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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激荡的十年》 第一章 不听话我卸你大胯 二十平左右的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张单人床和木色书桌，玻璃窗户没拉紧，屋外的秋风吹得黑白山水墨的窗帘飘飘扬扬，漏进来了不少阳光， 而光线像是调皮的孩子，偷摸的溜过躺在床上少年的眼缝，等不及的要给他带来全新世界。 躺在床上的少年人十六七岁，盖着灰白相间的格子薄毯，床沿下摆放着普通的灰色拖鞋，地板整洁干净，在晨间的阳光下散发着某种宁静的味道。 温晓光感受到一股许久未曾触摸到的放松。 阳光刺得他不能立即睁开，只得拿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房间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还有些陌生，尽管这里现在属于他， 左手边是门，右手边是椅子和书桌，它们紧靠着唯一的一扇窗， 过往巨大的生活压力使得他的神经不能一下子完全放松下来，直到他想明白了现在所处何处，随后嘴角微微含了些喜意——重生，好像真的不是梦。 他没有在一觉睡醒时变回那个面对茫茫未来不知所措的毕业烟酒僧。 他依然是等待上高二的十七岁少年人。 这里是2008，不是2019。 这几日每天醒来他都有这样的担心，担心这只是梦， 好在，幸运没走。 他现在叫温晓光，长的阳光开朗，脸庞的曲线仿若古希腊雕塑下的少年人一样圆润完美。 黑瞳藏秀纳灵，鼻尖轻点空气，这一点，荡开的便是清新俊逸的面容，一个侧脸惊鸿，那一瞥，留下的便是平生不忘的画面。 他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没什么意义，因为我们本来就接受了很多不喜欢的。 他还有一个姐姐， 一个身缠风雨和雷电的奇女子。 这么想应该没错， 这么说容易出事。 温晓光一开始不信，经历了一些事，比较复杂的事，现在他信了。 他的死党费信原来不信，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比如此刻…… “砰”的一声，温晓晓不带敲门暴风雨般的撞开他卧室的门，本来多美好的早晨，一瞬间气氛都没有了。 “赶紧的，起床！”温晓晓一下掀开他的薄毯，威严霸气十足，“给你三十秒，洗完吃饭！” 三十秒？温晓光挠着头心里吐槽，这也就够撒泡尿的，还是他年轻马力大。 其实按道理来说，从表面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讲道理真的没道理。 因为她长的不凶，扮相也很平常，牛仔裤没有挖个洞，头发是黑色齐肩的， 也就除了个头高点看起来没那么小巧玲珑，可身高体长起码高挑啊，而且白肤胜雪，五官立体得不像亚洲人，怎么看也该是个知性美丽的年轻女性。 然而她就是会这样不带敲门、急风骤雨般的冲进来， 冲进来也没事，温晓光确定他不会偷偷做什么奇怪的事。 但你别每次叫人起床就掀被子啊！ 尤其他原先生活在北方，受不了南方的冬天屋里比屋外冷，仿佛整片天地就被窝那么点热气，这谁顶得住？ 忍了好几天，他决定使出绝招，“大姐，你下次再这样我裸睡啊！” “裸你妹！！赶紧起！” 温晓光是服，‘你妹’学得真快。 而温晓晓出门的半截身子又回来了，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怎么现在越听你这大姐叫的越像是叫大妈呢？你怎么回事儿？” 温晓光不理她，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你心里没点数？！ …… …… 温晓晓这个当姐姐的虽然作风彪悍，但真的很用心照顾弟弟，现在的温晓光不是真的十七岁，所以他能感受到。 至于她的性格……或许父母离去，她这个姐姐不得不强悍一点。 哎，好好的一个女神活成了女神经。 早上吃饭，四方桌子给她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只白瓷碗放着榨菜，一只白瓷盘子放着几个肉包，两人相邻而坐，窗外的微风抚摸着两人， 花花世界中相依为命的两人。 温晓光除了拿筷子吃饭，其余的事都不需要他，不是他懒，而是这个姐姐动作太快，有时还嫌他碍手碍脚。 温晓晓边吃边说：“今天是第一天开学，不上课，所以放学后去医院找我，不要去网吧听到没？” 网吧……温才听着好有年代感，倒不是因为十年后没有网吧了，而是他听出了家庭电脑没有普及的年头里，所有监护人对于网吧的厌恶。 “我知道了。”他性格偏静，无关紧要的问题没必要浪费口舌与时间。 不过温晓晓倒是一边嚼着饭，一边散发着不相信的目光。 没错，温晓光是没戒掉网瘾的人，受此影响，过去大半年他那成绩直线下降。 姐姐看着他说：“今天九点半医院不见你人，我卸你大胯你信不信？” 温晓光：“……” “不是，大姐……咱能别刀光剑影似的过日子吗？现在是和平年代。” “别废话！你领会我讲话精神行不行？” 行行行，你牛比，你牛比。 说着温晓晓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两条胳膊往桌上一搭，“之前是预热，现在我得正式说几个要求。” 温晓光：？？？ “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网吧的。”他无声的呐喊，“我又不喜欢打游戏。” 温晓晓被逗得一笑，像是觉得好玩，“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学习。” 这是一个学霸烟酒僧的心声。 连讲话的腔调都散发着正义。 但气氛有些尴尬，有那么三秒钟是安静的。 随后温晓晓‘哧’的一下，满是不屑，不仅敢想还敢说。 “别讲那没有用的，从今天开始你就高二了，眼看就没日子了，我必须给你来点真功夫。” “哎哎哎，什么就没日子了，一大早的，你讲的什么话。” 温晓晓对他云淡风轻背后的自信很不相信，她竖起食指，“第一，好好学习，你看看你上半年的成绩，那都不是下降，那是雪崩，所以接下来，你要么成绩瓷实，要么大胯结实，明白没？” 温晓光真想说您快收了神通吧。 “第二，不准去网吧，给我发现一次，我卸你大胯听到没有？” 他本来就不打游戏，所以这也无所谓。 “第三，”温晓晓语气都认真了不少，那说话掷地有声，“不准早恋！！！” 温晓光满头黑线，作为一个90后空巢老人，他好久没被人这么说过了。 他肯定不会对那些豆芽菜身材感兴趣，但他这大姐对这一问题仿佛异常重视， 因为， 他很帅。 “如果让我知道你和哪个小丫头片子走得近，你小心你大胯！” 小丫头片子，谁会喜欢……问题是…… 温晓光状似慵懒，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不是小丫头片子，可以么？” 啪！ 大姐猛拍桌子，“不可以！” 我日。 碰上这么一个主，他忽然对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失去了憧憬。 早饭都吃得没滋没味的，好不容易吃完了，收拾好。 姐姐上班，弟弟上学。 门口告别时，温晓晓又作妖。 她特温柔的给自己的弟弟整理衣领，还细语温言，“晓光啊，要好好学习哦，你可是国际班的好学生呢，还有，你口袋里的五十块钱我拿走了，别老急着给网管送钱，那又不是咱亲戚，你说是不是？” 温晓光：“……” 真的，他没富过，但从未这样穷过。 温晓晓则心满意足，笑得特暖心，还摆了摆手，“好了，走吧。今天是第一天，别惹祸，中午见，要尽量给我一个好消息哦～” 给你个大头鬼！ （新书起航，需要推荐票，请求大家多多支持。 上本书还是新人时候比较懵懂单纯，对于推荐票认识不够，现在没了懵懂就剩单纯终于晓得推荐票和推荐位相关，而推荐位就是作者的**，为此，我会死皮赖脸的多求推荐票，毕竟…比脸重要多了。） 第二章 那些年的国际班与普通班 羡州第四中学在今天开学，温晓光是高一2班的学生，这个班，也就是他姐口中的国际班。 中学时代，总是会有类似这样的说法，那名字起得你都看不懂， 什么国际班，结果整个班里头羡州土话讲得比村口老大爷都溜。 隔壁中学还叫火箭班，听着就要上天。 相比之下，普通班就像是被人放弃的一群孩子一样。 温晓光就是有着国际班名头的好学生，一个班四十多人，他高一上学期还能排二十多名，但很快就开始下滑，到了下学期，基本上就是倒数第一。 也难怪温晓晓这么‘狠’。 他还有个同班的好朋友，叫费信。 是个大瘦高个子，酷爱足球，戴着眼镜，看似斯文，实则败类，性格类似二傻子。 举例：他有一个梦想，要带领国足打进世界杯。 一句话总结就是：脑子里除了没有学习，什么都有。 两人成绩趋势相同，但在家里命运不同。 温晓光的记忆告诉他费信妈妈非常溺爱他，深入了解过很多个成绩倒数第一的孩子的心理状态，隔三差五的还有新闻报道孩子受不了压力跳楼的。 所以儿子成绩不好，她倒还好，反而是很担心小孩子被打击的没有自信，所以天天鼓励他，至少你还是国际班的，是不是？ 又或者……他家和网管是亲戚？ 第四中学和温晓光记忆中的中学没什么两样，综合楼、操场、教学楼也都是大众化的模样。 教室里更是如此， 第一天开学，根本没有人看书，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着暑假里的事儿，等待班主任宣布他们高二这一年的去处。 对照着记忆认了些人，又觉得这些孩子都太小了，有代沟，没意思。 班主任又没来，他安静坐着想着自己的事。 重生为温晓光已经两周多了，这个叫羡州的县城也不是他熟悉的地方，前世更不曾听说。 虽说很多特征与他原本的生活律动是相同的，但从多处地名上的变化，他知道，自己是在一个平行世界。 温晓光的至亲只有一个姐姐， 是读卫校出来的护士， 想到这儿他忽然笑了，这种性格的人叫温晓晓这么文雅的名字，工作干的是护士，你说气人不？ 那病人大胯能受得了吗？ 温晓晓挺有意思的，至少够活泼，也不会太敏感，整天搞些伤痕文学。 问题是他俩的生活费全部来自温晓晓两千八百块的基本工资，为了照顾弟弟，偶尔还会被扣一些——比如上班时间去网吧捞他之类的。 温晓光垫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眼下，学习成绩对他不是难事。 他的特长是学习，可赚钱不是。 2008年啊…他思考着这个时间节点……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着他，温柔而轻微，散发着某种青春的酸臭味。 费信不是个听话的，也不会在不上课的时间老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跑到他的旁边。 坐下就是一声长叹。 在温晓光眼里，这也是个孩子，整天愁怎么多玩俩小时。 “干什么？唉声叹气的。”他撇了一眼问。 这不是他，一般来说，开学第一天，似他这种不老实的，最开心了。 “我感觉，我可能要去普通班。” “普通班？”还当多大事，温晓光随口道：“也行啊，反正你在这个班，一直倒数，最后会对学习失去了兴趣，不想学比没学好严重多了。” 就好像游戏里一直被虐的玩家，是不会有网瘾这一说的。 费信有些意外，“可是去了会很丢脸，以后在班级里怎么混？” “没关系，反正你在这里也丢脸。” 费信：“……” “呵，你就笑吧，我估计你也和我一样。” 温晓光问道：“什么一样？” “成绩太差，会被分到普通班。” 切，他不屑出声。 这算什么啊，温晓光平静的眨了下大眼睛， 然而忽然间他心里突了一下，如果仅仅对于他本身而言，中学时代的这种事情真的不算什么，皱下眉头都算他输， 但是……温晓晓早上带着笑脸特别温柔的对他说了一句话：要给我好消息哦～ 这特么的可不算好消息啊…… 费信倒是鸡贼般逮住了什么，“……不想学比没学好严重多了。是吧？” 是你个大头鬼啊！ 他仿佛听到了女神经的怒吼！ 分个班而已，整得跟八强赛抽skt似的！！ 费信推了推他，“哎，一会放学别走啊，教学楼楼梯口等你。” 前头有位大哥忽然转过头来，“cf吗？带我一个吧，我枪法贼准！！” 温晓光无语，一群没救的孩子！ “你和他们去吧，我不去。” “啥？这儿最多九点就结束了，你干啥去？” 温晓光说：“学习。” 费信：你这答案，可真够雷人的。 雷人？ 温晓光想吐，这是哪年的土味网络语，呕～ 班级里大体上分成好多个小团体，大家在一起互相聊天打屁，教室里嘈杂声震天，直到班主任来…… 一个一米六左右的中年女人，肤色偏暗，面无表情，人送外号，灭绝师太！ 也许，换个班主任挺好的…… “……我来读一下分班名单，所有人注意听，尤其是分到普通班的学生，因为人少，整个班除了你，不会有人去那个班级，所以听清楚了。” 温晓光问费信一句，“哪几个班是国际班？” “1-3班。拢共三个，分来分去的。” 他还对自己去了普通班心存怨念，的确，当着全班的面读出来，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光荣事迹。 …… “王超，高二2班。” “李小伊，高二2班” …… “费信，” 师太抬了一下头，找到了这个低头的二傻子。 然后悠悠开口，“高二6班。” 整个班级，这是第一个不在1-3班里的人，果然引起了一点与刚才不同的小骚动，倒不是每个人都在讥笑嘲讽，还没那么夸张，但投射过来的眼神，大多是同情中……带着可怜。 真的可怜。 尤其是，当这俩倒数坐在一起…… 温晓光忽然有些心情不好。 “温晓光，” 他在心里默念：师太，贫道劝你善良…… “高二，八班。” 卧槽！温晓光你真是个智障！稍微念点书你会死啊？！ 其实这些小屁孩怎么看他，他是无所谓，他都年近三十了，对这些小屁孩的任何想法都没有任何兴趣。 身边诡异的氛围，他也无所谓。 甚至去到新的班级，别人好奇他怎么会掉段位也无所谓。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温晓晓会拿几米的大刀…… 狗日的费信还忽然小声‘啊’了一下，吓了他一跳。 “怎么了？！你这一惊一乍的？！” 他看着温晓光的眼睛，缓慢而不带感情的说：“我想到了晓晓姐，那天她警告我别拉你上网，还吓唬我说她们学医的，有一万种方法能兼顾下重手且不出事。” 温晓光：“……” 第3章 羡州人辉煌教育史下的单纯教育观 羡州是个鸟县城。 五十万的人口，城区就横竖两条主干道，屁大点的地方却是长江中下游的教育名县。 据说是有传统的，大清没亡那会儿，县里总共出了600多名秀才，45名状元，而且多有书香门第，比如这儿的文氏一家说是以前就出过几个儒学名士，建国以来还有外交官、院士这样的牛人。 现如今科举携手大清一起进了坟墓，可高考还在啊，就说这名校高中就有两所。稍微领先的瑞阳中学，一本率高达80%；弱一点的阳安中学，一本率，73%。 其中任何一家名牌大学，这两所学校每年都能送进去十来个。 即便是温晓光就读的羡州第四中学，也要比外地高中更牛逼。 有很多东西，时间长了是改不掉的，深入骨髓，是一种大家都认可的观念和习惯。 羡州这个地方对教育就是如此。 如果将视角缩小到温晓光与温晓晓。 正是因为她笨， 等主观原因造成她无法读高中， 所以她对弟弟的教育便更加重视。 过去半年他的成绩下降，那可真是引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一时间日月失序，天地变色。 温晓光没空去分析这个女人超强硬作风的科学性与正确性。 他得先想个法子把高二8班这事儿混过去，过去了，他甚至有兴趣去和牛顿讨论苹果为什么向上飞。 但现在，不是时候。 名单宣读完毕，费信拉着他飞一般的冲出教室，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停留，没法儿和同学交谈啊， “费信，我到1班，你到几班？” 怎么开口？ “温晓光，我也到1班，刚刚老师说你分到哪班？” 我分你大爷！ 他是二十多了，脸皮变厚，费信受不了，没有办法，只能溜了。 临走前，还有个胖胖的小姑娘，蹑手蹑脚，羞羞答答偷偷摸摸的来到他面前，低着头讲：“温晓光……就算去了普通班，你也要好好学习喔，但是，你也别学的太狠。” 他倒是能看懂小胖妞的心思。 但是…… “什么叫我不能学的太狠？” 小姑娘眼睛瞥向一边，食指戳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仿佛要跺起小脚，那肉嘟嘟的笑脸满是害羞和油脂，“因为……我脑子也不太好啊，怕你上的大学我考不上。” 温晓光眼皮一跳，‘也不太好’？ 这臭小子还未成年就给他留下什么桃花债？ 那……也太爽了吧，， 眼前的姑娘看他一直沉默，再瞥一眼温晓光的脸，呀，实在是帅的她受不了，仿佛一针兴奋剂打在心头，那个心跳扑通扑通的， 捂着脸又小声讲：“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嘛？” “没有。” “啊……”她强忍失望，“那……也没事。” 这都没事？又一个在外貌面前失去了进退的人。 温晓光头大，拉着费信就溜。 这两栋的教学楼在2、3、4楼有通道连接，出了教室门，别人都往东，只有他俩往西。 4楼的露天通道上人烟稀少，关键还有个别从那边过来的，人家升了，你说气不气？ 这两方相会，那个眼神交流，简直就是人性大释放。 费信无奈摇头，“我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暗示，我们从东边来，往西边去，这一路肯定是九九八十一难。” 温晓光想笑，“八戒，还不至于。回头看，肯定是高老庄，可往前走说不定就是广寒宫。” 费信瞥眼看他，“大师兄，你还是担心家里的如来佛吧。” 还真是， 温晓光也表情凝重了些，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基情默默而生，他们眼神迷离，继而坚定，看向前方，产生了某种共鸣。 八点半的阳光多么温暖，照耀的两个大男孩的背影隐隐有种唯美， 这时候，费信忽然伸出了手， “干什么？” “好兄弟，携手共进！”他目光如炬，说的铿锵有力。 而温晓光瞄了一眼路过女生那奇怪的眼神，顿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携你个锤子！” 费信：？？？ 怎么回事儿？刚刚还好好的呢。 温晓光则在心里感叹：不行，男人五官真的不能长得太好看。帅，也是一种负担啊！ 舍了废信，他一路下至二楼，8班在楼梯过来第二个房间里。 教室里，左二中四右三，一排九个座位依次排开，他个头高，又不喜欢后边有个桌子限制他的空间，所以自己挑了个左后方的靠窗位置，前方不远处墙上还挂着一句名人名言：失败是成功之母。 只能说信过。 教室里有些吵，主要是原来同班的人在一起瞎聊，温晓光从国际班而来，没有同学，谁也不认识，所以没得聊。 再说尽管他也只是二十多岁的心理年龄，年轻人，但看这一群，那就是小孩儿，所以没什么想和人说的。 不过坐他旁边的男孩儿倒不错，稍微犹豫了两下然后对他讲：“我叫戴唯毅，你叫啥？” 温晓光打量了他一眼，寸头，微黑，鼻子上还有一两颗青春痘和黑头，笑的很开朗，就是眼睛特别小，不笑都没了，笑起来就是一条缝儿。 “你好，温晓光。” 正此时，一个中年男教师手拿几张纸进了教室，老师脱发有点狠，整个一地中海发型，头顶还有两缕碎发摇摇欲坠，像是大洋中的孤岛。 “戴唯毅，你过来一下。” 旁边的小伙子马上起身。 “我名单忘记拿了，就在我的办公桌上，你帮我跑一趟吧。” “好。” 温晓光没想到班主任和他还认识，或许以前是一个班的？ 班主任来了个自我介绍，说他姓路，叫路永华，教数学的，然后又讲了些高二承上启下多么多么关键之类的话，等到戴唯毅拿来了名单，一一点名确认没有缺席，便差不多结束。 多看了几眼这个班主任，温晓光略一思索向旁边的人打听，“你以前就路老师教的？” “嗯，对。”戴唯毅迅速的回道。 “那他……什么风格？” 这是未来主要打交道的人，多知道点没坏处，温晓光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戴唯毅想了想说：“你问这个啊，路老师人很好的！” “是嘛……”温晓光心里琢磨觉得不错，起码比灭绝师太好吧？ 他只想过当成绩好的好学生，但肯定没想过当听话的好学生，所以一个好说话的班主任是很舒服的。 他嘴唇抿着，打量着戴唯毅，看起来这班长性格也不错。 “哎，你原来哪个班的？”戴唯毅忽然问他。 温晓光脑门一黑。 尼玛，刚刚对你有些好的印象！ 但他还是说了，因为强者，并不在乎这些虚名！ 呵！ “我？2班的啊。” 戴唯毅脑中不知道闪过了些什么，反正他有一种不敢相信，还有些没憋住笑，讶异的说：“你是2班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讪讪一笑，掩饰尴尬，再接着用满是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没事！有我保护你，不会有人敢笑你的！” 温晓光嘴角抽搐，静静的盯着他。 刚刚就你在笑好吧？！ 而且现在哪有人笑我，你讲这话什么意思？ 还不就是你自己觉得有笑点？！ 他倒是没想法和这中二憨货去计较，只想着以后看老子不闪瞎你的狗眼！ 你还保护我？我信你个鬼！ —————— 求推荐票啦~~有书单的盆友也帮忙加一下吧。 我的话，这就斥巨资去给你们弄一个超牛比的封面 第4章 我有一句mmp已经讲出口 温晓光出了教室还是抹除不了戴唯毅那禽兽般的笑声，他都准备好无视普通班小屁孩的异样眼光了。 结果忽然来了个要保护他的。 简直比路永华的地中海发型还要搞笑。 老子一枪挑四海，需要你保护？ 你们还不如尽管嘲讽我，然后让我疯狂打脸！ 他走到教学楼的楼梯出口，发现废信在这儿等着他。 小伙子把外套脱了，塞书包里还不塞好，露出半条胳膊，见他来了，上前就开始勾肩搭背：“你们班怎么这么慢，等你半天了。” 温晓光道：“你等我干啥，我真不去网吧。” 废信嘲笑他，“你现在就这么怕家里的如来佛啊？” “我不是怕她，我是真不想去，” “切。”废信完全不信，“哎，你到8班感觉如何？” “先说你吧。”温晓光说。 这小子摆了一张苦瓜脸，“都在问我国际班的事，烦都烦死了。” “别提了，你呢？” “我？”温晓光想了想，眨着眼睛笑着道：“我和你一样。” 绝不承认有人要保护他，太恶心了，一个大老爷们保护个屁啊！ 废信完全信了，“那看来你也很惨。” “惨不忍睹！”他说得和真的一样。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坦多了。” 温晓光无语，眼睛一眯，语气悠悠，“听你这么讲，我心里也舒坦多了。” 废信不疑有他，感慨道，“要不说咱俩还真是兄弟！” “是吗？”温晓光憋着笑。 “当然是！”废信肯定道。 “我就喜欢听你讲话，实诚！”温晓光大手一拍，“走，是兄弟的话，请我喝杯奶茶去！” “为什么？” “因为咱俩一起惨啊。” “那好！”他想了一下说道：“庆祝我俩要惨一起惨！” 你瞧，多好的孩子，也就书没读好而已。 出了校门，找了家对面的什么珍珠奶茶，他也没宰人家，只要了杯六块钱的原味奶茶，不一会奶茶小姐姐给打包好。 废信打开就喝，温晓光却好好拎着。 “你怎么不喝？” “我一会儿喝，不过我今天真不能去网吧，我姐给我下了死命令，九点半医院见不到我，我就完了。” “可现在已经九点四十了呀。” 温晓光心想，要不说这奶茶，你喝我不喝呢，唉。你以为我真想宰你啊，我也很善良的好不好。 “行了，我去医院了，你也回家吧。” 两人背向而行，路上学生漫漫，车辆横行，还有个没吃过亏的二逼两手不拿车把骑车，仿佛自己很帅， 更可气的是大马路上还有一家狗日的店在放歌，歌名：求佛。 这让他想起了废信口中的如来佛， …… 当月光洒在我的脸上 我想我就快变了模样 有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汤 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 温晓光从没觉得这首歌如此难听！ 2008啊，还能感受到‘qq爱、不怕不怕’温度的年代，还能大街小巷的听到该死的温柔， 这重生最难受的就是要把这些再经历一遍，流行语还是什么‘雷人’，越听越恶心，恶心到想爆粗口。 到了县里的中医院，他顺着记忆跑到住院部三楼，这里是心脑血管科，有几个病人，但不算很多。 他姐姐正戴着护士帽在走廊里推着小车，车上放了些针管和吊瓶。 温晓晓低着头，应该是在对药品和名单，认真的眼神特有白衣天使的魅力，纤细的手指灵活转换，身穿白色工作服，秀发亲吻着光滑的侧脸。 第一眼的感觉，明明就很温柔，就很可人， 天知道那反差让他觉得有多可惜。 造孽啊！ 温晓光快步走过去， “姐，我来了。” 温晓晓转头看他一眼， 不等她说什么你迟到了之类的， 他就把手里的奶茶一提，“给你的，废信那小子死活要请我，怎么推都不行，我几经犹豫之后考虑到怕打击了他的热情才勉勉强强答应了下来，不过我想着不能光我喝啊，我还有个姐呢！” 姐姐把笔揣进口袋，露了些笑意，“算你有心，你先等我一下，我去给病人换药。” “好嘞。” 他撩了一下头发，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搞定， 迟到二十分钟这事儿还能难倒我？这不开玩笑嘛！ 呵。 至于分到普通班……他也想到了。 认为他会说的都是傻子， 温晓晓不问，他就不说，问了，那……也不说， 反正他不开口。 反正学校又不会一一通知。 反正，人呐……不能太呆。 很快温晓晓从病房出来，招呼着他一起到护士台。并把奶茶拿在手里，喝的开心。 嘴上还说，“你以后别老让人家请你吃吃喝喝的。” “没事，我们是兄弟。”他笑嘻嘻的说。 温晓晓则忽然陷入沉思与纠结，“好像一分钱不给你是不好，这样吧，我给你点钱，回头你请回来。” 哎哟？ 刚有些热血，温晓晓又说：“不行，还是不能信你，那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回头我帮你请回来，总之咱不欠人家就对了。” 温晓光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仿佛你给不给都无所谓， 但心里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最后，看这局面，必须得靠自己生财了，有点难，他这个搞学术的可不擅长空手套白狼啊！ 兜里一毛钱都没有，也就剩个身体健康， 可靠身体…… 温晓晓吸着奶茶，翘上二郎腿说道：“我现在上班呢，你先自己做会儿作业吧。” 啥？ “那你叫我过来没事？” “没有啊，我只是怕你背着我又去网吧。” 我天！ “我又没钱，怎么会去？” 温晓晓晃了晃手里的珍珠奶茶，“你有个兄弟啊，这奶茶倒是提醒我了。” 这特么的，带奶茶还带坏了， 还要看着他写作业，这么帅气的帅哥写作业是能随便看的？ 他正想着怎么说服这个疯婆子好让他回家，护士台又来了一个娇滴滴软绵绵的小护士。 看到他立马笑开了桃花，眼睛里都放出了狼性目光，“咦？晓光，你来啦。” 温晓光给她看得鸡儿梆硬，她的眼神放佛要把人从头到脚看个精光一样。 这个护士，没记错的话是叫丁巧仁，本地人，挺开朗热情的一小姑娘。 以前的温晓光对她的印象也不错。 “明天正式开学？” “对，巧仁姐你好。” “哟，嘴好甜啊，看来晓晓调教的不错。”她拉开椅子坐下，看到晓晓手里的奶茶，“这你买的？” “算是吧，不过我最近没啥零花钱，否则我肯定也给巧仁姐买了。” 利用舆论，给姐姐施加一丢丢压力。 温晓光心想我真是个小机灵鬼，反应好快。 丁巧仁听得极为受用，一捂嘴，笑得花枝乱颤：“晓光真乖，我也好想有你这样的小弟弟啊。” 温晓光：(￣︶￣) 差不多行了，可恨这丁巧仁遇上帅哥智商为负，就跟痴男在女神面前没话找话一样，“不过你今天这么讨好晓晓，不会又惹祸了吧？” 温晓光：o(一︿一)o 再看向自己的姐姐，发现她正有些疑惑的打量自己， 把奶茶往桌上一放，撸了撸袖子道：“我说呢，懂事的反常，你肯定有事！肯定有什么话在后面等着我吧？” 温晓光脑瓜仁疼，深呼一口气，“有，而且必须要讲。” “还真是啊，说！” 温晓光：妈卖批！ 第5章 ……那一瞬间闪过的光束 这是一个经典的思川方言，可在2008年，它还没有流向全国。 但只要是中国人，大抵都能够听出其中不好的意向。 搞得温晓晓都有些不敢相信，质问道：“你说什么？！” 冲动是魔鬼。 温晓晓是比魔鬼更魔鬼的魔鬼。 温晓光立马运转了自己高智商的大脑，一副什么都没说的样子，极为自然的回道：“你别误会，那是思川话，刚学的，用普通话讲就是……就是……噫吁曦。” “噫吁曦？”温晓晓一愣， “对，噫吁曦。”他边说边退。 “什么玩意儿？你这跟谁学的？” “……李白。” 姐姐虽然笨，但不傻，立马指道：“滚，又想拿我开心是不是？” 温晓光边说边退边否认，“当然不是，蜀道难你不知道嘛？噫吁曦，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真是李白说的，” “他这是写出来，他老人家要读出口那也是妈卖批，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你听听，是不是也挺顺的？” “真的，老师让背的，你看你弟弟背多好：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尔来四万八千岁，嗯……哎？好像有病人！” 病人她不能耽误。 尽管她百分百确定温晓光在胡说八道。 “等着啊，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呼…… 温晓光再看向丁巧仁。 小姐姐好像也被忽悠瘸了，看着他的眼神相当复杂，有一种母性的爱护妄图掩盖另一种雌性的侵略。 就这么顿了几秒才抱歉道：“晓光，还好你机智，我还真怕你俩因为我多一句嘴再干起来。” 温晓光抖了抖额前刘海，帅气的说：“没事，小场面，再说她也没读过高中。” “和这有关系？”丁巧仁没理解这个逻辑。 “和这有关系？”他得意的笑了笑，问得好。 当然有关系了，她只上过初中，而初中不学蜀道难，高中才学。 所以还不是任我忽悠？这就是莽夫，好对付。 或者说，他知道温晓晓不会真的对弟弟怎么样，不然也不会辛苦供养他，所以要说怕，倒不如说是陪她玩。 说到底，他现在吃人家用人家的，有人真对你好，还看不出来嘛？ 否则照自己那个驴脾气，从心底里不喜欢一个人了，管你大爷大妈的，有能耐咱就斗斗法。 怕？ 根本不存在。 然后他拿上书包就走了。 待到温晓晓出来，找不见他人，问丁巧仁，“我弟呢？” “他说他回去了。” 姐姐插着腰，轻撇着嘴唇，“小崽子，最近忽然贼精贼精的，溜得还挺快。” 溜？ 温晓光并不把自己的行为定义成溜， 他是不想与女人计较，所以进行战略转移。 话说回头，这几日他有些苦闷，知道自己现在是吃人家用人家的。 这让他有些难受， 从心底里上讲，他是个有‘独立’意识的大老爷们， 现在这过得跟吃软饭似的。 可他一个搞工科的学霸，胸中哪有什么商业蓝图呢，就算有，二十多年来也没什么实践经验，关键，他现在这个现状，也没法儿实践。 天天还得哄好家里的魔鬼。 甚至让他觉得开学还不错，至少，只要学的好，老师好对付。 但是眼前的经济问题，不解决不行，其实只要有个几万块就会好很多。 但这种事，说的容易，做起来可难了，看着钱少，殊不知好些个工作了几年的人身上都没有几万块。 钱难挣，屎难吃，真的去挣就知道了，拿人几千块的工资，给你当骡子使。 其实对于孩子们来说，最残忍的地方在于，大学阶段前你遇到人都会把大学说成是人生灯塔，他们诱导、鼓励甚至强制你爬上去， 但大学阶段后的社会告诉你，那根本不是人生灯塔，如果你呆在上面不下来，会有无数双脚踹你下来。你甚至都来不及控诉‘妈的，不是你们让我上来的嘛’就被踢了下去， 或许唯一的意义是，爬上去能看得更广更远。 农村出生的温晓光爬得更高，他本科毕业后工作了一年，之后又自己复习考研，他有一股子狠劲，对自己狠。 这不算什么很难得的品质，如果你认为算，那仅仅是因为，你的身后不是深渊，所以你可以后退去选择更容易的路。 温晓光也会懒，也很享受这几日被人养着的舒适，这让他过往在高压下的精神紧张得以舒缓，而舒缓后便产生了些想法。 那种‘我是成年男人，我要养活自己’的意识真正觉醒后，便很难当寄生虫。 就算你拦着他，他也要捣鼓出一些事。 现在就是这样。 之前断断续续的想过这个问题——在看到温晓晓工作后的辛苦状态时会更加强烈， 他觉得，要是弟弟能学习好，再挣点票票，她应该会很开心。 温晓光想让她开心，因为她对自己好，就这么简单。 或许还能让她温柔些？ 憧憬一下美好的未来后，他决定认真思考一下，下午哪儿也没去，拿了一张纸，勾勾画画的记述这十年间的事，还好他脑子好使，智商高，许多事总能有个大概的印象。 可惜的是，错过了互联网大佬那一拨造富风口。 说起来这一类的事也没什么用，他现在不需要那么大量的财富，也没那么多的时间，他要见效快的。 一张纸给他画的很乱，后来又觉得这些信息说不定就会有用，于是重新整理了一下。 既然已经错过了第一波互联网对财富得重新塑造，那也不必纠结， ……下一个应该就是移动互联网了， 2014年应该是元年。 温晓光用笔点了点这个数字，没有错。 去年第一代iphone刚刚发布，app这东西是个财富宝库…… 另外，没记错得话，小米是10年成立、美团10年成立、还有被收购得饿了么、大赚一笔得膜拜创始人…… 共享单车也是一个支点，尽管他重生前这个行业出现了大退潮，但可以学习一下膜拜那位； 此外，08年得四万亿刺激得房地产价格在几年里狂飙突进； 15年下半年到16年上半年是牛市，他也记得，因为当时一个同学忍了大半年最终喝了一瓶二锅头后在16年4月份进场了…… 这些都是财富得机会， 未来走多远大概看造化， 但至少不会像前世一样惨，不会面对高房价不知所措。 然而想了那么多，他忽然发现自己在白想，因为他连十块钱都拿不出。 至少……要有第一桶金吧， 至少要让温晓晓相信自己得优秀，不要天天盯着他， 这应该是目前得主要矛盾， …… …… 有点儿像是他以前复习考研的时候，一张桌子，一个人，一支笔，很枯燥，都是没有办法的坚持，但也都是很漂亮的坚持。 他现在是温晓光，屋里的床和桌子都属于他，窗外还有一片不一样的世界，就在这样一间小屋子里，他回忆了很多，也写了很多，最后觉得不放心，又改了一稿加密的，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 直到傍晚，温晓晓下班回家， 这大姐，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他的门，审视的眼光打量他， “真在学习啊，” 温晓光看到她手里的袋子，问道：“你又给我买吃的？” “美的你，”温晓晓往他桌上一扔，“这是高二的各科资料，我替你给买了，省得你用这个名义……骗钱。” ？？？ 什么鬼？ 你意思我骗钱上网？这不扯淡嘛！ 谁干这事谁没有小gg，就敢这么刚！ “好好看，花了我一百多呢。” 温晓光翻过塑料袋，又看了看温晓晓， 仰着头的他眼睛忽然‘噔’的一亮，闪过一束光芒，一下午的愁绪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温晓晓看到了一副奇怪的光景，自己的弟弟，怎么会在自己给他一堆学习资料之后笑呢…… 真的在笑。 “你……你笑什么？”她觉得有点瘆人，太不正常了？ 温晓光当然有笑的理由，但他暂时不要说，于是神秘兮兮的笑道：“秘密。” —— 新书第一个完整的一周，求推荐~ 现在周推荐票榜500名… 第6章 有一个笨蛋，她叫温晓晓 秘密就是秘密，不能说。 温晓晓要来劲，他马上起身，推着她出卧室，“好了，上班辛苦了，我饭做好了，一起去吃吧。” “你饭做好了？” 温晓光点了点头，“总不能让你下了班吃不到现成饭吧。” 这话说的女汉子忽然有些感动，她到餐桌旁一看，确实是两个卖相不错的菜，很普通，白菜烧豆腐和清炒毛豆，外加一个西红柿汤。 晚上吃些清素，挺好的。 而且他俩本来就没多少钱。 虽然2800块足够两个人在这样的小县城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但挣2800就花2800那不是中国人。 不用想都知道，温晓晓一定在存钱，不用给这个姐姐冠上很高尚的道德理由，什么存大学学费之类得，或许有这些考量。 但其实说开了，就简单的三个字：不敢花。 如果你真的穷过，就一定能理解。 “你坐下，我去给你盛饭。”温晓光岂能不知道工作一天之后是有多累，所以还是挺积极的。 温晓晓则开心的拿起筷子，带着期待夹了一颗毛豆放嘴里， “还不错啊，不老。” 又尝了另一道，“豆腐也挺嫩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对着端饭过来的弟弟讲：“可以啊晓光，我记得你不会烧菜的啊。” 温晓光对她笑了一下，把米饭放在她面前，缓缓说道：“爸妈刚走的时候，你不也不会嘛。” 就这一句话仿佛说尽了温晓晓这几年得的心酸疲惫。 说得她都愣了一下，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甚至想要嘤嘤嘤一下表示感动， “吃吧，”温晓光轻声催道。 丰富的经验已经告诉他，火候和调料已经被他控制到了最佳。 搞得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怎么什么人咱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呢？ 吃完饭，姐弟俩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但温晓光觉得她没有在看电视，而是在发呆。 “姐，你想什么呢？” 温晓晓依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仰面回答：“没什么。” 但她的愁容可不像没什么。 在这个家住了半个多月，他第一次问出这问题：“姐，我们……还有多少钱？” 温晓晓略有怀疑和警惕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温晓光点点头，他大概猜到，自己这姐姐应该在把某种程度的困难情况瞒着他。 其实家里得经济情况，他能够很直接得感受得到，自己也会有一些推测。 要知道，这家本就不富裕，农村人，县城里这套房差不多要花光他们半生的积蓄。 而且他重生是因为原来的温晓光出了意外，只要住进医院，就算温晓晓有些存款，基本上也不够折腾，甚至于她借了外债也是有可能的。 他没再继续追根究底。 …… …… 洗漱完躺床上，温晓光大概还是有些在回想温晓晓的那个表情而难以入睡。 这只是不过21岁的姑娘。 从实际的角度来说，这人比他还要小7岁。 他不是那种从小就有当伟人志向的人，其实所有的努力不过是想给自己，给身边人一个更好的生活。 所以大概不希望也接受不了一个21岁、在自己眼里还是小姑娘的人回过头来养着自己。 那自己算啥了？ 辗转反侧的翻身还是没能让他更加舒服，反而酝酿出了一泡睡前尿，于是掀开轻薄的被子，踩上拖鞋出了卧室。 这套80多平的房子只有两个卧室，温晓晓的和他隔了个客厅，是比较大的那间卧室，卫生间也设在她卧室的对面。 当温晓光走出卧室，其实是能够看到那边灯还没关，因为门缝儿下边儿会漏出光。 都已经十点多了，也不知道还不睡觉干什么。 撒完尿，他敲了敲门，“姐，你睡了吗？” 里面传来声音，“睡了。” 牛批！ 温晓光推了门进去，发现这位大人竟然在书桌前看书学习！旁边的台式老爷机屏幕上也满满的题目， 而她额前头发用胶纸贴着，整个一悬梁刺股的感觉。 左脚丫子还抬上来放在椅子上，这没什么，柔韧性挺好，可你的左手放在脚丫子上干什么呀！ 真的辣眼睛！ 略过这些不管，温晓光走近，“这么晚了，看什么呢？” 温晓晓也不抬头，说道：“医院里的考试啊，每周都考。” “工作了还要考试吗？”他倒是没想到。 “别的医院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医院要考，”她说话中颇有一股无奈，“上辈子做错事，这辈子做护士。” 随后抬头，“你来干什么？不睡觉，有事？” 温晓光眼睛却放在了她做的题目上，是英文。 “还要考英语？” “不考能行嘛，你听过有几个药名像中文的。” 他点了点头，好像也是，随后开口道：“这么晚了，还是先睡吧，不用学了。” 温晓晓嘿嘿笑了笑，“哎，你别说，我发现你最近会心疼人了，有进步。” “不是，我说不用学的意思是，英语的知识点多而杂，重在平时积累，你要不会的话，看这么会儿其实没什么用。” 温晓晓伸脚就踹他，“你给我滚！” 温晓光机智的躲开，他还想看看自己姐姐这写的什么，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眉头忍不住就皱起来了，“你这个……翻译，emm……” 他觉得牙根儿忽然有些疼， 温晓晓撑着脸皮，翻白眼儿说，“我翻的怎么了？！去去去，你那破成绩就数学能看了，哪儿能看得懂，别跟这捣乱。” 谁看不懂了，他以前可没少给学医的前女友翻译英文文献。 温晓光伸手指着她写的题，“可能吧，有些医学专业词汇我看不懂，可是‘下周检查身体’不应该翻译成haveabodychecknextweek。” 他重新理解了这孩子为什么连高中都考不上，语气中带着某种恐惧，问道：“bodycheck是检查身体吗？” 温晓晓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嗯？身体—body，检查—check，有错吗？” 我以后生病绝不找她，温晓光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随后维持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其实硬要说也没错，可是bodycheck是尸检的意思。” “在真正的对话中，活人身体检查一般用physicalcheck。” 是吗？温晓晓摇晃着脑袋，看了看题目，又看了看弟弟。 弟弟还给她点点头。 相信我，没错的。 结果是她怀疑的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然后一拍脑袋，“哎呀！我这之前还背过的呢！这，这，就怪这些老外，好好的词，不好好说，凑一块儿多好，干什么还换个意思！” 温晓光继续他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姐，你真的是因为不认真学习才没考上高中的吗？” “滚，就因为你我明天肯定考不过了！” “你自己记不住别一口锅卡在我头上啊。” 温晓晓争辩说：“这玩意儿明天根本不会考，我要不知道本来还有些信心，可你这一说我信心都没了。” 温晓光：…… 您这是生错了国家，这要在外国，没啥本事但能言善辩，指不定能选个女总统当当。 看她苦恼的样子，温晓光也不去计较那些小节了。 去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没办法，走到哪儿都有学渣。 温晓晓还有些猝不及防，但弟弟已经开始讲了， 他翻了翻词汇本，说道：“你这样孤立的记单词，是不会有效果的。任何专业的专业英语和我们交流用的英语有点儿不太一样，专业中每个词和每个词都有是关联的，所以要有技巧，要联起来记，再说医院的英文单词都那么长，硬记谁能记住？”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硬背单词，还不如背含有词汇的句子。” 温晓光一转头，发现她没在听，“你干什么呢？” 温晓晓重重质问，“真是病猫变老虎了，整得你现在还能教我了？” “我是许多都看不懂，”他在撒谎，“可学习重要的是方法，我现在把老师教我的学习方法教给你啊，你滴明白？” 温晓晓嘴角一抽，不屑的笑出声，豪迈道：“我滴不明白。你赶紧的，睡觉去。” 嘿，这烂泥扶不上墙。 “等会儿，”她忽然皱眉说道：“你刚刚讲的好像也有点道理，这样，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这才对嘛。 温晓光撸了撸袖子，做好了准备：“说来听听。” 姑娘酝酿了一下，颇为正经组织语言：“那你说，我现在到底是要背句子呢？还是要背单词呢？” 啪！ 是他手中铅笔掉落的声音…… 温晓光比较受不了笨蛋，可他妈家里就有一个啊！！ 第7章 学习赚钱都我来 说了半天全是白说。 温晓光决定放弃这位奇女子。人各有所长，她的长处不在脑子。 以后只能自己独自carry了，没有团队，不幻想配合。 学习，我来，你散开。 赚钱，我来，你也散开。 睡前他坚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黑夜无人，也无声。 直到东方的阳光洒满大地，夜间的凉意慢慢的退出这座县城。 第一盏路灯熄灭，第一个行人出现， 羡州的新一日由此开始。 温晓光的一天则从不知道哪儿传来的120救护车的吵闹声中开始。 他试着理解这一家人的心情，但拒绝道德绑架的说，被吵醒真的很不开心。 温晓晓倒不用那么早起，不然姑娘太辛苦了。 至于早饭，这样的小县城，十年前，5毛钱够买一个包子，一块钱够买一杯豆浆，完全足够的。 温晓光觉得这样挺好。 可昨晚温晓晓一开始死活不同意，非得说他现在说假话和真话没什么两样！ 还说什么‘两块钱够上网一个小时的了’！ 而且不仅是上网的问题，她弟还有可能不吃早饭了！！ 这思维逻辑简直就是鬼扯！ 温晓光不否认的确有些不知道咋想的人省饭钱去上网，但这种没有逼格的事想想也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再说，flag都立下了。 于是在中午放学的时候，留校吃饭的温晓光逃脱魔爪， 他借了废信的钱，沿着校门口的政法路走了五分钟，直至一个巷口，右转， 走进了网吧。 此地取名时代网吧，红底白字，竖在门口，尴尬的是‘吧’字大半笔画都是坏的。 掀开门口的塑料帘子，右手边就是一个杀马特小姐姐在嗑瓜子。 “有空机吧？” 小姐姐抬眼之后，涣散的眼神瞬间凝聚，整个芳心一颤，盯着某部位瞅了瞅，“有，上二楼，我带你去。” 温晓光有些奇怪，“不用，你告诉我几号就行。” 被干脆的拒绝让她很难受，关键是她想要淑女一点，于是就说：“那……就53号吧，那机好用。” 没什么特别复杂的经过，他身上的校服更是被忽略，如果有人问，你就说身份证忘了带也行。 网吧的环境不是很好，楼梯口的厕所异味很重，一楼的六七排座位都是烟雾缭绕，戴着耳机的孩子一排排坐，除了那张屏幕，外面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打开百度网页，搜索江南理工大学考研论坛，他今天要找的东西不多，仅重生前所学专业8-10份的历年考研真题而已。 有什么用？ 自然是赚钱。 昨晚温晓晓给他的灵感就是这个：考研真题。 作为一个学霸大概也只能想到这个， 仔细分析后更觉得可行性高。 首先真题答案就差不多了：工作量没那么大。 且有实例在前：读研时他同学这样干过，小小的赚了一笔，他了解其中的流程。 或许缺了些实际操作的体验，但事情本身不难，总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即使失败，也不会像其他的创业一样欠下一屁股债。 因为所谓的成本不外乎是打印和快递费用。 这一部分知识的核心价值则在他的脑阔里。 那这玩意儿怎么挣钱呢？ 这和考研有关。 一般来说，工科考研考四门课，高数、专业课（各150分）和政治、英语（各100分）。 除专业课外的三个，都是统一的，只有考数一数二、英一英二的区别。 这三门都好办，从市场角度来说，共性大，用户多，需求同质化，所以企业（考研机构）愿意提供统一产品（学习资料）。 麻烦就麻烦在剩下的那个。 因为专业课是每个学校自己出的题， 即n个学校就有n份真题，全国有硕士点的高校好几百所，各含数目不详的专业类别， 这种的多样性导致绝对不会有机构会提供几千套完整的真题集，这得招多少人花多少钱才行？ 当然花钱也可以有这项服务，那是私人定制类的，比如你交2万人民币，没问题，就单为你，那所高校的本科期末考试卷都给你找出来。 要么你自己去上网搜。 另外，即使同一个专业，不同的高校也会出不一样的题，这涉及到专业课的抬分与压分。 很容易理解，比如计算机专业，二本学校你就出得简单点，跟找对象一样，长的丑还要求高，谁去？ 985高校就出难点，因为想上她的人多嘛。 其实这种情况下，高校自己发布学习资料方便考生不就好办了嘛？透明公正，多好。 答案：想的美。 透明你个鬼，你们家介绍对象上来就全脱光给你看啊？ 他们只告诉你请参考某某书，及至后来连这个信息高校都不说了。 所以问题来了，你怎么知道目标院校要出什么样的题？ 出多大难度？ 什么题型？ 甚至是几道题你都不知道。 别说无所谓，你去试试，高考什么都知道还不是考得跟鬼屎一样。 而且请注意专业课150分，不是小事。 所以有个说法，考研成功一半在学习，另一半在收集信息。这些前期准备必不可少，且真得费一番功夫，你别傻敷敷的， 人家说是招8个，结果保送生占7个，你有能耐你考去吧。 这些信息中往年真题就很关键。 君不见相关论坛上到处都是“求625xx规划专业真题”、 “求xx大学xx专业历年真题，有偿！” 聪明点的可以写成：学妹求学长学习笔记！ 他室友研一就有这么个经历，不仅资料给了‘困难的学妹’，还给人家转钱，买手机，天天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生活的特别美满，稍微有些惋惜的后来知道那是个男的。 延展开来就是另外一本悲喜剧小说。 这也从侧面说明那些资料不好找，不然哪个大老爷们愿意天天哄着另外一个抠脚大汉啊，又不是真gay，应该不是。 所以没有规范的渠道购买，只能从网上东拼西凑搞来一些东西，实在找不到就买，可某淘可信度又有限。 他给你随便弄套题，标上xx大学xx专业2007年真题，浪费钱事小，耽误考研事大。 互联网信息的真与假是一回事。 此外还有信息碎片化的问题， 这导致大多数情况下，你要么缺这一年的真题，要么缺那一道题的答案，又或者你要考a大学，手里却夹杂着b大学的真题。 又或者你题目拿对了，但给你的答案是错的，有时候是卖的人一个犀利的crtlc转crtlv操作搞定，有时候他自己以为对，还有时候，可爱的你看不出来答案是错的。 最令人兴奋的是，恰好你在考场上发现答案的思路好像不太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可是时间又不允许你细想，再可是，一看分值，此题25分！ 哇，连续不断转折中的那个纠结， 有没有觉得这从头到脚的紧张、颤栗和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拷问，充满着让人迷恋到深深沉迷无法自拔的刺激！ 太他妈的爽了！ 其实来路不明的真题答案本就是很值得怀疑的。 温晓光本职城市交通专业，但凡理工科专业都要对数学模型和最优化算法做要求，他的母校又牛逼，老师出题的时候鼻孔朝天，最优化理论的题目往出一摆，会做的人留，智商低的走。 换句话说，那些题目都不简单。 最可怕的是还有开放题，没有标准答案，可非常考察你对本专业研究前沿的关注和认识，尤其是要有自己的思考，这里的思考不是随便一个想法，你必须逻辑自洽。 比如城市交通拥堵你怎么看？ 好多人都会说，我会。然后把在媒体上看到的那一套写进来，一个一个问题罗列，你考新闻传播呢？ 弄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往上放，你真当老师不看新闻是不是， 你要知道按照发展历程来看，我们现在的城市问题，国外三十年前都经历过，所以你讲的说不定就是三十年前的一篇论文的观点和提法，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想说……近些年的学者包括这所学校的导师，他们后续的研究……都是没有参考意义的垃圾？ 你要是上升高度，避实就虚，夸夸其谈的凑字数，又想显示自己思考得很多，然后说这也有问题，那也有问题，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建设事业……在这一个方面……走错了路？ 考研的时候神奇的事很多的，比如有个孩子答政治题他就非要写共=党， 这这这，你说你什么意思？ 哪怕你口语化一点写我党都好啊，尼玛产字就那样难写嘛？ 不行，就要那么写，就头巨铁。 所以有的时候就很奇怪， 你说我没意思。 不，你真有意思，你就是请给我0分的意思。 回过头来，仔细想一下那些专业问题答案的来源。 别指望学长学姐，他们就是提前一年被折磨的人，仅此而已，除非是满分学霸。 导师？根本不可能。 他们教学、科研、项目忙的脚不沾地，怎么会考生们去整理一份解答过程？ 完了还得照顾你的水平，写的你能看得懂。 至于说有钱赚…… 天真。 导师不挣这个钱。 ……因为太少。 这么说吧，他自己导师接过一个毕业的学长介绍过来的项目。 那个数学模型很夸张，光约束条件就六七十个， 建模编程两步，做出来就给六十万人民币， 是不是不太愿意相信？ 是不是忽然热血沸腾心中呐喊：啊！老子也要这样挣钱！ 冷静， 那些数学公式和你的头发会告诉你：不，你不想。 更扯淡的是老师最后没要这笔钱，大神只建了数学模型，编程不搞了，说剩下你们自己弄一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至于提钱，那是见外。 人家不差钱，因为觉得没有意思，他要去搞自己的研究，人家的志向是发一篇nature。 搞的师兄很难受，手捧着这模型就想哭，这他妈的……你让我们自己弄，能弄得出来我找你？ 综上所述，考研相比一般考试就特别在这里——你要自己收集信息、分辨信息继而看懂信息。 最后一步越是名校越麻烦，因为那些鬼屎出题很飘，而且有些玩意儿，摆在你面前你也看不懂。 不信？ 来，搞个基本的定义我们学习学习，只是定义，不是题目， 放心，基本的： 映射||·||：r^n→r称为r^n上的半范数，当且仅当它具有下列性质： （1）、||x||＞0，x∈r^n （2）、||αx||=|α|||x||， （3）、||xy||≤||x||||y||，x，y∈r^n 此外，除了上述三个性质之外，如果映射还满足 ||x||=0x=0， 则称||·||为r^n上的范数。 其实也很简单， 这要觉得难，那这本书怎么看？ 因为这是第2页的内容而已啊，，，， 整本书600多页呢， 现在知道温晓光是啥人了吗？ 当然了，若你想摆脱这些麻烦也不是不可以，足足有四个途径供你选择，选择很多，不急。 a:你找到了学霸学长，你是妹子，你很漂亮。 b:你找到了学霸学姐，你是汉子，你很帅气。 c:你有学长学姐都觉得它很漂亮且帅气的玩意儿：人民币。 d:放弃考研，所有麻烦瞬间消失。 这个答案可以套用在很多地方。 所以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对不起，那是对马云说的。 什么学习压力大？你差的是那张文凭吗？！ 什么找不到女朋友？你差的是吴彦祖那张脸吗？！ 对于现在的温晓光来说，最关键还在于，线上出售，买家看不到他的人。 17岁又怎样？ 我就说自己是博士，反正那些题目我都会，怎样？！有能耐你也写啊。 甚至于出题的老师都是一个课题组的，知道他爱出啥样的题，就连考卷他都批过，怎样？！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记不住题目，又不是电脑，所以就到网吧来了。 反正温晓晓又不知道，又如何？ 就想问一句，又，如，何？！ —— 新书求包养，我也求包养。 第8章 在挣钱道路上勇往直前 老鸟温晓光对于考研论坛相当熟悉，所以找几份真题对他不是问题。 这事情说起来难，是因为学渣们既想要整理好的历年真题，最好还有要特别工整规范的答案详解，再好点儿能有过来人的学习笔记，如果再能提供一些练习题就更好了。 当然了，最最好的是，以上这些都可以免费。 考大学的时候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到了考研收集这么重要资料的时候，那些孩子第一句就问：亲，包邮吗？ 想到这些当年的梗，温晓光就乐， 一边乐一边把事情搞定。虽说u盘是借的温晓晓的，钱是借的废信的，但仿佛已经赚了钱了。 走路都有些飘。 至于怎么解释这钱，他不担心，编个理由忽悠家里的笨蛋还能比赚钱难不成。 刚过1240，他从网吧出来，到外面的打印店打印好十份真题试卷，又买了十几张a4纸，随后回到教室。 上午的课，数学、英语和物理因为第一天都是很轻松的，大概讲了一些东西，重在疏理结构，提一些浅显的概念性东西，打捞一下同学们的记忆。 比如说路永华就系统的讲了一些高一数学的集合、基本的初等函数，又特别强调了高中数学中的恒成立问题。 同学们大多还在假期里没缓过来，还有些小姑娘陷进了温晓光这里，课堂气氛很是一般。 尽管今天天气很好，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情愿。 只有温晓光很舒服， 他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靠着窗，打开一点点还能吹到风，这样的课堂节奏他是很熟悉的，也并不讨厌， 毕竟……作为从小到大的学霸，吊打别人的感觉，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 但真的……还蛮舒服的。 中午他也没有午休的习惯，趁着这会儿功夫，便可以把那些试卷上的题目写一写，十份试卷而已，尽管有些题目比较刁钻，但对他来说倒也不难，当然，一些时间还是需要的。 而且要抓紧，因为12月底是每年考研的时候，这会儿专业课已经要复习起来了，换句话说，不少想要考取江南理工大学的大四学生这会儿正嗷嗷待哺呢。 钱，正等着他去捡。 温晓光要在几天之内把东西搞好。 搞到钱，就是逃离魔女掌心的第一步。 戴唯毅已经趴下午休，他则把东西拿了出来：2002年江南理工大学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试题。 课桌左边放好卷子，右边是a4纸，水笔已备好。 第一题相对简单，简答题，列举交通分布模型，阐述原理和适用条件，这是可以靠记忆的。 这一部分是本专业重点，肯定会考，大致可以理解为一个方法分四个阶段实施，每个阶段各有各种模型。 这一题就是考察其中一个阶段。 回答从重力模型入手。 温晓光的脑子里早就刻满了这些东西，他的字很好看，为了易于辨认，写得还不带潦草，横平竖直的正楷字，像是打印体一样：重力模型是城市交通中应用最多的一种出行分布模型，主要原理是模型假定两区间内的出行生成同出发区的出行产生成正比，同两区间的交通阻抗的某一乘方数成反比。公式表达为：xij=k·ti·uj/tij。 相关字母的含义自是要解释一番。 接下来可以谈适用范围。 以上大概就能告诉改卷人，你对这玩意儿是了解的。 但这都是记忆内容，就好像诗词，你会背了，没什么牛的，让你解释一下含义，你傻了。 这一题想要满分，还可以告诉改卷人这个模型我会用。 比如模型中的相关参数在解决实际问题是如何取值的，温晓光自然是写下来：式中的k参数可以取自类似城市已有模型，据此计算得出出行分布曲线，同起讫点调查所得的现状出行时间分布曲线进行比较，继而得出修正系数，并逐次迭代。 这是其中一种方法，还可以说这种标定的工作量大，但考虑的因素比增常系数法更加全面，后者的参数标定过于简单粗暴巴拉巴拉一大堆…… 问题是，模型的公式千万不要写错，一个指数都不能写错。 那些字母是乘是除是加是减，都是有道理的，你一旦写错了，就说明你根本不理解其中的逻辑关系。 你说我笔误，可以，没问题，回头等阅卷人改试卷的时候你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就行。 这其实已经是最简单的题了，因为答案的一半可以背诵， 接下来就没那么好了，给你题目计算，从简单的dijkstra算法，再到稍微需要一点实力的beckmann交通平衡模型，从ue到so，再到两者之间的区别， 甚至有几年还有最优化理论的基础题，别看是基础题，对于本科的学生来说要求是非常高的。 总之一句话…… 这是好看的姑娘相亲，这是专业课压分，自己掂量一下再来考， 午休时刻，整个教室里还抬着头的人不多，一排排的孩子都把头埋在书堆里，就算为了不学习也要趴一会儿。 温晓光算是比较少的能发出写字声音的，另外还有一个前排的小姑娘也在一直在吭哧吭哧做作业。 他比较专心，所以倒没太在意。 但人家转头看了他几眼。 临近1点50的时候，学校打了铃，戴唯毅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额头上都是红印，一看就睡的香。 温晓光和他搭了话，“醒了？” 老戴满脸皱巴巴的，“啊，你没睡？” “我不困。” “真有精神，”戴唯毅撇了一眼他正在写的东西，问道：“这什么作业？中午老师过来发的？” 温晓光：…… 不想在这上面纠缠太多，他只说道：“你流口水了。” 嘴角和纸被一根晶丝相连，本子上的口水勾勒出了一个爱心形状。 这小子，到底梦到了什么。 戴唯毅嘿嘿的笑了笑，赶紧拿纸擦了擦。 此时，温晓光也画下某道题答案的最后一个句号，东西收拾好放在书桌肚里。 按课表来说，一会儿上的是物理课， 中学物理很简单，只是时间长了，忘了许多，题目也很少练，所以大致需要听一下，仅仅是大致而已。 以前读初三的时候，他就被称为理科三百五，意思是数学一百五，物理一百，化学一百，总分350 唯一可能麻烦的是英语，毕竟说的好，不代表考的好。 放好书，刚要去上厕所，坐在他们前面的姑娘转过头来，拿着数学资料书，“温晓光，有个题我看不懂，你帮我看下行吗？” 稍微一愣， 姑娘，为什么我隐隐记得上午的数学课你在打盹呢？ 难道是我误会了，其实你很热爱学习是么？ 正在码字中，忽然炸出来了…… 首先特别特别特别感谢发红包支持我的盆友，新书刚开始，脆弱的小心灵看到这支持，真的很有码字动力。 不过也怪我没及时说啦，因为我感觉，没几个会发红包。 但也不知道为啥，少就少吧，这些人贼有钱…… 所以深夜码完和大家简单一叙：新（签）书（约）不（请）发（打）红（赏）包，谢谢！ 新书发红包带来的数据会在一定程度影响责编的判断， 不过现在问题不大，因为没几个，只是有几个太有钱了，小手指动动一个大红包心脏受不了，我害怕，我低头，我服了。 第9章 确认过，是舔狗的眼神 “等我上个厕所吧。” 姑娘抱着书，咬了咬嘴唇说道：“好。” 这一位，名叫裴小白，坐在他的正前方，裴小白旁边，有个戴着眼镜的姑娘，应该是叫胡丽雅，如果他没有张冠李戴的话。 他还隐约觉得，班上有人喜欢裴小白。 还不少。 因为他老感觉前头有人转头往这儿看。 一开始以为是在看他，搞得他羞耻感一阵一阵得翻涌， 毕竟其中不少是男得啊！ 虽然他很帅， 可gay也总不至于集中到8班来吧？ 后来才渐而明白，基本都在看裴小白，就是那种，一开始，我只顾着看你，装作不经意，心却飘过去，还窃喜，你没发现我，躲在角落…… 其实裴小白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前不凸后不翘，牙齿略微有些不齐，优点就在于皮肤白，五官较为端正，给人的感觉很美好， 少年时的喜欢就看长的是不是顺眼。 所以现在裴小白是看他顺眼了。 也可以理解，因为他确实帅。 回到教室，裴小白果然还在等他。 “是哪一题？”他拿着书问道。 “第五道。” 已知不等式2x-1>m(x^2-1)对于任意的m属于[-2，2]都成立，求x的取值范围。 这不算很难，经典的恒成立问题。 只是许久没接触，所以他大概在心里推演了一下。 裴小白眼睛一闪一闪的往他脸上飘，“是不是有些难啊？” “还好。”温晓光大概想的差不多，拿笔指着说道：“这种题目只是比较刁，不算难，需要转化一下思路，不要把它看成关于x的不等式讨论，这样计算会比较繁琐，可以把带求的x作为参数，把m当作变量，做一下移项可以得到m(x^2-1)-(2x-1)>0。不等式的左侧看成一个二次函数，所以其实就是在求m在-2与2之间时，函数小于0的x的集合。 他一边说，一边想，结果一抬头的时候则发现裴小白含笑呆滞呢， 姑娘心里正在尖叫，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帅又这么聪明啊！ “喂，我讲的你有没有在听？”温晓光的出声打断她的幻想。 “啊，我在听，我在听，” 你在听？ 温晓光马上接话：“哦？那我讲了什么？” 裴小白：“……” “额……其实还有一点不明白，你能再讲一遍嘛？” 这是几遍的问题么，笨蛋。 好在他有办法打发，拿起笔一边写一边说，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手里则刷刷的写下解题过程。 送到姑娘面前，“你自己看看，不难的。” 裴小白盯着看了几秒，仿佛是听懂了，温晓光是这么以为的。 “不难吧？”他问了句。 “嗯，不难，对了，你写字可真好看。” 温晓光眯了眯眼睛：舔狗。 算了，放弃，上课吧，她肯定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写的是什么。 这第一节课物理课，老师30多岁的壮年矮瘦男子，不是美女。 第二节课化学课，老师四十多岁的凶狠妇女，也不是美女。最后的英语课，20来岁的小姑娘……同样不是美女。 再来一次，温晓光还是没有遇到那种别人家的老师。 路永华不必说了，另外的语文杨老师比他年纪还大，其他的科目也都完全没有。 这让他不得不感慨，网上都是骗人的，这特么才是现实。 下午他们是三节课，上完还不是个头儿，一会儿还有晚读课和晚自习。 没错，晚读课。 这边还算好的，只有晚自习，有的地方还有早自习，听起来都不像正常学校有的玩意儿。 不管怎样这一天还是比较轻松的，作业也很轻松。 学习新知识的时候，题目都是基础题，然而那些对于温晓光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知识了，所以发的题目做起来很是顺手。 晚读课的时候，班主任路永华来了，这是他的工作——在教室里转悠。 转了几圈，走到他和戴唯毅这边的过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招了招他。 结果…… 温晓光没看他。 老路都转身了，发现没啥动静，搞的尴尬了点。 戴唯毅用胳膊撞了撞同桌，“老师找你呢。” 温晓光抬头，跟他到教室外头的走廊上站一站。 路永华应该还不到一米七，而17岁的温晓光已经177了，所以能看到‘地中海’发型的整个海岸线…… “班上只有你是从国际班来的，新班级没有认识的同学吧？”老路似乎真如戴唯毅所说——人很好。 所以还会关心他这种问题。 “的确是没什么老同学。” 两人站在二楼的走廊里，时至傍晚，西方还有一片彩霞。 “从国际班出来也没什么，你原来成绩好，说明你脑子不笨，只要你认真学，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 温晓光有些想吐槽他的土味鸡汤……也太土味了点吧=·= 路永华继续问：“你是不是不擅长语文？我看你晚读课都在看数学。” 温晓光倒没想过会是这种问题，其实不是的，理工科的学生中，他是读人文类书籍非常多的了，文科的思维他是不差的，更没有偏科的理科生对于文科的厌恶。 只是重新捡起来，数学对他更容易一些。 但解释给老路没有必要，所以就顺着讲，“大概也能这么说，语文不太好考高分。” “那你给我任个语文课代表吧。” 温晓光：？？？ 你们家课代表都是这样的套路？ 学生对于老师，大多数都是服从服从服从。 所以路永华都没多想，默认他同意。 “这样，能让你和杨老师多些接触。” 温晓光兴趣缺缺。 “老师，”他侧过身看着他，“我当课代表没什么经验，要不您换个人？” “没经验？”路永华还是蛮意外的，他双手抱胸，一脸认真式的疑惑，“可是我听说你高一上学期不是物理课代表嘛？” 温晓光：…… 我找个借口而已啊！几十岁的人了这还听不出来！ “额……我是说语文课代表我没经验。” 路永华笑了笑，“奥，这个你放心，收语文作业和收物理作业差不多。” 温晓光：你真是说了我完全不晓得的东西呢！ “行了，进去吧。” 第一次，算了，不在小节上和老班抬杠， 他刚坐下，戴唯毅立即打听，前面的两个小女孩儿都转过头来， 要理解他们，在学校真的很无聊，随便出点儿新鲜事儿那都跟发现美洲新大陆似的。 “路老师找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让我当语文课代表。” 这小子倒真是和老路熟悉，马上明白了，“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语文不好？” 我尼玛…… “你别说你还真会聊天呢。” 前头俩小姑娘差点没憋住笑。 戴唯毅这一根筋也不在乎，道：“又没什么，我高一还是数学课代表呢。” 温晓光脑门一黑，看你自豪那样儿，这代表着的是好事儿吗？ 裴小白似乎和戴唯毅是老同学，问道：“路老师是不是还让你当？” “应该是吧。” 温晓光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照这个套路的话…… 他问戴唯毅，“哎，你说老路为啥让你当班长呢？” —— 第10章 知识就是财富（求收藏） 晚上费信等他一起回家。 9点30的政法路路灯通明，路边的小摊几乎堵住了各个巷口，关东煮，卖鱿鱼，炸鸡柳，烧烤……花样繁多且人流涌动。 机动车道因为校门口倾巢而出的学生而陷入瘫痪，成群的孩子们如过境的蝗虫一般漫过整条道路。 温晓光和费信就在其中。 他住的更远一点，费信其实很近，但就这么三五分钟，他都要等温晓光。 实际上也说不了什么， 他就问温晓光，“你家里的如来佛怎么惩罚你的？” 温晓光给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整懵，“我好好的，干什么惩罚我？” “你分到了8班啊！”费信强调说，“这么大的事她能对你好好的？” 他眉头一挑，普通班？ 稍微想了下，“喔……你讲这个，我以为你说什么呢，这…算大事嘛？” 费信一脸震惊，然后很快想明白，“我靠，你不会回家就没说吧？！” “别一惊一乍的，怎么的，你回家就交代了？” 他欲哭无泪，“啊，我直接说了啊，你早有这想法，你倒是教我一下，你不知道我昨晚给骂的有多惨！” 笨， 真笨！ 不过温晓光心里倒是平衡了一些， 要不说，我比你多吃十年饭呢， “没事，说了就说了，算什么大事？学照上，饭照吃，堂堂好男儿，这点挫折还扛不住？还是不是男人？”他说的义正言辞。 费信脸色稍缓，“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 温晓光点点头，表示同意，临分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对了，回头我姐要是找你，我分到8班这事，你别说漏嘴了啊。” 大瘦子的表情顿时愣住，他深深感受到了世界对他的不友好，看着温晓光轻松的背影像是到了一万点伤害， 伤得他一个一米七几的大男生，在昏黄的路灯下，差点就要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翌日。 高二8班的教室，温晓光已经直挺挺的坐着写题了，旁边的戴唯毅实在顶不住，又趴下睡了。 似乎我们对那些年记忆最深的感觉之一就是无休无止的犯困。 温晓光也觉得6点起床有些早了，毕竟17岁的身体还需要发育。 最近就先算了，他得抓紧时间把那十套题的答案整理出来，因为考研的日子很近了。 实在写的累了，就看看外面。 早晨8点钟得阳光照耀着，两排郁郁葱葱的梧桐向上张开手掌，一条双车道得水泥路上满是斑驳得树影，还有学生们整齐排列的自行车。 目光及远处，400米塑胶跑道，8个篮筐得篮球场，大概六七个班级上着体育课，当然，也少不了唯一的一个小卖部，和门口那群吵闹得学生。 窗外，大体也就能看到这些东西。 没有很特别得东西，也没有会很容易就忘记得画面。 树影晃动间，少年人看向校园里那纯净的眼神中好像藏着笑。 仅仅半月的经历，却跨过了十几年的光阴。 恍然间，差点以为这里是自己的母校，自己的同学，直到下课，身边人的声音才会提醒自己，现在他叫温晓光。 裴小白每个课间都要上厕所，每次进教室都走的特别慢，温晓光远眺休息的画面放在她的眼里，简直有摄人灵魂的美感。 算起来，她其实刚刚认识了这个男生，所了解的不过是他的名字，以及原先来自国际班。 他几乎不怎么和其他后排的男生那样厮混，也几乎不认识谁，对于他们讨论的哪个明星或是球星则完全不感兴趣。 上课好像是有认真听，因为做起题目来很快。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是从国际班中退了出来，似乎还是学的很好。 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亲密的女同学，没有人找过他，尽管私底下，她听了很多姑娘讨论他。 也听了些男生讨论，似乎不太喜欢他，因为他帅，因为他的国际班背景。 他本人则充耳不闻，只是不停的在写着什么，裴小白偷偷瞄过那一直重复的画面，像极了日漫里教室后排安静的男主角。 即便是简单的托腮思索，仿佛也有一层光晕环绕。 路永华找人上黑板做题目时，点了一次他，那是他第一次走到教室的前面，题目简单，路老师不是为了要为难人，三个学生全都答对了，过程平常无奇，没发生什么。 但她知道这个人不是平常无奇的，正常人写不出那种看不懂的玩意儿。 中午午休时，他又在写，即使已经甩手缓解手酸了，还是在写。 温晓光出去的时候， 她问了戴唯毅，“哎，你知不知道温晓光在写什么啊？” 戴班长一看姑娘竟然主动和他说话，差点就结巴了，笑而不露齿，“他说他就是随便写写，练字玩儿的，所以一笔一画认真的不行。” 随便写写，写那么多？ 裴小白有疑虑，“是吗？” 戴唯毅笃定道：“我可保护着他呢，他肯定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裴小白翻了个白眼。 其实那些东西都不难，但无奈题量不少，他又赶时间，所以才一直不停，晚上回家才叫多写，在学校毕竟要挑时间才行。 十年真题，两天一搞，差不多就写了6份了，再努力一把，基本就搞完，这中间他还得想法子碰到温晓晓的台式机，实在不行就去网吧，申请个淘宝店什么的，还要在打印的时候加上新申请的qq号码作为水印， 这样即使盗版，要么自己重抄，要么就用他这个带有qq号码的。 都是小事，但都要做的细致， 因为购买者的信任感很脆弱，一不小心就认定你是骗子。 裴小白也不信戴唯毅，认识那么久，还不了解他那呆呆的脑袋瓜。 可是就这么问温晓光的话， 会不会觉得她比较多管闲事？ 万一也用很敷衍的理由，是不是说明，自己很招人烦？ 万一又说的是真的，那自己要怎么回应这一份诚意？ 万一…… 这一天晚自习的时候，温晓光又熟练的把所有作业都搞完了，当戴唯毅还在抠数学练习卷倒数第20道题时， 他就有一种想要作为数学课代表收作业的冲动。 “温晓光，这一题你怎么做的……” 过了一会儿， “温晓光，这一道你又怎么做的……” 再过一会儿， “温晓光，这道答案错了吧？” 温晓光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当数学课代表了， 解疑答惑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他赶时间啊，没空给他讲一套试卷， 等到大题目的时候，他把自己的练习卷抽出来，“你对照着看看，不懂再说。” 下自习的时候，早早做完作业的温晓光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戴唯毅是觉得解放了，“你还不走嘛？” “你先走吧，我还剩一点。”他头没抬，出声道。 老戴边收拾边看了两眼，“你这全是公式和字母，到底写的什么啊？” 温晓光敷衍着讲，“说起来太复杂了。” “那你就说写这个有什么用呗？”裴小白也早就站着了。 “有什么用？”温晓光微微笑了笑，语气中含着自信与某种神秘诱惑，“老师不是天天都在教嘛，知识……就是财富啊。” 第11章 拯救那些嗷嗷待哺的人（情人节快乐） 没错，知识就是财富，起码在这种状况下是这样的。 而听到裴小白和戴唯毅的耳朵里就是有些听不懂的意思了。 “财富？什么意思？” 温晓光却不愿解释了，他微笑沉默，像是故意保持神秘，裴小白看着他离去，欲言又止，这人高冷起来连多说两句话都不愿意。 实际上，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们不明白，这当然是财富，即使看不到，听不到，几百个学渣的味道他也能闻到。 至少有几百人正在被折磨。 想想就开心。 他们刚刚大四，已经决定考研并为此耐着暑假的炎热学习，高等数学和英语已经让他们不堪重负，心底里却不想随便找个野鸡大学，似乎憋着一口气，一定要上那所985高校，与此相伴的便是专业课考题的难度相当大。 也许退一步，选一个稍微垃圾一点的学校，随便复习一下，都能带走150分中的120， 但对一部分人来说，这120分，还不如江南理工的80分有意义。 这是选择，无关对错。 温晓光正在为他们的选择提供路径。 正巧今晚碰上住院部护士温晓晓今晚要值班，是个机会。 不是时间的事，而是温女侠的台式老爷机，虽然是开机就要三分钟的破电脑，但温晓晓平时可不让他碰。 事实上，它连下拉一个hao123网页都要等待，更别说玩游戏了，或许扫雷还行。 温晓光在9点50分到家，客厅里空荡荡的，沙发上还有温晓晓换下来的脏袜子，右边餐桌上则是吃剩的馒头。 你不能指望一个21岁的年轻女孩儿像职业主妇一样把家里收拾的多么整洁。 他走过去拎了拎桌上的茶壶，很轻，连热水都没有，于是进了厨房烧上一壶水，再去温晓晓的卧室打开电脑，老爷机是需要预热的。 忙完这些进了卫生间冲了澡，正好开水也烧好了，倒上一杯就到姐姐的桌子上坐下。 女孩儿的桌上真的什么都有，镜子、梳子、皮筋，好像是缺了台灯，就这钱也要省。 用到电脑是因为他要申请一个淘宝店，需要淘宝账号和个人身份证。 操作的时候，温晓光忽然想到，他前世有各种各样的账号，之前还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结论是号主有人了。 他自己的qq号也尝试登录过，显示的是密码错误。 所以这一次尝试淘宝账号……依然失败。 登不上去。 “可惜，我爱奇艺还是包年的vip呢，要不以后搞物理学算了，研究研究为什么……说不定还能找回来……” 现在是没办法了， 只能自己重新申请一个掏宝账号、支付宝账号以及qq号码，密码全部设一样的。 会员他决定不买， 你想一下，你买了个会员，结果却他妈的重生了，是不是血亏？ 人要吃一堑长一智。 申请网店并不复杂，只不过审核需要1-3个工作日。 虽然很着急，但这得等。 等得略有焦躁，主要是爱奇艺会员登不上了，包年的啊！ 所有账号也都浪费了。 估计以后lol也登不上了，还有不少皮肤呢。 看着08年的qq客户端，他忽然又想到自己可以加一下原来的qq号啊，看看是谁继承了他的遗产。 忽然有了些兴趣，然而请求发送了之后没啥反应，也不知道是死号还是活号。 不管这些，他还剩下2007年的考题要写，正好有电脑，有几个模糊的概念性表述也可以再查一下。 这幢六层的小楼中，二楼那扇窗户里的灯一直亮到了凌晨两点。 直至他把这些原稿全都整理好，不仅真实，而且很详细，最重要的是都正确。 他还可以作出售后解疑答惑的承诺。 因为，都会。 现在就等那边审核通过，大概便差不太多了。 整个过程根本不复杂，所以说一开始才选择这个路子，只要能提供那些题目的答案，换谁都能搞，可行性高，适合一穷二白的他。 从开始准备到今天，不过三天而已。 也不必担心没人买，有需要的人会满世界的找。天天哄着一个抠脚大汉都想要。 凌晨2点20分，温晓光才睡下，早上六点又要起床。 关键是又被吵醒了，这次是唢呐声。 听声音像是有人去世了，一大早就开始吹，好吧，死者为大。 …… …… 另一个城市中，某所大学的食堂中，用餐区的桌子坐的满满当当，大一到大四的学生，不一而足。 两个女生相对而坐，桌上放着酸辣粉。一人是长发戴眼镜，叫林贝，一人短发不戴眼镜，叫葛瑶儿。 她们都要考研，只不过选择了不一样的学校。 林贝选择考离家近的一所，尽管专业排名稍微靠后，短发姑娘则志在江南理工， 两人的状态当然林贝更好，因为她的目标简单。 葛瑶儿则有些憔悴，长时间的压力让她原本素净的脸庞有了轻微的黑眼圈。 哪有那么多雄心壮志又不怕失败的人啊， 葛瑶儿至今都不敢多跟别人讲她要考江南理工，害怕丢脸，害怕闹笑话，害怕别人说她不自量力。 “瑶儿，前两天我在论坛上找来了去年的真题，可是最后有几道没有答案，下午你帮我看看吧。” “好啊，”短发妹子干脆的答应，随后犯愁，“我也好想有人帮我看看啊。” 听的人也是看过她的复习资料的，两人之间并不存在竞争，也没什么小心思。 “江南理工太为难人了，实在不会就去找老师试试。” 吸了一口米粉后，葛瑶儿说道：“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买一份真题资料。” “啊？用得着嘛，网上免费的有的是。” 这讲的她也有些纠结，“免费的都很乱，复习压力又那么大，感觉时间来不及了。” 对于林贝来说，时间不是问题，因为她的专业课复习比较简单，9月份开始完全足够了。 可换个学校就完全不一样了。 像是这样的场景，温晓光也是经历过的，他亲身体会过那种焦虑与压力。 为什么考研难？ 有一个不可不说的原因就是所有的东西都要你自己准备。 就好像动物开始第一次捕猎， 在此前是老师精挑细选对的食物给你吃，能消化多少看你本事。 可这次是你自己找东西吃，别说吃饱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从家养到野外生存，差的可多了。 尤其是考一些牛逼学校。 “葛瑶儿！你再吃一点，”长发姑娘看着还剩大半的酸辣粉劝她。 然而对方撅着嘴，萎靡不振的，“吃不下，没味道。” “酸辣粉还没味道？！我都被呛得不行了。” 葛瑶儿拿起手机起身，“不吃了，走吧，去自习室，我去看下江理工考研贴吧。” 贴吧里有一种压抑着的火热， 一旦有人发帖：645xx专业真题，需要者进。 马上那个帖子下方就会有很多留言，火热的很。 即便是去年的帖子，若是被一记洛阳铲铲出来，今年同样会有新人在下面留言，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份专业课复习资料。 可时隔一年，看着可怜。 …… 在羡州。 刚值班回来的温晓晓则发现……自己的电脑桌给人动过了…… 那把梳子，有字的那一面本来是朝上的，现在，反了。 毫无疑问，除了他没人能进得来， “温晓光，我不给你叫个地主，你是真当我没有炸！！” —— 责编不上班，今天才开始签约流程5555……┭┮﹏┭┮ 第12章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温晓光有基本的常识，他不会把那里搞的很明显，明显到就差写着我在这玩过电脑。 他尽量不去破坏那儿原本的模样。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17岁的身体就是好，即使晚睡早起，照样大头清醒，小头冲天， 下了楼后发现唢呐声来源于小区内的包子铺。 小区内也有做生意的人，勤劳中带着一丝悲凉。 悲凉的就像他手里的两个硬币， 捂了半天还是不热，关键还得马上送出去， 这是他的全部身家，没有包子买，只能去买一份鸡蛋灌饼，可惜加火腿需要5毛钱。 说真的，这个火腿他都吃不到。 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他是外来客而更加优待。 少了那5毛，就是吃不到火腿。 说起来温晓晓逼他读书也是为了他能更有文化，将来有出息。 什么叫有出息？ 依温晓光这个俗人浅显、粗暴的理解，有出息=有钱。 当然有更伟大的人，他们或许没钱，可他们做出了非常卓越的贡献，那或许就算有意义和价值了。 那一层温晓光差的更远，他现在只想有钱，尤其是啃着没有火腿的鸡蛋灌饼时。 高二8班的教室里。 今儿个出现的并不是班主任路永华，而是语文老师杨时中。 这是位老人家，老路虽然脱发严重，但起码头发是黑的，但杨老师头发已经花白。 上来头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课代表。 语文这种事，温晓光只觉得主观性强，路永华似乎也从过去的成绩上认为他很差。 但实际上，温晓光并不是偏科生。 翻开现在的语文试卷，一共有八个部分，一是语言文字运用，考察词语选择、句子排序、文意总结，这玩意儿，什么叫会？什么叫不会？ 第二、三部分分别是文言文阅读和古诗词鉴赏，对于中学生来说，做这些题基本就是瞎侃，可惜温晓光是古代文学爱好者。所以这里对他来说起码不难。 第四部分是名篇默写，这说真的，需要去背一下，琵琶行温晓光就忘的差不多了。 剩下五、六、七都是现代文阅读，其实两个字就能讲清楚这部分是什么，那两个字就是：鲁迅。 当年考试一看到文章作者是鲁迅，心都凉了半截。 最后一个部分是作文，他的文采就那样，但一手字写的有棱有角，非常好看。 总之，是不会低于平均水准的。 杨时中老先生找到温晓光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不外乎是说什么时候收作业，如果有人不交该怎么办之类的。 学校生活于他而言大抵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那时候觉得不得了的，后来想想都是个屁， 一次作业没交，一次考试没考又能怎样？ 或许是觉得这里的时间难熬。 但温晓光带着怀念青春的感觉，又添自己学霸，倒也没什么特别讨厌的，同学们都不爱考试，但他很想这样说：赶紧考试吧。 只要考试成绩优秀，对于他的行为，老师总归是有些宽容度的。 现在如果跳出来，不遵守纪律之类的，吵吵闹闹倒是不怕，盛世中华到哪儿还能扒拉不到一口吃食， 但总是会让温晓晓很伤心，而这很没有必要。 况且，鸡飞狗跳的也影响他赚钱计划。 他只想在角落里当个安静的美男子，暂时蛰伏。 上午第三节课是他们一周唯一的体育课，巧的是废信和他一起，这小子的爱好是足球，疯狂的爱，妄图当职业足球运动员的那种。 这45分钟，温晓光同他踢了个痛快， 昨晚的晚睡都没有影响到他，因为17岁，年轻。 踢完之后满头大汗，各自归队，班级里的一帮人去小卖部买饮料喝，但温晓光没去，因为他没钱。 校服外套，用袖子系在腰间，到水池边洗了一下脸，忍不住流汗之后的口渴还吞了几口自来水。 这时听到旁边有声音提醒，“喝自来水很不好的。” 温晓光一抬头，发现是裴小白。 这两天在教室里，他听过一些关于这姑娘的传言，说什么，同班有个谁向她表白，还说从初三到现在，她都谈过两个男朋友了。 不知是真是假，他也不关心，真的假的他都不打算弄出什么狗屁倒灶之类的事来。 校园虽然令人怀念，但大部分只是因为当年的单纯，因为往后再难有什么关系像同学关系一样纯粹， 所以他只会用正常态度对待，说起来，这可是未成年少女啊，变态们。 裴小白比同班的许多人都要大胆，少有像她一样敢和温晓光主动搭话的，可好像没什么用， 因为温晓光又喝了一口。 还抹着嘴说：“只喝一点，没什么事。” 裴小白问：“渴的话可以去买瓶矿泉水，以后喝矿泉水吧，也不贵。” 还好，她没有立即递上一瓶饮料，不然就太狗血了。 温晓光耿直的说：“矿泉水就是用自来水装在瓶子里，一样的。” 裴小白眼中神采连连，“你懂的真多。” “哎？要不我去给你买瓶饮料吧？” 温晓光背着她摇摇手， 原来真的是这样：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拒绝了人家的好意，在教室后门，二楼的楼梯口，他撞上了一个留着厚厚的刘海的男生， 貌似这几年流行这样的发型，额头前刘海又厚又长，好多男艺人都这样搞，但说实话，平常人一不小心很容易就搞成一个锅盖头。 这小子多盯了他一眼。 还故意拦了一下他进教室的路，“前国际班的，你最近和裴小白很有得聊？” 戴唯毅瞬间出现，拉开了这人，“哎！蒋为良你搞什么？” 温晓光凝视着他，第一感觉是有点丑。 他也盯住温晓光，大概是没什么善意。 戴唯毅虽然脑袋不活泛，但还挺有班长模样，眼睛一直锁定两人。 温晓光才不理这些小孩子的那一套，他扯开戴唯毅，直接问他：“你哪个班的？” 戴班长满脸疑惑：蛤？ 蒋为良中气十足，“8班的，怎样？” 温晓光揉了揉鼻子，“哦，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老戴噗嗤一笑，“哎，蒋为良你别搞，一会儿老师来了……” 第13章 到底待在学校干啥 随后听戴唯毅讲，班里头都知道蒋为良表白了裴小白。 温晓光只觉得很青涩，请不要读成第二声，就是青涩。 其实他倒挺想提醒提醒蒋为良的，多么单纯的小男孩儿啊，意气风发的， 可惜了，成了舔狗的舔狗。 老戴回来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特别暖心的用一种大哥哥的语气讲：“有我在，没事的。” 温晓光一激灵，你这么gay干什么！他忽然感觉这个人才危险！ 蒋为良治不住他，但他隐隐觉得自己会折在这小子手里。 不过刚刚人家确实冲在蒋为良和他中间。 所以他还是说道：“谢了。” 戴唯毅立马开心的像一只180斤的傻子，“哎哟，跟我还客气。” 他好像特别享受被人感谢的快感，这几天看他当班长也是当的不亦乐乎。 “其实，蒋为良不是那样的人……” 他还当起了和事佬。 温晓光拿着本子给流着汗的自己扇点凉风，嘴上说道：“我知道，人都不坏，不过就是嫉妒我长得帅有风度，讲话好听人还聪明，成绩好写字还漂亮，足球踢的又棒又man，罢了。” 戴唯毅怪怪的眨了眨眼睛，傻笑道：“嗯，差不多，我发现你这人很有意思啊。” 他难得谦虚，“算不上，其实我挺羡慕那些拥有万里挑一有趣灵魂的人，不像我，空有千篇一律的好看皮囊。” 戴唯毅鼓励道：“没事，继续努力就好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拥有有趣的灵魂。” 温晓光手上扇风的动作停住，看着龇牙而笑的戴唯毅心中有一种敬意冉冉升起：这起码也是一种境界。 于裴小白来说，楼梯口的事情很快便传入耳朵，上午第四节课一直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写了一张小纸条递到后面解释一番。 讲台上的杨老师正在讲《老人与海》节选，温晓光则翻看课本里的一篇古诗。 一个后背小勾手，忽然蹦上来的小纸条搞得他一愣，旁边的戴唯毅也瞧见了，语文课上，大家的注意力最多集中一半。 戴唯毅看着他操作，拿起来又折了一下压在书底下，然后继续看书，于是忍不住过来问：“你不打开看看嘛？” “没兴趣。” “她好像真的喜欢你。” 温晓光无奈，其实他最向往的读书时代不是这些，而是那些单纯的晴天里，可以一杯热茶，在午后的阳光下沐浴下安静读书，没有社会对男人成功的期待，没有贫穷带来的生活拮据。 但似乎有些过于帅了，这类事总是自己找上他。 戴唯毅太八卦，于是将了他一军，“你这么关心，是不是喜欢她？” “你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这小子否认的坚决。 温晓光则略有怀疑，瞧着他心发慌。 “怎么不可能？” 戴唯毅讲：“我可是班长哎！怎么会带头做这种事？” “哎，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当班长？”他笑着问。 “因为正义感。” 笑容凝固，点了点头。 戴唯毅则嘿嘿的傻笑， 温晓光也乐了，夸道：“你这人，虽然长的不好看，但蛮有内心美的嘛。” 下课后，两人还一起在食堂吃了饭，家里父母忙的人都会让孩子在学校吃。 另外一边，裴小白其实还挺在意的，自己主动传的小纸条连一个来回都没有。 这让她有些沮丧，心里头大概也知道温晓光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说实话，这感觉她早就想到了。 越好的东西越难得到。 道理是这样，只不过人若能简单的控制自己的心思，那便没那么多烦恼了。 其实有许多事，许多人，就怕放心上，又不是真的智商很低，只要花心思去琢磨了，就会发现什么。 比如说温晓光家里是干什么的，多方询问总有知道的， 尤其是他的话题性高。 所以不出一周，一个雏形就出来了，那就是温晓光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后来不买饮料是印证，从不见他有花钱买什么也是印证。 身上的衣服，用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很简单甚而简朴，同样是印证。 这都很自然，因为这姐弟俩确实没什么钱。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虽身在一个人都不认识的8班，但千丝万缕的关系错综复杂，短短几天，许多同学都隐约知晓了类似情况。 当然，裴小白虽然关心他，但最早知道的不是她，因为她公然打听一个男生，毕竟不方便。 这种讯息在8班开始出现后，给了不喜欢他的人一点心理平衡，像是蒋为良也会觉得到底是不用处处矮着他了。 其实这个年纪的孩子，攀比心理一直被压抑着，虚荣心蠢蠢欲动，只是大多不会表面上展现出来，但心里头几乎都会有的。 少数煞笔还成天把我爸干什么什么工作挂在嘴边。 也许家庭条件困难是他的弱点，不少人这样觉得。的确是，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寒门贵子，大多是上一代不如人，这一代也有差距。 几个小时前，上午的体育课，蒋为良找到裴小白。 他看到这姑娘眼睛盯着足球场上的温晓光。 状若无意的问：“看谁呢？” 裴小白斜眼看他，“要你管。” 蒋为良是调皮小孩，给人批评惯了，皮厚不在乎，不像听话的小孩儿，两句重话一讲，眼泪都要掉下来。 “我知道你看谁。” 裴小白说：“你要说什么？” 蒋为良讲：“我都打听到了。” “什么？” “他只有一个姐姐，挣的也不多，还挺困难的，贫困生。” 裴小白之前也多少听闻一些，再听一次多了些相信，少了些震惊。 蒋为良见她无动于衷，问到：“你不信？” 姑娘撩了撩碎发，装傻道：“我哪知道你说的是谁。” 他笑了笑，“我走了，你自己考虑。” 其实没必要考虑什么。 人其实是矛盾的，不理性的，比如说他们会粪土当年万户侯，对于爱情和面包说不屑一顾，但真的看到自家比别人家更有钱时，又会沾沾自喜。 这怪我们自己，用高尚之德说教孩子，却用成功之利驱动他们。 就像蒋为良，他其实是想说温晓光很穷，却不知道，这实际上会一方面增加裴小白在家庭条件上的优越感，觉得也不是完全配不上温晓光，又会在另一方面激起她的道德反应：我又不是看钱的人。 所以她更有勇气跟上踢完球不去小卖部，独自去洗脸的温晓光。 穷好像是给了不少人在他面前扬起头的勇气。 蒋为良还在晚自习结束后来骚扰他， 温晓光反而同情他，长得丑讨裴小白开心好难，不像他，纸条不管不回，下午还是照样找他。 温晓光坐着收拾着书包，看他又来略有无奈，还没等他说话就憋他一句，“你少来烦我啊，我又不喜欢裴小白，有空找我，不如去送她回家献献殷情。” 蒋为良走路都一顿，我他么还什么都没讲呢！ 他没好气的说：“她要是让我送，你以为我想找你？” 这话讲的，搞得温晓光略有意外，带着奇怪的语气说，“啊，原来你这么惨？” 蒋为良：“……” “……别废话，你说的啊，不喜欢裴小白，” 温晓光说：“我说的，我对她没有兴趣，对你和她会怎样更没有兴趣。” “那她对你有兴趣呢？” “对我有兴趣的多了。” 蒋为良竟有些满意，“那你不如直接和她讲一下？” 温晓光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发量特别多的锅盖发型，深刻体会了他此刻舔狗的心情，为了裴小白什么办法都想试试， “我和她讲没有问题，但你觉得这样就会让她喜欢你？” 小伙子对此没甚信心。 “醒悟吧，孩子，舔狗终将一无所有。”温晓光真把他当个孩子，没长大的那种，“别的不谈，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说你又不学习，又不谈恋爱，成天待在学校弄啥嘞？” 噗……蒋为良只觉得有人在胸口插了一刀， 很有真实感，因为越想胸口越痛，他猜想被刀子插也一定是这样的…… …… …… 因为他，回家都耽误了好几分钟，不是他急急躁躁，而是温晓晓肯定在家卡着点等他回来呢。 另外也有些心念淘宝店的申请结果，说是1-3个工作日，半天也是1-3个工作日是不是？ 或许可以趁着温晓晓洗澡或者大便的时候用那台老爷机看一下。却不知道，温晓晓气了一天，正等着他回家算账。 他住的地方是个老小区，进大门后的锻炼的器材已经损坏无法使用，旁边的一个小亭子，四个墙角的灯坏了三个，路过绿化区还能听到青蛙叫声，还有人养鸡，周末听它打鸣，简直想日了它。 在楼下就发现二楼的窗户里还有亮光，她还没有休息。 没错，当温晓光开门进去的时候，温女侠左手大鸡毛掸子，右手擀面杖锤子，眼神锁住他。 温晓光搞不清楚状况，这是……怎么了？ 他慢慢放在书包，“姐，你唱哪出啊？” “严肃点！”温晓晓表情很认真，“过来坐下！” 这是知道我分到普通班了还怎么回事？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关键是温晓晓竟然穿着粉红系睡衣， 粉红色啊！ 卖最狠的萌，发最萌的狠！ 这反差绝对影响他思考。 “这是怎么的了？” 温晓晓真的很严肃，“两件事，第一，昨晚干什么用我电脑？第二，今晚你晚回来十分钟。” 温晓光觉得她矫枉过正了，笑呵呵的讲：“这么点事，你至于嘛？” “怎么不至于？！”温晓晓拿鸡毛掸子戳他，“我天天苦口婆心的讲，费尽心思的防范，你呢？赶上我夜班就玩我电脑，我要不重视，那不是那什么靖绥政策了吗？！” “绥靖。”温晓光无语，嘟囔了一句。 “都一样！你这是拿我说的话当狗放屁！” 我日，您可是温婉可人的白衣小护士啊大姐！ “来，我认真的，说！说清楚咯。” “说什么？你那电脑能玩什么你心里没数嘛？至于今晚我是抠了个难题，所以迟了，就这么简单。” “放屁！你能写个解就不错了，还抠题？” 温晓光：“……” 三句话说两个放屁，真的服你。 “书包拿来，”温晓晓脸色紧绷， “又干什么？” “十分钟你上不了网，但肯定和哪个小妖精私会去了，我看有没有情书。” 温晓光：？？？ “十分钟？！就算我去私会时间也不够啊！” “怎么不够？”温晓晓斜眉一挑，反问道。 嗯……嗯？？ 你说啥？？ 你以后找个十秒钟的吧你！ 看她还真有模有样的在捣鼓自己那书包，他不想管了，“你找吧，我洗澡去了，你慢慢翻，你能翻到东西算我输。” 然而他起来刚走了两步，还没到卫生间， 就听见温晓晓的声音，“等会儿，” 她举着右臂，笔记本开口朝下，地上有一个掉下来一个东西…… 信封包着的。 “这什么？！” 温晓光人迷糊了，“卧槽，我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啊！谁这么缺德？！” 然而姐姐气的眉毛都飞乱掉了，她赶紧打开看，读了两行，“温晓光同学，可能你会觉得我突兀，但从你进班级的第一眼看你，我就被你的气质所吸引……我一下子便觉得你一定是我的唯一，而我止不住想变成你的唯一的念头……” “……或许这是我的奢望，但如果你愿意，下自习后请你等我，我会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知道我是谁。” “温晓光！！你确定你那十分钟，抠的是题，不是这女人？” 她右手又拿起了鸡毛掸子，然后撸了撸袖子，同时狠狠道：“证据确凿，今天我还就以理服人一回，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温晓光也犯傻，“这……我要说我也第一次看……你信嘛？” 第15章 贫困生与挣钱 他不太信这是裴小白写的，至少， ……也是她抄的。 先入为主的话，大概会顺着这个逻辑思考，毕竟他也不认识什么和小白相关的其他人。 可稍微回过头一想又觉得不对， 裴小白以前不认识温晓光啊， 这封情书，明显不是他重生后放进这里的，那时候两人还不知道谁是谁呢 那还有谁叫小白？ 温晓光想不到，及至后来便也不愿意去想了，爱谁谁，他对这些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春期孩子没有兴趣。 他只想知道自己的淘宝店申请通过了没有， 底稿什么的，他都已经准备的妥当了，就等着上线，选幸运儿给他快递过去呢。 第二天的学校里，他把和‘小白’有关的事放在心里，该怎么上课就怎么上课。 倒是戴唯毅做了件让他有些没想到的事，上午大课间的早操，羡州第四中学规定是跑步，回来的时候，这小子给他带了一瓶水。 这一根筋从不知道什么掩饰所想，直接就说：“请你的，我才知道你家里有困难，你该早点告诉我的。” 温晓光从来没有自己是贫困生的概念，他上辈子尽管出生农村，但在后来的城镇化中毕竟进城了，不算怎么有钱，但家里面从不缺他钱花。 其实读研也要一个家庭条件还算可以的基础，不然大学毕业你还不挣钱要上天嘛？ 所以温晓光自小没这感觉。 重生后才没多久，尽管知道姐弟俩过的不易，但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别人帮自己什么， 更对这个贫困生头衔没有一点感同身受。 “我家庭困难？”温晓光迷迷瞪瞪的。 戴唯毅带着安慰，“没事，我是班长，会帮助你的。” 第一次抬头以一种审视的眼光，从后面将整个教室里的人收入眼底，有人趴着休息，有人站着吹牛逼，还有三两个在后边儿瞎闹， 有人和他对视，眼神中多了些难以言明的同情，那不是真正的同情，那是少许的可怜。 温晓光问：“你听谁说的？” 戴唯毅想了想，“好像也不是谁，大家都这么说。” 仔细想了想，这时候否认好像也不对，因为确实是有些困难，所以说自己还真有些符合贫困生的标准？ 其实他自己不觉得， 加不加那个火腿都无所谓的，只是忽然发现，被所有人以一种特别异样的眼光看待，的确不是很舒服。 他年纪比这些孩子大不少，说句有代沟都不为过，对任何人的喜与怒都很不关心，如若不是因为帅到掉渣，他会更加不显眼， 他也不把蒋为良当敌人，想着去他面前装逼，没有意思，那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不如多想想自己的重生生活要怎样过。 “谢谢。”温晓光不轻易表现出什么，只很平常的道谢，“饮料味道不错。” “我去收作业了。”戴唯毅冲他笑了笑。 第二节课下，一般是老师们的截止时间，有的会拖到第三节课，不过那就比较晚了， 温晓光这才想起，“我也没收全呢。” 昨晚杨时中老师发了一张试卷，挺简单的，第一节课的课间，各组的组长收的应该差不多了。 只有干这件事的时候，他才会有一种身在8班的感觉，大多数时候，他要么在自己看书，要么发呆。 待他离开，前排听到两人刚刚讲话的胡丽雅还靠近裴小白询问：“刚刚戴唯毅说的是真的嘛？” 裴小白正忙着抄作业，没思考，“什么是不是真的？” “就是说，好像温晓光家里挺困难的。” 姑娘心一紧，抬头一看还好人不在，轻责道：“那么八卦干什么？” “就问问嘛……”胡丽雅委屈道。 “别乱问，给人家听到了不好。” 温晓光不是顺风耳，听不到那些小声的议论，他真的亲耳听到还是在厕所，蹲坑的时候小便池的人有说到他的。 人都是社会性动物，说是对别人的看法不在意，等真的大家都对你指指点点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该是怎么上课还是怎么上课，今天是周六，明天就是第一个周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周休两天就是奢侈了。 四中还算好，他们不让你周六回家，但也不会排上满满一天的课程，周六这一天，只有上午上课，下午是上自习，晚上就开始放假。 这比他前世的高中要好很多。 中午时，他还回去了一趟，温晓晓周六有空做饭，这样可以节省一点。 学校其实更便宜，但谁都知道吃的并不好，可是下馆子浪费钱，所以只要时间允许，温晓晓会在家里做饭的。 “姐，我一会儿用一下电脑，五分钟。” 女侠不修边幅，头发还是散着的，“干什么？” “管那么多，就5分钟，你还有啥不放心的？” “超一分钟我卸你大胯。” ……好吧。 得到首肯，他便舒心了，吃完筷子一扔就到卧室去了。 说实在的老爷机预热就要两分钟，等到打开浏览器三分钟都过去了，温晓光忍不住吐槽：“就这你还天天防着我，下拉个网页都跟看ppt似的。” 还好，事情是办好的，虽还没得3个工作日，但马爸爸的公司效率也还行，能看。 这下别人就能看到了，就写江南理工625城市交通专业十年考研真题详解附在线答疑（周日全天可答疑）。 图片扫描了几页04、05、07年真题手稿，给人家看一点点，先露肩，看看哥解题的实力，但不露胸，这里要卖钱的，另外每一页都有斜着覆盖在字体上的qq号码。 一来购买人能联系到他，二来想用他的成果卖钱的人，对这个大水印也头疼。 至于定价：350 良心价，可能对于学生来说稍微贵了点，但这是考研，这么大的事请不要纠结包不包邮，好嘛？ 温晓晓在外面待的等不及，还没到五分钟就端着个大碗倚在门框上，还特别不顾形象的用那小拇指当牙签使，眼睛朝天看，“咳咳，快五分钟了啊。” 温晓光最后看了看，都没问题，银行卡也都有，绑定了自己的支付宝账号，qq号也没错。 以上这些就足够了，不用推广或是宣传。 不需要的人擦屁股都嫌纸硬，需要的人他一天搜几十遍淘宝。 “知道啦，关机了，” 真是个人才。 但他心情好。 “嗯，吃个水果上学去吧。” 温晓光去削了一个苹果，完了还用刀一切两半，给了温晓晓一半。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不想和她多废话，放在桌上就出门了。 待他走了，温晓晓一秒钟都没等，赶紧拿起来吃了， 一边吃还一边在客厅里伸展身体并转圈圈， 左三圈右三圈， 美得像个傻子。 感谢各位的打赏。 早上醒来吓一跳，我一扑街作者，这么早都有白银了，我想可能是颜值过载了。 其实开新书还挺担心的，一扑街就原地爆炸，我不是为情怀写书的，穷，而情怀太贵，这点我不讳言。 上一本就是没钱谈恋爱才写，所以有人喜欢还打赏，真的挺开心。 要感谢小魔女sofia若冰的白银大盟，刚认识她，有钱，超可爱， 感谢幻羽的盟主，羽过天晴的盟主，糖糖的盟主支持，嘿嘿。 感谢上一本完结还投月票的3lmtears盟主打赏，前两天的红包也是这位发的，真的感谢， 另外，我不是刷子，不是人品不人品的问题，是穷，真的刷不起，讲真封面我都自己做。 提这个是因为我粉丝榜是断层的，之前就讲过本扑街没那么多书友。但关键就在于，那几个是真有钱啊……卧槽 若冰和幻羽已经有钱到可以为所欲为的程度了，就是那种我可以照着人家的日常生活写重生小说的程度。 这本书刚签约第一个打赏是我自己，打赏数是0不好看，所以我打了100起点币，咳咳。 上本书第一个打赏的我现在也记得：开心的生活，谢谢。 关于打赏加更，新书期是一天两更，所以先记账，上架后给各位大佬还， 这一点也很麻烦，我日他哥，说是盟主加一更，本扑街没资格，属于装逼，可尽管是盟主加一更，大佬也能把我干死啊啊啊啊！ 总之，还是要多码字才能对得起打赏，这本上架后应该不会像上本那么慢了。 再次鞠躬，码字去了。 截止目前的打赏名单哦～（排名不分先后。） 感谢打虎小二郎，不会编程的猫的舵主打赏，感谢北鋆、四月是你的回忆、凯skylione、玄雨也、曌z、放牛小弟、书虫小小虫3、土豆蛋子 感谢开心的生活、我是后宫党、贾可道、边陲风吹雪、攻人为乐、悲泣者、彼岸花d忧伤、王西友、mr-_-angel、趁年轻沿着铁轨去流浪、北纬32、醉无逸、古月观天下、往事成烟。 ———— 最后，求推荐票啦～～ 第16章 比炸鸡柳还香 周六下午。 高二8班。 各科老师都留了些作业，而开学不过一周，数理化的作业都很简单，语文与英语的量则很少。 理科的那些试卷题目，温晓光基本一边打瞌睡，一边就用笔勾划完了。 你永远也不知道真正的学神是怎么做题的， 这么说吧，在做题目时， 学渣：查公式 学霸：记公式 学神：推公式。 最后一个更厉害， 学沫：造公式。 对他们来说没有解不出来的题，如果有，那就创造一个公式解出来。 倒是杨时中老爷子倒是布置了一个有意思的作业，放假了嘛，他让学生们别他么光看电视，可以去看一看书。 按照套路来说，这种作业就相当于没有布置。 即使让上交一篇读后感，那也不过是抄一篇了事。 无数个语文老师布置过这样的作业，看一本书，写一点读后感，但鲜有学生去对待这类作业。 这一周，杨时中推荐的是沈从文的《边城》，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当年某刊将20世纪的中文小说作了排行，第一名是鲁迅的《呐喊》，他老人家赫赫有名，自是没什么意外。 而排在第二的，便是《边城》。 温晓光把考研真题的事弄上了网，这时候需要的就是等待，如果他真的17岁，必然毛毛躁躁，坐立不安。 有些兴奋，也会有些紧张。 因为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少人会最后付钱。 但长大了不少的他知道，该动的时候要果断，熬夜也要把事情尽快完成， 该静的时候也得静，该稳的时候更不能乱，谁也不是天生都处变不惊，职业杀手第一次见血也会捂嘴嘤嘤嘤。 如果这么点小事就心绪不稳，想来以后稍遇变故便慌的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这种时候，磨磨性子，在这个下午把一本书看进去，这也是一种财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比350块更值钱的财富。 至于那些议论里的贫困，更是无关的吵闹。 于是下午，他到杨老师那里把这本书借了过来。 他不喜欢把书都对方在桌上，如果不够放，直接就用纸垫一下，放在后面靠墙的地上。 桌子本来就不大，一本书，两条胳膊差不多了。 边城所讲是30年代的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中的故事，描绘了当地特有的风土人情，并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来表达一些美好与不美好。 书中树立的少女清纯照沅水，手挽清流，身倚吊脚楼，微风略古树，举首皆龙舟，处处令人神往。 “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叫“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条小溪，溪边有一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 当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其实读不进去，那会儿白话普及不久，沈从文的文字稍有拗口，且故事也不如网络小说一般激荡人肾， 不过现在读来，却更享受文字中的冲淡自然，细细咀嚼有香也有苦， 一时看了进去，便忘了时间。 8班的教室里，偶有声响，后排角落里的帅气少年人在阳光下安静读书的模样仿佛有种让人迷醉的香气， 那些投射过来的少女目光，一道比一道意涵明显。 戴唯毅甚至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这书很好看嘛？” 温晓光说：“不算好看，但味道很香。” “很香……”他想了想，“跟炸鸡柳比呢？” 斜眼瞅了一下他的卷子，数学填空题，这空一道那空一道的，“你是不是题都会做？” 戴唯毅：“……” 你没事就扎人心干什么！！ “不会，感觉来不及了，本来晚上还想回家看火影呢，” 温晓光说：“火影大人教你做题嘛？” “不是，最近疾风传出来了，鸣人长大了，特别好看。” 哎，温晓光忽然想到一个重生的坏处，这十年，所有好看的电影、动漫、电视剧他都看过了， 以后十年，他将没有追剧的乐趣。 话说回来，重生一次，这也没了，那也没了，真想仰天长叹，除了知道未来经济走势，自己还剩个啥？！ 我，还，剩，个，啥？！ 算了，看书吧。 教室前排，路永华坐班。 自习时候当然需要班主任，每个月多发好几十块钱呢，不干活的啊？ 路老师在上面倒腾手机、批改作业， 好几天了，他都发现了这点， 温晓光上交的数学作业，填空题就是非常简洁的答案，数字写的都很好看，问答题自‘解’而下，没什么多余的步骤，就算有些难一点的题，不少人留空，但他从没有。 不愧是国际班的旧人，还是一个被踢出来的，没想到实力竟恐怖如斯。 关键是，戴唯毅这个数学不好的老学生，现在解题正确率都提高了不少。 “戴唯毅，过来一下。” 老戴放下笔，老实的过去了。 讲台上。 老路把昨晚的试卷放在他的面前，“你最近的作业，都自己做的嘛？” “怎么了老师？” “布置作业不是考试，你弄个全对糊弄我，没有意义，反而掩盖了自己不会的地方。” 老戴老实，闹了个红脸，“老师我确实有不会的，不过我都请教温晓光，没有直接抄。” 路永华大概也知道来源，因为温晓光上交的作业不仅卷面整洁，而且正确率极高。 按理说国际班与普通班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差距，8班的前几名在那些班级也至少是个20名。 或者……是国际班的教学进度比他们快一点，这部分内容，温晓光之前都学过了吧。 “以后尽量自己独立完成。” “好的……” “嗯，去吧。” 路永华抬头看一眼，所有人的桌上都是书架，人缩在里头，只有温晓光，一张桌面，只有一本书。 应试教育中，不做题目一般是不会被理解的。 看一些杂志，即便是《读者》或者军事科普类的，也不允许。 他走下去了，到温晓光的旁边。 “作业写完了？” 附近的同学都从题海中出来了，裴小白、胡丽雅都转过头。 温晓光愣愣的，“写完了。” “拿来我看看，”他带着审视和怀疑的目光， 从桌肚里翻出来那张试卷，递到他的手里。 路永华拿到手里从头开始看，与这几日他印象中的温晓光风格很相似，卷面整洁，字迹工整，答案正确。 原本略有不满的脸色慢慢变得尴尬。 “不错…不错，”他用食指刮了刮脸颊，“你这样，如果这些题目太简单，可以练习一些难一点的题，或者往后预习一下都可以，” 温晓光哪还看不出老路什么心思，不过还是装作不知道，说道：“我会的，谢谢老师。” 他当然不会去和老路较劲说什么这也是作业的一部分，这么多眼睛看着，我路永华不要面子的？ 硬刚倒是可以，但没有必要。 反而处处顺着，老路不好说什么， “嗯……哎，你看的什么书？我瞧瞧呢。” 温晓光递给他，他一看是《边城》脸色缓下不少。然后大抵是觉得无趣背着手走了， 温晓光是觉得，你这老家伙指定没看过，说不出什么123来。 于是憋着笑和戴唯毅对视着， 裴小白也笑的很开心， 还吐了吐舌头，卖个可爱。 远方蒋为良给了温晓光一个眼神， 温晓光则回以眼白，有能耐你长我这么帅啊？！ 长的丑还爱bb。 下午的时光轻柔而温暖， 裴小白想要在周末叫他出去玩。 可他必定是对周末出门没什么兴趣的。 因为他心念淘宝店的事儿。 东西已经放上去了，明天周末，他还是很想看看会不会有学渣寻过来。 他是有信心的，毕竟学渣遍地都是，笨蛋哪儿都不缺。 第17章 请叫我温博士 周末， 温晓晓逮着一个照死了睡，除了尿憋不住，不然甭指望她中午前下床。 她是那种一边在床上喊着我好饿，但是就不下床吃东西的人。 而他睡不着，一是有事，另外也有生物钟的影响。 躺在床上一醒，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他姐是不可能起来做饭了，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做粥太麻烦了，老规矩，2块钱去买点早点。 出了楼道走上一两步，竟看见一直关门的包子铺开了门，前些天就是这儿又是救护车又是办丧事的。 有了白事，对于开门做生意是很有影响的，正因为此，门前几乎没什么人。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开了门，门口摆了一张桌子，上头是两列蒸笼，冒着热气儿，原来应该是车库的地方，给改成了小饭馆，里面摆上六张桌子，可惜空无一人。 温晓光作为高级知识分子从不迷信，可他身上就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还是过些天，等那气氛散了再说。 略过此事不提，又吃了一块没有火腿肠的鸡蛋灌饼后，温晓光偷摸的进了他姐的卧室。 一般而言，只要不在这儿蹦迪， 温晓晓在11点之前绝不会醒。 老爷机预热三分钟，首先登上自己的qq，再到自己的店里， 他估摸着可能会有人加他，因为他写了售后在线答疑，这对于考研的人来说，相当珍贵， 其他三门课，考研机构都有老师上课，唯独专业课比较麻烦，找学习资料都是基本的，问题在于，基本全靠自学，如果这没有影响，那要老师干什么呢？ 老师起码有一个价值，那就是给一个很明朗清晰的重点，节省了相当多的时间。 所以应该会有人加他， 登qq的时候其实有少许紧张， 温晓光握着鼠标，屏幕上则是‘正在登陆’，而客户端的界面出来之后…… 没反应， 温晓光心一沉，又等了三秒， 还是没反应， “不应该啊……卡了？”他嘀咕， 一直到几秒后才有‘咳咳’的熟悉声音响起， 啪！ 他轻轻一拍手，就是说嘛，这垃圾电脑总不至于和主人一样笨。 明明满地的学渣们在哀嚎， 以为我不知道？ 另外一边，在实验室听着网课的葛瑶儿，听到了qq提示音， 小姑娘一看，是昨晚加那个qq号有反应了，神奇了， 现在是早上还没到7点的时间，又是周末， 这个点活得像人的人都在床上， 活得像狗的人才出来活动。 她就是一只考研狗， 就是林贝都不敢7点还睡，说是她简单只是说竞争对手弱一点，但考研本身的难度在那摆着呢，又不是考教师资格证那样简单。 她马上打字：你好。 温晓光戴上耳机，免得滴滴滴的真的吵醒温晓晓，影响他第一单生意，尽管店里还没单，但马上就要有了。 温晓光：你好，你是要考江理嘛？ 上来就直奔主题，那边人着急，温晓光也不想浪费时间。 葛：是的，我想看到你挂出来的那图片，所以加了这个qq，想做些询问。 温：没事，你有啥疑惑就说，我是从江理毕业的，不仅是考试，关于学校的什么都可以问。 葛：真的？你是江理的？ 温：骗你干什么。 葛瑶儿觉得自己逮住了一个人，因为江理难考所以找个学长不容易，她自己本校不咋样，因此不是每年都有人能考上的。 不像林贝报的那所野鸡大学，每年都能去三四个读研的，大把的学长，研一研二研三凑得齐齐的。 葛：我是二本院校的，这个会不会有影响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对温晓光来说，她是哪儿的无所谓，而就这个问题本身来说……二本要考985，你说会不会有影响？ 就像他后来读博，博导也看重‘出身’，不是指家庭背景，而是你的教育背景。 所以答案是当然有，而且很有，但是…他是想人家买他东西的，所以给了个标准的，说和说没说一样的答案。 温：考研这个事看实力，也看运气，关键在于你的决心。 是不是说和不说一样？但是挑不出毛病。 葛：我其实挺想去江南理工的，我在网上看过新校区的照片，非常漂亮，非常梦幻！ 漂亮就算了还梦幻？他想了想。 温：……还行吧。 葛瑶儿翻白眼：你真的是江理的嘛？ 温：你天天看你也觉得还行。 葛瑶儿看了这句话很是受不了，因为……她羡慕啊！卧槽！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葛：那个资料是你当年的学习资料嘛？ 温：不是，我当年学的比这个难。 姑娘心一凉！ 葛：那完了呀，我连真题看着都费劲！ 温：所以你先要过这关，周日在qq上把这一周的问题告诉我，我给你解答。你应该也有一点真题，比照着看，真假你放心，不满意的话也可以随时退货。 说实话是真是假她真的不清楚， 可有一点是对的，买来不想要就退货， 传说有电子产品爱好者，每个品牌的旗舰机他都买，拿到手拍个手机盒子发个朋友圈，然后再退回去。 令人窒息的操作。 葛：350有点贵啊…… 温：所有真题都是我手写的，这价钱还附带后面的答疑的。 葛瑶儿也不是白痴，说是这么说，到时候你不回我qq，我有啥办法？还能真的顺着网线过去砍你嘛？ 但从图片看真假也还算靠谱， 总之先买，不行就退。 葛：行，那我下单了。 温：谢谢。 这花不了几分钟。 温：下了单，你就可以问我问题了，今天就是周日。 葛瑶儿眼睛一亮，哎？ 这倒是哦。 这么一想，她来了心思，题目不会的话，立马就退款！ 然而没两把刷子，怎么敢这么说话。 葛：好，那我怎样称呼你啊？ 温晓光一时想不到什么二次元网名，说真名又觉得不太合适，可要不说他这个脑子聪明呢，他很快想到了一个、 在保护自己隐私的同时，透露一点真实，且还让对方更加相信自己的‘业务能力’的名字！ 温：嗯，你就叫我温博士吧。 实验室里的葛瑶儿果然眼睛放光：嚯，还是博士啊！ 温：你把问题整理一下，1、2、3的条理清楚，我统一给你作答。现在我先给你去发货，你也能早点拿到。可以吗？ 葛瑶儿咬着嘴唇想了想，发什么货啊还没怎样就发货了，先测试你一下瞧瞧是真是假， 葛：等下，我现在正在看，碰到一个问题。 温晓光一看，回道：那你说吧。 葛：就是最优化的部分，江理对数学部分作了一点要求，这和别的学校都不一样，其实我们本科的时候都没有开过这门课，所以看起来很费劲。 温：嗯，不必害怕，有要求一是未来不论是机器学习，数据挖掘还是深度学习的神经网络，即使你运用一些简单模型，最优化的理论与算法都有比较广泛的应用，另外一个是出题的那个老师擅长数学也重视数学，所以才有这么个要求，不过它对这方面的要求也只限于了解，题目都很简单。 葛瑶儿看这一段话人都犯傻，等会儿…… 神经网络？ 数据挖掘？ 请打中文，谢谢。 葛：可是我连书都看不懂啊，我至今不知道最优化是什么。 对于花钱的人，温晓光耐心足够：这么说吧。大学应该开设有数学模型这门课，模型就像人学习思考模式，在每次学习过程中，人知道自己怎么学，学哪里，学错了还可以调整，但模型和计算机没这么聪明， 而最优化就是告诉模型应该学什么、怎么学的工具。在数学上，模型学习往往是一个映射函数，也就是模型中的参数，这个参数的好坏通过答案体现，如果不够好，最优化就可以帮助调整， 这么说明白了吗？ 葛瑶儿勉勉强强能看懂一些，毕竟说的那么简单，再看不懂就是智障了。 她又问：那有的地方提到的凸优化又是啥啊？ 温：凸优化是最优化的一个子领域，简单来说就是定义在凸集中的凸函数的最小化问题，凸优化的应用价值比较高，所以研究的很多。而凸问题的局部最优解就是全局最优解，再加上凸优化理论中的lagrange对偶，提供了凸优化算法最优性的保证。 另外一些非凸问题通过一定手段可以等价化为凸问题或者用凸问题近似、逼近得到边界，比如深度学习，其中关键的backpropagation算法，本质就是凸优化算法中的梯度下降法，即使问题极度非凸，梯度下降还是有很好的表现。 明白了吗？ 葛：凸━┳━━┳━凸，原来你真的是博士。 温晓光：当然，你还怀疑这一点？ 脸不红心不跳。 聊天到此结束，温晓光去打印，然后发货。 葛瑶儿在晃动实验室邻座的林贝：“贝贝，太好了，我找一个特别牛逼的人！” 林贝不明所以的瞎乐：“什么啊？什么牛逼的人？！” 葛瑶儿也没说什么，就是拉她过来把电脑上的聊天记录拉出来，“你看。” 林贝：“卧槽！” 第18章 卧……了个槽 从温晓晓的钱夹里提溜出20块钱后，温晓光开心的出了门。 那走路的气势，仿佛是赚到了3500万。 其实他开心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可以还上费信那10块钱的巨额债务了； 可以在吃鸡蛋灌饼的时候要老板加两个火腿肠，而且要王中王的； 可以在学校小卖部不买1块钱的娃哈哈矿泉水，就要喝一块五的农夫山泉； 他要再卖几份，那就不是小事了，好多孩子压岁钱都没这么多。 想当年他上大学，有同学300块过一个月呢。 另外一个，他也算是有收入了，这个心里头啊，踏实，换你成天身上没有三分钱，难受不难受？ 总而言是是好事情， 路上他还花了几块钱去买了一包利群， 利群——老男人的最爱。 他自己不抽，可那打印店去了好几趟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去多少趟， 他人活嘴巴甜，打印店的老刘，都已经认识他了， 所以他多少客气一下子。 老刘快六十了，开了个打印店，弄个躺椅添一把扇子，成天在屋里那个晃。 温晓光心情好，推门就喊，“刘叔，在吗？” “哎，晓光啊，来了？”老头儿见到他还挺高兴， “来，刘叔，抽根烟，”温晓光跟他客气道。 老刘一笑，“不抽了，不抽了，一大早的。” “别客气刘叔，就利群，我也买不起好的，抽一根抽一根。” 老头笑呵呵接了过去，“这次又是什么事？” “复印的，我这几份东西。” 老头儿拿过来一瞅，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我的亲乖，你这都什么玩意儿？” “学习用的。” “嗯！好孩子，以后指定有出息，”老刘砸砸嘴肯定道，他动作倒是蛮熟练，机器刷刷的一张接一张出， 其实要是怕麻烦，可以多印几份，省的一遍一遍的跑，但是他没钱啊。 “一共8块4，就8块吧，零头我给你去了。” 温晓光自是道谢，“那谢了啊刘叔，” 老头儿手一摆，“谢个球。” 临走前又给散一根烟，和和气气的。 到了快递的地儿也是如此，他着急快点拿钱，也就不在乎多几块钱的运费，直接从顺风走得了，保存也更放心一点。 寄的时候可以不写自己地址和真实姓名，所以对方看不到，但要留一个电话号码给顺风这边，这样万一给退回来，人家能找到你。 顺风的工作人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哥，带着帽子，个儿挺矮，也不好看，但做事麻利，口齿清晰，几乎话就给他搞定， 地址写哪儿什么的，一分钟整得明明白白。 这地儿，他以后来的也不少。 温晓光给他散了一根烟，“来，抽根烟哥，” 大哥明显笑了，“人不大还挺客气哈。” “总要长大的嘛，哥，我想问一下我这东西啥时候能寄到？” 大哥说：“你这个快，省内的，9点马上车就出发，快的话下午就能到，最迟也不过明天这时候。” 温晓光一听觉得满意，不错不错。 “你这往大学里寄的试卷啊？有人在那读书？” “也不算，有个朋友问我要的。” 青年人点了点头，不认识，也没有多问的兴趣，温晓光付了钱也回家去了。 出来时候20块，现在就剩5毛了，希望温晓晓不会发现什么，不然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忙完到家还不到8点，温晓晓这时候能醒，他就敢吃一口大便。 qq上的人还在， 温晓光给她发信息：东西我给你寄了，下午或者明天就能到，你看看，觉得没问题就确认收货。 最后一句是重点，小本经营，可经不起你一周或者15天以后自动确认，所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于葛瑶儿来说，她现在已经给唬住了，这就是博士，实打实的博士。 谁说不是她就跟谁急。 尤其是复习到了这个节骨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算是祖宗保护，菩萨显灵给她送来一个博士， 就这么说——比见到她亲爹还高兴。 你不知道在茫茫的知识点中一个人的那种无力，还有巨大的考试压力，这样的状态就算有人去骗她，都很有可能成功，更别说温晓光这种9成9真的了。 葛瑶儿二话不说：我肯定给您点了确认收货，还给您好评！ 您都用上了。 温晓光心情也好，正巧又有时间，于是他回：8点到10点，我应该有两个小时的空闲，除了最优化，你主要哪儿不太懂？ 一般来说，上午8：30-11：30是考研狗们做高数的时候， 道理在于真正考试时，高数就是这个时间，考研就是要精细到这个程度，在同一个时间，让你的生物钟和大脑习惯做高数。 至于也在同一时间考的政治那就管他妈去球， 反正不怎么拉分。 所以时间要到了，不过葛瑶儿不管那么多了，跟着大神的时间走。 葛：我其实挺多问题的，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都，主要专业课太杂了。 温晓光大概晓得她啥水平了——一团浆糊摸不清重点的呆萌炮灰。 温：大家都一样的，其他科目都有老师帮你梳理，专业课只能自己摸索，就我们专业和江理的要求来说，以四阶骤、车段流理论为复习重心，你的学习要围绕这两点。” 葛：这我倒是能看懂，可书上讲的都比较简略，也没有相应的练习题，学的很难受。 温：你现在在看哪一本书？ 葛：就是江理提供的参考书，陈义伟的城市交通导论第三版。 完犊子了……温晓光真想对她这么说。 温：赶紧扔了，这本书是导论的性质，里面的九个章节都是粗略的介绍而已，是用于科普性的读物，其中每一个章节分开来都是一本书，一般外专业才会被忽悠，你怎么还看这本？ 即使隔着网络，葛瑶儿还是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心底更有些慌了。 温晓光也不是挑她问题，只是习惯性随口一说， 他问了句：你手里有徐薄军第二版的城市交通规划嘛？ 葛：没有。那本太难了。 他：可惜我也没有，不然一并卖你了。至于难，再难也要啃，这样吧，你去找一下徐薄军版的城市交通规划，觉得时间来不及，前面三章可以不必看了，也不考，从第四章开始一直到八章仔细看。 这本书有大量的例题和练习题，其中第34页的例6、例7，52页的例11、58页的例13、67页的例15，都是典型题，要钻研透。 葛瑶儿人都看懵了。 记得这么清楚，你跟我说你手里没书？ 这样张口就来是我看着像智障好忽悠嘛？ 葛：温博士，你真的没有这本书嘛？ 温：没有，有我干嘛不卖你，我都考完了。还有从78页开始例1到89页的例4， 特别重要的是从106页到109的例7、8、9、10，这四道题，即使不睡觉，也不可以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 另外从112页开始的例12-例39，每一题都看看。 坐在实验室的葛瑶儿瞬间呆滞…… 葛瑶儿问坐在旁边也一脸懵逼的林贝：“贝贝……你信嘛？” 林贝：“卧……槽，” “你等一下，我记得芳芳有的，我去拿过来。” 葛瑶儿则有些心情不好。 葛：例12-例39？？？一下27题是不是太多了？我都不会啊！ 温：没关系，反正你的竞争对手都会。另外，一共是28题。 葛瑶儿瞬间扎了三下心，这劝人的台词真的很让人恼火啊！ 我不就说了我不会嘛！你至于说我的竞争对手都会嘛！！ 好好劝不行嘛！ 她一皱琼鼻，轻拍一下桌子，“这个博士讲话太欠揍了！” 有点小小的小情绪， 但是字打出来就是：好的，我都已经抄下来了。 林贝到实验室前面拿了书就来，“看看，看看，他说的对不对。” 葛瑶儿把聊天记录网上拉了拉， 第34页……的确是例6、例7； 58页……有一道例13； 67页……有一道例15； …… 两个小姑娘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林贝满是怀疑：“骗鬼的吧，哪一页，哪一题说的这么清楚，这不看书？” 葛瑶儿也有些不信，她继续往后翻，“嗳？112页没有例12，” 林贝感觉这才合理一点，呼出一口气，“还好……他要全说对了，我真得跪下叫他爸爸。” 葛：温博士，第112页没有例12啊， 温晓光看着电脑屏幕略有疑惑，他手里确实没书，也不能看看到底咋回事，微微皱眉想了想， 温：你是不是拿的徐薄军第一版？ 林贝赶紧翻到扉页看了看，赫然写着：第一版。 葛：是啊。 温：去找第二版，虽然两个版本没什么大的改变，但这一版的例7-例10不是我提的特别重要的四题，所以不必看了，这一版例12是从108页开始，看到例39。 林贝傻眼，还有这种事儿？？！！ 她赶紧再翻到第108页…… ”卧……了个槽！” 两个姑娘就有一种撞见鬼的表情，互相对视，一时间无语凝噎。 是真的……就算他手里拿了，也是第二版，即便这样，也立即说出第一版的例12在108页， 温晓光还在打字：但第二版你最好找一下，例7、8、9、10这四个题目比较新，老师爱考。” 林贝人都疯了，“瑶儿……你这爸爸……不是，你这博士哪儿找的？！” 葛瑶儿现在则是喉咙有些干，林贝是看热闹，她又不用做题，可自己都得看啊…… 这越想越难受，随后脸上有苦色，可怜的就要哭出来，略有艰难的回答林贝的问题时还有些颤抖和哭腔：“在淘宝啊……” ———— 明天就是新的一周~温博士需要推荐票，不给就哭的那种。 第19章 忍住骂人的冲动 葛瑶儿艰难的打下一行字：温博士，是不是就这些了？ 温晓光可看不到她的表情，自然也体会不到她的心情。 他问：你觉得就看一本书，能考上江南理工嘛？ 葛瑶儿给噎的说不出话，嘴巴已经撇着了，“不能。” 温：除了这个，再去找一本谢江河第三版城市交通导论，一般图书馆都有，别用你那个了，这一本相关术语的定义表述的比较专业。另外，在网上买一本中国综合大交通运输规划，这一本非常厚，大概800多页，也比较不好买，但江理的老师喜欢从里头挑一些简答题，所以不少内容需要背诵。 葛：好，我都记下了。 葛瑶儿要哭了， 真的，眼泪已经在酝酿了。 不是开玩笑的，本来就已经有很大的心理压力，现在更是一下子积蓄了翻倍的力气往她身上涌， 她嘴巴一嘬一嘬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第一滴泪珠已经翻过来，划在细腻的皮肤上，划出了一条晶灿灿的水流，年轻皮肤的光泽和晶莹剔透的泪水合体演绎着女孩儿惹人怜爱的梨花带雨。 “贝贝，我感觉我完了……”说话声音已然带着哭腔， 鼻孔一揪一揪的吸气，想哭出声，但实验室这么多人怎么哭嘛，最后就只能干呕。 林贝一瞧，我的乖，这咋搞的？ 她一边拍着背一边安慰：“怎么了呀瑶儿，冷不丁的哭起来了还。” 葛瑶儿小嘴巴一抽一抽的，随后用手背擦拭一下脸颊，“我考不上了。” 林贝说：“呸呸呸，怎么会呢？” 葛瑶儿默默流泪，“江南理工太难了，而且我到现在看的书都不对，” 林贝继续劝：“不会的，既然是它写在考试大纲上的多少还是有些用的，再说这博士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万一他要是一通忽悠你呢？其实我都有些怀疑他，上来就说人家学校白纸黑字写的参考书没有用，那没用人家为什么写啊？！” 葛瑶儿慢慢抽泣着，听林贝这么讲，好像也有些道理。 林贝道：“你问问他，他要说不出什么道理来，我看八成是他瞎扯的。” 说是八成瞎扯，葛瑶儿却也不太信。 这明明就是博士，那专业上谁谁谁的书说的明白儿的，资深忽悠也没来词这么快的呀。 林贝一看，自己把笔记本拿过来，“我帮你问。” 她打字：为什么江南理工在参考书目里写一本完全没啥用的书？ 温晓光也没想太多，“为了把那些学了至少三年却连自己专业的重点在哪儿都搞不明白的人剔除出去。” qq聊天列表里跳出这句话，林贝有些语塞。 这尼玛，扎心扎到血肉模糊了。 她转头看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的葛瑶儿，陷入了两难…… “瑶儿，别哭了，考江南理工本来就是很难……要我说……” 她说不出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葛瑶儿问：“他怎么回答的？” 林贝：“……他没回答，” 事实上，考上以后，在宿舍里，或者在班级里，一群通过考试的学生偶尔也会讨论到这一点， 几乎所有人谈到一开始都走的弯路，那就是拿着陈义伟城市交通导论第三版在看。 所有人也都痛诉这本书鸟用没有，看了两个月啥题目也不会。 所以所有考上的人有一个共同点，即都有这样一个经历：慢慢就发现了不对劲，然后把这本书扔在一旁。 有的人是自己看着看着觉得不对，然后想办法另辟蹊径。 有的人是幸运的有前辈提醒， 根据班上同学比例来看，前一种情况的人多一些，不是说大家都找不到前辈， 而是更多的人即使找到了，他考不上啊。 但凭着自己反应过来的人，起码是专业上过得去得，他是这一批最聪明的之一，也不会盯着一点不懂灵活变通。 所以一旦明白过来了，概率会大一点。 不管怎样，温晓光觉得自己是对面这人的幸运神，她现在应该偷着乐，就凭这简单的十分钟的聊天， 她至少ko掉了一半的对手。 再让她付350都不过分。 掉头看一看温晓晓，发现她还在睡，简直是头猪， 又看了看墙上的表，将近8点半，还有时间。 但这人其实没什么好教的，就像一个马步都没扎稳的徒弟，你让师傅怎么教？ 他都想着下机了，qq又有了动静，有人加他。 不奇怪的。 这是定点需求， 无需任何推广宣传，只要店名不写错，绝对有人上门。 就像某些场所即便是开在偏僻的山村里，只要不是女儿国，也会有人来。 这就叫硬需求，顾客不仅上门，而且是找上门。 是谁加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又一个350又来了。 名牌学校的专业课岂是那么好做的，150分的试卷考80分的大有人在，而且你不要觉得人家不认真，换个学校，他能考130。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情况也就是这么个情况。 说清楚，道明白， 来加qq就是真想要， 真想要，只要你不骂他，基本就成了。 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葛瑶儿那边没了动静，不是说要问问题么？ 难道是这会儿经此提醒，发现正道，光顾着乐去了？ 不管他，他发了一个‘没问题的话，我先出去一趟。 复印店的老刘还奇怪呢，晓光你咋又来了呢？ 收快递的大哥则更看不懂，手拿着和刚才一样的东西，一样的利群， “哥，我又来了，说不定以后还要来，不知道咋称呼你啊？” “我向阳，你又寄这个？” “啊。” “怎么不一起寄啊？” “这次是远一点的大学。” “你家那边儿也有亲戚啊？”语调往上至少提了28度， 温晓光挠了挠头，这不好圆啊，这些天肯定全国各地的高校都有可能，到时候亲戚满地了， “其实，我是卖的。”温晓光觉得自己是正经的买卖。 “卖的？”大青年有些丑的眼睛满是意外，还带着微微鄙视，“这能卖钱？多少钱？” 温晓光道：“350块。” 大哥小手一抖，摸着都小心了些，“这么贵？！” “不贵，不贵，350啊。” …… …… 是不贵。 但是温晓光第二天又来了， 不像昨天，周一这一天他倒是就来了一趟，可是他不寄一份，他寄四份， 这里头，两份应该是昨天下午的，但那会儿温晓光真没钱，也不好再从温晓晓那儿拿钱了，羊屁股都要被薅出来了，谁还不知道羊毛没了。 稍微等了等，果然周日下午葛瑶儿那边就确认收货，他的350也终于去银行拿了出来， 这样周日下午的两份，和大晚上给他下单的两份，他并了并，没有下午给人去邮寄，而是在周一中午一起寄了。 这看的向阳一愣一愣的，“你……你这真卖350啊？” 温晓光心情极好，“是啊。” “那你这一天一宿，挣2100了？！” “没有，没有，这只是毛收入，还有成本呢……” 向阳追问：“还有什么成本？” 温晓光一本正经：“你手里的12就是啊，快递费，我包邮的。” 快…快递费？？ 向阳顶着大中午的阳光眯住眼睛45度仰视这个小年轻，默默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像极了《功夫》里喊着‘包租婆怎么没水啦’的酱爆。 ———— （都市类新书第一啊，求推荐，冲冲冲，） 第20章 不是说，贫困家庭嘛？ 上线三天，没有出现一天卖个10份、20份的盛况， 时间还早，等到有些好评了，一搜这个东西，他这边就能吸引到人。 当然也没有出现一整天都没有。 学渣的数量在那。 但到手的现金其实就1050块，其他的还在等待确认收货中。 这两天，温晓光哼歌的调门都不太一样，还干起了家务活。 温晓晓也觉得奇怪，这弟弟勤快的不能行，家里拖得干干净净的，高兴得都不像他了。 “姐，你脚让让，” 温晓晓含着大棒棒糖，吸得呲溜呲溜的，奇怪道：“你这遇上什么喜事了？” “不是喜事，”温晓光笑着道：“是生活就要笑口常开，不能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 温晓晓心想我又不笨，这借口忽悠谁呢。 她一边用小舌头舔着棒棒糖，一边用怀疑的颜色观察自己弟弟，忽然一个想法进入她的逻辑内，“你是……谈恋爱了吧？！” 温晓光弯着腰，身形一顿。 然后起身把拖把递到她面前。 温晓晓接了过来，“干嘛？” “你自己拖吧。”温晓光面无表情，说完就走， 娘的，自发拖地还拖出麻烦来了，可真有意思。 “嘿！你这臭小子……” 回到校园后，挣到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偿还自己的巨额债务，把10块钱塞在费信的手里，另外还请他吃了一碗鱼香肉丝盖浇饭。 羡州有一家很有名的连锁餐馆，叫小杨盖饭，口味非常独特，甜中带咸，滑而不腻，入口感受极佳，原来是小饭馆，现在都整了六七家分店了。 简单的一碗鱼香肉丝盖浇饭，还挺贵，要16块，对于费信这样的穷学生来说，是吃得起，但是钱花的会难受。 就像3000块一晚，付得起的人多了去了，可花过的人不多， 所以温晓光要请他，他开心坏了， “好吃吗？”温晓光问。 “好吃，感觉比平时更好吃！” 是他妈的自己不花钱吧？ 温晓光摇头发笑，不懂事的年头里开心真像鸡儿一样简单，“多好吃啊？” “这么说吧，就是我爸在这儿，我都不让给他哪怕一口！” 温晓光听完抬头，连咀嚼的动作都变慢了，瞧着他关心道：“后爸呀？” “噗……”费信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硬忍着还呛到了自己。 “咳咳，滚！” 温晓光也没在意，心里头则是想到了另外一空间的父母，这次离家不过20来天，但性质却变了。忽然间心情就有些沉重了，失去孩子的那种沉痛，也不知道他们该怎么承受。 费信这傻子也觉察不到他忽然的忧愁，自顾自的吃着贼开心，完事还拿拳头锤胸，“噎着了，噎着了。” “老板，给我们两瓶果粒橙。” 费信更开心了，还问道：“晓晓姐给你发钱了还怎么回事？” 温晓光道：“赶紧吃吧，问那么多，吃完回去上晚自习。” 结果这小子抹了抹嘴讲：“和你说个事。” “什么？” “晓晓姐，找过我。” 温晓光一愣，“找你？找你干什么？” “请我和奶茶阿，我之前不是请了你么，顺便……也问我给你写情书的姑娘，你俩之间那什么，你懂的。” “我不懂！”温晓光发现这小子精明了一回，“可以啊，费信你不废了，这吃好喝好，完了跟我说事情？” 费信：“吃饱了才有力气说啊。” 我， 我忍， “那你怎么说的？” 费信讲，“我就如实说啊。” “我在学校认真学习？” “没有，我说不知道。” 温晓光无语，“记住了兄弟，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兄弟之间最烂的掩护词了。” 废信乐呵的点头，也不知道进没进心里，“哎，你饭都请了，不如再送我一张卡卡的海报？” 刚过去的2007年是卡卡之年，足球迷经不住他的魅力诱惑。 滚，温晓光甚至想把鱼香肉丝盖浇饭从他的肚子里掏出来，还卡卡。 回到教室的时候晚读课已经开始，为了吃这一顿饭，还耽误了点时间，结果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还比较奇怪的是他的桌上放上了一瓶饮料，脉动。 也不知道小孩子是怎么想的，买这个能追上帅哥？ 戴唯毅最近下巴起了个痘，这会儿正龇牙咧嘴的挤呢，温晓光走过来问：“这谁的？” 戴唯毅因为嘟着嘴挤痘，声音都有些萌萌哒，“不日道啊……当时我不债。” 温晓光觉得是裴小白， 顺道又想起家里那封情书，署名‘小白’，按道理来说应该不是这个人，她也从未提到相关的事， 可叫这名字，如果不是她，会是谁？ 他的眼珠子瞥向戴唯毅，往前一动，意思就是问是不是她， 戴唯毅摇头，“应该不是。” 坐下来拿起这瓶脉动，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扔在垃圾桶有些侮辱人，于是就放在桌子上。 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外面乌漆麻黑的，只有几盏路灯吐着昏暗的黄色暖光，偶尔有一辆白色或者黑色的轿车从路角转弯过来，大概是不用值班的回家老师。 因为第一笔小钱到手，温晓光的心稳多了，也少了好多焦躁。大家都在幻想年少有为，他也想，但这个事情急不来。 他也曾想过，假如时光倒流，还能做些什么， 说是不留遗憾，这是口号，怎么过都会有遗憾， 说是不浪费一分一秒，那也是口号，再说你有钱才能浪费，没钱还不抓紧时间上班？ 不过，毕竟重生了，总有些改变，和以前走一模一样的路，真的没啥乐趣， 考名校，高学历，这些算个啥？ 温晓光的确是更想做另外一件事，也是得益于一些先知， 比如说实现财务自由， 上辈子因为缺钱，世界很多地儿，他没去过，很多风景没看过，所有的时间都在谋生， 可是外面还是很精彩的，有很多人，只在视频里见到过，很多真相，屁民们一概不知。 就算是现场看一次维密秀也好，现场看一次超级碗都行，起码那是一种全新的旅程。 总不至于下次重生时还像现在一样，除了学习好、懂的多、理论知识娴熟又应用的好，外加脑子聪明还乐于助人以外，就特么剩下帅气了。 眼前的经济困局一旦有被解决的迹象，温晓光的思考自然也更进一步， 一周前，欠着10块钱外债的时候，想这些不合适， 现在，这个七点半的安静晚间，他忍不住做了些设想，就算性格偏静，也忍不住会因为对未来的精彩多了些畅想而有些激动， 这其中当然不包括帮戴唯毅讲题，他对数字的确是有些不敏感，有一些女生在理科面前的特征。 倒是英语还不错，教8班英语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姑娘，刚刚毕业还不到两年，姓陈，叫陈静。 陈老师会在晚读课出现，督促同学们念一念英语。 当然语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稍微微不可以。 陈老师算不上美女老师，她的皮肤略黑，鼻子微塌，嘴巴略大，戴上眼镜后没什么女人魅力，只是爱笑，牙齿整齐还白，性格相当不错，还有些可爱，比如会唱一些英文歌。 陈老师成天蹦蹦跳跳，除了批改作业，几乎不会在讲台上干坐，晚读课的时候教室里的两排空档就是她的地盘， 陈老师还会听同学的读音，你要是读的很随意，她可是会纠正你的， 所以温晓光也习惯了陈静在旁边绕， 不过今天倒是在戴唯毅这边停了下来，蹲下来说：“我想起一件事儿，班里要订英语报纸，回头你帮我收一下钱，每人180块。” 到了高中之后，练习题都不是正常的了，像英语，做的是印在报纸上的题。 戴唯毅点点头把事情记下，他比较有经验，老师放心给他。 陈老师还瞧了温晓光一眼，眼里止不住的对颜值的惊叹和一些忧虑，“晓光，晓光，这次的稍微为有些贵，不过一学期就这一次，这话也要回家带给你姐姐。” 温晓光眨了眨眼睛，“……谢谢陈老师，其实你不必担心，我能交上。” 都当他是经济弱势群体了，真是叫做坏事传千里， 其实那些嫉妒他的人，他是不管不问的，倒是这种会关心他的，应该让人家少点担心。 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来，就算掩着，但离的那么近还是能看到有十张那么多，于学生来说，不算少了，即便是大学生，好多身上也就几百块钱， 因为父母也只给一个月1000-2000，同时也不会一下子都拿出来带在身上。 对于高中生来说就更多了，那会儿口袋里多少钱自己没数嘛， 戴唯毅讶异了一下。 温晓光抽了两张给他。 陈静也挺意外的，但是涉及贫困这一类，大体是有些敏感，孩子自尊心又强，她便没有多说，只开心的讲：“能交上就好，能交上就好。” 待到老师走了，戴唯毅才放开自己，追着他询问：“我靠，你怎么那么多零花钱？” 胡丽雅八卦询问，“什么零花钱？” 戴唯毅说：“他啊，至少一千块零花钱。” “这么多？！”胡丽雅有些不信，穷学生，穷学生，那不是说着玩的。 她看向温晓光寻求答案，只是后者不愿多做解释，也不好解释，只默默的把写好的作业折叠好。 至于裴小白，此时看着他的眼神诧异连连，疑惑满满。 她自己包括所有的朋友，除非过年且在保住了压岁钱的情况下，否则也不会这样子， 所以不是说……贫困家庭的嘛？ 第21章 你说谁是贫困生？ 教学楼像是闪着灯光的鸟笼，一间一间隔开的是我们死气沉沉的学生时代，沉重的课业和考试让很多人驼背、近视，身材瘦弱。 那些枯燥的时光里，学习无辜被墨染成让人极度厌恶的词语。 高二8班的晚自习上，一排一排的学生趴着做作业，温晓光难逃集体氛围，他与人谈论最多的似乎也是某些题目， 陈老师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碰上上楼的路永华，两人见面点头，已经擦肩而过，陈静还想起来温晓光的事。 “哎，路老师，问你个事儿，” 老路转过身来，“啥事儿啊？” “就是温晓光啊，我听说他是班里的贫困生？” “嗯，有这事儿，高一的时候他申请过助学金。” 这陈静就觉得有问题了。 “那他真的条件不太好啊……”陈老师微皱眉头，“可这孩子身上那么多钱咋来的？” “钱？什么钱？” 大概只有家庭条件特别好的人，才会对此不以为然，学生时代，同学们带那么多钱只能是为了交学费， 其实，羡州第四中学也没有真正的富二代， 不同的阶层是有相遇墙的，就像坐地铁你很难遇见富二代，在高档会所你看不到非工作人员的穷苦大众。 经济水平不同的人去的地方不一样。 中外都是如此。 如果你收入一般，你吃饭的地方可能是麦当劳，开的是夏利，住的是租金便宜的老式楼盘。 假如收入添个0，你住的可能就是电梯公寓，开的或许会是奥迪，出入的场所会是高级餐厅。 这其中当然不分人的素质高低或兽化是否明显， 只是现实如此。 意思就是，权利地位高的人不会在四中读书，只会在瑞阳中学，金钱地位高的人都不一定在国内。 无论哪个父母，稍有本事，便不会让孩子还在待在这儿， 所以这里有家庭条件还不错的人，可这里的还不错当然不是给孩子这么多钱。 其实本身不算多少钱，只不过与之前贫困生的说法形成了比较强烈的对比使人困惑。 路永华问的清楚后，也觉得不太合常理，当然学生有多少钱并不关他们的事，所以陈老师没多和学生说，他大概也不会，仅仅觉得奇怪，疑惑而已。 甚至于是心中略有担心，担心来路不正，也许是从哪儿偷来的也说不定。 陈静算是给老路提个醒，回头可以多关注关注温晓光。 而在教室里头，温晓光早在下午的课上就把题目勾画的差不多了，那些题目实在是太简单，而且随着对这些知识的熟悉，越看越简单，简单到不是智障的人都应该考满分。 不是满分的人则应该自杀。 《边城》还剩一些，读完后便拿出一张纸写着杨老师的作业，明天就要交了，他毕竟担着语文课代表，至少给老师一些面子。 感言取名渡船旁的世界， 题记：你归来是诗，离去成词，且笑风尘不敢造次；我糟糠能食，粗衣也认，煮酒话桑不敢相思。 a4白纸上，温晓光的行楷写意行云，流畅如水，隽永而不带一笔多余。 第一次了解《边城》是在一片老电影里，哪个站在小船上的小女孩在水上摆动着船桨，灵动如百灵鸟一般，她闪动的那双眼睛沟渠了我为之惊羡的目光…… …… 我无视边城人的纷扰，甘愿只看到那边城那片和谐，那些如画的景，那写如诗的人，我不愿去将边城以年代背景相结合而复杂化，我宁愿那就是翠翠与摊送带着淡淡悲伤的、无结局的爱情。 …… 对于那些红票子，戴唯毅大抵还是难压心头的疑惑，又没有‘不问别人不愿讲’的情商，总得在枯燥的学校生活找点不一样的。 “你的钱……不会是在家偷偷拿来的吧？” 温晓光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学习一下普京老大爷的方式，“请看着我的嘴唇，不是。” “我也从来没说过我很贫困，那都是你们讲的。” 戴唯毅略微回忆了一下，事实虽然如此。 “可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否认？” 温晓光笑了笑，“你可能不懂，关于我的各种各样说法很多，多了以后就懒得否认。” “多吗？” “所以我说你感受不到。” “为什么？” 温晓光吹了吹自己刚完成的一纸成墨，说道：“我想……大概是因为帅吧。” 戴唯毅摸了摸自己的脸略有沉默。 然后又说：“那我以后不给你买饮料了，你有那么多钱。” “行，以后我给你买。” 他嘿嘿一笑，“你那瓶脉动给我就行。” 温晓光才想起来，不知道谁给他送了一瓶这玩意儿，他拿起来翻转着看了看，啥信息也没有，“那好吧，这个给你。” 前排的裴小白一直有意无意的偷听两人聊天，听到这一句，顿时有些窃喜，因为这真的不是她给的。 一时间，多了些和温晓光多多接触的小欣喜。 以前温晓光还不会注意蒋为良，现在裴小白一掉头他就要朝那边看看， 没别的，给他个眼神气他好玩儿。 一小孩儿，你能怎样？ 蒋为良也真的是气到牙痒痒， 还有一种无力感，他心又不是铁做的，裴小白这样子总不会让他觉得好过。 放学的时候默默的跟在裴小白的后边儿，走路的姿势像极了爱情。 裴小白的好脾气大抵也只在温晓光前头才有，她以为温晓光不知道，其实她面对的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了。 她停下等着蒋为良上来，“你为啥跟着我？” “我顺路。”他嘴硬道。 “作怪。”裴小白白了他一眼，“对了，我跟你说你以后别在嚼温晓光的坏话，人哪儿是什么贫困生。” “不是吗？” “不是！”姑娘语气颇重，“人家只是不出声而已。” “不是？”蒋为良目色茫然，“可他原来的同学都说是啊。” “反正你不要道听途说了，退一步讲，你家里很有钱吗？” 蒋为良给怼的心痛，“不是就不是吧，我就那么一说……” “管你，我走了，你别再跟着我了。” 灯火通明的大马路上，校服姑娘拉长的身影吸引他，也戳痛他，偶有学生骑车路过，单车少年的意气反衬着他的颓丧。 同样的夜晚， 百里之外的葛瑶儿心情几近崩溃，大学晚间的热闹小树林像是不真实的人间乐园，独有她在巨大的压力下舍命挣扎。 林贝毕竟不能够代替她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任务，qq上的温博士到底是不是骗子，其实只要按照他的嘱咐去仔细学习那两本专业课本就能明白。 她也是‘行内人’，基本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分辨完，便是无声的叹息，压力巨大时到操场上跑两圈，无助时用凉水洗把脸，躺下时……便想要求助于温博士， 可惜今天还不是周末。 四天过去后，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万千重担堵在胸口，堵得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夜半无声时心神喧闹，黑夜寂静中内心狂涌， 葛瑶儿掏出诺基亚，打开手机qq发了信息， 【温博士，在吗？】 —— 点娘会给所有签约书做封面，丑拒，已经换回自己的了，目前等待审核中。 （群里都在说新封面丑，呵，男人，之前还嫌弃我字丑，现在都要我换回来了吧，香不香？） 第22章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元宵节快乐） 葛瑶儿的求助石沉大海， 她永远也想不到客户端那一头的温博士，遵守的是高中生的作息时间。 和她的苦大仇深不同，此时的温博士口袋有钱，觉得天空很蓝，时光很美，可惜学校的课程实在简单，他正想着搞些书来看一看。 晚上回去的路上，一家一家的商店亮起灯，进小区后则明显觉得有些不同，水泥路面有不同程度的损坏，绿化植被不知道什么年头换成了人们栽种的大葱，再走深一点，昏暗的程度更深，一排路灯8个灭了6个，物业管理处像是无人出入的坟地。 小区里还有不少流浪猫，你看不清左右，有时能听到草丛里唰的一声，惊吓的你以为盖伦来了。 温晓光每天走的就是这样的路，他一个男生倒不是很怕，实际上倒也不是特别危险， 一幢一幢的六层小楼矗立，数不清的窗户亮着灯，一些一楼车库的地方门房大开，里面放的不是车，而是租下的人，一般是老人带着留守儿童在城里求学。 他像往常一样右转回家，有所不同的，是从昏暗里传来的一丝女性尖叫。 温晓光神经一振，本来放松的神情一下子集中了精神。 他一直是觉得这些地方很安全的，没什么犯罪事件，又不是芝加哥。 可此时似乎是有异常，女性的尖叫中气十足，且声嘶力竭。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赶紧转向摸过去一探究竟， 因为光线稀少，只看到一排低矮灌木中间竖着一个坏掉的路灯柱…… 温晓光再细看一眼，有人躺倒在地上抱着路灯柱，有人站着用脚踩着他， 旁边没人？ 三秒时间一观察，没有帮手，不会有一对n的情况，而且左方五米开外有开灯的理发店和饭店。 简单一分析状况，温晓光觉得可以出击，所以拔腿就冲上去扑向站着的人。 几乎是3秒之内的事，两道人影昏暗中一瞬间相撞！ “嘿！”这是温晓光冲刺吼， “啊！”这是被撞的人倒地的痛呼，算他走运，因为这破小区实在是破，他摔的地方是泥土地，这要是水泥，必须得擦破好大的皮， 但这么一摔他也够呛，痛得仰起头，还大骂，“我，艹！” 温晓光则去路灯柱下扶起地上的人，“姑娘，你没事……吧？” 姑娘的手好粗糙…… 离的近再一看，我滴个老天，这他妈的……脸盘大，眼睛小，长这么丑？ 这无所谓，关键是有胡子啊！ 这他妈明明是个大小伙子！ 而且小伙子一下起来推得他坐在地上，然后跑过去那边，“以琦，以琦，你没事吧？” 温晓光傻眼，自己站了起来，略有不知所措，这他么的，尴尬了。 被撞飞的人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小伙子想伸手拉她，却给她一脚揣到一边，“滚，别碰老娘！” 小伙儿怂得很，低着头的样子像极了爱情。 这一顿令人窒息的操作看的温晓光是目瞪口呆， 不是熟悉的英雄救美吗？ 这是咋回事？人家一出现是美女的守护神，我一出现撞了美女一个狗啃屎？？ 姑娘嘴里还吸着凉气，她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肘，估计是有破皮，慢悠悠走过来，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像极了夜晚猫咪幽幽的目光。 离得近时，目光忽然有了一丝温和，自称老娘的人嘴角一翘，心里想道：这么帅…… “你刚刚撞我干什么？！” 温晓光自然说实话：“我听到有女孩儿在尖叫，以为是有人被欺负，光线又太暗，看不清楚，没想到是你们小两口闹着玩，不好意思……” “什么小两口？！说什么呢？”大姐当即反驳，“老娘我单身待嫁，还有，我这撞的胳膊和屁股都疼得很，怎么说吧？” 温晓光心想算是倒霉，见义勇为为错了。 他掏了掏口袋，整了一百块钱打发她，“买药的钱。” 大姐稍微愣了愣，然后刷的一下拿到手里，“人不大，挺干脆，很男人，不错，钱我收了。” 旁边儿的小伙儿出声，“我也被打了……” “你活该！让你别在门口唱老鼠爱大米，你就是不听！” 姑娘一瘸一拐的，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就这么慢慢悠悠的在昏暗的环境中慢慢不见， 温晓光挠了挠头，这叫什么事儿？ 转头一看小伙儿还在，他立马站的远一点，“大哥，我可没撞你，那是我最后的一百块钱。” 小伙儿揉了揉胸，“我不要你那钱，又不是头一回了，哎哟……” 有一点温晓光始终想不通…… “兄弟，刚刚确实是女人在尖叫……可怎么挨打的是你啊。” “等你以后有媳妇儿就明白了。” “怎么说？” “女人气急了打别人，叫的更凄厉。” 温晓光忍不住想笑：“……兄弟，你挺有经验啊。” 人家没理他，讲话太气人。 其实没多一会儿，他笑着笑着也笑不出来了，虽然没有媳妇儿，但家里似乎有一个比媳妇更猛的…… 开门进了家，敲了敲温晓晓的门， “我睡着啦～”里面传来羞羞软软的声音。 搞什么？ 好吧，那晚安。 本来还想混混看能不能到电脑上看看，最好明天也能发点货儿，来钱的事嘛。 没有的话就睡下，反正明天晚上温晓晓又要值晚班。 第二天一大早，他照常起床洗漱，在书架上找了一本这小子原来放着的明朝那些事儿，带上上学去了。 下了楼到不远处的包子铺，渐渐的有些人烟，车库里坐了两桌人，外边儿的蒸笼处站了个身高腿长的大姑娘， 没想着在这儿买，他可是要去吃加火腿的鸡蛋灌饼的男人。 却没想到忽然有人挺大声的喊一声，“哎！” 如炸雷响在耳边， 温晓光转过头，看着卖包子的大姑娘，她单手叉腰，下巴轻抬，“还是学生，这是去上学啊？” 这一幕让他印象很深刻，这女人有种艳丽，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 只不过……认识我？可他现在只隐约觉得身形相似， 直到大姑娘把胳膊肘转过来给他瞧，上面贴着膏药， “喔……”温晓光恍然，回道：“是，我上学去。” 她招了招手，“过来过来，小帅哥。” “啊？” “哎呀，过来，你怕什么？” 温晓光慢慢走近，也慢慢看清了这个人，姑娘二十三四的样子，扎着简便的马尾，露着光洁的额头，眉宇间满溢飒爽英姿，嘴角似笑非笑般微微展开，眼瞳极黑，如藏宝藏，单从五官的美丽程度来说，温晓晓不如她。 只不过她这暴打男人的性格……不讨人喜。 “干什么？” “能干什么，开门做生意，吆喝呗，”姑娘左眼俏皮一眨，“来，老板这边走～我看你嘴唇不沾油，还没吃早饭是不是？尝尝我这包子？” 温晓光站立当场，无语的看着她，你是魔鬼么？ —— 感谢3mltears盟主万赏、感谢周末睡睡懒觉堂主万赏、感谢lamborghini2、帅气的亦风舵主万赏～ 第23章 但凡嫌你丑的 都是嫌你穷 他想着昨晚就在你身上损失了一百块， 本来诸事顺利，碰上你就开始损失钱了， 这什么兆头？ 妈妈咪鸭，你那小笼包我可不吃。 “我要吃别的。”他往后退，缓慢但坚定。 “别啊，小帅哥，”姑娘眉毛一耷拉，扭了扭腰，“早上吃个包子多好啊。” 温晓光转身走了，不吃，就不吃，等这儿的晦气散了再吃， 还没怎样呢就破财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闲着无聊也别跟人民币过不去啊。 姑娘对着他的背猛翻白眼，嘴里喊，“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回头来玩啊，” “温晓光～” 晨光晃动的秋风里，一个没睡醒的慵懒声音聚而飘散，隐而不见。 刘以琦单手叉腰竖立在蒸笼摊旁，心里忍不住赞叹，一个人竟然可以长的如此俊俏。 “这么嫩，味道一定很香。” 想了想他刚刚来的方向，应该就是不远处的几栋楼其中之一。 家还离得这么近。 背井离乡多年，却不晓得邻家男孩都长这么大了。 本来可以养成来着，可惜可惜。 温晓光走出了小区，吃到了自己加王中王火腿肠的鸡蛋灌饼，一边吃一边走进了路边的农业银行，他想进到自动取款机上瞧瞧有没有新钱到帐。 这几天又卖出了九份江南理工的考研真题，快递大哥向阳正在习惯中，得给他时间。 取款机面前，温晓光熟练的输入密码，余额显示卡里一共1050，周日当天是六单，周一周二有七单， 这就是不稳定的，没有线性增长的说法。 不过即使这样，也有4550块，尽管没有全收回来。 也没事，最新寄出去的肯定没那么快到账。 他把钱都提了出来，这是习惯，身上只有几百块， 他不习惯。 毕竟有身份的人。 不过这些钱其实都没有多少，给他去浪很快就没了，一开始也不是要自己花的，而是想要把姐弟俩的日子过的更加舒畅一点。 起码不能一直拮据下去。 往后还会陆续有收入进来，江南理工的吸引力不小，每年想考的数量至少200个，只不过会有些人走不进考场，他们会因为各种原因放弃。 这种需要极强自律的生意和健身房也有些像，有的人买了月卡，却去的越来越少。 老板开心的不行，天天吃好睡好完了变身大胖子。 这样算下来，就算少一点温晓光也会有几万块， 暂时还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去解释，就准备把钱先攒着，回头找个说法再送到温晓晓的手里。 至于更长远的未来…… 他倒是也有一些想法和点子。 无奈困于时间原因…… 就是现在卖点真题，都是挤出时间来的， 他当然可以逃课甚至退学，只不过那是下策。难度也比较大，阻力来自温晓晓。 相反，他明明是学霸，明明可以随随便便通过分数说明一切。 不费力就可以皆大欢喜。 羡州第四中学的校园里，一大早广播喇叭放起了飞轮海的《只对你有感觉》，这几年，这些偶像的风靡程度不历经过，是不太会懂的。 就像你离开了校园之后，永远理解不了中学生对tf的追逐。 21世纪前十年还算得上是华语乐坛的一个繁盛期，群星璀璨，优质作品频出。 各种偶像明星的周边风靡校园。 到了教室里头，蒋为良对他投注了比往日更多的关注，温晓光才不管他，今天他还有作业要收， 只是有一些问题，刚开学时的那种自觉渐渐开始在一些不善学习的人身上消失不见， 又或许是作业的难度和数量都上来了，总之不如之前那么好收了。 而且主要就集中在后排的几个学生身上。 这么些天来，温晓光也认识了其他的人，班里有个明显就不学习的人，叫萧青松，他的头发是那种杀玛特，说的具像化一点，就是刘海遮了一只眼睛，桌肚没有一本书，基本上老师也放弃了他的那种。 组长没有收到他的作业，温晓光看着他趴在桌子上，迈开腿过去了。 “萧青松，上周末的语文作业有写吗？” 小伙儿抬头看了看他，面无表情，“没写。” 截至目前，他对一个人有感受到责任的只有温晓晓，其余的人爱咋咋地。 温晓光可没那么多的善心发，您在这儿爱睡多久睡多久。 所以他就直接准备走。 蒋为良离的不远，插嘴道：“又不急，你等人家一下好了？” 温晓光撇了撇他：“你不去关心裴小白，在这凑什么热闹？” 蒋为良：“……” 我尼玛， 别人说他这话是开玩笑，可是温晓光对他这么讲就好气啊！ 可惜没人理他的生气，收作业的人就当他是放屁，该走还是走。 蒋为良也起身追上他，教室里有些话不方便。 到外边儿他对温晓光说：“你是不是觉得裴小白对你有点意思所以就在我面前觉得很了不起？” 温晓光想了想，回答：“对。” “你！”蒋为良气的嘴唇一哆嗦，“你……你也别老吊吊的样子，也不过是从国际班出来的而已！” 温晓光觉得好笑，“至少我进过，你……进过吗？” 蒋为良：我@*$艹！ 其实他不是什么坏人，至少没到打群架的程度，不然以温晓光对他的刺激，两人早干八百回架了。 说起来，其实他还挺爱逗这个人玩的，这个存在的价值他还是有的。 温晓光往走廊栏杆边上靠了一靠，拉他过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裴小白？” 这个女孩儿平时有些呱噪，还总觊觎他的美色，欲图谋不轨，要是能让蒋为良带走她，他也省心。 蒋为良憋着，没说出口，大白天，在学校，多羞羞啊。 他只双手插在口袋，揉了揉鼻子，看向另一边，“……你上一次说送她回家这招……不管用。” “噗…哈哈，”温晓光把作业往栏杆上一拍，“有问题早交流嘛！” “别忽悠我了，我都想过了，”蒋为良转过头来，“我就是没你帅，人家不喜欢也没有办法。” “你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轻易放弃可不好，”温晓光急了，“我告诉你，只要你以后有出息，有钱了，就不存在嫌你丑的，男人丑不丑的算啥，但凡嫌你丑的，都是嫌你穷。” 蒋为良抬了抬眉毛，“那……我又丑又没钱呢？” 温晓光无语，指着后门梆硬的说：“进教室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蒋为良：…… 办公室里，杨老爷子戴着老花镜在整理一些试卷，应该是下午的语文课要分发的。 “杨老师，那个《边城》作业。除了萧青松都交了。” 杨老师鼻梁挂着眼睛，“喔，放这边吧。” 闭口不提萧青松的事儿。 温晓光也就没多说，转身回教室去了。 杨时中老师大概没其他事，便把这上交的作业翻来瞧瞧，温晓光那一手字是绝活儿， 有时候你要理解老师，看到那些狗啃一样的卷面真的是污心烦躁，改过试卷就知道了，很多时候你都自我怀疑到底认不认识汉字。 自然的，温晓光的字迹好看，也讨得了杨老师的一些喜爱。 再看他写的开头：你归来是诗，离去成词，且笑风尘不敢造次；我糟糠能食，粗衣也认，煮酒话桑不敢相思。 入眼便是眼睛一亮，“不错，不错……” 人多吃十年饭还是不一样的，对许多事情的看法和感知都会不同，每个人自己也能感觉到，同一个事物，过几年你的认知会发生改变的。 写下的字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公式，不是精妙的解题技巧，但就是和那些孩子不一样，这是不用怀疑的。 旁边一个年轻老师问他：“杨老师，什么不错？” “啊，我说的是一位同学的作业，写的有想法，说是从国际班退出来的，但似乎有些奇怪，文老师你看看。” “奇怪？”被唤文老师的人接了过来，就像很多人的第一印象一样，“这字写的真是好看……怎么奇怪了杨老师？” 杨时中老爷子露着和煦的笑容，“就是觉得他的成绩不该是不好的那种。” “是吗……” 第24章 钱，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 可能不止是杨老师一个人这么觉得，熟悉温晓光的也觉得逻辑不通，但不管怎样，他是从国际班退出来的差生。 这个名头得背， 费信在自己的班级也背着。 倒是没有特别恶劣的那种人天天当着大伙儿的面儿赤裸裸的嘲笑你，不过其实这种事都是自知， 你自己会觉得不舒服的。 像是蒋为良这种脑子转不动的，逼急了也会拿出‘前国际班’这种话，在他们的概念里，似乎这会是温晓光的污点。 坦白说，这也的确是温晓光的不太能被人当面提的东西。 只是这些事情平时入不了温晓光的思考中心，学习成绩从来都不是他担心的事，他是在想，下一步， 他要赚钱，肯定的，有着先知优势不去想着如何利用就是一种犯罪，尽管他不讨厌上学， 但相比做一个清贫读书人，他更愿意一盏烛光，红袖添香。 至于今天又有人在他的桌子上放了一瓶脉动这种事，就更加不是他的心思。 只不过他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嘱咐了戴唯毅还有前排的两个姑娘，一定要看清楚到底是谁， 他后来想着戴唯毅在估计也够呛，于是也把他给带了出去，没事课间就上厕所。 搞得戴唯毅很难受，他诉苦道：“哥，困啊，十分钟我都想趴一会儿。” 温晓光看他倒在厕所大号的门上，很是可怜。 “一会儿上课再睡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的，一会儿物理课！” 温晓光转头问他：“你上课听得懂吗？” 直击灵魂的拷问。 温晓光又问：“你好好想一想，是王老师教你的物理知识多，还是温老师，教你的物理知识多。” 戴唯毅：“……” “那我也不能睡觉啊……” “没事儿，你眼睛小，王老师如果骂你睡觉，你就说我睁着呢。”温晓光瞧了他一眼，“有一句心里话我一直没说，有时候我跟你说话，都以为你在睡觉。听了这话是不是心里舒坦多了？” 戴唯毅摸着自己的小眼睛，你讲这话我特么应该觉得舒坦吗？ “哎，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是谁给你的脉动？” 温晓光道：“我想叫她不要送了。” “干嘛不送，她不送，我喝啥。”他弯着腰，抬头问。 “你滚……其实我不晓得她们有没有想过一个基本的问题，”温晓光的语气透露无限的惆怅，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我tm不爱喝脉动啊。” “哎，”他摇摇头叹一声气，拉着戴唯毅回教室， 终于看到一瓶脉动放桌上之后，赶紧跑去问胡丽雅，“谁放的，谁放的？” 裴小白和胡丽雅一对视，齐齐指向哪个杀玛特，“萧青松。” “啥玩意儿？！”温晓光嫩菊一凉，或许是热胀冷缩，所以继而一缩，他想了想，然后跑去问杀玛特。 “你给我脉动干什么？” 萧青松撩了撩额前的秀发，“我姐不让我说。” 温晓光一愣，心中很是佩服，“嘴巴紧，是个汉子。” 正巧蒋为良就坐的不远，他过去问：“萧青松的姐是谁？” 蒋为良一听，我滴个老天，马上腰板挺直了，“我凭啥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 温晓光：“那我去问裴小白？” “他姐叫王艳，12班的，” 欠收拾真是，闲着没事还跟我皮一下。 旁边的萧青松则是脸色有些发青，他拉住温晓光。 这是干嘛，“你拉不住我。” “不是，”杀玛特摇摇头，“别说我告诉你的就行。” 温晓光咂巴了一下嘴唇，心里头关于萧青松的印象一下子加深了很多。 萧青松给他看的发毛，说道：“你别这么看我。咋地了？” “没什么，就发型太丑了。”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萧青松在那边暗自嘀咕：你发型才丑呢。 然后拿手撩了撩满是油的刘海儿。 温晓光出了教室上楼直奔12班，完了随便拦一个同学让他叫一下王艳。 其实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学生几乎很少进别的班的教室，其实压根没什么，这教室又不是哪家开的， 于温晓光而言，他是不认识王艳，所以不知道找谁。 不到10秒钟，12班里头就出来一个穿着皮裤牛仔上衣的短发女孩儿，她也一点没有害羞的样子，直奔走廊栏杆处的温晓光。 “王艳？” 姑娘点头，“你找我？你怎么知道找我？” “喔，萧青松说的。” 楼下8班教室里的萧青松猛的一个喷嚏，打的同桌吓一大跳。 王艳估摸是个暴脾气，听了温晓光的话，隐隐的似乎眼中有怒火。不过大概是人在帅哥前，她有意无意的要把自己的眼神涂抹成温柔的模样，还撩了撩耳朵边的头发，笑嘻嘻的问：“那……你找我什么事啊？” 温晓光直说来意，“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说一声，以后不要再给我那儿送饮料了。” 姑娘眉锋一抖，仍旧强自欢笑，“就一瓶饮料而已，你无需在意。” 随后还添了句，“对我来说，那也不贵。” 温晓光又不是呆头鹅，他可是智商情商，双商都高的绝世帅气大天才， 正所谓听话听音，这意思不就是说：你可能觉得贵了，但是别太在意，对我来说都小钱。 “首先，”通过一秒钟的思考，他就想好了回答的逻辑和层次，“这和价格高低没有关系，就算你送的是瓶装自来水，我也会这么做。” “其次，我不是贫困生，对我来说，这也不贵。” 王艳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到底是小孩子，很快就受不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算了，不解释了，就这么说把，你知道老子为什么会写《道德经》吗？” “什么？！”温晓光搞蒙头了，“为什么？” “因为老子愿意。”她到底还是露出了本来面目，她，绝对不温柔。 温晓光则是一脸无语。这是什么土味套路。关键他还被套路到了。 “你愿意我不愿意，总之你别再送了。”说了他转身欲走。 “我就送，”王艳跟上他，“男孩子穷点儿也没事，我才不在乎，” 温晓光烦她了，从口袋一抽就是十大几张人民币，“是你穷还我穷？” 那么红色的钞票让王艳有些说不出话，“这……” 温晓光也不想这么赤裸裸，“非要逼我，现在相信我不是贫困生了嘛，我真不需要你们的善意的帮助，” “对我来说，钱，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他硬硬的说。 差不多要上课时间了，这会儿容易有老师，他还是收起来好，还是那句话，钱不多，但放在普通学生身上不算正常事，免得给老师逮过去一阵盘问。 “说过了啊，以后别再送了。” 可是王艳还是追上了他，一直跟到楼梯口，把他给拦了下来。 温晓光问：“还干什么？” 王艳笑了笑，“钱不钱的其实无所谓，我主要是……暗恋你好久了。” 温晓光：“……” 第25章 路老师的劫难 后来温晓光才知道，王艳是一小撮混混的头儿， 至于她的江山当然是靠着自己辛苦打拼，并在继承了亲哥王辛的余威的基础上最终确立了江湖地位。 萧青松大抵也是和他们混一起的， 不管怎样，温晓光不会跟这些社会准混混搞在一起，年纪大了，那个世界玩不来。 甚至在某些时刻他都想自己别那么帅，这样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也能少一点，否则在这个颜狗遍地的年代，在这个冲动爆发的年纪，他怎么都逃不开这些麻烦。 现在他去找对象断了其他人念头也不合适，男人，身无三分钱，地无一套房，兴不起找对象的劲头。 所以当杨时中老爷子在课堂上猛夸温晓光，引起同学们艳羡之时，他是一脸的淡定和不太在乎。 因为心中追求，不太相同。 然而同班女孩子看在眼里，则是都内心呐喊：温晓光实在是太酷了啊啊啊， 高二语文组的办公室里，则是另外一副景象， 温晓光那篇《渡船旁的世界》获得众多老师的喜爱，他从翠翠真挚的爱情角度抒发，深入书中人物的情感剖析，一张a4纸写的满满当当，一手行楷写的沁人心脾。 尤其是那两句题记。 一开始只是杨老师旁边的文老师看的，后来则是传了开来， 杨老师毕竟年纪不小，对于这些情爱缺乏敏感，可文老师是个年轻的女性，又有几分优雅知性，这两句还真是合了她的心。 以至于都自己提笔，抄写了下来。 不上课的时候仔细看了看，觉得不如温晓光的字迹俊秀绵延，美女簪花，自己重写几次也依旧不太满意， 虽然是老师，但这学生的字是超过了她的。 所以心中多有佩服， 温晓光之名，大抵也就简单的传递开来。 至于他的人，能见一见当然是最好了， 高二8班的教室外面，文老师走过时打眼撇了一下教室后桌，写出‘归来是诗’的温晓光， 只一眼，17岁少年的侧脸便惊艳了她和时光，心中则是多了些生不逢时的感慨， 还真是了不得的学生， 但她也只能上课去了。 那时候的温晓光正在看书，老师教的实在是太简单，所以上周末自己用居民卡去羡州图书馆借了些。 路永华在晚自习坐班，时间刚过7点半，那个学生就又不写题了。他脾气好，也知道温晓光做完了作业，可三番两次这样子，不太好，稍微看看差不多得了，时间还是要用在课业上。 于是忍不住去提醒提醒他，学习如逆水行舟，怎么能因为简单就骄傲？ 他背着手走到温晓光身后，“作业又写完了？” 温晓光转头，说：“写完了。” 路永华相信，但他伸手要书，“我瞧瞧……” “论量子计算机的……”他把书拿到手里，对着题目没念到底就受不了，“这什么玩意儿？” 温晓光耐心的解释：“最新的研究，关于量子计算机的一些未来可能的畅想。” 戴唯毅：(▔，▔)。嗯嗯，我装作我在认真听， 路永华脑袋上的一根秀发飘了飘，手指刮了刮鼻孔，“喔……你说的这个啊，” 温晓光眼睛一亮，他懂？ 学霸温其实苦于班里同学的水平太低，无法和他讨论，难不成老师有研究？ 那简直太好了，那么有趣的知识总是不能说出口实在是太难受了呢，你瞧人家的研究是那么的有魅力，连女朋友都不如知识有趣。 “路老师也对量子计算机有了解？”他得眼睛放光，如同色狼见到了美女。学霸也是有苦处的啊，谁还不想找个说话的人！ “额，一点点，一点点，之前看过。但有些忘了，” 温晓光像是变了一个人，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对上话的，这些天可是憋死了！ 你忘了？ 没关系，我帮你想。 他马上笑着说，“没事，量子计算机的原理不难，在计算机里头计算的基本单元被称为比特，即0或1，比特在经典世界中非0即1的单一状态，到了奇妙的量子世界后，会出现多种状态叠加存在的现象，” “这意味着，当量子比特的数目不断增加，计算速度就会呈指数级增长，当达到50个量子比特时，也就是2的50次方种状态同时存在，这个数字就会非常巨大。” “嗯，嗯，对，对，有道理，”路永华皱上眉头，频频点头。 戴唯毅则是完全蒙蔽状态，只有我听不懂吗？？？ 关键以前这个他略有瞧不起的路永华班主任竟然这么牛逼？！ 心中不禁升起了冉冉的敬意。 牛逼啊，老路！ 温晓光在有了回应后简直是欣喜若狂，他半科普半讨论的讲：“问题是，在量子计算机中，量子比特不是一个孤立的系统，它会与外部环境发生相互作用，导致量子相干性的衰减，因此，要使量子计算成为现实，一个核心问题就是克服退相干。而量子编码是迄今发现的克服消相干最有效的方法，” “其实我最近仔细比较了量子纠错码、量子避错码和量子防错码三种量子编码的方案，的确是发现了量子纠错码的适用范围较广，但无奈它的效率太低，这方面老师你有什么想法吗？” 路永华后背一凉，感觉一下子损失了不少头发，我随便装装而已，一辈子没漏过馅，这学生是个什么鬼？？？ “其实……我对量子计算机只是粗略的了解。这个对高考没什么助益，我是高中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走好这一关。” 温晓光略有失望，刚刚激动起来的样子，是他少有的。 可惜又是个学渣，唉，惆怅。 路永华说的完全没错， 那就算了。 路永华把书还给了他，“课外书稍微看看就行，重点还是在平时的课业学习上，知道吗？” 学你妹？ “知道了，路老师。”说完这句话，他还是翻开了这本书。 路永华：“……”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忽然想到刚刚那一通噼里啪啦的量子计算机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可这样的天才怎么从国际班中退了出来了？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他还是走了，量子不量子什么的无所谓，他主要是想给天才一点可能性。 留下戴唯毅则是惊讶的不能行，他拽着温晓光问：“你刚刚说的那一通是什么鬼东西啊？！” 温晓光说：“那不是鬼东西，那是量子计算机。” “那不就是鬼东西吗？”前排裴小白转头插嘴。 “量子啥的，到底是什么啊……”戴唯毅挠脑袋问。 温晓光还剩些刚刚的激情，破天荒的给他解释一次，“这么讲吧，一个叫费曼的物理学家在模拟量子现象时发现，因为庞大的希尔伯特空间使资料量变得特别巨大，导致一个完好的模拟所需的运算时间变成了不切实际的天文数字，所以他就想到用量子系统所构成的计算机来模拟量子现象，这样使得运算时间大幅度减少，也就是量子计算机的由来，明白了吗？” 裴小白和胡丽雅两眼放光，心头扑通跳：晓光……这么厉害的嘛？！ 戴唯毅感觉智商被强奸了八百八十六次。 随后觉得有些受不住温晓光期待的眼神，嘴巴抿了又抿，软趴趴的说出可怜：“晓光，你变了，你之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 ———— 版主帮我建了个群，说放在书评区老被吞，所以讲一下，678187867，需500粉丝值验证，欢迎。 第26章 因为你长得俊俏 九点半的铃声一响，温晓光马上合上书本， 今晚温晓晓医院值班，他要上网处理自己的订单， 周三周四两天，预期是8单，保守的。 他的‘作品’质量，求一个好评一点都不难，所以淘宝店里不是一开始空荡荡的，一看就让消费者不放心的样子。 现在已经有了好多评论了。 对于有这种需求的人来说，稍微一个肯定的正向信息就会让他们想要试一下。 试一下的成本是350，略贵。 可惜，这群学渣已经被逼到生活不能自理。 而学渣永远很多，遍地的。 他家里就有一个呢， 想到了温晓晓， 他忽然有些心疼， 熬夜是女人最大得敌人，21岁这年纪，本应该是女人得各个状态最好得时候，可几年夜班一上，过了这最年轻得年纪，就不好说了。 好在不是天天夜班， 但他还是心疼， 年轻人大概不会理解，因为他们熬一个通宵，第二天吊事没有，甚至还能喝一斤酒。 但只要再长些年岁，很快就不一样了，要不说程序员是年轻饭，脑子转不过小年轻，熬夜也熬不过人家。 温晓光很清楚这点。 想到这些，脚下得步伐不禁快了一些， 不到十分钟便到自家小区，熟悉得昏暗环境，偶尔一个电瓶车晃晃悠悠得开过去，不远处三两处灯光人烟，老爷爷领着小孙子学习刷牙，一口漱口水吐出去老远，开心的咯咯直笑；仅存的两盏路灯中，有一盏光晕很弱，一闪一闪，摇摇晃晃，让人担心它随时会停。 在同样的位置，温晓光又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 男人女人嗯嗯啊啊、嘿嘿哈哈的声音，甚至还伴随着一阵哭喊和喘息， 又怎么回事儿？ 这次他冷静了一点，慢慢走近点儿看， 和昨晚一样，有一个人站着，有一个人躺着…… 不对， 温晓光走再近一点发现， 是两个人， 一个女人按着两个男人爆锤？？ 城市借不到月光，只能借些隔壁的灯光，隐隐绰绰的能看出来是同一个发型，绑着马尾，斜飘着刘海。 “哟？小帅哥放学了？” 听声辨位，果然，站着的是女人。 温晓光瞥眼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其中一位向他开口，“兄……兄弟，别走。” 站着的女人一副吊啊吊的样子，嗤笑一声，“看你那怂样儿！” 怎么想，温晓光都觉得怪异，但是……算了， 男人被强奸连宪法都不保护，关他什么事。 “你继续。” “我也完事了，走吧，”姑娘干练的啪啪拍手。 走什么走，他要自己走。 不过姑娘多跨两步跟上了他，还挺开朗的，“温晓光？是吧。” 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更恐怖……说明习惯了， “嗯。” “好名字。” 他眼皮一抬，“好在哪儿？” 姑娘给问的一滞……她还真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 尼玛要不是看你帅老娘我……！ 她最后还是用嘿嘿的笑声转移了话题，她问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打他们？” 温晓光看着已经走在身边的女人，摇了摇头。 “不觉得奇怪？” “我觉得你能打得过他们两个，更奇怪。” “这奇怪吗？从小他们就打不过我，后来我学了女子防狼术和跆拳道，他们就更打不过我了。” 温晓光瞅了瞅她的大长腿……真他妈长，关键是……应该比一般女人有劲，这得多带劲，大概这就叫步步香飞无厌足， “你叫什么？”他问道。 “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姑娘倒也大方，说道：“那你要记住了，我叫刘以琦，” 应该是就住在附近，开了个包子铺，可是温晓光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么个相当特别的女人。 温晓光又问：“那你为什么打他们？” 刘以琦轻飘飘的讲，“你还小，可能不知道什么叫村花回村，这些人烦我当然要打，不然以为我爸刚刚去了，就觉得我是好欺负的。” 村花回村……好吧， 但刘以琦刚刚父亲去世，可她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伤心欲绝。 “你到家了，我回去了。” 刘以琦倒是热情，“回家有事啊？不如去和我聊聊天？” 温晓光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我是高中生，你说的什么话。” 女人不为所动，理直气壮的说：“那怎么了？” 温晓光又说：“那些人只是烦你，就被你打了。你不怕我烦你？” “不怕。”她摇头说。 “啊？为什么？” 刘以琦把脸凑近，眼睛对视着，左眼俏皮一眨，“因为你长得俊俏。” 我靠！我靠！我靠！ 温晓光瞬间头皮发麻！不说别的，你父亲才刚去世没有多久吧！！ 他赶紧溜了，不行，这小区黑路以后不能走！太危险了！ 男孩子在外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而刘以琦留在原地则是单手叉腰乱笑，像是许久没那么开心的那种笑，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 真可谓秋风一夜入闺闼，留情眼尾……休言睡。 远远的她还喊一句，“明天一定要来吃包子啊！” “不吃！” 刘以琦自己哼声，“还不吃，哪天我把你都吃了。” 她难得开心， 开心是因为那小男孩当了真，年轻，单纯真好，稍微一个玩笑就把他给搞成这样子了， 真有意思。 温晓光才不管这些，我和你又不熟，哪知道你开没开玩笑。 他还是回家弄自己的事儿。 温晓晓还在上夜班，挣的钱有一半是给他吃穿的， 这个时候，哪有什么心思去和这种女人坐下来聊聊， 聊什么？ 他要挣钱。 一回家，二话没说就先去给老爷机热机，顺便简单冲了个澡，几分钟后便端着一杯水坐到了电脑前。 啪啪啪一顿敲击先登上自己的账号，他最关心的一个订单数据， 老爷机很卡，卡了20多秒才出来， 14单， 嚯，两天不看，好多钱，4900块呢， 等到自己的qq上线，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咳嗽声，不少人加他， 温晓光一边开心，一边摇头：学渣真多。 喝了一口茶赶紧把这些加他的人通过一下，然后拿来纸把14份的邮寄信息都抄好，其实还挺多的， 老爷机的咳咳声卡了好几分钟，卡到最后竟然还出了一声‘滴滴’， 右手的笔拿到左手，温晓光拿起鼠标点开看看， 原来是葛瑶儿的一个信息， 【温博士，在吗？】 第27章 我的温博士无所不能嘤嘤嘤 接近晚上10点钟，葛瑶儿回到宿舍洗漱，桌子上摆了两瓶简单的爽肤水，她化妆的心思不浓厚，只简单做些补水护肤之类的。 这边摆着爽肤水，旁边摆着的便是温晓光亲手书写的真题，其中有些简答题答案主观性很强，这玩意儿能非常看出书书写者的功底， 本科生虽然号称高等教育， 但是对于本学科的前沿是根本不了解的。 林贝贝也和她差不多的节奏，但这会儿已经准备爬上床了，睡前扭了扭腰，学习坐一天很不舒服的。 “瑶儿宝贝，跟我上床睡觉吧？”林贝双手叉腰，倒仰着。 “马上，今天太累了实在是，”葛瑶儿晃了晃脖子。 “走吧，上床。”林贝看她摆放那本资料特别小心，问道：“那位博士回你信息了没？” 姑娘掏出诺基亚打开手机qq一看，还没有。 “没有，可能他比较忙，周末再看吧。” 上床前，她还带上真题集，虽然很累，不也不敢这么早就睡觉了，不学到12点，谈什么考江南理工？ 其他室友还问：“什么博士啊？” 林贝带着夸张的语气答道：“就是卖她真题集的那个，那博士特别特别厉害，一本书上哪一页有哪道题，都能记得住，而且讲起专业来，我和瑶儿根本都看不懂，关键是他的字写的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你说的是人？” 林贝：“我感觉玄乎。” “我瞧瞧字写的啥样。” 林贝赶紧从葛瑶儿手里拿了过来，递到另一边的上铺，那大妹子翻开一看果然惊呼，“我靠，一个男人写那么好看的字？” 葛瑶儿眉目微闪，“也不一定是男人，只是叫温博士，性别可男可女的吧？” 林贝也点点头，仔细这么一想还真是，这年头性别这东西，不脱裤子真的快要分辨不清了。 “好了，拿过来吧。”葛瑶儿伸手。 那姑娘则有些恋恋不舍，“是男的就好了，字如其人，一定很帅。” 葛瑶儿听不进耳朵，沉重的备考压力吓，儿女情长这种事根本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再说大四毕业在即，但凡会操心自己将来的人也没什么心思这个时候去搞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葛瑶儿整天愁容满面，这时候对她最好的不是给她一个帅哥，而是把温博士押在她面前辅导她，不认真讲题就小鞭子抽他的那种。 宿舍里熄灯了，考研的就她和林贝，即便学习也是在床上用台灯，不能开着大灯影响其他人休息。 时间一秒一秒的滑过， 葛瑶儿半倚床头，借着台灯背诵几个常用模型的原理和适用范围。 其他几个人其实也是在摸手机，睡前基本动作。 某个瞬间，诺基亚忽然‘滴滴’了一下，葛瑶儿大概是觉得有什么人在骚扰她，隔了十几分钟才看， 结果拿起来一瞧，竟然是温博士的的回信！ 虽然语气有些冷：有什么事？ 但是她瞬间就激动了！ 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惊得连床的林贝尖叫出声，“卧槽，瑶儿，你差点震掉了我的姨妈巾，干嘛呢，练腰呐？” 可惜，瑶儿没理她。她拿起书和手机就下床， 这动静其他室友都看呆，“咋地了瑶儿？” 葛瑶儿一边开电脑一边回，“没怎么，没怎么，就是温博士上线了，你们休息吧。” 林贝贝仰躺在床上，很是无语，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吐槽道：“激动啥呀，要我说温博士肯定是女人，哪个男人写那么规规矩矩的字？” 温晓光：？？？ 葛瑶儿看了温博士的信息已经发过来十五分钟了，颇有些懊恼，她赶紧打字。 葛：温博士，你还在吗？ 温晓晓的卧室里，温晓光正在电脑前抄十四个订单的快递信息，已经快要差不多了， qq上也有其他人的咨询，他都一一予以回复， 问问题的也不止葛瑶儿一个人。 温：还在，什么事？ 啪！葛瑶儿一拍手！还好人没走。 前些日子，温博士给她那么多的东西，她实在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宿舍四个人，家里爸爸妈妈，她的这些压力又可以说给谁？ 大半夜的睡不着，就算说给别人听，别人有什么办法？ 除了在qq上找一下那个温博士，她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 这是唯一兼顾能理解和能帮助到她的人了。 葛瑶儿发信息：温博士，打扰你了，你现在有空吗，我在复习的时候，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温晓光当然知道就这些事，也没什么其他的话两个人能说。 温：你说。 葛瑶儿其实问题很多，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能挑自己最不擅长，分值又相对高一点的计算题来问。 葛：关于最优化的部分，昨天看了一道题。证明：如果函数f(x)是严格凸函数，则其局部最小点为全局最小点，且全局最小点是唯一的。 温晓光放下笔，他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这题会有困难。这部分的题目都相当基础，随便学学也会做。 这些心理活动自是不必告诉他。 只不过这种字母，打字起来有些麻烦。 他就简单的回答：用反证法。 葛瑶儿等了半天，，， 葛：然后呢？ 温：“……” 算了，打两行吧，打下来形成word，省的以后其他的人再问同样的问题。 既然出来卖的，拿了钱，就要干事，这是基本原则。 温：首先假设一点x^*为f(x)的局部最小点，设x^‘不是全局最小点， 葛：嗯。 温：所以x‘，f(x‘)＜f(x^*)，且px‘(1-p)x^*∈x^*，p∈（0，1），又因为f(x)是凸函数，所以f(px‘(1-p)x^*)≤pf(x‘)(1-p)f(x^*)。到这一步还有问题吗？接下来就是初中数学了。 葛瑶儿还算是认真学的，也逼着自己思考，而不是什么都等。 实际上，温晓光写到那一步，不是太笨的人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大约过了两分钟， 葛瑶儿打字：明白了，谢谢温博士。 这是证明题，没什么答案，一步一步有理就行，也不需要他检查。 温：还有吗？ 当然有，他自己可能不知道，学渣葛盼他从生命起源盼到了宇宙洪荒。 这一晚，直到林贝起来撒尿，葛瑶儿都还在电脑前，时间已经超过12点半， 贝贝过来摸摸她的头，“瑶儿，你疯啦？” 葛瑶儿有着平时难以见到的开心。 “我才没疯，我在学习。” 林贝想了想时间点，真想喊一句，大半夜的学习劲头那么足，你清醒点啊，两个小时前还说自己很累的是狗吧！ 而葛瑶儿则抱着林贝的腰，全是兴奋劲儿，“我跟你说贝贝，温博士真的无所不能！” 林贝：孩子，你学傻了吧？ ———— 求推荐票啊，给我吧。 怂猫一不小心手滑点进了一个为期半年的征文比赛，推荐票5计值，真的要哭着求票票了…… 第28章 字写的那么好看，人会是长的什么样呢 这个晚上葛瑶儿的城市下雨了。 雨声哄着她入睡，其实是因为温博士的指导，就像逍遥子对虚竹传功，可惜选了个呆子进灵鹫宫，心疼灵鹫宫的小姐姐们。 葛瑶儿也可惜，可惜在温博士的时间很少，不能时时找他。 盯着那些试题，她在走神时也会想，要是温博士能在这个学校就好了，这样考研有个伴多好。 不知道温博士在忙什么，更不知道，字写的那么好看的人，人长的会是什么模样。 温博士如果是男的，一定温文尔雅； 如果是女的，一定优雅高贵。 不管怎样，他\她一定很优秀。 如果她知道温博士才17岁，大概就不这么想了。 …… 这个周四的晚上，羡州也下雨了。 下的不大，秋雨淅淅沥沥的一直到温晓光睡下都还没有停， 昨晚葛瑶儿问到了将近一点钟，他要早起便让她周末再来找。 早上，他把昨晚抄好的14份快递信息放进书包，中午的时候要把复印稿弄好，并分别寄出去。 4900块，再加上之前赚的到的4550，总收入已经9450元，差一点儿就是1万块。 当然，这中间他还花出去了一点，大头是那晚的100块钱，以及快递费用。 现在他也不用每天去看银行卡，反正每天都有新的钱到账。 走路那个小腰也越挺越直，人民币专治一切花里胡哨。 接下来九月份会是高峰期，单子应该会多一些，他是这么想的，因为12月份就要考了，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大家会放一放高数和英语，终于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的专业课学的稀碎。 早上六点十分， 少年人撑着一把伞准时走出这栋老式住宅楼，路面上雨点纷纷，行人匆匆， 有个小哥不打伞还双手插兜，走出了迷踪步般的蜜汁潇洒，看那个镇定傲娇的表情，仿佛他淋的不是雨，而是刀子， 一点毛毛雨而已啊！你再扮酷也没有依萍书桓的感觉好吧！ 雨依旧下的不大，但毕竟一夜下来，这片破旧小区的老房子已经被清洗去了污浊，道路旁的绿化分外两眼，停在一旁的轿车玻璃上滑过不少雨水。 刘以琦的包子铺旁，她撑起了一把大的油纸伞，伞的边缘雨水聚集滴下，汇入大地。 还好雨不大，照常营业。 像昨天一样，刘以琦又喊他，“温晓光，过来，过来，” “干什么？” “买两个包子嘛，” 温晓光：不买。 刘以琦跑了两步，拉他过来，“先别不买，你过来闻闻，香的很呢，再不行你跟我说你爱吃什么馅儿。” 一大早的拉拉扯扯干什么？ 要注意影响！ “你先放开我，”他赶紧脱开，拉出些距离，然后说：“我买两个尝尝。” 没有立场的男人！ 刘以琦果然笑靥如花，迈开大长腿就去给他拿包子，蒸笼还冒着热气，热腾腾的，确是散发着一股香气。 包子五毛钱一个，温晓光付了一块钱，老板喜滋滋的放到一个铁盒子里。 “先别走，尝一口看看，” 买都买了，那就吃一口。 刘以琦看着他吃下去，在旁边继续说：“我厉害吧，又会跆拳道，又会蒸包子。” 温晓光注意到垃圾堆旁还有丧事留下的废弃物，两周前又是救护车又是吹唢呐的，应该就是这里的事。 抬眼带着思索审视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丰富的表情的背后是亲人刚刚去世刚刚两周不到。 刘以琦则有些意外，刚刚与少年人对视的那一下竟让她移开了眼睛。 撩了撩头发，掩饰着说：“好吃吧？我就说我是比较厉害的。” 温晓光咽下一口，“再厉害，打架还是不好的。” 姑娘毫无悔改之意，“不了解情况别瞎劝，再说你还小，不大懂。” “我的意思是打的狠一点，这样他们不敢来了，你就不用老打了。” 刘以琦：“……” 她抬眼看了看这少年， 我的乖，面善心狠呐！ 但是，好酷好帅啊！ 温晓光发觉她眼神的变化，忽然嫩菊一紧，“包子口感不错，我先走了。” 稀落的雨幕中，刘以琦看着撑伞少年的背影缓缓远去，他行的稳，脚步溅起的水花都不忍沾湿他的裤脚，他身形正，双腿迈得不偏不倚，没有耸肩弯背。 直到他拐入别路，消失不见，刘以琦才收回心思。 温晓光上学路上去了复印店刘老头那儿，把钱先付了，中午过来的时候拿就行。 老头子和他熟的不行，在那儿先放着也没有关系，出14份资料需要一些时间，而他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今天上午最后一节数学课，路永华像是来了更年期一样忽然开始发火，起因是有人三番两次的迟到还被级部主任给逮到。 老路放开嗓门在教室上乱嚎一阵，吓的下面的同学瑟瑟发抖。教室里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如果没有猜错，他必然是昨晚在家里遭受了不人性的对待， 男人到中年，还敢谈人权？ 他问同桌，“你不是说过他的脾气很好嘛？” 戴唯毅大气都不敢出，特别小声的说：“那只是平常，生起气来也是很可怕的。” 也许是老路真的很生气，也许是温晓光平常的声音在此刻的环境中稍显的有些大， 他和戴唯毅的讨论被路永华看在眼里。 脱发路立马就给他施以颜色，“温晓光！你叽叽喳喳的在说什么？” 我日，你好好的怼我干什么。 我又没迟到。 温晓光又不是很怕他的人，不过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也就算了，他又没吃火药。 路永华则像是没完没了的泼妇，此刻像极了叉腰骂街的180斤吨位的大妈， “今天停一节课小测验！” “啊……”这时候人群出现了压抑着的哀嚎， 戴唯毅大手捂脸，默默的骂一句，“卧槽。” 仅仅两个字，但生动的体现了他此刻的心情。 独有温晓光，他娘的，他激动了！ 早说啊，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我靠，天天上课，天天上课，虽说日子慢慢的很舒服，但是他想拿点东西回家去亮瞎温晓晓的狗眼啊！ 让这个魔头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跟老子吆五喝六的， 开完笑，知道我是谁不？ 他忙把桌子一收拾，无关的东西全拿开，只留一枝笔，看的路永华意外连连。 考吧，老师，啥时候开始？ 刚刚老路凶他都不算个事，赶紧考，他就要考试！ 谁不考谁是孙子！ 脱发路心说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所有人，桌子拉开！” 他震天一吼。 桌子啪啪啪的摩擦地板， 这些噪音之中夹杂着同学们的埋怨、不满、求饶和叹息。 “啊，不要啊，老师……上课吧，” “我日他哥，谁他妈的迟到的？” “明明是温晓光，谁让他这时候讲话……” 这么一说，好像也对，原因是有人迟到，可最后的导火索确实是温晓光…… 但是温晓光本人很开心呀，其他人的责备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都是学生，考试算什么？如果你害怕考试，不应该怪我，而应该怪自己笨，学渣们。 前排的胡丽雅转过头给他一个鬼脸， “大哥，这下怎么办？”戴唯毅也很想哭， 温晓光则说道：“我要早知道，我惹老路一下就有这种好事，我早就惹他了。” 戴唯毅：？？？ 胡丽雅：？？？ 第29章 温晓光同学，请你坐下 同学们不爱考试， 大抵是因为不想做题目， 上课还可以开小差，考试怎么办？堂而皇之的趴下睡觉？ 大概你再怎么不擅长数学，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戴唯毅如同其他人一样，特别不情愿的把自己的桌子和温晓光的分开，但只分开一点点， 温晓光看他已经和前排的胡丽雅不一样齐了，他打的什么心思还用说？ 路永华早就盯着了，“戴唯毅，到讲台上去考！” “噗嗤……”这是前头裴小白和胡丽雅的笑声。 “what？！”戴唯毅如遭重击，仿佛一记如来神掌从任督二脉打到天灵盖， 老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温晓光，仿佛都有泪花出现了。 “都怪你，”他哭丧着脸。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温晓光撑着下巴，他现在开心的不行。 戴唯毅磨磨蹭蹭的最后也没有办法，气鼓鼓的，扭着屁股屁股上去了。 就这样，一次突如其来的考试开始了。 现如今，他身揣1万块，经济问题终于不愁了，遇上个考试太特么的舒服了，虽说只有一门，但先提一个满分回去再说。 高二开学两周所学的数学知识出的考题，对于他来说，实在是…… 哎，不知道怎么形容。 反正大家都躲不过去了，开始。 温晓光抬头看了一眼黑板正上方的表，10:45分。 戴唯毅嘟着小嘴巴，一边委屈一边发试卷。 路永华还在气头上，说道：“你们把这个当成正规的考试，不准交头接耳，不要让我抓到你们不是独立完成的。” 说完他坐在戴唯毅的凳子上，气呼呼的，气到脑阔上的头发摇摇欲坠， 这个时候温晓光转头，他忽然想到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路老师，如果这是正规的考试，那……允许提前交卷吗？” 这是正经的课堂时间，允许的话课堂上出去好像不太合适， 可是，不让允许的话老师不就是自打嘴巴子嘛！ 于温晓光而言，他中午有14份的钱要赚，当然想早点走，试卷做完了，还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一时间，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这些孩子实在不理解您老人家是什么脑回路啊！ 胡丽雅连头都不敢掉， 裴小白壮着胆转过头偷偷瞄了瞄，瞄到路永华给憋的脸都红了， 其他同学也是完全不理解温晓光的内心想法， 尼玛，这个时候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是觉得今天惹老路还够是不是！！ 路永华也完全没想到，这特么的，“你做完就检查检查！” “喔……那就是不能。”温晓光一嘀咕。 老路则眉毛气的直跳，这个学生也忒骄傲自满了。 我倒是要瞧瞧，这次你能考几分！ 试卷发到手上，把大名一签，就开始做题， 第一题，集合，侮辱智商的题目， 第二题随机抽样，侮辱温晓光的智商， 第三题，能不能别侮辱我主角的智商？ …… 人和人的智商就是有差距的。 那些数字在温晓光的脑袋里转的就是快，有些刁钻的点就是绕不到他， 其实大家学习生涯都会遇上这种人， 有一种人，你给他讲100遍，他该不会还是不会。 还有有一种人，他怎么学怎么会， 哎，你说气不气？ 小测验一共21道题，题量和题型都是家庭作业级别，温晓光拿到手平均几十秒钟一个答案，像最开始的几道，不用算答案就出来， 所以45分钟大概过去了15分钟， 温晓光就差不多了， 老路刚开始去上了躺厕所，回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温晓光翻到试卷的反面了，他满脸的意外， 但不管怎么说，好处是这不是平时调皮捣蛋的刺头，相反，他还是很听话的，就是有些个性罢了。 莎莎的写字声在某个时刻忽然停住， 温晓光放下了笔， 这是路永华第一次看着他写完一份完整的练习， 以前只知道正确率高， 现在才知道，他还挺快， 他走过去把试卷拿了起来， 温晓光也很配合， 他才不会为了什么可笑的‘想要低调’这种理由而隐藏实力，这是什么鬼？能第一当然就第一，这个竞争的世界里你在羞羞个锤锤？ 反正这世界上有的人就是聪明，就是牛逼，有22岁就能发两篇《自然》的天才少年，当然也有22岁把能挂的科全挂掉的学渣， 什么合理不合理，扯**蛋，生活中不合理的事满大街都是，我看有些人长得就不像合理的模样， 甚至我就觉得聪哥这胎投得很不合理，有用吗？ 牛逼就是合理。 谁不信谁来挑战，bb那么多。 温晓光也不怕人质疑什么成绩怎么忽然好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我们考考看。 路永华看到试卷总算气消了点，但还是碍于面子，说道：“你坐好了，试卷也放好。” 温晓光特听话的到书桌里去拿书看，之前那本量子计算机还没看完呢 路永华一瞧，这毕竟是考试怎么能乱翻书，立马皱眉，“啧，你就算是真的没事干，那你也不……就自己看看书吧。” 秃头路眼睛瞄到了，是昨天那本量子比特啥的。 那语气明显从强转弱，似乎是一种神经反应，不自觉的就这样， 温晓光聪明绝顶，自然听了出来，他眨着眼睛瞧着这位中年男子，忽然觉得他有些可爱…… “老师，我有几个问题想和你……” 这秃顶男眼睛一瞪，小脚一蹬，立即装模作样的教训，“别讲话！考试时候问什么问题？！” 温晓光憋着笑， 这老小子，你也有怕的啊， 嘿嘿， 量子比特这算啥，我还有更‘好’的东西呢， 路永华背着手赶紧往讲台上走，绕来绕去就是不往温晓光这边来。 真是好玩儿。 大抵没几个学生能问住老师，所以秃头路对此也没什么经验，除了躲也没办法，不然大庭广众的，自己给问住了， 我靠，头发没有脸面要有吧？ 中午快到，他有事情，所以不太能看得进书，想先离开，最后的十分钟实在等不了， 温晓光拿着书站了起来， 路永华看他拿着那本两计算机脑袋一激灵：不会吧，你还来？ “哎哎哎，温晓光同学，你要干什么？请你坐下，请你坐下，” 温晓光把书放下，拿起试卷，“路老师，我检查了好几遍，觉得可以交了。” 路永华心说，我信你个鬼！ 空口白牙的讲什么瞎话你！你刚刚有检查一下嘛！ 但是……这么说其实就是给他一个台阶， 秃头路的身体是诚实的， “你，放下吧，不用过来了，一会儿统一收。” 温晓光：“我送到上面去吧。” 秃头路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不用，放着，你不用过来了。” “那我……”温晓光指了指外面， “可以，可以，”他连连摆手，“你走吧，走吧，下午不要迟到啊。” 到了教室外面，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 感谢3lmtears盟主本周四万赏，谢谢！ 感谢作者君们加油吧舵主万赏。 第30章 他都赚了一万了 接近中午，昨晚的雨便停了。 他提前十分钟出校门。 看到的就是学校主大道上空无一人，倒是右手边的操场围栏下停着一片的自行车，传达室的制服保安聚在一起于中午温暖的眼光下瞎侃聊天，他们单手插兜，嘴里叼烟，吊儿郎当的作派像是混混而非保安。 温晓光没有车，凭着双腿要走上好几百米才能到向阳那儿把东西寄出去，路上经过刘大爷的复印店，倒也还算方便。 2008年的羡州县城还算整洁，学校对面什么店面都有，从吃喝到文具一应俱全，偶有商店在大门上还挂着明星的海报，杰伦力宏吴尊吴克群， 都是青春啊。 温晓光挣钱来不及吃饭，虽然有些饿，但还是先把事情弄完。 到向阳那儿的时候，他正端着盒饭，手指夹着烟，坐在一个快递箱子上吃的喷香喷香， 瞧见温晓光， 还不到一米七的瘦弱青年有些犯愣， “又卖出去了？” 温晓光谦虚道：“一点点。那什么，我下午还得上课，抓紧点儿时间。” 向阳接过他的烟，没多说废话，一来二去的，其实两人都熟了， “来吧，到里头来，” 里面左手边摆了个玻璃柜子，店面小，电视是那种挂在墙上的，此时放着中央四套的财经新闻。 向阳绕到柜子里边儿，“这次填几份？” “14。”温晓光说。 “多少？！” “14。” “我的乖乖，”向阳眼神都变了不少，“你小子有一套啊，这一下就得5000块吧？” “还行，”温晓光不膨胀，“就这一阵了。” 不怪他惊讶，这只是个高二的学生，就一周的时间弄到了差不多一万块钱， 别说什么寄快递的费用，谁说向阳就想打谁！ 不得了，真不得了， “填吧。”向阳也无需介绍什么了，熟客了，于是闲聊起来，“我发现你是有些聪明，有做生意的头脑。” 温晓光搬了凳子过来坐着写，笑着说：“我能有什么做生意的头脑。” “有的，有的，”他洗了一口烟，迷雾缭绕中连连赞叹着温晓光。 这些烟不少都是温晓光散的， 所以在他的概念里，这个小孩子和人厮混也是有一套的， “先填这一份，字少点儿的……” 温晓光没意见，只不过写着写着，他忽然听到挂在上头的电视里传来一些特别的声音， 低着头写字的他眼皮一抬， “向哥，麻烦你把电视声音调大点，”他转头说道。 “好。”向阳也看着电视，乐了，他开心，“哈哈，叫他天天牛的不行，倒闭了，哈哈。” “本台消息，纽约当地时间9月15日，美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曼兄弟控股有限公司申请破产保护，引起华尔街震动和股市动荡。据悉，雷曼兄弟位列美国投行第四，是华尔街最大的金融机构之一， “因投资次级抵押住房贷款产品蒙受不当损失，后由于所有潜在投资方均拒绝介入，更由于美国财长保尔森公开表示“见死不救”，雷曼兄弟终于向纽约南区美国破产法庭申请破产保护。” “9月10日，雷曼兄弟公布第二季度财报，财报显示当季度巨亏39亿美元，是其成立158年以来蒙受的最惨重损失，其股价也较去年年初的最高价位跌去95%……” “经专家分析，雷曼兄弟的破产将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美国信贷市场已经陷入混乱，当天晚些时候，美国保险巨头美国国际集团aig申请紧急的860亿美元贷款，由美国政府接管……” 中央四套的女主持人讲话甜美，说的却是惊天之语。 人们永远也不会料到，从此开始的全球金融风暴给全世界带来了怎样的深刻影响。 温晓光看到这样的新闻深深感受到了那两个字：重生。 这些他都要再来一遍。 向阳站在一旁有些看不懂温晓光的专注，“喂，你看啥呢？老美的企业倒了，干我们什么事？” 温晓光回神，说道：“世界早已连成一个整体，怎么会不干我们的事。” 向阳问：“那干我们什么事？” “你知道如果出这么大的事，我们还感觉不到，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嘛？” 向阳真的不理解，他又没有完整的金融背景教育，从事的也不是那方面的工作。 “能意味着什么？” 温晓光说：“意味着我们很穷。” 向阳嘴皮子猛翻，“扯犊子！人小鬼大！好好念你的书吧。” 他也不在意，只抄着自己的东西。 其实从他这个重生者的角度来讲，即使到了十年后，这一次危机带来的影响也还没有全部散去， 美国只是在经济上有所恢复，失业率重回历史低点，但这一次对中产阶级的洗劫给政治带来的影响却远远没有消除，从占领华尔街运动到选出***，消失的美国中产阶级正在给这个国家乃至全世界带来不确定性。 而在大洋对岸，慢慢爆发的欧债危机则侵蚀着那些高福利国家，从最弱鸡的欧猪五国，最后蔓延到法国。 黄背心运动让义坞小商品城卖黄背心的人爽了一把，made-in-china在自家靠黄背心销量的涨跌就能观测欧洲形势。 不过从经济本身来讲，那么宏伟的东西和温晓光还挂不上钩，他还很弱小。 仰望星空可以，好高骛远不行。 14份的邮寄地址填完花了他20分钟，有的远有的近，可总共也花不到300块钱，比起收益，那真是不算啥。 忙完这些，他带着刚刚女主持人的声音离开了这儿， 2008年真是个不得了的年份，我们满眼都是奥运会，然后忽然发现普京指挥了一场战争，我们以为后面应该没有了，全球金融风暴席卷全球，并愈演愈烈…… 这个世界很精彩的。 温晓光的心竟有些激荡，以至于都没听到后边儿有人叫他， 叫他的人是刘以琦， 她也是到这里有事，却没想到能撞见温晓光， 似乎她对这里比温晓光还熟，“快别吃了，大向，帮我寄个东西。” 向阳又坐在快递箱上吃盒饭，不慌不忙，“你在喊温晓光？你认识他？” 刘以琦点头，“认识啊，他不在学校来这做什么？” “到我这儿能做什么，寄东西呗。” “寄东西？” “嗯，就那边那些。”小伙儿指着玻璃柜台上的一摞快递。 “他寄的什么东西？” “一堆资料。”向阳和她熟，就当聊聊天，“准确来说其实是卖东西，说个你没听过的，你知道这小子，也就这一周，现在到手没有一万也差不太多了。” 刘以琦听到耳朵里都觉得假，“你说温晓光？一高中生，一个星期到手一万？！” “真人真事儿。”向阳讲话的语气似是不容怀疑。 姑娘摇晃着一副口袋上的毛线球，想着刚刚温晓光的背影陷入一些些深思。 第31章 一万算什么有钱 一星期挣一万是什么概念？ 即使放在十年后，一个月挣一万也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梦， 更何况在2008年，更何况是在一周之内。 刘以琦怎么都想不通这事情的合理性与逻辑性，心中对那个颇有一股子平稳劲儿的男孩儿多了些好奇。 “他寄的什么东西？” 向阳指着快递包裹，“说了，就是那些。” “我意思你打开我瞧瞧。” “你开什么玩笑，那都包好贴完快递单了，这撕下来，顾客追究那不是没麻烦给我找麻烦嘛？” 这的确是个麻烦，至于说什么隐私，它就没被尊重过，即便是正规的银行同样如此，你以为那些陌生的、问你要不要贷款的人是瞎凑的11位阿拉伯数字？ 刘以琦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和向阳从小在这里长大， 那时候羡州城的开发还不到这儿，脚下都是水稻田。 所以小伙伴太过为难的事，她也不强求了。 只是嘴上自然不饶人，她颇为嫌弃的讲：“看你那小气噶哒的样儿，从小就磨磨唧唧，我跟你说你这性格再不改以后肯定打光棍，行了，那你就告诉我里面包的到底啥东西？” 向阳撇了撇嘴，摇头表示：“看不懂，完全看不懂，好像是写的什么数学，但看起来相当深奥。” “笨，白纸黑字还看不懂！”刘以琦把包裹拿过来里里外外瞧了瞧，“好轻啊，没多少东西吧。” “就几十页的纸。”向阳说。 “一份多少钱？” “他说350，我不知道真假。” “350？！打劫啊！”刘以琦惊呼，随后又想道：“这小子这么有钱还不买我的包子。” 说到此时，向阳倒也好奇了，“哎，你怎么认识他这人的？” “算巧合吧，张大炮这两天骚扰我给我一顿打，他撞见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在说什么极为正常的事。 但个头还没她高的向阳已经自动的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姑娘，从小就打他们。 那时候小孩子哪还有什么原则，不高兴了，他都被打过。 “算了，啥也看不出来，明天我问他得了。你先给我寄东西吧，” 向阳似是也很熟练，“这次又画的什么？” “你管我？”她扭着头一白眼，“问那么多干什么。” …… …… 温晓光在等着课堂小测验的成绩单， 上次他和费信在外吃饭聊天，提到温晓晓对于他的班级问题似有怀疑， 他正想着怎么忽悠， 但不知为何，温晓晓这几天特别安静，不烦他，也不质问他， 是我太懂事太惹人爱了？？ 晚上回到家，他照例去敲她的门，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我睡着了。” 这是工作太累了么。 温晓光暗自嘀咕先睡觉去了。想着回头等她有心情说了再讲。 明天是周六，只上半天课，舒服。 一夜过后， 刘以琦的包子铺旁，她和往常一样妆薄衣轻，笑迎欢送。两条大长腿被皮裤包裹，这些年代，女孩流行拉又直又长的头发，她就是如此。 看她腰肢纤细，体态阿娜，温晓光心想果然不愧是大城市待过的，厉害厉害。 “来了，小帅哥，” 不要老是用我的特征称呼我，太高调了。 “……叫我温晓光。” 昨天尝了这里的肉包子，还不错，挺嫩的，算是好吃。 今天想吃吃素的，这些年大鱼大肉吃过了，人又更喜欢素菜了。 “两个菜包吧。”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 刘以琦动作麻利，很快就用套子给他套好，看他要走，拦了一下，“昨天在向阳那儿，我叫你了，你没听见啊。” 温晓光当时在尽力回想着关于金融危机的事情，确实没有把心思放在别处。 “不好意思，我真的没听见。” 刘以琦大大咧咧，也不和他穷究这些细节。 她更好奇别的，“我听向阳说，你这一星期都赚到一万块了？” 温晓光咬着菜包的动作一顿，而后又觉得自己是正当劳动所得。 “怎么了？”他问。 “是真的啊，”刘以琦打量一下他，“小小年纪，这么有钱了都。” “一万块算什么有钱。”他云淡风轻的，仿佛真看淡了金钱似的，“菜包子也不错。” 刘以琦：“……” “……你走吧，上学去。” 这对话，她受不了，你可知道，老娘浑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3000块钱？！ 温晓光当然不知道，他耿直的走了。 刘以琦对着他的背影挥舞拳头，“小模小样的，还一万块算什么有钱。” 这要看买啥，如果仅仅是吃喝玩乐，那的确可以放开了搞，就是每晚出去花300嘛，那也够花一阵子了。 只不过温晓光想的更大， 他不满足只是吃喝玩乐， 房子倒也不必了，家里够住，2008年，羡州的房价还是2400块一平，20多万就可以买一套两室一厅的， 如果想稳当一点，2009年的房价涨的很快，这其实也算一个机会。 但他始终是想着如何更进一步， 随手申请的一个淘宝店，只能卖一些资料， 能不能卖点别的呢？ 完全可以，主要是合适， 因为他现在资源有限，尽管知道房地产挣钱，可没资金怎么开搞？靠那几万块钱？ 他也知道开发app将来一上市，或者直接做两年卖掉也能发大财，身价几个亿的20来岁小伙子那意气风发还得了， 可条件实在是欠缺， 卖资料这条路，给他走出来了，似乎也适合他目前的状况， 为什么不能在此基础上更近一步呢？ 只是考研真题大概行不大通了，毕竟需要的人就那么两三百人， 想到这个问题，温晓光有心思了， 若是这问题也像量子比特那样好理解就好了…… 从包子铺拐弯出小区，路边停了一辆白色宝马5系，他没去注意，然而驾驶位上的人在少年路过之后却缓缓的降下了车窗， 左后视镜里，一个帅气的背影渐行渐远， 而看着他的人也越思越沉，她拿下墨镜，露出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气质妇人， 看脸型，若不是岁月对她下手，大概还是有些姿色，可惜时光残忍，天地不仁，她已经皮肤松弛，油粉敷面，年轻的神采全无。 等她启动车子来到包子铺前，刘以琦却是盯着它。 第32章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宝马车里的女人拿着墨镜推门而出，脚踩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刘以琦的面前，先打量了一下她的包子铺。 刘以琦双手环抱胸前，小头一歪，站在原地。 中年女人到底是开口了，声音略有嘶哑，也缺少女人的柔软，“就算在外面闯的不成功，你也不必守着这包子铺。” “你千万别跟我来那一套电视上的母女相认，我受不了，觉得恶心，你就说你想干什么？” 中年女人顿了顿，然后说：“还年轻的时候急着寻找未来，现在年近半百回首过往……有些事，觉得愧疚和后悔。” “人都死了，你后悔什么。” “他在的时候我也后悔。” “那你为什么不说？” “你还不懂，时间很快，有很多想要说出口的话一旦憋着不说，等到想要讲了，却忽然发现已至中年，最后反而更加难以启齿。” “我当然不懂！”刘以琦立马回道：“你还指望我懂你？！” 中年女人有着成功人士的冷静和定力，她没有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抿了抿嘴唇，“不指望了。我现在在中医院工作，需要我帮助就来找我，我还是你的母亲，你还是我的女儿。” 刘以琦翻着白眼，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头。 甚至连听都不想听， 白色宝马很快离开，卖包子的姑娘也不似一般人那样忽然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于她而言，那是路人。 冷漠和讨厌是两回事。 学校里， 温晓光不太放心温晓晓，想着或许是和费信那呆瘦子有关，所以去找了一下他， 费信在车棚擦车， 最近他老爸给他整了一辆超酷炫的捷安特，他爱的不行。 温晓光过去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哎，我姐最近有没有找你？” “你走路没声啊，我艹，”费信吓一跳，说道：“最近没有啊，就那一次，怎么了，出事儿了？” 好像是出事。 温晓光有这个感觉，温晓晓怎么都不和他讲话呢，宝宝好委屈呀。 他想了想却无所得。 费信才不管那么多，他正想炫自己的车，车棚里来了三个男孩儿，大抵是有一些以前的记忆，所以还能认出，是原来高一2班的那些。 温晓光现在是另外一个人，他懒得和这些孩子搞事，现在让你去找高中生跟他们斗气你觉得有意思嘛？ 但似乎原来的温晓光和他们不太玩得来， 他这个颜值，大多女生都愿意和他聊两句，不仅遭恨，其实很容易挨打。 原来这小子也是年轻气盛，自然是不服，一来二去的其实就真的是仇人了， 不似他和蒋为良这种。 费信虽然瘦，也到底是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人家朝这边盯着看，他完全不怂，还挑衅，“看什么看？” 站在中间的高个子嘲笑，“没看什么，” 记忆中，这个人叫薛宇航。 还真的和温晓光打过架。 姓薛的其实不怎么看重费信，费信又没让他喜欢的姑娘挂念，他是看温晓光不顺眼， 话说一半就转过头来对着他，“就想问问，进了普通班终于不用倒数了，舒服么？” 他的个头也有温晓光一般高，当然没那么帅，脸型不太好主要是， 重不重点班，温晓光真的不怎么在乎，也从不去思考这方面的事，但此刻领悟了一个道理， 人，毕竟还是活在这个环境里。 “考试后再说吧。”温晓光简略的说。 费信也讲不出什么，他俩从国际班出来，到新的班级，与新的同学没有往日旧怨倒也将就， 上学时期没有什么人会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故意嘲讽，除非小说，反正他读高中没有过， 但过去的旧人，还有恩怨就不太一样了。 要怪也怪被国际班这事儿确实不好听， 冤家路窄的，偶尔撞见，说些风凉话怕是以后的常态。 薛宇航给了个轻视的眼神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和自己的同学离开，白天的校园里，总不至于打起来。 费信气的发抖，从国际班被踢，他深以为耻。 少年人，皮子薄，自尊强，难以自持倒也正常。 温晓光从某种程度上是半个局外人，和他有关系又没关心。 “好了，不要气了，”他安慰这个大瘦子。 费信沉默着，刚刚，很丢面子。 他走了两步又转过身，“你准备怎么办？” 温晓光耸了耸肩，“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怎么干，我们都考不过他。” “谁知道呢，”他看起来云淡风轻，还开着玩笑，“至少……我还比他帅。” 不过话说回来，温晓光忽然觉得学校的统一考试，多了一些趣味，本来还有些无聊呢。 就像班里头的这次测验， 如果不是因为温晓晓，他大概会考睡着。 上课发试卷， 秃头路大姨妈终于走了，不再像昨天一样发疯， 报分数的时候还挺开心，就是老戴有些给人添堵， 秃头路自己叫分，“戴唯毅，59分，你这要继续努力啊。” 小戴戴很难受。 而温晓光自然满分。 路永华把试卷交到他手里，“不要骄傲自满。下次继续考满分啊，” 教室里回响着稀稀落落的惊叹，本以为只是国际班的弃儿，但小小一试，似乎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蒋为良浑身难受，尤其看着试卷上红通通的28分就更难受了，日他大爷，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裴小白就很简单了，她眼睛里都是小星星：wuli晓光真的好帅啊～ 她甚至已经脑补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温晓光要好好保护这玩意儿，他自己无所谓，擦屁股都嫌它伤害嫩菊， 但是这是让温晓晓跪下唱征服的利器。 正好她今天是休息日，所以下午5点钟的自习一结束，温晓光就麻溜的往家里跑， 世界那么大，人海茫茫，皆为众生，唯一能让他这个做客不久的人有这样的奔头的，大概就是温晓晓了。 羡州的傍晚出了彩霞，彩霞俯视着活力的小县城美得让人忍不住想亲吻，一条小道上，少年背着书包欢快小跑，发梢向后飘荡，洋溢着青春的腐臭味。 慢慢的，一辆宝马车从后面开到他身旁，减速，缓行。 温晓光奇怪呢，这是什么操作？ 车窗慢慢打开露出了真容， 上辈子，这辈子他都没见过这人，盘着头发，涂上红唇，已然年纪不小，装扮却很洋气， 倒是她先开的口，“你好，我是刘以琦的母亲，” 温晓光眉头一跳，他那个脑子转得快的很， 母亲开宝马，闺女卖包子？ 你是看我颜值拉满，智商欠费，忽悠我呢？ 温晓光停了下来，冷漠脸，“我不信。” 妇人：“……” 本来她觉得对方是高中生没什么心机，所以上来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只是她设想过无数种回答，这个‘我不信’是什么鬼！ 这还怎么聊？ 一开始就没有信任基础的啊！ 麻烦的是似乎她也不怎么擅长言辞，只能强调一下，“我真是她母亲。” 他继续冷漠脸，“……我真不信。” 宝马妇人：“……” 她憋住一口气，“这样，你先上车，阿姨和你聊聊。” 温晓光嫩菊一紧， 聊……聊？ 是不是那种男孩儿骗女孩儿说我好冷，我们到被窝聊聊，我保证不碰你，单纯的想和你讲讲我的梦想？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他是真不信这女人是刘以琦的母亲， 您这么有钱，闺女过那日子？ 即使他下意识的反应有点过于龌蹉，但是他也不会上一个很有可能是骗子的人的车。 难道…… 温晓光这几日是处处体会了颜值飙升带来的变化，深深感受到这充满颜狗的世界是怎样的， 他脑门有点儿发青，“我能问一下……聊什么嘛？” 女人似乎不是很有耐心的慢性格，反倒颇有一股干练味道，又当对方是个高中生孩子，所以回答敷衍，“就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是怎么个聊法？ 和不随便的有什么不一样嘛？ 不可能上车的。 一上车谁知道你往哪儿开！ 他摇摇头，自己走了，嘴里还悲叹嘀咕，“果然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太可怕了，我还未成年呢。” 宝马妇人：？？？ ———— 好像好多人会忘记投推荐=^=， 再求推荐票，明天就新的一周了，现在又在推荐位上（所以不要让我的数据太难看喔～周一别忘了投推荐票，） 第33章 姐姐的春天 温晓光觉得自己要守住本心，外面的诱惑太多，人帅几把累不是说着玩的。 路过包子铺的时候，发现刘以琦正忙的团团转，现在是晚饭时候，很多人顺道儿买点干粮，回家就着小米粥就算对付了。 温晓晓大概也是在家做饭， 她最近情绪低落，不放假的时候他早出晚归，这会儿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医院的护士很好，但作为重生者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那就是让自己和温晓晓从为谋生而工作的魔咒中逃出来。 这一天，他还想定了一件事儿。 在2008年9月，机会虽说还有很多，但要把资金资源、人脉资源、以及人才资源甚至创业经验等等条件在台上这么一摆， 就会发现，几乎没什么能干的， 所以穷人脱贫才难的狠。 相对来说， 在网上卖点东西算是靠谱的了。 今年已经5岁的淘宝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成为亚洲最大的购物网站，去年全年成交额超过400亿，一个时代已经开始。 以至于在2008年还不开网店的人都在扼腕叹息，又错过了一个风口。 当然，今年也不算完全失去了机会，至少凡客体在2010年才火爆网络，陈欧体在2012年也能掀起巨浪。 只要别等着2018才想起来去开店就行。 这个时代是快速消费的时代，只要营销到位，一个噱头就是财富。只要口号够独特，火起来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当然，这些靠营销而起的品牌几乎都没有逃脱产品质量不佳的魔咒，真可谓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重生而来的温晓光，当然对此一清二楚。 开了门进屋，温晓晓正在做饭， 他把测试的卷子拿在手里，倚在厨房的门上。 温晓晓背对着他，在家里就穿这个超短裤添长款白色衬衫，头发倒是打理的不错，披在肩上颇有韵味，关键大腿又白又亮，晃的他眼睛疼。 “我知道你饿了，但你别催，你催我一句我卸你大胯。” 温晓光：“……” 我他妈还什么都没说，再说就催一句你会死嘛？ 会死嘛！ “姐，”温晓光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温晓晓：“是，昨晚你又动我电脑了。” …… “你不如和我说说？” 温晓晓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把那两个碗洗了，吃饭。” 我天，这女人真是油盐不进。 只能拿出这个了。 他慢悠悠的讲：“昨天数学老师一生气给我们来了个考试，” 姑娘的耳朵像被绳子提溜了一下，一抖一抖的，“考试？” 她瞬间转身，“考试了？” “多少分？” “不是倒数第一了吧？” 温晓光：“……” 女王说着话锅铲都扔了， 他赶紧按住，“哎哎哎，别激动，别激动。” 好家伙，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还以为你走忧郁路线了呢， 三秒钟还没有就破功。 温晓晓哪管什么激动不激动，急的踢了一下他的大胯，“快点儿说，磨磨唧唧的，” 温晓光笑了笑。 看见他笑，温晓晓也笑了， 她是那种斜眼贱笑，贱得想让人揍她，还带着兴奋，“主动拿给我看？是不是考的很好？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机关枪一样轰炸。 但温晓光：我去洗碗。 那怎么可能。 姑娘直接就跳起来从后边儿给他来一个锁喉， “你干嘛，锁我喉是不？” 她整个人都挂在背上，“赶紧给我拿来！还跟我整这个，真讨厌！快点，快点！” 开心了，高兴了。 就是她这猛的一蹦加上惯性还挺重， 温晓光堪堪背住她， 关键是，大姐你就穿一个夏天的白衬衫啊，那……那……那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尤比颤酥更……（此处省略一个字）。 温晓光赶紧把试卷给她，并把她给放她下来。 温晓晓似乎是习惯了，大概从小就这样闹，现在满心只在那试卷上， 手上刚刚沾了些阳春水，还在屁股擦了一擦，仰着头看他的时候还傻笑，“嘿嘿嘿，我瞧瞧，” 那模样像是看到了藏宝地图一样， 翻开一看，满篇都是大红色的对勾，找不到一个叉， 温晓光对分数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在他的概念里，满分这事儿就跟撒尿拉屎一样平常， 人对美好的事物是会习惯的，再美好都会习惯，所以甭管是苍下之井松岛空，还是泷泽之畔宇都宫，都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需要新老师。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习惯满分的温晓光看着这姑娘的模样竟觉得能考个好的成绩真是挺幸福的事。 “别的不说，你现在字写的有进步，”温晓晓本来就知道自己弟弟写字还算俊秀，只是这次再看，发现更加美观了。 就是都红勾，让她在兴奋之余有些怀疑，对着名字那儿仔细检查，黑笔写的，没有更改痕迹，不存在擦了换名字之类的。 温晓光在旁附声，“字如其人，人这模样在这摆着呢。” 他还解释，“这只是小测验，测的都是新学的，之前的确是有些学习不认真，不过现在老师都说我学的挺好的。” “嗯……”温晓晓长出一口气，嘴巴紧紧抿了一下，这段时间，她的确是感觉到了弟弟的变化，“你真的懂事多了。” “所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卸我大胯，” “那你是想多了。” 我……！ 温晓光真想手撕了她！ 她倒好，拿着张纸笑得傻不拉几，嘿嘿嘿的一扫之前的阴霾。 有一口气倒是松了…… 似乎，他普通班的事儿还没有败露…… “不错，不错，”温晓晓拍了拍他的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还故作叹气，“哎哟，你这分数终于像是人考的了，我滴妈……消不少气。” 为什么这个人说好话都一副很欠揍的样子？ “吃饭！我饿了！” 姑娘开始作妖，现在态度好的不行，“吃吃吃，来，你坐，我去给你盛饭。” “哎，对了，晓光我跟你说，姐不是赏罚不分明的人，你这次只要月考考的好，我就给你涨零花钱呀！” 温晓光摸着口袋里的一千多块，静静的看着她装逼。 “姐，你这么努力的抚养我，那你以后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有钱人。” 温晓光：“……” 他以为会有什么‘受人尊重的人’之类的好听话，谁曾想，您老人家这么直接！ “理由呢？”他问。 温晓晓脱口而出：“这样你就可以把用我的钱还我。” 吃饭吧，再不吃要被气死。是不是真实的姐弟都这样？ 吃完了，这姑娘有闲情，“最近好像胖了，你陪我去散散步？” 当然没问题，反正他也没什么事。 淘宝店上新的单子等明天处理就好了。 时间接近晚上6点，天空少了不少光亮，小区内部道路还有些繁忙，不少电动车后边儿载着一小孩儿，孩子念着刚学的古诗，开心回家。 温晓光给他姐套了一件外套，如今早晚凉，出来有风，免得感冒， 饭后的时间在此时显得静怡，沿着小区的道路两人结伴而行，一个说着刚开学的趣事，一个讲着医院里的烦心， 等走到包子铺旁，刘以琦似乎忙完了那一阵，看到了他。 “晓光！晓光！”喊的声音还带着兴奋劲儿，关键还向他招手， 温晓晓寻着声音看到了人，看清了她的模样，眉毛往下一沉，然后看向自己的弟弟的大胯，带着疑惑与审视。 ———— 求推荐啦，小可爱们。再不给真哭了┭┮﹏┭┮ 第34章 要么电子商务，要么无商可务（感谢3mltears盟主打赏） 温晓晓真的不如刘以琦好看。 他的姐姐，五官很立体，皮肤好身型也不错。但人凶，脸僵，板着脸模样是不差，却算不得艳丽，有时候脑子还不太好，笨。 刘以琦可以算得上女人味十足的外貌女神，她的牙齿像是后天特别的矫正过似的，特别白且整齐，朱唇不干而湿润，不湿就润， 她喊这么一声，温晓光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朋友而已， 但温晓晓眼神看的他发毛。 “朋友，刚认识的。”他小声回应着温晓晓的眼神， 温晓晓眼睛幽幽，特别傲娇的讲：“我说什么了嘛？走，带我认识认识你的朋友。” 我去，你有能耐把下巴仰得再高点儿？ 刘以琦又叫了两声，温晓光不好当作没听见，自然是过去了。 包子铺放在重新装修的车库里，吃饭的人三两桌，门口的车四五辆，她也比自己刚进小区那阵儿清闲多了， 门口还坐了只大黄狗，摇着尾巴那开心劲像极了在笑话他。 刘以琦看问温晓光身边还有一人，挤眉弄眼起来，故意小声打趣道：“女朋友？挺漂亮啊，” 她笑嘻嘻的模样，没把温晓晓表露的很明显的情绪放在心上， 她纠正道：“我是他姐，他是我弟。” 温晓光点头。 “我姐，温晓晓，姐，刘以琦。” 刘以琦一拍大长腿，主动伸出手，“原来你倆是姐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叫刘以琦，是你弟弟的朋友。” 姐姐防备着：这女人该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兴致缺缺的握手。 “你弟弟是个好小伙子，那天还有勇气见义勇为来着，而且也有商业头脑……” 温晓光出声打断，“额，那个，姐，你可能不知道，我认识她，是因为撞见两个男人被她按在地上暴捶。” 温晓晓听完手一抖，赶紧缩了回来。 这抖得他差点笑出了声，关键姑娘还强自镇定，“喔，这样，那什么，我们先走吧，人家挺忙的……” 说着拉着他的衣角，小碎步的就要走， 您还是傲娇的温晓晓嘛！ 温晓光：“她不忙啊。” 大小姐立马瞪起了大眼睛！眼神一下锁定他的大胯。 刘以琦也笑出了一个风情万种，“我这边儿还真有点儿事，你先去吧，回头再来找我玩儿。”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 只不过刘以琦皮衣皮裤的看着就像女混混， 温晓晓是家里横，实际上谁还不是个宝宝。 走远了后。 她说：“以后少跟这种人接触，会把你带坏的。” 真敢说。 “你也没把我带好啊。” 温晓晓轻轻踢了他一脚，“屁话多。” 受不了了。 “姐，别的不说，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咱以后能不能别屁啊屁的，不好听。” 温晓晓稍微顿了一下，愣了足有两秒， 温晓光以为有效果了。 然后听她说：“我听你这个话讲的就像是放屁。” 噗，我尼玛…… 他差点气吐血！ …… …… 回家待了会儿觉得晚间无聊的温晓光独自出门来找刘以琦， 今天其实挺危险的，有几句话要嘱咐一下，比如说，挣钱那方面儿。 香山小区到了晚上很暗，也就是他路熟不怕，借着各家各户的灯光，摸着黑就去了。 这时候刘以琦也打烊了，但人还在，做生意哪这么容易，这会儿还得拖拖地，把桌子都擦干净，把垃圾都扔出去。 他敲了敲玻璃门， 弯腰的刘以琦一抬头，估计很累，但还是笑出来了，走过来给他开门， 温晓光还奇怪呢，“这还不到8点，门关的这么紧？” “村花回村啊，不是和你说过，我不关紧，会有人烦我。” “就这还敢来？！”温晓光也是服。 “那是，姐姐我魅力大吧？”刘以琦撩了撩头发，美目顾盼，有女含春。 温晓光有些遭不住， 这人有些可怕， 他这个学霸非情圣，处理这些还真有些经验上的欠缺。 “哈哈，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是有点儿事想和你讲一声。” 刘以琦左右看了看，“上去说吧。” 上去？ 温晓光奇怪，没想到这车库里面还有一道门，刘以琦打开后是楼梯，他跟着上去，发现和他家的楼梯一样， 原来这里是通的。 本来还奇怪，这人住在什么地方呢，看来上面有房子。 到了家里，因为是同一个小区，房型几乎也和他家的一样。 “随便坐，我给你倒杯水，” 家里没什么特别的，她说过自己回来不久，那应该也不怎么住在这儿。 女性的气味并不浓。 刘以琦拿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是和你姐有关吗？” 温晓光讲：“算是吧，你听向阳说过我挣了些钱，可我姐还不知道。” 刘以琦思考了一下这个事，“你不能和你姐说嘛？” “家务事吧。” 女人的好奇心则是起了，她挑了挑眉，问到：“那你到底怎么赚的钱啊。” 温晓光喝了一口水，淡淡道：“电子商务时代，物理空间被打破，需求和供给面对面，就这么赚到的。” 这里头没有让人陌生的词。 “那你卖的什么，一份能卖350。” 你是真把我当小孩啊！什么都问，要不你把三围什么的也跟我说说？ “商业机密。”他淡淡的回应。 刘以琦摸了摸脖子，开始嘀咕，“人不大，说话还挺范儿……不就电子商务么，” 温晓光又微微笑，“羡州太小，但你在外面应该听了不少这些吧？” “知道的，一样的做生意，以前没电子，现在都用上电子了嘛，我还听有人赚了大钱，” 当然了，第一个吃榜蟹的人肯定吃的饱饱的，最早开淘宝店的人赚钱的可能性肯定比后来要大。 现在，2008，不算早，但也算赶个末班车吧。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电子商务说到底还是商务，电子只是手段，商务才是根本。” 刘以琦听着新鲜，看着他的眼睛也略有放光，“你是不是就是那种赚大钱的？” “不算。”温晓光缓缓说道。 “不算？”刘以琦不信了，一周挣一万很厉害了，这要维持个半年还得了？ 她笑嘿嘿的搓着手，撩了一下耳朵边的碎发，“那什么，我刚认识你没几天，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我的性格不是扭捏的人……你也看到了，” 看到，这词用的好，我不仅看到了，我还看到两次。 温晓光打断她，“你想说什么？” 她也真是干脆，“挣那么多钱，你还要上学忙得过来嘛？你看我……” “喔，明白了。” 刘以琦嘿嘿笑了笑，破小孩儿还挺聪明。 温晓光则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给自己争取了两秒的思考时间。 然后抬头问：“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会什么？” 会蒸包子？温晓光翘着二郎腿，保持沉默。 刘以琦马上说：“我会画画！” “画画？”温晓光第一个概念出现，“你是画家？” “不是画家，是设计。我可以给你卖的东西设计一个logo，打出自己的品牌。” 他笑了笑，卖一个考研试题要什么logo。 但是这两天，他确实想过如果要继续开店，准备卖什么产品的事儿，或许因为重生，所以他有很多个主意，遇上什么机会就用什么主意， 就针对刘以琦的来说，他还真有个想法比较契合…… 第35章 重生独一无二的价值所在 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年，用官方的话，那叫生产力极大提高，物质极大丰富。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征。 八十年代，是倒爷的时代，生产者与消费者相隔甚远，中间渠道商称王称霸； 九十年代是进出口的时代，苏南地区大片家庭作坊，一台车床，几个工人，随便搞点加工，madeinchina冲向全世界。 00年代是房地产和互联网的年代，搞点贷款弄个地皮或者找几个合伙人上线个网站，大喜大悲者充斥其中，呼天抢地。 到了眼下这个节骨眼，大的商机早给人吃干抹尽，只能挑些小的下嘴，人们将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个性化。 对，个性化、知识化消费开始引导市场，凡客诚品瞄准80后群体，聚美优品盯住国内女妆市场的空白， 知识经济则不断向都市年轻人的焦虑进攻， 网络将信息碎片化，也将消费者碎片化成一个一个群体，一个明星的粉丝是一个群体，一部ip的拥趸也是一个市场， 甚至一个引起共鸣的口号，也能带起一家公司。 关键在于，谁能捏住那个群体的蛋蛋。 只让80后进的餐厅，从某种程度上也是时代精神的反映。 一开始它让人笑话，一家饭店只让80后进？ 没有这么做生意的，全世界没什么经济理论能解释这个，顾客就是上帝，只要花钱还管那么多。 但在这片土地，可行。 最浅显的原因是我们人多，就算只抓住一个年龄层，那也是巨大的消费群体。 就像韩国人理解不了拥有900万人口的苗族我们叫它少数民族，一部电影有2000万人次观影，叫完全失败。 当雪花啤酒在国内做到销量第一，在世界上也是第一， 所以不要瞧不起那些‘小’东西， 它一点儿也不小。 比如阿狸表情、悠嘻猴表情，一个简单的表情动漫形象，市场估值可以达到2亿。 然而经常使用的不过是些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这就是市场大的力量。 西方经典经济学理论的应用场景大多建立在几千万的人口规模上，美国了不起也就3亿多人，我们的零头还不到。 所以说，师夷长技之后，有些情况下我们自己有多牛逼，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羡州就是坐落在江n县级市，经济特征是典型的家庭小作坊式，到处都是服装加工厂，什么袜子、内裤、外套、衬衫、被套，在全国也是前列的服装加工贸易基地。 外地批发商都拿麻袋到这儿装，价格低到还没麻袋值钱，他一开始还惊奇，但温晓晓说逢年过节一促销，买什么都送一大把袜子。 以后说不定就扫码送牛仔裤。 作为原产地，本地的服装产品价格便宜，这很平常， 衣服这东西……即使不在这里生活的，谁还不了解衣服砍价咋砍的？ 上来先砍一半，然后朝三分之一砍，最后老板还是卖给你，完了你还觉得老板赚了不少。 其实那价格出在啥地方，大家都懂。 耐克不就从这边出去的么，贴上标签是耐克，不贴就不是。 基于这样的条件，温晓光倒是有一个想法， 把衬衫和抱枕什么的，贴上某种噱头， 这卖的就不是衬衫，而是某种标签，类似今明后三年大火的凡客， 刘以琦说她会设计， 温晓光眉头微皱，稍微想了想，“表情包，你会设计么？” “表情包？”姑娘一愣，思索道：“是指qq上用的微笑、大哭之类的嘛？” “差不多吧，但我指的不是qq自带的，那几个表情不够丰富，也不够快乐。” “不够……快乐？” 现在他们还感受不到被表情包支配的恐怖。张学友的‘吔屎啦你’、黑人大哥的问号脸……目前，算是蛮荒年代。 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悠嘻猴自2006年诞生以来也挺受欢迎，周边卖的不错，但是这模式在我们这个环境活下来不容易，甚至不太可能。 原因也很简单，盗版。 而在2008年，没有表情包商店，大家的选择性很低，除使用自带表情脸也可以选择其他自定义表情，但操作比较麻烦，还要去论坛找合适的安装包安装到qq里， 悠嘻猴、兔斯基也是慢慢起来，成为一代年轻人的记忆。 暴走在这种情况下则以‘异类’形象侵入网络，带来了一大波‘泥石流般’的卧槽表情，吸引了很多关注。 说起来有个受害者…姚明。 姚主席的笑……在2010年被弄出来之后……真是辣眼睛， 还有金馆长的笑，默哀。 不好意思，温晓光……都大量使用过，对不住，对不住。 这么一想，十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啊。 温晓光理了理思路，说道：“我有一个主意，如果你可以设计出来，我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赚些钱。” “形式很简单，一个简单动漫形象文字，做成免费表情包，风格以调侃的惊人眼球为主，比如：以后别说你什么都没有，你有病。” 刘以琦：？？？ “我们很穷，天黑了都舍不得开灯，一半都是烧钱来照明。” 刘以琦：w(Д)w 你是魔鬼嘛？ “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有些东西你学不来，比如我的帅气，” “如果明天的路你还不知道往哪儿走，就留在我身边做我儿子好不好。” “噗……行了行了，”刘以琦再也受不了了，她头皮发麻，爆笑出声，“你这些都是什么鬼，在哪儿听来的？！” 温晓光笑了笑。 “是不是觉得脑洞新奇？” “是不是觉得有一种淡淡的装逼感？” “如果是那就对了，是就说明能受欢迎。” 姑娘真是服了，这小脑袋瓜里头都是些什么， 那些台词像是正常人讲出来的嘛？ 不过刘以琦大抵也知道这个年纪还不大的孩子不太像小孩儿，他的所想也与常人不同，此刻只是加深了这一印象罢了。 问题在于。 “就算能受欢迎，又能怎么样呢？你别告诉我这也能赚钱？”刘以琦有些怀疑的问。 “请不要怀疑，网络新兴势力的商业潜力。”温晓光伸出手指数，自信的气质显露无疑，“从表情开始，覆盖壁纸、屏保、flash，周边有手机挂饰、t恤、便当袋、储物盒、衬衫、外套，所以赚钱不是问题。” “可那有什么用，你费尽心思想出来，马上就有盗版了。” 温晓光也有打算，“把版权卖掉。火了之后和已经运营漫画形象的规模公司接触，价格合适就出手。” 当年他看过一个推文，在个性头像抱枕还不火的时候，一个大学女生，也是学设计的好像，自己设计出一个特别个性的抱枕，随后在淘宝上大火。 当然了，火起来之后就是盗版遍地，跟风的淘宝店数不胜数， 所以人家300万所有相关权利一次性出手。 不搞了，年纪轻轻，拿着钱先环游欧洲再说。 如果你志在做一个一流的品牌公司，这是失败， 如果你目标在钱，这就是成功，而且是巨大成功，300万自己要挣多久心里都有数。 恰好，温晓光的目标只是钱。 他觉得这可以尝试，头像抱枕开发一个动漫表情形象。 只不过身处2008年，刘以琦不太能看懂这种东西，有些怀疑，“这能行嘛？” “反正话及此处，你自己考虑一下。”温晓光颇有自信，起身要离开，“你不说让我赚钱分你一杯羹么？表情的文字我来出，漫画形象你来设计，做的出来，做的精美，我们就试试，不行的话，那就你卖你的包子，我上我的学。” 他也不怕刘以琦盗用什么的，那种泥石流的感觉必须得配以那些‘装逼文字’才有‘惊骇世俗’的效果。 他这才说了没几个。 他自己也想不出来几个， 但十年网友的力量是无穷的，剩下的可都在他那个聪明的脑袋瓜里呢～ 这， 就是重生的独一无二的价值所在！ 第36章 哪怕就是送货的呢 温晓光在试图证明，水群也是有价值的，所以说书友群什么的还是要水一水， 对于重生，准备还是要做的，万一呢？ 你看现在，要不是他当年不断水群，哪能记得住那么多堪称人才的表情包？ 这会儿就舒服了吧， 关于设计一个动漫形象，温晓光脑子中也有不少， 或许是巧合，几乎是在2006年同一年，兔斯基、悠嘻猴、炮炮兵还有阿狸同时诞生， 悠嘻猴和阿狸很可爱，兔斯基很恶搞，炮炮兵搞怪爽酷， 当然它们最后都慢慢凉了。 不过还是感谢创造者们丰富了人们的聊天内容，不然一群钢铁直男还真不知道发什么。 其实放开2006，往后也有很火的表情包，13年的长草颜团子，15年的乖巧宝宝，16年的小贱猫土豆君。 以“乖巧宝宝”为例，非常多人用过这个小家伙，它的下载量达到15亿，发送量则达到50亿，数字相当惊人。 关键乖巧宝宝的图案很简单，就是简笔画，但却很灵动。 小贱猫土豆君，则更是个比较成功的ip，第一弹每天就有5万人下载，高峰每天50万，在qq表情平台多次霸占风云榜第一。 你跟我说这样的东西开发不出商业价值？ 那你还不如去死啊，别重生了。给其他人一点机会好不好？ 只是乖巧宝宝不适合那些台词罢了，要用上那些台词还得我‘吔屎啦你’张歌王和我金馆长。 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温晓光这么想，起码能逗很多人笑，带来欢乐，可以进行一趟欢乐之旅。 还有更欢乐的事儿， 明天是周末啊， 又有时间发货收钱了， 正好温晓晓昨天轮休完了，今天也不在家，太舒服了。 而那真题也比刚刚上线的时候狠不少， 大概是淘宝店里多了十来则带图好评，在线答疑怎么可能连这个都忽悠不到， 二一个，也该到时候了，现在九月中，到国庆结束之前的半个多月一定是一波高潮， 这个时间点，考研狗还会妄图去想着弄点资料， 到了10月底，你把东西放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感觉，因为12月底考试，10月、11月要开始背政治了，如果这个笨蛋这个时候专业课还有那么多问题的话，他基本是考不上了。 通俗的讲——是一个失去了生命的考研狗。 所以说现在时间敏感，是最后的关口，考生们也急，都知道现在不捣鼓，马上就没机会了， 在某种程度上也会促进他们下单。 死马当活马医。 因而上次的14单，倒也不算夸张，可能还少了点。 本周末就不大一样了， 温晓光刚把老爷机开起来登上qq，那‘咳咳’加他的声音响个不停，等到化身温博士开始在线答疑，那滴滴滴滴的都不带停， 对于他来说，一开始有些麻烦，毕竟不是当面指导不太方便，但后来省力多了，因为很多很难的东西，一般大家都不会， 那几道给你答案你都看不懂的题很多人都在问。 于是直接复制粘贴过去，偶尔有特别的简单回答一下也不麻烦。 而这一次，他是一下收到了27单之多，也是要感谢他母校的吸引力之强，这可一下就是9450啊。 每年考江南理工这专业的全国不知道多少人，那竞争之大真是让人可怜他们。 不过到他这儿购买的也就50人出头， 这其实还是少，说句不夸张的话，假如今年300个人考江理，那么就应该有250个人知晓他这边在卖真题。 这不是主角光环，也不是吹牛皮，这是一个客观现象。 考研真题的买卖其实会呈现出一个特点，那就是集中，因为圈子小了。 这个过程考研的时候就开始了，所有的人会在巨大的考试压力下冲向江南理工大学的这个专业，和他有关的一切信息都不放过。 所以看似是13亿人里面挑几百个，但这几百个人几乎都与其他人有不同程度的联系， 可能是论坛，可能是qq，可能是贴吧， 而且出这种资料的人不多，别的不说，有几个能在线答疑的？ 所以温晓光这边一上线，只要有一个人开始说真题在哪儿买的， 马上就全都过来了。 这是考研场里的人吃人，请别把自己装扮得太好吃。 所以27份……还好啦， 就这肯定有些**崽子看东西太好不想透露给其他人，隐瞒了。 不过温晓光不担心这一点，你想让三个人保守秘密，这是正常，你让三十个人保守秘密，那就叫异常，你让100个人保守秘密，可称之为奇迹。 外面二逼卵子多呢，大嘴巴的会说，爱装逼的也会说，而这样的人谁身边没有？ 不过相对而来的就是这一周的答疑任务比上次稍微重了些，他是一直在忙，相对的葛瑶儿就觉得，温博士的回复没有一开始那么及时了， 她本来还在想着，这周可以和人家多交流一下， 可惜，这一周，除了学术，别的问题一概被忽略， 他是真的没什么时间。 这一周似乎也在这样的忙忙碌碌中过的很快， 周日下午，他又去找向阳。 “向哥，下午好啊。” 向阳迎接不知道多少顾客，只有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尤其看到他手里厚厚一沓， “停，停，你先站着别动，告诉我，这……这次又多少？” 他是想要听，又不敢听，犹豫的像是第一次大保健时的羞涩猥琐男。 “33份，”温晓光算是意得志满，笑起来，全是少年人的意气飞扬，和帅到掉了满地的渣， 不好意思，上午又有6人下单。 学渣多点真好。 向阳正撑在玻璃柜台上抄写什么表格，听到这一数字胳膊肘都滑掉了，挂在耳朵上的笔也掉在了地上， 他陷入了一种和刘以琦相同的心情里，他根本不关心这几单他能挣多少，他只关心一个问题！ 向阳拉着温晓光的胳膊，整个心理防线在人民币面前崩溃似的，带着搞笑般的哭腔哀求，“你别向哥了，你是我哥啊！真的，我现在也不问你到底卖啥了，无所谓，卖啥都行，你就告诉我，规模大了，缺人手不？” “哪怕就是送货的呢？这么大老板每次都亲自来啊？” 温晓光问他：“就给我送货……你确定？” 第37章 十天挣四万 他不确定。 温晓光也被他弄得笑了，这个人平时唬唬的，没想到还这么搞笑。 他抹开向阳抓住他胳膊的手，说道：“你叫我哥干什么，我还是个学生，今年也不过17岁。” 向阳像是要赖皮似的，“我信你个鬼啊！你不要骗我，你自己说说你像是17岁的高中学生嘛？” “唔……除了帅一点，其他都还挺平常的。” 不说颜值还好， 说起这个向阳更想哭了，妈的，凭什么啊，长的帅又会挣钱，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温晓光不理他，自己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很熟练的把需要填的单子拿过来，顺便还叫向阳起来，把凳子搬过来，拿起笔开始抄写， 向阳则跑到玻璃柜台的另一边，啥事不干，一直烦他。 看着坐姿端正，认真写字的温晓光，他真是觉得，这孩子太极品了……可惜他不是女的。 “哎，” “嗯？”温晓光轻轻出声。 “说真的，你这干下去，还有读书的必要嘛？” 温晓光：“有啊。” “有个屁啊，大学生都没你来钱快，你完全可以自己当老板了，小孩子当老板我在电视上也看过的。” 他顿了顿笔锋，略微思考说：“我还真没那么想过。” “为什么？”向阳问。 “可能是……我比较喜欢学习吧。” 向阳：“……” 他撑着下巴想说两句，话到嘴边又止住， 最后憋出一句，“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嘛？” 温晓光微微一笑，掠过不提。 他倒是想和他说说其他的事。 “上次刘以琦也问我了，你把我的事跟他讲了？” 向阳头一抬，小心的问：“……不能说么？” “倒没有，我又没干违法的事，”温晓光装作无意的问：“只是没想到你和她认识。” 向阳松了一口气， 这节骨眼要犯了错，以后赚多少他都只能干看着了， 现在不同，至少还可以指望指望， 脸皮往下拉呗，出来上班都几年了，钱重要脸重要还能分不清么。 “我和她我俩一起长大的，不仅认识，还很熟呢。” 温晓光眼光闪了闪，却没表现出太多，抬起头来简单一笑，继续像刚才一般写字，“那她你一定很了解了？” 向阳没想太多， “以前是很了解，女孩子发育早，经常打我们，她长的又好看，总有人护着，谁挨打都不敢说什么，跟男孩子玩多了，性格也就大大咧咧的，挺豪放，不过大概五年前她到大城市打工去了，也就上个月刚刚回来，因为她爸身体不好。” 这他倒是知晓。 “我看到了，她父亲好像去世了。” “嗯，她其实也挺可怜，”向阳终于看他爱听，赶紧毫无保留的跪舔，“她爸那个人吧，不是什么好人，喝酒赌博什么都来，父女关系很不好，她的性格又倔，两人没少干过架，不过她也就是脾气差了点，人还是不坏的。” 温晓光有些惊了，跟她爸干架？牛批。 他只是想随便了解下，没想到还是这么回事，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毕竟，你不能总指望找孔孟那样的圣人合作，那不是扯淡嘛。 只要白纸黑字落的清楚，倒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于是后面，他也没有深入去问， 人家两个人是从小长到大的，那关系明显比他要好，如果问的太刻意、太多向阳转头就一五一十的告诉刘以琦了，所以不是什么好事儿。 温晓光还是懂一点人情世故的。 “快好了，给我算算多少钱。” …… …… 向阳的请求大抵是玩笑话，他自己可能都没当真。 温晓光也没当一回事儿，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上课如果觉得太简单了就把作业拿出来写写画画， 杨时中老头儿讲语文课其实挺有味道，他这些年没少积累，不管是说到哪个国家哪个年代的哪位作者，他都能讲出不少文人骚客那些浪漫又不靠谱的破事出来。 当年，他要有这样的语文老师，高考肯定能考更多。 杨老师很喜欢他，对他的一手字更是赞叹莫及。 其他老师对他的感觉就一般，他不是上课超级认真、下课还问问的那种人。 这一点路永华倒觉得还蛮舒服，量子比特什么的，你自己去研究就好了。 温晓光在大多数时候都很老实，他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和理念，没有人打扰他那就太好了， 除了那些爱给他递情书的人。 学校之外，温晓光更加关注自己的淘宝店， 考研中同一个目标的人自发集中的魔力很快就显现出来，在9月的后十天，下单量激增，多数人即使还没加上他的qq就已经决定购买， 就算他自己本身意愿不高，然而如果其他人都学过那一套真题解法，你不学…… 你慌不慌？ 不必掩饰，肯定慌如老狗。 温晓光自己在考江理的时候就知道人多，但他毕竟是离开学校工作一年之后才考的，那时候身边哪有什么考研人？ 所以他大概知道多，却不知道有这么多……不自量力的人， 咳咳， 没办法，好的985就是不一样。 时间慢慢靠近九月底，温晓晓开始关心他的月考，刘以琦则还没做最后的决定， 换个职业这种事，任谁都是要考虑比较久的。 温晓光倒也不急， 他现在比较想知道的，自己挣了好几万，要怎么和温晓晓说呢？ 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每次眼睁睁的看着她值夜班， 其实真的把他和刘以琦说的想法实现，温晓晓完全可以放弃那个2800的工作而跟他一起搞， 尤其是，在不断的接单——发货——答疑——收获的循环之后，到29号这一天，他看到atm机上显示着61200时， 他的信心更加足了， 除去之前赚的不到两万， 他在十天的时间里入手四万块钱。 就算时间点越来越靠近今年完结点，但不管怎样，他通过一次作为重生者的简单实践做成功了： 他能赚钱，而且，能赚不少钱。 这些情况，向阳比较清楚，因此刘以琦自然就清楚了，但平时开开玩笑，相互捧捧嘴瘾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可真要到换工作的时候， 刘以琦想到一个问题，她只是听向阳说那玩意儿一份350，听说他卖出去了多少份多少份，但谁真的见过那些钱？ 大城市混了好几年，防忽悠能力还是有点东西的。虽然温晓光看着完全不像，但是她吃过太多亏了，不要脸的，吹牛逼的，忽悠人的，甚至突破道德底线的，你以为不可能的，实际人家钱到手就溜， 而她也不掩饰，很爽快的和温晓光讲了。 这是小事，温晓光还不至于恼，不过钱这东西看数字和看现金真的感觉不一样的，60000在卡上给你划掉10000变成50000感觉不大。 但是一百张人民币你花花看，感受一样嘛？ 既然她提了这一点，温晓光便决定采用更加具有冲击力的方式，挑个周末，他拿上一个包，去银行把六万提了出来， 刘以琦正在包子铺旁， 温晓光默默走近，把包打开给她瞧了一眼， 里面躺着红彤彤的六沓钱，上面的***头像从没有像此刻刺眼过。 “这个月赚的。” 他语气平淡，眼神无波，好似在简单的和人讲着包子五毛钱一个。 第38章 乖巧宝宝不够乖巧 刘以琦只是提出了一个疑问， 她哪里想到温晓光会这么干， 离远远的就看他拎着包走了过来，但谁能知道纸包里的装的是那么多人民币？ 所以小纸包一打开，吓了她一小跳， 赶紧摆头两边看了看，手上动作也不慢一下就把开口合上，“你疯了？拿这么多钱在这儿瞎晃，赶紧收好。” 温晓光倒是没那么紧张， “我这个年纪有这个成绩不太合理，所以让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跨越年龄的帅气还是要真凭实据支撑的。 她也不怀疑是从家里拿来的，在外头几年，这么疯狂的事，像不像一个正经的孩子干出来，她还是能看出个一二的。 一瞬间的激灵之后，心也安定了下来，接受了某种事实， “你先把钱放家里，回头我们再碰面。” 放回家？ 那里是土匪的窝好么，他虽然很乐意给温晓晓钱，但并不乐意自己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就算拎回家，也不能都拎回家，你不能和一个女魔王玩梭哈。 所以尽管这么拎着600张人民币瞎转悠虽然稍显夸张，但存回去倒也不是那么着急。 暂时，就先这么提溜在手里。虽然太过帅气容易吸人眼球，但只要不把钱绑在腰上，路人也看不出什么。 “钱的事儿不急，”温晓光也不拐弯抹角，“前两天我和你说的，设计一个表情形象，画的怎么样了？” 姑娘阻他不住，便也放弃。只温言细语的说：“我锁上门，你跟我上楼看吧。” 见她如此小女生，温晓光不由一笑。 她竟然也能有这么乖巧听话的时候， 果然钱的妙处真的是很难说的尽， 如果他不拿着6万块，就是普通的一枚帅气的高中生罢了。 拿上这6万，高中生她也不敢轻视。 温晓光对这些早有耳闻，只不过上辈子倒没这么挣过钱，也没有过这么多的存款，这感受倒也挺新鲜的。 钱是男人胆，也是男人脸。 就这样，他拎着600张人民币跟着一个美女进了一间私人房间。 刘以琦有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上还安装了很多花里胡哨的软件，也有手绘稿，五颜六色的涂料什么都有， 当然也少不了零食和一地的衣服。 他的到来属于突袭， 搞的她有些尴尬，“有些乱，不好意思，” “没事，我对女人的这些不感兴趣。” 刘以琦：“……” 她暗暗翻了翻嘴皮，你这样讲话以后就等着没对象吧！ 温晓光的确不关心她其他的地方，只关注桌子上的一些手绘稿， 装满钱的小纸包放下，‘嘭’的一声，很轻，却像是放在她的心上，眼皮子都一抖，“哎哟，我真不习惯，你带着这么多钱跟我聊天。” “你……出去工作好几年，还没见过6万块钱？”温晓光一边看着手绘稿，一边问道。 刘以琦吐血！ 她不断安抚自己的心，这是个17岁的孩子，还小，还小，不气，不气，而且人家是帅哥，打不得，打不得。 万一打残了到时候心痛的是自己。 姑娘捂着胸口，“好了，你就看看我画的你满意不？” 他很干脆的摇头，啧了一声， “不满意。” 这是她的特长哎，特别长的特长哎， 之前给噎两句就算了，现在一个17岁的高二学生竟然还说不满意？ 你是觉得我腿踢不动你了么？ “怎么不满意了啊？你不说的嘛，简单的线条，乖巧，光头。” 其实样子和真正的乖巧宝宝图案简单，他说的也明白，但毕竟出自不同的人之手，她画的女性化色彩更重，所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意见先按下不表，我们说一个更重要的，”温晓光想拉个凳子坐下，但是这屋子哪有空地方。 好在刘以琦眼疾手快把衣服什么都收走。 坐下后他说道：“现在才说其实有些迟，不过我想既然我们合作了，有一点信任也是不过分的。言归正传，我要说的就是我们的利益分配问题。” 亲兄弟明算帐，况且，他还没认识她几天。 而之所以要说，是因为他觉得五五平分实在太亏。 他只是画不出来而已，了不起雇个得了。 表情形象肯定是他出，配图文字也是，还需要懂相关的计算机专业人员把表情包安装程序给弄出来。 仔细想想，干这些活的，最多是员工，就算安个‘创始人’的名头，也做不到五五分成的程度。 理是这个理，但等到哪天分钱了，你再说我得拿大头，那不是扯淡么。 人给你憋一句：没有我你自己能做嘛？！ 你咋回答？那个时候还煽情不给钱的统一定义为耍流氓。 贪嗔痴慢疑，五毒贪为首， 财色名食睡，五欲财为先。 不过刘以琦倒想不到那么多，她笑着不在意的说：“分清楚当然好，但现在一个钢镚儿都还没见着，是不是说的太早了？” “不早，说清楚了免得以后麻烦，”他翘起二郎腿，“目前来说就我们两个人，但往后肯定是不够的，请人倒是小钱，就是总得有些推广费用吧？” “你说我们一起干，可我一直没听到你愿意出多少钱，又想要拿几成收益，这些东西，不应该称为‘太早’吧？” 刘以琦：钱？我出多少钱…(ノへ￣、)？ 难道要告诉他，老娘是穷逼嘛？？？ 怎么会扯出这些，我一开始只是想碰碰运气的啊！！ 这好尴尬。 虽然这个架势，让她意外得觉得这个学生真是酷帅酷帅的啊嘤嘤嘤。 只是，能不能不聊钱的事…… “……我能问一下，你到底几岁嘛？”她妄图掩盖自己很穷。 但温晓光没有开玩笑的心思，这个事情很正经的，不是说你是妹子我就给你混过去。 妹子怎么了？ 和美女聊年龄很有意思？ 温晓光耿直了一把，也不是故意针对，但正常的逻辑是一个在外打工多年的人，多少是有些存款的吧？ “我多大不重要。”他把那个小袋子往手里一拎，“这是我的份，你出多少？” 刘以琦无语。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强势的村花现在很难受。多少年没人敢这样了。 “……我身上有三千多。” 温晓光：？？？ “三千多……万？” 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脑阔上，刘以琦眼睛一闭，咬了下嘴唇，“三千多块啦！” 啊！这个小孩儿好烦。 温晓光一时也有些沉默。 这…… “你不是出去挣钱了么？” “挣了，也花了。” 我尼玛。 “挣多少花多少，你啥家庭啊？！”温晓光觉得自己要有这样的女儿一定打断腿。 其实他要干的事，成本不是多么大，没有生产原料、也不存在仓储成本，更不需要物流支出，线下店面的成本也没有。 轻资产，绝对的极轻资产。 但也不是完全不要钱，要把那些做的精美本身就是技术活，技术活就要钱。 另外，一旦效果不理想的话可以投十万做点简单的宣传推广。 别兜比脸干净，只能两眼干瞪着。 刘以琦也不是很脆弱的柔弱小姑娘，事情这样她也坦然面对了。 怎么滴，老娘就是没钱。 问题是，温晓光就觉得奇怪了：“我直说好了，假如到时候卖了钱，你想拿几成？” 刘以琦忽然起身拿上自己那些手绘稿，都这个时候了，任何不傻逼的人肯定都吹嘘自己多要一点。 什么良心不良心，这是钱啊，搞不好意思我好羞羞的那一套干什么。 “我这算是一种技术入股吧？！是不是？”她终于恢复了神采。 “是。” “你出钱，我出技术，这样我吃点亏，你七我三，”她大言不惭的说。 尽管她长的很美，但温晓光是钢铁直男。 “你干的活，我找其他人也能干，我为什么偏跟你搞？” 刘以琦难以驳回。 压一下之后，他再抬一波，“当然我认可你的劳动价值，10%如何？” 完全不给不好，那样就是给她发工资，可哪有这么多钱给她。反过来现在拉上马她也算老板，创业时期老板还要高工资你是要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啊！ 呸！万恶的资本家！ “可是一成也太少了吧？怎么着，你也再涨点，2成如何？” “12%吧。”他拎了拎手里的袋子，示意：“或者我继续赚我的小钱，我才高二，完全可以攒两年本，以后自己做。” 刘以琦颇为幽怨的瞧了他一眼，说的太狠了，一点空间不给。 温晓光则不为所动。 残酷的现实已经教会他一个道理：脱贫比脱单重要， 没钱的时候别乱妄想美女，不然你戴不戴绿帽子完全取决于对方的道德水准。 “没问题了吧？”他挑着眉头问。 “行吧，你就说我画的有什么问题，” 温晓光满意，应该是搞定了，回头就去弄个合同。 现在么……他拿起手绘稿，看上面几笔勾勒出的小宝宝，确实人家是专业的，那画的不知道比他好到哪里去了，但是…… “它…怎么站着，不够乖巧啊。” 刘以琦：啊？ “站着怎么就不乖巧了？” 温晓光像说正经事儿一般，“rb片你看过吧，女仆制服那种，一出镜往那儿一跪。那叫乖巧。” 刘以琦：？？？ ———— （新书很幼，每一张推荐都很重要，恳求大家投点儿，谢谢。另外六位盟主打赏，上架后都会加更的，放心。另，幻羽的欠章已py私了。） 第39章 院长好（感谢3mltears盟主万赏） 刘以琦寻思着，我应该是个女人吧，胸前两坨肉也不是硅胶啊， 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你在说什么？！ 还问我看没看过？我怎么会看过那种东西！！ 温晓光看她还害羞起来，可拉倒吧，您老人家还装什么，于是催促，“跟你说正事儿呢，看过没有？” 她一翻白眼，“……承认了，看过。” “那你应该能捕捉到乖巧的感觉，你把各个表情里的人物都改成跪着的，另外再画小一点，大个头乖巧的感觉不强烈啊。” 刘以琦眯着眼睛盯着他的脸，到底是说正经事儿，还是跟我不正经呢？或者打着正经的名义一脸正经的跟我不正经呢？ 大腿上的肌肉都开始蓄力了， 但温晓光似乎真的是在认真的叮嘱她。 可她还是要说，“你说的可能对，但我还是觉得你想法大男子主义，凭什么就得……跪着才乖巧？” 说来也奇怪，本来是聊正经合作发大财的正经事的啊！ 为什么话题就忽然这样子了！ 温晓光也给她这个问题问的一愣， 为啥跪着才乖巧？ 这特么怎么回答？跪着的乖巧宝宝就是更乖巧的啊。 刘以琦小嘴一抿，眼神微微向下，还在等着呢，老娘不服啊！凭啥我们……就得跪着才叫乖巧？ “这哪有什么为什么……”他用食指刮了刮脑门儿，想了老半天憋出一句经典：“你跪你也乖啊。” 刘以琦微微一惊：我可没给您跪过，你怎么知道？！ 诡异的双人同时沉默。 温晓光想着也没有其他的事了，赶紧起身离开，“你修改修改吧，弄出来我们自己先用上表情试试效果。” 姑娘一直目送他离开。 此间事一了，温晓光就去把钱存下了，他说的是三言两语，乖巧宝宝也是三笔两画，不过越简单的东西其实越难做好。 相比起来小贱猫土豆君就比较丰富，当然工作量太大，不是她一个人一两个月能画好的。 推广他倒也不太担心，暴走表情靠的是惊人眼球，而他的肚子里不知道多少‘草泥马’般的表情包，几个系列一出，乖巧宝宝就有基础了。 这玩意儿能火起来自有其原因，很多人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太过清奇，他也忍不住想用。 比如当年很火的‘嘢屎’配上文字：少他妈跟我来这套。 比如：作为一个靓仔，我习惯了孤独。 有很多时间节点也可以利用，国庆是赶不上了，其实过年完全可以出一个相亲系列表情包。 90后10年后才懂的催婚之痛，80后正在经历：你丑你先相！2009，你，依然单身！ 总而言之，在这个表情包蛮荒时代，他还就真不信搞不火几个经典的。 …… …… 29号已经临近国庆长假，国内学生的应试教育压力大，七天假期到了高中就是奢望，放三天已经很给面子了。 这让温晓光第一次感觉，他应该早点离开中学。 高二参加高考，十年之后是不符合规定的，但现在似乎还是有可能，回头可以问问班主任。 学校方面，路永华也宣布放假归来后就是月考。 要不说这些人蔫坏蔫坏的，放假少就算了，他还不在假期前考，不然都考完了，那三天有几个学生会碰书？ 哎哟，那撒丫子玩给你舒服的嘞。 现在好，放了假再考， 你心大，你就玩， 你皮厚，你就造。 但学生就是学生，不管如何，放假就是过年，比发媳妇儿还开心。 30号这天下午整个学校、每一间教室都开始躁动起来，不少人已经想好了今晚去哪儿。 8班下午是地理、英语、语文和化学课， 最后一节课的老师头皮发麻，她就是在讲台上说单口相声，下面都不会有人想听她说什么。 有的孩子包已经收拾好了，有的孩子则在疯狂的做放假布置的作业，温晓光这时候成了抢手货。 英语课上。 温晓光在发呆，安静的享受17岁天空下午后的悠闲时光， 戴唯毅急了，催促他：“晓光，物理那张试卷你做一下吧？” “不急，我先晒晒太阳。” 晒你妹啊晒！ 戴唯毅打得什么主意还用说么，放假前抄抄搞定，回家简直不要太舒服。 学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刚开始放假回家的时候，作业已经搞定了。 上学的时候这个最爽了。 语文课上， 温晓光翻开借阅来的书， 戴唯毅哀求，“哥，你就做一下吧？” 不可能，指定不能让他回家玩舒服了，坐了一个月的同桌，他那个成绩早就一清二楚了， 新的东西，天天训练他还能会点儿，两天一撂，那就跟没学的一样。 况且，跨过十年的眼光看这个事情， 假期作业真的有必要做嘛？ 就瞎填，全是错，能怎样？ 他也想省这个劲。 “你们先做，回头我抄你们的。” 戴唯毅那小眼睛一下瞪大，“啥玩意儿？你等着抄我们？！” 温晓光点头，“是啊，放假就放假，就该玩，不然在教室里做作业和在卧室里做作业有他妈什么不一样？” “噗……”说着是有点道理，但戴唯毅受不了，“不行！我们都指着你呢，你还指望我们这成绩不好的，反正我不让你抄。” 哎哟，你这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还。 温晓光转过头来，幽幽的问：“你不让我抄？” “不让！”老戴虽然眼睛小，但信念很坚定。 “行，那这学期你都看不到我的作业。以后你全都自己做。” 戴唯毅：“……” “……哥，你想抄哪门？” 温晓光晃着放在一起的那些花里胡哨的物理化学历史政治英语数学地理生物的试卷，特别温柔的说：“就抄这些，3号晚上晚自习，我们不见不散。” 戴唯毅感觉到了什么叫心绞痛。 放学的时候，他竟然不是那个快乐天真的戴班长了，一箩筐的作业，没有温晓光，那这3天，真的是假期嘛？ 温晓光真是心狠的男人！ 这个心狠的男人两手空空的回家过假期去了，不存在作业带回家的。 温晓晓今晚回家的时间也早，她也没什么国庆假期，只是可以轮休两天。 吃一顿简便健康的晚餐，完事儿再在小区里溜溜弯，拍拍她的马屁，日子过的贼舒服。 温晓光还指着停车线里的白色宝马吹牛皮，“姐，我以后就照这个给你买一辆，马上冬天就冷了，骑电瓶车上下班受不了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温晓晓终于明白，弟弟懂事明白了不少， 当然，她的性格没变， 她站在车子旁边嗤笑一声说：“你少吹一点是不是会死？” 温晓光也不争辩，那一天也许用不了多久。 突然间车子主驾驶的窗户慢慢落了下来， 温晓光一看：咦？这不是那天要和他搞浅色交易那位妇人嘛？ 温晓晓一看：“温院长？你怎么在这儿？！” 妇人则锁住温晓光：听说，你还知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第40章 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温晓光眼睁睁看着自己姐姐嘴巴里残忍的吐出‘温院长’三个字。 这种情况，任谁都是得呆住。 他就是这样，嘴巴微微张着，眼神像是失去了生气，那目瞪口呆的呆瓜样像极了爱情。 “温……温院长？” 听起来还是温晓晓的大领导？ 这什么意思，她能管温晓晓，而温晓晓能管我……降维打击啊？ 而温院长本人自然也是记得这个‘小流氓’的，不因为别的，实在是在她这一辈子里，这是唯一一个小孩子敢这么对她讲话的。 其实医院里人那么多她都不怎么认识温晓晓， 但她明显记得温晓光那张脸。 两人眼神在交锋，他忽然很慌，这怎么办？ 车里的妇人眼神盯了他两秒，然后转向温晓晓，语气淡淡，不带什么表情，“你好。” 晓晓想起来，院长不一定认识她，问好中带着自我介绍，“温院长好，我叫温晓晓，心脑血管科的住院护士。温院长你也住这附近嘛？” 妇人颇有些冷淡无趣，脸上不给表情，讲话也硬硬的，“我不住这儿，来这办点事儿。” 随后她语气随着眼珠一转，“你旁边站的这小伙儿是？” 温晓光嫩菊一紧，妈哎， 他是不怂这个女人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说错了嘛？ 但是这女人能让温晓晓不舒服，这是他没办法又不愿看它发生的事。 “喔，这是我的弟弟，温晓光，现在上高二。” 温院长头歪了歪看向他帅气的侧脸，“温…晓光？” “哎，温院长好。” 三个姓温的人冷不丁凑一块儿去了。 “你好。”妇人挑着眉，“不错，才上高二，懂得挺多的。” 温晓光：囧━━∑(￣□￣*|||━━ “还行，还行。” 温晓晓则摸不着头脑，她感觉一切正常。 妇人又说：“你现在能信我了嘛？” 他想说信的，但一瞬间想到刘以琦说着‘三千多块’的穷狗样子，摇了摇头，“…不信。” 温院长：“……” 妇人抓着方向盘的手都不禁紧了几分。 温晓晓迷迷糊糊，“什么信不信？” 温晓光说：“她说她是刘以琦她妈。” “噗嗤…温院长您在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嘛？哈哈，”温晓晓捂着嘴，笑的浮夸。 温院长的脑壳上砰砰砰的多了三个‘井’。 温晓光这次仔细的察言观色了，他感觉到不对， 于是拿手戳了戳温晓晓的小屁屁， 妇人似乎是话少的那种，现在嗑唠成了这样，大抵是没了兴趣，于是话也没留，关上车窗径直开车走了。 温晓晓还奇怪呢，“哎？院长，您就这么走了？” 宝马车低鸣，留下了尾气和白色花影，很快消失不见。 温晓光看了刚刚那女人的表情，他现在有些信了，虽然很不合逻辑。 那温晓晓刚刚笑岂不是惨了？？ 不行，他得去问问刘以琦，之前倒是一直忽略掉了。 …… …… 从刘以琦那里得到的答案，很确定， “她找你干什么？”刘以琦不惊不怒，像在说着陌生人的事儿。 温晓光说：“我不知道啊，说找我聊聊。” “别管她，如果她实在过来找你，你就告诉我，我去和她讲。” 温晓光心说，你倆一看就谁都不听谁的，以为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是聪明无敌晓晓光嘛。 得此确认的消息后，这儿待着也无趣，于是赶紧回去了。 家里头温晓晓一听说，那真是刘以琦的母亲，人都傻了， 她立马脸就垮了，哭唧唧的说：“完了，这怎么办呀？我刚刚好像还笑了……” “没事，刘以琦说如果有事找她。”温晓光安慰道。 “哎？”温晓晓那脸变的比心还快，“你说的对啊，这以后是熟人了呀。嗳？嘿嘿，好事儿啊，好事儿。” 温晓光：“……” 他看的是目瞪口呆，从挎着脸哭到咧着嘴笑，她花了001秒。 这倒没什么，关键这魔鬼瞬间再一次换脸，她双眉一落，眼神幽幽，“马上要考试了，你不去写作业，在这干什么？” 温晓光：？？？ 为什么就忽然这种场景了？ 最后，她拿着鸡毛毯和擀面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他撵到说桌旁，然后在他旁边晃悠， “考年级前300，我就给你洗三个月外套裤子，” 温晓光：“……” 你还是开始了。 她转悠着，思索着，作妖着，“如果这次月考，你考年级前200，我就给你零花钱。” “考年级前100，我给你半年洗内裤袜子。” “考年级前50，以后家里的卫生都不用你做了。” …… 姑娘身着大裤衩，脚踩人字拖，穿着hellokitty的长袖衬衫，这一条一条讲的，算的那叫一个层次分明。 但温晓光已经慢慢震惊了，他觉得……这下舒服了。 姑娘，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你还乐呵的，像个傻子。 真让人心疼， “奖项可叠加享受嘛？”温晓光蔫坏蔫坏的。 “没问题！我巴不得你考前50，我心甘情愿干活儿。” 随后他带着她又挖了一个坑：“那年级前十呢？” “切，”她晃晃脑袋，“你是真敢说呢，你要考年级前十，以后我指定对你温柔些！” 温晓光眼睛一亮，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东西，刚刚有点吃亏了…不应该那么问的。 温晓晓是完全不信的，所以大胆的说，甚至还鼓励他，“你继续说，有能耐你就问考第一。” 不干，吃亏，一下就第一干什么。 温晓光也来了精神，他嘿嘿笑了笑，是这么问的：“那我要考年级前九呢？” 前九？ 温晓晓一愣，前九是什么鬼，哪有多少这说法的， 但是也挺厉害， “前九的话，给你玩电脑。” 温晓光乐了，嚯哟，不错，不错，这个好玩，这个好玩， “那前八呢？” “给你不限制的玩电脑。” 我靠，春天来了啊。 温晓光认真了，“那前七呢？” 她皱眉思索，半天而不得。 “我好像也没什么能为你做的了。” “有啊！”温晓光拍了拍大胯，“前七，你再也别卸我大胯了。” “这个不行。” 嗯？ “为啥不行？” “我行走江湖就靠这一门绝技，怎能轻易自废武功？” 温晓光：“……” “考年级第一呢？” “考年级第一，以后我管你叫哥！” 温晓光开始唱歌：***～红太阳～救星就是共产党～翻身农奴把歌唱～幸福的歌声传四方。 第41章 不方便？我加钱！ 10月1号，举国欢庆。 刘以琦在家嘴里叼着笔对着画板使劲， 温晓晓今天不轮休， 温晓光迎来了真正的假期，留在家里处理淘宝店，前段时间把人家钱赚了，放假的时候把售后服务优化优化。 空闲中仔细去回忆当年叱咤qq和微信表情界时所见过的那些‘草泥马’般的配词。 考研真题在九月中下旬的高峰过后迎来一些跌势，时间点是一个原因，更大部分也是人数渐渐饱和。 毕竟不是几十万人考江南理工大学的这个专业，发不了大财的。 尽管如此，在10月的开头，也还是能够每天卖出去四五份，挣个一千块将就一下。 剩下的其他时间，他则是在网上关注了一些比较火热的网络热词。 如果要和刘以琦走那个路子，网上的风向还是要看看的， 2008年最初‘很黄很暴力’火了。 后来还有‘关我鸟事，我是出来打酱油的。” 到了2009年，大概是‘给力’会火起来，尬的一匹， 还有一句，贾君鹏，你妈喊你回家吃饭！这是个神贴，也不知道为啥很快就点击数百万次， 贴吧，现在还热呢，这是表情包的主战场之一呢。 就这么着，他在家搞自己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事业的事业，上午的时候葛瑶儿上线找他。 他把这些孩子都按照学校备注好了，每一个人叫什么当然不可能知道，但总也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这应该是最早购买他资料的人。 葛瑶儿也是在国庆节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在。 葛：温博士，国庆节快乐。 温：国庆节快乐，最近复习的怎么样？ 葛：有进步，但感觉慢。 葛瑶儿已经领教了什么叫做博士。 她现在压力大，学的又慢，很着急， 父母、朋友也都帮不上什么。 温：再坚持一下，考研是剩者为王。 实验室里，葛瑶儿抿了抿嘴唇，犹疑着开始打字，其实她早有一个想法想要试试。 葛：温博士，你在哪个城市啊？ 温晓光奇怪。 温：怎么了？ 葛：我感觉自己不太能考上了，很着急，在qq上又说不清楚，所以我不知道你时间方不方便，如果可以，想请你面授，价格你定。 嚯，这是小富婆要包养我啊。 他相信人家是真心诚意且不带其他心思的，看的出来这个人考研用劲比较大，所以这个时候了，肯定百分之百的心思在学习上。 但显然不太行。 温：谢谢你的信任，但可能不太方便。 葛瑶儿自己也分析过，她觉得博士出来搞这个赚钱小外快，那就说明他本身也没什么钱。 这一点平时都忽略了，反应了好久才想起来，她有钱，完全可以用钱啊。 葛：2万怎么样？觉得不够，再加也可以。 已经是很贵的价格了。 但温晓光怎么可能去见她？见了怎么说？ 你好，我17岁，现在勉强忝为博士， 滚啊！ 明显是骗子好吧！人家再有钱说不定都会要求退我350！ 我他么的大四学生听你一个高中生指导如何考研，那我真的可以吔屎了！ 所以见了面，麻烦就大了。他准备一步到胃。 温：我现在在国外。 这葛瑶儿没了念想吧？ 温：有什么问题，还是在线我给你解决吧。 葛：那可以用语音说嘛？这样快一点。 想了下还要照顾其他人也可能问些什么， 温晓光打字：我不太方便。 第二次‘不方便’，葛瑶儿这小姑娘就不服了：加钱，辅导一个小时300 啥？你早说嘛。 只要不见面，别的要求你说嘛，对不对？ 温晓光二话不说点击了打语音电话的按钮，闲着也是闲着。 2008年手机上还没这些功能，但在pc端。 101号，实验室的小情侣们都特么出去过节了，没什么人，她才想到这一点。 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的，但是看到聊天界面忽然就开始响语音电话了，来的是那么快，让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这特么的，转折的也太快了。 但随后又有些面对陌生人的进账和羞涩，主要是……实在太突然。 原本是觉得钱不管用呢，看来是那2万他真的不方便挣。 温晓光戴上耳机，‘喂，喂，听得到嘛？” 葛瑶儿真有些紧张，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这是她第一次分清‘温博士’的性别。 孩子还不懂，声音有时候也不靠谱。 葛瑶儿声音有些紧，没放开，尽量笑着讲：“额，你好……你好，那个温博士，我听得到。” 晓光听到耳朵里，感觉是很软很软的那种，又轻柔又胆小。 葛瑶儿听到耳朵里就觉得音色不厚，也没太脆，中不溜的，但没那么多的情感。 两人的声音初接触，别的感触不多……但还挺刺激的，哈。 葛瑶儿还注意给了个超温柔的软妹音， 但她并不知道，温晓光完全get不到这种温柔。 他上来就是：“你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计时嘛？” 僵硬，都不套近乎。 葛瑶儿皱了皱琼鼻，这人一点都不可爱，但有求于人，没办法，笑着说：“行，没问题，回头你告诉我卡号，我先小付一下20个小时的，有那么多时间嘛？” 温晓光：“……” 我，这应该不算被富婆包养……吧？ 就是这小姑娘装逼的手段哪儿学的？还小付？ “卡不在身边，回头我发你卡号吧。至于20个小时应该能抽的出来。” 温晓晓已经梭哈了，月考完他有的是时间。 葛瑶儿又问：好。对了，温博士，你在哪个国家啊？ 讲话要过脑子，不能乱讲，他马上就想到，对面是个有点儿小钱的大学生，这特么的，有钱又有闲，女孩儿又爱满世界跑，你知道她去过哪个国家？ 只是一秒钟，温晓光就想到了这些，这个慌要扯的有水平， 首先，她不能太熟悉，不然容易露馅儿，所以旅游常去的例如法国巴黎就不能说。 其次，他要有些熟悉，不然关于那国家一句也说不出来，那非常容易露馅儿。比如当地简单的语言，她要是想听听看呢？ 你说我在韩国，结果韩语一句不会。 出国，语言是位置很靠前的问题，时差如果问到也得考虑到， 只是第一条他不知道，所以只能靠概率和自己会的语言来定。 脑子聪明外加反应快，想那么多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他马上接话道：“我在德国。” 柏林比国内快7个小时，他很清楚。 “德国？”葛瑶儿果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温博士是不是也会说德语啊？” 温晓光：“ichwolltedirfurunserewunderschfentlichwerdenesnochganzvielemehr，ichfreuemichaufeinezukunftmitdir!” 葛瑶儿：？？？叽里咕噜的说啥呢？ 他则解释：“意思是谢谢有你在的美好时光，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与你在一起，期待有你的未来。是德语中很浪漫的表达。” 而葛瑶儿再也无法直视这个学霸了，连德语都说的那么好…… 这也太优秀了吧？ 实际情况是：当年为了逗女朋友开心，好不容易学了这么一句。 ———— 感谢3mltears盟主再再再次万赏……不多说，上架加更。 感谢killertang舵主万赏，么么哒。 第42章 凌晨三点入睡的温博士 温博士在线忽悠， 讲话好听，多才多艺，但卖艺不卖身， 如若动心，后果自负； 如若动肾，请联系我。 如若你是男的，请登陆自行解决。 “温博士，你当时备考江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葛瑶儿回到了考研话题。 温晓光则觉得我什么感觉关你屁事，这女孩儿老瞎聊干什么？一点都不可爱。 学习明明那么有趣，你在搞什么？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哪里觉得比较难？算了，你应该是觉得哪里都比较难。” 葛瑶儿：“……” “一个小时很快的，你要从哪儿说起？” 好吧，好吧，学个习，你比我还急，那么高冷。 葛瑶儿问了个学渣痛苦之问：“那就从规划那一部分的那么多模型说起吧，那些重力模型、分配模型，到底有什么用啊？学起来完全是一团浆糊啊。” 滴，温学霸已上线。 温博士的表达是这样的：“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把现实的问题通过一些抽象或简化的手段用数学语言表述出来，这个过程就叫构建数学模型。” 大神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葛瑶儿听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最近在学习beckmann交通平衡模型，要不温博士你讲讲这个吧。” “好，其实构建模型很简单，难的是很多模型解起来麻烦。beckmann交通平衡模型在1956年就由beckmann在wardrop第一原理概念上建出来了，但直到20年后，lb才使用frank-wolfe算法求解出来，还只是近似解，因为beckmann模型是一个维数较大的凸规划问题，求解起来很难。” 葛瑶儿瑟瑟发抖，“打断一下……你们博士平常都这么聊天的嘛？那什么先自报一下家门，我，葛瑶儿，大四。” 她从未觉得大四是如此的弱鸡，直到遇上了自称温博士的人， 一个让她觉得本科就是垃圾的男人。 一个让她不断怀疑自己智商的男人。 上面说的那些，不吹牛批，虽然讲的每字我都认识，但其实你讲到第二个逗号的时候我就不懂了， 维数较大的凸规划问题？ 你觉得我要是能理解，还用天天半夜哭求温博士上线嘛？ 温晓光则继续耿直：“我讲的不对？” 葛瑶儿心态都崩了，你还问我对不对？我连标点符号都听不懂，我哪儿知道你对不对。 她老老实实的讲一句，“我只是听不懂。” “我知道。” 葛瑶儿：？？？ “你知道你还说？” 温晓光讲：“听多了你就不害怕它们了。” 不，你可能想多了，我听得越多，越害怕。 “……那这个模型到底解出来了没有？” “精确解一直没有求出，后来不断有学者尝试，使用了神经网络算法、遗传算法等，但也都只能得到近似解。” “停停停，等会儿，这些算法，我以后该不会都要学吧？” 温晓光想了想，“至少也得会个遗传算法吧，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儿，目前掌握frank-wolfe算法就可以了。” “frank……wo啥？”葛瑶儿艰难到连名字都读不连贯。 温晓光钢铁的感觉充盈体内，他要怼人了，玉皇大帝观音菩萨，这个女人在逼我！ 但摸了摸口袋里的三张人民币，最后一众天神没有拦住的人被敬爱的毛爷ye拦住了。 只有印上他老人家的头像，才能活下去，这年头，佛祖都不如毛爷ye管用。 接着又把backmann交通平衡模型的表达式给她仔细说说，也教她一步一步的使用frank-wolfe算法。 有人手把手教着，葛瑶儿是舒服多了，而且一个小时过了几分钟他也没有着急结束。 她觉得自己接受能力差不多了，便说：“温博士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你讲的好多我都得自己再看看。 温晓光说：“结束了嘛？超过时间好几分钟，我以为你要再续一个小时呢。” 葛瑶儿吐血：原来你是这样的温博士！ 好在，他也没有真的去计较几分钟的时间。 最后，他还是轻声轻语，“那今天就这样，你在自己好好看看吧。” “好嘞，”她甜甜的笑了笑，“那温博士今天辛苦你了，你真的好有耐心，现在德国应该是凌晨了，一定很累。” 耐心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至于说凌晨， 温晓光看着外面的大太阳，脸不红心不跳，还挠挠头发梢，“刚凌晨三点，还好，能睡几个小时，拜拜。” 他挂的干脆，葛瑶儿还没来记得收回念想。 她在想，温博士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是志存高远，只身一人出国留学，一定是一边学习，一边打工赚生活费，所以才只有周末有时间，所以才在这凌晨还要赚300块。 刚刚听他的语气，说什么能睡几个小时，也很平常的样子。 葛瑶儿慢慢勾勒出了这人的轮廓，性子偏沉默，性格很坚毅，生活很自律，求学超努力，字还写的很好看，生活中一定不会很邋遢。 哎，好想活成温博士这样的人啊。 …… …… 上午挣了她的钱，中午温晓光就去菜场买了些最新鲜的蔬菜，弄了个醋溜土豆丝儿和豆腐烧白菜，还给温晓晓加了一对红烧鸡腿和鸡翅。 然后找了个保温盒给她打包，带到医院去。 全世界就这么一亲人，不对她好对谁好。 捡着中午的时间到护士台里面去，丁巧仁也在，那见到温晓光跟过年一样，那必须从头到脚先用眼神先强贱一遍， 她特别热情的拉他过来坐下，“晓光，你好久没来了呀，” “因为一直在学校用功学习嘛。” 他说的跟真的一样，实际上学没学习没人知道，但肯定没用功学。 温晓晓也挺意外的，这小子之前都没和她透露，竟然还有心送爱心午餐呢。 于是傻乐了起来，嘿嘿嘿的一边贱笑，一边打开保温盒，开心得像一个正常人了。 丁巧仁看得都馋死了，颇为羡慕的说：“跟晓光比，我那个臭弟弟简直差远了，别说做饭了，平时没注意碰他一下，就嚷嚷着喊疼，小气死了。” 温晓光奇了，“没注意碰……还这么疼？” “对啊，真的是很能叫唤，一点鸡毛蒜皮都要跟我吵，要是他能像你这么乖就好了。” “……我觉得如果轻轻碰都很疼的话，那问题就在于你到底碰他哪儿了？” 温晓晓吃着米饭差点喷出来，然后一脚踹了一下他的凳子腿，“好好说话，不准对巧仁不规矩。” 丁巧人则推了推她的胳膊，闪着眼睛对温晓光说：“没事，没事。我们继续，” 那小眼神看的他嫩菊一紧， “继续？你有瘾呐？”温晓晓也不乐意了，然后把温晓光赶走，“还有你，赶紧回家写作业，这次考不好我卸你大胯！” 温晓光很心痛，你吃着我的吃着我的爱心午餐，却这样对我，是良心被狗吃了嘛？！ 第43章 头像抱枕小金矿 温晓光被他姐赶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看到一个人溜哈士奇，哦，不对，是哈士奇在溜他。 10月初的羡州不冷不热，气候宜人，最重要的是尽管没有大富大贵，但生活节奏还算轻松。 温家是有一些亲戚，不过穷在闹市无人问嘛，温晓光对此表示理解，没有苦大仇深追着坑他们姐弟俩的恶俗亲戚情节，就已经是重生之神对他手下留情了。 现代生活还是太紧张太快了，目前的小日子过的倒也舒心。 闲的无聊了，就像此时，考试的压力不存在，温晓晓也管不到他，那他就想些点子再挣些钱， 人生就是一趟旅程，慢慢走，慢慢看，慢慢体验。 如果实在体验很差，回头拜托作者再重生一次，多大的事啊。 实际上，他也确实闲的要开始尝试新的赚钱之法，所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了刘以琦。 人到的时候，刘小姐还在家弄手绘稿，包子铺请了一个男人在下面卖，这样的人俗称舔狗。 干活不要钱，还挺乐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瓦塔了。 进门后，他直接就讲：“这东西你停一下，我想弄个有意思的东西，” 刘以琦问：“啥东西？” 温晓光出门在她家沙发上拿来抱枕，这抱枕灰色格子图案，模样非常没有个性，搞不好上面还有女人的头发油和奇怪的体液。 这时候的抱枕一般都配套沙发、汽车和床配套使用，这玩意儿是随着生活水平慢慢提高才有的。 因为以前生活条件一般，多少家有沙发？长条板凳请你坐下，闲硬你就站着。 多少家有汽车？绝大多数家庭只不过是从自行车更新换代成电动车，那也用不到抱枕啊。 就是床也是用木板随便铺的，摇晃起来咯吱咯吱的，刺激的狠嘞。 所以抱枕是条件不错的家庭在沙发上闲着无聊，吃着草莓抠着脚看电视时玩的。 后来更多的开始进入办公室等等地方，成为一个可爱温暖的装饰物。 可一开始的抱枕虽然也很漂亮，但也仅仅是保暖的作用，颜色单调，图案平淡得激不起人们对它的情感共鸣。 温晓光把她的电脑拿过来，搜索哈士奇，这狗……还有很多人不知道。 但要想营销也很简单， 当年一个短视频，给自己的二哈看二哈抱枕，真的能把人笑死。 而且这个不侵犯什么版权之类的， 二哈：我为我自己代言，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请走开。 当然，刘以琦看不懂那傻逼一样的头像图案，眼睛眯起来，还露出诡异的笑， 温晓光直接要求，“用它的头像设计一个抱枕。” 刘以琦看着那个煞笔一样的狗：？？？ 你这口味是不是有点太独特了？ 骚年你看着如此清纯，实则狂野无比啊！ 她真忍不住想笑，“我靠……这狗看着怎么这么傻？？” “这叫蠢萌。” “哈……可是这个抱枕放在家里是不是有点有碍观瞻？” “年轻人，我们的目标不是小城市买房安家的年长人士，而是大城市里出租屋里的年轻人，”温晓光说的坚定，“他们压力大，追求个性，喜欢调侃，我觉得哈士奇抱枕很符合。” 刘以琦想了想，“你说的一套一套的，有用嘛？我原来都不知道有这个狗。” “是这个道理，哈士奇不火，我们也火不起来，但是如果哈士奇火起来了，我们还赚什么钱？” 这么一绕，绕的刘以琦将信将疑。嗯嗯，你说的对。 话术上，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实际也面临困难，那就是哈士奇还不火。 不过，这煞笔很有火的潜质啊……它颜值很高，又是表情帝，搞笑的不行，关键智商低。 温晓光也不想着说服她了，听你的，我俩这辈子就只能指着包子铺过活了。 “行了，你听我的，先把图片弄出来了。” 可以先试试看，不行就只有把这傻狗搞过来拍点视频材料推广了。 靠狗赚钱的重生者， 真是人不如狗。 刘以琦还在查哈士奇的资料，完了她问到：“为什么你这么聪明人会喜欢这么笨的狗？” “……请不要试图将我和这狗在智商上建立任何联系行吗？” 刘以琦：“噗……哈哈，你讲的好好笑。” 好笑你妹啊！ …… …… 国庆节第二天，温晓晓轮休，完蛋玩意儿，二话不说把他按在家里看书学习。 国庆节第三天，她还是休假。 在上午，费信打电话过来， 经过一段时间培训，他果然聪明一点了， 温晓晓问他：“你找晓光干嘛？” 费信按照已经教给他的说法，“我有一些题目，想和晓光讨论一下。我俩水平差不多，在一起讨论合适。” 后半句自学成才。 温晓晓一听还挺欢迎的。 二十分钟后，有人敲门，温晓光要动， “哎，我来。”女侠按住他的头，“你学习。” 费信到了，站在门口。 开始在电话里听说他要来，温晓晓还挺欢迎的，可开门的时候发现这大瘦子怀里还抱着个足球， 足球？ “晓晓姐，上午好。” 砰！ 门被她关上了、 费信：？？？ 温晓光正等着呢，看到她一个人进来了，奇了怪了，“费信呢？” 结果她姐状若无意的讲：“有人敲错了。” 他心里想到我信你个鬼，正好有人赶在费信要来的时间点敲错？ 果然…… 大门又‘砰砰砰’的响起来了，还伴随着费信的咆哮：“晓晓姐，我真的是来学习的啊！快开门呐，楼梯间的窗户没玻璃，风吹的我好冷啊！” 温晓光嘴角一抽一抽的，这一大早的，谁又惹了我们女王？ “我去开吧。”他站起身来， 温晓晓头摆向一边，“哼！” 到底是不会真的把人家关在门外的，所以也没有强行的要拦着他， 费信还在哀嚎， 温晓光把门打开看到这个孩子可怜的很，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什么本事啊？一秒钟就惹我姐不高兴？哄好她我多不容易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啊。”孩子是真委屈。 你还别说，倒挺诚实。 “好了，进来吧。这什么季节了还穿短袖？” 费信一进门立马就嘿嘿嘿的贱笑，“等学一会儿我们就去踢球。” 温晓晓忽然天神下凡般的出现，“我也陪你们踢好不好？” 费信怂的比光速还快，“晓光，我有个题目不太会呢……” 路过魔王身边的时候，魔王把足球夺了过来，“你说你们两个，都一米七几的大个子，脑子就不能装点有用的，踢什么球，快去学习。” 费信灰溜溜的进去了。 温晓光则感觉自己对于这个女魔王的拿捏到了火候，这些天给她伺候的可不要太舒服， 进卧室之前，转过身问她：“姐，个头大和脑子里装什么有关系嘛？” 然后拿起上大概量了一下她姐在身高上和他的差距。 温晓晓眼睛一眯，“我看，你是大胯痒痒了！” 第44章 说过的话 下午，温晓光把大胯豁出去，偷摸的也和费信出去踢球。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口袋有钱，脸上有颜， 17岁那年的美好时光，怎么能都懒在家里当个死宅， 我那么美，我不能浪费。 你看球场上的少年，跑的又快，长的又帅，这特么的才叫意气风发的少年啊。 温晓光的球技其实就那样，但是腿长能跑，怎么滴，让你感受一下罗本大爷的左脚内切， 走！ 噗！ 一脚踢在某位大个的裆部，他‘嗷’的一下就弯腰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假，但再多黄金换不来二弟， “踢不出来弧线就起个大脚好不好！” 温晓光竖手道歉，我的乖乖，这事儿不能乱来。 球场的中场区域，费信和萧青松站在一起，不由的爆笑出声。 这球别的不说，暴力程度可以论到世界级。 上大学之后，篮球足球都搞不了多久，但回忆中学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打篮球可以打三个小时，踢足球能踢一下午。 孩子们都觉得这是热爱， 错了，那只是因为你怕学习蹂躏你。 起码费信是这样， 看起来萧青松也是这样。 小伙儿留着杀马特发型，上帝给他两只眼，非要遮起来一只，这团战开起来，视野不受影响嘛？ 不管怎样，温晓光最后给了一脚堂堂正正的外脚背搓球， 结束了这一下午的汗水挥洒。 然后把萧青松介绍给了费信，让他们先好好了解了解对方，至于以后的缘分什么的，看天意。 萧青松读书是挺废，不过脚下球耍的挺花里胡哨的，非得有经验的防守才能阻止他的进攻。 温晓光请他俩一人一杯可乐， 三人坐下歇会儿。 这往下一座，费信这小子就来事儿，“……每次放假我都觉得有人在克扣时间，一眨眼又没了，明天就考试了。” 温晓光：“我无所谓，都会。” 萧青松举着可乐两边望了望，“我也无所谓。” 温晓光：“……” 我知道，你是真无所谓。 别的倒没啥，就是忽然有些心疼老路，他那个地中海发型眼看就要向太平洋进化了。 其实剃秃了也能接受啊，同年级有个师太，凑齐了也挺喜感。 “兄弟没想到你球踢那么好，看你老实，很像成绩好的学生啊。”费信拍了拍萧青松的肩膀。 萧青松是有点愣愣的那种孩子，稍微讷于言谈，这个时候说：“……还行吧，能看。” 温晓光：“……” 真是神仙打架。 还能看，你倆有能看的么？ “哎，萧青松，上次你那个姐有没有回去说你？”温晓光忽然想起来，随口询问。 那小子在养着头喝可乐时动作一顿，“有，她让我将功补过，到这儿来找你踢球。” 耿直的孩子，有啥说啥，是条汉子。 温晓光讲：“你帮我回去告诉她，就说我对她没意思。” 萧青松又点了点头，这个年纪的孩子，那心思都是魔鬼，没人看得懂他们在伤春悲秋些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温晓光倒也不觉得他很难相处， “对了，你为什么，每天上课都不听啊？” 萧青松略有尴尬的说：“不想听。” 牛批， 多么干脆利落、简洁明了的原因。 费信大抵是坐着无聊，忽然站起来，“走，我们再踢一场！” what？ 喂！旁边那位大哥都抽筋了啊！ “我回家了，你踢吧。” “这才几点？回家干嘛呀，就算不踢也不用回家啊。” 费信似乎把家当成地狱， 但如果他再不回家，那个地狱会变成十八层地狱。 还几点？ 温晓光望了望羡州城外，挂在天空的调皮彩霞，“反正我是回去了。” 萧青松自然也不会理他。 到自家香山小区的时候，路过刘以琦家，进去看了看。 他激烈运动后，脸上有点小红，像是兴奋后的红潮一般，诱人。 就是太多汗水很难受， “你这是，被姑娘追了一下午吗？” “踢球去了，”温晓光掐着腰问她：“东西搞的怎么样了？” “你要的头像抱枕简单，图片已经发到你qq上了，乖巧宝宝还在画，已经完成几个表情了，嘿嘿，姐姐厉害吧？” 每次她这么问， 温晓光总是想到她特别有力气的大腿。 怎么办，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那个图片，放上去试试看，行就行，不行就先运营表情包。 只要表情设计出来，做成安装包还是挺简单的，网上都是有教程的，几个步骤的事儿， 时间还有，可以慢慢来。 回家的时候，其实心情有些忐忑，毕竟今天是偷摸着溜出去的，开门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的嫩屁屁， 用特别规矩方式的把破门打开。 外边儿天有些黑了，屋子里有灯，完蛋玩意儿。 这女人都没有娱乐生活的吗？年纪轻轻放了假不去约会在搞什么？ 一放假就待在家卯足了劲干弟弟。 温晓晓正在家一边抠着脚一边吃着薯片的看电视，她薯片咬到一半儿看到弟弟进来， 咔嚓， 薯片给她咬断， 仿佛是大胯被卸掉的声音。 “我先去洗个澡。” 动作很快，溜的迅速。 “等会儿，”温晓晓拍了拍手，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身体从凹陷的沙发里提溜出来。 温晓光已经进了卫生间，“你要说什么就讲吧，我能听见。” 隔着一扇门，有点儿安全感。 ‘哗啦！’ 下一秒，温晓晓就把日式横推门给它直接扒拉开，“你这么着急洗什么，是不是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温晓光：？？？ 这女人的脑回路到底哪一天才能不让他觉得意外？ “别瞎讲了，我要脱衣服洗澡了。”温晓光拎着已经解开松紧带的球裤说， 女王不为所动。 她双手抱胸，倚在门口。 “脱，让我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大胯结实了。” 这个时候怂的话…… 就先暂时认一下怂。 “不是，姐，你到底要说啥呀？” “本来想直接动手，不和你多说来着，但你明天考试就算了，另外那天我跟你定的什么考前多少名，我给你什么奖励，我今天忽然反应过来了，你如果考不到该怎么说？” 今天才反应过来？ 温晓光眨了眨眼睛，“你别说，你反应还挺迅速的呢。” 温晓晓上起就是一脚，还好给他躲开了。 “好了，我冲澡了，那天我都没当真，哪能叫你又上班又干那么多活儿呢？” 女王一下就急了， “不行！试还没考，你怂什么？！”她瞬间变脸，“再说我说话也不能跟放屁一样了，你必须给我认真考！” 温晓光：“……” 你认真的么？？？ 不过嘛……也挺好的，他其实期待这次考试有段日子了…… 第45章 退货！换个温晓晓！ 考试这种东西。 大考大玩，肯定有假期。 小考小玩，作业会少很多， 不考没得玩，瞅什么？赶紧认真上课以后努力建设社会主义！ 所以说心态要摆正，比如3号晚上晚自习什么的就不去了， 累了，不想往学校跑。 反正老路要是找他，他就会有一个量子计算机的问题要和他讨论讨论。 开玩笑的，秃头路一早就过来问：“怎么了？昨晚晚自习不来？” “吃坏东西了，肚子疼。” 他说的贼真实，绝对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但老路不信，“我看你老悠哉悠哉的这次能考多好。” 这句话没吓到温晓光，但吓到了戴唯毅，这老哥， 一大早早读课特别来劲，盯着英语单词表就是一顿撸，声音又大又洪亮，一个一个搁那念， 关键还是羡州方言版的美式腔调，满嘴都是‘whatareyou弄啥嘞’的感觉。 “你昨晚怎么没来啊，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来着呢。” 温晓光没好意思讲实话，其实……这也是不来的理由之一。 我在家给人在线语音话聊，还能挣300呢。搞不好就是600。 本学霸现在很贵的好吧！ 呵。 “我做你身边一个月都不管用，一个晚上能管用嘛？” 听了这话，戴唯毅心一沉，我靠，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点点信心被你特么一句话说散了！ 今天上午考的是语文，还挺轻松，下午考数学，我日他哥，更轻松了。 等到早读课结束了，大家都开始动了起来，温晓光也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拿上一支笔就出发了。 中学考试位置基本上是按年级排名来的，所以费信和他在一个考场。 珍惜这次机会吧，骚年，这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次了。 记住这个时刻吧，骚年，和温晓光在同一个考场，这将会是你人生的巅峰。 考试前夕，费信终于开心不起来，变成了废信。 他坐在温晓光的右前方一个位置，一直在那儿抖腿，大地震颤这技能像是没有cd一样。 看的温晓光都着急，他出声问道：“怎么的，冷啊？” “这不是紧张嘛，你不紧张啊？”废信反问道。 至于反问了之后…… 他也没说话，就是一手托腮，一手转笔，瞧着他。 废信：“……” “你就带一支笔过来？” 温晓光道：“足够了。” 考试便没什么新奇的事了，唯一的变数就是看看监考的年轻女老师是不是很漂亮。 要是丑的话，心里一咯噔， 要是漂亮的话，心里也一咯噔，这次考试怕是栽， 反正心是不亏，怎样都能咯噔。 你还别说，虽然8班没有什么长相清流的老师，全是泥石流一般的颜值，但今天考语文，倒还来了个挺年轻，挺有味道的老师呢。 第四中学总不至于是恐龙乐园，这样对年轻男老师不公平。 这老师个头大概一米六出头的样子，留着一头规规矩矩的过肩长发， 身着绿色连衣裙，她气质柔弱静怡，一双大眼睛如藏仙灵，笑起来还有俩酒窝， 这才叫轻柔的软妹子啊！ 哪像家里那位，我的乖，房顶现在还没被掀掉完全是楼上那家人她不敢惹。 温晓光摇摇头，哀叹出声，差距太大了，要是这样式儿的放在家里那可太舒服了。 每天回家的感觉都不一样。 要是温晓晓也能娇滴滴…… 温晓光轻拍自己一个耳光，大白天，做起白日梦来了。 女老师站在讲台上配合一个年长的老师把试卷和答题纸拆封分发，她一出声，那温柔的嗓音更加让人迷醉，语气非常轻，“同学们都坐坐好，考试马上开始，就不要再讲话了，” 温晓晓！你应该上她的课跟人家好好学习！ 造孽啊！ 带着这样的心情，温晓光开始了重生后的第一场比较规矩的考试。 考场三十号人，五列六排，考卷已经发到每一个人手上，所有人一齐写好自己的名字。 铃声一响，答题开始。 温晓光坐在最左边靠墙第三排的位置，年长的监考老师已经老油条，开始坐下混时间。 年轻的老师在教室里来回走走，还提醒学生，“哎，你这个名字写上，交卷的时候万一忘了就麻烦了。” “喔……谢谢老师。” 温晓光好想哭，我的天，这音色也太温柔，太软了吧。 等到她走到自己这边也很认真的帮她看了看试卷和答题纸上有没有漏写的， 他还抬眼瞥了人家一眼， 结果女老师冲他甜甜一笑，“字真好看。” 糟糕！怦然心动的感觉！ 说真的，重生大老爷，温晓晓……能换嘛？(﹁﹁) 如果可以的话，他强烈要求退货！ 开始答题， 语文嘛，前面考察对文字基础的理解，然后文言文，古诗词理解、现代文理解，然后大作文。 反正会的写，不会的侃。 作文题目是一段眼睛是…眼睛是…的排比句。 这肯定不是要你从生物角度分析眼珠子的结构，更不是从病理角度穷究近视眼的形成原因。 这是花里胡哨的鸡汤文，题眼便是眼睛。 温晓光不虚，他略作思考即下笔： 天下之象，虚实相生。 在浮华的表面之后，许多难以观测的真相等待着我们去洞察。 …… 文章主体以政治上定义的历史正面人物举例， 忠臣正直的眼睛……等。 很俗套的套路，但高中作文就是这样，实际上，历史人物都想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不，我不是那么想的。 温晓光随手搞了三双眼睛。 最后一段收尾：世间之物，惟目则名，万事之理，惟心则悟。睁开你明亮的双眼吧。 写完之后温晓光自己感觉文采是有的，从应试角度来说，很不错。 但情感全是瞎编的，我特么又没看过那些人的眼睛， 再说再好看也没有我的好看！ 写作文的时候那老师便老是到他这边来瞧，听另一位年长老师叫她，温晓光才知道这老师姓文， 对他的答题似乎多些关注。 的确，他自己不知道，在旁人眼里，看他写字是一种享受，那写意行云，不带阻滞，尤其是他的作文还真带些文采。 文老师看过后也觉得最后一段的十六个字写的精彩，实际上，她都不知道出自什么地方。 所以感觉上，这孩子读书怕是也不少。 嗯嗯，肯定是个听话乖巧的好孩子。 温晓光放下笔一看，废信还在抖腿，你本来就没多少肉，都给抖没了。 …… 待考试结束，他倆一起去吃午饭，温晓光说起刚刚作文，“你从什么角度入手去解读【眼睛】这个题目的啊？” 费信有点懵懵的，“眼睛？作文？” 温晓光：“……” 第46章 姐姐的冬天 考试果然比上课舒服一点，只要把卷子做好，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的。 他其实还真享受学校时光， 上了班之后的许多人也都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学校很累，但比社会舒服多了。 不过这也是一种围城，等真的到了学校，大概又觉得时间被管的如此紧张不是很习惯。 相比起来，大学就真的无忧无虑了。 那天还上网查了一下高考，目前国家还没有明确规定必须高三才能参加考试，高二也可以报名，就在十一月初。 所以说，这次考试要全力以赴，把秃头路的废话都给他噎住。 他一认真，就不是小事。 话说回来，考试第一天也不是放假，是有晚自习的，但温晓光还是溜了。前两天学习了一下表情包弄出安装包的几个步骤，挺简单的，回去搞一下。 虽然文老师温柔的沁入人心，但他现在不想听什么狗屁爱情故事，他只想搞钱。 刘以琦家。 温晓光操作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她则在手绘板上使劲， 乖巧宝宝原创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画出了第一套表情包，不过绘画本身几乎不需要多少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想着乖巧宝宝的形象。 所以换到他头上，大概不需要那么久。 今天难得温晓光要待久一点， 两人也好好交流一番。 “晓光，你真的觉得，这么简单的表情会受人喜欢嘛？” “大火不敢说，但不会无人问津，表情制作过程不难，主要蹭热点，符合年轻人的喜好，这一点，我还算了解。” 目前，她已经创作了‘乖巧’、‘滚’、‘笑着流泪’、‘害羞’、‘冷漠’、‘我看谁在装逼’、‘你是煞笔，你说的都对’等好几个表情。 “那你准备怎么做？”刘以琦低着头画画时问到。 “找水军，蹭热点。” 其中之一是今年新流行一个字：囧， 还有那句我只是打酱油的。 这两个表情乖巧宝宝也是能体现出来的， 总之先从简单的开始，没有正规的公司运营推广，微信也没有上线，不过他也没想着三两天就挣个几亿什么的，几十万几百万的看老天爷面子。 “找水军？？”刘以琦抬头问。 温晓光点头，“网络时代，信息爆炸，我们搞的再好又有几个人知道？” “问题是管用嘛？” “当然管用，一大群网瘾少年只要给五毛钱，骂人他们都干，也不用多，就在羡州找找泡网吧的人，百十来个，让他们多在比较火的贴吧里发就行了。如果下载量不错就继续，效果不好就停，试水一下。” 刘以琦略作思考，忽然间放下笔，蹙着眼睛说道：“……如果只是找网瘾少年的话，很简单啊。” “嗯？”温晓光瞧向她。 姑娘特别傲娇的说：“我是村花你忘了，这一带不成器的那些废柴我随叫随到，在让他们叫些人，别说百十来人，几百个人也没问题。” 村花……回村， 刘以琦看他点头，受了鼓励，又说：“而且不用五毛钱，美的他们，那群废柴剁碎了卖肉他们也不值这个价！” 她忽然激灵了一下，抚住额头，“哎呀妈，我都给你套路进去了，还花钱……？我天，你让我理一下，这是我亲自画的表情，对吧？” “嗯，”温晓光愣愣的点头。 “所以让他们用上老娘创作的表情还我给他们钱？谁这么抗揍啊？！我的劳动成果给他们用，应该问他们要钱！” 温晓光：“……” 你这么一讲吧，好像也有点道理呢， 但总感觉怪怪的。 他睁大眼睛瞧着这霸气外露的女人，内心默默的想：我是不是放出了一个魔鬼？ 羡州他又不熟，这里边儿到底啥情况，他是全瞎，倒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你真的能找到那么多人？” “我就这么跟你讲，只要我这边要人，周边网吧、洗浴中心、理发店那就跟面临罢工似的。”她一排胸脯，好不容易才拍出些晃晃悠悠， 温晓光：“……” 牛吹的都没谱了。 我怎么会让这样的人画乖巧宝宝这种形象？？ 反差到心脏病猝死。 “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三天能搞定？” “切，三天？”向他低头好几天刘以琦这会儿终于神气了，“看不起人是不是？三十分钟，绝对让他们几个领头的到我这里待命！” 听起来不像是正经人。 温晓光多问一句：“一群小混混，让你们和他们接触会不会不太好？” 刘以琦愣了一下，半天讲出一句。 “可是……我也是混混啊。” 噗…… 难怪我总觉得自己很危险啊！ 缩了缩自己的嫩菊，温晓光赶紧跟她交代几句然后离开，也挺简单，就是让他们有目的的使用这套乖巧宝宝，让更多的人知道。 百十来人看起来少，但是‘单兵战斗能力’极强，一天下来不知道发多少贴，同时在qq上撩多少妹…… 呵，男人。 刘以琦待他一走就开始打电话，其实温晓光说还没制作好呢，起码先得让人家能下载吧？ 但她不管，什么没制作好，先让他们待命！ 本来路永华也想让温晓光在教师待命的，这小子学习不差，就是忽然开始了溜号。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今晚竟然连续两天不来。 这是太飘了，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学的可以，但是坏习惯一旦养成，那可不行。 而且昨晚就算了，今晚是在学校不见了，万一出点安全问题，算谁的？这是重点。 所以他赶紧把学生的相关资料找出来。 打电话给温晓晓的时候，后者正在医院值班，闲的时候翘上二郎腿和丁巧仁小姐姐聊天打趣呢。 诺基亚一响顺手接起来，“喂？你好。” 老路瞄着学生资料上的名字，“你好，是…温晓晓嘛？” “啊，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高二8班的班主任路永华，” 8班？ 温晓晓心想，8班的班主任找我干什么？ “喔，路老师你好你，请问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嘛？” 路永华直说了，“晚上打扰您了，没什么事，就是温晓光今晚晚自习又缺席了，他回家了嘛？” “什么？！他不在学校？？”温晓晓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大变！ 等会儿！ “那个，路老师，你刚刚说你是几班的班主任来着？？” “8班啊。” “8班，改成国际班了？” “喔，我们是普通班。” 啪的一下，温晓晓挂断了电话。 “巧仁，你帮我看着点儿，我翘个班！” 丁巧仁一惊，卧槽翘班你说的这么威武霸气干什么啊！你翘班你占理了是不是！ “不是，晓晓，你干什么去？” “杀人！” ———— 感谢3mltears盟主万赏(^-^)，感谢钟馗小号号堂主两万赏！ 第47章 我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了(感谢钟馗小号号盟主打赏) 等了好久的考试终于开始了，然后意外的刘村花出马似乎帮他也省了一小笔钱，温晓光哼着小调就回家去了。 今天双喜临门啊，开心，开心。 到家之后还把被温晓晓翻滚的很乱的沙发给收拾的整整齐齐，家嘛，总共两个人，要过的温馨点。 他还是比较勤快的，变身学霸的过程说起来靠智商，更多的大概还是靠自律。 就算现在压力骤然减小，他也不是那种夜夜笙歌的人。 晚上时间允许，便一杯淡茶看会儿书，多舒服哦。 说起来，房间空荡会有一种孤独，忍受不住的人都有放点歌曲或是新闻的习惯甚至是依赖，就算不好看，但有东西出声就行。 温晓光心烦意燥的时候会这么做，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安静着一个人做自己的事，他还是比较能耐得住性子的。 面对困难是不会轻易崩溃，面对快乐时不会迷失自我。 面对温晓晓的电话时……能够快速开动脑经， 医院里头，温晓晓气到爆炸，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这都开学一个月了，这种事，竟然还瞒着她！ 这是要上天啊！ 其他方式也暂时找不到他，只能先一个电话打回家座机看看， “温晓光！你在哪儿？！” 听着温晓晓的大吼，他有点儿懵，你打的是座机啊，难道……我不在家嘛？ 而且这语气怎么回事？！ “我当然在家啊，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温晓晓人从医院里出来，气到不行，插着腰说：“你班主任刚刚打电话给我了，可以啊温晓光，你现在胆肥了，你不在国际班了是不是？！” 温晓光：Σ(っ°Д°;)っ “老路给你打电话了？！” 我靠，不至于吧，不就是用量子比特忽悠了他一下嘛！ “你给我在家等着！” 电话里说不清楚，她骑上小电驴直奔香山小区。 温晓光听着电话里的嘟音，疯狂转动脑经。 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妈的，还说今天双喜临门呢，临他妈十八罗汉狗臭喜！ 而且这有点突然啊，他本来都忘了这茬了， 温晓光站在原地缩了缩嫩菊， 得赶紧想办法， 不然一会儿肯定是腥风血雨，两个人说不定真的会打起来，现在至少要避免这种危机。 现在能有什么让温晓晓觉得开心？ 第一顺位的，一个是他学习成绩好，可考试还在进行中呢，哪有成绩， 另外一个，他不会忽略的……。 次一级的快乐则是诸如睡懒觉，弟弟刷碗，弟弟洗衣服、弟弟拖地，弟弟挨打…… 关键时候，温晓光也不想那么多了， 赶紧出门一趟，拿点儿东西回来。 …… …… 温晓晓把998的电瓶车骑出了阿仕顿马丁的感觉，一路风驰电掣，无人能挡，如一道流火穿过县城， 其实她慢慢发现弟弟很多懂事的地方，已经不像以前对他那么凶了，甚至找到了他身上的许多优点， 但是今晚这事，太突然， 也比较重要，这从国际班退出来了，以后怎么办？ 考不上大学怎么找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怎么挣钱， 砰砰砰！！！ 门被敲的生疼，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关键时候还是缩一点儿好，起码被砍掉的概率小一点。 他去开了门。 温晓晓背着斜挎包，一脸僵化的表情，把头上的帽子粗暴扯下来，“瞒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开始……” “你还好意思说！行啊，温晓光！分到了普通班，你竟一直瞒着，我每天累死累活为了什么啊？你以为我管你我不累啊！” 她似乎真有些心酸， 温晓光安抚道：“你先冷静点儿，” “我冷静个屁！”她仰着头大喊，伸脚就要踹， 看来语言是不行，他一边躲着，一边默默的把手往口袋里伸，掏钱， 温晓晓像机关枪一样，“我每天在医院被主任凶，大晚上还要值班，你呢？自习也不……” 她瞬间愣住， 因为一沓红票子……出现了， 这是一个拿着两千多工资的人，她或许很生气，或许很心酸……但不管怎样，她不会忽略这一沓钱的存在。 这玩意儿当然不会让她消气，但肯定，会打断她的语言组织能力。 一百张，像一家人一样被安排的整整齐齐， 然后放到她的手里。 她很懵，这有点不像现实。 温晓晓眼睛睁的好大，胸中一口气忽然泻掉了，一个脑袋似乎也不够用， 她又要抬头教训弟弟，视线又离不开忽然出现的钱，一会儿看上面，一会儿又被钱吸引这看下面， “你自习也不上，我……”抬头，低头，语气减弱，说话都开始重复了， “你那什么，自习也不上，我……我……要说什么来着，”温晓晓瞬间想炸毛，“卧槽！这钱是怎么回事儿啊？！” 温晓光给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帽的微笑，“给你的。” “不是！这不重要！” 人家还气着呢，而且这钱怎么来的啊！ “不重要？”温晓光默默伸手，一万块呢，“给不给你如果不重要，那给我吧。” 啪！ 结果当然是温晓晓一下躲开他的手，还使劲拍打了他一下！ 姑娘把钱握的紧紧的，挡在臂弯里，像抱着孩子一样， 脸上怒目圆睁，防备颇重，嘴巴气嘟嘟，喊道：“你干嘛呀？！” 温晓光：“……” ……看你那一脸正义的样子，明明是我给你的，还问我干嘛。。 “你不说……不重要嘛？我只是拿回来。” 温晓晓皱着眉头，看了看钱，又看了看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做梦呢你！” 温晓光：？？？ 姑娘向后站两步，然后把一沓钱拿来仔细一瞧，反应了好几秒钟。 “等会儿，你哪儿来这么多钱？是不是干什么违法的事了？！” 温晓光就知道会这样，忽然拿出这么多，亲人会害怕的。 “我向你保证，这一定是合法所得，你不是老好奇我在网上捣鼓什么嘛，就捣鼓的这个。” 温晓晓哪儿这么容易放心，颇有些担忧道：“你捣鼓的什么也不能有这么一大笔钱啊！” 她好像已经忘了……为了什么怒冲回来的。 温晓光并不担心忽悠不了她，实际上，等到不久后和刘以琦那边干起来以后，这女孩儿和他的生活如此接近，怎么也不可能瞒住的。 “考研你知道嘛？” 温晓晓点头，“知道，医院好多博士和研究生。” “我偶尔发现考研资料不好找，也发现淘宝好卖，于是我就费力气把这些整理了一下，这样需要的人会很省力，挣的也就是这个钱。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真的不违法，你不是也没事逛淘宝嘛？” “真的？那你让我看看你的淘宝店我才信。” 好。 钱，不说清楚，亲人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进卧室的时候，温晓晓忽然想起来，“差点忘了，你个混蛋，你分到普通班……” 唰！ 她的讲话又被打断了，因为温晓光又拿出一沓， “你……还……还有呢？？”两万啊，这下看呆了女王，讲话都开始哆嗦了， 温晓光抖了抖自己的衣领， 呵，女人。 他说到：“合法的，都给你。” 这下你这魔鬼应该不会动手动脚了吧？ 结果温晓晓立即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就开始手脚并用特别暴力的扒拉他的衣服， “哎哎哎，你干什么？？说归说，别动手啊！分到普通班没事的，你等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再说呗！”他受惊的样子，像极了等待被宰的小羔羊。 “别动！”温晓晓用颇为认真的严厉语气：“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了！” 温晓光：“……” ———— 感谢钟馗小号号盟主打赏，感谢，上架后加更得，都记着呢。 感谢东京网友万赏，……这名字好，我喜欢。 求推荐票啦～我尽量不多求，影响大家阅读，不过今天周一，拜托大家拜托大家。 第48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看完了淘宝店，温晓光告诉她题目网上找的，答案也网上找的，他只是整理了一下。 一开始是很难相信的，对于她来说，这算得上是一笔准巨额现金，现在却被轻易的掏出来了？ 但钱毕竟不是假的。 穷人对假钱敏感度贼高，因为有一张他都会疼的掉肉，说起来还真有点点心酸呢。 要说温晓晓拿到这两万块钱对温晓光有什么影响嘛？ 当然是有的， 那就是他对剩余财产的掌控力在某种程度上被削弱了，因为温女侠拿着小皮鞭子审问他，要他供出到底还有几个一万。 这时候，稍微说错点什么，就是一顿皮鞭伺候。 关键温晓光必然是不能都给她的， 刘以琦那边的第一套表情都制作完成了，一大批网瘾少年蓄势待发，邪恶的表情包家族即将要对无数纯洁少男少女下手了。 这种时候，怎么也不能少了钱吧？ 万一有啥情况要用钱呢？ 正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就是这么回事。 客厅里， 温晓光坐在沙发上， 温晓晓插着腰站在不远处， “我真要被你气叉劈了，我跟你说，你要是当天就把分班结果告诉我，我都不会这样子生气。” 温晓光心说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好忽悠呢，我要是当时告诉你，没有两万钱的安全保障金，我的生命安全谁负责？ 好容易重生一回栽你这疯女人手上了，我不要面子的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劝道：“你要真要生气，也等过两天成绩出来再说行不行。” 姑娘轻蔑一笑，“呵，缓兵之计是不？三十六计学全了对付我？” 温晓光一脑门黑线，你到底读没读过书，“……三十六计里没有缓兵之计。” 温晓晓尬住：“……” 啪！ “我知道！” 你知道个锤子。 对着鼻毛打赌你不知道。 “你明天考试我就不影响你心情了，分班的帐等你考完我跟你算，还有这钱，到底是不是全部都在这儿？” 温晓光极为自然的点头，“还有二十多的零钱，你要么？” 这叫虚虚实实，欲擒故纵。 “当然要！都拿来，你一未成年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丧心病狂！她真的把二十多块钱给拿走了！ 嘴上还说着，“你的钱，我绝不给你私自用了，但是先放我这儿保管。” 这句承诺就像家长帮孩子保存压岁钱一样不靠谱。 尤其是在你连二十多块都要的情况下。 但温晓光对这一点反倒是持开放的态度，本来，他最初挣钱的动力也是来自温晓晓。 揉了揉鼻子，他一拍膝盖说道：“不必，这钱就是给你的，咱家欠不欠啥外债什么的？有的话你去还掉。” 正常来说，这是主角必要的试炼任务，温晓晓一直没说，但不代表没有。 21岁的姑娘毕竟做不到处变不惊，所以说起这个，她还是有了表情变化， “真借钱了啊？”温晓光心里一咯噔， 冷静，你可别给我扯出什么欠了几十万，然后还不上就要被丑恶亲戚逼着去相亲、去嫁人的恶俗戏码啊！ “前阵子二舅妈跟我说要钱，正愁着呢，” 温晓光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了，一个逼债的亲戚。 别，别这样对我。 “那……欠了多少钱啊？” “三千。” 温晓光紧张的嫩菊都缩了缩，钱不钱的无所谓，但你别搞这事来恶心我啊。 还好，还好，三千块。 “所以你前几天心情不好，是因为被催债了？” “差不多吧，那这样，别的我不动，先拿三千还给二舅妈，她也是要花钱才张的口。” 温晓光的记忆中，那是个农村朴实的妇人，像是愿意借钱给他家的那种老好人，从她们能理解的角度说，三千块能拖好多车拖拉机的粮食，这钱得还。 他点点头，还好还好。 哎呀妈，算是老天爷手下留情。 “剩下的钱你也别舍不得花，你要实在舍不得也没关系，你给我，我舍得。” 之前闹归闹，但两人毕竟相依为命，温晓光挣得钱，除了给自己，也就给她比较心甘情愿了。 “你滚蛋！”温晓晓还是温晓晓，你姐也还是你姐，拿着你的钱叫你滚蛋，这听起来都不像个正常事儿。 她酝酿了一下，问道：“真的让我花？你不心疼？” “心疼，那你会还给我嘛？” 姐姐给了她一个‘你想的真美’的表情。 “不会，心实在疼的话，那就忍着吧。不过，也还算你个小兔崽子有点良心。” 你听听这话说的，是人话嘛？ 旁的温晓光看着都不气，就是这死不低下头总是让人很想拿小鞭子抽她，让她跪下唱征服。 “那我就拿着了啊。”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温晓晓拿着钱，又是细看又是用鼻子闻的，完了还傻乐，搞的温晓光生出一点心酸。 他承认，在这方面他有一点大男子主义，他不喜欢亲人为了缺钱伤神，就像上一世搞对象的时候，他不喜欢姑娘面对稍贵的东西就特别懂事的把‘穷’说成是‘不喜欢’、 你懂事归你懂事，但这不是我穷的理由和依仗。 恰在他略有酸楚的时候，温晓晓忽然龇牙傻乐了起来，“嘿嘿嘿，晓光～人家前两天看中了一条裙子呢～” 温晓光：“……” 还以为你是真的不花我一分钱，跟我来圣母套路的姐姐呢！ 呵，女人。 不过算了，我温晓光大度，姐姐花弟弟点钱怎么了。 这些天他吃穿住行什么都来自温晓晓那可怜的工资。 外面天色已晚，明天又是温晓光的考试时间，要不然温晓晓一定把他拉去逛街。 不过被人民币扰乱的心神稳定下之后，被分到普通班的问题，她还是很忧心， 还好，考试开始了。 如果这次考的好，万事大吉， 如果考不好，万事皆休。 翌日上午，温晓光准时到了一次学校，没有再迟到：算你老路狠，我看你是又对量子比特感兴趣了。 秃头路在早读课来到教师监督，温晓光坐在下面，数学老师一回头，二次函数对称轴，两人来了一次正面的眼神对视。 老路在想：哦豁，你也知道准时上学是什么东西了？ 温晓光则眯着眼睛在想：此仇不报非君子！ 第49章 犯我晓光者，虽远必诛！ “你说，老路平时最害怕的是什么？”温晓光还没有好的办法，他决定从戴唯毅这个老路手下的老人开始，他对班主任的了解肯定比自己要多。 戴唯毅转脸过来说话的时候，你也不知到他有没有睁开眼睛，你得靠他是否张开嘴巴来判断，这家伙想了一下，“我觉得是头发。” 头发？ 温晓光想了想，点点头，很有道理。 脱发的人洗头的时候看到一水盆的头发那心情，那酸爽，想想都觉得很爽。 可是，这要怎么做？ 难道帮他剃个秃头？ 这他娘的，仔细一想说不定还便宜了这老小子呢，以后就没有脱发这个问题了。 唔……得好好想想。 今天是考试的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上午考的是英语，下午则是物理、化学、生物合在一起的理综。 考试已经不是他的心思了。 报仇才是。 上午的英语稍微有些讨厌，单选题有不少考语法的，英语这东西碎，关键有很多所谓的‘固定搭配’，比如这里要用to而不能是for什么的，在实际应用中，这些语法就是扯淡。 语言就是一个交流的作用，外国人听得懂就行了。 就像‘我、饺子、要吃’在语法上完全不对，但哪个中国人听不懂？ 不过好在也就单选题和一些完形填空有这些鬼屎东西，听力、阅读理解、翻译和作文倒是他擅长的了。 唯一可惜的是，昨天温柔可人的文老师不见了。 惆怅啊。 做题目都不开心了。 理综对于很多人来说不难，但做不完，时间不够。 温晓光当然不存在这个问题， 他提前二十分钟交卷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够早的，没想到还有更早的……各个考场外面不让站，但楼梯口和教学楼外都已经站了稀稀拉拉的人， “牛逼啊……”他不由对第四中学的学生升起些许敬意， 结果走过一个楼梯转角时，忽然有个短发女生冲过来，双手递上一封信，“这……这个给你。” 温晓光往后一退，正色脸，“……我不要。” 姑娘大概在脑海里设想了一万遍这一刻的场景，但绝对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一句回答。 我看中的男人果然与众不同。 姑娘一着急，要往他手里硬塞，他连退两步，“哎哎哎，这，这是要干嘛？碰瓷使不得啊。” “我没有……” 姑娘没有办法，这实在是害羞的不能行啊，所以迅速的把东西往他怀里一放，然后麻溜的跑掉了。 那封东西都掉在地上了。 温晓光左右看了看，还是捡了起来，万一给别人看到不好，这里面说不定就有他的名字和这姑娘的名字， 青春期的躁动很正常，但还是尽量不使人耻。 对，不使人耻…… 而弯腰捡东西的时候，温晓光愣了一下，不使人耻？ 脑子里一道灵光飘过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嘿嘿嘿，”他眼睛弯成月牙，特别贱的贱笑起来。 老路，你接下来的日子该精彩了呀， 正得意的时候，忽然有人从楼上下来，“喂，你撅着屁股干啥呢？” 考试没结束，都没人的，吓了温晓光一跳，他赶紧把东xc好，抬头一看是王艳，埋怨道：“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王艳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她尖鼻子，尖下巴，其实长的有点奇怪，就是皮肤白了点儿。 “你藏的什么东西？” “想看？” “好啊，我瞧瞧，”她颇有性质的快步走下来。 温晓光却把东西堂而皇之的放进口袋，特别贱的说：“既然你想看，那不给看了。” 王艳：“……” 我特么……我要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就你刚刚这一下已经挨打了你信不信！ 温晓光倒是奇怪了，“你成绩很好啊？理综做这么快？” “好什么，我把会做的都做了，不会做的再给我两个小时都不会，你看楼下那些，不都是这样么？” 温晓光：“……” 令人窒息的操作。 妈的，是这样吗？ 我以为都像我一样牛逼呢， 学渣的世界果然理解不了。 “你那什么表情？”王艳不屑的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成绩也没好到哪儿去。” 温晓光机械的转头看她，“你别说，你讲话还真好听呢，我真喜欢和你聊天。” 小姑娘略有尴尬，自己好像是应该求得他的欢心才是的。 “男人，别这么小气嘛，我请你喝饮料。” “女人，你自己喝吧，我不去。”说着他离开了这地方，尽管考试刚结束，但因为三天假期刚过，所以学校不会有什么假期给他们，明天还是照常上课。只是今晚是没有晚自习，还算舒服。 王艳不是刚刚那个那么害羞的样子，她抬脚追了上去，“为啥啊？” “因为我很忙。”温晓光忽然停下，问了一个问题，“你有情书给我嘛？” 她怔了怔：他，他敢勾引我！他敢勾引我！ “你要嘛？”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脸都有些红了。 “不要了。”温晓光想了想她的男人样，大概写不出什么细腻的女人情感。 王艳：？？？ 我能骂人嘛？ 不能骂的话，我能打人嘛？！ 是的，他要捉住女人的那种细腻。 说实话，这些日子他还真收到了好几封，但是都没怎么看过，有的时候直接扔了，有的时候忘记了扔，但也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情书到用时方恨少。 至于说他要干什么…… 他要模仿女生的语气、情感、字迹来写一封情书。 一封声情并茂催人泪下的情书。 而语气、情感和字迹，也就最后一个还好说。 最关键的他一个90后空巢老人，哪里还记得少女蒙春时的那种悸动与美好， 学霸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些了。 可文字这玩意儿讲求的又是感觉，一个28岁的糙汉子写情书，我特么……？ 你敢想象那写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嘛？ 搞不好就给人看吐了哦。 所以他要研究模仿一下，才会问问王艳，不过又想到她大大咧咧的男人婆模样，写出来的东西估计也糙到不行，不会有什么价值。 只能回去找找看了，应该还有一两封，再把刚刚收到的研究一下子，看看这些傻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至于说要写给谁…… 为了保密，不让戴唯毅看到，他选择回家在自己的卧室干这损到不行的事儿，损到让老路大晚上睡不着的事儿。 “亲爱的路老师： 有一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 遇上一个冲动的青春期示爱小女孩，师生恋性质那么恶劣，我倒要看你慌是不慌！ ———— 感谢久离是伤的万赏！ 第50章 颤抖吧，路永华！ 温晓光仔细想过，虽说要‘报仇’。 但毕竟，那是老师，他是学生， 直接骂他？过了。打他？君子动口不动手。 再拿量子比特捶他？他是高级知识分子，有点脑子呢，不可能给这个机会，吃一次亏还想怎样， 你看上一次，温晓光要站起来，他都伸手拦着了，多懂呀。 其他的恶搞方法比如在门上放水，那太过火了，‘报仇’也要注意后果。 在粉笔盒里放玩具蛇，那就是一瞬间的，太短，不值两万块， 在粉笔盒上沾胶水……下次再用。 所以他一开始有些苦恼，要搞一个老师，你又能用什么办法？ 轻了，不解气，昨晚温晓晓多吓人，还好毛爷ye显灵。 重了，太过分，老路又不求着你给他发工资，他真给你翻脸怎么办？调皮到最后，指不定还得温晓晓来收拾烂摊子， 电视剧都这么演，亲人来了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能把屁股擦干净。 还要注意一个影响的问题，如果全校师生都知道了，老路恼羞成怒，你知道他什么反应？ 所以要凑足‘解气、不过火还能让越少的人知道’的办法，很不容易。 然而……为老路默哀，聪明的温晓光想到了。 那就是写情书，故意用一个陌生的字迹写情书，这也好操作，字写好看难，写丑还难嘛？ 秃头路一接到手，必然毁掉，给他十八个胆子也不敢宣扬，所以知道的人最终就是他和自己。 虽说师生恋有些过火，但也不至于后果太严重，因为这个女生是捏造的，实在不行，就承认自己写的，怎么的，两个男生搞师生恋嘛？你来啊，你来啊。 关键是，够损，解气啊！ 这一封信送出去，这老小子少说三个晚上睡不着觉。 而且温晓光敢打包票，秃头路这一辈子都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一边写一边还夸自己天才， 这损到极致的招儿都能给自己想出来了。 你说老路看到这玩意儿会是什么表情？ 温晓光同学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兴奋，兴奋到用上了一些很激烈的、刺激肾上腺素极速分泌的词汇。 搞我？知不知道学生最讨厌老师给自己家里打电话？！ …… …… 10月的羡州已经完全进入秋天的节奏，所谓秋高气爽，主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早上开开心心就上学去了， 路过刘以琦的包子铺。 她说到：“我已经把人找到了，按照你说的，他们所有人下载我们做的那套表情，然后呢？” 温晓光说：“让他们先在qq和各贴吧、论坛上有意的使用，我估计是能够吸引到不少人的，回头我们看看下载量。” 刘以琦有一点不是很明白。 “你说要把表情形象运作成一个ip，可是具体要怎么去做啊？” 这其实挺不容易的，不然不知道多少人发大财了。 其中关键的因素就是人喜欢。 为什么ip有价值，说白了就是有粉丝。 方法也有，先从最底层的开始做，如果有比较多的人喜欢，那么可以给它命名、确定生日、性格、喜好，让使用者觉得尽管这是虚拟的，但至少也是个有特点的形象。 让它不再是一个表情包，而是独一无二的虚拟生命。 有必要的话，还要出动画甚至影视构建关于它的故事……这其实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动漫了。 后来的文化公司运作动漫表情形象也都有这个路子。 而真做到了那一步，乖巧宝宝市场估值就该上亿了，说起来都有些夸张， 不过，就目前他俩的资质，距离有点遥远。 其实这都是多想。 就算死命往上扑也难，得有很多很多喜欢的人才行。 这是基础，不走好这一步，全是白搭。 因此他也没多说，只讲：“我们先把乖巧宝宝画好，ip化现在还很远，目前要让更多的人喜欢并使用。这周末，我们商量一下第二弹出哪些情感的表情。” “可不ip化也不赚钱啊，画出来然后呢？” “然后？”温晓光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我们等。” 这事儿需要等。 “等不到呢？” 他自信的说：“如果我们信任自己的创造是有价值的，就不会等不到。” 所以这个小创造有价值嘛？ 当然。 据说，大佬都得掌握一个本领叫做忽悠，或许他对刘以琦现在做的，正是如此。 在学校里， 同学们正在经历考后综合症，一方面闲于没什么作业，另一方面又很期待考试的成绩。 温晓光捂着口袋里的‘情书’蠢蠢欲动。 路永华早上一看，哟，今天我们温晓光同学又没迟到啊，心里不由舒畅，他却不知道，这是兴奋所导致的。 路永华，你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戴唯毅考完了事特别闷，因为他觉得自己真完了， 温晓光安慰道：“别趴着了，起来开心点，你这样也没有用，反正以后还会考更差的。” 戴唯毅：“……” “你说我为啥就学不会那些向心力离心力什么的呢？我明明认真了，感觉很不公平。” 温晓光嗤笑一声，“孩子你到底是年轻，这就不公平了啊？我跟你说这根本不是最主要的，会不会算那个题算什么？我倒是会算，有啥用啊，不还是靠着我的颜值？” 戴唯毅问：“那什么是最主要的？” 叹了一口气，他说道：“为啥你不富呢？为啥你不帅呢？为啥你不高呢？” 这话说得戴唯毅一头扎在桌子上，再也不想抬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别拦我！我要去死！ 一大老爷们就差哇哇大哭了，那眼眶是热的，心却是哇凉哇凉的。 吾日三省吾身，高否？帅否？富否？说的就是这个理。 不过见他如此，温晓光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真实了？ 这还是个孩子，我们还是去搞老路吧。 秃头路要过来‘巡视’，温晓光就把量子计算机那书拿出来，老小子真的是不给机会，不往这儿走。 可是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戴唯毅说要去送作业，温晓光立马主动请缨，哎呀，那个积极，看的戴唯毅都感动：他一定是看我心情不好，才这么关心我的！ 不，孩子，你想多了。 他只是想给老路送情书，趁着送作业的时候，趁着他不在办公室，塞到他桌子上的书里，等他回来一翻…… 这样的机会自然不缺，老路也不可能一直在办公室，谁也不会这么注意他这细小的动作。 等到路永华从另外一个他带数学的班级下课回来，往椅子上一坐，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的时候，他发现了， 想象一下，一位油腻中年男拿着粉红色系的‘泡沫之夏’主题的信纸…… 打开的时候心一颤，【路老师，有一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我喜欢你！我是个大叔控！】 第51章 同学们要冷静 那东西第一时间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作为一个还算正派的中年耿直男， 他会去关心学生心理，比如温晓光从国际班退出来的时候找他聊天儿。 他会耐心教导学生，比如戴唯毅的数学一直都跟狗啃的一样，但只要问问题，他都很乐意讲。 平时的课堂上教课之余，也都传递积极的正向三观。 除了像萧青松那样完全管不了的，大多数学生，他都比较负责且一视同仁。 这是一个老实的、脾气好的、爱党爱国爱事业的时代建设者。 从他的颜值和身材以及头发来看，大胆推测，几十年来，收到这样‘热烈的、直接的’告白肯定是头一次。 还是从一个学生来的， 所以老路有些惊倒，脑袋上的孤发摇晃的很是没有节奏。 他要是变态，那估计在暗喜， 可他不是，第一时间想的便是扑灭这个小火苗。 路永华赶紧把东西收好，顺便问一嘴旁边的人，“对了，张老师，今天……那什么，今天有女同学到我办公桌这边来吗？” “没有啊。”回答的老师不疑有他。 没有就没有吧，他也不敢问太多。 平时倒无所谓，男老师和女学生什么的，毕竟差那么多的年纪，可今天不一样， 想起来，怎么没看看有没有写名字什么的，这样能找到人，也好预防预防，可是……哪有什么名字给他。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个班的，但也只能从自己的班级开始教育。 此时的温晓光正在教室里等待， 等待考试的结果， 也等待路永华的出现，第四节课是数学课，他总会来的。 温晓光此刻很想见他。 待到第三节课结束，课间的时候，有人趴着，有人站着，上课前五分钟，老路就到了， 温晓光眼眉沉下来一点，故意咳嗽两声：这是正常的一天。 路永华不知道是洗脸洗太多了还是怎么着，头上沾了水，头发也乱乱的，尤其是头发本来又少，那景象就像杀猪时候剃毛没剃干净一样。 他用纸自己擦了擦，然后把书放在讲台上，抬头朝下面瞧了瞧，到处看，想要瞧出来谁不太对劲。 “戴唯毅，来把月考试卷发下去。” 座位上，温晓光觉得有点意思，其实这人倒也还算镇定，没有分寸乱到不能行的样子，毕竟几十岁的人，带着稳重呢。 又是几十秒过去，忽然有个女生拿着资料起身到讲台上去问问题。 每个班都有一两个这样的，平时经常问问题，8班当然也有一个， 老路一看她过来当即有些不自然。 温晓光托着下巴，微微笑着。有这效果就够了。 姑娘把题目放在这边， 老路微不可查的拉开了两步距离， 他很掩饰，但温晓光看出来了，于是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些笑意。 戴唯毅奇怪了，“有什么那么好看？” 自然是不能告诉他。 再看讲台上老路，就这么说，他讲题的时候是对着正前方的空气讲的，甚至看都不朝这个姑娘看哪怕一眼。 场景非常诡异。 路永华直视前方：“这个题呢就是要注意一下这个二次函数的对称轴就行，明白了吗？” 第一排同学：？？？ 路老师你在和我们说话嘛？ 温晓光注意到他捏了捏自己的左手，暗暗呼出一口长气。 咣里咣当的一通噪声之后，所有同学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还没有人感觉到今天的老师有那么一些些的不一样。 上课开始二十秒，路老师似乎没有讲题的意思。 老路两手撑在讲台上，脸色较平时有些不苟言笑，他仔细思索着。 然后什么也没说，“上课吧。” 温晓光佩服，这是高手。 才怪。 ……他还是没撑住，开始进行思想教育，“同学们，老师也年轻过，也激情过，或许是我发量稀少让你们产生了什么误解，实际上我也曾是热情饱满的少年，就和你们一样。所以我十分理解你们。” 戴唯毅躲在书堆后面儿，低着转头过来，小声问：“路老师忽然讲这些干什么？” “例行鸡汤教育。” 讲台上。 “尤其女孩子，要自爱自重，不是说不让你们表达内心的情感，但是要在正确的引导下去进行。要冷静，还有一些男孩子，要多向温晓光学习学习，虽然之前成绩很不好，但这次考试进步很大，数学还是年级唯一的满分，所以说只要用心还是可以学好的，要记得，学习才是你们的重中之重。” 温晓光：“……” 看在你夸我夸得还算到位的份上，那这事儿就慈悲的结束吧。 因为老路看起来已经有些疲惫。 同学们不注意，但温晓光细看还是可以瞧出点东西的。 “对了，温晓光。你这次的进步……有点儿像是奇迹，好几个老师都找我说，” 温晓光才不在乎，下次再来呗。 路永华却义正严辞的样子，“今天给你个机会。数学试卷，你来替我讲吧，正好你也是满分。” 他了解，这个学生，这个学生真的有点东西。倒不是故意为难他……而是…… 温晓光也马上想到了……你特么是累了不想讲，拉我当劳动力吧？！！ 还什么给我机会证明自己，我不要这机会不能活嘛？能活不！ 不过也罢了，他心绪不对也是因为自己了。 于是站起身。 路永华：“把凳子搬过来。” 温晓光一想，哟，心里过意不去累着我，要我坐着讲嘛？ 哪知到了讲台上，路永华手一伸，“凳子给我，粉笔给你。” 温晓光：“……”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秃头路残忍的坐在一旁，舒服的像一个正常老师。 “不必紧张，该怎么讲怎么讲，有什么想说就说。” 他抬眼看了一下诸位同学，此刻想说一句话，“紧张倒不会，就是站在讲台上才知道，原来下面的人干什么，看的一清二楚。” 蒋为良：“……” 裴小白：“……” 所有爱干坏事的同学同时我了个大槽！ 路永华带着疲惫笑了笑，“不止，老师也是从学生过来的，所以就算你们不在课堂上做的，我们也都知道。” 温晓光暗暗竖起大拇指，接的溜啊！老路！这句话明显是说给送情书的人听的！一语双关啊！ 但是他很自信，自己没有暴露。 “开始讲吧。” 温晓光打开试卷，新学期第一次月考能考些啥啊，真的很简单。 “那……看第8题吧，这题不难，但有个陷阱我觉得可以注意……”说着他开始手书板书了， “哎哎哎，”老路屁股还没坐热，嗓子还没休息，“等会儿，等会儿，前面的7题呢？！” 温晓光挠了挠头，“……概念性的题目还要说嘛？！” 第52章 这是……哪道题？ 这是个阴天的上午，第四中学的校园里凉风嗖嗖。 高二8班的教室，四十多号人，班主任坐在嘴里边第一排同学的前面，讲台上站着的也是同学。 那少年右手执白笔，左手拿试卷，身形挺拔，淡然临朝，面无半分紧张之色。翩翩然，悠悠然，直让人赞叹好一个少年郎。 若是画面定格一瞬间为静态，大概可以这么描述， 但是动态不是， 只见角落里的老师忽然伸手，出声打断，“概念性的你也要说说啊，我讲课就直接从第8题开始的嘛？” 没听过，不知道。 下面坐着的同学也都带着趣味在听课，中学时代太过枯燥，任何一点不一样都能给大家带来快乐。 一本意林杂志都能翻来覆去看好几遍，其无味，可想而知。 所以今天温晓光讲课，大家还是带着欢乐的。 除了那些个暗暗嫉妒温晓光成绩好、长得帅的，四十几个人呢，这样的人肯定是有的。 就比如蒋为良，平时没少和温晓光瞎皮，早就被气到肺部膨胀了。 所以他傲娇的想着老子就是不听。 这时候转头再看裴小白的一脸花痴更是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生活就是如此无奈啊，骚年，要早点习惯，反正有很多人一出生就有的，另外一部分人到死都没有。 “那我就从第一题开始吧……”温晓光不和疲惫的老路去抬杠，这个男人的心灵现在脆弱的狠，一不小心就能给整崩了。 羡州所在的省份高考是取消了选择题的，因为选择题容易猜着答案，这个机会那群魔鬼都不给，不给猜了，全是填空题。 每题5分，错一道题就跟老路看到自己掉一根头发那种感觉似的。 “经过点（2，1），且与直线x-y2=0平行的方程。” 温晓光实在不知道这道题有什么可讲的，真的就是概念，平行的直线斜率相等啊，这还要说的嘛？ 好吧，照顾一下不太会的。 “根据定理可知，平行的直线可以设为x-ya=0……” 老路忽然又开始指挥，“这题简单，我看错的人也不多，不用讲了吧。” 温晓光：“……” 他给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这是要干嘛？ 不讲让我讲，讲了又说不讲。 不少同学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老师，要不还是你来？” 老路屁股沾了板凳，那叫一个舒服，“你来你来，我就说一下，前面几题是有些简单。” ‘哗啦’温晓光抖落一下试卷，“我们看来看第8题，考双曲线的，” 路永华；“……” 妈卖批。 “已知双曲线x^2/a^2-y^2/b^2=1(a>0，b>0)的右焦点为f，由f向其渐近线引垂线垂足为p若线段pf的中点在此双曲线上，求此双曲线的离心率。” 这是道拉分题，学的不扎实的人会落下那5分。 类似戴唯毅、蒋为良这样数学不太好的，这一道都是红红的叉。 温晓光在黑板上一划，作出一个规规矩矩的椭圆，“这道题我就说一下我的做法吧，如果有错误或者更好的请路老师补充。” “首先画渐近线y=b/ax，得bx-ay=0，设右焦点f(c，0)，那么通过点f便可向渐进线引垂线y=-a/b(x-c)。” “它与y=b/ax的交点p坐标为（a^2/c，ab/c）……” “最后化简可得c^2/a^2=2，因而得离心率e=c/a=根号2” 说是难，其实倒也还好，只要求出c/a就可以，说不难，基础不牢的人甚至连离心率怎么算的都不知道。 这其实已经有些技巧了，直接算出比值，比分别硬求c和a的值，然后再相除得到结果的简便的多。 但总有些人，就真的是硬算的。 老路坐在下面连连点头，这一题可见他的数学功底，不是瞎混的。 下面也有同学露出‘原来如此’的模样，原来还有这种算法。 蒋为良看着那书写工整的推算方程，含泪抄下来了。 不抄不行啊，回头这试卷订正一下还要再收的，总不能发下来什么样，交上去还什么样的。 “还有什么疑问嘛？”温晓光问大伙儿，“如果有的话，可以提出来。” 没什么声音，这就是中学数学，很多题过程写下来不难的，但你想不到。 路永华也附声，“这题最简便的方法就这么算的，大家再看看。” “哇……”众人一听老师都发话了，再也没什么怀疑。 蒋为良又转头看了一眼裴小白，姑娘托着下巴含笑发痴，差点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气啊！ “我有！” 温晓光眼皮一抬，发现是这小子，心中有些异样，但还是讲，“嗯，你说，” 蒋为良一憋，妈的，其实过程写的蛮清楚的，那运算也无非是移项之类的初中内容。 这忽然要问的话…… “……这题，刚开始你是怎么想到取渐近线的？” 温晓光眉头一挑，把试卷放在讲台上，不问步骤问我怎么想到的，我看一眼就会啊，还怎么想到的，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不到呢！ 这就跟问你为什么姓蒋一样啊笨蛋！ 温晓光看了看黑板，随后说：“这种技巧型的题目，第一步的确实不容易想到，你问我怎么想到的，其实，我不是想到的，我也是题目做多了，应该说做了大量的练习之后，所以看到它才有感觉。” 戴唯毅：？？？ 做了大量练习？ “所以要问为什么，其实没什么正经答案，要说有，那就是多做题。” 讲道理，温晓光说的是百分百正确的。 路永华也点头赞同，“不错，数学需要一定的练习量，题目见多了自然就会了，蒋为良，你回头适当加点练习，下次争取会做。” 说着老路站起身，听到这里他基本放心了，“我去个卫生间，你继续。” 温晓光应声，随后抬头看蒋为良那瞬间苦瓜的脸，忍不住想笑，小子，你再搞下去，信不信给自己搞来一堆练习试卷？ 这样晚上回家就不寂寞了。 蒋为良脑门发青，他这个学渣哪里想过还有这么回事儿。 再看温晓光，他忽然左眼眨了一下，还带着那个可恨的笑容！ 啊！好气啊！ “那我们下一题？”他带着笑问。 蒋为良糯糯缩缩的坐下。 路永华不在，学生们放松点儿，他也放开了不少。 “双曲线和椭圆虽不如函数那么基本和重要，但也是几何中特别关键的地方，蒋同学，多做题啊。”温晓光和他开了个玩笑。 有人不服气，趁着老师不在，“那你说说有多重要啊？” 温晓光寻找声音来源，后边一个嫉妒他颜值的二逼，印象中是叫张什么天的。 “多重要？”他想着用尽量简单的话语让这群笨蛋听明白，“这么说吧。在数学史上，当欧氏几何学的平行公理被质疑时，两种非欧几何学诞生了，那就是椭圆型几何和双曲线型几何。你说，这有多重要？” 蒋为良：？？？数……数学史？ 其他同学也听懵了，裴小白从花痴中回神，问同桌：“丽雅，他刚刚说的什么？” “别吹了，您什么时候懂数学史了啊、” “就是，还椭圆型几何呢？” …… 温晓光可以忍受别人说他不帅，因为说不说都帅。 但他忍受不了有人质疑他的学术，学习是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比颜值更看重的东西。 “椭圆几何为数学家黎曼所创，又称黎曼几何，1854年，黎曼以“过直线外一点，没有直线与已知直线共面而不相交”为公理去代替欧几里得平行公理，创立了另一种非欧几何。” 说到这儿，教室里安静了不少。 温晓光捏断粉笔头，继续说的同时，简略写出一个公式。 “黎曼以前的数学家仅知道三维欧几里得空间e3中的曲面s上存在诱导度量ds=edu2fdudvgdv，即第一基本形式，而并未认识到s还可以有独立于三维欧几里得几何赋予的度量结构。” “黎曼则意识到区分诱导度量和独立的黎曼度量的重要性，从而摆脱了经典微分几何曲面论中局限于诱导度量的束缚， “创立了黎曼几何学，也就是椭圆型几何。你听懂了嘛？” …… 路永华上了厕所回来，心里满意，我不在，教室也挺安静的嘛。 随后看了眼黑板，瞬间愣住，上面写着：诱导度量ds=edu2fdudvgdv。 同学们不少也看向他。 他也看不懂啊！ “这是……哪道题啊？” 第53章 吔屎啦你 老师出现在教室，自然有很多人在看。 但路永华心里也有点小慌！ 你们特么的别都看我啊！我也不懂啊！ 他把疑问的目光投向温晓光。 温晓光则说：“张天问我椭圆和双曲线有多重要，我就给普及普及。” 张天？？？路永华脑阔上登登登的三个问号，满脸疑惑，我们班有这个人？ “你是说……陈天吧？” 啊？是这样嘛？ 这么多人看着呢，温晓光瞬间一捂脸，少见的害起了不好意思，“对不起，记错了，陈天。” 陈天这小伙子现在想打人。 路永华看向陈天：“怎么了？” 讲台的人则贼了一些，趁这个时机，默默拿起黑板擦状若无意的把不属于这个课堂的内容给擦掉了。 个别同学好像还有些兴趣， 但下面的老师眼睛一亮很是舒服：擦了好，擦了好。 叫陈天的小孩儿也没有回答班主任的问题，之前活跃了些，现在路永华回来就老实了。 接下来的温晓光上了正经高中数学的知识。填空题的最后两道是比较难的，也就是第13/第14题。 一题同样考察双曲线，离心率，只不过更复杂，求的还是一个范围。还有一题是三角函数，同样比较难。 看一个人写出答案和听一个人列出整个思考的过程是很不一样的。 半个小时的时间，路永华真正感受到，这是个尖子生，还是不一般的尖子生。 这一通讲下来，那些关于他被‘国际班’给踢了出来这种事便忽然间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温晓光也还算态度认真，基本上把每一处都讲的透彻了。 这一点也完全出乎路永华的意料，很多时候，孩子们自己会做，但不一定能讲的清楚。 更惶若是在讲台之上，众人眼前，这人倒是完全不怵，依旧镇定自若。 温晓光比他还有效率，简答的题直接跳过，最后还剩下10分钟。 路永华心里头焦虑着那封信，也没心思再讲新课，于是做了个总结。 温晓光最后落笔，最后一道题的答案，满满当当的一黑板都是他的手书。 好看。 路永华不情愿的起身，把凳子还给了他，“好，你回座位吧。” “对了，回头，出黑板报的时候，你也帮忙着点儿吧。” 温晓光无语，真当他是劳动力了。 “有班长呢。” 戴唯毅忽然坐直了身体，摆正了表情。 秃头路摇摇头，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够积极。 “好了，试卷基本讲完了，”他本想做些补充，却也觉得不必画蛇添足，只是问道：“他讲到的题都很全面了，其他的没讲到的呢？有需要我说一下的嘛？” 这时候陈天又开始皮，“第5题和第7题，” “还有第六题。” “第12题，” …… 就那么几个人一直在叫唤。平时课都不听的人，这会儿倒是积极了。可惜声音稀稀拉拉的，没什么起哄的。 至少没有女生应和，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感受不到他刚刚帅爆的样子？ 温晓光心想这些小崽子还来劲了。一看就是不如老路聪明，你看我说了一次量子比特，他再也不想搞了。 是不是黎曼几何不如量子比特？ 路永华看着情况不大对，赶上他现在本就闹心，毕竟温晓光都顺着。 “干什么？不懂的就好好说，瞎起什么哄？别人考的好心里不乐意就好好学习。” 温晓光瞧了那陈天一眼，留着寸头的黑小伙儿，平时课堂上就爱接老师话的那种人。 可惜了，从此后，温晓光不再是国际班的弃儿，而是这里所有人心中的第一。 …… …… 晚上路过刘以琦的家。 因为温晓晓的关系，他不能停留过久导致回家太晚。 只讲了没有几句话。 首先给了她一张纸，晚自习的时候写的。 在车库改成的饭店里，温晓光问她：“乖巧宝宝下载量如何？” 刘以琦正在桌子上作画，回道：“那群人好像真有点用处，有八千多呢。” 网民千千万，这数字稍微有点少，不过刚起步，也能接受吧。 “不是他们真有用，也得你画的吸引人才行。”他难得的没有夸自己而选择夸对方， 随后说：“你去网上搜索张学友的一部名为《旺角卡门》的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和他讲台词的表情，截下来。” 刘以琦完全理不清其中的逻辑，“这是要干嘛，什么台词啊？” “吔屎啦你。用普通话就是吃屎吧你。” 刘以琦：？？？ 她人都站起来了，“好好地刚见面没几分钟你说什么呢？” 我的乖，不愧是经典表情，效果还挺好的呀。 温晓光抬手，“哎哎哎，别激动，我讲的这句就是台词。” “是吗？你要这台词干啥？” “制作表情包啊，这是我给你画的大概形象，熊猫头，我功底不行，你优化一下，稍微好看点，还有最重要的， 温晓光递上两张a4纸，“纸上写着要配的文字，那个表情可以做些微调，最重要的是加上这些话。” 这玩意儿比乖巧宝宝火的快，虽然卖不了什么钱，但可以起到打开知名度的作用。 这个知名度，就是‘玩家世界’四个字。 刘以琦有话要说， 温晓光直接打断，“我没什么时间，也知道你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用理解，照做就行了。乖巧宝宝你继续画。不过这些也要搞，应该也不难，对了，要全部加上‘玩家世界’的小字logo。” “玩家世界？” “嗯，玩家世界出品。” “可你自己说的，盗版横行，标这个有意义吗？” “不知道，或许会有吧。” ‘玩家世界’要闯出一点名头，这样，‘乖巧宝宝’能成长的快一点，八千多得搞到啥时候，或许也能因为出自玩家世界而更贵。 想是这么想，可他不是神，最后会怎样，谁知道呢。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说不定就没人想要收购这个表情形象也说不定。 刘以琦把拿两张纸拿出来瞧一瞧，这一看不要紧，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因为…… 上面都是些会让你闪到腰的魔鬼般的台词， “别的……我是没什么意见，但这一句我比较好奇你这个17岁的小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刘以琦插着腰，略有不快。 “什么话？” 姑娘眯着眼睛幽幽的说：“你长得跟内裤似的，怪不得喜欢装逼。你写这话，什么意思？” 温晓光：…… 不，不是我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以琦不听，晃了晃大长腿，“不是你写的？鬼写的？” 第54章 姐姐的真实 溜了，溜了。 现在进入10月份，离考研也就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虽说12月的月底才考，但这个考试，12月初基本就定型了。 甚至更早。 考研真题已经有点儿滞销了，第一个来钱的路子基本断了。 感谢马爸爸，温晓光的这种销售不需要存货、铺货，所以没人订就没人订呗，能赚超过5万块钱，其实已经达到他的预期了。 他是很淡然的，反正另外一茬已经接上了。 在刘以琦那儿快速交代完回到家的时候，整个屋子里乱的不行，餐桌上的碗没刷，沙发上还有三两件衣服， 应该是他姐去逛街了， 见此情景，他竟有了些身为男人的成就感。 这个社会，能搞来钱，让自己的家人过更好，就是一个成熟甚至成功的男人的基本标准。 放下钥匙，温晓光走进温晓晓的卧室，见她盯着电脑满脸愁容，问道：“大晚上不睡觉，你干什么呢？” “嗯……晓光，过来过来，” “嗯？” “你这上面还写答疑，那可是研究生的题，你跑去给人答疑？凭什么？” 这一点，他想来想去没什么好答案。 最后无奈说了句实话，“大概凭我是天才吧。答案都网上搜，一看就懂。” 温晓晓给了他一个白眼，眼神自己体会。 温晓光倒想给她提个醒，“我说真的，开窍你知道吧？你读书没有遇见过那种人嘛，就以前成绩挺不好的，但后来就突然好起来了。” “没有。” 温晓光：“……” 你要不是在我刚重生过来时候养着我几周，我一定捶死你！ “说真的，我感觉这次考的很好，” “行吧……”温晓晓完全不往这个话题上去了，她问道：“哎，晓光，你原来是怎么卖出去那么多份的？我今天晚上就看到白天有一单，然后一整个晚上都没动静了。为什么？” 温晓光多聪明啊，他马上特别真诚的忽悠：“可能是最近考试，为了不让你伤心，我特别认真努力的学习。” “滚！” 好凶！但是她马上又换上笑脸，女人啊，这就是女人。 “那也就是说你还有办法咯？”温晓晓龇着大白牙，她摇晃了一下脑袋，在狭小的空间里猫着身子起来，“嘿嘿，来来来，你过来坐。” 温晓光完全搞不懂，她这是要干嘛，话说回来，昨天考试结束，改卷快的科目今天已经开始出成绩了， 女王完全不关心的嘛？ “你干嘛呀？”温晓光抬着头问。 “你弄弄啊，”温晓晓捏着他的肩膀，“今天卖的好少，想想办法。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别缺心眼！都是钱啊！” 温晓光：“……” 就算你以为我很牛逼，就算我真牛逼，但这也不是动动鼠标就能搞定的啊？ “不是，姐，2万不够嘛？除掉3000还有一万七呢，干什么，买男朋友？” 温晓晓问：“去。我不买什么，但钱还有嫌多的嘛？” “你这么一说是有些道理，但是能卖的差不多已经卖完了，简单来说，现在就该卖不出去。” 揉着肩的两双手忽然停下了。 不赚钱谁给你捏肩！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就不行了？” 温晓光给她弄得忍不住笑了，他转过身子，揉了揉鼻子笑着说：“你今晚是怎么了，这么关注这个干什么？” 温晓晓傲骄着，忽然间怀疑起来，“你给我的钱，真的是从这里赚的嘛？” 我日。 “你怀疑我？” “除非你再赚两万我看看。” 温晓光：“……” 这个节骨眼，该考的人已经准备差不多了，不想考的人也知道没机会了，你让谁来买？ 这特么的，强人所难啊！ 他稍微解释了一番，给她分析，考研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温晓晓接触的医生至少也是研究生，所以大概不难理解， 但能理解和能接受是两回事。 晓晓宝宝很不开心。 “行了，那你睡觉去吧。” 刚刚‘嘿嘿嘿’笑的人呢？ 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呵，女人。 第二天。 温晓光起迟了，大概是因为昨天整老路实在太过开心了吧。夜里做梦都在笑，所以没休息好。 刘以琦奇怪于他今天的晚起，更奇怪这小子还悠哉悠哉的拿着杯牛奶边走边喝。就这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学生？ “这个点，你要迟到了吧？这么淡定？”刘以琦单手叉腰问道。 温晓光照例要两个肉包，而对于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回道:“反正已经迟了。” 刘以琦眸子望向他，心说你也是让老师头疼的人，“肉包子卖完了，只有两个菜包。” 他有些意外，“…看来今天真的很迟啊？” “已经七点四十了。”她语气中有一种强调，“哎，对了，我昨晚试着结合那些熊猫头和你写的句子，你别说，还真蛮有意思的。 ”嗯。我知道。”他淡淡回应，满身臭屁，指着蒸笼，“两个菜包，给我吧。” “这是留给我自己的。” 少年眉头看她吊儿郎当还带调皮的鬼样子，心想那好吧。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转身而走。 刘以琦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两个菜包，熟练的马上小纸袋，包起一个追上了他。 “姐姐我分你一个。” “那你就少了一个了。”温晓光说。 刘以琦抿着嘴巴，爽快的说，“没事，我再吃点别的也行。” 温晓光从口袋里掏了一个硬币给她。 “一个五毛。” “我知道，我买两个，那个送你。” 他把那一个包子接过来，把硬币放在她手里，踏着阳光的背影优美，那一身的校服与这一幕的少年仿佛有一种特别好闻的味道。 到了学校后。 路永华竟然没找他迟到的麻烦，只简单叮嘱一下，果然昨天的劳力不是白卖的。 上午上课时，月考试卷开始陆续发下来，教英语的陈静老师最先开始，120分的试卷温晓光考了104，单选题那儿失去七分， 8班的同学们舒了一口气，还好，虽然很牛，但还算正常的分数 当然，如果你了解高中英语，就知道对于考这个分数的优等生来说，温晓光的失分结构简直就是奇葩。 戴唯毅这小子文科倒也有点东西，英语竟然也考了101，120分的试卷，这绝对算高分。 两个人心情都还算不错，温晓光揣在包里回家带给温晓晓瞧。 她今天轮休，中午可以回家吃。 一张桌子，两个人，三盘菜。 温晓光是盼了很久这次月考的，对于成绩好的学生，不论是监护人还是老师都会多一些宽容。 就是从今天开始。 温晓晓却只吃饭，也不和他说话。 宝宝不开心。 真滴不开心！ “姐，你不关心我这次考的怎么样嘛？” 这都过去两天了。 要说关心，自然也是有的，姑娘抬眼，“你考的怎么样？” “英语，104”温晓光看她反应平淡，“不满意？确实有点低嚎，这样，我不搞网上那些花里胡哨的了，专心学习，下次考个更好的。” 温晓晓叹着气，“不行……” 这话讲的，温晓光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为什么呀？” “我还是喜欢你挣钱。” “噗……”温晓光一口菜完全喷了出来。 —————————— 【感谢若冰小姐姐、羽过天晴呀、钟馗小号号给【温晓光】的角色打赏，万分感谢，么么哒。大家没事也可以给角色点点赞，每点一次都加星耀值，因为点赞数不多，三位大佬花了六千多冲角色星耀榜￣△￣。 我跟若冰聊天：谢谢若冰。 若冰：每次只能打赏一万币，点累死了，不好玩=·=|| 感谢3mltears盟主的万赏鼓励，我一定细心把这本书写好～】 第55章 淘宝店的新生（诚挚感谢3lmtears盟主打赏） “咳咳……”吃着饭的温晓光呛住了。 实在是温晓晓这一下弯拐的太特么急了，这是高手。 捶了捶胸口，又喝两口水这才恢复过来，眼睛里都咳出眼泪了，所以大概有一种一边笑一边哭的画面。 “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嘛？姐？” 温晓晓低垂着眼眉，满脸的不开心，嘟着嘴讲：“我说的实话嘛，卖那个能赚那么多钱的话当然不能放弃。” 温晓光擦着自己的眼泪，讲道：“那好吧。不过那些东西确实不大好卖了，要换别的东西，你之前说我们羡州是全国有名号的服装加工和贸易基地，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家里办的服装加工厂的？” 温晓晓奇怪道：“你问我？费信他大姨不就是嘛？” “他大姨？”温晓光倒是没想到，“那可以，回头我让他带我去找他大姨，这次我们卖点不一样的。” “是什么？是什么？赚钱嘛？”温晓晓的眼睛像是放了光。 那眼神，有杀气，绿幽幽，很危险。 “等一下，姐，”他那小脑袋瓜一下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于是悠悠的问道：“到时候要是赚了钱，你不能都拿走吧？” “你要花钱你可以跟我说啊，我给你买。” 温晓光：？？？ 什么意思？已经默认上交钱财了嘛？ “那我想自己买呢。” “那我就给你钱，你自己买。” 我去，你还真大方呢！ “这不行，钱放在自己这里和你那里，感觉完全不一样的，”温晓光说道：“再说我挣的钱都是以后创业的基础，钱不是存来的，是挣来的。” 温晓晓放下筷子，她理解了好几秒才算明白过来。 然后带着防备，“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这钱，如果到你手里你不存啊？” 温晓光：“……” 他放下筷子，大手捂脸，妈的，造孽啊…… “我的意思是……”他刮了刮脑门，“你也不能都拿走吧？” 忽然间窗外一阵秋风掠过，带起窗帘，也带起对面姑娘的秀发，她瞧了瞧他，“这要看你大胯结实不结实了。” …… …… 前阵子，刘以琦已经通过软件按照他的想法以网上照片为地图设计出了后来比较流行的二哈头像抱枕，搞笑、滑稽、宛如智障，是你见到它时的感觉。 敬爱的温晓晓实在是有些看不下淘宝店里的真题一天都卖不出去几个。 于是乎，也只能把这个放上去了。 不管怎么说，温博士对于所有购买考研题的同学的售后服务还是很不错的，有不少人也他也有qq，这个小范围内也可以做些广告。 虽然可能招人烦，但这就是销售嘛。 而且天气慢慢转凉了，头像抱枕还是蛮实用的。 “姐你先吃，我有办法了。”他快速扒了两口米饭，嘴巴鼓鼓的快速跑到卧室去。 温晓晓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筷子一扔也飞快的跟上去了。 电脑是开的，网页是停留在淘宝店，很明显……这姑娘这两天盯这个都盯上瘾了。 温晓光都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只是想着拿两万哄她开心开心，完全没有想到温晓晓根本就是个小财迷，整个人的心思都陷进去了。 坐下后，老爷机倒是不需要热，但运行真的是很慢。 温晓光吐槽，“姐，反正现在你也有钱，看在温家祖宗的面子上换一台电脑怎么样？这也太卡了。” “换电脑不要钱啊，这又没坏，勤俭是温家祖宗定的家规。”女王趴在他后边儿，怼了他一句。 不仅贪财，还抠。温家啥时候定过这家规了。 “可是你这么卡的话会影响赚钱的啊。”温晓光忽然间就开始忽悠起来，“别的不说，如果有人想在下单之前和我沟通一下，电脑这么卡的话是不是很耽误事儿？” 温晓晓犹豫起来了。 “所以说，赶紧换，你剩下这三千，回头损失都不止三万。” “好！”一听到是这么回事儿，她答应的特别干脆，什么家规不家规的都忽略了。 温晓光则脸色略垮：是不是只有用钱才能和你好好沟通啊！ 你是真财迷啊！ 没办法，先把图片放上去，把真题的照片撤下来，然后把店名改一下，在所谓的淘宝店运营推广过程中，关键字是比较突出的一个点。 简单来说，就是用户在搜索关键字的时候，你的店能顺利出现。 如果把淘宝理解为一个巨大的集市，那么关键词就相当于这个大集市里面的指示牌。 用比较上档次的话讲：选择关键词就是选择一个市场。 此外，做淘宝的核心是选品，你卖的东西要独特，不然怎么出头呢，而选品理念中最重要的就是‘冷门细分’。 这和传统商业竞争中的‘差异化’竞争理念比较像。 温晓光定的关键词是：个性头像抱枕、二哈头像抱枕。 个性，就是他寻找的细分市场。 不一定是最好的，因为衡量是好是坏的权利在市场手中，而且总是需要不断调整。 事实上，在淘宝店运营过程中，一旦遇到流量大幅度下滑的情况，调整关键词也是一个重要的手段。 此外，现在公众的关注点变的非常快，忽然一下你的‘关键词’火了，那段时间销量自然飙升。忽然一下大家又去关注别的了，你的销量又会下去。 温晓光把店名改掉，个性二哈头像抱枕放上去，真题什么的，真卖不出去了，还不如撤下来，省的显得不伦不类的。 在2008年，抱枕还真是沙发的陪衬，几乎没什么特色，更谈不上个性。 温晓光搜索了一下，抱枕肯定有，但以个性为噱头的，他是第一家。 据说每增加一个淘宝店，新开的店扑街的概率都会增加5%到10%，照这么看，形势还是不错的。 他有信心把这个做好，前提是，要有流量。 温晓晓看他操作倒是熟练，但是不太理解，“这样就管用了嘛？” 温晓光问她：“姐，你给人刷过淘宝的单嘛？” “刷单？？”姑娘质问：“这就是你的办法？” “只要能够赚钱，一切不违法的方法都是可选项。”温晓光缓缓而言，问道：“这句话你应该不反驳吧？尤其对于我们这样的小卖家来说，最快速有效且省钱的提升新店铺流量的方法就是刷。” 这没必要抬杠。十年后这可能涉及违法，但现在还不是。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分辨出黑白好坏才叫有意义， 温晓光只是在寻找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原来的考研真题是定点需求，这次不一样了，主席说的好，人，要实事求是。 其实刷单之所以屡禁不止，自然是因为迫切需要，正所谓查到不会死，不刷请等死。 当然温晓光也不会太过分，太过分了钱也不够。 温晓晓挠着他的头发有些纠结。 “……你要不知道抓些什么，就抓自己的头发好嘛？” 温晓光继续说道：“我一直要上学，没什么时间守着店铺，之前有人咨询我，也来不及回复，多少损失了一些。” 一听是损失，温晓晓心痛。抓头发抓的更狠了，还用手指一戳他的脑阔，“叫你一直瞒着我，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来帮你回复啊！是不是缺心眼？损失的那都是钱啊！” 温晓光：“……” 我忍。 他继续说正事，“这个头像抱枕，回头我和刘以琦再商量下，丰富丰富。” 有很多的，比如猫咪抱枕、萌物抱枕，唯美抱枕，不一而足，甚至不需要做成四四方方的，五角星的不行嘛？当然了，乖巧宝宝的抱枕是必须的，嘿嘿。这个做的不错，可以月入几万，做的好点儿，几十万，如果那边的表情包火了，百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尽管因为盗版利润不能持续，但也足够了。 砰！ 正畅想yy着呢，温晓晓忽然咣当踹了一脚凳子！ “干什么？！”温晓光吓一大跳。 女王居高临下的高声质问道：“这么重要的事，她比我先知道？！你告诉她不告诉我？！” 第56章 文留书 温晓晓揪住弟弟的耳朵，满脸的不痛快，“你这混球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是不是我不卸你大胯，你都有点吊儿郎当的了？” 温晓光赶紧拿开她的手，“别闹了，我这忙正事呢。” “闹？你现在是赚着钱了，还嫌我碍事了？” “不是，”他哭笑不得。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认为我在无理取闹。” 温晓光：“……” 他转过头，眼睛无神，“你还想不想赚钱了？” “哼！”温晓晓转过头去，双手抱胸，给他一个白亮整洁的下巴，“我看你以后也是那种没良心的臭男人。” “有没有良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有钱。” 温晓光登上qq，加他的人少了，基本上都是在询问专业相关的知识，他大致看了下尽量都回复一下。 葛瑶儿最过分，还发来了高数的题目，我只是个卖专业课题的啊！这或许就叫做人民币玩家吧。 搞定这些，温晓光便把‘新的生意’介绍给他们，购买他资料的将近两百个人，或许是因为有‘答疑’，所以加上他qq的超过150人，比例挺大， 当然了，其中有一部分慢慢的自己放弃了考研，就变成了死号。 这和高考不一样，公务员和考研的考场里有不少报名凑人头然后去都不去的人。 然而不管他们考不考研，活跃不活跃，温晓光反正是来了一个群发。 头像抱枕大概30多块，这价格绝对不会低于成本，羡州或许什么都贵，就是这布料便宜。 话说回来，虽然现在手里一个抱枕都没有，但实事求是的说，qq上的推介广告一般人直接就忽略了。 这种行为让人厌恶，且不会因为他是主角而有所不同。 也就是平时对‘答疑服务’比较满意的人才会认真点开看看，并且还要对这个头像抱枕喜欢才行。 这世界上，有人天生不喜欢狗的，比如我。 考虑各种因素，最后愿意下单的即使是个位数也有可能，所以倒也不急。 搞定了这边，他把闷闷生他气的温晓晓搬了过来， “姐，我要和你认真一谈。” “说。”她眼皮向上翻，双手抱胸。 温晓光摸着鼻子笑了笑，这小妮真是。 “好了，别气了，这生意做好了几十万上下呢，你确定不要好好听嘛？” 听闻此话，她环绕交叉的双臂一松，脸色变化明显，“你说呗，我听着呢。” 呵，你再傲娇啊，财迷。 温晓晓虽然有点女汉子，但其实还蛮可爱的。 “好，是这样的。之前卖考研真题呢，量少但单份利润高，即使这样有时候几十个邮寄地址抄写起来也要好久。” “现在是头像抱枕，这玩意儿卖不了多贵，肯定是要靠走量的，一旦忙起来，我必然是顾不过来的。” 温晓晓顿了一下，问：“那要忙不起来呢？” 神奇脑回路。温晓光吐血。 “……忙不起来，快递费可能都赚不回来。” 姑娘眉头一皱，瞬间就有些慌，“要不算了吧？别回头这一万多再亏进去。” 温晓光：？？？ “我说真的，姐，就你这个胆子，亏你有我这个弟弟，不然一辈子都得穷。” “滚！” 温晓光继续：“我的意思很简单，离你打包去寄快递的日子不远了，但我知道你平时工作也挺累的……” 他本来是想说要不辞职算了，不然太辛苦，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呢，贸然讲出来有些不着调。 护士毕竟也是事业单位的正经工作。 “只要有钱，累我不怕，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温晓光点点头，总算有问题了，笨到一定程度的人是连要问什么都想不到的那种。 “好，你说你说。” “我干这些活，那刘以琦干什么？” 温晓光：“……”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有所期待，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大中午的，本来就没多少时间，他也坐不下去了，“我上学去了，刷单的事我来管，你去找费信的大姨，我毕竟是个高中生，成年人谁拿我的话当回事，尤其和赚钱有关的。” 温晓晓白了他一眼，算是对那个问题不被回答的不满。 不过正事在前，她倒也知进退，“行了，你放心吧。” 另外一边，也要让刘以琦丰富头像，这很重要，不然就一个产品，这不是扯淡嘛。 这一点，之前就已经和刘以琦讨论过了，其他的头像，也在制作中。 中午的时间不多， 温晓光还是赶紧返回学校了。 路上他大概思考了一下事情，和电子商务挂上钩似乎是搞的有些复杂了，温晓晓估计不全懂， 刘以琦也不一定完全明白。 但温晓光自己清楚，本质上，就是他这个重生者将一个略微超前的产品推向市场。 产品本身质量要够——身处羡州，这倒不是很怕，满大街的小工厂小作坊，算得上价廉物美。 宣传推广要有——这大概是关键。 其实找名人代言是最好的，不过穷。 花钱买正经的宣传推广渠道也很好，不过穷。 与此相比，至于最后的销售倒显得简单，感谢一手马爸爸。 温晓光想着，起步大概先这样，说白了，他靠着先知大概知道这玩也让会受欢迎，唯一的问题是怎样让别人知道他在卖。 高二8班， “温晓光，我看别的班语文试卷已经发了，要不你去杨老师那儿看看，咱班的肯定有了。” “对啊，数学都出来那么久了，语文该差不多了。” 月考后的氛围和平时不大一样的，如果你还有记忆，就一定了解，这时候课代表是被人催的——赶紧去老师那儿拿试卷，大家都想看看自己考多少分。 温晓光也避免不了，尤其是下午第二节课还是语文课。 好多同学都着急，包括戴唯毅、裴小白。 他就有点不懂了，“反正第一肯定是我了，你倆急个什么？” 戴唯毅：“……” 裴小白：o(*￣▽￣*)o 盛情难却，他也只好去一次办公室，不过扑了个空，不仅没有试卷，连杨老师的人都没见着。 等到第二节课前两分钟，8班的教室里忽然进了一个陌生的老师， 老师个头不很高，一米六五不到的样子，留着过肩的碎发，穿着白色长裙配收腰短外套。 温晓光记得她，这不是那个声音轻柔，笑含酒窝的文老师嘛？ 上课铃声响。 老师把手里的试卷放在讲桌上，带着那温柔和优雅慢声细语，“杨老师身体小有微恙，又是望六之年，因而本周告假修养，这一节就由我为大家授课，我姓文，文留书。” 她特别柔软的转过身，纤细手指捻起白色粉笔，在黑板上手书其名：文留书。 “希望大家能喜欢我，另外，我们一起为杨老师祝愿，祝愿他早日康复。”文老师扫视了一眼同学们，“那我们开始上课吧，这节课我们讲一下月考的试卷，语文课代表是哪一位，请上来把试卷发给同学们。” 温晓光站了起来。 文老师早有耳闻，知道这个人， 便是8班的语文课代表。 第57章 俯首河川留文墨 遥望九州山河阔，江水常流兴亡多。 遍览百年风云事，俯首河川留文墨。 这首无题诗，不是古诗人留书，也称不得近人的大作。其中没有文学造诣，更不谈有何思想深度。 它只是在羡州被人提起，羡州，古称河川。 提起的原因很简单，大家都知道，有一家姓文的人。 文氏百年前便得进士，民国时有政界大佬，建国后出学界翘楚，现如今所涉领域众多，其大，其广外人已不得而知。 天下姓文的本就不多。 更何况在羡州，你还姓文。 不过话说回来，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她自己不说，外人当然不得而知，毕竟也不是说姓文就是那一家的。 再说，人家怎么会来教书。 高二8班的讲台上，文留书老师嘴角含笑，看着缓步而来的少年，把试卷放到他手上。 “听杨老师说几次提及你，应该是叫温晓光吧？” “是我，文老师。” “嗯，辛苦你一下，帮我把试卷都发下去吧，” 温晓光颔首，他才不会一个人发，那得到啥时候，直接分三份给附近的同学，反正他们坐着也无聊。 就这么说，读中学的时候起来发个试卷都能走出在海边遛弯儿的劲头来。 试卷哗啦啦的下去，像是带着魔力，给不同的人带去欢乐或是悲伤。 倒是发到最后不见他自己的卷子，挠了挠头，这是什么鬼， 文留书大概是看见了，便说道：“你的卷子我留在手里了。” 温晓光奇怪：“嗯？” “好文共欣赏嘛，你这篇高分作文，我想有必要给大家读一下，先回座位，一会儿送给你。” 好吧，我可不是故意的。 这讲话略微有些文绉的女老师喜欢，你有什么办法。 其实都是瞎写的，不过是痴长了几年岁月，平时积累的名人名言多些罢了。 比如文留书正在黑板手书的一句：天下之象，虚实相生。 在她写板书的时候，班级里一直叽叽喳喳的，有的是对谈论试卷本身，有的则是兴奋于终不必再面对杨时中那个老头儿了。 新鲜，是这所谓的象牙塔里最缺乏的东西。 文留书板书工整，字迹瘦削修长，绵延不绝，颇有个人特色。 “先说作文吧，这一次的题目以为题眼，审题应该不难，我大概翻了翻，写跑题的同学只有两三位。” 温晓光忽然为费信默哀了起来。 文老师踩着很矮的高跟鞋下了讲台，“审题不难的话，差距便多在行文本身，考察的便是大家的写作能力和思考水平，正巧……我与大家有幸一同有一阅好文章的机会，就是我手里这份，温晓光同学的作文。” 戴唯毅朝他看了看，带着委屈与不理解，“你特么数学满分也就算了，作文也这么会写啊？” 温晓光一脸懵逼，“我特么也是乱写的啊！” 戴唯毅眼睛小，你看不出他眯还是没眯。 实际上……眯了。 如今考试完后，温晓光的成绩一门一门出来，开始有些吓到8班的同学们，而且作文这玩意儿，大家都求学多年，男生写的好的真的不多。 厉害。 真厉害。 文留书指了指黑板上的八个字，“这是这篇文章的开头。天下之象，虚实相生。没有说到眼睛，但实际上一下子切进主题，对了，插一句，语文考试，字迹很重要，这篇文章能拿高分，字迹是其中一个得分点，你们可以看看。” 文老师把试卷就近给了身边的同学。 同学一拿到手，入眼是800个密密麻麻的字，如此的数量紧靠在一起，然而却能做到书写极为工整，卷面整洁，每一个字，甚至每一笔划，都很精美，令人赞叹。 “……真好看。” 文老师授意多多传阅， 这搞的温晓光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啥，干啥，我就考个试而已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感觉在里头就有点尬了吧！ 但这女老师还挺开心，上课的技能看起来很稚嫩，不像杨时中老杨走流程式的讲课，在流程内做到有意思，这老师更加open，感觉什么都愿意尝试一下。 只不过限于时间原因无法全班传递了。 她重新把试卷拿到手里，音色脆而轻柔，“我给大家读一遍吧。” 【天下之象，虚实相生…… …… 世间之物，惟目则名，万事之理，惟心则悟。睁开你明亮的双眼吧。】 800字的文章四五分钟大概便能读的差不多。 整篇文章用词稍显华丽，这种命题作文哪有什么真实经历，平时你没事去思考眼睛嘛？ 所以只能写得花团锦簇，故意卖弄文采，这一卖弄，文章的词句功底便显露无疑。 尾声落在文老师好听的嗓音下。 “这篇作文得分56，扣了4分，已经是全年纪最高分的作文了，所谓文贵新，发人深思动人心；文贵奇，使人入神着人迷；文贵精，删其一句一场空，温晓光同学这篇作文难得我便难得在这里。” 文留书老师走到温晓光的附近把试卷还给了他。 “大家听了之后也许各有体会，写文章讲究浑然一体、行云流水……” 温晓光大概听了一下这女老师的讲课，水平是有的，任何词句信手拈来，不过要说有趣还是差杨老师一点，看着像新手，也做不到游刃有余。 当然了，上她的课，起码养眼。 此后，文老师再未提到温晓光，进入正常的讲课节奏。 而在下面，戴唯毅把同桌的试卷拿过来看，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考完试已经将近两天，不止语文和英语，其他科目的分数也都出来了。 数学，温晓光满分。 老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这次……不会是我们班第一吧？” 他的语文136，英语104，数学满分，理综……还没出，不过估计也不会低多少。 年级第一不好说，试卷简单，说不准就有狠人。 但班级第一…… 温晓光默默的反问：“你难道还以为我不是第一嘛？” 戴唯毅咽了咽口水。平时知道他学的不错，可不考试有许多事情都说不清楚。 这是一个以考试分数论英雄的世界，人们对互相的印象都停留在上一次考试。 讲话的间隙，温晓光一抬头，发现文老师竟往这儿看了。 这老师还真关注他，于是老实点儿了。 上课结束，老师叫了他。 办公室里， 她指着一沓试卷说道：“这是杨老师留下的作业，回头你发给同学们，。” “好。”温晓光倒是对杨时中印象挺好的，所以多问了一句，“杨老师的身体怎么样？” 文留书甜甜的笑了下，“没有大碍，不必担心。这几天，你有什么事的话，就过来找我吧，我一直在。” ……好。 —————— [对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知道我的笔名不太好叫，可当时起的时候哪里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天天做梦都念叨我，一天不喊都心痒难耐到受不了，所以简称也可以理解， 但是皇猫不是黄猫，不要瞎叫。 另外，开头诗在参考的基础上原创，不需要夸我，也不需要打赏，不是那样的猫，投推荐就行] 第58章 嘴又不疼咯 羡州中医院。 温晓晓忽然被告知院长找她。 小姑娘心里一咯噔，完蛋，肯定是因为之前的‘笑声’，不然一个院长找自己这小护士干什么。 敲开院长办公室的门，温院长正端着杯水半坐在窗台边的小桌上看着窗外发呆。 “院长，你找我？” 女人抬了一下头，依旧没什么表情冷冷的样子，“坐下吧。” 温晓晓老老实实的样子如果温晓光看到了一定会大吃一惊。 “抱歉在工作时间把你叫过来，为的还是我的私事。”她道歉都不给什么情感，语气永远平平淡淡。 “院长你客气了。” 女人坐回自己的位置，“你和我女儿，也就是刘以琦关系怎么样？” “啊？”温晓晓微微愣了下，“算是认识吧，可能我弟弟和她比较相熟。” 院长抿了抿嘴唇，点着头。 “对了，你不必紧张，我是一个母亲，总不会问什么坏事，或者叫你做什么坏事。” “我只是……嗯……”她低垂着眼睑想了想，“她离开羡州有好几年，除了那些狐朋狗友，几乎不认识什么新的，比较靠谱的朋友。” 她？ 温晓晓想了想，大概是指女儿。 不过说了这么久，到底是要干嘛？ 大概是脑回路比较直，于是忍不住直接问出了口，“温院长，你就说我能为你做什么吧？” 妇人顿了一下，思考几秒钟，讲道：“我希望能更了解她的想法和生活，也希望她能放弃那个包子铺。” …… …… 放弃包子铺温晓晓倒是也可以理解，大概是希望女儿有一个更好的前途，但更了解她的想法和生活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这怎么弄？ 她没有足够的脑袋去想通，自己又猜不准温院长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 于是等着温晓光回家的时候，便把这些和他说了。不知道为啥最近开始有依赖他的习惯了，路上拎了一箱牛奶回家，有钱了自然要吃好点儿。 晚上，弟弟回来了。 她把牛奶拿出来，拆好了递过去，“我感觉你最近好像长高了。” “有吗？”温晓光一边把试卷从书包拿出来一边回道。 “有啊，”温晓晓走到身前把自己当标杆，伸手量了一下，“绝对有，我就说我感觉错不了，喝点牛奶，补点钙。” 可以，平时凶归凶，还挺细心的嘛，他自己都还没啥感觉呢。 不过牛奶不急喝，在此之前，他要把试卷都拿出来。 数学满分、英语104、语文136，理综289，失分在于生物的几个地方，什么植物细胞培养，动物细胞培养的，实在是记不清了。 整个年级的排名还没有最终出来，但整个分数无疑是极具竞争力的。 “什么呀？考试试卷啊？”温晓晓眼睛带光，趴在茶几上仔细对着‘班级’和‘姓名’两项。 她有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和不敢相信，“我靠，你竟然考出一个不像你考出的分数嗳！” 温晓光：“……” 长得帅，就不像考高分的嘛？ 他别的不关心，“姐，你应该还记得当日你说如果我考多少多少名，你就给我做什么的话吧？” 温晓晓忽然收了脸，“我不记得。” 温晓光：？？？ 我勒个槽。 别的就算了，他就是要温晓晓跪下唱征服。 这肯定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温晓光坐下强调：“什么洗袜子内裤我不和你计较了，但你必须叫我一声哥！” “哥。” 他的话音还落地，温晓晓就叫了出来了！ ！！！ “这……你，”他举着手臂，张着嘴吧，完全被这女魔王突如其来的骚给闪到了腰。 这什么鬼操作啊！ 温晓光不敢相信，“不是，你怎么这么轻易就叫出口了？” “嘴又不疼咯。” “温晓晓！你还有没有底线？！” “急什么，考这么好，我肯定会奖励的。” 急什么？我差的是那么点奖励吗？ 温晓光忍不住大喘气，因为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难道不应该是温晓晓特别不情愿但又很无奈的喊出‘哥’嘛？！ 这样听着才有一种从头到脚的舒爽！ 然而轻飘飘的叫了出来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吧！ 就好像，本来应该是处男的第一次，结果呢，一个被媳妇折腾过度的人软趴趴的一次！ 虽然过程差不多，但感觉差好多啊！ “好了，哥，别气了，我跟你说正事。” 温晓光神烦，“有事说事，别叫哥了。” 紧接着，她把今天院长大人讲的大致说了一些。 听完之后，他倒是能理解的更多。 不过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跑进一个单身女性的家里不太好，所以明天再说吧。 事情甩给他，温晓晓就舒服多了，之前姐弟斗嘴归斗嘴，但毕竟弟弟考了这么好的分数回来。 她还是相当开心的。 “后天我轮休，正好你也放假，姐姐请你出去吃顿好的！”温晓晓忽然在客厅里宣布，“烤鱼怎么样？就当是犒劳犒劳我这么能干的弟弟，成绩进步真大！” 看她笑得像个正常人，温晓光也觉得心里舒坦不少。 他说道：“吃饭都是小事，我现在就在想你能不能给我买台笔记本电脑？” “那不行！你成绩才刚有起色。”女王叉腰拒绝。 “可是我有电脑能方便操作，这样可以快点挣到更多的钱。” 温晓晓：“你要什么型号的电脑？明天咱就去买。” 温晓光：“……” 她大概不是对弟弟的成绩不重视，而是太过重视钱了， 因为穷，真的很可怕。 温晓晓也不是什么拥有几十年阅历和长远眼光的高等教育人才，说什么为二十年后计，你现在应该安心读书，那些钱迟早能挣到。 不，她只是个连高中都没读过拿着两千多块工资却要抚养两人的21岁小姑娘！ 社会上有大量这样的人，如果你接触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几把这个那个的瞎扯，你就告诉我怎么挣钱。 说的一套一套的，你知道掏不出五块钱的那个感受吗？ 他们没有高学历支撑的向好的未来预期，他们甚至有某种程度的自卑，于是每一个挣大钱的机会，那不是机会，那是命。 而命，只有一条。 或许是受她感染，温晓光也非常想要把口袋里的财富变的多一些。 其实他从没什么大的野心，只不过带着女人期盼的男人，挣钱的动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一天会是怎样的景象呢…… 真有些期待。 …… …… 与此同时， 葛瑶儿在qq上看到了温博士发来的消息。 抱枕，还是一个二哈头像抱枕，那煞笔的表情一下就把她给看笑了，至少谈不上讨厌， 林贝在补水，“瑶儿，你笑什么？” 葛瑶儿含笑说：“我笑这个温博士脑子可真奇怪，你看这抱枕，竟然有人会想到做这样的抱枕。” 林贝头伸过来一瞧，也是觉得逗趣，“我去，这什么狗啊？看着好弱智，哈哈。” “这是哈士奇，确实挺笨的。” “那他发这个给你干嘛？逗你开心？” 葛瑶儿摇头，“哪里是啊，这个脑子里只有学习的温博士只是想让我支持一下他的生意而已。” “那你支持吗？”林贝盯着室友的脸，想要捕捉点表情。 “支持，你不觉得这种一边挣钱一边留学的拼命劲头很带感吗？” “也许他不是呢？” “肯定是。” “我说万一，别期待太高，见了真人万一不是那么回事呢？” 林贝说的有道理，可葛瑶儿却给她提醒了，见真人？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呢。 ———— 感谢作者君们加油吧堂主的万赏！ 第59章 老路的爱与恨 2008年10月9号，周六。 羡州第四中学高二年级第一学年上半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成绩最终出炉。 近些年，国家大力提倡减负，限制家庭作业；保护孩子自尊，不公布成绩排名。 温晓光离开中学很多年，也没有孩子，所以还真不了解这些倡议到最后有没有完美的落实。 但至少在2008年，那些东西还只停留在口头上。 不会到班主任念出每个人的排名那么夸张，但教务处打印出来的全年级成绩排名表的确是发到了每一位老师的手里。 周六这天，路永华在学校出现了，今天统计排名的就出来了，他想看看温晓光的，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看着8班和整个年级新鲜出炉的成绩排名名单，颇有些喜意。 名单第一行： 姓名：温晓光。班级：八班。语文：136，英语104…… 直至最后两列： 班级排名：1； 年级排名：1。 语文虽然丢了14分，但大家都懂，这是绝对高分，据说这次除了1班有一位考了137分的，其余便没有再高的了。即便整个年级超过130的也不到10位同学。 英语稍微弱一些，尖子生有考110分的。 但数学和理综，两门都是年级第一。 ‘拉分大户’不是盖的，年级第二差了他6分。 温晓光已经算准备不充分了，中学时代的考场毕竟离开了好多年。 路永华知道那个不那么听话的小子成绩好，但没想到会好到这个程度。 数学直接给他干了个满分。 8班的教室里吵吵嚷嚷，直到路永华走进来。 同班的同学，考高分的大概对于自己的名次是心里有数的，因为人少，温晓光的异军突起让他们很难受， 戴唯毅、裴小白、胡丽雅……大概都已经知道，这次的第一， 是温晓光。 尽管这个小子看着并不像泡在题海的人，你看他在看什么书？ 戴唯毅打眼一瞧，“你这……看的什么东西？” “《芒果街上的小屋》，”温晓光翻着书，头也没抬，“美国作家桑德拉·希斯内罗丝的长篇小说。” “希斯炒肉丝？” “……希斯内罗丝。”温晓光无语，“怎么了，你问这干嘛？” “不是，我看你读了一个多小时了，我翻过，很无聊啊，哪里好看了？” “就像读唐诗宋词，你会爱上古汉语，看《朝花夕拾》，你又爱上了现代的白话。我之所以不讨厌学英语，大概是从这本书开始的。” “可是……”戴唯毅顿了顿，疑惑的说，“可是，你从昨天才开始看这本书啊。” 温晓光被他从书中的世界里拉了出来，想了想，找了个理由：“我之前就看过一遍了。” 裴小白转过头来，幽幽说道：“这次好像就是你第一哎，说真的，你每天都看课外书，怎么还能考那么好？” 温晓光抿了抿嘴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而且路永华这时候也到教室了。 温晓光看了看他的状态，其实还行，稍有憔悴而已。 上课铃声响。 老路拿着两张纸，一个班级排名表，一个年级排名表。 “考试的最终排名都已经出来了，考的好的要再接再厉，不好的也不必气馁。具体的排名在我这里，下课之后班长拿去贴在后边儿黑板上，咳咳……” 说着说着竟还咳嗽了起来，这几天有心思了吧？ 路永华继续，“…这次要表扬一下温晓光，他是8班的第一，在整个年级，也是第一。” 好多人向他投射过来目光，“哇……” 戴唯毅张大着嘴巴，甚至还让温晓光看到了他的眼珠子！ 尴尬的是，他的桌子上正摆着《芒果街上的小屋》这本书，老路远眺看见了，眉毛抖了抖， 大概是没精力搞事，竟有些默认。 就是这样，他还是能考年级第一。 有一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出来了。 其实说来很奇怪的…… 戴唯毅就觉得奇怪，他问道：“晓光，你到底为什么从国际班出来？明明成绩那么好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学的时间比你们少，考的还高嘛？”温晓光低声问。 “为什么？” “因为我不去思考那么多就算知道答案也没啥用的问题。” 以他的智商应该能理解自己在说什么。 …… 下了课，戴唯毅把东西贴在后面黑板上。 好多人知道自己班级排名，但也关心自己的年级排名，所以整个课间，人一直围在这儿。 胡丽雅显得很烦，小姑娘脾气不好，这边又一直叽叽喳喳的，嘀咕着：“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的。” 一听，就知道她没考好，戴唯毅拿到手早就给她俩看过了。 裴小白班级23名，年级300多，胡丽雅班级39，年级700多。 差距悬殊的很扎人心。 “温晓光，刚刚上课有一题老师擦了没来得及抄，你试卷可以借我一下嘛？”裴小白转过头来，笑不露齿。 戴唯毅以为这是害羞。 温晓光则单纯觉得，她只是觉得自己的牙齿不太好看。 “行。”他从桌肚里拿了出来。 裴小白又说：“原本以为你从国际班退出来成绩很不好呢，没想到一下就考了年级第一啊。” “运气好吧。” 教室外面， 路永华也这么回应着文留书老师的‘恭喜’、恭喜他手里的普通班出了个年级第一。 他与文老师并肩下楼梯，谦虚道：“学生用功而已。其实我也看过他上学期的成绩，确实很不好，也不知道是开窍还是知耻而后勇，其他老师都反应，这孩子不像那种很笨很呆的。” 文老师试着将自己印象里的温晓光与诸多老师口中说的‘高一的温晓光’对接，也是感觉有些别扭，太别扭了。 她是刚来学校，还真的不太了解之前。 就说眼下的话，那个孩子明显是品学兼优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优，直接考了个年级第一出来。 “大概是路老师教的好呗。”最后只能讲一句场面话。 路永华笑了笑，这不能当真，做人哪能一点逼数都没有。 “我也没教他什么，这话不能乱说，回头他高一班主任刘老师听了怎么想？她教倒数第一，我教年级第一？” 文留书缩了缩脑袋，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过说起来，可能真的是自己聪明，”路永华自己也不理解，还有些无奈，“你别看他考的好，我上课吧，他都不怎么听，其他课也是这样。” 文老师不理解了。 “他上课……很认真啊。” 路永华脚步一顿，转过头，“上课认真？” “对啊，听的很专注。”文老师一脸正派的讲着大实话。 老路：“……” 妈的，那我上课怎么就不听？！ 这是赤裸裸的差别对待啊！ 再打量一眼文留书，他是年纪大了，不想那心思了，但还能看不懂为什么么？ 这小子……心思不纯啊！ 第60章 衣衣不舍 温晓晓因为弟弟认识费信已经好几年，以前在聊天中得知他的大姨是家里开着小厂的，这在羡州很平常。 中学教科书上有讲过一个经济方面的专有名词，叫‘苏南模式’，90年代表现形式就是政府主导的乡镇企业，例如天下第一村，进入新世纪后诸多家庭小作坊式的小厂遍地。 大概几个到十几个工人，赶上加入wto之后的中国出口的迅速增长，这些人大多都挣到了钱，说不上一年百万，但五十万还是要挣的。 即使是平庸的人，也足以攒下钱买几套苏、宁两地的房子，十年后……普通人与之差距就更大了。 他们是这片区域的中流砥柱，像是温晓晓这样拿死工资的，都是穷困户。只能说，比欠发达地区的穷困户要更幸运一点。 当然了，在2008年以及明年的2009年，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温晓晓并不认识他的大姨，只能先找费信。 结果这小子一冲出校门就对着她喊：“晓晓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到底是踢足球的，跑起来倒不喘，但表情很夸张，搞得胆子不大的温晓晓也心慌。 “怎么了？怎么了？”她乍一听，还以为温晓光惹事了呢，本事小，家底儿薄，弟弟就是她的命，可经不住几次闹的。 结果费信讲道：“温晓光，温晓光考了我们全年级第一。” “什……”温晓晓也还不知道排名，此刻惊讶，“真的，年级第一啊？！” “对啊！这特么邪了门儿了，原来跟我一样的啊！” 姑娘眼睛一瞪，上脚踢他，“谁跟你一样？我弟弟聪明乖巧着呢！” 费信心想这是真姐弟——自家狗永远看着不丑。 不过这成绩倒是有点夸张， 说好的：扑街路上手牵手，谁先出头谁是狗。 结果呢：为了成绩狗就狗，谁要和你手牵手。 横批：真实。 “走吧，别墨迹了。” 温晓晓心情大好，终于笑得像个正常人了。 费信觉得很难受，“回家我爸肯定要问：天天和你厮混的温晓光考怎么样，我这怎么回答？” “嘿嘿嘿。”温晓晓歪着头傻笑。 “那这是脑袋换了还怎么滴，不然没道理考这么好啊。” “嘿嘿嘿。”温晓晓又歪头笑了笑。 “晓晓姐，你笑啥呢？”费信神烦。 “没笑什么，就是觉得当年级第一的姐姐，很舒服。嘿嘿嘿。” 费信：(；′⌒`)。 “话说回来，你找我大姨妈干什么？” 温晓晓从包里拿出那张彩印好的图片。 “请她帮我制作这个，” 费信一看，瞬间魔怔了。 “我靠，这抱枕怎么长这样子？太搞了吧？！” 看他反应，晓晓魔王多了些信心。 这一趟成功率很高，因为温晓光给她讲过：全球金融风暴已经开始了。 的确，中国在政府的英明领导下，我们不仅没有被全球金融风暴击垮，反而利用了这次机会空前的发展了国民经济，极大的缩小了中国与世界主要发达国家的差距。 但是当风暴来临的时候，有多少人知道，09年最困难的时候，江南到东南沿海有6万多家企业关门倒闭，超过2000万外来务工者失去工作。 2000万，请别小看这个数字，澳大利亚全国人口两千多万，加拿大三千多万，就是英国也才6000多万人口。 这么多失业的青壮年劳动人口放在这些国家，当天晚上这个国家就不存在了。 尤其是服装贸易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纯靠劳动力价格优势的产业。 海啸一来，直接冲的是稀碎。 羡州城不大，据说要规划新城，建好之后就会大很多，繁华的地方也不少，但目前，就一个商业中心还算像样。 费信领着温晓晓，没花多久便找到了地方。 羡州本地有一个叫大统化的服装买卖集散地，地上地下总共六层，长度超过200米，外观装修比较高大上，到里面来其实就是乌央乌央的服装门店， 男装、女装、童装、内衣店、领带、被套枕套花里胡哨什么都有。 在门口则是清一色的五菱面包车，一麻袋一麻袋的衣服往往里头扔，这都是附近省市过来批发衣服的。 当然，也有本地人过来买衣服的，各服装店门口衣服架上都挂着二三十件，上面写着价格：19元/每件、29元/每件，或者50元两件这种。 不要觉得这些衣服不好，拿到别的地儿都标99的价格和你谈。 不然你以为各个城市商业步行街的那种门面的昂贵租金哪里来的？ 布的成本很低，也不存在什么设计费，除了行业顶端的设计大师，你去问问一般的服装设计师拿多少钱，过的什么日子。 至于人工成本就更不必提了，羡州每年有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员，服装厂的小厂妹真没多少工资。 费信的大姨自家有一个十几个人规模的小厂，那边生产，这边开店，丈夫跑占大头的外贸。 温晓晓抬头看着‘衣衣布舍’四个荧光增亮大字…… 一点印象没有。 虽然不知道逛过多少次，但还是记不住。 “就这儿了？” 费信点头，“走，进去吧。” “大姨妈，大姨妈？我来了！” 店面不算小，里面还带着一个拐弯，大致是‘l’型的。 温晓晓跟在后面走进，看到一个妇人正在陪着一位顾客，看起来是和善的面容，年纪有些大，烫的黄头发，身型还算纤瘦。 听费信说，他大姨妈叫张琴。 …… …… 羡州第四中学。 路永华给文留书的大实话扎了心，啥课都不听，光听文老师讲课？啥意思啊，17岁，冲动着呢，不能不重视，于是折返回去。 ”这小子……” 文老师单纯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了，路老师？” “没事，你不用操心，文老师你回去吧。”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 回到办公室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在她看来，温晓光明显是一个特别乖巧又聪明还有才气的学生。 二楼。 她略有不安的看着窗外，忽然看到路永华的身影，他直奔车棚而去，原来温晓光已经在那边了。 离那么远，当然听不清，只是看到路永华在说，温晓光在点头，两人都没什么笑脸，大约三分钟的时间。 之后，路永华走了，而温晓光则拿着一个盆，不知道在干啥。 她想了想，还是下去了。 —————— 感谢3mltears盟主万赏鼓励～ 第61章 这种知识量，你跟我说他以前成绩不好？ 车棚里遇见了前些日子撞见的薛宇航，温晓光瞧了他一眼，就把他瞧的脸色尴尬。 之前嘲笑他成绩不好，现在年级排名都出来了。 默默笑了笑，不想说啥，他半蹲下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而薛宇航则一个字也没敢吐露，赶紧离开了这里，脚步加快，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孩子都忘了车棚是有台阶的，那一脚踩空扭腰的样子仿佛是一个世界级舞蹈动作。 “学校里的流浪猫，都是你喂的？” 一声轻柔的嗓音忽然在不久后响起。 温晓光转头看，竟然是身着灰色风衣，双手插兜，亭亭而立，温柔可人的文留书。 他还是挺喜欢听她讲话的，轻音柔软，听着就舒服。 “不是，”他接话道，“之前这里就有猫食盆，不知道谁放的，我看太脏了，也有很多馊掉的食物没人处理，就想着换个新的，猫不能吃那些食物。” “你很喜欢猫？”文老师走近了两步，到他身侧。 温晓光把之前的猫食盆拿走，放上自己的，又把旁边新买的猫粮慢慢倒进去。 “最多一个月，天就要转凉了，60%的流浪猫都熬不过冬天，四个月以内的幼猫也很难存活。”温晓光说着没头没脑的话。 但文留书已经懂了。 “好可怜。没想到你人高马大的，不仅不粗心，还挺细心，你说的我以前都不知道。” 温晓光有些蒙，照这说法要一不小心长的人高马大的，这辈子还得与细心绝缘了？ “对了，”她撩了一下头发，“刚刚我跟路老师说你上课很认真，他反而有些不太高兴，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温晓光是有些奇怪，秃头路忽然出现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听她这么一说，倒是能理出其中的逻辑。 不远处，两只橘猫，一只白猫闻着味儿屁颠屁颠的来了，他们身上有些污渍，喵喵的叫着，让人看着想撸。 温晓光看着它们，眼里全是撸猫的冲动，但流浪猫太脏，他也是不轻易碰。 “就算路老师找我麻烦，这不也是学校里常发生的一幕嘛？文老师你这么善良啊？”他逗趣道。 文留书抿嘴而笑，这学生说话思路总是在正常中、逻辑内带着一丝让人意外的因素，不像那种眼神无神采，读书读到没有灵性的学生。 她笑着道：“刚来不久，的确怕自己的无意行为麻烦到别人。” 秋天的太阳下，温晓光被照耀的很是温暖。 他露出一个笑容，“没有，不要多想，路老师没找我麻烦，只是嘱咐我两句。” “对了，”温晓光拍拍手，“杨老师生病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考试的时候，他腰椎不太好，腰间盘突出。” “以后都由文老师给我们代课？” “目前是，不过杨老师也不会一直不好。” 温晓光有一个想法，但比较魔鬼，于是没有说出口，还是希望杨老师能尽量好起来。 文留书仔细瞧了他一下，“真没有因为路老师批评你难过？”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 “我当学生的时候，老师说我我会难过。” 温晓光笑了笑，“我又不想当孔子，70分很满足，剩下的30分都是缺点，还能不让人说么？” 文留书手插口袋微微笑，“我知道你为什么作文写的好了，爱玩文字的人都这样，心思细，想的多。” “你是说矫情吧？” 她赶紧拿出手摆了摆，“我没说反话。” 温晓光也没误会，只是开个玩笑，三只流浪猫吃的差不多了，他把剩下的猫粮也都倒进去。 文留书弯着腰，说道：“我在这儿也不是一直很忙，以后我可以帮你喂，买点小鱼干。” 听她这么讲，温晓光吓一跳。 “谢谢你，”他面露为难，赶紧笑着解释：“不过还是别让她们吃太多小鱼干，虽然猫爱吃鱼，但小鱼干矿物质含量很高，吃多了容易得结石。” 他还真有些怕不懂的人瞎喂。 好心办坏事很可怕。 “猫吃的和我们不太一样，尤其洋葱、牛奶、巧克力和葡萄干，她们吃这些，跟我们吃砒霜差不太多。”温晓光看着三只小动物说道。 “啊？！”文留书倒是一惊，还有些怀疑，别的不说，牛奶都不能喝？小猫自己长大喝的猫奶，猫奶和牛奶一个是营养，一个是毒？有科学依据的吗？ “真的啊？我的确没养过，不过连牛奶都不能喝吗？” “千万别给她们喝。”温晓光颇为认真，这种盲，扫一个就说不定少死一只猫，“猫体内的乳糖分解酶比较少，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加会更少，所以会消化不了牛奶里的乳糖，造成乳糖不耐症。” “乳糖不耐症？”文留书眉头一挑，问道。 “嗯……怎么说呢，人也会生这个病，”温晓光抿了抿嘴巴，“乳糖不耐简单来说就是消化不了乳糖，一般是由小肠尤其空肠黏膜表面绒毛顶端乳糖酶分泌量减少或者活性不高造成的，” “而一旦消化不了，部分乳糖就会被结肠菌群发酵成乳酸、氢气、甲烷和二氧化碳，气体导致胀气，乳酸则刺激肠壁造成腹泻、甚至引发渗透性腹泻，严重的话就脱水，死亡。” 文留书睁着大眼睛看他一通说下来，有些呆呆的， 不谈别的，硬背她自己都背不了。说实话听是听了一些，但完全听明白是没有的，瞧了一会儿她忽然噗嗤笑了起来，这少年有点意思。 “可小猫也是喝猫奶长大的啊，猫奶和牛奶区别这么大？” 温晓光接话：“嗯，猫奶高脂肪、高蛋白、低乳糖；牛奶低脂肪、低蛋白、高乳糖。” 哟，还回答上了。 文留书嘴角含笑，这样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来了些兴趣，于是歪着头问：“那洋葱呢？为什么不能吃？” “洋葱里的亚砜和二硫化物会严重破坏猫咪的红细胞，猫吃多了极度贫血。” “等等，等等，亚什么？”文老师眉目迅速闪了下，她可是文科生。 “亚砜，是含亚硫酰基官能团的一类化合物。”温晓光认真回答。 文留书：？？？ 她乜呆呆的愣在原地，现在的高中老师都教这些吗？ 对不起，就撑到这里了，真听不懂。 这种知识量，你跟我说他以前成绩不好？ 第62章 玩家世界 老路回了教学楼。 闹心的事有点多，他想静静。 但是……不可以…… 因为他遇见的每一个人都跟他打招呼， “哎，老路，听说这次年级第一不在国际班，在你的班级啊？” “哎，老路，我以前教过那小子，他成绩有这么大的进步嘛？” …… 别烦我啊！我想静静！ 结果还遇见之前温晓光的班主任！ 看着这位灭绝师太，路永华自己就说了，“我不知道他怎么考的。” 师太：我还没开口呢…… “温晓光这次考试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作为他曾经的班主任，师太自认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但路永华真想给这个灭绝师太一个棒槌！ 年级第一作弊，抄他妈谁的？抄年级第二的嘛？！ 这就跟给皇帝定个叛国罪一样可笑！ 都怪这温晓光，他连一刻安静都没有，本来一个吊车尾，忽然间考个第一，全年级谁听着不觉得夸张？ 秃头路的心理活动一万条，但话到嘴边，还是尽量耐心的说：“郑老师，他考的最高，抄谁啊？全年级就一个数学满分，抄谁？不过这事不怨你这么想，确实有些奇怪，其实开学到现在我一直觉得他的成绩不差，平时家庭作业完成的特别好，当初……到底为什么给踢出国际班？” 灭绝师太倒也不至于盼着一个学生成绩差。 只不过确实说不通。 “分班当然是按照成绩来的，当时，他在我们班的确不爱学习啊。” 路永华鼻腔出一口重气。 “反正说他作弊是不可能的，没有逻辑，只能……” “只能等下一次期中考试再看看吧。”灭绝师太接过话来。 对，一次不行，再来一次，也就一个月的时间，第二次，什么妖魔鬼怪也该现身了。 当然，一次就够震惊人的了。 8班， 大家都是普通班出身，第一次离年级第一这么近呢。 温晓光的周围几个人，他自己也都混熟了。 熟到他确定那封‘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绝对不是裴小白给的。 她写不出来。 她也不会抄过来，因为她从不玩那些文艺的东西。 熟到胡丽雅会大笑着和他开玩笑，会特别随意的和他聊天，“哎，温晓光，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嘛？是不是都在家偷偷学习然后在学校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没有啊，我在家也不学。” 胡丽雅忽然觉得有些扎心。 戴唯毅忽然插嘴，“他的兴趣爱好就是看书，考第一的都这些破爱好，听着都不像正常人。” 裴小白讲：“看书挺好的呀，不看书怎么能写那么好的作文？” 读书的时候，大家不会一直把成绩放在嘴上，只不过刚刚考完，又有些戏剧性，聊天似乎总是离不开这次月考。 也都知道，温晓光大概再不是那个从国际班退出来的弃子。 …… …… 【玩家世界】 这是温晓光自己取的名字，也没什么特别的内涵，要的就是玩世不恭的那种感觉。 说起来，表情包本是很多网友自发创作的小玩意儿，尤其熊猫头系列，都是弄出来免费给人使用的。 不过到了温晓光这里，却被成批量的制作出来为他起的‘玩家世界’打call。 在2008年，帝吧还是非常火热的地方，不少年轻人聚集于此。 去年，他们爆掉了两位女歌手的贴吧，引发娱乐圈报道，贾君鹏尼玛喊你回家吃饭也由此而生。 数年后还有出征海外的大事迹。 在这里，熊猫头的‘你是煞笔，你说的对’这种图，不可能不被喜欢，否则他自宫以谢天下。 学校里，自觉考的不错的人都沉浸在欢乐中，他们的年级第一则已经来到刘以琦的家。 “你找了多少人？”温晓光双腿交叉，半坐在桌子上 “278个。”刘以琦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回道。 低头瞧了一下这姑娘，前几天是谁在这儿吹的牛批，豪言壮语说什么一声令下，方圆十里的娱乐场所必定空无一人！ 他问道：“不是说，300个人不在话下嘛？” 刘以琦：“不要硬抬杠……少12个，很影响嘛？” “不影响，我就是说一下，另外，少22个。” 刘以琦：…… 怎么这么烦人这个破小孩儿！关键自己还拿他没有办法！你说气人不？ 温晓光扫了一眼qq群，278个。 这姑娘估计不会算数，这278还包括了他俩的。 “你和他们说，和之前一样，不过注意不要刷贴，不要集中的用我们的熊猫头表情包集中回复，给人看出来的话，会被封号的。” 熊猫头表情年轻人扛不住的，只要有人看到就会想要用。 刘以琦打开贴吧，看到一条帖子：【妹子们，透露一下你们喜欢的姿势】 温晓光也瞧见了，没啥反应。 姑娘眼睛瞥了瞥，赶紧继续下拉，另一条帖子：【交友啦！超甜90后！】 “这都什么帖子……90后才多大啊！” “哎哎哎，就这个，这个好，我喜欢。” 刘以琦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这个成没成年还是问题呢？” 温晓光抱胸正色说：“未成年更好。这种帖子，不一定回复的多，但看的人一定非常多。” 刘以琦惊恐：你是魔鬼嘛？！ 说的你很懂一样！不行，不能带坏小孩子。 “别滑走，就这个。” 刘以琦感觉，接触的越多，越发觉这是个流氓，而且长的也帅，以后肯定是情场浪子。 她不是没吃过亏的小女孩儿，这种男人，太危险了。 当然，该点还是点开了。 “回帖也不是很多啊，估计正巧被我们刷到，你确定看到人多嘛？” “我是男人，你相信我。” “是，17岁的男人。”她带着反讽说道。 结果她点进去之后发现一条熊猫头表情包，挠头动作配文字：总感觉你这狗日的在水贴。 明显她的狗腿子们发的。 温晓光说：“你看，我们男人都懂。” 刘以琦嘴角漏风‘嗤笑’一声，瞧不起这种龌龊心理，“只能说男人不管大小，都一样。” 不管大小都一样？他想了想， size在某些情况下还是很不一样的吧？ 翻开其他的帖子，与主题相关的表情，刘以琦也亲自动手发了一些，有一条游戏贴，她发：你不仅长的丑，而且玩的菜。 有一个自爆照片求经验的，她发：这么可爱的话，掐死算了。 有一个现实贴，喷子无数，她发：我艹尼玛！干嘛老几把骂人？你们这帮狗日的能不能有点教养？ …… 反正啊，欢乐着呢。 刘以琦后来自己也笑，她打开私信，指着说：“你看你看，有人问我这表情从哪里搞？你别说，你那小脑袋瓜挺好使的。” 温晓光放心的喝了口热茶，意料之中。 其实也不是他厉害，是金馆长和张歌王比较狠。 “乖巧宝宝呢？下载量如何？” “刚开始每天八千，这两天稍微涨了些，每天有一万出头。” “嗯，先这样吧，”温晓光看着画好的乖巧宝宝的抱枕图，想着差不多可以放到淘宝店上面了。 “话说回来……”刘以琦思索着问道：“这种表情包别人直接一个复制就可以了，复制的量，我们可看不出来，能挣到钱嘛？” “熊猫头，只是为了给‘玩家世界’求一个名气。” 温晓光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轻声慢语。 “对了，我们给这276个人发点钱。” 刘以琦听着276特别刺耳，明明278非要少说两个。呀，你是真滴烦！ “瞧不起人是不是？我说不用钱就不用钱。” “不是这么回事。”他摇摇头，“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开玩笑归开玩笑，事情不能这么办，毕竟别人在为我们创造价值，再说日子长着呢，又不是只用这一次，是吧？” 他这么正经的侃侃而谈的样子，看在刘以琦的严厉简直帅爆了，尤其讲的话还具有某种智慧并用像烈火灼烧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嗯……那行吧。” 温晓光笑了笑过，“当然了，他们的工作量也不值多少钱，每个人报销一天的网费，并且我还要你让他们再做一件事。” “什么？” “每一个人，找两个外地的朋友帮我的淘宝店刷单。” 他不记得，同一个ip地址现在碍事不碍事，反正还是尽量避开，别几十号人在一个网吧疯狂刷单，就算2008年不如2018年打击的严厉，但那也太明显了。 刘以琦到底是在外面打过工，她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有人虚报呢，实事求是的讲，我和其中的大部分都不是铁杆，事情一麻烦，又不是自己的，这些小崽子们都会敷衍了事。” “截图发群里吧，有图，然后发钱。” “假的图呢，两百多个人，我们不可能分清楚每一张图，甚至还有从网上下的图。” 温晓光照样回应的很沉着，“要是发现了就不给钱，倒不必伤人心，撵走就是，要发现不了……也没什么，水至清则无鱼，做事情，怎么可能达到100%的效果？” 刘以琦默默看着这少年，不仅思虑周详，而且思考的层次都更高一点，同时应对的恰到好处。 他真的只有17岁嘛？ 第63章 抱枕的成本有多低（求一手推荐票吧～） 大统华服装城，衣衣布舍店内。 费信叫喊着‘大姨妈，大姨妈’让温晓晓一阵尴尬。 就是他真的大姨妈也在教训他，“说了多少次，叫我大姨，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 “知道了，大姨妈，好的，大姨妈。” 女人声音很细，脸盘大而平，虽然说着费信，但感觉上一点儿都不凶，个子小小的，身材也小小的。 “大姨妈，”费信走近一点，“我带个朋友过来，照顾你生意的。” 她不凶，费信自然也就皮，不过小孩儿说话等闲她是不当真的，尤其是带来的人看着也年岁不大。 “这位小姐嘛？你朋友？”张琴招手让店里的大学生兼职看着客人，转头过来，“你好，你好，我看着你很年轻啊？小信的同学？” “阿姨好，我不是他同学。”温晓晓上前，她不是内向到怕见生人的人，此刻也算落落大方，“我弟和他是同学，我已经上班了。” 21岁的确不大，所以温晓光嘱咐她，要把参加工作这点提到，省的人家不当真。 年轻，在恋爱场上吃香。在生意场上吃亏。 欺你年轻的老不死多呢。 费信在一旁介绍，“大姨妈，这是我晓晓姐，是个护士，我原本和她弟温晓光很熟，后来也就和他姐也熟了，晓晓姐今天是来买东西的。” 说的倒挺好的，就是喊的这称呼是真不好听。 买东西？ 张琴想着这好事啊。而且又是费信带来的，熟人。 “这样啊，那里面坐，里面坐，”大姨妈带着两人，沿着衣服架之间的空档，到墙那边，完全看不出有门的地方，打开进去了。 温晓晓第一次知道，这里头还有空间的。 张琴指着棉凳，“来来来，坐。小信你坐那边。” 坐下后她问道：“温小姐，找我什么事啊？” 温晓晓从包里拿出那个狗头抱枕，“张阿姨，我听费信说您家里的厂子是搞面料这一块的，您看这个图案的抱枕能做出来嘛？” 哈士奇这玩意儿，还是有点怪的…… 尤其第一次见的人。 张琴就是。 “哟，你这是什么，狗啊？”她呵呵笑了起来，“好奇怪的狗，抱枕倒是能做，我家什么图案的布料都弄过，但是这个狗头，是不是看着有点儿不大正常啊？” “看吧，我就这么说的。”费信插话。 温晓晓是信任弟弟的，“是有点儿，不过我就想订做这一种，不知道多少钱一个？” 张琴说：“多少钱得看料子，棉麻呢革都不一样的。” 温晓晓是做过功课的。 “我想着抱枕是要直接接触人的肌肤的，所以最好是要好一点的面料，如果用比较粗糙的麻布或者劣质的化学纤维肯定是不合适的，不过枕芯要反复受压，而棉受压之后的回弹能力差，时间长了抱枕就变形了，所以纯棉也不太好，要不就混纺材料吧？” 张琴听在耳朵里，就觉得不一样，奇怪道：“小信说，您是护士吧？” “是，嗨，女人嘛，对衣服、料子都有很多了解，我私下里也爱自己做些针线活儿，所以还算清楚。”温晓晓微微一笑作答。 张琴点点头，“喔。面料不成问题，这羡州你想要什么料子不满大街都是啊，我就是想问一句，你这个应该不是自己做着玩，应该是要卖的吧？” “卖，自己买还用这么大张旗鼓的嘛？” “能卖的出去？” “我们有订单了。” “哟，那厉害了，我能问问多少订单嘛？” 温晓晓心想这是我的生意，不是我们之间的生意。 “张阿姨，您先说说，做成一个这种抱枕，大概要多少钱吧？” “我还没做过，所以不好直接给你个数字，不过面料的成本都不贵，贵的是这个印刷和热印设备，而且要看你想做多大的抱枕。” 温晓晓说：“就是一般的正方形的沙发抱枕，枕芯稍微厚一点。” “那我估计应该在10-12元之间。” 姑娘一听，小心脏一抖，她隐约记得温晓光是想卖三十多块的，这是两三倍的利润啊！ 扣除成本也能赚十几块一个呢！ 布料，这个大集散中心哪个角落里都有。说什么热印设备，一台也就几千块罢了。 这就是‘扫码送牛仔裤’的羡州，这就是拿麻袋装童装的羡州。 有的大的等身抱枕卖上百块的钱，价格都出在哪儿大家都懂，卖的其实是图片，如果是周边，值钱的其实是某个版权。 如果带牌子，卖的就是品牌。 至于原材料和人工成本，在这里真的不值一提，而且羡州还有规模优势，这个理解起来就比较复杂了。 规模能决定很多东西，比如外卖在国外就搞不起来，因为人口规模不够，一单外卖小哥能赚的不多，也只有人口密度特别大的地方，他才能有可观的收入，这个产业才能慢慢发展起来。 这是理解规模优势比较简单的例子。 对于温晓晓来说，她懂的没那么多，但至少知道，这个成本，很有的赚。 “那我先制作两百个怎么样？” “喔……你这就是要直接订了？” “是啊。” 张琴眉头一挑，嘴角含笑，双手抱胸，“……都……不还价的嘛？” 温晓晓到底是缺了经验，虽然内心活动极力掩饰，但一激动思考难免有所疏漏。 “……可以还价的嘛？” 张琴冲着这俩孩子笑了笑，现在她知道这是真护士了。 至少不是在外面跑，做生意的人。 “今天先这样吧，我回去协调一下，做些准备，明天我们再细谈。200个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可能没那么快，我家是小厂，工人和设备都排的满，剩余产能有限。” …… …… 家里头。 温晓光说：“她在说谎。” “说谎？”温晓晓完全没感觉到。 “电视里放着金融危机，她这边产能拉满？不倒闭已经算命好了。”温晓光摇摇头，显得完全不信。 “那她为啥要说谎？” “老套的手法，这么说可以让你觉得，她是尽了12分的努力才完成这件事的，让你觉得如果她赚一些利润也是可以理解的，还有，话不能说的太满，万一有什么变故，她给自己留空间，留说法。进退两端都照顾到，这叫会做生意。” “当然了，也可能是有什么我不知情的理由，也可能只是习惯，反正你不要信就行了。” 温晓晓坐在沙发上，小嘴张的大大的，眼睛都眯起来，赞叹道：“这女人看着温柔和善，没想到这么有心机？” “话说重了，”温晓光拿了两个杯子倒茶，笑着讲，“这不叫心机，这叫不得已。” 生而为人，努力求存，非故如此，实不得已。 温晓晓忽然抬起头，审视自己的弟弟。 从头到脚的审视。 “干什么？”他给看的发毛。 “嘶……不对啊，你怎么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呢？你不比我聪明多少的啊。” 温晓光：“……” 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竟然让你觉得我不比你聪明多少？ “至少我考上高中了。” 温晓晓眼珠子一瞪。 他一激灵，“别瞎想了，走吧，上网看看有没有人买。” 第64章 你八成是考不上了 如果要真的开始做，那就要认真做。 网上下单很快，可不能让人家等了三天，结果还没发货，显得不靠谱。 今天是周末，除了定好的要上街去买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外，温家姐弟没有其他的大事。 说来也凑巧，温晓光一上线葛瑶儿就找他了。 周日嘛，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能找到温博士的时间了。 而淘宝店里，订单只有16个，都是他平时服务的比较好的考研狗们支持的。 温晓晓不知道在茫茫的淘宝里一个新店出头有多难，还以为这16人轻飘飘从天而降的呢，忽然间兴奋的不得了。 “一天16个，一个月就是480个，起步就那么多，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发财？” 温晓光不忍心告诉她，明天可能一个单都没有。 发财梦，不是用来实现的，是用来破灭的。 可财迷晓已经在算账了，“一个成本最贵也就12块钱，我们卖38块，顺风太贵了，用便宜的快递，这样每个可以赚到15块钱左右，10个就是150，500个就是七千五……哇，我们只要卖500个一个月，就可以挣我三倍的工资啊！” 温晓光嗤之以鼻。 没出息，真火起来，头几个月都是月入几十万的，几千块惊讶什么呀。 “姐，为了我们的发财大计，能不能请你出去给我买一台笔记本回来？” “你不陪我去嘛？” “你不看见了嘛，有人q我，我给人推销推销抱枕啊。” 说挣钱她才开心，还过来给她揉揉肩，“那你要什么样的电脑？姐姐肯定满足你。” “不必太好的，就4千块价位的，联想或者华硕都可以。不需要游戏本，正常使用就行。” 其实他是挺想自己去的，不过葛瑶儿在等着，人，家，付，钱，的，这是重点。 再者电脑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打游戏，最多平时查查资料听听歌什么的。 而且温晓晓也不是一点都不懂，她可是用过老爷机的人。 …… …… qq语音上线。 大致瞧了一眼时间，现在是14点36分，那么柏林时间应该是7点36分。 语音一接通，传来葛瑶儿显得温柔的轻音。 “温博士，您起床了吧？我q你的时间早不早？” 温晓光语气平淡，看着窗外两点半的太阳说道：“不早，现在都7点半了，我当然起床了。” 7点半，仿佛外面的大太阳照得不是他，然而小嘴灵活啊，说的跟真的似的。 身在宿舍的葛瑶儿也看向窗外，看着两点半的太阳产生了某种时光交错的感觉嘤嘤嘤。 “你那边才早上嘛？” “嗯。”温晓光诚实的回答，“对了，今天我们连麦可能只有一个小时，一会儿有点事情。” 葛瑶儿相信他是真的，不仅因为他从来没有骗过她，更因为这个缺钱到卖抱枕的人肯定愿意挣她那300块。 提起这个，她想起来了。 “对了，温博士，你上次给我发的链接，你要卖那种抱枕嘛？” 温晓光问：“你感觉怎么样？喜欢嘛？” 嚯，你这直男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喜欢与不喜欢了？ “我订了两个，主要大学宿舍不太好放，不然支持更多。不过……你人不是在柏林嘛？这个怎么发货的？” “谢谢你了，不过那不是我搞的，是和朋友一起，我平时学业比较重，天天都要学习看论文，没那么多时间。” 哇，温博士好努力啊，葛瑶儿觉得我也要一起努力！ 不过她也有一丝疑惑，但没有想太多，大抵只是觉得这故事……有点儿复杂了。 复杂到不像正常逻辑下慢慢发生的，倒像是一层一层的人为涂抹，然后一个简单的故事最后被涂抹得越来越不像样。 好在，现如今她的心思在考研上。 所以那想法只一闪而过。 温晓光却不知道，一颗种子已经埋下了，种子总会发芽。 “我们说专业课吧，今天只有一个小时，离考试也没多久了。” 葛瑶儿则问了一个大多数考研狗都会问，但是问了之后毫无意义的问题。 “温博士……你说我这样能考上嘛？” 如果说实话，温晓光觉得他不能， 恰好，他就说了实话。 “我觉得够呛。” 葛瑶儿：“……” 宿舍里没人，姑娘毫无顾忌的翻了个大白眼！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觉得这个温博士很有耐心，而且很能帮助到她，这种角色在生活里她早让他死八百八十六次了。 “那你有什么合理的建议嘛？” 合理的建议？ “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找个好工作，考研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葛瑶儿：？？？ “哎，温博士你怎么这样子？我本来就没多少信心了。” 温晓光这些年见过不少了，每年都有好多人私信他以及他的室友，其中有真的很努力的，真的决心很大的，真的很有梦想的，然而后来，很多人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最残忍的还不是这一幕，而是面试。 面试就在他们实验室的那一层楼，面试那天整个楼道里站满了小家伙们，那会儿一般是冬末早春，天气还凉呢，长长的楼道里又阴又冷，可是最冷的还是被拒绝录取的消息。 面试一般当场就出成绩，因为笔试和面试成绩都出了，也没必要拖什么，所以一帮人就蹲在楼道的墙根，有心态不好一直抱着包低头沉默， 这几十分钟漫长的像是约出来的姑娘告诉你我还有半小时就到。 等到学姐把名单贴出来…… 温晓光脑海里有很深的这种画面的记忆。 那叫扎心，这特么的算什么扎心。 “对了，一直没问，你为什么想要考江南理工大学？” 葛瑶儿想了想，“我不想上班。” 温晓光：“……” i搜索法和黄金分割法的效率比较，从每一步迭代计算量和区间缩小程度两个角度对这两种一维线性的算法进行比较……” “温博士，我们讲中文怎么样？” “我讲的就是中文。” “我知道，讲我听得懂的中文。” “你八成是考不上了。” 葛瑶儿的揍人的冲动在积累，总有一天，她会在这股冲动的刺激下，冲动的冲到他面前。 她默默的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行程：我一定要去柏林。 第65章 年级第一温晓光的新生 葛瑶儿的问题归属学术，eazy的很。 而在家里，他基本靠成绩和赚钱两个事提升了家庭地位， 很快，他姐就把电脑买回来了。 联想ideapad，价格4599元，这一年，处理器还是传说中的奔腾，我的乖，内存只有1g，硬盘250g。 上古年代的人都玩这种电脑的嘛？ 当然了，就眼下这个时间节点，这款机型已经够用了。 机身为黑色，屏幕是141英寸led宽屏，顶盖采用光识纹理，手感和抗压能力都不错。 电脑被放在温晓光的卧室里。 搞得他都有些受宠若惊，哎呀吗，这考了年级第一就是不一样啊！终于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说真的，他现在就想给学校建议，赶紧再考一次吧！ 至于其他学生的想法……作为学生不考试你想干嘛？ 电脑伴随着熟悉而经典的因特尔‘登登登登’开机声，温晓光终于在重生一个月之后搞到了现代社会必备工具——计算机。 2018过来的人，他可以没有女朋友，但一定不能没有网络。 这些天，可是让他够难受的，无线网什么的还是奢望，但怎么也要有台属于自己的设备连上因特网吧，不然就感觉自己像是生活在洞里的山顶洞人一样， 活生生就像一个原始人，天天在学校，上个网要偷偷摸摸的，那心情跟上坟没什么两样。 万幸家里是装了宽带的，费一番功夫接上之后，温晓光先把必备的一些软件装上，说起来必备的也就qq一个。 他没什么想要玩的游戏，也不想看什么电影，于是打开浏览器进了百度贴吧，想要看看熊猫头有没有被有才的网友玩坏。 正用鼠标滑着，温晓晓不出声的，毫无预兆的打开他的房门，吓他一大跳。 “姐你干什么？” 温晓晓头偏过来看着他的屏幕，“你不准玩太久知道嘛？尤其不准打游戏。好好学习，将来有好前途。” 温晓光：“……” “我就算打，装机都不止这么点时间，再说你买电脑也给我买的不是游戏本，游戏体验很差的。” 温晓晓心想这么说好像是有些道理。 但是你这小机灵鬼没道理的事儿干的还少么？ “我是看在你需要用它和你成绩进步的面子上才给你用的，可月考毕竟不是高考，不要太放松知道吗？” “知道知道。” “对了，你怎么新申请了个qq号？” “工作号。” “那加我一下。” “好。” “原来的号呢？” “腾xun收回了。” “啥？这还带收回的？” “因为没充钱。” 温晓晓给一个白眼，又在跟我皮，然后回到自己卧室加qq号。 总算哄走了这位大佬。 然而她一个晚上来了三四趟，每次都搞怪，可爱得快要笑死温晓光了。 第三次的时候，他忍俊不禁的讲：“姐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无聊想要和我说说话？是的话，你也别不好意思，来吧来吧。” “屁，真要那样的话，你还不得笑话我？” 温晓光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吧，好像也很有道理。” 温晓晓：“……” “去你的，讨打是不是？我跟你说不要在自己卧室里偷偷看什么奇怪的电影，伤身体，我随时会进来的。” 温晓光：？？？ 所以你是为了这个嘛？ 你看到我的颜值没有？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 …… 实际上他要在qq上和刘以琦讨论事情。 熊猫头表情他们还在温和的散步在贴吧和qq聊天中，别人的聊天记录他俩看不到，但就从贴吧来看， 金馆长和张哥王已经展现出了他们的威力。别着急，还有兵库北和香菜呢。 玩家世界出品的表情的正在俘获越来越多的人。 那玩意儿太魔怔了。 qq上。 温晓光询问刘以琦乖巧宝宝的下载量，依旧维持在一万出头， 她其实最关心怎么赚钱。因为到目前为止，虽然温晓光一再催促她出第二弹的表情，但一个大洋都还没赚到呢！ 然而现实是，温晓光告诉她：2008年应该赚不到钱，至少靠这个赚不到。 就算是重生者，赚钱也要符合基本法，这种东西得火到一定程度，才会有人想要买。 这是他预期内的事。 实际上，现阶段，还不如指望一下二哈抱枕。 尽管单子有点少，但温晓光也有办法，有了自己的电脑就比原来偷用那台老爷机方便多了。 首先去一下哈士奇吧，那里都是忠实的爱哈人士。 其实二哈搞笑的短视频是最好最省钱的推广办法，但在2008年，短视频？ 别开玩笑了，那会儿斗图都要被骂：艹他妈的不仅浪费老子流量还不发车牌号！ 就算不在乎流量，手机也不行，网速也不够，微博都还在酝酿中呢，拍出来的短视频往哪儿放啊，电视广告他可投不起。 不过…… 温晓光看着哈士奇吧里的gif图，他忽然有个想法，搞笑视频太吃流量的话，可以做搞笑gif啊…… 如果这搞笑贴能在哈士奇吧火起来……至少可以带来一大波流量。 他的眼光落在贴吧【关注】这倆大字的旁边，关注：349594，贴子：935147 这些都是客户啊……人多就是好，随便一个不知名的小群体都是几十万级别的。 温晓光想说自己真是天才，他姐今天还为算的那笔账而兴奋呢，一个月卖500个她那小心脏都受不了， 这个数字的话，嘿嘿。 …… 温晓光给刘以琦打字：你有朋友养哈士奇的嘛？ 刘以琦：好像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我路子通天，找条狗不成问题。你怎么跟狗杠上了？ 又在吹牛皮，温晓光不管她这么多了。 “尽快找到吧，回头牵过来，让它瞧瞧新鲜出炉的二哈抱枕。” “你不用写作业的嘛？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 温晓光：作为学霸我告诉你个事实，不管是哪一种竞争，做到第一的，通常都是最有天赋的那个。 看到没，凭着我的天赋，我从‘上网要卸大胯’混到了联想笔记本。 简直是可以在人类历史上排上号的大突破。 缩在家椅子上的刘以琦则嘴皮子一番，臭屁的小男孩。 温晓光才不管她，现在小爷我开心的狠， 就算考研真题的热度确实是下去了，但又如何？ 晚上九点， 温晓晓在外面喊：“我要洗澡了，要上厕所现在来，别一会儿我洗着呢你喊尿急！” 温晓光汗了一下，他还真有尿。 出门的时候，温晓晓已经放下头发准备妥当了，眼睛一直盯住他。 他自己也明白，今晚在玩电脑没在学习。 没事，第一晚，以后她会习惯的。 “尿准点儿，我要看到马桶沿儿都是你的尿我卸你大胯！” 温晓光：“……” 他这个学术高手情场低手实在是不习惯一个女孩儿这么平常的跟他说这种东西。 尿准点儿？？ 还有这种要求的。 你特么以为这很简单的么？你来试试看！ “对了，明天我就去找费信的大姨了。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嘛？” 温晓光提上裤子从厕所里出来，“我觉得……她会主动找你的。” 嗯？ 温晓晓不理解。 因为她还不理解1929年之后最大的金融危机的破坏力。 第66章 我那么优秀我有错吗！（感谢山水DF打赏盟主！） 次级债务危机为起点直接破坏了现代经济的心脏——金融，于是信用变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银行一出问题，无数企业的资金开始拉响警报，于是开始裁员，普通人失去工作消费能力大减，于是大量订单面临毁约，恶性循环由此开始。 从普通人的视角去看，如果一旦收入降低，自然是先要保证食物优先。 30块一顿饭变为10块可以活，而有些衣服，则干脆不买了，穿旧的。 尤其是羡州这些地方，产品都面向出口，虽然在本地开着店呢， 但做生意不是这么简单的，首先是产能浪费，其次生意人谁不欠着贷款，一旦出货量降下来，还贷怎么办？ 温晓晓接到了电话。 也印证了她弟弟之前说的，基本八九不离十。 小家伙，脑子里有点东西。 因为这边单子已经下了，所以时间着急，温晓晓直接请了假出去一趟。 200个大约也2500块左右，钱也够。 ‘衣衣布舍’，温晓晓来到了此处。 …… …… 羡州第四中学。 温晓光不去搞老路了，对他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淡定，淡定。 不过趁着这才月考余温。 温晓光找他说点儿事。 数学课下，放学铃声响，他追了上去。 “路老师，路老师。” 老路转身一看是他，瞬间感觉头发又掉了两根，这小子平时哪会这么贼的笑？肯定是没好事。 “怎……怎么了？” 哎哟，给您吓的，这还没说呢，怂什么。 “嘿嘿，小事儿，去您办公室说吧。” 路永华左右看了看，“小事儿啊，不是给我惹大祸的？” “当然。” “那这边来。” 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 坐下后，“说吧，什么事？” 温晓光清了清嗓子，“老师，我这次考的还可以吧？” 邀功？ 路永华眉头直跳，老子教过那么多个年级第一，你不会想要当这邀功第一人吧？ “是不错，值得表扬。” 温晓光也不绕弯子，说：“我不是炫耀来了，就是有个想法，我想报名参加高考。” “什么？！”路永华给干懵，倒不是不可以，就是太出乎意料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就想试一试，不行的话可以当作一次经验，又不损失什么，万一考上了，也给您添光彩是不是？” 老路皱起眉头，稍微想了想，“……不行。” 温晓光：？？？ 我擦，秃头路你膨胀了啊！ “为啥不行？我查过了，国家允许啊。” 路永华不紧不慢的打开热水杯，垫巴一口，完了还把喝进嘴巴的茶叶给吐出来。 “既然你说到了，我也和你谈谈，我总觉得，你这孩子学习太过随意。考的是好，的确，你很聪明，但我教这么多年书总结经验，勤奋还是最重要的，脚踏实地，好好学，你才高二就要参加高考，实在是太过心浮气躁了，你不要以为别人都傻，那瑞阳中学聪明的学生多着呢。” 这老实巴交的家伙，竟然跟他讲起了这一套。 “聪明归聪明，耐不下心反而不利学习，老师是为你好，再说早一年于你人生并无大的影响，可多学一年就可以让你考更好的大学，这很不一样的，你现在能考211，一年后就能上985。多花一年时间，收益却是巨大的，而且你也不晚，同龄人都和你一个进度。所以我不赞同这种揠苗助长，鼠目寸光的选择。” 温晓光不乐意了，“路老师，我知道我可能不算太听话的学生，但是我也不招您烦啊，我没别的意思，尝试一次，增加一次经验总没错吧？” 老路真的是老实人，干什么都喜欢按部就班，不喜欢花里胡哨。 “你这样，回去和家里人聊聊，或者有什么想法，现在就跟我说说，但就目前来看，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死脑筋，油盐不进！还有不到二十天就开始报名，得想个办法，但看来今天是不行了。 “哎，路老师我有时候还挺麻烦您的，您留着我干啥啊？” “干啥？”老路笑了笑，喝着茶说道：“考年级第一呗，主要我觉得有资质考上清北，你现在的选择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 温晓光愣住：“……” 他想到一个事。 别的不说，第四中学对于考上清北两所大学的学生是很重视的，不仅高调宣传，而且会重奖班主任，眼巴前就有一个什么刘老师，去年考的，然后学校奖了一部车。 说实话，这都看运气的，好老师当然重要，但好学生更重要。 所以运气来了，能随便放弃吗？高二的温晓光去参加高考，或许能考上，但路永华不信他考那么好。 妈卖批。 秃头路拒绝他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我就是他到嘴的鸭子，这一走不就飞了吗？ “行了，回教室吧，别耽误学习，下次争取还考个好成绩。” 路永华尽管有私心，但对温晓光这种学生来说，他的资质确实多留一年好。 出了办公室，温晓光站在走廊里久久不语！ 忽然他咣当一脚踹了墙，双拳紧紧的握住，“造孽啊！” 妈的，自己坑自己！ 我那么优秀我有错吗！ 这下路永华能放走他才怪了！不行，得想个法子报名，中学是挺单纯的，但那阵怀旧的劲头一过，任谁也不想把24小时的一大半都交待在教室里。 他是喜欢学习，但学习是终身的，和在不在学校没什么必然的联系。 开什么玩笑，我分分钟几千万上下，在这跟你浪费时间。 温晓光扒拉着墙，懊悔中给自己定下目标，一定要搞定这件事。 拐角处，忽然文老师出现，整个人一顿，“哎呀！吓我一跳，你在这干什么呢？” 文留书捂着胸口，弱女子之态显露无疑，明显的给惊到了。 温晓光一转头，熟人，马上调整情绪。 “文老师？我这，没干什么，准备回去呢。” 文留书觉得这学生够奇怪的。 “你踹的吧？”她余光向下，扫到了墙壁瓷砖上的鞋印，又想到此处离高二数学组不远，“怎么了，又跟路老师不愉快了？” “没有，没有，”他笑着道：“我倆相谈甚欢，达成了有建设意义的共识。” 文老师觉得奇怪，不是很相信，“相谈甚欢？” 温晓光演不下去了， 他脸色瞬间一垮，说了实话，“没有，我快被他气死了。” “噗嗤。”文留书忍不住笑出声。 温晓光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办法，要说文老师肯定人见人爱，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给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那什么……文老师，我想请您帮个忙……” ———— 感谢就是不想叫书友的书友╰(●’’●)╮万赏~ 第67章 我真的不向往985 “请我帮忙？”文留书含笑挑眉，温柔素雅，“好啊。” 温晓光的小心脏蓬蓬重跳了两下，这也太软了吧！嘤嘤嘤！ 遇上女汉子他倒无所谓，不把对面当人就行，但这种软软类型的……搞得我好害羞啊！ 文留书双手抱着书本，又朝他甜甜笑了一下。 芽儿哟，这可怎么弄哦！我的天！ “现在中午要去吃饭了，你吃了嘛，没吃的话我们一起，边走边说。” 吃饭？ 温晓光才注意到，大中午的教学楼的人差不多都要走空了。 老师要跟我一起吃饭？ 温晓晓这个人已经足以证明，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所以软软的文老师说什么当然行啊，百分之百行！别说吃饭，干什么都行！ 温晓光老实的点点头，跟在后面乖的像个17岁的巨婴。 语文课题组。 文留书把上课用的书本放在桌上便出来了，这几日杨老师一直请假，他年纪很大了，身体恢复的不如预期，估计再过不久就要退休，这时候基本就是混时间。 那种快要退休的老师，你们懂得。 混一天爽一天，一直混一直爽。 “说吧，你要我帮你什么？”文老师迈着小步子，体态轻盈。 温晓光想了想，实话实说，“我想让路老师同意我参加高考的报名，可是他拒绝我了。” “就这个事？”文留书看起来有点儿小意外。 “是啊，怎么了？” 文老师感觉好神奇，“就为这个事你踹墙？” 嗯？ “墙又不疼，踹两脚没事。” 文留书张了张嘴巴，好吧，你这么说也不能说你错。 出了教学楼，两人向学校外面走，学校的食堂不好吃，没办法的人才吃，但凡有办法，那还不如出去弄份盖浇饭。 “那我就帮你劝劝路老师，不过我可不保证一定成功哦。” 温晓光说：“没事，谢谢文老师。” “不客气，本来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对了，” “嗯？” “我喜欢你写的‘归来是诗，离去成词，且笑风尘不敢造次’，你的文字功底不错啊。” 温晓光却是想了想，那东西不是写在自己的作业里的嘛？她怎么会看到。 “谢文老师夸奖。” 文留书给出温润的笑容。 “不过我也和大家一样觉得奇怪，以前你的语文不是这样子的，更有人说，你成绩其实不好，为什么……这次就忽然考年级第一了？” 对老天爷发誓，温晓光这些日子被这个问题问了八百八十六次。 “男孩子发育晚，开窍也晚，我可能是忽然开窍了吧。” 文留书笑了笑，“你打算用这理由让我相信这次成绩的大进步嘛？” “我被问太多次了，反正说什么理由别人都不信，我能说句心里话嘛？”他摊手，每个人都问，很烦的。 也就是他性格好。 文留书眼眉生笑，“好啊，你说。” “因为我是天才。” 老师眨了眨眼，噗嗤一笑。 “你不像老老实实学习好的，倒有点离经叛道。” 温晓光不否认。 两人到校门口的一家卖米线的店里简单吃一顿，温晓光不挑食，既然她喜欢，就吃这个好了。 坐下后。 温晓光问：“文老师，你来四中多久了啊？” “一个月吧。” 温晓光：“……” 一……一个月？？这是什么鬼？你那平淡的样子仿佛自己来了十年！ “刚来啊……”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只是过来实习的老师，再有两个月，我就走了。” 走了…… 什么？！文老师马上就要走了？！ 这怎么能行啊！那这学校生活还有何意义！ 温晓光没来由的生出一顿可惜之感，可又能怎样，那是人家的人生轨迹，肯定是要走的。 “大四？回学校？” “嗯。”文留书点点头，没多说自己，盼来了自己的三鲜米线后问道：“你这么早的报考，是不是已经等不及要上大学了？” “准确的说，是不想再在高中待了。” “那不就是想上大学嘛？” 大学，想上嘛？ 温晓光问自己，说实话，不是很想，因为没有必要，也因为他都见过了那些高中生眼里所谓的新鲜的东西。 不论是什么社团、还是小树林又或者和学术有关的各种看似高大上的报告会，甚至是人们羡慕的大学的纯真爱情，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吸引力。 他梦想的，是弄到足够的钱，然后去感受这精彩的世界，老在学校里搞东搞西的干什么。 别的不说高校他前后待了七年，我靠，豪宅你也住腻了吧！ 那毕业时候高兴的欢天喜地的不行，现在还要进去搞四年？ 很浪费，和无聊，很没意义。 已经读过了，还去干什么？ 有这种想法对他来说也算正常。 只不过，重生者要注意把前世和此世分清楚。简单来说，其实大家都不想走应试教育，都是被逼的，但凡有个什么偏才，都不搞这个了。 所以温晓光很清楚读不读大学的关键不在于自己想不想，而在于如果没有大学文凭，他能不能活的好？ 在他心里，自己是个拥有硕士文凭的高级知识分子，但在现实里，如果放弃读本科，他就是一个只有高中文凭的人。 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 这不能光凭一腔热血，说什么比尔盖茨也没本科毕业，这是幸存者偏差。 于是一个很简单的结论诞生了：【他起码要在事业上有一个可以让自己信服的突破】 这比考大学，更让他感到期待。 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要那份财富，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与此相比，温晓晓的反对都算不得什么理由，她与这个社会上的普遍认知差不多，学历只是为了谋生。 当然，如果高中就退学，那温晓晓那边就难说了……想都不敢想的事，搞不好人胯分离了。 “……我还真不大想读大学。”温晓光想了几秒，笑容中隐藏了很多难以言明的思绪。 不想读大学？不想读大学还这么着急报名？ 文留书咀嚼着米线，有些觉得这臭小子在骗她，随便拉一个高中生也不可能是这个答案？ 她不信，“你开玩笑呢吧，你可是年纪第一，你不读，四中损失大了。” 这倒是。 “不说这个了，文老师你在哪个城市读大学？” “在中海啊，中海师范大学。我跟你说大学还是要上的，你的成绩保持住完全可以考中海的985名校。” 985？这三个数字完全激不起温晓光心中半分涟漪，太平常了。一开始是挺能满足虚荣感的，遇上一个亲戚都说，呀，这孩子有出息了。 有什么出息，985的学生也是穷学生，口袋里有钱没钱，谁难受谁知道。 “985高校……然后呢？”温晓光叹了一声气，问道。 文留书：“……” “好吧，这样说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读大学么？” 温晓光摇头。 “如果我没有读大学，我一样可以过的很好，我可以做很体面的工作，但我知道我肯定会一边干着手里的活儿，一边看着楼下路过的大学生发呆。” 说的真好。不是重生者就真的被说服了。 可惜，他没有这种想而不得的感觉。 “说的挺好的，很有画面感，但可能，我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文留书带着些意外瞧了瞧这个高中生，话及此处，她当然也不再多说什么，无辜惹人厌。 “有自己的想法是很难得的事，不过我还是不改变我的建议，不说了。等你考到中海去，我再请你吃米线。”文留书笑起来柔弱可人。 哎？ 这个……可以啊hiahiahia。 —————— 最近看新倚天有一疑惑百思不得其姐，为啥现在的新武侠剧打斗动作充斥大量慢镜头啊？ 第68章 论一个学霸弟弟的重要性 最近太忙了，温晓光都没来得及去想这个问题：他真的不想读大学。 前提是，他能够顺利谋生，不需要捧着文凭到处讨生活。 大学他过够了，什么名校、什么高学历，没什么鸟意思，又能怎样？ 再来一次，当然要过不一样的日子。 而且学习是一个终身的事，不是说只在学校才叫学习，所谓人情练达即文章，社会也是一所大学。 自己的卧室里，温晓光抱着书发呆，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他看不进去书。 一边想着这个事，一边好像也在想着文老师。 文老师近一米六五的身高，黑发披肩，性格温柔平和，声音笑貌处处透着女人味，比那些个未成年少女的魅力大多了，更比温晓晓刘以琦这些暴力女之流要沁人心脾的多。 而且文老师人也挺好看呀，举手投足皆是优雅，一颦一笑满载气质。所谓小仙女大概便是这样了。 可惜，两个月后，这个小仙女要走了。 还是那个超一线大城市，那里的生活成本，他目前口袋的厚度根本就不够，不想了不想了，先脱贫再说。 忽然卧室门被‘咣当’一下撞开了， “我滴个老天爷，你干什么你？”他一脸诧异， 温晓晓脸板着，甩着拖鞋僵硬的走进来坐在床上，“200个抱枕，我买了，花了2000多呢，” “200个？”温晓光奇怪，“不是300个嘛？还有100个呢？买丢啦？” “啧，去，”温晓晓啐他，“说些有用的，那抱枕都没什么人订啊，几个几个的，到时候亏大发了怎么办？钱都是你好不容易挣来的，我花着心疼。” 温晓光：“……” 最后一句还像是人话。 “抱枕我来想办法，你别急。就愁的这个？” “还有呢，我下周又要考试了，”她眼睛朝天上看，可爱的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温晓光也不需要她继续开口往下说，他眼睛一眯，是有不会的了吧？ “在我这儿还是在你那儿？” “哼～”温晓晓轻轻的出声，嘴角含着乐意走了，“随~便。” 小样儿吧你。 温晓晓的卧室，写字桌前，他弟弟坐着，先收拾了一通，然后打开她的笔记、课本还有试卷等学习资料。 “你这椅子好矮，”温晓光有些不舒服，往后移了移。 “矮？我这都没换过，你真的长个了？” “可能吧，回头量一量。” 温晓晓赞赏，大气的道：“高点儿好，回头我给你补补钙，省的你大半夜的抽筋。” 他才17岁，还发育呢，貌似又要经历一次快速生长期，这么大的孩子变化很快，往往你一年不见，便发现，呀，长这么高了。 “行，”温晓光没太在意，心思在她的学习上，“你要我说什么啊？” “你上次讲的，那什么记单词的，好像有点道理。我单词倒还好，主要是语法。就是高中学的那些什么非谓语啥的。” “我研究过医学英语，”温晓光其实大概知道她的水平，能当这个护士真的不容易。 “和其他的esp有点类似，词汇的专业性强，结构也复杂，文体也具有一定的专业性。” 温晓晓垫着下巴一边看书，一边看弟弟，“……你怎么忽然成学霸了？” 温晓光眼皮一抬，“不要打岔。” “没想打岔，但你能先说说什么叫esp嘛？” 温晓光：“……” 得亏你是我姐。 “englishforspecificpurposes简称esp，就是与某种特定职业或学科相关的英语，你搞医学这方面，你的esp就是医学英语。” “这你都知道啊？” “总不能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吧？” “啧，”温晓晓一想自己差不多一米七的个头，在女生里算高的了，马上踹一下他的椅子，“说谁呢？！” 温晓光吐血，妈的，我真没说你啊！就是顺口一讲而已，你自己对号入座的好吧！ 也得亏他继续长点儿，人高马大的，不然在她面前真跟个弟弟一样。 “……医学英语你首先不要怕它，虽然词汇的数量浩如烟海，但构成词素的数量很有限，而且大多术语都由root、prefix……” “说中文。” 真·学渣。 “词根（root）、前缀(prefix)、后缀(suffix)及连接元音(biningvowel)这几个部分构成。” “举个例子，这个单词，心肌炎：mycarditis，词根就有cardiac，【心脏的】，好记吧？” “前三种都简单，我举个连接元音的例子给你，心电图，你背得上嘛？” 温晓晓一怔，“elec……di什么的。” 温晓光：“……” “你到底怎么当上的护士？” “我原来记得的，但是太长了，又不常用，我们病房里别说外国人了，一个年轻人都没有，全是老大爷，你跟他们交流只能用羡州话，普通话都不行。” 听着有点像是借口，平时不是老考试嘛？怎么会不记得， 他猜还是懒了，二一个这单词确实长，超过她的智商承受范围。 温晓光不再看她，低头写下来，“electrocardiogram，我给你分开，第一部分，电子，中间是刚刚说的‘心脏的’，最后是图表，diagram这个单词你知道嘛？就是图表的意思。最后看中间的‘0’，这就是连接元音，没有实际意义。” “这样一分，这单词是不是简单多了？” 温晓晓说：“再简单也得背啊。” “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多看会发现规律的，比起这个还是说说文体。” “文体？” 温晓光耐心道：“美国著名的语言学家麦克林夫人说过，文体是文章的总体效果，而这种效果取决于语法结构的选择。你没有发现嘛？医学英语中常常使用被动语态。” 温晓晓用食指刮了刮脑门，“嗯嗯。你讲的有道理。” “你想说什么？”温晓光见多了这种心思不集中的样子。 她仔细的瞧了瞧自己的弟弟，嘱咐道：“虽然你长得不如我，但男人嘛，靠才华，我发现你侃侃而谈的样子还是挺有魅力的，所以在外面你不要随便展示自己这一面。” 温晓光无语，别的我都能忍，我长得不如你？ 温晓晓站起身，看着他，坐着的少年腰直而肩宽，拿着笔，脱口而出那么多的知识，哪像之前，坏心眼多，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 不错，像个好弟弟。 “我觉得是时候提升对你的期待了，之前我想你读个本科就行，现在看来必须得上好大学！！” 温晓光脸色变了，很难受，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我要是什么大学也不想读呢？” 第69章 求问抱枕在哪儿买 “你上不上大学，我都上这个班，我希望你过的好，可你如果不上大学我很怕你过不好。” 不上大学？结果就是被赶出了她的卧室。 就像文老师那天说的一样，她上大学弥补了‘不去会后悔’的遗憾。 温晓晓就有这样的遗憾，所以她一定要弟弟上大学，甭管是什么大学，就算是羡州工学院这样的不入流本科，你也得给我上一个。 不上大学的话，以后的人生怎么办呢？她这个小护士想不到别的路。 温晓光站在客厅里挠挠头，这咋办？ 我真不想上啊。你能理解一个读书读到着急的人的心态嘛？他想工作，想挣钱。 但是啊…… 形势比人强 “姐，”温晓光拍着门，啪啪啪，“我就是说着玩的，又不是现在要退学，你别上火啊。” “我睡着了！” 妈哎，就是简单探个口风都成这样子了。 这就是这种没上过大学的人的执念啊。 温晓光想着还是别惹她了，过些日子再说，重要的是挣着钱，不然什么都是虚的。 他回自己卧室。 十分钟后， 温晓晓忽然又冲进来了，“你怎么回事？” 温晓光一脸懵逼，“什么我怎么回事？” “我生气了，你就这么走了？”温晓晓插着腰。 “那我不走不是更惹你生气嘛？” 逻辑上来说，是这样子的。但女人不是讲逻辑的生物。 “你！”温晓晓气的龇牙，“我真是白担心了，就你这样你能找到女朋友？！还早恋？！除非母猪上树！” 温晓光更想不通了，他把手里的书合上，“这……和我找不找得到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温晓晓愣住。 “你开窍是不是只开半个脑袋瓜？” 温晓光：？？？ 这特么的，说啥呢？ “就这么跟你说温晓光，以后但凡喜欢你的都是图你的色，不用想其他的了。你也就剩那张脸好看了。” 温晓光想了想，：“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就剩颜值了。” 温晓晓吐血，麻蛋！怎么一样的话，我说和他说都不太一样呢？ “哎呀！睡觉吧你！”她手一扬，烦死老娘了，说不通说不通！ 温晓光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 这是标准的神经病吧？ 至第二天，姐弟还是正常的姐弟俩。 昨日的愉快与不愉快都跟着缓缓流淌着的时光离开了。 订下的200个头像抱枕先完成了100个，这并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就是外面的枕套与枕芯包在一起， 但是100个拿回家很不好放，温家是双阳台，前面一个大的，平时晒衣服，后边儿一个小的，放了不少杂物。 温晓晓做事特别利索，一个电话打给收破烂的，直接全部抬走，然后她又自己打扫了一下，买了个大地毯，窗户则关的紧紧的，10月份的羡州虽然不是雨多的时候，但万一打进来雨水其实还挺麻烦的。 放的满满一阳台还是有一些放不下，堆在客厅了。 温晓光上学去了。 她一个人在家搞，倒没有抱怨什么，这都是钱啊。 先前有人在店铺里下单购买的她赶紧给人发货了，因为发货迟还有退货的，搞得她很是心疼。 然后一边儿干活一边碎嘴她的弟弟，全赖他考虑不周全，时间也对不上什么的。 这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后续的订单量增长的不迅速。 因为这个念头，人们还没有把抱枕弄成个性的概念，自然也不会去搜。 没关系，温晓光会给他们的。 他看到一屋子的抱枕觉得这样下去家里根本不够放，必须赶紧卖出去。 刘以琦找来了狗，他则带着抱枕去了。 当初有个视频在网络上很火，本以为是拍的巧，后来看多了二哈搞笑视频才知道，这破狗是真的智商低。 温晓光不求原版复制那个‘当二哈看到二哈抱枕’的视频，但有这个表情帝担当在，他倒也不担心一无所获。 而且，这狗有一点好，心中无主人，有奶便是娘，什么陌生人主人，不存在的，你们都是投食的。 制作gif也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截取视频一段，或者干脆拍几张照片合成，总而言之，无需找什么计算机大神，他和刘以琦从零开始学都能搞得出，更何况，刘以琦的相关软件还是有底子的。 视频核心内容就是男人、女人与狗。 当然了，放到贴吧里就是当哈士奇遇上二哈头像抱枕。 这狗，搞笑的素材很多，而温晓光想要强调的是头像抱枕。 总算费劲搞来视频素材后，剩下的就是电脑上的活儿。 “说真的，”刘以琦一边操作，一边讲道：“我还挺佩服你的。” “嗯？” “能想到靠狗来赚钱。”刘以琦嘴上不饶人。 “总比靠脸赚钱来的好。” 姑娘给他一个眼神，“啧，你那小脑袋瓜里到底都想的什么？” 温晓光讲，“不是很高雅，也不是很庸俗。” “你很喜欢装大人说话？” “如果装就能简单的装成大人，只能说明大人比小孩儿高明不到哪里去。” 嘴上功夫，她是比不过的，气个半死，自己放弃。 温晓光看着屏幕，说道：“好了，赶紧弄吧，这年头怎么挣钱不重要，挣不挣到才重要，对了，这个也算你12%。” 本来也都要和玩家世界一起绑定的，再说人家前前后后又出狗又出力的，也挺辛苦。 而且，钱没赚到几个，忌讳这会儿就开始抠抠嗖嗖的，一看没什么前程。 “上次给那群人发钱我就发现了，你这人做事挺大气，有前途。” “别拍马屁，赶紧搞。” 我擦，说真的，村花回村这么些天啊，也就这个人敢这样和她说话。 制作过程并不复杂，而且还好几个素材，这种表情帝，乐事儿多着呢。 随后打开哈士奇贴吧，新建贴子：当哈士奇遇见哈士奇头像抱枕，持续更新！ 能不能持续，持续了能不能持久这些都不知道，反正先这么写着。 稍微写点文字粉饰一下发帖的初衷，大概就和记录贴一样，这也是一个搞笑记录贴，反正我字多，所以我牛逼。 温晓光说：“如果沉下去，就让你那些人简单顶一下，几个表情就行。” 刘以琦脑子也在转，“要不我用这狗在制作点表情包？” “可以。” “那我找些底图。” 有她的一份钱在里面，果然就不一样了。 这算锦上添花，因为这种贴子发在这种地方，有图，字还多，还是很单纯的搞笑贴，很容易混点回复就拿到精品贴。 温晓光在这里多待了会儿，家里的人知道自己是解决‘销量不振’的问题来了，倒也没催。 “有人回贴嘛？”温晓光问。 “有。” “有人问二哈抱枕在哪儿买嘛？” “……马上就有了。” 而且还是本吧的高等级账号留言， “哈哈哈，笑的我肚子痛！养了两年哈士奇都没玩过这个，求问楼楼的抱枕在哪儿买的啊？” 刘以琦和温晓光相视一笑。 “也挺简单的嘛。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温晓光信心满满，说起来好像没道理，真那么简单的话聪明人早就赚这个钱了，但其实不简单的，因为只有他才知道，这玩意儿会火，不然贸贸然的把那么多抱枕弄回家，看着宛若智障。 “我回去了。”温晓光放下手里的优乐美。 家里头。 温晓晓竟然在敷面膜，还是全黑色的，吓了他一跳， “你这……搞什么呢？” “补水面膜，逛街买的。对了，”她僵硬转过身，说话控制着嘴形，“搞得怎么样了？” “这几天守着淘宝店，自己看吧。” 嗯？ 温晓晓一愣，她脑子木，那这到底是会好还是坏啊？ 但弟弟已经进了卫生间脱衣服洗澡了。 “哎！那是不是会涨啊？” “不知道，你等等看，” 温晓晓不乐意，“什么叫不知道啊？！你搞一晚上就给这三个字给我？！” “回头你自己看呗。” 哗啦！ 温晓晓一下拉开卫生间的门。 “我靠，你耍流氓啊？” 他脱得都只剩个大裤衩子了，突如其来的门房打开吓得他大为受惊！赶紧拿件衣服遮一下。 “我现在就是流氓！赶紧说！是会涨还是不涨？”温晓晓单手叉腰，如天神下凡一般指着他问。 服了。 “应该会涨。” 温晓晓顶着面膜，面脸傲娇。“磨磨唧唧，早说嘛，这样多好，哎？你怎么就脱了？毛巾拿了嘛？” 温晓光：“……” 你才发现吗？！ 他赶紧把门给关上，不为别的，开着门洗澡，真不习惯。 温晓晓则去给他拿东西了，今天大扫除，好多都换了。 “脑子虽然聪明了，但还是要我伺候你，” 哗啦！ 门关上还没五秒钟，温晓晓又忽然把门一下拉开，“来，给你毛巾，你啊，没我不行。不是，你挡什么？” 温晓光瑟瑟发抖：“男女有别啊。” “别你个头，大夏天穿个裤衩子乱晃不是你啊？” “……请你先出去行不行？” 切！老娘还不想看呢。 “哎，晓光你饿不饿？我给你买了牛奶和面包，要不吃个水果？” 温晓光理解不来她说话的方式，明明给我买的牛奶面包，却问我吃不吃水果？ “别进来！我出去吃！”他只有这一个要求。 …… …… 大半夜的时候， 温晓光熟睡，忽然间感觉到右腿小腿肚一阵抽筋，疼到立马苏醒。 “我靠！温晓晓你个乌鸦嘴！不是说要给我补钙的嘛？” ———— 感谢就是不想叫书友的书友第二个万赏，感谢上本书小飞毯盟主的万赏~ 第70章 这大概就叫相依为命 男孩儿一旦开始窜个头，半夜抽筋是大多数人都有过的经历。如果不是这个年纪要考虑其他的原因，但他确实发现自己长了几公分，基本上就是生长痛了。 实际上，他才17岁，身体各个方面都处在喷发的前夜，会有一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最终喷发， 而且那一天，不会太远。 昨夜的抽筋真的蛮痛的，这和疲劳过度的抽筋还不太一样，那个休息一会儿拉拉腿问题不大。 这种抽，很长时间都难以止痛，你把腿放来放去的找姿势，会发现怎么都痛，特别影响睡眠。 更重要的是，第二天走路也痛，不能用力气。 其实他不怎么挑食的，可能是生长过快导致的，看温晓晓这个头就知道这一家基因还挺强大。 早晨，温晓晓没醒。 温晓光给她留了小纸条：今天熬骨汤给劳资喝！ 然后拿了一盒牛奶，一瘸一拐的上学去了。 刘以琦看他这样子吓一跳，“哟，你这是怎么了？” 温晓光没好气，腿疼着呢，“长个儿抽筋，三个肉包，三个菜包。” 他要大量的补充钙，还有蛋白质、脂肪和各种维生素。 刘以琦打量他一下，“你这个头还窜，戳天啊？” “废话多。”东西拿来就往嘴里塞，这个时候不是顾虑吃相的时候，既然长了，就赶紧吃，又不是长肉，是长个。 姑娘一翻白眼，破小孩儿太气人了！ 今天起床迟了二十分钟，走路又慢，到教室的时候早读课都结束了，路永华瞧见他走路姿势，顺口问了句，得知情况便也没说什么。 这要恢复个一两天的。 就这么一瘸一拐，把作业收好送到语文教研组办公室，杨老师不在，苦力活自然归文老师。 她正细心的翻看收回来的月考语文试卷订正情况，今天还换了发型，绑了个马尾，露出洁白的额头，一身淡绿配小白鞋，清纯如坠落人间的仙子，温润如扑面而来的春风。 文留书一抬头，正好发现他走进办公室，关心道：“腿怎么了？” “没事，夜里抽筋的。”温晓光嘶了一口气，“最近长点儿个。” “生长痛啊，是不是很疼？”说着话，文留书拉开抽屉，拿出两盒特仑苏，“喝点牛奶吧。我平时都会忘记，正好都给你。” 这牛奶不是两块八一盒的那种便宜牛奶，而是国内市场第一个高端牛奶品牌，在蒙语里，那三个子是‘金牌牛奶’的意思，号称每一滴都是北纬40度的杰作。 当然这有点营销的味道，实际上喝两盒也不会长什么肉，但这毕竟是一份关心。 温晓光倒也没太扭捏，谁疼谁知道，“谢了啊。” “不用客气。” 说起来这走路还真有些费劲，总不能单脚蹦，而如果要用力，真是有些疼，费信那小子只要是课间永远在走廊里晃，见他如此说中午驾着他一起走。 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 时至10月18号，天气转冷，外头又有阴风，他其实不怕冷，但比较烦天气冷还下雨，那样哪儿都很湿，就很难受。 再加上腿脚不便，一上午的时间他都没怎么动，当了个安静的美男子。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 贴吧里已经有点炸的趋势了。 晚上，才是那群人活动的时候，那个搞笑贴很快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力。 刘以琦忙完早餐回到家也发现了。 可惜她不能第一时间联系到温晓光。 【当哈士奇遇见哈士奇抱枕】贴子下面，留言已经达到200多！ 一楼很没有营养：这个笑死我了哈哈，还能这么玩的。 3楼是他们的托，求问哈士奇头像抱枕在哪儿买。 四楼：哈哈哈！这真是乐死我了！ 五楼：不说了，我也要去买一个！ 3楼的回复里有淘宝，于是一帮子人说感谢。 八楼：家里的狗把枕套撕了，本来都想杀了吃狗肉，看到这个笑死了，饶他一条狗命！ …… …… 刘以琦也收到了不少私信，作为楼主她赶紧留言，也没说什么特别有诱导性的，就讲这种东西当然是求助于万能的淘宝啊！ 贴子火热，已经加精，而且讨论还在继续，因为写的是持续更新，所以下面好多求更新的。 这，这可怎么办？ 温晓光不在，一时间她既有些兴奋，也有紧张。 温晓晓一大早起床，第一时间看到了弟弟留的纸条，夸张，还真让她给说中了。 这要补的，没得说，现在也有钱，熬点骨头汤不成问题， 外边儿还有点下雨的迹象，又看他伞都没带，于是都没想起来去电脑上看一眼店铺里下单的情况，直接拿上零钱就去菜场。 买了排骨，别的蔬菜家里都有，又买了条鱼，给他补充蛋白质。 每天姐弟俩是挺能闹，她脾气也不算好，不过照顾人还是挺有一套。 中午时分，骨头汤，红烧鱼什么的都做好了，没来得及洗手，打扮一下自己，卸了围裙就拿伞和打包好的饭就出去了。 校园里，费信驾着温晓光，还给他打伞，淅淅沥沥的小雨里，两人有点惨。 “你这个头，继续长下去是不是得一米九？” 温晓光说道：“那就太高了，再多几公分差不多了。” 费信默默比了比两人的高度，很快就不是这样平齐的了，“羡慕。” “别羡慕了，你也羡慕不来。” 费信：“……” “对了，我上次撞见那个薛宇航了，你这次考年级第一，最不开心就是他们了吧，哈哈。” 温晓光笑了笑，这种不懂事的未成年，他都想不起来要去打他们的脸。 他视力不错，看到校门口竟然有温晓晓站着。 “我姐来了，你解放了。” 温晓晓也瞧见了他，一边把带来的伞打开一边上前，离得近了问道：“怎么样？很疼吗？” “还好，不算特别疼，一点不舒服而已。你怎么来了？” “我来吧，”她把费信赶到一边，发现两把伞不好搞又收起来，饭则让弟弟拎着，“你这腿就不要往回走了，在学校吃吧，然后我在把盒子带回去。” 费信也饿了，上了一上午，谁不饿啊，“晓晓姐，什么好吃的呀，有我的份吗？” “没有。”温晓晓干脆到让人很心疼费信！ 温晓光朝他笑了笑，“回头我请你。给你买卡卡的海报。” 后面是关键，他指了指温晓光贱贱的笑着走了。 于是温晓晓又把温晓光往学校里牵，这顿折腾，我的妈。 食堂太远，他都不想去，直接去教室吃了。 温晓晓一手撑伞，一手搀扶他的胳膊。 “……回头，你跟我去骨科一趟，问问专业的医生，看看你这情况到底补什么好。” “就骨头汤，挺好的。” 羡州第四中学的校园里，校门口的水泥大道人流汹涌，雨水横趟，空中挂着一道水幕，白色瓷砖墙壁的建筑像是镶嵌在这水幕中。 8班的教室里，温晓晓第一次看自己弟弟的课桌，“怎么就你这么干净？” “天才，不需要那么多的书，啃透一本就够了。” “吹吧你就。” 吃饭快的人这时候大概已经从食堂回来了，蒋为良一瞧，平时不怎么和女生接触的温晓光竟然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与他相对而坐，坐在裴小白的座位上。 温晓光看到他就想气他，“别鬼鬼祟祟是的偷瞄了，这我姐，怎么样，基因强大吧？” “啧，别和同学这么讲话，”温晓晓一瞪眼，转脸笑道：“你好，我是温晓晓，请别介意啊。” 美女一笑，笑得他脸都红了，不好意思说话，自顾自的趴着休息。 8班教室的门外，文老师左手插着口袋，右手拎着不知从哪儿打包的饭，她是性格温柔的人，知道外面下着雨，温晓光腿脚又不便，于是想着带点吃的。 可是看到已经吃上了，便没有进去，折返回车棚，她记得总在这儿看见几只流浪猫，不知道谁还买了饭盆，于是把那些鱼啊什么的都倒进去了， 三五只颜色各异的猫咪闻着味儿就来了，人怕冷，猫也怕，饿的时候更怕。 ‘喵喵’的叫着也不管这个生人。 文留书打开另一盒米饭倒了些进鱼汤里，其余的不敢瞎喂，万一有个洋葱什么的可不好。 风吹落了额前的一缕秀发，她用手指勾回耳朵边上，半蹲着与猫呢喃笑语，“哎，你倆别凶，给大黄也吃点儿。” “他说60%的流浪猫熬不过冬天，可惜来年春天我都不在了，不然真希望能再见到你们。” 文留书叹了气，忽然间起风，吹鼓了她的风衣，有些冷了。 于是起身用小手挡着额头向几米远的教学楼奔跑。 楼上，温晓光逗着温晓晓咯咯直笑，“对了姐，你看淘宝店了吗？今天怎么样？” “呀！”她一拍大腿，“看到你留的纸条，什么都忘了！快吃，快吃！我要回家看看是不是赚钱了！” “不是，吃饭不能催，你让我多吃两口，那个什么时候看不行啊？” “那怎么能行？！你一顿饭哪有那个重要！” 温晓光：？？？ 说好的温情脉脉呢？ —————— 忘记更新了、、迟了几分钟、、 第71章 爆炸的下单（感谢3mltears盟主万赏） 爆炸。 温晓晓回家看到碗没来得及刷，吃的也不是很多，不过就是温晓光喂了她一点，稍微垫垫肚子，剩下的不谈了，根本来不及吃饭！她也不在乎这一顿饭了！ 因为爆炸了！ 下单量爆炸了！ 她一看淘宝店吓了个大跳！不过就是昨晚一夜加一上午的时间148个单子！默默算了下利润也上千了呢，一天一千，一月三万，高收入了！ 这，这，这怎么回事？？ 温晓晓完全想不通！她弟弟和刘以琦到底在一晚上的时间里干了啥？ 其实说起来148可能都不算很多，因为那个贴吧关注量是几十万级别的， 所以数字还在增长中！ 就她捂着胸口反应这么大一会儿，都新增加了5个了。 好事，大好事，但现在该怎么办？ 午饭什么的就免了，她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少一顿就不能过。不管怎么说，她知道弟弟肯定是花费了心思的，所以这不能浪费了。 但事情太突然，从哪儿下手？！ 温晓晓长吸一口气，刘以琦，对，刘以琦。 也顾不上饭会不会冷掉，拿上钥匙就出门了， 中午又是下雨，刘以琦都收摊了，门口除了躲雨的大黄狗什么都没有。 啪啪啪！！！ 她知道是一楼哪一户，直接上门找人。 刘以琦在家，一开门，“哎？晓光姐姐吧？进来坐，进来坐。” 温晓晓进去，来不及说客套话，“不坐了，不坐了，到底怎么回事？淘宝店的下单量突然增长很快啊！” “很快？！有效果了吗？”刘以琦也惊喜了，“我今天一直都想找你弟来着呢，就想知道反应如何，喝杯水，说说有多少？” “还喝什么水，”温晓晓稳了稳心神，她暂时都不想知道这倆宝贝是怎么做到，而是问了个关键的问题，“现在都超过150个单子了，而且还在不断增加，我就是连夜发货也干不完啊！” “一百来个？这么少？”刘以琦是感觉不多的。 “这还少？！” 刘以琦想了想，“我去帮你吧，我这边儿的活儿不算急，” “我就是这意思，走吧，走吧。” 之前温晓光提醒过她，可她大概没想到这么夸张，别的不说，一百多个地址你得看清楚了吧？ 现在主操作这件事的人在学校，突然一个压力降落在她头上，要稳住。没多少利润，但生意一下起来了啊！ 刘以琦看的人和事多了，这个时候感觉到她有点方寸不对，于是在两人离开家里之前，她拉住了这姑娘的胳膊。 说起来，她还年长几岁。 外面秋雨淅沥，偶尔一辆电瓶车溅起一地雨水， “晓光姐，我虽然读书不多，但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 温晓晓皱着眉，一愣。 “你喜欢下雨吗？”刘以琦问，她笑了笑，仰着头说：“我很喜欢，下雨的时候其他的噪声会少很多，也会有些凉意，让人很平静。” “我知道事情突然，工作量大，你可能也不像你弟弟一样，对所有的细节都胸有成竹，但慢慢来，一件件做，而且，他会回来的。” 这几句劝似乎有那么些作用。 温晓晓眉头舒缓了一些，廊檐下，雨水连成线编织着老小区的破烂画面，她撑起伞，掏出手机，迈开步子进入雨中，“谢谢，我先打个电话。” “嗯。”刘以琦跟在后面。 “喂？张姐吗？是我，温晓晓，之前订哈士奇头像抱枕的。” “啊，我记得我记得，温小姐你好，你们剩下的货已经差不多了。” “我知道，”温晓晓边走边说，步子跨的大而稳，“但我想说的是后续，我想要再订一些。” 那头的人肯定喜笑颜开。 但压低了情绪，“这当然没问题，你就说多少个？” 温晓晓毕竟不太了解情况，不能瞎说，于是问刘以琦，“你们用的方法晓光没有和我讲过，就你估计来看，涨幅会多大？” 刘以琦爽朗一笑，“你随便说，我知道那是小厂，生产的速度都不一定有下单量涨的快。” 温晓晓明白了。 “再来500个吧张姐，要快。” 是的，要快，其实具体数字反而不重要，就要快。 网络时代和传统零售不一样，后者一个店铺二十四小时不停，但接待的人数是有限的，了不起你三十秒服务一位顾客，一天下来能多少？ 但电子商务不一样，就一个门店，但同时下单的人可能有几百个。 张琴拿着电话整个人都震惊， 这怎么卖的？ 不用想，门店绝不可能，哪一片物理区域会忽然有这么多人喜欢同一个东西啊？还是比较奇怪的东西。 她们做服装的也了解，很自然的打开电脑进入淘宝店搜。 玩家世界的淘宝小店赫然出现。 “好的，温小姐，我知道了，我这边肯定全力以赴。” 挂完电话，她看着那个定价38，良久不语。涨价是不可能的，羡州各种小厂太多了，人家换一家做跟换一张内裤一样简单。 另一边，温晓晓又想到，“之前晓光发货是从哪儿发的？” “我来联系。让他直接到家里来。” “谢谢。” 到温家，虽然天气不热，但她还是脱掉了外套，袖子撸起来，老爷机有点慢，于是打开温晓光的新电脑。 再看一眼数据，208 呼…… 它可能一分钟涨50个，也可能5分钟涨10个，你无法掌控那一端下单的人的时间，这增长，从来都不是线性的，除非你看一段时间的数据。 刘以琦这电话没有打给向阳，他的比较贵，不适合小本生意，就是她也只有寄贵重画作才使用，正常都是别的快递。 那个人被叫做张大炮，也是自小在这一片长大，比较矮胖，驾着马自达带篷三轮车冒雨前来。 温晓晓把电脑搬到餐桌上，就近阳台上的抱枕，张大炮一到，贴单开始！！ 刘以琦看这情况，回家把自己的笔记本也搬来了，坐在温晓晓的对面，她去贴子里看一下，想着再烧一把火。 “不说了，开干吧。” 温晓晓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圆表，中午12点51分， 今天周六，他不上晚自习，距离他回家还有5个小时。 从没有想到，真遇上事儿的时候，竟然会这么想要他能在身边。 呼，快回来吧。 第72章 善良的人 已经是10月份的下旬，下了雨天气忽然凉了很多，不久后就要入冬了。 温晓光坐了一天，小腿用劲还是会感觉到疼痛，这玩意儿得有个几天功夫才能恢复好。 好在虽然下了雨，但温晓晓中午送来了伞。 傍晚时分，第四中学放学，终于放学了，昨晚和刘以琦精心设计的贴子不知道今天的效果如何， 他着急回家。 一片一片的圆伞覆盖了这片校门口的大道，还有人顶着书狂奔突袭，有人费劲撕扯雨衣要找一个舒服的体验。 温晓光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回家，教学楼下一辆红色的现代车闪着灯光停着，雨刷器不停清洗着视野。 “温晓光！” 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顺着声音来源，找到了那个落下车窗显露出来的可人。 温晓光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了十来步。 “文老师，你叫我？” 文留书一直温柔笑着，眼神清澈如一汪泉水。 “我想起来你腿疼不便，所以等了你会儿，上车吧，送你一程。” 温晓光再怎么钢铁，但好坏还是知道的。 实际上，这文老师也不是只对他一个人好，应该说是一视同仁的，比如8班前两天有个女孩子忽然‘肚子痛’，就是那种肚子痛，你懂的。 同学们吓一跳，因为她痛的哇哇大哭，撕心裂肺，叫的那个一个惨，所以赶紧把路永华叫来了。 女孩子的事，秃头路倒是一看就懂，但这秃子能有什么办法？ 他是男的，还是老师，多敏感啊，个别男同学不明所以还一直在问到底是哪里痛？ 是不是拉稀了，要不要喝点热水。 旁边的人斥道：“是不是缺心眼？！疼那么狠会是简单的肚子痛？一看就是阑尾炎！” 尬住。 只好打电话通知家长，可电话也没打通， 后来是文老师过来一阵嘘寒问暖，女同学疼到站都站不起来，可文老师总要把她先带走啊，在教室里那么多人看着算什么，反正给她累的是满头大汗，但始终特别耐心。 至于接走后，温晓光也不清楚了，反正女生自有一套处理方式，他只知道文留书是特别的善良和温柔。 “上来吧，没事的，”文留书轻催一下他，面带笑容。 温晓光道了谢，绕道另一侧，收了伞进去了。 文老师把一盒抽纸递给他，“自己擦擦吧。” “好。” 她左右看了看准备发车，特有礼貌的讲：“哎，你把车窗放下来，帮我擦擦那个后视镜，有点看不清。” 温晓光：“……” 擦镜子没问题。 但是…… “文老师，你几年驾龄？” 姑娘抿嘴微笑了下，“你就放心吧，我开车很稳的。现在人多，出了校门你就知道了。” 说着她还伸手把他往后掰，“坐直了，别往前倾，我看镜子的。” 虽然她这么说，但语气里一点点命令和责怪的意味都没有。 怪就怪他真的人高马大。 文留书也感觉到了，她说道：“你都这个块头了，还长……我上次长个都不记得什么时候了。” 上车到现在，温晓光总算把伞放好，“文老师，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又不费多大事，” 车子开动起来。放学高峰期，人多，但慢慢的也最终出来了。 速度一起来之后，哒哒哒的，那感觉就舒服多了。 文留书也放开了，之前车开得都很小心。 “你家住哪儿？” “香山小区，很近。” 平时开车三分钟的距离，但放学，路上车也多。 “那是很近。”文留书用手指刮了刮嘴唇，眼睛看着前方，“对了，你拜托我的事我帮你和路老师说了，” 温晓光耳朵一动，“他怎么讲？” “嗯……有些不大情愿，但我说服了他，他同意让你试一下。” 温晓光一听，心下一喜，“我可以试试？” “是，但也只是试试。” “那太好了啊！”他忍不住笑出声，从内心的那种开心，看得文留书有些自我怀疑了，你就这么想溜么？ “你先别激动，路老师也让我问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在高二就高考？他觉得这样对你不好，其实我感觉他说的有点道理啊。看你这样子，我怎么觉得自己帮你帮的不对了。” “没有，完全没有。”温晓光特别诚恳的说：“谢谢你文老师，我不是什么心浮气躁，实话讲，我是觉得学校里的东西太简单了，所以和脚踏实地什么的无关。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文留书听着怪怪的，太简单？ “你聪明觉得那些简单我可以理解，但也要沉下心……” 温晓光打断了她，“有理数的稠密性说明任意两个有理数之间有无穷多个有理数，毕达哥拉斯曾经认为数轴上所有的点都是有理数，有理数是连续的，但后来证明有理数是不完备的，任意两个有理数之间也有无穷多个无理数，那么就像欧几里得在《几何原本》里面写从五条公设推出其他所有结论一样，【数】到底又是什么呢？” 文留书嘴巴微微张着，她满是惊讶的看着身边这个少年，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是数学，说实在的，她能听懂文字，但听不懂这个问题的内涵，只是觉得……这少年好厉害。 温晓光微微笑了笑，“现在文老师相信，我不是心浮气躁了吗？” 女孩儿咽了咽口水，机械的点头。 这么短的路程，却是这么印象深刻的聊天。 所以这孩子哪里是什么不学无术，明明是要跳段位的啊！ “谢谢文老师送我回家，最后我想用一句英文结束今天的聊天。” 文留书想着，我的天，数学化学厉害，英文也很牛批的嘛！ 温晓光推开门，撑开伞，“拜拜！” 然后门关上了。 “噗嗤！” 文老师反应会儿才明白，这句bye-bye就是你要说的英文啊！ 她捂着肚子一个人在车里笑了一会儿，她本来笑点就低，这特么的反转实在是受不了！ 家里头。 温晓光一推开门，人都傻了，一屋子满满的都是抱枕，关键餐桌上一点食物没有，不是晚饭时间吗？ 可眼前只有两个大姑娘，一人看着一台电脑，全无放松之色， 温晓晓这一次看见他回来，真的像是见到亲人回家一样。 “晓光，你可回来了，快过来看看，我弄的对不对。” 他的脑子可不像温晓晓，这一看，不用说，肯定是昨晚有效果了。 刘以琦也长舒一口气，“可算回来了，都等着你呢。” 温晓光本来是要吃饭的，现在这心思也压下去了，他认真看了看两人正在忙的事，眉头微皱，进入状态很快。 刘以琦问：“我一直在回复贴子，维持热度，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嘛？” 温晓光弯下腰，把鼠标拿过来看了看贴吧和淘宝店，然后声音低沉稳重的，说道：“有。” 第73章 我们真的要赚钱了 截止温晓光回到家，一天下来已经卖出去了347个抱枕。下单的人来自天南海北，地址也是花里胡哨的，搞的温晓晓很头疼。 淘宝店给买家发货时，有两个选项按钮可以按，一个是用让淘宝帮助你联系物流公司，点击‘我要发货’在线填单，提交后就可以，然后物流公司会有人上门。 不过据说这种比较慢，还有一种就是温晓光的方式，自己联系物流公司，这样更好，合作久了还可以月付，更加便宜，唯一麻烦的是要自己填快递单号。 这些都是细节，现在不急。 刘以琦叫来了张大炮，有钱赚，没道理拒绝，一直都在贴单，出单，完了还把已经弄好的抱枕归类，再分拨装到带着篷的三轮车里运走。 温晓光回家之前，他已经跑了两趟，大概六十个抱枕出去了，现在他要跑最后一趟，家里已经没剩多少抱枕了。 费用什么的，赚那么多自然不会亏待他，而且他要会做生意也定然知道这不是零散寄个东西的情况，这是有规模的。 到家简单一问，温晓光便了解了大概。 刘以琦对于温晓光回答‘有’其实并不意外，这小子，有东西。 的确。 “流量这样子起来多久了？”他问道。 “昨晚零星的，今天开始起来的。” 一天的时间，其实差了很灵性的一个步骤， 当然了，现在不是责怪人的时候，他说道：“赶紧把你做好的其他头像抱枕全都放上去，现在浏览量大，为什么只做二哈抱枕这一个生意？别的头像就没人喜欢嘛？” 啪！ 刘以琦一拍脑袋！对啊！ “哎呀，我现在就上传，我给忘了，其余的头像你也没有肯定过，就没想到这茬，可惜，这无形中损失了好多啊！” “没事，别慌，”温晓光沉着声音，“我们肯定做不到100分的，心态要好，刚开始必然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他看到温晓晓一直在填对地址，然后填快递单号。 以她的那份财迷，今天这个过程肯定已经很久了。 “姐，你起来吧，我来弄，你休息会儿。” 刘以琦：？？？ 我不累嘛？ 温晓晓摆摆手，眉头皱着，“不用，这活儿我能干，你是动脑子的，赶紧想想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把损失降到最小。” 刚刚的‘损失’她肯定是听到了。 其实很正常，尽善尽美怎么可能？ 其他的抱枕，萌物啊，搞笑啊，或者干脆写两行字励志的，其实都应该第一时间全放上去。 个性抱枕并不等于二哈抱枕， 他们搞出来的所有都叫个性。 温晓光摸了摸她肩膀，肌肉已经很僵硬，于是把她拉起来，“干什么工作，永远都是沉着冷静，劳逸结合最好，我知道你不怕辛苦，但这样下去你会疲惫，注意力集中度下降，然后就会粗心，犯错，带来损失。” 不由分说，霸道的把她撵走了。 温晓晓真的有些肩膀和脖子酸，站起来已经有些犯酸的哼了哼，舒展舒展身体。 刘以琦看着这姐弟俩：“……” 我也干了一下午的活儿啊！ 温晓光上手，先把所有订单来了个‘虚拟发货’，“实在来不及，也可以明天再发，不要那么夸张，难道你们自己买东西的时候，都以为三分钟后货物已经上车开始运送了嘛？” 虽然年纪都比他大一些，但都不够稳重。 而且还老实，虚拟发货先点啊，让买家以为发货了，剩下再慢慢搞就是了。 “那我现在干嘛？”温晓晓肯定很累，但没有休息的想法。 “做饭就不必了，去买点吃的吧，” 这么一说温晓晓还真的有些饿了，中午她就没怎么吃。 “对了，”他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们新上的头像抱枕没有货，吃完饭，你和张琴联系一下，数量不多，稍微挤一下，就能腾出产量。” 温晓晓干劲满满，“我现在就联系。” 温晓光哭笑不得，“先去买吃的，不急在这一时，我们商品有创意，受欢迎，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他姐现在其实一直不敢想一个问题。 这会儿稍微歇着了，她问出了一个问题，一个拼命会想，又不敢多想的问题！ “晓光，我们，是不是要赚大钱了？” 刘以琦一听，也抬起头看向他。 温晓光直视了姐姐压抑着兴奋不太敢放肆又有些担心的眼神，再看了看刘以琦，她也是暗藏着激动，满是期待。 时间仿佛停止，空间似乎凝固。 “嗯，我们真的要赚大钱了。”温晓光笑着，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但在这个10月秋季的傍晚，这个80多平的小屋内，白炽灯下的狭小餐厅里，这句话却重击在两个女孩儿的心口上！ 是的，赚钱了，而且这只是小范围内的二哈贴吧里，之后它的智障、它的搞笑会吸引更多的人关注头像抱枕。 也就是没有短视频app，流通的渠道没十年后那么快，不然爆炸的更猛。 当然尽管就是现在这样，已经很了不得了。 温晓晓听了他肯定的回答，一时间情绪有些难以自持，她大概是止不住那开心的心情的，于是笑了，傻傻的笑，但不知为何眼眶里有泪花，她赶紧擦了去，却有些拦不住眼泪的奔袭。 大喜大悲的时候，人都会哭。 温晓晓受累不少，就今天都很累，所以他理解她。 她撇着嘴巴硬忍着，忽然伸出双臂上前俯身抱住了自己的弟弟，“我不想再穷了，真的不想了。” 温晓光心中颇有酸楚，“我一定不让你受穷。” “嗯。” “那你能不能别让我挨饿，我晚饭真的没吃。” “咳咳……哈哈，”她起身哭着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买，我也很饿。” 刘以琦在一旁，内心颇有触动。 待到温晓晓出了门，他开着玩笑说，“家境贫寒，见笑了。” 姑娘摇头，“我感同身受，也更羡慕你们。” 温晓光看着她。 “……家里人都觉得我是在大城市待过的人，回来后好多人夸我见过世面，也夸我顾全大局，回来送我爸最后一程，他们都以为我是因为这个回来的，只有我知道，我是混不下去才回来的。” 这一些，他也不知道。 “在那边过的不如意嘛？” “不如意？”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后非常简单了问了个问题：“你无家可归过嘛？” 温晓光不再多说。 其实不止她们，自己打开的也是一个没有体验过的新世界。 第74章 我不准有那样的情况（感谢3mltears盟主万赏） 忙碌从10月24号好像忽然开始了。 除了温晓光，另外两个都是搓手不及。 工作本来就是一个劳逸结合的事，不能因为忽然一下赚钱了就死撑硬上，这样下去身体会搞垮的。 所以温晓晓买饭一回来，他自己停了手里的活儿，也把刘以琦叫过来。 餐桌已经不能用了，三人就着茶几，在客厅里简单喝了点粥，吃着豆腐卷儿和汤包。 温晓光表面上尽量给她们一点放松的感觉，这是有必要的，因为这两人的情绪和信心有意无意的已经受他影响。 他必须让自己看起来胸有成竹。 不是天生就如此，只不过明白这个道理，逼迫自己而已。逼着逼着最后就习惯了。 他也不敢保证，这个时候采取的决策就百分之百让利益最大化，且不会破坏这个大好局势。 只能说尽其所能。 “姐，你一会儿去休息，明天该上班就上班，只要记得和张琴那边沟通好就行。” 大事摆在眼前，她特别信任自己的弟弟，这时候不再乱发脾气了。 温晓光环顾家里，说道：“流量和销量上来后，肯定成百上千的抱枕从我们手里过，那个数量的抱枕，不能再像之前一样给搬到二楼来，完了贴了单再搬出去，这太呆了。而且基本的生活环境大受影响，不是长久之计。” 刘以琦点点头，不同于只干过护士的温晓晓，她知道到目前为止，温晓光的安排还算是有理有序。 “你准备怎么办？”刘以琦问道。 温晓光左手筷子，右手豆腐卷，却给他整出了大型交响音乐会指挥家的感觉。 “先租个地方，就像你开包子铺的车库就行，有个地方放，最好在一楼，然后多少也能弄出个办公区域的样子。” 刘以琦这个时候也认清了形势了。 她大大咧咧，颇有一股干脆劲。 “我明天就把包子铺关了，不做了，以后我们一起做这个生意，桌椅、电脑、文件……我在一些公司里待过，这些基本的我都能弄，但你要给我报销。” 报销，自然是题中应有之义。 温晓晓则第一次对这总穿着紧身裤，看起来痞痞的姑娘生出了好感。 “晓光，要不我们就当是租吧？” “不用，”刘以琦说道：“我也是股东，这时候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股什么？”温晓晓问了句。 但没有人回答。 温晓光瞧着刘以琦，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到毫不犹豫，于是也不再矫情，这是大家一起干的事，自然是有什么出什么。 最后不亏待人家也就是了。 这时候出去租一个商铺，要不少钱不说，关键费时间，还要找人见面谈，再签租赁合同什么的多麻烦，哪有那么多功夫。 这个解决，那就继续。 “刘以琦，今天来的张大炮是你朋友？”温晓光问道。 “对。” “明天你和他提一下，我们以后月结，看他给多少优惠。” 刘以琦当即说：“这没问题。” 实际上温晓光想起了向阳，那个人倒是挺好的，但是用他们还是太贵了。 “还有一个问题，”温晓光喜欢提前把问题想到，这时候不能心大，等着问题出现了再说。 “我们不能被繁重的工作量拖住脚步，而是继续扩大那贴子的影响力，不必局限于那个小贴吧，更不能局限于什么二哈抱枕，或许你们以为我们是靠这个赚钱的，但我一直只是把它突破口，最后的归宿应该是个性抱枕。” 刘以琦咽了下口水，这些……是他一开始就想到的嘛？ “另外，必须再找生产能力大一点的厂子，张琴那儿根本不够。我知道她想全部吃下，但我们不能等她。” 温晓晓闪过那个还算和蔼的阿姨形象，但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说，以弟弟的话为准。 温晓光的小腿还有些不舒服，但到这个时候，不能再让别人代劳了，好在年轻，休息一下，很快就可以再雄起。 温晓晓在旁边听了这小半天，大概也知道明天的事还是很多的。此刻，终于明白当初温晓光‘请做好准备’的提前告知。 比较震惊的是，他在当日竟然就能看到今天。 其实如果只是佛系开店，一个月赚个几千块钱那事情就简单了，有空发一下货就行，不过像这种走量的，还是很忙的。 这一晚，温晓光加入战团，温晓晓吃完休息了，但也没休息多久，干到十点的时候，他们三个都停下来了。 下单量还在涨，晚上是贴吧浏览高峰期，数字在越过500后涨势依然很猛，张琴差人送来的100个抱枕也弄完了。 温晓晓和刘以琦喜不自胜，辛苦不怕，只要有价值。 每个抱枕平均利润在15-18左右，200个就是3000快，是不多，但这只是一天的实际利润，账面上，还有几百个抱枕等着发。 那这一天的利润又是多少？ 也许可以到达一万，那一个月就是三十万，即使不够，月入达到六位数也是可以期待的未来。 这个收入，温晓光自己也难以想象。 别天天看比尔盖茨巴菲特看多了觉得不是上百亿都不叫钱， 月入六位数，这是什么概念？！ 在兴奋中保持理智很难，保持危机感更难，温晓光一晚上神经都很紧张，网络时代，一切都太虚了， 繁荣来的快，走的更快。 他紧蹙眉头，思坐良久，小阳台的窗户给他打开了，他不怕冷，他需要这个凉意，他必须拥有思考能力。 这几个小时，他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这是温晓晓的感觉。 刘以琦最后走的时候，还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担心？” 温晓光抬起说道：“如果浏览量忽然下去，怎么办？” 这是个很扎心的问题，心理素质不够强大的人都不敢想，只觉得应该不会吧？ 应该不会？呵呵，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他直视两个姑娘，开口道：“当初说的持续更新，必须持续下去。” “那要……就是没有搞笑的呢？”刘以琦也担心。 “我不准有那样的情况。”温晓光凝视她，最后的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第75章 他是老板，他付钱 一夜无声，不知道是不是也无人成眠。 因为上学温晓光有了生物钟，就算犯困基本上七点出头也醒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扯出笑容，要正能量！要好心态！ 墨菲定律的警示作用：因面临压力太大而心态失常，这是导致悲剧发生的最常见原因之一。 过日子是为了开心，不能为了工作就整天愁容满面的。 愁久了对颜值也不利。 而且他还要带给其他两个人轻松。 “温晓晓，温晓晓！”温晓光打开门就开始喊，“起床了！温晓晓，你今天要上班的！” 温晓晓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别嚎了，大清早的，你喊我什么？！” 后背传来如此凄厉的叫喊，温晓光吓了一跳。我只是想营造轻松的氛围，不要延续昨天的紧张。又不是真的想占你便宜。 “哎哟我的天，我以为你正睡着呢，怎么起的比我还早？！” “给你炖汤啊！想着你小腿抽筋要补充营养呢，哪成想你一大早喊我温晓晓！” 她这一提醒，温晓光才想起来，呀，腿有些疼…… 不过好一些了。 别说，心里有一点小感动，因为温晓晓也是睡懒觉的人，正常早饭是对付一下子，自己都不给自己弄吃的，而且昨天那么累，今天还早起给他熬汤。 百忙之中，姐姐还能记得。 “嘿嘿，谢谢姐，你也喝点儿啊！” “我来不及喝了，熬汤要点时间我等不了了，你在家自己盛着喝吧。记住饭前喝，饭前喝汤，苗条健康，饭后喝汤，越喝越胖。” 温晓光听了之后心里暖暖的。 他去把早晨尿撒完之后，迈着小步子就去给她捏肩，“昨天是不是累着了，酸的厉害吧？” 温晓晓果然如他所想，没有放松下来，她很认真，只简单一笑以作回应，然后便说：“行了，别捏了，你把那几张新抱枕的头像图片给我，我去找张琴，中午的时候是回不来了，所以这汤你一会儿喝一点，中午再热热自己喝，知道嘛？” 温晓光还是给她敲了敲，并缓缓道：“不必了，我想了一下，我今天有空，我和她接触吧。” 温晓光一听转过身，带着不放心道：“你不是说怕她当你是学生，小孩子讲话她不当真嘛？” “第一次是有这个顾虑，但生意已经做成了就没关系。” “为什么呀？” “因为钞能力，钞票的钞。” 温晓晓眨了眨眼睛，反应了几秒。 随后撇嘴笑道，“真的？不逞强的啊？” “不逞强，而且我去也好……我看着单纯，”温晓光思量颇深，他姐姐没有看懂。 “什么意思？” “行了，你就安心上班吧。” 搁以前，温晓晓肯定逼他说出口，不过现在知道她这弟弟啊，想的比她要周到，要完整。 于是卸下围裙，“那我上班去了，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 “嗯。” “汤记得喝。” “知道啦。” “还有牛奶，” 温晓光哭笑不得，真想说我现在能走了，我还能大跳，哎，我还能大跳。 送走了温晓晓，他自己洗漱一番，电脑也已经被他姐打开了，喝汤的时候稍微看了店铺，流量较昨天涨了不少，下单突破800个。 他皱了皱眉头。 这和生产能力其实有些不相匹配了，死撑着没有必要，因为后面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迟迟不发货搞来买家缺货投诉会很麻烦，弄不好信誉也会降低。 所以温晓光赶紧注明暂时缺货，店主是小本生意，没想到会那么多人，但是，大量的新抱枕已经在制作中了。 喝碗汤，把碗刷掉，他深呼吸一口，然后出了门。 首先是去找刘以琦。 从此后，他没有包子吃了。 这姑娘也没有睡懒觉，这种节骨眼，眼看着可能要发财，起飞的关口， 她肯定也是睡不着的。 昨天的雨今天停了，她的店门口有不少积水，积水蒸发一夜后地板一块儿干，一块儿湿，屋里面吃饭的桌子都给她搬出来了，车库里面显得空空荡荡。 姑娘正在打扫卫生，抬头的间隙看到温晓光来了。 “没有凳子给你坐了，都给我暂时放到外面去了。” 温晓光小腿今天基本能走的顺畅点，也不必到哪儿都坐，“辛苦了，有什么我能干的吗？” 刘以琦想了想，说：“付钱吧。我订了一张办公桌三张凳子，一会儿朋友就送过来了。” 这不是她买给自己的，报销。 温晓光点点头，“就订一张？” “一张也好几百呢，我要订太多显得乱花钱，你还不得骂我？” “有道理。”他耿直的回答。 刘以琦：“……” 切，她翻了个白眼，你以后能找到对象老娘刘字倒着写。 温晓光站在这空间里，心中想着，她动作是真快，一天也不拖。 “你今天也没有其他的事，把贴子更新一下。” 这昨晚就和她说过了。 没办法就想办法， 当初在学校导师天天比论文，他也没办法，最后也都写出来的。 人都是逼的， 至于发货，现在都他妈没货！ 刘以琦也无他言，只问道：“昨晚我就想问了，你要做什么？一点不需要我帮助？” 温晓光笑了笑。 “不必，各自有分工，你要实在想帮忙，就帮我发布两个招人的信息。” “招人？”刘以琦理了一下刘海，“我们三个年轻劳动力，还招什么人？” “至少需要一个会计吧，数百个甚至上千个账单，你理的清吗？” 姑娘不说话了，“行吧，我知道了。” “不对，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做啥呢？”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操心怎么更新新的笑点然后发到那个贴子上。” 臭屁！ 刘以琦在他背过身的时候，扬起手里的拖把，作势虚打！ 不一会儿，一辆敞篷三轮车摇摇晃晃过来，上面载着深咖啡色的长型办公桌，没要温晓光动手抬，来了两个汉子，直接给弄进屋。 刘以琦指挥了下摆放的位置， 温晓光则从口袋里掏钱，一张两张…… 其中一个人可能认识刘以琦，看这小嫩模样的少年在点钱有些奇怪，“以琦，家里小亲戚啊？他给钱？” 刘以琦拿湿布擦桌子，也没抬头，“什么亲戚，这是老板，当然他给钱，我可付不起好几百的桌凳。” 小伙儿二十出头，留着寸头，个头不矮，就是眼睛小，腮帮子大，跟小岳似的，伸出手掌，厚而粗，明显干重活的人，此时睁眼打量着温晓光，满满的困惑。 再看他递过来的几张红票子，和同伴对视了一下，虽然这事怪归怪吧，但钱还是选择拿在了手里。 “谢谢。我给你找零20块。”还钱时候还问：“她说的真的假的，你是老板？” “嗯。” 温晓光轻轻回应，不作他说。 刘以琦催促他，“给钱的就是老板，你看看人民币是真的就行了。” 同伴也催促，“没事了，那我们走吧。” 大汉困惑挠挠头，离开时转头看了看那站立少年挺直的背影，这细皮嫩肉的都给刘以琦当起老板来了，什么能耐？ 接近早上八点半的时候，费信骑着电瓶车晃晃悠悠的来了，温晓光留她一个人打扫，“我出门了，这是我姐之前又订500个抱枕的单子，一会儿大概能送来第一批，你轻点好数目做好记录就行。” 刘以琦拿到手里看了看，放弃再问什么了，只讲道：“一切顺利，早点回来。” “当然。”温晓光满是自信的说。 —————— 周一求一下推荐票啦~，目前又在三江上，推荐效果不太理想，不过老作者了，一本书的数据总是起起伏伏，我心态还好。上周推荐票排89名，群里读者都说好低，所以赶紧拉一波票 第76章 我是单纯的晓晓光 费信又穿少了。 现在早晚凉，冻得抖抖嗖嗖的还要在电瓶车上耍帅，本来就瘦也没什么脂肪，这个年纪啊，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但是他就奇了怪了呀， “你在这车库搞什么呢？又是桌子又是凳子的。” 温晓光粗暴回答：“讲你也不懂，赶紧载我走。” 费信一句妈卖批憋在胸口。 温晓光是有正事儿，温晓晓和刘以琦都不曾意识到，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立即杀死他们， 那就是张琴。 路上，费信问道：“你最近和晓晓姐是不是在卖东西啊，一直找我大姨妈。” 我日，温晓光一听这魔性的称呼顿时受不了。 “你不能就叫她大姨吗？” 费信一懵。嗯？ “我是叫她大姨妈啊。” 温晓光：“……” 吗还妈，傻傻分不清楚，造孽的孩子！ “不说这个，你到底在和晓晓姐弄什么？” 正当事，倒也不必故作神秘。 “也没干什么，就开了个淘宝店，卖点小玩意儿。” 费信一听，觉得平常，这年头开网店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不必弄得跟发现美洲新大陆似的。 “晓晓姐开的？” “算是吧，但是她今天没有轮休，所以我就来了。” 费信也不问太多了，他对这些没有兴趣。 这次去的是他大姨的小厂里头，有一个大门，拐进去就到，这孩子对其他的事没有兴趣，只问道：“你这个要多久？搞完咱上网去吧？” 踢球他腿是不行，上网更没兴趣，也没时间。 “今天没空，你去玩吧。” “我靠，什么意思？！”费信当即有些炸毛，“我日，你不到八点给我打电话，我吹那么冷的风给你送到这儿来，你现在跟我说你一天都没时间？！” 温晓光笑了笑，这么还跟个小怨妇似的， “我这挣钱呢，赚了钱，我以后带你去现场看卡卡踢球。” “你拉倒吧，卡卡都转会到皇马了，上哪儿看他带球狂奔去。” “你个假粉，行了，回头我请你吃好吃的，今天就先回去吧。” 费信很难受，宝宝很不开心，七天一个轮回的早觉没有了，这是最气的。 …… …… 暗红色的大门进去是条水泥路，远望有零星的小厂房，墙边堆的满是各式各样的布料。 办公区域是一个四层的小楼，看着不大，还算整洁。 进楼前，温晓光晃了晃自己不太舒服的小腿，脑子里把事情过一遍，我是十七岁的高中生，我看着很单纯，不懂套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重生者老要在某些场合扮成熟，但今天，他就是个孩子！！ 打开门就发现有人，一个小姐姐，她一看温晓光，小心脏一颤，我的乖，天上掉下个帅哥哥，立马就有些娇羞起来了。 “请问你找谁？” 温晓光观察了下，道：“找你们张老板，你就说是温晓晓来了。” “好的，我带您过去吧。” 小地方，也不需要什么预约等花里胡哨的东西。 小姑娘走在前面还不忘偷瞄，搞的温晓光直把衣服紧了紧，干什么？干什么？眼神不要那么赤裸裸好不好！ 二楼。 啪啪啪，门就开着呢，她还敲，门很委屈。“张总，有人找。” 温晓光点头冲她笑笑，“谢谢。” 屋里张琴起身，“小陈，倒水，” 然后对温晓光讲：“你好你好，进来坐，请问你是？” “温晓晓是我姐姐。” 张琴一听，温晓晓？ 这两天印象深着呢。 “喔，对对对，我想起来，她和我说过今天上班，是你来找我、小信呢？他没来嘛？”如温晓晓描述的一样，她看着不凶，谈吐和蔼，看着就让人亲近，“哎呀，其实你都不用亲自过来，有什么事打个电话给我就行。” 温晓光说：“我小腿抽筋，走路不太方便，本来也没想着过来，但是总要摸摸门的，而且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 张琴脸色平常，心里却怪异，如果说他是费信的同学，那就是一个高中生，还是小孩儿呢， 很少和孩子谈事，心底里多了些放松， 心中闪过思虑，嘴上还是说道：“是要摸摸门，回头我也去你们那儿摸摸门。对了，你今天过来是什么事？” 温晓光说道：“大事倒没有，主要还是催一下，现在下单量涨的多，要的挺急的，反正有多少就先出多少，还有就是我们上架了一些新的抱枕。” “是嘛，卖的这么好啊？”老阿姨若有所思，随后很轻易的打发，“这样，我先给你打个电话催一下，不管有多少，让他们先装车送过去。” 温晓光点点头。 这是主要的，不管怎么样，继续发货，其他的慢慢再说。 其实他这次过来，还有一个目的。 张琴把新的四个抱枕样式拿过去，她这个年纪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别的。 见对方年纪小，她也就没再掩饰，心中许多问题都想问个明白。 “第一次和你姐见面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到那个抱枕那么受欢迎，我问她，她说都是你的主意？” 刘以琦和温晓晓都不理解网店的脆弱性。或许是觉得胜券在握了。 其实那俩姑娘都不知道，有一个人，可以轻易的窃取他们全部的成果，前期营销的努力，花费心思设计抱枕的努力……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就像袁世凯从孙中山手里接过民国大总统。 张琴如果懂年轻人的想法或者自己胆子大一点去尝试，可以直接申请开设一个淘宝店，完全复制他们的模板，与此同时，切断他们的抱枕供应。 是的，羡州满地的小厂，但再快，重新联系一家也需要一个缓冲，而如果一个人对网店了解就知道，如果买家下了单后超过24小时还不发货，退单会非常多。 但是关于‘二哈抱枕’的搜索还在继续，买家才不认谁是原创者呢，这家不发货，换一家就是了，多大的事。 其实线下类似的事儿多了去了， 一个人租个门面房开门卖衣服赚了钱了，房东很快眼红把他赶走，这生意自己做，这钱我要得着。 所以一开始温晓光要找熟人，找熟人不是为了优惠那么一点点，而是为了让他有一个违约的道德成本，当然，他不是拿这个来解决问题，他只是拿这个来争取时间。 他可以接受盗版，不接受也不行，由不得他。 但接受不了这么早期的模仿，至少给三个月的时间。 所以思虑良久，他还是决定自己过来。 “的确是我的主意。”温晓光挠了挠头，笑起来的样子单纯的像个连女孩儿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小处男。 张琴夸赞道：“那很厉害啊，你看你这么小，都会赚钱了！说起来我还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这个玩意儿。你说你是怎么想到呢？它这什么奥妙啊？” 没有心机和防备的孩子，问什么答什么。 “其实不光是您，一开始我姐她本身也不太看好，您也不必一直夸我，我也是凑着巧了，另外一个，这哈士奇抱枕火不了多久的。” “火不了多久？这是为什么？”她急急问道。 温晓光全部‘秃噜’给她，今天她问什么答什么。 “因为网络时代，公众的兴趣点变的很快，说深了您不理解，你就看看电视上那些明星，昨天还很多人喜欢呢，今天就无人问津了，和我们这抱枕一个道理。” “是吗？” 张琴相信他说的话，孩子是说了实话的，她只是想着去分辨那些话本身的对错。 “是啊，所以我立即拿了新的头像抱枕过来。” “喔，原来是出于这个考虑，”这么一讲，明白了。 这其中的逻辑，通了。 张琴看他是孩子，也没那么多顾虑，直接又问：“那你是怎么弄的呢？”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温晓光回答的不带任何犹豫，“其实关键不是东西做的好不好，而是营销造势。” 具体来说，我卖哈士奇抱枕，就得把他们的兴趣吸引过来，这不是自然发生的，因此我也说，这种火爆是暂时的，你看去年满大街放的qq爱，前年的老鼠爱大米，现在还有人听么？” “那倒也是，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都是一阵一阵的。” 她一想这好像就没什么意思了，自家有着一个不错的小厂，如果是很有前途的倒是值得一试，不过这种千变万化的、属于年轻人的东西还是算了。 而且目前来看，挣的利润也不如自家。 “听你说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张琴一想，如果是这样的性质…… “等这波热乎劲过去，下一波热乎劲你赶错了呢？你给我的新头像抱枕，可谁知道往后的人喜欢什么？” 他一听立即皱眉，仿佛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办法。 他的情绪全在脸上，人家看的一清二楚。 张琴看了一咯噔，哟，别给我说不高兴了，她们做生意的忌讳说难听话惹人不高兴，有这个毛病的人也别做生意。 “我就是提个醒，这问题不能不想啊。” 温晓光拍了拍大腿，咂巴一下嘴巴，声音都变大了，“张阿姨，您说的还真是有点道理啊！” 张琴笑了笑，其他的话没有再说。关闭了这几天一直看的淘宝网页，忙自己的事去了。 出了她的办公室，走出这座建筑，温晓光收起呆萌，离开时转头看了看。 第77章 可惜，真可惜 温晓光打了个车回到香山小区。 “回来了？”刘以琦正在指挥着一个大叔把新送来的抱枕放到屋子里，大概一百多个的样子。 “怎么样啊？现在你能说干啥去了吧？” 温晓光进屋喝了一杯水，“保命去了。” 有张琴厂里的人在，不好多说，他给了刘以琦一个颜色，姑娘明显接收到了。 等到人走，她忍不住问：“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还不能让他听啊？” 温晓光坐凳子上，扫了眼贴吧，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你说。” “申请一个淘宝店不难吧？我的零售价是公开的，成本张琴很清楚，利润空间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这个时候她起了贪心，选择开一个和我们一样的淘宝店，你是老板，你准备怎么办？” 刘以琦瞬间愣住。 她嘴巴张大，脑子一下就有些懵，“什么？！这怎么可以！老娘我一把火烧了她的破厂，怎么能干这么缺德的事儿，无耻也要有个底线吧？！” 温晓光：“……” 你是狠人，你牛比。 但实话实说，“道德在很多情况下都没有力量，尤其是在金钱面前。” 刘以琦无话可讲，她应该深有体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她要是用心再险恶一点，完全可以不给我们货。” “放心吧，我都想到这个问题了，自然会去预防。她应该暂时不会有动作。” 只是暂时，他心里对自己说。 刘以琦一听，气得一下子站起来，凳子都‘咣当’一下摔在地上。 温晓光吓一跳，歪着身子讲：“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我干什么，我才要问你干什么，有你这么说事儿的嘛，差点吓死我！还好……” “还好什么？”温晓光笑嘻嘻的探头探脑，“还好你老板我慧眼如炬，聪明绝顶，防微杜渐是不是？” “切。干活儿吧！我出去一趟。” “你干嘛去啊？” “找狗更新素材！” 温晓光任由她去了，他则忙着发货的事儿。 他做事不像温晓晓那般紧张、玩命，事情一点一点做，不要急，有多少人买就给多少人发，来不及就明天发，反正都是按着顺序来的。 实在损失一点就损失一点嘛，头发再好的人也会掉两根毛。 只不过过了今天，他又得上学，明明百事缠身，哎，最多高二这一年了，一定要在今年参加高考。 与此同时，他也觉得是时候让他姐辞职了……之前想过，不过事业没个谱呢，现在不同了。 水到了，渠该成了。 摆着一个月好几万，十几万的不赚，就干那2800块工资的活儿？ 到下午，他同刘以琦一起和张大炮商量着，以后这里的快递费用月付，他说要回去报告一下， 温晓光觉得等等倒也没有问题。 营销的事当然要继续，再没货也要继续，那个当时的搞笑gif一开始放在哈士奇吧，到如今，自然是放在哪里都可以。 任它发酵去，让哈士奇给人们打开一个新世界。 而他们此时要做的，是要再找生产商，继续订购，在羡州，这件事做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尤其是买人家东西。 这一个大白天，也就发出去一百来个抱枕，温晓晓晚上回来想加班都没得搞。 关键是明天，他要上学，温晓晓要上班 刘以琦什么感觉？ 哦，我连包子铺都关了，你姐弟倆什么都不耽误，然后活儿都我干，最后你们拿的还是大头？ 这？？？ 不傻的人都接受不了啊，我又不是你温晓光的奴隶。 晚上在家，他和自己的姐姐提了这一节。 事情简单，他一说，温晓晓就明白了。 她躺在沙发上，上一天班还是比较累的。 “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愣了愣，“那现在咋办？” 温晓光说：“你也知道我们要赚大钱了，你还想去上那个班？” 正在吃着薯片的姑娘顿住了。 “大事，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温晓晓觉得自己要理一理最近的事儿，时间很短，也就不到两个月，可她变化好大， 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开始的，反正因为自己的弟弟，自己和这个家好像都开始变化了…… …… …… 2008年10月26号。 温晓光照常上学，小腿已经好多了，如果用力还会有点痛的感觉，但平时走路已经不怎么影响了。 月考的热度降了下去，期中考试开始出现在老师的嘴里。 文老师继续代替杨时中老爷子上课，或许直到她离开，杨老师都不想再回来。 这天在上语文课的时候，路老师忽然冲进来打断了一下，他和文老师简单交流然后在讲台上说：“耽误大家几分钟，今天我们班新转进来一个同学，大家欢迎一下。” 温晓光难得对学校里的事情感兴趣，转学生嘛？ 新鲜事儿。 路永华对外面招手，“进来吧。” 然后一个背着正方形书包，留着短短卷发的人进来了，这一看不要紧，温晓光眼睛蹬亮：好漂亮。 戴唯毅也同样看到了，只见那小孩白白净净，细细嫩嫩的，长着像是李准基一样的丹凤眼，薄嘴唇，虽然个头不高，目测一米六五的样子，细腰细腿的，跟文老师差不多大小，但五官也的确是很精致。 关键人还看着特别素净，单纯，那小脸q弹q弹的让人很想咬一口。 “大家好，我叫方之介，很高兴来到8班，谢谢大家。” 他一说话，红唇白齿的特别干净。 他一出声……所有女生疯了。 “啊～”这都是女生喊的。 所有男生都哭了。 戴唯毅默默说了一句，“……怎么是个男的，太可惜了吧。” “噗……”温晓光受不了了，“可惜你大爷啊！……不对，你刚刚的眼神很特别，你竟然对一个男生露出了那样的眼神。” 戴唯毅脑门发青：麻蛋！我自己没注意，给你这么一提醒忽然自己觉得自己好变态啊！ “不过没关系，”温晓光安慰他，“男人，也不是不行。” 戴唯毅：“……” 你是魔鬼吧！ 说起来，其实有些令人难以相信， 这竟然是个男的，听名字也是。 他能看出来，文老师都一脸震惊，实在是这个小男孩儿太白嫩、太素净了。而且挺小只的模样，看着明明就很娇小可爱，让人很想…… “艹。”戴唯毅忍不住又看两眼。 温晓光很想想知道，你这么气急败坏是出于什么想法？ 人家长个***这么让你不爽？ 路永华看了眼班级，这孩子坐哪儿是个问题…… 第78章 这个委屈我受不了 8班新来了个嫩孩儿。 路永华挠挠头，方之介的个头不高，坐后面肯定不行，也不能把前面的坐着好好的同学给赶到后边儿去吧？这咋办？ 咕咚！咕咚！咕咚！ 女生们不停的咽口水，这个安排很重要，任谁都希望这孩子可以坐的离自己近一点。 “这样吧，方之介，你暂时先一个人坐在前头，过两天我们再重新调整座位。” 秃头路说的地方也就是温晓光他这排最最前面的地方，看黑板都成问题。 但小孩儿似乎很乖巧，他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背包带子，“嗯，谢谢老师。” “戴唯毅，”路永华又叫起了班长，“你跟我走，搬张课桌过来。” 搬桌子？ 温晓光立马表情狰狞，啊，差点忘了，腿好疼，腿好疼，疼的受不了了。 然后手里拿起了教科书：我在看书，我很认真，请不要打扰我学习。 路永华一瞧：呀？你小子还真能表现，上我的课数学课本都懒得翻，上文老师的课这会儿都那么专心？ 再想他一米八的大个头，身体那么结实还躲呢。 “温晓光！你也一起吧，他一个人也不好搬。” 温晓光：“……” 坐在这小子身边没好事。 好在地方也不是很远，路永华带着一会儿就到了，单人桌不是很重，即使上面放着凳子，他们两个大汉一起抬也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路上。 戴唯毅是老实人不敢和路永华搞花里胡哨的。 温晓光不管那么多。 “路老师，这位新同学是哪儿转过来的？” 路永华单手插兜，讲到：“好像是从rb。” 卧槽！这是有手艺活儿的啊！这样的话长那样却是个男的确实是有些可惜，真可惜！ 不然还能留三两佳作以供后人观瞻。 “那他是rb人？”戴唯毅问道。 “中国人，小时候羡州长大的，十岁以后跟随父母到rb去读书，现在过了七八年，又回来了。” “哇，那他岂不是会讲日文？！” 温晓光看着戴唯毅：他会讲日文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不过……确实很让人兴奋啊！ 这一趟也就三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回来，文老师也没有上课，那方之介小童鞋被安排的乖乖巧巧的在那儿等着。 温晓光和戴唯毅给他把课桌摆放好。 男孩儿特有礼貌，脆生生的说：“谢谢。” 戴唯毅自来熟，一如当初遇到温晓光一般，“不客气，我叫戴唯毅，我是班长，以后你生活上有事找我，学习上有事找他，他叫温晓光。” 方之介又颔首说：“谢谢。麻烦了。” 然后视线转向温晓光。 他这清澈的眼神一瞥，竟然给温晓光这个钢铁直男撇出一种恍然隔世的怦然心动！ 不行，这太可啪了！ 好在路永华打断了，还上课的，没事瞎聊什么？ “行了，你倆赶紧回座位。那文老师不好意思了，你继续上课。” 文留书小手交叉放在身前，“没事，路老师辛苦了。” 教师里重归安静。 但实际上，根本不安静。 哪有什么心思上课。 反正给路永华这么一耽搁，这一节课也不剩几分钟了。 文留书是一视同仁的好老师，看着方之介连个课本都没有，“你先用我的吧，等买到了再还给我。” 知性又善良。 “谢谢老师。”方之介诚恳道谢。 时间也很快，下课铃声响起。 班级里陷入混乱，大家都在讨论这个漂亮小孩儿，但他自己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前头，文留书给了他语文书，此刻在翻着。 后边儿。 戴唯毅逗着温晓光说：“你有竞争对手了啊。” “竞什么争，这是好事儿啊，” “这么自信，还好事儿？” 温晓光明白他说什么，但真的不在乎，“你不理解，其实长得帅真的挺烦的。” 戴唯毅：“……” “装逼遭雷劈。” 又是一个温晓光受不了的土味流行语。 但是他没有装逼，真的没有装逼，他说的是实话，这样的软汉子这年纪的小姑娘最喜欢了。 而且现如今的审美标准趋势也……更适合他。 下了课，好多人看着他。 他自己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抬起头来也不知是和谁对视了下，脸颊都有些红。 俏生生的， 这么形容男人可能不太合适。 但这么形容他好像没什么毛病。 “啊……他看着好孤单。”戴唯毅在这边发出感叹，“作为班长，我实在是应该上去和他说两句话，” 新生好像都有这个过程，倒不是8班的排外，只不过，大家都很害羞的样子。 “或许人家就喜欢自己待着。” “你怎么知道？”戴唯毅不屑的说，“当时你来这个班，也谁都不认识我，还不是我主动和你讲话？不然你也和他一样孤单。” 温晓光：“……” “其实我当时就很喜欢自己待着。” “嘴硬吧你，那时候难道不是很高兴我和你搭话？” 温晓光用一种看着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家伙真是逻辑宝才，能和他当同桌，真是捡到鬼了。 “算了，你想去就去吧，但是千万别说什么我要保护你之类的话。” 戴唯毅不服，“为啥？我感觉我当时就用这句话把你给震住了。” 震你妹！恶心坏我了。 “总之，你别用就行了。” “那我和人家说什么？”戴唯毅一顿，“我想到了！我用日语和他开头，他感觉肯定很亲切！” 温晓光：？？？ “你还会日语？” “一点点，看火影学的，【阿玛贴拉司】，天照的意思，怎么样，还可以吧。” 温晓光很懵，就这水平就要和人家用日语交流？！ 这孩子已经去了，捂脸……无法想象，那是个多么尬的聊天。 但是他像一个莫得感情的战士，带着勇气和决心去了。 前方战线。 戴唯毅大咧咧的出现，“你好，方之介。” 小孩儿给出一个很懵懂的正太脸，“你好，温晓光。” 戴唯毅脸色瞬间僵住， 你对着我说温晓光？这是记错了？？ 不行，这委屈我受不了！ 第79章 大佬要上厕所 气氛有如被时间之神定格住了一样。 戴唯毅有两股眼泪看着就要冲出来了。 这特么的，我去给你搬桌子，我那么热情的说我是班长，生活有事找我，结果到头来，你就管我叫温晓光？ 方之介这小孩儿呢，则是奇怪的眨了眨眼睛。 啪啪的。 眼睛里疑惑不少。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说，这戴唯毅也没点灵性，好多被叫错名字那就认了嘛。 他不行。 他要提醒：“我叫戴唯毅，你说的温晓光不是我。” 方之介有点尴尬，他默默的仰头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没有眼睛的男人。 一层红晕慢慢爬上脸颊，继而渐渐染黑，整个人有一种慌乱， “对，对不起。” 关键是，他这副模样，看的戴唯毅也是小脸一红，那心脏砰砰跳！跟看着温晓光那张帅脸完全是两个感觉。 看他还是不说话，方之介眼神更慌，站起来，两只手摆在腿前，弯腰鞠躬：“真的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弄混了。” 这么大架势？鞠起躬来了？ 他赶紧上手扶，却不知道，鞠躬在rb再平常不过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以后都是同学，这点小事不算啥。” 温晓光看书间隙抬起头瞧了瞧，在戴唯毅扶方之介的时候，全班有陷入过一秒钟的安静！ 很明显，所有女生都在内心呐喊：戴唯毅！放开你的脏手！ 方之介直起身，显得特别乖巧，他好像还特别容易害羞，有些不敢看戴唯毅，脸上的红色一直没有消退。 看他那副娇羞的作态…… 温晓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他真的是男的吗？ 忽然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了。 戴唯毅似乎也不知道该咋办了，挠了挠头，“那什么，我是想过来说，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我，如果没有人和你说话的话，完全可以和我交流。” “真的吗？”方之介抬起头，眼神里充满希冀。 “当然。除了学习，学习你要找温晓光，他是我们班的第一名，也是全年级的第一名。” “哄托？四国以內~” 看多了rb动漫的人，这句话是听得懂的。 “真的，我没有说假话骗你。” 方之介眼睛大放光芒，“kimiwanihonggogahanasaimasiga” 人家问的意思是：你会讲日语吗？很自然的，戴唯毅懵逼了。 emm…… “那什么我们还是说中文吧？”老戴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你说你装什么逼呢？ 方之介笑了笑，“那好吧，你真是个好人呢。” “哈哈，哈哈”这小子这傻屌忽然开心起来了，“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如果遇上温晓光，他肯定鄙视他。 但方之介不一样，他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8班这个课间安静的不像个课间，好多人都给这小正太搞得内心嘤嘤嘤！ 温晓光都有些受不了，他笑起来的时候软到不行：为什么不是个女的啊啊啊啊啊！！！ 你要那铁棒有何用！ 戴唯毅其实也很难受，这是男的，但他……看那张脸就有些害羞，再加上之前温晓光那么一提醒，心里也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而且那么多人看着呢。 “那什么，要不我带你去认识认识其他同学的吧？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哎？”方之介一愣，“那不会麻烦你吗？” “不会，当然不会，走跟我来。” 方之介犹豫着起身，rb文化中，一直教育孩子不要麻烦别人的思想，就是你把自己的这部分做好了，不要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影响到别人。 不要小看教育，这种观念对小孩子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他十岁的时候出去，成长的关键几年都在那边接受教育，肯定大量沾染那边的风俗习惯。 比如，rb小孩儿在洗手的时候是不能像我们一样很用力的甩手的。 还有……曾有人分析为什么rb的那种片子那么流行，某种程度上也和这种习惯有关，就是女孩子在现场，灯光、道具、导演、男优……一大帮子人全都准备好了。 有一部分女孩子可能会因为‘我不要麻烦别人’的想法就半推半就的脱了。 咳咳。 方之介似乎性格中有害羞，不过戴唯毅还是挺干脆，带他介绍，“这是我们班的谁谁谁之类……” “啊~”胡丽雅手捧下巴，从内心酥到脸上，“你好，我是胡丽亚。” 方之介鞠躬。 到最后边儿，他还主动说：“对不起，刚刚叫错了你们两个的名字，温晓光同学你好，我是方之介。” 温晓光看着那白皙的嫩脸颊，那清澈的大眼睛，活脱脱的就是一汪池水。 “你好，欢迎……来到我们班。” “谢谢，听戴唯毅同学说，你是年级第一呢，好厉害啊。”他歪着头，微笑着说。 “还行吧，多谢夸奖。” 啊啊！这小正太……好想刚啊！ “嗯，你从国外回来，肯定对我们的教程不太熟悉，关于那方面的全部问题你都可以向他请教！”戴唯毅讲起来话来大气到不行。 温晓光啧看了看这混蛋：麻蛋！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拿我做人情？！ 倒也不是他小气，不愿意帮助别人，实在是，和这样的人呆的久了，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方之介握了握拳头放在嘴边，带着害羞笑了笑，“那以后就拜托你了，温晓光同学！” 温晓光又咽了咽口水，“好的。” 嗯！戴唯毅很满意，果然班长就是要把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 “除了学习以外的问题，你都跟我说，绝对没问题。” 方之介好像稍微能放开一点了。 “那我想知道厕所在哪里可以吗？第一次来，还没有去过呢。” 温晓光耳朵一动，眼皮也跳，就是他附近的人也都一下子屏住了气息。 “好，我带你去。”戴唯毅特别干脆的说。 “谢谢！”方之介又鞠躬。 温晓光坐着不动，但他俩刚走，胡丽雅就催起来了，“温晓光，你也去啊。” “我去干什么？”他还傲娇着。 “去……看看啊。” 如果不结合方之介的个人特征，就凭这一句话便可断定胡丽雅是个变态！但是……温晓光竟然觉得她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男人上厕所有什么好看的。”他依旧傲娇着。 轰隆！ 忽然间有好多个男生站起来，凳子咣里咣当的响，而且统一整齐！ 仿佛所有人同一时间来了尿意！ “去啊！”胡丽雅撺掇着他。 已经有六七个男生冲出教室了。 温晓光理了理头发，下一秒破功，马上往外冲，“你们几个！都给我让开！” 【求推荐票啊~~~啦啦啦】 第80章 无题 温晓光不是去看的，他去伸张正义，那些看热闹的人太烦了。 看到的结果自是不必多作描绘。 哎，要说这也真是奇怪，他撒尿时的样子还是挺像男人的。 从姿势和熟练度来看，至少有十几年的练习了，肯定不是半路出家，不然那精髓他掌握不到。 方之介抖了抖，然后提溜起裤子，“要上课了，我们回去上课吧？” 戴唯毅也呆住了，听闻这句话回神：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班长大人刚刚已经有了一个故事了：要是那种女扮男装的套路多好，一开始你假装是男的，我也以为你是男的，最后经过一番生死经历，摩擦出让人肾上腺素急速分泌的情感火花，在喷发的关口，恰好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呀，你猜怎么着？！ 我一不小心撞见你洗澡了！ 哇，细腻的皮肤，凹凸的身材！看的我是热血沸腾！ 天一亮，我还当你是个男的，但你很想告诉我真相并向我表明心迹！ 直到有一次，在一片湖面上，你穿着女孩儿的裙子驾着小船乘风而来，青葱手指捻着头发：毅哥哥~我是你的方贤弟啊~ “喂！”温晓光踹了他一脚，“yy什么呢？厕所味道好闻啊？！上课了。” 戴唯毅脸色涨红，美梦给打破。 好些个看热闹的人大概会有些嘲笑方之介，只能说太年轻，不知道直播时代人家轻松月入百万的吗？ 回到教室上课，好几个老师也给这个新来的方之介吓一跳，看起来是个姑娘，一听他说话：呀？男孩儿啊！ 那方之介则非常认真的在听课。 温晓光是个直男，绝不喜欢刘以琦那种男人婆，就这么说，心都不会多跳一下。 但这种长相素净的…… 嗯，反正不能多看，他是男人，他是男人。 宁愿看文老师，也不要看他。 上午到晚上，戴唯毅都扛不住这么高强度的上课，有时候还走神，打瞌睡什么的。 但方之介真的很用心，不管老师讲什么，他都极为认真。 乖巧听话，努力用功的好孩子。这就更讨人喜爱了。 戴唯毅很难受，“8班的女生倒是舒服了！艹！” 温晓光：“……” 这是深深的嫉妒啊，这些女人是你的……情敌？ “你真是逻辑宝才。” “难道不对吗？” “硬要说的话，也对。”温晓光过了一开始的新鲜感，劝道：“你还是别管人家了，静下心学习，今天一整节物理课你都没听，那可都是重点。” “没事，我有温老师。”他咬着笔忽然又想道：“你说，方之介的成绩会怎么样？” “具体谁知道，但国外的教育和我们有很大的不一样，他肯定有一个适应难的问题。” 应该会是这样的，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只能硬着头皮适应。 温晓光看着窗外暗叹，好不容易来个转学生，还来个男的，听起来都不像是个正常事儿。 虽然不是很开心，但对方之介倒也讨厌不起来。 可他有自己的生活节奏。 最近跟老路商量着高考报名，所以老实了很多，一直待到放学时间点才回家。 晚上道路已经昏暗。 尽快回到香山小区，发现刘以琦的车库里还是灯火通明的，除了人和桌子，屋子里也放了好多抱枕。 温晓晓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吃苦，尽管可能没那么聪明，但认真起来是集中了全部心思的。 “辛苦了。”温晓光有些愧疚，毕竟他在学校不是那么辛苦，说着走过去帮自己的姐姐揉揉肩，并问道：“贴吧里热度怎么样？” 他的第一个问题不是关心卖了多少，因为这不是问题的根本。 刘以琦看着屏幕兴奋异常，仿佛整个人给吸了进去。 “我跟你说，网友比我们有才多了！” “嗯？怎么回事？”温晓光这一下没有听明白。 “他们在我的帖子下面更新了自己二哈！我下午还想着做点什么gif好呢，结果你猜怎么着？好多网友更新了！” 温晓光一呆。 他一直做了最坏的打算，这种好事情不敢想，不过听完之后，从逻辑上来看，这是大概率会发生的事。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背后的商业运营，只是当个乐，当然愿意秀一下自己的狗。就像后来的短视频，其实网友自发的意愿还是很高的。 不仅如此，网友还是有才的。这点毋庸置疑。 “那还挺好的，店铺流量应该也继续涨了吧？” 刘以琦点头，“涨着呢，这个吧好几十万人，而且我还照你吩咐到其他的贴吧啊、论坛啊也都发一发。顺便盗用一下网友制作的图。” 这都没什么， 就是累坏温晓晓了， 她今天又是上班，又是来这里帮忙。 “吃饭了没有？”温晓光问着低头工作都不和他说话的温晓晓。 “吃了，” 刘以琦哀怨：怎么都不问我吃不吃！我难道不会饿的吗！ 作为村花，第一次感受到了非女王级待遇。 “休息下吧，今天发了多少货？” “大概200多个，”温晓晓回答。 刘以琦补充，“我去找了新的加工厂，大一点的，叫美服服装加工，因为要的急，我就没太还价，但数量很多那经理给我优惠，我也问了晓晓，她说可以后，要了2000个，单价9块。” 2000个，刘以琦这种泼辣胆大的人，确实敢搞，还知道还价。 不过这么下去的话，的确是人手不够。 温晓光说道：“很不错，就这样我们肯定能赚大钱。我没别的讲，就是明天必须招两个干活的人帮着你们。” 温晓晓心疼钱，“不用了吧？我可以帮忙的。” 她是从小穷惯了，理解。 但温晓光该做的决定还是要做，“我不清楚多久，但可能三个月，甚至半年之内，工作量都是非常巨大的，我知道你俩都不怕辛苦，可这种状态…… 不可持续。”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两天的功夫，她们已经感受到了利润，每卖100个都是1500块的入账，如今仅仅是起步，每天的纯利就超过3000块…… 可是…… 刘以琦有些难受， 温晓晓则鼓了鼓嘴巴，“辛苦没什么，问题是那半年后我们怎么办？” 第81章 2008.11.1之比特币 几个月后怎么办？ 温晓光神秘笑了笑，有办法的。 “就目前来说，咱们不必去抱怨，先把眼前的事做好，都知道后面跟风者多，现在才要做的好，不然随便一个店就替代我们了。” 说起来，在这一点温晓晓做的比刘以琦要好，村花大人天天扬言要烧掉模仿者的店，温晓晓大多是默默且认真的做事。 聊完了，他领着温晓晓回家睡觉。 姑娘看起来已经累到要睁不开眼睛，困到不行。 即便是重生者的先发优势，积累起第一个二十万、五十万还是如此之难。 钱不好赚，他感触更深了。 温晓晓走路耸着肩，头都不想抬，晃晃悠悠的。 温晓光一看略有心疼，于是蹲下身，“我背你回去吧。” 这两人又不是暧昧中的情侣，那么多的顾虑或者害羞等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是姐弟，温晓晓特别干脆的趴了上去。 昏暗的老旧小区里，一间一间的屋子有的亮灯，有的灭灯，如天地间的鸟笼，人们被塞在里面上演相同的喜怒哀乐，车辆停放路旁，草丛中竖起的黄色灯光隐隐闪闪，走路的人看不清脚下的路，也看不清背着人行走的少年。 “姐，这两天赚了多少？” “嘿嘿嘿，”她脸贴着后背，疲惫中照样充满小开心，“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动不动就就要算一下，现在大概6000多块了。” 两天六千多，比一般工薪阶层厉害多了。 温晓光接着她的大臀，用力把她人往上面踱一踱。 “明天去辞职吧。” “好。” 嗯？这就同意了？ 温晓光自己都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还要再考虑呢。” “原来是要考虑的。”温晓晓趴在他的耳边说：“但今天下午，以琦竟然和人家谈要2000个，就算9块钱一个也要一万八呢，我当时听着电话一慌，便赶紧说了我们手里没有那么多的存款。” “后来我才知道，你不止挣了两万块。是六万。” 略有尴尬，按照她正常的脾气这会儿差不多要爆炸了，但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着，她竟意外的安静。 “所以呢？” “所以，”她语气中疲累很明显，“就算我工作没了，你也会养我的。” 感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会。 说着温晓晓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辛苦你啦，温总。” “姐，”这夜晚，两个人，虽然都很累，温晓光忽然生出些幸福感。 “嗯？”温晓晓脸颊贴着他的肩头，轻轻出声。 “等我们不穷了，你想做什么？” “给你买新房，以后留着娶媳妇。” “之后呢？” “之后……再买车，他们都说男人要有车，这样你就有房有车了。” 温晓光笑了笑。 “我现在又开不了。” “没说现在买，先存着。” “那再之后呢？你不给自己花吗？” “我？我就喜欢买买衣服，别的都挺无所谓的。”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温晓光问：“那你嫁人的嫁妆呢？” 回答他的是安静。 “姐？” 还是没有人答应，他想着应该是睡着了。 是的，已经睡了。 …… …… 翌日，上午，中医院。 温晓晓递上了辞职信，顺便还帮院长大人实现了她的所想——您的女儿确实关掉了包子铺。 刘以琦在8点出头的时候看到温晓晓忽然出现，一脸懵逼。 “我辞职了，哈哈哈！”她张开双臂，笑的表情特别夸张，没有一点女人的温柔含蓄。 刘以琦愣了一下，“你早就该从那女人手里辞掉了！我支持你！” “谢谢，那我今天应该做什么？” “我们上午整理订单，下午去羡州人才市场，看那边什么情况。” “好。”她一口答应。 让温晓光现在退学，他其实是很乐意，但……美得他。 现在有个姐姐在，他可以轻松很多，虽说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但他天天询问进度，倒也不至于犯什么原则性错误。 如今网络上关于二哈高校的那个动图愈演愈烈，玩家世界淘宝店个性抱枕流量也是节节走高。 香山小区内的那处车库则比往日的包子铺更加忙碌。 在这忙碌中，时间晃晃悠悠来到2008年11月1日，这一天，有一位网络极客，化名中本聪在网络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全名为《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 他在文章中设计了一种去中心化的电子记账系统。 所谓去中心化是相对于中心化的记账系统，中心化的记账是由银行完成，我们信任银行，因为银行的背后是国家信用。 中本聪认为我们并不需要中心化的记账系统，并设计了比特币。 要知道一个货币真正进入使用需要克服很多问题，比如防伪、比如双重支付，比如身份认证，比如如何防止人们篡改交易记录等等。 这些问题很复杂，然而中本聪基本都解决了，甚至有学者要求给他颁发诺贝尔奖。 所以比特币到底是什么？从学术上说，就是它的名字：去中心化的电子记账系统。 如何获得比特币？ 可以通过购买，也可以通过挖矿，这里挖矿并不是真正的挖矿，而是通过计算机计算，获得私钥，其原理是中本聪基于哈希函数设计的一种算法。 在最初挖矿成功打包后的奖励是50个比特币，四年后奖励降为25个，再过四年奖励为125个，温晓光重生前奖励就是这个数。 第一个获得50个比特币奖励的，当然就是中本聪本人。 关于它的故事，最著名的便是在它诞生一年后的2010年5月，一名程序员用一万个比特币购买了两个披萨，价格是30美元。 那时候没有什么人把它当做什么好东西。 甚至是购买比特币，拥有比特币的人自己也在一段时间之后忘记了自己私钥。 【差不多就是忘记了自己银行卡密码的感觉】 那些人的心理状态……很让人好奇。 温晓光曾经研究过这种货币背后的原理，包括其中的哈希函数，工作量证明等等，的确是天才的设计。 但是它的价格，他却记不大清楚，其中暴涨暴跌到底是什么时间段发生的，没去玩过儿，真不知道。 不是记忆力的问题，而是就没关注过。 只知道涨价涨的很夸张。 但你要他说到底哪年涨的厉害，不知道； 哪年跌回去的，不知道； 到底涨到多少钱一个，不知道。 最关键的是，各个国家对于它的态度，他也不清楚。尤其是我们自己国家后面到底是什么态度。 因为比特币的交易是匿名的，交易时只有公钥和地址，所以比特币里隐藏着大量的犯罪行为，比如贩毒、洗钱…… 所以对于这个东西的态度，他也很明朗：重生了嘛，当然要参与，不然缺心眼，回头买点儿放着，但不能一门心思指望这个。 自己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该做什么呢？11月份，高考报名已经可以开始了。 ——— 第82章 意外（感谢3mltears盟主五万赏鼓励） 温晓光把能带的个人身份证明全给带上了，什么户口本，身份证，学生证，以及学历证明之类的，反正不给路永华挑你错儿的借口和空间。 这种报名也不是很麻烦，都是学校统一安排，统一交钱，一般情况下不会出错。 为此，他还专门买了一个文件袋， 他在这个早晨的操作完全看懵了戴唯毅。 “你，这是要干啥呀？” 温晓光笑了笑，哥要准备离开这鬼地方了，你们在这儿受罪吧！ 念不念大学的回头再和温晓晓说，先考一下拿个录取通知书再说，至少可以先离开高中， 11月的羡州微微有些冷，温晓光的心头却很热乎，找到老路的时候，他满脸都是‘宝宝不情愿，你不哄好我我就不给干了’的情绪。 不情不愿的。 哎，又怎样，我只要能报就行，你咬我呀。 “行吧，你东西放这儿，我给你报上去，你去试一下，”但路永华还是告诫他，“不过你主要的还是得安下心认真学习，现在这不是你该花心思去想的事儿，知道吗？” 知道知道，路老师，只要你给我尝试的机会，你现在说啥都是对的。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能伸能缩。 但出了办公室那个开心呀，上文老师课都更有劲头了。 小方之介一个人坐在前头很孤单，在班里熟悉的人大概也就剩下戴唯毅和温晓光了。 毕竟第一天上厕所的时候，温晓光可是非常积极无畏的帮他伸张了正义。 所以一旦出集体活动，方之介就自己靠近他俩，别的人，尤其女生一和他说话，他就害羞的不行。 戴唯毅也真正意义上对他实施了他所谓的保护。 第三节课，语文课结束，温晓光把昨天的作业收齐交到文老师的手里，“路老师答应帮我报名了。过两天我去拍照片和体检。” “是吗？”文老师抱着书特别为他高兴地样子，“那恭喜你了啊。” “谢谢文老师。” 嘿嘿。 体育课上。 大家被安排的整整齐齐站在塑胶跑道上，然后一排一排开始绕操场，正常流程先跑三圈，随后解散。 方之介个头小，被安排在了前面，但跑着跑着到第二圈时他就落到后面了，跟着温晓光和戴唯毅一起。 一开始温晓光只是以为这小男孩想要到后面来，不过跟了会儿才知道他大概是体质有些虚弱，跑起来很慢，喘的则很猛。 戴唯毅像个大傻子，鼓励道：“之介，要多多加油鸭！” 温晓光看他嘴唇都有些泛白，而且喘息很是厉害，已经快要跟不上他们后面人的节奏，明显不太对劲，那呆子还叫人加油。 察觉后他有意放慢脚步，“跑不下来就算了，慢慢来，不要太勉强。” 他改为快走，方之介也气喘吁吁不行了，深吸一口气，很努力的模样。 前面的队伍领先他们不少，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跟上大家吧，不用陪我。” “好。” 温晓光拔腿起跑，很快赶上了同学。 方之介一脸懵逼：“……” 秋天一阵凉风吹过，吹得瘦削的身影满是孤单。 难道……都不会客气一下的吗？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最后方之介的确是落后了好久，体育老师这才发现班级里多出一个人，本来是觉得这小子有点拖沓，但靠近了发现方之介的脸色有些发白，吓得他什么话都咽回去了。 还告诫道：“运动量力而行，不要太过逼迫自己。” 方之介诚恳鞠躬，“老师，对不起。” “嗯，没关系。”体育老师一吹哨子，“解散。下课前不要忘了到这里集中，还有这位同学，你稍微休息一下，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 一听说解散，整个班级哗的一下一哄而散。 踢球的踢球，打球的打球，只有一些女生手牵手没什么动静，慢慢走到一旁找个地儿坐坐。好些人会走到比较高的台子上，然后对踢球的温晓光指指点点。 方之介这时候又形单影只了起来。 温晓光是要踢球的，运动很重要，再多的钱也要有命去花才行，费信那班级也马上要解散。 戴唯毅是打篮球的孩子，跟着班里的几个人一起去抢场地去了，那撒丫子跑的比刚刚快多了。 方之介原地喘着气，看了看戴唯毅，已经很远了，再看温晓光，在草皮上和几个人聊天并向球场中央走去，洋溢着大大的笑容，都是活力和青春的味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然后走草坪边缘，只能看着了。 温晓光转头时看到了他，明明是很可爱很乖巧的孩子，但毕竟刚来，许多人都和他不熟。 颠了两下球踢给别人，向场边走来。 他是知道的，你别看人家现在柔柔弱弱的，几年以后，随便找个直播平台挂着，女装大佬的吸金能力岂是和你开玩笑的？ 这叫什么？ 这叫老天爷赏饭吃。 你有办法？谁让你不长这样？ 许多人还想呢，老天爷不给机会，没有姚明的高度，没有刘翔的速度，没有温晓光的风度，只能在学历这条路上死怼，怼到最后头发秃了，眼睛近视了，肩颈疼了，完了出校门找工作， 一个月多少？五千。 整的不好领导还天天骂你。 方之介呢？人在家中坐，开个摄像头，找大佬花钱运营一下，很容易就火起来，然后月入百万。 不是说瞧不起人，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月入百万。 这是人才！而且是很稀缺的人才！ 方之介看着温晓光走过来，显得怯生生的，他仰着头，“你……你不去踢球么？” 温晓光盘腿坐下，顶着大中午的阳光，“你也坐吧，晒晒太阳。” 小男孩儿抿着嘴角一笑，然后欣喜的坐下，口中说道：“麻烦你了。” “你身体不好？” “没有，我患上了胸膜炎，”他低着头说。 “胸膜炎？”温晓光还没听说过这种病。 “就是呼吸都会痛的病，不过现在吃了半年药已经不痛了。”他笑起来，娇艳的像朵花儿。 半……半年？温晓光想，大概不是患了这种病才体质弱，而是体质弱免疫力低才会患病。再加上，是药三分毒，就是正常人吃上半年的药，也不会很好受。 “到新环境，感觉如何？” 方之介说：“课业很重。” “所以更要有一个好身体。” “嗯！我妹妹也经常像你这么说呢。”他歪着头笑了笑， “你……还有一个妹妹？” “是啊，而且我和我妹妹是双胞胎呢，” 温晓光耳朵一动，眼神极力控制着波动，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你怎么了？”方之介说道：“那个，要不你还是去踢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温晓光：我要踢球我不要妹妹！我要踢球我不要妹妹！我要妹妹我不要踢球！ “温晓光！开始了，你干嘛呢？”远处费信在喊他。 “来了！”他手撑地起身，“那你休息一会儿。” “你加油！” 这么一次谈话，好像两人之间变得更熟了起来，温晓光全场瞎跑，中学时代的踢球谁跟你分什么前锋中锋的，全场跟着球跑，体力好的人又防守又进攻。 方之介在一旁看的也是津津有味，还在场边跟着，温晓光进攻他往那边跑，温晓光防守他又往回跑，偶尔遇见温晓光踢的妙的，他还会喊上几声。 喊出来之后，场上好多男生踢的都没那么来劲了……麻蛋！这是个男人啊！ 也不知是哪个时刻，球场里的温晓光跑得正酣畅淋漓，忽然听到骚动，再转头一看，原来在场边的方之介倒在了地上！ 体育老师也在场上踢球，一看这情况，笑脸瞬间拉下来，“哎！他怎么了？！” 温晓光心里也一咯噔：卧槽！不会吧！ 眼看附近的所有人都往那边冲，人流在瞬间形成一个圈…… 第83章 我很赞赏，也很喜欢 如果现在是38度的夏天，体育老师对于该怎么处理还是有些章法的，然而现在已经是十度左右的晚秋，中暑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围着！别围着！”老师晚于几位同学，到那儿就把那些熊孩子都扒拉开。 温晓光已浑身是汗，还是尽力挤开三个人蹲到他身前，“方之介！方之介！” 摇晃几下他的身体，没动静！坏了！ “抬校医师！快！”老师大叫。 “我来背！”温晓光这种场面也是遇到的不多，心下不由有些焦急。 二楼办公室，文老师一直看着操场，如果有人问，她就会说看看远方休息休息眼睛，但到底看什么，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在高处，更能察觉到操场上的形势。正出神云游，下一秒情况抖变，手里的杯子都差点没拿稳，赶紧放下往外冲去。 远方篮球场，戴唯毅等人也放下手里的球，一个个的冲过来。 骚乱不至于，但稍微的混乱还是有的，其他几个班级的老师尽力组织起学生。 体育老师隔了一个足球半场朝戴唯毅喊：“8班原地解散！戴唯毅！去叫你们班主任！快点儿！” 温晓光背着人一路往操场的大门跑去，体育老师跟在后边儿。 文留书出了教学楼，已经脸色大变，从很远处就开始喊：“温晓光！出什么事儿了？！” 温晓光刚刚就想到了，学校的校医室最多看些感冒发热的，这种忽然晕倒的，他能搞个屁！而且县医院离得不远的！ “方之介晕倒了！文老师，开车！开车！去医院！” 文留书跑动前进一听这话来个急刹车差点摔倒儿，随后还是赶紧起身反跑，“车在这边儿！” 后边儿体育老师急了，“干什么？先去校医室！” 羡州很小，正常情况去校医室没什么问题，但背着他跑到那边少说也要五六分钟，而羡州人民医院就在学校斜对面，过两个红绿灯就到。 开上车基本上也是这个时间。 等120来更慢。 温晓光跟着文留书很快找到那辆现代车。 文老师已经打开了后车门，“上车，你也坐后边儿！” 不多说废话， 他俩不知道路永华也在赶来，但轿车已经一起绝尘！ 体育老师很难受，他在路边张开四爪大喊：“停车！停车！让我也上去！” 都是他的学生，谁能放心。 但车子‘呜’的一声只掀起了一路灰尘给他！ 然后他对着车尾还声嘶力竭，“停车停车！我艹！” “文老师，开车小心点。”温晓光坐在后边儿气喘着提醒。 文留书透过中央后视镜看了一眼他，手握着方向盘竟越来越松，心也越来越冷静，她很少有不笑的时候，现在就是。 眼睛又看向前方，顿了两秒，嘴巴轻轻吐字，“放心。” 从镜子里，温晓光看到了一个让他心安的眼神。 她没有传递慌乱给他，而是让他，放心。 短短四分钟之后，轿车一个甩尾甩到急诊室的门口。 大厅里全是人，大多是老人，温晓光不熟悉这里的结构，直接喊一句，“医生在吗？有人晕倒了！” 医生不在，但很快一帮小护士和身着青色服装的工作人员推着小车过来。 “人放上来！” 有个男人帮着他，温晓光顺势把方之介放在病床上， 有个胸前口袋别着钢笔的男人出来，“什么情况？！” 温晓光多走了两步，“体育课上突然晕倒，半年前患了胸膜炎，现在应该还没痊愈，另外，他体质虚弱！” “家属？” “不是，同学。” “我是她老师。” “你俩先别慌，到了医院就没事了，剩下交给我们。老师就先想办法联系家属，有的情况下需要家属签字你们也知道的，赶紧找来，不要耽误了治疗。” 医生嘱咐完这一句，剩下的似乎就没有温晓光和文留书什么事情了。 他们能做的都做了。 文留书思考能力还在，她马上想到要打电话给路老师，只有他知道家属的联系方式。 温晓光叉腰多吸了两口气，本来体育课的运动强度就高，现在又急跑了这么一阵，还是有些喘的，又不是钢铁做的。 弯腰喘了这么两下，看到旁边有塑料座椅，慢慢摸过去坐了下来。 文留书通完了电话，转身找了他一下，然后也过来。 “我已经通知路老师了，你怎么样？” 他的肩膀起伏不小。 温晓光摇摇头，努力说着，“我没事。” 文老师拍了拍他的背，“你不要太激动，到医院了会没事的。” 说着她到旁边。 温晓光放下手搭在大腿上，双手紧握，甚至握出了印子！ 开什么玩笑！这种场面他何时遇到过？好好的人站在那儿忽然就倒下去了！ 该不会是猝死吧？！ 温晓光忽然想到这种可能性，不由有些紧张，有可能就是出人命的事啊！ 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忽然间，手背传来一股清凉腻滑，侵入心头。 文老师伸手抓住了他交叉的手。 这特别的触感使他没有继续疯狂的胡思乱想下去，慢慢抬起头，看到的是文老师稳稳的，温柔的眼神。 “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温晓光看着那张脸，黛眉一画如柳芽，琼鼻一耸似玲珑，那薄薄的嘴唇像是沾露的花瓣，红润透嫩。 “别担心。”文老师又说了一句，手也握紧了几分。 温晓光慢慢冷静了下来。 文留书也露出一个缓缓的笑容，“方之介，是怎么晕倒的？” “我也不知道，上体育课的时候发现他体质不好，但他也没参加什么活动，就在场边跑着，谁也不知道忽然就晕倒了。” 她也不是医生，听不出来什么猫腻。 “总而言之，今天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不论结果如何，都怪不到你。” “我无所谓。”温晓光说道。 文留书略微讶异，随后笑道：“我知道。但是你今天确实很勇敢，你那时候的劲头，我很赞赏，也很喜欢。” 温晓光心头猛跳，忽然之间眼睛都不敢看文老师了。 她刚刚说什么？ 她很喜欢？ 不对，她说的是很喜欢那个劲头， 也不对，那个劲头就是我的劲头啊！ 文老师，到底说她喜欢的是什么？ 温晓光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看她…… 第84章 火爆 转过头去的时候，文老师用鼓励的眼神笑着看她，然后脸转过去，温晓光只能看到侧脸，和忽闪忽闪的睫毛。 她抿了一下嘴唇，抿出了右侧脸颊的一个小酒窝。 温晓光慢慢冷静下来，好像人家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但是他在这方面是不会怎么绕弯子的人。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于是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文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啊？”她眉头一挑，都没反应过来。 温晓光还想说，但路永华忽然冲了出来，“文老师，温晓光，你俩没事吧？” 在他之后，方之介的父母也立即赶来，他们对温晓光和文留书都表示了感谢。 老路的头发都急得没了型，温晓光表现的勇敢积极算是帮了大忙，不管病情如何，他都争取在最快的时间里把人送到了医院。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里面的医生出来，路老师和方家父母都上前，文留书陪着温晓光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放心，我们仔细检查过，孩子是非病理性晕倒，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血管迷走神经性晕厥，高发于年轻人，主要原因是情绪紧张、焦虑、压力过大、剧烈运动和过度减肥这其中的一种或几种。我看他有些体弱，回去多多补充营养增强一下体质，而且最好给孩子做些心理辅导，让他身心轻松，同时避免太过剧烈的运动。” 众人都长舒一口气，幸亏幸亏不是什么大问题。 文留书冲温晓光点点头，“我就说没事。” 医生又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家属留下陪陪孩子，其他人就走吧，人太多病人也会紧张，以为出了大事。” 路永华掐着腰，还好还好。 他走过来说道：“没什么事，文老师你和温晓光先回去吧，我和他父母说两句。” 文留书点点头。 “嗯，那晓光，我们走吧。” 温晓光也没再扭捏，已经不需要他了，直接走就行，方之介父母也没了心思再来和他寒暄客气，人家肯定是吓死了。 现代轿车里。 文留书拿纸巾给他，就在不久前，他还在足球场上狂奔呢，现如今还穿着短袖衬衫，自己的衣服想来其他同学会拿回去的。 “你怎么样？冷热交替可不要感冒了。” 温晓光身体倍儿棒，他摇头，“我没事。” “吃饭了吗？” “没呢。” 她发动车子，还是默默的把空调打开，大汗淋漓的时候碰上11月的冷天，搞不好就感冒了。 “先回学校拿衣服，穿上后再去吃饭吧。” 温晓光点点头，他也觉得有些冷。 衣服都在他的桌子上，温晓光拿了穿上便好多了，教室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吃完回来的，他们问方之介的情况，自然照实说了。 到这会儿，他慢慢也恢复心情。 下了楼，文留书的车停在那儿等， 他弯腰透过车窗说道：“文老师，老是让你请怪不好意思的，要不你让我请你吧？” 姑娘扶着方向盘觉得好玩儿，挑着眉有些不信的问：“你要邀请我？” 温晓光也不知怎的，忽然脱口而出，“有机会邀请到吗？” 此话一说，文留书略微呆住，眼神蕴含些思索，她想到温晓光之前的问题，也忽然想到不久前有人在教室里给他喂饭的画面， 当时看到她是无所谓的，但显然此时此刻那就会变得有所谓，谁也不想掺和进复杂的事情里。 她想了想，头往另一边摆，温晓光看不到她的表情。 等她转过来，依旧是笑脸，“谢谢。要不……你还是自己去吃吧，吃好点儿，别对付。” 车窗缓缓上升，温晓光表情稍有凝固。 随后轿车几乎没有犹豫的很快驶离他的视线。 呼~ 秋风一阵吹过，吹得他有些冷。 有点难度啊，我喜欢。 刚刚自己也有些着急了，大概是因为11月一过，她就要走了吧。 “温晓光！你站那儿干什么？”戴唯毅和裴小白都在食堂吃饭，现在回来。“方之介怎么样？” “他已经没事了，食堂还有饭吗？” “有，你还没吃？”裴小白上前提醒，显得焦急：“那你快去吧，有是有，不过好吃的窗口都快没了，” “嗯。” 这天下午，路永华让他去拍了高考报名的照片。 路上说起方之介， “他的父母和我说，孩子很内向，我就想他应该到了新环境之后一直很紧张，学习压力也大，体育课稍微运动耐不住晕倒了。” “没有其他毛病就好，”温晓光觉得，秃头路的分析应该大差不离。 “我听说你和戴唯毅的关系和他还不错？” 他回道：“应该不算是陌生人了。” 路永华皱着眉思索了下。 “我是这样想的，戴唯毅的确是待人热情，但他的成绩不如你，估计帮不到方之介什么，” 温晓光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不止如此，我还比他帅呢。 “学期一半下来了，回头调整位置，我让他和你坐在一起吧，你别有太大压力，就和他交流交流，我知道你稳重，不像戴唯毅那么跳脱，平时可以开导他一下。” 这倒是没有问题。 毕竟他还有个双胞胎妹妹什么的。 喔，不是，不是，皮一下，他正因为文老师的拒绝而劳神呢。 温晓光考虑着说：“开导他倒不是问题，问题我俩这身高，差的多啊。” 路永华讲：“这也好办，我安排在靠右边的位置，你后面让戴唯毅这些高个头坐，应该没关系。” 这么一来倒也可以。 老路这次估计是给方之介吓不轻，万一出点事儿，家长还不得和他拼命。毕竟这紧张、焦虑，硬要说你这班主任对学生关注不够，闹到最后学校肯定也是在某种程度牺牲他。 “好，我听你的，路老师。” 路永华心头稍微安定，温晓光这学生到底是让他放心的。 “走吧，我带你去拍照片。” 现在再谈高考报名，他再也没有之前的不情不愿了。 也是足够真实！ 晚上回了家，刘以琦那儿依然灯火通明，他姐也在。 温晓光大致看了下，不论是熊猫头还是二哈搞笑表情包都在酝酿着火爆。 他不常和人聊qq，所以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用的，但就贴吧目前的情况下，熊猫头表情在好多帖子里大受欢迎，而且出现的越来越多，刘以琦用二哈设计的几款搞笑表情也被年轻人高度接受。 大晚上的，还有车拉来了整整一车厢的抱枕。 虽然今天学校里小遇挫折，但在脱贫这件事上还是延续了前几日高歌猛进的势头，且更为火爆。 “晓光，我觉得我们得再下单，二哈的表情和熊猫头表情已经有些火爆的样子了，个性抱枕也是的，越来越多人注意到！” 火爆？ 温晓光看了看她，随后低头多看了几个火热的贴吧和论坛… ———— 我自己一直是历史文读者，有生之年写本历史文是一定的了。 奶一本历史类《明廷》:一不小心入了阉党，时间是天启六年底——崇祯就要上位啦！！！！ 历史老作者了，除了没我帅都还行，质量保证！历史读者可以去瞧瞧~ 第85章 温博士，你家羡州的吧？ 2008年11月9日，经过一个多星期酝酿之后，网民们有一个感受，就是以熊猫头和二哈为代表的表情包忽然以一种暴风雨般的势头席卷网络。 这可以算得上是国民表情包了，温晓光拿它自是错不了。 你要说有什么模式……就是把表情发到贴吧和qq群里， 其他人一看：哈哈哈，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来发一个吧，哈哈哈。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但它的使用量就是突然爆炸了， 主要原因，当然还是它搞笑。 现如今，温晓光登上qq，就连葛瑶儿都开始给他发这个表情包了，他去帝吧，去各大游戏贴吧，这种欠揍的表情包到处都是！ 尤其是配那些话，真是太魔性了！ 受此影响，刘以琦甚至要出熊猫头的抱枕，温晓光表示赞同，熊猫也不侵权啥的，但是那种魔性的还是最好不弄，改为一些萌宠会比较合适。 温晓晓全心扑了上去，还把刘以琦家的车库给简单装饰了一通，原来就是毛坯，现在摆了三张桌子，三台电脑，还有各种文件、表格，门口还挂上写着‘玩家世界’的布料。 温晓光则把旁边的两个空车库也租了下来，里面不仅摆放着二哈抱枕，而且还有其他的头像抱枕，因为店铺流量上去，同样带动了其他类型的抱枕。 十天以来，这里渐渐成了她们真正工作的地方。 刘以琦找来两个本地的青年，一个叫夏荣，一个叫王宇，将抱枕装进塑料袋里，贴上单子后装上张大炮的三轮车拉走。 至于刘以琦本人，温晓光不建议她继续干杂活，她毕竟有一门手艺活，又说要设计熊猫头表情包，于是让她专门负责这些，不断的更新新的表情，这也是维持人气的必要条件之一。 温晓晓有基本的使用办公软件的能力，所以客户的每条下单信息都自她手而过，一页一页的信息表格打印出来。 当这些事情慢慢完成，赚不赚钱就不是该担心的事儿，而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最早的几天卖的多，但钱都在支付宝那儿，现在十来天过去了，确认收货的买家增多，温晓光的账户上开始有哗哗的流水进来。 这是他的个人账户，不是公司的账户，虽然他不咋花钱，但还是要弄清楚，别到时候你说这个月是三十万，那别人想着谁知道你有没有自己抽走两万啊什么的。 说起来也是新招聘的会计第一件需要做的事，之前刚起步，没人在意，现在需要把这家小店账目的流入和流出都理清楚。 温晓光在周末时专门为这个事配合刘会计，她是个胖女孩儿，年轻，憨憨的。 刘以琦和温晓晓都不敢找很老道的，付的工资多是一个方面，另外会计是很敏感的，里头各种名目的款项她要想忽悠你，其实还是有点东西。 至少温晓光看起来就觉得吃力。 作为老板，这不太应该，于是立下计划要进行必要的学习，老板可以不精通这些，但至少要看懂。 另外一个，温晓光也觉得目前的账目毕竟简单，不需要多经验丰富的，网上开店暂时也不需要交税，只要自家把自家的钱算清楚，看的明白就够了。 他之前的剩下的4万已经全都拿去订货了，还欠了两笔1000个抱枕和1500个抱枕的货款，大概不到三万块钱。 网络上起来的这波熊猫头和二哈的表情包给小店带来了爆炸般的流量，温晓光与他姐姐坐在一个地方，闲聊的时间也是不多。 如今一天下来可能就要有500个抱枕卖出去。 当初，这是温晓晓一个月的目标。 听起来很多，但想想我们的人口就觉得，真的是很小很小的比例。 招来的会计名叫刘洁，胖胖的很开朗。 “小温总，我给你算完了，我们外欠两家服装加工厂分别9000和15000的款子，现在公司账户有7万8，零头我没算，和张大炮那边我们是月结，月底看这个月的数量。” 结构简单，不复杂。 “他们来要钱了吗？” “还没有。” 温晓光说道：“暂时拖着他们，等他们实在要的急了再说。” “知道了，小温总。” 小姑娘受不了这么帅、这么小的孩子镇定自若，实在是太帅太想咬一口了。 做生意就是要脸厚心黑，不能说心黑，至少不能太白，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有很多用户没有确认收货的习惯，钱都在支付宝，可最近流量越来越火爆，所以自身必须要有点钱盘活。 而且新来的三个人，那俩干活的小青年2000一个月，刘洁是羡州工学院的大四实习生，1500块一个，别的不说，工资得发吧。 温晓光在这里没个位置，他往中间一站，左前方是刘洁，后面就是不修边幅画笔乱扔的刘以琦，右手边是温晓晓。 他呢，找个凳子坐一坐将就，反正他一周也来不了几次，坐下来干的最多的还是关注网上的形势， 温晓晓一度觉得他只是在刷贴吧而已！而且经常翻开那种男男女女的帖子还美其名曰工作需要！ 温晓光则解释：“我们这个起来很快，第一天100多，现在本着600去了，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说白了，热起来快，凉起来也快，所以要时常关注。” 刘以琦问道：“你不说熊猫头能火一段时间吗？” 的确，这玩意儿后来一直有热度。 “我有自信，但自信和自负是两回事，这年头什么邪门事都有可能，万一呢？”温晓光除了看贴吧还看淘宝店，“目前来看，摆明了要更风的店铺倒也不多。” “才十几天，这就要跟风也太快了吧？” 不对的，网上火爆风头一旦起来，跟风的店铺说不准就会在一夜之间出现。 “希望，不要有什么电视台报道之类的，尤其央视……别关注什么网络新形势。”虽然很多人认为那是荣耀，但温晓光不想。 刘洁就不解，说：“上央视多好，说明我们已经很火很火了啊。” 温晓光没和她解释过多。 恰好葛瑶儿又在q他，“姐，我回去一趟，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女王这几天心情特别好，理由很简单，赚钱了呀，尽管现在才几万块，但那是因为有很多人还没确认收货，实际上按照她们的数据，如今的销售收入已经迈过20万关口，20万啊！ 在座的四个人，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么多钱。 回到家跟葛瑶儿连上语音， 她第一句话就问：“温博士，你老家是不是羡州的呀？” 温晓光一愣，这小姑娘，开始找他了吗？ 这不好吧…… 第86章 我不年轻了 11月中旬，离一年一度的考研其实已经不剩什么日子，这个时候大概每日看看高数真题，背背政治术语，搞搞英语作文，除此之外，再想做点什么其他的，几乎都算徒劳。 也因此，所有当初在线问问题的规模，不仅人数少了很多，就是题量也会少，反过来说这个时候还满肚子问题到处追着老师，那基本上你也可以放弃了。 因而葛瑶儿找温晓光的次数也不是很多，不管专业课怎样，她该拿出大量的时间去背政治了。 而姑娘多日不看淘宝，竟发现玩家世界店铺的抱枕销量已经超过5000了，单价是38块，这就是超过20万的巨款， 与之前的小打小闹相比，已完全不同了。 甚至去网络上一搜也能找到关于个性抱枕的一些信息，巧合中看到有网友说是从羡州发出来的。 羡州，离她可不远啊，两百公里的距离，开车两个半小时就到了。 听着语音里的问题，温晓光略有震惊。 他马上说：“喔……我的朋友在那儿。” 葛瑶儿有一种女人的直觉。 她忽然想到，“温博士，你的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温晓光有点服气，女人的直觉又快又准。 与此同时，他就算在这方面再迟钝也该知道，这女孩儿开始对他本人而不是仅仅是他的专业感兴趣了。 这可不行。 “我们老说无巧不成书，所讲的是实际上过日子没有那么巧的事儿，如果是小说剧情，说不定你讲的就是对的了。” “好吧，是我瞎猜了，不过也没关系，对了，温博士，你的网店大获成功，你会回国发展吗？” “大获成功？” “是啊，我虽不懂做生意，但也知道你这次卖抱枕肯定挣很多了。恭喜你啊，你已经是青年才俊、都市精英了。” 温晓光笑了笑，“都市精英哪有这么好当，而且读到博士的人都多大年纪了，我都壮年了，还青年。” “壮年？”葛瑶儿有些不信，或者不愿意相信，“可是我听你的声音还很年轻啊。” “谢谢夸奖，可我真的不年轻了，我27岁的时候读的博士，现在博四，已经31了，大你很多，小姑娘。” 31啊…… 葛瑶儿心想，那真的是大很多了，她读书还早一年，现在大学毕业才刚刚22，基本上就是10岁了。 “这样啊，” “嗯，”温晓光点着头，“你羡慕我是博士，其实我羡慕你年轻，至少发际线不会那么靠后。” 反正他也不准备见这个人，使劲忽悠，让她失去对自己的兴趣最好不过。 发际线？ 葛瑶儿又遭打击，本来还想看看温博士什么模样呢，现在给他这三言两语一说，忽然一个典型的理工男的形象就出现了。 算了，还是担心我自己的考研吧。 这些日子温晓光被她找，大多也都不说具体的考试内容，因为此时，心态高于一切。 好多人考研时候压力大到掉头发，生命之秃的起源就在这儿。 并且一入秃门深似海。 葛瑶儿的心态就不是很好，她学的一般，自信心自然就弱。不再关心温博士，想到了自己就开始犯愁，“温博士，你说如果我考不上怎么办？” 每一个人都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 温晓光说道：“你可以这么想，即便你考上了，又能怎样呢？” 葛瑶儿：“……” “你和人说话，总是角度很刁钻。” 温晓光说：“不是我刁钻，而是我说的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我考上了，我就是硕士了呀！” 他语气飘飘的说，“你话里的感觉让我觉得硕士仿佛是个中科院院士。” 葛瑶儿却是不服，“你是博士了自然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你就不能跟我说说硕士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温晓光回忆当初。硕士生活啊…… “那时候，我还不是单身狗……” 葛瑶儿汗了一下，我才不要听一个31岁的人给我讲什么狗屁爱情啊！ “说别的，温博士，求你了。” 确认过语气，是真诚的恳求。 “好吧，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考研吗？” “嗯……为什么？” 温晓光正经说道：“其实学历能决定的东西不多，我想它的意义在于登高一步，你看到的东西会开阔些，人生的可能性会多些，有了可能性不代表什么，但什么可能性都没有的日子就是绝望。” “可能性，”葛瑶儿嘀咕着这个词，忽然又道：“你哪儿听来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温晓光笑着讲：“至少你还挺想听我说的，不是吗？” 砰砰砰！ 正聊着呢，有人敲门。温晓光以为温晓晓回来了，于是不和她扯太多了，“你去复习吧，付钱让我陪聊，感觉很怪。” 说着他直接挂了。 “哎……”葛瑶儿还要说话，没什么好怪的，但竟然直接挂了！ 他直接挂了？！ 姑娘简直不敢相信，有人敢挂她语音？ 是的，温晓光去开门了。 “姐，你怎么……” 他打开门一看，人都傻了，“方之介，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男孩带了个白色的帽子，穿着牛仔裤和棉鞋，浑身套的严严实实，虽然现在天气确实有些冷了，但他穿的还真是不少。 “来吧，进来吧。” 他这几天也想到，直播这玩意儿未来很火，说不定就会参与到，捧起一个人真的很赚钱，搞不好这孩子以后就是他的摇钱树。 方之介笑了笑，探头往屋子里看了看， “没事，进来吧，不用换鞋子。” 方之介在‘出入平安’那毯子上跺了跺脚，把灰尘散去， “那个，我来的突然，不会麻烦吧？” 温晓光去给他倒了一杯水，拎着水壶道：“麻烦什么，那我去你家你还嫌我麻烦？”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马上双手同摆，甚至显得有些着急。 看的温晓光一呆。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来，喝茶。” 他一弯腰，“谢谢你。” 温晓光的确是没有想到他会过来，除了费信还没什么同学会到他的家里来。 “你今天来什么事啊？” 他忽然站起来正式鞠躬，“我醒来以后听说是晓光君你拼尽全力把我送到医院，谢谢你。” 这孩子，三句不离对不起和谢谢。 “你和我是同学，应该做的，我倒下了，你就不背我？” “不是，不是，不是，”他又来，搞得自己像是带小孩子玩的坏人一样。 温晓光忍不住笑，“好了，不逗你了，你的谢谢我收到了。只要你养好身体就行。” “嗯，”他坐下，捧着纸杯微笑着说，“我妈妈一直让我特意过来当面感谢，而且总是闷在家里会不开心，正好文老师打电话过来关心我，我就拜托她打听你的住址，晓光同学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过你就叫我晓光就可以。” “嗯。”他乖巧的点头，没再说话。 忽然一阵沉默，这孩子是性格如此，温晓光则是等着他下文，特意当面感谢，那感谢完了，然后呢？ 额…… “要不我们出去吧，正巧我有点事。” “好。” 第87章 十年浪迹天下 他到屋里拿了一个外套， “我们出去转转，你妈妈不是说你不要闷在屋里嘛，那闷在你自己屋子和我的屋子有什么区别？还是出门吧。” 方之介听闻欣喜，他站起身眯着眼睛笑，“好，那我们出去吧。” 他转身进屋拿衣服，方之介也跟在他的身后，这孩子大概是有些怕冷，帽子一直没摘，进了卧室简单d额打量， “还是第一次见呢，晓光你的卧室。” 他语气里是rb动漫讲话的那种感叹和气声。 而且说的也很奇怪……我当然知道你是第一次看，有必要讲么？ “这是你的qq吗？”方之介好奇问道。 温晓光一边穿衣服，一边点头，“嗯，是啊。” “哎？晓光你能加我吗？我刚刚回国，新号都没有好友呢。” “行。” 温晓光调出加好友的界面，输入一个号码，等着他回去同意就好。 周日下午的15点，中午的温暖慢慢散去，外边儿微凉，但毕竟冬天刚刚开始，倒也不至于冻的受不了。 正好，他出门也有些别的事。 说起来，重生到这个小县城，第一周养身体，随后就开学，想着挣钱，盼着考试，都没有好好的看看羡州。 方之介跟在他的后边儿。 “羡州和我小时候很不一样了。” 毕竟七八年过去了。 温晓光问道：“回来后觉得生活有什么不同吗？” “变化很快。”方之介双手插着口袋，“在那边生活，一切都很稳定，我第一天看到的，回国的时候还是那样子，就连便利店的包装都一样，很难有什么期待吧。” 温晓光没有去过那个国家，只能试图去想象，不过说到底他也没什么好奇的。 “那你平日里都干什么？” 方之介回道：“大概是没有那么累的事，像弹钢琴。” 会才艺？ 我的乖，你这女装直播再配点才艺那简直就是宅男们的噩梦啊！ 温晓光想笑，他是没什么感觉的，只是觉得好玩儿。 “你弹的怎么样？！” 方之介想着道：“……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实力，都是在家里弹。” “这么说吧，弹了几年了？” “六年？” 六年？六年是什么水准，温晓光不太清楚，不过不管了，只要能出声就行。 “方之介，我跟你说，你在学校不要给自己太大了压力，没有必要，完全没有必要。” “可是……”他讲话起来带着委屈巴巴，“可是我真的有好多不会。” “没关系，那些都是个屁，”温晓光特别笃定的说道：“你就随便学学，随便弄个过得去的大学读一读，重要的是平时吃好，喝好，睡好，把你的皮肤保养好，你皮肤比你成绩重要多了。” 方之介：？？？ 他歪着头，想小半天，完全不得其解。 最后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你是在开导我吗？” 开导？ 什么开导？ “没有，”温晓光说：“我是跟你说真的，不开玩笑的，你信我，一点压力都不要有，老天爷赏饭吃，以后你肯定有钱。” 他看了看这孩子的皮肤，除了有些泛白，其他都挺好的，小嘴巴，小而挺的鼻子，其实这都无所谓，他主要是想着什么时候能见见他的妹妹。 至于他，以后要是有兴趣搞个直播平台，这家伙就是我的台柱子。 只不过方之介现在听来倒像是针对他病情的说辞，父母也对他讲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好~我只需尽力就好。” 嗯！ “但是你钢琴还是要尽量弹好，对了你唱歌怎么样？” 方之介问：“你要听我唱歌吗？” “不是我要听，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唱功啊，学过声乐什么的。” “喔……抱歉，我没有学过专业的唱歌。” 好吧，温晓光想着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也没什么人对你的歌声感兴趣。 两人慢悠悠的在羡州城区里走动，因为地处江南，水网稠密，就算是城区里也是到处密布河流和小桥，配着河边黑瓦白墙的老房子，颇有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韵味。 此时，他们两个就路过一个拱桥，站在最高处可以看到羡州天河小学，听温晓晓讲，这可是最好的小学了。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正在开发的楼盘。 温晓光站在公桥边上停下，驻足沉思。 “晓光，你在想什么？” “我想在那里买一套房子。”温晓光伸出手指，指着桥下的施工高楼。 “买房子？”方之介不解，“刚刚那不就是你的家吗？” 不是买给他自己的，他想买给温晓晓。 十年，他从17岁变成27岁，这十年一定是他撒丫子活的十年，他肯定不会按照【读书、高考、拿本科证书，找个还不错的老婆和工作，过着还不错的日子】这种轨迹去度过自己的十年。 上辈子他就不喜欢，只不过现实所迫，只能妥协。 因而这个十年，是绝对不可能了。 当然了，谁也不敢保证，他一定成功，万一失败呢？ 他自己的话，认，没别的，只能认，如果这样子最后还是混成一坨屎，那真的谁也怨不着。 但温晓晓呢？ 她对自己投注着期望和关心。 是他唯一的亲人，亲人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必须要挑起的责任。 他可以自己甩开膀子去奋斗，去成功，去失败，去哭去笑，他不要稳定，不要十年后再看自己和今天一样。 但他要先要给温晓晓一个稳定的未来。这样自己就可以后顾无忧。 眼下，羡州一套120平的学区房只要60万人民币，然后十年后，至少是300万的市场价。 如果她要嫁人，这份嫁妆足够，男方不敢轻视。 如果她要自己过日子，那也不需要考虑房贷什么的，除掉享受成分的别墅豪宅，这学区房在羡州已经很不错了。 温晓晓说要买房子给他，但他其实不需要，此十年必然是浪迹天下，四海为家，如果遇到喜欢的房子，买倒也可以，但大概不会为了‘娶媳妇’、‘过稳定日子’之类的理由去购买。 有那个钱，肯定拿去做生意了。 “晓光，你想啥呢？？” “没想什么，”他转过身，眼神悠悠，临桥而望，“就是决定了一些事。” 第88章 此去中海混人样 一条溪水蜿蜿蜒蜒，拱桥上的人行道人流穿行，一个小孩儿撒丫子跑，急的家长在后面追。 温晓光迎着下午的阳光心里有了计较之后长舒一口气。 他对这个世界要的不多，他要温晓晓开心，要自己的明天有期待感，而不是像上辈子一般，找个工作，二十五岁时仿佛能看到五十五岁的自己。 “走吧，”温晓光忽然转过身，双手插入口袋，迈步下桥。 方之介楞了一下，随后小跑追上他，“去哪儿啊？” “去买两件衣裳，要入冬了，换季的衣服总要买的。” 男孩儿发着清澈的眼神，略一思考，也觉得对。 “你想穿什么？” “我无所谓，我去给我姐姐挑两件。” 两人沿着干净的柏油路左转，这里其实进入了xc区，绿化、道路都特别清新怡人。 “晓光，羡州的冬天会下雪吗？” 一个大男孩，缓步而行，一个小男孩仰头快追。 “你喜欢下雪吗？” “喜欢啊，虽然我很怕冷，但北海道的雪是干的，其实没那么冷，我去过札幌好几次呢。” “札幌？” “啊，一个地名，在北海道。” 温晓光心神微动，哎，又是一个没去过的地方呢，好多时候他总会想，世界那么大，好多陌生的地方住着陌生的人。 “羡州应该会下雪，但不是干的。” “那也没事，下雪就行。” 在羡州买衣服并不贵，这个开销很小，除非你要买名牌啥的，但本地人都知道质量差不多，只是有人穿着是给别人看的。 羡州古名河川，xc区建了之后，如今人们开始怀念起过去的美好，城市规划的专家们说城市不止是一堆水泥，要有历史，要有文化。 于是xc区的主干道叫河川大道，新建的商业区起名河川古路，一些影响市容的小摊小贩都不让进了。 这里一般有好衣服，因为有不少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店在此重获新生。 河川古路并不是一条路，进口是一个类似南天门那样的超级大门，往里走道路整洁又宽敞，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商铺。 方之介回来不久，身体不好，大概来的也是不多。 他到处瞎看，忽然伸手一指，“晓光，你看那不是文老师吗？” “文老师？”温晓光心里对这个名字稍有敏感。 只见一家古朴装修风格的旗袍店内，文留书背着包，身着淡灰色棉质风衣款款而行。 她今天散开头发，风味十足。 “我们去打个招呼吧？”方之介笑着道。 他心思纯，看不出温晓光表情下的复杂情感。 “好，走吧。” “嗯，文老师人很好，前几天她担心我的病情，还去我家看望我来着。” 温晓光心想，所以说她真是个给人温暖的人。 店铺门口有一尺见方小池，池内有嫩竹，小池上面铺的是石板，方之介踩过石板，“文老师，文老师，” 文留书悠然转身，看到方之介，露出笑脸，“咦？方之介，你怎么在这儿？” 说话间余光扫到他身后的温晓光，“你也在？你俩一起？” “嗯，晓光说我要多散散心，所以带我出来了，陪他买冬天的衣服。文老师你呢？” 说起来上次，她拒绝了温晓光的‘邀请’之后，两个人似乎失去了之前交流的那种默契。 “我也是周末出来买衣服，”文留书看向温晓光，“你要买衣服？” “随便买两件，主要给我姐姐买。” 方之介很自然的说：“文老师是女孩子，肯定更知道晓光你的姐姐喜欢什么样的。” “行，那我帮你挑挑，”她也很爽快的点头，“正好，我一个人逛还有些无聊。” 不过这旗袍她算是放弃了，温晓光注意到，这里的衣服单价价格都很贵的，一般人消费不起。 文留书带着他们出了店铺，这可急坏了导购小姐姐，追了上来，“小姐，这衣服您还有不满意的话，我们还有其他样式的。” “不用了，谢谢。”文留书‘残忍’的走了出去。 温晓光感受到了一股子杀气，转头一看，那导购小姐姐忽然又面含春色，害羞的小脸一红，“帅哥，你要不劝劝这位小姐，她的身材穿旗袍很好看的。” 不劝，我平时钢铁就算了，对文老师可不行，这衣服这么贵，我哪儿知道她是真买得起，还只是随便看看。 万一是后者，这劝不就劝得人尴尬了吗？ 三人一个一个又从石板上跨过去。 “温晓光，你姐姐什么身材？” “大概一米七的个头，挺瘦的，她脸有些立体，冷着时像带着寒霜一样，脾气又凶，再穿冷色调过分了，所以我想买点柔和点的。” 方之介捂嘴轻笑，“听起来晓光你的姐姐真有意思呢。” 文留书听着这个描述，忽然想起来那天给他送饭的姑娘，她在想那不会就是她的姐姐吧？ 温晓光瞧她没反应，问：“是我说的不够详细吗？” “不是，”她轻轻的摇头，语气含着某种希冀，“我在想我可能见过她，是不是你生长痛的那天，给你送饭的姑娘？” “是啊，你看到了？那就是我姐。” 文留书陷入某种沉思，“跟你可不太像呢，亲姐？” 这问题好奇怪。 温晓光摸不着头脑，“当然是我亲姐，她叫温晓晓。” 方之介疑惑的两边张望。 “……我知道了。”她心头被这个事实搅乱了。所以说自己拿那副画面都联想出了些什么啊！ 温晓光也疑惑了，这是知道什么了？ 搞不懂。 方之介这间隙和温晓光说了两句话，转头又问文留书：“文老师，你也是买换季的冬装吗？” “啊……不是，”她有些走神，想都没想就说：“主要是羡州的衣服便宜，所以每次离开之前，我都把想要的衣服买了。这是我的习惯。” 离开？ 方之介喜悲皆流于色。 “离开……文老师，你要去哪儿啊？” 她回道：“我是实习的老师，实习期快要结束了，所以我要回学校去了。” 小方之介很不开心。 温晓光也无声叹息，他走着走着停下来，问道：“什么时候走？” 文留书抿了抿嘴唇，“下下周六。” “一定要走吗？”方之介之前不知道这情况，略微接受不了，文老师的确是很让人喜爱的温柔女子啊。 “读了四年，总要毕业的嘛。” “那我能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啊，我在中海师范大学。” 温晓光又提步出发，如果说羡州第四中学还有什么人会让他很愿意上学，大概也只有文留书了。 可现实无奈。 姑娘眼看他背影落寞，心里竟有些开心，她多迈了几步追上，“哎，你不准胡思乱想，用心认真学习，明年考个好分数知道吗？” 这时候还不开口等人走了就没机会了。 “我考好的分数，那你等我吗？” 文留书眼神一慌，方之介还在后面呀！ “你说什么呢……别乱讲。” “你就说等不等。” “等你考上再说吧。”她傲娇起来，脸颊红扑扑的，故意背着方之介，赶紧往前溜。 温晓光心里一下放松下来，“我知道了，我会考好点儿的。” 文留书不叫他如愿，“我可什么都没说。” “没关系，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风吹起她散着的头发，她借机撩头发以作掩饰，但这句话是听进了心头了，说的是真好啊。 “方之介，我明年也去中海了，你也去吧？”温晓光向后喊。 方之介想着，明年你才高三呢，去旅游？ “好啊，去找文老师玩吗？” “不是。”温晓光摇着头，前几日的阴霾扫去了很多，他畅怀说：“我此去中海，混人样。” 第89章 记住这一天 自那后，温晓光逛起街来都更加有劲头了。不过时间倒没有很久，因为方之介的脚力不足，多走了几步之后便觉得疲累。 羡州有一个服装行业的世界名牌，名为【留香人间】，畅销全世界几十个国家，尤其以羽绒服最为出名，大概是因为临近的金陵市是吃鸭大市，传说没有一只鸭子可以活着跑出金陵，好在，他们不吃鸭绒。 文留书在店里挑羽绒服，方之介不行了，找个暖凳就要坐。 温晓光正嫌他碍事，说道：“你坐着休息就行，我们逛完叫你。” “那好，不好意思了。”他的脸色已经有疲惫。 温晓光也无奈，这孩子体质这么差嘛。就让他休息吧，自己绕过几个挂衣服的架子，又找到文留书。 姑娘提溜着衣服问道：“方之介怎么样？” “有点累了，说要休息一会儿。” 她思索着点点头，“我看，还是赶紧买完然后送他回去。” 两人想到上次给他送去医院的那紧张。再来一次，可是受不了。 “行，不过他坐着呢，我们多逛个三五分钟也没什么事，省的我乱说你害怕他听见。” 语意里暗示明显，文留书听了后又有些害羞，放下手里的衣服走得更远，“……你，” “嗯？” 她抿起嘴唇，眼眉低垂，“你才多大呀，好好读书。” “你说的有道理，”温晓光点头，“可是我书读的很好呀。你自己都说你归来是诗，离去成词写的很好。” 文留书性格软乎，反正是争不过他，再说下去好像又太明显。 她就问道：“你说此去中海混人样，是什么意思？” 温晓光心有猛虎，不过这玩意儿就像内裤，不要总是拿出来给别人看。 “等我做成了，我再告诉你。” 文留书头一歪，满是看不懂的神情。 “总觉得你怪怪的，成绩说进步就进步，还懂很多老师们都不懂的东西，讲话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温晓光心有喜意，反正你就对我好奇吧。 最后在她的建议下，他分别给自己和温晓晓买了羽绒服，本打算是多买些，不过文留书还是有些担心方之介。 所以打包出门，她开车把两个人都送回去。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考虑到方之介要休息，反正先送他回去了。 车窗外，这孩子对着远离的轿车摆手，真是特别有礼貌啊。 文留书透过后视镜看他，“等我离开了之后，你多找他玩一玩。” “找他干什么，你不是叮嘱我多学习。再说这也不是办法，我明年也走了。” 文留书见他又提，眼神娇嫩的又是一慌。 然后也不知怎么的，十一月份开车她要开窗，温晓光看不懂，“你干嘛？” “我热。”她脱口而出。 温晓光懵了，“你……热？？” 按照多年电视剧电影的经验来看…… 孤男寡女的，一个女孩说自己很热？？？等等，谁教我一下，我这时候应该怎么办？ 好在，他没有钢铁到问出口，不然文老师该生气了。 可惜……人家好像也想到了……于是立时想要掩饰， “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我很热。” 温晓光很直接：“你是不是又对我说了一遍……你很热？” 文留书：“……” 她不说话了，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窗户又关上。 倒是温晓光给她说的有些燥热，然后他打开了窗户，嘴上说：“我主要怕你热。” 文留书差点没忍住噗嗤一笑，你这鬼话说的，我能信么？ 到了香山小区的门口，车子停下。 “明天见。”她轻声讲道。 温晓光不太愿意开门下车，他不太会哄女孩子，所以刚刚都冷场了，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表达。 等到实在挨不过去了只能开门，却发现开不动。 文留书又踩起了油门，“我把你送进去吧。” 时近傍晚，阳光变黄，洒向大道。 她为方之介打听过温晓光的具体住址，只不过进了小区走到一半便被叫停车。 温晓光看到姐姐在车库外面伸懒腰。 都没说什么，开车拿好羽绒服奔着温晓晓去了。 文留书在车里看的真切，的确就是那天送饭的姑娘，温晓光把衣服给了她，姑娘很开心的畅怀而笑。 她自己也嘴角一歪，会心一笑。 却没注意到堆满门口的二哈抱枕，看是看到了，但心思显然在人的身上。 其实她不讨厌温晓光刚刚在双人对话中的‘拙劣’表演，她不是需要人给她花言巧语的人，他展现出来的拙，某种程度上，会让她更加开心。 她不是善妒的人，但一定是小心的人。 她必须得小心。 …… …… 车外是另外一个世界。 温晓光只说是老师，没提性别，温晓晓又不是侦探，没有多追问。 要到了晚饭回见，她忙一天累了，出来扭扭腰，顺便回家给弟弟做饭。 怀里抱着羽绒服，开心的像个正常人。 还在绘图的刘以琦就很郁闷：我是村花啊！你个温晓光什么关心和任何好东西都想不到我是不是！ 你都挣了十几万的人了多买一件你会死啊！ 别说了，刘以琦觉得自己脑阔痛。 温晓晓辞职后工作不仅有劲头，还很开心，如今对于她这个弟弟，真是没得说了，即便出去玩了也没有半句不满。 回去的路上还挽着他的胳膊，姐弟关系看着好的不行。 “晓光，回头找个时间，我们买点补品去看看姥爷家看看。”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他本以为只是单纯的孝敬。 没想到她还真存了心思，“原来我们家不好，好多人在我面前把你说的一无是处，气的我都想骂人。” 温晓光：“……” 没有恶俗的亲戚怼你，你要去主动怼人？还是算了吧。 他哭笑不得，“行了，我又不在乎那些。” “我是为你出气嘛。又不是为我，我原来可比你优秀多了，又没人说我。” 怎么听起来总是怪怪的？ “咱们把日子过好，就是最好的出气。” 温晓晓没有再强求，到了家，她去做饭。 温晓光则回到卧室，没什么事，打开电脑登上qq，翻翻贴吧看看形势。 像许多次一样，qq在某个时间‘咳咳’的响起。他同意了好友申请，正想问是谁，结果人家立即就发了信息， “你好，请问是玩家世界吗？” 用这个名字称呼他的还真是不多。 “你好，我是的，请问你是？” 那边回话：我是江城边文化公司的一名运营经理。 温晓光有些愣住，文、文化公司？？ 接着人家一连串发了好几条信息：我们注意到您创作的熊猫头和乖巧宝宝，觉得很有意思，所以想办法联系到了您。 首先得排除他不是骗子，如果是，另说，想骗他的人也得有点高智商才够。 如果不是，温晓光看一眼电脑左下角的时间，2008年11月18日。 他要记住这一天。 ———— 周一求一手推荐票~ 这是最后一周公众期了，我们稳住，41号上架。 第90章 尊重我的钱包 “晓光！”厨房里的温晓晓在喊人。 不过她的弟弟没什么动静。 到后来，她拿着锅铲子自己过来了，“晓光，帮我洗个菜。” “你自己洗一下吧。”温晓光的心思完全不在这边。 要是换了以前，他的姐姐肯定单手叉腰捶他了，说什么你一回来就玩电脑， 但今天却没有。 因为她看到自己的弟弟根本不像是在玩的样子。 他在工作还是在娱乐，通过感觉她就能知道。 温晓晓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会儿吃饭叫你。” “好。” 温晓光在打字：嗯，找我有事吗？ 那边人回答：我姓李，希望没有太过唐突，最近我们注意到您的作品在网络上很受关注，我个人对您的作品也比较喜欢。” 温：您是指熊猫头还是乖巧宝宝？ 李：都有，不管是哪一类，都受到了喜爱和好评。请问您贵姓？ 温：免贵姓温。 因为qq上都有资料，包含了男女，所以他脱口而出就是温先生。 李：我们公司对目前很多文化创意类的产品都很有兴趣，我看您也出了抱枕这样的周边产品，所以就想着关于流量如何变现这方面，我们应该是有共同话题的。 温：谢谢你的热情。我就直说好了，李先生找我是为了这两个表情形象吗？ 李：是的，表情形象受众广大，如果让我们正规的公司来运营，我们有把握让他产生更大的影响力，被更多的人喜欢。 温晓光从来就没想过抱着这玩意到死，它们有价值，但不够巨大，没必要死磕。 现在情况是很好，每天都能卖几百个，但说不定哪天热度就下来了，又说不定一个一个淘宝店全都冒了出来。 另外，说是ip化，可表情形象的故事和人物都很单薄，很难在一定程度上激起人们的情感与热情。 只不过…… 时间点与他想象中的略有不同。 他本以为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发酵一下，不过看来是熊猫头的火热让人提前注意到了玩家世界。 有这个提醒，他倒是想起来，关于这个品牌还是要去注册一下的好，省的到时候不欢而散的话，这些人不当人。 温：您就直说吧，您的来意。 电脑的另一端，使用着qq的男青年默默一笑，这样开门见山，好像是知道他为何而来一样。 就是不知他的态度如何。 他打字：我们认为那些表情形象很有潜力，如果您不介意，我愿意以合适的价格获得它的版权，并在尊重您个人意愿的基础上，挖掘它的潜力。 其实……温晓光想着， 尊不尊重我的意愿不重要， 但你要尊重我的钱包。 反正他对这个东西又无所谓的，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说‘唱歌对于我而言就像命’的理想主义少年，他很现实主义。 温：价格呢？ 李：您可以开价。 他这个是踢皮球，先出手的人总是很难受， 但可惜，他遇到不走寻常路的温晓光。 开价？ 温：随便开吗？ 李很干脆，马上打字：嗯，随便开，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现在就说，我带着诚意，我们的谈话是开诚布公的。 温晓光心说，你早点讲嘛。 温：我没什么其他的要求，五百万可以吗？ 李：…… 他本人差点给闪了腰， 这特么的，不仅直接，而且直接到让他吐血。 看着电脑他人有点懵，还有这样的吗？你不掩饰一下对自己作品倾注的心血和感情的吗？ 他揉了揉鼻子。 打字：只要您愿意接触就会知道我们是真的有诚意，至于价格，可以慢慢谈。五百万这个数字可能不太接近我们的预期。 温：那你们的预期是多少？ 李：我们觉得80万是个比较合理的数字。 温晓光瞬间失去了兴趣，80万？ 我是很想卖，但你是不是以为我卖不出去啊！ 他直接x掉了聊天框。搞鸡毛啊，80万弄那么热血沸腾的。 另一边，李经理很无语，因为他说完之后那个姓温的就不回他了！ 我靠！你不行就说不行，我们再谈啊！可两分钟过去了，你不回我信息是什么意思？！ 温晓光的确是不想回答，差距太大，你就是说160万我都能和你继续聊下去。就是这么真实，这年头谈什么理想梦想，谁还不带点理想主义，跟我扯那些花里胡哨的，你钱带够了吗？ 又等了一分钟。 李经理：…… 还是没动静。 这就谈崩了？ 显然不能接受。 可这时候先发信息的，是不是就是服软了？ 他觉得自己要坚持一下，不然500万实在是太扯了，那是多少钱知道吗？想钱想疯了吧！ 所以没动静。 实际上…… 温晓光已经吃晚饭去了。 温晓晓今天做的是土豆炖鸡肉、白菜烧豆腐，还有一盘西红柿炒牛肉，忙的她累不行。 “你坐着吧，我来盛。” 她催促道：“搞快点，搞快点，好饿，最近累得我都瘦了。” “瘦了不是正和你意嘛？” “你哪里懂，我是那种发胖先胖脸，瘦身先瘦胸的人，”她说着自己还低头看了一眼， 魔鬼。 温晓光移开眼睛，其实要说这方面，刘以琦是最惨的，村花霸主平时拍着胸脯吹牛批，但拍来拍去都没什么浪花。 也就是他为人正直，内心纯真所以不去分辨这些。 “好了，姑娘家的，别乱说话，吃饭。” 温晓晓低头调笑，“喔唷，我这小弟弟长大了呀？还会不好意思了？” 学霸并非情圣。 的确给她说的有些不在自在。 “赶紧吃饭，”他瞪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不是饿了吗？” 温晓晓仰天长笑，拿手指戳了戳温晓光的脸。 “干什么？” “你脸红，哈哈” 温晓光：“……” “别碰我！” “哟，给你金贵的还不让碰了，我就碰，过来给我捏捏脸。”温晓晓玩儿起来了，一双素手一点儿也不老实。 温晓光挡了好几次最后还是给她捏了，不过她也没用力。 捏了几下，她忽然说：“我怎么越看你越丑？” 温晓光：？？？你特么是我亲姐吗？ “你才丑呢！我是上学不谈对象，你怎么也没对象？” 温晓晓：“……” “那是因为那群男人太怂！一个个的跟我说两句话都结巴。” “那还不是因为你是女汉子。”温晓光嘀咕着。 温晓晓耳朵一动，眼睛眯着，“你说什么？” …… …… 与此同时，李经理也去吃饭，他吃的自然是工作餐，结果回来打开电脑发现还是没有动静。 这就有点不太好了…… 说了个80万直接不谈了？ 不管怎样，他还是觉得可以试试，与坚称‘非卖品’的那种相比，还愿意谈价已经算是好的了。 于是他发信息：温先生，您还在吗？ 温：在啊，怎么了？ 李：我觉得要不这样吧，关于价格我们可以面谈，我赶到你住的城市，可以吧？ 温：我觉得不必了，如果差一点一点那是观察它的角度不同，但如果差很多，就是理念的差别了，所以即使你来，也只是白来，还不如省点路费。 李经理不服气：只通过这几句话应该不至于有这么严重的结论吧？ 温晓光无奈，多打了几个字：表情包形象不仅仅是人们的一点喜爱，它会成为一个用户习惯，现在的设备不支持，无线网络也不支持，限制了人们只能在pc端使用，但移动互联网的味道已经很浓了，您闻不到吗？” 李经理有些意外了，移动互联网可不是什么大众化到谁都张口就来的，原本以为只是个画画的小年轻，没想到还掺杂了那么多老练的思考，不是一般人啊。 李：麻烦问一下，您本职是做什么的？ 温：我只是一名学生。 李稍显意外，但也还算镇定：在羡州读的大学？ 温：我是高中生。 某间办公室里，李成愣住，高…高中生？ ———— 求推荐票票啦~~ 关于愚人节上架，走完推荐自然就上架啦嘤嘤嘤，上架的日子不是我选的， 偷偷告诉你们个秘密，其实在起点，1号上架的作者都是帅比， 第91章 Line还没有 这位姓李的人，名为李成，不到三十岁，戴着眼镜，长相普通，家庭普通的那种普通大众。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正常，身边人也很正常。 直到遇到这个自称是高中生的人。 温晓光则是觉得，反正我跟你八成是谈不出什么一二三了，没必要撒那个慌。就说实话，咋地了？ 李成搞了半天决定暂时先如此，第二天一上班，他就向让他负责此事的领导汇报。 小办公室里。 他把昨天最后知道的东西放在第一个说。 “郑总，您昨天安排我找熊猫头和乖巧宝宝的设计者，我找到了。” 办公桌对面的女人身着ol套服，听闻抬头，“是吗？怎么样？” “对方是个高中生。”他的表情有些怪异，说出来自己都有点不信。 高中生，还拒绝了自己的80万？ 说句实话，当年有人给我800块，我能搬三天砖。 “你说什么？高中生？”老板都显得很是意外，“高中生……会点画画就算了，他还会去开那个淘宝店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确实说自己是个高中生。” 郑总皱眉思索，“这应该没必要瞎骗……他对你的来意是什么态度？” “很直接、就要钱，张口就是500万。” 郑总倒没有像他昨天一样，人都傻了。 她是笑了起来，分析道：“要钱就好办，就是可能他这个高中生，对钱的概念大体不是很清楚，而且年纪小口气大，也算正常。” “那我还继续跟吗？” “当然要跟。”郑总正色道：“李成，公司每个月给你发那么多钱，到头来，你别跟我说一个高中生你都搞不定啊？” 她说这句话没什么毛病，有点道理。 但李成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昨天看完80万直接不回复他的那个行为……心里有些发毛。 不是怕， 但是……小孩子不够理智啊，做事情凭着自己的喜好，明知是亏，但是劳资乐意，劳资很快乐，要是这一种，他怎么办？ “那郑总……我就跟他照着500万谈？” “当然不是！”女人一拍桌子，“赶紧去，还待着干什么？！” 李成欲哭无泪，本想给自己争取一点空间的，这时候也只能给自己打气，“我保证搞定他！” 郑总满意。这才像话。 他登上qq，发了信息给温晓光：温同学，你在吗？ 没动静， 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动静。 他不知道，他在领导面前立下了诺言，温晓光这边已经放弃他了。 昨天周日，今天周一，我可是高中生，我要上学的好伐？ 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动静，李成安慰自己，没事，这应该是没有在线。 可是半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回啊！ 中午吃饭，郑总出了办公室还一眼瞧见了他，问道：“你怎么还不出发，待在公司干什么？你不会真想靠着qq就搞定这个事吧？” 李成心说我也很无奈啊！我知道他在羡州，可羡州哪儿根本不晓得啊！ “郑总，他……今天一直不回我信息。” 女人脸色马上一拉，“为什么？你不是说他态度挺好，只要给钱就行吗？” “我想……今天周一，他可能在上课。” 郑总也有点时光错乱的感觉？ 上课？ 好久没听人给过这么爆炸的理由。 “这样，你不是知道他在羡州嘛，先去，还有我想起来，如果他真的是个高中生，你要注意有没有满十八周岁。” 后面的问题倒是不大，他自己都想到了。 但是…… “我先去？” “离的又不远。” 就像许多下属一样，李成也不喜欢出差，但领导就是这么义正言辞的要求你，你有什么办法？ 低下头默默在心里骂一句麻麻批，然后微笑着说我马上收拾行李。积累的不满越来越多，等拿了工资，哎呀妈，真香。 …… …… 在羡州第四中学， 方之介终于回了学校，到校才发现，路老师真贴心，直接给他安排到温晓光旁边坐了，大概这是他班里最熟悉的人了。 一大早，他背着四方形的小书包，穿的干干净净进了教室，他是不知道，多少小姑娘等着他上学呢。 “晓光，以后请多照顾。”方之介说的正经。 温晓光看了他一眼，“你身体都恢复了？” “嗯！”他乖巧的点头，“已经可以上学了，对了，昨天回去之后我同意你的qq了，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你是新号啊，在rb用什么？line？” “line？”他满脸的疑惑，“line是什么？” “没有line嘛？”温晓光简略回忆了一下，韩日台那边确实是用的这个东西的啊，偶尔看韩剧，还是能看到里面有使用这个软件的画面的。 方之介跟着他一起懵，“我从来没有听说过line啊。” 温晓光陷入某种深思，不可能的，要么他就没在rb，否则即使不用也不会完全不知道。 line号称rb微信，用户规模虽然没有微信的7亿和facebook的9亿人那么夸张，但绝对也是上亿用户规模这一级别的超级app。 而且这款软件还成功上市，市值在100多亿美元。 100多亿美元啊，都特么在说移动互联网，新时代来了，风口来了，于是这个创业，那个梦想的，最后有几个百亿美元规模的公司？ “晓光，你怎么了？” 温晓光在沉思，他想到一个可能性…… 如果方之介不知道，那就说明， line还没成立啊！ 虽说他不可能跑去rb创业什么的，如此想这件事似乎意义不大，但也不能说就完全没价值， 而且他还通过line这个事想到了whatsapp，微信只是在国内占据统治地位罢了，老外可都是用这两款的！ 若不是经方之介这么一茬，他差点都忘了。 方之介转身对着戴唯毅和温晓光是说：“班长，晓光，我家人听我说了你们，都想要邀请你们周末去玩呢。” 家人？ 温晓光想起来一个事儿，“你之前说过你还有个双胞胎的妹妹是不是？” “是啊。” 双胞胎妹妹？我擦，还有这等好事儿？戴唯毅看了一眼温晓光， 温晓光也看了他一眼，“戴唯毅的话，他还要做作业，我看就算了。” 戴唯毅：？？？ 他急的眼睛睁老大，“我干嘛不去？！我也要去！” 温晓光想笑，“对了，你和你妹妹一样大，她不在四中读书吗？” “是要读书的，不过我妹妹是歌手，学习都在公司找的老师，可能期末考试她会回来考吧。” “歌手？”温晓光和戴唯毅异口同声。 “嗯，我们从小做什么都一起，我学了钢琴，她也学了，不过我没她厉害。” 那看来大小是个明星啊， 不过那不就代表不在家么？ 温晓光转头看着班长，平静脸，“周末你去吧，我正好有点儿事。” 戴唯毅哭丧脸，90后的孩子多少会有些见到陌生长辈的不自在。 所以说，要去就要去呗，你吼辣么大森干什么？ 生活处处打脸，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第92章 校门口的身影 温晓光回到家用度娘仔细搜索了一下，就差翻墙了，最后发现line确实不在这个世界上。 其实微信现在也没有。 但在国内妄图在社交领域搞点东西……那是连阿狸都玩不好的艰难游戏。 他原本是个比较咸鱼的人，稍微挣点钱，过点轻松日子也是人生赢家呀，只不过人的观念是会变得。 一是他不想再去高校蹉跎岁月，或许那里的人脉是有点价值的，但人脉的本质不是什么情感，而是你的利用价值。 另外一个动力大概还是来自于文留书。 他自己的目标，轻松快乐的生活，实现的难度在羡州和在超一线城市中海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最近他格外关注，钱。 包括在即将到来的09年，沪深两股都在上半年实现了翻倍，四万亿肯定是有钱会到股市去的。 上半年过去，正好他的高考结束了，完美。 晚上他也发现了那个自称江城边文化公司的人发的信息，说他已经来到羡州，如果方便两人可以见一面。 温晓光本来不是很想见，不过货比三家，只当是增加一次经验好了。于是约在下午三点，叫他在第四中学等自己。 时间来到11月的23号，羡州第四中学在这天进行了2008学年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 相比上一次，温晓光对于中学的考试拿捏的更加熟练。 稍有不同的是，按照年级的考试成绩排名，这次他是第一考场第一个位置。 这可是个好地方啊。 在这里，见到了很多国际班的旧人。 像是和他不怎么对付的薛宇航，他在年纪可以排到二十多名，还是有点实力的。 过去熟悉的老同学面孔也有十几张。 他们看着温晓光自然是很惊奇，当然惊奇归惊奇，温晓光也不至于让所有人都讨厌。 那就不是别人的问题了，而是他有问题。 所以考试的间隙，有几位同学和他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只不过说起来，大家对他的成绩还是有些疑惑的。 同学倒还好，背后议论或者心里不屑或许有，但大多不会表面上说出来，不论是自己还是其他人，温晓光没在学校里遇上这种事。 就是监考老师对他也格外关注。 上次他的作文被好几个班级拿去读，这次考试刚开始，老师干脆就搬着凳子往他前头一坐。 一个看起来很凶妇人，比温柔的文老师差远了。 她一翘二郎腿，坐在这儿动也不动。 温晓光看了看她，没多讲什么，只当是不存在。 本次考试作文为议论文，取题，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温晓光做题很快，考试开始四十分钟，他就开始写作文了，动笔前稍微揉了揉有些泛酸的笔， 抬头瞧了眼这女老师，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答题纸看。 之前的严厉眼神现在好多了， 等到开始写作文时，她竟站起来到别处溜达去了。 温晓光眼神无波，可能是坐累了吧。 他的后边和右边都是老同学，一个男生，戴着眼镜，一个女生胖胖憨憨的，话也不多，原来在一个班，说话也不多。 下午的数学也是同样的套路，一开始监考老师都有意无意的离他很近， 温晓光也不是佛，两次一搞，还是有些烦的。 语文就算了，答题时间被写字时间限制，可数学不一样，这些对他来说，简单无比，也没那么多字要写。 考试刚开始四十分钟，他忽然站起来吓了两个监考老师一跳， 油腻的中年男老师正双手抱胸在后边溜达，见此情景立马多迈几步上前，尽量压低声音，“怎么了？” 另外一个女老师就坐在他不远处，此时也站起来，“上卫生间吗？” 温晓光考试就带了一支笔，此时放在口袋里，并递上考卷，“不是，老师，我交卷。” “交卷？！女老师完全懵逼，对着同事问：“李老师，考试才开始四十分钟，现在能交卷吗？” 男老师也为难， 即使都留空白的那种差生，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选择交卷的。 温晓光站在那儿，乖巧的像个孩子，给老师出的却是难题。 另外一些同学的答题节奏也被打断，纷纷抬起头看热闹，离的近的人可以看到，那张试卷满满当当都写完了…… 是他妈瞎写的吗？ 四十分钟，我连14道填空题还没写完呢！ 男老师把试卷拿过来瞧瞧，看那个仔细劲还有可能是教数学的呢， 他轻声规劝，“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再检查检查。” “那行吧，”温晓光也不和老师抬杠，不交就不交呗。 只要这女老师别一直盯着他就可以，也确实，他坐下后，检查是没有的，把试卷、答题纸做些折叠放在一旁，草稿纸只用了一点点，反面还是空白，摊开来随便写点东西玩。 那女老师一看无趣自然是走了。 旁边的大眼镜男同学看了看自己大片空白的数学大题，捏了捏自己大腿，这是现实吧？ 教室后边儿，女老师过来闲聊，“张老师，才这点时间就要交卷，他做的怎么样？” 张老师正拿着剩下的试卷在看，老师都有这个习惯，考试时候看看自己的科目考了什么，只不过只简略一看，不会很认真的做一遍罢了。 他低头说道：“我没看全，但就看到的几道，基本都是对的。” “都对？这做的也太快了吧？” “是很快……”他看了看最难的后两道大题，然后又到前面去。 温晓光都把试卷收在一旁了，老师拿过来瞧上一瞧，这次看了好几分钟。 “你这试卷现在交吗？” 他一愣，“可以交了？” “嗯，出去别乱跑，其他考场都在考试呢。” 当然，不乱跑，我回家了呀。 “谢谢老师。” “嗯，试卷我拿着了，走吧。” 温晓光连草稿纸都没要，就这么出了教室，看的好多同学目瞪口呆。 姓张的男老师，则半趴在讲台上看起了那份试卷。 女老师走过来，听到张老师说：“这个求面积的题，他竟然用微积分。” “那不是高数的内容吗？” “是啊，”张老师笑着摇头，“但是他用的很对啊，而且计算更加简洁。谁叫他的，自学的？” 前排的同学听得心一凉，倒数第二题，最后一小问求三角形的面积是他妈要用微积分做的？ 可微积分到底是什么东西？ 温晓光离开了教室，先上楼，他去找路永华请个假，考试前看到他上楼监考了，就不知道在哪儿。 沿着走廊一路逛，寻找，同学们都满脸不解的看着，麻蛋，这才开始四十几分钟啊， 在第三个教室内，路永华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学生，他也懵了。 连忙从里面走出来，“你怎么在这儿？没去考试吗？” “啊？”温晓光笑着说：“我去考了啊，” “那你怎么在这儿？” 他说道：“我做完交卷了。” “做完了？”路永华差点惊叫出声，作为数学老师他还是看了这次的试卷的，和上次的简单易算不同，这次的题还是有些难度的。 “啊，做完了，路老师我想请个假，您看可以么？” 路永华完全搞不明白，“你这就交卷了到底认真做了没有啊？” 温晓光笑嘻嘻，“老师，您都当了我半个学期的班主任了，我交卷有显得那么奇怪吗？” “倒也是，”他反应过来，“别人奇怪，你就不奇怪了，还行，今天离校还跟我请假，有进步。” 这老路还反讽他。 “有进步的话，您就同意吧。” 现在各个教室都在考试，他也没地儿去，再加上路永华近段时间确实渐渐喜欢这个懂事的学生，“行吧，但记得明天考试不要迟到。” 知己，温晓光心想到底是班主任，没有提醒我早读课别迟到，而是考试别迟到。 用词很讲究。 “那谢谢路老师了，您辛苦，继续监考吧，我不打扰了。” 温晓光开心，一路出校门。 外头的李成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真的是羡州第四中学啊，麻蛋，还真是要我和一孩子谈生意么？ 第93章 谁不想众星捧月呢？ 李成看了眼时间，两点五十。 约定的时间很奇怪的，如果说真的是高中生，这会儿不该是在上课吗？ 可是人家要了这个时间，又能咋办？ 自己不会被耍了吧？ 看门口，保安无聊竟在里头睡午觉，从门口看去，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只有操场栏杆边密布停放的自行车。 这会有人？ 还真有人。 有个身穿校服的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看个头，比他还高呢。 对于温晓光来说，这个时间点的校门外也没什么人，入眼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普通青年。 两个男人互相看，毕竟谁也不认识谁。 李成看着他走近，“请问，是玩家世界？” 温晓光点头，“江城边文化公司的李经理。” “是我。”李成笑了，甭管怎样，等到就是好，“我叫李成，你好。” “我叫温晓光。”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说实在的，我来之前一直都很怀疑，虽然你说自己是高中生，不过还真是令人难以相信。而且……” 他内心是想着，长得还挺帅，不过作为一个男人，讲这种话好像也不太合适。 温晓光简单微笑，不相信是能理解的。 “我们到马路对面去吧，那边有个奶茶店，坐下说。” “行！” 学校对面没什么特别高端的场所，用来谈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东西似乎不够格调，不过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好在这个时间点人少，整个店里，除了奶茶小姐姐，也就剩他们两个了。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过来，”温晓光说道：“说不定正对我说的数字恼火呢。” 李成推了推眼镜，“那倒没有，我们公司和我这点胸襟还是有的，怎么会恼火。” 你们有胸襟了？ 温晓光反问：“你是在说我的要求很过分吗？” 李成给将一军，这种抓话语的反应能力，可特么的不像个高中生啊。 “不是过分，”他尽量的含蓄的说：“只不过不太符合正常的市场价。” “什么是正常的市场价？” “收购都会有溢价，但溢价不代表完全超过它本身的价值。” 温晓光马上回道：“我当然不怀疑这一点，我想问题在于我们队它本身的价值存在认识的误差、” “我能理解，每一个创造者对自己的创造物都倾注了很多情感，您说它是无价的，我也不意外。” 温晓光抿了口奶茶，这青年还是会说话的。 尽管他长的不是很好看。 “你知道，我现在的淘宝店流水多少吗？” “嗯？” 他笑了笑，淡淡道：“我分得清情感上的无价和商业上的有价，但您的价格，我三个月不到就靠着淘宝店挣回来了，是你的话，你会直接卖掉吗？” 他有吹牛的成分。但差距也不大。 而他相信，李成分不清这一点误差。 李成的确略有些沉默，但很快也想到。 “不管挣什么钱，挣多少，都要付出很多精力，你现在卖掉就能省下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而且80万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相信你的父母也是这个想法。” “不巧。”温晓光端着杯子，挑眉说道：“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李成马上脸色一变，“对不起，我……” “没事，我知道，您有诚意，没有恶意。”他语气不急不缓，“我也明白，你最后说的很有道理，赚那些钱是很费精力，但反过来说，想赚钱还想要不费精力，世上也没这个道理，不然你跑这么远来到羡州做什么？” 这一通交流下来，李成已经满满的震惊了，人有才无才评判标准不仅是能否写出什么文学大作，创造什么艺术经典。 其实说话间就能见到许多。 温晓光，绝对不是一般的高中生。 他摇着头，笑了起来。 温晓光奇怪问道：“李经理笑什么？” “没什么，”他推了推眼镜，顿了一下回答，“就是想到，我高中的时候，还在关心什么时候能有时间上网玩一下传奇……” 却没想到，竟有一个孩子和他谈着这么正经的问题。 “我们说回表情形象本身，”李成自己调整了下，“这样吧，我们给您提高点价格，100万，怎么样？我猜想你大概18岁左右，这个年纪，百万富翁，还是靠自己挣的百万富翁，都可以上新闻了。” 温晓光不讨厌这个人。 “谢谢。”大概只能这么说，“其实，我本来不怎么想和你谈的，因为我对结果持悲观态度，不过想到你都来羡州了……” “温同学，一百万还少吗？！一百万啊。”李成不理解的打断，他真的很不理解。 “你一定在心里说我年少轻狂吧？” 李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温晓光却也显得不在乎，“总而言之，还是谢谢你能来羡州。” 他放下奶茶，已经起身。 李成业不高兴，他觉得钱已经够多了。 但又能拿人家怎么办呢？ 在这简陋的奶茶店里，他一个人思座良久，随后掏出手机犹豫着拨通了领导的电话。 他不是一个总是把工作难题推给领导的人，但只接触一次，他已经确定，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搞定的高中生。 “郑总？”电话通了之后，他下意识的直了直腰，“是我，我已经在羡州，并且见过他了。” “哦？怎么样？” 李成瞥了眼不远处奶茶店的小妹妹，还是起身离开，省的给人听见。 “他叫温晓光，确实是个高中生，但是……”他自己也说不上。 “但是什么？” “感觉很奇怪，又觉得他不是个高中生。” 郑总喷他，“说什么屁话呢，直截了当的讲！什么情况！” 李成一哆嗦，“对不起，郑总，我尽力去说服，但是他好像对于和我们合作的意向不大。原因也很简单，钱少。” 这其实算个麻烦。 “这个高中生心气儿这么高吗？” 李成说出了自己的揣测，“很高，大概和他长得很帅有关系，这个年纪的俊男靓女都这样。” 电话那头的郑总眼皮一抬，语气都不一样了，“长的很帅？” 李成：“……” 这是问题重点嘛！再说老板您都多大年纪了！ “嗯……是很帅。” “多帅？” 他受不了了，“郑总……这又没有关系……” “别废话，回答我。” “好吧，基本上就是五官无死角的那种，身高一米八，我也不会形容男人，反正，非常帅。那个，郑总……人家是高中生，说不定还未成年。” “滚！你少用你那龌龊的心理揣度我，”郑总思考着说道：“我问你，你知道美女漫画家夏达吗？” “夏达？” “就是在今年发表了漫画《子不语》的漫画家，她的外貌一直很受人关注的。” 说到这里李成终于明白自己误会老板了。 “所以郑总你的意思是？” “你想办法发个照片我瞧瞧，如果真的很帅，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提高价格，少年人，谁不想众星捧月呢？” 第94章 长草颜团子 美女美男总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吸引公众的关注，同样干一个活儿，长的好看一点就是不一样。 李成明白了，老板还是你老板，他都没想过这一茬。 只是少年的身影已经走远。 温晓光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温晓晓和刘以琦，一个是不想干扰她们，另外，他真的不会如此‘贱卖’自己的好东西。 尽管现在网络上模仿熊猫头的表情包层出不穷，大家也都没想过版权这件事，不过正规的公司想要无后顾之忧的自己运作，一般都不会在这里留这么大一个纰漏。 自从10月24号，高校的二哈抱枕从贴吧里忽然火爆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最近一段时间温晓晓几乎就没离开电脑，整天就是接受买家咨询、发货之类的。 网络新生代的商业爆发力很强，如若不是因为身处羡州这个世界级的服装基地，第一个月，他们就会崩溃。 温晓光在回到车库没干别的，先去小区门口的超市搬了两箱啤酒回来。 刘洁这大四的学生看热闹似的，笑着问：“小温总，你这是干啥呀？” “庆祝。”他拍着手，开心道。 不能总是天天没完没了的忙，必要时候也要给她们点释放压力的机会。 “刘洁，咱们搬到这车库都一个月了，你把账算出来，我瞧瞧。” 原来几百几百的时候，温晓晓还天天搁心里想呢，但后来数字实在是多了，她也搞不明白到底卖了多少抱枕，挣了多少钱。 反正就没有低于五百个的，有时候多起来七八百也有可能。 “没问题，小温总。” 温晓晓问道：“你不是今天期中考试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考完了啊，又不难，交了卷我就回来了。” 放在一个月之前，温晓晓绝对要踹他，但现在么……他说不难，应当是有说服力的。 “那你弄那么多酒是要干什么？” 刘以琦是最不像人样的，她画画的任务很重，头发看起来好几天没洗了，这会儿也抬起头。 温晓光问：“刘洁，多少啊？” “等一下，小温总……”她鼠标拉到最下面，“应收61万，总利润24万。” “听听，难道不应该喝酒庆祝吗？” 她俩倒没有太夸张的哭天抢地式兴奋，毕竟之前就一直有一个心理预设，但真听到这数字还是相互对视了眼，吞咽了一下口水。 “别急，之后……会更多。” 网红这种东西，势头起来了，一个月百万都不算什么，更遑论是24万。 温晓晓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我……感觉有些不真实。” 刘以琦倒还好，这里头她的部分还不到3万块钱，算不上什么大钱，只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一个月之内得到的，便也觉得自己很厉害了。 小集团、初起步、有所成效，这时候自然是冲劲很足的，温晓光下午都在这儿帮了一会儿忙。 待到傍晚时分，他去买几个凉菜。 温晓晓开心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看了眼刘以琦，他想到一个事，于是想也不想的说：“刘以琦和我一起吧，姐你上楼去把她家的餐桌收拾一下。” 温晓晓立马撅起小嘴巴，“知道了，那我要吃猪耳朵！” 温晓光：“……” 至于刘洁也被留下吃晚饭，跟着一起上去。 温晓晓走出一个六亲不认的气势，“哼！跟她去不跟我去，这小没良心的。” 刘洁跟在旁边偷笑，“你们姐弟俩的关系真好玩。” “好玩什么，你没看他刚刚打击我的热情，那干脆的劲头。” “我想小温总大概是有什么事和刘总交代吧。” …… …… 在路上，刘以琦整理自己的发型就搞了好半天，其实有这个大长腿，已经很厉害了。 “表情包背后的文化呢，一个是年轻人要的贱、还有另外一个就是萌。” 刘以琦赞同，而且很赞同，“你这是说对了，而且在贱这方面，你创造的那些真是无人能比。” 那没办法，十年网友，贱人无数。 “我就当是夸奖了。贱这一点呢，玩家世界已经为一些人所知晓了，尤其是行业内的人。” 刘以琦点头。 “下一个是萌，这个再成功，我们或许就天下知了。”温晓光脑子里也有一个经典的形象。 “那你早说呗，怎么今天才提？” 温晓光也有顾虑。 他悠悠的说：“虽然你夸我很贱……但是最后画出来的其实是你，你没发现，你的风格也有一点么……” 刘以琦：“……”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温晓光揉了揉鼻子，“所以我一直在犹豫，我觉得你这性格……能不能get到萌啊？”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你的意思，我不像女人呗？” 温晓光直接点头，“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刘以琦：？？？ ……要不是看在毛爷ye的份上，我一定打到你满地找牙！ “你说什么呢？”姑娘还是拍打了他一下。 温晓光也没其他法子，“明天我考完试，放假一天，教给你一个萌物形象，哎……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刘以琦眼睛一瞪，“你这小破孩，看我今晚不喝死你！” 喝死我？ 温晓光一愣，“你酒量很大？” “别废话，赶紧再买两箱。” what？？？ 他姐和刘洁是不会喝什么酒的，本来他觉得两箱就多了的。 “我收回之前的话可以么？” “不可以！”刘以琦得意的笑，又问：“对了，你又要我画什么？” 受李成到来的影响，是时候加快速度了，现在还不是玩家世界最值钱的时候，他还有牌。 “长草颜团子。”温晓光缓慢说道。 刘以琦一听这名字，就觉得是奔着少女去的，有戏。 “哎，”她快追两步，黏着温晓光，嘴不饶人，“你说你一个男人，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敏感啊？” 温晓光停了下来，他的眼神全是鄙视，幽幽讲道：“难道，你不应该问自己为什么作为女人对这些这么不敏感吗？” 刘以琦瞬间语塞。 “温晓光！老娘要和你拼命！” 他赶紧溜了，拼什么命，你死归你死，关我什么事。 家里头，温晓晓一边收拾东西还一边哀怨，“这小子！买点冷菜要这么久吗？！” 忽然间，门砰的一声打开， “温晓光，你给我站住！” 刘以琦和他弟，打打闹闹的进来的。 那开心的哟，看的温晓晓都想打人。 “我猪耳朵呢！” “来了，来了，都在。” 没人煮饭，只能买些熟食，要实在饿就下点面。 温晓晓一看猪耳朵，刚刚的不高兴都不见了，温晓光和她们一起把菜倒进盘子里，间隙中还夹了一块肉给她。 温晓晓开心，“好弟弟，好弟弟，没白疼你。” 刘洁在一旁脑子都转变过来，刚刚您不是还在骂他呢嘛！能不能有点原则啊！ 四方小桌，人都坐下，酒都倒满。 刘以琦经验似乎丰富，“先别喝，老板说两句。” “说什么说，赶紧吃。” 温晓晓这次没支持他，“都讲了，你是老板，当然要说两句。” 刘洁抱着筷子点头。 “那我就说两句？” “说！”三人众口一致！ 第95章 是个能当领导的人 煽情之前要先发钱，纯煽情的一律归类为耍流氓！ 温晓光从怀里口袋变出几个红包出来。 有一个薄的，和三个比较厚的。 薄一点的是刘大学生的，他把红包递过去，“来，拿着。” 这憨憨小姑娘颇有些受宠若惊，“我这还没到一个月呢……” 温晓光发笑，大学生就是单纯啊，拿钱还有不好意思的。 这要放个老油条，他还嫌你给的少呢。 “不是工资，是奖金，不多，拿着吧。这段时间辛苦了。” 看小温总不似作假，刘洁嘿嘿的接了过来，“那我拿着了，谢谢小温总，我以后一定更认真工作！” 果然，激励人心的是钱啊。 另外的三封，比较厚，将近三万块。 “来吧，刘总，还跟我客气嘛？这是你的份。”温晓光跟她更熟，讲话少了客套。 刘以琦对他这一手还是意外的，原以为只是喝酒吃饭呢。 她嘿嘿笑了笑，“那，谢老板赏赐咯？” 温晓光放到她面前，本来分红不必这么早，不过他们的生意占用的资金倒不急，而且……他知道刘以琦要没钱了。 一旁的温晓晓两个食指扭捏着，小嘴巴笑嘻嘻，都没好意思看自己的弟弟，想着一会儿说两句一家人之类的话客气一下，让这两人知道知道我当姐的风范。 “好，那接下来，我就说两句。”温晓光抖了抖衣服，怀里看起来已经空了。 “哎哎哎，什么就说两句了，”温晓晓本来娇羞的笑，现在立马不见了，她戳了戳弟弟的胳膊肘，“我的呢？” 温晓光一愣，“什么你的？” “红包啊，人家都有，就我没有？” “你的回家算啊。” “我知道回家算，但你既然准备了红包，那也不能三个人就准备两个吧？” 温晓光：…… 刘以琦和刘洁全都噗嗤发笑。 “那什么，吃口猪耳朵压压惊。” 还真没有，温晓晓瞪他一眼，小声说：“回家收拾你。” 就不在其他人面前堕了他的面子了。 温晓光把她桌下伸过来的脚拿开，揉了揉鼻子正色说：“我说两句，然后咱们举个杯。” “感谢的话就不说了都在钱里，我们这个小网店在大家的助力下终于是初具规模了，运气也好，实力也罢，总之咱们挣了钱，重要的是要继续挣钱，如何才能继续挣钱？” “只有拥有死亡感的人才能避免死亡。以前我不懂，现在身临其境，我越来越明白，那些老板们的战战兢兢。” 刘以琦和刘洁听着都是面容一肃，尤其刘洁，平时看这个17岁的孩子平易近人的模样，却没想到这样的早熟。 “这是个伟大的时代，一个伟大的品牌可以在一瞬间打造而成，这也是一个拙劣的时代，无数未知的风险令每个人不寒而栗，希望我们勇往直前，不忘初心。举杯吧。” 四只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砰声。 刘洁不常喝酒，此时一口而闷，放下杯子时讲道：“小温总讲的真好。” 温晓晓双手撑着下巴，带着些许崇拜看着自己的弟弟，傻呵呵的笑着。 “今天是庆祝一个月的好日子，我不说那些让你们睡不着觉的话了，还是说些好事儿。” 这样的场合刘洁放松不好，她吃了口菜问道：“小温总，我能问问你，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东西会火的吗？” 刘以琦说：“不是知道它会火，是我们让它火的。来，姐姐敬你一杯。” 温晓光想到她之前的‘豪言’。 他这身体酒量是一般的。 他本人也不喜欢喝酒，不是什么抽烟喝酒有害健康之类的，关键是但从口味上来说……酒也不好喝啊， 但是第一杯得喝。 “你干了，我随意。”温晓光豪气冲天。 刘以琦：？？？ 她仰头喝了干净，好在温晓光只是开玩笑的，一点啤酒还是能喝掉的。 “你这个酒得敞开喝啊。跟你说个事儿，”刘以琦放下杯子，“我们与美服合作了好几次，买了上万个抱枕了，那边打了好几次电话，说要请我的老板吃饭。” “请我吃饭？”温晓光有些意外。 “你还是高中生，不太理解，在外头做生意，饭局很多，因为大家都想交朋友，我们付钱，他们出货，从单纯的商业上来说这是一次已经结束的交易，但在我们这片土地，这次交易刚刚开始。” “什么意思？”温晓晓问。 温晓光大概明白了，“没什么意思，这就是所谓的社交。” 刘以琦一拍桌子，点头，“就是这个理，除了生产、销售，喝酒也是生意人的必备本领之一。” 温晓光知道，但没感受过。 “还好，我们是买美服东西的，不是卖美服东西的。” “这倒也是，”刘以琦讲着，“不然我早就去跟他们喝起来了。” 温晓晓略有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刘洁则问：“一定要喝吗？他们把抱枕生产好，我们自然会买的。” “那是从我们的角度看，对于人家来说，肯定是担心的。”刘以琦笑笑，眼里满是‘你这个单纯的小姑娘’、 “为什么？” “想想你小温总之前说的话，” 只有有死亡感的人才能避免死亡。 温晓光边吃边说道：“他们会想，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其他的竞争对手就会采取行动，喝酒、找熟人、或者干脆给回扣，只有有一家使用一个法子成功了，他们的订单就丢了。” 刘以琦补充说：“所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那怎么说老板，你去吗？” “去。”温晓光淡淡道。 温晓晓忙讲：“晓光，你不说我们不用吗？” “如果想眼下活的好，可以不去，如果想未来还活的好，就得去。”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下一步的打算。 羡州有大量便宜的服装，说不定，他就会利用得到。 刘以琦眨了眨眼，“说句实在话，老板，我小瞧你了。” 温晓光大概习惯了，他这个年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以为你会怵，所以其实一直没和你讲过……” 她是真的没想到，毕竟说起来这也只是个孩子，放在哪个家庭也不会让他出面主持什么事的。 怵？ 温晓光倒理解不来这一点，还有人能吃了他不成。 “以前的不说就算了，我也没时间每次都去，以后有些场合如果有必要我就去一去。” 刘以琦忽然庆幸，还好当初没把他当个孩子忽略了。 他啊，是个能当领导的人。 第96章 我与你的约定（一） 因为第二天还要参加期中考试，所以尽管大喜日子很兴奋，但大家都没有喝多，温晓晓说回家和他算账， 但这种对话在姐弟之间一天要发生上百次，所以还没到家她自己就忘了。 第二天上午考的是英语，下午的理综。 如同昨天一样，温晓光还是只拿着笔就去考试了。 进了考场，里面的同学几乎都在看书，这就与后面的考场不同，那地方啊，都聊天扯皮呢。 温晓光右手边是以前2班的同学，叫曹磊，戴着圆圆的眼镜，看起来就很好学，不像他，帅到看起来就很花心。 他一到，曹磊就过来问他：“晓光，昨天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问求面积的，你做出来了？” “啊，做出来了。” “你算的答案是多少？” “三分之二吧，” 温晓光后边儿的姑娘李慧最讨厌曹磊这种人了，“都考完了，你还问什么？” “问问怎么了？晓光都没说什么。”曹磊不以为意的笑着道，“李慧你算的是多少？” 温晓光背靠着墙，手撑下巴讲，“我猜她算的不是三分之二，要不然不会急。” 都是过去同学，开开玩笑没什么。 李慧踹了一脚他的凳子，“你俩真烦人！” 曹磊和温晓光哈哈大笑。 温晓光看他笑的那么开心，“曹磊，你也算出来了？” 曹磊：“……” 轮到李慧笑他，“没算出来你还那么开心。” 说的没两句，监考老师便来了，温晓光心心念念的文老师还没来，有了昨天的数学四十分钟交卷事件，再来的监考老师便没再有对他的特殊照顾了。 即便过来瞧两眼，也只是正常的看看他的试卷。 第四中学的人没那么多，温晓光想着四场考试还能一场都不中么？ 可算是老天开眼，到了下午的理综，文留书终于抱着试卷走进来了。 她大概也知道这个考场的第一个位置坐的是谁，所以刚进门视线就往那儿飘，结果和温晓光撞了个正对着。 发试卷的时候发现这小子还在看，于是路过旁边的时候，小声的讲：“认真考试。” “没关系，不难。” 像是这种回答已经完全不将她当做老师了。 实际上，她也快要走了。 不过当着很多同学，温晓光还是挺老实的，成绩对他而言也有点作用，不然老路和姐姐都不会如之前那般放纵他了。 唯一比较烦的是，和文老师一起监考的还是个年轻的男老师，他一进教室，温晓光就没有了嬉皮笑脸的心思。 “文老师，试卷拿来了，咱们开始吧？”这男老师带着很斯文的眼镜，身材瘦削，鼻尖高挺，看着就让温晓光心情不好，更何况他的眼神里有东西。 “好，我来发答题纸吧。” “不用不用，这个袋子有点灰尘，我来。”这老师打开之后才愿意把干净的试卷给她，“来，这下可以了。” 温晓光眯了眼，莫不是有人想搞事情？ 文留书也看到他的表情了，心里藏着偷偷的喜意，有意无意的走过来，“别瞎看，也别瞎想。” 温晓光说：“希望我是瞎想。” 有好多同学，他也没再多讲什么。 等到试卷下来，还是先做题目了。 可那斯文老师一点儿也不斯文，本来考场里的两个监考老师一般都不讲话的，就算讲，也只是偶尔交流，小声的讲话。 他倒好，文老师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文留书最后也有些无奈，小声道：“李老师，我们还是安静点，不要打扰同学们答题。” “没事，声音小一点，影响不大的。” 文留书显得尴尬。 余光扫到第一排的温晓光，“我到前面坐会儿。” 她搬个小凳子，就往温晓光前头的空调面前一坐。 李老师铁了心似的，也跟过来了。 “文老师，考完试明天放假一天啊，你有什么安排吗？” 文留书有些为难的不打破尴尬，“我家里有些事。” “有事？需要帮忙吗？” “啊，不用。” “没关系，不用跟我客气的文老师。” 虽然声音不大，但温晓光听见了。 “老师，要不您等考完试再聊吧？” 他是学生，总不能上去锤老师。 对于李老师来讲，学生说这个他也不好借此发作，正在考试呢嘛，而且他也有点略显尴尬。 更尴尬的是文留书就是不走。 不仅不走，还把凳子挪的更近了点。 李老师面色讪讪，自觉没趣就往后面去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温晓光嘀咕一句。 贬人不是目的，夸人才是核心。 文留书果然略带娇羞，“人小鬼大，赶紧做题！天天跟我吹牛，我看你能考满分不？” 就这样子，她一整场都坐着没动，一开始觉得无聊，后来瞄到温晓光做题目就不那么想了，不论是物理公式还是化学的方程式， 他都能毫无阻滞的写下去，而且写的漂亮。 那些花里胡哨的字母她都看不懂，看进去了竟觉得认真的温晓光这种才是真正的学霸呀，当年她读书的时候，可佩服这种看一题会一题的人了。 温晓光倒也有点儿本事，能够集中精神的做题，一直到做完全部，一看时间还剩15分钟，比上次慢，只怪那斯文老师刚开始影响到他了。 放下笔套上笔套，一看文留书在瞧他，笑着道：“我做的快吧？” 他又转头看了看那瞎转悠的李老师，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提前交卷的。” 文留书嘴角含羞，“昨晚好好检查，想什么呢？” 虽说如此，但她心里还是有感觉的，而且温晓光真的没有提前一分钟交卷，他是个出了名的提前交卷的神人，但是为她破了例了。 叮铃铃玲！ 最后的结束铃声响起，两位老师同时开始收卷。 曹磊一结束就抱怨，“这次的物理真的好难啊！我艹，选择题我就有两个看都没看懂。幸亏连你都没提前交卷，我才稳住了点心态，真的好多题不会啊。” 李慧也面有苦色，“考完了就别说了，反正又不是你一个人难，我也有没写的。” “估计这次理综高分不多了。”曹磊自我安慰式的说。 温晓光：“……” 嗯…既然是这样，那好吧。 “走吧，走吧，我也考的不好，留了好几道空白在那儿。” “真的？是不是选择题最后两道。” “那两道？我都是最后瞎选的了。” …… 他们就在第一排，文留书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心里想着这个骗人的狠心人，我可是看着你都做完了的。 “温晓光，你等一会再走。”她把人叫住，眼睛盯着后边儿的李老师，“好人做到底啊……” 第97章 我与佳人约中海（二）【感谢3mltears盟主万赏】 冬天到了。 温晓光能感觉到。 时近12月份，羡州这片土地的温度降到了7度以下，即便是穿上了毛衣，风一吹来还是会很冷。 第四中学的校园里，教学楼前的几颗老歪脖子树已经秃的不剩一片叶子，像是老路的地中海发型，考完试的莘莘学子们一只手抓着车把，另一只手都要放在口袋里，但就是不戴手套。 温晓光椅在三楼的栏杆边看着那些冻的瑟瑟发抖依然不会拉上外套拉链的年轻人，觉得有某种回忆，年纪大了之后都觉得像傻子一样的行为，当年是再怎么冷都不会去做的。 监考的老师们成群结队的进了三楼的那间办公室。 门口。 斯文的李老师还在文老师面前晃悠。 却听问老师讲：“下次吧李老师，有个学生找我，今天没空了。” 她朝温晓光看了看，温晓光则微笑着朝她摆了摆手。 随后见她冲着李老师退后点头，再然后转身离开。 温晓光迈开步子跟着她一起下了教学楼。 考试后有一天的假期，今晚同样没有晚自习，楼下平时空旷的场地上此时黑压压的全是学生，有人骑车，有人走路，有人独行，有人结伴。 文老师的步伐偏快，遇到熟人都尽量避着，一副做亏心事的样子。 “上车吧。” 温晓光看她还有些害羞呢，忍不住笑了笑。 坐到车里还问她：“你慌什么？” “谁慌了，冷啊。” 温晓光假装思考，抿嘴点点头，“你脸红扑扑的，冻的是挺厉害。” 文留书眨着大眼睛，有些语塞。 最后只说道：“今天谢谢你了。” “不用，我的义务。” 什么就你的义务了。 她没有开车的意思，顿了一下开口，“我……明天就要走了。” 温晓光瞬间变脸，“前几天还说两周后呢，怎么就明天了？” 文留书低着头，“学校那边老师催论文大纲，我得赶回去了。” 她也觉得无奈。 却始终没想过…… 温晓光脱口而出：“论文大纲？就这事？我帮你弄啊。” 文留书：“……” “你帮我弄？”她忍俊不禁，“你哪会啊，而且我们分了组，负责我毕业论文的老师也要我回去了。” 他是下意识说的，该走还是要走。 外面的天将黑未黑， 车里的人将别未别。 车子轰隆一声发动了，之前人太多了，开着不方便，等人慢慢散去之后她才慢悠悠的驱车离校。 温晓光在这方面挺笨拙的，而且若是在有念想的人面前反而会更加脑子短路，这要换成刘以琦，他嘴巴一定聪明多了。 所以也没说出多少有意义的话。 可车子是往香山小区去的，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也就直话直说，“不要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回家。” 文留书其实也一直矜持着，如果她无意，其实完全可以坚持送他回家，或者像是李老师那样的，找个借口离开。 但她这时候默认了。 “不回家，你要去哪儿啊？” “不知道，但不想回家。” 文留书于是继续开着车，某个时刻，路边一排排路灯忽然亮了起来，一家一家的商店亮起荧光灯，白色的轿车如流星一路驰往县城繁华地带。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温晓光看着眼前的羡州工学院，很是不解，他们两个应该都和这里没什么瓜葛。 “下车吧，不想回家的话，就和我去走一走。” 羡州工学院是这儿唯一的一所本二高校，不少学生就是本地人，因为声名不显，外地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学校。 不过羡州做服装贸易十几载，当地政府还是有钱的，所以学校建的颇为美丽，不仅路面整洁，而且树木成林，草坪连片，石板小路穿插其中，大学生们在这儿疯狂造作。 温晓光下了车，竟感觉有些冷，搓了搓手，把外套缩的更紧。 文留书打开后车门，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上面还缠绕着蝴蝶结。 “冷么？送给你。”文留书把东西拿到他的面前。 温晓光意外的接过，打开，原来是一件黑色的纯棉风衣。 “你车上，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他讲话之中，还略有醋意。 文留书真无奈的笑了，“你脑袋开窍，是不是只开了一半啊？” 好像听着耳熟呢。 “为什么？我姐也这么说过我，我当时就没能理解。” “那你回去问你的姐姐吧。” 把标签一扯，往身上一套，还真是意外的合身。 所以这么合身，能为什么？ 自然是特意准备的了。 文留书退后两步，满意的点头，“这样看起来，你和大学生也没什么区别。” “难怪你送给我，是怕我引来别人目光？” 文留书：“……” 算了，放弃。你真是对不起你那张帅气的脸！ “走吧，我们走一走。” 温晓光略作整理，挺暖和的，也挺合适，他个头高，站在文留书的身旁一点儿都不像老师和学生了。 “谢谢了，很暖和，”温晓光心里老开心了，但也有点难受，“可惜我没给你准备什么。” 文留书摇摇头，“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对了，那个李老师……” “就是一个老师，他都不知道我明天要走了。”文留书说完自己一笑，“我干嘛要和你解释啊。” 温晓光一听明天要走了。 “我已经报名高考了，明年一定会去中海的。” 姑娘想笑未笑，她低着头，“去了中海然后呢？那时候我都毕业了。” “只要一两年，我不会只是个穷学生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文留书白了他一眼，随后悠悠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为什么？” “因为在四中我觉得我是老师，在这里……就感觉自己是个学生，虽然已经大四了。” 温晓光难得一次切合了女孩子的心思，“我以后不叫你文老师了，叫你留书吧。” 姑娘果然笑了一下。 “你在中海等我，我很快就会去的，我嘴笨，不会说太多，但是我想在中海见到你。” 文留书眼珠子一瞥，挤兑他似的问：“你凭什么让一个女孩子等你啊……” “好像是没什么道理，就像我就很想让你等我一样，没有道理，但我就是很想。” “好吧，”她偷笑的看了看他，“那，半年后我们中海见？” 嗯，约定好了。 回到车子里的时候，文留书又掏出一样东西。 温晓光都受宠若惊了，“又送我什么呀？” “回家打开吧。” 看来人家是精心准备了的，他此刻两手空空。 “要不我也送你一个东西吧？” “送什么？”她歪头笑道。 温晓光侧身张手，“拥抱。” 文留书：“……” 这到底是谁送谁？ 第98章 难得人家想听 文留书开车离开了。 温晓光看着那两盏车尾灯，心中满是飞向大城市的渴望。 手里拿着的则是她给的另外一件礼物，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谁会闲的没事给人准备礼物呢， 捏了捏手里的盒子，他忽然想到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进了楼道里一踏脚，砰！ 声控灯亮了起来，入眼是个四方的小盒子，没有丝带缠绕，翻看是一本书，书名《何以笙箫默》。 虽说他不是很喜欢言情类……但礼物这种东西分谁送的，就跟长得丑打高尔夫都像是铲屎一个道理。 这书他还没看过，行吧，回头看看究竟为什么送我这本书。 他打开第一页，声控灯忽然黑了。 于是又踹一脚，砰！ 灯又亮了，温晓光没发现什么手书留笔，她没在这本书上写什么。 楼道里的灯光亮了又黑，黑了又亮，简单翻了几页之后他上楼去了。 开了门，他本以为温晓晓这时候是在刘以琦家的车库里，没想到一开门，她竟然在卧室。 温晓光把外套脱下正拎在手里，他姐出来了，忽然平移出来那种。 “卧槽，”他小腿一抖，“我以为家里没人呢。” 温晓晓疑惑着，“你这衣服……新买的？” 温晓光：…… “对，我顺路，去买了一件。” “你有毛病啊！”温晓晓忽然极为认真的走过来。 “干，干什么？”他是心里有鬼，控制不住的发慌。 “你一高中生，买两件普通的就好，这么帅的衣服买回家你去相亲吗？！” “帅吗？” 温晓光想着，那看来文留书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啊。 “你这书……”温晓晓觉得好不对劲，“言情啊？” “那什么，我听说这本书卖的不错，好多人都看，就买了。” 女王一脸审视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衣服，再看了看书，“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他笑着矢口否认，“怎么会呢，哈哈，我可是热爱学习的人，哈哈。” “跟女孩子出去了？”温晓晓不为所动。 “也没有！” “衣服拿过来，” “干嘛？” 温晓晓‘教训’道，“给你洗啊！还干嘛，新衣服洗完之后才可以穿。” 呼……温晓光感觉逃生了。 “你这衣服多少钱？” 多少钱？这我总不至于还问人家吧。 “你问多少钱干嘛，我还不能花钱买衣服了？” “不是，我看你有没有给人家坑了，” “199吧。” “啊，这么便宜？”温晓晓忽然抬头，“在哪儿买的？” 温晓光：“……” “在河川古街啊。” 温晓晓打量着衣服，“哟，这做工真不错啊，199能买到吗？我明天也去买两件。” 温晓光刮了刮额头，“其实是399”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没什么，姐，做饭了吗？我还没吃饭。” 温晓晓眼神里全是怀疑，“在锅里呢，吃去吧。” 他赶紧溜了。 …… …… 第二天是假期，温晓光想着去送一下文留书，但是刘以琦一大早就叫他，说什么长草颜团子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哪儿送。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语文老师果然不是文留书了。 很多同学甚至还不知道这位温柔讨人喜的老师已经不在四中，不过也没什么人呼天抢地般得在意。 因为……期中考试的数学难到爆炸。 温晓光一开始也没搞明白，在第一个考场里他倒是听曹磊、李慧这些人抱怨过这次数学有些难之类的。 后来才发现，如果第一个考场的那些尖子生都觉得难…… 那想来整个年级都有点爆炸。 反正8班是这样的，温晓光到了教室便能感受到。 戴唯毅如今坐在了他的后边儿，如同上次考完一样，这一次他也萎靡了，不少同学也和他差不多，整体的反应就是数学难……超级难， 温晓光感觉不对劲，做起来的时候我没注意啊……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路永华一大早就拿着试卷过来了，看到同学们都没精神，所以在讲台上安慰道：“这次期中考试的试卷，我看过了，的确是很有难度，你们不必太过介意，一人难，人人难。这是很平等的。” “温晓光，”戴唯毅小声的戳他。 “嗯？” “你做的怎么样？” “……我也觉得很难。”温晓光头点入拨浪鼓， 戴唯毅心里好受了点。 “我们利用两节课的时间把这份试卷说一下，再难得题目也就考的那些知识点，戴唯毅，过来发下试卷。” 温晓光低着头，他现在想要低调。 文老师都走了，风头出给谁看啊。 “不过这里还是要表扬一下温晓光同学，虽然这次数学试卷很难，满分150分，整个年级考在130以上的只有八个人，140分以上的只有一个人。” 旁边的方之介看向他，戴唯毅也看他，140分以上只有一个？这么恐怖的嘛？ “就是温晓光，经过平时的努力，他这次依然考了满分。” 戴唯毅心脏感觉都给人扎透了，“你特么不说难么？所以唯一的140分以上的是150？” 温晓光伸手欲从他手里拿过试卷，“意外，意外。” 整个班级不像上次那样吵闹的‘哇’、而是陷入了一阵安静。 戴唯毅把试卷放到他的桌上，前排的两个女孩子转过头确认了一下，她们手里都拿着试卷，叫周敏的考116，叫陈若心的考86 陈若心还好，周敏有些难受，这姑娘上次考了班级第四，是个成绩很好的小孩儿。 至于方之介，他看着自己的43分低头沉默不语。 没关系，孩子，你靠天赋赚钱的。 “温晓光，你这，也太过分了……我听说你还提前交卷。” 所有人的目光搞得他也很难受，他把试卷合上，嘴上无奈道：做题目的谁特么知道你们会觉得它们这么难啊！ 知道的话我就稍微收点儿了。 上次题目都简单，都做对也不稀奇，细心嘛，但这次明显有好几个题目是非常拉分数的。 做出一两个已经是高分了。都搞定也太可怕了！ 对于路永华来说，他也是非常的意外，而且最后的微积分解题是个什么东西？那明明是高数的内容啊！ 本来是提升同学们信心的，给他这么一搞，我还怎么带队伍？ 想了想，路永华继续道：“最后一道大题含了一些积分的思想，你们不会也正常，温晓光做出来一定是自学过一部分高等数学的内容，大家不必气馁，是吧，温晓光？” “啊，是的，路老师。”温晓光表示赞同。 “我本来不想讲这个知识点的，因为这对你们来说都很难，但是既然温晓光用了这方法，你们肯定也好奇，等讲到了，我们就来说一说微积分。” 温晓光瞬间感觉不对，我靠，你想讲就讲，干嘛说是因为我啊！这破题用微积分解才简单好不好！再说你教那么多年书，有没有人好奇你心里还没数吗！ 原来是羡慕他的气氛，忽然就变了！ “都是因为你，”戴唯毅在后面像个怨妇似的，“我现在还要学什么微积分！” “你不用听，那个不考。” 戴唯毅心想：你说的是人话吗？那这次考了怎么说？ “路老师，他要是连微积分都懂，你就让他讲呗。” 温晓光听了心里一激动，讲学习啊？我真的很感兴趣的呀！班主任带头不和他谈论学习，寂寞的很。 老路则看出来有几个人在起哄，他看了看低着头的温晓光，心里起了维护之意，微积分对于高中生来说还是很难得，讲清楚不容易。 “不用了，我自己来讲吧。” 有几个不听话的二流子学生起嫉妒也很正常。 平时管住倒也没有问题，但要他们一直老实也不现实。 温晓光朝后面瞧了瞧，听音色大概知道是陈天那几个人，老路是老实的老好人，基本上，他们也不怎么怕这个班主任。 “路老师，”他主动请缨，“难得他们想听，要不我来讲讲？” 第99章 我讲完了，你没听吗？ 路永华想想也是，从他的角度来说，难得这些不学习的人愿意学点儿，虽说学不了多少，但搞一点是一点。 为了学生好，让温晓光过来讲也是有意义的。 同学们之间进行互动，都获得提高，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个好事呢。 这是个好老师啊。 “行，你上来吧，就结合最后这一道求面积的问题，给我们都讲一讲。”路永华忽然又说：“看来你们是不爱听我讲，爱听他讲，也行，只要你们能多学点，总是好的事情。” 这老小子倒是机智又单纯，这就反应过来了，自己不用出力还能取得不错的效果，回头就说是创新课堂形式，一举三得。 “来来来，试试，假如效果好，我们以后多让温晓光给我们讲讲课。” 温晓光无语了，这可不是九年义务教育了，天天给你们上课，完了我还得交钱是不是？ 你可知道温博士时薪300块呢？ 方之介已经让开了身位，看着自己的同桌走上讲台。 “路老师，直接说最后一题？” “当然，迎合兴趣的教学是最好的。你就简单说说微积分吧，知道多少说多少，没关系，我来补充。五分钟，多了浪费时间。。” 补充？ 你想多了吧。 路永华把粉笔给他，自己往教室后面去，“陈天，你含着要听得啊，过两天我提问你，看看你到底认不认真。” 同学们都捂嘴而笑。 讲台上的温晓光则拿着粉笔转身，板书工整，写下微积分三个字。 “关于微积分呢，其实高二的数学课程路老师也给我们介绍过，那就是导数的概念，” 他在黑板上画出一个数轴，在第一象限作出一个曲线。 “假如这个函数y=f(x)在这个区间内有定义，并且有两个点a、b。两点纵坐标的差比上横坐标的差Δy/Δx就是a点的导数，这个很简单。” “我们如果把函数的增量Δy=f(xΔx)–f(x)表示为Δy=aΔxo（Δx）（其中a是不依赖于Δx的常数），便称o（Δx）是比Δx高阶的无穷小，那么称函数f(x）在点x是可微的，且aΔx称作函数在点x0相应于自变量增量Δx的微分，记作dy，即dy=aΔx。”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微分，而积分你们可以理解为微分的逆运算，就是知道了函数的导数，反求原函数，在应用上，定积分作用不仅如此，它被大量应用于求和，通俗的说是求曲边三角形的面积，就像试卷的最后一道题。” 路永华站在后面看着边写边讲的温晓光频频点头，不错，不错，微分和积分就是这么回事儿。 对于他来说，这是不难的。 但对于这个阶段的同学们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好多人都很懵，高中以后的数学都学这些玩意儿吗？ 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温晓光也不是自嗨型选手，他大概收集了一点同学们的表情，随后说道：“微积分对于中学阶段来说是比较难得，内容也多，微分学包含极限理论、导数、微分；积分学包含定积分和不定积分。所以大概了解……” 陈天可不服气了，“你说那么多，这到底是什么呀？” 温晓光叹了口气，放下试卷，还是掺和着故事说吧。 “数学一共有过三次危机，其中的第二次危机就是人们质疑微积分的基础不牢固。”他转身用粉笔圈起来‘Δy/Δx’，“那时候的人们和你们都有一个问题，都说Δx趋近无穷小，那无穷小到底是什么？如果是0，0不能做分母，如果不是0，那又怎么能说b点就是a点呢，是不是这一点理解不了？” 一般来说，都是如此，刚接触的人对于极限理论都是有抵触的，因为它不符合我们正常的逻辑。 “微积分在十七世纪的时候由牛顿和莱布尼茨分别创立，他们两个为这个争了一辈子，但都没有对无穷小做出完善的定义，因为质疑微积分的理论基础，也就是所谓的第二次数学危机，这场危机持续了150年之久。” 说起这个，8班的孩子们感兴趣了。 “那后来谁解决了啊？” “牛顿不是物理学家吗？他还会数学？” …… “牛顿数学很好，被誉为四大数学家之一。至于这个危机，不是一个人解决的，是数位数学家共同完善了这个定义，”温晓光耐心的回答：“拉格朗日最早使微积分严格化，他试图把整个微积分建立在泰勒公式的基础上；柯西将微积分建立在极限理论的基础上；维尔斯特拉斯逻辑地构造了实数论；黎曼证明被积函数不连续，其定积分也可能存在，将柯西积分改进为黎曼积分。” 同学们一脸懵逼，他说的没有一个字母，全是汉字，但真不理解，关键是那些个名字都没听过。 单纯的同学们现在还不明白，这些是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名字。 连路永华听了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呀，光秃秃的。 “温晓光，你继续呀，微积分到底是什么？”陈天又叫道。 温晓光奇怪， “我说完了啊，”他把一个式子圈起来，“这就是微分，至于积分符号，大概类似一个倒下的s。至于理论概念大概就在第二次数学危机的故事里，都讲完了，你没听吗？” 陈天：“……” 麻蛋！你画两个稀奇古怪的符号就跟我说讲完了？ 路永华都不看他，出声道：“微分和积分基本概念第一次听起来都不好理解，你借助最后那道题目讲一下运用吧。” “嗯，其实虽说高中不学微积分，但是不论是物理还是数学，一些难题实际上运用微积分是比较好学的，如果大家想在这上面拿分数，可以尝试一下使用这种思想和方法，非常管用。” “如果实在不愿意……那也没关系”温晓光笑了一下，“反正到了大学也跑不掉。” 8班同学心里默念一句妈卖批。那我还是不要考大学好了呀！ 五分钟时间稍微说了些数学的趣事，接下来回到题目本身就没那么好玩儿呢，但路永华发现，因为是温晓光讲题，好多女孩子不管听没听懂，笔记记得是贼认真。 而且因为他抽出空在后边儿站着，那些个学生也老实许多了。 妈呀，这效果不错呀！ 上次他讲试卷自己坐在前面都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关键是温晓光确实讲的不错，深入浅出，简单易懂，对于数学知识点和理论应用的是游刃有余。 下课的时候，因为这份试卷比较难，所以没讲完，他还叮嘱温晓光：“剩下的内容做些准备，下次还你讲吧。” “好。” 好什么好！ 路永华是乐疯了， 但坐在后面的同学真疯了， 戴唯毅开着玩笑，“温晓光！就是因为你，我们上数学课贼难受！所有人听我号令，给我捶他！” 一下子起来七八个平时老在一起开玩笑的人， “温晓光，你别跑！” 不跑？ 不跑劳资是傻子吧！ 第100章 我并不渴望出名 数学之后，温晓光学聪明了。 他前头两个同班女生，周慧是个大平脸，讲话开朗点，陈若心戴着眼镜，比较文弱。后边儿是戴唯毅和一个叫张为强的小伙儿。 现在大家都关心各科成绩，但不管是谁问他考的怎么样， 他都说：“我也觉得很难。” 倒不是怕，主要是担心戴唯毅那小心眼受不了，不过话说回来，反正他已经受不了了…… 至于语文倒还好，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很好的感觉。 可惜这一次的语文课，该是杨时中来上了。 看到这老爷子他心里就很惆怅，我的文老师啊…… 作为课代表，他试卷都不想发了，多少分也不太关心。 但周慧是很关心的，她从高一时就是班里前三名，状态良好的时候也不是没考过第一，但很少考到第四这种成绩。 大概就是班里出了个叫温晓光的人。 那时候，同学们关心成绩，其实更关心名次和自己差不多的人。 所以温晓光一坐下，正前方周慧就转过来，“你多少？”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其实已经没希望了，数学两人差了34分，高手过招，一击致命，这个差距可不好补，但人呐，不问就不舒服。 因为已经比较熟了，周慧上手把收卷拿过来，打开一看，嘴巴都下撇。 陈若心还看不到，好奇道：“多少啊？周慧。” “131” 方之介一听，看着自己的72心又凉了半截，这特么不就是考了人家的一半么？ 他忽然很想去问路永华，你让我和他坐到底是几个意思？是觉得我还不够焦虑是吗？ 语文谈不上难不难，大家都和上次差不多，但稍微好点儿也就一百零几了。 像是陈若心、周慧这样的女孩子，字迹好看些，大概就是这个水平。 所以她们真是要疯了，“男生数学好就算了，语文也考这么多，” 温晓光心想：你吃柠檬。 其实坐到这儿，有点儿不方便，就是好多好多书不好放了，最后不免多放了些到课桌上。 正巧挡些视线吧，之前文留书送他的书还没看呢，上课闲着无聊便掏出来翻翻， 旁边的方之介看了又看，那心扎了又扎：你就是这么学习的吗？ 倒是戴唯毅习惯了，不是因为不扎心了，而是已经千疮百孔。 这样的日子，看看书，逗逗他们，温晓光过起来倒也不觉得不开心，只可惜文老师不在。 每日早睡早起，读读书，网点赚赚钱，倒也挺好，直到在晚上出校门给一个人堵住，他才想起来，啊，还有这件事儿。 堵他的人不是什么小混混，而是李成。 温晓光看着他满是诧异，“咦，你怎么还在羡州？” 李成：“……” 虽没有直接拒绝他，但你听听这话问的， 女人听了要哭泣，男人听了要流泪。 “我在qq上找你的。” 温晓光心说我知道，就是没回而已，80万，浪费时间啊。 “那什么，我最近学业忙，每天都要写作业，写到晚上十一点，都没空上，不好意思了。” 李成一听原来是这样，那好吧，原谅你了。 “我昨晚就来了，只不过天黑人多，等了一晚都没等到。” 温晓光直接质疑他话的真假。 “昨晚你就来了？人多是不假，但我那么帅，还是很有辨识度的吧？” 李成：“……” 这种超几把的自信就是青春啊。 “不是你的原因，主要是你们这接上的路灯实在是有些暗。”李成笑了下，“不说这个了，我知道你时间少，但我这次是带来了新的方案，我想你肯定不会拒绝。” “肯定不会拒绝？”温晓光呢喃着，忽而眼睛一亮，“你们同意出500万了？” 李成讪讪一笑，“我们提的，比500万价值更多，是你广阔的前程。” 温晓光：“……” 你在搞传销么？ 他没说话，脸色僵硬，迈起步子就要回家。 李成一看他动了，自然也是粘上，“你先别急，你听我说。” “听着呢，你说。” 李成说道：“眼下，你做的那几个表情已经席卷整个网络，从你的店铺流量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知道80万可能有些让你委屈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最大的本钱，其实不是抱枕的销量又涨了多少！” 我以为你们是要忽悠我这个高中生呢，80万，两三个月我就赚起来了。 “你说，我最大的本钱是什么？” “是你啊！” “是吗？” “是！”李成点头，“你看看你自己多帅啊。” 温晓光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只是很认同的点点头，“……这我知道。” …… 李成继续：“你有没有想过，你创造了一个深受年轻人喜爱的表情形象，还只是个高中生，还那么帅，这三者联系在一起你不觉得自己的命运会被改变吗？” 温晓光赞赏他一眼，“呀，你的想法很超前啊，这时候就知道人设是可以卖的。” “什么？” “没什么，”他一摆手，“这就是你这次要说的吗？” “你不感兴趣吗？我和领导交涉过了，她不仅愿意高价买下你作品的版权，给您凑足100万整数，而且愿意诚心邀请温同学加入我们公司，签约合同的收入分成也会非常优厚！我们相信，你在这方面有过人的才能和潜力。” “你想一下，电视上的大明星，你有这个才艺和这个外形，只要一曝光，你的作品会更受关注，你本人也会因此大火。” 其实李成说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 但于温晓光而言，却缺乏吸引力， 一是因为，李成还不知道，玩家世界并不是温晓光一个人的东西，那玩意儿，他不会画。 二是因为，温晓光并不想出名。 他还不需要靠着知名度和公众的吹捧来获得内心对自己的认可。 三，温晓光明白自己的价值，即便真如李成所说，选择这条路，那凭什么要选他们公司？ 诚意？ 诚意在钱里，不在话里。 “怎么样？”李成散发着笑容，眼神中充满期待，“万人瞩目的大明星啊，从此就可以摆脱浩如烟海的题目，再也不用做作业做到11点了。” 温晓光停下脚步，顿了顿问道：“你从哪个城市来？” 李成兴奋，“中海！我们是中海前五的文化创意公司！你这是答应了？” “对不起，我是想说，明天你收拾收拾行李，回中海去吧。” 大青年一下子便没了一丝丝开心。 他都愣了，对着昏暗路灯下的少年背影大喊，“为什么啊？” “因为，我并不渴望出名。” 李成心想……这比给你装的， “骗人，年少成名谁不想？！” 温晓光转过身，微笑道：“你怎么说的没有你们，我就无法年少成名一样？” “难道你想加入别的公司？有其他公司接触你？”李成陡然一惊，想到了这一茬。 却没得到答案，因为那少年说完最后一句话已经缓缓离去。 李成皱起了眉头，这高中生，也忒难搞了点。 ———— 好多人和我说愚人节什么的╮(￣▽￣“)╭，可是我们真的在41号上架…… 第101章 2009年的野望（一） 2008年的12月份，四中的校园里真的再没有文留书的芳影，温晓光翻看了那本她送给自己的书。 为什么送，她当日没有说。 但大致猜测着，该是小姑娘羡慕男女主七年未见，却互相等待的、怎样都不愿将就的纯真情感。 其中不乏担心他这个大帅比容易招蜂引蝶。 反过来说，温晓光又何尝不会忧心文留书太过优秀呢。 其实当日应该留下点联系方式，电话、qq都可以，只不过他这个学霸的脑袋瓜长于数字变化，短于情爱私事，只想着到时候去中海师范大学语文系去找她， 她五官精美、温柔可人、气质出众，随便问问大概都有认识她的。后来才想着等到自己高考结束已经是明年六月份的事情了，那会儿想必她已经毕业、不知去向。 转念又想，晚一届的学生肯定也有认识她的，若是想找，大概也不难。 中海， 温晓光心心念念这个城市，这个太平洋沿岸有名的世界级大都市，亦是这个国家的经济中心，羡州放在其中大概连人家的一个区都不如。 那里精英荟萃，生存不易，上一辈子跟着导师开过几次学术会议都是在那儿，此外世博会、国家盛会、大型演唱会、车展、画展多落于那座大城，其余像是电影节、世界五百强大中华区的中心、多家顶级银行都选择中海作为落脚点。 大致上也就还有7个月的时间。 而自从文留书走之后，温晓光的心好像又再次静下来，整个12月份也没再发生什么糟心的事儿。 学校里，他便偶尔听听课，剩下时间的自己看看书，一个月之前的期中考试让很多外班的人都听说了这狠人，许多人不一定见过他，但都知道有个温晓光的年级第一。 女孩子当然还是会给他递情书，但大多都引不起他的注意，他一心要在几个月之内离开这里，又怎会在此时搬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有那时间，倒不如晒晒冬日的阳光，找来几本有趣的书，而因为网店生意的火热，他看的书也不止是量子计算机这样纯粹的学术大作，不少内容开始涉猎经济、金融甚至政治历史，因为经济有时候脱离政治是有些失真的。 这一个月，家里的姐姐与刘以琦忙的脚不沾地，自家的事都不谈什么周末不周末了。 温家姐弟上个月单月净入账20万元人民币，一笔温晓晓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已经躺在温晓光的账户里。 他与自己的姐姐没分那么清，这些钱之前姐姐是要保管的，温晓光同意，但20万放在她那儿没两天又要转回来。 她说自己从来没有保存过这么多的钱，银行卡放在口袋里、家里都让她不放心，后来又交还给弟弟。 以前她不放心弟弟，但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到了12月，玩家世界的淘宝店更是获得流量巨大攀升，另外租下的两个车库渐渐都有点不够使用， 香山小区那基本废弃的物业处还来人询问这像山一样堆着的奇怪抱枕是怎么回事。 当然他们是管不到的，只是动静大了，小区里的人好奇而已。 12月底时，天气真的冷了，棉裤棉鞋棉衣都套在了身上，这样的天气里起床开始变得困难。 这便是传说中南方的冬天了，屋里比屋外冷，于是在家休息的时候，温晓晓不是要捂手就是要捂脚，就差给她捂被窝了。 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2009年悠悠而来。 这一年3g牌照发放，iphone4正在酝酿中，一个沙漠成为土壤，于是2009年成了个好时候， 此后十年兴起的新网络公司大多都在此前此后成立，饿了么去年成立，主营在线外卖，美团则在明年成立，o2o、本地生活服务平台开始随着无线端的壮大而成长。 无线端。 一个新词。 即使在网络文学这么个小产业里，本站的订阅收入也被无线端的稿费轻松超越。 也是2009年，11月11号，光棍节让阿狸也初尝‘无线’的甜头，几年后张勇‘all-in无线’的战略不仅让阿狸赢了天下，也助他本人功成名就。 反观百杜，手机用户们一键‘home’之后，那些必备的软件里已经没了它的身影。 于是三国鼎立，变成了双雄争霸。 这么多关键的事撞在2009年，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时代。 这个时候，一个少年坐在冬日的羡州一边积蓄第一桶金，一边遥望星空，想象羡州外的世界。 今年的12月28、29两天是全国研究生统一招生的考试日期，上一次和葛瑶儿交流是前天，温晓光祝福她考试顺利。 自从这孩子听说温晓光是什么31岁的理科生，就不再打听他的个人信息，或许也有考试将近压力颇大的缘由，总之现在交流多在考试本身，开开玩笑倒也是常事，时间嘛，总之两人都聊了几千块了。 就是见面不行。 因为一旦见了面，人家发现他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别的事小，她要要钱那可麻烦。 这一日，温晓光坐在车库里头晒太阳，斜印的阳光照亮了一尺见方的地儿正适合他这个没地方待的人。 温晓晓去菜场买菜，刘洁因学校里的事儿请假。 只剩刘以琦和他在这儿。 这姑娘本来就没什么胸，原先卖包子，还真是超级小笼包，秋天衣裳少好像还能看出和男人有些不同，到了冬天以后……穿上衣服和他都差不多了。 上天让她美艳，让她长腿，但上天是公平的。 忽然间，刘以琦出声，“晓光，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嗯，你说呗。”温晓光学了些粗浅的看账本领，他脑子快，会计本身又与数学相关，他学起来一点儿都不费劲，只是时间尚短。 “我们表情包形象的版权，有人想买。” 这其实是小事，自李成之后温晓光其实还面对过一家公司的邀请。 现如今，玩家世界的淘宝店大赚特赚，网络时代的增长从来都不是线性增长，上个月24万，这个月30万？增长个25%，厉害了。 不，有这种概念那是不了解网络， 网络一旦爆起来，那就是指数级增长，整的不好就是几倍的问题，所以尽管才第二个月，但所赚的钱几天前就已经超过了55万。 而且这还是他们这个简陋的小场地，开发不完全后的所得。 若是正规公司，好好的运营，商业价值都在千万，当然了不是一个月赚千万的意思。 但想80万买，大概也是想着讨巧的早期人员了。 碰上一般高中生就卖了算了，80万不是小数。 可惜碰上了温晓光。 这样的好东西，有人要求购是很正常的， 国人对于哪里赚钱是真的精得狠，断没有让你一个偷摸发大财的好事儿，除非你有大能耐。 只不过是怎么找上刘以琦的？ 温晓光略一思索，抬头问道：“找你的？” “嗯。”她点点头，不似作假。 第102章 2009年的野望（二） “是什么人？怎么会找上你呢？”温晓光合上文件，略有惊奇的问。 刘以琦眼睛一瞪，站起身走过来，傲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上我就很奇怪么？网上的人都夸我是个灵魂画家呢！” 画家？ 温晓光沉默不语，‘家’这个字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但是看了看她的大长腿，即使是冬日秋裤加牛仔的包裹依然是腿型优美，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万一一脚踹过来呢，她的腿，可是很有劲道的。 “我不和你纠结这个，你就说事吧。” 刘以琦得意一笑，弯下腰俯视他，“你的小眼神，看什么呢？” “我能看什么，你这飞……” “飞什么？”她眉头一落。 温晓光素有急智，“飞黄腾达啊，这次找你我猜肯定是好事儿，对不？” 她眼咕噜转了转，皱起了眉头，“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找你的是谁？” “朋友，过去我学习这些东西的时候总是有些同行的，有的人不对脾气就算了，但我也遇上了个不错的人，她也是外地去的，我俩一起住过地下室，一起卖过画儿，后来我回来了，她还不服气，选择继续留下，找了一家公司。” 温晓光大概知道，她是如何被人找上的了。 他说道：“她知道了网上那些表情包都是你的作品，所以劝你了，代表她自己，也代表了某个公司。” 被一语中的，刘以琦稍微有些眼神闪躲，只有一点点，但他发现了。 “我猜想……你那朋友一开始以为玩家世界就是你的，后来知道不是，可实际情况是作品几乎都是你画的，她一定说过什么话吧？”温晓光眼光独到，想着这一定就是她眼神躲闪的缘故。 “她也一定劝你重新回去，你有成熟的作品，公司会给你不错的待遇，不论是眼下还是未来前景，远比待在羡州要好，是吗？” 这不就是，挖墙脚吗？ “哇，你这脑袋瓜可以啊，”刘以琦大大咧咧，敢爱敢恨，从不忸怩作态，“不过你不要瞎想啊，我可是主动跟你说的。你是男人，虽然现在还只是男孩，但也不许小心眼。” 温晓光一笑，心想你这姑娘也这有点意思，半点心思都不藏的。 “我想问问人家出多少钱？” “200万买断版权，再给我一个创作的团队，我说了算的那种。怎么样，姐姐我厉害吧？”她咬住嘴唇，一挑秀眉，整个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嚯，这比李成那个什么劳什子公司大方多了呀。 温晓光意外，眉头一挑，“这你还不去？” “实话是，心动过，虽然版权都是你的，我分不到多少钱，但就是我本人公司那边也感兴趣。” 如果断然否定大概率是撒谎的，什么时候都可以搞情深义重的戏码，就是不要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在真金白银面前演。 一边是个不入流的小网店，一边是个正规的公司，一边是大城市，一边是中海。 刘以琦没考虑那么多的样子，直接说道：“但我自己知道，我那点名头不都是你指导的，我也实话告诉你，正是因为这样，我有些担心。” “这么好的条件，还担心什么？”温晓光疑惑问道。 “我只会这点画画的技能，一辈子指着这个吃饭，可你呢？”她嘴巴一鼓，双手抱胸，装的可怜，“你老说这一行干不久，几个月，最多半年，到时候你拥抱你的大世界去了，我怎么办呀？” 这话说完，倒是令他一愣。不是他自己的事儿，都没这么考虑过。 “你不是也赚到钱了嘛，” “赚的这点会花完的啊，”她一跺脚，走过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到时候，钱花完了，你也不干这个了，人家怎么办嘛~” 温晓光愣住，不怕流氓没文化，就怕撒娇的村花， 他忙把抓着他手臂的一双素手拿开，“好好说话。你就说你啥想法。” 她甜甜一笑，“不管谁来求购，我们都不要卖玩家世界好不好？你老说会有盗版，会有困难，可干哪行没有困难啊？咱不能畏难不前啊。” “200万分到你手里也有24万呢，你不想要吗？而且你也不会没工作的，你的朋友不就是在那儿待着的。” “那个工作有什么用，我干不久人家就知道我也是个没什么水平的人。又不是公务员，说辞我就辞我。” “你要这么想，那倒也是。”他耿直的点头。 刘以琦：“……” 温晓光继续说：“水平不够，二三十万在现在这年头也的确经不住花，很快就没了，但即便如此，表情包的版权也是要卖的。” 刘以琦不解了，“为什么呀？” “你说的对，我们不应该畏难不前，但这是哲学命题，而盗版不绝致使缺乏商业土壤这是现实问题，这不能混淆不清。有很多时候，哲学上很对，但现实里没有什么意义的。” 姑娘颇有些不可思议，“你这17岁的小脑袋瓜怎么长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是对的就行。”温晓光淡淡一笑，“你的顾虑我也理解，画画的东西我是不懂，但我觉得你基本的自信是要有的，实在不行……” 他想起来李成之前的那个套路。 “你长的这么好看，曝光之后的效果是爆炸的，美女画家是不？” “哟，”刘以琦嘴角一翘，没有什么害羞的神情，倒是挺大胆，把脸凑过来，“我很好看啊？” 一张素净的脸呈在眼前搞得温晓光有些不适应。 他还是习惯文老师那种温柔可人还有内涵的， 这女人太厉害，搞不过她。 赶紧把头转过去，“我允许你和你的朋友继续谈下去，但200万不行，至少要乘以2才行。” 刘以琦闻言眉头一皱，“你要卖掉我？！”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卖掉版权。” “可是你要价多了整整一倍，这明显就是要搭上我才够数啊！” ……什么鬼。 温晓光无语，他很想说你仔细想想，真觉得自己值200万吗？ 但是吧，大男人不要和小女人计较，要不传出去还说你欺负人家呢 “不卖！这个月挣了好多呢，下个月挣更多！干嘛卖？” “不会一直多的，人们对这个东西一开始是新鲜，然后就是见怪不怪，”温晓光悠悠道，“而且我昨晚就发现，已经有相似的店铺了。” “什么？你怎么现在才说？”村花发威了，“我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 他没像这女人似的，晴天霹雳一样，倒是颇为镇定自若，“好了，如果你的朋友所代表的公司有诚意，那就让她来羡州吧，” 卖就卖了，费老大劲这玩意儿前景也就那样，赚大钱还是要靠别的。至于刘以琦，她是缺乏自信了，实际上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会，温晓晓也不是什么都会，从零开始学呗，怕他个鸟。 “对了，你的朋友叫什么？” “王楚楚。” 认真的上架感言 新书期熬完终于要上架了嘤嘤嘤~撒花，撒花！ 这几十天熬的我差点抑郁。 总之，41号零点本书就正式上架啦，萌新第一次上架真的好紧张啊，会不会出事？ 说个恐怖的事， 假如41号愚人节上架，首订扑街，两天后43号我的生日就会变为我的忌日，再过两天，又是清明……冥冥之中有种深意…… 太可啪。 我不太会写感言，完本感言都跳票的那种，也浪费时间，所以几乎没发过什么单章，不过自上本书连续敷衍了百万字、封推、完本各种感言后，这次认真感言，说两句， 第一句，我好惨，求首订！ 第二句，我真滴惨，求首订！ 作为作者，总是希望新书成绩进步一点的，上本首订1400，完本均订7000。 对于当时的新人来说，是个不低的起步，但我固执的想要更进一步，希望大家支持！ 上架自然有个爆发，目前来看，七更至少，如果订阅好的话一激动白天再写点也没问题， 本书在上架前走了很多推荐，非常感谢我的责编可乐， 新书期人崩的紧，我说我写每一章都好认真，他说：你认不认真，水平就在那儿呢。 我：？？？ 扎心。 更扎心是今天周日放假所以我的责编已经失联，我晚上要上架的呀！我很慌，我怎么办，我找谁？ 除了推荐，也有好多朋友在竭力的帮助我，群里有很多小可爱，除了老是叫我女装，别的什么都好（群号在书评区）。 还有大可爱幻羽一直关注着我的新书，重生文到大后期猪脚的生活描写会失真，因为我很穷，所以这一类细节方面的创作过程，幻羽给我很多帮助。 也感谢桐棠女神，我原先从别处得知她连白银的起点币都充好了要上架给我打赏，被我及时拦住了，今天还问我是不是真的不要白银……她也是性格特别善良的人鸭，书中文留书的人设就在很大程度上参考她的。 其实还有好多要感谢的人，钟馗盟主、男孩盟主、山水盟主、可爱的若冰小姐姐，神秘的3mltears大盟主，还有一直坚持投票的读者，帮我拉票的读者，帮我拉章推的读者，谢谢大家！ 最后借此机会和上本书到这本书一直支持我的书友们说两句。 当时急着完本是因为当时进入研三，论文告急。我在暑假的时候觉得还可以继续写，但是开了学感觉压力还是太大了。 所以不是赚到钱了完本，实际上也没赚到多少，完本之后就写毕业论文和找工作去了，汇报下，目前论文主体部分已经完成，后续需要修改和准备在四月底的答辩。 工作算是半全职，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全指着这个了。 毕业的事完了之后，我也不去什么毕业穷游了，既然那么穷，那就不要游了。 顺利的话，五月份就能回家，然后尝试多给大家爆发。 大家鼓掌！啪啪啪！ 以上，我们凌晨见！ 第103章 打算（求订阅！） 元旦终于到了。 人们虽不把这个节日看得像春节一样重，但如今什么都娱乐化，电视台里好几个地方台都在搞跨年晚会，邀请两岸三地的大小明星同台献艺。 这几年火了一个叫superjunir的组合，韩国来的，也有中国人，靠着一首《u》获得不俗的人气，芒果台那儿，这些流量明星是常客。 前几个月一个叫ndergirls的组合发行《nbdy》，优美的旋律和特别的舞蹈很快收获了诸多奖项。 2009年也有一首网络歌忽然火遍大江南北，相当于十年后的《滑板鞋》，它的名字或许你不常想起，但提起绝不会陌生——《哥只是个传说》。 这首歌的作者还有一首会被封禁的流行作品，因为它起名《边做边爱》。 网络让很多人、事趁势而起。 就像最近两个月忽然风靡起来的熊猫头、二哈表情包以及与此相关的头像抱枕。 温晓光对那些明星没甚兴趣，但对于他们的流量却也暗暗羡慕，那日方之介说他的妹妹是个歌手， 想来不会是什么天王级别的，但他问了名字后上网一搜，发现这是个有过一首旋律还算可以的网络歌手，在qq音乐上也能排到200名的那种。 但名字却不是什么‘方之x’这种，这年头有网络歌手、qq音乐三巨头这么一说，他妹妹化名代秀在网络上发表歌曲，去年还签了个公司。 温晓光听了后，觉得她的网名取得好。 等到期末考试或者春节到了，一定要送给人家一点萌宠抱枕，那粉丝们都看看。 然而这种流量注定也要让其他一些模仿者占便宜了。 刘以琦宝宝很不开心，她听了温晓光的话之后对着淘宝店上的那个网店骂了一下午了。 “这种人肯定生孩子没**！你看他这个图片放的，敢跟我们有一点点不同吗？！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老娘废了你！” 温晓晓还懵懵的，“以琦，怎么回事啊？” “有店铺模仿我的抱枕，还模仿我的画！” “什么？！”温晓晓一惊，“我看看，我看看！” 温晓光拦不住她们了，这玩意儿你改变不了的，这时候就要开始出手这玩意儿，卖掉之前，她们姐弟俩不多不少应该可以搞个一百万，这已经非常可以了，干啥能挣那么多啊。 若是太迟了也不好，因为盗版遍地的话，人家又不是傻子。之前说500万那也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实际上有300万就满足了。 “晓光！晓光！”温晓晓如临大敌，“你快过来看看，这个可怎么办啊？！” 温晓光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不要一惊一乍的，我昨天就已经看到了。” 温晓晓舍了电脑走过来，蹲下推了推他翘着的二郎腿，“你昨天都知道了？那你还跟没事人一样？” “意料之中的事。我已经让刘以琦和文创公司接触了。”他抬头问道，“你那个叫谢楚楚的同学怎么说的？” “人家叫王楚楚！” “随便，她来吗？” “和她说过了，明天到。” 温晓晓左右看，“你又有事情瞒着我？！” 温晓光：…… 他明白，上一次姐姐就怪他，有事情只和刘以琦说，不和她说。 倒也不算什么秘密的事儿，而且快起来的话，可能比他们三个想象的快的多。 “姐，我们应该要卖掉表情包的版权了。” “什么？！为什么？！卖掉那我们做什么？” 不远处的刘以琦撅着嘴巴，生着闷气，一脸宝宝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做的决定自然有我的理由，”温晓光懒得去解释了，“版权是肯定要卖掉的，这毋庸置疑，你俩说什么都没有用。” 温晓晓问：“那我们的店怎么办？” 之前她就问过这个问题。 温晓光当时没有回答，他自己其实有个想法，不过么，就不像卖抱枕这么简单了。 “可以关掉，也可以继续开。” “当然要继续开！”两个姑娘异口同声。 她俩都没工作了，不开下去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温晓光可以满足她们，当年凡客捡了很多厂商不要的垃圾货，通过一种叫做‘互联网营销’的东西卖掉了很多……不能穿的衣服。 前期质量还行，后边儿嘛，完全就是侮辱消费者的智商。 在它倒下之后，人们发现了这点，但你能想象么？ 这样的企业竟然在2009年通过了国家高新技术企业认证。 营销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温晓光皱着眉坐在那儿，略一思索。 “那我们就继续开，不过得换个方式开。姐，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帮我们做抱枕的那些企业领导组织的饭局，我要去了吗？你很快就知道了。” 背靠羡州，这里啊，最不缺的就是便宜的服装。 刘以琦较聪明一点，她眼里闪过微光，“你还有下一步？” 温晓光保持沉默，没有说话，神秘兮兮的。 刘以琦兴奋了，她连跳了两下，“你不是卖掉版权就算了？！你真的还有下一步？！” “嗯嗯？”温晓晓疑惑着，“什么下一步？你俩又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 刘村花则管不了她的问题。 “快说！快说！后面的打算到底是什么？！你讨厌，有主意你就说嘛！干嘛闷着，弄的我心情贼失落！我跟你说我昨晚都没睡好！” 温晓光默默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目前咱们还是要把抱枕做好，而且今儿是最后一天，先跨年。” “哼！”刘以琦嘴巴一撇，翻着白眼皮。 你们是亲姐弟团圆了，回去过元旦去了，我这孤家寡人的怎么办？ 温晓光在离开之前问，“美服那个总经理叫什么？” “张刚年啊，问这个做什么？”刘以琦问道，“哎哟，小哥哥，你有什么打算你就告诉我们嘛。” “那些事我来想，店铺里的事你们来做，”温晓光不想现在就说出来影响她们的心境，“还是把最后的岗站好，另外，张刚年再约我，帮我答应下来。” “我跟你一起去，我酒量好。” 温晓光心头一暖，“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谁知刘以琦腰肢一扭，“谁管你可不可以了，我是觉得男人聚在一起喝了酒免不得干坏事，所以替晓晓看着你。” 她小声嘀咕，“羡州这地儿，洗浴中心多呢。” 温晓光：“……” 你早说啊……早说我早跟着姓张的去了。 温晓晓还是相信弟弟的，“这个应该不会，这个呆子不懂那方面的事儿，单纯。” 姐姐深得我心。 “不懂才更危险。轻易就被诱惑了。”刘以琦悠悠而出，一语中的。 温晓光： 这是老司机啊…… 第104章 心够大的(求订阅！) “关门吧，”温晓光硬拉着姐姐出了车库，“忙了那么多天，也不差这个晚上，明天就2009年了，今晚我俩出去吃一顿去。” 2009年的温晓光十八周岁了，生日是2月20，很近，满十八周岁有许多事就可以办了，比如炒股，四万亿催动房市和股市上涨，这是不会有错的。 这个晚上他要先和姐姐一起出去吃饭，之后回去看跨年晚会，迎接2009。 所以车库锁门。 至于刘以琦，她撒娇打滚最后也不知道温晓光要做什么。 温晓晓则干脆不问了。 反倒是温晓光觉得她反常，待那女人上楼去卫生间，他问道：“姐，她想知道的，你不好奇？” “好奇啊，不过我和她不一样，她怕你做了新的事业不带她，我可不怕。”姑娘傲娇着，又忽然凑近他的脸颊，“我们去吃饭，不叫她吗？” 温晓光想着，“她不是有母亲的嘛？” “温院长和她关系不好，她不会乐意去的。” 刘以琦从车库联通楼上的门出来了。 温晓光瞧了瞧，又不是文老师，带着干嘛呀，万一一个大长腿踢过来咋办？ “我们去下馆子，你去吗？” 刘以琦低着头暗藏笑意，还要死撑面子，“我今晚本来有事来着，既然你……” “那行，你忙吧，我们去了。” 刘以琦：“……” 温晓晓叉腰噗嗤一笑，奶凶奶凶的，“好了，你别理他，以琦我们走，我早跟你讲过，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哼！”刘以琦竖起眉头，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重重一瞪眼。 “锁门，大小姐。”温晓光才不理她哼不哼。 南方白天屋外暖和，但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屋里屋外都他妈冷，一出门，温晓光就缩了缩羽绒服，伸手把帽子戴上。 两姑娘都围上了围巾。 傍晚的羡州城街道上人车如流，小区外一排门面房，有书店、饭店还有床上用品店。路口有一杂粮煎饼摊，一个大女孩儿带着小弟弟一旁等待，那小男孩儿鼻涕都冻了出来，一双眼睛死死看着阿姨的油锅，那阿姨穿的也很厚实，花团锦簇的图案却没什么美感。 西方的太阳已经落山，天空只剩黑夜前的最后一点光亮，道路的车子都打起了灯，远望去，可以看到三两个路口闪亮的红绿灯，和县城里为数不多的几处高楼。 他们三个站在路旁等着出租车。 冻的缩成一团。 刘以琦跺着脚：“你俩都是小富翁了，也不想着买个车，冬天等车真的好冷。” 温晓光年轻人火气旺，其实还好。手放在口袋里很是很热的。 温晓晓朝他看了眼，忽然把手拿出来往他的口袋里放，“给我捂捂。” 她的小手冰凉冰凉，不管那么多就要往他手心里钻。 “这么凉，你怎么不多穿点？”温晓光握起来在口袋里放好。 可惜的是两只手都放不太方便。 “你的手怎么就这么热呢？我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刘以琦看得像胸口堵了一口气，都不问问我冷不冷？我也是柔弱的女子啊！ “估计出租车司机也跨年，都没什么车，”温晓光视力极好，却没看到出租车，嘀咕着，“要是有滴滴打车就好了。” “什么打车？”刘以琦问。 “没什么。”他敷衍道。 刘以琦又给一堵，对着他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待他转过头来立马换上笑脸，还作妖，“晓光，我虽然不是你亲姐，但我们那么熟，我大你好几岁也算你姐了，你也给我捂捂手嘛~” 温晓光盯了她两秒，没甚表情，“不要，男女授受不亲。” 刘以琦：“……” “多少人想拉我手我还不乐意呢！弄的我占你便宜似的。” 温晓晓都给逗笑了，反正三人也混的熟了，她啐道：“别想老牛吃嫩草，我弟单纯孩子。” “没错。我就是很单纯。”他深以为然。 刘以琦翻了翻白眼，她的嘴巴是没遮没拦的，“单纯才让人更想欺负，糟老头子谁会喜欢呐。” 姑娘略微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帅气还单纯，多嫩呀。 那眼神，就像男人看清纯少女一般。 禽兽。 温晓光往旁边站了站，离她远点。 “哎哎哎，你控制一下你自己，他家长还在呢，”温晓晓指着她嘴巴，“你把口水擦擦，这像什么话？淑女点。” “车来了。”温晓光打断她们魔鬼一般的对话。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taxi’四个字母亮的很显眼。 温晓光开门坐副驾驶。 “今晚吃什么呀？”上了车，不冷了，开始饿了。 “师傅，去河川古街的万家灯火。” “老板大气。”刘以琦眼睛一亮， 概因这家饭店是羡州有名的高档消费场所，本地人都是听得多，吃的少，主要用来招待一些高端的外来客户，一顿饭下来都是四位数。 装修豪华的场所温晓光上辈子也去过，有的时候学术论坛就是在一些高级酒店开的，虽不是五星级，但也挺高端的。 但想来，他姐姐是没去过这些地方的。 其实不管是他还是他姐，都需要增强一点自信，花钱的过程是能够增加一个人的自信心的。 “去万家灯火？”司机师傅确认。 “嗯。走吧、” 县城很小，打车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司机师傅看着这一车客人，年轻漂亮，又亲眼瞧见他们进了那巨大的玻璃旋转门，只想着应当不是一般人。 酒店门口有七八阶阶梯。 冬日的夜晚，透过宣传们看到酒店里头灯光大作，门口两边有长方形的花坛，内设小灯，映衬着绿叶如梦似幻。 门口车多于人，还都是好车位列路旁。 三人裹挟身体，刘以琦古灵精怪，靠近说：“说实在的，我都是第一次进去。” “我也是，”温晓晓有些紧张。 阶梯之上有一男一女，男的留着短头发，容貌一般，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女的相似年纪，披散头发，皮肤白皙，身形修长，倒不是很美，但稍有几分气质。 “郭超，你还是回去吧，我们真的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男人穿着皮衣，吸着冬天的凉气，“你之前还说爱我！你说怕家里人瞧不起我，可我不在乎，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她抹去男孩儿的只一只眼流出的泪，自己也泣不成声，“可是我在乎，你不值得被那么对待。” 男孩颇有些绝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哭的更狠。 温晓光只是路过，听得不多，后来掉头只看到女孩儿蹲在那男人的腿边猛哭。 进了门，就有一个服务员，一弯腰，“晚上好，先生，请问几位？” “三位。” “这边请。” 上了电梯到四楼，一进其中果然看到非常高档的装修，四人桌整齐摆放，大厅金黄色为主色调，弥漫着浓郁的地中海风情，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装饰：法国的青铜、意大利的音乐喷泉。 每一桌四片白色方布，上面是莹亮的白色瓷盘。 有一小半无人，更多的客人都是成人，一个小孩子都没有，还有一桌老外，难为他们筷子都用得费劲。 服务员给他们一个靠窗的位置。 温晓晓有些拘谨，头伸过来问：“怎么想起来到这地方来了呀？” “钱花出去才叫钱，不花出去就是纸，”他把菜单打开，“点吧，” “我点？” “花完了知道钱的好处，挣起来夜更有动力。” 点菜时候刘以琦的电话响了，温晓光听她说‘张总’的时候抬了一下眼皮。 “好，我知道了，谢谢张总。” “张刚年？”温晓光问。 “对，”她放下手机，“说是有个农家乐很好，想要趁假期过去，去吗？” “农家乐？”温晓光想了想，貌似如今是流行这么个东西，“好。” “那我明天和他说，我也去。”刘以琦笑滋滋，“我也要吃。” “我不想去，”温晓晓不喜欢接触那些生人，“而且店不能没人管。” 温晓光搞不懂刘以琦了，“你去干吗？” “吃饭，不行啊？”她仰着下巴说道。 “今天吃，明天也吃，心够大的，人家讲凹凸有致，现在你多少还剩个凹，要是连这都吃凸起来了怎么办？” 温晓晓沉默。 刘以琦眼睛一眯…… 第105章 风度翩翩 连温晓晓都觉得……自己的弟弟真欠揍。 “注意影响啊，”温晓光赶紧提醒， 刘以琦深吸一口气，看着缓缓走来微笑有礼的服务员，咬牙切齿的，“晓晓，你不是说你弟弟单纯懵懂的嘛？” “单纯归单纯，我眼睛又不瞎。” 刘以琦暴走边缘，“我小点儿怎么了，还不是一样用！” 温晓晓噗嗤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给自己呛得不轻。 温晓光也是无语，要是不仔细想，你说的还真对呢…… “哼！”村花翘起二郎腿，眼睛要把他吃了一样。 “别气，别气，”温晓晓拍她的背，然后附耳讲道：“他还小呢，不要乱讲。” “还不是他气我的，再说2009他都十八了，在学校不定谈几个女朋友了，还小？” 温晓光把点好的菜单给了服务员。 “就这些吧，谢谢。” “好的先生，请问两位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 刘以琦撇着嘴巴，“先来点儿酒，我漱漱口！” 气的不轻。 温晓光也不理她，要喝她自己喝吧，他是不喜欢喝的，烟酒都不算什么好东西。 窗外边儿，夜间灯光点缀县城，主干道像是一条火龙穿插在城里，但其实也不像大城市一般连成片的华丽灯光，从这里看羡州，是亮一片，黑一片。 刚刚进来时撞见的男女好像离开了。 耳边有老外和服务员隔着语言艰难交流的声音，服务员小姑娘听懂了三、四这样的数字，但更复杂的完全听不明白。 等待间隙，温晓光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对着抓耳挠腮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先生，你好。” 她长着小圆脸，挺年轻的，经验不多，此刻有些慌乱。也不怪她，羡州虽说不算穷困地区，但算是小地方，外国人有，却少见。 “你们这样的酒店，精致都做到了菜名上，人家本来就看不懂，点了一盘凤爪，不想要了，他们想吃鸡胸肉。” “不想要了？” “饮食习俗有差异，老外不吃鸡爪子的。” 坐那边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手握住攥着筷子，很滑稽。 温晓晓奇怪呢，“你别乱说，管老外干啥，听得懂人家讲什么吗？” “是啊，咱就吃自己的就行。”刘以琦也附和。 服务员一瞧，即使再笨也有了点怀疑，“先生……你听得懂英文吗？” 温晓光无语。 这俩拖油瓶。 他起身去和那大叔打了招呼，说着‘欢迎来到羡州之类的话。’ 老外意外的开心，“h，yuspeakenglish？” 温晓光点头，然后说着简单，没那么地道，但足以交流的英文，指着那盘凤爪和服务员，三言两语把事情解决。 老外高兴不已，对面是个中年女人，说是他妻子，三人谈起来似乎一点阻滞都没。 刘以琦看呆了，那身形挺拔，谈笑风生的人是温晓光？ “你弟弟这么厉害？”她眼睛瞪的大大的，绽放光芒，“都能这样和外国人交流了？” 温晓晓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不知道啊，原来只知道他英语好，但这样还是第一次见。” 服务员小姑娘撇了眼他，心里小鹿乱撞，今天是什么运气，遇见了这样的人，帅就罢了，还说这么好的英文，关键还帮了她。 “谢谢先生。我这就去换菜了。” 温晓光和那大叔再次握手，还收到了一张名片。 回到座位上，两位姑娘的眼神都变了。 “你和人家说什么了？”她俩赶紧问。 “互道新年快乐，他说我英文好，问我有没有去过美国，怎么学的，我说自学的，然后祝他2009年工作顺利。” 刘以琦只觉得，这少年不断给她惊喜。 “你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 温晓光得意且认真，“我最厉害的，其实是学习。” 刘以琦：“……” 她连大学都没读过。 温晓晓也没有。 “算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想当年他是真的要出国留学读博士的，在学术论坛上他追着国外的一个老教授好几次，所请教的都是很专业的学术问题，也算获得了赏识，再加上他自己导师其实和这些人物也都认识，所以美言几句，他基本是可以到美国在那博导的手下进修了。 至于这英文，基本的交流当然是没问题的，稍有缺憾的可能是发音没那么地道，语法也不会全对，但读博都够了，更别说日常交流。 用餐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名片，是用英文写的，尼古拉斯·道奇，还有电话号码和邮箱。 “我看看，我看看，”刘以琦嘴里叼着筷子就兴高采烈的伸手。 名片主人就在不远处呢，温晓光可不想和她就这个玩意儿公开的讨论。 “都是英文，你又看不懂。”他手腕一翻又收了起来。脑海里想着那个关于‘职位’介绍的几个词，可能是某个公司的特殊缩写，所以他没大看懂，想着回去以后查查看。 刘以琦：“……” 这小子处处和他做对，可是就没有办法，只能心里默默想着，如果哪天落到我手里，肯定吃干抹净了你！ 温晓晓则是看着服务员端过来的红烧鱼块流出口水。 这一顿饭花费不小，吃饭时两个姑娘一直拿眼睛偷瞄着这里的景色和人，满满的羡慕之情。 “我俩是不是表现的太物质了？”刘以琦偷偷笑道。 温晓光摇头，“我决心要成为一个富有的人，并不是因为纯粹的爱钱，而是想要独立和体面，独立是不受他人意志的支配，体面不是穿的多贵，而是自己和别人都能感觉到的不卑不亢。” 温晓晓撑着下巴看着弟弟侃侃而谈，半年前的人和现在的人真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刘以琦也抿嘴而笑，但她嘴不饶人，“哟，这读了书和我们就是有区别，学习挺认真啊，书也读的不少？” 温晓光一本正经，“嗯，我经常借同学的《读者》偷看。” “噗，”刘以琦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些都是那里看来的，还就这么一句。” 不过温晓晓不这么觉得，每日的相处让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有很好读书习惯的和生活习惯的人。 三人正有说有笑的吃着，邻桌的两个老外站了起来，似乎是要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 刘以琦近距离听到了温晓光的英语，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对于这些自己不明白的东西……总是觉得……好厉害啊…… 第106章 我身在柏林（为sofia若冰白银盟加更） 那老外走了过来，温晓光放下筷子站起来表示礼貌的握手。 “thanksfryurhelptnight。”他与温晓光一般高，身着西装，颇有些风度。 “it’sypleasure，”温晓光也微笑着，“haveanieday。” 这两句刘以琦还是能听懂的，但除此之外这两人还叽里咕噜的互动了两三句，却是完全听不懂的。 最后道别，人家也同这俩姑娘大方的握了手。 三人坐下后，温晓晓含着新鲜感问道：“他刚刚还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一些客套话。” “那他是干什么的？”刘以琦问。 “不知道。”温晓光不去想了，“管他们干什么，那个郑楚楚是不是元旦假期后过来？” “是王楚楚，”刘以琦无奈，“估计最迟大后天吧。” 好，时间倒也还有。 “哎？”她撞了撞温晓晓，又拿眼睛瞧着温晓光，“等这次真的赚到了好多，你们有想过干什么吗？” “会有很多钱吗？”温晓晓咬着筷子问。 “两三百万还是有的吧。” “这么多？！” 温晓光笑道：“她这个问题不错，姐你可以现在就可以想。” “也太多了……真的能有这么多吗？” 刘以琦是知道的，因为那边跟她开价，上来就是一口200万。 他的意思也是很想卖， 所以这仅仅是时间问题罢了。 与此同时，意味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新年才岁的穷苦人家孩子，靠着自己在几个月的时间里积累了百万的财富。 年少多金，聪明有才，除了有些欠揍以外，几乎是就没什么令人讨厌的点了，即便如此，他散发的魅力也是让人难以抵挡啊。 “你……学校的同学的知道吗？” 温晓光眼皮一抬，“知道什么？” “知道，你目前在做的事啊？”随后刘以琦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算了，反正学生也理解不来钱的意义。”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刘以琦难得温润一笑，“晓晓，你的弟弟你自己可要看好了。他啊，只要一出高中校园就是颗核弹。” 温晓光：“……” 这是什么什么稀奇古怪的形容。 “哎，”她双手搭着桌子，“看在我夸你的份上，我们这个店以后怎么办，你告诉我好不好？” 原来在这等我呢。 温晓晓吃的开心：“你瞎操那么多心干嘛，你看我，吃好玩好。” “这顿饭至少2000，”温晓光道：“我们还是好好吃饭，不谈工作。” 刘以琦还是未能得逞。 饭一开始时温晓晓话不多，因为她都在吃，但后边儿话就开始多了，她性格也是活泼，只是较刘以琦少了些大胆。 村花不管那么多，经常讲些私密的东西说的温晓光都有些害臊。 最后结账时是2460，温晓晓看着弟弟轻飘飘的掏钱，还真有些心疼，他倒是在服务员面前很干脆，不久前，这么多钱，她要上一个月的班。 回家路上，刘以琦走后，温晓晓一下子跳上他的背、 “就这么点距离你还要背？” “开心，嘿嘿，” 温晓晓围巾好长，剩下的部分还缠在他脖子上，“给你也暖和暖和。” “姐，” “嗯，咋了？” “刘以琦今晚说她说的那些你都懂，你是不是偷偷谈过男朋友我却不知道？” 温晓晓脸一红，她虽然不是娇柔作态的女子，但是刘以琦说的有一些……真的是比较露骨。 “……我是学医的嘛，懂的多。” “可你又不是妇科。” 这方面还是让她会不好意思的，“啧，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 “没问太多，是你懂太多。” “都说了，学医的。” “你就是个护士。” 温晓晓：“……” 她捏了捏弟弟的耳朵，“护士咋了？你还嫌弃起来了？欠揍。” 随后面色一变，“你少瞎想，三条铁律之一，不准早恋，听到没？那刘以琦也真是的，我得提醒她注意点儿。” 温晓光含着笑，其实他也是随便问问。 “那姐你之前读书没有谈过男朋友吗？” “嗯……”她抿着嘴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以前有个男生那时候老是约我，我才多大呀，胆子很小，吃过几次饭，他说喜欢我，吓死我了。” 温晓光：？？？ 吓死你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 “不懂嘛，”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害怕嘛，然后有一次他要拉我的手，我就觉得他很流氓，再也没有去见过他了，” 说着说着，她还有些惋惜了起来，“那时候胆子大点就好了，搞得现在都单身。” 温晓光默默的说，“你现在倒是大胆，不还是没对象？” “啧！”姑娘捏了捏他的脸，“说什么呢？” 到了家里，她去把电视打开，也很勤快，“我去洗点水果，你先坐。” 电视台里播放着芒果台的跨年晚会，晚会点开始，几位当家主持带着一众流量明星又唱又跳，在他看来则有些尬。 温晓晓端来一盘切好的苹果，发现她的弟弟已经躺下用被子盖好了，于是用纤细的手指给他喂了一块，“哎哟，你真是大爷，好吃吗？” “再来一块。” 亲弟弟嘛，她不喂还谁喂。 完了她去搬来洗脚盆，泡完了，洗干净，就往弟弟的被窝里塞。 笑起来贼贼的。 “你在外面也是人家眼中的美女，怎么到家里就这副作态？” 温晓晓又给拿片苹果，“好了，别丧着脸，跨年呢，姐姐喂你吃。” 她怕冷，家里也没有地暖，温晓光还是把那两只白皙的脚抓了过来，温晓晓的腿没有刘以琦的长，但腿型也是很好看的那种，大概还是年轻，所以皮肤好，摸起来滑溜溜的。 “我自己来，你手刚摸完脚还拿苹果。” “放屁，我脚香着呢，不信你闻闻。”温晓晓轻轻踹了他一下。 闻是不可能的，温晓光看不了这破电视，要去搬电脑。 2009年，这会儿人们聊天还喜欢用呵呵，喜欢装扮空间，喜欢在空间的留言板聊天。 温晓光却没那些心思，他在姐姐看电视的时候查了些资料，明天可能会用到的。 是后来上了qq，发现葛瑶儿给了他留言新年快乐。 温晓光打字过去：考的怎样？ 恰好她也在线。 葛：估计没戏了，高数好难。 因为江南理工的专业课压分，所以不太可能考过00分的，大量的八九十分，而英语和政治考到60分就算不错，这样一算要考到300以上就要高数拿高分。 温晓光见她如此说，心里也有了个概念。 温：考完了就不要想了，安心等结果吧。 葛：嗯，我刚考完就出来散心了，之前几个月太压抑了。 温：元旦嘛，是该出去散散心，去哪儿散心了？ 葛：柏林。 温晓光：“……” 你们家散心都散那么远的吗？ 第107章 他根本不在柏林！（为sofia若冰白银盟加更！） 电脑键盘被敲击的噼里啪啦。 温晓晓听了半天偏头看了下，“你在跟人聊天？” “嗯，一个朋友。” “女的？”她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挪着身体过来看。 温晓光面无表情，“男女有什么不同么？” “以琦提醒我的，”她大言不惭，拿着刘以琦当挡箭牌，“她说要我看着你，不让那些小妖精在qq上找你乱聊。” 他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温晓晓凑近了之后还是瞧见了。 “葛瑶儿，女孩儿的名字？”她审视着自己的弟弟，“这谁啊？我看看聊的什么。” 温晓光带着一丝忧虑道，“这是最早买我东西的人，都没见过我长什么样，前两天不是考研结束了么？我问问她考的怎样。” 他忧虑是因为那人在柏林。这不扯淡嘛。 “是这样吗？” “骗你干嘛？” 两人对视了下。 最后温晓晓酸里酸气的叹道：“你啊，以后肯定是没良心的，有了小女朋友铁定不管自己姐姐了。” 被窝里的脚很不老实，踹来踹去的，嘴巴哼唧出声。 温晓光拍了一下，“瞎说什么，猪蹄不要动了。” 她故作哭腔，撒娇道：“你看看，现在就对人家凶了……” …… “你到底要干嘛？” “你不要和她聊了嘛，过来跟我看电视。” 温晓光没理她。 他已经尬在这儿了，葛瑶儿说她在柏林，实在是突然，现在20多岁的小年轻这么夸张的吗？ 想了一下，先争取下时间。 他打字：你真的在柏林？ 葛瑶儿贼兮兮的笑了一下。 葛：是啊，我在yisung酒店，离波茨坦广场也就三公里。 波茨坦广场？ 这地儿倒是听说过，但也就限于名字，他是学霸不假，会忽悠一两句德语，但过往的日子并不富裕，没什么经济基础满世界瞎跑，柏林，只在书上和一些视频里了解过一些。 这与身处实地差的就远了。 他想着找个借口离开。 但葛瑶儿却在说：温博士，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柏林吧？ ……这是明示。 温：我以为你只是说着玩玩。 葛：呵，一张机票而已，这有什么难的，和你聊天聊这么久我都要憋出内伤了，现在我顺着网线砍过来了。 从礼仪上来说，朋友到你的城市来，你一直不出现……是很不好的行为，现实之中就算背后千骂万骂，但还是要扮笑脸去把接待工作做好了。 葛瑶儿也完全没有考虑过温博士会不见她的可能性。 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越是这样，温晓光越是头疼。 麻蛋，碰上狠人了，早知道就说过南美洲的地方了，看你还去不去。 葛：温博士？我们都在柏林，不一起跨个年吗？别说没空啊，这几天是欧洲人的春节，没人和你忙正事。 温晓光：…… 他正想说自己忙于学业，离开柏林了呢。 柏林慢我们七个小时，这会儿是点多，那么那个地方肯定是正在准备200年最后一天的狂欢。 这个不能说乱了。 葛瑶儿也真的在酒店里，过了大半年狗一样的生活，元旦二话不说出来玩了，这会儿刚到地方，风尘仆仆的先洗个澡。 然后一边看着电脑一边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 酒店装修不错，墙上立着块大镜子，反射出一个靓丽的倩影，腰肢纤细柔软被精致的丝绸包裹。 另一头的温晓光想了想，打字：不太凑巧，我和人约好了在别的地方跨年。 葛瑶儿看着屏幕翻了翻嘴皮，跟我来套路。 她清晰记得这理工男是没有女朋友的，其他人谁不去陪对象和你跨年？ 葛：那你在哪儿跨年？学校？ 在哪儿呢……温晓光挠头想了想，柏林那破地方连个知名度大的地名都没有，不像巴黎还有个埃菲尔铁塔。 温：在商业街区吧。 柏林有两个主要的商业街区，葛瑶儿想着自己说了一个波茨坦广场，那想来是另一个了。 葛：亚历山大广场？ 温：对，他们定的地儿，可能去不了你那里了。 葛瑶儿坐在软凳上突然间就觉得有些一丝怪异，她眨了眨眼皮，好像哪儿不对劲。 轻轻蹙起了眉头：为什么你去压力山大广场就来不了我这儿？你们要干啥？ 温：我们不做什么啊，不是一个地方嘛，赶不过去。 葛瑶儿楞住了，她开始了深深的怀疑。 非常深的怀疑， 深到她以为自己的对于柏林的记忆出了错。 她慢慢打字：温博士，你不会敷衍我吧，你真的因为距离远而赶不过来吗？ 温：没有敷衍，的确是远啊。 葛瑶儿‘嘶’的吸了一口气，她歪着头，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不是很确定。 因为很可怕， 姑娘用食指托着下巴，作思考状。 随后匆匆手指敲击键盘：嗯，那好吧，这一路少说要两个多小时，实在太远了。 敲完之后，她的瞳孔盯住聊天框。 直到温晓光打来一行字：嗯，不好意思了。 葛瑶儿惊的站起身来！ 这人骗她！ 他根本不在柏林！ 不仅仅是今天不在柏林的事儿，而是他根本不了解柏林！ 柏林有两个很明显的特点，她这个只去过一两次的人都知道！ 一是柏林有其特有的历史感，历史使得主要的文化建筑集中在了很小的区域内。 勃兰登堡门象征着德国苦难的统一、 它与柏林大教堂被菩提树大街连接，沿途是洪堡大学、国家历史博物馆、亚力山大广场。 而勃兰登堡门的身后就是国会大厦，从大厦向另外的方向走是犹太人纪念碑，只要走出纪念碑，波茨坦广场就在眼前了。 第二个特点是小。 她特意说了句‘两个多小时’，然而实际上柏林很小，我们待在自己国土上习惯了，可曾想过我们国家面积实在是大，大城市也都是巨无霸，首都总面积6万平方公里，一线城市深圳最小也有2000平方公里，另外两个都在6-7千平方公里。 柏林多大？ 不到900平方公里。 比浦东新区还小300平方公里！ 这俩广场，本就离的不远。再说柏林也不是很堵，也很少有出行时间动辄超过两个小时的概念。 葛瑶儿瞬间就想要打字骂人！ 骗子，骗子！ 等会儿，从哪儿开始的？ 葛瑶儿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转悠，思考，要思考，所以是从他说句自己在国外的时候就开始骗了， 可他为什么要说在国外？ 事情，有因必有果。 葛瑶儿想到了，当时是自己说想要请他面授，被拒绝，然后他谎称自己出国。 这算起来已经有几个月了。 小姑娘气的直跺脚，“别让我见到你，敢骗我！” 温晓光看到迟迟没有回复，便以为这事儿搞定了，所以打字：考完就好好放松吧，我还有事儿，先下了，在柏林玩的开心点。 滴滴一声响，她看了后发现这人还在继续行骗！ 于是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什么难听说什么，姑娘睁着大眼睛一扫，自己都觉得自己恶毒， 她想着，这温骗子要看到肯定气够呛， 正得意间，忽然思路一顿，不对， 葛瑶儿咬着嘴唇想，要是揭穿了，骂得狠了，人家给她拉黑怎么办？或者干脆就不理她了，又能怎么办？ 世界这么大，上哪儿找人去？ 她连忙把几行脏话删掉，还好没发。 这个人她是一定要找到的， 坐在酒店的落地大窗前，她眯着眼睛缓缓打字：嗯，那我自己玩柏林了，新年快乐，温博士。 这句话没有问题。 她点击了发送，然后转头看着外边儿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和外滩美景幽幽笑了出来。 第108章 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翻出来！（为sofia若冰白银盟加更！） 葛瑶儿也没有去柏林。 平时发发狠算了，虽说对这个温博士很感激，也有点好奇，可一个3岁的老博士，跑那么远过去找他干什么。 一般人不会这么做。 要说情字，大多数时候两人都说学术上的事儿，考研的事儿，暧昧什么的，只在一些间隙葛瑶儿自己畅想过。 真正的交流中，那是没有的，温博士不喜欢往这方面引导，没有那种心思。 她自己呢，曾经有过好奇，可是后来一想到3岁…… 她信了，一个博士大概是这个年纪…… 博士也是完全信的，这是实力。 因而仅仅是普通的认识，哪里会不远万里跑到柏林去。 至于一开始说起柏林，那只不过是年轻小姑娘的调皮。 温晓光则是关心则乱，又想着葛瑶儿有些经济实力，去那里不能说完全不可能。 葛瑶儿一个大字形趴在双人大床上，越想越气，忽然间发疯似的四爪乱动，像是章鱼触手把床铺搞得乱七八糟！ “敢骗我！不要让我找到你！气死我了！” 她脸朝下，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不断摆动拍打被褥。 奇耻大辱啊。 没多久，和她一起到中海旅行的林贝刷了房卡进来。 啪！ 她关上房门，拎了一袋子的吃的，“瑶儿，我回来了，你不是饿吗？我买了好多吃的。” 没动静。 于是放下塑料袋头伸过来看了眼，“瑶儿，你趴着干什么呢？过来帮帮我。” 葛瑶儿翻身盘腿坐着，眼神呆滞……带着狠色，手掌紧握成拳，干嚎，“贝贝，我被人耍了！” “耍了？怎么回事？” 她三言两语把刚刚的细节讲给了她听。 林贝都有些目瞪口呆，因为她也一直是深信不疑的，而且几个月了，一些概念早就种下了，谁曾想有这种变故？ “所以，他根本不在柏林？” 葛瑶儿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准确来说，是根本没有去过柏林。” “听着像是电视剧一样，”林贝眼神中透露着思索，“说起来，他是为了拒绝你的面授请求才找了这个借口，可他明明又很想要赚钱，面授挣更多不是吗？难道是不在一个城市？” “不对！”葛瑶儿马上否认，“如果因为距离问题，直接说就好了，我俩离的远，不太方便，何必来一句‘我在国外’？” “你这么说也是啊，”林贝轻轻点头，“又想赚钱，又不能面授，那不就是不能见你吗？” 葛瑶儿眼睛一亮，“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说在国外确实是很好的理由。” “也不对啊，好好的人，干嘛不能见你？” 说着说着林贝起身去拉了一下窗帘，虽然这里很高不太容易被发现，但葛瑶儿刚洗完澡，只穿了三角裤头，上身则是无袖低领的衬衫，一双美腿盘起来散发洁白的光泽，头发盘起来露出滑腻的脖颈，胸前衣领太低还有一些景色若隐若现。 “好了，不要想了，今晚外滩有跨年的灯光秀，我去洗个澡，你收拾下，我们一起出去玩。” 葛瑶儿鼓起嘴巴，还哪有什么心情玩乐，只在心中暗暗想着，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给找出来！ 天天隔着网络忽悠，我倒要看看你这大骗子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 …… 四中在元旦假期大发慈悲多放了半天假期，2009年的头天，温晓光获得了一天半的假期，这在高中，一整个学期都碰不上几回的。 二号的下午才要上学，不过就今天他也休息不了。 跟着姐姐去帮忙是一方面，另外，中午那美服的张刚年总经理约了人，他是要去的。 这与上次见那小厂的张琴不同，这次他要扮的成熟点儿，说起来，那位阿姨还在想着个性抱枕的势头什么时候就下去了，她也知道温家姐弟从别处拿货，可又能说什么，她自己的产量完全不够。 温晓光不知道她有没有动心思，就算没有，但夜里翻来覆去大概心里也痒痒，不过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担心了，谁愿意进场就进吧，反正都要离开了。 然而要扮成熟，温晓光还真没什么合适的衣裳，他自己对穿着缺乏关注。 帅是天生的，又不是靠衣服靠发型。 温晓晓倒是给他挑衣服，但始终当他是自己没长大的弟弟。 刘以琦在他离开的车库的时候也要跟着，昨天说了要去，今天是怎么赶都赶不走了。 他想着，这女人也算聪明，总归是好大于怀的，就带着她吧。 回家换衣服的时候翻了又翻，最后还是把文留书送给他的那件黑色的长款风衣给套上了， 至少黑色看着对意思。 刘以琦给他瞧着，伸手把胳膊处的一两个褶皱弄平，离远点儿看的更整体。 这孩子，正经装束一穿，一百八的大高个看着忒带感了，“可惜了。” 温晓光见她摇头，“可惜什么？” “我觉得你要穿完整的制服，一定特别诱惑。” 温晓光：“……” “口无遮拦。” 刘以琦捂嘴一笑，“哟，害羞啊，我说什么了吗？” 不想理她，坐下穿鞋子了，女人稍微狠点儿就算了，胆子大真的很可怕。 刘以琦追过来，她明明看到这男孩儿耳朵根子都有些微红，还假装系鞋带不看她， 她才不管那些，伸出手指点起他的下巴，嘴角带笑还含着诱惑，“你听懂了，是吧？” 温晓光给她这动作搞得一愣，心都有些慌。 “去去去，动手动脚的。” 刘以琦眼含深意，略有思索，晓晓还说她弟弟单纯，或许有，毕竟还会不好意思，但要说对男女之事完全不了解，这就是在骗人了。 “好吧，”她站起来，不去撩他了，“我们出发吧，老板。” 老板加了重音。 今儿，他就是老板了。 虽然说出去有点怪异，“你……还是长的太嫩了。” “我觉得这倒还好。嫩不是问题，”温晓光一本正经的，“令我头疼的还是太帅，要是一般化就好了，不像现在，太容易让人更加关注我的表面而忽略我的内涵了。” 刘以琦：“……” 她选择死亡。 “对了，那张刚年什么模样？” “我哪儿知道，又没见过，我连你这次去干什么都不知道。” 温晓光微微一笑，“去谈抱枕之外的好事儿。” 第109章 粗鄙之语（为sofia若冰白银盟加更！） 温晓光和刘以琦从出租车上下来，这乡间道路路面倒是整洁。 所谓曲径通幽处，小路蜿蜒向前，两旁树木冬日中坚强矗立，前方不知通往何处，路的左边是一条溪水，溪水旁是一片绿油油的农田，绿意满地，不知其广。 路的右边是一栋乡间别墅，不是紧邻路边，而是要通过一条小道向前曲折前进。 刘以琦打量了一下，开心道：“还是挺美的，难怪这些有钱人都喜欢到这里来。” “他们算有钱吗？”温晓光抬脚走路。 “你这话问的，就算不是大富豪，但也算有钱吧，张刚年身家说不定有千万，美服这厂在羡州不是最大的，但是【留香人家】你听说过吧，和美服也有合作呢。” “这么厉害，”温晓光口出惊异之语，却惹来刘以琦的白眼。 因为听着很假。 这乡下的大房子没什么豪华的说法，胜在自然天成，能极好的融在这乡村景色中就足够了。 刘以琦按了门铃，很快便有人开门。 不是张刚年，是个留着半边刘海的年轻貌美的女子， 刘以琦也不认识，心想这该不会是秘书或助理什么的，她开口道：“你好，我是刘以琦，我们找……” “喔，刘小姐你好你好，刚年已经等着了，进来吧，进来吧。” “谢谢。”她微笑说道。 温晓光也轻轻点头，“打扰了。” “走吧，我领你们过去，我本人姓周，叫周海春，刘小姐，这位是？” 姓周的本是听说，刘以琦和她的老板一起来。 如果是个壮年人或者中年人都没什么疑问，旁边站这的就是老板。 可是这个小年轻…… 看起来比刘以琦还小呢，有二十岁吗？ 她有些迷惑了。 “我姓温，叫温晓光，刘以琦常说的温总，就是我。” 周海春眼有异色，颇为震惊，不过话不能多，只是热情的握握手，然后继续带路。 “冬天外面冷，在院子里都受不了，可他们又不愿意憋在屋里，觉得闷，自去年冬天后便装了玻璃，叫什么阳光房，就在后面院子，我带你们过去。” 温晓光想着这些人可真会享受。 不过这不就把自己整成了大棚里的蔬菜了吗。 男人相聚，不是喝酒就是打牌，追求逼格的人要谈谈如今的国际经济格局，至于张刚年他们…… 只能在打牌了。 “张总，温总和刘以琦到了。” 院子里养了好多奇怪的盆栽和花朵，温暖如同春天，中间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温晓光原本以为那个戴着眼镜有些斯文气的是总经理，却不想站起来的是个又黑又矮、面相还有些凶的微胖男子，或许是因为太黑，所以他笑起来显得牙齿很白。 过来握手时，所说的不过就是‘欢迎、早就想见你’之类的客套话。 听说过几次张刚年，温晓光没想到还是这么个形象。 他个头至多一米六，究竟有没有还要打个问号，站在温晓光身边有些喜感，“这是我公司的同事，钱庆立，我们共事好多年了，” 就是那个温晓光原以为是张刚年的壮年人。 “钱总，你好。” “温总好。” 至于另外的一位有些气质的女人，说是朋友。张刚年和钱庆立都口称‘小刘。’ 和刘以琦还是本家。 不过这身份嘛，大概也就昭然若揭了。 这两个成功男人，出了门都没带各自的老婆，刘以琦心里暗暗骂了句‘臭男人’，还好自己跟过来了， 这要玩起来，指不定是什么胡烟瘴气的玩法儿呢， 她一双俏眼盯住温晓光，誓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单纯。 待他们两个坐下，开门的小周端来茶水。 张刚年忽然觉得有些尴尬，有些成年人在一起都心照不宣的事儿，忽然弄个年纪这么小的人过来…… “温总，我是个粗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他摸了摸鼻子道，“和刘小姐通话的时候，一直以为温总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平时他还和自己的下属钱总讨论呢，那个卖抱枕的一个月之内下了上百万的订单……这是哪里突然杀出的人物， 千想万想没想到是这样的。 原先想好的巴结话，都有点说不出口了。 刘以琦不惧生人，这时候道：“张总，我明白您现在的心情，我当时和您一模一样，那会儿温总说要带着我发财，我也是一点儿都不信。” 温晓光也没什么好办法，“张总你们随意，之前因为我们小店刚成立，我也是第一次做，事情多还得边学边做，所以都抽不出时间过来。” “没事，今天来了也是一样，喝茶，温总，我还有几个客人，稍微等一下，正好我们初次见面，聊聊天。”张刚年客气道。 钱庆立这会儿也发言，“我也早就想见温总了，说老实话，我从事这行十几年，算是辛辛苦苦，实在是想不通温总是怎么想到一下子把那个抱枕做火的。” “你这辛辛苦苦说给我听得啊？”张刚年开玩笑道，“我可不认，你要是辛苦了那也得找小刘。” 这话一语双关。 小刘脸也不红，只是故作娇羞。 周海春倒是不好意思的啐他，“小刘哪是那样的女人？” 刘以琦也是一愣，余光扫了扫温晓光，发现他也没什么变化。 张刚年倒也不在乎，“温总，我们经常开玩笑，你不要介意。” 温晓光当然不介意，这在外面已经是常态了。 “没事，张总不要多虑了，我又不是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 刘以琦心想：粗鄙之语。 “哈哈哈，”张刚年和钱庆立都爽朗一笑，“温总，我就是个人外形条件不好，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好多人看不上我老张，不过也亏得那些女人刺激，不然我也到不了今天，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洛阳三顷田那个，老钱，我读书少，叫什么来着？” 钱庆立脸一跨，我他妈读书比你还少！ 温晓光倒是知道，他补充道：“使我有洛阳二顷田，焉能配六国相印。” “对对对，就是这个。” 什么意思？刘以琦懵懵的。 温晓光问：“美服厂是张总您一手创办的？” “对，我们从几个人的小厂子一直到今天。” “了不起。” “嗨，”这黑矮子倒是挺开朗大方的人，“了什么不起，就是拼命呗，睡过大马路，喝进过医院，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还是要靠温总多多照顾生意。” 听他吹完，钱庆立还是延续了之前自己的问题，“温总，你当初是怎么想到卖抱枕的？” “抱枕今天不重要，张总，钱总，今天我是来说衬衫的。” 刘以琦、张刚年都是面色一变，衬衫？ 什么意思？ 温晓光抿着嘴唇，吐出来意。 第110章 不仅仅是卖衬衫(一更) 那是即将发生在明年七月的事儿： “爱网络、爱自由；爱晚起，爱夜间大排档……我和你一样，我是凡客。” “爱表演、不爱扮演；爱奋斗，也爱享受，爱穿漂亮衣服，更爱打折标签……我没什么特别，我很特别、我和别人不一样，我和你一样，我是凡客。” 这就是明年‘砰’的一下迅速席卷全网络的凡客体。 也是一次经典到创造者本人都无法再次复制的互联网营销。 其背后是极简的文字精准的定位。 那在这个时代，精准的定位，定在哪儿？ 有一句话写在温晓光的手稿上：我们是草根，追过名牌也爱穿地摊货、即使低价但不廉价。 当然，一次‘火爆’是很多个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互联网时代变数太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只是那些是不可控因素没有办法，温晓光能做的就是把可控的因素做到最好。 也就是所谓的产品质量和用户体验。 “衬衫？”张刚年笑了笑，问道：“温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晓光说道：“意思就是我们会上线一些质量良好的衬衫进行尝试性销售。” 听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论是张总还是钱总都没有特别的反应，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新的生意，好事儿。 刘以琦也听不出其中的新内涵，难道说之前一直不愿意讲的仅仅是这个东西吗？ 好在她足够聪明，在外她是不会直接质问自己的老板的。 温晓光尽收这些神色于眼底，他微微一笑，这些人不理解就好， 都理解了那我重生的意义何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还能轮到我赚钱么？ 总而言之，你们等着看吧、 “去年发生了全球金融海啸，2009年肯定是全球需求疲软的一年，我这个时候想从张总手里拿点质地良好的衬衫，应当是个好消息吧？” “那当然是，”张刚年拍着大腿，“我早就想当面感谢温总选择我们美盛了，你现在要我的货，就是救我的命，救命恩人想要衬衫，你都不用亲自来，一个电话打给我就行！” 刘以琦心想，这个人真是拉得下脸，温晓光看着怎么也比你小十几岁，都快四十了这种厚脸皮的话讲的那叫一个顺溜。 温晓光此时才觉得重生的时间点真是个好时候， 今年全球需求的确是相当疲软，所谓家电下乡也是由此而来。在此前，我们的出口都有一个叫‘出口退税’的补贴，税率是3%。 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政府补贴国外的消费者，同时促进了出口。 到了09年，这3%的钱政府自己也没要，而是转移补贴到了农民的头上，只要是农村户口，买家电都打折。 可服装又不是家电。 “温总，你想要啥样的衬衫啊？” 叮咚！ 又有人敲门。 姓周的女子起身。 温晓光则说道：“细节以后再说，今天我主要是想把这个事和张总提一下。” “好好好，”张刚年得了好消息，脸上有不少开心。 刘以琦在一旁听得很是迷糊，所以就是卖个衬衫？ 钱庆立也一样，“温总，就为了这一件事？” 温晓光知道，他们不理解，因为这根本不是衬衫不衬衫的问题，而是零售模式的问题。 说说倒也不怕，没有成功案例，说出来旁人也觉得你异想天开。改革开放三十年，老百姓经历了各种忽悠大王，到了这个时间点，能人都很精，轻易不会相信别人的吹牛。 “钱总应该知道定倍率这个词？” “嗯，知道。” 温晓光简单一提，“羡州到处都是做服装的，我家里也有亲戚，所以我大概知道，鞋子的定倍率一般在5-0，衬衫的定倍率在0-5” 刘以琦问：“什么是定倍率？” “你的衣服售价500，但成本只有50，这0倍，就是定倍率。”温晓光捎带解释，“一件质量差的衬衫成本可能只需要4-5块钱，好一点的，大家都能穿的，5块钱就做出来了，羡州有规模优势，可能更低，但卖出去都是00多，200多。” 张刚年摆摆手，“哎，温总，我们可没赚那么多啊，不然都发大财了。” “我知道，”温晓光点点头，“实际上这是中间的流通效率低，流通成本高所导致的，这个问题要细说起来就复杂了。” 张刚年还想再问，但又有一个客人到，至于他的心里，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觉得这只是个年轻孩子了。 他很明白，这个叫温晓光的人，不是偶然做成了抱枕这件事，限于年龄，他或许是没经验，但绝对有墨水。 更令他不敢轻视的是，这人是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做到了这一步，安静下来自己想想，后背都发凉。 进来的是一位女士，四十多岁，还算有些气质。 “孙副行长里面请。” 除她外，还有位年轻人，温晓光觉得很是眼熟。 张刚年介绍了一通， 互相道了名字，握握手，孙副行长全名孙雅芹，那个有些眼熟的年轻人，叫郭超。 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了，但也不少。再多，便也谈不出什么了。 温晓光因为外形总是会被人提到，稍微提过之后，孙雅芹微笑道：“我听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 张刚年说道：“是温总说的定倍率的事儿，我们都是闲聊。” 温晓光本人是在想着什么，那郭超……不就是那天在万家灯火大酒店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嘛？ 难怪觉得眼熟呢。 张刚年说这是他带些私人关系的朋友，以开服装店为生。 人都到齐了，那黑矮子就招呼人上桌吃饭。 “小老板，”刘以琦终于逮到外人不在的机会，她笑嘻嘻的过来问，“你今天和张刚年提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啊？我们以后就卖衬衫？” 温晓光胸有成竹，微笑不语。 说起来，凡客是雷军投资过的公司，人们老说凡客成于营销，也败于营销，有点儿道理，但实际上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凡客无力整合供应链。 做不好存货，导致成本增加。 控不好缺货，浪费销售机会。 说穿了，供应链混乱不堪，本来这就是个细活，容不得半点差错。 凡客和小米有某种程度的相似性。那个人一定很了解，凡客为什么失败，最后也造就了小米的成功。 “不是卖衬衫，我们不是简单做服装零售的，而是把控产品质量、推崇用户体验的互联网服务。” “什么意思？”刘以琦听懵了，“你这岁的孩子，都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词？” “听不懂没关系，你相信我吗？”温晓光问。 刘以琦几乎不怀疑的点头，“当然相信。” 这是硬生生靠自己干到百万富翁的人。 “相信我就帮我想个好名字，玩家世界我当初起的草率，特点吧也就一般，关键是没有逼格。” “逼格？什么逼格？” 温晓光看着她，稍微想了下，“怎么解释呢，比如，哥，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这就是逼格。” 刘以琦：“……” 她眼珠子一转，挑起了眉头仰着下巴，“那，我要是得到了呢？” ———— 重生文在起点不好混了，灵气复苏的势头太猛，为书荒的盆友推荐本好友的《互联网200》。 第111章 求求你不要再撩了(二更) 对于刘以琦来说，更过分的话，更直白的话她都说过，温晓光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了， 但是尴尬就尴尬在钱庆立那个关系不清的‘小刘’忽然伸出了头来。 她也是措手不及，几乎算是听到了刚刚的对话， 刘以琦到底是刘以琦她笑了笑把头偏向一边，一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倒是温晓光有些不适应，再迎着那女人的眼睛的时候，她笑的很暧昧。 妈卖批。 我可是纯洁的男孩，一世英名毁了。 “温总，刘小姐，进去吧。” 待她走了，温晓光才说道：“以后看你还乱说话，” “这有什么，我一女的都不在乎，” 温晓光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我要找女朋友的。” 刘以琦：“……” 她内心长吼，我到底是找了一个思路多么奇葩的老板啊！ 到了屋里，张刚年主要的客人也就是孙雅芹和温晓光，在美国，企业融资一般走资本市场，我们的国情使得企业的主要资金来源是银行。 只有穷人才没有债务，每天睁眼不给银行换点利息那叫什么有钱人？ 落座后，温晓光就坐在她的旁边。 张刚年拿来了酒，孙雅芹倒是来者不拒，不过温晓光还是把杯子翻过来放在桌上了。 “温总，不喝点儿？” “谢谢，张总，但喝酒误事，希望张总见谅。”温晓光告了一声歉，“我真不喝酒，孙行长不好意思。” 张刚年处理过各种情况，一时还稍有些为难，这要劝惹得人不高兴就得不偿失了，可不喝酒，许多‘煽情’的忽悠话，怎么说出口啊？ 钱庆立为他解围，“温总还小，还是我们喝吧。” 孙雅芹瞧着一旁给自己给自己倒茶水的年轻人，总觉得今天这饭有些特别，“没事，自律是好事儿，温总年纪小就更难得了。” “谢谢孙行长理解。” “我看着你真太年轻了，都有点儿不习惯，”她笑了起来，眨了眨眼睛，“温总，今年多大了？” 其实张刚年也有些好奇。 “我十八了。” 除了刘以琦都有些沉默。 “十八？！”孙雅芹满脸的惊讶，“可我听张总和周小姐说，你的生意……已经很成功了啊？” 温晓光没说话，近两年，他是要承受这些的， 而且也渐渐习惯了人们的‘大惊小怪’。 刘以琦在一旁补充道：“年纪小和生意好也不矛盾，我们温总的年纪小，但是脑袋很聪明，原先熊猫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台词，都是他一条一条告诉我的。” 温晓光想着，你终于不扯我后腿了，他随后开口，“张总，要不你讲两句吧？” “好。”这黑矮老哥说的是粗话，之后温晓光的年龄也是被遗忘。 因为他只能以茶代酒，所以敬酒就很简单，没人劝他喝，他也不劝人，轮到是郭超的时候。 温晓光问道：“郭兄弟，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万家灯火？” 郭超这小伙子相貌普通平常，此时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昨晚的影响。 “喔，是我，温总怎么知道的？” “我就说看着眼熟，原来真是你。” 郭超心想，所以昨晚那一幕他是见到了，这就让他心有些发虚，被女人甩掉，总归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不过看起来，这年轻到过分的温总似乎并无在那件事上多说两句的意思，心中不由多些感激。 这一天都魂不守舍的，这时候才看到，原来还有这么年轻、却这么成功的人。 如果他也是这样的话…… 郭超捏了捏手里的酒杯， 如果他也能做到的话，就不会被一脚踢开了。 外地人，到本地生存，再到谈婚论嫁，别的不说，一个房产就让他有些绝望。 他内心憋屈，可这种场合也只能强颜欢笑， 这也算是男人的无奈。 随后心里也多了些好奇，人家是怎么就起来的？ 他倒上酒再起身，“温总，我再敬你一杯。” “谢谢，”温晓光举着茶杯，“少喝点儿，意思到了就行。” 结果郭超一仰而进。 他也看的出来，这青年自己想醉。 “温总，我也听张哥提起过你，你是做沙发抱枕的？” 张刚年插话道：“不是那种抱枕，而是个性抱枕，现在在网络上可火了。” “是那种网店吗？”郭超询问。 “对，”温晓光谦虚的点头，“我不像张总财大气粗，一开始只能在网上开店，不过也是阴差阳错，个性头像抱枕会火我自己也没想到。” 刘以琦听了小手都一抖。 你没想到？ 再看少年的侧脸，完全一副不像一副说了谎话的样子，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纯洁？那他妈明明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 郭超有心询问：“这一个月，卖抱枕能卖很多吗？” “也还好，不是很多，大概就00多万吧。” 郭超心惊，他是知道的，这个人刚从张刚年的朋友圈里冒出来，做网店也仅仅两个月而已。 “这么多！可我听说淘宝上面的模仿者无数，盗版问题怎么解决呢？” 温晓光抬眼瞧了他一下，“郭老板做什么，也开网店吗？” “喔，不是，我开的实体店，现在很不好做，所以就多问了些。”他心里闪过很多个想法。 …… …… 张刚年最后果然喝多了，郭超更是喝多了，不过也有人照顾他们，那个叫小刘的女子开车带着钱庆立走了。 反正刘以琦是看着他，那孙行长倒没什么过分。 在回去的路上， 刘以琦又玩闹起来，她问道：“你知道，那个钱总和小刘会去哪儿吗？” “他喝醉了，送他回家呗。” “回家？呵，”姑娘抿着嘴巴，眼睛盯住他，“如果不是孙行长，张刚年肯定邀请你去洗个澡什么的，你去么？” 温晓光不吃她那套，“有人请客，当然去。” 刘以琦一顿，气道：“行，我去告诉你姐。” “不干正经事。”他自己讲道：“等到孙楚楚来了，若能把版权的事儿谈好后，那我们就注册一个公司，” “人家叫王楚楚！故意调皮，你很多时候就是明明都懂，但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像你一定知道那个姓钱的带着自己的秘书干什么去了。” 温晓光面对什么都不慌，都很有自信，除了女子，尤其是这种可啪的女子。 “废话连篇，回去了。” “假正经，”刘以琦嘴角含笑，她到也不过分，但有一个问题心里想要弄清楚，嘴巴也要说出口。 她加快速度纤细的腿型三两步追上他，“看到钱庆立被姓刘的带走我才忽然想到……” 温晓光撑住劲，“想到什么？” 刘以琦语气悠悠，坏坏的笑着，“你今天不喝酒，是防着张刚年呢，还是防着我呢？” 第112章 那些抄歌词的年头（为3mltears盟主加更！） 葛瑶儿看完了外滩的表演秀，是带着心思去看的，看的心不在焉。 她得想个法子找出来那个自称温博士的大骗子到底是何方鬼怪，这不是开玩笑嘛，从9月份我认识你开始，一直忽悠我？ 当我白痴啊！ 两个小姑娘一人抱着一杯奶茶边走边逛。 林贝第一次来，看什么都新奇，“瑶儿，你别老是三心二意的，车多，人多，到时候你再走丢了。” 葛瑶儿停下脚步，叹一口气，“我只知道，那个网店写的发货地是羡州，但是羡州好歹也是县城，几十万的人，我要怎么去找呢？” “你干嘛一定要找他？”林贝不在意的问。 “当然要找！”葛瑶儿说道，“我一个小时付他300块，以为是留学的博士才出的价，可是柏林他都没去过，而且每一次都说的正义凌然的，这也太欺负人了。” 林贝没有身临其境，但也能想到这其中的过分。 “你不相信他是博士？” “那倒不是，指导我学习的水准是在的。” “那300块付的不亏啊。” “不一样，”葛瑶儿争辩道，“我还把他当朋友呢，心里感激着有人在考研的时候帮助了我，圣诞时候我对他说圣诞快乐，元旦了我说元旦快乐，结果呢？” “你要这么说也有点道理。”林贝点点头，“要不你去和他聊天，慢慢套出来？” “我已经给他qq上发信息了，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开始回的慢，而且很敷衍。” “啧，怪我自己，”葛瑶儿自责起来，“过去聊过那么多次，从来也没问过他叫什么名字，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找，那就买东西，然后再退货，退货总得有个地址吧？”林贝懒洋洋的，说的却是直击葛瑶儿的心头。 “对啊！”葛瑶儿顿了下，然后兴奋着，“贝贝，你竟然变的聪明了哎！” 林贝：“……” 这话怎么总是听着怪怪的？ 葛瑶儿压抑着兴奋劲，“那开店的人肯定和他有关系，找到了他的朋友，还怕找不到他本人？我一定要和他当面对质，看他有什么话说。” “不逛了，贝贝我们回去下单！” 她拉上自己的室友就出发，林贝欲哭无泪：你清醒点啊！我们是出来旅游的，而且才刚刚从酒店出来！ …… …… 2009年的春节是月26号。 过了元旦之后，学校里就满是放假的氛围了。 温晓光和大家一样期待着放寒假，戴唯毅这小子最近有点儿安静，掉头一看用手捂着不知道在纸上写什么。 以前做同桌的倒不知道他还有这个习惯。 “你在弄什么呢？” “没弄什么，”戴唯毅掩饰着，“哎，你知道嘛，昨天许嵩发布了第一张个人专辑，《自定义》，你听了吗？” 温晓光范懵，伸手拨开他挡住的小手，眼睛一瞧，嫌弃满满，“……歌词啊？” “人家写的好嘛。” “那也不用抄歌词吧？你都会背了，还抄下来做什么？” 仔细看看这孩子写了什么：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的有多蠢…… 温晓光想起来，他真的这么大的时候，班里同学就喜欢抄这些歌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且那会儿qq签名都很尬：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那为什么我的记忆不是七秒呢？ 我透！你干脆去当个鱼好了呀！ 裴小白还有一个恐怖到温晓光都不敢打开她的签名：原来硪昰这麽懦弱，连説句硪嗳伱都那样难苡启齿。 她第一次加温晓光的时候，这火星文看的温晓光脑袋瓜都痛。 “还我！”戴唯毅把东西抢过来，“你的作文不是也好么？有能耐你也写点歌词。” 方之介笑着说：“我妹妹也会写歌词。” 温晓光想到之前倒是听了些那个化名‘代秀’的网络歌手的歌曲。 辣耳朵。 辣到蛋疼的那种。 会写什么歌词，明明是那种词汇不够，靠‘啦’来凑的人。 “她不是说要回来参加期末考试吗？什么时候回来？” 戴唯毅抬起头，凑过耳朵，温晓光撇了他一眼，“你干嘛？抄你的歌词。” “我听听怎么了？” 方之介没觉得什么，“我也不知道呢，上次和她打电话。她说快了。” 其实温晓光是为了逗戴唯毅，他自己是无所谓的，毕竟是很正直的人。 “快了，听到没？”他转过身，对着那没眼睛的楞小孩儿说。 “快了就快了，你老这样看着我干嘛？” 温晓光忍不住发笑。 可惜课间时间很短，不然能多逗这傻孩子一会儿。 上课铃响，路永华拿着试卷进了教室。 喧嚣遁走，安静到来。 “这次期末考试，是羡州全市的统考，” 这座县城还有瑞阳这所超级高中， 四中只能算二流。 路永华认真嘱咐道：“高二的上学期一眨眼而过，眼看着就高三，以后会有很多这样的考试，全市统考、四市联考，你们是和全省的学生一起竞争，别整天吊儿郎当的。” 他说话并不严厉，日常告诫而已。 …… 私下里他还找了温晓光谈话。 “往年，每次统考的前十都会被瑞阳中学揽走一大半，那边的年纪第一也很厉害的，我们班好几个老师都和我说，你可以试试。” 站立着的少年想了一想，脱口而问：“有什么好处吗？” 路永华：“……” 脑门上的一缕碎发飘了一飘。 温晓光眼睛看向别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这是一个荣誉，你怎么小小年纪张口闭口好处的？” “对不起，路老师，”他说的倒是干脆，但瞬间像是没了兴趣，转口就问：“是不是没什么好处？” 老路无奈，“自主招生这个事你知道的吧？” “知道，省里一直在丰富除了应试分数意外的录取标准。好像是也看平时成绩？” “对，平时成绩的比重上升，而且特别优秀的有被推荐的资格。但你也知道在四中考到第一代表的东西有限，你不是想早一年上大学？统考如果能有个好成绩，会有……” “什么？”温晓光追问道。 “……好处。”路永华这数学老师一时词穷。 有毒吧！ “行，那我试试看！” 在这方面，他的自信比做生意赚钱还要强！ 统考就统考，没什么不一样。 出了办公室回教室的路上，温晓光被人叫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那个‘斯文’的李莫名李老师！ 就是舔着脸要约文留书的人！ 李老师把少年拉到一旁，“那什么，你知道文老师的联系方式吗？我听说你是她的课代表，她已经好几天没在学校出现了。” 温晓光震惊的看着他，你是在问我吗？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难怪你叫莫名，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我没有，我不知道，老师你别问我啊。”他面无表情的否认三连。 “啊，那什么，”他摸着鼻子笑了笑，“那没事，我再找别的老师问问。” 温晓光一听，你还要去问？ 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嘛？ 第113章 遭人羡慕（一更） 温晓光生出急智，他才不会让这个大猪蹄子去骚扰文老师。 “李老师，我听说文老师这次走是因为她在学校的男朋友催她回去，是真的吗？” “啊？”李莫名笑脸立马就收了， 他这一声‘啊’的都让人有些心疼，就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捶在他的天灵盖上。 温晓光微微皱着眉，演的跟真的一模一样，“她是跟我这么说的呢。” 李老师不敢相信，“真的吗？” 岁的少年孩子笑容纯真的就像冬天的温暖阳光一样……却具备杀人的威力，“当然是真的，李老师……你还不知道呐？” “知道什么呀？我记得文老师一直都没男朋友的啊。” “有的，刚有的。” 李老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一个高二的学生会骗他，没有道理，没有动机，也没有胆量。 “啧，”他无奈的砸吧嘴，看的温晓光好爽，随后还提了一嘴，“谢谢啊，麻烦你了。” 你瞧，还谢谢我。 “啊，不客气不客气，嘿嘿，这怎么会麻烦呢。李老师慢走。” 看着他的背影，温晓光得意了，一切苗头都要扼杀在萌芽之中。 …… 刘以琦在羡州的客运站接到了许久不见得好友王楚楚。 人家说脾气对味，同性都成对，这姑娘和她在某些方面是有些共性，衣服穿着比较时髦大胆，瞪着恨天高就敢跑着向刘以琦奔过来。 “以琦，这儿！”姑娘踩着高跟鞋和刘以琦一般高，摇晃着胳膊，不惧路人对她靓丽装扮的打量。 刘以琦很容易找到她，因为她是厅里最靓的仔、 “坐车辛苦吗？” “太辛苦了，”王楚楚直接就抱怨，“我本来就晕车还坐那么远的距离，到市区里更是一晃一晃的，脑浆都要晃出来了，而且我亲戚第二天，上面嘴要吐，下面嘴要流，差点就死在路上！” 刘以琦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对于那些话也没其他的反应。 “先回我那儿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 “吃不下吃不下，你别跟我客气了，搞点谁给我喝就够。”王楚楚哀嚎。 羡州汽车站外的场景热闹非凡，大客车、轻轿车来往穿梭，还有开三轮摩的的大叔吆喝拉客，纷纷扰扰的俗世尘景布满眼帘。 等出租的时候刘以琦真的觉得自己的小老板应该买辆车，明明都那么有钱了，这年头车又不贵，不然太不方便了。 好在也没多久，再坐车王楚楚跟死掉一样，冬天啊，就要开窗户。 “师傅，不好意思啊，我这朋友晕车。”刘以琦对着瑟瑟发抖的司机说道。 司机看她看得眼睛都直了，美女之言还有不听得么。 “没事的，我开车很稳得呀。” 王楚楚一路上也没心思仔细瞧瞧羡州什么模样，就觉得比之中海实在是有些破了，她下了车难受到叉腰走路。 “以琦，我跟你说，我这一趟可是舍命陪君子，你必须跟我回中海去。”她大大咧咧的讲道：“这地儿也不是鸟语花香的田园美景啊，待在这儿干嘛呀？” 刘以琦说：“大中海我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回小地方，我不像你似的，好歹是个专科，我一没学历，二没本事，被中海挤出来也正常。而且一旦出来，就很难再回去了，适应不了那儿的节奏。” 王楚楚嘴皮子一翻，不是很认同。 “你那个老板呢？” 刘以琦说道：“上课呢吧。” “给自己报班充电呢？” 刘以琦想到还没和她具体说过呢。 “不是，咱们刚刚路上不是经过一所学校吗？” “啊。” “他就在里面上课。”刘以琦知她要问什么，“学生，不是老师。” 王楚楚把这个话从脑袋里仔细的过一遍，然后还是没弄懂她的意思。 “学生是什么意思？” “就是给我创意绘出那些表情包在网络上火爆，并月入六位数的人、我的老板是一个在校的高二学生，年芳……” 刘以琦想了想，“209年了啊，那年芳”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姑娘对着自己远道而来的好友笑了笑，“等你见了就知道了，另外，别用你的美人计，他啊，不吃这招。” 王楚楚不信，“还不吃这招？要不是温度限制了我的发挥，我看他吃不吃。” 很快不久，她来到刘以琦的家里头，比较乱，不过她是见怪不怪的，因为自己的屋里也是各种绘画之后剩下的垃圾。 网上的那些表情包都能再那些废纸篓里翻到最初的原稿。 “表情包免费，用抱枕赚钱，”王楚楚坐下喝口茶，问道：“这个招最初是谁想到的？” “怎么了？” “我一猜就不是你，咱们肯定都想着卖画，不被这个局限的人才能想深一层。”姑娘凑过身子来，“不过说真的，以琦，你真的不想再和我一起回到中海吗？我现在的主管对我还不错的，人很好。” “本来有些犹豫，不过现在不想回去了。”刘以琦说道。 王楚楚问：“为什么？” “我被忽悠住了。” “啥？” “我被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忽悠住了，虽然他常常说话很气人，但是我觉得他能赚大钱。” “你这是什么理由？” 刘以琦忽然偷摸的说，“其实是因为他人很帅，起码工作时候看起来很养眼，你不常说你们办公室里人根本不能看嘛？” 王楚楚道：“呸！你这色女人！” “彼此彼此。” …… …… 与此同时，郭超继续自己魂不守舍的坐店日子，羡州城里遍地的服装门面，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个大的熔炉，和布相关的卖什么都有。 客人不多，电子商务正在猛烈冲击他们。 今儿中午去买吃的的时候，忽然一眼瞟到一个不太正规的摊位前有熟悉的东西。 他蹙着眉头想了想，走过去在摊位前翻了翻那些抱枕，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样，“大姐，你这些头像抱枕，从哪儿来的啊？” “你喜欢吗？送给女朋友？”大姐只当是生意，“我跟你说大兄弟，现在年轻女孩子可喜欢这东西了，送一个保管她们开心。” 郭超咧嘴笑了笑，“你这……是有授权的吗？” 他想起那个年轻帅气的温总。 “什么授权，你跟我说这些我也听不懂啊，”大姐打着笑呵呵的语气说道。 “我的意思是人家都是有版权的，得不到允许不能卖。” “哎！我说大兄弟，你是买东西还是不买啊，我从正规厂里拿来的，怎么就不能卖了？” 郭超摆摆手，不和这大妈一般见识，他蹲在路边点起一根烟，过往的车流掩映出他的孤独与渺小。 精致的奥迪a6下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郭超吐了一口唾沫，眼睛里闪烁着欲望疯狂，想了想，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 今天四更下试试，去年生日请假，今年生日加更，年年岁岁不相同嘛。再多估计不行了，老书友都知道，四更已经是要我命了。 第114章 降多少（二更） 温晓光生活在一个社会里，他的一言一行必然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也许有好，也许有坏。 郭超这个电话打给了张刚年。 “喂，小年哥，是我。” …… 办公室里。 张刚年摇头拒绝了他，“你和我是朋友，照理来说我应该帮你，但是我和姓温的那个小孩儿有上百万的订单合作……” 郭超讲：“如果不是真的困难，小年哥，我也不会这样来找你。” 张刚年不说话。 沉默中，郭超感受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但他知道自己的要求稍微有些过分，所以也没什么怨恨。 更多的是面对都市茫茫人海的绝望。 “小年哥，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 张刚年也不完全绝情绝义，“要是有其他的需要，你可以开口跟我说。我们这个厂，还能没有你能干的活儿吗？” 好不容易开起来的门面，失败了，付完这个月的水电费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女朋友也在这个时候丢了下他。 “小年哥，我想跟你借点钱。” “可以，”张刚年二话不说，“你要多少？” “两万，行吗？我肯定尽快还你。” 这黑矮的小子倒是有些为人处世的豁达，他知道自己这朋友一心想做一番事业，所以从一开始就愿意到他的手下工作。 “希望这两万块可以帮你度过难关。” 美服厂外头， 冬日的冷风猎猎，吹的郭超的脸颊生疼。 周海春送他下d额楼，牛皮纸袋里是钱。 “这是三万，”女人将东西递给她，缩了缩自己的大衣，问道：“张总给你的工作为什么不要？” 郭超拿着钱，自嘲的笑了笑，“周姐，我是个普通人，如果我认命，那这就是我的命了。” 他的脑海里是那个叫温晓光的人，年少成功，走到哪儿都是人们的视线中心。 …… …… 周六的晚上，四中放假。 温晓晓骑电瓶车去买了点内衣用品，路过学校，把他给带回来了。 “以琦的那个朋友到了，跟我聊了聊，人挺好的。” 温晓光内心想过这时间，差不多人也是要到了。 “好看吗？” “啧！”温晓晓瞪了他一眼，“你大胯痒痒了是不是？！” “不是，”温晓光笑着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嘛，如果你认为一个女孩儿很漂亮，千万别冲动，因为她的闺蜜更漂亮。” 温晓晓也就是要骑车，不方便捶他。 “跟刘以琦接触多了，你都快成小色胚了我看你。” 温晓光抬起眼皮想了想，“姐，其实我和你接触更多。” 温晓晓：“……” “放屁！我是个温柔贤良的淑女！”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家网店的本部简陋的让王楚楚有些不敢相信，她带着使命而来，等着那个传说中的高中生。 说起来有些怪异， 老娘要谈的是几百万的生意，结果呢？坐在车库里，要洽谈的对象从电动车上下来了。 小刀电动车，没电也能骑！ 虽说现在流行非主流，但是这也太非主流了吧？ 温晓光身着校服，脸颊干净阳光，头发短而柔顺，活脱脱一个青春期的嫩嫩少年。 “王小姐，你好。” 刘以琦坐在一旁，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还好，你知道人家是姓王。 王楚楚看到温晓光，她人都一愣，这不就是个孩子吗？ “别怀疑，请你把原来在心里想好的标签放在他的身上。”刘以琦耸耸肩，希望自己这朋友能尽快接受。 所以之前提醒了一些，王楚楚倒还好，如果光小那也可以，但那么帅就有点没天理了。 “温老板，你好。” 两人简单握了个手。 温晓光大方说道：“坐吧，我学校走不开，久等了。” 王楚楚爽朗的笑着，“没事儿，正好我和以琦我俩能聊聊天，” “你和刘以琦是朋友，也比我大，就叫我温晓光好了。” “那好，”她也不纠结，“我这次来呢，反正意思晓光你也都知道了，我的领导让我怎么都得来羡州一趟，一定要见到你。” “瞧瞧我？” “是啊，领导说能配出那个的文字的人一定很有灵魂，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温晓光点头，“嗯……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噗……”刘以琦和温晓晓一起捂着嘴，突如其来的操作真的闪到了她们的腰。 “你现在知道那些话怎么写的了么？”刘以琦对着王楚楚说道。 其实来的路上，她还有些不信，想着会不会是一个团队做出来的，这会儿看来……好像刘以琦说的就是事实。 厉害。 温晓光眉头一挑，“她说我的不好了？” “那倒没有，”王楚楚笑道：“我这个人性子比以琦还要急，我就不绕弯子了，之前以琦肯定也和晓光你说过，关于我们的那个报价，你怎么办？” 温晓光说道：“其实去年就有人找过我了，只不过那时候网店的势头很猛，他们出价太低，所以我没同意。” 王楚楚点头，所以不是因为坚决不卖才拒绝的，而是因为价格不够。 其实收购一个东西是很复杂的事儿，至少她们是做了很多准备的，估算商业潜力、预计可能风险，网络上的反应，以及从中长远角度看，头像抱枕的市场空间。 看似她简单的一人过来，但在来之前是做了很多工作的。 对于温晓光来讲就相对舒服很多，差不多有个价格，他满意，至于之后，这东西便和他没有关系了。 “我和领导认真的谈过，我们公司做了一个很细致的市场分析，都是很专业的人，400万的数额是超过我们的承受程度的，如果能够适当降低价格，我想皆大欢喜会是个很快能达成的结局。” 温晓晓在一旁听得心都颤，这怎么忽然间张口就上百万了？ 刘以琦也不说话，大家都在等着温晓光张口，三道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想法心思，成了最重要的东西。 王楚楚也紧盯着正在思考的温晓光，等了几秒没有回应，心底里涌出一丝佩服，也察觉到这少年的特别，的确是与那些靠运气发横财的人不同。 “来这之前，我都想象不到，会有你这个的年纪的人，在几百万之前依然保持不冲动，换了任何一个人，大概都兴奋的不能自已了。” 温晓晓心想，这不是屁话么，也不看看他姐姐是谁。 温晓光听完简单微笑了一下，他用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大腿，张口一问，“降多少？” 第115章 第一个200万（为3mltears盟主加更！） 盗版的确以一股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起来。 郭超甚至都没上网，只在线下看到了一个现象之后便确定了这点。 他难以忘记当日那个连张刚年都要去巴结的少年。 男人受不了这种压倒性的比较与打击。 如果他能卖，那我就能卖，我身体也不比缺个零件啥的。 他能挣上上百万，我不要多，几十万就够，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要让当日离开的那个前女友后悔。 只可惜张刚年最后没有在货源方面给他任何许诺。 但这也不致命，只要有钱，在羡州什么样的布料加工品都能找到。 郭超去递了个寸头，再洗个澡，路过一个小卖店买上一盒烟，一边叼着烟一边裹挟身体在冬日的冷空气里孤独前行。 “大姐，我买一个你这个抱枕。” “好好好，你挑一个。” “就这个吧，对了，大姐你这个在哪儿批发的？” 郭超笑脸相迎，东西到手之后二话不说进了网吧。 整个淘宝店里面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头像抱枕，中国人的骨子里是有做生意这个天赋的，如果狗的头像受欢迎，那喜欢猫的呢？喜欢兔子的呢？ 当然，温晓光的店铺依然是销量排行第一的店铺，只不过后面跟上了三四家价格稍微低一些的商家。 郭超心有些着急，自己好像有些慢了。 他猛嘬了几口烟， 想到了自己那破出租屋，想到了女友的决绝而去，想到了高企的羡州房价， 他不想发大财，他只想在这个城市求存。 至于对温晓光是否公平，这点显得微不足道。 …… 盗版的这种势头，刘村花天天骂。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幸得那些人不出现在刘以琦面前，不然那一双颇有劲道的长腿誓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村花的家中。 几分钟的接触之后，王楚楚已改变了温晓光的认知。 他问降多少。 看了看刘以琦，她说道：“其实这个问题不该是降多少，我们当初说200万已经是很高的价格，如果你对此不满意，我们加上50万，250，怎么样？另外，公司也会给以琦很好的合同。” 这叫分而攻之吗？ 温晓光随即头一歪，“你去吗？” 这问的强势到爆炸，刘以琦自己都没想到，霸气到使她心都漏跳了一拍，而且这是让她左右为难的问题，但就是完全不讲道理！ “我不去。” “要是合同很好呢？” “和合同好坏没关系。” 温晓光脸上无甚表情，语气也很平淡，视线重新回到了王楚楚的脸上，“你听到了。” 王楚楚暗暗咬了一下嘴唇，“20万，最后的30万，不能再多了！” “你们要的东西是我和刘以琦共同的成果，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刘以琦值30万，我同意了，只要她同意，你就可以向你的领导交差了。” “真的？” 温晓光点点头。 “以琦！”王楚楚兴奋的去抓她，结果胸前太空，没抓着，最后抓了手，“真不能加了，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20万……刘以琦算了一下，她的那份是33万左右……好像也挺多的，虽然连羡州的一套百十平的房子都买不起。 温晓光看出她的算数学的傻样，提醒道：“20万我们不是全部拿到手的，还要交税的。” “交……交税？” “有点常识好不好，人生无法逃脱的三件事，考试、加班和交税。” 王楚楚马上道：“我们有合理避税的手段，交肯定要交，但税不会很多，再说……这片土地，你还想不交税么？” 刘以琦问温晓光：“你真的让这最后的决定权给我么？” 这自然不是玩笑。 因为他觉得钱足够了，现如今手里已经有了近0万人民币，卖版权也是之前的打算，除去税费和刘以琦的部分，版权他能赚到200万。 9月初重生，现在不过是第五个月份刚刚开始，半年的时间都不到他竟赚到这么多的钱， 而且还是从零开始的。 要知道2009年不是机会遍地的999年，改革开放三十年了，经济与法律制度日趋完善，市场经济、充分竞争，根本没什么大空子可以钻了，即便有，也需要特殊的渊源。 贪心不足蛇吞象。 温晓光对于自己走的这第一步之稳健、之迅猛是非常满意的。 既然如此，何必还要继续纠结，想着抱枕下个月是不是能多卖点，当断不断，一旦出现下降趋势，这些公司又不是傻子，人家马上就觉得：喔，开始下降了，你要卖了。什么200万，做梦呢，50万！你卖是不卖？！ 这年头遍地都是人精，都会趁火打劫，打别人很爽，被打就太特么憋屈了。 有了这个思量，温晓光回答道：“我说话又不是狗放屁，讲了让你决定，自然是让你定，你要觉得自己不止30万，就和你的朋友谈谈。” 温晓光记得，这女人刚刚想分而化之来着。 “楚楚，我总不能一点儿都不加吧！0万你也要给我加0万！” “啊……！”王楚楚赖皮式的包住她，“不行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万！” “还是多，以琦宝宝，今晚伦家陪你一晚嘛！” “5万，不能再少了！” …… 温晓晓嘴巴抿着，慢慢走到弟弟的面前。 “臭小子，你真就这么卖掉啊？会不会很亏？” “放心吧，如果我胸无半点墨水，一辈子全指着卖这个抱枕，可能会亏，但我另有打算，那就不亏了。” 温晓晓本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也就算了。 “拿到了钱，不准乱花。” 还好意思说呢。 “我比你好，放在你那儿，你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温晓光嘲笑她。 结果自然是招来姐姐的瞪眼，伸手掐去捏他的脸，“小兔崽子现在胆儿肥了！” 哎，原先以为弟弟成绩好点儿，挣点钱，能让姐姐温柔点。 现在看来，这就是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 温晓晓闹完了自己去电脑前坐下，打开店铺后台看着一个又一个订单记录，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她一直沉浸在这欢乐中。 每天都赚钱还是其次，关键是每天数据都涨，要不说一天干的比一天起劲呢。 “温老板！”王楚楚忽然唤了一声，“以琦答应了，你也不反悔了吧？！” “当然。” “好，那我们先签个意向书，明天早上我就回中海，这事儿繁琐，我估计要来回跑个几趟！” 似乎皆大欢喜了，但温晓晓眼色一惊，“晓光！你过来看！” 第116章 不报私仇，法不容情（为3mltears盟主加更！） “这是哪个不要脸的家伙弄的！” 温晓光凑近一看，是个拼命的家伙，盗版就算了，他还降价而且直接从3降到了2！ 算上成本、运费、日常开销费用，2是非常低的价格了！ “盗版不死，该来的还是来了。” 温晓光搞得这个东西日入近两万元。 可以这么说，多一天就是多两万！ 就算是王楚楚也觉得是利益攸关方，她们作为公司肯定也是要打击盗版的，如果想把文创公司做好，这是避免不了的代价。只是倒也不必刻意掩盖，这点儿事不是智障都晓得有盗版，迟早的事。想诓骗王楚楚也是侮辱别人智商。 总之是盗版可恨，这个产业就因为这些人半死不活！ 其实温晓光的心情倒还好，一来他知道这事儿屡禁不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二来，他已经离开，这一地鸡毛干他何事。 但得罪什么人，不要得罪女人。 尤其是在钱这方面。 “敢在羡州这样玩！老娘活剥了他！”刘以琦知道之后虎躯一震，但胸前也没震出什么波动。 “老板！你现在就给那个张刚年打电话，那个黑矮子要敢给这家伙货，咱们以后就不跟他玩了。” 温晓光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从以后的考量来说，他也需要对供货商保持一定的强硬。 “行，听你指挥一次。” …… 张刚年没想到电话来的这么快。 打扰了他与周海春共赴巫山享云雨，他听完之后心一惊，倒是也会说话， “放心吧，温总，美服只对你们出货！” 温晓光询问：“没有什么人来你这要抱枕吗？” 这黑矮子一下把头从周海春的胸脯里抬起来！ “温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滥用我们的版权，这也就算了，他大幅度降价销售。应该是做了准备的人，张总有没有听说过？” 价格战是最低级的手段，也是最残忍的手段，刺刀见红，市场初期效果惊人！ 周海春坐起来把被把拉下来的胸贴往上提了提，她察言观色，明显发现有事情。 “暂时还没有，这样温总，我托人帮你打听，如果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谢谢张总。” “哎，对了，温总，你之前说的拿衬衫的事儿，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好面谈一下。” “过完年吧。” 过完年？ 那不得一个月后了。 但张刚年也不敢怠慢，连连说好。 挂了电话之后，周海春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肯定是郭超干的。”张刚年喃喃自语。 “郭超干什么了？” 张刚年打了个电话过去确认，确认的结果让他很是纠结。 周海春分析道：“你刚刚说了不知道，可那个温晓光知道郭超和你是朋友。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晓得这件事上你袒护了他。” 张刚年的二弟都软了，再没那个心思。 “还好刚年你话里给自己留了退路。” 张刚年点起一根烟，一边是肉眼可见的巨大利益，一边是朋友。 他沉默着。 周海春催，“郭超自己怎么说？” “他有个屁说法！走上绝路了，满脑子都是人家月入六位数！” “他也不容易。” “说的跟他么这年头谁容易似的，不容易也不能坑我啊，我厂里上百号人吃饭不吃饭了？！” 周海春知晓他是嘴上不饶人，于是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去劝劝郭超，让他罢手了。” “不用你去，哄着他了还，明天我把电话给温总。” 这事情里，说出对错很容易，但谁不是迫于无奈呢。 …… …… 张刚年还是做出了选择。 周日一早，温晓光接到了他的电话。 这一边的刘以琦已经怒不可遏，“别人都降两三块，只有他，还认识呢，直接降0块，一夜间我们的涨幅就不明显了，他又不知道我们要卖版权，干这事的时候不就是要我们死吗？！” 这么想来，那郭超的用心实在是狠。 温晓光二话不说打通了张刚年的电话。 “是我，温晓光。” 郭超正在电脑前，吃着泡面垫一口，同时笑嘻嘻的看着电脑上开始有人给他下单。 接到这电话，他也不意外。 温晓光也不问天真的话，“郭超，我俩也算见过一面，你定格2的价，是不是觉得我们拿你没有办法。” 郭超难道不懂礼义廉耻么？ 但这四个字加一块没有人民币重。 而且，他真的有些绝望。 “温总，我知道你要骂我，但不是我一个人，就我看到已经盗版遍地了！” 温晓光笑了，“别人去做，你也去做？这就是你拿给我的理由？” 郭超抹了抹脸，“我没得选，我也想做好人。” 刘村花脾气急，“我来和他说！不要脸的家伙！” 温晓光满足了她。 刘以琦拿到电话就开始骂，“你个不要脸的家伙！少废话！有能耐你告诉我你哪儿！” 郭超听不了直接把电话挂了！ 啪！ 他猛拍自己的桌子，泡面盒里溅出的热汤落在他的手上也浑然不觉！ 随后眼睛中生出一抹坚定。 他自然有他的理由。 但正如刘以琦所说，这个人并不知道版权的售卖过程，那也就是说他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是要抢他的钱，要他的命。 刘以琦气的不轻，“这混蛋竟然敢挂我电话！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在羡州，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温晓晓也很气，对于她来说，至少一万块没了。 “有办法找到他吗？” 温晓光想了想，“他不给我脸，还要断我财路，我也不和他客气，我不报私仇，但法不容情，打官司的事儿太烦，不如把信息给王楚楚，让她去头疼。至于找人，也有办法，买货再退货就行了，退货必须得有地址，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刘以琦胸不大也无脑，到时候你和他冲突，我们有理变违法，就得不偿失了。” 刘以琦眼睛一瞪，“说谁小呢！” 温晓光没空闲理她，他觉得这样是没有错。不报私仇，法不容情，这八个字，他编辑了短信发过去。 “好了，好了，这事儿暂时先这样，你俩赶紧去买菜煮饭，我早饭没吃，已经饿了。” 温晓晓和刘以琦都是要吃人的模样，“以琦你和我说说那是什么人，以后万一遇到了我卸了他大胯！” 价格是很明显的区别，店铺里的订单略有下降。温晓光自己一个人忙了一会儿，正待着，忽然有一个姑娘探头探脑，在门口张望。 温晓光奇怪，“姑娘，你找谁？” 那姑娘讲道：“这儿是不是开着玩家世界的网店？” 哎呦？出名了嘛，哈哈。 “是啊，是啊，就是我们。” “是你们？那没错了，”那姑娘稳了心神，“你好你好，我来找温博士。” 温晓光：⊙△⊙？？ 温……温博士？ “这声音……”她忽然又伸出手指，大喊：“你就是温博士！” ======= 感谢3ltears盟主五万赏！四更完！求月票~推荐票拉~~参加了一个征文，上架后也需要些推荐票呢。 第117章 我叫颜直王（一更） 温晓光显然是惊得有些愣住，但关键时候他有定力。 “你就是温博士，这个声音我记得！”葛瑶儿强调道。 说完她自己心多跳了两下，我天！温博士这么帅！他不是3岁的糙汉子嘛！ 温晓光快速思考，随后面无表情的讲：“你有病吧？在这又指又喊的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故意放大了声音，让音色听起来有些不同。 透过电流语音，人的声音会有些许变化，其实刚入耳温晓光还没觉得，但很快，他就知道，这就是葛瑶儿。 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万一要钱呢？ “我没喊，你就是温博士！” 这还没喊，十八里之外就听见了。 温晓光连连摇头，“我不是，不是我，你不要瞎说啊！我现在才高二，大学都没考上，什么博士不博士的，再说这儿也没人姓温！” 葛瑶儿不信，“狡辩！你这声音，听着就是温博士！” 但转念一想，是啊，这孩子还穿着高中丑到爆的校服的，怎么会是博士？ “切，声音像是吧？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他急中生智，作出一副掌控一切的样子，“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是叫温率碧的留洋博士吧？你找他什么事？” “温率碧？” “啊，他真名叫这个。”温晓光掏着耳朵，很不耐烦的样子。 “那你是？” 温晓光脱口而出，“我是他兄弟的远房表侄子，我叫颜直王。” 葛瑶儿满肚子的疑惑，地方倒是找到了。 “你真的不是温博士？不对！你撒谎！你这声音就是温博士！” 温晓光已经摆脱了最初的震惊，这时候开始忽悠，“姐姐，我还没到呢，才念高二，怎么会是博士？！不过我也理解你，我和他的声音是有些像。” 矛盾、纠结、怀疑。 岁，的确不可能是博士。 “你真的不是温博士？” “都说了他在国外。” 葛瑶儿心想，难道是我哪里想岔了？ “就算你不是好了，可这店是他开的，你总之是认识他的，这没错吧？” 温晓光认真回想，“认识啊，但是他出国读博去了，你叫啥？找他又干什么？” 葛瑶儿多长了个心眼，这可不能说，说出口这孩子再去和温率碧一讲，那骗子不就知道自己正在找他吗？ 暴露了。 于是眼珠子一转，她笑道：“是这样的，我姓李，哎，至于说为什么找他……” 她面色开始委屈起来，“他之前向我表白来着，说是喜欢我喜欢到无法自拔拔，可那时候我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所以拒绝了他，他一伤心就玩起了消失，我现在找他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我的心意，我看你这么小，也应该很善良，肯定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温晓光：……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姑娘。 我向你表白？ 你怎么不说我把你肚子搞大了？ 他心里泛起惊天骇浪，表面还是正常的惊讶，“什么？还有这事儿？！” “是啊！”葛瑶儿重重的点头，表情及其到位，“我问你，他是不是就在国内，他根本没出国对不对？我绝对不信他会对我不辞而别的！” 温晓光差点笑出声，现在是各自看本事了。 “可惜了，”他也有些痛心的道：“温率碧他真的在国外读书。” “在哪儿？”姑娘快速追问。 “柏林！” “不可能！你一定在帮着他骗我！” “姐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温晓光眨起了童真一般的眼睛，“我们老师天天教我们，骗人是不好的，我又怎么会骗人？再说我和他也不熟，为什么要帮他骗你？” 葛瑶儿盯着那张脸瞧了三秒，忽然心里一顿：好帅。 可惜，那个一直帮助她的温博士是个3岁、不解风情的理工男。 嘁，她本来还一激动的，想着温博士这么帅气。 唉。 这个孩子一口一个‘姐姐’的，明显就很会说话，而且这副模样在学校肯定是蜂蝶缠绕，根本不像那个书呆子一般只会气女孩子！ “其实……”葛瑶儿移开眼睛，静了下心，“其实我也只是觉得你声音和他很像，可是你说的也对，明明才高中，又怎会懂最优化定理和凸函数呢……” 那人是个是博士，这一点，她是不怀疑的，毕竟指导了她几个月，实力在那摆着呢。 温晓光才不管她说的什么声音像不像，反正我是不承认。声音像的多了，还有人长得像呢，你看山争哥哥和汪涵多像啊。 “对了，你刚刚说你是那个温率碧的兄弟的什么，他人呢？” “我哥啊？”温晓光一脸诚实的模样，“我哥下乡去了，我周日帮他看店。” “下乡？”葛瑶儿咬了咬嘴唇，“算了，那你有没有温博士的联系方式什么的？” “没有，qq号你要么？” 姑娘绝望！ 不可能啊！ 难道我对柏林的判断出了错？ 难道他真的在柏林？ “不用了，我有他qq号，”她摸出诺基亚手机，抬头对温晓光说道：“我还是自己和他联系吧。” 温晓光脸色出了变化……她不会这会儿发个qq消息什么的吧？ 那边电脑开着，qq也在线，万一‘滴滴滴’的想起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于是乎，他不动神色的靠近自己的电脑，把qq给退了出去。 葛瑶儿又瞧了一眼温晓光，心里隐隐的竟觉得有些可惜，要是这人是温博士就好了…… 可是看他单纯的样子嘛，就是个不通世事的小孩儿，也不像个理工男。 不过真的好帅啊。 “打扰你了。” 温晓光摇摇头，“不打扰，不打扰。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找他了。” 葛瑶儿问：“为什么？” 温晓光说：“姐姐，你不要骗我了，你那么好看，怎么会喜欢那个不修边幅的理工男？你找他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吧？” 他想不通为啥这人会找过来，倒是很想知道理由。 葛瑶儿却没说，多看了他两眼，然后离开了。 温晓光呼出一口气，还好是自己在店里，这要是另外两个大笨蛋，肯定透露出他姓温， 再加上，他的声音这一点，再要忽悠可就不容易了。 作孽，怎么又叫颜直王了？ 温晓光摇摇头，自己忙事儿去了。 不多久，刘以琦和自己的姐姐回来。 温晓晓知道他爱吃一种叫做‘荸荠’的水果，就是那种外壳是黑色皮，肉是白色的，但是特别难削的一种水果，可以生吃。 所以做饭前，给他弄了点，温晓光也给她喂了一个。 “晓光，刚回来的路上，大舅给我打电话，说下周搬新房，让我和你过去吃午饭。正好过年，好多亲戚也回来了。” 温家的亲戚，温晓光重生以来见的还不多。 这就是贫穷，没有办法。 过年过节，也不会有人到你家喝杯茶送点儿牛奶。 “乔迁之喜？买新房子了？” 温晓晓说，“嗯，这几年咱们那大哥挣了钱，大舅就催着他在城里落下。” 温晓光的记忆力对这位大哥不是很有印象，小时候不记得，这几年他一直在求学，表哥常年在外，自然接触就少了。 “行吧，到时候咱俩一起去。” “还有一件事儿，你帮我出出主意，” “怎么了？” “难道是我年龄到了？”温晓晓叹气，“大舅妈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呢，这怎么办？” 催婚？催我姐的婚？ 第118章 没人待他们不好，也没人待他们好（二更） “有对象了吗？” “过年2了吧？” “什么时候领证啊？” “你老大不小了，如果遇上个还行的孩子，可千万不要放过他啊。” …… 要说这时代也真是有意思， 二十年前，生孩子要罚款。 二十年后给补贴年轻人都不生了。 也不知道从哪年开始，对于适龄单身狗来说，过年不是过年，是过关，这关就是催婚关。 时间像是忽然被加速了一样，没什么事之后，一天接着一天的飞奔。 淘宝店的销量这几天受了些影响，刘以琦不用嘱咐也知道抱枕的订单不必再向服装厂下了，剩下的两个车库卖完那便止于此了。 她还有些舍不得，虽然时间不久，但这是她长这么大最成功的一次经历了。 最后一次两千五百个抱枕订单，她拿给温晓光看了眼。 这个数量也就最多两天的事。 “楚楚跟我说后天就过来，带着合同。”刘以琦转圈看了这里一眼，虽然他们一起待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 “你别弄的跟生离死别也一样，没有必要，”温晓光翻看完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咱们后面还要继续呢，只不过不在淘宝网上开店了。”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做好用户体验什么的。” “让你帮我想个好名字，想了么？” 刘以琦说道：“你比我有文化。” “是吗？”温晓光还真有些没想到，“可是……我才高中啊。” 刘以琦：“……” 他连忙摆摆手，“开玩笑哈哈，其实名字好想，但是域名不好想。” “域名？” “互联网发展几十年了，好听的、朗朗上口的域名早就被全世界人民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好域名不多了，”说起这个，温晓光也是有些无奈，“你知道有些聪明人意识到域名是个好东西，所以提前注册了很多好域名，然后等着创业公司过来购买，赚了大钱。” “这也行？” 温晓光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不行？” “那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网站，”温晓光拿起衣服，冬天冷出门还是要多穿的，“一个卖衬衫给0后的网站，这和开完店卖抱枕的成本不同，需要一点前期投入，至少先要把网站给搭起来吧？” 建立一个简易的网页是不难的，但既然说了‘追求用户体验’就得做的像个样子。 “那200万……” “嗯，可能有些不够，不过我会想办法。” 好在2009年上半年沪深两地都翻了一倍，他会在不久之后满周岁，这倒是不难。 一步一个脚印，要踩准了。 广告宣传的办法他也想到了，初始积累的资本金不够，在广告上不可避免的要沾着重生的光。 “我走了，我姐还在等我，这几天学校要期末考试了，哪天王楚楚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刘以琦看着他离开，沉默不语。 在这个瞬间，她是羡慕温晓晓的，她没有选择困难，全部身家赌在他身上就行了，他往哪儿自己就往哪儿。 不像她，这一次的收入大概在30万出头， 拿到手里再拿出去，这需要勇气，旁人看着是很简单的，可出钱的是自己。 就像都知道被捅一刀很疼，可到底多疼，不被捅过是不会知道。 …… 温家的亲戚不算很多。 父亲温爱华的同辈只有两个姐姐，是他们那个年代的典型家庭：不管怎么罚，穷死也要生儿子。 温爱华就是第三个出生的小儿子。 小时候太过溺爱，慈母出了败儿，可惜那两位姐姐也不是什么爱学习的人，所以不存在‘姐姐让读书机会给弟弟’这种经典情节。 都没什么文化，才有了这姐弟俩的名字：温晓晓、温晓光。 水平、内涵为0 当年家里生活艰苦，大姑嫁人时带着些‘卖女’的意思，因为大姑父的家道不错，但身体不好，去世也有十几年了，后来也穷了，生个闺女，大温晓晓两岁，大姑又跟了个死了老婆的男人。 二姑和邻村的小伙儿结婚，几十年过的同样平平淡淡。 温晓光的母亲沈丽这边条件稍微好点儿，姥爷是退下来的兵，有些钱拿。沈家有四孩子，沈丽排第三，前面俩哥哥，外加一个弟弟。 大舅沈国强如今已经5了，他有独子沈梁才，也就是这次搬家的主角。 从前的温晓光对家里亲戚的关注不多，如今他的记忆也很缺乏。 所以他问姐姐，“我只知道，沈梁才是做包工头的，其余的呢？” “我不喜欢他。”温晓晓之言了当。 “为什么？” “挣了钱，有些狂，原来人还不错的。前段时间我听说在外面找了小老婆，和嫂子的关系也不好，还和他娘家舅舅干了一架，感觉天王老子都治不了他了。” 十年前，人们觉得小老婆这事真是难以接受，世风日下。 十年后发现，男人一有钱，变成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原来以为限制你的是道德，后来发现限制你的只是贫穷。 以前觉得蜗居看的真窝心，后来觉得是个海藻都会选择宋思明。 温晓晓继续道：“大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觉得儿子有出息了，张口闭口都是钱，以前咱爸在的时候，跟咱爸讲话都吆五喝六的。” “咱爸有一次和沈梁才的一个朋友在喝酒的时候起了些口角，那人酒喝多了，来一句‘你要不喝你就是我儿子’，咱爸比他还长一辈，怎么能这么讲？” 温晓光对这些细节印象不深。 “后来呢？” 温晓晓说：“后来大舅劝人的时候就一直说他是客人，让我爸大度，别往心里去。” “话是人讲的，如果咱爸有点本事，那也可以说‘这是我家妹夫，论起来还是你长辈，就算他稍微有些不对，你看他是沈梁才的姨夫包涵一点。” 温晓晓朝弟弟看了看，“哎？当时爸在私下里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说白了，这个年头，你可以粪土当年万户侯，但钱与身份真的决定在每一个圈子的地位。 即使骨肉关系里，最有出息的那个基本上说话就有一锤定音的作用，没什么本事的都是边缘人物。 不是说亲戚恶毒不恶毒，事实如此。 这次去的地儿是羡州市中心的一个还算不错的中档小区，也就一般，真正有钱的是不会他们这样嘴脸的。 温晓晓领着弟弟走到楼下，正好看着沈梁才的7岁女儿在欺负的另一个孩子，不知道是什么亲戚的孩子，反正红着脸不敢说话。 有时候不光大人受影响，孩子也会因此而显得有些自卑。 “小莹，你干什么呢？不准欺负人家！” 小姑娘扎着小辫子，话也不说的就走掉，上了楼就跟沈梁才告状，“爸爸，晓晓姐姐欺负我！” 沈梁才倒也不是什么都理都不讲，他还是做了样子的，“就你欺负别人！谁还能欺负你？滚一边儿去！” 他穿皮衣皮鞋，咖啡色的厚毛衣凸显啤酒肚，“晓晓，晓光来了，到家里坐。” 到了城里后，吃饭一般都去饭店，但新房子嘛，亲戚都会来看一看。 “我去接个人，你们先等着吧。” 所谓的边缘人物，也就指的这些意思，没人搭理。 沈莹过来做鬼脸，“我不喜欢你！略略略！” 温晓晓有些尴尬。 这孩子平时也就她母亲崔敏敏能管管，可惜，夫妻矛盾很深，基本就是离婚边缘，这种大喜的日子人都不见了。 “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啊。莹莹一边玩去。”大舅妈五十多岁，穿着大红衣服，脸上抹粉，油光满面。讲完这句话也没其他说法，沈梁才有几个朋友，她招呼那边去了。 “晓晓来了，我听说你把医院的工作辞了？”她满脸的不理解。 “嗯，有段时间了。” 大舅妈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本来我都跟人说好了，过年看对象，你现在正经的工作都没了。这……不是坑我吗？” 温晓光一听这套路不对啊，就这样就不相了？我靠，你给我姐找的什么人呀！ 完了还责怪起我姐来了！ 温晓光说道：“不相了好，我姐姐人美声甜、温柔贤淑，辞职是赚大钱，他家倒还挑剔起来了！” 那八个字夸的温晓晓心气儿十足，我弟弟说的真对啊！真是了解我，不愧是亲弟！ “不好意思大舅妈，这次是我没和你说，你回头就和那边把责任都推给我，没有关系。” 大舅妈也没在喜事的这天再讲什么，只叮嘱，“你妈妈走的早，以后做大决定要和我们商量。” “好。” 待她走后，温晓晓又晃了晃自己弟弟的手，“别生气，大舅妈就这样，还有小莹，她还小。” 温晓光是感觉到了，说穿了，这一大家其实也没人待他们不好，与之相对应的，也没人待他们好。 “吃了饭就走。”温晓光憋出五个字。 “知道啦~”温晓晓调皮道：“随便吃两口就好，” “那怎么行？钱都出了，当然多吃点，不然不就是缺心眼么？” 大舅风风雨雨的奔波，也不知道怎么从屋外进来了，“梁才呢！他几个姨娘从乡下上来已经快到了，让他过去接一下，那都是年纪大的，羡州的路都不认识。” 沈梁才皱着眉道：“怎么每次进城都要接？你找其他人接一下，我几个朋友马上都到了，或者你让她们打车，钱我来出！” “算了，”温晓光改变了主意，“咱也不缺吃饭的钱，还是简单吃点儿就走。” 第119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为男孩很想盟主加更！) 你就说你忙，麻烦她们打车也没人说什么。都理解你今天客人多。 讲什么‘打车的钱我来出’，好像别人打不起出租车一样，好像你出个打车费是多大的老板一样。 温晓晓说的‘赚钱开始狂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她们的二舅倒是个庄稼汉。二舅妈是老实人。 但沈家最小的儿子最是混蛋，瞎混也就罢了，但是在‘古惑仔’最流行的年头，他也受影响不正经的瞎混，最后都搞到牢里去了。 坐了几年牢，出来以后继续混，像是这种场合他不来都没人说什么，关键是找的老婆很登不上门面，面丑就算了，内心还丑。 小舅妈有点势利眼，听母亲沈丽说，他们姐弟俩还小，姥爷姥姥还在的时候，小舅妈大舅妈经常为了老爷子留下的那点薄产争的面红耳赤。 温晓光整体感觉下来，就觉得沈家真的是乌烟瘴气，但不否否认的是，这种家庭在农村大地上算不上什么稀奇现象。。 比较起来，温家这边两个姑姑以及他们平辈的孩子，虽没有什么大出息，但好歹还算个正常人。 小舅妈现在和大舅妈的关系不错，那是因为沈梁才挣到钱了，人前人后都有人喊‘沈老板’。 至于看到他们这姐弟俩，和之前也没什么变化。 小舅妈到了这新房子里屋里屋外的看个仔细，后来才发现温家姐弟坐在沙发上嗑瓜子。 “小舅妈来了啊。”温晓晓叫了她一声。 温晓光没什么反应。 “哎？晓晓到了，”小舅妈人矮也胖，堆着笑脸，肥肉满面，“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这还有水果，我搞两个吃一下，”小舅妈也不客气，坐下感叹，“你看这房子多漂亮。对了，晓晓，我怎么听说你把中医院的工作给辞了？这真的假的？” 温晓晓道：“真的，辞了很久了。” 啪！ 她一拍大腿，教训道：“你这孩子做事情太冲动了，医院的工作那么好，旱涝保收，有保障的，怎么能随便辞掉了？” 温晓光心想你操心自家儿子吧，教育的也不怎么样。 温晓晓在家里还算落落大方，但长辈面前，她一般都不敢太放肆，那不成不知好歹了么。 看她也不知道怎么回，温晓光说道：“医院的工资太低了，当然要辞。” 小舅妈笑道：“你这孩子知道什么？女孩子挣的够花就行，关键是工作要稳定，晓晓是要嫁人的吧？那在医院工作，婆家都好找，她人虽然好看但学历不好，现在又没了好工作，上哪儿找好婆家去？” 讲到这儿她又想起来，“晓晓新年22了吧？谈男朋友没有？” “没有。”温晓晓为难的摇头。 “那你现在做什么？” “开了个淘宝店，卖点小东西。” 小舅妈这人其实心思特单纯，她就关心一个，“能挣到钱不？” 温晓光对她没好感，粗暴的解释，“就是因为挣到钱才辞职的，医院的工资太低了。” 小舅妈嗑着瓜子一愣。 她带着失望的表情说：“喔，那不错啊，现在一个月能有个五千不？” “啊？一个月五千？”温晓晓一愣，这问法她都有些不太习惯了。 “没到？” 姑娘不是爱炫富的那种。 温晓光替她讲了，“不是没到，是差不多一天五千。” 其实他说的数都小了。 但是家底不能都露给人，跟这些人说那么清楚干什么。 “一天五千？”她都笑了起来，满脸的不信，“你这孩子对钱有概念不？” 温晓晓强调，“晓光他没撒谎，一个月五千我还辞职干什么。” “真的？”小舅妈张着嘴。 其实眼里闪过好多明显的羡慕， 这种亲戚，也是没办法了。 温晓光拍拍手起身，“走吧姐，我们先去酒店。” “哎？晓晓，你刚刚说的那个店在哪儿能开来着？” 温晓晓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忍俊不禁的看了看弟弟。 “网上的，要会使电脑才行。” 小舅妈有些沉默，电子产品对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就是噩梦，手机都要学半天才会用。 出了门后。 温晓晓才说道：“你看她刚刚那样子，恨不能我辞了职活的很惨才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温晓光笑道：“是这么说的吗？” 她想了想，“你说的还真对。” “我看这样，回头就告诉他们咱们挣大钱了。” 这位姐姐可也是嫉恶如仇的性子。 但温晓光摇了摇头。 “老是把自己有多少多少钱挂嘴边实在是太暴发户了，今天是被逼无奈，一般来说，还是不讲的好，”他基本不认同这种活法，“如果这样，那不就是沈梁才了么？” “其实很多人是无所谓的：你有钱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就像你原来也在背后说沈梁才的不好，我们也要避免这样。” “干嘛不说？避免什么呀？” 他挑着眉头说道：“避免别人在背后说我们‘不就是挣了几个臭钱嘛，神气什么’。” 温晓晓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错觉。 是了， 最让人佩服的，不是财富的增长，而是财富增长后，你没有被它控制。 但话说回来，温家姐弟不受关注也无所谓，干嘛还非得站在制高点说教呢？ “反正吃饭还早，我们去买点东西。” “这会儿？” “很轻的东西。” 温晓光早就看她那二手诺基亚不顺眼了，刚刚那小莹也一直拿着一款n系列诺基亚，好像只有她爸爸用得起一样。 不远处有个手机专卖商场，他拉着姐姐进去。 虽然iphne出来两年了，但诺基亚的手机还是街机，尤其是在羡州这样的四五线小城。 这个年头拿一款诺基亚n系列手机和几年后拿着iphne不是一个概念。 此时诺基亚就卖到6000多了，iphne在被库克变成奢侈品之前也是差不多的价。 但人民币在贬值，人们的收入在提高。 自然的，用得起诺基亚就比拿着iphne更有排面，iphne那叫什么？公交车、地铁里满眼都是。 他自己倒还好，但不喜欢有人说他姐。 好像辞职了就是自甘堕落一样。 玻璃站台围成一个正方形，中心坐着一个导购小姐。 “想买什么？”她微笑问。 现在真正的职能手机没法用，待机太恐怖了，两个小时就要充电，烦不死人，所以先买个塞班过渡一下，反正也是小钱。 “我记得，诺基亚有一款n96，有货吗？” 这是0年初发布的产品。 “有的，样机在这儿需要看一下吗？” 温晓光对电子产品是无所谓的，“姐，你能接受吗？” 在这个年代看来，诺基亚n96的黑色抛光面板与钢琴烤漆带纹理的后壳相搭配，还是时尚美观的。 她知道钱够，加上也没用过这么好的，所以有些期待的问：“真买吗？” 听完这句就够了。 “小姐，帮我拿两部过来。” 导购还第一次见到这样买东西的，两款一万多呢，她略有些楞，“啊，您是，是要买是吗？” “嗯，”温晓光低头随意看着玻璃下面的其他手机，平平淡淡的说，“开票吧，我刷卡。” “好的，好的，”她稍有些不知所措，“稍等一下。” 货就在玻璃下面的柜子里，她蹲下来就能拿到。 温晓晓则有些意味的看着他，“你这招高啊，我以为是给我买，没想到你还给自己准备了？” 温晓光：“……” 高中生拿手机……也可以，只是这会儿还不太好。 他含混过关，“这不是做生意了嘛，总会有电话的……” 要说玩，现在的手机也只能发发qq，看看新闻。做不了其他的，看个黄图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电话费……咳咳。 正在等着呢，温晓晓的旧诺基亚响起来了。 “怎么了？”他问道。 “小舅妈是个大嘴巴，这电话，借钱来了。” 第120章 优客良品（求订阅） “小姐，麻烦你快一点，我们赶时间。” 导购人都犯懵，还有这么买东西的吗？ “哎，我马上，我马上。” 温晓光掏出银行卡来，嘀的一下就刷完。 “请您签字。” 这年轻的导购在人走后，看了看温晓光的背影，又看了看发票上行云流水的字迹，不禁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又是哪位有钱人家的妖孽。 温晓晓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拆开手机的时候笑不停。 “你这脸真是说变就变，刚刚不是还为借钱而犯愁的吗？” “动脑子我不擅长，交给你了。哎，不过也真是奇怪了，沈老板不是有钱的吗？” “资产和现金流是两个概念，”温晓光边走边说道：“他借钱我不奇怪，我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势利眼加大嘴巴，小舅妈真极品。” 温晓晓打开滑盖的手机，很是欢喜，动作麻利的把si卡插在了新手机里。 温晓光还没有，他不着急，回头再去买。 “借多少？” “说是万，没有的话5万也行。” “不借。”温晓光的结论很简单，“钱本来就不能借给这帮搞工程的，更何况还是这种亲戚。” “搞工程？” “嗯，好借不好还，沈梁才也只是个小包工头，他上面还有老板，下面则有工人，前几年拖欠农名工工资还行，现在国家打击严厉，到了年底谁出事就抓谁，农名工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一大家子等着钱过年，老板不给钱跳楼他都敢。” “你还别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挺频发的，所以年底他必须发钱，但是钱从哪儿来呢？上头的老板的钱他也不好要。” 温晓晓对这些事的了解不如他，“为什么不好要？干活儿不给钱吗？” “都说给，但是不按期给，因为他们也没钱。” “不是有合同的，怎么能不按期给？要不来就打官司啊！” 温晓光笑了笑，“真打了官司也可以要回来，但以后哪个老板谁还给你项目干？好了，这事儿复杂，你不理解就算了。总之，钱不能借。” “听你这么说，难道大舅妈这么快。” “离过年没几天了，着急呗。” 温晓光之前小小一提，说一天两三千。 这种产品经过小舅妈一加工，马上翻番就是四五千。 说什么‘晓晓辞职是因为在电脑上赚了大钱了，十几万都有呢！’ 其实她说少了。 “晓晓、晓光，桌子安排好了，到里头坐，今天多喝两杯啊。”到了酒店，沈梁才果然就和刚刚不一样了，估计也是听了小舅妈的话。 但他忙，这种事交给了他的母亲。 大舅妈看到她就过来了。 “晓晓，电话里和你说的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大舅妈，其实赚那些钱都是晓光的主意，说起来都是他的钱，我就跟着混一混。” 大舅妈看了看温晓光，有些不信，以为是托词。 谁信啊，他还是个孩子呢。 温晓光开口道：“大舅妈，钱我们是赚了些，但目前不太方便借。” 他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找。温晓晓说要动脑子，对不起脑子是个好东西，我有也要动对地方。 “我就是这么一提，回头具体的让梁才和你说。” 温晓光想起来之前连家中老人长辈都不愿意接的那位，“我看也不用了，他今天的朋友多，人忙。” 大舅妈有些尴尬，“先上桌吧，下午再说，下午再说。” 说个屁！ 上了桌，稍微吃两口就溜，他是学生，没人要和他喝酒。 温晓晓是女生，也可以不喝酒。 沈梁才还在和人说牛比，说什么外头什么什么老板欠他多少钱。 温晓晓忽然就和他打招呼要走。 他喝了些酒，脸色微红，立马不干了，“哎，晓晓你走这么早干什么，我和晓光你们好久不见了，待会儿咱叙叙旧啊！” “不用了，哥，你忙，以后还有机会。” 沈梁才没留住，随后开始找自己的母亲，“妈，那姐弟俩怎么走了，事情你说了吗？” “说了，但是他们不借。” “不借？！”沈梁才眼睛都瞪大了，“亲表兄弟啊这是，几万块钱都不借？” “回头我再和晓晓说说。” “说什么！”他发了脾气，“我看就是没钱！外头吹的人多了！” 但是脑子又想到刚刚温晓晓抓在手里的那款手机，市场价高达六千多， 按照她原先的工资，还要养着温晓光，是绝对不可能买得起那个手机，就算买得起，也不会买。 消费层次达不到。 “这是什么表亲！”沈梁才摔门而出，“我看着也不像有出息的两人！以后指不定是谁求谁！” …… 温家姐弟离开了这儿。 几乎不带犹豫的。 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人。 二舅家人倒是老实，有个闺女，也嫁人了，今天人也没到。 家里的事儿很是狗屁倒灶，温晓光誓不能让人看轻了、欺负了自己的姐姐。 又是一个周六， 羡州第四中学还有三天时间期末考试。 这个时候王楚楚又来到了这座小城，带着合同和钱。 温晓光最近没干别的，他稍稍研究了凡客的状况，并对自己以后的路作了仔细规划。 在2电商领域，淘宝一家独大。 然而在b2领域，却是百花齐放。 就在一个月前，一个叫唯品会的‘特卖’网站正式开通了，它走的是“名牌折扣限时抢购正品保障”的模式，模仿的是200年法国的一家企业。 凡客诚品则模仿国内ppg服饰开创的国内网上服装直销模式。 都是b2，但这两家有些不同，简单的一个区别， 前者卖的是别人的牌子，是大品牌仓库里的存货！ 后者是创造自己的牌子！ 而后成立的聚美优品，与唯品会更像，只不过它聚焦于女妆市场。 女人和小孩儿的钱最好赚，毋庸置疑。 温晓光身处羡州，资本金也不雄厚，走不了唯品会和聚美‘品牌特卖’的路子，别的不说，拿那些品牌的商品，0%的定金你总要付的吧？ 而且在刚开始起步的时候，实力不足，谈判劣势，是根本接触不到那些大品牌的，更多的是从人家的二级经销商手里拿货。 多了一个渠道，毛利率降至6、7%，没有一定的初期投入不好做。 实际上唯品会带着3000万人民币开始，而后融资了3000万、5000万美金，又在三年后放血上市募集资金才挺了过来。 品牌特卖，不适合。 倒是背靠羡州，他可以利用这里便宜的衬衫、pl衫。 王楚楚掏出十几页的一份合同。 刘以琦、温晓晓也都站在一旁。 签了这字，玩家世界出品的表情包和抱枕都他都没有关系了，淘宝店人家爱开就开，不爱开拉倒。 相对应的，他得到的是25万税前收入。 温晓光看了她俩一眼，随后拔下黑色签字水笔的笔帽，姿势端正，笔锋稳重，写下‘温晓光’三个字。 王楚楚笑靥如花，“恭喜你，用国外的说法，你现在是200万先生了。我打个电话，钱马上到账。” 真到此时，温晓光不禁也有些激动。 刘以琦还稍带失落，“这之后，怎么办？” “优客良品，我想到了，就用这个名字。” “什么？”两位姑娘都是没咋听明白。 温晓光却已经默默下了决心。 第121章 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二更） 王楚楚还有一个要求。 其实做文创公司的人都知道盗版的问题，相比起来，面对盗版他们的心态反而比温晓光他们要好。 一来是常年在盗版的环境里生活。 二来，他们体量大一些。 不像最开始的温晓光似的，身子薄、力量小，浪还没冲到面前人就没了。 她大概是从刘以琦那儿听说了有个叫郭超的人在搞事情。 “盗版对我们这行破坏很大，不知道他姓甚名谁那也没办法啊，但既然什么都清楚，当然是要告他，告到他倒闭为止！” 刘以琦深以为然。 温晓光也没什么意见，看起来他也是被逼无奈，但反过来讲，假如纵容这样的人，他一个人特么是舒服了，但整个行业的人咋办？ “以琦，那你就把郭超的资料都给她吧。” “好！”她干起这事儿似乎劲头很足，感觉跟警察办案一样。 “干这个事情你为什么这么兴奋？”温晓光笑问。 “正义感啊！” 众人：…… 王楚楚的电话跟领导打了， 剩下的就等银行走账了。 温晓晓看了看电脑，叹出一口气，已经可以关了。至于在这儿工作的其他人，不管一个月够不够都发满钱，各自回家过年。 刘以琦去把门口‘玩家世界’的布条扯了下来，“我要珍藏这个。” 王楚楚跟她开玩笑，“这现在是属于我的啦。” “呸，钱还没到呢！” 温晓晓跑到隔壁的两个仓库里，一下抱来了三个萌宠熊猫的抱枕，与她交相辉映，倒显得她更温柔了些呢。 温晓光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这是幻想！ “剩下的这些怎么办？” “给我，给我，我匿名捐给西部困难的小孩子。” 温晓光问：“还剩多少个？” “没注意数，大概二十多个。” “谁要给谁吧。” 他也不在乎了。 …… …… 钱很快就到了。 扣去税款，温晓光最后到手是200万零6000块，刘以琦则分到27万零4千块。 这是笔巨款，绝对的巨款。 没什么比带着这玩意儿过年更加让人开心的了。 王楚楚没有时间留下来玩，因为领导急等着他复命。 她人去了中海，一份律师函则从中海来到了羡州。 郭超看着律师函有些担心，也有些气的跳脚。 他什么都不顾想要从温晓光的嘴里夺一点食，最后夺到的，是这么个东西。 没有工作的第三天。 温晓晓在家躺尸。 她弟弟要参加学校的期末考试，这已经不算个事儿了，一个学期下来，她已经完全相信，弟弟的成绩是差不了了。 一个中午，吃饭时候。 温晓晓闲的浑身发痒。 “晓光，咱们就没其他事了吗？” “不是要过年了么？”温晓光略有意外的讲，“我以为这两个月你很累，所以让你休息一下。” 姑娘右手撑着下巴，“可是闲的下来真的好无聊，你又不在家陪我，我怎么办？” “e……” 他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其实挣钱不是为了地位这种浅薄的东西，而是要真正的享受人生，虽然人家说旅游就是从你常住的地方跑到别人常住的地方去，但旅行自有它的魅力所在。 一个正常人一定会出现的想法。 旅游啊！ 看着那串数字有什么意义，花出去才叫舒服啊！ 温晓光以前穷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就一直想着要去什么地方玩一玩，近些年国内的旅游市场也很红火。 因为这是人非常自然而然的一个需求。 “姐！”温晓光咽下一口饭，有些兴奋地问：“你想不想出去玩？” “玩？”她撅着嘴唇想了下，眼睛亮了起来，“去哪儿玩？” “我们去旅游好不好！我这两天考完试，基本也放假了，就算不放请个假就行了，你也没事，咱还有钱，有钱有时间，难道就在羡州待着吗？” 那也太浪费生命了。 “哎？”温晓晓眼睛一亮，“你这说的倒是啊，我们应该出去旅旅游！” “去哪儿？” 温晓光一时想不到，“这样，我去考试，你做攻略，你不是闲的么？电脑开起来，查啊，满世界找地方。” 他姐姐兴奋了，“可以么？” “单人预算至少三万。”温晓光准备斥巨资。 “旅个行花这么多钱？！”温晓晓眼睛一瞪，“你也太大手大脚了，前两天买了手机都一万多！” 他看着自己略显抠门的姐姐，平静讲道：“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状态，我也很想，我知道会花钱，但这其也是挣钱的意义所在，有钱有时间才能做到说走就走。” 温晓晓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讲的吧，也有道理，我看要不这样，你呢，寒假补补课，就不要去了，反正还有半年参加考试，考完了有的是时间，这次就我去，6万变成3万，我觉得挺好的。” 温晓光：“……” 你真的是我亲姐！ 挣那么多钱，一人花十万都行，更别说三万了！ “不行，咱俩一起去！” “你说去就去，敢跟我顶嘴了是吧？这个家谁做主？！” 管你谁做主他都要去，旅行也曾是温晓光的梦想，哪一个年轻人想天天待在一个地方，那不都是没钱逼的么。 “不是顶嘴，姐，”他颇有感触的讲：“小的时候不懂，越长大越明白，一个人的气质里藏着他读过的书与走过的路。” 温晓晓脸上稍有动容。 “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快去查攻略。” 姐姐轻哼出声，死要面子，但身体很诚实，“好，那我现在就去！” “快去快去。”温晓光也宠溺的笑着。 “好，你吃完就去学校吧，一会儿我来收拾。” “嗯嗯，对了，我俩还没有护照，如果决定要去国外的话，可能时间有些赶，不过护照这玩意儿以后总是要的，你下午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到羡州的行政大厅，那里有个出入境管理所，去问问看，护照最快多久能办！” 一般来讲也得有个两周，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一点。 他们已经没有了双亲，家里的亲戚又是那般的乌烟瘴气，过年天天见到这些人，这年还能过的好吗？ 正巧怎么也算上有点闲钱了，趁着春节出去旅游也是应该。 年轻的时候多出去看看世界，即使花些钱也是值得的。 …… “姐，我先去学校考试了。” “好，我们去玩不准告诉刘以琦，听到没有？！” 温晓晓想着，她也有钱有时间，关键还老撩拨她弟弟，这要跟着去那要出大事情！ ========= 今天两更，暂缓一下还更，这几天任务重，每天一个姿势搞好久，腰酸，见谅。 第122章 你都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帅（一更） 2009年月2号，羡州全市高中二年级进行了统一期末考试。 时间为两天。 6号学生们再次返校拿到家庭报告书，于是这一学年的第一学期就正式宣告结束。 温晓光添了个新手机，自己搞了个电话号码，目前存的也只有姐姐和刘以琦的联系方式。 在2009年就已经有叫做‘手机qq’这个软件了，一般都是自带的。那几个年头里，拿着手机基本上也就干‘聊天’这个事，男生可能还看看网络小说，阴阳冕啊、魔兽剑圣异界纵横这种。 也因为只能干这些事，所以qq签名、qq头像甚至qq等级都能成为学生们口中的好玩的事儿。 一个学期下来，班级里好多人都加了温晓光的qq。 他的qq空间禁止所有人访问。 也从不发状态，那样的话葛瑶儿就能知道，qq那头的温博士到底是个什么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姑娘在羡州也没能耽误久，大学比高中放假早，她总得先回校把行李拿回去。 两手空空的离开羡州让她很气，竟然没找到那个骗子。 林贝在她之前到了学校，大四上学期课已经很少，期末考试周只考了一门。 结束的时候。 两个小姑娘手牵手离开教室。 “这下好了呀，”林贝很开心的道：“考研也结束了，期末也考完了，我可以好好回家过年了~瑶儿你也不要太过惆怅了，说不定就是你误会了，人家温博士真的在柏林呢认真求学呢。” 葛瑶儿仰天长叹，“我的判断不可能错的，可恨他老是拿时差为借口不和我多聊。” “确实有时差影响啊。” “你是太单纯了，受他的骗，”葛瑶儿翻了白眼，“之前300块一个小时的时候，他一句都没提过时间不方便。” “不过嘛，我倒是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了。这也算是一个进展。”葛瑶儿多云转晴，又喜滋滋起来。 林贝好奇，“温博士叫什么？” “温率碧。” 听起来有些奇怪，读起来有些拗口。 林贝眉头拧在一起，“温……温率碧？他的名字？” “对啊，嘿嘿，一个认识他的小孩儿说的。” “知道个名字有什么用。” “是个进展嘛，总之我是可以一步一步给他挖出来的。我再去网上找找，他不是搞玩家世界和那些表情包吗？之前我就是在贴吧里看到人说表情包的创作者是羡州的。” 到了宿舍里头。 没什么其他事，姑娘把电脑打开了。 “玩家世界好像出了什么事，”林贝翻着贴吧，“好几个帖子都在说，以后萌宠熊猫啊、长草颜团子都会出更多的周边，还有包包呢，而且还要请专业的设计团队来做这个工作，正规的公司，找最好的人才，总之就这个调调。” 葛瑶儿意外，“是吗？” 林贝滚动鼠标的滚轮，“文博士的店以后要成立公司了吗？看来生意做的红火啊！” “那也是个奸商！” “不对，不对，我看错了，”林贝似乎是找到了一条，“不是成立公司，是一家中海很大的文化创意公司购买了他们的版权！官方消息都出来了！我靠，你看这个标题！《岁少年创造玩家世界，一夜间成百万富翁》！” “什么？什么？”葛瑶儿再不傲娇，凑过来仔细瞧着，“是什么鬼新闻？怎么一天一个节奏的。” 林贝用手指指着那一行文字：“真的卖了，你看，以25万元的价格购得玩家世界出品表情形象的全部版权。难怪这个大家都在讨论，是因为公司透露它的创造者是一名刚满周岁的高中生！我靠！我一直以为是温博士的朋友，30岁左右的那种！我岁的时候还在追星呢，感觉自己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葛瑶儿怔住了。 等等， 这事儿， 好像忽然之间变得贼几把乱。 “贝贝，你慢慢说，让我稍微理一下子这个事。” 林贝一眼便看穿了，“这需要啥理不理的？就是有公司收购了表情形象，然后就想着宣传，说什么岁的高中生之类的噱头，问题你在纠结啥？” “岁的高中生……”葛瑶儿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画面：穿着丑爆了的校服、短而干净的头发、帅气逼人的面庞。 是高中生，没错了。 她对于林贝的问题充耳不闻，因为脑子里疯狂的窜想一个又一个信息，好像有什么地方应该重合，重合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她目露思索，“贝贝，虽然没找到温博士，但是我觉得我见过新闻上说的那个高中生。” “真的？”林贝脑袋偏过来，“那他应该就是温博士啊。” “不是，”葛瑶儿摇头道：“他叫颜直王，根本都不信温。” 林贝一听，否认了她的说法，“那你见的就不是温博士，新闻上虽没说那卖版权的人具体叫什么，但讲了就是姓温。” 咚！ 葛瑶儿的心上仿佛被一锤子狠狠敲击！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姓温？！不是姓颜？！” “你自己看。” 啪！ 葛瑶儿看了以后狠狠的一跺地板！ “我又被忽悠了！” 林贝吓一跳，“大小姐，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你又怎么了？” “我听到声音的时候就觉得那人就是温博士，可是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太太太年轻了，我想一个高中生哪有可能伪装成博士忽悠到我？！再加上他又死不承认，我就没坚持！” “哎呀！”葛瑶儿自己责怪自己，“我怎么就没多想点儿呢！” 林贝给她弄的糊涂，“到底怎么了呀？” “我想……”葛瑶儿看着她的眼睛，“我见过温博士了，那个人就是温率碧。温率碧……温率碧……温帅比？！” 她的眼睛里冒出精光，“气人！他用这样的名字忽悠我！” 温帅比…… 给她这么一解释，林贝噗嗤笑出声，心里想着这温博士还挺有意思的，忽悠的瑶儿团团转。 “他一定就是温博士，什么声音很像，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葛瑶儿说完抿着嘴唇想了下，继续点头。 肯定没错。 “所以你现在跟我说，指导你考研的是一个岁的高中生？” “这一点我的确还是不清楚，但是那个人一定是他！”葛瑶儿忽然又想到一点，愣愣的，“他要是温博士的话……” 林贝追问：“别说话说一半啊，他是温博士怎么了？” 葛瑶儿凑近了林贝的耳朵偷偷的说，“你都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帅……” “真的？”两个姑娘一起暗喜，满脸的姨母笑。 第123章 你们好好补课，我先去旅个游 在此前，温晓光和刘以琦有过一次谈话，关于玩家世界创作者的曝光问题。 两人其实都知道那边对于这次收购进行了一定规模的宣传。 废话，人家做点儿事还不能宣布了。 不合逻辑。 本来即便给个照片也不是什么问题，小事一桩，但考虑到那满分的颜值，很容易搞出点事情。 而且这些商人也不是什么老实人，真要给了照片，他嘴上说正常宣布，暗地里给你加把火， 反手再给你来一个死不承认， 你能有啥办法？难不成25万不要了么？ 所以温晓光干脆就完全保护了自己的肖像权。 刘以琦同样也有过诱惑。 “早些时候，有个叫李成的人找过我，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要我配合我的外形进行宣传，这是个捞钱的办法。” 温晓光对于这一点是能够肯定的，粉丝经济嘛，往后十年也是比较兴盛的。 “你如果想要这个名，我想王楚楚必然愿意居中协调。” 刘以琦有些兴奋、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和担心。 “会发生什么？”她直接问道。 “嗯……”温晓光想了一下，“其实也可以预料到，他们如果以‘美女画家’的噱头来搞，首先对他们自己是有利的，你在帮人家创造gdp，你自己呢，会有些小名气，获得很多公众的关注，随后做些小的采访，提升你在本行业的地位，这都是好的，不好的是，下一次你出的作品必须要有质量。” 这一点，她其实没什么信心。 “那你为什么拒绝？” 他讲道：“我又不会画画。” 刘以琦一翻白眼，“我到底是帮助你发财的人，你这样敷衍我？！是觉得我脾气很好吗？” “问你个问题，兜里揣着30万，心跳加速不？” “加速，那又怎么了？” 温晓光道：“你年纪大过我，钱还少过我，你都心跳加速，你觉得我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嘿！”刘以琦不乐意了，“虽然是这个事实吧，但听你说出来怎么感觉就那么不对呢。” “心跳加速的时候最怕庸众捧杀，我对于唱歌、演戏、跳舞一概不知，那些名气要来何用？前两天见了个亲戚后，我更觉得是如此，名利场是最邪恶的装扮师，进去走一圈再出来，你自己都不一定认得自己。” 她是个成年人，温晓光不会为她做决定。 刘以琦却多瞧了他一眼，“发了小财，心里在挣扎？” “我有新的目标，还好。”温晓光笑道。 姑娘环抱双臂，“可是也挣扎。” “总不能当做没有一样，又不是一笔小钱。” 是啊，又不是一笔小钱。 刘以琦则是不知道这个少年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他的言行举止都成熟的可怕，与她在羡州接触到的那些吊儿郎当的屌丝，当真不同。 那些话，哪里像是一般人讲的出来的。 …… 期末了。 路永华说这次是统考，他也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抓的很紧，不过真的坐在考场上，其实也感觉不到什么。 还不就是做四份试卷。 戴唯毅早就盼着这时候了，因为方之介说他的妹妹会回来参加考试。 温晓光平时老是逗他玩儿。 不过到最后，这人并没有出现。 方之介本人都请了好几天的假，冬天太冷了，他的身体虚，起了重感冒，比起健康，一次正常的期末考，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的双胞胎妹妹成了千呼万唤也不出来的人物，整的戴唯毅好不开心。 2号当天考完了语文和数学，晚上的晚自习温晓光不能再缺了，而且也是最后一个了。 明天都要考英语和理综了，戴唯毅还在和数学较劲，因为他没考好。 “这次数学感觉比上次还要难。” 吃过上次的亏，他特别认真的说，“我也觉得难度增加了。” “哎呀，你别愁了，马上放寒假了。” 戴唯毅欲哭无泪，“我妈已经给我安排了补习班了，对你来说是寒假，对我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上课而已啊！” 补课？ 温晓光一拍脑袋，差点都忘了这个事了。 好像这个现象是蛮普遍的。 他问前面的同学，“周敏，陈若心，你俩都补课吗？” 两位转过头来道：“补啊，路老师和王老师的都补。” 王老师是教物理的那位。 “你不补吗？”周敏问道。 温晓光通了些人情世故…… “我补，在别的地方补。” “喔……”两人点点头。 戴唯毅问道：“你在哪儿补？” “还没定，”他想了想，“我姐在家选呢，她选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了。” 老戴想着，“不去路老师家补吗？学生好像都选自己老师的多，你到别的老师那儿去，万一路老师知道了呢？” 离开中学好多年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潜规则。 不过说起来好像也真那么回事儿，可以选择的时候不选自己老师，这不就是说不信任他嘛？ 温晓光想了想，“反正老路又不知道，没关系。” 结果路永华忽然间从窗户口探头进来，“老路不晓得什么？” 妈呀！ 戴唯毅吓的浑身一哆嗦！ 温晓光也是一激灵， 那些年的班主任真是像幽灵一样，总是在窗户外边像特工一样盯着你！ 前面的陈若心好像是掏出了p4在听歌，冬天就有这个优势，衣服多，所以耳机线好藏，她们还有头发，从怀里七绕八绕的最后塞在耳朵里。 刚刚是拿出来调一下歌曲的。 同样被老路发现。 坐在靠走廊的窗户边就这点不好，整天都跟恐怖片似的！ “好了，别藏了，拿来吧。”老路先解决了陈若心。 小姑娘吓的花容失色，也不得不把东西交出来。 “我不要你的东西，明天考试结束来找我拿。” 陈若心不敢说话。 老路趴在窗户上，回过头来看着温晓光，“戴唯毅你来说，我不知道什么啊？” 温晓光：？？？ 为什么我的事儿你让他说？你是对我的诚实有怀疑？是觉得我是忽悠人的那种人？！ 老戴老实巴交，“温晓光说他寒假去别的地儿补课，你不知道，所以没关系。” “这有什么的，补课去哪儿都行。” 作为老师，他也只能这么说。 但本来没有的事，温晓光不想误会了，于是就说了实话，“老师我逗他们玩，我寒假不补课的，出去旅游。” 戴唯毅竟然把眼睛都瞪大了，“旅游？” “甭管怎样，明天的试好好考！”老书语重心长的叮嘱。 待他走了，这几个同学恨不得吃了温晓光。那酸劲，很硫酸一样浓。 陈若心打头阵，“温晓光！你真去旅游？你还是人吗？竟然骗我们说去补课！” 周敏平时学习也挺认真的，刻苦她不怕，就怕别人玩还学不过他。 “真去旅游啊？” 温晓光贱笑了一下，“你们好好学习，你们好好学习，我先去玩，主要不是玩，是为了帮你们踩点，多拍几张好看的照片，到时候推荐给你们。” 后边的人怒不可遏，“你说的是人话吗？！” “乖，你也别气，上课认真点听到没，别让补课的钱白花了，挺贵的，我后天才出发，最多也就去三周，很快回来。” 有一个目光嫉妒的发狂且带着怨气的盯住他，“奇了怪了，温晓光，为什么你每天都很开心？” “因为有钱吧。”温晓光微微皱眉认真一想回答道。 戴唯毅：？？？ 第124章 期末、出发与丽江 自从玩家世界被爆出出售版权之后，岁少年伴随着一夜暴富的新闻开始在虚拟世界中泛起。 只可惜人们并不了解这个低调的人。 就是他的亲戚朋友同学们，也大多不知道身边的这人有这样的变化。 学校期末考试未有什么波澜，虽然有些人感觉自己考的不好，但总体上放假的快乐还是占了上风。 几日之后。 温晓光和她的姐姐一人拉着一个箱子出现在机场的旅客出口，直奔出租车上车点。 “累了吗？” 温晓晓很兴奋，“几个小时飞机而已，累什么。” 他笑了笑，这次出门选在了滇省，因为这儿的冬天不是很冷，白天也有20度的气温，也就晚上凉一会儿，比羡州要好多了。 这样一来出门带的衣服就不必太多，温晓晓穿上了牛仔裤，带了个墨镜，上半身是素雅的短款大衣衬淡黄色高领毛衣，头发盘在脑后，人往车站一站，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温晓光在他身旁，高她一头，没多做打扮，只不过洗了头发，换了身新衣裳，主要是看起来精神就行。 不了解情况的，大概会觉得这又是一对璧人。 “春节的票不好买，只能转机，不过也好，反正也不急，我们就先休息下。” 温晓晓玩了起来，人趴在行李箱上，行走靠脚瞪，开心的像个傻子。 “我们怎么走啊？”到了陌生地方，温晓光觉得自己就像个瞎子。 “跟我走！去打出租车，我做的攻略你还不放心吗？” 温晓光看着那个‘出租车的指示箭头’想死的心都有，“大姐！要打车的话，你走的那边是反方向啊！” 温晓晓拉下墨镜，眼睛向上瞧。 尴尬。 “多嘴！我还不知道吗？！” 说着她折返回来，和弟弟相遇的时候还不高兴的打了一下他的屁股，“走了，呆子！” 温晓光站在原地摊了摊手，旅行到目的地的第一分钟——体验极差！ 上辈子加这辈子，他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 人生有很多梦想和欲望，多多旅游肯定是绝大多数人心中的一条，他也不例外。 也有很多人给自己列了一个旅游计划，上半年去哪儿、下半年再去哪儿，大多数都因为各种理由一推再推。 温晓晓还在车里就已经开始拍照片了。 “姐，你拍照技术怎么样？”他问道。 “这么说吧，拍人像人，拍楼像楼，拍景像景，拍你像你。” 温晓光：…… 摄影鬼才。 “反正出来就是花钱来了，回头我们雇个摄影师。” 温晓晓欣喜，“真的？！懂事，回头我一定让他把你拍帅点。” “那倒不用，”温晓光说的跟真的一样，“我本来就很帅。” 因为时间很紧，所以这个晚上其实都没有去什么地方，仅仅是去吃了一碗过桥米线。 第二日一大早，姐弟俩又搭上从省城出发的飞机直飞丽江古城。 这次住宿选择古镇旁的云上高端精品客栈，靠近古镇，客栈也就很有古风的味道，现代化的高楼在这里看不到，即便是这种昂贵的商业用地，楼也只有两层，不过有四座，围在一起，中央还有一个‘l’型的小游泳池。 院里各处角落都种满温晓光认不出的奇花异草，水池旁是两个大太阳伞，下面放着两张绿色的竹椅。池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晃啊晃，晃出一个温暖的上午。 从冬日羡州到这儿的春暖花开，只不过一天一夜时间。 温晓晓与弟弟对视了一眼，显然是对这样一幅画面比较满意。 仰头望去东边二楼有一个女子刚刚起床，她穿着睡衣在阳光下伸伸懒腰，手扶栏杆迎着太阳享受了会儿，再回头端起一杯白开水，活的优雅自在。 水池旁有一辛勤劳作的三十多岁妇人，她放下手里的活儿主动过来，“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有的，我们打过电话，订的双人套房。” “好，麻烦跟我来。” 旅行中，最大的花费不是门票、不是食物费用，而是交通费与住宿费。 普快太慢，航空太贵，即使后来的高铁，距离远一点，价格也令人望而生畏。 住宿，即便是想省钱的人，能承受的底线大概也是00多的快捷酒店，再少就是小宾馆了，洗澡都是问题，实在是穷的话，拼房也是有的。 换句话说，在旅程中愿意在‘住和行’任意一个里花钱的人，都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 阿姨把身份证交还回来，“这是房卡，你们的房间在西边的二楼，我带你们过去吧。” “谢谢。” “我姓石，是这家店的老板娘，有任何需要或者疑问都可以来找我，”石阿姨还是挺热情，“两位是情侣出来旅游？” “情侣？”温晓光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她不配，这是我姐姐。” “啧！”温晓晓推了他一下，“又瞎放屁！” 石老板笑了起来，亲姐弟，没错了。 “今天是周五，我们每周一、三、五在30都有篝火酒会，晚上逛完古城之后可以来参加，我邀请了店里全部的客人，相遇是缘，出来玩嘛，看看新景，认认新人，敞开心，用力笑，烦恼留到明天再说。” 这新鲜事，温晓晓听过还没见过，而且老板娘的讲话有一点煽动力。 “所有人都去吗？”她兴奋问道。 “对，每一个客人我都尽量邀请到，除非身体不舒服的一般都会来。” “晓光，你觉得怎么样？” 温晓光没意见，“你想去，我就陪你去呗。” 刷卡进房门，入眼即是高端大气的装修风格，两张床不带一丝灰尘，外面也是一个阳台，两张软椅，一个玻璃圆桌，站上阳台往右看是一个翘着二郎腿的三十多岁男人，与对面那个看书的女子不同，他似乎是在工作，因为桌上摆着一台苹果电脑，牛仔裤、黑毛衣，估计是搞计算机的，这么判断最明显的特征其实也不是装扮，而是秃头。 他蓄着一点胡须，黑框眼镜显出一些睿智，似乎是看到温晓光在瞧他，还善意的摆了摆手。 “石老板，他们都去吗？”温晓光转进屋子问道。 “去啊，他们来得早，我都已经邀请到了。” 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也挺有意思。 第125章 温馨的一天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上午的十点钟了。 既然住在了古城边，那自然是要逛一逛古城的。 “晓光，我饿了！”温晓晓开始哀嚎。 “等我把这几件衣服放好，我们就去觅食。我的钱包在脱下来的外套里，天有些热，我就不穿了，你帮我把钱包掏出来。” 温晓晓在床上翻滚，从这边翻到那边，以这种方式靠近他的外套。 “在呢，”她打开看了看，钱包很鼓，里面放着厚厚的几十张。 舒服。 这才叫人生啊， 之前辛苦上班，过的那叫什么日子。 “晓光，一会儿吃什么去？” 温晓光说：“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啊，反正就去看看吧，遇到什么吃什么。好了，快起来穿鞋。” 快中午的时候，房间里的东西收拾整齐，两个人一起下楼。 客栈的老板娘正在看《天天向上》，笑的合不拢嘴。 “出去呀？” 温晓光回道：“嗯，很早就起来赶飞机，有些饿了。” “那可以边逛边吃，古城里有好多的美食，我比较推荐牦牛肉干、鲜花饼，都很好吃。” “谢谢。” 他们下楼的时候住南边二楼的那位男子也带上帽子准备出发，相遇时互相微笑点头。 这古城又叫大研古城，古时有茶马古道，这儿是城镇之一。 开始变成旅游热地之后，不可避免会多些商业气息，比如进古城是要缴纳0万的古城维护费的，而且还会有人检查。 这都略过不提，进了里头之后入眼皆是木瓦青楼、古街古巷、小桥流水，这水是玉河水，在古城一分为三、三分成九、再分成无数条水渠，形成主街傍河、小巷临渠的局面，使得古城清净而充满生机。 古城以四方街为中心，售卖很多民族特色的小商品、水果，当然也有不少酒吧。 温晓光看不懂少数民族的东西，因为不了解其中文化，温晓晓则是抱起脸一样大的芒果，吃了个开心。 路面皆是石板路，悠闲穿行其中，倒也算自在。 温晓晓活脱脱的成了个女神经，一路上蹦蹦跳跳，看什么都稀奇。 “哎哎哎，晓光，你要不要穿一穿古代的服饰？你看前面就有。” 温晓光选择拒绝，“太麻烦了，你要喜欢的话，我给你拍两张。” 她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十分钟后一张照片诞生了。 “你看着气质，我要是在古代肯定就是大家闺秀！” 其实剥离了性格去看的话，他觉得温晓晓还是有几分仙气的，大概零点一分吧。 “我们到四方街去看看。” “四方街是什么？” “当年茶马古道路过这里，四方街是一个交易市场。” “茶马古道？” “就是一条贸易通道，大概从唐朝时候就有了。” 温晓晓追着他，“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温晓光道：“多读书。” “你意思我不学无术？！” “我又没怪你。”温晓光缓缓向前行走，“我也理解，有些笨的人怎么都学不会。” 温晓晓：“……” “你想死么？” …… …… 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她就累了。 这腿比刘以琦的还是差点儿， 温晓光还没什么感觉呢。 不过体谅她一下，买了些吃的，回到客栈去了。 姓石的老板娘在教一个小姑娘读书，应该是她的女儿，说的是鸡兔同笼的问题。 “这么早就回来了？” 温晓晓抢答，“我们时间充裕，想要慢慢逛。” 明明是你累了。 “是吧，晓光？” 温晓光瞧了瞧她，“既然出来旅游了嘛，就放慢一下脚步，稍微慵懒一点儿，不必像上班那么急，石老板的院子布置的很美，坐在这儿发发呆，看看书，一盏茶，也是一个很好的下午。” 石珍木听着就觉得这男孩更加稳重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个弟弟。 她看了看那姐姐。 温晓晓一顿，立马说道：“我也一样！” “那你们去休息吧，有任何需要可以和我讲，不要忘记今晚八点半啊。” “好。” 到了房间里，温晓光先洗了个澡，今天的姐姐像个疯子一样一路上打打闹闹，身上流了不少汗。 温晓晓开了电视，放的是赛文奥特曼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这里的白天很长，即便是冬日的下午五点，天空还是亮的。 温晓光倒了杯白开水，想着到阳台上躺一会儿，休息下。 早上刚刚到的时候看到的对面女孩儿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出去玩了，北边住的是三口之家，带着小孩儿，应该是在他们之后来的。南边的那户还是那个蓄着胡子的男人，他正趴在栏杆上打电话，说什么我出了远门，让我静静之类的话。 温晓光没有其他的事可干，也很享受没有其他事可干，如果是超级富豪但整日忙碌，还不如财富自由，过的温馨。 温晓晓削了水果，给他端了出来。 “姐姐疼你，来，吃点儿东西。”她抿嘴笑着，“哎，那个牛肉干你要不要吃？” “好啊，都拿来吧。” “我再给你拿个袍子，快天黑了还是有些冷的，你可不要冻着了。” “算了，我不冷！” 温晓晓从屋里探出头，“不行！我说穿就穿！” 温晓光：“……” 好好的，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他像个大爷一样已经躺在椅子上静静翻书了，温晓晓忙里忙外，等到搞好了把躺椅往他这里移。 “你往这儿挤什么？” 温晓晓全无半点愧色，她穿着秋衣和短裤，再套上袍子，坐下就把腿往他的胸口翘。 “哎哎哎，干什么？”温晓光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脚很是不爽。 “没干什么，我走了一天，小腿酸，你给我捏一捏。” 温晓光：？？？ 我给你捏了，谁给我捏啊，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身上有钱还怕找不到捏腿的小妹儿么？ “快点！”温晓晓娇喊一声，直接把小腿肚压在他胸口，“很重要的，你不给我捏开，肌肉僵硬堆在一起，很快小腿就变粗了，那你以后上哪儿看我这么好的腿型去？” 温晓光无语，“粗了就粗了呗，我无所谓，反正是你老公吃亏。” “啧！你再不听话，我就哭给你看！” 算了，就当时给自己的姐姐解解乏，旅游就是这么回事，累。 他往上坐了一点儿。 “嘿嘿，”她吃了口苹果，开心的不行。 温晓晓的小腿比她的脸还要再白，腿肚的弧线优美，难怪她不忍改变一点点。也真的是年轻，肌肤的光泽度很好。 温晓光没兴趣，他是要看书的人，之前发现了本好书，叫《伟大的中国工业革命》，观点比较新奇，所有左手拿书，右手捏腿。 “你手好暖和。”她本来是很开心， 但温晓光看书看到激动处，忽然下手超重。 “啊！”温晓晓大叫出声，本来就有些乳酸很痛，这一下差点没要她的命，“你轻点儿！” 这一声叫的，两边的人都纷纷侧目。 第126章 篝火酒会 好在是，温晓晓没在房间里叫，要是别人看不到不知该如何猜想了。 南边打电话的男子也只看他们一眼，随后便没再关注，大抵是觉得这是对出来游玩的情侣。 温晓光后来就没使那么大的力气了，捏了右腿，又捏了左腿。 可温晓晓躺着躺着就有些无聊了，她晃动身体，哭腔撒娇，“啊~你都不陪我说话，为什么你现在这么喜欢看书呢？” 温晓光：？？？ “给我立三条红线不就是你嘛？好好读书正是其中一条。” 不多久，对面那个颇具文艺气质的小姐姐回来了，温晓晓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发现他还是沉浸在书里。 说实在的，她是个女生，都会喜欢那样清秀文艺的女孩儿，穿着粉蓝色的小裙，装扮特简单马尾，一股清纯干净气息扑面而来。 她这女汉子都受不了了。 可是弟弟却没怎么多看。 “哎，呆子，对面有个美女。”她轻轻踹了踹他。 “嗯，我知道啊。” 反应这么平淡。 温晓晓忽然觉得他好像出了点问题，她心中想到：对自己这倾国倾城的三千年一遇美女不理不睬也就算了，毕竟是姐姐。 可对面的不应该吧。 而且她也越来越发现，这孩子，对女人迟钝。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晓光，你会哄女孩子开心吗？我现在很怀疑这点。” 温晓光很迷，“这很重要吗？” 温晓晓：？？？ 这段时间，她都要觉得自己的弟弟没什么缺点了，没有不良习惯、聪明还会赚钱，现在看来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完美的人。 “你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 “有什么关系，我还是活的很好。” 温晓晓撑着下巴，一本正经的，“你这么不懂女孩儿心思，我怕以后你会被女孩子骗。” 她想了想，问道：“这样啊，你来猜我的心思看看，你觉得我会因为什么而不开心？” 温晓光把书拿开，看了她一眼，“a。” “a？”温晓晓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踹他一脚，“我艹！你想死啊！”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温晓光满脸不解。 “那我让你说这个了吗？！” 这女人是说翻脸就翻脸，搞得他有些懵逼，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生物？ “重新来！”温晓晓凶神恶煞的，“我是女生啊，现在给你打电话：我好想和你出去看电影，可只买到一张票也没有连坐，有点不太想去呢。你怎么回答？” 温晓光放下书想了想，“不想看的话票给我，我去看。” 温晓晓觉得自己的眉毛差点拧飞掉了，她人都愣了，“说真的，弟弟，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要跟女孩子讲这个答案，你真的会死的。” 温晓光：“……” “这么严重嘛，可是只能有一个人去看，你不想看，我去看，有问题吗？” 姑娘重新躺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 “你要明白，女孩子和你说这种话根本就不是为了看电影，而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所以正确的回答应该是：我们是不是一起看电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所以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我无所谓，因为我不看电影，我只看你。” “哇！”温晓光睁大眼睛忍不住赞叹，“姐，我第一次觉得，你竟然这么聪明！” 温晓晓捂脸，她迟早有一天要被这个人气死！ “记住我的回答！标准答案，保命用的，知道吗？！” 他却是听的不上心。 姐姐一看这不行呀，早发现早应对。 “我再说一种情况，当女生说我肚子好痛的时候，你怎么办？” “我们换个游戏玩吧？” “你认真点！我为你好呢，” 温晓光想了想，“多喝热水，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是……大哥，”姑娘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你别这样，我有点慌得。” “我又不懂，你就说我该咋回答？” 温晓晓耐着性子，“女孩儿讲这个话的时候，不是问你要一个解决办法，她难道不知道多喝热水？她难道不比男生更了解月经来了应该怎么办？所以当她说肚子痛你应该说，【宝贝别闹，你哪有肚子】，哎，你别走……你坐下……” 温晓光已经离开了。 “听不下去了，太无聊了。” “这是比挣钱更重要的事儿，关乎到你以后的幸福生活的！给我回来！”她大喊着道。 温晓晓觉得自己任务重大了，幸亏他还小，来得及教。 “我饿了，下去吃东西。” …… …… 姐姐与弟弟每时每刻都这样嬉笑打闹，大多数时候也挺有意思。 温晓光喜欢看她乐的像个傻子一样，偶尔调皮撒娇。温晓晓也通常会把他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很好，出来玩的脏衣服都是她洗的。 至晚上八点半， 客栈院落里的黄色灯光便都亮了起来，小泳池边上都有小灯泡，提醒人们千万不要踩空掉落进去，过一圆形石门进入另一个小院。 石老板说的篝火已经点了起来，火势不大，大约也就到膝盖的高度，旁边还摆了两排烤肉，另外还有啤酒，整个一露天酒店。 之前看到的那一家三口已经开始清洗烤肉了，小孩子七八岁的模样，跟着妈妈在火前跳舞。 是真的在跳舞，就不那么正规罢了，而是那种可爱风格的儿童舞。 石老板和她的丈夫也在，主要是忙着给他们准备东西。 石阿姨的老公是个不怎么讲话的人，瘦骨嶙峋，但时常带笑，也很勤奋，柴火都是他抱过来的。 后来温晓光才知道，那人是个哑巴，但不是先天哑，是长大后从树上摔下来之后就不会讲话了。 温晓光看其他客人也有在干活的，主要是烤肉那块，有点类似野炊的感觉。 之前打过招呼的胡须男在整理木墩，一个个的围着篝火放好。 “我来帮你吧。”他主动说道。 “谢谢，”他爽朗一笑，伸手过来，“我姓陈，陈北。初次见面。” “温晓光。”他也伸出手，“那是我姐姐。” “姐姐吗？我还以为……” “亲姐弟。” “基因不错。”陈北开了句玩笑，随后低头，“这两个木墩之间距离和其他不一样，我是强迫症，看着好难受，” 距离不一样……好吧，这么挑。 温晓晓跑到一边和那一家玩儿去了，那小孩儿称赞她好看，给她美得不要不要的。 住他们对面的文艺女孩也到了，她戴上了个眼镜，脸上都不带什么笑容。 石老板是那个热情满满的人，“郭小姐，我一般只准备烤肉和啤酒，你有别的需要吗？” “不用了，啤酒适合这个场合。” “那好，你坐。” 陈北和温晓光一起向她点头招呼。 “郭曼曼，两位好。” 互道了姓名后，也终于知道那个三口之家的忙着烤肉的微胖男人叫杨泉信，女人似乎是姓童，叫童什么却没听清，这次是带七岁的女儿出来玩。 东西整理差不多，石珍木同大家一起坐下，她的丈夫也在，但话都是她来说。 也不知是什么力量，完全陌生、来自天南海北的这些人今晚坐在一起。 温晓光喜欢这样的生活节奏，出来看看总比窝在家里好。 第127章 酒会上意气风发的少年 没有人事先安排这次人海茫茫的相遇。 除了客栈的老板夫妇，他们四拨人能相遇全是那个叫‘猿粪’的东西使然。 温晓晓同她弟弟坐在一起， 住他们房间对面的是20岁出头的女孩郭曼曼。 戴眼镜的胡须男人是陈北。 烤肉的微胖偏矮男人叫杨泉信，他老婆留着短发，叫童佳，还有个七岁的小女儿，小名糖糖。 石珍木先开口，“肉送到了，酒也到了，白小姐，温小姐，两位姑娘要是不喝我们不强求。” 温晓晓有弟弟，所以不担心，“我喝，怎么也要跟石阿姨喝点儿。” 郭曼曼也不忸怩作态，“我也能喝，住的地方就在旁边，醉了就是睡一觉而已。” 两个女生都这样了，温晓光似乎也推不过去，只一点啤酒应该也没问题。 陈北已经拿起子开了。 “来，平常我都是一个人喝酒，今晚终于不是了。” 有这么多配合的人，石珍木顿时觉得组织难度下降了很多。 “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陈北点头，“可以，我先来，陈北，来自广州，做前端开发的。” 杨泉信也不怕生，“我来自中海，是一名建筑工程师。” 因为都是大人，所以他就不说自己高中生的身份，轮到他的时候，就只讲：“我应该算是一名创业者。” 温晓晓说：“我是他姐姐，跟着他创业，我们来自羡州。” 石老板就不必再自我介绍了。 郭曼曼在最后，“我在金陵读大学，大一，同时也是一名网络作家。” 这样听下来，还是两个年级大的男人做的工作稍微常规的一点，剩下什么创业者，网络作家的，常人接触的都少。 互相之间也都是陌生人，天南海北的瞎扯也都没关系。 杨泉信因为有老婆在不敢和那两个姑娘做过多交流，只能拉着温晓光和陈北，上来先干了三杯啤酒！ 酒一到位，气氛就来了，杨泉信直接用手拿鸡爪开始啃。 陈北拿着酒瓶子问道：“你看着比我俩要小十几岁，我今年都三十五了，为什么春节的时候出来玩？” “我是半年前就答应了老婆孩子，最近放了假终于有时间。” 温晓光也诚实道：“我之前不是说创业嘛，大概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姐姐很累，我也是，所以有了时间就出来走走看看。” “创业结束了？做的什么？” “嗯，暂时结束了。”他点了点头，手里也提着酒瓶子，“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公司，网络上的表情包，你们有接触过吗？” “什么表情包？” “熊猫头那一类犯贱的。” 杨泉信凑过来脑袋，“那个我经常用啊！难道是你们？” 温晓光点头。 “卧槽！真的假的？这都能让我撞见？！” “是真的，”温晓晓插嘴，“为了这个，我把原来的工作都辞了。” “哇，真的吗？我也特喜欢那个萌宠系的表情，”郭曼曼出声道。 “创业啊……”陈北感叹，“我也想创业。” 他摇了摇头。 这种场合就是让人说话的，温晓光没有打断他，而是提起酒瓶子，“走一个。” “我也来，”七嘴八舌之后，郭曼曼不再害怕陌生人。 于是篝火旁，酒瓶子互相碰撞，‘啪啪啪’的在火光掩映下极为热闹！ “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创业，公司的名字你们应该都没听说过的，不过也算是小有成效，我们做了a轮融资，但是最后没能成功。” 温晓光问道：“哪个方向？” “网络游戏那一类。” “喔……” 难难怪，有马总在称霸山头，你这不是找死吗？即便你有什么好的创意，照样干不过人家。 “我是想要放空一下自己，认真想想，我到底喜欢做什么，适合做什么所以才来这儿。” 郭曼曼盘着腿，听得很认真，她问道：“身处其中，面对失败，是什么感受？” “老是会想要躲起来。你书里可以这么写的，一定不会错。” 姑娘淡淡笑了下，“其实当作家最难的地方在于，如果我要写一个律师，就得像一个律师，如果我要写一个医生就得像一个医生，可现实并不允许个体的人有这么多的阅历，所以我出来玩，就是希望遇见不一样的人，这样可以免于我自我空想。” 温晓晓问她：“你写的什么小说？” “都市类。” “可以边走边写？”石老板都羡慕了，“这真的好好。” “也没那么好，每天都要更新，一年到头没个假期可言，这点很不人道。还不如创业呢。” “创业也很难，”温晓光接话道：“这段日子我明白，为了吃口饭的创业其实没那么难，摆个摊也叫创业，但是为了梦想的创业真的很难。” 陈北听后颇有共鸣！ 其实他过的就不错，能到这个地方旅游的，至少不是缺基本生活费的人，但是可以看得出他的焦虑。 陈北说道：“的确是这样，生存的问题我不担心，我在几家大的互联网公司里待过，待遇都很好，我只怕自己再过五年都四十了，还是和今天一样。” “喝酒吧。” “再干一瓶！” 石老板还有花样，她看气氛差不多，“有没有人想唱歌？” 大人还在不好意思的时候，那个7岁的小女孩糖糖立马举手，“阿姨，糖糖要唱！” “好，我去拉个小音箱过来。” 陈北脸色已经泛红，他跟温晓光的话稍微多点，大概是有过同一个经历。 “晓光，你说的梦想是什么？” “其实我没有大的梦想，”温晓光双手搭在膝盖上，“既不想当伟人，也不想当英雄，如果说要有一个梦想，我希望是能参与进一个即将开始的伟大时代，说白了，我们国家3亿人口，我特别不想当那个凑数的。” “哈哈。有道理，”这男人张口一笑，单手举起酒瓶，“为了不当个凑数的！” 咕咚咕咚咕咚， 又是一阵猛喝。 温晓晓开始兴奋了，竟然和那个小孩儿唱起了儿歌， ‘我要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剩下的人其实也都很开心，好在没什么人哭嚎着自己失恋。 “老哥，你下一步还想怎么创业？” 酒上来后，陈北和温晓光勾肩搭背的，称呼都开始叫的随意了。 “移动互联网啊，”温晓光指着天空，“一转眼，g到了2g，2g到了3g，4g也不远了，诺基亚没几年好活了，苹果一定会把它干趴下！” 这时候的人们其实无法想象那个巨人的倒塌。 你别说现在了， 就是它已经倒下了，很多人还觉得不可思议呢。 陈北也是如此，他说道：“那么大的公司哪会轻易失败。” 温晓光则继续，“再大的公司也赢不了时代，去年7月号，苹果appstre正式上线，可下载的应用达到00个，下载量达到一千万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诺基亚的对手，不仅仅是苹果，而是广大的技术开发者，通过各种各样的app，iphne能做到的事儿越来越多，你再看我手里这诺基亚，下载个软件麻烦的要死，除了能打电话发短信，还能做什么？” 这一个逻辑，陈北倒是听进去了。 虽然酒劲让他兴奋，但还是尽力在思考，他顿住抹了抹嘴巴，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身旁这个年轻人。 “你真的相信这点？” “坚信不疑！”温晓光摇摇头笑着，“谁能占领用户的手机上占有一席之地，谁就是下一个互联网巨头。” 陈北的酒喝不下了，他自己都没想到，出来这一趟，竟会遇见把复杂的互联网局势说的如此透彻的人、 第128章 我有一束花 开在彼岸天（第一卷终） 陈北房间里的床褥整整齐齐，时间已经是半夜，客栈给每间房间配了实木桌椅，他身有酒意，扶着墙壁慢慢坐下。 昏黄的台灯映照abk表面莹莹生光，一旁的玻璃杯还有下午留下的清水，酒后口渴于是端起喝了一口。 脑海中依旧响着温晓光说过的那句话： 【谁能在用户的手机上占有一席之地，谁就是下一个互联网巨头】 他已经三十多了，到如今已经还不明白，思想比技术重要，技术大牛即使很贵，花钱也能找来，但想法错了，做什么都是白搭。 陈北脱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忽然间胃部传来一阵痛楚。 “啊……”他手捂着腹部，发出低沉的痛哼。 自硕士毕业以后，将近十年的过度加班、熬夜和劳累已经让他这身体不如当年那般健康。 还好他随身携带药品，就在桌上摆着，不过现在不能吃。 他先到卫生间，用手指把今晚的酒肉全都抠出来，呕吐声回荡在房间里听着就有让人心疼的难受。 陈北趴在马桶上，完全不是熟悉他朋友眼中，那个高级白领的模样。 尽管如此，他的脑袋很清醒，生病痛楚不怕，他害怕蹉跎时间。 在疼痛中，他下了决定，明天早上去找那个人，和他谈一谈。 清晨。 温晓光掀开被子，这半年的生物钟让他睡不了多久，领一张床上温晓晓睡着时的面容相当温柔。 他轻轻推开阳台上的门，站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本来觉得自己起的很早，没想到南边的陈北已经在阳台坐着了，依旧是一杯水一台电脑，着装休闲却也得体整洁。 两人互相挥了挥手。 陈北起身向下指，意思是我到一楼等你。 温晓光不知道什么事，简单洗漱穿戴后到出门去了。 一楼有些像是古时候的客栈，摆了些餐桌，石老板也会给客人们准备早餐，如果他们需要的话，这都是生意。 陈北已经在这儿等着了，看他走进来，伸手招了招。 “你姐姐呢？” “还睡呢吧，昨天你应该喝了不少，起这么早吗？”温晓光讶异于他的作息方式，这人明显比他还要早。 “我睡眠不好，而且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时间睡觉，基本上不会超过五个小时。” 难怪您老人家头发掉的差不多了，说是三十五，感觉跟四十似的。 陈北作势邀请他坐下吃饭，同时问道：“你呢？年轻人贪睡，怎么也起这么早？” “心里放松，睡眠质量高，睡的久反而累。” 陈北：“……” 心理放松……妈卖批。 年少有成还有自信是真的让人羡慕。 早上的饭还是尽量简单的好，不要太油腻，不然根本吃不下，喝点粥暖暖胃就很好了。 “和你聊天，感觉你跟我差不多大一样，”陈北感慨道，“我有个侄子，估计还大你一两岁，他和我就聊不到一起，他们对nba的巨星才感兴趣。” 温晓光说：“每个年龄段有每个年龄段的特征，伟人三岁也尿床，等他长大了就不一样了嘛。” 陈北都笑了，“说的有理有据，那你自己呢？” “刚刚说的是一般情况，我是例外。”他嘿嘿一笑，没有一点强词夺理的不好意思。 “我问个稍微有些冒犯的话，但肯定没有恶意，”陈北想了想开口道。 “你说呗。” “昨天你说的‘在手机上有一席之地’的话，是你在网上看来的，还是自己想出来的？” 温晓光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很是鞭辟入里，又觉得你还很年轻……所以……” “这样啊……”他点点头，“我是不是最早这么说的，我还真不确定，世界上的聪明人很多，不过我应该没从什么地方看到过。” 陈北瞧着他，不像是胡说八道的样子。 他低头剥了个鸡蛋，“你觉得这个行业有机会，但要怎么做呢？” “这是个好问题，机会肯定是有的，其实看破这个趋势也不是什么难事，智能手机被很多人看好，谁不知道形势将会变化，但仅仅到这一步意义不大。就像十年前，所有人都在大吹特吹互联网，可到底走什么路能活，最后选择对了的人也没有几家。” “所以移动物联网这不是个新词，最后走对路的肯定也不会很多。至于具体怎么做……”温晓光卖了个关子，“最后总是逃不开衣食住行这些人们的基本需求。” 衣是他的下一步。 食、住其实就是本地生活服务平台。 行是互联网交通，分享打车、共享单车…… 说起来真的便是这四个字。 “衣食住行……我会好好想想你说的话的，其实更了不起的是你已经有‘执行力’这个概念。”陈北不禁赞道。 温晓光说的没有错，光有一个想法是做不成什么的，所以他不担心昨晚讲的那句话会不会泄露‘天机’。 不要小看时代里的精英，总有人对未来的判断是准确的。 说出来没什么。 但在操作层面就不同了，说是占领用户的手机，可是怎么占领啊？ 温晓光身处羡州倒也没接触过陈北这样的人，所以才有兴趣和他多说，察言观色中也知道他对于这一块是感兴趣的。 “陈大哥也有创业的想法？” “有，”这男人也实诚，一点都不讳言，“但方向还没定，我还想去国外再看看，出来还是有益的，至少今天听你说完，减少了我的一些绝望。” “绝望？这么严重的词？” “bat之后，没有什么大的舞台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的。 陈北掏出手机来，“不说这些了，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我结束这一趟旅行，我大概会再找你，希望不会打扰。” “好，欢迎。如果我遇到问题，也会打电话给你的。哎，对了，我回去之后想要做一个网站，技术我不懂，如果你有合适的人，能介绍给我吗？” 陈北顿了下，这是要开始了吗？他还在困惑中满世界寻求突破呢，这人怎么就一茬接一茬的开干了。 “这没有问题，做一个网站的技术难度没那么高，”有许多名字都从陈北脑海中冒出来，“很急吗？” 温晓光摇头，“不急，三四个月之后有一个小团队就可以了。” 陈北眉头一落，深深看了眼少年，“这么说来，你已经确定了创业的主体了？很有信心？” 这问题问的。 “当然有信心了，不然我就不会开始了。” 正说着，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怎么了？” 是温晓晓，她刚睡醒，声音糯糯的挤在一起，“你去哪儿了呀？” “我在一楼，你要吃早饭吗？给你带上去。” 陈北收拾了一下，最后握手道别了。 在今天的旅行日志中，他这样写道：2009年的春节，我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岁，却已经是成功的创业者，我欣赏他在谈话中超越年龄的成熟睿智和澎湃自信，某种程度上这比他对行业的犀利判断要重要的多。我有一束花、开在彼岸天，他坚信自己能达到彼岸。 温晓光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姐姐从床上坐起来，可怜巴巴的说道，“我一睁眼发现你人没了，我以为你走了呢。” “没有，”他坐下来，“今天下午我们去拉市海，雪山就不爬了，我怕你高原反应，明天再去泸沽湖待上三天，之后我们就回家。” “好吧……”她没睡醒，有气无力的，眼皮一抬，“你头发乱了，过来我给你理一下。” …… 第129章 此间的少年 2009年的2月20日，寒假早已结束，开学都已经两周了。 温晓光在这一天满了周岁，没干别的，先尝试着在股市开了户，上半年的牛市已经开始了。 其实如果想过好日子，直接买腾讯的港股的股票就行了，h股有一个50万的入门标准，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事，温晓光记得谁计算过，腾讯的股票翻的比房价还狠，尽管在20跌的稀里哗啦。 不过他志不在此，以后有了钱可以作为一种闲时投资。 说起来沪深两股大大牛市是指大盘，具体到买哪一只股其实也需要选择，如果他过去研究过股票大概能记住09年的十大‘黄金股’。 现在的话，只能靠着脑海里看财经类新闻的碎片化记忆，最牛股记不住了，但好像是有个叫中天城投的，上过新闻。 其实a股比较……不太能看，有些莫名其妙的股票全年能涨600%，完了次年又跌回去，你都不知道背后发生了多少故事。你要说房地产火热吧，中天城投能涨。荣丰却又能跌，所以看行业，也不太靠谱。 总而言之，不太能指着这玩意儿，他要不是因为重生，a股市场连他的手续费都赚不到！ 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开创优客良品需要一定的资本金。 首先写网站本身就需要钱，温晓光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至少人力成本是需要的，文案编辑、网站前端开发、网页美工和推广人员都需要招聘。 其次采购商品需要预付定金、快递物流费用需要支出。 最为重要的是推广宣传费用会比较昂贵。 如果推广的好，随之而来的租赁服务器费用可能会高达百万一年，如果推广的不好……那就血亏， 剩下钱买点腾讯股票混吃等死好了。 从西南回来之后，温晓光没有急着去做这件事，与之前开个网店小打小闹不同，这次再开始必定需要他有比较多的时间。 然而高中的时间空隙大家都明白。 另外，钱也都在股市之中，增值的速度相当快，哪有多余的部分再来做那些事。 所以他暂时慢下来了， 张刚年在等他…… 刘以琦在等他， 甚至温晓晓也在等他…… 但她是最不急的，她在等着弟弟参加高考。 温晓晓：我有一个梦想，梦想着弟弟能成为一名大学生。 温晓光暂时没有和她在这方面有所争论，主要矛盾不是这个。 若有多余时间不如把自己要做的网站思量的更细一点，为了这个事，他给陈北打过电话， 这个秃头男已经国内国外逛了一圈了。 真有钱。 就羡慕这种，上班上累了，一甩手半年不干活还是那么潇洒。正常来说，30多岁的人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个叫做房贷的鬼屎东西，别说半年了，丢掉工作的第一个晚上就会失眠。 2009年6月6号，高考就是明天的事儿。 其实班没有这种氛围，对于他们来说等着放假回家玩儿就行了。 只有温晓光自己准备好准考证、以及相关的工具。 羡州在7号这天，几所中学门口的路都封了，全城出租车免费载学生，家长门倾巢而出将各个考点的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天气炎热根本就挡不住他们。 温晓晓一大早也跟着他起来了，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因为紧张…… 比温晓光还紧张…… “回家做顿好吃的，不需要在这里等我。”温晓光嘱咐着，“我要吃大虾，快去买。” 温晓晓把文件袋放到他手里，“放轻松，反正考不上明年再来。你还有一次机会。” 温晓光：“……” 你比我还紧张，你劝我放轻松。 姑娘看着人群里少年的背影，手握的紧紧的。 身旁则尽是家长们， “天天，加油！妈妈在这里等你！” …… 南中国的陈北在几个月之后的‘看世界’后准备履行他当日的话，那日他们在丽江约定，他结束这趟旅程，会到羡州再找他。 事先两个人已经通过电话取得联系， 陈北是第一次来这个县级市，不大，但建设的也很漂亮，某些区域的现代化气息和大城市如出一辙。 温晓光通过两天时间完成了自己的高考，今年有一个叫葛大爷的大爷对考生们下了毒手，数学题目难得一匹。 虽然没有哪一道憋住了他，但让他感觉到今年的题目有难度，葛大爷厉害。 基本上，数学扣分不会超过3分。 理综大概不会低于270，语文和英语就不好估了，总而言之，他考的不会是个低分。 号的下午，他出了考场，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太多。 因为终于没有什么人规定他一定要在什么时间出现在什么地方。 回来家他什么事也没干，先好好洗了个澡，大裤衩、凉拖鞋陪着姐姐特别放开的吃了一顿晚饭。 正吃着戴唯毅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晓光，你今天考的怎么样？” 温晓光说：“600分应该没问题吧。” 戴唯毅大喊，“我靠！那你不是就考上了吗？” “差不多，你好好学，也就还有365天，慢慢熬吧。” 戴唯毅按下想要杀人的冲动。 作为班长，出了个异类，这可怎么办？ “晓光，我在班群里说一说，到时候你走我们一起送送你。” 温晓光：“……” “不用了，别激动，通知书还没拿到呢。” 温晓晓那边，刘以琦也打来电话，最近这几个月她不在羡州，这也是有几十万存款的女人。 前段时间她先去了趟国外，回来后一直缠着温晓光说以后发展的事儿，针对她本来的技能，美工方面也有需求。 于是她出去报班儿去了，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学有所成。 本来温晓晓也可以去，那些软件啥的，又不需要什么文凭门槛，给钱就有人教，她也不是不想去，只不过考虑到温晓光最后一个学期很关键，她留了下来了，洗衣做饭考了驾照跟老婆子一样。 “晓晓，他考完了吗？” “刚刚结束呢。” “好，我最多还有20天就回去了。你叫他等我！一定要等我！不准自己偷偷去发财！” 温晓晓干脆道：“行，我们等你呢！” 这一次高考家里亲戚也都知道些，只有两个姑姑打来电话问问他的情况，绝大多数家庭里，高考是重要性非常高的事件，也算是正常。 温晓光真正关心的其实是陈北的电话， 号晚上的点钟，他打电话告诉自己已经下了火车了。 “姐，陪我出个门接个朋友。” 是的，这半年温晓晓除了照顾他，还在他强烈要求下把驾照给考来了，不然真的有些不方便。 “什么朋友？你还有朋友？” 温晓光起身去换衣服，“陈北，还记得么？” 温晓晓一脸懵逼。 “算了，等见到了你应该能想起来。” 温晓晓去找了车钥匙，“很重要吗？” “算是吧，我的网站需要一个搞前端的。”温晓光心情不错。 几分钟，一辆银色的轿车缓缓驶出香山小区，直奔火车站而去。 羡州的少年，开始了自己期盼已经的征程。 第130章 从域名开始（为山水DF盟主加更） 这会是一个波澜壮阔的进程，这两年是电商和直销最火爆的时间段，没有理由不去搞一搞。 火车站外人流汹涌，两人通着电话花了好几分钟才最后相遇。 “晓光！”最后还是陈北先认了出来。 不是温晓光的眼神不好。 是他太帅，在人群中更加显眼，所以陈北好找。 “欢迎来到羡州！”温晓光见到他还是挺开心的， 如果说几个月之前，他还在休息的状态，那么现在已经是一枝离弦之箭了，这次见到陈北，再不济也能经他介绍几个不错的人才。 “没想到你还亲自来接。”陈北过来拍拍他的手臂，身垮单肩包，衬衫短袖，其实看着并不出奇。 “难道让你出了车站举目无亲吗？” 姐姐也过来也同他简单握手，“我路上还在想是谁呢，原来是你，欢迎欢迎。” 如今再谈起之前的那次相遇，还真是缘分满满。 车里头。 陈北坐在后座，问道：“当时那一家三口和那个女大学生，你们还联系吗？” “虽然留了联系方式，但几乎没有联系。”温晓光摇头，这都不重要，“陈大哥，你这段时间都去了哪儿？” “瞎跑呗，先去了趟旧金山，又去了迪拜。” “很有收获？” “算是吧，东西方都看了看，也真是眼见为实，以前我对阿拉伯和***多少有些偏见，这次去了迪拜发现，***文明成为三大宗教之一，自有其原因。” 温晓晓耳朵刮了刮，这都说什么呢。 文化人都聊这种天吗？ 我是不是读书很少。 “***在东西方的宣传都有些失真，尤其在西方，谁能想象阿拉伯文化的影响力完全不输于大唐文化，所以一个初始印象实在太过重要了。” 陈北点点头，“你呢，现在还在创业？” 温晓光笑着讲，“刚结束了高考，要说创业，是从今晚开始的。” “高考……？？你到底多大？真的像网上说的岁？” “嗯，他们没有瞎写。” 陈北咽了咽口水，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跑那么远来见一个刚刚高考完的学生？ “你要早说我不来了。”他开着玩笑道。 “哈哈，”温晓光知他是玩笑话，“你不来我要去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先没有说。 “陈大哥，你应该听说过凡客吧？这是一家刚刚成立两年的企业。” “嗯，”他推了推眼镜，“有所耳闻，有雷军投资，雷军又认识很多投资人，所以这家公司不缺钱，发展很快。你对它有兴趣？” “服装这一行，看的就是一个品牌，靠的也是一个品牌，但只有一个品牌就有些无聊了。” “你要想清楚，这两年，凡客发展的挺好的，资金、人才都很充足。” 温晓光断言，“它就是融资太过容易，钱太多了，买够元衬衫送一个飞科剃须刀，不说那些衬衫，剃须刀就值600多块，有钱，造的。” 凡客的创始人，陈年也有些一点不够理性。 200年凡客体火爆网络之后，凡客终于化茧成蝶，完成了20亿元的销售目标，于是他喊出要在20年实现00亿元的销售额， 吹牛皮不打草稿，阿里巴巴在当年也就这个数。 大概是之前成长太快脑子发热，而且起于营销之后也依赖于营销， 经历“凡客体”之后又大搞营销， 但是200年的‘凡客体’广告是可遇不可求，稀罕程度就跟‘我为自己代言’一样。 凡客不服气，又搞了个奇奇怪怪的‘生于94’。 其实文青一点不可怕，但自嗨就比较恐怖了。 生于94到底是几个意思？ 94年发生了什么吗？在广大老百姓的记忆中并不深刻，实在是想不起来。 好，就算是有一些特殊好了， 但95年出生的人就很懵逼，什么意思？我生晚了？ 陈北听到此处大概是明白了。 “你想做一个这样的b2网站？” 语气中含着不感兴趣，这玩意儿他有了解。 但温晓光则讲：“准确的说是定位于0后草根群体气质和态度的品牌特征，至于衬衫，羡州满大街的衬衫，质量的差距并不大。” 陈北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你前半句说的很有意思。” 温晓光展开道：“0后这个词说很久了，这个群体数量超过2亿，作为一个国家来讲也是人口大国了。” “数量还是其次，关键是年龄，大量的0后开始走出大学校园、进入社会、成家立业，总得来说开始进入而立之年了，这个年纪的人……说老了太丧，说年轻装嫩，还保留着20多岁的记忆，却已经没了激情，从目前网络上来看，基本上有一定程度的集体怀旧情怀现象。” 这不是瞎侃， 在电影界也有‘致青春’这一主题的大火作为例证。 一个时代的特征，会在各个方面展现出来。 问题是陈北也给他说的心有戚戚焉…… 差点都要流出老男人的热泪。 “你打算卖情怀？” 温晓光自信道：“不能这么说，我希望他们都能从都能从我的品牌中找到自己。” 陈北不禁感叹，“你是90后吧？怎么会对0后如此了解？！” “因为常常在贴吧里看到一群人对着一个很普通的玩具激情四射，后来知道那是童年；也常常感受到他们对于香江那一代影视明星的推崇，对于魂斗罗、任天堂nds的满满回忆。” 温晓光通过中央后视镜盯着他说道：“凡客似乎在模糊摸索这一定位，但他们扩充太快，一开始还只是衬衫，随后鞋子、化妆品、羽绒服都开始卖，这与那一个定位其实是有些冲突的。” “哪里冲突？” “如果我们的目标是传达给消费者一个鲜明的、一眼就能感受到的印象，就要使它的内涵超级简化，并具有普适性，我可能不化妆，所以真的不了解，卖化妆品和品牌内涵的关联度在哪儿？” 陈北奇怪，“你为什么这么强调品牌内涵？” 温晓光笑了，“不是我强调，而是他们就是这样给自己贴标签，贴了以后又胡乱扩充。” “我这么听下来，你要做的和移动互联网没什么关系，只是一个精妙的互联网营销的手段。” 少年转过头，嘴角一翘，“做不好宣传，即使是***文化具有这么强大的感召力还是被东西方都误解，你不是自己感受到了吗？” 陈北一怔，他并不十分认同，这个温晓光对于商业上的全部思考。但是对于他话术上的能力相当佩服，这样的人……不搞传销都可惜了。 “你准备从哪儿开始做？” “先申请一个域名，把公司注册下来吧，” 陈北心头猛跳，他通常都具有理性……此刻却竟然想要试一试…… —————— 第二卷开始啦，向大家求下月票！ 第131章 你去羡州，就是答案 2009年7月9号。 高考结束，高一高二的学生则是放假结束的日子，路永华联系了温晓光，要他再去一去学校。 半个月之后才出成绩，按理来说，他至少要在学校待到成绩出来的那时候。 可再去听那些课实在不是温晓光所想，老路问他考什么怎么样，他就实话实说，600分是肯定的。 这一个学年，他的成绩足以让路永华不再打扰他。 羡州宜尚酒店，陈北在一大早起床，昨天晚上他给自己一个知心朋友留了言。 成年人都很忙，当时没有联系到。 早上，他的手机收到语音留言。 按下那个按键，是个女声，“听起来是个很奇怪的决定，你问我，我也说不好，我只知道你得明白自己的真正所想。 陈北拨通了电话，等了一会儿，这次通了。 “秋晨，是我。” “嗯，我在，” 电话那头是个体态轻盈、气质卓绝的成熟女人，她开了免提手机放在桌上，同时正打开一罐蜂蜜泡着开水喝。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昨天的信息也没有跟我说清楚。” 陈北缓缓坐下，讲述道：“其他的特征都不重要，我觉得他是个很有见地又有煽动力的人。但是心里其实有些犹豫。” “这事儿好办，”女人语气中满是女人味的轻柔，“如果你不想，那就当是见个朋友，玩几天看你的兴致，兴致尽了就回来吧。” 陈北有一阵的沉默。 褚秋晨笑了起来，“你看，其实答案已经出来了。应该说你大老远的跑去羡州，这本身就是一个答案了。” 女人的话里蕴含着简单却细腻的智慧。 和他心中多年来的印象相同。 “你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认同你的决定，”褚秋晨的声音带着磁性，继续说道：“不过这种事我可不代人而做，出了岔子，你该责怪我了。” “他的年纪让我有些没底，他能用十年去尝试失败，我花不起了。” 褚秋晨反问，语速很慢，“为什么花不起？这与年龄无关，如果这是你真的想要做的，就算花费了十年又怎样。” “谢谢你，秋晨。” 女人依靠着桌边，笑道：“那你怎么谢我？” “回头请你吃饭吧。” “说准了，不能出尔反尔。时间呢？” “时间真的确定不了，不过我说话一向算数的。” …… …… 温晓光的家。 他刚刚吃完早饭正在收拾相关的证书文件，有个人身份证件，也有和股票相关的。 “你去哪儿啊？”温晓晓走过来问道。 “我去找陈北，不用你开车，你休息下，对了姐，高考结束后我也不需要每天都有人给我做饭，你现在有个另外的任务。” “干什么？” “想一个你感兴趣的方向，学习。” 温晓晓忽然觉得脑阔昏，“不学习行吗？” “不学习，难道天天当我司机吗？” 温晓光屋子里看看，手机也带了，没漏其他的东西。 他炒股，姐姐并不知道，知道皮都要被扒了。 最近他在往外套钱，他选了个中天城投股，但印象不深没敢全部扑上，观察了两个月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买了全部的250万，可惜时间不长。整体算下来累积到了700多万人民币， 上辈子毕竟不是股民，了解的不多，只是打打擦边球，实际上它涨了五倍有余，而且股价高峰恰在七月份。 温晓光不了解，心里也就没底，觉得还不如自己奋斗来的更有激情，因为这只股还在涨，所以套现非常容易。 只要缴完该缴的税款，资金就会全部到他的账户上。 早上出去之后，他来到银行，不是取钱的，是打印一份存款张明。注册公司的过程中不需要真的把一箱子人民币带过去，但官方需要一个证明，你的确有那么多的钱。 存取款机里面，温晓光背着包插入那张银行卡。 余额显示：6243元。 密闭空间里，外人都看不到他的表情，其实面部有些动容。 出来之后，他排队上了柜台。等了大概三个人，终于轮到他。 隔着玻璃，他对柜前的小姑娘说：“我想打印一份存款证明。” 姑娘瞥了他一眼，“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这儿。” 不一会儿，那边递来一张纸，“存款证明申请书，你填一下。” 这事儿简单，所以温晓光在见陈北之前就办了，卡里有钱还怕办不到证明么。 然后姑娘打了他的脸，她啪啪啪的敲击一顿电脑，在银行上班，有钱的自然见过，但是那数字还是让她眉眼一跳。她偷偷看了一眼玻璃对面的人，心里一阵猛跳。 “先生，开立人民币500万元以上包含500万元的存款证明书，需要提供款项来源和存款证明用途，这方面的材料你带了吗？” 温晓光抬起头，“没有啊，怎么还有这个程序？要不打印一份银行流水可以吗？” “那存款证明书的用途呢？” “注册公司。” 注册公司……她又微笑道：“温先生，我们银行有针对贵宾的vip服务，我建议您可以试试，开了公司以后会方便许多，节省您宝贵的时间。” 这些钱，尽管不是大富豪。但再说不算多少钱，那也是装逼了，所有装比货都该被打死。 而且这么年轻有这么多存款，肯定家里给的啊，vip怎么也够格了。 “我今天还有事，下次吧。” “那好，证明书需要收您20元。” 银行员工都有拉存款的任务，如果有人有特别的关系能拉到大额存款，那就是分行的‘特别资源’，行长都会特别对待，只要你不骂行长，随便旷工你也不会有大事情。 他人还没离开银行，陈北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我在银行，开了个存款证明。” 陈北马上就明白他的用意了，因为他注册过公司。 “这么急吗？” “是很急，也很重要。”没了学校的牵绊之后，他一身轻松，走路都带风，“我现在过来找你，虽然创了一次业，但注册公司我不是很懂，羡州有一处上湖，景色不错，我知道你是来玩的，咱们边游边说。” 陈北单手掐腰，点了点头，“行，我准备的差不多了，对了，你准备了多少资金注册这家企业？” “500万。” =========== 感谢东京网友的万币打赏！顺手求一波订阅啦~成绩不是很好，都快自闭了 第132章 去中海 一壮一少两个男人已经在湖面的游船上了。 江南水乡，水网稠密，河流交错，湖泊密布，羡州城内就因为河流多而多桥，除此外还有三处湖泊。上湖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湖面还建有游亭。 所谓依河成街，桥街相连，烟雨江南，临河水阁，大抵便是如此。 “公司在向金融机构融资的时候，银行批贷的一个重要依据就是注册资金。”小船上，陈北缓缓讲述着注册资金多少的区别，“所以如果想要得到更多的贷款，一开始注册钱越多越好，当然了，钱多了，承担的法律责任也就大了，所以其实看实际需求。” 事实上，注册手续的费用是按资金多少的百分比来算的，所以注册资金多，注册手续费就贵。 “融资是肯定需要的，”温晓光也大致想过这一层。 “不过，我说的是理论情况，实际上互联网公司从银行拿不到多少钱，更多的还是要找风投。” 温晓光讲道：“现在说这个也早，我相信，公司的品质好，就不会缺钱。” 这倒是。 温晓光问他：“你有钱吗？” 陈北：“……” “你这么问干嘛，我还没说要和你一起干。” “我知道，”温晓光有些诡辩的本事，“我的意思是你有钱的话借我一点。” 陈老哥人都一愣，“借钱？你和我才见几次？” “你要问我借，我肯定借给你。” 陈北心说我信了你的邪，说都容易，真跟你借你怕是要把我撵走。 “我没什么钱，”他也坦白的说，“我出身农村，虽然公司对我不错，也有些存款，但开销也大，而且我都半年没有工作了。” 温晓光说道：“那真是可惜了，你占不了我多少股份了。” “我说我不全部为了钱，你信吗？” “不信。” 陈北：“……” 算了。 开了玩笑之后，温晓光还是会正经的。 “如果你现在还在思考、还不确定将要做什么的话，不如试试和我联手吧，我对技术缺乏全局的了解，对实际运行公司的概念也是想象居多，还是很需要你这样的人的。” 陈北能够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诚。 “你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这样还觉得我会答应吗？” 温晓光笑道：“我不狂妄到觉得自己什么都会，但也知道我的优势。” 其实褚秋晨那句话说对了， 他跑那么远，到这个不怎么样的小县城来， 其实这就是答案了。 “那我听听你给我的待遇如何。”他开着玩笑说道。 “待遇？”温晓光反问他，“你刚刚不是说自己不为了钱吗？” 你看，好好地，你说你没事装什么比呢。 陈北无奈的抹了抹下巴，这小子的脑袋瓜转的是真快。 …… …… 下午，温晓光带着他来到刘以琦家的车库里，他有这儿的钥匙，半年前留下来的两台电脑给布遮住。 本来刘以琦想着不需要就卖掉算了， 但温晓光没让他们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因为他要回来的。 “车库创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儿恶俗情怀在里面。” “文案、美工、营销和前端开发，再加上我，即使没有行政人员，这里也待不下，所以你放心，我会重新租房子，让你免于这一份恶俗情怀。” 陈北转着圈仔细的看了看。 “之前一直在这儿吗？” “是啊。” “为什么不换？” “什么为什么不换？” “我仔细看过你那个表情包的事儿，”陈北颇为认真的分析道，“多了我不敢确定，但一个月接近百万的销售额还是有的，取得了初步成功之后，怎么没从车库里搬出去？” 温晓光心里想着，这个男人心思细的像是女人一样。 “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在那方面做大做强，所以这个车库就凑合着用了。” 陈北摸了摸胡须，是这样嘛……事后听起来像是有意规划好的一样，撤退是从一开始就规划好的，但实际上创业过程中意外不断，你今天的打算明天就会改变。 也不知为什么感觉到温晓光对于每一步的计划都很明确。 这少年打开了电脑， 注册公司需要一些书面材料。 你跟工商局说我要有个公司，起码得告诉别人公司类型、名字、注册资本、股东及出资比例等等信息吧。 不然人家怎么给你登记。 这玩意儿需要温晓光在rd上规范的写清楚，到时候把文本交上去。 “你有没有比较想拉来的合伙人？”温晓光在写之前问道。 陈北想了想。 “有……一个，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 “就一个？还不知道愿不愿意来？” 陈北：“……” “是你这个地点有问题！在羡州，我有啥办法？” 这其实是个问题。 地点不好，就不容易吸引到人才，人才优势不明显，总是会有些吃亏的。 “如果你认可我，我想我提的第一个建议会是把公司放在大城市。” 温晓光本就是要集思广益，不然找这些人来干什么。 “嗯，说说理由。” “我明白，你打算利用羡州服装规模化的优势，它本身的对外交通也很方便，但其实在2009年这不是问题，大的企业普遍进行全球配货，物理空间已经被突破，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在羡州留人，唯一的麻烦，在协调供货商的需要见面的时候，可能需要两地往来。” “可不利的是，待在羡州我们必然会牺牲人才资源，羡州本地的大品牌【留香人间】也被这个问题苦恼，因为涉及到纳税以及与地方政府的关系，公司有了规模之后搬迁会有些麻烦，尤其公司领导与地方政界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后，更加不好搬迁，所以他们只能各大城市设立自己的分部，吸引人才。” 那些比较优秀的人，人家学了一身本事是要在大城市打拼的，不是到这小县城跟你奔那个不知道有没有的未来。 或许你可以开的钱多一点，但人力成本上升不说，问题是难道你的竞争对手，人家付不起这个钱吗？ 温晓光点点头，若有所思，陈北的确是有些东西。 “你说的很对，其实……我本来也是打算要去中海的……” “那我有信心再找来一个强援！” 第133章 安排 不知道文老师毕业后去了哪儿了。 因为她的因素，即使陈北不说，温晓光也是要到中海去的。 忽然间想到没有她的联系方式真的是让人很苦恼的事啊，他给路永华打了电话，没有收获什么，问了一圈平时和文老师接触的人，也没有拿到qq号。 回想起当初李莫名老师也在追要文留书的联系方式， 温晓光才发现，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她有意为之，他们这一票人都没有办法联系到文留书。 但不管怎么样，他是会到中海去找她的。 那是一个笑容满是善良，很会体贴人心的姑娘啊。 家里。 他把厨房里的温晓晓招呼出来。 “姐，跟你说两个事。” 她人都没转身，仿佛弟弟的话是放屁。 “讲。” “给你买的车，还喜欢吗？” 那是一款4万落地的代步车，普通牌子，银色外观，还没到要追求好车的程度。 “挺好的啊，怎么了？” 温晓光说出在心里打算了半年的东西。 “平时我还注意看了看房子，有一处学区房，位置不错，房型也合适，下午你陪我，咱去挑一间。” 温晓晓耳朵一动，这时候转过身。 “买房子？干什么用？” “主要是住，次要是投资，我打听了现在一套20平的房子全款只需要90万出头，还是学区，过不了几年肯定超过300万。” 对于一个过小日子的人来说，她会觉得这是应该要有的步骤。 所以温晓晓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再说这件事本身也不存在问题。 温晓光记得有一次在学校里听一个前辈讲座，他说自己在2006年读通济大学的时候特别有眼光的在刚读大一时就在附近买了房。 然后乌拉乌拉吹什么这就叫有眼光，他断定将来那边的房价要涨！ 下面同学听了都觉得他在说相声，你搞笑呢？这特么是眼光的事儿吗？ 妈的，我差的是眼光吗？ 稍微有点脑子的，谁看不出来房价会涨啊？ 我差的是爹啊！ 现在房价涨的人都快麻木了，有脑子子的都知道买了稳赚，关键是要付的起啊。 温晓晓也是，一听弟弟有这个想法，没问题啊，全力支持。 “买是可以买，买两套都行，肯定赚，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不过你都要出去读大学了，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事儿了？” 温晓光说道：“不是给我买，是给你买。” “给我买？”姐姐嗤笑一声，“你给自己买就行了，我又不要娶媳妇，你给我买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用娶媳妇，”温晓光缓缓讲道：“但单身女性，有房有车，找对象能找个更好的。” “呸，我是要爱情的人，找老公又不是上街买菜，还称称斤两看看值多少钱啊？” 他不想对她说教，许多事情光说是没有意义的，吃过一次亏抵得过五吨重的鸡汤。 他说道：“反正也没多少钱，先买吧。” “也行，反正先买，哎，对了，你刚刚说两个事，还有一个是什么？” “我准备收拾行李，去中海了。” 温晓晓顿住，“什么？” …… …… 温晓光的效率高的很。 9号下午，吃完了午饭，他就领着姐姐去了过年前看到的那个和羡州最好的小学隔着一条河的新小区。 “你人去了中海，公司也开在中海，完了给我在这里买一套房，你这是要安排我啊？” “创业有风险，”温晓光坐在副驾驶上解释道：“我并不担心这些风险，但它客观存在，所以我只是想着即使我失败了，你至少有房有车。” “那不就是安排我嘛！” “可这是个很好的安排，再说了，我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你不慌吗？” “所有的……你讲也是，”温晓光傲娇的点着头，“做生意有亏右赚，买房子亏不了，不过你也别说我给我买了，你站在我未来老公的角度上想想，哪个男人有脸收媳妇弟弟这样的大礼啊？” 话是这么说。 但温晓光很有主见，他想好的事儿，不会轻易改变。 “姐，你也看到我其实平时不怎么花钱的，那为什么我一定要去赚钱呢？” 温晓晓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迫谋生。挣钱不是终极目的，解开被贫穷束缚着的自由才吸引人，我希望我自己是这样，我也希望我的姐姐可以这样，所以我送给你的不是价值多少多少的房子。” “那个数字不重要，我是希望你拥有这个社会对人的一个基本的要求，之后，你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温晓晓很是意外，“现在都这么懂事情啦？” “不是现在，懂事很久了。” “切，大言不惭。” “总之你听我的。” “如果你将来想要，随时开口。” 温晓光心说，如果将来我混到要这玩意儿，那也真是没出息到一定地步了。 温晓晓冲他傻笑了一番，“走吧，那我们看房去，叫什么名字？” “一品良园。” “那儿的位置不错啊！”姑娘惊叹道。 “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的吗？” …… 羡州建不了那种动辄几十层的高楼，他们要到的这个地方，都是六层居多，外观以咖啡色为主，至于景色绿化，都如同平常住宅区一样。 这玩意儿只要采光、房型足够好，没有明显的缺点，几乎也都差不多。 售楼处中央摆了模型，大概十几个人，有站有坐，都在同旁边的销售人员交流。 温晓光走进去后，也有人前来相迎，一切没有什么特别。 服务态度很好，那么多人看着，不会因为他们看着年轻没有购买力而多做轻视。 “两位，看房这边请，”一个身穿l套装的职业女性走近。 温晓晓第一次进来，没甚经验。 温晓光直接说了，“一楼不要，采光不好，五楼、六楼也不要，爬着费劲，临街的不要，太吵，前面有高建筑物遮挡的不要，除了这几个，剩下的户型图，拿给我看看。” “好的，您请稍等。”销售员礼貌一笑，转身离去。 温晓晓看着弟弟，颇有惊讶，“来过啊？这么熟练？” “……本身又没什么内涵在里头。那边有模型，你去看，有喜欢的告诉我。” “一起吧。” 不超过20s，那位工作人员去而复返，来到他们的身边。 “根据您的要求，我给您挑选了4号楼和5号楼这两栋，房型有三户的和两户的，这是三户的房型图。” 温晓晓凑过来看着那花花绿绿的房型图，眼神里满是迷惑。 “这种房型23平，正门在这个方位，左边……” “你不用解释，我看得懂。”温晓光打断了她的话，低头细翻，“你们这个学区就是对面的小学是吗？” “是的，先生。” “有现房吗？” “都是期房。” “行，有车库吧？多少钱？” 女人一笑，“当然有，车库价值万元。” “嗯，我知道了，谢谢。”温晓光转过身对他的姐姐说，“两户太小了，就买三户的吧？” “三户啊？” 温晓晓想了想，去问了一旁的销售员，“三户总价多少钱？” “分楼层，最高94万7，最低9万2” 温晓光道：“你身份证拿出来。” “我没带啊。” 温晓光：？？？ “为啥不带？” “我想着第一次看，也不会买……” 哪里是第一次看，温晓光已经盯上这里好几个月了，附近的楼盘都瞧过些，最后是觉得这里最好。 “回去拿吧，我在这儿等你。” “要不就用你的吧，回去多麻烦。” “我也没带，快回去拿。” 旁边的制服小姐姐看的一脸懵逼，“先生，要不你先坐一会儿。” 坐下来之后，他又比对了一下几个户型图。 不一会儿，人家又给她端来一杯茶，照顾的很周到。 “谢谢，”温晓光指着其中一个户型图，“这一套，你帮我算一下加上一个车库，看看多少钱。” 售楼姑娘微微前倾身体，有些顿住，反应两秒钟说道：“喔………喔，先生您现在就要买是吗？” “嗯，你可以去走手续了。” 温晓光低下头，翻来翻去的又看看。 “好，没问题，我来给您办，那先生，请问您是要按揭还是全款？” 他依旧没抬头，手里捧着纸杯，吐出两个字，“全款。” 第134章 强硬 温晓晓在五份购房合同书上签了字，房管局那边的手续也办好了，从今天开始一品良园中4号楼30室就有主了。 房子是期房，不过现在建了大半，远远望去已经开始封顶。 合同书自己带走两份，她收的好好的，生怕出了一点点问题。 “上车，回家收拾东西去，我也要去中海。”温晓晓蹦蹦跳跳，开心的像个正常人。 温晓光内心舒服了不少，这样的话他将无后顾之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随便自己怎么折腾。 “行，有朋友需要告别的吗？” 温晓光有，至少要让人知道他要离开了，像费信，像……张刚年。 陈北要和他一起去见这个人。 时间紧张，温晓光打了电话，直接去他的办公室见一面就好。 半路上，姐弟俩开车接上了陈北，一路行驶到家里后，姐姐下车，驾驶座上换成了陈北。 “怎么开？” “出了小区右拐，羡州很小，二十分钟就能到。” 要花二十分钟是因为美服的厂稍微大一点，所以建在比较偏的位置。 陈北的技术不错，比温晓晓好多多了，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我父母不在了，亲戚也不常往来，有几个同学要招呼一下，之后就可以走了。” 剩下的事情中，温晓光倒想起了一个。 “我不说，你大概都忘了，我还有个选择题要做。” 陈北看着前方，“说说看，是什么选择题。” “我一直觉得学习是终生的事，而不是局限在某个阶段，大学对于我而言也算有点意义，但没那么有意义，过些时间，我可能需要填志愿、选专业。” 轿车在县城的道路上疾驰，一个红绿灯口，停了下来。 陈北从侧面说：“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先入学，体验一下大学生活也是很好的，如果我们的创业到了需要你退学、也值得你退学的时候再做选择不迟。” “我也是这么想的，”温晓光点头。 这算是比较理性的想法了，同时也能免于温晓晓暴走。 “我以为什么大事呢，对了，建议你选个和企业啊、金融啊相关的专业。” 他是理科生，不管是文科还是工科的专业都没有什么障碍。 “你能把专业名称说的准确点儿吗？” 陈北讲：“差不多就行了，这又无所谓，没几个人一辈子真的干了他大学学的东西。” “好吧，对了，给你看个东西，”温晓光从后座的包里拿出一份材料，有四五十页那么厚。 “什么？” “优客良品的计划书，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完成的，看完之后给我提点意见。” 这个东西一拿出来，陈北更加的感觉到了他的认真。 “一字一句写的？” “嗯，” “不是忽悠风投的？” “不是，我自己的真正想法。” 陈北瞄了一眼，“好像很乱，一点都不规范。” 温晓光说：“我写下来能看明白就行，又不是给股票交易所提交招股书，规不规范的重要吗？” 牛逼，他瞥了一眼这个少年，如果不是凑字数或者追求一定的形式主义做到好看的话，这个篇幅肯定蕴藏着大量的思考。 就是抄也得抄一会儿呢，更何况是一点点的写。 …… 美服，张刚年的办公室。 地方在六楼， 因为之前联系过，所以没有人阻拦，出了电梯后入眼的便是大众化的职场场景，好多小年轻对着电脑一顿撸。看起来好多都在画图，是服装设计师之类的。 周海春踩着高跟鞋过来，“温总，这边请，张总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把眼睛放在陈北身上，第一次见，很是陌生。 “这是陈北，我的合伙人。” “你好，”陈北同她握手，之后三人一齐出发，温晓光走在中间，他人高腿长，又被两人拥在中间，走起路来颇有气势，看的办公室里的人啧啧出声。 大概是因为张刚年又黑又矮又丑，所以平时都看不到吧。 办公室内部，张老板已经泡好了茶在茶几上摆好了。 略过一些介绍不提，两方人马都直奔主题，这几个月美服的订单量下降，这是大环境所致，张刚年也没有好的办法， 原来挺期盼着温晓光，后来得知他连版权都卖掉了，一下子少掉很多单，心里都骂过温晓光了。 但那又怎样？ 如今这个年轻人卷土重来，张刚年即使将信将疑，即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也会敞开大门热烈欢迎。 甚至心里隐隐期待，指着他改善一下自己的生存环境。 “互联网行业的一些东西我就不和张总提了，就说服装本身的事，具体下来就是衬衫，所谈的无外乎就是价格、数量、交货时间这些关键性因素。” 温晓光年纪小，但语气不弱，态度不软，就因为，他手里有钱，他是买家。 “衬衫这一行的规矩我知道，一件质量良好的衬衫5块钱就可以做好，在羡州就更不是问题，我不会让张总没得赚，但我的售价也不会超过2块钱，所以均价不能太高。” 张刚年也不含糊，“温总这你放心，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价格我心里有数，当然均价肯定会随着订单规模有所浮动，美服开门做生意必然是诚心以待，童叟无欺，就是不知道温总想要多少？” “数字我现在不能给你，”温晓光摇摇头，“其实我想再过些时间来找你的，只不过我要去中海了，所以就提前来和你打个招呼。” “去中海？”张刚年眉毛一跳，“高二放暑假了吗？” 额…… 这个问题，问的好…… 就是有些不合气氛。 陈北抿嘴笑了笑，谈生意的时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温晓光微微一笑，“张总，我提前了一年参加高考，高中已经结束了。” “这样，那温总是去中海读大学吗？” “小部分原因是这个，更多的是去中海创办企业，这位陈先生就是我找来和我一起干的，放了张总小半年的鸽子，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一次你不必怀疑我们的真伪，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我会再回羡州找你。” 张刚年脑子转的快，他一想，那这不就是没影儿的事儿吗，“行，那就祝温总好运，我在羡州等你的电话。” 陈北眉头一落，听出了些话外音。 他小声对着温晓光说：“要不我们先订一部分？” 张刚年耳朵动了动，心里略有懊悔，好在他转变极快，舔着脸笑道：“温总，这样，你可以先把要求我和多说说，我好让人提前准备，00%的达成您的条件，保证不给您添麻烦，所有的衬衫要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温晓光也不是笨人， 他也明白，像是张刚年这样的人，和泥鳅一样滑溜，没肉就跑，有奶便是娘，正常。 微微笑了笑，他说道：“现在订还太早，我们花好几百万的钱，总是要做出精品设计才像样的，羡州满地的生产厂家，就算张总这边因为客观原因有所变故，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这话温晓光面对着陈北讲，却是说给另外的人听。 张刚年和周海春一听，脸色一肃，面颊上的肥肉都拖拉下来了。 陈北对羡州还是不太了解，他是好心，以为人家会不重视他们的声音。 但温晓光很懂，他本是追求互相信赖、和气生财的人，无奈张刚年老奸巨猾。 温晓光站起来，顺着张刚年刚刚的话意味深长的讲，“就如张总所说，你在羡州等我的电话。最后，祝…我们好运。” 张刚年有些头皮微麻，他才稍微露点马脚而已……这小年轻，好厉害。 “好！温总再见！请温总一定信任美服，我们绝对不会出任何状况！” 陈北心里暗爽，这人也忒是脸皮厚，脸色转换的如此自然，真是人才。 温晓光在握手转身之后嘴角翘了翘，供应商跟你花里胡哨，最后很容易就搞到你焦头烂额。市场经济都三十年了，早就不像过去一样商品紧俏，劳资就不信了，花钱买东西还顺带治不住你的小心思。 “我们走。”待陈北也和这两人握手之后，他淡淡说了一句。 第135章 温晓晓的运气 羡州宜尚酒店， 深夜十二点， 陈北看了温晓光给他的所谓的计划书，整体看下来感觉有十二个字：格式混乱不堪！内容才华横溢！ 这份长达四十八页的文件里，他系统阐述了为什么这种品牌文化的衬衫卖的出去，为什么电商和直销在这两年突飞猛进，为什么年轻人认可这种品牌文化以及通过怎样的营销思路推广自己的品牌文化。 虽然其中还带着一些缺乏经验的人对于真正的公司管理与运营的想象和臆测，也不可避免的多了些失真与过度理想化的细节，但就整体思路而言，他对于自己创办优客良品的背景、思路和发展空间都做了非常高瞻远瞩的思考。 除了有一点，陈北很怀疑。 温晓光在计划书里详细论述了自己对于b2这一块的看法，他认为在某些细分领域，国内一定会出现一家甚至多家百亿美元规模的公司。 所以在阿狸巴巴没有关注到的某些细分领域，机会很大。 陈北不是不相信这个判断，他是不相信能诞生百亿美元规模的大公司，电商已经被巨人握在手里了。 其实他想的也没错，因为阿狸珠玉在前，这一行的确没有太大的想象空间。 但实际上温晓光对于这次的创业的最后归宿……还没有提过。 不是他要瞒着，而是他也想走一步看一步。 有可能会当成一个事业来做，更有可能卖掉。 要说概率，两个都有机会， 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与其在巨人的淫威下起舞，不如换个舞台。 至于为什么现在选择了这一行，原因也很简单————直销和电商在09年爆炸发展，凡客则在200年和20年之交估值达到巅峰。 那个数字是：50亿美元。 50亿， 美元。 移动互联网的确是一个美妙的彼岸，但同时也是一个惨烈的战场。 眼下，他还不能进去。 仔细想一下，十年之间起来的公司，哪一家不是在拼了命的烧钱？送外卖的，打车的、共享单车，全部都是。 且与传统互联网那种一扩散就占领整个网络不同。 移动互联网、尤其是本地生活服务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先天不足——网络效应不强，需要逐个城市扩张。 什么美团打车进驻哪儿哪儿了，这背后都是钱。 可是又不怎么赢利，只能不停的融资，abdef甚至g轮，f都抵押自行车进行借债融资了。 即使企业还活着，但创始人的股份早已经降到了个位数。运气不错的话能是最大的个位数，9%。 如果依旧不能赢利，那到底怎么办？ 接受收购。 再回过头来看，个位数的股权能卖到多少钱？5亿人民币？或者20亿人民币？ 在没钱的时候搞这些，不可避免的会为了生存一轮又一轮的以‘被低估的估值’融资。 那不就是‘打工仔’么？ 温晓光不想当打工仔。 所以他要等有钱了再去。 陈北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随后打电话到中海。 他有个朋友，姓王，名王浩阳。 “喂，浩阳，是我。我记得上次你提过，湖安区那边有房地产企业和政府一起开班的创业中心是吗？” “大哥，这都几点了……”王浩阳抱怨一下，然后说道：“是有一家，怎么了？” “你明天帮我去看一下，租两间房。” 王浩阳瞬间从出租屋的床上坐起来了，“哥，你休息完了？要开始了？” “是的，要开始了。” “太好了！不过，咱没必要在湖安区a，我知道另外一个地方，环境更好！” 陈北眼睛看着文件，内心毫无波动，“不换了，这个区好大学多，他应该会在这儿上学。” “谁？” “回头告诉你，你先把地方找好。” 一切好像都在快马加鞭。 因为网站的开发还要一些时间，建一个简陋的很简单，但当正经事而不是建着玩的话，至少还是要两三个月的。 温晓晓在家里把行李打包好， 温晓光像个大爷一样，趴在阳台吹吹风，很快他就会离开这儿了。 心里有些期待， 比大学生活期待的多的多，因为大学的那种节奏他在熟悉不过了。 不久后，有人敲了他家的门。 “我来开吧，”温晓光看姐姐忙着收拾行李，他主动去开了门。 入眼是一个塑料袋。 “我买了几样熟食，一起吃吧！” 是温晓晓的好朋友，那个叫丁巧仁的小姐姐，她可喜欢温晓光了，每次都要把他看个精光。 “进来吧，巧仁姐，晚饭做好了，等你呢。” “别跟我说客气啊，我是怕晓晓煮的不好吃，所以带了菜。”丁巧仁喜爱开玩笑，也会犯花痴，是个挺乐观的女孩。 “巧仁，你终于来了，等你半天了都。” “我看看，”丁巧仁围着客厅的两个大箱子转了一圈，“你们是真的要背井离乡啊？就这么抛弃我了？” “又不是不回来，中海不远，我和我姐有空就会回到羡州的。” 丁巧仁冲温晓光打起大拇指，“小弟弟，你棒棒哦！” 因为要走，所以其实是找她来道别，过些天高考成绩出来，温晓光可能还会回来，但他姐就不一定了。 吃饭的时候。 丁巧仁攥着筷子问道：“你们去中海以后，准备干什么？” “晓光开了个网站，我去充电。”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大能耐啊，”丁巧仁疑惑的看了看他，“这才多久，摇身一变成成功男人了。唉。” “叹什么气啊？”温晓晓问道。 “觉得心痛，这样又帅又成功的男人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小姑娘，我是不指望了，但晓光，你要记得认识了优秀的男人一定要介绍给我。” 温晓光愣了愣，心里想着，巧仁姐就是厉害。 “好…我一定帮里留意。” 丁巧仁撅着嘴巴，“我迟迟无法接受，你俩是大富豪的事实。晓晓，这个过程你什么心情？” 温晓晓讲：“就…越来越觉得这小子不是熊孩子了。” 温晓光：“……” “我是真没想到表情包那么值钱，早知道我也学点绘画，搞他几个。” “幸存者偏差罢了，这个行业不太好，还是不要尝试了。”温晓光吃着菜说道。 “幸存者偏差？”两个姑娘同时疑惑。 他咀嚼后讲：“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盟军想要给战斗机的一些部位加厚护甲，经过统计发现，飞回来的飞机机翼中弹比较多，按照逻辑来说因为机翼中弹多，应该给机翼加护甲，是么？” 两个姑娘点头。 温晓光却摇头，“错了，应该给中弹比较少的部位比如机舱加护甲。” “啊？这是为什么？” “因为机舱中弹的飞机大多都没有飞回来。” 丁巧仁恍然，“卧槽，一想还真是！” 温晓晓默默地看戏，她已经习惯了弟弟对旁人的智商和知识碾压，你有时候搞不懂他的渊博。 “你这个脑子，难怪你一鸣惊人，听晓晓说，确实赚了不少？” 温晓光点头，“算是吧。” “要是我也想像你们一样，我要怎么做？” “e…因素很多，我想最重要的是还是坚持，懂坚持的人再稍微聪明一点，做什么都不会太差。” 丁巧仁问：“你呢？你是聪明多，还是坚持多？” “我？”他摇着头笑了笑，“我应该算是运气特别好再加上一些聪明的，运气很重要的，你看温晓晓。” ‘噗嗤’丁巧仁捂着嘴笑了起来。 姐姐很不乐意，质问他，“你几个意思？” “没什么，打的好不如排的好，运气来了，谁也没有办法。” …… 第136章 优客良品，成立！ 温晓光最后看了一眼上午的这座县城。 他以未知的方式而来，这个小县城是他和世界最初的问好。 离开此处，他要寻找更新鲜的人生。 新鲜这个词用的好。 中海。 温晓光上一辈子来过，这与去羡州感觉不同，羡州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但在中海他能找到许多熟悉的画面…… 当然，开车上高速这种事，温晓晓倒是很敢， 但抱歉，温晓光不敢坐，您才拿到驾照多长时间呐，所以他强烈要求陈北开车。 两个小时之后，中海的城市风貌与高楼遍立已经展现在温晓光的面前了。 他与王浩阳的第一次见面没什么波澜，这是个个头有些矮，笑容很有感染力的活泼小伙儿。 一路上又是提又是拉的，把所有行李都放到刚刚租好的屋子里。 因为是整租，所以价格比较贵，在09年已经达到了400一个月，环境还比较一般。 但温晓光做好了奋斗的准备，他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所以能习惯。 下午时候，人在中海的刘以琦转了几趟地铁也来了。 陈北则是在他们一安顿好之后就立马出去搞注册公司这一类的事。 温晓晓被王浩阳领走，他们去把租下来的两间办公室给打扫一翻，再去买一些基本的办公用品。 从羡州寄过来的两台电脑依然活跃着，可以派上用场。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分工。 因为事先抢注了‘yuke’这个域名，所以在注册公司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曲折，国家正鼓励人们创业呢。 温晓光和陈北在下午5点后回来湖安区的创业中心，这个地儿它就叫创业中心。 建筑的风格有点像商场，也有点像图书馆，好多小房子排列在十二层的空间里，每一层的中央摆着类似‘创意吧台’的那种地方，一波又一波的年轻人抱着电脑在一起高谈阔论。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小商店、比如面包房、酒吧、奶茶店、面店之类的。 这儿有很多创业型的小公司，搞it、搞绘画、创作的什么都有，温晓光以前听说过有这种地方，真的进来还是第一次。 王浩阳给他们选的是八楼。 已经是晚上七点出头了，但这儿依旧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流不断。 “虽然我年纪有些大了，但还是喜欢这里的工作氛围，在大公司待过之后就觉得这里的自由味道实在令人怀念，”陈北抱着一些材料和温晓光在电梯前等待，“对于公司来说，因为这儿有政府支持，所以租金很便宜，可以为我们节省一点开支。” 这个胡须男人带起了墨镜，说是灯光太亮， 可这是大晚上啊哥哥！你清醒点！ 明显就是为了耍帅！ 有用嘛，我的颜值摆在这里呢！ 从电梯里出来，分左右两边，陈北带着他往右，出现的是一个椭圆形的大空间， 入眼便看到刘以琦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优客良品’四个字的荧光板，正专心的给它在门前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感觉出来了！ 很强烈！ 陈北和温晓光互相看了一眼。 一个人戴着墨镜，一个双手插兜， 一起前进，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隔壁的几个戴眼镜的程序员不明所以，完全不明白这几个新来的在搞什么。 王浩阳租的屋子有两间，但门只有一个，另外一个通过屋里的门连接，此刻已经被打扫的非常整洁，且中间摆了个半圆型沙发，沙发旁是一个木色办公桌。 以后工作地点不固定，可以自己搞个办公桌，也可以几个人围在这儿做头脑风暴。 “给你一个。”陈北像变魔术一般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墨镜，并且强制温晓光戴上。 两个臭男人互相搭着肩膀出现在刘以琦的面前，一人仰着下巴，一人歪着头。 看起来极其嚣张，不可一世。 “你俩这……搞什么名堂？！” 温晓光把文件扔到她怀里，“搞定了！从今天开始，你、我、陈北、王浩阳，我们四个一起创办优客良品，注册在案，具有法律效应，总之一句话，新公司，成立了！” 温晓晓从里面跑出来，“我呢，我呢，我呢？” 温晓光说道：“你？我代表了。” “滚！”温晓晓瞬间不开心了，“谁允许你代表我了！我这干一下午活了，还不算是创始人了？！” “哈哈，”陈北乐得一笑，“你弟弟逗你呢，怎么可能没你。” 王浩阳把香槟都准备了，他兴奋着，“今天必须庆祝！大力庆祝！” “哎哎哎，”温晓光拦下了他，“你庆祝我不拦着，但这儿是我姐刚刚打扫好的，你要造，看看她的脸色先。” 王浩阳是个性格很好、也很开朗的男生。 最重要的是很会看脸色，瞧了一眼温晓晓什么话都不用说了。 “欢迎回来啊。”温晓光对着刘以琦说了一句。 刘以琦美目一闪，喜滋滋的道：“哎哟~还记得我啊，怎么样？突然出现是不是很suprise？” 温晓光敷衍的点头，他僵硬问道：“你钱都带了吗？没有都花完吧？” 刘以琦：“……” 她想起来上次两人合作，被揭露了自己是穷比的事实。 几个月前她分到了30多万呢， 干什么玩意儿能花那么多，就养鸭也得养一会儿。 啪啪啪！ 陈北关上门，拉来一个白板，拿着笔在上面敲了敲。 “来来来，都坐下，公司初建，现在的每一分钟我们都在花费晓光投进来的资金，抓紧时间，老板，开搞吧。” 两个男人，两个女人，很快坐在了椭圆形的沙发上，温晓光拿着陈北塞过来的笔，走上了讲台位。 这是最初的团队啊。 陈北是前端开发，王浩阳是和他一起的程序员，搞技术的，刘以琦是美工，温晓晓……凑数的， 她自己已经在寻摸着学习的方向。 最后，总方向的把握者，领导人就是他自己了。 他也是唯一的出资人，这让他很气…… “讲之前，我再问一句，除了我姐你们都想一想，真的都没钱了吗？” 陈北老脸一红。 实际上他还有一笔存款，和温晓光讲过，但那是留给父母的养老钱，除非饿死，否则不动，他还没结婚，已经不孝了。 刘以琦张口道：“我还有0多万，加不加有区别吗？” “好了，公司都注册了，出资人、股权比例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弃这个幻想吧，你是我们这里最有钱的人了。” 因为都没出钱，他们也都不好意思要股权，王浩阳有些偏善良到呆萌的那种，也表示不要。 但温晓光不是格局那么小的人，中海的生活压力那么大，大家都有现实的苦恼，不给个甜枣吊着，光靠工资让人活……怨气很大的。 而且初创期需要这些人‘拼命’。 只给工资叫人拼命叫剥削，容易遭人骂； 给上股权叫人拼命叫激励，容易遭人夸！ 这帮资本家坏滴很。 “虽然你们都表现的很高风亮节，但我不是温扒皮，优客良品自今天，2009年6月4日成立，出资人是我，出资500万，各位都是创始人，各占4%的股份。” 王浩阳看着温晓晓呆萌傻笑，“我就不要那么多了，陈哥想着我我很感激，晓晓和老板人都很好，我象征性的有%就够了。嘿嘿。” 刘以琦不乐意了，“干嘛不提我？我对你很差吗？” “当然不！就是一时忘了嘛。” 温晓晓这时候提了个问题，“晓光，只有你出钱的话，为什么你会有500万？你，藏钱了？” 温晓光：“……” 第137章 股份与期权 第一次的‘全体大会’首要之事就是要把股权结构定下来。 有的创始人贪心点，非得占95%，剩下的你们一人%，这样很不公平，还有的人江湖义气为重，大家平分，这也不是个好办法。 陈北坐在下面，觉得其他人可能都不太了解，于是他说道：“晓光，可以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吗？我来说的明白点。” 温晓光已经在路上大致听过，他也能说明白，但想来陈北已经对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讲起来也能更加通俗易懂些。 “好，你来说。” 陈北推了推眼镜，有些书生气，整个一斯文败类的感觉，这一种气质，他一直是把控的死死的。 他画了个圈，“温总说的4%，不是直接送的股份，而是一种期权，期权不是股份，而是一种可以在特定时间以特定价格行使购买股权的权利。” “一个创业公司，几乎所有可能会出错的地方都会出错，最大的问题就是创始人之间巨大的、吵到面红耳赤的问题——谁更努力工作，说白了两个字，公平！” 砰！ 他用力敲了一下白板！ 听到他讲的这么专业，刘以琦都感觉有些受到这份环境影响了，这次与上次不同……是正规了啊…… “直接送出股份是被我否决的办法，包括我自己的，公司以后要融资，要吸引更高端的人才，需要预留一定的股权，不能都给我们几个人占了，如果公司不壮大，这个百分比根本没有意义。” “我的解决办法是这样，以20%的股份作为期权池，我们都会签订合同，不只有口头承诺，合同会规定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样的价格获得股权，一般来说是这样，员工在公司的工作时间满一年会获得一份期权，4%的额度在四年内发放完毕。” “公司不会困住你四年，每一年发放一次，也就是说一年之后你就可以以一定的价格获得%的股权，行权主要有两种情况，第一、正常执行，各位还愿意继续在公司待，那么只要出很少一部分的钱，就可以履行合同，只要不离职，权利将一直有效。” 初创公司的期权虽然需要员工在特定时间以真金白银购买，但是一般情况价格都会非常低，几毛钱一股是常见的， 甚至有一些公司是免费送。 所以实际上这不是一种吸取资金的办法。 它的关键在于时间。 即你必须要工作满一定的年限才能享受这种‘股价优惠’。所以并不妨碍员工产生‘我是公司一份子’的归属感，非内部人员可没有这种好事儿给他。 “行权的第二种情况，有人达到一定的年限后想要离职，那么合同会规定公司有权，以约定价格回购这部分期权，这个行为被称为allright。” 陈北在白板上写下来这两个单词。 期权一方面在公司发不出高薪的情况下激励员工，另一方面也保护了公司珍贵的股权不会旁落。 跟随公司一起奋斗，什么都好说。 如果想要半路离开，已经释放的期权又想在离职后三个月就急忙兑付的，该员工也需要承担税费。 反正就是想方设法增加你的离职成本。 “离职的原因各有不同，在这儿我就不细说了，回头我会针对不同原因的离职制订不同的allright条款，回购的价格会很公允的。” 温晓光翘着二郎腿没有说话。 这种方式与他第一次和刘以琦的那种温情脉脉不同，这是乌龟的屁股——规定。 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就需要这么做。 温晓晓只会在‘温情脉脉’的时候和她弟弟调皮捣蛋一次，这种状况，她也看的明白。 还没人说话。 她先开口，“我打算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充电，如果要公平，可以先把我排除在外。” 温晓光没说话。 他不能偏袒。 陈北替他说了，“每个人的日期以实际情况为准，我们三个从今天开始，那合同就写今天，一年后的今天可以履行合同，获得股权，晓晓你什么时候可以全身心入职，那么你的‘第一年’就从那一天开始，如果你来，期权池对你也开放，如果你一直不来，” 他摊了摊手，接下来的话也很清晰明朗。 “可以，我觉得这样很好。” 温晓光问其他人，“还有其他意见吗？” 王浩阳和刘以琦都表示赞同。 “刘以琦你听懂了再点头。” 刘以琦脑门上‘砰’的出现一个大号‘井’字，“我听得懂中国话！说的我很笨似的！” 陈北笑了笑，“k，那就这么定了：期权池名义上暂由晓光代持，到了时间想要兑付的，有合同规定，想要走的，公司会回购，同时也给以后的人才预留了股权，一切都是以公司的健康发展为准，这样就算以后哪天吵了起来也没用了。” 他毕竟比温晓光多一些经验，创始人之间吵到脸红脖子粗的太多了，应该说就没几家不吵的。 “晓光，该你布置任务了。” 目前的主要任务就一个，把网站建起来。 次要任务也有一个，招聘，需要文案编辑和懂广告宣传的，也需要一两个帮助他们建网站的技术人员。 “创业中心有好几家给人建网站的创业公司，如果我们想抓紧时间的话，可以外包一部分的活儿给他们，价格不会很高。” 这是王浩阳提的建议。 温晓光觉得靠谱，“明天就就找他们来，我们务必要在两个月之内上线网站。” 陈北主动请缨，“我来和他们谈。” “以琦，发布招聘信息，面试的地方就放在这儿。” 刘以琦点头，“我记得6月份是很多大学生找实习的时候，我们要不要……” “看情况，如果有不错的，也没什么问题。” …… 这个晚上没有什么庆祝，因为刚开始的事情贼多。 本来以为没什么事，但因为有陈北，他脑袋里都是创业公司最初会遇到的问题，一边科普，一边讨论解决办法，不知不觉的就差不多是晚上九点了。 刘以琦住的还很远，她只能先睡一晚酒店，明天再说重新租房的事儿。 中海的夜晚灯火通明，大街上车流滚滚，红尘气息扑面而来。 陈北在路口拦了一个出租车，奔机场去了，褚秋晨大驾光临中海，他是得去接的。 温晓光在路过中海师范大学门口的时候觉得，他应该进去看看…… 第138章 我是要当上温院长的女人 中海国际机场。 一个上身白衬衣，下身黑裤子，脚踝处有一个蝴蝶纹身，满身的从容气质，就容貌而言，除了单眼皮、眼睛稍微小一点之外没什么明显的毛病。女人同陈北简单拥抱了一下。 她就是褚秋晨，一个追逐了陈北好多年的女人。 “好久不见，北北，我可是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中海来了。” “我先送你去休息的地方。”陈北接过她的拉杆箱，出了机场。 “不急，找个清吧，我们坐一会儿。” 出租车一路疾驰至湖安区。 “明天我会见到你的小老板吗？” 陈北说道：“有机会的，他应该一直在，我拜托你找的设计师呢？” 褚秋晨横起胳膊，看向手腕处的水晶腕表，“我想她应该已经登机了，从东京飞回来，要不了多久。” “行，关于这个衬衫的基本风格温晓光是有比较明确的概念的，如果她能让我们满意，优客会支付一笔不错的设计费用。” 陈北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褚秋晨也端起来，轻轻与他碰了一下，“最近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谢谢啊，还照顾我的朋友。” “她很难过？” “还好，但肯定有困难，前一阵子我认识一个跑航运的人忽然破产了，金融危机愈演愈烈，我已经亲眼看到有人破产了。” “你呢？”陈北问道，“酒店怎么样？” “很不好，商务活动减少，商务出行就减少，需求下降，资金成本却在上升，不过我爸爸卖掉了两处市中心的酒店，回笼了一些资金，现在算过冬吧。” “很抱歉，我帮不到你什么。” “怎么会帮不到，你可以安慰我。” 陈北眼睛看向别处，“你那个朋友的具体时间和我说一下，我和温总那边协调。” “明天中午吧，十二点半。” “那应该刚落地不久吧？会不会太急了？” 褚秋晨摇晃着杯子，“她不是困难嘛，不抓紧时间赚钱难道先游山玩水？” 陈北眼睛一卸，看穿了很多。 “是你自己想要见温总吧？” “北北就是懂我的心思，”褚秋晨给他俏皮眨了个眼，“你不是说他帅嘛，我是年纪大了，心思也都在你身上，但我有一个小我很多岁的表妹，刚刚大学毕业，前段时间她考研失败了，心情到现在都很不好，我要给她找个帅哥换换心情。” 陈北无奈，“这算什么事，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要把你的老板变成我的表妹夫，这样以来，你听你老板的话，你老板听我表妹的话，我表妹听我的话，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你只是想看看为什么我会选择和他一起创业而已，讲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褚秋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她慢慢仰起头，茶水一口而尽。 “明天见，北北。”女人收拢了衣摆起身，临走前竖起了手指，“我真的有一个表妹。” 陈北摇头一笑，这个女人，总是有一套自己的风格。 …… 温晓光在中海师范大学的校园里一无所获，按照时间，文留书已经差不多要离校了。 当时说的七月之后中海相见，如今时间差不多了，地点也差不多……人没了。 这可咋办。 他跑去那个学院找来了几个同学仔细问了问，结果却没有一个人认识文留书的，别说大一的不认识，就是碰运气遇到一个大四的，也依然不认识文留书。 奇了怪了。 温晓光倒也没哭没闹，只想着应该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因为刚来，很多食材都没有，所以温晓晓简单搞了个面条，姐弟俩就着一碟小菜，吃的也算开心。 她说道：“晓光，我准备联系人把香山小区的房子租出去，空着也是空着嘛，而且房子时间长没人也不好。” 温晓光同意，虽然那已经没多少钱了，但她说的对。 “你还挺会持家的嘛。” “那是，”温晓晓一仰头，“哎，对了，你觉得我去学点什么好？” “你自己喜欢的，没必要非得往我创业的这方面靠，如果你喜欢甚至开个私人医院也行，是吧，温院长？” 这一声喊的温晓晓眼睛一呆，她贱兮兮的笑了，“哎哟，你这叫的，不好吧，我只是个护士啊，哈哈哈。” 温晓光：“……” 温晓晓拍着他肩膀，“老弟，原来我在你的心里还是个院长呢啊！” 温晓光捂脸，“是，温院长。” “哎哟，哎哟，快别这么叫，不然我自己都要当真了啊！”温晓晓嘴里还吸着面条呢，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兴奋。 “姐……”温晓光眯着眼睛猜测，“你在医院里是不是给那些个主任啊给整的怨气很大，然后心里就一直幻着我要是院长一定弄死你们……之类的？” 温晓晓脸色一肃，“滚！我是那样的人吗！” 死鸭子嘴硬。 明白了，大概还是搞这个东西会让她很有劲头。 “哎，晓光，你说我开哪方面的医院比较好？” 你看看，你看看，还没怎么样呢，就问起来了。 “私人医院我也不太了解，如果你真的觉得不错，我建议是先拿着你的简历去一家私人医院工作一段时间，你才22岁，这个时候就开医院明显不太合适，而且我也在事业的开创期，没有资金支持你。” 温晓光并不阻拦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咱们先定个小目标，你可以利用这段时期好好学习一下，25岁的时候再开始也不迟。” 温晓晓听着深以为然。 她放下筷子跑去拿来一个本子。 “姐，你干什么？” “为我的人生制定计划！我是一定会当上温院长的女人！”温晓晓用笔抵着下巴想了想，“就是这样，我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你，你一定要成功，不然三年后谁支持我？！” “你的人生计划，关键在我，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没问题啊。”姑娘没有半点无辜的问：“那不然我要你这个弟弟干什么用？” 温晓光：“……” “我上班去了。” “好！”她一拍手掌，“好好干活，我给你做好吃的，下午找工作你不用陪我，有女朋友之前这儿就先让我住着。” 温晓光临走前倒是正经了点，“你的这个决定让我很高兴。” “是吧，我也发现给你这么一撩拨，我竟然有些憧憬。为我高兴是不是？” “不是，我高兴是因为……公司少了一个吃白饭的人。” 温晓晓追他一直到门外，“有种别跑！是男人你到我面前来再说一遍！” 住宅楼道里响彻着她的吼声，温晓光直接没有坐电梯，从楼梯下去的。 温晓晓叉腰看着从隔壁出来的一个白净男人，瞪了一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家暴现场吗？！” 第139章 我就是我，关你屁事！ 除了要在品牌的个性定位上明确自己的特点以外，温晓光也更加看重设计的分量。 这是一个追求个性、追求特点的时代，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闷骚性格，同质化成了他们最讨厌的东西。 即便是一件不到30块钱的衬衫，也要个性。 不过这一方面，他们有经验，这个们指的是刘以琦，虽说表情包和衬衫、t恤不是一类东西，但其中的时代青年精神是相通的。 公司在一大早便陷入忙碌。 陈北早已说了褚秋晨的事儿，她早上没有来，跑到机场接人去了，她说的十二点半，也真的是十二点半，一分不早，一分不晚，非常准时。 褚秋晨站在创业中心优客良品的牌子前头仰头望了望。 她旁边还站着一位女士，没有她这样满身资本主义的昂贵气质，但很会穿搭，清新中带着一些小资，稍微矮她一些，不过单独来看，穿上高跟鞋之后比例也很好。 至于面庞，有些平，嘴唇很薄也比较大，笑起来的时候很有风味。 “你觉得怎么样？”褚秋晨单手叉腰问道。 那女人笑眯了眼，“我是为了钱而来，只要付钱，我个人对于这里的喜好无所谓。” “任知婕还是任知婕，总是这样直接。” 陈北从里面和温晓光一起出来了。 褚秋晨一直满是好奇，她喜欢陈北，所以对于能‘降服’陈北的人更是早就想要一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就跑到中海来，又不是什么事都不干的闲人。 直到此时，他终于出现了。 而且出现的猝不及防或者说普普通通，直接就从屋子里露出了脸。 褚秋晨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哇’一下出声，还和任知婕相互对视了一眼，也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意外和惊讶。 褚秋晨道：“这不就是我的表妹夫吗？” 陈北：…… 温晓光：？？？ “别瞎说，温总，这是褚秋晨，这一位……” “我是任知婕，”她微微一颔首，“很高兴见到温总。” 褚秋晨拉着三人走了，“知婕还没吃午饭，找个地儿边吃边说吧。” 温晓光早已把学生时代的衣服扔的差不多了，现如今就是都市工作人的衬衫和裤子。 吃饭没有问题，这里有一个港式下午茶，他们喝点儿，再给人家搞点吃的。 “褚小姐，你刚刚说的表妹夫，是什么意思？” 陈北挠挠头看向别的地方，一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 褚秋晨却先看了看他，然后才道：“我与北北开玩笑的时候说的。” 温晓光感觉到脑门有些发青，胃部有些翻涌。 北……北北？ 大哥大姐，你看看起来都三十多的人了啊！ “我表妹乖巧漂亮，温总你肯定喜欢，等你成为了我的表妹夫，你就要帮表姐我搞定这个人。” 任知婕快人快语，“算了吧，秋晨，他有头发的时候你开始盯他，都盯到没头发了。” “这怎么能算，秃了好啊，你看他秃了，也强了。” 陈北受不了了，“哎哎哎，今天是来说正事的。” “我觉得你说的对，秋晨，不准利用我赚钱的时间去调情，温老板，我把我的一些作品带来了，你要看看再说嘛？” “我先拿着吧，回去看看，”温晓光想了想说。 “好，你把邮箱也给我，还有些作品是电子稿，我给您发过去。” 略过此事不提，温晓光问道：“任小姐一般是给什么类型的服装做设计？” “一般来说青年服装更多，但是……”她挠了挠脸颊，笑道：“但是我为了赚钱也设计了很多其他类型的。” 褚秋晨道：“她是个财迷，卖艺不卖身，只要给钱，除了身，你什么都可以带走。” 任知婕竟然也没有否认。 “她说的确实是我，东京和中海的生活压力都大，我得先赚钱才能去实现我所认可的艺术。” 温晓光眼睛一亮，他觉得这个任知婕具有某种他想要的那个感觉的特性在。 “我是草根、但我活的真实、我不完美，但我也有追求……”他将四个短句缓缓说出。 任知婕拿着筷子一愣，“温总总结的精辟。” “不不不，”温晓光满脸认真的神色，“我不是在总结你，我是在讲优客的精神内核，我要的设计就是要体现这种特性。” “这种特性？” “对，平庸中的自我个性，不完美中的自我欣赏，服装这一行似乎价钱上去了才叫时尚，我不要这样，我要优客有一种平民时尚的感觉，它流行，但不烂大街，它不昂贵，但就是我认可的时尚。” 任知婕眉头落下来，仔细想着，缓缓说道：“我知道温总你说的是什么，四个字：我就是我。” 褚秋晨疑惑的听，疑惑的看。 温晓光一口认定，“对！我就是我！我觉得还可以再加四个：关你屁事！” “你们这是什么对话！讲点逻辑啊！”褚秋晨一口茶都喷了出来。 陈北说着风凉话，“这就叫艺术，听不懂了吧？” “关你屁事是艺术？！” “我觉得很有味道，”任知婕伸出手和温晓光紧紧握了一下。 褚秋晨问她：“什么味道？屁的味道？” 温晓光和陈北无奈对视，这两位，一个不羁，一个个性，好嘛，真是人以群分。 任知婕没有理她，她在思考，“说起来虽然是简单，但关键在于表现的形式……” “不外乎是文字、图案。” “或者干脆就什么都没有……”任知婕自己点着头。 “钱呢，任小姐，你还没谈钱呢。”温晓光提醒道。 “嘿嘿，还真是头一次，我把这个忽略了，”任知婕吃下一口饭。 “哟！”褚秋晨完全不信，“这是第几次头一次了？” “去去去，找你陈北满足你去。” 温晓光畅怀一笑，“我不觉得把‘赚钱’说出来是禁忌，励志演讲中把仅仅为了钱工作贬的一文不值，仿佛人活成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然而我认为为了梦想和兴趣工作是很奢侈的事，那必然代表你已经不被生存所困扰了。” 任知婕听着这些话流过心田，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这大概就是他这么年轻，却被称为温总的原因吧。 第140章 高考成绩 “吃完了就去干活吗？” 问问题的是褚秋晨。 任知婕怼她，“大小姐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下个月还要还房贷呢，不上班，你养我啊？” 温晓光喊了买单，把钱给服务员，然后说道：“去公司看看吧，我和任小姐一见如故，想多聊聊。” 陈北立时看了他一眼， 一见如故？你蒙谁呢？打的什么主意这是？过分！ 褚秋晨聪明的紧，她俏皮的眨眼，“我忽然觉得陈北找了个特好的老板，别说他了我都觉得你特别带劲，恨不得也加入你们公司咱们一起创业得了。” 温晓光拒绝，“别，刚刚诞生的一个小庙，可受不了你俩痴男怨女的折腾，风气带坏了，回头再给弄成谈恋爱的地方。你要真有心，不如给我们投资吧？我听陈北说你特有钱。” 褚秋晨嘴角一翻，“也不是不可以，主要得看贵公司的诚意吧。” 她在诚意这俩字上加了重。 很明显，诚意就是陈北。 他看着温晓光，“老板，你不能这样吧？” 温晓光很不要脸的说：“为公司牺牲，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吗？为什么不可以？也就是没有人看上我，不然这好事儿，我眉头都不拧一下。” 两个女生都哈哈大笑，这俩也太逗了。 说着就一起回到创业中心去了。 一路上他和任知婕又多说了些，后来刘以琦也加入进来讨论，关于优客售卖的衬衫，他们是真的上了心思，一定要花大精力给消费者呈现上一个独特的样式。 陈北也没有如褚秋晨的意，一回来就继续工作，现在可没那么多的幸福。 最开始总是会很困难的。 就像温晓晓找了一天的工作压根没有回音，回家的时候还因为不太习惯穿高跟鞋把脚给扭了，好在遇上一早见过的那个人，扶她上去也替她擦了点药。 就这么忙碌到6月底，这期间他还抽空学了开车，其实不用学，上辈子就会，考驾照的时候走个形式，再花些钱把驾照弄过来就行，满了岁什么都好办。 近月底的时候，温晓光听到最新的消息——高考成绩出来了。 和他预估的差的不多，总分702，是可以上名校的高分。 路永华打来电话询问，听闻之后惊讶的掉了好几根头发，据说这次高三也没几个上700分的，这温晓光真吓人。 最吓人的还是温晓晓，她的尖叫声都要把房顶掀掉了。 拿出电话一个个告诉别人，可算风光一次了。 “晓光！你明天就回去，到学校和老师好好配合，看看能填什么学校，捡厉害的填，这事千万不能马虎知道吗？” 温晓光简单笑了笑，“我现在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你坐车回，还是开车回？” “开车吧，方便点。” 他的驾驶技术不错，而且也就一百多公里的路。收拾几件夏天的换洗衣服，他便驱车离开了。 这是他在羡州的最后一件事，办完了，基本上就没有了。 到县城的时候是中午，刘以琦家那边的包子铺不见了，也没有往日堆着抱枕的盛况。 温晓光还记得一开始从这里卖考研资料的日子。 那时候刘以琦不会像现在一样穿着l套装坐在电脑前当个白领。他也想到了葛瑶儿，可是把她骗的不轻。 6月底是葛瑶儿离校的日子，她和同学们一一拥抱作别。 “瑶儿，接下来干什么去？” 葛瑶儿叹气，“考研也没考上，只能回家继承家产了。” “温博士还找吗？” 提起这个事她就很气！ 本来她是再要去羡州的，可那个时候已经过年了，因为春运去哪儿都不太方便，而且多雨多雪路滑车多，出门实在是不便，再加上年底事情多，也就算了。 气就气在， 等过了正月之后她去的时候，那个车库关门了！ 就差了那么一点时间，竟然就关门了！ 连‘玩家世界’的那块布都扯下来了！ “找！本小姐也是有脾气的！我跟你说我还就跟他杠上了，我还就不信他能躲一辈子！现在毕业论文终于答辩完了，说什么也要把他给揪出来！” 要说也不怪她来劲，实在是最近过的有些艰辛， 考研就先不说，成绩出来之后颓废了整整一个月，什么也没干，天天猫宿舍刷剧！ 其次，温博士也没有找到， 再加上去羡州的时候赶上大雨，辛苦的一匹，回来之后紧接着老师就批评她论文进度慢，再接下来的日子一直盯着她写论文，真是日了狗！ 本科生在平时是从来没有做过论文训练的，最后的几个月却要他们交出几十页的论文！ 别说什么再去羡州找人，她连出校门都觉得很奢侈！ 现在不一样了，学位证书和毕业证书一拿，再也不用被老师威胁着‘二次答辩’了。 所以说，不找到他心里怎么能舒坦？ …… 温晓光开了家里的门，她姐要把这儿租出去，时间当然是彻底完成高考、填志愿这些事之后。 因为走的彻底，所以家里没剩什么东西，只能自己出去买了点儿，觉得空荡又打电话把费信叫了过来。 他高二就高考，费信知道，却没想过温晓光直接就考走了，而且还要离开羡州。 “明天去学校吗？”费信端着酒杯问道。 “去啊，填志愿也不知道需要什么程序，要和班主任说说看，”温晓光其实心里有件事，“费信，你还记得原来在我们学校实习的文留书文老师吗？” “记得啊，怎么了？” 因为他常常和费信厮混，所以文留书也是认识他的，更知道费信在哪个班级。换句话说，即使文留书因为他离开而找不到他，也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费信。 “文老师，有没有找过你？” 费信奇怪道：“她找我干什么？都离开了那么久了。” 温晓光有些不安，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找不到文留书了，前些日子还觉得文留书说不定会主动找他。 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当初还是她先开口说的‘我们中海见’。 “你怎么了？”费信询问道。 “没什么，”温晓光闷声摇了摇头，“碰一杯吧，我在家不会很久，也没找其他人，就找了你，接下来的一年你好好加油。” 费信不想那么多，“我没事，我爸爸已经帮我打听了，足球踢的好，可以被一些学校特别录取，我就一直踢，一直踢进国家队！” “才喝两杯就有这效果了？再给你喝下去你不得踢到欧洲去？” “也不是不可能。” 温晓光：…… 好吧，他心想我等着那一天。 第二天，他就去了学校。 路永华恭喜他，“想好填什么学校了吗？” “应该在中海吧，” “嗯，走之前去一趟教室吧。” 温晓光同意了，毕竟同学了一年，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怎么说过话，但毕竟还有戴唯毅、裴小白、蒋为良这些能记得住的同学。 尽管蒋为良和他好像有过一些小摩擦，但高中的这些都不算什么，等到以后回过头来看，都会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况且本来也没什么大矛盾。 于是这节数学课上，高二班的同学们看到一个特别的人和路永华一起来了。半个月前得知此人参加了高考，当时说什么都有，更多的应该是不相信他能考上，现在的结果看来，真的是很气人啊…… 第141章 我还是8班的学生 温晓光还记得，第一次到这个学校来的时候，因为重生之前的承受着长期的心理压力，所以对于能够再次回到高中校园还是很期待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又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这么些年来，四中出过清北的优秀学生，你算是最特别的一个，学校的意思是，让你作为代表讲述一下自己的学习经验，高二还有不少你的同学啊，他们明年要参加高考的，所以这也是帮助他们。” 在办公室去教室的路上，路永华对他讲道。 温晓光担任‘学霸’已久，对于‘学生代表’这个事情也不是头一次遇上了，算是驾轻就熟。 “时间呢？”他比较关心这一点。 “下周吧，学校考虑到你自己的填志愿也很重要，不能耽误你这个事。而且你也需要时间准备。” 是挺为他考虑的，只不过志愿他并不需要太久，反而急着赶回中海。至于准备，大概也不需要多少刻意的准备。 温晓光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提前一点。” “也行，先和我去教室，帮我代了那么多次课，这是最后一次了。” 同学们事先并不知道今天温晓光会回来，对于他的套路倒是熟悉：每次考试都说难，完了考出来就是满分那种。 戴唯毅前边儿那个座位已经空了十几天了，没人，却有很多书，高中的孩子们资料很多，空间不够，都给他占的差不多了。 路永华先上讲台，“温晓光的成绩大家都知道了，今天他人也来了，别鼓掌，这是他跟我提的唯一要求。” 他冲着门外，“来吧、” 温晓光慢慢走了进来。 戴唯毅这个中二孩子最触动，他最近瘦了，大概是没有人给他抄作业，多费了不少心思。 裴小白也放弃了自己最初的念想，只单纯的把前面那个人当做是青春，唯一的遗憾是一直觉得有两年，却没想到他优秀到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我还真没想到，进自己班级会有这么正式的时候。”温晓光还是希望气氛能欢快一些。 他一说完，教室内果然满是‘哈哈’大笑声。 路永华也是会心的露出笑容，尽管讲台上的人稍微有些调皮捣蛋，但不管对老师还是对同学，他都不算差。 “昨天我查到了高考分数，和大家听到的应该是一样的，一不小心，我就要去上大学了……” 下面传来了哄哄声，戴唯毅喊道：“温晓光！你过分了啊！” 哈哈！ 这都是开玩笑的，他自己也笑了笑，指着他说，“放学别走！” “怕你？！” 玩笑之后，他接着讲：“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我报名参加高考，其实也是觉得既然政策允许所以就尝试了下，考试结果出来之后，兴奋之余还有些怅然若失，就觉得好像有点遗憾，仔细想想，这以后我就是没有高三的人了。” 吁！ ‘说的像是谁想有一样！’ ‘路老师，请你允许我上去打他！’ …… “但是这个分数好像也还可以，不走的话好像有些过于骄傲了，再高那么几分也没必要，是吧？那既然还可以的话，我就要准备填个志愿，弄个大学先读着，至于读什么还没想好，没有办法，这事对于我和我的家人来说都还挺突然，没什么准备，正犯愁呢。” ‘路老师走了！’ ‘戴唯毅，头伸出去看看，老师是不是走远了！’ …… 温晓光一看，路永华还真的离开了，这是单独留给他和同学们的时间吗？ “那什么，我正经说两句，宗旨是谢绝煽情，绝不自夸，”路永华一走，他老实多了，这就叫机智，“我知道你们各位都还没有毕业的感觉，所以我再怎么倾诉离别都没效果，也不想弄的酸味十足，其实我并不觉得我就脱离这个班级了，我还是班的学生，明年高考之后，我希望班长还能把我找回来，我们一起毕业。” ‘好！这个可以！’ ‘温晓光，你想好到哪儿读大学了吗？’ …… 教室里有些不像之前那么规矩了。 温晓光回道：“目前来看应该是去中海，有想去那儿的同学可以联系我，我的qq号很多人都有的。” ‘不去首都吗？你的分数够的呀。” 温晓光说：“首都空气不好，吸几年废气，我怕我不会像现在这么帅了。” ‘今年的高考感觉怎么样啊？’ 温晓光回答：“其实就是去做四份卷子，可能仪式正经了些，如果以事后的眼光来看你会更多的觉得，那不是一次考试，而是一种经历。我接触过没有参加高考的人，他们没那么庆幸自己免于备考的痛苦和压力，而是遗憾于人生少了一环。所以最后一年，即便会有些辛苦，但以后你会感谢自己这一段的辛苦。” ‘真的假的啊？’ “骗你我有钱吗？” ‘哈哈……’ ‘那你感谢自己的辛苦吗？’ 温晓光说：“我应该不怎么辛苦吧。” 哇！过分过分！ ‘温晓光，高考完之后是不是很爽，你最近干嘛去了？’ 温晓光抹了抹鼻子，“这个问题吧，会被喷口水，但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只能回答你……真的挺爽的！” ‘臭不要脸！’ ‘呸！我受不了了，我是真想打这个人！’ ‘我也好想高考完啊，为什么人家读了两年就结束了，哎。’ …… 一时间群情汹涌啊！ 这要手里有鸡蛋就砸上去了！ 老师不在，戴唯毅起来维持纪律，“大家都安静点儿，他还没说完呢。” 教室再次安静下来。 温晓光仔细的扫了一下班里的每一个人，顿了几秒钟，“其实我说完了。” 噗！ 所有人都开始狂笑。 戴唯毅：？？？ 你都要走了，最后针对我一下？ 温晓光看着戴唯毅的土脸，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最后伸手虚按了，“好了，好了，我跟我们班长开个玩笑。” 虚按并没有什么用，这群孩子没了老师都得翻天，混乱中有一个女生喊：“温晓光！到了大学不准谈恋爱！” 这喊得他一惊，连忙问道：“这是哪位女壮士啊？” “是宋琪喊的，是宋琪！” …… “别起哄了，”温晓光稍微大声了点儿，盖过他们，“还是要感谢大家，说实话今天站在这里还真是有些敬畏的。” ‘敬畏什么啊？’ 他指着教室的大门正色道：“我担心我一离开这个门，就有很多人在背后说，【神气什么呀，不就是会考试嘛】，我觉得那是比成绩差更大的失败。” 这句话一下子就正经了。 也赢得了‘啪啪啪’的掌声。 因为在分数论高低的世界，他不以此孤傲，或是轻视任何人。 “明年这个时候，我希望自己可以参加班的谢师会，其实这是我今天最想说的话，我和大家一样，是这个班的学生，最后同学们，我们，明年见。” 他很快把气氛拉回来。也获得了同学的认可。 对于他来说，这一年很特别，是他的第二次高中。 对于同学们来说，温晓光也很特别，如果读书生涯里非要有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对于他们来说，那个人就是温晓光。 …… “明年带女朋友的话就别来了！” 第142章 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羡州第四中学的校门口拉上了横幅，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么样的，反正这个小县城每个高中都会这么干，几所高中之间相互竞争，出了什么好成绩恨不得全县人民都知道。 第四中学本来就相对颓势，这次逮着温晓光这么个大宝贝，早早的就把他702分和名字用个大红布挂起来了， 就差给他照一照片贴在上面。 每年的这个时间点，这些学校干这些事也很平常，羡州人民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今年这温晓光是高二的学生，这就比较吸引人注意了。 路永华告诉温晓光学校会在大后天组织好学生，叫他按时出席，第四中学几千人，没有那么大的场地都叫过来，高三已经没必要了，高一等明年，所以今年只有高二的。 且不仅仅是他，还有往届的优秀学员，也要请过来，无非就是灌鸡汤激励一下学弟学妹们。 所以他得再待几天，当任知婕找他讨论设计的时候，其实是通过电话进行的。 “温总，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周末吧，反正有电话，你有任何事随时打给我。” 任知婕倒也干脆，“行，反正也不急，我这几天好好完善一下，等你回来再说。” 除了她，陈北也打电话过来，没什么具体事，现在的任务是建网站，要想运行总得有个服务器，反正这一类的事总是要让他知晓的。 一天下来电话响不停，好不容易消停会儿了，温晓光便会想起文留书，他已经问过路永华了，这秃头一点用没有，也联系不到人。 最后没办法，他干脆不去想了，回来这一趟最重要的是要填志愿，学校给发了厚厚的一本书，上面尽是全国各类高校，还有往年的分数线之类的。 和温晓晓通了个电话之后，姐姐叫她不要太着急，她要托人打听打听。 温晓光嘴上答应，实际上也不需要，中海三所95，选一个填就可以了，至于专业他的分数应该是随便挑，因为打算以后从商，就选了个工商管理，学习还是很重要的。 什么都不懂，老板都不像老板样，现在他更关注学习本身，而不是学历。 因而与第一次填志愿不一样，这次更轻松点儿。 家里的亲戚打了许多电话过来恭喜，温晓光没有太理舅舅那一方，乌烟瘴气，去了坏心情，只花两个中午去了两个姑姑家一趟，虽然两个姑姑都在乡下，但开着车回来的，也都算方便，去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些烟酒，算是孝敬。 大姑现在很老了，和一个乡下的朴实男人组成了组合家庭，她的闺女洪文笑在外打工，过年才回来。 二姑有个闺女，叫孙梦洁，和温晓晓一样大，正在外面读大专。 都是普通人，却是比沈家的人好多了。 到二姑家的时候，她还特意骑着电瓶车到镇上买了排骨回来，二姑父要拿酒，但他开车，喝不了酒。 “晓晓怎么没回来？”吃饭的时候二姑父问道。 “她找了个工作，走不开，而且我这事她回不回来都一样。”温晓光见二姑还在烧，就叫她，“二姑，好几个菜了，不用烧了，过来吃吧。” “哎！还有一个汤，马上就来！” “不急，咱爷俩先吃，”二姑父也不年轻了，眼袋很重，“这一大家子都没几个聪明，总算出了你这个大学生。” “我听你二姑说你们姐弟是赚了些钱，是不是真的？” 温晓光点头，“是真的。” “那好，”五十多岁的老头吸着烟笑着，“用不着我和你二姑了，本来想着两年后你学费不够和你姐说，正好那时候梦洁也毕业了。” “二姑父有心了，你们留着自己买点好吃的。” “嗯，”他点点头，又抽一口。 二姑围着围裙又端了一碗过来才坐下，“好了。晓光，你和你姐姐怎么一眨眼去了中海了？” “现在年轻人都出去嘛，正好我也要过去读大学，所以就先去了。” “早去可以熟悉环境。”二姑父被烟熏眯了眼，拿起筷子夹了道菜。 “那县城里的房子咋办？”二姑问道。 “我姐的意思是租出去。” “租出去对，对了，梦洁跟我说放暑假想找你们玩儿去，方便吗？” 温晓光说：“怎么不方便，我新买了手机，电话号码告诉她，她一放假打给我就行。” …… 温晓光对两位姑姑还是很亲的，吃了饭又多聊了会儿才开车到县城。 两天后，他如约来到第四中学的大阶梯教室，好多同学挤在里边儿，他跟着路永华到这儿的时候以为这些都是来看他的，但外边儿廊檐底下站着一白白净净的姑娘，这才晓得应该是来看她的。 “路老师，那是谁？” 那姑娘留着长发，脚踩帆布鞋，穿着超短裤，大长腿刺的人眼睛生疼。还有两个看起来不像高中生也不像老师的男生陪在那姑娘身边，相谈甚欢的模样。 “你的学长学姐，本来这次和同学们的交流就是为他们几个设的。” “是这样，那看来都是考的很好的人？” “你去认识认识就知道了。” 阶梯教室里已经很多人了，后续慢慢跑来了一些人，还有几个温晓光以往的老同学，互相之间招招手。 这次活动没什么校领导，规格不够，人家都陪更大的领导去了，只有一个老师招呼着那几位学长学姐一起过来。 “孙老师，我们班的温晓光。” 温晓光也大方，“孙老师好，我是温晓光。” “你好，你好，早就听说你了，终于见到真人了。” “过奖了。” “来，这是去年毕业的，这是张志强、万兵，还有白钦钦。” 温晓光都没见过，这次算是认识。 如果这几位是去年毕业的，那就是他还读高一的时候，人家三位就读高三了，差两届了都。 “学长，学姐好。” 有一学长问：“孙老师，他是我们这届的？” “喔，比你晚两届，但提前一年参加了高考，考的非常好。” “提前考，那是了不起！” 寒暄客套之中，那姑娘看到温晓光的时候显得稍微紧张了起来。 两位老师进去了，温晓光总不至于抢在老师前头，他今天就落最后，也挺自在，学姐也晚了两步。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你学校填了吗？” “刚填。” 看起来她好像识得自己一样。 阶梯教室里两百多个可爱的学生们，张志强是首都的大名校，他摆在前面先讲。 温晓光无聊的摆弄手机坐在教室的靠墙第一排等待着，旁边坐着白钦钦和万兵。 张志强学长说的挺好，也不显得慌张，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力，温晓光头抵着墙，忽然间旁边的学姐给他递来一个纸条。 上面写着他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第143章 是我（感谢KhYan盟主打赏！） “学姐，之前也是你写给我的？”他脱口而出的问了这么一句。 温晓光隐约记得之前这句话写在另一张纸上，而那张纸他因为免于被温晓晓发现所以给扔掉了。 但署名的那个‘小白’，他也是记得的。 刚刚看到这一句话，多少还是有些震惊，没想到回来一趟在这里还解开了一个小疑惑，而且似乎也挺符合逻辑，那封情书也只有学校里的人才会给。 白学姐看起来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但也还是点头了。 “我写的怎么样？” “意境挺美的。” “谢谢。”白钦钦长呼一口气，有些坐立不安，主要还有那么多人呢…… 大大的瞳孔里眼珠子上下来回转动，也不知道要看向哪儿。 好在很快需要她上去说两句，总算是能够逃离。 作为学长学姐，他们更多的重点是放在了对大学生活的描述，给这群苦熬一年的孩子们一些远处的甜头，引诱他们。 白钦钦学姐打开了自己的ppt，温晓光眼睛瞄到了她的大学……大概真的是要当他的学姐了。 她读的是管理学院行政管理专业，专业知识没有讲太多，而是详细介绍了她的母校，中海大学的人文历史、风景风貌。 那一张张图片、与高中完全不同的教学模式，还有各式各样的社团活动刺激的这两三百号的学生嗷嗷直叫。 仿佛觉得高三叫他们上刀山下油锅那也不怕，激励效果满分啊！ 这比老师们灌多少鸡汤都管用！ 温晓光转头看了看左后方的几个少年，瞳孔都缩了，看着ppt上的图片满是兴奋。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当年吃了老师们多少的套路啊…… 白钦钦的讲述获得了非常热烈的掌声，发自内心的那种，也就比北韩金胖子开会之后的那个鼓掌气势差点儿。 这搞的温晓光很难受……自己讲啥呢…… 随机应变吧。 路永华招呼他上去，其余几位坐在一旁。 温晓光走到台中央。 “刚刚两位学长还有白钦钦学姐讲的是在是太好了，尤其是学姐，有她珠玉在前，我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白钦钦在第一排，离他不远，此时抿嘴而笑眼睛注视着他。 他准备的也不多，电脑都没带回来ppt自然也没有，所以就一个话筒，一张嘴。 “连我自己都觉得多说一句都是画蛇添足，所以不如让同学们提几个问题，有两位学长和白学姐，我就壮一次胆，也不怕回答不上来。” 最后的程序本来就是一起回答。 温晓光实际上是提前了，但说的很漂亮，没有让三位前辈措手不及，他们之前都晓得，反倒是压低自己的姿态，给足了他们面子。 至于老师，那是无所谓的。 他们办这个活动的目的就是要给这群孩子打鸡血，白钦钦已经完美的做到了，孩子们早就嗷嗷叫了。 温晓光也觉得自己可以省点力，他愿意就具体的学习和人们展开讨论，但不喜欢空谈和好为人师。 啪啪啪！ 同学们鼓掌，又将‘三位前辈’都请了出来。 路永华感受到了温晓光的情商之高，会说话，会办事，这孩子不仅仅是能考个好成绩而已。 而且他也并不嫉妒于大多数问题都冲着学长学姐而去，最后的结果是他自己轻而易举的完成了这一次任务。 动脑子的活儿都让那三位干了，完了还没有啥好处。 路永华想到了‘好处’这个词。 “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老路拿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有一个孩子问了‘上大学学什么专业’的问题， 这当然是需要已经上大学的人来回答。 白钦钦说：“专业的问题其实要看工作，我还没去找，所以没办法很全面的回答这个问题，只知道原先计算机很好找工作，不过后来学的人太多，这几年好像也溢出了。” 温晓光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以他们大一的视野，大概也就想到这一层了。 “这个问题对学弟来说是迫在眉睫，你怎么看？” 她忽然一个皮球又踢了过来，不是为难，而是一直没有人问他问题，搞的他像个吉祥物一样，温晓光自己是乐得享受这份舒服，但白钦钦却看不下去，为他考虑了一层。 温晓光笑了笑，“谢谢学姐。我想专业还是要热爱，我指的热爱不是说听了个名字觉得很好就瞎热爱，我们中国人啊，有个特点，就是摆在台面上的东西名字都特别好听，这是我们的本事，多不堪的事儿说出来都要好听，而且有些专业光听名字你都不知道它干什么，就好像心理学，那真不是用来算命的。” 哈哈哈！ “还有信息与计算科学专业，因为有‘信息’和‘计算’两个字，很容易让人觉得这是和计算机相关的，实际上，这是一门非常纯正的数学专业。” “所以我的感觉是这样，现在是网络时代我们可以先充分了解那个专业到底是干什么的，在那之后做选择，因为学习是一件很辛苦很枯燥的事，如果没有足够的热爱，是坚持不了的。” 啪啪啪！ 同学们开始鼓掌，台上的白钦钦学姐都一起鼓起来了。 后来气氛活跃了，又有人问：大学真的可以在课堂上谈恋爱吗？ 这个问题自然又指着白钦钦回答。 她拿着话筒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学生们也一阵哄笑。 白钦钦抿了抿嘴唇，大概是因为温晓光在，脸颊多了些温度，“嗯……这个事情，我目前是没有遇到过……你们两位也没这么干过吧？” 哈哈哈！ 张志强和万兵都摇头，“没有，当然没有。” “课堂之下可以，课堂上还是以上课为主。” 躁动不安的少男少女们啊，拿他们真没有办法。 有一会儿，有一个男的特别正经的问了温晓光一个问题，“之前网络上曝出了玩家世界表情包系列的创作者是羡州一个姓温的高中生，我在贴吧里吹牛说就是我们学校的，因为学校里也一直有传言嘛，可是后来说什么的都有，所以这次很想问一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啊？” 温晓光一愣，怎么还有人想着这个破事。关于这个，的确是有些言论，最开始是费信那小子往外传，可他自己想要低调一点，及时发现之后就阻止了这小子。 不然的话，高中生活想要清静一点就有些不太容易了。搞不好再有人发他照片到网上去了，他来自十年后，对于网络的力量还是很敬畏的，奔驰都搞不过，何况他。 也因为费信口径前后不一，造成了许多混乱。 不过现在想着，既然都不在了，那也没什么问题，举着话筒顿了好几秒钟，心中犹豫，最后还是开口回答，“是我。” 这一声确认，赢来了不少惊叹声。 —————— 再次感谢khyan盟主打赏！ 我的加更还是记得的，不过上架感言中说过，4月份是我毕业的最后一个月，码完这章下午还要找老师讨论论文，27号正式答辩，最近这段日子大家先饶恕我一下，谢谢！ 第144章 问题的答案不重要 阶梯教室因为一声‘是我’而陷入了某种程度的怪异氛围。 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网络上的那个事，但总是有人知道，口口相传之后好多人再看温晓光的眼神就变了。 老师们是不知道的，年纪大了之后对于年轻人的东西根本就不了解，别说表情了就是qq本身都不一定很频繁的使用，所以他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白钦钦和两位学长互相之间看了一眼，他们是知道的，不仅仅是因为年轻，更是因为作为羡州人更加关注关于羡州的事。 这一刻，算是这次活动的意外。 以此为转折点，在之前，大家的问题都集中在三位前辈身上，在之后，温晓光再也不能躲在角落里了。 很快就有同学发问：“那些表情真的卖了那么多钱吗？” 路永华还很迷，钱？ 温晓光回答：“首先我谢谢你对这件事的关心，不过我想今天是关于高考和大学的交流讨论，我自己的私事不方便拿出来喧宾夺主占用大家时间，对于想要在明年取得一个好成绩的同学来说，问题的答案也不重要。” 白钦钦两只素手握在一起，视线有意无意的要往他那儿飘，很想看，可是众目睽睽，她也不是那么大胆的人。 只觉得这一回答实在是有些好，换做一般人肯定是大肆宣扬自己的所谓‘成就’，但他却选择低调，充满自信的同时也更加具有内涵。厉害，原来只是远远的看过他，却没想到本人的性格是这样具有智慧。 温晓光冲那人点了点头，算是结束这个问题。 其实得不得到确认，大家心里都有数的。 也因为他的这句提醒，之后便再也没有偏出过正轨，老师们也很满意这种效果。 这一部分一直持续了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之前的孙老师最终宣布了活动的结束。 不是明星，也不是领导，退场的话他们几个人自己走出去就好了。 路永华在外边儿等着温晓光。 “志愿确定了？” “确定了，去中海大学。” 秃头路也是与有荣焉，这么个学生可是他的班级出来的。 “怎么不去首都？” “主要是想要选择那个城市吧，” 学历于他而言，不是非常致命性的东西，能学到内容是关键，而这一点和自己有关，和在哪儿没那么有关。 之后他和自己的班主任道了别，班也有一部分人到这边来了，他一个大老爷们，不想搞的像是生离死别的现场，简单说两句很快就拜拜。 出了这综合楼，发现白学姐也刚刚和老师们说完。 “学姐放暑假了？” 白钦钦显得乖巧，“放了，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明天吧，”温晓光和她肩并肩离开第四中学。 “明天？这么早去做什么？” “嗯……有个公司，我去帮帮忙，你呢？九月份再去？” 白钦钦背上自己的斜挎包，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份暑假工，在家也待不了几天，好多同学都不选择回家，我也不想光在家躺着浪费生命。要不，我们一起去中海吧？” 温晓光一想也行，正好给人家省几十块钱的车费。 “好是好，可我明天就得走，你来得及吗？” “来得及！”白钦钦肯定道：“我这次就因为孙老师找我这个事才回来，夏天嘛，也没多少行李，明天肯定来得及。” “好，那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明天我接你去。你以后可是我正宗学姐。” “在中大有事就找我！” 白钦钦给了他电话号码，两人在校门口分别。 到了家，她在门口踱步犹豫了一会儿，两根食指戳了又戳，辗转了好几分钟才进门。 “回来了，钦钦。” “啊，回来了，”她的妈妈正在看电视，正高兴呢，捡到了好时候赶紧过去说：“妈，我明天回学校了……” “什么？明天回？你不是前天刚回来嘛？” …… 温晓光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到了家给姐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的安排和填志愿的事情。 又和陈北讲了几句之后便洗洗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七点，白钦钦就给他打电话。手机铃铃铃的响， “喂？学弟，你在哪儿呢，去中海早班车，七点十分就要开了啊！” “早班车？”温晓光睡梦中有些没理解这个词，“什么早班车？” “去中海的早班车啊，我人在客运总站了。一直没见到你，要不要我先帮你打个票？” 温晓光躺在床上睁开了眼。 “不用不用，我们不坐那个车。”他一掀被子赶紧起来，理了理头发，“我不是说打电话接你去嘛？” 他这还没睡醒，那边人都到客运总站了。 “我家离这儿近，就先过来了，你在哪儿？” 温晓光想着自己到那边还有些距离，最好抓紧时间，“你过来不方便，我去吧，我们不坐车，我开车的，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到。” 白钦钦懵懵的，开车？ 二十分钟后，温晓光总算赶到了地方，白钦钦没穿昨天的衣服，今天换了个浅粉色的裙子配牛仔短裤，拉着箱子背着包站在街边。 “不好意思学姐，我昨天没说清楚，”温晓光下了车替她拿行李，匆忙中语速很快，“我以为你会在家等我电话呢，没想到让你等了那么久。” 白钦钦哪里能想到啊， 大家都是学生出远门难道不应该坐车嘛？ “你真开车啊？”姑娘有些惊讶，看来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是真的，不然怎么这年纪就开始开车了。 “啊，对，我的车技还不错，你放心吧，保证把你安全送到中海，上车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好的车，温晓光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这年头有代步车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啊。 “晕车嘛？” 白钦钦摇头，“不算晕，时间特别久才会。对了，你现在过去的话，入学手续办不了，住在哪儿？” “什么入学手续啊，我连录取通知书还没有呢。住的地方之前就解决了，租的房子。” “你的分数肯定是没问题的，有空的话你可以到学校来看看，别的不说，比四中漂亮多了。” 温晓光还真没进去看过，“好，离的近有空我就去看看。” “现在是夏天，还有游泳池的，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没有学生证我可以先给你借一张。” “游泳？？”他眉头一挑，眼神有些想要往人家的身上放…… 这个娱乐项目……可以有…… 第145章 在某些情况下，大小还是蛮重要的 绕过高速入口的大弯道，这辆白色的轿车如一流星飞快的离开羡州，直奔东方而去。 夏天的天气像是情绪不定的小姑娘，说变就变，而且疾风暴雨般的剧变，夜里还好好的，到了早上七八点钟忽然就下起了大暴雨。 雨刷器唰唰的刮个不停，雨水还是像瀑布一样自挡风玻璃上滑下，大雨伴随着强风，路两边的树梢都被吹弯了腰。 温晓光降低了速度，一脚狠油门都不敢踩，反正也不赶时间，距离没那么远。 他自己不紧张，但白钦钦有一点儿，一直盯着他。 “这是怎么了？”温晓光笑着不解道。 “你高中刚毕业，驾龄应该不久吧？” 这是质疑他的驾驶水平了…… “我车，开的不稳吗？” 白钦钦思索道：“稳是很……啊！” 她忽然尖叫了起来，因为温晓光急踩了刹车！ 前面有辆车忽然急停，然后左转，右前方不远是出口匝道，这种地方最是要小心，总有些憨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在哪儿下高速，而且在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忽然向右变道。 温晓光不是紧跟着那辆车，但也就隔着两辆！ 正常来说高速上让速不让道，但现在车速不快，打个方向盘倒也不会飞出去，就是惯性会让车里的人很害怕！ 实际上他已经左转过来了。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巨响！ 后边儿一辆大货车碰上了硬换道的红色轿车！ 后面的大车满载钢管这种建材，使劲踩刹车司机自己死，不踩刹车走保险，很简单的选择。 温晓光惊魂未定，他跟随前方车辆慢慢靠边停下，右边就是屁股已经烂掉的红色轿车，轮胎都掉了一个，大货车却头部完好，感觉跟挠痒痒一样。 幸亏是不快，速度起来的话那辆红色轿车早就飞了。 “你没事吧？”温晓光急忙问身边的人，“有没有撞到哪儿？” 白钦钦有些被吓到，不过也没受到大的伤害，她捂着胸口道：“我没事我没事，你怎么样？” 温晓光拉起手刹通过后视镜向后看，“我也没事，但那红车主就不一定了……” 那辆车打着双闪，他也看到有人下来了，一个特别年轻的纹身女子。 “看起来还行，而且好像就她一人，幸好后座没人。” 白钦钦瞧不清楚，想打开窗户，结果刚一开，大雨混着风就进来了。温晓光视线转回车内，刚刚他自己都一惊，白钦钦肯定也有些吓到。 “前面不远处有服务站，我们去那儿待一会儿吧。” 夏天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等到雨停了再走不迟，不然这姑娘怕是要揪着一路的心。 “好。”她点头同意，转身向后看，“车子没翻，应该还好，就是被后边儿都被撞变形了。那辆大货车却一点伤害都没受的样子。” “开车谁都会，但在某些情况下，大小还是很重要的。” 停下的车子陆续启动，前方大概两公里的地方是服务区，他和前面的一辆suv都选择右拐进去，大家都有些被惊到。 “我没带伞，找个近点儿的地方停，一会儿冲进去。” 白钦钦也没带，夏天这些雨不算啥，她拿起自己的包，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我吃了早饭，不饿，喝点东西去吧，这雨应该不会下太久。” …… 服务区有餐厅，也有喝饮料的地方，安排在宽大的廊檐下，已经有人在这边待着了，他找了个空地方，要来两杯咖啡，站在那儿伸伸腰。 白钦钦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站在桌子旁，一手插着口袋，一手在打电话，建筑外边儿则是被雨水清洗干净的人世间。 “跟…女朋友通电话？” 这话有些不好意思问，但她就是要问。 温晓光摇头笑道：“不是，打给我姐的，告诉她我去的迟一点。坐吧，我买了喝的，咱们等一会儿。” 白钦钦略有害羞的低了低头，嘴角微不可察的弯了下，“嗯，你也坐吧。” “大雨成帘，清凉微甜，其实我蛮喜欢下雨的，更没有想到今天能和你一起坐在这儿看雨。” 温晓光问：“那怎么了？” 白钦钦悄悄瞥了一眼，道：“这是我想象过的场景。” 她还有话，但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还没问你呢，你怎么高二就突然毕业了？” 温晓光回道：“也不算突然，早就决定好的事，只是身边的人都没想到而已，我一直是打算今年毕业的。” “可是，你原来的成绩……” “我高二还是挺认真的。”温晓光心想，你和我不同年级不同班，还知道我的成绩呢。 “喔，”她托着下巴，用贝齿咬着吸管吸吮了两下。 温晓光翘上二郎腿，忽然看到她小拇指包了起来，“刚刚擦到了？” “没事，洗手的时候才发现，现在已经不疼了。” “我看看。” 她把右手伸了出来，不是那种很大的手，白钦钦的手有些小，尽管很细，但看着也还是不长，指甲被她修理的干干净净，也没有涂抹上什么色彩，一切都很自然，手比她的脸更白些，像是晶玉一样。 小拇指上确实有个小伤口，一道细细的红线，泛着血丝，还好面积不大。 “动起来疼不疼？” 万一伤到骨头的话也很麻烦。 “不疼，”她看着文弱，却似乎没那么娇气，“还好你反应快，现在想起来，出事儿的时候我正好要跟你讲话。” “我开车很专心的，可惜还是让你流血了。” 白钦钦抿嘴笑了笑，“破个皮而已，我经常跑步，身体很好，中大的操场每晚都有很多很多长跑的人，到时候我可以叫你一起。” “好，锻炼身体的确是好事情，”温晓光赞同，“之前上高中，时间实在太紧没有办法，等到了大学是要做些运动。不然的话，睡四年懒觉，人都废了。” 这也是他原来的经验，大学时候很多人都太轻松了，胡吃海塞，作息又乱，原来高中是瘦子的人，一年不见你就会发现他胖了20斤。 “那你是答应了？我真的会叫你的，你可不要畏难啊。” “不会，不过为什么晚上跑？” “因为有很多人不是来跑步的，而是来找女朋友的，白天的话经常会被打断，到了晚上他们就看不清楚了。” 看来风景不错啊，有意思。 温晓光：“……那我觉得还是白天好。” 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白钦钦却黯了神色，强颜欢笑的‘喔’了一声…… 第146章 2009年最火的青春偶像剧 有一件事还一直萦绕在白钦钦的心头。 她没问，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把那个因素看的很重的人，她自认心中还有一些真善美。 但没有人可以生活在真空中。 十年前大学毕业生就有很好的待遇，十年后大学生满大街都是，大家还在为毕业以后的去向、人生的轨迹而焦虑的时候，白钦钦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早已完成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那天在阶梯教室的那个问题，温晓光拒绝去展开，但他肯定了。回去之后，她自己也在网络上找了些相关的信息。 事件不大，金额也不大，但不会有人刻意删掉那些信息。 白钦钦自己的账户里只有父母给的000块生活费，所以那个数字她没有办法做到当没听过一样。 阵雨果然在二十分钟之后势头大减，他们开车也不用完全等着雨停。 之后的路程没有其他的变故，一路行驶到中海大学的门口。 “校外的车让进吧？” 大门不大，右边竖着一块字板，上面白底黑字的行楷：中海大学。 大概是暑假了，都没什么人，只有保安在互相聊天打屁。 “让进，”白钦钦说道：“雨停了，你可以开进去看看，这以后也是你生活的地方。” “还是等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再看吧，我先送你回宿舍。” 白钦钦默认，车辆驶入校园的求知大道，在她指引下穿过绿树成荫几条干净的道路。 姑娘询问道：“你现在住哪儿？” “就在湖安区，离的不远，靠近创业中心。” 白钦钦说：“那是很近，今天谢谢你了，到周末我给你电话。” “好，再见。” 姑娘给了他一个笑脸，随后推门而出。 到了楼上就被两个室友揪住了！ “钦钦，谁啊！还开车把你送过来！” 这会儿有没有滴滴，不是出租车的所有轿车都归类为熟人的车。 另外一个室友则说：“我想问题的重点在于我们的白钦钦小姐为什么会这么早回来。” 她跑到阳台上看了一眼，发现温晓光的车离开了。 “你们不要取笑我了，这是我的一个学弟而已。” 室友懵懵的：“学弟？我们就是大一，整个学校辈分最小，谁会是我们学弟？” “过了暑假不就有了吗？” “卧槽！” 白钦钦吓一跳，“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你太过分了！白钦钦，人还没到学校，你就开始了！” 白钦钦：“……” …… …… 温晓光回了出租屋，一个叫做和暖三村的老旧小区。 他姐姐自从听了一句‘温院长’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私人医院和公立医院本质上有一个区别，那就是前者是要赢利的，换句话说其实就是企业，是企业就要进行一定程度的宣传。 所以私人医院的院长并不主管全部的事务，和企业一样，这里边儿也有一个叫做总经理的位置，他负责把各个方面的协调联动在一起。 温晓晓正在感受私人医院的氛围中，与此同时买了一大堆书回来，说要学习，温晓光没好意思讲读书可不是你擅长的事。 回到中海之后，他啥也没干自然是先跑到公司那边儿，前阵子他们招来了一个文案，和两个暑假工，两个女生，一个男生，温晓光见过他们，回去几天接触不到。 到公司之后和他们认识了一下，之后陈北就把他拉过去谈接下来的事儿。 “我们每天都在支出水电费和网络费，租金就不谈了，等到网站建好了之后，供货商那边还有支付一定比例的订金。” 陈北说起来面容紧肃，若是一般人肯定已经愁容满面了，好在他经历过一次，对于创业的困难是有预知的。 温晓光也知道这条路举步维艰。 “你说的费用，都不算大头，”他揉搓的手指，说道：“我准备找个演员签下一份代言。” 陈北皱起眉头，“那我们必须得融资了。” “嗯，我尽量省钱，最开始的资金不会都支付到经纪公司的账户上去。” “可腕儿不够大的话，代言的效果也体现不出来。” 温晓光眼睛一眯，“这个问题我来解决。你说的对，即使我在代言费上省下来，但总体来说b2在一开始没有收入来源，必然是需要融资的。” 这个内核原因，也是他一开始想要拉上陈北的动力所在——他一高中生可对于投融资界一点点都不熟悉的。 陈北摸了摸下巴，“你之前给我的那份计划书，回头我修改一下，找两个朋友看看。” “好。” 陈北问：“那代言的问题呢？” 重生回来，做这种提前签下明星的事情是有些鸡贼的办法，但温晓光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就这四个字。 陈北很有想法，“那天我和秋晨聊天的时候经他提醒想到了一个办法。” 温晓光问：“什么办法？” “我的办法就是你，”陈北指着他说道，“你的外形很有爆点，秋晨随口一提，说这么缺钱的话不如就让你老板来代言，反正他长的帅。” 温晓光顿了顿，否决了这个提议，“你说的的确事实，但我毕竟不是有过什么作品的艺人，无法持久，不是我不愿意为公司牺牲，到必要的时候我也愿意拍广告，但不是现在。” “那怎么办？” 温晓光没有回答，这个事情讲不出道理来，他可以归类为感觉，反正之前她也不是没有公开活动过。 至于人，现在应该还没从北电毕业吧。 现在是6月29号，在2009年的夏天，有一部毁三观的青春偶像剧火的一塌糊涂，名字叫《一起来看流星雨》，剧情内容温晓光根本没看过，只看了主演设定就觉得俗套的不行，即四位富家公子和一位穷人家女孩子的校园爱情故事。 人设也很俗套，男主角帅气、自以为是，女主角坚强乐观、率性而为，但凡这一类的男主角，他们通常都会败在女主角的那一句台词之下：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嘛！ 真当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看电视剧是嘛。 ‘雷’这个词也被多次用在这部电视剧上。 但甭管怎么说，这部电视剧从开播到结束，一直是同时段电视剧收视率第一的位置。芒果台各大综艺节目这几位主创挨个参加，直接捧红了几位主创。女主角也从在校学生，很快化身有一定曝光度的明星。 温晓光平时都在认真学习，对八卦娱乐了解的不多，能想到的也就这么些，尽力而为，至于效果，安心等待吧。 第148章 真TM丑！ 挑了一个周末，温晓光带她姐姐在中海逛了一圈儿，之后送刘以琦去了首都。 待在中海的日子忙碌而简单，几个人每天都围在一起讨论网站的各种细节。王浩阳一开始总是问晓晓去哪儿了，他有受虐倾向，每天不找人怼他心里就难受。 接到身在首都的刘以琦的电话之后，温晓光拿着笔趴在公司的桌上回忆着那些年的广告文案。 任知婕说是从东京飞回来，原来大家都以为她是暂时出差，时间越来越长之后才发现，她是失业了。而且不是最近才失业，她已经没有工作半年了。 看着她，温晓光才对2009年的金融危机有感觉。 也因为对这份活儿的重视，她几乎一有空就往优客良品跑。 “我是优客……”她趴在旁边看了看，“你一老板还给准备广告词？” 温晓光没有抬头，“刚开始哪能分的那么清楚，每个人都是有什么干什么，你看陈北一个技术人还要去约投资人。” “嗯，我觉得你写的也不错，是能赚钱的样子。” “能赚钱的样子？”温晓光瞥她一眼，“这是你的唯一标准吗？那是什么样子？” 任知婕背着身，胳膊肘搭在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人们设计的时候说要看艺术感，可我一直只对‘赚钱’的艺术有感觉，在高雅的艺术界，有人称呼我们叫下里巴人。” 温晓光说：“这么愤世嫉俗？” “事实而已，就像没有多少人能欣赏得了古典音乐。”任知婕转过头，“我看你写的什么……我没什么特别，我很特别……” “是不是有些矫情？但没办法，这年头人们都矫情。” 任知婕托着下巴笑了起来，“看来我俩是同一种人，你介不介意我也在你这儿谋个差事？” 这是温晓光意料之中的事，“或许我们明天就关门了。” 她不在意的讲：“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爱赚钱，但我发不出很高的工资。” “我爱赚钱，是有义之财，也不是什么都不顾只要钱，那不是纯粹的物质主义了么？” 温晓光接了个电话。 任知婕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几下，随后嘴角一弯，到了里间大家工作的地方宣布道：“兄弟姐妹们！从天开始，我也是你们的一员了！” 王浩阳愣着，其他几个人也看向温晓光，在等他的发话。 温晓光捂了下电话，“按照惯例，鼓掌吧。” 啪啪啪啪！ 任知婕给大家办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所有人点了餐，这花了她一百多块，却也非要请大家一顿。 温晓光现在做不了什么，建一个网站需要时间，怎么也要等到八月份才能弄好。能提前准备的就是在代言人还不忙的时候找个导演把广告也拍好，等到下半年人家肯定到处赶通告，再要时间就不是个简单的事了。 七月二十三号的时候，温晓晓在家接到了快递员的电话，寄件是中海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她几乎都没咋整理发型，发疯似的跑到创业中心。 “晓光！晓光！你上大学了！” 但是她跑空了，温晓光不在。 温晓晓问王浩阳，“我弟弟呢？” 王浩阳这老实的程序员，脸颊都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他，他，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儿了？” “拍，拍广告去了。” 温晓晓环视了一圈，只有陈北在，其他人都不太熟。 是的，温晓光拿着从羡州来的几件样衣取景拍广告去了。他还是头次在真实中见到未来的明星，似乎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成名以前都很普通，只是以后被不断包装。 广告词都要用他自己的，出了钱，这点事儿还是能办到的。 刘以琦心里有些发虚，“签这个人花了我们26万，可她一点名气都没有，要说漂亮也还好，要说身材……找些模特都花不了那么多钱啊。” 温晓光解释不了，他在想另外一件事。 “我们还需要一个男星，优客设计出来的那些衣服不是只卖给女生，还有很大一部分男性群体。” 他倒是想找那个人，却不知道多少钱。 “也找这种没什么名气的？” “我们找韩寒怎么样？”温晓光还是得做决定，优客良品咋能只找个小姑娘，这样一来怎么打动那些男性用户？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人？他应该不怎么在广告这块活动。” 温晓光说：“也是突然想到的，脑子里想着那种青年偶像，有一点号召力，然后相对没那么贵的，这个人是挺合适啊。” 刘以琦道：“行，我可以去联系看看，但肯定比这个贵。”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他摸着下巴，一点桌子，做了这个决定。 优客可以用各种高大上的商业模式来总结，但在战术上，互联网营销是最为重要的战术，因而代言和广告就变得比较重要。 正在聊着，温晓晓忽然出现。 她气喘吁吁把东西递到他的面前，“晓光！晓光！录取通知书！” 温晓光关心道：“跑慢点儿，这事有那么急吗？” 刘以琦先一步拿了过来。 她眼睛放着光亮，“过分！你竟然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还是高二就考上的！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吧，凭什么你这样的人还能有这么好的学历？” “本科而已，一个学士，算什么好学历？”温晓光不动声色的平淡道：“把里边儿的银行卡给我，回头我汇款进去。” 刘以琦也是读书不好的人，每一次路过那些学校的门口，心情就很复杂。 大学是很特殊的一个东西，大多数人即使平时想不起来，但当她路过那个学校的门口，到学校里边儿逛了一会儿，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满满羡慕。 而刘以琦好多次路过那儿。 “滚！什么叫本科而已，你这话说给我和你姐听，合适吗？” 温晓光拿过来简单瞧了瞧，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江南理工大学的可比这个漂亮正式多了，关键人家很接地气，调皮有爱。 中海大学的通知书干瘪瘪的，全是官话，样式也很普通。 他一脸嫌弃的爆粗口：“真t丑，姐你先帮我保管着吧。” 刘以琦：“……” 温晓晓：“……” 任知婕给人换上了衣服，跑过来汇报一看还有这稀奇事儿，抢过来通知书惊讶道：“你还有这么好的学校上？！” 这时候这一片人才发现，原来那个老板还是个高材生。 第149章 在游泳馆 温晓晓比她弟弟兴奋多了，一整个晚上她都没安分下来，自己亲自去菜场买了鱼、虾和排骨等等，花了两个小时做了一桌子大餐。 “有了这个东西，我对你就放心多了，” 温晓光躲开了她准备拍自己肩膀的手，这家伙没轻没重的。 姐姐心情好也就不与他计较，“和你说实话，我原来以为我至少要好几年才能把你抚养成人，没想到你挺争气，我很欣慰。” 她总是一副自己是老大姐的模样，实际上谁为谁操心还真不一定呢。 温晓光累了一天，饿的半死，一直沉默着吃饭。 温晓晓变身话痨，继续讲道：“这以后……反正你也成年了，我就不管束你太多了，我也要好好过我的日子。” 温晓光抬头：“什么日子？” 温晓晓得意道：“一个月后你就要住到学校去了，我要开始我一个人的单身自由日子！” “具体点。” “去工作、去旅游、去学习！”她总算像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一样意气风发了，“哎，我想要报一个学习班，我必须要改变你所认为的‘笨姐姐’的形象，这对我是不公平，我以后必将是新时代的有为女性！” 温晓光给惊的咋舌。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你的意思是跟我过够了？” “是有些过够了，你看看其他的兄弟姐妹，哪有天天在一起的。再说你不能天天让我给你洗衣服，到了大学你不还得自己洗？！” 据说亲姐弟都互相嫌弃，看来还真是这样。 不过温晓光也无意控制她，温晓晓也是有自我意识的年轻人。 “折腾吧你，我不管你。” 温晓光非要和他握握手，“嘿嘿嘿，我也不管你了，你自由了。要是不习惯，可以找个女朋友管着你，你在高中不是一直蠢蠢欲动吗？现在我给你发圣旨，我允许你谈恋爱了。” 温晓光：“……” 谁特么在高中蠢蠢欲动了？ 我一直清心寡欲好不好！ 这女人，一天天上蹿下跳兴奋个啥。 温晓晓自己想起来了什么，“说起这个，我还没有问过你呢。” “问我什么？” “姑娘啊，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温晓光沉默了下，他倒是想到了文留书，不过心里其实一直疑惑着，这女人不见了。 正聊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没有，我去接个电话。” 温晓晓完全不信这个答案，“接电话神神秘秘，还敢说没有……” 七月底的中海闷热的让人发疯，但一整天吹空调其实不是什么好事，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出出汗。 温晓光来到阳台趴在栏杆上，“学姐，什么事啊？” 那边传过来甜滋滋的声音，“终于叫我学姐了，通知书收到了吧？” “下午收到的，忙起来都忘了告诉你。” 白钦钦道：“没事儿，恭喜你啊。” “谢谢。”温晓光想了一下自己的时间，最近有空，“回头请你吃饭吧，没想到你还关心我这个事。” “好。”白钦钦几乎都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对了，我之前和你说我们学校有游泳馆的，你来吗？” 温晓光去了，泳衣和身材什么的都不重要，主要是为了锻炼身体。上一辈的时候，他也常在自家学校的游泳馆里锻炼身体。 他喜欢游泳，每次游完都有酣畅淋漓的感觉。 白钦钦好好准备了下，这种状况是肯定不能随意的，还特地去商场挑了一套泳衣。 中海大学的游泳馆不大，但据白钦钦所说，周六日的人贼多，那下去根本就不是游泳，而是下了一池子饺子。 温晓光挑了个工作日的下午跑到学校来。 白钦钦说：“校外的人一个小时三十块钱，刷学生卡7块钱一小时，你先用着吧。” “人多吗？” “应该不多，你游的怎么样？” “还可以，”温晓光记得那个感觉，但这个身体，还是头一次，“你呢？” “我会一点点，再不游就要忘了。而且夏天到了，一年就这么两个月的机会。”白钦钦略过这个不提，“马上就开学了，你有想过要加入什么社团吗？” 温晓光皱眉想了下，“你加了什么社团？” “我啊，学生会和文艺团。” “你会才艺？” “我只会写舞蹈，但我的室友架子鼓特别厉害，她大一下学期就是那个团的团长了，人数少，就找我过去帮忙，我也挺喜欢看他们平时训练的。” 温晓光点点头，“我应该不会加什么社团吧，” “那可不行，学校有要求的，要是真的什么也不要参加，你就来文艺团挂个名，学校的小礼堂经常需要组织节目，有空可以一起去玩玩，要是忙的话就算了，团长是我好朋友，也不会说什么。” 他倒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回事。 “中海大学要求学生加入社团？” “嗯，对啊，至少要两个。” 温晓光毫不犹豫，“那可得拜托你让我充个数了。” “没问题。”她抿嘴笑了下。 入了游泳馆两人先暂时分别，各自去换衣服，如她所说，这个时间点的人一般，就是孩子多，换好装备之后自通道出去下了水。 白钦钦稍微慢一些，他先下水感受了一下，稍微有些不自在，但游还是会游的，最简单的是仰泳，划起来一点儿都不费劲。 不久后，女生部那边出来一个曼妙身影，温晓光一看是那种连体的泳衣，连肚脐都没露，更别谈什么比基尼了。但她自身条件好，皮肤白到能看到一些青筋，腿上也没有多余的赘肉，对男人感官的冲击力还是有的。 他在水里伸手摆了摆，并游到边上去。 “能去深水区吗？” 这边人稍微紧凑些，主要都是遇上水就要上天的小孩子，感觉和国家给他发对象了一样，扑腾扑腾的体力贼好。 白钦钦说：“好，走吧，这边小孩儿太多” 径直往前走，人比较空的地方，两人一头扎下水，温晓光用熟练的自由泳，降低了速度以便让白钦钦赶上他。 看动作，她还是蛮标准的，下水，蹬腿，上浮，换气。 “不错啊。”温晓光赞道。 白钦钦看起来有些紧张，她都没敢做什么表情，集中了全部心思在自己的游泳动作上。 温晓光也就没说太多，这边人少基本上想咋游咋游的节奏。自由泳、蛙泳来回搞了两个来回，都不和女孩子讲话，温晓晓在这边又要为他扼腕叹息了。 白钦钦没他这么狠，似乎也不是很熟练，不敢游太远，一直靠着边边在游荡。 等到后来觉得可以尝试了一下，她大喊道：“我们从这边一起游到那边去吧。” “好，来。” 白钦钦嘴角一弯，也不喊开始，一瞪水池边，噗通一声自己先开始了。温晓光跟在后面。 游泳这玩意儿讲求节奏，新手一旦节奏乱了，基本就是重来，但深水区不能重来。 “咳咳……”白钦钦游到一半呛了水，她不太熟练，这一下其实就已经没办法游了。 好在温晓光在她身边，赶紧托着些她的腰，“呛着了？” “没事，喝了一口水。”她抹了抹脸，小脸微红，距离太近了，而且那手放哪儿呢。 “我们上去休息会儿。”温晓光的身高在这儿也撑不起来。 他整个过程中都很老实，绝对没有一丁点猥琐行为，这样接触下来，白钦钦更加觉得这个男孩很正直。 第150章 开始冒险之路（感谢圳南盟主打赏！） 白钦钦没有骗人，中海大学真的会要求大一的新生加入至少两个社团，其实老师们都明白，高中早就把孩子们管够够的了，物极必反，到了大学有部分人能在宿舍打四年的游戏，所以不想着法儿的让他们离开宿舍，老师再好、硬件再好这都是没有用的。 或许，这就是大学宿舍为什么跟狗窝一样的原因吧。 “学姐，我想起一件事儿，咱们学校怎么样可以不参加军训？” 他的泳衣就简单多了，只有一个大裤衩，看起来并不很瘦，反而因为常常和费信一起踢球还带着些肌肉。 白钦钦打量一眼，戏谑的开玩笑道：“可不能逃避这个喔。” 温晓光没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有规律性的锻炼和管控身体的自律，不想参加军训是时间原因。” 白钦钦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相信是时间原因。 “学校对这个挺重视，我们学生会在军训的时候还会去‘慰问’，但如果可以找医生开来不适合军训的证明，我觉得应该就可以。” 医生…… 温晓光一想，是时候让温晓晓派上用场了，他终于感受到了有姐姐的好处。 “行，我明白了。” “你有办法？” “尝试尝试，上面有些冷，咱们再去游两圈，我陪你到浅水区去。” …… 游完了之后，他们约定下次再一起，温晓光则在晚上请她吃了顿饭。 游泳是很耗费体力的，而且因为水压的关系，很容易在上岸之后很快便感觉到饿，不是一般的饿，不仅如此因为有一点点的缺氧，还会觉得头晕腿软，总之就是疲惫。 因此也没有走的太远，就在中大西门边上的一个小吃街找了个西北菜馆。 中大地处湖安区，不算是中海的市中心，但毕竟是特大城市，即使是暑假，也不会让你觉得人少。 “开学日期什么时候？”白钦钦问道。 “九月三号，你们应该晚我们一周吧？” 姑娘奇怪，“你咋知道大一的学生一般都提早一周？” 温晓光没有多说，他在和饭店的阿姨讲话，点了几道菜。 “你上大学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你的激动？” “可能你没看出来，”他转而问道：“你在学生会有官吗？” 白钦钦道：“没有，我才大一，不过学长们都挺照顾我的。” 温晓光说：“那是当然，你长的漂亮嘛。” 开玩笑，就这副模样，面试都不用面试，直接就进了。 白钦钦眼皮子一敛，抿起嘴巴有些藏不住的羞喜。 等了一会儿，是老板亲自过来上菜，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很和善，开玩笑说：“暑假没回家吗？” “没有，在学校有些事儿。” “还是第一次见你带男孩子过来。” 白钦钦害羞，“他是我学弟。” 温晓光这时候才意识道：“原来你认识？” “认识，我们宿舍第一次聚餐就在这儿，我平时不喝酒，只有那一次喝多了，完了就在这又喊又叫，老板也特别会来事，还给我们开了音乐，那天晚上，我们四个直接把这儿变成了酒吧，从此以后每一次室友过生日、或者庆祝考试结束，甚至就是单纯的想出来吃，我们都来这儿，久而久之就认识了。” 温晓光听出了一些学生时代的无所畏惧和青春的自由自在。 不管怎样，大学还是有些特别的意义在里面的。 “你大一都做了什么？” 白钦钦道：“现在想想好像什么也没干，除了上课考试，剩下的就是两个社团两边跑，我的一个室友被人追，一个室友在倒追，剩下我和另外一个每天都在听八卦，你都不知道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笑话。” 温晓光说：“从收通知书到现在，我终于有些期待感了。” “你可以先关注我们学校的贴吧，说不定就能先找到你的室友。” 好像很多人都会这么干，不过现在的他不适合，哪有那闲工夫跑到那种地方去闲逛。 …… 跟着白学姐多接触几次，温晓光能感受道她的青春热烈，偶尔还来点细腻的文艺，慢慢的竟也觉得上大学还不错， 因为有这么个人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他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日子过的舒畅欢心是最重要的。 八月底的时候褚秋晨又飞了一趟中海，她说优客良品的网站马上就要上了，想要亲自见证。 但实际上是想来见证陈北而已。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极为头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温晓光也不太明白老陈是怎么回事。 后来和任知婕的一次谈话之中听到一些端倪，大概是因为褚秋晨以前谈过一个男朋友，大学的时候，我的天，那叫一个腻歪劲每天恨不得在任何场合都耳鬓厮磨。 然后狗血的来了，那个男朋友不太正派，简单来说有些渣，最重要的是他是陈北的朋友。 温晓光听着就觉得复杂，更别说经历其中了，难怪这秃头一直拒而远之，他那点头发再搞这些事，那可能就真的全秃了。 时间定在了月2号，这也是他一个月前就筹谋着不参加军训的原因，那时候算时间差不多就在这时候。 不是说要他守着，而是因为网站上线的同时，意味着衣服要跟上，所以来回跑了好几趟羡州，这个事别人代劳不来。 温晓光看了一下邀请了韩寒和郑爽拍摄的广告，一个0后，一个90后，其实就是自我独白，一个画面配一件衣服、一个姿势和一句台词。 广告的主题为‘我和你一样，我是优客’、 这是明年才会出现的经典广告语，现在被拿过来打头阵。 可怕的‘凡客体’可能会提前洗劫网络，公司里的人包括陈北在内都觉得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煎熬，温晓光的确没那么乐观，毕竟刚刚起步，但也没那么悲观，肯定不会无人问津，这两年凡客大火，除了他之外很多人也从这一行赚到了钱，他这个重生者没理由血本无归。 网站最后建好的时候温晓光和这群可爱的人们一起在公司了欢呼，他和陈北相互击掌互相鼓励。 褚秋晨为了自己的幸福贼下血本，这事儿本和她无关，但跑前跑后的还买来红酒，公司的桌子上都被摆满了。 他们都觉得老板神了，签的代言人，之前名不见经传，但就在找个月，已经在快乐大本营和天天向上露了好多次脸，不知道为啥就成了常客。 只可惜……真的没多少钱把拍出来的广告拿出去投放，反正芒果台是真的投不起。 只有500万，两个月的工资是小头，不到十万块钱，租金在创业中心也很便宜，至于产品订金，因为和张刚年有过合作，所以也在拖着。 即便如此，短短两个月也已经花出去了八十多万，大头就是宣传费用，现在依旧得是宣传。 温晓光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这个钱得花。 公司里的几个人坐下来开会，愁啊。 “电视广告肯定要买，但我还是想要把资金分出来点儿，放在城市的公交站台、地铁这些地方，说句难听的话，这些用户是我们的最初目标。” 就是对价格很敏感的人。 刘以琦说道：“如果再买些公交的广告位，我们就真的不剩多少钱了。” 温晓光一直坚信，“把项目做好，就不缺钱。” 褚秋晨似乎有些实力，但他尊重陈北的感情，还没到那一步。 红酒开了封，却没少多少，在座的近十人都明白，接下来的路很险，走好了阳光大道，走不好地狱深渊…… 第151章 前夜与运气 “公交站台的广告费用没有固定，主要是与当地的交通流量相关，像是中海这样的一线城市，人流量很高的站台一年租下来需要八千到九千，人流量没那么大的，一年六千到八千。” 陈北以前也做过宣传推广方面的工作，对于这些的了解，他比温晓光要多。 “单个不贵，但一个行政区不知道有多少公交站台。”温晓光翘着二郎腿，“可以先在羡州附近的几个大城市做些尝试，” “羡州本地会不会更好？而且配送不仅方便还便宜。”任知婕插上一句。 温晓光摇头否认，“羡州本地没必要，附近的几个县级市都不需要，这不怪你，你不理解羡州人买衣服的心理状态。” 刘以琦就懂，“生活开销中，服装是我们很小很小的比例，除非特地买好衣服过年。现在优客以价廉物美作为卖点，但在羡州，二十多块买个质量很好的衬衫是平常事。” 任知婕和陈北都恍然点点头。 “买一些广告牌吧，配合电视和网络。”温晓光决断道。 听起来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要花掉优客大部分的钱，可互联网营销就是避免不了。 只是别像聚美优品那样就单靠着一手广告，相比于她，唯品会的战略意图就清晰的多，营销费用的比例低，同时每年涨一点，最后也是后者的发展更加稳健。 一开始没钱，肯定是难受的，也正是因为没钱才逼的这里的每一个人提着胆儿的服务好每一个客户。 人陆陆续续的从里间出来，褚秋晨在门口打了个蛮久的电话，估摸着也是工作上的事。 “会开完了？” 任知婕道：“开完了。” 温晓光脑子里大致理了一下最近的事，首先是要把广告放出去，其次要再回一趟羡州，确保供货没有任何问题，最后他得事先准备一下，因为不如凡客那么财大气粗，撒钱宣传，所以有必要推动一下‘优客体’的病毒式发酵。 排除本身的事不谈，陈北接触的投资人，温晓光也得上上心，这么一算下来，9月3号的开学不一定来得及去。 忙吧，忙点好。 褚秋晨的脸上有些阴霾。 刚刚还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 刘以琦站在温晓光的旁边说道：“哎，看来是指望不上她。” “一直指望别人，我就走不到今天，”温晓光安抚并忽悠她，“优客会大火的，一定会。” “你怎么知道？？” “我自信自己的眼光，就像我自信那些表情包会受人喜欢。”他说的笃定异常，“我和陈北出去一趟，很快回来，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刘以琦看着他的背影，她又何尝不希望能像上次一样创造奇迹，可那种奇迹能复制吗？ “褚大姐，和我们一起吗？” 温晓光知道她就喜欢自己做什么带上她。 陈北给他一个眼神。 温晓光拉着他，小声道：“我们没车，人家有车，我现在穷到打车钱都舍不得花。” 车里头。 陈北给了一份资料给他，“我找了好几个投资人，之前认识的，关系不错，不过你也知道现在金融危机，很多人的投资行为会很谨慎。” 温晓光当然知道，“我们是依托于互联网企业，不一样，现在不必急着求结果，先联系着，等形势好了之后，再深入不迟。” 没有那么多人傻钱多的，单凭一份商业计划书忽悠来人家的钱不容易，还是凭着实力。 “你觉得形势会好吗？”前排褚秋晨发问。 温晓光看着窗外，眼神悠悠，“看吧。” …… …… 没有大咖站台，2号的网站上线几乎没有什么人关注。 但在中海好几所高校的门口，公交站台上的广告都换了，很多人还没意识到这个变化。 因为用户群体以年轻人为主，自然就是要往年轻人多的地方靠，而不必拘泥于所谓的数据上的人流量。 除了高校，中海还在树江区规划了高新技术开发区，很多企业在这边设立分支机构，吸引了大量的年轻人在这附近生活和工作。 新区很漂亮，就是交通不太方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选择公交或者地铁，早高峰的时候，从空中往下看，一整车一整车往这边运人。 地铁口就像是一个‘血盆大口’的怪兽，张着嘴巴不断的往外吐人。 这附近的广告牌都换了新颜。 广告设计的简单美观，内容直接粗暴，两位代言人摆拍的照片配上文字：爱网络，爱自由，爱夜间大排档，也爱2元的衬衫，我不是谁的代言，我是韩寒，我和你一样，我是优客。 人们抬头就能看到低头45度角耍帅的青年。 这种‘爱……爱……，是…………不是……我是……’的叙述结构在2009年还是很能吸引到人们的关注的。 每一个年轻人都渴望自我定位，有意无意的会通过这种方式找到自己，温晓光只是帮他们写出来而已。 优客良品租用的办公室里头，今天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紧张。 陈北关心订单数字， 温晓光则关心网络上各大贴吧和论坛对于这份文案的关注度， 别人看着他几个小时未动，别人也只以为他仅仅为韩寒和郑爽写了广告文案。 不， 不是的， 他为好多个明星写了文案，为好多网络红人写了文案，甚至为一些电视剧人物， 温晓光为什么有信心？因为这波广告不仅仅是两个人代言。 凡客体能火就是因为他能表达出一部分黑色幽默，而且是事先准备好并针对性的发，比如在还珠格格讨论多的地方为紫薇写：爱尔康，不爱嬷嬷，爱鞭笞，也爱当**，不是林心如，不是格格，我是夏紫薇，尔康！快来救我！ 在越狱讨论多的论坛为t-bag写：爱犯罪，爱搞基，爱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我是监狱中最危险的肉食动物，我不是lv，我是t-bag。 …… 温晓光并不以第一天的订单数字为依据，而是以多少人会在网络上自发的制作这种形式的人物卡为准。 他记得，当时的广告投放仅仅一个月，就有2000多个人和形象被恶搞，仿佛是一夜之间起来的一样，说病毒式传播毫不夸张…… 正忙着，陈北忽然冲了进来。 温晓光说：“正好要找你，我给你发个东西，回头让所有人尽可能的传播出去。” 陈北说：“好，不过晓光，有一个新的情况。” “嗯？什么情况？” “上午到现在缓慢增长到了一百多单，但就在刚刚不知道是什么人忽然下了两千单。” 温晓光一愣，“多少？” “两千！” 钱没多少，几万块而已。但谁没事买那么多衬衫回去？ 他也满是意外：“褚秋晨为爱牺牲了？” 陈北摇头，“我问了秋晨，不是她，她也没撒谎，我知道她要定六百套作为员工福利。所以才来问你，你有熟人帮忙？” 温晓光陷入疑惑，想不到身边谁有这个经济实力。 他起身，“应该没有吧，往哪边发的？” “分了四个五百，分别发往四个城市。” 任知婕、王浩阳和刘以琦都聚在一起，温晓光摸了摸下巴，“奇怪了，” “想不到是谁？” “想不到。“他摇头，随后说：“我们该工作工作，正常发货就行，多余的不管。就当是运气好。” 所有人都知道，运气不会这么好的…… 到了第三天，温晓光自己也明白，那不是运气。 因为有人在帮助他，推动网络上的‘优客体’…… 第152章 因为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下午，张刚年外出回到公司就开始大吼大叫，这段时间业务不好，少了订单之后公司里的人积极性都不高。 “都愣愣的干什么呢！看不到今天有活儿吗？周秘书呢，把周秘书给我找来！” 这个人个头不高，但肚子大中气足，这么一吼好多人浑身一震，周海春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张总，你找我。” “温晓光那小子还真有些能耐，这才第一天就有这么大动静了！”张刚年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快递公司那边我和他一起协调过了，今天赶紧装货发出去，他是大客户，绝对的大客户！千万不能马虎！” “好！张总你放心，我现在就交代下去。”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这小子使的什么手段，衬衫还是那种衬衫，怎么他就能卖呢？” 提起这个来，张刚年就想不通了。就像他当初想不通为啥一个破抱枕这么多人喜欢一样。 不过对他来说这也不重要，只要他的工厂能转，有活干就行了。 “算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这个电话在29号的时候来的，温晓光的耳朵边早就被这些人吵吵的嗡嗡的，仿佛每时每刻都有新情况，喊‘温总’都快成了习惯。 “恭喜你啊温总，昨天一天就出了200件，开门大吉啊！” “谢谢，”温晓光简单的客套，他还是问道：“衣服呢？” 张刚年拍着胸脯，“您放心温总，我一点岔子不会出，绝不会有一件质量不合格的。” 其实发货不需要这个人做什么工作，把货备好等着人来拉就行了。外包给物流公司虽然难以做到极致的上下游完全控制，但要让温晓光眼下去自建物流也不现实，他走的就是轻资产的路。单发一件的物流成本相对较高，所以优客其实有活动，多买可以优惠。 唯一要和张刚年嘱咐的就是不能以次充好，忽悠了他，也忽悠消费者。 他是再三提醒，话都说的不太好听了，也就是2009年日子不好过，张刚年才忍受下来。 但温晓光不管他，刚起步，质量出问题口碑坏了，咸鱼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那时候他要张黑子的‘好人卡’有什么用？ “温总，我们先前合同也就两万件，照这个趋势最多不过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温晓光一直关注网络，他精心制作的‘优客体’已经有些爆发的前兆，关于郭德纲和黄晓明这些有一定人气的名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物卡’，这就不是小事了。 “您要是没空不用往回跑，我带人去中海找您！”虽说一直有不错的合作关系，但张刚年心里一直把握不住这个小年轻，主要是交情不深，人情不够，自身的竞争环境也太恶劣。 温晓光没什么意见，“现在还不用，等到时机合适你过来找我。” “好！”张刚年应声，又问道：“温总，今天的单子如何？” 温晓光还没来得及回答，刘以琦又冲过来喊，“晓光！晓光！你过来看。” 她把人拉到自己的电脑前，“你看这几个人气明星的贴吧，我们的文案回复量特别多！” 王浩阳脚一蹬椅子滑了过来，头发乱乱的，几天没洗一样，“这又怎么了？” 温晓光眉头落下，“以琦和我干过表情包，我和她都熟悉这样的节奏。网络就是这样，没有一个人光顾我们的店面，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了。” “老板你说话简单明了一点。” 刘以琦骂道：“笨蛋！这就代表我们要火了！” “可是我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啊。” 王浩阳说的没错，他们这里是没有什么变化。 “这就是网络。”温晓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身找陈北，“我们还剩多少钱？” “一百六十多万吧。” “再拿一百万，之前租用的服务器肯定撑不住。” 如果人冲进来却崩溃了，这就叫浪费销售机会。在传统零售行业，这是非常严重甚至是失败到不可忍受的结果！ “火了！一定是火了！”刘以琦兴奋的大叫，她比其他人更加了解温晓光。 这小子看起来稳重的不行， 旁人都觉得一定是没发生什么大事， 但刘以琦却知道他上次就这副装逼样！ 任知婕还没什么感觉，但在三天后她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温晓光正好路过她桌子旁边。 她嘴里叼着吸管，“温总，别走，别走，你快看。” 温晓光弯腰看了下她的屏幕，“是不是过分了？上班时候刷qq空间，然后还叫老板过来看。” “啧，这不是重点，你看我朋友的这条空间动态啊！爱个性，不爱雷同，爱漂亮，更爱与众不同，我没什么特别，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也不是优客，我就是我！” 最后还自我傲娇的创了新。 “什么朋友？” “大学同学啊！”任知婕认真的说：“我换工作还没几个人知道呢，当着我的面就抄起来了。” “本来就应该火，还有人推波助澜……”温晓光沉吟着，不去想太多，“任小姐，你都多大了，还刷qq空间？” 任知婕本来挺开心的，最后这给她说的心情稀碎。 她对着温晓光的背影吐槽：“装什么大人！我就刷qq空间怎么了？！” 结果温晓光忽然转头：“把你那个火星文签名换了吧，相信我，过几年你再看到会想要杀了自己的。” 任知婕：“……” 病毒式的优客体在发酵，而优客良品里的人却又做不了什么，千万大众的行为只有上帝可以控制。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务，以及应对不利情况。 比如现在，温晓光到陈北身边，“你知道有过诉讼经验吗？” “诉讼？怎么了？” 他打开陈北电脑的浏览器，随意上了几个明星的贴吧，“你看这些恶搞，还有这一整页都是借着优客体在嘲讽，尤其是凤姐，凤姐你听说过吧？就是说要和***搞外遇的那个，对她的嘲讽就比较恶意，不是简单的调侃，其他一些明星也是的，我目前觉得这东西会席卷网络，继续发酵下去我们有可能收到律师函。” 陈北不惊讶于收律师函本身，他都收过好多次了，他惊讶于温晓光能提前为这些事做准备。 “律师函不是问题，这些都是网友自发的，说真的，如果不是亲自和你一起共事，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这两天一系列的决定。” “怎么了？” 陈北说：“不被胜利冲昏头脑，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太难了。” 温晓光笑了笑，“因为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第153章 超越年龄的睿智 温晓光收拾行李的时间都没有了，本来就不擅长这些事，上次去旅游就是姐姐负责这些。 这几日优客良品商城的网站上了线，他就更加没收行李的那些心思了。 温晓晓到商场里给他买了一个箱包，趁着他在家的时候一边问他一边将一些衣服收拾好。 “后天就开学了，你怎么什么也不准备，我之前逛街给你买的床上三件套呢？” 温晓光还在电脑旁，没理她。 温晓晓站起身掐着腰看着弟弟一点动静都没有，鼻孔哼出一口气，积蓄了点小气愤，她自己去温晓光的屋里找去了。 “晓光，洗脸盆洗脚盆什么的，你是到了学校再买还是我给你准备？” 温晓光还是没动静。 标准的一个弟弟正在惹他姐姐生气的模式。 温晓晓开始碎碎念，“我听说还要带凉席，你查查凉席的长宽到底是多少，买大了买小了都麻烦……” 那个人依旧盯着电脑，蹙着眉头一动不动。 “哎！我跟你讲话你有没有在听？！” 温晓光重要晃了晃手，“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 “你！”温晓晓咬牙切齿起来，“我怎么知道你都要什么？” 她的耐心到底还是有限的， 要不说亲姐弟在家都打呢，而且还都是旁人看起来莫名其妙的理由。 “赶紧的！说！内裤要几张？” 温晓光秒怂，“五张吧，不是后天才开学么？明天再收拾。” 温晓晓是服了，“你这搞的仿佛要上大学的是我。” 她把几件内衣往沙发上一扔，踩着拖鞋到温晓光的身后。这是知道他最近忙，要换成平时估计又得干起来。 “这么认真，我听说咱们优客良品开业的效果非常好啊，你在愁什么？” 温晓光说：“不是愁，我这叫用心，创业成功是概率多么小的一件事，我怎么可能随便干干就成功了。” “你上次不就随随便便干成了吗？”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样。 温晓光给了她一个眼神，“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操了多少心，消耗了多少脑细胞。” “那这次呢，现在怎么样？” “有好有坏，好的是我们的广告效果爆炸，但人多嘴杂，而且一个东西不能要求所有人喜欢，所以说我们的广告矫情的也有。”温晓光喝了一口茶，“这倒无所谓，那些评论我看的不多，主要是陈北过两天要和我见一个投资人，他发了些资料，我加班看看。” 温晓晓叹了叹气，“好像你是比之前那次创业忙了不少，看来没有我帮忙就是不行啊，要不我回来？” 温晓光：“……” 没有你，公司好多了，没有什么人发神经。 “我还是支持你追逐自己的梦想。” 温晓晓嘿嘿笑了笑，“说真的，现在什么形势？” 她看到弟弟嘴角一弯，“具备了第一轮融资的条件。” 沾上互联网就是这么快， 很多人，公司架子还没搭起来，仅凭一个概念就敢去忽悠。 而优客当下形势，广告已经在网络上疯狂了，温晓光再等等，网站的各项数据都会更高。 但真的缺钱，等不了。 账上就是几十万了，随便搞点什么就见底。 温晓光看着一沙发的衣服，过来和姐姐一起收拾了下，近九点的时候，陈北给他打了电话。 “我目前接触了这几家，你的意见如何？” 温晓光说：“看来你过去闹的动静也不算小，idg合伙人和太创的人都能找到。” “聊过，他们有兴趣。” “我没意见，”温晓光肯定道：“但最后选谁要看时间，谁动作快，我们就拿谁的钱。” 陈北乐呵一笑，“我们拿？” 温晓光笃定道：“我们拿。” “那你要多快？” “两周吧。” “这对风投来说太苛刻了，时间太紧，有一个家伙还在澳大利亚开会，人都不在。” “所以这就是命啊……”温晓光语气平淡的叙述，“有的人坐在家里一不小心发了大财，有的人满世界跑却错过了发大财的机会。” 而且这是第一轮也就不会超过三百万美元，稍微有点段位的都能自己拍板，都不用往上报。至于更多的钱，他们想给，温晓光还不想要，因为那不知道要牺牲多少股份。 陈北放下了电话，回想着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眼下的现实情况，却也含有另外一些有趣的意味。 他笑着摇了摇头。 褚秋晨上完卫生间回来，问道：“怎么了？” “晓光的电话，这个人越接触下来就越是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嗯？” “没什么，就觉得他有超越年龄的睿智，难怪可以考上中海大学这样的学校，果然有的人就是天生就聪明。” 褚秋晨坐下前倾了身体，“你说你是不是有些问题？这样的夜晚，一个女人费尽心机把你叫出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坐在你对面，你满脑子想着一个男人？” 陈北给她说的后背发凉。 “好好讲话，听着奇奇怪怪的。” 褚秋晨翘嘴邪魅一笑。 “他不是你的，我表妹下周就来，怎么样也要带她见一下，温晓光的确是很优秀，配我表妹正好。” “这么爱给人牵红线，你也给我牵一个怎么样？”陈北翘着二郎腿说道。 “滚，这个我要自己来。”褚秋晨白了他一眼，随后又说：“优客现在怎么样？”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之前看过他自己写的商业计划书，公正的讲，写的是一塌糊涂就跟写日记一样随便，但内容很有料，而到目前为止，大方向没有偏离他预定的轨道。” 褚秋晨问：“之前就预想到宣传效果很好？” “那些文案两个月前就写好了。”陈北端着咖啡，鼻孔轻轻出气。 这句话听得褚秋晨有些毛骨悚然……太恐怖了吧…… “他怎么这么确定这种东西会受年轻人喜欢？” “不知道，不明白，看不透。”他连续摇头，“就像当时那个表情包似的，他总能切准人心。” “你会认为他是天才？” 陈北想了想，“网络媒体时代，各种各样的奇怪新闻出了不少，怪才偏才什么人都有，有点成就就叫满身天赋，出点风头就是音乐鬼才，但当我们回归‘天才’这个词的本身含义来说，我觉得他是。” “恭喜你，成功了。” “过了明天才算初步成功。” 第二天，温晓光唰的一下和陈北一起飞到了首都，他们的目的地不是bd那种高楼大厦，而是老京城老胡同的一个四合院里，太创联合在首都设立的办事处在这个地方。 “果然财大气粗，”陈北啧啧出声，“这一栋就得上亿。” 这种运气不是人人都有的，著名女星韩某给人讲述童年，总是会提到‘小时候我们在院里……我家大院什么的’ 一开始人们还不注意，但后来才晓得，能说的出这种话才是真壕啊。 “有什么，以后我也买一栋，”温晓光豪言壮语，随后说道：“我知道真正成功的投资都是几分钟之内就谈好的。” “十分钟后出来？”陈北斜眉笑着。 “嗯，十分钟后出来。” 第154章 你说你非要见，我就带来让你见 十分钟够吗？ 如果互相都极其认可，就够。 所谓投资，不过就是签一张支票的事，前提是他绝对信任。 在风投界，这叫微波炉式的投资。 为什么陈北又说两周对风投都有些苛刻？ 因为大多数投资往往需要好几个月，并不是有什么合同签不下来，不，只要双方同意，手续并不会占用多长时间。 至于这些时间…… 是投资者用来鉴别创业者的，这一种叫烤箱式投资。 小火慢炖，走着看着。 他们要看你对未来三个月的判断准不准，如果三个月都不准，三年会准吗？ 也许你会说，会啊，有这个概率啊！ 对不起，这是商业，不是概率论。 他们会评价你的行事风格，电话是不是准时回复，你别让人找不到你，不靠谱， 邮件是否写的正确，如果你吹嘘了自己与某某公司下周即将签下合同……几个月后看，你到底签了没啊， 风投还会让律师调查你是否侵犯专利，是否在合同中做了手脚。 说白了，当你没有十分打动他，那的确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让人家仔细的看，最后下定决心。 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里这么容易给你。 一般来说，微波炉式的投资很少，除了熟人互相支持、已成功的创业者再次创业，大多数的原因是他们认为你这个项目好，且会被其他投资人捷足先登。 温晓光目标是这样， 不是他吊儿郎当或是自视甚高， 而是…… 没钱…… 哪有功夫跟这耗。 带上陈北也是为了这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他的年轻可以让人看到年轻的创意与冲劲，但太年轻也要身边有一个有经验的人。 “第一次见吧？”陈北和温晓光跟着一位年轻l女性进了里面，因为有预约，所以没什么障碍。 温晓光点头，“的确，以前只在外面见过这种院落。” 陈北：“……” “我的意思是你第一次见投资人吧？” “那你说清楚。” “感觉如何？” 温晓光看了看他，露出男人的本性，“第一次，应该都是挺美好刺激的吧。” 太创联合是由两位企业家配以为海归经理人共同成立的，企业家主要出钱，这位经理人负责运营。 但今天要见的并不是那三位中的一个，而是低一个层级的投资经理，这种资金规模的投资，他们有很大的决策权。 陈北之前认识的朋友，名为李科阳，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很油腻，肚子很大，但很和善，看着一点儿也不凶，甚至有点反差萌。 “李总，”陈北进去后和他握了手，又介绍了自己的老板。 李科阳初识温晓光并无那么惊讶，陈北早就和他提过，老板超级年轻。 “到沙发上坐。” 一起进来的l女性都不用说，主动的泡起茶。 “优客良品的现象我最近关注了，第一感觉就想到肯定是年轻人，果然没错。” 温晓光带了些材料，“这是我们上线后的数据和一些基本情况资料，李总要看看嘛？” 他很礼貌的接过来，却没有翻开。 陈北说过，李科阳投资看人。 这也是两种投资方法，有的人喜欢看赛道，如果市场广阔，他投资，有的投资者喜欢看运动员，如果人不错，即使商业模式有些问题，他还是会愿意投资。 “陈北是我朋友，你又是年轻勇敢的创业者，我怎么会傲慢到什么都不看就敢见两位？”李科阳笑道，他推了推眼镜，“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看待与凡客的关系？” 这是直指核心的问题。 温晓光干脆直接，“竞争者，他们会把我们当做竞争者。在直销服装品牌这条路上，他们一开始走的挺好，最近开始忘记初心了，化妆品，母婴什么都开始卖了，类似我们这种b2，定位准确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但是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优客不是首创。” 温晓光摇摇头，“李总，无意冒犯，但凡客也不是首创，他也是模仿。” 陈北低着头弯了弯嘴角，本来他有些担心小年轻到这种场合会有些怵，现在看来，不冒犯就是好事了。 首创不首创的有什么关系，后来者摸着石头过河，往往成长更快。 “你如何计划优客的未来？” 温晓光说：“我们瞄准低收入者的庞大群体，以年轻人为主，这几天的网络舆论李总肯定也关注到，足以证明优客洞悉到青年群体的痛点，三五年后不好说，尤其现在是金融危机，变化太快，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优客现在就在爆发的前夜。” 这是他的自信所在， 眼看起高楼了，当然要宴宾客。 在座的也都是聪明人，对于未来趋势都多少有一点自己的预期性。 阿狸腾讯那种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投一轮接下来看看，你可以增值吗？ 可以，k，我出钱，下下轮融资我卖出，这就叫赢利。 假如评估形势后觉得不错，那就不卖出，账面上赢利可给老板看，给董事会看， 看了之后的结论是什么：一次成功的投资。 这就叫业绩。 温晓光给他送的就是业绩，明摆着优客要经历一次膨胀。 这些玩钱的人重视短期利益而非长期利益，谁有空等你五年十年的，大家都没有持有所谓牛逼公司股票的怪癖，不是这种公司不投？不存在的，能增值是唯一标准。 当然，温晓光需要尽力表演，为了更好的价格。 他自信道：“我认为优客会成功，有以下三个原因，第一，国内的年轻群体渴求消费升级，他们和四五十岁的那群人不一样，他们不爱低品劣质的产品，他们需要在经济承受范围内尽可能获得高品质的产品和服务，这是我们得以活着的根本原因。” “第二，电子商务趋势正在大发展，这是很明显的，阿狸已经渐渐让用户养成了网上购物的习惯，人们接受了这种‘不见面的买卖’，它足够靠谱，且值得信任，除此外网购更加便宜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 妈卖批，依稀记得在这个年代网购的初心是为了省钱。 几年后多少人却在剁手。 温晓光竖起第三根手指，“第三，我们与凡客不完全相同，他们是要建一个网上商城，覆盖多个品类的产品，努力打造品牌。但优客只干一件事。” 李科阳问：“什么事？” “真正做出让人觉得有品位的大众品。”温晓光掷地有声。 陈北胳膊肘抵着膝盖已经开始笑了，憋的一冲一冲的，“啊……那什么，李总，你说你非要见我老板，我就带来让你见了。” 李科阳摇摇头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太精彩了，他看着陈北用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你是怎么找到的？” 陈北抹了抹脸，笑着道：“这就是命，有的人坐在家里一不小心发了大财，有的人满世界跑却错过了发大财的机会。” 随后还小声开了个玩笑，“我当初就是这么被忽悠的。” 温晓光：？？？ 对面，李科阳已经站起来了，他啧嘴摇头，满脸的服气…… ==== 论文查重5%，我是不是很牛逼？这几天真烦死我了。 第155章 很厉害的人 李科阳留下了温晓光和陈北，招待他们一顿晚饭，原来的活动被他取消。 温晓光也让陈北改签航班，决定半夜回到中海。 这个时候李科阳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马上就准备离京的。 牛逼。 他庆幸于自己下了投资的决定。 初步意向达成的很快，温晓光说十分钟，并不是夸张。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创纪录。 谷歌那俩兄弟去找天使轮比他还快，那位富豪早上从家出门，忙着其他事，直接写了张十万美金的支票让他们滚蛋。 这可不是小钱，再说还十年前呢，温晓光初次看到这个故事甚至想到了一个发财之道…… 英语锻炼的好好的，就拿一些听起来很靠谱的点子去忽悠，混到十万是十万。 当他和李科阳达成300万美元协议的时候，脑海中游那么点开玩笑式的想法。 也不是没人这么干过，换算成人民币两千多万呢， 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 而他所要付出的不过是纸面上6%的股份，以后值不值钱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就是废纸，谁知道呢。 温晓光和他签了一个初步协议，并且催促他本周就要派人到中海，再到下周钱就要到账。 两周的时间就这么来的。 这个事落成，陈北的心里安心了很多，李科阳要招待，他开开心心跟着老板就去了。 温晓光是要去的。 创始人和投资人最好保持良好的、互相信任的关系，合同和制度是死的，人的主观能动性能决定很多事儿。你的投资人越是信任你，他们越不会干扰你，越会支持你。 而这基本上就是人格魅力决定的东西。 出乎温晓光预料的是，李科阳竟然不喝酒，这也省了他不少事。 这家伙挺这个大肚子，“年纪大了之后有些中风，酒我是陪不了二位了，我也不招人代劳，弄的我不给二位面子一样，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我是真的不能喝。” 陈北不是第一次，熟悉了，叮嘱他注意身体。 温晓光也把杯子撤下，服务员就给他们每个人倒了茶。 “凡客的陈年你见过吗？”李科阳问道。 温晓光摇头，之前哪会儿接触那样的人。 “我见过一两次，那是个出身贫寒，很有野心的人，我曾问过他一个问题，为何要做生意？” 陈北问：“他怎么回答？” “我可以先听温晓光怎么回答吗？” 目前有一个趋势，似乎他会开始和这个人放在一起讨论。 “为什么非要做生意……”温晓光念叨了一下这个问题，“为了给人生增添一些可能性，我渴望经历成功失败，大千世界，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破产也是一种体验。” “你不害怕破产吗？” “男人经历的越丰富，越接近真正的男人。光长的帅其实很没意思。” 李科阳说：“陈年的回答是，现实社会很势利，能证明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挣更多的钱。” “我觉得他说的没错，是真话。” 陈北说：“是真话，但也是被社会现实绑架了内心的人，我听旁人说过，他这个人就爱证明自己，某种程度上这是自卑。” 温晓光只对他公开的说周董是垃圾比较有意见。什么心态才能讲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研究对手很没有意思，我对他的兴趣其实没那么大。” 李科阳摇摇头，“不不不，领袖的气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自己的企业。” “好吧，他这种总是憋着一口气的性格很容易因为一个小失败承受不了而做出不理智的决策。” 说白了，容易被激怒。 “说回优客本身吧，拿到这笔钱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温晓光更愿意就这一点多谈一些。 “我想过段时间陈年就会注意到我，我对他不感兴趣，他应该对我很有兴趣，凡客的资金更庞大，还有卓越那一批人才，如果跨门类，在各种商品上与他直接展开竞争不是上策，不用想，最后会演变为价格战，然后急忙融资，继续消耗，没完没了。” 李科阳手指捻着，想了想赞道：“思路清晰，你准备怎么做？” “我仔细悟过***他老人家的哲学思想，他一辈子大多数时候都在和远强于自己敌人博弈，这种时候就应该集中力量，回到商业上，优客会把资金集中在一种到几种商品上，衬衫、帆布鞋，就像我说的那样，做出真正有品质的产品，这样就算凡客再强，但他压不死我。” 这段时间，凡客开始搞得花里胡哨了，羽绒服、化妆品都在卖，原来是直销时尚服装品牌，现在搞成了杂货铺式销售，引来诸多投资人不满。 这个时候陈年的性格就不太对了，因为总想证明自己。他过去的经验就是试错甚至做凡客本身就是不断试错，而且到目前为止都成功了。 这就导致对于旁人的指责他不仅是过度反弹式的听不进去，而是进行嘲讽。 李科阳听下来觉得很有逻辑。 温晓光继续道：“所以我说我对这个人不感兴趣，因为我的关键不在于对他有多了解，而是能不能做出真正有品质的产品和服务。” 这顿饭吃到后来，李科阳已经被忽悠到甚至想再投300万美元。 后来司机接他回去的时候也能看到老板今天高兴地不行，秘书坐在副驾驶上，心情同样放松。 “李总，今天谈了个很好的项目吗？” 李科阳拍了拍大腿，笑着说：“不是什么好项目，创意一般，但是个很厉害的人。” “可是……我看他很年轻啊，应该也就那样吧？” 李科阳摇摇头，“如果一个人超越同龄人，那是智力、情商和努力的领先，但如果一个同龄人超越年长的人，那往往是观念上的超越。” …… …… 首都飞往中海的飞机上，陈北有一个细节一直没想通。 他想了想还是问温晓光，“我应该和你接触的蛮多的，什么时候看你悟过***的哲学思想？说的一套一套的？” “正准备悟呢，”温晓光举起手里的书，正是他人家的语录。 陈北：“……” “……那你晚上说的是，” “中学课堂上，历史老师吹牛皮的时候说的。” 陈北：？？？ 第156章 大学 网络上关于优客广告文案的调侃的确是爆炸了，有人赞许这种文体，有人讽刺这种文体，而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大家都知道有一家优客良品的网站在售卖衬衫，目前只有衬衫，但样式有好多种可供选。 现在这个季节，从京城往南都还需要穿这种衣服，又好看，又便宜，又有个性，是大学生都能承受得起的价格，为什么不买一件呢？ 唯一的问题是，时间尚短，也不是所有人都泡在网络上，所以蔓延效应需要一个过程。 流水般的订单让优客良品那两间创业出租屋从早到晚的忙碌，陈北只能算半个技术人员了，本来到他这个年纪，程序员也不适合他，他也奋力的在转型。 而温晓光回到中海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任知婕下任务，必须要尽快推出新品，才能保持人们的新鲜感。 为此，他计划再招两名有创意的年轻设计师，同时也得舍得花钱邀请著名的设计人员，只不过需要排队，任知婕需要在两周之后亲自飞往东京，那曾是她失业的地方，现在她要作为客户回到那儿。 温晓光回到中海的第二件事就是要到中海大学去报到。 报到时间只有两天，3号和4号，昨天他人都不在中海，到了今天再也没法儿拖着了。 温晓晓和同事换了班，今天特意来送他。 中海大学的门口人流涌动，车流滚滚，尽管天气还是有些热，但依旧很多家长和孩子们汗流浃背依然兴奋异常。 温晓晓都比他要兴奋。 车子开到求知大道的入口就再也进不去了，因为到处都是拉着行李箱的人。开车比步行还慢。 温晓光看了看旁边的楼，“我先把车停到那边去，前面走着过去吧。” 下了车之后，温晓晓一蹦一蹦的跳起来往前看。 “晓光！晓光！前面路两边摆了好多红色的大棚，我看好多人都挤在那边，那是干什么的？！” 温晓光都没看，说道：“那应该是各个学院的院学生会摆的，新生到那儿报道领些东西，就是宿舍钥匙之类的。” “这么有意思？你是哪个学院？” 这都有意思？ “在你眼里，这里一棵草都有意思。” 温晓晓踢了他一脚，“别废话！你在哪个学院？” “录取通知书上写了，经管学院。” 他从后备箱把行李拿下来，“你都给我装什么了，这么重。” 温晓晓也不理他，直接腕过他的胳膊，“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看看可以，别腕胳膊，我还找不找对象了？” 温晓晓皱了一下鼻子，死样，还嫌弃我。 要说这求知大道也真是热闹，人声鼎沸啊，小姑娘都给学长带走了，路过一个拱桥往前看，全是头，乌央乌央的人，不远处有一教学楼，应该是下课了，青春正盛的年轻人们都洋溢着欢快。 “我想我应该是错了。”站在桥中央，温晓光笑着感慨。 “什么错了？” 温晓光道：“我一直把心思放在赚钱上，有些太不食人间烟火了。” 你看大道上的人，青春活力，多令人向往，这才是生活啊，天天被赚钱挤满24小时，赚了钱之后连个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 旁边就有一小姑娘，调皮式的催促她爸爸，“爸，你快点儿！待会儿去宿舍晚了都没有好床位了。” “你急什么，让我拍个照，” “一会儿办完了我给你拍，快点走。” …… 温晓光笑吟吟的看着这对父女，想着这吵吵闹闹才叫人间，他也应该有同学，有朋友，有喜欢的人，高兴的时候和朋友聊天，不高兴的时候运动发泄，这是生活，而不是仅仅看着账户上的数字。 小姑娘瞥了温晓光一眼，人都楞了一下，瞬间不似刚刚那样‘凶’，反而淑女起来了，“爸，那我来帮你拍。” 她估计心里想的就是大学真好。 温晓晓瞬间看懂了，翻了个白眼，一副被打败的样子。 “走吧，走吧，你以后在学校好好管管自己！” 温晓光无语，这他妈关我什么事？ 我长的帅我有错吗？ 另外一边，白钦钦给自己描了个淡眉，穿上帆布鞋白色连衣裙。 “钦钦，你这是要出门吗？” 白钦钦含蓄的笑了一下，“今天迎新。” 出来后她打了电话，问了几句便往求知大道去。 温晓晓在人流里停住看着旁边的棚子，高兴喊道：“晓光！是这个吧？” “是，我们去吧。” 棚子里摆了一个长条桌，好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坐在后面，前边儿挤着的近十个人，应该都是新生。 因为是经管学院，所以女生居多，温晓光一来……可想而知。 “同学，经管院的新生吗？”学姐们露着狼一样的目光，心里在瞬间呐喊无数次：点头！点头！给老娘点头啊！ “是，我来报道。” 小姑娘喜笑颜开，“来来来，到这边来，佳程！给人办手续。” 学姐们联排坐了四个，此时抬起头，心都突突跳。另外两位学长神色怪异看着温晓光，已经有一句妈卖批要说出口，帅的过分了吧？ 温晓光冲学长学姐们笑了一下，他现在心情好。 回过头说：“姐，通知书给我。” 姐？ 是姐姐？ 几位学姐心思一个比一个快。 宋佳程压着激动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温晓光，工商管理专业。” “工商管理？”宋佳程又是开心，“你跟我同专业，以后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站在棚子里的姑娘忍不了，凑到宋佳程的耳朵边，“佳程，信封给我，我带学弟去找宿舍。” 那上面写着宿舍号，里面是要是，临时学生卡之类的东西。 宋佳程不服，“凭什么？！” “啧！晚上请你吃饭还不行吗，赶紧给我！” “一顿不行，两顿！” “我真要把qq号什么的要来，我请你一周！” 姑娘转过身笑脸对着温晓光，“学弟，我叫陈若画，咱们学校特大，宿舍不好找，我带你过去吧。” 温晓光礼貌说，“谢谢陈学姐，不过不用了，我有朋友过来接我。” “晓光！”白钦钦掐着腰气喘吁吁，“我来晚了，你宿舍号拿到了吗？” “拿到了。” 温晓光同两位本院学姐致谢，然后就这么走了。 陈若画看的愣愣的，宋佳程起身拍着她的肩膀，极尽嘲讽，“你不是要qq号吗？你去啊。” “怎么了？他认识我了！”陈若画不服，嘟囔道：“那姑娘哪个院系的？第一天就来抢人，太过分了吧！” “晚上的饭别忘了啊。” “这还要我请？宋佳程你还是人吗？” “怎么不请，我已经帮了你的忙了，东西都交到你手里，是后面出了意外，怪我吗？” 陈若画想哭，鸡飞蛋打亏大了呀！ …… 温晓光介绍了姐姐和白钦钦认识，大家都是羡州的，讲起家乡话全是亲切，这一路也介绍了中海大学的种种…… 而对于温晓光来说，虽然与他当初的设想不太一样，但从今天是要在这儿生活一段时间了，要是现在退学，温晓晓非得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不可。确实是这样，看到后来温晓晓都伤感了，她不高兴的感慨：“我也好想上大学啊……哎，” “看了我的宿舍条件，你就不想了。” 第157章 温大忽悠 大概全国的大学宿舍都长这个样子，不同的就是住几个人的问题，温晓光看到的是四个上床下桌结构，门口还放了四个衣橱。 他是第二天来报道的，其他三位室友都已经在了，只不过现在似乎出门了。 “今天肯定都出去了，我刚来学校的时候也待不住，”白钦钦走进来打开阳台的门透透气。 这里两个多月没人住了，多少有些味道。 床也没得挑了，进门右手边的上铺和下面的桌子就是他的。 温晓晓现在是看什么都好，“很宽敞，很明亮啊，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我住二楼采光就没那么好，晓光在四楼是最好的了，你看阳台外面的树梢，没有超过四楼，哪像我们常年被树木遮挡。四楼最好要再高点，住五楼六楼上下级就不方便了。” 温晓光也带着些少年人的好奇跑到阳台上来瞧了瞧，宿舍楼外的确种了一排树，三楼阳台就被完全遮挡了，有些枝丫还伸到里面来，挺烦的。 “有树多好，这么一大片全是绿色。” 温晓光回答他的姐姐，“等到了夏天，知了没完没了的叫就不那么好了。” 白钦钦笑道：“还真是，我们宿舍外边儿有一个池塘，还有青蛙呢。那真叫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温晓晓听这两人一唱一和，翻了个白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迟早要被外边儿的女人拐跑。 白钦钦早就期待着温晓光开学了，今儿也是特别开心。她看到其他三位室友都已经收拾好了，洗漱盆摆的整整齐齐，桌子上是这几日开学的材料，还有乱放着的各种传单。 开学是周围各种商业主体一年一度的节日，各种传单和广告一大片，吉他社、小提琴、轮滑的，烧烤店的，传单都在桌子上可以找到。 书是没有几本的，温晓光斜对面的桌子上摆了台联想电脑，还配上机械键盘，一看就是游戏玩家。 “晓光，我帮你把东西简单收拾下，然后带你和晓晓姐去逛逛校园，怎么样？” 温晓晓很有兴趣，“我刚刚那路过的时候看到一片草坪，还有好几座欧式建筑，真的很美。” “中大很大的，过了清水河是新校区，更漂亮。” 说得温晓晓很兴奋，她马上就把行李箱放倒，里边儿的衣服一件一件都给拿了出来。 温晓光放下书包，把自己带的公牛插座摆好，也放好电脑，抬头发现自己的床边上写着‘温晓光’的名字。 看来室友们并不是抢床位的，而是学校贴好的。 再去看旁边的那一铺，写着名字：贾大勇， 和他相对的床铺，是个少见的复姓：皇甫胜男。 最后斜对面儿的叫马飞。 温晓光啧啧嘴，看来都是有个性的人啊。 旁边，他姐姐要把箱子放到上面去，温晓光赶紧去接过来，“我来抬，你站一边。” 他站在温晓晓的身后把行李箱举了上去。 因为是姐姐，所以白钦钦不觉得有什么酸意，只觉得这个画面暖的不行，看的她少女心爆棚！ 早知道刚刚就主动就搬箱子了，自己果然太笨！ 凉席温晓光让姐姐铺了，他长了个，人高马大的爬到上面挺麻烦。 温晓晓铺床的时候还碎嘴，“为啥你们男生就喜欢这种单色调的床单被单？我原来给你买的那个碎花多好看啊。” 温晓光至死都不可能盖那种花纹。 正忙着，45的门给人打开了。 四个大汉齐聚。 …… …… 经过一番相互介绍之后，温晓光认识了他的室友。 马飞是个很瘦很瘦的小孩儿，戴眼睛，一米七几的样子，中海人，简单说这是个瘦子。 贾大勇和他有些相反，个头差不多，但吨位差的有些多，简单说，这是个胖子，也是中海人。 至于那位皇甫胜男是位非常平常的人，虽然人高马大，但讲话一点不粗犷，可你要说他细腻……从笑起来的那一张大嘴也感觉不到，简单说，这是嘴巴非常大的西北小伙儿。 温晓晓在下午逛完了校园之后自己开车回去了，至于她的弟弟，今晚就得在这儿睡下了。 晚饭他也没有和白钦钦学姐吃，因为有45宿舍的第一次聚会，饭桌上，几位年轻人还聊起了最近特别搞笑的优客体， 然后温晓光诚心诚意的向他们推荐了优客良品的衬衫，嗯，他们已经下单了。 第二天是周一，工商管理专业09级第一次全体班会在经管学院的20室举行。 全班一个9个男生，23个女生，这是温晓光上辈子没有体验过的，那会儿学的理工科，全班34号人……3个女生。 整个专业07个人……女生7个。 最惨的是一个叫做‘采矿’的专业，整个系56号人，女生为0 太惨了，男人听了要哭泣，女人听了要流泪。 现在就不一样了，男生很少，导致分配宿舍的时候在那一层楼道里显得孤零零的，贾大勇就是隔壁化学专业多余出来的。 温晓光只好和马飞、皇甫胜男三人行动。 20室叽叽喳喳的上演了一番自我介绍以及随后的班委选举。温晓光也愿意参与进班级集体，不过他显然没那么多时间为人民服务了。 皇甫胜男一直很有劲头，问他俩，“你们都不选吗？” 温晓光马飞一致摇头。 马飞道：“我要打游戏，我和晓光全力支持你。” 温晓光点头，“我也有事情要忙，45看你了。” 皇甫胜男高、瘦、黑，这一黑不要紧，笑起来时候牙齿显得特别白，有亲和力，虽然因为有些不够自信而显得拘泥，但西北大汉的气势还是有的。 他上去竞选班长，发表宣言。 辅导员姓陈，叫陈敏，皇甫胜男之后竟然没有一个男生了，她说道：“你们这一级的工商只有9个男生，没有其他竞选的了吗？” 9个男生围着一个小圈子坐在中央，仿佛被广大的女同胞包围在了20 “以后班级活动男生要出力，难道都指望女生啊？” 温晓光按住蠢蠢欲动的马飞，“别冲动，辅导员都喜欢男班长，” 马飞问：“为啥？” “因为女人只能当男人用，而男人可以当畜生用。” “我来！” 忽然起了一个女孩儿声音。 温晓光、马飞、皇甫胜男和其他男生都掉头看，是个留着黑长发齐刘海的瘦瘦女孩。 这些年好像流行这种头发，有些像是《奋斗》里米莱的那种，只露个脸出来，刘海又厚又齐，眉毛你都看不到。 就相貌来说，她看着也还可以，五官都挺端正，皮肤也不黑。 “叫什么来着？”温晓光问马飞。 “袁柳吧。” “牛逼，那么多人，人自我介绍过一次你就记得了。”皇甫胜男嘲讽他，且话里有话。 马飞倒是大胆，“她确实长的还可以啊。” 温晓光对皇甫胜男说，“还好咱不是理工类，不然你这班长梦绝对黄了。” 最后的结果确实也是如此。 女生占大多数，长的好不好看有什么影响，大家都选了皇甫胜男，至于袁柳则当了个团支书。 还有什么宣传委员、组织委员、学习委员、生活委员反正一大帮子花里胡哨的东西。 之后陈敏讲了安全事项和明天领取军训服装之类的杂事。 温晓光是不可能军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外边儿还有事儿呢，这要是连续两周大白天的总是联系不到他，别人没事，陈北肯定疯了。 “皇甫胜男，袁柳，你俩跟我来一下吧。” 20门口，温晓光对马飞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去找一下辅导员、” 马飞人蒙了，“你俩都不回去了？我路还不熟呢啊！” 温晓光：“……” 他拍了拍马飞的肩膀，“没办法，是不是有些难受？” “是很难受！” “回去吧，找假大空一会儿中午一起食堂。” 贾大勇这个名字只用一夜就被他们三个变成了假大空。 起的太特么绝了。 4辅导员办公室外边儿，温晓光等了一会儿。 他有温晓晓给的医院证明，拿进去递给了陈敏。 皇甫胜男和袁柳也都在旁边。 陈敏拿着单子很懵，“这什么……t波改变，红细胞平均宽度异常……这是什么病？” 温晓光脸无异色，“医生说的我没记全，大概就是血容量减少造成的，会导致慢性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另外也伴随继发性红细胞增多，促红细胞生成素代偿性增多……” 陈敏听的一脸懵逼，“行行行，你就说会怎样。” “贫血、法洛四联症，肺动-静脉瘘以及携氧能力低的异常血红蛋白病。”温晓光噼里啪啦一顿轰炸。 “法洛什么？”陈敏睁着大眼睛问。 “法洛四联症。”温晓光说了个贫血，让她听懂，免得觉得在忽悠她，又指了指那个证明，“老师，这是正规医院开的。” “逃军训的后果很严重的。” 温晓光心想，吓唬谁呢，指不定啥时候我就退学了。 “我知道的老师。” 皇甫胜男和袁柳也听的一脸懵逼。 出了4，他赶紧问室友，“晓光，你真有病啊？” 温晓光低声道：“你才有病，那都是我姐教我说的，我记得不全，反正胡乱瞎说。” “可那什么平均红细胞宽度异常……” “对啊，一般后面还有一句：临床意义不大。” 皇甫胜男：…… 袁柳：…… “走，去食堂，假大空和马飞等我们呢。” 出了经管院，袁柳对班长说：“留个手机号吧，陈老师有事的话我们好联系。” 添了皇甫胜男，她眼睛看向温晓光。 “手机号和qq号。” 温晓光问：“为啥我多一个？” 袁柳道：“你不说，我就上去找陈老师。” 温晓光：“……” ———————— 【感谢今天也要加油鸭万币打赏！感谢顽主小王万币打赏！感谢土豆土豆泥泥泥万币打赏！感谢不会编程的猫万币打赏！谢谢大家！】 第158章 温总与2009年的年轻人们 45宿舍连续几个晚上都在进行‘人生大会谈’、 刚入学的大学生们兴奋异常，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是他们大多接触很远很远地方的人，中国太大了，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习俗，光是那些莫名其妙的习俗听起来就很有趣。 这时候的手机还没那么好玩，也没有ifi，温晓光拿起手机也最多是聊聊qq。 白钦钦学姐会给他发，说学校周围有什么好吃的可以带他去发现，说中海大学有什么来了之后才发现的趣事。 温晓光一边聊着qq，一边和室友们吹牛皮。 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假大空看了条新闻，“我靠！***都能得诺贝尔和平奖！过分了吧！” 他比较关注国际政治， 马飞也看，但平时更多看游戏。 至于皇甫胜男，他比较关注学校里面的事儿。 温晓光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最关键是这个家伙敢领。哎，马飞，你为啥叫马飞？” 马飞：？？？ “我为啥叫马飞？我爸姓马，起名为飞，就叫马飞啊！温晓光，你对我名字有看法！” “没有，没有，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 马飞说：“我觉得皇甫的名字才不对，你怎么会胜男？” 皇甫说：“我爹比较重男轻女，人都觉得不好的事情一般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像抽烟的人明知道抽烟容易肺癌，但就是自我安慰，觉得他不会。” “我妈怀孕的时候，我爹听到消息很开心，觉得有儿子了，然后有个江湖老道把了脉之后说是闺女，我爹不高兴，本来要做饭结果直接拿着鱼竿钓鱼去了。” “后来他越想越憋气，就觉得女儿也要当儿子养，然后给起个胜男的名字，结果生下来发现是个小子，他高兴坏了，骂了那个老道两天两夜，我姑说要不换名字，我爹一口否定，说胜男好，运气好！” 温晓光和另外两人听的目瞪口呆，“虽然你解释了一番，但我怎么感觉这名字起的更草率了？” “哈哈哈！”假大空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 “皇甫你是不是你们高中的第一？” 温晓光说：“肯定是，能从那边考到中海来的都是狠人。” “成绩都是过去了，我现在比较关心另外一个，”皇甫对着温晓光道：“今天小袁美女可是跟你要qq号了。” 马飞和假大空一听惊了，“还有这么劲爆的事儿？！她要追你？！这才开学第一天啊！” 温晓光觉得她是的，因为这会儿正在给他发qq。 不过他处理这些有经验的，年轻男女这样子很正常，现在胆子大的人挺多的。 挺正常就不要把它渲染的不正常，说白了，别拿这些作为炫耀的资本，那样他就太差劲了。 “有这个事，但她什么也没说，所以你们说的都是你们自己的瞎猜，” 皇甫说：“瞎猜不瞎猜的无所谓，我的意思是，你回头多介绍介绍给我们。你的存货肯定多，第一次见你面就俩。” “废话，一个是我姐，一个是我老乡。”温晓光明白他们的蠢蠢欲动，“别想着通过我了，我的这么帅，哪有你们机会？” “呸！” “呸！” 马飞扔下手机，“说起这个我就觉得游戏没有意思，我想要甜甜的恋爱！” 假大空把他床上的一本书砸了过去，“滚！别恶心劳资！” …… 大学如果不碰上奇怪的室友，那么日子就很容易过的贼带劲。 45就是这样的，虽然马飞时常卖骚，假大空太过屌丝，但大家性格都挺好。 而要说生活的最认真的，当真还是皇甫，他对于一些荣誉、学习、奖学金之类的都比较关注。 就这么说，学院里有什么活动、这些活动有什么现实的好处，问他，准没错。 军训在9月6号那天开始，持续两周，45的三个大汉身体都倍儿棒，本来以为马飞有些虚，没想到耐力强，一天接一天能忍。 到了第二周，中海的天气开始不好了，白钦钦说每年这个时候就容易下雨，而且一下就是好几天，女孩儿都很烦。 温晓光明白，她们内衣换的勤，几天雨一下，一不小心就容易没有干净的内裤可以穿，他一想到这儿感觉脊椎清凉，那不就是……空的？ 白钦钦带着他去了中大最‘肥胖’的一棵树，不高，树枝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牌子。 “你来的不巧，今年没校庆了，去年我在这儿写了心愿挂在上面。他们都叫心愿树，但我觉得有些土。” 温晓光问：“还能找到吗？” “我试试。” “估计没了，而且这种东西很多人写完就忘了。” 白钦钦的确没找到，说不定一阵风就吹走了，而且一年过去真的记不住。 “算了，”白钦钦不找了，“万一找到了我也不好意思给你看我的心愿，肯定很幼稚。” 温晓光笑了笑，“在我心里，你不幼稚。” “对了，过两天军训结束后，你就来我们文艺团，我给你一个表格，随便填填就行了，现在刚开学，我们有活动的，到时候就在小礼堂，我会跳舞，你会去看吗？” “到时候你把具体时间告诉我，我一定去。” 白钦钦抿了抿嘴巴藏着开心，心里则想着回去要好好训练。 这些日子，温晓光感受了一遍9月份大学的兴奋劲，什么是大学啊？ 大学就是一个荷尔蒙分泌过度集中营。 起码在大多数大学是这样的。 伴随军训的是一个叫校园十大高手的比赛，马飞和假大空都去凑热闹了。 温晓光有时候觉得十一长假真的很对时候，因为9月份的小孩儿是绝对无法静心学习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滚回家一星期，彻底玩累了再到学校来。 他就没那么自由了，因为优客良品需要他。 太创李科阳打来的资金已经到公司账户了，最近一个月优客是出了大风头，有了钱之后更是扩大了宣传的规模，两位代言人的海报在中海、京城部分的公交站台贴的哪儿哪儿都是。 随之而来的是网上商城的订单量飞速增加，单月销售额直接突破了00万元。 陈北领着大家大肆庆祝，随后继续投入工作。 国庆没有放假，国庆反而是他们的促销季，帆布鞋和折扣一起上线，誓要把握好这一波引入的新流量。 虽然9月开学了，但没课，温晓光大多数时候都和大家在一起，一起奋斗。 任知婕从东京回来后带回了更加精致个性的设计，因为时间紧，要在国庆上线，她连续加班好久了。 温晓光也是，都没有休息，“知婕，今天下午你和我，咱们一起去一趟羡州。” 开会时候陈北坐在右手边，他出声道：“不都是张刚年过来吗？” “咱们得扩大供货渠道。我还是回去一趟，其实现在优客良品有名气，敲开门不难，只是需要时间。” 任知婕很干练，“去几天时间？需要我收拾下吗？” “收拾一下吧。” 陈北赞许她这拼劲，“注意身体。” 她从东京回来不久，连续加班，现在又要出差，累的很。但劲头依然很大，她是有股份的，而优客是要上市的。 这个收益可不开玩笑，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这个机会！ 这是一座你稍微不拼命就付不起房租的城市。 温晓光中午在家开车，到学校接上白钦钦，然后到任知婕的出租屋下等她。 “还有一个人吗？”白钦钦问道。 “对，这次回羡州办些事，要带上她。来了，” 温晓光降下车窗，喊道：“包放后备箱吧。” 白钦钦看了，虽然也很年轻，但明显大过他们，而且也不算很好看。 “温总，等很久了吗？”任知婕坐上车气喘吁吁的说，她一看还有一个人，便笑道：“你好。” 温晓光启动车子，顺便简单介绍一下。 白钦钦却在想着她喊出口的‘温总’。 第159章 他心里藏着一个世界 白钦钦早就有些好奇了，只是一直没有问出口，温晓光也不喜欢把那些事儿拿出来说，好像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一样。 任知婕在后座拿了两个苹果，说：“来，我在家里洗好的，一人一个。” 温晓光看了一眼，“我要开车，学姐你吃吧。” 白钦钦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客气道：“我不用，我不用。” 任知婕爽朗一笑，“来吧，别客气。” 任设计师对温晓光没想法，多大年纪了自己有数，性格能放开，大方些，温晓光说不吃她就不强求，不必客气。而且最近太累，这两个小时她说睡就睡，仿佛自己面前的不是老板。 白钦钦张开嘴巴轻轻咬了一口，“挺甜的。” 温晓光余光看到了那透着红润的嘴唇贴着苹果，因为压力变换出一些形状，白钦钦的牙齿很好看，怕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整过，因为很少有天然的牙齿像她一样整整齐齐，且洁白如贝。 虽说不是天生的，但很多人都动过牙齿，好看就行了又不是整容，尤其是像她这样这么好看。 白钦钦接下来也没有问为什么这个女人叫他温总，如果人家想说，会说的，一直没提就不想说，她不愿询问过多，白白惹人厌烦。 苹果吃完了，她打开自己的包，笑着说：“一个文艺团，一个学生会，我偷偷拿了申请表出来，都帮你填好了，你回头看一下觉得没问题我就交上去了。” 温晓光略有意外，“你都帮我填好了？” “啊，我看你对这个没兴趣，字迹什么的没那么死板，你就说这个字是你自己写的，谁会说有问题？” “聪明，还挺会变通。”温晓光赞道，“那天我们辅导员也讲到这个事儿了，她建议我们每个人至少参加两个社团，说是建议其实就是要求我们。” 白钦钦说：“那你已经没问题了，可不是我自夸，这两个组织都不好进的，文艺团都是有些才艺的，校学生会还要进行面试。” 温晓光一听这还真是救命，要是让大二大三的学生来面试他…… 感觉也太怪了。 “谢谢了。” “不客气，”她眯了眯眼睛，“你这不还送我回家呢吗？” 到了市区里面的时候，温晓光问她：“你住哪儿？” “市中心，离客运总站很近。” 那边都是羡州市原来的老房子，90年代有机关单位分房，一般都分在这里。 “黑瓦白墙，江南小巷……”温晓光把车开到河上一座桥边停下，过了桥地势低一些，都是一片宁静祥和的老房子。 他开着玩笑道：“你这是住在旅游竟区了啊？” “哪有，里面很破的，巷子特别窄，房子也破，这东西都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温晓光与她感受不同， 他是个会去所谓的古镇旅游的人，就像丽江古镇，而白钦钦住的基本就是这么个地方。可能没那么豪华，但很有意境。 门口一条溪水缓缓流过，岸边种着柳树，或许有点破，但绝对不脏，这就是所谓的小桥流水人家，正是这样的江南风水韵养出了白钦钦这样的江南水灵儿。 你看她一颦一笑温柔无限，笑起来唇红齿白，胳膊白的看不出是黄种人，一条一条青筋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脸颊水灵水灵的，嫩到仿佛能挤出水。 “我5号回中海，公司有事情，6、7号高速肯定堵，你要不想在家久呆我就带上你。” “好，”白钦钦要下车，忽然又转身，“我回家其实挺无聊的，要是找你会不会打扰你？” 温晓光说：“今天明天没空，3号之后可以。” 她甜滋滋一笑，“那再见，任小姐，再见。” 任知婕摆摆手，起身扒拉着座椅看车外的青春女孩儿，秋日微风吹的她秀发飘扬，穿着帆布鞋、连衣裙，清纯气息扑面而来。 她意味深长的开口，“江南女子真名不虚传啊……看着她，我都想成为男人。” 温晓光：“……” 他转过头，“你没有男朋友吗？” “天天被你当骡子使，哪有时间找啊，我跟你说小老板，现在我妈天天催我，我要嫁不出去的第一罪臣就是你。” “你妈来中海了？”温晓光启动车子，离开了这座无名桥，桥上是一蹦一蹦下去的姑娘，桥下是岁月留下的生活记忆。 “那倒还没。” 温晓光明白了，“那说明还没到那一步，我以为这事儿已经让她影响到你工作了。” 任知婕脸色惊恐，“你还当我们是人嘛！” “脱贫比脱单重要，而且重要的多，主次不分容易被现实打脸。” “哟？”她勾起嘴角，想要看穿这少年，“你这个年纪就有这个体悟了？该不会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吧？” “起码男人是这样，” 任知婕说：“作为都市新时代女性，我拒绝你毫无根据的胡乱分出男女。” 温晓光也不和他争辩，只是说道：“你不觉得吗？女人是按年龄来确定一个阶段应该干什么的，有的会在23或者25时候愿意结婚，有的可能更迟些，说到底只是数字不同。” “但男人愿意结婚是不看数字的。” 任知婕问：“那看什么？” “看他能否拥有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好多人说男孩子晚熟，是这样的，因为这个责任要做到很难。而在找到立身之本之前，有责任感的男人都不会愿意结婚，不管他多少岁。” “所以你们的生物钟是年纪，我们的生物钟是钱包。” 任知婕大概否定不来这样的说法，她只是有些沉默，“你这个年纪，就把社会看的这么现实好吗？” “我反倒觉得看的太天真很不好。” 任知婕怔了怔，她一直就觉得自己的老板非常早熟甚至成熟，这个想法一直有，直到现在才更加的确定，这种对话不是没有经历的人胡乱读几篇文章就能说的出来的。十岁的他心里藏着一个世界，也许不对，但足够坚定。 “奇了怪了，你以前到底经历过啥？我问了晓晓，说你就是吊儿郎当、调皮捣蛋啊。” 温晓光：“……” “……怎么说我也还是你的老板？措辞注意一点儿。” “好吧，晚上住哪儿？” “我住家，你住酒店。” 晚饭时间，温晓光约了人，都是本地的一些供货商，他已经不想一个一个找了，真的浪费时间…… ===== 感谢labrghini2一万币打赏！谢谢！ 奶一本书：《扛着ak闯大明》：明末崇祯上吊前，后世大学生穿越而来一枪崩了李自成， 跟着崇祯闯荡江湖，热血爽文，喜欢的可以一阅。 第160章 温晓光做东，一共邀请了五家本地企业的老板，四个男人一个女人，三个做衣服的，两个做帆布鞋的。 优客准备了一份方案，一式五份，在万家灯火大酒店的一个包间，任知婕临时充当温晓光的助理发给了大家。 “希望几位老板能够理解，优客良品现在发展的特别迅速，我实在没有时间和大家在酒桌上客套，而且张刚年总经理也知道我不胜酒力，所以在饭局开始之前我恳请大家暂时不要动筷，趁着大家都没喝酒，都很清醒，把我们的方案看一看。” 温晓光胳膊肘搭在桌子上，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各位都是成功人士，羡州这地界什么好酒好菜都招呼过，咱奔着的都是相互合作，共同赢利，我想这比几杯酒更合各位的心思，只要这事情做好了，优客不会让大家没有钱赚。” 张刚年事先也不知道这出，这会儿聚精会神的看。 任知婕也不清楚，原来老板这么刚猛。 但其实在座的几位脸上都洋溢的笑脸？ 为啥？ 因为优客给的订单量非常大，这可是2009年，电商的能量不是这些远离互联网的能想象的。 “温总，别的都没问题，就是这个订金0%的比例有些低啊。” 温晓光点点头，“的确不高，但是之前我们就是这么合作的，我想没那么大的问题。” 这其实就是没回答，绕个弯子告诉他就是0%， 2009年，年初的两会定下的头号目标就是一定要稳住经济，现在外部需求特别疲软，国家从上到下都感觉得到，所以爱干不干，不干滚蛋。 羡州最好的酒店包间，摆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却都是完完整整的。 温晓光没有抽烟的习惯，不然这会儿叼着烟，都有些像是黑社会大佬了。 “我这个人做事不过分的，我定的价格大家都有的赚，尽管不高，但能活着，在今年活着很不容易。” 几个人蹙着眉头窃窃私语，有一个人说，“温总，这种合作模式是不是可以商榷，不论是质量、供货时间您的合同您都对我们卡的非常紧，但是价格……我说话直一些，除非您提些单价。至少也要提高一些订金比例。” 温晓光给了他一个眼神，“孙总，您的工厂现在有一半的工人处于半休假的状态，接了这单您至少赢利，不接可能就得亏损了。” 姓孙的不说话了，他大概没想到这个人了解的这么清楚。 “都看过了吧？”等到声音慢慢小了下来，温晓光左右看了看，“谁赞成，谁反对？” 任知婕低着头偷笑，老板太特么强势了！ “我们赞成，但需要回去准备一下，本周一定签正式的合同。” “我等你们，”温晓光随后起身，“这顿饭我请，我一会儿还有客户要见，陪不了大伙儿了，再次感谢各位赏脸，我想几位老总来的时候心心念念的东西都已经在手里了，希望我们通力合作，让羡州这个服装基地始终有货车拉衣服出去！” 任知婕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卤味凤爪和嫩嫩的小黄鱼人都傻了，这……我等半天了呀，不吃了？ “知婕，我们走吧。” “不是，老板……我……” 温晓光不管她，她要是想，可以留下来吃。 张刚年和众人一起起身，客套般的送了一下，心里有些觉得这少年特立独行，但实际上这几位都厌烦应酬。 应该这么说，全国有多少人不厌恶应酬的，说是一千多块一瓶的好酒，可谁也不想喝。 任知婕追到酒店外面， “老板！吃饭前我就饿，给那一桌菜熏的我脑袋都晕了，结果一筷子都没动！” “饿了？” “很饿！” 温晓光开了车过来，“走吧，带你去吃羡州最好吃的小杨盖饭，我每次回来比去这家吃一顿。” 第一次卖考研真题的时候，请费信吃的就是这玩意儿。 “能有多好吃？千元大餐不吃，我们去吃那个十几块的盖浇饭？！疯了吧！” 羡州很小，不过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这家馆子又开分店了，装修的很现代，很干净。 任知婕感觉不错，两人就到里边儿坐下一人点一份。 “呲溜，呲溜……哇，老板，你别说这盖饭的味道是一绝啊，” 饭菜很烫，烫的她上下嘴唇上蹿下跳的，但还是吃的比温晓光快。 温晓光笑了笑，“吃完赶紧去酒店休息吧，最近肯定累坏了。” 今晚虽然几处奔波，但都很快，他到家的时候不过点刚出头， 小县城人员稳定，工作机会少，外来人口有限，这房子吧，温晓晓租了几个月还是没人。 啪嗒！ 打开客厅里的灯，空空荡荡。 安静， 安静到可怕。 这一天下来，他也累了，脱了外套后坐在沙发上，这么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忽然感觉很孤独。 平常接触的人都夸他聪明，觉得他思虑周全，眼光独到，看什么准什么，而且总是能先一步。 但其实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那些事儿又不是什么系统自己冒出来放在他眼前的，都是要一点一点去整理思绪，最后形成办法。 而且压力也是有的，优客良品虽说成功融资，但两千多万也撑不了多久，最多半年就要进行第二轮融资。 钱，每天都在被消耗。 这是切切实实的压力。 他不是赚钱的机器，也不想自己成为赚钱的机器。 温晓光打开电视机，想要听一些新闻，这是他一个人在家、或者在外住酒店的办法。 弄点声响，就算是无关紧要的破新闻，可至少有人在讲话。 这样就没那么孤单。 然而打开后才发现，家里的电视机已经搜不到频道了。 连个儿童节目，放天下宝宝的都找不到。 温晓光关了电视，太安静了，掏出手机他想着找个人，在羡州的，白钦钦，大晚上的不合适。 还是只能找任知婕。 “睡了吗？”通了之后他问道。 “老板，求你，不要把我从床上叫起来，你知道我最近过的什么日子。” 温晓光心头一软，“那你好好休息。” “谢老板。” 无奈，放下手机去冲了个澡，换件干净的衣服，再出来的时候想着翻几页书，却也静不下心。某个时刻，手机响了一声，是白钦钦给他发了qq。 白：忙完了吗？ 温：忙完了，你方便出来喝点儿吗？ 白钦钦一下子坐起来，什么情况，说好的3号之后呢，这时候她也无所谓了。 …… …… 羡州的晚上不像中海，这儿的街头走着的人不多了，有些恐怖。温晓光开车出来的，往羡州理工学院那边靠了靠。那边的街道，门面房是一整排网吧，人行道是一整排烧烤，热闹。 “你以前压过马路吗？”白钦钦问道。 “好像还没有。” 她微不可察的笑了下，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有心事，今晚的事情不顺利？” “挺顺利的，”温晓光双手插兜。 “那你怎么看起来有些没精神。” “应该是放松吧，”他耸了下肩膀，长舒一口气仰着头，“来之前在家里看《稻草人手记》，里面说不是无休止的工作才叫有意义，适时的休闲和享乐，也是重要的一部分。” 白钦钦略微意外的问，“一个人在家，会看书啊？” “有时间，会的。” “还挺有文化素养。” “读书，或许不能带来好运和财富，但可以让你偷偷成为你自己。” 晚上的风吹的头发往她的嘴巴里钻，白钦钦用小指拨了头发，说道：“你这都是哪儿听来的？准吗？” “至少我看到你刚刚点头了。” 第161章 竞争开始 这个十一对于凡客陈年来说，不是什么好日子。突然兴起的优客良品如同病毒爆发式卷过整个网络，关键这家新公司竟和他们有非常高的重合度，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儿。 温晓光和他都不知道，好几路商业类记者都在奔着这家新公司而去，外界对优客良品知之甚少，只认识它的两位代言人，但在此时此刻，外界对于了解它的欲望正快速提升。 会议室里，陈年的工作人员在为他展示优客的营销文案以及被改编成好多个版本的恶搞。 陈年瘦小，眼睛也不大，其貌不扬，但确实也算有所成就。 “从今年年初我们就在思考合适的代言人，”陈年摸着下巴，“动作还是慢了些，你把ppt从头放，这家公司是什么背景？” 短头发的女员工说道：“优客的背景很简单，网络上有传闻，这就是一家起于中海的创业型小公司。” “网络，还是传闻？”陈年反问，语气颇重。 “对不起陈总，根据公开的注册信息显示，这是一个名叫温晓光的人出资成立的创业公司，注册资本为五百万，在中海。” “这温晓光是什么人？” “不清楚，优客官方没有公布他的任何信息，” 网络上倒是有些传闻，但是她不再提了。 优客相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小，所以算是坏事，但不算灾难。 “500万肯定撑不了那么久，”陈年对这点还是很有经验的，“我看刚刚递上来的报告说他们最近又有扩张，说明融资成功了，可以根据这点查一下，要快！不能让他拿了钱按照计划从容的安排资金。” 优客在这个假期只有两个动作，一是更新了新的衬衫样式，这是任知婕飞了东京，辛苦整整一个月的工作成果，设计的独特风格更加明显，味道也更浓，定价从之前的2元微涨到36元。第二个动作是上线帆布鞋，定价69，这比凡客贵了0块钱，随着知名度的渐渐打开，几样商品反响都还不错，那个价格也都在承受范围之内。 对于陈年来说，找到温晓光这个人不难，他很快就会知道给优客融资的是太创，而太创的李科阳他也是认识的。 至于温晓光倒也不担心被发现，为此他已经提前做了准备，钱只是其中一个。 前世的摩拜和f的竞争其实很像现在自己面临的情况，摩拜成立晚，差了几步，单车成本更高，而且高不少，不管是押金还是费用都比f更贵，但几年竞争下来，f始终扩大不了优势，反而越来越颓。 温晓光不觉得自己没机会，竞争就竞争吧，他不怕。 羡州理工学院是一所二本院校，学生很多，校门外极为热闹，小摊排了好几十家，两个人找了个空桌，在这秋天的晚上要了些小吃和饮料。 “其实我们男生最喜欢这样的聚会，之前我和室友在中大外面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类似的，那边的城管太严了。” 白钦钦说：“你早问我啊，中大门口十点后都有摊的。” “十点后有？”温晓光问道：“真的假的？为什么十点后有？” “因为中海就管到十点，我还专门问过，有很多上了岁数的夫妇，他们就靠着摆这个讨生活，如果24小时都不让干，不知道多少人会失业。” “那也挺辛苦的，他们只能十点后挣点儿。” 白钦钦说：“也不够的，一般都是白天干其他的活儿，到了晚上十点摆摊再挣些。现在大学生找工作都难，更别说他们了。” “二位，你们的串儿。” “谢谢。”温晓光接过来，并问道：“你会开车吗？” “考过驾照，平时偶尔有开。” “那我要啤酒了。” 白钦钦赶紧摆手，“不要不要，我不敢开，万一给你撞了我可赔不起。” “好吧，”温晓光撸了一串金针菇，指着远方道：“听你刚刚讲完我感觉这些都是辛苦人，你看那边有个算命的，一会儿去给他捧个场怎么样？” 白钦钦转身一瞧，确实有个老头儿着唐装，坐在那儿小扇子一遍又一遍的扇，像模像样但实际上另一只手正在抓腿，哪像那种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 “你还信这个？” “不是信，试试看嘛，”温晓光今晚心情不静，想要放松一下，也不知道干些啥，再说他也没试过这玩意儿，而且他是重生而来，倒要看看这人怎么说。 他拍拍手起身对着烧烤摊的老板道：“老板，东西别收了，我俩还吃呢，算个命就回来。” 白钦钦跟在他的后面，忽然也觉得很有意思。 “大爷，算个命，”温晓光坐在摆好的小凳子上，“您这是看手还是写字。” 老头儿看了他和白钦钦一眼，“算感情？” “怎么着都可以。” “好，我给你瞧瞧，”老头儿真的似的掰开他的手，还带上老花镜仔细看了他的面相，和真的似的，“你这个手相生命线很长，但前半段复杂，比较曲折，中间则有很大的变化。” 温晓光脸色一正，这还给说对了。但他还是不信。 “那您说我这个感情呢，” “感情线更复杂，你的感情必然不会简单，我建议是早结婚早确定，若有人珍惜你，不要犹豫，桃花运过旺折身，不是好事。” 温晓光一听你这是看脸色说话的吧，你看给白钦钦说的那叫一个高兴。 “你的意思是我好色？” “不能这么说，但差的不多。” 呸！我可不是那种人！！ 温晓光问：“那你能算出我好男色，还是好女色？” 老头：“……” 白钦钦噗嗤一笑。 温晓光也是和他开个玩笑，他问道：“您还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早结婚吧。” “前生注定为今日，五百年前结果来，命可以算，但不靠算。” 白钦钦问：“这是啥意思？” 温晓光掏了50块钱。 还用问么，要钱的意思，就这一句说的那么深奥晦涩。 老头儿收到手里，说：“我看得出来你是读过书的，不信我这个糟老头子，但知命是为了心安，你过来听我说两句也是为了心安，我想你的感情一定在纠结中，想选择，想要找人陪伴，又不知道如何选择。” 温晓光起身，说道：“钱收下吧。” 白钦钦跟着她回去到烧烤摊坐下，很关心的样子，“他最后算的准吗？” 温晓光没告诉他，因为来了电话打断了谈话，是陈北。 “晓光，凡客那边好像开始注意到我们了。” “怎么了呢？” “李科阳打电话告诉我的。” “好，我知道了，”温晓光冷静的说，“我很快就回去，大家不必慌张。” 陈北还是有些忧虑，“陈年那人我了解的，他做事有些情绪化，劲头一起来会什么都不顾。” “你指什么？” 陈北在家待着，“我总觉得他会下死手。” 温晓光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但其实我已经下了……” ===== 明天抽盲审，抽不到2号必有爆发，抽到了原地爆炸，是真爆炸。 第162章 论持久战 商业竞争很快，也很狠。 温晓光还在回中海的路上，就不断接到陈北的电话，说的内容很简单，陈年开始了，凡客也开始了。 在2009年，凡客的形象还不错，他们因为快速扩充了产品类别，开始出现质量下降的问题。销售额亿冲到20亿就这么来的，啥都卖。 凡客口碑快速下降就是因为质量下降，一开始很多人被它的互联网营销所吸引，买回来衣服之后广泛的反应是：衣服太差了、鞋穿几次就破了， 其实这也不是他的问题，起码不是他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而是这个年代中国制造的浮躁，所以不下狠心，不花钱解决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温晓光会选择日本，客观来看，这个国家是与我们有深仇大恨，但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有进步空间。 比如对待工艺设计的精益求精。 温晓光把白钦钦放到学校之后，立即就开车和任知婕回了公司。 大家都在等他。 陈北甚至出了门，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很严肃的温晓光，没想到这人笑脸嘻嘻的。 “温总，您这时候还笑的出来啊？” “凡客在帮我们，为什么不笑？” “什么？在帮你？” 温晓光进了公司的第一句话也很简单，“全体开会吧，录个像，这是有关键意义的一次会议。” 他转身拍了拍陈北，“听我讲完你就明白了。” 最近扩充了些人，整个公司已经上了20号人，挤在里间，满满当当。小公司没那么多客套，说开始就开始。 “凡客采取的策略呢，先说一下。”温晓光坐在最中间，出声道。 陈北打开文件夹，“上午凡客的商城开始做活动，针对白衬衫和帆布鞋进行了力度比较大的促销，买五件衬衫不仅价格优惠，且送一条皮带，买十件赠送皮带和领带，买十五件赠送剃须刀。” 大家的面容都有些严肃，这来势汹汹，真的吓人。 陈北说：“这是完全赔本买卖，而且目的明确，白衬衫的人群基本都需要皮带、领带、剃须刀的这些东西，并且在去年月号，凡客完成了轮融资，融资额度为3000万美元。是我们的十倍，虽说过去了一年估计花的差不多了，但今年他们的报表应该会很好看，可以预见会在200年进行比较顺利的d轮融资。目前，我们形势严峻，不容乐观。” 温晓光用眼睛打量了一番，下面坐着的近20号人。 “我一贯以来都是做自己的事，关于公司的定位、发展我一直都很清晰，实际上和凡客的关系不大，所以我就不从他开始，说我们自身，优客良品。” 他话语里充满自信，所有人可以沮丧，他不可以，因为他是领导。 “我们到底要做什么？这是个必须想清楚的问题。” 温晓光稍微等了几秒，然后才说，“其实答案很简单，优客是为了做出有品质的大众产品，媒体都说我们和凡客像，其实要说像，我倒觉得更像是无印良品，所以这个观念希望大家转变过来，我们不是简单的利用电商，把线下的衣服拿到线上来卖，这创业还有啥意义？倒不如我买几套房没事儿收租玩儿，” 好几个人抿嘴轻笑。 “这一次我去了羡州，所有的供货商都在跟我提‘符合标准’这个词，说出场的产品绝对符合国家的质量标准，甚至欧洲的质量标准，我相信，我也知道凡客也是这样。” “但是我不喜欢这四个字，我要的是‘用户体验’这四个字，优客要后面的四个字。什么是用户体验？” “又有什么区别？”温晓光继而抛出这个问题，他自己回答，“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大家都做过地铁吧，你坐地铁的时候伸出手抓住扶手。” 温晓光做了个单手向上的动作，“真正考虑到用户体验进行设计的衬衫，在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衬衫是不会从裤子里被拉出来的，但凡客的就会，我真的买过试过。” “人们几乎不会注重这一点细微的差别，看起来它好像改变不了什么，掉出来又怎样？再放进去不就完了，衬衫质量又没问题。” “我不这么理解，我觉得这就叫符合标准而没有用户体验！而这个细微的差别里藏着我们的取胜之道。”温晓光敲着桌子讲出这句话。 设计衬衫的时候，在领子下加个半衬，可以让领口挺括…… 在袖口掐出6个褶皱，可以更贴合手臂…… …… 温晓光都佩服这群工匠设计师，一件破衬衫能研究到这个地步，不过有的时候也真是需要这样的人。 有一个人发言，“温总，问题是，这些细节没几个人会真正的意识到啊？” “我知道，但我会坚持这么做，坚持做好品质的产品，这不容易，现在就可以下结论，这是一场持久战，未来的一年，我们会缓慢的增长，最近这一个月的盛况很难拥有，未来的两年，我们会在口碑上和凡客出现明显的差别，而三年后，凡客存不存在都是另一回事了。” 他不是在忽悠，他自己真的坚信。 而且三年后凡客本来就没了，应该说过了200年就以光速在消失，名存而实亡。 好品质的产品会在口碑之中慢慢成长，中国的消费者和网民又不是傻子，只不过这需要时间，终有一天，会在未来的一天会迎来爆发。 “那你之前说的，凡客在帮忙……是什么意思？” 温晓光想起来了，他首先问道：“人都有攀比心理是不是？” “对。” “其实我们与优客的竞争，谁赢谁输的标志不是销售额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当我们一旦在消费者心目中建立起，优客稍微贵一点但品质好、凡客虽然便宜很质量差的印象时，他们就结束了。没错，他们更便宜，但2与3有区别吗？虽然很多人对价格敏感，但没那么敏感。” 陈北神情一怔，这特么的，才是杀人诛心啊！ “陈年不断的给消费者凡客很便宜的概念，他以为产品的质量足够，但其实穿着不舒服的，所以结果不是他想的价廉物美，而是人们更信任的一句老话：一分钱，一分货。” “我本来就在想，拼资本肯定拼不过，只能想办法突出我们的品质特点，这个办法可不好想，现在他这样大肆降价，相当于白送，不是帮我们又是什么呢？” 温晓光这一通逻辑下来，的确是让所有员工眼前一亮，尽管有些反常，但也算另辟蹊径，说不定就能走出一条路。 可陈北有些忧心，“虽然如此，可凡客这种力度的促销，肯定会影响到我们的。” “那是当然，人家的办法也是办法，别老指望别人一点效果都没有，真金白银砸下去的凭啥呀？我们的数据下滑是肯定的，但手里也有2000万的资金，把钱精细了花，并且坚决不去胡乱扩充产品类别，那样增加来的销售额没有意义。” 为什么00亿的目标弄死了这家公司？因为他们拿这个销售目标倒推需要扩张多少品类，需要多少库存量、 这意思就是，卖什么能让这数字早点达到，那就卖什么。 …… …… 散了会之后，陈北找到温晓光。 “咱这就是死扛啊，您之前电话说的下死手，可没在会议上讲、是什么？” 第163章 第一次采访 陈北好奇那个‘死手’是什么。 温晓光笑了笑，“舆论是可以引导的，做人不能太正直，光明伟岸高尚，那很累的。” “什么意思？” “就是引导舆论的意思。” “你能说的清楚具体点儿吗？” “花钱黑凡客，”温晓光有些小小的新鲜感，“里面的会议正录像呢，这种话我当然不能说。” 其实也不是黑他，而是把它的质量问题揭露出来。 人家在搞大促销，肯定是很有效果的，虽然咱注重修内功，说是品质好。 但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有的时候品质优这种东西就像是床上功夫，你光吹你牛，这谁不会啊，网上一大堆的，可又没试过，谁知道啊。 这属于不那么能拿得上台面的办法，不过温晓光也从来没想当圣人，那多没意思。 “温总！” 公司里的一个行政小妹忽然喊他，过来报告说：“温总，有一个记者想要采访您。” “采访我？” 温晓光拍了拍陈北的背，让他先去干活。 他自己想了一下，“什么记者？” “就中海电视台的记者。” 这倒也不算很意外的事，都因为现阶段优客体在网络上叱咤风云，引起了数位明星的关注，他们这家小公司仿佛一夜之间进入了很多人的视线。 进而也就有更多的人想要了解优客良品，尤其是创造了‘优客体’这种现象级网络热度的人。 温晓光是低调的，尤其长了这张脸，一曝光就完犊子了，但他首先是一家公司的创始人，要为这家公司负责。 花钱黑凡客是一个手段，与此同时向外界传达优客的理念也是手段。 “好，你约好时间后告诉我。” “那边说下午，可以吗？” 现在恰好赶上陈年出招这个时间点，优客的应对其实会让一些人有点儿好奇。 “好，地点就定在这儿。” 凡客那边也在看，陈年一早就让人盯着优客，一旦有什么动静，及时向他汇报。 可到了下午之后，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他自己主动把人叫来了。 “陈总，你找我、” “坐，”陈年伸手，对面前的小伙子说，“我昨天嘱咐你的事儿，怎么样了？” 小伙子讲，“他们还是和之前一样，着重宣传新上的几款产品。” “降价呢？” “还没有动静。” 陈年疑惑了，“这都六七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动作，也太慢了吧？不寻常啊。总之你继续看着。” “好的，陈总。” 他所好奇的温晓光在午饭之后与赶来的记者握了手，这是个戴着眼镜，很有书生气的壮年男子，他给的名片显示他叫庄强。 “你好，你好。”温晓光邀请他到屋里的半椭圆形沙发上就坐，这里面对面的聊两句就好。 庄强讶异于温晓光这个外形，商量道：“我能为你拍几张照片吗？” 温晓光婉拒，“我现在这个阶段有些不太方便。” “那这些工作场景呢？”庄强应该还是头一次来到创业中心的内部，这种没有创业也不需要找工作的人应该很少到这里面来。 这里的工作场景不像所谓的大公司那样一台一台电脑摆的整整齐齐，中间用隔板挡着，大家都打电脑，沉默着，也压抑着。 在优客，甚至有个人在靠墙摆着的咖啡桌上工作，不是简陋没地方给他，而是他愿意。 温晓光对于这个还是开放的，允许他拍了好几张，随后庄强又提出要求，“温先生，如果您不介意，可以侧着脸让我们拍一张吗？” 好几个优客的员工都过来看热闹，刘以琦还起哄道：“你就让人拍了正脸嘛，爆出去还能给咱公司制造点话题。” “你要想拍，你自己拍，”温晓光不理她，“我是老板，压轴的，不能这么早就拍。” 庄强看了眼刘以琦，觉得非常可以，“这位小姐您介意吗？” “介意！我这么美，上了你们的杂志，回头几百号男人挤我们公司门口怎么办？” 温晓光说：“庄记者你别招她了，这是个女夜叉，咱们还是开始吧，侧脸我没问题。” 他这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样子还真是惹得公司里的人很不习惯，平时哪是这样的啊。 开始了， 最初是些简单的问题。 “现在网络上很多人都知道优客体，知道优客良品，却不知道您，要不温总先做个自我介绍。” 这不是视频录制，只是庄强在用电脑进行文字记录，还真有些道貌岸然的感觉…… 温晓光略微调整了一下，克服怪异感，说道：“我想我应该就是一个年轻的创业者，我就不谈那些梦想啊、使命啊什么的了，以后可能会有，但就目前的话，我只是想要把优客良品经营好。” 庄强笑了笑，这种话语的真实……他预感到会是一次成功的采访。 “你介意我问的尖锐吗？” 温晓光摇头，“当然不介意。” 庄强发问：“优客良品现在打出来的口号是‘做有品质的大众品’，您刚刚说没有梦想，是不是就说这就只是一句口号？” 还真的挺尖锐。 “那不是口号，也不是什么梦想，我不想把自己渲染的高尚。” “那是……” “是需求，”温晓光快速答道，“是每一个成长起来的我们的年轻人的需求，我们认为人们需要有品质的产品和服务，所以我们提出这句话，就这么简单，很实在的想法而已。” 庄强了解了，“您应该也是个很实在的人，” “谢谢。” “所以创立优客的动机就在于您认为市场上存在这样一个机会。” “是。” “那你怎么看待和凡客的关系，以及他们今天表现出来的竞争态势。” 温晓光说：“我们和凡客不一样，优客不会建立一个商品门类繁多的网上店铺。至于竞争，这没什么好说的，商业上竞争无处不在，如果害怕竞争，就不必选择创业。” 庄强问：“你刚刚说优客不会建立一个商品门类繁多的网上店铺，为什么？” “两个原因，首先一个是资金问题，融资的过程很艰辛，投资人不会希望看到我拿到钱就松进供货商的口袋换来参差不齐的产品，我自己也舍不得。” “第二，这么做与我们的理念相违背，尽管增加商品类别可以快速的拉升我们的销售额，可我们的公司还小，人员和人脉都不够，无法协调太多的供应商，这样就无法保证每一个上架的货品都具备‘好的品质’。” “您能再说一遍优客的理念吗？” 这是善意满满的问题。 温晓光道：“做出真正有品质的大众品，违背这一理念的任何办法，我们都不会采用。” “你担心凡客的进攻吗？为什么？” “不担心。因为我们真正在为用户创造价值。”他简洁的回道。 庄强推了一下眼镜，“最后我还想问一个和你个人信息相关的问题，可能有些冒犯，就是您看着如此年轻，那么创业的第一笔资金是哪儿来的呢？” 温晓光觉得这个可以说。 “熊猫头表情包您知道吗？” “用过。” 算是对他刚刚那个‘善意问题’的回报，温晓光给了他一个采访的卖点，他微微笑道：“那是我做的。” …… ====== 明天祝我顺利吧，明天应该不会有更新，这几日早上的更新都是前一天凌晨熬夜写的，今晚实在没空，2号会爆发回来的，我保证。 第164章 你得耐心看（第一更） 庄记者一开始甚至没听懂温晓光说的‘是我做的’是啥意思。 所以这是第二次创业？ 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他回去的第一件事不是整理采访稿，而是上网搜集了关于那一套表情包的所有信息。 结果让他兴奋，因为他觉得他可以弄出个大新闻，很少有人会把这两样东西结合到一起。 温晓光稳定了军心之后一直在公司待到晚上，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会比较困难，好在他们也有两千多万的资金暂时不会出大问题，继续播放之前两位代言人的广告，贴出海报。输赢不是目前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当口碑出现差别的那一刻。 晚上，他陪姐姐用了一顿晚餐，不是在家，而是在外面，吃了一顿韩国料理，泡菜又酸又辣，吃的温晓晓满头大汗。 “你的室友们人怎么样？” “都挺好的，”温晓光吃的比她还多，“男人相处不管那么多细节。” “那和女人相处呢？白钦钦。”温晓晓坏坏的笑着。 “她帮了我很多，” 唉，真是个为弟弟操心的好姐姐、 “知道为什么今晚拉你出来吃饭吗？” 温晓光道：“不是你嘴巴馋了吗？” “滚！那是真正目的吗？我是为了你！” 温晓晓还记得自己的弟弟对于女孩子这方面的‘水准’是明显与他其他能力不相匹配的。 “你啊，别光想着赚钱，精神世界也要丰富丰富。” 温晓光问：“你是要特地跟我说这些？” “是啊。”她点头。 “那不还是你馋嘛，有哪些话是在家里不能说的？” 温晓晓：“……” 她头上出现大大的‘井’字，有些暴躁，馋你妹啊！那是重点吗？！ 温晓光一看她脸色不对，耸了耸肩膀，赶紧回道：“你说，我听。” “我就想说你多多体贴女孩子的心思！不要不过脑子讲话惹人不开心。” 这个晚上，听她说了一晚上， 你说好玩不？一个单身狗通过一系列电视剧里的情节和台词成功把自己扮演成一个情圣并教别人搞对象。 第二天。 学校正式开学，军训是过去时，社团招新成了新事物，温晓光没了这方面的杂事。 但室友就是最看不得你没有事做的人。 社团招新在求知大道上搞的热火朝天，温晓光搬了个凳子坐在四楼晒太阳，电脑开着什么游戏也没有，反而是正经的公务。 皇甫胜男跑断了腿，回头喝口水，看他在阳台悠闲过来扭了扭腰，“书好看吗？” 温晓光没有回答他，而是低着头说：“咱们这阳台不错，我昨天他听三楼一个哥们讲他们阳台外边儿都是树叶，你老家儿离这里远，大概想不到……他们的阳台全是虫子。” “虫子？” “树上掉过来的虫子，我们四楼，虫子上不来。” 皇甫胜男扒拉着栏杆往下看，“是吗？” “我问过假大空和马飞了，他俩都没意见，我明天买一个北欧风的那种实木桌放在这儿，不然坐在外面太空了，喝个茶都不知道放哪儿。” “好啊，买一个，钱你先垫着，到时候咱们四分。” 温晓光抬起头，“不用，我和你们说是征求意见，不是要你们出钱，桌子也不贵，我自己来吧。” 皇甫转身蹲在他面前，“老温，你家里干什么的？” “桌子真不贵。”温晓光语重心长。 “好吧，假大空和马飞人呢？” “刚出门，你给他俩打个电话，商量加个社团什么的。” 皇甫胜男给他看了条短信，“那你帮我到学院找一趟辅导员吧，他让我过去拿咱们专业的课表。我去找他俩” “课表出来了？课多吗？” “我还没看，你可以去瞧瞧。” 一般来说，大一上学期的课不会多，学校留了时间让大一的孩子搞社团、充人头，但也保不齐这些花里胡哨的学校搞事情。 温晓光放下书出门去了。 拿到课程表从学院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班里团支书袁柳从前面过来。 袁柳一路跑过来，擦身而过的时候对他说：“你等我一下。” 温晓光举着课程表还没来得及说让她把课程表带回女生那儿，他可不想再特意去送一次，所以稍微等了一会儿。 也就五分钟的时间，袁柳就出来了，满面红光。 温晓光同她并排走，“得奖了？” “哎？你怎么知道？”袁柳略带着得意说：“站在你面前的是军训标兵，虽然晒的有些黑了，不过我是晒不黑的那种，很快就白回来了。” “恭喜了，”温晓光拿出手里的一份课表，“这个你带回去吧。” “谢谢，”袁柳简单看了下，“才天还上不到两节。” “很多了，一节课两个小时呢。” 袁柳问：“那你课余时间都喜欢干嘛？” “和大家差不多吧。” “会出去玩吗？刚来中海，有很多地方想要去转转，到时候你一起去吧。” 大一的新生比较有这种劲头，可怜皇甫胜男遇上三个对中海这个旅游城市已经失去了兴趣。 “你找找其他人吧，很多地方我都去过了。” 在一个路口分别，袁柳回到宿舍像颓败的杨柳。 室友王安安奇道：“你不是去领奖的吗？怎么这个反应，不大对啊，奖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不是……谁有这胆子，”袁柳双手一搭，脑袋垫在上面，“哎，回头再和你们说吧。” 回宿舍的路上，温晓光路过求知大道上的社团招新，作为和校方联系最多的校学生会，摆下的阵势是最大的，帐篷前围了超多的人，第二多的大概就是弹吉他的那群搞文艺的。 在校学生会，他撞见了白钦钦，她在给学弟学妹们分发申请表，白钦钦也看见了他，所以把自己的表格塞到身旁女孩子的手里，那是她的室友，听说过温晓光这人，还是第一次见。 见完了她也把申请表拜托另外一个人去发。和白钦钦勾肩搭背的过来，一出口浓浓的东北音，“帅哥，钦钦为了你的申请费了不少心呢，钦钦晚上没人约。” 白钦钦小脸一红，“你干什么你？” “说出你内心所想嘛。” 温晓光看这黑压压的人，倒没觉得自己真要走程序就没机会，但肯定很烦。 他问道：“你们这个到几点？” 白钦钦刚要说话被室友陈旭打断，“现在！” “真的现在？” 白钦钦眼睛转了一下，“她说的也没错，就是现在！” 陈旭睁大眼睛蔫坏蔫坏的看了看她，白钦钦努力朝她使眼色求饶命。 温晓光大概能看出些，但没必要揭穿。 “去吧，去吧，”陈旭推开白钦钦，又大胆对温晓光说：“帅哥，我们钦钦很好看吧？” “哎呀，别废话，我走了。”她把这个烦人精推了回去。 但女孩子对于这个问题其实还蛮看重的。 “刚刚那是我室友，她一向胆子大，你别……” 温晓光说：“她说的也没错。” 白钦钦偷偷欣喜，“其实，我觉得我也不算很好看，我大概是耐看。” “怎么谦虚起来了？” “不是谦虚，”白钦钦忽然面对着他，大眼睛灵动含秋水，“耐看的意思你懂么？就是……你得耐心看。” === 第165章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第二更，晚上还有） 温晓光晚上坐上床，靠着墙壁，脑子里还在想着白天白钦钦说的那句话。坦白说，像是这样的女孩子主动撩，正常人都受不住。 床铺下面是假大空抱了个吉他回来，他脱了上衣，胸口的肥油就像下垂的老腊肉，肚子鼓起来你都看不见肚脐，就这么一个人，吉他弹的还像模像样， 今年有一首烂大街的歌叫《心痛2009》，假大空一个人搞的贼有劲头。 …… “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将爱说出口，失去了你，我才知道你有多重要” “现在说后悔也没有用，心虽然很痛……” …… 听起来其实还好，但看起来真的很辣眼睛。 马飞忽然从外边儿冲进来，按住正在发骚的假大空，宣布道：“别谈了！兄弟们，别赖在宿舍了，我们要兴奋起来啊！” 皇甫正坐在桌前填写材料，问道：“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我以温晓光的名义找了几个联谊寝室，你们要不要挑一挑？” 床上的温晓光眼珠子落在他身上，“别给我招女人，我现在脑子嗡嗡的。” “哎，”马飞仰头喊他，“我这在外面给你打听了，咱第一天见面你不是有个叫白钦钦的学姐吗？” “怎么了？”温晓光看着天花板问道。 “名气大啊，学校那个文艺团几次活动都是她主持的，还会跳舞，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咱学校每周五晚上都有舞会，就在3食堂前的小广场，白钦钦那里的活跃人员。” 温晓光说：“我倒是知道她会跳舞，但跳的很好嘛？” “那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还不错。” 他想起来几次游泳的经历，发现那姑娘的身材是真不错，有时候都能给他看的血脉喷张的。 “听谁？” “学姐啊，也是从小认识的，我妈朋友的闺女，可惜长的不好看。” 温晓光问：“那她名气大就名气大呗，你要说什么？” “你不老和她在一起吗，你名气也大，贴吧里都有人提到你了。” 在学校里边儿，反正也就这些轻松事儿。 皇甫忽然站起来，“袁柳给我发了信息，说咱课本发下来了，让我们去把几个男生的搬回来。” 假大空立马放下吉他，猥琐的笑：“我能去吗？” 温晓光从床上下来，“又不是你的书，你去干吗？” “哎哟，温老大，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你们工商管理和整个经管学院全是女孩儿，可你在看看我们化学系，那真叫一个少林和尚班，总共一个姑娘，全班当她是个宝。日子苦啊，不舒服！” 马飞和温晓光都幸灾乐祸的笑着。 笑的肆无忌惮，笑的假大空的心都痛。 最后还是让他跟着了，多一个劳动力谁还不乐意啊，反正温晓光是乐意，拿到书的时候还特地给他多放了几本， 大一的课程已公共课居多，大学英语、大学语文之类的，还有一些西方经济学这种宏观类的。 “皇甫，你作为班长，不给我介绍几个人吗？”假大空蠢蠢欲动。 前面领书的地方，好多姑娘围着袁柳。 皇甫又给他添了几本，“你还有力气说话，不重啊看来。” 假大空问：“这都谁的书？！” “我们班的，住咱们隔壁。” 假大空二话不说一下扔在桌子上，他拉着温晓光往女生那边去，这货骚呢，直接就说：“你们好，我是贾大勇，住45，和他们三个室友，那么多书重吧？我和晓光来帮帮你们。” 温晓光斜眼看着他，他能从假大空的眼睛里看得出哀求。 真可怜啊。 袁柳和几个小姑娘给这陌生人弄的有些措手不及，若不是有温晓光，早就一哄而散了。 “那你们搬好了吗？”袁柳问道。 假大空说：“没事，他俩够了，不行让他俩来回搬两趟。” 几个小女孩儿噗嗤一笑。 温晓光想走。 假大空给他戴高帽，“你和她们不都同学吗？作为同学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吧？” …… 最后在一顿饭的利诱下，温晓光抱着同情的心态没有戳穿他。 袁柳喜滋滋的一路跟着他一起搬书，书这玩意儿多起来真重，不好搬的。这一路到女生宿舍可是少不了艰难。 到四公寓楼下的时候正巧撞见了有人吉他弹唱搞告白，旁边儿还有他朋友帮着捧好大一束鲜花。 “我靠，”假大空忽然狠狠吐槽道：“弹的也太垃圾了吧。” 温晓光和他把书放在六公寓一楼，进去的话，他俩倒是想，也要阿姨批准才行， 这边的阿姨很凶，老是操着中海普通话的强调，“小伙子你不能进来的呀，这是女生宿舍好伐。” 外边儿还在唱歌，唱的是周杰伦的《晴天》。 温晓光不懂吉他，只听假大空说不行，就问：“这是个什么水平？” “《晴天》这首歌大概就是学习吉他半年可以弹，他弹的是g调，除了有一个b和弦对新手不太友好之外，其他的都很简单。” 这个狗币说的花里胡哨的，什么这调那调的，就是因为有袁柳在，所以他想着法子装比。 温晓光对他表示鄙视。 本来是看热闹的，可是谈完了之后才明白，这家伙表白的那个人名叫做白钦钦。 假大空人一愣，“这不是你那个学姐吗？看来她在学校还真挺受欢迎的。” 温晓光平时还感觉不到，但这个时候，竟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袁柳问道：“什么学姐？哪个学姐？” 楼上好多人趴在窗户口看，等着白钦钦下来。 时间过长，似乎是不愿意下来，看热闹的人觉得不那么热闹声音也不如刚刚大。 不过她最后还是下来了，下来的结局就是那个吉他男把鲜花摔碎了一地，扭头而走。 人流在散，白钦钦看起来也有些头疼。 温晓光走上前去，“你说了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白钦钦抬头吓一跳。 “路过，本来离的也不远。” 这边人多，白钦钦拉住他胳膊往别的地方走，人还没散尽呢，她这一举动让很多人大为唏嘘，心疼前面的那个家伙。 温晓光也没想到她就这么众目睽睽的拉走自己。 “怎么了？” “我怕你误会，当然要和你说清楚。”白钦钦很少有语速这么快的时候，“我和那人没什么关系的。” “我来的早，看到全部了。” “他就是中德学院的一个……” 温晓光打断了白钦钦的话，“我没那么小气，而且我希望你别再说他，我希望你能说我。” 白钦钦眼睛忽然睁大了几分，开心的心情像洪水一样漫涌开来，“你，你的意思是……” 她想说又不敢确定。 温晓光也没那么会表达，他转而问起一个很久远的问题，“你为什么那时候给我写那样一封信？”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你很难抵挡得了，像白钦钦这样的女孩子对着你一个一个咬出这0个字。 第166章 聪明（为盟主唐宋元明圊加更！） 回去之后当天晚上温晓光就发了高烧，很严重的高烧。 大概是因为降温了，而且在阳台上吹风吹的太久，毕竟是0月份，秋天了，然后又冲了个澡，躺下之后就感觉不太舒服，到了半夜身体开始发烫。 懒是人的天性，大半夜，都躺下了，上趟厕所都觉得费劲，更何况是起来上医院，况且，他也觉得不过就是有一点发烧，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小病小痛算什么。 其他室友也都睡着了，完全不知道。 也就是这个晚上，温晓光才发现，他的三个室友，马飞磨牙、皇甫打呼噜，倒是贾大勇这个大胖子，睡觉最乖。 平日里他睡眠特别规律，这几个小子刚上大学恨不能夜夜不睡觉，也正因为睡的早，温晓光都没有发现，直到这个夜晚。 撑着病到第二天早上，他真的烧到起不来了。 这个上午没课，马飞和贾大勇也死赖着不起床，皇甫起的早，还问他要不要吃早饭，他一会儿下去带个包子什么的。 温晓光浑身难受，嘴巴里都有苦味，别说吃东西了，喝口水都不想。 “不用了，你自己去吃吧。” 皇甫一大男人也没那么心细，打开门出去了。 感冒发烧真的是浑身无力，你对每一个感冒病人说，起床看医生去，他一定不想起来。 温晓光就是这样， 这个上午就这么躺啊躺， 难受，白钦钦也不舒服，昨晚基本都没怎么睡着，兴奋，紧张，幻想各种各样的画面，睡的晚导致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她的室友陈旭在下面化妆，讽刺她道：“都说爱情的力量大无穷，这无穷的力量就教会你睡到十点钟？咋的啊，养精蓄锐啊？那就算是养精蓄锐，到时候也不是你干活儿啊。不是，那小子到底同意没同意你？最后跑了是几个意思啊？我跟你说这样的人搁我早就削他了！” “旭旭你乱说什么，我手机呢？” 陈旭从她的眼前拿给她，“咋眼神还不好使了呢？他就算很帅也不至于戳瞎你的眼啊！” 白钦钦给她说的小脸泛红。 抱起电话就要拨。 却给陈旭拦下来，“哎哎哎，你嘎哈呢？” “不干什么，我给他打电话啊。”白钦钦眼神无辜。 “你是不是缺心眼？打啥电话啊，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等电话！还你给她打电话，你能有点出息不？能有点出息不？” 白钦钦温柔笑着拍拍她的头，“好啦~我不讲究这么多，你慢慢打扮，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就打一分钟！” 她竖起食指，“就一分钟，我问问他在干嘛。” “哎呀妈，”陈旭受不了，“这家伙，你家是中国移动，充话费都白送啊，就这么点破事还值当打个电话？” 然而电话一通，她就听出不对劲了，温晓光听起来是一副要死的感觉。 这个时候能让温晓光下床的就只有他的膀胱，憋到爆炸实在是忍不住了。 马飞狠狠敲击键盘，一转头发现一大屁股，他摘下耳机，“老温，你这是怎么了？不对劲啊，从没见过你起这么晚，昨晚进了小树林了？这么厉害？” 温晓光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我这么躺下去是不行了，一会儿去吊针。” 上完厕所假大空给他倒了杯热水，“喝点儿热水吧。” 温晓光喝到嘴里才发现是他妈冰凉冰凉的凉白开，这一路从食道下去，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路径。 校医室。 今天的天更冷，温晓光裹了个大外套，胳肢窝里是医生小姐姐给的体温计，发烧之后怕冷，他坐在病床上有着少见的虚弱。 窗户外的秋风更妖，吹起一地的落叶，落叶中一个抱着书的小姑娘都缩了缩身体，不仅如此，空气还很闷，压的人透不过气。 温晓光觉得自己真是孤家寡人一个，这时候难道告诉温晓晓吗？只是发烧而已，不至于让她也着急，可毕竟是生病，谁难受谁知道。 他忽然想到了文老师，也不知道她此时在干什么，刚来中海的时候去过中师院几次，都找不见人，可文老师是可以找到他的，不管是通过他的班主任路永华，还是费信，甚至是任何一位高二班的同学，都可以找到他。 “唉……”温晓光坐在床边蜷缩着，也不敢躺下，躺下冷。 “39度，”医生举着体温计说道：“温度可不低，吊个水吧，烧这么严重光吃药是不行了。” “嗯，吊吧。” “学生卡给我。” “我是新生，还没发呢，都用临时的。” 医生有些为难，“要不找同学借一个好了，学生卡刷很便宜，两块钱的药就能治好你。” 温晓光说：“那等等吧，她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约莫三分钟后，白钦钦就到了，她一脸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39度，”医生替他回答了，“吊个水吧。” 温晓光双手抱在胸前，“没大问题，可能冻着了，我学生卡还没发，你先帮我刷一下吧。” “好，”白钦钦替他跑了几个来回，办好各种事情。 医生让他躺下，虽然觉得舒展身体很冷，但也只能躺下，等到挂上水，白钦钦伸手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果然很烫。 “怎么搞的，你昨天回去还好好的呢。” “没事，小感冒而已。人一年都要感冒一到两次，这才是好的。” “真假的？哪里听来的结论？” “真的，”温晓光嘴唇干干的，笑着说：“免疫系统就跟军队一样，没事要拉出来练练，那种几年不生病的人，往往一病就是大病，你想想是不是有过那种身体特别好的人，忽然间就倒下来。” “呸呸呸，” 温晓光说：“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陪在这儿，再说感冒会传染。昨晚我把你弄的不上不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觉得我会怕传染嘛？”白钦钦摇摇头，“我能看得出来，有什么东西让你特别纠结、难以释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 温晓光打断她，“不是你的问题。” “那是什么？” 他没有说。 白钦钦也是善解人意，“好了，你现在本来就难受，我就不说这些让你更难受了。” 温晓光问：“不说，你不会难受吗？” “还好，至少我知道，我昨晚拒绝那个人你是开心的，你不想我答应他。” 温晓光说：“我需要一点时间。” 因为昨晚女生宿舍楼下的事，他有些冲动了，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偶然的一个因素会改变很多。 “行。” “我每天在做的公司，你也不问，这个事你也忍着不问，忽然发现你很聪明。” “那你以为我95白考的么？”她调皮的笑了，“不过人有的时候光聪明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聪明，以避免过分聪明。” “谢学姐教诲。” “不真诚，算了，我去给你买饭吧，喝黑米粥吧，加糖，肯定不苦。” “好。” …… 双倍月票第一天，求些票票，每次月初都有读者跟我说上个月月票忘记投了，最骚的是还要艾特我跟我说，你是想要我夸奖你吗？ 第167章 温晓光的…贱（第一更） 温晓光给自己的优客下过一个论断，也就是所谓的持久战，因为好东西不仅做的慢，别人发现的也慢。 他的论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证明是正确的。 对于优客良品，他也足够的上心，虽然这已经不算是他的第一次创业，不过真正的第一桶金应该就来自于这家b2陈子迩网站——一家尽管在十年后想象空间依然不大，但在短期看却很值钱的公司。 有些慢，他倒也不着急，大学本也不必过的着急。 就是这一天吊水吊的他双脚虚浮，下午的课点了名就走了，回去在床上躺了下，出出汗，舒服多了。 马飞高歌嘹亮，一脚踹开宿舍的门。 “老温，你咋样，好点儿没有？” 温晓光坐到下面来了，抱着杯热开水，“好多了，晚上再睡一觉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老师说我了吗？” “没有，底下坐那么多人，少一个谁看的出来，再说你是真生病，又不是装的。” 他是觉得还要去陈敏那儿要请假条很麻烦，之前整个人动都不想动。 皇甫回来之后居然在学习，老师给了点作业，他居然真的在做。 到了晚上，贾大勇和马飞都出去玩的时候，温晓光买的桌子到了，他是病号，皇甫自己忙前忙后给它装好。 “我十几岁的时候，自己上山砍过树，跟着我爹一起做过各种家具，”皇甫做起来还确实很流畅，而且他动作快的很。 “上山？” “我们那儿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家庭联产承包是分地，我们没地，就分座山头。” 温晓光听了一惊，：“我靠，那你家里有山啊？！” “有啊。咋了？” “那山上有矿吗？” “没有吧……”皇甫仔细回忆了一下。 温晓光真怕他想了之后点个头，那就这是家里有矿了。 “回头我打个电话回家问问，我还是第一次听人问，反正也没人勘探过，山上全是竹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竹子这玩意儿长的贼快，砍都砍不完。” “也还好，不是有个品牌做竹纤维挺成功的吗，叫贵丽人。” “竹纤维？那是啥玩意儿？” 温晓光转身的电脑给他搜索了一下，“我在家的时候会听说，我是羡州的嘛，各种面料都听说过，竹纤维算是不错的一种了，人们都称之为“纤维皇后”。” 皇甫凑过来看半天，来一句，“妈的，竹子还能做成衣服吗？那我不是有满山的衣服？”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这中间需要很多加工的。” 这小子也没多想，温晓光就当闲聊，最近这些年确实有人在刻意炒作竹纤维，它的吸湿性、防湿性、透气性确实居各大纺织纤维之前，但也不是没有缺点。主要是夸大竹子的天然美容作用，说什么天然的防螨、防臭、防虫。 桌子弄好之后，他搬到了外面去，温晓光想要去阳台，可惜发烧刚刚好转，不能那样子搞。 皇甫像是看懂了他的眼神，这傻大个竟然又从外面把桌子吭哧吭哧搬了进来。 温晓光是服了。 “你这是干嘛？” “人都想用新买的东西，反正他俩也没回来呢，先放里边儿给你用用。” 温晓光乐了，“你虽然人很粗犷，但心思很细啊，晚上还特意留下来，他俩出去玩你都不跟着。” 皇甫说：“主要是没钱，老出去干啥，还不如看会儿书。” 日，就知道不是特意留下来陪病人的。 “我一直没问过，你家里干啥的？” “打工的啊，我爸是货车司机，” 温晓光忽然发现整个宿舍可能他憋劲憋的最很了，他也一点都没有给人不自信的感觉，优秀。 “你呢？” 温晓光回道：“我只有一个姐姐，她在中海上班。” “她养你？” “不是，我自己有些钱，” 皇甫点点头，忽然说道：“他俩都是中海人，不用想这个问题。我们俩得想想。” “你是说回家还是留在中海？” “来到这里之后，我觉得中海不是个好地方，”皇甫胜男翘上二郎腿，偏过头来说：“它会放大人的欲望。” “别乱给中海卡锅，好与坏是对人来说的，有些人向往小生活，这儿对他就是坏，可还有人就向往大世界，这儿对他来说就是好。” 皇甫嘿嘿嘿笑了起来。 “你是我见过，长的帅的里面最有脑子的了。” 温晓光叹气道：“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我的帅气会掩盖我的智慧，甚至让别人忽略我的智慧，” 皇甫：“……” “你牛比。” 温晓光虚伪的谦虚了一番，“你之前来过中海吗？” “只在电视里看过，”他比划着手势，“就是黄浦江的那个画面，刚来的时候我去仔细看了一下，那地方真贵，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在这儿干活，一定很辛苦，而且我也很好奇，在那些大厦里工作的都是什么人。” 温晓光把脚翘在桌子上，“谁知道呢，不过你也别想的太夸张了。” “嗯？？” “那里面有很多人也在发愁，公司楼下的餐馆太贵，吃不起；房子太贵，租不起，所以不必羡慕，在那种地方，看起来很轻松的人只有两种。” 皇甫问道：“哪两种？” “一种是家里不差钱的，剩下的都是装比的。” “扯淡吧，还有那种年薪很高的呢，” 温晓光随意说道：“年薪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得熬夜、出差拼命干么？这年头，只有付出给侵吞，没有得到能白捡。” 皇甫听的皱起眉头，想了又想。 “其实……其实我挺想挣钱的，我都那么大了，” 温晓光打断他，“你多大？” “我2了。” “啥玩意儿？你吃生长素了啊，怎么这么大？” 皇甫说：“读书晚嘛，再说我也不比你们大多少。” “不不不，”温晓光摆着手，肯定的说：“我，今年。” 皇甫：“……” 他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可以称之为扎心。这个室友，真滴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好吧，就算你好了，也就小个三岁，反正我2了，我吃自己饭长大的！”皇甫带着些怨气。 “不是就算，我真的” 皇甫觉得有一口气憋在胸口。“我觉得年龄大点挺好，大了成熟，你看我现在就很想挣钱了。” 温晓光撑着下巴，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他疑惑的道：“可是想挣钱的人……中海不是满大街都是吗？” “我不和你说了！” 第168章 我能写到他怀疑人生（晚上还有，双倍月票第二天，求票！） 皇甫的认真劲头仅次于温晓光，至于次在哪儿，大概是温晓光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从不浪费时间在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上，比如大学英语。 这种课想挂都难，而对于英语本身来说，可以进行交流就足够了，没必要非得像皇甫一样一分钟的课堂都不落下。 唯一的麻烦是英语老师上课讲的那句话，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据说还有身孕，她说：“你们班男生好少，是不是很幸福？” 温晓光和两位室友贱贱的摇头，“不幸福，不幸福，啊哈哈。” 结果老师又说：“所以哪怕少一个人，一眼也能看的出来。” ！！！ 杀人诛心。 搞的温晓光只能带着自己的书到英语课堂里学习，这个在大学的教室里是允许的，没有问题，起码比那些谈恋爱的、玩手机的、睡觉的要好吧？ 但0月中旬的一次英语课，他们这个系还是少人了。 因为马飞的表舅奶奶去世了，马飞临走前说：“你们别骂我混蛋或者对老人不敬，我必须实话实说，我长这么大，压根就没见过几次我这个表舅奶奶！” “我相信你说的是事实，但死者为大，你真的混蛋。”假大空嘴不留情。 皇甫则问：“那你为啥还要回去？你家人去不就行了，每周就这两天课多，走了太耽误事儿了。” 马飞无奈，“你以为我想啊，我爸爸叫我回去，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老爷子下了命令，我敢不遵么？” 温晓光说：“你爸和你仅有的几次通话之中，都提到让你在学校不要玩游戏，你不都当没听到一样吗？” “不一样！我在学校他又看不见。” 后来他们三个才知道，马飞的家应该是有些家底的家，我们这个文化里，但凡家里有一个出息的，那么‘家族’的概念是会有所保留的。 不是那个出息的人主动维持这么个家族，就喜欢作为族长yy一下，真不是这样。 而是其他的人会主动像他靠拢，有什么事非要听他意见，办什么事非得请他到场。 自发的形成一个中心，这时候，喊的那一句称呼，血缘上的那层关系他们自己就会看的很重。 那作为‘族长’，都是家里人，人家主动靠拢，难不成你还不理不睬么？ 最后就形成了这样的家庭做事儿，总是仪式感很强， 所以马飞必须要回去。 贾大勇还有些懵，“马飞他爸干啥的？” “开公司吧，”温晓光和皇甫都听他说过一些，“好像有些规模，少说也要有个几千万吧。” 贾大勇看着马飞的桌子，清一色电子产品，再看他买的鞋，都好几百一双的。 “难怪和他出去，他花钱都没轻没重的。”贾大勇看向这俩人，“你俩不会也隐藏着什么吧？” 皇甫不理他。 温晓光说：“除了磨牙，马飞就没缺点了。” 皇甫瑟瑟发抖，因为他打呼噜。 但温晓光没有放过他，“皇甫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厉害了，是不是太累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他目前有点想要出去找房子住了。 每天晚上都上演二重奏，这谁受得了。 皇甫岔话题，说道：“马飞啥时候回来，就这么走了，得几天啊？” “少上几节课没事，” “不是没见过几次吗？” “人死了便对他格外的好，是我们厚到的传统，也是生者的愧疚。” 马飞的家反正就在中海，也没什么不便的。 这天下午的时候，温晓光在学校里没什么事情，便如同往常一样赶往创业中心。 今天到这儿竟发现温晓晓也在。 “姐，你今天不上班吗？” “不上啊，本来想去学校找你的，但陈北说你差不多也要来了，就没再去了。最近怎么样？” 温晓光从陈北那边拿了资料，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说：“还是和之前一样，0月初的时候，凡客的力度很大，又有新鲜感，我们的销量受了些影响，不过现在稳定下来了。” “没问题了？” “大问题没有。你还没说你过来干什么呢。” 温晓晓说：“没干什么，就太无聊了。” 任知婕搬着笔记本到他的面前来，“上次庄强的采访在电视上和杂志上都面世了。” 他把视频点开看了看，只有他的侧脸，还行。 任知婕问：“这么害怕曝光？” “嗯，我还想趁这个年纪多交几个朋友，” 扯上利益之后的朋友，大家都懂。 “效果怎么样？”温晓光问道。 “挺好，你又没什么招人黑的地方。”任知婕表情轻松。 “陈北都没和我说。” 任知婕凑近了，小声道：“上次褚秋晨和他闹翻了，最近又要来了。” “闹翻？为什么闹翻？” “这是常事，”她叉腰说道：“你不搞对象理解不来，什么叫你在乎的人却不在乎你，秋晨隔段时间就要哭一下的。” 温晓光听了都不信，“这么夸张吗？” “追人很辛苦的。” 却不知道白钦钦是不是这样。 “那然后呢？” “然后陈北就放任，秋晨就是自己生气，自己哄自己。” “至于吗……” “我也是这么觉得。” 温晓光不去管别人的私事，“我们还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任知婕也认真了些，大小是个公司，老板还是要尊重的。 温晓晓没有走掉，她一直陪着自己的弟弟，直到他加班结束，2009年好像开始慢了下来。 到月的时候，优客良品换了办公地方，他们的销售额又取得突破，‘我是优客’的营销效果爆炸，虽说比凡客贵了一些的价格让一些人转向那家网上杂货铺，但优客本身的销售额也突破了一千万，前期的成长非常迅速，就好像原来考20分，努力一下考到40分并不难。 不过搬家并没有搬多远，只不过是街道对面的大厦，中海可能没有人情味，但绝对有水泥味，满地的大厦，他们租下了其中的一层。 温晓光挑了个周六，花点儿钱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新地方在杨星大厦十二层，出了电梯之后左拐就是， 玻璃门中央都写上了俏皮的‘优客良品’四个字。 地方比原来大了不少，进去是个前台，墙上写公司名字，左右两边集中摆了几十张电脑桌，这儿便是员工工作的地方。 前台后的板子正后面是休息区，为了节省钱，原来的椭圆桌被搬了过来。 和员工工作区域并排的是三间房间，两个小的，一个大的。大的是会议室，两个小的是温晓光和陈北的办公室。 这天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 温晓光双手插兜站在楼里通过窗户可以俯视到不远处的中大校园。 “前几天，我的室友问我，他说那些高大上的大厦里，窗户后面都是些什么人呢？” 陈北就站在他的旁边，公司走到今天，他的成就感十足，上次失败不可避免，这次看起来很有希望。 听到温晓光的问题，他说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的答案是有梦想的人。” “你这个回答可有些主观啊。” “但我坚持。” 温晓光摇摇头，“所以说有点本事的人最讨厌，都太过坚信自己是对的。” 陈北反问：“难道你不是吗？” “2009年最后两个月了，坚持过后，明年一定好很多。” 正聊着，刘以琦推门进来了，“两位老板，陈年开始为凡客寻找代言人了。” 陈北推了推眼镜，“他这是要学习我们吗？” 温晓光没转身，说：“应该也不是，原本他就是想要找的，只不过一直没想好找谁，所以给我们抢了先，如今看到咱们的营销效果这么好，销售额接连突破00万、500万、000万，后悔之中也看到了好处，所以倒也正常。” “那我们怎么办？”刘以琦问道。 “首先合适的人选不是那么好找的，就算找到了，那些明星也都忙的很，等到广告出来再快也得是明年了，不然不缺钱的凡客能请一箩筐，所以时间倒没那么快。”温晓光平铺直叙，讲话之中没有一丝不连贯，脑海中的思路清醒异常，“其次，如果他是想要通过宣传营销的话，那正合我意。” 他走过来坐下，“如果他在品质上下功夫，缩减产品门类，那才让我头痛，至于现在这个办法……” “不够……很不够，”温晓光摇着头，“写广告文案这种事，我能写到他怀疑人生。” 陈北和刘以琦对视一眼，心里受了鼓舞，既然温晓光这么说了，那便说明，是有办法的。 第169章 上一句与下一句（为盟主KhYan加更！） 褚秋晨简单收拾一下东西，想要往中海去，搬了新地方之后，她想要去看看，在此之前关于优客良品，温晓光的采访，任知婕转给她看了一下。 表妹下班回来，看她在收拾东西，问道：“姐，你这是出差？” “出什么差，去中海，你去不去？” “我又没熟人，我才不想去。” 褚秋晨和她说过好几次了，不过她都没什么性趣。 她便也不勉强，只是碎嘴，说道：“我跟你说，这玩意儿你拒绝不来的，你不见我给你找的，迟早也要见你妈给你找的。” “谁说的，你现在都单着不也没事吗。” “你跟我比没用，我又没妈，你有能耐不听你妈的话我看看？” 小表妹怂了，“你快别提她了，急的跟个啥似的，逼的我这学渣都想去考研再拖三年。” 褚秋晨扭着腰走到她身边，“所以说你就跟我去看看，人家都有记者采访了，你自己看。” “真的假的？”姑娘好奇似的拿过手机，看了几行忍不住夸赞，“嚯，这个人好像也不赖嘛。” “是吧？” 但看到最后，她的脸色巨变，忽然大喊道：“陈秃子的老板原来是做表情包的大骗子？！！” “哎哟，”褚秋晨捂着胸口，吓了一大跳，“你这一惊一乍的，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再说你别一口一个陈秃子，多难听啊！” “他真的是做熊猫头表情包的？？是不是姓温？” 褚秋晨意识到有事情在，“你……认识她？” 姑娘急死了，“你快说！” “啊，，是，他是姓温，叫温晓光。那怎么了？” “羡州人？！” “对，羡州人。” 啪！ 啪啪！ 姑娘连跺了好几下地板，“订票！我去中海！” “什么情况？订票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 …… 飞机上。 她总算是说明白了。 “姐，你知道这混蛋有多过分吗？她骗了我的钱，这都没啥，毕竟没多少钱，关键是从我戳穿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我的qq，跟我玩消失！” 虽然她说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吧。 但是褚秋晨听起来总是感觉怪怪的。 “你等一下，我要仔细理清楚，你的意思是，他骗你钱了？” 这个问题，倒要另说。 “好像也不算骗我钱，那些钱，他都付出了相应的劳动。” “那你炸毛干什么？”褚秋晨有些不理解了。 “这么说吧，我一开始对他的印象特别好，你知道那时候我备考压力特别大，我妈又不支持我，她老说女孩儿读那么多书没用，我也没有男朋友，身边的人要么在找工作，要么在实习，这环境弄的我弱小、可怜又无助，所以那时候能有一个人帮助我，我真的很感激。” 褚秋晨点着头，“嗯，是这样。” “然后呢，这个温博士就出现了，其实除了他帮助了我，我对他本人的印象也特别好，你知道我不喜欢男人嘴花花，他就真的一点都没有，我声音那么甜，他就只和我讲题。” 褚秋晨用手指刮了刮脑门，“这个有待商榷。” “总之，我是真的当他是朋友，我甚至觉得可以让他面授，他缺钱，我缺人辅导，这不挺好的嘛，然而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就骗我！他说自己在德国！” “啊？”褚秋晨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真这么吹啊？” “可不是！而且我还信了，一直到考研结束，我都没分辨出来，后来也是巧合，他对柏林的描述有常识性错误，我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去过德国！” “你也真够笨的。” “他还骗我说自己是三十多岁的理工男！其实就是个小年轻。” 褚秋晨略有意外，“那你还见过他？” “我不确定，但我感觉八九不离十。” 这之后，她又把颜直王这个事给说了说，笑的褚秋晨肚子都疼！ “我发现这温晓光还真是个人才。” …… …… 人才温晓光正在学校的操场跑步，上次发烧的几天他偷了懒，现在都恢复了，每天晚上五公里，长期坚持跑步对于身体的好处是很多的。 别的不论，腿上有劲，耐力足够，很多姿势都可以解锁。 跑步有人和他一起，那便是白钦钦，他本以为姑娘家家的肯定跑不远，但没想到白钦钦也跑了十几圈，跑下来面部充血，脖子通红，脸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往下滴。 然后退到一旁压腿，还提醒说：“你不压一下么？跑完之后不拉伸，很容易变粗的。” 温晓光说：“我是男人，粗点看着有力量，不是正好吗？” “我觉得还是拉一下吧，不然会不好看的。” “不好看？”他心想男孩儿什么时候细胳膊细腿才好看了，“你不喜欢粗的？” 白钦钦心头猛跳一下，低下了头。 这问题可不好回答。 温晓光挠挠后脑勺，干脆安静的看着她拉伸，不愧是有些舞蹈功底，身体看起来就特别柔软，也许也有长期运动的关系，腰肢非常纤细的同时臀部也紧致俏丽，真可谓是温柔之容似玉，娇羞之貌如仙。 “哎，”她轻轻唤了一声。 “啊？” “回神了，”白钦钦假装训斥道：“哪有你这么看人的？” “二八娇娆冰月精，道旁不吝好风情，好看就多看了几眼，你可不要责备我。我现在也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晚上跑步，白天真的会有人来骚扰你的。” “这算是夸奖吗？”白钦钦嬉笑道。 “真心的夸奖。” “那你之前念的那句诗是什么，写女孩很美的吗？”她忽闪着大眼睛，古时候有很多文人骚客形容女人那叫一绝，没想到温晓光今天还用在她身上，这叫她有些忍不住欣喜，可惜也不多说点… “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平时瞎看的。”温晓光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我们回去吧。” “哎，回去干吗？”白钦钦起了调戏的心思。 “你……不能念完我听听嘛。” 她想要听温晓光说，说出来，就好像是在真的夸她一样。 “不念。” “我回去能查到的。” “那你回去查吧。” 白钦钦拉住了他，“哎哟，我腿还没拉伸完呢，要不你就念一句，看意境应该还没写完，下面怎么写的？” 温晓光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下一句，花心柔软春含露。” 白钦钦一愣，“算了，上一句吧。” “上一句，体倦不甘片刻断……” 白钦钦： ====== 第170章 租房 长跑之后太累，还带着某种兴奋，温晓光睡到大半夜忽然给惊醒了，惊醒他的是……那种梦。 上一次睡一半醒还是给抽筋整的。 尽管是过来人，他还是羞愧难当，赶紧下床找了条干净的内裤换上，至于原来那张，他也不想洗了，直接扔到楼道的垃圾桶里，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仿佛像他这么春节的人从此就不纯洁了一样。 好在大家都睡了，根本没人发现。 重新躺在床上，他心绪难以平复，皇甫还在打呼，马飞又在磨牙，这他都能忍受，可如果下一次大半夜的再来一次，那可无法忍受，万一再被人发现了…… 不行，明天出去找房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整不好一世英名都毁了。 而且长久以来，他不是和姐姐住，就是和室友住，内心也有些向往独立空间。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门了，中海大学马路对面儿就有一小区，湖安区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是不会有什么教师公寓的，学校搞不起那玩意儿，就是正经的一个住宅楼，现在的房价已经超过2万，基本上25万都有些挡不住，而2009年的中海市职工平均工资有没有超过5000还是个问题。 温晓光想了想自己的钱包，原先股市里捞出来近近700万人民币，优客花了他500万，给姐姐买了个房子加车库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费用，总共05万多一点， 他自己还剩下0万出头，3万，这些日子开销了些，去银行at机一看，0万零4000。 “嘁，奋斗了半天，还是买不起这里的破房子。” 温晓光站在小区的门口吐了一口唾沫，看着倒挺干净的一地方，可想想也知道，稍微像模像样一点，房价、租金马上就能反映出来。 到了大城市，面对大物件，他才发现自己还真没多少钱。 找了个中介带自己看了几圈，前几个都不满意，装修的不好，地板吱呀吱呀的，像是上世纪铺的一样。楼上整点儿动静楼下能把前戏都听清楚。 但最后一套可以。 中介的小青年介绍说：“这是最贵的一套整租了，虽然小，一共6平，但房主精装修过，据说本来是想要结婚当婚房使的，结果新郎官儿跑了，房主差点儿没跳楼，之后就出国到加拿大去了。” 的确是很新，新了之后就可以让人住着不膈应，不然你说进了卫生间，翻开马桶一看黄黄的，这谁受得了…… “这么狗血的故事，不会是你编的吧？”温晓光问道。 青年推了推眼镜，“哪能啊！我要有这本事早写小说去了！” 看下来就是两居室，一个大卧室，一个小卧室，小卧室还有张小孩儿睡的，很小的床。 温晓光进来看后说：“还真是准备结婚用的，不过结婚用6平这也太小了吧？” “不小了，这是中海，普通老百姓没那么高的工资去供一套大房子，就这6平已经是很多人的梦想了，虽然小点儿，但三口之家也够住了，在这个城市待下来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儿啊。” “是挺不容易的。”温晓光想起了以前，那时候他虽然在金陵读书，但找工作的时候也来过中海实习，我的天，那三个月可是把他累够呛。 “先生，您要是看中了就别犹豫，我也瞧得出来，你这一开口不要合租就要整租，肯定不是差那些钱的人，站在我们这些人的立场看，有了钱就千万别为难自己，要钱干嘛使的呀？住的舒服了，身心舒畅，工作效果还好呢，说不定挣更多。” 他巴拉巴拉的说：“您不知道挤在一个破单间里的感受，虽说有的吃有的喝，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但是心理压力大啊，常年焦虑，身体熬坏了不说，也影响工作热情和工作效率，损失大了。” 温晓光感受到了作为一个销售人员的嘴巴劲头。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里外看了一遍之后，他问道：“多少钱一个月？” “整租嘛，又是精装修，稍微贵了点儿，400一个月。” 如果租其他平常的单间，目前的租金大概不到00块，还真是贵了不少。 “行，签合同吧。” “好嘞！爽快！”他像是受了鼓舞，总算是敲定了，“接下来就是些小问题，咱们这个按规定一般是付三押一，” “不用了，”温晓光是真的觉得这个地方不错，反正他在羡州的老家是不如的，“我直接付你半年，哎，对了，付半年，你们公司允许吧？合规定么？” 有些时候，签长了，影响他们涨房租……现在这年头，和房子沾边儿的价格按月往上飘。 “允许啊！老板大气，我们公司难道还阻止大气的客户出手阔绰么？那还做不做生意了？” 温晓光笑了笑，其实搞下来也就三万块左右，花出去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得到的就不一样了。 有足够的钱开路，不到一个小时，一切都搞定了，拿着钥匙和合同，他给姐姐打了个电话。 应该是正在上班。 温晓光说：“我在学校对面租了个房子。” 温晓晓不理解，“你租房子干什么？！钱多啊！” “一个室友打呼，一个室友磨牙，给你你受得了么？” “那你可以回来和我住一起啊！” “不是你说，从此要摆脱我过上自由快乐温晓晓的日子吗？” “呸！” 温晓晓气的在电话里骂他一句，败家子。 “别呸了，下班过来看看吧，顺便过来吃顿饭，我今天下厨。” 江成医院， 温晓晓哼了一声，收起手机。旁边的同事问她：“怎么了？你家弟弟又惹你生气了？” “可不是么！这小子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温晓晓抬头看下钟表，“不行，下了班我得快些过去，现在他是觉得没人治的了他了！” “你弟不是在上学吗？” 温晓晓无奈，“是上学，可一个室友打呼噜，一个室友磨牙，” 同事哈哈大笑，“那你就让他出来住呗，有什么好治的，我跟你说你答应了晚上陪我去涮火锅的，怎么能说走就走，我的一顿饭就这么好糊弄么？你从上周拖到了这一周！” “谁敢糊弄你唐欣啊，我这电话又不是找人故意打的。” “那我不管。” 温晓晓也干脆，“那你跟我走好了，我弟弟在他的新窝做饭呢，我让他多添双筷子，咱们三个人其乐融融，小小开心一下。” 唐欣一想，“那也行！” …… …… 温晓光是会做饭的，穷人家的孩子，就他妈一个特点，除了不会花钱啥活儿都会一点。 又是新的落脚点，所以他也愿意折腾。 晚上五点半左右，温晓晓开车进了这家名为平阳路5弄小区的地方。 “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吗？” 唐欣指了指外面，“有啊，叫常阳小区。” “还不如没有呢。”温晓晓也看到了，然后对这个名字狠狠的吐槽。 “名字差就差点儿，关键近啊，离中大就隔了一条马路，”车进来之后，唐欣看着还不错，“挺干净的，你弟弟多少钱租的？” “我没问。” “最关键的信息你都不问。” “他的钱他自己花，我问那么多干嘛。” 唐欣听着奇怪：他不是上学吗？哪来的钱啊？ 温晓光买了些餐具，也买了拖鞋，开门的时候都给她们放好了，“我姐还是第一次带同事回来，来，进来坐，欢迎啊。” 唐欣看一眼这内部的装饰眼睛都直了，温晓晓也有些没想到，“臭小子，你住这么好的房子！多少钱租的？！” “400”温晓光转身回厨房，他的菜还在烧。 “三个月？！” “怎么可能，你想想也是一个月。” “你疯了！” “好了，别像个泼妇似的，又没有多少钱，而且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花点钱又不犯罪。你要是觉得亏待了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谁跟你一起住，找自己女朋友伺候你吧。” 温晓光又说：“那你就再去租个一样好的，我出钱。” 这两句话说的温晓晓还算舒心，“你起开，我来做饭，等你做完我和唐欣都要饿死了。” 温晓光乐的偷闲，“我去洗俩水果。” 唐欣跟着进了厨房，听刚刚那意思，就这小公寓，他还能轻飘飘再租一套，轻轻碰了一下温晓晓，“你弟是干啥的？” “大概是败家的吧。” 第171章 没遇见过的人（第二更） 唐欣是苏省人，家里在中海没什么根基，去年从学校毕业之后凭着心中对家乡边上这座大城市的向往，硬着头皮过来找工作。 结果当然是注定的，大医院、公立医院她连实习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千辛万苦找了个江成医院，一家私人医院。 人们常说的找房、租房、遇见奇葩的合租室友、碰上刻薄而见钱眼开的房东，所有的这一切她都经历过，对于在中海生活的艰辛，尽管只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但她也是有些发言权的。 遇到温晓晓完全是因为工作，互相对脾气，所以平时老是在一起聊天，下了班也会约出去逛逛。 对于温晓晓，她没什么其他的概念，只觉得这是个性格大方、什么都敢说也有些姿色的同龄人，没想过她有怎样的家庭，因为她租房子，因为她的车不过是辆普通的现代代步车，不过这个晚上，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温晓晓上了厨房的动作果然就比她弟弟快多了，三下五除二就整出了好几个菜。迅如闪电的动作看的唐欣都惊奇，“现在上哪儿找这么漂亮还会做菜的女孩儿啊。” 她揉了揉温晓晓的屁股，两人嬉戏打闹。 温晓晓说：“咱们都是苏省人，习惯的口味都差不多，我不要多想，做起来自然就快了。” “我弟弟呢？喊他来端菜，你坐那儿就行。” “没那么金贵，我也不是什么家务活儿都不干，你不要心机的把你塑造成勤劳贤惠的形象，让我戴上好吃懒做的帽子，我可不上你的当。” “那你端。” 唐欣出去又回来，“你弟弟在打电话，提到了预算什么的，他到底干啥的？” “说起这些，我也很奇怪，”温晓晓一边颠勺一边说：“我父母意外去了之后一直我俩过，本来挺困难的，你知道我原来在家里的医院工作，一个月就那么点钱，两个人花，连件新衣服都不敢买。” “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小子像开了窍一样，不仅懂事，而且赚钱的本事越长越大，莫名其妙挣了些钱，我开的那车就是他买的。” “莫……莫名其妙？” “你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我跟你说我亲身经历过来的，同样是过的很懵。而且我一动脑子就觉得麻烦，总之是越过越好，管他呢。” 唐欣沉默着点点头，她想到自己的‘惨状’不由心里一阵唏嘘。这样的小弟弟可上哪儿去找。 温晓光一个电话打完，两位姐姐已经把菜都摆好了，他见没什么能帮忙的，拉开椅子坐下来。 温晓晓说：“说好的，你搬新地方，下厨做饭给我们吃，到头来怎么还是老娘我伺候了你？” 你听听这话说的，我倒是想做啊，那不是你抢了锅铲过去的吗？温晓光没理她，给了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唐欣笑嘻嘻的看着这对姐弟，“对我来说是好事，我一顿就把你俩的手艺都尝了。” “吃吧，吃吧。”温晓晓也不管那么多了。 如果纯粹的论厨艺，的确是温晓晓更好点，就算笨，但人家也常练习不是。 唐欣问温晓光：“你现在是大一么？” “对。” “晓晓，你过分啊，咱科室那么多单身待嫁的漂亮小护士，你有这么个弟弟为什么一直藏着？” 温晓晓闷头吃饭，“他在女人方面经验为0，而且人又很无趣，讲话还不好听，谁会要？” 温晓光：？？？ “没事，帅就行了。” 他们都知道唐欣是开玩笑的，因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这个温晓光早就听他姐姐说过。 “哎，晓光，你不介意我明天去帮你宣传一下吧？” 温晓光端着碗说：“不介意，回头都到我家来吃饭，她来煮。” “缺心眼啊，咱俩互相伤害，便宜都让这群妖精占了。” 唐欣哈哈一笑，问道：“我听晓晓说你小小年纪就很会赚钱了，那个车就是你买给她的？” “是，因为那段时间她比较辛苦，而且那会儿是冬天，骑电瓶车很冷，所以就买了辆车给她，便宜的，没多贵。” 他特意强调。 温晓晓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他一脚。 唐欣欣则摇头，“再便宜也是车啊，我那个男朋友连束花都没有送过，到了假期我说我主动飞过去看他，让他报销机票他就是不干。” 温晓光老实吃着饭，不乱说别人的感情。 唐欣自己能给自己说叹气了。 温晓晓问道：“我一直都没听你说过，你男朋友做什么的？” “在事业单位工作。” “有编制？” “有啊。” “那不是挺好的吗？” “好啥呀，考编制的时候难的要死，进去了才知道也是混吃等死的地方，工资很低的。” 温晓光讲：“这倒要两说了，选择了安逸稳定，自然就少了些精彩，他们羡慕我们惊涛骇浪，说不定我们也会在某个时刻想要岁月静好，选择而已，无关对错。” “你到底干啥的？”唐欣问道。 “创业。” “厉害，”唐欣赞叹，“晓晓咋不跟你一起？” 温晓光问：“为啥她要和我一起？” “在那儿挣的多啊。” 温晓光摇摇头，说道：“不管在哪儿过的开心快乐是最重要的，而开心快乐并不代表一定要挣的多，如果动不动就加班，你问她乐意不乐意。” 温晓晓翻了翻白眼。 唐欣是看出来了，“难怪你能创业成功，讲话很有水平。” “有什么破水平，我天天听他讲都没听出来。” “有这么个弟弟你就偷着乐吧，还嘴硬呢。”唐欣和许多人一样，对于社会上所定义的成功者，都是听到的多，见到的少。现在看来，今天是遇到了一个，大概是与她过去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 唐欣咬着筷子看着温晓晓，“还好我比你好看一点，不然真该抱怨老天不公了。” 温晓光：“……” “行行行，你更好看。” “本来就是。”唐欣傻嘿嘿一笑，问对面的男孩，“晓光，你怎么还有时间给我们做饭，创业者不是努力到吃饭都没时间的人吗？而且你还在上学呢。” ”努力……“温晓光说：“努力应该是最不值得拿出来夸耀的事了。” “为什么？” “因为努力的人太多了，努力之后创业还不成功的更是比比皆是。” 唐欣陷入了自己的思考，这与她接受的教育有些不太一样。 “别想了，”温晓晓就懒得动脑子，“想也想不通的。” 唐欣不放弃，“可是如果不努力，难道就能成功吗？” 温晓光侃侃而谈：“当然不是，只能说创业这件事光有努力是不行，其实很多时候……性格的作用比智力要大，头脑的作用还不如你的情绪调控能力，甚至你的自制、耐心不如天才的灵光一现。” “真的吗？” 温晓光说：“有很多聪明人，他们因为性格而万劫不复。” …… 唐欣自认，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男人，她还是挺喜欢听那些新奇的观点的。接触多了才会发现，人家的成功是有道理的。 吃饭时，温晓光的电话响了，是陈北。 “老陈，怎么了？” “褚秋晨来了，她应该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要我接，我想着要是真没人，她肯定更生气。” 温晓光听明白了，正好他姐的车在，“好，那我去吧。” ======= 第二更，今天继续三更呐~ 另外祝大家五一快乐，4月最后一天，月票都投来吧~看在我答辩同学们都去浪而我一个在在宿舍码字的份上吧… 第172章 追爱少女（为圳南盟主加更！） 陈大秃子前些日子的工作很忙，其实大家都很忙，问题是陈大秃子忙起来不近人情，褚秋晨有段时间连他人都找不着，闹矛盾的起因大概便是如此。 温晓光开着往国际机场方向去，别看这趟路程也就三十多公里，开过去怎么也得一个半小时，搞的他都有些无聊了，这生活，一点儿不刺激啊。 晚上九点半，他等在二号航站楼的旅客出口处。 褚秋晨虽然人长的不咋样，但个头大，会打扮，气质好，温晓光一眼就看见她了。 褚秋晨低声说：“人来了，瑶儿，你认一认，是不是你那天见过的。” 葛瑶儿刻意走到表姐身后一些，心里忽然有些紧张。 温晓光对褚秋晨说：“陈北被我按在公司加班了，我替他过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冲他，别冲我。” 他说完刚要转身和褚秋晨一起走，就听到忽然有人大喊一声，“颜直王！果然是你！你可还记得那车库外的葛瑶儿？！” 温晓光瞬间呆滞，他的脑子转的像特质钛合金超级陀螺一样快，麻蛋，这啥情况？ 葛瑶儿怒目圆睁，指着他的模样，仿佛在指着一个欺男霸女万恶不赦的淫贼。 “褚秋晨，这人跟你一起来的？”温晓光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你别扯我表姐，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今天不管你怎么忽悠，我一定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说清楚了，当时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拉黑我qq？！” 温晓光：“……” 表姐？竟然还有这种事？！ “别激动，别激动，这可是公共场合，”褚秋晨拦了一下她的表妹，又对温晓光说：“你真的就是骗我表妹的温博士？” 这是没有回旋空间了，主要他们语音过，声音是很难骗人的，上次忽悠过去就不容易，如今卷土重来，任他舌灿莲花也是没用的了。 “上车再说吧。”温晓光转身带路。 …… “颜直王……”褚秋晨靠着车门念叨这个词，咂摸着似乎是想找出点门道，“这名字啥意思？你咋想到的？” 这家伙，火上浇油。 温晓光暂时没上车，说道：“能给我和你表妹一个单独对话的机会吗？” 褚秋晨想了想，“好，但是下次你得坚定站在我这边。” 她的意思是陈北。 “必须的。” “你就这么卖了他？” “你要不乐意，我可以和他站一边。” 褚秋晨老老实实上了车。 温晓光把葛瑶儿拉远了一点，这从何说起呢。 葛瑶儿双手抱胸，一直紧皱眉头看着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吧？” “你……是来退钱的吧？”他想了半天，问了这个问题。 “什么？！”葛瑶儿感觉头发都炸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不是？” “退什么钱！你当我葛瑶儿是什么人？你以为我跑了半个中国就为了那么一点钱？！” 温晓光眨了眨眼睛，他忽然笑开了，“那你不要我退钱你早说啊！弄那么紧张干吗？” “退什么钱！我要你道歉！” “对不起。”温晓光瞬间开口，“够吗？” 葛瑶儿：！！！ “我不该骗你我在德国，我不该骗你我在柏林，我也不该骗你我正在努力求学，我甚至不该骗你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心态考虑，考研之前的心态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的。” 姑娘几斤爆炸，“你瞎扯！要点脸不，到这个时候你还说为我好，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过这个理了，你耍的我团团转还为了我好？！什么心态不心态，心态管啥用？！” 温晓光悠悠道：“你……认为心态不重要……这……可能就是你没考上的原因……” 葛瑶儿：“……” “温晓光！你过分！” “哎哎哎，别喊，”他甚至能感受到路人的眼光，“你听我说个道理，我那时候啊，真的是为了你着想，你想你23了，看啥啥不会，我呢，一个高中生，看啥啥都会，你说你要是知道了……还想学吗？是不是会觉得人比人气死人？” 葛瑶儿正想要点点头，随即又立即摇头，“不对！那我考完之后还去找你呢，那时候你还是在忽悠我！” 温晓光：“……” 我的乖，脑子变快了呀、 “好吧，那你想怎么办？你要退钱，我可以退给你，你要我道歉，我也道了、” “我想要知道真相。” “好，你问。” “你有女朋友吗？” 温晓光：？？？ “无可奉告。” 葛瑶儿翻了个白眼，“那你真的就是温博士？” “是我。” “可你那时候才7，为什么会考研的知识？” 这一点，就是温晓光为什么拉她到一旁的原因。其中矛盾，说不大清楚的。 “我回答你，你得帮我保密。” “好，”葛瑶儿爽快的说。 温晓光又说：“所以我要确认你是个不会和别人提起这件事，是可以保密的人，我才能告诉你。” “可以！” 麻蛋，难怪上次可以忽悠到你，这就可以了，果然很好绕你。 “还有问题吗？” “你有女朋友吗？”葛瑶儿理直气壮的问。 “无可奉告，”温晓光再次强调，“其他的问题有没有？” “有，你有女朋友吗？” 温晓光败了，“这问题相关吗？” “相关。” “相关个毛啊，哪里相关？” 葛瑶儿大大方方、清清楚楚的说出口，“因为我要当温博士的女朋友，如果温博士有女朋友，我就很伤心。” 晚上一阵风缓缓吹过，吹起少女的睫毛一颤一颤，这种话她竟然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神色淡然。 忽然有一阵沉默。 “你有病吧？”温晓光抬步离开、 葛瑶儿急了，跟上喊道：“你才有病呢！我说的是真的呀，温博士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一直帮助我，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压力有多大，幸好有你一直帮我解决问题，我其实一直很想见你的、我刚刚生气是因为这几个月一直都找不到你啊！可是一见到你，我就真的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温晓光停下来，“你喊什么？” 葛瑶儿吼的撕心裂肺，脖子上青筋都振出来了，用特别大的声音道：“我哪里有在喊！！” “你这叫没喊？你这叫没喊？”温晓光甚至觉得有些好笑，给了几秒钟让她冷静一下之后，他说道：“我听到了，但咱们回去再说。明天再说，行吗？” 葛瑶儿点点头，自己往车那边走，走两步又小碎步回头，低头小声道：“别跟我表姐说。” “好意思讲，自己喊那么大声。” 第173章 未来的赢利点 温晓光现在越来越感受到了，这年头什么叫颜值为王，所以才有人说，长的好看铲屎都帅，长的不好，打高尔夫都像是在铲屎。 不过，他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些苦恼。 他是要忙正事的人，只要学校里没课，一般他人都在公司待着，这一次褚秋晨到中海，还真不是为了她那点私心，而是为了，事业。 她们家生意做的不小，涵盖了高端酒店和房地产，既然是高端就只能是那么几个城市，而中海是其中不能忽视的一个。 稍微成熟点多人就知道先得工作，所以第三天，她才出现在优客良品，她要见陈北，葛瑶儿要见温晓光，最后干脆两人都找来了。 温晓光问她：“项目怎么样了？” “谈着呢，”褚秋晨忽然问出一问题，“你们说，是做一酒店细水长流呢，还是干脆做个房地产捞一笔，打一枪换个地方？” 陈北问：“资金够吗？” “还可以，之前卖了楼，然后又拿了些贷款，再找个合伙人，一个项目应该撑的起来。” 国家的4万亿最舒服的大概就是这些人了，基建、房地产，如今是沾点油水就脱贫。 “如果有足够的资金，可以选择房地产。” 褚秋晨把眼睛再投向温晓光。 “同意，”他缓缓说道：“这种选择虽然有些短视，但短期利益巨大，大到可以尝试，记住盖好点儿，回头给我留一套。” “关键是有些晚了，”褚秋晨抿了一口咖啡，“明年就是世博会，很多工程的建设都到了后半段，规划也早就定了下来，而这一波过去之后还会像现在一样这么火热吗？” 规划？ 地铁房……温晓光脑海中闪过这个词，他面色一变，“现在有哪些在建的地铁？” 褚秋晨说：“目前比较着急的是0号线，因为要通世博园，另外7号线、号、2号线，也都在建，7号线应该快试运营了，还有些其他线路的延伸段，反正整个城市都在建。” 他仰着脑袋想了想，“有全市的地铁线路图吗？” 褚秋晨从包里拿了一份出来。 温晓光仔细的对着原来的记忆看了一遍，中海地铁发展很快，尤其是近几年，4号、5号、6号都试运营，其他的也都在建设。 但图上少了6号和7号。 209年的时候，这两条都是有的，地铁和高速公路不同，这玩意儿建设难度很大，尤其是还在繁华的都市里建设，不方便之处可想而知，即便我们被称为基建狂魔，也大多需要至少4-5年的时间，在此之前规划则出来的更早。 所以眼下的时间倒是差不多。 其实碰上一条线中的一个站就足够他吃到撑死，更别说两条线，那么多站了。 至于说能不能记住……别忘了，温晓光上一辈子是搞城市交通的，城市交通中地铁是重要的一环，他曾经做过一个课题，对比中海地铁和东京地铁的发展历程，宏观方面包括线路选址和规划，中观方面如线路换乘设计、与周边商业用地融合，微观方面如站台类型确定，标志标线的人性化引导，上下扶梯的设计等等。 唯一有些惭愧的是跟着导师借着实地调查的名义到处瞎溜达花了些学校的差补。 褚秋晨眼光毒辣：“你有渠道？” 温晓光摇头，这种事急不得，而且他现在实力不够，再者说出来也没人信。 “我一平头小老百姓，能有什么渠道？我就真开口说了，你敢花真金白银往里投吗？” 褚秋晨失望，“那你想的那么认真。” “没那么认真的，如果看起来有些认真，那或许是因为帅气。” 陈北和褚秋晨感觉到一股骚气。 葛瑶儿终于逮到插嘴的机会，她慢慢道：“那什么……我敢真金白银往里投。” 温晓光一愣，立即问褚秋晨，“她这句话吹牛皮了没有？” “吹了。” 温晓光：“……” 葛瑶儿：“……” 这么干脆的嘛？ “表姐，你这讲的什么话，我哪里吹了？” 褚秋晨说：“你不能为了撩汉就把全部家当拿过来吧？再说你也拿不过来，你爸再怎么疼你也不会做这个决定的。” 葛瑶儿被一句话怼到怀疑人生。 陈北奇怪的看着这副画面，忽然想通了什么，他对温晓光说：“原来你总说我混蛋，现在咱俩差不多了。” “谁跟你差不多？”温晓光嫌弃道：“看头发也知道咱俩差很多。” 陈北：？？？ 两个姑娘不顾中年男人的惨状，咯咯笑了起来。 陈北无奈，“算了吧，咱们还是谈些有营养的。” 温晓光就褚秋晨刚刚担心的问题说道：“世博园后城市的建设和房价不要混为一谈，博览会该办办他的，房价该涨还是要涨，你不必担心这个。” “得考虑清楚啊，我们这一动就是无数的钱和人，哪像优客这么轻装上阵，哎，对了，陈北，你不要那么小气行不行？你挡着我幸福就算了，别挡着我发财啊。” “谁挡着你发财了？” “你一直拦着，不让我投资优客，有一说一，这是不是有些因私废公？” “你真是认定这个项目有希望才投的吗？”陈北表示深深的怀疑。 “你废话，凡客从去年到今年的成长，除了瞎子都看到，现在你们在他的地盘上扎了根，他们拿你们没办法，你们砸钱也砸不过人家，就算是五五开的形势吧，那我赌一下50%的概率怎么就不是理智投资了？你别以为我不懂v，v成功的概率比这小的多了。” 她也是最近和温晓光提到这个事情，原来说是资金周转不开。 温晓光心里明白，是有那个原因，不过这些搞重资产的人资金有很充裕的时候么？现在就周转的开了？ 说到底天助自助者，还是优客产生了价值，不然她几次三番提到，不是为了利润，又能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这种念头无可厚非，他每天上蹿下跳不也是为了赚些银子嘛，所以看破不说破，心里明白就可以了。 温晓光这时候折了个中，“这样吧，你俩各退一步，今天就先算了，以后假如真需要，我不管陈北，肯定找你。” 这样两人应该都没什么意见了。 …… 这晚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报亭时花了十块钱买了两份中海地图，一份不带地铁线路的，一份纯地图。优客良品最后怎么样，老天爷知道，如果万一出了岔子，他不希望自己没有别的选项。 第174章 我理解你 0月份的优客单月亏损了300多万，数字出来后大家看着肉都疼，他们还卖的贵了些，就这依然挡不住物流、营销的费用。但不管怎样，这笔钱是要花的，总不能去自建物流，那就太扯淡了。 由此也可以想见，凡客的亏损只多不少，而且还会多出很多。 杨星大厦十二层，他们的新据点，如今已经有了三十多人的规模，新招了些技术员工和客服。 小地方办的红红火火，但超过三十人之后却也暗藏隐忧，部门职能不清，出了大事小事有的找陈总，有的找温总，互联网是很快的行业，效率低下比较致命。 于是月份的时候，他一边着手调整人员结构，一边在学校图书馆恶补知识，此外还向外寻求优秀的管理者。 葛瑶儿在褚秋晨中海的家里念叨着温博士，赤脚在床上翻滚，不得安生。 “瑶儿，你觉不觉得昨天咱们吃饭的时候，温晓光有话没说？” 葛瑶儿趴在床上，“你指哪方面？” “就是他说地铁的时候。” 葛瑶儿迷迷瞪瞪的，“我不觉得啊。” 她捧着小脸儿，双眸含水。 褚秋晨本来还没发现，一转头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哎哎哎，想什么呢，小脸儿通红，你有点品好不好？” “要什么品，”葛瑶儿翻转过身，说：“去年刚认识他我就在想，温博士会是什么模样，没想到他这么帅。” 早些时候她一直不敢确定，更关键的是找不到人，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莫名其妙竟然就见到了。 “表姐，我必须得谢谢你！” “不用，”褚秋晨善意的提醒，“等你回到广州尝着相思之苦，就该抱怨我了。” 这么一说，葛瑶儿才忽然想起来，“不行，我才不要回去！” “哟，就见几面这么来劲？你不回去工作你吃啥喝啥，光指望家里养啊。” “我可以在中海找个工作啊！” “我随便你，反正我是忙完要回去了，你要真想在这儿待，就在我这儿住着，水电费自己缴。最重要的是，抗住你母上大人的淫威。但我的建议是，回到广州去。” “为什么？”葛瑶儿不解的问道。 “因为不想你步我后尘呗，有些男人，固执的像块石头。” …… …… 温晓光正式从宿舍搬出来，是从这个周末开始的，他的‘搬迁’对于室友们来说太过突然。 基本上一下给他们仨都干懵了。 “我知道你们要问，但是请容我话说完，我不是受不了马飞的磨牙，也不是受不了皇甫的打呼噜，更不是吸不了贾大勇的二手烟，我就是单纯想要出去住，你们能体会我的心吗？” 马飞：“……” 皇甫：“……” 贾大勇：“……” 体会你妈卖批。 男人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况且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好几个月了，没什么好介意的，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就这么说出来了。 “这就是你要出去住的理由？”皇甫尤其不能理解，“你如果有搬出去的打算，为啥前几天还买了那张桌子？我看一点儿也不便宜。” 温晓光一呆，这么细节的东西还被你捕捉到了。 他仔细想了想，吐出两个字，“钱多。” 皇甫选择拒绝和温晓光谈话。 贾大勇问他：“你什么时候找的啊，我知道有很多人出去住，但你这个太快了吧？” 温晓光说：“你问马飞，他知道为什么快。” “嗯？”贾大勇问：“你之前就知道了？” 毕竟日日相处，马飞还是心有灵犀的，他说道：“你可能不太理解，租房这种事情啊，钱多真的很快。” “孺子可教。” 贾大勇是第二个自闭的人。 “好了，小的们，”温晓光打包了几个袋子，“放下你们手机里的姑娘，跟着我把东西抬走吧。” 马飞说：“我一定得去看看，如果能住下两个，我也要出去住，房租咱俩一人一半，咋样？” 温晓光无语，“我不出去住在宿舍听你磨牙，现在折腾半天，花2400换个地方听你磨牙？！” 马飞气急，“你这是针对我！” 贾大勇听到了另外的东西，“我靠，你租金花了400？租的什么地方？” 很快他们三个就看到了。 地方不大，但很温馨，地板擦的贼干净，客厅里铺上地毯，光着脚大跳也不觉得冷，甚至还可以躺下睡一觉。 马飞啧啧出声，“以后你们别喊我马二代了，我这个名头必须得让出去，是吧，温总？” “少废话，喝的在冰箱里，自己去拿。” 皇甫看着这小屋子怔怔出神，原来只知道温晓光的条件也很好，但没想到这么好。 “这个房子如果要买得多少钱？” “哟，那可贵了，”贾大勇摇着说：“估计怎么也得250万，你想出了小区就是咱学校的地铁站，学校边上也是要啥有啥，绝对便宜不到哪儿去。” 皇甫只觉得这三个月在中海的见闻比他过去十几年都要多，未知的人们过着未知的生活，那些生活甚至无法想象。 他打开阳台去看了看，温晓光来到他身后。 “他俩都在里面消灭我的零食呢，你怎么不进去？外面还挺冷的呢。” 皇甫眼神忧虑，带着愁容，问出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你说如果我要在中海生活工作，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房啊，即便是这种还有些显小的房子。” “这个问题可是时代之问，你问我，我也给不了你答案。” 皇甫问：“我是不是格局太小了，总揪着这个问题，我看其他人都没像我这样。” “不是，”温晓光摇着头，认真说道：“我碰上了大运气，似乎可以不被这个问题所局限，但我曾经和你一样困惑迷茫，那不是格局小，那就是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它令人绝望，却又有各种压力和欲望推着你去解决，所以我理解你。” “谢谢。” 温晓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想看就好好看看。”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皇甫转头问。 他仔细想了想，“跟这儿死磕，你本来就身无一物，了不起还是身无一物，大老爷们怂个蛋！” “这算什么好办法？” “那傍富婆算吗？” 说完皇甫就走了，温晓光叫他，“你咋走了，你不是要看吗？” “外面那么冷，你看吧。” ========= 感谢小飞毯三万币打赏！感谢过客船长大人万币打赏！ 再次祝大家五一快乐，今天就两更了，昨晚有些被冻着，脑阔昏昏的，写了主角生病，难道我也要生病嘛== 第175章 碰瓷玩法 相对于皇甫，温晓光的确是走了大运的，他还有优客良品，虽说这玩意儿一直亏损，即便是用户多了，规模大了，可能还是会亏损，但是它值钱。 这家公司，他存了卖的心思，只要有人出价合理，他就会卖掉。 温晓光并非恋物癖患者，对于自己的工作成果有感情，但没有像恋人一样少掉它就不行的感情。 所以他感谢阿狸，感谢凡客，尤其感谢陈年，月3号这天晚间的时候，这个大嘴巴面对媒体炮轰了优客，批评优客的定价策略没有诚意，夸赞凡客及其团队为了用户是多么的用心。 温晓光是晚些时候才收到消息，听到的时候他正在和自己的室友相聚吹牛皮。 这三位虽然背景不同，但都是性情中人，温晓光喜欢他们。 按道理来说，为了公事，这种开心的聚会可以立即停止，但当员工告诉他，凡客除了骂了两句之外也没干什么，他就淡定多了。 “我是真的很感谢凡客，感谢陈年。”第二天，温晓光在办公室里对着陈北说道。 “私下里说话，应该不是套话吧？”陈北怀疑道。 温晓光笑了笑，“你想想，我们为什么能融到那么多的钱？因为我长的帅？” “当然不是，因为有阿里，它引领了电商的火爆，因为有凡客，它证明了直销和电商模式的潜力，陈年对我们有这样的敌意，矛头直指我们，老是说我们和他们一样，回过头咱们再说点清醒的话，我们的估值里头，有没有一半是这老哥俩的功劳？我想在这其中，陈年恐怕要占七成。” “哈哈哈，”陈北听完这顿分析自己都乐了，“你这个角度新奇，你要是这么对媒体说，陈年估计在办公室能气死！” 温晓光弯了弯嘴角，“你让公关润色后就这么写，不要像我这样直白，那个人心理相对敏感，有些自卑，害怕别人瞧不起，所以嘲讽不能太明显，狗急了还咬人呢。” 最近公司在调整，首当其冲的是设计部门和人员，这是灵魂，其次因为依赖于公众的口碑，所以公关不可或缺。 优客始终岿然不动，价格是有人说他贵，但在网络舆论中已经泛着一股‘优客贵却好、凡客便宜却烂’的风向，这种风向以事实作为依据。 凡客的衬衫开箱后穿几次会很不舒服，这样的爆料是有的。 他们的反应也快，大概是察觉到了这种舆论，所以陈年才出来怒喷优客的定价策略。 温晓光本以为是有什么大事，结果依然是没什么变化。 但他要把优客卖掉，这种事不能胡乱说，否则传的到处都是的话，买家会想本来你就是要卖，那我不开那么高的价，大概也行。 这不是吃个嘴不牢的亏了么，这世上，价格最贵的是非卖品。 所以面对凡客，温晓光从来没想过要使出什么重生者的巧办法，一击致命。 这是坑自己。 倒下一家，资本就会对这种模式产生不信任感，就算优客最后赢了，估值肯定会下降，不符合战略目的。 也就是所谓的战术上赢了，战略上输了。 所以就这么耗着，最完美的情况是两家差不多，但优客口碑更好，用户更忠诚。 这个想法，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陈北在内也以为真的是持久战，迫于现实才采取这种耗着的办法。 只不过是形势如此，温晓光顺势而为罢了。 2009年月号，那一天阿狸将会首次开启了‘双十一’购物狂欢节，这时候的天猫还不叫天猫，而是叫淘宝商城，参加促销活动的商铺仅仅不到三十家，完成的销售总额仅仅05亿元。 但在当年，05亿是很惊人的。 优客也要在这一天促销。 “仿照淘宝的促销方法，我们也开启为时24小时的五折促销活动，” “五折……得亏进去不少啊。” “瞧你那小气样，亏损哪天不亏啊，你不必关注这一点，其实咱们卖不卖东西无所谓，主要是蹭一蹭名气，我猜测我们行动之后，陈年肯定会立即跟上，他不会让我们舒舒服服的搞完这次促销。” 陈北有些没能理解，“蹭名气？” 温晓光看着对面的人，“嗯，碰瓷玩法，就碰陈年和阿狸的，碰到气死陈年。” 陈北又给他逗得一乐，摇头道：“年轻人就是想法多，做生意都弄的跟喜剧片一样。” “本来也不是多么沉重的东西，其实我知道你内心想啥呢，你是不是觉得咱们这么搞，有些不要脸？” 温晓光大言不惭的兴奋道：“我跟你说，我就是喜欢，他咬着牙骂我又拿我们没啥办法。” 陈北呆住，这也太贱了，“我要是陈年，我一定很想打你。” “嘿嘿，可惜他打不到。” 促销不是老板一句话，网站上给个通告那么简单，首先要备货，其次不能让网站崩溃，尤其赶上淘宝的活动，物流压力很大，所以不可避免的会存在配送延误的问题，其实凡客有一点做的好，那就是配送很快，他们在这方面做出了承诺。 要是啥都不行，温晓光才懒得和他相提并论。 月5号的时候，优客在网站上给出了一周后促销活动的通告，并写明时间和促销细则。 月5号晚上9点，凡客也上线了自己的促销活动，同样是五折促销。 这家伙追的紧呢。 所谓创业辛苦大抵如此，你倒是想睡觉，可你的竞争对手不睡啊。9点事情出来，这时候回家睡大觉也太过分了，只能继续开会，大家一起商量细节，期望做到最好。 对于温晓光来说，他是满意的。 讨论会上，他说道：“有很多东西啊，本来没什么热度，但互相之间吵着吵着就天下皆知了，凡客跟着我们的脚步走，每一步都想弄死我们，所以呢，但凡明天有媒体写到它，必然提到我们，老实说，这种讨论热度所需要的营销费用，可能比这次促销活动亏损的都多。” 陈北、刘以琦和任知婕都抿着嘴，忍不住想笑。 任知婕还过分的说了一句：“我们的对手还是有些实力的，我问了好多朋友，凡客在年轻人群体中知名度很高。” 促销的结果，必然是凡客的数据更华丽，但温晓光有自己的定力，他不能加入烧钱大战，他的标准是让使用优客的人都能认可他们的产品，至于数据慢慢总会涨上去的，如同摩拜一样。 他也有些期待那一天，这家公司的价格可不就是那点表情包所能比的了。 第176章 2012 温晓光的碰瓷玩法，黏糊又甩不掉，势头就那样可是又干不死，真真是气到了陈年。 他在与李科阳的会面中，气急败坏的问他，“那个温晓光到底是个什么人？！” 李科阳说：“只见过几次，不太好讲，但总的来说，是个有为的年轻人。” 陈年怒道：“有什么为，他也太不要脸了吧。” 李科阳对于这种涉及人身攻击的话表示缄默。 “你知道他怎么回应媒体的吗？他竟然说感谢我，感谢因为我，所以优客获得了那么多的关注！” 李科阳：“……” 讽刺意味太浓，难怪人家生气。 陈年继续道：“现在网上有人恶意的批评凡客，说我们的质量差，基本上这就是他背后搞的鬼，除此外还去蹭淘宝，你说他这用的都是什么招？就算以后成功了，他也不想想同行企业家怎么看他，他那张脸又不知该往哪儿放！” 李科阳后背凉飕飕的，在他看来，关键是这孩子还很年轻，这些损招儿，这些损话……用的好。 从利益上考量，是用得好，但他决定收回刚刚的缄默。 “的确是不太要脸。” “是太不要脸了！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存心来恶心我的是吧？” “但是有一句话我倒是有别的意见，”李科阳翘着二郎腿，缓缓笑道：“你刚刚说就算以后成功了，也要想想别人怎么看他，能怎么看他？成功者啊。” 他们之间说话不必太直白，都是聪明人。 李科阳的意思很明显：你太天真。 陈年也不是轻易被说服的人，暗暗哼了一声，对于他这种性格的人来说，因为长的丑，需要被尊重，所以别人怎么看他，他在乎。 温晓光无所谓，钱和脸之间，他选择要钱，不然即使你现在保住了，也会在未来的无数个时刻，丢掉你的脸。 李科阳问：“你有兴趣见他嘛？” 他这个问题同样问了温晓光。 温晓光的回答是‘没有’。 李科阳有些没想到，“陈年现在可是真恨你，他对见你很有兴趣。” 温晓光悠悠道：“我没兴趣，他本来就脆弱，万一见了我看我长这么帅，该更加嫉妒我了。” 李科阳不好强求，但他作为一个投资人，问道：“那接下里你是什么战略？” “基本上，优客良品目前就是这样让他难受的角色，短期内，起不来也死不掉。但是我不急，我是想当上亿万富翁，却并不急着岁就做到，9岁也不是不可以接受，20岁也还行。” 李科阳：“……”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或许不是人话，但是是实话，因为优客值这个价。 第一次双十一的结果，同样在全体优客人的预料之中，陈年的销售总额上领先，他们完成了406万的销售，优客在销售总额上落后，他们的销量还不到200万元，连人家一半都没有。 不过也可以了，打赢是不现实的，不过在后续的竞争中，优客并未显出颓势，天天给人绑在一起和凡客说，用户规模当然不断扩大。 温晓光给所有人夸奖，给自己也是夸奖。 月份中下旬的时候，有一部叫做《202》的好莱坞大片全球上映，45宿舍的男人们觉得机会来了。兄弟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拿来看电影的，赶紧约妹子去看才是正理。 这天在校园里，温晓光路过学院门口的电线杆子时撞见皇甫在抄一个传单。 他走近一看是一个急需家教的，“都月份了你要找家教？” “和时间有关系吗？”他在小本子上记录着，“我最近关注了好几个勤工俭学的办法，感觉还是这个我能胜任。” “当然有关系，”温晓光说：“大学生家教这种东西一般开学是高峰期，你站在家长的角度想，你找一个家教，一般没有大毛病是不会换的，他们也不乐意天天给孩子换老师，影响学习不说，这也很费心神的。” 皇甫转着笔想了想，“那怎么办？难道下学期再找吗？” “所以说这种事你得找我，我有经验，你准备教什么？” “数学，物理都行。” “果然是这一套，你应该去教地理、生物这种。”他原先在学校里也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儿， “湖安区除了咱们学校还有两所高校，咱们是95，人家也不差，大学生多着呢，而数学、物理这种科目，想教的人可以挤满求知大道。你在月份要想找一份这样的，你觉得有希望吗？” 皇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啊，我地理和生物都不错的。” “只要你有实力，价格还能更贵，因为要补这两门的都得是高中生了，家教市场本来就是初三、高三最贵，第二梯队就是高一高二，你说你教数学，好不容易找个小学的，能挣多少？” 皇甫重重的点头，“谢了，我发现你小子想问题就是周到全面。” 那当然了，当年劳资一个高材生教过一个三年级的小半年，教的时候比自己学习还费劲。也是后来发现，家教机构其实最不缺什么数学、英语之类的，一听说来个数学老师，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但你说你教生物和地理，他们一定把你的联系方式记住，即使现在没课，将来也会给你打电话。 “你慢慢抄吧，” 皇甫转身问：“假大空和马飞呢？” 温晓光想了想，“约小妹妹看电影去了吧，照他们的劲头，我感觉咱们的小队要添新成员了。” 皇甫对此没有兴趣，“添吧，我还是挣我的钱。” “你也可以找一个啊，大学不谈恋爱会后悔的。” “人人都这么说，但我就不信。”皇甫的性格中有那么些对于自我的坚定，“你呢？你不去看电影来这儿做什么？” “谁跟你说我不去的，”温晓光有些‘残忍’的说：“我这不是正准备出门去么？” 皇甫：“……” 麻蛋，全世界都针对我！ 《202》这个电影不错，最近连续加班，他也要看个电影放松一下。白钦钦在校门口等她，本来她是刚从外面回来准备休息的，温晓光回了她的信息说去看电影，所以干脆就在外面等着了。 “你平时爱看电影吗？”白钦钦问他。 温晓光说：“一般不怎么看，遇上好片子会去看一眼。” 电影放映的过程中惊心动魄，即使再看一遍，他还是觉得节奏很好。 其实他这个直男一直不明白，情侣为什么喜欢看电影，互相坐着一句话都不说，两个小时过完了有什么不一样吗？感情能升温嘛？ 反正温晓光是特别认真的准备来看电影的。 第177章 人倒霉，凉水都喝不到 一对一对的年轻情侣开始入场，她们挎着包提溜着饮料寻找自己的座位，眼前只有一块屏幕，刺眼的光芒全是各种广告。 温晓光甚至觉得优客的广告也要放在这种地方，因为会来看电影的大多是年轻人，现如今反而是电视越来越被忽略，哪像他小的时候，彩电刚刚开始普及，村民们都当宝贝一样。 “在想什么？”白钦钦手里端着奶茶。 温晓光实话实说：“在想工作，哎，对了，你买过优客的衣服吗？” “衣服没有，但我买过帆布鞋。” “感觉怎么样？” “嗯……”她微微眯着眼，嗓音很甜，“首先挺好看的，而且那个价钱的话买那样的鞋子……” 话讲到一半，白钦钦的电话叮铃铃想起来。 她抱歉一下，然后接听了电话。 温晓光听到她第一声叫的是‘妈’， “我在看电影……” “没回去，等我回去上电脑给你买……” “是，本来是准备晚上就回去的，这不是同学喊出来看电影么……” “我知道，我知道，啊？” “……男生。” 温晓光斜眼看了看，这是说到自己了么？ 白钦钦有些害羞，偏过头捂嘴说：“就是同学啦，” 电话里的声音说：“行了，行了，你看吧，我以为你回去了呢，好跟你说个事，你知道不知道郑叔叔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 “他也是倒霉，有个房地产老板前两天打了人，打的还不是普通人，现在被带走调查了，你郑叔叔和他牵扯上关系，这个事你小孩儿也理解不了，反正你有空多郑蓉蓉聊聊天，开导开导她。” 白钦钦给吓到了，“郑叔叔是不是也要坐牢啊？！” 温晓光听这奇怪的台词，有些没搞懂，这是多大的事儿啊。 “怎么了？我怎么听着有人要坐牢？” 白钦钦放下电话怔怔的，“我一发小的爸爸，听意思好像是出事儿了。” “那你得打一电话，如果坐牢，可不是小事情。” “好，”她认真的点点头，“我出去打吧。” 温晓光放下二郎腿，给她让了空间。 电影已经开始了，男主正带着一儿一女去黄石公园玩乐，原来的湖不见了，在给‘金主’接送女儿时，又听这些亿万富豪说出了某种真相。 原本只是孩童之语，但地面在开裂…… 温晓光竟然把电影看进去了，全然没有发现身边的小姐姐打了十几分钟的电话， 所以看电影到底要女生做什么…… 到后来，她才溜进来。 “怎么样了？”温晓光凑近小声问道。 太近的距离让白钦钦心头砰砰跳，某种清新的味道也让她着迷。 “我问清楚了，一个开发商被查，查出来他贿赂了400万现金和一套房子给领导，而她爸爸就是那个领导。” 温晓光眉头落下，“那你得好好安慰一下她了，这个变故很难让人接受。” “我爸估计也头疼了，这个事出了之后，那个楼盘也受影响，买房的人听说这个事还不得去闹事啊，是我我也闹。” “属于开发商带着小姨子跑路的那种，”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温晓光都听说过这种事，“是哪儿的楼盘？” 白钦钦说：“我之前还老路过呢，就叫一品良园。” 这四个字给温晓光听了，脑袋都懵。 “叫什么？”他语调提高了几分。 “一品良园啊。”白钦钦确认道。 麻蛋，竟然还有这种事。 温晓光差点没一口气噎死自己，他立即就把人从电影院里拉出来了。 上百万的房子出了大事情，这得有多大的心还能看电影啊，就是大美女看着也会觉得索然无味！ 白钦钦也是反映快，本来是温晓光拉住她手腕，结果她小手反过来一扣，两双手拉在了一起，那一瞬间心里小小得意，她也不想看电影了，跟在后边儿小碎步的跑，可爱的像个女孩子。 到外面，温晓光可以大声说话了。 他急急问道：“你刚刚说那个出了问题的楼盘叫一品良园？！” 白钦钦正在感受手的温度，猛然出神，只是傻傻的点头，“是，是一品良园，现在搁置了。” “卧槽，”他这个素质的文明人爆了一句粗口，“抱歉了学姐，我不能陪你看电影了，我得回去一趟，你要是想看的话，你留下来看吧。” “我不想看。”她含着吸管低头摇着，手上多用了几分劲。 温晓光这才感觉到。 拉这么一温柔如水，柔弱沁人的江南女子的手，让他心神一荡，“……不好意思，我……” 白钦钦眼含秋波的故作委屈，“不好意思，那你还不松开。” 温晓光抽了抽手，抽不回来。他想松开，可是松不开，真的松不开。 白钦钦歪着头还调皮呢，“你松开啊，松开啊，” 温晓光：“……” “应该我说你松开。” “嘿嘿，所以以后不能拉别人的手，你想拉就拉吧，完了想松又松，我还不乐意呢。” 说完之后，她总算是放开了手，然后又冲温晓光甜甜笑了下。 “好了，你说吧，一品良园怎么了？” 温晓光差点忘了，“我在那儿买了房子啊！还是全款！” 白钦钦一愣，随后道：“你先别急，我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那边情况到底啥样。你有合同在，肯定没事的。” 屁，怎么可能没事？ 正常人都知道现在谁用自己钱盖房子啊，还不都是提前收起来的房款、还有贷款、建筑商的垫资，反正乱七八糟凑起来，玩着资本的游戏，真正自己的钱能占三成就不错了。 可现在老板都被抓起来了，用屁股想都知道资金肯定断了，而且断的稀碎， 对于建筑商来说，他们一瞅垫资垫出了大问题，二话不说立即停工，给一分钱干一分活，而且先要把之前的钱给了，否则立即招呼工人离场。 银行那边的贷款想都不要想。 同时，先付钱买房的租户看到不对劲，集体就要退钱。 温晓光自然也是这个想法， 但能退到吗？ 退个屁啊！大家的钱都被花出去了，变成了什么？ 变成了水泥、钢管，变成了银行贷款利息，变成了先期付给建筑商的酬劳，这种钱谁给你退去？ 最后矛头指向开发商，可就是把他扒了皮，他也没钱啊。 所以说破产就欠债，一切全都乱套了。 这不是小事，温晓光出了电影院就打车去她姐姐那儿拿车，温晓晓问就随便编个理由，她那个心态，知道了不得了。 白钦钦说她也一起去，不是一起去拿车，而是一起回羡州。 温晓光连夜开车上高速，白钦钦打她爸爸的电话，真是硬生生打了好几个小时打不通。 “你爸爸到底干什么的？”他这时候意识到这个问题。 第178章 房子是我买的 “他就是一个住建委的副处级小干部，我现在打不通他电话，应该是被领导叫去开会了，这事儿是昨天晚上出的，估计很快就要人堵小区门口拉横幅抗议，他们肯定加班商讨对策。” 温晓光也是受害者之一。 一般来说遇见这种情况，政府会接盘这种烂尾楼，有的会把房子盖起来，但很慢，有的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 对于买房的人来说就惨了，你要找开发商，那人都坐牢了，还能要他命不成？ “那你父亲还真是正好管着这个事儿。” 白钦钦点头，“所以咱们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温晓光问：“那一品良园的开发商呢，你了解多少？” 白钦钦说：“这个楼盘是三个老板合伙搞的，打人被抓起来的叫赵康显，还有两个合伙的一个姓卢，一个姓孙，头儿被抓了以后，我妈说另外两个人吓的都不敢出门，估计这会儿正想着跑路，但政府已经找到他们了，马上老百姓就要上街，他俩虽说是小老板，但也是老板，也要为这家企业和留下来的烂摊子负责。” “至于赵康显我以前就听说过他，有一次我爸爸和郑叔叔吃饭时候提到过这个人，说他有本事，心又狠，他是90年代就从外地过来的，从工地上小工开始做起，最开始跟了个老板，叫王什么来着，这个人做大了，赵康显跟对了人，加上房地产市场形势好，他也发了财，不仅如此，他还使劲手段把自己的老板挤的资不抵债。” “后来那个人自杀了，还上过新闻呢。” “谁？赵康显原来的老板？” “对啊。” 温晓光还真没看过这个新闻，但倒也不怀疑事件的真假，平头老百姓听到的是各种传言，不太能信，但她的信息来源应该还是比较可靠的。 这一路车开回去快的很。 白钦钦帮了大忙，让温晓光了解了事情的全貌，而且及时得知，不然他和他姐两个人都不在羡州，等到听说这件事不知得是什么时候，一百万真正是打了水漂。 “另外两个小老板，他们有钱吗？换不上债，可是也要坐牢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平时关心的不多，问的也就少。” 两个小时后，温晓光把车停在了一品良园的门口，右前方是售楼处，售楼处后面的一大片都是住宅楼。 黑夜之中只有塔吊上的红灯一闪一闪，静静矗立着的三四座高楼像是沉默的老者，颤颤巍巍，售楼处里一个人也没有，围墙后面的工地更没有往日的喧嚣。 “瞒不住的，过不了一个星期，传言便会到处散播，市民们会发现这处地方怎么没有工人建设了。”温晓光低速绕着这地方跑了一圈儿。 “原来看房的时候，我见过他们的示意图，四座30层的高楼，20座6层的矮楼，240套房子并上一些车库，外围还有不少门脸房，而且四个角还都是两三百平的大门脸房，粗略一算，一品良园至少可以入账三个亿，这盘子太难接了，我的一百万难拿，这个风波，你爸爸也不太好平息啊。” 这还没算未来的房价上涨呢，现如今只开盘一期，卖了一座高楼两座矮楼，后面还有好几期呢。 现在是2009年，房价说涨第二天就能涨上一两千，所以往后稍微一拖，好的房型再捂着慢点儿卖，到时收回来四亿都不是问题。 温晓光也是呸了一口，“那个赵康显生意做的不小啊，怎么就犯了这个错误。一坑坑一群人。” 现在对大家都没好处，白钦钦也很难开心起来，“咱还是去找我爸，他就是工作上的麻烦，但你是真金白银，不能轻易算了。” 温晓光问：“他现在不忙吗？” “我打个电话问问。” 白钦钦没有打给她爸，而是打给了她母亲，现在都快0点钟了，加班也要有个度。 “我爸爸在家了，你去我家吧。” 温晓光同意了，这时候回去也睡不着。而且对方也能理解为何深夜拜访。 又经过上次那样的小桥，没想到第一次是这么过来的。 …… …… 白钦钦回来的急，老家的钥匙都没带，是她母亲下来开了院子的门。 白妈妈现在一脸懵逼，“你晚上不是还陪人看电影的吗，怎么电话一打就说你到家了？” 白钦钦顾不上她，“妈，我爸在家吧？” “在啊，他刚回来，在泡脚呢。” “妈，这是我学弟，他叫温晓光。”温晓光闪出身来，“他在一品良园买了房子，晚上我俩听你说了那件事，电影都没看完就回来了。” “阿姨，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过来打扰。” “啊，没事，打扰什么，不是同学么？”白妈妈一看这小伙儿真是一表人才，“进来再说吧，我也和老白聊这个事呢，进来，进来。” 白钦钦还没把哪位男同学带回过家，这是她的第一次。 院落里面倒是稀松平常，其实并不宽敞，因为是几十年前修的房子，那时候谁给你盖那么大。 外表没人改动，政府也不让改动，说是历史、是文化、是羡州的韵味所在。 但在里面装修的还不错。 白钦钦跟随他走在母亲后面，小声说：“你别不好意思，一会儿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问，我爸脾气超好的，从小到大没打过我，没问题的。” 温晓光只觉得她凑近后耳朵根子痒痒的。 他们的卧室应该在二楼，她的父亲在一楼的沙发旁泡脚，听说有客人来，急急忙忙开始擦脚。 在同学面前丢了分，她的闺女该埋怨他了。 “来来来，里面坐吧，少梅你倒杯茶过来。” 白钦钦的爸爸是个没那么富态的人，属于瘦高瘦高的，关键是白，白的跟白钦钦差不太多了，她俩脸型也像，都说女儿像爸爸，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不用那么客气，我就是比较关心一品良园的事，所以大晚上的从中海回来。” 几分钟后，白钦钦把情况都说了清楚，她爸妈并排坐在沙发上，温晓光坐在侧边。 白爸沉吟着说：“这个事情我们也在开会讨论，赵康显肯定是保不住了，他打的那个孩子家里有些关系，麻烦的是他自己也经不住查，入狱是基本上确定的事。对了，这房子你付了多少？” 温晓光回答说：“全款并上一个车库，总共04万，我一次性付完了。” 白钦钦心头一跳，00多万……一次性付完了？ “都付完了？不是按揭吗？” 温晓光摇头平静说道，“当时我买的时候怕麻烦，又是买给我姐的，不想她每个月还还贷款，所以就选择一次性付完了。” 白爸白妈听着有些迷糊。 他们本以为是孩子替父母先来了解一下信息。 白妈妈首先问道：“怎么……听这意思这房子是你买的？” 免得他们问那个‘你爸你妈’这种他无所谓但问的人会尴尬的问题，温晓光就自己说：“是我买的，我父母都不在了，只有我和我姐，当时离开羡州去中海的时候，我想着给她留一套好的学区房，就干脆买了下来。” 白爸爸和白妈妈听完都愣了，他们是知道柴米油盐，生活负担的人，挣点钱多不容易啊，怎么到了这儿，别人轻易就买了百万的房子呢？ 第179章 无人接盘 黑瓦白墙，点点灯光，小溪幽浮，巷临暗香。 这其中一座的客厅里，温晓光相对两位长辈而坐，唇形开合间，道出人间故事。 听完他最后一句，白妈妈再看温晓光却有些与刚刚不同，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来说，如果能考上中海大学这种高校，再懂事一点，努力一些，那么便已经可以算作是非常优秀。 白爸也是完全没有想到，他搓着膝盖一时间有些顿住。莫不是父母留下的遗产么？ “能问一下小温你是干什么的吗？”白爸不好意思问，但妇人就没管那么多了，看着温晓光的眼神满是赞赏，仿佛已经见了好多次一样。 其实温晓光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他不过是重生运气好，再者说，这世界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以前他穷的时候就始终想不通，他妈的，那些有钱人的钱到底是哪来的？ “先前的时候，我创作过几个系列的表情包，”温晓光怕他们理解不来，解释道：“就是类似qq表情的那种东西，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因为读书没有时间经营，我就卖掉了，大概200万左右。” 白钦钦是知道的，但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温晓光这么说，只觉得真是厉害。 不过她也知道温晓光的重点不在讲述这些所谓的赚钱故事，于是催促道：“爸，你们能过后再问吗？今晚的事儿到底什么歌情况，你倒是给个说法啊。那可是一百多万呢！” “喔哈哈，”女儿一开口，白爸立马道歉，片刻都不带犹豫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差点都忘了。关于一品良园呢，小温你听我说，赵康显本人、他的合伙人以及公司的财产目前已经全部被冻结了。” “但是因为这个事牵涉面广，你也听说了钦钦的郑叔叔都……，因而市里的主要领导都很关切，我的确是在里面工作，但没办法给你直接从中拿出一百万出来。” 温晓光倒也理解，总不能顶风作案。拿自己的饭碗跟你搞。 但有一个问题，值得他关心。 “我们这些一期买了房子的人，权益能得到相关的保障吗？” “这个你放心，我们不会牺牲老百姓，很多人凑这个房款不容易，你是有能力的，还有一些人是借钱买的，这是人家几十年的积蓄，我们一定不会让他们吃这个亏。” 这话说的是很有力道。 看起来也非常真诚。 小年轻会相信，会开心，会觉得稳了，但这年头，最不稳的事情就是你把钱放到别人口袋还想拿回来，没有之一。 这种事情说的越像回事，实际上就越不像回事。 好在温晓光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天真，他酝酿了一下说：“叔叔，我有听过学姐提到你，我相信你的一心为公和竭力奉献，但我想问一句，怎么保障？” 白爸道：“这样说吧，市里的意思肯定是照办赵康显，他犯了法，领导开了口不能法外容情，而且人人都怀疑之前那个王福田自杀可能和他有关系。” “他不在了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能有人接过整个楼盘，目前我们正在寻找合适的人，但这个是几个亿的事，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定下来的，咱们都得多一些耐心” “一品良园不仅关乎到购房者的经济利益，还有几百个农名工的工作问题，此外那个地方又是个市中心，如果撂一个阑尾的大工地在那儿，领导会非常不开心。” 温晓光略一思索，白爸说漏了，这里面还有政治影响，高房价已经使得居民对房地产企业和非常不满。 如今还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又是网络时代，新闻媒体记者到处跑，万一给捅出去，这就相当于安抚民情出了问题，这个……就难受了。 温晓光问：“那接盘需要多少资金？” “他们三个的自有资金只有000万，赵康显六千万，其余两人各一千万，这不是主要的，问题在于土地贷款6400万，这笔钱早就贷下来了，如果要接盘，银行的还款必须拿得出来，此外他们还欠着建筑商00万的工程款，材料商应该也有几百万，就算这些全部付完，还需要再投入资金启动整个项目。” 温晓光皱了皱眉，八千万就敢完4个亿的项目，气人的是真要完成了，减去各种费用，他们的获利也会上亿，房地产真他妈暴利。 “问题在于，即使是有些实力的企业，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拿出超过一个亿的现金。”他默默低语道。 尤其是和房地产关联在一起的，因为没人不缺钱，那些人恨不得你借给他一个亿。这个游戏不是赵康显这么玩，是大家都这么玩，是个正常的企业，账户里躺着一个亿早就花出去了。 不花，放在那儿等着通货膨胀吗？一年后一看，咦，怎么购买力下降到9000万了？是不是很刺激。 而和房地产不相关的企业……00万的话，人家可以花着试试，可谁心这么大，投入一个亿到自己不懂的事情上？ 几下一想，温晓光就开始摇头，“这样的接盘者很难找。” 白爸难以否认。 温晓光又说：“即便是有余力的超大型企业，这种小项目，人家兴趣又不大……看来我的一百万是悬了。” “不会，即使是最坏的情况，政府也会建完整个项目的。”白爸笃定说道。 这不是扯淡么。 温晓光皱着眉头想了想，“叔叔，我问一句关上门说的话，赵康显三人的八千万……是不是可以直接不用考虑的？” 赵康显哭晕在牢里。 白爸眼眉一抬，“你能找到人？” “我不是很确定，商人都无利不起早，必须得让他们有利可图才行。” 他倒是想到了褚秋晨，但真不一定，人家要在中海扎根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除非……真的有钱赚。 “不确定也可以试试嘛，这个项目的赢利能力还在，事件刚出没几天，目前只在工人之间相互流传着一品良园可能会烂尾，如果及时注入资金重新启动，消除影响，让市民对它有信心，这个项目就能活着。” 说着白爸又皱眉，“至于你提的问题，我明天就和领导交涉。” 温晓光觉得有戏，“可以和他们三个谈，如果没人接盘，他们就要背上银行和建筑商材料商9000多万的债务，那还不如死了算球，我估计不背债务，已经是他们的最大奢求了。” 白钦钦插嘴说：“……我觉得是不坐牢吧。” 温晓光心想，你更狠。 …… …… 晚上，客人走后，白爸白妈睡上一张床，男人是太累了，这几天没一分钟省心的，女人还精神抖擞的，她撞了一下老公，“哎，你说这温晓光真有这么大能耐，他能认识那么有钱的老板吗？” “我哪儿知道，呼……” “你是死人啊！这么大的事还能睡着？！给我起来！” “哎哟，你干嘛？这一天天的给我睡个好觉啊。”白爸脾气好，不高兴起来，讲话都带着无奈的笑。 白妈趴在他身上说道：“睡什么觉，我跟你说你好好和这个温晓光说说，问问他到底能不能找到人，这个事儿领导头疼，就是你的机会，你想想你都副处多少年了？” 没有动静。 白妈用屁股撅了他一下，满满的嫌弃。 第180章 因为人情 这一晚很难入睡，第二天一大早又被自己帅醒，温晓光对自己的颜值充满怨念。 长此以往，睡眠都得不到保证。 家里毛都没有，温晓光只得下楼去买了份早点，在车里吃完之后，他去白钦钦的家跟着她老爸一起到单位，并在住建委的院子里等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白爸去而复返并给他带来了好东西。 “这是关于一品良园的所有资料，若有其他不了解的地方，你打我电话。” 温晓光真想说，您亲闺女昨儿晚上打了一晚上都没打通，你给我这电话管用不管用啊。 不过想来，他解决问题的动力是有的。 “那我昨晚问您那个问题呢？” 白爸靠过来说，“赵、卢、孙，他们投进去的钱可以暂时排在收购价之外。另外，叔叔问你句认真的，你真认识有实力收购整个项目的人？这可不是几百万的事。” “我尽力而为。”温晓光只能这么说。 白爸点点头，“有任何情况记得联系。” 随后他看着车辆缓缓驶出住建委大院，希望着，这次危机能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本来吧，他就是单位一纯混子，高升没想过，也不得罪什么人，出了这档子事，虽说领导头疼，可他们最多也就挨挨骂，他这辈子也没当过救火队长这种角色，却没想到，如今的希望都得指望着这个孩子了。 昨晚温晓光没有立即联系褚秋晨，啥都没有，怎么跟人家说呀。今天拿到东西之后，他带回去好好研究了一番，差不多9点钟的时候，白钦钦打电话找他。 老房子的客厅里，温晓光坐在地毯上，沙发和茶几上是一堆资料，狗比赵康显把公司的财务弄的乱七八糟，看的他脑阔都痛。 “你在干什么？”白钦钦跪在一旁问道。 温晓光说：“我要把这个项目介绍给别人，就得保证里面没有大坑，那天听你描述赵康显的性格，我就知道他为人狡猾，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做财务，万一里面有什么漏洞，坑了我的朋友，你说这叫什么事？” 这种细节都是日积月累的，你做事靠谱别人自然愿意和你合作，你老是掉链子，或者出什么意外情况，当员工都不合格。 白钦钦听了恍然，“原来这事儿这么复杂。” “可不是么，赵康显开庭的时候记得叫我，我一定给他吐口水。”温晓光充满怨念的说。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么？” 确实需要，因为现在赶时间，等到老百姓聚在一品良园的售楼处，拉起横幅，大家都知道这楼盘出了问题，羡州人民就没有敢买的了。 这也是接盘者不好找的原因之一。 于是温晓光教了些东西给白钦钦，小姑娘到底是95的高材生，接受能力很快，而且有女生独特的细心。 这样弄了一个小时，才把许多东西梳理了透。 不出温晓光所料，赵康显要偿还的不止昨天白爸说的那些。 “我说怎么老对不上……”温晓光皱着眉头，“他们还给三家企业开了八百万的半年期银行承兑，那三家企业估计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人都不在了，上哪儿兑去。” 白钦钦对此并不了解，“什么叫银行承兑？” 温晓光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拖欠工程款，比如你的公司为赵康显提供服务，总金额500万，但是他目前无法直接支付现金，就给你这一张汇票，半年后拿着它到银行换钱。” “就这么个操作？那不还是500万，意义在哪儿？” “在时间。”温晓光指着一份材料，“你看他们的二期工程准备在今年2月份开盘，举个极端的例子，如果你在7月份向他要这500万，他拿不出，给你一张汇票，你得等到明年月份，这个时候他有资金流入，那窟窿不就补上了么？” 白钦钦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还能这么玩儿？” “都这么玩儿。假如你不接受他的承兑汇票，他就不跟你合作，找你的竞争对手。” “那我的竞争对手也不接受呢？” 温晓光反问：“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所有上游的开发商都这么做呢？那下游的企业又能有啥办法？难道就不开张吗？” “不仅如此，有的时候他就是有500万，也不会付给你，反正都是能拖就拖，都是拆东墙补西墙，要不然满羡州也不至于找不到接盘者。” 白钦钦对商业的东西兴趣有限，但她对侃侃而谈的温晓光兴趣很大，“我忽然发现……你懂的东西好多。” “……是吗？”温晓光自己没感觉。 “这些事，一听就不是学生会明白的吧。”白钦钦捧着下巴，“我觉得你刚刚特有成熟范儿。” 温晓光摇摇头，“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喜事，这意味着要多加00万的支出，尽管是在半年后。” 白钦钦问：“你真的认识这样的大企业家吗？” “也是时间点卡的好，我一朋友正在组建房地产公司，并且在寻找项目，真要等她拿地启动项目，估计就没那么多钱了。” 温晓光把桌上的东西好好收拾一下，重要的信息他已经理的差不多了。 “我打个电话。”他轻轻的说。 白钦钦甜甜一笑，“好，我一定不出声。” 她乖巧的模样有些可爱。 或许她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不敢打扰他打电话。 实际上，并非如此。 “喂，晨姐，是我。” “哟，嘴巴这么甜，有什么麻烦事想要告诉我？” 温晓光：“……” 这女人就是太聪明了。 所以才不漂亮吧？智慧与颜值并存的，除了温晓光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你的房地产公司组建的怎么样了？” “组建着呢，”褚秋晨还在中海没有回去，“怎么了？有兴趣和我聊聊地铁房？” 温晓光尽量简洁的把事情和她说清楚，大意就是有个大便宜给你捡。 褚秋晨一开始听得不认真，直到后来她听出了些东西。 “我帮你仔细看过了，公司的最终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这个项目收购起来不需要太多的钱，大概一到5亿就完全可以拿下，后续再投入资金运作整个项目，赢利空间还是有的，而且非常大。当然，我也和你说老实话，我是因为买了一套，才下这么大的力气。”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行。只讲着，“羡州离这儿不远，我现在过去，中午就能到。当面说吧。” “好。” 温晓光放下手机，看着眼前的白钦钦故意抿着嘴巴。 “可以说话了。” “大老板怎么说，是不是同意了？”白钦钦立即问。 “哪有这么容易，至少需要她和领导亲自交谈过才知道。” “为什么呀？现在是低价收购的好时机，肯定赚钱的。” 温晓光眯了眯眼睛，“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觉得一个亿太多了，有这笔钱，我去做别的项目难道不赚钱？其次……” 他的声音中带着某些磁性，“有一点我一直不好问，如果赵康显和个别人存在不正常的经济往来，那么一品良园在审批手续上，会不会有灰色地带？” “有些特定的情况就需要特定的人，赵康显再混蛋，但他在这里好多年，说不定这个项目只有他出面才能理顺方方面面的关系。” “这是为什么？” 温晓光悠悠的开口，“因为人情啊。” 白钦钦抿着嘴唇，第一次觉得完全看不透这个少年的成熟与睿智。 第181章 特别顾问 温晓光乐得见到褚秋晨组建房地产公司。 他有许多可变现的先知因为目前自身实力的限制无法实施，也因为意愿问题——他对于全力进入房地产没有什么兴趣，这个行业在他重生前基本走到顶点。 所以褚秋晨如果很有动力的话，他说不定会有些机会吃到一口肉。 赵康显的公司名叫青湖集团，赵董事长入狱后，公司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这个公司或许没什么好的，但里面的人具有一定的价值，就像他说的，这个项目前前后后都是这里的人跑下来的，他们最为熟悉。 只要没有赵康显的无脑舔狗就好，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没必要那样。 温晓光想了想从地毯上起来，把东西好好收拾好，这种看着让人脑阔发痛的东西一会儿都扔给褚秋晨吧。 “咱们现在干嘛？”白钦钦起身问道。 “去找你父亲吧。” 正准备出门时，皇甫给他打电话。 刚一接通，这家伙就问：“晓光！昨晚辅导员的会你没参加，今天上午的课又缺席，老师都点名了，你哪儿去了？” 点名就点名吧，一百万不要去出什么勤啊，疯了吧。 温晓光边下楼梯边问道：“老师说了？” “老师倒没说，但陈辅导员估计是要找你了，你到底干嘛去了？” “等我回去找她吧，现在我还在老家，有些事要处理。” “啥事啊？” “回去再说。” 温晓光挂了电话，虽说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看到白钦钦却是活蹦乱跳的。 他奇怪道：“如果我没记错，我听你说过，你大二的课挺多的，你要不要先回学校？这样出来没问题吗？” 白钦钦说：“我请假了呀。” “你怎么请假的？！你都没从电影院回学校。” “我讨人喜欢呗，给辅导员打个电话，回去把请假条补给老师就行了。” 白钦钦在学校确实有一些欢迎度，现在大二，估计要当学生会的部长了。 她虽然没有女强人的那种强势，却很聪慧，还有些小机智，叫你哭笑不得的那种。 大概是遗传于她的父亲，白爸也不是看着呆头呆脑的人，温晓光在住建委大楼的大厅里见了他，外面也有许多办事的人都坐在这儿。 “我的一个朋友已经在来羡州的路上了，她还是很有实力的，不过这个事，我最多是个中间人的角色，做决定还是要看她和领导，包括赵康显那边。” 白爸感觉少了个步骤，他本来是要问有没有人的。所以这意思…… “这么说，你真的找来人？！” “只是个意向，她不是本地人，对这边肯定是很陌生，陌生就会排斥，她虽没说，但心里最大的疑惑肯定在项目这一块，您也知道郑叔叔的事儿……假如一品良园项目本身存在很大的问题，她即使想帮我也没有办法。” 白爸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表情中藏了些东西，“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一定尽力配合。” 温晓光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这片土地啊，你要让这儿的人给你低头不大可能，只能找些熟悉的人，照顾照顾。 两个小时后，温晓光接到了褚秋晨，看着车头的标志，他说道：“我还是头一次看你那么贵的奔驰，故意的吧？” 其实开贵的车无所谓，关键是这女人……很少开同样的车。 “得像个大老板嘛，用这个方便点，有些话要说，就别开两辆了，上我车。” 温晓光给她介绍了白钦钦，“这是我学姐，这次的事好多民众还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住建委的一个领导，信息都是第一手的。” “住建委，领导？”褚秋晨眉毛一挑。 这个部门，仅次于发改委的实权部门，也是他们打交道的主要部门之一。 白钦钦谦虚道：“小领导，小领导。” “不不不，这个不是说着玩的，再小的领导那也是领导。” 温晓光明白她的意思，“副主任。” “他都副主任好多年了，空降了几个主任都没轮到我爸，而且好几个副主任呢，就是小领导。” 不说这些，反正里面有个自己熟悉的人，褚秋晨心头定了不少。 接着三人二话不说去往一品良园，她要先看看地方。 一品良园边上是条溪水，杨柳依依，路面整洁，左右两边都是小拱桥，拱桥下面是黑瓦白墙的老建筑，夸张点说就是‘风景里的住宅区’。 “就是这儿了，地段很好，基本是市中心，你看斜对面的小学，那是羡州最好的小学。我就是考虑到这点，才给我姐买的这儿。” 褚秋晨透过下车四周看了看，又打开温晓光给的资料，看着上面的字迹，她笑道：“你这是下了不少心思啊。” “我姐还等着拿房呢。” “是个好弟弟，”褚秋晨赞了一句，“看来你对这儿是很熟悉了，我要真收购了，你给我当个项目经理怎么样？” “开什么玩笑。” 她说话老是这么不着调，他自己还开着公司呢。 褚秋晨的确是开玩笑，虽然她真的很想将温晓光招入麾下。 思索了一下，她皱眉道：“啧，这个地方吧，好是挺好的，但麻烦就在于……我这么和你说吧，现在房地产多少有些……你懂的，我们不过分，他们不追究，但现在这些都摊在桌面上，不是钱的问题，其实多让一千万什么的都无所谓，但是……怕麻烦。你要说这里没问题，谁也不信啊。” “我知道，”温晓光想到了之前白爸的表情，“我已经提前和他们提过了这一点，我甚至帮你看过了青湖集团的财务，这些坑不会让你跳的，如果确实有问题，那就让领导头疼去吧。” “义气，难怪瑶儿天天念叨你，是个好男人。” 白钦钦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一听这话瞬间抬头，‘唰’的一下看向温晓光，瑶儿，是怎么回事？ 温晓光挠了挠头，“你来之前我见过白学姐的父亲了，我想他们已经在等你了。” “好，”褚秋晨非常干练，把车头的材料收好，“你跟我去吧。” “我跟你去干什么？”温晓光愣住。 “你难道让我两眼一抹黑的去和人谈，”她举了举手里的东西，“就带着这个我还没看完的材料？” “可是我了解的也不多啊。” “足够了，你嘴皮子溜，我特聘你作为特别顾问，回头付你酬劳！走！磨叽什么！”褚秋晨粗暴的喊了一声，然后冲白钦钦温柔道：“小妹妹，你也上车，跟姐姐看热闹去。” 白钦钦小脸一红，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可攻可受的女人。 “付多少？”温晓光上车前问。 “十块八块的我还能没有嘛？” 第182章 谁跟你说我要把一品良园建完的？ 十块八块是不可能的。 反正她说话总是没个正经样。 有的时候你觉得她做事情太过随意，但其实细细一想，她都是考虑过的。 比如带上白钦钦，嘴上说是带她去看热闹这些俏皮话，可有什么热闹可看的，还不是考虑她那个父亲。 温晓光想到了什么。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陈北特别不能接受你了。” 褚秋晨妆容有些浓，毕竟年纪大了，听他这么一说，面色不悦，擦的粉都挤在了一起赶着开大会一样。 “你能别加上‘特别’两个字吗？” “好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陈北不能接受你了。” 没差多少，起码本质没什么变化。 褚秋晨听完还是很难受，“算了，你就说为什么吧。” “因为男人不喜欢驾驭不住的女人，而你太聪明了。” 女人非常不赞同这个理论，“你这是大男子主义，聪明多好啊，生孩子还聪明呢，娶个笨蛋，孩子智商上不去该多委屈啊，考虑过孩子感受没有？” “还有一个原因，他自觉自己是有才华，但还没获得真正的成功，所以自尊上过不去。” 这点倒还是真的。褚秋晨也知道，所以她也希望温晓光和他的优客成功。她的家世很好，陈北不好就算了，关键他还秃头，秃了就秃了吧，秃了他也不变强。 “别分析我俩了，你想想自己吧，我可不想瑶儿跟我一样。” “瑶儿是谁啊？”后座的白钦钦问道。 褚秋晨凭借丰富的经验，和像狗一样灵敏的鼻子闻到了某种恶臭。 她迅速转过身，“你喜欢他？” 随后还假模假样的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问的不对？” 温晓光绝不相信像她这样的人会说话不过脑子。 白钦钦有些害羞，但还是说的比较坚定，“我是告诉过他，我喜欢他。” “……好委婉的表达。”褚秋晨愣了一下说道。 温晓光并非完全没有感觉，他又不是石头，只是讷于言罢了，心里还是被触动到的。 月的羡州，路两旁的树枝大多秃了，来往穿行的车流和行人各自拥有世界。 进去之前，温晓光给白爸打了电话，不久后，他匆匆从大楼里出来，到处找人却没发现熟悉的车，直到女儿从那辆酷炫的奔驰里头出来。 褚秋晨像是会变脸一样，在车上还没个正形，在下车的那一瞬间，忽然就开始优雅知性起来。 她提着小手同白爸握了握手。 在温晓光的相互介绍下认识一番。 …… …… 白钦钦不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倒也熟悉，4楼的会议室外边儿，她一个人坐着等着。 刚刚主任和一位副市长都来了，她认得，也叫过叔叔，这样一群人站在温晓光的身边，他还谈笑风生，仿佛有那么些不真实。 看了一眼手表，进去已经有一个小时了。此刻像是等待产房外的老公一样。 在某个时刻，会议室的门‘啪嗒’一声打开，她马上站起来，看到温晓光同几位领导握着手，满载笑容，褚秋晨也表现的特别谦卑，至于她的父亲更是笑容满面。 她等了一会儿才走过去，“爸，怎么样了？” “挺好的，挺好的。”白爸点头如捣蒜，“温晓光挺好的。” “那一品良园呢？” 白爸没理她，而是先把领导送走，领导看起来很开心。 褚秋晨不知和温晓光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离开了这个地方。 白钦钦急的像个饿坏的小猫围在她父亲上蹿下跳，“爸，爸，你们在里面到底说了什么呀？” 白爸给她晃的脑壳都晕了。 “停停停，咱们先去吃饭好不好，这都快一点了。” “哎呀，你说嘛。” “你也没吃呢吧，跟我去食堂吧，边走边说。”路上，白爸开始对温晓光赞不绝口，“你这个同学，不是个一般人，他是还小你一届？” “其实是两届，我高三的时候他高一，但是他高二就参加了高考，所以现在大一。” 白爸听了这个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说不出话来。还能这样子搞的？ 白钦钦催促道：“哎呀，爸，你快说呀，你们都说了什么？” “其实让我惊奇的是，他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面对领导，既不慌乱，也不紧张，逻辑清晰，讲话很有感染力。” “真的？”白钦钦喜道：“那就是说这个事搞定了？” “嗯……基本上搞定了，快起来对双方都有好处。” “那太好了，我本来以为很难呢。” 白爸没多说，但心里想着：本来就很难。 那些敏感的地方，温晓光与他们集中讨论了长达四十分钟，整个过程条理清楚，一点不乱，仅仅是这一点，同龄人便很难做到，更别说那些具有建设性的建议了。 吃饭的时候，父女相对而坐，白钦钦还想了解更多。 白爸却说：“不能讲，其中的细节我们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不信你去问温晓光，他要是跟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回头肯定找他。” “多大的事啊，国防安全啊，怎么还要保密协议？！” 她一小姑娘哪能理解这么多。 但不论是他这边，还是温晓光和褚秋晨那边，基本都会三缄其口，最多私下里说说，尽管如此也不要多说。 因为赚的多。 赚的多就不要声张。 温晓光和褚秋晨简单吃了个午饭，接下来要去找卢、孙二人，他们要代表公司，出售一品良园的项目。 钱多了些，亿。 其中包括6400万的银行贷款，褚秋晨接了下来，而条件是按原来青湖集团和银行的协议到期偿还。 然而那日子定在了五年后，没有错，是五年后。所以都说‘有问题’，这贷款其实就是问题，赵康显的人脉关系便是在这些细节体现出来，为他争取了大量的辗转腾挪空间。 国家支持房地产就在这个时候，允许拿土地做‘开发贷’，正常来说是三年，六点几的利息，但赵康显可以贷到五年，利息不变。 不要小看这两年，没有关系，多一天不给你延长。很多人都还过房贷，到日子不交你试试。 目前来看，她只需要付5400万，这钱纯洁的政府也不要，人家真心为人民服务的，要你这么多钱干什么，主要还是支付青湖的债务。 褚秋晨宁愿多付钱，免麻烦，她还财大气粗的要把青湖集团其中的一些人给买下来， 温晓光认为这点有必要，她的公司刚刚组建，这边又着急，最好的办法就是保留重要的原班人马。 开上她的奔驰，两人跑了一下午，褚秋晨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几个小时都没说过什么闲话。 “原来的项目经理叫王立宇，这个人我得要，他要把这个项目重新抓起来。开车，找他去。” 褚秋晨揉了揉脖子，才发现温晓光一下午没咋说话了，“辛苦你了，再辛苦一点，这次你的收获会超过想象的。” “你只要把一品良园建完，把房子完好的交到我姐的手上，我就算是收获了。”温晓光还记得刚听到开发商坐牢这个消息时，那种头皮发麻。 小老百姓，可不能给他们这样折腾。 褚秋晨邪魅一笑，“谁跟你说我要把一品良园建完的？” 温晓光猛的转头，“你说什么？！” “等理顺了所有的政府关系，让原来的人将这个项目正常运作起来，那么一品良园摇身一变，又是一个优质项目。” 褚秋晨轻轻出口，眼中闪烁着智慧，“那时候我再把这个优质项目以25亿左右的价格打包出售，买的人同样有的赚，而我不要在羡州浪费两到三年的时间，我不贪心非要赚3亿，我赚亿多就够了，然后带着钱迅速离场，我在中海的项目都差不多选完了，我的资金在那里更有效率，陷到小小的羡州干嘛？” 褚秋晨诱惑道：“这一亿多，‘多’的部分都给你，不用觉得烫手，没有你我上哪儿捡这天上掉下来的钱。怎么样？你点头，几个月之内，至少三千万到手。” 温晓光听完后满是震惊，这女人怕不是魔鬼吧！ 他惊讶的看着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一开始。” ！！！ 所谓的无商不奸，就是指这种人吧。 第183章 有福者，应造福 褚秋晨的话激起千层浪。 讲实在话，温晓光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她这个行为，但她说的从‘一开始’就这么想，就有些恐怖了。 “学到了，”他摇着头赞叹，“真的学到了。” 女人微微笑了笑，“其实也没那么难，以你的聪明，等你做生意做的多了，很快就学会了，因为这不是高不可攀的技巧，这仅仅是基于经验的计算。” “不经商的人，他们的计算是3亿减亿，不同在于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但经商的人不是这么计算的。我们的成本和利润是动态的，说白了，在我看来这不是一个时间长短下挣3亿和亿的问题，有的时候生意人的天分就在这儿。” 温晓光看着她，开动起了脑筋，他想起来前些日子课堂上老师讲的东西，随后吐出四个字，“机会成本。” “对嘛~我就说你聪明嘛。” 这是一个经济学概念，温晓光也是在课堂上听来的，它的概念很简单， 比如温晓光为了和文老师相聚来到中海，获得幸福是他的收益，但与此同时他也放弃了就读清、北的可能，这就是他的机会成本。在获得幸福的时候，这种成本体现的不明显，因为整天瞎基霸乐。 但如今没有遇到文老师，也没有读上清、北，这个时候人就能明显的体会到，他的损失不仅仅是没找到人这么简单，通常人们还会一拍大腿，‘早知道就那什么什么了’！ 同理，在褚秋晨的思考中。 一品良园的项目所带来的赢利，不是单单的指该项目的获利，在羡州获利的同时，她要计算，抽调过来的资金、人员以及她本人的精力，这些东西本来在中海能获得多少赢利？ 五千万？八千万？这本该属于她的利润，在此时就是成本。 也就是她说的‘我的资金在中海更有效率’。 “想通了吗？” 温晓光点头，他明白了，“所以你认为这边的经营会影响到你在中海的布局，耽误时间太久，虽说赚到了2-3亿，但其实，是亏的。” 他本以为是格局和决心，现在看来有一部分也是经验和计算。 “亏不敢说，万一中海那边失败呢？当然，这是一种可能。另外一种可能，如果我从这儿可以短时间内带走一个亿的资金，回过头去再花上3年时间成功赢利3个亿，甚至5个亿……” “你还具有商人的冒险精神。” 褚秋晨不可置否，随后又转了重心，“其实我倒是想刚来羡州餱就说来这，可你不是带了个柔弱可人的江南小美女吗？之后又直接去开会。” “对了，你应该……不是电视剧里那种优柔寡断，非要光明正义伟大，一天不为人类做奉献，得着一点小财就浑身都是罪恶感的性格吧？” 温晓光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只不过，你有必要分我那么多吗？” “静态的成本利润观是穷人思维中典型的一点，另外一点就是什么都放在自己口袋里。我把你当成年人，咱们说的直接点，的确，你干的工作怎么也值不到3千万，但如果我赚了3个亿，分你区区20万，你怎么想我？说实话。” “我以后再有好事情，肯定不会第一个想到你。”她想直接，温晓光也不和她打马虎眼。 “所以有些富人就是这么穷的，什么都要，他们就是不明白，赚钱的机会比钱本身要重要的多的多，前者是源源不断的，后者是固定的。”她打了个响指，“我选择长线发展。三千万对我来说，不敢说眉头都不皱……但拿回来的损失更大。” 这其实也是动态的成本的收益观。 “那白副主任呢？” “先不忙把这个决定告诉他。”褚秋晨想了想说：“另外，咱也别害人家了，那个姓郑的刚出事。当然，他是帮了我的，尽管他自己对钱的欲望不强，但他有女儿，他的女儿将来要找工作，要奋斗，而我会帮助她奋斗的更有效率。” 现在先不告诉白钦钦的父亲，因为有些东西还没办好，还需要他从中协调，但同时也想好了补偿的办法。 奸商，真的奸商。 “我猜，这话你是要我带过去。”温晓光看着她说。 女人展颜一笑，“哎，你别说啊，和聪明人做事就是舒服。” “一开始我只是找你来帮忙收拾烂摊子……” 温晓光的确聪明，但还是少了些商业上的经验和精明。 说起来，那个葛瑶儿和她同宗同源，又常年和她待着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不得略加锻炼以后也是和她一样的老狐狸。 今天这一课，学到了，成长了。 “我知道我趁火打劫了，最关键的是，你一定在想我利用了你和白钦钦以及她父亲的这层关系，来处理一品良园麻烦且复杂的钱权问题。” “不过你从白副主任的角度来想，他要的局面是什么？而我完全帮他做到了呀，他会得到嘉奖的，所以这件事下来谁都有好处、” 温晓光说：“除了牢里的赵康显。” “那谁让他进牢房的呢。”褚秋晨忍不住笑了。 “咱们这可有点，抢劫的意思啊。” “合法抢劫。”褚秋晨强调。 这是最气人的。 “走咯，开车，现在不闷了吧？” 温晓光才不会像武侠小说的主角一样，他们清高，他们正义，他们占一点便宜恨不得当做一生污点，满脑子想的就是要为他人做贡献。 不，他就是要当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那买家呢？你能联系到吗？” “能赚钱的东西，你还怕卖不掉吗？你给我一点时间，2009年结束前，我一定把你变成千万富翁。” 这种人，说话还带有某种煽动力。 “要不你来我的公司吧？”温晓光觉得她是人才。 他本是玩笑话，没想到褚秋晨极为激动，“好啊，好啊，你一定要说服陈北。” 温晓光：“……” “算了，省的你们去谈恋爱，你还是好好的给我挣到这钱吧、” …… …… 2009年的最后，经历了些特别的事情。 温晓光见识到了，这些玩钱、玩人的聪明人们是怎么越来越富的。 后面的故事，就是褚秋晨让自己的人过来，法务，财务，最重要的是人民币，整体收购了项目之后，立即支付拖欠的工程款，短短两天之后，工人重新进入一品良园，有些建设配件都准备装车运走了，现在又要重新卸下来。 售楼处惶惶不安的工作人员，正在担心是不是要失业，现如今都开开心心的回来上班，褚秋晨甚至给她们涨了薪水。 反正又支付不了多少，马上她也要卖掉。 一个死寂的公司，一片死寂的工地，重新注入资金之后像是干枯的人拥有了热血，充满活力。 市里的领导考察之后，满意的走了，一切正常，没有引起任何骚乱，刚开始有些老百姓听说那个赵康显出了大事，心慌之下到这边一看，一切都好好的啊。 人们都从工人和工作人员那里了解到，这里换了老板，新老板更有钱，更大方。 但有些不安全感强烈的个别人，非要退款。 褚秋晨怎么做的？ 退，立即就退。但是一边退房，一边涨房价，反正周边都在涨。 说她奸商，真是奸商。 整个过程，没人在乎赵康显，领导不在乎，依法办了他，老百姓也不在乎，不骂他就算是他上辈子积了阴德。 青湖集团的名字已经不见了，现在换成了白鹭湖房地产有限公司。 温晓光跑过去看了热闹，顺便看看收购公司是怎么回事，这也算是一种学习，此外，还有一个目的。 褚秋晨没有精心布置她暂时的办公室，看来离开的决心是一点都不会动摇。 “怎么样了？”温晓光坐下问道。 女人意得志满，“用钱开路，原来青湖的人大多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去了，形势基本稳定，几个小时前白副主任给我打电话，叮嘱我约束建筑商不要出问题，言下之意只要我们自己不出问题，那就不会有其他的麻烦。” “这次的确是让你捡了个大芝麻。”温晓光捡的不比她小，属于空手套白狼，褚秋晨毕竟还有出近一个亿的资金，但他呢？ 这运气夸张了些。即便是有福之人，也不是这么个有法。 温晓光酝酿了一下，说：“我仔细打听过，赵康显有一个女儿，女儿6岁了，他的老婆不是什么能耐人，就占着一个好看，而且这个男人有强烈的占有欲，说是不让她抛头露面有些夸张，但基本上是没让她工作过，就养在家养了十几年，天天只能自己看，你说养尊处优十几年的女人能有什么能力把6岁的女儿抚养成人？咱和赵康显又没仇没恨，虽说不是主动凑过来捡这便宜，但我们毕竟捡着了是不是？” 褚秋晨问：“莫名其妙的，你准备说什么？” “我不是要当圣人，没这个打算，但这次我的福气太好了，老人们都说福不是天生有的，有福者要多造福，如果不造，服气会越来越少的。” 第184章 温晓光这个名字 褚秋晨笑了，“没想到，你这高材生还迷信。行，那我陪你一起去。” 温晓光就是这个意思，他这运气实在是过分，说不要那是装逼，但起码不应挥霍。 不久后，两人驱车前往他得到的地址。 是一处比较高档的电梯公寓，门上被喷了红色油漆，写的内容不外乎就是： “欠债还钱！” “卑鄙下流！” “不还钱！可耻！” …… 温晓光看了一眼，油漆还很新呢，有几个字的笔画还被擦过，但是……擦不掉。 褚秋晨有些动容，“其实有限责任公司是不需要承担‘无限责任’的，公司欠款和个人欠债也不是一回事，而且我几乎把青湖集团的债务都接过来了。即使退一步讲还有其他合伙人呢，他们也是责任共担者。” 温晓光说：“这就是你不懂小人物的生态了，你说的那是法律理论，我们这个国家法盲比文盲多，实际情况中，一旦人们发现自己的钱可能要不回来，谁他妈管你是有限责任还是无限责任，或者公司欠的，还是个人欠，他就觉得都是你害的。” 钱能使人乐至癫狂，钱能使人疯至禽兽。 带着一声叹息，温晓光敲了敲门。 砰砰砰！ 没动静。 砰砰砰！ 忽然有女人的叫喊：“你们的钱新老板都还给你们了！还来干什么？车子也都给你们拖走了？！难道让我们母女露宿街头吗？！你们要逼死我吗？！” “我们不是要债的。” 这时候的信任已经很脆弱了。 褚秋晨上前，示意她来，对着门缝，她说道：“赵太太，开门吧，我是褚秋晨。” 这句话像是密语。 她显然是听说过新的老板。 过了大概十几秒，可能是透过猫眼向外面看了看，确认后她终于打开了防盗门。 温晓光和褚秋晨走进来，基本上……没什么东西了，电视沙发……都没了，行李也打包好了，看来是房子也卖掉准备搬走的。 再看赵康显的老婆，她已经憔悴的不行，赵康显的确是把她养的很好，身材姣好、皮肤还很白，但气色却是差到不能再差，老公这一个波折算是陪光了所有的财产。 温晓光和褚秋晨相视一眼。 “坐，坐吧，”赵夫人头发有些乱， 墙根还坐着一个女孩儿，女孩儿看起来挺清秀，却也很双眼呆滞。 “青湖集团拖欠的债务，不是都由我们还了吗？”褚秋晨不解的问。 赵太太说：“这些都是他入狱的当天晚上，那些人过来搬走的。那时候，你们还不在。” 温晓光一时间也是沉默，“收拾行李，是打算搬走吗？” “住不下去了。”说着女人就要流泪，“褚总……谢谢你。” 褚秋晨有些震惊，谢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帮助赵家人。 “谢谢他吧，我这个人不说假话，是他要找你，不然我不会来。” 赵太太把目光投向这位帅气的英俊少年。 “我很抱歉，对于你和你女儿的遭遇。”温晓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唯一留下的破桌上，并推到她面前，“不多，但足以让你把女儿抚养到大学毕业。密码写在背面。” 赵太太哇的一声哭倒在地…… 是有些失了仪态，但这种打击，还是没什么经历的女人被这样打击，能不自杀都算是坚强了。 “拿着吧，换个地方挺好的，这儿的确不适合，哪天说不定又会有人冒出来，把这卡再抢去。” 赵太太眼泪像是瀑布一般止不住哗哗流下，她已经哭的没有声音，手里拿着那张卡不停的抹眼泪。 “谢，谢谢你，谢谢你……”她抽吸了一下鼻子，有些鼻涕流过她的嘴唇，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命苦人。 褚秋晨听不了这种极惨的哭状，反正事情也办完了，便起身说：“我们今天来主要也是为了这个事，卡你收好，晓光，我们走吧。” 温晓光点点头，这是他能做的全部了。 赵太太一听两人要走，赶紧停止了哭，叫过来呆楞在墙根下的女儿，“昕然，昕然，过来谢谢两位老板。” 应该是叫赵昕然，她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米六那么高，和她母亲身形很像，留着黑黑长发和厚刘海。 褚秋晨觉得心里不舒服，还是像刚刚一样，“谢他吧，谢他吧。” “不必了，”温晓光推辞道：“我们也没做什么，只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生活。” 赵太太点着头，“我们一定报答褚总和……和……” “我叫温晓光，我们俩不是为了你的报答。” 他们走后，赵昕然才弯腰鞠躬，声音特别小的说了声‘谢谢。’ 赵太太抱着女儿，心中总算是燃起了一些生活的希望。 这些日子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最后帮她们的，还是两个完全想不到的人。 当天下午，她们按照安排离开了羡州，离开羡州之前，赵太太去银行看了一眼，卡里究竟有多少钱。 女儿这几日也被吓坏了，离她一步都不愿意，所以母女两人就挤在封闭的at机里，紧紧关上门。 照着后面的密码输了进去。 点击余额显示：000000元。 一百万。 赵太太有些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她差点‘啊’的一声叫出来。小赵昕然也看到了屏幕上的数字，她细数了上面的0，并记住了交卡给她母亲的那个人。 …… …… 回去的路上，褚秋晨的心情不好， 温晓光看的出来。 “你要是不乐意，这一百万算我头上。” “废话，我几千万都舍得给，是舍不得这一百万吗？”褚秋晨没好气的说。 这当然不必多说，肯定是两个人一起出，最后大概还是根据收益的比例来，褚秋晨做事讲究着呢。 “那你就不要多想，赵家母女不是因为我们才变成这样的，是因为赵康显，你要想要不是碰上我们，说不定是什么个后果呢。” “我只是给她哭的心烦而已，”褚秋晨调整了下自己，“下面的事，你就等我消息吧，我和你虽说只有口头协议，但我褚秋晨说到做到。” “不一定啊，你不老说要当陈北的妻子吗？这不就没做到？” 褚秋晨： 第185章 娇时偏向眼眉知（感谢明明明明明白白白喜欢他盟主打赏！） 温晓光要着手回中海去，他的姐姐已经受不了了，到底把本姑娘的车开到哪儿去了。 不过她自己也蛮开心的，交了新朋友唐欣，两个没有男朋友陪的小姑娘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这次的事情，他并不准备现在就告诉姐姐，因为还没到最后一步，说起来，他先前还在感叹奋斗了许久都买不起中海的一套房，没想到……这么瞬息万变。 回中海的这个打算通知了白钦钦，让她和自己一起。 白副主任最近红光满面，连带着老婆也心情大好，白妈妈跟女儿对话时说道：“你那个同学一个人在家怕是没人做饭，这次人家帮了大忙？怎么也不邀请到家来一起吃饭？” 实际上白钦钦是在想，怎么和人出去吃，跟你个中老年法妇女在一起吃有什么意思。 不过白妈妈显然对温晓光赏识有加。 她旁敲侧击的说：“女儿，你也该处对象了。我看这小伙子挺好的呀，他是有女朋友了？” 这一次，温晓光真的找来了这么大的老板，说实话，完全超过她和白爸的预期。 白钦钦说：“没有。” 白爸筷子一顿，抬眼看了看闺女，其实他一直想问来着，没有就好。 “他和这个储总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吗？” 白钦钦鼓起嘴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我和你们一样头一次见。” “那你知道些什么呀？”白妈着急，看着自己的女儿活脱脱就像个傻闺女。 “我知道他在外边儿开了公司，他每天都是学校公司两边跑，哪有时间处对象啊？” 这种优秀的男孩…… 反正白妈妈是真没见过。 “那你要不处，我可给你介绍了啊。”她这是要使用微强制的办法了。 前段时间，单位里一科长的儿子从美国留学回来，哎哟，那个意气风发，本来她也觉得挺优秀的，毕竟是留洋回来的，家里的条件也挺好，活动了几下很快就到一个国企里上了个钱多事少压力小的班，将来大小也得是个领导。 可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现在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温晓光，年纪轻轻公司都开起来了，而且言语谈吐、人品学历都是上上之选，白妈妈识人多年，总不至于这个时候瞎眼。 几番催促之下，白钦钦在临走前让温晓光到家里来，白爸也觉得这次托了他的人情，这样邀请是应有之意。 于是这天下午，白妈就使出了毕生所学，好好在菜场里精挑细选，非得做出一顿大餐不可。 温晓光其实并没觉得自己起到了了不起的作用， 他就是个中间商，还是赚了差价的那种。 上次到这里来，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着，而且来的急，去的急，也没那个心思。 这次倒是在白钦钦的带领下好好走了一遭这江南的巷弄。 将近月底，天气已经很冷了，白钦钦穿起了白色小袄，脖子上围着淡褐色的围巾，牛仔裤，小棉鞋，一身的清纯气息。 在一个路口，温晓光问道：“接下来怎么走？” “你不是来过一次吗？” “上次天黑，记不住啊。” 白钦钦笑了笑，“好吧，那我再带你走一遍，以后要记住来的路。” 以后要记住来的路。 …… …… 白钦钦家的一楼有一处门上锁，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 她说这不是她们家的，温晓光觉得难以理解。 上楼的时候，她解释：“过去人多房少，分房子不是一栋一栋分的，我爷爷只分到二楼。下面是一个老奶奶的。” “亲奶奶？” “不是啊，我亲奶奶在我大伯家呢。” 温晓光想到了什么，“国家挺会照顾人啊，上面分给男的，下面分给女的……还在一间屋里。我强烈要求这么有人情味的政策要一直延续下来。” 白钦钦楞了下，听明白了，于是白了他一眼，“我爷爷才不是那样的人，这个奶奶我小时候还记得她呢，后来去世了，好像孤身一人那种，所以这个房间也没人继承，我们家也就没管了。” “那这个房间，有人进去过吗？” “她去世后就没有了。” 温晓光：“……” “我能说我想进去看看么？你都不好奇？” 白钦钦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好奇的，你还指望有宝藏啊，那年头大家都穷。上来吧，上面风光好。” 有宝藏也被你们家给挖了。 他还是到楼上简单参观了一下，白钦钦说二楼窗外的景色不错，打开来能看到一些游人在巷弄里穿梭，结果好死不死有一对小情侣，大概是觉得找到了偏僻的地方，男孩给女孩一个壁咚。 一时间情难自禁，热情似火，两人抱在一起扭动腰肢，恨不得老天爷赏他俩一张床算了。 白钦钦看见了。 温晓光也看见了，“原来你是要我看这个？的确是有好风光……” 他这一语双关说的，白钦钦腾的一下脸就红了，她赶紧拉下窗帘，慌乱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那真叫一个妙外不容言语状，娇时偏向眼眉知。 “这不常有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温晓光心想我信了你的邪。 他双手环保胸前，憋着笑说：“我信你，十几年就这么一次，我就上来这么一趟，给我遇见了，你说巧合不？” 白钦钦：～σ 那也不是我的错啊！人家干柴烈火，我有啥办法！ 她伸出手给自己的笑脸扇了扇风，这也太尴尬了，然后赶紧离开了这里，搞什么，她母亲还在下满呢，就隔一层板。 接下来，温晓光也看到了她的卧室，应该是提前有收拾过，所以没啥好看的，有些特别的是有摆了个瑜伽垫，大概是平时压腿用的。 去中海要带的东西，她用一个小包装好，一会儿吃完饭就出发了，有车就是这点方便，不需要再留一晚上等明天的班车。 到点吃饭时，白妈妈有些热情，一直询问他的相关情况。 “晓光，我听钦钦说你现在还办着公司呢？” 温晓光回答：“是有一家，不是很大。” 当然不大，谁还指望你弄出一世界五百强么。 “叫什么名字？主要做什么啊？”白妈妈一直眼睛不离他。 “叫优客良品，主要是通过网络销售一些服装和鞋子。” 白爸白妈其实根本不了解。但白钦钦作为年轻人还是知道的，她过往一直没问，现在听到之后满是惊讶，“优客良品，是你的公司？！” 小姑娘有些不淡定，吓的父母一跳。 温晓光微微笑着，“是啊，怎么了？” 白爸白妈也有些不解，白妈还责怪她没有仪态，“你一惊一乍干什么？！” 白钦钦说说：“爸，妈，优客良品这几个月特别火的，还请了韩寒代言呢，你们在电视上看不到广告的吗？我身边好多人都买过他们的衣服。” 肯定是看过的，只不过广告这玩意儿谁费脑子记啊，白妈一看这情况，心里更是涌出喜意，看来这公司办的还挺红火啊！还请了明星代言呢！ ======= 再次感谢明明明明明白白白喜欢他的盟主打赏，真的感谢，这本书订阅一般，所以更加感谢每一位的打赏~ 第186章 陈老师很不开心 回羡州的一路上，白钦钦都很难接受温晓光和优客良品画上等号的关系。 对话还是那个经典的对话。 白钦钦说：“你怎么从来没讲过？！” 温晓光答：“你从来也没问过。” 留在羡州的白妈在两个孩子走后，碗也不刷，首先是打开家里的电脑。 论起使用电脑的熟练度，白副主任还不如他的老婆，平时在单位里有什么不会的，还不都是喊一句‘小李、小王、小张’，马上就有人给他解决。 而且白爸属于心大的那种，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泡杯茶，但在屋子里转转悠悠就是找不到。 “少梅，上次咱外甥送的好茶你给我放哪儿去了？” 他一连叫了即便，结果给白妈叫恼了，“喝喝喝！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喝你那破茶！你不关心我就罢了，孩子你也一点不上心，没见到我在忙正事吗？” 白爸一耸，小声嘟囔，“玩电脑是个什么正事。” “老白！你给我过来！” “哎，来了，来了，”他赶紧放下茶叶，走路带着小跑，“啥事儿啊？” 白妈眼睛放光，“你看看，你看看，我真的查到优客良品了，还有新闻采访呢，你看上面咋说的，融资……啥叫融资？” 白爸猫在一旁看了个细致，老两口一边看一边交流…… …… …… 中海大学。 温晓光把白钦钦在女生宿舍楼下放下，说完拜拜，赶紧开车回到45去了。 现在还早，不用着急回出租屋，他离开好多天惹下些麻烦，还好班长就是自己室友。 推门而进的时候，正好看到皇甫搓着脚在看书，冬天的江南还是有些冷的，暖气也没有，皇甫穿着厚厚的袜子，虽然破了一块，脚后跟也黑了一块，但总比光着脚要好。 贾大勇挨得住冻，就穿了个小毛衣坐在马飞的位置上玩他的电脑，还放着‘请你不要再迷恋哥’的歌曲，2009年这首歌火的一塌糊涂，是人是鬼都要让人别再迷恋他。 “马飞呢？” 温晓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全是他妈的脏衣服，秋衣秋裤和外套堆的跟个山似的。 “我靠，你终于回来了。”皇甫放下脚，冷冷的天他穿的还是夏天用的凉拖鞋。 贾大勇也把电视剧给暂停了，温晓光看见了，是台湾偶像剧《公主小妹》，这部剧在去年湖南卫视播放，收视率年度最佳，这肥宅看的津津有味。 温晓光开了一路车不想再坐，就站着说：“我刚回来，连家都没回，怎么了？打好几个电话催我。” “不是我催你，”皇甫夸张的道：“是陈老师找你，结果找你一天，你不在一天。” “她找我干什么？” 皇甫说：“这不是要元旦了吗？”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你别打断我，是还有个月，但前期准备已经开始了，学校今年有一个元旦晚会，分到每个学院都有任务。” 贾大勇在一旁挖着耳朵说：“不是今年，是中海大学的传统，我以前读初中就听说过，每年都办，主要是让新生领略一下校容校貌，上学期是元旦晚会，下学期是四月份的校运动会，一个文艺，一个体育，这就是教育家们说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少贫嘴，你让皇甫说说啥事。” “其实也还好，就是找你举牌子。” 温晓光有些懵，“奥运会入场吗？举什么牌子？” 皇甫解释道：“咱们经管学院女孩子多，节目的事儿不用咱操心，但最后谢幕的时候还要再上去致谢，老师意思是男女平衡，找个男生举‘经管学院’的牌子。” 男女平衡？一男对n女？那真蛮平衡的。 温晓光：“……” “我怎么感觉有些中二？” 贾大勇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理化学院就是女生举的，身材好的都得受这个累。” “对，陈老师就要你上。其实本来换个人也没什么，但是……”皇甫自己也奇怪，“但是老师找你几次你都不在学校，现在都找出事儿了，你到底干啥去了？” 温晓光挠挠头，妈卖批，又是帅气在给劳资惹事。 “回家去了，我们家的房子出事，开发商莫名其妙坐了牢。” 贾大勇一听就觉得不对，事情不小，他立马关心道：“哟，这可恶心人呢，我们家小区有个大爷就遇上了这事儿，他豁出去半条老命都没退回来钱，你家这怎么样？” 温晓光笑笑，谢谢他的关心。 “本来挺棘手的，不过现在都好了。” “跟这个相比，逃几天课确实不算啥，解决了好，解决了好，解决了哥儿们以后跟你借钱就没有愧疚感了。” “滚！” 贾大勇笑的太贱了。 温晓光想了想，“要不我现在去找一趟陈老师，反正我就举个牌子，不是很关键。” 贾大勇又嘴贱道：“那难说，学校里的人管理能力有限，他们就是一刀切，其实你就举个牌子，但每次彩排你都必须在，要是这个不在，那个也不在，对他们的组织能力是个大的挑战，况且有院学生会参与，那些部长，叫他是部长，真当自己是部长。” 皇甫斥道：“你小子怎么那么愤青？！” 温晓光给他说的瞬间不想去找陈老师了。这小子还嘿嘿笑。 贾大勇也是皮，“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过来，你一过来我就感觉你要动手。我们之间这个距离挺好的。” 温晓光说：“我也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点距离，尤其是我和你，就应该阴阳相隔。” 皇甫‘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有点太狠了。” 贾大勇说不出话来了。 温晓光感觉自己可以叉会儿腰。 摆完这个动作他才走，出了门先给陈老师打一电话，得知她还在学院，开着车就过去了。 经管学院的门前，大空地，正好就有大一的孩子们在练习。 这种场景在大学里随处可见。 主要晚上领导的车也都开走了，空间足够，正好还有泛黄的路灯，虽然有些冷，不过蹦蹦跳跳的，人多，倒也还好。干净宽敞的水泥场地上，青春激昂的姑娘们挥洒着热情。 她们大概是要代表经管学院表演什么集体舞蹈，队伍前方还有音箱，搞的跟露天蹦迪一样。 其实学校里空地很多，只不过这是全校的活动，每个学院都在搞，所以好的地方大概是给人占完了，好在自己学院的门口怕是没有旁人敢用。 温晓光开着车缓缓靠近，灯光刺了好多人的眼，因为停车位都给她们占了，所以也就没开到正门，只在路口处停了车。 他一下车，许多人就认出来了。 袁柳跑过来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找陈老师啊，” “开车过来找？” 这里不全是本班的学生，但显然也有不少。温晓光哪里知道那么多人聚集在这儿，“朋友的，明天就还。” 这张嘴也是没谁了。 “那什么，你们慢慢练，我先上去。” 哪知道袁柳说：“上去干什么？陈老师就在这边呢，她来看我们排练的怎么样了。” 尼玛，一大群人加上光线不好，他还真没注意。 果然，陈辅导员已经迈着步子过来了，好嘛，一两天不在也就算了，一直不在总是有些过分了，即便这里是大学。 “你们继续练，温晓光，你跟我到办公室来吧。”陈老师淡淡的说了这么句话。 ===== 感谢32732书友万币打赏^_^~ 第187章 老师与老板 经管学院，辅导员办公室。 陈敏老师应该不是第一次当辅导员了，从年纪的判断，应该是这个结果，在经管学院的一众老教师里，她还算年轻，但已经三十多了。 听上一级的学长学姐们说，陈老师就是那种恨嫁女，她肯定是三十几，但具体三十三还是三十五，这是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迷，并且至今为止没有把自己嫁出去。 要说原因，了解她的人大概能总结一些，但像温晓光这种不怎么了解的，就会单纯的觉得是因为‘丑’…… 陈敏老师，算不上漂亮人……勉勉强强够得着能看这一类别。 “找你好几天了，也不请假，干什么去了？” 温晓光实话说：“我家新买的房子，那开发商坐牢，这事情急，我就连夜赶回去了。” 陈老师不信，“这么大的事，要你赶回去？老师不是为难你，你这个问题很严重，万一在校外出点什么事，我这几年全都白干。” 正常来说，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种大事让一个孩子去处理。 “你这样，我也不深追就你，但你这个理由我不信，我看看你究竟干什么去了，你让我和你父母通个话，电话号码告诉我。” 温晓光：“……” “老师，这个电话，你可能打不通，而且你也不希望和他们通话。” 他现在很想说，老师请你相信我，我从来不忽悠人。 “嗯？这是为什么？” “额……”他刮了刮脑门，几个月后的千万富翁给这个问题憋死了。 “不是忙，”温晓光捂脸，“老师，真不骗你，我，父母双亡。” 他第一次觉得讲这句话有某种喜感。 陈敏深吸一口气，眉毛挤在了一起，两手环抱在一起倚在自己的椅子上，脸上分明写了四个字：你在忽悠我。 温晓光也很无奈啊！卧槽！ 重生以来，无数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还没有一次回答像现在一样。 “你的大学英语老师，已经跟我反应，你总是缺课。不仅仅是这几天，这个学期的出勤率都不高。我早就想找你谈谈了，你到底在忙什么？谈恋爱吗？” 温晓光刚要解释，陈老师的电话响起来了。 然后上演了一部他终生无法忘怀的画面，刚刚还丑凶丑凶的陈辅导员，忽然就开始温柔了起来。 “哎~我还在学校呢~你到了吗~”她竟然眼神都迷离了一些。 “下飞机了？可是时间还没到啊……”陈老师看了一眼手表，一下子惊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亲爱的，我看错时间了，我马上就去接你！” 温晓光很尴尬， 他抬起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指：“那什么，陈老师，我……” “……我咋办，我该……” 算了，温晓光认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陈老师扔给他一把钥匙，急急忙忙的，“回来我再收拾你，你帮我把门锁上！” 还有这种好事情？ 温晓光乐了，“一定，一定。” 结果人都冲到外面的陈老师忽然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来，“温晓光，我看你刚刚开车的，你技术不错吧？” 温晓光：“……” 他僵硬的摇头，“我不会开！我技术很不好！” “我现在有事，但我都记着呢，这是你今晚第三次骗我。” 第三次？那岂不是说，前两次你都不信我？ 温晓光赶紧否认，“没有，没有，这是第一次。” 陈敏：“……” …… …… 看来陈老师，真的蛮恨嫁，一路上恨不得要他看到速度70迈，心情也一点都不自由自在。 不过有一点好，这个男朋友的出现，让她的心情很不错。 一路上倒也没质问在办公室里的那些问题，而是在……补妆。 是的，在补妆。 她问的最多的问题是：“哎，你觉得我这个穿着可以吧？” 温晓光就是再钢铁，难道还能不给肯定答案吗？ “陈老师，看起来你和你男朋友应该很幸福吧？” “嘿嘿，别你发现了。”陈敏一边刷着眉毛一边说道：“我们也是经过人介绍认识的，聊了一段时间，感觉不错，他是搞互联网的，在首都工作，从换工作的角度来说，他是私企，我是事业单位，还是他换风险小一点，可惜中海的互联网企业不好找，这次据说是好不容易有一个合适的给他发面试通知。” “喔……这样。”温晓光点点头，从逻辑上来看，倒也算是合乎情理，“那希望明天能面试上，这样陈老师你就不用异地恋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相信他，他还是蛮有实力的。” 那你说的可不准。 去机场的路挺远，其实坐轨道交通也很方便，但是……行李多， 这个女人说她男朋友行李多，心疼她男朋友，所以找上了温晓光。 也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明天开不了口就行。 接人倒是挺快，毕竟和他一批的旅客都走完了……只剩他孤零零一人在等。 下车前，陈老师问：“你学生证呢？” “要学生证干嘛？” “拿过来，我好解释清楚，你这么帅，搞的我们回头再吵架。” 温晓光：“……” 内心s：我帅怎么了！是我的错吗！我骄傲了吗！ 好嘛，这一通解释的那叫一个彻底。 当然，本来也不大配就是了。 所以她男朋友倒也没误会，当然男人对他肯定是有些敌意的，毕竟大晚上的陪我女朋友出来。 温晓光觉得这遭遇真操蛋，啥话不说，就是开车往回走。 陈老师副驾驶也不坐了，两人在后面腻歪。 “成成，你累了吧？” “还好。” “成成，你饿了吧？” “不饿，我吃了东西。” “成成，你困了吧？” “是有些困。不过见到你以后忽然不困了。” 温晓光内心s：是被吓的吧！ “成成，你明天到哪儿去面试啊？” “就在你们学校很近的地方，叫优客良品。” 温晓光：⊙▽⊙？？？ “那公司现在势头猛，有工作机会，而且最重要的是，离你工作的地方特近，就在创业中心不远的地方，以后我早饭、午饭、晚饭、甚至下午茶都可以跟你一起喝！” 陈老师果然很激动：“那太好了鸭！这公司开的真对地方，说真的，成成，你离我太远，我真不习惯，还是近点儿好，越近越好。以后咱天天喝下午茶！” 呵呵，我觉得你们应该喝不到下午茶！ 温晓光咳咳两声，“那什么，你是因为这家公司离我们学校近，才选的吗？” “嗯……有这个因素吧，敏敏怕我远，我再找工作就希望有个近的，没想到有个这么近的，以后她就不必为这个担心了。” 温晓光发出‘奇怪’的笑声，“那也就是说……工资低点也没关系了？” 第188章 我要面试你 成成不是爱称，这个人就叫王成成。 优客良品的的确确是需要招人的，业务量越来越多，不论是技术还是市场都需要进人，临近年关又是人们花钱的旺季，陈北早就累到受不了了。 对于温晓光来说，他不可能因为有这么一个人，就永远不去公司了，其实他从未刻意在同学面前隐瞒什么，也从未去强调什么，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比如，白钦钦她不问，他也就不提，别人又不懂你的工作，你说出来有什么意思？总有些人跟不是自己公司的人说一大堆公司的事，而且翻来覆去就那么些破事，别人根本听不懂，再说听多了还烦呢。 但若是有人问到了，那便也就自然而然的说了，又不是拉皮条这种提不上门面的事，更没有作奸犯科，不必愧与人言。 说穿了，他只当自己在做正常的事，旁人怎样看待都没什么打紧。 所以他既不会给他开后门，也不会刻意的拆散这段人世间五百年的姻缘，结果如何看客观的面试结果，看他的能力是否和公司的需求相匹配。 当然，他倒是想知道，求职者对自己公司的看法。 路上反正无聊， 温晓光开口问道：“在你们找工作的人眼里看来，优客良品这家公司如何？” 王成成大抵是谦虚，“一般吧，一般的小公司。” 温晓光：“……” “我是问，客观的评价，找工作应该是朋友间相互推荐的吧？” “是啊，推给我的人就说一般。” “那你自己感觉呢？哪里做的不够？” 王成成还真想了一想，“其实这家公司和凡客有一定的相似度，而且从两家公司之间的斗法也可以看出，这家公司的老板挺贱的。” 温晓光：？？？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感觉自己听错了。 “你，你刚刚说什么？” 恕我直言，你有种，你再说一遍。 陈老师还记得自己是老师，她颇有师德的说：“注意点用词，这是我学生。” 王成成大大咧咧的说：“唉，我看小温人挺好的，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小温，你说是不是？” 小温…… 温晓光承认，您二位和我相比，是老了点，但这家伙皮的就是让人很想打他。 “是，没什么好讲究的。” “你看，”王成成搂着媳妇儿，“不过也没关系，我都是上班好多年的人了，不论什么状况都应付得过来。” 温晓光眉毛一挑，“任何状况？” “就是市长坐在面前，要我汇报，我都不会眨一下眉毛。” 眉毛本来就不能眨。 陈敏鼓励道：“明天你一定旗开得胜！我看那老板肯定还不如你聪明，你肯定三两句话就把他震在当场！” “谢谢！” 温晓光听不下去了，他现在没别的想法，就单纯的很想，亲自，面试，他。 不是说能处理任何状况吗？ “你明天几点面试？”陈敏问。 “下午两点。” “那可惜，我正好要给他们开会，元旦活动要开始了，最近一个会接着一个会。” “没关系，你等我好消息就行。” 不会的，你们会一起去面试的。 因为温晓光也不想让明天的会议冲撞了面试。 …… …… 第二天， 温晓光在出租屋里早起，洗漱后到学校上了一上午的课，是一门专业课，他才特别的想要听一下。 之前和褚秋晨的接触让他知道，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其他学生们是理论，但他有机会接触到实际案例，应该利用好这个机会，将实践与理论结合，效果应该会更好。 中午陪室友们吃了个饭，简单休息之后又到学院开会。 王成成也在，感谢温晓光吧，若不是他推迟了面试的时间，哪会有现在陈老师的开心。 她很开心，自己有时间去陪王成成一起去面试。 会议一结束，陈老师叫来各个专业的班长，包括皇甫，仔细交代一下事情，之后就离开了。 温晓光先一步离开了学校，在路上就开始打电话，打给陈北。 “我现在在路上，下午的面试加我一个吧。” “没问题，”陈北正在办公室，给了文秘一个手势让她离开办公室，“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没有，”温晓光说：“你们原来的安排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看看。” 陈北领会到了抽查的意思，这也没什么问题。 “好，”他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还很足，“对了，褚秋晨怎么拉资金到羡州去了，那边的事到底怎么个进展？” “到公司再和你细说吧。” 陈北没再多言语。大概是褚秋晨还没和他说，也正常，毕竟现在忙的很。 杨星大厦。 温晓光从十二楼的电梯里出来，公司里的人大多习惯于老板这个时间点来公司，也都知道他不是偷懒，而是要在学校里学习。 “温总，下午好。” “嗯，你好。”他简单点点头。 这几天在招聘，重要的岗位，他是知道的。倒是这前台，有陌生面孔。 他走过去，又退回来，原先在这儿工作的小何起身，“温总，有什么需要吗？” 温晓光看向另外一个，有些不解，这么小的庙至于放两个前台吗？ “没事。” 他心里想着要去问问陈北，这些钱能省就省。 小何看老板走了，嫉妒的对着身边姑娘道：“温总竟然注意到你了？整个公司都没人像你一样引起温总的注意！” 被这么说的小姑娘，也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意，难道是运气到了，福报来了？？？ 她们却不知道，温晓光脑子里在酝酿的是开掉一个。 有小何就够了，公司在初期的膨胀最易造成人员的过度臃肿，结果就是人浮于事。 进了陈北的办公室，温晓光把一会儿要面试的人的简历都拿过来看了看。翻了几页就找到王成成。从简历上看，是科班毕业的程序员，在工作经验一栏，他写了很多中英夹杂的东西，什么java、av之类的， 温晓光毕竟不是搞计算机的，看起来觉得没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开始？” 陈北收拾东西，“快了吧，我让小何领他们进来。” 小公司就没那么多讲究，把会议室腾出来就好了、 外边儿， 陈敏给未婚夫打气，“人来了，加油！你一定行！” “嗯！”王成成和其他几位跟在小何身边进去，会议室在右边，陈北的办公室在左边，正巧碰见温晓光拿着好几份简历从那边出来。 小何甜甜一笑，停下给他让路，地方小没办法，“温总，你先。” “谢谢，”温晓光一个人，她一队人，还是自己先过去快一些。 交叉路过时，他抬头看了一眼王成成，王成成……也看到了他， 王成成：_ 第189章 喝下午茶吗？ 如果男人之间的眼神可以碰撞出什么东西的话，那王成成在这一瞬间一定是深切的感受到了。 温晓光看他的眼神是这样的： 但王成成其实没注意，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已经疯了。 他的脑袋在瞬间当机，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在车上说的‘优客良品的老板很贱’。 不过他的状态并未引起身边人的注意，因为面试的四个人，都惊讶并关注到老板是如此的年轻帅气。 温晓光只不过扫了他们一眼，在王成成身上多停留几秒罢了。 就这么几秒小王就慌了，慌的一匹，他抹了抹脸，一脸茫然的坐在外边儿等待的椅子上。 刚刚是我看错了吗？ 他看起来有些难受，小何关心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一下那么白？” “有……有吗？没有吧？”王成成哭丧着脸，带着一丝可怜。 “你不必紧张，我们温总人很好的，面试又不是上战场。” “谢谢你。” “嗯，”小何鼓励道：“没事的，你只要不骂他，他不会急的。” 王成成： “那……我要是骂了他呢？”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甚至还有一丝一线歌手的高超颤音技巧。 “啊？” 王成成捂脸：“对不起，我能离开一下吗？” 受不了了，我要去找老婆。为什么我的运气如此差？不是说好的学生嘛！为什么在这里是温总啊！ 小何为难，“这时候你走什么，万一领导叫到你，我找不到你咋办？” 会议室里，面试官坐一排，温晓光坐在陈北的左手边，他今天确实没说什么，就是来看看，不全因为王成成，他也想感受一下面试现场的氛围。 第一个是女孩，专业技能不符合岗位要求，就是稍微有些姿色，但也就那样。 陈北把头偏到老板身边，小声说：“你在小圈子里有些名头之后，老是有这样的女生，我都不知道她们是来找工作的，还是找对象的。” 温晓光也看出来，她的应对颇有不恰当之处，就差明着来勾引他了。 他在一旁默不作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手上拿着的笔已经轻轻画下了叉。 “谢谢，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内给您邮件回复。”陈北人模狗样的说一句套话，然后喊道：“下一个。” 下一个， 温晓光把王成成的简历抽出来翻到最上面。 他，进来了，顺着出去的女生留下的缝隙插进来了。 他很快找到了温晓光的位置，脸上的笑容跟哭一样，甚至比哭还难看。 “各位面试官好，额……嘿嘿……嘿。”强颜欢笑的坐下， 陈北有些奇怪，因为这人是正统的程序员，应付技术面试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又不是应届毕业生这种菜鸟，怎么会在面试当场有这种表现？ 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温晓光。 温晓光不能在此刻给他答案，但……王成成的确是有些被雷电劈中的感觉……呆愣愣，本来程序员也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极需情商的场景。 于是他开口，“正常回答面试官的问题。” 一切流程，温晓光都不会改。 王成成忽然起身道歉，“对不起，温总，我……” 温晓光打断他，再次面无表情的强调：“正常回答面试官的问题。” “……好，好，谢谢。” 他重新坐下。 陈北开始发问。 …… 说起来，他毕竟是有工作经验的人，也不是被老东家辞退，仅仅是为了要和陈敏双宿双飞才想着换工作，两个人大概是受不了异地恋的折磨，他也才会对离媳妇儿这么近的工作如此在乎。 总之，他的工作能力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因为在乎所以有些紧张，在回答陈北的问题的时候，不够连贯，但基本上公司对招聘的人所提的技术要求，王成成都有。 陈北还是认真工作的，上一个女孩太水了，这个他似乎觉得还行，就是心态不好，说话老紧张。 “其他人还有问题吗？”陈北觉得自己了解的可以了。 “我提个问题吧。”温晓光忽然开口。 王成成露出了小孩子打针时，眼看医生要戳屁股的表情，又仿佛是后槽牙瞬间刺痛，但这时候他选择做虚伪的人， 面带微笑。 面带妈卖批的微笑。 温晓光不是奔着私心来的，而是他提前了解了些信息，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一样重要，如果是喝下午茶的心态，可能适合财大气粗的公司，而不是他们这种起步阶段的。 所以他不得不问，“我们是新创业公司，是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奋斗，加班是常态化，尤其是没有喝下午茶的时间，所以在生活和工作的平衡上，你有什么看法？” 王成成没想法，他现在的想法就是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呃……我的话…比较不认同那种可以将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晰的观念，我觉得不可能分的特别清晰，因为生活品质源于工作回报，而工作状态与热情源于生活品质，所以……” 这是套话，有很多面试经验的人，这些话说起来贼溜。 温晓光就直接问了，“喝下午茶吗？” “不喝，不喝，不喝。” “真不喝？”温老板对这个问题异常重视。 王成成誓言，“真不喝！” “嗯，我没问题了。” 人走后，陈北示意小何给他们几分钟，让外面的人稍微等等。 “怎么回事？” 温晓光说：“我和他没有私人关系，你们公平打分，不是人情照顾。” 外边儿。 陈敏等来了……一个颓丧的王成成，他进去时昂头向前，出来时绵软无力。 陈老师刚要恭喜就感觉不对，上前关心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还出汗？” 王成成拉着她上电梯。 陈老师一路追问，“人家怎么说的？” “三个工作日内给消息。”他无精打采的回，随后捂着脸，“媳妇儿……你为啥昨天晚上让你的学生来接我呢？！造孽啊……” “温晓光？和他有什么关系？” 王成成拿出一张宣传册，那是公司精心制作的，为了让人可以更加直观的了解优客良品。 他指着第一页上第一段的文字介绍，“看到没，创始人温晓光。” “什么？！”陈敏一下夺过来，眼珠子迅速扫了两眼，然后震惊问：“你是说……温晓光？” 陈老师也混乱了，他，不是我的学生吗？！ 第190章 温晓光命真好 “真是他啊？你没看错？”电梯里，陈老师再三询问。 哪里还会有什么错误。 王成成呼出一口气，“是他，没错的。” “那……” 她本来想说，那挺好的啊，这是熟人啊，可是转念又想到昨天的事，所以惊恐捂嘴：“完了！我昨天还批评他来着呢！” 王成成：？？？ 他现在脑袋嗡嗡的，这他妈，在我出现之前还有一出戏？老天爷你到底要拿我怎么样？！ “亲爱的，没了这个工作，你还能再找吗？” 王成成无言，“两手准备吧，我再找找看，反正很多地方都需要懂计算机的。” 话虽如此，但陈敏也知道他更想在正经和互联网相关的企业工作。 “要不我去找找他。” “找什么呀，我努力奋斗就是不要自己的女人为我低头。” 陈敏有些小感动，“也不算低头啊，我就是把昨天解释一下。你昨天还说这家公司刚刚融资了三百万美元，很有希望呢。” “回去等等吧，”王成成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没有特别的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没事的，就算不成，我还有几万的存款，够我找到下一个工作了。” 现在的城市生活压力大，大量的年轻人看似工作好几年，但存款并不多，陈敏就更不用说了，当你选择了事业单位，就选择了比较低的工资。 不过倒也还好，毕竟不是刚步入社会的人，总不至于断粮。 温晓光本以为自己会接到陈老师的电话什么的，但始终都没有，在大学里，如果你不是班委，一般来说和辅导员的接触不多，除非遇上什么活动，就像这一次。 这次活动整个学校都很重视，而且像这种整个院共同参加的活动，训练时间基本都会在周末，因为各个系的上课时间不同，你很难在周一到周五找到大家都空的时间，所以倒不会影响到温晓光的正常上课和工作，很舒服。 但温晓晓很不舒服，她已经很久没拿到自己的爱车了。 这边忙完后，温晓光赶紧开到江成医院去，接她下班，请她吃顿好的表示一下，不然要出大事情。 他到的时候温晓晓还没下班，坐在车里无聊，他便把车停到院里去。江成医院是个小私人医院，主要是搞皮肤美容、牙齿整形这种，心脏有毛病，或者脑阔不好使的最好还是去大医院，也因为这样，医院的院落很小。 他开着车进去，保安大哥一直看他。 温晓光心想，我又不是不给停车费你老看我干什么？变态啊。 等他下车的时候，保安大哥问：“你怎么会开着温护士的车？” 温晓光：“……” 温晓晓果然牛皮，这才多久，混到保安连她的车都认识了。 她工作的地方在四楼，本以为是工作辛苦什么的，没想到三个姑娘聚在一起聊天，聊的贼开心。 温晓晓先发现他，“哎，你怎么过来了？” “还车啊，顺便请你吃饭，家里好久没人做饭了。” 温晓晓也不知道为啥就想打弟弟，“这就是你说请我吃饭？我一巴掌呼不死你。” 哎，这身护士服和您真不搭。 温晓光打量了下这地方，摆了好几张床，躺着三个人，脸上都贴着面膜，还有个机器一直往人脸上喷雾，唐欣好像正在给人做治疗，没办法分心，但也看见他了，“晓光，今天怎么想起来到这边来了？” “给我姐还车呢。”温晓光走过去和她打个招呼，他又好奇于这种奇怪的治疗，“这是在做什么？” “清理皮肤里的脏东西，今天有患者，你要等一会儿了。” “我姐完事了吧？” “没呢，4号床是她跟的，后面还有一项。” 温晓光点点头，好吧，那就等等。躺着的都是女人，果然，女人为了美什么都干得出来，洗个脸的事儿，至于来医院嘛。 与此同时，温晓晓那边爆了炸。 “晓晓，你不是说单身的吗？！这谁啊？”一个短发的小妹妹问道。 温晓晓已经习惯了，“这是我弟弟。” 她们三个都穿一样的护士服，戴一样的帽子，温晓光都有些分不清。 “哎，你别瞎看了，过来下，”温晓晓冲他招手。 她一一介绍道：“这是吴晓璐，她就比你大一岁，是我们这儿最小的，重点人家有男朋友，这是杨雪玲，雪玲姐是我主任，她已经是人妻了。” “你说的那么清楚干嘛？”吴晓璐调笑道。 “怕你们祸害他，特意提醒我弟弟让他睁大眼睛看清你们两个妖精。” 温晓光差点没记住，简单认识交流几句之后。 温晓晓问道：“你最近干什么去了？” “为了你的房子奔波去了，不过现在事情都搞定了。” 她正要问的更清楚，恰巧4号床的机器‘滴’的响了一声，应该是什么程序到了。 “待在此地不要走动，等我半个小时。” 这个世界上，还敢这样给温晓光下命令的人已经不多了，但你姐始终是你姐。 短头发的吴晓璐和温晓晓应该差不多时间，也得去忙了。 留下扎着马尾的杨雪玲，看起来的确是大另外几个小姑娘几岁，她提醒道：“你姐姐又在骗你，不止三十分钟的。” “没事，我今天有时间，正好看看她是怎么工作的。” 杨雪玲开着玩笑说：“跟我说辛苦没有用啊，说了我也不批假的。” “批假？” “啊，她正在跟我请假，说要出去玩几天，可马上都要元旦假期了。”杨主任无奈的笑着。 温晓光看着不远处来回奔忙的温晓晓说：“她以前工作很认真的。” “以前？” 温晓光温柔的回忆道：“以前我们生活还很拮据的时候，开淘宝店在网络上卖头像抱枕，卖一个差不多能赚5块钱，就为了一个一个5块，她连续工作三个多月，从来没有休息过。” “而且我还在上学，所以除了工作，她还要为我准备中饭和晚饭，每天问我吃什么，我懒得想就说随便，她最受不了随便这个答案，就为了不知道买什么菜，我们每天都吵。” 杨主任不信，笑道：“真的假的？你说的是温晓晓吗？她现在恨不得干两天休一天。” “当然真的。” 杨雪玲肯定道：“那也是你把她变懒了，什么都给她买好了。” “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我觉得挺好，如果不是真的需要钱，谁愿意那么辛苦？她现在是女孩子最好的年纪，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太惨了，如果真那样她工作也会出错，到时候给您惹麻烦。” 杨雪玲倒是听说过温晓晓的弟弟，但这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交流，交流完才发现，这哪儿是什么岁的男孩儿啊，这明显已经是懂得为亲人承担更多的男人了。 “温晓晓命真好。”杨雪玲有些羡慕的说。 温晓光则摇摇头，“如果一年多前您认识我们，肯定会说温晓光命真好。” 第191章 暴躁温晓晓 “哎哟，我不要做饭了，我好累，晚上出去吃吧。”温晓晓换下护士服后，一出医院的门就和他撒娇。 “你要吃什么？” “你决定吧，我去催唐欣，她也太慢了。” 女孩子磨磨唧唧的老是要补妆，温晓光自己老实去把车开过来在门口等等。 砰砰砰！ 他停下不久，之前的保安小哥过来敲他的窗户，满脸不快，一直下压手势示意他摇下车窗。 “快点，快点。” 保安大哥是统称，实际上这位还是很年轻的，黝黑黝黑的看起来有些小帅，而且肩膀姿势很像是当过兵的那种。 温晓光放了下来，微笑道：“我是工作人员家属，等一下人，马上就走的。” “家属？”保安小哥有意按住车窗：“你到底为什么开着温护士的车？” 温晓光还真奇了怪了，“这很影响到你的工作吗？” “你是不是要追求温护士？追的话你开自己车啊。”小哥一脸要干架的神情，眼神充满侵略性。 温晓光不喜欢这种人，问两次都是质问的语气，第一印象不好，并且他敢肯定姐姐的事他没有身份来管。 “我懂你的心思，但你已经没机会了，我说的。” 小哥被激怒，指着他说道：“哎哟我天，还你说的，来来来，你下来，你下来，我还真不信，你说没机会就没机会？” 我真是……温晓光都气笑了，他猛的把车门打开，一下撞到他，“我下来了，你要怎地？” 小哥给碰了一下，应该是有些疼，他上手揪住温晓光衣领，温晓光哪能让他占先机也是动手掐脖子， 正在此时温晓晓从里面出来，喊道：“干什么呢？！” 这也是个魔王的类型啊，她看到保安小哥手上有动作，冲过来就推搡他，“你他妈有病吧？手放哪儿呢？！” 唐欣猛地吓一跳，赶紧跑过来。 本来两人开开心心出来准备吃大餐来着，看到这一幕温晓晓差点没飞起就是一脚。 此刻女魔王又伸出右手指着保安小哥，“宋英杰你要干嘛？！” 温晓光也没火气了，他意识到一个重要的情况出现——姐姐生气了，于是有意拉住她，“让我来，让我来。” 其实没多大事，但是魔王此刻很激动，所以他说话并没有什么卵用。 保安小哥也年轻人，有火气，他仰着下巴吊儿郎当的指了一下温晓光说：“我不干嘛，我问他为什么开你的车，他特么谁啊？” “你还指！” 温晓晓瞬间起脚， “哎哎哎……”还好温晓光有丰富的接招经验，动作预判做的非常准，这猛虎出笼怎么得了，在家里可是时常要卸他大胯的狠人，所以立即抱住他姐，“别别别，要打也是我打，你干什么？” 温晓晓那一脚因为他及时抱住没有够着，但也吓了宋英杰一跳，我靠，这么暴躁？ 而转瞬间他又看到温晓光抱住女神，心中也是难以忍受，“你放开她！你把手放开！” 唐欣一瞧，事儿大了还，赶紧挡在宋英杰前边儿，嘴里喊道：“你脑子有坑啊，人家是亲姐弟，瞎闹什么？！” “欣欣你让开！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他还敢动手了还！” 这么多事都是三秒钟之内瞬间发生的，这院落本来就小，几人都是不惜体力的叫嚣，很快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五楼有个窗户打开又关上，里面的人立即下来。 宋英杰则是愣在当场，“晓晓，他……他是你弟弟？” “晓晓什么晓晓，嘴巴放干净点儿，”温晓晓两只手被温晓光按住不得动弹，急了，用屁股撞他，“哎呀，你放开我，我不打他。” 温晓光长舒一口气，这他妈说起脚就起脚，狠的过分了。 他选择性遗忘自己刚才差点就和人干起来。 唐欣在旁解释，“人家是真亲姐弟，你说你在干什么？” 宋英杰笑的勉强，人也怂了，“那什么……” “不必解释了，”温晓光还是和刚刚说的一样警告说：“你这个说动手就动手就动手的习惯，肯定有家暴倾向，就凭这一点，请你离我姐远一点。” 在同一瞬间。 温晓晓甩头质问：“你说谁呢？！” 宋英杰否认：“这不一定吧，我怎么会家暴？！” 温晓光：“……” 他用肯定的语气对宋英杰说：“这是一定的，我有经验。” “啧，”温晓晓轻轻踢了一下自家弟弟的屁股，这小子怎么话里有话呢。而且好几个人还在旁边围观呢。 不过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主要矛盾在宋英杰，她还是霸气道：“今天我弟拦着的，再有下次你动手试试！” 宋英杰满脸为难，“不是，你听我解释……” “怎么回事？”忽然有个四五十岁的气质女人挤进来问了一句，嗓音带着某种沙哑。 在场工作人员都尊敬叫一声，“孟总。” 孟总严厉道：“医院有很多患者，让他们见到院里的工作人员在打架？这会有什么影响？” 她一来人群散去一大半，都老实回去工作了。 “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到我办公室来吧。” 外面毕竟给人看到不好，领导的一贯做法就是喜欢私下解决。 进了办公室，孟总简单了解之后再加上自己之前看到的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对着宋英杰说：“江成医院是私人医院，其实就相当于企业，和一般的公立医院不同，我们有些规定……比如员工之间禁止谈恋爱，你刚入职的时候老孙没对你交代过么？” 宋英杰求饶道：“不好意思孟总，这次是我的错。我也是看到她的车由陌生人开，所以关心一下。” 孟总依旧面无表情，“我无法完全否认你有这种考量，但出于什么目的你自己清楚。” 宋英杰无话可说。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是女性，所以很厌恶道德绑架式的好意，你以为你对人家好，实际上已经造成了别人的困扰，以后不准再骚扰温护士……而且假如今天来的是医院的患者，上前质问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吗？” 单纯的关心不需要那种态度，很显然，感性的恋爱会影响到本该是理性的工作，这就是很多企业禁止员工谈恋爱的原因，之一。 “我明白孟总，我一定改。” 孟总其实在犹豫……私人医院的服务态度一定要好，虽说他不是医生和护士这样关键的职位，但这种服务态度…… “扣你工资，你没意见吧？” 估计本来就没多少，所以宋英杰一时间没有干脆回答，扭扭捏捏的…… 孟总也不管他，低下头，“有意见也请你保留，以后好好工作吧。” 温晓光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怕她了。 唐欣欣老老实实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宋英杰走后，孟总又将目光投向他们姐弟。 “上班时间，还可以让亲人过来陪吗？” 啪！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也不敲门就冲进来，“妈妈！我都等你多久了，你快点！我都饿了，我要吃麦当劳！” 温晓光三人： 孟总： ============== 感谢我就是我的坚持、抹淡笑两位书友每日不间断的打赏，谢谢，么么哒。 第192章 我没请到的人 唐欣和温晓晓显然很有经验，所以她们都不笑。 但温晓光笑了，他没忍住，这种巧合可不常见，顺带还瞥了一眼桌上的牌子，孟燕华。 “孟总，今天是我自作主张过来的，而且我应该也没影响她们工作。另外，孩子都饿了……” 小姑娘往里走了两步，也就十岁出头的样子，绑着双马尾，大概是母亲作为领导所以她习惯了，在几人面前一点都不害羞。 孟总则有些尴尬，她教训孩子，“教过你多少次，任何时候要记得敲门！怎么一点礼貌没有？！到外面等着！” 小女孩给吓一跳，妈妈的威严还是有的，所以老老实实出去，还把门带上。 刚刚那个教训的话，她不好再继续往下说了，在自己做不到的情况下的确可以凭借权利强行管教下属，但通常来说效果一般，也会有很多副作用，传出去更不好听。 “在院子里，你的行为也很不好，太冲动了，”她挑这一点对温晓晓说：“我也扣你一点工资，你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刚刚那一幕还在冲击她们俩的笑点，现在都搁那憋着呢。 孟燕华拿起桌上的钥匙准备起身，孩子挨饿母亲都受不了，各打五十大板就够了。 她走到一半停下，转身问：“你们知道……最近的麦当劳在哪儿吗？” “啊？”唐欣和温晓晓都一愣，她们回到过领导的好多问题，这是最特别的一个。 温晓光开口说：“我们学校门口那个就挺好的，离这里不远，人气也很旺。” “哪个学校？” “中海大学。” “谢谢。”孟总往前又走两步，开了门。 他们三个也老实的准备出去。 结果孟总又问：“你在中海大学读大几？” “大一。” “大一好……”女人说：“你或者你的同学应该有做家教的吧？” 家长最喜欢找大一的，最不喜欢大四的。 道理很简单，这四年咱的水平是不是直线下降咱自己最清楚，就跟考英语四六级一样，大一赶紧去考，说不定裸考还能过，越往后拖越难。 读完四年大学，高一的题目都不一定会做，更别说高三了。 “我自己没时间，不过我室友在做，我可以帮孟总介绍。”温晓光想着帮皇甫一个忙，小伙子天天大冬天穿个破袜子。 他推荐道：“他是从山西考过来的，学习特别好，关键是人老实。” 对于家长来说，好老师也是可遇不可求，家里是男孩子还好，女孩子大多时候直接要求女老师。 不过孟燕华的闺女才十岁出头，没什么关系，若是再长几岁她绝对立马摇头。 “好，那你把联系方式留给我吧。”孟总从包包里掏出纸和笔，“这件事要拜托你了，我总是想跳过那些不靠谱的家教中介直接面对学生，可惜一直没什么机会。” 温晓光很干脆，“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室友绝对可以胜任，万一要是他您不满意，我再给您在我们班重新找，她们大多是各省的尖子生，对于学习都有自己心得。” 这人是温晓晓的领导，干嘛不帮啊，反正也不费什么事。 听了这话，孟燕华从刚刚到现在终于有了笑脸，“那拜托了。” 她还伸出手同温晓光握了握。 唐欣和温晓晓看着离去的孟总背影满满的不可思议。 “卧槽，晓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孟总笑。”她把温晓光的手掰过来看，“在我们医院，你这双手以后就是众人膜拜的黄金右手。” 唐欣也震惊，“我虽然来的早，但我也是头一次见孟总笑，可以啊，晓光，你对这种四十二岁的中年妇女都有这么强的杀伤力？” “说什么昏话，人家都是为了孩子。” 电梯口，孟总搂过自己的闺女，满是耐心的谆谆教导。 也不知道皇甫能不能搞定这种四十岁的女人。 “咱还是吃饭去吧。” 在门口宋英杰还想拦，想着解释解释，气的温晓晓差点没下去踹他。 “竟然还有人喜欢你，”温晓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觉得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找刺激吗？” “我看是你想找刺激！”温晓晓不客气的道。 “别动手动脚，我刚刚为你在你领导面前挣了一个人情，你还不感谢我？” “没用的，孟总是那种铁面无私的人。” 温晓光讲：“没有真正的这种人，她这个女儿就是她的天，而且有总比没有要好。” 唐欣问：“那……万一你找的人对她女儿不好，那晓晓是不是倒霉了？” 温晓光：“……” 你别说，你插的这个话时机掐的还真是准呢。 “……他应该不敢吧。” 温晓晓想求一手稳。“要不你亲自去吧？” “真不用，皇甫是个脾气很温和的人，我看他准备家教的东西很细心，非常负责任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晓光把一品良园的事情和她仔细说了说，赚到三千万的事，暂时没讲，等钱真的到手再说。 褚秋晨最近没给他打电话，甚至没给陈北打，不然也不至于陈北还来向他打听情况。 这就说明，老褚是真的在忙。 而他这个电话，主动是不好打的，省的人家以为你是来催钱的。 基本的信任和耐心要有。 晚上把车子还给她姐姐，温晓光散步回去，顺便给皇甫打了电话，告知他这个事。 皇甫对于他的介绍很是感激，接近学期末尾的家教很不好找。 只隔了一天，孟燕华就给温晓光打电话，她甚至亲自过来了，皇甫正提着篮子准备去学校澡堂洗澡，半路给温晓光拦截了下来。 “你这个发型怎么跟狗啃的一样？”温晓光真是恨铁不成钢，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成器的…… 皇甫叫道：“我这不是正准备去洗吗？早上想到反正下午洗澡就没有洗头啊！那现在怎么办？” “你回去至少把头洗了吧，胡子也刮一刮，穿的精神点儿，我跟你说这个女人虽然年纪大，但很有气质的，你收拾的不得体肯定不行，赶紧回去搞。没有我的颜值，就先将就着吧。” “滚！你先去帮我拖一会儿时间，就说我在上课。这人来的也太急了点。” 废话，孩子的事有哪个家长会不上心嘛。 温晓光说：“行，你一点一点来，不要忙中出错，我去给你打听打听价钱。” 孟燕华亲自过来面试，对女儿的重视可见一斑，至于钱估计她是不差的，私人医院的收费真的很夸张。 中大校园极有文化氛围，咖啡屋都是学习的地方，尤其集中了不少外国留学生，温晓光在这里等她。 旁边都是学生们抱着论文在研读。 “我们稍微等一会儿吧，他马上就到。” 孟燕华微微顿首，问道：“你完全有能力让你的姐姐不工作，为什么还要她来上班？” 温晓光微微一愣，她怎么知道？ 女人解释道：“关乎孩子，希望你不会介意。” 果然是女儿奴。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应该是喜欢在江成。” 孟燕华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推了过来，“礼尚往来，如果你需要为优客寻找管理者，打这个电话。” 温晓光还真没想到，他本意是为了温晓晓的，看来……这个女人真的从不欠人情，估计查他的过程中也是在寻找还人情的办法。 “黎文博……”他念了念这名字，随后又说：“我帮你的事现在还没定呢，你现在就给我？如果待会儿您不满意呢？” 孟燕华说道：“没关系，一样的，你打了这个电话他也不是一定就会来。” “他是什么人？” “我没请到的人。” 温晓光无语，我尼玛，还以为多大面子呢，原来你自己都没请到！ 第193章 黎文博 “黎文博并不十分精通互联网，但是他很会管人，从最简单的奖惩制度到如何塑造公司文化、加强员工的凝聚力，他是我见过最细心的男人。” 温晓光点点头，“那为什么你请不到他？” 孟燕华叹气道：“我请不到他，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妻子过世了。” “那这说明他近年根本无心事业，这样的人，我应该也请不到。” 孟燕华眼皮一抬，“我以为，年轻的魅力在于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勇气。” “优客从5人的团队到现在50人，再往后要把50人扩大到300人，如果拥有黎文博，他会把这300人变得短小精悍，否则就是短小但不精悍。” “小公司在和大公司的搏斗中，往往依靠灵活、团结、高效的反应能力、一刀切准的快速执行能力才能取胜。这些黎文博都可以帮你做到。” “还有对战略方向的判断能力。”温晓光自信道。 “是这样……但我说的那些就像女人的身材，你说的像是脸蛋儿，身材可以靠努力、毅力、方法去塑造，脸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黎文博…… 温晓光把这个名字记下了，他不会完全听信孟燕华的说法，是不是合适优客还得他亲自接触过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过也比大海捞针要强上许多。这个信息是有价值的。 “他现在在哪儿？” “应该家辅导女儿吧，还有半年时间就要高考了。” 温晓光无语，“都是女儿奴啊。” 孟燕华握住咖啡杯一顿，她仔细看了一看对面俊朗秀气到有些过分的年轻人，竟有些温情的说：“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明白了。” 温晓光道：“前些天看书的时候，看到了一种叫大马哈鱼的物种，孟总知道吗？” “愿闻其详。”她优雅的翘上二郎腿。 “大马哈鱼生活在非洲大陆四周的广阔海域中，它的孩子出生以后，最先得到的食物是自己生身母亲的内体。它们的母亲在自己孩子吮吸和撕咬自己的血肉时，只是极其痛苦地在海水里翻腾，却从不作出丝毫的反抗。大马哈鱼为了孩子的成长，只能在众多孩子的撕咬之下，把自己的一具骨骸沉于海底。” 孟燕华听的有些动容，但也只是淡淡笑道：“我还真第一次听说，中海大学的学生，的确知识面更广。” “我的同学也不差的。” 温晓光心说：皇甫啊，我可是给你打好基础了，你看人家如此信任中大的学生。 过了大约十分钟，这小子终于来了，头发吹了一下，看着不油腻就行了。 “来了。”温晓光站起来招手，皇甫年纪大些，也比马飞和贾大勇更稳些，而且本身也是名校学子，尽管长的不好看，但激情的风貌还是有的。 “孟女士，你好！不好意思，久等了！” “你好，坐下来说吧。”她比了一个手势。 名字什么的，互相早就知道，温晓光就略过这些，开口说：“皇甫也是我们班的班长，做事情很有责任心，我之前也看过他在宿舍准备家教的资料，估摸着比自己考试还认真。” 这倒不是假话，好多大学生跑出去家教，准备教案的劲头比自己当年高考认真多了。 孟燕华却问道：“你又是班长，又有其他家教，自己还要上课，时间够吗？” 皇甫微笑着说：“空余的时间还有，就是累了点儿，但也比我在家的时候轻松多了，没事儿。” 他的面相看着就是老实人，这点是最大保障。其实孟总也没要找什么特别突出的，只要具备一定教学的能力，心思正，再负责任一点就很好了。 这几点，皇甫都没有大的问题。 就是时间。 “先试上一次吧。”孟燕华思虑着说：“一切以对我女儿好为标准，如果她能适应你的方法就好说，如果她适应不了……” 她没继续往下说，但大家都懂。 “另外，太累肯定会影响工作的状态，如果我女儿同意后，我是希望能你能放弃其他的家教，专心我这一个，钱我会付到位，这一点你放心。” 这是好事儿啊，少一点被占用的时间，却也能赚到足够的钱。 不过皇甫这呆货竟然有些犹豫的说：“……可是，我还带了一个初二的学生，他对我应该还挺喜欢的，这样突然不去，会影响到他吧？” 孟燕华肃了肃面容，其实她一直也没什么表情。 皇甫讲完这句话后，她突然起身，“我医院还有事，再联系。” 皇甫有点小慌！ 这是说错话了？！ 待到温晓光送完人回来，他驾着兄弟在校园里往回走，“怎么回事？我惹这位大老板不高兴了？” 温晓光也觉得是，所以他安慰道：“无所谓，不高兴就不高兴，你说的也合情合理，凭啥还没定呢，就让你放弃另外一个？” 皇甫有些愧疚，“我是没关系，不过不会影响到你和她的关系吧？” 正说着，温晓光收到短信。 孟燕华发来的：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吧，谢谢。 皇甫一乐，“哎？？这是成了？！” 温晓光首先做的事就是把马飞和贾大勇找出来，让皇甫请他们搓一顿。 孟燕华也很快给皇甫发了信息，定下初次授课的时间，告知他具体地点。 “吓我一跳，”皇甫惊魂未定。 温晓光鄙视他，“不成就不成，至于得失心这么重？” “我觉得她挺有魅力的，这种成功人士我喜欢接触，可以向她多多学习嘛，一边赚到钱，一边还可以自我提高。” 歪理。 反正他见几次下来是没感觉到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能有什么魅力。 比起女人……他甚至更想见到黎文博…… 孟燕华对这个人的夸赞是实实在在的，就算有虚假或者主观成分，但能得到这种女人的认可本身就是能力的证明。 “皇甫，你这边成了，告诉我一声。” “肯定啊，成与不成结果我都会及时告诉你的。你当我马飞，那么不会做事么？” 温晓光却不是在乎的他会不会做事，而是成了之后他要拉着孟燕华跟他一起去，没熟人在场，那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在等贾大勇和马飞的时候，陈北给他打了一电话，电话里告诉他， 褚秋晨，回来了。 第194章 另一个世界 这是皇甫难得一次邀请他们几个在温情的小饭馆小聚，像大多数人一样，那些年的学生生涯没有豪华的会所酒店，没有燥热的纸醉金迷，留在记忆最深处的永远是那些不起眼的小饭馆，几个兄弟们的涮着火锅畅聊。 起码对于这里的学生们是这样，校门口的川味小火锅不缺这样一拨又一拨的青年们。 校门口的小饭馆门口挂着浊色冰凉的塑料门帘，大花布装饰的长桌仿佛让人走进了东北，一切都很简陋，甚至连椅子都很硬。 2月份的寒冷在火锅的热气面前不值一提，随咕咚咕咚升腾的还有那些令人垂涎的香味。 倒是马飞，来的晚就算了，右眼角上还给贴了块纱布，看的温晓光和皇甫目瞪口呆。 温晓光对贾大勇说：“你俩不是在一起吗？他这咋回事？” “我上课去了啊，没和他一起。” 马飞带着些吊儿郎当的味道，“小事，跟人打了架而已，他也没落着好。” “为什么呀？”皇甫问道。 “不为什么，我和他从小打到大，”马飞满不在乎的说：“我爸当年做生意的时候给他爸坑过，我爸也和他爸干过，所以我也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这叫传承。” 温晓光三人：“……” “这是我听过最奇葩的打架理由。” “那你这受伤了，就别吃那么辣的火锅了，咱换个地方，找点清素的青菜小面条吃一顿。” 温晓光刚起身马飞就拉住他，“就吃火锅我才赶过来的，我这伤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皇甫无奈，“打架总是不好的，而且你还老打。” 马飞道：“也没有老打，一年打个一两次吧，平时遇不到的，今天凑巧了。” 贾大勇问：“你家到底做什么生意的？” “建高楼的塔吊你们见过吧？就租那玩意儿。” 贾大勇又问：“家产几何？” “我也没问过，”马飞想了想，“但我觉得三五千万的，应该还是有的。哎，你们别这样看我，又不是什么大企业。” 温晓光说：“已经很不错了，哪有那么多几十亿家产的大商人，就是有我们也遇不到。” “快些吃吧，温晓光一会儿有事，他待不了多久，”皇甫自己动手下菜。 马飞这时候想起来问了，“皇甫，你今天咋回事啊，遇上好事了，得美女赏识了？！” 皇甫神秘道：“确实是个美女，晓光你说是吧？” “是你个鬼，那人都四十了！” “是吗？看着可真不像。” 温晓光：“……” 皇甫看着无语的温晓光得意道：“我说的就没错，你看你没话讲了。” “没有，我是在想……”他特意瞪着皇甫吃一块肉才开口，“那么好看的女人拉出的粑粑也一定是很臭的吧？” “噗……咳咳咳，”贾大勇和马飞一口辣椒油憋在喉咙里，呛到他们脸红的像个猴屁股。 皇甫： “你说的是人话吗？！”皇甫怒斥道。 温晓光吃不下了，因为满桌子都是他们喷出来的口水和鼻涕，嫌弃。 “我看这些菜模样挺好，你们几个吃吧，我先撤了。” 皇甫：？？？ “什么意思？你一句话毁了我们的火锅，完了自己走了？” 温晓光摊摊手，“又不是我喷的。” 他真的得走，褚秋晨肯定是因为羡州那边告一段落才会回到中海，他想了解情况。 马飞和贾大勇目瞪口呆，这一桌食材此刻说不定哪里就有他们自己的口水和鼻涕。 然而罪魁祸首明明就是温晓光啊！ “你真走啊？” “真有事，皇甫知道的。”走之前，他又缓缓道：“这个菠菜和腐竹肯定被口水喷了，现在有了味道，所以我建议加点孜然再吃。” 马飞脑门发青，筷子一扔，“换桌，换桌，没法吃了。” 温晓光开心的走出这家小饭馆，赶往湖安去最大最热闹的商场文辉广场，陈北刚刚一直没确定时间，这会儿才告知他。 中海不是首都那种单中心的城市格局，一环一环的都环到别的省去了。 中海的布局更科学一些，除了传统的老市中心，其他几个区都有城市副中心，分流交通，缓解压力，分散人群，不要一出门都挤到一个地方去。 湖安区的区中心就是文辉广场，这附近的人们如果有休闲、娱乐、购物的需求不必都挤到市中心，来这里也是完全一样的。 温晓光打了个车到这儿来，陈北和褚秋晨正好也是刚到，三人在外边儿碰了面，冬天的冷风下这俩人都用起了厚厚的围巾，陈北还戴起了帽子，遮住他没头发的事实。 “地方我选好了，走吧。”围巾挡住他的声音，嗡嗡的。 温晓光观察了一下褚秋晨，“搞定了？” “差不多搞定。”褚秋晨笑容满面，鼻头冻的红红的，脚也冷，一直咯噔咯噔的蹬地。 “走吧。” 陈北穿西装制服，褚秋晨脚踩黑色高跟长靴，身穿精致红色大衣，温晓光是牛仔裤加韩式风衣，内里衬着黑色毛衣，这三人同行，不自禁的就有一种逼格。 地点在七楼，做扶梯上去可太呆了，所以三个人在电梯口等待，尽管电梯很慢，这里也不少人。 褚秋晨忽然说：“后来赵康显的太太给我打过电话。” “说了什么？”温晓光问。 “说要给我打欠条。我拒绝了。” 陈北疑惑：“欠条？什么欠条？” 褚秋晨叹气，“你老板干的好事，明明没做什么坏事，非要去给人家一百万。” 陈北咋舌，周围也有些异样的眼光。 褚秋晨没再说，到了7楼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才继续，“那母女俩已经离开羡州了，去哪儿我没问，不想再见了，见到她们我老是忍不住想破产的可怕。” “不说她们了，就希望她们过的好吧。” “嗯，我已经联系到购买者了，本周接触了一次，下星期实地考察一品良园。”褚秋晨说的每一个步骤仿佛都能勾动温晓光的心弦， 女人趁机靠近陈北，指着温晓光，“你知道我完成这桩生意的话，这个岁的孩子赚多少吗？” “多少？”陈北睁大眼睛。 温晓光举起白色的瓷杯喝着茶。 褚秋晨吹气生痒，“三千万。” 陈北震惊，“多少？！” 砰砰砰！ 三人交谈间，忽然有人敲了敲这家饭店的玻璃墙。 窗外的温晓晓调皮的摇晃着手，一脸兴奋，因为隔音所以她虽然说话但听不见。 “姐？！” 温晓光没想到这么巧，他摆手示意她进来。 陈北和褚秋晨也和她招手，温晓晓拉着唐欣立即就去找门了，几十秒后她到了里面。 “太巧了吧！你们三个怎么在？” 褚秋晨拉她到身边，“我和你弟弟谈事情嘛，你呢？和朋友逛街啊？” “对啊，我和唐欣刚刚逛完在找吃的呢，没想到看到我弟在，对了，”温晓晓把唐欣推到身前，“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唐欣，唐欣，这是褚秋晨，陈北，都是我弟弟工作中的同事。” “你们好，”她有些拘束的说。 温晓光对唐欣说：“坐我这边吧，我姐坐对面。”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他们的菜也刚刚上，服务员又加了几道之后，三人变五人。 陈北很难受，他正要询问仔细过程，结果被突然打断，这会儿他又提，“秋晨，你刚刚说的是怎么回事？” 褚秋晨舍了他，找到了更好的对象，就是温晓晓。 “晓晓，你知道我们刚刚在说什么吗？” 温晓晓啃着一块羊肉，嘟嘟囔囔的问：“嗯？说什么？” 温晓光受不了，这女人就是作，还要来一次，他自己讲：“好了，不就是赚了三千么，别吊人胃口。” 他说的是轻飘飘，温晓晓和唐欣却是懵了， “啥玩意儿？！你在开玩笑吧？”温晓晓嘴里的羊肉都掉了。 褚秋晨确定的说：“真的，他没开玩笑。” 唐欣握着杯子的手指忍不住抖了一下，她还记得昨天男友和她兴奋的宣布发工资了，加上奖金5200块。 认识了温晓晓，她好像真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啊。 ======= 感谢胸巨聚人心书友两万币打赏！ 第195章 为什么叫温总 这是一个大多数人都没办法想象的数字，只觉得它很大，甚至是温晓光自己，这数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想象力再丰富都显得不太够。 温晓晓都不知道要和弟弟说些什么。 陈北只是无奈的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敢多问。” 问清了细节，有时候更受不了。 褚秋晨道：“对你而言是好事，万一优客不行了，死活都融不到钱了，诺，起码老板还有钱。” “说点好话行不行。”温晓光低下头吃了口金针菇，又细又软，q弹q弹，口感很好。 唐欣看着褚秋晨和陈北的气质神态好像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是褚秋晨，光是她脸上的装饰妆容可能都需要她一个月的工资，女人真的保养起来很吓人的，一小瓶的skii精华就要2000多，每次她也只是敢看不敢买。 然而温晓晓和温晓光和这两人的交流看起来并没有让她感觉到滞涩感，很显然，他们常常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插话插些什么，只是尽力的听，全心的感受，也许承认起来有些困难，但阶级，真的存在。 温晓晓缓了好几十秒，才发了疯一般的问弟弟，“你到底干什么了？拯救世界了吗？！” 一言难尽。 “我觉得，只是运气好吧。” 唐欣翻了翻白眼，这就能简单的归结为运气好？我想打死你，你信不信？！ 褚秋晨暗暗发笑，“我就知道会这样，看来今天这顿咱是吃不了了，陈北，撤吧，给晓晓和晓光一点时间。” 温晓光眉毛一挑，还真是褚秋晨的作风。你老是以为她在作，就像刚刚没事老说这些干什么？但接下来你就会发现，她都是有目的的。 你看，现在就堂而皇之的把陈北拉走了，贼啊，真的贼。 走了就走了吧，温晓晓现在心思也不在他俩身上。 褚秋晨还拎着包嘱咐道：“发财的人买单，我俩就先走了。” 妈卖批，这里消费很贵的！ 两位貌似善男信女的人溜了，温晓晓也不吃了，开心喂饱了。 “你这以后真成大富翁了，哈哈！”她像个傻子一样，要不是碍于这高端的环境，早就该又蹦又跳了，“哎，那那那，钱呢？” 温晓光生出警觉，“干嘛？” “什么干嘛，我开开眼啊！” “还没给呢，至少要一个月。再说也没什么好开眼的，就是一串数字。” 唐欣无语，“你说的是人话吗？” 那两位走了，她压力终于没那么大了。 “先吃饭好不好，别那么激动，”温晓光给她夹几块肉，“别闹，等真的到手了，我再带你去看。” 温晓晓嘴巴一瞥，眼眉带笑，哼哼的扭了一下，“嗯~人家不想吃。” 温晓光： “不想吃就走吧。”他都拿不住筷子了。 “不走，不走，欣欣还没吃饱呢，你也继续吃吧。” 唐欣其实没她那么高兴，她只是暗叹感觉自己白活了，之前人人还羡慕她有一个工作特别体面又稳定的男朋友，那时候她也以他为荣，结果认识温晓晓以后都变了。 甭管是男性女性，都有这么个毛病，女性爱比较男朋友是不是更成功，男性爱比较女朋友是不是更漂亮。 大家都在相互的比较中给自己带来莫名其妙的不快乐。 但说的容易，不去比较是不可能的、 至少唐欣做不到，这一晚直到回家她还在想，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想，最后睡不着干脆给自己男朋友打个电话，可听他讲述单位的那些鸡毛蒜皮，更是让她烦躁。 别人都在挥斥方遒了，你还在家长里短。 说起来，这大概不仅是女人的悲哀，也是男人的悲哀。 只不过温晓光侥幸逃过了而已。 …… …… 第二天，那个叫王成成的人收到了优客良品的聘用邮件，让他尽快过来签署正式录用合同。 陈老师特高兴，给温晓光发了感谢信息。 皇甫老师走马上任，在没有高德地图的年代里，他只得提前两个小时出发寻找孟燕华给的地址。 实际上孟总住的并不远，也在湖安区，但不能导航，还真不太好找。 上次他的头发虽然洗了，但是还是长，连夜特意剪短了一些，这样看着精神。 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他便找到地方了，早到总比晚到好一点，现在只不过多等一会儿罢了。 也是他吃过苦，2月份，那么冷的天气在人家别墅的外面硬等，等的无聊了，还能把书拿出来看，更可怕的是他也看的进去。 而孟燕华是从外面回来的，开着红色的路虎缓缓行驶到家门前，看到皇甫正在路边细细咀嚼书本。 女人从车里下来，奇怪道：“你怎么蹲在门口？” 皇甫吓一跳，赶紧起身过来，憨憨的笑着回答：“第一次，路不太熟我就提早来了，时间还没到就等一等。孟女士，你怎么……从外面回来？” 孟燕华说：“外面那么冷，你可以先进去，家里应该有人。” “奥……”他摸着后脑勺，“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时间还没到呢，再说等一会儿也没事。” 孟燕华跨包立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吧，跟我来吧，我女儿在家，我回来就是带你见见她。” “好。” 皇甫老实跟在后面，冬天太冷，冻的他出了些鼻涕，所以赶紧拿纸擦了一擦。 这建筑的外观形似小洋楼，大概三层的模样，大门干净大气，免了奢华，多了些内涵。 皇甫记得自己曾经和温晓光讨论过中海的房价问题，尽管这栋小别墅没有那般的富丽堂皇，但它地处中海，光凭这一点，任何问题都不必再问了。 孟燕华开了门，“进来吧。” 皇甫站在门口有些拘束，他只这么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光亮整洁的精装修，地板、木柜一尘不染。 孟总察言观色，少见的暖笑出声，“没关系，换鞋进来就行，你这样子束手束脚，我女儿很难喜欢你，你总不会……还要她照顾你的情绪吧？” 皇甫一听，人家说的是真对，太有道理了，所以他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尽快调整。” “这你道什么歉，”孟燕华左手托着右肘，右肘揉了揉耳朵，忍不住笑了出来，“温总说你老实，还真是老实。” 皇甫闪过一抹异样眼神，“温总？温晓光？” “啊，”孟燕华转身在前面走，“我和他不是特别熟，所以叫的生分了一些。” “不是，不是，问题在于你为什么叫他温总？” “他就是温总啊……”孟燕华奇怪的说：“你是他的室友……还不知道吗？” 皇甫迷迷瞪瞪的，“知道什么？” 第196章 这小孩太厉害了！ 孟燕华昨天给黎文博打过电话，告诉他会有一个人过去找他。 黎文博问是什么人。 孟燕华回答有意思的人。 对于黎文博来说，有趣很重要。 若是平常的人、平常的公司、即便三顾茅庐也不过是老掉牙的故事，这套路来来回回演了上千年，连十几岁的小学生都懂，根本没有意外性，而遇上温晓光，他这个年纪创业，还闹出了点动静……形容起来大概可以叫做新鲜感，这也是她觉得温晓光有机会的原因。 而此刻观察皇甫的反应，她更觉得这个人有趣了。 皇甫追问说：“我知道晓光的经济条件不错，他难道是什么大家族的孩子？” “不是，据我了解，他还是靠自己的能力在创业，并有一家势头还不错的公司，其实没那么夸张，只不过我没想到室友都不知道……”孟燕华有自己对于年轻人的理解，“他平时都不炫耀的吗？” “炫耀什么？” “炫耀他在这个年纪就有的成功、财富和名声。” 皇甫皱眉摇头，“没有啊，他从不和我们说那些。” 孟燕华美目微闪，“那还真是挺厉害的……但凡这样的人，要么内涵深厚，要么目标远大。” “孟女士，晓光真的在外面当了老板？” 女人没立即回答他，而是慢慢拿下自己的围巾，屋里的地暖太热了，又恰巧一个慈祥的老阿姨走了出来。 “张姨，帮我倒两杯水送到梦梦的房间，谢谢。” “好。” 孟燕华又对皇甫说：“你和你室友的事回去再说吧，今天我们不是来说他的。” 皇甫也不敢多问了，这个环境、这个女人都让他没有半点的反抗勇气。 2009年2月4日，褚秋晨在中海成功筹备了白鹭湖房地产有限公司，这是她回到中海的头号大事，葛瑶儿则在离开中海后去而复返，准备在这家新的地产公司开启自己的职业生涯。 白鹭湖公司第一个项目就是要卖掉一品良园，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参与中海市的几块住宅土地的拍卖。 在公司成立仪式上，温晓光接到皇甫的信息，说已经取得了孟燕华女士的信任。 很不错，看来自己这次拉皮……哦，不是，这次中介搞的不错。 这事儿成了，温晓光也不和孟燕华客气，打电话过去要她陪同自己去找黎文博。 年关将近，谁也不想带着心思过年。 孟燕华并不推脱，很爽快的应了他一个时间，于是乎他这天下午又到江成医院来。 可惜这次他姐姐遇到一个麻烦的患者，就像上次唐欣一样，一直坐在床前片刻不能离开，这次倒是唐欣稍微歇了会儿。 “你们这个多治一个人都有提成的吧？” “有啊，”唐欣放了个大笑脸，“不过就是没有多少，所以我们几个互相也不争，反正按顺序来就好了，除非遇上熟悉的患者，那些人有熟悉和习惯的护士。” 温晓光看到她姐姐在……训人…… 一个小男孩，一直喊脸上疼，温晓晓说他不像个男子汉。 哎，他无奈摇摇头，这个人根本不知道温柔是什么东西。 唐欣靠着墙单腿支撑着捧腹而笑，“你别看她这样，好多男患者都喜欢叫她……可能，你们都喜欢这种野蛮女友类的。” 温晓光呵呵一声，“一次两次还行，一年到头这样你试试看。” “哈哈，还好吧……” 闲聊时，孟燕华下楼来了，温晓光看到她后和唐欣道别，“唐欣姐我先走了，帮我和我姐讲一声。” “嗯，拜拜。” 他一转身和孟燕华并肩在电梯口等待。 唐欣余光瞥了一眼，要说这晓晓弟弟也是神奇，他这个年纪不是和那日的褚秋晨在一起，就是和孟总这样的人打交道。 这些人，她也不是没遇到过，却都搭不上什么话。 电梯里。 孟燕华说：“有些距离，他家住在浦东，你开车别跟丢了。” “我没车，我坐孟总的车吧。” 女人搞不懂年轻人的新玩法。 “为什么不买辆车？” “没想起来，实在需要的时候就找我姐拿车了，平时的话学校、公司、住的地方都很近。” 在车里，她说起黎文博这个人。 “文博和我其实是老乡，我们是同一年考到交通大学，但那时候我讨厌他，他也不喜欢我。他比我聪明，但是爱玩，后来我出了国读了博士，他却早早的结了婚，放弃了很多机会，并且一直在中海工作，他的老婆是一位出色的小提琴演奏家，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他很爱他的老婆，他最拼的时候就是为这个家。” “我回国以后没联系他，他也不联系我，直到他的老婆生病，他听人说起我在医院工作，说不定会认识什么业内的专家才又找到我，我尽力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但还是没什么作用。” 温晓光问道：“他的夫人生的什么病？” “胃癌。”见温晓光没说话，她继续道：“前年他的老婆去世，这对他打击很大，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蹶不振，我邀请过他出来工作，因为只有工作，忙起来，才能尽快忘记伤痛，不过我没有做到，好在他还有一个女儿，不然他肯定是要自暴自弃了。故事很简单，情感比较复杂，你不要觉得麻烦……” “不麻烦，有能力的人本来就很讨人厌，我习惯了，而且就算不找他，找其他人说不定更麻烦，人才都有怪癖。” 孟燕华看了他一眼，“什么叫有能力的人本来就讨人厌？” “因为他们大多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自以为是，固执且骄傲，就像孟总你。” “谢谢夸奖。” 温晓光无语，说你不在乎别人眼光，还真是。 “说回黎文博，他最早在国企工作，时间很短，因为他受不了那里的环境，工资又低，而他的老婆收入不菲，这让他难以承受，随后跳槽到外企，他很聪明，工作又努力，很快坐上了管理者的位置……” 温晓光稍微打断一下，“对不起孟总……为什么我感觉到，你希望我可以把他请出来？” “一当然是因为你帮过我，二，我也希望他出门工作，重新振作。” “你真的觉得我有戏？” “有，他应该对于什么高管之位比较厌倦了，职场的勾心斗角想必也让他心累……而你，一个这么年轻的创业者，会有些别样的味道，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新鲜么？” 温晓光：？？？ 好好的，怎么就开始鞭挞我们男人了？ 而且说的gay里gay气的，还‘别样的味道’。 …… …… 与此同时，羡州，白家。 白副主任今天心情不好。 “这些商人太贼了！我们这边刚办完了那些手续，他们倒好一声不吱，干净麻利的又把一品良园倒了个手！” 白妈斥道：“你干什么？！一回家大呼小叫的，一品良园又出问题了？” “我天天盯着能出什么问题？！但是那些个开发商很有问题，这才接手下来多长时间，又找来人把一品良园给买了，这些商人满脑子都是资金啊，钱啊，我看他们和赵康显也没什么不同！” “一品良园又卖了？！” “可不是，他们这样一倒手是赚到钱了，可最后买单的是咱羡州的老百姓！老百姓挣些钱多不容易，最后都被他们这群聪明人耍些手段捞走了！而且动作之迅速、布局之完善、目的之明确，很明显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来的，这是赤裸裸的利用我。” 白副主任平素和蔼的紧，今天是真有些火气，“就是那个温晓光，你平时还老夸他人品好呢，这件事他事先能不知道？！我看肯定知道！” 白妈安抚道：“你别老喊，有事说事，温晓光怎么了？” 白副主任挥舞着右手，“他和那个褚秋晨联合起来又把一品良园给卖了！你知道他们这么一倒手赚多少钱吗？！” “多少钱？”白妈问道。 “一亿多！还是保守估计！”白副主任气哼哼的，“太过分了，挣钱也不是这么挣的！” 白妈给震惊到了，“这……么多？！那温晓光……” “还用问嘛！发财了，都发财了！我给人利用一下也就算了，但也不想想苦的是谁？！” “你有毛病啊！什么叫挣钱不是这么挣的，人家又没犯法，你管人家怎么挣的？！脑子有泡我看你是要老年痴呆了！” 白妈和他完全不同，她很欣喜，这小孩……太厉害了！ 第197章 生而为人，思而做人（感谢CzLB成为本书盟主！） 白副主任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两手捂着膝盖，气得像个孩子。老婆的斥责他无法反驳，说到底人家没犯法。 “要说你就好好说，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你搞的鸡飞狗跳的干什么，温晓光有这份聪明我看挺好的嘛。” “你可算了吧，这样的聪明要是我，我宁愿不要。”白副主任挑着眉说的大义凌然，但随后也叹气，“是我不对，我不该把工作里的情绪带回来还大呼小叫。” 白妈傲娇的扭个头，知道就好。 白副主任又讲：“我原本以为他们接手过后可以好好的把这项目做好，为老百姓造点好房子，我还一直叮嘱她和建筑商沟通好，只要房子质量没问题，我为她破一点例这也没什么，老百姓住的好嘛……可是，可是你看看到头来成什么了？” “我不是不要他们挣钱，稍微挣一点是肯定的，可不是这么个赚法啊，你看他们这么一倒腾，转手出去一个多亿到手了，买项目的人呢？他会掏这笔钱？最后还是老百姓出！” 白妈怼他一句，“现在外边儿房价都涨，又不是只有羡州，褚秋晨和温晓光就算不卖，他们难道不涨吗？” “你……”白副主任无话可说，有些小孩子般的恼羞成怒，“我就是不高兴，不高兴于他们这个钱赚的太容易了，凭什么普通人辛辛苦苦一辈子都给他们了？” “我看你是嫉妒加愤青，”白妈铿锵有力的道：“我觉得他做的没问题，现在这年头，柴米油盐越来越贵，喝口水都要钱，能赚到钱是本事，赚不到钱都是屁本事！” 白副主任切了一声，“行了，你别维护了，你藏的什么心思我知道。我跟你不一样，我只要钦钦幸福安康就行，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俗气了？” “哎！白国强你这说的叫什么话？”白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叉腰指着他，“我天天伺候你吃喝，你现在嫌弃上了是吧？是！你不俗气，你高雅，你有能耐没钱幸福安康一个我看看！” 白爸忽然意识到不对，今天好像搞过头了…… “我那什么……就是这么一说……” “什么就这么一说！满屋子就我俩，你说就是给我听的……” 砰砰砰！ 夫妻俩差点儿吵起来的时候，有人敲门，白爸感觉救星到了，小跑溜出去，“我去开门，我去开门。” …… …… “他住在这里嘛？” 展现在温晓光面前的是一家农家的小别院，浦东有些地方城市味道还不浓，当然也不是纯粹的农村，相比于城市里，这里的绿化、空气都更好。 孟燕华拎着包从车里出来，“进去吧，我和他说好了，让他在家等我。” 温晓光以为要按个门铃什么的，实际上孟燕华一推就进去了，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一进大门是一座院落，院落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对于温晓光这种艺术欣赏力不足的人来说，只能分清哪些是花瓣，哪些是花茎。 孟燕华探头探脑到处看了看，最后在一个花团的角落里找到人。 他一身精致整洁，身上的衣服熨烫的没有褶皱，同时，他也两鬓斑白。 温晓光有些震惊。 按道理他和孟燕华应该差不多的年纪的。 “一会儿再剪花吧，来客人了。” 黎文博弯腰转头看了眼，“这不叫剪花，花韵养一年才开那么点时间，花还那么美你怎么会舍得剪掉它？” 孟燕华也不理他，“这是温晓光，这是黎文博。” 黎文博脱下皮手套，握手时说：“我们通过电话的，不凑巧被我女儿给打扰了，欢迎光临。” “谢谢，”温晓光微笑道：“黎先生很喜欢花？” “我不喜欢，我太太喜欢，”他很有风度的作出邀请手势：“到屋里来吧，我备了好茶。” 又在前面边走边说：“花开的时间太短，就算再漂亮，也很快会凋谢，我不喜欢这种时间太短的东西，它让我感到不安，我也觉得它们没什么意义。” “我倒觉得挺好看的，它的确会在很短时间内凋谢，但说没意义，可能多是哲学概念，而非现实意义。” 黎文博转头看了孟燕华一眼，意味深长，“这话怎么解？” “谁都知道女孩子最好看的时间不过十年，哲学上来说容貌有何意义？这东西很快就没了，但现实里，男人都在追逐美女。类似还有，金钱有何意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种听着很对的话有时候可害人了。” “哲学和现实……”黎文博点点头，“你作的是个好比喻，温总介意我问一下你的年纪吗？” 温晓光说：“当然不介意，我今年” 黎文博和孟燕华停下脚步。 “怎么了？”温晓光问。 孟燕华说：“你和她的女儿一样大，我以为大一……至少有个20岁呢。” “那应该是差不多的，其实我也应该今年才参加高考，只不过我提前开溜，在高二的时候就考完了。” “后生可畏。”黎文博赞道，“难怪燕华说我不见你会后悔，温总的确……是很特别的人。哎，这说明你成绩非常好啊，今天我多给你时间，温总后边儿多给我女儿时间，我让她和你交流交流，她数学学不太好，愁死我了。” 孟燕华瞥了他一眼，“你确定吗？他明明是影响学习的因素。” 温晓光：“……” 这是什么意思？ 黎文博有些纠结，“可是像温总这样的好学生，好口才，也不太好找啊。我是很希望她能上好大学的，温总怎么看待大学？” 温晓光立马回道：“是个让普通人积聚力量的地方。黎先生认为呢？” “好答案，对我来说，大学更是可以开始思考的地方，我不喜欢太过功利的想法，我喜欢那些大学里看起来无用的思考，我甚至认为那是必要的思考，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大学里的思考决定了一个人想成为怎样的人，会成为怎样的人。”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我的墓志铭是：一个生而为人，思而做人的人。” 温晓光第一次听到有人喜欢那些无用的思考，其实在他这个年纪的人看来……那不仅是无用，更多的还是矫情！ 黎文博最后抱歉道：“所以温总，因为大学重要，我便更不能在最后的时间分心别处，眼看也就只有半年的时间，这最后的时刻，我作为父亲很难离开。” ======= 感谢zlb盟主打赏，我好像又欠了两个盟主更，诚信感谢，谢谢。 这真是幸福的烦恼，最近还在学校没有回家，有些手续要办，还有谢师宴啊什么的，反正毕业都这些事情，还得租房子，准备下半年苟活，要说抓紧时间也能写出来，但我有个毛病，容易剧情不够，感情来凑，就像之前，所以写的快了，会出事。 当然，我都记着的，会还。 再次感谢盟主打赏！ 第198章 文留香 女儿奴就是麻烦。 他的麻烦在于黎文博甚至都不让你开口就要送客，他只把自己的理由一说，对你要说什么丝毫不感兴趣，听都不想听。 温晓光有些无奈，其实人家的理由非常到位，换作是他自己也不会答应，都陪了那么久了，最后的半年离开？ 不合逻辑。 而孟燕华倒是淡定的紧，“应了你的话，成功者都自以为是并且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不过也正常，如果可以简单就说服他，我早就说服他了。” 温晓光无奈的笑笑，“看来你的眼光出了错。 “没有错，”女人笃定的说：“我了解他，我看的出来他对于这样一种创业是有兴趣的，以往他会直接说‘我对这件事情的结果没有期待’，但今天没有，他只是放不下女儿而已。” 温晓光不知她是真是假，“我可以把你这个想法理解为你的那一份自以为是吗？” 孟燕华没说话，打开车门上了车。 他追上去问：“他女儿你应该也熟悉吧？介绍我认识下，怎么样？” “过些日子再去吧。” 两人再上路。 “为什么？”温晓光问道。 孟燕华说：“因为他今晚会和女儿谈话的，或许明天会打电话给你，或许不会，如果不会我们再去找。她的女儿非常的叛逆，平时基本都不会听黎文博的话，或许是和她失去母亲有关系，也因为这样，黎文博对于女儿也有些放纵，你别看他说大学说的那么肯定，他女儿可能都上不了大学。我想他甚至想过给女儿留一笔钱，让她玩一辈子。” 温晓光：“……” “这么夸张？中海本地的好学校一抓一大把，招生又照顾自己的学生，随便学学也能上大学吧？” “你高二就考了大学，对你来说学习很简单，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觉得的。黎文博的女儿倒不是笨，而是不学习，可你说他是打呢，还是骂呢？” 温晓光说道：“我看这个人穿戴整齐，还有兴致弄花花草草，便以为没那么大影响呢。” “她老婆是活得很精致的艺术家，不喜欢他邋遢。” 养花也不是自己喜欢，而是因为去世的妻子喜欢。 “我能知道，他的老婆叫什么名字吗？忽然有些好奇。” 孟燕华倒也没有瞒他，她大概只是想自己的老乡兼好友能够幸福。 “她叫文留香。” ！！！ 温晓光猛然转过头：“你说她叫什么？！” “文留香啊，怎么了？”孟燕华奇怪道。 这名字， 这名字太像了！ 这是他埋在心底的一件事，很深也很清晰。而文留香这个名字像是有某种魔力勾起被埋住的全部记忆。 “那你认识文留书吗？认识吗？”温晓光立即开口问道，他冲动的样子甚至具有某种侵略性，吓的孟燕华一跳。 女人看了看这张脸，充满着激动和某种期待。 可惜她摇了摇头，“不认识，没听说过。” 温晓光不信，“你骗人的吧！文留香和文留书，这俩名字看着就是姐妹啊，你认识文留香，怎么会不认识文留书？” 孟燕华再次摇头，“我真不认识，我与文博相识多年，从来没听说他的老婆还有什么姐妹，甚至于亲戚都很少，留香去世的时候，只有我、文博，还有他的女儿。” 温晓光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失望。 “抱歉，或许文留书这个名字对你很重要，但我真的没听说过，今天还是听你第一次跟我讲。她是谁？” “她是谁…”温晓光重复念叨了这个名字，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说：“我一定会找来黎文博的，他跟我搞花里胡哨，我就找他女儿。反正他是女儿奴。” 孟燕华想了想这少年的模样。 “你不要乱来，他女儿在叛逆期，现在除了玩就对谈恋爱感兴趣。” 温晓光奇了怪了，“你怎么老想到那个地方去？” “我为闺女找家教的时候，好多家长提醒我，这是最该防的一条，所以我对皇甫也挺满意的。” “因为他丑？” 孟燕华肯定，“因为他丑。” 正在被陈辅导员指使的皇甫忽然打了个喷嚏。 “你放心吧，”温晓光对叛逆的小女孩可没什么兴趣，“我有喜欢的人。” 而且，这名字很有问题，明显是有渊源，搞不好我该是她的姨夫……差着辈儿呢，所以完全不可能，文留书皮都能给他扒了。 但是黎文博他志在必得，像现在这样没说几句话的关系肯定不够。 …… …… 照她所说，先回去等着。如果黎文博不打来电话再说。 温晓光回到出租屋后，忽然间没了做其他事情的兴致，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文留香名字，太像了， 要说凑巧也太凑巧了，你看他和他姐呢？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又拿起大衣出门，2月的晚上非常冷，风吹的脸庞如刀割一般。 多走了几步到中海大学的地铁站，从这里去中海师范大学需要转3次地铁。 温晓光也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似乎也没什么目的，但他就是按照这个路线去坐的。 晚上的地铁车厢依然人流涌动，各式各样的情绪和面容内藏着各自独立的世界。 他没忍住，给黎文博拨了个电话。 这个时候提到别人离去的亡妻似乎很不好，还容易引起反感，尤其是他希望获得好感的人。 但不管，他就是要问。 黎文博还是接了他的电话的。 那男人说：“温总，我给的理由不是编纂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作为父亲的责任。” “你认识文留书吗？”温晓光没有接他的话。 “什么？”黎文博有些没反应过来，已经很久没人提了。 “你认识文留书吗？”温晓光又问了一遍。 黎文博明显的语气变的生硬，“不认识。”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于是再说一次：“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谢谢。” 温晓光就这么挂了。 黎文博心情也不好，那名字让他想到自己去世的老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放下手机捂起了脸。 忽然听到了一点动静，他都不用看就开口说：“慕文，晚上就不要出门了，好好睡觉吧。” “你好好睡吧，我同学还在等我。” 黎文博拿开手，调整了一下情绪，“你过来，爸爸有事情和你商量。” 第199章 家中来客 温晓光想要休息一天，对他来讲，重生最大的意义在于可以挣脱经济层面对于自己的束缚，而工作并不是唯一的意义，再说本来就是周末。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责任意识还是令他没能完全的放松，他现在大小是个老板。昨晚回来已经很晚了，早上一睁开眼，脑子里还是时间点、优客、黎文博。 2009年接近最后，200将是凡客抛物线的顶点。 对于他来说，是最期待、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其实没有一年，也就半年时间，因为下半年凡客的库存就不断累积，坊间传言陈年甚至把办公楼的一层清空用来放衣服，而他在漫山的衣服里，竟然找不到一件合格的诚品。 世间已无真正的凡客。 几年以后他自己都直言，当年自己做的不是衣服，是垃圾。 温晓光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在某个瞬间拉起棉被，冬天的冷气一下子让他清醒，起床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关掉了，他今天不想出门，他想静静。 认真洗漱了之后他给自己下了一筒挂面，加青菜和鸡蛋，就着昨晚留下的咸菜吃了早饭。 电视里播放着中央十三套的朝闻天下，说着澳门回归十周年的事迹，还有全球金融危机愈来愈深的可怕事实。 ‘铛’、 烧水的水壶自动关闭，温晓光转头看了一眼，放下遥控器去拎过来倒在茶几上的茶壶里。 盘着腿在地毯上又看了一会儿新闻之后，他起身到屋子里打开电脑。 这时候的优客远远没到坐等凡客自己疯狂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存在问题，虽然产品的品质和口碑一直都有保证，但在规模、物流配送内部人才建设方面一直都跟不上，有点像是傻孩子，只把心思放在产品上。 好在之前的优客体已经发酵到一种网络时尚，这给优客带来了显著的关注度和持续增长的销售额。 甚至于给他们带来了第二次融资的机会。 真的是主动来的。 资本的嗅觉很灵敏，温晓光也在考虑中。 他在书桌前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好好梳理了一下接下来优客要取得进步的地方，也是200年主要工作方向。 一是增加产品门类，少而专注是好事，但太少就不好了，起码需要覆盖一年四季。这方面最好形成自己明确的分类体系，因而需要进一步思考。 二、增加在物流方向的投入，凡客在这一点就做的很好。 三、继续增加广告宣传投入，凡客体的广告应该进入各大城市街头公交站牌的广告位、热闹繁华的商业中心大屏幕。 四、完成第二轮融资。 五、扩充公司人员、明年肯定需要大量招聘。因为凡客就要由盛转衰，那么优客就要一改之前的缓慢增长，转而快速膨胀，这就需要人，需要大量的人，可这么多人在短短几个月之内涌进来……温晓光有些头痛。 六、黎文博…… 他写到这里顿了一下，着重在这三个字上画圈，如果有人帮助他，上面想到的这几个点都能展开的更顺利点。陈北可以做技术主管，但统筹整个公司方方面难免有些思虑不周。 揉了揉脑袋发现已经十点钟了，本来是准备休息来着…… 脑力活动太多，他又有些饿了，于是准备出去买菜，可衣服还没换好就有人敲门。 温晓光放下手里的外套，一开门发现是皇甫。 这大小伙儿一脸的笑容，就是嘴唇有些干，耳朵也冻的很红，“你怎么来了？” 皇甫拎起手里的塑料袋，“我买了菜，周黑鸭，味道很好的，还有几样熟食，学校食堂太难吃了，我爱吃卤味熟食，可一般小餐馆又不正宗，就买了点到你这儿来了。你做饭了吗？” 温晓光产生了一种这个货要和自己搭伙过日子的感觉，这是要干什么？ “没呢，正准备做，进来吧，东西给我。” 因为是室友，所以也就没客气说什么‘来还带东西干嘛’之类的客套话。 皇甫敢买，他就敢吃。 这小子也是，大概是冷，没人叫他自己就去倒茶了。 温晓光拿出盘子把他买的都倒出来，果然都是卤味，有鸡爪、鸡翅，还有干丝腐竹、海带、和猪头肉，弄的他一手都是油。 皇甫喝了茶后也过来帮忙。 “你弄吧，我去洗米。”转身进了厨房，温晓光开口问道：“大周末你不是都很忙吗？怎么有空过来了？” “忙啊，早上7点到9点的家教，完了之后过来的。” “下午呢？” “下午那家停了，说孩子要上马术课。”皇甫很难理解，“哎，你说这骑马还要‘术’吗？再说有什么好骑的。” “我怎么会明白，我只知道，人有了经济基础以后，就会开始提高生活质量，享受生活乐趣，这很正常，是你你也会，骑马不过是其中一种活动而已。” 温晓光想了想，补充道：“逼格很高的一种。” 皇甫问：“骑马很费钱？” “不仅费钱，还很费时间，因为马场一般都比较偏，说白了就是告诉别人，劳资有钱又有闲。” “停了就停了吧，反正孟燕华也要我停。不过看来你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皇甫想了想说，“我那天听到孟燕华叫你温总……你怎么成总了？” 温晓光抬眼瞧了一下他，“我说你今天买这么多菜呢。” “说说，说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上大学之前自己创办了一个公司，还不到一年，规模也就几十人，叫总倒也不至于，大概是她对人的一种尊重吧。” 皇甫赞道：“可以啊，很不错，我们三个一直也不知道，原来老是见你出去，以为你被富婆包养了呢，咱都不敢问。” 温晓光：“……” “放什么瞎屁。” “本来就是，”皇甫分析道：“我听马飞说大学里有些女生，老是给人接出去，有时候晚上都不回来，跟你一模一样，你说她在外面干什么？那你又在干什么？” “谁跟她一模一样？我天天忙的屁股不占地儿，”温晓光真是服了他，“别扯这个了，孟燕华的女儿喜欢你不？” “嗯……还好吧，我会哄小孩儿，我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亲的？” “废话。”皇甫没好气的说。 “你们那儿没有计划生育的吗？” 皇甫说：“老一辈的思想你没办法改变，可以罚钱，可以拆房，但不能不生小孩。再说，你不也有个姐姐吗？” “也对，差点忘了。” 温晓晓：(｀＾′）┙へ┻┻ “晓光，回头我到你公司去参观参观吧？” 温晓光有些饿，他拿筷子先吃几个鸡翅膀再说。 “好啊，也很近的。” 皇甫追着过来，“我问你个问题，你办这公司现在赚了多少钱？” “没赚钱，”温晓光边吃边说，“自己投的钱早就花完了，后来又融资，现在每个月都在亏损。” 皇甫一愣，在他的概念里，这叫出大事。 “那……你怎么还能吃得下去？” 温晓光：“……” “我给你说的，吃个鸡翅膀都有罪恶感。” 好在皇甫也是工商管理的学生，他马上想道：“和互联网相关？” 温晓光点头。 “那还好，”皇甫重新笑起来，“吓我一跳。” 瞎聊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又响，温晓光说：“我去开门。” 是一个他没想到的人，葛瑶儿。 姑娘穿着大羽绒服，带着带绒球的可爱帽子，手里拎着一个挺大的礼包袋。 “真在家……大哥，好好的你关机干什么？！”葛瑶儿带着小恼怒的撒娇，“我姐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我也打了，都是关机，最后我只能亲自送来了……不过谢谢你给我这个找过来的借口啊，嘿嘿。” 温晓光先让她进来了，随后问道：“褚姐要你送什么？” “还能是什么……”葛瑶儿把礼包袋露出一个缝隙，余光看到一个人影，“家里有朋友？” 缝隙很小，但温晓光看到了，袋子里红彤彤叠在一起的……都是人民币！ 第200章 不会花钱的男人没出息！ 褚秋晨打不通温晓光的电话，始终打不通，于是找来表妹，给她从温晓晓那里要来的地址，送给她一个号称是她‘肯定喜欢干的活儿’。 事实上也是如此，葛瑶儿兴致冲冲的就跑过来了。 温晓光的出租屋里。 姑娘看着皇甫有些尬住，但随后又长出一口气，“还行，你对我还算仁慈，没有藏个女孩儿在家里，要不然我得从这跳下去。” 话虽如此，可是这现在咋办？毕竟这个事挺私人的。 “先换鞋进来吧，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就说，”温晓光介绍道：“他是我室友，跟我吃饭来了，皇甫，这是葛瑶儿，我的朋友。” 皇甫一听，还有不方便的事？他眼神中带着暧昧，可以可以，你别说在外面租房子是挺有好处的。 “我可以回避，没关系，我去上趟厕所，你们聊到什么时候我上到什么时候。但是你不能叫我走，我想我的卤味想了两个星期了。” 温晓光：“……” 以前没觉得你是个吃货啊。 “你坐下，没事也给你搞出事来了。”温晓光拉住他， 这搞的自己和葛瑶儿弄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况且唐欣都能知道的事，为什么皇甫就不能知道？ 从关系上来说，这明明是更加亲近的兄弟。并且皇甫年纪大些，做什么事都很求稳，人也老实，这么久接触下来，温晓光对他印象还是蛮好的。 温晓晓领导家的闺女，他都放心介绍皇甫过去，说句实在的，给一个不靠谱的人万一出了点事，温晓晓吃不了兜着走，这比他自己有啥事还难受。 葛瑶儿还嘿嘿笑着，“那你说没事，我就继续完成领导交给我的任务了，顺便蹭你一顿饭，可以吧？” 温晓光还没说话，皇甫就开始了，仿佛他是这里的主人，“当然可以，我买的菜完全够！” “都过来坐下吧，别站在门口了。饭一会儿才好。” “行，”葛瑶儿提着小包，往厨房那边一看，“哟，没女人果然不行啊，我以为你们谁会做饭的，结果都买的熟食啊？温博士，说真的，你看你工作和学业两边忙，你不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女人照顾一下吗？” “温博士？”皇甫脑袋上全是问号，脑阔都晕了，“你怎么一天一个新称呼？” “我厉害吧？”温晓光得意着，随后说：“我们是喜欢才吃的，到这边来吧。” 言下之意是赶紧把东西给我。 就是不好意思太急色呗。 葛瑶儿过来到地毯上坐下，看了看温晓光，又看了看皇甫。 看的皇甫发毛，“我是不是多余？” “不不不，不多余，”葛瑶儿摆手。 “那你看我干吗？” “你想多了，我主要是想看他。”葛瑶儿心里想着我只不过瞄了你一眼而已。 皇甫：？？？ 啥意思，这是说我自作多情么？ 正经起来了。 葛瑶儿先大大的微笑了一下，“首先是要恭喜你成为新晋小富豪。羡州那边呢，紧赶慢赶之后一品良园终于全部结束了，那按照你事先和我表姐的约定，一亿多，多出来的部分都归你。” 温晓光表现的很淡定的模样。他问道：“多多少？就这么一小袋子？” “当然不是，”葛瑶儿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建行的卡，“我姐好像说过是三千万，但那是个概数，最后的准数是三千六百五十八万七，这张卡里是三千六百万，你拿着，回头转到自己的账户或者改密码随你，零头我给你提出来了，除去你分摊的给赵康显老婆的剩下都在这儿，三十二万七，你可以点点。” 葛瑶儿把卡和礼品袋一并推到温晓光的面前。 温晓光拿起卡来翻着看了一下，心情复杂，“这种一模一样的卡，我曾经多次拿到过。” 葛瑶儿说：“我知道，但第一次有这么多钱在里头是吧？” 皇甫坐在旁边人懵了，“你……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事先的约定？” “钱啊。”姑娘轻飘飘的笑着回答。 “什……什么钱？” “我的钱，”温晓光接话过来，他又问葛瑶儿：“莫名其妙的，你帮我把这个都提出来干什么？谁取这么多现金在身上？” “这是表姐吩咐，你知道她对你的唯一一个建议是什么吗？” “说说看。” “花钱，可劲花钱，而且数字的冲击力不强的，必须花现金。”葛瑶儿一直加重语气，“不会花钱的男人是没出息的，等你体验到了花钱的美妙就会更加有动力去创业。她觉得你前景远大，唯一担心的是你这个人吧，没有让她感觉到有强烈的欲望，怕你会就此满足，然后成天睡大觉。”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温晓光嗤之以鼻，“你怎么不让你表姐给点好的建议给我？” “怎么会乱七八糟呢？！”葛瑶儿颇为正色的说：“这是很有道理的啊，我爸爸以前也对我说过，胆子小、抠抠搜搜的男人成不了大事，敢花钱、有魄力，这是男子汉。你没听说过么？欠银行钱的不一定都有本事，但不欠银行钱的都是穷人！” 温晓光不以为然，“照你这意思，那些个整天在外面造的人，最有能耐了。” “那又要分两说，我表姐说了，在财富增长的过程中，百分之九十的人会迷失自己，那都是喽啰，坚守住的才是人杰，所以不矛盾的。” “可劲花是让你体验美妙，使你产生野心和动力，与此同时不能被财富控制。这个过程是必须经历的，你现在就到了，并且这一关必须得过，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成为迷途的小羔羊的。” 温晓光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没有全被忽悠，尽管听起来有那么一点道理。 “行，等我想想，说实话，我现在不知道要花钱买什么，我感觉我什么都不缺。” 皇甫在一旁都要哭了，“你讲这话也太过分了，要实在真想不到，不如给我们发点儿吧？” “不行哦，弟弟，报酬要靠着自己的劳动取得。” “所以温晓光到底劳动了什么值这么多钱，你表姐包养他了吗？” 葛瑶儿怒斥：“呸！你这个小朋友思想真龌龊！” 温晓光都听不下去。 “要包养也只有我才能包养！” 皇甫：⊙▂⊙ 温晓光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对于这份意外得到的东西……尽管他一向情绪稳定，但此刻也不免心情激荡。 葛瑶儿也看的出来，她反正是更崇拜温博士了，要让她自己来，肯定做不到白手起家到今天这个程度。 “如果你晚上有时间，跟我走，”葛瑶儿用温柔的语气，眼睛闪烁着光芒，“有些地方，你都去得起了，就不想……去见见吗？” 第201章 当你有钱，这里才是魔都 一个年轻人很难不被葛瑶儿的这句话勾动心弦，温晓光低垂眼眉思虑一下，反正今天早上也是准备要休息一天的。 况且，她说的也有某种逻辑在其中，看过了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世界。 葛瑶儿带着期待的目光等到了他的点头。 “真的？那说定了！”她开心的起身，“我先走了，我为你提前准备去。” “走了？你不是要吃午饭的吗？” “没时间了，你们吃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晚上夜景好。” 姑娘风风火火，说走就走了，温晓光也没什么办法。 “晓光再见，皇甫再见~”在门口，她摆了摆手，随后消失不见。 “再见。”关上门后，温晓光道：“行吧，那咱俩吃吧。” 皇甫现在心情复杂，刚刚的信息量过多，他难以一时消化，只觉得实在是羡慕自己这兄弟。 当事人则耸了耸肩，知道他要问什么，所以开口：“是和房地产有关的事情，讲起来很复杂，要花很久。” “你现在什么感觉？”皇甫倒也没问具体的事。 温晓光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破功，他掐着腰深呼吸一口，笑着道：“好像有些晕。我先去把东西放好。” 皇甫点点头，“去吧，我盛饭去，饭好了。” 房间里。 他关上门之后瞬间激动的挥拳，用很低的声音闷吼，“yes！yes！” 随后又觉得不对，太黄了。 在此之前，他并不觉得自己多有钱，身处这个城市你就会明白，几十万代表的东西不多，真的不多。 但现在不一样了。 褚秋晨担心他从此睡大觉，实际上真的可以，以后当房东收租就可以。 他有好消息，首先自然要分享给自己的姐姐。所以在房间里他打了电话。 中午到了，那边也在休息时间，准备吃饭。 温晓晓和唐欣一起从护士站出来往7楼的食堂走，准备进电梯的时候手机响了，还是去年给她买的那个诺基亚。 她掏出来放在耳边，“什么事儿啊？” 温晓光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旁边有人吗？” “没有啊，只有唐欣。” 唐欣瞧了她一眼，奇怪。 “姐，之前褚秋晨说的钱我今天拿到了。” 温晓晓本来低着头无聊的踢腿，听到这句话忽然间整个人顿了一下，马上问道：“给你了？” “嗯，给了。” 温晓晓只觉得有人把她抛下悬崖又拎上来，整个人产生了某种晕眩感，小腿都一软。 “哎哟，”唐欣吓一跳，她忙扶住身边的人，“你这搞什么？” 因为在医院，所以她不好大叫出声，只是握住手机原地转了一圈，还把唐欣抱过来，对着电话讲：“你太牛比了！” 唐欣：？？？ “你是在说我吗？” 温晓晓激动的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哈哈哈，是在说你，是在说你。” 唐欣一脸懵逼，“你疯了吧？！” 房间里的温晓光笑出了声，“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回头我们见面再说。” 有个可以分享你喜悦的人，很重要。 否则，得到之后就是无限的空虚。 能阻止温晓晓蹦蹦跳跳的只有电梯，而唐欣得知原委后则是陷入深思。 …… …… 皇甫在吃完饭之后就离开了，他没家教的时候还是班长，即使陈老师不给他任务，还有学习，总而言之，他是比温晓光还忙的人。 而葛瑶儿说的是晚上找，其实天没黑就打电话过来了，开上褚秋晨的奔驰。 “我不像我表姐，虽然中海来过很多次，但没怎么住过，也就没办车，今天先借用一下她的吧。” 温晓光换了套像样的黑色大衣，里面有绒，保暖一点。人本来就帅，再这么一穿……好像也就那样，他从来不靠衣服，他靠脸，一直就这么帅。 “你不说到晚上吗？” “我效率高，又等不及来见你，反正你今天都关手机了，肯定也没什么事。” 温晓光说：“这是跟你表姐学的吗？” “嘿嘿，”坐上车后她才正经说：“我办事，你放心。让你看看月薪三万的助理，这可是我这么多年学的本事，既然咱去吃顿好的，我就得让你知道，什么叫有钱人的作。” “看一眼时间，现在是四点四十八分，天，会在五点四十八分的时候黑，我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赶过去，距离不远，但大概率会遇上堵车，所以提前一些。两个小时前我定了桌子，和牛从松阪空运，金枪鱼从北大西洋暖流而来。” 她调皮的皱了皱眉小鼻子，“刚到不久，还是新鲜的，没有一点腥味。如果没有遇上彗星撞地球或者道路坍塌这种事，你会在天刚黑的时候吃到，路灯会提前开，夜景在你吃饭的时候肯定会有，今天天气也很好，下雨得是下个星期的事，所以没有什么会遮挡你的视线。有任何疑惑，欢迎提问。” 这一段大气磅礴的词给她说的那叫一个溜。 “我能问一下什么叫和牛么？真没吃过。” 葛瑶儿抿嘴很温柔的给出善意的笑容，“我理解。和牛呢，是日本国宝级的食材，和牛牛种禁止出口，只有美国和澳洲有一些，而他们国内基本上以‘吹毛求疵’的标准来养育和牛，对于和牛的管制非常严，用玉米、大豆、小麦等谷物饲养，饲养环境同样要求严格，甚至于牛的体重从出身、成长到屠宰都受到控制。” “松阪和牛是其中的一种，它们是以地名命名的，产自松阪的和牛在日本国内更受推崇，它的油脂融点很低，所以肉质更软。一般顶级和牛的油脂在受热25度开始融化，松阪牛在受热7度就可以融化，这个等到你吃了就知道了。价格的话，一头大概十几万，主要是很少，一年只出口四百头，分到这边的就更少。” 温晓光想到了，“有人走私么？” “有，怎么没有，有钱人想吃啊，这个理由够了。” 在那片精华区域，布满了五星级酒店和任何你能想象到的高端消费场所，和平饭店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缩影，如此闹市之中寻找到寂静之处，他们似乎都喜欢这种装比感。 进门时候看到的装修低调奢华，葛瑶儿告诉他，可能一个大灯就要几万美元，礼宾小姐既漂亮又有气质，她们穿着黑色修身旗袍，在你一进门的时候就热情的给你任何服务，是任何。 她们甚至开口就是流利的英文，只要你有需要，那些菜单，你看不懂，而她们可以倒背如流，不止英文，法文的也不是不可以。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黄浦江两岸华灯初上，江面上的邮轮汽笛时断时续，楼下是汹涌的观光人流，她们携手而行，三步拍一张照片。 饭店门口进来几位老外，身穿潮牌，旁边还有黑色连衣裙的东方少女，这是冬天啊，妹妹。 有人站在外面拍照，有人在里面看外面拍照的人，这就是世界。 葛瑶儿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温晓光，他正在四处张望。 “刚刚过去的人，他们说的听懂了吗？”姑娘问道。 那几位老外讲的英文，那位少女的口音同样纯正，温晓光听起来毫不费力，他点头说：“为下一次纳斯达克开香槟。” 他转头看向窗外，窗外能看到灿烂刺眼的贵气广告牌，一个儒雅男士牵着可爱的小男孩的手，广告语：没有人真正拥有百达翡丽，只不过为下一代保管而已。 第202章 我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菜上来了，果然具备了当地菜量很少的特点，而且这个城市小资味道特别浓，这么一上就是配刀叉。 葛瑶儿尝了一道，慢嚼细咽，还说：“你得有这种架势，吃的慢，喝的慢，然后来一句，嚯，这一定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培根芦笋。” 温晓光感觉到了什么，“你不喜欢这里？” “那倒没有，这挺好吃的，只不过我没办法做到一直很小资。你尝尝吧。” 他面前服务员也摆了一盘，培根包裹着芦笋，沾上酱汁让人很有食欲。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食材的来源？”他想到了电视剧里的装比套路，庸俗且令人反感。 “笋很清脆，还香甜，肯定是煮熟后用冰水立即冷却，培根肥而不腻，大约是来自北纬3度西班牙南部农场，并历经恰到好处的日晒而成，不然不会有这种口感。” “嚯，还真给你说出来了。” 葛瑶儿笑道：“这都是平时吃饭的时候听来的，我只管吃哪里懂啊。” 他忍不住摇头笑了笑，问道：“咱们这一顿，得多少钱？” “我开了车，没有要酒倒还好，估计六千多吧。” “六千多？”温晓光把玩了一下手里的叉子，“是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渐渐稳住了情绪。 不多时，又一位制服苗条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旗袍开衩直指大腿上方，她的身材肤质甚至比之菜品更加令人垂涎。 “先生，需要我为你介绍一下吗？” 温晓光今日就是来体验的，他同意，“好，来吧。” 服务员微微低头，“这一份烤肉拼盘取自牛身上不同的部位，我们为您准备了四份酱料，食用不同的部位沾取不同的酱料，因为不同的部位味道不同，都是师傅特意为您切好的。” “不同的肉沾不同的酱？”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还有这种吃法，妈卖批，你想多卖我几盘酱就直说好吧，不就是钱嘛！ 葛瑶儿大概是来过，因为她自己动手，温晓光则让服务员给他示范了一遍。 如果你以为态度这么好是因为温晓光的帅，那就错了。 待人走后，葛瑶儿开口说：“除了饭资，我们还需要再付0%的服务费。” “就刚刚说那么两句？” “很多东西的价格都是超过物料本身的，像是这种身段的年轻女孩儿温柔微笑的为你准备好食物，看着你吃下去，仿佛你吃这一口就是她平生最幸福的事，男人不都喜欢这样嘛？而这种感觉也是付费的。那要不然给你找个五十岁的过来？” “她们的表情、动作、声音、语气，都是经过管理和培训的，所以你可以把刚刚看到的称之为训练有素。” 温晓光忍不住赞叹，“真能做到这种程度。” “当然了，有人天生苦瓜脸，有人嗓音沙哑，还有人一讲话就让你想要打她，你难道都没遇到过？而且其实还有更夸张的程度，只要你付钱。” “还有其他地方吗？” “有，不过……”姑娘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过我也不是哪里都去过的，而且我只算稍稍有钱，和那些富豪差的远呢。” 这一点，他倒是大概知道，应该是和褚秋晨查不了太多，几亿至多十几亿这个程度。 温晓光抬头看了一眼，来了两男两女，说实话，有点像是小时代的感觉， 路过一个女生说：“我爸非要再给我买一套别墅，我根本就住不过来，跟他提过几次都不行……” 再后面就没听到了。 他也沉默着连续吃了好几道菜。 葛瑶儿问道：“你在想什么？” “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不变得和他们一样。” “人家刚刚的话也不是炫耀，只不过是平常的抱怨，而且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变得和他们一样。。” “那又怎样，我不希望，”温晓光立即说。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 是温晓晓，“晓光！你现在在哪儿？” “我不在家，出门吃饭了，你要见我？” “见你！见你！我立即要见你。” “等着我，我把地址短信给你。” 温晓光对葛瑶儿解释，“我姐过来了，他听说了这个事，激动的估计一下午班都没上好。” “那我们等等她吧，对她而言，这里也是新体验。” 他就是这个意思，“我姐和我不太一样，她没有考上过大学，心里一直很介意，本职工作吧……赚的也不多，有时候挺缺乏信心的，所以我刚刚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没关系，我和她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今天是你付钱，又不是我付钱。那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增加她的自信心？” “算是吧。你呢？” 葛瑶儿也挺聪明的，她调皮的笑了笑，“我是秉承我姐的意志，带你花花钱，这是真的，省在银行光通货膨胀了。所以随便买点什么，按我的理解，你大概会想到房子房子房子，是吧？” 温晓光不可置否，“是你你不买么？” “我房子太多了。”她摇头说道。 温晓光：？？？ 对不起，打扰了。 “不过我倒是能理解，从投资的角度讲，房子是很不错的选择，毕业之后我跟着爸爸吃过几次饭，老是听到什么炒房团都炒到澳洲、炒到济州岛去了。所以如果有余力，这其实也非常不错。” 这还用说么，他可是个重生人士，接下来的几年房价涨多狠最清楚不过了，反正早买晚买都是买，还是趁早吧。 葛瑶儿追问道：“只不过这一次，即使你买了房，还是剩余不少，你就完全没设想过，等到再也不用为钱担心的时候，你想做什么吗？” “你要说想肯定是想过，但这几个小时下来，我大概确定其实基本是想象不到的。”他翘了个二郎腿，“没到这一步，触感不会这么清晰。” “那现在呢？” 温晓光看着窗外繁华的上海滩，“就目前而言，我还没到圆满，你也说了其实很多连你都没怎么接触过，所以我想我会继续……另外，也许会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比如说呢。” “还太遥远了，说出来不切实际，但我有。”他用笃定的语气和很认真的表情，内心也是有着诚意的，“是是不会成为完全被财富所控制的人的，” “这么确定？” “当然了，以前穷的时候，被它控制的够够的，这种控制你不知道我走了多大的运，付出多少心血才摆脱。” 葛瑶儿大概是理解不来这种‘够’是多么他妈的‘够’！ 半个小时候，温晓晓到了，她一个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唐欣。 第203章 留香人间 温晓晓拍马赶到，她没比她的弟弟好到哪儿，到门口差点没敢进来，还是特意去接的她，到里面之后，幽暗的灯光忽闪明灭，身边所过都是人模狗样的所谓精英，他们西装革履，她们珠光奕奕，看起来都该是聪明人，或者说的直白点，看起来都该是富人。 温晓光解释道：“褚大姐给的建议，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机会出来见识见识总比闷在家里好，我觉得有道理，就应下来了。怎么样？来中海这么久，只在外面逛过，没进来过吧？” 温晓晓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仿佛掉一个头皮屑在这儿的地板上都是一种无耻的犯罪。 她小声道：“我一直以为这里是过去留下的老式洋楼，里面根本没人的！” “带点脑子，没人怎么会有灯？” “看着漂亮啊！” 温晓光无奈的笑笑，“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人真正尊重建筑，万物灵长，为了活的更好人类活的都杀，更何况是这些石头？建的好看就不进来了？好看就是为了让人进去的。” “多少钱一顿？”姑娘拉着他的肩膀，凑在耳朵旁。 温晓光像一个绅士一样把她引到椅子上坐下，“今天我请客，你不用管多少钱，咱爸妈没能让你当上富二代，但老天爷待你不错，你还有一次机会，那就是我。” 嚯，温晓晓一听，这话真提气。 “切。”葛瑶儿则翻了个白眼，说大话真不是盖的，那张嘴永远不讨饶，刚刚也不知道谁自己都稳不住呢。 “晓晓，他前半句说的挺对，不必担心，不必觉得如坐针毡，反正他今天发了大财。” 大概是觉得自己要与环境的格调配上，女魔王温晓晓竟然少见的摆弄温柔表情和姿势起来，“我是不是得显得淑女点儿？” “你显得出来吗？” “啧，再多嘴，我要卸你大胯了！烦人！” 你瞧瞧，你瞧瞧。 葛瑶儿看着竟有些新鲜的感觉，她心属温博士，对他的姐姐也爱屋及乌，第一次看他和家人互动，还觉得颇有意思。 温晓晓笑着对她说：“谢谢你啊，还抽出时间带我弟弟到这里来。” 然后又还张表情对弟弟，“晓光，你谢过人家没有？！” “谢谢葛瑶儿姑娘。”他敷衍道。 葛瑶儿噗嗤一笑，她头一次看到温晓光这样子。 “这哪里需要谢，你不责怪我带他胡乱消费就好了。” “那没有，”温晓晓摆手说：“我今儿听唐欣说的一句话挺好，温晓光你也听听，她说这吃吃喝喝的消费，总比每天酒吧、泡妞的习惯要强。” 勉强算是歪理。 这之后，温晓光的所见所闻，他姐姐也感受了。 挺新奇，挺好玩儿，但要说从此变了一个全新的思想那也是扯淡，一个晚上的时间？变的最明显的大概是钱包。 吃饱喝足之后，从酒店里出来，门口停了一辆劳斯莱斯，说实话，这车听说过的多，但真正见的机会不多，车窗上有帘子遮挡，有没有人也并不清楚，反正旁边站了俩黑衣大汉，大概是保镖吧，他们三人从此处路过，顺眼一瞧罢了。 街道上全是名闻世界的知名品牌。 温晓光自己没什么需求，于是问她姐姐，“你要不要买点什么？” “你付钱？” “废话。” “那我就买，嘿嘿，”温晓晓仰着头笑的像个傻姑娘，“最近好冷，去买件羽绒服吧，我知道这边有个特别大的专卖店，当是支持自己家乡的企业了。” 她说的是留香人间，以羽绒服为起点，逐渐走向全世界，用前几年流行的话讲，叫‘国家免检’、亦或者什么‘驰名商标’之类的。 而且羡州很多服装加工厂大多都做着留香人间的生意，这一家企业每年创造的税收就占去全市一大半，不愧跨国公司的名号。 即便是在中海最繁华的街头，留香人间也租的起上下三层，豪华奢侈的超大门店，留香人间四个大字熠熠生辉，橱窗里高端的羽绒服傲人的向世人展示风采。 温晓光站在店前，再次看着这四个字产生了某种灵感般的猜想。 大概是昨天刚从孟燕华得知那名字。 留香人间。 留香两个字太熟悉了。 他微微落下眉头，挺拔矗立在洪荒的人流之中，但身边的形形色色却引不起他一点注意力。 “你怎么了？”葛瑶儿足够关注他，看他停在原地不说话。 温晓光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姐，我记得去年你刚给我介绍留香人间的时候说这家的老板是什么人来着？” 没人回应。 “你姐走远了……”葛瑶儿特别善良的提醒。 温晓光：“……” 妈卖批，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他赶紧追上去，追到店里面，“姐，姐，我问你个问题。” “问什么你说呗，别影响我看衣服，他们家的羽绒服我从小到大就没舍得买过，还是当时考上卫校，下狠心买了一件，就那么一件，现在不能穿了在家也舍不得扔。” 这件事很重要。 温晓光拉住她，开始了掏钱的动作。 钱包里都是，也不知道多少，反正就随便一抓，大概几千块塞到她手里，“今天你好好逛，多买几件，但你首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原来跟我说过，留香人家这个集团的老板是谁？” 手里那厚厚的触觉是真的，她呆住了。 “说呀！”温晓光催促。 温晓晓盯着他的钱包，“……还有吗？” 葛瑶儿：“……” 她也干过这种事…… 温晓光真是服了她，“来来来，都给你。” “那怎么好意思呢，”她一边这么说，一边都顺走了。 “你起码把身份证还给我吧！” …… …… 温晓晓有了钱，逛起来更得劲了，“你刚刚问什么来着？” “留香人间。”他提醒道。 “是，我也是听人家说，反正都说这家大企业是原来文氏办起来的，最早不是乡镇企业搞股份制改革吗？那时候一般人谁有钱买政府股份啊，也就文家。怎么了？问这个干什么？” 温晓光伸手到她口袋，“钱给我。” 温晓晓面容瞬间巨变，“那怎么行？过河拆桥啊你！” 跟她开玩笑罢了，然而温晓光的笑容中藏着思虑，这其实有点明显了，很容易就能联想到。 留香人间，留香人间，还是文家办的。而且留香和留书，说不定就有什么关系在。 …… …… “哎，姐，你知道上哪儿找文家的人吗？” “不知道！”温晓晓很生气，竟然跟她要回那些钱。 第204章 学妹你还小，还有机会 温晓光回到家里的头一件事就是网上百度了一下这家企业的信息，基本上和他印象中的差不多，那就是很牛叉，三十年前创办，集服装设计、开发、原材料采购、外包生产以及市场营销于一身。 前几年的时间刚刚在香江主板上市成功，在国内的羽绒服和男士正装市场上占据半壁江山。然而百度词条上显示的法人却不是姓文的，而是一个姓高的人。 这让他有些疑惑。 到这天晚上，孟燕华说的‘黎文博会打电话’过来，而这一通电话根本就没来，别说电话，连个短信都没有。 倒是学校方面开始进入考试周了，中大会在月9号的开始放寒假，距离如今也就两周多的时间，这两周多都是用来考试的。 温晓光心里藏了要去留香人家看看的心思，但时间点却不对，虽说陈敏老师现在对他很照顾，但临近学期末尾，他还是要把该走的程序走完。 最关键的是，他得留在中海再去找一下黎文博，现在优客需要这样的一个人。 与此相比，学校里的考试任务反倒没那么困难了，一是平时有上课，另外，他聪明啊。 当然有些东西还是需要看看的，比如语言，也不是学计算机的，也不知道为啥学，也没人敢问，反正就是要考。 皇甫对这些东西敏感，他从学长学姐那里搞来不少好东西，复印了好多份班级里发，都是往年的题什么的，温晓光拿着就坐到图书馆去了。 这种基础测试，他自学就够了，不需要老师教。 在这间隙，褚秋晨给他打过电话，交流的内容不外乎是之前的交易，另外白鹭湖想要在年底之前想确定新年后的项目，让他看一看。 温晓光只说让她把材料发过来，正好他也在图书馆用着电脑呢。 他的大脑里有中海是还没开通的几条地铁线路的记忆，对比褚秋晨的材料其实很容易能得出些结论。 问题在于她真的相信吗？ 更在于如果全都说准了，是不是有些太神奇了？ 可如果都五五开，又显得太刻意，更容易让人觉得‘我相信你，但你好像只是在瞎猜’。 这其中的平衡取舍难以把握。 当然亏是不会亏的，在这么强力的经济刺激政策下，如果还亏，那真的说明老板的经营能力有问题。 温晓光把书暂时放在一边，他又不指望保研或者拿优秀毕业生，考60分就够了，多一分都是浪费，简单看看就可以。 褚秋晨的白鹭湖集团要在几块地之中选择一块开启他们的头一次项目，主要的选择在、4、7、和2号地块之间。 号和号地不用看了，已经临近9号线的一个站点，剩下的倒都不是地铁房， “4号……” 温晓光拿着铅笔陷入沉思，最后还是划掉了，最后还是在7号地上面圈了一下，市场预估的报价在4亿元，这是起拍价。 地方好选，关键是怎么能说的言之有理。 要不是玩不转着4个亿的生意，他都想自己成立公司里，省的去忽悠，关键4亿只是起步，鬼知道最后会涨到多少钱，他现在还是太嫩了。 正在思考间，桌子对面的人忽然推过来一张折叠好的小纸条。 温晓光对这种行为再熟悉不过了，刚想要推回去，突然出现第三只手，皮肤细腻，洁白光滑，手指修长。 温晓光抬头一看，“你怎么来了？” 白钦钦拉开他旁边的椅子，“有人说在图书馆看到你，我就过来了。” 原先旁边是有个人的，没想到老实的起来走了，这……应该是帮她占座的。 温晓光看呆了，小声道：“你这势力遍布校园啊。” 学姐温婉一笑，她低头打开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对面在看高数的小女孩，大一的。 “不好意思啊，学妹，你才大一，以后还有机会，这个让给我吧。”她的性格中藏着些大胆，有时候有些事眼睛一闭，一咬牙就干了。 小学妹不舍的看了一眼温晓光，很不好意思的溜了，在比较中自己就给自己定为弱势，因为学姐气质容貌都优过她。 白钦钦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看来我的眼光不错，大家都还蛮喜欢的。你知道写了什么吗？” “不看了，反正人都已经给你赶走了，你总不至于要在整个图书馆宣布吧？”温晓光含着笑意。 她一本正经的道：“我可以做到的。” “我信，我信，说说你找我干什么吧。” “那好吧，”她脱下外套，这里有暖气太热，今天穿了纯白色的毛衣，一如既往的散发着清纯气息，“我爸爸让我问你，原话啊：你这次和褚秋晨合作，是不是一下子大获成功了。” 提起这个，温晓光还得感谢白副主任。虽说即便没有他，为了工作本身，白副主任也会帮助褚秋晨。 然而为人处世并非什么都好分得清的，这里面人家到底有没有帮你的成分在，不好说，即便没有直接帮助你得到什么，但愿意帮忙的心意是在的。 最早他回去打听消息，白学姐也很尽力，拖着她刚下班的父亲非得说清楚情况。 “你也知道了？”温晓光问道。 “听讲了，”白钦钦点头，“爸爸说你这一手真的太有商人本色了，我当时也没感觉到……是不是那个褚总？她看着就很聪明。” 温晓光摇头，“这个没必要乱甩锅，主意确实是她想的，但我当时是知情并且同意的，甚至同意不要立即告诉白副主任，所以有空我要谢谢你父亲。” “不用，你谢他干什么，正是因为你，羡州才少了一个烂摊子，他现在也才能回去之前悠闲的喝茶状态，明明是你帮了他。” “可我确实从中得到了太多。”温晓光有些奇怪，“我觉得他的性格不会想知道的，或许会有些生我的气倒是真的……真的是他要你问的？而且你的表述，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用大获成功来定义我的行为。” 白钦钦一愣，然后抿嘴，然后憋笑，然后头转过去，再转回来的时候忍不住笑开了。 她眉眼含嗔，“温晓光，你怎么就那么聪明呢？我撒个谎都不行。” 温晓光瞬间恍然笑了，这小姑娘在搬她爸爸的名号。 “我就说，是你妈妈让你问的吧？” 白钦钦否认，“不是，我要问的。” 这更是谎话，关心他得到多少利的，只有白妈。 “所以你的父亲并不知情，也对，大概也就只有我和褚总知道，连个正式的协议都没有，他怎么会知道。” 白钦钦握着小拳拳，眼含期待，“我听我妈讲，好像真的不少啊。” 温晓光揉了揉鼻子，他主要的考虑还是告诉白副主任，至少要知会人家。 “你帮我先告诉你爸爸吧。” “好，你说。”白钦钦凑耳朵过来，发梢挠的他鼻头有些痒。 不过温晓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帅哥靓女已经很引人注意了，尽管他们说话声音很小，但这里是图书馆，很安静的。 想了想，还是用铅笔写在了纸上…… 第205章 学期结束 其实学校里早有风声，经管学院出了个温晓光，用这样的词很俗，但校草这个词的确在09年左右很风行，著名的快乐大本营在今年出了‘校花校草’系列。 他们邀请各行各业的帅哥美女登台献艺，空姐、车模、校花掀起了一股潮流，如果咱们有记忆，当记得在即将到来的月份爆出了车模界的***，主角为号称第一车模的兽兽，而她就是在快乐大本营出镜之人。 温晓光甚至觉得会有人邀请他，不然就是对他颜值的侮辱，但实际上并没有，不管如何，这种中二的称号是在现实中确实存在的，而且比较流行。 中大的学生甚至也都知道他被一位学姐盯上了，图书馆上演的这一幕验证了传言，而且更是上演了戏剧性的‘捉奸’画面，白钦钦的强势表态在他们两人之前就飞出了图书馆。 也许外边儿正在夸张的描述这一事件。 而白钦钦本人则在温晓光写下‘三千六百’的字样后脑袋发懵，“三千六百块？” “你先稳住别叫，这里是图书馆。”温晓光等她点头之后才很轻的说：“是万。” 万？ “万……万？！”白钦钦的屁股像是撞了强力弹簧，瞬间起飞，椅子都差点给她弄倒，发出刺耳而强大的噪音。 这一动作引来了太多注视，好多同学朝这边看来，搞的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出去说吧，”他觉得影响其他人学习不是个好事，反正他自己的书看的差不多了。 “我来帮你。” 他桌上摊开的材料太多了，都是褚秋晨差人送来的，白钦钦一开始以为是学习的，现在翻开一看都是花里胡哨的图。 都他么什么玩意儿？ 温晓光把电脑装包，看着学姐手里的材料，“我来拿吧，还挺重的。” “没关系，先出去再说。” 自习室里出了些嗡嗡嗡的噪音，有人不认识，有人在科普说这就是谁谁谁。 图书馆大楼的外边的连续阶梯上，还残余着上周下的雪渣，冷风轻微，但中海属于湿冷，即使没什么风也感觉冷到了骨头里。 也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外边没几个人停留，但外面有一个好处，空气很好，冬天大型聚集地实在是太闷了。白钦钦站在一旁，她不是高个女生，一米六出头的样子跟在他身边显得很小巧可爱。 “我刚刚是不是很丢脸？” 温晓光笑着摇摇头，“还好吧，我们不是及时出来了么？没有太过影响他们。” “怪你说的太过惊人了。” 其实也就那一瞬间的事，白钦钦现在就好多了，象牙塔里的学生其实不太能准确的把握到爱情和面包的关系，她知道这很多，很厉害，却理解不了那到底代表什么。 最早我们都是海藻，可惜我们一边骂着《蜗居》里的海藻，一边成长并慢慢成为那样的人。 尤其白钦钦，她的成长经历里肯定没有因为缺钱而少了某样东西抑或受过屈辱，于二十岁的她而言，那不是重要的东西，起码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她只是单纯的为温晓光高兴，还颇为忧虑的说：“这个你得保密，本来你就让人很不放心……现在风气不好的，太多人很物质。” 温晓光顿了一下，饶有趣味的问道：“……你就想到了这些……儿女情长？” “那还想到什么？” “没有，挺好的。”他还是把姑娘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了，“我来拿吧，真的挺重。” “好，”她甜甜笑了一下，“哎，你这个是什么东西？” 温晓光边走边说：“褚总公司的房地产项目，花了我两个多小时才看完。” “你好像和她关系很好。” “算是好朋友吧，其实她本不必给我这么多，但她很聪明，应该说很有智慧。” 如果当初真的只给20万，温晓光肯定把她这堆材料扔进垃圾桶，了不起多等些时间自己搞。 白钦钦眨了眨眼睛，“她给你？不是你应得的吗？她……都三十多了啊，比你大十几岁呢。” 温晓光：？？？ “你脑袋瓜想什么呢？褚总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谁？” “一个秃子。” “那样的女人会喜欢秃子？”白钦钦不信。 温晓光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为陈北默哀。 “还是快点搬回去吧，还真挺重。” “我帮你。” …… …… 到家之后皇甫给他打电话，询问他有什么哄女孩子开心的东西，看起来温晓光给人这种感觉。 仔细一问才知道是为了哄孟燕华的女儿开心，这家伙吹牛逼会哄小孩然而根本没什么好办法。 皇甫说：“我会的那些爬树、捉鸟都是在乡下的，城市里啥也没有啊，你们城里人都玩啥？” “带她去吃麦当劳吧。” “管用么？” 温晓光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试试，应该管用。” “行，你有主意，听你的。” 白钦钦头一次打量温晓光租的地方，收拾的蛮整齐，厨余有些瑕疵，因为是冬天，食物不会立即坏，没吃完就放在桌上了。 “感觉这比你自己家都好，是不准备回家过年了？” “之前我姐还真说过，”温晓光倒来一杯水，“反正就我和她两人，在哪儿过年都是一样的，我们和家里的大部分亲戚接触不是很密切，去，反而不开心，有那么几家正月开车去一趟就好了。” 白钦钦只是简略一提，没想到还是真的，“真不回羡州了？” 他说：“主要是我们家里的房子租出去了，回去待在哪儿呢？” “我家……”看到温晓光眉头一抬，她忙改口，“我妈还说过年想再见你呢。” “好，我是过年不回去，但正月还是会回去的，而且我有些话要和白副主任当面说。” 白钦钦好奇，“你要和他说什么？” “关于你的。”温晓光微笑道，内容就是当初褚秋晨说的那些，白副主任自己无欲无求，但他还有女儿。 这并非违规操作，只是告诉他，如果将来需要为女儿找工作，记得这边还有一条线。 很正常，不少大学生的求职都是全家一起的，甚至有些多年从不动用的关系网就等着找工作这一次，因为在我们的意识里，找工作是人生最重要的事之一。 白钦钦却过度理解，他找我爸说我的事？ 温晓光一开口说了个准，在到来的新年春节，他姐姐的确是想要在中海度过了。 最后的日子里有些忙碌，考试是一场接着一场，大一上半学期也在无声中走到最后。 随后结束的还有高三的期末考试，孟燕华说过，只要能搞定黎文博的女儿就能搞定黎文博，这是肯定的。 第206章 自我定位 考完最后一门考试，温晓光和自己的室友们一起离开考场回到宿舍，他们都是第一次经历大学的期末考试，外加期待了很久的假期正式来了，马飞提议去唱k，他来请客。 去，干嘛不去。请客的这种事情当然是多多益善。 然而贾大勇回到宿舍默默的把大学物理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问他怎么还带书回家。 答：大学物理有大概率挂科，准备开学补考。 这孩子太可怜了，温晓光选择了大笑出声。 出校门路上看到了中海的灯红酒绿。 皇甫搭着温晓光的肩头问：“你就没有想过要开个什么店？” “考虑过，就是还没想好，”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开店，想开门就开门，想休息就休息。” “没那么容易的，实体店正在受到电商的冲击，店面租金会你让喘不过气。” “这倒也是……”皇甫点头，“所以说要是自己的门面就舒服了。” “等你有了自己的门面你就不会想要做生意了，因为做生意非常辛苦，利润也就那样，于是你会选择租出去，也许赚的没那么多，但也足够，而且不需要那么高强度的劳动。” 不过皇甫倒是提醒了他，其实可以做些尝试，如果有必要，甚至是为了将来的某项创业做铺垫。 三天前去褚秋晨公司的时候，提到类似的事儿。 葛瑶儿也在，她当时的说法是买房也是很不错的投资，然而褚秋晨躺在办公椅上稍一思索就不太同意这个方式。 温晓光只当是闲聊。 褚总说：“瑶儿的这个想法有点像是古代商人，赚到银子就买地、或者埋起来。我不是说这么做不好，这的确是很好的保值甚至升值手段，但你温晓光要把自己定位成什么样的人？” 她注视温晓光挑着眉：“是还没开始考虑事业的学生？是捞一笔就过上艺术生活的浪漫主义者？是买房买车从此照旧晚五的上班族？还是一名商人？” 葛瑶儿年纪也小，她问道：“有区别么？” “有，如果是学生，你可以先肆意的谈一场奢侈的恋爱，带着女朋友去浪漫的土耳其。” “如果是浪漫主义者你现在就可以环游世界了，钱足够；如果是上班族，那就去买房。” “而如果是商人，你应该尝试怎么把三千万变成五千万，八千万，而不是买两套房把钱花光光，因为这样的话，如果你从此没有好运，你的人生基本就是两套房，最为可惜的是你失去了跳跃阶层的最好机会。” “同时也有可能输光光。”温晓光倒是颇为轻松的说。 “所以，这就看你是不是商人。” 葛瑶儿插嘴：“现在做生意的利润还不如房价涨的快。” “不不不，”温晓光这时摇头，说道：“之前我倒是和你想法一样，不过仔细一想，这其实也是短视，商人最有价值的是他丰富的经商经验、头脑、人脉资源、管理之道、对现代企业制度的认知结构等等等等，你说的是对，单从数字层面去看问题，投资房产更赚钱，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自身得到了什么？” “nthing！”褚大姐食指猛敲办公桌，给出赞赏的眼神。 温晓光双手一摊，“除了钱，本事一点没涨，经验没有，认知结构没有优化，所以基本上是除了钱，一无所有。”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温晓光！”褚秋晨大为惊喜，“说白了，你现在最值得投资的是你自己，即使亏一点也没关系，因为你才20岁，不是50岁。” 温晓光嘿嘿笑了一下，看着葛瑶儿说：“你表姐考虑问题还是很有深度哈。对了，我” 葛瑶儿翻了翻白眼，“太聪明的女人嫁不出去。” 褚秋晨面色一变，“34岁结婚很晚吗？” 小姑娘说秃噜了嘴，赶紧去椅子上起来，“褚总，我先去干活了。” “小妮子，”褚秋晨大大的气氛，我不就是单身吗？至于吗！ 温晓光放下二郎腿，“我也要走了，学校还有考试呢。” “哎，你等一下，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有。” 褚秋晨等着那个项目呢，她之前让他看来着。 结果温晓光想了想，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我觉得34岁结婚，真的很晚。” 褚秋晨一愣，气的拿起桌上的日历就朝他砸过去！ “两个小兔崽子！” 温晓光溜之大吉，脑海里却是认真的在想褚大姐的话，也就是自我定位的问题，其实她说的很有道理。 这女人帮了他不少，她们这个阶层的认知层次、思维模式都展现给了温晓光，因为她，温晓光才见识了许多以前完全不了解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带他入门。 贵人呐，妥妥的贵人。 所以在新项目地块的选择上……4号附近没有地铁，将来会有，但有些距离，拿这一块，人们不会有疑惑，但7号就不一样了。 他推开门后去而复返，隔空说道：“你觉得7号怎么样？” 那些东西都已经印在褚秋晨的脑海里，她不需要去翻马上就知道说的是什么。 “7号，不是很有竞争力的地块，价钱一般，略显保守，你的理由呢？” “新公司，第一次正式自己做项目，保守一点好。” “我考虑考虑吧。” 温晓光也要考虑考虑，他已经自己做决定做习惯了，这次也是一样，晚上坐在台灯下很快就有了一个想法。 吃穿住行，穿已经有了，住，重资产，投资太多了，行，难道现在搞共享单车？太早了。 就剩最后一个，温晓光决定了，他要开一家餐饮店，然后在中大的校园里给他们送外卖……送外卖？这么一想，那不就是…… 温晓光开始了浮想联翩。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孟燕华。 电话里的女人说：“后天你有空吗？” “有啊，我明天考试全部结束。” “那你来见一下慕文吧，” 来？ 温晓光一时没搞明白，“我来哪儿？” “江成医院。” 啊？ “为什么会在江成医院？” 孟燕华耐心的解释说：“江成本来是很多女性的首选，她又知道我在这儿，所以提前给我打招呼的，没关系，我和她提过，你来就可以了。争取让她去说服她爸爸，黎文博还是很在乎她女儿的意见的。” “行，那谢谢孟总了。” 第207章 2009年的葬爱家族 江成医院与公立医院不同，他们会在春节的时候给出适当的假期，只留少量的人在此值班，因而这里实际上开始期盼起假期了。 温晓光找孟燕华之前先见到了温晓晓，她正在和唐欣在病房里为患者做电按摩，拿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涂抹上药在人家脸上擦来擦去的。 “学校放假了？”唐欣眯眼笑道。 “啊，放了，”温晓光对这些设备好奇，“这个是干什么的？” “先打开毛孔，输送药物，然后再紧致毛孔。” “疼吗？” “不疼，最多有麻刺感，但很快也就习惯了，而且蛮舒服的。” 温晓光一想，“那我试试？” “你疯了吧。”温晓晓斥道：“你脸又没生病，这个按一次00呢，我和欣欣都没试过，根本做不起。” 温晓光：“……” 因为有患者，他就没好意思开口，这也太他妈贵了。 看着两位躺着的大姐，他只能说：“这都是有钱人。” 换个说法就不一样，两位大概都觉得有面子。 唐欣治疗的这位，大概三十岁左右，无奈中故意显着得意，“我现在不是担心钱的问题，而是到底能不能治好。” “肯定能治好，”唐欣温柔道：“我们这边有很多成功案例，你这个又不是太严重，没问题的。” 温晓光啧嘴摇了摇头，他姐姐这个当院长的梦想可以支持，因为女人为了美花起钱来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哎，你又来干什么？学校放假可公司还没放假吧？”温晓晓问道。 “就是为了公司的事来的，找你们孟总，我给她打了电话，但是她说她肚子疼，要我等一会儿，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她这个年纪还有吗？” 唐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肚子疼不是很正常嘛？可能只是吃坏东西了而已。” 温晓晓倒是讲：“不是，我听人说是孟总的肠胃不好，之前还住过院呢。” “那有可能。”唐欣病床上躺着的姐姐开口说的，“现在职场人都有些身体小毛病，平时懒得做饭，工作压力又大，昼夜颠倒，内分泌和肠胃都很容易出问题。” “反正我也就只能等一会儿了。” 温晓晓问：“你找孟总什么事？为什么你和我的大领导交往这么密切？” “互相有需求，正常往来……”温晓光双手插兜靠在墙壁上，他姐的病人在房间里边儿，他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姐姐的手法，嘴上轻飘飘的说：“我给她介绍了靠谱的皇甫胜男，她给我公司介绍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就这样。” 我公司……唐欣听着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真的没办法，温晓光就是和一般的男孩不一样啊，当那些人在讨论游戏、娱乐圈的时候，他一来就是找孟总，一开口就是正经的事业。 就连床上的患者都睁开眼瞧了一下他，这一床的女人大一些，三十多岁的模样。 温晓晓特别温柔的提醒，“哎，章姐闭眼喔，药物流进眼睛里不舒服的。” 温晓光在旁边听了一愣！这么甜！ 我靠，羡慕啊！ “嘴巴里好像有一点。” 所以也不要轻易说话，刚刚那位现在就不讲了。 “没事，我给你擦一下，” 温晓晓竟然就用纱布一按一按的给人家擦干净。 “姐，说真的，你回家这么温柔的给我按，我付钱，怎么样？” “滚！你赶紧走，我和欣欣都在工作，聊两句就行了，不能一直聊，一会儿孟总看到，我是没关系可又要连累欣欣。” 唐欣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干什么赶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可是温晓晓的理由太充分了，实在不好辩驳。 “行吧，我上去等孟总。” 他走后，温晓晓负责的患者开口，“你弟弟是大学教师？在外面开公司吗？” 因为她刚刚听到了‘学校放假’、‘我的公司’、‘职业经理人’等字眼，所以心里做了这样的推断，又睁开眼睛看到了人，便忍不住要问一句。 温晓晓也是没有想太多，章姐是她的熟客，每周都要来一次……来一次就是3000多，因为还有其他治疗呢。 “不是，他哪里有为人师表的样子，他就是一名学生。” 章姐不好开口讲太多，但心里已经陷入了某种惊奇。 过了一会儿治疗结束，她坐起来才说：“温护士，留个联系方式吧，下一次我来之前提前和你说一声。” 提不提前的根本没啥意思，上班她都得在，又不是会跑。 但患者有这种要求，你总不能拒绝，就是一般的朋友需要人们也很难拒绝。 “喔，好，我去拿手机。” 唐欣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上了年纪的女人，戴着口罩旁人也看不到她的表情，然而在病房里只剩她和温晓晓的时候，她轻轻的把手套摔在了桌上。 “来了这么多次了，这会儿想起来提前说，找的什么破理由。” 温晓晓没想到，她说：“咋了？嫉妒我的患者更喜欢我？” 唐欣无语，“我呸！你有没有脑子？明显是她想搭上你弟弟！” “瞎说，和晓光有什么关系，再说人家都有孩子了。” “不是离婚了么？我跟你说三十多岁的女人有一些就喜欢小奶狗，尤其是身体还好的那种。” “哎哎哎，”温晓晓提醒道，“说什么呢，什么身体好身体好的，污言秽语，还小奶狗，你这脑子需要清洁清洁。” “我说的实话，身强力壮，带劲啊，她们喜欢。” 温晓晓听不下去了，“呸呸呸，多难听啊，带劲，说的你知道似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听主任说啊。” “那我去问问主任。” “哎！”唐欣拉住了她，“这怎么能问？！我是提醒你好吧，你怎么倒打一耙，这女人真的有问题的。” “好，我知道了，但是章姐明明是很优雅知性的成功女性，她不会的，我是觉得你会，你说的话暴露了，身强体壮，我看你想知道些什么。” “呸！我还没结婚呢。” …… 两人打打闹闹中，温晓光终于等到了孟燕华，她看起来确实脸色不够好。 “没事吧，孟总。” “没事，”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我打个电话，让她结束后上来。” “好，”温晓光坐下等了等，顺口问：“她叫什么？” “黎慕文。” 黎慕文……黎爱慕文，这名字有意思。 然而当这个叫黎慕文开门进来的时候，温晓光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是这个年头流行的长发，偏黄，蓬松、有些爆炸，遮住右眼，露出的左眼还有浓厚的眼影。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葬爱家族？ 他见到活的了！ 第208章 哦 偏见是个贬义词，它代表非理性、非客观。但是对不起，温晓光真的对葬爱家族有偏见。 完全欣赏不来这种风格，如果他有孩子是这种造型，他倒不会打折孩子的腿，真的，不说假话，因为他根本不会有腿。 温晓光看了一眼孟燕华，人家倒是也说过，黎文博的女儿现在在叛逆期，只不过没想到这么狠。 “进来吧，慕文，温晓光已经到了。” 黎慕文在温晓光转身后愣了一下，不可一世的感觉好像收敛了点，本来站没站相的一个人忽然收紧了身体，“你好，我是黎慕文。” “你好，温晓光。” “孟姨，这帅哥介绍我认识干嘛？”黎慕文摇头晃脑的。 “是为了你的父亲。”孟燕华示意两人坐下，“有的时候放空一段时间是好事，但你的父亲放空的太久了。” 黎慕文兴致大减，翘了个二郎腿，“那他的事情，你们应该去找他呀，关我什么事？” “当然是希望由你去说服他。” “工作的事儿我哪懂，而且他乐意闲着你就让他闲着呗。你们是什么公司呀？” “优客良品，是一家努力打造有品质的服装类产品的互联网公司，自去年成立后……” “公司多大？”黎慕文打断了温晓光的话，显得很不礼貌。 温晓光闷了一声气，“不大，初创公司，50多名员工。” “给多少钱？” 温晓光继续回答这没水平的提问，“到了你父亲的层次，工作的酬金已经不是最为重要的因素了，公司的前景、个人职业生涯的发展、工作的成就感，这些因素的重要性更加突出。当然，我作为创始人不会亏待人才。” 黎慕文惊讶，“你是创始人？” “是。” “假的吧，你才多大？” 孟燕华提醒一声，她刮着脑门低着头，“想想你的目的。” 又对黎慕文说：“慕文，跟人讲话要注意礼貌。” 温晓光给出一个绅士但妈卖批的笑容，“我和你同岁，侥幸得了第一桶金，创办了优客良品，又侥幸它的势头不错。如果你的父亲可以加入，我想对他、对公司、甚至对你都有好处。” “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温晓光说：“他忙起来才没空烦你，这会儿天天在家盯着你，你觉得舒服吗？” 孟燕华抬了抬眼皮，作为母亲，她可不认同这种话，父母对孩子的关心怎么能叫烦？ 但是黎慕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 孟燕华：？？？ “温总，说好的，引导慕文一些好的事儿，你这样的话，文博反而会对你有意见。” 温晓光耸了耸肩，对一个葬爱家族难道你还能灌输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 “没有，孟姨，我觉得人家说的特对，我可烦我爸了。” 听了这话，他摊了摊手，你瞧。 也就不是我闺女，不然我铁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黎慕文转头过来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能理解我，这还是咱俩第一次见面，理解万岁，他们就是不理解我。哎，你什么星座？” 是，全世界都不理解你。 “白羊吧。” “嗯……白羊座，那你一定深爱自由，不喜欢受到外界的压抑，有企图心，也有冒险精神，对于新鲜的事情充满热情，对于熟悉的事情缺乏耐心，你一定勇于尝试，精力旺盛。” 温晓光笑了，她说的这些是个人都喜欢听，然后拐弯抹角的觉得自己和这些优点有关系。 他不想与此人在这问题上纠结，“你愿意去说服你爸爸重新开始工作吗？” “可以是可以，那你得答应我一条件。” “什么条件？” “你去学校找我，让同学们都知道有人陪我，有人愿意跟我在一起玩儿。” 颇为经典的青春期诉求。 但温晓光揉了揉脑阔立马选择了拒绝，“换一个条件吧。” “不，我就要这个。” 孟燕华提醒，“慕文，不要任性。” “不行，我就要这个！这又不难！” “是不难，但我不想。”温晓光起身，同孟燕华握手，“孟总，我看我还是直接去和黎先生接触吧，谢谢你的费心。” 什么玩意儿，你他么爱追个性自己玩儿去，这种幼稚把戏纯浪费劳资时间。我是请人，不是求人，黎文博是你爸爸，我又不是你爸爸，这些破要求你跟我说得着嘛。 黎慕文脾气也大，起来喊道：“你别接触了！反正也是白费，我爸听我的话，我让他不要去你公司，他肯定是不会去的。” “哦。” 温晓光留下一个字，关门就走。吓死我了，难道我不会请别人喔？ 孟燕华也没想到……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一直觉得温晓光是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今天这么强硬。 她要去追都来不及追。 “这人什么态度！就这还想找我爸？！”黎慕文气的不轻，“孟姨，以后你不要让他来找我了。” 孟燕华起来又坐下，很快又恢复平静，但还是有些恼怒，“慕文，温晓光是很有想法和前途的年轻人，我既然引荐他给你父亲，必然是仔细分析过他的公司的，对于文博来说这也是好事，他现在这个状态你不担心吗？！你像刚刚这样……” 女人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回去吧。你也别生气，他不可能再找你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重新找一个人罢了。” 黎慕文忽然有些委屈，恼羞成怒道：“整个中海还能就他一家公司了？” 孟燕华也感觉到了她的不懂事，“你能在高二的时候就参加高考考上中海大学吗？不能。你能在7岁的时候就利用网络、运作网店赚取200万吗？也不能。你也在大一的时候就创立公司，轻而易举的拿到300万美元的融资吗？更不能。中海的公司有很多，但中海只有一个温晓光！” 黎慕文心中震撼，但死要面子，“那又怎样，以前没他，我不还是过的好好地？！” 孟燕华深深看了她一眼，话及此处还是这样就算了，毕竟不是自己的闺女，所以教训起来要注意尺度。再说下去激起她的逆反心理也不好，要是道理能讲通，黎文博早就讲通了。 “没关系，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黎慕文二话不说拎着包离开了，下楼的时候刚好撞见从护士站出来的温晓光，她本来还挺开心，今天遇着一帅哥，没想到脾气这么大。 电梯口。 温晓光像是没看见她一样。 黎慕文‘切’了一声，“听孟姨说，你很牛啊？” 温晓光没理她，主要是为了她好，咱这暴脾气……一不小心再给她打一顿……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我不聋，”温晓光毫不客气的说：“我觉得是你瞎，你看不出来我不想和你说话嘛？” “你！”黎慕文还很少给人这么直接的怼过，“你不是请人嘛，你这什么态度？年少成功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温晓光笑了，“是啊，你怎么知道？” 黎慕文气到想牙齿都要咬碎了，这个人说话实在是太欠揍了，但人高马大的，明显打不过。 温晓光不是很乐意浪费时间在她的身上，出了医院头也不回的离开，其实这种漠视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才是最狠的攻击，黎慕文很明显能感觉到她没有从这儿得到一点的关注和重视，而这真的很令她恼火。 令她恼火的人，情绪调整能力很快，马上精神满面的回到公司工作去了。 200年是很重要的一年，这里也是他攫取资金的第二战场。 坐在办工桌前，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刚刚的事已经忘了。 任知婕给他带来了新的设计图，是一件毛衣。 “简约、高品质……”温晓光看着图说：“可能是你在日本待过，受无印良品的影响吧。你的作品里很有‘性冷淡’的那种影子，因为这个没男朋友吗？” 任知婕：“……” “不准进行人身攻击！用户喜欢就行了，第一批上线的毛衣卖的特别好，这是新改进版，你不喜欢么？” “喜欢。”温晓光是爱不释手，“我们这些矫情的人就受不了这种。” 陈北敲了敲门进来，“这么早回来，事情很顺利？” “顺利个毛，不过也没事，重新找人吧，”温晓光想了一想，“对了，陈北，第二轮融资，我们要接触了。” 几个月下来，钱快花完了，他个人倒是有资金，不过个人的钱和公司的钱不是一回事。 缺钱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为战略服务，接下来，要花钱的。 第209章 人才培养 “李科阳……倒是挺有意愿的，”陈北坐下来说：“也就前几天，他跟我在沟通中还说道需不需要带你去见些投资者。 从逻辑上来说，这都算正常，因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投资人希望获得回报自然就希望下一轮估值更多。 有的时候引进v，同样也会看对方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包括资金、行业人脉等等。 当然了，这也取决于双方的信任程度，如果整天吵那就没啥说的了。 “去哪儿见？” “应该就是一些吹风会啊，沙龙啊这种，国内会有些基金合伙人或者天使投资人参加。” 温晓光同意了，这都是增加见识的好去处，“行啊，好事，即使现在用不上，说不定以后用的上。” “搞不好还会见到陈年。”任知婕插了一句。 陈北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温晓光也是无奈，他摆了摆手道：“其实我还是蛮喜欢他的。” b2的未来想象空间有限，至少很难成长为一方巨头，做下去呢又困难重重，毕竟有阿里珠玉在前，国外还有个世界级巨头。所以他根本不希望凡客和陈年在今年崩溃，他需要凡客的虚假繁荣让资本对这个行业充满信心。 事实上也是如此。 陈北说：“因为我们自己的努力，也因为他，优客的估值一路上涨，当然，还是他们也在涨，之前必达咨询发布了一份报告，说是凡客占据了b2市场自有服装销售的25%。” “那个时候还没有我们吧？” “你看了那份报告？” 温晓光当然是看了，很久之前他就在关注这一家企业了。这两天大家也在等数据，包括李科阳。 2009年凡客加速了多品类销售，最后一个季度的销售额有望靠近亿元人民币，温晓光自己的数据也都还没拿到，但根绝之前的估算来看应该不会低于六千万人民币，此外，外界还在评估优客的网络营销所产生的经济价值。 然而这些价值看不见、摸不着，无法定量，就像‘多一点好感’、‘有一点不太喜欢’这种变化怎么计算？又能算多少钱？ 所以只能大概的估量，普遍的看法是优客经过这一轮的网络发酵获得了5-亿元的潜在价值，能不能变现看水平，但广告效应、网络效应大抵就是如此。 半年时间从0到六千万，这个势头是非常猛的，超过两年前的凡客，这个过程他们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因而李科阳对于温晓光和他的团队还是给予了信任。 温晓光也没有麻烦陈北，而是直接和李科阳连线，后者则表示会在合适的时候来到中海。 其实这个成绩就算没有李科阳，优客也并不会缺乏投资者，之前有一个长树基金就找到了他们。 一切向好，温晓光在年底的时候给大伙儿发了些奖金，都好好过年。 刘以琦这半年来为公司任劳任怨，人都快消瘦了。好在她有一定程度的聪明机灵，学的快，适应的快，不然怕是要累瘫。 接近年关的时候两人在公司里聊天，她才得知温晓光不会回羡州。 现在的刘以琦已经打扮的像个职场女性了，换了个发型，稍微烫了一下，她本人长的非常好看，穿上职场装后气质也更加摄人心魄。 “不会吧，第一年就不回去？”刘以琦端着咖啡，一脸的幽怨。 “不太方便，也没有必要，回去后又能干嘛？”温晓光也知道，这女人同样孤身一人，“你呢？” 刘以琦晃了晃瓷杯，“哎，你说我去读个ba怎么样？” 作为公司元老，她其实渐渐转到管理岗，和陈北一个样，只不过侧重于营销这一方面。 “你……” “我知道，我教育背景不太好，顶尖的没机会只能找花钱的那种，有这想法也是没办法，现在感觉越来越吃力，这阵子新人进的多，他们说的我都快要听不懂了。” 其实公司和领导者如果有远见和魄力，应该主动让核心员工去进行系统的学习，也就是所谓的人才培养计划。 温晓光没有考虑这一点，不是因为舍不得钱，这大概是与他一开始就对凡客的结局做了规划有关。 但现在想想，公司一个壳子一个壳子的换，有些人则是会在的，除非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不可控因素，但作为目前的团队领导者，应当给予他们进步的空间和机会。 “可以是可以，但在职的会很辛苦。”温晓光是同意的。 “那你心疼啦？”她还是笑嘻嘻的。 温晓光没有回答，“之前的钱都花完了？” “早就没了，那才多少，可是我真的想读一读，我从中海回去过一次，我不想再一次被挤出去。” 很多时候她大胆、不正经，但讲这句话还是蛮认真的。 温晓光说：“是我这段时间接触其他人多了，让你产生了自己会被甩开的感觉吗？” “人往高处走，本来就是的，难道我要你回头等我？关键还在我能不能赶上，我现在就是觉得优客的进步太快，赶不上。” “去报吧，选一个你觉得合适的，我给你报销全部学费。” 学费不是几千块，省两个月就出来的那种，而是几十万。这姑娘最富的时候大概都读不起。 刘以琦今天说这个，也不是要人夸奖她，为的还是这学费，她自己真的付不起。 “真的？”她有些兴奋道。 “那我还逗你玩儿啊？”温晓光认真道：“再好的创意和战略最后都是人的问题，只要咱们这个团队好，每个人结局都不会差，这段日子以来我也学到了，那些投资人喜欢背景不相同的人组成的创业团队，有技术、有市场、有运营，他们的偏爱不是没道理的。” 大概是有意提醒，所以他多说一句，“即便教育背景不好，但寻找合适的定位同样可以逆风翻盘。” 刘以琦是聪明的，温晓光走后她独自站在床边喝着咖啡，意思很明显，是要她找到自己的定位。其实创业公司最累人的就是你得什么都得干，一开始组织架构不完善，不是说这事找这个部门，那个事找那个部门，哪有分工那么明确的。 就说当时该做广告营销的时候，温晓光就是直接抓人过来，张嘴就是你去干，难道不会就不干了吗？ 所以刘以琦想着自己会什么，大概什么都会，招聘过人、干过网站美工，和代言人谈判过，参与过营销，搞过公关，但似乎也什么都不会，因为也不知道要精于哪一方面。 所以这一次机会要抓好。 就像褚秋晨带了温晓光一手，温晓光也带了刘以琦一手……学费很贵的…… 她的进取让温晓光很高兴，也有些意外，而更为意外的是，他没有想到黎文博亲自打电话来替她女儿的不礼貌道歉。 第210章 成功是无法复制的偶然 可怜天下父母心，想来那小姑娘是不会说什么，但孟燕华大概会讲的比较清楚。 听着黎文博的歉意，其实温晓光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沉吟着说：“我以为你会怪我采取迂回去打扰你的女儿。” 黎文博‘嗨’了一声，“这应该是燕华的主意，其实你都不是第一个了，但是我那闺女其实比我更难搞。” “她回去气坏了吧？” “不知道啊，她有什么事都不和我说的。为什么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就是不喜欢和父母交流？”黎文博显得很无奈，“说起来你和她是同龄，应该能相互理解一点，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谁理解她，你这不是侮辱人嘛。 “打一顿吧。”温晓光脱口而出。 “更好一点的办法。” “多打几顿。” 黎文博只觉得一口浊气憋在胸口。 说起来温晓光和自己的闺女还真是两个极端，一个从来不干正事，一个从来不调皮。 “你有个空吗？我想和你交流交流，我们这个年纪是真的理解不来了，我听听你怎么说。” 这是一个父亲殷切的恳请。 “年底有些忙，等春节假期吧，我一直在中海的。” 家和公司两点一线之后的时间很快，城里的人像是海水退潮一般，温晓光再到街上去都没几个人了。 倒是黎文博在中海很多年，知道到哪儿去找小资的地方。 这个男人其实看着就很有品味，不知道天天看自己闺女的装扮是个什么心态，估计也很头疼吧，所以才要找他。 温晓光按照他给的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很偏，外面就是一堵墙，拐进去才能见到一方天地。这里的主人还搞了些假山假水，黎文博在这正等着他。 他正用手语和一位女士交流，是手语，温晓光迈过石阶到亭子里，那女人冲他鞠了一个躬，他也回礼。 大概是个哑巴吧，一点声音也没发。 “坐吧，我们喝着茶聊，顺子的泡茶技艺很好的。” 温晓光有些好奇，“你还懂手语？” “当然懂，”黎文博淡淡笑着，“你应该听燕华说过，我和她都出身农村，小时候我妹妹从树上摔下来后也不会说话了，所以我手语很熟练。尝尝吧。” “我品不出来的。”他老实的说。 黎文博似也不在乎，“我还是要再次向你道歉，我听燕华说了，慕文说话很没有礼貌。这是我作为父亲的失职。” “没关系，我心胸不会那么狭隘，而且你也肯定教过她。”温晓光觉得黎文博还是特别有涵养的。 “可她不学啊。你以前叛逆吗？” “有过一点，这是一个正常的过程，人第一次长大就是发现世界不围着自己转，这个过程不舒服，所以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吸引注意力，自己营造一种我在世界中心的感觉。” 黎文博说：“我尝试过很多办法，一开始还能交流，到后来话都说不上了，有一点我做的不好，以前她母亲在的时候，我工作很忙，所以疏忽了她，几乎都是她母亲与她交流。” 温晓光喝了一口茶，觉得很棘手，“你是要问我，怎么样让她听话一点吗？说实话很难做到的。我看着是十八岁，但已经是很成熟的男人了，有时候也不理解这种小女孩的想法。” 黎文博有些语塞。 那天他还吹牛皮呢，说要在最后的半年陪女儿，根本就没得陪好吧！ “慕文她心地不坏，我们小区里的流浪狗、流浪猫她会特意去喂养，以前和同学们的关系也好，她有个好朋友在学校被人欺负，她还保护人家……” 温晓光听他说了一会儿，“其实你这时候不要天天看着她，会很烦的。如果你担心她的安全就雇个保镖，对你来说也不是很难。” “而且你要作出榜样，我听孟总的意思，你成天也醉生梦死的，小孩子会跟着学的，老的混，那小的也混。” 黎文博：“……” 第一次有人说他醉生梦死。 “你不如到我的公司来工作，认真把事业做好，那样她会崇拜你的，否则你跟个糟老头子一样的，是我我都不乐意听你叨叨。” 黎文博受不了了，“我应该还不老吧？” “老不老和年龄无关，和心态有关，你天天摆花弄草的，过的就是退休老人生活啊，你这时候再给人找后妈，那都得叫黄昏恋了。” 不知道为什么，黎文博感觉听他说话比女儿讲些昏话都心疼，一刀一刀往里刺，刀刀入肉。 但温晓光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榜样。 父母怎么样，小孩子都会跟着学，好的不一定学到，但坏的一学一个准。 “不谈这个了，”他摆摆手，“说说你的公司吧。” “优客良品？你想知道什么？” “你这个年纪，为什么会创办公司？还创办这样一家公司。” 温晓光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当我想到了，我也有能力做，那就去做了，我也喜欢优客的理念，我们不断推出有品质的产品，往小了说叫个人兴趣，往大了说我想用我最风华正茂的年纪做点有意义的事。” 黎文博沉吟思索，“有意义的事……其实你的战略都很好，但有一个很致命，那就是产品类别不够。” “愿闻其详。” “你肯定听说过京东和当当，宽泛了说，他们都算你的竞争对手。你不觉得京东只要出一招，当当就死定了吗？” 黎文博含着微微笑意，眼睛闪烁着深邃的智慧，继续说道：“当当的营收都来自于图书，但图书对于京东根本不重要，所以只要京东在自家商城上针对图书打折，告诉用户你购买的任何一本书，到京东来，我给更便宜的价。这样做亏钱是亏钱，但对于京东来说图书不是核心，所以无伤大雅，可对于当当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同理，优客的产品门类少，那么陈年可以挑选出同类商品，不论你怎么定价，他都比你便宜一些，无非就是多亏些钱，反正本来就亏钱。那时候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这个时候的黎文博，不是一筹莫展的父亲，而是充满智慧的都市精英。 温晓光忽然觉得头皮一麻，有点可怕。 “那陈年为什么不用这办法？！” 黎文博说：“首先，服装和图书有一定程度的差别，品质对于服装很重要，对于图书没那么重要，所以粗制滥造一些，只要字看的清楚，纸张质量过得去，那对于用户来说就几乎没差别，真正当宝贝的没几个人，至少撑不起当当这么家企业，这也是当当绝望的地方，他们无法走少而精的路子。” “第二点，我不知道是你有意为之，还是运气好，那就是优客刚一诞生网络营销就非常成功，竟然树立起了优客品质高于凡客的舆论风向。所以如果这个时候陈年主动降价反而是应了这种舆论，成全了你。” “运气好，”温晓光自己这么认为，“因为你说的问题，我没有想到。” 黎文博轻松笑道：“现在也还来得及，而且你当时的选择没有错，凡客财大气粗，你不可能跟着他扩充那么多的产品类别，无知者无畏，现在看来你当初不了解这一点，才让你坚定了走了这条路，只能说你赌赢了。” 他又感叹着，“人们老说成功太过偶然，无法复制，创业需要运气，其实你这个就是无法复制的偶然因素。” 温晓光觉得孟燕华说的没有错，这个活的像退休老人的人真的有点实力。 “如果是你的话，你这时候会怎么做？” 第211章 加入团队 “商业，有的时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它有一种魔力，有时短期利益与长期视野相矛盾，有时要快，有时要慢，有时仅仅因为对手的不同便使用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应对方法。” “你问是我怎么办，是我的话，我会立即开始b轮融资，牺牲多一点股权，眼前看这么做亏一点，但能换得更多的发展资金，有些行业适合专心做，做好了就是海阔天空，比如需要研发的，有技术壁垒的。但有些行业不是这样，你没有时间好好布局上下游产业，必须要快速抢占市场。” 温晓光摇摇头，“我有消息，凡客已经开始积压产品了，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你不在内部可能不太了解，他们的品质确实与我们有差距，而且已经开始劣质到让人不太能受得了的程度。这时候我们快、跟着他们的节奏反而容易出错，因为他们就是在闭眼瞎跳舞，除非有经验丰富的人把控。” 黎文博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微微笑了笑，“那你不需要我，胜负已分了、只要不犯错就赢了。” 温晓光说：“有你可以快一点赢。” 黎文博笑着一斜眼，这少年说话有意思，他摊手问：“你真的要把这个公司做到底吗？像是你这样的野心，又这么年轻，这必然不会是你的最后一次创业。” “你想听？”温晓光问。 “我想听，如果真有的话。” 温晓光心说你想听就好，他坐直了身体，翘上二郎腿，“我认为互联网的上半场结束了，年前我还用基本结束，但现在已经不用了，趋势越来越明显。” “这个论断也不是我在做，行业内也有人认为移动互联网会到来，而且没什么疑虑，但有很多焦虑。” 黎文博认真了很多，“焦虑？” “应该说非常焦虑，即使是bat这样的大企业，因为谁也不知道下半场这戏该怎么唱，阿里在尝试进军无线，腾讯的qq用户、日活跃量都到达顶点，其实潜伏着盛世危机。” 温晓光用手指沾了点水，在桌子上比划，“其实仔细想一下，他们三家是分别是连接了人与信息、人与商品、人与人，再想一下，商业社会最具有代表性的三样东西，信息、商品以及人本身，一切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而到了下半场，如果我们依然从这三点出发，但能不能咂摸出不同呢？比如人与信息……”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黎文博心已经提了起来，他从未见过一个这样的少年说着这样犀利的话语。这是岁啊，他无法想象自己与一个岁的人讨论这样深刻的话题。 “怎么不继续了？” “因为到了重点，所以希望你能听清，百度连接人与信息的方式是人找信息，但未来可以通过大数据技术实现信息找人。” 温晓光说的是今日头条。 在他重生前，这家企业已经切实威胁到了百度的生存空间，人们说第四个巨头诞生了，实际上不是，头条站起来百度会倒下的，因为它威胁到了百度核心的搜索业务，如果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百度的基本盘会面临巨大挑战。 “信息怎么找人？”黎文博完全被勾起了兴趣。 “这是技术上的问题，系统记录你的兴趣，根据用户的兴趣精准推送信息，说起来核心就是一种算法，但不瞒你说实现起来有难度，不是说行就行的。” “另外，如果我们跳出刚刚的‘三种连接’，商业社会难道就没有其他连接了吗？” 他说起这些来自信磅礴，充满笑意，仿佛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实际上是有的，比如人与交通工具的连接。” “交通工具？”黎文博一皱眉，“这显得有些怪异。” 温晓光能理解他，“不怪的。司机找乘客，乘客找司机，如果能将这种相互需求精准对接，你觉得打车的人会不会乐意使用这款软件？开车的人又会不会乐意使用？” “同理，线下服务如餐厅、ktv、酒吧、洗浴都在找消费者，而消费者在茫茫的大都市里也在寻找它们，你去问问年轻人，问他们今天去哪儿吃，4个人聚在一起能给出一个‘不知道’的回答。所以如果将这两种需求精准对接，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愿意用？” 这些话不说震撼人心，那是夸张的电视剧效果，但是至少让黎文博觉得耳目一新，他再看温晓光的眼神也变了。 “原来……原来我一直在想，燕华为什么给我介绍这样的人，为什么你在我女儿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不瞒你说，最早我以为你是什么二代。” “谢谢你的夸奖。”温晓光颔首。 “现在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你的这些想法，的确是了不起。” “想到没什么了不起，做到才了不起，它让我激动并且期待。” “所以我就不理解了，”黎文博好奇道：“那为什么你要从优客开始呢？” 温晓光撒谎，“我又不是天生就懂这些，也是一边入行一边思考，最早哪里想到那么多。” “这倒是，我问了个蠢问题，”黎文博搓了搓手指，“这样吧，我回去多少和我的女儿交待两句，过了春节咱们签一个正式的合同。” 温晓光顿了下，然后心中大大的开心，“欢迎你加入优客！” “不是优客，”黎文博诚实的摇头，“我对它期待不大，我加入的是你的团队。” 这并非他这样做决定的唯一理由。 而是希望女儿可以接触到像温晓光这样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点的分量不比其他的轻，因为他是一名父亲。 温晓光同样有其他的思虑，“我之前问过您一个问题。” “什么？” “你真的没听说过文留书吗？” “你以为我在故意瞒你？”黎文博很自然的否定，“没有，我是真的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好吧，温晓光沉吟了一声，显得没有办法。 “喔，对了，你介意优客的买主是谁吗？” 温晓光眼皮一抬，“什么意思？” “肯定是要卖的吧，虽然你没说，但我猜到了。企业的并购一般都是沿产业链并购，目的是构建自身完整的生态，或者是图谋某项技术、市场份额、甚至是人力资源。顺着这个逻辑我们反推回去，就能找到最想要我们的买家，也能获得最好的价格。” 黎文博开了个玩笑，“不然自身再美，但送到太监面前也没什么意义是不？” 他的商业逻辑较自己还是清晰一些，这才好，否则都跟自己一样，还要他过来干嘛？ “半年后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温晓光顺着他的话，“美女还是要矜持一点，而且对于优客我还有计划……” ====== 下午坐车回老家啦~我家离上海有些距离，要做一下午的汽车，所以第二更大概率会在晚上出，提前说一声~ 其实早就可以回家的，不过我妈一直不让我回，说我回去烦她，真实到可怕，别人都是回家三天才会这样，我这还没回去，盆友们，来几张票安慰一下吧。 第212章 春节的闯入者 温晓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孟燕华，也告诉了公司内部的陈北。其实老陈倒还好，只是回应说知道了，并想尽快见到黎文博。 老陈这段时间的压力比较大，有一个提纲掣领的人帮助他会让他舒服很多，与此同时外部强敌使得优客内部并没有出现明显的争斗或者夺权，这一点同样需要感谢陈年和凡客。 孟燕华的反应则比较大，原本她已经以为事情结束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仿佛一夜之间翻天了。 她问温晓光怎么做到的，答案从黎文博的口中说了出来，在他的家里。 上次来黎文博在剪花，这次来他已经戴上眼镜坐在书桌前开始阅读了。 “到了我这个岁数，挣多少钱的意义已经不大了，留香走后，我找不到能让我提起劲头的事，温晓光做到了，所以我就同意了。” 孟燕华翘着女士二郎腿优雅的坐在对面，“那个孩子，怎么做到的？” “大概是他的脑袋跟别人不同，很有想法。”黎文博顿了几秒钟之后喃喃低语，随后自己笑了笑，“而且，他根本不是个孩子。” “其实让我惊讶的是温晓光从不在生活中炫耀自己，青年才俊不是没有，但我见多了稍有小成就得意洋洋，稍有挫折又情绪崩溃的表面精英。” “你在说我？” 孟燕华挑了挑眉，“我只是在叙述事实。” 黎文博想到了和温晓光接触下来的种种，的确是一个沉稳而睿智的人。 他们讨论的这个孩子正在家玩电脑，准确的说是在聊qq。 平时再忙，这段日子总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的，大冬天外面又下起了细雨，冷到姐弟俩都缩在家里头，根本不想出门。 褚秋晨和她的表妹也离开了，但葛瑶儿在qq上和他聊了起来。 葛：你为什么选择7号地？ 温晓光打字：你姐让你问的？ 葛：没有，我自己问的，这几天在家加班呢，最早公司是要放弃7号地准备在年前就定下来结果，但之前又重新拿出来比较，时间也往后拖延，应该是表姐下不定决心。 温：差什么？ 葛：你的理由不够充分，所以我来问你。 电脑荧幕照着温晓光的眼睑一闪一闪，他喝了一口水，组织了一段语言准备打上去，但想了想还是都删除重新编辑。 行动胜过言语。 温：你们这个项目应该也是多方出资降低风险的吧？ 葛：是啊，但我们是主要出资方，剩下也是朋友间的相互支持。 也可以解释成带朋友赚钱，反正褚秋晨是从不吃独食的智慧女性。 温：我没有很多钱，但我个人愿意出资000万。 说多不算多，因为光拿地就要好几个亿，说少不算少，在建筑行业多出000万纯现金，还是有可以感觉到的区别的。又不是万达，动不动几百亿的。 葛瑶儿咬了一下手指，有些没有想到，她点了点下巴。 葛：所以你为什么这么看好7号地？ 温晓光没有选择回答她，因为她姐姐进来了。 “你在干什么？把自己关在书房半天了。”温晓晓带着疑虑准备看他的电脑屏幕。 温晓光：“……” “我没干什么呀，不是我把自己关里面，是没地方可去，哪儿都关门，而且外面那么冷。” 那个眼神…… 温晓晓那个眼神，我靠，你不会以为我在看什么不健康的吧？ “还行……”温晓晓看到只是聊天界面，随后有些无精打采的说：“在中海过年也太无聊了，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这里的冬天是咋回事，本来就冷，还老下雨，下雨那就赶紧下，还光下小雨，滴滴答答的，又湿又冷。” “很冷吗？”温晓光把她手抓过来，那叫一个冰凉，“网上有那种取暖的，我给你买两个。” 无聊是没有办法，现在整个城市基本都空了，什么娱乐场所都关门，人家也要过年啊。 温晓光结束了和葛瑶儿的聊天，这事儿回头可以亲自和褚秋晨说，上次的合作挺愉快，完全可以进行第二次合作，反正现在不会亏的，放在银行也只是通货膨胀。 尤其是这几年，美国搞量化宽松向全球释放流动性，国内货币也是超发，钱是一年比一年不值钱。 “我们去吃麻辣烫怎么样？”温晓光忽然提议。 “啥？你咋忽然要吃这个，而且没有营业的啊，闲着也是闲着出门找找看。” 可惜春节真的没人，两人开车外出逛一圈，享受了一下0堵车的爽感，但最后没找到合适的，还是回了家，姐弟俩一起老老实实做饭，坐在客厅的毛毯上一边看着小品，一边吃着晚餐。 明亮的灯光下这种静逸的小幸福也挺美好的，温晓晓不是安静的性格，一直闹啊闹，幼稚的让人笑到肚子痛，她有时候甚至会忽然起来模仿电视上的舞蹈。 天渐渐黑了下来，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过年的气氛在电视上特别明显。 也是正吃饭的时候，忽然防盗门有动静，温晓光一开始以为听错了，“姐，你先别笑，先别笑。” 两人举着筷子一起听了几秒。 “有人在撬门！”温晓光突然起身，然而他还没到门口，门却被打开了。 不是撬门，是很正常的开门！ 温晓晓也跟着过来。 门口站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着黑色棉衣，右手还扶着一个特别大的箱子，手上挂着的应该是围巾。看起来比温晓晓稍矮一些，一米六五的样子，她留长发，涂上淡淡的口红，肩头还有些雨水。 “你们是谁？！” 这与她的期待完全不同，屋子里灯火通明，还有晚饭的肉香，她想到某种情况自己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确认了。 “这是402啊，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住在我的房子里？” 温晓晓摸不着头脑，这是啥情况？ 温晓光也搞不清楚，“我们租下的这里啊。你是谁？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租？跟谁租的？” 女人稍微瞅了瞅屋子内部，经过一段时间的居住，多了不少别人的个人物品，已经和原来很不一样了。 温晓光倒是有些记忆，原先那个销售介绍过，这里原本是用来当做结婚的新房，但新郎在结婚前跑了，新娘心灰意冷出国去了。 这人能有钥匙开门，便有可能真的是房子的主人，可他签的租房合同那也不是假的。 “我是跟一个姓何的人租的，要不你先进来，我去拿合同给你看。” 三人，三脸懵逼。 第213章 无题（回家了，今天会有加更~） 温晓晓让这个女人产生了些安全感，这要是两个男人她指定是不敢进门，但有这么个漂亮的小姐姐就好多了。 而且从双方的第一时间的接触来看，这两位年轻人都比较温和且讲道理。 对于温晓晓来说，有弟弟在，没什么危险，既然没有威胁就没有过激的反应。 出奇的，她们没有互相大声斥责抑或是有什么过度的自我保护行为。 温晓晓只是有些懵，“你真的是这里的大房东？” “真的是，而且我没有租过我的房子。” 好吧……这房子也不是温晓晓租的，具体情况还真不了解，她挠挠头，“那什么，要不你先把东西放下，坐下来说吧。” “好，”她是远道而来，还背着包，都挺重的。 温晓晓客气道：“行，行，我给你倒杯水，肯定很冷吧，对了，你不用换鞋。” “我还是换吧，踩脏的可是我家。” 温晓晓：“……” 好吧，你要这么讲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所以她认认真真规规矩矩的把靴子脱下，还把伞收在塑料袋里，免得上面的水搞到屋子里。 客厅有暖暖的地毯，他们正在吃饭，好香的。 温晓晓找来一个干净漂亮的玻璃杯给她倒上热水，“对了，您贵姓？” “免贵姓付，我叫付与萱。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住进来的？” “我叫温晓晓，他是我弟弟，温晓光，这房子是他租的，我不住这儿，大概是月份的时候吧，到现在也就几个月的时间。” “喔，你们还是姐弟。” “是。” 温晓光在屋子里翻箱倒柜，那东西他知道收在哪儿，只不过压在箱子的最下面，所以花了点儿时间。 他出来的时候，温晓晓抬头问：“咱是不是给人骗了？” 付与萱替他回答了，“应该没有，你刚刚说是跟姓何的人租的，我可能认识她，是我的一朋友，出国前我拜托她照看我的房子。” 就这一句话，温晓光就听明白了。 心疼。 问题是她自己明显不知道房子被租出去了。那么一个月400的超贵房租肯定是一毛钱都没见着。 付与萱接过温晓光的合同，翻开来仔细看了看，这是一次性就租半年的。 温晓光也盘腿坐下，“如果你着急要房，可以把你的朋友找来，租金该怎么退的退还我，然后我马上就搬家。” 付与萱揉了揉脑门，感觉有一股烦躁，合同不是假的，人是真金白银的租了这房子，还好遇到的人非常讲道理。 “我还是先走吧，”她站起来，“眼下是春节，怎么好让你们搬家？” 其实对于温晓光倒还好，因为他姐姐的地方也是好地方，同样可以住，实在不行花钱买一套，拎包入住的那种。 温晓光问：“这是你的家，你有地方去吗？” 走到门口的付与萱顿住了动作，想了想说道：“我去住酒店。” 开门时她转身过来，“对了，你把联系方式留我一个吧，我这边和朋友说好提前通知你，钱你放心，她不给你退，我给你退，不会让你多出一天房租的。” 温晓光对于知情达理的人也讨厌不起来，他顺手撕下一张便利贴写上自己的号码和名字交给她。 待她临走前开口，“外面那么冷，还下雨，要不坐会儿再走吧，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去酒店？进了门连点儿声响都没有。” 他指了指这女人的肩头，“你衣服都湿了。” 付与萱忽然眼神柔和了起来，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我……” “先歇一会儿，”温晓光又说一次，“这个节骨眼没几家酒店宾馆还开门，你还拿着东西。” 温晓晓也没意见，人家刚刚说的多好，二房东不给退钱，大房东也要退。 “吃个晚饭再走吧，我去拿碗筷。” 付与萱最后还是把背包又放下，她是累了，真的累，实在不想动。 “你吃饭了吗？”温晓光问。 “刚下飞机，还没有。” “那正好吃一点。” 温晓光把电视声音调的小了点，原来的两人现在变成三人在吃，这其中有误会。 付与萱边吃边说：“半年前我准备出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把这房子叫给我朋友。” “何蕾蕾。”温晓光开口道。 “是她，这事也不怪她，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这女人能在中海买上一套房，应该不是特别缺钱，所以也不计较那一点的房租，与钱相比，朋友的做法应该更让她心情不佳。 虽说她讲不怪朋友，但至少租金应该给她本人。 温晓光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与这人交情不深，这种话就不必多说了，付与萱也没有谈论朋友好坏的意思，她只是淡淡一笑，略过不提，所考虑的也是同样的原因，初次见面嘛。 温晓晓则问道：“那你怎么会突然回国？” “其实……”付与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是因为寂寞，韩国也在过春节，可我一个亲人也没有，那边很冷清，我一冲动就买了机票回来了。” “那你家人呢？”温晓光奇怪。 “我不好意思回去，在国外有些受不了觉得一定要回去，但上了飞机又犹豫了。” 付与萱不想多说，转而问道：“你们是哪儿人？怎么也不回家过年。” 温晓晓说：“没有其他人了，就我和这臭小子，所以在哪儿过年都一样，对于我来说，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说了句人话。” 温晓晓白了他一眼。 付与萱笑了笑，“我有哥哥，没有弟弟，不过我和我哥的感情不如你们好，所以还蛮羡慕你们的。你们在中海工作了？上班？” “我上学，她上班，”温晓光说。 “上学？可是这不是你租的吗？”付与萱奇怪。 “对，”他点了点头，“是我租的，我从学校里搬出来住的。” 付与萱还是奇怪，她挑眉问：“你是学生，然后从学校里搬出来，租这么贵的房子？” 这也太稀奇了。 而且没有父母，她刚刚听到了这个意思，所以转向温晓晓，“你做什么工作呀？” 温晓晓摆手，“我没钱租，我自己的房子都是他租的，我只是个护士。” 温晓光倒是更关心别的，“你这次回来后还回韩国吗？” “应该不回了。” 不回了，那肯定是要这房子了，他沉吟一声，“姐，要不咱一步到胃把这个事解决算了。” 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一直没着急，一直没想起来去办。 “咋解决？”温晓晓问道。 “去买一套啊，不等褚秋晨了，等她的房子盖好得等到什么时候，” 付与萱手指一抖，自己这是遇上什么房客了？ 温晓晓吃着饭一脸平淡的模样，“行啊，你自己决定呗。” 付与萱：？？？ 这么淡定？您不是护士吗？ 第214章 过节不忘工作（感谢乌龙铁观音盟主） 温晓光定了这个决心，但也不可能这几天去做。 付与萱则是托着腮在想，这好像是个奇怪的人，温晓晓叫了她两声，都没人答应。 第三次她才应声。 温晓晓笑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你做什么工作。” “喔……”付与萱回应说：“我以前就是上班族，主要做财务这一块。不过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已经半年没有工作过了，所以现在算是无业游荡。” 她把无业游荡说的是那么轻松。 温晓晓可能不会听话外话，但温晓光能听懂，他说道：“这年头能半年不工作的就不是简单的上班族。” 付与萱谦虚，“主要我没有什么负担，父母都有退休金，只要把自己养活就行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温晓光摇摇头。 “嗯？那你是说什么？” “是心理状态，”他一边吃饭一边微笑道：“一个没有真正找到立身所在的人，辞职的第一天也许会很爽，但不会超过一星期他就开始发慌。就跟国人爱存钱的习惯一样……这应该不是习惯，是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 付与萱不可置否，“好像是那么回事。” 她觉得这男孩好像有些意思，但也懒得想。 大概是头一次见面，许多话说不开，付与萱待了一阵觉得不太能完全放松。 “时间差不多，我得去找酒店了，今晚谢谢你们的款待。” 其实现在很不方便，首先这个日子不太好找酒店，另外外面冷且下着雨，她还拖着个箱子，要去哪儿找酒店？ 温晓光想了想，还是说：“我开车送你吧。” 付与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的确需要…… “没关系，走吧，我在家待着也是待着。” “那真太谢谢你了。” 温晓晓把车钥匙扔给了他。 到了车库里，付与萱看到是这么普通的车子，与刚刚建立起的某种印象产生了反差，这些细节她观察到，却也没问出口。 “箱子给我。”温晓光客气道。 “我自己搬，不重。”她两只手费力把行李箱抬起，最后还是温晓光搭把手给放到后备箱。 “上车吧。” 她撩了聊耳朵边的秀发，感动的点点头，这个男人虽然很嫩，但一言一行下来很是老成，令人舒适。 她长舒一口气，坐上副驾驶还道谢，“真的麻烦你了。” “你怎么那么客气，是亏欠型人格吗？这么怕麻烦别人？” 刚刚吃饭也没吃多久，没坐几分钟就想要走。 “我怕这么突然出现打扰到你和你姐姐。” “不会。”温晓光看的开，“对于你来说遇上的是讲道理的房客，对于我和我姐来说，要感谢你没有叉腰大闹，倒不是怕，而是不吉利，大过年的被人赶出门，说起来就不像正常事。所以要谢谢你手下留情，万一掏出3万让我俩离开，那我们这春节可就不开心了。” “我怎么会撵你，你又没犯错，付钱住房天经地义。”付与萱给他逗的笑了笑，她摸了摸鼻子，“所以说，咱们这这算是坏事变好事，运气都还不错，现在外面坏人那么多，能遇上好人真是不错。” “我是真的遇见过这个事，原来找房的时候看到的，按理说该是什么道理讲清楚就行了，但有时候就是会有不可理喻的人，” 付与萱补充说：“不是有时候，是总是有。” 这话说的，温晓光忽然又想起来她那个朋友，就很不可理喻。说起来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有些中介甚至个人就会偷摸的把房子租出去，但这是私人朋友啊。 “你那个朋友……是很好的朋友？” “她啊，我了解她，她也是被男人害的，从不这样的，估计是没钱供她男朋友，想到了这个法子，咱俩还真是姐妹，都遭一样的灾。” 还是不要说太多，本来就不熟，而且大过年老提不开心的事干嘛，温晓光没把当时销售告诉他的那些话讲出来，只是问她想住哪个酒店。 看付与萱的选择就知道她至少是个中产阶级，平常的小快捷酒店她看都不看，最后选了一个叫做‘宜尙’的稍微高端一点的酒店。 停车场内，后备箱旁。 “那谢谢你了，特意开车送我。”付与萱临走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巾纸，在上面写了号码，“有事情随时打给我。” “好，那你上去吧，电梯应该不远。” “嗯，拜拜。” “对了，”温晓光忽然想起来，“这房子你最快什么时候要？” “嗯……我暂时先在酒店住，过了春节再说吧。” “那你一直住酒店？除夕和大年初一都住酒店？”温晓光心想，这里一天四五百呢，光住宿费都不是小钱。 付与萱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微笑低着头，高雅如池中荷花。 但温晓光叹了一口气，想着关我屁事，但也实在可怜，就算是心理在强大的人过年住在酒店那也很不舒服，反正就是多一顿饭的事。 “我们那儿有个习俗，大年三十的中午要吃一顿好的，反正就我和我姐俩人，不必怕麻烦你明天跟我一起吧？” “不合适吧，我在会不会……” 还真是亏欠型人格，温晓光不和她纠结了，“没什么不合适的，就这样，明天过来接你。” 付与萱抿着嘴巴摇手告别了渐渐远去的车尾，红灯熄灭的时候车也转入尽头不见，如今人潮涌出城市，连这地下停车场都空空荡荡。回国突然遇见的两位小年轻，像是照射进她灰暗生活的一道光，一个让她感受到青春女孩的单纯快乐，一个让她明白男人的儒雅礼节。 住进酒店，一点儿声响都没有，这种安静促使了她在第二天温晓光再出现时，坐上他的车回到那个地方去。 春节，总不能真的一个人过吧，想把红包给出去都不知道该给谁。 温晓光倒是知道该给谁，他在家包红包呢，不是给亲戚而是给员工，等到年后开始上班，他要把红包发下去，跟马总学的一招，叫做凝聚人心。温晓晓帮他一起做，红包不大，每个塞上二百块钱，算下来不过一万多块。 “你们做这么多红包干什么？” “一是无聊，二是给员工的新年红包，去年他们干的不错，激励一下。” 其实要是要微信就好了，直接群里发了。 不过反过来讲，手机红包没什么感觉，还是握在手里的纸币好。 温晓光做起来还饶有兴致，“就是有些少，没办法，现在公司的钱得省着点花，我估计他们也能理解。” 付与萱问道：“谁的公司？” “我的。” 这女人忍俊不禁，“厉害，你这么小，都做起公司了。” “你笑啥？”温晓光问。 “觉得稀奇，不过你挺用心的，我原来从不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给下属发红包。” 温晓光好像听到了什么，“下属？你原来是领导？” 付与萱想了想，谦虚道：“算是吧，小领导。” 小领导？温晓光动了心思。开玩笑，现在缺人呀，招聘过程才接触几十分钟，而且还是不真实的接触，互相吹嘘、掩盖，真实的信息你自己都不确定有多少，像是这样私下里接触，对于人品有过确认的当然更好。 凡客有段时间每天都进五百号人，最大规模扩充至3万员工，因为这一个市场本身就是膨胀的非常快，不招不行。 优客这边倒没那么夸张，但从去年底开始招人基本是个常态化的工作，他这是过节不忘干活，敬业。 “小领导也是领导，你现在有意愿找工作不？” ====== 感谢乌龙铁观音打赏盟主！从今晚开始还更了~另外停更好像没有影响到我吧，皇猫可是从不开车的纯洁少年，就算有影响，我也还是每天在家码字，等到日子一起更新补回来，大家放心。 第215章 完了，我嫁不出去了（为明明明明明白白白喜欢他盟主加更） 付与萱很畅怀的一笑，她聪明到很自然就明白了温晓光的意思，“我这个状态不适合，害怕给你搞砸了。” “又怕给人添麻烦？”温晓光奇了怪了，“你到底怎么了？不是挺好的一个人吗？” 温晓晓好奇的看着，“与萱？挺好的呀。” 友谊发展的挺快，这就与萱了。 付与萱埋下脸撩了撩头发，也没说啥。 温晓光转了转眼珠子，“吃饭吧，今年是年三十，姐，拿点酒出来，咱碰几杯。” “为啥我要跟你喝酒？” “200嘛，生活要有些仪式感，我记得小时候咱爸和咱妈都喝酒的。” 这是真话，温晓光没有瞎掰，所以姐姐想了想倒也是，于是捏了一下他的脸，“行，今儿破例满足你。” 温晓晓对付与萱说：“付姐，你也来点，反正没什么大事，小事更没有，过去的好与不好都会过去，既然我们三个莫名其妙在一起过年了，那就好好的把这个年过好了，你说是不是？” 付与萱受他情绪感染，温晓光本以为她会忸怩一下答应。 没想到这女人说：“行，那我喝一点，不过我怕把你们喝醉了。” 温晓光：？？？ 啥意思啊？瞧不起人啊！ 他脸色一正，“别说了，走起来，一年到底我就喝他一顿。” 付与萱钻进厨房里去了，她非得帮着拿点什么，让她坐在那儿等就是不愿意。 过去的2009，温晓光对自己还算满意，从高中到大学还算顺利，带着200年那个辛苦的温晓晓脱了贫，交到了几个还不错的朋友，虽然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有一个遗憾，但总的来说还不错。 温晓光忽然来了劲头，而他的姐姐一直比他更有劲头，于是屋里的热闹氛围忽然就起来了。 外面还在下雨，你说气人不。 “就着雨声和两位美女共饮，来来来，给个面子。” 温晓晓搞不懂他的劲头来自哪儿，“这就开始了？你这是要和我们干喝啊？” “先举一杯！欢迎付与萱女士，恭喜她在进自己房子的时候多出来俩人，多大一个惊喜。” 对于付与萱来说，她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讲这么多话了。温晓光的话也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谢。”她一仰而尽。 温晓光眼光毒辣，遇上对手了，这不是量的事，一杯酒能有多少，而是动作和姿势。 有些人屁话多，可是那端酒杯的手老是要往下放，有些人话不多，上来就是干。这就跟胖子看着壮，但胖子一般都短一样，男人，站着的高度不重要，躺下的高度才重要！ 温晓晓看着弟弟也喝了，自己也就豁出去了。 付与萱云淡风轻，甚至可以吹一瓶，她双手摆在桌上，嘴角抿出了笑意，“你俩能喝多少？” “五两吧。”温晓晓开口。 付与萱眉头一抬。 温晓晓眼神一躲，然后改口，大声道：“55两！” 温晓光噗嗤一口差点喷了一桌，“辛苦你了姐，竟然要你多报了可怕的05两。” “平时喝的少嘛。”她不服气的说。 付与萱也是一乐，她也不问了，自己举杯，“我呢，今年已经30了，算起来比你们大太多，代沟都有了，是真没想过会交到这样年轻的朋友，” “忘年交？”温晓光插嘴。 “我也不至于那么老吧？”付与萱盯了他一眼，“对了，刚刚……你叫了我一声付姐，” 温晓光摇头，“我没有，我没叫，你别瞎说啊。” “什么你没有，你有，你明明有，我听到了。”付与萱笑了起来，“熟悉了之后我发现你有点调皮的啊，明明叫了的。叫了就叫了，我想说的是以后不要叫了，你这一叫我就觉得自己年纪特别大。” “所以呢？”温晓晓感觉受到了不知名伤害，“我……一直被叫姐啊。” 付与萱道：“你是她亲姐，凑什么热闹，我意思你叫的我发慌，我到现在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温晓光皱着眉点头，“喔，理解了，剩女愁嫁的焦虑。” “所以你以后就叫我与萱，我叫你们晓光、晓晓。” “好的，付姐。” 温晓晓故作斥责，“不准欺负付姐！” 付与萱本来要端着杯子喝的，结果这一句那个气泄的，十万八千里了，她无奈的仰头笑起来了。这俩人，一口一个付姐，一唱一和的。 温晓光摆了摆手，“喝酒，喝酒。” 又一杯白酒下肚，好辣，温晓光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再看付与萱，啥反应没有，这不行啊。 “与萱，你到底能喝多少？” “不能说，不能说，”付与萱主动倒酒了都，“就像是猜谜的谜底，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第三杯酒，咱们不敬那些俗气的东西了，咱们敬没有遇上坏人。” 好嘛，这就又喝了。 喝起来就是瞎聊，这女人还有个习惯，喜欢自己跟自己喝，就是说到开心了，duang的一下能自己闷一口。 付与萱说：“今年我遇见了很多倒霉事，不过在最后生活待我还不错。” “什么事啊？”温晓晓还没听说过，所以问了出来。算是替温晓光的，他还真不好意思。 付与萱要说，但是叹了一口气，“这样吧，咱们喝完这杯，喝完我说。” 旁边的温晓光有些懵，她怎么成带节奏的了？ 不知道是第几杯喝完，酒精开始起了作用了。 付与萱托着下巴说：“一年前我努力七年终于获得了升职，我变成了一个开始拿年薪的人，半年前，我定下了婚期，准备结婚，爱情和面包我都有。” 温晓光其实有些晕了，若非特殊情况，他平常是几乎不喝酒的，但意识还在，知道付与萱在说什么。 温晓晓比他还不如，她大声道：“我猜猜，我猜猜，是老公出轨了？” “不是出轨，是他忽然后悔了，他不要和我结婚。” 温晓光平淡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至今我没有想通，他说他从未爱过我，一开始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上一段感情失败很伤心，而我恰巧出现，仅此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 “后来呢？应该有后来吧。” 可是付与萱忽然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不想说了，说了也没意义，我不能接受的，是我在2岁的时候遇见他，本来就，本来就……” “本来就什么？”温晓光问道。 付与萱有些不好意思，咬着牙说出来的一样，“本来就着急结婚嘛！” “噗嗤，哈哈。”温晓晓很没品的笑了。 “别笑，你们别笑，2岁着急结婚很正常，女人就这么几年，危机感很重的，危机感一重，防备心就下来了，我就以为我他妈遇见爱情了你们知道吗？”付与萱自己夸张的嗤笑。 “所以我就很全身心的投入，我一直觉得是这个人了，我该和他结婚，结果他不和我结就算了，莫名其妙给我弄成一个30岁的单身女人，我靠！我付与萱30岁，竟然还没嫁人？！” 温晓光听明白了，“你真的很恨嫁。” “哎，完蛋了，我嫁不出去了，”付与萱捧着微红的脸蛋儿，惆怅啊惆怅。 “不会。”温晓晓道：“你有房啊，你在中海有房啊！你不用嫁人，你可以娶人，你还漂亮，怎么会嫁不出去？” 付与萱可怜巴巴，“就是有这些好处我才嫁不出去，我一说我有房，好多男人都跑了，你不知道晓晓，男人特有自知之明，他们一知道自己和我有差距，就不会和我结婚了。” “总有例外的吧？” “可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我不想和他结婚。” 温晓光问：“那你以前的男朋友呢？” “大学就一个，还是外地的，一听说我有房都不敢和我结婚！” 他忽然有些牙根犯疼，好难啊。 “你看你们也觉得难办，”付与萱很是情真意切，“我真的嫁不出去了。好一点的吧，人家看不上我，明明可以找更年轻漂亮的，这差一点的吧，我看不上人家，我怎么左等右等越等越差了呢？不应该啊，我怎么也能算颗好白菜吧？” 温晓光领悟到了，原来你清淡如水的待人接物内里是这个样子的。 “嗯……所以你200年最想要的不是去工作……” “不能工作，我工作会来劲，一工作肯定更嫁不出去。” 温晓光劝道：“可是你得走出去，在家里你嫁谁啊？” “可是我工作更嫁不出去啊，完了，我在家里也不行，出去也不行，我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哎，不是，”温晓光捂脸，妈的，咋又说回来了，“你这样，在家肯定是不行，遇不到人啊，还是得出去工作，挣钱。” 付与萱非常不认同，“不能再挣了！再挣我真嫁不出去了！我要钱干什么，我要老公啊！” 温晓光： 第216章 2010，时代前幕 当付与萱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200年，中海还没有禁放烟花爆竹的行政令，于是乎到了晚间，这小区里就不断有光亮点亮天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它们会告诉你，真的过年了。 温晓光把阳台门关紧，不让污染物进来，握在手里的手机不停的在叫，四面八方的人给你发来祝福短信，啪啪啪的能有几十条，回短信不能回一样的，那就互相抄。 酒喝多了会口渴，付与萱就是这样，她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餐厅正前方就是阳台，烟花下的少年正坐在躺椅上翻书，手可及处是清澈冒着烟气儿的白开水。 哗啦！ 一页书被翻开发出清脆的响声，付与萱看着这个画面微微一愣，好一个干净阳光的少年。 “晓晓呢？” 温晓光偏过头发现了她，“应该睡觉呢吧，她酒量比我还差。你怎么样？” 付与萱是自己给自己喝高了，他姐是撑不住，只有他还会控制量不让自己真的喝醉。 “清醒多了，”付与萱揉了揉眼坐到一旁来，“你在看什么？” 温晓光随意一翻，给她瞧了瞧。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好习惯，没事的时候喜欢自己看书？”付与萱有些佩服起来，其实很多人都想着要多读书，但大多都无法真正做到。 “平时都很忙，得了空闲就随便翻翻，这本书还是蛮好看的。” “好看在哪儿？” “其实是个童话故事，但很现实，推荐你阅读。”温晓光把书递到她手里。 付与萱也是聪慧，“你这是有意的吧？” “书里有一段话我觉得说的很好，”温晓光没有回答的问题，而只是平静的叙述，“我们既不生活在过去，也不生活在未来，我只有现在，它才是我最感兴趣的。如果你能永远停留在现在，那你将是最幸福的人。” “你会发现沙漠里有生命，发现天空中有星星，发现士兵们打仗是因为战争是人类生活的一部分。生活就是一个节日，是一场盛大庆典，它永远也仅仅是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一刻。” 付与萱没敢看他，问道：“我喝酒时说了什么？” “你说了你很想结婚。”温晓光诚实的回答。 女人紧紧闭上眼睛同时低下头咬住嘴唇，脸上有些纠结的懊悔，她捂着脸，“还有呢？” “没有了，你就是强烈的表达你要结婚，而且一直说自己肯定嫁不出去。” 付与萱一抬头看到温晓光在笑，她更加羞愧。 温晓光也不是嘲笑她，只是觉得有趣，“好了，也不是什么多让人下不去的事，恨嫁就恨嫁，不丢人。重新找一个就行。” “你说的容易……我上哪儿找，现在每天日子都一个样。” “日子过的一样，是因为人们不能珍惜每天发生的事。” 付与萱淡淡一笑，瞥了他一眼，“这一套一套哪里听来的？” “不管是哪儿听来的，至少你笑了。春节后就开始工作吧，工作会使人更有活力，也才会更有魅力。那时候你就不必每天哀叹自己嫁不出去了。” 200年，可是个大好年头啊。 今年的三月份，小米会在首都成立，雷布斯口中的‘小奇迹’自此而始。 今明两年，多数几年后的大公司都会陆续成立，一场关于移动互联网的大幕已经开始，温晓光要在此之前积累起资金、团队和人脉，最为重要的是他作为商务人士的经验。 重生的先知很好用，但不是那么好用，你不能指望一个啥公司都没开过的人一下子干起一家巨头，这不现实。 所以现在的每一步对于他来说，都有意义。 “你的公司……是啥样的公司？”付与萱终于问出了这问题。 温晓光从屁股下面抽出一份公司简介，动作极其熟练。 付与萱：“……” 几分钟后，她大致看完，“要开始第二轮融资？” “你有经验吗？” “估值实际上就是双方根据自己的需要达成的满足双方心理价位的价格，这是谈出来的，取决于公司本身，经验又不能让它多值一块钱。” 温晓光换个路子：“我们公司有单身男性，” 付与萱：？？？ “你这……”女人觉得这赤裸裸的侮辱，但她还是揉了揉耳朵根，咳嗽两声，“真的有么？” “当然有啊！你说说你什么条件，就是咱公司没有，但那些人他们也有自己的人脉，给你介绍呗，多大的事啊，一个不行再换一个。” 付与萱竟然忍不住抿嘴笑起来了！ “其实我还蛮欣赏你的，作为男人你很优秀。” “啊？”温晓光吓一跳，我可不想亲自上阵啊。 “不过你实在是太小了，早个几年我还能在你身上浪费点儿时间，但我现在没时间了，我必须得结婚。” “看来你是真的很着急。” “30了呀……”她耷拉着眉头，弱小，可怜，又无助，“其实我真要嫁人倒也不难，可是我还想遇见真爱。” “你做的没错。” 是没错，但也恨嫁。 这个年过的真有意思，温晓光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女人，也是头一次靠着公司的单身男性招人，这不就是……美男计？ 黎文博肯定是不行，人家小孩都跟自己一样大了，五十多岁，身体都不行了。 陈北吧……有褚秋晨看着，而且这秃子哪有第二个人会当他是宝贝。 其余公司内部的人都很年轻，和付与萱不搭。但温晓光总不能许空头支票，于是拜托陈北给她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可以介绍一下。 陈秃子年过的好好的忽然接到这样一个要求感觉很奇怪，电话里，他说道：“我这个年纪，朋友都结婚了呀。” “那我只能找你啊，难道介绍我同学吗？” 陈北也是没有办法，估计是托人托到了褚秋晨那儿，那给初褚秋晨气的，春节一过就冲到温晓光面前来了。 “你啥意思？给北北身边放一个恨嫁女？” 温晓光：=_= “你好好一个贵妇别把自己弄的像是一个怨妇，我邀请与萱是出于公司的需要，难道还有心思去给他找对象啊？” “你这话是在理，但是我还是很难受，你公司不能招些男的？” 温晓光道：“男的不少啊，下午要来的黎文博就是男的，我也是男的，陈北也是男的，任知婕是你好朋友，就来一个陌生女性，有问题么？” 褚秋晨是生生的发慌，没有办法。 “下午入职？” “对，”温晓光点头，“我先让黎文博和付与萱见了，下午他们应该会一起来。” 褚秋晨凑过来意味深长的说：“小晓光，姐姐可是对你不遗余力的好，你可不能一点不偏向我啊……” 温晓光顿了一下，立马说道：“陈北喜欢长腿、短发，而且他在男女不正常关系中偏向于受，享受被虐待的感觉。你认识他这么多年是不是都不知道？” 褚秋晨如获至宝，她睁大眼睛夸张的说：“他真的从来不和我讲偏黄色的东西。” 温晓光拍了拍胸脯，“我都知道。” 褚秋晨开心的走了，出门时撞见陈北，陈北看她春风满面，“这就走了？” “走了，祝你们下午顺利。” 陈北进来问，“你和她说什么了？” “喔，没什么，我跟她说你最近清心寡欲，工作努力。” “谢谢，你这么说是最好的。” 温晓光脸色如常，“咱俩这关系，你说什么谢谢。哎，对了，黎文博下午会正式入职，你可以见到他了。” 第217章官上任三把火 年后的第一天基本也没干什么活儿，上午所有人排队从温晓光手里领取了红包，优客良品这个五十多人的团队爆发出浓重的欢乐氛围。 下午，同样就在这个只有几十平大小的办公区域内，温晓光迎来了黎文博，他把自己拾掇的人模狗样，在掌声中同主要人员握了手。 刘以琦站在温晓光的偏后方，她小着声音说：“从今天就开始？” “从现在就开始。”温晓光向前多迈了两步，“创业公司在发展过程中总会遇见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有人说创始人的想法在落实时总会发生偏差，没有偏差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认为有道理，所以我们需要黎总，他的加入令我兴奋，虽说权利有吸引力不假，但我的胸怀可与之一搏！” 啪啪啪！！ 黎文博也被众多人带着鼓掌，他双手合十，面带笑容，“谢谢大家，谢谢温总，每一个经理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我也有，希望能被大家接受，另外，我和大家分工不同，但目的是一样的，就是要让优客越来越被尊敬，希望大家以后多多配合我工作，但是涨工资的事儿找你们温老板。” 他最后幽默了一下，引来一阵欢笑。 与他相比，付与萱的走马上任就比较随意了，她坚决不接受黎文博的入职方式，这会让她产生压力，万一做不好就太丢人了。 付与萱说她以前不这样，但一场恋爱谈的她自信心都没了，成为了一个30岁的单身女性，动不动还会自卑。 领导团队的第一次会议随后在会议室进行，首先明确了人事关系，温晓光继续作为创世人和老板，拥有公司64%的股份，为最大股东，第二股东为李科阳所代表的风投公司占股6%，剩下为期权池，主要的创始人都可以在满足相关条件之后获得一定数量的股权，包括黎文博和付与萱，他们作为高级管理人员，是有这个资格的。 主要是陈北变换角色主要作为公司的技术主管，任知婕负责设计部门，付与萱打理财务。 刘以琦的工作内容减码，往常她管管营销，同时也招人，因为她能言善道，人聪明，事实上一些其他的活儿也都是她干，比如说和羡州的供货商进行沟通。她虽然出身不好，但任务最重。 黎文博负责对全部事务进行统筹协调，并对温晓光负责。 他听了第一个会议，便是提出公司要建设科学合理的供应链管理，刘以琦式的管理显然不科学，但这并非夺刘以琦的权，而是她的事实在太多。 这就需要招人，同时根据公司需要和个人意愿相结合的原则确定刘以琦负责营销部门，并对外招聘人事经理。 黎文博都是现场提的这些问题，而这并非是他立即决定的，实际上整个春节期间他已经将公司内部的事、人，主要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应该说阻力不大，因为并没有伤害到大多数人。 但是老话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黎文博还是会有动作的。 动作在三天后，他熟悉了一下公司的运营情况以后开始提要求。 温晓光最近都在公司就近黎文博，不是为了监视，而是为了学习。 他烧的第一把火在于氛围，人情味太重，制度建设不够。通常来说，创业公司都会有这些问题。 这算大事，黎文博首先要征得老板的同意，“原先的一些管理办法，我做了些补充，考虑到不出三个月，优客的团队规模会扩大到300人，所以不能再怎么混乱下去了，你靠着个人魅力领导我们几个可以，但人多就不行了。” 温晓光明白，“仁不从商，义不聚财。你说的没有问题。” 黎文博顿了顿。 “嗯？怎么了？我同意了，制度建设是必要的。” “你……就这么同意了？”好像太简单了点。 温晓光解释道：“其实我知道该这么去做，只不过初创时期事情太多，而我这个人对细枝末节的东西又不是很在意，所以一直落下了。” 黎文博提醒道：“细节决定成败，这个事儿还是很重要的。” “所以我才要把你找来。” “其实我还有人才培养计划，但是你的目标……不是要把这家公司坐下去……” 温晓光摇头：“这不是绝对的，若是有潜力的员工，可以培养，而且要大力培养。不必有这么狭隘的观念，外面的每个人都还在为优客效力，那么我们让他们成长，不管怎样都是有利于优客的，我无法想象公司里挤着一群乌合之众，只靠我们几个能成什么事。” 黎文博若有所思，还是被小老板说服了，“你虽然对细节不重视，但在远见和胸怀上确实是有独到之处，难怪小小年纪聚拢起这样一个团队。” “谢谢夸奖，还有其他的事吗？” “有。”黎文博肯定的回答，“还是招人，我要给任经理配更多的可用人员，优客需要扩大产品类别，而且很急需，我明白你专注的公司信条，这个我绝不挑战，但难道优客就只能做好一种甚至几种产品？我不相信，至少设计部门的人员都没怎么加班！” “……而且如果你准备出售公司，最好把数据做的漂亮一点。” 温晓光沉下眉头。 黎文博继续说道：“销售额、产品类别、最重要的是增长速度，潜力，潜力，潜力，到时候人家看的就是未来预期，如果增长率不行，很难说服那些聪明而贪婪的人。” 而扩充产品类别是提升销售额增长速度的有效手段。 温晓光思考之后点头，“原则上我同意这一决议，实际上我们已经开始在缓慢的丰富产品线，但我不同意凡客式的杂货铺销售，那样我们就与他们一样了。” “我会慎重，根据情况而定，总的来说，我希望看到咱们的网站上有上百种商品可以挑选。不然就太少了。你相信我的管理艺术，我做过快速消费品，上百种没有问题，不会混乱。” 温晓光略有些疑问：“我相信你不会混乱，东西一旦出来肯定很有条理，只要有钱上百种生产出来也没问题，但我的疑问是如何确保品质优秀的设计呢？优客的目标是要做有品质的大众品。” 以前他其实不明白，总是有一些大佬说什么‘我们公司董事会都吵的非常厉害’、‘相互之间总有分歧’。 现在是明白了。 不过这是好事，相互碰撞才能有好的想法出来。 温晓光最后说：“这个事情你可以去做，但推出产品的过程我要一一了解。如果不合格，我不会同意的。” 那么黎文博就得去任知婕施压了。 便是这些多米诺骨牌式的影响，使得黎文博在入职几天后就让全体员工感到了节奏的变化，变快了，压力大了。 最后，李文博的第三把火烧到了温晓光这个老板的头上，对上、对下他都像一个教师爷一样，拿着小皮鞭子抽：干活啊！给劳资干活！ 他这一鞭抽下去，就是要温晓光，去融资。 第218章 特别的人 融资对于现在的优客来说不是难事，只能说是必要的事，因为黎文博的诸多改造都需要钱。 恰好李科阳年前就说了要来中海一次，像是公司引进了经理人这样的事其实是要知会李科阳的，从法理上来说，人家也是公司的拥有者之一，这种大的变化知情权还是有的。 温晓光也这么做了，实际上李科阳在听到之后也提前了来中海的时间，做了这么多年太创联合的创始人，投资经验丰富，所以优客这家公司到了什么节奏，他不需要看资料都能摸个大概。 他很愿意牵这个线，帮这个忙。 从这几个月的时间发展势头以及温晓光作为创始人的合格等等众多因素来看，李科阳甚至愿意加码太创联合的投资。 这在投资界并不稀奇，每一次投资都是一次独立的你愿打我愿挨的合作，只要乐意想投几次投几次。 不过温晓光还是不希望如此，太局限于一家不是啥好事。李科阳可以在第二轮继续参与投资，但不能只有他一家，尽管他是很乐意。 优客良品公司所在地。 李科阳第一次到了这里，温晓光不是他下注最多的投资，但目前最有希望成为他书写自己投资光荣史的一笔浓墨重彩。 翻几倍，十几倍的投资可不是出门就能撞见的。 包括黎文博在内，他们都见了这个公司第二股东的代表，黎文博还顺便讲解了优客接下来的战略。 毫无疑问，这比温晓光专业，要他来就是要这个专业的。 李科阳认真听了半个小时，最后说：“黎总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黎文博看了温晓光一眼。 温晓光说：“我是希望他去的。” “我有时间。” 李科阳笑了笑，“那我们明天见，相关资料我已经让助理为各位准备好了。希望咱们公司能继续延续这样的好势头，丁莹。” “是。” 一个漂亮的小姐姐从李科阳的身后走出来，从包里拿着东西递给温晓光，交接的时候还冲他展眉一笑。 这女人一身l套装，带着精致小巧的黑框眼镜，皮肤滑腻白皙，眉目清秀，一尘不染。 她记得李总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如果一个人超越同龄人，那是智力、情商和努力的领先，但如果一个同龄人超越年长的人，那往往是观念上的超越。 当初也没多放在心上，就觉得长得帅而已，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外貌协会，尤其是年纪大些、心理成熟些的人，她们会更看重其他的东西，例如责任感以及是否有履行的责任的能力。 后者比较重要，没有能力的话，光有意愿其实就跟没有一样。 在她看来，这个温晓光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且是很爆炸的新星，令她无法忽视。 李科阳离开后的车上，心情明显有好转。 丁莹也是察言观色，“李总，是优客的发展不错吗？” “不是，那些我本来就知道，我是觉得第二轮融资会把握大一些。” “是因为黎文博？”丁莹闻弦知意。 “对于我们做投资的来说，既想看到创始人的灵气十足，领袖魅力，也想看到专业素养在带领这家公司。” “哪一个比较重要？” “都重要，只在上下顺序上有差别，再专业的人不能取代灵魂，否则它就成了经理人手下又一家没有特点的公司，创始人可以不完美，在能力上的欠缺可以通过团队帮他弥补，但不能取代。” 丁莹一想，这么看来优客良品是完全符合李总的预期的，即便有这样那样的小困境，但起码在原则上没有大的问题。 那个温晓光……真是特别， 她跟在领导身边这几年倒也看过年轻的创业者，但成功的少，像是这个人这样的，那真是寥寥无几。 这不就意味着，他会在不久之后跻身成功企业人的行列嘛……而这又意味着什么？ 回到酒店之后，她握着手机思绪良久，最后给温晓光编辑了一条短信，完全的工作内容。 大致就是沙龙会上，几位投资人的投资风格、个人喜好以及过往的投资经历。 温晓光正在便利店吃泡面，晚饭忘吃，到家里也没煮的想法，附近的小餐馆实在是吃腻，于是给自己买了一桶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手机亮起后，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回复了人家一个‘谢谢’。 其实没什么用，那是真金白银啊，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种小技巧能有什么用，而且他又不是去求人，好的、优质的公司是不缺钱的。 马爸爸的那句‘钱是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其实就是基于这样一种情况讲的。 但人家也是好心，释放了善意，温晓光自然要道谢。 便利店外边儿，褚秋晨开车来了。 大小姐挎着包，说道：“你找我，就到这样的地方？” “地方不重要，”温晓光的又有短信来，不过他也没空去看了，先放在了一旁。 待褚秋晨坐下，他说道：“我只能大晚上找你，最近有些忙。忙到我要换房子，都没空自己去看，但我知道你公司肯定也在赶时间，我和瑶儿提过，7号地，我放一千万在上面。” 褚秋晨双手抱胸，蹙起了眉头，“按理说，你应该很有艺术品位，对网络时代的大众喜好应该很有研究。” “嗯？”温晓光一愣，“你问这些干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连续碰对了表情包和优客体，这个事看着没技术难度，但都是创造性的东西，而任何创造性的东西在诞生之前都是很难的。” 温晓光眉头一跳，这女人，在怀疑什么吗？ 他处变不惊，“这世上有运气特别好的人。” “嗯哼？” “光武帝刘秀从造反当皇帝只用了三年时间，有一次他被困在昆阳城，城外42万王莽军队，城内不到一万战斗力还不咋样的起义军，并且起义军的部分将军还在准备投降，从常理上来说，这仗其实可以不用打，到20点了就行，但他最后打赢了你知道吗？” 温晓光算不上饱读诗书，但应该是比褚秋晨知识结构丰富些。 “怎么打赢的？”她一脸茫然的问道。 “运气好。兵围昆阳的一个晚上，天上降下了陨石雨，正好砸中了莽军大营，军心大受影响，在这之后刘秀冲击敌军大营，他手下只有三千人，但这个货又恰好又遇上了雷暴雨，狂风掀房，雷电轰鸣，暴雨如注，使江河水涨，3千人好组织，但42万人是乌泱乌泱的相互踩踏，所以很多其实是被淹死和踩死的。” 褚秋晨目瞪口呆，“真的假的？这样打赢的？” “嗯，运气好的人，绝境之下都能莫名其妙赢，就像你，莫名其妙投胎在了褚家，有无数人他们努力一辈子也没有刚出生就有的。还好，我的运气也算不错。” 褚秋晨抿了抿嘴没有继续多说。 温晓光也丝毫不慌，还拜托她一件事，“你有同行的话，介绍一套房源给我吧，我现在租的地方，房东要收房了。” “好，这事我找瑶儿给你办。” 褚秋晨离开了便利店，离开前转头看了一眼玻璃后面低头吸面的少年，真是个特别的人，正是因为特别才做出旁人做不到的事吧，她无奈摇摇头，心疼自己的表妹。 这是她的一个劫啊。 第218章 陈年 丁莹等了一会儿，短信并没有什么回应，其实依旧没说什么，她只是说不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找她。 第二天，黎文博和温晓光一起去和李科阳碰了面，去的地方是浦东的一个高端会所。 很多圈子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聚会，属于行业交流，就像是学术研讨会、经济论坛，本质上都是人们为了掌握更多信息、扩展人脉而聚在一起，最开始大概就是几个人，随后开始扩大，来的人身份也开始扩充。 非官方，非正式，似乎上不了台面，然而也正是因为非常私人，所以一般想要过来的人大多求而无门。 李科阳带上温晓光也不是稀奇事，原时空中，头条的创始人也被自己的天使投资人拉着到处见投资人，不仅是国内，还跑到俄罗斯，随着国内互联网事业的发展，投资行为也日渐正规化，并出现一个又一个正规的投资公司，而不必像马云早期那样到处求见和互联网不相关的企业家，希望他们能掏点钱。 交流会的时间被放在晚上，当温晓光和黎文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置身的便是中海这灯红酒绿的红尘滚滚。 “什么人组织的？”温晓光问道。 李科阳和他并排行走，登上大理石铺的白色阶梯，建筑有点欧式风格，暖黄的灯光映衬着资本主义的奢靡味道。 “没有特别的人，我们这不是一个登记在册的协会，只是私人之间，今年在中海，就由东道主组织，明年到我的地儿，就该我组织，所以在中海的这次是由光泰投资公司的李军来负责。” “陈年在吗？”黎文博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最近，凡客也在寻求d轮融资，规模比他们要大的多。 温晓光知道数字，5000万美元，美元啊，这笔钱多少人一辈子也没见过。 李科阳淡淡的说：“应该在吧、” 黎文博看了一眼温晓光发现后者神色平静，没什么变化。 门口很低调，没有挂什么横幅，竖什么牌子，就是一个普通的门，但门口一辆一辆的豪车是低调不了的，建筑的缝隙里透出一点一点暖换色的浑光，满满的都是资本主义的奢靡味道。 进了门之后有人在迎接，一个瘦矮的瘦子，长的还不好看。 李科阳离的老远就伸出手去寒暄， 今天来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但绝对都是聪明，他们希望自己显的很有礼貌、很有涵养、受人尊敬，所以即便没有见过温晓光和黎文博，也依然堆上笑脸，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认为自己是‘有身份’的人，即便内心目中无人，也不会在样子上表现出来的。 “这么年轻，还一表人才啊！”李军在李科阳介绍了温晓光之后寒暄道。 温晓光并没有见到所谓大佬的紧张与不适，“吃亏着呢，长的显小不是好事。” “怎么会，这叫少年出英雄，”李军又同黎文博握了握手，“三位请进，科阳，你是老人了，去吧，有些朋友已经到了，都等你呢。” 李科阳再次同他握手，“好，一会儿见。” 踩着整洁透光的地板继续往里走，踩上一个螺旋向上的木色楼梯，李科阳在两人身旁介绍：“李军掌握着超过百亿的资金，投资过的公司也有几十家了，他最早是做医药的，那方面投的多，近些年也涉及一些房地产，很有实力。” 温晓光到楼上一看是个铺着波斯地毯的大厅，厅内靠墙摆着软椅，有人站着，有人坐着，即便是厅外也有两位举着淡黄色的酒**体在交流，一男一女，都是盛装出席，他们最早见到李科阳。 “哎，李总你来了。”先过来的是个女人，她有些微胖，年纪也不小了，一起的男人是个秃头，也摆着笑脸。 “刚到，陈总来的早，这位是……”李科阳也不认识这个秃头。 微胖的女人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张腾。” “喔……恭喜恭喜，张总的公司是……” 似乎是有些尴尬，微胖女人解释：“喔，他跟我一样，给人打工的、” 李科阳看破不说破，只当是陈总换口味了，“说笑了，说笑了。” “李总，倒是第一次带人过来，” “喔，我给您介绍，这位是温晓光，优客良品的创始人，这位黎文博，公司的总经理。” 没想到微胖女人还知道，她有些意外道：“你好，你好，这家公司我听说过的，之前有人给我提过，温总真是好年轻。” “陈总好，没想到您还知道我们这个小公司。” 女人神色有些复杂，像是想到了什么，“凡客的陈总是……” 温晓光大方的说：“他认为我们是他的竞争对手。我得感谢他，他让这个市场看起来有无限的机会。” 女人颇有意味的翘起嘴角，这倒是有趣了。 “你见到他了？”李科阳询问道。 女人伸长头往金光熠熠的厅内指道：“你看，他在那儿呢。” 黎文博还没见过这个人，他顺着女人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背影，不伟岸、有些瘦，个头也不是很高。 大概是有某种心灵感应，亦或是人总是能感觉有人在注意自己，即便没有看到，陈年转过了身，看到了李科阳。 他自然认识李科阳，此时又看到他身边的年轻人……下属都替他查过的，优客良品的创始人非常非常年轻。 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脑子转过来了。 眼眉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同旁边的人点头示意后离开，朝这边走来。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温晓光，对于这个年轻人有不满，是肯定的。 温晓光也在看他，只觉得这个人长的是真丑，扁平脸小眼睛，看着就很猥琐。 黎文博考虑到温晓光年纪小，他刚要动，温晓光自己往前走了，陈年笑容满面，那么多人注视，难道还能打一架？骂一架？不会。 “终于见到了，温总欢迎欢迎。” 温晓光自然也是不卑不亢，“我也早就想要见一见陈总了。” 表面平静，内心已经风起云涌。 微胖女人见到了乐事，她说道：“两位不必客气了，我想应该已经神交已久了吧？” 陈年比较自信，“不错，我一直都很关注，商业这种事一般很难有通过同样的路数做起来的，所以一直很好奇。”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是说优客在抄袭他，温晓光在走他走过的。 李科阳笑容收了收，陈年好咄咄逼人，这种环境温晓光第一次来，就是大家都照顾他，他都可能紧张更何况有人针对。 就连微胖女人也没想到上来就这么这么直接，这孩子可年轻着呢，很容易就遭不住。 黎文博听了以后眼睛一跳，对立味道好浓。没想到温晓光立马回应说：“刚诞生的时候区别不大，但总会长着长着就不一样，就跟人一样，是吧？” 第220章 这人…有意思 温晓光此话一出，就是连张腾这个参与感不强的路人都在一瞬间愣住，更遑论是另外的几人。 这……也太缺德了……但……好想笑。 黎文博更是低下头，他有点憋不住。什么叫骂人不带脏字，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今儿算是看到了。 陈年则是瞬间脸色绷紧，眼角一抖一抖的明显气到了，他本就是对自己的外貌不是很自信的人，这个反击于他而言是非常狠的。 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看得体面，笑的比哭还难看，说道：“公司的成败与长的好坏无关，我想男人也是一样，不过，温总这个年纪如此看重这点也无可厚非，我当年与温总一样，但时间告诉我，即使长的不好也没多不好。” “没啥不好？那真是羡慕陈总，时间还真没告诉我这个。不过这也是公平的，就像……它也没法儿告诉您长的好……有多好一样。”温晓光眨了眨大眼睛， “噗……”微胖女人顿了一下，然后迅速捂嘴转身，这个人真是太损了！ 陈年的‘教训年轻人’味道更浓，温晓光讽刺的也就更明显。最开始的互相问好在两个来回的对话里先消失大半，最后一点儿不剩。 陈年有些恼羞成怒，他的腮帮子都咬紧了。 李科阳毕竟是认识他的，而且今儿这场合是李军弄的，得给人家一个面子。 所以他赶紧和稀泥，拉走陈年，“陈总，陈总，咱进去，咱进去，我们许久未见，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走走走。” 陈年不愿意走，他给了温晓光一个鄙视的眼神，并且想要和他大战到天明。 但李科阳附耳和他说了什么，陈年看了看这场合，最终控制住了自己。 “我早就知道你这张嘴损，但没想到这么损。”陈年走后，黎文博感叹，他是领教过的，“不过他在鄙视你。” “是吗？” “其实人家说的对，男人的成败与长相没关系，你这样揪着这点反而显得很肤浅。反击的很漂亮，但赢的可不光彩喔。” 温晓光则是翘起嘴角嗤笑一声，“你是个憨憨吧……真傻，让敌人认为我很肤浅、没有境界、很年轻、没有人生经验，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他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旁边的微胖女人听了这一句眼睛‘瞪’的一亮。刚刚她和黎文博的想法一样，到他们这个层次，男人的长相真不重要，就像他说的，反击的很漂亮，但赢的不光彩。但这少年此话一出，明显就又是一个味道了。 黎文博也是恍然初醒，他有些惊讶的失笑摇头，“你……你……” “我什么我，我还以为你能看出来呢，”这个家伙抠细节很专注，但看问题总是看问题本身，再高看一层总是差了些。 微胖女人看着这少年的背影渐渐出神，她掏出手机对张腾说：“我打个电话，你帮我和他们两个聊聊。” “怎么了？”张腾问道。 “我向助理了解一下优客这个项目，去吧，我马上就来，帮我争取点时间。” 张腾略有意外，“你要投资他？” “不一定，但他很有意思。” “嘴皮子厉害一点而已。” “不是，”女人摇头，“他今晚的成功反击是急智和技巧的累积，但后面那个……就是思维层次的差距了，我想我快要明白他为什么今晚能站在这里了。” 李科阳走了，是没办法的，应该还会回来，搞的温晓光和黎文博有点像是无头苍蝇，张腾要聊那就聊聊，好在微胖女人也很快赶过来。 “正式认识一下，温总，黎总，我姓陈，陈贵人，锋行基金的。”女人朝着里面瞧了一眼，“李总估计是抽不开身，跟我一起走吧，咱们做个伴。” 额…… 人家都主动抛来橄榄枝了，还能说不好么？ “好。”他干脆的回道。 女人笑了笑，转身道：“腾哥，我一会儿找你。” 黎文博也没有再跟上温晓光，又不是小孩子出去总是要跟着大人，就算不熟悉人，他也熟悉这种场合。 温晓光跟着这个陈贵人找了张软椅坐下。 “温总，优客这一轮的融资你是什么想法？” “嗯……自然还是希望能有认同我们的人，一起同行。陈总认为优客现在可以估值多少？” 陈贵人似乎也是直接的人，“实不相瞒我们公司内部也有人在跟优客这个项目，跟我提过。” “跟你提过？” 陈总一点头，肯定道：“跟我提过，我也在看，所以我才说我听说过您。而第三方的报告显示，同行们对于优客的普遍估值在0-2个亿之间。” 温晓光说：“那我的身价还蛮高的嘞。” 其实本身没那么狠，还真有一部分是陈年为他带来的，不然哪里能值那么多。那是钱啊，不是纸。 “仅止于此？”陈贵人挑着眉，笑意盈盈。 “仅止于此我就不会到这地方来了，年后我重金聘请了黎文博，刚刚你也看到了。” “我认识他，我们经常会主动或者被动的为创业者寻找职业经理人，黎总在我们的名单库里。” 这能说明黎文博的厉害，也能看出这些人对这个市场的深耕。 温晓光笑着道：“那就不用我多说了，黎总已经为公司量身制定了一整套计划，我还找来了专业的f，钱也会花的更有效率，优客未来可期，而且大有可期。” 这些，陈贵人是没有怀疑的，的确是一切向好，从她们的角度看，尤其是黎文博的加入，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这个人，是值钱的，她甚至不会问黎文博具体采取了什么办法，首先那太细节，其次，黎文博会把公司越带越差的可能性不大。 唯一的可能性在于……两人不和，而刚刚她也仔细看过了，应当不会。 温晓光一直保持自信的笑容，“您是不是想问我对于凡客的想法？” “我其实……更想了解优客和温总你。” “我？” “你认为优客和凡客长的不一样？” “非常不一样，其实我从未把它们当做竞争对手，要说像更像无印良品，只是恰好电商在国内很风行，线下成本又太高，所以我们搬到了网上。” 陈贵人若有所思，“所以优客的目标不是要取代凡客，” 温晓光摇头，“从无此意，而且不认为它们的模式是对的，粗制滥造的产品，虚弱无力的供应链管理会害死他的，陈总也迟早会知道，产品长的好坏还是有区别的。” “他说我年轻，是这样，也正是因为我年轻，我才知道年轻人想什么，我们这一代人，不是上一辈的‘能穿就行’。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经济能力之内，尽量提升生活品质。” 服务人员端着盘子给了两人一杯饮料，陈贵人摇晃着杯子思考了一下，“温总，锋行基金愿意做第二轮的投资人，3000万美元，20%，之后我会比李总更加努力，为你引见更顶级的投资机构，作为创业者，您也很需要进入这个圈子，你那么年轻，以后肯定会再创业，所以我相信那会是个美妙的经历。” 这个项目大概率会赚钱，她的职业嗅觉在告诉她答案，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出手。 温晓光理科很好，大致一算，陈贵人给的估值不过是0亿出头……而且他才刚来，都没见过几个人。 几番思索，他讲：“感谢陈总赏识，那具体的方案过了今晚，我们明天正式交流如何？” 陈贵人心头一凛，这是没达到预期，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才刚来，货比三家也有道理，“行，那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温晓光笑着抬头，表情有些怪，“能带我去那儿吗？” 陈贵人也懵，“啊？” 因为他指的地方是陈年啊，刚刚不过瘾是么…… 其实不是，实际上陈年和雷军很熟，温晓光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 === 感谢3ltears盟主万币打赏！ 第221章 被气死的陈年年 布斯雷从金山离职后做了好几年的天使投资人，以至于人们后来发现，他身兼n职，在许多你都没听说过的公司里担任各种莫名其妙的角色。 见到他，不是满足温晓光对于名人的追逐，而是忽然让他心生感慨，原来自己也能与这些大佬们共同举杯了。 这算是对他自身成就感一个小小的满足。 话说回头，布斯雷是凡客的主要投资者之一，也曾经是他最为成功的投资之一，另外，他必然也从凡客的失败中吸取了教训，小米后来也什么都卖，但最后避免了和凡客同样的结局。 一次失败可以教会人很多东西，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他这次投资的价值可能超过所谓的‘资产增值获利’。 陈年看着慢慢靠近的温晓光，心头有一股子恨，李科阳也在，他看在眼里，想的却是温晓光更加自信且宽容，反倒是陈年有些气急败坏。 “温总，正好，我为你介绍。” “不用了，”温晓光觉得趣味多一些，因为他过去只是无数次在电视上看到这个人，“雷总，是不是？” “认识啊？”李科阳意外。 布斯雷看起来也很意外，笑脸嘻嘻，“你好，你好，没想到你还真认识我。” “从互联网早期就开始知道金山软件了，也知道您干了几年的天使投资。至于我的话，雷总肯定听陈总说过我。” 陈年面色一正，仿佛自己并非那个背后说人坏话的人，然而雷布斯不自然的笑容已经出卖了他。 陈年一看这不对啊，咋我的投资人和他聊起来了。 “哎，那什么，老雷，咱们去见见其他人。” 温晓光心想你跑什么，他起了坏心思，“雷总，我正想和你请教请教移动互联网的事呢，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我们谈谈？” 雷布斯算是注意到移动互联网趋势的那一批人，他在早期就有这想法，移动，移动，再加上有iphne的提醒，他开始确信未来的移动互联网载体就是手机。 所以他这么一听自然就有兴趣，他拍了拍陈年的肩头，“你先去吧，我马上过来。” 陈年：？？？ 李科阳：？？？ 卧槽，你不是凡客的投资人吗？ “不是，老雷，你……哎，你怎么就跟他……”陈年看着人家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他伸出来的手指显得有些尴尬，话都不让他说完，这啥情况？ 陈贵人也满是惊奇，按理说他投资凡客最早，对于优客这个挑战者应该没什么好的印象才是啊。 “可以啊。”她靠近李科阳的身边，“这小子有点意思，三言两语的又忽悠一个，他到底有什么魔力？” “我咋知道？”李科阳也端着酒杯满是迷惑。 对于温晓光来说，雷老板算是对国内创投圈很熟悉的人，什么新鲜资讯他肯定知道，反倒是他了解的渠道都是前世通过互联网来的。 然而信息在传播的渠道中必然会被歪曲。 那些他以为是事实的事实或许并非是事实。 而且这家伙投资有一手的，当年卓越网卖给亚马逊，他赚了750万美元，这可是2004年的钱，投资u赚了50亿人民币，投资yy，这家公司成功上市，市值高达7亿美元。 我们不能总是站在双马的角度去看待财富，得从下往上看，几十亿美金的公司，普通人搞一个就人生赢家了。 可惜新闻让我们忽略了这些，很多人不是很熟悉，老觉得没有阿里巴巴牛就上不了台面，一个县长那是个什么小芝麻官？呵呵，来，你去当一个试试。 所以不熟悉的话，雷老板就是一个路子，以后万一有钱了再结合自己的记忆跟着他投呗。 温晓光想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陈年很难受， 李科阳安慰他，和他碰了一杯，“行了，我还是他投资人呢，这不也站在你旁边吗？扯平了、” 陈贵人则劝他说，“就是，刚刚李总拉着你有说有笑，这孩子可没有一点情绪的。” “什么意思？你俩是说我小心眼了呗？”陈年感觉很委屈，能一样么？那是我朋友啊！ 陈贵人笑了笑，太有趣了，今晚来的值。 然而没过一会儿，更有趣的东西来了。 酒会上，人都是乱窜的，雷老板和他说着说着又被人拉走，但温晓光没人理，他就回到李科阳这边。 面带笑容。 “聊的怎么样？”陈贵人八卦心十足。 “挺好的。”温晓光开心的说：“雷总愿意投我的公司。” 李科阳一顿，“啥？” 陈年： “你说什么？！！” 温晓光嘿嘿笑了笑，“陈总，没有规定说投了你不能投我啊，雷总自己的钱花在哪儿，他自己总是能够决定的吧？” 陈贵人只觉得脑子混乱，妈呀，这不得给陈年气死？呀，太好玩了！ 还真是，陈年瞪了温晓光一眼，然后赶紧找雷老板去了。 李科阳询问道：“你可真是气到他了。” 陈贵人也酸溜溜的说：“就是，这里那么多投资人，你怎么还去拉这么个特殊的人？” “谁说是我拉的了，”温晓光摇摇头，“是他自己决定要投我公司的，我只是在和他交流移动互联网和智能手机而已。” 牛批，李科阳心头大定，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这个叫温晓光的少年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再过一会儿，黎文博和张腾都回来了，因为东道主李军进了大厅，那便意味着人到齐了。 黎文博站在温晓光身边，从口袋一掏就是好几张名片。 温晓光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多？！看来你比我还能聊啊。真得感谢陈北，是他让投资人增加了对优客的想象。” “好了，你就别气他了。”黎文博说：“我还是偏向于肯定你的工作价值，你让优客走了一条差异化的路，这里的聪明人会注意到的。” 所以得好好想想该怎么选择了。 温晓光不动声色，心里动起了计算，既然都想要那便是价高者得。 李科阳面带笑容为李军的拍手鼓掌，心情好啊，他在优客身上的投资如今翻了好几倍，而他的红光满面自然也是看在其他人的眼里。 哼，羡慕嫉妒恨。 陈年还是不理解，“老雷，你真的会投资优客？” “会，他和凡客不一样，两家公司的未来方向肯定会岔开，这一点你真的理解错了。” 陈年心想你忽悠鬼呢！在场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更多的估值？你现在跟我说没关系？！你跟那些估值去说吧！ 岔开这话是温晓光说的，但是他没说具体，雷老板以为是两个方向，但温晓光实际上指的是生和死…… 温晓光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陈年和雷老板，他还举杯示意了一下，气的陈年两个耳朵直冒气。 “哎，哎，”陈贵人轻轻点了一下温晓光的胳膊，“别看陈年了，朝那儿看，朝那儿看，美女。” “美女？” 温晓光转头一瞧，还真有个女孩儿着礼服盛装而出。 第222章 牛比 第一感觉是女孩儿，因为那是一张娃娃脸，不过看她一颦一态之间却多是恰到好处的成熟知性。她盘起头发露出白皙的天鹅颈，脸颊轻施粉妆，娥眉淡扫，身穿露肩淡绿色晚礼服，对得起陈贵人说的美女之名。 “认识吗？”温晓光问身边的人。 好几个人都摇头，只有陈贵人开口，“aurra的田若冰，也是天行基金的管理者。” “aurra？”包含温晓光在内，几人都有些陌生、 陈贵人解释道：“一个高端时尚品牌女装，你们男人不知道很正常，但aurra的实力很强，从2000年开始她们定义了一个叫‘快时尚’的概念，先后推出前卫奢华系列、俏皮浪漫主义、华丽街头时尚等等，她们还大胆提倡都市女性表现自我，获得了市场和口碑双丰收，品牌价值过十亿，这个人很厉害。” 李科阳恍然有所悟，“喔，我想起来了，天行基金的田总，没想到还身兼数职呢。” “aurra还是她的主业，投资只是挂名而已，所以李总印象不深，也不知道为啥今儿跑到这儿来，看来……还是李军的面子大。”陈贵人想了想，大概得出了这个结论。 或许是她不好请，所以尽管今天的女性不算少，不过她一到场许多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李军也是亲自上前。 “不好意思，李总，公司有急事，我来晚了。”她的个头比李军还要高，握手时微微弯腰。 “天之骄女啊。”黎文博老不正经的说了一句。 温晓光则煞风景的问：“她年纪不小了吧？” 陈贵人像看着魔鬼一般的看着他，“三十多而已。” “我去拉个投资？”温晓光笑了笑说道。 黎文博有些不信，“这你能拉到？我打赌这是在场最难的一位。” 温晓光给他一个眼神，没说太多，只是问道：“天行基金干什么的？” “他们……”李科阳一时之间想到的也有些模糊，“他们应该很少投资其他行业，我记得之前沾手过一家欧洲服装设计公司，估计投资思路应该还是顺着aurra的上游产业链在投资，不会盲目进军不相关的产业。” 陈贵人补充说：“主要还是并购其他同行业服装品牌，这些年aurra一直在女士内衣方面不强势，是他们下一步目标。李总说的也对，对于不相关产业，他们不感兴趣，但对于相关的……田若冰有很强烈的参与感，即使不控股，也通常会寻求话语权。” 温晓光皱了皱眉，“那还真不好搞了，我想想……” 这女人换了张笑脸，“好了，咱别在这儿嘀咕了，去认识一下，我反正是早想认识了。” 黎文博放下杯子跟了上去，他倒想看看温晓光怎么搞。 在她打发掉一个地中海发型的男士之后，陈贵人抢先先喊了起来，她也不管那么多了。 “田总，田总，”一边喊着快速移步到人家身前，“田总，认识一下，锋行基金陈贵人，我可一直是aurra的忠实粉丝。” “啊，你好，你好，谢谢你对aurra的支持。”她微微蹲了下身体，畅怀笑道，“陈总，去年我在首都的时候见过你，你可是雷厉风行的抢在所有人前面把天盛那个项目抢走了。” “啊……那个也是生活所迫，生活所迫。”陈贵人给人变相夸赞，开心起来。 女人笑了笑，注意到三个男人在旁边，“对了，这几位……” 陈贵人做了简单介绍。 这样平常的认识是当下场合很正常的一幕。 田若冰听闻了优客的电销服装模式有些上心，“温总是怎么解决线上服装缺乏体验和互动的问题的？” “解决不了，”温晓光摇头说：“线上就是没办法试穿、交流，有些服装品牌构建了可以分享乐趣的在线时装社区，这在一定程度上做出了弥补，但要想达到和线下相同的体验感这本身就是伪命题，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我倒觉得这是好事。” “喔？为什么？” “正式因为各有长处，才能各自生存，多样性是美，单调就会灭亡。” 田若冰眉眼一展就尽是甜美，“话是这么说，可这两年电商势头极猛，我们都很紧张。” “没必要，您可以自己开通线上销售，也可以通过天猫商城，既然势头明显，不如尽早与淘宝商城合作，展开线上宣传，不是也挺好？” 这时候天猫还不叫天猫，淘宝商城的商家也没有后来那么多，有些公司专注到过分，即使到了209年还是没有天猫旗舰店。 上古时期，阿狸很遭这些线下人士的咒骂，恨不得他们下地狱，就是有了他们才让自己生意做不起来，所以一开始是以敌人的心态看待它。 他们最早的想法总是觉得我要采取什么办法，使用是什么手段把阿狸给整死，要夺回线下市场份额。 直到后来大势不可逆才意识到，喔，对，我应该去合作。 所以温晓光说着他以为、很多人以为特别正常的逻辑，但在十年前不是这样的。从另一个角度说，没有被它挤压过就理解不来那种恨意，想他死都来不及，咋会想到上门合作。 从敌人忽然到朋友，心理的关很难过。 因而温晓光的想法倒是让田若冰多了心思，不免多看了两眼，这个人的思路很跳跃，想法新奇。 “田总考虑过优客和aurra的相互合作吗？” “可aurra是女装。”田若冰估计都头一次听说，咋可能想到。 “优客也卖女装的。而且想到一个合作模式。”温晓光眼睛一闪，有了灵感。 田若冰歪头，觉得有趣，“说说看。” “特卖吧，”他沉思着道：“无意冒犯，但aurra肯定每季都有库存积压，其实可以换个路子，我听陈总说aurra是高端品牌，那么肯定有很多人想要用aurra而用不起，尤其是优客的目标受众，他们大多经济实力有限，又想要品质生活。” 田若冰眼睛越来越亮，这模式，有些像是线上版的奥特莱斯，已经被证明过可行，那既然线下可以，搬到线上为什么不可以？ 温晓光侃侃而谈，“所以aurra可以把过季的库存低价交给我们，我们在网站上开辟一个区域，为消费者做打折特卖。” 这个折扣是很夸张的折扣，4折、5折都是常有的。 “怎么取得顾客信任呢？现在山寨遍地。” 温晓光自信道：“优客已经取得了顾客信任。” 田若冰转念一想，“这么一来我是不是得投资优客了？您今天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融资而来吧？” 黎文博张了张嘴巴，他也是很聪明的，虽然田若冰这么说，但明显已经是被说动了，他马上也想到了温晓光的思路，他应该是听李科阳和陈贵人讲了这女人的投资策略是沿着上下游布局…… 陈贵人则和李科阳对视了一眼，眼神在说话：牛比。 第223章 小姨妈 李科阳已经决定了，他会继续追加投资，以他和温晓光的关系，多少还是会给他一些额度。 陈贵人同样如此，今晚最大的收获就是优客项目，这个项目她手下有经理在关注和跟进，现在不必了，她会亲自负责。 相比而言，雷老板的意愿没他们那么强烈，一是因为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只不过小有欣赏而已，另一方面投资并非他现在的主要心思，今年的3、4月，小米就会成立。 但温晓光乐意带上他，因为他是国内互联网最早的那一批人，同时作为一名成功人士也很久了，关系网必然庞大，长远来看，总是有好处的。 温晓光在心里将这些情况整理清楚，他不喜欢被动，需要什么再去找什么，n，一切都要提前准备。 至于最后认识的田若冰…… 他看了看手里的名片，从优客自身发展的角度来讲，推出特卖活动有助于热度和口碑的提升。 这里活动已经结束了，他最后和田若冰在门外道了别。 大家都有车，但似乎她的面前啥也没有。温晓光最后被雷老板拉住说了个关于智能手机的事情。 陈贵人则上前问道：“田总，怎么走？” 田若冰看了眼手机，“喔，我家人来接我的。”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幻羽，你又去哪儿厮混了？我这边结束了快把车开过来！听到没有！” 竟然有点凶。 几分钟后果然有一辆蓝色的轿车过来，车里下来一人，额前的头发往上梳，帅气的一塌糊涂，骚气的由内而外，他冲着田若冰招手，嬉皮笑脸的，“小姨妈！这儿，这儿！” “可真服气你，有没有一件事你能做好的？”田若冰拉开车门，一看这小子往建筑方向瞎瞅，“看啥呢？赶紧开车！” “小姨妈你别催，我看看那温晓光是谁啊。听说他很帅。” 田若冰去揪住他的耳朵，“看什么看！男的你都感兴趣？！赶紧开车！别给他发现了，快点！是不是又要我打你？” 温晓光其实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他最后还是跟着李科阳的车子回去了。 今晚于他而言有些新鲜，也有收获，见到了陈年，也让陈年见到了他，这家伙肯定会采取什么办法的。 不过对他来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自己的节奏。 晚上已经2点了，黎文博给他打电话。 “睡了吗？” “还没有，”温晓光坐在书房昏黄的等下，揉了揉眼睛说，”这都几点了，你还给我打电话。” “我也没睡呢，刚看完预算报表，我知道你肯定在想这个事，所以看完后把结果告诉你，详细的预算报表我整理了一下现在发到你邮箱。” 温晓光点了点桌子，“我们需要多少资金？” “有客观需要，有主观影响，我的话，希望能一个亿，人民币。” “没出息。”温晓光不客气的取笑他。 当时陈贵人一开口就不止这个数。 这中间有个平衡需要取舍，一方面为了提升公司的各项数据必然需要一定的资金，与此同时牺牲太多的股权也就是在牺牲过后的收益，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小气的握住股权而没有足够的发展资金，实际上这也是损失，有可能更多的股权不值钱，而更少的股权反而更值钱。 这个决定得他来做，温晓光也当仁不让，他想了想随后定了调子，“后天我会联系他们，给出大致的方案。” 时间紧张，因为黎文博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温晓光这个晚上加了班，安静的小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除了鼠标的点击，没有其他的声音，坚毅的脸庞满是认真的神色，他从来也不是懒惰的人，收获本就需要付出努力。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他正常起床到公司去，年轻，少睡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黎文博一大早就来找他。 “你昨天半夜说的没出息是什么意思？” 温晓光办公室还没进，路过付与萱的身边时候，他喊了一声，“与萱，过来一下。” 黎文博一直跟住他直到办公室。 “昨天晚上，锋行基金的陈总，一开口就是三千万，我不说你没出息，说什么？” 他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椅子上，外面现在天冷，但里面有暖气，热的很。 “三千万不多啊。”黎文博翘着二郎腿，手指在膝盖上有规律的敲击。 “什么三千万？”付与萱最后进来关上门。 温晓光看了黎文博一眼，“是美金。” 黎文博听完一顿，手指敲击的动作都停住了，“美金……那也太多了，我们不需要啊，她胃口不小吧？” “当然了。来，与萱，坐。”他十指交叉放在桌前，“昨晚我和文博去见了很多投资人，基本上融资现在已经是技术性问题了，这个问题就在于拿多少钱是合适的。” 这个上午他们得就这个事说说清楚。 然而才刚上班，他的手机就响了，田若冰最早，“温总，你昨天提到的合作、特卖，嗯……我这么问吧，你习惯于哪种合作方式？我这边出了一个初步意向，给您看看？” 温晓光皱了皱眉，我尼玛，忙死我算了。这才一夜过去，你一定是那种让员工连夜加班的黑心资本家！ 他看了看手表，“这样吧，田总，你先发到我邮箱，我下午三点之前给您回信。” “行。”田若冰也很干练，“对了，我也希望参与优客的b轮融资。” “这事儿我明天给您电话。” 这边一结束，他又把陈北找了过来，让他登陆自己的邮箱，看一下这个事情的可行性。陈北站着听，几分钟就走，温晓光喝口水都来不及，因为还有两人在面前等着。 黎文博‘赫赫’直笑，他大概知道自己的小老板昨晚是几点睡的，他捂着嘴眼睛笑成一条线，“你说你好好读着大学，一表人才，也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一辈子就这么几年美好的校园时光，上学多好啊，可这么好的时间段你却拿来创业，到底怎么想的？” “你也没好日子过，田总这边肯定要你跟进落实。” 黎文博一脸轻松的说：“我习惯了呀，我也擅长这种事，做起来很快。” 付与萱忍不住笑出来，露出了牙齿。 温晓光这才注意到，“与萱，早上吃啥菜了？沾牙上了。” 付与萱急忙掏出镜子，“是酒店的早饭，就那几样，我吃好几天了！” 温晓光有些头大，“我想起来了，我还得搬家，把房子还给你。” 黎文博把日历拿过来，“善意的提醒，你本周六要到学校报道，也就是后天。” 无语，所以其他穿越者一边挣钱几千亿身家，一边还能维持甜蜜而稳定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有那么多的时间吗？ 而黎文博也没能开心多久，因为他接到了电话，女儿，惹事了。 第224章 温礼恭俭让容易被饿死 据说每一个在外面受欺负的小天使都会有一个盖世英雄来拯救她，然后爆锤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对，所以黎慕文现在正在被捶。 黎文博听电话时眉毛顶的一脑门抬头纹，“温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女儿欺负一别的小孩儿，人家家长找过来了，我……” 温晓光想到了个那个小姑娘，他皱了皱眉，“慕文常常这样嘛？” “不常，但反正会有那么几次。” “行，那你去吧。” 他是想确认是不是老会受此影响。 黎文博连滚带跑的出去。 温晓光看着他的背影，放下手里的笔，看不出来心里在想啥，他的手机又响了，不是工作上的。 而是皇甫给打的，他说他已经到中海了，然而宿舍一个人都没有。 “我现在在公司，有点忙，回头再给你打电话。” “那我找他俩吧，我和他们集合了再找你？” 温晓光点头同意然后挂了电话，对着面前的付与萱说：“我们先继续。” 付与萱倒是显得很专业，出什么变化她都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 “投资意向最强的应该是李科阳和陈贵人，最狠的是陈总，她一开口就是三千万美元，给我一个不可能答应她的数字。”温晓光摸着下巴，思索着。 付与萱说：“如果竞价者多，那么就抬高估值，我这两天仔细看过，咱们公司需要5千到千万的资金来实现黎总的那些构想和目标，并不需要一下子拿近2个亿的融资额。” 温晓光问：“如果这时候钱拿多了呢？” “从我的专业角度来说，我会建议更加谨慎的对待公司的股份。谷歌公司在上市的过程中就很推阻，因为他们确信自己公司的股票会增值，即使不情不愿的上市，在向资本市场投放流通股的时也是一部分一部分的放，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公司的股票不被贱卖。” 付与萱讲的抑扬顿挫，“这是一个方面，另外，融资、上市这些行为本身只是企业发展的客观需要所使用的手段，不应该被作为成功的标志。” 温晓光笑了笑，“客观而专业，那咱们就抬升一点估值吧。” “好，本来并购与被并购、投资与被投资就有双方不断磨合心理预期的过程。”她摆着手势，微笑着说。 “咱们……”老板椅上的少年人温柔的说出黑心话，“咱们不妨稍微抬的高一些，你再制定方案的时候不要手软。” 付与萱愣了愣，“行，我明白了。” 温晓光作出一副善良的模样，“这些日子我越来越明白了，为商嘛，都是混口饭吃，温礼恭俭让容易被饿死。” 这老板……可太不单纯了，付与萱最近一下子接了好多工作，说好的给我介绍对象呢？现在我成了你的员工如果老是提这个是不是显得我工作不够专心？套路啊！ 温晓光看她表情复杂，问道：“嗯？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是房子？” “我对于房子倒不是那么着急的。” 砰砰砰！ 有人敲门。 “进！” 是王成成，他辅导员的未婚夫，这些日子在优客可老实了，谁叫他原来嘴贱说过老板贱，现在是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温总，”他一脸嬉笑，“那什么，付总也在啊。” “没关系，有什么事你说。” 王成成挠了挠后脑勺，略有尴尬，但也不好让付总走吧，只能硬着头皮掏出一样东西，摆到老板面前。 红色的，一小纸包。 温晓光以为是啥呢，“这……请帖啊？” “是，”王成成双手握着，“春节的时候我和敏敏见了双方的老人，就把这事儿给定下了。” 现在还没开学，陈老师给不到他，也只能未婚夫来做了。 “哎哟，那恭喜恭喜，”温晓光当成新鲜事，打开请帖看了看，“照的不错，很帅啊，恭喜你俩结婚，这真是大喜事。” 付与萱：° 王成成瞥了一眼付与萱，尴尬，只邀请一个？ 温晓光察言观色，反应极快，“喔，你不用邀请她，没事没事，她不喜欢参加婚礼，而且付总刚来没几天，你没考虑到也是可以理解的。” 付与萱给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温总说的对，就让温总代表我们公司吧，我也祝贺你新婚快乐。” 王成成客套两句离开了，留下一个手拿婚礼请帖的温晓光。 “呼……”付与萱捂着脸搓了搓，咧开嘴用尽余生的力气在笑，“没事，温总，这是喜事儿，我也恭喜他们。” “行了吧，”温晓光笑道：“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 付与萱俩眉毛一耷拉，“哎哟，我是真听不了别人结婚，而且还比我小！” “不比你小，他老婆是我辅导员，还大你一两岁呢。” “那更受不了了，比我大的女人都能找到人结婚，为什么我还结不了婚？完蛋了，我肯定嫁不出去。” 温晓光： 女人都是魔鬼。 “算了，我先把房子给你解决了，打电话帮你问问。” 事情一件一件的，要慢慢做完。 葛瑶儿接电话了，“呀，晓光，很少见啊，你竟然主动给我电话，嘿嘿，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上次拜托你姐时候说的，给我找一个房子，新的。” “你要新的呀，哎呀，人家买新房一般都是为了结婚的嘞，那我得好好挑选一下咱俩的新房。” “别开玩笑，什么咱俩的新房，” 付与萱一听脸色瞬间垮掉，这是故意的吧？这很明显是故意的！ “……就这样，拜托拜托你，最近要的还挺急。” “行吧，我亲自帮你问问。” 付与萱盯着他，“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和春天不沾边儿，现在看来只有我。” 是啊，春天到了，别人不是在结婚，就是在谈恋爱，至少也要有个暧昧的吧？ “不是，你稳住心态啊，我过两天就让你住回去。” 付与萱无动于衷，老娘缺的是房子么？然而她一开门，走两步就看到好多人在恭喜王成成，付与萱感觉到这个早晨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晚上回到酒店更是空荡荡，空荡荡，实在令人受不了，她屁颠屁颠又跑回自己家，掂着酒瓶子又和温晓光喝了一顿，喝着喝着就哭，哭着哭着就睡。 第二天一早她从客房里醒来，人都懵了，一掀被子发现衣服还算完整，但这个事情可说不好。 自己的家，她小心翼翼的开房门，光脚踩在地上冷的要死。对门睡的可是她老板，这酒后醒来也太尴尬了，是个人都顶不住，她想赶紧溜，等到在公司看见就当啥也没发生过。 “嘶……好冷啊，我天。”付与萱手上提溜着裤子和外套，准备开门走。 然而温晓光站在她的侧面，正在准备早餐，“醒了啊。” “啊！”付与萱吓的一哆嗦，“你怎么没声儿啊？” “我有声啊，我说‘醒了啊’。” 付与萱：“……” “地上烫脚？你一抖一抖的抬腿干什么？” 又取笑她，明显是知道实在太冷了，温晓光斜手一指鞋柜，上面有棉拖鞋。 还好不是夏天，所以付与萱秋衣和秋裤穿的完整，走光是没有的。 温晓光也是无奈，“别想着跑了，洗洗吃早饭吧。” “额……”付与萱放下外套，早饭不重要，“那什么，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吧？” 温晓光一顿，这还用问嘛？您老人家穿的这么整齐。 但要不说他坏呢，“我……反正是第一次啊。” “什么？！”付与萱惊叫出声。 第225章 我不会负责任的 主要是温晓光被她问的顿了一下，他是因为这问题本身有些奇怪，所以拿着盘子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这在付与萱看来就有点很自然的感觉。 然而在温晓光看来，她的反应更加自然，一点都没有怀疑的意思。 付与萱睁大了眼睛，“不是，你不会……真的第一次吧？” “我确实第一次啊……”温晓光搓着手，“我才多大，第一次不是很正常嘛？你不是还没结婚吗？你不是？” “废……废话！我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还是？”付与萱忽然把裤子往身前一挡，“这样，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你是第一次，但是……你可别指望我负责，我跟你说，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晓光：？？？ 这画风有些不对啊。 “你先把裤子穿上。” 虽然看不到啥，但能看到她秋裤上的动漫图案，多大了人了还少女心。 “好，你等会儿。” 温晓光转身准备去拿筷子，结果给她吓一跳，付与萱连退两步，“你干嘛？你别动！” “我去厨房！一惊一乍的，咱俩的事坐下说。” 他转过身忍俊不禁起来，明显一女流氓，正好治治她。 付与萱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收拾完，她揉了揉脑袋回想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明显，她又喝酒了…… 姑娘捂着自己的脸，撩开自己脸上的头发看向厨房里的背影，她紧闭上眼睛，咬着牙低语：“完蛋了，我真把老板睡了？” 内心甚至有些鄙视自己竟然吃了这么一块嫩肉，最关键是啥味儿都不知道！ 温晓光出来了，付与萱靠墙贴着。 “你们女人不都这么说我们吗？男人，要敢作敢当，你怎么自己做的事不认啊？” “啊？我酒后我不知道啊！”付与萱哭丧着脸，“你不会来真的吧？我真的负责不了，我都多大了，你耽误两年正好成熟了，我再耽误两年就没了，我还上哪儿结婚去？” 温晓光没什么表情变化，“坐下吃饭。” “我没胃口。”付与萱摇了摇头，她赶紧开动脑筋，“老板，你看你年轻帅气又多金，到哪儿都能找到又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我都这把年纪了……” “我喜欢成熟的，知性的，我不喜欢年纪小的。” “哎哟，别别别，千万别，”付与萱吓的花容失色，慌不择言的说：“我一点儿都不知性，而且小点儿好，小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嫩，水……水还……那什么。” 好在她没有说出口。 温晓光都心一颤，“你，你先坐下吃饭，一点一点说，你慌什么？慌能把事情解决了吗？你处理工作突发情况也是这样子？” “我是处理过不少突发情况，但没有处理过这一种啊。” “坐下。喝粥。” “那……那好。”付与萱拉开椅子坐下了。 “包子和粥。”他暂时不说话，免得这姑娘慌乱之下讲出什么容易404的话出来。 沉默了一阵，付与萱也稍微吃了点儿，喝了酒之后都吐的多，现在饿的很。 但也实在是没胃口，她想着自己得换个思路，“老板，” “嗯？” 付与萱镇定了以后开始循循善诱，“老板，我跟你补充一个成年人之间的常识。就像这种事，我明白，偶尔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大家都懂，来的快去的快，不影响工作生活，这是成年人的规矩，就是心照不宣的。” 温晓光嚼着包子说：“那我的第一次怎么办？” 付与萱一听头就疼，她为难的挠了挠耳朵根子，皮笑肉不笑的说：“这第一次，是有点难办啊，呵呵，那要不你说我怎么补偿一下你？要不我这房子再给您住一个月？” “我明白了。”温晓光放下筷子，“你是准备学男人，用钱来摆平这件事，而且是说什么都不想负责任，占了便宜就想溜。” “那这便宜也不是我故意占的啊……”她低头沉吟，“而且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占着啥了完全不知道，这你搁谁谁能负责……” 温晓光调出来一条手机信息给她，“我朋友就是在中海搞房地产的，我拜托了她，一个晚上就给我找出来了，我不会赖在这里不走的，哎，你是不是经常这样？” “谁经常！”付与萱矢口否认，“我也是头一次好不好？！我是正经谈恋爱培养感情准备结婚生子过平淡日子的女人，怎么会经常搞这些？”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哎哟……”她咬了咬嘴唇，“要不就这样算了吧？你看你又不是女生，以后你就跟你女朋友说是第一次，她又看不出来。而且……你也不是特亏，你这个年纪正想呢……我虽然有些老牛吃嫩草式的不道德，但也不至于人老珠黄，而且我很久没有过了，我想你……体验应该还不错吧？” 温晓光：(⊙⊙） 听不懂听不懂。 “咱们，上班吧。”他感觉手指有些颤。 这个女人……惹不得。 付与萱以为自己太渣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上班。” 女人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造孽啊！” 温晓光在书房等了一会儿她，出来的时候拿着资料，“天行基金的田总要在今天晚些时候和我们洽谈融资的事儿，陈总、李总也都约了时间，你好好准备一下。” 付与萱喜极而泣，“好！温总，你就这样跟我讲话，我们是成年人，成年人，昨晚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一定以20%的状态完成这次融资计划。” 温晓光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打鸡血了？” “您就这么认为吧，反正我绝不让你有多一分的失望！” 他弯起嘴巴笑了笑，哎哟妈，还有这效果。 早知道刚刚忽悠狠一点，最好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声泪俱下的控诉她的不道德行为。 “妥妥的女流氓啊。”温晓光摇着头无奈道。 上班路上付与萱还一直欲言又止，又不停尬笑加尬聊，“那什么，温总，你身体看着不错啊，天儿这么冷，都不戴帽子，平时都有练着？” “会跑步和游泳，保持体能。” “嘶……那身体是挺好，”付与萱挠了挠脸，从表情来看丝毫不觉得老板身体倍儿棒是啥好事，“那什么，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嗯，你说。” “你说你身体这么好，万一，万一……我也是害怕嘛。”虽然问题很尴尬，但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太重要了，“我昨天实在是断片想不起来了，老板，你……保护措施做了……吗？” “啊？”温晓光瞬间懵了，你真的是魔鬼吧？ 付与萱吓的胳膊一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刚刚我……我翻了两个垃圾桶，没有……没有找到包装袋。最近这日子不是很安全，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结束的吗？” 第226章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不知道，我也喝醉了！” 温晓光给了这个答案赶紧溜了，着急结婚的女人就是可怕。 付与萱进公司前拿出包包里的小镜子对着照了一阵，像是星爷那样挤出点笑容：不能被看出什么异常来，一切都和平时一样，这要传出去我还干过这种不道德的事，那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工作！工作！ 唰！ 电梯门打开了。 温晓光一看，这不是黎慕文么？ “与萱你先去吧。” 付与萱一身都市女性的气质，她微微颔首，“好的，温总。” “对了，你帮我看看黎总在不在。” “是。” 黎慕文转过身来，“他在的，一早就来了。” 温晓光掐着手里的文件，左右看了看，“你……来找他？” “他有什么好找的，我来看看这什么公司，凭啥抢走我爸那么多陪我的时间。” 小女孩的想法他是理解不来。原来不是挺烦天天看着她的吗？ 黎慕文看他都没说话，白了一眼道：“你一男人不会那么记仇吧？上次的事我可都忘了。” 温晓光第一次对她有些许欣赏，“不会记仇的，我和你父亲是很好的工作伙伴，我和他一样希望你好。你不是要看吗？进来看如何？” 黎慕文有些犹豫。 “怎么？不敢？你爸爸不知道你过来？”他笑着反问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姑娘立马被激了起来，“进去就进去。” “好，那你跟我来。” 温晓光转身推开了公司门口的玻璃大门，黎慕文跟在身后。 “温总早。”门口的前台小姐姐鞠了个躬。 “早。”他简单摆手。 期间还遇到许多工作人员，像往常一样，“温总早。” “早。” 温晓光就这么一路点头进了办公室。 黎慕文看似吊儿郎当，其实这种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小紧张。 “要我带你参观吗？还是看看你爸爸的工作状态？看看他是怎么挣钱给你花的？”温晓光脱下外套挂在椅子后面。 小姑娘四周都仔细瞧了瞧，她揉了揉耳朵看着温晓光，“你这……可以啊，外面那些人是不是都听你的？” “嗯……只能说工作中都听我的。我们是雇佣关系，不是主仆之分。” “你是这里老大？” 温晓光艰难的点头，“有点江湖味儿，但意思是这个意思。” 黎慕文笑嘻嘻的，“厉害！你就是那种帅气的总裁呗，那要不你指挥一个我瞧瞧？” 温晓光无语，“我又没什么事，瞎指挥人干什么？” “行不行啊你，”姑娘鄙视了一下，“对了，我爸呢？” “跟我来。”温晓光领着她出办公室，黎文博的地方要绕过一个走廊，在大厦的右半部分，之前有另外一家公司现在也是优客的地方。 “温总……”走廊里有个穿着衬衫的小年轻向他问好。 “嘘，别出声。” 员工点了点头，赶紧走了。 黎慕文颇有兴致，觉得好玩儿，“可以啊！你们公司帅哥很多。” 最帅的在你眼前呢。 走到一个角落里，透过办公室门的附近正好看到黎文博的侧影。 助理在汇报他的工作安排，“……刘总监想要见您，大约半个小时，关于推广宣传的，中午是任总监部门的会议，任总监邀请了日本一位著名的设计师，你说了希望过去参加，不过因为飞机晚点，所以时间推迟半个小时到点半开始。” “另外下午一点半您要见一位客户，咖啡店我帮您定好了，最好不超过两个小时，下午三点半温总要和投资人碰头，要您千万不能缺席。” “好，我知道了。”黎文博手里拿着笔低头说道，“你帮我把见客户的时间挪到晚上吧。” “好的，黎总，那您看，晚上几点合适？” “他们几个人？”黎文博抬头问。 “八个。” “八个……”他向后倒在椅子上，揉了揉脑袋，沉吟道：“六点吧。” “是，那我去安排。” 温晓光和黎慕文静静的看了这一幕。 因为助理要出来了，所以他赶紧把姑娘拉走。 刚刚黎文博认真的侧脸，她应该都看到了，桌子上都是文件，他低头认认真真的处理，实际上，那已经是个头上有白发的人了，不年轻了。 温晓光的办公室。 “你知道，他为什么把下午的客户挪到晚上吗？” 黎慕文有些沉默。 “因为他昨天上午缺席了公司的的会议，但是我不能等他回来再开，所以他只能先把昨天的会议内容看完整了，才能参加3点半的投资人会议，不然就是个摆设坐在那儿，可他没有时间，只能挪一下客户的见面时间，那你再猜猜，他昨天因为什么缺席？” 黎慕文还是沉默。 温晓光继续说：“桌子上的那些资料你也都看过了，上午就这么点时间还要给刘总监半个小时，点半是设计部的会议，你吃饭的时间点，3点半呢是投资人会议，中间这么点时间被他抽出来阅读我们昨天的会议内容，没事，估计也来得及吃饭，随便对付一口呗。而我并不确定和投资人要开多久的会，他也只能安排稍晚一点见客户，以免再出现变故，而6点，又是你吃饭的时候。幸运一点的话，可以早点下班，然后早点去处理你惹的麻烦。” 黎慕文坐了下来，都不怎么敢接过他对视的眼神，基本上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听说他以前工作也很拼，你记忆中他没有因为劳累进过医院吗？” “有两次吧？”这一点，孟燕华同温晓光说过，“他的年纪不小了，你应该关心关心他。” “昨天……”黎慕文终于开口。 “嗯。” “昨天，我把我同学的一个裸照散在了qq群里，人家家长一定要到派出所告我，他说了一箩筐的对不起，还赔了钱，我今天本来是来跟他说对不起的。” 温晓光眉头皱起来，都什么鬼屎事儿。 “哎，你想想自己伸手要钱的时候，他有没有皱过一下眉头，”他循循善诱的说：“那今天你也亲眼看见了，那些钱是怎么挣来的，你的父亲是厉害，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还是她的爸爸。 黎慕文有这个年纪的自尊，尽管如此，眼眶也有些红了。 “他不会责怪你的，一定不会，但是你不能一直让他这么操心下去，你每闹他一次……后果是什么样，你看见了。” “要你多管闲事！还不是因为你他才那样工作的！”她死要面子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快速摔门而出。 “哎，你干什么去？” 没有回答。 黎慕文乘了电梯下去，透过电梯里的镜子她看到了自己……那一头花里胡哨的头发。 第227章 Time Will Tell 黎慕文走掉了，她的父亲还不知道，昨天惹的可不是小事，关乎小孩子，大人不会轻易忍让，黎文博没有和温晓光提过，也没人能从他的状态上看出来些什么。 优秀的人在身边，温晓光也会学到点什么，再看三人中央的付与萱，同样神色如常，在工作中与员工交流一点问题都没有。 生活归生活，工作归工作，要完全分开很难，但至少不要轻易被情绪控制。 刘以琦从黎文博的办公室出来时看到温晓光在发呆，她走出来到身边，“怎么了？在看什么？” “没什么。”温晓光眼里露出些笑意，稳稳的摇摇头，“哦，对了以琦，你帮我叫任知婕过来，我跟她说说咱们下一轮的广告宣传。” “好。”刘以琦是下意识的点头，随后又觉得不对，“宣传？她是设计啊，你找她干什么。” “去找过来吧，你也一起到我办公室来。” 拿钱就是要发展的，不然卖股份干什么。虽然投资会议下午才谈，但是这一轮的扩张已经可以准备了，要做到钱一到立即就可以开始，也就是褚秋晨所说的，资金利用效率，对，是这个词。 任知婕中午才要和黎文博碰面，现在有时间。 “温总，你找我。” 任知婕留了短发，往右边偏，很干练，去年金融危机开始她从日本失业回来，这段日子工作很拼。 虽然工资就那么回事，但优客又要融资，已经走到这一步的创业公司很少，而大家也都清楚，陪伴一家创业公司成长的代表着什么。 “都坐吧。”温晓光摆了个手势，微笑道：“最近黎总催设计，累吧？” “哦，这个……”任知婕露出一个笑容，“还好，我的意思是要不我们推出一个系列，为此我也请了知名的设计师，中午到，温总你要见吗？” “我也去参加吧，我想看看是怎样的设计。” “好，那我回头让小王多订一份盒饭，时间卡的比较尴尬。” “这个无所谓，”温晓光看了一眼刘以琦，“这次找你们过来，是为了咱们的广告，你们出好的设计和产品，那就得推出去让人知道。” 刘以琦表态说：“我已经在和广告公司接触了。” 温晓光摆摆手，正色道：“我不要你做这个，这一次的文案我已经写好了，我要你联系日本百代唱片或者宇多田光这个歌手，我们会付费使用她的一首歌曲作为广告背景音乐。” “宇多田光？” “不知道没关系，通过官方合作去找就可以了，那首歌名你记一下叫做《tieilltell》。” 虽然盗版音乐遍地，但像这种有可能会很火的还是拿一下授权，毕竟作为商用且产生经济利益了，免得后续发生法律纠纷，一旦人家真要找你麻烦，那就太劳神了，舆论效果也不好。 而且从道德上来说，也该付钱，这是人家作曲人的劳动成果，我们的劳动是劳动，别人的劳动也是劳动，怎么能啥表示也没有就这么拿过来为自己产生经济利益呢？ “时间会说话……我在日本好像听过，很早的歌曲了吧？”任知婕回忆道。 “多么l的翻译，是不是被日本人过上了死都学不好英语的病？”温晓光无语，“中文名可以翻译为【时间会证明一切】。这首歌是十年前的，本身价值估计早开发的差不多了，而我们只需要广告商用，应该不难要。” 麻烦的是在国外，任知婕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不行我让我朋友代为联系百代唱片。问题不大。” 刘以琦多了些信心，“好，我知道了，温总。” 温晓光对她的能力还是放心的，“嗯。另外，拍摄有些特殊，所以想问你俩一个问题。” 刘以琦和任知婕相互对视，“好，你问吧，温总。” “我准备不请广告主演，配角随便，所以你俩介意出镜吗？” “出镜？”两人都一顿，任知婕说：“我还真没考虑过，不过这事儿以琦还能胜任，她毕竟长的好看，我能行吗？” “这又不是好不好看的事儿，”刘以琦谦虚了一句，随后说：“当然如果公司需要，我是没问题的。” 任知婕开着玩笑，“我也可以，但我怕效果不好。我这长相不够，还是以琦来吧。” 温晓光其实自己也在考虑，他最好还是低调点，越有钱越低调，没坏处。而且网红企业家不是什么好事情，做生意还是要靠产品。 这个广告不用实在可惜，尽管有人恶搞，或者批评它中二，但广告中传递出来的正能量和励志还是很鼓舞人心的。可能看的太多了会烦，但至少比‘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只送脑白金’这种更有内涵吧？ 原先的广告中，主要人物有一男两女，以及最后的大主角我为自己代言。其实人不重要，你让那些人再拍另外一支广告大概率是扑，主要还是这个广告创意。 “你真的不怕曝光？”温晓光问刘以琦。 这姑娘倒挺释怀，“咱俩认识很早的，我现在是无产阶级，一无所有，ba的学费还是你交的，我都没什么可失去的我怕什么？唯一怕的就是广告的效果不好。” “那是我要考虑的问题。”温晓光眼睛一敛，“这样的话你可以作为广告的女主角，我本来想说很多产品都是任知婕设计的，可以让她上，但这也不是强制的，而且以琦本来也是公司的高层之一，代表公司没什么问题。” “以琦来吧，以琦来吧。” 长的好看也是一种天赋，漂亮的人总说这个世界或许没有对漂亮的人温柔多少，但她肯定不了解这个世界对丑的人是多苛刻。男女找对象说要有感觉的，啥叫有感觉？不知道，反正丑的都没感觉。 刘以琦是很好看的。 “我能问问什么拍内容吗？” “我知道，励志。”任知婕抢先说。 “你怎么知道？” 她微微笑了笑，“我的播放器里有这首歌，跟我去听听你就知道了。” 温晓光拿出一份文件，“带上这个去听。” “是什么？” “文案。” 任知婕的办公室里。 “咱们这个老板，广告公司想挣他点钱太难了，每次创意自己出，文案自己写，我滴天。” 刘以琦忍不住翻开来看，“我觉得他应该去开广告公司。” “是吗？”任知婕略有疑惑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看看。” “你把歌点开再看。” 音响里传来颇有节奏而高亢的钢琴高音，任知婕读着这文案就觉得心被波动：你只闻到我的香水，却没看到我的汗水，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选择。 刘以琦和她的感觉一样，因为她们俩就是广告中的人，基本上只需要本色出演就可以。 “咱们这个老板……真是不得了。”任知婕忍不住赞了。 ======= 感觉小飞毯书宗师的两万币打赏！感谢绘梨绘梨衣舵主的万币打赏！谢谢么么哒^_^ 第228章 传说中的领袖魅力 温晓光在黎文博来之后就一直支持他对公司内部的规范化管理，同时开始打开200年的布局，为的不仅仅是融资后的安排。 还有一个没有何任知婕及刘以琦说的，那便是这些内容也会是下午面见田若冰时的谈判筹码。 它们科学且具有可行性，在执行过程中有清晰的时间表，这难道不是公司所具有的潜力吗？ 中午的设计会议他看了，任知婕说要出一个系列，有都市时髦、青年前卫，最后温晓光还是投了‘性冷淡’风格这一票，现在的年轻人都矫情，都别狡辩，说的就是咱自己。 所以什么颜色温晓光不管，但最后一定不能脱离两种感觉，一个是简约，另一个就是性冷淡。 黎文博强烈要求增加公司产品类别，从原先的衬衫帆布鞋和毛衣，扩充到外套、长裤、卫衣、针织衫，甚至于一些家居配置，比如床上四件套、拖鞋还有简单的帆布包。 这还是拦了一下，搞不好最后又得弄出来什么拉杆箱啊，雨伞啊，桌子椅子啥的。 黎文博说的有道理，他讲既然风格是一个系列那么一件商品和一百件商品有什么不一样？ 温晓光否掉了他的逻辑，废话当然不一样，至少劳资发工资的数量不一样。那么多东西要卖出去，总是要人的吧！ 但不管怎样，这一波优客的动作是比较狠的，温晓光也为黎文博配上了最强广告，他开始期待那么一天了。 200年，下午三点半。 优客良品会议室。 椭圆桌上坐了七八个人，屏幕上放着助理给温晓光做的ppt，那天晚上，两人交流的时间不够，但在今天温晓光仔细给田若冰讲了一下公司的过去与未来。 包含黎文博这些日子以来和他制定的计划也都形成具体的文本放在她的身前。 “……优客在凡客这个庞然大物之下能够活着，靠的就是我们坚持国际一线的品质，坚持与凡客区分开来，在设计方面，优客强调款式简单、用色谨慎，这一点与凡客相差不大，但真正在品质方面。” “得益于我的出身地，还有上一次做头像表情包的经历，我结识了一批供货商，都不是什么大厂商，他们的出货渠道曾经比较多样，但优客起来之后基本上已经挤占了他们的大部分产能，在这种情况下供应链管理会比较得心应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订立了一些有利于我们的合同和条款。” 温晓光竖起两根手指，“一个是设计，一个是对供应商的管控，这是整个公司自我而下所坚持的两样东西。” 田若冰抬起头来看了看ppt上写的他说出口的两行字，说道：“其实你们给外界的感觉是营销更强。” 那是因为去年那一拨的‘优客体’实在是太狠了。 一家刚刚成立的小公司，在很快的时间内销售额破千万，直至如今已经达到四千万。 温晓光说：“那大概是我们的刘总监完成工作实在是出色，但是在公司内部，我一直强调的还是产品品质，田总是做高端服装的，知道营销可以赢一时，但品质才能赢一世。” 田若冰微微笑了笑，“我喜欢你们的使命，做出有品位的大众品，” “谢谢，接下来凡客将坚持这一使命，我为公司请来了黎总和各位人才，接下来优客将会推出一整个系列的产品，弥补我们产品类别不足的缺陷，这一系列的主题为：远去浮华、回归真实。” “现代都市生活压力很大，优客会在设计中提倡简单得体的生活方式，在服装上去除不必要的装饰，强调舒适性和表现不复杂的优雅，简单即是优雅，不必性感张扬，与此同时展现时尚的修饰效果，最终能在这繁华的都市里回归真实，这同时也是我们的品牌精神。” “简单而优雅？”田若冰挑起眉头，“这在设计上要怎么去实现？” 温晓光看了一眼任知婕，设计方面她会更加专业。 “田总，我来说吧。” “请。” 这个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本来不需要那么久的，然而田若冰是个搞服装的，因而后边儿实际上就讨论起来了，另外也把优客和aurra的合作给谈了，这部分由陈北负责。 黎文博最后系统阐述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优客的整体战略。 最后休会五分钟，接下来会直接讨论投资的关键性内容，比如出资、估值等等。 田若冰也是带人来的，一个有些脱发的老头儿，一直助她管理天行基金的一个人，其实一开始他是不乐意来的…… aurra从未想过要在投资上赢取利润，天行基金的使命也只不过是帮助aurra掌控上下游产业链。 然而，他后来比田若冰还没耐心…… “老丁，之前我看的出来，今天陪我到这里，你心里肯定在想我是竟然为了私人原因搞了一个不相关的投资，现在呢……还怎么觉得吗？” 老丁佩服，“我是想的狭隘了，我后来也给您眼神，对于这次投资我没有意见。” “怎么看温晓光这个人？” 老丁想了想说：“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田若冰微微笑了笑，跟身边一位工作人员说：“我们休息好了，你帮我去问问温总他们。” 等到人再进来。 “好的，您稍等。” “嗯，谢谢。”田若冰饶有兴致的看着老丁，“你常用来结尾的那个问题，我来问吧，咱们一起听听答案。” 等到人都进来，她果然开口，“温总，优客迄今为止是成功的，这很了不起，但可怕在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功，所以如果让你用一句话来概括，你觉得优客的成功到底是哪儿做对了？” “好问题。”温晓光赞道。 好问题，但不好回答，尤其是精彩的答案不好回答出来，黎文博和陈北都皱起了眉头，尤其是陈北，他搞技术出身，还真有些为难。 只有一句话，理由当然可以说出很多，但那些什么设计、品质之类的已经讲了一大堆，使命、理念、企业文化的说法又太飘，剩下的吧，大多比较平庸，很多人都会这么说。 黎文博掩下心头微微的担心，在场的刘以琦和任知婕也都如此，这时候能怎么办？ 那是他们的老板，只能寄希望于老板，所以都有些紧张的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温晓光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倒不显得紧张慌乱，只不过稍稍皱起眉头，眼神中射出自信而坚毅的目光，缓缓开口回道：“人们都说优客良品是类似于凡客的又一家b2电子商务，不，优客不是电商品牌，优客是时装品牌！” 田若冰抿着嘴唇，这句话出来之后，她慢慢落下眉头，最后勾了勾嘴角。 啪！ 她带头开始了鼓掌。 这是最好的答案，换句话来说，他们跳出了电子商务的思维定式，回归到服装品牌的定位，服装看什么？ 服装很看品牌，所以优客两个字比这些所有的设计都值钱。 具体来说，电子商务在此之前是不会邀请品牌代言人的，至少没人这么做过，但服装行业遍地都是代言人。 幸好，优客这么做了，而且是在凡客之前做了。 啪啪！ 啪啪啪！ 田若冰带头，其余几位都鼓起了掌，黎文博和陈北稍有紧张的心情瞬间得到释缓，掌声都来了，还用再说什么么？任知婕、刘以琦、付与萱全都暗暗激动了起来，回答的好！回答的好！果然温总不会让他们失望！ 这些细节都没有逃过老丁和田若冰的眼，仅仅是这几个人的表情变化，她看到更加令人欣喜的东西。 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领袖魅力啊！ 第229章 灵魂 黎文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五点出头了，还有时间，但不能这么拖下去了，好在双方都没有这个意愿。 田若冰不管是对于温晓光还是他这个有老有少的团队都比较满意，或许不是全员神装满配，但已经很不错了。 “我的同事帮我做过这个项目的报告，对于优客也有一个估值，现在我认为他们低估了。” 付与萱眼睛里释放出了笑意，原本都以为在0到2亿左右，对于一个9岁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可怕的成就了。 如果……他不是这么优秀，说不定还能负责一下…… 她心里默默的想，不过眼下就真的有些自惭形秽了。 男人对优秀的女人自卑，话都不敢说。 这是相互的，温晓光也让她产生自卑感。 “我们愿意投资00万美元，占股%，怎么样？” 优客的团队听了都一愣，00万美元？这差不多是2个亿了，付与萱是喜忧参半，因为这已经完全超过他们的需要了……尽管给的估值很高，已经达到5个亿人民币。 她只能看向自己的老板，等着他的决定。 “谢谢田总，”温晓光先客气，“天行基金果然实力雄厚，不过我们目前需要的没有那么多，折一半怎么样？” “4%？”田若冰皱起了眉头，“有点少。” 大费周章浪费那么多时间就4%？ “这也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温晓光说。 “有投资在面前……你不拿的吗？”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 温晓光笑着说：“一下子拿太多会花不好。” 付与萱给了他一个眼神，啥意思？不相信我的能力？ 田若冰稍微强势了一下，“4%太少了，天行基金没这么投过，怎么也得5%，另外因为aurra与优客有合作，我们希望能在董事会有一席之位。如果你答应，我们可以出资200万美元，签完合同后最迟三个工作日就可以到账。” 这是非要往他手里塞钱。 而董事会，温晓光都还没搞过这玩意儿，但这倒也没什么，这家公司谁都拿不走，至于这件事本身…… 000万人民币，稍微有些多，剩下的两位投资者怎么办呢？问题是现在看来5%是最低的线，这位若冰姐姐人美声甜，出手阔绰，就是觉得低于5%没意思你有啥办法？ “e……”温晓光稍微纠结了一下，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原计划的，反正谈不拢就下一家，但人不能太呆，你说4%和5%能差多少？我看是没差太多。 “400万美元可以。” 付与萱眉毛一挑，还记得之前老板说要抬升一下价格，但也不是这么抬的，普遍预估是2亿左右，人家一开口抬到5亿，你这两句话又给抬到亿。 温晓光也不想要那么多，谁叫……谁叫公司值钱呢，反正多个%又不会掉肉。 田若冰心里想着这小子有点黑心。 但她有理由答应，所以干脆的站起来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喔，对了，”田若冰忽然想起了什么，“刚刚我也看了公司的推广方案，你们的广告演员选择从公司里挑选，为什么你不亲自上呢？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温晓光一愣，“没有特别的理由，几经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我觉得你更好，e的形象是企业天然的代言人。当然，只是建议，我们并不干涉公司的具体运营。” 她这个话已经把自己代入股东的角色了，股东要的就是利益的最大化。 “谢谢，我们会考虑的。” 公司外边儿，温晓光和黎文博一起送走了她。 黎文博双手插口袋，疑惑的说：“就这么走了……不对啊。” “哪里不对？”温晓光转身边走边问。 “她最后的提到的事情，应对的不合逻辑。我见过所谓的投资者，如果她认为这么做会获得更多利益，那就不应该轻描淡写的只说一句‘建议’、而是苦口婆心，想尽办法让你答应。” 温晓光倒没觉得，“是吗？可她又没有权利命令我去拍广告。” “不，还是不对，”黎文博蹙着眉细想，“如果是我，我会把这个事问清楚，如果真有什么理由那再一一分析。至于你说的有没有权利命令你跟这个不相关，命令不了我可以说服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她呢？就提了这么一句，表现的不像唯利是图的投资人。” 这么一说温晓光还真发现了什么。这么细的东西也就黎文博能咂摸出点儿味道来。 “好像……她是应该劝点儿什么……” “是我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你作为公司的创始人兼e，为公司做点贡献这么没毛病吧？类似这种话可以说一说。”黎文博摇头，觉得奇怪。 但温晓光也想不通，随她去了。 两人再回到公司，一开门忽然发出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恭喜！恭喜！” “啊哦！恭喜温总，大获成功！” 啪啪啪！ …… 温晓光和黎文博吓一跳。 公司里近百名员工一起激动的鼓起了掌。 大家都洋溢起了欢快的笑脸。 付与萱喊道：“温总，温总，快快！我们都还没说，这个消息由你来公布！” “合同还没有签……这事儿还没有最后被确定……” “好啦，”刘以琦‘批评’道，“都这个时候了，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刚刚田总明明很满意！” 温晓光看了看围在一起的大伙儿，有戴着眼镜的普通男孩儿，还有后面看不到站在凳子上的女孩儿，一屋子的年轻人，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 “额……我这个人比较低调，没定的事情不能乱说。还是要把事情做好！” 大伙儿不乐意了。 “但是，仅此一次我破例。”他还是不忍心打击那么多人的热情。 啪！ 所谓先抑后扬，人群一下子爆发出欢呼声，“好！好！” 黎文博虚按下手，“别吵，别吵，听温总说。” 温晓光随后宣布，“经过大家的一起努力，我们的第二轮融资第一部分已经成功了！” 很安静，都在等。 “我们获得了400万美元的巨额投资！以后交得起房租了！”他大声说道！ 是这样的，如果再有一个月，他们的账户上就拿不出钱了。 温晓光有些被感染，“我知道这段日子大家都很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更可怕的是心理上，大家不是工作的机器，每一个人，” 温晓光指了一圈，“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都生活在一个真实且不温柔的环境中。” “我知道，男孩子一定接到了同学的电话，他们会告诉你谁谁谁在哪儿挣了大钱了，然后你想到自己在一家私营小公司，能不能活到下个月还是问题。” “我知道，女孩子一定接到过父母的电话，他们跟你说一个女孩子待在中海干什么，而且又不是什么稳定的工作，还不如回到老家考个事业编或者公务员，好好结婚过日子。” “我知道，你们一回家就是十平米的小出租屋，走在路上看到的是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路过身边是西装革履的都市精英，创业公司的不稳定让你们时常感到沮丧和不安，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赶紧跳槽到大公司算了。” “哈哈哈！”大家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感动中带着幽默。 温晓光也在笑，“然而你们不知道的是，你们，就是你们，你们走大运了，绝对的走大运了！因为我们一起做了一件非常有价值的事！因为我们每日辛苦换来的是优客的成功，因为它不是一家那种明天就不知道在哪个垃圾桶的创业公司！” 最后的声音已经开始低沉了，“是的，优客一定会成功！而它的成功不仅仅是我的成功，更是你们的成功！” 啪啪啪！ 所有人忍不住开始鼓掌。 任知婕展开由衷畅怀的笑容，她都要被说哭了，眼眶红红的，这个家伙太坏了，只能和旁边的刘以琦和付与萱拥抱在一起。 黎文博忍不住感叹，好家伙，凝聚人心的力量太强了，这便是所谓的创业公司的灵魂，他或许没有自己多年的管理经验，不懂付与萱的财务，但黎文博很确定，不管谁会什么样的技能，都取代不了温晓光这个名字对于优客的意义。 少年出英雄，大概便是如此了吧。 欢闹中，温晓光感觉到手机振动了一下，是葛瑶儿发来的地址，他得快点换房子了，不能总是让付与萱住在酒店里。 ===== 第230章 我的咖啡有点苦 黎文博和大家一起鼓掌，大概是任知婕带了头，好多人都相互拥抱，相互鼓励。 温晓光讲的那些不是忽悠，虽说他准备要将公司出手，而员工可能要工作满五年才能获得一点期权，但这并不影响，因为换个老板优客照样运营，照样可以指定轮融资计划、甚至上市计划，照样需要这些老员工，到那个时候，这里说不定就有很多百万富翁。 温晓光也和许多人拥抱了，不分男女，这里只有战友，除了付与萱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但被忽略了，因为都很开心。 “散了！干活！”他大手一挥，满是激情的说。 咣里咣当！ 各种噪音响起来，椅子倒啦，东西掉了，反正有些混乱。 陈北过来捶了捶温晓光的小胸胸，“厉害！” “基本操作。”温晓光自信道。 陈北有些迷惑，但也不难理解，“好怪的词，总之今天你振奋了所有人的人心。责任很重，但你挑下来了。” “也不是很重，一斤二两。” 陈北嗤笑出声，“吹牛越来越厉害了，工作了，技术的部分叫给我。” 回到办公室，温晓光长舒一口气，陈北说的是对的，责任很重，装那个逼哪里是容易的， 今天田若冰到公司的时候，这里的所有人，虽然都没说，但无一不是指望着咱们的温总把她拿下！ 那么多人的期望聚集在一起就是压力。 一个人的时候温晓光握了握拳头，算是给自己的一个认可，干得好！ 消息传的飞快。 李科阳正在陪客户打高尔夫球，绿莹莹的草地上丁莹拿着手机跑了过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李科阳有些意外，“真的？” “确认了，最后合同还没签，但田总确实给了400万美元5%的价。”丁莹含着喜意，“恭喜李总。” 是该恭喜，当初他花的300万美元，如今不到半年，按照田若冰的这个价，那么他们公司手里拿着的股份已经值到了4400万美元。 即便没那么高，但翻了十倍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李科阳略有出神，最后笑了一声，揉了揉鼻子，“有意思，真有意思。这样，你赶紧约时间，一定要在我们回首都之前见他一次，这个项目升级，要时刻不停的跟进。” 这种人，可不能让他跑了。 “那李总你对地方有要求吗？” “私人一些，随性一些。”李科阳嘱咐道。 丁莹马上明白意思，这是要和他发展一些私人的友谊，换句话说其实是交他这个朋友。 这就是该死的金钱的魔力。 晚上下班时间，温晓光给葛瑶儿打了个电话，“我最近比较忙，白天不一定有时间，晚上看房可以吗？” “可以，但是说真的哥哥我连晚上陪你看的时间都没有，公司最近开始接活儿了，7号地的项目拿了下来，加班加到吐血，我真想和你一起去，但真没时间，要不我给你联系方式吧？” “好，你忙吧，工作要紧。”温晓光抬眼看了一眼钟表，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难怪最近褚秋晨也没声音了，有活儿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拎上自己的包。 春节那一阵的阴雨天过去了，今晚天气很好，虽然温度低，到没有湿哒哒的黏人感觉。 而且人流已经开始重新填满中海这座城市，公司旁边的商业中心彻夜灯火通明，路边的梧桐树下总是停满了车，有一个三口之家从大厦里出来，小女儿戴着帽子，拉上妈妈的小手小心的过马路，还像个小大人似的指挥爸爸要他快点儿。 温晓光看着这副画面露出了笑意，远处的车灯有些闪眼睛，离得近了发现写的空车，他招手钻进了出租车，把短信上的地址给师傅看了，坐在副驾驶上忽然觉得身体一阵放松后满满的疲惫感。 这几天都太累了，年轻人也难顶啊。 尤其今天，早上就开始忙，中午一个会，下午一个会，都是高强度的，虽说没有体力活儿，但是精神需要高度集中。 慢慢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到了地方师傅晃了晃他的胳膊，“哎，哎，小伙子，到了。” “奥……”温晓光真的睡着了，大概20分钟，“到了是吗？多少钱？” “5”师傅人还不错，“上班太累了吧，压力很大？” 温晓光抿嘴笑笑，“还好，压力肯定是有的，师傅你车技不错，我能睡着说明很稳。” “开很多年了嘛，那到家了，回去睡吧，好好休息，身体是本钱，养好身体最重要。” “谢谢师傅。” 他下车一抬头看着‘南国公馆’，一下子想起来，这哪儿是到家了呀，因为睡着还忘了给那人打电话。 周围好像还比较小资，南国公馆左对面儿是一个有着大广告牌的商场，右对面儿好像是一个小公园，商场的空荡处还有人搭了一简易棚子在做生意。 温晓光累了，身体还好，主要工作一天心有些累，而且都快九点钟了，就没给那人打电话，先感受周围舒适放松的环境，舒缓舒缓压力。 于是等到行人灯变绿，跟着人流一起过了马路。这里是商场面前的一个小广场，空间较大，有个流浪歌手摆了音箱在卖唱，前方放着吉他包，里面有些零钱。 温晓光向后走，到搭的木屋里要了饮料坐下来歇歇，缓解一下。 “欢迎光临，请问要点儿什么？咖啡、清茶、奶茶都有。” 温晓光放下包，扯了扯领带让自己放轻松，“清茶吧。有吃的也给我上一些。” “好的，您请稍等。” 他四处看了看，住在这儿的话，应该也不错，向右看的时候路边还有人摆了竖牌，上面是房屋出售和租赁的信息，旁边有一小长桌，一个年轻小伙儿坐在那儿等待。 很多时候你都可以在这边看到这种路边出摊，虽然天冷，但在这个城市想要活下来，就是这么难。 温晓光想着可以去看一下附近的房价之类的，于是暂时出去了一圈，和摆摊的人交流了两句，然后交换了名片。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主要那个销售追的狠，纠缠了一会儿。 很快回到座位，服务员小哥给他上了他要的东西，温晓光问道：“麻烦你一下，我想问问，这附近的基本生活设施怎么样？方便吗？” “这附近？方便啊，地铁站就在旁边这个商场里，4号口，交通非常便利，然后你要的任何东西这里边儿都有，吃的喝的玩的，都不错，然后对面儿是个小公园，如果你有养宠物的习惯，遛狗啊，或者想在城市中找个休闲的地方都可以在这里。你要租这附近吗？好像……有点贵的。” 温晓光拎着小黑包，穿着正装，这个时间点累的跟狗一样的模样，基本上一眼看就是个上班族嘛。 “喔，谢谢你。”他端起茶来喝一口，服务员站在面前没走，他问道：“是要现在买单？” “不是，我是想告诉您，这一单被那边那位小姐给买了。” “哪位？”温晓光一顿，顺着他指的方向，确实有一位小姐，她在冲他招手。 这女人画了些淡淡的妆容，长长的乌黑头发，涂了一些亮色口红，五官还算端正，脚上是黑色长靴，小手巴拉巴拉的在和他打招呼，而且起身过来了。 “多少钱？”温晓光赶紧问。 “一共是20” “好，谢谢，你去忙吧。” 女人拎着小包过来了，看着是年轻的，不会超过24岁，但也绝不是学生。 “介意我坐在这里吗？”她颇有礼貌的问道。这一出口就感觉很异样，弯弯口音。 “请坐。”温晓光比了个手势，“这是怎么回事？” 女人笑了笑，咬了下嘴唇有些害羞，“交个盆友嘛，我带着全部的善意喔，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交朋友当然可以，不过初次见面让女生付钱算怎么回事，”温晓光从钱包里拿出00加20块，“收好。” 女人嗯出一口气，指肚搓了搓纸币，“好吧，我知道你们这边男孩子总是要掏钱，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叫何雅婷。” 温晓光其实有些没搞明白，“你是要……干什么吗？” 何雅婷嘻嘻笑了一声，“不干什么，就……看你长的帅过来撩两句咯，不可以吗？” “额……”温晓光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还有这样子的？ “你怎么那么害羞啊，”她笑了起来，“哎，我看你刚刚在看房子啊，还问服务员那些问题，你是要租房子吗？准备住这儿？” 温晓光说：“有这个打算，你住附近吗？知不知道南国公馆怎么样？” “不错啊！我就住里面嗳，你看我晚上下了班还可以过来休息休息，听听人免费唱歌，我觉得挺好的啊，很满足，可以租！” 租？ 温晓光抿了一口茶，没有多说。 劳资要租还这么用心干什么，几万块钱的事儿有什么可操心的。 “你做什么工作？”他问道。 “我是舞蹈培训老师，来中海差不多有一年多了，住在这儿也要有大半年了，虽然稍微有些贵，不过我觉得还可以啊，上班很近，而且很方便，最重要环境很好呀，我是女孩子嘛，爱干净一点，所以多花一点点租金也很值。” 何雅婷又问他，“你呢？你做什么？真的打算要租在这儿吗？” “我就是普通的上班族，之前的房子房东从国外回来了，我得赶紧给人腾地方。” 何雅婷听闻欣喜，“那太好了，就住南国公馆吧，虽然有点贵，但你相信我一定很值。有很多单间的采光超好，装修超精致的。” 温晓光都奇怪，搞不懂她在兴奋什么。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姑娘咬着咖啡杯，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中是使劲儿鼓起的勇气。 “我叫温晓光。” “温晓光……那温晓光你可以对我笑一下吗？就一下就好。”何雅婷依旧是那种特有的软软口音。 “啊？为什么？” 她拿着咖啡杯，缓缓说：“因为我的咖啡忘加糖了，我想要甜一点。” 温晓光：…… …… …… ？？？ 他反应了几秒，反应过来的时候真的是只有掩饰尴尬的笑声，何雅婷也在笑。 “你看你笑咯，你笑咯，刚来的时候一脸疲惫的，怎么样，留个联系方式嘛好不好，我帮你打听有好的单间，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谢谢。”温晓光真有些给撩的脸红，他不擅长的呀，可怜这个小处男，“额……我……那什么……” 何雅婷眉头一竖，“难道你不是单身？你有女盆有了？” “那倒不是，我是单身。” 姑娘欣喜马上接话，“正好我也单身，那……你愿意跟我体验一下不单身的感觉吗？” 卧槽，这也太难顶了吧！ “你这样说话，搞的我很难接茬……” “哈哈哈，你真的会害羞嗳，”何雅婷少女心受不了了，她双手合十苦苦哀求，“拜托拜托拜托，一定要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哦。真的拜托！我帮你租最好最值的房子，大阳台，独立卫生间，房租也一定最最便宜，我有砍价这个技能喔，你上班那么辛苦，有我砍价一定可以帮你节省很多。” 温晓光刮了刮脑门，“你真的只是今晚看到我，然后就过来了？” “是啊，那不然呢？” “没有，随便问问。” 何雅婷不等他了，她自己从包里拿出笔，然后伸出手掌，笑嘻嘻的道：“这你可不能再拒绝哦，不然我真会伤心了，你一定不希望有一个女孩子因为你而这样子伤心吧？” 温晓光实在是有些盛情难却，“我还是写在纸上吧。” “我有纸，我有纸。” 黑色的小圆桌上，温晓光用铅笔画出‘莎莎’的声音，对面儿的何雅婷盯着他写字的姿势，只觉得好干净，好端正，她抿了抿嘴唇，有些甜蜜，两只食指一直放在一起对对碰。 看了一会儿她也发现了，“哇，你写数字超好看的，要不再写个名字吧，自己的名字。” 写汉字就更好看了。 何雅婷接过来一看，真的忍不住赞叹，“字如其人是真的，你这……你怎么写的这么好看？让我一个女孩子都羞愧了！” “写字和男女有什么关系。” “我就那样说嘛，反正你是我见过的写字最好看的人了” 温晓光顶不住了，“那我就先走了。” “要接我电话喔。我帮你租房子，会省很多钱的~” “这个真不用，”温晓光不想让人家浪费精力和时间，“我已经有朋友介绍了，真不用。” “啊？真不用嘛，可是……我真的超会砍价的……” 第231章 大城市的隔离感 你情我愿之后，所有的理由都不会成为签订合同的阻碍，法务过了一遍，第二天温晓光就在那一份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都说这个小老板很淡定，但那都是装的。 必须得装，不然传出去会有人知道，这个人大概用钱砸就可以了。 至于真正的内心， 没有人会在那么大一笔钱面前做到心如止水，尽管那不直接属于他，但是它代表着很多数不清的暗夜里独自的努力。 到此刻，黎文博可以放手一搏了。 首先要做的，便是优客新开辟的‘特卖’专区，因为准备工作还在进行中，网站上只是给出‘一个大惊喜’这种模糊的说法，具体是什么，会在4个工作日内揭晓。 时间很紧，来不及庆功。 王成成这几日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陈敏呢，她们的确是要比学生先结束假期，提前做些准备工作，可毕竟没有多少工作。 或者干脆的说，一个很闲，一个很忙。 忙到很累，王成成回家洗个澡都没心思生个宝宝什么的，草草腻歪两句他就想拉灭床头灯睡觉。 陈老师半倚在床头，揉着他的眉心，心疼道：“连续好多天这样加班了，我记得去年不这样啊，接了什么大活儿吗？” 卧室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剩下床头昏黄氤氲的台灯，于是房间里一半黑，一半亮，光暗交接处照映着大城市里两个年轻人疲惫的脸庞。 王成成往媳妇儿怀里踱了踱，“年后公司聘请了一个职业经理人，弄出了不少事儿，而且最近和aurra有合作，陈主管自己也是带头加班，就是你那个学生，我的老板，看起来也同样不轻松。” “aurra？”陈敏眉眼微闪，“你们一个卖青年时装的网站和高端品牌女装能有什么合作？” “本来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可要不说老板厉害呢，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他硬给扯上关系了，咱公司里很多女孩子，还有同事的女朋友都在等着这次合作。” “是吗？” “对，aurra的过季商品会在优客打折，基本上会在3-5折之间，特别便宜，你要不要？” “真的啊？”陈敏的眼睛里闪出了精光，“那肯定要啊，aurra的东西特别好，有一件风衣20，太贵了，我一直没舍得买呢！要是真的可以有那么好的折扣，温晓光可就做了件大好事了。” 怀里太挤，他点不了头，但王成成在心里点了，“媳妇儿，我这段时间可能一直会忙，公司刚拿了巨额投资，接下来动作很多……” 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然后撑起了身体。 “有件事……温总在你们学校一直算是低调的是吧？” “是啊。” 王成成大抵是不擅长人际关系处理，所以有些犹疑，“以前小打小闹就算了，可这次温总搞的挺大的。” “什么意思？” “还没跟你说……”王成成躺在她的旁边，伸手搂住，“你知道我们融资融了多少吗？” “几百万？” “闹呢你，几百万都不够付俩月的服务器租赁费。这次公司融资了400万美元，刚签的，公司里有些项目前期都展开了，这边钱一到账马上就开始。” 陈敏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儿没说出来。 小小的卧室里有一阵沉默。 “……那可是将近一个亿啊！”她看着丈夫的眼睛，语气里满是惊讶，但那双眼睛很稳，不容置疑。 “我的天呐……”陈敏想象了一下温晓光的样子，“太可怕了吧，那他还读什么书啊？” “我就想说这个来着，大学生创业不是没有，但小打小闹学校也无所谓，可是他不同，优客的估值已经被抬到亿人民币了，再往后只多不少。你想过这个事情意味着什么没有？” 王成成边想边说：“我不是要玷污学校这种纯洁的地方，但校领导……很难当做这事儿没有发生吧？敏敏，你不用怀疑，温晓光一定会成为……成为那种大老板，你明白我意思吗？” “……多大？”陈敏犹豫了一下，怯生生问出了口。 “也许……会很大。” “你觉得我要和领导说？”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到这个事，想说中海大学有没有什么经验啥的。” “这能有啥经验！”陈敏双手一摊，“你当温晓光这种人每年都冒一个出来啊？” “那就类似，类似这种情况，需要和领导说嘛？” 陈敏问：“和领导有啥关系，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报祥瑞啊。你怎么比我这个私企的人敏感度还低，这不就是古代官场的报祥瑞嘛？温晓光是吉祥物，哪个领导得着了都是大好事一件，甚至对于你们中海大学来说，这也是向社会提升知名度的绝佳机会。” “你是他的辅导员，你要是不说，导致领导巴结慢了那不就是你的锅？” “啧！我们院长才不是那种人。” “……或许吧。”王成成想不明白其中的事，而且身体又累，慢慢的又睡下，灯也关了，屋子黑了。 黑暗中，陈敏出声，“我觉得领导会想要和他扯上关系的。” “……谁不想啊。” 一阵沉默。 都以为睡了。 结果王成成忽然说一句，“敏敏，你也是他的辅导员。” 陈敏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我知道。” …… …… 第二个晚上，温晓光不能再在出租车上睡着了，整的不好，付与萱还以为这家伙是在拖延时间呢。 他打了电话，一个近三十的青年经理接的。 南国公馆栋a单元202房。 这就是温晓光被带来的地方。 这位青年经理姓方，是褚秋晨合作的地产公司的人，他们手上有房子。 方经理站在客厅中央，颇有一种销售经理的架势，“葛总已经跟我说明白了您的要求，直接购房、拎包入住，说实话这种要求好满足，又不好满足，不好满足的地方在于，房屋已经定型，若是有您不满意的细节，也难以更改。好在葛总特别提到您爱看书，所以书房一定要简洁大气，身处其中能够心静祥和。” “所以我特意为您挑了这一间，有阳光，但不能强烈，有书架，还好不是老爷式的那种木色，白瓷般打底，亮色，年轻，时尚，和您的活力很相配。” 温晓光插着口袋，到处看看，“有人住过？” “对，说实话温先生，好地段的新房不多，拎包入住的就更少，中海倒是能找到，但离中海大学太远了就，这地方我精挑细选的，另外一切都是全新的，南国公馆建成时间也就三年，在我们这一行，这就叫新小区。” “租过吗？”温晓光转身去别的屋子。 “还没有。”方经理跟在后边儿，“要出租的房子一般都会再多隔出一间来，但这间没有，两个卧室，一个书房，最早就是这么设计的。” 房子也没多大，但是很贵，靠近市中心，商场对面儿，楼下就是地铁，昨天何雅婷和那个服务员都说租金贵，自然是有好处，那么卖起来必然也贵。 不过价格不是温晓光考虑的醉主要因素，褚秋晨那儿分来的三千六百万有一千万已经投到他们的项目里面去了，还有两千六百万其实没动……除了在贬值好像没啥变化。 而且这个城市…… 温晓光透过2楼的窗户远望万家灯火。 数不清的人，数不清的车，数不清的楼房和数不清的喜怒哀乐，人间迷醉。 “方经理是本地人？” “不是。” “如果没有买一套房，就算挣的不少，也没有归属感是嘛？” 方经理不动声色的笑着，“中海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中海。只是来过而已，所以其实很羡慕温先生……我以及太多和我一样的人，注定是和中海无缘的。” 他就站在这儿，然而从头到脚充满着与这个隔离感。其实他说的没错，大城市的年轻人，本就是这样的现状。 “别那么悲观。” “……谢谢您的鼓励。” “嗯，多少钱呀？”温晓光转头问道。从去年3月份以来，中海二手房交易市场的成交量就在涨，这个时间段你很难说房价到底是多少，因为变化很快，你只能说基本的均价在靠近2万，这是200年，而南国公馆的地理位置其实已经相当靠近市中心，所以价格其实冲出了3万大关。 但不管怎么样是比几年后的什么5万啊，7万的要便宜。 方经理马上回到工作状态，“3平，总价是460万。” “便宜。” 温晓光听了太多千万房产，猛然间听到这个数字还真是觉得便宜，但仔细一算，其实已经三万多一平了。 方经理对这两个字不作评价，听了就听了吧，就当自己吃了一口大便。 “国家规定超过44平米就要收取豪宅税，所以从性价比上来说，这个面积还是很划算的。” 正说着，温晓光的电话响了起来，“不好意思，” 打电话的是李科阳。 白天的时候丁莹说见一面，温晓光说只有晚上，现在看来是真的忘了，分身乏术。 “哎，李总，是我……我现在不在公司……好，那你过来找我，我把地址发给您。” 温晓光看了眼时间，八点出头。 “这样，方经理，你把材料都留给我，很抱歉晚上把你叫出来，我相信葛总，也相信你，其他的就先不用介绍了，我一会儿有事，那什么，你们是代售是吗？” “其实不是，我也是和中介公司联系，我们和他们有合作，不过没关系，葛总交代了，您可以都交给我，我给您办妥。” “那真是谢谢，时间的话……”温晓光想了一下自己的时间安排。 本周六日是学校报到，应该没啥大事，就去给学生证敲个章。 “周六吧，周六咱们再碰面，我是全款，不用走银行按揭。” 方经理提醒，“周六，房管局可能……不上班。” “那就下周一。” “好。” …… …… 就在昨晚遇见何雅婷的地方，温晓光和李科阳坐了下来，小哥好像记得温晓光，毕竟长的有辨识度，一个挺阳光的小伙子，笑起来牙齿很白。 “房子租好了？” “差不多了。”温晓光和他笑着说。 “有需要叫我。” “好。” 李科阳解开西装扣子，让自己舒服点，“怎么，你到这边来租房子了？” “不是租房，是买房。”温晓光抿了一口咖啡简单一说。 “买房？”李科阳有些意外，“你这么年轻，要背这么大的经济压力？” 在他看来，优客即使成功，但不至于那么成功让他在半年赚到那么多，所以买，大概率也是首付。 “李总，你放心吧，公司的资金和我自己的钱分的清楚呢，我不会拿融资来的钱给自己买房或者付房贷。” “这个我相信你。”李科阳现在不会做出或者说出，容易与这个会下金蛋的鸡产生不信任感的事儿来。 况且，田若冰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就是公司内部的人也会反对他。 这样的行为很业余。 温晓光也不必逢人就说自己有多少钱存款，那根二比卵子一样。 昨晚卖唱的小哥还在，这次唱的是《海阔天空》，粤语不是很标准，但情绪很丰满。 “这个城市满是流浪的人，我以前也是，压力大就大一些吧，总比没有归属感要强。李总一开始呢？” 李科阳有意与他培养私人感情，所以并不拒绝这个话题，“……当然也是。我是煤矿上出生的人，我的母亲从小在煤山捡煤渣把我养大的。” “煤渣？” “你可能没见过，”李科阳给他解释说：“有的煤山里面会有不完全燃烧，通俗的说就是整座山其实是在烧着的，而不完全燃烧后会产生煤渣，挖煤的人不要这些。但因为燃烧不完全所以煤渣其实里面还是有用的，上山捡回来之后可以自家烧，也可以卖钱。” “我老记得我们家那边有一条运煤的铁路经过，你知道火车一抖一抖的其实会掉下一些煤块，我和我两个小妹妹小时候都去捡，每天都捡，捡完了就去卖，每次都是一身黑回来。所谓靠山吃山就是这个意思，我母亲是文盲，也没什么技能，就每天一大早去山上捡煤渣，捡到很晚才回来。” 这些细节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哪能讲的那么动人。温晓光的心有些揪起来。 “你别这个表情，我母亲身体好着呢，因为山上在烧很热，她从早到晚的劳作，至今为止关节一点问题都没有。” 温晓光听到这个又觉得稍稍缓了一口气。 “……谢谢你跟我讲这些，是个关于普通人的普通故事，但是是好故事。” “我也挺想亲眼见证你的故事。” 温晓光其实是感激他的，在商言商不假，但李科阳确实帮助了他不少，所谓引路人或者贵人之类的身份，其实都可以给他。 “……这一次，你准备追投多少？” “5%。” …… 第232章 荣誉于我无益处 温晓光不可能满足他。 “太多了。” “二十分之一而已。” “……我的意思是钱太多了，” “奥……钱多了不好吗？不能总是听那些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抱怨钱太不知道花在哪儿，实际上缺钱的中小企业数不胜数。” “有时候不好，依赖于用钱解决问题对于创业团队来说不是好事，真到了那一天，大家觉得口袋里都有钱了，我再怎么强调，都阻止不了奋斗动力的下滑。” 李科阳了解了，不仅仅是5%本身，也了解了温晓光的思路，“……所以，” “其实对你来说意义不大，你已经有6%了，这个数字再大那么一点又会怎么样呢？” “不一样。”李科阳指了一圈中海的夜晚，“你看这儿，人、信息、金钱一切都在快速流动，一个人做事，无数个人看，企业也是这样。优客势头良好，我肯定是要追投的，如果没有或者太少，我的董事会责问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亦或者是我们的问题。总之不是好问题。” “胡说八道，”温晓光忍不住笑起来，“你是不是在欺负我年纪小？还董事会，董事会现在正在给你准备香槟！” 李科阳急了，“你不会一点儿都不给吧？” “当然不会，不管什么时候我温晓光是会记得李总的。” 这时候温晓光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 “喂，你好，温晓光。” “哎，温晓光你好，是我，何雅婷，你……下班了吗？” 温晓光眼皮一抬，这个口音其实刚出声他就听出来了。 “奥……是你啊，我下班了。” “你往后看。”电话里的声音软软甜甜。 温晓光拿下翘起来的二郎腿，不会真来吧……是真的，何雅婷在后边儿，路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再给他做可爱的手势，她站着才发现个头并不矮，大概常年跳舞，所以身型气质俱佳。 李科阳喝着咖啡，见他如此问道：“来熟人了？” 电话里。 何雅婷说：“坐在你对面的人好像是个商务人士嗳，本来想要和你打招呼的，不过想到万一是你的领导啊，或者重要的客户怕坏你事，所以我打个电话问问，我能不能过去鸭？” “你心思还挺细，到底是个女孩子。”温晓光没想到她这么懂事。 “……不准把功劳都给女孩子，这不是女孩子心细，这是我用心。” 温晓光瞅了一眼李科阳，他不会听到吧？这也太难顶了。现在是冬天，外面冷风刺骨，他也不好叫人在外面等着，人都冻缩起来了。 “没关系，你进来吧。” “真的是朋友？”李科阳问。 “刚认识的。”温晓光想到了什么，脑袋往前探了探，“她以为我是来租房的普通上班族。” 中年男人心领神会，同时心有羡慕，到底是年纪大了，已经很难再有这种有趣的心态了。 这个地方的小哥似乎不止认出了温晓光也认出了何雅婷，都没有上菜单的程序，直接问她是不是老样子。 李科阳起身扣上西服的扣子，“那今天就先这样，明天你把详尽的融资报告递给我，可以么？” 温晓光无语，这怎么还戏精上身呢，而且戏那么足。 演技也不错，莫非是嫂夫人锻炼的好？ “好的，李总，您放心吧。” 何雅婷有些小小的担心，“啊？要走了啊？……不是因为我吧？李总，我可以先到旁边等一会儿，没关系，你们继续聊。” “我们已经谈完了。”李科阳拍了拍温晓光的肩膀，像极了领导和下属的关系。 温晓光心说可是让你过了一把瘾了。 “……你们公司的领导？” “算是吧。” “……不会因为我骂你？” “不会，他不敢。”温晓光示意她坐下。 何雅婷噗嗤一声笑出来，“吹牛，还他不敢喔，人家是你领导干嘛不敢？他刚刚站起来吓我一跳，我以为他不高兴了呢。”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又在这儿？” 何雅婷道：“我本来就经常来啊，是我该问你，你怎么今晚又来了。” 我怎么又来了？ 大概是对这附近不熟，又要让李科阳方便找过来，所以说了这么个地址吧。 “对了，你房子租好了吗？” “看过了，合同还没签，下周一签。” 何雅婷一想，“那你很快就会搬过来咯？我跟你说现在要签久一点，这个房租，感觉每天都在涨，你签的短，下次再续约一定涨价！” “其实我不是租房，”温晓光说：“我是买房。” “你这个不好哦。”姑娘一本正经的说。 “嗯？什么不好？” 何雅婷故意板上脸，“骗小姑娘啊，说自己是富二代，你要这样的话那我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了！” “……”温晓光愣住，“嗯？什么坏消息？” “……就是我对你的思想不单纯了。” 温晓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 ？？？ 我去，这姑娘也太会撩了吧…… “嘿嘿，”姑娘自己也抿着嘴巴在憋笑。 “……我回去了，现在住的地方离这儿有点距离。” “好！回家好好休息。”何雅婷一拍手，转了转眼珠子，“不过明天是周末你，你……” “我要加班，”温晓光赶紧说出口，“你刚刚也听到了，我们李总催我报告。” “好吧……”她用手指点了点下巴，“那你周一搬家的时候我帮你，帮你布置新家，怎么样？” “我跟你说喔，虽然生活在中海很辛苦，住的地方也不大，但是布置真的很重要，布置的好你每天回家都有好心情，第二天工作就更有劲头，这样每一天都快快乐乐。” 温晓光忍不住笑了，“你是天然乐天派吗？” “被你发现了，”她捧了捧下巴，笑的更加肆无忌惮，“因为我觉得每天都很新鲜，都有新的美好啊，就像……我遇到了你，嘻嘻。” 最后声音小了些。 “那我……周一打给你？” “好，周一你过来吧。” “好！”她高兴的一拍手，“那你要怎么回去？” “打车。” …… …… 第二天的周六，中海大学正式开始报道。 新学生要到辅导员这边给学生证盖章，让学院知道这个人来学校了，没有消失不见或者曝尸荒野。 可以交给班长，也可以自己过去，温晓光选择亲自去，顺便说一声新婚快乐嘛。 陈敏一早见到温晓光，应对有些复杂， 这是我的学生…… 也是我老公的老板…… 我那点儿工资吧，放在程序员老公面前根本不够看，那不就约等于是我们家经济的主要来源？ 又想起和老公的床榻密聊…… 在谢谢温晓光的新婚祝福后，她稍微留了一下，酝酿了一下开口，“我听成成说，公司现在办的挺好哒，你有没有想过学校方面？” “什么学校方面？”温晓光没懂。 “就……我觉得这是个巨大的荣誉，但是我……哦，不是，是成成，他说要尊重你的个人的意愿，至少不能让你不知晓。” 还知道为老公说话呢，虽然长的不好看，但还真是贤妻啊。 “这就不必了，顺其自然吧。我就把学生该做的事做好，荣誉于我无益处。” “喔……好。”陈敏想了想说：“我就是想着学校和学院对学生创业这方面都是有支持的……” 支持？温晓光没再说啥。 那一个章敲下去，下学期就正式开始了。 那一个字签下去……b轮融资也就结束了。 很遗憾没有陈贵人，她是准备用三千万换20%的人，虽说她对温晓光有信心，也继续保持了友好关系，但可惜与她的预期真的差太多了。 令人意外的是雷老板在名单里，可惜不在照片里，因为在首都另外一个小奇迹正在孕育。 200年3月7日，优客对外宣布了他们的全部融资方案，田若冰、李科阳都出现在了那一张照片里。 黎文博要拍的，说要为青春的奋斗留下记忆，十年后再回看，这时候的辛苦其实是甜蜜。大家都照做了，照片里人人洋溢着笑容，充满着激情。 他们也奢望着，想象着，以后一直如此，总是如此。 第233章 她把头发剪了 中海大学，45宿舍。 温晓光到这儿来拿新学期的课表，相比于上学期，课程量会相对少些，但变化不会很大，类似高等数学、大学英语这样的基础课程依然占了大部分。 贾大勇过个年搞来了台电脑，准备跟马飞一起在dta里遨游，马飞把他带进了坑。然后马飞找到了一个女朋友，所以现在又不跟他玩了，只跟女朋友玩。 就为这个事，马飞现在成了重色轻友飞，每天接受着批判。 温晓光会坐在靠阳台的门口‘赫赫’直笑，看着这俩二比，每天互相斗嘴。 “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马飞你啥时候找的女朋友？” “刚找的鸭。” “放屁！”贾大勇毫不留情的揭穿，“我去年就看你在qq上撩骚了！” “你他妈看我手机？”马飞炸毛。 “谁看你手机了！”贾大勇不屑一顾，随后说：“我是接你电话了。” 温晓光：？？？ 小伙子可以。 啪！ 马飞果然掐住他的脖子，“卧槽！你还干过这事儿？！怎么一直没告诉我？” “还动手了你，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来……” 45又吵闹起来。 皇甫抠着脚在做新学期的家教计划，像看孩子一样看着这俩宝贝。 “你也添上电脑了。” “孟总送的，她知道我没电脑查资料不方便，就给我一台。” 皇甫随便说的，温晓光随便听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哎，你俩别闹了，马飞，把你女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呀，”皇甫去拉开他俩，“顺便也让她给我们介绍介绍。” “给你吧，我不用！”贾大勇说的那叫一个底气儿十足。 嗯？ 三人都好奇。 贾大勇过了年好像又胖了几圈，笑起来很像猥琐男，“我在玩炫舞的时候……结婚了。” “啥玩意儿？！” 马飞大概知道，“别听他吹牛，那是游戏上的，好多人都结婚，老公老婆的叫着，其实也就是在qq上聊聊天。” 温晓光了解了，那还真是有些怀念，真羡慕那些有网恋对象的人，不像他，都在现实里谈。 “聊天咋了，聊着聊着就见面了，你一开始不是从qq上聊天开始的？” 温晓光想象着他们关心的事情，大一的时候，游戏、女孩儿以及对中学以外的世界的好奇和期待。 他们两个都是幸运的，很多时候皇甫并没有这种生活中小确幸带来的乐趣，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桌子上的台灯下度过。 “……马飞，你们定了时间提前告诉我，我最近有些忙。” “忙啊……”马飞想了想说，“没关系，你可以不用来，或者带着女朋友来，你别一个人来完了说自己是单身，你让我们咋办？” 温晓光顿了顿，笃定的对皇甫说：“记得叫我，我一定要说自己是单身！” “哈哈！”贾大勇畅怀大笑，喜极而泣，“干的漂亮，干的漂亮。看他还说我不是爱情，真是，我怎么就不是爱情了？我给他买了好多东西呢！” 花钱了？ “你看过他照片没有？”温晓光问。 “……还没好意思提。” “声音呢？” “……还不好意思听。” “那你怎么能确定，你的‘她’不是个男的呢……” 贾大勇：)) 皇甫和马飞都‘嘶’了一声，尤其是马飞，恶心的表情都出来了，虽说他和假大空平时老掐，但兄弟还是兄弟，这种太恶劣的，他笑不出来。 “不……不能吧？” 按道理来说是不会的。 “最早的时候我希望和我聊天的人会是个不错的姑娘，后来，我只希望她能是个女生。” 多么痛的领悟。 这个疯狂的世界，吓到了温晓光曾经单纯简单的心。他相信，他们也会被吓到，不是被别人吓……就是被自己吓…… “祝你好运，兄弟。” 所谓全网无前任，有也不承认，瞎扯淡呗。 温晓光看了看表，他得走了，“对了，皇甫，周一帮我请个假。” “啊？”皇甫人傻了，“开学第一天你就请假？！” “请，先给你五张，如果我没来，每个老师你都递一张。陈老师签字了的。”温晓光掏出一把请假条，看懵了这几个家伙。 “……你，不是，你等会儿，刚刚手里的是什么？”皇甫盯着他的右边裤口袋，刚刚有什么东西放进去了。 好东西。 …… …… 周六周日，优客继续加班。 我们勤劳的人民并不是简单粗暴的反对加班，他们只是反对免费加班，义务劳动。 所以只要给出加班费，或者像华为那样就是拿钱砸，也不是不能接受。给钱干活嘛，多正常一事儿，你要一直敢给，我就一直敢干。 优客现在有钱，真的有钱，李科阳和雷老板各自投了500万美元，前者是坚持要投，后者是不上心，随手一投，交个朋友。 这样一来公司有了高达2400万美元的现金。 与此同时，凡客的d轮融资也在进行时，目前还没结束，他们在加快速度，从各方的预估来看，凡客会获得5000万美元的超级注资。 黎文博要用二分之一的资金去对抗一个强大的对手…… 他是悲观理性派，这种情形由不得他不认真。 周六当天，签署了全部投资协议后，他继续要求任知婕加班加点完成设计，与此同时，成功融资的消息发布后不到两个小时，黎文博忽然表示愿意跳出羡州面向全国另寻供应商。 就两点，第一，我有钱，第二，我要下单，请投标。 一时间羡州风声鹤唳，说是人人自危有些夸张，但当天晚上温晓光的电话被打爆了，跨省的，漫游费啊，直接打到他欠费。 他们纷纷表示心脏受不了，前一秒听到温老板融来钱了，那叫一个高兴，至少半年内工厂可以开动下去，这家伙找来个魔鬼，忽然就开始重新洗牌了。 为应对此次危机，黎文博决定在中海召开供应商大会，他租下酒店，亲自写邮件，让他们抽出时间到中海来。 这一个反转玩的漂亮，温晓光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 在以前优客没有涉及的领域，比如床上用品，毛巾、拖鞋等等产品的生产商，他也一一找来。 紧张，紧张！ 黎文博的到来毫不掩饰的加快了公司的节奏。 “与凡客的竞争无处不在，”他在公司例行的会议上继续拿小鞭子抽紧所有人的神经，“客户是一方面，追本溯源，竞争领域也包括这些供货商们，不要觉得我们十拿九稳了，我们一加大控制，说不定就有人改换门庭。不要觉得过去我们和那些人，温总的老乡，建立了所谓的友好合作关系，签了什么什么合同，这都是放屁，本质上还是订单量和价格决定的。” 所以就变成了优客愿意下多少单，如果数量巨大，即使有些不满，大家也都忍了，为了钱忍嘛，不丢人。 温晓光把目光投向了刘以琦，正常来说接下来的竞争很大，因为优客毕竟相对落后，下了那么多数量的单子，卖不出去咋办？除非出现爆款…… 听完黎文博的讲话，你很难有心思放松，这家伙真讨人厌。 …… …… 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他忽然叫住了温晓光，问道：“你……对我女儿做什么了？” “嗯？什么叫我对你女儿做什么了？” “她把头发剪了。” “奥……啥？头发？” 温晓光想象不到那个模样。 第234章 人出现的顺序很重要 从杨星大厦的十二楼办公室，可以看到中海大学最高的塔楼，那是整个学校最高的建筑，也是图书馆，欧式风格，红颜色的。 顶端还有一个大钟表，从来也没有人关注过那个表到底准不准。也许它在提醒学生一寸光阴一寸金？那也真够老套的。 今儿是个好天气，适合学生们报道，一个一个年轻人拉着箱子从校门口的地铁站里冒出来，像是地底下慢慢涌出的小龙虾。 前些天一直下雨，洗刷得马路、校园和空气干净而香甜。 皇甫从宿舍出来带着男生们的学生证前往学院，路过一个花坛时忽地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学姐，学姐，”皇甫冲到面前打招呼。 “哎？是你啊。”白钦钦绽开笑颜，眼睛往皇甫的身边搜索了一下，“一个人啊？” “对，我来帮你拿。” “好，谢谢你，越来越会来事了嘛。”白钦钦把最大的行李箱给他，真的是蛮重的， 平日里她会和温晓光及他的室友们撞见过几次，上课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或者运动的时候，相互之间也是认识的。 “晓光最近公司的事多，今天又加班去了。” 皇甫主动说的。 搞的白钦钦有些不好意思，“……我又没问。” “你会问的嘛。” 白钦钦带着羞意瞪了他一眼，随后还是开口：“那……他来过学校了？” “来过了，昨天上午来了一趟。” “那你这是干什么去？” 皇甫拉着箱子走在她身边，“我去学院找辅导员。不顺路没关系，刚开学我没什么事，给你送到女生宿舍去。” 白钦钦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给，算是谢谢你。” 皇甫拿着糖‘嗯’了一声，有些欲言又止，“……学姐，我问你一问题啊。” “好，你问呗。” “你说什么叫喜欢一个人？” “啊？”白钦钦一愣。 皇甫解释说：“不是……晓光，和他和你没关系。” “喔……这个问题的话，我会觉得如果你真的想要见到她，那就是喜欢她。” “真的？” 白钦钦点头，“性格不同的人会有不一样的表现形式，但内心的渴望是一样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会无时无刻想要见到他，见了之后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见到，即便只是蹲在马路边上吃灰，你都会觉得很欢喜。” “这样啊。” 白钦钦看着他露出一丝笑容，简单说：“……加油。” 皇甫有些不好意思，随后开始表态，“学姐，我觉得你和晓光能成，绝对的，有谁能拒绝你啊，不可能的。哎哟……” “咋了，咋了？” “嗑了一下，还真有些重，你这箱子。” 当然重了，里面装了好多好东西。 “小心点。”白钦钦提醒一声，问道：“你刚刚说晓光很忙？” “应该是吧，你没看优客良品的网站么？他们刚刚谈妥了b轮融资，这玩意儿我们只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过，晓光这家伙直接在现实里干完了。” “这个事我知道，可这个事既然都谈完了还忙什么？” 白钦钦不理解，皇甫从课堂上学了一些，给她解释说：“就因为成了才忙，这要不成，公司就关门了，人彻底闲下来了。不过学姐你要找他的话，他肯定还是有时间的。” 小伙子越来越会讲话了。 “我还真得找他，我带了东西给他的。” 两人聊了差不多十分钟，到女生宿舍楼下阿姨不让进了，白钦钦谢谢他，然后两人分别。 第二天下午，皇甫真的找到了温晓光去蹲马路吃灰。 “我搬家了。”温晓光开口说，“原来的房主从国外回来了，没法儿续租。” “搬哪儿去了？” 温晓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那是他写给搬家公司的地址，这张没用上，给他算了。 皇甫看了一眼，有些搞不明白：“……这市中心啊？租那么远干什么？” “不是租，是买，你看这车水马龙的，无数人削尖了脑袋要往这城市里钻，房价涨的也快，早买省钱。趁着这次搬家，干脆就买了一套。” “上午去交了款，很快就搬过去。” 皇甫愣住了，“买了？” “买了。” “妈的。” “你说什么？” 皇甫从怀里掏出一盒烟，“你要么？” “我不要，你什么时候身上还带烟了？” 这家伙自己给自己嘴里放了一根，搞打火机的动作很熟练。 啪！ 一盏火光点燃。 “嘶~~”皇甫眯虚着眼睛吸了一口，“我本来也不喜欢，但平时事情多，心理压力大，忍不住就沾了，而且这样看起来成熟点，哎，你真不要？” “你一大一的学生，给自己搞的什么心理压力？”温晓光还是拒绝了他的烟。 “……压力还会管你是不是学生吗？现在这年头，十几岁的中学孩子比我们大学生压力更大。” 温晓光开导说：“人不能老是被社会氛围或者周围的人眼光所绑架。” “道理谁不懂，可是做不到啊。”皇甫又张嘴吸了一口，“对了，你搬家告诉一下白钦钦，她虽然是学姐，实际上比我还小，小姑娘成天心思都在你身上，她要是忽然发现你搬走了自己却不知道，肯定很伤心。” 提起这个姑娘，温晓光也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你见她了？” “撞见的，说给你从家带东西了。” 温晓光掏出诺基亚，登上了手机qq，给她发了条信息，就说自己的搬家了，地址也写在后面。 白钦钦秒回，问咋会搬家。 皇甫斜眼看着他，露出笑意，“多好的学姐啊，名牌大学生，人又温柔，还跟你是老乡，你这老端着是什么意思？” 因为温晓光记得在四中那个高中的考场里，另外一道倩影，在他答题时候，轻柔的提醒：……你忘写名字了。 在他被方之介忽然倒地惊到的时候，是她握住他的手，说不是你的错。 “咋地了，问你话呢。” “你问什么？” 皇甫说：“你老端着干什么。” 温晓光叹气，悠悠道：“不是端着……你以后会明白的，人出现的顺序，很重要。” “重要个屁，你说出白钦钦一点儿不好来。” 温晓光说不出来，甚至会觉得和她相处也很幸福。 “你知道今天学姐说什么吗？她说和喜欢的人，即便是蹲在马路边上吃灰都欢喜。” 温晓光看了一眼大马路，又看了一眼他，想到了蹲在路边的两人。 尼玛…… “再见，我还要搬家。”他立即起身走掉。 “要我帮你不？”皇甫大喊。 温晓光背着身摇了摇手臂。 皇甫又喊：“那你搬完了请我们过去一趟！” 温晓光比出一个‘k‘的手型。 城市的路边，行李匆忙，皇甫看着那个背影，有些羡慕。 ======= 感谢小飞毯盟主万赏，感谢就是不想叫书友掌门万赏！ 第235章 吸我吧，我超甜 公司。 温晓光在会议后留下了人们口中的付总。 “关门。” “啊？”付与萱吓一跳。 “我不想引起误会。” “不想引起误会……不是应该大门敞开吗？” 温晓光给了她一个眼神，“如果真有误会，你还觉得要大门敞开吗？” 付与萱小手一紧，麻溜去关门了。 这么强势干什么。 关好后，回来坐下。 温晓光拿出钥匙，“我自己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如果有发现物品损坏以及什么其他的问题，你再和我说，那钥匙你拿着，以后可以不必再住酒店了。” 东西在周末就已经开始收拾了，没用都扔掉，可能有用的也扔掉，最后一个电话打给搬家公司就可以了。 “最后还是要谢谢你，明明是你的房子，却让你住了这么久的酒店。” “没事儿，其实住酒店挺好的，工作那么忙，既做不了饭，又收拾不了屋子，在酒店多好，我每次回去都非常整齐。” “搬回去吧。”温晓光说，“……那至少是你的家。” 她点点头。酒店什么都好，就是很漂泊。人是情感动物，比如你忽然会想要买个花草回来养，在家里马上就下单了，在酒店就不会，因为没人会觉得那是自己的家。 “哎对了，温总，那你已经买了？” 他回答说：“嗯。我以后的人生大概率是会在中海生活，北方太干，南方太热，我都不喜欢，中海很好，离羡州又近，我家里还有亲戚什么的，都很方便。基于这个判断，我就买了。” “买了好，买了好。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叫我。” “搬家需要帮助吗？” 付与萱转过头来笑着道：“哪里需要什么帮助，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就那么一个箱子。” 晚上六点钟。 付与萱正常下了一次班，到酒店把东西收拾好，然后退房。 温晓光留下来的是一间很整洁，没有异味的房子，就连马桶都洗刷的干净。 她里里外外看了遍，安静，和酒店一样安静，不过她已经习惯了，插着腰在客厅里站了会儿，然后开始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 虽说这里更像家，但什么都没有那么空荡的话，可就有些不像了。 去卧室的时候让她有些浮想联翩，她会想‘那一晚’是在主卧呢，还是在次卧呢，还是……在整间屋子？ 而且温晓光一直睡在主卧的，那她也睡主卧？ 嗯……算了。 不过在收拾整理的时候，她还真的发现这家伙有留下来忘带的东西，有一个tt包装袋落在了床缝儿里…… 付与萱愣住了，“我滴妈呀！” “……这他妈叫人晚上怎么睡得着？” 她坐在床上自言自语。 也是下班时间，温晓光从公司出门，东西应该都搬到新的地方去了，他得稍微收拾一下，虽说拎包入住，但是……别的床铺他睡不习惯，还是换上自己的。 路上他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喂，啥事啊？”温晓晓的声音传来，还有其他声音，说什么……帮我要份腐竹，谢谢，我要腐竹，没有腐竹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温晓光爬上一辆出租车，“你要不要回来和我一起住。” 电话里稍微有些嘈杂，问题不大，听起来好像是和朋友在外面玩。 “什么和你一起住？” “我刚买了房子。两个卧室啊，比咱在羡州老家的房子还大，完全可以一起住。” “什么？！”温晓晓听完一惊。 开出租车的师傅也透过中央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年轻人。 温晓光说道：“这事儿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嘛，在朝安区那个地方，我还考虑了和江成医院的距离，你可以回来和我一起住，稍微远一点，没远太多。” “不是，你怎么一声不响就买了？” 温晓光说：“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你要上班，我也要上班，我还要加班，难道咱俩先想办法凑个时间然后好好去逛？开玩笑，付与萱等着自己的房子呢，再说也没多少钱的事，我自己就决定了。” 司机师傅又看了他一眼，朝安区在市中心，这叫没多少钱的事？ 商场里的一火锅店，温晓晓和自己的三个同事正坐在四人桌上，她真想舍了火锅冲过去给他一脚。 “那你好歹也告诉我一声啊。” “我这不是正在告诉你吗？” “废话，你都买完了，你告诉我。”温晓晓稳了下心情，“今晚就算了，我们都在给唐欣过生日。回头你带我过去吧。” “好，那替我祝他生日快乐，我刚搬家，事儿多就不过去了。” “嗯，你明天来找我，我还给你买了衣服，来试试。” 温晓光搞不明白，“没事你给我瞎买什么衣服？” “逛街时候随便看的，感觉你穿上会好看，就下手买了。” “行，那就先这样。” 温晓晓那边。 唐欣在，还有两位是温晓光曾经见过的吴晓璐和主任杨雪玲。 对于温晓光，她们也都是有记忆的。 另外两个小姑娘都去调酱料去了，只有杨主任在，其实刚刚温晓晓的话里从没提到房子。 杨主任随意聊天问：“你弟弟又乱买了什么没告诉你？” “也不算乱买，就是太突然。哎，长大了一点都不可爱了，以前小时候可好逗，特别好玩，”温晓晓摇摇头，“现在不行了，冷不丁一个电话过来，姐我刚刚花了几百万，你说吓人不？” “这……买什么了？”杨主任惊道。 “……房。” “你们在说什么？”吴晓璐拿了一盘子小西红柿放下。 …… …… 另外一边，温晓光电话一放，何雅婷就打了进来。 “喂，是我喔，今天你不是搬家吗？” “对，刚刚下班，现在在过去了。”温晓光抬头看了眼路牌，“距离不远，但下班时间有些堵。”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我猜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也没有，我可以先排队，这样等你到了就差不多了。然后我可以带你买点常用的装饰物，放在家里的话，一定超暖心的。” 温晓光没什么意见，“一会儿见。” 这一会儿差不多有四十分钟，要是下班憋了一炮尿就已经死在车上了。晚高峰真的是受不了。 与其这样在路上浪费时间，不如以后晚点下班……老板不走，我倒要看看谁敢走…… 温晓光开始鄙视自己了，最终还是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而且，每天这么打车也不是个事，他也得需要一个代步车，车子是小事，主要是牌照，这鬼城市限牌已经二十多年了，只不过以前不严，现在是越来越严。 何雅婷吃的是必胜客，温晓光堵车都堵过来了，但她排队还没排完。 所谓的人挤人，就是这么个意思，吃饭都得排队。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他依旧是拎着自己的黑包，里面是笔记本电脑，这样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或者重要的邮件，他在家里也可以看。 “再晚点都没事儿，”何雅婷给他看了看自己的号码牌，无奈道：“我拿的a69，现在才到a6。” “那也快了呀，”温晓光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等一会儿吧。” “好，”何雅婷抿了抿嘴唇，有些窃喜，“对了，你住在哪一栋？” “栋，你呢？” “不凑巧……”何雅婷委屈，噘嘴，“我住栋，所以说你干嘛不让我帮你租。” “……理由等去过一趟你就知道了。” “真的吗？为什么？”何雅婷奇怪。 “现在说你也不信。” “那好吧，”她又没心没肺的笑起来，鼻子耸动了一下，“你吸烟了？” “我？我没有啊，可能下午陪一个朋友蹲了马路，他一直吸烟。” “不吸好，吸烟有害健康，”何雅婷抿了抿嘴唇，“可是……你要是实在想吸点什么的话……那就吸我吧，我超甜。” ====== 5月结束啦~这个月没有请一天假，自我码字以来，第一次做到。码字总数55万字，是我没有存稿写最多的一个月。 本书上架两个月来，都拿到了600块的全勤，而上本书我一共只拿过两次全勤。 虽然还差别的作者很多，但我会努力哒！加油！ 第236章 我知道，你是打杂的 难顶， 真的难顶。 何雅婷抿住嘴唇，撇着笑意，她看着温晓光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甚至于她又调皮的眨了一下左眼。 啪！ 这一下眨的像是炸在人的心头。 “……你再继续撩我，可要后果自负。”温晓光也不是怂人。 “嗯嗯！我知道。” 她虽然点头这么说，但是那个表情明显就没有当一回事。 温晓光忽然很好奇，这些套话一箩筐，经验得有多丰富？ “你多大了？”他问道。 “你不礼貌。”何雅婷认真回道：“哪有你这样子直接问女生年龄的？” “喔……”温晓光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请问，你多大了？” 何雅婷：“……” “那你先告诉我你多大。” “我9” “扯喔~”何雅婷根本不信，“你都上班了，还9？” “9就不能上班吗？岁成年，成年人工作有什么问题吗？” “信你才怪，那我还7嘞。” “27吧？” 温晓光故意的，何雅婷瞪了他一眼，“你才27，我明明23” “所以，你那些话都是哪里学来的？” “嘻嘻。”何雅婷像是说着小秘密一样，“以前看到我觉得很甜就记下来了，还有很多呢，你要听吗？” “……算了。”温晓光摆摆手，这可顶不住。 “算什么算，你还能不让我讲话啊？”姑娘眼珠子一转，“我就说我很甜嘛，很特别喔，我心脏就很特别，你猜我心脏在哪边？” 传闻有那样的人，但温晓光是听的多见的少，他一脸意外，“难道你心脏还在右边？” “不，”姑娘摇摇头，轻声轻语道：“在你那边。” 说完之后她吐了吐舌头，笑的像个孩子。 卧槽，有东西啊！ “……你以前是不是都在忙着谈恋爱？不然怎么这么会？” 什么叫会撩人的人？ 何雅婷给温晓光上了一课，对于这个问题，她的回答是笑意盈盈的反问：“这个问题……你很关心喔？” 温晓光：“……” 在男女情感方面，他丢盔卸甲。 “吃饭吧。” “好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吃饭的时候正常点。” “其他时候可以不正常？” “……对不起，吃饭吧。” “还没到呢。” “那你叫两声去。” 何雅婷夸张道：“你要我叫两声？！” 温晓光捂脸。 …… …… 吃饭的时候，就正常吃饭。妈也，现在这都成特别的要求了？ 温晓光要了一份经典意式肉酱面、烤土豆和一份鱼仔酱虾球，总价94，何雅婷要的披萨，洗脑奥尔良烤肉饼披萨，还要一份缤纷蔬菜沙拉，加上甜品和饮料，一顿下来超过250块。 服务员给他们带到双人桌坐下，何雅婷坐的是一个长沙发，温晓光在对面，一张小椅子，旁边都是情侣，只有隔着两张桌的地方有一个三口之家，小女孩抱着可乐，嘴巴吸的鼓鼓的。 “暂时就要这么多吧。”温晓光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 “好。” “快点喔，我们好饿。”何雅婷添了一句，可怜巴巴。 服务员微微弯腰点头，“很快很快。” 人走后，温晓光问她：“你怎么会想要来大陆？” “嗯，我爷爷奶奶是做在美食街卖蚵仔煎的，那时候会有很多大陆的游客跑到那边……所以我以前念国中的时候就有听过很多大陆上的事，哎，对了，我刚说的蚵仔煎你有吃过吗？” “还真没有。” 何雅婷说：“没关系，以后你去那边我带你吃，口感香脆，内馅香滑，你一定喜欢。” “所以你是产生了好奇，就想要过来看看？” “差不多吧。”何雅婷说：“之后我念了大学，大学里有和大陆这边的学校合作的，大学里做舞蹈节目的时候来过一次，我认识了一些人，保持了联系，毕业后就直接过来啦。其实，现在有很多年轻人都会来大陆工作和生活，这边进步很快，薪水给的也多，生活上语言、习俗都差不多容易适应，我觉得挺好的啊。” “很多人过来吗？” 何雅婷脑袋往前探了探，期待的问道：“我该不会是你认识的第一个台弯女生吧？” “还真是第一个。” “那……感觉如何？” 温晓光：“……正常吃饭。” 何雅婷斜眼笑了一下，“行吧，暂时放过你。那就说刚刚的话题，我来到大陆之后呢，其实蛮受照顾的，政治上的东西电视和媒体上比较多，但生活中遇到的人对我都很好。来了之后也觉得很新奇，拓宽了视野，认识了很多不一样的人，以前在台北就觉得0大楼已经很厉害了，可到了这里以后才发现有那么多0。” “难道就没有人问你的政治立场？”温晓光有些好奇。 她笑了笑，“有啊，当然是会有啦，一开始还比较多。他们会问，哎，你是哪个党的，那个什么政治人物说过什么话，你是怎么看的，类似这种。” 温晓光顿了顿。 “你是不是也要问？”何雅婷一拍手，仿佛猜到了什么。 他本身是个爱国人士，这是情感角度。 同时是个商务人士，这是现实利益角度。 万一是的话……不管从哪个角度，他都不能让这个炸弹围绕在自己身边。 “说说。”温晓光讲道。 “当然不会啊！我奶奶是福健人，我爷爷是湖楠人，怎么会是？我们家都不是。” 何雅婷倒是好奇，“那假如，我是呢？你会怎么办？” “举报你啊还怎么办。” “你还很爱国喔。”姑娘耸了耸小鼻子。 温晓光道：“对国家的热爱是每个人最朴素的感情，我怎么会不爱国？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好奇些，咱不聊这个了。” 他怕说过头，本来每个人立场就不同。 不过何雅婷倒是满不在乎，“没关系啦，我这边来不知道被问过多少次，那你以后要不要去一次？” “好啊，”温晓光还挺乐意接触一些不同的东西，“等我有空，一定会去。” “你什么时候能放假？” “放假？”温晓光想到优客处在关键时候了，“这半年怕是没什么时间了。” “那么久？！啊……劳动节总是要放人的吧。” “放不了，我得挣钱。” 何雅婷想了想，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他干的什么，“你工作到底做什么啊？会很辛苦吗？” “蛮辛苦的。” 服务员终于发了善意给他们上了点东西。 何雅婷接过来自己的饮料，张嘴吸了一口，继续问道：“主要负责什么呢？” 温晓光想了想，这咋形容呢，他也不是类似任知婕或者付与萱那种专业方面的员工。 “……也不能说主要干什么，基本上什么都干。” “打杂？”何雅婷眨了眨眼睛。 在她看来很有可能，因为他年轻，刚工作不都这样嘛？ 温晓光：“……” “应该说……是为了大家服务的一个角色。” “没关系，”何雅婷鼓励道：“一开始都是这个样子的，你工作那么努力，以后一定会好的，我相信你。其实我现在挣的也不多，不过也比刚工作的时候多那么一点点……000块吧，嘿嘿。所以你也可以的。” 温晓光觉得，光凭嘴说清楚怕是不那么容易的事，最早一开始就让她先入为主觉得自己是在租房。 还是先吃饭吧。 第237章 工作与小孩子脾气 温晓光看了一眼短信，“我有个快递，说是到小区东门拿，你知道在哪儿吗？” “知道，那边的人我都认识。一会儿我带你去拿，你买的什么？” “吃的。山楂、小面包之类的。” 何雅婷顿了顿，有些疑惑，“买吃的？你还好这口？” 温晓光解释道：“不是好。而是因为我常常会在家里加班，有时候太晚了就会很饿，大半夜的做饭又麻烦就会买点吃的放着，这样即使熬的稍微晚了些，我也不怕。” “你工作真的超努力的。”姑娘不禁赞赏。 “加班嘛，太正常不过了。”温晓光吃着面条，说道：“工作的辛苦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能在这鬼地方活下来的，谁工作不辛苦？” “……那你岂不是都没时间谈恋爱？” 温晓光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的问题，是黎文博打过来的。 “温总，晚上有事吗？” “嗯，怎么了你说。” 黎文博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他摘下眼镜，“我的女儿，她为什么把头发剪掉了？” 上次就提到过，可是温晓光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啊，你回家没问你女儿？” 黎文博道：“我问了啊，然后她让我问你。你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跑去把门关上，换个耳朵听电话，“温总，你是很优秀，可是我闺女要高考呢……你好歹等半年。” 等你妹！ 温晓光想打他，就是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搞对象都不可能去和那个时髦小太妹扯上关系，他非常不喜欢不太懂事，又有些作，然后正事儿不干，动不动伤春悲秋觉得全世界欠了她的人。 第一印象非常不好。 “……黎总你就为这个事打给我？”他甚至不想接他的话头。 “啊，没有，其实还想要你回公司一趟，白天太忙忘了和你说一声，这段时间的工作想和你交流交流。” 这还像个事儿。 温晓光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明晚可以吗？” 何雅婷听了心下一沉，可别啊，这什么人啊，这么不上道。 黎文博问：“如果你实在抽不开身的话，那就明晚。最好还是今晚，你有其他事吗？” 生活中有无数拖延症的人，其中大部分是拖延症晚期，然而黎文博不是，而且一点儿都没有，他甚至有些像是处女座的完美主义，要让每一天都完美。 也正是有这个特点，所以他能把那么多事情一点一点的理顺，因为从不拖到明天。 这是工作，温晓光不会在这上面耍小孩子脾气。 “你等我，我一个小时内到。” 当他说出这句话，可想而知何雅婷的表情。 温晓光咧了咧嘴巴，继续拿起叉子，“咱们先吃饭。” “喔……”何雅婷嘴巴鼓鼓，无聊的叉着披萨，“你要多久才会回来？” “这个说不准，抱歉，本来说好帮我布置房间的，还是换个时间吧。” “……我等了两个周末呢，这个黎总真讨厌。” 温晓光微微笑眯了眼，缓缓叙述，“我曾经想过一个事……好像很多人都说工作的压力比学习的压力大，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多了一些压力’，不过开始接触工作之后，我发现这不是多与少的问题，学习和工作是两种不同的压力，是质变。” “嗯哼？” “读书的时候，即使真的偷懒，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后果，尤其读大学的时候，因为你可以一个电话打回家，马上000块的生活费又到账了。可是工作不一样……如果偷懒或者遇到困难和羞辱就往后缩，会没钱生活的，因此哪怕再累你也必须咬着牙上。” 因此他不用小孩子脾气与心态去对待工作，尽管他是老板，他可以。 “等到结婚的那天，那么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趟，那时候那一通一拨打就有钱的神奇电话没有了，别说给钱，有时候借都借不到。但又能怎么办呢？跪着，也要养活家庭。” 她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好成熟，不像她这个年纪所遇到的那些男生，那些人大概从未思考过这种事。 “……你还会想这些……” “这是男人的责任，当然要想。” 责任，大概是诠释男人最好的词了。 “好啦，我不烦你去工作。你那个快递我帮你取一下吧，放的久了，万一不见了再回头找很麻烦。” 真的是吃的，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温晓光欣然答应，“好，那谢谢你，拿到之后你可以拆开尝尝的，我是挑的全国各地的特产。” “我不关心特产，我关心你。你……注意身体吧。” 温晓光急忙吃了两口，来不及再多聊了，“你自己一个人再吃点儿，我来付钱。” “不用，不用。”何雅婷对待这个问题颇为真诚，“你上班本来就辛苦……我们aa吧，这一顿200多呢。” 那……也行吧。 温晓光从钱包里掏出一张00和一张50很快拎着包离开了。 何雅婷托着腮转头看了看渐行渐远的温晓光，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行吧，奋斗的男孩子也很帅，我自己吃……” 但是心情就没有刚刚的开心了，几分钟前还很充实，现在就觉得有些空空的。 大概是觉得周围人没有注意他们的，何雅婷还挑了意式肉酱面吃了两口尝尝味道。 一边吃一边觉得难掩心头的失落，不是不懂事，而是真的心情不好，期待已久的事儿被搅黄了，谁心情会好。 “……说来也奇怪，不是打杂吗？这么晚叫过去能干嘛？”何雅婷理解不了这其中的逻辑，只想着以后再问吧。 这个晚上，温晓光到晚上0点40分才从公司出来，黎文博开车送他回家。 不顺路也得送。 “慕文把头发染回来了，还剪短了，我当初的想法没有错，近朱者赤，和你接触接触果然有奇效。” 其实不是他在起作用。 “我想她大概是学会了去体会你这个父亲的不容易。”温晓光想起来，“对了，那个广告拍的怎么样了？” 具体的事务，大多还是黎文博在过问。 “和导演确认了时间，不是有个男二嘛？在找。”黎文博说：“根据广告的主题，男二看起来要普通一点，出身普通，但不甘平凡，经济基础不够去爱但渴望爱。” 皇……皇甫胜男？ 温晓光想了想他那张脸，的确是普通，气质也普通，而且也要强啊，从那么远的地方考到中海大学的哪里是简单能做到的。 “本色出演的可以吧？” “当然可以，”黎文博完全认同，“本色出演的更好啊，咱们这个广告预算，请来的说是演员，可谁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不过指望这么点钱请到影帝也是过分了。” 温晓光摸了摸下巴……不用白不用。 ========= 用保底月票祝我儿童节快乐吧！ 第238章 曾经贫穷，有此习惯 温晓光想过一个人的生活要怎么过。 住在付与萱的房子里还没这个感觉，离学校太近，三天两头会有朋友过来闹腾，很热闹，很开心，而且是租的。在南国公关202的这一夜有一些不同。 黎文博将他送到家，小区的晚上有些暗，不是路灯少，而是绿化太多，他甚至有路过一个小竹林！是竹林！而且也不知道设计的人怎么想的，行人道不仅窄，且两边的植物几乎高过半人身高，在这里搞点什么都具有某种隐蔽性。 温晓光绕过一个重复的s形小道，凭着来过几次的记忆找到了栋，门口放了两个大的绿色垃圾桶，进了大门向右是两部电梯，有一对男女正在挽在一起附耳密语，同时等候。 温晓光不站太近，免得打扰人家一天下来好不容易的相聚，这个时候小区不缺下班回来的年轻人，两部电梯一部是‘上9’、一部是‘上’，还得等一会儿。 等待的时间门外又来一个浓妆艳抹年轻女孩，拎着黑色的普拉达，大冷天穿的花枝招展，身上的香水味扑鼻，眼影厚重，像是鬼片里出来的一样。 温晓光沉了沉眉头，稍微站远了点。 电梯总算开门，他跟在那对情侣身后进门，按下2，然后转身。 最后的女孩在电梯外看了他一眼，随后也进来。 或许是有外人，电梯里的情侣也不再说话了。 、2、3、4……数字一点点变大。 到9的时候，那女孩忽然对温晓光说：“帅哥，刚住进来吗？第一次见你。” 其实他习惯了，200了，不是990，现在大胆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习惯了也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假装没听到，一声不发。有旁人在，女孩也觉得无人回应有些尴尬。 2楼开，温晓光拎着包出去。后边儿的女孩儿翻了个白眼，大抵是觉得装什么装。 开门之后按下手边的灯。 客厅里地板、沙发、茶几、电视……整洁干净，像乖巧的孩子摆列的整整齐齐。 不一样， 和原来租房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温晓光一遍脱下外套和领带，一边打量着这一切。 老实说，上辈子，他觉得这一刻到死可能都无法实现。 他笑了一下，本来有些累的，忽然来了精神，之前那些钱是数字，但数字没什么感觉，褚秋晨说的对，应该花点钱，花完了就知道那种魅力了。 他才不会矫情的唱着什么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去他妈的，今儿他在中海有自己的家了！ 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他给温晓晓拨了一个电话。 “喂，姐，你睡了吗？没睡聊两句。” 声音嘟囔嘟囔的，“……马上，面膜敷完就睡，你怎么会这么晚打电话给我，还这么兴奋。” “我现在在新的地方，从付与萱那儿搬出来了。” 温晓晓：“……” 这是打电话……让她羡慕羡慕？ “我明天就过去！” 温晓光当然没意见，“好，那你买些菜，做顿饭，刚搬来家里什么都没有。” 温晓晓：？？？ 难怪前两天问她要不要过来住。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就是觉得开心，然后想要与人分享。” “开心吗？”温晓晓问。 “开心呢，这要不开心就有些过分了吧？” 温晓晓也是爆炸风格的人，“改主意了，地址发来，我现在就过去！” “啊？” “作为你的亲姐，我必须见证你的开心。等我，我马上到。” 她真的开车过来了，大半夜的。 温晓光挠了挠脑阔，到客房去看一下，床褥和枕头什么的翻过来，看一看，闻一闻，没有什么异味。 距离不算很远，晚上车少，半个小时候温晓光给她开了门。 “来来来，我瞧瞧，我瞧瞧。”温晓晓兴奋的冲进来，“多大呀？” 她像一匹脱缰的马，根本就拦不住，也不管温晓光自己各个地方看。 “3，460万。”温晓光穿着拖鞋跟在后面，兴奋的一点睡意没有。 温晓晓远远的转头看了一眼他，“我滴个妈，这还是以前偷0块钱上网的温晓光吗？”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老提干嘛？”他心说，那些破事又不是我干的，是以前那个笨比温晓光干的。 “陈什么芝麻，这才过去多久？”温晓晓和他一样开心，“我去看看视野怎么样，那什么，阳台在哪儿？” 温晓光哭笑不得，“你别那么激动，跟个眉头苍蝇一样乱转。阳台在这边。” “里面好暖和。” “地暖，你没看我穿拖鞋吗？” 扒拉在阳台上，这一对姐弟一起带着新奇与兴奋，看着2层楼外的中海。 “喝喝喝喝喝……”温晓晓像个傻子一样笑了起来，她捏了捏弟弟的脸，说了两个字，“长大了。” 远眺望去，整个城市灯火如龙，一条条街道像是黄色的血管密布在城市这身体上，地面的车与人已经很小，空中的高楼仿佛伸手就可触及，头顶上，黑暗中一点红光一闪一闪，那是夜半起飞的航班。 有人哭闹，有人沮丧，有人扒着阳台的窗户傻乐。 “我问你呢，要不要过来住？”温晓光觉得这么大的家得有人打扫，不然很快就脏乱差。 温晓晓看穿了他，“想有人给你洗衣服做饭，就赶紧找个老婆，我觉得钦钦就很愿意。” “那要不我再给你买一套？” 温晓晓惊了，“还买！咱在羡州还有呢！你是不是得把钱都花完才舒服？！” “……还有两千万吧。”他稍微算了算，又改口，“嗯……两千两百万。至于羡州的……当时我买的时候也没有预料到会遇上褚秋晨那个事，先放在那儿吧，以后再说。” 那会儿他也有创业失败，输得精光的考虑。 温晓晓数学不好，但基本的算数还是有的，她问道：“你等会儿，不是三千六百万嘛？减去460万，怎么就剩两千两百万了？” “投了000万在褚秋晨的房产项目上。” “有回报吗？” 温晓光点头，“当然有，她就是没有现金给我，至少至少也得给我两套房抵一下。” 实际上不会的，7号地会让她赚的盆满钵满。 这都是相互的，温晓光可以站在这儿，一部分原因是褚秋晨赏识他，带领他。反过来，她也有所收获。 “所以，你不用替我省钱，我自己一个人已经花不完了。” 温晓晓摇头，“别别别，我没那么多的物质追求，再说你都给我在羡州买过了，车也是你的，现在的房租也是你付的，你有钱自己好好做事业，我已经够了，有工资还有咱老家租出去的房租。” “屁话，我也没其他亲人，除了给我花就是给你花。” “我知道，但是……”温晓晓昂着眉头，顶了顶鼻子，“但是太多了，400多万……我都那么大了，就是咱爸给我花我都不好意思。” 温晓光有这个臭毛病，你开口要我说不定不乐意，你不要我非给。 “那这样吧，褚秋晨这个人做事很讲究，她肯定会给我留一套，到时候你来选，也是地铁房。” 温晓晓不信，“给你一套？真的假的？那可贵了。” “真的，她了解人心，所以了解我。” “你怎么了？” 温晓光倒也不掩饰，“以前穷，对房子这个有特别的占有欲。你和你同事难道不是这样嘛？张口开口聊的都是房子、房子、房子。” 温晓晓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你难不成买到全国各地去？” “……其实我真有这个想法，我也算接触过一些人，他们啊，济州岛、三亚哪儿没有弄上两套。” 姐姐只是开玩笑，但她看温晓光倒是有些认真……仔细想想，这倒也挺激动人心的…… 第239章 皇甫与广告 温晓光起的很早，甚至有些脑袋不清醒，但已经7点半了，不能再睡了，先要去一趟公司，学校上午还有课，有课倒不重要，主要是去找皇甫。 眼睛睁开的时候，晃荡的窗帘露出一条缝隙，冬日早晨昏昏的阳光忽明忽灭。 脑子里过滤了3秒钟。 啊……是到新地方了。 温晓光掀开被子起床，刷牙洗脸洗头，打开另外一个卧室的门。 “姐，你还不起床吗？上班了。” “……今天休假。”温晓晓闭着眼睛嘟囔着。 护士是不管什么周末不周末的。 “那我去上班了。” “家里钥匙留给我……另外，车钥匙我放在茶几上了……” 她不开的话，自己正好用一下。 温晓晓今天不会走，本来昨天晚上他是准备过来收拾一下，被黎文博给耽误了，今儿这活儿就成了温晓晓的，另外也留了张卡在家里，家里需要的让她看着买。 中海大学。 今儿上午上高等数学下，温晓光有开车，赶在了上课时间之前，第六教学楼前学生密密麻麻，三五成群有人出来，有人进去。 停车时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拿上副驾驶上的课本直奔四楼。 大一的基础课是大部分新生都会一起上的课，所以不存在只有他们工商管理这么点学生一起上的可能，除非人数超多。 上学期工商管理和车辆工程的孩子们一起上，下学期重新排课，他们和飞行器制造工程一起，从名字也听得出来，后者的学生们更为开心，因为工程管理的女生多。 温晓光让皇甫和马飞给他留了位置，人头攒动间一时还难以找到，倒是不少熟悉的面庞，都是本班的同学。 “呀，温晓光，你来上课了？”一名同班的孩子开玩笑说。 “我室友呢？” “这儿，这儿！”马飞喊了他一声。 皇甫的个头很高，几乎和温晓光一般高，马飞就没那么高，一米七出头，两人找了个中间靠后的位置，一排七八个人，他后来的，进去都不好进。 还好是外专业的小姐姐先出来，前面都被工商管理的女孩子占了，她们没办法只好往后坐。 “还是去年的马老师吗？”温晓光坐下后问道。 这个老师好，是兰交大的博士生，刚毕业不久，到这边带他们高数，马老师人特好，上课动不动就爱笑，戴着小眼镜，寸头，永远穿着条破牛仔裤，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搞的跟屌丝一样。 “是啊，没换。”皇甫回答他，然后看着温晓光一脸不自然，“你咋穿这么正式？” “狗拿耗子，管那么多，我早上忙了点正事。” 马飞在认真的抄作业，不是高数而是昨天英语老师留下的作业。 大学还要写作业，是的。不仅要写，而且难写，当然量不多。 教室里吵吵闹闹，有人吃早饭，有人扒着补觉，有人聚在一块儿聊天，他们前面是工管的同学，在说什么五月一号开始的世博会，地铁0号线已经开通了之类的。 “……很忙吗？” 温晓光打开书放在一边，“是这样，我们要拍一个广告，你有没有一整片的时间给我？” 意愿不是问题，他不去打死他。 但时间是客观限制因素，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事。 “整片的时间？你要干嘛？” 这说着呢，前面的同学来打扰，“哎，温晓光，你们到时候去不去看世博会？” 温晓光正要开口给她打断，“你们去吧。” 回过头来说：“新体验，拍个广告你去不去？” “拍广告？！”皇甫不可思议的笑了，“你说我？你去拍还差不多吧？” 看来我温老板的颜值还是广受认可的。 马飞也来捣乱，“温总，温总，你觉得我可以吗？” 温晓光：“……” 七嘴八舌的，等上课说吧。 高等数学是他擅长的领域之一，其实可以不用来，不过现在是刚开学，至少来一次，正好与皇甫也有事，不然还真的是浪费时间的一节课。 马老师开始了开场白。 皇甫小声问道：“你说的广告是什么意思？” 温晓光解释说：“就是我们公司的广告，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角色，有没有兴趣？” “……我在问什么……我管你有没有兴趣。我意思，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大片的那种，最好一整天。” “一整天？”皇甫皱眉想了想，“那就只能周末，平时都有课，可我周末要补家教的。而且你刚刚也听到了，5月号是世博会，学院肯定出主题活动。” “那就平时吧，选课少的那天，回头和陈老师请假。” 皇甫是会帮助他的，都没问多少钱就同意了，“是不是主角？” 温晓光心想你刚刚还有逼数呢，这会儿就给扔了？ “啊……那你觉得呢？” “我可以要求加吻戏吗？” “废话，有吻戏我自己不会演？” 皇甫眯了眯眼，一脸贱笑。不过随后他说：“好，我知道了。不过今天和明天肯定是不行。” 温晓光这边赶时间的，黎文博一直在拿鞭子抽他们，多一天时间没进展都要质问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刘以琦压力倍增，联系导演，联系工作人员，一天都不想多等。 所以温晓光问道：“这是为什么？” 皇甫犹豫了一下，“你认识的，孟总。” “啊，她怎么了？” “她生病住院了。” 住院了？ “哟，”温晓光只在心里起了担心，连忙问道：“没什么大事吧？” “肠胃炎，吃饭又不及时，身体虚弱，在家的时候晕倒了。” 没听温晓晓和黎文博说啊，他想起来之前去过一次江成医院，孟燕华也是说肚子疼叫她多等一会儿，那会儿还开玩笑是大姨妈，现在看来病倒倒不像是突发的偶然事件，而是早有隐忧。 “那这样吧……”温晓光想着和人家也是朋友，“我今天开车了，一会儿咱去买点水果，我拎香蕉，你拎黄瓜，咱去医院看看。” “你也去？” 应该去吧，他和黎文博这边关系日益紧密，黎文博和孟燕华走的又近，难道不该去吗？ “去吧，在哪个医院你知道不？” …… 这课上着上着温晓光又觉得不对，“她住院咱去看一下最多不过半个小时，你怎么说这两天都不行？” 皇甫颇为善良，“没人照顾嘛……我难道把她一个人放在医院？还有个小孩儿呢，你不把那个小祖宗伺候好，孟燕华不可能在医院里安心躺着养病。” 温晓光对她了解还真不多，也不理解为什么就没人照顾了。 马飞听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医院？谁生病了？” 没人理他，课堂结束，也没人陪他去吃饭。 温晓光拎着皇甫开车离开，班里的孩子们看到温晓光开着车，心里各种想法和猜测，问马飞，其实这家伙了解的也不多，他本来智商就不高，现在谈着恋爱，没表现的像个弱智已经不错了。 “广告的剧本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不需要你准备什么，本色出演，表达你皇甫的情感就可以了。” 皇甫等了半天，“剧本呢？” 这时候下课人多，温晓光挪车很专心，瞥了一眼说：“在你屁股底下，你没发现你坐在什么东西上了吗？呆瓜。” “先吃饭，还是先瞧人？” 皇甫说：“先瞧人吧，去昌海医院。卧槽，为什么我不是男主？！” 无力的声讨。 住院部四楼，温晓光拎着水果和皇甫一起出来。 “右转。”皇甫不是第一次来，领着他很快到了目的地，省的去问护士。 病房的门开着，温晓光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有个护士在给她换吊瓶，还有个男孩子在，牛仔裤，寸头，坐在床头削苹果。 “孟总。”皇甫叫了一声，“今天感觉怎么样？” 听到声音，那个男孩转过头，这一转差点没把温晓光也吓得住院，“黎慕文？！” 黎慕文看到温晓光也吓一跳，一边摸自己头发，一边后退低下眼眉，像是受惊的兔子，“……干嘛，干嘛……” 温晓光一直听黎文博说他女儿头发剪了，他以为是短发什么的，这……怎么剪了个3毫米直推发型？ “你的头发……”温晓光真是看不下去，眉头皱的紧紧。 第240章 唯有留香为念 黎慕文拉过医院病房的窗帘，躲在后面一直低头，“……我头发怎，怎么了？” 她偏过头用手遮挡了一下。 温晓光的出现有些猝不及防，搞的她都慌了。 皇甫问道：“你们认识啊？” “e……”温晓光还是觉得自己别管人家的头发了，虽说原来是小太妹，现在成了假小子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不过不碍自己的事。 黎慕文还在窗帘后面缩着，孟燕华说道：“出来吧，反正都已经看到了。” 温晓光把买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我还是听皇甫说才知道你住院了，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又不是第一次进来。”孟燕华披散着头发，没有淡妆，脸上失去了平时的色泽，但似乎心情还不错，眉眼带笑，神情轻松。 “对了，要恭喜你。” 她声音很轻，带着气声，这年纪大了往医院一躺就是和年轻人不一样，虚弱多了。 “文博和你说了？”温晓光问道。 “嗯，恭喜你b轮融资成了，他上午来过了，说了些公司的事。” 温晓光说：“我也见识了，原来公司是这样办的，在此之前我像个甩手掌柜，现在想想说不定哪天就倒了，应该还是要像你们俩一样。” “像我一样躺在医院里？”孟燕华摇了摇头，“其实……也有人把事业、家庭和个人生活做到面面俱到，不过很少，也和工作性质有关，对于我们来说，基本上都被工作占据了。” “越完美越无聊，忙点好，只要把身体顾好，健康是，其余都是0。” 皇甫点赞，“晓光说的对，有再多的钱，也得有好的身体去花才行。”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来看我。”孟燕华简单回应道。 温晓光退到一旁，皇甫等了半天了。 “你爸爸问过我好几次，”他去找黎慕文了，“说你的头发剪了，为什么？” 黎慕文束手束脚的，眼神躲闪，小动作很多，“……我，我乐意。” 好吧。 温晓光点点头。 “……很，很丑么？” “不丑，原来才叫丑。” 黎慕文气的直咬牙，你说说你这个人你就说前半句不完了嘛！非得添上后半句！ “原来很丑吗？你怀疑我的品味？！” “品味？”温晓光颇为认真的想了想，“……原来你还有那种东西？” 黎慕文：“……” 虽然她没说什么原因，但温晓光大概也知道是看到了父亲的辛苦，看到了自己闹事给父亲带来的困扰。 不过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有很多没用的自尊心，要他们开口是很难的一件事。 温晓光对那个也不感兴趣，只是为黎文博高兴，也为自己高兴……少一个扯后腿的多好。 还有一件事…… 温晓光摸着鼻子想了想，然后招了招手：“……你跟我出来下。” 孟燕华和皇甫都一抬头，说悄悄话？ 黎慕文也小脸微红，“……你干嘛？有话不能这边说么？” “不能，赶紧出来！” 温晓光啧了一声，这小姑娘，扭扭捏捏的干啥玩意儿，你是那种淑女吗？ 黎慕文吓一跳，手上的窗帘都掉下来了。 然后老老实实跟着出门去了。 孟燕华见此情景忍不住释出笑意，“还是很少见到有人能凶得住慕文。” 皇甫说：“晓光在学校就这样。” “哪样？” “会搞定女生。”皇甫说：“他让好多小姑娘伤心呢，哪像我这么老实。” 说起坏话来嘴都不软。 病房外。 黎慕文问道：“你要说什么？” 温晓光想了想说：“可能这么提不太好，是关于你母亲的，我先抱声歉。” 黎慕文的反应倒还好：“我妈怎么了？” “你妈妈叫文留香。” “是啊。” “她有什么亲戚嘛？告诉过你的。” “亲戚？”这问题好像还真问住她了，“……没有吧，我从来没听妈妈说过姥姥姥爷之类的。” 温晓光其实有预期她会这么说，毕竟黎文博都不知道，不过还是不放弃的来问了一下。 “……那文留书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黎慕文‘啪’的一点头，“听过。” 温晓光脑子一激灵，“真的？！” “假的。” 温晓光：╯┴┴┴—┴╰ 妈卖批！ “哈哈哈……”黎慕文像是小狐狸得逞开心的笑起来，“哎，文留书是谁？” “别理我！” “哟，用得着我脸朝我，用不着我屁朝我，你就不想想万一我真知道呢？” 温晓光脑子混乱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你跟我去一趟墓地吧。” 温晓光：“……” 今天是怎么了，不是去医院，就是去墓地，什么兆头。 “去墓地干什么？” “……让我妈看看我的头发。” 小姑娘认真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和他一样，从此没有母爱的孩子。 温晓光道病房里和皇甫说了一声，广告的事电话联系。 车里。 黎慕文说：“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文留书是谁，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给我妈妈的墓碑献花。” “也许是你父亲呢？” “不是，他不敢常去。” 车外的风景在后退，太阳出来了，春天也快到了。 黎慕文抿了抿嘴巴，挤出一个笑容，“我不像刚开始那么消极了，去的比我爸勤快，有好几次都看到有鲜花，我原本以为是妈妈的朋友、家里的人，又或者是暗恋者，默默喜欢她的人，都有可能，可一直猜不到。” “她最好的朋友我都认识，我问过，家里人我也问过，可能就只有什么暗恋者我不知道这种情况，那不知道……也就真不会知道了，后来觉得无所谓也就没管过。” “不过刚刚听你的问题我想起来了，妈妈还有娘家的人，如果你说的那个名字为真，那么说不定……就是她送的。” 温晓光摇头，“概率太低了。” “……我瞎想的嘛。主要想省一笔打车费。” 还有花的费用，温晓光想着怎么也得捧点什么上去。 …… …… 永慈公墓。 一块一块石碑竖立在一片草地上，草地上有落下的枯黄树叶，树影斑驳下掩映着墓碑上的名字与照片忽亮忽暗。 碑前站着一道倩影，春风抚摸她的脸颊，飘起的发蓄仿佛在起舞。 “爸爸临去之前，说唯有留香为念，大家的心思都在公司……也都以为是公司……” 她弯腰将鲜花放在碑前，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修长的身影成了这一片石碑与树林的唯一点缀。 第241章 半人半鬼 何雅婷在中午休息时给温晓光发了条信息，一般来说培训机构的舞蹈老师上班时间比较尬，和家教有点类似，简单来说就是别人上班上课你休息，别人下班下课你该干活了，晚上、周末等。 看起来是挺好，但你干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你原来的小伙伴都消失了，因为他们无法在空闲时间找到你。 正规学校里的舞蹈老师就相对正常一点，他们的授课时间就是全白天，如果你愿意挣外快，晚上也是可以加班的。何雅婷就属于这种。 短信息的内容说的是什么时候拿他的快递。 温晓光在下车的时候看到信息。 远望是自下而上的白色阶梯，微风和煦，行人寥寥无几，黎慕文捧过鲜花。 “走吧。跟我看看照片去。” 温晓光肚子叫了一声，上完课去医院，到现在午饭还没有吃，还好早上多吃了点。 他跟在一旁，顺便回了信息：今晚下班吧。 何雅婷脑门上绑了白色的松紧带，留着高马尾，紧身裤、衣，额头有细汗，身材很惹火。 她编辑短信：好。 随后又发一条：今晚，你不会还加班吧？ 温：应该不会，昨晚是突发情况。 何：忘了问你，你的房子租了多少钱？是不是二房东啊？ 温：什么意思？ 何：前两天有个同事租了南国公馆的一个单间，她以为自己是从房东手里租的，实际上那是个二房东，交了三个月的租金和押金，结果没过多久大房东出现了，说没收到房租，叫她要么付钱，要么搬走，她去找二房东，可这个人已经不见了。 温晓光瞄了一眼，牛批，用别人的房子挣租金。 何：他们说好多刚毕业的学生会掉这个坑，我就提醒一下你。 温：谢谢。 何雅婷放下手机，没有再发了，她感觉到温晓光应该是在忙，而她说的同事正在哭。 她拍了拍舞蹈房的地板，“雪仪，坐过来这边，怎么样？老大同意预付薪水了没？” “……没有。”小姑娘梨花带雨的，“其实同意也没有用，我就只有5200的工资，也不够付的。” 何雅婷掏出自己的银行卡，“我……也没有存钱的习惯，刚刚付掉三个月的房租，现在就只剩3000块……你看……” 她本人生活是没问题的，因为马上又要发工资了，房租的大头也拿掉，只不过要帮助到同事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雪仪干脆趴在地板上哭了起来，一抽一抽的叫何雅婷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大城市生活就是这样的压力，大多数人不是缺吃少喝，而是几乎没有一点点承受风险和意外的能力，不说意外了，就是这个月多几个朋友结婚那都受不了。 何雅婷也没有好办法，因为这就是中海啊。 女孩子还可以相对轻松一些，她再想到温晓光，那个加班的强度，还不就是为了多挣一些薪水么，虽然大家都不说，可大家都懂。 …… …… “你猜我妈妈的脾气好，还是不好？”黎慕文问身边的人。 “我觉得应该挺好的吧。” 姑娘摇头，“不好，爸爸读书迟，他和孟姨是同学，但年纪差距很大，你没疑惑过吗？”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那个年代能读上书就不错了，有很多人都是读两年，回家带两年弟弟或者妹妹，然后再上学。” 家庭隐秘，肯定是不好的缘由耽误上学，知道就行了，没事瞎问什么。 黎慕文奇怪，“你和我一样大，为什么那些年代的事我不知道，你会知道？” “这和年龄无关，这和智商有染。” 黎慕文给怼的没有话说。 只能继续：“爸爸比妈妈大好多岁，特别会宠人，他的脾气好，从来不打我，但他总是很忙。妈妈很漂亮，很有气质，但是脾气很急，小时候我不听话常常被她打。那时候我期待春节，爸爸会回来，有他在妈妈打我他会拦着，会给我带好吃的，所以我喜欢爸爸，不喜欢妈妈。直到有一次妈妈骑自行车和我出去玩，一不小心摔倒了。” “然后呢？” “她用胳膊给我的脑袋当了垫子，我们摔倒的地方是很不平坦的石子路，走在上面都不舒服，更别说摔倒了。再后来，我喜欢妈妈，不喜欢爸爸。” 就这么一路聊着，温晓光见到了那张照片。 黎慕文问：“像吗？” 温晓光摇头：“不像。” 不是假话，是真的没什么相似。 “那看来这束花，不是她给的。” 确实有一束白色菊花，缠绕的丝带静静悬挂。 温晓光也献上了花，“我没有见过你母亲，但其实很想见她。” 黎慕文说：“是因为从孟姨和爸爸那里听来的文留香，很完美吗？” “你说她脾气不好，我觉得很真实。至于完美，我从不奢望别人完美。”温晓光缓缓说。 黎慕文有些没大听懂。 她弯腰擦了擦那张被灰尘吹染的照片，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别对任何人抱有道德抑或行为洁癖的期望，这世上所有的灵魂都半人半鬼。” 黎慕文白了他一眼，“怪不得孟姨和我爸都喜欢你，你就爱跟他们说一样的话。” 温晓光微笑着，“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等你知道了，你就会体谅你的父亲。” “你跟我一样大好不好！”黎慕文强调着。 温晓光也不反驳，“我走远点，不偷听你讲话。” “你不跟我讲讲那个叫文留书的人吗？说不定我妈想听。” 他选择拒绝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黎慕文大概是说完了，然后跟着他一起出了公墓。 “刚刚有一句话我说谎了，孟姨和我爸喜欢你，是因为你能赚很多钱。”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温晓光不可置否，“不过你没说谎，我跟他们说一样的话也是重要原因，相互之间可以沟通，所以才能狼狈为奸。” 黎慕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我问你，钱就那么重要吗？要是我，我肯定不把钱看的那么重，每天就工作工作工作的。” 温晓光说：“人们对我们这些相对有钱的人有误解，尤其是你们这些慢慢开始长大的人，老觉得我们是把钱看得最重的人，但拥有多少和是否看重是两个概念，它们容易混淆且常常被人混淆。实际上，我们反而不那么看重金钱，因为我们拥有，真正看重它，视它如命的，是一部分没有钱和有些小钱的人，它们需要金钱来证明他们更优秀。” “胡说八道。”黎慕文翻了个白眼。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以后会知道，举个例子，如果有人给一百万，让人跪下叫爸爸，我敢保证一定有人愿意，而且很多，但你觉得我愿意叫吗？所以你说这是看重还是不看重呢？” 黎慕文陷入了混乱之中，“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 “本来也不简单。” “你厉害，我承认你可以当我爸爸的领导！” 温晓光无语，好像你不承认有用似的。 第242章 拼命三郎温晓光(感谢黑虎前锋成为本书新盟主) 皇甫打电话问他消失那么久去哪儿了，他要吃午饭，想着总不能一个人去。 昌海医院门口，出现了皇甫的身影，他拿着两个汉堡两瓶矿泉水。 温晓光载着黎慕文又回到了这里。 “你今天一直在这儿吗？”他问副驾驶上的小姑娘。 “是，我还没开学嘛，没什么事，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我爸叫我陪着孟姨。” 两人一起下车，黎慕文进住院部，温晓光和皇甫没动。 温晓光说：“她的父亲是孟燕华的老乡兼好朋友，有她在你可以放心的。” 皇甫蹲下咬了一口汉堡，“那行，这边不用我，我跟你去” 这家伙大冬天的蹲在路边啃汉堡的模样，像极了爱情。温晓光也不是什么娇惯的人，而且肚子真的饿，有东西垫巴垫巴很不错了。 “吃完再走吧。孟总怎么样？” 皇甫说：“看书呢，没什么大问题。哇，冬天喝矿泉水好凉。” 温晓光也想说来着，就是没开口，毕竟是人家买给你的。 医院门口多的是老人，好一点的儿女搀扶着还能走，差一点的得坐着轮椅，腿上盖着特别厚的衣物，外面有风，急忙往屋里推。 虽说冷，没地方坐，但有一个好处，没有味道，吃东西还是在外面吧。 温晓光提了提裤子也蹲在皇甫的身边。 风吹的两人眼睛都眯起来，皇甫也不戴帽子，鼻子冻的发红，穿着破球鞋，也不知道保暖不保暖，但一点苦也不说。 温晓光看的笑起来，“论吃苦，我们几个都得甘拜下风。” 皇甫咧开嘴，“习惯了。” 医院、行人、车流、大门口的花坛，以及蹲着的两人，没有违和感。 “对了，公司那边都以为要等一段时间，咱俩突然过去他们肯定猝不及防，我打个电话让刘以琦准……”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温晓光的肩头，“喂！” 温晓光吓的一哆嗦，差点坐在地上，转头一看是何雅婷不顾形象的笑起来。 “哈哈哈，”她弯着腰，笑容出露出整齐的大白牙，“好巧，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蹲在这儿了？” “……吓死我了你，”温晓光埋怨一句，“我有朋友住院我们过来看看啊，你怎么在这儿？” 何雅婷带着忧虑说：“短信里和你说的同事，受那么大的打击，刚刚病倒了。” 被二房东坑的那位？ 何雅婷的目光则放在了旁边的皇甫身上……以及两人手里一人抓一个汉堡…… “喔……介绍一下，这是皇甫胜男，我同学。皇甫，这是何雅婷，对岸来的，人特别好。” 皇甫想和她简单握个手，却发现两手都有东西，只能憨憨的笑了笑，“欢迎欢迎，哎你吃饭了吗？” “我吃了，我吃了，不过你怎么蹲在这边吃汉堡？还喝那么冷的水。” “没那么多时间好好吃，一会儿还要回公司。” 何雅婷心疼了，“这也太辛苦了……你们，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啊？” 温晓光无所谓的说：“没那么夸张，事赶事儿堆到一起了才这样。” 皇甫心想，温晓光怎么到哪儿都招惹小姑娘，又是一个可怜人。 何雅婷却已经不信了，你说晚上晚上吧，吃着饭给领导叫走了，午饭午饭吧，随便这么一撞见是蹲在这儿吃汉堡。 “你说要打电话的，”皇甫提醒他。 “喔，对，差点给你搅合忘了，”温晓光把剩下的汉堡塞进嘴巴里，吃相难看，“稍等，我打个电话回公司。” “这……”何雅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再看皇甫，也是没什么形象，“你们就这样吃饭？” “饿了。这挺好的，能吃饱，而且我小时候就知道医院这附近的饭都贵。”皇甫没心没肺的笑着，一点也不在乎。 何雅婷听出大概的原因了，不好意思再说多，总不能讲人家吃饭还省钱吧……那和直接说‘你真穷’有什么不一样。 温晓光的电话打的很快，一句话的事，回过头来看了看皇甫和何雅婷，“我们要走了，你还要在医院待着吗？” 何雅婷蹙着眉头，没像平日里那般开心，“啊，我是下来给她买纸巾的，还要上去。你们这就要走？” “对，没什么事了，我们回公司。对了，那个快递……我晚上去拿。” “几点？”何雅婷问道。 “几点……”温晓光给问住了，本来这个电话没打还好说，“要不还是明天吧，今天可能很晚……我们要拍个广告，可能真不确定到几点。” 然而皇甫小子觉得很新鲜，甚至有一种隐隐的期待，表现的像是一个受虐狂。 “又很晚？！”何雅婷叫起来，人都疯了，“你这公司老板也太没人性了吧！给多少钱啊让人这么干活？！” 皇甫一愣，说到劳资心头上了，“哎，我觉得你这话说的很对！我00%赞同！我也想问，这么干活给多少钱啊？！” “去，瞎起什么哄！” 温晓光还是和何雅婷道别，“有时间咱们再聚。” …… …… 医院病房里，何雅婷丧着脸进来，“雪仪，我回来了。” 正在吊水的雪仪同样没什么神采，只能尽力挤出笑容，有些虚弱的说：“麻烦你了，雅婷。你……怎么了？” 何雅婷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吼……为什么大家都要拼了命的工作嘞？到底健康重要还是挣钱重要啊，你们都好奇怪。” 雪仪也很无奈，“没办法嘛。” 何雅婷认真的嘱咐，“什么没办法，我跟你说雪仪，等你这次好起来呢，就好开始好好爱惜身体，听到没？” 所谓患难时刻见真情，雪仪对同事的好感度上升，乖巧的说：“好，我听到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何雅婷也是实诚，“其实也不全是为你啦。我刚刚在楼下遇到温先生了，我跟你讲他和你一模一样，拼命三郎，为了工作那么冷的天喝矿泉水吃汉堡，真是……不知道说他好还是不好。” “是你那天遇到的温晓光？” “对啊。” “嗯……可是我觉得挺好的，在中海大家都这样拼，尤其是男孩子，更要有上进心。” “太可怕了。” “不可怕的，”雪仪拉过何雅婷的手，轻轻的说：“穷才可怕。就像现在我不害怕我吊水，我害怕付不起房租。” 虽然她在笑，但笑的何雅婷想哭。 温晓光载着皇甫回到公司，这小子像是选秀的姑娘一样，黎文博、刘以琦都仔细瞧一遍…… “拍摄下午开始吗？”温晓光问。 “是，但地方不在这儿，我都准备好了。”刘以琦有条不紊的说，“对了，温总。” 她拿过一份文件，“《tieilltell》商用授权我们已经拿到了。” “真的？” 温晓光从头看了一眼，当初是他定的这个事，而且要花钱，所以需要他的签字。 “你跟我们一起去吗？”刘以琦问。 “嗯，虽然我不是导演，但我花钱了。”这个广告很重要，是这一轮优客向外推广最为重要的一环，他必须要展现出那个感觉。 优客最近确实很忙，不是他故意表现的辛苦，而是真的很辛苦。 就在此时，黎文博还在亲自推进和aurra的合作，这个项目已经在网站上列出来了，正式开始的时间为后天中午2点。 ---------- 再次感谢黑虎前锋的盟主打赏，谢谢感谢小飞毯盟主的万赏，以及催更，以及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243章 18栋1202 温晓晓本想留下来好好做一顿晚饭，现在看来弟弟晚上会回来的很晚，而一个人待着又实在是太无聊，于是在把房子好好打扫了一遍之后便离开了南国公馆。 昨天之前冰箱里还是空无一物，现在已经塞满了各种新鲜的蔬菜和肉类食品。 温晓光发短信告诉她孟总生病住院，她觉得自己应该简单探望一下，尽管那个领导平日里不苟言笑让人害怕。 200年3月底的中海还是有些冷，刘以琦穿着v领短裙装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这一幕是男二给女主献花的场景，男生穿着衬衫牛仔裤，平庸的不能再平庸，为了营造气氛，背景还是雨天。 所以说……皇甫更惨…… 4度的天儿，淋着人造雨，穿着短袖，正常人都受不了。 他也没想到是这个架势…… “说真的，温扒皮，你打碎了我成为演员的梦……我以后不能出名全赖你。”皇甫搓着手给自己取暖。 虽然他这么说，但温晓光发现他真的有个好品质，那就是能吃苦。 “就这么一个镜头在室外，会比较艰难，坚持一下，最好一次就过。” 皇甫奇怪了，“你还有导演的潜质？” “我不懂导演，我懂普通人的渴望和心理，包括你。” 皇甫切了一声，但揉了揉脸，眼神复杂却也坚定。 他是明白的，温晓光是他上大学交往最深的人，是同学没有错，和马飞、和贾大勇也都是同学，但谁的分量更重他自己心里有数。他知道，他想要在中海混出头，温晓光是他最为重要的机会。 这并非纯粹的功利心，如同前文所说，所有人都半人半鬼。 温晓光也不指望都找孔子做朋友。 刘以琦在和导演交流，这时候过来温晓光身边，“差不多可以了。” 玫瑰花、印着‘优客良品’lg的包裹都已经准备妥当，男三号的发型都吹好了。 导演是上一次合作拍摄广告的人，一个戴着眼镜的秃头，比较好说话。 场景、人、道具、工作人员全都到位。 皇甫想着温晓光和他说过的话，本色出演就可以。 前面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女神，身边还有个出生就富贵的二代……对于他来说，这不需要演…… 温晓晓听说了这件事，好奇着，也跑过来看看，顺便拿车钥匙。 “……这广告能行吗？”她忽然出现在温晓光身边。 温晓光心道是谁在惑乱军心，一看是她，赶紧把车钥匙还给了她，并说道：“这一定行。” 刘以琦留着长头发，撑伞出现在画面里，坦白说…… 很漂亮……很有仙气儿 温晓晓道：“我要是男人就好了。” 温晓光：“……” “你想干什么？” “把她压在身下，让她叫我爸爸。” “啊？？？” “哎呀，说着玩的。”温晓晓也没有到处乱动乱跑，现场还是挺正式的，“唉，对了，你既然搬到那里去，那就再买一辆车，又不是没钱。” “……我知道，不是最近有点忙嘛。” “那我帮你挑？” 温晓光倒没什么意见，“好。” 这广告看到最后她到底还是同情心爆发，有些心疼刘以琦，等到导演一说结束，就急忙拿着棉衣冲上去给她套上。 这一场战斗持续到深夜。 皇甫回去的时候马飞和贾大勇正在搞游戏，一看宿舍老大哥累的跟个狗似的，开口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这一天干啥去了？” “被温晓光拉去当苦力……” “免费？” 皇甫说：“有偿，但有偿以后也不去了，受不了，原来演员这么累。” 贾大勇给他倒了一杯水，“那结束了就好好休息吧，先喝杯水。” “结束个屁，明天还有一天。” 马飞和贾大勇表示无语，不是刚说的以后不去了吗？这就是明天还要继续的理由？ 皇甫抓紧时间洗漱准备睡觉。 马飞则有些好奇起来，待他回来时问道：“皇甫，我们都知道晓光在外面做事，他到底忙的什么啊？” “创业公司，老板。” “这么牛逼？” 等继续往下问，皇甫已经开始打呼噜了，贾大勇要把他摇起来被马飞阻止，“你让他睡吧，咱有时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 何雅婷也发现这两天找不到温晓光，她都担心包裹里的食物坏掉，直到周四的晚上。 这天晚上，温晓光终于可以早点回家，说是早，其实已经八点钟了，明天特卖活动会正式开始，为了这事，他留下所有经理及以上人员开会。 aurra在关注女性时装品牌的人群里具有一定的口碑，这活动不能砸在他们手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获得成功也可以增加人们对优客的信任。 “你要出门？”雪仪忽然发现何雅婷开始换衣服，可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 她被大房东赶了出来，实在是无路可去。这时候就体现出两岸合作的重要性了。 “我把东西送给温晓光，还是周一的包裹。”何雅婷脱下在家里穿的棉睡衣。 雪仪顿了顿，说：“……你今晚不会不回来了吧？” “哪有啊……真是那样就好了。” “啊？”雪仪感觉世界反转了。 何雅婷真的把头捶下来，“人家对我都没有兴趣。昨天和前天给他打电话都是在开会。” “还有这样的男人？我倒想见见，行吗？”在她的概念里，男人嘛，就算是不喜欢的女人，但若是像何雅婷这样的……尝一口是没人会拒绝的。 “不行”这两个字她说的可清楚了，“什么都可以分享，只有帅哥不行哦。我一会儿就回来，他也刚刚在这里租的房子。” 雪仪服了，“就在一个小区都不让我见？！” 何雅婷笑嘻嘻的走了，温晓光说过来拿，但是她玩了小心机，不，她要自己去，不然怎么知道温晓光住在哪儿？ 温晓光累到不想动，编辑了短信栋202之后就在家里等着多舒服。 等了没多久，敲门声就响起。离的近，来的也快，他都没等几分钟，通过猫眼一看，何雅婷已经到了。 第244章 ……不好意思 砰砰砰！ 温晓光刚到家不久，毛衣还没来得及脱，只脱去了外套，屋子里因为有了温晓晓的打扫整齐又整洁。 这两天，他几乎就是在家里睡个觉，别的时间都在公司过，就连茶几上的抽纸都只抽过两次。 刚洗了玻璃水杯准备倒点白水喝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赶紧放下去开门。 晚上冷，何雅婷戴了带棉球的可爱白帽，穿着紧身裤套上长靴，凑在门上左看右看的。 门开了，阵阵暖意扑面而来，何雅婷终于看到温晓光真容小声道：“我这么晚过来……会不会影响其他人？” 温晓光道：“哪有其他人，快进来吧，外面冷。” “……好暖和。”何雅婷一进来就发现不太对，首先屋子‘公共空间’东西很多，比如客厅，租的房子大多都给你摆一张吃饭的桌子，电视都不一定有。 但这里不一样，不仅有桌子，而且沙发、设计风格独特的壁橱、电视、吊灯、茶几…… 其次是这些东西很好，看着就精致、干净，甚至与温晓光产生了某种共融，因为他穿着一身黑色，看起来也很精致。 精装修的出租房。 何雅婷产生这个概念，惊讶道：“你租这么贵的房子啊？” 搞的她都不敢穿鞋进去了，地板又滑又亮，这要一脚踩在上面多不好意思，好在门口就有拖鞋，她弯腰换了一双。 “先进来坐吧，沙发在那边，我刚刚搬来，只有白开水。”声音渐行渐远，已经转身去餐桌上拿了。 何雅婷看了看手里的包裹，放在了茶几上面。 然后伸手接过水，“谢谢。这里好暖和。” “我开了地暖。” “所以我都感觉我要感冒了。”她说的跟真的一样。 “啊？冷热交替吗？”温晓光奇怪问。 “不是，”何雅婷摇摇头说：“主要是在你身边，我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 温晓光：“……” “这里可没有其他人，大晚上你确定你要这么说话？” “嘿嘿，哎，对了，那其他人呢？”何雅婷忽然像是逮住了什么，“没有其他人……还没有租出去！现在就只有你对不对？！我跟你说，我那个房东我早就受不了他了……就是租这种精装修的有些贵……” “其实……一直以来都让你误会了，”温晓光回答她的系列问题，“我解释你大概也不怎么信，就现在说你可能还是不怎么信。” “什么误会？” “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我不是来租房的。”温晓光缓缓的讲。 何雅婷： “我是来买房的。” 何雅婷： 温晓光继续：“所以，这里没有其他人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对外出租，我一个人住。” 何雅婷： “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没有，我那时候和你说过，可你说我装富二代骗小姑娘很不道德。” “那你……真是富二代啊？” “不是。”温晓光摇头，“我可能算富一代。” 何雅婷：？？？ “等会儿，等会儿，你让我理一会儿，我现在脑子很乱。” “有什么可乱的。”温晓光笑道：“不管是什么样，咱们还一样是朋友，我只是看你误会越来越深。” 但显然何雅婷没觉得这是个简单的误会，这其中有她一时难以接受的部分。 她回想了当初见面的大部分情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可是……你不是才刚刚工作吗？” “咦？”温晓光一愣，“要这么说……好像确实是这样。” “所以啊！”何雅婷完全理解不了了，“那你怎么买的？！” e……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我还见过你的领导呢。” 温晓光解释道：“他不是我的领导，他是我的投资人。” “总之……总之你现在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事实，而且这件事也没那么重要，所以你不必穷究那么多细节。” 何雅婷愣愣说：“我总觉得……你在骗我。” 温晓光无奈，“骗你……那我总得为点什么，但是都不需要。” 姑娘一想这话也对，假装自己有钱来泡妞？他是真不需要……因为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你真的……” “嗯，”温晓光点头，“我想要在中海安家，就做了这个决定。” “妈呀……难怪你不让我帮你砍价租房呢……我还天天心疼你不停加班……” “谢谢，”他笑了笑，“最近工作是辛苦了点。” “我能参观一下吗？” 温晓光起身，干脆道：“当然，没有问题。” “别别别，百万富翁对我这么客气我害怕……”她开着玩笑说道。 要说看，也没什么好看的，温晓光对于奢侈品没什么追求，家里都是普通的东西，最大的特点可能还是干净整洁。 何雅婷啧啧出声，道：“朝安的房子是不是中海最贵的？” “好像均价是，除去一些江景帝王价。”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何雅婷站在次卧的门口转身问。 温晓光答道：“老板吧……我创办了一家公司。” “你这……黄金单身汉啊！” “还好，创业公司忙的很，我也没时间去儿女情长。”温晓光打开次卧的门，“反正也没啥好看的，买的时候就是拎包入住，很多都是原来就有的。” 何雅婷嗅了嗅，马上撅起了嘴巴，“这间屋子有女人睡过！” “厉害，”他是佩服，“第一晚是我姐姐在这边住的。” “你还有姐姐？” 温晓光到书房里拿相框展示给她看，“我和我姐。” 何雅婷看了一圈道：“太夸张了……惊讶的我都忘了要撩你。” “可能我算是运气比较好。” “所以你这么努力工作是要还贷？” “额……不是，我全款。” “你……”她差点飙脏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何雅婷最后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只觉得原来印象中的温晓光全都崩塌了，现在这……妥妥的都市精英啊。 回去的时候还觉得脑袋嗡嗡的，什么情况这是。 雪仪等了她半个多小时，回来就取笑她，“呀，回来了，原来送个东西到栋要那么那么久啊。” 何雅婷也没接茬，她完全在另一个情绪里，“雪仪，雪仪，我要跟你说个惊天大新闻。” “你撞见他正在洗澡？” “那怎么可能！”何雅婷坐在床边面对着朋友，“我要说的是我刚才去的那地方，不是他租的，是他买的！” 雪仪一愣，“嗯？买……买的？你不是说他是拼命三郎式的上班族吗？” 何雅婷躺在床上，“那是我以为的，人家明明是老板……” 她捂着自己的脸，“我竟然什么也没发现。” “你是不是给人忽悠了？你知道这边多少钱一平吗？”雪仪不信，却也觉得没必要，因为是雅婷更主动，自己咬钩的那种。 姑娘心思起来，开始对何雅婷说的人产生了兴趣。 第245章 是优客呀 200年3月2号，周五，阴天，体感很冷。 今天是aurra品牌女装在优客良品网站打折促销的日子，在此前的两个星期内，双方已经不断向消费者释放这次合作消息。 而不论是aurra还是优客都具有一定的固定用户群体，并且以消费能力为尺度相互分开，并不重叠。 于是对于aurra来说可以借助优客向下拓展品牌知名度，稳固高端的品牌形象，从经济角度来说，这次打折销售也是不亏的。 而对于优客来说可以借助aurra高端品牌形象继续提升优客高品质、区分于凡客的舆论风向。 正所谓女人和小孩子的钱最好赚，尤其是遇上打折，那能拦住她们消费的就只有贫穷。 温晓光一早就去公司，其实到这个时候他能干的事儿已经不多了，他最为关注的是网站不能被搞瘫痪，在峰值会有一大波人冲进来的。 所以这一上午，他就是来回转，确实有些闲……有黎文博统筹，不可能说这会儿还有什么事情没准备好，那肯定有人要被骂死。 身边的朋友也在给他发短信， 白钦钦就说她已经发动好多女同学在等待2点的抢购了，好多人第一次知道有一个优客良品的网站。 这一波关注同样给优客的其他本品牌拉高了销售量，具体提升多少现在还在统计中，不过按照估计来看，应当是不会少于000万到200万的规模。 整个公司处在一种亢奋之中，温晓光尽量保持着冷静……然后一直往陈北的技术部门跑…… 搞的陈北很紧张。 黎文博和付与萱则在到处找他，前者是个老油条，比他还淡定，“你是紧张吗？” 温晓光说：“我不紧张啊。” “好吧，我刚刚去看了我们自己的产品的销售，下单量明显高于之前的同期。所以付总和我都想到一个方案……” “嗯，到办公室来说吧。” 付与萱甚至还有文件，她递到温晓光桌子上，“我只是一个想法，黎总更有经验，就让我写一个具体方案出来。 这是黎文博的风格，执行力高过吹牛皮，说的再好不如给个方案。 黎文博坐下蹙眉头很认真的说：“基本的想法是，如果这次大获成功，我们可以将它做成一个案例。” 温晓光只翻看个开头就明白了：“特卖网站本身就是电商的一种创新模式，与萱和你的思考没有错，尤其在服装、美妆、母婴、居家这些产品类别很具有潜力。所谓名牌折扣、限时抢购、正品保障，这十二个字就可以撑起一家中型电商，前提是自己得做好。” “名牌折扣、限时抢购、正品保障……”黎文博愣了愣，和付与萱对视一眼，他们只是有个想法，他竟然已经这么言简意赅的道出本质了。 有时候外人来了见老板在瞎晃，或许会生出轻视，但他们自己是不会的。 有太多次，太多这种细节，温晓光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 黎文博体会更深，就像刚刚，他才说个头，后面的整体逻辑他就列了出来。 “所以我的意思是以aurra为成功案例，开展和其他品牌的合作，也是大有好处的。” 关于这一点，温晓光和优客在此之前并未有过刻意做成‘案例’的准备。 他说道：“从经济层面来说是可以的，即便操作起来有难度，但那些大品牌再不好打交道只要后起脸皮也不是不能成，问题在于如果我们站在更高的角度来看……” “一家企业传递给客户的信息要尽量单一而简单，优客的使命是做出有品质的大众品，这类活动一次两次是可以的，或者固定和几家合作也没问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将我们和他们拉在同一水平线，但如果大量的做特卖，它至少会产生两个问题。” 温晓光竖起食指，“第一是我们自身的品牌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第二，顾客会对我们的定位有所困惑，甚至有一天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做好的产品，还只是为其他品牌经营一个平台。简单来说，如果咱们的网站都是一系列高大上的品牌，那么消费者自然而然就会认为……优客是个陪衬，这不就相当于我们在给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价值十几亿的品牌……降价吗？” 付与萱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闪过异色，“我以为是你因为什么原因而忽视了，没想到你已经完整的考虑过了。” “你们比我更忙，来不及多做思考。”温晓光给找了一个理由。 但实际上黎文博知道不是这样的，当付与萱和他这么说，他可能更多的考虑到眼前的销售数据会获得多少增长、会多盈利多少、对在多大程度上扩大公司经营规模， 但温晓光显然跳出了这一层…… 因此，他更愿意将这其中区别分为短视与远见……尽管他不愿意承认。 温晓光把这份方案留下来，“我相信与萱一定把方案做的很好，不过以后就不要提了。” 黎文博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我先去忙了。” 付与萱也要走，却被叫住了。 温晓光摸了摸下巴，他刚刚闲的发慌想到一个事，“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叫‘比特币’的东西，想买几个，你知道怎么买吗？” “比特币？”付与萱应该是知道的，“是那个虚拟货币吗？买那个做什么？” 温晓光并不指望这玩意儿，但脑海里老是有读研究生的时候，有一个导师懊悔当初在美国留学没有买几个的记忆画面。 “听人说过，我想买几个玩玩。” 付与萱也没想太多，“个人名义还是公司名义？” “个人名义吧。” “那行，我回头研究一下，好像国内还没有能正常访问的交易平台，国外的inbase可以，不过数字货币的购买需要一个‘钱包’，inbase会提供一个软包，你要用那个吗？” 温晓光还是略有研究的，知道一些，只是不太懂怎么买而已，“我不要那个，我希望用硬件钱包储存私钥。” 硬件设备可以和互联网断开，再牛逼的黑客拿不联网的东西没办法。 付与萱印象中有那个货币的价格，一点儿也不贵，便没想太多，“行，这事儿我去办。” 只是一个意外的插曲，温晓光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往后又不是没有幸运儿因此发财过，至少他就遇见过，你能说人家什么？而且他也没想过买很多。 中午点半。 何雅婷下课，和许多女孩子一样，今天她也在等待aurra的特卖，就在三天前，雪仪还和她商量过这次优客的活动，她们各自买什么，只不过吗…… 给该死的二房东坑了一手， 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记忆。 所以现在只有何雅婷一个人了，网站已经登上去了，“雪仪，你真的完全不看了吗？” 雪仪摇头，她现在对这个已经提升不起什么兴趣了，就是打一折她都买不起，她对别的事有兴趣，比如昨晚那个可以在南国公馆买房的年轻老板。 “哎，雅婷，你昨天说那人是老板，那他是什么公司的老板啊？” “你……”何雅婷一顿。 “嗯？我怎么了？” 何雅婷大大夸奖了她一次，“你这个问题……给了我一个给他发短信的理由嗳！我现在就问！” 雪仪：“……” 何雅婷二话不说开始编辑短信，温晓光现在也很闲，所以回复很快，就四个字：优客良品。 “啊？故意的吧？他是不是知道我在登这个网站？”何雅婷看到这答案，总觉得怪怪的，“雪仪你看。” 两人面面相觑，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电脑网页…… 第246章 货少人多尽力了 点50流量就开始大幅度增加，波峰在2点准的前后一分钟，尤其前十秒陈北都抿着嘴唇没敢说话，他老觉得温晓光在看他，出了事就会批他的那种。 最后还是出现了卡顿，至少温晓晓就直接打电话问他为啥网站进不去！ 不知道该说是他们的准备不足，还是人数太多。 何雅婷也是点了好几次才进去，她本准备买一只包、薄外套还有夏天的白色长裙，尽管现在还是冬天，但这次的特卖主要是逆季的衣服，所以才有这种折扣。 雪仪在旁边默默用自己的电脑打开了百度，输入优客良品四个字。 在百度词条里，有温晓光名字，有侧脸照片，这是最早采访他的记者拍的，现在网上流传的也都是这张照片，公众对他的印象也是觉得这是个年轻的创业者。 “进不去？网不好吗？”何雅婷急的拼命敲鼠标，然而旁边的人网站打开很流畅，“你在看什么？” 雪仪掩饰道：“我害怕你被骗嘛，就搜了一下。” 她把刚刚的侧面照拉下来，“是他吗？” 何雅婷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 还挺帅…… 网上也有一定介绍，至少早期的表情包事件是全部公开的，更多的个人信息没有，即使是在十年后，性格低调的企业家网络上也没多少信息，只会在特别场合露脸一次。 但这些也足够何雅婷确认她遇到的不是一个骗子了。 “……我还在这上面买过好多次衣服呢？”雪仪觉得有些神奇，“一个朋友推荐我的，看了以后发现设计风格我很喜欢，价格也不错，没想到能认识人家老板。” 何雅婷倒是第一次登陆，在此之前她了解过aurra这个品牌，也是因为这次特卖才听说，所以这几天她也浏览优客本身的商品，的确可以担上设计风格不错的评价。 “这次特卖很火吗？”雪仪又转过来问，因为没钱她原本是不要关注的，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 嗒嗒嗒！ 何雅婷不停点鼠标，但网页一点动静没有：““肯定啊，这是aurra嗳！你看，你看，都已经卡的动不了了。” 的确，温晓光也边也收到了有部分用户打不开网站的情况发生，这是没办法的事，好在没有直接大面积瘫痪。 雪仪则打开了网站，门户、贴吧、论坛，所有关于优客的信息看了一遍她知道了……这是妥妥的00%真实成功人士。 …… “进去了，进去了！”中海大学的宿舍传来白钦钦的惊喜声，她的几个室友都比她快，搞的她很难受。 不过她进来发现，看中的裙子已经缺货了，“怎么会！这才几分钟？！” 室友陈旭还是一口干脆的大东北味：“多大的事你嚎什么，咱学弟是老板，你还不是要买多少买多少？” “可凭什么你们能抢到，我抢不到？！”白钦钦委屈巴巴。 陈旭正嗑着瓜子，她举着手停顿在空中，“呃……我要是你的话我一定会看看现在还能买什么，毕竟买什么不重要，花钱支持学弟比较重要。” 一语惊醒梦中人。 白钦钦急忙坐下开始操作。 大冬天的，冷啊，有个孩子还在床上，笔记本电脑给抬到床上去了，在宿舍有些不修边幅，她问道：“这老板真是咱学弟啊？” “那还能有假，我见过。”陈旭把腿敲在桌子上，一点儿淑女样都没有。 “……那他惨了。” “啊？”白钦钦抬头，“怎么惨了？” 床上的姑娘说：“缺货啊，我在的一个qq群都在吐槽，最好看的几件衣服瞬间没有了，好多人像钦钦一样没抢到。” 陈旭继续嗑瓜子，“自己网速差能怪得了别人？” 话是这么说，但你要理解一部分顾客，人家忙活着等那么久，结果好不容易时间到了，先卡几下进不去，等到好不容易进去了，货没了。 不骂你骂谁？ 白钦钦本来是不想打扰温晓光的，因为想到这时候他可能在忙，但这种情况……她还是发了短信。 实际上，优客已经掌握了情况，销量是实时统计的。 黎文博已经在汇报成果了，陈北和付与萱都在，“这一款白色长裙我们备货一万零八百件，几乎在几分钟内销售一空，速度最快，女式包是460只、八分裤、三种样式的衬衫、女士凉鞋、家居吊带背心同样被抢购，到现在留下来的只剩两款牛仔裤、高跟鞋，还有一款比较贵的长款风衣。完成总销售额四千八百二十四万七千。” 温晓光看了一眼时间才刚刚2点23分。比那种几秒钟破亿要差不少，但对于第一次搞这种活动的优客和aurra来说……相当成功。 白钦钦十分钟前的短信他看到了，她以小见大，实际情况的确如此……缺货至引起部分消费者的抱怨。不过这是好事，给人买不到的感觉才能让顾客保持持续的购买期望。 温晓光还没来得及说点啥，桌子上的座机电话便响了起来。 黎文博抿出笑意，“我猜是田总。” “喂，”温晓光拿起电话，听到声音后给了黎文博一个眼神。 他猜对了。 等了二十分钟，她再有耐心也得问问。 “田总，是我，不能不说aurra的号召力真是强，数据我也是刚刚拿到……” 听完战果田若冰果然也是高兴地，这种处理库存的方式太舒服了。 “温总，详细的数据能给我嘛？aurra对每件商品的市场反应都会进行分析，这次对我们来说也是第一次，我们期待拥有特别的经验，当然，我很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优客……有一种魔力。” 对于她这种线下玩家来说，大概是没有体验过成千上万商品在短短二十分钟内被订购。 “没问题，”温晓光爽快的答应。 “我听说还有缺货？”田若冰问道，“需要重新供应吗？” 温晓光眉毛挑了挑，倒是聪明，衣服的成本他知道的，即便打对折同样有的赚。 “不需要了。”温晓光稳稳的说：“有这种难以抢到的效果，下一次才能延续这种火爆。这也是一种营销的概念，田总不要随意开这个口子，不然边际效用会越来越小，最后就没了。” “我们要统一口径，一致对外说库存已经清空，本来就是逆季，这是个很容易被接受的理由。” 田若冰略微顿了几秒，或许在思考温晓光说的营销概念，又或许在琢磨他的说话方式，这是在强势的要求她做到步调一致吗？ 最后她还是答应了，“好，那有情况再联系。” 公司内部，陈北也在担心网络上泛起的抱怨，“从技术层面来说，我们还是不够完美，这个我检讨。” 其实倒还好，付与萱更在乎别的，“我以前做过零售，零售最不能忍受缺货这种状况，这叫‘浪费销售机会’，我看着好难受，太难受了。” 温晓光笑了笑，“都是小问题，对外发布致歉公告吧。” “主题呢？”黎文博问。 温晓光沉吟了一下，随后说：“货少人多尽力了，来日方长下次吧。” “……哈哈哈，”这老家伙撑着下巴忍不住轻笑起来，刚刚的老板……有点儿贱。 ===== 感谢小飞毯盟主的打赏支持，感谢3ltears盟主打赏支持，这本书不完美~正因为有几位书友的坚定支持我也一定会尽全力写好。已经离职的责编给我定的目标是先写300万字再说，我当即表示这太easy了。 推荐一本书 我虽然是个都市作者，但几乎不咋看都市类重生文以外的书，平时的话看历史类的书籍很多，给大家推荐一本~ ——《赵公子》。 这是一本战国末期的小说，主角穿越成为赵孝成王长孙，可惜长平之战已经结束，噩梦级难度。 不过作者处理的挺好，鄗代之战、合纵伐秦之战、破匈奴之战，主角抓住了赵国短暂的中兴时机，改变了整个赵国的历史。 现在正写到破匈奴之战，就是历史上李牧斩首十万匈奴的那场战役，话说真挺期待的，也想知道主角后续如何与他那个混蛋老爹斗智斗勇，带领赵国走向强盛。 这本书文笔不错，作者也查了许多资料，几次大规模战役都有历史依据，对历史感兴趣的书友可以去瞅瞅，强推！ 第247章 关于未来，关于我（预祝各位高考顺利。） 优客的致歉信在前面，随后aurra跟上，以同一个步调。 但筹备了两个星期的事情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结束还是造成了很多人的不满。 这个事情显然是有影响的。 这种火爆与网络上的反应使得田若冰开始重新思考优客、特卖、电商等等新的词汇，原本只是大侄女请她关注一下这家公司，短短几天时间过去，田总已经从心里抹去了对这一系列事情的轻视。 它们各自的本质、以及相互之间融合所带来的新的商业模式，她还想不清楚，即使当初最乐观的预测也想不到会在半个小时之内结束这一切。 温晓光一定是做对了什么事情，而且恰好捏在时代的痛点上。 下午一点钟，她召开了aurra战略会议，以线上销售模式为切入点，借助这次与优客合作的特卖活动，重新梳理思路，不仅如此，她还约下了温晓光的时间，这个少年藏着令人惊讶的能量，你再也不能假装他不存在。 会议室内，优客的数据已经送在了她的案头。 “……最受欢迎的商品，最不受欢迎的商品是清晰可辨的，但我今天并非要在这里夸奖或者表扬具体哪位设计师，我甚至都没有邀请他们过来，今天我的目的是想请大家打开思路，关注一下这一次优客引起的现象对于aurra的意义。” 时间紧急，还不来及做成生动的ppt或者将数据可视化，只能以文本形式先发下去。 田若冰说：“作为投资人，我们也同样是优客的利益攸关方，如果事实证明这种模式效果不错，那么是不是可以继续推进？又或者应该在此基础上大力推进这种合作？” 又或者……从温晓光和他的团队角度来看……既然aurra品牌可行，那么其他的品牌是不是也可以？ 不行，田若冰觉得自己需要尽快面见温晓光，这不仅仅是投资的问题，实际上已经和她们本身的品牌相关了。 在首都，李科阳的案头，同样摆着这次特卖活动的文件。 “数据真实吗？这么短的时间完成四千多万的销售额？”他的第一反应是向丁莹求证准确性。 丁莹不带犹疑的点头，“非常真实，优客自己也在致歉信中公开了这一数据。” “致歉信？”李科阳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鼠标。 “对，在微博公布的，因为缺货、网站卡顿给部分顾客造成不好的消费体验。” 李科阳一顿操作，眼睛盯着屏幕。温孝光总会给他惊喜，但这个也太大了点，报告上写的销售额……他刚刚投资的时候优客连一个月都达不到，现在按分钟算？这才过去多久？ 致歉信语气诚恳，与aurra的合作本就是一次尝试，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另外，aurra本来也是热销品牌，既不是当季主推产品，库存也剩不了多少…… 李科阳看完之后说：“你帮我取消和天鼎王总的见面。” “是。我马上去。”丁莹从不多问，只听话、办事。但理由她知道，优客声名鹊起，总有求购者，李总这么决定实际上就是在说他绝不会卖优客的股份，之前还碍于人情见一见，现在连见都不见了。 下午三点五十，温晓光在咖啡厅与自己的投资人之一田总见面。 来之前他基本已经知道田若冰要说什么，机会一来，聪明人都看得见，无非就是付与萱提出来的那些东西，简单来说，既然特卖为人所接受，那便可以继续搞。 田总身家不菲，到了咖啡店却只要一杯水，很容易让人以为是那种三块钱准备坐一下午的人…… “上次接我回去的年轻人，我有意让他到你那边去。” 温晓光只有一点点印象，当时是晚上，天暗，只是简单瞄了一眼，“代表田总进入董事会？” “代表公司，不是代表。”她温婉一笑，魅力无限，“我把你电话给他，回头让他拜访你。” “当然欢迎。” “不过今天约您……”田若冰多看了两眼温晓光，“你对于自己创造出的奇迹好像很淡定？” 温晓光说：“这并非奇迹，也不是我首创，在广州有一家叫做唯品会的公司，成立于200年年底，它们是专门做特卖的，只不过因为一些客观原因，他们无法直接接触到品牌商家，只能从二级或者三级经销商手里拿货，给不了这一次我们给的折扣，也因为规模原因，并不怎么为人熟知。” “叫什么？”田若冰多问了一句。 “唯品会。” 田若冰察言观色，“看起来你早就知道，却为什么让我感觉你不会走这条路？” 温晓光点头肯定，“实际上公司的内部也讨论过，基本的论调是优客不会转型到特卖这条路上，它与我们的使命不符，可以偶尔做一做，一方面为我们的顾客增加一些新鲜感，另一方面……也实实在在的为他们创造一点实惠。” 田若冰不理解，“可这种模式它的潜力无限，小试牛刀，仅我们一家就可以创造这样的销售额，如果联合多家品牌，深度挖掘潜力……” 她只这么一说，甚至没敢多想…… “对，好好运营上市，几年后这会是一家市值百亿美元规模的公司。”温晓光替她说了出来，但似乎还是不改其质，“如果田总感兴趣，可以去投资它，我也去。” 唯品会当然是有投资价值的，尽管股价没有高歌猛进，翻了多少多少倍，但股市起伏本就正常，这家巅峰市值50亿美元的公司，在一定时期内也是风头无两的。 田若冰蹙了蹙秀眉，她对钱是没那么强的占有欲的，但如果真有这种规模……还是有吸引力的，因为这关乎着成就感，从零做起一家有可能达千亿人民币公司的成就感，而且与她们的品牌可以做到珠联璧合。 女人很认真，“仅仅是因为与使命不符就放弃？” 当然不仅仅。 除了阿狸之外，各类电商总能在一定时期内创造这样或者那样的辉煌，阿狸走大道，它们就开辟自己的‘特色战场’，特卖、女妆、图书、自营等等等，唯品会在得意时价值50亿美元，在失意时仅仅不到40亿美元，凡客也是，在那一年睥睨天下，但很快就偃旗息鼓，即便是二手东也是如此，温晓光猜想，它们这几家一定时常感到危机四伏。 各家有各家的原因，但有一条总逻辑是逃不过去，那就是电商这个山头有人占了，并且告诉你：山路可行，官道不通。有能耐你就破山，再开一条官道。 温晓光笑容里含着深意，“真正的原因我还不能回答你，但您以后一定会知道的。” 现在说我们后来者走电商没啥大前途，前阵子才刚忽悠人家钱……这也太不人道了…… 田若冰看不懂了，那么年轻的人，她竟看不懂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 “关于未来，关于你，如果你在这个年纪就经受住这种诱惑，那你把你的边界定在哪儿？” 温晓光很奇怪：“……为什么，要定个边界呢？” …… ========= 祝福高考的孩子能顺利完成考试，考完后不要选“交通工程”这个专业。 第247章草船借箭 200年3月底，优客忽然联合时装品牌搞了个大动作，之后温晓光说停，他不想搞多。 然而热度刚刚消退不足一个星期。 200年4月初，凡客忽然宣布公司完成d轮5000万美元巨额融资，消息一出市场不禁为这两家公司所代表的电商直销模式惊叹不已。 关于这两家公司的讨论也被推到媒体的笔下，媒体最会制造话题，两家公司频频动作被解读为刺刀见红，互不退让。这边唱戏，那边敲锣，谁都不想落于人后。 陈年这个大嘴巴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凡客的时间更早、规模更大、资金更足、用户群体更广泛，几乎在各个方面领先友商，并坦诚完全不担心会被优客超越。 而几乎肯定会被提及的是如何看待优客这次大获成功的特卖活动。 陈年面对镜头再次大放厥词：凡客更关注于自己的品牌，会专心于通过提升用户体验、产品品质来打造自己的品牌，而不会借助其他方式或者途径为自己涂抹色彩。我们不会不务正业。 大概是由于炒作，由于这种两军对垒的情节在真实的商业中上演太过戏剧化，这一年的4月份关于凡客与优客已经在网络上引起了大讨论。 也是这个时候媒体才惊讶的发现，他们甚至找不到优客的领军人物，也没有人对陈年的话进行回应，这怎么能行？ 这新闻怎么写？ 调动读者的感觉……脱下他们的裤子，然后告诉他……没了？？ 这不是扯淡么。 温晓光在周六的早上去公司的时候就发现公司的休息区多了一些挂着记者证的陌生人，他没有被曝光，所以无人认出。 退到前台问道：“那些人怎么回事？” “温总早，他们是记者，说要采访您。黎总先安排他们在那边等着，说等您来亲自定夺。” 温晓光奇怪，这是发生什么了嘛，昨天他去见了一下田若冰，并终于有个晚上可以好好休息，这怎么一大早来了这么些人？ “好，我知道了。”他不动声色，与前台讲完后径直去了黎文博的办公室。 “那些记者怎么回事？” “正常采访。”黎文博摘下眼镜，“来，给你看样东西，他把自己的电脑转过来，昨天下午宣布的，陈年这次融资了5000万美元。” 温晓光翘上二郎腿，“所以呢？” 黎文博说：“也没什么，面对采访稍微说了些我们的坏话，这不重要，我比较想知道他接下来的会采取什么样的动作。” “宣传推广吧。”温晓光脱口而出。 “嗯？这么简单的下定论？为什么？”黎文博略有意外。 温晓光说：“人的性格决定人的命运，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他那个人有些微自卑，事业的成功又让他有些畸形自负，于是输赢对他而言相当重要，快速的赢对他而言更加重要，他受不了3年后再决高下，更无法想象自己会输。” “你不要看他给凡客定下的各种各样的品牌文化、使命追求，那不过是他‘商业的术’，他根本不关注什么好产品、差产品，他也没有耐心去做一个好的产品、好的公司，与这些相比，胜利、成功的标签高过一切。” “那如果想要快速的赢，你觉得是安心做好一个产品快，还是大面积的宣传推广取得的效果更快？” 黎文博呆呆的看着温晓光，妈的，这……真的是9岁的孩子吗？ 怎么说出来的话都杀人诛心？ “……怎么了？”温晓光问道。 “你和他很熟？应该接触不多吧？怎么会了解这么深？”黎文博不理解了。 温晓光心头一顿，生出急智，“不熟，看商业操作手法的，2009年的时候有投资人就对凡客快速增加产品类别不满，市场也认为凡客应该先巩固好自己原有的城池，但这个人总是不顾一切的扩张，所以很明显，他就是一个胜负心很重，又没有耐心，甚至连意见都懒得听的人。” 对于这个判断，他还是很有信心的，陈年一定会大幅增加在广告上的投入，耶稣都拦不住他。 这就是稳与不稳的区别，唯品会由老手掌控，所谓老马识途，每年营销费用都不是第一开支，好好的做产品和服务。聚美就是心急的年轻人，每年的营销费用高的离谱，完了还要搞些有的没的。 黎文博摸了摸鼻子作思索状，“如果以这个逻辑为出发点……” 温晓光皱眉，打断了他，“按我们的计划做好自己的事，你老去想这个人干什么？” “……习惯了，不好意思。”黎文博又问道：“哎，对了，昨天和田总谈的如何？” 昨天的最后……温晓光倒有一个感觉，但他自己不确定。 “田总对特卖的模式特别感兴趣，我觉得……她可能会自起炉灶。” 可能……一不小心伤害到了唯品会，真是不好意思……汗 “女强人的风格，看中了之后，我们不干老娘自己干。” 温晓光点头，“我是有这个感觉，或许她认为这对于降低aurra的库存以及由此带来的系统性商业风险具有莫大的好处，除此之外还能拓宽用户人群……高端品牌往往放不下身段，但她忽然看到了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难免心动。” 从这个角度来说，黎文博就完全理解了，难怪昨天田若冰那么大的反应。 做企业的人都知道‘库存’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库克为何成为乔布斯的得力助手？ 其中有一个最大的功劳，他将苹果的库存量从‘几个月’降到了‘几个日’。 不要小看这个区别，这是一个量级的优化，而在任何领域，若能在数量级上改变一项事务都是非常了不起的。 库存似乎是企业永远无法避免的损失，它们明明是产品最后却成了仓库里的垃圾，丧心病狂般追求清库存的库克更是将电脑比作牛奶，过了保质期连垃圾都不如。 那么淘汰率更高的服装呢？ 一旦过气，就是白菜价，而任何一家品牌都无法保证推出的每一款产品都热销。所以即便是田若冰，她的库存里也肯定是一堆垃圾。 如果看的再长远点，亏损、盈利都是小事，更加吸引田若冰的是可以降低风险，如果这个渠道成规模，其实就是为那些‘失败的产品’找到一条生存之道，增强了企业的容错能力。 关乎生存，那就很重要了。 黎文博其实也看中这种模式，但战略上，温晓光说了算。 “那外面那些记者你要怎么办？” 温晓光抿着嘴唇想了想，“……我是个低调的人啊。” 黎文博：“……” “要不要给你看看陈年的采访，他们一定会问到的。” “不用。”他仰着头，悠悠道：“做公司我还是想要拼实力，关键是我这个颜值，很容易抢了咱们优客的风头，所以倒不是我想躲媒体。发愁啊。” 黎文博无槽可吐。 他说道：“我觉得还是去接受接受采访吧。” “嗯？理由呢？” “首先现代社会接受采访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另外，你不是认为陈年会加大在营销上的投入吗？那么这个时候媒体挑起咱们两家的讨论……” “草船借箭。”温晓光心领神会。 “我们这样的企业，关注度和知名度还是蛮重要的，酒香也怕巷子深啊。我理解你，人怕出名猪怕壮，但总躲也不是办法。” “……我去回应一下吧，但你不要忽悠我，我依然不想通过我的年龄和外貌吸引眼球。” 黎文博看他离去喊住他，“哎，那你好歹看一下陈年说了什么好有所准备呀！” 温晓光背着身说：“不需要，记者会告诉我的。” 第249章 采访 温晓光走到前台，“小何，你帮我接待一下记者，带她们到会客室去，我马上过去，另外帮我叫一下刘经理过来。” “好的，温总。” 黎文博还是有经验，没有把人家挡在外面，好喝好招待的先伺候着。 而除了几位领导的办公室，她们拍些照片也是可以的，大方的向外界展示优客。 他有句话说的对，类似优客啊、凡客甚而扩展到很多互联网企业，知名度还是蛮重要的，因为它们都赖流量以生存。 刘以琦随叫随到，门敞开，她就简单敲了两下，“你叫我？” “喔，你跟我见记者去吧，我知道你嘴巴厉害。” 刘以琦视线下沉，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会客室，小何给每人都上了一杯水，“我们温总马上就到，请各位稍等一会儿。” “哎，美女美女，”有个绑着马尾的普通姑娘拉住了她，大公司来的，职业素养好，而所谓记者就是要对线索和信息敏感，抓住一切套信息的忌讳，“你们老板有什么喜好没有？比如我们不能问的，或者最好不问的。” 小何给了个训练式笑容，“我只是个跑腿的，这事儿各位可能得和我的领导沟通。” 她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 “他脾气好吗？” “我不好随意评价领导。” “那你就说他有啥特点，”另外一位记者出声道。 小何想了半天，“帅，算吗？” 她原本是开玩笑。 谁知人家的反应很热烈，“算啊！当然算啊！” 温晓光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不是磨叽人，刘以琦跟在身边替他推开了会客室的门。 打眼一扫，五位女性，四位男性，还有摄像师，挤的满满当当的。 刘以琦说：“我去叫人搬凳子过来。” “温总，”小何双手交叉在前。 大家伙都一愣，出于礼貌站了起来，但对于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第一概念显然不是将他当做老板。 但已经有人叫了‘温总’。 温晓光和善的笑着，“久等了，久等了，我们这地方小，有些挤，应该不碍事吧？” “不碍事，初次见面，温总，”绑马尾的记者最先回应他，“我是王怡。这么早过来，希望没有打扰你的工作。” 温晓光一一同他们握了手，刘以琦的动作也很快，沙发有坐的坐在沙发上，没坐的就坐凳子。 基本上环绕着温晓光， 他们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大概是觉得有的写了吧。 “打扰倒不会，他们都告诉我，说作为创始人面对你们也该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这次是被你们找上门了，躲不掉了。” 温晓光刚到公司还没上网，其实是有些不太理解，“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关注我们？” “您还不知道？” “知道一部分，但我觉得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他转头面对站在旁边的刘以琦，“是不是时间太急有没来得及和我说的？” 刘以琦摇摇头。 “我们来说吧，可能您工作太忙，没时间上网，实际上自从上次优客和aurra的合作之后，网上的讨论就起来了，总体来说还是正向评论的，然后凡客完成了5000万美元的融资，这事儿您知道吗？” 温晓光笑着点头，“知道知道，这个我知道。” “那您怎么看待这个事？” “我怎么看待？”温晓光幽默回道：“这里一分钱也没有我的，他们怎么花这笔钱也不会问我，我怎么看不重要。” 记者追问的更加直白：“那你觉得对优客会有影响吗？” 温晓光说：“很有限吧，我们还是制定自己的战略和计划，并严格去执行，自己干活呗，他们融不融钱我们都得干活，除非他愿意分我们一点，否则怎么有影响？” 刘以琦抿出一个笑容。 王怡也是露出一个笑赫赫的声音。 初次接触来看，他们大概是感受到了与陈年不一样的风格了。 温晓光看着摄像机问道：“你们这个都是拍成视频的吗？要播放的？” “喔，还没有，还没跟你说清楚，怎么会乱拍呢，我们也知道您比较少的接受采访，这次算是咱们赶鸭子上架了。” 温晓光显示出自己的宽容，“我们一向与媒体接触的少，并不是排外，你们来我还是要求要好好接待的，采访少这只是性格原因。另外，我个人还是不希望分心在其他方面，专心把事情做好，顾客是要看我的产品好不好，不是看我采访的好不好。” 有个记者问：“那我们能拍吗？” “拍几张照片吧，另外我们聊聊。你们问的问题可以尖锐一点，没有关系，不要因为和我有陌生感就拘束，我还是很好相处的。” 王怡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内心里她对于这样一位领导着在这几分钟内所展示出的自信、从容与进退有度的应对是非常赞赏的。 “冒昧问一下您多大年纪？这个说实在话……您太年轻了，我和我的同行们在见您之前还讨论过，我想任谁都没有想象过您有这么年轻。” 温晓光说：“我新年9岁。” “多少？！” “9”温晓光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展示给他们，“我倒想说大一点，但是这个骗不了人的。” 就这一点，好几位都开始提笔记录了。 王怡有些无法相信，“您才9岁就已经创办这样一家公司了？” 温晓光说：“嗯，我查过，法律是允许的嘛。” 会客室里响起一阵哄笑。 “哈哈，对，法律是允许，但实在太不合常理了，这样一个年纪，管理这样一家公司，您和同龄人太不一样了。” “每个人都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我特别，大家都很特别，当然我就是知道会引起一些讨论，所以减少了面对媒体的次数。” 记者发问：“您不喜欢别人讨论年龄？” “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没有意义，能出什么结果呢？”温晓光摊摊手。 王怡察言观色立马放弃这条线，别人不喜欢就不聊了，剩下的自己用笔添上就完事，她说道：“那我们还是来关注这次最新的时间，也就是陈年陈总，他对于两家公司的竞争所作的言论，你了解了吗？” 温晓光还真不知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凡客会赢，并且认为这次特卖活动是凡客拉上别的高端品牌为自己……造势。” “你是想说我们给自己贴金吧？” 大家笑了一声，不言而喻。 但对于温晓光的直接还是颇为意外。 “首先赢不赢这个事情呢，这里面有个逻辑误区，因为企业的生死不是由对手的生死来决定的，而是你是否真正为客户创造价值，如果我在创造价值，我就是输了，相信也一定会存活，如果没在创造价值，客户是不会买单的，客户管你谁赢谁输？” 温晓光始终保持笑容，即便是面对这个问题，“另外一个这次活动，实际上aurra是我的投资人，那个时候我缺钱去拉投资，想着怎么搭上关系，就想出了这个合作方式，没想到挺受欢迎的、” 王怡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内部消息：“您说什么？它最开始的来源仅仅是您为了吸引aurra的投资所提的方案？” “对，当时急中生智，顺口一提。” “可事实证明这一套模式非常受人喜欢，而且非常具有创意，非常了不起。”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没有想过什么高端不高端的事。” 温晓光的回答始终朴素、诚实，他喜欢这样。 众人惊叹，原来如此。 “所以它只是灵光一现。” “优客不是，但这次合作是的。” 记者问：“还会有下一次吗？” “会有，会有。” 联想到温晓光的年纪和他此时的谈笑风生，总会让人称奇，有个记者就说：“现在凡客拿到了那么多的融资，网上都认为优客此时一定压力倍增，包括我本人啊，也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觉得凡客肯定是大兵压境了，而且人家也宣战了，可是我看温总您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您是完全不怕吗？” 温晓光摇头，“你们夸大了这种对立，至少优客并不觉得目前的情况是有死无生，这个市场还是很大的，全中国那么多人，只要把自己的事做好，那就不会饿死，至于害怕不害怕……我不知道有什么可害怕的，难道他拿点儿钱我就怕？那我早该吓死了。” 哈哈哈！ 王怡接上问：“那如果这您都不怕，什么会让您害怕？或者还有这样东西存在吗？” “当然有，”他认真的说：“你们说我了不起，我就害怕，因为我没什么了不起，我害怕有一天被捧的高了，忘记了自我，忘记了优客的初心是什么，到那一天或许你们还会当我面对我说了不起，但一出这个门，肯定就会说全世界年少成名的多了，就他这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怡大赞这个回答，并直言道：“哈哈，放心温总，我们不会的。” 与此同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文章应该怎么写了，这真是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谁也没想过优客的背后是这样一个人，谁又曾想过他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回应对手的职责？ 第250章 夏日与风都不及你 同行都在，王怡不好抢去全部的提问机会，不然落下的名声可不好。而且，她已经有了思路，知道了自己的这篇报道应该怎么写。 与在陈年那里感受到的剑拔弩张不同，面对温晓光她更多的个人感觉是深度。 他虽年轻，但有深度。 在她之后，有位男记者提出要摆拍一张照片，温晓光之前答应了，自然是同意，穿着西装，拍的很像是证件照。 随后又有人提问道：“温总，我们注意到不久前优客也进行了融资，而且和凡客相距的时间不远。” “没什么关系，”温晓光提前回答了，“这是两家企业独立的行为，应该都是根据自身的发展需要来的。你们不要老觉得我和陈年是几辈子的仇人一样，没有的，我和他见过，并且有过非常愉快的交流。” 至少他是很愉快的，至于陈年被气得差点要打人……想来他自己也是不会说的。 “那在您看来，他是个怎样的人？” 温晓光笑着道：“嫉妒我的帅气的人。” 众人噗嗤一笑。 机智的绕过问题还开了个小玩笑，不失幽默。实际上没人会把这个当真，因为在商业竞争里，这不重要。 靠墙的一位记者问：“你觉得在他眼里，你是个怎样的人？” “我不知道。” “你们交流了什么？能和我们透露一些细节吗？”王怡再次出声，这些人问的都是什么，线索都给了。 见过，见过，见过！很显然见面的细节公众想了解嘛！ 温晓光说：“就是相互认识一下，挺普通的一次见面。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想要撩拨我们两个人发生点什么，最好能隔空对轰，搞个大新闻。” 心思被说出来，大家爽朗一笑，不好再掩饰，也不好再深究，于是有人回到融资的事上问道：“这一次优客融资的规模也是相当大的，温总计划怎么花这笔钱？” 温晓光这才来点劲，“自那之后我们公司一直都很忙，加上这次活动，实际上一直是双线作战，外界还不知道的是，我们正在计划推出一整个系列的产品。” 讲到这个部分，他转头问刘以琦，“哎，这个我现在能说嘛？” 刘以琦点头，心里则想，你是老板啊，大家都看着这一幕，感受到了这位老板的平易近人。 “这一系列我们将其命名为夏日与风都不及你，产品类别不再局限于之前的几种，风格设计上我们也下了一番大工夫，你们进来的时候看到气色最不好的人八成都是设计部的。4月了嘛，天气慢慢热了，我们希望通过新的设计传递出清爽、简约、时尚、独立的感觉。” 有记者问：“有照片吗？” 刘以琦收到温晓光的眼神，“我去找任经理要几张。” 这也是做广告的机会，先曝露出来给人瞧一瞧，有好处没坏处。 温晓光也直言不讳，“希望各位多在我们的新的系列产品上着重笔，我也可以多为大家介绍介绍。” 公司全体上下对本系列产品寄予厚望，人力、财力、想象力都往上投，刘以琦负责的广告也在紧锣密鼓的制作中，他们，包括温晓光在内都希望能通过这一次的努力彻底改变优客在面对凡客时相对弱势的局面。 在代言人名单上，优客增加一位，他们邀请青年演员王络丹作为品牌形象的代言人，凡客也走一样的套路，他们开始接触到人气偶像李玉春，并且继续扩展产品类别，销售额本身以及增长率都非常好看，这样的情形下，几乎没有人会不同意凡客更猛的观点。 或许是这一次的活动让陈年再也不能轻视优客，由此忽然导致两家公司在商场和舆论场上的突然对立。 这种对立在温晓光结束采访后听完下属的汇报才更加深切的感受到。 “有一个情况我们要一起讨论一下……” 这个周六，他们继续无休。 面对自己的团队，温晓光假设了一种可能：“如果陈年铁了心采取大规模降价策略，对我们会有多大的影响？” 黎文博问：“我们的价格一直比较坚挺，也着力与他们区分开，他会这么做吗？” “以前可能不会，但他是一定要赢的，这次忽然开始公开攻击我肯定是稳不住了，并且也不要把他想的太幼稚，他这么做背后的目的其实是吸引流量。” 而且他与雷老板很熟，一定很懂‘性价比’这个路数，说不定就会从这个角度加强宣传。 “与萱，你帮我出一份报告，假设一个他们降价的各种百分比，然后预测一下对我们的影响，”温晓光工作中的状态认真无比，“今天我的采访应该还不错，交流的很开心，对我们的报道肯定是正向积极的偏多，你们不必过多担心。” 付与萱则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去安排。” “如果结果显示对影响我们非常大呢？”黎文博作出这个最坏情况的假设。 温晓光皱眉说：“我们尽量不与他打价格战，不然就前功尽弃了，现在的焦点还是在寻找流量入口上面。” 刘以琦闻弦而知意，“我已经在和电视台、几个视频网站接触了。” 这些都是原来安排好的。 他们三个还是看向温晓光，温晓光也很明白，“到了需要拿我做文章的时候，直接开口告诉我。” 黎文博有一部分信心的确来自于老板，拼流量，他们的确有一个大杀器。 公众不可能对这样一个20岁不到却身家上亿的富翁没有兴趣。 有一张底牌，心里就稳了很多，但气氛该有的紧张还是避免不了，仿佛到了最后的生死决战时刻。 而在另一边，陈年同样全力而出。 手握巨款的他再也无法抑制对规模的渴望，在内部会议上，他下令要覆盖儿童服装、儿童玩具、手提包、小家电等数百种产品，不遗余力的要将凡客打造成一个超大型的网上商城。 几年后人们批评这是他的虚荣带来的致命错误，但在200年这种声势浩大还是很壮观的。 在此时的舆论看来，这就是对优客的压力，甚至公司内部的人也这样认为，甚至于会有供应商打电话来询问，出货是否按照计划进行。 周六下午稍晚时刻，消失了许久的褚秋晨忽然打来电话，“身边有电视吗？” “怎么了？温晓光问，“我办公室只有电脑。” “刚刚报道的，中海号线南段线更名为中海6号线，在此基础上6号线的整体线路规划也出来了。” 温晓光顿了顿，啊，是到日子了嘛…… 第251章 地铁房不要建的太好 温晓光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他得装作不知道，“线路规划出来所以呢？” “……就差了一点点，”褚秋晨略有惋惜，“出来之后下面的人立即向我汇报我们开发的楼盘离最近的站点有2公里，稍微远了些。” 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前一段时间那么有活力，那么跳脱，又或许是被这个事实所影响的。 然而温晓光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数字与他原先凭着记忆所掌握的，差不多。 “你这是在卖乖吧，人可不能贪心不足，中海对于私人轿车的限牌实行很久了，在城市交通类型中算是国内非常依赖轨道交通的，而且项目稍微偏了偏，不在市中心，涨幅空间很大。” 褚秋晨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有时间吗？” “有，说地方吧，下班我叫上陈北。” “那我带上瑶儿，一会儿见。” 温晓光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这个事，2公里……他记得以前写学术论文的时候，有看到过这方面的文章。 学术上的结论，有一些可能和我们的常识相同，有些可能就完全相反，轨道交通对房价的影响就有这么一条……并非距离越近房价就越高。 因为不是研究这个领域的人，所以记忆不清，于是在网上大致搜了一下。 离开公司的时候喊着陈北一起，还顺便蹭他的车。 “秋晨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最近一段时间她那个项目不是挺忙的吗？”陈北闲聊起来。 这顿忙碌从过年前开始的，持续到现在有三个月了。 “葛瑶儿给那个项目起了个洋气的名字，叫ini阁调，我在ini阁调项目上也投了一千万，这你知道吧？” “知道，秋晨和我聊天的时候提过。” 温晓光龇着牙说：“她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咱们命好，新的轨道交通线路离ini阁调只有2公里。” “真的？”陈北惊讶，“这种事都能砸头上，还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有钱啊！不过这2公里是不是有点远？” “一群文盲，一会儿我给你们一起解释了。” 陈北：“……” “这段时间忙起来倒是忘了，”温晓光说：“你为什么和褚姐结婚呢？” 人家虽说不是国色天香，但至少事业有成，聪明有余啊，找老婆又不是选美。 陈北嗤笑一声，“秋晨人很好是吧？呵，那你是没有见过她爸爸。不走运，我见过！” “她爸怎么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起家起的这么干净，那时候敢聚财的人都胆大包天，成功了之后更加不可一世，她父亲就是的，大字不识一个，但非常自负、固执、瞧不起人、所看之处除了钱别无其他，很难交流。” “不过也正常，他要有些知识，还有智慧、性格不那么狂，可能就不是十几亿身家那么简单了，得上百亿。” 温晓光想着褚秋晨的聪慧，很难把陈北说的人与她相关联。 “真的假的？他培养的女儿可完全不是这样啊。” “这你得问黎总，他深有体会。”陈北道。 “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的，他的女儿他不就没怎么培养吗？” 温晓光了然，原来是这么个意思，也就没好意思说你瞧瞧那个黎慕文原来是个什么样。 至于他俩的事，既然掺杂了这种理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三十几岁的人思考婚姻往往不像年轻人一样自己喜欢就成，家庭是个重要的因素，顺当的过日子是最高准则，如果这点无法满足，那还是挺麻烦的。 在老地方，他们见到了褚秋晨和葛瑶儿。 “温总，最近发财了没？”葛瑶儿一见到他，就兴高采烈的问。 温晓光坐下说：“发财没有。不过谢谢你上次给我介绍的房子，非常不错。” “已经买了吗？”褚秋晨插嘴道。 “买了，就前几天买的。” 陈北脱下外套去喊了服务员过来点菜，周六的晚上，人流比较多，他们四个进来都没人招呼。 褚秋晨则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背景？你要有的话就告诉我，下次找个更近的。” “我倒希望我真有，所以这个事已经完全确定了？” “当然了，都官宣了。” 葛瑶儿兴奋道：“这么大的利好真是乐坏我和表姐了，一开始我们压根没想过这个事！你果然是我们的福将，我觉得得把你请到公司去，不用你干活儿，当吉祥物就行。” 褚秋晨笑骂道：“这样你是乐意了，工资我发，帅哥你撩。是吗？” “2公里不算最好的距离，但算最好的之一，轨交房房价涨幅最高的其实就是2-3公里这个距离。”温晓光把她们的话题拉回来。 “凭据呢？”陈北回来坐在他的身边。 温晓光道：“任何大型的公共基础设施都是有negative-externality的，离的最近的楼盘因为噪音、施工、污染、人流杂乱、小摊小贩等等因素反而不会涨很多，稍微远一点的最好，超过3公里以上，效应就会依次递减。这个瑶儿应该知道，你在学校学过。” 葛瑶儿小脸微红：“……你说的哪个学校教？高中？” ……难怪你考不上研究生。 温晓光说：“关于轨道交通对周边房价的定量研究其实很早就有，几个大城市也都被作为案例运用各种模型仔细分析过，就比如differene-in-differenedel。我把结论说的通俗些，首先轨道交通不是对每一处房价都有影响的，比如市中心，它原本的交通可达性就高，有没有地铁人家都方便。” “再比如房型，一般50-300万的房子最容易受轨道交通影响，而很贵的房子，一套需要500万的那种，住户就无所谓什么地铁不地铁了。这一点实际上会深刻影响到你们房型的设计。” 褚秋晨皱眉，“具体些。” 温晓光沉吟一声，敲了敲桌面，“简单说，地铁房不要盖的太好，因为买的起好房子的人一家起码一辆车，甚至两辆车，又或者几口人就几辆车，他们根本不会在意附近是不是有地铁，就比如你，褚总，你懂怎么乘地铁吗？你坐过吗？几乎不会坐吧，你买房管那片儿有没有地铁吗？那既然客户都不在意这一点，你让销售怎么介绍？” “哎，老板你好，我们这边出门2公里就是6号线？人家根本不在意啊，于是借这个‘条件’加价也就变得不可接受了。” 葛瑶儿听完呆住，“那我们前期的规划都得推翻重来了啊！” “推翻就推翻，这不重要，”褚秋晨紧锁眉头，咬了咬嘴唇，“一开始我们也不掌握轨道交通这个情况，好在现在还没有施工，都还来得及，晓光你的这个论调很重要，非常重要。” 温晓光继续：“一句话而言，针对普通工薪阶层，地铁房的涨价最狠，剥削最厉害，因为他们需要这个站点，这部分群体当然买的起车，但他们会换算开车的成本，他们在乎油钱和停车费。” 陈北是干脆利落，他问道：“一般这种情况会涨多少？” 褚秋晨肯定有数据，她静静开口道：“一般来说不会低于20%，最高也有超过50%的。” 嘶。 “太过分了吧！没有增加任何投入，一下能涨那么多？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些！” 温晓光说：“这叫丈母娘推动gdp，虽然这个钱涨的没道理，工薪阶层也明白的很，但有什么办法？咬着牙也得买。” 两个女人都是乐的一笑，这个词倒是新鲜。 褚秋晨最近大概神经紧绷，不是很放松的出了口气，“还好把你约出来了。” 第252章 与褚大姐的发财路 刘以琦下了班没回自己家，去找了温晓晓，到她家就直接倒在床上，背身大字型，还带着长叹，“哎哟……累死我了。你弟弟真是不把我当人。” 温晓晓穿着秋衣秋裤也爬上床盘腿坐下，一下一下拍她的屁股，“我给你揉揉。最近是很累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本以为送走了aurra能消停消停，谁知道又来一个陈年。”说着刘以琦睁开眼睛，但双眼无神，“饿了，有吃的么？” “我去盛，你起来吧。” 两个女孩坐下之后，温晓晓问道：“也有人告诉我了，然后我今天还在网上看呢，好多媒体报道了凡客和优客，写什么的都有，那是谁啊？长的这么恶心。” 刘以琦嗤笑出声，你这偏的也太明显了。 “在外人面前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她嘱咐道，“我和你一样支持晓光，但这种话要是被人逮住了就是严重的公关危机。” “私下里说，谁会知道？” “那难说，”刘以琦咬着包子说：“现在这年头，心思坏的小妖精多着呢，你说顺嘴了咋办？总之以防万一吧，再说也没必要，你弟一直在公司内部强调要感谢人家呢。” 温晓晓不理解，“感谢？疯了吧？没去卸了他大胯就算是他命好！” 刘以琦哈哈笑了起来。 姐姐又问道：“哎，说真的，现在竞争真这么激烈吗？你们有没有把握赢啊？” “竞争是有的，不过没有媒体写的那么夸张，至于能不能赢，不好说，但起码不会输，他们要能啃下我们早就啃下来了。” 温晓晓两个食指搭在一起，认真的表情有些可爱，随后摇摇头，“做生意也挺不容易。” “你心疼心疼我，别光顾你弟弟，我也不容易好吧，最近胸都瘦小了！” “你说的……本来有多大似的。”温晓晓嘴不留情。 “去你的，我跟你说小男孩儿都喜欢我这款，”刘以琦一如既往的大胆，“咱公司有一款白色衬衫，任知婕设计的非常好看，等马上一开卖我就买，买完了我就穿上，然后露个大白腿天天在你这里晃荡，你别以为你弟成熟，呵，男人都是小孩子，就我这套装扮，非得看的他这9岁的小伙子半夜梦遗不可。” “呸呸呸，说什么呢，害臊不害臊？” 刘以琦露出胜利的笑容，“再不搞来不及了，就他这年纪还吃我这套，9岁还爱清纯，白衣服、长头发，以后就该爱性感了，大红唇，大胸脯，啧啧，那我可不行。哎，他现在有对象没？” 温晓晓说：“我怎么知道？！你天天见到他，我可不是每天都见。” “在公司见了又怎样？也不能乱搞。” “哎哎哎，”温晓晓受不了了，“你要搞等回了家行不，你是不是真想当我弟媳？” 刘以琦一顿，随后笑靥如花，“姐，有事您说话。” 也不知她是真是假。 “不过我估计他办了这公司是没什么心思的，之前刚刚起步，现在又比较关键，等过段日子再说，”刘以琦喝了一口粥，“今天还正式接受采访来着，你可以关注关注财经新闻，说不定可以看到他照片。” 她看到温晓晓准备去搬电脑，“现在没有！上午才采访的，你得让人写稿吧？” “那会出名吗？” “嗯……可能会会有一点点吧。” …… …… 另外一边。 褚秋晨已经被温晓光说的没有胃口了。 “ini阁调本意是要做成高级电梯房，因为附近有一个很漂亮的人工湖，湖景房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概念。不过照你这么一说，轨交房的确不适合设计成这种。” 所耽误的不仅仅是时间，而是金钱，尽管与轨道交通所带来的预期收益相比，这点损失不值一提，但毕竟是损失。 温晓光倒也不把自己的说辞看的那么重要，“会有点损失，但好在目前这个环境，你怎么盖房都挣钱。” “可我不想把公司做成靠红利生存的企业，现在是势头好，但政策说变就变的。” 葛瑶儿看着表姐，“姐，我是不是又得加班了，你可不能这样，我都没时间找男朋友了。” “其实……”温晓光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褚秋晨现在就爱听他说话，他一开口，总能有出人意料的想法。 她急道：“说呀！干嘛讲话讲一半？” “其实可以折中，你们原来规划的视野最好的湖景房我觉得可以保留，剩下的一部分改为普通住宅房，0平-00平，当然数字可以变。” “这能行吗？”褚大姐皱眉，“这样定位会错乱，我们到底算高档小区还是普通住宅啊？而且在审批上也会存在麻烦。” “平时不可以，200年可以，现在房地产市场火爆，只要建出来，根本不愁回笼资金，至于审批，我的意思不是说建一个豪宅别墅这种另外一种类型的，基本上还是建外观差不多的，只是在房型、面积、精装修上面做些不同出来，本来每个小区的每一套房价格都不一样，而且有的楼高，有的楼低，这都是允许的。” “不是你想把‘湖景’加上去捞钱嘛？可以啊，就把视野最好的位置建-2栋高楼，大户型、精装修、不临街、楼层高采光好，还有湖景，比旁边贵上几千块钱，谁还能说什么？” 陈北在一旁听的啧啧摇头。这些无良商人真的可怕，还是自己搞技术的单纯。 “你是不是想说我奸商？”温晓光问。 “……我只是忽然觉得你更适合干房地产。” 褚秋晨也是点头，她终于露出一个笑颜，“我也觉得是，你这个事情回头我拿到公司去讨论，要不你来我这干个职位，加上你之前投的千万，我给你……4%的项目干股外加一套房，怎么样？” “我这半吊子水平你给这么好的条件？” “你是不是半吊子我知道。条件只是彩头，我不想和你之间论这个，但这是我的做事原则，我主要跟你说的是，朋友之义你得顾吧？我第一次独立做项目，拿了家里不少钱，特别希望能有个好的起点。”褚秋晨不惜打感情牌，说实在的，也就是他自己有公司了，不然高薪也要挖回去，这小脑袋瓜多聪明，点子一个接着一个。 温晓光道：“可是我现在也是百事缠身，你知道的，今天还出大事了。” 褚秋晨不信他会拒绝，自己当初可是花重金交的朋友，除非她看走眼。 温晓光还真受不了那真挚的眼神，尼玛，谁叫自己目前最大一笔财发在她身上了呢。 “这样吧，”他比出一个‘二’的手势，“给我两套房。” “成交！”褚秋晨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陈北真愣了，“你自己买了一套，再要这么多干什么？” 褚秋晨怼他，“当成是你家的了？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 葛瑶儿和温晓光都噗嗤笑起来。 随后温晓光说：“我不能光要条件不干活，那要不，我就给你提个意见？” “嗯，你说。” “如果你想把白鹭湖做成一家大公司，而不是打一枪就跑，做单盘游戏，那么你现在就应该做开发贷。靠自有资金只能小打小闹，利润率低，又偏居一隅，这两年日子好过，但最多不会超过203年，市场就会挤死你。” 所谓开发贷，是房地产企业在具备施工证之后向银行申请的贷款，从拿地到开盘，正常的项目乐观预计是六个月，换句话说在拿到贷款之前，这六个月靠自己的资金来维持，大头是土地出让金，这部分她早就支付过了。 在羡州那一笔她就赚了一个亿，平白多出一个亿来支撑自己的项目，压力会小很多。又或许是没那么缺钱，所以她想稳一点。 温晓光看的出来，“我知道你的想法，但银行贷算很好的了，亏钱是不可能的，就这么个行情，你房子建出来一块砖一块砖算都够那点贷款了。” 有些人甚至将房子玩成了金融，开发贷的资金成本不过%，然而还有一种私募基金，资金成本高达6——%。 但就是要去拿钱，因为房产是靠资金周转和规模来盈利的，房价上涨是这套模式可以运转下去的前提条件而已。 褚秋晨陷入纠结，“所以呢，拿到钱再去拿地？” 温晓光点头，“对，我再给你选个地方……” 得抓紧啊，速度快起来，几年后可没有这么好的行情了……旁人拿着利润都不知道干啥去了，至少他可以确定自己多拿点能做点有意义的事。 第253章 牵线高手 褚秋晨挑选的是个好地方，商场的顶楼就是电影院，用餐前，她就对温晓光和陈北说：“工作的事就先这样定吧，下面的事等你到我公司再说，现在咱们先吃饭，一会儿我们两人去看电影，就不管你和瑶儿了。” 她说的两人是指她和陈北。 “成龙大哥的《大兵小将》应该还有放映，一直想找时间看看。” 目的在于为自己的表妹创造机会，她其实没多余的心思去管小辈的情情爱爱，不过温晓光表现的越优秀，她就越觉得应该让瑶儿去试一试。 这男人，不能轻易放手，试成了，说不定就是一个大好未来。 葛家也有些连锁餐饮的产业，在本地做的有声有色，这以后要靠谁呢？葛瑶儿吗？ 褚秋晨觉得她多少还是有些不靠谱的，虽然也不笨，但问题在于无心生意，就连到她手底下来工作也是因为温晓光在中海。 葛瑶儿想的就简单了，一个还没完全成熟的女孩儿的心思，不难猜，也不忍伤害。 褚秋晨是这么对自己的妹妹讲，这其实是很难得的，难得在于，合适和喜欢是同一个人，她们这样的家庭其实已经不算小门小户，再往上上百亿的全中国也没多少人。 这样的家庭会有门户之见，恰巧温晓光特别适合。 “你要看电影吗？”葛瑶儿问温晓光。 “不是很想，没时间，我想到健身房去运动一次，然后回去睡个好觉，这段时间我得保持好的精神状态。” 陈北道：“你精神状态一直蛮好的。私下里我有些话终于敢说了……老板真的不能比自己年轻。” “嗯？” “因为你的状态太好了，你熬一夜一点儿事没有，注意力依然集中，脑子依然转的很快，我们是真的不行了，可是你在工作，谁又敢偷懒呢？” 温晓光笑起来，“我一直想着以身作则，带头作用带的太明显了吗？可是我看大家都还好。” “好什么，上次付总搭我车回去，还没到家在车里就睡着了。” 温晓光咀嚼的动作一停顿，眼珠子转向褚秋晨。 她，可是知道付总是谁的。 果然…… “你还送人家回家？！”褚秋晨大概是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陈北躲避不及。 陈北是小受也不生气，“……这不是顺路吗？” 褚秋晨恼火，“废话！愿意送去索马里都顺路！” 陈北也无所谓的，你说就说两句，反正你又不是我老婆。 所以很敷衍的说：“好了，好了，吃饭。” 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事不成，褚大姐咬了咬牙，很气，但刚刚的反应已经够了。 她只能找温晓光：“那个恨嫁女还没嫁出去？” “呃…………”温晓光拉了一个老长的印，“快了。”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世间真理，不管多大的男人都是。 葛瑶儿很不高兴，“你们不要老是打断我说话，刚刚说哪儿了？” 温晓光无奈笑了一下，“今天我想去运动一下，下次有空咱们再去看电影吧。” “我能去么？我也去运动。”她咬着筷子问。 “我倒是不介意，但是我住的地方还在市中心，离你那边很远。” “你那边不是有客房么？方经理给我看过照片的。” 照理说作为女方家长，应该制止，但褚秋晨反着来，她拍手道：“就是这个劲头瑶儿，做得好，我看他顶不顶得住。” 确实难顶，这要留宿了，那会发生什么可就只能交给兽人本能去决定了。 褚秋晨看不下去，她没再要求去看电影，吃完之后带着她一起回家了，免得落下孤零零的一人，那也太残忍了。 一周前，温晓光在这边购房时就注意看了一下是不是有健身和运动的地方，他不是那种为了追求塑形、肌肉之类的人，这不重要，钱多到一定程度，马芸看着都帅，所以他只是单纯的为了身体健康，体力充沛。 工作压力越大，越是要抽出一定的时间来锻炼身体，从20岁到30岁是一个非常清晰的身体机能下降的趋势，看运动员就知道了，在大多数运动中，30岁一般都是职业生涯末期。 原来在学校是在操场上跑，现在住外面就在健身房了，大概是原先在校园里经过几个月的耐力跑，体力会增强的好处他亲身体验过，所以至今还没放弃这一习惯。 陈北继续充当司机将他送了回去。 另外一边，褚秋晨也在和葛瑶儿密语。 “我直接问，你实话告诉我，你和温晓光到底有没有可能？” 葛瑶儿坐在副驾驶上，听到这问题像斗败的公鸡一下低着头，“我被他拒绝过。” 说白了，有难度。 然而对于她这样的女人来说，有难度不怕，甚至于难搞的男人才让人兴奋，召之即来的有什么意思。 “有信心吗？” “没有，他聪明、优秀又帅气，你让我上哪儿有信心。可是放弃又不甘心。” “他到公司来兼职，我尽量安排你和他在一起，不过这没信心是个麻烦，不自信很难吸引到人。” 葛瑶儿也没办法，“那不如你先让我少加点班，养好气色和皮肤？” “可以。”褚秋晨直接应允。 “啊？我随便说的，这样也行？” “女人……女人到最后最好的归宿还是被男人疼爱，强势的女强人大多人前风光，人后受罪，不说别的，有多少次大姨妈来了还得继续开会？多少次被一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这社会对有钱的女人很不公平的。” 葛瑶儿感动，“姐，原来你这么为我好的吗？” “是为了这个家吧，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温晓光前途不可限量，有他在你一辈子幸福我不敢说，毕竟男人有钱都会偷，但他懂得恩情，所以这一辈子富贵命你是有的。” 温晓光答应帮助她到这种程度，她很明白是因为当初在羡州的那一次接触。 “我家那几家店算啥呀，优客都估值十几亿了。” “所以啊，”褚秋晨强调说：“再不抓紧，你该更没自信了。正好你也不想搞生意，把温晓光带回家什么都给你解决了。” 至少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第254章 用功不求过猛，但求长远 夜晚的市中心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源动力健身会所一排大字高高挂在建筑外墙上，门口的旋转门从不停歇，翻滚着的不是人流，而是这人世的红尘。 繁华是繁华，但这繁华搞的温晓光差点没找到健身会所的门在哪儿，麻蛋，大商场就是复杂，上下电梯有时候都难找。 最后是在七楼的角落里找到一个竖牌的字幕，写着源动力健身会所，进去之后长长的通道，再右拐才有一片广阔空间。 温晓光明白了，从外部看，这是设在了商场的七楼头顶上，透过玻璃幕墙可以一边跑步一边看到城市夜景。 前台有三两人在排队，等到他的时候先付了一次的钱，没有办卡。 所有办卡的地方，都不要轻易办，比如理发店，办卡之前讲话好听，服务超好，以此来吸引你办卡，办卡之后，呵呵。 口袋厚实是最好的，但这不是你人傻钱多的理由。 小姑娘一直说年卡、季卡有多大优惠，他就很‘残忍’，“我第一次来，先体验几次。” “那我带您参观介绍一下。” “好。” 你看这就不一样，一次来可能就要40，半年卡则只要99，但他就是不办。 进去时，卧推、仰卧起坐等地方多有肌肉狂人，还有一教练在压学员的腿，惨叫声像是在杀猪。 里面有冲洗的地方，不过温晓光离的近，想着结束就回家。 过道里走了两圈他竟撞见了熟人，何雅婷、还有她旁边的一朋友。 “你怎么会在这儿？”温晓光惊讶道。 她也蛮惊喜，“嗳？你今天不加班啊！” 雪仪瞄了一眼觉得眼熟，心里想着这人好帅，那天在网上看到的照片……难不成这就是本人？ 何雅婷似乎忘了她，她自己主动开口，“雅婷，这位是……” “喔，不好意思，太激动了，雪仪，赵雪仪，我的好朋友，雪仪，这就是我提过的温晓光。” 他就是温晓光。 赵雪仪掩饰不住眼神中的色彩，这一瞬间也完全释然了为何她的朋友会天天念叨了。 温晓光心情还不错，也乐于认识新朋友，“你好，赵小姐。” “你好。”赵雪仪温婉一笑，这时候他才看清，这女孩儿眼角有颗淡淡的痣。 温晓光说：“你们今天来干什么？找帅哥的吗？” “没有啦，最帅的不就是你嘛，”何雅婷笑着说：“我们是偶尔会来这边做兼职，挣点零花钱，哪像你，大老板。” “老板还健身嘛？那么健康。”赵雪仪适时问道。 “不健身，最近压力大，我跑跑步释放释放压力，顺便增强一下体质。那要不你们先忙，我过去？” 何雅婷鼓起嘴巴，“你要跑多久？” “也不会很久，这一周都没运动了，突然太激烈不好，估计也就半个小时。” “那我们到休息区坐，等等你？” 这儿也是有休息区的，不过不大，四张桌子而已。 “好。” 何雅婷总算满意的笑了，待到温晓光一走开，她开始同自己的朋友卖宝，双手合十，“雪仪宝宝，求成全。” 赵雪仪还没明白过来，“啥意思？” “你先回去吧好不好？”她摇晃着朋友的手臂。 意思大概是要两个人，而不要三个人。 赵雪仪有些没想到她直接提出这种要求，“……可是，我还有一节课呢。” “没关系，我给你代班，上课的钱还是给你，怎么样嘛，怎么样嘛。” 赵雪仪觉得胸口一堵，有些委屈，这……凭什么？ 但又想到雅婷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道德和私欲在内心碰撞。 “那好吧。”她强颜欢笑道。 何雅婷没看出什么，只是高兴道：“谢谢雪仪，回头请你吃饭，这次就当我重色轻友了。” 赵雪仪继续咧开一个笑容，然而在收拾包和衣服的时候却是一身的失落与哀叹，还有某种不知名的纠结，她觉得自己是坏人，同时似乎又给自己找到了什么理由，长大后的世界总是没那么简单，真假丑恶不像小时候一样泾渭分明，它们相互杂糅、交错甚至混淆。 但她还是背着包离开了，冲进路口等待红灯的人群中淹没不见。 何雅婷没有等温晓光半个小时，当他还在跑的时候，她就已经拿着水在旁边了。 半个小时4公里多一些，他已经满头大汗。 “谢谢。”温晓光接过水，有些气喘。 何雅婷一本正经的说：“不客气。” 他喝了一大口，“乐天派，笑的后槽牙我都看见了。” 直男。 这要是男搭女，是个人都甩脸子就走。 “你跟女孩子都这样讲话？”何雅婷差点疯掉。 “是啊，我们那边去坐吧。” “你不跑了？” “差不多行了，我晚上吃挺多的。” 两人边走边说。 “……其实我也蛮想像你这样自律和运动的，可是吧，每天教课都很累，屁股一沾床都起不来了，每次计划做的很好，可就是做不到。” 温晓光坐下缓了两口气，“网上的励志文章看多了？” “你难道不觉得那种极度自律的人很让人羡慕吗？” “不羡慕，”他摇头，“这个时代，各种软文加上信息充分流动正在肢解我们整整一代普通人的自信。因为每天在网上看到各种最优秀的同龄人，那个时候你就觉得自己差劲极了，然而也许你排在同龄人中前20%，这已经很优秀了，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首富，普通人也挺好，但因为信息充分交流，你意识到自己不是那%，于是开始焦虑，觉得自己还不够好。” “就跟这些整天写着自律的文章给人的感觉一样，实际上一个人的精力极其有限，或许它对我们有激励作用，让我们列下各种繁琐的计划，一周看一本书，一天跑5公里，每天0点入睡。” “这难道不好吗？”何雅婷似乎并不讨厌听他侃侃而谈。 “好，但做不到，生活中突发事件很多，一个人不可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完美完成，最伤害人的是，那些概念给我们种下愧疚感，一旦因为别的原因而少做、坚持不下去，我们内心就会受到打击，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行。” “最完美本就极少人能做到，却搞的我们做不到最完美就很差劲一样，其实用功不求过猛，但求长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社会出一个温晓光不是好事。” 何雅婷托着下巴笑嘻嘻，“怎么不好？挺好的，我觉得挺好的！说的也好，你一定很有学识！” “学识不敢说，我只是习惯独立思考。” “哎……”她忽然叹气，“我本来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可是怎么办，现在发现最好的就是你。” 第255章 第二次 温晓光服气了。 他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何雅婷只是托着下巴‘咯咯’的笑，还带些小傲娇，“我还有很多呢~” “你这让我怎么说话？” “那你先告诉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温晓光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一些人，好人。 “我不是一个很会处理感情的人。”他说道。 “我看出来了啊。”何雅婷回应道。 温晓光继续说：“所以我也有可能不够浪漫，不会快速的理解到女孩子的心思，虽说长的好看点固然是优点，但不能当饭吃。” “你没有喜欢过别人？” 他没有回答而是说起另外一个从未对人讲过的事，“我觉得时代不一样了，而且阶层不一样了，可能就在二十年前，大家都很保守，一个人如果遇见自己喜欢的，可能就一直喜欢她，因为心思单纯，也因为没什么机会遇见其他人，但是摆在我们这一代人面前的照片、视频，美女太多了，真的。” 他笑了笑，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雅婷，我实话告诉你，我身边好几个美女，不论我怎么做选择，我好像都是罪人。” 何雅婷鼓着嘴巴，“我就知道……那我不是最好看的一个？” “你是最开心的一个。” “好吧。”她不满意。 “再说阶层，如果我全职在学校里念书，可能遇不到这么多人，但是因为出来创业，而且讲实话，也因为我的样貌，所以接触到更多人，这部分是我没有经验的。” 何雅婷迷惑了，“你想说什么？” “我才9我血气方刚。” “所……所以呢？” 温晓光也直截了当，“所以我最后可能并非良人。” “什么叫并非良人？” “即使我会和你谈恋爱，但是也不会结婚。” 他是很认真的说的，结果何雅婷‘噗嗤’一笑，“你真的是小男生想法嗳，谁跟你说要和你结婚的？” 温晓光： “我太幸运了，你在感情方面怎么那么单纯啊你，你觉得那些对你示好的女生，她们都是想要嫁给你吗？” “额……那什么……” “哎，你睁开眼睛看看健身房里那些情侣，你确定他们会结婚吗？”何雅婷一字一句，“应该不会，对不对？所以嘛，谈恋爱归谈恋爱，喜欢就去追，也许在一起之后就会发现不合适，那就结不了婚啊。” “嗯……”温晓光感觉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节奏，“现在外面都这样嘛？” “当然啦！不然嘞，你要我现在就嫁给你喔？”何雅婷忍不住的笑，“我才不敢呢，你那么优秀我怎么看住你一辈子啊，我也都没做好准备。” 他好像真的太传统了，也忽然明白为什么王撕葱那么频繁的换女朋友还是有愿意点头的女孩，人家也没想着要结婚，但该谈还是谈，而且他可能也是唯一一个那么频繁的换女友还不引起舆论抨击的公众人物。 以前自己看到这种八卦新闻也会觉得，啊……这事正常啊，是他嘛。 神奇。 你要换个聚光灯下的人，早就给你喷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温晓光又问：“那你没信心看住我，为什么还要撩我？” “因为喜欢本来就需要很勇敢呀，如果因为害怕伤害就固步自封，这样虽然可以少受点哭，但是也失去了很多精彩啊，” “固步自封这个成语，不是在这种语境下用的。”他很认真的纠正道。 腾。 何雅婷红了脸，她娇闹一声，“你！我知道啦！你干嘛讲出来嘛？” “……不好意思，不过今天你说的很有意思，我回去好好想想。” 何雅婷忍不住笑起来，这个人有时候超成熟，有时候又像小孩子，“好吧，那咱们回去，你身上那么多汗，回去洗一下。” 的确不是很舒服，于是只聊了这么一会儿，两人就一起向南国公馆走去。 这个时间点的路上人真的超多，因为地下有一个轨道交通站点，地下总是源源不断的冒上来很多人，红绿灯的人行道入口乌央乌央的人流。 “中海真的人太多了，刚到这边的时候，我真的吓一跳。你不要走丢了。” “我怎么会走丢？” 过了个马路，就能拐进南国公馆的小区里。 杂音一下子小很多，小区的路灯也很温馨，半人高的灌木丛里还藏了一只灯，灯光幽幽，很是怡人。 “这么复杂的路，我都可能走丢。”何雅婷侧过身子问他，“哎，要是我走丢了你怎么办？会不会拼命找我？” “不会，报警就好了。” 何雅婷就知道他不会按她的心意回答，不过都可以…… 她快两步走到身前带着窃喜的轻柔，“你说的，抱紧就好了。” “是报警。”温晓光强调。 姑娘打开双臂，“是啊，抱紧啊。” …… “你这也太会玩了吧？”温晓光绕过她，沿着丛林小道继续往前走。 何雅婷小碎步一样跟在身后，“不行啦，说到就要做到，抱一下嘛，抱一下又不会生孩子。” “可我身上都是汗！” “没关系啦，”何雅婷拽住他的胳膊拦下他，大眼睛瞧了瞧两边，有些小紧张，“没有人，趁现在抱紧一下嘛，快。” 温晓光慢慢靠近，他没有再装逼了，真的环绕手臂绕过她的后背，抱住了她，但并未抱紧。 何雅婷抱的很紧，然后她再松开，说道：“你看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说你怕什么哦？” “不是怕，是不擅长。” “那以后我教你，来，再试一次。” “我看着很好骗是吗？” “哈哈哈……只有一次你感觉不深切嘛，我问你，刚刚抱着美女的感觉如何？” 温晓光道：“你还真的什么都敢问呐。” “我想听嘛，你是不是不知道？没关系，不知道再大发慈悲给你抱一次。” 顶不住了，温晓光快步离开，溜了溜了。这攻势也太猛了，就这么点时间，搞的你面红耳臊的。 他这年纪，那多冲动啊，回去之后一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睡着了第二天一看……出事了，粘稠粘稠的。 这是第二次吧，上一次是啥时候来着？ 他有些羞愧，是太累才做梦的吗？一定是的，和她没有关系，绝对没有关系。 卧槽，太羞耻了，内裤他也不想洗了，下不去手啊！温晓光光着屁股来回走了两圈选择直接扔进垃圾桶！洗个屁啊，劳资有的是钱，一张内裤而已，不要了，滚啊！ 呼……抚额……脑阔痛…… 看了眼手机，已经八点多了，很少起那么晚，还有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听到！果然是泄了精力！ 是陈敏老师打的。周末打电话，有事情啊。 稳了稳情绪，他拨了回去，“喂，陈老师，是我。” “哎，晓光，打扰你了？” “没有，陈老师你说。” 陈敏在电话里讲，“你今天被报道了，上面还有你照片，网上爆料出你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不知道是学院的领导看见了还是有人告诉他，今天在群里问我，工商管理专业有没有你这么一号学生。” “你说有？”温晓光猜道。 陈敏机智，“我还没回答，我就说我回去查查看，所以现在才问你。” “如实说吧，”他摸了摸下巴，他没有想过大规模的宣传自己，但这次受采访围绕在他身边的小规模的曝光还是会有的，“我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好，那我知道了。” 正聊着，有人砰砰砰的敲门，温晓光透过猫眼看到是何雅婷，“就这样吧，谢谢陈老师了，还特意给我打个电话，有什么后续的情况您再跟我说，好吧？” 电话挂完，他开了门，“这一大早的，你怎么就过来了？” “周末呀！不能浪费！”何雅婷朝气蓬勃的，“你才起来吗？真的才起来？那看起来今天没有急事啊！” 不可能，报道出去了，说不定就是个什么电话进来。 “先坐吧，我去换衣服洗漱。”温晓光也不和她客气，“茶几上有水，自己喝。” 大概是陈敏的电话让他忘了他是怎么起床的了…… 何雅婷坐在沙发上还没喝茶就看到了垃圾桶里有张内裤，谁会把这玩意儿放垃圾桶里？ 温晓光穿衣服时感觉不对，何雅婷怎么会安静那么久？怎么没有啪啪啪啪啪的讲话？ “你在……”只穿了裤子，想出来一探究竟，结果看到姑娘一脸状的看着他，手上还提溜着……一样东西…… 第257章 她笑眯了眼 “你真不起来？” 何雅婷也是傲娇的，“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温晓光忽然发现窗帘没拉，妈呀，还好是2楼，于是赶紧去拉上，光线暗了些，也能让他舒服些。 看着床上的人，他是心境有变化的，虽说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可这要是不拒绝，不负责，不主动，那他成啥了？ 温晓光靠近，她还有些下意识的要挡着，“你到底要不要我整理？” “我自己来吧……”何雅婷捂着胸口坐了起来。 温晓光：？？？ 女人是魔鬼吧。 所以按照刚刚学会的逻辑，女人嘴上说的不是心里想的…… 学以致用，他说：“还是我来吧。” 何雅婷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巴微微张着，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字，“流氓。” 温晓光：？？？？？？ 他真的疯了，尼玛，这在搞鸡毛啊？！消遣人是不是？ “……不是，你叫我整理，还说不整理就不起来了，我怎么就流氓了？” 何雅婷噗嗤笑出声，“想学吗？我调教调教你。” “……好。” 啪！ 何雅婷捶了一下他，“你已经有流氓的心了！” 温晓光选择死亡。 “我自己来了，你还要看吗？” “要。” 哗！ 何雅婷忽然掀开衣服。 温晓光麻溜跑到外面去了，还说人家流氓，明明自己是超级大流氓。 没几分钟，有人给他打电话，大概是她也穿好了，拿着手机出来。 “是个叫陈老师的。” “你给我接了？” “怎么可能，我还是会尊重人隐私的好不好？” 温晓光接过来，这小妞还用手揩了一下油，调皮捣蛋。 “喂，陈老师。” “晓光，是我，陈敏，”她大概是在走路，边走边说：“院里的领导给你吓了一大跳你知道吗？” “……我要道歉吗？” 陈老师无奈，“你也学会开玩笑了。嗯，我们院长和几个领导都对你很好奇，很想见你，他人还在首都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在那边就说一定要回来见到你。” “还在首都？” 何雅婷就在温晓光的旁边，听到这里，眼神中满是期待。 “嗯，大概后天回来，你有时间嘛？” 温晓光点头，“有。” 到这个程度，就是他想毕不了业都不行了，中海大学不会放过他。 “那我们说准了。” 温晓光挂掉电话。 何雅婷一拍小手，“你今天没事，你今天没事，你今天没事是不是？” 他缓缓笑了起来，“好了，别蹦了，到时候楼的人该举报我了。” “好。” 她真的听话的站在原地。 温晓光真是受她这乐天派的性子感染，等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得去公司，今天采访刚刚出来，但是……你晚上不要乱走，等我处理完事情。” “什……什么？我，我等你？”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意思难道是…… “听明白了吗？”温晓光问。 她抿着嘴巴，头点的像拨浪鼓一般。 “傻。”拍了下她的脑袋，收拾收拾离开了家。 是的，专情可能很难，但负责并没那么难，他确认自己的冲动有侵犯到别人的私密，不可以拍拍屁股就走。 即便没有到最后一步，但继续当做啥也没发生，那也太渣了。 除非是，对方就是奔着一晌贪欢来的。 何雅婷忽然活跃不起来了，好像很乖巧的样子跟在他旁边，也没那么多话……老老实实的变了样一般。 温晓光奇怪，“你怎么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 “有什么不知所措的？” 她低下头，慢慢踱步到他身前，伸出手，“那……我能……” 温晓光先拉上她的手，然后她抓的更紧。 “嘿嘿……”何雅婷喜不自胜，“我想要做游乐园那个，可以骑在上面的。” 温晓光问：“是什么？” “有音乐的。” “木马？” 何雅婷摇摇头，“你发音的不对，你靠过来，我告诉你。” “发音？怎么不对？” “哎呀，你靠过来！” 温晓光慢慢抚下身，“好，你说。” “那不叫木马，那叫……” 啪！ 何雅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大笑出声，“那叫ua!” 这…… 温晓光真的由心笑出声。 “嗯？嗯？”何雅婷逮着他的脸，“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的套路？” “喝喝喝……我保证你一辈子都听不完，我一直给你讲，每天都甜到你黏糊糊。” 温晓光听着感觉好奇怪，“舔到我黏糊糊？” “是甜啦！”何雅婷有些不好意思，“你到底是不是好人？该不会是一直在装吧！” “我去公司，我去公司。” 何雅婷有些难受，“周末哎……” “这是工作……”他轻声道。 “那我可以给你发短信吗？” “……尽量少发。” “可以去看你吗？” “我很快就回来。” “那我可以想你吧？” 温晓光：“……” …… …… 这天晚上，温晓光真的想早点下班，大概是想要听到有人在耳朵边上叽叽喳喳，又或许是期待她又会有什么新的套路。 黎文博在和他讨论广告，发现他有那么一丝心不在焉，虽说都老板的角色扮演的还算合格，但也是心不在焉。 他还注意到温晓光总是要往墙上看时间。 “有事？” “嗯……有。”温晓光诚实道，“这些事情就按照计划去做吧，你不必担心陈年，真要隔空论战我也不怕他。” 黎文博说：“不担心，你面对记者的样子很成功，我觉得应该会已强一下外界对我们的信心，隔空论战倒不需要，除非他首先挑起。” “明天周一定一下新系列的上市时间表，一天一天拖下去，不是个事，眼看着都四月中旬了。” “……劳动节，怎么样？”黎文博思索一下说，他想着她们俩先初步确定一下。 “来得及吗？” “抢时间呗。当然肯定保质保量。” 温晓光也不能拍拍脑袋下决定，“我看看具体的进程，还要结合一下任经理和刘经理的实际情况。” “这个我来。”黎文博又问道：“对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的投资人，对我们还算有信心吧？” 虽说都有私交，但是投资人与被投资人信任这种人……要由利取之，不能由理取之。 讲道理没有用，没有利益都是白搭。 但温晓光也不担心，“不会的，你现在叫他们出局他们都不乐意。” 黎文博最后放走了他，周末嘛。 温晓光出公司一看，有两条短信，字不多，都是她发的，发的很暧昧。 何雅婷没想到在下午四点出头就能等到他，这让她很欣喜，至少说明他想要见到她。 实际上也是如此。 “今晚还会有电话吗？”坐在必胜客里，她想到上一次的经历。 “不会的。”温晓光说：“吃完，我想回家休息，看看电视也好。最近有些奔波。” “好。”何雅婷答应下来，“那我陪你看看电视。” “你不要逛逛商场什么的吗？” 她笑眯了眼，只是摇头。 ============= 上一章给屏蔽了……最近申诉不出来，我也不知道哪里需要需改，感觉没啥问题…… 这一章稍微晚了些，抱歉抱歉，下午有些事情。 第258章 以前与现在 温晓光并不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这样相处。 他有过女朋友，在上一辈子。 那时候他是小地方来的普通孩子，读书还不错……也就读书还不错。 家里的经济条件一般，人本身也不似现在这样帅，如果硬要形容他是什么模样…………回想你今天走在路上见到的任何一个二十多岁的模样的人，那可能都是他的模样。 女朋友呢，网恋奔现来的，起于考研，就像葛瑶儿考研那会儿在网上乱窜，他和他的女朋友也是因此相识，从面试到笔试，一起互扶互助。 期间还有一个小细节， 因为专业不同，所以面试的时候日期不同，他在周三，女孩儿在周四，毕竟也算是认识了，照理说大考过后互相见一下面。 而且面试是立即出成绩的，也就是你考没考上当时就知道，于是不论是考上的大喜，还是考不上的大悲，都需要他，要么需要他分享喜悦，要么需要他倾诉压力。 但是他提前走掉了，没有等到周四。找了个本科学校着急叫他们回去的烂理由。 所以没见上面。 而真实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自卑，他不敢见。 女孩子很单纯，也很漂亮，当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但的确是与他不相匹配的漂亮。 后来第一次见面是在开学。 再也躲不过去了，内心忐忑，又期待，又害怕，他还算幸运，那姑娘没有扭头就走。 因为她也自卑。 这一点很多人想错了，总是以为样貌不错的姑娘应该很有自信吧。 不，自信与否大多建成在还小的时候，如果家庭总是给你灌输我们家很差劲的想法，你就是会自卑，因为你靠自己再优秀，都有人比你更优秀。 再比如，个子高的女孩，有的也自卑，因为从小的生长环境没有告诉她大长腿很漂亮，而是让她显得格格不入。 大概是这种心理，并没有让她觉得自己高于温晓光很多。 第一年是非常甜蜜的。 那时候她有些沉默、自卑、脸皮薄但同时也努力，是对人很好的女孩子，她会感受别人的苦痛而不仅仅是一句安慰话，她会为了帮助别人而忙到半夜。 他不喜欢看别人的缺点，更喜欢看优点，所以那一天的相处几乎是天天夸她，告诉她要自信，你有这么多优点。 或者至少，也是一名硕士。 再后来，有的同学就和她说，你这么好看，怎么会找那样的男朋友？ 再再后来，她的父母对她说，你要嫁到他们家那个地方去吗？ 此时的温晓光有什么呢？拿得出手的论文，学校的一些竞赛奖项，仅此而已。 之后，他被甩掉了。 理由是，他不配。 温晓光曾亲口问她，你是不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应该找一个更好的？ 回答不是傲慢的‘是’。 而是‘对不起，但可能是吧’、 这是一种善良的残忍，某种程度上它更加靠近事实真相。 整个过程中，没有性格不合，没有互相忍受不了的癖好，没有身体健康、三观、学历等等一切问题的阻碍，她没有物质拜金，他没有不上进，更没有第三者或绿帽子等恶劣性质的原因。 原因就很简单：他不配。 什么叫不配？ 你作为男朋友很合格，但我，值得更好的。 温晓光恨她吗？有时候会，大多数时候不会，因为不嫌弃糟糠的人，令人钦佩，是圣人，嫌弃糟糠的人……那是人，人性。她只是做了一个人该做的选择，也许不道德，但没人是道德完人。 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几乎抑郁，因为女孩的确一身优点，甚至让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配。 后来他明白了，那不是爱情。 再后来他更明白了，这无关对错，这其实叫现实。 唰！ 阳台的门忽然被拉开，何雅婷站在他的身后问：“你趴在这儿看什么？” 温晓光手里端着茶水，望着一片火红的城市，陷入深深回忆，没有回答她。 姑娘趴在阳台上看着他的侧脸，幽幽道：“虽然你说你9岁，但我老觉得你不是9岁，就像现在，你明明在想什么事情，可我完全不知道。” “……你觉得我自卑过吗？”温晓光喝了一口茶。 “你自卑？？”何雅婷仿佛听到了大笑话，“你看你从头到脚还有什么可自卑的地方？哪有9岁就在这边定居的，我在你面前才要自卑好吧？！我其实……” “其实什么？” “我其实才有些担心…呢…”她小声道：“你什么也不和我讲，我担心你只是一时兴起，实际上并没有想要和我有什么，又或者……我真的让你觉得拿不出手吗？” 温晓光端着杯子转过头来，温柔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因为你太优秀嘛。” “过来。” “啊？” 他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双臂包裹着她趴在阳台的栏杆。 这个动作很亲密，何雅婷有些欢喜……后背抵着她的胸膛，整个人躲在他的怀里。 “……你……干……干什么啦？”太突然，实在是有些害羞啊。 “你以后不要想配不配的问题，”温晓光轻轻的道：“那是做买卖，不是爱情，爱情本身是不计较配不配的，只在于情愿不情愿。” “我情愿于要为你的将来和幸福负责，我愿意背上这份责任与你相处，这是我与你的事，至于我优不优秀，那是我自己的事。” 何雅婷只觉得心头被蜜糖浇灌的满满当当，“……原来，撩到你之后，你这么强势的啊？嘿嘿。” 温晓光问：“嗯？你不喜欢？” “喔，不是不是不是，我喜欢，我喜欢，就是有些不习惯……而且这可能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好的一次，理解女孩子的心思，回答的还非常好。” “当然了，有人教嘛。” 何雅婷转过身，眉头一竖，“谁？” 除掉被教会的，立即就搞出事情来了，这种……本领也是不容易。 “我是不是又回应的不好？”温晓光倒也不气馁，“至少我还是能被教会的。” “哼。” 温晓光笑着说：“别哼了，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听我讲另外一个女人的事？” 靠这么近，比了比身高，他才发现，“你好高啊。” 何雅婷眼睁睁看着他逃过这个话题，但其实这个阶段不敢追问太深，只得顺着他说：“我有7呢，冬天看不出而已。” “进去吧，虽然城市很好看，但外面还是有些冷。” 时间还早，不到七点半，温晓光想休息一下，于是打开电视，他自己窝在沙发上，何雅婷也找个角落猫在里面，他的臂弯里面。 “……你刚刚为什么会忽然问到自卑不自卑的问题？”她才想起来，一般人不会莫名其妙那样问。 “嗯……小的时候，我家里条件不好，很长一段时间我是自卑的。” “啊？”何雅婷撑起身体，转过身面对他，“所以你才这个年纪就要努力挣钱？” 温晓光说：“有一方面这个原因，钱这玩意儿可能没办法解决比尔盖茨的问题，但能解决我的问题。” “……我能听听你讲你大学以前的故事吗？我想知道。”她忽然提出这个问题。 看了看这姑娘，他说：“我的成长经历极其普通，普通到我都想不起来除了读书以外都做了什么，属于最悲催的那一类人。” “哪一类？” “有的人在高中玩到了，有的人在高中谈到了，有的人在高中学到了，和别人一比，我就感觉我好像是开窍迟到了一样。” “噗嗤……”何雅婷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想笑来着。” 温晓光摇摇头，“没关系，所以……我才决定以后才一定要活的精彩啊。” 何雅婷问：“那遇见我，有更精彩吗？” “有。” “嘿嘿，你再和我说说你的工作吧？” 温晓光觉得无从说起，“工作有什么好说的。” 何雅婷道：“我还没认识过老板呢，就很好奇，老板都是什么样子的。” “我其实算不上什么大老板，优客总共也就两百个人左右。” “管两百个人怎么不算老板了！”何雅婷白了一眼，“你都在这里买房了！” 温晓光说：“买房的钱不是从优客赚来的，是我和朋友从一个房地产项目上赚的。” “这样，那好吧，反正我是觉得你很厉害，你知道不知道我薪水多少？”何雅婷重新躺下。 温晓光不知道，“你又没和我说过。” “说完你会笑话我的。” “怎么会，你说。” “五千……两百块。” 温晓光稍微想了想，“你在栋的房间租金多少？” “合租的，两千，两千四百块……”她抠着手指，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没关系，我胃好，可以不吃软饭。” …… 第259章 将电视剧变成现实 温晓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找到那个人，这时空、那时空有些混乱，至少原来的自己没找到。当然或许也可以，200年她大概在首都的一所2高校就读本科，但他不是很想找了，没有意义。 重生之前他就已经独自生活长达两年，早就已经无感，况且那样一种血淋淋般的割裂情感的方式是无法弥补的。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分开之后两个月就找到了下家，这真没啥意思了。 长点记性，好好奋斗，并且尽量不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够了。 客厅电视上播放着今年最火的电视剧之一——胡歌领衔主演的《神话》，月份的时候央视套全国首播，现在其他地方的电视台也陆续开始播放。 何雅婷和温晓光看的就是地方电视台播放的，之前在看27集，广告回来播放是第2集。 剧情正在上演，高要这个没文化、不懂历史的厨师在吃尽苦头后，听闻易小川说赵高会飞黄腾达，于是费尽心机在皇宫中寻找此人，最后却发现自己是赵高。 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唯一的朋友易小川，于是造就了那一段在现在看来不怎么样，但却在几年后一遍又一遍被人翻出来看的经典对话。 何雅婷一点儿看电视的心思都没有，一会儿玩他的手指，一会儿玩的头发，翻来翻去像个多动症儿童…… 温晓光提醒道：“这段很精彩，好好看电视。” “你昨晚是假的吧？有女朋友在身边，你看电视？” 温晓光没有理她，电视上易小川正在哭诉：“我今天根本不想喝酒你知道吗？你今天做了赵高，你很高兴是吗？我不高兴！” “好吧，那我们一起看看。”她又躺下来。 大概是没有和前文连贯，所以她没看出什么，但是温晓光再看一遍还是被那个演员调动的情绪，尤其是当赵高一遍呐喊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边坐在地上哭诉时。 看了三分钟，何雅婷问：“好看吗？” “你知道，会有很多人喜欢赵高吗？”温晓光问。 “啊？虽然没看全，但也知道他后来很坏，怎么会有人喜欢赵高？” “我告诉你，是有的。”温晓光就不去给人家灌鸡汤了，“好了，下面我不看了，关了吧，你是不是要和我聊天？” “真的？”她盘腿坐起来。 当然是真的，电视已经被关掉了。 但是温晓光却听不到她讲话，“说啊，怎么不开口？” “我不想和你说话。”她傲娇的道，小脑袋仰起来，露出色白至有光泽的脖颈。 …… “啥？为啥？” 她一脸正经说：“因为爱你在心，口难开啊！” 砰！ 温晓光从沙发上跳起来，向门口跑。 “你干什么？” 他说道：“我去把门锁上！今天晚上你不能走了！” 何雅婷笑出声，“哈哈，你这什么反应，我肯定要走的。” …… …… 第二天上午。 皇甫到公司来观看制成的优客广告片的内容，全长一分三十九秒，和温晓光记忆中的相比，这里有一些变化，最大的变化是第一主角变成了刘以琦这个女人。 实际上这也是她的心路历程，从被中海挤回家乡，再跟着温晓光回到这个城市，机遇她碰上了，最关键的还是她自己的努力。 “怎么样？”温晓光有些得意的问着皇甫。 “很励志。”他说道，“音乐选的好，很带感。” “这个广告大概会三两周后播映，有些迟，因为我们在等电视台方面的安排，毕竟一分多钟的广告不多。” 皇甫说：“好吧，那要祝你成功。不是，你一定得成功，兄弟们都指着你呢。” 温晓光说：“提前告知你，是因为我们在大电视台和视频网站都买了时间，很多人会看到你，你要出名了。” “我出名不出名不重要……关键你这得花多少钱？” “5秒钟0万，0秒钟5万，30秒37万，我们广告有99秒，每天播放一次，播放一个月，20万，这是芒果台的价格。” “……好贵。” 实际上和陈年的竞争是有些影响的，最为直接的是扩大了优客对于广告的投入。 当初黎文博做的融资计划是一个亿，这事是由温晓光去办的，他说了算，最后是融到了2400万美元，按照汇率大约是6到7亿人民币。 这次出了陈年的事，黎文博长舒一口气，还好是温晓光最后拍板，而不是他，不然说一句提升预算，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钱从哪儿来啊。 “我得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好好看一下。”皇甫也是咋舌，他也是学工商的，大致一算，就知道这次温晓光仅在广告这一项的投入就超过3000万人民币。 妈呀，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你要早说下这么大力气，我也把自己拍的帅一点。” “换条路子吧，你天天和我搞在一起，怎么老想着在帅这上面谋出路？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皇甫：“……” 无槽可吐。 “哎，对了，会有人采访我吗？”他有些小兴奋。 温晓光说：“如果人们知道这里面的一个角色是我的室友……我觉得会有人感兴趣的吧。” “那可以，我等着了哈。” 温晓光问：“那你今天来，就为了这件事吗？” “目的之一，目的之二是看看这地方，上次我给你拍广告，马飞和贾大勇都晓得你在外头开公司所以要过来看，不过今儿马飞陪女朋友去了，贾大勇上课，就我自己来了。” “他啊，天天陪女朋友。” 皇甫也同意，快受不了那人了，“还有就是他女朋友过生日，之前让他介绍给我们认识，就今天了，你有时间吗？” 温晓光想起来了，上次就说过。 “过生日还是要去的，去吧。” 皇甫贼贼的去关上门，坐下来慢谈说：“还有最后一件事。” 温晓光点头，“你说。” “嗯……马飞有一想法，跟你直接提，怕被你拒绝，所以我先探探你口风。有个电视剧叫《奋斗》你看过吗？” “看过怎么了？”温晓光问。 “马飞的意思是，你不住宿舍，上课也不多，搞的咱几个接触太少了，他有意模仿那里面的乌托邦，给我们几个也砌一个大车间住，场地他提供，离学校不远，装修他出钱，这小子大小是个富二代，掏一百万咬咬牙还是行的。” 温晓光笑了，“年轻人的……情怀，是吧？” 皇甫也不掩饰自己的心动，“那电视剧看的时候……带感啊，你不承认嘛？大家在一起，多有意思，我觉得也确实不错。” 但温晓光却深想了一层，他都住外边儿多久了？怎么以前没想过？以前没说和他接触机会不多很不好？这段日子渐渐的人们得知他做的事，都开始对他感兴趣了。 马飞大概是跟着父亲从小受了些熏陶，最关键这小子是有能力去做，不过这也正常，心里明白就好，不必多说。 至于这样的形式自然是看了电视剧所以想要变成现实，大概是只属于未婚年轻人的冲动，人们梦想跳出社会的压力和桎梏，真正寻找自己的梦想，算是《奋斗》给人们的一种特别的浪漫。 皇甫再劝，“马飞挺有劲头的，你可不能打击哥儿们积极性，你一个人是可以住的很好，哥儿们相信你这实力，可一个人你不觉得寂寞吗？长夜漫漫的时候，嗯？” 温晓光无语，“一年前的山里来的皇甫现在想法多多啊，是不是学坏了？” “嘿嘿，多亏各位兄弟提携。” “去你的吧，这个事情呢，回头我问问我姐有没有兴趣，我有时候会想要和她一起住，但她一直不乐意，她要是对你们这个事感兴趣，我跟她一起，咱就办！” “好！我等你消息！” 第260章 皇甫见闻录 皇甫在公司待了很久，因为下午没课，他就没有走，也因为拍广告，不少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是温晓光的朋友。 加上这小子倒也吃的开，这边晃悠晃悠，那边攀谈攀谈，要说有什么具体的事也没有，但是他也不想走，美名其曰感受真正上班的气氛。 要说人真是奇怪，上班的人恨死上班了，上学的人还心生期待，没有班上也要想着实习的名头先去搞一搞，着急啥嘛，以后上一辈子班，腻死你。 公司的一众人，刘以琦和他最熟，还邀请他过来坐一坐。 在外面感觉不到，一到公司，皇甫小心了，“……没想到你还是高管呢，我以前说话没什么过分的吧？” “有，”刘以琦故意吓他，“而且我是小女子，我会怀恨在心，将来伺机报复。” 皇甫脸色一变，随后道：“开玩笑的吧……您这刘总还跟我一般见识……” “哈，不要叫我刘总了，叫我刘以琦，你又不是公司的员工。” 皇甫问：“不不不，以防万一啊，现在不是，那以后要是呢？” 刘以琦一想这倒是很有可能。 温晓光的其他室友她还没见过，也没咋听说，就皇甫这么一个，别的印象没有，那大冬天穿短袖拍广告，这苦现在的人就很难承受下来。 所以她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看起来他和温晓光的关系也不错。 “有想过到这边工作？”刘以琦问。 “想过，就是太早了些，现在才大一。”皇甫也不掩饰，“有时候也着急，看人家事业红红火火的，静不下心读书。” 她劝道：“这你不能朝温晓光看，他不是正常人，该读的书还是要好好读，再说中海大学是多么好的学校，像我这样的，羡慕都羡慕不来。” “学历……也就那么回事吧。” “有了才能说不重要……不说这个了，广告你看过了没？” 她这边也是有的，但皇甫说已经看过了。 “行吧，那我没什么好展示的了，一会儿中午吃吃咱公司的盒饭，你就知道学校有多好了？” 于是乎他真的就在这儿吃了一顿免费的午餐，小公司建不起食堂，只能叫餐，中午点半就有人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上来了，都是那种塑料泡沫装的。 大多数时候温晓光和大家一起趴在会议室的大桌子上面吃，也有员工外面电脑桌上也有，下楼去餐馆的更有，总之自行解决。 到时间点，黎文博、付与萱他们几个都到这边来了。 皇甫则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有茄子、西红柿炒鸡蛋、鸡腿，你要吃什么？”刘以琦问道。 “我不挑食，随便吃点儿。”他拿着东西到温晓光旁边。 黎文博开玩笑说：“皇甫同学是先来感受一下伙食，聪明。” “不好吃的，”温晓光吃盒饭吃到想死。但是李文博说这叫革命经历，培养艰苦奋斗的精神，而且还有机会在一起交流工作，现在公司还没到完全成功的时候，开支还是要节省。 皇甫尝了几筷子，倒是说：“我觉得挺好吃的啊，这西红柿炒鸡蛋味道不错。” 温晓光等人笑而不语。 “刚开始是觉得不错，但如果你天天吃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付与萱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为什么就那么几样？”他问道。 “因为叫餐麻烦啊，大家都忙，谁有心思每天换着花样找吃的，”刘以琦拨下一口米饭，“一般都是就近与一家饭店说好，中午几份上来。然后一吃就是一个月，温总，说真的，这家吃两个月了，换一家吧，再吃真要吐了。” “现在你知道了，创业不止是你看到的温晓光的表面风光。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时间紧，也没心思顾到自己吃什么。”黎文博一派老学究的口吻。 皇甫略有所悟。 温晓光则回答刘以琦的问题，“你可以叫人换，我吃啥都行。” 随后又说：“这个吃饭的问题也好解决，就是选择少嘛，老是吃一样的饭，我相信很多城市里的人都面临这个问题。” “怎么解决？”付与萱问。 “把饭店都搬到线上来，叫餐服务做好就行，交通大学就有人在做这样的创业公司，我注意到过，其实可以开发一个app，商家通过app展示，用户通过app下单。” 黎文博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那谁送呢？” 温晓光说：“公司送，这叫‘解决基础设施’，就像阿狸拼命要解决支付方式一样。” 黎总好好想了又想，“……不错啊，这是一个方向，很有潜力，这样一款app正好切中上班族痛点。咱们公司可以开发！” 皇甫人傻了，“那什么……就吃个饭而已，至于还开发app吗？” “不不不，”黎文博说道：“温总的这个创意很好，商家需要、用户需要，这就是机会所在。” 温晓光说：“不仅如此，送餐人员就算一单只赚一块钱，但大城市人口密度大，只要工作努力，一天赚上300，一个月赚个八九千是没问题的。所以也解决就业问题，换句话说，政府需要。” “起步会比较难吧，”付与萱分析道：“最开始没有规模，商家不一定相信我们画出来的大饼，用户便没什么选择，正向的良性循环要建立起来不容易。而且还有食品安全等等一系列问题。” 陈北道：“这都是技术性问题，可以借鉴淘宝的评价功能。” 皇甫感觉自己插不上嘴，说到这个程度，其实他们已经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了。 “……你们吃饭的时候都谈工作？” 刘以琦笑着回答他，“不是每次都这样，就是说起来大家觉得有兴趣才讲的。晓光的想法多而新奇，吃着饭就讨论讨论呗，我倒觉得刚刚那些也挺有意思。” “那你们就要干了？”皇甫觉得不可思议。 温晓光摇头，“这要是说干就干，我们每天都要上新项目，不可能的，就当是头脑风暴在撞而已，实际上办企业每天都会面临很多机会的诱惑，但我们也知道说起来和做起来是两码事。最为关键的是，一家企业，像优客良品，它本身就具有自己的使命，与完成这个使命相关的事，我们才会去做，至于其他的，大多都放弃了。” 黎文博出声道：“……但我真的觉得这款app还可以，你的创意极其好。” 温晓光：“……” 妈的，打我脸。 他干脆的道：“那也不能现在做，优客的这一系列产品的推出不容出错。” 黎文博满脸可惜，“机会都是一闪而逝的，稍微等一下就被别人抢先了……至少可以先尝试尝试。” 陈北提了一句，“可以在大学校园里试试看，我们当年是很厌恶食堂的，皇甫，现在还是不是？” “我甚至觉得不如今天吃到的盒饭好吃。”皇甫说的很真实、 大家哄笑，这真是各人各有各人的苦。 这小子倒也抓到了什么，“你们真的觉得可以在校园先尝试？那……我就在上学啊。” 黎文博看到这个人，眼睛一亮，“温总，你觉得呢？” 温晓光是摇头的，“公司的资金是从投资人那里拿来发展优客的，我们不可能投资到别的项目上。” 至于个人投资，在坐的都不可能把钱投到一个大一的孩子身上，那太不理性了，可以让他参与，但不可能由他开始。 不过皇甫这一趟见闻倒是有了想法，他是应该跟在温晓光身边，有一个区别是，当别人都不知道机会在哪儿，而这个人却在挑选机会，这是令他震撼的。 第261章 她的幸福 皇甫一直等到温晓光下班，他似乎对公司或是职场之类的事情颇感兴趣，所以也不觉得无聊。 另一边马飞定好了地方，只等着他俩过去。 差不多到下班时间，皇甫就待在温晓光的办公室了，“你这是真的已经成规模了，还上学真是浪费。” “现在退学是来不及了，只能指望你这个班长多多照顾照顾，” 皇甫点头，“除了贫困申请，我啥都能给你照顾到。” “优秀毕业生呢？” “我相信学校会给你发的，再说你在乎那玩意儿吗？给我们一点活路好不好？” 不和他瞎扯了，温晓光关掉电脑，穿上外套，“你先和我去一趟我姐那儿，然后我们再送你去找马飞。” “为什么？”皇甫起身问道。 “她给我订了一辆车，我去提一下。” “什么就订了一辆车，你当买颗白菜啊？！” “也不是今天说买就买，她看了好久了，就你来拍广告的那天。” 因为他搬到南国公馆去住了，这几天都是打车上下班，还要去学校，有时候还要见客户，总有些不方便，本来他想要自己搞，温晓晓自告奋勇，那他也就省的操心了。至于什么过户、还是签合同，她愿意写谁名字写谁名字，这些东西他俩都无所谓。 “啥车呀？”皇甫跟着他拉门出去。 “还不知道呢，去了看吧，我只知道她刷了我五十多万。” 皇甫咋舌，花那么多你连买了啥都不知道。 他也确实需要一辆，不是讲排场，的的确确出门不是很方便。 车子就停在温晓晓住的地方，下午她刚刚开回来。二十分钟后，温晓光到了，看到唐欣也在，大概是在陪姐姐玩吧。 时间着急，他开门见山：“室友的女朋友过生日，我就不上去坐了，车在哪儿？” “外边儿挺着呢，你跟我来吧，钥匙先给你。” 他拿着钥匙道：“回头也给你换辆好的，给我买个代步的就行呗，至于那么好吗？” “不一样，我是上下班随便瞎开开，你大小是个老板，难道开个奥拓？” 就在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奥迪，应该是a6l，温晓光不是很懂车，会开归会开，但什么abb的并未研究过，只要不漏油就行了。 扒拉着窗户温晓晓叮嘱道：“证件什么的都在里面，你自己打开看，别的我不说了，开车小心，听到没有？皇甫你监督他，别开个好车就兴奋。” “行，保证完成任务！” 温晓光启动了一下，感觉还行，就是各种按钮比他姐的那辆现代要多些，有些功能慢慢摸索，男孩子擅长捣鼓机器，车嘛，其实就是个机器。 “那我就开走了……对了姐，”他问道：“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寂寞不？” “赶紧滚！”温晓晓一看这唐欣和皇甫都在呢，问的啥问题。 “不是，说真的，《奋斗》看过吗？好像07、0年的电视剧。” “没有，那时候我天天伺候你累的跟个狗一样，哪有闲工夫看电视？” 那就不太好形容了。 “回去看一遍，我先走了。” “慢点开！” 温晓光就这么上路了，一开始有些不熟，但毕竟是老司机了，摸两下感觉就出来了。 “我感觉你这是要结婚的节奏。”皇甫摸着车里内饰，“先办房，再办车，普通人多少年的任务你一个月之内都给解决了。” 温晓光说：“说起结婚，正好有件事需要宣布一下。” “什么事？” “马飞不是说，我单身就不准去嘛？” 皇甫感觉要猜到了，“所以……” 温晓光有些小得意，开心道：“我想我满足他的条件了，可以去，晚上等我。” “卧槽！谁啊？” ”暂时保密。”温晓光看了一眼手表，“应该快下班了，我去接她一下，不过还是先送你过去吧。” 皇甫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先去接上她，然后咱一起过去，这样快一些。” 他等不急想见。 “我先送你去找马飞。”温晓光还是坚持自己的方案。 但显然这方案更费时间，皇甫不解：“为什么呀？你顺路带上她不完了吗？” 有些事情啊，不身处其中无法理解，温晓光欲言又止。 皇甫问：“怎么了？有错吗？” “……你没有对象可能无法理解，刚刚恋爱的人啊，会比较腻，总是想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这你不懂我不怪你，只要听我的就行。” 皇甫：？？？？ 秀恩爱？针对我单身狗？ “呸！你让我现在就下车！” 温晓光嘿嘿直笑，竟然觉得很爽。 过一会儿，皇甫说：“你说她还在上班，那就不是白钦钦学姐了，那以后学姐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的温晓光哑口无言，其实他本无意要找一个人，但生活从来就不是按照每个人理想的节奏上演的。 就像他本无意上大学，或者上了就退，现在呢，一不小心搞出了大新闻，学校的领导开始对他感兴趣了，这个节骨眼退学，人家咋想？这不是啪啪打脸嘛。 意外会给人对未来的期待，也是人无法掌控一切的根源，即使他是重生者，也无法每一步都安排到位，那该是神了。 “唉……”温晓光叹一口气，“我也正愁怎么面对她呢。” 皇甫未再多说，这种事，外人怎么好讲呢。 到了地方，他把人放下自己又开车折回去，他已经能看到贾大勇和马飞蹲在路边了，但也只能叫他们稍微等一会儿。 …… …… 舞蹈房的外边儿，温晓光倚靠在门口，里面何雅婷在上课，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她上课，没有去打扰她而是仔细看了看。 大概是四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在练，她就在一旁指导，光着脚丫子，穿上贴身的弹性服装，勾勒出的身材相当费肾。 某个瞬间，她转头看了一眼，一下子瞄到玻璃外的温晓光，于是乎满眼的喜悦，敷衍了一下孩子们蹦蹦跳跳的出来。 “你来看我了吗？你还会来看我了吗？”她吐了吐舌头，高兴的不得了。 温晓光双手插着上衣口袋，“对啊，我看看你是怎么误人子弟的。” “哈哈，哪有，我教的很好的。” 这时候有人从这走廊经过，何雅婷收敛了一点，略带不好意思。 “你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结束。” “好，”温晓光轻声道：“不过还是要抓紧，有人在等我们了。” “谁啊？”她睁大眼睛，到底是年轻，眼角的皮肤细滑白嫩到可以看清青筋的纹路，白色光泽里还透着微红，大概是稍许运动后的结果。 “朋友。”他说。 “你……要带我见你的朋友？”何雅婷咬了咬惊喜，如果他愿意介绍自己给朋友，这其实不言而喻了。 “所以还不赶快去结束？你还要换衣服的。”温晓光算是默认，笑着轻声催促道：“快去，快去。” 姑娘大喜，“我马上就来！” 本来也就没几分钟，她干脆提前下课，然后一出来就奔更衣室，全部做完还不到五分钟。 但是出来就开始忧心，“我要不要化个妆？不然去给你丢脸怎么办？” “哎呀，丢什么脸，已经很漂亮了，抓紧时间。” “太急了，你都不事先告诉我一下。”她虽是抱怨，但充满幸福，“对了，你不要走这边，我知道哪里好打到车。”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温晓光停下来无奈加宠溺的看了一眼，“你不要操那么多心，现在就跟着我，k吗？” 以为自己犯了错似的，她捂住嘴巴，“好，那我不说了……” 温晓光则伸出手。 她有些愣。 “手给我啊，别卖呆了，呆能卖几块钱一斤？” 何雅婷只觉得实在太甜，特别乖巧的伸出手，并说：“以后呢，你要是不高兴，想要抱怨的时候，千万别抱怨。” “怎么的，抱怨抱怨还不行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别抱怨……你抱我。” …… 第279章 魅力 5月的北金已经有了些躁热，只剩夜晚还算凉爽，酒店高达2层，室内的冷气让洗完热水澡的温晓光感觉浑身通透，出来后又从行李中拿出一件休闲装离开了房间。 他要在酒店3楼的咖啡见见到访的李科阳，至于丁莹，他已经在洗澡前让她下班了。 李科阳也在几个月后终于再见到温晓光，上一次在中海市中心的会面时他和很多旁观者一样，还在暗暗想着温晓光不要在陈年的施压中溃败。 那时候陈年刚刚拿到5000万美元的融资，公司规模迅速扩大让人害怕。 不过短短的时间之后，形势就以这样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产生了变化。 酒店走廊里也铺上了地毯，让穿着拖鞋的温晓光感觉很舒服，三楼装修的现代感十足，氤氲的灯光掩映着大都市的精致感。 当帅哥和这种精致感相结合，才是它本来的样子。 走进来时候他已经能看到李科阳的背影，三两步走过去坐在对面。 “你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吧？” 李科阳放下咖啡杯，笑了笑，“你想听什么好消息？” 温晓光说：“好消息还要挑？太贪心了吧，对我来说，只要是一句夸奖就行。” 不和他开玩笑，李科阳问：“丁莹怎么样？” “干活很好。”他是从内心这么觉得。 “那就行。”李科阳酝酿了一下，说起正事，“这次你到北金来已经被人拍到了。” “什么？”温晓光一愣。 “你自己还不知道？” “不是知道不知道，我是问，即使我被人拍到了来北金又怎么样？” 李科阳有点像是怨妇似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现在很多投资公司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吗？优客的股权结构是公开的，有些人找不到你只好来找我。” “所以你一到北金，我就有电话过来了。” 实际上温晓光还在想……自己是在哪儿被拍到了。 李科阳估计他也是搞不清楚状况，“你意识到了没有，以后要对自己做一些保密了。”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有些无奈。 “还好，拍的挺帅的、” “能说点我不知道的么？”温晓光对他的玩笑表示无语。 李科阳爽朗一笑，现在他的心情大好，看温晓光是哪儿哪儿都顺眼，也就无所谓。 这次到北金来也是为了优客的流量。 “陈年其实也没犯什么大错，倒霉就倒霉在遇上你，我看了他们的推广计划，结果是花那么多钱，找那些明星，不如老天爷给你温晓光的一张脸。” 真要这么论起来，李科阳甚至觉得一阵唏嘘，老天爷好像不是很公平。 “没犯什么大错？？”温晓光摇头，果然红红火火可以掩盖很多问题，“等报告出来，你就该知道有没有犯错。” 说起这个，李科阳有些沉下眉头，“夸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围绕在我周围的投资人至少都是认识你的，也都认可你，只有一点，你这个反击有点太狠了，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而且不该直接主动要官方介入。”温晓光接了他的话来说。 “你自己也是明白的？”李科阳有些意外。 “明白，不仅得罪了凡客，也得罪了凡客的诸多供应商以及附在他们的经济链条上的许多人，挡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怎么会不明白？” “那……” 温晓光放下咖啡杯，“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谁都想做个好人，但在29号那么关键的时刻，他出这种招，我不怼他一下，是不是都以为我好欺负了？既分生死，也决高下，我还得注意力度？” 他摇摇头，显然绝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这个世界，只要我做成功了，随便找个借口都是理由，然而一旦失败，再好的理由都是借口。” 李科阳抿了抿嘴唇，温晓光总是思路那么清晰，偶尔有些时刻都让他觉得有些肃然。 从昨天开始曝光，外界最为关注的其实不是他的外貌，而是年龄，大多数舆论都认为他要么是有什么强大的背景，要么就是有什么逆天的运气，人们很难相信一个大一的学生能创造出几十亿规模的公司。 但李科阳从很早就接触温晓光，他是知道的，这少年完全值得这一切。 “行，我就说这些，”李科阳本来想多做提醒，但看来人家是完全明白的，而且逻辑很清晰，那便不必在此时讨论了。 “等你这边忙完，有兴趣和我见一些朋友么？” “你安排？”温晓光问。 李科阳点头，“全部都我安排。” 他现在对优客这个公司抱有无限的期望，不管是人还是行业，都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 优客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李科阳履历上最为亮眼的投资行为之一，他一定倾尽全力、用尽全部资源帮助温晓光和优客成长。 对于风投来说这是很自然的逻辑必然，只要你展现出这样的资质。 反过来，公司倒了他会和温晓光一样心痛。 温晓光知道这是利益使然，也也有一部分会感谢到李科阳本人。 “好的，安排好打电话给我。” 李科阳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好办了，行，我走了，你也上午休息吧，我期待你这次公开露面的表现。” 他甚至表现出了黎文博的那种期待，这就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说现在轮融资有些早，但在李科阳的概念里这是迟早的事，接下来的套路是再走两轮，如果到时候发展的依旧不错，那就可以筹备上市事宜了，实际上温晓光持有的股份更多，剩下的想象空间更大。 那是李科阳最在乎的一个关键节点，一旦上市成功，他当初的投资就可以获得上百成千倍的回报，想想就叫人激动。 所以他要不遗余力的帮助温晓光，优客也成为他目前最为重视的项目。 温晓光准备回到房间休息，站在电梯中等待时，忽然有一名女士急匆匆冲过来。 他听到了，所以伸手挡了一下门。 女士身材极佳，红色连衣裙下的细长小腿白嫩细滑，小蛮腰扭动的如彩虹线条般美妙，大抵是注意到了温晓光的行为，所以微微弯腰说：“谢谢。” 温晓光简单冲她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他按的是6楼，姑娘也没动的意思，但在平行站着时一直用余光扫他，最后转过头来，温晓光注意到，又冲她点点头。 姑娘眼睛一亮，起了劲头：“刚刚真的谢谢。” “不客气。”他说道。 “这是我的名片，”她忽然掏出这玩意儿，搞的温晓光有些措手不及，“你能给我你的吗？” 帅了两三年了，他已经了解这个套路了。 “对不起，我忘带了。”反正自己穿的休闲，也没什么。 女人有些失望，只能掏出手机掩饰尴尬，实际上她是觉得有些眼熟，可恨电梯里没有网络，出来之后新闻图片才跳出来。 ……就是他，已经身价过0亿的人，但背影渐行渐远，这让她难掩失望。 ==== 第280章 漩涡中心 200年5月初。 温晓光突然在北金出现继续牵引舆论目光。 短短两天时间他已经成为全民焦点。 中央财经频道在每日中午的财经新闻中采用长片段报道温晓光和优客，详细讲述他从羡州到中海的旅程。 记者甚至到达中海优客总部对平时与他接触最多的员工进行采访，羡州当地市政府也注意到温晓光此人， 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漩涡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形成，并且温晓光感觉到了。 温晓晓也感觉到了。 因为大舅家的沈梁才给她打了电话。 当她说出这个名字，温晓光反应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母亲沈丽的大哥沈国强的大儿子，那个从小包工头干到大包工头混出点人样，就有些瞧不起人的那位。 一早丁莹就把车准备好了。 温晓光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和丁莹简单打招呼。 “怎么了，姐，他打电话什么事？” 温晓晓在电话里讲，“恭喜你呗，上了电视，现在好多电视媒体和报纸杂志都在报道你，他很开心。” 开心？ 温晓光嗤笑一声，“我出名他开心个屁，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早在重生后的第一个春节，他就已经感受到了两边亲戚的迥异。 父亲呢，脑袋笨，这个其实是有基因在的，两个姑姑也不聪明，温晓晓也不聪明，原来的温晓光读书也是一团糟。就是因为没啥出息，笨，温爸才有些被沈家那边瞧不上。 但温家这边至少人是老实的，他去过一次二姑家，感觉非常不错，很朴实的农家老头儿老太太，还有个女儿在读大专，本来说要来中海玩，但这年头的小姑娘，一天能换十八个主意，最后也没来。 相比起来，沈家那边实在是乌烟瘴气，温妈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几个舅妈为了那点儿家产本就不愉快，后来大舅家的沈梁才赚了些钱，大家又感情好的不能行。 现在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温晓晓脾气也是不好惹的，她翻着白眼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一家人聚聚，我直接就说不知道。” 温晓光忍不住一笑，小样，还神气了。 “那沈梁才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继续赔笑呗，我以前就不喜欢他，现在更不喜欢他。” 温晓光想了想，“这样做是没问题的，不过咱也别让人说闲话了，我是无所谓，爸妈在泉下有知会不开心。” “那你是什么意思？”温晓晓问。 “……嗯，我是没空了，要不你回去一趟吧，富了不理穷亲戚是咱自己都瞧不起的行为，但是沈家就算了，你去看看两位姑姑，还有二姑父上次还和我喝酒来着。” 温晓晓沉吟了一下，想起以前，她也是同意的。 “那咱们给什么？” “给大姑钱，大姑父去世，她一个人工作带孩子很多年，虽然嫁了人但还是很辛苦，我看她非常显老。给二姑家……二姑父那个性格不一定要，总之你带上，另外带烟和酒，他烂霉烟。” “那沈梁才就真的……”温晓晓主要是觉得咱妈说不定会给气活了。 温晓光干脆一口断言，“给他个大嘴巴子。” “噗嗤……”副驾驶上的丁莹忍不住笑出声，随后又觉得不妥，赶紧忍住。心里则想到，有恩报恩，有仇报仇，an。 电话挂掉后。 丁莹递过来手机，还是新款的iphne，这是去年底进入中国市场的。 她自己不知道，这手机感觉在提醒温晓光：别在优客身上墨迹了，移动互联网来了。 “要我看什么？”他问。 “视频，这是财经频道对你的报道。” 视频里漂亮的短发美女主持人端庄有容：“……接下来我们来关注电商直销市场，4月29号凡客公开对优客的举报信，作为最大的b2电商之一，凡客将矛头直指竞争对手优客，两家电商大战很快吸引各方注意。仅仅几个小时后，优客创始人温晓光首次亲自露面面对公众和媒体就举报信内容作公开回应。” “然后在此次事情的后续演变中，商业竞争已经成了次要话题，优客创始人本身渐渐走进了舆论中心。人们发现温晓光年仅9岁，是中海大学工商管理系的大一学生，这样一个人如何掌握一家估值超过20亿人民币的公司的呢？会有一个人以如此快的速度白手起家吗？” 接下来的画面转到中海优客公司的内部，同时还有旁白。 “举报事件发生后，记者一早就来到优客，这是一家落地在中海的创业公司，成立时间还不到一年，员工仅有400多名，但谁能想到这样一家公司最年轻的人竟然会是老板。” 黎文博对于记者的接待是很完善的，废话，不是要流量么？这是送上门的流量。 不仅过来拜访的记者会有专人对接，而且采访也很容易，问题几乎不受限制，除非很私人。 镜头里就有一男一女两位员工在接受采访，马赛克都不用打，很大方，只要求画面背景放上优客的两个字。 记者问：“你好。” 两人都有些害羞，也都同时回答，“你好，你好。” “想采访几个问题，就是温晓光真的是这里的老板吗？” “对，”他们都点头，女孩指着男生讲，“反正我来的时候就是了，他来的更早。” 男生笑着道：“这和早不早有啥关系，他一直都是的。” 记者再问：“那你们知道他的年龄吗？” “知道啊，温总才9岁。”男生点头，“因为老板看着很年轻嘛，所以大家都很好奇，会去问什么的，而且温总并不避讳，最早我还听他亲口说过，这是完全可以谈论的话题，没什么的。” “私下里和公开都可以讨论？”记者讲。 “公开会比较少吧……主要也没什么可说的，刚进公司的时候都会说一些，到后来就习惯了。”短发女孩捂着嘴，“还有就是……这能说嘛……其实女孩子私下里比较多，可能我们都比较八卦，哈哈。” 因为是大电视台，所以没再继续不正经，转而问道：“那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吗？” 两人对视一眼，不一样？ “可能……管理方式更特别一点？”一边说着一边互相肯定，“对，就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比较随意，但是犯错还是会挨骂，哈哈。” …… 温晓光看了这段大概八分钟的视频，接下来又讲述了一些他如何创办这家公司的过程，只不过很概括，不够细节，因为……心机啊，放在后面的专访中了，最后也提醒观众关注本台的领袖面对面节目。 “什么时候的节目？”温晓光问。 “昨天中午，”丁莹接回来手机，有一种专业的口吻说：“您这一次曝光，应该抵得上一次很成功的广告营销了，准确的数字还不知道，但大体上应该会给优客带来0到5亿的价值。最为重要的是，您刚到北金……这才刚刚开始。” 温晓光翘起了二郎腿，有一种普天之下劳资最帅的感觉。 第281章 能有所成的人，都不一样 现在这种情势下，温晓光也觉得需要一个机会为自己发声，因为一些特别的个人特质，关于他的舆论有些不太正常。 其实李彦宏也挺帅的，但十年前和现在不同，十年前的国人还算含蓄，现在不同了，男孩子不注意保护自己会出问题的。 按照约定，温晓光到达采访现场，采访的记者和他在电话里通话过，他也记得这是个有辨识度的男声。 丁莹踩着高跟鞋，一路跟在他身旁，电视台方面有什么要求都由她来负责。 至于温晓光已经坐在沙发上和今天他要面对的男人握手了。 “欢迎你，温总，我叫周世为，” 从外观上看，他已经是将近四十岁的男人了。 “你好，我们今天就在这儿吗？” “对，您有什么要求吗？” 温晓光对这些没什么要求，于是摇了摇头。 周世为又从旁边站着的一个小伙子手边拿过一份文件，“这是今天我们准备好的问题，您看看……” 只粗略翻了翻，他说：“能把个人感情这部分内容去掉吗？” “嗯？” 温晓光说的清楚些，“网络知名度很容易会演化成网络暴力，这些我自己就行了。” 他是想要保护一下身边人，她本来就已经很有压力了。 周世为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好，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倒可以尖锐些，没有问题。” “那我们……十五分钟后正式开始？这一次我们是直播访谈，可以吗？” 温晓光又不是第一次面对媒体，基本上也积累了一些经验，而且他对自己足够自信，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丁莹还说化妆师想过来给他补妆，也被拒绝，除了必要的打底让人在镜头里看着不那么暗以外，其他都不要。 “加油。”丁莹握了握拳头。 温晓光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自己需要看的镜头，老实的让人按上话筒，听工作人员交代几个注意点，随后便正式开始。 背后的大灯光打开，附近的其他人员大多保持沉默，摄像师聚精会神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里是领袖面对面，我是周世为，欢迎大家准时收看！” 这句话像是一个信号，一切开始。 “今天我们为大家请来这两天备受关注的优客温晓光，温总。” 温晓光冲镜头微微点头，姿势显得放松。 丁莹一直没坐下，她的心静不到那种程度，所以是站在不远处观察着温晓光，平时这样子肆无忌惮的盯着看的机会可不多。 “温总，感谢你来到领袖面对面。” 温晓光一直微笑，“我也很开心有这么个机会。” “那之前从不接受媒体采访，到现在联系接受媒体采访，这个转变，首先是你习惯吗？为什么会有这个转变？” “说习惯，不是特别习惯，我还是习惯在公司里干活儿，和性格有关，我不喜欢多说，喜欢多做。至于为什么，还是因为公司的发展需要，我负最大的责任，所以其实习不习惯不重要，我得负责。” 周世为则说：“外界普遍的观点认为是因为凡客的举报使得优客面临着生死危机，而你挺身而出，救公司于水火，这其实是有些个人英雄主义式的情节，你自己怎么看？” 温晓光笑了笑：“哪儿是这么回事。大家都知道我很年轻，我就是从娘胎里学我能会多少？还个人英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个人英雄，优客能有今天是因为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完成我应该做的。” 周世为问：“你觉得你应该做什么？” 温晓光讲：“这得看员工和客户需要什么，没有一个定数，一切都在变化，他们需要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丁莹暗暗赞了一句，回答的聪明。 周世为放过这一节，另起话题，“几天过去了，人们都很好奇，29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能跟我们讲讲吗？” “你也说过去了，那就不要提了，我不希望从道德角度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做企业还是要靠产品，靠民族情怀、爱国主义、道德高尚或者人设，我都不是很认同。” 这段话回答的周世为有些没想到，好在他经验丰富，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遇到过，也有经验，领袖面对面嘛，既然是领袖总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温晓光有，正说明他也是那一类人。 周世为就这个点深挖，越不同的地方越有卖点，“所以你的经营思路就是做好产品。” “还有服务。”温晓光补充。 “可是你也知道，有一些品牌，他们会打着爱国主义的旗号，利用民族情感，支持民族品牌……” “这是一种选择，没有错。”温晓光首先认同，“这种朴素的情感偏向每个人都有，外国人也有，所以我是支持的，如果作为消费者的话。” “但是作为生产者，我就会有些异议，因为老百姓的钱也是努力挣的，不能靠这些情感去让人家承担这个损失。” 周世为微微而笑，“就这么几个对话，我能感觉到您是个很愿意讲直话、讲真话的人。” “对，是我的性格，也因为我不需要讲假话，用自己的嘴巴去讨好消费者？人家不傻的，还是要看你卖的东西值不值那个价。” 主持人话锋一转，“那你的这个性格特点，会不会有人说你不够成熟，年纪小所以棱角还没有磨平，甚至说的更激烈一些，需要挫折。” 周世为在等着他的反驳。也许会精彩而有特点。 然而温晓光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我看到过网上这样的评论，和你刚刚说的差不多，我觉得很对。” “您说什么？”周世为眉头一跳，差点以为直播崩了。 温晓光继续说：“我说那些认为我需要挫折的人，他们讲的很对。我也一直觉得我成熟的还不够，这没什么好否认的，我为什么非要在9岁的年纪强装自己成熟的像个60岁的智者？这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吗？” 周世为笑了，果然能有所成的人，思维逻辑和正常人一点都不一样。 “所以我从来也不认为自己不需要进步了，更不认为自己今天成功了，就会一辈子成功，没有人给我这种保证，给了我也不信，有时候太过顺利你会害怕的。” “害怕什么？” “这么说吧，成功的迷惑性很大，欢呼声、赞美声太多，它们总是会让你觉得你已在巅峰，然而实际上只是迈了一小步而已。我害怕这种赞美，所以我也认为我需要挫折，挫折会提醒我我是谁！” 既大方的承认批评，又表达了特别的智慧，即使亲自提出这种批评的人也该无话可说了。 黎文博也在看直播，他不能再满意了，这一段播出去，必然会赢得不少好感。 第282章 对答如流（晚上有加更的~） 年轻的温姓富豪给公众们的茶余饭后添了谈资，在一切向钱看的年头里，温晓光所承载的羡慕是他自己都无法估量的。 这也是他能和周世为坐在这儿洽谈的原因。 褚秋晨还特意推迟了一会儿一点开始的会议，守在电视机旁看着他的‘表演’。 “去年我刚刚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这个日子会需要一些年头，至少也得等个两年吧，没想到竟是这样快。” 再看自己的小表妹，她又感叹说：“咱们还是动作轻了，和他处交情，应该重一些。” “什么动作叫重？” 褚秋晨转念一想，其实自己应该已经可以了，至少是给过温晓光比较大的善意。 从前她还想着瑶儿会不会有机会，现在看来有些越来越渺茫。 褚秋晨优雅的喝着水，“我爸说要来一趟中海，他估计也会想要认识温晓光。” 想认识他的人很多。 在北金，节目录制现场。 温晓光的任务刚刚完成一半。 周世为了解了他经营公司的思想，听着他正面回应了对他年龄的质疑，接下来还有很多观众包括他自己想要了解的内容。 关于这个奇特的现象。 “对于离你远的人来说，你是一个谜，我想你自己也肯定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受人关注。” 温晓光点头，他知道。 周世为笑了笑，“所以我一定会问出这个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在这样的年纪做到这样的事，取得这样的成就，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别人？” “嗯……”他沉吟了一下，皱起眉头，“我自己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有答案吗？”周世为接上问。 温晓光表情有些复杂，“可能没有一个单一的理由，你要问我怎么走过来的，我能一点一点的讲出来，但你要我总结出一个……怎么说，一个人生道理出来，我可能还是太小了，而且从我身上总结的这个道理对其他人不一定有用，我一直不提倡去搞一个什么鸡汤出来，也不希望别人向我学习。” 周世为抓住了特别的点，“您不希望别人向你学习？” “非常不希望。”温晓光很肯定的说，并作出解释：“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很快了，你看现在大家都有感觉，就是浮躁、急功近利，恨不得今天开公司，明天大卖，后天就上市，一夜暴富被太多人渴望，但是……” “……但是这不是一个好的事情，所以我老是在想，我可能给社会做了一个不太好的示范，好像别人会觉得温晓光可以，我也要这样，这种声音会给我压力。” “喔……”周世为作为语言工作者理解能力还是很强的，“你不希望自己作为一个急功近利而成功的榜样被拿出来学习。” 温晓光完全认同，淡淡的说：“对，不是说我很狂，认为只有我能做到，而是我认为这种想要一夜暴富的心态不好，它很容易让人变的浮躁。”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容易拿去被人比较。” 周世为问：“什么意思？” 温晓光讲：“就是以财富多寡来论是否优秀，其实比我更为优秀的人特别多，我特别希望我们的社会能崇拜科学家、学者以及老师、为人民服务的基层工作者，有很多无名的英雄，他们其实比我更优秀。” “但是就因为钱这个问题，好像显得我更为优秀，并且给广大的年轻男性造成压力，其实不是的，我是一个比较普通的人，只是凑巧做成了一件事而已。” 周世为作为将近四十的人，搞的又是新闻媒体的工作，心里的文艺劲头还是有的，刚刚那席话能从温晓光嘴里说出来，太让他觉得舒服了。 “我忍不住想为您鼓掌，真的。”他真诚的说，“其实在我们的概念里，您少年得志，身家不菲，没接触之前，大多都觉得这人一定生活上很享受，思想上推崇金钱，待人会比较有自己的傲气，但是你刚刚讲到的科学家、老师起码是让我感到很意外。你有一些非常珍贵的、作为普通人的价值观，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不好的榜样。” 温晓光翘着二郎腿，脸上写着认真和诚实，“我真这么觉得，而且钱不应该成为评价一个人是否优秀的标准。” 周世为顺话往下问，他有些奇怪：“可对你来说这种标准不是最好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反对呢？” 温晓光瞪大了眼睛立即回道：“我不能只有立场，没有对错吧。有利于我的就是对，不利于我的就是错？这种对错观最后要出问题的。” 对面的人马上听懂，恍然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太狭隘了。 “那我们既然谈到钱这个问题，咱们就来说说它，我看你的风格，应该也是不回避的。” “嗯，不回避。” 周世为张开手掌，先问：“那首先它给你带来了什么？生活有什么变化吗？” “嗯，这个不能否认，变化还是很大的。”温晓光讲：“我应该……应该是没有再为缺钱而焦虑过。比如这次到北金来，选择坐白天的航班还是夜晚的航班，前者更贵嘛，以前的话我可能会纠结，现在就不会。所以最大的变化的就是……” 他比着个手势一直想着怎么组织语言，“用学术的话讲，就是对于价格的敏感程度不会那么高了。” 周世为点头，“住的房子大了？” “不算很大，00多一点。” “那现在财富对你来说还有意义吗？” 温晓光点头，“啧，这怎么回答呢。” “就说说会有什么意义，在我们看来你应该已经足够了。” “不是足够不足够……这个问题要反过来看，其实我们的生活中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真相……”他斜嘴保持一个淡淡的笑容，因为在思考所以说的语速很慢，“不缺钱的人，更容易赚到钱……就像不缺爱的人，才容易得到爱。” “哇……”周世为忍不住叫出声来，“说的太好了。” “所以你问我有没有意义，我要说没有，好像不对，可要说有，它又没有难到会占用我生活的全部。” “采访您真的是一个受益良多的过程，”周世为真的鼓起了掌，他忍不住笑起来，“我真的采访过很多有人生智慧的领导者，我没想到您在这个年纪就有这么多关于挫折、财富、甚至是对社会层面的思考，简直不可思议。” “没有，没有，我才哪儿到哪儿，刚刚开始。” 周世为忍不住了，“您别谦虚了，你知道我们都是有职业病的，遇到好的交流对象会难以控制自己，我有些忍不住要听你对剩下一个部分的看法，同样也事很多人关心的一个部分……” 第283章 选择决定命运（为CzLB盟主加更） 中海大学也是很靠近漩涡中心的地方之一。 一些天前，丁守中院长曾和温晓光亲自商议学校和优客方面的人才合作事宜，那时候极少部分人知道这已经是一家资产规模上亿的公司，合作的前景和空间都被内部人看好。 现在被公开，全校师生都知道工商管理专业出了这么一妖孽，早已在各处掀起了大讨论。 但是官方却始终没什么异动。 丁守中同校领导所表达的意思是，在优客面临公关危机的关头，学校至少应当说些好话，记者肯定是会来采访的。 然而实际上是正常反应，没什么大的动作，即使发声也只是说温晓光是一名优秀的学生。 老头儿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温晓光，校领导考虑的因素也很简单，现在质检总局正在做调查，最后的结果没有出来，所以……万一呢？ 常在江湖混的人是这样子的，不求大收获，但求无过错，官方不给个声音，他们是不会往前跳的。 好在是舆论高度关注，调查报告的结果会很快出来。 但丁院长是知道的，温晓光是极为聪明的人，人家自己说运气那是谦虚，真当别人是运气啊。 所以温晓光也不怎么提及自己的大学生活，一来没什么大学生活，二来，没什么好提的。 采访现场， 周世为忍不住要提起的，确属感情问题。 “……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关心，尤其是女孩子，您之前什么都讲了，但有一样漏了，那就是爱情。” 温晓光脸色无常，虽说开场前有交流过，但他接触这些媒体多了，也都知道他们的德性，俗话就叫打擦边球。 周世为也不过分，从笼统的角度来问，“在您眼中，爱情应当是什么样？” 温晓光也抖机灵，“等我见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哈哈。”这男人仰头大笑，“我这么问吧，您有喜欢的女明星吗？” “我有喜欢的男明星。” 既表达了对娱乐圈的友好喜爱，你别上来说一句没有，搞得不好让人以为你对娱乐圈有什么偏见一样，他这么说的同时呢，也在回答问题的时巧妙避开重点。 一旁的丁莹看了之后都佩服不已，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这工作省心，几乎不用她费什么力气，看着温晓光表演就行了。 周世为两番纠缠，一无所获之后便选择放弃，毕竟之前说好的，点到为止最好。 “最后一句话温总，希望下次再能见到你，也希望优客越来越变成你心目中的样子，谢谢，谢谢温总！” 摄像机一关，温晓光从舞台上走下来。 丁莹和一名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上前，她拿水，工作人员拆下扩音设备。 温晓光脱了外套，他有些热，倒不是紧张，而是在上面那么多灯照着，热量太大了。 人又年轻，肾水足，火气旺，可不得热么。 “表现的很完美。”丁莹夸赞说。 温晓光笑了笑，“比29号的发布会容易多了。” 正说着周世为主动过来，“辛苦了，辛苦了，温总。” “还好。” “刚刚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这职业病，聊起劲来了……我向您道歉，不好意思。” 这借口找的不好，专业的主持人怎么会忘记掌握节奏呢。 但温晓光也没生气以免显得自己斤斤计较，“没事，我喜欢迎接挑战。” 远在中海的黎文博关掉电视，心中大定，这次横生事端，有些措手不及，但如今看来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不仅如此，温晓光这两次露面表现的都很得人心，实际上优客的流量获得了暴涨，以至于显得刘以琦拍的那个广告效果不大了。 那么接下来……就等明天的抽检报告结果出来了。 在这之后…… 黎文博用食指敲了敲办公桌，温晓光之前给他透过底，所以现在最要做啥，他也是晓得的。 略微思虑之后，他打了几通电话。 这就是温晓光说的下一步要开始的时刻。 …… …… 温晓光出了电视台便问丁莹：“今天李总是什么安排？” 丁莹回答说：“常规安排，就是有几个项目会议要开，这是上周就定好的。” 他也不问具体是什么项目。 丁莹看着中央后视镜里的少年人并没有多开心，张口问道：“温总，有什么事吗？” “没有，昨天李总说介绍几个投资人给我认识的，你帮我问问具体的时间。” “好，那您在北金接下来的行程……” 黎文博和他有着某种默契，虽然没有交流，但是他在中海想到的，也是温晓光在北金想到的。 优客是一定要卖的。 现在这种爆炸般的流量下，则是最好要价的时候。 甚至于下一步，他都想好了。 “虽然公司要我一直接受采访，不过这种东西多了、人家看腻了就没价值了，所以我就答应了这么一个，接下来没什么行程。不过我有感兴趣的地方，丁小姐，你们平时做投资会投资电影吗？” 丁莹认真想了想，“有是有的。一般来说都是创业公司，此外也和一些公司合作投资某个具体项目，这其中就会有电影。” “您对电影感兴趣？” 温晓光看似无意的说：“感兴趣，小时候看着电影长大的嘛。就是我不够专业，也缺一个电影投资方面有经验的负责人。” 后半句听的丁莹心头一颤。 他才没有傻到跟李科阳的人随意聊天就聊这些心思，显得在做优客时三心二意，他是故意说的似是而非，也敢于确定至少丁莹不会和李科阳乱说。 与此同时，他也想看清丁莹这个人，实际上就是告诉李科阳又怎样？优客到底还是他做主，只是不想麻烦图个清静才不说，最后不管是什么结果，还不是通知一下他了事？ 所以这并非简单提一句对电影感兴趣，这是一句内涵很丰富的话，听到的人做出如何的反应，将决定她自己的命运。 温晓光看着窗外，一切正常，北金的热闹繁华下每个人都在变化，温晓光也不会在几年前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长到今日这个地步。 至于电影，这个市场至少到他重生前都以极高的速度在增长，大文娱方向也成为很多公司角逐的热土。 一部成功的电影有几十亿的票房，相当于一个优客，不是小事啊！ 同时他的心中也多少有些热爱，并且认为那些真正努力践行演员这个职业的人应该得到机会。 “我可以给您找一些案例，相信看过几个之后，温总一定会明白不少的。” 温晓光欣然同意，“好的。” 丁莹向后瞄去，心里起了些想法，温晓光是个让人听了火热的名字，但是他毕竟说的不清不楚。 而后面的人已经拿起一本小说在看了，那是07年就在内地出版的一本青春言情小说。 ………… 第284章 雨淋漓 从做表情包开始再到涉及b2市场，温晓光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积累资源，金钱只是一部分，它还包括团队、创业圈的名气以及人脉。 b2市场本身很有前景，但200年这个重生时间点并没有给他太多的空间，凡客顶峰时不过几十亿美元，属于一个没落的互联网企业的规模，还得是没落再没落，连续错过风口的那种，比如搜狐。 鉴于此，温晓光仍然将此作为一个过渡点，一步一个跳板走过来，最后他想要的是拥抱移动互联网以及这几年大文娱事业的快速发展，后者的战略考量更多些，也有一部分是兴趣。 很简单的一个逻辑，任何app的推广，如果拥有大批名人效应，那么必然事半功倍，可名人为啥要配合你？ 至于和褚秋晨的合作算是顺水推舟，认识了这个人于是做了这件事，不认识也就算了。 温晓光思路清晰，且不会因为和李科阳的什么私人关系就把20岁到30岁这个时间全部放在优客上，他至少没有像其他创业者一样让李科阳血本无归。 以这个目标作为考虑，《那些年》算是不错的起点，或许它的票房没有多少多少亿那么夸张，内地票房大概七八千万人民币这样子，但人家的投资额也不是很高啊，大约5000万新台币，换算过来是一千万人民币稍微多一些，中海两套房的事儿。 温晓光也算爱书之人，关在酒店里把书看完之后便觉得难怪会火，九把刀没有很华丽的辞藻，故事框架也算俗套，但各类艺术作品最后要表达的还是真挚的感情。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朴素的风格、大众化的故事节奏更能引起观众的共鸣，真实的情感胜过任何写作的技巧。 正看到一半时，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丁莹也不在，他自己跑过去开门，这一开门一个惊喜。 “你怎么来了？！”温晓光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门外站着的正是何雅婷，她歪着脑袋嘿嘿笑，然后直接扑了过来。 搞的温晓光还是没反应过来，“你不是在中海吗？怎么过来的啊？” “是你告诉我酒店和房间的呀。” 那是昨天晚上，何雅婷和他发qq的时候两人瞎聊的，姑娘问他住哪个酒店，又不是间谍出窝一切保密，温晓光也就说了。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过来啊。”他捧着她的脸，无奈而幸福的笑了。 何雅婷有些小得意，“是不是有些惊喜？” “惊喜，惊喜，哎，你不上班的吗？”温晓光把她抱过来坐在腿上。 她把头埋在肩上，“今天是假期啊，你是不是忙忘了？” 温晓光一看外面天都要黑了，时间过的有些不知不觉。 “早上的飞机？”他问。 “是啊，一大早的，我跟你说我早上5点钟就起来赶飞机，结果中海下大雨，耽误了好久，等的我手机都快没电了。” 她就是想偷偷跑来，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做的这么有劲头。 每一个人在谈恋爱之前会看到很多别人的相处，自己在心里呢会去幻想，想着有那么有一天，有那么一人，也能让自己做那样的事。 有很多时候幸福就这么简单。 除了，睡眠不足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红红的。 但整个人的状态很亢奋，“大白天的，你怎么一个人在酒店里？” 温晓光说：“工作忙完了，暂时没其他事。” “嘿嘿，我看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 “你来之前没有，你来之后就算有了。” 何雅婷垫着脚尖到处瞎看，听他这么说，回过头来抱住他轻轻啄了一口，并问道：“那你在干嘛？睡觉吗？” “没有。”温晓光拿过来桌上的东西，“在看小说。” “你真的假的啦，这么乖，一个人在酒店就看书哦？”何雅婷有些惊讶，拿过来一瞧则说：“哎，这本小说我也看过，不是我们那边出版的吗？” “是，但青春爱情又不在管制行列，几年前我们这里也能买到的。” 何雅婷问：“你爱看？” 温晓光说：“我不仅看了，我还要把它拍成电影。” “嗯？你说什么？” 2009年的时候他因为出去旅游顺便把护照办了，但应该还没有办过港澳通行证，温晓光没关注过，这玩意儿好像得到户口所在地才能办理的吧？ 想不到，总之回去再问问。 “你有多久没回去了？”温晓光搂着她的腰问道。 “嗯……”她抬头想了想，“应该有好几个月了吧，因为工作一直都很忙。” “那我们在……我想想时间，这个月底吧，你带我去一趟。” 何雅婷笑起来，“真的假的啦，你要跟我去那边哦？那你不忙工作了？” 忙，当然还是会有的，但优客这边的危机差不多已经过去了，新系列的产品也获得了比较大的成功，剩下的只要四平八稳，不犯大错即可，而这一点黎文博要做到是绰绰有余的。 “我能安排好时间，放心。” “你说真的？”她惊喜道。 “真的，我去找这个作者，你跟我一起。” 何雅婷才反应过来，“所以你是真的要拍电影？” “我不拍，我是投资。” “为什么咧？” “嗯，有些感兴趣，将来也有些需要名人。” 何雅婷嘴巴一瞧，食指戳他的脸，“你是不是对女明星感兴趣了？” “怎么可能，港台那一票富翁喜欢女明星，会娶回家当太太，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地会比较少，你平时老听到的那些个名字，你想想看，是不是都和女明星少有瓜葛？” 温晓光自己也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当然不是说没有，绝对的事情后还是很少的，只是相比起来，内地的确是不多，基本上是两个画风。 “少骗人了，男人对美女没兴趣？”何雅婷往下按住他的手，鼻腔忍不住‘嗯’了一声，注视着他说：“没兴趣的话，你手在干什么？” “本能。” “……可我急匆匆来，没带换洗的衣服的。” 虽然她这么说，但并没有拒绝相拥，所谓好花含笑雨淋漓，这淋漓，淋漓，还真不是瞎说的嘞。 至于没有干内衣，倒也没所谓，淋湿了再买就是了…… 第287章 在喜欢的人那里，去热爱生活 年芳笄岁，刚被风流染醉； 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香睡； 与解罗裳，怯雨羞云散帏； 举措娇媚：人家好累，哥哥你赶紧洗洗睡…… 睡了，睡了。 翌日。 李科阳一早来了电话，定下一个今天晚上的时间，说是山东的一个集团，搞服装的，他和此人提起温晓光，一说可以认识一下，那便认识一下。 丁莹说要过来打下手，温晓光讲你不要来，千万不要来，就让我自己发挥。 当没人管了，实际上，他们就不是睡醒的，而是饿醒的。 因为再睁眼的时候已经不是早上，而是快要下午了。 温晓光只能打电话叫餐。 何雅婷说：“酒店的饭都很贵，还是这么好的酒店！” “再贵我也不挨饿，再说了，住的起我就吃的起，那不然不跟买个车天天算油钱一样尴尬吗？说吧，你吃什么？” 小姑娘菜单翻了小半天，就一晚素白面条儿都得七八十，纠结了。 “我就吃面条吧。” 温晓光很没形象的开始挠背，有些伤口啊，它慢慢愈合的时候很痒的。 头发也没搞，整个一睡眼惺忪的状态，“我想起来了，这酒店不是我付钱，是报销的。” “嗯？”何雅婷唰的一下装过头，在空中都划出弧线来了，“哪个公司报销？你是老板啊，你还跟谁报销。” 温晓光撸着头发道：“不是我公司，我到北金有人接待的，一投资公司报销。” “这么好？”她盘着腿笑的贼贼的，“真的假的，你是不是骗我来着，真报销我可就吃了？” “你看你像个小贼头。” “哈哈哈，那你就是贼老公。” 温晓光笑喷出来，“想吃什么叫什么吧，吃饱了咱办事。” “去去去，”她用胳膊肘挤了他一下，“你不工作的么？” “……我今天还真没工作，晚上才有。” 何雅婷身体一紧：)) “妈呀，你要我的命呀！” 温晓光用大拇指刮了刮脑门，“……你自己也喊舒服的。” pia！ “你乱讲！”她坚决不承认。 “那我们干嘛？”温晓光这饿肚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来，他的确是要到晚上才有事，“出门逛逛？” “……我可能走不了，刚刚站，差点没站稳。” 看起来她是真的不太可以，说会有些疼，那就只能好好吃一顿，洗漱一下，然后出门……没出去，因为她说走路也会有些疼。 就只能穿个大号的衬衫，然后露着大长腿，躺着休息。 如果恋爱久了，这种状态会有些无聊，但是对刚刚开始不久的人来说，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其实是非常甜蜜的。 尤其是何雅婷。 她枕着温晓光的大腿，说道：“我现在都有些不真实感，我们俩是谈恋爱了吗？” 温晓光道：“你体会一下哪儿疼，你就知道真实不真实了。” “臭流氓。” 温晓光玩着她的头发，不再开玩笑，“我们好好聊聊天。” 进了社会的人和校园里的孩子们谈恋爱不一样，他们通常没那么多的时间，也承受着工作上巨大的压力，关键是校园里的人总是把爱情放在头一位，但上班了就会发现，如果这玩意儿占用你的时间是大头，那么你就比较有可能会被饿死。 完了还给国家2020脱贫增加难度。 所以这么久以来，见过面，吃过饭，亲密过，也好好的聊过天，但像今天这样的机会还是少的。 “好，好好聊聊天，晓光，你有想过会和我，对岸的女生在一起吗？” 温晓光摇头，“没有，其实我都很少想这方面的事儿，以前我姐说我不太会和女孩子相处。”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何雅婷想了想说道。 “嗯，再加上忙，我读高中的时候，我和我姐两人吃她一个月200的工资，当时还欠着哪个舅妈3000块。” “啊……”这些事情何雅婷还真是没有听说过，“你们那时候这么辛苦啊。” “我还好，和其他孩子一样在学校读书，我姐姐比较辛苦，她一边上班一边给我做饭。” 温晓光总记得那些日子，“你也是在中海生活过的，只要是上了班的就都不煮饭了，会煮的人也不煮了，觉得麻烦，你给自己煮过饭吗？” “没有吧，真的太麻烦。得买菜、洗菜，刷碗，一般都十几块钱买了吃。” “对，都是这么想的，”温晓光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一边上班，一边还要煮两个人的饭，我的衣服也是她洗的。” “姐姐好了不起，我感觉我照顾我自己就够累的了，我只有兴致特别特别好的时候才会下班给自己做饭。”何雅婷抓着他的手，“不过以后没事了，以后我给你做饭。” 温晓光揉着她的小手，“你会愿意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吗？” “我愿意啊，”何雅婷摇晃着小脑袋，可爱可爱的，“我跟你说过的，我是愿意被驾驭的人，其实也不是愿意，我觉得很有福气的女人才能被驾驭，我妈妈就太辛苦了。” “你爸爸妈妈做什么？”温晓光一直还不知道。 何雅婷也很坦诚，她说：“爸爸是开船的。妈妈是农民，种凤梨的，你有吃过台弯凤梨吗。” “吃过，很甜，凤梨就属你们那儿的最好吃，一般在超市里也是最贵的。”这个他还能理解，“那开船是怎么回事？船员吗？是不是几个月都在国外那种。” “嗯……我小时候是，现在不是了，现在是那种旅游景点，不是有船只载客出海游玩嘛，就那种。” “喔……我明白了。”温晓光差不多要搞懂了，“所以你也没有兄弟姐妹？” 何雅婷翻身过来，“我有一个妹妹，现在念书，读大三，以后说不定会念研究所，家人都还蛮支持的，除了我爷爷。” 有些不该笑，但最后这个后缀加的他还是笑了。 “不过我现在有了你，就不怕别人不喜欢我了。”她甜甜的说道。 “以后就算有人不喜欢你也不必要去怕，怕甚么呢？”温晓光缓缓讲，“我们在喜欢的人那里，去热爱生活，在不喜欢你的人那里，去看清世界。” 何雅婷沉思着，“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哪里看来的？” “管那么多，只要你觉得听进去就好。” “嘿嘿，”姑娘有些崇拜的看着他，“我运气真好，你说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人。” 温晓光摸摸她的头，开始起床找衣服，“我晚上要出门，帮我搭配一下，那么优秀的我在这方面是低能。” “好，那我来帮你。我跟你讲，这个我很会。这就叫互补。” 温晓光有些感受到温柔乡的好，“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何雅婷本来说想去，但是起床这么步子一扯，瞬间脸纠结在一起，“啊……好痛好痛……” 温晓光扔下衣服跑过来，“哪里痛，我来帮你揉揉。” 第288章 这世界很大 傍晚，李科阳和丁莹都腾出空到酒店来。 只有温晓光出门，屋里的姑娘留下来休息，她倒是想去，体力不允许了。 李科阳见过她，她也见过李科阳，只简单认识一下。 丁莹是多看了几眼，套房里的姑娘穿着男士圆领衬衫，头发蓬松，有些没形象。 但其实这令她羡慕，她敢这样出现在温晓光的面前，而自己却眉毛有没有很整齐都很在意。 幸运的姑娘。 但类似屋里是谁这样的私事，不论是李科阳和是丁莹都没有开口问，很正常，要是一直没有才不正常。 …… “山冬的德胜集团你有听过吗？” 温晓光摇头。 李科阳说：“不同于田总那样独立的服装品牌运营商，德胜集团是多家运营时装品牌的母公司，它们拥有一些国资背景，实力非常强，0年金融危机后，服装行业总是大受影响的，尤其是轻奢品牌，销量骤减。德胜集团抓住机会在南欧的意大利、西班牙，日本和法国扫了一圈。” 温晓光认真的说：“国资背景啊……那是有钱。” “嗯，现任的董事长叫孙茂继，比较有魄力，主导收购日本知名服装企业bn的人就是他，这是一家运营着23个服装品牌的时装巨头，在伊势丹、高岛屋等大型百货商店和购物中心的店铺超过2500家，堪称国民品牌。” “日本人也愿意卖？” “哪有愿意卖的，都是没办法，你也知道全球主要国家的中产阶级被洗劫一空，像是这样面对中高端人士的轻奢品牌必然业绩不佳，坚持几个季度就会陷入财务危机，然而金融危机愈演愈烈，他们能怎么办？” 温晓光嘴角一弯，“这时候有实力的买家，只剩我们了。” “应该说有兴趣又有实力还看好市场前景的只剩我们了。” “喔……我明白了，德胜是看重内地市场的奢侈品市场会迎来一波涨幅。” 这不仅是可以预见的事，而且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0年之后，中国大陆成为各类奢侈品的‘救命岛’，国际上几乎各个主要市场的消费能力都在下降，只有我们还在增长，而且增长的很快。 “所以出去收购，应该是靠资金和市场两手出拳的，因为那些陷入困境的企业也想借德胜集团搭上大陆的顺风车。” 李科阳点赞，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简单。 “所以你想要再搞一次特卖活动，德胜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之一，它们旗下有的是意大利和日本的经典时装品牌。关键在于，你也有它想要的东西。” “渠道。”温晓光一语道破。 “没错，那些外国佬自己都开拓不了本国市场，咱们当然也不能盲目自信，而且中国国内市场够大。所以他们是两手准备，在国外是趁低价扫货，在国内是迎红利深耕市场。” 李科阳给了他一份材料，上面写着自2004年以来德胜集团的收购之路。 时装和互联网不同个，它们并没有那么快的发展速度，自然也就没有那么高的溢价空间，小小的公司做不到好几十亿美金，因为收购过来成长空间也有限。 毕竟成为香奈儿或者lv的概率太小了。 所以温晓光看到的都是小额出手，比如2亿欧元收购sr、jt母公司米兰时尚集团5%的股权。 40亿日元收购bn4%的股权。 3亿欧元从香港上市公司yg手中全资收购法国高端风衣品牌jan。这是一家成立于5年，拥有60多年的历史，而且是被当地贵族和名人追捧的品牌。 …… 温晓光感叹，“胡润那个排行榜上真的只是一小部分。这样频繁的收购行为，对于资本实力的要求太高了，而且看起来他们还是有余力，难怪老外都说中国人壕，谁能想到一家服装企业拥有这么庞大的现金流？” 李科阳微微笑，“胡润也只能根据公开的信息去粗略的计算，实际上富人一天的财产变动往往超过大部分人一生的财产变动范围，而且还有很多不愿公开的富豪。” “很多？有多少？” “不知道，不公开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们gdp全球第二，而大部分人叫苦不迭，所以，钱呢？” 这是一个触及灵魂的问题。 “这世界很大。”李科阳总结道。 温晓光则加上一句，“不，这世界很精彩。” “我喜欢你……” 温晓光立马转头。 中年人无奈，“我喜欢你这个劲头。” “下次说话说完整了。” 临近酒店门之前，李科阳还认真的提醒温晓光：“德胜是带有行政任务的商业企业，孙茂继不定给上级立过什么军令状呢。” 温晓光搞不清楚他说这番话的含义。 只听他继续说：“德胜集团虽然是省政府重点企业，但孙茂继是市场经济下培养出的资本运作高手，这几年成绩斐然，据说有可能受到最最上面的嘉奖。” “嗯？这不是很正常嘛？中国人给中国人谋福利，好事儿啊。” 李科阳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受到嘉奖两方见面，一边肯定继续支持，一边肯定继续表态继续努力。” 温晓光想了想，“对，是我我也会继续攻坚克难，取得新成绩。” “所以我的意思不是说人家有什么错，都没有错，我想提醒你的重点在于，德胜会因为非商业原因有意图成为一个全产业链的领导者。我们现在越来越重视一些品牌了，各个行业都是，中国人要有中国人自己的品牌，高附加值的东西凭啥都让外国人占了？” “你是想说……他们可能也会想要将优客囊入旗下？建立端到端的大型企业集团？”温晓光渐渐了然，还装模作样皱起眉头。 “不然我不懂，他为什么不经犹豫，立即就对见你很感兴趣。孙董的前程，不在商业，你应该明白，所以我说真正竖立起一个强大的品牌，是他的一个行政任务。” 军令状的含义应该是在这儿。 李科阳推断：“所以孙董有可能会提出入股甚至控股优客的想法，我自己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是00%。” 温晓光搞不懂，眉头一挑，“那你还带我来见他？” 李科阳苦笑的跟真的似的，“我总不能拒绝吧？这样的人提一个简单的见面要求，我不替人安排，说不过去啊。” 老狐狸，这明显是把皮球踢给他，你拒绝不了，我就拒绝得了？你不乐意得罪人，就把得罪人的事儿给我？ 妈的，我才9岁，你就让我一孩子面对这些，要是那种真不乐意卖掉自己公司的创业者，这不就是睡的好好的被你拉起来摸一下老虎屁股嘛。 “不过你也放心，人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一切都是价格。你觉得呢？” “我觉得？” “啊。” 温晓光随意说一句，“我觉得国家有需要就该给国家。觉悟高一点，老李。” 李科阳：？？？ 这是什么意思？ 第289章 抬杠 李科阳快走两步跟上他，“你是在说笑吗？” “什么说笑？” 说什么笑，温晓光觉悟高着呢，有时候他都搞不清楚那些头铁的人，甭管那些花里胡哨，只一个问题：活着不好吗？ “你自己一手创立的企业，愿意让被人控股？” 在李科阳的概念里，温晓光虽然年轻，但不管是思路逻辑，还是方式方法都比较成熟，而且还带着一些年轻人的欲望。 创业者持有那么高比例的股权，相当少见，由此甚至引发投资人对于他个人性格过于强势的担心。 这样的人，是决不允许旁人染指的。 “随机应变吧。”温晓光有觉悟，但不确定能不能达成一个共识。 即便目标相同，细节也必定是各持己见。 顺便提一句，门口站着的服务员很漂亮，七米七几的大长腿。 像是这样的场合，他上辈子大概是一次都没进来过。 孙茂继也与他想象中的不同，他并非是那种传统的总是带上笑容的父母官，而是长的很高，绝对超过一米八，同时也很瘦的壮年人。 他不戴眼镜，瞳孔很有神，肩背一点都不佝偻，很是挺拔。 青年才俊啊。 温晓光心说这样的人前途不止于此，难怪他积极有为。 而与其说这是一次投资人见面，倒更像是一次私人的、更加随意一些的碰头。 “欢迎，”孙茂继穿的也很随性，“全中国最年轻的创业者今天被我请来了，真是蓬荜生辉，李总，你也坐。” 温晓光觉得有意思，终于不用面对老头子了。 年轻人风格多少能相近，那些老头子拐弯抹角的，话永远不跟你说清楚，永远要你去悟，我悟你妈卖批。 孙茂继和温晓光对视的时候，眯眼笑了笑，“喝什么？” “茶就可以。”温晓光其实习惯了会见在各种人会见各种场合。 钱，会让一个人增加自信的，慢慢的就会，所以甭管是多大领导，就是美国总统，大不了是个外国人罢了，还不是一只手两个眼睛。 这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只能说明你穷。 “我也一样。”李科阳开口道。 温晓光随后主动开口，“李总说介绍一个新朋友，我一听是集团老总，就以为年纪很大，没想到孙董这么年轻。” “你说我年轻？”孙茂继眉毛抬的老高，笑着道：“你没看到全国人民都在说你十九岁的事儿吗？” “我那是小打小闹。” “一个五一小长假可以出货一个亿，这可不叫小打小闹了，我之前看过一个报告，2009年全国b2市场，京东、卓越、当当、凡客分属前四，我看今年你们要把凡客挤下来了。” 这应该是全社会商品的综合报告，其实在自主销售服装领域，凡客在2009年已经做到全国第一了。 但200年可说不准。 首先它肯定不会有原时空里的20亿销售额。 其次，优客已经迎头赶上了。 这一波曝光几乎是全网、全电视刷屏，孙茂继说的是外人估计的虚数，实际上可能还不止个亿。 这是互联网才能做到的越级成长。 “第一个季度我们与凡客的差距不大。”该谦虚的时候谦虚，不该谦虚的时候还是要吹一下。既然李科阳说了他的主要目的，那就不要客气。 我姓温，他姓孙，咱又不是亲戚。 “其实你们还创造性的使用了品牌特卖的模式，我看那个挺有意思的。” 温晓光端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杯，开口道：“其实这也是我想要见孙总的原因，那一次之后顾客的反馈都还不错，所以我们觉得可以再办一次，我还听李总说，德胜旗下多达几十种时尚品牌，包含各类服装服饰。” 孙茂继搓着手，“我有仔细看过你们那个案例，我觉得有意思，但我的想法和若冰可能会有些不同。” “愿闻其详。” “我这个人办事是这样，要搞就认真搞，不要随便搞搞，或者哪天想起来再来一次，这样………” 他抿了抿嘴唇，“你和我都不缺钱，做这种东西仅仅为了多些利润？” 李科阳瞧了温晓光一眼，孙茂继这一出手肯定是和普通人不同的。 温晓光则毫不犹豫的摇头，“次数多了，优客这个品牌就显得没有意义了。” “那你这次又要再做是何目的？” “流量，”他问的快，温晓光回答的也快，“在做产品时我们把自己定位成时装，但在做网站时，我们会认为自己是互联网，流量对于互联网很重要。” 这纯属于瞎扯。 但温晓光脸不红心不跳，反正劳资又不是第一次了。 孙茂继略微沉吟，像是思考什么。随后讲：“我们先用餐吧，这些回头慢慢说。李总……” 李科阳懂，他站起来，“我现在就去。” 温晓光有些好奇。 孙茂继解释说：“没事的温总，我有个朋友，和李总是旧相识。” 真的假的，旧相识一起过来吃饭不就好了？ 温晓光按下疑惑，他也不是很在乎，不在就不在吧，说话还能方便些。 “温总，你真的十九岁吗？”孙茂继又开口。 迎上他的眼神，温晓光忽然感觉他语气好像变了，变得更加强势，问个问题，给人的感觉是他只能回答。 但这是个垃圾问题，如果他真的关注优客，那就不需要问，谁不知道啊。 温晓光低下头拿起刀叉切肉，他不想这么被动回答，于是装作不经意的回：“孙董是哪一年生人？” 孙茂继搓了搓手指，若有所思，随后微笑，“我73年，大你不少吧？现在想想，9岁好遥远，那真是个单纯的年纪，不知不觉，我都经历那么多了。” 单纯你妹，我来之前干了啥你知道不？ 温晓光这些天已经很熟悉这些了，强调你的年轻，我的经历丰富，然后对你施压。 “不遥远的，弹指一瞬间，即便是20年，甚至一辈子，大部分还是平淡，这也是生活的本质。” “……你是个有意思的人。”孙茂继感觉到他觉察到自己说话的重点了，而且应对的很好，搭着双手：“那你觉得当你到我这个年纪，你会是什么样？想过吗？” 套路我？顺着你的话谁知道下面什么坑等着我。 “没想过。”温晓光很干脆的摇头。 孙茂继牙根一疼。 “那我这么问好了，你觉得优客在你3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也没想过。”温晓光从未想过当肛精，除非我感觉你要肛我。这种人讲话的气势太强，令他不习惯。聊个天，跟回答面试官问题一样。 孙茂继： 随后他忽然笑了起来，“好吧，我就直接说了，温总究竟为什么想要再搞特卖活动？” 果然，刚刚那纯粹的瞎扯没有忽悠到别人，聪明人呀。 但其实也没关系，温晓光也问了一个问题：“那，我也直接说，孙董究竟想要怎么和优客合作？” 第290章 有人要我的优客，还想要我的人 温晓光可以被动，但分时间，分场合，你要是几个小时前在屋里，被动就被动呗，是不是？ 或者你有理有据，合情合意的，就是听你的也没什么问题。 你别上来就一副要占据主导权、控制谈话节奏的样子，那能不和你抬杠嘛。 孙茂继也感觉到了，他也不是憨憨，从刚刚到现在自己的问题一个都没有被正面回答过，碰上熊孩子了。 他举起杯子又放下，说：“你不必防范我，即使我有想法，对你、对优客也是个最优选择。”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我相信孙董，那要不我听听？” 年轻人就是老头子不一样，年轻人劲头起来喜欢来硬的，老头自己跟你太极，绕啊绕的，其实这是违反规律的，按道理说他们没几年好活了，应该更没耐心才对。 孙茂继眯着微笑，“这样好了，温总，我这个人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我没有您的身价，但时间也很珍贵，你的时间更珍贵，咱们就开门见山，德胜集团的整体情况，科阳应该和你讲过。” “我了解了。”温晓光点头。 “好。德胜在国外的布局不少，大多数收购借助于国内市场都是比较成功的。” 温晓光其实能理解，而且他也不是短视的人，实际上，一个良好的渠道会是一个支点，支撑在国外更大胆的收购。 只要能卖的出去，濒死的品牌也会救活。只要能卖出去，代价稍微大一点也能赚回来。 如果总是能这样化腐朽为神奇。 那么以后将无往而不胜。 孙茂继说：“德胜的发展势头也一天好过一天，所以……德胜需要优客这样的b2直销平台。” “双方合作？” “不是合作，是需要。”他说话掷地有声，“而且我还需要你。” 温晓光：？？？ “德胜集中了很多传统行业的人才，他们并不十分懂得如何将时装和电商结合起来。” 温晓光才不干。 我卖了自己公司，老板不当当打工仔，是不是脑子有坑？就算是高级打工仔也是打工仔。 “没人才可以招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孙茂继微微一笑，“我这不是在招吗？” ……好吧。 温晓光想了想说：“您跟我不绕弯子，我也跟您不绕弯子，从情感上来说，如果德胜的目标在于打造一个中国人自己的百年品牌，而优客恰好可以在其中起到作用，我自己是很乐意的。” 孙茂继不动声色，心里则在想，你真的假的，还从情感上。 “这是真的，是我朴素的爱国主义，”温晓光强调，“从公司发展利益角度来说，渠道仅仅是渠道，通上水和通上石油的价格不同，所以和德胜对接，自然是好事，我个人也相信孙董的运作能力。” “所以……”孙茂继有些意外，一般来说，直接购买别人的公司，会被当场拒绝。 “所以我也不矜持，只要价格合适就行。” “那你呢？”他指了指温晓光。 “我本人不在协商内容之中。” “不，我虽然不是温总这样伟大的创业者，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创业者是新公司灵魂，没有灵魂，我买来一个躯壳有何用？” 温晓光沉吟了一下，他当然可以和他辩论下去，但这其实是死结。 因为这不是说服不说服的问题。 “孙董，你讲的是有道理，我也可以承认你说的更有道理。” “但是你不愿意。”孙茂继没有做到老头子的喜怒不形于色，他刚刚其实有些充满希望，此刻也有些失望。 “对，我不愿意。” 气氛一度显得很凝固。 “那真是可惜了。”孙茂继有些叹气。 温晓光也没想到他如此坚持，那也真是没办法了。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可以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为现代化建设做贡献， “是可惜。” 他的坚持孙茂继也没想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优客的兴趣一半是来自于你，我一直在想是什么人，能在这样一个年级、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成功的公司。” 温晓光不像他这么悲观，“我还是乐意作为合作伙伴为德胜贡献力量的，至少我们两家还可以合作。” 孙茂继看起来兴趣不大。特卖是有价值，但不符合他大开大合的性子。 他问道：“你刚刚说的价格合适，多少叫合适？” “那得看孙董收购多少。” “5%，控股。” “5亿，美元。” 孙茂继没忍住笑了起来，他不可思议的张开双手问道：“你要我花5亿美元，为了一个渠道？” 笑你妈卖批，这笑就让温晓光知道他很无知，至少对互联网无知。 “这是互联网，孙董。”温晓光端起杯子‘善意’的提醒，“你得习惯这个行业的增长速度，3个月就是大不一样，3个月前，你会邀请我坐在你对面和你用餐吗？” “而且你能花3亿英镑收购一个风衣品牌，为什么不能花5亿美元获得一个你自己也认为更为重要的b2平台？” 孙茂继一时竟有些语塞。 温晓光微笑着说：“也许再过3个月，情况又会大不一样，也许我们会消失，也许……凡客会消失，你觉得呢？孙董。” 从目前来看，谁更有可能消失其实不难猜想。 看陈年和温晓光的舆论风向就知道了。 至于一家消失，赢家通吃的基本经济常识，他还是知道的，所以说三个月大不一样，并非虚言。 “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能带领出优客了。”孙茂继不禁唏嘘，最开始他还真有些因为对方年纪轻而想要施压占便宜的心思。 但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后，事实并没有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温晓光，不是个靠脸吃饭的人。 优秀的人总归是有优秀的道理。 但这其实是个逻辑悖论，因为温晓光越是这样，他就越难以放弃。 “谢谢你的赞美，”温晓光很诚心的说：“也谢谢孙董对我真诚的邀请，对于我来说，是备受鼓舞的，但还真是对不起，这顿饭可能得白吃你的了。” “哈哈，”孙茂继笑起来，“我还不至于一顿饭都计较，如果你乐意，我多请你吃几顿都不是问题，或者就到我的公司来，想吃什么都行。” 然而温晓光对于暗示的不为所动，还真是叫他有些难办。 这是两个都不会轻易改变自己主意的人。 第291章 艰难的抉择 孙茂继和温晓光谈崩了。 一个不愿意花5亿买一个失去了创始人的公司， 一个不愿意把自己的角色从老板变为高级打工仔。 然而孙茂继是欣赏温晓光的，优秀的人是有心胸的，不会因为拒绝就怀恨在心，若是这样狭隘也管不了那么大的企业。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选择维持在优客的存在，但不控股，意思就是投资。 温晓光没有拒绝，留着作为以后的一个选择呗，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李科阳在离开不久后回来，还带着一位女士，盛装打扮，高跟鞋，肉丝袜，长的一般，气质很好。 “这是我的妹妹，也是做公司的，早前她和科阳相识，我还是赖她介绍。” 温晓光也不计较人家为什么单独说，这年头外面的关系千丝万缕，业务错综复杂，谁也不知道谁和谁到底有怎样的联系，去打听也没必要，因为没什么意思。 “孙晨。”女士同温晓光握了握手，“本来我是有其他事的，听李总说传说中的温晓光，就忍不住出来瞧瞧了。” 李科阳笑容依旧，一边整理餐布一边问道：“谈的怎么样？” 优客的项目始终是他最为关心的。 “孙董愿意入股，我也答应他了。”温晓光对过程闭口不提，只讲了结果。 孙茂继反应迅速，他也顺带着藏起自己的真实意图，只讲温晓光是个很不错的人。 人多，谈不成事。 这是个规律，就跟新闻一样，字越少，事越大。 所以后面倒也没发生什么。 不过就是说些宏观经济、吐槽行业心酸之类的，没什么营养，也很快结束。 待到温晓光和李科阳走后。 妹妹对孙茂继说：“哥，你看着不是很如意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的招揽被很干脆的拒了。”孙茂继摔下手里的餐布，的确是不如意。 “应该是少年兮，志在四方，人家不愿意卖吧？”孙晨笑嘻嘻的说。 “没有，我很意外他是完全愿意的，但就是不愿意加入德胜。” “小孩子想套笔现金去玩吧。那你还想买吗？” 这问题叫人很难回答。 孙晨没等到答案继续道：“好吧，你应该缺少从零创业的经历，其实在面对危机、处理危机的过程中，创始人的风格会慢慢根植于这家企业之中，并养成‘创始人依赖症’。” 孙茂继眼睛一斜，“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就不能等，时间久了，优客最大的弱点就会变成【温晓光】。野路子出身、个人风格又强烈的创业者，会深刻的影响到企业的每一个角落。” “你看阿狸从上到下都在讲信任，在里面工作就一定得信任它的价值观。你觉得温晓光，个人风格强烈吗？” 孙茂继陷入深思。优客的弱点会是温晓光，这是辩证法的思想。他靠着个人风格带领一家企业以奇迹式的姿态崛起，但奇迹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人也是有自然寿命的。 “跟你说话呢？”妹妹催促。 然而他起身离开了，并留下一句话，“他起码不是小孩子。” 时间拖的越久越不利，这起码是对的。 不过除了孙晨的理由，他也会想到价格这个因素。 三个月就会大变样…… 但这个抉择不是轻易能下的，那是巨额的资金，旁人都道他呼风唤雨，谁又知道这背后承担的压力。 助理带着他坐上车，他吩咐说：“我要的关于收购优客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做出来了吗？” “我现在就打电话催一下。” 孙茂继问：“小王，你有关注过优客吗？” 助理老实回答：“我在网上看到过温晓光，不过最早是为了买aurra的产品才被人告知的。” “aurra？”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紧皱眉头。 “对，就是上一次特卖活动。” 对了！ 孙茂继忽然想起来今天有一个疑惑没有被解答，那就是为什么优客要和德胜旗下的品牌来合作。 当时那个‘流量’的答案是被他自己否定了，觉得是他在忽悠，于是没再想起来。 但实际上，这真的是为了流量！ 可为了践行这个模式也不对，否则为什么不大力推进，这个温晓光只是为了在这样的时刻获得一些流量，然后卖个好价钱！ “哈哈……”孙茂继视线转回车里，眼神中尽是思考，“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虚虚实实，是真也是假。” 许多对的事本来就有适用场景，流量这个答案对于长期的优客发展是狗屁，但放在短期目标前，逻辑就自恰了。 助理也不敢多问。 “小王，那份报告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我不管什么理由，就明早，听到没？” “是，孙董。” 这都大晚上了，老板一句话，下属熬到死。 但孙茂继也是没办法，他现在至少确定两件事， 一、优客一定会被卖。 二、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不是怕给人买走，而是搞不好就会来个大涨价。 但再急也要看到可行性报告。 妹妹孙晨说的因素，并不算纯粹的商业理论，是个人感觉，而重大决策不能凭感觉，有的时候需要一些科学依据。 这样即使出错，也不会有大错。 有一个重大决策不搞可行性调查的就是***先生，国家出政策也是动不动就张口2000亿。 从各方消息来看这数字并非各部门给清单算出来的，而是他先给个数字，然后下面各部门去凑，跟其他国家也是章口就莱，然后搞搞又取消，取消了回头又搞。 这老家伙有意思，你说咱使什么阴谋能让老美也拿盟友开刀？鬼谷子在世都做不到。 另一边。 温晓光回到酒店就和黎文博通了电话，北方不亮南方亮，他个人觉得孙茂继是强势的人，不会轻易让步，所以与其在这边没什么事的僵持，还不如先回中海再说。 毕竟，还有人在对公司的产品做调查。 然而黎文博却并非那么乐观，他说：“德胜我知道一点，那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的主，真要给他看上了，他就是磨几年也会磨下来。” “那这次他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温晓光解释道：“我给他科普了一下什么叫互联网，别说几年，几个月他都没有。” “……好在其他股东加在一起不及你一个人，不然他肯定会动歪心思。” “不至于，孙茂继不是控制欲起来想要这家公司的控制权或者是把我赶走，那是个视野没那么窄的人，正好相反，他只是想给德胜找到一个通畅的出口，我继续留在优客也是他主要要求之一。” 黎文博对于具体的人不太熟，听闻后问：“所以你拒绝了他？” “嗯。” “如果不拒绝……” 黎文博作了这样的假设，假设的温晓光心头跳，如果不拒绝，他现在……就是巨富，是那种还要高褚秋晨家里一个数量级的富…… 第292章 她和现实里的人都一样（为乌龙铁观音盟主加更！） 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做出的选择。 一个概念中的数字，和一堆晃眼的现金，尽管在价值上两者相等，但带给人的冲击力是不一样的。 唉， 温晓光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要是孙茂继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说‘放了他’，即使稍微降些价也是可以的。 看看以后那几个b2公司，天天活在阿狸的压力之下，有几个能真正睡好觉的。 媒体一年接着一年渲染说阿狸又遭到谁谁谁挑战了，妈的，挑战十年各种各样的电商基础设施越来越完善，马爸爸五十出头都顺利退休了，这要是生死存亡时刻，你看他退不退。 所以那明明是一种更为高超的中国哲学，保持有一个或者几个竞争对手在，它可以一直使你警惕，不会松懈，并且慎用自己的力量，因为一旦垄断就很难忍住对超额利润的欲望，搞得不好就会招来舆论的反扑。 何雅婷正在收拾行李，撩了撩头发过来，问道：“怎么了呀？叹了一声气。” 你不知道我刚刚放弃了什么。温晓光也不是理性到极致的机器人，能不叹气么。 “不和你说了，和你说完你会叹更多的气。” “嗯？”何雅婷捧了捧他的脸，“你做错了什么么？” 温晓光真不和她说了，拍拍她屁股，“我们把衣服收拾一下。” “好吧，”这也是个心大开朗的姑娘，嘿嘿笑了一下，“我来替你收拾，我有叠衣服的技能，不过这些西装怎么那么多？都带走吗？” 那是当日来到这里的时候丁莹拿过来的。 “不带走，要还的。” 温晓光打电话给那姑娘。 丁莹一直随时待命来着，但是不知道何种原因温晓光不让她去了……就把自己关在酒店的房间里，那姑娘那样有意思？ 还记得之前他暗示自己想要成立一家具有电影资质的公司，确苦于没有这方面的门路。 这让她起了一些心思。 回想自己的历程，从小县城走出，就读于95高校，学习金融，又在国外进修硕士，回国后找到了投行这种非常好的工作。 fr，中文名金融风险管理师，一名应届毕业生可以拿到45万英镑，约合42万人民币的年薪。当然这个玩意儿是要考的，至于难不难考，你觉得呢？ 不仅难，而且工作很辛苦，超负荷工作是常态。 但说到底还是打工的，辛辛苦苦十几年，不够温晓光创业一年多。 丁莹在创业圈干的久了，看过太多失败者，也看过一些幸运者，莫名其妙卖掉公司分了几千万的例子还是有的。 bd的咖啡店，闹中取静，宁逸优雅。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找我了？” 坐在丁莹对面的是个短发姑娘，胸口还挂着工作证，上面写着韩露两个字。 “我也是今天凑巧，本来有工作安排的，但老板不要我在，莫名其妙闲下来一天……上午自己待在家……” 短发姑娘坐下，讲道：“突然的闲，觉得浑身难受吧？” 丁莹被说中，“还发现自己没有朋友，翻遍通讯录都找不到人。” “还不是因为我们平时都找不到你？”韩露翘上二郎腿，“也就还剩我善良了。” “好啦，我请你喝咖啡。” “那我得点最贵的，我朋友里就属你挣最多了。” 丁莹也不和她计较这些边边角角，她的工资确实算是朋友圈之中比较高的，这是她信心的来源，更是支撑她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 “说说吧，今儿老板怎么发善心了？” “不是我的老板，是他让我去伺候一人，这位不需要我，早上我啥都准备好了，我知道他没啥事准备带他去几个景点打发时间，攻略连夜做好了。结果我人到酒店楼下给我撵回来了。说今天什么都不需要。” “是有些奇怪啊。”韩露疑惑着，“不是，什么人呀？你老板叫你过去给他打下手？这么舍得？” “公司最成功的项目之一，”丁莹说的小声点，“当然得重视了，李总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就高升了。” “那你是不是也得跟着升了，”韩露叹气一口，“唉，你们都奔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去了，一个靠实力，一个靠颜值，剩我怎么办呀？” 丁莹问：“你说的是谁？” “王梦洁啊，有一公子哥在飞机上看上她了，从天金追到北金，再从北金追到莫斯科，然后又从莫斯科追回北金，总之是她工作在哪块飞，他就买哪趟航班的机票，现在结婚了，qq上天天晒旅游你看不到吗？” 她说的也是另外一位朋友，长的好看些，婚姻改变人生了。 丁莹其实感觉挺复杂的，她是一路苦日子走过来，工作压力大，熬的皮肤状态都不好了，可是……还是在看不到头的路上继续熬…… “有很多事就是没道理的。”丁莹双手捧着咖啡杯，嘴巴撅起了一些，显得有些无奈，只能说：“咱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 “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再这样下去我年老色衰，男朋友都找不到。” 大家都说大城市里的机会多，然而实际上这种机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是‘打工’而已。 一次真正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常有。 能碰上，都是命好。 丁莹陷入了深思，“这一次我伺候的老板，其实是一名很成功的创业者。” 韩露在听。 “我……”丁莹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他非常成功。” “你要介绍给我？” “什么介绍给你，”丁莹对自己的姐妹很无语，“人家小你很多好不好？” “什么？还比我小？！还有这种人？” 咖啡屋的外面，仰头就是bd的高楼。 它那么美丽，却和你没关系。 “你说我要不要辞职，去尝试一下新的职业？我觉得他对我还是欣赏的。” 韩露明白了，难怪平时忙得找不见人的好友会在今天突然出现。 这是遇上自己都难以下定决心的选择了。 “其实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很清楚自己最想要什么的人。” “哪有，我也有很迷茫的时候，”丁莹温柔的笑了。 “还好吧，我记得你原来说过什么来着……迷茫就读书？”韩露有些记不起来了。 “穷了那就挣钱，胖了那就减肥，无知那就学习，迷茫那就读书，明明皮肤不好还要熬夜，明明体重超标还要宵夜。” 韩露补充：“所以明明有了想法，那就不要畏首畏尾。” 丁莹摇了摇小勺，顿了顿抬眼问：“你真这么想哒？” “嗯，回头把你这位成功的老板介绍给我就行了。” 姐妹情就此断绝。 但是丁莹知道她说的没错，自己想要在这里安家，这里可是北金，父母年纪大了，指不定哪天就需要给医院交钱，她也想找优秀的男人，那自己就必须先得足够优秀。 说到底，梦想、情感都先放在一边，她和现实里的许多人都一样，她需要钱。 第293章 允许别人的私心 丁莹少见的闲了一整天，搞的韩露一天都没怎么工作，好在没什么大活儿，平常不咋相聚，如今有了机会，也就准备多待几个时辰。 两人还一起逛了街，吃了晚饭，准备去看电影前，她忽然接到了温晓光的电话。 温晓光准备连夜回中海，明天赶上见一见官方检查的人。 临走前很多东西需要给她。 丁莹急忙表示，“好的，温总，我马上就到。” 然后电话一挂，看着美特斯邦威和h的袋子，很是无奈。 “不会吧？这个时候来电话？”韩露虽然也加班，但少见的会在八九点这个时候接到领导电话。 “呼……”丁莹一叉腰，抿出一个笑容，“没办法，得去啊。” 高工资哪里这么好拿的。 “这样，露露，我回家来不及了，还好我买了衣服，我到卫生间换一下，剩下的你就帮我先拿回去。” 虽然突然，但丁莹多年工作过来，其实也习惯了，承受力也是有的，与其抱怨为什么那么晚还要加班，不情不愿的去做，不如实际点，把工作安排好。 再说，她并非不情愿。 但韩露很懵逼，“这……我们票都买了呀，而且那么多东西，你叫我怎么办？” “拜托了，回头给你介绍个搞金融的男朋友！”她拎起一个袋子就走。 “啊？那你说话算数啊！”韩露小小喊了一声，同时嘴里嘟囔，“哪儿来的新老板，这么来劲……” 从卫生间里再走出来的就是工作状态的职业女性。 酒店里。 何雅婷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之前她见过丁莹，知道她是另外一个公司的人，丁莹也见过她，知道她是那个走大运的女孩儿。 “这两天辛苦你了，”温晓光正式的说，“谢谢你，也帮我谢谢李总。” 丁莹受之有愧，“我也没做什么。” “一个人工作能力靠不靠谱，帮没帮到忙，一个细节就能决定了。”温晓光对于她，一个努力在大城市打拼的独立女性，还是比较认同的，“喔，对了，电影，不要忘了替我关注。” 他又提起这一茬。 丁莹忍不住问：“温总，您有具体的要求吗？” “具体的要求就是对于投资电影、如何运营公司有相当的了解，至于选剧本是我的事儿，这个是我的兴趣，不全是为了赚钱，我只投资我自己觉得有一定意义的电影。” “那我能毛遂自荐吗？”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讲出这句话。 旁边的何雅婷全程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看到了这位女性的些许紧张。 温晓光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有准备和没准备的人体现在接下来的动作。 丁莹真的从包里拿出了东西，说：“这是我自己写的，一些粗略的见解。” 温晓光觉得这姑娘真的可以，这玩意儿是超乎他预料的，本以为仅会说两句什么的。 “嗯，我在飞机上看，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换工作？” 这没必要和背叛不背叛扯上关系，雇佣关系并非主仆契约，李科阳也没想过人家给他干一辈子，跳槽、换方向都是个人自己的选择。 丁莹碰上了他的眼睛，那些高大上的说辞忽然间讲不出口，人有时候很奇怪，在某种关键的瞬间，总会具有一些勇气。 她说了感叹：“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当助理吧？” 温晓光忽然觉得如果自己不是重生，或许会和她差不多，也是95的硕士，但刚入社会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因为在进公司的一瞬间，学历的关键程度就大大降低了。 于是积淀两三年后，耐心到达极致、渴望到达顶峰，再也无法面对平淡安之若素，眼看就要三十而立却还在人潮中挣扎，总会因为什么缘由做出改变。 这改变看似是碰上一个人偶然触发，但实际上是一种必然趋势下的结果。 就像她说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那读这个学历是为了什么？辛苦留在大城市又是为了什么？ 看着略有惴惴不安的姑娘，他忽然生出某种共鸣感，也能体会到她这个时候向上的动力。 这种情况下的人，你拉她一把，她一辈子都记得。 “我和李总说吧，他应该不会拒绝，而且会祝福你。”最后他开口这么讲。 丁莹只觉得整个人被人扔下悬崖，又被拉上来，心里的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你好好想想。”温晓光看的出，所以也乐意给她时间，转头说：“雅婷，我们走吧。” 丁莹站在原地大喘气，等另外两人都离开了房间，她才转身追了出去。 去机场的车也安排好了，这些细节没有问题。 她只是想问清楚：“温总，你要我想什么？” 温晓光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我都想清楚了，还有什么其他要想的么？ “我起名字不厉害，你看优客和凡客多像，所以你想想电影投资公司叫什么名字好了。” 收据本，选剧本真的不需要她来做。 工作能力再强，劳资都不放心。 机场没有要她去送，这时候也专心不了。 坐在车里，何雅婷问：“你要办新的公司吗？” “是。” “那她……” 温晓光说：“她有工作的能力，也有工作的动力，私德不算特别了解，但应该是过得去，所以我就答应她了。” “这么简单？” “那你要多复杂？”温晓光笑了，拉着她的手说：“有这些条件已经很不错了，这年头既没有孔孟那样的道德完人，也没有诸葛亮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更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我不需要搞那么多的千里马与伯乐的狗血剧情，” “也不能老想着交一个一点儿都不自私、天天想着温晓光好我就开心，温晓光有一点我就不开心的朋友，这样的人是危险的。” 他自问还没那么不成熟。 但说的有趣逗得何雅婷一笑，问他，“那你觉得，我有私心吗？” “有啊。”温晓光很肯定的回答，“但是没关系，我也有，谁都有。小时候把私心当做贬义词，但越长大越觉得，我们要允许别人的私心。” “那我的私心是什么？”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到此为止是最美。 …… …… 波音客机起飞的时候，孙茂继的电话没打通，他只能拨给李科阳，然后就被告知温晓光已经离开北金了。 好嘛，他还没走，别人先走了。 第294章 孙茂继的野望（感谢很想要雅婷这样的开心果盟主打赏！） 温晓光去了一趟北金，虽然时间很短，但回来的时候已经大变样了。 别的不说，中海大学就很难回去好好上课。 学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明天会出报告之前忽然有校长在面对记者时夸奖了一通温晓光。 法学院还出谋划策说凡客在29号的恶意举报实际上是触犯了法律的，它们愿意成为优客的法律顾问后援队，消息一出，热血非凡，引得阵阵惊呼。 温晓光刚下飞机时听到丁院长讲这些还有些奇怪，之前不是默不作声的吗？怎么忽然态度大转变改成雪中送炭了？ 说实话，这几天虽然过的慢，但正式的官方结果一直没出，凡客也尽力在挽救，最后是何结果存在变数。 所以他更难以理解。 也到底是他聪明，回去在车上想了一路他一下子明白了：没有不透风的墙。 也就是说，有人提前知道了结果。 “世界很复杂呀。”温晓光忍不住感叹，真是不能因为自己小有所成就小瞧了别人。 已经是深夜，何雅婷忍不住困意趴在他的怀里，但还是尽力的回应他，“世界很复杂，但我很简单，你跟我在一起，简单就可以。” “啊？你没睡着啊？我以为你睡了。” 她很累，至于为什么这么累……e…… 好在跳舞的人很轻，也很软，温晓光背她上午毫不费力，甚至觉得很享受。 不过这一夜他也只能睡四个小时，起床的时候一不小心碰醒了何雅婷。 “这么早，你干嘛去？”刚睡醒，她的脸也是懵的。 “上班啊，一堆事儿呢。” “啊……上班。”她揉了揉脸，其实还是蛮懂事的，但真的舍不得。 温晓光捏了捏她的脸，“晚上见。” “唉……那我给你做好饭吧。” “好啊。” 她还是舍不得，趴在那儿满脸不舍，“晓光……” “嗯？我是不是不该把你吵醒？” “不是，醒来看不到你我更慌。”她就这么爬着，爬过去抱住他的腰，“呜……” 大概是刚睡醒，声音都有些与平时不同。 “你说，你弄乱了我的心，就这么走了吗？” 温晓光问：“那怎么走？” “弄乱这张床再走。” 温晓光： “啊？哈哈，真的？现在？你不疼了？”他捧过她埋起来的脸，不敢相信的笑着。 但她还是呜咽着躲起来，有些害羞。 …… …… 一大早，温晓光到公司。 本来有些关心检查结果，现在则有底多了，检查小组为了避嫌甚至都不要见他，说真的，当满足舆论全部关注这个条件时，人们就会发现人家确实是人民公仆，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做的非常好。 “不见我也行，什么时候能发布？”温晓光半坐在黎文博的办公桌上，显得很随意。 “今天吧，最迟明天。” “凡客呢？” 黎文博叉开两条大腿，也没什么品，“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他受的。” “我倒不这么认为，凡客在价格上还是比我们有优势。” “可有了官方的结果，它产品的问题就掩盖不住。” 温晓光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一直犯错才会有大问题，这么一次就致命还不至于。我们这个国家很大，你在一线城市几十年都快不了解北上广之外的世界了，就像……谁不知道天天吃泡面不好？那不是没办法吗？凡客产品便宜还能看，质量差点就差点呗。” “有大量的消费者，他们追求光鲜，但真的是没钱，这类群体不管我们怎么做，他们都会选择凡客，除非出现普遍的认为穿凡客很l的氛围。而且你没发现嘛，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垂直电商直销一下子火起来，还出了个团购的概念，红利还会让凡客得以存活。” 温晓光知道，今年及往后的三四年依旧会很火，不过也就那么回事了，火不了太久。 黎文博倒没有彻底被他说服，这种事情且走且看。 互相都不强求，温晓光也知道，对方虽然出身农村，但毕竟离开好多好多年了，而且就是他自己，要不是拼夕夕，谁又会意识到三四线那么庞大的人群呢。 中国太大了，每个人都是盲人摸象，所以人家说，这是新闻记者的天堂，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有，也是统计学家的噩梦，不管什么数据都有离这个数据很远的人，又因为我们基数大，即使5%也是非常非常多的人。 至于温晓光说这些，还是希望公司内部不要有轻敌、松懈的气氛出现，认为已经稳了，马上就是优客一家独大的天下了。 不会的，就算实力强弱异位，两家的格局还是会继续存在一段时间。 黎文博足够聪明，能理解到他的意思，老板对于方向和战略的把握至今还是准的。 “对了，”温晓光忽然想起来，“我昨晚回来的时候，孙茂继又给我打电话。” “是吗？”黎文博摸了摸下巴，“看来他还真的是很想要。” 孙茂继要的那份可行性报告今天才能看到，但要说调查结果提前知晓……既然有人能做到，他便也能做到。 权威结果一发布，影响还是有的。 如同黎文博，又或者是很多大城市里的人一样，认为这份报告一出，凡客很快就会完蛋，所以他有些焦急。 这和智商无关，这是你身边的世界呈现给你的样子之后你自然形成的对世界的认知。 “那你怎么讲……”黎文博问道：“我还需要继续和其他人联系吗？” “那个人，应该也很犟。” 黎文博假设，“那如果他撤掉那个要求呢。” 如果可以不打他个人的主意…… 温晓光没想过，因为他没想过孙茂继会这么轻易的改变，“你觉得呢？我听听你的意见。” “我想过。”黎文博说：“假设那样，我觉得就可以谈了，其实5亿还是3亿差的不多的，最后都是数字了，不必那么纠结。而且德胜必须要让这家企业发展的更好，这符合它的利益，对于优客的员工来说，他们不会失去一份好的工作。” 人家无意00%的收购，性价比不高。 温晓光是拿到钱了，剩下的其他人呢？ 法律之外还有人情，不顾人情，名声不好，下次创业很难聚人心。所以温晓光要顾一下其他人，这是黎文博的提醒。 铛铛铛， 有人敲门，进来发现是刘以琦，她也出差回来了。 温晓光也想到起码这个人是肯定跟着自己走的，但按当初创业时的规定，他们因为没钱投进来，所以没有股权，只有工作满年限后才行。 可现在一年还不到呢，难道辛辛苦苦到最后就让人家拿一个月那点工资？按规矩是这样，可会寒了人心。 “温总，你回来了？”刘以琦没想到温晓光也在。 “昨夜回来的。” “我录的节目你看了吗？里面不少都是关于你的问题。” “关于我？你去录的，怎么会关于我？” 温晓光看向黎文博，他则是摊摊手，“我太忙，也没来得及看。” 另一边。 孙茂继和他的董事们争论的很厉害。 反对者相当反对，他们认为这么多的资金买这样一个公司很不合适，还不如再去收购一个百年品牌呢。 支持者也相当支持，“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有什么重要？！我就不信没了张屠夫咱还能就吃带毛猪了？德胜旗下的时尚品牌享誉海内外，质量口碑双佳，没有他温晓光就卖不出去了？我还真不信这个邪！现在既然他愿意卖那就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而且其中还有巨大的隐形价值！” 孙茂继是最后要做决定的人，他的压力最大。 “什么隐形价值？” “名气！”一个和孙茂继一般大的年轻人，讲极富热情和自信，“宣布这样的合作之后，各大头版头条都会是德胜集团，要把这件事说清楚，就得先把德胜说清楚！” “德胜这几年在孙董的领导下不断并购海外品牌，可以说非常成功！是民族情绪的宣泄口！一旦透过这件事宣传出去，不仅省下了数以亿计的营销费用，还能利用到手的渠道立即销售旗下各类品牌的产品，此消彼长，这边出去的资金很快就会回笼，算下来咱们几乎是白得一个大品牌，撬动了国内市场！” 如此有逻辑的论调一出，一时间鸦雀无声，想象力和大胆的两厢结合。 到此时刻，孙茂继反而不是那么会犹豫的人了，“做一份预估报告给我，预测一下借助于他成名的东风，我们大致省下多少营销费用，销量又会增长多少，不必十分准确，但我不要稀里糊涂的。” “好！” “要快。” “是！” ============ 再次感谢很想要雅婷这样的开心果的盟主打赏！！谢谢么么哒 第295章 收购（为黑虎前锋盟主加更！） 趁着劳动节的假期，温晓晓回羡州去了。 羡州还有他们的两个姑姑。 大姑家的女儿叫洪文笑，亲生父亲早去，家庭条件又一般，大姑自己都不认识几个字，更不会搞什么教育，因此文笑就读到了初中毕业，之后去电子厂、服装厂、美容美发，大概是什么都干过，早年结了婚，后来又离了，有一个儿子，跟着男方，现在继续打工，日子过的乱七八糟。 她还有个组合家庭来的弟弟，温晓光好像见过，但不算熟悉。 二姑家的姑娘读了大专，叫孙梦洁，相比于文笑的大大咧咧、没头没脑，二姑父把她教育的老实巴交，还添一些自卑。 这样子的性格，在外面是找不到什么工作的，大概率还是回家，听从父母的安排。 晓晓这次回家，主要看望的就是两位姑姑。 温晓光在新闻上的事，即使老人不看，孩子们也会告诉他们，听闻后一时间总有些心潮澎湃。 二姑父这时候成了主心骨，他叫自己媳妇儿把文笑她娘喊过来，省得晓晓两边跑。 他们都是朴实又有些胆小的平凡老百姓。 大姑新跟的男人，和她一般高，一米六二这样子，带着老头儿帽跟媳妇说：“你去就行了，我去干什么？” 大姑的脸庞黑里泛红，这都是常年累月做农活晒的，“你一天就瞎琢磨，不去拉倒，孩子会吃了你啊？” 农村里还不能很顺畅的接受二婚，在一起更像是因为生活艰辛，搭伙过日子，而并非因为什么灵魂的共鸣，或是爱情的指引。 互相之间，有时还会分一些。 就这样过下去。 活着呗。 这些年国家搞村村通路的计划，温晓晓一路开往乡下并未有什么阻碍，这个时间是农忙前夕，管理管理春天种的作物就可以。 二姑父开着冒黑烟的拖拉机正好堵在她车的前头。 温晓晓一直按喇叭，从旁边的来向车道赶上去，“二姑父，是我！” “哎哟，”老头儿打眼一瞧儿，兴奋起来，“晓晓啊，你回来了！” “啊，放假，我就回来了。” “晓光呢？！”他顶着啪嗒啪嗒的拖拉机声音喊。 “晓光最近忙！” 这样开其实不安全，好在也很快到家了。 温晓晓落在后面，这样车子再开出来比较方便。 二姑拿着农村用的塑料盆站在屋前望，老头子跟谁说话呢。 …… 温晓晓从车里下来，机器的声音全部没了，两条大黄狗摇着尾巴兴奋乱跳，二姑父上脚踹都没用。 “来，屋里坐。” 她打开后备箱，拎了不少东西下来，“晓光说，二姑父喜欢烟酒，就让我给带了些好酒好烟。” 二姑兴奋的手忙脚乱去倒茶。 二姑父一本正经：“人来就行，带什么东西？！” “不算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带给您尝尝呗，值不了几个钱。” 这并非炫富，而是送人东西时要尽量说的不那么重要。 隔壁的邻居看到这突然来客也在张望，“孙家来啥亲戚了？” 是不是他们家上电视的那个？ 好些人好奇了起来。 屋里。 温晓晓说：“我来的时候，晓光还在北金出差，他是实在忙，来不及过来。” “没事，你让他专心工作，我们天天都这样，看不看有什么不一样？” 二姑挺想坐下来聊聊的，但是她聊了谁做饭呀。 只能是懂事的孩子，在这边说说话，回头再主动去找她。 聊天无非就是家常，夸奖夸奖温晓光罢了。 二姑父还是心思在女儿身上，他脸上的皱纹跟喀斯特地貌一样沟壑连横，“梦洁今年也要毕业了，我老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你们好不好带带她？她那个脑子是不聪明，但人还算老实的。” 温晓光倒也提到这个事，他是预计到老人一定会讲，这也不难猜，哪家父母不是把儿女摆在首位。但他要姐姐不能主动提，而是等着人家提，再附和上去。 温晓晓就照着弟弟的意思说，“我也正想和二姑父你说呢，之前晓光也问我，说梦洁表姐是不是该毕业了，准备去哪儿工作。” “晓光问了？”老人升起希望。 “问了，不过我们不知道你有没有给梦洁安排。” 这种事好心是要好心，但不能越俎代庖，只能是等对方来拜托自己，不是端架子，而是留一手，你来找我帮忙，我帮了，是好是坏谁也保证不了。大包大揽过来，万一弄不好，人家会有怨言的。 二姑父自嘲一声，“我能给她安排什么？她在外面一切都是靠自己的。” 本来老两口也愁，从来没出去过，大城市都在电视里看的，谁知道什么样子。 就这几天，他也是准备和温晓光提了，毕竟马上就毕业季，差不多了。 温晓晓说：“那就让晓光给她寻摸寻摸，我们在，她肯定吃不了亏。二姑父你坐，我去帮帮二姑。” 这一到厨房才发现，挤下了不少人，当中大多不太认识，可似乎小时候又见过，又在莫名其妙中多了好些个舅妈、表婶，说起来都是亲戚。 她打电话把这些告诉温晓光，也只是听他说：“随便叫叫就行了，人情社会就是这个样子。” “好吧，梦洁你还记得吗？” 五十年前，起名字都是建国援朝，二十年前，起名字都是梦洁慧敏。 温晓光有印象的，“我怎么会不记得，大我三岁，老实、不肯说话的嘛，小时候带我爬过树。” “哈哈。”温晓晓忍不住笑起来，“现在可是大姑娘了，我也按照你教的，和二姑父说了。” 温晓光不会把家里的亲戚当做累赘，更不会嫌弃穷亲戚，只要本性不坏就可以，话说你自己阔了，然后把那些纯良的亲戚挡在门外，这是人干的事儿？ 二姑父本来也是准备帮助没有父母的他上大学的。 又不是要你分她家产，只不过想找一份靠谱的工作而已，这年头哪个毕业生，在毕业的前几个月不是爸爸妈妈带着到处见老朋友、老同学？ 有的家庭留着最好的人脉一直不用，就等着孩子毕业找工作的那时候。 “行吧，等她到中海来，咱看看她想要做什么。” 温晓晓讲：“你们公司有没有简单点的工作？” “就是有恐怕也不行了。”温晓光独自待在办公室，眼睛盯着桌子讲。 “啊？这是为什么？” 因为孙茂继已经通过正式渠道，非常正规的向优客良品提出了收购要约，德胜集团是a股上市企业，消息一出，股价就迎来一波涨幅。没有张屠夫，他们也能吃到猪肉，资本市场这个反应，给了孙茂继初始的信心。 而白纸黑字，正放在温晓光的眼前。 仅仅一个小时后，官方对外公布了对两家服装垂直电商的产品抽检，优客合格率93%，凡客合格率%，孰优孰劣，自有定论。 孙茂继的时间点拿捏的好，两个利好消息的使用顺序是有讲究的，如果倒过来，合格率这玩意儿就和德胜扯不上什么关系了。股市里的信息就是价值，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 黎文博开了办公室的门进来，公司里好多人还在为那个百分比的数字欢呼胜利，但他知道，那已经不重要了。 “假设成真了？” 温晓光没有回答，他在拆解自己的手机，把电池抠出来，不然李科阳、田若冰这些人会吵的他耳朵疼，至于说对股东负责，他会在最终决定之前告诉他们的。 第296章 关于耐心的博弈 要说这世上没有如意的事。 还真是如此，要不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数字指的不是事儿，事儿十有十个是不如意，八九之外剩下的一二指的是人，晓得满足的人。 就说这几个小时前。 孙茂继和自己的得力下属们吵吵嚷嚷半天，双方相互妥协，坚决反对的没那么反对，完全支持的也建议降低些价格。 或者以股票现金的方式来完成支付，各占百分之50%，现金支付部分为6亿美金，也就是说在整体收购价格上也没有5亿。 不仅还价，而且还的挺狠。 温晓光没有立即响应就是这个原因。 德胜是a股上市企业，很早以前就是从山冬纺织厂改制过来的，股份化的改革很成功，一股是一股，列的很清楚。 但是温晓光要这个玩意儿干嘛使。 黎文博聪明呢，他说：“以后德胜的业绩好了，它的股价会涨的。” 欺负我不懂a股是么？ 那玩意儿是有规律可循的？ 谁炒谁死。 “我要那么多钱，不是为了物质享受，我有其他的投资意向，” “那你就把德胜当做投资选择之一就好了嘛。” 温晓光心说，你说的轻巧，我选的行业资金回报率不知道比这个卖衣服的高到哪里去了，我持有一些苹果或者亚马逊的股票多么好呢？ 砰砰砰！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温晓光喊了一声，付与萱进来了。 不久之后，刘以琦、陈北、任知婕也都来了。 人人都听说有这个消息。 普通员工都不觉得优客会被收购，毕竟创业如此成功，继续搞下去前途无量啊。 “都来了，都很关心？” 大家从优客的成长中分享了很多从别处无法满足的自信、成就与希望，有感情了，当然关心。 但这里的大部分人对服装的态度也就那么回事，只不过是温晓光选了这一行，所以稀里糊涂的搞。 只有任知婕不同，她也是最想知道答案，“温总，那个是真的么？” 作为平时很亲密的工作伙伴。 温晓光也没有特别隐瞒，“它的报价我不是很满意，所以优客还没被卖。” 任知婕还要说什么。 温晓光则继续提醒，“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消息，只在我们这几个人里面说，不允许对外透露，也不允许在公司内部传，知道吗？” 众人全都点头。 “文博，你去主持日常事务，给出抽检结果的回应。” “好。” “其他的几位，就你们关心的问题，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说起来都会有意外，形势大好的时候，谁会想到出这么一回事？ 但在和刘以琦及陈北眼神的对视的时候，他都收到了支持，前者是跟定了他，后者则略有耳闻他对移动互联网的野心。 至于付与萱，她最后走，还留下一句话说：“我进公司的时候，你说给我介绍对象来着，马上都要走了，我咋还是单身？” 温晓光：“……” 这恨嫁女，一天想次结婚。 待人都走后，他也保持安静。 有一点问题，还价他可以理解。 但忽然间公开收购的意图，他不是很理解。 为什么不等我们谈了个结果再公布呢？ 而且他也不会主动去回应，讨价还价的过程里，谁主动，谁就输了。 另一边。 孙茂继的行为其实是两方妥协的后果。 支持者认为可以借助优客的名气，那么就公开出来瞧瞧是不是会有这个效果。 然而…… “优客那边还是没有反应。” 已经两个小时了。 公开的、私下的，都没有尝试要联系德胜。 孙茂继在脑海里回忆了对那个年轻人的概念，“你们没有和他真正接触过，老董呢是完全看不上优客也看不上这个人，小方呢则太过忽视温晓光，实际上，他是个思维逻辑很清晰，同时也坚持自己底线的人。” “所以其实答案很清楚，他不同意这个方式。” “……他真的有诚意吗？”小方这个年轻人，强烈支持后，现在遭遇了困境。 “诚意是有的，是价格问题。”孙茂继倒还稳得住，他只是想测试一下反应。 老人家说：“这个价格还是问题？那他有些过分了吧？” 孙茂继心想算了，你们毕竟没接触过，还是我来下决心吧。 他在等，等着看舆论效果。 温晓光也在等。 好嘛，两个年轻人玩起了耐心游戏。 但急坏了其他人。 田若冰打不通他的电话，直接本人到公司里来了，这个女人再急，还是优雅的，也不是来质问。 “坐吧，我知道，你想知道我的态度。” 实际上也该如此，因为她也是股东，公司这样子的变动，本该就通知所有的股东。 “那孙茂继开的什么价呢？”她轻启嘴唇温柔问道。 “2亿美元。” “2亿美元？那你不介意和我们也谈谈谈吧？价高者得？” 温晓光想到自己大概是没说全。 “2亿美元只是我的那部分，不是全部。” 田若冰微微睁大了些眼睛。 “一半？” “嗯。” “……倒是符合孙茂继的性格。” 他们之间认识程度有多深就不是温晓光关心的事了，他讲道：“所以你也好，李总也好，都不必太忧心，将来优客变好了，你们收益一点儿不会少的。” “不一样的。”田若冰摇头，薄薄的嘴唇轻启，“投资这个东西很看人，因为做生意就看人，厉害的人，即使情势不利于他，也总能慢慢调整回来，而不对的人，一手好牌也能打的稀烂。” 温晓光顿了顿，你还别说，聪明人是不太好忽悠。 “嗯……所以你不同意？” “当然不同意，我不信任新派来的人会比你领导优客更好，” 感谢金主的认同。 田若冰想了想，“不过我之前就知道你的打算了，既然执意如此，那么我也参加竞购好了。” 她是有这个意向的，温晓光了解。 “你的实力……” 这话怎么说出口。 田若冰有些小小的气愤，“我的实力超过你的想象！” 温晓光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这就是答案：我表示怀疑。 “你等着吧！” 女人起身潇洒而去。 …… …… 在外头，经过一个五一小长假，国民们都已经了解了优客与凡客之争了，各大城市街头、商业中心、杂志、电视网络广告也都是优客和凡客代言人的身影。 但一周前的举报已经渐渐没了话题性，舆论就是这样，人们很快就没兴趣了，热的快，凉的也快。 但对于公司来说，宣传的目的已经达到。 现在人们更加感兴趣的是，温晓光这个人，9岁，99年出生，小地方来的，没有什么背景，却忽然有如此成就。 刘以琦的综艺节目也终于放了出来，公众正透过各个渠道去了解这位90后的富豪…… ==== 第297章 理智而强硬 何雅婷闲在家里看了一眼刘以琦的综艺节目，她不追星，也对综艺没兴趣，但据说和优客有关，于是起了兴趣看看。 就是简单的聊天形式，刘以琦站在中间，主持人分列两边，还有另外一个嘉宾，说是空姐，被选出来也是因为颜值。 前半部分聊那位空姐，后面开始聊刘以琦。 “接下来这一位就厉害了，”主持人开始尬吹，但人家不管尬不尬，反正就要吹，“以琦，给大家打个招呼。” “观众朋友们好，我是刘以琦，是优客良品的员工。” 主持人问：“具体担任什么职务？” 刘以琦回答说：“嗯……其实我算是公司里比较特殊的人，因为什么都不会，所以就哪里缺人就找我。” “这就是你亲自拍广告的原因吗？” “对。” 哈哈哈！ “好实诚。”主持人夸张道，“你难道都不会说因为自己很美嘛？” 初次上电视，刘以琦还是有些没放开，不过她并不怯场，只是不熟悉这里的那一套。 不过主持人稍微带一带也就好了。 当她解释起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角色的时候，说：“我是公司最初成立的时候那一批人，当时是晓光带着我们一起，一共才4个人、5个人这样子。” “怎么人数还不确定？到底四个还五个？另外一个人做了什么就这么被忘记了吗？” 哈哈。 因为温晓晓。 刘以琦也笑了一下，解释道：“第一次开会有5个，晓光还有一个姐姐，后来她不跟我们一起了，就4个人。” “我其实是运气好，混进去了，现在再叫我去应聘，投简历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本来是做美工的，后来公司扩张的很快，通常都是哪里需要我，我做什么，像大家很熟悉的韩寒啊，郑爽啊，他们代言优客，都是我去谈的。” 这么一说出来，好些人惊呼，主持人也配合出演。 “哇，好厉害，当时谈了多少钱？” 因为是综艺，所以都是很不正经的在说话，像是这个问题在综艺里就可以随便问。 当然刘以琦也可以开玩笑的讲：“这我不能说。” 另外一位女主持人则耍宝，故意搞笑来的，“刘总，你们现在还缺代言人吗？” 说着还摆了个性感的pse。 刘以琦也是不拆台，“需要，别人都不要，就需要你这样的美女！” 太会说话了。 “我其实不是为了钱，我是感觉有曝光机会，哈哈。” 男主持人接话，“对，现在到处都是你们的广告，哎哟，那个海报美的呀。”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们现在明白了你说的哪里需要去哪里的感觉了。” 刘以琦渐渐习惯了后也开玩笑，“差不多吧，本来我以为我可以当花瓶的，结果没想到天天干活累到死。” “我觉得这还是有能力吧。” “也是被逼到那个份上，没办法，那个时候就缺那么一个人，只能上了。” …… 众人三言两语夸赞一番，又说：“最近有个那事件，你的老板也露面了，他是真刷新我们的认识了，你俩……” 话到此处，他闭着嘴，睁大眼睛。 大家都懂。 “没有。” “我都还没有说，您这就否认了。”主持人一得意。 弄得刘以琦自己都笑起来，“不是，我自己也看到网上的那些说法，不过真的是没有。” 因为不是艺人，也就不再过多追问。 有人主动圆场，“我觉得是因为很忙，都没有时间。而且创业其实真的蛮难的，你所有的心思可能都会在工作上。” 刘以琦频频点头，“是，我也一直觉得我运气很好，所以才要更努力。”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们是老乡，而且住一个小区，0年认识的，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的老总，还在读高二吧，” “这就是命啊。” “可他09年就上的大学啊？” “对，”这是另外一侧更为年轻的主持人说的，刘以琦转过头面对她，“晓光是高二就参加高考然后考上的。” 这么一说，人们才觉得，难怪难怪，这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很聪明的人。 这细节，公司内部的很多员工都不知道。 “太厉害了吧。” 就是很特别，所以人们才对这个人非常有兴趣。 与此同时，孙茂继等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清晨。 果然有关于收购的报道，并且大量提及德胜集团。 小方搬着电脑过来的，“这几天全国都很关注这个人，我们提出收购之后，就有媒体给出优客的估值，以此来估算温晓光的个人身价，配合他9岁的年纪，惊爆眼球，吸引点击量。其实重点不在我们，但不可避免的会增加我们的曝光率。” “重点可以是我们，”孙茂继摸着下巴，出了一招，“找枪手写一下全面介绍一下德胜集团，预测收购成功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也就是温晓光获得巨额身价的可能性。” “孙董考虑周到。” 孙茂继的耐心还在，温晓光的耐心也还有。 “只是我听说田若冰也在接触他，” 小方一愣，“田若冰不是已经投资了吗？她怎么会有兴趣？” “有兴趣是可以理解的，我并不担心她，如果她可以和温晓光达成共识，早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既然拖到了现在，那就说明肯定是在价格上没谈拢。” “为什么是价格？”小方问。 孙茂继也是推测，“过去那么多个小时，我大概是想明白了，温晓光对于优客不像一般人对于自己的公司那样，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他应该只是想要套现离场，所以田若冰和他只能是价格谈不拢。” 小方佩服自己的老板，许多事给他时间，总能理出一些头绪出来。 “唯一比较麻烦的……” “孙董担心什么？”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优客是最近一下子爆发出来，它的估值猛增或许会让田若冰改变主意……” 他并不知道那边究竟会给温晓光一个什么价钱。 从性格上来说，经历那么多次收购，孙茂继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舍不得资金而错失机会的人了，该下注时绝不手软，魄力十足，理智而强硬。 曾经就有一次收购意大利的品牌，2亿欧元的时候他觉得贵，没敢再提高报价，后来没有找到合适的替代者，剩下的则都是没有意愿去卖，而等他再回过头来时那群西方白皮做生意贼狠，直接开价2亿欧元，一个犹豫，损失千万。 谁都会犯错误，但优秀的人不允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小方，重新拟邮件，邮件改为私发，提高报价，增加现金比重到亿美元，免得被人截了胡。” “好的，孙董。” 他是支持的，所以对这个决定毫无异议，这就叫志在必得。 第298章 回校 新的报价放在温晓光的案头，然后被他按了下去。 还不到位，200年的垂直电商不是这个价，实在不行他就再做几个月，再不行做完200年，一整年完整的数据报表出来看谁还有话说，反正不是这个价。 他也依然不会去联系孙茂继。 不着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这么重大的事情哪儿会这么轻易的完成，太简单了反而让人觉得里面有坑。 而且，他特么得去上学了，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他在中海大学工商管理专业读大一，全校师生也都等着开学，他老是逃课这就难办了。 其实最难办的是马飞，他搞了个乌托邦，最想住的人大概是住不进来了，不然得加派多少保镖才能保证安全。 劳动节长假的最后一个晚上，温晓光被皇甫带到这个地方去。 皇甫说：“马飞装饰的速度压根赶不上你起飞的速度，那么多钱砸下去，我想他该心疼了。” “不会的，他心疼什么都不会心疼钱。” 要不然就是有辱富二代。 马飞也不知道啥叫心疼，之前谈好好的女朋友还分手了呢，就在他身处北金时。 但无所谓，马飞好像能分泌点什么东西化解疼痛，简称马化疼。 “你说我明天去上课……现在学校里什么氛围？”温晓光首次要面对曝光后的麻烦。 “试试看呗，”皇甫安慰道，“或者你要不要和学校提一句。” “我告诉陈老师吧，学校就不要提了。” 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往后好些成名的人去电影学院念书，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事。 然而温晓光显然错估了富豪和艺人的区别。 为了隐蔽，他还戴了鸭舌帽到教学楼，丁守中正在教室门口和人谈着什么，一眼瞧见了他。 老爷子是特别注意今天他会不会来的。 温晓光见了这老教授，本来是从后门可以进，还特地走到前门去打招呼，身后则是一些认出来的同学们的目光与指指点点。 “丁老师。” “哎，你来上课了。”丁院长握了手之后才觉得不对劲， 咦？学生打招呼，我干嘛握手？ “喔？这就是那个温晓光吧？”丁老师旁边的是个相对年轻些的教师，四十多岁的样子，显得有些惊奇。 温晓光摘下帽子也和这位老师握了握手， “外语学院的尤老师。” 温晓光来了这个消息很快在两个对门的教室里传开来，不少同学都跑出来，有的甚至还开始拍照。 这让温晓光有些哭笑不得，“我应该不会打扰到正常授课吧？” 丁守中面带笑容，四周看了看，开玩笑道：“我还真没教过名气那么大的学生。” 眼看上课时间近了，尤老师也回过头把所有人撵回去。 丁守中则和温晓光一起慢慢走近教室。 “上次咱们讨论的文章我已经写好了。” 就是建议趁着金融危机下西方疲弱，多购、多买的建议，往后十年国内各个方面都有一定程度的爆发其实就跟这几年买了不少好技术有关，换句话说，如果现在做的准备越多，到时候的困难就越少。 “反响怎么样？” 丁院长摇头，“一些知识分子反对声音挺大的，我也只是很外围的智库，接触不到核心圈，但据我观察，领导人的态度应该没有受这些知识分子的忽悠。” 公知嘛，被洗脑的一群人。 这个想法，真要说起来，德胜也算其中一部分，说明温晓光并非慧眼独具的唯一聪明人，他自己也不这么认为，实际上应该还是有狠人在出谋划策。 丁院长则很开心，作为学者他也算提出一些具有特点的论调。 对于搞学术的人来说，这就叫创新。 两人在前门处，相互谈论的很火热， 落在其他同学的眼里，只觉得温晓光和院长谈笑风生，当真是不一样。 …… “上课应该还是没问题，这你不必担心，学校方面还在尽量安排你好的老师。”丁院长安抚着他，“至于引人注目，你应该也快习惯了吧？” 不习惯也得习惯了。 “少些记者就可以。” 就现在的中大校园里肯定有记者。 低调点好，高调的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在去死的路上。万一一狂，说出什么我自己挣的钱，想投哪里投哪里就不好看了。 丁守中也表示没问题，校门口加强些管制就好了。 国内的大学校园也不是没有先例，像是有些校园就是旅游景点，不是本校师生就是不能随便进，一点儿问题没有。 上课时，他还是和皇甫与马飞坐在一起。学生还是相对单纯，即使有心搞些人情、攀些关系，但他们没那个手段，就像太监逛后宫——硬气不起来啊！ 走在校园里，以前要联系方式的会多一些，但现在忽然也减少了，当然拍照、议论总是少不了，好在那些也都离他比较远。 马飞还说二食堂二楼开了个新窗口，搞麻辣烫的，有味，下饭。 于是三人一起去排队，搞的这里有些混乱。 好多人新奇的看着他，相互传递说是‘温晓光来学校了’。 马飞跟神经病一样和好多看过来的小妹妹打招呼，“哎，你说我这分手还真是时候，以后我就用温晓光室友这个幌子，再找个女朋友应该不难哈？” 温晓光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马飞还在继续，“我也能理解他们，这么大富豪跟我们吃麻辣烫，多新鲜。” “不是你说好吃的吗？”皇甫人晕了。 “麻辣烫挺好的，我喜欢。”温晓光不想让自己显出某种所谓的雅，他以前讨厌有了钱就乱装比的人，自己当然不会成为那样。 好些爱作的人，忽然得富，好像不喝咖啡、不吃西餐就显不出他的优雅了，可是捧着星巴克的时候知不知道那是最难喝的咖啡，坐在麦当劳里知不知道那就相当于国内的沙县小吃。 麻辣烫咋了，以前吃的好好的，以后也能吃。 有些麻烦的是，大学里中午用餐的人比较集中，这一排队其实位置就没有了。 温晓光端着盘子绕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带着人流也不停移动。 电子设备先进了以后拍照录视频的都有，其实好多人也不一定是喜欢他，就是拍一下，然后发给朋友装逼。 他对着离的近的一群人开玩笑说：“你们不吃饭么？拍这个扛饿？” 嘈嘈杂杂，哄哄笑笑，只听有人还喊‘不饿，不饿’。 马飞臭不要脸，“你们给我也拍一张怎么样？我和他来张合影。” 待找到位置坐下来，温晓光也不理他们了，自己吃自己的。 “难受吗？”皇甫问。 “我还好，无所谓。” 马飞是很享受。 但皇甫疯了，“我很难受。” 吃着吃着有更难受的事情来了，因为终于有大胆的孩子跑过来弯腰在温晓光旁边说：“不好意思，可以拍个合影吗？” “和我？”温晓光有些不敢相信，笑了起来，“我又不是人气偶像。” 姑娘紧张的不轻。 他也不难为人家，“来吧，我看哪里？” 对面已经有她的同学准备好了，竖起手机就是一张。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顿饭是吃的稀碎。 随后这些照片就开始往外传递，大富豪回到校园，吃着麻辣烫，平易近人给合影的新闻也很快就出来，接地气的性格和行为为他赢得不少好评。 这些东西也在压迫着孙茂继，越来越多的人会因为温晓光的个人魅力而光顾优客，正如他妹妹所说，时间久了，优客的弱点就会变成温晓光。 第299章 去中海 北金。 丁莹正式向李科阳提交了她的辞职信，在此之前，温晓光其实已经和李科阳说过了。 老李已经是职场的老人了，这虽然不是让他觉得高兴的喜事，但大体上也不会把他的心情搞的坏到哪里去。 有一些领导爱和这样亲密的人搞些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他没有，不是他异常正直，而是丁莹并没有漂亮到叫人违背道德的程度。 而且年岁相差许多，渐渐的大多只剩工作上的来往，丁莹的工作能力强，他也就留下了这个人。 李科阳呢，没有一般中年油腻男对女下属猥琐的坏毛病，丁莹也渐渐开始对这份工作感到满意。 相得益彰时，忽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使得李科阳既感意外，仔细一想又觉得合理。 他摘下自己的防蓝光眼镜，略微有些懵，既然笑出来，“你还是决定辞职？” “嗯，”姑娘认真的点头，退后一步鞠躬，“两年半的时候多谢您的信任与提点。” “晓光已经和我说了，我一直在等，也就这几天我在想，你在我这边……快三年了，早知道应该提拔你的，你是个工作很努力的人。” “您也是个很负责任、很正直、愿意为下属考虑的好领导。我进职场的最初几年可以遇见您，我觉得很幸运。” 好聚好散，最后的时候李科阳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觉得高兴的。 “晓光要你去做什么？” 这并非什么机密。 丁莹答道：“他对电影比较有热情，想要成立一个电影投资公司。” 联系到最近德胜的事，李科阳这才明白温晓光的心思在变了，不然投资电影的钱从哪儿来呢。 “我……最后有一个疑问要问，你老实回答我。” “您问。” 李科阳比较在意这一点，“温晓光有意向出售优客，这一点，你事先知道不知道？” 很多时候，长期相处的信任感只因一件事就没了。 “不知道。”丁莹毫不犹豫的摇头。 “在我不知道、不允许的时候，有没有和他透露过不该说的？” “绝对没有、” 看着她的眼睛，李科阳确认了这个答案。 “多谢。”他把辞职信拿过来，“帮我做最后一件事，重新招聘的信息我已经发布了，应该这两天就会面试，等人来了之后，交接一下工作再正式离职。” “是，李总。” 眼下再听她这样叫李总，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那我去忙了。”丁莹试探着，准备出去。 “等一下，”老李微笑了一下，“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其实我并不是觉得这份工作不好，我这几年在您的手底下参与了那么多的analystprgra，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都有，运营公司的理论及理论顾不到的现实我都学习到了很多，所以只是因为想要自己试一试，而且这是一个机会。” “你可以胜任，与那些进步相比，现在的你与刚进来的时候最大的差距其实在于职业素养、与人打交道的能力，我记得你是个脾气不算很好的女生……” 丁莹低头，不可置否。 “你克服了你的情绪，这个过程不容易，尤其对于女生来说更显残忍，但在北金，在以后，你会活的更好的。” 李科阳也不问她关于温晓光的事。 其实对于他们这个行业来说，这种投资谈着谈着把人都谈折进去的也是存在的一种现象，最为著名的不就是蔡崇新么。 …… …… 不久后，李科阳南下亲自面见温晓光。 德胜意图收购优客，这不是小事，后面还跟随一个田若冰，突然间他手里最优质的项目出现不可预估的重大变故，这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其实他有些搞不懂田若冰，因为她在投资界的声音不多，对于她的了解也就不是很深，虽然知道aurra在时尚女装方面很火，也知道她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背景。 但谁能想到她竟有实力同德胜竞价。 孙茂继给了亿美元加上4亿美元价值的股票，而田若冰则报价2亿美元，并以现金支付。 这里面有些不同寻常。 “孙董，田若冰这是什么意思？” 办公室里，他摸了摸鼻子，觉得奇怪，对下属说：“温晓光的背景应当是很简单的大学生创业是吧？” “是。” “那他为什么会和田若冰有私人交情呢？” 下属不是很明白的意思。 “这样的竞价要么就是恶心我，要么就是替温晓光抬价，她的格局不像是做这种小儿科事情的人，而且我们虽是竞争对手，却并没有私仇，即使有，她可以寻找其他任何机会恶心我，所以她应该是在帮温晓光，可要说帮……她也确实具有需要优客的意愿与实力……啧，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麻烦。” 最后这两个字他皱着眉头说出来。 “意愿或许真的有，但实力有么？留香人间拿得出那么多资金？从2009年上半年开始，它们的状况急转直下，家族内斗严重，那可是2亿美元啊。” 孙茂继略有严厉的看了他一眼，“万一拿的出呢？” 下属闷声，不敢说话。 与德胜不同，那是一家已经运营了二十多年的老牌企业，稍微晃两下，损失了一些，但在市场上成名已久，虽说因为公司混乱出了些事，但多数消费者还是认的。 “你再想想，田若冰很少投资网站，回溯起来，她持股优客应该也不是纯粹的商业行为，而是有意支持温晓光的发展。” “孙董……您会不会是想多了？既然如此，那温晓光还犹豫什么，直接和田若冰合作不就完事了吗？” 不知道。 孙茂继还真是感觉到了麻烦。 但他的性格也是喜欢挑战，之前哪一桩收购不是困难重重，又不是买菜。 “公司已经定了这个战略就不能轻易更改，拓宽国内市场对于接下来的国际战略很重要，这一步走不好，后面几年的布局都比较悬。” 沉吟一声，他想着至少之前的论调是对的，收购优客的资金很快就能通过暴涨的流量再收回来，资金压力在可承受范围内。 “帮我订一张去中海的机票。” 至少要过去搞清楚，为什么田若冰要帮助温晓光，不然他就属于冤大头，被人敲了竹杠。另外，即使最后真的输了，他也想知道自己输在了哪儿。 他亲自去，气势很盛，权限最高，娘希匹，温晓光不过也就是开口5亿美元，说来说去就是个钱的事。 第300章 最后时刻（一） 200年5月，这是一个爆发的前夜。 温晓光很幸运他脚踩这个跨时代的时间节点。 如果从十年后回顾200年，你会看到这样一组词汇，ipad第一次被推出、3q大战迫使腾讯走向开放、gdp世界第二、富士康十三跳、以及……凡客。 电商在这一年被引爆，双十一比前一年暴增十倍多，京东突破00亿元，当当则在美国完成上市…… 一个月前，小米在北金成立，小米这个名字并非喝了一碗小米粥而来，i是bileinterent的缩写。 这一年，一个叫kik的即时通讯软件一下子惊醒了国内的创业人，因为它上线仅5天，注册用户超过00万人。 章小龙给马化疼写信，移动互联网会产生一个新的i，而这种新的i很可能会对qq造成很大威胁，有必要提前阻击潜在的对手。 但实际上国内模仿它的最早app并不叫微信，它叫米聊。 是小米团队开发的即时通讯软件。 这个时代还有一款叫做飞信的免费聊天软件，但你发现它无法跨运营商。 另外一方面，手机qq用户体验不佳，功能繁琐，花里胡哨的东西太多。 市场空间被留下来了：功能强大，界面简洁。 米聊的势头不错， 但雷君清醒的意识到：如果腾迅介入，米聊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 与此同时，在日本，line也在诞生的前夜，东南亚市场很快被它收入囊中。 在国内，米聊的前景显得不可能，周鸿祎曾说，国内的互联网创业者要面临三个问题：生、死和腾迅。 米聊搞了半天，00万用户，微信一上线借助亿qq的成熟关系链，一年就做到了个亿。 但line并不在腾迅的主战场。 创业者也不应该缺乏挑战精神，就像十年后字节跳动依然推出‘飞聊’。 另外一方面，下一个时代的引领者，美团、字节跳动，都还在迷茫的摸索门路中。 温晓光恰在此时，不管是何想法，不管这些想法正确不正确，可行不可行。 他所需要的真的是钱。 马芸说，创业者将就该是缺这个，缺那个，如果什么都不缺还要你干什么？ 但实际上这是放屁，缺钱你玩什么创业，下个月房贷还了没？有很多话是听起来有道理但一点用都没有的。属于正确但无用的废话，就像人人都说：人只要有钱，烦恼就会减掉90%以上，情商和智商也会提高，更不会乱发火。但钱从哪来，人们不肯说。 所以他更偏向于雷君这种：你们都不支持，那我自己投我自己一亿美元。 有人带着钱来了。 李科阳先来，温晓光就先见了他。 他不很理解温晓光的选择，要说自己的利益受损，那是有的，但也不会很大，毕竟优客往后不是说就亏损、关门。 更多的还是不理解。 “创业者卖掉自己的公司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成功已经不可能，一个是在激烈的资本和权利角逐中败下阵来，失去控制权。这两种你都不属于，相反还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我实在是想不通，即使抛开利益，你一手缔造优客，这里有你的荣誉和成长，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候生出卖掉它的想法？” 李科阳的情绪不好，说完他倒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满脸不快。 “来，给我。”温晓光对服务员说，并从手里接过水壶给两人续上水。 “李总，不瞒您说，我其实不是这时候才有这想法。我是一开始就有。” 李科阳懵逼，“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或者我个人情绪上的原因，我知道你可能会这么想，但实际上真的都在计划之中。” “为什么？” “因为电商市场，风口已经被人占了，优客是个小奇迹，我不能总指望奇迹。” 就像雷君不会在米聊上选择梭哈。 不约而同的，温晓光也会在这个时间节点放弃优客。 看似巧合，实则必然。 理由很简单，不论是电商还是社交，帝国已经建立了。 田若冰那个开价不知真假，不过两家都开到了0亿美元这个价位，而这已经基本上打动了他。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他也没指望真有人给他5亿美元的现金，总要给人留点还价空间。 李科阳听出的则是一个少年人的野心，甚至是膨胀。 “优客做的好了，上市也会有00亿美元的市值，温晓光，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知道，你就差说我好高骛远了，但我真的想好了。” “所以你套现去搞电影？”李科阳提上声调说。 温晓光噗嗤一笑，“当然不是，那个只是兴趣。” “其实你是做风投的，隐约的没有发现p时代快要终结了吗？我想你们公司也在调整项目方向，慢慢的都在关注这方面的小公司，不是吗？” 李科阳明白了，“我还能说服你吗？” “不能了。” 温晓光待人和蔼，平易近人，但实际上属于外柔内刚，极有主见，自己确定的事怎么可能被人说服。 “你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温晓光说：“如果可能，我想成为时代的主演，而非观众。不是因为你以为的野心，而是因为，我觉得我应该不可能再活一次了。” 他有超过5成的股份，优客几乎就是他的一言堂，李科阳最多说几句牢骚话，他愿意讲就讲，不愿意讲更好。 看起来，似乎他并不愿意完全由着情绪发泄，他知道那没有用。 给一个相对诚实的解释已经不错，接下来温晓光要去接第二个人。 当外界还在对他回到校园的新闻感兴趣，却不知道他已经在谋划大事。 在此之前，他先给田若冰打了电话，孙茂继觉得她在恶心人，温晓光也觉得不对劲，没人这么玩的。 嘟音三声后被接听，“喂，是我。” “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2亿美元你真的拿的出吗？” “孙茂继和你联系了？” 温晓光说：“还没有，但他来中海了，我马上见他。” 他本人其实更倾向于德胜，因为孙茂继要的更坚决，也有意向要好好发展优客。 “拿不出。” 温晓光翻了个白眼，卧槽，“那你什么意思？！” “回来仔细估算后觉得，应该是赢不了德胜，跟拍地一样，明显拿不下来的地但也要参与报价，这是竞拍技巧，赢不了的地方坑对手一下，消耗其资金存量，上次我收购上游服装设计公司，也被这么卡过。商业竞价而已，又不是慈善晚会拍卖，很正常，习惯就好了。但你应该不会告诉孙茂继吧？” “我又不傻。”温晓光只是有一点不确定，“不过他会不会知道你拿不出？” “会有怀疑，但不确定。其实无所谓，他对于优客的决心很大，我只要有可能，他就不敢忽视。” 温晓光也觉得，“那足够了。” 第302章 最后时刻（二） 将起未起之时最是变化剧烈，变化剧烈之时最适妖孽横行。 直白点说温家姐弟在中海发了财了，年轻人或许面皮子薄，但家中余老可都是老油条了。 本来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骨子里就这么想的。 温晓光现在看到陌生来电就要想着，不知又是哪儿冒出来的亲戚。然而他并非真正的温晓光，那些犄角嘎啦里面的人无法一一记全。 好在就目前来说，还是第一代的亲戚联系他较多。 在此前，沈梁才曾找过温晓晓，似乎没什么用，现在又来找他，混成人精的家伙们都不是好惹的。 他知道打电话似乎效果不佳，所以干脆就跑到中海来了。 地方总是好找的，毕竟优客良品这家公司不是国家秘密单位。 所以当温晓光在外奔波时，忽然接到沈梁才的电话，说人在公司了，前台不让进，非得叫他打一个电话才相信。 什么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就是了。 只是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瞬间，温晓光是有些生气的。但回过头来想，叫沈家人安安稳稳的也是不太可能。 “她没有撒谎，我确实不在公司，你等我回去再说吧。” 沈梁才说：“那要不这样吧，我不耽误你时间，但你晚上总是要吃饭的，我跑来中海也是事出有因，准备请几个老板，到时候你也来，咱兄弟俩喝两杯，你说怎么样？” 这事换了温晓光干不出来，但从沈梁才的角度理解，大家都是活的不容易，有一点资源就想办法用用。 若是以前真的老死不相往来，沈梁才一个带把儿的男子汉也就算了，可以前还是维持了基本的亲戚关系的，那他当然不会放过。 不过温晓光想想也知道，这些人在外面干什么——吹嘘。 你真的注意观察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说来说去本质都是吹嘘，缺钱的吹钱多，没关系的吹关系硬，啥都没有的吹面子大，不吹的，一般要么性格老实，要么，是真的大佬，尤其穿中山装的。 沈梁才极有可能在外面吹什么表弟衬了几个亿。这不仅仅是吹嘘，包工头缺现金，搞不好就拿着这一点去借钱。 但一般聪明人也不会信，除非你把人带来…… 温晓光不感兴趣，于是说道：“你的朋友我插不上嘴，还是等饭后吧，饭后或者明天，怎样？” 沈梁才不愿意，“有什么插不上嘴，朋友嘛，互相介绍介绍就都认识了。行，就这样，我把地址发给你，完了你六点来就好了。” 认识你妹，有啥好认识的，我是搞技术的，你们是搞房地产的。 但是沈梁才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根本不给他否定的机会。 欺负老实人，吃定人家肯定顾全大面子。 温晓光心想滚犊子吧，德胜都不敢强买强卖，你跟我这玩软施压来了。 我就不去，看你怎么着。 这种事情，不能放纵，不然一次接一次，他永远吃你顾全大面子这个弱点，然后一点一点欺负你，非得头一回治他一次，他下次就不会了。就像有些不孝子，就不出钱，就吃定兄弟姐妹 不会让老父母睡大马路。 温晓光打电话回公司。 “人走了吗？” “走了，温总。” “没闹出什么其他的事吧？” “没有，那温总，他真是您表哥吗？” “算是吧。”温晓光肯定了，然后吩咐，“这样，你们不要拦着他，他混工地的，脾气也不好，会胡来，所以如果晚上他再去公司找我，门让进，茶让喝，但任何事不给他办，他要愿意就坐在我办公室等着。万一大嗓门吵吵，就轰出去。” 他是防止这家伙晚上找不到他，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这边结束他又找自己的姐姐。 温晓晓还在羡州没有回来。 “姐，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温晓晓说：“去了姑姑家，梦洁可有意思了，二姑父让梦洁给我打电话，她却不敢。” “不敢？为什么不敢？”温晓光搞不明白。 “不熟悉，而且她是很内向的人，冷不丁叫她给我打一电话，心里会有障碍。” 内向的人会这样嘛？ 好吧。 温晓光不去探求了，“那最后呢？” “最后二姑父打通了，让她跟我说的，我问了些她学校的情况，什么时候毕业，简单说两句。” 温晓晓办完了这事，还不回来是因为一品良园的期房已经可以交付了，等个几天她就拿钥匙。 还有就是收房租，这活儿她乐意干。 温晓光说起刚刚的事，“梦洁还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我这边沈梁才都冲到我公司里来了。” “啥？”温晓晓那小暴脾气，“那不要脸的去干嘛？” “不知道，叫我晚上去吃饭，我不会去的。我有安排了，而且是很重要的安排。” “那你就不去。” “嗯。”温晓光开玩笑说，“我总感觉，咱妈会打死我们两个。太偏心了。” 其实温妈也是不讲理的人。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吧，记忆给温晓光的感觉就是这样，这样的女人也不是没有，要不说都姓沈呢。 去浦东这么一路，都一下子出好几件事，当了老板真的就是忙。 不过第二次同孙茂继的见面还是挺顺畅的，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在这个时候给他找麻烦。 孙董选的见面地点在浦东，露天的咖啡吧台，望下去就是楼宇林立、一条江水蜿蜒入海的磅礴景象。 五月的傍晚还算凉爽，温晓光穿上西装，第二次同孙茂继握手。 旁边有模特在位某个杂志取景拍摄，丝绸跨肩，身段婀娜，靠着栏杆，入景繁华，远处的夕阳渐红，一派高端的都市精致风。 温晓光忽然看到那边金灿灿的住房，回想起前世在网上常常看到被人提及的字眼，正事没谈先问孙茂继，“汤臣一品的住房现在多少钱？” 这问题触及到了孙茂继的盲区，“你还真问到我了，我不在这个城市生活，对于房地产也没有那么多的兴趣，地产行业的朋友都不多，所以还真不知道。” 温晓光讲：“我以前一直想象住在里面的会是什么人，我以为孙董会是。” 孙茂继笑了笑，“我的企业并不是我的，只是代人民管理，从个人资产上来说，比你们差太多了，只是人脉相对优势一些，所以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托人帮你问问，但肯定得排队，没有现房。” “我也就是看到了提一嘴，”温晓光摆摆手，“我现在也买不起。” “但你可以买的起。”孙茂继继续发扬自己直接了当的作风，“我把现金的比例提高到了个亿，我不知道田总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你还来见我，就说明她还没有和你达成协议。” “货比三家是惯例。” 温晓光心说搞的自己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有本事别从6亿提高到亿啊。 “理解，德胜也不怕比较，”孙茂继大手摊开来，“咱们也不是第一见了，相互的底线试探都结束了，那时候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卖，你不知道我会不会买，现在都不是问题了，温总，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包括价格。” “您一下子还掉我3亿美元太多了，” 孙茂继说：“那是你的价格，你值那么多。” 这像是夸奖，但生意归生意，不是两句好听话就行了的。 “如果您真要还我那么价，至少也要和田总的方式相同。” 孙茂继顿了顿。 他也怀疑，他只是怕万一。 但他不会问，问了就是告诉别人你心虚。 他转而从另一个角度提醒，“温总，老实说，能像德胜一样以这样的现金比例、这样的支付方式的企业，国内不多了。” 这威胁的温晓光很奇怪，“被收购是我在我的选项里，但不是唯一的选项，即使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那么我也可以选择继续把优客做大。” “如果孙董接触过创业者就一定知道，我们心里都是有一个蓝图的，否则我们就不会开始。” 孙茂继皱了皱眉，他的意思是价格不合适，那就干脆不卖了，这样还是不要的好，价格问题总比意愿问题要好办。 他确定温晓光是个难缠的且会耍嘴皮子的对手，再纠缠下去也没结果，不如来个快刀斩乱麻。 于是想了想，他咬着牙硬声说：“0亿2亿股票。” 温晓光说：“可以，那现金部分我也退一步，但加的部分得加3亿。” “2亿最多了！”他忽然敲起了桌子，声音虽然压抑，但音量有所提高，像是要吃人一样。 这一敲引起来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周围是一对男女，不远处是正在拍摄广告的模特。 路人的异样目光干扰不到温晓光，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谈判对手，最后以激烈的个人情绪作为施压的手段。 但你喊什么，2亿这数字还是敏感的。 温晓光不躲避他的眼神，很强势、不容置疑的眼神。 时间静默，滴答滴啊，一秒、两秒、三秒…… 打破沉默的是温晓光的电话声，又是沈梁才。 第302章 最后时刻（三） 电话声音破坏了某种氛围，气的孙茂继牙疼。 “不好意思。”温晓光接起来，“喂。” “晓光啊，那什么我想问问你现在在哪儿？来了没？” 温晓光说：“我正在见客户没空去了，你和朋友吃吧。”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这一招跟他学的。 沈梁才一听人都冒火，他赶紧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说道：“晓光，我这人都请好了，你不来……折我面子啊，我朋友们都到了，海口也都夸下了。” 温晓光当然知道。 “我也是突发情况，真的去不了。” “不是，”这要换以前沈梁才的脾气已经叫嚷起来了，但现在还是老实的讲道理，有句话怎么说的，你为啥要牛逼？为了和煞笔讲道理。 “晓光，你稍微克服一下，我这……可都是平常不容易请到的人，你哥我好多项目都是从人家手里承包，你要不来……我实在不好弄。” “真的去不了，我本来就想和你说来着，但你没给我机会。” 沈梁才这句话是没听出善意，于是争辩道：“那你早说不来啊！这事叫我太难办了吧？” 煞笔。 温晓光把电话挂了。 治他这一次，以后瞧他还有没有这毛病。 另一头，老表哥捏着电话很是不满意，但今晚的事实在有些重要。 他们包工头接项目都是从上面的老板手里拿，虽然这些老板也压着他们的工程款，但是这钱也只能软着要，道理就在于，你打官司或者来硬的，那我接下来的项目就换人承包。 而市场经济是债务经济，只有不停的接项目，周转下去，拆东墙补西墙才能活，简单来说就是不能停。 谁干了那么多年不想停下来休息个一年半载，正常上班还奢望假期呢，但你看看谁敢。 所以背地里可以骂大老板，像是恒大不知道压了多少工程款，不知道挨了多少骂，但到了面前，该老实还是得老实，该陪酒就得陪酒，不陪好了，下面没活儿干。 所以老表哥一定得陪好了。 也就是绑人犯法，不然他肯定这么干了，现在怎么弄呢？ 沈梁才站在路边皱眉想了小半天， 给自己父母打了电话，“妈，我这饭局很重要，人都到了中海，晓光本来说要来的，忽然又说不来，你是长辈，你给他打一电话。” “你给他打他还不来？” “哎，现在都这样，老板多大架子多大，我都习惯了，你跟他说，从小抱到大的，而且这顿饭我付钱是请他的，再加上你开口他总不至于不来吧？” 沈梁才强调：“妈，你一定想办法多说两句，我这今晚请的是我一直跟的大老板，他不来……我这不是相当于忽悠我大老板嘛。” 大舅妈也不是什么知识女性，而且在她的概念里，只是去一下、吃顿饭，这有什么难的，家里家亲的，这都不行么？ 儿子给了她电话号码，她自己也就把这当件正事给办了。 话说温晓光直接挂断电话后，孙茂继便审时度势说：“是不是有要紧的事，反正我们这事也急不来，我不介意您先处理好。” 他刚刚最后施压，似乎对温晓光没什么效果，干脆想换一次再来。 该死的沈梁才打断了温晓光，刚刚他是顶住了压力的，不要觉得没什么压力，点头摇头之间就是上亿人民币的差距，你来试试看。 温晓光道：“不必了，实际上我两边摇摆也让同事们心绪不稳，虽然我强调一切如常，但这么大的事必然会造成影响，所以实际上我们没那么多的时间，要么你点头，咱们进入流程，要么你摇头，我回去专心经营优客。” 电话又响，温晓光直接按断， 大舅妈有些没想到，电话直接就不接了？ 从她的角度看这不是出息了，转脸就不认穷亲戚么！ …… 孙茂继没想到温晓光如此干脆而强硬。 这便是所谓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他不喜欢这样，强势了这么久的他，不喜欢这样。 “那……我只能表示遗憾。”孙茂继缓缓道。 温晓光也遗憾，那就是计划b，继续运营下去，至少200年，电商还是火的。 他起身，伸手，“还是谢谢孙董能来中海，从私人角度出发，我是很钦佩您的，从同胞角度出发，我希望德胜在海外无往而不胜。” 这一起身搞得孙茂继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温晓光指着自己的手机，“不算要紧事，但是是家里长辈，不能在这里继续陪孙董了，还请抱歉。” 要……要走？ 会不会谈判？一个不满意就走？ 孙茂继脑海中一下闪过德胜的大战略，国外收购品牌、国内市场潜能，理性让他拉住温晓光， “温总，价格可以再谈。” 温晓光一愣，他刚刚可是当真了的。 所以那也是还价技巧么？ 没领悟到啊…… 愣头青，莽了一把…… “怎么谈？” 孙茂继没有刚刚那么激昂的情绪了，“总价不能再高了，董事会我过不去，这样吧，十亿两千万，再加2亿等值股票。这是我能做到最多的。” “这是54%还是5%？” “54%。”孙茂继倒是不客气。 温晓光略一沉吟，有那么一丢丢、一丢丢与理想的差距，可以追着不放，也可以忽略。 关键再要钱他可能也的确没有了。 孙茂继真怕他再拒绝，“温总……” “这样吧，孙总，我人脉还是不如你，你再帮我找个关系，那边的房子我想购一套，购房款我来出。” 孙茂继遥望江边不远处，“好，但我得打个电话问问，这种保证不能乱给您，毕竟那是国内最难买的商品房之一。” 行吧，行吧，行吧。 估摸着孙茂继这跟弹簧也是给他拉到极限了，而02和0或者，其实也没那么大差距，钱到这个地步就是一堆数字。 而且他的出走实际上会影响到优客的轮融资，虽说和他没有直接利益关系了，但责任心，对于那几百名员工的责任心还是有的，所以不能让德胜花的代价太过于巨大。 关键时候温晓光的电话又响，还是大舅妈。 他接起来问：“喂，” 大舅妈说：“晓光啊……” 温晓光打断了她，“我知道您的来意，但我这边真的走不开。” “嗯……是这样，晓光，梁才说他请了最大的老板，他可能没好意思跟你讲，就是弄的不好他可能有几百万的损失。” “几百万？”温晓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舅妈，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我现在在谈十亿美元的生意。” 大舅妈一时语塞。 几百万真的不算啥，他回到优客发红包都不止这个数，这个红包他是一定要发的，法律义务上他可能不需要。 但温晓光还要在创业圈待，还需要人才，财散而人聚。 于他而言，几百万真的是毛毛雨，但收获可就不同了。 “不好意思，”温晓光收起电话，对着对面的人说：“家里一点小事情，” 孙茂继在心里给他画小圈圈，刚刚还说家里长辈呢。 “合作愉快？”少年人一脸笑容伸出手。 到此时孙茂继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合作愉快。签完初步意向后，德胜会对外发布信息，温总不介意吧？” 温晓光笑出大白牙，“不介意，我也是有民族情感的人，德胜为中国人争气，我特别希望它能走的更好更远，希望有一天，我们不必提起时装就是一堆阿玛尼这样的外国名字，然后在各大免税店尽赚我们的钱。而如果消费一下我，能对德胜有帮助，我倍感荣幸。” 被消费是名人的宿命，你以为你不同意就不被消费了？ 开玩笑，马芸火的时候到处都有管理学大师说马芸曾在公司说xxx任正飞出面多了，自媒体一堆都是任正飞说xxx。 放屁，人家都没说过，但有啥办法？自媒体、出书人就靠这些赚钱。 “优客可以统一步调，我们什么时候对外发布？” 孙茂继心想，这时候你怎么就这么乖呢？ “明天吧，明天上午我会带律师到优客。” 第303章 绿茶 确定了吗？ 确定了。 孙茂继招了一下手，有一站在远处的青年打开玻璃门过来，同时他对着温晓光问：“温总，你走吗？回公司？” “不，我想留一会儿，第一次来。” “孙董。”青年人走到孙茂继身边低语。 “等一下。”孙茂继跨两步到温晓光身前，“心情有起伏？” 换谁能很淡定？ 温晓光没有说话。 “恭喜你吧。”孙茂继拍了拍他的肩膀，同他握了一下手，最后提醒，“其实9岁就做成这些，是大幸运，也是不幸。有时候一无所有的20岁，因为一无所有而失去至爱的20岁，在当时看来很痛苦，但在我这个年纪就不一定了。” 温晓光问：“你怎知，我没有经历一无所有的时候？” 两个男人对视， 相看，无言。 “明天见。” “嗯，明天见。” 上了年纪的人都说过早成功不好。 但对天发誓，这些人20岁的时候又会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温晓光运气逆天，一路顺风。 可他自己知道，知道当代大学生的忧虑，知道上班族的焦虑，知道每一个普通人的迷茫。 他曾身处这个时代的最底层，亲眼看着、感受着这一代的年轻人被压力撕扯、摧毁、碾成齑粉。 五千年来，从未有一代年轻人终身奋斗，只为一套住房。三千里内，不曾有一处人烟喧嚣之灯火，不为钱味染指。 他们扮演智者告诫温晓光， 可他们更想成为温晓光。 温晓光也曾是‘他们’，所以现在他坚定异常，因为即使人生有缺憾，他也不想有那些缺憾是因为穷。 孙茂继知道，要给他一点时间。 转身离开这片露台时，他对身边人说：“三件事，第一、告知董事会，追加两千万美元；第二、联系张律师……” “张律师在重庆出差。”下属提醒。 孙茂继严厉命令，“我知道，天大的事让他立即离开那儿到中海来！第三……” “第三是什么？孙董。” 他看了看温晓光要的那处住宅房，“算了，第三件事我自己联系。” 那个关系他得亲自联系，找个助理不合适。 转过一处拐角，孙茂继的身影消失不见。 而他们路过栏杆时正有一位姑娘趴在那儿，身材姣好，穿着露肩淡黄色短衫，臀包白色短裤，映衬细长的双腿。 刚刚这个男人低吼着‘2亿’时就惹了人注意，再听他讲什么‘两千万’，还是美元，不由多加关注。 她也知道临边的那桌，留下的男人，正是和他谈合作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少年看着很年轻，但接触的是这样的人，毫无疑问是富二代。 温晓光留下，是想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同时也需要稳定心情，他有些激动……心颤，止不住想大笑，但最后还未敲定。 口头约定可没什么法律效力。 恰此时，忽然一个淡妆的白皙女孩靠过来，冲他笑了一下。 “介意我坐下吗？” “我们认识？”温晓光挑眉问。 “不认识，不过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显得很孤单。” 你可真是好心，还顺带坐下了。 姑娘撩了一下耳朵边的长发，鼻子应该是垫过，垫完了就很立体，脸颊也好看。 看她的笑就知道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你这位绅士应该不介意请我喝一杯吧？”姑娘手臂担着桌面，笑的很裱。 其实温晓光会有些好奇，如果就顺着她们的要求……什么都答应，会发生什么？ 说起来，这东西其实前世的他并不了解。 这也是新世界啊。 “随便点。”他允诺道。 “谢谢，”她右眼俏皮一眨，下起手来也挺狠，指着一串英文，特定的词汇其实很难看懂，只不过价格有460，还有一份冰淇淋，2。 “可以吗？” 她通过这点来细看温晓光的表情。 如果很随意，那是真的富，如果心疼，剩下的不用谈了。 “当然。” 看起来她还算满意，简单和服务员提了要求之后，姑娘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晚风吹眯了他的眼睛，他顿了顿，这是真的认不出他吗？ “萍水相逢，名字不重要。” “那我就叫你小帅哥了，我刚看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想啥呢？” “我在想，有了钱之后做什么。” “那得看有多少钱了，”姑娘眨着假睫毛，隐含某种期待，“我猜你要么就是富二代，要么就是发财了，是不是？” 三句不离钱。 温晓光没兴趣了。 他甚至都忘了，还有人焦急等待他，大姨妈这次不成，沈梁才真的气伤了肺，说什么谈十亿的生意，吹什么牛逼呢，知道那是多大一笔钱吗？ 但他还是压了火，时近五点，真的叫他着急，于是自己又打一次。 温晓光接了。 沈梁才说：“晓光，我知道你没时间，这样，我今晚这边和人取消掉，你跟我说个你有空的时候，我去接你，三天五天我都等怎么样？” 温晓光讲：“要什么，你说。” “这话说的，不是要什么，几个朋友一起吃个饭……” “到底要什么？”温晓光再次强调。 人微言轻，人不微，言也就不轻了。 沈梁才感觉到被压迫，又想着在以前这不过是他听话的小表弟，他那暴脾气忍到现在真的是不错了，如今终于到了关头，“哎，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大家都是表亲，你今天这样啥意思嘞？你是有几个钱，就不认我这表哥了是不是？怎么的，吃我这顿饭是给你这大富豪丢面子了？” 温晓光想起她姐说过的话，沈梁才这个人，挣了点钱开始膨胀，目中无人，脾气见长，家里家亲，就是学不会什么叫尊重，他有钱，他最大，这是他的座右铭。 别的没看出来，办事过于强势、不注重别人感受，脾气又大，这些是真的。 “舅妈说你会损失几百万，看来对你的影响不大。” 温晓光一击致命，惨痛的现实一下子把沈梁才惹爆！ “我早就感觉到了，打给晓晓也是这样！你们这什么表亲，不就是借点钱吗？至于躲着我？你说吧，你现在在哪儿？我当面和你把这事论论，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姐弟了？是骂你们了，还是打你们了！” “没钱借你，以后也别打给我。”温晓光放下电话。 对面的姑娘听到‘舅妈’这种词，大概是了解了，这是一个家族的复杂剧情，所以……挑对人了。 “家里的事很心烦么？我知道个办法，对放松心情很有效的。” 温晓光不想理她，起身说，“我要走了，你在这慢慢享用，单我来买，有缘再见。” “哎，”小姑娘哪里肯放他，上手抓上他，余光瞥见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脚下一歪碰了下服务员，酒水眨眼就撒在他们的衣服上。 可怜服务员吓个半死，马上起来道：“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 温晓光的衬衫和裤子都被沾湿，这女人的白色短裤也被酒染了颜色。 第304章 风声 那不是服务员的错，温晓光知道，所以不必在那里耽误时间，付了钱走就行。 餐厅外，这姑娘也跟了出来，温晓光即使借口忙，她也有法子，就说西服是她搞脏的，脱给她去洗，回头送过去。 “我是司机。”温晓光脱下衣服甩了甩，扔到后座。 姑娘不知该不该确定，但看着奥迪其实是有些犹豫。 他笑了笑，开车离开了。 衣服都不是问题，去换一件好了，随后回到公司，事情还没结束。 优客良品。 “温总好。” 温晓光轻点头，“先让黎文博到我办公室来，十分钟后让几个都按顺序到我的办公室来。” 几个‘’就是e、f这种。 “好的，温总。” 其实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但扩张中的互联网创业公司就是这么回事，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的加班，所以现在这楼层，灯火通明。 想到就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忙久乍闲，他这以后每天干啥？ 砰砰。 黎文博敲了门进来，“回来了？结果怎样？” 温晓光转身说：“咱们公司现在一共多少人？” “563名，包括我们都在内。” “你管理公司的经验比我更足，激励员工也更为科学，刚刚进来的时候心里挺有感触的，觉得就这么走了总缺点什么。” “所以是真的谈妥了。”黎文博像是心里泄了一口气，其实他是最早知道的人，所以倒也没有意外。 “0亿两千万美元现金，剩下的部分相当于做些换股，基本上我会全部退出公司，员工部分孙茂继没有多提说法，绝大部分会保留，甚至他会高薪继续聘请你。” “真的卖了？”冷不丁的他心里还有些怅然若失，不过也就那么一下下，更多的还是落在温晓光身上，“你这下成了待宰的大地主了！” 温晓光也咧开嘴笑，还装模作样的说：“最后的合约还没签，把正事忙一下，我想奖励一下优客的员工。” “在你和孙茂继的谈判范围内？” “不在，从我私人腰包掏。” “那这个事尺度得拿捏好，不是越多越好的，太多了会让员工失去工作的积极性，孙茂继必然不同意。” 温晓光摸了摸鼻子，还是黎文博这种剥削人剥削惯了的有经验。 这一层考量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 钱一次性给多了，也会失去工作积极性？ 妈卖批，这难道就是不涨薪水的理由？ 但想想也的确是，多少人被绑架着而已，真给笔大钱，立即裸辞然后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即使不是旅行，也有很多人想要休息一下。 他要是孙茂继，他也不会同意。 黎文博讲：“而且也不便他管理，哪个皇帝接手之后愿意下面的人老想着前朝余韵？很多东西都是靠的比较。” 温晓光一摆手，“管他那么多，我解决我的问题，他解决他的问题，我是一定要发红包的，以前天天给人画大饼，真有大饼了我自己拍拍屁股走掉，以后我在创业圈没法儿待了。” “半年薪水吧。”黎文博提这个建议，“基本的计量单位用薪水来体现，薪水展现了当前阶段比较公平的分配。” 温晓光觉得可以，他总不能每人叫过来发十万，那样的话觉得自己贡献更多的人就会觉得：哎，他凭什么跟我一样？ 中国人就是这样的，我有你也有，这不叫公平，我有你没有，哇，太他妈公平了。 用薪水，最好。 “好，这大概是多少钱？” “半年的薪水……”黎文博想了想，“一共的话，400万到600万左右。” “啊，这么少？那发2个月的行不行？” 黎文博：“……” “少么？我还没听说有老板这样干的。即使有，那也是股票分红。” 人民币兑美元眼下是67左右。 “多么？才06亿！我光是现金收入就有近6亿人民币，还不算那些股票，”温晓光压着声音，止不住的笑起来，“我这……哎，不对，我现在是不是就已经开始膨胀了？” 黎文博沉默以对，你说呢？ 不过也难以避免了，实际上，他现在还能保持理智，黎文博就已经觉得这个年轻人的定力不错了。 随后又劝道：“发太多，人心会散，孙茂继搞不好觉得你在收买人。你以后还要创业的，到时候你再立一个旗子，人都跑光了，他要考虑这个风险。” 温晓光摸摸下巴。 想到孙茂继最后给逼的已经差不多了，那可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好吧，我知道了那就六个月的，你先去忙。等明天他过来签意向，签完之后再宣布。” “站好最后一班岗。”黎文博喊着这句话离开了办公室。 洽谈几分钟后，其他人被通知过来，最早的是任知婕。 外头的员工在探头探脑，大老板还是头一次这样叫人，是排队挨训么？ “坐吧。”温晓光伸出个手势，“来是想和你说一个事，我知道好多人也都在猜，结果是这样，下午定的，我已经答应了德胜对公司的收购要约，我个人54%的股份会全部出售给德胜集团，作价22亿美元。” 任知婕忍不住捂了一下嘴巴。不知是惊讶这个选择，还是惊讶这个价格。 之所以要他们一个一个来，就是温晓光知道对于他们这些有期权的人来说，现在走是很亏的，工作不达年限，拿不到期权，可如果现在不走…… 温晓光走了呀…… 黎文博是肯定会走的，他不缺钱，对价格不敏感。 但其他人其实是挺艰难的选择。 毕竟公司看起来前途无量，继续干下去，等上市，那一点点期权可能一辈子就翻身了。 “知婕，”温晓光最先和不可能离开的人讲，“下一次我的创业不会在时装领域了，你是最早的一批员工之一，有期权在，这又是你擅长的领域。” “温总……” 新系列产品大获成功之后，温晓光给设计部发了00万的奖金，尽管老是要求员工加班，但真的是个大方的老板。 任知婕所获得的也不仅仅是金钱，更是作为设计师的成就感，和别处无法获得的荣誉感。 …… 优客这边在准备，德胜那边也在动，全力运作，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尤其是德胜还迫不及待的想要公开，这一公开，上一周还是全民讨论对象的优客，一下子就会带上他们。 所以外界也开始听到些风声，之前的收购传闻， 似乎为真？ 第305章 无以为报，只有发钱 200年5月9号，晚上时间七点整。 优客良品，董事长办公室。 刘以琦第二个进来。 温晓光之所以要分开见，是因为人要走要留都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是分封制时代的附庸，他也愿意给人选择的自由，如果一起就会产生从众心理。 大概是因为从羡州一起出来，刘以琦是最随心所欲的。 温晓光也无意把公司搞的等级森严，实际上不少公司都在营造‘公平’的气氛与环境。 现在都是聪明人了，都知道‘亲民’这个形象一本万利。 “知婕刚刚从这儿走出去，脸色不大对啊，怎么了？” 刘以琦拉过椅子来准备一屁股坐下，动作至一半时忽然听温晓光说：“因为我把公司卖了。” 她弯着腰，屁股悬在那儿。 “没骗你。”对视着她的眼睛，他再次确认。 “又卖了？” “……什么叫又卖了。” “上次咱也是干到半路，你想都没想就卖掉。”她最后还是坐下来。 “没有啊，我还是想了的。” 刘以琦无语，“想没想，结果是一样的。” 她仰着头，晃了晃，“我是不是又得跟着你换工作，然后咱再从头开始？” 不仅是干啥的问题，关键是她没钱。 想想，最早从表情包开始刘以琦就一路跟着他，好容易卖了点钱，女人心狠，都投资在自己身上了。 优客创立以来，她也不过是正常领工作，只是相比以前，现在的年薪高一点，但毕竟还没到一年…… 女人花钱又没个节制，估计身上也就几万块…… 换位思考，大家都是为了钱，死跟温晓光也是觉得能发财，但这成功的关口忽然又要从头开始，这创业啥时候是个头啊…… 其他人都能接受。 最不能接受的恰恰是刘以琦，说从头开始就从头开始，你是一步一步跨上大富翁了，我呢？ 所以温晓光说：“我知道，你和知婕一样，是最不同意我卖掉公司的。” 平时工作，他们又不是没吵过。 “有点心累……”刘以琦身上忽然泄了力，“下一次你不会搞着搞着又卖掉吧？” “这是你的选择。”温晓光讲：“我肯定会给你一笔钱，你不必拒绝，这是你应得的，至于这家公司，你想留我赞同，你在这里还有期权，你不想留，还愿意信任我，可以用闲下的时间和这笔钱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你真会给我出难题……”刘以琦必然纠结，这是很正常的，“对了，这次卖了多少？” “22亿。” “这么多？！”她惊了。 “美元。” “卧槽！”她一下子站起来，等着眼睛看温晓光：“那你，你是大富豪了啊！” “说个令你心痛的事，如果第一次创业你不把那些钱都花掉，投在优客上，你现在也衣食无忧了。” 砰！ 刘以琦身体软了下去，差点没站稳。 “戏演一演就行，别太过啊。” “外界对优客的估值一直如此，你不是早就知道么？”温晓光催促道；“好了，抓紧时间，其他人还在等着呢，你怎么选？” …… …… 除了任知婕，其他几位都选择离开。 陈北是确定会走的，其实这样的网站本不是他最想去的方向。 至于付与萱……对温晓光的情感和认同可能都比公司多，她的母亲正在要求她把温晓光带回家吃一顿饭， 上一次，就在小区里，撞见两人一起上班来着。 只是付与萱一直不好意思说，这破事也不好说。 公司里高度相关的人一天前得知了这个消息。 其他人都有些想法，看着温晓光的眼神略有不同，直到第二天上午，孙茂继真的带人来了，走进老板的办公室，人们终于晓得天要变了。 到下午，员工们忽然发现温总带着法务部和厚厚的资料离开。 在一家高端酒店里，一张本来摆着装饰的大桌子被一下子清理，有人抬了台打印机过去，两方的律师还有孙茂继请来的第三方专门负责帮助公司之间收购与被收购的服务公司，挤的屋子满满当当。 股权结构、人事、财务、最为重要的是债务，各种情况理清楚，大家才敢放心的签署协议。 至于德胜的接收工作那倒是可以慢慢来。 涉及数额巨大，双方都害怕被坑，快不起来也是正常，其中各种细节相互还要再争夺。 好在优客没有债务，不叫德胜多出钱就好，只有一些和供货商的还未结清的款项，这是经营公司期间正常的账目流动。 另外温晓光是全退，所以也就没有他个人在公司是不是需要保留一些权力的争论，以后经营上和他全都没有关系了。 孙茂继的经验丰富，温晓光请的也是专门的这方面的律师，整整一夜过后，一个初步的收购意向书便正式出炉。 再隔一夜后的白天，两人正式签署合同，温晓光要拿出股权证明书，孙茂继要调动资金，这都需要时间。尤其是这么大额的资金流动，银行不仅要准备，而且要备案。 自那两天后，上午。 温晓光出现在公司，今天他要说再见。 德胜已经定下时间，上午0点钟将会官宣，优客也是如此。 回到办公室，他向全体员工发了一封邮件： 优客一路，感谢有你。 当他再出办公室，外面已经站满了放下手中工作的人。 人多，却安静。 温晓光抿了抿嘴唇，开始同最靠前的人握手，他要讲话，所以扩音设备已经准备好，话筒也递了过来。 人群聚集在这略显拥挤的办公区域，后面的人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看一眼自己的老板。 “四天以前，德胜集团董事长亲自飞到中海，我去见了他，在那一晚我做出了同意德胜收购的决定……” 亲自听他说出口，有人才真正相信。 “感谢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大家对优客的付出与热爱，尤其是对还不满20岁的我，还算尊敬，我知道你们背后都叫我小老板。” 人群在悲伤之中竟有一些笑声。 “优客也在大家的努力下，成为一家优秀的企业，也是去年至今成长最为迅速的企业，我不知道集体荣誉感会不会令人满足，甚至我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有没有生出荣誉感，但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对即将发下去的六个月的工资有感觉！” 那是邮件里说的，但那封邮件每一个字都感觉不真实，尤其是说发钱，现在当面听到才觉得舒服！ 啪啪啪！！！ 所有人开始欢呼鼓掌！ 这玩意儿才是实打实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意外之财，安稳工作下去，哪有这笔钱给他们。 温晓光继续道：“平时在公司里我也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理想主义教育，我穷过，也正年轻，更是个俗人，知道大家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无以为报，只有发钱了。” “好！” 欢呼声伴着尖叫再次响起。 “老板大气！” “四天前我就已经让付经理给我金额了，应该已经到账户上了，如果大家工资卡还没动静，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他也是开个玩笑。 付与萱一下子被捅到最前面。 “发！！” “付经理！发工资了！” 付与萱缩了缩头，也是一脸笑，凑近话筒说：“前天和大前天都还是周末，银行不上班的，不过我从昨天过来就已经在办这事了，大家再等等。” “不行！不行！” …… 他们在这边闹，消息却已经传出大江南北。 就拿温晓晓来说，她这关系近吧，却还是在手机上刷新闻刷到的，新闻标题很怂人听闻： 重磅！德胜宣布收购优客良品！90后创始人温晓光套现0亿！ 第306章 疯狂 北金。 李科阳叉掉自己的网页，按了座机上一个按键。 丁莹走进来，“李总，你叫我。” “温晓光和德胜达成协议了，总收购价22亿美元。你可以离职了，回去休息两天，等着他的通知。” “十二点二……”丁莹撑起眉头话都没说完整，9岁的大富豪，这世界怎么了？她知道会收购，但没想到这么夸张！ “嗯，应该是没错的，见到他替我问声好。” 姑娘没动，呆了。 “丁莹？”李科阳叫了一声。 “啊？李总？” “帮我叫长盈进来，我交代她事情，你可以离职了。”李科阳绕过办公桌和她握握手，“前程似锦。” “好，谢谢李总。” 接替的是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女士，“李总什么事？” “准备德胜、优客的全部资料给我，安排行程，和我一起去开投资人会议。” 丁莹真的抱着自己的行囊出去了，没去家里，而是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韩露。 正好下班时间，开车接了她。 “今天有人给我当司机啊，怎么了？这么有空。” 丁莹右手大拇指指了指后面的纸盒子，“辞职了，当然有空。” “辞职？！”韩露摸了摸她的脑门，“你真的没事吧？那下家找好了吗？” “找好了。” “哪家？” 丁莹微笑启动车子，开半路，韩露忽然惊叫起来，“我天！这新闻真的假的？！” “什么新闻？” “就那个温晓光啊，最近很火的，他在公司发了700万！” 丁莹还没看到，她显露出关心，“什么意思，什么叫发了700万？” “你等一下……”韩露打开手机仔细阅读，“德胜收购温晓光全部54%的股份，温晓光套现0亿人民币离场！而为了回馈公司员工，他一次性分财700万！！平均每个人一次性分得3万多！我的天，早知道我也去那应聘了！扫地的都有2万多！” 网上都是这样的评论。 早知今日，就去优客上班了！ 韩露离不认识温晓光，距离很远，新闻很爆照，感觉很震撼。 “你说我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老板呢？”她大概想起了自己那黑心的上司，一看丁莹，“你咋那么淡定？！” 丁莹神秘一笑，“你知道我的下家是谁么？” “谁？” 丁莹掏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她把屏幕画面展现在朋友面前，上面正是温晓光三个字。 韩露人懵了，这这这…… “喂，你好，温总，我是丁莹。” “你说。” “我已经从李总那边正式离职了，那电影投资公司的细节我想要和您报告一下。” “当面报告是吧？”温晓光顿了顿，“我应该要去一趟北金，免得你飞中海了，等我去北金吧。” “哎，那好，温总你什么时候过来？需要什么吗？” “本星期内吧，具体时间我回头通知你，你也刚刚离职，放个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放下电话，丁莹看到身边的人已经张大嘴巴呆住了，嘴巴里甚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哎，干什么呢？回魂了。”她伸手在眼前晃了晃。 韩露还是不敢相信，“你打电话的人……” “嗯，就是你新闻上看到的人。” “丁莹！”她忽然尖叫，亲扑其身。 “哎哟，”丁莹一哆嗦，“你吓我一跳，喊什么？” “你一定要找机会让我亲眼见见他！”韩露激动了，“妈呀，你怎么搭上的？这家伙现在是全民羡慕对象了！才9岁！”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说我才辞职呢。” 韩露笑了，“原来如此，要是我，我也辞！” …… …… 中海。 其实所谓‘透露消息’就是德胜自己透露的，有内部人士爆料，这种感觉是围观群众喜欢的。 回头自己再确认一下就行。 上午十点，德胜集团发正式通告，很官腔，说与优客良品达成协定，表达了继续为优客用户提供服务的决心和带领优客走向更成功的信心。 优客良品遥相呼应：感谢温晓光、不舍温晓光，甚至说出欢迎他随时回来的话。 总之事情确定了。 这一确定，全网瞬间就炸了。 温晓光在内部分财700万的事情也被传出去，他在公司内部和人握手、拥抱、讲话的离别场面都有照片为证。 德胜赚了，在这么个瞬间，优客成为无数人想要去的公司，孙茂继所想要的知名度扩张，有了。 温晓光的大方行为也为他带来铺天盖地的好评，优客官方微博瞬间涨粉00多万。 评论点赞数第一：三天前，我去应聘了携成和优客的技术部门员工，ffer我都拿到了，月薪九千六，然而我选择了携成！最关键的是他妈因为我听到了优客可能会被收购的传闻，这让我觉得这家公司不稳！我一定是有病吧！。 下方评论太欢乐： “本来今天心情不好，看到你这个好多了，忽然觉得天气都很美好。” “我觉得最惨的是下周去上班的人……是我我肯定受不了……” “最惨的难道不是刚刚辞职的人吗？这应该是惨无人道的惨。” …… 不过最气人的是评论点赞数第二：应该是优客的员工，属于比较早的，某个部门的小组负责人，他晒出了到账信息截图：中海优客良品科技有限公司于05月09日09：3向您尾号074账户完成转存交易人民币744672元。 他还配上文字：老板离开演讲说了一句话，感谢我们所有人对公司的付出，他说无以为报，只有发钱。 下方评论开始了： “妈的！这我真羡慕了！这是我两年工资啊！” “你好，我是温晓光，我发错了，请你还回来。” “真他妈壕。关键这钱发的毫无道理，那些拿到钱的人事先谁想过这个事？” “看楼上，一个天一个地。” “我想去给温老板干活……谁能告诉我，除了优客，他还有啥公司吗？没有的话，我一人血书他赶紧办公司。” “无以为报，只有发钱，好想有人对我说这句话……” …… 大概只有一个人看着不高兴，那便是沈梁才……原来十亿美元的生意不是吹牛逼，自己当时都说了什么混账话啊！ 至于温晓光本人，他忽然一身轻松，躲开了嘈杂与人群，也躲开了媒体的追逐、朋友的热情…… 这以后日子咋过呢…… 第307章 它使人疯狂 外面热火朝天，他本人安静异常。 记者们打电话到优客，已经找不到温晓光了，联系方式还在，但那是个毫无关系的人，员工们知道，怎么能随意透露一个不相关的人的行程，或是踪迹呢。 温晓光躲了起来，他不想再公开露面，不是耍脾气，而是为了稳妥，在这个时候能控制住自己的人不多，就是他自己也一样没把握。 大多数都会在短时间里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且不可逆转。 尤其当你看着那些钱的的确确是在你的账户上，你很难没有想法。这么大额的资金不可能放在同一家银行，于是忽然间好多银行方面的人开始给你打电话。 他们在给你提供各种各样服务的同时，也会吓唬你，你不理财，财不理你。 吃瓜群众还在谈资，而所谓的精英已经开始把目光全部投向温晓光。 很多人在找他，投资理财顾问、创业者需要融资的、豪宅销售、豪车公司、甚至家政服务公司都在找他。 这种找，不是真的上大街找，而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关系，联系到他本人。 就比如，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中海大学经管学院的学生，你能想到？ 丁守中院长竟然问温晓光对画展有没有兴趣。 就跟菜市场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摆着菜，一个摆着画。 画展有专门的公司运营，他们选择自己看重的画家，为他办一个画展，寻找买家，所得收益，互相按合同分成。 于是就有这么一家公司有高管是丁院长的家族侄子，通过他联系温晓光。 这类事情几乎是瞬间就多了起来。 形象的说，一个漩涡中心，出现了。 你说是老院长开口，这种是去，还是不去？ 他选择不去。 奥迪车里头，他独自一人，对着电话说：“丁老师，我最近不想公开露面，学校方面我也请个假，等这阵子过去，” “嗯……对……想躲一躲。” “……不会，不会出事，大喜事我能出什么事，至于画展他应该以后还会开吧？下一次我去开开眼界。” 于是这个日子被推到了三个月后。 他拨给自己的姐姐，之前她就问来着，但是那会儿实在是没时间。 “喂，姐，是我。” 温晓晓已经上高速了，“温晓光，上午的新闻是不是真的？真那么大的数额？” “是真的。” 时间停滞了一两秒。 “温晓光！你真的做到了！”她忽然大喊。 他开着车，龇着牙笑，吸了吸鼻子点头，“是，我做到了。” “你简直就是神！温晓光，你怎么做到的？你这下发了大财了！” “什么心情？”温晓光问她。 温晓晓也是大喘气，“哎哟，不行，我手……我手有些抖，我得进服务区冷静一会儿。” 温晓光大骂，“你他妈开车小心点！” 现在，情绪激动。 如果有了钱，你想怎么样？ 每个人都想过这个问题。 于温晓光来说，基本的物质欲望，在之前他就已经都获得了满足，所以现在才有些不知道不知方向。 和姐姐说完之后，他跑去找何雅婷，何雅婷也在等他，因为知道他很忙。 见面的时候，她几乎是冲着过来跳进他的怀抱，温晓光抱着她转了一圈，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嘴巴给堵住了。 良久。 何雅婷捧着他的脸，“这几天，一直不见你，我都快想疯掉了！我还很害怕，怕的要死。” 这地方不亮，又是晚上，但温晓光还是不想生出事端，于是放下她道：“上车再说。” 两人一起进了后座。 温晓光问她：“你害怕什么？” “你害怕你不要我，我害怕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害怕他们说我配不上你，可是我爱你，我上课跳错了十几个动作，我不想上课！我想见你，我想在你身边，一刻都等不了！” “我也是，”温晓光和她的额头靠近，“我有一整胸腔的情绪，我知道我不能疯狂，但这很难，非常难，难到爆炸了，我这几天睡了不足0个小时，忍不住亢奋，又防止过度亢奋！我很开心，我想要和人分享，我不想见外人、听外面的人奉承，他们都是为了我的钱！” 在自己最放心的人面前，他撕下了伪装，他才不是面对22亿不动声色的神人，他是个普通人，像你像我的普通人，他只是不得不冷静，但是他更需要情绪的爆发。 如果没有人生至巅乐，那么终日奋斗便没有意义，如果没有七情六欲的疯狂，那么苦行僧似的坚持便没有意义。 如果人没有了欲望，那么便也没有了得到的快乐。 “到底发生了什么，晓光，我打开手机全是你，微博、qq新闻甚至是身边的人都在讨论你，我知道你是最优秀的%，但我不知道原来你是第一！” “你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都告诉你，你现在想听我把这些说完吗？” “不，我不想，你个呆子，不要再废话了，亲我！” …… 寸心独晓泉流下，万乐谁知火热中。 …… 车窗染上了层层雾气，那是热量。 他们拥抱在一起，换身都是汗水黏滑，何雅婷的头发都被打湿。 好像安静了很多。 “……我来开车，送你回去休息，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何雅婷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随后靠在胸膛，素手雪净，粉颈花团。 她的声音还略有沙哑，真的是叫过头了。 “我表现的不好？”温晓光问。 何雅婷赫赫笑了起来，“哪有不好啦，很好。” 是很好，或急抽，或慢挑， 她呢？既恣情于乍疾乍徐，亦下顾而看出看入。 回家吧。 温晓光真的很想睡一觉，他说是0个小时，有没有还真不一定，主要是真的睡不着。 但刚刚一役，体力消耗不好，在何雅婷身边，神经也放松了，这么一来身体的疲倦感便再也止不住。 这一觉至第二天下午。 温晓光很少有报复性睡眠的时候，所以醒来发现被窝没人，外面还有些天黑黑的，时间都搞不清楚了。 记得回来的时候就是9点钟，现在还是半夜？ 开门出来，正好撞见何雅婷在将烧好的谁倒进水壶，看到他一下子放下手中东西冲过来抱住。 “哎哟……”温晓光接着她，问道：“今天还是九号吗？天怎么还黑？” “哈哈，”何雅婷笑出声，“0号了，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你是不是睡傻了？” “怎么可能？！三点多天这么暗！” “下雨了呀，你听不到声音嘛，特别大的雷暴雨，那些全是乌云。” 温晓光跑到窗边去瞧了一眼，顺嘴就说：“这么大雨，我怎么去公……” 没有公司了。 只有一堆钱。 兴奋后，冲洞后，冷茎了。而且这一觉睡的舒服，精气神都回来了。 “怎么了？”姑娘粘着他的身体。 “嗷……”温晓光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没事，开心，人都是闲久了想上班，忙久了想放假，我现在就是感觉不用上班很舒服，这几天在家休息休息，任何事，等我舒服完再说。” 他脑子里是有事的，但是得往后排排。 “好，那我陪你，咱们先吃饭，我都做好了，知道你一醒肯定饿，走……一边吃一边讲给我听，你真的是那么有钱的人了吗？” 温晓光已经比昨晚心静多了，抱着她向前，“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激动个啥，不过现在猛然这么一想，也不知道要买啥，主要被以前的贫穷限制了认知。” “跑车，你不喜欢？法拉利、保时捷。” “嗯……还好吧……先吃饭，我看看你做的什么。” 第308章 温晓光的幸福生活（特别感谢斜月花落成为本书新盟主！） 这场大雨像是夏天的前奏，空气里藏着雨水的腥味，昨天还略显沉闷的天气一场雨下来令人神清气爽，哗啦啦的声音掩住了城市的喧闹，生理和心理两方面都让人觉得放松。 算了算时间温晓光这觉睡的真叫一个长，睡完了就感觉重获新生一般。 吃饭前他先洗了个澡，头发都沾到一起，不洗难受。 衣橱里放的是刚刚送过来的新衣服，白色松软衬衫，休闲的黑外外套和一条短裤，穿上后他在房间里转悠，找手机而不得，十几个小时……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长时间没和外界接触了。 于是走到厨房，抱着何雅婷后背亲了一口问：“我手机呢？” “没看到啊，不在卧室吗？” 没看到嘛，温晓光挠了挠头，自己回去又找，并喊道：“找不到！你手机在吗？打个电话我听听声响！” “我想起来了，”何雅婷过来说道：“昨天在车里你压着我，口袋里手机咯的我疼，然后你拿出来放车里了。” 温晓光一拍脑袋，还真是。 “行行行，车钥匙给我，我下去拿吧，你出去会被人看到，”何雅婷指了指餐桌，“给你倒了水，温的。” 温晓光端着透明的玻璃杯，坐在沙发上呆了呆，学校不用去……公司不用去…… 觉得浑身肌肉都放松，他打开电视机，特意调到新闻台……还真有还在报道他的， “……我们再来看90后创业者温晓光的财富之路，2009年的夏天，中海大学的新生温晓光和几位朋友在一个创业园区内一起成立了优客良品，成立初期优客良品专注于推出衬衫、帆布鞋等符合年轻人口味的潮流产品，一方面精心打造产品，一方面签约代言人和打造创意广告……” “……优客良品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销售额做到了一百万，两个月后突破000万，连续经历了两轮融资后，公司规模进一步扩大，产品类别得到丰富并与凡客展开激烈竞争……” “……5号优客良品新系列产品依靠独特的设计和一直以来的好口碑大获成功，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传出创始人同意德胜收购的消息，并且成交金额高达0亿人民币，温晓光也成为最成功的90后创业者……” “……据称，温晓光拥有优客良品54%的绝对多数股权，市场和舆论对他同意收购的选择有看好，也有猜测，更多的还是不解，现在还没人知道他为何要在公司最成功的关键时刻……” 主持人播报期间，不断播放出温晓光的招聘、有很正式的证件照、也有抓拍的笑容，甚至还有最后在公司短暂的告别演说。 外界的确会好奇，毕竟优客良品这一次非常成功，凡客已经瑟瑟发抖了，然后在此时突然出售公司，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 当然有人觉得好，以后可以一辈子不用上班了。 有人也嫉妒，搞出一些阴谋论，或者说他胸无大志，德胜集团捡了个大便宜。 对，花0亿捡个便宜。 何雅婷很快上来了，“开不了机了，给你充个电吧？” “我来，”温晓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会没电？ 其实也很好想通，发生这种事之后，你十几个小时不管自己的手机会发生什么？ 没错，会被打没电。 他起身走到客厅角落里的躺椅，那边就近有一个插座， 何雅婷看了眼电视，“哎，你看，是你！” “卧槽。” 那边忽然传来温晓光的脏话。 “怎么了？”何雅婷蹲下身问道。 “你看……90多个未接来电，一百九十多条信息！” “这么多？！” 他准备只给姐姐回了一个，其他的等吃完饭再说，其中有不少是银行打来的，公司里的朋友也有一两个，像黎文博、付与萱都打了，但没通之后就没接上打。 但是银行是真的往死里打的那种。 “其实……姐姐上午就来过了。”何雅婷忽然说，害羞呢，“你睡着的时候，她打不通你电话，很担心，又有钥匙……” 温晓光愣住了。 “你睡的死，她也舍不得打扰你休息，然后就又走掉了。”何雅婷耷拉头，“……她都看到了。” 温晓光噗嗤一笑，“看到就看到呗，你俩这第一次见面印象深刻，好事啊。” “你讲什么！尴尬死了！”她是真不好意思。 见家人，第一次，是和他在床上。 “你尴尬，我又不尴尬，我睡着了。” 何雅婷追着他打闹。 …… …… 坐下来进食。 “晓光，都是什么人给你打电话？” 温晓光说：“银行的多，我这是公开的公司收购与被收购，资金00%干净，所以没有黑钱那么复杂，但数额非常大，所以当时几个银行的高级官员都有参与，手机号码这些信息他们也都有掌握。现在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想要替我做投资理财之类的。” 何雅婷听的一愣一愣的，“银行……亲自参与？” “你以为就是写个账户打钱就可以啊，那是0亿，不是0块。国家有大额资金往来的监管法律的，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干什么，是谁的，必须清清楚楚，” “这么厉害？”对于她来说这算是新的认知边界，“那怎么做投资理财？” 温晓光其实对金融的了解也有限，但毕竟富了一段时间，有些见闻，“其实如果照我这样简单的生活方式，光是每天的利息我都花不完。但是基本上的一个共识是钱放在银行是最傻的行为，至于具体怎么做……我猜他们会给我配个私人投资理财顾问什么的过来。” “我只要现在接起电话，咱们这很快就一屋子的人你信不信？很繁琐的，当有钱人。”他摇了摇头。 “哎！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挺好啊，人家主动给你找，肯定是很优秀的顾问。” 温晓光笑了笑，“我比昨天清醒多了。” “嗯？” “我记得有人讲过这样的话，他说当你成功的时候身边的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都对你好，但落魄过的人知道，真实的世界不是那样的。” 何雅婷问：“你还落魄过吗？” 温晓光没说话，他应该不算落魄，但失意过。 “吃饭吧，吃完饭，看房子去。” 孙茂继人已经给他找好了，汤臣一品，就是不错的投资选择。 何雅婷忽然摸上他的胳膊，托腮腻声道：“看房子呀……房子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说在家里，我们两个待着么？” 温晓光一顿，多夹了一块生蚝吃，特意买的，可不能浪费。这姑娘跳舞，身材特别好，腿型优美，个头差他十公分，但其实腰以下两人差不多的，穿长裤比不穿长裤还热火，这谁顶得住…… ==== 第309章 挑房 事后，温晓光躺在床上仔细翻了翻手机，何雅婷则显得疲累，安静的躺着。年轻人有时候没轻没重，贪欢而不加节制，使得她有些红肿，一碰就火辣辣的喊痛。 这就跟磨脚一样，那皮糙肉厚都能磨出水泡来，更何况皮肤嫩的地儿。 “你能走路吗？我们一会儿真去看房子的。”温晓光偏头问。 “……看什么房子？干嘛要看房子？” “总要买点什么，我这个人素质不够，看不懂古玩字画印象派，欣赏不来古典音乐大师梦，对于珠宝金银玉石更是没什么兴趣，至于游艇飞机那个太夸张了，所以那不如就去看看豪宅，我喜欢住的地方大一些。” 何雅婷问：“那你去哪里看？” “汤臣一品。” “汤……！你真的假的，我刚来这个城市就有人和我说那是最贵的地方，别说买，可能一辈子都进不去！” 温晓光拍拍她的背，“那我带你去看。” 其实那地方一直都没有卖完，卖到0年后还是没有卖完，具体原因没人知道，反正每年都几套几套的卖，只有2009年和今年卖的多。大概是因为金融危机所以回笼资金？ 不知道，没人知道，有人说是捂盘惜售，有人说就是卖不出去。 管他呢，反正那地方本来就是度假性质和身份象征的意味更多一些，就像在纽约要俯瞰整个曼哈顿，在香港要看清维多利亚港，富人们不缺住的地方，买下可能是一时兴起，可能是长久投资，可能有商业目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购房可能是一生最大的购物行为，但对于温晓光这样的人来说，只要喜欢，只要不亏，那就干。 至于搬过去住？ 嗯…… 何雅婷就问他这个问题：“你不想住这儿了？” 温晓光很奇怪，“我不搬家呀，除非曝光。” “那你还去看房子。”她也很奇怪。 所以第一个差异化出现在这儿， “买了就一定要去住吗？” 何雅婷‘蹬’的抬头看他，“你这是什么逻辑？不住你买它干啥？” “就偶尔住一下，心情有变化，想换环境之类的。” “可我听说那儿一年的物业费就是一辆宝马！” 温晓光摸了摸下巴，“哦。” 他这一路走来，对这方面有一点点简单的见解，那便是未实现财务自由的人的消费都是刚需下的计算型消费，与此同时，不那么节俭的富人消费是不知道他妈的为什么型消费，脑子崩，一下闪出一个想法，那就买了吧。 事后，你要问他买来干啥？ 骚瑞，那对他来说是个很难的问题。 但你也不能说人乱花钱，那只是在你的认知里你觉得花的不值，但人家觉得花的很值，不仅值，而且在能力范围内，你说气人不？ “喔？你就喔？”何雅婷眉头一挑，但随即她深呼吸一口，“算了，算了，反正你现在买的起，买房总比砸钱泡妞强，买房总比砸钱泡妞强……” 她开始念经一般的说。 世界对有钱人就是有笑脸，没办法。 你要是天天宅在家闲着没事当个肥宅，满世界嫌弃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但要换成一富二代，那就不一样了，人家会讲，嗯，这已经算好的了，总比天天在夜店喝的醉生梦死，完了还去祸害良家少女要强。怎么看怎么顺眼。 …… …… 工作什么的暂时都给他扔在一边，媒体找他，不见，学校找他没空，朋友们见他：满大街都是拍我的，我不方便出门！ 但是温晓光仔细看了通话记录，发现雷君雷总竟然给他打了电话。 温晓光沉吟一声，“他找我做什么？” 虽说他也算是优客的股东之一，不过这家伙投资的公司多了去了，估计自己都记不全，上个月又刚刚成立小米，事情肯定多的不得了，这时候怎么会找他。 “谁？” “一个企业家朋友。”温晓光嘟囔一声。 何雅婷眼珠子一转趁他打电话却玩起了花样，头钻到被窝里面，往下方探…… “你干什么？”温晓光都惊了，“我打电话呢！” 但身体很诚实，腿还岔开配合她的动作。 咕。 温晓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了捂脑门，只有一个词：卧槽。 “喂，雷总，是我，温晓光，我一直在睡觉，你的电话没接到……” “……是，卖掉了。” “e……不是压力大，其实也是计划之中，和你一样，以后我更加看好移动互联网。” 他越是这样淡定，何雅婷就越是来劲，调皮的很。 “我知道，我知道你做了小米。” 温晓光快有些不知道人家在说什么。 他好像说了去北金见面？ 好吧，那就见面。 去看看小米，好吧，那就看看。 电话一挂，他真是野兽出笼。 …… 何雅婷问他，“不是看房么？你都不起来？” 因为又折腾一番，天黑了，肚子饿了，体力消耗了。 “你在想什么？” 温晓光回答说：“我在想刚刚给我打电话的人。” 小米成功的很快，可能最困难的时候要属几年以后智能手机竞争越来越激烈，它们的数据忽然下滑时，第二困难大概就是现在，此刻。 做出一个硬件，真的和软件不一样，难度差别太大了，你说开发一个app，至多就是用户体验部分精益求精的问题。 bug？bug找呗！程序员不加班还叫程序员？！ 而硬件的问题是你没有这个零配件。 而且采购零配件和我们平常花钱买东西不一个概念。 以手机屏幕举例来说，并非是花钱就能买到的，你说我多花一些钱，或者你不卖我去其他人家买。 不是这么回事。 屏幕是属于定制的，全世界只有你的要求是这样，然后厂商根据你的定制要求去研发，这就需要成本，那万一这些钱都投下去了，你销量不好，又不要了，厂商是不是要哭死？ 而且他们经常哭死，国内多少号称做手机的商家？说出来你都会怀疑世界，有很多企业做手机，平常人根本不知道，中兴、海尔还算有些知名度。 这格力要不是领导人知名度高，谁知道有格力手机？有一个叫海信的大型国企出过手机，国美出过手机、雷蛇出过手机、神舟、pptv都有手机，最可气的是他妈还有读书郎手机！你在跟我开玩笑嘛？ 有一次听说联想出货量跌到20名了，温晓光的第一感觉是：什么？！这玩意儿的榜单能列出20个？！ 当然，这些不是都在小米以前，但零几年山寨机也很疯狂， 然后一个一个去忽悠那些日本、韩国的零配件商，到小米这儿，200年了，人家根本不相信你，谈都没得谈，门你都别进。 不是采购价格的原因。 我就是不信任你。 我不相信你雷君这个做软件的人能把硬件做好，到时候我研发出来了，你给个订单就买两块，我找谁说理去？ 不谈，走开，眼下智能手机市场处于全面增长期，我又不是没生意可做。 所以这个阶段就很难。 温晓光大概知道一些，于是乎当雷总有意找自己，那便也聊聊去，合作了以后还能谈个内置软件什么的，反正安卓的内置软件一堆。 看房时间则推到了第二天。 史无前例，温晓光两天没出过门了，这次出来腿都打颤。 孙茂继给了他一个电话，招呼打过了，房子其实一直是有的。 温晓光拨通电话，是一位男士接的，他说了个地址，温晓光过去，在一个超级大的办公室里，两人互换名片之后，由一位着l服装的女性跟着他们车过江。 进了停车场，温晓光就觉得，自己的奥迪真是太特么低调了…… 第310章 15万一平 这几天网络和电视的连篇累牍的描绘，温晓光已经被涂抹成各种各样的模样展现在人们面前。 跟着过来的年轻小姐同样认识温晓光，即便不是如此，到了这样的程度也不会有狗血的房产销售看不起人的情节，即使他开着的是一辆价值仅50多万的奥迪。 温晓光知道她姓曹，普通话不是特别标准，说的很努力，有点像是欧美来的那种，偶尔还会蹦出一两个英文单词。 地下车库的品牌表示他并不都认识，但比较出名的劳斯莱斯、兰博基尼还是认的出的。 “从没想过，我这么普通的一辆车到这里成最特别的了。”温晓光开着玩笑说。 曹小姐站在左前方为两人指路，她讲道：“看的出，温先生性格低调。” “主要没想起来去买。今天顺便看看，”温晓光指着右前方一个问：“那辆为什么套起来？” 曹小姐解释说：“哦，那个应该是我们帮忙套上车衣的，一辆幻影，可是买来之后就停在那儿，已经半年多了，因为车主好像更加中意迈巴赫。” 温晓光听完以后没做太多表示，他已经渐渐习惯了。 影视剧中的情节至少还基于逻辑，不然观众就喷，但现实往往更夸张，因为它没有逻辑，就是这么发生了。 “温先生，对我们的产品有了解嘛？” “不多，你给介绍介绍。” 进入楼宇内部从独立大堂经过，曹小姐说：“汤臣一共是四栋楼，在售的是a和栋，a栋是一层一户，栋一层两户，b和d栋都是只出租的状态。不过虽然四栋独立，但我们做了连廊处理。” 她一指顶部，“您看，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大堂，上面是穹顶，也是汤臣的特色之一，通过这里经过廊桥可以分别进入自己的楼宇，这部分是独立于主题的单独设计，寓意为回家之前的礼遇，穹顶天幕采用全玻璃架构，没有钢材，是世界罕有的规模。” 温晓光问：“a和有什么区别吗？” “是这样，栋单套面积434平米，小于a栋的59平米，在江景上也稍有落后，所以相较于a栋，栋最开始的定位就是入门级的产品。” 还用说么，来都来了，不可能去选一个入门级产品了。 温晓光拉着何雅婷就去a栋。 早在两三年前，中海均价几千的时代，这里就卖出过3万元一平的天价，它的定位也不是普通家居，434是这儿最小的了，再小真的没有。 除此外，在一些顶层，或是特殊楼层也有复式，700平的也有，只不过不多。 曹小姐这么一路走过来，一边说一边介绍，温晓光就是觉得很新鲜，当然有些东西在2006年造出来觉得很厉害，但他来自209年，也就觉得还好。 比如说电梯只有物业和房主才能开，去往单一楼层，一层一户。 曹小姐说了很多，和保姆独立入户的家务动线、同层排水、恒温系统、内嵌家居系统…… 但温晓光真的第一次站进来就有些感觉不太对。 他问道：“房屋是东西向吗？” 东西向应该是为了照顾到江景，但实际上中国人住惯了南北向，反而有些不习惯。 “是的，温先生方向感很好，”曹小姐连跨两步到阳台上来，“栏杆标准高是一米，但为了增加心理上的安全感我们做到4米，高过大部分人的心脏部位，站在这儿也不会有恐惧感。” “阳台很宽，另外中海有雨季，对于排水我们做了特别的处理，您看我们在阳台外侧做了这样的石缝排水，可以做到最大程度的排水，所以雨季阳台不积水，一分钟也积不了。” “这样的工艺不好做，也非常昂贵，但我们的目的就是要通过汤臣展现我们打造高端住宅项目的决心。” 至于其他的床、沙发、桌椅，都是简约轻奢风格，一点灰尘不沾，就是最没素质的人也不敢在这儿扔瓜子的感觉。 温晓光问何雅婷，“你觉得怎么样？” “……太夸张了。”她偷偷说，但是也忍不住赞叹，“原来那些人都住这样的房子。” “用来住倒也不是很合适，”温晓光在客厅里转了转，“但每年四五月份的时候，中海的天气最为舒适怡人，坐在阳台上，面朝江畔，和风煦煦，感觉很不错。” “温先生说的是。” “多少钱？”他问道。 曹小姐说：“单价是……” “不是单价，总价。” “嗷，不好意思……”她抱歉笑了一下，“这一套总价是九千八百万。” 差两平米600，单价超过了5万一平。 又涨了，不管金融危机啥样，总之咱的房价是不管那一套的。 其实他倒也想过购买更大的两套拼起来的组合，但东西向始终是个缺憾，不够完美。 钱花到极致，要的就是个完美。 少了一点就感觉不对劲。 其他方面做的都不错，阳台的确宽，摆上桌子和椅子，可以在这里欣赏对面的中海，这边靠着金茂、东方明珠，那边就是一溜的需要保护的国际建筑， 透过家里面其他房间窗户一看，咦，那不是花旗银行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心理上的享受占更大一部分。晚上看比较美，白天都是雾蒙蒙的。 还有巨大的客厅，这是社交需求必备。高品质的设备，如新风、智能厨卫、以及恒温恒是系统，不用说都应该有，不然挂出豪宅的名头就是砸自己公司的招牌。 因为圈子更小，更靠口碑，坏了一点就只能等着忽悠那些跳跃阶层的新贵了。 至于洗衣服、晒衣服、卫生、做饭……答应我，如果你有这么一天，千万不要考虑这个问题，不要去想倒垃圾是不是得专门下楼，好像不是很方便，停，那不是你该想的。老天爷给了你脑袋，多思考些有必要的事，好么？ “货比三家，我们再看几个。” 曹小姐的笑容令人暖心，“当然，这边请。” 温晓光，她知道，妥妥的新贵，而且潜力无限，再添人也很有型，帅气，一举一动都叫她难以自抑，虽说他身边是带了个姑娘。 但谁不晓得，像他这样的人，说不定明天身边又是另外一个姑娘。 房间再大，门不会有多大，进出过程中，这姑娘有意无意用胸前擦着他的胳膊，眉宇之间频频暗示，骚的很。 可以这么说，只要温晓光坏一点，绕个圈把何雅婷送走，再打电话给她，这里的任何一间房都可能成为战场。 他只是不喜欢这种味道的女人罢了。 而听她讲完主要的之后，剩下的便也大同小异，没什么好挑的。 “曹小姐，2楼的那套帮我订下，栋不去看了，复式也不看了，手续尽快办理。” 曹小姐略有失望，强颜欢笑说：“好的，温先生，汤臣欢迎您的入住，我们会有管家和保姆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那您搬家吗？我如果搬，这些也都由我来为您安排。” 温晓光问何雅婷：“想住吗？” “我怕上班有些不方便，”她抿着笑这么说，但看起来当然是想，谁不想。 明白。 “不用搬了。” 精装修，啥都有，以后可以度假小住，但长住应该不会。 温晓光大概是有房产收集的乐趣，没听说过的就算了，听说过的都可以去搞两套，稳赚不赔的嘛。 万一以后公司业务不顺了，那就卖两套。至于说住，可以住吧，但没必要。 此外，这种房子也含有社交的功能，遇到了人，打个招呼认识一下，说不定就就有业务合作。 就像他们现在下去，在中庭就遇到了名人。 第311章 细微处皆是人心 准确来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大约十来个，主要分两群，男女各分一半。 男女都很年轻，而且男生打扮很潮，女生打扮很纯，皮肤都白，也都好看，至于其他人倒像是助理、帮拿东西的角色。 温晓光对男、女演员都有些简单的印象，好像是时尚偶像出道来着，但这两年韩国的组合实在太多，不是死忠粉谁能把里面每个人都记住。 女演员他也有些印象，近几年好像在于正手下演过些雷剧，那都是以女性视角的故事，温晓光看的不多，就像女频小说没几个男生看一样。 对面有一男子领头梳着大寸头，有些胖，穿着黑色短袖衬衫，写着‘sad’字样。 他远远看到温晓光就认出来了，有些惊奇，现如今网络上早就到处都是他的照片，没想到出现在这里。 再看他身旁，骨子里露出风骚的女性一身正装跟在身侧，明显是听他号令类的，至于另外一个姑娘，那身材都快跟上模特了。 哎，这才叫令人艳羡。 他们只是来取景拍戏，对面这位不用看了，很轻松的就可以住在这儿，不说租，买都可以。 而且温晓光尽显休闲，能在这儿还休闲的，能一样么。 对于温晓光来说，其实上一辈子也在线下撞见过剧组，以前大学里就有剧组取景，追星的孩子们围了一圈，那时候剧组里的有些人可凶了。 但在这儿，他们人再多，也都老老实实的。 走近的时候，感觉到有些嘈杂，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他对其进行指指点点。 “温晓光哎……” 有个声音传出来。 温晓光快走到面前了，听到声音，摆过头微微笑。 这笑，搞的最前头的胖哥都想开口搭一句嘴，但温晓光似乎没有停的意思。 “等一下，”曹小姐忽然停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韩国小生搞不出清楚状况，看这么帅就问身边人：“艺人吗？” “不是。” 女演员则多关注了几眼温晓光，本人比照片上帅多了，现实中见到才发现原来这么高。 曹小姐靠近点温晓光：“有个人举手机拍照了。” 温晓光一想，这就意味着不出半个小时全国人民都知道9岁的富豪转眼就去买汤臣一品了，这与他近期打算躲开公众计划相违背。 而且身边还有何雅婷，谁知道有没有拍进去。 “好好说吧，删掉就行。” 其实这事很正常，但网络很不正常。 如果你天天捐学校，稍微花点儿买个豪宅游艇啥的，很多挑刺的声音就会讽刺：为什么不去建学校？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对好人严苛，对不好不坏的人宽容，对坏人犯怂。 胖哥逮住机会了，陪着笑自来熟，“你好，是温晓光先生吧，我们是《初遇在洛杉矶》剧组，我是吴岩。” “吴先生你好。”温晓光同他握握手，随后眼光落在另外两位主角身上，眼神打了招呼，这时候却又有人举手机。 曹小姐上前，“不好意思，这边还是不要拍照了。温先生是私人行程，那位小姐，麻烦你删掉吧，谢谢。” 后边人群站了个浓妆女子，手上拿着厚厚的羽绒服，这是拍冬天戏的么。 “不好意思。”吴岩尴尬一笑，转身语气严厉：“谁拍照了？！” 温晓光无语，照片删掉就行了，这你摆什么威严。 圈内什么人都有，万一有个心眼小的一生气就藏起来给你放出去咋办？ 女演员的队伍里有个人举手，“……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删掉。” “谢谢。” 他话音刚落。 “还有一个，”曹小姐忽然出声，指着另外一个瘦瘦的男青年，“不好意思，帮个忙先生，删掉吧，温先生此次行程由我们公司接待，出了岔子……谁也担待不起，你说是不是？” 她就比较仗势欺人，反正势利眼哪里都有，你要换对面是来这个住的大佬，保证不敢这么讲话，就是看出你是拍戏，拍完就走，压根住不起，也不可能是她的潜在客户才这样讲的。 吴岩脸上有些难看。 “怎么回事？陈欣，你的人，管好了，不听话下回就别来了！” 那位青年很是尴尬，女演员叫陈欣，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快删掉！谁叫你拍的？” 吴岩转身又是一张脸，“给您添麻烦了温总，我保证，您的行程绝对不会从我们这边透露出去，有任何问题您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他双手奉上。 温晓光饶有兴趣的看起来，“吴副导演，真是年轻有为，刚刚不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是我们冒犯。温总您也过誉，你在这儿，谁敢称年轻有为啊。”吴岩一拍手，拉过自己的演员，“这是近来上升势头的很猛的陈欣，她是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未来不可限量的。” “温先生好。” “你好。”温晓光说道：“其实我这段时间正在了解影视投资这方面，以后有机会一起合作。” 陈欣展颜，“好啊，好啊，温先生您一字千金，那我可就当真了。” “好。”温晓光笑了笑，“那我们下次再见，吴先生，麻烦你了。” 同她握完手之后，温晓光转身离开。 这时候队伍里有男人声音，“装什么，本来就是个公众人物，拍个照还不让了，有能耐公关危机时候别出面，继续低调啊……” 吴岩也没训他，刚刚自己都那么舔了，脸上的笑堆的比女演员化妆品还多，名片给出去了，也不说交换个一下啥的。 带着羡慕他叹道：“没办法啊，青蛙变王子，谁叫人家牛呢，你们出去可不要乱说话，凡客举报它一次，你看他多狠，现在又成了大人物，惹这样的犯不着，相反你哄着他，说不定还有钱赚。现在谁都想从他身上赚一笔，刚刚那女的就是。” 温晓光的态度一直倒还好，说了句不好意思，让他们还挺受宠若惊，但那曹小姐确实力度过了点。 狗仗人势。却没有办法。 陈欣则给一提醒，教训身边的工作人员，“没完没了是吧？没听人家说不好意思啊，再说你没事拍人家做什么？” 韩国小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后来听解释知道这是大陆新起的富豪，财富数也完全超过他的想象，才惊讶着问怎么这么厉害。 “就是不知道他旁边的那女人是谁，圈外人吗？没见过。” “还挺好看的，会不会是他女朋友？” “超级钻石单身汉不单身了？！这可是个大新闻。” …… “还说？！”吴岩大声怒斥。 温晓光最后那句‘麻烦你了’是什么意思，他能听不懂么，漏一点风声到时候人肯定和他翻脸，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巴结还巴结不过来呢。 ===== 感谢好冷sir的万币打赏！ 第312章 未来十年的金矿 因为刻意的低调。 两周内，温晓光都没有新的消息流出，汤臣一品售出一套房源也无多少人关注。 这两周公司里创业的同事来过，黎文博最开心，眼看着要高考，空出来时间回家当女儿奴了，付与萱抓紧相亲，刘以琦全力攻读ba，陈北这个技术男拿着钱又去看世界去了。 室友们来见过，瞎聊了一些有的没的。 姐姐也来过，她的物质需求，温晓光基本都满足的差不多了，只是她现在仍然租着房，有点说不过去，0亿的富豪亲姐在中海租房上班？这是人干的事？ 于是在靠近上班的高档小区，温晓光干脆买了两套电梯房，一套住，一套收房租。 温晓晓则快要搞不明白自己的收入来源构成了，最早的房子租出去，靠近学区的那套也在出租，完了中海又搞一套收租。 乔迁之喜的温晓光还过去住了。 褚秋晨也找过温晓光，如今实力异位，速度快的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她为之辛勤操劳的湖景房项目甚至快要入不了温晓光的眼。 但他当然不会这样表现出来，实际上这几年的房地产项目利润惊人，是一个不错的投资项目。 这两周过的舒服是舒服，只是时间一久，倒也有些无聊。 温晓光歇够了。 就像成立优客之前他写了厚厚的计划给陈北看。 这一次，他又在书房里给自己列计划了。 何雅婷帮他办些杂事，比如提前订机票去台北，之前就答应人家要去一次的、 不仅要去，他会让丁莹随后跟上，换句话说…… 得让她把公司运作起来。 温晓光把这件小而简单的事列下，难度小，不用担心。 重要的是以后的方向， 移动互联网说的是好听，但具体怎么做也是个大问题。 他在纸上写下2字样，却也有些犹豫，当日黎文博力主外卖很有前景，而他不太同意其实就考虑到一点。 烧钱。 移动互联网最烧钱的三个领域：外卖、打车、单车。 上一辈子读研究生就有这么个事例么，同学刚入校的时候选了共享单车这个课题，结果论文还没写出来，共享单车先凉了——太烧钱了。 饿了么烧到最后已经没啥可以融资了，怎么也撑不到ip前，干脆卖掉。 美团好一些，然而三个方向同时烧钱，还接手了膜拜数十亿美元的债务，在他重生前依然每个月二三十亿美元的烧着，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真要有前景，烧钱也不是不能行，但……真的没看出有什么成长为世界级企业的可能……外卖只能在中国搞的出规模，一是人工便宜，二是超大人口规模带来了一座又一座数百万人口级别的大城市，只有这种人口密度可以使得单份外卖相对便宜的同时工作人员收入也可观，这才是一个可持续的循环。 不理解的到国外点几份外卖感受一下送餐费就知道了。 与其这么费力还不如去投资…跟随苹果诞生的apps简直就是金矿，超过百亿美元估值的公司一堆，uber、airbnb、line、hatsapp、滴滴、美团…… 以uber为例， 温晓光哗哗划掉原本写下的选项，打开电脑输入了uber这个词汇。 这家未来估值高达200亿美金独角兽公司之一……才在旧金山开始尝试***。 融资？ 融个屁，刚搞完3辆车的测试而已！ 所以电影公司之外，温晓光决定再成立投资公司，自己作为天使投资人，支持小微企业发展，舆论、政治双正确。 其实他不需要这么说服自己，莫名其妙就会干，很简单，又有资金，又有先知，不去投资你是脑子里有屎嘛！ 结束。 定了。 而且时间要抓紧，不少企业都是在这两年忽然冒头，iphne4也不远了，4之后苹果仿佛进行了二次革命，这些app获得大量用户，估值也水涨船高。 弄个移动互联网教父当当也不错，当然他也不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合格的投资人要为创业者带来资源，像李科阳一样。 不是说人家不要钱，但如果你一年两年光是有钱，总是显得竞争力不够。 再一个，稍微上点规模的融资，其实……2亿美元也不够几次。 这是第二件事。 砰砰。 何雅婷敲开书房的门，温柔的说：“晓光，我订机票了哦，你真的跟我去吗？” 温晓光拉开抽屉，“订吧，刷我这张卡，但给我留一周时间，我去一趟北金。” “去北金？干嘛去？” “有人邀请我去，很快回来。” “嗯……那好，不打扰你了，我都帮你搞定。” “谢谢。” “还谢谢，不客气，我的温总。”何雅婷调皮的笑着。 温晓光继续计划第三个目标， 以他重生前所能看到的视角来看，最有机会顶下bat的其实是字节跳动，尤其是‘b’，核心搜索业务已经被严重威胁，至于京东、美团则深陷亏损无法自拔，看起来机会不大。 或者仅仅从估值简单的看，美团京东都在4、500亿，字节跳动可以做到750亿美元。 但如果选择这一条路……未来宏大，难度同样巨大，不可想象的巨大。 字节跳动是泛娱乐化，寡娱乐是走不了多久的。 换句话说娱乐不可避免的就需要内容，优质内容，高质量的娱乐，不然和谐大神会出手的，比如内涵段子。 于是乎，当我们真的把‘内容’布局铺开，里面有什么？短视频、小游戏、网文、音乐、漫画、甚至于长视频，影视…… 但企业是一只欲望永不满足的猛兽，这其中有一两项已经不容易， 然而一旦有了内容就满足了吗？ 不会。 流量入口才是终极杀器。 这就是为啥微信那么牛批，字节跳动还是不信邪要上线飞聊。 可以这样说，字节跳动是一家拥有超大布局、野心勃勃到有些夸张的公司，而且还做成了腾迅始终搞不好的海外推广。 牛比是牛比，当然问题也有问题，比如备受诟病的头条假新闻、恶俗新闻，这都是后话。 说一千道一万，b好干，t可不好干啊。 实际上，超级内容平台，正是腾迅的属性之一，你看看它干的那些事，漫画、视频、短视频、网文、游戏，是不是差不多？ 如果要开始干，最好米聊就不要轻易放弃。 但微信背后有qq，有没有人记得早期的时候，微信是可以接受qq离线消息的？ 就这么一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当然，温晓光倒也不是怂，他到处购置房产，即便一败涂地，也可以当个寓公，而且还有些比特币呢。 毕竟……成功的诱惑也很大，一旦这个布局成型……那就不是独角兽，而是世界级的巨头了…… 不停轻拍桌子，温晓光决定先去北金，和雷总谈完再说，小米在205年之前的火爆可不是盖的，一年出货量几千万台，内置app进去，就是几千万用户。 “雅婷！” “哎，来了，来了，什么事呀？” “机票订了吗？” “订了，明天0点，你可以八点出发，路上一个小时，走vip通道也很快，可以吧？我在这边等你回来。” 温晓光把东西藏好，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做的好。” === 每天久坐码字加剧了腰疼，这样下去可咋办== 第313章 插手 去北金之前，温晓光去见了褚秋晨。 畜生都知道感恩，况人乎？ 她的ini阁调项目因为重新设计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终于是开始进入施工阶段了，她这整天高跟鞋的女人，开始穿平底鞋下工地视察了，她想把事儿做好的决心很大。 温晓光倒也和她没其他的话，只是问缺不缺钱。 其实结果是一样的，但他先提，这个感觉就不一样。 褚秋晨听了总是能觉察到些利益之外的朋友之谊，她笑道：“你要问一个搞房地产的缺不缺钱，答案永远是缺的，不过我现在还能周转的过来。” 万恶的房地产商现在都是期房来的，开始施工，差不多就可以卖了，概念图、模型先摆着，回收些资金，不然第二期的工程预付款你指望谁掏？当然是买房子的人。 “预售顺利么？” “地铁房，有什么不顺利的？”褚秋晨胸有成竹的，“你要真的想帮助我，就到公司来，你不闲人一个么？顺便带几个亿，多个人多分力，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是闲。”他一身轻松，“但我还是对科技方面多些兴趣，哎，对了，你接触过投资方面的人么，给我介绍一两个？” “投资公司啊？” “做些辅助性的专业工作，比如法律、而且可能会涉及到跨境的法律，这难找，还有对风投行业本身的了解之类的。” 褚秋晨端着咖啡，思索道：“有这样的人，但他你不一定喜欢。” “怎么呢？” “啰嗦，还娘娘的。” 温晓光：“……” 随便其中一个都还能将就，两个一起那不就是给自己找一妈么，还是算了。 “你想投资什么？”褚秋晨问。 “想支持一些人创业，也想投资几部电影，如果你愿意我也乐意投资房地产。” “可以啊。你再给我几个亿，我直接上下一个项目了，最近正在谈地呢。” 温晓光没想到头点的这么快，“你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ini阁调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剩下就是时间的问题，还是你地方选的好，地铁房真的好卖，有时候不是有刚需的人买，是炒房团，一来来一大家子订。买房跟买白菜似的。” 哎，他们才是赚钱最轻松的人啊。 褚秋晨邀功说：“尤其是那湖景的，我现在特后悔给你留两套。” 这是开玩笑的，她从不是心疼这种小钱的人。 但温晓光知道的是现在200年了，就算房市火热，但是…… “你拿地好拿吗？” 褚秋晨脸色有变化，“这不谈着呢吗？” 就是说嘛。 他的脑海里倒是还有地铁路线图，但是地不好拿的，有些实力强劲的房企就算没有开发的计划，也会砸钱囤地。 运气好一次，不可能每次都运气好。 但不管怎样温晓光还是相信她不是败家产的人。 “尽力谈吧，谈不妥就去二三线城市，那儿也是遍地黄金。” 褚秋晨问：“那你到底投不投？” “投。” 有什么不能投的，羡州事件后，他便知道这女人是做生意的料。 …… …… 5月25号的北金。 温晓光从vip机场通道出来，外边儿就有丁莹在接。 “欢迎你来北金，温总，我期待您好久了。” “休息了两周气色变好了，新发型也不错。”温晓光和她开玩笑。 丁莹把头发剪短了，过下额，偏左，很干练。 “啊……谢谢。”丁莹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老板会这么讲出来。 车里，后座。 “公司申请下了么？” “已经申请了，材料都在您右手边。” 毕竟是他自己的公司，完全靠丁莹搞不定，不说别的，妈的，身份证你得拿出来给人用一下吧？ 好在手续上的事情倒也简单，这不鼓励创业呢吗，注册个公司很容易，名字他也喜欢。 叫初心影视投资有限公司。 希望我们因为热爱，初心不变。 有些中二，但温晓光也懒得想新的了。 晚上他联系了一下雷老板，这家伙忙，工作狂，出于礼貌得提前预约人家的时间。 酒店里入住一晚，并和丁莹交代些事情。 “公司成立以后，第一件事是要招聘，你应该有些人脉……” “有的。”丁莹点头，“为了给创业公司更好的支持，我们有储备人才库，他们缺人的时候，我们会推荐。” “嗯，这是一个，另外租一个办公的地方。” “好。” 温晓光起身从自己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东西。 “公司的第一个项目我看了，架子全部搭起来以后，你就出差到台北，找群星瑞智艺能有限公司，我还不了解那边情况，所以不知道合适的投资额度，总之我们可以和他们联合出品这部青春电影。如果有困难，就通过官方渠道联系小说作家本人。” “联系小说作家？” “嗯。”温晓光淡淡的回应，重新坐下，“告诉他，我们有钱。” 这部电影投资很少，只有一千万元人民币。 这是全部，可人家怎么可能让你占全部，就是占了全部，温晓光也没能力去给人配套其他方面的资源，这点还真得专业的影视公司搞。 按时间来看，5月底，各项工作应该在筹备中，选演员、拉投资、优化剧本…… 丁莹第一次在温晓光手下做正事，在规矩完善的公司待习惯了，此时倒有些不习惯。 “就这样吗？投资的细节呢，我们的诉求，包括对演员、导演、剧本的要求……” 温晓光说：“第一次以看为主，不插手内容，主要就是投钱、分红这两个动作。到时候我也会在那边的，如果他们觉得你是骗子，给我打电话，我过去谈。” 有可能的。毕竟好几百万的事，都没听说过你这公司，当然要了解一下，一了解发现是纯萌新…… 所以温晓光添了这么一句。 互联网时代，他在内地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两岸三地肯定都有报道。 “那好，我都明白了。” 其实他另外一个想法投资公司…… 温晓光想了想还是算了，电影小打小闹交给她没问题，真要上几千万美元的大投资还是得年长一些、经验多一些的人来。 第二天，他收拾妥当，坐上车去见雷老板，这家伙找了几个人，租了块地方，上个月刚刚成立小米。 至于产出，现在是毛都没有。 米聊要到年底才出来， 至于手机，小米是明年0月份的事了。 你看就这个时间点，一般人都创不起这个业，别的不说，从200年4月开始，一年多时间你啥也不卖，房租、水电费、员工薪水你得开吧？付完了这些，0万台的手机库存得有吧？ 然而多少人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 现在雷老板应该是千头万绪，硬件他不是专家，真要开始做，除了找人，别无他法。 而温晓光来，一方面是应邀，一方面也是看看能不能插一手子…… 第314章 年纪轻轻怕他妈个球 论江湖地位，这个人应该是上古元老级，但有的时候生命很有趣，就像武侠小说的主角，也许苦难颇多，但熬过之后，往往武功惊人。 回过头看那些白胡子老爷爷，练了一辈子都不如主角。 雷君心有不甘，于是小米诞生了。 他再创业没有了那些苦逼的屌丝情节，手握巨款，身旁围绕着高素质人才，开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创业的热情和新鲜都在。 温晓光有幸，见证了一家优秀公司的最初形态。 他也是个颇具亲和力的人。 “哎哟，来了，来了，目前为止你是咱公司最牛的客人了。”远远的，雷总就伸手过来， 公司里也有其他人，大多认识温晓光，但都有活干，也不至于所有人围着他转，最多介绍认识一下，说些客套话。 比如夸他帅这些，温晓光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这些人能不能夸的有创意一些。 办公室里。 温晓光说：“还真有些奇妙，上次我和你见面，我是创业者，你是天使投资人，再一次见面，你成了创业者，我倒有兴趣做天使投资人了。” 雷总坐在侧面的沙发。 他其实相貌算不错，身形嘛，既没有大腹便便，也没有瘦骨嶙峋，就是老让人感觉没有眉毛。 “我一直没想清楚，你怎么把优客卖掉了，这是咋回事？” 事件两周以后，温晓光走出家门，不可避免的要和人解释这样怪异的动作。 “陈年高兴坏了吧？”温晓光先开着玩笑说。 “没有，高兴什么，抽检率过低，整个公司从上到下在反思。” 不知道为什么，温晓光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陈年的‘毛式’管理，自我批评着，然后也让别人批评他。 然后就是批评他的人声泪俱下的忏悔。 固有印象害死人。 不过这都是他的事了，和自己没关系。 “最开始我就打算卖掉优客，一不小心搞的陈总很紧张，属于意外。” 这两人还互相怨着呢。 雷总也不管，问道：“为什么卖掉？垂直电商在今年有很强的前景，你们的产品也挺令人心动，我其实觉得有些可惜。” 创办小米，他的对产品的定位其实和优客有些像。 只是在不同的领域罢了。 “不可惜。我发财了。” 雷君忍俊不禁，“你这说法，也可以吧。” “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但是财富带给人的满足和快乐会很快消失，这也是我创办小米的动力，我看优客，你对年轻群体的口味把握的很准。” 的确，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一种消费升级的趋势，小米后来扩展的各种商品，但给人的感觉似乎是统一的。 “雷总，你不会是要我加入吧？” 这就是打电话并叫他到北金的缘由？ 雷总没回答，“你先听我说，几年前我离开金山以后就开始思考下一个风口，你和我都坚信移动互联网就是这个风口，而在移动互联网中，任何应用都离不开终端载体，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另外，苹果的风行实际上也是另一种设计风格的风靡，我认为你的成功也不是偶然，正式因为你具备这个才能，赶上了这个趋势，所以你起飞了。” “才能？” “粗浅的理解是颜值、说的高端些就是产品的品质，小米就是要打算做出这样一款打动人心的产品，并且便宜，如果我们能做到，我觉得这个巨大的市场会回馈我们的。” 温晓光知道，其实这份才能大概是来自于先知吧…… 设计是很悬的东西，你觉得好看，别人不觉得好看，看起来也不需要类似芯片那种高端科技，但在流行之前，设计师本人都不知道消费者会不会喜欢…… 除非你真的确定性的知道公众喜欢啥样的。 “谢谢雷总，但我目前还真没有这个打算。” 温晓光的话令他失望。 实际上，如果真的有他的加入，雷总很明白，一定是如虎添翼的，他们这一群都是理科工程师，创始人要避免才能同质。 作为大佬，他咋可能不理解呢。 他也不是要温晓光的钱，真正想要的，是那些将优客的产品做成那样优质的独特才华。 “想当几年天使投资人？还是觉得硬件太难了？”雷总问道。 温晓光点头，“都有吧。但我不是相信你能成功，我相信，但我不觉得这个时代的硬件缺主角，相反，软件方面机会很多。如果你认为终端市场巨大，那么app同样会获得一个巨大的用户群体，也许这里的市场会更大，不是么？” 雷君听完一愣，逻辑上的确是成立的。 可惜209年他没看到下一个硬件时代。 雷老板认为智能终端重要，更新换代耿刚开始，的确是重要。 可惜跨在200年的时间点，起步确实有些晚，又没有华为那样的核心科技，之后激烈的竞争还来之过早，尤其当大爷大妈手上都是智能机的时候，所谓的红利也就没有了。 红利没有，it好像又在途中，怎么办？布局下一个啊！ 这一集的主角已经有了，那就争当下一集的主角。 就像鸿蒙不可能是作为一个手机操作系统才去研发的，那是多么短视的人才会作出这样的判断。 p时代的操作系统是inds，无可挑战。但怎么样，p不行了，强如微软又如何，晚一步，indsphne就被扫进垃圾堆。 所以有一个很显然的事实：硬件的迭代会带来一个弯道超车的机会。 inds、is安卓、下一个会是谁？ 且走且看，各领风骚数百年嘛。 “我没想到你的着眼点放在了那上面……”雷君用食指点着腿，“这应该是你卖掉优客的真正原因吧？仅靠想象，我也觉得它的市场大过做一个垂直电商。” 他想了想，“但是靠一款app，就撑起大多的公司，好像又有些……” “一款不行就两款啊。”温晓光顺嘴说道。 “这不该是个简单的叠加吧？”雷总都给他逗笑了。 “都是摸索，谁特么知道，反正往前干，两款不行就三款，三款不行就四款，搞呗，创业的意义和魅力不就在于此吗？” “也是，但要说起软件，旁人我不羡慕。”雷总叹道：“我是真觉得腾迅的社交流量入口太强大了、早些年我完全错了过去，我还号称专家呢，所以其实最近也在想，时代变革，或许是个机会……强大归强大，生死看淡，干他妈一回算了。最多就是失败嘛，他妈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这份对失败的看淡倒是让温晓光佩服，他好像被点到穴位了。 “干他妈一回？” 这么一问，雷总好像也被点到穴位了。 基情仿佛在此刻诞生。 温晓光一想也是，实在不行劳资找line去，帝国再强大又如何，一出国境线还e你妹的hat，国内活不了，那就在国外活，年纪轻轻怕他妈个球。 第315章 6.1号，团队再聚！ 小米在前期开发了好些个产品，米聊只是为后来熟知而已，实际上在此前，也有小米司机、小米读书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在温晓光看来没什么大用，也知道他们不过是在不断试错中。 但就在刚刚那个瞬间，两人之间碰撞出了一些东西。 要说i这个领域，其实多玩yy、陌陌也都活下来了，即使腾迅不容撼动，但还未开始便内心生出恐惧，真不适合做事业了。 何况他还是个重生者，至少摇一摇、附近的人这些功能总是知道的。 尽管你出什么，人家就抄什么吧……但是也比先让他搞出来好。 况且，200年这个时间点，腾迅忙着和360大战，大块头深陷泥淖，360却踌躇满志的想要上市。 温晓光捏着杯子沉吟，才5月底…还在上半年，有搞头。随后他忽然起身来回转了几个圈。 “没有比200年更好的时机了。” 过了几秒，他又强调：“绝对没有。” 正说着，有人敲门，雷总都没让那人开口，便说：“先出去，有什么事待会儿说。” 随后问温晓光：“你真的有意做一款即时通讯的应用？” “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这边有金山微软谷歌的it人才，开发一款软件一个月的事，我可以在内部立项，立你为项目总负责人！” 他的魄力倒是足。 但温晓光下那么大的决心，显然不是为了给别人打工。 “你不是做硬件吗？” “不是单纯的做硬件，我包括公司内部也在讨论，这么说吧，你觉得苹果是硬件公司么？”雷老板反问。 很多人会说他是软件公司，乔布斯本人都这么说。 雷总讲：“所以其实我一直在尝试着，将硬件、软件以及互联网服务三者一体化。” 厉害。 然而厉害温晓光也不会加入的。 至于所谓的技术…… 他还不如去挖张小龙，在20年，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一年微信封神，张小龙也封神，但在此刻，一切都还没发生。小马哥真的反应过来是2月底的事，然后明年月推出软件，反应晚了些… 但可能人家习惯了，因为晚了方便抄嘛。 至于现在？现在他们还在关心p端的用户体验呢。 “抱歉，雷总，我真的没有打算加入的想法，如果你能接受，我倒是可以投资。” “这也可以，没问题。” 嗯？ “可以吗？”温晓光一愣。 “有什么不可以，朋友越多路越宽，我心中的小米不是封闭的小米，它是一家开放的、拥抱人才的公司，为什么你好像很惊讶，是觉得我有什么拒绝你的理由吗？” 牛人之所以是牛人，自然都不是碰巧的。 这么家公司有不少履历牛逼的人，却能给他网罗过来。 领导者，心胸不可不开阔。 “受教了。”温晓光客气了一句，说道：“我会在近期成立投资公司，到时候希望可以为雷总做点小贡献。” “欢迎，那你再创业的时候也要知会一声，我看好你，也愿意投资你。” “你确定？我的要竞争的说不定就是腾迅。” “差不多，手机行业的竞争者更激烈、更强。” 有意思，好吧。温晓光同意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还真有些像，都是不缺钱的大佬再创业。 短暂的造访后，温晓光离开了这家新生中的公司。 其实在里面他想了很多，才说出‘200年是最好的时机’，只是没有细说。 因为雷总对于米聊的态度，虽说没有梭哈，但也还是比较重视的，即便是在后来微信已经绝对领先，他们还坚持了几个月，希望找到翻盘点，最后是实在没办法才放弃。 所以人家有想法。 出来之后他开始通知那些在外边放松的小伙伴们。 除了陈北在外面玩，其他人都是随叫随到的，不必担心。 所以他打电话给陈北，国际漫游来的。 “喂，老陈，在哪儿呢？” “柬埔寨，你不会是突然要叫我回去的吧？”老陈好害怕的样子。 温晓光笑道：“我怎么会做这么扫兴的事，但我自己确实休息的差不多了，所以提前通知你，你玩的如何？” “玩的挺好。怎么说，有目标了？” “有，比较大，我怕吓着你。” 陈北的反应平平，“从我最早认识你，我就知道你不是甘于平庸的人，说吧，干什么？” “i。” 陈北像是没听清，“什么？” “i，instantessaging，中文名即时通讯，听清了吗？” 陈北只觉得心脏猛跳了一下，他本来在吃东西，动作都停住了。 “不开玩笑？”他问的很认真。 温晓光说：“不开玩笑，但我的意思不是qq，还记得我说过的移动互联网吗，我是要开发基于移动端的i软件。” “你知不知道这……” “我知道。你那些关于困难的话都不必再说了，我们都懂。”温晓光抢话过来，“但我今天听到一句话挺好的，大不了就是失败，你怕失败嘛？” “不怕，创业失败才是正常的，正常的事有什么好怕的。”陈北当即做了决定，“这样吧，我明天的机票回国。” 温晓光说：“可以再待几天，我要去一趟台湾，6月号，我们北金集合！” 他要换地方，互联网技术服务公司不太适合在中海发展，原因太复杂，他只是结果导向，反正那地方最大的和互联网沾边的公司可能就是携程了，可能也是唯一一家市值过百亿的。 互联网企业企业需要人力资源、科技条件、媒体传播，这几个因素北金都是最优秀的，这里有庞大的人口、最牛的两所高校、发达的传媒，花里胡哨的互联网企业一堆……所以起码优秀的程序员多吧。 “好，收到了！其他人你通知了吗？” “马上通知！” 陈北不管了，他是肯定要跟温晓光一起的，也早有预料二次创业必然不简单，这是温晓光的性格。 至于其他人，黎文博的女儿读大学了，不需要他陪，付与萱在中海找不到对象，换个地方相亲好了，刘以琦？大概温晓光去哪儿她都跟。 温晓光自认为自己这个团队不错，因为创始人各有才能，能够互相配合。在硅谷也存在这样的倾向，风投喜欢投斯坦福的技术、哈佛的商业，两者配合出成绩的可能性大一些。 随后他一个个电话打出去，得到的答案完全不出所料。 付与萱：好。 刘以琦：给我报销机票。 黎文博：晚一个星期，我闺女高考。 定了，6号，北金集合，搞他妈的。 第316章 付与萱在求救 在北金租一个办公场所这种事自然交给了丁莹，温晓光本人则火速返回中海。 黎文博提醒了他还有十来天就是高考时间了，一年前当他离开羡州第四中学的时候跟同学们说过，等他们毕业的时候自己会回来的。 这一年……变化可真大啊。 说话要算话，可能他们都已经不记得了，也可能觉得温晓光这个名字高度高了，不敢联系，不管怎样，温晓光愿意回去鼓励他们。 也不知道班主任老路的脱发是不是更严重了。 200年5月23日下午，温晓光出发前往机场，他将和何雅婷过vip通道做一个短暂的休假。 其实年轻人都有旅游的想法，阳光、海滩、世界美食，5万一晚的高级酒店到底是啥样，米其林大师的饭菜是什么味道，神户牛肉吃上一口感受感受。 何雅婷想吗？ 当然想。 谁他妈不想。 穷的时候就算了，提出来对男友的压力很大，但现在不一样了，这种花费属于毛毛雨。 温晓光去北金的时候，她就在选地方，那些照片摆出来谁看到都心动。 “台北没有这种酒店吗？” “嗯……”何雅婷用手掌垫着下巴，洁白的脸颊细腻嫩滑，“你要住酒店吗？” “那住你家，和你睡？我没问题啊。”温晓光取笑她，“但有长辈在，你好歹矜持一下。” “讨厌，我是看你一个人住酒店，会孤单嘛。” “商人就是奔波，习惯了。”温晓光说的轻飘飘的，“那你家到底有没有地方？” 她妹倒是不在家，但何雅婷想了想还是住酒店吧，方便。 来这一趟，温晓光最需要的是在大街上走走逛逛，在内地他已经没有这种机会了。 天天闷在家，闷了十来天了，想出去购物都不行。 而且有好多地方想带他玩。 对于温晓光来说也是如此，玩了这一趟就要回北金了。 “哎，对了，雅婷，你那个工作好辞吗？”温晓光翻着餐单，同时问道。 “辞工作？” 温晓光想了想，昨晚回来光顾着释放天性了，完事后弥茫两目，摊垂四肢，正事都没说。 “我决定要去北金了。” 何雅婷回味了这句话，“你不是刚刚去过吗？” 温晓光：“……”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这么一直闲下去，所以准备再创办公司，到北金去。” 何雅婷完全无法理解，她睁大眼睛道：“可是你刚刚花了一个亿在汤臣买了房啊！” 嗯？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温晓光被搞懵。 “我的意思是，你都在中海买房了，怎么忽然又不在这城市呆了？” “买了就先放着呗，反正大陆房价会涨，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在北金还没买呢。” “你……”何雅婷无奈笑了起来，笑的胸膛起起伏伏，“算了，你买吧，反正不用交房产税。” 温晓光不仅想到这个，他也想到自己财富膨胀之后光给自己买了，也没给她买，这个问题之前想到了，只是还没决定。 “房产税还早着呢……对了，你喜欢什么？”温晓光问。 “我？我喜欢你啊。” 这也就是在飞机上，公共场合。 航班上的空姐也一直往这边看，其实这些有意无意的细节总是会加剧何雅婷的忧虑，她却也没提过公开的事。 上次在汤臣，照片不让曝光，她同样没表示什么。 但人毕竟不是机器。 她只是天生乐观，也只喜欢把开心的事分享给别人。 温晓光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何雅婷冲他笑了一下，“哎，你这下可以试试出门，那你想玩什么？” “贵的。” “什么啦，别开玩笑，什么叫贵的，你又不是那种土豪。” 土豪就土豪，他也不在意，主要是想试试看，出游不省钱的花法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降落时间很快到来。 下了飞机之后温晓光还遇上件哭笑不得的事。 那就是付与萱的父母不同意她到北金去。 电话里。 她说道：“二老是来看着我结婚的，他们就以为我到北金是逃走，根本不同意。” 大龄剩女奇事多。 “那你想办法说服他们啊，到北金你的机会更大。” “我挣多少钱，他们无所谓。” 有些父母是这样的，不求你混多大，反正工作、房、车、家庭，这四样先得凑齐。 温晓光觉得牙疼，付与萱挺好的，工作能力有，没事还能逗着乐，再说他人都在省外了，上哪儿再找一人去。 “那怎么办？就没办法了？” 付与萱哀叹，“我要是结婚了，哪有这么多事。” “遇到问题解决，你抱怨有什么用，说办法。” “你口才好，你来试试？你现在面子也大，这么大一富豪，一般人哪好意思拒绝你？”付与萱试探着说道。 温晓光不疑有他，“行，月底给我电话，我不在中海。” 付与萱躺在床上，穿着短裤，横翘二郎腿，生不如死，“好，那说好了。尽量早点儿，快点回来吧，求你了。” “怎么了？”温晓光奇怪问。 “怎么了……真是一言难尽，你能想象一个三十多岁还不结婚，也不去上班的女人，在家里是怎样的地狱吗？两周，你知道这两周我怎么过的吗？” 他忍不住笑了，透过电话仿佛都能听到付妈在外面唠叨。 “好了，就这样吧，我过几天就回去。” 确实如此，付妈还推门进来， “你跟谁打电话呢？” 付与萱急道：“妈你干嘛？不会偷听吧？” “我偷听什么偷听，你刚刚是在打电话吧？那是男的女的？” ‘正确’这种事是建立在不同的场景的。 当你十几，说是男的，不得了，当你三十几，说是女的，就不得了，肯定一顿唠叨。 付与萱身经百战了，她道：“男的啊，怎么了？” 付妈果然脸色缓了些，“那你倒是起来收拾收拾自己出门约会啊，还躺着干什么呢？” “就打个电话，怎么就约会了？妈你出去吧好不好？” 付妈开始严厉，“怎么就不能约会了，见见好伐，又不会掉肉的呀，你不出门见男人怎么来嘛？这个事情要主动的呀，天天在家躺着难道等着国家发呀？” 付与萱摊到在床上，败了。 “你别跟我搞这个样子，我同你讲，没用，你有本事的话给我带个男人回来，萱萱，你三十好几了呀，高龄产妇对宝宝不好，对你也不好的你知道伐？” …… …… 何雅婷问温晓光笑什么。 温晓光大概能想象到那种场景，“我有个高管，现在不是闲在家吗？年纪大还不结婚，打电话喊救命呢。” “真哒？”她也有些震惊，“还有这种事。” “先不管她了，我们怎么走？” “嗯……等等吧，我给我妹打电话，她说过来接我的。” 第317章 优秀的妹妹 下午出发，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体感有些干热，那种扑面而来的城市热浪其实和在中海差不多。 现代社会就是千城一面。 何雅婷有些饿了，所以打个电话催催。 温晓光问她：“你都没多大，你妹妹比你还小，怎么就读硕士了？” “问这个你就让我伤心。”她一鼓嘴巴，幽怨满满，“哎，她比我聪明呗，我念书都念不上，从小就被打击，反正各种原因，这也是我去大陆的原因之一。” “从小被打击到大？”温晓光有些惊讶于她用这样的词汇。 那你跟我姐同病相怜啊。 兄弟姐妹一比较，温晓晓也要被打击。 当然这种话不能乱说，万一传到温晓晓耳朵里，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小时候会比较难过，后来就觉得我是姐姐嘛，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家人优秀呢？” “你妹妹学什么？”他闲聊着问。 “医生，国立大学医学系。” 温晓光服气，“这么厉害？！” “对啊，比我厉害多了，”何雅婷说完却叹一声，“不过也不一定是好事，就因为这样她性格不是很好。” 医生这个行业在这片土地有比较崇高的社会地位，基本上属于广义历史遗留问题范畴。 简单来说，是因为经历过日据时代。 大和民族至今对于移民都比较闭塞你就该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尿性。 回看日据时代，当地人没有平等的权力待遇，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少，许多专业对本土人压根不开放。 整个社会氛围不给你改变命运的机会。 所以对于那时候的人来说，向上的通道很窄很窄，好在再窄还有个门，这个窄门就是学医。 这个是没有被大和民族禁止的。 学成后，现代医生本身就是很体面的工作，又因为专业技术可以接触到上层人，或者在医院混不下去可以自己开诊所，怎样收入都不错。 久而久之，社会上形成对医生的向往，那么父母就会教育自己的孩子去学医，说你要努力读书不要跟我一样受苦，以后当医生。 几代人被这样教育之后就不是那么轻易能改变的了。 所以直到今天为止，台弯的医师普遍声望高，各大高中毕业生第一志愿都是医学， 在大陆也会有‘台弯医疗在亚洲都相当好’这样的新闻。 因为能考上医学系的人，都是相当相当会念书的资优生。 薪资水平也高，毕业不久就可以拿到7-万新台币这样的月薪，然而你再去问问其他行业的毕业生，他们的期望薪资，可能也就3-4万新台币，换算成人民币大概六七千。 这也是温晓光惊讶的缘由，因为国立大学的医学系尤其难考，他也是学霸，可能算前5%，却不是最顶尖的那一撮人。 “来了，”何雅婷好像看到了人，伸手招了招。 到底是亲姐妹，个头模样和她都有些差不多，身型优美，气质卓然，但她妹是短发，不是瓜子脸，但眼睛大，眼窝为微嵌，嘴巴小而翘，很有立体感。 而要说最大的不同就是一张笑脸，一张死人脸。 温晓光明白她说的性格不好是什么了，来自于骄傲的冷淡。 “两个人？”温晓光看到她身边还跟了一年轻男子，穿皮鞋双手插兜，大背头梳在后面，脖子上还带链子，穿衣打扮有土豪味。 “我不认识，咱们走吧。” 她拉上温晓光的手，温晓光拉着行李，一起迎上去。 她说过妹妹叫何雅惜。 “雅惜，终于见到你了，”她冲上去先来个抱抱，妹妹只是象征性的怕拍背，“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大陆交的男朋友，他叫温晓光。” 何雅惜看着她一挑眉，“你交男朋友？” “对啊，” “没什么，我以为你交不到。”她这才打量一眼温晓光，面无表情，“幸会。” 温晓光点点头，“幸会。” 第四位朋友比较尬，何雅惜似乎没想到介绍他，温晓光他们也不认识，但他也是脸皮到位，自己给自己介绍，“雅婷姐好，我是林文斌，雅惜的朋友，我和她一起来接你们，车就在外面。” 何雅婷从小到大也熟悉了这状况了，追求者呗，历来不缺，就算这人看起来有钱，那也不缺，更何况温晓光站在身边，有没有钱她没感觉。 不过这是妹妹的事，她就不管了，先坐车离开这儿再说。 上路后， 林文斌问道：“雅婷姐，你们想要去哪里？是不是还没吃饭？我知道家日系料理，特别好吃，有点贵不过没关系，我和雅婷姐初次见面，我请你们。” “你自己吃饱就好。”何雅惜拒绝道。 “谢谢文斌，好热情喔。”然后她轻声问温晓光：“我们先去酒店把行李放下吧，然后再吃饭。圆山可以吗？” 温晓光正在翻看从机场带过来的一些当地的介绍，上面就有圆山大饭店，它可能不是最最最奢华的，但年代久远，大概是最有特色的，还是日剧时代的神社，很有股中国风。 “可以，就住那儿吧，我不挑。” 听他说可以，林文斌和副驾驶的何雅惜都多了一丝异样的眼神。 其实那地儿价格还好，2-3000元人民币，就可以住的很好，对于如今的温晓光来说，算不得什么。 所以他说一句，不挑，何雅婷听了完全没有问题。 然而这种标准对于普通人来说，就不一样了，就算付的起，谁会花这种钱给宾馆，脑子瓦塔了吧。 “定了？圆山？圆山可不便宜喔。”林文斌善意的提醒。 何雅惜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想来一个眼神交流，但是被无情忽视。 “定了，就那儿吧，”温晓光对回应他，“多谢你送我们过去。” “哎，客气，我林文斌就是喜欢交朋友，你叫我文斌就行，我叫你……姐夫？” 何雅惜语气冷冷道，“林文斌你别过分，谁是你姐夫？” “嘿嘿，那我叫你晓光哥吧，这样比较亲切，哎，晓光哥我看你穿很职业哎，你是做什么的？” 温晓光回答说：“我现在没有在工作，所以才有时间过来玩。” 其实这个称呼有些不妥。 这里面，他肯定是最小的人…… 何雅婷也知道，所以下车的时候她揪住自己的妹妹，“雅惜，晓光才9，你跟人家讲不要叫哥了，我听着怪怪的。” “9？”何雅惜自己都不信。 年轻还是年轻，但人经历事情，气质会变的，温晓光给人的感觉和9岁孩子给人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 “真9拉，以后有时间我和你解释。” “等一下，”何雅惜拉着她，眼神示意走进大厅的那个背影，“刚刚在车上我就有看你，你为什么叫他来住这里，他真的付的起吗？我看他长成那样就会骗到你这样的花痴，该不会是你付吧？” 何雅婷不解：“想什么呢，你也太看得起你姐姐了，我就是想帮他，我都帮不起好不好？晓光是成功的创业者，他当然付的起。” “啊？”何雅惜表情丰富了，像是听到了个很离谱的事儿一般，“9岁，成功的创业者？何雅婷！你该不会真被骗了吧？这听着也太假了！” 林文斌突然冒出来，“是有点假，不过也简单，跟上去看他有没有真订房间，真付钱。” “多事，你还不赶快走待在这干嘛？” 林文斌很苦，“我好歹也把你们送过来，这就要我走？” “你走不走？”何雅惜‘狠心’道。 “我不走！说不定这是骗子哎，这种关键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溜之大吉？” “你们两个别瞎猜了，晓光怎么可能是骗子？！”不管他走不走，何雅婷是走了，她要跟上去，“反正地方也送到了，你们两个都回去吧。” 何雅惜则觉得不对劲，这时候怎么可能就走了，这可是酒店啊，有太多的房间可以发生事情了。 温晓光已经在柜台开始办理入住手续了。 “先生，请问您入住几晚呢？” 何雅婷这会儿带着妹妹来到边上。 “两晚吧。” 他要换着住，老是同一家也会腻。 “好的，先生，您预定两晚菁英环景套房，一共消费34596元。” 挺便宜的，这可不是人民币。 温晓光心想，还好就住两晚。 何雅惜不带一丝表情的盯着他付了款，刷卡，签字，好像没什么波澜。 第一次到这里来，整个过程就这样平平无奇吗？就这样付了？ 这……总感觉有不对的地方…… 温晓光还没走，他对前台讲：“对了，再帮我租一辆车……雅婷你有驾……算了，开车挺累的，小姐，租车的时候最好找个专门的司机。” 这是刚需，总不能天天靠路走吧，天挺热的。 前台小姐微笑，“嗯，好的。那这边想请问您所需要车的款式、以及租用的时间。我再给您看一下我们的租车服务费用表。” 想到可能需要见到她的家人，温晓光问她：“你们偏爱什么车？” 不同的市场是不一样的，这地方，日系车几乎处于霸主地位，其他的可能喜欢奔驰多一些。 所以何雅婷也就说，“奔驰吧。” 租，又不是买，所以不论是温晓光还是何雅婷都有些没那么‘收敛’，租车还被说炫富，那就是太苛刻了。 但是何雅惜怎么看，都觉得怪异，无形中也慢慢皱起眉头。 这事，可就深了…… 第318章 怎么支持 房间中。 温晓光行李放下，拿出些必备的东西，手机、钱包、房卡等等。 出门前他问道：“雅婷，四个人带多少钱够？” 何雅婷看他在那儿数钱颇有些新鲜感，她忍不住扑哧笑起来，“傻瓜，四个人吃个饭能吃多少啦，你随便带点就够。” 温晓光属于除了挣钱啥都不操心的人，而且本身来之前他就在北金，其余的事情都交给何雅婷。 换了多少新台币都还不清楚。 “还有500、000的纸币？？”温晓光有些惊奇，再翻下去，“卧槽，还有2000的？” “哈哈哈，你这什么反应，这有什么奇怪的？” 别的都还好，就是换的有些少，总共加起来才4万多新台币，她应该是照着万人民币去银行换的。 “没见过嘛。这样，我都带上，毕竟四个人。” “你带那么多干什么？” “万一想给你买点礼物呢。”温晓光刮了下她的鼻子，一起出门。 酒店大厅内。 何雅惜和林文斌则在下头等着，这小伙子在算计呢…… “看来雅婷姐找了个厉害的人啊，雅惜你都没听雅婷姐提起过吗？” “我为甚么要告诉你？”何雅惜给他一个白眼，又满含意味的说：“你刚刚不是说日料贵点没关系……你请吗？有这边贵嘛？” “这……”林文斌说不出话来，他眼珠子开始转悠，哥儿们今天弄不好就折在这儿给人当背景板了。 万一一会儿人家请个更贵的那何雅惜就再也瞧不上他了。说来也是倒霉，不是说大多数都是农民，穷的不得了嘛…… 他有些遇到危险的意识，摸了摸鼻子，略有不安：今晚这个逼，不能装，容易被打脸，即使装成了，钱包也得流血。 “我看你还是回去得了。”何雅惜又赶人。 林文斌一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也总比当主角的背景板要好，于是他演起来了，“我现在走掉，晚上怎么送你回去啊。” 何雅惜还是如往常一样，“我不要你送，你赶紧回去吧。” “那……行吧，那你有需要给我打电话啊。” 滑头小子溜了。 住两个晚上花三万多，租个车又是三万多，刷卡的时候眼睛都不眨，这时候还往上顶，那不是弱智么。 反正他都是何雅婷的男朋友了，再牛也无所谓。 但何雅惜也是聪明的不得了的人，林文斌这样的反常与小聪明，哪里瞒的过她，她嘴角一勾，已经洞察了人心，心里起了些许不屑，机灵是机灵了些，就是没用在正途上。 其实她本身也想走，无意当这个电灯泡，但姐姐这个男朋友，浑身上下透着花心男的气息，又帅又有钱对你还好，还什么9岁就很有钱，诈骗气息浓厚。 或许是台弯诈骗犯多，所以锻炼的普通人防备心也就强了。 温晓光和何雅婷一并下来，“还有个人呢？” “被你吓到，跑掉了。”何雅惜回答。 听完她这么一讲，温晓光倒是觉得这小子鸡贼，要是留下来，整不好就容易被打脸。 “打车吧，吃点儿东西去，饿了。” 大裤衩、凉拖鞋，他再出门的时候一身清凉，出来玩了当然感受一下夜市文化，夹拖走遍全城，搬个小塑料凳，路边就能凑一桌。 其实林文斌说的日料本来就不是姑娘的口味。 没人想吃，他自己稳了一手而已。 对于温晓光来说，就像王撕葱会在路边撸串，他也不会觉得去这些地方会有什么违和感。 这边有名的夜市不少，挑了个最近的，买几份蚵仔煎，一边吃一边找个座位再要几腕担仔面。 街道内人满为患，旁边建筑灯火通明，软侬乡语的叫卖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生煎包、灯笼鲁味、沙茶牛肉……各式各样的牌子充斥眼球，也不乏印度、欧美等异域风味的餐馆、咖啡馆。 温晓光戴了个帽子，这边还是有不少大陆游客的，不过大多数人应该注意不到他，人太多，而且也没人觉得这家伙会到这里来。 除此外，还有身材高挑热火，皮肤极白的东欧美女，三五成群的都有。 坐下之后， 温晓光问道：“雅婷，你家离这里有多远？” “我家在乡下，等你看完了0、博物馆，我们就去乡下看看，怎么样？” “好，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正宗的蚵仔煎，我还记得最早见面的时候你就说过。” …… 这两人没完没了的聊了起来，何雅惜一句不发。 甚至于他们两人还一起出去又买了东西，然后就把何雅惜一个人晾在这儿。 回来时候，雅婷还说：“我妹妹的性格就是话少，有时候也没那么有礼貌……” “我知道。” 直到后来，何雅惜才问：“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 “我追的他。”何雅婷抿着笑，还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是热情以对妹妹，“雅惜，你有没有喜欢的？” 何雅惜说：“没有。” 就没了。 跟家人都有些生硬。 温晓光的眼神还被灵敏的何雅惜捕捉到，“你是不是在想我很孤僻？” “我只是奇怪，你们姐妹，反差好大。我从没记得雅婷有话少的时候，她就像个机关枪嗒嗒嗒……” “哎，”何雅婷轻拍一下他，“你烦我喔？” 温晓光笑着说：“我当然不是烦，其实我也是话少、安静的人，你活泼一下蛮好的。” “你是说你也孤僻吗？” “倒不是，”温晓光讲：“大多数时候我是很懒，懒得去经营人与人的关系，还有些时候，是觉得知音难觅，与大多数人交往总觉得只是在努力表现自己某一个方面。” “我呢？”何雅婷笑着仰头问。 温晓光靠近她的耳根小声说：“与你是灵魂与身体的交流，不需要多少语言。” 何雅婷笑脸刷的一红，“讲什么啦。” 何雅惜受不了了，“你们两个，能不能控制一下，当我不存在喔？” 她看着都害羞，这是干什么呢，本来还在想着说的真好，我真的是懒得去经营关系，结果就给她上演这样一幅画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了，有机会我也想到你们大学去看一看，走一个城市，除了吃吃喝喝也想看看人文。” 第二天，雅婷就带着他过来了。 学校里的何雅惜与昨天见到的不同，一袭长至脚后跟的短袖白衣，洁白如藕的小臂，相比于昨日生人勿进的冷淡，白衣天使总是能让人觉得温暖一些。 这地方的医疗是真的一绝。 “还有几年毕业？” 何雅惜双手插着口袋，不缓不慢的走着，“一年。” 温晓光想到自己姐姐……校园里参观着，他忽然说道：“我姐姐以前是护士出身，现在在私立医院上班，她总有一个开一家自己的医院的想法，我觉得她会喜欢这个地方，说不定能受到启发。” “晓晓姐有这样的梦想吗？”何雅婷还没听说过。 “有的，她一直都在学习怎么经营医院，等她自己觉得可以了，本人也够格申请设置医疗机构的时候，我就会支持她的。” 以后也算是温家的产业。 “雅惜，你也去吧！”何雅婷也不希望在那边举目无亲。 “等一下，什么叫支持她？怎么支持？”何雅惜细细斟酌了这词。 温晓光说：“投资一家，或者干脆收购一家私立医院，看她怎么想，反正我都随她。” 看着自己的姐姐，何雅惜也没觉得有什么怀疑，她终于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14章 喔……你不知道啊 “这……我要说我也第一次看……你信嘛？” 温晓晓僵硬质问：“你猜我信嘛？” 她叫喊着，“你觉得我信吗？！” 他有点哭笑不得，日他哥的，这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还笑得出来？”温晓晓奇怪，以前那个孩子可不会这样，大概率是会和她干一架。 “啊！好烦，”温晓光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只能说，长的太帅真的是我的错。” 这下咋办？ 亲姐和亲弟是真的会打的，而且不在少数。 可温晓光并不想和她干架，更不想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情书而挨顿打， 喔？就因为我长的帅，完了就给我一顿打？ 流氓嘛是不是。 但是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虽然他有暴力反抗的能力，但没有意愿。 于是当温晓晓欺身上前， 温晓光没跑，他攥住拿鸡毛掸子的那只手，拦着她，再次重申，“姐，我真不知道有人给我写情书，你说长我这样，那叫人不给我写情书那也不可能啊。” 温晓晓还是那个气啊，冲着他弟的身上就是一巴掌，但他比较会躲，一转身打到后背了，最后干脆就打屁股，啪啪啪的。 “说！这小妖精是谁？！”温晓晓给他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问。 那真是冤，他知道个锤子！ 温晓光忍不住无奈笑了：“真不知道，你相信我，新班级一个人都不认识，再说都穿的还是校服，雌雄我都还没分清楚呢。” 温晓晓怒目圆睁，“你撒谎不打草稿你！统共三个国际班，分来分去这班里也有大半的人你都认识，怎么就一个都不认识了？！” 他一个一米七几的大男人，双手放在胸前，躺在沙发上，人直愣愣的仰视着，可怜地像个孩子。 “对……”他拖了个长音，“我刚刚是稍微夸张了一些，说的有一些和事实是不那么一致，我的意思是，班里那些个姑娘啊，我都看了一年了，如果真有喜欢的，我也不会等到现在啊，是不是？” 温晓晓瞪了他一眼，把那情书拿在手里，越看越气，阴阳怪气的讲：“这小妖精，还要你给她当唯一，我呸！我问你，你是要换唯一？！” 换？ 他那个脑筋瞬间开动，以应对突发情况。 温晓光马上言辞灼灼，“不换，绝对不换！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就只有姐你一个！” “我晾你也不敢，”温晓晓稍稍放开了他一点，然后嘀咕着：“不过，那小妖精可不这么想，不行，我必须得给你们班主任打一电话。” 温晓光还记得刚刚差点说漏嘴了普通班的事儿。 所以这电话哪能让她打？ 万一那个地中海老头再给来一次那句土味鸡汤，那今晚的节奏就复杂到大爆炸了好吗？！ 这很有可能的！你要知道就那么一句话，这些老师多少年翻来覆去的用。 拉着温晓晓，“姐，这都几点了，老师都睡觉了，就别打电话骚扰人家了。” “不行！早恋是很严重的问题，我这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不能让一个小妖精跟我这捣乱！” 温晓晓现在正是上火时候，干啥都拦不住，“你撒手！我跟你说，你要不让我打，你就是做贼心虚！” 温晓光正着急呢， 结果她姐拿着那只二手诺基亚手机，冲他喊，“你别动歪心思了！赶紧的，你们班主任电话多少？” 咦？他双手放在膝盖上，仰头看着，还眨了三下眼睛， 那三下眨眼睛仿佛带有bgm似的，啪，啪，啪！ “喔……你不知道啊，”温晓光故作眉头，状若可惜， 温晓晓不知他的心思，直讲：“废话！才刚开学，我怎么会知道？” 他双手一摊，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啊。” 再来一遍， 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 这是欺负人，明显的。 女侠又要抬腿， 温晓光受不了了，“哎，哎，别了，别了，你都动武到现在了，我再说一遍，我今晚真不是跟什么小姑娘……” “是小妖精！” “行，随你，我没有和小妖精去见什么面，” “我信你个鬼！”温晓晓胸膛那个起伏， 主要她发火到现在好像并没什么用，这小子不知怎的，不像以前那么怕她了， 以前一发狠，多少有点用。 可现在这小子跟她嬉皮笑脸的。 说又说不过他。 软硬都不行。 但她是真着急啊，那个急切，不当监护人是理解不了的，她急的那是以手抚额，原地打转， 看起来都要急哭了——弟弟不听话，她又没什么办法。这都高二了，还在搞这些儿女情长，可怎么得了？ 温晓光一看，这可不行，于是拉过来，坐在沙发上，拍拍她的背。 温晓晓则开始倒心里的苦，“晓光，姐不是反对你谈恋爱，但人要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这么说吧，高考前，你别接触这些，可只要是你上了大学，你不找我都帮你找。” 温晓光用食指刮了刮脑门，没说话，这算不算信口开河乱许诺？ 那到时候你要不帮呢？我找谁去？ 姐姐则催促，“你听到没有！算了，我不管你听没听到，有能耐你就给我试试，真是的，你才多大啊，身体心理都没准备好呢，” 他忽然一脸正经的疑惑，“我好奇这一点好久了，就过个俩月的时间，身体和心理真的差这么多嘛？” 他这不同寻常的思路，噎得温晓晓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忽闪着大眼睛，嘴唇开始一抖一抖的往下撇，好艰难的样子， 想笑但是，又很想憋住， 只见她头扭向另一边，不让他瞧，眼睛往上看，黑色睫毛展示了优雅的弧度， 21岁的年纪，眼角的皮肤吹弹可破，白皙细腻得能看到青筋， 嘴角使尽了力气抿住，那红唇软软，那侧脸立体， 离得近看，鼻尖上白嫩的哪怕一个黑头都找不到，从脸到下巴尽显年轻皮肤的光泽度。 最后实在是没憋出，‘噗嗤’一下给气笑了，拿起拳头就捶他，“你现在真是个混蛋我发现你。” 笑了就行，气笑也是笑， “哎，你这不对啊，哪有这么说亲弟弟的。” “啊····”温晓晓仰天无奈长叹，刚刚酝酿诉苦的眼泪此刻拌着笑流出，“我弟弟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 温晓光赫赫笑着，颇为认真的说：“放心吧姐，我知道你其实挺辛苦的，至于成绩你也别担心，这次月考我一定考个好成绩给你看看。” 温晓晓闹腾的也累了。 还好那个电话没打。 普通班还是一个禁区。 她最后说，“读书很辛苦，我知道，但就剩两年了。” 温晓光则摇头回应，“生存比读书辛苦的多。” 姐姐奇怪的看着他，这话不像这臭小子说出来的。 “好了，别瞎琢磨了，以后不要因为别人给我的情书而生那么大气了，”他特诚恳的说：“现在心平气和的讲，你那电脑啥也干不了，我是搜几首歌听一听，还有刚刚，我还不知道有人给我塞情书，其实这你也能理解的。” “我长这样，这种事倒想躲，那能躲得过去嘛？” “拉倒吧，你脸呢，”温晓晓戳着他的脑袋说。 温晓光痛惜摇头，“没有办法，有时候老天爷要给你这份帅气啊，你不想要都不行。” “噗，”温晓晓忍不住连笑两声，“滚，我看你下次考怎样，考不好我卸你大胯！” 温晓光：“……” 再说吧，他出于好奇，想把情书拿来瞧瞧， 结果女王魔鬼般的一瞪眼，“你还想仔细看看？！” “……不想，不想。” 温晓晓回到卧室，上了床，又把那纸片儿掏出来看，一边看一边酸，嘴巴往上翘，眼睛往上翻，哼哼出声，“什么就我爱你天长地久了，小妖精！” 另一边，温晓光到了卧室，先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平复下心情，忽然觉得很烦，这特么的，中学生写情书有不少是偷摸夹在你书里的， 以后要是再被逮住，这谁顶得住？ 温晓光再把书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有。 眼睛又盯在书桌上，简易的书架，一排高一的教科书和资料。 他一本一本的拿出来抖落， 渐渐的还带着一些好奇…… 你猜怎么着，还真给他抖落出来一封， 搞的他自己都有些不信，我的天，怎么这么多颜狗！鄙视！ 然后他笑嘻嘻的打开来看， 话说08年这会儿有一些很流行的青春文学和伤痕文学，搞出来了很多周边，这信纸就是‘泡沫之夏’主题的，左上角、右下角都是女性动漫人物，还有一句酸掉牙、仿佛正确的话。 而中间只写了一句，字迹精美，工整俊秀：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嚯，够文艺啊。 此外还有右下角署名：小白。 翻个面，啥也没有，就这么一句。 小白？ 裴小白？ 她那么笨，能写出这么文艺的话？ —— 新书已签约了，谢谢老板们。 第379章 老好人当不了大老板 这是个漫长的夜晚。 温晓光就在北金，所以他不必像其他公司的领导一样住酒店，他就是住家。 路华早早的架车在楼下候着。 今天还要去国际会议中心，所以宋一秋没有去公司，而是到他的家里来等。 “宋助理早。”路华满面春风的和她打着招呼。 “早，温总下来了吗？” “七点一刻，还有五分钟。不需要上去叫他，温总到时间一定会出现的。” 宋一秋止住上楼的步伐，司机掌握老板的每个早晨，应该是没问题的。 “上车坐着吧，凉快。” “好，谢谢。” 他们相识并不久，相处还算行，路华是有老婆孩子的，也没有对这个美女过分接近。 或者说，他们跟着温晓光的时间都不长，各自对各自的行为都是有所克制的。 “路……” “叫我路华就行。”青年冲她笑了笑。 “好吧，路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为温总开车的？” “没多久，在你来之前一个月而已。” “辛苦吗？” 路华笑出了声，“这有什么辛苦的，开着s600，温总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反正都在城里晃，偶尔会接送一些温总的亲人朋友，这都不算啥，论辛苦宋助理应该辛苦些。” “我辛苦吗？”宋一秋只是觉得新环境需要适应。 “辛苦啊，我听你平时和温总对话，讲的都是正经事，问出一个问题得答出来，你听我平时和温总说什么了。” 宋一秋听过，就是家常，随意聊聊天。 “你很喜欢这份工作？”宋一秋问道。 “挺好的，我本来挣的也不多，主要是活儿不重，不用钻车底搞机油，老板的生活很规律，早上七点一刻接人，晚上有时候早有时候晚，但也都无所谓，要是碰上温总去外地还能放放假。” “你都接过哪些人？温总的家人有哪些？” “就一个姐姐。” “不是还有个女朋友吗？” 路华眼皮一闪，伸出食指挠挠脸颊，“喔，她不在北金。” “喔……”宋一秋微不可察的笑了。 到了7点5分，还不见温晓光的身影。 路华看了一眼手表，朝屋里看了看，没人。 又过了五分钟，还是没人。 “还这是第一次这样。” 宋一秋坐不住了，“上午温总有重要的活动要出席，我上去看看。” 温晓光不是起迟了，他是一早被章小龙的电话吵醒了。 他问温晓光，“你会卖掉微信吗，像优客良品一样，想过去的表情形象一样。” 这样一来他跟着这个项目转，又不知道转到哪处山头去了，到时候还不一定又在鹅厂好呢。 温晓光说不会，绝对不会。 他还问温晓：“为什么不会” 温晓光说：“因为我不缺钱了。” 有钱就是任性。 他又问温晓光：“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们都说看不懂。” “俗人，贪财、好色、一身正气。”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温晓光开口说：“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好。” “你觉得微信能成功吗？” “我觉得会有威胁。” 温晓光没耐心了，“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 “……对不起，”章小龙道了歉，“我内心冲动过，但冷静下来想，我在这里待遇不错，没有找到离职的理由。” 温晓光一听气得差点摔电话，那你他妈的一大早跟我废话那么多！ 扯几把淡！难怪都说怪人的社交叫人很难相处，他这次是领教到了。真是固执、不听劝、头铁到像是金刚毒龙钻一样！ “你的决定我很失望。”温晓光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 时间拉回到昨天晚上，当章小龙与好朋友谈到自己的择业。 周鸿祎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邀请你？” “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作为朋友，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你现在毕竟是qq邮箱的总负责人，身居要职，微信……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很希望他能给老马添堵，但很难。” …… 很少有人能看好温晓光。 人们夸赞他，愿意认识他，因为他手握巨量现金。结识一下没坏处。 但提起微信，至今为止，那么多大佬没有一个和他谈过哪怕是入门级的合作，一个都没有。 甚至于运营商还不是很甩他。 我精神支持你，但我不看好你。 …… 啪！ 温晓光在家里猛的摔了一下手里的杂志，吓的旁边的宋一秋一惊。 她缩在一旁，一个动作都不敢做，“温总……出，出什么事了？” 少年人闭上眼睛，拿手抹了抹脸。 大约是过了十几秒。 “没事，咱们出发吧。” 章小龙的确是不好请，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可能是因为原来微信之父这个名头让他多少有些想要得到他，这种特别的心理情节。 但很显然，不是每个人都是蔡崇信，会毅然决然的放弃高薪工作当个拿500块的免费劳动力。 但另一方面，少年人身居要位日久，不论是管理公司的手段，还是相较于初创业时的内心自信，都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这事情给他激了一下。 温晓光内心憋着一口气，劳资还就不信了，没了张屠夫还能就吃带毛猪。 原先对于微信，他觉得尽力就好，不行拉倒。 现在他是有了执念了，就是不成功，劳资也要用尽先知搞出点大新闻让你们瞧瞧！ 坦白说这次互联网大会，他的亮相不是很成功，下午的交流也少没什么人有兴趣。 反鹅有共识，在一起吃吃喝喝骂骂南边的那位大家都乐意干，但真到了关键时候，只能靠自己。 200年入了九月，温晓光要求陈北回国，他召集了所有股东就是为了一件事。 他自己要为微信项目注资。 隔壁的小米实际上也面临相同的境况，大家都认可雷君的能力，但是说到你去做硬件，声援可以，具体支持是很少的，所以他自己投了一亿美金。 温晓光还投不了那么多，软件本就比硬件的成本少，他们又不需要飞日本去跟夏利订购什么屏幕，这玩意儿可花钱了。 所以温晓光只给微拓科技注资了2000万美元。 投资人会议上，他一展过去从未有过的威信和强势，一方面他不会控制过多股权，那样对公司发展不利，你一个人控股0%，别人一看这有啥意思，你自己玩吧。 另一方面，他也不允许有人反对他的注资协议，必须接受他的持股比例继续抬升以及自己的比例下降。 总不能白投钱，这个后患无穷，光给钱不降他们的比例，这些人说不定能花掉你两个亿美金，反正又没后果，人就是这样，花别人的钱泡面都吃着香，还不带心疼的。 现在不同，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签字，要么滚。 会议室里，大家都面色凝重，两千万美元到账后，温晓光的个人持股高达60%，这是他有意控制在不超过六成，其他人持股比例都从%回落到4%，最后基本也都签了字。 像是黎文博、付与萱、刘以琦都是原来的老人了，温晓光发出这么强势的指令，他们不会有一点不配合。 “谢谢大家。现在散会，对了，林总，安卓版本什么时候发布？” 林若生本想说一周，最后改口说：“三天内。” “辛苦了。” 结束后，温晓光和黎文博与付与萱开了小会，一个是钱马上会进来，二要想要该怎么花。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刘以琦坐在那儿等他，关心道：“怎么了呀？这次这么强势。” 温晓光还是不苟言笑，“磨磨唧唧的，做不成事。现在创业的时间越长，我越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老好人，当不了大老板。” 第380章 流量 互联网十多年下来，流量为王似乎已经没人说了，因为光有流量不一定挣钱，但流量仍然是互联网企业的春药，一吃就high。 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马总到处演讲，直到临近退休那一年忽然停歇。 所以人们称东哥的媳妇儿抵得上公司整个公关部。 他们不像鹅厂，手里就握着流量入口，实际上电商一直在想办法导入流量。 温晓光也需要流量。 智能手机正在迎接超级红利，大量的人会在手机上换装，他要吃这个红利。 所以，他要接活儿露面了。 微信的推出，和他本人的特殊性，其实一早就已经吸引了不少公众的注意力，一些杂志、电视台都希望对他进行专访。 宋一秋挑选了其中一部分，给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这是最省钱的宣传。 其实自5月份以来，不知道多少媒体想要采访到温晓光，开玩笑9岁有0亿美元身价，这是什么概念。 200年的经济词汇，200年全年的代表性新闻基本在5月份就被‘温晓光’三个字给提前锁定了。 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只是他自己刻意低调了下来之后，渐渐热度下来，毕竟该上班的得上班，该上学的得上学。 安卓版本的微信发布，需要借助类似9助手、应用宝这样的东西，暂时他还没兴趣去管它，交钱就好了。 9助手在几年后被百度收购，作价9亿美元，是一段时间最大的互联网收购案。 可惜后来什么华为应用商店、小米应用商店都有了，百度是血亏到爆炸。 在这之后由温晓光的微博发布这一信息，这次推出一下子为微信带来了几十万的下载量，这时候还是低端安卓机居多的年头。 现在的微信有特点就俩，一个是可爱的表情包，这吸引了不少女性用户，其次是可以做到打电话只要流量，不需电话费。 与前者相比，后者的需求量更大，而且蕴藏了一大批年纪大的、只舍得买安卓机的用户。 慢慢的，慢慢的，微信的下载量超过了0万。 无声无息，演变渐进。 鹅厂那边也没什么消息，温晓光虽然不满章小龙，但对他保证不会随意向上报告关于微信的谈话内容还是有些信任的。 他原本是做qq邮箱团队的，一般人也不会想到他在社交软件上的才能，至于说技术好，互联网公司最不缺的就是程序员。 逻辑上是这样的，其实事后我们反而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搞邮箱的搞出了微信这么牛叉的东西。 当然，或许以后他也有可能加入那个团队，但至少现在‘微信之父’还在改善他的邮箱。 对于温晓光来说，这就够了，大公司不可避免的有大公司的毛病。 况且离9月22号也很近了。 在此前一周，200年9月5号，他本人接受了中央电视谈某位杨姓女主持人的访谈录。 不用怀疑，温晓光现在绝对够格。 尽管他本人低调了，但媒体不会‘放过’他，作为一个时代异数，他就是钱再多也逃不过去那些宿命。 媒体放过马爸爸了吗？ 到处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出书。 媒体放过任总了吗？ 天天都有华为内部的管理思路出来。 仿佛各路自媒体都在华为内部一样，妈的，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啥都知道。 所以你想成为百万富翁吗？看这里，温晓光告诉你如何快速致富。 访谈期间，温晓光还谈到这个问题。 当主持人问他：“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知名度吗？” “知道。”温晓光开着玩笑说：“我在机场，已经看到我的书出来了。” “喔，书？是你写的书？” “不是，”温晓光笑了起来，“我哪有那精细功夫，都是印着我的照片，然后说温晓光成功的三大原因，十个坚持等等之类的。” 主持人听到这边明白了，“是这样，这都不是你写的。” “不是，上面写的很多话，我自己都是第一次看来的，包含网络上也都有。” 这是没办法的，出了名嘛，就要给人用。 主持人跳了过去，时隔几个月，她还是想聚焦于当时。 “那个时候，消息出来的时候，在此之前你肯定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温晓光点头，“大约两三天吧，那天是孙董事长飞到中海，我们在浦东的一个地方，谈妥了这件事。” “当时心情如何？” “嘶……”他回忆了一下，搓着手道：“这很难形容，像是起鸡皮疙瘩一样……可能对于我自己来说，那也是整个生命力很特殊的时刻，也是唯一的一次了。” 主持人好奇：“为什么？怎么就唯一了？” “这个从0到0亿，和从0亿到20亿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花不了那些钱的，所以财富增长所带来快乐的边际效应，实际上是一直降低的，而且到最后为降为0。” 主持人这么听倒也理解了，“所以现在财富增长还能给你带来快乐吗？” “喔，这个老实说还是能的。”温晓光噗嗤笑起来， “哈哈哈。”女士一下子没忍住，“您的回答太可爱了。” “我这才是几个月，可能需要那么几年才行，不过我确实感受到越来越少了。”他解释了一番，但估计是没人信了。 就这段话，让无数网友疯狂吐槽温晓光。妈的，说了半天不还是挣钱让你快乐嘛。真是想打人都没处还找去。 “我能问问你去买了什么吗？” 温晓光讲：“基本上也没有很特别的东西。” “豪车、豪宅呢……这些一般人都会去买的东西。” “买了，但你不说这是一般人都会干的嘛，所以这应该也不算特别吧？” 我尼玛！ “这不算特别吗？” 温晓光说：“还好吧。我真的没有买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就是个普通人，一年一前我也和大家想的一样，要在市区买一套房子，买一辆车，然后我就是这么做的，你要说这特别？可每个人都会这么做啊。” “好吧。”主持人也只能无奈摇头了，“那这件事对你的生活究竟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影响很大，最大的就是我再也没有从我要挣钱这个维度去看待和选择自己要做的事了。” ……这是一套电视访谈节目，放出去温晓光就给自己惹上了舆论中心。 说什么豪车豪宅就是普通的事。 如此不要脸的话都能讲得出口。 一时间调侃声音四起，温晓光的热度自然也就上去了。那些发生在四大逼王身上的事情，正在他身上演绎，人们以为他只是说两句俏皮话，但实际上，微信的曝光度一直在增中，直等到那个爆点的来临。 第381章 这一切来的很快 温晓光回到了人们的视线，带着微信一起。 从以往的反响来看，人们愿意听这个家伙逼叨叨，因为他从不讲那些……类似钱不重要的话。 访谈录的节目第一次向公众展示了温晓光5月时的心路历程。 而他也毫不掩饰，财富的增长就是令人开心的。 录节目只是一部分，他还到大学里去刷存在感，9月2日，工作之余的温晓光来到北金大学，美其名曰和学生做交流，其实是李科阳为经管学院做了捐赠。 他从太创基金的基金经理升职到太创中国的联合创始人，拿到了公司的股权分红，一下子阔了。 李科阳也喜欢到处提温晓光，有面儿。 从事业角度来说，这是他的职业生涯亮点之一了， 他在有打算之时，就告诉了温晓光，虽然后者年纪小，但有过与学校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 温晓光听说有机会能到北大发言，主动就靠过去刷脸，反正人在北金，前前后后几个小时的时间。 老李也是钱赚够了，要些虚头巴脑的荣誉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了，反正就是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的意思。 经管学院的院长还出来跟他们一起做了这次活动。 微信前天的下载量缓缓越过00万，这下出去吹牛逼也好说了。 礼堂中心入场前，李科阳和他交流，“有消息传到我耳边了，你自己为公司注资。” 没有否认。 “但有了钱，我怎么没见你们有动作？” 温晓光说：“我今天到这里来，不就是吗？” “现在想想，还是学校里舒服，”看到一帮激情四溢的年轻人，他不禁有感而发。 随后和李科阳一起到舞台的沙发上坐下。 观众席边上，宋一秋也跟随人生人群挤了进来，温总最近的策略她是清楚的，所以倒也不觉得这种活动是不务正业的表现。 实际上，正是因为他是舆论主要关注点之一，才支撑了微信数据的继续上升。 “……第一次见到温晓光，他基本也就是和这些学生们差不多大的样子，脸上稚气未脱，然后戴了眼镜，我以为他近视，后来才知道是为了装成熟故意戴的。” 观众轰然而笑。 温晓光摸了摸鼻子，略有些不好意思。 院长问他：“在你的眼里，年龄是个负担？” 李科阳在温晓光发言时转头看向他，“是，最早的时候其实还是蛮苦恼的，刚刚成年的孩子去谈融资真的很困难，因为你的不确定因素很大。” “比如呢？” 李科阳插嘴说：“比如我没想过他会把优客良品卖掉。” 他也是继续开玩笑，这话不能说狠了，说狠了不就是对现在的老板不满了嘛。 “这应该也是当时没有人会想到的可能性，那时候优客的风头正盛。是那个价格促使你答应这项收购的吗？” “哦，不是，”温晓光摇头，“我一开始就想着要卖的，不好意思……李总。” 哈哈哈！ 李科阳听了这话，拿起话筒又放下去了。 接下来又谈到了李科阳的职业生涯和捐款动机。 他讲述了自己年轻时的困难和北大对自己的恩情，回忆起当年辛苦的时候颇为动情，他说：“我真的是从很小的地方来，进了北大的门就有些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时候我不像温晓光，年纪轻轻就不为钱担心了，我会儿吃了一学期的西红柿鸡蛋面，一碗面，浇点汤，因为那个是最便宜的，吃的差其实还好，主要是觉得迷茫，不知道前路在哪儿。” 啪啪啪。 温晓光跟随学生们一起为他鼓起了掌，这一步步走来的确是不容易的。 说着他还不忘开玩笑，“所以说我是能理解在座的各位同学的，这家伙理解不了。” 温晓光展颜笑了一下，抿着嘴巴听院长发言，“其实现在也有很多学生都在谈迷茫，这好像是共性的问题，温晓光有过迷茫期吗？” “有，但很短。其实迷茫这个东西被说的复杂了，我的理解它其实很简单，所谓迷茫其实就是穷并且不知道怎么不穷。” 台下不少人心中响起共鸣。 院长追问：“所以你就简单认为迷茫是因为穷且不知道如何改变？” “对，李总刚刚说错了，我不认为他能比我更能理解这儿的学生们，你们年龄都不一样，这代沟可大了。”温晓光一摊手。 哈哈哈！ 李科阳也垫着下巴赫赫笑出声。 温晓光继续说：“我才理解他们，迷茫是一种说法而已，其实本质上就是大家在最爱慕虚荣的年纪里却一无所有。” 喔~ 这个说法是扎进了不少人的心窝。 “但是话又说回来，也不要觉得自己很可悲，因为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李科长又插一句，“那要是过不来呢？” “竞争的残酷和魅力都在于，有人会赢，有人会输。与其想着输掉竞争之后还保全体面这种不靠谱的事，不如想想怎么去赢，虽然后者听起来很难，但仔细一想其实比前者靠谱多了，不是吗？” 啪啪啪！ 这两段答案是在真实的残酷中还藏着积极性，就连院长也不禁点头，这个温晓光还真不是碰着运气发了财书也不念的那种不学无术之辈。 这样的温晓光才是被人喜欢的温晓光。 台下的宋一秋只觉得老板的确是具有某种与年纪不相匹配的成熟的成功男性的魅力，所以说叫人怎么能不关注他。 事后，温晓光说的‘在最爱慕虚荣的年纪里却一无所有’的话算是真正讲到所有年轻人的心坎儿里，自然而然就是以很快的速度在微博散开了，他讲这段话的视频也被截下来传播。 可惜，温晓光上头条的风头很快就被另外一件事夺走了。 9月22日中秋节，周老板正在愉快的过中秋，请人打游戏，这时候下属向他报告了一件事。 继5月3号，qq医生悄然升级至40并改名为qq电脑管家之后，在中秋时，鹅厂在春节后开启了第二次的大规模强制安装。 第一次是春节期间的qq医生强制安装，但是因为360反应迅速，而且那时候qq医生并不好用，所以很多人卸载了。 所以这是第二次，说白了，用户是***，用户们的满意、体验被他们拿到胯下来回猛艹。 这一天，当你睡醒了打开自己的电脑，你会忽然发现电脑上多了一款软件，是什么自不必说。而绑定qq进行强制安装这一招几天之内就可以杀死360，因为qq用户太过庞大了。 像上一次一样，360反应迅速，周鸿祎立即取消休假，同时商讨应对之策，这一切来的很快。 第381章 微信，让每一个声音都有意义 这场争斗的凶险程度可以列为鹅厂成立十二年来的第一危机。 回顾它的历史就可以发现，鹅厂只有在两个时期真正的慌乱过，一个是移动聊天软件刚起来时，因为有一种qq会被代替的危机感，所以上下都很紧张。再一个就是这一次与360的这次恶斗。 最危险的时刻，马总甚至认为几天时间内，一切就完蛋了。因为360出了一个qq保镖，屏蔽了弹窗广告、qq秀、qq宠物这些功能。 而当时的鹅厂三分之二的营收从这里来。 只要这种状况持续几天，肯定是大量的广告业主要他赔钱，整个财源被切断。 就是因为这么凶险，鹅厂才逼迫用户做二选一，是昏招，但他们也没办法，事后引起的反弹超级大，也事实上成为了全民公敌。 网民就觉得很扯淡，你们两家吵架关我什么事？凭什么逼迫我？那我就是两个都想用呢，怎么地，你是爹了，你说不准用就不准用？自来水公司还不给人喝矿泉水了？ 而温晓光要做的事就很明显了，配合，配合咱教主呀！ 教主还给他打了电话。 温晓光此时正在开会，他抬手示意几位同事安静，听电话里问他：“温总，我约你个时间，我们坐下来聊聊对策，有时间吧？” 温晓光才不会和他进行什么正式的联盟。 因为……不联盟我什么事也都可以做啊，闲着没事卷进大风暴里面去干什么？刺激呀？ 所以他装作不知道的问：“这次强制安装真的这么严重吗？” “很严重！这些年他们就是这个套路，模仿你的产品、利用qq打败你，这个模式从未变过！微信以后也将面临这样的局面！” “微信现在还很弱小，你叫上我又能做什么呢？”温晓光选择了拒绝。 “360的弱势就是qq的不可替代，而这是你的机会啊！” “算了，我还是认认真真做我的产品吧。大公司的争锋，小公司忌讳参与其中。” 红衣教主急的想骂人！ 不过温晓光不在乎他骂不骂，反正放下电话他又听不到。 “360和qq怎么了？”右手边，刘以琦问道。 “急眼了吧，”黎文薄分析，“我电脑上已经下载了qq电脑管家了，基本功能和360完全相同，抛开商业，从道德上讲真的挺无耻的。” “问题杀毒软件这玩意儿用户觉得装一个都多，更不要说两个了，他觉得自己相对于qq处于弱势，基本上已经是无路可退了，退就是死，至少他这么认为。” 刘以琦感叹道：“这可是两家大公司的，未来怎么演变，谁能知道？” “但我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黎文薄说。 “是的，360的人找我，或者找你们，一概不理，不要让人觉得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各组都严令下去，不准任何一个微拓科技的员工在网络上发表关于360和qq的任何言论，到时候被人利用制造阴谋论那真是无妄之灾，但是……”温晓光强调了这个但是，“我们该做的事要坚定的做下去。” 其实就八个字： “保持低调，大力推广！”温晓光是敲着桌子说出来。 推广方面刘以琦是有经验的，以前优客良品做广告的事情就是她负责的。 “我还需要出镜吗？” “可以，漂亮一点总是会招人喜欢的。” 刘以琦抿嘴一笑，讲话动听的嘛，“好，我来联系广告公司和电视台。” 温晓光补充：“还有视频网络，优酷、爱奇艺全都一网打尽，给广告公司提要求，选取几个关系主体突出语音和通话功能，比如大学的学子与父母，在外打工的父母与孩子老人，异地相恋的年轻人。” 刘以琦总结道：“就是有重度通话需求的人群。” “说的很对，但同时也要有开车的人群。语音，记住，微信可以做到语音，这次我在硅谷和hatsapp的创始人谈的时候，他们最早其实就是单纯觉得开车发信息很不方便，所以上了这一套语音系统。” 林若生想要发言，“那咱们的新版本的功能呢？” 目前已经迭代到了第三个版本，第二个之前就已经发布了，主要是修复了一些bug，增加了稳定性，还有头像、个人资料这样细枝末节的东西。 但这一次，所有人包括还在使用的用户都知道他们需要一个东西。 就是类qq空间的功能。 这不需要什么创新，是个即时通讯软件都会想到这一点。 在微信团队内部，它被定名为朋友圈。 “这个需要广告吗？”温晓光不是觉得他的工作没做好，“虽然我们也努力做出了差异，但差异毕竟不大，而且用户使用习惯已经被教育出来了，只要下载就会使用。” “那在微博上介绍这次新更新的功能吧。”林若生提议道。 “行。”温晓光这次同意了，又对付与萱讲：“做一个立体式的广告推广的预算，电视、网络视频之外，还可以在地铁、大型商业中心屏幕放置我们的lg，看看这一整套下来大概要多少钱。” 付与萱低头记了下来，并问道：“咱们的上限是多少？” 温晓光道：“暂时不定上限，根据情况发展来看。” 嚯！ 黎文博与众人都对视了一眼，不定上限？这是要死磕啊。 明白了明白了，都动起来吧。 接下来的一周一切还是井然有序，微信这边在准备着广告，钱如流水一般躺出去。 温晓光一连两个活动后，暂时保持安静，天天待在公司里抠着app的细节，并且催促进度，老实说高潮一共就不到两个月，时间很紧凑的。 到了9月27号这天，风声忽紧，360发布了针对qq的隐私保护器，并且直接提示用户“某聊天软件”在未经用户许可的情况下偷窥用户个人隐私文件和数据，这很快引起了网民对于qq客户端的担忧和恐慌。 就在这样的时刻，温晓光让微信的广告悄然登上了芒果这类深受年轻人喜爱的电视台，绿色打电话的标识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广告里， 城市里的女大学生和妈妈打电话，妈妈说省点电话费，然后她教着母亲使用了这款软件，并告诉她这不需要电话费， 远在边疆的士兵听到看到女友的信息：文字感受不到你的语气，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就一句。他对着手机说：今晚的星星像你，很美。 情绪失落的开车人正嚎啕痛苦，忽然有一个语音信息弹起：妈妈~我在等你吃饭呢，你到哪儿了？ 【微信，让每一个声音都有意义】 这是最后的广告宣传语。 微信，强势推出。 第382章 恶霸流氓和混蛋 从没有一个即时通讯软件砸钱投广告砸到这种地步。 一个小小的app早期没有收入哪里会有什么钱呢？但是对不起，温晓光有钱，而且他不仅有钱！他还舍得花钱！不会有任何一位投资人过来说三道四，人家花自己的钱你还有意见，你怎么不上天啊。 温晓光舍得花钱的原因很简单，从9月底的两家恶斗到月初，鹅厂逼迫用户做选择，如果再加上事后余波，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的时间必须把广告做透了。 200年的外滩还没有踩踏事件，灯光秀还在吸引每一位游客，对面大楼上的广告是按分钟计算的，那个叫震旦的地方有亚洲最大的电子屏，平均每天有70万人次光顾这里，并在此照相，而在国庆高峰期日均游客量则高达50万人次。 价格分两种， 按月轮播，每个月20次，每次30秒，价格为30-35万元不等。 或者按天霸屏播，一小时53万元！ 一般来说人家的广告是公益广告自家公司广告商业广告这样轮着，但遇上按天霸屏播类的客户，可以为你让位，一个小时，任选时间段，一次性播完。 秋天这个季节天黑的早，每天点开始，23点结束，一天就是这五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就按天买，一天就是265万！这生意真是一本万利，这个楼本身就赚钱，广告还年复一年的还盈利。 所以微拓公司会买吗？ 开玩笑，这时候不花这份钱，留着等公司倒闭给员工发遣散费吗！ 买了！ 温晓光的本意是包场一周，000多万砸下去管他妈三七二十一，让微信陪着外滩人民过国庆！狂欢一阵，成就成，不成就得向陌陌转型苟活了。 可惜没提前没订好，人家都有合同的，只能买到9月29号三个时间段，0月号两个时间段、以及0月2号的两个时间段，这总共7个小时，再加上后面几天也没多少。 所以他们将目光投向隔壁的大楼…… 假如你正好在这段时间到这个地方旅游，那么【微信，让每一个声音都有意义】这句话一定会引入你的眼帘，当然，也许你不注意这个软件，因为你这个孤独狗找不到哪怕一个想要联系的人， 没关系，当你走到南京东路，大屏幕还是会有它的广告，你依然不在意，甚至忽略。 当你回到酒店想要用视频软件追剧，广告内容就是垃圾，直到最后当你睡前刷着手机新闻，看着360提醒用户qq会窥探你的隐私，你发了句评论，痛骂了惹人厌的鹅厂，并为那些和你观点的骂声点了赞，这叫政治正确。 随后你想起了那个台词：微信，让每一个声音都有意义。 好奇，又是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吗？ 你去搜索并下载，翻了几下发现空空如也，有几位好友添加申请，但都不是很重要的人，你随意的点击同意，关掉软件，觉得没什么意思。 但时间在前进。 微信被下载的次数开始增多，从9月27号开始投放电视广告开始，下载量开始跃迁爬升，在国庆前就已经突破了200万，而他们总投入资金量已经超过600万，相当花6块钱买一个下载，极贵。 极贵，但是继续。 因为这个时候感受到压力的是鹅厂。 其实原本他们面对两次重大危机的时间点是错开的，前后相差了几个月，但由于某种原因，眼下他们面对的事实是，两大危机莫名其妙的集中到了一起。 紧张的氛围每个人都能感觉到。 “……这个温晓光，他这样子搞真的是认真做生意吗？” 总裁会议中有人小声讨论着，pny如今脸色沉重，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简单来说，他们面对两个危机：一个是公关危机，360公开提醒用户qq侵犯隐私，加上他们本来舆论评价就不好，不论是业界还是消费者都是用尽各种难听的词汇来形容。 一个是潜在危机，危机的来源是：温晓光疯了。 “我看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温晓光个人向自家公司注资两千万美元，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大的动作，而且和360配合无间，这很难让人相信不是偶然。”鹅厂的t熊总发言道。 “这不是正常的商业逻辑下的行为，”另外一个执行总裁分析，“没有哪一家公司会突然间在宣传上投入这么大的力度。” pny问：“如果让你们排一个顺序，哪一个威胁更大，你们怎么排？我先表明，我认为是微信。” “微信……” “我也认为是微信。” “360只是让我们面对舆论危机，但伤不及根本，毫无疑问，微信。” 有个小小的声音响起，“那360怎么办？他是威胁不了我们，可他一直在向用户传递我们会侵犯隐私的信息。” …… pny忽然想起来，“对了，之前那个研发，搞的怎么样了？” 年轻一点的戴眼镜壮年男子起身，“我们已经在做了，完成了四分之三。” “是模仿，还是在模仿的基础上有所创新？” 创新尼玛个蛋，创新根本不是这个公司的基因好吧。 “我觉得微信过于简单，可能不太符合年纪较轻的人，在这方面qq有丰富的经验，我觉得可以将两者进行联合。” 其他的大佬们听到这话脸色稍缓，还好，不是把我们完全隔绝开。 老马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不行，他的职业素养告诉他有危险。 “重新召集骨干人员成立专项研发小组，还有各位都给我花时间研究一下微信，我们现在很危险！放心私利的争斗，共渡难关，好吗？” “那360那边……” “先沟通，我们尽量避免双线作战，如果沟通不了，交给法务部，起诉360！” …… 在360的总部，也是一样的紧张。 但周鸿祎却看着一份报告笑了起来，对着下属道：“这个家伙真的是贼到极致了。” “周总，指谁？” “那个小年轻，温晓光，完全拒绝了我的好意，但是在动作上却踏准了时间点，我跟你们说不要怂，这次他们麻烦大了！有个家伙是旗帜鲜明的来捡漏，可惜我们没这种好运，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为他去冲锋，” 因为大家的行为都是逻辑的必然，不是主观的喜好决定的。 教主愿意惹腾迅这种庞然大物吗？脑子不抽风的人都不会干这个事，除非qq电脑管家下线。可鹅厂会下线吗？妈的，你说我侵犯隐私，造成的伤害不可估量，我这不明不白的就向你认怂了？那在舆论场上还说的清吗？这不就是坐实了侵犯隐私。 但不管怎样，那边还是给周鸿祎打了电话，可以私了，各让一步。 温晓光则从不担心这两家突然和解，因为安全感不足，周鸿祎安全感不足，即使qq电脑管家下线，但过两月它又上线呢，你有什么办法？ 开弓没有回头路，他们三个，都没有选择。 他们三个也都不是好人，一个恶霸，一个流氓，还有一个混蛋，温晓光就是那个混蛋，因为他已经开始了曾经的惯用手法，在网络上引导舆论，隐隐然的号召退出qq…… 第383章 深化 国庆节全国人民都在放假。 只有这三个坏人瞬间紧张了起来，那两个大厂可能还有部分员工休息，尽管老板本身全都没有休假的心情。 温晓光更是让整个公司不放假，只要支付三倍工资就可以，他们人少，一共60多号人，超过半数是程序员。程序员加班是正常的节奏。 其实对于勤劳的中国人民来说，不放假也不是不可以，给钱，狼性文化也不是不可以，请让我吃肉。 而温晓光的大方早在优客时候就已经名声在外。 9月30号这天，微信下载量突破200万，公司内部小小开心鼓舞了一番，温晓光也和员工们玩在了一起，被韩露重新装修过的屋子充满了现代化的时尚与高端。 他们围成一个又一个圈，温晓光坐在中央，大家也都坐着，挤肯定是挤，部分个头高的就在后面站着了。 “这半个月我们的增长速度很快，但远未到可以放松的时候，请大家不要小看我们的对手，他很强大，而且我认为我们这样力度的宣传实际上已经埋下了他们忧虑的种子，他们一定把微信当做了潜在对手，这不是自大，这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当然，从好的方面来说，我们能让不可一世的qq感到紧张，这是我们的能耐，我要感谢大家。再接下来，我们要推出第三个版本、第四个版本……任务很重，时间很紧，而且明显360和qq已经对上了，这是我们的机会，机会都是转瞬即逝的，所以这七天假期我实在是没有休的心思。” 温晓光转了一圈，看了看，开玩笑说：“我看是谁在心里默默骂我傻逼。” 一众员工轰然而笑。 “这段时间要辛苦大家，到时候我会给大家发福利的。” 刘以琦胆子大问道：“什么福利啊？” 温晓光想到一个好主意，他看了看这群年轻人，年轻人啊，要激发野心，“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汤臣一品吧？” “听过。” “从外面看过、” …… “……你们在想什么，我不会送给你们一套的。”温晓光看出来那些跃跃欲试的眼神。 哈哈哈~ 一群人都捧腹笑起来。 “虽然不能送给你们，但是我可以在元旦期间让大家免费住上几天，”温晓光又加料，“并且在春节期间允许考核最优秀的员工带着家人入住一周！我不管你家是几口人，反正地方就那么大，挤到没床睡地上不关我事。” 这还是很新鲜的。 啪啪啪！ 大家开始激动对的鼓掌！ 林若生也是乐在团队中，“小子们，到时候不准给温总弄乱弄脏啊。” 在笑声中温晓光认真道：“而且我相信，我相信你们终有一天可以买得起自己的、像样的住房，大家都是年轻人，还有好多是男人，在北金生存的压力我能懂，但是请相信我，如果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努力工作，用青春做赌注，拿时间当弹药，终有一天你们能轰开这该死的大城市的门！公司是有期权激励的，也有宽裕的奖金计划，我本人也有钱……” 黎文薄无奈的笑着摇头，年轻的老板就爱谈钱。 “……所以不要担心你在微拓作了贡献却没有奖赏，或者奖赏没多少，这种担心就是在侮辱我，绝不会的，大家伴随微信成长，一定可以变成比你同龄人富的多的人！我知道变富不能解决你面临的一切问题，但可以解决其中的9%！” 此刻的温晓光像个传销头子。 但效果是有用的。 第二天，公司里依然灯火通明。 在外面， 微信铺天盖地的广告掀起了人们对温晓光的讨论。 媒体把商业行为加以炒作，引导舆论认为这是温晓光对麻花藤的挑战。 加上了这种属性之后，对他们来说点击量就上来了，于是各路报道开始集中关注此次事件。 各类网站的文章推送至用户的手机，不同的文章角度、观点不同，但很显然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温晓光正在干的事。 网络时代，一切都很快。 整个国庆期间微信的下载量爆增，周鸿祎兴奋异常，先前推出的隐私保护器下载量已经超过000万。 先是控诉qq在监控你的隐私，引起恐慌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下载隐私保护器，并拉低了对qq的印象。 但实际上，当你在这个时间段登录qq，qq新闻同样会弹出窗口说：360在通过安全软件监控你的隐私！ 其实说实在的，隐私就他妈没被真正尊重过。 可现在不管了，这个时间点是乱杀，大家进入红了眼的状态。 因为微信，鹅厂的神经更加紧张，反应也更加激烈，他们意识到决不能让360这样闹下去。 原时空中，他们不害怕，因为明眼人都知道，就算闹，就算用户骂，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所以反击相对还算有理有节。 但现在不同，他们有失去用户的危险！用户有第二个选择！ 所以国庆刚过，他们就比原来提前一周正式起诉360不正当竞争，并要求奇虎公司及其关联公司停止侵权、公开道歉并做出赔偿！ 一石激起千层浪，沉浸几天之后，又有官方动作，记者闻风而动所有目光聚焦。 而温晓光，这时候竟然接到了……电话。 这个电话来自于另外一位马总，一位也一直对社交抱有欲望的老板。 温晓光和整个公司都在下载量爆增的快意和亢奋中，这个电话让他热血降了些，因为他要保持理智，是正事。 那个人说他现在正好在北金，问温晓光要不要见一见。 温晓光问来意，这位也是性情中人，直接说来意就是投资。 这就叫落井下石，很显然他看出来鹅厂现在的危机不是简单的公关危机，而是深度的生存危机，毕竟360起家也不干净，那个老流氓，能是好搞的嘛！ 这位马总作为业内人也能看明白，周鸿祎其实没什么好办法就是针对舆论，只能打打同情牌，塑造自己的弱势形象，但本来鹅厂的风评就差的很，所以效果不一定很显著。 可这时候再出一个温晓光…… 事情会有转机， 电商对流量导入是无比渴求的，那个叫来往的东西一直都是他们想做而做不出的东西，眼下全国都被这场风波吸引，他自然也听说了此事。 温晓光坐在位子上，思考着什么，其实第三方支付也可以开拓出合作的空间出来，只不过阿狸的投资风格令人很讨厌，但不管怎样，见还是可以见的。 === 世界上最难受的事就是看别人的小说入了迷，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更新，我太难了。 第384章 收购微信 离360发布隐私保护器不过也就十来天的时间，中间还愉快的过了个国庆，那么短的时间里形势忽然急转直下，全网对腾迅的批评声如潮水般涌来。 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明白，当年有一批斗士可以说是反qq反到了极致，但凡有一点空间不使用，那么他立即就卸载了。 当年可是有人聚集到深圳总部大楼前抗议来着，中国消费者是最好忽悠的，能让我们干出这种事，那种舆论的声讨烈度可见一般……而且那天深圳下着下雨…… 因此0月中旬时分，马画藤已经非常紧张，他坐镇公司总部反映迅速的成立‘临时指挥部’，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多年老手，风险意识还是有的。 临时指挥部大约十几人，纳入了此时鹅厂最主要的话事人，作为qq邮箱团队的总负责人，也是一方大员的章小龙首次参与会议。 另外，临时指挥部由马画藤亲自挂帅，所有最新消息直接传递进来，所有人24小时保持电话畅通，大半夜睡觉该叫你过来那就立即得过来。 …… “我们应当为目前的危机做一个定位，微信是核心威胁，但我们并不好直接采取行动。”总裁刘炽平首先定性。 这也是令马画藤头疼的地方，你说360进攻我，找来‘南山必胜客’的法务，挑几个点一纸诉状告他去。可微信根本就没和他们车上什么关系，人家就是自己把钱不当钱，疯子一般的硬砸广告。 随着隐私问题的发酵，微信竟成了部分反q网友举起的大旗！ 可这也不涉及法律问题啊！ 刘总裁继续道：“虽然微信直接威胁我们的根基，但目前冲锋在前，对qq造成直接伤害的却是360，所以我们要有主次，首先要应对360在舆论上给我们造成的伤害，目前来看，我们应该立即舍弃过去的方式，想办法在挽回消费者的感情上做点努力。” 又有高管提，“360也和很多公司交恶，我建议在公关方面，可以联合一些企业控诉360的流氓行为，组成反360联盟。” 光起诉不管用的。 虽说昨天他们正式提出诉讼，但是360那边根本不甩，反手也针对他们提起诉讼。 打官司这种事，哪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不说十年八年，没个几个月的时间能有啥结果。 但照这个形势，几个月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马画藤沉着脸，他有很深的危机意识，“要想与微信竞争，首先要摆脱360的碰瓷，挽回声誉。而要想摆脱360，就要有足够厚实的用户基础去打击它，令它退让，” 这是指，qq强绑电脑管家的行为。 其实这令用户讨厌，这些聪明人谁不明白？但原先不在乎，因为大多数都会选择qq，不管他是乐得换一个杀毒软件，还是骂骂咧咧的卸载360，总之他会做出选择。 可现在这个基础遭受了动摇。 “……为什么没有人想到与微信接触呢？”马画藤忽然敲着桌子想到这个问题。 言外之意，他们可以收购微信。 众人垂下脸都没说话，其实怎么会没想到，肯定有人想到了。但问题是，那是温晓光，人家钱多的很。 “他不会卖的。”章小龙忽然出声。 所有人向他投向目光。 龙哥就是龙哥，啥也不顾的说：“这是我听他亲口讲过，他不会卖掉微信。” 气氛有些玄妙。 刘总问：“你认识他？” “认识，见过几次面。” “他不会平白无故和你讲这句话的吧？在什么语境下，你们谈到了微信？”都是聪明人，忽然讲出这种话，人家不会稀里糊涂的放过去。 章小龙说了什么？他说了：我与温晓光讨论过微信的问题。 至少是这样！ 马画藤这时候注意起了这个曾被自己忽略的人才，当时自己认为他是高技术人才来着。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马总叫停了内部纷争的苗头，“收购可不可行总要试一下，被拒绝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可若是能谈成，对我们的战略好处是很大的。” 有的时候即使是%的可能性，反正损失不大而获利巨大，那就试一下好了，这年头啥事说的准啊，万一呢？ “当然，我们不能指望这一点，还是要另做预案，qq要马上优化手机端的使用体验，加上语音功能，阻止用户的流失。” …… 他阻止不了，因为这是一个全民反q的年代，至少从网络上来看是这样的。 而在另一边的360 幸灾乐祸的心情是有的。 “不知道微信现在是什么数据，我是真想瞧一瞧。”这个人还笑的出来。 但周鸿祎笑不出来，形势瞬息万变，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打官司那方面，那就让他打，现在着急的是他们，打上半年，用户全跑到微信那边去了。但人家是高歌猛进，我们是在损失的呀！” 后来，根据统计，qq绑定电脑管家安装这一套路，使得360大约损失了6000万用户。 大家不喜欢qq，但在做选择的时候，只能含泪卸载360 只是说现在因为微信损失少一些了而已，但qq的社交链完整，微信可以用，只是不太方便，尤其是依赖qq进行工作的那一批人，你说你谈个对象两人一起换地方聊可以，可若要领导用qq，你有啥办法？ 这也是温晓光吃定，周鸿祎不敢收手，让微信上前顶缸的底气所在，360一直在受伤害。 格局、形势，还在推动着三人向前。 “周总，”有人敲门进来，“有动静，腾迅那边除了在法律上起诉我们之外，正在联合一些公司搞反360联盟。” 周鸿祎眉头一皱，“……怎么反？” “如果发布声明，联合起来声势浩大的话，还是会影响到舆论的。” 这个时候他们自己也想起来，过去真是得罪不少人。 而此时在网上，针对这两家公司的矛盾，已经开始有网友站出来发帖控诉qq霸权，各大论坛、微博相继沦陷。 其中一篇文章传播颇为广泛：通过微信，我会让你为多年来的傲慢付出代价！ 文章抨击了多年来它的抄袭事件，不断践踏用户体验的商业策略。 几乎是在几个昼夜之间，微信的下载量抖升至600多万，他们自己都没做什么，但自从广告让人们知道有微信存在之后，这种呼吁声便越来越大，呼吁卸载qq，使用微信。 这一切快到令人眼花缭乱。 快到当鹅厂在准备收购草案到真正打电话到温晓光这边时，下载量已经突破00万。 毫无疑问，现在就是风暴中心。 温晓光正在去往会见马芸的路上，这个电话令他尤其意外、但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这家伙……竟想要收购微信？？？ 第385章 两个混蛋的相同选择 路上接到马画藤这个收购微信的电话确实是令温晓光意外，但从破局的角度来说，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当时，他脑袋一转，既没有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而是询问他的收购方案。 这个回答就有些贱兮兮的了。 就跟来了大姨妈的女人还非要勾引你一样，你是动也不行，不动也不行。钢枪擦亮，鸟枪装炮，就是射不出去，那叫一个难受啊。 而马画藤也不是个笨人，他想起来会议上章小龙那句斩钉截铁的话……很快他把人单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 外面的势头现在是根本止不住，0月0号的时候整个网络对于鹅厂的谩骂几乎是坐在总部都能听到。 根据实时的数据来看，他们确实在损失用户，而且高达数百万之巨，在任意一个下一秒，微信的下载量都可能突破千万，这么庞大的数字背后，用户与用户之间就开始有交集了。 00万个咱不怕，这里面互相不认识的多。 但000万个就不一样了。 所以都说千万用户是社交软件的门槛。 微信，真正让马画藤有些不寒而栗了！ 太过厚重的社交护城河已经让他好几年没面对过这种恶劣的情况了。 …… “今天在会上，你说温晓光绝不会卖掉微信，这是怎么一回事？”小马哥现在是面容紧肃，浑身无半点放松，这个状态已经好几天了。 章小龙回答，“就是他跟我亲口说的事。” “可我刚刚和他通完电话，他在询问我收购方案。” 章小龙顿时愣住，“真的？” “你觉得我现在有开玩笑的心情？” 这个技术男的脑袋开始痛了起来了，咋回事？当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温晓光讲那句话的气势已经百分之百让他相信了。这些商人怎么同一个问题还有不同的答案？ 小马哥也看懂了。 “看来他真的对你说过这句话，所以要么是骗你，要么是骗我，要么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我觉得是骗我多一些，想要拖住我的时间，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的性格中是有狡猾因子的人吗？” 章小龙道：“我还是相信他不会卖。马总，他不像是做优客良品时那样，单纯为了钱了。” “放心，我也没指望这个，我们有planb。”马画藤起身背对着他，看向窗外，口中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这…… 换一个人可能编个理由糊弄过去算了。 可遇上这位爷…… “他想邀请我过去，我们见过几次，但我都拒绝了。” 邀请过去工作，自然就得知道工作的内容……小马哥忽然眉锋锐利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六月初。” 六月初……现在是0月中旬了，微拓科技目前为止只有微信这一个项目，几乎不用怀疑找他就是去参与微信这个项目。 也就是说，四个月之前自己的高管就已经知道会有微信这么个东西了。 而至今为止，他一个字都不曾说过。 严峻的形势让他的脾气不如平常的好，要是早知道……早知道何必像今天一样被动！ 但毕竟掌控这么大的公司有一段日子了，理智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现在整个公司风声鹤唳，此时不宜对内发难，而是要团结人心。 “……你，出去吧。”小马哥无力的叹出气。 企业人考虑事情就要以利益最大化为准绳，而不是情绪化。在这一点上，他还是不愚蠢的。 温晓光正要这个人呢，要了几次要不到，这个时候以此为借口在公司内部大办特办，了不起就是把章小龙给开除了，那不就是把人家往北金撵，马画藤自认还没到七老八十的地步，做不出这种昏事。 但心里的怨怼也肯定是有的，面临这样的状况，本可以避免的，而且避免的人应该是自己公司的员工，那个他以最大的包容忍受他留在广州的员工。 到头来…… 摇了摇头，再用他也是不可能的了。 人心如石，难以感动。 章小龙按着扶手起来，离开了办公室，他还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接近于被雪藏了。 既不想重用，也不能开除，那就藏起来吧。 …… …… 宋一秋听着老板的意思还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询问人家收购方案呢？微信现在高歌猛进，就算要卖也得过段时间提高了价格卖啊。 而且您老人家前几天刚在公司里面蛊惑人心来着呢…… “温总，你还打算要接受收购？”宋一秋小心的问道。 “傻瓜……”温晓光低语道：“只要不在合同上签字，还不是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宋一秋：卧槽！ 这也太……太…… “你是想说我太无耻了吧？”温晓光毫不在意的笑起来，“商场嘛，就是这样，鹅厂有这个收购的意思，就说明他们急了，说到底，360对于他们而言是烦恼，但微信是威胁，虽然可能性不大……但逼急了的状态下，万一人家壮士断腕和360和解了呢？” 宋一秋思索着点头，是的。 “毕竟我们是在玩弄人家的恶斗得利……所以我不能一口回绝断了他们的念想，我询问收购方案，就是要他们进退维谷，最难的选择就是每个选项看起来都有可能。” 宋一秋不禁赞叹老板的心思卓绝，老实说这很简单，但她知道刚刚的电话突然，所以这是临时反应的结果。 有急智如此的人，可不多。 “那过个几天他们要是发现了呢？”宋一秋又问道。 “我觉得……马画藤应该也没指望能很顺利的收购微信。”温晓光皱着眉头分析，“不过我始终是留了个缺口，隐隐绰绰，吊人胃口。对他来说试试看能不能收购压根也没有损失，不行拉倒呗，行了就获利巨大，对我来说，先吊着，他不信拉倒我也没有损失，要是信了那可就有的乐了。” 但是这也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理智上，温晓光倒不觉得这就可以打消人家对微信的忧虑。 只能说两个聪明的混蛋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一个最好的选项。 宋一秋吞咽了一口唾沫，这该说什么好，棋逢对手了。 而与此同时，各类报道仍然不绝于耳。 ‘腾迅，霸道已久！’ ‘卸载qq，从我做起！’ …… 像是这一类的报道充斥网络，这个时候鹅厂表现的越是强硬，就越引起舆论的反感，但不管怎样，他们还是拉起了反360的联盟…… 战火越烧越旺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想看小说…不想码字啊，你们说晚上第二更还要吗？打个商量，放了我去追书吧要不？ 第386章 流量税 中海。 何雅婷最近常往褚秋晨这儿跑，跟着她一起忙碌收购江成医院事宜，一个多月过去了，针对另外两家的摸底也在进行。 褚秋晨在看的则是一些数据表格，越看越是震惊。 其实这些数据是假的，不过是媒体依据某种推测胡乱搞出来的，但只要吸引人的眼球就可以，没错，那是微信下载量的飙升数据。 在0月0号晚间，因为狠杂人民币，微信瞬间起势，以每天小00万的数据暴涨，如今已经突破200万！ 褚秋晨自己的手机上用的就是微信，看公司的年轻人最近都在讨论着这‘现代版的三国演义’，又因为与温晓光有些关系，所以早早的都下载好了。 下载一个软件不费什么，尤其人们天天看qq，现在有个新的，图个新鲜也会去看一下。 对于工作的人来说，qq有些复杂了，类似微信这种把事情说一下就好反而会令人比较舒心。 只是褚秋晨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家伙太疯狂了。” 如果0亿美元算是震惊……那么现在她想到了更不可思议的可能性……那个层次的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小老板了！ 何雅婷感觉奇怪，“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晓光在做微信。” “可是我不知道微信的势头这么猛……”褚秋晨盯着屏幕，鼠标滚轮不断转动，“我本来以为……” 她本来以为温晓光会失败的。 是的，正常人都会觉得他会失败的，至少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但她觉得没关系，一来温晓光年轻，走的太顺不是什么好处，年轻发，犯点错有什么关系？ 另外，温晓光的资产多元，即使败了一亿美金，影响也不大。 最后，她还能阻止温晓光？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褚秋晨搞不懂了，“你知道一旦微信做成了那是什么概念吗？！” 何雅婷笑了，“能是什么概念？他的钱本来已经花不完了。” “不，那时候就不是用钱衡量了！” 到达千万这个规模，一种势头就已经起来了。 迭代到第三个版本时，微信增加了朋友圈功能，当然它具备那个和qq区别，即不是共同好友便看不到动态下方的点赞、评论。 温晓光在微博为这个一开始可能让人有些别扭的解释：微信更注重熟人社交，打造熟人圈的同时保护隐私，对应它的名字，朋友圈就是你的朋友圈子。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其实区别不大，只要有一个可以发点什么的就可以了。 朋友圈的上线使得微信的功能更加完善，相比起来已经重大的缺陷。 “……你想过吗？雅婷。”褚秋晨呢喃自语，“当温晓光真的把微信做成了，那就是那种首屈一指的大商人，他可能很容易就见到比尔盖茨那样的人。老实说，我看着他从羡州走出的时候，真的完全没想过。” 何雅婷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星星，“不会的吧？！这就是一款app而已，整个公司还不超过00个人。” 单纯的做app的确不需要多少人，hatsapp被收购时才50多号人。 温晓光是因为微信版本迭代的任务重，所以堆了不少人手。 “这哪是一款app，这是一个超级流量入口。” …… “人流就是消费流，人流就是资金流，人聚财自然聚。”在北金，马芸对着坐在对面的温晓光这么说，“初次见面，温总，幸会。” 长的有特点的人，笑起来也很有特点。 跨越时空，温晓光没想到会和这样的人握上手。 继上次与李彦洪见面，这次又一个…… 说个没出息的想法，混到这个份上，他这辈子算是成功了吧？ “幸会，以前总在电视上见您，这次见到真人了。” “哈哈。”马总倒起了茶，白色的瓷杯里一片绿叶飘然旋转，“我找你也是忽然想要见你，但对你好奇是很久的了，我这个人不讲什么规矩，爱和年轻人交流，其实早该来认识你，这次路过北金，我想着怎么也拜访拜访，还有就是我的同事，当然也包括我本人都对微信很关注。” 温晓光微微抿出一个笑容，“谢谢马总抬爱。我这是脑子抽了，这几天想想自己做了什么都有些脑袋发胀。” “不会，我挺喜欢你这样的。”他挥了一下手，“创业者就是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腾迅也好，阿狸也好，年轻人就要挑战挑战，对于我们来说如果没有像样的挑战，就算舒服，也舒服不了几年。” 嘿，这小个子的眼界倒是放的开。 “那马总怎么就看中微信了？” “现在业内业界都说，社交一直是我们这些互联网公司眼红的东西，讲句实话，说不眼红那是假的，你看我们做了淘宝刚有起色，无线又起来了，逼不得已现在又要转型，支付、物流还一堆麻烦事儿，而有社交入口就太幸福了，守着这东西，几乎是做什么成什么。” 温晓光其实有一个疑问：“阿狸是个很讲价值观的公司。” “是。” “那么即时通讯软件和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反正他是没看出来有了微信，能帮助到人做生意，难不成是微商？ 所以大概率的答案还是在他刚刚说的话……守着社交入口，真的让人眼红啊！ 但马总换了个说法，“我们和腾迅毕竟还是有竞争的。” 梦想归梦想，现实归现实。 温晓光有些纠结，老实说和qq正式怼起来之后，最硬的靠山可能就得是阿狸了，其一有钱，其二有心，其三有战略支持，马芸的人脉真的是太夸张了。 本来么，接受投资也没什么不好，怀就坏在，阿狸的投资总是有个臭毛病，那就是它老是想着控制权。 国内的饿了么、高德、还有些快递企业最后都归了人家，就是国外么，反正东南亚电商ladaza、印度支付公司payt的控股权都已经在阿狸手上了，在他记忆中韩国支付公司kakapay也接受了蚂蚁金服的注资，估计也是差不多的结果。 分析开来说，腾迅手握超级流量入口，投资相对松动一些，因为那些人想着的就是借微信这个入口。 基本上，微信接第三方入口，这个行为的价值高达0亿美元。 这其实就是‘流量税’，所以不控股没关系。 但阿狸的投资核心还是为自己的生态布局，一步步夯实自己的基础。只不过就他温晓光一个聪明人？别人都看不明白？咋可能，更多的还是因为接受投资有实际的好处。 温晓光沉吟着，心中一直分析着利弊得失……流量税这个东西，他也想收…… 第387章 互不退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思虑良久，温晓光还是由于心里的抵触以及某种不安选择拒绝。 前段时间他刚刚把自己从老好人的位置上拉下来，眼前的这位就更不是什么老好人，强硬、心狠，都是掩藏在小个子下的品质。 再加上又是眼红微信到做梦可能都想要的人…… 让他进来无异于是引狼入室。 温晓光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抱歉马总，投资目前还不在我们公司所考虑计划表上。” 老马默默无言的瞧了他一眼，随后笑了起来，“那你今天怎么还同意来见我？” “我来……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温晓光挠了挠鼻根。 马总：“……” 他有些没想通。 “为什么不接受投资？难道温晓光对股权有占有欲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自从优客良品之后就不乏有这样的声音，有的媒体报道在勾勒温晓光的形象的时候还会提到这一点，使得很多人都有这种印象，而温晓光又没有专门去解释，渐渐就越传越真了。 如今为微拓科技差不多也是这个状况，他个人是绝对大股东。之前他们团队和雷总的团队互相交叉持股，互换了各自的2%的股份，以温晓光个人来说是交叉了4%的股权。 如果不是这一遭，这次注资他很可能会在公司占股超过六成，如今维持在56%的位置，在创业公司中属于较高的了。 但形成这种局面，并非是他主观乐意的，都是客观形势发展到这个地步。 温晓光当然是否认了这种传闻：“如果我是这样，就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人愿意和我一起做难度这么大的事。” “那是阿狸和我本人不是你理想的合作方？” “恰恰相反，微信愿意同阿狸展开合作，不仅资本甚至于包含具体的业务。” 眼下腾迅盯上他们了，这种感觉不身处其中的人就知道说说风凉话觉得也没什么，扯几把淡，你来试试看，多少老板一听说腾迅做了自己公司的业务，当晚就睡不着觉。 奔走呼号，大声疾呼，心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死期不远。 并且企业家都是一帮被迫害妄想症，因为没有忧患意识的傻大个给多大的公司他都给你败光。 温晓光现在就面临这样的压力，压力和忧患意识集聚，使得他凡事都要留一手。 比如说……在线支付，支付宝拿过来就能用，万一他自己的没搞好呢？万一支付牌照没拿到呢？万一这……万一那……万一腾迅弄出一个产品马上就追上来呢？ 那个时候，手里拿着‘红包’这个大杀器却因为没有第三方支付而打不出去，你说难受不难受？ 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马芸听完笑了笑，他摸了摸脑门，“我是不是可以暂且把这个行为的逻辑理解为是你暂时并不缺资金。” 温晓光道：“马总想要的无非是流量入口，我是持开放态度的人，这一点我们可以做到的，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好吧，你想要怎么合作？” “我在想，如果时机合适和意愿到位，微信可以和支付宝展开合作，在微信中加入在线支付的功能。” 马芸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支付也是一个入口，如果大家通过微信就能做到，还要打开支付宝干什么？ 移动互联网时代，争的就是你这个app在一天24小时中能得到用户多少时间，你有一万个好想法，没人打开你的app，并花时间在上面都是没用的。 支付宝其实也在梦想社交化，像是蚂蚁森林，生活号、小程序、生活圈，内置了口碑等等，都是为了留住人。 他摇头，一直摇头。 “这不是我们的目标，支付宝从成立那天开始是为了解决第三方支付的问题，和即时通讯扯不上。” 温晓光就知道这个家伙不好谈。 “行吧，买卖不成仁义在，总之今天认识马总是有幸。” “但是我相信，我相信即使过程曲折，以后我们还是有合作机会的。”温晓光把话说死，他并没有，“如果遇到困难了，记得打给我。” 困难？ 温晓光怎么记得明年初淘宝发生了重大危机呢，e都引咎辞职，引起的动荡不比3q大战要小。 差点都忘了。 想起来这个事，温晓光觉得还是不要和他扯在一起，那时候正是和腾迅一较生死的时刻呢。 互相都不让步之后，其实工作就没有谈下去。 但马老板是个健谈的人，随后又和温晓光扯东扯西的说了一些 只是基本上没什么成果。 而不久之后，他会面马芸的照片被他们自己放了出去，次日一早就冲上了舆论中心。 ‘阿狸入场？微信找到强力靠山！’ …… 各类网站以‘腾迅的生死时刻’为题，开始不断猜测在这样敏感的时间节点，马芸见温晓光是个什么意思。 马芸也无所谓，反正他那张脸又不是不能拍，这样给老对手添一些堵，他乐见其成。 …… 啪！ 鹅厂的总部，小马哥狠狠的摔了一下报纸。 “叫刘总过来。”他扯了扯领带对着内线电话吩咐了一句。 现在是随叫随到的时刻，刘总裁两分钟内就到了他面前。 “……微信的内部数据我还拿不到，但我估计绝对是超千万了，甚至超两千万，我们不能一直忙着和360博弈，必须收拾微信！” 鹅厂的成长史与阿狸有些不同，自从这家公司实现盈利之后基本上是没什么威胁的，不至于像往后十年那样稳固，但相比阿狸，就差的远了。 2003年，淘宝面对强大的多的易趣……三年后终于打退易趣，这中间成立支付宝是冒着坐牢的风险……收购雅虎中国是一口吃出内伤，09年成立阿里云，这时候大数据是啥玩意儿都没人说的清楚，但还是做了，肯定是有种深深的忧患。 可以说基本上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但是小马哥光和360斗就给自己搞成了全网黑，如今加上微信，内心的不安是一日大过一日。 刘总自然也知道要针对微信做出反应，可问题是怎么做？ “这家公司……温晓光很会切时间点，他其实没做什么好事，但现在是舆论一边倒的支持。我也在想，我们采取什么措施比较合适……” 这也是小马哥生气的事，那臭小子运气太好了，做了个微信，就因为怼了他们一下，结果现在一帮子人叫好，不知道的以为做慈善了呢！ “你想要怎么办？”刘总问道。 小马哥的商业意识还有，他坚定的说：“不能拖了，绝对不能拖了，和他的竞争一定要回归到产品上！” “但是我们的研发，” “怎么了？” “技术阻力不大，但几个总裁暗地里没说好话。” 啪！ “都什么时候了，还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马总狠狠拍着桌子，“马上召集起来开会，360你来应对，筹备反360联盟要做下去，产品我亲自抓，一个星期之内我们必须上线移动社交软件，那样的话我们就还有机会！” 刘总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声，“还有一点，微信这种性质的软件，我已经听到了运营商的抱怨。” 马画藤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他抿着嘴唇声音缓了下来：“什么抱怨？” …… 第388章 第四方下场 200年，0月20日。 受广告催动和腾迅与360的争斗带动，微信用户增长继续高歌猛进，三家之间好像安静下来了，没有人在说什么废话，除了网络上的人还在口吐芬芳。 微拓科技这段日子处在紧张的兴奋中。 温晓光每天到公司都能看到亢奋的年轻人们在激烈讨论每一个创意。 他们看到希望了，真的看到了。 已经到200年，不像十年前一般，即使是张朝阳这种业内人士也对即时通讯软件不屑一顾，花00万人民币买下它都觉得费钱，现在谁不知道这个小家伙的赚钱能力。 他们真的兴奋了。 黎文博本来还不太理解前端日子温晓光的独裁作风，他强硬要求注资增股，反驳付与萱的资金控制想法，像个疯子一样买下从电视、网络的立体式广告。 现在看来……他也有些兴奋，这样下去可就不是小公司了。 到了例会时间，特殊时期，温晓光每天一次例会。 “…说一下目前遇到的问题吧。”温晓光看着与会人员。 他们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少目前朋友圈的活跃度不高。 林若生撑着下巴，他一直在想这一点，“说到底还是整体的社交圈没有建立起来，除了聊天，人们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温晓光理解，腾迅悬在脑袋上，大家都有不安全感。 一切的繁荣都很脆弱。 大家想弄点好玩的东西。 “这个得小心，我记得前段时间遇到人人网的陈一舟，我就觉得人人网的查看过去点滴那个功能太扯了。”温晓光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温暖的回忆，当你看一个朋友的主页发现他过去有一张很煞笔的照片，第一反应是什么？” 刘以琦转着笔道：“笑他？” “呵，第一反应是他妈赶紧回到自己的账号删掉自己的！” “噗，”林若生差点没憋住， “朋友圈加不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只能一点一点来，但我倒也有个想法，大家觉得附近的人，这个功能怎么样？” 温晓光其实也纠结，纠结在于一旦加入附近的人，必然会带来些……约炮、黄色这类的东西。 早期的微信就是靠着约炮神器吸引了很多人。 这是个很分裂的事，你知道低俗的最吸引力，因为世界上就两种人，一种低俗的，一种装他妈高雅的。但同时你也知道，它会带来监管问题。 …… 正在大家讨论热烈的时候， 宋一秋敲了敲门进来，然后走到温晓光身边俯身低语了一句， 所有人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脸色变得凝重， 前一分钟，这里还很开心来着。 宋一秋说的很简单：运营商针对微信发了官方声音，他们觉得将微信定义为行业的不稳定因素，发出了自己的焦虑。 老实说，有一个部门叫做工信部，它于200诞生于大部制改革背景下，是几个实权部委之一。 “附近的人功能不能加。”温晓光一字一句的讲出来。 “怎么了？”黎文博问道：“那我们第四个版本迭代，做什么更新？” 林若生也没搞明白。 刘以琦则问宋一秋，“出什么事了？” 温晓光做了个手势，宋一秋说：“是运营商，微信用户规模扩至千万之后，他们表达了关切，刚刚对外发声，虽没有直说，但肯定是不欢迎微信，还说将会努力和微拓沟通交流。” 黎文博放下笔，眉头皱起来，“这是善意的套话，又不归他管，总不能命令你过去谈吧？但其实也透露了叫你过去的意思。” 听话听音，这时候当没听到绝对出事，但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和附近的人有什么关系？”刘以琦问道。 温晓光说：“正常人没有影响，但特殊行业的人会放暴露的照片拉客，上街拉人也是有风险的，微信会让她们觉得安全一点。” 付与萱和刘以琦小脸一红，你特么的，20岁没到的小青年怎么了解这些社会黑暗面都这么清楚！ “所以一旦我们开了这个口子，人家就有正当理由了。” 宋一秋讲道：“……可是，这事情也不归工信部管呀。” 在座的国人不讲话，黎文博好心提醒了一句，“跨部门协调是一种正常现象。” 都在四九城混，谁还不认识谁啊，这边真想去公安部找人，咋可能还找不到。 这是第一个难点。 他们可能无法利用搞黄色。从商业角度来说，损失的是快速吸引用户的手段之一。 其实上个时空也是这样的，但那时候的微信作为新生事物，管理没有跟上，除了米聊也几乎没什么像样的竞争对手，自然不会有人去捅鹅厂这个弱点，捅了本身也不得利。 等到后来负面影响大了，鹅厂开始自己打击，那会儿已经不影响它本身了，万一再有人跟上来，那么好了，它通过自己的影响力用正大光明的手段控诉你违法。 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不管怎样，鹅厂的影响力还在，他眼看着你威胁越来越大自然就先消灭你为主，也不会想着我以后开发一款类似的软件怎么办。 “……慌不必慌，早先时分我其实遇见过这个困境。”温晓光讲道，“唯一例外的，是我没想到会这么早。” 两个月的战略机遇期还没过呢。 “最极端会是什么情况？”付与萱忽然想起来花了那么多钱，那可都是风险，作为财务人员，她马上就得想着钱是不是白花了。 “约谈？”温晓光自己也不确定，这个没有记忆可以参考，“最极端的不外乎就是工信部约谈我们。” “公安部也有可能。”黎文博说：“你刚刚说的违法，其实有个逻辑是：不是我们不开口子就没有，很多东西是封不住的，妓院封了几十年还是到处都有。” 温晓光忽然感觉到了危险，鹅厂动手了。 …… 而在另外一边。 马总到了关键时候也不在乎手段的高明低劣了，他必须要为公司几万员工负责，那后面就是数万个家庭，是他们十年来的心血。 “…我们有一点是领先的，就是做即时通讯的经验，新的沟通渠道每天飞越的信息不计其数，而只要其中出一点问题，他们就承受不了。”他的话，杀人诛心。 坏事，因为微信而发生的坏事。 最好是违法的事，那么马上运营商就有了口实，他们背后都有关系，认识某个领导，一个声明温晓光马上就得去报道，而对上面的人来说，一个几十人的小企业能有什么问题？ 对于用户来说，微信确实有隐患，需要监管，人都健忘，一个月后人们就忘记了微信。 没有强背景顶着，有些事就是办不下去，这不是说说而已。 温晓光这边准备着和三位国企大佬们开始他们说的‘沟通交流’， 而另外一边，忽然爆出有个煞笔在微信网聊、线下见面时被网友骗取了一百多万…… 挑战者，从不容易。 ====== 前两天我追的书是老书，篡清，气死我了，竟然完结在篡取清朝的那一章……接下来就是称帝竟然完结了！我尼玛，这不是剧情正开始嘛！！ 推本新书《重生我要做首富》：首富有三好，钱多活好烦恼少，重生200，沈言决定了：就做个首富！ 第388章 回京 温晓光的身边人都已经使用上了微信，智能手机的换机潮在城市里先开始，温晓晓甚至搞得身边几个好朋友都是微信了。 最近这段日子何雅婷都在中海，她们有的时候会聚到一起，也是为了商量针对江成医院的收购案，那位富态的年长女人还在坚持将另外两家医院一并卖出，但那两家医院存在经营不善的局面。 而且当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开那么远去，吊再长都鞭长莫及。 她们给三家医院开出了27亿的优惠价格，要知道光江成医院的收购价格绝对会超过一个亿，麻烦，的确是麻烦。 温晓光感觉上也会有麻烦。 那个欺骗新闻其实和微信没什么鸟关系，但出了事，人们总会下意识的去怪些什么人。 “……前几天还好好的，我现在怎么感觉骂微信的人越来越多了？”温晓晓与何雅婷即使不在北京，也非常关注着局势。 的确是有这样的感觉。 “我想要回北金去，”何雅婷有些担心，“晓光现在压力一定很大。” 温晓晓说：“你回去反而分他的心，就让他专心一阵子。” “可是，我在想，他每天那么累的回到家，家里却没人，心里一定不是滋味。” “…谈恋爱，是这样的吗？”温晓晓摇着头，“我有钱和他住一起的时候，只要哪天在单位挨了领导骂，那最好让我一个人待着，我那时候看到他就烦，为这个他还挨过打。” 什么鬼。 何雅婷抿嘴笑了一下，弱弱的说：“晓晓姐，你得找个男朋友了……姐弟和情侣不一样的，我看到他烦，就会安慰他，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当然要在他身边陪着。” 切，温晓晓很不屑。 “那你用什么办法安慰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就广泛了……有时候她还会上网去搜搜，多学两招，毕竟老师那么多。 想了又想，何雅婷还是觉得自己得回北金，虽然参与对江成医院的收购令她觉得新鲜和某种程度的有趣，但是这都不及陪在温晓光身边重要。 中海的房子她也住的熟悉了，慢慢的习惯之后，最早的兴奋感也不剩些什么。 在北金。 微拓公司的确在遭遇着意外的情况，其实用的人多了之后，问题自然而然就会多，有些东西你没有办法，比如有人利用微信犯罪、利用微信欺骗感情，这和微信没有什么关系。 温晓光也不需要为此去承担什么法律责任，问题在于——会有人骂你。 有心人引导之后，可以把微信从‘对抗qq的超正面形象’的神坛上拉下来。就好像小黄车在造成小孩子骑行安全问题后疯狂被怼，但你说你要人家咋办？全中国骑自行车出事的孩子有没有？肯定有，但骑了你的车，就是得骂你。 0月中旬时，舆论隐隐形成了某种趋势，在微拓科技没做什么的情况下，卸载qq，下载微信竟具备某种正义性了！ 这是小马哥最害怕和最委屈的事情。 现在有人开始骂它，至少一边倒的现状改变了。 下旬时分，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通过微信而发生的不道德、甚至违法事件，于是针对它们的质疑和嘘声在媒体炒作下随风而起、 …… 温晓光此时参加了某个官方举办的沙龙论坛，在科学会展中心，这是通信行业的一次小型对话交流，三大运营商不是主办方，他们机智的让通信工程学会举办了这次活动，并邀请温晓光，而他们也只是作为专家出席。 对外，这仅是一个偏学术的专业讨论，即使内部人，也挑不出错。 人精到处都有，温晓光毕竟是年轻一辈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在国家提倡创新的时候，悍然关掉人家的企业是不在考虑范围内的。干的出这种事的人，一定当不了什么大官。 科学会展中心很有老式洋楼的样子，进门就是红地毯，空荡荡的楼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门口右手边坐了一个人，西装，寸头，他认识温晓光，做了个手势说：“温先生，二楼左拐走到底。” 温晓光点点头，宋一秋也一并跟着他上去了。 “学会的会长姓什么？” 宋一秋熟练应对，“姓虞，是已经退休的老教授了。” “我知道了。”他伸头瞧了瞧，左拐到底确实有个房间。 “温总，咱们这次……” “没事，问题不大，企业成长的时候，哪个不是经历了生死的。” 这的确是个麻烦，但其实也是逻辑必然，他一直让雷总帮忙鼓吹流量的前景，也不知道这些人听没听进去。 温晓光还算乐观，“实在不行，咱们就放另外一个马总的资金进来些，即便受些压力，总归不至于就此关门，与此相比，对手的竞争才是主要威胁。” 宋一秋有些不忿，“这是你的祖国，我不好多说，在国外绝对没有这种事情。” “别傻了，”温晓光又不是被忽悠瘸了的废青，“国外的行业壁垒比我们严重多了，这儿的现代商业历史毕竟短，很多既得利益阶层还来不及想着千秋万代的事，在美国突破一个行业几乎不可能。” 美国人就喜欢那种不拘一格跨越阶层的坏小子，因为他们都深知，那比睡到玛丽莲梦露还要艰难。 温晓光表现出了一个领袖在面对困难时的坚韧与积极。 这一时刻，微拓科技的主要员工都知道他们的老板去干什么了。 付与萱不免有些担心，“其实他也还不到20岁而已，那些人会不会倚老卖老欺负他？” 黎文博抄手在口袋里，眼神稳定，只是略有忧虑，“放心吧，晓光不是在掌声中才走到今天的，而且又不是进监狱，就是和人家做些沟通，能出什么事？” 还记得上一次，面对陈年带来的困境，也如同现在一样。 为什么温晓光是公司的领导？ 因为出了大问题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是他。 …… “虞老师，你好。”名字无所谓，反正年纪大的叫老师没错，温晓光和一个白发老爷爷来了个自来熟，椭圆桌的会议室里其他人还没到。 “你好，你好，温总。”虞老师个头小，年纪大了也有些驼背，但老人的慈祥还是在的，他和温晓光是无冤无仇，“坐吧，温总，我们稍微等一会儿，我让人倒杯水给你。” “谢谢，不用麻烦了。” 有个姑娘给了他一份两页纸的文件，虞老师介绍说：“这是我们沙龙的主题，移动互联网与通信，学界、企业界、政界我们都请来了人，还有从美国回来的，国内国外，各方意见我们都听听，互相聊聊，集思广益。” 温晓光大致翻看，没什么兴趣，这都是幌子。 等了一会儿，开始有人进来了…… 第389章 都是我的 房间里进来两位男士，一位女士。 这女士温晓光认识，就是上一次在互联网大会时遇到的那位杨总。 这三位应当是运营商的代表了。 “又见面了，温总，你好。” 面上的友好还算过的去。 温晓光同他握了握手，又认识了另外两位，一个高一些的人，略有脱发，年近四十的模样，姓朱，一位很清秀的青年，黑黑的，姓刘。 还没说上几句话时，专家鱼贯而入，来了些高校的教授，还有虞老师说的有过留美经历的人，一米七五的样子，穿着小皮鞋，其实还蛮帅的，但年月风霜使得面带皱纹，清爽的发型搞的个人形象很合格。 虞老师叫他叶笑。 “……今天，很有幸呢，能邀请到各位教授、老总和专家，这个沙龙来源于部委的一个子项目，现在移动互联网的声量高，部里面的领导关心这个新业态，要求写一篇报告，我毕竟退休了，现在外面又日新月异，所以希望博采众长，我今天请到的都是在各自领域很有作为的……那我就按照顺序先做个介绍，” 虞老师指向自己的左手边，“这是部里的王处，现在牵头……” “对面从左到右，最左边是温晓光温总，他是微拓科技的创始人，曾经创办过优客良品等成功企业。” “叶笑，北金安吉智能软件有限公司研发部主管，前些年是斯坦福的访问学者……这边是杨总……” 一通介绍下来之后，处长先发了言。谈及通信行业在新形势下面对的挑战和机遇。 挑战很显然，来自坐在那儿的温晓光。 杨总明里暗里指责他用自身的身价，不计成本、不合商业逻辑的推广产品是在破坏行业的稳定。 另外两位则担心微信并无盈利模式，这样下去把这一片池水搅的稀巴烂，剩下他们该怎么办？ 叶笑听着听着出去打了个电话，过了好几分钟才回来。温晓光则一言不发，直到虞老师请他讲话。 温晓光把桌上的话筒拿的更近了些，“刚刚几位前辈的发言我都认真听了，也很感谢对微信的某种担忧，那我谈谈我自己的想法，主要从三个方面。” 他停顿了一下，吸引了三位老板的注意，别搞的听都不听，那就过分了。 “第一个方面，是从世界范围内来看，传统的通信运营商都在面临这个困境，即数据正在吞噬通话，3g时代来了，这个关口到了。叶总去过美国，在美国也有hatsapp，hatsapp今天面临和微信一样的局面，我们与运营商的确存在这某种利益冲突。但是又怎么办？” “我们公司今天只有60多个人，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不得了的人，微信没那么高的技术壁垒，也许腾迅很快就推出了，今天处长也在这儿，我们从小就受的教育，潮流来了，逆是逆不了的。” “第二个方面，虽然短信和通话业务下降，但是流量资费会增加，而且是会大大增加，智能手机是吞噬流量的怪兽，现在一个月300兆，很多人三天就用完了，这部分的增量很有潜力。” 前面两个是温晓光说着玩的。 他相信，这点道理大家都懂，雷总也一直在说，只是利益阻挠而已，所谓你不可能叫醒装睡的人，就是这样。 只是他说还是要说。 温晓光也相信，鹅厂一定在里面捣鬼了，没理由反微信的力量一起起来。而且他相信鹅厂有这个资源，事情到了这里，他想到一个问题，鹅厂背后到底是有哪些人在持股…… 战斗意识告诉他，自己该引入战斗队友了。 “第三个方面，我不知道制度上和法律上允许不允许，在移动互联网明显是颠覆性产业的情况下，其实可以更开放一点，不需要那么传统。” 几位老板和处长的眼神都在看他。 “为什么不想着抓住这个趋势呢？为什么这一次不能反应的快一些呢？”温晓光其实也不是很理解，“微信自身从不是一个封闭的企业啊。” 虞老师赞赏的点头，这个温晓光不为情绪左右，聪明还是有的。 早年间，普京刚起来的时候，会见小布什，记者挑事问他北约东扩云云，布什就站在旁边，现场氛围略有尴尬，普京机智的回答：如果可以，俄罗斯愿意加入北约。 这份机智还是可以的。 温晓光也是有智慧和胸怀的，问题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杨总道：“是个很特别的想法，但我们可能和温总还是有差距，这个实话实说，别说个人，即使对于企业来说，一次性拿出2000万美元这样的巨款，也不是个容易的事。” 温晓光眉头落下来了，他提出一个国资入股的想法，没关系，反正也是要融资，拿谁的钱不是拿，让自家人多赚点，以后还能多建几个5g基站，可是……这话的意思是要低价入股？ 这就不太好办了，不说个人荣誉尊严的事儿，就是股东，那些人怎么想？后面的股东又怎么想？ 做生意是很严肃的事，不是过家家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他不是很想说话了。 叶笑接着谈了些美国的情况，“刚刚温总有一个提的是对的，世界范围内传统运营商的确在面临困境，hatsapp在那边的发展也很迅猛，实际上可以看做是国外版的微信，语音功能基本都具备，而且已经拿到了数百万美元的融资，嗯，，好像……” 他瞧了瞧温晓光。 虞老师问：“怎么了？” “据我了解，投资hatsapp的好像是温晓光温总。” ……有几秒钟的沉默。 尴尬， 东边不亮西边亮，几位都面容微紧，最后别搞的美国那边成了，这边却因为些原因没成，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但说起来毕竟难听。 温晓光谦虚道：“我就是看好这一行，加上运气还不错，中美两个网络大国不约而同有这个东西，其实是个很明确的信号，我觉得也是个善意的信号，可以早做准备。” 处长定了个论调，他高屋建瓴，“事情不能走了极端，不能一有新的事物就忙不迭的打击，总要边走边看，有问题解决问题，多加强沟通，刚刚说的流量资费上升，是个趋势，但到底上升多少需要进一步更加准确的预测。” …… …… 飞机的尾翼在天空留下划痕，何雅婷在起飞前和褚秋晨结束了通话。 那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回去轻点折腾，他现在需要精力。” 头等舱里的姑娘偷偷瞄了眼边上，应该是没人听见。 相隔中间座位的另一边，秘书模样的人对着着米色长裙，露细长、泛着光泽的洁白小腿的一位说道：“文小姐，毛毯。” “喔，谢谢。” 第390章 人死鸟朝天 温晓光握着手和领导道别，叶笑就在他的身后，待处长上了车后，这两人站在门口，门外的梧桐树影斑驳晃动。 “抽烟吗？”叶笑提溜一根。 “谢谢，我不抽烟。” “好习惯。”他自己给自己点了，望右前方，虞老师送别了几位老板，“一连开几个小时会，憋死我了，温总别介意。” 温晓光不和他纠缠这点，“不会，你抽吧。” 刚刚叶笑出去打电话又回来，身上有烟味，估摸着就是出去解解瘾。这家伙看着不油腻，没想到还真有些油腻。 “温总，其实我们的商业环境，不至于被干扰到这个程度，互联网、新经济一直被视作全球需求下降之后新的经济增长点，鼓励创新的声音和政策也一直都有。” 温晓光抬眼瞧了瞧这个抽着烟还有些帅气的壮年男子，“你说的总归是理论。” “可能吧，温总你就当我是胡说……我觉得说服他们并不管用，那些道理都听得懂，说到底还是触动了利益。”叶笑还补充道：“我说的利益是包含运营商在内的，更多人的利益。” “谢谢你善意的提醒，这些我知道。”温晓光测过身问他：“你这么一听也听出来了？看来这些人立牌坊立的不够。” 所以说聪明人哪里都不缺，温晓光就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儒雅的男子也是个人才。 微信一直在给某个团体施压，现在只是小小反弹，如果说继续往下走，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们俩谁都不信。 “温总也不必烦，钱能开道，钱能创造，想当你座上宾的人有的是。” 温晓光叹息：“我都给他们列好座位了，人家不坐。” 叶笑讲：“那是他们的损失，我相信微信拦不住，即使拦得住，还有个hatsapp，还真是没想到，今天在这儿有幸认识您。” 看他巴拉巴拉说了那么久了，温晓光哪里还不懂意思。 “留张名片吧，叶总，今天你的高论让我很受启发。” 宋一秋走过来把温晓光的名片递上。 叶笑手指一颤，“温总，我可真的会给你打的。” “说的什么话，电话当然是用来打的。” 这人扬了扬手里的名片准备离开，走出三两步之后又回头，“温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温晓光道：“你说呗。” “这个利益的分配，不是商业性质的分配……我在北金还算认识些人。” “花钱消灾。”他提前说了出来。 “长远来看，会获得更多。” 才第一次见面，温晓光不愿意往深了说，互相的了解都不够。 “有机会，咱们再细聊。” 温晓光是香饽饽，数不清的人都想吃一口，所以开始要对故意的人有所挑选，这是成为富人后的内在逻辑所导致的变化，换谁都一样。 对于叶笑来说，也不会因为温晓光没有太多的热情而完全放弃，驱动大家做出相应行为的都是利益，认识温晓光，也是一种利益，而且是巨大的利益。 …… …… “饿了吗？”温晓光问宋一秋，这几个小时的会议还挺难熬的。 “温总饿了？要我订地方吧。” 通过后视镜，她看到老板望向窗外，没有否认，那就是肯定，于是乎她马上订了个餐厅。 这个时候，应该来一份火锅。 路上，温晓光通过电话向黎文博下了命令， 第一，筹备专业的公关团队，舆论是最容易引导的东西，不能拱手让人。 第二，对外放风寻找投资人。 第三，连夜开发p端的微信，虽然原时空里头，微信早期一直没有p端的，但人不能生搬硬套，这一次如果要配合360，p端是很需要的。 第四，温晓光自己做。 他从来都不是因循守旧死板的人，第三，他联系了360 现在教主那边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他们两家都遇到了某种困难，微信其实还好，虽然之前高歌猛进的势头略有减弱，但360那是切切实实的在失去用户。 鹅厂并没有放弃使用qq电脑管家挤压360，这个年代的360，论用户装载量，是国内第二大互联网企业，因为前些什么熊猫烧香病毒真的把老百姓吓够呛，但凡有台电脑，都得有个杀毒软件。 教主也是等着温晓光的电话等很久了。 他还有一个想法，叫qq保镖。 但周鸿祎显示出了纠结，“这么干真的就是彻底翻脸了。” 温晓光笑着骂：“老周你是怂到底了，人家都要你命了，你还在考虑要不要彻底翻脸！” 千万用户的损失，现在360肯定有，很简单的选择，到底卸载qq还是360，很简单的选择。 “这个抉择不好下，你小子是舒服，躲在后面捡好处谁还不会啊！” “躲不了了，那边肯定是做了什么，我也老实告诉你，p端的微信我也开始做了，有能耐他就让工信部取缔我，不然我有的是钱烧，人活着要争口气！” 什么东西，一个个的指手画脚，给你赚钱的生意还跟我吊儿郎当的。 “这么严重吗？”教主有些没想到，但同时也有气愤，“实在是太霸道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又不是一两天了，我是想清楚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别走了极端，我觉得没有大问题，官方不太会介入。” “做好最坏打算吧。” 温晓光笑了，你特么劝我不走极端，您一个qq保镖差点搞死鹅厂，而且马上就该给人报警吓到香港去了。 这是真事，两家争斗最激烈的时候，鹅厂报警，警察要抓周鸿祎，他是在公司里听副手汇报的，当时来了制服警察，他们都慌了，直接就喊：“老周快跑！警察来了！” 这位周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上护照就从公司的其他出口溜之大吉，能飞哪里飞哪里，基本上是从一路奔到香港。 后来就是官方开始干涉，360事实上输掉了这张大战。 只不过，鹅厂也在口碑上输的彻彻底底。 想起这些，温晓光反而不慌了，现在已经0月22号了，那件事就是十多天后，只要再稳当那么几天，他倒是要看看在qq保镖威胁三分之二营收的情况下下，小马哥还能有什么招儿、 宋一秋奇怪了，“温总，你怎么笑了？” “我想到开心的事情。”他突然想起美人鱼的电影片段，笑意更甚。 “是吃饭么？” “嗯哼，我想要喝两杯。要么慷慨赴死，要么赢得热烈，不管怎样，没酒太缺憾了！” 他本不是喝酒的人，但是感觉到了。 “那我陪你喝点儿。” 她也不提自己一瓶啤酒就倒的量了，喝醉了拉倒！ 第381章 我所理解的自由 咕咚、咕咚、咕咚， 即使是火锅，无良的商人也会给它做出三六九等，环境、食材、服务，绝佳的体验都落在人民币上，安静的氛围里端上啤酒或许是不合场景的怪东西，但若是红酒配火锅，却同样不伦不类，最后要了了两瓶韩国烧酒。 宋一秋说，她还记得自己的爸爸在冬天的深夜，抽烟喝酒的样子。 这一顿火锅人民币会超过三千块，买来的是像在家一样的体验。 “明天去公司以后，不要多说关于今天在沙龙上，你听到的一切。” “知道的。”宋一秋低头倒酒时听到的这句话，她很顺畅的表示得令，并且也不多问为什么。或许她自己的心里有一个答案。 温晓光吸了吸鼻子，入秋后的天气果然有些冷了，他的脸都冷峻了些。 其实， 跳脱的男人像个孩子，她不太喜欢。 承受压力的男人像个英雄，你一边心疼，一边崇拜。 他们都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宁愿多喝一杯酒，也不会多抱怨一个字、 这种特质，太具魅力。 温晓光并没有获得太多的空闲时间，即使在吃饭档口也有人打电话，一桩一桩接连不断的事。 宋一秋感觉自己都快吃了半饱了，他才算停歇。 “在您身边工作这些日子，我才体会到那种不容易、” 温晓光放下手机，总算能吃上两口。 “你觉得我像个孩子吗？”他问道。 宋一秋当然摇头。 “不像当然就辛苦了，长大都是被逼的。” 她放了些金针菇，说：“至少要好好吃饭吧。” “还有好好喝酒，嘿。”温晓光本人看起来是一切正常的，心里的什么事外人都看不出，但宋一秋作为助理还是能明白二三的、 “温总，” “说。” “你现在是开心，还是借酒消愁？” “嗯……”温晓光还真没想，“要说没有愁，好像也有点不对劲，但始终是没到要借酒来消的份上。” 在这个节骨眼，他本人反倒比宋一秋来的更为畅快。 “你知道有钱的最大好处是什么吗？” 温晓光自问自答，“是一种自由。很多时候，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多的限制，也不用在意外俩的时候太过慌张，没有必要，我知道在成功时我没有把自己弄丢，我也知道在失败时还有回家的路，这就是我的自由。” 宋一秋佩服，老板毕竟是老板。 “我一直相信微信能做好，心里从未怀疑。”姑娘看着他的眼神里确有坚定。 温晓光笑了笑，“社交的起因在于人们生活的单调和空虚，咱们做点什么填补这些空虚就好了、” 宋一秋问：“怎么填补？” “最恶劣的办法是卖给小学生游戏，卖给大学生焦虑，卖给中年人养身恐惧，卖给男人黄色，卖给女人打小三，” 她张了张嘴巴，好吧。 “问题是怎么卖啊？“ “你小学跟我读的不一个是吧、”温晓光讲道：“多少年前老师就教了，文字是一切信息的载体。不过现在不急，说这些你让你不必担心，我心里有办法。” 有办法？！ 宋一秋忽然觉得这个小少年怎么有种掌握一切的感觉？！ “喝一杯。”温晓光忽然举起来。 几杯酒下肚，她果然就开始晕晕乎乎的，人在醉酒时慢慢就开始胆大，平时还有节制，这会儿就捧着脸肆无忌惮的看他了。 看的温晓光这张厚脸皮都有些不适应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酒量这么差吗？”他问道。 “没有，”宋一秋挥手掩饰，“有些晕，没醉呢，我不会扫兴的、”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你别喝了吧，我自己来。” 宋一秋也不和他争，自己打了个嗝。 温晓光不是什么正直到死的人……只是清醒的时候，他也有信心、所以没必要。 宋一秋好看，这是令人喜欢的特性之一，作为男人，否认这点其实相当无聊。 “好了，不要再看我了、”他边吃边说：“我那个时候看到的好看多了，也没像你这样眼睛都不挪开。” 这句话，大概只有她能听懂。 那是在美国的时候，温晓光一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 “我可以不叫你温总吗？” 温晓光说：“暂时可以，我又不是很会摆架子的人，哎，本来褚秋晨就对我有意见，这下意见更大了。” “你是指，我喜欢你么？” “嗯。”温晓光托着腮点头，“我这张脸欠下太多债了。” “那不是多一个不多么？” 他忽然笑了起来，“你要这么讲也对，但是我始终是不喜欢欠债的感觉，我还有个臭毛病，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什么意思？”宋一秋不理解。 “就是干着坏男人的事，然后厚着脸皮告诉自己我是好男人，实际上我知道我做不到，到最后也许能给的就是钱或者某样等值的东西。” “你到底在说什么？” 温晓光讲：“我在尝试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我有缺点，而且很多。” “你为什么这种话说的这么坦然？” “谁他妈没有缺点？这还不能坦然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就行了。” 温晓光说：“没那么喜欢，可能欲望更多。” 什么叫喜欢？ 老是想着要见到那个人，想着和她在一起做点什么操蛋事，会期待拉手，会欣喜拥抱，他自认好像工作的时候没有因为宋一秋而走神、发呆或者心烦意乱，只是老被车灯晃到而已。 这段时间也是最忙的时候，哪有那么多的心思。 “你能分得清欲望和喜欢吗？”宋一秋不信。 “分不分得清对我不重要，对你才重要，男人靠着占有欲满足也能获得性福。” …… “我想要回去了。” “明天不要迟到。”作为老板的提醒。 “我什么时候迟过到。”宋一秋收拾包包站起来看着温晓光，忽然俯下身问：“你不说很好看吗？就没想过再看看？一会儿回去，你说你后悔不后悔？” 眼睛灵动，如一汪泉水。 第392章 流氓本色 温晓光躺在床上，夜晚的暗晕中一双眼睛总是睁开，他有些睡不着，脑子老是在想着奇怪的事，这个时候他理解了类似叶笑这样抽烟的男人，有的时候不抽不行。 睡不着就干脆到书房加起了班。 现在三家日子都不好过。 鹅厂还深陷舆论危机，在这场争斗中，360的公关可以打00分，鹅厂的公关团队不应该有分，应该被拖出去枪毙。 但360本身则切切实实的在损失用户，两家还有官司纠缠。 而微信则在点火烧钱，也不知道烧下去会不会淬炼成金。 格局还在推动人们没有选择的向前，残忍、冷酷、不讲情面。 也是深夜，睡不着的人很多，其中就包含周鸿祎。 其实对于鹅厂来说，这是他的常用手法，复制你，搞死你，杀人的时候当然感觉不到痛，所以他们理解不了360的激烈反应，还以为是人家侵犯了他。 周鸿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流氓不好对付的。 温晓光今天联系他又给了他鼓励。 即便互相都没什么欣赏，一个觉得微信肯定干不过腾迅，一个觉得这就是个流氓，但某种东西推动着两人靠近，而他们确实也开始了接触。 “其实腾迅并非不可战胜，”电话里的人，讲话带着诱导性，“你有想过他的弱点吗？” 温晓光自然知道，他讲：“大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说两句安慰自己的话？” “不是安慰自己的话，”周鸿祎讲：“他们的命脉其实也就是qq链条下的好友关系。” 这个谁不知道呢。 “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可以备份qq好友链。” ？？？ 温晓光右眉一挑，他在仔细回想记忆中的3q大战，这么细节的东西，有印象，但不确定、 “你可以复制关系链？”他在心里大骂，这一招釜底抽薪真的是太流氓了。 但是……鹅厂的反应肯定极度爆炸，狗急了还跳墙呢。 “逼急了我，我就敢干，劳资才不管那么多，我不活他也别活。” 难怪，会有那么一封信…… 温晓光身处其中，才发现这次争斗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要不咱们联手，只要几十个小时，微信就能拿到数千万份关系链。” 诱人，绝对的诱人。 情势越来越让他感到意外了。 温晓光陷入了纠结，他是知道的，绝对不能掺和进去，因为后来工信部直接伸手管了，到时候各打50大板，他们两家经得住打，咱可经不住打。 但是这一份关系链，实在是对于社交太过重要。 深夜中的两个屋子，两个坏蛋，偷摸的商量着影响上亿人的决定。 “你准备怎么做？”温晓光问。 “备份好友链就是要进入他的地盘作战，凭什么战火都在我这边烧，办法我有，屏蔽他的那些广告，并偷偷备份信息，现在网友支持360，那边的人说什么人们都不信，都骂，所以360即使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正义的行为，有些会基于对腾迅的气愤觉得无所谓。” 周鸿祎的这份底气是有的，至少在群众基础方面，人们对他的支持就差让他做出另一个qq了。 流氓本色，显露无疑。 0月底了，关键时候越来越近。 现在他们两家在腾迅的压力下都不好过。 “我跟你说实话老周，微信不会卷入进去，但是我也不会突然撤出资金。” 有个微信，让周鸿祎舒服很多，因为有了选择，搞得腾迅现在很紧张。 但温晓光的‘损失’也是巨大的。 2000万美元可不是小钱，看别人花钱不心疼，你自己花自己的看看。 “你不撤就够了，前后夹击，我要看他怎么办，老周我就是不服，非得咬一口这霸王，让他看看到底疼不疼。” 温晓光又说：“事后，你备份的东西，我愿意买。我只能给你战术支持，战略上，微信必须置身事外，你是爽快人，我也不和你绕弯子。” 最后的最后，都开始撕脸皮了，他们两位之间以前肯定也认识，现在脸皮都撕透了。 此时说情义实在没必要，温晓光觉得他会卖，360留着那玩意儿有啥用。 “你出多少钱？” 温晓光讲：“那要看你能备份多少了。” 导入qq好友，这一直是他最劣势的地方。 “我备份多少，要看他反应多快，基本上3天，他要没动作，肯定是重伤。” 又能怎么动作呢，360发布qq保镖，用户自主下载，鹅厂能怎么办？ 官司这时候已经不管用了，打赢了官司输掉了公司，没有啥意义。 “一千万份吧。”周鸿祎说了个保守的数字。 温晓光讲：“太少了，怎么也得3000万份，我付你500万美元。” “老兄弟，你那么有钱，也……” 教主的话被打断。 “这个时候就不要短视了，你卖这个是希望我去给人家添麻烦，我得有弹药才能添的了大麻烦。” “扯淡，谁不知道你是大财主？” “我不能再向公司注资了。” 做一次不能做第二次，到时候他的个人持股实在太高，后患无穷。 第二天，鹅厂比原时空提前5天发布了《反对360不正当竞争及加强行业自律的联合声明》，联名的还有百度、遨游、可牛这些公司，然后他们的公关部就敢说是业内多家同行。 一时间舆论的风头又被他们两家公司夺走。 其实这些联合声明起的是反作用，网友本来就很厌恶鹅厂的霸道，现在联合了几家公司更让人觉得是霸道至极。 斯文的小马哥绝对没想到360敢做到那样的程度，后来的传记披露， 当天晚上，马总听到技术团队报告发现qq保镖的后门，只要用户在“提示“下点击‘修复’，qq安全管家就会被360替代，与此同时你的好友关系都会被备份，听到这个消息的当时，他的脸色都白了。 温晓光则是在公司里听到这一份反360联合声明发布的消息的，黎文博亲自向他报告。 “腾迅在想办法挽回一边倒的舆论。”这是他的看法，“这样下去，360还没有动作的话，就会被慢慢拖死……” 直到人们遗忘他。 “会有动作的。”温晓光一直期待的就要来了，“给技术部的员工临时提供奖金，加班吧，p端要以最快速度做出来。” “好的。”黎文博没有二话，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对于超负荷工作的接受度比年轻人大多了，“对了，你觉得360会怎么做？” “留着问应聘者吧，面试是今天吗？” 他们向猎头公司寻找了高端的公关人才，面试时间已经定了。 “我改到明天上午了。” 叮铃铃，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温晓光拿起就接， 黎文博盯着他的表情变化，“怎么了？” “360要发布一款屏蔽qq广告和部分功能的软件，毫无疑问，越是赚钱的功能越有可能被屏蔽。” “嘶……这是要逼死人呀！而且不违法吗？”他一瞬间惊起。 温晓光嘴角一勾，嗤笑出声，“聪明人就是能钻法律漏洞，违法又怎样？打上一个月官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腾迅了。” 以前不了解也觉得那封逼用户做选择的信是真的蠢，但从头感受事情的演变，局势的逻辑就会发现，除此之外，鹅厂又能怎么办呢？ 他有些好奇，这局面该何解？ 第393章 最难的抉择 情势的发展大多出乎局势中的大部分人的预料，有些甚至会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有些人防着微信，却从未预料鹅厂会遭遇那么大的困境。 …… 这天早上，温晓光终于不再是抱着枕头醒来了，他抱着个人，何雅婷在他的怀里。 “……我饿了。”刚睡醒的声音柔软无力，喃喃不清，她贴着胸口说出来还有许多闷音。 “什么？”温晓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都没睡醒就喊饿？” “是饿了，感觉身体好乏。”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原因。 温晓光拍了拍她的背，“起来吃早饭吧，我还得去公司。” “……起不来，腿软。” …… 早晨，秋天的阳光失去了烈火烧灼，多了些清凉肃冷，令人舒服多了。 何雅婷大概给自己收拾了一下，淡色的长裙穿在皮肤白的人身上，真的很衬显气质。 “…中海的房子怎么样？” “很漂亮，”她甚至还有些回味，“不过缺了你，我总是觉得没有家的感觉。” “下次我去中海就住那边吧。这段时间都是褚秋晨在照顾你吗？” 何雅婷点头，“我们常常在一起，晓晓姐，我去找她……但不多，不敢去。” 温晓光笑着问：“你怕什么？” “我抢走了她弟弟啊。” “女人的吃醋是天生的吗？” “是的。”何雅婷大眼睛盯着他，佯怒道：“哼，那个叫瑶儿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 “她现在在做什么？” 何雅婷气得像个娃娃，“你竟然还问？！” “对自己有点信心，为了满足你，我也挺卖力的了。” “你讲什么啦！” …… 晨间在她回来之后变得有趣了一点，但回到公司其实没那么有趣。 “黎总呢，叫到我办公室来吧。” 宋一秋接过他的衣服，顺便还蹭了一下手。 温晓光瞧了瞧她，发现她在故作正经。 “好的，我现在去叫。” 不一会儿，黎文博过来了。 “有动静吗？”他问。 “360？还没有吧，目前也只是针对那份联合声明做了些回应。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正式推？还是说不会那么做？” 事情未发生之前的确一切皆有可能，毕竟这一招就真的是把互相逼到了绝境，有些人可能会退一步，有些人就不会，周鸿祎就不会。 上午是面试的时候，九点会议室就做了他和黎文博还有刘以琦三个人，面试高管不需要那么多。 消息传来，正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宋一秋进来附耳告诉他，“温总，360发布了qq保镖。” 坐在对面的、想要应聘公关部经理的都市女性将好奇的颜色聚焦于这位年轻老板的脸上，实际上她什么也没看到。她姓周，简历上显示她是北金本地人，两位孩子的母亲。 温晓光暂时离开了，反正黎文博是主考官。 出了会议室，他就开始问：“具体怎么说的？” 宋一秋边走边回答：“360的周总亲自对外发布的，他们将这个命名为”扣扣保镖“的工具推向用户，宣称能够全面保护qq用户的安全，包括防止隐私泄露、防止木马盗取qq账号以及给qq加速等功能，最重要的，他们告知用户，还可以屏蔽烦人的广告。” “下一个，在电脑上试试看。” “我已经在笔记本上尝试了，” 温晓光打开自己电脑，第一时间上网去关注了这一信息。 手边的电话响起，是周鸿祎打给他的。 “老弟，见着了没？” 甚至还有些得意与骄傲。 “你真的这样干了，深圳那边该急成什么样？”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公司急成什么样，我还管他？” “小心狗急跳墙。” “这话你对他说，我就是被逼急的狗！” 温晓光哪里递的上话，其实他还真蛮想到南边去看一看的，往大了说这也是个重要的时刻。 也是个异常艰难的时刻。 他摸着下巴忽然想起来章小龙，“一秋，我让你关注那个章小龙，他现在在干嘛？” “在广州，干他的qq邮箱团队负责人啊。” “内部，没有让他牵头研究什么？” “有，他们在尝试做qq邮箱的漂流瓶功能，还挺有效果的。” 那就是个屁。 温晓光对他也没什么想法了，人家就是不愿意来，不来拉倒。qq本身都面临着大问题了，邮箱以后好不好其实和他个人能力已经没多大关系了。 在鹅厂总部。 37楼的会议室，所有的高管全都云集。这家公司成立十二年以来，从未哪一个时刻遇到像现在这样的困难。 领袖本色在这时候体现，不管怎样，小马哥还是有水平的，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人家缔造了一个超大型公司，这是不争的事实，没有能力的人，干不成这样的事。 “先别骂了，大家首先要聚焦于怎么解决问题，我有几个想法，特殊时刻也没什么好讨论的，浪费时间，我就直接说，peter你记一下，立马去办。” “……首先，立即向公安局报警，借助法律解决问题，最好是能够通过司法途径立即终止360的行为。” 助理问：“马总，那咱们以什么样的理由报警？” 互联网已经不是纯新的业态了，更非法外之地，但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对于警察来说也是个挑战，因为没有前例，大家都懂这群人的效率，没有前例的话，那么到底是依那条法律、根据什么原则，又该怎样给这样的行为定性？ 那个系统最怕的就是盖章、负责，他们永远都给人一种你这事为什么找我的感觉。 因为一旦最后出了事都要追责的。 “你就按实际情况形容这件事本身，我们是占着理的，也不要自己给这件事定个什么名头，免得前后矛盾。” 可喜他这时候还有这样的思维，“另外，也要向工信部投诉，这两件事情先去办。” peter立即离开去弄了。 马总随后下指示：“熊总裁，你立即搞清楚这一套软件背后是什么，在捣什么鬼，这里面有扫描qq，还有给qq加速这一系列的东西，马上解析出来，这个保镖到底对我们的qq做了什么。” “好的，我现在就去。” “接下来……” 马总呼了一口气，又揉了揉眼皮，“接下来我要听听各位的意见，基于360拒不停止自己的行为的基础上，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我们的损失会有多大，应对的措施各有什么好坏。不要气，不准吵，更不必慌，即便现在是很危急的时候，但我希望大家冷静思考，团结对外，共度难关，k吗？” 至少，他表现的没那么弱。 “我先来吧，“财务上的人开口，“这个事情目前来看，影响最大的就是营收，我们的广告还有增值服务尤其受影响，本身的增值服务还好，但广告……都是签了合同的。” 马总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些整体大概占多大比例？” “三分之二。” 所有人脸色大变。 “干他妈的周鸿祎！”忽然有人骂出来一句。 小马哥脸色平静，双手平放，一言不发。 毫无疑问，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第394章 望北楼 人们后来谈起200年秋天的那一次标志性事件，有很多有意思的点值得琢磨，比如新兴的互联网行业对于政府也是个考验，一旦发生这样的事，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鹅厂到警察局去报案，公安人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定性，一家公司用一个软件屏蔽了你的相关功能，对，从道理上来说肯定不对。 可是法律这玩意儿是讲依据的，到底违反了那一条哪一款，怎么处罚，怎么判，那必须是清清楚楚的，不然法律条文讲那么复杂干什么？你今天这么解释，明天又那么解释，法律条款就失去意义了。 警察一瞧，妈的，以前没这回事啊，应该找哪一部法律呢？ 工信部的人也对这个投诉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但是马总很着急，强推了这件事。 事情出来第二天，他实在是急的不得了。 而在北金。 一大早，周总还没进公司就接到公司里的人打来电话，“老周，你别来公司！30多个警察都来了！赶紧看看能飞哪儿就飞哪儿，先出去，剩下的回头再说！” 周流氓遇见合法流氓也是没办法了，能怎么着？ 跑呗！ 周鸿祎赶紧翻出护照，签证有效期上能去的只有三个地方，香港、日本和美国，他在香港还有套房子，那里叫望北楼。 温晓光听着林若生给他汇报软件的测试情况，他们这几天都没有怎么睡过觉的。 虽然耳朵听着，实际上在心里，他隐隐期待着周鸿祎的电话。 越是临近，越是紧张。脱上衣和脱内衣当然心情不一样。 微信虽然明面上没有掺和进这个事里，但是影响力是在的，万一因为他而与原时空有什么差错……老实说他那2000万美元可能白砸了。 叮铃铃！ 温晓光在电话响的一瞬间就拿起来，“喂？” “温老弟，是我，老周。”他说话的语气很紧，带着气声像是在快走，“妈的，马画藤做的太绝了，今天早上警察都到我公司了？” 电话那头的人右眉一挑。 “你是说警察要抓你？！” “我不知道，我的副总给我打的电话，说公司里来了好多警察找我！” “那你先离开吧，”温晓光也是希望他离开的，万一给抓起来和腾迅弄个和解那真叫虎头蛇尾，“你这招逼的他也很难受，他和你一样急。” “我是没想到还牵扯到警察抓我！妈的！我特么商业竞争，又不犯法！”周鸿祎破口大骂，随后道：“这样，温老弟，你赶紧弄出点动静，我这边压力太大了，你就是给他添点堵都行！” 温晓光差点笑出来，这叫什么话，看来流氓也是慌了。 也说明到目前为止，一切局势的发展明显都超过了两人所预料的最差的情况。 “我这边准备着呢，但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选择，抓不到你的情况下，难不成责令关掉你的公司？”温晓光不知道鹅厂的势力能不能做到这一步，应该不至于， 这就属于严重违反市场经济的内核了，而且舆论关注度那么高，保护伞也要注意影响。 “温总，你这时候不能坐山观虎斗啊！”周鸿祎急了，急的想骂人，“你有钱、有产品、有知名度，这时候不能差那么点魄力！现在这个状况一点犹豫都不能有！” 换位思考，温晓光是他也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催促他动手。 但是…… 温晓光问：“你要我做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 “你最好公开支持我一下，现在全网关注，你沾一下，马上微信的知名度就铺开了，下载量、用户全都不愁！” “我等那边有动作再说吧，先发制人有时候很重要，但这个时候显然应该待机而行。” 边走边看，看看老马到底有什么招儿，然后再针对性的下药，这才是最好的。 尽管对周鸿祎来说，这有点冷眼旁观的无耻，但不管用什么言语相加，温晓光都不为所动。 做了那么久的老板，独立判断、不受影响的抉择还是能办到的。 …… 南方，深圳。 鹅厂的临时作战会议室里，小马哥昨天一夜未眠。 qq保镖的下载量，短短24小时，qq保镖的下载量超过350万，平均每一秒钟就有40台电脑装载这样的软件。 几个呼吸之间，他们都在损失大量的营收。 广告公司的电话早就打爆了，这情况必须解决，不然腾迅将面临大量的广告合同违约。 “……微信有什么反应吗？温晓光呢？”在这个时间点，马总依然记得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是谁。 360在放它的血，这玩意儿能补回来，微信已经在准备肢解它的身体了。 刘总裁回道：“没反应，目前为止，没有官方回应，也没有产品更新，温晓光本人没有公开的活动，也没有媒体采访，他的个人微博是沉寂的。” 说是沉寂是他没发微博，实际上，成千上万的用户已经去那边留言了。 越安静，越危险，小马哥握了握拳头，他心里有深深的不安感。 “马总……” “微信不动，我们最好不要动。”马画藤向下属传达了这一信息，“我想了一夜，我们最好不要动……” 呢喃低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摘下眼镜，掏出手机翻出了周鸿祎的电话号码，纠结着要不要打一个。 “我们要和360和解？”刘总出声道。 这是个很纠结的选择。 “撤下qq安全管家吗……”马画藤自说自话，其实和360竞争不是一个安全软件的事，那么大的企业怎么会这么l的看问题，实际上，他已经知道360想要进军浏览器、搜索，放养他成长也不是什么好选择。 “马总！马总！”就在这时，鹅厂的首席技术官几乎是冲进了会议室，“我们刚刚发现，如果用户选择让qq保镖修复系统，那么qq保镖就会在这个时候趁机备份好友信息！我们必须，必须阻止这个软件！而且要快！” 就算只有几百万个人选择了这个选项，但好友信息背后连接的可能是好几千万人。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那个周鸿祎，竟然做出这种事。 一时间，小马哥本人也呆住了。 这和送给微信机会，有什么不一样？至少微信还没有qq背后的关系链，360比它还要狠！ …… 而外界的混乱远不似会议室这般安静，国内的互联网界早就已经炸穿了。我们一直说鹅厂最大的危机就是这个时候，并非觉得360能干死他，而是这个时候整个互联网…… 都在落井下石， 都在捂着嘴笑，看着你死，等着你升天，然后吐一口唾沫。 这并非村头老大爷的行为，实际上，正是互联网大佬正在干的事。 张朝阳公开批评腾迅，把抄袭和垄断做到了极致，大人物的发言引得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 留给那个人的时间不多了。 第395章 致广大QQ用户的一封信（一） 时代的大背景下都是苟活的小人物。 广场前的大屏幕上，还放着微信的唯一广告，光幕明灭闪耀照耀着前行的人们，他们抬头仰望，并不真的理解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的时代。 孙梦洁从台弯回来了，和丁莹一起，出去近三个月，可算是过足了瘾。 她像无数个普通的青年男女一样，得空便和朋友逛着大型商业中心，吃饭，看电影，打发一下下班后的时间。 “看什么呢？”丁莹见她驻足仰望，张口问道。 “看那个。”她们站在商场的三楼露天小广场，看着的是对面圆柱形的现代化高楼，那里辟开一块大型电子屏，上面放着的是刘以琦手捧微信图标的大海报。 丁莹眼睛微微笑起来，“昨天，我遇到一个人，他先问我微信号是多少，这还是头一次。” “人数是在增多的，”孙梦洁体会很深，“我原来用的测试版，除了晓光就没有好友了，后来同学们和我联系，我就说我用的微信，现在已经几十个好友了。” 包含她在工作上遇到的人。 丁莹却没那么乐观，“这件事很难，到目前为止，下载微信，放弃qq的口号都喊出来了，但我们以前做投资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社交链难以搭建，更难以割裂。” 在这段时间内，其实微信没有使得qq的用户下降，双方的用户是具有高度重叠的。 虽然说，互联网是赢家通吃，但qq真的会因为微信而死吗？ 不见得，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是相互共用的。 …… 深镇、 “每一个人都面临这样一种情况，我们假设微信已经初步成功了……即使如此，对于每一个人来说，他也是有的朋友在微信，有的朋友在qq。” 鹅厂的总裁这么说服马画藤。 有点道理。 但马画藤反应很快，“那个时候微信和qq就是相互平等的地位了，你说的那些反过来讲他的社交链我们也难以取代。而且这个平衡很难维持，任何一方一个不慎，就会被迅速吃掉，那时候，有可能是我们被吃掉。” …… 北金 温晓光在公司里讲述公司未来的战略，“这样共生的平衡会在一段时间内达到稳定，对于用户来说，不管是微信还是qq，都只是沟通的工具，可能有自己的偏爱，但眼下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人们厌恶qq，但还得使用qq，换句话说，偏爱不是主导因素。” “从优劣势来看，对手资金、人才、行业地位都是领先，所以我们只有一条活路，轻易不能放弃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社交链，并且做出创新。尽管偏爱不是主导因素，但拉长了时间看，一款软件用着不方便，总是会被替代。” …… 马画藤很难接受微信崛起的事实。 “换任何一个时间，我都不会让他这么安稳的成长。”他语气中满是可惜，其实他已经针对微信做出了一些安排，可恨的360忽然给他来这么一出。 刚刚熊总裁的话吓到他们所有人，360在备份好友信息。他们耗不过微信了，不得不尽快采取行动。 “360不退步的话，只有一个办法，想办法让用户无法安装这款软件。” …… 温晓光说：“这个时间点是鹅厂最弱的时候，360不仅切断了他们的财路，而且在扫描用户电脑的时候，他们拿走了一切信息，包括包括登录帐户、好友、聊天信息都得被360搜查完，换句话说，身体里的筋骨像被抽丝一样拉了出来。” 林若生摇头感叹，“周鸿祎真是的互联网的毒瘤，他做的时候都不想想，这是要腾迅和他拼命的节奏。” “那头也不是什么好人，”黎文博一语道破，“我们不去做谁对谁错这样的价值判断，我们只做客观判断，分析出对我们有利的东西。” 温晓光问：“如果你们坐在马画藤这个位置，这个时候……怎么选择？” 大家都皱眉，我太难了。 置身其中，顺着逻辑去想，就会知道，强行让qq和360安全卫士不兼容是唯一的选择。周流氓是可能犯法，但公安帮不了你，工信部还在查国际先例看看怎么借鉴，这种混乱的档口，哪个领导给你拍这个板，万一拍的不对，事后就是大责任。 商业角度来说，你也没办法对他做同等的事情。 最最麻烦的就是时间太快了。 一天几百万的下载量，这时候反应时间超过一周，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办法能在几天之内瞬间扭转这个局势？ 除非周鸿祎去世或者全国互联网大瘫痪，时间在互联网这个维度停止。 “鹅厂，一定会在这几天内宣布他们将‘要求’用户，要么使用360，要么使用qq。”温晓光对自己的帮手们说。 新来的公关部经理留着一头烫卷的短发，涂抹着淡淡的口红，她马上就说：“这种行为从公关角度来说，是灾难性的。” “是灾难……”黎文博深思中摇头，“他们也只能这么做，还真是打蛇打七寸，一手断财路，一手釜底抽薪，而且属于速战速决的类型。” 温晓光露出笑容， “徐总，”新来的公关部经理，名为徐春燕，从事公关已经九年了，“这个机会我们不能放过。” “我知道怎么做，温总。” 林若生明白了，“难怪要开发p端的，之前咱明明确定是移动场景下的社交软件。但是我还是怀疑，这就是相当于给我们送大礼包啊。” “他可以做的更绝，让qq和微信也不兼容。”刘以琦语出惊人、 但温晓光笑了，“你傻了吧，我们在手机上啊，他怎么知道咱在开发p端。” 黎文博露出笑容，“所以不管周鸿祎怎么催，咱们都要等南边儿有动作，再发布，我们去应对他，而不是让他来应该我们。” 完美，这个温晓光鸡贼到完美。 …… …… 深镇。 “…和360的不兼容我们得向用户解释，措辞肯定是要越柔越好，公关部要配合在新闻记者会上讲清楚我们的难处。” “这算个好招儿还是坏招儿呢？” “好招儿，坏招儿能制得住敌人就是游泳的招。” “我觉得可以做一份评估报告，大概预计一下这样做会损失的用户数量。” 大家都在发言， 但马画藤摇头，“评估是个啥结果都一样，我们必须得这么做，周鸿祎也是有野心的人，他心里还想染指即时通讯！而且评估都是根据线性来的，但这种时候任何变化都是非线性的。” 这个时候靠什么？靠直觉，靠战斗意识，靠勇气魄力。 不是所有的战斗都是计算机给你算好数据，这一步损失5个兵，那一步损失0个兵，没有这种好事，任何一个预测模型在局势变化剧烈的时候都是无用的。 其实马画藤一直老是想把首要矛盾列为和微信的矛盾。但是气人的是他妈，现在必须解决360 “这封信，要怎么写……大家一起想一想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成为大佬日久，魄力还是有的。 ===== 不要嫌我慢了……我每天的时间已经是伸张到极致，尤其这一周，五天有四天外出开会。完全没有娱乐活动的我，人家跟我讲“明学”我都听不懂，根本没闲工夫去关注这些。 第399章 露面 对的，他们还是一家上市公司，而且还有另外的大股东，他们对于股价的波动相当敏感。 可在这时候股东除了给你添堵，催着你尽快拿出解决办法意外，几乎毫无用处。 “叫他们进来吧。”马总摘下眼镜揉了揉，顺便朝章小龙朝挥了挥手，“邮箱团队我会另派总经理，你以后任副总经理，我不逼你了，先走吧。” 章小龙这时候的表现，像极了我们想要打死的那种装逼、自我感觉正义的电视剧男主角，他很坦然并完全不当回事，甚至还想再大笑两声。 …… …… 另外一边。 “腾逊欠公众一个解释，霸凌用户疯狂至魔！” “微信崛起！用户规模已经破5千万！” “卸载qq，这是公众的回应！” …… 在这个十一月的一开始，年度大戏就精彩至极。 温晓光对于此次事件的回应消息很快就刷屏网络，这是一次碰瓷，是的，而且是成功的碰瓷。 微拓科技里头已经是癫狂的兴奋状态，所有人都像是感觉被幸运女神照顾了一样，原来推广微信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啊！不少人甚至都没想过成功，一直也都不温不火的，可现在呢？ 几乎就是在4小时内增加了3000万的下载量，尤其前30个小时，增长量恐怖的接近于2000万，如今还有少人在等待微拓的新闻发布会，这两天一夜又是00多万的增长，短短的几天时间，总下载量已经超过6900万！ 对于一款app来说，在200年这个时间点已经是相当恐怖的数据了。 刚刚过去的上半年，在用户关注手机品牌的比例方面，诺基亚的用户关注比例下降了0%，这对一个昔日巨头来说是潮水般的惨败，但即使如此，7月份诺基亚的关注比例仍然高达5%。 安卓加苹果的关注比例总数大约在6%左右，并且诺基亚的崩塌首先开始于高端手机市场。 如今又是三个月过去，照诺基亚的衰败速度，上述数据肯定与实际情况有较大落差，大量的人开始转向关注智能手机。 但不管怎样，国内智能手机用户下载微信比例很可能已经达峰，这也解释了后两天，微拓忽然掀起波澜，但增长反而陷入乏力的状况，此时的中国，智能手机用户规模有没有超过亿还是个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微信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的占据智能手机，达到这么高的比例。 一是，因为关注智能手机这种新生事物的人大多是一二线城市里的年轻人，他们对于时事新闻，互联网都有较大的关注，也许3q大战在农村很多人都不知道呢，但这一群人肯定是接收到的。 二是，多下载一款软件对于人们来说并不增加什么成本，势头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出于好奇都可以下一个瞧瞧，用不用那的确是另说。 三是，在智能手机这个终端，微信明显要比鹅厂做的好。眼下，可能还有人不相信塞班会gg呢，安卓和is两者相加也绝对落后于诺基亚的。 此外，微信的数据也包含了p端的用户。 至于剩下的一两千万人选择不下载，那就各有各的原因了。 但不管怎样， 温晓光还是要曝光，为的就是要迎接智能手机大爆发的红利。 如果没有记错，20年智能手机的出货量比200年增加了30%，所以人家形容诺基亚倒地速度之快，就是你去摸一下它的尸体，还是热的。 那的确是一个轰然倒塌。 因此温晓光的露面，背后的真实逻辑是因为存量的市场也已经是到了极致了，剩下的就不愿意下载也没办法，那么目标只能转向未来的增量部分。 用户新买了智能手机，要让下载微信，成为他必要的选择。这个比例做到百分之百可能很难，但如果太低，那就是失败。 你要想让人家下载，首先要让人家知道，说白了，刷脸、走流量，这是他未来一年，甚至几年的宿命。 “所以我们与鹅厂的竞争，其实从这里刚刚开始。”温晓光告诫他们，“不要幻想着这样一家巨头在这次危机中灰飞烟灭，它至多元气大伤，当然，最大的伤就是养虎为患，而我们就是那只虎！” 接下来，微拓要走上正常的创业公司的路子。 吸引用户，获得增长，资本融资，再投资争抢流量，直到某一个点，形成某种效应，即一个人发现自己没有微信，已经无法顺畅的和身边人进行各类交流。 这时候需要什么？人才。 专业的运营和管理人才。 …… 一天之后的新闻发布会。 温晓光从这里开始。 这次发布会，关注的人数不胜数，比起让自己出风头……他更愿意给公司省下一笔广告费。 公司的楼上，规模扩容之后，也被他们租下，所有的记者被集中到楼层最大的一个屋子里。 从记者的视角看，前方是一个演讲台，而左前方的角落，那是个门。 一会儿，温晓光就会从那儿出来。 此时此刻，和记者进行沟通的是微拓科技的公关部经理徐春燕，她是经验丰富了，内心里早就知道要把这些人伺候好了，到时候笔下也能多美言两句。 所以她一直面带微笑，尽量解答每个人的疑问。 直到那扇门开，温晓光走了出来，好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只觉得比照片上的更帅。 照片上只能看到脸，视频里虽然也能看到身材，但那笔直挺拔的身形亲眼感受还是不一样的，老实说混在男模圈也不是没饭吃。 “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下，”徐春燕笑着和人家摆手，快速走到温晓光身边，“温总，人都已经到齐了，多来了五家媒体，他们申请的迟了，我做主放进来了。” “好，辛苦你了。” “那我去主持一下。”徐总快速走上去，挨着话筒道：“各位媒体朋友，欢迎大家来到微拓科技公司，让大家久等了，那现在欢迎我们公司的创始人，董事长温晓光先生！” 啪啪啪！ 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来，温晓光带着微笑，在徐总的眼神中，在公司同仁的注视下走到这个焦点中心。 因为和3q大战有关，所以今天的媒体可不是街头小报，而是类似新浪这种，或者财经反面的专业媒体。那摄像器材都很贵的，一个一个像炮筒一样架在温晓光的面前。 “这是微拓科技的第一次发布会，但我本人大家已经熟悉了，之所以想要与媒体朋友们见面……”一开始温晓光先说来意，“主要以下几个目的。” “第一个，是给公司打个广告。” 好多记者愕然，我们的徐总也是一晃神，差点没理解。 但温晓光一直是以这种直言的形象出现的。 “微拓科技公司是我在离开优客良品之后创立的新的互联网公司，大约是今年6月份成立的，到现在也有5个月的时间了，公司规模不大，只有70多个人，产品目前为止只有微信，人人都清楚，微信在这两个月增长迅速，所以这个广告首先就是面向国内以及国外的互联网人才的……” “……我们希望有志于此的人可以加入微拓，在这里实现你的梦想与价值，加入这个微信的团队，我们一起为用户呈现一款用心的、纯净的，没有那么多广告的即时通讯软件。详细的招聘内容与薪酬水平都已经在我们的官网公布了。” 记者们也有点无语，所有人就举着摄像机听温晓光念完这段广告。 我们是不是得收钱？ 但温晓光不管那么多，讲完这段话，他抬起头，“第二件事，最近在互联网的行业内出现了比较极端的竞争事件，其实和微信没什么关系，我们就是在运营我们自己的产品……但好像不出来说两句，不行……” 第400章 温晓光的起势 半个月的时间，互联网好像换了主角一样。 之前还叫好不叫座的微信忽然之间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一众大佬惊诧莫名，尤其是投资机构简直是悔不当初。 李科阳还是离温晓光很近的人，私人关系是有，但还没到愿意花钱支持他在即时通讯软件上那不切实际的梦想， 现在…傻眼了。 今日的发布会，除了吃瓜群众们关心，这些投资者们也很关心，他总归是要透露一些数字出来的，形势到底如何，纷纷扰扰中还真有些看不清。 这么来看，其实马爸爸当初要投资温晓光的选择真是对得起他的独到眼光，可惜他到现在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会被拒绝？ 要和鹅厂斗，自己就是最好的选择和后盾啊。 说起来，马爸爸如今也是唏嘘，要是那时候自己加大点筹码，说不定一个超级流量入口就被阿狸收入囊中了。 白度的李总也在关注事态，早先在互联网大会上遇到，大多数人对于温晓光的态度是有钱，但是在做奇怪的事。 出于对霸主的天生讨厌，大家相处着，私人关系还都不错，但要出力，那是一点也没有。 这一切的一切本质上都有着同一个逻辑， 微信现在气势了，要不要支持一把？ 除了出于针对鹅厂的考量之外……还有微信本身的恐怖力量。 它的未来是比较好预估的，看qq这些年给马画藤带了了什么就知道了。 你说，其他的人不眼红吗？ 妈的，眼红的不得了，有这个导流工具，鹅厂是做什么成什么，想干谁就干谁，眼红都是说轻了，做梦都他妈想啊！ 说是电商、社交、搜索三分天下， 但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想独揽，搞电商的也想要社交，搞社交的还想插手电商，搞搜索的感觉什么都想试试，这其中，尤其属于搞社交的幸福。 因为它的护城河高。 所以，面对微信气势这个状况，你说那张欲望的大嘴，馋还是不馋？？ “这温晓光运气真他妈好！” 所有眼红的人都会讲这句话。大家都预料微信只是有一个无聊的想要进入社交的产品，好多大佬试过，甚至微软的sn也想进入国内，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现在尸骨都找不到，偏偏这个温晓光来搞， 诶？遇上360和鹅厂斗上了！ 现场的记者们，这些非本行业内部的人，大概也会这么想。 运气啊，温晓光的运气真是有点过分的好了！！ 温晓光也不是个处了，他自己也知道，因为qq带来的无限好处，会让人们对微信充满了想象力，这不仅是说说而已，是完全体现在估值上的，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微拓已经开始了a轮融资，这估值奔着大几十亿甚至上百美元就去了。 就是贵，你爱投不投，反正有人愿意赌。 因为一旦赌赢了，那就……不得了了。 所以现在他出来说话，那真叫是听者无数。 顺着刚刚的第二件事，温晓光继续讲：“对于这次事件，我代表微拓官方进行回应，作为处在互联网行业里、刚刚出发的小公司，我们比谁都更渴望一个公平竞争、允许创新的环境，比谁都厌恶抄袭、不当竞争、泼脏水这类恶意甚至违法竞争的手段，我们希望看到两家公司止戈，我们也呼吁两家公司止戈，微拓希望用户获得一个完全自由选择的互联网环境，希望中国的互联网健康、茁壮的成长。” “当然，所有人都会将焦点对准我以及微拓公司获得的机遇，我不否认，微信的确是在这次事件中获得了不少用户的支持，我们感谢莫名，也觉得压力甚重，对于微拓来说，没有什么比竭尽所能服务好他们，不让他们失望以外更重要的事了，谢谢大家！” “……那以上就是我想要传达的信息，我知道你们已经跃跃欲试，想要我说点什么好回去写新闻了，”温晓光开了个小玩笑，转头道：“徐总，递话筒给他们吧。” “好的。” 记者们对于温晓光最后的玩笑话也都忍俊不禁，大家都懂的，而对于温晓光的这种另类友好，他们自然也是感觉到的。 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也配合你的工作。 即使抛离这些不算，温晓光本身也是富豪之一了，现在这年头，当你的脑门上写着有钱二字，那基本走到哪儿都有笑脸，各种形式的‘梦想’，什么音乐梦、演艺梦说穿了都特么是有钱梦，眼前就有个，可以轻易实现你梦想的人。 徐春燕随意挑，她刚刚大致和每个人交谈了些，最友好的自然提问机会最大。 前排的短发女生第一个拿到话筒，面前的工作证显示她是某浪的， “温总你好，”她站起身，不疾不徐的说道：“我这边有两个问题想要请教您一下，首先还是要问一下对于腾逊日前在致用户的一封信中提及要用户在360和qq之间二选一，就是您怎么看待这样一个行为，再一个还是要问您，微拓是否隐隐的有和360结成某种形式上的同盟吗？谢谢。” 贪心的人，一下问两个问题，不过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所有人都关注的两个问题了。 问出声之后，现场陷入了沉默，因为温晓光没有立即开口，也因为这沉默，所有人心领神会随后轰然笑了起来。 “那我们就把问题说开吧，我这个人不敢说一句扯淡的话都没讲过，但我尽量不讲。”温晓光道：“关于这件事，你说我们心里怎么想……或者再说清楚点，开心不开心……这个问题，你还用问吗？明摆着的。” 哈哈哈！ 徐春燕抿了抿嘴唇，那么多镜头，她要憋着笑。 “我刚刚就说了，微拓确实从中获利，得了好处还不开心，那不是装逼犯嘛？”温晓光自己也笑了，“但是呢，这个事要两说，我们自己也在思考，从大行业层面来说，我是不开心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商业不可避免有竞争，但竞争是要回到良性竞争的轨道上，从眼前看，对我们有好处，但实际上如果得不到好的解决，对我们没好处，而我做这家公司不是想做几个月过过瘾，还是要有点长远眼光。” “第二个呢，我们公司内部其实我在提醒大家不要开心的过早，我们自己问自己一个问题，今天那么多人愿意使用微信是因为微信真的吸引到那么多人了吗？是因为用户对微信满意度00分了吗？未必吧。虽然自信于微信是一款不错的产品，但是我们还没自大到那个程度，所以……” 说到这里，温晓光呼出一口气，“所以一开始的一点开心之后，现在感到更多的是责任，那么多的用户我们自己也没想到，怎样不让来到微信的人失望，这是个巨大的挑战，而我们也时时刻刻不忘的四个字，就是用户体验。现在到这个问题答案的最后，你再问我开心吗，我会说没那么开心，反而责任与压力更多，就如同我们这几天所经历的过程一样。至于第二个问题，很简单，我们没有和360联盟。” 此时此刻李科阳也在电脑上看着这次发布会，只是第一个问题他就已经决定了，投资，肯定要投资。 这个问题算是很棘手了，但温晓光回答的很令人信服，体现了真诚，不虚假，同时也几乎是对着微信用户的心坎里说了些软话。 这也是一种能力。 所以他马上就叫来了新的助理，“帮我约张总，另外，把之间写的投资微拓的预方案拿给我。” “好的，李总。” 一分钟后，助理站在旁边。 李科阳有意传授，“投资这一行，我是投‘人’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也有人投资行业，但我认为最有希望的行业也不一定每个人都成功，因为形势是不断变化的，谁也不确定这个行业会不会有变化，投‘人’的优势在于，厉害的人则不管形势如何变化，总能采取正确的对策，扭转不利的局面。” 虽然理论如此，但在微信这个项目上他犹豫了，这能理解，只是现在他已经深深明白，温晓光，起势了。 微信这东西，优客做到死也比不了，不是一个概念。 第401章 底线呢？！ 温晓光在公司最前端，面向记者。 黎文博在后面被一众资本困扰，资本的逐利天性会让他们争先恐后的在微信身上下注。 现在人们还关注一个问题……微信，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了？ 3q大战使得最近的一切都不是线性发展，任何一个模型都算不出变化后的结果，微拓公司不对外公布，局外的人压根不知道。 因此大家都在等待温晓光的答案。 可惜记者们没有完成这个动作，下一位问的是很多读者会讨论的问题。 他询问微信与qq有什么区别。 温晓光手扶着讲台桌沿，对这个问题，他心里也早有预案，“其实这个答案我讲过很多次了，从功能上、设计上有很多差异可以讲，但最本质的差异，以及让我有动力去做微信的原因，是移动互联网的到来。” 这也不算是讲给鹅厂听了，温晓光相信以那家公司的反应速度不至于到现在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这种颠覆性的先机，微信已经握在手里了。 “微信是侧重于移动互联网时代的i，简单来说，p端有在线和不在线的区别，但在移动端，因为手机跟着人，就没有在线不在线的区别，我们在设计的时候正是考虑了这种差异，所以移动互联网到底会带来什么变化？我想就体现在这些在小小的差异里。” “第二个，”温晓光说出一句吓死人的大话，“p端的即时通讯软件总归是受限于拥有家庭式或者个人电脑的网民规模，目前来看，大约6亿多。” 200年的时候，qq的用户大概就是这个数。 “但是不要忘了，我们国家拥有超过3的人口，剩下的一半在哪儿？我们这个屋子的人常年身处大城市，周围的人都是网民，我们便以为全中国基本都上网了，实际上还有4-6亿的人，他们因为硬件设备的限制而无法上网。” 这是个什么概念？ 整个美国3亿多人。 整个欧盟5亿人。 换句话说，至少还有一个欧盟的市场，等待发掘。 温晓光最后结尾：“因为智能手机上网的成本比一台电脑更低，所以最大的区别在于，微信可以把剩下的几亿人接上网！” 全中国本科生的比例是4%，即使以“应届毕业生数/这届毕业生对应的出生人口”这一比例来看，996年生人为5%，全国有6亿人没用过马桶，0亿人没做过飞机。 我们真的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自己的国家规模究竟代表着什么。 我们从未想过，购买一台电脑是让许多家庭犹豫的事。 可温晓光明白的，那些年读大学的时候，4000多的学费，有些家庭都难。 不是所有人上了大一都有电脑的。 他们只能通过千元安卓机接上网络。 紧接着，第三位站起来，这是位带着眼镜的男青年。 “我这边有两个问题，一是想要请教一下温总，目前微信的用户数量到了一个什么规模，另外一个，您刚刚也提到微信碰上了一个好运气，那么，您该怎么用好这个运气，或者说，如果这时候让您想一个对微信的威胁，您认为是什么？还是说，微信已经成功了？” “你这哪是两个问题，”温晓光调笑了一句。 看他也是没有较真，所以下面坐着的人都笑起来。 “微信的用户数量这几天变动比较剧烈，我无法给你一个很准确的数字，但就我不久前拿到的数字，应该是达到了7000万，这是下载量，包含p端和移动端，因为这几天的时间，p端的占比在快速上升，所以实际的用户应该没有那么多，其实数字不重要。” 扯什么蛋呢！ 不管干什么生意有7000万人那也绝对是能赚大钱了！ 腿上摆着电脑的人刷刷刷的敲下这个数字。 几年后那些吸粉几万的网红都开始接广告了，几十万已经可以叱咤风云了。 “……至于说威胁，我认为有两个，第一，是我们内部出问题，被天上掉的馅饼砸晕了，把突如其来的运气当做是我们的实力，把用户没得选择的选择当作是微信吸引人的地方。这个其实对我本人提出了挑战，首先我要保持清醒。至于第二个威胁……” 温晓光抬头含着某种笑意。 徐春燕有种不详的预感，她长了张嘴巴想提醒点啥，心里已经是一咯噔，暗暗祈祷：老板，你可不要乱说话啊！ 可惜……她不会内力传音。 “排名第二的威胁，我认为是友商模仿我们出一款相似的软件。” 哗！ 记者们眼睛放着光，温晓光就是温晓光，从来不会白嫖，肯定要留下点什么。 徐春燕差点一翻白眼跪在当场。 您说这话是没啥，可一会儿我这个公关部经理就得给人追着解释：你们温总讲这话是不是嘲讽？具体啥意思？友商指谁？ 但温晓光无所谓，鹅厂抄袭这种话，现在公开讲的大佬多呢。 怎么滴，它也想搞文字狱啊，啥都不让写，啥都不让说？ 记者才看热闹不怕事大呢，有人高喊：“温总，这句话的意思是暗示腾逊会抄袭微信吗？” 温晓光道：“你猜。” 哈哈哈哈~ 屋子里一阵哄笑。 “我的意思很明确……大家睁开眼睛看好了，”温晓光掰着手指头，“很快就会有一款类似于我说的更适用于移动智能终端、没有在线与不在线的区别、功能尽量简单简洁、有语音功能、有通话功能、甚至有附近的人等功能的即时通讯软件。” 这叫杀人诛心，他用了一连串拗口的‘定语’。 就是先把大义占下来。 这能阻止鹅厂吗？ 废话，商业竞争，生死搏命，脸重要命重要？ 所以他的目的不是这个，他的目的就是等你以后弄出来了，网民一看，咦，你看你看，温晓光早就说过了，你还搞，恶心不恶心？ 换句话说，劳资一锤子给你钉在抄袭的耻辱柱上，这下你还有啥好说的？ 所以说他用的定语多，为啥？ 就是贼坏贼坏的，反正都给你说上，你说你搞一个有没有语音功能？能没有吗，肯定有！有就是抄！温晓光说过了！ 而且这些功能都是即时通讯软件必须具备的，全世界都一样，他也只能这样搞 但是温晓光说过了，而且还说的那么多，到时候你他妈做啥都是抄！ 这要是功能都说中了，好了， 您这是按照人家提出的功能设计产品呢啊？！ 正好这个节骨眼，舆论对于这种行为憎恶至极。每一个网民在网上都是道德君子，都是再世孔子，到时候不得嘲讽死，直接打上l的标签。 当然，温晓光自己作死，管理公司过程中采取什么错误的决策，那就另当别论了。 现场的所有人也都懂，没有指名道姓，但意思就这么个意思，至于下笔写，那就没啥顾忌了，虽然南山必胜客厉害，但现在全民都骂，总不至于起诉全体网民吧？ 于是很快一个标题就拟好了：温晓光直指xx的抄袭仍是最大威胁！ 明明排在第二个呢，不管了，标题党嘛，大家都是为了恰饭。 这就让小马哥很气愤， “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就在故意挑动网民的情绪了！” …… …… 李科阳翘着二郎腿坐在张总面前，他们一起看着电脑上的网络直播。 张总比他还年轻些，这叫年轻有为，他摸着下巴道：“这个方法可有点贱呐，而且是术不是道，这是挑动对鹅厂的愤怒，有种提醒他们不要忘记的意思。” “管用就行，温晓光这个人你要说他是坏人，也没干坏事，但你要说他是好人，有时候是真没底线，而且这事换个角度来说，你有东西让人挑，人才好下手。” “嗯，也行吧。你最近找他一下，你们有私人关系，我就不掺和了。” “好的，张总，交给我吧。” 第402章 互阴 温晓光的说的数字是7000万！ 这个数字一说出来，远在深镇的鹅厂就陷入了震动！ 尤其是董事会的震动已经无以复加，他们甚至看到了qq被颠覆的可能性，这是绝对不容许的，鹅厂的市值上千亿美金，这里的利益错综复杂，利益相关方更是一个接一个。 到了这个地步，马画藤也不能半途而废，现在他疼，360更疼，必须打疼了他，不然两家回过头来一起干他，那和现在有什么分别？ 那一边，周教主也是大放血，虽然因为微信，360的损失比原时空要小，但不管怎样，qq上有成熟的关系网，尽管微信起势是快，但后来教主明白了…… 微信和qq可以一起装，360可不行啊！ 为了反对qq，因此下载微信这一步对于很多人来说成本并不大，鼠标点两下安装注册么就好了，但为了反q，坚持使用360安全卫士，这就有点难受了…… 很多人连工作都是围绕qq展开的，这些人不喜欢qq，所以顺手下了微信，与此同时顺便也会卸载360安全卫士。 毕竟，微信并不能完全取代qq。 几天时间下来，被迫卸载360的用户数量已经越过5000万大关。鹅厂，不愧是鹅厂。 于是乎在月4号这一天，360开始下线qq安全保镖，不少网民顿时捶胸顿足，大骂周弘毅还没有温晓光来的刚。 骂声是不能左右大佬们的决策的，温晓光事先得知讯息已经大概知道周教主的决定，但微信已经基本构建了基础，也下来的动作都得靠自己了。 360主动放出和解的信号之后，马总毫不犹豫的就接了下来，再没了半点互联网霸主的傲娇。 而尽管温晓光事先埋了个坑，但公司内部对于移动互联网场景下的即时通讯软件还是在轰轰烈烈的进行，最多一个月，就要他们交出成果，顶着骂声也要上，总比等死要好。 几个股东对这次危机的处置相当不满，不仅在舆论场完全输掉，如今更是窜起了一个意外的竞争对手！ 作为公司的最重要的形象，他们要求马画藤多多出面改善公司的口碑。 这活儿换另外一个马倒是好办，小马哥还真有些难受，出来一次就是贡献一次表情包。 外界当然还是热热闹闹，但鹅厂内部360一示软之后，他们马上就将重心转移到微信身上。 温晓光面对镜头的那几个回答，马总看了好多遍。 一共有7名记者提问，几乎都没有绕开qq。 而那个家伙则不断的强调qq是电脑端，微信是手机端，这也是强加给外界的刻板印象，乍听有道理，其实根本是没什么根据的，但这次事件影响那么大，每个人的声音都被放大，这种花翻来覆去的讲，好多人都当真了，老百姓没那么聪明人的，而且使用体验上确实是这样。 这样下来，qq的移动战略要怎么推进？ 马总揉了揉脑袋，虽说他们家大业大，手握qq，可公众的这种观念一旦被人带歪了，想转变太难了，华为是那么牛逼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几年的时间才让消费者不把华为手机和低端机画等号。 如果说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透过某些特别的渠道了… 这天下午，马总终于离开了公司回到家里，随后一架飞机连夜飞往北金。 …… 6号上午，工信部通信保障局和公安部忽然公开介入此事，他们分别找了两家公司问询并要求两家公司都不得发布煽动此事的新闻和讯息。 奇怪的是，温晓光也受到传唤，部委批评他对于舆论的引导起到负面作用，滥用民意以获私利，工信部忽然对他开始约谈。 一些软政策的提示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比如，微信可能被下架。 这风闻不知从何处传来，温晓光本来都在和李科阳打着高尔夫谈着融资了，忽然接到电话说工信部约谈。 李科阳多方打听后，紧闭嘴唇，一言不发。 黎文博是从病床上拔了针冲到公司的，这几日他的身体不适，秋天的北方太过干燥，现在也顾不上那么些了。 啪啪啪。 他快步走进温晓光的办公室， “晓光！这怎么回事，为什么约谈你？” 温晓光给了宋一秋一个眼神，示意她先出去，待门关上之后说道：“你先坐下。其实你自己也清楚的，微信一直在触动一些人的利益。” 黎文博大喘气两下，慢慢冷静，其实他心里也一直悬着，就怕这事儿发生，因为理智告诉他，这种情况是有可能性的！ “什么时候去？” “明天上午。”温晓光说道。 啪！ 他狠狠拍了下桌子，“这时间点太不巧了！我们接触的几家融资机构这下都该退缩了，就算仍然有兴趣，压我们的价也很容易！” 这大概不是凑巧，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即使最后不成功， 但如同黎文博说的那样一般，约谈、下架这种消息的冒出，微信的估值瞬间就可能腰斩。这损失，可是真金白银，本来该拿到2亿资金，现在到手亿，甚至更少，说没区别那不是自欺欺人么。 资本逐利，资本也胆小，这种风险太可怕了。 温晓光坐在椅子上，抬头仰望，“我使了些阴招，马总使的招也够阴。” 大公司与小公司就差在这里，经不住搞。 你砍他两刀，忍着痛又站起来了，他砍你两刀，一不小心你尸首都找不到。 而这一刻，所谓商场上的战斗，他也是体会深刻。 “找关系吧，”黎文博急速思考，“明天也不知道会谈出个什么结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最坏的打算，现在这舆论也的确够乱的，要是硬给你安一个‘扰乱网络’的帽子，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温晓光问：“你有什么关系？” 黎文博摇头，“我的关系，一些小事还行，像通到这里的部委的，真没有。” 看着都人模狗样的，可这里是天子脚下。谁会接触到那些人。 少年人仰着头，“其实我有一个，但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会不会帮忙？” “嗯，时间久了不联系，一找就是这么棘手的事，再说了，我也不擅长找关系这种事，没经验。” 铛铛！ 宋一秋敲门进来，“温总，有您一份快递。” 温晓光伸手接过来，一摸是一本书…… ==== 请各位理解，zf部委大致提一下就过，我知道是隔靴搔痒，但是人在江湖。 第403章 氪金才能保命 鹅厂非一般的小公司，它所代表的利益之庞大，牵扯的利益方之广之深，可能不论怎么高估都不够。 因此微信在这种状况下遇到一些非商业的阻力似乎一开始就在温晓光的设想之内，只是他不清楚到底牵扯了什么人，也就还是搞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 不过如今温晓光是全民焦点，太粗暴或是直接的干涉大抵不会来的那么明目张胆，这是底气之一，只能讲暗中的东西估摸着是不会一点都没有的。 “下架应该是个传闻，”他自己这么觉得，“尽管做最坏的打算是原则，但现在的民意，我们也没犯大错，当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但一些限制应该是会有。” 黎文博也是年纪大了，见得多，渐渐也收起了暴脾气，他皱着眉头思索，“如果我是马画藤，如果我是马画藤……” 老黎低语，试图站在对方的角度和逻辑思考。 “这时候最好的手段、最想要的结果肯定是收购微信。” 是啊，收购微信一瞬间就扭转了在移动端即时通讯软件的滞后，这次危机也顺势完全化解。阴差阳错的，还让他们转向到移动互联网了。 转危为机。 至于付出的那点资金，对于财大气粗的他们来说，那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0亿，20亿，甚至50亿，你随便开口，我是氪金玩家的祖宗。 “他确实跟我提过，不过我没给他什么确定性的答案，估计是感受到我没诚意，所以就说了那么一次。”温晓光说道。 黎文博眼睛一闪，“如果明天约谈你，就暗示给你这样的意思呢？这样可伤害不到民意……” 很难说，没这种可能，反而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接受一些资本进来，是完全没问题的，进来之后绑上战车大家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他要是舍得氪金，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温晓光开了个小玩笑。 黎文博问：“什么是氪金？” “就是砸钱。” 不说开出hatsapp那样近两百亿美元的天价，毕竟hatsapp卖身的时候已经搞了好几年有一定成效了，微信还相对年轻。 但好歹也弄个吓人点的数字，比如七八十亿美元什么的那也不错，反正干了几个月赚这个钱，那不然部委那边有人卡着，你说你怎么办？ “虽然我是能不卖就不卖，我觉得还真有可能。” 不能小瞧了，氪金大佬的魄力，这些牛人下决心都很狠，眼界也是有的，鹅厂的一切布局都是围绕qq展开，如果这个心脏出问题，那影响真的不可估量，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小老板大抵会嗤之以鼻，但马画藤说不定就真的一个天价砸下来。 温晓光问道：“若是你，0亿美元砸下来，你会同意么？” “0亿美元？！”黎文博瞪大了眼睛，“你以为人家的钱就是印的啊？” 没有想象力的老家伙，人家赚钱比印钞机快，比卖毒品狠。 “你要相信马画藤是有能力的人，眼光、决心、以及钱，一样都不缺。” 黎文博啧了一声，“哎哎哎，商量着呢，怎么就说到钱上去了？” “不是你提收购的吗？”温晓光平声反问。 黎文博：“……” “我首先表态，我不同意，做微信很有成就感，每天眼睛睁开有事可做，忙了、累了能有所收获，卖了能得到什么？一大笔钱？然后每天跟个废物一样躺在钱里？” …… “老黎，我第一次觉得我和你有代沟！”温晓光真是不理解他在嫌弃啥，躺在钱里当个废物不好嘛，“而且很大！” “去你的，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叫苦中作乐。 温晓光笑着拿过之前宋一秋送过来的快递，拆开来瞧，是一本略有熟悉的书名：《何以笙箫默》。 谁会给他送一本言情小说，他拿起来前后看看，没东西。 只能翻开，大拇指那么一划拉，有一张方正行的洋红色卡片在，上面写着名字、地址和时间。 “你干什么去？”黎文博看他马上起身，“事情还没说完呢。” “和有代沟的人交流不出什么，你回去养好身体吧。” 宋一秋要跟着他一起出去，温晓光却说：“今天下班吧，不用跟着我。” “啊？” 还来不及问为什么，老板的身影就消失在公司了。 姑娘看了看黎文博，黎文博也看了看她。 “一秋，你觉得和我有代沟吗？” 宋一秋：？？？ 我二十多，您五十多，您觉得呢？ …… …… 北金有不少好地方，几百年的古都让这里充满了历史韵味，民国至今其实很多都没断过，某种东西概念性的切断了原本是连续的时间线，所谓两个历史阶段，但身处其中的人是一天一天过过来的，简单来说，类似曾国藩，李鸿章的子孙们肯定是比我们这些屁民们混的好。 祖上余荫嘛。 我们不是在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废话，祖宗都是国家支柱了，子孙上哪儿胜于蓝去？上天啊。 只能说是比普通人好很多，当然也要看自身的能力。 文家，就是有祖上余荫的。 当然没有曾国藩那么显赫，但祖上余荫也要看子孙的能耐，不能天天拿00多年前的名字吓唬人，起起伏伏的状况很多，习已为常嘛。 这一路车通进去是干净的羊肠小道，两边树木繁茂，红墙白瓦，雅致悠扬。 “温总，这什么地方？”路华头一次来，越开越虚。 温晓光摇头，“不知道，你就当是四合院就成。” 门口还有安保，下车有专人引路，弯弯曲曲的园林深处，他以为能看到写信的人，却没想到见到一个眼袋极重的白发老头正在钓鱼。 他缓缓而至，有些奇怪。 老人家也看他一眼，“留书的朋友是吧？坐着一起等吧。” “您认识文留书？” “认识。”他微微笑，“坐下来吧，留书事情多，但很快也会过来的。” “您是她的家人？” “不是，”老头儿摇摇头，“只是认识了些年，我也认识你，温晓光嘛，很有名的，也很有才。” 温晓光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有点搞蒙了。” “那你等她来了，就都清楚了，又不急的嘛。”老头儿心态极好，“咱们就聊聊天好了。” 老人家问：“爱看书吗？” “会看。”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你怎么理解？” 温晓光说：“结合时代背景吧，科举虽然给了平民机会，但读书极贵，为了劳作也没时间读书，因此天下英雄多数还是门阀高第；尽入吾彀中，是地方豪强都到了长安，他们有钱、有书、有老师，比平民更容易中举，帝国的中心向他们打开，他们迫不及待的挤进去，但门阀力量多植根于地方，所以实际上科举对于门阀的破坏不是因为给了平民机会，平民连书都没有考什么科举，实际上是因为门阀自己选择了去科举，去长安，一两代看不出来，时间久了就不一样了。所以我的理解不在天下英雄，其实考来考去大比例还是那批人，而在尽入吾彀中。” 老头儿是有些意外，“不一定对，但很新颖。” 很快，有人走过来，说：“惠民主任，人到了。” === 感谢今天也要加油鸭书友的万赏！！ 第404章 老友记 初识不知语中意，再见已非梦中人。 羡州时的温晓光，还没有事业，没有责任，刚刚闯进这个世界时，看到美好的事物单纯的像孩子一样想要靠近。 留书也不是当时那样刘海与披肩的黑发，改换成了盘着头发，长长的风衣，满身的御姐气息。 她的瞳孔像是闪着光芒，由远及近。 “好久不见，” 温晓光也学她展笑，“好久不见，怎么忽然想起来叫我到这里来？” “你先和陈主任说吧。” …… …… 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温晓光听清楚了不为人所知的错综复杂的持股获利故事，最上面的子弟会找些明星公司占股，公司很难拒绝，也没那么大的意愿拒绝。 院子外，他们两个被送了出来。 “陈主任已经天不假年了。” 温晓光动作一顿，“我看他讲话流利，思路清晰。” “已经确诊有癌症，胃癌。” “你该早点告诉我。” “又不会有区别，对待病人最善良的方式就是把他当做健康的人。”她看起来也有些痛心惋惜，摇了摇头，“算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吧，上我的车。” …… …… “09年初的时候，你看过一个新闻没有？一个姓陈的候补委员出事了。” 乌篷船上，两人倚栏而坐，绿水翠波，微风和煦。 “我主要没关注。”温晓光一点儿印象都没。 “可能确实新闻报道的少，但是作为关联方的感受其实是很大的事，她是惠民主任的侄女，也是我的大嫂，后来又连带了两个人，一个是中海的官员，虽然中海是市，但你想一下，那是省级的，一个就是我大哥，原因我就不说了，总之，打击蛮大的。” “然后呢？”温晓光问。 “我二哥接替了大哥的位置，留香集团死了四个董事。” “死？！” 文留书有一个复杂的笑容，“人类其实没有多文明的。就跟真正善良的人从来不以善良标榜，人类一直说自己的灿烂文明，其实是件很奇怪的事。” 温晓光道：“你继续说，你家人呢？” “我是家里的小女儿，爸爸五十二岁的时候生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了。” “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 “他跟我不是一个母亲。” 温晓光：“……你说的这些，我能理解了，但有一点我也疑惑，我有个同事叫黎文博，他的亡妻叫文留香。” “我姐姐，同父异母。” 温晓光：“……” 老爷子一生风流啊，难怪家庭和睦搞不好。 “你爸到底几个老婆？” “四个吧……”文留书有些不好意思，“同一个母亲的，只有我二哥，还有你说的留香，他们是龙凤胎。他最喜欢的，应该也是二哥的妈妈。留香这个香字，是来自那个女人。” “这些我都能知道吗？”温晓光感觉有些突破常识，豪门贵族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谁听说过。 文留书说：“没关系，虽然很久没见，但咱们也算是朋友吧。” 是朋友。 本来接触的时间就短，又那么久没见，相互之间多了些陌生感。 “当然算，不过等我有八卦的心思的时候我再好好问你，我现在还是比较关心公事。这些资本进来我不会让它们乱来的。” “不会乱来的。”文留书笑着解释道：“乱来不是亏自己的钱吗？相比于复杂的人，只要钱的人其实蛮可爱的，第一是他们不懂，第二是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赚钱，可能唯一明白一点的指标就是ip，这个会期待，我明白他们的心理。” “ip不是问题，我本人也期待。”温晓光的人生成就里，还差这一步没有走过。 所以说之前在和黎文博的谈论中，确实是没有想过要接受收购，ip带来的成就感可不是那些钱能买来的。 照微拓科技的成长速度，资质很快就不是问题了，剩下的是意愿问题。 “只要ip大赚一笔，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温晓光想起之前和老主任的话，“他们真准备逼着我同意收购的条款吗？” “嗯。”文留书点头。 “那你怎么知道要这时候来找我？” “不是我要找你，是惠民主任要找你，我正好到北金来听他们讲起这些。” 温晓光点头，一想又觉得有问题，“不对啊，那你原来不敢找我，现在怎么敢找我了？” “我二哥被抓了。” “二哥也被抓了？！那留香集团现在谁管？你是女主人了？” “不是，收归国有了，我和我弟现在只有一些拥有分红权的股票。”文留书说起来竟然一阵轻松，“文家，已经被败光了。” 这还真叫温晓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本来路上过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心怀敬畏，还想着是不是接触到帝国的内核了。 “娶老婆，一定得娶个好老婆。”她忽然这么告诫，“其实我大哥压根没犯什么事，他是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的，我懂事的时候，他都三十多了，做事稳重，为人谦和，父亲去世之后他这一路走来就是文家的支柱，但我的大嫂就……所以惠民主任也愿意答应我的请求，他知道文家怎么忽然没的。” 娶错了女人，毁的是三代。 “那你现在……” 文留书轻松道：“败光是没有政治地位了，钱还是有点的，要做什么也没什么想法，可能会去重新读书，或者出国定居。，住上几年。” “想要换一个环境？” “嗯，我的性格就不是那种爱争斗的，有些天真，所以才去当了老师，这两年家里斗起来，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也觉得很心累，实在是有些待不下去。” 温晓光沉吟良久，说道：“再怎么努力，有些事还是没办法一一掌控，当时在羡州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过会是这种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已经是你生活里的现实了。” “嗯？” “你也很快是豪门了。” “我？早呢，卖掉微信可能就算了。” 文留书柔声道：“你的事业的确是不错，我真的很为你的成就感到骄傲。你想不到今天，我也想不到，谁会想当时坐在教室里的小孩儿走到今天这地步？真的，你很了不起！” 温晓光忽然有些感动，过往的旧人讲这样的话真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的奉承不同，仿佛他的辛苦与努力都被人理解了一样。 “谢谢文老师。”他还想要再说什么，“对了，那本书到底什么意思？” “傻呀，当然是喜欢的意思。” 温晓光心跳漏了一拍， 刚要说话，可又听她讲：“但是我不想再入豪门了，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想。” 第405章 那个小镇 温晓光对她印象最深的，除了美丽之外，还有那温柔与善良。 有很多女孩子都温柔，但准确来说那叫性格偏向女性化，有人讲话轻柔，却感觉很作，有人扭动腰肢却感觉丑陋，有人展眉露笑，却感觉狐媚，有人眼神含波，让让人不爽。 “你看我干什么？”文留书笑道。 温晓光觉得很惋惜，“我是一个不相信人能互相理解的人，我自己就做不到，我理解不来你经历这些事的痛苦，但是我知道，你是可以最大程度感受身边人的苦与乐的人。” “嗯？你要说什么？” “我对你的善良印象深刻。”温晓光想起来一件事，“如果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不如去做做慈善。” 文留书托着下巴说：“已经做了，我把划归我名下的四套房产全部变卖了，大概有6000多万，田若冰那便有一个慈善基金，主要是用于西部建小学的，我都放到那边去了。” 温晓光愣住，“都捐拉？” “都捐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我本来就有股票分红，而且文家还有许多收藏，古董字画，我最近在想着拍卖，又觉得太过麻烦，所以想要联系联系国家的部门，还有车，两位哥哥的车子都被收走了，不过我父母当年的车一直在。” 这就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随便搞辆车都是普通人一辈子的奋斗所得了。 “我还想要对常春藤做一些捐款，美国的名校都是靠着捐款的，哪一个群体捐的多，才有招生名额，我捐一点，中国人就能多去一个。” 这是常春藤运营的潜规则。 可惜很多键盘侠不理解，但凡有个富商去捐款，就喷人家为什么不捐给国人？ 然而实际上，如果华人总是不捐款，人家就不收华人的学生了。 曾经就有一个华人将哈佛大学告上法庭，因为他什么条件都满足了，但还是被拒收。 结果很失败，200年来，人家就这么搞的，白人办的学校当然是给白人上的。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败家娘们儿好，还是说你善良好。”温晓光道：“你要实在钱多的没处花，就投一些放在我的公司上，假如哪一天我成功了，你不管怎么造还是有钱，假如有一天我失败了，我可以找一个败光了你的钱这个借口，去找你，给你赔礼道歉。” 别的不说，什么古董收藏，这是能随便就送人的吗？文家老爷子，说不定还有老老爷子，一个多世纪的收藏，天知道有多少好东西。 文留书温婉一笑，“我当然不希望你失败，不过你要是真的一不小心失败了，我会来找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时候你需要我、” 温晓光马上说：“现在我也需要。” “认真的？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能抱抱你么？” 温晓光很多次，做梦梦到过。 文留书起身拉着他到船篷里面来，“外头给人看见不好。” 小船这么摇啊摇，晃啊晃，像是躺在梦境里漂泊的小舟。 “晓光啊，觉得疲惫的时候也好好好对自己，” “你知道啊，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共享无尽的黄昏， 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在小镇的旅店里——古老时钟翘楚的微弱响声， 像时间轻轻滴落。 你知道啊，我想要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共哼走掉的小曲，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 你也不要告诉旁人， 是什么调子都好， 只要带我走进那个小镇。” …… …… 200年的月过的好快，冬天来的也很早。 3q大战的余波像是西北刮来的冷风，吹的大家都浑身冰凉。 360在舔舐伤口，鹅厂遇上了大麻烦，至于微拓，他的用户们捏了一把汗，还好之前传闻的下架到底没有出现。 微拓科技公司还进行了内部调整，温晓光降低持股比例至502%，让出的5%股份由锋立股份有限公司持股，法人是个没人认识的小人物，让出的另外%由云舒有限公司持股，法人是文留书。 前者留下了2200万美元的现金，后者留下了000万美元的现金。 算下来是完全混乱的估值，但付与萱和黎文博都是公司内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也不必多说，这本来就不是商业，没有一个商学院教过这一套，但不用不行。 而在正规的市场化投资市场，委托科技前端时间的融资很不顺利，但公司内部倒没有出现马爸爸早期融不到资时的困窘，人心也很安定，不说这3200万美元，就是温晓光自己也很有钱。 月底的时候，鹅厂出了一封道歉信，之前的莽撞让他们付出了代价，但是和360的官司还是在打，最后360输掉了这场官司。也不知道在法官的眼里，出一款完全和人家功能一样的产品这种事，到底算不算侵犯知识产权。 温晓光管不了别人了，他得管管自己。 这一天，微拓科技公司要搬家，联系了搬家公司后倒也很快，为了不大面积的影响只能租房居住的员工上下班，他们没有搬的太远，而只是搬去了两条街相隔的白云大厦。 白云大厦新建，设施现代，至少坐电梯的时候还能宽敞一点，空调给力一点，上了楼全部铺上地毯，再也不用受高跟鞋那咯噔咯噔的折磨了。 刘以琦正对着十六楼的电梯思考着这么将微信的lg摆的好看些，旁边还有付与萱给她指挥，说是高了还是低了。 黎文博在一旁问温晓光下一阶段的工作目标。 “上市，ip。” 徐春燕穿了件灰色包臀短裙，她习惯了职场化的打扮，其实互联网公司不要求这么多，但公关干了这么多年，很多习惯都改不了，比如见谁都会递个名片。 听了温晓光说ip，她那个心也是乐开了花。 黎文博却不解，“这种目标，不像是你定的。微拓并不缺钱。” 温晓光嘴皮子一翻：“你搞没搞过商业？互联网公司怎么会不缺钱？” 马爸爸还吹牛皮说钱花不了呢，怎么着，这边投资，那边布局，还不是传出开始筹备在港交所上市的新闻。 未来几年大量的布局需要海量的资金，所以不缺钱这个话，真的不要说，打脸很快。 徐春燕在旁边安静摆着笑脸。 只听温晓光道：“还有，ip可以被看做是成功的信号，我们的对手是鹅厂，那个巨头矗立着，我们必须得给到人一种’我们在社交成功’了的信号，这很重要，不然人们老是觉得我们的社交不够普及，下载了微信没有好友怎么办？第三，在智能手机爆炸的红利时代，一定要刷脸，吸引流量，而上市就是个好手段！” 纳斯达克的上市标准有三条，分别针对股东权益在500万美元、3000万美元、7500万美元的不同情况，老实说，这已经不是问题了。 只是时间太短，还未盈利，股价肯定涨不动，涨不动暂时就没有必要了。 “晓光，怎么样？好看吗？”刘以琦拍着手过来问道。 绿白两色的短消息符号交错在一起，现在这玩意儿和他温晓扯上关系了。 “好看，剩下的3、4、5楼都你去弄吧。” 月份的记者会招聘起了些效果，微拓科技招到了不少码农好手，温晓光的想法都得靠着他们来实现。 而跨过这个疯狂的一个月后，搬到了新的地点之后，从新的起点开始出发后…… 温晓光和他的队友们得真正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应对竞争了。 比如说，在线支付公司该做起来了…… ==== 今天加班严重，就这一更了。这两周确实有些忙，感觉兼职好辛苦。 主要我运气不好，209是个大年，事情特别多，因为明年是个神奇的年份，很多政策都以2020作为临界点。 第406章 转变思想，与时俱进 200年临近年终的时候，冬天的寒风肆虐，却也并未让气氛冷却。 温晓光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周教主，这些天来，他也在反思3q大战后的得与失。 说起来最夸张的还是跑到香江去。 “我这个人呢，不算什么特别好的人，”他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摊着手说道：“但是我也没想到好好的做着生意，有一天会给弄一出逃亡香江。” “当时心里害怕吗？”温晓光问。 “当时不怕。”周教主做了个类比，“现在有些后怕，创业就像搏击，必须时刻准备出拳打击，可等肾上腺素消失以后，才能真切感受到之前被打的疼，这次360也损失了不少。” 温晓光道：“你是来找我要钱的吗？” 这件事他自己是记着的，那些信息他也都有了，高峰时期下载qq保镖的人数高达2000多万，这都是在短短的几十个小时内完成的，所以信息，是有的。那极其复杂的好友关系链上连带着的到底有多少人就没个准数了。 所以这钱，温晓光不赖。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亲自给你，我说话算话，500万美元。” 至于这钱教主是自己拿，还是入公司的账，那就不是旁人能管的事了。 真金白银，老周也没有不好意思，拿起来摩挲了两下，问道：“那些信息我怎么没见你用啊？” 温晓光说：“工信部发了行政令，不准我们三家做出任何导致事态扩大的事，相关言论和信息都不让透露，这时候干这种事激怒鹅厂不是个好的选择。” “另外，主动做这种事有些师出无名，效果不好。我要先等马画藤不仁，我再不义。不然喷子会陷入精神分裂的，不知道该怎么喷。” “第三，”温晓光比了个三的手势，“微信的增长已经受限于智能手机的普及率问题，这时候给用户推也没用，有些人还是诺基亚呢，时机不对，属于浪费。” 周鸿祎张了张嘴巴，无法辩驳，“好吧，你思虑周到。” 交谈起来的时候，他总是会忘记这个孩子的年纪，不知不觉的就会认为他的思维逻辑、语言表达都是一副成熟老派之象。 “不过你小马哥会给你这个师出有名的机会吗？”一段话下来，他只对这里感觉疑惑。 其实也说师出有名，而是你不以正常竞争手段对我，我也只能还击。 “我的周总你想啥呢，”温晓光笑了一声，“移动端的即时通讯软件，他只能照着微信的模板去做，怎么会不给我机会？这是他最擅长的事啊。” 抄袭啊。 抄袭至少在道德和舆论上站不住脚吧。 “我擦，是我想岔了，”周红衣说起来就气，“他妈的，这孙子真是一招吃遍天下。不过你也是牛比的了，谁也没能在社交这个领域搁他那儿占到好处，就你突然冒了出来。” 温晓光问：“听你这语气，还是觉得他们问题不大是吧？” “有被颠覆的危险，但是你最好稳一点，他毕竟混了这么久，光是经验也很丰富。” “可能你小瞧了移动互联网的颠覆能力了，不过要是他有你这么乐观就好了，马总还是有警觉的。” 说起来，温晓光也能理解大多数人。 十年前，电脑是绝对主流。 那时候的明星企业还是联想，靠着广大的中国人民的销量，联想冲到了p销售世界第一的位置。 那时候手机上网的确可以，但绝不会有人想到竟可以到达代替电脑的位置。 业内的人大多知道这是一个方向，可想象不到能看视频、能打游戏、甚至后来还能直播。 主要是硬件就跟不上，手机的电池、处理器，还有网速，全都不支持手机取代电脑。 可它就……取代了，而且几年之内就取代了，你想想这些公司得多后怕，一切都太快了。 “你好像信心很大？”周红衣饶有趣味的问。 温晓光说：“微信的颠覆，并不是我们比它多多少用户，多多少日活跃量，硬要说的话，这会是我们取胜的基础，但不是取胜的表现。微信有这个用户量，已经不应该再满脑子盯着这个数字了。” 他的话总是让人觉得高深。 周教主也想不通，什么叫用户量不重要？比来比去不还就是这些东西么。 只是猛然间的，叫他去否定温晓光，好像又有些讲不出来。 成功这个事，可以依靠运气，但成功后了不失败，这就得靠实力了。 “我最后想问个问题，你是准备投靠阿狸，还是选择白度？” 背靠一颗大树，就可以给老马添不完的堵。 温晓光顿住，“我那么多事要做，还就真没想过这回事。” …… …… 由这句话，教主知道了少年人的野心。 虽然，他不知道这时候微信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有的，温晓光说不必盯着用户量，不是说用户量不重要，而是高度已经够了，接下来要增加厚度。这个厚度，就是生态。 还还记得他最早要想做什么的吗？ 是以字节跳动为代表的一类东西，从那里反推回来需要一个流量入口才来怼一把鹅厂。 微信只是开始，拿到用户只是起飞，但降落的动作更重要。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动作，就是如何在微信无法盈利的情况下，不被摔死。 这是后3q大战时代，整个领导层始终在思考的问题，首先qq的那一套增值服务搞不了，目前搞朋友圈插入广告这一套更是无异于自杀。 但不管是谁，信心还是有的，照着qq那一套去做就好了。 只是就依葫芦画瓢吗？会不会缺乏一点想象力？ “不管我们做什么新奇的功能，鹅厂很快就能模仿，”温晓光在公司的战略会议上，不断的努力扭转这些被‘下载量’这个数字占据大脑的人， 他们是一个团队，团队的力量永远大于个人的力量。 “我们应该做出一些他们难以模仿的东西，我知道很难，但这是唯一的致胜方向。所以我要大家正确看待那个数字，不要只想着增加它，而是要想着我们已经有很多用户了，在已经拥有数千万用户的时候，我们能做些什么让自己显得特别？” 温晓光看着黎文博等人的表情，确保自己的话被听了进去。 随后继续，“在线支付是一个重要的龙头，可能起步的问题在于，人们不会放心将大额金钱放在一款软件里，没关系，我们从一块钱做起。” 刘以琦知道，他们之前讨论过。 “从表情包商城开始！” 现在微拓也是有关系的人了，那些股东不能啥活也不干吧，作为中间人介绍一下银行还成问题么。 “这只是我们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温晓光肯定了她的话，“我相信会取得成功，我也认为，这不该是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林若生呢喃道，“这相当于是一个开源的东西了，吸纳广大的创作者，汇集大众的智慧和创造，一旦成规模，的确是很难模仿的东西。” 温晓光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再等，至少有些业务量，回头去拿第三方支付牌照啊。 总不能弄个空壳子去伸手要牌照，那特么阿猫阿狗注册个公司都能向央妈要了。 “微信要加入钱包这个功能板块，实名制，允许和银行卡绑定，表情包商城则开放给创作者自由上传表情作品，对于特别优秀的，定价元进行销售，另外开通‘打赏’的功能，增加创作者收入。只要捧出一个年入百万的典型，微信就是新的创业社区，到时候谁拦着他们下载都不行！” 人多就是有这个好，一人一块钱，聚集起来都是很大很大的数字，至少比打工的要强。 刘以琦捧着下巴说：“要是个大学生创作者就更好了，多令人羡慕呀。”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第407章 你们太慢了 搬到了新地方以后，温晓光搞了个大一些的办公室，他不喜欢老派的厚重感办公桌，还是选用了北欧实木简约风格，桌子上电脑、材料整整齐齐。 其实他不是那种装逼的所谓都市精英，一定要一丝不苟，一尘不染，但是……架不住有钱啊，他自己不干这些琐碎的活儿，有人抢着替他干。 微信转危为机之后，也有人抢着要送钱，其实周弘毅就想要投资微信，只是温晓光没接他的话而已，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都对马芸说不了，还有谁不能说。 360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搞过来干什么使。 如今临近年根，又一个事让温晓光有机会走进大众的视野，那就是央视选评的200年年度十大经济人物中，有温晓光这么一号人，大约在月号，央视会播出颁奖的节目，到时候结果揭晓，必定会引起一些轰动。 老实说这个节目搞了这么多年以来，已经越来越不行了。 早期的时候，经济人物好选，因为这个国家还是有在经济方面大作为的人的，选出来观众看了有感觉，但到后面就越来越难了，每年都出来十大人物，观众都不认识几个，可节目组也没办法，这又不是高考，水平哪能一年跟住一年。 选完了马画藤、马芸这些人，后面的就鲜有能跟上他们节奏的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竞争不强，促使温晓光被评上那是绝对事件。 年初的时候优客良品突然崛起，过了劳动节，一则收购消息是惊动全国上下，到了年底又携微信卷土重来，这一年的经济方面，温晓光就是最大的现象。 毫无疑问是被他定义的一年。 正巧碰上他要在媒体和网络上刷脸，所以那边联系到了公司以后，出席颁奖晚会已经是确定的事，随后又有一个节目找到他，可能褒贬不一，但知名度还是有的，那便是鲁豫有约。 虽说以温晓光现在的名气什么节目都上的了，但这一切只在一年的时间里改变，发生的太快还真有些觉得恍如隔世。 鲁豫有约会早一些录制，待到播放的时候和颁奖晚会也差不了多少时间。 不管怎么样，本以为过了月的激烈，到了2月会悠闲点，现在是没什么想法了。 何雅婷则回到中海去，跟随褚秋晨，商量收购江成医院的事。 温晓晓说假如真的成了，要他弟弟过来剪彩祝贺，其实暂时不会有什么变化，还是孟燕华在管，和她没什么关系， 有人想着往南跑，还有人迫不及待要往北跑。 3q大战平息之后，微信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普及，有智能手机的人会使用微信，这已经是一个趋势。 这就让最早和温晓光结成统一战线的饿了么和皇甫激动莫名。 和十年前不同，现如今qq已经教会了人们一个社交软件的入口该怎么用。 温晓光这段日子一直在跑和银行合作的事，压根就没想过饿了么这个事，但从情理来说，也是必然之事。 “听了你的建议之前，我们准备做的是一个手机网页平台，不过张总回去之后就停了，他分出一个团队开发点餐的app，过程不是很顺利，大家都不知道点餐的app要怎么做，不过好在也在上个月上线了。” 皇甫和温晓光泡在游泳池里，工作强度上来之后，健身锻炼是非常必要的，不然根本承受不了。 温晓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中海的高校都普及了吗？” 他点头，“高校早就横扫了，9月份我们已经针对全中海在服务，服务人群从学生跨越到了白领。” 这应该是两个最容易的人群了。 大学生是没条件煮饭的。 白领那一顿午饭，始终是个问题。在没有点餐app的年代，基本也都是送餐，选一个公司附近固定的饭店，每天送了几十分上来，天天吃，吃到吐。 所以这两个人群最好推广。 “合作餐厅有多少家？” “一千多家吧，每天都有三、四千单这样子，单月交易额也都已经超过一百万好几个月了。” 其实算是不错的成就，这时候他们还承担着教育用户的成本。 微信则不用，大家都会聊天， 但手机点餐还是有不少人没接触过。 温晓光早已通过投资获得了饿了么20%的股权，作为早期投资人，饿了么长的越大越快，他的收益自然越高，这没什么好说的。 除此外，他也早有一个考虑，那就是未来几年，移动互联网催生了一大批企业，我们不要眼光老是盯着美团滴滴字节跳动这三家大的，明明是茫茫多的app。 普通人遇上一个就咸鱼翻身了，不要膨胀，觉得人家小。 罗振宇的得到app还搞了个几十亿人民币的规模呢，小看谁呀。 所以温晓光要展现自己作为投资人能给人带来的好处，这个‘微信税’收起来才比较容易。 不仅如此，对他自身也有好处，饿了么点餐，得支付吧……那你说咱这个关系，支付不给我开个口子？ 在线支付的公司也是个小娃娃，要给点营养才能长的大一些。 再一个，微信能做到这些，也是特色啊。至少明年一整年美团还没出来呢。 听完了皇甫对于目前的汇报，温晓光问道：“那下一阶段呢，是什么打算？” 皇甫讲：“下阶段我们首先是要把中海做透了，另外公司也在思考其他大城市。以目前的进度，商家还是少，那么大城市还不到2000家餐厅入驻，这其实是件对商家、用户和我们都好的事儿，但是很多人不明白我们的模式，做广告的钱张总也舍不得花太多，所以我这才到北金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最早的时候我想过这个事，但有一个逻辑，你先分清楚，投资饿了么的是我没错，但是微拓科技不是光属于我一个人的，换句话说，要签合同，要付钱的。我不能一个拍板就微信让人免费用，不然就是属于用公司的资源为个人获利。” 就算他是老板，这个罪名也叫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 但是签了合同就不一样了，公司那帮人现在就在想如何盈利，游戏是个方向，视频、新闻客户端，都是方向，但是吧……好像都是鹅厂的老路，人家做起来比你厉害多了。第三方服务入口则是个新花样，他们接受起来不难。 微信也多少能赚一点回来。 “这钱我们还是舍得付的。”皇甫马上说。 “嗯，还有另外一个。”两人上了岸，温晓光边走边说，“微信是没有物理边界的，全国各个城市都可能有用户，可你们不是，接入了第三方入口之后，如果人家不在中海怎么办？” 皇甫说：“那就只能暂时没有服务了。” 怎么说呢。大多数人点开发现没用也会吐槽微信的。 “可以是可以，但说出去不好听，接了个入口，结果只有一个城市可以用？”他反问着，自己摇头，“至少四个一线城市，以及一些主要的二线城市能提供服务吧？” “这个做不到的，我的温总。”皇甫掰着手指，“中海已经是接收新事物最快的城市了，目前也只有一千多家商户，其他城市的教育用户成本只高不低，此外，去到一个新的城市，不仅是找几家线上餐厅，我们要有送餐小哥，对食品安全还要负责，要是那么多个城市一起做，难度太高。” “四个一线城市呢？” 皇甫想了下，“这个可以试试。” 温晓光提醒道：“微信的入口不便宜的，你们买过来大多数地方都用不了，亏的是自己啊。” “但你是同意战略合作这个事的。” 为什么不同意，好处多多啊。 “原则上同意，细节再说。我别的要求没有……”温晓光也感觉自己之前忽略了人家，但嫌弃起来还是没有丝毫手软，“就是一个……你们太慢了，怎么那么慢？” 皇甫：“……” 妈的，谁都跟你一样啊！ 这回头怎么报告？张总，人家说我们太慢了？ 第408章 生态 其实慢，或许也能成为一个契机。 温晓光在用晚餐的时候忽然生出这样一个想法，他和皇甫吃了些牛排，吃饭期间也一直在讨论。 慢的好处在于，一旦接入第三方服务入口，那飙升的业务量瞬间就展现出了一款社交产品巨大的力量。 话说回来，这样一个第三方服务入口究竟以什么样的定价才算合理？ 没人能说的清。 这是个全新的业态。 但温晓光记得，204年3月初的时候，鹅厂宣布与某东战略合作，25亿美元旗下一下电商业务移动流量资源换取后者5%的股权。 5%是什么概念？当时某东的估值就算比较低也达到了94亿美元！ 5月份上市的时候，股市竟然出奇的好，中概股的名头下某东市值竟然突破了300亿美元！这一下鹅厂整个赚翻。 而在战略合作过程中，撑起这5%股权的交易代价，绝大多数来自微信的第三方服务入口，基本上就是强东拿股份换了超级流量。 所以到底值多少钱？ 至少有一个可以参考的相对标准，在原时空的204年，作价超过0亿美元以上。 在往后的日子里，这个入口已经不是单单靠钱就能拿到的了，而是必须作为鹅厂战略上的合作伙伴。 鹅厂也不在局限于只靠着这玩意儿伸手要0亿美元。 难度很高，没几个公司拿得出这么多，只要钱也太短视、太贪婪。 实际上后来的办法就是将第三方服务入口作一个不那么贵的价格，同时获取对方的股份。 对方能接受，股份带来的收益也远超过0亿美元。 猫眼、拼多多、京东……都是这个路数。 他们被创业者们羡慕，你瞧，太他妈舒服了，得到了微信这个超级流量入口的加持，我上我也行！ 是的，这没有错。 但鲜少有人去真正看过那些公司的相关报表，几乎每一个公司都将从微信来的流量单独列出来，这个入口占他们全部流量从百分之十几到三十几不等。为什么？因为他们一定要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命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也有企业明确发出警告：与滕讯的关系变差，可能对我们的业务及增长前景造成重不利影响。 没错，吃下去的是美妙，但凡你想要吐出来，那就是毒药，到了这个程度，微信就是那些企业戒不掉的毒瘾，越吃越爽，不吃暴毙。 温晓光今天走到这样的关口，虽然微信最后还未成形，不过借助饿了么的契机，已经可以形成某种正向循环： 对于这个时候的用户来说，各个类型的服务类app还不够健全，手机内存不够，下载多款软件变得很奢侈，然而微信服务入口可以不需要下载软件，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服务。 另外一方面，流量入口的在效果显现之后，马上就对业内展示了某种，怎么说，说的柔和一点，是资源，对，好吃的东西。 第三，对微信本身来说也是强化竞争力的一种手段，早期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和204年不同，不是每一个领域都有多个竞争对手的，比如外卖，虽然美团成立的早，但美团外卖是203年才正式上线，那么在时间差之内，鹅厂模仿的即时通讯软件产品就总归比微信少些什么。 温晓光不可能同意饿了么与去那边再开个入口，虽然对于张旭豪是好事，但这是严重背叛。 他敢去，温晓光就敢整他。 最后的最后，微信也能获得一些营收。 妈呀！ 自己给自己这么一梳理，立马就发现皇甫说的这个事一定要做好！ 甚至要作为与在线支付平行的一个重大战略来做！ 这时候再看对面的皇甫就觉得可爱了起来。 “这段时间噪音太大，事情也多，大家都在讨论3q大战，搞得我都快忘记了，你这次来北金很及时！”温晓光心情不错，内心中一直奔着收微信税的梦想去了。 虽说不至于老是要给人家戒毒瘾，也不能大规模的戒毒瘾，人家觉得你不好就忍痛也要脱离，所以这是互相成就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他这边总是要占着主动的。 皇甫看温晓光心情不错，便知道自己这次大事可期。 社交流量入口啊，创业的小平民们啥时候吃过这种山珍海味！ 他说道：“要不要我回头让张总再来北金一次和你面谈？” 鉴于这件事情的代表性，和整体战略的重要性，温晓光觉得细节一定要抓好，“可以，你让他多跑跑。而且你们最近要辛苦一些，尽量做到要在主要的城市能够提供服务，至少是四个一线城市。” 如今的日子已经是十二月底了。 温晓光想了想，“我们尽量在明年的上半年落实这个战略合作！” 毒品喂到了他们嘴里，还没吃，就已经很high了。 “好！” 翌日。 一到公司之后，他就叫来黎文博、林若生和刘以琦开会。 上了班就是会多。 温晓光现在讲的都是鹅厂经历了360事件之后，通过血的教训才得来的深切体会，“微信不必要走qq的路子，手握入口然后什么都做，今天他们搞成这个样子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微信要选另外一条路，我脑子里有想法，但一直在想怎么表达，我觉得赋能这个词可以体现出来，我们要赋能给别人，这里的别人，我把它分为两类，个人和企业。” “个人就是类似表情包的创作者，或是文章的作者，通过这玩意儿，他们能够赚钱；企业就是类似饿了么，我们为他们导流，向他们赋能，最后的结果就是微信看似什么都没占到，但谁都离不开我！” 林若生脱口而出，“这就是生态啊！最关键是对于用户来说，微信能做到的事太多太多了！” “所以，一大早我就找你们开会，战略想清楚，目标清晰了，才好使力，我再强调一次，微信眼下的头等大事，是生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断为用户提供新的服务，用户量、日活跃这些数据自然会出来。” 黎文博谨慎的说：“在微信里加东西一定要小心，毕竟有个人在后面盯着，一旦引起用户反感，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这话是对的，几个人听了瞬间就有压力。 温晓光皱着眉头说：“首先战略方向是对的，你说的是具体操作过程……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钱包这个功能到底怎么加会比较好。” 事情如果太多，就要学会分解。 一切设想的基础都是支付，或者说微信钱包，这个他指派林若生全权负责。 为饿了么设计入口暂时不是着急的活儿，但与这个公司要开始接触，互相了解互相的意愿，这个由黎文博负责。 表情包商城已经从概念走向现实，剩下的细节由刘以琦负责，她出身于美工，自然明白怎样让界面更易被人接受。 这样一分，相对复杂的战略就能简单很多，最大的好处是温晓光可以找到负责人。每一件事，到哪个程度，清清楚楚。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还有问题吗？” 他们三个都不动，都有问题。 温晓光也习惯了，老板就是这样。 刘以琦说道：“我的事儿简单，汇报几分钟就行。” 林若生大概有一些关于生态的要聊。 最后是黎文博，他等了两个人都走掉然后毫不客气的占用了温晓光的时间。 “晓光，我觉得我们应该有一个投资部门。” 温晓光一愣，“这是为什么？” 黎文博缓缓说：“我刚刚顺着你的想法那么一想……个人这个方向就算了，但与饿了么这样的小微企业合作，我们必须得拿些股份，不然咱们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把这些创业企业从上到下打包卖了都付不起！” 商人呐，谁亏谁赚这种事敏锐到了极致。 第409章 聪明 这个时候的微信异常简洁，四个板块中‘聊天’与‘通讯录’不谈，在‘发现’栏下，目前只有一个朋友圈和附近的人。 没有扫一扫、摇一摇、看一看、搜一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没有鹅厂直接开给京东的‘购物’选项，另外小程序、游戏也同样没有。 在‘我’那一栏，除了自己的最上面自己的账号，只有设置和表情。 表情点进去就是微信的表情包商城，或许这是现在唯一比较复杂的东西了。 新版本的迭代中，表情商店已经开放给用户添加自己个人表情以及上传自己创作的表情，只不过没有办法收费。 这没关系，爱好这玩意儿的人有的是，只有靠他们把这个商城先丰富起来。 除此外，那些专门运营表情包的小企业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早期购买乖巧宝宝的那些文化公司，很快就放了好几弹的作品上去。 微信有意向用户展示自己这方面的特色，温晓光也是走到哪儿都要提两嘴他们的表情包库丰富了用户的选择。 这个小玩意儿有魔力。 虽然加了上去，但不算广告，也没有给用户的使用带来负面体验，相反是满足了大多数用户的需求。 如此，加的就很成功。 接下来温晓光和他的团队要的就是吸取这一经验，在丰富微信的过程不可避免的‘越来越重’，却不能引起人们的讨厌，这其实还是有些难度的。 但好在现在的情况是，很多服务压根没有……那饿了么这些企业为何能起来？不还是人真的需要点外卖嘛！所以微信能给出这种服务，引起用户的讨厌肯定是不至于的。 只是也要循序渐进的来。 而付出那么大的精力，给出这么多的好处，叫黎文博不从那些公司身上得到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温晓光听后点点头，“有一个情况，我不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 黎文博讲：“你说呗。” “饿了么里面有我的大学同学在，相互认识可能问题不大，但还有一点，我个人的投资公司是持有饿了么股份的。投资部的成立我自然没什么意见，但谈判可能面临难度，他们会担心温晓光所代表的分量太重了。” 这个人的事，黎文博还真不知道。 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倒是信温晓光不会做出那种利用自己是老板来给所投资的公司谋利，这是智商欠费的人才会干的，微信和饿了么，谁前途更大，一看便知，即便是一方为一方输血，也是他给我们输。 所以重点在温晓光提到的事，便是人家害怕你拿了太多股权了，这还没怎么几轮融资呢，大部分股份都归了你了，这孩得了。 “有点影响，但不搭嘎，就看他有多想要这个入口了。”黎文博沉吟着，话语中满是在商言商的感觉，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样子。 “我就是告诉你一下。”温晓光道。 “嗯，不过我建议以后这类投资行为以公司的名义进行。” 是的，如果微信支持的公司获得的好处都给你一个人拿走了，这不太正常。 不说员工分到多少，至少可以对微信好一些吧。 温晓光不在乎这些金钱数字方面的事，少一点多一点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就是这投资部的人好物色一下。 200年2月，马芸忽然到北金攒了一个局，他擅长搞这些事，也热衷搞这样的事，不过说是随便找个饭店吃一顿饭，那叫聚餐，大佬们显然都不缺好吃的。 实际上是一个私人庄园里的内部论坛活动。 温晓光不清楚他公司里的活不干，弄这一套干啥，不过参加参加倒也没什么坏处。 ……话说3q大战之后。 若是像上一辈子一样，可能也就慢慢平息了。 但现在因为有温晓光，因为有微信，互联网行业内部起了些波澜。 出现了某种难以预估的重大变化的可能。 这个可能，就是社交领域。 甚至于温晓光点出了移动端的即时通讯软件的些许奥秘之后，有些想染指的企业也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动作频频。 至少他就知道新浪在联合sn做些什么。 剧烈变化的时候，最是混乱。 “眼下看，月份最重要的事情是周、马之间的矛盾，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十年后再回看这个冬天的事儿，微信崛起带来的影响远远超过3q大战本身。我不知道，你本人感受到这种影响没有。” 他用了影响这个词。 温晓光面前站着的，正是马爸爸，他们在一座现代化建筑的大厅里，两人都裹着羽绒服，黑衣保安把住了三个门口，两人的随行人员都在不远处晃荡，没人打扰他们的交谈。 温晓光揉了揉鼻子，“我知道，微信可能会给国内的互联网带来一些变化，但直到在北金又见到你，我才知道这变化比我想象的大。” “你现在是抱着个大金元宝，谁看着都眼热啊。” 马总的身材矮小，身体瘦弱，和温晓光站在一起甚至显得有些违和。 在实力决定一切的时代里，这一次温晓光的地位已经不是上一次那个只是有钱的家伙可以比的了。 “不是大金元宝，是大钻石，搞得好就是真钻石，搞不好就是一堆碳。” 马芸道：“我看还行，你们很克制，这几次的更新依然是围绕了更好的用户体验，更好的服务用户，没有急着去做一些牺牲体验换取赢利的妥协。” 这怎么敢呢，鹅厂发布产品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了，快则年前，慢则月份。 “您这是探我口风来了，”温晓光反应很快，“微信现在的问题就是盈利，好多人关心我们怎么做是吧？” 如果不能盈利，始终是个问题，如果做到了这点，那不说新巨头，至少是个一方大佬就要诞生了。在微信身上的下注也就可以果断些了。 马芸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今天来的人，十有八九都极其关心微信，可能是qq太成功了，现在这事关乎ney，谁不在乎？现在你张嘴说句话，谁都得认真听。” 这就是江湖地位了。 虽然大家都不缺钱花，但在重要性上还是有差别的。 温晓光自己的战略怎么能都给别人看，他说道：“这次3q大战的确是有些突然，我们本来都在想着怎么增加用户，忽然间用户那么多了，其实有些惊着我们，下一步具体该怎么做，我自己也是进退维谷。” “那正好嘛，多交流，多碰撞，现在都在谈移动端、无线端，但究竟怎么个弄法，这是个问题。” 正门口，不断有人到达，也不少人都往这里看，他们都在看着温晓光，所想的也不过是过来相互认识一下。 马总说的对，温晓光现在讲一句话，份量已经和过去不同了。 “和我一起迎接一下吧，出门透透气去。”边走边说的时候，马芸又提一句，“除了想听听你对接下来微信的想法，其实人们也很关心另外一件事。” 温晓光双手插在口袋里，说：“我对腾迅那种把触角伸向各个方向的模式，不是很感兴趣。” 马爸爸抿起大嘴笑了，这小孩儿，真聪明啊。 ==== 我想义正言辞的说一件事：求订阅，看在本猫兼职还努力更新的份上。我倒要看看谁不订。 第410章 我们更欢迎微信 200年代的阿狸虽说也很强，但还远没有几年无线端大获全胜的那个难以翻越的气势。 就在明年初，因为假货问题，淘宝还面临了一次重大的舆论危机，不过马爸爸相对小马哥就果断、狠厉了一点，他把淘宝的一众高管全部开除，正面面对愤怒的消费者，不断展示自己在打假方面的投入和决心。 比较起来，鹅厂就是把头卖在沙土里，你骂归你骂，我做归我做，反正也不管，或者像月份那样，公关部经理对着镜头一阵痛苦，要不是360让他疼这一下，感受感受业内和消费者的愤怒，那种后来开放、转型的思路说不定都不会有。 经过这一次之后，鹅厂许多的事便不自己做了，而是联合合作伙伴，最典型的便是将拍拍网转给京东，用流量支持，持有股份，让伙伴去搞电商。 问题在于，因为微信，他们已经没有从容转变的空间和时间了。 360和他之间的事了了。 但用户和他之间没了，这么些年积攒的怨气，总也不至于跟随360退了就散了，微信这个时候还在吃着这一份‘白给的红利’，在已经拥有成型的好友关系链的基础上，自然不断有成熟的消费者转向微信。 温晓光赚的最多，这第二多的，就是雷总。 他今天也来了。 作为早期就比较支持微信的人，雷老板再一次展现了自己作为优秀天使投资人的战略眼光，小米和微拓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与合作。 雷总不断为微拓站台，温晓光也一直催促他赶紧出智能终端。 今年相比去年智能手机销售大涨35%，一大批国产的使用安卓的厂商都已经成功发布了产品，比较成功如ht。 小米介入会促进手机行业的快速发展，虽说早期他们本身就是几十万台的规模，不过引起的效应是很大的，所以对于微信这种依赖智能终端的手机是极有好处的。 但是这些家伙依然在搞iui这种东西。 “妈的，硬件太难搞了，”雷总摇着头，笑的很苦涩，“不像软件，写写代码，凭脑子就可以创造，硬件他妈的，你缺这个屏幕，不行就是不行，所以你催我也没有用，夏普不给我屏幕啊。” 在一间铺着地毯，吊着欧式大灯，摆着一尘不染的大会客厅里，温晓光和这两位坐在一起，大家都翘着二郎腿，看不出多一个少年人的违和。 其他人也分布各处，不觉得温晓光和马总靠近有什么奇怪。 但大家也留了个心眼，是不是微信要找阿狸了。 温晓光并不了解当年小米手机的许多细节，这都半年过去了啊，他问道：“夏普还不给屏幕？！” “不给，”雷总不断摇头，“就是不给，一开始还见我们，现在每次去就给我们倒杯咖啡，让我们等着。” “多去几次。”马总的牛脾气上来，“去到他们愿意合作为止。” 温晓光记得这个过程很艰难，但没想到这么艰难，或许是明年3大地震后才有的转变。 雷总笑着道：“妈的，我就感觉我们做什么都难，这小子做什么都一下子爆发成功。” 关于以后的微信。 温晓光想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今天包含优酷、爱奇艺等视频端的人，微博这些人也有……要知道腾迅微博也是叫他们头疼的东西。 “我们是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的，基本上公司内部也有讨论过是不是走视频、新闻客户端、动漫这些老路子，但都让我们没什么热情与激情，我自己认为，移动互联网时代会催生出一些新的业态，虽然视频、微博肯定不会衰落，甚至大有机会，但眼睛盯着旧东西，会忽略新东西。” 温晓光下面的这句话才叫大家信服，“而且，我们还面临着鹅厂的竞争，在各个传统领域，这么些年下来他们做的更加完善，马总也在，他是支持我的观点的，走和别人一样的路，人才资源都不如人家，凭什么赢？” 如果有一天，微信可以直接连接外卖，可以直接打车，可以连接大众点评，这虽然只是对外的一个口子，进入的是各个第三方公司的界面，但这意味着微信本身并不需要组建外卖团队、打车团队，却可以为用户提供服务。 当这一天变成现实，微信才可以叫做出了别人搞不出的东西。 也千万不要觉得第三方入口没有人用，包括拼多多、京东在内，他们发布的数据都显示比例不低的流量是来自于微信，自拥有的app本身并没有占据绝对的优势。 反过来想，如果这个口子啥用也没有，人家领导者也不是傻子，给你股份还没拿到多少钱，为了啥嘛。 可能我们习惯了干啥就找啥样的app，但中国很大，人很多。 “温总，你说的新的业态是指什么？” “看吧，这怎么好现在确定，得观察。”温晓光也不好一口全说出来，那不是微信干啥都给人知道了，“但不管是什么，从小公司到阿狸这样的大公司，对流量的渴求是一致的。” 马芸问：“所以微信是要下场做新的领域了？” 温晓光说：“这个没有，我们希望轻装前行，不想为了一个服务就组建一个团队，那不也是在挤压新的创业者的生存空间吗？” 雷总作证，“我基本是每星期都去的，如果有新团队，我怎么会不知道？” 温晓光看似各个方向都退了一步，但实际上是团结了大部分的互联网企业，总比鹅厂那样与大家为敌要好。 他笑着道：“其实我们内部在讲赋能，帮助大家一起成长。但形式上我们还在思考具体怎么做。太过粗放，会影响到微信本身，所以实际上我们走的很小心，但确实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赋能这个词太好了。 马总听了心中一动，他的内心是有一股抑制不住的要和微信链接的冲动。流量啊，他天天演讲，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这些。就像后来为了推广etp，那是满世界飞，后来感觉差不多了，公开活动就少了嘛。 当鹅厂在各个领域对原创者进行挤压，温晓光一出来就开始讲赋能。 两种概念。 相互比较，大家当然更欢迎微信。 而温晓光对他们也有需求，比如在微博登一登广告什么的，有了大老板的支持，当然是不一样的。 得道多助，能在广告上签署一些合作自是极好的。 也有忍不住说出口的，“温总，您也在讲赋能了，不如就放开了这口子，咱们大家互相合作，一起发财。” 大家似乎心里都有和马爸爸一样的想法，但他们不可能能如此粗放的不断往微信里加东西，那是自杀，他们是要小心的、像绣花儿一样、渐进的不断捕捉用户的迫切需求。 要加的都得是新奇的、也有巨大增长需求的东西，外卖就可以，因为别的地方少或者没有。又或者赋能个人，让他们发财，引起示范效应。 可要是开个视频入口…… 这玩意儿用户一点儿‘被你服务到’、‘因为你更便捷’的感觉都没有，这就属于会被吐槽的点。 即便要加，也得是江山稳固了，甚至那会儿都得好好考虑。 都在等着温晓光开口，沉浮了十几年，最后都得跟这个小年轻有商有量、态度和蔼的说事儿，感觉越混越回头了。 第411章 对入口的渴求 2月很冷，略有不同的是北金干冷，中海湿冷。 褚秋晨将自己做的第三个地产项目正式立项，进入施工阶段后，便没前段日子那么忙了，虽然也很忙，但至少比跑拆迁的时候舒服一些。 这一次的项目落在了中环外侧，离中心城20公里的距离，开车出门就是中环高架，小区整体规划了做30层高的大楼，还2栋联排的带院高级别墅。 这个项目耗资几十亿人民币，几乎将她的已有资金运转到了极致。 老实说这会儿来个金融危机什么的，一切都玩完了，可是不是，200年，全国房地产市场火热，央行搞了些定向降准之类的东西，说要支持实业，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房地产的回报率高，资金天生的就爱往那边跑。 总而言之她的压力是有些大的。 何雅婷亲眼看她连续工作二十二个小时，而且因为工人受伤，虽说是轻伤，但压力巨大的她大发雷霆，劈头盖脸给项目经理一顿骂。 那天累坏了之后，坐在她家里的沙发上就不想起来，后来干脆就睡着了。 褚秋晨醒来的时候发现何雅婷在台灯下学习，脑门上不知道贴着啥，还挺认真的模样。 “这是什么？”她问道。 何雅婷说：“江成医院的收购方案啊，” 褚秋晨指着那些红笔的线，“我问这些圈起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因为有些名词太专业我不太懂嘛，就圈起来查查看是什么。” 两岸的文字大多是可以互通的，就算不一样，但能看懂。问题是这局限于日常的交流，一旦上升到特别专业的商业或是法律性文件，用词不仅讲究，麻烦的是专业，也就是术语很多，这种术语有时候就得查查看了。 比如我们用营销这个词，但在那边一般讲行销。 “还挺认真。你不如直接问我得了。” 何雅婷抬着头笑道：“我看你睡那么香，一定是累坏了，怎么忍心叫你啊。” 褚秋晨觉得好玩，“你们这台弯小女生，讲话软绵绵的，是有点和我们不一样哈，难怪温晓光喜欢你。” “褚姐也喜欢我吧？嘿嘿，今天你还要回公司吗？最近事情忙的怎样？” “事务上是没问题了，主要是财务，要过年了，要钱的人多。” “你不是很有钱吗？”何雅婷问道。 这该怎么解释，可能不搞这行不太了解。 “我有的都是小钱，现在你叫我拿200万现金，我都拿不出来了，哪里像温晓光，微信现在估值都奔着上百亿去了。” 她说的是人民币。 但何雅婷还是有些惊诧，“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互联网卖的就是概念和描绘出来的前景，就算不赢利，但微信现在估个十几亿美元的值那是很简单的事，换成人民币就是百亿的规模啊。” 何雅婷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我之前跟我父母讲了，我在这里有房子的事，” 褚秋晨问：“所以呢？” “就感觉已经对他们产生影响了。” 当然是会有影响，但应该还好，他们大概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局势变化太快，女儿都没搞清楚温晓光到了什么程度，想来父母就更加不清楚了。 “哎，说起来，本来应该是我家里和他结亲的，没想到被你截了胡。” “褚姐，这可不行，男朋友不能随便送人的。”何雅婷小脸认真了。 “知道了，咱赶紧把这活儿干好吧，干好了让你去北金陪他去，”褚秋晨拿出电话，“我打给那个女人，约她再谈。” 何雅婷突然问：“褚姐，你怎么也不找个对象呢？” “有钱还不好看的女人，能找到男人，但特别难找到爱情，我自己都接受了。” 何雅婷：“……” “那你不想么？”这话说的暧昧。 褚秋晨挤兑了一下她，“小妮子，温晓光开发的够可以的，这种话你都问出口了，哈哈。” “反正我想回北金了……” 年轻就是好。 看着温晓光的大佬们也都这么觉得。 年轻啊，多少钱买不来的东西。 有的时候他们还得再想，如果一个少年9岁做到这样，那往后那么些年的时间，到底会折腾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若是毛毛躁躁也就罢了，可这怪胎明明年少，却不轻狂，游走众人间，利益处置倒挺妥当。 好奇。 他的未来令人好奇。 “……微信始终秉持着简洁、绿色的理念，所以陈总，你说的大家互相支持互相发财，我是完全赞同的，但做法上违背了我们最根本的东西，这还真不是我端着个架子，谁不知道这钱好赚，咱们今天一人都签和合同，我收点钱的同时大家也都开心，但是话说回来，太容易赚的钱，总是有问题的。” 太容易赚的钱是有问题的？ 马总和雷总露出了颇有玩味的笑容。 “这话要是别人说一点问题没有，”马芸开着玩笑道：“但是你讲出口，总感觉他妈的哪里不对劲。” 雷君也道：“这么不要脸的话，你怎么好意思讲出口？” 屋子里哄堂大笑。 温晓光使劲拍了拍沙发，揉着鼻子说：“总之大家理解我意思就行了！” 笑声最容易化解一些尴尬。 其实对于一些人来说，只要温晓光不进入他们的领域，今天这一遭就已经达到预期了，在过往他们的概念里，社交的出路就是这样，换成他们也是选这些路。 但温晓光明显表达了不同的思路。 只有我们马总还未达到预期，事后，他还是不放过温晓光，成功人士都是脸皮厚的，无一例外。 给这个好口才的家伙说的实在没理由的，温晓光就干脆讲道：“我也不给你定具体的价了马总，您让微拓科技持有阿狸一些股份，我们一定倾力把电商这个局给你撑起来！” 他说闭着眼睛瞎讲，你说怎么拒绝呢？总不能告诉他明年你们会遇到舆论危机，微信不能在口碑上被连累吧。 但温晓光没想到的事，马芸竟然在认真考虑这个条件。 “这个我得和董事会商量，过些日子才能有个结果给你。” 嗯？？这事儿，都可以商量了吗？ “只是很难，这么些年下来，我们各个股东相对稳定，拆不了多少出来。” 温晓光想说我只是讲着玩儿，但有些怕被打，还是算了。 “不急，您也可以接下来再看看我的动作，瞧瞧我能不能把社交继续玩下去。” 他说的自信十足，叫马芸惊讶。 因为接下来他们肯定会面对腾迅的直接竞争。 温晓光的确有信心，只要在线支付的功能真的具备了，很多动作都可以展开，而办一个这样的在线支付公司没那么难，软件上添加这个模块，业务上要和银行连接，也没什么开创性，支付宝、拉卡拉都是成例在前，照着人家的做就好了。 很多公司都可以做，后来美团也搞了个，有人有钱有心，还怕没东西么……只能说没人用你支付而已，汗。 还有一点，国家规定在线支付企业不能由外资参股，所以温晓光旗下的微信在线支付公司不能放在微拓科技下头，要么就永远不接受外资投资，这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当年为了从阿狸把支付宝剥离出来，马芸遭遇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所以如今他自然要提前避免这点，而无意于独资控股的他决定干脆再成立一个公司…… 就在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推进时，2月4号，这一天还是来了，鹅厂不可能拖拖拉拉太久的，有人嘲笑，说和温晓光讲的毫无差别，有人气愤，妈的，抄袭的臭毛病改不了是不是！ 不管怎样，他来了。 第412章 ……温晓光被威胁 鹅厂发布这款产品很低调，他们就是在半夜于几个应用助手上默默上线了，起名还沿用了qq这种风格，现在换了一个，叫。 虽说没有什么动静，但因为发布主体是鹅厂，也因为温晓光之前的‘诛心之语’，因此被人注意到之后还是有了一些传播效应。 这时候就体现出，温晓光在业内良好的口碑所带来的区别了，更加欢迎微信，这不仅是一个个人喜好，也一定程度上演化成各个评论文章里的态度。 ‘温晓光一语成谶，狼来了！’ ‘腾迅发布移动端即时通讯软件，这一次你还会用吗？’ …… 小马哥大概知道这时候顶着风头上线，会引来群嘲，但微信的一骑绝尘让他别无选择，而且群嘲这种事大概已经习惯了。 默默上线之后，的确是引来了诸多批评，网络上喷到爆炸，想来这些当也不出他的预料。 到了白天，各类新闻客户端都登了自己的评论文章。 尤以新浪的用词最为激烈：这一次你还会再用他的产品吗？ 文章里写了鹅厂的种种霸道行径，以及用户对他的无可奈何，如今到了要革新的时候，作为用户的你依然要给他这个机会吗？ 而且关于软件的功能，‘机智’的温晓光全都说中了，设计简洁、语音通话，要说不一样的，就是qq的那一套表情，微信没有使用，而他们自己沿用了多少年来的那一套。 周弘毅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什么‘哈哈老弟，你现在明白我的感受了吧，真的是和你一模一样啊！我原来想的就是，他们就是这风格，现在更是急了求快，加班加点搞出来这个东西，做出创新是不太可能了。’ 妈卖批。 其实温晓光相信要是可以做的不一样，鹅厂一定是会做的，可惜即时通讯软件就是这么些基本的功能。 也因为如此，新闻上的报道都对其进行激烈的批评，下方的评论更是不能看！ 不让他们嘲讽是不可能的， 但微拓科技不能光口嗨一下就觉得舒服了，他们还是提高了警惕。 公司内部马上就进行了会议。 温晓光放下手机，对手之间永远是最先下载的人了。 “不出所料，基本上跟我们差不多。不过对微信的主要威胁，并不来自于体验，而是可以做到离线接受qq的消息，所以不要被网上一边倒的利好舆论给迷惑，6亿的qq用户，这都是他们的支撑。” 黎文博问：“昨天其他人的反应如何？” 温晓光说：“都挺想和咱们签署些东西的，不过我都拒绝了。” “都拒绝了？”刘以琦问道：“马总也被你拒绝了？” “拒绝了。现在是变革期间，不确定下的每一家企业活的都不容易，咱们没必要为了别人的舒服出力。” 徐春燕则提议道：“温总，我们是不是得发布一个声明，有个说法。这件事，不宜低调，因为咱们有利，占理，可以获得用户的理解与支持，闷着不出声很吃亏的。” 她的建议倒是与温晓光的性格相反。 一般来说，不说什么，默默把事情做好是他的风格。 可徐春燕从事公关有些年，看法和他不同，也算是对他性格的补充。 团队的意义就在于此。 温晓光问道：“从你的专业来说，你觉得我们该发个声明？” “我认为应该。”徐总三十几岁的人了，也有担当的勇气，她坚定的说：“公关一般意义上是处理危机情况，但主动塑造良好的形象也算是一部分，而且有很多支持我们的人，咱们发出声音实际上是对支持者的一次回应。” 她说完之后，黎文博、付与萱等人没有明确要反对的样子。 “声明，先拟一个初步的，最后我们一起修改。”温晓光做了决定。 徐春燕喜道：“放心吧，温总，您交给我。” 这其实是个小节，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决定竟让其他人多了些发泄的快感，温晓光也意识到他的性格可能也不完全是00%适合公司的气氛的。 鹅厂的这种行为就是进攻，人家都做了，咱说还不让说，这其实是很憋屈的。 “好。”他基本认同了这个建议，又认真道：“但关键还是在于钱包功能的上线，下一次的版本迭代一定得具备。” 林若生点头，但他又说：“那咱们得组建另外一个部门，负责网络安全。”这又需要大量投入，这种人才真的得是绝对高薪了，请个麻瓜过来，你自己都不放心的。所以说温晓光当初先积累些资金再做事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现在整天为资金愁，心都可能被干扰乱掉了。 温晓光不知道鹅厂那边发布后的具体数据，但要说轻而易举就超过他们也是不太可能的，前世里，微信轻而易举击败米聊之后，也是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做到用户破亿。而且还打了一些黄色的擦边球，早期的时候鹅厂手里的微信就是约妹的代名词。 那时候他们没有温晓光的契机，没有遇上全民的舆论翻天运动，只能一点点搞。 而与前世相比，这一次的形势可能更加困难。 一是因为微信捷足先登，已经占据了一部分人的手机，这玩意儿不需要第二个，马画藤也同样面临当初微信面临的困境，即在新的即时通讯软件里，没有编织成网的好友关系网络。也许qq推了给你，你会下载，但没什么好友，有什么意思？ 虽说他们手握qq，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去使用新软件的，实际上，前世微信的推广，很多人的情况是工作了之后，有需求才开始用。至少温晓光是在4年才开始用的，这种小玩意儿有一个就够了，没有特别的刚需，正常人不会换地方。 这么想来，慌乱倒也不至于，可有个人在后面追赶，紧张是少不了的。 人们等着温晓光能出来说句话，而他的微博当天只发了一个简单的消息：获了个很重要的奖项，暂时保密，一个月后见分晓。 下方高赞评论：鹅厂要给你颁设计大奖？ 沙雕网友的恶搞与神奇逻辑永远是叫你忍俊不禁的，这实际上也代表着关心这类新闻的很多人的看法。 本来就没消气，现在又开始抄袭。 更有人在评论疯狂威胁：温晓光，你他妈这次做不成让我回去用他们的产品，劳资一生黑！我说的！ …… 你还有心情领奖？能不能认真点？7000万用户要是还玩不过他的话，你以后做啥我都不支持，这话撂这了，同意的点赞。 ……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仅是一天的功夫，对鹅厂的愤怒与讽刺竟然变成了对温晓光的威胁…… 第413章 微信将去往何方 这波在微博被联合威胁，搞的人措手不及，谁也不会想到是这么个样子。 而在深镇鹅厂总部，虽说公司规模是更大，但紧张丝毫不比微拓少多少。 原时空马画藤也表示，当时若是微信在晚出来半年，一切都完了。 这话其实并不夸张，夸张的是他们怎么会晚了半年呢，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是句正确但无意义的废话。 对于马总来说，更麻烦的地方在于，缺少了章小龙这种愣头青之后，研发团队多少受到了qq团队的干扰和阻挠，内部利益争斗使得他们动作偏慢，效率不高。 发布后的舆论氛围及后续演化也让他们如临大敌。 之前在工信部的牵头下，他开出了4亿美元的天价，压力与诱惑并行之下，内心里其实存了那种希望，可惜温晓光拒绝了，而且后续啥也没发生，这让他始料未及。 与此同时，他还要面对股东的压力。 种种因素累加，使得他们虽然看起来规模更大，但已经不如温晓光那样灵活自由了。 钱多可能真的是个优势，可惜钱没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临时指挥室，不仅没有因为360事件而撤掉，反而渐渐有了常态化的趋势。 刘总裁在会议上激励发言，“即使艰难，该做的事我们也还是继续往下做，至少qq的形势还比较健康，我们也有过非常丰富的经验，即时通讯的软件要做足新引力让人愿意打开，过去我们的qq等级、空间装扮这一类的东西都获得了不错的效果。” 这话说的总是会让马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马总抚着额头缓缓低语，“软件的简洁是个优势不错，但像是我们做的好的项目，温晓光为什么全部不予考虑呢？” 他指的就是刘总裁说的那些，什么qq等级、qq秀、qq宠物以及空间装扮，这些东西至少是成功的吧？可在微信里一点儿影子都没有。 总裁会议上，其他人也都说不出为什么，这么些年来，他们的思路一直在顺着这个路子走，想尽办法要搞的更花哨、更吸引人。 结果忽然来了一个人说，这些全都不搞了。 咱们以后换个工作内容吧。 等上班了就知道了，领导叫你做你不熟悉的领域，能他妈逼疯你。 这不是一个轻易可以转变的过程。首先这就需要勇气。 再拷问一句灵魂，即使勇气有了，不熟悉的东西你做的过人家么？ “我们一直不了解温晓光的思路。”马总不断试图站在那个人的角度上去理解，“如果不从这些地方入手，他准备如何做到盈利呢？” 现在对于鹅厂来说，战略看似确定，转换到移动智能终端去。 但实则困惑，这不是开发一款软件就结束的事，游戏刚刚开始， 下面该怎么做？ 谁知道？ 他们也不想天天在后面跟着人家的节奏，总归是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行。 可恨微信来的太突然，起的太快，他们忙不迭的赶紧跟上，甚至来不及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 然而这又是一定要考虑清楚的重大课题，尽管很难，非常难，前世的那些公众号、微信号、红包这些策略，也不是微信开发之初就有的呀，你说马画藤现在就很清晰的有路线图了？这是扯淡了。 那些成果都是章小龙团队好不容易慢慢摸索、试探、完善，最后才有一个顺利的推广过程。 或者也类似于早期的qq，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是在漫长的岁月里被一点点雕琢出来的。 可怕的就是熟悉的路数不管用了。 好在马化腾的警觉性强、多年当老板后魄力也有，他已经定了，“从今往后，我们要转变思想，不能再根据以往经验来看待新生事物，尤其是移动互联网，我们都得培训、学习。qq等级那些，往后都不要提了，我觉得用处不大，再说了，如果咱们开发一个新的软件出来之后，最后还是装扮的和qq一样，即使再用心，意义在哪儿？” 说的对，如果都按照之前的那样，增加用户——增值服务——导流至视频、输入法、浏览器等各个角落，按照这些来，那还有必要吗？ qq已经很成功了。 问题在于，基于移动互联网时代下，微信这样的产品进一步深化的开发应该往哪个方向，他们竟无人可以明确的指出。 就算有，他们也不敢，万一错了，这么大的公司出了问题，你就是万劫不复。 这就是马芸说的‘困难时候的领导者才是真正的领导者’，最重要的决策、最大的责任人都是你，你跑不掉，甩不开，尤其到了全民关注的程度后，你死都要带进棺材。 砰砰！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是马总的助理。 马画藤问：“怎么了？” 助理回道：“马总，微拓公关部那边公开发表了一个声明。” 大家心知肚明的，谴责他们的借鉴行为吧。肯定是会有影响的，这也明白。但又能怎么办呢？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微拓还发布了一则消息……” 说到这儿竟有些停顿。 “讲啊。” “是……他们说，微信将会在元旦，进行公司开创以来最大的版本变动。” 马画藤心里一沉。 所以他们这边还在思考的‘微信未来化方向’的问题，温晓光已经有了思路，并且还进行了相关开发实践？！ 大家都是一个行业的，这种重大变动肯定也有内部测试和继续优化的，这可不是写点代码那么简单。 而且如何能确定这种变动会被用户接受呢？这种信心从哪里来，再说我们发布了产品之后不是应该更小心谨慎才对嘛？！ 怎么就这么快！ “有透露是哪一方面或是哪一类型的变动吗？”刘总裁帮忙问道。 “还没有，”助理摇头，“我也在尝试打听，但，没消息。” 废话，总共一百多号人，管理这么点人保密工作再做不好，温晓光可以去吃屎了。 嗒，嗒，嗒。 马画藤不断拿食指点着桌子，他陷入疯狂的思考，温晓光到底会把微信推向何方？这个改动一旦获得用户认可，会不会加固他们的领先优势？ 如果有这种突破，那么不管他们现在弄了多少用户过来，最后都会慢慢的被吸到那边去。 忽然间……鹅厂有些慌乱的情绪在弥漫，因为这个新赛道，他们真的是纯新手啊！ 这种事情，事后站在205年往前看是容易的，你可能会说有什么难的，搞啊，那些功能上啊！对不起，这些无法照本宣科，没有任何一本书教你怎么继续往下做，不信你想想未来五年，想得出来微信会变成啥样吗？ 大家都说诺基亚的失败在于瞧不起苹果，忽略了智能机的重要性，可假若他们很重视呢？然后又如何？智能机未来怎么做？鬼他妈知道，乔布斯本人都是在尝试中进步的，诺基亚就更是抓瞎！ 所以行业的革新最容易扳倒巨头，大多数是因为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太过成功，导致过度自信让他们小瞧了别人，正常的成功人士都不会放弃自己擅长的去跟住别人的节奏。 另外一方面，即使重视了对手，你也很难玩过人家，因为你还没想过这条新路要怎么走。难道诺基亚反应迅速，乔帮主就搞不过他们？难道诺基亚的人就都是弱智，2007年看不出来，200年iphne都大卖了还看不出来？只是又能咋办呢，就像现在的鹅厂一般， 是，以后做移动智能终端的即时通讯，说着简单，可具体要做，从哪儿入手？ 这世上，许多事都比我们想象的要难，而且要难的多。还小的时候，人人都在纠结选北大还是清华。 …… …… 至于温晓光发布这个信息，其实也是出于偶然。 因为威胁他的人越来越多了。 所以他就发了微博：微信将会做最大的版本改动，我会向你们介绍它的新功能。 第414章 人性的风险 在鹅厂有动作前几天。 皇甫回到中海，现在其实已经接近月份的期末考试周，但是饿了么的创业势头越起越大之后，他便没那么关心学习上的东西了，对于他来说，读书本来就是为了赚钱。 一下飞机之后，他就赶到公司。 饿了么的早期策略其实一直不够大胆，或者说，没钱。 外卖风起云涌的时候就是在爆炸补贴的时候，那个阶段许多都市里的人都有印象：2块钱一顿碗红横扫牛肉面，4块钱一盘蔬菜沙拉。 两家公司竞争疯狂烧钱。 假若温晓光愿意通过微信支持他们一些，那么加速饿了么将是他的利益诉求。 毕竟太慢了。 皇甫因为办成了些第一轮融资的大事，也因为对外卖还算理解一些，更因为与温晓光的特殊关系，所以尽管他年轻，但在公司里的团队里已经是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 出现在公司之后，别人叫一声皇甫经理也是蛮正常的事。 “我找张总，他在么？”皇甫问一个同事。 “在的，他一直在等您。” 重要的信息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温晓光同意让微信帮助饿了么导流。 这是天大的利好消息。 办公室里。 张旭壕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之情，他走过来拍了拍皇甫的肩膀！ “辛苦了，辛苦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给我带来好消息！来，和我说说细节！” 皇甫也是难藏兴奋，“我给您带来了图，这是温晓光和我谈的时候提到的，他们内部正在对微信做些改动，这些图是概念，最后可能会有些不同，但方向是没错的。” 皇甫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档案袋，保护的特别好。 张旭壕疑惑：“什么东西？” “就是饿了么的链接会在微信的哪一个位置。” “我们会在哪儿？！”张旭壕瞬间心揪了起来。 这就跟写书有好的推荐位是一样的，这类性质的‘位置’甚至可以明码标价。 就像鹅厂给京东在‘发现’页面的位置一样，拿了人家5%的股份，自然就愿意给好位置。 温晓光给了两个选择，他们最想要的自然是在一级页面，也就是在发现页面，朋友圈和附近的人下面，直接添加外卖的选项。 对于用户来说，如果不需要这玩意儿，对你也没影响，该聊天聊你的，核心的是【它不会打扰你】，没有广告，不占用流量。 如果你打开了，觉得有用，自然就会觉得微信真方便。跳转的是饿了么的界面，包括ui设计这些都不是他们的工作内容了。 显然，这儿是最好的，每天有多少人会打开朋友圈，这令张旭壕不敢想象。 “但这是有条件的。” 皇甫的出声打断了他陷入了兴奋中的幻想。 是的，有条件的，这么好的位置。你能给我什么？ 我们，都是商人啊。 皇甫简单说：“这个位置的价值自然不用提……我和微拓的黎总也接触过，他们的条件就是公司5%的股权，并且会派董事，帮助公司发展。” 温晓光作为后来人当然知道饿了么是很有前途的，未来怎么样也是以近百亿美元的价格卖身的，但是黎文博不知道啊，花那么大代价，搞个董事去代表微拓的利益诉求，这太正常不过了，没有派去什么职业经理人去管这家公司就已经是他认为的‘不过分’了，你想想谷歌，投资人不放心两个创始人，直接给你搞个e过来，不接受也得接受。 张旭壕听完后陷入了不安之中。 皱着眉头细想一下，眼角不自觉的瞥了皇甫一眼……他，可是温晓光的好朋友啊。 “这样一来，温晓光所代表的股份就占据了35%之多，还要有董事的名额……”有句话，他没好问出口，这温晓光到底要干什么？ 据说也是以前想要做外卖的，难道现在也有心思了吗？ 皇甫也不好说什么，这个决定实际上就是将自己……不说委身下嫁，但基本也是那个意思了。 业务上依赖、资金上依赖，公司的独立性肯定会在某种程度上受损。 若是老好人的温晓光，一定不会做这种事，但干公司久了之后，他明白了，在这里你退一步别人保准进两步，大家都是为了利益，该取的时候，没人会想着不好意思，他甚至还想多拿点。 软弱即是自杀。 而且他的确有自己的目的，微信想要构建生态，他不放心对重要的合作伙伴没有一点影响力，别的不说，万一，哪天这些家伙有点心里不乐意了或者因为什么事有点矛盾了，人家跑去投靠腾迅怎么办？ 有可能吗？ 可能性不大，但若是真的发生呢？ 这世界上要皮的树多，不要脸的人一抓一大把。 你看苹果对供应商的控制，基本已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皇甫见老板不说话，又讲道：“晓光也给了第二个选择。” 张旭壕不似刚刚那样高兴了，创业过程中，痛苦的抉择太多太多了，哎。创业不易，真不是说着玩玩。 “他们计划在微信中加入钱包的功能，点进去之后会出现二级页面，在二级页面的最下方他们可以做一个第三方服务，饿了么的入口放这里。相应的，他们减少的股份诉求，只要0%，另外再补50万美元。” 当然，董事该派还是得派。 至于给钱，温晓光也会希望他们快一些好配合微信。所以钱么，给了就给了。 “二级页面大概会比一级差多少？”张旭壕问道。 皇甫难受了，“张总，这些东西都是全新的，即使他们自己也无法预测，甚至钱包功能会不会成功还另说。” 沉吟了几秒。 张总还是问了，“对于饿了么，他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我们没有这样谈过，但张总您换个角度想想，他也得为微信负责，而且我可以保证，温晓光绝对不会对我们这行有什么想法，如果有，他当初没必要不选。” 人是会变的，这可说不定。 “我去一趟北金吧。”他想凭近距离的感受确认一下。 皇甫双手赞成，“好的。我和他约时间。” 当天晚上，他就飞到北金，都已经2点多了，温晓光还是见了他，在夜晚的城市热烈中张旭壕跟在他后边儿一起走在大厦的走廊。 “微信该怎样正确的使用自己的流量优势，这是个很大的命题，皇甫是最早来的，但不是最早和我提过的，最后我只选择了你们，你知道为什么么？” “不知道，温总您说。” 温晓光讲：“我们加一个东西需要考虑是给用户增加了负担还是增加了服务，我认为外卖入口的后者多过前者，所以我同意了。我们不追求并购公司，这与微信的‘赋能’理念有冲突，但是……张总，你也管了一个公司那么久了，你觉得治理公司的根本在于什么？” “是什么？”张旭壕摇头，在这个9岁的人面前，他的思维竟然只能在后面跟随。 “是人性的风险。”温晓光缓缓出声，如果不并购，也没有影响力，不讲有什么意外的恶性时间，仅仅是反水到鹅厂就不可接受。 人性不能考验，更不能不防范。或者说，不防范就是对人性的考验。 张旭壕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温晓光越发的像是人们口中的大佬了，不论是言语、思维还是气质，又或者是这些全部加起来所体现的强硬。 第415章 北美来客 张旭壕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二种方案，他要折中一下。 温晓光是没什么所谓的，他的目的不是要控制或是拥有这家企业，只要保持一定的影响力存在就好了，他会这么说，也会这么做，在这一点上保持一定的强硬是必要的，但没必要在合作的过程中搞的大家哇哇叫，最后结果整不好就是众叛亲离。 他主要也是想在饿了么的身上做出示范效应，谋求股份，维持影响力，但不会要求控制权，合作之后饿了么能获得极大的发展。 这样一来，后人可以看前人，微信以后的谈判价格高可以被人在更大的程度上理解，谈判的难度自然也就降低了。 但是饿了么的推广速度过慢使得近几个月内微信不会开放对他的导流。 张旭壕满是委屈，他觉得自己答应了几乎所有的条件。 而温晓光只问他一个问题，“现在饿了么一个月的交易额是一百多万，你知道微信有多少人么？你做好了一个月一千万甚至三千万营业额的准备了么？” 这并非一个简单的数字增长问题，服务量的增大必然加重系统的负担。 而且温晓光估计这个数字增长的会很吓人，这和放个新闻链接不一样，在微信看新闻有方便多少？不见得。但外卖养出了饿了么和美团两大企业，这背后隐含着的是巨大的市场需求，需求一直都在，且仙现在还没人开发过，忽然间打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已经准备在中海都市圈内的几个城市进行推广了。” 温晓光说：“具体的营运我不感兴趣，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决策肯定还是要信息充分的人来做，我本人也相信你。” 这句话说的算是有点味道，张旭壕心中舒服了点。 讲话就是这样，讲过了头就叫人烦，事无巨细啥都要说，感觉你是这家公司的老大一样。所以适可而止，但意思还是传达到了。 他不懂温晓光说的提速么？自然懂。 他会把温晓光的话当成狗放屁么？当然不会。 所以，够了。 老实说也该快一些，这可能和领导者的性格有关，你看王兴就胆子大。 温晓光估计他们200万美金都没花多少，可能是放在账户上心里安心吧。 张旭壕准备回中海去，温晓光却把他留了一天，就像当初李科阳带着他一样，现在他也带着自己投资的人。 领导者的成长快慢直接决定了企业的未来。 微拓科技要成立一个投资部，这个负责任是陈北给他找来的，是的，这家伙终于从北美回来了一趟。 北美的投资策略就和饿了么这些不同，温晓光自然也会保持自己的影响力，以免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玩些花的，搞掉你的股份，但是只是以保护利益为主，并不怎么关心他们具体怎么运营。 目前投资的三家企业都是如此。 至于陈北为他找来的这个人，叫李一丹。是美国aig集团的亚太地区的副总裁，说名字是如雷贯耳。 aig是美国国际集团，全美首屈一指的保险公司，两年前的金融危机中，就是这家公司为投行搞出来的那些次级贷款做保险。 简单来说就跟给人上保险一样，平时我给你钱，‘人’出事了你赔我钱。 那么可想而知金融危机爆发后，大量的次级贷款索赔金额基本能要了aig的老命，但是aig大而不能倒。 随后前财政部长盖特纳以20亿美元的巨资救助aig，这其中大部分进了高盛的口袋，他们在危机前‘送’给了aig一大笔钱，危机后，自然是请你赔钱。 而这20亿美元是纳税人的钱。 所以一个很神奇的逻辑出现了，危机的始作俑者，收割了中产阶级的人最后还得用中产阶级的税款给他们续命。 讽刺的事儿多呢，就像***先生明明是资本家，却通过天天骂华尔街精英成功的获得了白人群体的支持，一个富豪成了工人阶级的代表，他妈的真是看不懂这世界了。 不管怎样，能有这样履历的人，温晓光自然是要一见。 倒是也好奇，她怎么会看上自己这座小庙。 带着张旭壕一起，温晓光在一家高档西餐厅内接见了两位，陈北，以及与他一起回来的李一丹。 李一丹年纪却也不小了，32岁，不过以她的职位来说，相当年轻。 她本人的装扮极具精英气质，身材瘦削、皮肤白皙使得她穿上黑色无袖长裙高贵逼人，盘起的头发露出天鹅颈，微微微笑的时候令你如沐春风。 张旭壕有些紧张，环境和人都让他紧张，不过他得习惯，这以后可能就是他主要需要打交道的人。 李一丹初见温晓光的时候薄薄的嘴唇微微一笑，握手半蹲腰身，眼睛里含着的都是温柔，却无妖媚感觉，反倒有距离感，笑容但到位，太熟练了。大公司出来的都搞这一套。 “幸会啊，温总。”她的坐姿一点儿腰都不弯。 “幸会。”温晓光顺便介绍了一下张旭壕，“这是饿了么的创始人，正好找我有些事，我就让他一起来了。” 李一丹有些疑惑，陈北倒是清楚，“也是移动互联网下新的业态，发展很迅速。” “这次回国的时候就听说了，从北美到中国这股风刮的盛呢。” 温晓光问：“这是你辞职回国的主要原因？” “不是，我辞职很久了，这次想要重新工作，所以来您这边试试，希望我可以获得这个机会。” 其实有个问题，温晓光好奇很久了。 “李小姐，我是纯个人好奇，人们一直都说美国的金融发达，形容华尔街有各种各样的词，我问一下，它的金融到底有多发达？” 李一丹微笑了，“这个问题答案的维度有很多个，从整个业态来说，华尔街的金融衍生品的种类之多，花样之繁，国内大概只占5%。从人才来说，那边聚集的的确是全球智商最高的，至少是学历最牛的一群人，就是这群聪明人想出了各种各样赚钱的点子，不创造产品、不建设任何东西，却很暴利，现在全美gdp的大概0%是金融及依附它的服务业。” “说的简单点。” 李小姐也很泰然，“美债不是债务，是资产。因为有人买，有人卖。” 她未解释过多，这里面需要一些经济学的头脑，不要被常识左右。简单的说，有人买，有人卖，一买一卖就有了价格。 “那你喜欢它么？” “年轻的时候喜欢，华尔街崇尚aggressive，急功近利，现在不怎么喜欢了，年纪大了会觉得……自己创造的那些其实是什么贡献也没有，但赚了不少钱。” 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有趣。 “到底在卖什么让你不喜欢了？” 李一丹想了想，“卖的是希望吧，比空气还要虚无缥缈的，希望。” 第416章 事无巨细（感谢圳南盟主的打赏！） “辞职的这段时间我去了些国家，令我惊讶的是在不同的国家我竟三次了解到您的新闻，一次在韩国的街头小报上，一次在nn的版面，还有一次是听到的，听人说在古老的中国出了个神奇的人。”李一丹讲述自己的见闻，“那些瞬间拼凑起来形成了我对您的最初印象，并且让我感到好奇。” 搞得温晓光有些不敢相信，“我都全球出名了吗？” “不必谦虚，全球也找不出几个像您一样的人。” 这么说倒也对，稍微膨胀一下，叉腰。 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全球报道不代表全球出名，可能就是哪个版面提一下，信息爆炸的时代也不会有太多老外记得你。 温晓光说：“这些新闻至少让李小姐坐在我面前。” 李一丹眉目一闪，笑道：“那是，后来我也听闻了陈北提到您的公司需要一名投资部的负责人，我很有兴趣加入，和您一起工作。” “我工作就是普通人的样子，您对微拓或者说微信的理解是怎样的？” 微拓的投资部门主要的还不是为了在资本层面的投资获利而是要配合微信的整体战略，所以并不是纯金融，而是以理解微信为主。但温晓光倒也不会那么苛求，李一丹的履历有些夸张，她的年纪和她的职位不相匹配，必然有些特别的才能。而且支付多少会在以后涉及金融。 互联网金融这种新生业态到哪里去找专家，都是学习能力强的人慢慢在局势的变化中、和别人的交流中慢慢品出来的。 李一丹很诚实，一种建立在自信之上的诚实。 “科技行业我略有涉猎，听的多，做的少，硅谷去了很多次，但大多是公司并购中的资本重组，融资、上市这一类案子，在这过程中只是听人讲的多，当然我会对这个工作感兴趣肯定不会是科技盲的。” “至于说看待微信，我认为它有潜力成长成为规模超大的公司，我从顶级的跨国公司出来并不感到后悔，反而对重新参与一家公司成为巨头的过程感到很有激情。” 重要的话都在后面。 其实微拓科技这段时间不难招人，这世界聪明人很多，看到这里有一家成长潜力超好的公司自然就愿意来。 好奇温晓光这个原因可能真的存在，但本质上还是……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钱，对于李一丹这样的人来说可能就职业生涯是否成功以及带来多少成就感的问题。 不管怎样，除非有明显的人品问题，温晓光不好拒绝陈北推荐的这个人，否则作为老板也实在是太膨胀了。 陈北等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问了，“聊完了可以吃饭了么？” 李一丹和温晓光相视而笑。 “边吃边聊吧。”他说道。 李一丹开始发问：“温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组建投资部门呢？据我所知微信的融资额度大部分还是要用于业务拓展、” 企业早期的时候，创业公司的钱不可能拿过来再送给别人。 但这是一般情况，有些特殊情况，需要展开布局就另说了。 温晓光解释道：“这大概是微信的特殊性质决定的，一款即时通讯软件自己赢利很难，即便真的做到了，它的意义也不在于挣了用户多少钱，而是在自身掌握的资源对其他企业的辐射能力。” “另外，微信走的是与鹅厂截然不同的路子，我们并不谋求通过流量入口的优势对整个互联网行业进行某种意义上的清扫式占领，我们希望通过这些资源支持其他人的发展，形成一个相互共生的整体生态。” 这是他比较完整的阐述公司的核心战略，同时也是说给旁边的张旭豪听的，听的这家伙心里一阵后悔和愧疚。 温晓光即使再忽悠人，也不会忽悠自己的高管，那不然最后整个团队都迷茫了，老板您到底要干啥？ 张旭豪抬头想插嘴说点什么，却发现温晓光是在认真的解释，而李一丹和陈北是在认真的聆听，他莫名意识到自己在某个细微的层面上自绝于核心圈。 温晓光如此聪明绝顶的人，对于他的犹豫和背后的原因肯定是心知肚明，只是智慧的人都不讲罢了。 “……关键词在于赋能。”温晓光结语。 李一丹听进去了，她略作思考，“所以投资部门也是依附整个战略的产物。” 温晓光继续直言，“可以这么理解，但也很重要，微信有竞争对手，而且是你干什么都模仿你的竞争对手，这种情况下需要保持我们在合作企业里有一定的影响力。” 陈北问道：“赢利模式也是从这边出么？” 他摇头，“肯定会收取一些费用，但利润不能依靠出售流量。” 李一丹眉头一挑，疑惑道：“这是为什么？这是很珍贵的资源。” 温晓光吃了一口牛排，放下叉子缓缓说道：“因为人类的贪欲很难战胜，如果微信主要靠出售流量入口给合作企业来赢利，那么就是恶性循环的开始，首先社交极容易获得垄断地位，之后我们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涨价以获得更多的利润，尤其是上市之后，受压于一些股价压力，这么简单的增收手段，很难忍住不用。” “用了一次就有无数次，形成依赖之后会不会形成价高者得的局面？我也不确定，我只能尽量不去挑战人类本能的欲望。” 价高者得，这就麻烦了，那推给用户的服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东西了。而且到时候你想摆脱，可就不容易了，忽然砍掉很多钱，是极为痛苦的决定。 李一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东西方的经营理念真的完全不同，今天之前我从未在别的地方听到这些话。” 尤其是这一份长远的眼光，令她折服。 “都是从百度身上看来了，它的竞价排名是恶因，终有一天会结出恶果。” 张旭豪也是只有赞叹，人与人的差距是能清晰看到的。 “温总，”他想要开口…… 温晓光打断了他，大度的说：“我既然给了两个选择当然是都可以选的，不会有不同的。” 张总哽住说不出什么，人家是真的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厉害。 == 感谢盟主~昨天的打赏刚刚才看到，搞的不好意思，谢谢了~！ 第417章 魅力爆棚 创业公司到了这一步，都会迎来一个特殊的时刻。 付与萱与刘以琦看着履历辉煌的人，由温晓光亲自把员工证套在她的脖子上，并为她鼓掌。开心是有的，但很难说00%的开心。 创业公司这个特殊时刻就是规模扩大之后，‘野路子’来的人总归是上不了台面，一些外部高端人才开始入驻公司，他们拿期权、领高额年薪，而且因为雄厚的工作资历与背景，深厚的知识背景以及超绝的思维逻辑能力，往往表现会更加突出。 尤其是在刚刚加入的时候，没有新秀不想在新赛季秀一把的。 温晓光没有为李一丹搞一个什么欢迎仪式，只是介绍给了大家认识一下，然后带她去装扮好的办公室。 李一丹全程微笑，她身材瘦削，只绑了个简单的马尾，很有干练的气质。 黎文博首先来造访，他敲了敲门。 “哎，黎总，我正准备一会儿拜访您去呢。”正在收拾东西的李一丹抬头开口，“快进来坐吧。” “好，怎么样，还习惯吗？” “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又不是头一天工作的小女孩儿，就算不习惯慢慢也就习惯了，而且地方比我想的好多了，我以为要从车库开始呢。” “哈哈，那怎么可能。”黎文博以为这姑娘高冷呢，没想到待人热情还挺会开玩笑，“总之呢，我们都欢迎你到来，成立投资部门这个决定，是我们团队一致通过的，大家认可晓光的价值取向与核心战略，认为投资部门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能加入，我们都很欢迎！” “谢谢黎总，”李一丹理了一下额前流海，“这搞的我还有压力了，我一会儿和大家打个招呼去。” “行，那我不耽误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或是想要问的，你就直接找我，晓光他不一定都在公司。” 女人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也还真没什么客气的，她问道：“黎总，你晚上有空么？” “有啊。” “那我请您喝个咖啡，咱们聊聊，关于微信。” “我请你吧。”黎文博想了想说。 “哈哈，都行。” 她想要从整体上把握以下这家公司，温晓光管的很宏观，细致的活儿都是黎文博干的，甚至于她以后工作中打交道更多的可能都不是温晓光。 “还有一个问题，除了饿了么以外，公司现在还有关注的目标么？” “还真有，一会儿我把资料给你。”黎文博说：“这件事我们还未对外整体发布，你可能不知道。按照温晓光的战略设想，接下来微信要上一个基础的模块或者是功能，说基础并不是简单，而是因为它是后面一切的基石，就是支付。” “支付？”李一丹眉头一挑，“什么支付？” “通过微信支付。” “支付什么？” “目前的技术可能只是小额的，而且是线上的支付。”黎文博见她不是很明白，“算了，你会慢慢熟悉的。总之这是一家二维码技术研发公司，但我们还在考察，因为它们创业了十年了，一直半死不活。” 陌生的东西实际上令李一丹感到新奇，二维码？还有人关注这玩意儿么。 9年，日本人就搞出来了，三十多年来发展出啥了？基本是被人忽略的东西。 其实这个技术，某种程度上这家公司具备了不少，只不过是没机会，直到203年微信开始尝试推广扫一扫和手机支付，算是给了他们机会。 在此之前如果要说技术问题，更不如说是应用场景少，网络跟不上罢了。 3g之前的扫码，手机反应需要7秒，这对支付来说是不可忍受的，排队付款的时候体验太差，劳资还不如掏现金得了。 现在黎文博他们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温晓光要搞，你有什么办法呢？ …… …… f办公室。 刘以琦半屁股坐在她的桌上，“与萱，你说这女的来头这么大，怎么就愿意落在我们这座小庙了呢？” 付与萱道：“从财务的角度来说，微拓科技估值可达十几亿美元，上百亿人民币，不要妄自菲薄，虽然人不多，但这是互联网，所以我们不是小庙。”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 “我明白，新来的投资部经理气质好，学历高，活成了女人的榜样啊。” 其他的刘以琦都不难受，就是学历这玩意儿……妈的，那些有学历的狗比天天说学历不重要，你特么知道真的没学历的人心里怎么想吗？ 最可气的是那些人有了，老是说不重要，然后说的没学历的人真相信了！ “她是哪个学校来着？” “哥伦比亚大学。”付与萱摇头说：“没办法，厉害啊。好像现在的美国总统***就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不过我看人家还挺谦虚挺热情的，你现在纯嫉妒心作祟。” 刘以琦也没办法，换谁谁不难受啊。 “为了你好，也为了公司好……”付与萱劝说道：“心里流流口水就罢了，不要代入到情绪、语言和行为中。” “我知道了。”她像霜打了茄子一样。 砰砰！ 有个小年轻敲了门进来，“刘总，你还真在这儿，温总找你呢。” “去吧。”付与萱转正了椅子，对着电脑准备工作。 温晓光现在真是操了心多，眼光也毒辣了，看到刘以琦默默的跟着付与萱就去了，大致猜到了一些。 “找我什么事？” “最近什么法餐、泰菜，国内各类的菜都快吃腻了，不知道晚上吃什么，想要吃些羡州的菜，你还会做么？” 刘以琦心里冒着小欢喜，脸上装模作样的当做啥事没发生，还问道：“新来了高端人才，您不得给人接风洗尘啊？” “美国那边没那么多讲究，我也就不和她讲究了。别打岔，你到底会不会？” “那要看你爱吃什么了。” 搞定了。 通过这一招温晓光让她回忆起了老乡的旧情。 真的是，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像老狐狸方向发展了。 夜晚。 刘以琦明明要下厨房，却好好给自己打扮一番，围裙里面是紧身的白色短裤，勾勒的身材轻盈动人。整出了满满的美厨娘feel。 羡州吃食偏甜、偏精致，像是什么桂花糕、糯米糕这些玩意儿，温晓光哪里那么爱吃了，不过是个说法而已，而且也顺便找机会聚聚。 “最近太忙，都没怎么正经吃顿饭，都是餐厅。” 刘以琦拿了酒终于忙完坐下，唏嘘道：“好了，别扯了，我的大老板，你还记得我们卖20多块钱一件衬衫赚几块钱的时候吗？那会儿出入高档餐厅，吃一顿饭上千上万的可是理想。” 温晓光一笑，“倒也是。就像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而所有平静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 刘以琦抬头看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吧。” “看来的，佛朗索瓦斯·萨冈原创。” “……你还不如说是温晓光讲的。”刘以琦完全没听过，名字太复杂，“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种时候的样子，感觉深不可测，男性魅力爆棚！感觉我都要沦陷了。” “好好吃顿饭不行么？” “不冲突，好不容易不在公司了，你还不让我说两句？” “你要说什么？” “我想灌醉你。” 她可没有矫揉造作的矜持或是莫名其妙的难为情啊。 第419章 他读懂了时代，时代从未读懂他 李一丹首要的工作落在了张旭壕和饿了么的头上。 对于以后的事儿，她当然是要和老板去聊，但对于以前的细节，老板并没有那种时间和她细说，而是应该她带着足够的了解去聊，不然到时候说啥都接不上茬，这就出了纰漏了。 黎文博翘着二郎腿，“对于微信，我瞧温总的意思是并不想简单的做成一款聊天软件，如果再想深一层，他也并不想学习鹅厂仅仅把这个小东西做成一个为其他方向导流的工具，他想要构建的是与其他各类型服务提供者相互依赖、相互共生的生态，而很明显，因为微信是入口这种特殊定位，于是在这个生态中，我们就是主导者。” 李一丹琢磨着黎文博的话，“所以外卖是温总选的第一个。” “是，其实原本我们就差点做了饿了么，移动互联网时代正在到来嘛，公司内部常常进行各种各样的讨论，我们提倡这种开放脑洞的行为，这当中就有讨论到外卖。” 李一丹问：“那为什么后来没选？” “没有为什么，”黎文博笑道：“我们放弃的东西可多了，外卖只是其中之一。” “但咱们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它。” “我和晓光都相信前途是有的，只是并不一定要去做而已，给人家一点生存空间，不然就像现在的鹅厂，尽管迫于一些压力群起而攻之者鲜，但一旦遇到什么风波，落尽下石者众，我们倒是可以有样学样都抢过来，但能保证自己不遇到风波么？” 李一丹笑了起来，这个小老板年纪不大，想的还蛮多，而且你不能说它没什么道理。 难怪，人家能取得这样的成就，说起来，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黎文博继续说：“理想的情况是这样：我们认为外卖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在大城市开始普及，微信的确是在为他们导流，但这个问题反过来看，微信某种程度上也有了提供外卖服务的功能。” “那如果有一天……”李一丹隐隐觉得有一种可能，“有一天饿了么足够壮大，不需要我们的导流呢？” 这种问题，以黎文博的经验，早就想到过，也早就问过。 “用晓光的话说，我们的主要对手是鹅厂，而不是这些创新小企业。” 而且赋能讲的就是让他们壮大，至于说足够壮大…… 也不会的。 “这个问题不要想岔了，对于合作企业来说，就算有一天咱们的流量只占其五分之一不到，他们也不会放弃的。” “为什么？”李一丹问。 “因为微信是流量入口的定位是始终不变的，他们腾出位置，我们就可以再让一家进来，谁会平白无故给自己培养对手？”黎文博笑意盈盈，充满自信。 他是十分支持温晓光这个战略的。 李一丹此时也才慢慢理解，黎文博刚刚说的那句‘微信因为导流入口这个特殊定位会在生态中占据主导地位’。 在这个生态里，你可以主动离开，但无法阻止别人进来。 “所以说这样一来，咱们就属于超然地位，” 黎文博点头，“自然而然的，一丹你的投资部很关键，既不能控制的他们嗷嗷叫，且过度限制自由会影响企业发展，这你比我懂，另外一方面，也不能让我们这边的声音一点作用都不起。其实说起来，这一套战略虽然高瞻远瞩，但底层逻辑还是在打败鹅厂，我们单独的力量做不到，所以就要联合起来并借助移动互联网。” 最大的致命点只有一个。 李一丹心中有一丝明悟，也有一丝热烈，这样的定位正合她意，不然的话，做一个边缘人物有什么意思。 “千万不能让这些人因为什么与微信分道扬镳之后又投入鹅厂的怀抱。”女人稍作思考便想了出来。 所以说多重要，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这也是温晓光一改老好人的姿态，做法上、态度上都有些强硬甚至过分的因由，因为他无法接受这种情况的发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是局势演化的必然，和他是不是温晓光没关系，换成张晓刚，李晓刚都得这么做。 创业过程中，总是避免不了无可奈何的博弈，局势推着人，要么胜，要么死。 “那要是饿了么也有模仿者呢？”李一丹随后问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设计是完美的，任何事总会有弱点，设计的再好关键始终在于咱们这些执行者的能耐。” “跟你们在一起工作，令我很激动，这是一个很聪明、很宏伟的计划，一旦成功，一定会诞生一家了不起的大公司！” 远景目标令人心动，令人沸腾，不管是黎文博还是李一丹都无比期待着脑海里想的，嘴巴里说的成为真正的现实。那时候他们的职业生涯也会迎来十几年、几十年来的高光时刻。 “明天我和温总见一面，我想要去一趟中海。” 黎文博问：“去中海做什么？” “我是投资部的负责人，我总得知道投资的企业具体是什么样子吧，那些报告上写着的公司和现实里真正的样子，总会有些出入。” 她进入状态很快。 张旭壕进入状态一样很快。 从北金回来之后，他压力骤增，温晓光本来就嫌弃他慢，如今那边紧锣密鼓的上自己的战略，他要是再这么磨蹭下去，到时候肯定要出问题。 钱是不缺的，就是这群第一次干公司的小伙子们包括张旭壕在内都不知道怎么花钱，或者说不是很敢花钱。 他们不像温晓光，这都已经是第三次创业了。 但压力下，张旭豪也不管那么多了，以中海为大本营，从其中抽调骨干力量，配合一些人手，再在当地招一批人，一夜之间北、广、深三地的团队全都发往各自城市。二线城市则以就近原则，主要不是城市的问题，而是公司人员的问题，小城市离的远，大家就不乐意去了。好在附近的城市很多也很关键。于是一周之后，长三角两个省会城市，外加重要的二线城市饿了么也全面进驻。 只要人到了，温晓光就好办了，商家暂时不够丰富也没关系，市场经济就是调节供需的。 而且对外的风声已经有了， 微拓科技50万美元持股0%的饿了么股权，消息一出，深镇很迷惑，马画藤看到消息后马上开始讨论，温晓光这波操作太奇怪了，主要外卖这玩意儿也他妈是新生事物，两个一组合，完全看不懂。 用户也很迷，人们不禁想骂娘，一个搞即时通讯的，外卖关你啥事？！ 但温晓光是拥有隐性的行业内支持者的，不久后，微博一篇文章流传： 《温晓光，他读懂了时代，时代从未读懂他》 “从最早的表情包开始，我们就不曾理解这个人，我们不理解那些被创造出来的形象为何会具有不菲的商业价值，后来，优客良品在他的手里诞生，我们也不明白，简单的帆布鞋、白衬衫怎么就能在年轻人中风靡，到后来他开始做即时通讯，唱衰声大到了极致，直至今天，我们依然不懂他，可他每一次都在用结果，告诉我们，他懂我们。” 第420章 他到底在布什么局 饿了么是谁？ 为何会得到温晓光的青睐？ 微拓科技这有些让人一头雾水的动作很快便引起了讨论。 2月22号这天，温晓光到达央视参加年度经济人物的现场节目录制，在间隙中，他接受了央视的财经栏目主持人专访，此时的第二频道有一个领袖面对面的节目，他们会邀请政商两界的领导者进行一个直接对话。 温晓光并不负责公司的具体事务，他最重要的三件事，一个是人事，确保人才进行有限竞争，一个是明确公司整体战略，确保执行有力，还有一个就是涉外活动，塑造微拓科技的公众形象。 所以电视台的专访邀请，他是一定会同意的。 摄像机、话筒，主持人以及一屋子工作人员都围绕着两张面对面的沙发，温晓光这优雅漂亮的史主持人相对而坐，问起的就是关于这次饿了么的入股事件。 “温总，现在微拓自身的资金是足够的么？” “足够的。” 不久之前接受的一笔注资，规模高达22亿人民币，疯狂的广告停下来之后，大头的费用付给了服务器租赁商，基本的运营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应该说，外界也普遍不会担心微拓的资金问题，除非……当他开始乱花钱。 投资饿了么可能就会给人这种感觉。 “这家企业叫饿了么，是个非常有趣的名字，”史主持笑了起来，“你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包括您本人是怎么规划接下来微拓的投资行为，微拓，到了这个阶段了吗？” “饿了么这个名字的确是很精妙，这是一家平台型外卖公司，最早注意到他们可能是今年夏天的时候了，我有一个朋友在里面工作，新生的企业需要融资嘛，所以他就找到我。”温晓光缓缓讲述， “我听了以后，觉得它还是挺有潜力的，事实也证明了，可能北金的高校也快有了，目前在中海，大学生和白领两个群体使用饿了么叫外卖的比例是大幅提升的。” 史主持人问：“你认为这和微信有关系。” 温晓光答：“或许吧，我们投资的思路还是希望帮助这家公司成长，不是为了反哺微信什么，我也听到有声音批评我，说对微信没什么用，对，我们不需要被投资的企业为微信做出什么牺牲，这样的话，谁还待见我？” “啊，哈哈，”主持人一笑，“所以仅仅是认为这家企业有潜力？可是我一般接触的企业家这个层面，为了钱的行为不是很多，财富现在对你还有意义吗？” “当然我们有我们的深意，可能现在还看不太明白，但以后会理解的。”背后的逻辑涉及秘密，温晓光自然是含糊、快速带过，“至于财富对我的意义，还是有的吧，但可能没一开始那么大了。允许我多说两句，饿了么虽然小，但不是一家不靠谱的公司，它是做两方面，一个是平台经营维护，一个送餐骑手的培训管理。” “我觉得大城市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倒不是说大家懒，而是自己做饭真的很不方便，浪费时间，如果在手机上可以浏览附近餐厅，点好之后送过来当然是更好的。对于餐饮商家来说，每天服务的可能就是周围一小撮人。” “但搬上网络之后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所以也是有很大好处的，我拿到的数据都是这样，商家进驻饿了么之后，每天的订单量以前可能是七八十分，之后普遍涨到一百多，甚至两百多的也不少。” 多好的投资人啊。 自带流量，还给打广告。 这时候，李一丹正在被张旭豪和他的团队迎接。 李总想要了解饿了么的进度，在离京时，温晓光嘱咐过她的，很快饿了么就会接入微信，到那时它至少要为中海市区内的人，主要大城市的大学生白领和一般城市的大学生提供服务。 这些年轻人群对于3q大战的关注度高，使用微信的比例更高，换智能手机也会比较早，网络上主声量大多是这一批。 在鹅厂推出的关键时期，微信一定得做点什么留住这些用户，不然不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佛系人生了么。 所以速度一直是他所强调的。 闭门会议中。 李一丹首先听了一下张总的工作进度汇报，然后开始提要求，“号的时候，微信会进行迭代升级，我听技术人员讲，做一个链接类的入口并不难，问题在于饿了么是否能为更多的人提供服务。我刚刚开始工作，接手这个投资部以后，第一肯定是处理好我们之间合作共生的关系，另外，也要有些工作业绩出来，新官上任还是有三把火呢，我没有三把火，你们也总得让我烧一把吧。” 女人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温总今天在央视接受采访，虽然播出时间滞后，但你们到时候可以关注，他一定给饿了么做了广告，说明他本人也是非常重视的。” 温晓光都重视了，他们这些下面干活儿的人一点劲都不使，这怎么可能呢。 张旭壕惊讶，央视做广告？心里不禁感激温晓光，也点头道：“明白，从北金回来以后，整个公司都在加班加点，我几乎是把团队里的得力干将都赶出中海了，从目前来看，进入一个新的城市我们首先选择大学以及白领居住区的策略是成功的，商家、用户、交易额都在上涨。我也知道，对我们来说，这是个机会！” 利益方向相同，事情做起来人为的阻力就没那么大。 另一方面，深镇特别紧张，号温晓光到底要干些什么已经成了全公司上下最关心的事。 马画藤开了几个会都说不出入股一家外卖创业小企业这其中的所以然出来，本身外卖这个东西未来是什么样，大家就不是很确定。 未知产生恐惧。 搞了半天没啥结果之后，他还是想到了章小龙，这次也不叫人来总部了，而是亲自去到了光州。 章被降职了，由总经理降到了副总经理，温晓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那个铁头娃您马总都管不大住，还给他再上一个套子，这不是自己把最锋利的剑藏起来么？ “在舆论场遭遇的阻力很大，用户虽然也有增长，但陷入到了纯粹模仿者的负面形象境地，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等温晓光布局结束，我们也就结束了，你今天获得的领着高薪过着惬意的生活也就没有了。” 马画藤的焦急写在脸上。 移动互联网到底怎么个搞法大家都在摸索，但似乎温晓光很清楚，单纯的即时通讯软件就已经让他们很有压力，现在似乎还在筹备着什么，商人的嗅觉告诉他，就是三个月，甚至更短的时间。 如果他们依然什么重大的突破或是改变都没有，那gae就ver了！ “情况很紧急么？”章小龙也没想到。 “紧急倒还好，现在担心的是不知道温晓光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么长时间以来，章小龙也一直在关注微信，关注温晓光，一举一动都是清楚的。 “马总，我也不是对公司没感情的人，但投资饿了么这种事，他一字未和我提过，就算我想告诉您什么，也是我自己的推测。” 马总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行的，没问题，你接触过他，了解他，你就按照你的理解说说。他到底在布什么局？” 第421章 九年一剑 章小龙也不知道该从何说，他站起来来回踱步。 “马总，很多事我自己也不确定，但有一点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您，以供参考。” “你说。”马画藤坐在那儿，正对着夜玻璃窗外，夜晚的黑暗。 “温晓光从来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那类领导者，也许我们不知道饿了么的价值所在，但他一定是有一个整体的逻辑在的。”章小龙回忆着接触时的那些细节，“比如说，很早的时候，他就有预料到运营商会给他增添阻力。” 小马眉头沉下来，“一言以盖之，他不仅不是随意会犯错的人，而且通常做的选择都很对。” “所以收购饿了么，一定有原因。” “学习我们向其他领域导流么？”马总想不通。 不怪他想不通，因为‘钱包功能’这个模块是缺失的，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串联不起来一个整体的图景。 说完确定，章小龙就说不确定的。 “导流是肯定有的，这是社交软件的核心，那既然本质相同，有所区别的就是导流方式了。” 马画藤道：“但这始终和饿了么是联系不到一起的。小龙……” “马总，”章小龙打断了他，“我想这个问题，倒不是从具体的事去想，我是在试图理解，他准备要为微信做出什么样的改动。” “有思路吗？” 章小龙摇头，“至少也得做出点什么才好理解，现在什么改变都还没有，完全没有方向的。” “没关系，原来你一直还关注着这事儿……”马画藤顿住，他其实想说要不要把人调到的开发小组去，不过想到原来是拒绝的很干脆的，而且这个项目组已经有人负责，空降一个人去摘桃子这种事…… 老板不是没权力这么做，但最好不要这么做，温晓光在团队中威望那么高都要考虑到这种忌讳。 而且马总想到值此关键时刻，公司需要团结，还是不要搞的鸡飞狗跳的好。 任何一个领导者都会和他选择一样，某个个体再厉害，也不能因为它伤害到公司的团结氛围。 号越来越近了。 圣诞节的欢快氛围他们也一点儿都感受不到。鹅厂今年的年底与去年的年底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温晓光也没有过洋节的毛病，他的工作也很多。 今天还要和李一丹一起见一个人，一个很关键的人，但鲜少有人听过他的名字，他叫王越。 这是个极普通的名字，但后来他公司的产品我们都用过。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当你用手机支付的时候，你可以扫店家的二维码，或者让店家拿扫码枪扫你，又或者有一个精巧的小白盒，侧面上写着‘支’或者‘微信支付’，那个就叫意锐小白盒。 移动支付的确是支付宝和微信推动的，但他们两家是软件公司，不生产硬件的。 所以其实很多人忽略了，在线支付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就是王越，意锐小白盒在手机移动支付领域的市场占有率大约可以达到60%，二维码就是他带给我们的，二维码也是最安全的在线支付方式。 然而在200年，这家公司基本处于破产倒闭的边缘。应该是203年之后，微信开始出了个‘扫一扫’的功能，然后主动推动二维码的发展，王越和他的公司才重新获得了生命力。 至于现在么…… 反正温晓光找到意锐这家公司的时候还挺唏嘘的，王越和他的团队坚信未来手机端的二维码扫描可以快速的连接人和物，但他们‘来早了’，2的商业场景变为现实实际上是要到202才真正开始。 他们在2007年就推出了产品，那时候手机屏幕太差，还只能给产品装上价格不菲的摄像捕捉设备。 然而不走运的是，200年金融危机的到来，使得刚刚获得投资的意锐断了资金来源，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撑到现在，高管都走了好几个了。家里人问起来，都不好意思说是开公司的，这公司还喘不喘气有时候自己都不清楚。 王越是典型的宽脸，东北老爷们，坐在李一丹和温晓光面前，情感澎湃的他甚至就要哭。 “王先生，您冷静一点……”李一丹感觉到有些轻松的滑稽。 “没关系。”温晓光倒是愿意等待这几分钟。 王越赶紧擦了擦脸，“对不起，我实在是……” 他没说出口，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从2002年从日本回来就开始在做二维码这个事，对于很多人来说，手机二维码应用是个新生儿，但我已经陪伴了它9年了，朝夕相处！” “公司还在吗？”温晓光问，他现在还真有些怀疑。 李一丹挠了挠脑门，老板您看您这问题问的。 “在的，在的。”王越点头像拨浪鼓，“我今天还带来了产品，你看……这就是r523、” 好家伙，他真从包里拿了个东西出来，温晓光一看顿时眼睛一亮，还真的有点像是小百盒呢，白色主体，方形扫码框，还有弧线腰身，只不过扫码框边缘很大。 “支付用的？”温晓光略有兴奋。 王越说：“现在还做不到，主要是卡券核销。” 温晓光脸色一拉，“啥意思？” “就是……比如说电影院的票，可以扫码检票，还有车站之类的。”老王吓的心都一沉，那脸拉的也太快了。 “r523这个名字不好，”温晓光看了两下之后又放下了，“念着就难念，念完了还不知道啥意思，你们当时咋想的？跟陈年那个生于94有点相似，523这数字选的莫名其妙的。” 王越： “这个……当然是可以改的。” 名字嘛，小事情。 “改成叫小百盒吧，通俗易懂，另外，我们会尝试着推广二维码，一步步来，能不能先给每一个用户出一个二维码？” 王越看了看另外一个大佬，李一丹似乎也有些迷。 “温总，什么叫给每一个用户一个二维码？” 温晓光掏出手机来，打开微信到‘个人信息’这一栏，“这里微信号的下方，我希望能做一个二维码的名片，这样在相互加好友的时候，扫一下这个名片，就能添加到这个人，” “扫……扫一下？”王越眨了眨眼睛， “对，手机扫一下。”温晓光觉得他们脑袋浆糊了，“你不是梦想手机的二维码支付吗？不给每一个人一个二维码，你让人和人之间怎么互相支付？” 李一丹瞬间恍然，“喔，是啊！如果只是通过好友转账的话，个人倒还好，商家总不能收一次钱就加个好友吧？那就没有推广意义了，反而让支付更麻烦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俩还傻乎乎的呢。 “可怎么扫呢？”王越问道。 “这就是我的问题了。”温晓光说，他想了想，号这次是肯定赶不上了，至于往后还是得需要扫一扫这个功能，妈的，这玩意儿怎么搞呢，他得和搞技术的人沟通，看着手边的小百盒，他又讲：“光是核销卡券肯定不行，按照我刚才说的如果每一个用户一个二维码，这个东西只有扫码能收钱了，商家才愿意采购，意锐才能活起来。” 听着简单，做起来肯定不简单，但王越充满了劲头和热情，他的眼神放着光一样。 “至少我们有一个目标了！知道要往哪儿走！” 其实最后的成功属于他们肯定并非偶然，2002年就开始搞了，就是再笨么，也得有些技术积累吧。 所以温晓光倒也算有信心。 只是从刚刚就开始谈了那么些，注资方案还没谈。 李一丹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材料，“温总，要不让王先生看看这个？” 王越也不管那么多，拿过来就问：“在哪儿签字？” 温晓光就看着他翻到最后一页咔咔咔的直接签了字。 “我们东北人不整那些虚的，实话告诉您了温总，我这公司指不定哪天就关门了，我的谈判条件是0，你写啥我都签字，说白了我今天就是为签字来的，我都害怕你后悔完了再不让我签，那我真是白哭了。要是万一你下套侵吞我这公司，反正基本上啥也不剩了，你乐意就看着拿，意锐成微拓一个部门我都没意见，不过你要认真合作呢，我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你就瞧好吧，我肯定给你整明白儿的。” 温晓光和李一丹都噗嗤笑了，这是混不吝不走寻常路啊。尤其李一丹，从业几十年，她头一次瞧见这样子的。 第422章 温晓光的令人折服 经了解才知道，王越已经四个月没有发出工资来了，0那次金融危机几乎是断了公司财源，后面就拼了命的卖几台r523才能混混日子这样子。 更关键的在于信心，经历了高管离职后，他自己也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这玩意儿最早是日本人搞的，也没搞出什么大名堂，所以到底还有没有大名堂可以搞？ 这种节骨眼，温晓光的到来与注资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选择不选择的问题，还有什么好选的，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这些年一直在期盼着的事。 至于股份问题，王越本人是一点儿意见没有，您爱拿多少拿多少，我公司的桌子椅子您想要随便搬。 但在微拓内部，反倒是产生了激烈的争吵。 争吵的两方一个是温晓光，一个是微拓剩下的全部高管。 “50%是一个分界线，微拓的核心利益不在于一家二维码技术公司的控制权，从利益上来说，这是可以理解的诉求，但我坚持要求，不得超过这个分界线，上限就是49%！” 温晓光拥有足够的威望，一般来说其他人在他如此坚持下就同意了。 可这次的确是有不同，一个是李一丹有话要说，还有就是……他们的确可以拿更多。 “温总，如果投资部门要对每一个合作伙伴施加影响，控股可以降低成本，并且达到最好的效果。而且王总本人并不反对。”李一丹首次与温晓光产生了分歧，这在公司成长的过程中很常见，“所以我不理解我们为什么不这么做？从财务的角度这有问题吗？估值是付总亲自做的。” 付与萱心想你带上我干什么。 “做生意的确需要会算账，但只会算账的都是小老板。”温晓光说：“的确，从财务的角度，你们的意见更加合算，但是我考虑的不是财务的事儿，听我两个理由。” “第一，”他竖起食指，看了看黎文博这些人，“微信的战略是一个生态，对合作伙伴最基本的要求是平等，至少表面上要展现出这样的姿态，因此控股之后虽然多赚了一些钱，但会让后来的其他的合作伙伴产生疑虑，对我们有惧怕，反过来想，如果我们在本可以控股的状况下故意选择不控股，就会赢得别人的信任，后面的合作阻力就大大降低了，因为咱们通过实际行动传达出了明确的信息，我们不寻求控制大家，这是一个互利共赢的系统，而不是只有微信才赢的系统。” 而且多赚的钱还都在纸面上，除非卖掉股份。 这样一算，得到的太少而隐性失去的太多。 李一丹皱着眉头，陷入深思，这是一种东方式的王道，与西方信奉的霸道略有不同。东方智慧中，适可而止，不求极致是体现在很多方面的。 “第二，”温晓光伸出第二根手指，“在线支付的市场未来不会只有微信支付一家，因为我们并没有足够的业务量来喂养，时时刻刻用到支付的反而是阿狸的电商平台，所以微信的确可以发展自己的在线支付，但这在线支付个市场的不成熟所需要的推动力量，就必须要阿狸的力量一起做，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我们选择不控股意锐，意锐就会获得更多的力量，否则人家心里会有不安全感，因为未来的在线支付，阿狸会将我们当做竞争对手！” 李一丹的考虑其实也没错，她说道：“这些都是难以确定的趋势，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呢？而控股的选择至少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投资意锐会损失吗？从这个时间点看，很有可能，因为过去9年都没干成，往后这几年忽然干成了？没这种巧事儿。 “你讲的没错，”温晓光能理解，但是他不会听取，“做金融，设定一个止损线是很重要。但做公司战略不一样，而且这个损失我们承受的了，一点儿也不大。” 黎文博道：“要不要再和王越本人谈谈？” “不用了，就这样决定，49%。有不同意见是好的，完全可以，但不能说你不同意的都不好好干。” 那还不如我听你的得了，只是这后半句温晓光没说出口。 李一丹没办法，“好，那我也只能去执行了。” 王越就坐在公司的候客厅，里面开会的内容稍有敏感，不让他听也正常，而当听说结果的时候，他是有些惊愕的。 “49？”很奇怪。 “温总坚持如此。”李一丹挤出一个笑容，也伸出手，“合作愉快王总，我随后会去和您对接注资细则，同时也传达温总的意思。” 说是意思，其实就是要求。 劳资投了这么多钱，提点要求过分么？ 王越自然也懂，连连点头，“那好，那好，谢谢您，李总，我这会儿能去见见温总吧？” “你想知道为什么？”女人一猜就是，随即笑了笑，“我和您讲吧，温总又接上了一个会，没必要等，也浪费您的时间。” “好，那李总你说。” 李一丹将温晓光刚刚说的那两点考虑，提纲掣领的与王越讲了。一个是考虑到对未来合作的影响，一个是考虑到对意锐本身和二维码在线支付市场的影响。从这两方面看，不控股是更好的，至于钱，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王总觉得怎么样？”她说完了之后问道。 “既佩服又感动。”王越不禁感叹，“我其实是个自视甚高的人，以前吧，老觉得自己做不好公司是运气不好，但接触了温总，我明白，其实我是正确的选择做少了而错误的选择做多了。可能年龄我比他大，但为商之道确实温总更高明一些。” 这也就不难解释他心中的疑惑了，即为何20岁不到的小年轻竟会有这样成功的公司。一次成功是运气，一直成功就不是了。 “你不这么觉得吗？李总、”他问李一丹。 李一丹聪明的讲：“他是我的老板，我当然支持他的决定。” 不久后，微拓公司再度对外发布消息，他们将注资250万元人民币到北金意锐公司，并占股49%。很快，外界开始出现对微拓科技和温晓光本人的指责。虽说投资的额度都不大，但行为很奇怪，而且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公司，要么刚起步，一点儿都不稳，要么半死不活，眼看就要行将就木。 消息传到祖国大地去。 杭城的马总是眼界极高极远的，他一了解意锐的背景就知道这是一家二维码支付的公司，这与支付宝的业态高度互补，所以温晓光想要做什么？ 不言而喻了。 一时之间他不禁感叹温晓光真是个战略大家，这么早就开始布局，而且49这个数字值得玩味。心中竟有一些和他臭味相投的感觉出来。 随着这样的动作日趋增多，深镇也在努力摸索着门道，好像有所悟，好像又不确定，就在这样的心境中，时间极快，来到了号这天，微信再更新…… 其实说重大，倒也没多大，但这次版本更迭会让很多人，至少是业内的人看清楚温晓光到底想要干什么。 微信的再融资行为也是放在这次版本更迭之后，就是要借此抬升自己的估值。 所以这次是两个目的：赢得用户和抬升估值。 第423章 三个更新 乔布斯带起了两个风尚。 第一个是把发布会做成了粉丝见面会一样的活动。 第二个是每年都要让这些果粉来看一次他的黑色毛衣和牛仔裤。 从此之后，国内的一众大佬们，不仅学习了工业设计的美学，而且学习到了发布会与牛仔裤的怪异搭配。 温晓光要带给用户的只是一些软件改动，没有硬件产品拿出来时候的那种直观，发布会有些大题小做。但他还是想尽可能鲜活的告诉用户，微信到底可以做什么。 等以后小米手机有发布会了，倒是可以蹭一下，小米初期的发布会还是很火的，前几年的关注度很高。这样对小米来说也是好的，毕竟增加了一个吸引用户的点。 这次么，温晓光换了一种方式，在他的主导下，微拓发布了一个很短的纪录片以及广告性质的视频，视频名为：hatelseaned？ 元旦节的时候视频最先发布到温晓光的微博。 这一次的版本更迭，主要是三个方面的内容。 这三个，也分别都有温晓光的讲解。 第一个画面是冬天的结冰的湖面，某帅比穿的黑色长风衣，围着围巾和几个公司员工站在一起。 天气太冷，人们呼吸出来的都是雾气。 温晓光缩着脑袋抵御寒气对身边人说：“微信还能做什么？” “聊天啊，这是一款即时通讯软件。” “不，我想微信做更多。” 画面闪成了黑色，并出现字幕：我们想要微信做更多。 深镇，鹅厂的团队第一时间看了这个只有分钟的视频。 温晓光已经学会利用自己的粉丝优势了，因为年轻、因为帅气，因为颠覆常规，这一年来看他的微博已经成了不少都市年轻人的生活内容之一。 视频里微信介绍了第一个改动。 即针对表情商城的小变动。 “我从最早做表情包的时候就知道这玩意儿可以给人带来快乐，”画面是温晓光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与自己的员工对话，他用手捂住了嘴巴，陷入思考，“而且表情包的内容和类型各种各样，人们喜欢的也各种各样，我们不能只靠我们自己，有很多有想法的年轻人，他们热爱表情包，但如果赚不到钱，这个热爱就很难继续。” “那就让他们赚到钱好了。” 接下来则是正式的阐述。 我们会在表情包商城中加入收费的系列表情，它们很便宜，每一个系列下载费统一定价为09元。 9毛钱，这几乎是可以忽略的一点。 但在规模优势下，假如有一个创作者真的创作了一款极受欢迎的表情形象，那他的收益将可能达到数十万。 马画藤身边的人说：“这和我们的增值服务有什么不一样？” 像是一些特殊的字体需要vip才能使用。 “有很大不同。”马总否定了他，“微信的做法不是在为自己创造利润，他们是让其他的人赚到了钱。” 这个家伙，采取的手段是如此高明。 如果一款软件，真的可以让人赚到钱，那上帝也竞争不过他。 到时候，人们爱的不是微信，而是他妈的人民币！ 第二个改动，依然是以我们还可以做什么为开头，这次推出的是一个新的功能模块，篇幅很大，主要是内部的讨论画面，讲述为什么上线钱包？ 因为钱包是人身上最重要的物品之一，一出门就要带着，而微信想要充当这样不可或缺的角色。 这里的钱包可以绑定几家银行的储蓄卡进行充值，充值的原因很简单，不是为了付那9毛钱，而是为了付外卖的钱。 微信在钱包内的第三方服务中加入了外卖入口。 通过这里，就可以获得送餐上门的服务。 “你们觉得微信的这次更新怎么样？”马总问身边的人。 不管效果如何，至少微信的版本更新没有照着他们的路走，这是实实在在的创新，效果如何另说，但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如果和他们完全一样，反倒他妈好了。 一方面，用户会失望。现在大家对温晓光的期望值很高，希望他做出一款产品打败qq，如果单纯的模仿qq至少会让他损失一些纯粹出于情感而非产品的支持。 另外，和他们完全一样，当然是他们经验更丰富。 可惜了。 完全不同。 “钱包的功能，我觉得是个很好的创意，但起步应该很难，问题在于安全，钱还是很敏感的东西，大家也不放心把钱转到一个聊天软件里。” “……所以这也是投资饿了么的原因吧，通过一些硬需求，但增加钱包功能的应用场景。” 其实视频最后还发布了一个挺有意思的信息。 微拓公司首先希望更多的表情包创作者主动上传自己的作品，他们会通过一些筛选来推荐一些好作品，即给人家好的位置以便用户可以发现。 与此同时，微拓公司将从中抽取毛钱的运营费用，再然后，他们会划定几个不同的收入档次，以月为时间单位，每个月的号公布上个月在某个收入档次的人数。 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公布具体的人，具体的收入。 他们只是划定一个范围，比如3000~5000，有3个创作者获得这个范围内的收入。 至于是哪三个，对不起，这个是隐私。 最低线是200以下，最高线是万以上。 这些钱都是公司的财务发到各个创作者的个人账户，获取信息很简单、 2月号就是下一次的公布时间，不排除还会发布其他信息，比如收入最前列的那些人的年纪、职业等。当然人名还是不会发布。 马画藤很担心这个数据。 其他高管们谈论的钱包功能，他反倒没那么担心，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安全是个大问题，很多人不放心把钱放这儿，所以即便这是个正确的选择，但也需要一些时间，这些时间够他们也上这个功能了。 关键在于这份收入人数表的数据，它是会在下个月就显现出力量的。 “咱们说说这个表情包商城吧。”马总把调子定下来，“虽然只有9毛钱，但有时候越容易被忽略的东西反而越具有力量。” 那孩子实在太聪明了。 而他嘴里的那孩子也在和人讨论，“你说马总会关注错重点吗？” “我觉得他不会。”温晓光知道的，“那是个很聪明的人，做出了千亿美元市值的公司，所以应该不会，但估计也没啥好办法。” 这是阳谋。 而且…… 因为和鹅厂正处在关键的竞争时期，温晓光实际上已经提早和一些做表情包的公司通了气，希望他们能拿出好作品，用户喜欢的好作品。甚至于他还想亲自下场，搞出一些以后人们肯定喜欢的表情包出来。 微拓需要一个带头模范，来掀起这一池冰水的热浪。 所以这次最大的改动是什么？有一个解读说的好，温晓光和他的微信，已经在试图一些人创造新的谋生手段了。 第424章 元旦钟声 元旦到了，时间也进入了20年。 温晓光回到了中海，一路风雪下来，仿佛每个城市都在被冰雨冻结，灯光秀在外滩的人潮中大放光彩，展示古老民族的重获新生。 早些时候，他曾向员工们许诺，汤臣一品的顶级豪宅供他们过元旦节日所用。 温晓光说到做到，这一次微拓科技不仅放了一次假，而且他还亲自带了表现最好的十名员工来到中海，上次的国庆节就是没放假的，全体员工已经半年时间都没有什么像样的休息了，平时周六周日对于程序员来说就和没有差不多。 其他人都被放生，温晓光也被放生，把人扔在汤臣之后，就没再管他们，老板在反而会让人不自在。 何雅婷回到台弯去了，她们家有家族感，毕竟人员齐全，到了节日相聚在一起。 温晓光跑到她姐姐的家里头，一年到头，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 躺在沙发上玩玩iphne4，电视里播报着有关元旦的新闻，他也会喜欢这样的假期，姐姐一直在厨房忙活，并且继承了以前在羡州时的风格：我做饭的时候，你不要进来捣乱。 这世上，真有一些人，他们忙的时候就怕有人帮忙，你以为的帮忙，就是她眼里的捣乱。其实没有其他人的话，他们自己反而很清楚：需要准备什么，在哪儿，是个啥顺序。 人家手脚快，一点一点的都能给弄好，多年经验下来整个过程都非常非常有条理，相反，如果有人进来就会干扰到她的思绪。 温晓晓一直这样，对她来说做饭没什么好着急的，都做了这么些年了，程序很熟，动作很快，可你要进去啥也不会，然后问这问那的很容易打断她，次数多了就会让她那暴脾气发作。 索性，温晓光也就在沙发上躺着了，刷刷微博，微信的更新版本对于广大群众来说，影响最大的其实是接入的外卖服务，画表情包？只和一小撮人有关系，钱包？没有特别的需要大概还不会去用。 然而外卖服务反倒不是微信的原创，眼下人们也看不出钱包到底有什么意义，因此在好评上没获得多少分。但身体是诚实的…… 因为外卖的交易额在增长，这个需求养出了两家百亿美元的公司，啥也别说了，点吧。 微拓在放假，饿了么却在全员加班，甚至还招了些想要赚点外快的临时工送外卖，寒假面对大学生的招聘的都开始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的业务量会剧增这是肯定的。 在这一点上，微信切切实实方便了用户。 其实这就够了，乔布斯也不是每年都推出iphne4这种超级产品的，谁都不能每一次都惊艳世界。 温晓光还算比较满意，创新其实是很吃亏的，搞不好，别人就不接受你，所以已经很好了。 接下来在外面的需求的带动下下，微信钱包的交易量会缓慢增长，另一方面表情商城的付费化在给它一段时间后也会开花结果， 一切都需要时间，一飞冲天的机会好像没有了。 上一次只是3q大战带来的，这玩意儿不可复制。 温晓光都躺在家里了，还是在想这些事，这不太好，工作就工作，休息就休息，摇了摇脑袋他尽量把这些想法甩出去。 每到元旦的时候，还有许多会给你发祝福信息的人，他都尽量回了，反正复制一下嘛，只有一个他斟酌了一下。 白钦钦小姑娘在微信里发了祝福，祝他在20年里头事业更上一层楼。 温晓光也回复了她。 这似乎是出乎了人家的预料，马上又有信息过来，说：你有时间回我信息啊，不忙吗？ 温：平时会很忙，现在不是放假了嘛。 白：那你在哪儿过？我过来北金玩了。 这意思是叫他出去，可惜了。 温：我回到中海过的，现在在我姐姐这儿。 正在和朋友结伴逛商场的白钦钦感到一阵懊恼，这他么搞的叫什么事，她来北金本以为会近一些呢。 白：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明天晚上吧，你要还在，就等我回去。 情节转换，白钦钦很欣喜，就说好的，还说微信很好用。 正是聊天的时候，门铃响了一声，温晓光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间点谁还会来。又响第二声的时候温晓晓围着围裙，双手沾水端在空中，冲他喊道，“赶紧去开下门啊！是不是听不到？！” “今天？谁会来啊？”温晓光问。 “以琦，她没人过元旦，我叫过来的。” 温晓光肾水一晃动，开门一看还真是裹着米色高领毛衣的刘以琦。 一个是真敢叫，一个真敢来。 刘以琦穿牛仔裤，高腰瘦腿，上面一个淡黄色的羽绒服配高领毛衣，清新素雅，不染纤尘。 “老板，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温晓光看她发丝沾白，问道：“外面下雪了吗？” “雨夹雪，又冷又潮，我得赶紧暖暖，”刘以琦搓了搓手，又问道：“晓晓呢，做饭呢吗？” “对的，不过不要你帮忙，不然她着急。” “我知道，我去和她招呼一声。” 温晓光继续在沙发上躺尸，外面雨夹雪也无所谓，屋里暖气洋洋，两分钟后，刘以琦从厨房里出来坐在他边上。 “谢谢你们愿意叫我过来过元旦啊。”竟然从她的嘴里听到了一句正经话。 “那么客气干什么，”温晓光忽然都有些不习惯了。 “不是客气，是想说。”她讲了这么一句然后开始回归本色，“你是真舒服啊，躺着儿多久了？” 温晓光无精打采的：“舒服什么呀，躺了几个小时了，浑身发软。” “我给你敲敲。”刘以琦玩了起来。 温晓晓出来的时候都没看懂，“温晓光，你这个有点腐败啊，到了家还找美女给你捶腿捏肩的。” “回头涨工资吧。”温晓光嘟囔着，他是躺困了，“涨00块钱。” 拍！ “我这服务就值00块啊？！” “我出去找个专业的，也就这价格。”温晓光擦了擦眼泪，困出泪水来了。 刘以琦眨着眉目，“但是我好看呀。你怎的，一点精神头儿都没有？你是要我给你来点刺激的？” 温晓光心一惊，“我姐在呢。” “想的美，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刘以琦发笑，盯着他问：“你小脑袋在想啥？” “我去看看饭做的怎么样了。”温晓光赶紧溜，“你别过来，你躺着吧，那位置是你的了。” “瞧给你慌的。”刘以琦翻了翻白眼。 …… 晚上吃饭，鸡、鱼、虾都齐全，素材也整了俩，还有海带汤，温晓晓打开家里的酒柜再搞一瓶白酒，这叫衬托节日氛围，不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温晓光逃离客厅后，一直跟住她，单腿撑地倚着墙壁问道：“收购江成医院都谈了小半年了，什么个结果？” “秋晨卡着不答应她的价格，而且她说这很正常的，上亿的收购案谈上一年半载的都有，我们又不着急。” “这倒也是。” 第425章 我不反锁 “来，干杯！” “干杯！敬过去这一年的辛苦，敬20年！” …… 白色的餐桌上，温晓光做主位，她们两个分列左右。 “谢谢晓晓给我们做的这么丰盛的菜，以后啊，谁娶到你是有福气了！” 温晓光说：“谁娶到她敢让她做饭？” “这是爱的力量，你懂不？”刘以琦说：“女人遇到爱的男人，别说做饭了，喂他吃饭都行，你要不要试试？” “好了，都喝完，然后吃菜。”温晓晓带头，之后她回忆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原来在羡州我们也是经常这样在一起吃饭的。” “怎么不记得？也就是一两年的事儿。” “但感觉很久了。” “是老板这一年干太多事了吧。” 现在从头回望整个200年，的确是很夸张的一年，年初的优客良品进入快速成长期，年中卖出，休息之后又重开公司，到眼下，这么大的变化仅仅是在一年之内完成的，说起来还颇有些不可思议。 刘以琦举杯，“对我来说，这一年变化也挺大的，现在拖您老人家的福，我也混了个账面身价过亿，来，老板，我敬您。你要不也说两句？” “多的话我讲了，”温晓光也端起酒杯，“日子过好了就行。” 酒杯碰了一下，随后一仰而尽。 温晓晓问：“以琦在北金过的怎么样？” “肯定好啊。”温晓光提她答了。 “你又知道了。” “从没钱到有钱，再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至少生活不会欺负你了，生活只欺负穷人。” 刘以琦翻了翻白眼，随后笑道：“我在那边适应的还可以，工作嘛是努力干，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所以总体上挺好的、” 三人边吃边聊之后呢，越发的开心，这几人要是还哭唧唧的讲什么生活不如意，那真是该遭天打雷劈。 所以欢声笑语，互相嬉笑，自不会少。 酒劲上来之后，越发的高兴畅快。 刘以琦问道：“晓光，咱以后公司会不会做的很大很大。” “你觉得呢？”温晓光托着下巴，他的脸颊也有些泛红，眼神迷离。 “我，我不敢想。”刘以琦笑着摆手，“再说我读书少，看不出来。” “前段时间，李一丹和我意见相左，你背后说人家不好了吧。”温晓光酒喝多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又或者是特意挑喝了酒才说。 刘以琦争辩道：“我那是维护你。” “是维护我，我知道，但是没有必要背后说，再说意见相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姑娘有些沉默，“行，我知道了。” 人情练达即文章，人家是为了维护你，但性质上对公司整体不好，你说这怎么办。 创业难，其实做人更难，在创业过程中做个十全十美的人，那更是难上加难。 “我去洗把脸。”刘以琦起身。 温晓光抹了抹脸。 “怎么回事？”姐姐问道。 “公司新来一个同事，背景好，学历高，能力强，气质佳，而以琦是土八路出身，可能两个人的语言系统不大通。” “那你也理解，就多安慰安慰，说点好话，她不也是为了你？” 温晓光其实也矛盾，他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上位者的那种手背手心都是肉的感觉。 “坐着干什么？过去啊！我不打搅你们，你好好说说。你别看她大大咧咧，说到底是个女人。再说你这个老板，协调下属和下属的关系，也是本职啊。” 温晓光只得起身，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你怎么样？喝吐了？” 刘以琦从来里面打开门，“没吐，有些头晕而已。干什么？女人上卫生间你敲门？” “我想解释解释刚刚和你说的。” 姑娘拿手指捂住他的嘴，并把他拉进来怼在墙上，“在你的印象里，我一直是聪明的是不是？” “是的。” “我都顶着聪明的名头了，还能不理解你的用意么？我不想和你说这个。” “你真理解？” 刘以琦没有回答他，而是慢慢靠近他，微微仰视着面对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晓光只是觉得自己在看一幅画，眉眼描如桃花，脸颊嫣红透水，鼻尖轻点圆润光滑。 “我好看吗？”姑娘忽然问道。 “……好看。” “你也好看。你看到镜子里的我了吗？从后面看，腿长不长？” 酒精与激素疯狂产生化学反应，温晓光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被吸住了一样。 刘以琦继续靠近，最后是拿上他的手箍住了腰肢，屋里暖和，她早已脱了毛衣，只剩棉质紧身衣，衬托的身材是那么纤瘦高挑。 “你不像个高中生了，你长大了。” 温晓光可从不是个清心寡欲的圣人来的。 而且大概是姐姐在外面，使得某种刺激感更加强烈。 所以刘以琦要亲他的时候，他是迎上去的。 蜻蜓点水一般的。 姑娘温柔似水的碰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又拉开了距离，露出了笑容。 “你在发抖。”她说道。 嘴唇和手都有点抖。 唔。 这次是温晓光吻她，而且是把她抱的紧紧的。 ……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久，刘以琦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喘息着道：“……等一会儿，等一会儿。” 她眼睛示意外面，“晓晓还在呢。” 温晓光只觉得真的好难受，好像要被爆开一样的难受。 “那你还这样子对我？” “忍一下吧，”刘以琦弯了弯嘴角，手背到后边儿拿出从臀部伸进去的咸猪手，却没拿动，“诶？牛仔裤勒的不紧么？” 她感觉到温晓光有点冲动，含笑问：“我这么好看啊？忍就忍不住了？” 温晓光无话可说了，结束，妈的。 扭动之后，她终于脱开身， 离开之前她又转身过来小声道：“以后别说我小，小了你不是还一样喜欢。” 卧槽！这他妈魔鬼！ 更魔鬼的还在后面呢，外面雨夹雪，刘以琦也充分的理由在这里留宿，中海她也没地方去，本来温晓晓就没打算让她走，这其实没什么，但她找了个间隙晃到温晓光身边。 温晓光现在心情不好，主要是难受。 “我今晚喝酒了，特意多和晓晓喝了，她肯定睡的死。”刘以琦忽然说。 “然后呢？”温晓光心头一跳。 “然后？”刘以琦凑近了他的耳朵，“然后我……不反锁。” 第426章 我想要的都有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的选择。 有的时候你明明知道这么做或这么写可能会被一榔头捶下来，但是你别无选择，只因为同一个简单的理由，怂狗不得好死。 温晓光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心里想的就是这六个字。 屋外面的雪好像大了写，片片飘落，从四楼正好能看到斜下方孤独矗立的晃晃路灯，风雪掠过，一地飞絮，静谧的夜晚人影全无，偶尔有低吟的风声呼啸，又或者小区里有什么人开车回来时，车灯的光束缓缓转动，照亮那些黑暗的角落什么也没有。 十多分钟过去，只有一个少女围着围巾，穿着高靴棉鞋在廊檐下驻足等待，她缩着脑袋不断搓手，耳边的碎发自帽沿里溜出飘飘荡荡，等了好几分钟，一个青年奔跑着冲过来，两人相拥在一起，少女还兴奋的跳起来挂在他身上。 温晓光掀开被子就去开门。 门一打开，刘以琦正单脚撑地倚着墙壁站在对面，她穿着短裤，套着无袖裙，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你喜欢人这么穿吧？”她问道。 温晓光问：“你怎么知道？” “你脑袋成熟的像大人，”刘以琦点点自己的小脑袋，“但是喜好还是个20岁孩子的喜好。” 刘以琦一直都很漂亮，最初相遇的时候，他是觉得比温晓晓还要好看，要不然她也不会凭着优客良品的广告成为一时大众情人。 她也一直很大大咧咧，从未表现的像这个晚上那样生疏与紧张。 …… …… “要是这时候，你姐忽然冲进来了……”刘以琦枕着他的胳膊，已经这么累了，脑子还是不停乱想。 温晓光没在乎这问题，而是摩挲着她的肩头，问道：“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姑娘眯眼笑了笑。 “我，其实是个不太认命的小姑娘，你知道吗？”刘以琦静静讲，“小时候我是村花……” “啊哈哈。”温晓光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会儿呢，好多人以我为中心，其实我也给不了他们，但孩子有时候很奇怪，我也一直在焦点中，但等到后来进社会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不习惯也没什么好办法，一个人在大城市待不下去只好回来，那时候对未来和人生都很迷茫，不像现在，所以，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我现在的模样是我梦寐以求的模样。” “你真的喜欢我吗？”温晓光问。 “我不反感你托我衣服，不反感这样对我，下一次，以后，我都没想过要拒绝你这样对我，我想对于女人来说，这一定就是喜欢。但我也想象不出要和你一起生活的模样，在最深最深的潜意识里，我觉得你还是我认识的高中生。” 等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怎么不问我？” “有什么好问的，我想要的都有。”刘以琦说，“不过……” 她开始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我怕痒，你不要全身上下到处都，真的痒。” “一开始都这样的，习惯就不痒了。” “但是没必要啊，你光抱着我，我就有感觉了。” …… …… 温晓晓起床的时候，外面已经阳光大作了。 一夜风雪之后的早晨晴朗异常。 “你们两个都起来了！”她真是受不了，“我喝那么多，睡到这会儿都起床了，你们这是半夜做贼去了吗？！赶紧起床！” 温晓光睁着惺忪的睡眼，“你先去叫她起来吧，我再睡会儿。” “你先起！”温晓晓直接把杯子给他扯开，“今晚就走了，难不成睡到晚上直接走啊？！那我要你陪什么，快起来，咱逛街去。” “你和她去逛吧，我一男人逛什么？” “嘿！”温晓晓真是奇了怪了，“不至于这么困吧，你再不起来我端水过来了！” 日你哥，都是爹。 他只好打着哈欠起床，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刘以琦浑身酸软，站着就要倒下去。 “两个卫生间，各自去洗漱，十分钟后准备吃早饭，然后出发！” 温晓光和她相视无奈笑，挠了挠屁股洗脸刷牙去了。 刘以琦进了卫生间把淋浴打开，水流声音刷刷的，自己则推开温晓光所在的卫生间的门。 眼神交锋的时刻，只有地震能拦住他们，同样的，躲在淋浴头下，利用水声遮盖。 …… …… 温晓光现在并不惧怕在公众的相机里，或者是路人的注视下曝光，相反，在微信需要流量的时候，他个人多一些话题性，比公关部想多少招儿都管用。 所以温晓晓说逛街，他也不像半年前那样抵触了。 就是身边带着两个美女，可有的说道了，可他同样不在乎。 不过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们已经习惯了，谁叫人有钱呢。其实不止生活欺负穷人，爱情也欺负穷人。 而且温晓光不喜欢维持自己什么圣洁的人设，他又不是靠卖这个活的小鲜肉，有时候捧的越高，摔的越狠，而且人家对待不同的人标准不一样。 就像有人拍到王源抽烟，天崩地裂。 有人拍到于谦抽烟，卫道士说竟然抽烟诶，对环境不好啊，哔哩吧啦一大堆，于大爷怼了句这是我自己家！ 网络孔子太多了， 温晓光也没必要维持什么好形象，他的公司从最早就有刘以琦这样的艳丽卓绝的女人，公众也知道，他撸串，剥小龙虾，从来没想过当什么偶像。 现在年少成名，带俩美女又怎么了，劳资没再海南三亚弄一游轮都算没故意扎你们心！ 走在中海人潮涌动的古街，他手里拿着烤大鱿鱼，温晓晓吃的是大火腿，他们没有逛那种商场，而是到了古镇去，在拱桥和四方街里边吃边走。 “我还想再买一份。”温晓光爱吃这些边路边儿摊，首先是本来就喜欢，其次是这段时间那些精致的餐食吃多了，现在吃起大鱿鱼更有味道了。 “不咸么？”刘以琦不爱这玩意儿。 “不咸。”温晓光掏出二十块钱，“老板，再来一份。” 旁边自然是有人认出来，不断地掏出手机来拍。 “温总！看这里！” 原来他还会中套，现在都知道这些人只是为了拍照，很是无奈，“你们不去买东西吃吗？看我能饱？” “能！能！”还有人起哄。 温晓光忍俊不禁，佯装呵斥道：“胡说八道，能什么能，赶紧去买东西吃。” “哈哈哈。” 烤鱿鱼的老板年纪大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跟着笑。 “老板，你快点搞吧，我感觉一会儿这要围的水泄不通。” 温晓光说的是对的，就这么会儿人流拥挤，负责疏散的人都来了，最后搞的官方高级人员都出来了，一听说温晓光来逛他们古镇，干脆就找人开道。 后边儿的鱿鱼老板还是没搞懂，抓着人用正宗的方言，“恁是个啥人？” 第427章 时代的宠儿 寒冬腊月的，维持秩序的人还得上班，也挺辛苦的。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温晓光和几个走得近的握握手。 那领导说：“这怎么会麻烦呢，温总您到我们这边来是荣幸来着。” 这时候就别去酸溜溜的说什么只对大人物热情如火了，你是这领导位置，你也这样干。 “今天主要带家里人过来过元旦嘛，我想到有人会拍几张照，但没想到会这样子。” “人多了才热闹嘛，安全问题温总别担心，我们这几年元旦下来针对各种情况都做过预案的。” 温晓光没叫人开道，本来就人多地少，又是公共空间资源，没道理占用，再说也有几个人围在他外边儿防止过度拥挤，没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古镇负责的那个领导怎么也不愿放他一个人走了，一路跟下来对各种细节做了介绍。 吃么，是吃到位了，左手臭豆腐，右手关东煮，温晓光的这张照片也很快被上传。 90后这种生物，进一行就要带歪一行的风气，自从富豪里多了个90后，现在也开始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但年轻人们还是喜欢这样的会多一些，随性、亲民、新鲜，之前都没有人这样的风格。 尤其是他仰着头，努力长大嘴巴吃鱿鱼的照片更是被疯传，鱿鱼不太好弄，吃着容易脸颊上沾上汁，温晓光也没能避免，其实是正常人会出现的正常情况，但放在温晓光身上人们就觉得很新鲜。 这一阵风刮的，以至于人们都快忘了他还带着刘以琦这个有些知名度的人了。 …… …… 最气的可能还是马总。 因为温晓光逛这么一圈，都能给微信带来流量。 回到北金后，监测的数据确实是这样子的。 靠着元旦节啃鱿鱼的照片血洗了一波微博之后，微信的知名度进一步提升，连带着饿了么外卖交易额也在飞速暴增，看似风平无波，但战略安排一点点的都在变成现实。 20年之后，因为微信的第一次重大更新效果不错，打消了不少投资方的疑虑，温晓光的办公室被频频敲响。 好像也是时候对公司进行融资了。 “时机怎么样？你们觉得呢？与萱你先说。”温晓光问这几个人。 “目前公司账上的钱倒不缺，还有一个多亿，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您省着点儿花。” “我又不会经常那样做广告，别老记着了。”女人啊，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是不急。”黎文博翘着二郎腿，“但没必要等急了再去融资，那不是和下雨了开始修房子一个道理么。” 是这样子的，融资行为到完全缺钱的时候就谈不出好条件了，所以这个时候就要开始，时间还来得及，慢慢的谈。 “都同意了么？”温晓光再看向刘以琦等剩下的人，似乎是没什么了，大家都在期待着公司进一步扩大。 “融多少钱？”李一丹问道。 “这得预判一下20年，我们需要做的事。”温晓光自己选择这时候同意融资，一个是机会还不错，形势好，估值会上升，另外也和接下来有关。 “移动互联网，怎么都要和智能手机联系起来，现在的普遍的预测是今年的智能手机会获得较去年更为迅速的成长，增量销售有可能达到5000万台的数据，而我认为会更多，iphne的全球出货量都在暴涨，0年一个季度还只有400多万，现在已经超过3000万，中国市场肯定也会涨的，在这么大的增量情况下，微信今年势必要和展开激烈竞争，不排除。” 温晓光略有停顿，“不排除，我们需要烧钱。” 黎文博插了一句嘴，“怎么烧？” “很多种方式，可以补贴用户点餐，通过微信的饿了么入口点餐更为便宜，可以下载后送流量。” 李一丹建议，“最好不这么做，烧钱是大公司能获得的模仿成本最低、杀伤力最大的竞争行为。我们不占优。” “也不一定，”刘以琦道：“如果补贴在外卖上，他们没有这项服务，自然就没有办法补贴到位。” 温晓光做了总结，“我说的也是可能性，总之今年需要更多的钱是确定的。另外，我们还要加大开发力度，比如说，二维码名片。不要小瞧对手的无耻程度和他们的抄袭能力。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不会管那么多的。” 大家的表情略有凝重，这次的更新，他们到底会不会更上呢？ 安静了一小会儿，黎文博出声了，“都说完了？那我想提个问题。” “你说。” “到底什么时候，盈利这个议题才能被我们放在桌面上正式讨论，迄今为止，微信都不怎么赚钱的。” 温晓光说：“至少在对鹅厂取得绝对优势前，我不会讨论这一点。” “一点都不？” “会赚到钱的。” 这个事情至少不是20年的工作重点，互联网公司烧几年前怎么了，这才头一年呢，三年不赚钱的公司多了去了，影响人家成为人生赢家了吗。 今年主要要面对一个智能手机究极爆发的时间点，温晓光是过来人，他知道，200年智能手机增长率是30%多，但在20年，超过了00%。 以至于出现两代大学生的差别，20年后入学的大学生，几乎没有再买非智能手机的了，除非你买不起。 这一部分增量用户能够抓住，‘势’就成了。 开完了这次会，晚些时候。 温晓光还记得有一个人在北金等自己，那边是从中海过来过元旦的白钦钦，她说自己住在哪一片的锦江酒店，北金那么多锦江酒店，没有高德地图差点逼死温晓光，好容易开车接到了这小姑娘，还有她同学。 都是中海大学出来的，也认识温晓光，原来在学校里见过好几次，叫李素，见了他比白钦钦还要激动的样子。 “好久不见，白学姐。” “几个月的时间嘛，感觉你变化挺大的，” “你这车，是奔驰吧？”李素拍了拍坐垫。 “是，”温晓光说：“我就不带你们去什么公共场合了，不然你们会上电视，我知道个安静的地方，咱们喝点儿东西聊聊天，我估计你们旅行到这会儿也折腾不动了。” “你给我们讲讲那创业史吧。” 温晓光笑道：“你学新闻的呀？” “我不是我也想了解啊，回头我给你写个个人传记，我这财经专业知识也能用上点儿，运气好当个吴晓波第二嘛。” “取什么名儿好呢？” “我还真想过，时代的宠儿，怎么样？你同意我真会写的。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出一本温晓光的书，这应该是个商机吧？” 温晓光心想搞经济的就是有赚钱的头脑。 “等你写出来再说吧，这个名字可以。” 第428章 未来的博士 时代的宠儿这个名字起得好，不仅合乎事实，而且令温晓光感到满意，人曝光太多了之后一定要低调，你牛逼啥？是时代给的机会，要感谢国家、感谢人民！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牛逼的都在牢里呢。 而且也该有人记录，鹅长专门找了吴晓波写的《滕讯传》，这其中都是对本公司价值观的一种传达。马爸爸更是早期就留有很多录影。 所以事儿是好事，但人不一定是好人。 “你以前写过这类书么？写书可不是一个容易的活儿。”坐下后，温晓光问道。 “我不写那么正式的，就是从朋友的视角观察嘛，写完后肯定给你看完了再发。” 白钦钦说道：“不准消费我们学弟！你能不能有点儿当学姐的样子？” “没关系。”温晓光笑道：“她总归是要写我好的，不好意思写差的，不过我也无所谓，反而特别反感把我写的很完美。” “啊？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企业家，我个人性格是不是完美如偶像一点儿也不重要，乔布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阻止人家牛逼了嘛，这个社会对成人的分类很粗暴，成功了说什么都行，失败了谈什么都白谈。” “像是这种话我能记么？”李素问道。 “可以啊。”温晓光感觉自己跟被人审问一样，“还是别那么刻意了，随便聊聊吧，你们什么时候回中海？” “5号回去吧。”白钦钦说：“现在大三了，也没那么多课要考试。” “快毕业了。”他忽然感觉时间过的很快。 白钦钦说：“毕了业我也会继续读书的，我要保研。” “我们家钦钦是学霸。”李素连连赞叹，“专业第一是有保研机会的。” “为什么想要读研究生？”温晓光问她。 “嗯……羡慕高学历的女性，讲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读很多有营养的书，变得优雅，变得从容。” 读顶级学校的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很多高不可攀的地方，你都可以拿着敲门砖，敲进去看看，看完了之后发现你像个垃圾，那些真正的大佬牛叉的不像个人类，但是敲不进去，站在外面无法理解，你就会觉得：装尼玛臭比。 “能安心读书也是件很幸福的事，如果不那么急，其实可以多读几年。” 白钦钦略有幽怨，“那你怎么不读了？” “我学籍还留着呢，真说不定就有一天回去读书了。” 李素好奇，“你真想回去读书么？” “有时候想，其实论舒服，还是学校里面最舒服，变成我这样的人，享受到了很多荣耀甚至是虚荣，也遇见了很多压力和难以解决的问题。在学校里，真的想偷懒了，逃课么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在公司里，我真的想休息一天了，那是万万不行的。” “好像越长大越这样，还是小时候好。”李素说。 “其实世道一直艰难，只是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小时候不用想罢了。” 就算艰难好了，白钦钦也打算继续读下去。 时间漫长着，隐喻着未来的许多事，她们前行不肯吭声，只希望有一天终将惊艳人间。 小姑娘就读于中海大学的国际关系专业，这是个名头很大，人数不是很多的专业，但在专业排名上，中海大学的国际关系学院是全国前列，与世界知名学府都有交流。 他们研究国际关系现状及未来演化趋势，所以你能看到很奇怪的，一个小女孩天天搞地缘政治，关心国际时事，分析欧美政治史，而政治是一个果，其因来自于经济、历史、文化、地理等等各个方面，于是乎，这小姑娘天天都没怎么搞过女人的东西，多是在研究西方史。 温晓光想着，“你这个专业，不读个博士，好像也没什么好就业的地方。” 他们俩换了个地方，到了他在北金的新家。 四九城的房子多屯点总是没坏处的，这是四百多平的上下三层别墅，豪华程度远远超过之前的电梯公寓。 “那我就读个博士呗。” 如果要再深造，温晓光倒是有好的建议。 “硕博士和本科不一样，好的导师很重要，而导师看重的其实是撰写论文的能力，这比考试多考几分有用多了。” “你怎么知道？” 额……因为老子以前是硕士。 “我公司有这样的人，他们系统的说过这些事。” 白钦钦信了，但她还是大三，不太理解，“你是说毕业论文么？” “严格说是学术论文，你可以搜一搜你们专业的顶级期刊，最好是国外的，国内的也行，只要你在本科阶段发表一篇，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顶级？这种期刊不好发吧？” 温晓光肯定道：“自然是不好发的，选题要有新意，论证要很完善，不是辩论会上互相怼两句那种，至于格式和注意要点，只要东西写出来，随便找个老师指导你调一下就好了。” 白钦钦还真的很认真想了想，随后道：“你说的这两个点，没一个容易，选题要有新意，这怎么选？” “上个月7号，突尼斯的一个小伙子自焚身亡，作为导火索致使当地居民与国民警卫队发生冲突，失业率居高不下，物价还在上涨，经济问题使得这个国家已经陷入了全国性的动乱，但背后都是美国的身影，你关注着吧，接下来还会有其他国家陷入相同的境地。你可以研究这些，针对这些写论文，大胆的预测。” “怎么预测？”白钦钦还是没懂。 温晓光给她说点明白的，“战乱是不是会产生难民？” “嗯。” “难民是不是会涌入欧洲？引发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 “嗯。” “那么这些社会问题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政治生态，比如说变的排外、民粹主义高涨，与此同时金融危机还洗劫了中产阶级。” 到此白钦钦忽然明白过来，“欧洲会变得右倾！” “说别人不好的话最好发在国内，先写一篇将就的练手，熟悉了再雕琢一篇好的，然后拿着这玩意儿去联系导师，还保啥研，直接直博，但是时间很紧，因为好的期刊你发出去半年才有消息。” “晓光你太厉害了！我回去就查文献去！” …… 再后来，白钦钦告诉他为什么要继续读书，因为，在财富上证明她的优秀已经做不到了，只有在学术上，至少以后当她站在温晓光的身边，人们会觉得知名学府的博士，嗯……也是挺可以的。 第429章 决胜之年，备粮过冬 与白钦钦不同，她那个同学李素就比较无心学术，想要找个办法挣点钱花，其实学生时代的人，做过发财梦，但大多也只是想着搞些外快，有个几千块就能让他们产生一种我很富有的感觉。 她把和温晓光说的事当成了真事在办。 但是要说到赚些钱，他还是不建议写这书。 两个小孩儿吃早饭的时候，温晓光看到李素想到了什么，回头上楼拿了个东西下来。 “微信的表情包商城，你们看了吗？” 李素把文件拿过来自己翻，“这是什么，微信支持创作者计划？” 白钦钦也没明白。 “你不是会些这个么？”温晓光知道李素有这技能的，“我这个老板亲自告诉你们，微信接下来的战略重点就是让表情包创作者赚到钱。” 李素讲：“我会是会，但是我感觉写这个书更有把握一点。” “别写书。” “为什么？” “因为码字死路一条。” 李素和白钦钦对视着笑了笑，“行吧，那我试试。” 温晓光想要把这事弄的稳妥些，他抿着嘴唇想了想，开口道：“你们知道，我最早是从做表情包出身的吧？” 她们都点头。 这事儿，逻辑是能通的。 全国人民都晓得温晓光是从表情包来的，因此其实他现在做这个表情包商城，外界的解读还带点回忆过去的说法。 因此，李素也没啥好说的。 虽说这个小东西是能赚到钱，一年两年的，温晓光相信会冒出一个，但是时间上难以接受。 而且这钱赚的，大概也就几十万，对他来说啥也不算，就连刘以琦都看不上。 “我做表情包商城也每天在想，到底啥样的会惹人喜爱，如果你没有好的想法，可以试试这个。” 温晓光从那份文件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图片，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大大的眼睛，一手捂脸，脸颊还红，即便是静态的形象，也比现在用太多qq表情要好。 “这是什么？” 温晓光说：“你可以叫它猥琐猫，就照着这个形象，再设计出一些‘你要造反吗？一枪崩了你’、‘这里痛’、‘我就是很坏’……这一类的，老板告诉你，别弄‘微笑、大哭、伤心’这些，都太过经典了，而且很难有创意，因此要猎奇，猎贱。” 别的都好说。 “猎贱？” “越贱的表情包越容易被人喜欢。” 白钦钦说：“可是这一个才9毛钱，为啥不定的贵一些啊。” “9毛钱已经很多了，我们的用户付你一毛钱都是他大发慈悲。但是微信的用户量巨大，即便只有9毛也能赚到钱，而且可以一个系列一个系列往后面出，比写书这一锤子买卖好多了。” 关键很简单，几个线条一画，核心在配的那些字上。这时候的流量和网速不适合小贱猫土豆君这种带些动态的表情包，太大了。如果让温晓光自己来，他就是要一个尽量简单的形象，然后抓住‘贱’这个字突出重围。 “我其实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但是吧，跟我讲这件事的是微信的老板，你为啥要跟我说？” 温晓光也说实话，“因为我们要竖立一个模范，最好是个学生，羡慕的人多了，参与的人才多。” “感觉有些奇怪。”李素挠挠头，“但是我这颗财迷的小心心是一定要试试的。” 当温晓光笨么，说服当然要找最容易被说服的人了。 白钦钦不知道温晓光在搞啥，趁着李素不在，她走到身边来。 “你可是大老板了，不要骗我们小姑娘。” “我从不骗小姑娘啊。”温晓光说。 “是吗？”白钦钦带着言语不明的眼神，然后嘀咕道：“我不就是给你骗的团团转。” …… …… 月份是春节前的最后一个自然月，整个公司都很关注表情包商城。 因为饿了么的推广顺利的超过预期，外卖小哥身影渐渐丰富了各大城市的街头风景，一个个0后、90后空巢老人谁有功夫做饭。 也因为微信在线支付起步业务量已经不错。 相较之下，就表情包商城动静不大，而且2月号还要发布数据，到时候太难看就不好了。 投资人则没那么苛求，三个更新虽然效果有好有不好，但整体上的成功是不可掩盖的。 李科阳已经和温晓光讨论起了微信的估值问题。 几千万的用户，且正在形成一个内生性的生态圈，这样一个商业系统，值多少钱？ “30亿美元。”李科阳伸出三根手指，“这是我们太创基金给的。” “这么看得起微信？”温晓光自己都有些没想到，公司创立不到一年能飚到这个估值的，不敢说独此一家，但绝对全球难找。 “0亿美元是微信本身的价值，5亿美元，这是qq给的想象空间，剩下的押注在移动互联网和温晓光身上。” 温晓光说：“准备投多少？” 李科阳讲：“看你多大方了，这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现在投资市场对微拓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还是有人不乐意的。” “不重要，乐意的人足够吃撑你。” 至少对于李科阳来说是这样的，他和温晓光接触过，比其他人更加信任温晓光能把公司做好。 “你们计划融多少资金？” 温晓光晃着红酒杯，“最后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大致在3-5个亿吧，美元。” 李科阳惊掉了下巴，这可是20多亿人民币啊！他妈的多大一笔钱，我真怀疑你有概念没有！是不是太有钱了对毛爷爷的敏感度降低了？ “你们一个软件公司，也不想雷君那样要订购什么硬件产品，一下子要融那么大规模的资金干什么？！建总部大楼啊？” 的确是这样，这钱真要花都没处花去。京东烧钱是布局物流，共享单车烧钱是这玩意儿光他妈花钱赚不了几个，外卖烧钱是美团、饿了么疯狂到让20块钱的麻辣烫2块钱就能买到。 温晓光烧不掉这么多钱。 “有个理由的吧？”李科阳问，“我知道，你温晓光绝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以前是我不理解的时候多，你一定有个理由的。” 外面北风呼啸，北金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锋利。 “冬天真冷……”温晓光状似轻松，“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在决胜之年备粮过冬而已。” 李科阳又皱眉头了，他认识的少年一直这样，永远超前看好几步，每次应验了都告诉自己下次相信温晓光，但每次到这个时刻，他做的趋势判断总是叫人无法轻易相信，涉及到真金白银后又该犹豫了。 可他知道，这次不能再犹豫了，一错过，下次微拓科技的估值绝对奔着近百亿美元就去了，那时候他们这些投资机构还有啥好赚的。 第430章 细节 世界好像越来越快了，焉知祸福从未像现在一样多番上演，所以说总是要留一手。 温晓光说的这个数，压根也没指望李科阳多少，只不过互相认识了，聊聊罢了。 或许李科阳觉得很夸张，然而对于实力一流的风险投资商来说，这个资金规模就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马爸爸曾经说了一句特装比的话，他说‘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听起来很无语，但实际上他当时的语境是基于你的创业项目真的很好的情况下。 微拓科技现在就是这样，不论是已经取得的成就还是管理团队的成熟度，又或者是领导者本人的能力，这些都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甚至于说30亿美元只是他给的估值，温晓光至少听到三家是高于这个数字的。 对于他来说，还有一个选择——饿了么。 “世界是流动的，你带起了饿了么的知名度和业务，也就顺带带动了投资商对他的关注，不过我还是想要从你这里取取经。” “重点转向了饿了么？”温晓光笑着问。 “大餐是吃不上了。” “饿了么也不小，”对于他来说，有人要为饿了么做投资也是符合他利益的，于是认真想了想，“饿了么本质上也还是平台服务型企业，说到服务，我看的也很简单，是不是真正服务到了它的用户，用你们的话来说，潜在的市场需求是很大的。” “问题呢？” 温晓光继续说：“有很多，即将面临的是食品安全，虽然它的本意是希望商家遵纪守法，但毕竟只是理想，紧接着类似这种服务，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推广成本，十几年来，我们一直认为互联网是没有物理边界的，你看微信推广压根不考虑你是哪个城市的，但饿了么的推广就得考虑，所以会带来一个直接的问题……” “……烧钱。”被温晓光这么一指点，李科阳恍然明白了，“继而就要延伸到如何盈利。” “对刚开始的创业企业宽容一点嘛，现在是抢市场份额阶段，烧钱就烧一点。” 李总嘴角一翘，无奈的摇摇头看他。 “移动互联网从今年或者明年开始，就会吹出泡泡来，我们早一点开始吹，后来者越吹越大，你总归是亏不了的。” “一旦泡沫化……” “不是一旦，是肯定会泡沫化。”温晓光端着咖啡，说的语气肯定，“自资本诞生以来，任何一个新兴行业都会有泡沫，资本逐利的急切和非理性使得泡沫永远避免不了，你不就想要搭上饿了么这班车么？” “话说的那么开，不好听。” “话糙理不糙。”温晓光一转话锋，“不过说回头，就算有泡沫的风险，也是要试试的，大浪退去也会留下一下企业，万一碰对了，那就一本万利，碰不对么……投资本来就不容易碰对。” “也有一定道理，你这个投资外行的老板，这心态是越来越专业了。” 这是说我没什么技术嘛。 温晓光也不管了。 “对了，晓光，明天有个酒会，来了一帮投资人，一起去吧？” “我让李一丹去吧，正好你们也认识一下。” “李一丹？” “嗯，新成立的投资部负责人，应该会很有的聊。” 李科阳心中好奇，微拓成立了投资部，还是温晓光认可的负责人，“也行。” 这样的人走出去，也能增加一下微拓科技的专业性，挺好的。 但是他倒也不是偷懒，明天他要到王越的公司去考察，雷总还要了他四个小时的时间，或许是看到微信加速，他们有些坐不住了，雷总最近动作频频，没有屏幕么，总想要在iui上搞点什么东西出来。 眼看就要过年，急啊，所以抓着温晓光不放。 等做完这两个事，再处理一些公司的业务，陈北还要汇报北美情况，弄的他很是疲惫。 不是资本在美国进展一般，谈下了hatsapp之后，uber比较顺利，这是意料之中的，因为这家公司完全起步，所以好谈，420万美元拿下了6个点的股权，但是airbnb就难了，出资规模已经超过千万美元，也只有个位数的收获，只能算作小投资人。 陈北拿不定主意所以要做汇报。 温晓光的决定自然是……猛投。 老实说，有钱人也挺难受的，手里这么多钱，都在贬值啊！ 做完这些全部的事儿回到家已经快要点钟了。 今天睡在原来的电梯公寓里，房子小一点，也就显得不那么空旷了，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刘以琦的信息，她说自己在楼下，开车过来的。 “我下来，还是你上去？”他拨通了电话问。 “你下来吧。” 又得下去，这一天到晚找他的人实在太多了，老板就是这样，看似没啥大事要忙，就是各种人要联系你。 “怎么了？这么晚的？” 刘以琦说：“不这么晚，我能找到你么？” “上去？” “耍什么流氓，我才不上去呢，现在心里有鬼，一进去就担心自己被何雅婷抓到该怎么办、” “这种话你就这么讲出来，也挺奇怪的。” “去酒店吧，我定好了。” 温晓光搞不懂，“我们……有那么多房子，去酒店干什么？” “感受一下开房的感觉，我没读过大学，听说大学生都这么干，一直好奇着。” “那真是有趣了，行，你开车吧。” 刘以琦朝他凹了一个美美的笑容，“春节马上到了，咱还去你姐家？” “你是准备跟着我们过所有节了吗？” “好心当成驴肝肺，过节有人陪你，你还不乐意了？” 温晓光知道她还有个母亲。 “我的意思是春节至少要去陪一下你妈。” “我不跟她了，我和她讲了，我跟你。” “你和她……讲了啥了？” “就讲咱俩那啥了，你干嘛这个表情，细节我又不会讲！” 气氛突然就暧昧了起来。 “但是细节我可以跟你讲一讲，你，要不要听？”她穿的米色的包臀短裙，红绿灯口时分，她往上提了提，那些皮肤白皙，又身材高挑的女孩儿配上这种风格的着装，你说你要不要听。 ===== 嗯……总之准备离职了，以后就靠写书了，各位衣食父母多多订阅，赏口饭吃吧~ 第431章 成功 刘以琦的母亲是温晓光的本家，一个姓温的院长，现在还在羡州，她的父亲已经在前两年去世了，好好的一个家过的分崩离析了，因为她的母亲更加向往世界繁华，但是父亲可能没那么有出息。 这日子过下来，基本上，她也不算是个有家的人了。 日子过到现在，钱么是不缺了，但钱带来的快乐很快也就消亡了。 由此依赖上了温晓光以后，便也没那么多矜持，晚上等了好久自己找过来了。 仰面啼鸣之间，不真实有如梦幻般的颤栗爽感被这个暧昧的夜晚放得尤其大，各种艺术形式里描绘的北上广深那些纸醉金迷的都市人生像极了此刻他体验的分分秒秒，像极了躬身挺臀的女子腰肢所勾勒出的具象形状，男人的成功所带来的一切荣耀感受汇聚一点奔流而出。 为什么无数人都在梦想成功，因为成功的意味着此刻，意味着更多个此刻，那是很曼妙的感觉。 现代商业化掩藏着内在逻辑，便是通过各种方式勾动人类的欲望，包括让女性显得更加令人无法拒绝，就像那摩挲而柔滑的细嫩小腿，就像那特别的制服所诱发的新增干火，还有那原始本性下你忍不住的种种冲动。 你可以成为个圣人，但去他妈的，成为个俗人也没什么不好。 “我看你今天很累，为什么却很亢奋。”作为承受者，她的体验是那么真切而细致。 “想通了一些事。” “什么事？” 温晓光手指轻点，抬起她的下巴，“我想要你，所以我便不掩饰。” 刘以琦眨闪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也挡不住魄人的瞳孔，“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坏了？” “有吗？” “有，男人有钱都变坏。” “错了。”他说道：“我认识成功的男人，也认识失败的男人，男人的坏与生俱来与有没有钱无关，区别只在于，没钱只能想想，有钱才能使坏。” “你还是小孩子就很想过很坏的？”刘以琦惊讶。 温晓光讲：“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连一起埋在哪儿都想好了。但你有想过以后么？” “以后？”刘以琦揪了揪被褥，“要那么早想吗？你才多大，我才多大？30岁还没到，着急给定行干什么？” “心大的人一点儿都不担心。” 刘以琦问：“我担心其他女人，你能忍得了吗？” “你问这种问题不是自讨没趣么。” 啪。 姑娘轻轻踹了他一脚，“就算你要这么做，也不能这么说，都说得出口也太无耻了。” “我不这么认为，做都做了，还不让说，反倒更像是伪君子。” 刘以琦坐在他身上，“都吃到我了，你还不够吗？” 温晓光仰视看着她，发丝斜滑，眼黛眉俏，“够了、” 这是原来的他，觉得娶到就觉得一辈子都足够的长相。 “嘿嘿。” 一夜相拥入眠，两身合而推磨。 在一些奇怪的变化中，春节的钟声似乎越来越近。 月日的时候，央视播放了200年度经济人物的电视节目，温晓光赫然在列，也成为这个奖项最为年轻的获奖者。 在获奖感言中，人们见到的那个左手关东煮右手臭豆腐的人显的很庄重： “小时候我曾梦想一个领奖台，但再离谱的梦也不敢梦这样一个舞台。现在梦想照进现实，已经远远超过我的期望，我感谢每一个人，我从不讳言取得成就对于一个男人的重要性，那些被人眼中的天真，都是我以梦为马的狂奔，我总是希望年轻人可以多做梦，那些年纪大的人告诉我未来是什么样的，是的，我相信他们的经验是对的，但既然都已经描绘出来了，剧透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因此我总是倾向于不信，我认为我们年轻就要做梦，因为如果我们听了，我们最多和他们一样。伟大的反义词不是失败，而是不去拼！” 温晓光为了年轻人说了一句话。 他说年轻人就要做梦。 这其实与我们的主流宣传不太一样，我们的宣传是德智体美样样学好，在校听老师，在家听家长，按照程序去过就行。 所以招来一些批评，当然支持者也更为支持。 分裂之后激起了更多的争论，尤其刻板印象的一些老教授开始不高兴了。 “温晓光当然可以这样讲，也可以这样做，因为他在这样一个年纪有这样的成就，他的物质基础已经很丰富了，做什么梦都可以，但错就错在不该仅立足于自身，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实际上大多数人还是要脚踏实地，我们是提倡要独立思考，不盲目于权威，但不是说长辈们说什么都不信，换句话说，都靠做梦吗？” 老教育家们自然是不接受这一套说辞。 而后发酵着发酵着竟开始引起了对教育方式方法的讨论，我的妈，温晓光头都大了，这玩意儿是工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怎么会这样呢？”温晓光有些错愕，“我就是随便讲了两句话而已啊？” “公众人物是这样子的。”黎文博挠了挠额头，“所以人家说不能乱讲话，还是有道理的。” 这一课倒是上的够真实。 私下里说什么都没关系，面向大众的话还是要斟酌一下，主要是你不知道它会往什么方向去发展。 徐春燕说：“新闻媒体们的性质就是跟踪热点，只要有了热点，就算本身没什么，也会一窝蜂的扑上去，小事情也就变成大事情了，只要不让对手们，借机利用也就好了。” 有人黑我？ 鹅厂最近的动静倒是没看懂。 如果不跟进微信的战略，即使他们有庞大的用户底数，但因为某种差异化，微信也一定会存活的。他们的套路还得是模仿你，搞死你。 “模仿我们容易，模仿一个饿了么出来，总是不容易的吧？”黎文博是这么想。 李一丹说：“不可掉以轻心，现在公司相互之间关系复杂，那天的会上我就发现了，投资饿了么主体即使和腾逊无关，但一旦投资敲定，他们可以通过收购或者注资这些投资主体影响投资者，继而影响饿了么，虽然是间接，但效果是有的。” 温晓光眉头一挑，商业真得是聪明人玩的，为了活着，各种办法都能想到。 第432章 微信不只是一款软件 针对温晓光言论的是非评判最终也不能动摇什么，即使有些离经叛道，但他一直以来的形象也不是什么乖宝宝，乖宝宝是最容易人设崩塌的，从国外的贾斯丁比伯到国内的一种人设明星，还好温晓光有些先见之明。 倒是李一丹的话更让他关心，饿了么接受新一轮投资之后，鹅厂可以间接的施加影响力。 “咦，对了，最近他们做的怎么样了？”温晓光问起这个问题，“咱们的钱包功能他们什么反应？” 世事纷纷扰扰，对于他来说，最终还是要回到和鹅厂的竞争上来。 “按照常理，肯定是内部做了一轮又一轮的评估，他们也有一个财付通的在线支付子公司，基本的条件都具备，我想评估完了之后……” 不用说。 “所以说基本上是要上这个功能的。”温晓光嗤笑一声，“不管了，我看他们3q大战之后紧接着碰上我们，估计都来不及反思抄袭的这个核心，尽管在方式上和时机上都有所调整，但是这效果么，至少两三年这短期内是不会有的，我们的口碑优势，近期是不会改变。” “这优势多少能落到实处？” “话不能这么说，处在劣势的位置上至少是心理上很有压力的，干什么都有人骂的感觉你能想象么？时间一久自信就动摇了。” 温晓光心想那特么管他呢，干出这种破事法律不惩罚，骂你两句还不让骂了。 李一丹不在国内，她有些理解不够，“他们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跟风吗？” 温晓光说：“被杀与被骂之间没有可比性，而且他们对微信的发展方向把握不住，最稳妥的方法永远是跟着，但说不定……他们也会进行差异化的选择。” 不能小瞧了马总。 人家做了十几年社交，万一有自信赌一把呢。 整个月份，微拓这边尽管压力不小，但焦虑不多。 马画藤和他的团队反倒是焦虑极重，而且从去年9月底中秋节以来，他们一直处在面对极大困难的情况下，再牛逼的团队到底是人组成的，时间线拉的那么长，面对的形势又这么困难，大家都很疲惫。 但是没办法，现在一个选择摆在面前，钱包这个模块，到底上不上。 鹅厂总部。 “……前段时间，温晓光又重投了二维码领域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我后来仔细了解过，二维码虽然目前只能做到一些卡券核销，但是最终目标是要发展成为一种支付载体的。” 马画藤对面坐着章小龙，越来越焦虑的关头，小马不断的要他出来，事实也证明他对于移动互联网下社交软件的理解是要超过公司那些做了十几年qq，标榜着在社交领域拥有丰富经验的人的。 “所以我的理解是，钱包只是一个基础，实际上，微信是想要构造一个以在线支付为底座的全域生态服务链，这样一来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两次注资饿了么，我甚至还认为下一步他们将与阿狸进行合作，你看温晓光注资占股意锐49%，他故意留有合作空间，因为他知道阿狸也急于推动在线支付。” 马总皱眉，与阿狸合流，这应该是小马最不愿意看到的了。 但从业务上的需求来看，接下来是一定会有交集的。 “所以说，钱包模块我们是一定要推。我们也一定要记着，微信不只是一款软件。” 忽然有人说了一句，“微信成立之初，他们就设了在线支付公司，投资饿了么甚至还要在这之前。” 衍生出一阵沉默。 那个家伙，到底是走一步看几步啊…… 至于说，为什么现在还不和阿狸合作。 因为阿狸遇上大麻烦了。 似乎还没爆出来，但温晓光是知道的，公司的b2b业务收入模式主要依赖付费会员，销售人员为了冲业绩忍不住要扩大付费会员规模，于是故意放了一些有欺诈嫌疑的商家进来。 年初马芸意外发现这个苗头，他召集各分区负责任开会，而且把已经退休的原关明生给找了过来做独立调查，最后造成e和的辞职，也一度引发了人们对淘宝家伙问题的关心。 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互联网的两家头部公司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遭遇非常严重的舆论危机，并且都度了过去，随后开始涅槃重生。 虽然马芸给温晓光伸了几次橄榄枝，但他一直不馋和，等的就是这次的危机度过，几个月之后，正如鹅厂已经料到的那样，他一定会与马芸一道极力推动在线支付的发展。 至于现在，温晓光更关心他的表情包商城。 微信拥有专门的团队对上传的系列表情包进行筛选，明显不认真的、涉黄、涉政的首先要过滤掉，其次刘以琦会和几个已经有设计表情包经验的人根据他们的初步判断将一些表情进行‘不同位置’的推广。 效果特别好的会放到更为显眼的位置。 李素回到中海以后，主要做的就是这事儿， “……那个温晓光，和我说什么码字死路一条让我做这个，结果就给我个人热门排行，还排在十几名。”小姑娘都放了寒假了，还要打电话和白钦钦吐槽。 “我还没注意，你都放上去了吗？”白钦钦赶紧打开看看。 李素：…… “我感觉被你们忽悠了。最后能有一千块钱，就该谢天谢地。” “一千块钱也不少了。”白钦钦坐在卧室的椅子上抱着双腿，“而且这个又不要每天都干，说不定打电话这会儿就有人付费呢。” “一千块钱够干啥？！”李素这个问题拷问的灵魂都发烫！ “那你不要给我，明明可以多吃几顿好的，再说以后会涨的嘛。你还指望这玩意儿发大财啊？” “温晓光说的能发财的！” 白钦钦说：“可能……我们都误会了，已经发财的人呐，总认为这事儿不难，所以他就那么顺嘴一说。” 李素：？？？ 是准备拿这种不要脸的理由来搪塞我吗？ 但是对天发誓，温晓光也想让他们赚钱，为了2月号的数据发布，他都开始想招儿了。 “现在下载量最好的萌宠也有三万多次，”刘以琦也很无奈，虽然他们已经很努力了，三万多次，每次0毛，对于一个正常的上班族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收入了，但是距离温晓光说的惊爆眼球的月入百万还是相聚甚远。 但是，也行吧，破万是基本的。 “有几个？”温晓光问。 “两个，破万下载量的一共有6套，也就是说赚到000块以上的一共就6个人。” “想办法推一下头部的两个，即使收入差距大也没关系，要把最高的那个给顶上去。” 刘以琦问：“要不在微信的什么地方做个广告？” 温晓光不接受，“不要，3万就3万，5万就5万，只在表情包商城里给最显眼的位置，最后是什么结果，2月号就给什么结果。” “我觉得这个收入也够了，至少给了从事这一行的人一个窗口和机会。” “但只有这一行的人而已……”他托着下巴想了想，公众号现在还是太早了，得给时间细细经营一下表情和饿了么，急于快速推新，不仅会加重微信安装包，而且会使得后续的‘招儿’越来越少。 “换方式宣传一下吧。”温晓光说：“对于这些从微信赚到钱的人，我们不要把他们散落着不管，尽量召集起来，以一个活动，或者见面会的形式，让大家一起交流讨论，同时也开放给公众。” “会不会太早了，现在连一个月都没有。” 温晓光讲：“你说的对，以半年为期，这段时间正好你好好计划一下细节，包含形式、内容、主题、立意等等各方面，最后尝试着让这些人以自己的工作为荣，以在微信表情商城设计表情为荣，最后形成一个对外的标杆儿。” 主题与立意，刘以琦仔细斟酌了下。 “我回去好好想想。” “可以，只要记住，微信不只是一款软件。” 第433章 可惜，长的不好看 为所有的创作者做一个平台，温晓光不知道怎么去概括性的总结，只记得原先抖音搞过本质上差不多的东西，为某些特殊人才开一个什么专题，其实目的还是为了让他们赚到钱。 作为赋能型平台，他们赚到钱了，死都不会走，与此同时也会吸引更多想要赚钱的人进来尝试。 一个围绕利益的正向循环是最稳固的。 刘以琦牵头做这件事，第一次搞总归要起一个好的立意。 她看了温晓光半天，看的他也没法儿，“你多去了解那些创作者内心的情感，你看我有啥用。而且，我觉得要搞就搞大一些。” 要么不搞，要么猛搞。 大家都说这样是对的，也不知道为啥是对的。 “怎么搞大一点？”刘以琦问。 “还记得我们当时怎么靠着表情包赚钱么？” 姑娘眉头一挑，“周边？” “是，虽然版权保护是过家家说着玩儿，但毕竟还能搞一些，新的表情形象可以做成周边，那么就可以推而广之不仅仅将活动局限在创作者……而是通过各类萌宠周边，将粉丝也聚集起来，举办一个具有某种文化性质的节。” “好事儿啊。”刘以琦听了就觉得有趣，“阿狸办个双十一，咱也可以办一个节日，文化节？” 温晓光想想也觉得可以尝试，失败了么，就拉倒，无非损失些钱，成功了不仅弄出了一个标志性的文化符号，而且还培养了将才——像是刘以琦负责了整个流程之后，肯定就和没干过这个项目的刘以琦不一样。 “要是有个美女或者帅哥作者就好了。” 刘以琦动了心思，“找呗，万一呢。” “这三个家伙，有照片吗？” 温晓光问的是三名创作了下载次数超过3万次的人。 两人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如果要办线下的活动，的确，一个标志性的人是最省事儿的。 咣当。 “我现在就去找！应该有资料的，我们签约，有身份证来的。”刘以琦立马起身，“对了，回头这事我出个方案给你。” “行。” 这事儿得好好办，温晓光感觉有点搞头，万一弄出个什么节日出来，每年办一次，聚集一些萌宠爱好者，全国那么多城市，换着来。 就是这名字他就不献丑了，最好是有个二次元的名字什么的。 刘以琦走后，徐春燕过来了。 2月号临近，温晓光要求公关部配合做一个宣传文案，这是公司节前最重要的事儿了。 “我觉得能有三个人赚到两三万，已经很不错了，即使在一线城市，这也是个不错的收入。” 目标不一样。 温晓光有些不满意，“如果你把这个看成一个行业呢，行业顶端的人就拿这个钱，它是健康并且可持续的么？” 徐春燕心想老板的思路还真是与众不同，你还不好说人家错。 “可能需要点时间吧。” 的确是，不能操之过急了，仅仅也才一个月而已。 而且还有几天，这个是每天递增的，说不定也能有个四五万。 是很高，但下面赚几块钱的尸体肯定是不少。 “不管怎样，我认为这是咱们公司的成就，至少有这么几个人，我们为人家带来了可观的收入。” 尽管说出来没气势，就几个。 但是起步嘛，而且对比友商，已经算是良心了。 不一会儿，刘以琦又敲门头伸进来，“温总，查过了，有两个女生，年纪都不大，6岁和23岁，男孩子2岁。” “女孩子长的好看么？”温晓光问。 徐春燕右眉挑起，这问题问的是不是有点赤裸裸？ 她不禁晃了晃自己的肩头，整理下上身衣服的皱纹，我应该看起来还行吧？ “不好看，可惜。”刘以琦也满是失望。 温晓光不耐烦的摆摆手，“哎，知道了，去吧，去吧。” 徐总心想这也太真实了，不好看就这样子了？ “温总，”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要问什么，欲言又止。 “咋了？” “没，没事。” 你是老板，你说啥都行。当时招我进来是不是也看我姿色来着？ “宣传的事，咱们照实际情况说，你刚刚说的也有些道理。”温晓光思索着说：“个人的三四万收入其实还是很高的，而且6岁这个年纪好，有噱头。” “2月号零点发布吗？” “嗯，白天记者们就能写好稿子了。” 企业总是会存在一些引导信息的行为，你要说它骗人，好像也是事实，可你要说这个事实的重点就是他们宣称的，那就不一定了。 微拓科技本质上还是一家企业，一个事物就有一个事物的行为逻辑，它不以某个人的个人意志为转移。 于是乎，微拓围绕着2月号这个节点又开始转动起来。 并且以后的每个月号都会成为一次重要的时刻。 20年的春节是2月3号，发布完数据，公司就得放假。 外界许多人都快忘记了月号的时候，微拓公司做过的承诺。 倒是在月26号这天，有位主持人被许可进入公司，到温晓光的办公室，聊天的过程里有所提到，他首先是回应了号自己引起的关于年轻人是否该讨论的事儿，其次就说了微信已经让人赚到了钱。 首份表情包作者收入白皮书，这花里胡哨洋里洋气的名字很快就在2月号这天上午刷屏。 最后的数据出炉，白皮书的内容很简短，就是先简单介绍一下概况，这是徐春燕亲自操刀写的，接下来粗暴的贴出一张表格。 表格第一行就是表情系列名称，然后从左往右分别是：下载量、创作者艺名、月收入、年龄、地域。 没了。 就这样。 排行第一的当然最耀眼，最后的下载量是4，表情系列是萌宠贱猫，艺名喵星人占领地球，一月收入3904，年龄：6岁。 微拓真的没有作假，不是那个23岁的，真是这个6岁的小孩儿。 徐春燕说的没错，大家会忽略什么‘行业顶尖’收入这种东西，谁都像您温老板站在这个高度思考么？大家就简单的看年龄6，收入3万9 砰的一下各大新闻开始转载！ 微信表情包商城，月入近4万的6岁女孩蜕变之路！ …… 而温晓光看着这么大的反应，反倒有些怅然若失，“……可惜，长的不好看啊。” 徐春燕：？？？ 您到底要干嘛？ 第434章人民币，就是最好的广告创意 6岁的小姑娘来自云南，呈祥古镇竹屋里的小女孩带着画板描绘山水秀色，小女孩实际上清丽脱俗，不染凡尘，养了几只猫狗还有身体不太好的老母亲。 身份证这种证件照通常都难以照出什么美感出来，好好有为青年，剃一寸头，眼睛瞪大，相机咔嚓一响一个劳动改造犯就出来了。 只是也不算什么特别美艳，至少肌肤不像江南姑娘那样水灵儿。 “妈，我到镇上去一趟。”姑娘推开二楼某个房间的竹门，房屋是前后通的，那边是一阳台，阳台正对着雾霭蒙蒙的好山好水。 其实3g网络本到不了这么偏的地儿，但奈何人家是古镇，当地旅游经景点，你想要人来玩，总不能让游客到这儿就断网啊，所以她也有幸接触到了最新的资讯。 “去镇上干什么？” “我去提钱。” 老母亲转过头，轻咬着扇子，“你提什么钱啊？” 小姑娘脆生生的，“就是我卖画儿的钱，” “撒什么慌，你那画也没人买过呀？” “我们是在网上卖的。” “网上？小惜，你别给人骗了。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小惜也不是特确定，那边给的时间是说每个月号上午的点都会到账的，第一次拿多少有些怀疑，而且那是一大笔钱，她们家租给游客的屋子，租一个月也就3000多块钱。 “那我去看看吧，万一有呢？”小惜低着头，声音糯糯的，“我尽快回来。” 小猫咪大多不理人的，姑娘下楼时，有两只挺着大肚子眯虚着眼睛在竹亭里享受阳光。 “乖，别打架哦，我出门一小会儿。”她按个揉了揉那两只肥胖的橘猫。 只有一只翘着尾巴在她出门前过来蹭她的腿，喵喵的叫着，叫的人心都化了。 她的作品是萌宠与耍贱两者相结合的，那些猫咪的形象大多来自生活中真实的形态，可爱的感觉被她描绘的淋漓尽致。 前几天，还有人声称是微拓科技表情部的经理，一个挺好听的女声，告诉她微信表情团队会把她创作的作品作为重点在推出，希望聊聊合作的事儿，问她有没有监护人，6岁，很多正式的合同需要监护人代签才行。 只是画画，她还不怕被骗什么，反正也是喜欢嘛。 但是聊什么合作的……比如他们说应该给这家伙起个更好的名字，应该丰富你的创作团队获得更多的创意，甚至于应该在淘宝上开发一些周边，最夸张的是让她想想创作背后的故事。 这哪有什么故事？ 看到什么就画什么而已。 可是那边就是要最好有个故事，说讲出去好听。 小惜不怎么信了，有点像是骗人的，微信那么多人使用的软件，那么大公司，还是北金的，关心她这么一表情形象背后的故事，不太可能。 骑了电瓶车，小女孩儿一路奔向镇上，那边有农业银行，当时她留的卡号就是这样。 农行门口的人有些多，存钱的取钱的两列队伍，她排了好久。 打开门钻到小空间里，她拿出卡，眼睛忽闪忽闪盯了几秒，应该会有钱吧？ 可3万9，那么大的一笔钱，自己过去一个月挣的，好像又有些怀疑自己，我真能赚这些钱吗？ 隔壁老章叔叔家里头一年辛辛苦苦种田，最后收粮站的人来拉走也不过留下一万多块钱。就算加上其他经济作物好了，一年也的收入就是三四万。 农民就是这样的。 小惜有些紧张，插卡的时候还没注意顺序，箭头的方向没看着，读不出来的时候全身的失望感几乎淹没了她，好在很快又换了方向，正确输入密码，点击查看余额。 …… ‘正在读取数据，请稍候’ …… 姑娘大大的瞳孔一直盯着屏幕，两根食指搅在一起，紧张的手心都有些汗。 她从未觉得这破机器如此的慢。 直到某个瞬间，画面终于跳转， 账户余额：ny37，6904 没有三万九，那是税前，还要扣税呢。 但这个数字还是一下子让她跳了起来！ “啊哈哈，太好了！” …… …… 春节时候喜事儿多，各类新鲜事忙着登上新闻，其中微信让一个6岁的小姑娘月入近4万的消息震动了无数……不好意思，穷人。 温晓光在微博上转发了白皮书内的表格截图，并配文：恭喜！ 下方高赞第一条评论：恭喜你大爷啊！老娘辛辛苦苦一年，到了春节回家身上都没有4万存款你知道吗！ 第二条评论：6岁虽然有点小，但是我可以等她啊！ 最气的是李素，她在和白钦钦的电话里气成了一个泼妇：我为什么才900多块钱！ 不同人不同命。 往往那些大火的艺术作品，都是天才充满想象的挥洒，依靠积累的经验最多可以混饭吃。这就跟做数学题似的，有人死命练题及格，有人带个耳朵，脑子都不带的听两句还是能考满分。 徐春燕的工作做的很好，很快对于这一份令人艳羡的‘谋生技能’就引起了人们对于微信的关注，一波一波的美术生过年在家开始学习起来了，全国大城市里不知道多少觉得自己有点儿这方面才能的学生都开始想要碰碰运气。 人民币，就是最好的广告创意。 …… …… “妈，妈，我回来了！”小惜跑进院子里，在下面与二楼的老母亲挥手，然后迅速冲上来，“妈，我真的提到钱了！” 母亲一听从摇椅上坐起来，“提到钱了？” 小惜拿下挎包，从里面把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了，背这一路可紧张了！ 但是不给母亲看到真钱，肯定是不会相信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是3万9的，但是只有3万7，妈我那张是新卡，我也怕骗子，就用一分钱都没有的卡，这些钱真是人家公司打给我的。” “这么多钱？”母亲有些被吓到：“什么公司给你的啊？你到底干了啥，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妈你放心，我真的没偸没抢，人家叫微拓公司，是高科技，”小惜骄傲道：“他们在手机上有一个软件，我把画好的画从电脑上传上去，别人喜欢就会买我的作品，这就是我上个月赚的。” 她虽然解释了，但老母亲是一点也没听懂。 拿着三沓钱不知道该问啥，临了道：“……那不是3万9么？怎么变3万7了？你自己拿了两千？” 小惜说：“没有！我也纳闷儿，可真的只是3万7，我拿钱干嘛呀。” “那，那好，妈跟你说，你哥哥在国外读书，家里没什么钱给他，一个人肯定很辛苦，咱这钱呀，存起来到时候都寄给他，你哥还得娶媳妇，这都得花钱。” “都，都寄啊。”小惜有些怅然若失，然后又自我安慰，“行吧，反正这家公司是很好的公司，下个月还会发的。” 微拓科技、微信，她那么小对企业是好是坏没概念，但对她来说，这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企业。 虽然……少了两千吧。 “下个月还发嘛？”妈妈很关心。 “应该会吧……” “那要是还能发这么多就好了。” 不止还会发那么多，微信也是看菜吃饭，谁卖得好，就着力推广谁，给最好的位置，曝最大的光，所以啊，再次发肯定就不是这个数了。 第435章 贫穷不予世人一丝温柔 今年应该是个好年，至少微拓科技的员工们都还算开心，年终奖没少拿，微信进展神速工作也带来了成就感，除了没有年会。 是的，一般公司得搞个年会什么的，但卡在2月号有重要的事，搞完了么都想要回家，也就都没心思做什么年会了。 温晓光只能给一名叫‘范一鸣’的小伙子颁发之前许诺的特别奖章。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热气朝朝。 范一鸣是技术人员，林若生亲口断言，这小子是个天才，不管是表情包商城还是钱包功能模块，他的贡献都是最大的。 这是个毕业于北大的小伙子，甘肃人，短头发，净爽利落，高个头，强壮可靠，黑框眼镜显得沉默寡言，破牛仔裤显得屌丝样十足，他是今年的幸运儿。 “微拓新生，有缘与大家相聚于这个地方，”温晓光在年终发言里还是很认真的，大家都端坐于下，他也在台上站的笔直，拿着话筒讲：“过去的半年里，辛苦有，成就有，成长有，痛苦有……我知道肯定有人在加班的时候问候了我一两句，” 下面一阵闷着笑的骚动。 “这些所有的情感加起来，你们可以叫它人生，也可以叫它另外一个名字——北金。就是我们脚踩着的这座城市，你们以为所有的压力是公司给的，不，是北金给的，而公司给的是在这个城市立足的希望！” 温晓光缓声，却有坚定，“相信我，在微拓工作，只要你好好工作，在此立足，你一定做得到。” 啪啪啪！ “另外，我还记得，早前我的承诺，我承诺对考核绩效最好的员工做出特别的奖励——邀请他和他的家人在汤臣一品过春节，范一鸣，我说到做到！”他笑着看向左边边上的小伙儿，“来，上台来。林总跟我说过，范一鸣曾经打破一个记录，在我们最赶时间的时候曾6天半没有回过家，所以大家不要觉得不服，这是人家应得的、” 啪啪啪！ “我宣布公司将会报销他和他的父母及两个妹妹来往中海的机票，而考虑到那边消费可能会让他及家人略有压力，所以我和管理团队商量后给了5万额度的消费报销，这个数字以里，你消费，我买单！” 哗！ 此话一出，瞬间那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爆了！ 今年上半年开始就听说过，温晓光那个人啊，运气好到爆，钱么多到花不完，脑子好像也不太好使，奖励员工跟撒钱似的，两个字，大方！ 这他妈的，以前听这两个字就是羡慕，就是眼红。这会儿身在公司感受着两个字……妈的，更羡慕了！ 5万啊！ 买啥都报销！这购起物来不要太爽！花别人的钱永远是多舒服点儿的。 羡慕，太是令人羡慕！ 但其实也还好，头奖啊，不搞的夸张一点哪有激励效果？ 那些送宝马、送大奔的老板又不是没有，公司不缺这三瓜俩枣。 范一鸣本人也有些意外，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一鸣，来。”温晓光拍着他的肩膀看着大家说：“金钱有很俗不假，但贫穷不予世人一丝温柔！这次，你可以去看看世界有多他妈温柔！” 卧槽！人们只觉得温晓光话捶打在了胸口！ 他身后的管理团队也都露出佩服的表情，这种将公司凝聚起来的能力，可不是一般小老板所有的，微拓才不是靠着运气就起来的一般公司！ …… …… “5万啊？”范一鸣的女朋友做的传媒行业，全身黑衣制服，她们年终奖么是有，但肯定和搞互联网的男友没法儿比，“你们这温大老板是疯子吧？” “我们老板疯子？”范一鸣摇头，“你啊，那是真不了解情况，我老板清醒着呢，问题是员工疯了。” “噗……”制服姑娘笑道：“怎么了？都羡慕你来着？” “差点没要我的命了，温总也真是的，5万这事儿直接告诉大家了，你说我要不带点礼物什么的，是不是有点过分？” “哟哟哟，你就美吧，您老人家每天工作这么拼，女朋友都晒在一边儿了，为的什么呀，为共产主义做贡献啊？还不是为了在公司里脱颖而出么？现在当众宣布多满足您那自尊心啊，装什么抱怨。”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范一鸣推了推眼镜，“那好吧，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5万啊。” 说不想去是假的，范一鸣这小子她也没啥可挑的了，学历有、事业心有、爱她的心也有，虽说……之前是莫名其妙跑到了一小公司，但现在看来，这家公司也不小。 可大过年的一起过去，算怎么回事儿呢？ “你帮我代买几样吧、” “没问题！” …… …… 之后范一鸣和家里人也说了，分享喜悦嘛。 再之后……就没那么喜悦了。 温晓光接到了电话。 “好的，本来就是给你的，你这要求不算过分，没问题，我和付经理说一声，你明天查账户就可以了。” 付与萱就坐在旁边，问道：“怎么了？” 咋回事啊，这都过节了，咋还有工作。 温晓光失笑，“范一鸣，他问我那个5万的报销额度，可不可以折现。我估摸着是听着家里的老人说啥了，个人偏好选择，我同意了。” “舍得不都花吧，家里人劝的。”付与萱也猜测是这样，“那我一会儿就办了吧。” 这次的激励可真是够给力的，公司上上下下都该开始惦记明年的名额了，主要是感觉，感觉知道吗？花别人的钱给自己享受，真的是比花自己钱舒服多了，我试过。 不管怎样，准备放假。 微信表情包团队则给20多位有收入的创作者送去了春节祝福微信。 小惜也收到了，发信人的昵称就是‘微信表情包团队’。 而且很细心的是，每一条短信只配上创作者自己的作品。 “真是贴心。”小姑娘嬉笑，这家公司的人迄今为止留下的都是满满的好印象，也让她更加愿意在这上面继续创作。 表情包要一直更新的，一个系列一个系列的出，正好到了春节收到了短信，小惜就想不如就做春节主题好了！第二弹，上线！ 第436章 回家 春节到了，20年的春晚，周杰伦还没到处玩，上来唱了首《兰亭序》；黄海波还未去拯救失足少女，并着海清演了个小品，我们还能最后看到赵本山，贾玲也开始登台表演了。 时间最是冷漠，它一直向前的姿态从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有半分动摇。 温晓晓本来说要出去旅行过节，但感受了节日氛围之后她决定要回家， 回家看一看老爸老妈，看一看亲戚朋友。 订好的机票都退了，回家！ 可能还是中国人的故土情，还有祖先崇拜的传统，一年到头了，不管怎么样吧，得回去一下。 中海通往邻省的高速上，奥迪车里，温晓光驾驶，温晓晓蜷缩在副驾驶。 “从去年到今年，你小子算是光宗耀祖了，姐为你骄傲，不过我在整理行李的时候忽然想到，要是爸妈能看到今天的你该有多高兴啊，现在虽然他们不在了，但咱也得回去和他们说说话。” 温晓光是二话不说把行程全部取消了，带上几件冬天的衣服装上车回家。 虽然他对这对朴素的夫妻没有多深的感情，但他重视温晓晓的话。 “回家先去哪儿？直接上坟么？春节是不是不太吉利？” “啧，我想去，有问题吗？又不是大年初一，2号好吗？”温晓晓翻了个白眼，“怎么好好的事儿被你这么说出来就变味了呢。” 温晓光揉了揉鼻子，和她争论是没结果的，“买点花什么的吧。” 羡州城里有一座小山，准备来说应该是土坡，不过比较大，现在是一切商业化了想办法开发成个景点什么的，其实原来就是坟地，他们家二老就在上边儿。 “带花简单，你什么时候给他们带个儿媳妇回来才是真的。” 温晓光说：“我现在结婚早了点吧？” 温家姐姐想想也明白，其实一年多前她还担心自家弟弟结婚的事儿呢，人帅是没错，但真要到结婚，想取好的媳妇还是落到房子啊车子啊这些东西上面，那会儿他们可没有。 现在么，结婚她是一点不担心了，她是担心结婚太晚。 这事儿现在提也的确是早了。 “晚可以晚些，但你不要胡搞！” 温晓光：？？？ “我这么正直的人，是什么给了你怀疑，觉得我会胡搞？” “诱惑太多，我就怕万一有个女的跟你耍什么花招，蓬一下说怀了你孩子，然后问你要钱，别说这事没可能啊！” “你呢？”温晓光就无语了，“有啥进展没有？” “没有，可能看你看习惯了，看其他人就觉得长得和超级困难户一样。” 那当然，帅，温晓光还是没得说的。 羡州的变化除了又盖了几栋商品房外，倒也没什么。 他们在一品良缘的房子也可以住了，温晓光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回来，至少在私事办完之前不要，所以在小区里下车都得看看有没有人。 姐姐说得去看看双亲，那好吧，买上点东西，穿上正式庄重的服装，温晓光还带着墨镜，两人一起上山去了。 北风呼呼，山上还尤其冷，这两身材都高挑挺拔的人一齐站着。 温晓晓絮絮叨叨说了好几十分钟，主要就是弟弟怎么让生活变好的。 温晓光弯腰掸了掸照片上的灰，黑白相片仿佛带着某种力量，记忆里的父母也似乎清晰了些。 “你不说点啥？”温晓晓问。 温晓光讲：“男人是沉默属性，我不说，但他们都懂。” 姐姐无语，翻了白眼，这时候你耍什么帅。不是父母墓前，我真想踹你一脚。 其实温晓光心里也没想什么，但是他站久了竟有些入戏。 这一年的遭遇的确梦幻，往前回溯到上一辈子…重生这经历也还蛮奇妙的了。 他也想起了自己真正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这个不敢深想想多了心里难受。 温晓晓还以为他要哭，“行了，行了，我们下山吧。” 下山就当是散步了，两人抄着手一点点往下走。 “晓光，你心里有没有些难受？咱父母吧，辛苦了一辈子都没好好享福，你这么多钱，除了我都没人帮你花。” 温晓光：“……” “…你在暗示我什么？” “没有，正经聊天，你现在和我聊天的机会都少了。你想想，咱多久没有这样走着聊天了？” 的确是蛮舒服的，就是有点冷。 温晓光说：“我也想没事聊聊天，旅旅游，但是事情越来越多，公司上下数百人看着你。” 姐姐有些小骄傲的看着他，“你现在也是身系那么多家庭的人了，大人物，会不会很累？” “偶尔会这么觉得吧。”温晓光叹着气，“有点冷，前边儿山腰上有卖关东煮的，买点去。” “晓晓姐！”忽然有人喊了他们一声。 温晓光望着拐角处发现是孙梦洁，她旁边还站着两个女孩儿。 “咦，梦洁，和朋友过来玩嘛？” “是啊。”她窜到身前，“你们不说出国吗？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晓光摘下墨镜，“本来行李都收拾好了，但你姐疯了一样要回来，上午刚到的。” 孙梦洁旁边的同学盯着温晓光一看，人都傻了，我靠，这不是那个温晓光嘛！ “梦洁！”有个短发的姑娘拍了她一下，惊讶的无以复加，“你认识？？！！” 孙梦洁有些小得意，“这个是我表弟。” 温晓光是羡州人，很多人都知道，第四中学天天拿出来吹牛皮，但都只是听过没见过。 “你们好。” 一个短发，一个有些矮胖，都是不太好意思的模样。 “…你好，你好” “…孙梦洁，你竟然有这样的表弟。” 被忽略的温晓晓眉毛一跳一跳的，“那什么，我是她表姐。” “喔喔。” 温晓晓：？？？ “去买关东煮！”姐姐怒了。 温晓光无语，又没说不买咋咋呼呼什么。 温晓晓在这俩宝宝震惊的神色里歪头一笑，“嘿嘿，我亲弟弟，亲弟弟，叫他去买点东西。” “噗…”人家不禁笑了起来，原来大富豪私下里是这样子的。 “我们能拍段视频吗？” 温晓光说：“可以啊，想拍就拍吧，不过不要全程拍，几分钟就行了。” 为了公司，咱真是有啥就奉献啥了。 温晓晓只能和孙梦洁默默站在一旁，“唉，这才刚有机会散散步，臭小子走到哪儿都有人认识。” 孙梦洁挺骄傲的，“我觉得挺好的，说明他厉害啊，好多人一听说我有个温晓光的表弟，不知道多羡慕我呢。就像她们俩。” 回家乡买关东煮，这视频出去，无聊的人们又有的议论了。 第437章 万几闲情 温晓光回到羡州了。 消息传的很快，吃瓜群众会去关心他是不是很喜欢吃关东煮，有门路的人已经开始联系温晓光了。 这家伙现在在年轻人中的受欢迎程度极高，要是四五十岁的人老是被人拍到吃这些还有作秀嫌疑，90后温晓光一会儿鱿鱼，一会儿关东煮的，人们就会觉得很真实，爱吃的人多了。 下了山之后，温家姐弟还去逛了商场，买了些衣服。 走半路上，温晓光的电话就不停有人打。 “这些人都想干嘛？”温晓晓问。 “不要这种语气和表情，不是都找你帮什么忙，很多人就是想着吃顿饭。” “有什么好吃的。” 温晓光说：“饭当然没什么好吃的，主要是吃了一顿饭，联系不紧密的就加深了联系，联系紧密的就更紧密了，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求你办，但拓展了这条人脉，谁还会拒绝啊。” “那你怎么说？” “我下乡一次，接上两位姑姑，到咱家来吃顿饭吧，和家人吃，其他的再说。” 白家。 白妈妈拎着菜小跑着就回家了，“钦钦，钦钦，我在外边儿听人说温晓光回来了！” “真的？谁说的？”白钦钦一下站起来。 “没谁，就议论的呗，几个菜市场一传，全城都知道了。” 白钦钦拿着手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打给他。 “他会不会很忙？”小姑娘求助起了妈妈。 “忙啥，都回家过年了。你要想去找人家就去，天天在家待着干嘛。”白妈妈心里还想着，要是这小子来一趟家里多好，但也不好主动叫人上门拜访，要么就请人吃饭，可也没什么好理由。 温晓光想要待在家里好好地过两天舒服日子，饿了有人做饭，困了有人铺床，闲了在下午还能陪二姑父下下象棋。或者打打牌。 大姑家的大女儿回来了，这位主子活成了个男人，话最多，声最大，牌桌上有她可是热闹。 “二姨父，可不能和梦洁串通啊。” 再加上温晓光，四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钱什么的完全没意义了，温晓光也是打发时间。 “回来看了你爸妈？”二姨父问。 “啊，上午去看的，还撞见了二姐。” 大姑家和二姑家的两位，有长辈在，温晓光是老老实实叫姐。 “挺好的，你这孩子孝顺。” “二姨父，你也夸夸我呀，我也孝顺~” 大姐仿佛活成了风中的一匹狼。 “家里怎么样？”温晓光问。 “家里还不就那样，没什么大事。” “要不你们搬到城里住好了，生活设施各个方面都方便。” 二姨父摇头，“算了，习惯是最好的，几十年了，来到城市我是习惯不了。” “等几年也行，反正我这个当时买的时候就是看中了学区，二姐啥时候有孩子，你就在这儿带孩子，学校就在马路对面。” 这天伦之乐对老人来说还是相当不错，二姨父一想大外孙就有些美美的、 “到时候再说。而且估计我得有的等呢，梦洁连男朋友都没有。” “是该找个了，找个就快了。”温晓光开她玩笑，“翻过年，我就给你找个青年才俊。” “说什么呢，我才不要结婚呢。” 二姨父训斥道：“大学毕了业，不结婚你干嘛？新年过后也24了，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大姐就聪明，她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插，“对a啊，你们要不要？” …… 在家里呢，就是轻松。 二姨父没什么文化，作为长辈总是想着教导几句，又不大会说，最后只是告诫他做人的一些准则。 晚些时候，他接到白钦钦的电话。 随后他出门了，这个时候的羡州城和空城一样，车少，人少，所有的外来务工者全都回家了，找家奶茶店都不容易，最后是在一个文艺的拐角碰着了，店家还养了不少花，这儿的主人真是活出了个艺术人生。 白钦钦穿着灰色高靴棉鞋，戴着个白色的帽子，耳边挂着两个绒球，小脸素净素净的啥妆也没有，江南姑娘的皮肤就是好，纯天然水灵劲，细腻白皙仿佛透着香气、 “我小学被拆了。” “啊？” 白钦钦又讲一次，“我小学被拆了，就是恒生路那边那个，你不也在那读的吗？” “什么时候被拆了？” “就今年秋天，我还去那边看过呢，晓光，我要说我小时候就对你有印象，你信不信？” 温晓光还真有些不信，“就算你六年级，我也才四年级，四年级的孩子呀……” “……就只是觉得长得好看而已啊，一眼记住了，当时又没有别的想法。” “所以，你现在……有别的想法？” 白钦钦小脸刷的就红了，看得温晓光觉得很有趣，“你有什么想法？” 姑娘始终是回答不出来，瞪着眼睛捏了一下他胳膊。 “可惜，我们初中没有在一个学校读，所以第一次在第四中学看到你，我还是很……很开心的，觉得缘分真奇妙，后来还鬼使神差的给你写了情书。” 温晓光这么听下来，“那我该是你整个青春了。” “嗯，我连星都不追，整个青春，除了你便不剩什么东西了。” 白钦钦尝试着就牵了一下他的手，右手，是带着手套的，她才敢这样，得到确认后，令她感觉很是欣喜。 这样的逛街，是她无数次梦里的逛街。 你过来，来到我身边，月亮不抱你，时光摧毁你，可我爱你。 但温晓光还是很快松开了，毕竟在外面，给人拍到指不定引起什么腥风血雨呢。 尽管如此，尽管戴着手套好像都没牵到什么，但暧昧的味道还是俘虏了小姑娘。 “你明年会不会还很忙，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其实温晓光从未不让她打电话，只是作为公司老总，频率太高不行，隔三差五接这么个电话你试试。 “你打就好了。” “嗯，哎，对了，李素跟我说，她上个月只赚到900多块，你快把她气死了，可因为是你，也不敢说什么。” 温晓光：“……” 尴尬。 他还先吃萝卜淡操心呢，着急的要死，结果云南那边出了个小天才。 “叫她坚持坚持，以后会多的。” 白钦钦忍不住想笑，“不说这个了，你能陪我去看场电影么？” 贺岁档，总是有不错的影片的，当然，看电影，大多不是真正要看电影…… 第438章 钱是一张网 20年的贺岁是有好的电影作品的，譬如《让子弹飞》、《非诚勿扰2》，丁莹前段时间还跟温晓光打过报告，《让子弹飞》有发哥、葛优，一众大牌所以根本不缺投资，至少比小鲜肉的项目投着风险要低吧，她有尝试着去喝两口汤，可惜了资历尚浅，挤不进去。 那会儿正是微信关键时分，温晓光哪有心思管这些，挤不进就挤不进，能赚多少钱，整部电影票房也就676亿，到处分分之后到手的盈利么几百万顶天了。 今儿进了这电影院，重温一下这部口碑还算不错的电影，还有钦钦陪着倒也挺好的。 “你上次跟我说的论文方向我觉得还不错，不过我还是没搞懂，论文是干什么用的？” 温晓光说：“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描述学术成果的文章，这世界啥都有个‘圈’的概念，娱乐圈里的人靠作品说话，学术圈儿里靠论文说话，你多读几篇文章，知道知道格式和一些套路就可以了。” “就相当于是……我们这类人的作品？” “对的，你看介绍学术圈的人都是讲他发过什么什么文章。” 白钦钦觉得有意思，“这种事你都知道。” 温晓光没再继续解释，而且他突然来了电话。 是路老师打给他的，路老师说：“听说你回到羡州来了？” 温晓光看了看周围，电影已经开始，他弯腰出去接，“是的，路老师，上午刚刚回来的，还没来得及去看您。” “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躺在床上不能动，是这样晓光，万校长呢很热情，这几天学校虽然放假他也天天和我在一起，知道你回来，想请你赏脸吃顿便饭，这重任就交给我了。怎么样，你有时间吗？” 听完这话，他眉头微皱，万长龙是那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处于职业生涯黄金时期，现在是这样，羡州是肯定要把温晓光打造成一张对外名片的，市里的领导也很重视处理与温晓光的关系。 他努力的扯上关系，自然不是为了叙旧情。 而且路老师老实一辈子还说什么人家天天找他玩，废话你是我班主任，以前一些饭局不带你，以后还能不带你么？ 人一上位，千丝万缕的人情缠绕周身，看起来工作没增加，实际上光是处理和人的关系就是很繁重的工作。 “路老师，这样吧，”温晓光肯定是有取有舍的，总共几天时间，他要都答应下来，那啥也别干光他妈吃饭了，别说他温晓光了，就是一般人春节回家，亲戚朋友多些的，那几天吃的叫啥饭？ 他的情况更是复杂，以前没那么多亲戚朋友，现在是天天往外冒，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关系，家里双亲也不在，任凭人家说什么我和你爸当年是好朋友什么的。 “万校长的盛情和心意我心领了，你帮我带到话，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回来的行程实在是满，可能抽不开身。” 秃头路傻子一样，“那没事，你有啥不好意思的，有时间就吃，没时间就不要吃。” 他这样‘无知’反倒让温晓光有些不舒服， 那些人让老路打电话，是想用这层关系为自己谋利，然而一旦一次不成，那些因为温晓光而给路永华带来的优待，就会少很多。 他人情世故不太擅长，五十多就混了个老师，可能会想不到。但温晓光混在各种成功的人精里已经不短时间了。 这一段说起来有些冰冷，可惜现实就是如此，温晓光也不想他和老路之间的关系总是被另外的人利用，想来他还是最在乎儿子，只要自己对路华好一些，便也没什么问题了。 回到电影厅里面。 白钦钦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女孩子心思细腻，这一出去，再进来，情绪是有小小的变化的。 温晓光觉得讲给钦钦没什么，于是就把其中曲折说出来。 小姑娘听的极为惊讶，“有这么夸张？那要是真有客观原因就是拒绝了这顿饭呢？” “原因不重要，结果是重要的。” “原因怎么不重要，万一就是没时间……” “钦钦啊，”温晓光笑着打断她，“我也是因为他们档次不够才拒绝的，这是成年人之间的心知肚明，什么叫没时间？如果对方档次够，时间就有。” 白钦钦张了张小嘴巴，红红润润的，说不出话。 “难怪你总对我说很忙呢……” 嗯？ 温晓光看着她委屈巴巴的。 “想什么呢？”他肩膀撞了一下，“我是说谈人情与公事，当然就要档次了，我们之间是情感，不在此列。而且我这么讲虽然有些过分，但你理解一下，如果不懂得拒绝，那我啥事也别干了，得陪各种各样的人。” 白钦钦抿着小嘴巴笑了笑，小声娇憨道：“知道啦~我哪有什么想什么。” “不过成功好难，要像你一样懂得非常非常多才行。” “如果不喜欢，你就研究你的学术。” “到时候，你该说我读书读多了。” “不会。”温晓光讲：“教授虽然大多理想主义，缺乏解决实际问题的经验，说起理论都行，下到街道和一户人家沟通解决问题都难，但我始终认为我们需要学术，需要理想主义，没有了你们，我们这个社会就真的只剩升官发财的人了，最后这个国家就只有一堆财富和冷漠的人。” “教授也要发财的。” “不是全部是，是愤青们扩大了这种感知，不少教授还是有情怀的。” “真的？” 温晓光缓缓的说：“一个真正受认可的学者，高校会为他配房，政府企业都会邀请他，一场会议发言40分钟咨询费数千元你还不一定能邀请到。本身年薪还近百万，他不缺钱。只不过看起来很有钱让那些社会的失败者感到愤怒，觉得只是上课的老师凭什么这么富裕，非得和他们领着几千块钱的工资，这是他们眼中的公平。但我觉得高薪是应该的，如果教授缺钱，我们这个民族就完蛋了。所以你以后要变成我们民族的希望。” 白钦钦噗嗤一笑，“什么呀，都把我说成是希望了。” “不开玩笑的，现在金钱衡量一切，这没问题，问题在于它衡量了什么，房子值钱思想不值钱，车子值钱文化不值钱，奢侈品值钱艺术品不值钱，那么最后我们这代人留给中华民族的就只有车子和房子。钱是一张网，我们不能让它只捞上来这些东西，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们这个民族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 今天和主任说了离职，明天应该还要去，交接一下。麻蛋竟然叫我赔一万块的违约金，血亏，血压升高，在这单位总共挣了两三千！心态崩到晚上差点请假，后来一想，还是写点儿吧，本来就损失了不少…… 第439章 惊鸿一瞥 白钦钦觉得温晓光有变化，变得不再像个男孩儿，而渐渐像个男人了。 至少在高中时候看到的他，虽然一样的帅气但不会有这种气质，在大学时候看到的他，虽然一样成熟，但讲不出这样的话，而且是两个人私下里的谈资，没必要自摆高姿态，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说的对啊，男人在有经历之后就会长大，这点在温晓光身上体现的更加明显。 相比较来说，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虽然以前也很喜欢，但这时候显然能让人有更加安心的依赖感。 同时她也好奇，温晓光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奇怪道。 “没有啦，”白钦钦摇摇头，笑着说：“就是觉得你变化好大，身上一点儿学生的气息都没有了。” “必须得没有啊，谁也受不了一个学生负责这么大的财富运转。” 那些成长里，有他自己主动的，但大多都是现实因素的逼迫下成长。 “那你想过没有，以后，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以前很简单，觉得无趣、想要成功，对生活的复杂充满欲望，但现在再让我回答这个问题，我会想说成为一个简单的人，佛教讲降伏其心，再加一个诚实生活，通过这样尽量做到简单，简单很美，现在很多设计都在朝着简单发展，人也是一样，生活简单就迷人，人心简单就幸福，学会简单呢，其实非常不简单。” 白钦钦听的都笑起来。 “这一套一套的，都哪里来的。” “不管哪里来的，至少你笑了。”温晓光揉了揉她的头，“看电影吧，这些我和你说了也没什么意义，有时候想的多不是好事，小孩子最快乐。” 白钦钦憨憨的缩缩脑袋，“行吧，你说什么就听你的，但是你别把我刘海弄乱了。” “弄乱了也好看。” 两片红晕爬上了脸颊。 这样的小姑娘，家庭幸福、富足，父母性格好，也不给什么压力，教育的她性格也好，从小成绩优秀，几乎没有和父母有什么叛逆期激烈的矛盾，无忧无虑长大，成了个乖宝宝。 而且一般公务员家庭的人生活条件不错，爱整洁，说的难听点，环境不太好的人家会嫌弃，所以白钦钦总是素素净净的。 这样的女孩儿，就像百合花一样儿，不鲜艳，只是白色，不热烈，总是微笑。冬天时，站在雪地里跺脚，显得可爱，看向你时眼睛都不眨，满是爱意。 这样的女孩儿，你真的很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 羡州的冬天很冷，南方也没有暖气，但白钦钦还是很愿意和他逛街，笑起来时一排整洁牙齿。 “你真好看。”温晓光忍不住说道。 姑娘笑的更开，“真的呀？我都裹成大熊猫了。” “那也好看，你是很冷？” 白钦钦本来是摇头，不要让人担心，但随后又猛的点头，这样的话，温晓光应该会有所表示。 “小机灵鬼啊。” 姑娘眼球调皮的转动。 “主要……是手冷。” 那一瞥的欢喜与害羞太过惊艳。 突然就很喜欢惊鸿一瞥，一见钟情太肤浅，日久生情太苍白，眉来眼去太轻浮，最好是，只有看你那么一眼，便如同惊鸿，也成就了这个春节最美的一幕。 …… …… 大年初一的时候，温晓晓起床做汤圆来吃，瓷碗碰撞，清脆入鸣，这个早晨的安静令人心旷神怡。 实际上是昨晚看晚会，睡的晚而起的早，困。 “不要吃的到处都是，一会儿我还得擦桌子。” 温晓光点点头，其实平常的生活啥也没有，大多都是这些唠叨。 “这么困啊？一会儿下乡我开车吧？”姐姐问。 “行啊，不过雪化了之后，下面的路会不会不好开？” 温晓晓讲：“不会，现在政府做了村村通路工程，早就有水泥路了。” “行，拜完年，吃个午饭就回来，晚上白主任请客。” “又有请客？”温晓晓无语了。 “假如过年都没人请你，那才是有问题了呢。” “可你这也太多了，” 没关系，他有不喝酒的习惯，好多人都知道，所以吃吃饭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和这些人讲话就不能想说什么说什么了。 “你要去吗？” “我去干什么。”姐姐问：“都有什么人？” “市里的领导吧，白叔叔本身也是主要部门的负责人了，平常接触的都是市委。” “叫你回家乡投资？” 温晓光心想应该是的，虽然唯gdp论现在一直在被批评，但目前的批评仅限于学术圈，就像之前说的，教授们有啥说啥，而真正的政府开始摒弃这个方法，并真正开始落实可能还得是十八大之后，现在经济发展还是重中之重，苏省的生态文明建设更是要在娄书记在的时候认真当事在搞。 投资这种事儿吧，要正确的看，也不是说都对当地有利叫温晓光做牺牲，投资可以盈利的呀，而且市政府还会有一些土地和政策优惠，更是自己家乡，所以说，很多大佬都会回为家乡做点事。 有些情感朴素的，更是直接捐赠一些。 温晓光虽然内心另有故乡，但在羡州这么久，也渐渐喜欢这个江南小城了，烟雨时光后的屋檐下，总是能窥见一些穿透烦恼的悠然。 小而美，这是羡州的魅力。 “投资商业，其实我没什么特别大的乐趣。”他自己也在想，就着姐姐这个问题，他思考说：“我是搞交通的，虽然没上过几节课，但还是听老师讲了不少。” “所以呢？” “算了，也是我自己瞎想，现代人的生活节奏慢不下来，光建一些慢节奏的硬件设施也没什么用，最后都沦为摆摊的地方了。还不如做些商业投资，大家有钱了，自然就没那么急躁焦虑了。” 温晓光问她姐，“你应该也负责了不少行政和商业类的事务，要不你再出份力，咱们再羡州选一个好的商业项目，你来全程跟进。” 建一个图书馆这种事，说的好听，除了退休老人谁来看呀，退休老人还有不少不识字的呢。 “那要看你想弄什么了。” “是要事先想好，不然晚上我两手空空的过去也不好，一桌子领导都在。” 做什么是讲究的，他毕竟是温晓光，搞个小饭馆，说不过去，弄个大饭店，他又觉得没多大意思。 不过以他的聪明，动动脑筋倒也很快就想到了…… 第440章 二次元小城 商业上成功的人在回馈家乡的时候，大多是选择了与自己所处的行业高度相关的项目，一方面是自己熟悉，会搞，另外也是配合了公司的发展。就像老马不可能跑家里去建一个万达广场，老王不会到四川去搞一个电商中心。 不是说哪个项目更好更坏，问题在于，大哥您会搞吗？想法美好，但需要落地，总得有个专业团队去负责这件事的。 所以温晓光的思路自然是跟着微信在转动，就算他想弄一个商业广场什么的，自己手下谁来盯？ 看着不就是盖个房子嘛，来来来你去试试看，里面专业的东西多了。 再说就建好了，对公司本身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除了钱啥也没有。 问题回到微信上来，他们有什么落地的项目吗？ 温晓光一边吃一边思索，随后开口，“之前在公司，我和刘以琦商量，要为表情形象的创作者举办一些定期的线下活动，最终的目的是要弄成一个这个圈子里面的人的文化节日性质，推动表情形象行业的发展对于微信有利，如果这个行业不健康，表情包商城就没有意义，因此我们都很上心。” 温晓晓问：“这和羡州能有什么关系？” “这个活动可以放在羡州举办。” “啊？就这么点儿事啊？” “不是，举办活动需要场地，而且我不想仅仅把领域局限在表情形象，就它本身来说其实也可以可以延伸到漫画，除此外，微信可能还会涉及到漫画产业。” 有一个概念一直在公司里滋长，只不过被温晓光压着。 那就是如果开通一个表情包商城，便在一定程度上供养了特定行业一定数量的从业人员。 那么表情可以…… 漫画可不可以？ 不能说不可以，至少后来的字节跳动也尝试了投资快看漫画——这家与204年注册成立的公司。 假如漫画可以，那么数字阅读可不可以？ 也不能说不可以，它与漫画共同构成了泛娱乐产业的上游，向下为影视和游戏改编提供超级ip资源。 鹅厂就收购起点通过一些列动作组建了阅文集团，一下子手里握住了大量的超级ip。 实际上，这在某种程度上构成了一个二次元社区。 最为重要的是，温晓光即使个人力量有限，但随着《秦时明月》、《一人之下》这些国漫的成功，国漫行业不仅在国家层面获得政策扶持，资本也不断涌入这片热土。 靠着他一个人，必然难有作为。但如果能够利用微信的流量打开一个小口，抛砖引玉，或许能折腾点什么事儿出来。 温晓晓一时无法理解他的宏伟构想，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做？” “我们在羡州建一个社区吧。一个二次元社区。这里是江南小镇，白墙黑瓦，拱桥廊阁，本身就极具古风韵味，至少在特征上，它是合适的。” “建给谁？”温晓晓问。 “建给创作者和创业者，我相信国内有很多人有这方面的梦想，但是苦于无门，微拓科技可以在这里搭建基础设施，培养二次元的氛围，投资部门支持人们做这方面的创业公司。” 其实微信表情包已经吸引了一些公司主体，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是‘产品’的创收渠道，那些上传作品的人现在看有的是个人，有的是企业。 但从长远来看，这个行业的肉肯定是被企业吃掉更多，因为他们会组建团队专门研究用户的喜好、几人合力雕琢出精美的设计、团队制作加速表情包的更新。 这些活儿，一个人肯定干不过一个公司。 这样一来，个人创作者感觉到力有不逮之后，也会开始组建工作室！ 那么他们在哪里组建？ 地方是其次，总得需要这方面专业的人吧。 假如有一个地方，让他们觉得我要在这行干出点什么，就得去‘那儿’，这不仅对于羡州好，对于微信本身也好，对于这个行业更好。专业人才的聚集会产生极其高效的配置和意想不到的结果。 温晓光越想越觉得可行。 社交就是不赚钱的，广告一多必死，他们总得想着这么超级流量入口怎么用好。 但这个项目也不是小项目，一旦立项，往家乡的投资肯定是连续几年、规模巨大。而假如真的做成了，羡州就成二次元代名词了该。全国二次元拥趸到这儿朝圣，倒也挺有意思。 如果项目巨大，就得深思熟虑。 到了晚间。 白主任派了车去接温晓光过来。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绝对是真理。就算那个‘一人’啥也没干，啥也没说，但现在聪明人太多了，就像路永华的遭遇一样，在学校地位一夜之间就能起来。 白副主任也因为某些原因小升到了白主任。 “下次回乡知会一声，早前我是听钦钦讲你不会回来，然后又突然回来，市政府的春节计划都被你打乱了。” 温晓光：“……” 您是在责怪我回家过年吗？ 他哭笑不得，不过心里一直记着白主任的性格就是耿直的头铁男，而且对于他是真帮助，所以一直当他是长辈。 而且一个有理想的党员，他也是由衷的敬佩。 “本来是要出去的，可是临近节日，还是觉得故土难舍，退了机票回来了。” 白主任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你能对羡州有这样的感情，我很高兴……哎，你不会是讲客套话，故意哄着我这上了年纪的人开心的吧？” “当然不是，我骗你干嘛？”温晓光忍俊不禁，“而且您这习惯得改改，这话就是心里这么想，也不能说出来啊，你跟领导也这样吗？” “改不了了，几十年了，能改早改了。再说我什么人你清楚，我和你更不必戴面具了。一年讲不上几句话，还讲的是假话，有意思么？” 温晓光知道：“行，我以后尽量多回来，多和您讲话，可以吗？” 白主任摇头，“我没这意思，你们就是太聪明了，想的多。” 老脸挂不住，其实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温晓光略过此节不提，“羡州我肯定还是有感情的，而且我喜欢这种江南小镇，小桥流水人家的适合养老，以后我老了，就到这里来。” “那也得我们建设的美才行。” 温晓光深吸一口气，笑着道：“您放心，我会出力的，不说不和我戴面具么？怎么讲话还拐弯抹角的？” “这不是……不太好意思嘛。”白主任哈哈大笑，“行，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什么跟什么，这家伙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可爱。 第441章 因为羡州很美 温晓光的构想大致与白主任说了些，说的这中老年男性一脸的凝重。 满脸的‘你是好心，但我听不懂’的模样。 是的，这一提法儿要和一群上了年纪的领导讲通不是什么容易事儿，而且他们就喜欢多一个地标性建筑，多搞点儿高科技中心之类的东西。 不管好与不好，反正在政绩上他们总是能够写上一笔。 “……我是一直感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多创造出一些就业机会，这是我们非常愿意做的。”温晓光在桌上发言。 羡州的书记是个短发有些胖的女人，姓王，大家都称呼王书记。 王书记去年底刚来，也是因为刚来想要做成一些事，才在春节临时改变也要与温晓光见上一面。 “那么，你们准备从哪儿入手呢？” “举办活动。”温晓光说：“这个项目很大，我自己想的很大，大到让我个人忍不住激动，所以完整的项目中甚至包含我们自己的商业模式的升级，以至于今天晚上我肯定是没有办法和王书记还有各位领导做一个全面而深刻的报告，但您问我从哪儿入手，我还是有想法的，这个概念早先就是从我们想要举办一个相关主题的文化节开始的。” “举办活动需要一个场地，我刚刚问过白主任，羡州目前是有的，不用另建。” 大家都点头。 江南到底还是富庶之地，都已经20年了，虽说只是县级市，但全国范围来看比不少城市的gdp都高。一个会展中心还是能找到的。 “展区是有的，但是展台需要重新搭。” 这是细节问题，之后留给刘以琦去烦就好了。 只是会展中心作为举办活动的场地是够。 但并不能为微拓省下投资房产类的支出，因为温晓光想要构建一个硬件社区，这样的话就需要地。 “是不是可以和新城规划结合起来？”白主任问了一句。 这几年，全国各地都在搞什么新城，你去逛一圈好了，尤其是一些三四线的，不那么大的城市，个个都有新城规划。 其实温晓光的想法很简单，你们要相信我，那就投资你们自己建，建好了是你们的。我无所谓，房地产虽然牛逼，肯定还不是不如目前微拓的膨胀速度。 要是没这个钱，我就投资，那自然的，相关产权也是归我的。 “这个构想是在是太大了，”王书记打了圆场，“今天咱们是过年相聚，我还是不要把它弄成一场政府会议，不然下次我们温总该不来了。” 领导讲笑话，大家当然是哈哈一笑。 温晓光也客气两句。 王书记说：“不管怎样，你这个为家乡的心我们都感受到了，我相信羡州人也都感受到，这句话有些酸，但我还是要说，温总你前途无量，走出去是羡州的骄傲，当你回来的那一刻，羡州也永远是你的家。” 大家都是互相客气，笑容满面。 体制内其实恶言相向的场景比私企、外企都要少，因为成本不一样。体制外人家咸鱼翻身了，对你来说最多就是炫耀了恶心你一下，了不起劳资不干了还不行嘛，但在这儿，人家咸鱼翻身了，而你要是得罪过人家…说政治生命结束是夸张了，但至少一半没了。 但是欢声笑语几分真假，就看具体情况了。 总而言之，一个初步意向达成了，王书记还挺有兴趣，温晓光毕竟没必要忽悠她，或是忽悠着羡州，没有动机的，他能得到什么？ 既然提出来有事儿想做，那肯定是有大部分的真心实意。 为此，她还希望派一个专员跟住温晓光，快速对接交流，有什么需要、忧虑就地汇报，就地形成意见，争取早日迈出第一步。 总有人说我们这个国家的效率低，尤其批评国企……你是没见过领导真的重视一件事的时候，那效率，比早泄人员办事还要快。 …… …… 白主任事后问起他究竟怎么选了个这玩意。 “因为羡州很漂亮。”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如果这地方有一个合适的工作，那么这里会是无数创作者梦想的天堂。 江南水网稠密，羡州更是坐拥两座自然湖泊，大大小小的溪流穿插而过，桥是小城最多的景色，每到春天，杨柳依依，每到秋天，凉爽怡人。以往留下的古镇遗迹被保护的很好，青石板街，苔痕阶绿，斑剥的青灰色像清晨的残梦，交错的双桥坚致而又苍老。 文化底蕴和魅力藏在每个屋檐，每个河畔，藏在柳树下的姑娘身上，藏在游船划过留下的涟漪上。 这是羡州，我的家乡。 幸运的地方在于，将来负责这项目刘以琦也是本地人，她也很了解这座小城。 大年初二刚过，王书记派来的专员就联系了温晓光。 而温晓光也不和他客套直接发到刘以琦那边去，刘以琦呢，直接冲到温晓光身边来。 彼时他正在中海被褚秋晨拦下来叫他一定要听一听关于江成医院的事儿。 大哥，这是你们家要搞的，现在都扔给我了就？ 中海的湖景房搞定了，他正坐着喝茶呢，刘以琦就找了过来了。 一看到李一丹在，她更是怒气哼哼。 李一丹优雅起身离开了，还很友好的打招呼。 “她是出身在这里的土著，家在这儿，听说我到中海就过来看一下老板，正常的人情行为，你不要那个表情。” 刘以琦搬了个凳子坐过来，“那个专员怎么回事？” 温晓光问：“你不喜欢他？”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这个大项目至少之前要商量商量吧。” 温晓光拨下墨镜，“你是不是误会了，到目前为止连落在纸上都没有，更别谈落地了，就是准备回北金商量的啊。” “我不是说这个。” “那您老到底说什么？” 刘以琦小嘴一撇，委屈巴巴，“这样一来，我就得待在羡州了，你不会是吃饱了嘴巴一抹就调走我吧？再说你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离我很远舍不得？” 温晓光愣住，“考虑过，而且其实…没吃饱…” 这…刘以琦小脸微红，咬了咬嘴唇，“你这新房子…不带我到屋里参观参观？” 第442章 一个组织进化的开端 李一丹离开了，她来找温晓光算是公私都有。 虽然是从美国回来，但李一丹成长于商人家庭，人情世故自小便耳濡目染。她从不表露家世，但温晓光估计至少也该是褚秋晨家那实力。她的父亲对于温晓光的好奇心同样不少，自己奋斗了一辈子的成就，到头来被个小伙子轻松超越。 当然此次过来与她的父亲无关。 温晓光心里清楚。 李一丹的投资部属于‘外来户口’，刘以琦没有00%欢迎她，她也会觉得融入的过程……至少不是特别融洽。 还好有温晓光和黎文博两个公司重量级的人物鼎力支持。 向上没有办法，向下她就会倾向于同样是‘外来户口’的人，换句话说，如果老人和新人……她一定选择培养新人，新人没有根基，成长起来后完全就是她的左膀右臂。 对于这份顾虑，温晓光能理解，他意外的是李一丹竟然开口和他说了。 这份坦诚想要换得的就是他温晓光的默许甚至支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刘以琦趴在他的身上问他在想什么， 温晓光在想微信搭建生态的第一步，准备培育好一个产业的项目，却遇上了一个人事上的难题——主管投资部门的李一丹和具体负责业务的刘以琦，配合度不高，至少没有完全互补。 但微拓科技想要成长为一家成熟的大公司，必须要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不然越往后，这些问题越是会影响到效率。 甚至于他现在蒙着眼睛当做没看见，以后的微拓科技也会在不经意间变味。 一个组织的强大，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更非领导者几句训导就能完成的。 人性，连神都没控制好。 “翻过年，微拓的融资就一定得开始了，我们的融资规模不小，相应的，我也在想如何提高公司的效率。” “比如呢？”刘以琦下巴垫着如白藕一样鲜白的胳膊。 “比如，你如何与李一丹在工作上相互配合。” 姑娘有些自知之明，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我一开始是嫉妒人家，现在好多了，我改，我也绝不会在公事上代入私人感情。” 温晓光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你会配合，就算仅仅是为了我，即便承受一点委屈，你也会配合，但这类问题总不能依靠某个人的退让为解决方案，这不成熟。” “你能理解我就好了。其实我现在有了你，也就没什么对她的成见了。我知道，我那时小农思想的卑微所带来的抵触，现在都已经没了。” 听她这么说，温晓光的心又稍微缓了一些，尽管存在一些问题，但下一阶段的工作是没很忙大碍的。 为了奖励她，还好好疼爱了她一番，惹的人家天上云纵间的快活写意，温暖的触感直达体内，如山泉瀑流，有高亢高吟，还回味无穷，也解渴止痒。 …… …… 温晓光的这份思虑大概也得和黎文博谈起。 在浦东的那个小院里，顺子姑娘再次接待了两位，她做这份工作其实就是随心，成本不大，也赚不了多少，大概是什么都不做便会觉得无聊。 “你的意思是要调整公司的结构吗？” 温晓光端着茶杯，“没想那么深，只是觉得要解决这个隐患。而这些制度上的事，肯定是你比我要懂，你在很多公司都待过。” “制度治理说简单了就是有功就赏，有过就罚，难点在于怎么赏，赏多少算少，多少又算多。而且也要根据领导者的特性来设计制度，不能硬搬一套就拿过来用。” “你继续。” “其实你的风格倒与阿狸有些像，你喜欢优秀的人才，得到李一丹的时候非常高兴，话说回来，你也依赖这些人才，新科技行业涉及到的领域实在是多，只能是群策群力。这样一种情况下，就许以千金买马骨，打破人才流动的限制，建立上下替换的通道。你不是说公司有‘外来户口’这种不合理的分类法嘛，那就打破这一套。” 温晓光也懂了，“这牺牲的可能就是你们这帮元老的利益了。” “没有元老。也没有外来户。” 这话说着是简单，但光写在纸上是没有人信的呀，中国人最明白什么是真，什么是说说而已，妈的，元老坐在办公室一个都不动，你跟我说没有门户之别？这就是你说的以工作能力为衡量准则，而不是所谓的门户之见？ 需得那一个人开刀，这样老人就知道，卧槽，干不好真会被撤，新人才明白，喔？我干得好也有机会。 黎文博这家伙这时候悠悠的品茶润喉，不再说话。 “文博，我是个念旧的人，不喜欢搞冰冷无情的那一套，创业从最开始也是开开心心想去做的事。” “嗯……你下不来决心，就让我去办，我不是要这个权力，但你说的……不利于公司的成长壮大。” 温晓光相信他的话。 “我自己来吧，我的成长不够，是会拖累公司的。” 黎文博点头，他也相信，温晓光不是要揽这个权。 在一起工作那么久，互相之间还是有足够的了解的。 话虽如此，也不能无缘无故找个人搞人家一顿，而且任何调整无法做到今天干明天就搞定，需要耐心，需要细节。 眼下比较重要的，是融资。 黎文博微微一笑，“这个决定是难下，但这是为了更多的人负责。不要想了，我已经约了idg中国的人，这些在国内很活跃的国外机构早就对微拓伸出了橄榄枝，春节一过，你再不出面就不好了。我敢保证，现在你的资料一定放在很多投资经理的案头。” 温晓光也不是忸怩之人，他很干脆的回道：“行，一家一家按顺序，让他们到北金谈吧。在此之前，我们开个会，正式商讨一下融资的规模。” “你和我一起去北金？” “随便你啊。”温晓光看了一下手表，“我还要到饿了么听一场汇报，饿了么的好几个有意向的投资人也通过各种渠道找到我，还有一个投资人会。” “你去帮饿了么拉投资？”黎文博有些没想到。 “是啊、”温晓光长舒一口气，“就像当初李科阳帮我一样嘛。” “其实还有一个人在中海，你可以见一见。” 温晓光脑壳痛，劳资刚过完年，时间已经安排的很紧了。 “谁？” “李开富。” 这也算是个狠人了，不过由这个名字温晓光倒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未来阿狸的太子爷蒋凡，这个时候应该就在某处和这位狠人厮混，他到阿狸已经是3年还是4年的事了，一个5后嗖的一下几年时间就混到了淘宝天猫双事业群总裁，说明这是个将才啊。 温晓光起了爱才之心，其实黎文博说的是对的，他最大最重要的任务其实不是具体办什么公务，而是在提出了微信庞大的生态战略之后找到人才，牛逼的人才，去支撑整个生态的落地。 第443章 张总的野望 一般用户接触不到这一类服务提供者，因为他们主要为了企业服务，就好像华为不做消费者业务之前，他的产品都是卖给运营商，那时候谁知道有这么家公司。 你不关心他，人家还不关心你呢。 蒋凡在200年就做过这样一家公司，名为友盟，业务领域的专业表述叫第三方全域数据服务商，听着玄乎其实就是为app和网站提供专业数据服务。 至于说这数据里面是什么，那外界就更加不知道了。 所以早先此人并非做电商出身，而是做数据和流量的，因此他在接手淘宝天猫之后拼命的引流，并获得流量王的称号，实际上也创造了平台旗下相互配合使用流量的模式，简单来说就是阿狸旗下那么多的产品，今天我借你一点流量，明天你还我一点流量，相互配合，共同进步，这些特质是不是与微信有某种程度的相似？ 即便不是完全重合，这个层次的聪明人，学起来也比一般人要快的多。 更关键的地方在于，温晓光看到了友盟这家公司。 友盟几年后为阿狸所收购，蒋凡也是随之进入了阿狸，谁也没有想过，这个内向并且年轻的程序员最后走出的成就会那么大。 而收购友盟其实也与两个字有关：数据。 大数据、云计算其实是未来一段时间的方向，但投资这个东西不是小事，所耗甚大，一年0个亿都是轻飘飘的，现在的微拓根本做不到。 主营业务还未稳定，那么大量的资金去投一个在20年看起来还莫名其妙的东西……就算温晓光再是重生者也玩不转这游戏。 除非，ip获得成功。 时间，真的紧迫。 …… …… 李一丹在春节可以和家人相聚。她们家涉及的是汽车美容和装饰行业，过去一些年汽车行业经历了告诉发展，趴在上面觅食的人自然也就吃的嘴角流油。 “你回国我和你妈妈都很高兴，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回来，这一大家子，总归是要有人担起来、” 李一丹说：“爸，我们说好的，我追求自己的职业前景。” “搞互联网就那么好？” “也不是好。”李一丹撩了撩额前的头发，“你知道我做金融其实来钱比互联网只快不慢，只不过我不是为了钱了，我想微拓有机会可以成长为一个世界级的公司，我很渴望见证和参与它的成长，我觉得这个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至少比回家继承家产的吸引力大的多得多。 李老爷子笑了笑和自己夫人对视一眼，其实他们不是那么强制的人，只不过心里的渴望说说而已，女儿的优秀令他们多活了至少十年。 “行了，老李，说一两句就得了，一丹很优秀，正经的公司高管，又没在不务正业，在生意上也算成功，非得继承才叫成功啊？” 李老爷子有所遗憾，但也是满脸慈祥。 “就是觉得可惜呀，我这一生的奋斗成果没人继承，你就是找个女婿也成，我好有个指望。” 李一丹抿嘴笑了起来，“好啦，知道了，我尽量把。” “哎，那个温晓光，外面传的神乎其神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嗯……”她抬起眼睛，“聪明、睿智、有激情并具有战略眼光。” 李老爷子问：“这都很平常，我是问是什么让他在20岁就取得这样的成就。” “他的早期我没有参与，但就相处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我觉得是选择。” “选择？” “他好像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做最正确的选择，正确到……让你以为形势的发展就是为他的选择量身定做的。” 喔？ “这倒是新奇的说法，能约到他嘛？” “你想见他？” “多认识一个朋友总是没什么坏处的嘛。” 李一丹诙谐的笑了一下，“爸，你可以别动心思啊，我是微拓科技的投资部经理，家里的风投公司不要掺和进去，说不清楚的，再说，您老赚的还少么？” “嘿，你跟我公事公办起来了，我就是见见他。” 投资风格就是这样嘛，先见领导者，判断他的素质。 “您就玩足球就行了、”李一丹想到温晓光提到足球的话，“他好像也是个足球迷。” “你看，那不就有共同话题了嘛？我们可以共同投资一个俱乐部。” “真是如此？” 老爷子无奈了，“真的，只要他有兴趣。再说了，我见见让我女儿为他工作的人，这很过分吗？” “行吧，那等您今年过寿，我多邀请些公司的同事，到时候你可以见到他。玩玩足球然后退休得了，好好养好身体。” “哈哈，这我看的开，生命不是以长短来计数的，寿命才是。” 本来李一丹的家族有意投资微拓或者饿了么这类关联公司，但被她阻止了，作为投资部经理，她掌握的内幕太敏感，而且老李家就一个女人，钱么，多到早就花不完了，干嘛呀，给她添这麻烦，最后扯出一堆什么利用职务为家里谋利多恶心人。 可能有些矫枉过正，但李一丹真的想做好这投资部经理。 如果微拓能在他们几人的努力下成长为世界级公司，对于她的内心的满足，真是巨大的。 初五的晚些时候，她从家里出发，陪同温晓光一起出席饿了么的投资会议。 国内一众风投都聚集中海，弄的张旭壕血压都上来了。 节前，他们已经敲定了两家投资意向，只要正式签署合同就可以，或许因为微拓和温晓光的关系，一众大的风投机构纷纷想要入驻饿了么。 而且它本身的业务增长幅度也是令人震惊的，之前成交额还在一两百万徘徊，接入微信的流量之后，疯涨至500多万，本来么，推广难度高，商家不了解就不会来入驻，但温晓光名气极高，一听说上饿了么可以增加订单量，开通服务的几个城市的各类餐厅都涌入了饿了么平台。 致使他们极度缺乏资金。 国外的红杉资本看中机会，像这种好项目可遇而不可求，他们给出22亿美元估值，并重投200万美元。 原本他们想要的更多，因为趋势很明显，未开发市场太大，22亿绝对不可能是饿了么的上限。但张旭壕在有多个选择的情况下选择分散这些机构的股权，免得一方做大。 除此外，中信产业基金也大手笔进入外卖行业，他们联合鹅厂、华联股份一起出资200万美元。 移动互联网的资本热潮第一次烧了一把旺火。 此时的张旭壕则显得有些稚嫩，他在镜子前不停捏着自己的领带，旁边的助理一脸兴奋哪儿懂他的心里压力，公司膨胀过快，他的成长略有滞后，忍不住的就想找个主心骨。 “温总到了吗？” 第444章 气场 就在几个月前，张旭豪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创业者，或者说什么都不是。 往往那些需要倡导的，都是缺乏的，比如说职业没有高低贵贱。 放他妈狗臭屁，这年头有人拉屎都是香的，有人坐地铁都给人嫌弃。 而送外卖这种创业，显然不是什么能拿得上台面的事儿，要技术没技术，要逼格没逼格，可要么说造物弄人呢，张旭豪小宝宝就是在转瞬间成了资本的宠儿，还和温晓光这样的大佬并肩进出。 这前后的差别，别说他身边人受不了，就是张旭豪本人也一时难以调整，一下给自己抬的太高，小心脏受不了哇。 这一大早的就想知道温晓光到了没。 这残忍的家伙也不知道想没想过温晓光是比他岁数还要小的宝宝。 在他之前，皇甫先期与温晓光碰头，实际上是他们几个室友的私人小聚，马飞正在赶来的路上，贾大勇人不在中海，过年期间一家都出国去了。 “你与那个孟燕华，算是什么？性伴侣？不是，为什么啊？明明我更帅啊。”温晓光刚刚见着皇甫从一辆车上下来的，那是孟总的车。 “可能……是我身体好吧。”皇甫竟憋了个这答案。 温晓光：“……” 少妇就是好，这么纯情的、大山里走出的小处男，这才多久啊，都教育成这副模样了。 “滚吧你。” “嘿嘿。”皇甫揉揉鼻子笑了笑，“我现在也想通了，以前的想法太老旧，按照读书工作买房娶媳妇这方式过完一生也太无趣了，结婚什么的以后再说，咱现在20岁的年纪，生活正无限美好呢。” 砰！ 温晓光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此时无声胜有声，没有多余的话，都在茶里，你懂我懂，天知地知。 确认过眼神，这就是知己。 温晓光也不多嘴旁人的感情，自己还他妈一裤子屎呢，就别好为人师了。 “我就是好奇啊，”温晓光带着促狭的笑容，“孟总这样的，完全是你的菜吗？这个年纪的差距给了你刺激的感觉？” 皇甫说：“可能和我性格有关，我挺喜欢的。” 温晓光问：“你这方面，什么性格？” “我喜欢被引导。” 温晓光神情一震，“有感悟，总结的好，这是个新鲜的体验。” 难怪人家都说少妇好呢，他自己吧，刘以琦可能大胆一点儿，可毕竟零经验，一光屁股人都傻了，本能般的无力应对。 皇甫说着嘛，略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这两个家伙，都是被乱花渐欲迷了眼，原本是单纯着的没错，可放一堆美女里头，那会变成什么样就难说了，别说抵御诱惑很容易，你连抵御岛国的老师教学课程都做不到。 失足少男吧，这个词合适。 其实温晓光已经觉得自己算好的了，虽然肉多，但控制的还行，换个人肾早就透支了。 不过这些总归是玩笑话。 “行吧，你自己开心就好了。” “不止我，孟姐也挺开心的。”皇甫补充道。 “哈哈，你比以前灵光多了。” 金钱和美女是男人最好的易容术，稍微装扮一下你就不认识谁是谁了。 “你这带头作用搞的好吗。” “滚犊子，”温晓光笑骂一声，“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挺高兴的，至少比以前那个压抑着的皇甫要好，怎么着，公司的形势比较好吗？” “总体上非常好，偶尔有些小问题，不是大事。你派的董事人挑好了没？” 温晓光道：“不就坐在你面前吗？” “你自己？” 对的，温晓光要多一个身份了，另外一家公司的董事。 这太正常不过了，雷老板都不知道自己在多少家公司任着职位。 作为大股东，也作为董事之一，饿了么的重大决策都会有他的身影。 未来不知道，目前来看，张旭豪很在意能不能得到他这位股东的支持。 有温晓光在，加上他本人，以及创业团队，这三者合力任何力量都夺不走这家公司的控制权。创业团队他有信心，只要温晓光再一直支持他，张总的地位自然稳如泰山。 皇甫也因此受益。 一起去到公司……温晓光还是第一次来。 他们把欢迎仪式搞的有些过了头，横幅都拉了起来，张总在门口迎接。 温晓光到那儿就让他撤了，“其他投资者也会来看的，搞的都是我的存在感不好，而且我们相互间的支持，不在这些东西上面，你就是在路边弄个大排档，咱们仨一人一瓶啤酒我也开心，不需要的，员工都该工作的工作，给我鼓掌能增加业绩吗？” 几句热络话一说，张旭豪心里安定多了，温晓光上次带他见李一丹，就不会说的这么市井，因为要给咱们投资部的负责人气场搞出来，这次又不一样，他过来增进感情更重要。 张总是聪明人，自然也能想透，心中佩服的则是温晓光对这些细节的游刃有余又精准把握。 成长到他这位置上的，都不是一般人。 皇甫听了也很舒坦，因为他说的是‘咱们仨’，不是‘咱们俩’。 这多出来一个指的谁？ 于是咣里咣当的都给拿走了，只剩一个朴素一点的办公室，上午还有一个小的工作汇报，温晓光来自然是要听人讲一个ppt的，过去这段时间到底效果如何。 这个弄清楚了，对于接下来微信生态建设的节奏也有助益。 下午，张总会主持召开一个投资人会议，那时候汇报的就是公司稍微宏观的战略目标，由他亲自上阵。 一群人簇拥着温晓光与李一丹，先开始的是参观一下公司。 温晓光本人也是站得随意，不断摆弄手势与张总交谈，“外卖这一行呢，起势是起来了，你们这个团队了不起，搞了个新业态啊。” 众人哈哈大笑。 “不过任何事物在野蛮生长的过程中，都会遇到一些问题。持续的增长可能会掩盖，但掩盖并未解决……我自己还是很担心食品安全的问题，咱们作为一个平台，不负责提供食物，但如果这玩意儿出了问题，对咱们是不利的。” 就像淘宝，其实那些假货又不是他卖的，但假货多了必然影响它的经营。 “平台商家已经上万，这个可不好做啊。” “是不好做，但也要想办法建立这方面的机制，好吃难吃是商家本身的事，学习电商建立一个评分系统就好，但食品安全这种恶性事件一定不能出。” 张旭豪频频点头，他们内部也是重视的。 “除了食品安全，再有一个就是……”温晓光说：“骑手在路上的安全问题，早做应对方案。” 后来外卖骑手的安全问题已经成了城市交通之痛，他们单手骑车，还打电话，速度又快，心里又急，骑的多了嘛，自信又莫名其妙上来了，所有会出事的条件都聚在这一群体身上了。 而从企业的角度来说，说的自私些，温晓光的应对……是万一出现一起事故引起舆论反应，他们要做好准备。 “我相信其他投资人下午一定会问你这些问题。” “为什么？” 温晓光轻笑一声，“见的多了，就了解他们了。” 他讲的轻松写意又小有神秘，看的周围一些年轻的女性少女心爆棚。 李一丹也微微笑着，老板气场强大，她这个跟随人员也觉得与有荣焉。 第445 章 有事业的男人 李一丹今天戴了个眼镜，梳了个空气刘海肩披长发，整的跟九十年代大户人家的千金一样既有学识又有涵养。 这是她精心挑选的，温晓光是太年轻，人长的又帅气阳光，她弄一太成熟的女性妆容有点不合调，还是尽量配合一下老板的气质。 倒是让温晓光有些不习惯。 “你这镜框，是空的么？” 李一丹抿着薄薄的嘴唇，“啊，哈哈，不空的呀，原来读书的时候念的傻书，眼睛早就近视了，但是带着眼镜嘛，显得太老实文弱，这个感觉不适合在华尔街那地方，正好旁人也说我眼睛大，不戴眼镜的话，瞪起来有气势。” “喔，原来就近视呀……”温晓光觉得今天这气质变化的够有意思的，一下年轻了十来岁，“那你说，在华尔街得靠什么？” “嗯……得靠凶狠。” …… 张总在中午的时候安排了饭局，他们俩休息了一会儿就散步过去，地方不远。 大车小辆的跟了一上午，温晓光觉得烦，就自己走过去，李一丹陪同。 “上午那报告你听了之后觉得如何？”闲聊完了，温晓光问起正事儿。 李一丹思索了一下说：“讲的呢还可以，那个小伙子有一点紧张，不过整个汇报的逻辑是清楚的，这几个月一来，他们在四个一线城市，环沪的二三线城市开展工作，介绍的还可以呀，而且交易规模上了千万，餐厅商家总数过万，我觉得这个行业挺有市场，当初您的选择也很正确。” “饿了么的发展呢，被我催熟了些，不可避免的会有些问题，张旭豪本人是学生来的，但他不像我，我身边有你，有黎总这些专业人士，他的团队规格不够高，这样下去不是好事。” “行，那我记着了，回头我会传达您的意思。” 但这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给他一点时间吧，这段日子压力肯定很大，而且涉及人情世故，不是那么好处理的，我是深有体会。” 李一丹大大的瞳孔眉目一闪，若有所思的笑着道：“喔，是这样啊，不过事情难，也总归是要做的。” 温晓光畅然一笑，“嗯，饿了么这边是可以慢慢定下来了，但你还有一个工作，表情包商城呢，马上3月号的数据也要出，你应该也理解，我的经营理念就是要让别人赚钱，这样他们就离不开微信。” “所以光是干等是不行的，我们打算着力培育一下这个市场，创作这种东西，说到底微拓科技做不出来全部，还得靠天马行空的年轻人，因此我决定要为他们打造一个完善的基础设施，这个项目我会在到北金之后就拿出来讨论，到时候你可能需要和刘以琦搭配工作。” 李一丹听的很认真，“好的呀，这没问题，我和刘经理也很熟了，不会有麻烦的。” 温晓光多看了一眼李一丹，脱口而出问道：“你在工作和生活中，都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嗯？”李经理眉毛一撑，满眼疑惑。 “我的意思是，你和刘经理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嫌隙？” “这个啊。”李一丹摇头而笑，“人与人之间完全的相互欣赏很难做到的，但脾气总是要让位于工作，就是温总您，我知道你也不是随意就发脾气的。” 两方都有态度，温晓光暂时便对这个项目没那么大的忧心。 这两人，不好说哪个好哪个坏，李一丹出身好，学识修养极佳，理性、冷静、不圆融，刘以琦从底层打拼上来的，认真、敏感、更忠诚。 对于他温晓光的要求，不是什么把这两人非得搞的亲姐妹一样，完了对他、对公司一点点私心都不能有，否则就是犯罪，对于他真正的要求就是怎么把这些相互之间接受的不那么好的人通过他本身这根纽带团结在一起。 否则的话，那后面优秀的人肯定多了呀，一个一个都有自己的个性和独立人格，不能都指望人家身心都给了你这种办法。 “哎，温总，我跟您谈件私事儿，您不会介意吧？” 换个人就不会这么讲究，大公司待多了都这样。 温晓光摇头，“不会，你说的。” “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吧家里也做点小生意，您现在是商业里的大黑马，大家都对你有兴趣，我爸也是，他今年5月份呢，过生日，他想邀您一起。” “可以啊，没问题。”这算什么大事，他一口就答应了，“哎？那你不会要回家继承事业吧？” 这可不行啊，私人老板最担心招了一人，女人，没过几天就给你整出生孩子、或者结婚离职这种事，好不容易带会你走上正轨了，你一下辞职，合法是合法，公司多难受啊。 “不会，不会。”李一丹连连摆手，“我要是想继承，早继承了，我们家生意没什么挑战性，我还是觉得在微拓和年轻人一起，接触最新最前沿的行业比较能激发我的工作热情。” 温晓光说：“你要是改变想法，提前和我说也成，我理解，别搞突然袭击，现在公司还挺需要你的。” 李一丹听了还蛮高兴，又多次否认说不会。 “一丹，那你觉得咱们下一阶段应该关注谁？” “到了下一阶段了？” “总得想啊，后边儿有个人追着，不想不行啊。” 李一丹问：“我……我一直在想，除了这些生态搭建，微信本身的社交属性功能就到此为止了吗？” 中海的冬天也冷。 寒风中，温晓光穿着黑色长款棉衣，与自己的核心员工边走边聊。 其实老板的工作日常没那么多有趣，大多都是为了不确定的未来，想各种应对办法。 不过么，在旁人看来就觉得好酷好帅，你看他整天都忙着工作，接触的都是那么优秀的人，讨论的都是公司的事儿，张口闭口多少亿。 这是什么？这就是成功的男人呀，就是有事业的男人呀。 温晓光说：“继续。” “我的想法嘛，就是依然要着重于社交这点，它的本质不能忘呀，好像公司上下都不太重视。” 这女人真是敏锐。 应该是老板的问题吧，温晓光从后来者的角度看，社交属性功能的确已经弄不出什么了，发信息收信息么，就这些。而他的想法自然而然会影响公司的风格。 但从李一丹的角度来看，他们放社交，放的有些多了。 “你说的对，我们是得有一个团队要负责这件事。优化社交体验，上次我听人反应，微信的聊天背景不能换，我想这是可以为用户做到的，不难。” 自己的建议被采纳，李一丹增加了些信心。 “嗯！”点点头，她又问：“那咱们自己的融资，是为了推广。” “基本上是得为了推广。”他语气中含着某种坚定。 20年，是一番抢人大战。渐渐的该有一些人忘记了3q大战了，好在，微信有拿得出的差异化的服务可以做出有创意的广告。 谈了一会儿，他的助理宋一秋给他来电话说：“温总，idg的陆总提前到了，他想跟您约个午饭，地点都订好了。” “好的，你派车来接我过去。” 至于这边…… “我来吧。”李一丹自信的说。 皇甫也是半道上听说温晓光中午来不了了，他知道肯定有原因，于是跑过去李一丹说道。 “怎么回事啊？说好一起出中午饭的。” “不好意思，温总也是临时有事。” 皇甫看起来不是很理解，他着急。 李一丹解释道：“即使在同一个舞台，主角和配角的戏份也不一样，五年前，白度如日中天，那个时候阿狸面对着易贝岌岌可危，因此在我亲眼所见的一次加州的业内交流会议中，所有的人都围绕这李在转，都在想着要做他的承销商，马总虽然去了，也是被晾在一旁。” “什么意思？去见更重要的客人了？” “温总也有温总的难处，就像他当初去业内会议，头一次，没人理他的想法，很多人都觉得脑子抽了才会做社交，也没人重视他，第二次再去就不一样了。” 李一丹是在国外待久了，没耐心绕弯子，感觉还没说明白，干脆就直说了，“胜男，没有人能被保护着长大。你可能无法接受，但你要尝试理解。我觉得温总做的没错。” 皇甫挠了挠眉毛，有些明白了，然后笑着说：“我没说他有错，就是问问，你得重新给我个理由吧？我不能就这么跟张总汇报。” “你很聪明，自己想一个吧。” “嘿！这女人。”皇甫真是无语了，看着她的背影嘀咕，“明明在老温面前老实的跟邻家小妹儿一样，这套等级观念跟哪儿学来的都是，哪天让老温收了你，非得治得你服服贴贴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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