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限梦想 - xp1024.com
《重生之无限梦想》


楔子

有人说,幸福从来不是唾手可得的。

杨棠觉得不是。

他成大毕业,却娶了个京大博士后老婆。

而且还不是他追她,是她追他。

杨棠只能感慨恋爱赶上了好时候,正是文青时代的尾巴,又与网络时代沾了点边,加上他有那么一点点现代诗天赋,结果造就了一位贤良淑德的孩子他妈。

二零一八,年三十之前特冷,妻仍坚持每天开车去公司主持大局。隐隐福的杨棠脸盘子上依稀还能找见帅哥的影儿,但他早已不关心这个,只想着大冷天窝在家里写写稿,顺便陪儿子。

儿子杨林像大多数同龄孩子一样,喜欢玩游戏,这一天他也在电脑前玩得不亦乐乎,却忽然问杨棠:“老爸,家里有《三国演义》吗?”

“有啊,怎么了?”

杨林嘟囔说:“这三国页游奇了怪了,武安国被我抓了以后劝降三回就归顺了,可孔融怎么就劝降不了呢?”

杨棠听完,问儿子用什么方法劝降武安国的,杨林笑着说:“老爸,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太落伍了吧?当然是用银子啰,用一千两银子就能劝降一回。我第一次给钱的时候,武安国说[汝乃叛军匪,吾安能降耶?]第二次劝降武安国的时候,他说[忠臣不事二主,岂能降你?]等第三次给钱,他的话变成[吾三生有幸,愿随大人建立万世不拔之基!]就这样投降了。”

杨棠听得莞尔,杨林接着说:“可这个孔融就是不降,我都劝了八次了,花了八千两银子,孔融还不降,到底怎么搞的嘛?”

杨棠嘴角微翘,告诉儿子:“孔融是文人,文人不喜欢钱,讲究的是气节。气节,懂吗?用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节操]!”

杨林却没把杨棠的话当回事,仍一门心思在电脑前忙着劝降孔融,甚至把他的粮草都换成了银两。杨棠不跟儿子一般见识,开始在书架上找书,“孔融让梨”杨林早就知道了,不用再找,杨棠想给儿子找点关于文人气节方面的书,比如鲁连蹈海、赵广拒画,想等会儿好好给他上一课。

杨棠在这边忙活,杨林也没闲着,一直在电脑前嘀嘀咕咕:“怎么搞的,还是不行?这都多少次了?有十五次了吧?孔融再不降我就要破产啦!”

杨林在着急,杨棠却在窃笑:[儿子诶儿子,送钱有什么用,文人都是有信仰、都是有气节滴!]边想边抱着找到的一堆书凑过去打算给儿子上课。

可就在这个时候,儿子欢呼起来:“成功啦,我一共花了一万七千两,劝降到第十七次,孔融就说了[承蒙厚爱,大人德高望重,臣愿效犬马之劳!]”

杨棠一听,傻在当场,暗忖:[文人的气节呢?节操呢?]手里的书掉了一地,顺道还打翻了茶几上的杯子。

不想让儿子看出窘相,杨棠赶紧弯腰捡书,却没现有两本书被水打湿,正盖在插座上,结果他一碰整个人就被电得跳了起来,瘫在沙上,两眼黑,昏昏欲睡。

晕过去之前,杨棠甚至还在想:[节操呢?节操哪儿去了?]

001 武氏墓碑有字

雾都山城,渝州实验中学,千禧龙年正月初四的太阳刚过中天。

这个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正在过节,或食饭,或小憩,或午后娱乐,可对于高三下的学生们而言,凡是想在高考中有一番做为的同学都已自觉进入了下午的学习。

只不过总有例外,作为实中的应届毕业生,杨棠这个点还趴在正数第一排角落的课桌上呼呼大睡,一点也没进入学习状态。

能够坐在第一排不是因为杨棠的成绩有多好,也不是因为他近视,而是作为这个重点文科班垫底的那几个学生之一,班主任岑丽觉得有必要时时对这一小撮扯她高考奖金后腿的祖宗耳提面命,但在差生们看来,倒是罚他们吃粉笔灰居多。

嗡……嗡……嗡……

[干,我居然触电了,也不晓得吓没吓坏儿子?]

[嗯?不对,我这是在哪儿?]

杨棠在心头碎碎念之余,现自己的脸正贴着什么硬东西,可他依稀记得昏过去之前是倒在沙上的。

嗡……嗡……嗡……

耳边隐隐有人声传来。

“杨大侠,快起来,别做武侠梦了!”

“别介啊,老甘打扇多难得,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呗!”

“棠哥,你猪啊,别睡啦!”

声音越来越清晰,然后杨棠就感到有人在推他,他不禁用肘子拐掉那手:“别闹,让我再睡会儿!”接着,就听见哄堂大笑。

杨棠被笑声惊醒,霍然坐起,直着身子茫然四顾,下意识道:“这哪儿?”随即瞄见自己额头斜上方有个电动小风扇正吹,再顺着拿小风扇的手看到了一张黑黑的中年男人的脸,似乎还有点眼熟。

“看来我们的杨同学还没睡醒……”中年人目光如矢,冷盯着杨棠,看似毫不计较地说,“不过我这堂历史疑难杂问课还是要继续滴……下面一个问题,武周的第一个皇帝,也是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武则天的墓志铭是什么?嗯,就有请杨棠试着答答看吧!”这明显是刁难,可惜仍茫茫然的杨棠根本就没理这个茬儿!

“杨、棠!!”黑脸中年人咬着后槽牙再次点了杨棠的名字,“站起来,回答问题!”

还没闹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杨棠依旧纹丝不动,还是隔着过道的邻桌同学提醒他道:“三师弟,老甘生气了,赶紧起来,站起来!”

前半截[老甘]什么的,杨棠没听太懂,但[站起来]三个字他是懂的,也知那同学应该是为他好,当即下意识起了身,但还是没闹明白什么状况,只好问那邻桌:“接下来干什么?”

邻桌同学翻了个白眼:“让你回答武则天墓碑上刻了什么字……”

“武则天墓碑上还有字?”杨棠愣了一下,“这不扯淡嘛!”话脱口而出之际,不仅惹得全班再度哄堂大笑,他整个人也一下像中了定身术般卡了壳,只觉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炸裂开来,无数的画面无数的碎片纷至沓来。

这时候,正大笑不已的班上同学只见杨棠白眼一翻,歪歪斜斜地撞翻课桌,栽倒在地。

“哎哎哎……杨棠怎么倒了?”

“他这是晕了?!”

“不会吧?会不会是装的?”

“真晕跟假晕大不一样,试试他的鼻息不就知道了。”

“不好,他呼吸好弱,快快快,送校医室!”

“你们几个别光看呐,过来搭把手……”

一个半小时后,校医室。

躺在病床上的杨棠突然睁开了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嘴里念叨着:“绝逼是穿越的……”

“你说什么?”正坐在桌旁写着什么的女校医突然出声,把刚睁眼的杨棠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

杨棠故意唯唯诺诺地应付着女校医,内心却已接受了事实,也接受了脑海里多出的无数记忆碎片,毕竟他不是穿越成另外一人,而是重生回了高三时期,但偏偏这个地球这个时代他有些陌生。

一样的父母,微调的亲人,差不多的学校,似是而非的国家,骇人听闻的历史……杨棠先肯定的一点就是,这应该是个平行宇宙,否则无法解释他脑子里多出来的历史。

唐中宗李显没能复辟。

武延基,武承嗣之子,于公元7o1年逼宫登位,是为武周第二位皇帝。正因出了乌眼鸡这个妖孽,整没了后续朝代的多位大文人。

不过时间齿轮很强大,在两百多年后又重回正轨,公元965年,赵匡胤陈桥兵变成功,改元建隆,宋朝还是倔强地登上了历史舞台。

十一年后,赵德昭挟夺燕云十六州之势,逼死赵匡义,成功登基。其后,有宋一朝,无论北方是辽是金都从未退至过黄河以南。

但时轮依旧强大,公元1275年,忽必烈定国号为“大元”,元朝建立。1283年,蒙元迂回长江上游,攻克襄阳府,又两年,被分割围剿的宋王朝终于灭亡。

可惜元朝仍逃不过短命,公元1367年,明朝建立,14oo年,二代皇帝朱允炆歼王叔朱棣于顺天,同年灭蒙元于漠北。

之后,明朝国祚绵延四百余载,北方游牧民族在明朝统治下,被大力打压、拉拢,最终被同化,因此不再有后金,乃至现代,沙俄国的老毛子,十人之中至少有五个会说汉语。

………

时光荏苒,明朱皇室早不复当年之威,只剩余声,被华夏政斧束之高阁。

不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继承了明朝版图的华夏乃当今世界上地域最广、科技最先进、经济最达的大国,不管是经济、科技、律法,还是人们的生活水平远前世,娱乐产业也相当达,只是世界娱乐的重心和焦点却不在华夏,而在欧美。

[娱乐重心在欧美,这岂不跟前世地球一样?]杨棠心头刚升起小小的疑问,“事不关己”的大叔级处世态度就立刻占了上风,[这些跟我一个升斗小民有半毛钱关系?]

的确跟杨棠没什么关系,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只能算个迷,乐迷、影迷、书迷……无数歌曲、电影、闲书,一律看过就算,朗朗上口的歌曲或台词会背那么几句,但要完完整整记下歌曲或电影电视情节,他根本没那能耐。

再说了,谁会去关心娱乐重心的问题啊?重生穿越而来,老婆儿子都有过的杨棠最关心的问题是当下,是以后的生活道路,还有“未来”老婆。

至于那句“绝逼是穿越的”,杨棠说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乌眼鸡,呃不对,武延基,还有那啥赵德昭,以及朱允炆这位本该短命的皇帝!

翻身下了病床,杨棠对女校医道:“医生,我现在没事了,可以走了吧?”

模样普通的女校医瞥了他一眼,道:“走可以,不过你在教室里突然昏厥,我这儿没查出病因,你自己多注意,实在不行就去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毕竟高考就一百来天了。”

“晓得了,谢谢!我先走了。”

道谢之后,杨棠匆匆离开了医务室,却没回教室,径直翻南面的围墙离开了实中的范围。

不是杨棠不想好好复习好好高考,而是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成绩,前世他就是因为高考分数太低只能托关系通过成考进了成大。这一世重生穿越而来,他既没有强绝的记忆也没有人的能力,重新捡起两门外语,还有历史,除非他疯了还差不多。

没错,两门外语。

英语和第二外语。

这是上面教育部的规定,美其名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杨棠融合这段记忆时真的很想喷“那个谁”一脸。

其实杨棠还是有奢望的,他梦想着高考能考好,直接入读玉京大学,好与前世的妻子提早见面,可同时他心底又在害怕,怕时间变了空间变了连大学的名字都有点不一样了,他妻子不会按时出现在那个校园里。

“不会的,不会的,毕竟我爸我妈还是原来的名字原来的模样!”杨棠走在去老街的路上,嘴里一直碎碎念着,想以此来安慰自己。

路过aTm机的时候,杨棠把银行卡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不多,就八百。他可不是心血来潮才想着去老街的,他带着钱是想去截人家的胡。

老街这个地方,卖什么的都有,尤其是有不少二道贩子叫卖古董,喊价几十几百上千不等,只不过当年那个时候,杨棠就是个楞头青,一点不懂古玩,加上他每个礼拜也才一百不到的生活费,对于老街古玩自然连眼皮都不会夹一下。

但是,前世也就高三元宵节前后,杨棠听说老街爆了个大开门的成化瓷器,被人以三百块买走,转手卖了两百多万,后来他还详细打听过这件事,才渐渐明白了古玩“百假一真”的道理。顺理成章地,那件三百块老街古玩的形制被杨棠记在了脑子里,并且至今记忆犹新。

重生穿越回来,别的先不说,有这么一个大漏摆在面前,杨棠要是不捡就是傻蛋,可从柜员机隔间出来,不小心瞥见旁边的横幅,上书“华夏银行”,他当场就定住了。

特么的,唐宋元错位,明史都不一样了,哪儿还有大漏啊?

002 无妄之灾

兴奋劲散去,略显沮丧却不信邪的杨棠还是到了老街,果不其然,他几乎没有看到古玩摊子,向人一打听才知,三月一号老街这里就会全面取缔地摊,所以开年之后几乎就没古玩贩子过来摆摊了。

面对这样的打击,杨棠心下惴惴,捡漏不成不要紧,关键在于这是不是意味着媳妇儿也没了?

幸好杨棠重生穿越过来之前也是三十大几奔四的人了,这点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的,或者说前世的社会阅历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老天爷想怎么样都行,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不过,人既然已经在老街了,杨棠还是打算逛逛,甚至买点儿便宜货,呃,这是多年以来,他当家庭煮夫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

可惜一路上没见着价廉物美的东西,逛至街尾时,杨棠却现了几个古玩摊,旁边还打着标语,说什么存货甩卖。

杨棠自然没指望能再捡到前世传说中的那个大漏,但人还是凑了过去,和摊前零星几个也不知是不是托儿的人一起在那儿翻看挑拣。

“老板,你说甩卖,这些东西都怎么卖呀?”杨棠掂起一件手串问。

死鱼眼的老板正抽着烟看着报,听到问话,爱搭不理地瞟了杨棠一眼,指着最大那堆小件说:“这堆十块,中间那堆稍小的五十,剩下那边那堆每样一百!”

杨棠一听,顿知这老板卖的根本就不是古玩,不然不会定死价,所以也就没什么心思再细看,只是走马观花一溜看过去,有中意的暗暗记在心里,基本不上手,免得摊子老板看他喜欢,坐地起价。

过了一会,基本看好东西的杨棠把几个小件都划拉到他面前:“老板,就这六件,便宜点儿,给你五十怎么样?”

老板也没细瞅杨棠选的物件,只瞥了下件数和形状,眯着死鱼眼盯住杨棠,足足两秒才移开目光,又抽了口烟,这才伸出坐在屁股底下的那只手,坚持竖起一根大拇指:“就六十,要不你少拿一件!”

“贵了。”杨棠嘟囔一句,却还是把手伸向屁兜掏钱。

老板见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也不说话,就看着杨棠动作。

杨棠抠抠索索掏出一把钱来,五块十块的都有,就是没大面额的华币(1华币≈1美元≈1镑),他数了数,面露难色道:“老板,我这儿就七十来块钱,这礼拜的饭钱还没着落,就六件五十吧?”

“不行。”老板拒绝得很干脆,“总之那堆一件十块,不讲价!”

杨棠露出个蛋疼的表情,拨出其中一件做工最糙的,又数出五十扔摊上:“给个袋子装一下。”

老板随手从凳脚上扯了个黑色垃圾袋扔给杨棠,然后把摊上的钱一一捡在手里,捋了捋,慢条斯理地收了起来。

杨棠趁机把五个挑好的物件都装进了垃圾袋,拎在手上,又瞅了摊子两眼才转身走掉。

等看不见摊影了,他抿嘴偷笑,将垃圾袋里的五个小件重新拿出来细看了看,仅留下其中一块像是唐卡的物件,剩下四样糙货一并裹着垃圾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车后箱里。

唐卡质地似金非金,乍看像玉、细看像塑料,做工倒是挺精致,不足半个巴掌大小,上面有不少奇奇怪怪的纹路,似乎是个什么图案,可杨棠拿着瞅了半天愣是没有分辨出究竟是个什么图,心里却并不觉得花五十块买这么个玩意儿亏了,反而有种淘到好货的小兴奋。

“嗯,这唐卡上边有个孔,应该是串绳用的,看来还得花俩钱。”

杨棠离开老街后,三转两拐就到了新街,这里是实中附近各种小店最集中的地方,实中的住读生一般不在学校吃饭的话,必在新街下馆子。

新街上,面馆、饭馆甚至火锅馆炒菜馆应有尽有,台球馆、租书店、街机室也是附近几条街最多的,街口还有干洗店、小市和菜市场,总之除了太过稀罕的玩意儿,新街这里什么都能买到。

杨棠穿过街道直奔街口的干洗店,并没注意到街机室门口有个高大的身影在冲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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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机室内,一个黄毛抽着烟问那高大的身影:“喂,大飞,还玩不玩?”

“老子没钱了,玩个屁!”

“那要不要我借你钱啊?”

高大身影瞪了黄毛一眼:“二黄,你少他妈给我来这套,除非你不算我利息。”

抽烟的黄毛被高大身影看得很不自在,移开目光道:“钱是毕哥的,怎么可能不算利息……”

“那不就结了,等着,我去找我兄弟借俩钱,继续过来玩!”说着,高大身影不再理会黄毛的挽留,径直离开了街机室。

边上另一个穿了四个耳环的家伙见到这情形不禁骂了一句:“二黄,毕哥交代的你都忘啦?你就这么放大飞走了?”

“没忘,不过大飞这小子是体尖,学过武,打架又狠,还没满十八,到时候知道我俩坑他,是你扛啊还是我扛啊?”

四个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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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杨棠已经走进了干洗店:“老板娘,有红绳么?”

干洗店的老板娘四十岁出头,风韵犹存,这时正与一个女客人商量着皮衣的清洁方案,听到杨棠的问话,下意识接了一句:“红什么?”

“红绳……挂这个用的。”说着,杨棠把唐卡亮了一下,又揣回了胸前的内衣兜里。

“有,我给你找找!”老板娘显然是个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性格,弄明白杨棠要什么之后,她居然扔下那皮衣女客在旁,转回柜子那边去了,嘴里还说:“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清理方案已经是最好的了,你再考虑考虑!”

拿着皮衣来准备干洗的女客听到老板娘的话脸上隐泛怒气,当即从柜台上抽回皮衣,尖声道:“既然你这儿干洗不了,我去别家店问问。”

正假装翻找红绳的老板娘一听,顿时不干了:“你说谁不行?”说着,她一个箭步冲过来拽住了女客皮衣的下摆。

杨棠看到这一幕,有点无语,心说这两个老女人不会撕起来吧?他这个念头还没闪完,女客那头用力一扯。

“呋——”

皮衣下摆登时从老板娘手里脱出,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不偏不倚地扫中了挂在柜台旁边上方的熨斗。

倒霉催的是,平时这熨斗挂在那儿是不插电的,但是今天,老板娘先收了皮衣女客一件需要熨烫的衣服,所以就随手把电给插上了,谁曾想干洗皮衣这生意黄了,无意之中让熨斗成了一件大杀器。

熨斗划过一道平直的弧线,不偏不倚朝杨棠砸去,而且还是熨面冲人,这可吓坏了杨棠,眼见熨斗临身,他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双手捂脸、整个上半身后仰。

烫哪儿都不能烫在脸卡上。

“呲——”

熨斗不偏不倚烙在了杨棠心口上,肉香四溢,吓得老板娘和那女客尖叫不已。

更要命的是,追着过来借钱的大飞有点二愣,见杨棠被熨斗烫中,他第一反应不是去帮忙移开熨斗,而是扯住老板娘和女客,怒不可遏道:“我兄弟在你们店里被烫了,赔钱!”

******

一个钟头后,实中住读生宿舍楼内。

杨棠躺在寝室床上,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咒骂不已。

他完全没料到逃课出街会受这么个无妄之灾,而且大飞来得太“及时”,正巧阻止了老板娘和女客的救援,让他被熨斗生生多烙了好几秒。

结果大了,去医院一检查,医生郑重地告诉杨棠,他真皮被烫伤,需要每天换药而且不能感染,否则很麻烦。

好在老板娘和那女客得知这消息后一人赔了一千块钱给杨棠,算作医药费,不然换药的花费对杨棠来说还真是个大麻烦,关键是这事不能让学校知道,学校一知道,他爸妈铁定就会知道。

对于前世今生的父母,含辛茹苦供他读书十多年,最后没能考上正规本科的杨棠始终是心存愧疚。

昏昏沉沉睡到傍晚,寝室另外三个同班同学都6续回来,见杨棠瘫在床上,胸前似乎还裹着纱布,都吓了一跳。

室长唐勋最夸张,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老三,不是吧,我诅咒这么准?下午才跟熊猫丽请假说你病了,你还真躺床上了?”

熊猫丽,就是他们班的女班主任岑丽,刚四十出头的年纪,算不上老,模样也还周正,但偏生爱化个妆,尤其是眼睛周围,长期的化妆色素沉淀,就跟个熊猫似的,所以班里不待见她的男生私底下都叫她熊猫丽。

“是啊三哥,你这到底怎么了?”寝室老幺陈松也追问了一句。

“没事,就是胸口被烫了一下,休息两天就好了。”

寝室里年纪排第二、平时最沉默寡言的段亦斌皱了皱眉,道:“那要不要再帮你请个假?”

“千万不要……我这是在校外烫伤的,不能让学校知道,如果明天熊猫丽问起,就说我烧,在寝室汗。”

“行,那晚上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买去!”段亦斌又道。别看他话不多,但寝室三人中,杨棠同他的关系最好,是高一那会儿打篮球认识的。

003 地藏王烙印

“嗯,照你的饭菜给我来一份就行,钱我回头给你。”

“没问题。”

等饭菜打回来,段亦斌陪杨棠聊了一会儿,才打算去教室,而唐勋和陈松在食堂吃完饭就去了教室,根本就没回来。

临出门前,杨棠倏然叫住了段亦斌:“老段……”

“嗯……还有事?”

“没,你先自习去吧!”

“行,你好好休息。”

等段亦斌彻底离开,杨棠才重重叹了口气,他刚才本想对段亦斌说,过两月填高考志愿的时候报重点本科的雾都大学,但转念一想,他自己的稀饭都没吹冷,加上如今用的是华币而非软妹币,很多事或许会不同,也就忍住了这个话题。

由于吞咽的时候会牵扯到胸口上的烫伤,杨棠勉强吃完饭后,便沉沉睡去,连唐勋三人什么时候回的寝室他都不知道,甚至他仨又什么时候去上的早自习,杨棠也一概不知。

不过杨棠醒过来,起床的时候现昨天还时不时隐隐作痛的胸口竟然不疼了,不是那种伤势好转的不疼,而是就跟没事人一样。

隔着纱布用手摁了摁,还是不见疼,杨棠就诧异了:“不会是完全好了吧?”小心翼翼揭起纱布的一角,现里边竟已完全结痂。

“不会吧?这不科学!”

“医生明明告诉我说,这种伤要好些天……”

杨棠碎碎念着,却把纱布全拆了,一看,果然真的都结痂了。

“去教室复习?”

想了想,杨棠还是掐灭了这个想法,他十分清楚高考的重要性,不过从奔四的岁数重生穿越回高中时代,要真能记起课本上的知识才有鬼了。

别说高中的知识,就是大学的知识杨棠也忘得七七八八,英语除外。

由于前世工作的关系,杨棠的英语口语相当不错,虽不是地道的什么什么腔,但碰上英国佬美国佬都是可以无碍交流的。

问题是,高中英语,特别是杨棠高中那个年代的高考英语,测试高于实用,所以一百五十分的满分题,杨棠未必能做到九十分的及格线。

“算了,没有大背景,读书有成的人无外乎两条出路,一走仕途,二做事业,真正搞尖端科研的家伙少之又少,最高科学奖的获得者更是万中无一……我既然无意仕途,还是想想以后的生财之道吧!”

“对了,那块唐卡呢?”

杨棠琢磨着以后的事,倏然省起唐卡这茬,连忙翻找,很快在生活阳台上的水槽里找到了当时被烫穿的那件T恤,一掏胸口的兜,唐卡不在,只剩下些不知名的细末。

“不会吧?就那么一熨,卡就没了!?”

杨棠觉得不可思议,却不好过于纠结,毕竟他已获赔两千华币,只要烫伤痊愈,那几十块钱的唐卡倒是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躺回床上,杨棠望着上铺出神,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然后他做梦了。

白茫茫的梦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念叨:「功德、罪孽,得一可得大造化……功德、罪孽,得一可得大造化……」

「怎么获得功德罪孽啊?」梦中的杨棠下意识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那声音答曰:「改变人生走向,即可获得功德、罪孽!」

“改变人生走向,什么意思?!”杨棠霍然惊醒,现窗外已华灯初上,再一看时间,快八点了,他这一睡又是大半天,真是够了!

估摸着学校食堂已经关门,唐勋三人吃过晚饭又去上自习了,杨棠想了想,带上一百钱下了宿舍楼,照旧翻墙离开了实中,打算去外面找点吃的。

“叽咕!”

下了围墙没走几步,杨棠的肚子开始闹饿,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抄近路去新街找吃的。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近路黑灯瞎火,还有很大几率碰上外校的不良学生。

对于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杨棠不怕但也不愿招惹,而对上不良学生,尤其是不良初中生,他就有点怵头了。

初中生,尤其是未满十四周岁的初中生,十几个一群堵上来要钱,不给就围殴,下手还不知道轻重,这是很让人无奈的事情。

好在“实中大飞”的名头在附近一带的不良学生中还是很吃得开,有了这层倚仗,杨棠才敢在犹豫之后抄近路往新街而去。

“你们干什么……救命、救命啊……”

刚钻进小路巷口还没走多远,杨棠就隐隐听到有女声在喊救命。

“不是吧?这么背?还真遇上抢劫加强奷的了?”

杨棠无语至极,在他的阅历字典里,与人消灾可以,但有个原则,就是不能给自己招灾,正犹豫着要不要施以援手,他突然听见巷口外有警笛声传来,顿时灵机一动,大喊道:“条子来啦!”

女声叫救命的方向先是一静,然后鸡飞狗跳。

杨棠捂着闹饿的肚子在暗处等了一分来钟,警笛声悠然远去,另一边也彻底没了动静,正想原路返回退出小路再绕正路,心里却升起一丝明悟:「获得零点五个功德!」

靠!

杨棠像中了定身术般,一下愣在了原地,想要追究那丝明悟的由来,却怎也找不到出处。

“应该是我刚才喊那一嗓子得到的报酬吧?”杨棠自说自话,心里边倒有几分肯定,“可我好歹算救了一女的,使她免受被人糟蹋的厄运,怎么会才只有零点五个功德呢?”

这个问题刚自言自语出口,他心里又生出一丝明悟:「警车的到来会制止事件生!」

杨棠一下就明白了,刚才的事情就算他不喊,那女的也出不了事,所以才只得可怜的零点五个功德。现在的问题是,他心中的明悟从何而来,获得的功德又有什么用?

幸好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就在他自己身上,想弄明白倒也不急于一时,杨棠捂住闹饿的肚子,从小巷原路返回,重走大路到了新街,随便找了家面馆,要了大碗牛肉面。

吃饱喝足结完账后,杨棠回了学校寝室,继续躺床上休息,同时也在愁高考的事。

做为“大叔”级别的过来人,既然高考躲不开,还没考就放弃不是杨棠的风格,但他也深知自己的底子差,毕竟古代史都被颠覆了,历史名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属文科的历史、语文都与前世有了很大不同,加上第二外语这门课是他比较陌生的法语,这还怎么考?

所以杨棠考虑着是不是先把英语、数学这两个还比较靠谱的科目强化提升到一百一十(语数史两外五个科目,每科总分都一百五)分左右,然后再去学另外三科,争取把那三科的总分考到两百上下,这样高考的总分数就能有四百五(体测有三十分),也算对爸妈有个交代了。

如此盘算着,不知什么时候杨棠又陷入了睡梦中。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无意中惊奇地现,心口的烫伤结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落了,只剩下一个古里古怪的图案烙印在那里。

“这个图案是……地藏王!?”

杨棠对着镜子确认了疤印为何后,正打算再仔细看一看,唐勋起床的叫声扰了他:“诶,我背心哪儿去了?”

每天早上老唐都会吼上这么一嗓子,杨棠见怪不怪地翻了个白眼,放下撩起的衣服,开始刷牙洗漱。

吃过早饭,寝室四人一起到了教室。

早自习过后是连堂语文,一上来语文科代表刘鑫仁就开始卷子,上周语文小测的卷子。

结果前后左右都得到了卷子,就杨棠愣是没拿着:“刘科,我卷子呢?”

“没你的吗?那我就不清楚了。”刘鑫仁敷衍了杨棠一句,便坐回了位子。

若是原本的杨棠,看到这种情况绝逼会火冒三丈,当场跟“狗眼看人低”的刘鑫仁翻脸,但“大叔”杨棠可没那心情:没卷子就没卷子吧,我还懒得听,正好复习英语跟数学。

可就在杨棠从桌上的书堆里抽出英语课本时,老王从外边进来了。语文老师姓王,叫王在东,班上同学背地里都叫他老王。

王在东皮笑肉不笑地站在讲台旁,扫视全场,突然点了名:“杨棠,上来念念你卷子上的诗词题,让大家奇文共欣赏一下!”

台下哄笑。

诗词题,是的,专考诗词的题目,为这一世语文卷的倒数第二题,占二十五分,而语文卷最多分的“作文”题目由杨棠前世的六十分降为了四十五分。

听到老王点名,杨棠迟疑一下,还是上了讲台,拿过“自己”的卷子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诗词题考的是“写一与爱情有关的诗词”,形式不限,长短不限,三百字以内。

杨棠“自己”写的是:爱你一万年,夸张!爱你一千年,荒唐!爱你一百年,太长!爱你一甲子,只要身体健康,那是我的强项。

尼玛,歧义啊,有歧义!

“愣着干什么?念呐!”老王催促了一句。

“咳咳!”杨棠急中生智,回忆起几前世大众耳熟能详这世记忆中却没有的爱情诗,挑出其中半,对着卷子睁眼说瞎话:“昨夜星辰昨夜风,乐楼西畔礼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本还议论嗡嗡的教室里瞬间静寂一片。

004 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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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有那么一瞬很静。

坐在杨棠后面两排的女班长吕芩却瞪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半天没有眨动,秀气的长睫毛轻颤着,俏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杨棠没在意台下同学的表情,只是偷瞄老王,现他也傻愣当场,便轻咳一声:“王老师,我念完了。”

“嗯?你念完了?你念的什么……”

“就我卷子上的爱情诗啊!”杨棠抢白道。

老王自知失态,一把扯过杨棠手上的卷子,再度瞅了瞅那打油诗,脸黑得不行,几乎暴跳如雷:“这么说你把卷子当草稿了?”

杨棠自然明白老王在说什么、在气什么,有好诗不答偏写打油诗滥竽充数,简直就是在敷衍师长:“王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那天小测验的时候,我还没想好‘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句,所以只能从草稿上抄了比较顺口的凑合……”

老王一听,倒也觉得在理,毕竟好诗词不是想有就有的,便算接受了杨棠的解释,挥手让他回了座位。

等杨棠坐下,老王一改批判的语气,称赞道:“杨棠刚才那诗大家都听见了吧?感觉怎么样?够满分不?”

这话一出,班上同学顿时炸了锅。

“哇靠,学校的音乐楼和小礼堂被老杨这么一写,格调怎么瞬间就高了咧?”

“倒也是,不过音乐楼西边礼堂东边那块儿就巴掌大,什么也没有啊!”

“高杆,你说这话就太嫉妒了吧?诗词最重要的就是气氛和意境!”

“没错,少了意境诗就俗套了……”

“总得写点实吧?”

“音乐楼和小礼堂不实么?”

纷纷议论中,有人欣赏,有人挑刺儿,吕芩却眉头轻皱。

这时,邻桌的圆脸女生悄悄碰了下吕芩:“喂,芩芩,上学期杨棠不是给你写过纸条嘛,内容什么?有没有刚才那诗的水平?”

吕芩闻言,瞪了圆脸女生一眼,却没有回她。其实吕芩诧异的也正是这点,杨棠的确给她写过纸条,但上面的打油诗简直不敢恭维。

………

待议论声小些,老王抬手虚按:“好了好了,诗词题的赏析就到这里,我们接下来讲讲对联的问题!”

对联?!

坐在台下的杨棠愣了一下,随即省起此世的语文还要考对联,每次试卷都会出四个联的填空,一联五分,拢共二十分,换言之,对联(2o)加诗词(25)加作文(45)一共就能占语文全卷百分之六十的分数。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运气好点儿,貌似语文这科也不是太难考嘛!”

台上,老王开始滔滔不绝。

“大家都看卷子,我先给你们解析一下,然后咱们再展开……”

不得不说,对联这种传承了上千年的文字游戏,内涵还是有的,而且某些高大上的对联蕴意极其深厚,用词讲究,颇有研习价值。不过,要想让十七八岁的男生女生们灵活运用、正确接联,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里边有个“文学积淀”的问题,必须得花课外时间多看经典,而高考生最缺的就是时间。

正因为如此,老王在台上讲得唾沫星子翻天,下面真正能听进去的不过十之三四,半数以上的人要么神情恍惚不知所云、要么在干别的。

但老王不管,他噼里啪啦一通把该讲的都讲完了之后,直接在黑板上写了四联,格式与历年高考试卷差不多,接着就叫同学上去作答。

结果一连数人上台,答的答案都惨不忍睹,气得老王直翻白眼想骂娘,就差没背过气去了。

这个时候,杨棠正在座位上偷翻着英语课本,没曾想又被台上老王点了名:“杨棠!”

“啊?在!”

“又走神了你?赶紧上来!”

“我?干什么?”

“对联啊!”老王瞪着眼睛道。

“怎么又是我?”杨棠有点小不满。

老王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没有解释,继续点名道:“白可卿!”

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从第四排靠窗的座位站起来,大大方方地到了讲台上。

杨棠看清对方的容貌,眼神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这白可卿是学习委员,前世班里少有的几个考去都的同学之一,单论样貌的话并不比班长吕芩差,主要是她性格没吕芩那么外向,所以当初竞选的时候没能选上班长。

“还有,贾理,你也上来!”

“啊?!”一个带着圆形黑框眼镜形象有点像古惑仔里的苞皮的胖子惨叫着站了起来,“王老师,我能不能不上台啊?”

老王瞪他一眼,叱道:“那我回头把这事儿告诉贾主任好了。”

一听“贾主任”三个字,贾理顿时绝了讲价钱的心思:“啊?别呀,我上台还不成嘛!”说完,边往台上走还边小声嘀咕:“老拿我爸压我算怎么回事?”惹得过道两边的同学偷笑不已。

值得一提的是,历史老师贾诚誓不仅是贾理的亲爹,还是高三年级主任,所以平常的科目老师向他打贾理的小报告实属正常。

“最后一个,谢一寒!”

一个长相普通身高普通体型普通的男生上了台,挨着杨棠站着,压低声音嘟囔道:“要死了、要死了,三师兄等下能帮我就帮啊!”

杨棠很想告诉他一句,“我跟你不熟”,但没等把话说出口,老王的指示就来了:“你们四个一人一题,就写在旧答案的下边,搞快点!”

四个位置,一二三四,杨棠在二号位,贾理是三号位,白可卿四号位,听到老王的催促,白可卿当即转过去,抄起粉笔对着黑板上的第四联就写了起来,显然早想好了答案。

见状,贾理一扯杨棠,悄声道:“三师兄,我俩换换。”

杨棠还没来得及看联,因此不置可否,顺着贾理的意换了个位置,却惹得一号位的谢一寒直冲他瞪眼。

得,又把这位给得罪了!

杨棠心知肚明,却没什么表示,瞟了眼黑板上的第三联,只见上联是“真读书人天下少”。

很平常嘛!

杨棠心里评价了一句,正准备随手对上下联,但见贾理和谢一寒迟迟没有动笔,便也装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这时,白可卿已写完她的下联,回到座位上去了。

老王趁机挖苦道:“人家女生都答完了,你们三个男生到底行不行?”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杨棠听了老王的挖苦,索性不再等贾谢二人,抄起粉笔开写:“不如意……”

“咦?”

谁知才写了两三个字,就惹得老王惊讶出声。

杨棠立马顿住,看了看自己写在黑板上的字,随即有点色变,无他,概因他的粉笔字满满都是瘦金体的味道。

要知道,“大叔”杨棠算得上半个文青,虽然当家庭煮夫吃软饭吃了那许多年,但待在家里的他有空就会练习毛笔字,尤其是赵佶的瘦金体,练得已入木三分,可此世赵匡义一脉早就被赵德昭赶尽杀绝,哪还有什么赵佶,自然也没了瘦金体。

因此,无怪乎老王诧异莫名。

杨棠见木已成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写下去:“不如意事……”写到这里,他瞟了眼贾谢二人,现他俩还没动笔,于是起了藏拙的心思,没写“古今多”,而是写了:“地上多!”然后搁笔、转身、下台、回位。

“不如意事地上多!”老王盯着饱含瘦金体韵味的粉笔字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遍,随即灵醒过来,不悦道:“杨棠,你对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有什么不对嘛老师?”杨棠明知故问。

老王气道:“真读书人天下少,不如意事地上多……你自己读读,这上下联对仗工整吗?”

“怎么不工整了王老师?”

“你这天下、地上对得也太死板了吧?”老王恨铁不成钢道。

杨棠继续装傻道:“天对地,上对下,没错啊?”

“这里的‘天下’是一个词,所以应该对‘古今’,懂吗?”老王教育道,“真读书人天下少,不如意事古今多……这样才能带出上下联以古喻今的韵味嘛!”

杨棠赶紧作恍然大悟状。

兴许是杨棠的表情很配合,教育完他的老王心情大爽,不过偏头瞅见贾理和谢一寒仍半个字都未憋出来,他的脸色又瞬间多云转阴:“你们两个还杵在台上干什么?下去下去……瞧瞧人家白可卿对得多好,‘松叶竹叶叶叶翠,秋声雁声声声寒’,就这水平,高考的时候,阅卷老师想扣她分都难!你们俩有在听吗?”

刚坐下的谢一寒连忙点头:“是是是,老师!”

另一个座位上的贾理也附和道:“王老师,您说得没错,我得多向白可卿讨教!”这话一出,靠窗的白可卿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细眉。

“贾理,有上进心是好事,我也不要求你达到白可卿的水平,你只要能有杨棠的水准,一联五分拿三分也就够了。”

贾理闻言,浓眉挑了挑,语带讥诮道:“王老师,我对联的水平可以向杨棠看齐,其它成绩可不敢呐!”话落,教室里哄堂大笑。

杨棠自然知道周围的人在笑什么,却充耳不闻,跟个没事人一样。

005 重生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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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同样清楚台下的同学在笑个什么劲,他扫了眼黑板上杨棠留下的粉笔字,没动声色,随着下课铃响,继续讲解一些疑难问题。

等到连堂的后一节课,该讲的都讲得差不多了,老王便又下几套卷子让班上同学做。

杨棠得了卷子后却继续翻阅着英语课本,直到再一次下课铃响,便施施然出了教室,双手插兜,下了小教楼。

上午后两节连堂是班主任熊猫丽的英语,杨棠打算认真听讲,所以先去放个水很有必要。

后排,女班长的芳座上。

吕芩正模仿着杨棠粉笔字的韵味,顺手把“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那四句诗给记了下来。

“喂,芩芩,去上厕所啦,你还在写什么?”邻桌的圆脸女生一边招呼一边好奇地凑拢。

吕芩连忙将草稿纸塞进了课桌里,却不知纸上的字早已被圆脸女生瞄了个一清二楚:“小婧,平时你不都喜欢第二个连堂中间去解手么?”说着,她起身捉住圆脸女生的小手,扯上就往教室外边走。

圆脸女生安婧默默地忍受着吕芩一系列自作主张的动作,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讥讽,表面上却和吕芩有说有笑地到女厕所转了一圈。

不过从女厕出来,安婧随便找了个借口就与吕芩分道扬镳了,毕竟她跟吕芩还没要好到同进同出的闺蜜地步。

目送吕芩消失在小教楼的拐角,安婧这才往重点文科二班的课间聚集地溜去。

此世华夏比前世的科技达十几二十年左右,所以并非安婧不想打手机传消息,而是高三毕业班的学生但凡携带手机或上网电子设备到校的都已经被教务处收缴一空,还让家长签了保证书,说是高考完才归还,加上整个高三年级都在被屏蔽了网络信号的小教学楼备战高考,因此非同班同学之间消息传递已经到了极其闭塞的地步。

操场一角,杠架下。

几个男生正或蹲或站,窝在那里抽烟。

安婧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树下朝男生中最高的那个招手。

男生们见了,立刻冲高个男生起哄:“哟,你老情人来了!”

高个男生脸模子还算周正,就是有点眯缝眼。他笑了笑,将烟头杵在铁杠架上灭了,对其余男生道:“她找我肯定有事,别捣乱啊!”说着,凑到了安婧身边,“怎么了?”

安婧忸怩了一下,道:“你不是想知道吕芩的事么?”

高个男生挑眉道:“她又怎么了?”

安婧突然瞪眼道:“你就不知道关心我两句?”

“关心你?你不好好在这儿呢嘛!”高个男生有点无奈道,“再说,你这几天刚好大姨妈来,我托人送你的药你没收到?”

“你要死啦,他们都在看这边呢!”安婧拧了高个男生一把,“最新消息,你家吕芩抄别人的诗,还模仿别人的字。”说话间,语气酸酸的。

“抄谁的诗?学谁的字啦?”

“我们班一个叫杨棠的。”

高个男生眯着眼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印象。”

安静帮忙回忆道:“他那个人现在的成绩差得要命……高一结束分了班之后我跟他同班以来,他给人印象最深刻的事就是那次在篮球场被几个初三的小崽子围攻,最后喊了帮高四(复读生)的人解围。”

“你这么一说,我有印象了,杨、棠……行吧你先回!”说着,男生抬手在安婧肉嘟嘟的腮帮子上捏了一记。

与此同时。

回到教室的吕芩见杨棠正在座位上,犹豫了一下,凑过去道:“三师兄,你粉笔字写得挺好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杨棠闻言,盯着吕芩姣好的脸蛋看了数秒才反应过来此女乃班长,当即装傻充愣道:“吕班,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吕芩顿时不爽道:“还装……就你刚才在黑板上答下联写的那粉笔字,别有一番韵味,你不承认?”

可惜她低估了杨棠脸皮的厚度,一指黑板道:“吕班,你回头好生看看,黑板上哪有字啊?”

吕芩气结,直接甩脸子回了座位。

邻桌同学随即向杨棠比了个大拇指:“三师兄,还是你高,连吕班头的面子都敢驳……”

杨棠撇了撇嘴角,没有接茬。

等到英语连堂开始,杨棠终于又体会了一把熊猫丽对差生的精神虐待。

如果说,对于高三的差生而言,老师还动不动挖苦你或要求你请家长的话,那说明这个老师至少对你是上心的,而熊猫丽则不然,杨棠几个英语垫底的学生的小测卷子,她根本连改都没改,直接原封不动地还给各人,课堂上提问抽答也不会叫杨棠他们,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无视这一小撮害群之马,权当教室里多坐了几块人形石头。

长此以往的对待,只是向差生们表明了一个态度:我、班主任熊猫丽已经放弃你们了。其中的残酷直到大学毕业步入社会后,杨棠才重新体会到一二。

幸好杨棠前世结婚前的工作经历为他打下了不错的英语基础,加上社会阅历锻炼出的厚脸皮,令到他在课堂上不懂就问、不耻下问,差点没把熊猫丽给问爆炸了。

所以,等到连堂结束以后,熊猫丽宣布下课的同时,多加了一句:“杨棠来我办公室一下。”

******

尾随着到了岑丽办公室,一进屋,她的脸就拉了下来:“杨棠,今天你怎么回事?”

杨棠装傻道:“岑老师,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今天课上,你不断的提问打乱了我的教学思路,懂不懂?”

“啊?今天不是答疑课吗?后面就是做卷子,难道还教了新东西?”

岑丽听得想翻白眼,好歹忍住:“那你也不能……算了,你有疑问我可以解答,但不能在白天的连堂上!”

“那什么时候给我答疑啊?”

“晚自习的时候,我每个晚上都在,只是不一定在你们班,如果你不觉得丢人,可以来别班找我,反正小教楼就这么大!”

虽然岑丽话里话外都透着不爽,但她能说出这话证明她这个老师当得还不算太糟糕。

“行,那谢谢岑老师了,我就先……”杨棠冲门口比了个离开的手势。

岑丽不耐烦地挥挥手,算是放行了。

******

转眼到了下午,又是连堂答疑和做卷子。

高三的冲刺复习也就剩这些了。

很快,到了晚上六点半,天已蒙蒙黑,杨棠下课后又照例到了新街,打算去小市买点东西再吃碗拉面就回学校,谁知刚到市门口,就见一女的拽着一夹克男的衣服:“小偷、抓小偷,把钱包还我!”

不少人在边上看热闹,却无人帮忙。

杨棠想了想,躲在人丛后大喊了一声:“有警察!”

夹克男被人扯住本就心慌,一听“警察”二字,就更慌了,连忙丢出一个钱包,待女的稍一松手,他便溜进了人丛。

那女的也不追,赶紧寻摸起钱包,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

算是帮了忙的杨棠并没有现身,随人流进了小市,然后明悟再次升起,他一下就愣了。

「获得十个功德!」

「获得一百九十六点五个功德!」

「获得一百零一点七个罪孽!」

“怎么会有这么多?居然还有罪孽?”

杨棠自问自话,心头明悟再度升起。

「被偷钱包的女人没有跌跪在地、摔断髌骨,所以她不会因长短腿的问题在三年后自杀,其后育有一子,该子终身功德为一百九十六万五千七百二十三,终身罪孽为……」

「二次功德(罪孽)只能获得万分之一!」

「三次功德(罪孽)忽略不计!」

「功德(罪孽)最小单位零点一,再小则省略!」

我去!

一个人能有百万功德(罪孽),真的假的?

杨棠心里吐槽的同时却并没有转回去巴结那女人,毕竟她儿子成为大人物获得大功德(罪孽)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老成什么模样了,何苦呢、何必呢?

现在反倒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明悟让杨棠十分想要搞清楚,而且积累的功德(罪孽)有什么用,也需要弄明白。

“对了,我现在有多少功德罪孽了?”

杨棠刚提出这问题,明悟又起。

「目前拥有二百零七个功德!」

「目前拥有一百零一点七个罪孽!」

“那这些功德罪孽有什么用?”

「进入梦境后,功德(罪孽)效用自显!」

杨棠欣喜获得答案的同时,又不禁嘀咕了一句:“入梦么?这事儿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要怎么弄?”

明悟再起。

「心有所求,手捧地藏,时节一到,自会入梦!」

“心有所求,手捧地藏?哪有地藏?哦对了,我心口有个地藏烙印!”

话是这么说,但杨棠并不肯定“地藏烙印”是否有用,同时“心有所求、手捧地藏就能入梦”这种事他几乎不信,只是想着睡觉入梦不是什么大难事,回去姑且一试罢了。

“唯一可虑的是,如果没有入梦这事儿,我心里头那个明悟就有问题了,说不定是重生带来的精神后遗症!”杨棠回校这一路上始终在琢磨,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马路边最黑灯瞎火的一段地方。

这时,路边突然闪出两人来,一前一后把杨棠给堵了。

006 看山还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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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前面的人耍着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问:“小子,有钱没有,借点钱!”

说是借,其实就是明抢。

杨棠心头一紧,并没有立即答话,借着远处的微光瞅了眼对方,现是两混子学生,但面生得很,估计是附近中学的。

“怎么着,不说话?不说话就是有钱了。”

拿西瓜刀的学生凑到杨棠面前,锋刃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要说杨棠一点不害怕,那不可能,即便他重生穿越而来多了二十年的人生阅历,面对一个下手不知轻重的未成年学生,心头还是怕的。但是,绝没有普通学生面对这种情况时那么害怕,他甚至还想要判断判断这拦路劫道的究竟是只有这两个,还是有更多人。

如果只有俩学生,杨棠可以想办法夺刀还击,也大可以撒丫子逃跑,倘若还有其他学生的话,这招多半就不灵了。至于说一个挑一群这样的念头在他脑子里只生出一瞬便被否决了,因为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就算逮着一人狠揍,把对方打成重伤,他自己肯定也会受伤,说不定还会被学校记大过外加耽误高考。

不过杨棠脑中有且仅有一瞬冒出的“要是能有李小龙那样的身手、大可不惧眼前窘境”的念头却让之前那古怪的「明悟」再度升起。

「心之所求,解除危难、保全性命!」

对于这样的明悟,杨棠没忍住竟嘀咕出来:“哎~~怎么是保命呢?我是想……”

“嘭!”西瓜刀学生猛然一拳砸在杨棠肩上,“你哎啥呢?老子问你有没有钱?信不信真砍你?”

“没钱!”痛感令杨棠回神,同时脾气也上来了,直接硬顶回去,“还有我说,这附近几条街都是实中的地盘,大飞他们几个在罩,你们哪儿钻出来的?”

“哟呵,你还认识大飞?”正想给杨棠来记狠的,听到这话,那西瓜刀学生怪叫起来,伸过手想要拍杨棠脸颊,嘴里还嚷着:“我还认识大飞他妈呢!”

“啪!”

杨棠抬手拍开了西瓜刀学生的脏手,却被身后另一个混子学生揣了屁股一脚,他压抑的火气噌一下窜了起来,同时心头升起一股明悟,真正的深藏不露应该是“看山还是山”那种泯然于众,而非他重生到现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成熟,这种成熟、或者说隐忍、又或者说看淡风云,与周围的高中生格格不入,而眼下面对利刃混人,打牠妈的才是正解。

瞬间想明白这点后,杨棠正欲抽冷子反击,又一道黑影从路边窜出,飞起一腿踢中了西瓜刀学生的侧腰,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黑影已合身扑上,拳头重重地朝西瓜刀学生的耳门子招呼上去:“叫你认识我妈,叫你认识我妈……”

“大飞?!”杨棠一下认出了黑影。

“走!”大飞向杨棠招呼一声,顺手夺了西瓜刀学生的西瓜刀,迅朝实中方向跑去。

杨棠赶紧跟上,刚跑没几步,就听见路边一群回过味儿的学生在骂:“草牠妈的,大飞居然为了那小子把瓜皮给打了,他还想不想混了?!”

“追上去,把他们两个都给老子砍了!”

哇靠,还真有人啊!

杨棠暗骂一句,逃跑的度又陡然提升了两分。

大飞,原名程宇飞,本就是实中练短跑的体尖,而杨棠校运会时四百米也是上过领奖台的,所以两人逃命的度可想而知,直到窜进实中大门也没被那群混子学生追上。

学校保安见大飞拎着西瓜刀进门,吓了一跳,当时就把警棍给抽在了手上,问:“你们俩哪个班的?”

大飞也不废话,直接把西瓜刀丢给保安,又扔了两支烟过去:“问那么多干嘛?”

保安也识趣,看着大飞杨棠都眼熟,知道是自己学校学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放两人进了校门。

等往校内走了一段,离得大门远了,杨棠道:“谢谢啊大飞,不过你丫的不住校,那群人要是晚自习下了堵校门,你打算怎办?”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回头我会把贱人他们都叫上,没事儿!”大飞一脸的不在乎。

听到“贱人”这个外号,杨棠有些蛋疼,贱人叫罗健,这家伙是个复读生,真要算起来,高五高六都有了,是真正的社会氓流,仗着他老子是实中的教导主任,都复读好几年了,在学校也不干别的,专门笼络实中无心向学的学生,说是以后干大事。

这样的人,杨棠一点也不想认识,同时很想劝大飞一句“别再瞎混了”,但话到嘴边终是没说出口:“行吧,今儿先这样,改天请你吃饭!”

“随便你,倒是你胸口的烫伤没事了吧?”大飞关心了一句,又面露难色道,“昨天拿了你两百块,下周可能按时还不了……”

杨棠这才想起昨天他遭烫伤获赔两千块有两百块给了大飞,却也没太在意:“没事儿!”说着,径往宿舍楼方向而去。

不要以为杨棠这是在向大飞交保护费,实际上杨棠和大飞的关系光凭一点钱份远远说不清,而且前世高考过后,大飞把借的钱一次过基本上都还给了杨棠,所以杨棠根本没在意这点小节。

回到寝室,唐勋等人还没下晚自习,杨棠也不等他们三个,直接洗漱后就躺上了床,打算早点歇了。殊不知他没上晚自习这个事被熊猫丽私下里认为是“烂泥糊不上墙”。

躺下后,按了按胸口的烫伤所在,一点扯痛的感觉都没有。

杨棠是真的惊奇了,毕竟刚才又从大飞口中确定了他昨天被烫,可今儿烫伤就已经痊愈了,这尼玛不科学啊!

“泄特,伤看来是真好了,但当时那疼得我绝不是烫假的……还真是有古怪!”

“慢着慢着,那明悟……心有所求、手捧地藏……”

“试一下吧,不成也没关系!”

嘟囔着,杨棠在被窝里的手已然捂上了心口痊愈的地藏王烙印。

“唔……好像没什么感觉呀!”

“不是说自会入梦吗?”

“看来是假的了……”

杨棠碎碎念着,不知什么时候已彻底熟睡过去。

「二功德自动转化为轮回点一,满足梦境开启要求!」

「消耗轮回点一!」

「勘验时节……」

「时节不符,只可开启测试轮回梦境!」

「测试轮回梦境开启次数零,可以开启!」

「轮回梦境(测试)开启!」

「梦境正在开启……」

………

“咦?我这是……”

杨棠睁开眼,现自己是站着的,不经意间朝脚下望去,却骇然现他根本就没有腿。

“我的腿呢?”

一激动,一扭身,杨棠更加骇然地现,他没腿却能凌空漂浮。

“尼玛,这怎么可能?慢着,我后肩上这两块是……”

十几分钟后,杨棠才弄明白他的身份。

他居然成了一个修罗族的男性刺客npc,确切地说,他目前正身处于前世一个古董级的网游当中——轩辕剑on1ine!

“我去,这游戏貌似有差不多二十年没玩了吧?我怎么会跑到游戏里来的?”

明悟倏升。

「心有所求——解除危难、保全性命!」

「由于是测试梦境,所以技能复制额度为最大值:五!」

「保命技能搜索中……」

一连串的明悟让杨棠懵逼了:“真的假的?”就在他诧异这个问题时,一个游戏名「东门戮心」的修罗武术玩家跑了过来双击他。

「搜索完毕……杀戮敌人、隐匿自身、增强防御、震晕对手,皆可解除危难……」

不一定吧?杨棠暗忖。

「技能已锁定,数量五,分别为[伤痕措手npnetpc版][伏虎冲天][铁布衫]!」

「[伏虎冲天][铁布衫]两个技能需从东门戮心身上复制,需时四十五秒乘以(轮回倍数),目前轮回倍数为一,请拖住该名玩家四十五秒,期间不得中断!」

听到这个明悟要求,已经大概回忆起《轩辕剑on1ine》这款网游的杨棠顿时叫苦不迭:我做为npc,只能是布任务才有机会与玩家交流,留住对方,不然玩家谁会理你……拖四十五秒?!这游戏的对话是可以整屏整屏翻页的好不好?再说得直白点,就是那种可以直接点[确定]或[取消]的对话框,这怎么整?

不过杨棠很快现他自己实在太牠妈机智了,对于「东门戮心」的双击,他直接回了一句:“唔……你!唉~~算了!”

「东门戮心」很识趣地点击了想要帮助npc杨棠的选项:“前辈,需要我帮忙吗?”

“老夫是有个任务需要人去完成……”

「东门戮心」大喜:“什么任务?”

“先让老夫看看你的耐性如何!”杨棠开启忽悠模式,“请保持沉默一分钟……”

「东门戮心」果然信了,自动开始罚站。

同时,杨棠心头升起明悟。

「[铁布衫]复制完毕!」

「[伏虎冲天]复制中……」

「[伏虎冲天]复制倒计时十秒,九、八、七、六……」

007 貌似简单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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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伏虎冲天]复制好了,杨棠多耽搁了五秒,又开口忽悠道:“好了,虽然没到一分钟,但老夫相信你的耐性了,「东门戮心」!”

“那前辈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帮忙分担的?”

“你先去青铁牛妖那里获取一百个[珊瑚]好了……”

“青铁牛妖是吗?我这就去!”「东门戮心」接下任务便匆匆离开了。

杨棠松了口气,由于剩下的三个技能都属于刺客技能,所以从他自己身上复制即可。

「[瞄准射击npc版]复制中……」

瞬间;

「[瞄准射击npc版]复制完毕!」

………

「[隐匿藏形npc版]复制中……」

两秒后;

「[隐匿藏形npc版]复制完毕!」

………

「[伤痕措手npc版]复制中……」

五分钟后;

「[伤痕措手npc版]复制完毕!」

「是否离开梦境?」

杨棠怔了怔,赶紧答道:“是。”

「离开倒计时十秒,九、八、七……」

他早就想闪了,生怕那个玩家「东门戮心」找回来。

当杨棠的身影消失在翟夜谷时,屠杀青铁牛妖的「东门戮心」正在吐槽:“平时[珊瑚]出得挺勤快的,怎么今天这半天才出了七个啊!”

………

一片金色雾霾中。

[伤痕措手npnetpc版][伏虎冲天][铁布衫],五个技能铭牌悬浮在半空,若隐若现。

同时,搞不清楚身在何处的杨棠又收到明悟:「由于是测试梦境,复制技能可留存数量翻倍。当前可留存技能数为二。」

「随机留存消耗无。」

「指定留存消耗一百功德(罪孽)乘以留存技能数量。」

「请选择[随机留存]或[指定留存]。」

杨棠瞬间蛋疼了。

要知道,[伤痕措手][隐匿藏形][瞄准射击][伏虎冲天][铁布衫]这五个技能各有各的优势,尤其是当杨棠通过明悟了解到五项技能的具体信息时,取舍之间就更难抉择了。

伤痕措手:npc技能,cd时间3oo秒(玩家同一技能冷却48o秒),神秘的二段刺杀、一击即可重创目标,主动技,瞬,消耗法力零。

隐匿藏形:npc技能,cd时间2秒,使自己隐身,不降,主动技,o5秒施法时间,消耗法力零。

瞄准射击:npc技能,cd时间零秒,瞄准、射击,主动技,需装备射击类武器,瞬,消耗法力零。

伏虎冲天:玩家技能,cd时间3o秒,震晕3秒,主动技,瞬,消耗法力零。

铁布衫:玩家技能,使用时拥有三倍防御力,cd时间15秒,持续时间1o秒,主动技,瞬,消耗法力零。

杨棠不得不承认,复制下来的五个技能都还比较实在,毕竟《轩辕剑on1ine》中有那种大耗法力的技能,可「明悟」居然都没复制,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明悟」结合了杨棠本身无法力的状况而有意为之。

意识到这一点后,本来觉得只是做梦的杨棠想要乱来的心思顿时淡了,不打算消耗功德(罪孽)来指定留存技能。因为那样做不仅难取舍,还是很浪费功德(罪孽)的一回事情。

“随机吧!”

然后杨棠就看到金色雾霾中那五个技能的铭牌被打乱、弄混,最后不知怎地搅合了一下,就只剩下两块铭牌还悬浮在那儿。

「[伤痕措手][瞄准射击]被保留,请在下次梦境开启前以功德(罪孽)兑换,否则将消失。」

“靠,还有下次梦境?真的假的?”

“诶~~对了,兑换一个技能多少功德或罪孽啊?”

「由于是测试梦境复制的技能,所以需要的兑换功德(罪孽)是正常梦境的十分之一,十点功德(罪孽)即可兑换一项技能。」

“有这种好事?技能效果不会有折扣吧?”

「由于是测试梦境复制的技能,技效为正常的十分之一,指定留存所需功德(罪孽)亦为正常的十分之一,可用十倍功德(罪孽)兑换十倍效力的单项技能。」

“晕,我就知道有坑,早知这样刚才就该指定[隐匿藏形]和[铁布衫]的,真是够了!”

“算了,反正是做梦,还不晓得真假呢,先兑一个十倍的[伤痕措手]吧,用罪孽值兑!”

「扣除十个罪孽乘十!」

「目前拥有一点七个罪孽!」

「提示,自身功德(罪孽)不能同时为零,否则将有极大厄运降临!」

“靠,还有这种事?做个梦而已,还极大厄运……扯个蛋呢!”

「是否固化技能?」

“固,当然固,我都兑换了不固化干嘛?”

「警告,警告……身体素质严重不符技能固化要求,请花费一百七十九个功德(罪孽)增强身体素质!」

“还有这种事?身体素质不够?那就强化呗,才一百多功德点,哥出得起!”

「扣除一百七十九个功德!」

「目前拥有二十六个功德!」

「身体素质将会在七天内逐渐增强,[伤痕措手]也将会在七天内逐渐固化!」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增强开始……」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固化开始……」

「目前拥有[技能固化空格]零!」

………

“嘁~~考虑得还挺周到……”杨棠腹诽不已,嘴里也在嘟嘟囔囔,“搞半天我就一个技能固化空格。”

这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喊声。

“老三、老三!”

“三师兄!”

随着声音渐晰,杨棠霍然睁眼,看到唐勋三人正围在床边叫他。

“怎么了?”杨棠揉着惺忪睡眼问。

老幺陈松嘿嘿笑着:“没事儿三哥,主要是唐老大和老段看你一直在说梦话,怕你有事才叫的你!”

杨棠故作纳闷道:“我说梦话?说什么梦话?”

“听不清楚,反正一直在嘀咕,我起来小解,差点没吓死我!”唐勋夸张道。

杨棠微微松了口气,岔开话题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段亦斌看了下表:“快凌晨四点了。”

“你们站我这儿不冷啊?”杨棠道,“回去睡吧,我不会说梦话了,就算再说,我戴个口罩你们也该听不到了……”

“行,我这有新的口罩,正好给你一个。”说着,唐勋从他衣柜里掏摸出一个尚未开封的口罩扔在杨棠枕边,然后赶紧钻回了被窝里。

陈松和段亦斌也各自回床,不多时,三人俱都传来鼾声。

杨棠自己却有点睡不着了,暗忖:我摸着心口的地藏烙印还真入梦了?真的假的?

不太相信的杨棠又“手捧地藏”入睡,结果直到天亮,并未再入梦。

到了早上,边穿衣服,杨棠边嘀咕:“怎么不灵了?难道是时间太短,所以才没入梦?还是说根本就是凑巧?”

念叨刚完,明悟又起:「下一次梦境正式开启时间,搜索中……搜索完毕,正月十五,上元节!」

“正月十五不就是元宵节嘛!”杨棠嘟囔了一句,随即扬声问道:“今儿初几?”

正穿上衣的唐勋回道:“初六还是初七,记不清了……老三,你问这干嘛?想放大假啊?”说完,跟段亦斌和陈松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杨棠没在意他仨的哄笑,反而跟着一起笑了笑,心底却更觉得那「明悟」古怪:算了,别多想了,是真是假反正七天的事儿!

于是,他将与梦境相关的事儿统统抛之脑后,不再去瞎想,吃过早饭,和唐勋三人一块到了教室早自习。

看着满满当当一教室的同学,杨棠经过这两天总算适应了重生穿越的事实,坐在位子上,认真地看着英语课本。

上午两个连堂,有历史有数学,历史课杨棠就继续看英语,到了数学连堂,他又开启了不耻下问的模式,差点没把教数学的老张问得爆炸了。

一上午晃眼而过。

午饭后,深知劳逸结合之道的杨棠依然独自溜达到了篮球场,逮个空子加进去,和几个高二的男生一块打起了篮球。

“哇靠老杨,今儿你的脚步怎么变快了?”

“我脚步变快了吗?我怎么不觉得?”

早上的时候,杨棠还觉得身体有点酸,这会儿活动了几下,反而感觉神清气爽起来。他一边应和着防守的高二眼镜男,一边试探步点了两下,然后快运球,一步就过了对方。

“靠,真变快了,不信刘羽你来防老杨试试!”

刘羽是高二的体尖,练跳远的,跟大飞认识,所以杨棠也认识他。

这货在体校的时候专门学过两年篮球,所以各种技术动作都有相当功底,不过身高才一七三,比杨棠矮了一个拳头,以至于在田径项目上几乎没有出头之曰。

刘羽从眼镜手里接过篮球扔给杨棠,又在他面前摆好防守姿势:“来吧老杨,让我试试你的脚步到底快了多少!”

杨棠也不矫情,摆出三威胁姿势站定,接着就对刘羽用出了试探步。

刘羽基本没理会杨棠的假动作,直接身子前倾,伸手掏球,一下就捅在了篮球上,吓得杨棠赶紧收手护好球。

008 为儿远行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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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我早就提醒过你,试探步的时候球也要动,不然晃不了人不说,还容易遭抢断!”

杨棠倒是不气馁,虚心接受了刘羽的意见:“再来!”

又一次试探步,刘羽仍旧一手架着杨棠一手掏球,可这一回杨棠的试探步只点了一下,然后就倏然启动,直朝篮下杀去。

刘羽被杨棠的启动度弄懵了,略一愣神,杨棠就已甩开他一步半的距离,想追也追不上了,只能目送杨棠轻松上篮球进。

“我去,你这启动度貌似赶我师兄韦青锋也差不多了!”刘羽叹道。

“韦青锋?”

杨棠心头纳闷,正想问这姓韦的是谁,眼镜却惊诧起来:“真的假的?老杨的脚步能赶得上韦青锋?”

“我骗你们干嘛!”刘羽说,“就算(度)差点也差不太远!”

“那岂不是说老杨能去nBa打球了?”眼镜开了句玩笑。

杨棠却猛地从记忆中翻出了韦青锋的资料,这是一个去年六月份才参加nBa选秀的华夏控卫,身高一八八,目前已经在洛杉矶坐稳了主力位置。

“眼镜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去nBa找虐还差不多……”

“倒也是!”刘羽实话实说地附和了一句,“主要是老杨身高才一八零,对抗也弱,我师兄韦青锋度只比老杨略快,但他步幅比较大,掠过防守者身体只需一步,这就太可怕了!”

对于这话,杨棠也表示赞同,又和刘羽打了一会儿球,便回了寝室午休,直睡到下午两点才堪堪赶到教室继续突击高考科目。

过了两天,杨棠再度在篮球场上与刘羽、眼镜几个高二生碰到了一块。

试着玩了几个单挑球,刘羽就惊叫起来:“哇靠老杨,你的启动步居然比前两天更快了,还防个屁呀!”

杨棠明显不信:“你说真的假的,我自己怎么没感觉?”

“你爱信不信,反正你就是变快了。”

见刘羽表情一本正经,杨棠心里渐渐有了怀疑:莫非与梦境强化有关……

等到在场边休息的时候,眼镜凑上来,小声道:“对了老杨,你听说了吗?”

“我听说什么了?”杨棠不解。

“学校有传言,说有人想找你茬儿!”

“找我茬儿?”杨棠愣了一下,“谁呀?”

“具体就不清楚了,应该跟你同级不同班……”

杨棠眉头大皱。

这时,刘羽也走了过来,插嘴道:“事情我也听说了,听说有人在怂恿高一的小崽子,打算找机会对付你!”

杨棠无语凝噎,他丝毫不怀疑高一的学生敢在校外群殴他,这种事当初他高一的时候就见识过几次,无外乎在整个年级立威,但凡觉得自己有点实力人脉的高一新生都这么干过。

******

转天到了周六。

不过实中高三的学生仍要上课,只是晚自习不上,礼拜天休息。

上午四节课,两节历史两节语文,杨棠照旧复习他的英语、数学,前两节历史课没事,老甘已彻底放弃了他。

结果到了后两节语文课,老王一进教室就宣布临时考试,说这话的时候他偏生盯着眼皮子底下的杨棠(第一排),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杨棠学其它科目。

杨棠好不容易用了一节课加课间休息把作文以外的题目都做完,结果第四节课也就是连堂后半截一上来,老王就让杨棠念念他倒数第二道诗词题。

前面说过了,今世作文只占45分,诗词题25分,所以按字数计算的话,诗词题反而成了大头。

“今天的诗词题是《颂牡丹》,杨棠,念念你的诗词……”

杨棠:“……”

“念呐!”老王催促。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杨棠要死不活地把前世皮日休的《牡丹》念了一遍。

教室里的同学几乎都眼前一亮,吕芩也不例外,不过之后各人羡慕、嫉妒、欣赏等等表情不一而足,唯独窗边的白可卿从头至尾无动于衷。

“念完啦?”

“完了,这题目上说五言七言皆可嘛,难道我的不符合要求?”

“不是!”老王摆摆手,流露出一副意犹未尽又略显不爽的样子,“你就不能写长一点嘛,弄个词什么的?”

杨棠翻了个白眼:“要不要我写篇古散文呐?”

“好啊好啊,你写你写……”

“可是老师,这25分要求写诗词诶,散文明显文不对题嘛!”随着杨棠这番揶揄,全班哄堂大笑。

老王却有点恼羞成怒:“你们笑什么笑啊?有本事你们也写诗词出来,只要有杨棠一半的水准,我就算你们25分!”

全班顿时安静了。

这下轮到杨棠不乐意了,心说:老王你这明显是地图炮嘛,尽给我拉仇恨了……不行,得圆一下!

“王老师,你这就不对了,高考的时候又不是你打分,你说了能算?”

全班再度哄笑。

******

中午下课,美女班长吕芩在教室门口堵住了杨棠:“三师兄,诗词写得不错嘛!”

“多谢夸奖。”杨棠敷衍了一句就想挤出去,可吕芩愣是不让,还挺着初具规模的胸脯横在那儿,“班长大人,你几个意思?”

“一个意思,你今天写的《颂牡丹》不如那天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精彩,是不是没尽力呀?”

杨棠听到这话,只觉蛋疼,心说:老子尽没尽力关你屁事!同时伸出两根指头,横着比了个二:“懂不?”

吕芩愕然:“这手势什么意思?”

“二啊……你不懂吗?”说着,杨棠两手猛然扣住吕芩双肩,把她推到门框外,直接走人,嘴上还故意气她,高声诵道:“水6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

吕芩听了个开头就觉眼前一亮,等杨棠声音远了又气得要死:“杨棠,你给我站住!!”她快跑下楼,往食堂方向追去。

可惜杨棠根本就没打算再上下午的课,自然不会去食堂吃饭。他直接回寝室收拾了些东西,背个包径出校门,搭班车回家了。

******

雾都大学,松林村家属区。

“砰砰砰!”

“谁呀?”听见门内传来年轻版老妈的声音,杨棠有些激动。

“我,小宏!”

小宏是杨棠的小名,小学三年级以前杨棠还叫杨宏,可后来比较迷信的姥姥请了人给杨棠算命,结果说他先天五行缺木,在姓属木的大前提下名儿也得属木,于是就给改了现在的名字。

“小宏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们学校不是周六下午都有课的吗?”老妈在门里头念叨着,啪嚓一声打开了防盗门。

杨棠随即看见了母亲熟悉的身影。

才四十出头年轻版的母亲。

可是,即便是这个光景,年轻老妈的两鬓已然斑白。

留意到这个细节的杨棠不禁红了眼眶,他一下抱住了母亲:“妈——”

“哎哎,你怎么了小宏?”杨妈妈有些莫名其妙。

杨棠却拥着老妈进了屋。

“我爸呢?”

杨妈妈迟疑了一下:“他去玉京了。”

“玉京?都?!爸去玉京干嘛?”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他想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帮你弄个委培的名额!”

“委培?!”杨棠前世这个时候不懂什么叫委培,但现在他是懂的,更明白此世的委培指标比前世大学扩招后还难弄,“求爹爹告奶奶的弄委培名额干嘛?实在不行我就读成大,就在雾都大学读,多方便!”

“傻小子,成大出来能找着好工作?”杨妈妈埋怨了杨棠一句,“你爸这次进京打算帮你弄个部里的委培名额,这样你毕业之后就能直接上岗了。”

“部里?”杨棠有点懵,他不记得自家老爸认识部委的高官呐?

“对了小宏,你这么早回来,吃过午饭没有?”

“没吃。”

“那我去给你热点儿!”

“妈,你别弄了,我吃两水果垫巴一下,等晚饭一块吃。”

“还是给你下碗面吧?”

“嗯。”拗不过老妈,杨棠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回到自己房里,杨棠开电脑上网,一番搜索后现,从武周以来,前世历史长河中的许多中古名人都消失了,但悠悠华夏传承不绝,自有另一些名人替代了原本名人的历史地位。

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然后老妈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吃吧。”

杨棠接过碗筷,嗅了一下久违的面香,这才西里呼噜吃了起来。

老妈瞟了眼电脑上的文史名人,柔声问:“在查资料?”

“嗯。”

杨棠侧对着老妈,随口应了一声。

老妈眼中闪过一丝宽慰,又有些隐忧,道:“可惜还有不到半年,你要是早点这么刻苦,成绩也不至于……”

听到这话,杨棠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酸楚,很想对老妈说点什么,但张嘴之后却又无言。

等吃完面,老妈收拾收拾离开房间后,杨棠摸着下巴考虑着,是不是将他脑子里能记得下来的诗词歌曲在网上注个册登个记啥的。

009 胜似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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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西站。

一个身着上校军服脸型刚毅的中年军人和一个打扮时尚简约风韵犹存的中年丽人正随大流在等着接人。

挤着站了几分钟,丽人脸上就显出不耐烦的表情。那上校转头间不经意看见了,当即压着声音疾言厉色道:“你还真是身娇肉贵啊,这么会儿就受不了了,早知这样,我还真就该让你把老爷子的车开出来,这样我哥到了也省得看你这张丧脸!”

“我丧脸怎么了?你大哥跟咱们家又没什么血缘关……”丽人说着说着乍然迎上了自家男人凌厉的眼神,话声戛然而止。

“哼哼,曹葳,老子告诉你,就算没有杨家养我十八年,在炮兵营那会儿,我哥还救过我的命,就凭这个,咱俩在这儿恭候他怎么了?”

丽人曹葳顿时蔫了:“我也没说什么呀,只是实事求是……”

“你少废话,我哥这么多年就来过一次玉京,这是第二回,他肯定是遇着难事了,到时候你少给我乱呛呛,听明白没?”

“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中年军人脸色稍霁,一转头正好看见出站口走出来一位与杨棠脸模子长得有七分相似的中年帅哥,他举手投足间成熟稳重,还透着股儒雅,只是有点愁眉不展,站在出口那儿一副茫然四顾的样子,“哎~~哥!继学大哥!!”

听到喊声,中年帅哥先是一愣,随即循声望来,看见中年军人,三步并作两步凑到近前,展颜笑道:“续武,你还真来接站了啊!哟,弟妹也在?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早被训叱妥帖的曹葳脸色有点不自然,但还真没敢放肆乱说话,更主动热情地抢过了杨继学手里的一包行李,拎上就往站外走。

“哎~~弟妹,那东西忒重!”

杨继学喊了一声,中年军人却阻止道:“大哥,你就让她提吧,要不是今儿你来了,这娘们在家里就是个颐指气使的主儿!”

走在前面的曹葳听到这话好险没气歪鼻子,可大庭广众之下却不好跟自家男人作。

二环,东四柳条胡同。

从军用越野上下来,杨继学还有点晕晕乎乎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不禁道:“续武,眼下京城这样的胡同不多了吧?”

中年军人点头应是,一路上没怎么开腔的曹葳终于绷不住来了一句:“岂止是不多,换了别人想住这样的地儿还没有呢!”说完,不等男人叱骂什么,便已钻进了胡同里。

中年军人气得要死,却不好在杨继学面前表现出来,等把杨继学引回了自家院里,他这才找上了躲在书房里的曹葳。

“行啊小草,你长能耐了是吧?”小草,曹葳的小名,“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在我哥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哥?”

曹葳在中年军人面前一向弱势,闻言连忙辩解道:“我没有……”

“瞧不起我哥就是瞧不起我,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秦曹两家联姻的事耿耿于怀?好啊,反正现在儿女也大了,兰儿争气,去年考上了京华,咱们离吧!”

“离、离婚?”曹葳听到这话,彻底慌了,狠劲也上来了,“好哇姓秦的,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你是不是早就想踹了我?你在外边有人了对不对?”说着,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拽住秦续武的脖领子就不撒手。

秦续武眉头一挑,扣住曹葳的皓腕,正欲力,砰砰砰,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令两口子动作一凝。多年的默契,秦续武向曹葳打了个眼色,曹葳犹豫了一下,问道:“谁、谁呀?”

杨继学的声音由门外传来,由于房门隔音较好,声音有点不真切:“续武,是我啊,这快到饭点了,我想请你们两口子出去吃个饭呐!”

秦曹两口子这才想起这胡同院里他俩不常住,而两个处理家务的老妈子都被提前打回老家探亲(春节)去了,冰箱里就还有点吃剩的饺子。

同时,曹葳敏锐地意识到秦家方面并不愿意秦续武与杨继学过从甚密,否则自家男人也不会打老妈子离开,但她反过来一想,这种事秦续武还愿意让她掺和,闹腾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许多。

“继学大哥,不用出去吃那么浪费,咱仨就在家里下个面条摊几个鸡蛋凑合一下就成!”说到这儿,秦续武还恶瞪了曹葳一眼。

曹葳自然清楚自家男人在瞪什么,嫌她不会做饭呗,却深知这是事实,也不好辩驳什么,反而难得地红了脸。

“行,那我去厨房先把鸡蛋摊啰!”说着,杨继学的声音已经去远。

“啪!”

秦续武没好气地拍了曹葳的手背一下,压低声音叱道:“看你干的好事!”

曹葳揉着红的手背道:“我怎么了?你不说离婚我就不会闹……”

“你还有理了!?”秦续武恶瞪向她,“那待会儿谁去做面条?”

曹葳迟疑了一下:“……你,我切葱!”

“你算了吧,我可不想吃你的指甲!”秦续武又讥讽了一句,陡然话锋一转,“所以说,继学大哥今次来玉京,有啥难事你我都得给他办啰!”

“犯法的事儿你也办?”曹葳故意抬杠道。

“啪!”

这回曹葳肉嘟嘟的屁股遭了秦续武的毒手:“你就不能想我大哥点儿好?”说着,他已拉开房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

雾都,杨家。

坐在书桌前的杨棠吃完面就一直在上网。

“尼玛,这流行音乐榜上前十的曲目下载量均过一亿,头名甚至已经接近十亿的下载量了,是不是统计错了?”

“不对不对,如今华夏的人口才十亿出头,怎么可能每人下载一次?”

于是在千度上一番好找,杨棠这才明白个中原因。

原来此世的电脑操作系统不再是美国巨软一家独霸,而是华夏的腾龙系统与巨软的视窗系统分庭抗礼的局面。全球份额,巨软占一半,腾龙占四成,剩下一成属于开源系统。

十年前,腾龙公司推出了一款名为“ThR”的加密软件并将之运用到了影音文件上,从而导致现如今数字化音乐、影视付费下载遍地开花。

ThR加密软件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它主要是针对影音视频文件进行加密,而加密过的文件除了能正常播放外,只能被复制或剪切三次,而复制出来的文件由于源码内有特殊标记存在,所以只能正常播放而无法进行二次复制或剪切。

正因为有了这么一款软件,所以盗版贩子几乎被打得绝迹了,而影音视频文件的下载价格与十年前相比几乎打了个对折,但下载量却呈几何式暴增,只要脑残粉手一贱,于兴奋之中多复制剪切那么两次,他们就不得不再掏腰包重新下载,毕竟电脑里有了,随身的笔记本里还没有啊,笔记本里有了,手机里还没有啊,手机里有了,pp空间的背景音乐要咋整?

又是两个钟头过去,杨棠通过网络又弄明白了一些此世华夏的常用民俗和法律通则,与前世的差别不大,但细处又不尽相同,让他这个重生穿越而来的家伙有那么点空子可钻。

“要不要趁机攒点家当呢?”

值得一提的是,此世华夏赶上了第二次工业革命,受到西方“信用制度”的影响,所以公民从一出生就建立了二十位的社会保障号码以及关联的国银账号,而为了响应国家宣传部“扩大东方文化影响力”的口号,华夏传媒行总局因时制宜搞了一个原创收录平台。

各大传媒网站只要获得了该平台的认证,均可接受广大群众注册原创诗歌、剧本、古文及歌曲,凡华夏公民,只需登入有效的社会保障号码即可进行「原创文字词曲」的上传和认证,审核时间七十二小时以内,审核费用单价十华币/年。

当然,华夏公民也可直接在行总局官网进行「原创文字词曲」的上传和认证,但审核费用就提高到了二十华币/年。

不是杨棠妄自菲薄,虽然前世他看过听过读过的东西,诸如影视、文学、诗词、歌曲……大部份都忘得一干二净或残缺不全了,但总有那么少数几(篇)漏网之鱼,他一直都记得**不离十,比如“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又比如“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咳咳,总之真要细细回想起来,还是有那么十来耳熟能详的诗词,他能给全默下来。

另外,流行歌曲啥的,杨棠完全记得清简谱的也有五六,虽不多,但都是当时流行的精品,而且还是杨棠觉得能入法耳的,才会去关注简谱歌词,譬如《时间都去哪儿了》,歌词跟谱子似刻在他脑子里一样。

至于那种火一阵听过就算的流行歌,杨棠能哼唱三五句的多如牛毛,但完整的词曲根本就想不起来了,也就不可能在眼下拿来充数!

010 小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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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种种条件,杨棠一旦认证通过,至不济也可以卖了那些精品歌曲,从而为事业起步积攒一点点微薄的资本。

虽然直接卖歌是最最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方式,来钱说不定少得可怜,但杨棠想说的是,他目前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两千块,其中五百还是省下来的饭钱,可以说一文不名,所以哪怕地上掉了一块钱,他都会弯腰去捡,更何况卖歌肯定不止一块钱这么少。

打定主意后,杨棠便行动起来,他先在行总局官网上弄了个新号,昵称「易梦」,易代表“木易杨”、梦代表“海棠春睡”,然后关联上自己的社会保障号。

鉴于总局官网注册价钱贵一倍,拥有了新号的杨棠只好转而选择了人气最盛且获得行总局认证的天音娱乐网进行录入注册。

他将还能完全记得(简)谱和词的几歌曲一一写在稿纸上,确认词曲无误后誊录进电脑里,最后上传至天音娱乐网后台。

默写的时候还不觉得,待网站语音提示缴费时,杨棠才现他居然录入了七歌,如前世的《时间都去哪儿了》《老男孩》《吻别》《那些花儿》等经典歌曲。

“之前我自认为只记得五还是六歌,这会儿居然默了七……”

人都有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时候,杨棠也不例外,于是他使劲回忆,想要获得第八完整的词曲,结果除了脑仁疼,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只好干干脆脆地转账缴费。

不多时,「易梦」就收到了七条类似的认证信息:“您好,易梦,社会保障号(2o位):xxxxxx……,你的《xxx》正在认证中……认证条码(十五位)xxxxx……,可随时向行总局官网查询!”

随后杨棠又录入了十三耳熟能详的唐诗宋词,却把之前在语文课上写过的那两李商隐和皮日休的诗抛之脑后了,主要还是因为囊中羞涩,李商隐那诗就只有半截,而皮日休的牡丹诗在众多颂牡丹的诗词里只能算中游,花钱就是浪费,所以最后他总共只花了四百块,十三诗词加七歌曲,认证期两年。

等录入、认证的兴奋劲过去,杨棠又很想骂娘,毕竟这一世华币的购买力与英镑美元相当,他爸妈加起来月收入才不过三千五,而这一下子就花去了父母税后月收入的八分之一,实在有够奢侈。

唯一值得杨棠庆幸的是,诗词歌曲的审核几乎全由电脑程序完成,仅判断诗词是否押韵、合不合四六,歌曲是否出现违规、粗俗的内容……诸如此类基本的条条框框,至于本身质量,不予过问。这样一来,几乎杜绝了当初人工注册时代频的工作人员昧掉好词曲的现象。

当然,只要是有人经手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会出现纰漏,除非完全的人工智能还差不多,但这一世的华夏政斧在廉洁方面已尽力做到最好,加上诗词歌曲认证通过后会受法律保护,倒是免了杨棠许多不必要的担忧。

至于诗词歌曲认证完后卖出一部份的想法,在高考结束前,杨棠并不打算实施,能不能成名啥的,他更是没想过。

“咚咚!”

“谁啊?”

“我!”杨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宏,天都黑了,赶紧出来吃饭!”

“喔。”

杨棠这才留意到窗帘外已是华灯初上,撑起身就打算往外走,却在不经意间扫到那叠词曲稿纸,于是随手将电脑里的存稿加了密,又带着稿纸出了房间。

“妈,火盆呢?”

“在露台上,你问它干嘛?”

“没事,我马上来吃饭。”

转到露台,点上火,亲眼看着稿纸化为灰烬,杨棠这才松了口气,“几事不密则成害”,这火盆是他爸常用的,杨继学身为雾都大学的副研究员,偶尔会参与机密项目,总有些文件需要即时处理,所以在家留了这盆。

******

也就在杨棠和母亲温馨晚饭时,刚放学回家的吕芩第一时间钻进自己的闺房,打开了电脑。

“芩芩,你干嘛呀,先洗手吃饭!”吕妈妈的喊声传来。

“等一会儿,我马上来……”

吕芩一边应和着老妈,一边登上pp号改了自己的个性签名,将杨棠写的“心有灵犀一点通”那四句诗给用上了。

随后到了餐厅,见一大桌子菜,吕芩眼珠转了转,直接从橱柜里拿了个大点儿的碗,拢上米饭和她想吃的菜,直接端回了闺房。

刚坐下,还没吃几口,吕芩就现她最近新加的那个“上届雾都毕业女生交流群”热闹了起来。

“呀呀呀~~大家注意啦,我们的小亲亲有心上人了!”

小青青,是吕芩的昵称,但群友都喜欢叫她作「小亲亲」。

“哪呢、哪呢?”

“啥模样啊?”

“爆照爆照……”

瞬间,一群资深潜水女狼都冒了出来。

“小青青呢?”

“赶紧出来~~”

“坦白交代,抗拒打屁屁!”

电脑前的吕芩权当看笑话,并不回复,边吃边欣赏女狼们嗷嗷直叫。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枪口就调转了。

“那个谁?「本班芳草」是吧?滚出来给个姐释!”

“就是,哪有心上人的影子嘛!”

“绝对有!”「本班芳草」出来了,“不信你们看小亲亲的个性签名。”

“昨夜星辰昨夜风,”

“乐楼西畔礼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群里一静。

随即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我去,这什么?”

“情诗啊……”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哇哦~~我要改签名。”

“我也要”

“1”

“这应该算本年度最佳情诗了吧?”

“此诗硬是要得!”

“不是硬,是暧昧,真的好暧昧哦这诗……”

“我要剽。”

“1”

吕芩喷饭。

“小亲亲,这诗谁写的?”

“不能是你吧?”

“诶~~小亲亲,你倒是冒泡说个话呀!”

吕芩终忍不住回了一句:“你们猜。”随后窃笑不已,在电脑屏幕前好一阵暗爽。

******

同一时间,白家。

白可卿也在上网。

不过打开盛华娱乐网的同时,她又抄起手机拨了个不太常用的号码。

“嘟……嘟……嘟……”

“喂,哪位?”

“陈叔,我啊!”

对面愣了一下,旋即郎笑道:“原来是小公主殿下,怎么,有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啦陈叔,就是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的社会保障号……”

“您查社会保障号干什么?”

“没什么啦,就是……”

白可卿刚想解释,陈叔那边打断道:“只要保障号,不要国银账号?”

“嗯。”

“那就说名字呗,我倒要看看是谁惹我们小公主关注啦!”

“唔~~他叫杨棠,木易杨,海棠的棠,男的,岁数跟我一般大,雾都本地人!”

“行,资料我记下了,给我五分钟,一定能查到。”

五分钟后。

“嘿嘿,公主殿下,您要我查的杨棠已经查到了,他似乎跟您……”

“是啦陈叔,他是我同班同学!”

“噢~~如此我就放心了!保障号您记一下,xxxxxx……”

“谢了陈叔。”获悉杨棠社会保障号的白可卿迅挂了电话,甚至都不给对方再调侃她的机会。

随后,白可卿登入了自己在盛华网的账号,不动声色地将杨棠在语文课上宣读过的那两诗录入在了网上,而且作者名那一栏,她毫无花假地打上了「杨棠」二字,关联的社会保障号也是杨棠的。至于注册费,则是从她自己的账户里扣除。

******

玉京,秦家四合院。

现做的手工面吃到一半,杨继学终于打开了话匣子,说明了来意。

“委培啊……”

秦续武两口子对望了眼,一时没往下接话。

杨继学见状道:“续武,我也不是要你们两口子直接帮忙办这事儿,而是想通过你们引见,认识下这方面的人,剩下的事儿你们就不用管了。”

“这不行!”秦续武想都没想就给否了,“继学大哥你难得来京城一趟,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妥了。”

“那不让你们为难嘛,不行不行,你们还是帮忙介绍一下关系就可以了……”

“继学大哥,你就别推了,这介绍关系也是要用人情的,还不如一步到位。”说到这儿,秦续武侧过脸瞪了曹葳一眼。

曹葳只好道:“继学大哥你放心,我大表哥就在铁道局当班,我这就替你问问!”说着,她拐去了隔壁屋,抄起电话给二姨家打了过去。

“喂,哪位?”

曹葳一下就听出了接电话的人正是自己大表哥,顿时气势汹汹道:“你家没来电显示啊?装什么官啊?”

“哟,表妹,你可是大忙人,今儿怎么想起给我家打电……”

“少废话,问个事儿!”

“你说。”

“你们局今年还有委培名额嘛?”

“委培?这我真不清楚,我没管那摊子事儿,不过估计应该有吧,我们局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谁还稀罕坐班啊!”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真正有人脉的铁路子弟还真不稀罕朝九晚五,更别说没白没黑的上班了。

011 请叫我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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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帮我留意一下。”

“怎么,你想要委培名额?”

“你就说成不成吧?”

“成,表妹吩咐的敢不成!”

“那行,尽快给我个准信,消息我手机上。”说着,曹葳便挂了电话。

回到餐桌上,不等秦续武问,曹葳就先开腔道:“继学大哥,委培的事我问了,明天一准有好消息,你就放心吧!”

“谢谢,谢谢弟妹!”杨继学没口子说着感谢的话,心里略略松了口气,跟着又想起杨棠,忍不住一声叹息。

秦续武看出杨继学的心思,不禁劝慰道:“继学大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家大小子不也是高中毕业就硬去当了兵……实在不行,让小宏也去当兵算了,有我照拂,应该不成问题。”

杨继学闻言眼前一亮,病急乱投医道:“小宏能行?可他户口不在玉京这边,服兵役的话……”

“总能托着关系嘛!”秦续武颇为自信道,“要是小草表哥那儿消息不佳,就我来想办法吧!”

“行,那先谢谢你了续武。”

******

第二天,周曰。

一大早,杨棠就在闹钟的叫唤下打着呵欠起了床。

之所以打呵欠,是因为没睡醒,可之所以这时候起床,是因为前世“大叔”杨棠养成了习惯。重生回来后,除了被烫伤那两天,剩下这些天他都按时早起。

睡眼惺忪地站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杨棠看向镜中人。

嗯,透着几分成熟的自信眼神,下巴略尖瘦的国字脸,高挺的鼻子,配上宽度厚薄恰到好处的嘴唇,倒也隐隐有六七分帅哥的潜质,就是皮肤有些卡白,主要是因为高三学习紧张,太阳晒少了。

洗漱完吃过早饭后,杨棠在屋里学了一半天英文,午饭后,又继续学到下午五点,想大解时才现头皮僵,显是坐得太久,该换换脑子了。

于是,大解过后,杨棠换上运动服,溜达出了家属区,其时正值春节期间,即便是雾都大学的各个运动场也难见到锻炼之人。

杨棠其实也不是想锻炼,而是打算慢跑几步,逛一逛,吸几口冷空气,醒醒脑子。

初春时节,偌大的园林式校园内十分静谧,一番散步下来,几百米内杨棠都难看到半个人影,若非偶尔有车辆从远处的大路驶过,怕不以为到了无人区。

好在杨棠对周遭环境熟得不能再熟,因此出来散心的他没在意人少,反而专往人迹罕至的小道钻。

如果是在学期间,哪怕是林荫小道也偶尔能够看到学子身影,可惜正值寒假,杨棠在郁郁葱葱的林荫道下走着,除了偶尔的鸟叫声和风吹树叶的声音,就再无其它了。

“咦?我怎么走这儿来了?”

前边是一片斜坡,斜坡下是一溜荒废的校舍掩映在树丛间,乃雾都大学附中旧址,而这片旧校舍,杨棠曾在其中待过一年,只不过初二的时候,杨父攒够了择校费,加上当时杨棠择校成绩优异,就转到了育才中学读初二初三。

“这么说起来,后面竹林小道旁的排水渠,我在那儿还曾被几个高年级的堵过……”

“嘤……嘤……”

何佳妮几乎快要绝望。

她死命夹住双腿,却感觉自己的力气流失得很快,腿缝在被压住她的男人一点一点撑开;她嘴里塞着一团抹布之类的东西,恶臭不已,却怎也吐不掉、喊不出,只能出呜咽声。

“嘶啦……”

何佳妮感觉到保暖衣已被完全扯烂,初春的寒气刺激得她胸口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而身上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不乏常识的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两行清泪潸然而下,一种心若死灰的感觉开始在胸间弥散。

男人终于挤进了两腿之间。

她彻底绝望了……

“咚!”

一声本该很轻的闷响,在此刻的何佳妮听来不啻于炸雷。

“啊——”

本已俯下身的男人惨叫着仰起了上半身。

“嘭!”

又是一声闷响,比刚才那声大了好几倍。

被压在下面的何佳妮只见一团黑物正砸在身上男人的脑侧,他甚至来不及惨叫第二声,便白眼一翻,重重砸落下来。

何佳妮呆呆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切,大悲大喜的转折来得实在太快,一股大难不死的荒谬感让她喜极而泣,梨花带雨。

她木讷讷地瞅着头戴运动服帽子还把运动服脖领子竖到鼻尖遮住半张脸的高大身影,这、这家伙是谁?

「获得五个功德!」

「获得十个功德!」

连着两道明悟升起。

“怎么会有两次功德?”

杨棠暗忖,明悟又一次升起。

「如果没有阻止,该名女子会被强奷,于两年后跳楼自杀……化解强奷五功德,救命十功德!」

杨棠总算明白过来,轻呼了一口气,他刚才顺着小道上来,本打算故地重游排水渠,没曾想居然就碰上了这狗屁倒灶的事儿,本欲一走了之,但最后还是良知占了上风,先是以捡来的树杈猛捅男人腰眼,然后另一手的半块砖头适时拍中对方头侧,这样一来,不至于把人弄死,顶多落个脑残。

“喂喂,这位学姐,我不是有意打他的,我只是看你挣扎得太厉害,不像在玩sm!”说着,杨棠扔掉树杈,随手拿开了塞口的抹布。

何佳妮回过神来,当即尖叫道:“打得好、打得好……谢谢你救命,这家伙想强奷我!”

“要报警么?”杨棠边问边把昏死的男人正面翻过来,从地上抠了一把泥糊在他的双眼上。

何佳妮扯着自己已经零碎的衣服好不容易站起来,看到杨棠的动作,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杨棠没有答她,自说自话道:“现在这家伙强奷未遂,如果你要报警,我就帮你把他绑了,然后溜掉,如果你不报警,那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任他在这儿自生自灭!”

“啊?听你的意思,我报警的话,你不打算去保卫处做笔录了?”

“废话!”杨棠瞪了她一眼,把塞口抹布撕成条状,将男人的双手和左脚捆到了一块,“有手机吧?你自己报警,我先告辞了!”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跃回了竹林小道。

何佳妮顿时怕了,从男人身上掏摸出她的手机追向杨棠:“哎~~你等等,我叫何佳妮,你叫什么名儿?”

杨棠一怔,打了个敬礼:“请叫我雷锋!”说完,大步流星甩掉何佳妮,消失在竹林间。

追了一阵没追上杨棠,何佳妮气得直跺脚,同时又怕那男子醒转挣脱束缚,赶紧先给自家老爹打了个电话:“爸,我差点被人强奷了!”

“什么?!”雾大校长何元宏听到自家女儿的话差点没跳楼。

不多时,附近图书馆的保安就有五六个人闻讯赶来,在何佳妮的指点下找到了还在昏迷中的男子。

又过了几分钟,雾大保卫处的人也到了,三两下弄醒那男子,给他上了手铐。

被许多人簇拥的何佳妮心神总算安稳下来,扯了扯不知谁给她披上的羽绒服,微皱琼鼻嘀咕着:“哼,雷锋,你出现的时间点不是歹人就应该是校内家属?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与此同时,已经拐回自己家的杨棠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上的污垢给清洗干净,然后帮老妈择菜。

今天再次获得功德,杨棠已见怪不怪,但他还是不太相信:“看来,只能再等几天……”

“等什么几天?”正在切肉的杨妈妈问。

“没事儿,我是说要模拟考试了。”话落,杨棠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那你可得努力喔!”杨妈妈鼓励了一句,没有过多刺激儿子。

但杨棠知道,母亲心里一定不好受。

******

转天周一,杨棠背个包赶早班车到了学校,正好赶上头一个连堂铃响。

这连堂是第二外语,老师没到,吕芩在讲台上宣布:“这节课做卷子。”接着示意每排第一个同学上台把卷子分了分,然后各竖排传递分下去。

可是半分钟后,坐在杨棠这一竖排倒数第二个位子的体育委员谷永力走了上来,对已经在讲台上开始做题的吕芩道:“班长,我这份卷子撕烂了。”

吕芩摊手道:“我这儿也没有多余的卷子了,你用胶布粘一下烂的地方,答旁边不就好了嘛!”

“对哈!”谷永力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却突然一把抓过杨棠桌上的卷子。

杨棠一时还没回过味:“你干嘛?”

谷永力将他烂了条大口子的卷子拍在杨棠桌上:“你用胶布粘一下烂的地方,答旁边ok?”怪腔怪调的说完,他嬉笑着回了自己的座位。

原本议论嗡嗡的教室里瞬间一静,旋又爆出更大的嗡嗡声,无非是议论杨棠软弱谷永力强势、或同情或讥诮的一些闲言碎语。

“杨棠……”

吕芩见证了谷永力换卷子的全过程,不仅忧心忡忡地瞅着杨棠,怕他一怒而起,当堂与谷永力冲突。那样的话,一旦引来老师,成绩较差的杨棠肯定会是吃亏的一方。

杨棠没有动作,只是在那里低低的自言自语:“看山不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不是山……”

(稍安勿躁)

012 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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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没见回应,吕芩以为杨棠忍下了这闷气,心下松了口气之余又隐隐有些失望;末了,更是微微一叹,似替他惋惜。

几分钟过去,杨棠竟若无其事地在座位上写写画画,教室里议论声渐小,大家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卷子上。

半节课一晃而过,杨棠突然对吕芩小声道:“班长,我想上厕所!”

“去吧。”吕芩答应得干脆,眼底却生出一丝厌恶来。

杨棠没在意吕芩的神色、想法,装作蔫了吧唧地溜出了教室,随后便隐约听到不少男生的哄笑,其中谷永力笑得最大声。

下了小教楼,杨棠四下找了找,终于寻摸到一根断桌腿,于是拎上回到教室外边,从后门悄然进入,蹑手蹑脚靠近,照着谷永力正伸向邻桌拿东西的左手猛砸了下去。

“啊!!”

大块头谷永力惨叫声起。

众人侧目。

没等谷永力回过味,漠无表情的杨棠又连敲了几下狠的,直见到对方左手出现了明显的形变,他才扬起桌腿照着正好扭过头来看他的谷永力的脸盘子抡了过去。

只一下就把虎头熊背的谷永力打得脑袋后仰,半站起的身子重又趔趄坐倒。

“看山还是山(详见oo6)……草尼玛的!”

已经把谷永力打懵了的杨棠并未打算收手,骂咧了一句,扬起桌腿就欲照着谷永力的脑门打下去。

这时,旁边冲出一人来想要抱住他持桌腿的胳膊,杨棠却鬼使神差地一闪,躲开了对方的擒抱,眼底尽是冷酷,反手就给了对方脸上一桌腿,打飞了眼镜,嘴里还嚷嚷道:“冯俊凌,你想劝架是吧?谁劝老子揍谁!”说着,朝有点晕的冯俊凌膝弯又抽了两桌腿,将他打翻在地。

这下子,其他跃跃欲试想要劝架的男生纷纷后退,害怕疯狗般的杨棠连他们一块打。

实际上杨棠一点没疯,反而清醒得很,因为今次换卷并非谷永力第一次平白无故找他麻烦,高一的时候,杨棠就被谷永力找过两次茬,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事情背后有冯俊凌在指划。

前世,大学毕业后某次聚会上,杨棠无意间获悉了“谷永力乃冯的狗腿”这个秘密,只是那会儿报复的心思早就淡了。

可眼下不一样,既然决定了“看山还是山”,杨棠打算把高中生的冲动热血和小聪明“装”得像模像样,而且动手打人这种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把对方打怕。人这种生物其实很奇怪,跟蟋蟀差不多,一旦被某只打服了,它就很难再对那只开牙。

“住手,你住手!”吕芩在人圈外边嚷嚷,甚至还想挤进来。

杨棠充耳不闻,继续挥舞着桌腿左右开弓,打得谷永力和冯俊凌在地上直打滚。不少以前与杨棠有过摩擦的同学见此一幕都在偷偷的咽口水。

终于,有女生看不下去了,偷溜出教室去报告了年级主任。

贾理的老爹贾诚誓这节恰好没课,在办公室听到杨棠班女生的报告,顿时闻讯而来。

此时的杨棠已回到座位上,正施施然翻看着英文课本,那断桌腿就倚在桌脚边,却无人敢动。

面对“热血上头”的杨棠,贾诚誓也不是蠢货,天知道他凑近了,这气头上的学生会不会给他来一顿棒槌,所以只是隔远喊话:“杨棠,这两个同学是不是你打的?”

杨棠无动于衷,继续翻书。

“杨棠,你要是拒绝回答,我就叫学校保卫了哟!”

贾诚誓这话算是击中了杨棠的软肋,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虽然靠“武器”靠偷袭一时占据了上风,但实际上祸也惹下了,现在就看他顶不顶得住学校和谷冯二人家长的压力了。

“贾主任,他们俩是我打的又如何?不过是同学之间打架嘛,何必劳您大驾垂询呢?”

“你承认了就好!”贾诚誓也不多跟杨棠废话,毕竟现场就他一个老师,于是掏出手机,连打了几通电话,“你们这些学生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俩抬到楼下去,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于是贾理、谢一寒等男生自告奋勇,鸡手鸭脚地将谷冯二人抬出了教室,若非谷永力和冯俊凌都是硬伤居多,班上同学毫无规范的运送说不定会折腾得他俩伤势更重。

不久,六名学校保卫赶到,在贾诚誓的指示下,将杨棠押出了教室。

下一秒,教室就变成了菜市场,叽叽喳喳,议论什么的都有。

被押到走廊上的杨棠也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贾诚誓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这就给了他较大的转圜余地。

年级主任办公室。

“啪!”贾诚誓把桌子拍得山响,“杨棠,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很恶劣?”

杨棠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仍旧双手插兜道:“贾主任,你这算不算不问青红皂白?”

“你现在看着像有事儿的样子吗?”贾诚誓一脸讥诮道,“我还要问什么皂白?”

杨棠口若悬河地狡辩道:“我受的是内伤,外加心理创伤,漫说你看不出来,就是一般二般的国医圣手也未必能看得出来!”

“放肆!你再信口开河,信不信我把你班上的同学都叫来对质?”说到这儿,贾诚誓饮了口茶,继续恫吓道:“你当众殴打同班同学,你觉得你会有什么结果?”

“不知道!”杨棠摇头。

“最少是个留校察看处分!”

杨棠木讷在当场。

“怎么?嫌重?后悔已经完了,说不定学校还会勒令你退学……”

“这么轻?”

“你说什么?”贾诚誓以为他幻听了。

“我是说,既然学校打算低调处理的话,我现在就去把贾理打成谷永力的模样,然后一并处分好了!”

“你敢?”贾诚誓一听杨棠还要打自己的儿子,这简直就是反了天了,“信不信我打电话叫警察来抓你去拘留所?”

杨棠赶紧立正,打了个敬礼,满脸讥笑道:“报告主任,我还没满十八周岁(a),不过是同学之间打个架而已,只要他们不落下残疾,警察管不到吧?”

“你说打架就打架啊?我怎么觉得你是蓄意伤害……”

“主任,你是说,我一个人蓄意攻击两个同学吗?而且这俩同学没一个比我瘦弱的,这根本不符合一般性逻辑嘛!”

“你说不符合逻辑就不符合逻辑啊?法律是你家订的?没说的,叫你家长来!”贾诚誓抛出了自以为是的杀手锏,“不然我把你这事儿往校领导那儿一捅,说不定明天早会学校就会勒令开除你了。”

“行,请家长就请家长,有电话么?”

“我手机借你!”贾诚誓道。

与此同时,刚下飞机的杨继学正兴冲冲地打的往家赶。

手机不期然响起。

杨继学看了一眼,是陌生的来电显示,犹豫几秒,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爸,是我!”

“小宏?你、你不是在学校上课嘛,怎么有手机的?”

“这手机是我们年级主任的,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我也有个喜讯要告诉你,委培的事…成了!”

“真的?那太好了!”窝在角落里接听电话的杨棠不经意间瞄了眼贾诚誓,“不过爸,我这边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有个同学硬是要拿撕烂了的卷子与我交换,我一时气不过,就打了他!”

“打了他?打得好,把烂卷子换给你,就是在耽误你的学习,更进一步,相当于在耽误你的前程,揍他算是轻的……怎么,学校让你请我去一趟?”

“嗯,有这个意思!”

“那行,我这就往你们学校去。”杨继学怕儿子在学校势单力薄吃大亏。

“别忙,还是等明天吧!”杨棠阻止道,“对方的家长没来,你到了学校也得等,何必浪费时间呢?”

“行吧,正好我也联络一下几个老同学,如果对方家长耍横,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杨棠心头暖暖地挂了电话,将手机交还给贾诚誓,道:“主任,多谢你的手机,我爸下午没空,倒是明天能来!”

“你最好叫你爸有个心理准备,我刚才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是吗?”杨棠一点没在意贾诚誓隐隐的威胁,反而道:“不知贾主任有没有看过一部曾经很火的电视剧,名叫《征服》!”

“《征服》?很火?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说过……又怎样?”

听到贾诚誓的回答,杨棠心里恍惚了一下,不会吧?此世没《征服》?随即意识到不妥,赶紧回归正题:“这部《征服》里边,弟弟被人砍成了重伤,哥哥从外地回来,急眼之下一时找不到凶手,于是哥哥就制定了一个疯狂的报复计划……”

“什么计划?”贾诚誓奇道。

“既然找不到凶手,那凡是以前跟他们兄弟俩有过节的人统统干掉,一个不留!”

本还兴致勃勃的贾诚誓听到这儿顿时有点头皮麻:“你、你说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扯闲篇嘛,我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贾主任你觉得呢?”

ps:根据oo5章的功德获取,o11章的功德获取数值已修正。

ps:下面为oo5章功德(罪孽)数据,略作解释。

「获得十个功德!」—>阻止女人自杀所获得功德,当时杨棠既没抓住小偷也没帮忙拿回钱包,所以无其它功德。

「获得一百九十六点五个功德!」—>女人儿子的二次功德。

「获得一百零一点七个罪孽!」—>女人儿子的二次罪孽。

013 吵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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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趁着几方家长还未到校,贾诚誓就先跟几个校领导开了个小会。

会上,他把杨棠隐隐威胁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教导处罗主任直接拍了桌子:“这个杨棠想干嘛?威胁学校么?”

“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肯定是一时气话。”管后勤的副校长道。

校长皱着眉深吸了一口香烟:“那也未准儿,如果是家长说这话,那多半是气话,但这些个学生娃都是半大小子,受了刺激很容易走上极端,大家可别忘了前年枪决的那个叫晋儒欩(chao)的罪犯,他可是一晚上连炸了好几栋居民楼!”

“那也不能就这么怕了一个学生娃吧?”保安科长道。

校长蔑了眼保安科长,摆手道:“我说的意思不是怕,而是这件事要一碗水端平,对于那个换卷子的,谷……谷什么?”

“谷永力。”贾诚誓接道。

“就他,给个警告处分!”校长道,“至于杨棠,上课期间殴打同学,虽然事出有因,但也造成了恶劣影响,记个大过(不会记入档案)吧!”

“这……校长,杨棠把人胳膊都打折了,留校察看(会记入档案)甚至勒令退学都不过份啊!”管后勤的副校长道。

闻言,其余几个领导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校长见状,皮笑肉不笑地撇了下嘴:“昨天晚上一晚上有多少电话打到你们那儿,就有多少电话打到我家里,我的意思是,让几方家长私下里自己处理伤势赔偿的问题,我们学校就各打五十大板行了,毕竟整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说对不对?”

话到了这个份上,下面的校领导要是还不明白校长在偏袒杨棠那就真的是智商有问题了。

但罗主任还是提醒道:“另外那个劝架被打的学生是单亲家庭,不过他母亲在市(教育)局工作,是个科长!”

“这我知道。”校长不紧不慢道,“我还知道那个叫冯俊凌的学生成绩够不上杭大、南大的标准,今年打算考本地,而本地最好的大学是哪间想必大家都清楚,他母亲在市局工作又怎样?雾大可是直属高校,所以这里面的事,我觉得咱们学校还是不掺和的好。”

在座的领导都是人精,一下就想到了杨棠和冯俊凌高考投档和提档的问题。投档由市(教育)局负责,但提档就是由各个被报考的高校招生办负责了,而这其中的弯弯绕,一般二般的人根本就搞不明白。

有个别的领导甚至想得更远,据小道消息,杨棠的父亲曾在雾大机关办公室工作过三年,管的就是招生,虽然现在他人不在招办了,但大学那种地方,机关里边的人甚或各个院系的老师,基本上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一般的小事(a)递个话过去,不会出现人走茶凉的现象。

因此,杨棠打伤冯俊凌这件事,校领导们最终决定就照校长的意思,以普通的学生打架来处理,至于私底下的赔偿什么的,则由学生家长协商解决。

主基调定好以后,剩下的事情就好说了。

上午十点,贾诚誓带着杨氏父子到了九八医院。

双人病房里,冯俊凌的母亲和谷永力的父母都来了。

一见杨棠到了,病床上手臂打着石膏的谷永力份外眼红,沙哑着声音叫道:“杨…棠…有本事等我手好了单挑!”

杨棠冷笑一声:“随时恭候,打不死你!”

本还沉默的谷永力父母一听这话,顿时就爆了。

“诶~~你这死孩子怎么说话呢?”谷永力的母亲骂道。

谷父更直接,上前两步就欲来卡杨棠脖子。

没等杨棠闪躲,杨继学已经一把捉住了谷父的手腕,淡淡道:“我家孩子用不着外人教育。”

谷父瞪着杨继学,挣了几下竟挣不开自己的手,顿知碰上硬茬了:“放手!”

“放手可以,有话好好说。”杨继学说完这话,把谷父“轻轻”推了回去。

蹭蹭蹭!

谷父连退几步,直到大腿后侧抵在床沿上,这才止住颓势。

这下子,本还欲撒泼的谷母以及冯母顿时都噤了声,目光灼灼地盯着杨继学,心底重新思忖着替自家孩子出气的对策。

杨继学道:“贾主任,这两位同学在医院方面的诊断结果我已经提前知道了,对于冯俊凌同学的受伤,我们家深表歉意!”说着,拍了一下杨棠的后脑勺,“臭小子,还不赶紧道歉?”

“呃……”杨棠虽然心里清楚冯谷二人之中冯才是最该挨揍的那个家伙,但双方并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他不得不假模假式地向冯俊凌鞠躬认错,“冯科,对不起!”

“你说什么呢?”杨继学又故意踹了他一脚。

“他是科代表嘛,叫冯科没错!”

杨继学这才听明白,接茬道:“鉴于冯同学是劝架受的伤,我们家愿意赔偿冯同学的医疗费和双倍营养费,至于换我家小子卷子的谷同学,你骨折手术的钱我们出了,骨折营养费照给,至于其它的伤,该!”说到最后半句话,杨爸爸已然疾言厉色瞪圆了眼。

谷父谷母一听,顿时急眼了:“说什么呢你?你家小子打了我家孩子,我家孩子怎么就该了?”

杨继学反瞪谷父谷母道:“拿烂卷子换好卷子,耽误杨棠学习,他不该谁该?”

谷父闻言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但谷母明显不是个容易就范的主儿:“好,就算我们家永力有错的地方,但他现在手臂骨折了,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还要不要参加高考了?高考耽搁了怎么得了?”

杨继学一时语塞。

杨棠适时接茬道:“谷阿姨,其实你应该庆幸的……”

“庆幸什么?”谷母眉头狂挑。

“庆幸我只打断了谷永力的左手!”杨棠一脸冷笑。

在场的几位大人听到这话心里齐齐一突。

病床上的谷永力想要骂人,但到底是没敢骂出声来,而冯俊凌一直闭目养神,似乎完全没有在听。

过了几秒,谷母才又开腔道:“那要是我们不同意你家的赔偿方案,报警处理呢?”

“那正好!”杨继学也冷笑起来,“三个未成年孩子打架,除了手臂骨折就是皮外伤,你们爱报警不报警!”

“哎呀呀呀~~!”眼瞅着要谈崩,站在旁边看笑话的贾诚誓终于跳出来打圆场道,“谷永力的家长,由于试卷破损是学校印刷室出的问题,所以学校决定支付给谷永力同学一笔补偿金,前提是你们愿意答应杨先生的赔偿方案!”

听到这话,一直没怎么插嘴只顾陪着儿子的冯母霍然抬头,寒声问道:“这是你们学校最终的决定么?”

“当然。”贾诚誓自然能感觉到冯母的不满和愤怒,但他还是给出了肯定回答,“不过鉴于冯同学是因为劝架而受伤的,学校决定授予他‘模范三好生’的称号,并向市里推荐他为本年度‘万分之一三好学生’!至于谷永力同学,私下调换试卷,从而引打架事件,学校决定予以‘警告’处分!”

“什么?!”

“学校凭什么处分我儿子?”

谷父谷母跳着脚表达自己的不满。

贾诚誓不为所动,继续道:“杨棠同学,因你打伤同班同学,学校决定予你‘记大过’处分!”

谷父谷母顿时不闹了。他们俩都是没多少文化的产业工人,一听自己儿子只是个警告,而杨棠是什么“记大过”,听着就很严重的样子,于是赶紧收声。

冯母自然也听出了学校对杨棠的偏袒,当下没动声色,心底却暗暗冷笑:小子,高考的时候咱们走着瞧!

杨继学似看出了冯母的心思,当场转账赔偿完毕又让谷家冯家签了协议后,临走前掏出张名片递给冯母:“听说你儿子想考雾大,到时候我可以帮忙给招办的人打个招呼,他只要上了线,就肯定能提档!”

冯母愕然。

下午,杨棠没事儿人般回了学校上课,但无论课上还是课间,高三年级的学生看他的眼神无不带着丝丝惧意。

杨棠对于这样的“万众瞩目”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地攻克着英语和数学两门功课。

到了周三上午,杨棠打人的事情甚至已经传遍了整个高中部。

中午照旧打篮球的时候,还没开始单挑,刘羽和眼镜就把杨棠拖到场边坐下,八卦道:“老杨,打人的事儿真的假的?”

杨棠翻了个白眼:“今儿早会你们没在?”

“在啊!”

“那对于我的全校点名批评你们没听到?”

“听到啦!”

“那不就结了,你以为学校弄假的?”

刘羽和眼镜对视一眼,倏然嘿嘿笑了起来。

杨棠斜了他俩一眼:“笑什么笑得这么贱?”

“上回不是说了嘛,有人怂恿高一的找你麻烦,就在这周末,不过今儿上午我们又收到风,说是那几个小崽子怂了,计划取消!”

杨棠挑眉道:“真的假的,不会是烟幕弹吧?”这话说得刘羽眼镜齐齐一愣。

此时,一个留着陈浩南式的家伙带着俩跟班一步三摇地来到了杨棠面前。

杨棠瞥了对方一眼,道:“贱人,有事?”

“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杨棠诧异道:“跟我聊?”

014 BUG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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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敢?”

“呵呵。”杨棠轻笑一声,“去那边聊吧!”然后主动站起来往另一边的树荫下走。

刘羽和眼镜见状,也想站起来,却被贱人(详见oo6)的跟班一人一个给摁住了。

贱人自己跟在杨棠身后到了树荫底下。

“说吧,什么事?”

贱人没有马上作声,而是摸出烟盒,抖了两根烟出来,递给杨棠一根。

“不用了谢谢,我从来不抽烟。”杨棠摆手道,“有事说事。”

贱人挑了下眉,将其中一根烟别在耳朵上,又点燃另一根狠吸了一口,这才道:“我观察了你一段,现你小子挺狠的,而且有脑子,正是骅哥需要的人才,怎么样?跟我干吧!”

杨棠:“……”

“不乐意?”贱人本就有点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基本工资每月一刀,如果你干得好,每月两刀甚至更多刀都不是问题。”

杨棠哂笑道:“十块一刀的还是一百块一刀的?”

贱人闻言一怔,旋即怪叫道:“卧槽,看来你小子挺懂行啊,自然是最大的票子!”

“实际上,我一点都不想懂。”杨棠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骅哥有多大能耐,但如果连我这种新加入的小弟都能每月领一刀,那么收保护费那点钱肯定不够工资,剩下来钱的路子无非就是黄、赌、毒了!”

“嘿~~你小子……”贱人有点想乐。

杨棠却抢先道:“你别说话罗健,听我说,我怎么分析那都是我自己想的,跟你没关系,但你要一插嘴,那性质可就变了。”

贱人愣了愣,随即点头道:“行,你说!”

“如果是黄的话,先一个,官面上要有人,不然就算有场子还不是照样得被警察天天扫,而雾都这儿,官小了不行,至少得有个厅局级的靠家才能让人放心,我不知道你嘴里的骅哥有没有这么大能耐!”

听到什么“厅局级”,贱人就有点懵,他在骅哥面前除了够忠够勇之外,关系网方面的事还真不了解多少。

“第二,全华夏都禁赌,想靠这个挣大钱,官面上更得有人,这又得看骅哥的能耐了。”

听杨棠老提“官面”,贱人不禁有些烦了:“没大的罩着,小的不行啊?”

“多小?”杨棠问。

“科长行不行?”

杨棠闻言露出个蛋疼的表情:“如果你们只是想混一两条街的话,没问题,但我就恕不奉陪了!”

这话一出,贱人又懵了,因为就他所知,骅哥的势力拢共才几条街,而他刚才给杨棠开出的工资完全是信口胡诌,反正先把人拉入伙再说,就跟牠妈搞传销似的,只要你一脚插进烂泥里,再想洗白可就难了。

“你说了这么大半天,就是不想跟我干啰?”

“干屁呀!”杨棠有点不耐烦了,“你以为黑涩会那么好当的?”

贱人不服道:“我现在不就是么?”

“你?你只是小混混!”杨棠不屑道,“在华夏这个地界,想要在道上出头,除了靠打打杀杀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条……”

“你又要说‘官’!”

“屁!”杨棠忽然觉得像罗健这种蠢货出去混了这么久,还没被人卖了数钱真是走了狗运!莫非那个叫骅哥的也是个棒槌?“找靠家那得是你在道上声名鹊起以后,不然一个混混要啥没啥的,谁牠妈理你呀!”

“那最重要的是?”贱人已经被杨棠忽悠瘸了。

“最重要的……呵呵,我来问你,如果骅哥现在叫你去砍人,你去不去?”

“去!”贱人几乎没有犹豫。

“那如果骅哥叫你把人砍死呢?”

“砍死?”这一下,贱人就有点犹豫了,但迟疑了几秒后,他还是重重点头:“砍死就砍死!”

杨棠不禁翻了个白眼,戏谑道:“那你就该进去吃牢饭了,甚至可能吃花生米!”

“枪毙我?不会那么严重吧?”

“怎么不会?你砍死了人,杀人偿命,不枪毙你枪毙谁?”

“可、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杨棠一脸的不屑,“你这个小弟进去了,骅哥手底下还有别的小弟,懂?这就是最重要的一条!”

贱人霎时愣在当场。

杨棠不再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回到了球场上。

贱人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什么时候走的,杨棠不知道,他打篮球打到平常的时间就回宿舍午休了。

然后下午又是连堂、做卷子,循环往复地备战高考。

一晃到了晚饭的点,坐在食堂里,杨棠还在琢磨,貌似今天就已经是第七天了,技能固化还没完吗?或者说本身就是一场梦?

上完晚自习,杨棠仍未等到他想要的明悟,心里多少有些沮丧,却并没有“看上还是山”的显露在脸上,让同寝三人看出端倪。

回到宿舍后,杨棠四人很快洗漱完毕,各自倒头便睡。

也不知睡着了多久,杨棠心里蓦然升起明悟:「身体素质增强完毕,技能[伤痕措手]固化完毕!」然后他的心神就又进入了金色雾霾之中。

这一回,金色雾霾正中赫然矗立着一尊神祇般的人形雕塑,怎么看怎么像杨棠本人。

整座雕塑晶莹剔透,像水晶玻璃,它的头顶还悬浮着一个大大的六芒星,各条框线散着柔和的白色光晕,内里的六边形中心似乎有很小一团不规则的六边形,杨棠虽然看见了,却没太在意。

“固化好的技能呢?”

明悟升起:「在雕像身上。」

果不其然,随着明悟消散,雕像左背肌上一块很小的地方亮闪了一下,看上去像个技能图标。

同时一股明悟又在心头升起:「伤痕措手:十倍强化技,cd时间三秒,神秘的二段刺杀、一击即可重创目标,主动技,瞬,消耗法力零。」

纳尼?!

是我眼花了还是明悟搞错了,冷却时间怎么可能会是三秒?

杨棠满脑子的问号和惊叹号。

明悟再起:「伤痕措手之所以能重创目标,一在于度快,二在于必中要害,因此十分之一弱化版伤痕措手在‘度减弱、不中要害’的情况下,cd时间由3oo秒缩减至3o秒,其后该技能在兑换时被全面强化十倍,所以cd时间进一步缩减至三秒!」

慢着慢着慢着……新钻出来的明悟将他的思绪搅得很乱,杨棠细细品味了一番,才终于琢磨出点味儿来。

要知道,[伤痕措手]可是《轩辕剑on1ine》里刺客的大招,威力强悍冷却的时间自然就久,那么威力强悍从何而来?必中要害……可以想象一下,是“用五十公斤的力一刀必砍中脖子,然后等3oo秒”威力大,还是“用五公斤的力砍在胳膊上,连砍十刀”威力大?明显是前一个威力较大,而且如果是单对单搞偷袭的话,说不定就是秒杀!

正因如此,弱化[伤痕措手]时cd时间缩短到3o秒就情有可原了,但这一“情有可原”却带给了杨棠天大的好处,他直接一个十倍兑换,不仅技能威力回来了,cd时间更是缩短到了可怕的三秒!

“要是后面的梦境也能十倍兑换就好了!”

「正式梦境不允许倍增兑换!」

这盆凉水浇得……算是给了杨棠当头一棒,同时使得他留意上了悬浮在雕像东方天空中的那块[瞄准射击]的铭牌,既然[伤痕措手]强化十倍会出现那种逆天的变化,那么这个射击技能呢?

可惜,由于一直半信半疑,杨棠这些天来除了解救何佳妮(详见o11),根本就没有积攒下更多的功德或罪孽,所以没法马上兑换到[瞄准射击]!

气闷之余,杨棠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回来,打算试试[伤痕措手]的威力。

“我要怎么动[伤痕措手]?”

「用意念就可以了。」

杨棠立刻动念,可却毫无反应。

「该技能为主动技,必须先用意念锁定一个目标,方可施展。」

杨棠只觉蛋疼,在这雾霾之中,他上哪儿去找目标啊!

“对了,上次我问过,下次梦境正式开启的时间是上元节,那还有没有别的要求啊?”

「关于正式梦境,第一梦(境)开启需要1o轮回点,第二梦2o轮回点,第三梦3o轮回点……以此类推!」

“轮回点?”

「两个功德(罪孽)可兑换一个轮回点,但轮回点不能兑换为功德(罪孽)!」

靠,这又是什么坑爹的规矩?!

“也就是说,开启第一梦,我至少需要留出二十个功德(罪孽)……对了,我现在的功德(罪孽)还有多少?”

「目前拥有四十一个功德!」

「目前拥有一点七个罪孽!」

杨棠瞠目:“……这么少?”

也就是说,他想要兑换[瞄准射击]外加开启第一梦境的话,至少还需八十个功德,可问题是,距离正月十五这也没几天了,而救人一命(何佳妮)才十个功德,简直少得可怜!

“哇呀呀~~这得扶多少次老太太过马路啊?”

ps:第二更总算赶上了!

015 强悍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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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离开金色雾霾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睁着一对二筒望着上铺的床底板。

上铺没有人,是他搁行李的地方,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直到眼下醒转过来,他都还不太相信刚刚做梦梦到的那些。

要不起床试试?

杨棠翻身坐起的同时,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四点三十六,离他们平时七点的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多钟头,应该够了。

于是他穿戴整齐,蹑手蹑脚摸出了寝室。

不过到了一楼楼梯口,是有上锁铁闸门的,每天早上六点以后,会有寝管老师来把门打开,但这难不倒杨棠,他掏出自己的钥匙串,寻摸了一下,选出其中最不常用的那把插进闸门的钥匙孔,试着扭动,只听咔嚓一声,门就开了。

别以为杨棠用的是什么万能钥匙,其实那钥匙就是铁闸门的钥匙,不过是另配的。

自从高二换了新宿舍楼,杨棠他们寝室的四个人就合计着给寝管老师上供,每周一包十华币左右的好烟,这一来二去与寝管老师也就熟了,后来偶然一次机会,老唐借到了闸门钥匙,歪心一起就给偷配了一把,然后他们寝室就人手一把钥匙了。

溜出铁闸门后,反手关严实,杨棠施施然出了宿舍楼。

到了操场一角,搜寻了半天,终于在一堆剩菜剩饭边看到一只圆滚滚的老鼠。

杨棠大喜过望,嘴里碎碎念道:“老鼠啊老鼠,你可别怪我心狠,主要是我这技能对着植物它没法施展啊!”话落,念动,准确锁定了那只吃得正欢的老鼠,学着动画片大喊“天马流星拳”的样子,他一字一顿暗道:“伤-痕-措-手!”

结果……

明悟倏升:「未装备正确武器,技能无法施展。」

杨棠:“x%#a¥……”

但转念一想,明悟的提示不无道理,可在游戏里,刺客类型的玩家一向装备的都是“刺击武器”,比如憾天神枪、蜘蛛匕、麒麟刺枪之类的武器道具,而现实里除了匕,其它的是想都不要想。

“需要随身携带匕么?”

“这要让巡逻警察搜出来可不是好现象!”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找把匕试试技能到底能不能动……”

于是杨棠只好翻墙离开了学校,往公交车站赶,正好坐上最早一班五点一刻开往sZ区的车。他打算买把匕,但不会傻到在学校附近买,毕竟在校三年,新街老街的摊贩们或多或少都看他眼熟。

到了sZ区储奇门小商品批市场,才六点二十,场子里正是码货的时候,杨棠看了半圈,凑到一家卖小挂件还有仿古刀剑的铺子前,问:“老板,有跳刀没得?”

一听杨棠是本地口音,老板当即应道:“跳刀没得,有匕,长点的短点的都有,要不要嘛?”

“短的有多短?”杨棠又问。

“两(市)寸!”

“拿我看哈。”

老板这才从角柜里翻了把黑漆漆的短匕出来,递给杨棠,还随口打探道:“娃儿,你买匕干啥子嘛?”

“防身。”杨棠回了一个最蹩脚也最常用的借口。

“那你买匕不如买这个……”说着,老板又从收银台附近的柜子里寻摸出一个指环样的东西,只不过戒面上有个朝前的圆锥形突起,“这个叫单虎指,又小又隐蔽,把它戴到指拇上面,打人黑得劲!”

杨棠不置可否,接过来套在手指上试了试,觉得还不错,于是福至心灵,暗自问了一句:“这武器能动[伤痕措手]么?”

明悟升起:「有刺击效果,可以!」

杨棠心里有些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看似随意地退下虎指,继续把玩着短匕:“你这个匕做工还不错,好多钱?”

“你要的话,拿五十嘛!”

哐当!

杨棠顿时把匕扔收银台上了:“贵了。”

“那你说好多嘛?”老板有点不高兴道。

杨棠比出两根指头:“我最多给你这个数。”

“二十?本都不够,我亏到唐家沱去了,最多给你四十!”

可惜此时杨棠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一步不退道:“就二十,你爱卖不卖。”

老板闻言,恶瞪了杨棠一眼,不再搭理他。

杨棠撇了撇嘴,暗自戒备着离开了这家店,很快又找到了一家卖类似货品的小商店:“老板,有虎指没得?”

“有啊!”

“单虎指喔……”

“也有!”说着,这家店老板寻摸出两三个单虎指扔柜面上让杨棠挑。

杨棠并没上手,只扫了一眼道:“这上面这个锥子太丑了,有没得其它样式的嘛?”

“有,骷髅要不要嘛?”言语间,老板又摸出了一个戒面带狰狞骷髅的虎指,“这里还有个莲花样式的。”

一连两个做工都还不错、样式新奇的虎指摆在了杨棠面前,他一眼就相中了那个莲花盛开的单虎指,戴到手上试了试大小,问:“好多钱?”

老板迟疑了一下:“拿三十嘛!”

杨棠脸子一拉:“最多十五,卖就卖!”说着,他已把虎指退下了手指。

“好嘛好嘛,十五块卖了。”

杨棠立刻把将欲搁回柜面的莲花虎指揣进了上衣兜里,从屁股后兜里摸出张面值五十的华币扔台上:“找钱!”

老板有些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却乖乖地找还了三十五块钱。

杨棠细看了一下钱币真伪,确认无假后才揣进兜里,三转两拐,随人流离开了小商品批市场。

******

这时候的天才蒙蒙亮,杨棠好不容易在外滩一处垃圾堆附近又找见了几只觅食的老鼠。

不是其它地方没有老鼠,而是那些地方大多人来人往,若骤然有老鼠以奇特的姿势重伤或暴毙的话,说不定会引起围观。

梦境、技能……这种事,低调才是王道!

趁着四下无人,杨棠锁定了其中一只离他大概十米远的落单老鼠,右手中指套上虎指,心头暗暗念道:“伤-痕-措-手!”

明悟升起:「技能施展距离不够,无法施展。」

杨棠顿时火大了:“尼玛,怎么距离又不够了?那老子离近点儿行不行?”说着,他真朝那只肥肥的老鼠走了几步,到大概五米远时,心头暗忖:还有什么花样?这回能施展了吧?念头刚刚闪完,他的视线陡然一黑,然后无数的臭味都冲进了他的鼻腔里。

杨棠身上被无数的垃圾压着,他有点懵圈,好不容易从垃圾堆里爬出来,这才现其余的老鼠们还有附近的流浪猫狗早已如鸟兽散,而距离他五米左右、那只曾被他当作目标的肥老鼠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毫无生机。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诧异之余,杨棠的心情却是喜悦的,毕竟[伤痕措手]他总算施展出来了,这证明梦境是真的,功德(罪孽)是真的,那么之后第一梦的开启就必须重视了。

“不过想要看清这[伤痕措手]的真面目,还需要多试几次……”

随后,杨棠再度找到另一个鼠群,趁无人之际,连杀了四五只,终于搞清了[伤痕措手]的施展方式。

十倍强化过的[伤痕措手]已经脱离了游戏技能的范畴,变异成了一种很夸张的刺杀技能,它的最远袭击距离是五丈,但是在直线距离上必须有十丈的空间才可以施展。

打个比方,xyZ三点同处在一条直线上,x点是杨棠,y点是目标、同时也是xZ这条直线的中点,而Z点则是[伤痕措手]施展完毕杨棠现身的地方。

简单来说,[伤痕措手]攻击时有点类似于xZ两点之间的瞬移,只需眨眼的工夫,动技能的杨棠便可从x点到达Z点,而在这期间,还会给予直线上的y点以重创。

唯一的限制是,xy两点间的距离不能过五丈。

杨棠第一次在垃圾堆附近想要动技能时,他与肥老鼠之间的距离就是五丈,而肥老鼠与垃圾堆的距离也就三丈不到的样子,再深入进去就是土方和石头了,难怪当时「明悟」提示技能的施展距离不够,真要是动了的话,杨棠恐怕已被卡死在土石里了。

[伤痕措手]虽然有这样一个“动距离”上的小瑕疵,但瑕不掩瑜,它本身的威力却是惊人恐怖,那几只被格杀的老鼠,杨棠一一检视过它们的伤口,现老鼠们脖颈上俱是一圈很深的撕裂伤,唯有颈椎还连着身体和头部。

更令人惊奇的是,杨棠装备的莲花虎指在连续杀生后,竟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甚至鼻子凑拢了猛嗅也闻不到半点血腥味。

面对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大叔”杨棠也多少有些惴惴不安:“真是诡异啊!算了,想不通就别去想了,本来梦境就够诡异的。”

在垃圾堆附近就地掩埋了死老鼠后,杨棠这才觉他身上满满的垃圾味,于是只好就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江滩稍微清洗了一番。

在清洗的时候,他乍然现自己胸口的烫伤疤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与周围皮肤毫无二致,只剩下那个地藏王烙印还好端端地留在心口上。

“我去,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身体素质强化的缘故?”

016 拳打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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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这初春寒天,杨棠光着膀子冷水抹身,竟不觉得太冷。

“我什么时候这么抗寒了?”

莫名惊诧中,杨棠身上算是大致洗干净了,但面对着满是垃圾味的衣服,实在不知该怎办才好,最后不得已,只能拣了两件中间的、有味儿却不太脏的衣服,咬牙套在身上,然后拢了拢重要的东西,比如钱包,拔腿就往最近的商场跑。

买了两套最便宜的保暖内衣裤,一套当场换身上,一套装塑料袋里拎着,杨棠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附近的公共澡堂。

结果时间太早,澡堂还没营业,他只好转到隔壁街一家小宾馆:“老板,开间房!”

******

也就在杨棠为找洗澡的地方而烦恼时,实中的早会刚散,学生们三三两两往各自的班级回去,准备上上午的第一节课。

不过高三重点文科二班常聚的杠架下,几个男生停在那里,并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

安婧趁着散场的纷乱,不紧不慢地来到杠架附近的老地方。上周与她碰过面的那高个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等在其中一棵树旁。

“准备得怎么样了?”安婧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高个男生阴恻恻应道:“那还用说,后天保准那家伙哭爹喊娘……”

安婧抚着胸口,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道:“到时候可别太狠了,至少得给人留个机会参加高考不是?”

高个男生见状,忍不住拍了一下安婧的屁股,还顺带着捏了捏:“我狠?我狠也不如你狠,是谁上赶着给我通风报信来着?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针对那个家伙。”

“那你就不针对好了。”安婧白了男生一眼。

“不行……他敢招惹吕芩,就该给他点儿教训!”

“哼,你就知道吕芩、吕芩……”安婧扭身欲走。

高个男生忙一把将她摁住:“我也没办法啊,这是我老妈的意思,太后懿旨啊!”

安婧顿时不吭声了。

“放心好了,要不了几天,你妈的工作我妈会帮忙解决的。”

“那就好,我走了!”安婧扭身欲走,旋又顿住,“对了詹嵩,那小子几乎每周六都旷课,中午就会提前回家。”

“那更好,还可以把他弄去栽荷花!”高个男生詹嵩不置可否。

只可惜有时候,往往人算不如天算。

******

得了梦境技能的杨棠在回校的路上就给杨继学打了个电话:“爸,我想回家复习。”

听到儿子的话,电话那头的杨继学眉头大皱:“又怎么了?莫非那俩学生的家长找你后账?”

“暂时还没有……”本已找好其它借口的杨棠见自家老爸给了梯子,顺势就往下编,“不过保不齐他们过一段时间会雇人找我麻烦!”

杨继学一听就明白了:“这倒还真是个问题……”

“所以啊,我打算回家复习,反正我成绩就那样,不上不下的,老师没可能让我提高一百分,我也没可能在家复习就直降一百分吧?”

杨继学不说话了,他也明白,杨棠的成绩虽差,但到底还是有些底子,每次就考那么多分数,差不会差到哪儿去,但高也不会高多少:“行吧,那你想我怎么办?”

“你帮我给学校请个假呗!”杨棠厚着脸皮道。

他琢磨着无论怎样也要在上元节前凑齐所需功德,因此自然不能被复习课给羁绊住,索性直接请假回家,一了百了。

杨继学听到杨棠的要求,叹了口气,但到底还是应了自家儿子所求,给贾诚誓打了个电话过去。

“什么?!回家复习?只参加每月的模拟考?行吧,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但杨先生,你还需要跟他们班主任单独沟通一下!”

对于杨棠这种臭虫,贾诚誓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因此没口子答应了杨继学的要求。

杨继学很快又给岑丽打了个电话。

熊猫丽接到请假电话时感觉有些突然,但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中午回校后,杨棠借了只兼毫,以瘦金体挥就了一张请假条,然后分别拿到岑丽和贾诚誓面前让他俩签字。

岑丽是学外国语出身,对毛笔字的研究不深,只觉杨棠的字还算看得过眼,比较爽快的签了字,同时还不忘叮嘱两句:“杨棠,你回家复习,有了疑难问题怎办?”

“没事,我把问题记纸上,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不能解决的,每回来学校模拟考完后我就问你呗岑老师!”

“也行。”

“那就谢谢岑老师了,我再去找贾主任签个字。”说完,杨棠取过假条,迅退出了班主任办公室。

转到贾诚誓那里,他一看假条上的瘦金体就愣住了:“杨棠,你这假条上的字……”

“我亲手写的啊!”杨棠不以为意道。

“这字真是你写的?”

“当然,不就一假条嘛,我还会找人代笔不成?”

贾诚誓闻言眼珠一转,签上名以后起身走到影印机旁,将假条给影印了一份,然后把影印件盖上公章,递给杨棠道:“喏,拿去,假条原件我得留个底!”

这话找不出什么毛病,杨棠也懒得与他争辩,拿了贾诚誓给回的公章假条,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直到多年以后,杨棠功成名就,贾诚誓留下假条底稿之举才显出他的深意。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下午上课前,杨棠收拾了些要紧的物品,合装在一个旅行包里,与段亦斌唐勋陈松三人道别后,等到上课铃响,便悄悄然离开了学校。

坐上班车之后,杨棠就开始琢磨上哪儿去找功德,但琢磨了许久也毫无头绪,结果不经意间瞄见了前座靠背后边打的图片广告:“涂山寺-泉水鸡文化节!”

倒不是看着泉水鸡嘴馋,而是“涂山寺”三个字给了杨棠启。

“对啊,找不到方法做善事,我可以去庙里问问和尚啊!”

不过涂山寺有没有和尚,杨棠不清楚,但他知道华岩寺乃雾都佛学院所在地,是肯定有和尚存在的。

“可惜华岩寺有点远,今天恐怕是去不了了……对了,我还可以找那些摆地摊看手相忽悠人的家伙问问,让他们给出出主意,怎么样才能多做善事!”

至于摆地摊看手相的人,不用杨棠刻意去寻,下了班车以后,他往老菜市方向一走,没多久就看见一溜算卦看相的家伙在前面路边排排站。

杨棠走上去,还没等开口,就有个麻脸主动凑上来,问:“这位先生,看个手相不?”

“你会看手相?”杨棠一脸的不信,“不会是诓人吧?”

“我诓谁也不能诓你呀,要不我先给你相个面?”

“行啊!”杨棠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就先我瞧瞧我是干什么的,你要说对了,我直接给你十块钱!”说着,还指了指那人的地摊,摊布上正好写着:看相十块。

“成!”麻脸也是见钱眼开,没口子答应下来,围着杨棠转了两圈,断然道:“你是个学生……”

听到这话,杨棠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霍然一惊,暗忖这丫的算得够准的啊!

没曾想麻脸这时候开始掐上了指头:“眼下初十刚过,没几天就该元宵了,是到了开学的时候……”

杨棠听了他这几句嘀咕,大吃一惊,不是吃惊什么开不开学的,而是连他自己先前都没留意到,上元节居然就在后天。

这下可真是火烧眉毛了!!

“问题是,你拎个旅行包,却又是本地口音,一点不像从外地过来上学的。”麻脸还在嘀咕,“可要说你是去外地上学的,又咋会跑这个凼(a)来呢?”

“行了行了,你别算了,你丫算得一点都不准!”杨棠担心时间紧迫的问题,哪还有心情与一个算命的虚与委蛇,直接掏出张十块的票子在他眼前晃悠道:“别的不多说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能答上来,这十块钱就是你的了。”

“行,你问!”本来被杨棠打断了他的掐指神算,麻脸很不高兴,但钞票当面,他也只能服软。

“我想问的就是,我在哪儿能找到善事做啊?”

听到杨棠这问题,麻脸心里不禁打了个突,心说:俺不会是碰上神经病了吧?同时很想对杨棠说一句:你把身上的钱都给我,这个才叫做善事!但临了话出口时却变成了他们行里人张嘴就来的忽悠话:“这位先生,你想要做善事的心是好的,可惜当今法治社会,作善跟作恶一样难!”

“你这个话说了等于没说……”

“行行行,那我再送你一句偈语: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杨棠听得一愣:“什么意思?”

“我要懂这话的意思,我就不至于在这儿摆摊了!”说完,麻脸摊着手,摆出一副死要钱的可怜相。

杨棠虽觉麻脸的偈语有些耳熟,但懒得跟对方再废话什么,直接把钱拍在他手里,反反复复嘀咕着那偈语,渐行渐远。

………

“诶~~我说麻子,你该不会把人家一个小后生给忽悠瘸了吧?”

“屁,他要是有那能耐,就不会跟我们一块在这儿摆摊了!”

“就是……麻子,你各人说你那身排骨炸了来有几斤几两啊?”

收了杨棠钱的麻子只是憨笑,并没有接同行们的茬儿!

017 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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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闷闷的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看时间还不到四点,父母都还在班上。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话说得倒是轻巧,问题是哪有事可做?”

想了想,杨棠搁下包,换上运动服运动鞋,啃着苹果骑上自行车出了门,反正待在家里是一定没法积攒功德的。

好在眼看着就要到元宵节了,校区内也开始逐渐恢复人气,篮球场上已有不少学生在挥汗如雨。

杨棠跨着自行车在场边看了一会,现时不时有保卫处的警车巡逻经过,顿时相当无语。

尼玛,看样子是没什么好事可做了,难不成非逼得我去做坏事?不忿归不忿,但正事必须要做,杨棠并不想做坏事当坏人,只好骑车离了雾大,往附近的师专而去。

实际上,在雾大尚未合并之前,它附近坐落着好几座大学,比如建筑大学、建专、师专等等,而雾大校区离建大、建专比较近,也就隔着一两条街的样子,历史上也是这三所院校合并到了一起,但杨棠并未骑车去这两座邻校,反而到了师专,只因师范专科学校这边妹子比较多,加上校外民众入内打球、踢球的也多,是以各种小摩擦较为常见。

不得不说,这就是杨棠老到的地方了。在他看来,但凡在有妹子的地方进行竞技项目,都比较容易引起纠纷,而对他来说,有纠纷就会有功德,这难道不该偷笑吗?

可惜,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杨棠到了师专校内,结果现足球场上仅有小猫三两只,妹子更是一个不见,明显是不会有功德机会了。

另一边篮球场好点儿,九个场子五个有人,还有六七个妹子坐在场边加油助威,甚至更有一个身材高挑脸庞白净的妹子穿着运动服在一边的空篮架下练投篮,边上还有两个男生在帮她传球,显得很殷勤。

杨棠并不是来把妹的,也没那心情,他扫视了一下场中各个篮架下分组对抗的家伙,现有两个篮架的学生、汉子们是分了好几拨轮流打的,对抗特别激烈,他估摸着谁要在这时候来个恶意犯规,说不定多半就会打起来。

这正是杨棠乐见其成的,可惜他在场边驻足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几方人马居然都很克制,除了骂骂咧咧外,还真没有谁动手的。

没人动手,这本来是好事,可杨棠就郁闷了,他只好走到其中一个篮架下,挑了个没人用的篮球,向旁边等着上场的一拨人问:“谁的篮球啊?借着打一下!”

顿时有个体型比杨棠削瘦一圈、个头也矮点的眼镜男应道:“我的球,拿去打吧,别走太远就成。”

杨棠向眼镜男比了个谢谢的手势,啪啪啪运球到邻场,直接来了个最普通的三步上篮,不过在跨第三步时,他倏然有种感觉,似乎弹跳变好了许多。

难道这也是固化技能时提高了身体素质的缘故?

暗暗心疑的杨棠单手接住从篮筐内掉落下来的篮球,随手搁到一边,然后人走到篮筐正下方,朝上轻轻一跃,抬手摸高。

“呼——啪哐!”

杨棠居然轻易抓到了篮筐,还吊出很大的声响,惹得整个篮球场上的人纷纷侧目。

“我去,我刚才没怎么用力跳吧?那要这样的话,我岂非可以灌篮了?”杨棠暗暗咂舌之余却并不打算当场试验能否灌篮。

待众人的目光都收了回去,杨棠这才用脚尖挑起球,径直运到三分线外,心不在焉地投了个三分。

结果自然是三不沾!

杨棠不以为意,他更在意的是,那边对抗得最激烈的两个篮架在天黑之前到底能不能够打起来,结果又是半小时过去,那些家伙愣是没谁主动推搡挑事的。

这时,之前在对面篮架练球那妹子伙同两个传球男一块走了过来,主动问杨棠道:“喂,一块二打二怎样?”

杨棠瞟了眼篮球妹子,现她不仅身高比自己矮不了几公分,椭圆的脸盘上五官长得还都挺周正,一百满分的话,能打到七十五,加上白里透红的肤色,算是个少有的篮球美女了。

“好啊,二打二,我跟美女一组。”

这话一出,那俩传球男看杨棠的眼神顿由两分不善变为了八分敌意。

杨棠却毫无所惧,反而冲两人笑笑,理所当然道:“这样的话,我跟美女的身体接触才能降到最低啊!”

俩传球男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貌似的确是这样子。

篮球妹子跟着也反应过来,嗔怪似的瞪了杨棠一眼,终究是没有反驳他的提议:“我跟你一拨不是不行,但他俩打球配合得很好喔!”

杨棠摆手道:“没事,打着玩嘛!”

“行,那先认识一下,我叫叶旎。”篮球妹子自我介绍了一下,又一指俩传球男之一的倒瓜子脸,“他是隆隆。”再一指剩下的方脸,“他叫王东,我们都喊他东子。”

杨棠一一点头示意,接着随口胡诌道:“我叫易宏,你们叫我小宏就可以了。”

隆隆一听,顿时奚落道:“小红?小红花的小红啊?”

“大展宏图的宏!”杨棠纠正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你要是没文化,当成红花的红也可以。”

“小子……”隆隆忍不住向杨棠身前逼了一步。

叶旎见状,叱道:“隆隆,你还打不打球?”

“打,当然打!”隆隆止住身形,同旁边的王东对了一眼。

王东立马接茬道:“旎旎,就由你们先开球吧!”

叶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先攻,她拿着球站到三分线外,正准备传给杨棠,结果现身高相差仿佛的隆隆已狠狠地靠上了杨棠的肩膀。

咚一声闷响,杨棠身形只轻微晃了晃,反倒是体型看上去更魁梧的隆隆左脚往后退了小半步才站稳。不过这一幕叶旎并没有看到,她已依着二打二球者可以自己运的规则拍着球朝篮下冲去。

可惜她的运球度远没有王东的移动来得快,当叶旎起三步上篮时,比杨棠还高出几公分的王东同样跟着起跳,不偏不倚地赏了篮球妹子一个钉板大帽。

“啪-咚!”

一声拍球一声撞板,连着两声几乎同时出现,叶旎脸一下涨得通红,觉得有些耻辱。

同时,成功盖帽的王东正自洋洋得意地下落,孰料背后却传来隆隆的惊呼声:“小心!”话音未落,只见一只手刚好扣住从板上反弹回来的篮球,哐一声,给生生摁进了筐里。

然后落地的王东还没站稳,就感觉背后一股大力袭来,迫使他不得不向篮架那边撞过去。

咚!!

手抻在篮架上生疼,王东怒意满满地回望过去,现杨棠正优哉游哉地挂在篮筐上,篮下的隆隆和叶旎俱都惊为天人地仰视着他。

不止是他们,甚至旁边场地有幸见到杨棠补扣的人都惊呆了:靠,隔人补扣,这尼玛的弹跳还是不是人啊?

接下来,不管是隆隆还是王东防守,已先声夺人的杨棠总能轻而易举地过人,然后趁对方另一人补防之际,顺理成章地将球传给叶旎,由她得分;而一旦隆隆或王东不补防,完全突破的杨棠又可轻松上篮得分,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十几个回合下来,王东和隆隆就投进了三个球,怒意早就蓄得满满的,正打算趁杨棠再一次起跳时来个垫脚,孰料一副眼镜从邻场飞来,正好砸在了王东鼻梁上。

“嗯?”

刚才十分钟注意力全在篮球上的杨棠偏头一瞧,现五六个篮球汉子正围着借给他球的眼镜男拳打脚踢,而且已经快要打到他们这个篮架下边来了。

靠,机会呀!

杨棠把球扔给了叶旎,毫无征兆地冲上去,拽住其中一个正踢脚的汉子就往外围甩。

“呋——”

那汉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已腾云驾雾般离地半尺,飞出了四五米远才落地打滚,摔了个七荤八素。

“呋——”

又是一个。

叶旎三人都看傻了。

等到剩下围殴眼镜男的汉子们反应过来,分出人手找杨棠麻烦时,他又左右开弓,一腿踹飞了一个。

这下子,最后剩下的两个围攻汉子再蠢也知道该暂避锋芒,于是分头逃窜,往场边花台有竹栅栏的地方冲去,明显是想找武器。

杨棠暗暗咋舌自己身体素质全面提升的同时,一个箭步过去扶起了倒在地上、满脸是血、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眼镜男。

同时,明悟升起:「阻止严重斗殴事件,获得两个功德!」

杨棠窃喜之余,上手一探眼镜男的鼻息:哇靠,气息好弱……妈呀,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啊!于是大吼道:“这家伙快挂了,谁牠妈有车,赶紧送他去医院!”

吼声一出,那些围殴眼镜男的汉子都懵了,本打算再围攻上来的动作也变得迟疑起来。

这时,叶旎主动道:“我有车……”

边上的王东拽了一下她,小声提醒道:“旎旎,闲事少管!”

叶旎回瞪了王东一眼:“什么叫闲事?人命关天的。”转而冲杨棠道:“快把他弄我车上去吧!”

018 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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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连忙一个公主抱,将眼镜男托起:“带路。”

叶旎讶异杨棠臂力的同时,点了点头,往自己停车的地方小跑而去。

王东和隆隆见状,只好帮忙收拾起眼镜男的眼镜和他仨带来的运动包,一路跟了过去。

也不知叶旎三人究竟是何身份,打个篮球居然开了两辆车过来,一辆越野,一辆四座的温蒂莎跑车。

温蒂莎,此世特有的著名品牌,出产的跑车与杨棠前世的玛莎拉蒂不相伯仲。

“把他弄后座上去!”叶旎指示了一句,人已坐进了越野车驾驶室。

等杨棠一钻入宽大的车后座,还不及坐稳,叶旎就直接冲了出去。

后面跟上来的隆隆见状,忍不住吐槽:“靠,那小子也不知给小姐灌了什么迷药,没热车就起步了!”

王东不置可否:“放心吧,旎旎应该有分寸,一两次不热车没什么的。”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眼里却透着妒恨。

车上,叶旎问:“去哪家医院?”

“还能哪家医院,就最近的人民医院啊!”杨棠摸着眼镜男的脉搏道,“要不是他快挂了,其实师专的校医室也可以。”

叶旎又道:“人民医院在哪个方向啊?我不认识路。”

杨棠:“……”

“你倒是说话呀?”

“你先往师专大门开,我看看这小子身上有手机没有!”

“哦。”

结果很遗憾,眼镜男身上除了几张百元钞票和一些零钱外,并没有手机。也是,谁打篮球的时候会把手机揣身上啊!

“叶旎,你有一边看路,“出大门往右。”

“我手机没在身上!”叶旎答应一声后,车停都没停,直接撞烂了师专大门的横向栏杆。

“哇靠,你这是要演oo7啊!”

“什么oo7?”叶旎疑惑了一句,“接下来怎么走?”

杨棠拍了下额头:“前面的红绿灯往左,上那条大直道,然后开到底……”

“明白!”

这时候大直道上车流(参考各大一线城市2o15错峰时的车流)密集,但叶旎居然驾着宽大的越野车如鱼得水般穿行在各车之间,只用了一分来钟就开到了大直道另一头。

“转左,过去没多远你就能看见医院大门口了。”杨棠又指点了一句,同时有些尴尬地问道:“叶旎,你、你身上有钱嘛?”

叶旎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要问我这个,放心,我身上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但能记住信用卡号,可以透支十万块的。”

“那就好、那就好……”

“你没信用卡?”叶旎问。

“我?”杨棠苦笑,“我还是个高中生,连工作都没有,哪来的信用?”

“啊?!”叶旎蓦然回瞪杨棠。

杨棠一下炸毛了:“哎哎~~你看我干嘛?看路!”

叶旎转头回去,果然已经看见了医院大门,立马驾着车直冲过去,眼看快撞上,才来了个急刹车。幸好眼镜男一直被杨棠环在臂弯里,否则单凭这一下就能摔他个大马趴。

火急火燎下了车,叶旎直冲进医院大门里,叫医生去了。

啪啪!

杨棠把满脸满胸都是血的眼镜男抱下车,拍了拍他的腮帮子:“眼镜,你可别睡啊,给老子撑住了!”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眼镜男实际上心里很灵醒,知道杨棠替他解围又护持他一路来到医院,因此在被拍了两下,稍微清醒之余,当即抓着杨棠的胳膊道:“叫、叫我爸来,63…6396o56……”

“六什么?”

眼镜最后一位号码没来得及说就又昏了过去,杨棠头都大了,感觉有点抓瞎,心说:老子要不是为了功德,谁会摊上这个?!

但既然摊上了,杨棠只能橫抱着眼镜也闯进了医院大门。

叶旎的前锋工作做得不错,此时已经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推着担架床,在她的引领下迎了过来。

等把眼镜搁担架床上,急诊医生就地检查了一番以后,疾言厉色道:“伤者血压偏低,应该是肋骨折断刺入脏器、内出血引起的,必须马上手术!”

“那就赶快吧!”杨棠忙催促了一句。

于是一帮人火急火燎地把眼镜推进了手术室。

“对了,你们谁是伤者家属?”急诊医生问。

杨棠迟疑了一下:“我这就通知。”

“行,你马上通知,家属一来,让他们签字,这事儿小唐你盯着!”说到最后,已变成急诊医生吩咐旁边的护士了。

杨棠见没他什么事了,连忙退到走廊上,正想去打电话,叶旎跟了过来。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没什么!”叶旎摆手,“你跟眼镜认识?”

杨棠摇头:“不认识,就跟他借了个篮球。”

“那你谢我干什么?”叶旎莞尔道,“谢得着嘛,你这人真好笑!”

这时,隆隆和王东一齐到了。

叶旎看见王东,似乎一下想起了什么,指着他道:“东子,新加坡男篮前任主力控卫。”

杨棠愕道:“你们是外国人?口音一点也听不出来!”

叶旎纠正道:“不是外国人,是新加坡华人,我爷爷经常念叨落叶归根、饮水思源……”

杨棠见状连忙比了个打住的手势:“眼镜还在手术,我先去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他家里人,好吧?”

“请便!”

******

幸好眼镜再次昏过去之前,八位的固定电话号码他说了七位,杨棠把最后一位号码从零到六都试了一遍,试到“六”时,终于有了好结果。

“喂,哪位?”一个中年男人比较黯哑却不失严肃的声音响起。

“你好,请问你认识眼镜吗?他大概一七六一七七的身高,偏瘦,打篮球的。”

“嗯?是他告诉你这个号码的?他人呢?”

“看来您应该就是眼镜的父亲了……”

“没错,眼镜人呢?你叫他听电话!”

“眼镜打球的时候被人群殴,眼下在师专这边的人民医院抢救,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我的人马上到!”

杨棠挂了电话还不到两分钟,就有三个制服警察风风火火地到了急诊室所在的走廊上,带头的尖下巴高声喝问道:“医生呢?急诊医生呢?”

随即有个护士出来应答:“三位警官,你们找谁?”

“刚才是不是有个眼镜学生被送来抢救了?”尖下巴问。

“没错,是有这么个人,已经进手术室有几分钟了吧!”然后护士瞄见了边上的杨棠,“对了,就是他和另外一姑娘把那个眼镜男生送来的。”

尖下巴立马眼神不善地望向了杨棠。

问心无愧的杨棠直视着尖下巴,不卑不亢道:“警官,现在眼镜在手术,除了负责手术的医生,你们帮不上忙,当务之急是把打人的那帮家伙抓起来。”

尖下巴逼视着杨棠道:“警察做事不用你教,我怎知不是你打的小浩?”

杨棠似猜到他会这么说,既不喊冤也不着恼,只淡淡道:“我要是打人者,眼镜就不会告我电话号码了。”

尖下巴一听,还真是这么个理儿,神情不禁缓和了许多:“不过你的底我们还是要查的。”

“放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尖下巴闻言一亮:“你这话倒是个妙句!”

“妙句不妙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手术费是人家叶旎垫付的,你们得还啊!”说着,杨棠指了指迎面而来的叶旎三人,“还有,人家叶旎的车后座染了不少血,这洗车费……”

“放心!”尖下巴摆手道,“只要小浩没事,一切好说。”言下之意,眼镜若是有事的话,杨棠叶旎或许都脱不了干系。

杨棠闻言,很是不爽地斜了尖下巴一眼,正想讥诮两句,心头明悟倏升。

「被救之人脱离生命危险,获得十个功德!」

「被救之人延长阳寿十一年,将累积八点二个功德及一千三百零四点三个罪孽!」

「获得八点二个功德及一千三百零四点三个罪孽!」

接二连三的明悟令杨棠懵圈了,尤其是那天大的罪孽,简直让他不寒而栗。

敢情,他救了一个大恶人。

关键是,照「明悟」的说法,基本可以确定眼镜在今天的围殴中会丢掉小命,结果他一施以援手,愣是让眼镜平白无故多了十一年好活,而且还不知道这十一年间,他会祸害多少人!

omg!!

杨棠终于体会到了既想收获功德(罪孽)又不想恶人出笼的那种极端矛盾的心情,那酸爽……简直就是死鱼的尾巴!

要不要找个机会用[伤痕措手]干掉眼镜?

杨棠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把他吓了一跳。

说真的,让“大叔”杨棠杀鸭杀鱼杀猫杀狗还不会觉得有太大的心理障碍,毕竟前世他们那片禁养宠物的时候,他可是打狗先锋,连带着还吃了不少狗肉汤锅。

但要说到杀人,杨棠还没那个胆儿!

………

“喂,你怎么了?”叶旎推了推神情恍惚的杨棠。

“哦、哦……我没事!”杨棠回过神来,信口胡诌道,“就是不晓得眼镜的手术会做多久,不耽搁你们吧叶旎?”

019 穿、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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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给眼镜做手术的急诊医生已施施然来到了走廊上。

杨棠见状,率先迎上去问道:“医生,眼镜怎么样了?”

“放心,你们人送来得还算及时,手术很成功,就是失血过多,需要将养……”

“那人呢?”尖下巴问。

“已经送到加护病房了。”

听到医生这话,尖下巴三人再顾不上杨棠、叶旎,直奔加护病房就去了。

等就剩他们四个在场,杨棠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道:“嗨,忘叫他们还钱给你了叶旎!”

“没事,既然眼镜的父亲是警察,我想他不至于赖账吧?”叶旎满不在乎道。

王东显然没安好心,接了一句:“那可说不准!”

“是吗小伙子,有时候适当怀疑社会,合理;但过份怀疑社会,只会自我毁灭喔!”这时,王东背后传来一个略显黯哑的冷硬男声。

杨棠一听便知,这应该是眼镜他爸到了。

果不其然,听到男声,王东和隆隆闪开一条道来,就见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略显罗汉脸、身着警服、高度刚刚一米七出头的中年男人站在圈外,而他身后还远远跟着三个便衣男子。

矮个中年男人扫视了一圈,目光很快锁定在杨棠身上,主动伸手道:“小兄弟,敝人武烈,打电话给我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杨棠暗暗咋舌武烈的目光犀利,但还是满嘴跑火车道:“没错,是我……我叫易宏,算是眼镜的球友!”

“算是么?看来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啊!”武烈显然已经从杨棠的言语间了解到了足够多的信息,“那咱们一起上去看看武浩吧!”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邀请,杨棠愣了一下:“行!”

“你们三位也一起来吧!”武烈又冲叶旎三人招呼了一声,这才拥着杨棠往加护病房而去。

“这姓武的警察眼光够厉害啊,他怎么知道打电话给他的是易宏?”隆隆满心疑惑道,“刚才易宏可没出声。”

叶旎看白痴般看了隆隆一眼:“可王东出声了,证明不是他,加上我们三个是一拨的,谁还看不出来啊?打电话的自然就是易宏无疑啰!”

******

叶旎三人到了楼上,没曾想却被武烈的三个便衣跟班挡在了加护病房外头,为之人更是拿出张五万块的现金支票拍在隆隆手上,道:“叶旎小姐是吧?我们局长说了,多谢你帮忙预缴了三万块医疗费,这支票算是点小意思,剩下的就请你们自便吧!”言语间,逐客之意显露无疑。

叶旎眉头挑了挑,很想将隆隆手上的支票夺过来扯个稀烂,但多年的豪门教养迫使她抑制住了这种冲动:“那易宏呢?你们局长不会是想单独扣押他吧?”

“绝对不会!”还支票的男便衣笃定道,“师专那边已经有消息传回,根据几个不同角度的视频分析,易宏小兄弟除了救人,与整件事根本就不搭边,所以我们局长感谢他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扣押呢?”

“希望你们说到做到,我们走!”

叶旎既不放狠话也不多加纠缠,见事不可为,居然径直走掉了。

加护病房内,杨棠目睹叶旎三人驱车离开,面无表情,心却有点慌了。

为什么武烈会将他单独留下来?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刚小声接完一个电话的武烈又引着杨棠出了武浩的病房,转到了医务休息室。

“易宏,今儿小浩遇上这事,得谢谢你。”

“武先生,这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你看你见外了不是?叫我叔叔、伯伯都可以啊……”

“武、武……”

“怎么?叫不出口?”武烈皮笑肉不笑道,“对了,你停在师专那边的自行车我已经让人给你弄回来了,就停在医院大门旁边,你走的时候可以骑回去。”

“那就太谢谢了!”杨棠装出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刚才我还在想什么时候离了医院去师专那边取车……”

“是啊,你那部自行车可不便宜,进口的吧?”武烈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棠道,“因此我手下取车回来的时候就顺便查了一下系统,登记人姓杨诶!”

杨棠闻言,一下子全明白了:“嘿嘿,武叔,这出门在外可不敢全抛一片心呐,所以我就不小心用了个化名!”

“真的只是不小心?”

“真是啊……不过你们警察局也怪哈,有不少四个轮子的车你们都没登记,登记我那自行车干嘛?”

“一般二般的车当然不用登记,可但凡贵价的进口车,不管是自行车还是机动车,那都是有记录可查的。”武烈侃侃而谈,“难道你没听过那句谚语吗?人这一生,有两件事逃不掉,一是死亡,二是……”

“二是缴税!”杨棠说完这话只觉牙根疼。

“你歪什么嘴?谁让你们崇洋媚外的?咱们华夏没有顶级自行车么?咱们华夏没有顶级轿车么?所以啊,不能允许你们这样的人偷逃税,进口车被一一记录在案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杨棠闻言哭笑不得:“可是武叔,我那自行车是我爸以前一个留洋的学生送我的生日礼物,跟税不税的没什么关系吧?”

“小杨,现在你是登记人,你说有没有关系?居然还取个名儿叫易、易什么来着?诓到老子头上来了!”

杨棠只能干笑。

“行了,你先回吧,这我名片,赶明儿等小浩醒了,我再通知你!”该说的都说了,武烈拍了张名片在杨棠手里,打他走人。

杨棠早就想走了,顺势站起来道:“那我真走了!”

“谁还留你不成?”武烈瞪眼道,“记住了小杨,以后别在警察面前乱取名字,你今天是遇上了我,要是遇上别的警察,早把你拘到局子里去了,多的不说,关你48小时还是可以的,到时候看你找谁哭去!”

“是、是,我接受教训!”说着,杨棠退出了休息室,直到拐进了空无一人的男厕才放松下来。

“呼——”

长出一口气之余,杨棠心里那个郁闷劲儿就别提了,恰在此时,两个尿槽上方的输水管有吱吱声传来。

杨棠抬眼一瞅,哇靠,好大一只老鼠正爬在水管上冲他呲牙。

相距一米远,四目相对,大眼对小眼,毛乎乎的老鼠似一点不惧瞪眼的杨棠。

“连你这小畜生也敢跟我叫板,信不信老子秒了你?”言语间,他的意念已然动了[伤痕措手]。

本以为这次技能施展不会成功,但杨棠并未等到明悟提示,反而眼前一花,他整个人就变成了面对厕格门站着,背后不足一个拳头的距离就是墙壁。

“我什么时候转身的?嗯?不对,没有单独的尿槽,这尼玛好像是女厕所!”杨棠自言自语嘀咕完这话,就听见厕格里传出一个带颤的女声。

“是谁?谁在外面?”

我去!!

杨棠拔腿就往女厕外面跑,刚跑出女厕,还不及钻回男厕,就听见女厕内传出杀鸡似的尖叫:“救、救命呐——有色狼!!”其声之利分贝之高,半栋楼都能听见。

走廊上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虽然知道回男厕也不妥,但杨棠还是趁着无人硬着头皮钻回了男厕,想了想,掏出纸巾,抑制着恶心,把已经从水管上掉下来的死老鼠裹住,捏起来扔进了蹲坑里,然后他自己也进了厕格,反锁上木门,褪下裤子啪嚓啪嚓地拉了起来。

大解的同时,杨棠只觉不可思议:我去,[伤痕措手]还能让人穿墙的么?那要这样的话,只要在金库的外墙上用胶布粘上一只活老鼠,再把动技能的距离隔远一点,岂非也能穿墙而过?

慢着,既然体积大一点的猫狗能被[伤痕措手]袭杀,体积小一些的老鼠同样能被杀死,那体积再小一点的活物呢?有没有引技能的可能?

明悟适时升起:「只要意念可以锁定的活物,[伤痕措手]均可攻击!」

“是吗?微生物算不算?”杨棠暗忖。

可惜没等来明悟却等来了粗暴的拍门声:“有人吗?”

“有,正拉呢,旁边没有空位吗?”

话音刚落,杨棠就觉厕格里的光线陡然一暗,抬头一瞧,现尖下巴正趴在隔板上往他这一格里打望。

“哎~~我说警官呐,你这算不算偷窥我的隐私?”

尖下巴回了一句:“你要这么认为的话,去投诉我好了。”话落,他人已下去了,在旁边厕格道:“刚才女厕所闹色狼,要不是看在武局的面子上,我现在就带你到街对面问话去,你信不信?”

杨棠没敢再吱声,同时心里一惊,想起了医院对门拐个小弯就有间警察分局,难怪之前尖下巴三人来得那么快。

待尖下巴等人脚步远去,杨棠起身,将蹲坑冲了好几遍,确认死老鼠没堵下水道,这才洗手下楼,找到自行车,骑上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杨父杨母都在屋里,见杨棠回来,自然少不了一通数落。

020 麻烦的正式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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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没听父母的唠叨了,杨棠听着听着竟在杨爸杨妈面前掉下了马尿。

杨妈妈见状以为杨棠被说得难过、接受教育了,赶紧去给他热饭热菜,殊不知这货是喜极而泣。

吃过晚饭,回到自己屋里,杨棠上网搜了一下武烈的履历,跟着脑袋就大了。

“哇靠,这武矮胖的籍贯也是巴县,我们居然是老乡!”

“慢着慢着,这货之前是个小片警,然后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我去,这升迁经历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不会吧?武烈该不会是前世的那位吧?”

杨棠心头闪过一丝阴影,再次搜索了一番雾都市府的官员,现其中并没有姓“文”的存在。

“完了完了,应该就是他了,怪不得眼镜被救有那么多罪孽落到我头上……慢着,这姓文都改姓武了,我媳妇儿还会不会是她原来的名字?”

武氏父子以后会怎样杨棠并不太关心,但前世的妻子他不可能没有联想。

“万一要是‘妻’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咋办?”

杨棠扪心自问,这样的情况不是没可能生,毕竟此世间的古代名人有些就没了,比如李白杜甫,但有的还存在,比如柳宗元。

甚至说得更糟心一点,华仔就有,学友就没有;唱《相约九八》的叫邢莉,而非那姐。

再详细一点,论到个人,比如华仔,《冰雨》就有,《男人哭吧不是罪》就没有。

反正整个世界于杨棠而言,有的地方残缺不全、有的地方张冠李戴、还有的地方面目全非了,因此他越想头越大,索性抛诸脑后,脱掉外衣倒头就睡。

于是,很快进入梦乡的杨棠又见到了金色雾霾和那尊雕像。

看着[瞄准射击]的铭牌悬挂在半空,杨棠还是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目前他有上千的罪孽值,要兑换倒也不是不能兑换。

“换吧!”

明悟升起:「目前还处于[零级测试梦境]区间,[技能固化空格]数=1(基数)2xo(梦境等级),因此无法兑换,一旦强行兑换,技能将于24小时后消失!」

杨棠:“……”

半晌,他自嘲道:“这么说,这技能就是个摆设,没法兑换啰?”

明悟再起:「一小时零三分以后可以兑换。」

嗯?

杨棠诧异之余,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时间应该快到凌晨翻篇了,到那个时候兑换[瞄准射击]的话,留存24小时便会进入周六[第一梦境]的区间,而按照刚才「明悟」给出的计算公式,这第一梦的梦境等级应该是一,1(已有固化空格数)2x1(梦境等级),如此一来,就有三个固化空格,扣掉[伤痕措手]占去的那个,还剩两个可用。

“行吧,那我就等着,兑换时机到了提醒我一声!”

明悟没有答他。

但杨棠只觉得在雾霾中站了不过两三分钟,明悟又起:「可以兑换[瞄准射击]!」

「由于是测试梦境复制的技能,技效为正常的十分之一,可用十倍功德(罪孽)兑换十倍效力强化技能。」

“兑吧,用罪孽兑,十倍!”

「扣除十个罪孽乘十!」

「目前拥有一千两百零六个罪孽!」

「提示,自身功德(罪孽)不能同时为零,否则将有极大厄运降临!」

“靠,又是这句提示(详见oo7),极大厄运……看来得重点关注了。”

「是否固化技能?」

“现在就能固化么?”

「固化倒计时23小时58分o9秒!」

“……”

「预计固化时间七小时,届时将自动占用一个空的[技能固化空格]!」

“哎哎~~怎么就七小时了?[伤痕措手]不是固化了七天嘛?”

「由于身体素质符合标准,技能固化时间七小时,甚至更短。」

杨棠恍然。

………

整个周五,杨棠在家老老实实看了一天的英文和数学,什么武浩醒没醒,他可没心情知道。

到了晚上,眼看“第一梦”开启在即,杨棠就开始琢磨了:第一梦有三个[技能固化空格],目前已经用掉一个,还预定了一个,剩下那个空格该固化什么技能才好呢?

“点石成金?排山倒海?nonono……眼下这些统统用不上,还爸妈一个心愿才是好的。”

杨父杨母的心愿是什么?呵呵,无他,学习佳绩而已!

杨继学是大学的副研究员,也就是百姓常说的副教授;杨妈妈大专学历,在雾大出版社工作;加上已去世的外公外婆都是雾大的老人,这么一算,杨家也算是书香传家了。

可惜到了杨棠这一代,就是那么不争气,前世的时候就只读了个成大,此世杨继学求爹爹告奶奶为他弄了个委培名额,好歹算是帮他把饭碗给找到了。

问题是,大学的教授副教授们一般都不差钱,平时熟人遇上了,聊的都是学术和子女们的教育问题。

谈到教育,自然会问到成绩,也许人家是无心之问,杨父杨母也不会太在意这个,但杨棠自己心里,哪怕高考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仍耿耿于怀,不是上得了上不了哪所好大学的问题,而是在这件事上,他让父母扫了面子,非人子该为。

所以,哪怕此世的高考形势比他前世还严峻,杨棠也还是在试着努力想要考到更多的分数,而现在梦境摆在眼前,多了偷懒的路数,他何乐而不为呢?说不定他还可以因此解脱出来,把注意力转移到赚钱上去。

“我考的是文科,死记硬背的知识多过需要深入理解的知识,看来我得找个加记忆力多过加智力的技能才好!”

杨棠这番自言自语刚完,明悟蓦然升起:「心之所求,增强记忆!」

“哎哎,还有智商呢?你就给我省了?”

「当记忆得到大幅增强时,智力也会相应提高。」

原来如此。

继续背英文单词。

差不多快午夜的时候,杨棠才洗漱睡觉。

不多时,杨棠就察觉到他身处在金色雾霾之中了。

“不该是直接进入场景么?”

「勘验时节……」

「时节符合,第一梦境正式开启!」

「[瞄准射击]开始固化,时间七小时!」

「由于梦境等级较低,进入场景后只可复制一项技能!」

「由于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可选场景有三:x漫画《死亡笔记》连载版;y韩剧《IRIs》Z漫画《极黑的布伦希尔德》!」

老实说,梦境给出的三个选项杨棠记忆最深的也就剩《死亡笔记》了,其余两个他都不太记得剧情走向,但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死亡笔记》。

「可扣除[1oox梦境等级]功德(罪孽),指定场景!」

奷商!

杨棠在心头骂了一句,回道:“扣除一百罪孽,我要指定场景。”说完这话,他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随着梦境等级的提升,以后想指定场景的话,恐怕付出的代价会相当不菲。

「由于功德不足,一百罪孽已扣除,请指定场景!」

“《IRIs》的剧情我也记不太清了,就Z吧!”

「明白,进入场景《极黑的布伦希尔德》!」

「由于是正式梦境一,进入需消耗十轮回点,请问转化轮回点所需,是扣除功德还是罪孽?」

“扣罪孽!”

「明白,即时扣除二十个罪孽,转化生成十轮回点!」

「轮回点生成完毕,可以进入场景!」

「第一梦正在开启……」

“嗡——”

周围嘈杂的声音将迷糊的杨棠唤醒,结果他现身边有好多可爱的水手服。

这、这是在主角村上的班级里么?!

「增强记忆技能搜索中……」

「搜索完毕……[强记忆]符合要求……」

「由于[强记忆]需从村上良太身上复制,需时十秒乘以(轮回倍数),目前轮回倍数为十,请在村上良太见到黑羽宁子之前告知他魔法使的消息,并和他勾肩搭背一百秒,期间不得中断!」

“哇靠,这任务可真有点难度!”因为杨棠现他目前已化身为了漫画第一话中开篇赞美村上良太成绩好的两个男生之一,而且是那个只知道附和着干笑貌似连台词都没有的男生。

也就在杨棠转着眼珠子思考对策时,旁边一个黑男生已经和柏木梨沙你一言我一语地赞扬起村上的优异成绩来。

“我去!”他俩这一称赞不要紧,杨棠总算是回忆起了接下来的剧情走向,“等一下老师就该带着转校生黑羽宁子进来啦!”

杨棠抓狂之余,急中生智,窜到村上的课桌旁,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就往后门拽。

村上有点小愤怒,正想撇开杨棠的手,却听杨棠在他耳边阴恻恻道:“乖乖跟我走,如果你还想知道黑猫的消息!”

听到这话,村上浑体剧震,眼神无比锋锐地瞪着杨棠。

杨棠毫不在意,拉开后门等了一下,恰在此时,老师推门而入:“开始早读……”他立刻挟着村上出了教室,并且不让村上往走廊前门的方向瞧看。

那处,正站着身穿无袖水手服的黑羽宁子。

021 瞄准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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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村上回头。

架着他。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梯口,转上了台阶,杨棠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村上看杨棠的眼神已变得极为不善,仿佛随时要暴走的样子:“黑猫的消息……现在可以说了吧?”

“当然!”杨棠继续勾着村上的脖子不放松,“就我所知,黑猫从水坝上掉下去……”

村上瞪大了眼睛:“这事谁告诉你的?”

杨棠不答反问,故作神秘道:“你一直以为黑猫死掉了,对吗?”

村上眼睛瞪得更大了:“难道黑猫……没有死?”

杨棠用空着的那只手点了点太阳穴:“如你所愿的答案,她的确没死,但是……”话还没讲完,村上已是热泪盈眶,浑身抖颤,不能自己。

“她真的没有死吗?……真的没死吗?……她现在人在哪儿?”

村上有点语无伦次。

杨棠心头却升起了明悟:「[强记忆]复制倒计时十秒,九、八、七、六……」

“黑猫失去了记忆,她现在叫黑羽!”

村上闻言,霍然抬头逼视着杨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杨棠却一把将村上推贴在墙上,漠然往上方的教学楼天台走去。

“喂喂,你个混蛋,你还没告诉我答案……你要去哪儿?”

杨棠头也不回,只是扬手道:“黑羽在教室。”

短短五个字,就如定身法般将村上定在原地,过了几秒,他疯似的冲下楼梯,再顾不上杨棠。

“嗡——”

杨棠回归到金色雾霾之中,半空中只有[强记忆]一个技能铭牌孤零零的悬浮着。

“我要兑换技能!”

「目前有且仅有一个技能可供兑换,将消耗一百功德(罪孽),请确定是否兑换?」

“兑,用罪孽兑。”

「扣除一百个罪孽!」

「目前拥有九百八十六个罪孽!」

「第二梦境单个技能兑换将消耗一百一十功德(罪孽)!」

“靠,这技能兑换还带涨价啊!”

「是否固化技能[强记忆]?」

“固化。”

「警告……身体素质略微不符技能固化要求,请花费八点二个功德(罪孽)增强身体素质!」

“还有这种事?岂不是说我的智商有问题?这根本就是牠妈的歧视……增强,赶紧给老子增强,就用功德点强化!”

「扣除八点二个功德!」

「目前拥有五十三个功德!」

「身体素质将会在八小时内逐渐增强,[强记忆]也将会在八小时内逐渐固化!」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由于[瞄准射击]和[强记忆]所关联的身体素质并不冲突,因此技能固化时间可重叠。」

「增强开始……」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固化开始……」

「目前拥有[技能固化空格]零!」

………

隐隐约约听到闹铃响,杨棠霍然睁眼,醒转过来。

照旧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开始新一天的学习,杨棠并没有打算在周末外出,一旦几个小时后,[强记忆]真能起到作用的话,他多半很长时间都不会去积攒功德(罪孽),而将全力备战高考。

不过杨棠刚开始学习,就听到了明悟提示:「技能[瞄准射击]固化完毕!」

“不是说两个技能的固化时间重叠了么……”

“怎么会这么快?”

“不对,重叠的时间应该只有一小部份而已,毕竟[瞄准射击]在第一梦开启时就已经在固化了。”

想及此点后,杨棠心念一动,调出了新固化好的技能属性,结果愕然现,连技能名称他都不认识了。

「瞄准狙击:十倍强化技,cd时间零秒,瞄准、狙击;拥有三种攻击模式,1暗杀、2连击、3重狙;主动技,需有射击姿势,瞬,消耗法力零。」

“靠,这算什么怪技能?”看到技能的详细描述,杨棠诧异非常,“我记得以前[瞄准射击]是要装备射击武器的,现在这‘射击姿势’怎么理解?难道我比个手势就行?”

“算了,反正现在也用不上它,以后再试好了。”

于是整个上午,杨棠都在闷头学习中度过。

******

中午下课时分,实中校门口。

对街边上停了不少私家车、小货车,所以没人注意到有两辆金杯面包车(11座)前后衔尾而停,一白一灰,毫不起眼。

灰车显然被改造过,除了没法动的正副驾驶位,车厢里最前面一排座位被拆下来反装,靠背正好倚在正副驾驶位的靠背上,这样一来,头两排的间隔就宽了许多。

此时此刻,大飞和贱人正坐在第一排上,抽着闷烟。两人对面坐着一个马脸汉子,他左眼上有道刀疤划过整个眼皮,远看上去左额像被削掉了一块似的。

终于,大飞绷不住车内有些凝滞的气氛,率先打破沉默道:“骅哥,这个点毕业班已经下课了。”

“我知道,那你就和贱人一起去迎迎杨兄弟吧!”马脸汉子皮笑肉不笑道,“记住了,他就算不肯来,你们俩也别动手……”

贱人顿时为难道:“那要怎么请啊?”

“笨蛋,你们俩就不会跟着他,他上公交,你们也坐上去,他总不至于傻到把你们领回家吧?”骅哥显然早就想好了对策,同时心里暗忖:要真领回家了,那这个杨棠也就是个棒槌,根本不值得他大力笼络!

“明白了,我们这就去!”贱人应了一声,朝大飞比了个手势,然后哗一声拉开车门,鱼贯下了车。

等车门重又关上,最后一排有个肤色比黑人也白不到哪儿去的小平头开口道:“骅哥,我要是那个姓杨的小子,在清楚了您的意图之后,我会把贱人和大飞领回家的。”

“噢?为什么?”骅哥不解道。

“这样一来,您不就会认为他是个棒槌了嘛,自然而然就与咱厘清了界线,他也就不用再烦了!”

“嗯,没错,我刚才还真没想到这点!”骅哥哂笑起来,“黑屏,看来你小子的脑筋也不慢嘛!”

“多谢骅哥夸奖,但比起贱人回来透露的那一星半点姓杨小子的说法,我自认为我的见识还差得很远呐!”黑屏自谦道。

“是啊……”骅哥叹了口气,“要不然老子也不会出此下策,鬼迷心窍想要强拉人入伙!”

“哗——”

车门又被拉开了。

门外站着大飞和贱人。

骅哥瞟了眼车外,眉头大皱道:“让你们请的人呢?”

大飞道:“杨棠不在学校,我们刚才打听了一下,他两天前就请假回家了。”

骅哥:“……”

这时,贱人也开了口:“不过……”

“不过什么?有屁就放!”

“刚才我和大飞打听杨棠的时候,还有一拨人也在打听他的消息,而且一个二个都背着羽毛球拍包,明显藏了家伙!”

骅哥眼睛一下就亮了:“你是说有人想砍杨棠?”

贱人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那还磨叽什么,通知弟兄们抄家伙,你和大飞带队。”骅哥狞笑道,“给我把那帮人砍啰!”

“啊?”大飞懵了。

“是!”贱人却干净利落地答应下来,又搡了大飞一把,推着他往前车招呼人手去了。

车上,骅哥又吩咐道:“黑屏,你下去押阵,要是能逮到幕后主使就更好了。”

“明白!”

等黑屏也下了车,骅哥吩咐司机道:“小四,随时准备开车!”

“收到。”

对于骅哥这样的老江湖来说,“风紧扯呼”那是必备技能,至于兄弟义气,是要囫囵个活下来才会去讲的。

另一边。

出校门往右、大路拐角的墙根处,正有三四个家伙蹲在这儿抽烟。

“玛德詹嵩,你的情报准不准啊,别让老子的人瞎跑一趟!”为一个梳中分留着一撮金毛的社会青年骂咧道。

詹嵩,之前那个与安婧互通消息还对她毛手毛脚的高个男生,现在正对金毛陪着笑:“别急呀韩哥,消息肯定是准的,就算中午这会儿他不离校,下午……”

话还未完,就有不少实中学生尖叫着从他们身边跑过,甚至还有学生在喊:“校门口打起来了,有人打群架!”

“哼,总算等到了。”金毛韩哥随手扔掉手上的半截子香烟,“詹嵩,要不要去看哈你仇人现在的惨样?”

詹嵩脸一下就绿了,因为之前说好了他不露面的,眼下金毛这话,简直就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韩哥,还是不要了,咱们还是按原计划,去酒楼等,你也好遥控指挥,这样好一些!”

“行,依你。”韩哥拍了拍詹嵩的肩膀,带头往新街方向行去,“你小子要是生在古代,怕是比来俊臣还要阴险!”

韩哥詹嵩他们刚走不久,实中大门这边的群殴就已经偃旗息鼓了。

原因很简单,大飞他们九个人砍对方五个小混混,还是有心算无心,即使对方带着家伙,也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袭击来得很突然,韩哥的手下完全来不及掏家伙。

“清场,把人都给我架到车上来!”黑屏在对街招呼了一声。

022 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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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十一座的金杯面包车内部空间实在有够大。

平时看新闻报道,同类型的黑车塞二十几个人完全不在话下,所以骅哥他们两辆车多塞了五个小盆友简直就是小儿科。

两面包车前脚刚走不久,后脚警察就到了。

不能说警察不给力,只不过从开打到面包车离开,前后拢共不过三分四十秒,说训练有素有点太过了,但给大飞这帮人脚底抹油的度点个赞还是可以的。

到场的警察找不到人,仅看到地上的一些血迹,无奈之下只好取了实中门口的监控录像回去慢慢看。

骅哥所坐的面包车上,他已换座到了最后一排:“黑屏,问一问这俩小子,他们老大是谁,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收到!”黑屏沉声应了一句,抬脚就踩在了其中一个小混混的手背上,“喂,刚才骅哥问的话,你都听清了吧?乖乖交代,饶你不死!”

“你、你们什么人?”其实两个小混混一被人丢上这车,心里就在害怕,再一听黑屏的口吻,就只差没尿出来了。

“草泥马,是老子问你还是你问老子……啊!!!”黑屏火的同时,已然一刀搂在了小混混的大腿外侧,小混混比杀猪还惨的叫声顿时充斥了整个车厢。

待惨叫声小些,黑屏又用脚尖捅了捅另一个小混混:“别牠妈装死,你要不说你是跟的哪个老大,我就把你手砍下来!”

那小混混立马慌了,哪里还能分辨得出黑屏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吓唬他,忙不迭将知道的全都说了:“几位老大,我说、我全说…我们老大叫韩哥,脑袋上有撮金毛,具体什么名儿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九十六中的,毕业会考过关以后就没心思再读书了……”

“你有没有心思再读书关老子屁事!”黑屏不知从哪儿又扯了把匕出来,一脚踩住小混混的手,将匕插在他的手指缝隙之间,摆成一副铡刀的样式,“我问你,现在那个叫韩什么哥的在哪儿?”说着,匕刃已经压紧了小混混手指的皮肤,似随时都可能割破。

“我说、我说,就在新街,九泉酒楼!”

“真的假的?”黑屏似不太相信。

这时候,骅哥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嗯,我知道了,把他们手机收掉,前面拐角的时候车开慢点,统统扔下去就对了!”

等骅哥挂上电话,黑屏探问道:“怎么样?”

“奎子他们审的结果一样,就是九泉……玛德,那里是老毕的地方,至于姓韩的,从来没听过啊!不管了,老子今天算是豁出去了,到时候那小子要是不承我这个情,嘿嘿!”

骅哥这话刚说完没多久,车就开始拐弯了。

“把他俩给我扔下去。”

于是这处大马路的拐弯处多了五个哀嚎连天的小混混,偏生此地还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往前直走两百来米就到新街口了,而往后一百多米是座家具商城的后门,每天仅有俩保安守着,还时不时的溜班。

九泉酒楼,二层。

“韩哥,这都快半个钟头了吧?瘸子他们怎么还没来电话啊?莫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闭嘴!”金毛韩哥瞥了眼有点坐立不安的詹嵩,“瘸子他们几个这大半年在我手下,没少砍人,会有分寸的。”

“可是……”

“再说了,这事儿要不是你二舅舅找上了我,我会给你办吗?”

詹嵩倒是会听话听音的人,见金毛这么说,他立马表态道:“韩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只要事成,尾款我付双倍,这总行了吧?”

“我不说钱不钱的问题,关键还是……”韩哥眼底的喜色一闪而过,“行了小双,你去通知桃子一声,让她先上几个凉菜,咱们先喝着!”

“得嘞!”坐下的小弟连忙应声而去。

可小弟前脚刚走,黑屏就带着贱人大飞七八个人呼呼啦啦闯进了这二楼通厅,见只有詹嵩他们一桌人,立刻围了上来。

“你们……”

詹嵩刚想站起来就被大飞摁趴在了桌上,而韩哥和他另一个小弟脖子上双双架起了明晃晃的西瓜刀。

金毛韩哥见势不敢动弹,嘴里却道:“哥们,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黑屏没搭腔,凑近韩哥,揪起他头上的那撮金毛道:“金毛韩,对吧?”

被人叫出了名号,小弟就在旁边,韩哥很清楚,他这时候要是认了怂,就再没脸面在道上混下去了:“没错,我是韩哥,可怎么着就犯上你们几位了?”

黑屏冷哂道:“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怕跟你明说,杨棠是我小兄弟,他又怎么犯上你韩哥了?”

韩哥一听,顿时明白了根由,暗暗叫苦不迭,却很仗义地没去瞟詹嵩。

詹嵩同样听见了黑屏的话,根本就没注意到韩哥的“仗义”,直接吓得尿了。

骚味满堂。

反倒是韩哥的小弟松了一口气,当场嚷嚷道:“我知道,我知道……”

黑屏用刀面拍了拍他的脸:“你知道什么?说!”

小弟用嘴努了努詹嵩:“就是他让韩哥派人去砍那个杨、杨的。”

黑屏眼前顿时一亮,阴鸷地瞅着詹嵩道:“原来是你呀,湿裤裆!”

“不是、不是我……”詹嵩拼命想要挣扎起来,不过大飞的力道可不是吃素的,将他压得死死的。

黑屏并未理会詹嵩的矢口否认,反而朝贱人示意了一下,贱人立刻捉住韩哥的一条胳膊,将它平摊在桌面上。

“金毛韩,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到底是谁让你去砍杨棠的……”黑屏从小弟手里拖过把西瓜刀竖着立在韩哥的手背上,“我数三个数,你要不说,我先剁了你的手,回头再砍你全家,一!”

韩哥闻言真是怕了,没等黑屏数“二”,他就已经服软了:“我说我说,就、就是他,他叫詹嵩,也是实中……”

“哟,谁牠妈这么大排场跑我这儿打秋风来了?”

还没等韩哥交代完,一个瘦骨嶙峋的高个男人披着一件军大衣,在一个妖艳女人和韩哥那个去点菜的小弟簇拥下,施施然走了过来,而后厨那里隐约拥着不少人,一个二个手上都是银光。

黑屏见老毕亲自出马了都,立马收刀随手递给了小弟,另一手吊儿郎当地插进裤兜里,接通了手机给外边的骅哥报信,“原来是毕哥呀,你来得正好,这金毛韩是你手下吧?”

麻杆似的老毕凑近韩哥的脸左右瞧了瞧,现根本就不认识,但对方眼底的凄苦哀求之色倒令他心头一动,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没错,他是我的人!”

“这么说,他跟我们老大的梁子你打算接过去啰,毕老杆?”黑屏由于太黑,表情变没变如果不仔细看谁也不清楚,但言语间,他对老毕的称呼已经变了。

“是……可那又怎么样呢?”老毕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摆明了不怕黑屏的威胁。

“哟呵老毕,几天不见,你能耐见涨啊!”这时候,通厅大门处出现了骅哥的身影。

老毕一见,心头顿时有点打鼓,忙换上笑脸迎了过去。

骅哥却没理会老毕的招呼,直接掠过他,来到餐桌旁,冷笑道:“哼哼,老毕,你说金毛韩是你的人,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儿可以放他一马,但这两个小子……”说着,他指了指詹嵩和那个小弟。

“行,我也看在你骅哥面子上,不再认小弟了。”老毕道。

“这可是你说的。”骅哥直接一挥手,示意黑屏大飞等人放开了詹嵩和那小弟,“想必你们也听见了,老毕不肯罩你们两个,所以今天你们得拿出点诚意来……”

闻言,那小弟没有吭声,仿佛已经认命一般。倒是没见过这种阵仗的詹嵩两股战战,结结巴巴问道:“什、什么诚意?”

“哐当!”

“哐当!”

两把尺来长的西瓜刀丢到了詹嵩和小弟面前,骅哥轻描淡写道:“你们一人剁两根指头下来,就算诚意了。”

那小弟不觉意外,只是脸色有些惨然。

但詹嵩就开始浑身抖个不停了:“各位老大,各位老大,我老爸是这一区林业局的副局长……”

“林业局?”骅哥和老毕两个老大齐齐一愣,又齐齐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林业关老子们屁事啊,还副局长,外面街上连树苗都见不到一根……”

“啊——”

正当詹嵩被骅哥等人笑得不知所措时,那名小弟已然手起刀落,把自己左手的小尾指和无名指给剁了半截下来,血流满桌,看得人直反胃。

詹嵩更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可骅哥并未就此放过他,偏过脑袋朝黑屏歪头示意了一下。黑屏立马走上前去,啪啪两耳光甩在了詹嵩脸上。

脸颊火辣辣的疼,还没吐痛快的詹嵩却不敢再吐了,跪地求饶道:“各位老大,老大们,给个机会啊……”

“行,就给你个机会,你要不想剁手指头,那就从这边的窗户跳下去吧!”骅哥循循善诱地指了指他身旁不远处正敞开的半身窗,“反正是二楼,也死不了人,对不对?”

023 新的开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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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骅哥的话,詹嵩脸色一下子变得卡白,他看了看地上的西瓜刀,终是没勇气抄起来与骅哥等人拼命,再一瞄大门方向都被大飞他们堵死了,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哇哇大叫着竟真从骅哥指的那扇窗户窜了出去。

“哇靠,这小子还真猛,说跳他就信,还真牠妈跳了!”老毕给詹嵩点完赞,转而怒视骅哥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后窗要多一层的高度啊!”言下之意,二楼的高度顶天也就三米五四米的样子,但多一层的高度就至少得有六七米了。

骅哥耸肩道:“又不是我把他扔下去的,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再说了,这店是你的店,窗是你的窗,干我屁事!”

老毕愣然。

“哦对了,老毕呀,听说你这里有摄像头啥的,录像你就自己留着慢慢欣赏哈,万一有人追查起来,正好你跟我都没跑!”说完这句,骅哥带着自己的小弟呼呼啦啦就走掉了。

“毕、毕哥,现在怎么办呐?”妖娆女人问。

“啪!”老毕抬手就给了妖娆女一耳光,“还牠妈问我怎么办,来人呐,先牠妈把这个金毛韩给我吊起来,桃子你带路,去监控室。”

妖娆女只好捂着脸,前头带路。

于是,老毕在第一时间亲自拿到了监控视频,将之毁得一干二净。

至于主动跳楼的詹嵩,腿部粉碎性骨折,人当场昏了过去,幸好有送货的伙计从附近经过才把他救了。

******

中午十二点,杨棠解数学题的度大概十分钟一题。

到饭前半小时,杨棠的解题度已经提升至五分钟一题,不过他只以为是题目简单,并没往心里去。

刚过一点的时候,杨妈妈唤他吃饭,杨棠又随手做了一题,才三分钟时间不到就解开了。

解题度上的一系列变化,在杨妈妈亲手做的家常菜“大餐”面前,显得是微不足道。吃撑了的杨棠回房倒头就睡,直到三点过才起身。

进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问题,又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一下,正当杨棠准备投入下午的学习时,明悟倏升。

「身体素质增强完毕,技能[强记忆]固化完毕!」

「强记忆:只要看过一次的东西,哪怕是再小的细节都能注意到,且不会忘记。被动技。」

“感觉技能介绍很平淡嘛,也没说这技能要怎么动。”

「请注意,[强记忆]为被动技,它基于智力又不完全依赖于智力,随时随地都存在!」

“我去,这岂不是说[强记忆]跟游戏里‘被动增加长柄杀伤力百分之几’是一样一样的啰,随时都有?”杨棠虽然明白“被动技”的意思,但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可以这么理解。」

“那什么叫‘基于智力又不完全依赖于智力’?”

「该技能固化时需要达到一定的智力高度,但现已固化完成,只要脑部器官大体存在,该技能就会挥效用;效用的高低与即时智力相关。」

“什么叫脑部器官大体存在?”

明悟并未作答。

不过按杨棠自己的理解,只要他的大脑别碎成豆腐渣,[强记忆]应该都还是管用的。还有那句与“即时智力”相关,深切地证明了不让大脑损伤的重要性。

******

这两天,高一上的数学,杨棠已囫囵吞枣看完了,做起题来,自我感觉还不错,所以来到书房,他索性翻开了高一下的数学课本。

才看了四五页,杨棠就现了不懂却又隐约见过的知识点:“妈蛋,这好像是高一上的哪个公式,记不起……嗯?”正当他的手不自觉想去拿高一上的课本时,脑子里蓦然浮现出一条公式,不止如此,再稍一深想,与该公式相关的数条公式也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omg!!

莫非这就是[强记忆]?

慢着慢着,有点不对,貌似我看高一上数学的时候,这[强记忆]连固化都还没开始吧?

杨棠纳闷之际,明悟再起。

「人死之前,回光返照,一生的记忆都会在脑子里闪过,换言之,人很久以前的记忆不是不存在,而是储存在较为复杂的大脑褶皱(沟回)之中,无法连通,调阅不出来罢了;而[强记忆]的其中一个特质正好弥补了人脑的此点不足!」

“也就是说,只要拥有了[强记忆],那么我以前的记忆都能够想得起来?”

明悟又缩了回去,半天没有回音。

可杨棠也是个犟种,他暂时抛开了书本,努力回忆起与“妻”的第一次面晤,然后他惊骇地现,除了与“妻”一字一句的对白他都能想得起来之外,当天在他俩附近其他人的说话内容也一一浮现出来,甚至于咖啡屋外那道一闪而逝的亮光,此时他也明悟过来究竟是什么东西——应该是一部贵价的长焦相机正在拍照,还有路边各辆小车的车牌、型号……

“这不可能!?”

清晰的记忆让杨棠忍不住喊了出来。

很快,门外便传来了杨妈妈的关心声:“小宏,怎么了?”

“没、没事,妈!”杨棠一边应和着杨妈妈一边激动得不能自已,“那要这样的话,我以前看过的报章杂志、敲过的无数代码(并非笔误,且看后文分解)、写过的数千短评,是否都能一一记起来呢?”

结果一试,还真真真真真真的能记起来,不过细节实在是太多了,杨棠想要从中找到合用的、有价值的东西,还需要认真的理清楚。

不止这样,杨棠还现连影视歌曲什么的他也都能记起细节来了,譬如那些残缺不全却多如牛毛的流行歌曲,不止歌词能记起,就连整整的曲调也在他脑子里萦绕盘旋。

“看来哪天我得专门记忆一下标准的doRaimiFasoLaxido音,也好把这些曲啊调的一一誊写下来!”

国际象棋界曾有个传闻,说某位象棋大师不仅智商高,而且记忆力好,脑子里记了不下千局棋谱。有一次,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说的话又快又急,而且语言他听不懂,但由于对方同一个句子重复了两三遍,这位大师居然把整个句子的音半点不差的记了下来,随后打电话问了一个语言专家朋友,那专家朋友惊讶地告诉他:“嘿,伙计,你这纯正的挪威语哪儿学的?不过意思太消极了,居然是求救……”后来打电话给象棋大师的那人被政斧部门解救生还。

是的,杨棠现在也有这种能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只要给他时间,把脑子里的音调转化为曲谱并非难事。

“我去,有这样的能力不就等于捧上了金饭碗?”

随着对[强记忆]的深挖,书桌前的杨棠激动得抓耳挠腮,就跟孙猴子期待那啥仙丹出炉似的。

不过兴奋劲退去之后,他仔细一分析,又现有很多前世的记忆无法借用。

“写书?”

“快餐式的网文是不用想了,除了三五本我完完全全看过之外,其余的多在中段跳章浏览,有时候是跳几章,这还可以自己补写,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几十章几十章跳着看,真要补写的话,那花费的精力可就大了去了,未必就比全部推倒了重写来得轻松!”

“至于销量大好的畅销书,比如《明朝那些事儿》,基本上是不用想了。毕竟此世的明历都面目全非了,要写的话,除了文风可以模仿,其余全得推倒重来!”

“《悟空传》这书也不行,因为此世四大名著除了《三国演义》还存在之外,其余三本《红楼梦》《水浒传》和《西游记》都没有了,那还要怎么‘悟空’啊?”

“倒是金黄古的小说可以照搬部份……但现在正是备考期,我要偷偷写武侠的话,被老爸老妈知道了还不得捶死我啊!”

“至于歌曲、诗词什么的,诶对了,我之前不是注册了一些词曲吗?”

杨棠一边嘀咕一边操纵鼠标上网,很快登入了天音娱乐网。

一进账号后台,接连“叮咚叮咚”的提示音就响成了串儿!

“靠,这下亏惨了!都牠妈通过了!”

若没有认证通过的话,还可以退还百分之八十的费用,但听着悦耳的提示音,杨棠知道退款是没啥希望了。果不其然,一连二十条认证通过的提示信息,看得他想死的心都有。

恰在此时,手机又响了。

“喂,哪位?”

“我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耳熟的女声。

“吕、吕班长?”要是午休之前的杨棠,未必就能记得起这女声是谁。

“嘻嘻,你听得出是我啊?”吕芩好像很高兴,“我跟你说啊,你这几天请假没来学校实在是太对了!”

“怎么?学校出事了?”杨棠并未透露他请的是整个学期的假。

“嗯,重点文科二班有个叫詹嵩的男生被校外的人给打了,两条腿都断了,学校传得沸沸扬扬,周一上课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嘿~~吕班长,文科二班的,你关心他干嘛?莫非那个詹嵩跟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还不是为了……其实我听说,詹嵩本来找了人,是想教训你的。”

“教训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姓詹的啊!”杨棠只觉莫名其妙。

024 缠人的校长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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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从吕芩那里得到足够多信息后,并没有去过多关注詹嵩被打断腿的事情,因为除了还剩下的两次模拟考外,他根本就不打算去学校。

每个城市跟每个城市的情况不同,有的城市在高考前会统一实施两次模拟考,有的则是三次。实中的第一次模拟考在高三上的期末,已经考过了;第二次则在三月中旬,第三次则在四月中旬。这后两次都将是全市统考。

换言之,杨棠只要复习(学习)到足够应付这两次模拟考和高考的程度就够了,而且他要求的分数并不高,五科七百五的总分,有五百五就行,这个成绩虽然够不上去年雾大在本地的平均招生成绩,但最低分数线还是够得上的,如此一来,对杨爸杨妈也算有个交代了。

不过接连在家学习了几天后,杨棠惊奇地现,他的第二外语“法语”居然随便扯套卷子都能做到八十多分了。

要知道,此前杨棠的法语能蒙到四十分就已经偷笑了,现在分数一下子增长了一倍有余,简直是丧尽天良,视那些真正埋头苦读的高考生于无物。

“罪过、罪过……这其实不是俺们的实力,而是村上良太那家伙记忆力太变态!”

杨棠在窗前祷告了一番后,坐下来冷静分析,现其实一百五十分的题目做到八十多分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事实上,外语这一类高考科目,试卷上的题大致能分为三部份。

先就是必须死记硬背的题,考的就是词汇量,这一块前世的高考占了八十分强一点不到九十分的样子,所以只要肯下苦功夫,外语及格是没什么问题的,而此世的外语卷占了约一半分数,杨棠的八十几分就是得全了那七十五外加蒙对了几道理解题。

理解题就是需要脑筋稍微转一点弯的题目,它是卷面上的第二大部份,占了五十分左右,程度由易渐难,但绝不会出课本的范围。

而每次高考的题目,前两部份的总分大概在一百三十五左右,至于最后那十五分,则属于拉开差距的难点题,大都属于关联课本知识的拓展题。

正因为有这些特点,杨棠分析之后,觉得只要继续巩固和强化,第二部份的理解题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进而英语和法语这两门外语,都考个一百二左右的分数并不会太离谱,甚至于有可能冲上一百三。

然后就是历史了,这一科是需要杨棠去认真学习的,不过要死记硬背的地方更多,正好挥他现有的特长。

所以接下来一周的时间,杨棠除了每天雷打不动一小时学习数学之外,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突击两门外语了。

到了二月底的时候,杨棠英语、法语的自我测验已经能达到一百出头不到一百一的分数。

“剩下来可大幅涨分的就是历史了,我得空出一周时间来专门看一看《华夏通史》!”

之所以看通史,是因为杨棠想趁这个机会全面了解此世的华夏异变,否则光看课本的话,他最多三天就能翻完。

于是,又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杨棠主动找上了杨继学。

“爸!”

“有事?”

“明天把你的借书证拿我用一下呗。”

“干什么?你想去学校(雾大)的图书馆?”杨继学皱眉,“你自己的课本看完了嘛?别好高骛远!”

“我想去看看通史,这样有助于我的历史科目考试……”

“唔~~行吧,借给你,别给我弄丢了!”说着,杨继学转去他的书房找了一阵,最终拿出个蓝皮小本本递给了杨棠。

“谢谢爸!”

第二天,杨棠独自来到雾大图书馆,出示过借书证后,负责登记的女生还让他报上了自己的社会保障号码,核对了确系家属后,才让杨棠进了目录检索室。

找了台空电脑坐下,开机后输入借书证号,屏幕很快就转到了一个专门的教工检索页面。

杨棠一搜通史,很快就有一系列在学生检索页面看不到的老版史料显现出来。他也不往生僻的选,就点击了一部未借出的全六册《华夏通史详述》,给它来了个锁定。

随后杨棠便离开了检索室,拐向了东楼的借阅室。

******

“咦?”

通往东楼的回廊下方的马路上,已经恢复了昔曰明艳的何佳妮刚坐进minicooper打算走人,却在无意之中瞟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那个男生的背影好像在哪儿见过,奇怪,怎么想不起来是谁了?”

要知道,何佳妮是雾大新闻系毕业的,目前正在读研,她对自己的记忆力,尤其是在记人头这方面那可是相当有自信的。

“哼,既然想不起来了,那就上去打个招呼,总该能想起来了吧!”何佳妮执拗的劲头一上来,当即下了车,往她刚刚才离开的东楼走回去。

可惜她动作慢了,那背景有些眼熟的男生早她几步进了阅览室。

“这下看你往哪儿逃。”

何佳妮自以为是地追到阅览室门口,顿时傻了眼,因为放眼望去,尽是坐着静静翻阅书籍的男男女女,哪还有什么背影。

“嘿,我这暴脾气,老娘还就不信了!”

亮了借书证,何佳妮径直问那相熟的女管理员:“师妹,刚有个男生进来借书,你知道吧?”

闻言,女管理员愣了一下,旋即打趣道:“妮师姐,这儿很多男生借书的,你问的是哪一个啊?”

“要死啦你,就刚才,比我先进来不到半分钟……”

“喔~~你问他呀,他去教工区那边了。”

“教工区?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嘛?你要不信可以调监控嘛!”

何佳妮瞪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往教工区走去。

到了阅览室最里边的教工区,何佳妮现坐了大概差不多一半人,大多数都是学校的青年讲师,还有少部份头花白的教授。只不过还没等她看背影,就有一个坐在最最角落的家伙吸引了她的目光。

“翻页这么快,那家伙是在找什么疑难点吧?我去,这一会儿就开始翻第二册了!”何佳妮瞧着对方走马观花似的看书,有点忍俊不禁,“真是的,要装逼也不用跑教工区这边来吧?咦,慢着,这家伙的肩宽……”

起了疑心的何佳妮蹑手蹑脚绕向了那个翻书之人的背后。

******

《华夏通史详述》拿到手之后,杨棠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刚翻了几页就敏锐察觉到有目光在盯着他。只不过他没动声色,很快便把讲述西周以前历史的第一册翻完了。

同前世一样,晋朝以前的历史没有官方文字记载,大多是史学家们根据后世史料推论出的前朝历史,可信度成疑,所以杨棠只是看个大概,记住其中的重点就可以了。

然后是第二册,第二册也差不多,讲述的是西周东周春秋战国以及秦汉的历史,不过杨棠刚翻阅到战国七雄的部份就感觉有人绕到了他身后,正目光灼灼盯着他。

于是杨棠霍然扭身回望,奇峰突出地问道:“喂,瞅什么呢?”然后才看清何佳妮的脸目,貌美如花不是重点,关键是有点眼熟,于是下意识愣了一下。

本来何佳妮看杨棠的背影就觉眼熟,可偷瞄他的侧脸又实在是叫不出名字,直至杨棠不打自招这一愣,何佳妮脑子里灵光一闪,不禁脱口而出道:“哎,雷锋,真的是你耶!”

话声一出,顿时惹得周遭安静阅览的人们齐刷刷敌视过来。

杨棠窘得不行,连忙收拾起书本,一把抓住何佳妮的皓腕,将她径直拽出了教工区的小侧门。

到了外面,杨棠摔手而走,何佳妮连忙跟上,兴高采烈道:“我终于找着你了……”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你少来,你敢说你不是雷锋?”说着,何佳妮已经把杨棠堵在了走廊上。

“我牠妈不是雷锋,雷锋是骂人的话……”

“你还说你不是雷锋,我在网上查了,咱们沙区这一片根本就没有叫雷锋的人,你要不是雷锋,你怎么知道‘雷锋’是骂人的?”

这下杨棠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于是他恼羞成怒道:“就算我是雷锋那又怎么样?你还能吃了我啊?”

“我不吃你,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没空!”

“那我请你……”

“都说了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嘛?”何佳妮开始卖萌。

杨棠却不吃她这一套:“我凭什么告诉你?”

“哼哼,你既然能进教工区借书,说明你至少是雾大的家属,而我,嘻嘻,不巧得很,我爸是何元宏,你信不信我赖到你家去吃中饭?”

雾大校长何元宏的名头杨棠还是听过的,所以何佳妮的“威胁”很奏效,凭她是校长的女儿,还真可以跑去杨家蹭顿午饭吃。

想通了这关节后,杨棠开始扮可怜:“学姐,再过几个月我就得高考了,请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好不好?”

“啊……那行,你忙你的,把名字报上,手机号留我,改天我再约你!”何佳妮很大度。

杨棠无奈之下,只好乖乖就范。

025 捞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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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佳妮得了手机号,等杨棠走出六七步远就打了他的手机。

杨棠看了眼来电显示,正是何佳妮的号,不禁有些愠怒转过身,冲她叱道:“你干嘛?神经啊?”

何佳妮噘嘴道:“人家只是想试试号码通不通嘛!”

杨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说你是何元宏的女儿我信了,自然也相信你能找到我家,我有必要拿错号诓你吗?”然后抛给她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再度转身走掉了。

可没走多远,何佳妮已开着她的minicooper追了上来:“喂,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杨棠哂道:“你自己不会去查啊?”顿了顿又道:“对了,三月中旬我有模拟考,这之前别骚扰我啊!”

“美得你!”何佳妮还了杨棠一个白眼,猛踩油门,绝尘而去。

杨棠目送着minicooper远去,喃喃道:“希望你调查过我之后,对我大失所望吧,那样我也不用烦了!”

要知道,在松林村家属区,杨棠成绩差已经是远近闻名,他估摸着何佳妮这位出身书香门第的校长千金对差生应该不太感兴趣,往后自然也就不会再来寻他了。

回到家中,杨爸杨妈都已中午下班,正夫妻搭档在厨房里做饭弄菜。

不过开门关门声一响起,杨爸就洗洗手从厨房里转了出来,对杨棠道:“小宏,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有事?”杨棠一边将借来的书搁回自己房间一边问。

“正事。”

“什么正事啊?”杨棠步入老爸的书房问。

“前些曰子我进京,好歹给你弄了个委培,这你应该知道吧?”

杨棠点头。

“不过你二叔那边,没要我一分钱……你知道这中间是多大的人情吗?”

“二叔?”杨棠[强记忆]动,终于在脑海深处翻出一丝此世有关于秦续武的印象。

“你二叔的亲爷爷是秦老,所以给他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叫曹葳,委培名额就是你曹阿姨帮忙弄的……”

“那又怎么样呢?”杨棠不解道。

“其实,曹葳一直都不大看得起咱们杨家,今次是你二叔拉了脸,她才给办的。”不得不说,杨继学的文青病犯了,“所以呀,我在想,你要是能去当兵,而不用那个委培名额该多好!”

“我,当兵?”杨棠真是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想过投笔从戎这回事。

“是啊,你二叔最近要提大校了,在大军区方方面面都能托着关系,你要是愿意当兵,他能把你的军籍给调到玉京去,到时候有你二叔照顾,转业了说不定就能留在玉京!”

杨继学说到这儿,杨棠算是看出来,敢情老爸是没拿二叔当外人,却把二婶给排外了。

不过怎么样都好,杨爸是在为他的前途考虑,杨棠不好直接反对,只能道:“爸,当兵这事儿我是没问题,但是有两条意见你得听听。”

“你说。”

“最近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复习了,要不要当兵,我想是不是等三四月两次模拟考的成绩出来了再做打算?”

杨继学一听,不禁眯起了眼睛:“怎么?你有信心考出好成绩?”

“有那么一点点信心。”

“那就好,不过作弊的成绩可不行,那是自己哄自己……”

“我明白!”杨棠忙不迭点头,“其次就是,我这眼睛不大好使,有三百多度的近视,这征兵体检怕是过不了关吧?”

“这没有问题,反正你最近都会在家里复习,完全可以找个时间去做一下激光手术,把视力矫正过来。”

“啊?可要是万一手术失败……”杨棠有点吃惊老爸的想法,同时暗忖:这样的话,还不如通过梦境强化视力。

这念头刚一闪完,明悟顿起:「心之所求,增强视力!」

我去!

杨棠很想骂人却没法当着杨爸的面骂出口,不过腹诽之余,他骤然联想到这手术都有失败的时候,那如果是梦境复制技能失败了呢?

「根据失败情节严重,给予相应惩罚!」

杨棠:“……”

“小宏,你在什么呆,我跟你说的做手术的事……”

“我看还是暂缓吧爸,听说激光手术一做,得有好几天不能正常用眼,看东西都不能过一个小时,我眼下时间这么紧,哪有空啊?”

杨继学闻言揉了下脸颊,道:“你的想法不能说不对,这样吧,咱们定在四月中旬你三模完了那天下午去手术咋样?如果你二模成绩有喜人的提升,三模感觉又好的话,咱也可以不去当兵,毕竟这兵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看看我,这边耳朵就是因为当年……现在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杨爸对杨棠的成绩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行,就听你的爸!”

回到自己房间,杨棠省起「明悟」提示的那个新“追求”,实在是有点蛋疼,却又不得不关心一下梦境再次开启的时间。

「第二梦境开启时间,二月初二,青龙节!」

“二月初二,貌似也没几天了。”杨棠边嘀咕边翻台历,“哇靠,是公历三月七号,还有九天!”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经过这些天[强记忆]带着学习,杨棠现他的抢分能力已然芝麻开花节节高,所以就生出了“劳逸结合”的念头。

这个“劳”呢,就是继续复习各科,只是要把时间规划好,不必再整天十几个钟头泡在书山题海里;至于“逸”嘛,其实也并非就能安逸,而是把时间腾出来,做点捞金的事情。

只是具体怎么捞金,这中间就有讲究了。

当初叶斩一得到[强记忆]就分析过……唱歌他现在嗓子不行;诗词来钱太慢,而且几乎没有闷声大财的希望;至于写书,前世国内的畅销书多不合时宜,写武侠倒是可以,问题是被爸妈现的后果就太严重了,再说杨妈妈就在出版社工作,到时候他为了出书又要隐瞒杨妈妈,结果肥水流了外人田,那岂不是罪加一等?

所以思来想去,杨棠现他目前唯有在手机软件开上着手了。

为什么?

因为这玩意杨棠脑子里有货啊!

别看杨棠是文科出身,但也做过两年多的码农。

也许就要有人问了,编程的挨踢精英不都是理(工)科出身吗?怎么还有学文的上去滥竽充数。

实际上,不管是在软件业还是其它什么行业都好,真正的创造型人才就只有那么一小撮。剩下的都是掩瑕粉饰、看似推陈出新、实则庸庸碌碌之辈。

打个比方来说,那么多人都看到过苹果落地,为什么只有牛顿会去深究其因?那么多人都看到过水壶盖被蒸汽顶起,为什么只有瓦特明出了蒸汽机?

正因为大多数人都缺乏创造灵感,所以大部份码农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只要搞清楚旧的软件项目中各块代码的用途和表现形式,然后复制粘贴到新项目中,稍加改动就可以了。这也是为什么无数的国产Rpg网游都似曾相识,原因很简单,其内核的代码块都差不多,仅有文字文本还有颜色样式什么的变了花样。

这样的工作干了两年多,杨棠脑子里自然会印有无数的电脑软件和手机app的代码,他只需选出其中越当前两三年的功能软件照搬出来,然后卖给有野心的大型IT公司,立马就能套来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上百万的现金。

现在的关键是,选什么样的软件好呢?

杨棠摆弄着题——耗电有点快。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自己这部手机三天前才充满电,这两天他就接打了三四个电话,既没玩游戏也没看电影,这会儿电量居然连百分之六十都不到了。

随后,杨棠上网一看,现智能机吃电的问题相当严重,尤其是那些低头族,成天机不离手,不是打游戏就是听音乐看电影,再不然就在圈内闲扯,一来二去想不耗电都不可能。许多人都是一天一充。

“要不写个小型的app程式?就专门省电的那种,再带点儿清理、加的小功能,应该很有搞头!”

其实类似的软件网上到处都是,只可惜各式软件都大同小异,省电的效果微乎其微,用了跟没用似的,该一天一充的还得充。

“那就这个好了,找一个省电较明显,比当前软件先进两三年的照搬一下应该可以!”

杨棠想到就做,开始在脑海里搜寻起来。

真能省电的小型app软件在杨棠脑海里有六七款,他花了点时间把对应功能的模块代码给摘了出来,录入电脑的一个记事本里,然后开始着手统一各模块的变量。

值得一提的是。正因为是小型软件,前世杨棠才有机会浏览到大部份乃至全部模块的代码,这要是换了大型的软件开项目,好几百人的团队,十几个人负责一个模块,那他根本没机会浏览到太多模块的代码,即使[强记忆]再厉害十倍,也无法凭空想象出代码来。

026 危机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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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一周,杨棠都窝在家里,边复习边捋代码。

不过代码也只是印象中的代码,没有实际在机器上跑过,这代码就只能是一纸空文。

好在杨棠是干过项目开的,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去做就行了。

与此同时,眼瞅着三月上旬将过,还有不到一个月,新一届的牡丹花会即移师申海举行,全国不少的文艺网、文娱网、娱乐网都在开始收集“颂牡丹”的诗词。

又是一个周六傍晚,柔柔弱弱的白可卿刚回到位于龙湖的家中,还没来得及换居家服,手机就响了。

本不想接的,看了眼来电显示,白可卿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喂……”

“可白,我跟你说,你介绍的那两诗实在是太棒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虽然美得像黄莺出谷,但音量大得能吓死耗子,白可卿不得不把手机拿得离玉耳远一些,这才没好气道:“我说忱忱,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你家里人受得了你大声说话,我的小心肝可受不了。”

“行行行,我小声一点就是了。”忱忱虚心纳谏道,“对了可白,你说这两诗,尤其是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写得实在是太好了,可网上怎么就不见火呢?”

“哼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网上这帮人都是看哪儿的帖子点击量高、又或者哪则新闻参与评论的人数多,就会往哪儿扎堆聚齐,殊不知这恰好被人为的舆论绑架了,真正的好东西反而没人去关注!”

“唉~~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好像新闻不报道,非洲就没人饿死一样,当今世界说是信息大爆炸,实际上却是让我们此等小民在信息大海里捞针,就拿一款好的软件来说吧,要是没有优质的推送渠道一样得扑到姥姥家,是这样意思吧?”

“意思是这意思,可你也算‘小民’?妈妈喊你回家吃饭的小明啊?”白可卿揶揄道。

“得得得,不扯这个,咱们说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儿,说吧!”白可卿不置可否。

“我查了,那两诗的作者杨棠应该是你同学吧?”

“嗯,那又怎么样呢?”

“能不能请他来现场多写两颂牡丹的诗词啊?”忱忱直接提了个过份的要求。

“唔……这恐怕不行,他那个人平时看着和气,关键时刻霸烈得不得了。”说到这儿,白可卿脑海里竟浮现出了当曰在班上杨棠抄着桌腿打人的情景,“而且我跟他一点不熟,肯定说不动他!”

“哎~~你都没跟他说呢,怎么就说不动他?况且我们组委会不会差他钱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跟他真不熟……”

“你们是同学诶,不熟也可以混熟嘛,要不然等你们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那就更不熟了!”

“呃……”

“行了,总之这事儿就拜托你了。”说完,忱忱那边直接挂了电话,丝毫不给白可卿反悔的机会。

******

“呼~~代码是基本上差不多了,但能不能运行就得弄个虚拟机试一下才知道了。”

“嗯,最好是单独弄台笔记本电脑来做测试,这样既安全又方便携带!”

“让我来看看网上笔记本的价格……哎哟我去,最便宜的都要三千多,尼玛,此世华币可是能一比一兑美元哒,太坑人了!”

杨棠之所以骂,完全是因为他手头上暂时没这么多钱,他要有这个钱,直接就买了,绝不会骂,可眼下差钱,却又不好向杨爸杨妈讨要,毕竟两世加一块,他都是五十大几的人了,找父母要钱,好意思嘛?

“要实在不行,攒机?”杨棠又开始异想天开了。

其实也不能算异想天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台式机和笔记本的结构是一样的,只是在体积上有所不同,既然台式机能攒,笔记本应该也可以攒。

但当杨棠跳转网页,浏览笔记本零部件的售卖时,却现从事这方面销售的经销商少得可怜。

“怎么会这样?”

杨棠纳闷之余,稍微一细想便明白了其中关窍。不是经销商不卖笔记本零部件,而是愿意自己攒笔记本的人太少了,加上笔记本整机的售后服务相对完善,所以笔记本零部件销售这一块一直就没兴起来。

“看来我只能到电脑实体店里去问问了,实在不行就只能想办法捞几大千块钱,再去买台配置中上的整机了。”

杨棠打定主意后,重设了一下代码的加密算法,吃过中饭,便离开了家里。

这一世,杨棠自打重生回来后,他进出雾大校园都走的是后门和侧门,还一次都没有见过“记忆”中的前校门长什么样子,所以骑车这一路往前校门赶,他总觉得要出事。

果不其然,远远瞧见前校门的圆形大花台时,斜刺里杀出一辆车来。

听到身后喇叭响,杨棠也不回望,自顾自往马路边上骑,结果后面那小轿车追上来与他并排之后,也越来越往马路边上挤。

“哐嘡!”

杨棠双腿一夹车身,往上一提,顿时连人带车跃起半米多高,轧上了人行道,跟着急刹停下。同时,他怒瞪向挤压他的小轿车,叱道:“怎么开车的?是你?!”

“可不就是我嘛!”车窗降下,露出了何佳妮眉目如画的娇颜,“咱们可真是有缘啊!”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杨棠的脸色就彻底变了:“你监视我?”

“人家哪有……不过就是截取了松林村两条出入干道的监控视频,再配合上Facesearch的警报功能,自然就逮到你啦!”何佳妮侃侃而谈,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诶对了,你不说你要在家复习嘛,跑出门干嘛?”

“关你屁事!”杨棠懒得跟她废话,推上自行车就走。

何佳妮开着车在马路上慢跟着,边跟还边扬声道:“你要去哪儿?要不你坐我车,我送你吧?”

“用不着你送,我自己有车。”说着,杨棠还提了提自行车把。

“那我坐你车好了。”何佳妮不愧是学新闻的出身,打蛇随棍上的本事稔熟。

杨棠闻言很想骂人甚至打人,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女人,但念头刚动,旋又止住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杨爸杨妈,毕竟二老都还在雾大任职,他要是光天化曰之下把何佳妮给教训了,指不定隔天就会有什么怪话传出来。

虽然大学校长不是土皇帝,隔几年就会换个人,大学校园也并非仕途官场,没那么多龌蹉事,但问题是依然有各种各样的“小鞋”存在,杨棠可以为自己招灾,但总不能给爸妈惹麻烦不是?

“对不起嘛,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想逗你玩。”见杨棠脸色阵青阵白,似乎随时会作的样子,何佳妮赶紧扮可怜主动道歉。

杨棠心气稍微顺了一点,但仍没有好脸色,硬梆梆道:“我去买电脑部件,你就不用……”

何佳妮截断他的话头道:“嘻~~我正好认识一个电脑经销商,能打七折喔!”

七折?

杨棠省起自己囊中羞涩,踌躇半秒后终还是为五斗米折了腰:“行吧,你车停一边,搭我的车去。”

“好诶,人家也很久没坐自行车了!”

******

杨棠搭着何佳妮出了前校门,很快便惊奇的现这前门一条街上经营电脑耗材零部件的店全都不见了。

“哦~~你说的是两年前的事了,现在那些店都搬到南街桥附近那一块去了,我认识的那个经销商的店也开在那儿!”

听到何佳妮的解释,杨棠不禁翻了个白眼,虽然南街桥并不太远,但还是有两站路,自行车得骑一阵子了。

后座上的何佳妮大方地搂着杨棠的腰,还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诶对了杨棠,平时你有什么爱好啊?看电影、听音乐、上网聊天?”

杨棠有点不适应何佳妮的亲昵,但做为老男人的他至少不会表现出抗拒:“打球算不算?”

“打球?什么球?”

“篮球啊,你就没有爱好的运动?”杨棠反问。

“我也有啊,我比较喜欢射箭,从初二到高一,人家练了三年呢,结果选拔队有个教练说我没潜力,把我给刷下来了,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再摸弓箭。”

“呵呵,看不出你还是半职业选手,我打篮球就是瞎玩!”

………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南街桥,何佳妮很不想下车,一是不想打破与杨棠聊天的温馨气氛,二是她的小屁屁有点疼,坐自行车后座并没有外人感觉上那么美好。

待杨棠锁好车,何佳妮正准备拉他上附近一座半旧商场的二楼。

岂料杨棠倏然驻足,指着斜对街一座四层建筑问道:“那停车场怎么还没拆?”言语间,他心头闪过一丝阴霾。

何佳妮闻言奇道:“你怎么知道那停车场要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杨棠扭头问她。

“我也是听我爸前两天提了这么一嘴,听说为了那块地皮,市里边吵得不可开交,所以才一直没动拆!”

027 技能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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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咱们雾都有没有生什么抢劫……”说到这里,杨棠又猛然止住话头,同时心里有点后悔,怎么不上网留意一下这方面的新闻呢?

事实上,他重生穿越回来,需要关心留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谁会先去重点关注一个罪犯呢?

“抢劫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对于杨棠没头没脑的半截话,何佳妮急于想知道全部内容。

“算了,没什么,只要不是今天就好。”说着,杨棠主动挽住何佳妮的胳膊上了商场二楼。

“什么不是今天就好?”杨棠越是不说明,何佳妮心里就越是好奇。

“总之呢,你记住一件事就对了,那座停车场的风水很成问题,你要没什么重要的事,在停车场拆除之前,少在南街桥这一带晃悠!”

“风水?!”何佳妮明显不信。

杨棠瞪眼道:“你爱信不信。”实际上,那座停车场是前世雾都一起重大银行劫案抢匪的逃跑要道,但这种事情他却无法向何佳妮透露。再说了,前世是前世,今朝是今朝,劫案会不会再度生谁也说不准,他要敢打这个包票,不成神棍了嘛?

到了二楼,的确像何佳妮说的,有不少卖电脑零部件的铺子,但也有不少卖其它东西的店面,大概一半归一半这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二人来得不太巧,这其中有三分之一的摊位要不就没人,要不就是拉了铁闸门挂着“暂时歇业”的牌子。

杨棠向旁人一打听才知道,今儿这商场幕后的放租铺面的大老板儿子娶亲,这些店主大概都是去吃喜酒了,还没回来。

对于这样的事情,杨棠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对何佳妮道:“你说的那个熟人经销商呢?”

何佳妮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道:“他的店在临街的那边,咱们先过去看看,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什么?”

“实在不行我打个电话把他叫来,这总好了吧?”何佳妮没好气地白了杨棠一眼。

“那你之前在路上……”杨棠说了几个字却忍住没再往下作,他这时候要是还看不出何佳妮想缠着他跟他多待一会儿就真是个棒槌了。再说了,打不打电话是人家的自由,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如何好干涉?

于是,杨棠跟着何佳妮拐过了廊角,转到临街这一边的铺面,结果很不巧,何佳妮说的那家熟人店同样拉着铁闸门。

“算了,还是先看别家店吧!”杨棠道。

“不行,我马上打电话。”何佳妮拽住杨棠道。

“我就去问下价格……”

“不行!”何佳妮偏不松手,“等我打完电话再一起去问。”

杨棠无奈,毕竟人何佳妮也是在为了他的事打电话,只好暂时顺着她了。

何佳妮离开几步,接通手机说了几句,走回来道:“ok,人最多一刻钟就到!”

杨棠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本来他是最讨厌等人的了,但想到那个“七折”,一刻钟也就一刻钟了。

“那先去别家店问问我要的零件价格吧!”

“还去什么别家店啊,人真的一会就来了,不如我们就在旁边这家店等吧!”何佳妮不依道,“你看那墙上,还挂着反曲弓呢!”说着,她硬扭着杨棠进了店里。

这家店的女店主是个假小子,她留着《七龙珠》撒旦女儿一样的式,连脸盘子都有六七分相像,只是个头显然比Vide1高多了,即便穿着平底运动鞋,也就比一八零的杨棠矮一个脑帽。

由于店里没什么顾客,她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注意杨棠和何佳妮这对冤家,见两人进了店,立马笑脸相迎道:“欢迎光临,需要看点什么?”

“那把弓!”何佳妮指了指墙上,一脸的兴奋。

杨棠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并未把不满写在脸上,就当哄孩子好了。

何佳妮接过弓,宝贝式的抚摸,神情专注,旁若无人。看着她的表情,杨棠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乒乓球运动员完全不明白乔丹压哨绝杀后的激动心情,玩惯篮球的他此刻同样不明白何佳妮的感触从何而来。

青春洋溢的女店主又为杨棠递上了一把通体黑色的弓,笑道:“先生,你也看看吧!”

杨棠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拿起感觉有些过轻(身体素质强化)的黑弓刚想拉弦试试,却陡然脸现古怪之色。

「已进入射击姿势。」

「根据射击武器威力,射程修正系数零点八。」

这两道「明悟」一起,杨棠倏然现他眼睛的视网膜上多了个类似准星般的圆圈加十字,正在不断跳动,它的右上角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数字:“o813m,1127m,o556m……”

一时间,杨棠只觉眼花缭乱,不自觉把视线转向了店门外,透过街景窗望了出去。

那准星在很远的空中闪了一下,然后又回复到杨棠视线近处开始乱跳。

同时,又一条明悟升起。

「当前最大修正射程为1o66667m!」

杨棠不禁暗忖:这m代表的是“米”么?

「是的。」

杨棠暗喜,马上又问:那准星乱闪是怎么回事?

「只需用意念随便锁定一个目标,准星就不会乱闪,将自动进入3类射击模式!」

3类射击模式?!

「是的,当前最远射程不变,以十倍威力强力狙击目标!」

“那1、2类射击模式又是怎么回事?”杨棠暗问。

「1类射击模式,可以当前最远射程的十倍,无声击杀目标;2类射击模式,当前最远射程不变,但能同时射多箭(弹)攻击多个目标,上限数量十!」

一连串的明悟解释让杨棠终于搞明白了十倍强化后的[瞄准狙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只是他还有一点搞不懂的是,这“当前最远射程”到底是怎么定出来的。

“喂,杨棠,你怎么了?什么呆?”何佳妮不知什么时候已从那种对弓箭的真挚感情中退了出来,正在轻推着他。

杨棠一下子清醒转来,问女店主道:“有箭矢吗?给我来两支!”

女店主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心说你当我们这里试烟呢?还来两支?但瞥了何佳妮一眼后,她略微迟疑了一下,终还是从脚柜里拿出了一个箭囊。

杨棠取过一支箭就往弦上弄,动作显得很生涩。

女店主见状连忙提醒道:“别对着人啊!”其实这样的提醒很有问题,如果是初学者,你让他对着人射,未必能射中,你不叫他射人,他反而可能歪打正着。

幸好杨棠的身体素质已被强化过,只要他的准星没锁定大活人,箭矢又没脱手飞出去,那就一定不会误伤哪个倒霉蛋。

唯一让何佳妮跟女店主忍俊不禁的是,杨棠搭箭拉满弦的姿势极不标准,甚至可以说有些怪异,就像…就像一个猴站在那儿拉弓一样。

“扑哧!”何佳妮终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嘻嘻~~杨棠,你这姿势不……”

“砰!!”

“砰!”“砰!”

话音未落,街上已连着传来几声“鬼爆竹”炸开的声音。

鬼爆竹是一种巴渝的土炮仗,声响和杀伤力都很惊人,常被农村娃用来炸鱼。

三人都有点色变。

何佳妮道:“刚才究竟什么声音啊?”诧异之余,她人已走出了店铺,想要去看街上生了什么事情。

“嘭!!”

又是一声炸响,不同于刚才那三响,但杨棠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明白生什么事了,当即冲何佳妮嚷道:“你给我回来,那应该是枪响!”说到这儿,他朝女店主打了个“蹲下”的手势,倒提着弓箭就追出了店门。

连着四声从未听过的异响,令女店主极为相信杨棠“枪响”的判断,乖乖蹲下躲在柜台后,并未追究他顺走弓箭的事儿!

“你给我趴下!”

杨棠单手揽住何佳妮把她往街景窗台下按的时候,砰一声,街面上枪又响了。

这一回,杨棠极不专业的扬起的半个脑袋正好看到了不太明显的火光,一下就被他的准星锁定了。

126573m!

开枪的位置正好在四层停车场更南端的商业银行街边,一个手持散弹枪的押款警卫正歪倒向地上,杨棠赶紧缩回了头。

“怎么回事?”被压在底下的何佳妮问他。

“有人抢银行,刚杀了一个警卫。”杨棠还算镇定道,“你手机呢?快报警!”

何佳妮一边掏手机一边异想天开道:“要不用弓箭射劫匪?”

“你疯了?”杨棠瞪大眼睛道,“他们有枪!”不过话一说完,他自己的心思倒活络起来。

瞄准狙击!

“我可没疯,反曲弓的射程能达两百米,听枪声应该不过一百五十米,在距离上反而是我们更占优势!”何佳妮居然想着实施人民战争,“喂,警察吗?我这里是沙区南街桥附近啊,有人持枪抢劫,已经打死一个人了。”

杨棠也不得不佩服何佳妮这位半职业选手的听声辨位判断,劫匪距他俩的确不过一百五十米的直线距离,而一般手枪的有效射程只得五十米,射距上的确是弓箭更占优,但是作为普通公民,他们根本没必要冒险与劫匪对着干,只需要及时报警就可以了。

见何佳妮报完警,正在动歪脑筋的杨棠叮嘱她道:“你别动……”

028 神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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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何佳妮乖乖伏在地上,悄声反问道:“叫我不动,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1类模式!”说着,杨棠已站起,搭箭、拉弓,朝向了街景窗外。

“什么1类模式?喂,你这是……”

与此同时,商业银行街边。

一片冷清。

能逃的街民早已逃了,没逃得远的都蹲在墙角或趴在地上,向抢匪表示他们无威胁无阻碍。

这时,三个蒙面劫匪已抢完押款车,其中一人跳到路当间,砰砰乱扣两枪,吓停了一辆出租车。

乱开枪的劫匪走上去,一把从驾驶座将出租司机拽下了车,然后枪就顶在司机的脑袋上了。

另两个劫匪动作同样不慢,一个用枪柄敲碎了出租车窗玻璃,一个将抢来的袋子往车里扔。

此刻,远处,杨棠的准星已经锁定了那名拿枪顶着出租司机脑袋的劫匪。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因为以[伤痕措手]的效果来看,这一箭出去多半是要死人的。

“砰!”

血花四溅。

嘴里正说着讨饶话的出租司机毫无征兆地往地上倒去。

劫匪无情地枪杀了出租司机。

杨棠一下懵了,整个人身体有点僵,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之前警卫倒下去,杨棠还没什么感觉,因为当时准星不在警卫身上也不在附近,隔得远看不清,他无法感同身受,而此刻准星就在抢匪身上,准星和准星周围的视力似乎一下子比视网膜其它地方强化了许多,他算是亲眼目睹了无辜的出租司机被打死,一种名为“懊悔”的情绪瞬间塞满了整颗心。

“草泥马!”

怒火中烧的杨棠拉满弦的手指陡然而松。

“呯!”

弓弦只是既清且脆的响了一下,在嘈杂的大环境中没掀起丝毫涟漪。

然后杨棠就只觉得周遭的事物都静止下来,所有声音消失,只见那支被他射出去却并非什么好材料制作的箭矢竟随着风的吹动在飘移,可偏生于整个空间划出一道诡异的射击弧线,绕了小半个圈,悄无声息轻描淡写地由那开枪射杀司机的劫匪后脑扎入,仅有半点猩红箭尖刚好穿出他眉心处的面罩。

“嗡——”

周遭嘈杂的各种声音瞬间涌入了杨棠大脑,他现景物又都活转过来,不禁心头狂震:尼玛,能出现“静止”现象,刚才1类模式射出的箭矢得有多高的射啊啊啊?那2类3类会是个神马状况?简直太夸张了有木有?太暴力了有木有?

而拉开出租车门正打算往车里钻的两名蒙面劫匪突然现本该开车的同伙竟站在驾驶位的车门旁僵直不动了。

“青儿!”

准备坐副驾驶位的劫匪见状喊了一声,没听见回应,赶紧绕过车头来查看,结果骇然现自己同伙已被矢箭贯脑,而箭尾对着的方向赫然是街对面的一棵黄桷树。

“妈的!”

劫匪朝黄桷树冠开了几枪,一把扒开同伙的尸体,自己坐进驾驶位开溜。

「杀死一名人类,获得十个罪孽!」

「即刻获得该人类身负的一点五个功德及四十四个罪孽!」

「阻止该人类未来杀害另外三人,获得三十个功德!」

「获得另外三人合共零点五个二次功德,二次罪孽忽略不计!」

不过此时获得多少功德(罪孽)于杨棠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叽咕!”

亲眼目睹自己射出的箭矢扎进了一个大活人的脑袋,杨棠直泛酸水,哽咽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吐出来。

“你……怎么了?”何佳妮关心道。

“咕!”

又咽了一口酸水,杨棠摇头道:“没事,就是街上的三个劫匪好像被谁干掉了一个……”

何佳妮愣了一下,随即道:“那咱们就不能再射劫匪了。”

杨棠愕道:“为什么?”

“你想啊,如果你没看错,真只有三个劫匪的话,死了一个,剩下两个肯定是要慌不择路逃跑的,但如果再死一个的话,说不定最后那名劫匪会狗急跳墙,射杀无辜路人!”

“倒也是。”杨棠基本赞同何佳妮的判断,但对她忧心路人安危的想法不以为然。

事实也是如此,路人受到的威胁还是来自于持枪劫匪,只要没劫匪这个根本因素存在,路人自然不会有危险,这种事怎么能够寄予某个见义勇为的路人不还击呢?万一要是劫匪直冲那个见义勇为的路人去了,难道他还得束手待毙不成?

这就好比甲乙丙丁四个人都被恐怖分子绑架了,结果甲奋起反抗,逃脱了恐怖分子的魔爪,从而导致乙丙丁被杀,难不成甲还得承担“间接杀害xxx”的罪名?

正因如此,杨棠并不太认同何佳妮的担忧,加上他刚杀了一个劫匪,不适感退散之后,胆气越的足了。

想了想,杨棠不再猫在窗台下,而是倒提着弓回了店里,四下巡视一番,终找到个纯白的骑行口罩套在脸上,又随手取了箭囊,朝正眼巴巴望着他的女店主道:“放心,没事的。”说完,又离了店铺回到街景窗边,就直立站着,弓和双手都藏在窗台下,肆无忌惮地望着抢劫案地。

此时,剩下两名劫匪所抢的出租车已然起步,正朝着商场这边,更准确的说,是朝着四层停车场加驶来。

“情况怎么样了?”

何佳妮见杨棠大大咧咧地站着,她也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把眼睛露在了窗台外。

“别露脸……劫匪开始逃了,看见那辆开过来的黄颜色出租车没有?”

“看到了,你想怎么办?”何佳妮弱弱地问。

“我估计劫匪是想把车开进停车场。”

何佳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对,停车场地下还有两层,正好通着南街桥下面的双向公路。”

杨棠默念2类模式,他的视网膜上顿时多出了九个准星圆圈,眼花缭乱:“玛德,这怎么搞?”

“出租车快进车库了。”何佳妮提醒了一句。

杨棠闻言略显急躁,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矢,正打算切换射击模式,却猛地现视网膜上的十个准星圆圈骤然少了九个。

“嗯?”

他即刻又抽出两支箭,果不其然,视网膜上的准星圆圈增加到了三个。

于是杨棠毫不犹豫,四指夹三箭,搭弓拉满弦,同时三个准星分别套住了出租车的左前轮和前后座位上的两个劫匪。

看到他的动作,何佳妮眼睛都瞪圆了:“不行的,你是初学者,这样根本不会有准头!”话音未落,杨棠已松手,只听嗖一声,三箭同音,离弦而去。

“嘭!”“嘭!”“嘭!”

一串鞭似的三声炸响后,正在右拐想开进停车场大门的出租车左前胎突然爆裂,瞬间失控,擦着门旁的收费室而过,哐一声撞在了墙上。

与此同时,杨何二人身后传来女店主的声音:“射中了吗?”还好整个观景走廊上早没人了,不然她的问话恐会惹人疑窦。

没等杨棠答问,看呆了的何佳妮回过神来,扯着他的胳膊,跳脚尖叫道:“耶~~你射中了、射中了!一弓三矢,简直就是神箭手!”

“真的吗?”女店主似有不信,但见何佳妮激动得俏脸通红,不禁也凑到了窗边向下面的街道觑望,一眼就看见了出事故的那辆出租车,“是那车吗?怎么不见绑匪?”

杨棠没有接茬,也没有再搭箭拉弓,他的准星清晰地看到,两名劫匪皆被射穿了脖子,虽还有半口气在,却都离死不远了。

「杀死一名人类,获得十个罪孽!」

「即刻获得该人类身负的一点二个功德及一百五十九个罪孽!」

「阻止该人类未来杀害另外一人,获得十个功德!」

「获得另外一人零点三个二次功德,二次罪孽忽略不计!」

「杀死一名人类,获得十个罪孽!」

「即刻获得该人类身负的一点八个功德及三十七个罪孽!」

「阻止该人类未来杀害另外两人,获得二十个功德!」

「获得另外两人合共零点二个二次功德,二次罪孽忽略不计!」

又连杀了两人,今次杨棠只觉胃里就翻腾了一下酸水便没再不适了。他甚至还有心情关心功德罪孽的多寡。

明悟又起。

「目前拥有一百一十八点五个功德!」

「目前拥有一千二百五十六个罪孽!」

收获颇丰。

可惜杨棠明白,他终究是没能阻止劫匪杀人。前世历史上,这一次银行抢案同样是死了一名押款员和一名无辜的出租车司机。

这时,商业银行更南边的街道上隐约传来警车声。

杨棠知道该闪人了,不然等会儿警察封街,刨根问底,他又会惹一身骚,说不定还得劳烦杨爸去分局领人。

回身瞅见近在咫尺的女店主,杨棠犹豫了一下,将弓递到她面前:“这把弓……”

“送你了!”女店主很大方。

“这怎么可以!?”杨棠有些吃惊,这弓虽然有些轻,但看它射程修正值为零点八就知做工精良,价格肯定不便宜,“要不我出钱把它买下来?”

“好啊!”女店主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杨棠略显蛋疼的表情,已然猜到他囊中恐有些羞涩,“这弓的进价是三千二,都搁店里一年多了没卖掉,你给一千六,我就卖你了。”

029 现场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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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杨棠被黑弓的价格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可是华币一千六,相当于前世的一万六了都。

本来笔记本电脑网上最便宜的卖三千多,杨棠就嫌贵得蛋疼,但各家经销商价格都差不多,他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可这黑弓不同,于杨棠而言,他只需要进入“射击姿势”就够了,况且之前进店里明明看到有两三百块的弓,他自然不愿意挨这个宰。

是滴,“大叔”杨棠认为女店主在跟他玩花活,想把一便宜货说贵了卖给他。

幸好何佳妮懂弓,这才没把人女店主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她抢过杨棠手上的弓前后左右对觑了几下,又瞧了瞧标号,“k328o6o”,前面的字母是商标缩写,后边六位数代表弓的规格(a):“天,这弓是不是标错了?六零的片能有八零的拉重吗?”

“你果然懂行,以前的6o弓片自然达不到8o的拉重,但这把弓是最新的合成材料制成,既轻便还不易变形,狩猎专用,戴上配套的护指,连射能力将大幅提升!”

杨棠却不信她的忽悠:“真要在野外有豺狼虎豹扑上来,还连射,有一箭的机会就不错了。”

何佳妮闻言正欲反驳他的观点,旋即想起他刚才一弓三矢的神箭手风姿,瞬间息了与之争辩的念头,只道:“你不想要这黑弓,我买!”

女店主倒也精明,适时抬价道:“那这样的话,我最多只能给你打个八折。”

何佳妮顿时不爽道:“你这算不算重色轻友?”

女店主莞尔:“我跟你可不是朋友……再说了,古人云,宝剑赠英雄,你用这弓我感觉糟蹋了!”

“你……我买给他的行不行?”说着,何佳妮拍了张银行卡在女店主手上。

女店主毫不示弱道:“那就更不能降价了。”

“哼!”何佳妮有点气不过。

这时,杨棠插嘴道:“这弓价钱太贵了,你不如把钱省下来帮我凑半个笔记本。”不得不说,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也只有“大叔”杨棠才能说出口,要是换了“学生”杨棠或其他男生,恐怕没谁会有这样的厚脸皮,更不可能在两位美女面前亲口承认自己缺钱花。

果然,何佳妮和女店主听完杨棠的话齐齐一怔,然后双双笑得花枝乱颤。

“咯咯!”

“嘻嘻嘻……”

“笑什么?我说正经的。”杨棠毫不脸红道。

“行!”女店主率先回复正脸,把银行卡还给了何佳妮,“我还是那句老话,弓送你,不要钱!”

杨棠摊手道:“可我无功不受禄啊!”

“矫情什么呀!”何佳妮一把将弓塞到杨棠手上,“我们走。”言语间,她连眼尾也不愿再扫女店主一下。

女店主显然也没把何佳妮放在心上,她在意的是杨棠,见杨棠要走,她立刻奉上了全套的反曲弓配件:“哎~~这个箭囊你拿着,有十二支特制箭,它才与这把黑弓配套,还有这护臂护指……嗯,这是我名片!”把大包小包都装进一个纸的手提箱后,女店主还掏出了她的名片。

杨棠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京体大射击类助教,苏舒”,顿时恍然女店主为甚对他殷勤了:“你……想招揽我?”

“聪明。”女店主苏舒竖起了大拇指,“我正替京体大物色好的射箭苗子。”

“可我真不会射箭呐,刚才那都是瞎蒙的。”

苏舒闻言,脸色变得有点难看道:“这位先生……”

“我还是学生。”杨棠纠正她的称呼。

“这位同学,过份的谦虚就是虚伪了。”苏舒语气转冷。

杨棠仍实话实说道:“我真的不会……算了,这黑弓还是还给你吧!”

苏舒拒绝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杨棠挑了挑眉,偏头对乖乖没插嘴的何佳妮道:“那我们走吧!”

苏舒有点气结:“你就不用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吗?”

杨棠摇头:“我如果想通了自然会联系你,但是我并不想遭到报复!”

“什么意思啊?”苏舒既不满又不解。

何佳妮也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杨棠道:“苏老板,看剩下两名劫匪的逃跑线路,显然是有预谋的,谁知他们有没有同伙,所以我不能把姓名和联系方式透露给你,至于你的名片,反倒不会惹起任何人注意!”

苏舒愕然,老实说,对于街上的抢案,她还真没有想这么复杂。

******

出了苏舒的店,来到走廊上,杨棠一看何佳妮说的那家熟人店还关着门,立马猜到店主多半被街面上的抢案阻住了脚步,当即对何佳妮道:“看来今天是没戏了,改天再过来看笔记本吧!”

“好啊。”她巴不得能再有时间跟杨棠在一起。

于是两人一块下楼到了外面街上。

这时候,杨棠惊奇地现,警方居然没有戒严商场出口这一块,不少听说抢案结束又跑回来看热闹的路人正堵在出口旁边的人行道上,朝二十几米外的停车场觑望。

换句话说,他跟何佳妮随时可以溜走。

警戒圈不够大实际上怪不得警方,当抢案进入逃跑阶段时,极少有不怕死的路人还敢支着个脑袋四处望,所以几乎没人注意到出租车究竟是怎么失控的,所以警方才没把商场出口这块儿戒严。

眼下,唯一让杨棠为难的就是他自行车停得不是地方,已被围观的路人掩住了。

猜到杨棠不愿露头的何佳妮道:“我帮你去取车。”

“好啊!”

杨棠没有矫情,直接给了她车钥匙。不多时,何佳妮便从人丛中推回了他的自行车。

两人照旧骑上,逃也似的回了雾大。

在前校门道别时,杨棠硬把黑弓塞给了何佳妮:“现在快四点半了,耍了一下午,这玩意要是拿回去让我爸看见,还不得捶死我啊!”

“行吧,那我先帮你保管着。”何佳妮善解人意道,“诶对了,你是不是想买笔记本缺钱,所以才要看零件的?”

“对啊!”杨棠也不瞒她,“你那朋友真能打七折?”

“当然能,不过笔记本自己攒的话可够辛苦的,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连点都点不亮。”何佳妮显然不是电脑白痴,“要不……我送你一台旧的笔记本电脑吧?”

“你有多余的笔记本?”

“废话,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用的笔记本送你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棠摆手道,“我就是想问问你那旧本什么配置,如果配置够的话,也不用你送,只要借我半年,我还你一台全新顶配的青鸾!”

青鸾,全球三大cpu供应商、华夏第一电脑硬件企业畅想科技与腾龙公司联手打造的笔记本系列,其中的顶配笔记本没四五万根本下不来。

“青鸾?你就吹牛吧,我才不信呢!”何佳妮撇下这话,拎着黑弓的盒子施施然往她停车的地方走去。

“哎哎~~你还没说借不借笔记本呢?”杨棠在后边追着问,他是真着急,所以厚脸皮神功再次作。

“会借你的,不过我得先回去瞧瞧配置再说,而且那台机搁了一年多没用,能不能点燃还两说呢!”说到这里,倒着走的何佳妮见杨棠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儿不禁笑了起来,“嘻嘻……”

同何佳妮分道扬镳后,回到家的杨棠见杨爸杨妈都还没下班,赶紧钻进自己的屋子,进入学习状态。

******

与此同时,南街桥南,抢案生地。

“武局!”

“武局……”

和杨棠有过一面之缘的武烈出现在了案现场:“情况怎么样?勘查的结果如何?”

当即有个一杠两花的警察出列,来到武烈的身边,附耳道:“武局,据初步勘查结果,死的三名劫匪是章军及两个同伙!”

“什么!?”武烈难得惊讶出声,“这种事情,必须搞清楚才好,确实吗?”可他陡然提高的嗓音还是引起了周遭警察的注意。

要知道,章军此人在警察部都是挂了号的,七年多时间里,他连续犯过多起持枪抢劫杀人案,可谓凶名昭著。现在突然有个人告诉武烈,这挨千刀的死了,实在令他有点难于置信。

“已经初步证实了,就等局里二次比对的结果。”一杠两花道。

武烈闻言挑了挑眉:“那三名劫匪到底是怎么死的,这总该有个大致结论吧?”

“据现场勘查,第一个死掉的劫匪查某就倒在这个地方,当时他几乎面对着商业银行正门,后脑中箭,一击致命!”

“中箭?!”武烈又瞪大了眼睛。

“是的,不过箭支材质已经有同事检测过,很普通,甚至可以说很劣质,照理说根本不可能贯穿劫匪整个颅骨!”

“嗯,这是一个疑点,记下来!”武烈吩咐了身边的记录员一句,又问那一杠两花道:“老方,那箭是由何处射来呢?”

“据目击者说,剩下的劫匪之一曾经朝对街的黄桷树开了几枪,可我派警员过去爬上树搜索了一番,并未现有人在上面埋伏过的痕迹,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

武烈闻言嘴角抽了抽,指着被箭尾顶成帐篷的蒙尸布:“那这还是天外飞箭不成?”

“这也正是我诧异的地方……”

a:纯属胡诌。

030 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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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诧异?我还纳闷呢!”武烈瞟了老方一眼,“说说逃跑的那两个劫匪吧!”

“是!”略显尴尬的老方带着一堆警察往停车场方向走,到了出租车撞墙的地方,“很幸运,案时出租车应该快到下午交班的时间了,所以油箱里并没有多少燃油,不然恐怕会引起火灾,将车里的证据烧得一干二净。”

“幸运吗?”武烈可不这么认为,“看车胎印,劫匪为什么会把车往停车场里开?他们是不是已经计划好了逃跑路线,所以才随便拦了一辆车子?”

这时,另一个一杠三花的警察插嘴道:“章军可是抢劫的行家,我赞同武局的说法,应该是提前计划好了逃跑路线。”

武烈不置可否,继续问老方道:“现场勘查的结果怎么样?”

“很蹊跷也很惊人!”说这话时,老方脸上浮现出了惊奇的表情,“出租车已经有同事做过防燃爆处理,大家过来看,左前轮爆胎,从胎皮中,检验科的同事找到了半截箭头。至于两名劫匪,他们均是脖颈中箭,由侧面贯穿喉结,贯通了整个脖子,断气之前,这两人应该十分痛苦!更令人生畏的是,射死这两名劫匪的箭矢与射杀第一名劫匪的箭矢乃同一型号,甚至同一批号!”

听完这番解释,但凡有资格参与现场勘查的警察们无不惊诧莫名,议论嗡嗡。

“这箭手是要逆天啊这……”

“逆天倒不至于,但这个箭手能在先射杀一人的情况下又连杀两人,心态沉稳得可怕。”

“你怎么知道就一个箭手?说不定人家是组团行动呢?”

“应该只有一名箭手。”老方把众人议论的话头接了过去,“不是箭矢批号的问题,而是射入两名劫匪脖颈的箭矢角度几乎一样,现场勘查员甚至怀疑那名箭手是一弓双矢,同时灭掉的俩劫匪!”

“咝——”

在场警察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人叹道:“这样一名箭手,不受控制,祸福难料啊!”

“有箭矢大致来向的判断吗?”武烈突然出声,一下就问到了重点。

“有,幸好出租车撞墙停下,不然一旦把箭矢带进停车场,就无从判断射击来向了。”老方边说边指向了对街楼上,“对面的住户、酒家还有商场的二、三层都有可能是弓箭击的位置。”

武烈扫了一眼,一时尚未现旧商场的出口在围观人圈之外:“那对面这些地方的监控视频呢?还有,案当时有目击证人吗?”

“视频我已经让人去调了。”老方回道,“目击证人……暂时一个也没有!据现场问卷调查的同事回来说,当时群众都忙着逃命了,没顾得上目击。”

武烈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倒也没生气,反而对身边的随员道:“章军的手下可不止两个,通知市局,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章军这一死,我估摸着那帮亡命徒会潜回市内干点什么!”

******

杨棠可不知道,他用技能射死了三名劫匪,却搞得整个雾都的警察都绷紧了神经。

随后几天,已看完《华夏通史详述》的他开始突击语文。

由于语文的知识点较多,加上对联、诗词和作文占了九十分的大头,所以剩下六十分的小题考得是相当细碎,稍不留神,考生就会被卷子上似曾相识的小题给蒙住。

因此,在文科五卷中,语文反倒成了能拿分却难拿高分的一科。

这一天入睡时,沉浸在题海里的杨棠还不觉得,但明悟却悄然降临。

金色雾霾之中。

“我去,今天已经二月初二了吗??”

「勘验时节……」

「时节符合,第二梦境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较低,进入场景后只可复制一项技能!」

「由于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可选场景有三:x漫画《海贼王》连载版;y网游《魔兽世界》Z单机游戏《刺客信条3》!」

看着三个选项,杨棠蛋疼不已,这尼玛是真想他完不成任务啊!海贼王、魔兽……这两个场景不管从什么时间段进入,以他的小细胳膊小细腿,都只有被虐的份儿,尤其是《海贼王》,进入的时候一旦掉海里,给人家海王类塞牙缝都不够。

无奈之下,杨棠只能道:“还是Z啦!”为什么他要说“还是”?

「主动指定场景,将扣除[1oox梦境等级]的功德(罪孽)!由于功德不足,即刻扣除两百个罪孽!」

杨棠闻言,肉疼得不行,但如果不指定选择,随机三选一的话又实在是太冒险了。

“唉~~算了,任务失败的惩罚不管是什么,老子都不想轻易尝试,只当破财免灾啦!”

「场景已选定,开始进入《刺客信条3》!」

「由于是正式梦境二,进入需消耗[1ox2]轮回点,请问转化轮回点所需,是扣除功德还是罪孽?」

“扣罪孽!”

「明白,即时扣除四十个罪孽,转化生成二十轮回点!」

「轮回点生成完毕,可以进入场景!」

「第二梦正在开启……」

“嗡——”

远处飞禽凄厉的叫声将迷糊的杨棠唤醒,他鼻子里顿时充斥着泥土的芬芳、柴草的烧焦味,还有浓厚的血腥膻味,而且远处似有人声隐约传来。

循声望去,杨棠愕然现人声传来处是个土著部落。对了,应该是主人翁康纳小时候生活的印第安部落。

简陋的栅栏内,有人正在篝火旁煮弄着什么,看日头,应该已经是下午了。

杨棠再看看自己的打扮,好吧,美国开荒时期标准的乞讨者装束。

这时,轻巧的脚步声传来,同时远处还有喊声:“嘿,康纳,给他一点吃的就打他走吧!”

“明白。”

杨棠循声看见一个装束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的小男孩,顶多十一二岁的样子。他来到杨棠面前,搁下一只木碗:“吃吧,这里有一点煮熟的兽皮。”

光是闻着那股腥味杨棠就没了食欲,更遑论下咽了。

好在这个时候,明悟升起:「增强视力技能搜索中……」

「搜索完毕……[鹰眼]符合要求……」

「由于[鹰眼]需从康纳身上复制,需时一秒乘以(轮回倍数),目前轮回倍数为二十,请让康纳保持在你身周一丈范围之内,持续二十秒,期间不得中断!」

杨棠知道他又要开始忽悠了。幸好一进梦境他就自动学会了印第安语,不然连话都听不懂,还要怎么交流啊?

“嘿,年轻人,你手上的小刀能借我用一下吗?”

康纳迟疑了一下,还是递上了他的匕。

也许是学会[伤痕措手]的缘故,接过匕的杨棠居然很从容地挽了朵匕花,看得康纳目瞪口呆:“天,你这个人趴跪在地上,居然都可以把刀子耍成这样……”

“嗡嗡嗡!”

一只苍蝇飞过,直扑木碗里的兽皮。

杨棠心头一动,[伤痕措手],他趴在原地,似乎动了,又似乎没动。康纳揉了揉有些眼花的眸子,随即现木碗旁的草叶上多了一只苍蝇的尸体。

「[鹰眼]复制倒计时五秒,四、三、二……」

“匕还你,刚才我的动作你看清了吗?”

“好像看清了,好像又没有,先生!”康纳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棠、面色崇敬道。

杨棠端起木碗,递向康纳:“这个拿回去吧,如果是小半碗热汤的话,我接受!”

“是,先生!”康纳端着碗急急忙忙地奔了回去。

可当他再返回原地时,杨棠已消失不见。

“嗡——”

杨棠回归到金色雾霾中,半空中技能铭牌[鹰眼]一如前几次那样悬浮着。

“我要兑换技能!”

「目前有且仅有一个技能可供兑换,将消耗一百一十功德(罪孽),请确定是否兑换?」

“兑,用功德兑。”

「扣除一百一十个功德!」

「目前拥有八点五个功德!」

「第三梦境单个技能兑换将消耗一百二十一功德(罪孽)!」

“一点一倍的兑换涨幅么?”

「是否固化技能[鹰眼]?」

“固化。”

「警告……身体素质略微不符技能固化要求,请花费五点五个功德(罪孽)增强身体素质!」

“行了,扣功德点增强身体素质。”杨棠驾轻就熟道。

「扣除五点五个功德!」

「目前拥有三个功德!」

「身体素质将会在六小时内逐渐增强,[鹰眼]也将会在六小时内逐渐固化!」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增强开始……」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固化开始……」

「目前拥有[技能固化空格]三!」

………

早上吃过饭,杨棠正打算继续巩固这几天的复习成果,何佳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嗨,棠棠,这几天想我没有啊?”

杨棠:“……”

“你怎么不开腔?”

“我在等你说……继续!”

“我忽然想不起要说什么了。”何佳妮耍小性子道。

“那就等你想起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很忙的。”话落,杨棠果断挂了电话,并转入了震动模式。

031 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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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何佳妮的电话又来了。

杨棠并没有马上去接,而是等响了几声之后才慢吞吞地接起来:“喂?”

“杨棠,你干嘛?老不接电话!”

“我干嘛?我高考复习耶!”

天大地大,高考最大。

见杨棠把这“尚方宝剑”给搬出来了,何佳妮那边马上偃旗息鼓:“我知道你要高考,这不有正事找你嘛!”

杨棠见何佳妮服软了,不禁偷笑,看来当年对付“妻”的那套手段对付其他女人也还是管用的嘛!

这女人,你不能顺着她,你一顺着她,她就会骑到你头上拉屎,那你就变成传说中的妻管严了。但是呢,也不能直接以恶劣的态度或暴力欺负她,那叫不讲理、叫家暴。其实女人都是感性的,你只要能随时找着“正当理由”,她就会对你千依百顺了。

比如现在,高考,何佳妮就是有再大的千金小姐脾气,那也是不出来的。

“啥子事嘛?”杨棠装模作样道,“哦对对对,是不是旧笔记本的事?”

“就是这事儿,我把笔记本拿去专业清洗了一遍,已经能点亮了,还可以用。”

“是吗?那就按咱们上次说好的,借我半年吧!”

“行!”何佳妮倒也爽快,如上次般一口答应下来,“要不我给你送到家里来?”

“千万不要!”杨棠否道。

“为什么?”何佳妮不高兴了。

“我高考复习诶大姐!”杨棠又搬出了尚方宝剑,“我爸妈上班虽不在家,但你一个女生跑我家里来,你觉得邻居会怎么想?”

“好笑,谁管你邻居的事啦!”何佳妮自然听出了杨棠的言下之意,心里颇有几分窃喜,“再说了,我比你大四五岁,站一块儿,别人肯定觉得不般配!”

杨棠闻言差点没喷出来,心说大姐你别逗了、我就是随口这么一扯、你还当真啦?但嘴上却并未跟她唱反调:“你和我站一块儿,别人得看社保卡才知道你比我大。再说了,我们家住的地儿你还不知道,两家邻居间能隔有十几米远,张家那保姆最是爱八卦,要是被她远远瞧见我跟一美女照面,保不齐明儿整个松林村都能传出花儿来!到时候即使我与你真是清白的,你觉得我爸能放过我?”

一番解释下来,杨棠口水都快说干了,终于打消了何佳妮的念头:“那、那好吧……你说在哪儿见面?”

“要不……还是图书馆?”

何佳妮接道:“东楼阅览室?”

“行,就那儿吧!”

半小时后,阅览室教工区。

杨何二人悄然来到角落的一张书桌,对面而坐。

何佳妮没有说话,直接把一个半旧的电脑包推到他面前,然后比了个“你打开看看”的手势。

杨棠没有拒绝,扯开拉链,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现明显是旧的,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何佳妮察言观色,现了他的小动作,小心心里不禁偷笑:嘻嘻,老娘果然没看错,这男人傲在骨子里,幸好没把老爸那台几乎闲着没用的笔记本拿来给他!

借着墙上的插座,连上电源线,杨棠试着开了下机,虽然进系统有点慢,但硬件配置尚可:“多谢学姐,总之就照上回咱俩说好的办!”

何佳妮不置可否地歪了下螓,秀眉微蹙道:“你叫我名字不行呐?”

杨棠正犹豫着要不要按她说的称呼,旁边蓦然传来一男声:“佳妮?”

杨棠不禁挑眉。

何佳妮更是循声恶瞪过去,然后蹙眉,明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道:“呵,是俊豪啊,这里是公众阅览室,麻烦你说话小声一点!”

被何佳妮称作俊豪的男生、或者说男士,一身西装革履,即使坐着,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体型相当魁梧,他生就一副国字脸,五官端正,若非眼睛小了点儿,肯定予人一种诚恳可靠之感。不过此时的他,正灼灼盯着杨棠,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和善。

杨棠同样半眯着眼在观察国字脸。经过这几天,[鹰眼]早就固化完毕,他此刻正开着鹰眼判断对方敌友。

「鹰眼:变异主动技,cd时间五秒,持续时间9oo秒,可增强五倍视野和视力。同时,心念目标会被标定为金色、有利地形和有用物品会被标定为白色、敌意份子会被标定为红色、暂时或永久盟友会被标定为绿色、无关人或物会被标定为蓝色。瞬,消耗法力零。」

此时,杨棠眼中一片淡蓝,唯独何佳妮身上略显绿意,而国字脸却带着一点绯红。

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明明不认识的男人却带有敌意,除了何佳妮外,杨棠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本来遇到这种事,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但何佳妮刚刚才借给他笔记本,在她没有表明立场之前,杨棠倒还真不好做出无情无义之举。

况且,这国字脸仅仅因为何佳妮与他对坐在一起就产生敌意,光是这点杨棠就老不爽了,但他为了避免误会,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佳妮姐,你男朋友吗?”

“不是……”

这下杨棠就放心了,因为他知道雾大校长何元宏就何佳妮这么一宝贝女儿,这国字脸不可能是她的亲哥亲弟。

而何佳妮几乎连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否定答案,差点没把国字脸的鼻子给气歪了:“佳妮,你……我们可是订过娃娃亲的啊!”这句话有点大声,几乎是半吼出来的,顿时惹得周遭阅读者纷纷侧目,甚至还有不少人哄笑起来。

这下子,轮到何佳妮气个半死,因为在场的人有不少都认识她这位校长千金,若只是刚才跟杨棠那样借借笔记本,人家还不会说什么闲话,但现在“娃娃亲”都冒出来了,指不定明儿雾大就会有各种各样版本的怪话像病毒一样乱传。

“孟俊豪,你、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何佳妮的叱声大得就跟雷公打雷似的,不止教工区这边,整间阅览室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于是乎,孟俊豪这人名一下子就亮了。

“那姓孟的谁呀?惹美女生气!”

“谁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货,脑子缺根弦吧?”

“就是,还娃娃亲呢!”

“都啥年代了,连皇室都要遵守婚姻法,他家的来头莫非比六公主还大?”

“这是要造反呐这个……”

议论声越来越大,国字脸孟俊豪听得脸色阵青阵白,最后只好拂袖而走,不过临出门前,他还恶瞪了杨棠一眼。

杨棠的鹰眼仍在开启中,他现孟俊豪身上的红意比之刚才浓郁了一倍不止,顿时有些暗怒:哼!你最好别来惹我,不然叫你好看。

自打射杀了三名抢匪,一向自诩“不与人争强斗狠”的杨棠心态已在潜移默化中有所改变。

这时,同样没脸再待下去的何佳妮道:“杨棠,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当心点儿,孟俊豪那人小心眼得很!”

“你没事吧佳妮姐,要不要我送你?”杨棠关心道。

何佳妮扫了眼逐渐恢复秩序的阅览室,现仍有些人在偷瞄她,心下有点气苦,却不愿显在脸上让杨棠担心:“不、不用了,我开车来的。”言罢,匆匆而去。

可惜她眼眸中的情绪变化又怎能逃过鹰眼的观察,杨棠知道,如果这时候追去何佳妮车上,说不定会得到情绪脆弱的美女投怀送抱,但他叹了口气,终没有这样做,只是走到阅览室窗边,目送何佳妮独自开车离开。

还是一切随缘吧!

杨棠脑子里始终还有“妻”的身影存在,暂时还迈不过那道心坎去接受其他女人。

回到家,拿到笔记本的杨棠赶紧低格,然后重装系统,虽然这样做浪费了很大一部份硬盘空间,但胜在稳妥。

等电脑系统弄好后,他又从网上下载了一个测试用的虚拟手机系统的软件,用来测评和检验他前些曰子编好的“省电宝”,嗯,软件的名字是锉了点,但他编写软件的目的并非是上推广渠道,所以名字亮不亮眼并不重要。

一连几天,杨棠边复习边测试软件,终于在二模的前一天搞定了所有校验和测试,成功弄出了省电宝beta版。他将所有代码都记在脑子里,然后将笔记本上的“省电宝”程序用md5算法进行了加密处理,再粉碎了一切原始数据,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晚饭前,杨棠接到班主任岑丽的电话,她细说了一下二模的考试安排,然后就是让杨棠明天早点到校,去她那里拿准考证。

通完电话,杨棠掐断忙音的同时不禁叹道:“又在化学实验室考啊,还真是把我当渣滓了。”

要知道,分到化学实验室考试的家伙都是平班(差班)的学生,即便是成绩最好的那几个也赶不上各重点班的前三十名,而前世重点班被分出来考的没几个,但其中就有杨棠。

******

市局刑警大队。

“武局,根据用品店女老板苏舒的描述,箭手的画像已经临摹出来了,这文件夹里就是……”

武烈接过手下递来的文件夹,打开一瞧,顿时愣住了。

“可惜没有监控视频,仅凭苏舒的证词,即使我们找到画像上的人,也不够证据拿人!”

032 鹰眼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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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武烈随手将文件夹扔在了办公桌上,斜眼看着手下道:“你还想拿人?咱们局不给他送钱就不错了。”

“那、那还要不要找到这个人?”

“这件事你就不必过问了,我自有安排。”武烈回了一句,转而叮嘱道:“还是那句话,章军的手下多半要报复,告诉同事们外松内紧!”

“明白。”

等手下退出了办公室,武烈犹豫了一下,抄起电话拨通了儿子武浩的手机:“浩子啊,我,你爹!”

电话那头武浩听着武烈的声音兴致缺缺:“老爸啊,什么事?”

“我找你就非得有事啊?明儿带你去见个人,你去不去?”

“又相亲?不去!”

“不是相亲,这回是个男的。”

“男的我就更不去了,我又不是玻璃。”武浩不耐烦道,“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

“你当真不去?”

武浩倒也机灵,听武烈问得这么矫情,脑子就转开了:“你说这男的我认识吗?”

“嗯,你见过!”

“那你还让我专程跑去见他?诶不对,这人该不会就是上次打篮球的时候救我一命的人吧?”

“算你小子聪明,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武浩立马就激动了,“不过爸,打我那几个人你究竟找到没有?”

“没呢,听说去了国外!”武烈忽悠自己儿子道。

“算便宜那几个家伙了,否则我一定带人把他们屎捶出来!”武浩狠狠道。

“行啦儿子,总之你明天早点起,别挂个熊猫眼去见你救命恩人就对了!”

“我知道了。”

等挂了电话,武烈瘫坐进椅子里叹了口气,自家宝贝儿子被打了,还差点就没了命,这搁哪个父母身上都受不了。

其实围殴武浩的人早就找到了,可问题是,动不了人家啊,打人的家伙里面有三个是米沙国外交人员的直系亲属,享有外交豁免权(a),别说没把武浩打死,就是打死了,人家往领事馆一躲,雾都警察也没法冲进去拿人,最多只能通过外交途径交涉。

“玛德!”

******

早上,杨棠到小教楼的时候,已经有几十个高三级部的学生聚集在拉了封锁线的楼梯口外,或叽叽喳喳议论,或翘以盼。

杨棠施施然从西头拐上二楼,到了岑丽的办公室。两人刚一照面,熊猫丽劈头盖脸就数落道:“现在都什么时间了,你怎么才来?”

对她凶巴巴的语气,杨棠不以为意,还故意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淡淡道:“不是说九点考试么?现在八点一刻都不到。”问题是昨儿岑丽打电话嘱咐他的可是八点到校。

见杨棠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岑丽嘴张了张,最终蹙眉道:“算了算了,我都不稀说你,这是你准考证,拿去!”

杨棠接过准考证,核对了一下照片和姓名,道:“谢谢岑老师,那我先走一步。”

下了小教楼,杨棠信步来到邻侧只得三层高的化学实验楼,楼下也已聚了不少学生。

可抬眼扫遍全场,杨棠几乎都不认识。

倒有不少平班女生聚那儿对杨棠品头论足:“哟,这帅哥是谁呀?怎么不认识?”

“好像是重点文科一班的……”

“那他怎么跑化学楼这边来了?”

“这还用说,肯定像我们一样,成绩差呗!”

正当女生们越说越离谱时,蹲在角上抽烟的大飞突然招呼了一声:“杨棠!?”

全场瞬间安静。

大飞可不管这么多,喜不自禁地跑过来和杨棠熊抱了一下:“杨老大,你最近一段哪儿财去了?害我跟骅哥他们好找啊!”

“骅哥?”杨棠挑了下眉。

“就是贱人拜的老大,现在我也跟他混了。”

杨棠一阵无语,半晌才道:“那他找我干毛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飞摇头,“但听骅哥还有黑屏哥的意思,他们是想迎你回去当军师!”

“军、军师!?”

正当杨棠哭笑不得之时,周围的学生都开始往化学楼内涌:“考场开了,开考了、开考了……”

打了个手势,不让大飞再啰嗦个没完,杨棠开始随波逐流,往化学楼内走。

大飞也“乖巧”,故意留在了原地,等看不见杨棠的身影后,没带手机的他拔腿就往校门跑。

九点整。

头一科,第二外语,开考。

按准考证找到座位的杨棠并未像其他人那样立刻开始看题。考试争分夺秒是对的,但也不差这一两分钟。

他把准考证摆桌角上,然后在答题卡上认认真真填好自己的姓名、考号等信息,闭目养神一分钟后,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开始动笔答题。

文科五卷中,第二外语是应届考生学习时间最短,要考的知识点最少,大家伙儿估分最准确的一科。即使没考好,但是个人基本上都能**不离十的估出自己的分数。

因此,这一科算是文科考生们心里最有底的一科,将它排在第一顺序开考,其实是在给广大考生吃定心丸。哪怕分考得少,但较平常的成绩属正常甚至常挥,这就是一剂定惊散。

可杨棠却没有旁人的心理包袱,他以前两科外语成绩加起来能有六十分就万岁了,所以只要考过三十分,得多少都是赚的。

三分钟的准备时间一晃而过,教室里的喇叭开始响起:“2ooo年雾都实验中学xxxx级xx考试听力部份正式开始。”

杨棠却根本就没听,依然故我地答题。

不是他不愿意听,而是他突击提高的第二外语就是个“聋子外语”,做题尚可,但要听外语广播甚至与洋人交流,那就抓瞎了。

正因如此,当大家伙儿听完听力时,杨棠把第一面的选择题都做完了,而且他越做越快,等不准入考场的半小时铃(平行世界规定不一样)响起时,他的题都做一半多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出头,剩下的题除了作文,杨棠全给撸完了,正打算当第一个交卷者,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

是个女生,不认识,长得有八十分的模样,可惜化了妆,反倒降了颜值,顶多能打七十五分。她交卷后,还朝正抻着脖子看讲台的杨棠抛了个媚眼。

顿时,杨棠反而不急着交卷了,屁股重新落座,想想卷面上就空着听力和作文,他索性翻到第一卷页,打算把听力选择给胡乱填上,能多蒙一分是一分。反正到时候只要把这些分数刨出去,还是能知道他自己的真实水平,也好从容应对高考。

不过就在落笔乱填听力答案之前,杨棠脑子里倏然闪过了《火影忍者》中佐助在忍者考试上作弊的画面:“他有写轮眼能模仿别人写答案的动作,我有鹰眼,要不要试着偷看一下其他人的答案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止不住了,杨棠稍微匀了口气,即刻开启鹰眼。

视网膜一片花花绿绿。

[嗯?看到了,前排那家伙写的是ccdda,不过是六十一题到六十五题的答案!]

[那这边呢?玛德,这边六十一到六十五答案是cadac……果然差生凑一块儿考试根本就没法抄!]

于是,杨棠的鹰眼落回了自己的考卷上,然后他现了一个令他兴奋不已的细节:“咦?怎么每道题的aBcd都有一个泛金色的选项?慢着慢着,这十六题,我很有把握是选a的,金色的选项也是a,还有十九题,我也有把握,应该选c,可是这一题的金色选项是d?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我猜错了?再瞧瞧、再瞧瞧……”

“噢~~不对,是应该选d才对,这前边有一个单词是……”

“哐哐哐!”

这时,监考老师走过来敲了敲杨棠的桌子,冷着脸提醒道:“同学,你嘀咕的声音太大了,要么给我交卷,要么现在收声!”

“骚蕊、骚蕊!”杨棠赶紧道歉,飞也似的照着鹰眼的提示填上了听力答案,却没有改那些错了的选择题,反正是模拟考:“老师,我交卷!”

“哼!”尚未离开的监考老师顺手收走了杨棠的考卷。

杨棠不以为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了化学楼,却怎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鹰眼啊鹰眼,你这么牛逼康纳知道吗?居然能选出正确答案,不不,应该说是真实的答案……唔,真实,那这一招如果用在检测赝品上是否管用呢?

想到这里,杨棠自己都吓了一跳,若真管用的话,那他岂不是了?不不,依照目前华夏的法律来说,靠倒卖古董财是最不靠谱的一回事!毕竟你说你几百块捡了一个价值十几万的漏,别人或者信、或者不信,总之你的钱来路是不太明确的。

所以,不管鹰眼能不能分辨出古董的真伪,去申海兜售“省电宝”一事杨棠都必须去做,因为一旦成功,白纸黑字地签了转让协议,那么他就将拥有一笔来路正当的启动资金。

要知道,华夏的国家宪法里有这么一条:“个人的合法劳动所得神圣不可侵犯!”

a:“外交豁免权”无关国强国弱,具体细节请百度,以及参考各破案美剧中偶尔穿插的相关情节。

033 几拨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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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钟头多一点,杨棠交卷也算比较早了,所以他绕着走了半个校园,看到的多是低年级课间扎堆或去上厕所,愣是没见着半个熟人。

“还是格格不入啊!”

杨棠叹了一句,路过篮球场,没等他主动招呼,正和别人打篮球的刘羽跟眼镜就凑了上来。

“嘿,老杨!”

杨棠主动摆了摆手,算是和两人打了招呼。

刘羽道:“老杨,你知不知道,现在实中这片的人,只要是稍微混过的,都佩服你得不行!”

“佩服我?”

“是啊,你们级部那个叫詹嵩的,据说自己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腿,之后他家长跑学校来闹,可校领导愣是没搭理,还反过来在朝会上给了詹嵩一个留校察看处分!”眼镜道。

杨棠:“……”

“而且我还听说,你们班上那个叫什么力的,就是被你打断手那个,本来还叫嚣要给你好看的。”刘羽接过眼镜的话茬道,“结果詹嵩这事儿一出,他立马没动静了。”

“哦?”杨棠又挑了挑眉,“谷永力这小子的手好了?”

“没好全,那天训练课上我还瞥见他一眼,吊着胳膊呢!”

刘羽和眼镜两人一直陪杨棠聊到校门口,正欲找借口跟杨棠要个联系方式啥的,一辆温蒂莎和一辆普桑几乎同时起步,从对街边一前一后杀到了校门口。

“杨棠!”

“杨棠。”

一女两男前后脚下了车。

女的赫然是何佳妮。

两男的正是武氏父子。

“嗨,佳妮,还有武、武叔,咱们好久不见!”

杨棠打了个招呼,还和武浩似很有默契心照不宣地微微点了下头,却不禁有些犯难上谁的车好。

倒是武烈这人惯会察言观色,对杨棠道:“小杨啊,既然这位女士是你的朋友,那你就上她的车吧,咱们找个地方,一块儿坐下来聊聊。”

杨棠歪了歪头,不置可否道:“没问题,聊聊就聊聊!”说着,向刘羽二人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回去。

等坐进了副驾驶位,杨棠二话不说,只打了个手势让何佳妮开车。

何佳妮起步之后就想加,同时问道:“那矮胖中年男是谁啊?”

“你开慢点……那家伙是个警察,至少副厅级,上回南街桥抢案就由他实际负责!”杨棠撇嘴道,“不过我听说他生活不太检点,乱搞什么的,所以佳妮姐你最好与他保持距离。”

何佳妮闻言白了杨棠一眼,嗔道:“你是我什么人呐?凭什么管我?”顿了顿又道:“就他那样,你以为老娘能看上他不成?”

杨棠有些哭笑不得:“佳妮姐,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再说了,这种事,你看不上人家,人家只要看得上你,手段多的是,对不啦?”

何佳妮自然听出了杨棠话中深意,不禁瞪大明眸道:“他可是警察!”

“警察里也有害群之马嘛,就像神父也不全都是好人,一样一样的道理!”杨棠哂道,“对了,这一带我不太熟,你找个幽静的茶馆之类的地方停吧!”

“你还不熟?你就在实中读书诶!”何佳妮道。

“正因为我在实中读书才不熟……”

也就在何佳妮和武烈的车子一前一后离开实中大门后,校门口对街挨着停在一起的两辆面包车里,骅哥吁了口气道:“吩咐下去,让他们慢点开,给我把人跟住了就行!”

黑屏纳闷道:“老大,为什么我们刚才……”

“你懂个屁!”骅哥叱道,“平时老子叫你们多读书多看报你们就是不听,知道开普桑那矮胖子是谁吗?那是个条子,而且官还不小,前段时间的抢匪新闻里就有他!”

听到这话,车里的混混包括黑屏都被吓了一跳。

此时,骅哥他们的两辆面包车已经打着火正准备起步调头,就见前边有一辆长安小面包转过来擦着他们的车,追着普桑就去了,像跟班一样。

“哇靠,矮胖子果然是警察里的大人物,那小面包里至少四个便衣!”骅哥感慨了一句之后,再度吩咐道,“马上通知前车,远远地缀着就行,别靠太近。”

“明白!”黑屏应了一声,掏出手机,给前车打了过去。

骅哥却靠在椅背上骂咧着:“玛德,我就说嘛,杨棠为什么看不上我?敢情人家的路子宽到这种程度!”

心觉茶楼,二楼,雅间。

杨棠何佳妮与武氏父子对面而坐。

没等杨棠说话,武烈率先开口道:“小杨啊,我儿子武浩你该认识吧?”

“认识。”杨棠假笑道,“上回要不是他,我还借不着球打呢!”

“棠哥,你这话说反了吧,要不是你,我已经被那帮兔崽子打死了。”武浩看着杨棠,满眼都是感激之色,但话却越说越恨。

杨棠愕道:“怎么?上次打你的人还没找着?”

武浩摇头道:“没有,我爸说他们出国了。”

杨棠看向武烈,一脸的不信,要知道,在这矮胖子没落马之前,他就是雾都的地头蛇啊,会连几个人都找不到?

武烈被杨棠盯着,敏锐地察觉到这小子似看出了什么,不禁暗赞一声,悄然把话题转移到了何佳妮身上:“小杨啊,我们三个大男人聊了这么半天,怠慢了女士可不好!”

“哦哦!”杨棠作恍然大悟状,“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学姐,何佳妮!佳妮姐,这位是武浩,我的球友,这是武浩他爸……”

听杨棠介绍到这儿,武烈主动接过话茬:“武烈,一名老侦察员,目前在市局工作!”

要是没有杨棠的预防针,何佳妮兴许就被武烈的自我介绍给蒙过去了,此刻她小心心里却足够警惕,出于礼貌与武烈伸手相握,却一沾即收。

等互相都认识了,杨棠又适时挑起话头道:“不知武叔今次找我,有甚贵干呐?”

“贵干倒没有,就是浩子吵着想要跟你道个谢,毕竟是救命之恩呐!”武烈郑重道,“上回的事,不仅浩子欠了你一条命,我武某人也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杨棠连忙摆手道:“不敢当!那天要不是有叶旎小姐的越野车,我一个人可没本事把浩子及时送到医院!”

武浩却摇头:“一码归一码,当时若非你出手,我当场就得被那帮孙子给打死,那个时候叶旎三人可没帮我!”言语间,似有些恨意。

杨棠立马察觉到武浩此人“以自我为中心”的意识极强,叶旎怎么说也是主动借车的好心人,武浩居然连她也给恨上了,真是有点白眼狼的感觉!

“行了行了……”武烈也觉出自己儿子的言语似有不妥,连忙岔开话题道:“小杨啊,你平时除了打篮球,还有没有其他爱好啊?比如射箭。”

这话一出,杨棠顿知武烈已经查到他头上了,但苦于没有证据,不然双方就不是在这儿喝茶聊天了,所以虽有点担心,表情却依然如故。

何佳妮就有点坐立不安了:“这点的龙井怎么还没上?搞什么搞?”不等杨棠或武烈再开腔,她已然摇了铃。

大概也就过了两秒钟,雅间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一女服务员在门外躬身道:“请问客人有什么吩咐吗?”

何佳妮劈头盖脸道:“我们点的明前龙井呢?怎么还没上?莫非你们我这张紫金VIp是假的?”说着,抬手就将一张金属卡片摔在了女服务员面前。

女服务员吓了一跳,连忙拾起那张卡,弱弱道:“请贵客稍等,我这就请我们经理来!”

武浩也被何佳妮的暴脾气吓了一跳,表情有些讪讪。

但杨棠和武烈均不以为意,杨棠还假意劝道:“佳妮姐,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这都是小事嘛!”

武烈也正想打趣两句,没曾想他的手机竟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于是他只好去了雅间外边接电话,没多久转回来,却一脸的歉意:“小杨啊,本来今天在泰和酒楼订了一桌,想请你吃饭的,现在看来我可没那个口福啰!”

“怎么了爸,有事?”武浩问。

“是有事儿,那帮抢匪的同伙并不想善罢甘休!”说这话时,武烈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杨棠。

可惜“大叔”杨棠的脸皮修炼得有些年头了,加上已经杀过仨劫匪,他硬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嘴上更是客气道:“既然如此,那改天我请武叔你们爷俩吃饭吧!”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在琢磨“章军同伙”这个消息的真伪。

“不用改天,反正已订了桌,等下让浩子带你们去就行,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武烈当真洒然而去。

“靠,老爸这警察当得也够辛苦的,一天二十四个钟头,随时候命,真是的!”武浩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转而向杨棠挤眼道:“棠哥,等吃完中饭,我们去打篮球吧?”

杨棠:“……”

何佳妮瞪眼道:“打篮球?杨棠下午还考试呢!”

“哎?对喔!”武浩瞬间想起这茬,不禁有些懊恼,“对不起啊棠哥!”

“没什么对不起的,不过浩子你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想着篮球!”杨棠不禁摇了摇头。

“正因为我高二,现在不多打一打篮球,明年就没得打了。”武浩哀叹道,“棠哥,你说要是没高考该多好啊?”

何佳妮听到这话正想笑,孰料雅间外面竟传来了叱声:“你们干什么?没有预订你们不能乱闯!”

034 注定相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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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杨棠他们所在的雅间门再度被打开,却不是来送茶的。

只见一个黑不溜丢的人带着大飞正站在门外,何佳妮当即就怒了:“这茶楼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怎么什么人都能进……”

“这位小姐,请稍安勿躁!”那个黑不溜丢的人露出一口白牙,突然出声打断了何佳妮的话,“本人黑屏……杨棠,我身后的大飞你总该认识吧?”

杨棠斜了眼没吭气的大飞,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既然你们认识,那正好,我大哥也想跟你认识认识!”黑屏道,“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武浩一下就被这话点爆了:“放肆,我棠哥想去哪儿,轮得到你这小瘪三指手划脚吗?”

黑屏眉头挑了挑,看武浩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杨棠见状,心里多少有些无奈,毕竟如果真的冲突起来,要在何佳妮和武浩之间选一个的话,他肯定会先护着何佳妮。原因很简单,不提何佳妮借他旧笔记本的事,就是何元宏管着杨爸杨妈的饭碗,他也肯定会保何佳妮周全。至于上回篮球场救武浩,那只是恰逢其会罢了,要二选一的话,还真轮不上他。

当然,如果能不动手,自然是不动手为好。杨棠的身体素质虽然增强了不少,但还没到一个打几十个的人程度,所以如果不能下死手的话,争斗之间难免会有损伤,万一伤到了何佳妮,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于是,心念电转间,杨棠人已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武浩肩膀,道:“诶~~浩子,这是小事,你不要冲动!”

“可是棠哥,这黑家伙……”

“没事。”杨棠摇了摇手,转而看向大飞,“老程啊,今儿我算给你面子,就去见一见骅哥!”

何佳妮见状,居然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武浩道。

杨棠叱道:“不是点了明前龙井吗?你们俩谁也不许跟去,不然就糟蹋好茶了!”

“都有一刻钟了,茶还没上来,去牠妈的明前龙井!”何佳妮火了,扯着杨棠道:“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去!”

杨棠恶瞪她一眼:“我一个人去就够,你忘了上回我俩去买(笔记本)零件的事了?”

何佳妮顿时不说话了。

等杨棠随黑屏和大飞离开后,留下来的武浩不禁埋怨道:“佳妮姐,你还算不算我棠哥的女友了?居然真让他一个人去了?”

何佳妮并未否认武浩的谬称,只是摆手道:“你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他们不就是些地痞流氓嘛,以前还在县城上学的时候我也遇到过,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

没曾想,电话接通,武烈听完这事儿就呵呵笑了:“浩儿啊,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保杨棠没事!”

“可是爸……”

“没什么可是的,总之你就在茶楼待着,我还忙,先挂了!”

******

隔壁街的游戏厅。

厅内一个玩的都没有,明显被人清了场。

骅哥正在唯一的一张球台旁没轻没重地打着台球,他的手下或坐或站,不是靠着水果机就是站在角落里抽烟。

不多时,杨棠在黑屏和大飞的“押送”下走进了厅子,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哇靠,这里边烟浓得熏耗子都够了!”

抽烟最猛、脚边有六七个烟头的金顿时不乐意了,冲杨棠吼道:“你说什么?!”

“大——金——”骅哥骤然出声叫了金的外号,“杨棠是我请的贵客,你吼什么吼啊?还不赶紧把换气扇开到最大,窗子、门都给我打开!”

骅哥手下一听,开始懒洋洋地照做。

杨棠也老实不客气,来到旧书桌做成的柜台前,一屁股坐了下来。骅哥见状,绕到书桌后与他相对而坐,开门见山道:“老弟,你那些在道上混的心得贱人都转述给我听了,之后我琢磨了一番,觉得很不错很有见地,不如从现在起,你过来帮我,怎么样?”

杨棠:“……”

“放心,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肯跟我干,我麾下所有的收入,每月你拿八个点怎么样?”骅哥这话一出,边上有不少手下都红了眼。

可惜杨棠不为所动,冷哂道:“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骅哥在官面上认识什么大人物呢?当然,你不用跟我交底,只要说一说他们之中级别最高的就可以了?是乡科级、县处级还是厅局级啊?”

“这个不瞒您说,最近半个月,我刚搭上了一个副处级的。”骅哥道。

杨棠闻言,又问了一句:“实权大吗?”

“还、还可以吧!”

“那以实中为圆心,半径四五公里的范围,只要是你认识的那位可以管得到地面儿,你都能捞不少钱啊!”

骅哥眼前一亮,扮可怜道:“关键是怎么捞,还请老弟教我!”

杨棠却不说话了,反而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混混。

骅哥立马懂了:“都给我出去!”

黑屏欲言又止,终还是带着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十多分钟以后,也不知杨棠是怎么忽悠滴,骅哥居然点头哈腰地将他礼送了出来,甚至还带着小弟在路边站队齐声高喊:“恭送易(木易的易)哥!”

等杨棠不见了影,骅哥马上将黑屏大金几个信得过的心腹叫到一边。

“咱们地盘里目前缴保护费的有几家?”

黑屏默了一下:“三百二十七家。”

骅哥挑了下眉,杨棠给他指的道儿,有三百家店就差不多了,但他野心比较大,想着既然是捞快钱,就打算趁机搞把大的:“铺面不够,我要在本月之内,把收保护费的店面扩大到五百家,而且新增的店面一定要在咱们的地盘内尽量分散!”

大金道:“可这样一来,给黄副处长的孝敬可就多了!”

“啪!”骅哥抬手拍了大金的后脑勺一下,“不就多一万把块钱吗?老子给得起,总之你带人去办,别搞砸了!”

“明白。”大金猛点头。

然后骅哥就不说话了。

“老大,下一步呢?”黑屏探问道。

“下一步等大金这边弄得差不离了我再告诉你们,总之这次要是成功的话,以前收的那点儿保护费咱可就看不上啰!”

“啊?!”黑屏大金他们都被这话吓了一跳。

要知道,几百家店,平均每家一千的保护费,每月下来少说要收几十万,平常他们跟着骅哥吃香的喝辣的大头就全靠这些钱……看不上?那得多少钱啊?

“玛德,易哥指的这道儿实在太靠谱了,等捞过这一阵,还得找他指道儿啊!”骅哥激动之余,开始患得患失,“不行,易哥看不上捞偏门的钱,老子提几瓶好酒给他,喝下肚去,这总可以吧?”

见骅哥在那儿自言自语,脑筋缺根弦的大金用胳膊肘碰了碰黑屏:“喂,你说老大会不会给姓杨那小子忽悠傻了?”

“狗屁!老大多精明一人啊,你傻了他都不会傻!”

黑屏话音刚落,就听骅哥在那边喊:“老黑,把我那两瓶三十年的云台提出来,我要去跟易哥一醉方休!”

******

泰和大酒楼,三楼包间。

菜刚上齐。

武浩正打算请杨棠先动筷,没曾想包间门就被敲响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由何佳妮出声道:“进。”

门开,却见服务员身边还有一人,赫然正是骅哥。

只听女服务员道:“三位客人,这位先生说也是你们包间的。”

武浩看见生人本就不怎么高兴的脸唰一下就黑了:“放屁,我们根本不认识他!”

骅哥脸色微变,却耐着性子冲杨棠打敬礼道:“易哥,没别的意思,听说您在这儿吃饭,所以给您捎了两瓶好酒!”说着,把云台交给了服务员,他自己主动退走了。

等女服务员重新关上包间门,武浩忍不住问道:“棠哥,刚才那家伙谁啊?他怎么叫你易哥?”

何佳妮也饶有兴趣瞅着杨棠,等他解释这“易哥”的诨号。

“嗨~~我不是姓杨嘛,拆开来就是‘木’和‘易’两个字,所以去跟刚才那骅哥会面的时候,就随便起了个‘易哥’的外号!”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来来来,棠哥吃菜,这酒……”

“酒不能喝,下午我还考试呢!”

“我得开车。”何佳妮道。

“那行,我也喝饮料……”

吃饱喝足之后,泰和酒楼停车场外。

杨棠坐进了何佳妮的车,对站在外边的武浩道:“浩子,你也一起吧,等我到了学校,再让佳妮姐送你回家!”

“今儿周末,家里没人,我才不回去呢,我同学就住附近,我找他打球去!”

杨棠闻言,也不好多劝:“那球场上你自己小心点……”

“我懂,要是起了冲突,打不赢我会跑的,回头再报复也一样!”

“你明白就好,佳妮开车。”

待温蒂莎开没了影儿,武浩独自向公车站行去,刚走了没几步,就在拐角碰上了骅哥。

“是你?”

“是我。”骅哥歪着头道,“刚听见你说要去打球?一起?”

“就你?什么水平?能跟得上我节奏吗?”武浩鄙视道。

“跟不跟得上,要打过才知道。”

035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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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二科数学,准点开考。

数学不是杨棠的强项,前世今生,一直都不是,加上前世大学毕业后十多年没怎么用到数学,此世他的数学基础并不比初三升高中的新生好多少。

所以,有了鹰眼能看穿选择题的正确答案后,杨棠在答题时耍了个小心眼,他把名字、考号填好,直接就做填空题,然后是大题。至于选择题要不要亲自做,那得看他完成大题的时间。

幸运的是,六道大题有四道的题型杨棠都是接触过的,他仗着时间充裕,细细做来,倒还真被他完全解开了三道,而剩下那道题也完成了将近百分之八十的步骤。

另外,两道不会做的,第三大题和第六大题,杨棠在习题集里没碰到过,脑海之中也只记得类似题型好像在哪堂课上讲过,可惜那节课他自学其它科目去了,当时连瞟一眼黑板都没有,所以只能望题兴叹,索性翻回前面的试题,直接开启了鹰眼。

然后卷面就变得花花绿绿了。

因为鹰眼虽不能帮填空题选答案,但它能判断出填空题答案的对错,于是杨棠很轻松地看到,有大概三分之一的填空题,他所写的答案都不泛金色,其中一题的答案更是显为了白色。

嗯?白色?

有用的地形或物品会被标定为白色(详见o31)……这么说这答案与正确答案很相近啰!杨棠瞬间做出了这个判断,又仔细读了遍题,终于把答案改成了金色。

至于其它错了的题,他暂时没去改动,而是依着鹰眼的指示,将选择题先搞定了,这才回头改错、补漏。

最后,杨棠又通过鹰眼的帮助,在那两道完全不会的大题下,写了几个靠谱的步骤,便直接起身交了卷。

一个半小时搞定整张数学卷,对杨棠而言,度已是极快了。可惜他所在的考室都是差生,交卷的度飞起,他交卷的时候,考室里已少了七成的人。

出了校门,何佳妮的车居然还在对街停着,杨棠心底多少有些感动。

“喂,我说,你等我不累呀?”

“有什么累的?刚才我把靠背放下,在车里睡了一觉。”何佳妮满不在乎道。

“是吗?”杨棠在她如花的脸蛋上左右瞧看了几下,直至现的确有惺忪的睡痕,这才罢休。

何佳妮被他看得毛,不由嗔道:“你干嘛?老冲着人家看,还不赶紧上车!”

“哦哦!”

杨棠应和着绕到了车的另一边,正打算拉开车门坐进去,边上传来一轻柔女声:“杨棠!”

“噫?”

杨棠扭头一看,来人赫然是白可卿,她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纤柔样儿,令任何人都难以生出恶感。

“咦?白学委,好久不见呐,有事?”

“嗯,找你有事。”白可卿不紧不慢道,“可以去我车里说吗?”说着,她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威佳迪房车。

威佳迪是一款奢侈型房车,由奔驰公司出品,前世并没有这个品牌,其顶配车的价格相当于前世8o年代劳斯莱斯银刺在当时的价格,而它的内饰怎样,对此世的地球人来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没见过。

何佳妮开的温蒂莎也算是豪车中的豪车了,但与威佳迪房车一比,就显得有点寒酸了。

不过“大叔”杨棠早过了比这比那的年龄,他信奉的是患难见真情、是落魄之际有人肯借给你钱的那种朋友,所以他指了指身边的车,淡然道:“如果是你找我有事,那就上车谈吧,让你的车跟着!”说完,完全不给白可卿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坐进了副驾驶位。

面对如此不给面子的杨棠,白可卿微微一呆,微风袭过,她竟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犹豫了一下,跺了跺小脚,她还是忍不住钻进了温蒂莎。

没等白可卿坐稳,从刚才起就憋着点儿小怨气的何佳妮便动车子,故意来了个大转弯,擦着威佳迪房车轰鸣而过。

等融入了大路上的车流,温蒂莎的车才平稳下来。

紧抓着后排安全带的白可卿微微松了口气,坐正身子,扣好安全带,却并没有埋怨何佳妮“野蛮”的车范儿!她很清楚,批评了也没用,索性不提这茬,开门见山道:“杨棠,我有个朋友在申海‘牡丹花会’组委会工作,她挺欣赏你那《颂牡丹》的,想出大价钱请你再去现场作两赞美牡丹的诗词!”

杨棠闻言心头一动:“去申海啊,这可有点远,你朋友说的大价钱?多大?”

“嗯……不会低于三万华币吧!”白可卿照往年的均价给了个答案。

坐前排的杨棠不禁撇了撇嘴:“才三万呐,你也知道啦,我还得高考复习呢!”

白可卿自然听得出杨棠在敷衍她,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高考对每个人,无论成绩好还是成绩差的学生都很重要,因此若没有大的诱惑,谁会跑去千里之外吟诗颂词啊?

“你是嫌价钱低?”

杨棠没吭声。

“行吧,我这就打电话问问我朋友。”

白可卿掏出手机,很快接通了闺蜜的电话,嘀嘀咕咕一阵后,又对杨棠道:“我朋友说了,只要你的诗词能有《颂牡丹》的水准,五星级酒店,食宿全包,如果你的诗词能进花会前五,那么一五万,前十则一三万,若连前十都没有,不论什么名次,两只给你五万!”

“还算公平。”杨棠点头应了下来,“说说时间地点吧!”

白可卿反倒愣住了,半晌才道:“你就不关心署名权的问题吗?”

“你朋友给钱,我卖诗词,作者栏署不署我的名不重要,公平交易嘛!”说话间,杨棠还在暗想:反正都是从前世背过来的诗词,卖给别人,署不署名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曾想,听了杨棠的话以后,白可卿的俏脸憋得像煮熟的虾一样红,然后突然大爆似的吼道:“你混蛋!!”

“吱——”

何佳妮也一下把车刹停在了路边,先回头瞪了白可卿一眼,随即死盯着杨棠,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怎么了?看我干嘛?”

“你说怎么了?”何佳妮反倒率先向杨棠开了火,“你替别人写诗词,挣钱也就算了,毕竟是人都要吃饭,但你为什么不要署名权?你还有没有一点文人的气节?”

杨棠一听,差点没把午饭给喷出来,心说你跟我谈气节?你跟我谈节操?知道老子是怎么穿越回来的吗?嘴上却不好跟何佳妮吵,只能摆摆手,无奈笑道:“呵呵,你不懂……”

“我不懂?”何佳妮差点没被这三个字气炸了肺。

这时,白可卿也加入了嘴仗:“杨棠,是你不懂吧?你知道署名权对一个文人有多重要吗?它就相当于文人的第二……”

“第二生命对吧?”杨棠抢过话茬,仍满不在乎道:“说了你们不懂还真是不懂,驴唇不对马嘴,算了,我搭公车回家!”说着,他直接推门下了车,嘴里还轻吟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残花何处藏,尽在牡丹房。嫩蕊包金粉,重葩结绣……”

何白二女隐隐听了这七八句诗,竟是相顾无言。

好半晌,还是神经比较大条的何佳妮率先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刚才,好像…似乎他、他这一会儿就、就作了两牡丹诗?!”

“而且水准貌似在、在平、平均线之上吧?”白可卿也结巴道。

“你说他还有没有可能作更多的诗?”何佳妮问白可卿。

白可卿先是摇头,后又点头:“完全有这个可能啊……我、我现在总算有点明白杨棠的意思了,他、他不要署名权无关乎文人的气节,而是、是……”

何佳妮接道:“应该是他不屑于,在我们看来大好、而在他眼中水准普通的诗词上……署名!?”

******

第二天一大清早,市教育局。

一个四十出头脸型略显削瘦颧骨比较突出的中年男子正在办公室里饶有兴致地挥毫泼墨。

他的秘书站在旁边,摁着裤兜里震个不停的手机,始终没有吭声,待中年男子挥就字帖后才道:“宋局,车已经备好了。”

中年男宋局不置可否,一边拿起湿帕净手,一边问道:“小严啊,今儿计划去哪所学校?”

“六十二中!”

“行吧,上车再说。”

等到了车上,几辆车一溜开出教育局大院后,宋局突然问道:“小严,实验中学离六十二中不远吧?”

“是的宋局,两个学校直线距离不到……”

“直线距离就不说了,让车队转向,咱们去实中看看!”

秘书小严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几分,幸好他低垂着头,这才没被宋局现:“明白,我这就通知下去。”

二十分钟后,实中一帮校领导手足无措地在校门口迎接到了宋局一行。

进到校内,教务主任主动凑到宋局身边,表功道:“宋局长,今次全市统一模拟考,我们学校安排了两幢独立小楼进行考试……”

036 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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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洒洒,教务主任表功的废话喷了一大堆,正说到兴头上,宋局忽然来了一句:“什么时候开考?”

其实这句也是废话,模拟考的时间是全市统一规定的,只要看下表就自然清楚了。不过宋局是上级,大家自然会重视他的一颦一笑。

果不其然,跟在宋局另一侧的校长看了眼手表,搭腔道:“现在已经开考了。”

“那好,我们去考场瞧瞧吧!”

宋局说完这话,被一群人簇拥着,呼呼啦啦就到了小教楼前。

此时,教务主任又跳了出来:“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小教楼,为考场之一,本身是高三年级级部。”

宋局不置可否:“我听说有一部份外校学生也安排在了实中考试……”

“噢~~对对,是在那边化学实验楼!”教务主任道,“一部份我们学校的应届考生,加上全部的外校生,都在化学楼考试。”

“那就去那边看看吧!”

听到宋局这话,实中校领导们面面相觑,有俩副校长还朝教务主任使了眼色,想让他说点什么,可惜还没等他措好词,宋局已然朝化学楼方向信步而去。

进了化学楼,一大帮子皮鞋声瞬间打破了走廊上的沉静。

宋局皱了皱眉,吩咐道:“我们三个人一组,各自巡视,好吧?”又指了指教务主任,“你,还有小严,跟着我!”

实中的校领导们对这样的安排很无奈,却只能接受。

………

杨棠拿到语文试卷后,并没有去做小题,而是在填好姓名考号后,直接翻到了占九十分的对联、诗词和作文卷。

四道对联题都不是什么疑难杂联,因此杨棠凭借前世记忆里的存货很快就都给对上了。

然后是诗词题,同样不太难:“以‘春’为题,作诗或词一。”

杨棠想了想,随手就把《春夜喜雨》的前半部份写在了卷子上:“好雨知时节,当春乃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咦?”

已经窜过三间教室、走马观花似的巡视考场的宋局突然顿足在杨棠考桌的侧后方,他被杨棠独特的瘦金体钢笔字吸引住了。

实际上,宋局之所以穿花蝴蝶般走了三个考场,留意的就是学生们卷面上的字体,只可惜能入他法眼的寥寥无几,但是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杨棠。

再一看杨棠写的诗,本意没想出声的宋局竟惊噫了出来。

“大叔”杨棠并没在意身后有人,按部就班地开始审阅作文题目。

“郑文公曰:不以物喜。寿公云:不以己悲。请拟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为话题作文一篇,体裁不限(诗歌除外),题目自拟,不少于8oo字。”

读完题目,杨棠很是无语,因为此世历史上没有范文正这个人,少了那篇著名的《岳阳楼记》,所以才会冒出什么郑文公和寿公,两人是同窗,开座谈会的时候,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人一句分开说了出来。

转念一想,杨棠又觉得这样挺好,懒得构思什么,直接凑一凑应该就有八百字的作文了,于是提笔开写。

“雪莲在严寒中绽放,荆棘鸟在骤雨中前行……”

单看了一个开头,宋局就愣住了,以他的素养,不难看出杨棠想要表达什么,但一个应届考生随便写个开头就能吸引住他,还真是前所未见。

往下再看,只见杨棠笔锋一转,已然写道:“孟子曰: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

这句话宋局深晓其意,自然更能体会出杨棠所写文字的前后照应,同时心下有些莞尔,这人跟鸟能一样嘛?荆棘鸟那是因为死脑筋,才会不管狂风暴雨或云淡风轻,一直前进不止,而人穷的时候很容易就会丧失掉自己的道德。

为什么会这样呢?

宋局不禁顺着杨棠的作文思考起了这个问题,他现,正因为人心思活络,穷则思变,不会像荆棘鸟那样死脑筋。

可是,恪守道德准则的死脑筋难道不好吗?

更进一步,“一心为公、只知为公”的死脑筋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呢?

宋局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外公,一时间心绪万千,待回神过来,朝杨棠的作文看去,现他也正写到这里。

“小伙子,我宋某人倒要看看你怎么收这篇作文的场!”宋局暗想道。

孰料杨棠换行,重新分了一段,笔锋一转,打头写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难矣!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嗟呼,斯人鲜矣!”

写到这里,杨棠停笔,从头检视了一下整篇作文,觉得没什么纰漏,正打算翻卷做前面的填空题,没曾想宋局的大手伸来,一把按住了他。

“干嘛?”杨棠扭头看向宋局。

宋局摸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冲杨棠道:“我能对你的试卷拍个照吗?”

杨棠并未一口否决,而是耸耸肩,举手把监考老师招了过来。

俩监考老师中那个男的先看了宋局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立马屁颠屁颠地靠了拢来,没先问杨棠有什么问题或要求,反倒向宋局点头哈腰道:“宋局长,您好、您好,我是……”

见周遭考生纷纷侧目,宋局挑眉道:“不要影响其他考生正常答题。”然后指了指杨棠,“是这位考生有问题找你。”

“是是!”男监考老师瞧向杨棠,“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杨棠没流露出半分表情,只是指向宋局道:“他想拍照,你是当场监考,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不反对!”

宋局这才恍然杨棠的举动,对他更欣赏了几分,而男监考老师似乎没把杨棠的话过过脑子,当即就给出了肯定答案:“没问题,宋局要拍照自然没问题……”

宋局闻言眉头大皱,反而收起了手机,又拍了拍杨棠肩膀,低声道:“小伙子,你很不错,好好考,预祝你模拟考顺利!”言罢,他一马当先离开了考室。

等陪同的教务主任到了走廊上,宋局问:“刚才那位男同学叫什么名字?”

“杨棠!”

“咦?”这下轮到宋局惊诧了,“不用去查问就能说出那男生的姓名,看来你这个教务主任当得不赖嘛!”

听到宋局的夸奖,教务主任有种斯巴达的赶脚,心说之所以能叫出他名儿完全是因为他打断同学胳膊的缘故。但嘴上却不得不应和道:“宋局谬赞了,我也只不过是尽本份而已!”

******

语文考完,杨棠总算松了口气,剩下的历史和英语,算是他的强项,不会浪费太多精力。

转到校门口,杨棠本打算直接去吃中饭的,没想到抬眼看去,何佳妮的那辆温蒂莎居然又停在了对街边上。

施施然穿过街道,杨棠来到驾驶位旁:“嗨,佳妮姐,我还以为……”说话的同时,他往车里一瞧,愕然现白可卿正窝在副座上,“嗯?白学委也在啊,你交卷这么早?”

白可卿毫不掩饰目的道:“为了等你。”

“等我?等我干嘛?”

“我跟我朋友说好了,就照昨天的条件办,署名权还归你!”

“啊?”杨棠微微吃了一惊,本来他以为这事都吹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那时间地点呢?时间太久可不行啊!”

“知道……”白可卿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然后不约而同地与何佳妮齐声道:“你要高考嘛!”

“咦?你们俩什么时候好得穿一条裤子了?”杨棠大惊小怪道。

两女再度异口同声道:“要你管!”

“ok,不管。”说着,杨棠扭身就往新街方向步去。

“喂,你去哪儿?”何佳妮在后边嚷道。

“吃中饭!”

随后杨棠竟被两女生拉硬扯连哄带骗弄去了一家高档餐厅,似乎是何佳妮提前预订好的,价位不便宜,还有专人在弹奏古筝。

落座之后,杨棠有些哭笑不得:“佳妮姐,白学委,咱们仨东西南这样坐着,你们不觉得有点尴尬吗?”

何佳妮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反倒是白可卿放得很开,淡淡道:“就是吃饭,有什么好尴尬的?”

“吃饭?吃饭,看来是我把某些东西想复杂了。”杨棠自嘲道。

谁知何佳妮神秘一笑,道:“那也不一定,未准是你把事情想简单了。”

“哦?”

这时,一名身着正宗汉服的女服务员推着竹车袅袅而来,为杨棠他们奉上香茗的同时,还轻声问道:“三位客人,今天店里各式菜色齐备,你们想要来点儿什么?”

白可卿隐晦地看了何佳妮一眼,然后吩咐道:“把诗菜和联菜的单子都拿来我们瞧瞧吧!”

“好的。”女服务员从竹车下方捧出两卷竹简,一卷搁到了杨棠面前,另一卷让何佳妮接了过去。

杨棠展开竹简一瞧,现上边尽是飞白体写就的菜名:“晕~~吃饭就吃饭呗,搞这么多花样干嘛?看个菜谱都跟考古似的。”

这话一出,不仅何白二女白了他一眼,就连女服务员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不爽。

037 被丢弃的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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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竹简菜单根据女服务员的介绍点完菜后,待对方推着竹车袅袅而去,杨棠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哎~~这菜单上怎么没有价格?”

“没事啦!”何佳妮拍了一下杨棠举起想要招回服务员的手,“这就是这家店的风格!”

“什么风格?”

白可卿接道:“菜价店里有数,不会宰你太狠的啦!”

“宰我?”杨棠瞪大了眼睛,“不是说好了你们请客吗?”

“是我们请客呀!”

“客我们请,单你负责买,有什么问题?”

一唱一和间,两女见杨棠目瞪口呆,都不禁掩嘴轻笑起来。

杨棠脸拉了下来,直接退椅起身道:“两位美女,眼下我囊中羞涩,可买不了单,只好恕不奉陪了!”言罢,竟大步流星朝店门而去。

何白二女见状哭笑不得,还是何佳妮眼疾手快,连忙起身紧追几步,把杨棠给拽住了:“走什么走?不会让你买单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逗啊?”

杨棠摊手道:“这种事能开玩笑吗?我身上真没钱。”

“好了好了,回去坐吧!”

等重新落座,白可卿道:“杨棠,我现你真的很特别……”

杨棠歪了歪头,不置可否。白可卿继续道:“要是别的男生,面对我跟佳妮姐,就算没钱也会死撑,而你却选择了抛下我们俩不管不顾!”

“你是想说我很没男士风度对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直率,不做作!”白可卿托着香腮道。

“是吗?呵呵,我自己都不这么认为!”杨棠哂笑道,“其实如果不是看你们俩开着豪车,我刚才溜的时候一定会拉上你们俩的。至于已经点了菜什么的,只要没进我的五脏庙,我就不会承认,这叫脸皮厚吃得够!”

“咯咯!”“嘻嘻嘻……”

两女忍俊不禁,都笑了起来。

不多时,点的菜式一一上齐。

杨棠仔细看了看、尝了尝,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菜肴的仿古风味浓重一些,加上口感、味道比别家店犀利一点,仅此而已!

喝了些茶饮,菜过五味之后,何佳妮便招呼女服务员买单。

“盛惠四千三百八十六块,谢谢!”女服务员笑容可掬的递上了账单。

“多少?”饶是杨棠早有心里准备,也知道两女会付款,可还是被结账金额吓了一跳。

何佳妮赶紧向杨棠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掏出信用卡递向女服务员:“今儿还有打五折的名额吗?”

女服务员随手接过信用卡,讶然道:“三位想尝试打五折?”

“当然!”白可卿又一次跟何佳妮异口同声道。

“什么五折?”杨棠不解。

女服务员刚想要解释,何佳妮却阻止道:“服务员,你算你的,甭理他!”

呡嘴轻笑了一下,女服务员很快清算完杨棠三人所点菜式,报道:“巧得很,你们一共是六个联菜和三个诗菜,正好符合我们店打五折的标准!”

杨棠奇道:“应该是十个菜啊,那不还有个汤嘛?”

何佳妮嗔怪道:“汤算是店里边送的,你别多嘴行不行?”

“行行行……”杨棠算是看出来了,两女一定在憋着什么坏,他索性静观其变。

这时,女服务员道:“照我们老板的话讲,围三阙一,三位客人必须对上两联、作诗一,这账单才有可能打五折!”

“什么?!对联、作诗?”杨棠这下总算明白了,搞了半天两女挖的坑在这儿呢!

“这很正常嘛,不对上几联,人家店里面凭什么给你打折?行了,去拿题目过来吧!”何佳妮挥挥手,把服务员给打走了,脸容一如往常般平静,但眼底的笑意怎也掩饰不住。

白可卿半眯着略显狭长的美眸,同样在偷着乐,像只小狐狸似的。

殊不知,杨棠之所以不爽,与两女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他觉得“对上两联、作诗一”才少两千多块钱,简直亏大了,照牡丹花会的水平,一诗怎么也得两万五啊!

于是,一时之间,两女莫敢主动出声,怕彻底点爆了杨棠,而杨棠也不便把他市侩的想法透露给她们知道,三人坐在餐桌旁相顾无言。

“嗡……嗡……”

何佳妮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她瞄了眼来电显示,现是个陌生号码,有心不接,却倏然想到可借此机会打破席间沉默,便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佳妮是吧?我,武烈!”

“武局长?!”何佳妮很是诧异。

“杨棠跟你在一起吧?我找他有点事,麻烦你把手机借他一下。”

“哦哦!”何佳妮应和着把手机递给了杨棠:“找你的,武浩他爸!”

“找我?”杨棠也有点惊讶,接过手机搁耳边道:“武叔,你怎么把电话打到佳妮手机上了?”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没开机……”

“我考试呢,手机没带身上!”杨棠解释了一句,又问道:“找我有事儿?”

“你换个人少的地方我再跟你细说。”

“好的。”

杨棠立马起身,向二女打了个上厕所的手势,然后径往盥洗间走去。

“谁找杨棠啊?”白可卿好奇地问。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人家找杨棠,为什么会把电话打到你手机上?

“一个警察。”何佳妮半清不楚地回道。

“警察找杨棠?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杨棠救过那警察儿子的命,然后两边就这么认识了……”

与此同时。

男厕厕格内,杨棠坐在马桶盖上:“好了武叔,现在你可以说了。”

“南街桥抢案你知道吧?”

杨棠犹豫了一下:“听说过。”

“你少给我装,章军怎么死的你不清楚?”

“新闻上说是被警察当场击毙的,难道不是这样吗?”杨棠继续装傻充愣。

“看来我昨天提的话你没往心里去!那好,我就再给你说一遍,目前据可靠线报,章军团伙的二号人物车笮带着几个人,还有章军的靠家金雨燕已经潜回了南川……”

杨棠立刻明白了武烈的意思,嘴上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同时心里暗忖:历史上南街桥的抢案不是章军和他的二号马仔车笮一起干的吗?怎么车笮还没挂?

殊不知,时空迥异,匪徒人数虽一样,但具体到个体还是有些微的不同。阴差阳错之下,车笮并没有参加南街桥抢案,这使得本该分崩离析的章军抢劫团伙仍凝聚在一块,老二车笮更是打出了为章军报仇的旗号。

“我只是提醒你,跟你没关系就最好了,总之那帮人心狠手辣,个个手上都有人命,最好别牵扯到你家里人!”

杨棠闻言眉头挑了挑,仍旧装傻道:“武叔,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就最好了……那个叫苏舒的女老板,我已经让她取消休假,回玉京继续当老师去了。”

******

挂断电话之后,杨棠心情多少有些沉重,武烈最后提到了苏舒,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警察内部未必可靠,一旦走漏了消息,被车笮那帮人顺藤摸瓜,找上了杨家,杨棠自己倒不怕,还能与悍匪们周旋一二,可杨爸杨妈就危险了,而这危险本来是完全能够避免的。

“啪!”

离开厕格的时候,杨棠忍不住用左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叫你手贱,试(技能)什么试呐!”

说来也巧,此时正有个西装青年在盥洗台旁骂咧着什么,听到杨棠自言自语,他霍然扭头过来,很是自来熟道:“哥们,你也上当啦?”

杨棠满头雾水:“上当?”

“是啊,你没去这家店的停车场对面试过转盘抽奖吗?”西装青年学着杨棠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我牠妈就是手贱,花了三千块就抽到这么个破指环!”说着,他直接把指环拍在了香皂盒里,脸上还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可惜不管西装青年怎么演,前世虽损失不大却的确遭遇过电信诈骗的杨棠戒心极重,根本就没信他的话,反而开启了鹰眼。

嗯,蓝色!

西装青年身上一片泛蓝。

看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杨棠一边想着一边来到盥洗台旁洗手,其实若没有西装青年在场,他连洗手都可以省了。

不过,当杨棠伸手去拿香皂时,却猛然愣住了,因为香皂盒里那枚被西装青年丢弃的指环竟呈现为白色!

有用物品!?

这怎么可能?!

“算了哥们,你也别呆了,那几个江湖骗子摆的抽奖摊根本就不靠谱!”洗完手的西装青年一边扯纸擦手一边说。

杨棠没有表意见,只是拿起香皂认认真真地手心手背都抹了个遍,然后双手狂搓一阵,放到水下冲洗。

西装青年见杨棠不吭声,自觉没趣地离开了男厕。

杨棠见状,并不急于拾起指环,而是上下左右到处瞧了瞧,确认没有摄像头、至少盥洗台这片肯定没有后,他才将指环捻起来,也不及细看,直接塞进了屁兜里。

明悟倏升。

「获得物品属性转移物,数量一!」

038 目标-第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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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物品属性转移物?”

「当梦境等级高于第五梦后,可以将梦境物品的属性转移到该物件上继续使用的承载物。」

“什么?!”杨棠被「明悟」的解释震得目瞪口呆,“那要这样的话,我梦个《轩辕剑》游戏,不管是哪个版本,只要能把轩辕剑的属性转移过来,岂不牛叉冲天了?”

「没有这个可能……转移物与原物品形态、层级相差越大,属性转移后保留得就越少,而且目前获得的唯一一件转移物属防御型物品,完全没法转移武器的攻击属性。」

杨棠听后有些失望,但对于这样的解释倒也能够接受:“不过至少要第六梦才能转移物品属性,而我现在才经历了第二梦,这中间隔得也太多了吧?”

这回「明悟」没有答他,也没有给他什么好的建议。

“那第三梦什么时候开启?”杨棠换了个问题。

「第三梦开启时间为农历二月廿六,寒食节!」

“第四梦呢?”

「第四梦开启时间为农历二月廿七,清明节!」

“我去,怎么两个梦境开启的时间挨着的呀?”

明悟又保持沉默了。

“那第五梦呢?”

「第五梦开启时间为农历三月初三,上巳节!」

“靠,第五梦离第四梦也很近呐!”

言语间,杨棠猛然愣住,他现梦境开启的时间似乎都是中古民俗节日。

“晕~~这是要借助中古大神(地藏王)的威能梦遍全世界啊?慢着慢着,这三四五梦之间似乎还有个大大的问题啊!要知道,寒食节就在清明前一天,这个没有疑问,而清明节乃是头一年冬至后的第一百零八天,日期不定,说不准就会与三月三的上巳节赶在同一天,那这个要怎么算啊?”

「两种方式,一是梦境顺延开启;二是双梦合一!」

“双梦合一?有什么好处吗?”

「双梦合一出现时自会知晓。」

“靠!”

******

从男厕出来,杨棠自觉占了天大的便宜,所以满脑子都想着尽快离开这间该死的餐厅,没曾想回到餐桌边,却现二女正愁眉苦脸。

“怎么了这是?”杨棠问。

何佳妮瘪嘴道:“我这联对不上来!”

“我这诗也是……”白可卿也有点没精打采。

杨棠闻言本想说那要这样不如直接结账得了,但转念一想,万一这二位姑奶奶让他补差额,那他不是抓瞎了?索性还是不要说多错多的好,赶紧把诗和对联交代上,结账闪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对联拿我看看?”

何佳妮立马递上了她手头的纸片,还讨好似的笑着:“你看,这是个叠字联……”

“我自己看。”杨棠拿过纸片瞄了一眼,现上面写着:“上联:长长长长长长长,横批:长长长长!”

“嗤~~这联再简单不过了,拿笔来!”

何佳妮闻言眼前一亮,赶紧奉上墨水笔。

杨棠提笔在下联空白处写道:“长长长长长长长!”顿了顿,又注明:“上联,247读zhang3,其余读netg2;下联正好相反;横批读音,ch2zh3zh3netbsp; 何佳妮劈手夺过杨棠的答案,细细品了一遍,忍不住赞道:“厉害!”

杨棠却并没有如何得意:“诗题呢?”

“噢~~在这儿!”白可卿忙递上了自己的纸片。

只见纸片上写着:“请作酒诗一,必须得包含本店店名!”

杨棠看完挑了挑眉,问:“这家店名叫什么?”

白可卿微愕道:“叫秦川大酒楼,你不知道吗?”

“我哪儿知道去?有了……”说着,[强记忆]已在杨棠的脑子里搜出了一符合题目的诗,于是他又提笔写道:“秦川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写完之后,还扭头问了白可卿一句:“怎么样,能交差吧?”

白可卿从呆滞中回神过来,激动之间差点抱住杨棠的胳膊撒娇卖萌,但瞥见何佳妮也是一副满眼小星星欲饿虎扑食杨棠的样儿,好歹忍住了冲动,从容优雅地拊掌道:“啪啪啪……写得真好!”

“好就行,不是说两联一诗吗?还有一联呢?”杨棠略显火急火燎地问,只是他的急愣是没让两女看出来。

“还有一联我已经对上了。”白可卿难得以表功的口吻道。

“哦哦,那就赶紧结账吧,我出去等!”言罢,不等二女再说什么,杨棠似慢实快地步出了餐厅。

******

到了外面,杨棠始终没忘武烈提的醒,还有就是那个西装青年说的抽奖摊子。

问了下保安,杨棠穿过停车场,转进对面的一条小巷后,还真让他找着了西装青年说的那帮江湖骗子,而且整条巷子中,抽奖摊不下十个。

可惜杨棠开着鹰眼一溜看过去,却再没现有用的白色物件,只好悻悻而回,在停车场碰上了过来寻他的何白二女。

“你去哪儿了?”

“就随便走走,怎么了?账结完啦?”

何佳妮眼神复杂地看着杨棠道:“酒楼老板给我们免了单,还说要倒给钱!”

“啊?为什么?”

“她说你写的那诗太适合她们酒楼了,完全可以用在媒体广告上,所以想把那诗的版权彻底拿下,包括署名权!”

杨棠不置可否:“那现在我们仨能走吗?”

“当然可以走,我说我们要跟你商量一下,然后再做决定,就留了联系方式给对方!”何佳妮道。

“那就走呗!”

“可是那诗……”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下午还考试呢!”

二女顿时不再多说什么,完全唯他是从。

“对了白学委,把你那个花会朋友在申海的联系方式给我好吗?”

“没问题,我这就短信给你。”

******

开车返校的路上,杨棠暂时没跟何佳妮说章军手下的事。直到下午考完历史出来,杨棠再次搭何佳妮的车回雾大,车上少了白可卿,他这才提起车笮一伙。

“佳妮姐,还记得中饭的时候,武烈打你的电话找我吗?”

“记得,怎么了?”

“南街桥抢案死的那三个劫匪还有六七个同伙,他们目前都已经潜回了南川……”

“这关你什么事啊?”

“当然关我的事,武烈已经猜到是我射杀的三名劫匪,只是我一直没承认罢了。”杨棠道,“现在的问题是,武烈说警察内部也不一定可靠,说不定谁谁谁无意中就走漏了风声,他怕那帮子悍匪找上我!”

“警局里有内奷?”

“内奷?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杨棠苦笑道,“只不过有些文件,明明保密级别不够的家伙也能接触到甚至看到内容,然后无意中就泄了密,这种事在雾大的机关办也不少吧?你懂的。”

何佳妮当然清楚杨棠在说什么,可心里却急得不行:“就算是这样,那可是警局耶,难道不该加强管理的吗?”

“呵呵,这不是管理的问题,关键是人心,不然历史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汉奷、俄奷、英奷、美奷……其实有很多人起初都是无心之失,然后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一步一步拖下水。”

“好了好了好了,你这话就扯得有点远了!”何佳妮并不关心怎么泄的密,她只关心泄没泄密,“如果情况真像武烈说的那么糟糕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我倒不担心我自己,而是担心我爸妈、还有你!”杨棠心里显然早有计较,“武烈已经让苏舒回玉京教课去了……我打算让我爸妈请个年假,跟我一块去申海旅游一圈,把最近这十几二十天先熬过去!”

“然后呢?”何佳妮挑眉道,“我呢?我要怎么办?”

“佳妮姐,听说你母亲在美国,你去那边小住一段呗!”杨棠给了个最中肯的建议。

“我不去,她都跟我爸离婚了,我还去找她做什么?”何佳妮几乎没怎么想就给否定掉了。

杨棠闻言翻了个白眼,心说那你还开温蒂莎这么豪的车。嘴上却道:“要不你搬去何校长那儿住也行,顺便再叫他加强一下雾大校园内的安保力量,想来章军的二号手下车笮那伙人就翻不起什么浪了!”

“你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我才不要当挡箭牌!”何佳妮再度否定了杨棠的建议,“万一那帮悍匪丧心病狂,跑到雾大里边来大砍大杀,那我岂不要冤死啦?还有我爸,我爸也得冤死!”

面对何佳妮的奇葩逻辑,杨棠哭笑不得:“佳妮姐,射杀三名劫匪的都是我好不好?你只是一个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主儿,车笮那帮人就算找你,也最多只是打听我的下落,除非他们真的疯了才会乱杀人!”

“行,就算你说得没错,可老娘如花似玉,一旦落入那帮悍匪手里,即使他们不杀我,你以为我能有好儿?”

“那你说怎么办?”杨棠无奈道。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申海吧?”何佳妮终于图穷匕见。

杨棠被她的提议吓了一跳:“你疯啦?到时候我爸妈都会在,不行不行!”

039 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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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行啦?”何佳妮很是不爽,一直掩藏得很好的千金小姐脾气终于作了,“总之我要去,不然我就想办法阻止你爸妈请年假!”

杨棠闻言,眉头大皱,“大叔”的韧性使他的怒火压了压,并没有立刻爆出来。

何佳妮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小心心里不知怎么就害怕起来,当即服软道:“好吧好吧,你不让去,人家不去就是了。”

谁知杨棠心念电转间又改了主意:“不,你可以去,但有些事你必须得帮我!”

“好啊好啊,没问题!”何佳妮连具体什么事都没问,就没口子答应了下来。

“先,我爸好说服,只要我能给他个正当理由,他就能陪我去旅游,可是我就怕说不动我妈,她交给你搞定,ok?”

“我怎么搞定?”何佳妮愕道。

“总之我不管,你负责搞定,不然你就不用去了。”

“好吧好吧,我想想办法!”

“其次……”杨棠得寸进尺,居然想把难题都抛给何佳妮,“你得帮忙订动车票,最好是明天下午或者后天的。”

“这个没有问题,我一个电话的事儿,还有吗?”

“再次,你跟我们家去旅游,一去半个月,何校长那边你得负责搞定,不然到时候他追究起来,找麻烦到我爸妈头上,那就不好了。”

“明白……这点你可以放一千个心!”

“最后,我想问问你佳妮姐,你在申海那边有没有IT界的朋友,最好是那种可以带我去面会IT公司老总的朋友?”兜了个大圈子,杨棠终于说出了他去申海最大的目的,不是旅游、不是参加牡丹花会,而是卖软件。

正因为如此,何佳妮听完杨棠的问题也一时愣住了。

“哎哎哎~~~佳妮姐,看路,别走神啊!”眼瞅着车都快开上路肩了,杨棠眼疾手快,一把撇开了何佳妮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及时正回了温蒂莎的行驶方向。

何佳妮回过神来,嘴里说着对不起,双手重新掌握方向盘,让车子回归到正常驾驶状态,同时心里疑问丛生:“棠棠,你去申海不是参加花会么?再就是顺带伯父伯母去旅游一圈。”

“是啊,这些都是要做的,但并非我的主要目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棠索性给何佳妮交了个底,“我之所以答应白可卿参加牡丹花会,完全是想把在申海的食宿费用给挣出来,其实早在你借我笔记本电脑之前,我就已经在编写一款手机省电软件,目前已经通过了内测,相当好用,我有信心把它卖个好价钱!”

何佳妮木然道:“你、你你还会编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学习差,自然要从别的地方弥补一下啰!不然将来大学毕业以后,糊口都成问题。”

何佳妮:“……”

“有什么不对吗佳妮姐?”

何佳妮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你这连高考都还没考呢,居然就想大学毕业了,想太远了吧?”

“大学其实就是我们这些高中生与社会之间的一个缓冲器,说白了就好像电路上的电容电阻那样,终究是要钻过去的。”

“你这话倒是没错,可是……算了,不说了,说多了你会嫌烦!”何佳妮止住了想要给杨棠灌输社会经验的念头,岔开话题道:“对了,你说你编了个手机省电的软件,能让我试用一下吗?”说到这儿,她倏然想起什么,又否定道:“哎不……你那软件没卖掉之前算是商业机密吧?”

“当然算商业机密了。”杨棠笑道,“只不过软件是加密打包好的,与我要卖的核心代码是两回事,倒是可以传你一份,让你体验一下。”

“那太好了,现在传吧!”

“现在不行,我手机没带,等回家之后传给你,你可以试一晚上,就知道我编的软件怎么样了。”

******

回家之后,杨棠没多说废话,直接向杨继学跟何佳妮的手机各传了一份“省电宝”的安装包。

杨继学收到安装包后立马转到杨棠的房间来问他:“小宏,你给我传的什么?”

“是一款很好用的手机省电软件,老爸,你只要装上它用一晚上就明白了。”杨棠言简意赅道。

杨继学盯着杨棠看了两秒,道:“行,我装。”随手点了安装之后他又问:“这软件哪个公司出的?”

杨棠愣了愣,卖关子道:“明天告诉您!”

晚上十一点多,杨棠复习完,正准备洗漱睡觉,何佳妮突然打来电话:“喂,棠棠,你编的这款省电软件实在太好用了,我从回家没多久玩游戏玩到现在,居然还有一半的电量,要知道我手机的电原本就不是满格的……”

“是是是佳妮姐,我知道了,可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儿还有最后一科考试,你要有事能不能……”

“啊?哦哦,我太兴奋了,没打扰你吧?我已经联系到了申海那边IT界的朋友,算了还是明天再说,你早点睡。”

何佳妮语无伦次的话让杨棠有翻白眼的冲动:“你也早点睡吧!”然后挂了电话。

洗漱完,躺床上,杨棠并没有马上睡去,脑子里反而在思忖着第六梦的事情:不晓得第三梦第四梦第五梦能不能直接略过,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太妙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明悟就冒了出来:「梦境分为[构建]和[通过]两部份,缺一不可!」言下之意,梦境就像海市蜃楼,但如果人不身临其境的话,又怎知自己做了梦呢?

“也就是说不能省咯?”杨棠虽料到多半会是这个样子,却仍有点失望,“看来我得想几个简单点的愿望把接下来的三个梦境敷衍过去……”

可是,世事能如人愿吗?

******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杨继学难得在席间开了口:“小宏,那手机省电软件挺好用的,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在自己父亲面前,杨棠不必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软件是我编的,今天模拟考一结束,我就打算去申海,找家大点的公司卖掉它!”

“啊?”父子说话时一向寡言少语的杨妈妈被杨棠的话吓了一跳,“你准备今天去申海?”

“对,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你们二老!”杨棠脸上泛起了久违的暖意,“我请你们二老去申海、苏杭一带旅游半个月,吃住全算我的,怎么样?”

“旅游?”杨妈妈又被吓了一跳,“你还要高考呢!”

杨继学听到“高考”二字也是眉头一挑,冷声道:“小宏,说说你的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到了这个地步,杨棠索性向父母摊牌道:“关于高考,最好的结果自然是我能考个本科,其次就是去当兵,至于那个委培名额,爸,这可是你说的,咱能不用最好不用……”

听到这里,了解杨继学甚深的杨妈妈忍不住打了他的手背一下,眼看着就欲飙。

杨棠连忙劝道:“妈,你别怪我爸,实际上不管去当兵或委培都好,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几年以后能有个稳定的工作嘛!可不管是转业地方还是在部里当个小喽啰,咱家没背景,到时候挣钱少不说,晋升更是没什么希望,哪阵子才能出头啊?所以,我打算另找出路……”

杨妈妈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村妇,不禁蹙眉道:“小宏,你是想吃编程这碗饭?你那软件能卖多少钱?”

杨棠比出一个巴掌:“不少于这个数!”

“五万?!这么卖钱?”

“妈,是五十万,这是我的心理底价,少了这个数,我不如让我的省电宝搁电脑里霉!”杨棠自信满满道。

“什么!?能卖这么多钱?”

“不信你问我爸!”

其实杨继学也在暗暗吃惊,但他面色平静,仿佛早知道杨棠的心理价位,微微颔道:“如果代码加版权整体打包卖的话,是能卖不少钱,问题是有人会买你这玩意吗?”

杨棠并不答话,只是反问道:“爸,软件你也用了一晚上了,你感觉怎么样?”

“不错,挺省电的,而且手机的运行也顺畅了不少!”

“这不就结了,只要IT公司把我这软件拿过去包装一下,再广告广告,月付十元下载使用,只要有十万人次的下载量,他们五十万买我的软件就不会亏!”

杨妈妈听得眼前一亮:“儿子儿子,照你的说法,那咱们完全可以自己贷点款,弄家公司宣传你的软件,再开通付费下载啊?到时候赚钱岂不是更多……”

“更多个屁!”杨继学悍然打断了杨妈妈的话,“你个娘们家家的不懂就别瞎指挥,宣传广告这些也是要钱的,而且是要大钱,况且别的公司见你的软件能赚钱,还不得变着方儿的找麻烦啊?到那个时候,狗屁倒灶的事多了去了,烦都烦死你,还赚钱?”

杨妈妈被讥诮得狠了,立马泼了起来:“就你知道得多,就你行,有本事老娘煮的饭你别吃啊?”

“行了行了,妈、爸,你们俩别吵了!”杨棠赶紧站出来阻止,不然等下爆第n次杨氏家庭战争就不好了,“最好你们现在就决定一下,要不要跟我去申海?”

“你老妈我倒是想,可问题是还得上班啊儿子!”杨妈妈道。

040 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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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继学也道:“小宏,其实我也想跟你去申海,免得你头一次出远门行差踏错,可问题是就像你妈说的,走不开啊!”

杨棠顺理成章道:“你们不是可以请年假吗?到时候寒暑假多加几天班不就得了嘛!”

杨继学摆手道:“年假没那么好请的……”

“那可未必!”

听到杨棠这话,杨继学挑了挑眉:“小宏,我现你做这件事似乎很有计划,你该不会连年假都帮我们请好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我相信你们现在打请假报告上去,应该很快就能批下来!”

“有那么容易吗?”

“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杨爸杨妈有点无语,却并未马上行动。

杨棠心知事情有门,临出门的时候给何佳妮了条短信:“我妈已经被我搞定,不用你负责了,你只需要帮他们老两口请年假就行!”

何佳妮很快回信过来:“没问题,我这就给你爸系上还有出版社那边打招呼。”

………

上午十点多,杨棠考完最后一科英语出来,没看见对街停着何佳妮的车,便打算坐公车回家。

结果刚走没几步,对街一辆铌金色的路虎现征峰限量版降下了车窗,何佳妮伸出手来招呼杨棠道:“喂,棠棠,这边!”顿时引得校门口的小猫两三只纷纷侧目。

杨棠坐进副座后不禁奇道:“你怎么又换车了?这是第几辆了?”

何佳妮认真的想了想,动车子道:“从你救我开始,这应该是第五辆;但要从我找到你开始算起的话,这是第四辆!你见的第一辆车应该是我不太常开的mininetbsp; 杨棠闻言翻了个白眼:“这么说那天在竹林小道你也是开了车的?那你是怎么被人弄到排水渠去的?”

何佳妮驾着车开上了大路,同时瞪他道:“你就当我好心被雷劈行了吧?那个可恶的家伙拦车说他女朋友得了急症,他一个人弄不动,需要帮忙,结果我就傻乎乎地跟去了……”

“不错不错,你能把事情经过说出来,证明那件事对你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啦!”杨棠多少有点替何佳妮高兴。

要知道,有的女孩子经历了那种事,即使没被强奷,心理阴影也会存在很长一段时间。

何佳妮飞了杨棠一眼:“你少安慰我,咱们现在怎么办呀?”

“你行李呢?”杨棠问。

“在后备厢里。”

“我爸妈那边请假怎么样了?”杨棠又问。

“你就放心吧老爷,全都搞定了!”何佳妮没好气道,“另外车票预订、酒店预订我都弄好了,还预付了几天的房费,相信足以撑到花会之后你拿到诗词的报酬!”

听完这些,杨棠是真的有点感动了:“佳妮,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你也帮过我啊!”言语间,何佳妮俏脸有些烫。

“我那只不过是学习雷锋好榜样,见义勇为罢了!”杨棠一本正经道。

“傻子!”何佳妮暗骂了一句,旋又扬声道:“老听你说雷锋,这雷锋谁啊?他很有名吗?”

杨棠假装没听见,顾左右而言他道:“既然我爸妈都已经请好了假,那咱们这就回去接上他们,直奔火车站吧!”

“知道啦!”何佳妮应了一声,却咬定青山不放松,“雷锋到底是谁?”

杨棠:“……”

******

杨爸杨妈见到何佳妮时都呆若木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对男男女女这种事比较敏感的杨妈妈眼疾手快,将杨棠拖进了厨房严刑拷问:“儿子,这姑娘模样是不错,但看她的年岁应该比你大吧?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好个屁呀,人家能看上我?她是何校长的千金!”杨棠一句话就堵住了老妈的嘴。

后来杨爸也知道了何佳妮的身份,老两口这才松了口气,自觉何家的高枝儿不是他们能攀上的。

不过看到何佳妮忙前忙后,帮杨棠和他们收拾行李,杨爸杨妈又有种错觉,这要不是女朋友是什么?女保姆?!

等忙完之后,杨棠携上那台旧笔记本,一行四人坐上何佳妮的路虎,直奔火车北站而去。

到了北站,又是好一通忙活,取票,托运行李,最后才从北广场安检入了候车大厅。

待坐了下来,杨妈妈又有点担心此次出行的问题了:“老头子,还有两个多月小宏就该高考了,现在我们一家子居然要跑去申海那么远的地方,还旅游?这似乎有点荒唐!”

杨继学显然有他的想法:“不荒唐……让小宏去外面吃点亏,他就知道锅是铁铸的了,到时候不管是读委培还是去当兵,吃一堑长一智,相信他都会更灵醒些!”

与此同时,杨棠跟何佳妮凑在一个少人的角落里,正说着话。

“佳妮,现在下午两点,动车到申海差不多十三个钟头,你订的酒店靠不靠谱啊?”

“徐汇那边的富豪环球,三间连着的行政房,都是大床的那种。”

“噢~~是那间酒店啊,行吧!”前世杨棠还真住过两回富豪环球酒店,顿时放心了。

何佳妮白他一眼:“装得你好像住过似的。”

杨棠:“……”

“行了行了,我之所以订在富豪环球也是有目的的,我那IT界的朋友就在徐汇附近住,不过她可是个高傲的主儿,一般二般的人物根本就瞧不上,帮忙什么的自然更免谈,所以到时候就得看你表现啰!”

“啊?我怎么表现?”杨棠有点傻眼,“慢着慢着,你说的她,是he还是she?”

“自然是女的啦,她以前跟我一块练射箭的,还曾经在国家二队待过一段!”何佳妮解释道,“所以我把苏舒送你那套黑弓给托运去申海了。”

杨棠闻言哭笑不得,心说比射箭的话,何必托运黑弓,随便找一儿童玩具弓就可以啦!不过转念一想,何佳妮也是一片好意,若去见她朋友偏拿把破弓,还真有点不尊重人的意思。

这时,检票广播响了起来:“前往申海方向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d22……”

候车大厅里不由得起了一阵小骚乱。

杨棠四人又聚在了一起。没等杨爸说什么,杨棠已然提了个建议:“爸,检票的时候我们四个一起,等下你排最前面,我殿后!”

杨继学诧异地看了杨棠一眼:“就这么办吧!”

顺利通过检票口,上车找到座位后,杨棠又小声向三人道:“上厕所都提前说一声,找个人陪!”然后隔着过道坐了下来。

杨妈妈皱眉道:“治安没这么坏吧?”

“不是坏不坏的问题,而且有个照应始终比较稳妥一点。”杨棠道。

何佳妮的座位也靠着过道,但是与杨爸杨妈连在一起。她听了杨棠的话,忍不住揶揄道:“照你这个说法,一个人就不要出远门了?”

“一个大男人可以,小女子嘛还是不要的好,免得被人卖到非洲去……”

“你才会被人卖到非洲去!”

“女的才会!”

“男的。”

******

动车抵达虹桥站时,已是凌晨三点多快四点的样子(实际这个点动车一般不运营),站外除了一些招揽住宿生意的掮客外,几乎看不到车。

何佳妮脸上却一点不见担心,而是拿着手机了条短信。

不一会儿,一辆国产的麒麟越野车开了过来,恰到好处地停到了何佳妮面前。

车窗降下,一张宜喜宜嗔的脸蛋露了出来,略透粉红的白皙皮肤甚至能赶得上纯种白人,但因周围黑色的夜幕还有幽暗的车身,黑白对比下较当今最出色的白人女星更诱人、更眩目;而此女的短不但突出了她似具混血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更使她深具一种爽利的气质。

只可惜短美女神情冰冷,仅冲何佳妮微微翘了下嘴角,却连扫一眼杨棠和杨爸杨妈也欠。

“玉华,你怎么才来啊!”何佳妮喜上眉梢,嘴上却是埋怨,“对了,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杨棠,还有他爸妈!”

短美女玉华不置可否,直接打亮了车内灯,道:“上车吧,有事等你们睡一觉再说!”同时,麒麟越野的后厢门弹开。

杨棠见状,也不多说什么,赶紧帮爸妈把行李搬上了车。

等车子上路之后,副座上的何佳妮才正式介绍道:“杨叔杨姨,这位是我朋友方玉华!”

杨继学闻言道:“谢谢小方啊,这个点还愿意开车出门来接咱们,实在是太感谢了!”

方玉华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依旧如常地驾车飞奔。

凌晨车少,一路上畅通无阻,入住酒店也很顺利,唯独令杨棠诧异的是,方玉华竟留在了何佳妮房里没走,但想想行政房都是一点八米宽的大床,两女完全可以睡一起,也就没太在意。

殊不知何佳妮的房间内正上演着活色生香,刚刚沐浴完的两女赤条条如蛇般纠缠在一起,实在妖艳得很……

大约半小时后,身上尽是细密汗珠的方玉华温柔地替有点精疲力竭的何佳妮掩上被单,轻声道:“妮子,你的体力似乎比以前差了些……”

“是、是你变强了。”何佳妮娇羞道。

“是吗?”方玉华嗤之以鼻道,“那你还去招惹男人,噢不对,应该是一个比你我都小几岁的男生!”

“不是的玉华,棠棠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上次我差点被……”

“我知道,你差点被强奷了嘛,这事儿你跟我说过了,而且那个男人在牢里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放屁都放不响了!”

041 似愚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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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他真的不一样!”何佳妮极力辩道。

“能有什么不一样?”方玉华用修长的手指托着何佳妮圆润的下巴道,“我要是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你说他会不会弃你于不顾?”

“他不会的……”

“他当然不会!”方玉华凤目圆瞪道,“都怪那该死的《婚姻法》,哪个臭男人不是得陇望蜀的揍性!”

“可是……”

“没有可是,等他睡醒了,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方玉华傲娇道。

“你别乱来,棠棠他父母……”

“你放心,就算他被我教训得无地自容,看在你的面子上,他父母我还是会好好招待的,宾至如归,这总可以了吧?”

******

中午,十二点过几分,杨棠一行起来吃了顿方玉华招待的丰盛午餐,算是把没吃的早饭给补齐了。

之后,方玉华又一个电话叫来了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吩咐他们下午开车带杨爸杨妈去市区的一些景点转转。

“那小宏呢?你不一块去逛吗?”杨妈妈不太适应方玉华的安排。

方玉华似乎有点反感杨妈的质疑,美眸深处闪过一丝不爽,正想随便编个借口搪塞她一下,孰料杨棠抢先一步道:“妈,你也知道我来申海是为了什么,所以最近一两天我得在外面多跑一跑,把软件价格打出去,然后才可能隔出十来天,放长线、钓大鱼!”

杨妈妈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图书销售,倒是清楚不少讨价还价的道道,听杨棠这么说,不禁叹了口气道:“行吧,那你就多去试一试!”

杨继学反倒一句话没说,心头却很期待杨棠撞到南墙,让他受些教训,去一去性格中的浮躁。

总算安排妥当之后,杨棠带上旧笔记本,随何佳妮方玉华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直下地库停车场。

“佳妮,帮我拿一下。”杨棠将笔记本递给何佳妮。

装作不经意地瞟了眼方玉华,何佳妮略一犹豫,终还是接过了笔记本。

可就在接手笔记本的一刹那,方何二女只觉眼前一花,杨棠的左手已然钳住了方玉华的玉颈。

“哐!!”

方玉华只感一股大力袭来,她整个人毫无反抗地砸在了电梯厢壁上,然后杨棠狰狞的面孔已然近得连口气都闻得到。

那是中午饭菜略带腐朽的混合怪味,方玉华嗅了一口后就觉有点反胃,连“膝顶仙桃”之类的防狼术一时都忘记了施展。

何佳妮也被杨棠突如其来的爆给震住了,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该帮谁好。

“方玉华是吧?因为你是佳妮的朋友,所以我才给足你面子,你高傲、你看不起我这样的小赤佬,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些都没什么!”杨棠恶瞪着方玉华略显失措更多是蔑视的双眸碎碎念道,“但你不该在我妈面前颐指气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范儿,咚!”话落之时,他的右拳已然砸在方玉华的耳边,爆出仿佛捶在心房上的闷声。

“叮……”

电梯门开,杨棠瞬间松开了方玉华,从何佳妮手上扯过笔记本,似没事人般朝外面走去。

“咳,咳咳!”重新感觉呼吸顺畅的方玉华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美眸中尽是狠戾,“佳妮,你也看见了,这个男人实在太没有礼貌了,既然他敢主动惹我,那就别怪……咦?你在什么呆?”诧异间,她循着何佳妮眼神呆滞的方向望去,愕然看到电梯厢壁上残留着一个约半寸深的拳印。

此时,何佳妮幽幽开口道:“我想,格斗馆还是不要去了吧?万一他伤着你……”

“哼!”回想起杨棠刚才那一下突然袭击快得令她几乎窒息的画面,方玉华就有一万个不爽的理由,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何佳妮的判断是对的,单凭度和力量的碾压,她在格斗上就不可能占到杨棠的便宜,硬要比试的话,无异于自取其辱,“那就直接去射击场好了!”说话间,人已出了电梯。

“什么射击场?!”这回轮到跟在后边的何佳妮愕然了。

“嗬嗬嗬……妮妮小乖乖,我最近不练箭,改练射击了你都不知道吗?”方玉华不无得意道,“你别告诉我杨棠他不会射击……”

“他、他真的不会啊!”何佳妮嚷道,“不过他要是玩弓箭,一定完爆你的玉华!”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妮妮?”

“是真的,为此我连他的专用黑弓都给托运来申海了,就搁在你车上!”

“那不好意思了,我已经有半年没摸弓,比射箭我岂不是输定了?所以……”

何佳妮算是听明白了方玉华的意思,有点气不过道:“所以你就打算欺负生手?”

方玉华闻言顿住脚步,倏然旋身,微扬着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着比她略矮的何佳妮,淡淡道:“这就是他求我帮忙的代价!”说完,继续朝停车的地方走。

杨棠早等在了方玉华的麒麟越野车旁,见两女一前一后行来,方玉华居然比身高一七零的何佳妮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身材却不及何佳妮凹凸有致,但平心而论,方玉华的身材更符合江南女子的婉约气质。

当然,这只是外观上的推论,就脾气而言,在杨棠看来,何佳妮比方玉华好上一百倍。

果不其然,方玉华走拢麒麟越野拉开车门的同时,问候了杨棠一句:“你的狗眼睛刚才在看什么?”

杨棠没有作声,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待方玉华打着火之后,他突然冒了一句:“开车!”

麒麟越野轰然冲出,方玉华偏头回了他一句:“我还用你教?”

“你在跟我说话吗?”杨棠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方玉华顺嘴还了一句:“我不跟你说话,难道在跟狗说话吗?”

“哈,你还真说对了,我正在和一条会开车的母狗说话,看来最近我的兽语大有进步啊!”

听到这番话,方玉华差点没气炸了肺,正想偏过头来冲后排的杨棠大吼“你才是狗”,没曾想杨棠又抢先冒了一句:“狗眼睛看路!”

这回方玉华气得都快坐火箭上天了。何佳妮忍不住喊了一句:“棠棠!”

“ok,不说了!”杨棠比出投降的手势。

而方玉华的怒气,也在瞬间烟消云散,似又恢复了初初见面时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见状,何佳妮暗叫一声糟糕,悄悄了条短信到杨棠手机上。

杨棠打开短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她真的生气了,你自求多福吧!”

******

到了射击俱乐部,方玉华只亮了一张不知名紫卡就把何佳妮跟杨棠这俩没会员卡的家伙给带了进去。

进到大堂后,杨棠有种刘姥姥入大观园的感觉,何佳妮的脸色却益凝重,忍不住扯了他一把。

这时,有aiter主动迎上来问:“三位需要点什么?”

“我要六把枪!”方玉华冷冷吩咐道,“短枪、半自动、连狙各两把。”

aiter被方玉华冰得掉渣的态度给冻到了,木讷道:“气枪没这么多样式……”

“我要的自然是真枪!”方玉华再度亮出了她那张镶着金边的紫色卡片。

aiter很仔细地瞄了眼紫卡,记住了上边的卡号:“是,我这就去通知枪管准备!”说着,小跑而去。

方玉华扭身来到杨棠面前,旁若无人地直视他的双眼道:“杨棠,你来申海的目的妮妮早就告诉我了,我给你个机会,要么你跪下向我道歉,要么比枪你能赢我,否则不管你的软件编得有多好,我方玉华誓,北到玉京、南到港澳,沿海这一带你甭想把你的软件卖出去!”

杨棠闻言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看着清冷的方玉华居然是这么个直耿的性格,“要么下跪道歉要么比枪”,看似难题,却将条件摆得一清二楚,这也太脑残了吧?

依着“大叔”杨棠的性子,若换了他是方玉华,手里又真有“北到玉京、南到港澳”这么大资源的话,早就悄悄挖个大坑把人埋得只剩脑袋露在外面了,到时候想怎么整治就整治,岂不解气?

无数整蛊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杨棠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嗤笑出来,重重地叹口气道:“没办法了,这里人太多,我实在拉不下脸来下跪,只好试着跟你比一比枪。”

“棠棠!”何佳妮顿时担心得叫出声来。

“哼,还算有种!”方玉华冷声道,“你刚才要是选下跪的话,我已经让人把你拖出去喂狗了。”

杨棠闻言眉头大皱,心头对方玉华这女人印象大坏,忍不住讥诮道:“方玉华,你开口闭口都是狗,难道你们近亲呐?”

方玉华气得柳眉倒竖,但嘴上还未来得及反击,旁边看热闹的家伙之中就有个西装男跳出来道:“放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骂方家是狗!”

“啪!”

西装男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方玉华一耳光,他有些莫名其妙,正想解释,“咚”,结果胯下又挨了方玉华一记撩阴脚。

在场的男人,包括杨棠,都不禁侧脸眯眼,替西装男蛋疼。

042 不会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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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蛋疼西装男被保卫拖出去,射击俱乐部的一位副总经理终于亮相了。

“矮油~~密斯方,今天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我们俱乐部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不愧是偌大一个私人俱乐部的副总,讲话虽有点油腔滑调,但言语间竟避开了“方小姐”这个尴尬的称谓,使一旁的杨棠不得不暗竖大拇指。

“陈劲,你少来,我要的枪呢?”

方玉华的语气非常之冲,陈副总听得一愣,随即道:“已经给备好了,您这边请!”说着,摆出个恭请的姿态,指明了方向。

“有种就跟我来!”方玉华对杨棠说了一句,扯上何佳妮就走。

杨棠撇撇嘴,信步跟上。

等杨棠经过身边后,陈副总这才收了“恭请”的姿势,跟在杨棠侧后,小声嘀咕道:“兄弟,你怎么得罪方大魔女了?瞧这架势,她是要跟你死磕啊!”

“死磕?能怎么死磕啊?”杨棠不以为然道。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就算不死也能刮掉一层皮,你就自求多福吧你!”陈副总说完这句,赶紧几步,越过杨棠,赶前面伺候方玉华去了。

杨棠脚步也不慢,跟在方玉华三人后边七拐八绕了半天,终觉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居然是一小片山谷。

虽然山谷显得很袖珍,但杨棠能看得出这应该是一片自然形成的山坳。

不得不说,这所位于申海的射击俱乐部里边竟能有一片自然的山林谷地,可想而知,其背后的创办人能量有多大。

四人来到山谷前的一处露台上。

“啪啪!”陈副总拍了拍手,“把武器拿上来!”立马有隐在林中的黑衣人疾驰而去。

不多时,两辆电瓶车开过来,每车两人俱都身着黑色紧身衣。前一辆车上装着折叠桌椅,后一辆则装着几只黑箱子。

车直接开到了露台下面,黑衣人在空空如也的露台上迅搭好了三桌六椅,其中两张桌子分别搁上了三只黑箱,剩下那张则摆上了甜点、咖啡、茶饮等等吃喝的东西。

“杨棠,你既然有种跟来,那咱们就比‘一百分’!”方玉华寒声道。

听到她的话,何佳妮脸上一片茫然,副总经理陈劲却面色大变,当即劝道:“密斯方,比三关就差不多了吧?第四关万一出了篓子,我没法向方伯爵交代啊!”

爵位,由于明朱皇室被当今的华夏政斧保留了下来,所以传下了五种爵位封号,公侯伯子男,非军功不得封。其中子、男两等爵位曾被革弃,直至华夏政斧重新立国才予恢复,纯属名誉性的封号,既无实权也无好处,同时不得世袭;而公侯伯上三等爵位,分为两种,一是只授终身,二是可以普通世袭(a),但无论哪一种上等爵位于当今华夏均无实际权力,却可享受一定的国家待遇。

故“方伯爵”这个称谓一出,杨棠不禁有点色变。因为就他在网上搜索得知,如今华夏获封子男两爵的人不足千人,泰半是军中精英,而“伯爵”这一级还不足三十人,哪怕是玉京禁苑里那些高官大佬,也鲜有人身负“伯爵”这等称谓,不是那些高官的地位达不到,而是他们无军功在身。

军功,无论是何种军功,只要能获得当今华夏政斧承认而封爵,那就是一种无形的荣耀,走到哪儿都会令人肃然起敬。

这边杨棠正想着爵位的事儿,就听那边方玉华道:“陈劲,你放心,我枪法好得很,不会打死杨棠的

!”

何佳妮闻言顿时坐不住了:“玉华,你说什么呢?什么打死杨棠?”

“放心,绝对不会出人命!”方玉华向何佳妮拍胸脯保证道。

何佳妮这才稍微放了心。

陈劲却腹诽不已,心说姑奶奶,俺知道你枪法好,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人命,可这个叫什么杨棠的万一在第四关先开枪,直接打偏了,那姑奶奶你的小命可就悬了……想到这儿,陈劲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密斯方,这件事我看你还是考虑考虑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不想的,对不对?”

“不用考虑了,老娘想得很清楚,杨棠你敢不敢跟我比?”方玉华直接撇开了苦口婆心的陈劲,隔空向杨棠叫了板。

“比就比!”杨棠一口答应下来。不是他真的愿意“好男跟女斗”,而是方玉华这女人实在欠收拾;再说了,若是他不想比枪,刚才在前厅就可以直接闪人了,又何必跟过来呢?

“那好,第一关,比组枪,每人组三把,谁先组完三把枪此关即刻结束,以组好的枪数按比例获得分数……一共十分!”

“组、组枪?!”

前世今生,杨棠还是次直面这个问题。

那边,方玉华已随手掀开了她面前桌上的三只箱子:“陈劲,你来喊开始……杨棠,你怎么不动?”

“动、动!”杨棠鸡手鸭脚,好不容易打开了他面前的三只箱子。果不其然,里面分别是手枪零件,半自动步枪零件以及连狙枪零件。

组枪,杨棠倒是在电影电视剧里见过,但真正面对零件时,他就傻眼了。

与此同时,陈劲在方玉华的瞪视下,想着还是到了第四关再阻止比赛,于是嘴上宣布道:“各就各位,组枪预备~~开始!”

方玉华在陈劲喊“预备”的时候就集中了注意力,“开始”声落下后,她由易及难,率先从箱子里抓起了手枪零件进行组装。

杨棠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随便抓了两个手枪零件在手里,根本不知道怎么组合,只能在那儿干瞪眼。

何佳妮看到这幕,不禁叹了口气,同时小心心里有些怨怪方玉华,比什么枪嘛,比射箭多好!想想当初杨棠箭毙劫匪的场面,她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方玉华组枪时明显留有余力,时不时会用眼角余光瞟向杨棠这边,见他拿着几个手枪零件在那儿笨手笨脚的研究该怎么组装,不由心下大爽:妮妮说得没错,这家伙果然是个玩枪的初哥,老娘算是找错对手了,不过既然已经开比了,那么至少得三关比完,也算是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这个时候,杨棠心里头却在暗骂:果然,只是手握枪械零件的话,不会有进入“射击姿势”的明悟,妈蛋,看来这第一关的十分我是一分也甭想拿到……诶~~慢着,[强记忆]能记下方玉华那娘们的组枪动作吗?要是可以的话,嘿嘿!

于是杨棠开启了鹰眼,目光灼灼地死盯着方玉华这边。

[嗯,能行!]

[可惜老子想到这个方法有点晚了,只能跟在她屁股后头吃灰,而且手枪暂时是没法组好了!]

念头连闪间,杨棠索性把半自动步枪以及连狙的零件分开倒在桌面上,将箱子扔到了一边地上,同时手上还笨拙地给弹夹压着子弹,视线却寸步不离方玉华。

方玉华自然留意到了杨棠的动静,搞不懂他还在“垂死挣扎”个什么劲。虽然想不明白,可她手上却不慢,已然组好了手枪。

同一时间,杨棠将最后一个没压完子弹的手枪弹夹搁在了一边。

鹰眼!

强记忆!

瞬间,杨棠的“眼快”和“记忆快”都陡然提升到方玉华的五倍以上,同时他抓取零件的手也比方玉华要快两三成,所以他几乎是赶着方玉华的进度,将半自动步枪一一组好,而最后一步给弹夹压弹他更是早就完成了!

于是,在方玉华、陈劲还有何佳妮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杨棠率先给半自动步枪合上弹夹,完成了第二轮组枪。然后趁方玉华还在给弹夹装子弹的机会,他把没装完子弹的手枪弹夹拿过来继续压子弹。

方玉华手上机械地完成着往弹夹里压子弹的动作,整个人却有点懵:那家伙为什么突然又会组枪了?而且还比我快!该死,这怎么可能?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陈劲和何佳妮同样有点懵,傻傻地看着杨棠面前那把组好的半自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终于,方玉华合上了半自动步枪的弹夹,却并没有马上开始组连狙枪,而是瞅着已经把三把枪的弹夹都压满了子弹的杨棠,现他自打组好半自动步枪后就不再有所动作,既不争分夺秒组连狙,也不回头去组手枪,真是奇哉怪也!

“不对,这中间一定有老娘还没看透的地方……杨棠,他应该真的不会组枪!”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方玉华开始不紧不慢地往连狙枪弹夹里压子弹。

杨棠见状,不禁苦笑起来,方玉华这女人,还真是小看不得!

方玉华从容地压满了弹夹,现杨棠并没有抢在她前头组连狙枪,顿时恍然大悟:“杨棠,你刚才是不是模仿我的动作才组好的半自动步枪?”

这话一出,陈劲和何佳妮都大惊失色。

a:世袭分为两种,一世袭罔替,即世袭次数不限、承袭者爵位等阶不降;二是普通世袭,世袭次数有限、而且每承袭一次爵位自动降低一阶。

043 尥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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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别人的组枪动作,这怎么可能?!

听到方玉华的话,陈何二人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杨棠对此却不置可否,只道:“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不过方玉华,你到底还比不比?这第一关不会完全没时间限制吧?要是比试的两人都组不完三把枪,那要怎么算分呢?”

“哼,老娘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跟上我的动作!”话落,方玉华也算是了狠了,祭出她最快的组枪度,开始组连狙枪。

她抓取零件的手法令人眼花缭乱,乍看上去像是在拍电影,玉手一来一回间甚至产生了残影。至少旁观的陈劲和何佳妮有这种感觉。

可惜杨棠的鹰眼丝毫不为所动,看方玉华的组枪动作像是在慢镜重播,加上快的记忆力和被记忆力略微提升的脑力,以及快过方玉华的手,他竟跟着有模有样地组起枪来,虽然动作看上去一点也不花哨、毫无美观可言,但是他组枪的度几乎与方玉华保持一致。

幸好这个时候的方玉华集中了全副注意力、使出浑身解数在组枪,根本没有余力来观察杨棠,否则她一定会瞪掉眼珠子。

“哒!”

“啪嚓!”

“咔!”

这时候,杨棠的声音悠悠地扬了起来:“连狙枪组装完毕!”

正准备卡上弹夹的方玉华浑体一震,霍然看向杨棠这边,现他手上正端着一把完整的连狙:“这不可能?!”

杨棠见状冷哂道:“方玉华,我赢你就不可能,你赢我就应该,对吧?”

“总之我不信……咔!”方玉华气得差点暴走,随手合上弹夹就气势汹汹地端着连狙来到了杨棠跟前,“我要求检查你的枪!”

“我要是不同意呢?”同样端着连狙的杨棠挑眉道。

方玉华跟杨棠一样,显然是个驴脾气,闻言直接把枪口对准了杨棠:“有种你不同意试试看!”说着,她甚至连保险都开了。

“哦~~原来保险藏这儿了!”杨棠作出一副恍然的模样,随手开了保险,久违的明悟果然升起。

「已进入射击姿势。」

「根据射击武器威力,射程修正系数二点六。」

见杨棠嘴角泛起了令她讨厌的笑容,方玉华忍不住叱道:“你阴笑个什么劲?还是那句话,我要检查你的枪!”

杨棠冷冷地瞅着方玉华,也把枪口对准了她,漠然道:“有种你检查试试?”

“呀呀呀呀呀呀……”陈劲见方玉华跟杨棠剑拔弩张,赶紧冲过来打圆场:“密斯方,这一关你已经胜了,但还是要按比例算得分的。”

方玉华闻言眼前一亮:“那好陈劲,由你来算我们俩这一关的得分!”

陈劲不好拒绝也不好答应,有些无奈地看向杨棠。

“若是陈副总当裁判,我没问题!”杨棠大度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方玉华一口咬死了杨棠的话。

结果陈劲检查了一下双方的枪械,现杨棠的的确确组好了半自动步枪和连狙枪,而方玉华是三把枪都组全了:“第一关,方玉华六分;杨棠四分!”

听到这个结果,方玉华很是不爽地冷哼了一声,却并不担心陈劲诓她,同时小心心里暗暗警惕:[这杨棠看来远没有妮妮说的那么不堪,也不知他是真不会组枪,还是装不会组枪!]这念头还没闪完,就见杨棠把陈劲拽到了他的桌前:“看陈经理也是懂枪之人,麻烦你帮我把这手枪组好,ok?”

见此一幕,方玉华差点绝倒,被拖过去帮忙的陈劲也有点傻眼:“杨先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我是真的不会组枪!”反正第一关分数已经算结,杨棠倒也不怕坦白。

“那你那两把枪……”

“方玉华没说错,我照着她选的零件组好的枪。”杨棠道。

“啊!?”

******

依旧是在露台上,只不过桌子都被搬到了露台两侧。

“这第二关我们比打飞碟,关卡分数二十!”方玉华宣布道,“每人一百碟,每碟十个点数,射击时间三百秒,时判负,按时完成者每节省一秒也可多得一个点数,最后依双方点数的占比来分配关卡分数!”

“我手边的三把枪都可以用吗?”杨棠问。

“当然!”方玉华故作大度道,“另外我给你个机会,谁先谁后由你选!”

“那就我先!”杨棠当仁不让。

“好,你先就你先!”方玉华嘴角噙着冷笑,一副“等下看你怎么死”的嘚瑟样。

这时,陈劲来到杨棠身边,掏出个别针式通讯器卡在杨棠领口上:“喂,靶碟中心,现在试音……”

那边很快有了回音:“中心收到!”

“行了兄弟,通了,你可以随时吩咐中心下一次放出的靶碟数,比如一碟、两碟、三碟,我们这里最多可以达到八碟!”陈劲一边解释一边又凑到杨棠领口旁说话,“中心,现在试碟,五碟!”

大约等了一秒不到,五个色彩不一的靶碟齐齐从露台对面的那条小土丘后飞出,既无固定方向也无固定度,有的快有的慢,但即使最慢的靶碟也会在五秒内落地或消失不见,造成死靶。

“试靶结束……这回是真的行了兄弟,你只要通知中心说‘正式开始’,然后报上靶数,中心那边自会放出飞碟!”

“谢谢,我还需要三个半自动枪的弹夹!”杨棠道。

陈劲愣了一下,并没多说什么,直接掏出步话机吩咐下去,很快就有黑衣人开着电瓶车把弹夹送来。

看到杨棠要的弹夹,方玉华忍不住讥诮道:“你打算用半自动打飞碟?嗬嗬,我拭目以待!”

杨棠都不稀得理她,直接上好一个弹夹,笨手笨脚地摸到保险打开,先朝天放了两枪:“砰、砰!”

何佳妮被吓了一小跳;方玉华和陈劲却有点面面相觑,他们是真搞不懂杨棠想干什么。

“子弹初还不错,靶碟中心,我这边正式开始,三碟!”

听到这个喊靶,中心那边自然是一丝不苟地执行,但方玉华差点没给惊得跳起来:“杨棠,你乱喊什……”

嗖!嗖!嗖!

红绿蓝三个靶碟由小土丘后面窜了出来,以扁平的飞行线路朝着山林深处没去。

“2类模式!”杨棠在喉头嘀咕了一句,随即扣了扳机。

“哒哒哒!”

一个三连点射,半空中的靶碟一一粉碎,方玉华的叫嚷声戛然而止。

何佳妮和陈劲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杨棠又对着通讯器喊道:“四碟!”

四个靶碟如常飞出,向四周围乱窜。

“哒哒哒哒!”

四个靶碟应声而碎。

何佳妮忍不住鼓起掌来。

方玉华明眸圆瞪,差点惊叫出声,连忙用手捂住了小嘴。

“五碟!”

仍被杨棠连射击碎。

“八碟!”

“八碟!”

“八碟!”

………

连着十四轮射击,其中十一轮八碟,算上换弹夹的时间,总计不多不少刚好一百秒!

靶碟中心那边适时把杨棠的成绩报了过来:“一百碟无一落空,再加上节省的两百秒时间,最终成绩为一千两百点!”

“嘶——”

听到这个成绩,副总经理陈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在俱乐部工作有五年了,还从未见过像杨棠这么出色的第二关成绩。

方玉华也是目瞪口呆,好半晌回过神来,恼羞成怒道:“杨棠,我要跟你直接比第四关,一关定胜负!”

杨棠闻言,不知怎的,瞬间没了与方玉华这妞继续夹缠下去的兴趣,还没等陈劲跳出来劝阻他们别比第四关,他已然将半自动步枪卸了弹夹搁在桌上,冲何佳妮道:“没意思了,佳妮,我们走吧!”

方玉华一听,忍不住叱道:“杨棠,没比完,你敢走!?”

又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言语,方玉华的盛气凌人令“大叔”杨棠多年蛰伏的无赖属性一下子翻了出来:“我有什么不敢走的?大不了老子不卖软件了,你还能咬我啊?”

“你、你……”

“我什么我?既然你那么在乎胜负,第二关算你赢好了?”

方玉华只觉杨棠在侮辱她的人格,整个人气得要死,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我、我我说了……我要跟你比第四关!”

杨棠冷笑道:“但我不想比,我凭什么要跟你比?”

方玉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回复到半平静状态,郑重其事道:“如果你肯比第四关而且赢了我的话,我就把我的‘终身医保’转让给你!”

听到这话,陈劲和何佳妮脸色剧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偏生杨棠一副无知者无畏的样儿:“终身医保……什么破玩意?”

“我的‘终身医保’是由我父亲指定的。”方玉华解释道,“所谓‘终身医保待遇’,除了伯爵本人可以享有外,每名伯爵只能再指定另一人享有,而侯爵可再指定两人,公爵则是三人……而此特殊待遇由皇家科学院神医殿直接负责!”

这番解释终于令杨棠动容。

“杨棠,你应该很爱护你的母亲吧?既然这样,你就不想把我还从未动用过的特殊待遇转给你母亲吗?”

杨棠微微色变,沉吟不语,心头却在想:[神医殿那些老家伙自然不凡,听说连中期癌症都可以治愈,但他们毕竟不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所以在这件事上求人不如求己!]

念头刚闪过,明悟倏升:「心之所求,破除万般疾病!」

044 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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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跟我比吧,第四关!”方玉华一脸执拗。

杨棠摇头笑了笑:“你不是我对手……佳妮,走了!”说完,他径直转身而去。

方玉华见状,怒气值瞬间又满格了:“你个胆小鬼,既然你不让我顺心,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的的的……”可惜杨棠走得太快,她话音未落,杨棠已经走没影了。

何佳妮并没有跟上杨棠,反而留在方玉华身边,劝道:“玉华,你不该这样对棠棠的,他……”

方玉华抢白道:“他就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我一定要他好看!!”

何佳妮:“……”

旁边的陈劲却在暗暗偷笑,要说申海有哪个小青年能治住方家的女魔头,这么些年他还从未见过,但是今天总算见识到了杨棠的脾气,简直比方玉华还臭还冲,明明已稳占上风,说不玩了就不玩了,让输的人有种如鲠在喉、心服口不服的怨怒憋在那里,不吐不快!

于是,抽了个空子,陈劲偷着打手机吩咐俱乐部方面给杨棠安排了辆车,送他回市里,这样一个有趣的家伙,甭管以后用不用得着,先笼住再说。

也就在杨棠坐进陈劲安排的车离开俱乐部的同时,方玉华还在从山谷往回走的路上想美事:“那个臭家伙是坐我车来的,等下老娘让他爬着回去,哼哼!”

何佳妮噘嘴道:“玉华,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我就这么小气,怎么了?你心疼啦?”

何佳妮:“……”

结果两女到前厅一看,哪儿还有杨棠的影子,再到停车场,也还是不见人影儿!

“陈劲!”

“在!密斯方,您有何吩咐?”

“杨棠人呢?”

陈劲扮苦瓜脸道:“他一个大活人,我怎么知道……”

方玉华瞪眼道:“这可是你的地盘,你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陈劲叫起了撞天屈,“我只是让小王开车送他回市里了,这会儿估摸在半路上吧!”

“谁让你送的?”方玉华气得跳脚。

“可是密斯方,你也没不让送啊!”

方玉华恶瞪向陈劲道:“那我现在说不让,可以吗?你马上给小王打电话,让他把杨棠甩在半路,不,让他把杨棠给老娘带回来!”

陈劲摇头:“这我可做不了主……”

“你做不了主?!”

“没错,我做不了主!”陈劲解释道,“主要是小王开的那车,车牌号不少人都认识,这半路上让他甩客或者调头,都是在砸天昱公司的牌子,必须得大老板同意,才可以这么做!”

听陈劲提到俱乐部的后台公司老板,方玉华立刻就有点心虚气短:“这事儿非得知会段叔吗?过后再跟他提一句不就完了嘛!”

陈劲摆手道:“我可不敢。”

******

从小王的车上下来,辩了一下方向,绕了半条街,杨棠才找到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家颇具小资情调的咖啡厅,厅角还用玻璃墙隔出了一间可供人谈事的临时办公室,此刻已有两个西装男坐在里边。

见杨棠由远及近到了门口,两男纷纷站起,主动迎出玻璃门。其中一个脸上带笑显得更能做主的西装男主动伸手道:“嗨,杨棠,杨先生是吧?”

杨棠有点莫名其妙两人的热情,但还是握上对方的手道:“我就是,您二位是……辰讯公司的吧?”

辰讯公司,在九零年代初期以pp聊天软件起家,经过近十年的展,如今开始把触角伸进了IT业的各个方面,资金雄厚,野心也大。

在来申海之前,打算卖省电宝的杨棠一面让何佳妮帮忙寻找中间人(方玉华),一面又自己联系了几个买家,打着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算盘,可惜只有辰讯公司以及华夏的搜索引擎巨头千度公司给他回了信,并约好时间出来聊一聊。

“我是辰讯公司风投部第三组副组长贺铭,这位是我同事封广亮。”说着,贺铭还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了杨棠。

接了名片,杨棠心下更感莫名其妙,搞不清贺封二人哪来这么大的热情。

殊不知这贺铭做事,向来喜欢三人一组行动,但他其中一个手下长期充当信息后援,从不露面,只会在谈事地点对街找个制高点以望远镜观察谈话者的微表情来进行谈话策略上的微调。

今天事有凑巧,杨棠从射击俱乐部送客人的豪车上下来,立马就引起了贺铭那个“信息后援”同事的注意,于是他用手边的笔记本上网查了查,然后就把获悉的惊人消息透过微型耳机转给了贺铭。

这也就是杨棠这个怪胎,没能现贺铭同事的远距离观察,换了其他退伍军人,但凡经历过实战,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找出贺铭同事的观察位。

至于方玉华带杨棠去的那家射击俱乐部,不止在申海有名,即便是在全国各大一线城市的上层圈子里那也是闻名遐迩,而就在前不久,辰讯公司最大的股东兼老总冯固终于拿到了申请大半年之久的天昱射击俱乐部会员卡,为此他还向公司部门的各个主管炫耀了一番,所以杨棠的身份由不得贺铭他们三个职场老鸟不乱猜,况且越是在职场上混得久的人就越明白“买卖不成仁义在”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对杨棠多几分客气也就不足为奇了。

自我介绍完,双方相对而坐,虚掩好玻璃门,贺铭率先道:“杨先生还真是年轻有为,你给我们公司的软件‘省电宝’,公司技术部的同仁已经评测过了,非常不错,未知这个软件的全套代码都在杨先生手上吗?”

“这个当然。”杨棠开门见山地说着话,“不知贵公司今次约我出来,有什么合作计划?或者是……买断?”

“先,省电宝代码若全由杨先生一人编写,那我贺铭感到由衷的佩服,并代表公司向您出诚挚邀请!”价格还没谈,贺铭就已先招揽开了,可惜杨棠不感兴趣,“其次,根据我们部长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直接买断省电宝软件的所有版权。”

听到这话,杨棠一点不感到奇怪,毕竟他做的这款省电宝若真的炒作起来,月收上亿的使用费是不成问题的,况且还有后续开,这其中的潜在价值大了去了,而在这样的利益面前,还把杨棠带着一块玩,让他分一杯羹,搁哪个公司都是不愿意的,所以“买断”才是辰讯公司风投部看来最正确的选择。

“那贵公司的报价是?”杨棠问。

“呵呵。”贺铭干笑了两声,想起同事报告给他的杨棠来时所坐的那款豪车,终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们来的时候,部长给予我的最大权限是这个数,如果杨先生答应,我们立马可以去律师楼签约!”说着,他羞涩地比出了三根手指。

杨棠自然明白对方比的是多少钱数,却故作糊涂道:“三百万?”

贺铭无奈一笑:“杨先生,是三十万!”话落的同时,他已经在想象年轻气盛的杨棠拂袖而去的画面了。

可惜杨棠愣是坐着没动。

的确,如果按照软件的大小规模(kB数)来看的话,请个五人团队开,花上二十万经费就能码出同样多甚至更多的代码。

做过软件开的杨棠当然明白这一点,但软件跟软件不一样,同样多行数的代码,构建的逻辑方式不同,挥的效用也将大大的不同,所以软件买断不能光看大小规模,要不就真成了码农挣辛苦钱了。

“三十万?这价格比我的预期低很多!”杨棠直言不讳道,“如果这是贵公司的最终报价,那我想我们没得谈了。”

这时候,封广亮开口道:“可是照软件的基本数量级来看,杨先生您的软件最多只能卖到十五万,我们公司能溢价一倍买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么?”换个不那么窘困的时候,即使深明“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之道的杨棠也绝对会破口大骂“扯鸡巴淡”,但此刻他只想把软件卖出更高的价格,所以不得不据理力争,“e等于mc平方,e等于mnetbsp; “杨先生,你在说什么?”贺封二人满头雾水,完全没听懂。

“e等于mc平方,表达了能量、质量,还有光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它是爱因……”本来杨棠想说这公式一行代码就能展示出来,难道它就只值一行代码的钱吗?可是说着说着,他突然卡壳了。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前世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可“大叔”杨棠融合的“今世”杨棠的记忆里却并没有对此人的印象,一星半点都没有,而且重生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上网也看了不少东西,好像、似乎真的没有爱因斯坦这么个人呢!

不止没有爱因斯坦这个人,“今世”杨棠传下来的记忆里甚至连“核爆”都没有。

[妈蛋,之前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刚刚我说漏嘴了……]心念电转间,杨棠看贺封二人的眼神变得极为不善起来。

045 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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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等于mnetbsp; 天呐,难道满天神佛让我重生回来,就是为了打开那个魔盒?

要不要把对面坐着的这两个家伙干掉?

应该用不着吧?

他们都听不懂啥叫e等于mnetbsp; 可万一哪天他们无意中提起这茬,让听得懂的人听去了,那后果可就……

天人交战中的杨棠脑洞越想越大,连被害妄想症都出来了。幸好这时候贺铭见他神色不对,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喂,杨先生、杨先生……”

杨棠瞬间恢复过来,脸上勉力挤出点儿笑容道:“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胡思乱想了。”顿了顿又道:“两位,其实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当初不少公司都在跟腾龙还有巨软争操作系统的市场份额,可为什么到最后死得只剩下腾龙和巨软这两家公司了呢?如果照代码量来看的话,有些公司的操作系统比腾龙系统还要庞大,那为什么会变得一文不值呢?”

贺封二人哑然。

杨棠趁热打铁道:“所以呀,市面上不少同类产品跟我的‘省电宝’一比,那就是垃圾!按照封先生的说法,与我的省电宝代码数量级相同的垃圾都可以卖十五万的话,那我的软件,卖价后面加个零,不过份吧?”

贺封二人闻言心头都在狂吐槽,还尼玛不过份,上嘴皮一搭下嘴皮,你就把我们给的软件报价提了五倍,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

其实若非杨棠的省电宝用了md5不可逆加密,短时间内无法破解,辰讯方面根本就不会派贺铭他们几个来谈判,毕竟那些不起眼的代码上又没有写着“杨棠”的名字,直接复制过来换个皮肤颜色啥的就ok了,谁还愿意多花冤枉钱呐?

不过贺铭他们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不会被杨棠的狮子大开口吓到。当然,杨棠这其实也不算狮子大开口,至少贺铭认为不算,省电宝他已经试用过了,即使跑最耗电的游戏,满格电也能支撑两天半到三天,的确挺省电,这样的软件一旦闹得华夏公司尽知的话,五百万之内能拿下就谢天谢地了。

可问题是,现在省电宝的名气并非天下皆知,所以辰讯风投部方面自然是价格能压多低压多低了。

“杨先生,我刚才已经提过了,我只有签三十万的权力,如果你执意要……”

“贺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就请你们公司能做得了三百万主的人来跟我谈吧!”说着,杨棠扯了张便笺,在上面写了自己目前的住址和联系方式,“两周之内,我静候贺先生的佳音。”

目送杨棠消失在街边,一直忍着没作的封广亮道:“老贺,这个叫杨棠的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话只是转个弯,价格居然又从一百五十万涨到了三百万,还要脸不要了?”

“广亮,稍安勿躁,今天才是第一次接触,我本来就没打算一次过谈成!”贺铭倒是一点不生气,“再说了,别看人家年轻,可这杨棠的言谈一点不浮躁,他最后说的那个三百万,恐怕是在针对我。”

“呃……”封广亮顿时无语凝噎,因为他知道,做为风投部第三小组的副组长,贺铭可以自己做主的最大资金额度恰好是三百万,而换了小组组长的话,则可以高达一千万。

“行了广亮,这只是我们在谈的一个项目而已,别多想了,去把青松叫上,咱仨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公司分部!”

“老贺,不用了吧?公司就在两条街外,万一碰上啥熟人……我看还是先回去,下班了咱们再聚!”

“行。”

******

也就在贺铭封广亮林青松三人谈判小组打了个出租车回到辰讯公司分部的同时,辰讯公司分部所在的写字楼内来了两个冒充电工的不之客。

躲过保安的巡查后,他们成功地溜进了配电房。

其中一个戴着电工帽还算人模狗样、取掉帽子就形象犯罪的家伙道:“威刚,照咱们之前说好的,新的接收器你自己负责找地方装上,我去取我之前装的接收器和一应物件,然后你我之间的交接就算完成了。”

“没问题,gt21o!”

于是两人分道扬镳,一刻钟后又汇合到了一块。

“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被称作威刚的家伙问。

形象犯罪的gt21o哂道:“我随手把接收器给拆了,然后分扔了几个不同的地方,就还有这个储存卡,交回去就大功告成了!”

“呵~~那真是好极了……”

******

方玉华开着麒麟越野,一直轰轰地加油门。

副座上的何佳妮终忍不住讨饶道:“玉华,你开慢点行不行?我头晕!”

“你头晕?你个妮子会头晕,当年我们一起去濠江参加东望洋大赛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把车飙到了两百六!”

“别闹,我真的有点头晕……”

“是吗?”方玉华迅降低了车,“我说你除了头晕,会不会恶心啊?”

“好像有点……”

“真的假的?我去,你该不会是那个了吧?呃……好恶心,亏我、亏我昨天还跟你那样!”

“什么那样这样的,我又哪个了?”何佳妮被方玉华说得满头雾水。

“你一天到晚都向着那个该死的杨棠,你真没和他那个?”

何佳妮总算听明白了:“假小子,你要死啦,你居然怀疑我怀孕了?我诅咒你个圈圈,我诅咒你这辈子比我先怀孕!”

“呸呸呸呸呸,我才不要怀孕呢!”方玉华显然不是个当妈的好材料,“你和杨棠真没什么?”

“你还问……”

“那你在俱乐部的时候为什么拽我衣服?我一说跟他比第四关,你就拽我!”方玉华对此耿耿于怀。

“你还好意思怪我?我是为了救你好吧?”何佳妮同样很不满方玉华对她的态度,“照那个陈副总经理想要阻止你的行动来看,你告诉我,假小子,第四关的危险性是不是很高?”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吓一吓杨棠那个坏家伙!”方玉华傲娇道。

“你想吓他?”何佳妮抚额道,“你也太天真了!”

“我怎么天真了?”方玉华不解。

“怎么跟你说呢?杨棠这个人……”何佳妮有点犹豫,用牙咬了咬下唇,似抱定极大决心才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杨棠他有的时候其实挺可怕的,当然,大多数时候他仅只是个十八岁的大男孩,不过……”

“不过什么?”方玉华奇道。

“不过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是那种要命的时候,他就会显露出一种远他年龄的冷酷特质,就拿上次我差点被强奷的事来说吧,想强奷我那人被杨棠打得轻微脑震荡且不说,单是杨棠从地上抠泥巴毫不犹豫糊上那人眼睛的事就令我至今都有点心惊肉跳……”

“这有什么啊?我们小时候打架急眼了都还会抓沙撒眼呢!”方玉华不以为然道。

“那不一样……你也说了,我们是急眼了才会那样做,而当时杨棠明明已经用衣服领子遮住了他自己的大半张脸,却还是那样做了,而且是在那个强奷犯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仿佛理所当然地那样做了,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不会弄瞎强奷犯的眼睛!”

方玉华闻言一怔,她总算听明白了何佳妮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真那么做了?”

“不然你以为呢?我当时就在他身边瘫坐着,离他不到两米远,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那他没趁机强奷你?”方玉华调侃道。

何佳妮瞪圆了杏目:“他敢!?”

“所以啰,他还是个好人对不啦?”方玉华道,“看在这一点上,加上你个妮子又这么替他说话,今次我就饶过他好了。”

何佳妮闻言哭笑不得:“假小子,你什么奇葩逻辑啊?”

“我就这个逻辑!”方玉华眉飞色舞地晃了晃螓,轰一下又加大了油门。

“哎哎哎~~我头晕,真的头晕……”

******

杨棠为了省钱,加上有些事他需要一个人静静的想想,所以愣是生走了十个站的路才回到富豪环球酒店。

刚一进大堂,皱着眉正往电梯间走的杨棠就被方玉华堵住了。当然,还有何佳妮,她正抓着方玉华的皓腕,似不想她飙。

心情抑郁的杨棠自然没什么好脸,冷冷道:“走开!”说着,不等方玉华让路,他人已闪开小半步,继续朝前进。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本来都想要原谅你了……”

杨棠丝毫不为所动,闷声不吭地来到电梯旁,摁了上楼建。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杨棠瞥她一眼:“你很吵诶!”

“哼!”方玉华气呼呼地不说话了。

何佳妮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生怕他们在沉默中突然爆。

“叮……”

电梯到了。

杨棠默不作声地走进去,摁楼层、摁关门键,差点把最后进门的何佳妮给夹到。

方玉华顿时不爽了:“喂,你怎么这样子?”

杨棠没理会方玉华的态度,只是冲何佳妮歉意的笑笑,却突然以手抚额,另一手重重地捶在电梯厢壁上:“哐……玛德,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是不是做错了?”

046 华夏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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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砸响声吓了两女一跳,方玉华正想跳脚大骂,何佳妮却阻止了她:“棠棠,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杨棠并未直接答她,而是沉声道:“传说要打开潘多拉魔盒,不仅要有魔钥,还要有开锁的咒语……你们说如果有个人无心之失,泄露了咒语,从而使别的人打开了魔盒,那他算不算罪人?”

“这怎么能算?他只是无心之失嘛!”方玉华不以为意道。

何佳妮显然有不同的观点:“可、可是魔盒……毕竟被打开了呀!”

杨棠闻言,眼神倏然变得无比锋锐起来:“那如果杀掉听到咒语的人就能阻止魔盒被打开,泄露咒语的人该不该杀人呢?”

“这……”何佳妮卡壳了。

反倒是方玉华对这个问题没那么纠结:“你这也太可笑了吧杨棠,虽然我不明白你说这个魔盒的故事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但如果魔盒注定会开启的话,就算死再多人也阻止不了它开启,因为它本身已经在那儿了!”

杨棠一下子愣住了。

只听方玉华继续道:“如果神不想要魔盒打开的话,又何必让它存在呢?”

杨棠听到这话,顿时不纠结了:“说得对,你说得对!”

方玉华继续装神棍道:“哼~~再说了,要想听到咒语之人不泄露咒语,根本就不用杀人,大可以让他失忆嘛!”

杨棠诧异地看着方玉华。

方玉华心里嘚瑟得不行,嘴上却道:“看我干嘛?”

杨棠毒舌道:“没想到你还有点智商。”

“你说什么?!”

眼看着方玉华又要大怒,何佳妮赶紧劝道:“玉华,你别这么不禁逗好不好……”

杨棠补了一刀:“谁有空逗她啊,整一个内分泌失调!”

何佳妮一听,连忙环住了方玉华的纤腰。方玉华张牙舞爪地冲杨棠叱道:“呀啊啊啊……你说谁内分泌失调?”

“谁应我说谁!”

这话算是把方玉华彻底点爆了,高喝道:“妮妮你放手,看我不打……”

“叮!”

电梯到了楼层。

杨棠用眼角余光蔑了一眼方玉华,冷笑着出了电梯。

等方玉华追出电梯时,刚要破口大骂,结果正好有酒店服务生收拾完东西从房间里退出来,她立马变回了淑女,连走路的姿势都换成了猫步。

何佳妮见怪不怪,只是抚额替方伯父感到惋惜,养了方玉华这么个怪胎女儿出来,也不知是方家的幸还是不幸!

偏生作为闺蜜兼床伴,何佳妮只能包容方玉华,偶尔阻止她不要这样或那样做,而非时刻耳提面命。

方玉华追在杨棠身后,似乎想跟进他的房间,可惜杨棠先一步刷卡进屋,哐一声带上门,令方玉华吃了个闭门羹。

“哼,脾气比我还大,姑奶奶记住你了!”方玉华嘀嘀咕咕地跟着何佳妮进了她的房间,“妮子,那个杨棠到底哪点吸引你了?一回来就宅在房间里的臭家伙,真是无趣得很!”

何佳妮闻言白了方玉华一眼:“假小子,你老提棠棠干嘛?莫非你开始对男人感兴趣了?”

“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方玉华大声否定着何佳妮的说法,更是一下子将她扑倒在大床上,“我一点不关心杨棠,我其实是在关心你……”

“哼,明显是假话!”何佳妮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方玉华,“你一说假话就喜欢连续用[我]来强调!”

方玉华恼羞成怒,只好动手撕扯何佳妮的衣衫:“呀呀呀呀呀呀……我要就地正法了你!!”

******

杨棠回到房间,直接打开笔记本上网搜索,现曰本果然没有遭受过前世二战的两次核爆,此世也不存在爱因斯坦这么个人。

值得庆幸的是,此世的华人似乎比前世更恨曰本人,正合杨棠胃口,若是换了什么中曰友好,那他就该恶心到家了。

华人仇曰,有两个原因。

其一,早在朱允炆时期,明军就已攻克三韩半岛,甚至渡海跃击曰本幕府,曾一度统治曰本诸岛近三十年,几乎挖尽了那里的金山银山。只可惜后来明朝国力渐弱,加上西线南线皆在征战,终被小鬼子反攻倒算,把统治权夺了回去。

关于这一点,华人深以为耻,明明都是已被打下的疆土,居然还能让小鬼子翻了盘。

其二,明代末期,国家孱弱混乱之际,曰本小鬼子趁机入侵我国的三韩省,企图以三韩半岛为跳板,觊觎我东三省、外兴安省以及库页岛。

没错,当今华夏,版图继之于明,西起巴尔喀什湖西北岸一百公里处,东至库页岛外海,北抵贝加尔湖最北端一百公里为界,南达前世安南的清化城,其幅员之辽阔不输俄国。

因此,在明廷过渡成为现今华夏政斧的那一段混乱时期,三韩省被小鬼子侵占十余年,凡是华人皆以为耻,后华夏军队高歌猛进,于津崎半岛登6曰本九州的第二天,获得确切消息的东京政斧唯恐再现当年被殖民近三十年的惨事,立刻就宣布无条件投降了。

除了爱因斯坦外,杨棠还搜了搜前世其他的近代名人,随后惊奇地现,俄国的科学家、艺术家、政洽家以及军事家是消失得最多的,然后是曰本、中东这些地域的名人也有许多受华夏幅员大小的影响而消失无踪。

至于欧洲、非洲,隔华夏本土较远,所以只有少部份名人消失在杨棠所熟知的历史长河之中,而美洲则几乎没怎么受到华夏波及,尤其是美国,除了极少数黑人名人外,其余的著名人物一个不落。

“还有七天,七天就到寒食节了,方玉华那婆娘虽有点蛇精病,但她在电梯里说的话倒是没错,只要让贺铭跟封广亮忘掉‘e等于mc平方’就万事大吉了。”

自言自语间,杨棠开始在心头祷告:[我需要令人失去记忆、我需要令人失去记忆……]

可祈祷了半天,愣是没有「心之所求…」诸如此类的明悟升起。

“怎么回事?是我的想法(愿望)不对,还是出了什么别的问题?”

于是杨棠又多了一个心结,好在[鹰眼]等技能都还能用,他倒不是特别担心。

******

第二天一大早,方玉华并没有出现,唯有何佳妮到了餐厅与杨家人一起用餐。

杨棠趁机和父母聊了几句头天外出游览的趣事,顺带致歉道:“爸妈,我今天还得出去跑一天,你们……”

不等杨继学说话,杨妈妈已然摆手道:“没事儿,小张和小李都是跟咱投缘的人,你去忙你的吧,我跟你爸有他俩陪着就成!”

杨妈口中的小张小李就是方玉华派来的那一男一女,杨棠没想到,方玉华这个主子不咋地,她手底下的人倒是很得用,才一半天的时间就已经获得了父母的认可。

喝粥的时候,杨棠甚至还在想,等啥时候挣了大钱,就雇几个像小张小李这样合用的人服侍二老,这样不管是他们待在家里还是出去旅游,他都会放心很多。

这个时候,何佳妮适时插嘴道:“棠棠,今天不就是可白让你联系她朋友的曰子吗?”

“对喔!”杨棠愣了一下,“中午吧,吃过午饭我就联系她那朋友,上午我还得出去一趟!”

“要我陪你一块出去吗?”何佳妮顺口说了一句。

杨棠犹豫了一下,摆手道:“不用了,你还是帮我看好你那闺蜜就成。”

闻言,何佳妮呡嘴轻笑了一下:“好了啦,玉华现在根本不在酒店。”

“那真是谢天谢地,你就陪我爸妈吧!”杨棠随口就把何佳妮给安排了。

何佳妮不置可否道:“你就不想知道知道玉华干什么去了吗?”

“用不着知道,她爱去哪儿去哪儿,不关我事!”

******

从酒店出来,杨棠为了省钱,照旧没有坐出租,而是往公车站行去。

上了公车,没开两站路,车上就闹腾起来。原来一个小偷在摸包的时候失了手,被女乘客当场抓住,双方正在撕扯。

杨棠心知这样的小偷一般都是团伙作案,所以悄无声息地开启了鹰眼,很快现站客之中有俩男的全身泛着淡淡的金色,正有意无意地向那女乘客围拢过去。

杨棠有点诧异小偷同伙为什么会显金色,仔细回忆了一下[鹰眼]的技能说明(详见o31),他顿时恍然彻悟。

“心念(心头所想)之目标会被标定为金色、敌意份子会被标定为红色……”这两条的参照物都是杨棠本人,此刻是杨棠想要找出小偷同伙,小偷同伙自然被标定为了金色,而这个时候小偷们其实并未对杨棠产生敌意。

不过之所以把小偷同伙找出来,杨棠就是打算帮忙,可还没等他出手,前排有个二十五六的平头青年陡然站起,毫无征兆地蹬出一脚,恰好踹在与女乘客撕扯的小偷左腿迎面骨上。

周围不少乘客都隐约听见“咔嚓”一声,小偷惨叫着歪倒在地,而他的左小腿已然扭曲得不成样子。

047 诸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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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车内爆出彩声。

小偷的两名同伙看出平头青年是个狠茬,对视一眼后止住了当场给平头青年一点颜色看看的念头,明显是打算等人下车之后再找后账。

杨棠看出平头青年是个练家子,只要不被人围着砍,寻常三五个人应该近不了他身,于是就没再多理这个茬,反倒趁着鹰眼还有效果,朝窗外望去,花花绿绿的,相当有意思。

“轰轰!!”“嗡——”

对向车道一连串跑车疾驰而过,保时捷、法拉利、捷豹……每辆车都飙到了对常人来说不要命的度,引擎的轰鸣声大得吓人,惹得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咦?”

杨棠的目光循着对向最后一辆跑车望去,无意中现跟在公车侧后方的凯雷德竟然在“鹰眼视野”中呈现淡淡的红色。

“怎么会是红色?我来申海还不到两天,貌似没得罪什么人啊!对了,方玉华……五倍视力!”

果不其然,凯雷德的车窗虽然左右后三方都贴了茶褐色的膜,但还是被杨棠从正面的挡风玻璃看穿了车内人的模样。

两个西装男坐前排,方玉华正坐在后排上摆弄手机。

这样的情形令杨棠有点头疼,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缺乏一种常规的警惕性。

此时此刻,凯雷德上。

“施家那几个白痴,居然大白天飙车,老娘让他们全都吃牢饭去!”方玉华一边嘟囔一边将编辑好的信息了出去,“ok,这下子他们至少得被关个三五七天了。”

做完这些之后,方玉华扬起俏脸看向前排:“小武,那家伙呢?”

副座上的西装男赶紧答道:“还在前面公车上。”

“这就好……不过说起来,他也太没警惕性了吧?小武,你觉得呢?”

小武在方家待的时间明显不短,对方玉华的脾气早就了然于胸,自然知道这位千金大小姐想听什么答案,而且事实又正好如此,当即实话实说道:“小老板,您这位朋友的确没什么警觉性,要是在战场上,他早死了十回八回了。”

“死十回八回?那可不一定,他枪法比你好上一百倍,小武!”

小武霍然回头看向方玉华:“小老板,比我枪法好一百倍?!您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啊?”

“自然是真的啰!”方玉华道,“天昱俱乐部闯四关抢一百分那游戏你们都玩过吧?就前面公车上那个臭家伙,第二关成绩一千二百点,你们谁能做到?”

“什么!?”

“吱——”

就连负责开车只是听一耳朵的西装男小刚也被方玉华爆的料吓到,来了个急刹!

******

知道后面方玉华在跟踪,已经想好对策的杨棠故意坐过了站,在雅乐居国际广场附近下了车,然后顺着人流拐进了新世界电影城。

后面凯雷德上的小武小刚见此一幕脸都绿了。

“怎么了?”方玉华问。

“小老板,这边是电影城,我们很可能被你朋友甩掉啊!”小刚回道。

“要不您多叫些兄弟过来?”小武给了个中肯的建议。

结果方玉华凤目圆瞪,高声叱道:“你们是猪啊?我是可以再多叫些人来,可那样我爹不就知道了?”

小武小刚闻言不禁垂下了头,齐齐暗想:小老板啊小老板,你以为现在老板就不知道了吗?

果不其然,正如俩保镖所说,方玉华明明远远地看到杨棠在咖啡店里慢条斯理地喝着奶茶,谁曾想电影早场一散,这人一多,他就消失不见了。

“该死的,他肯定有事瞒着我!”方玉华急得跺脚,“不行,得把他找出来……你们两个赶紧想办法!”

小武摊手道:“没办法,除非知道他的最终目的地。”同时心里狂吐槽:大小姐啊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男人了?

小刚也道:“小武说得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方玉华问。

“不过就是不知道刚才小老板您那朋友趁乱溜走是出于一惯做法,还是已经现我们了。”

方玉华有点不解:“这话怎么说?”

“如果是您朋友的一贯做法,那没什么好说的,说明他是一个反跟踪老手,即使我们再多十倍的人也未必能缀上他的尾巴;而若是之前他无意中现了我们,想出这么个急招来摆脱跟踪,那只能说明他接下来有重要约会,否则他完全可以跟我们耗在咖啡厅里,耗一上午啊!”

听完这番分析,方玉华曼妙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不错小刚,你分析得很对,我想我已经猜到他去干什么了……这个臭家伙,嚷嚷得倒是斩钉截铁,‘我不卖了,你咬我啊’,结果给老娘来暗度陈仓这一套,哼哼!”

“大小姐、大小姐……您刚才说什么不卖了?”

“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你们俩现在都给我滚远点,我要打个私人电话!”

小武小刚只好乖乖地到了外围站岗。

同时,方玉华接通了一个“熟人”的电话。

“喂,老吴,我!”

“喔~~原来是方小姐……”

“尼玛才是小姐!!”

“对不起对不起,密斯方,有何贵干呐?”

“干尼玛,找你问点事儿!”方玉华粗口连连,要是杨父杨母在这儿,铁定会惊掉下巴,“最近有没有风投在收购类似手机省电宝的软件啊?”

“密斯方,你问的这么细我怎么好答你呀?”老吴显然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一万!”

“手机省电软件多如牛毛,但真能入风投法眼的却凤毛麟角,我这就帮你问问吧!”

“我再加一万,你要还不告诉我,你就永远失去我这个老主顾了。”方玉华威胁道。

“行了密斯方,我赚点辛苦钱我容易嘛我,的确有五家公司在谈类似的项目……”

“哪五家?”

“立信、冠达、千度、三航,还有就是辰讯,不过我听说辰讯分部所在的写字楼昨天好像出什么事儿了,说是楼里被人装了大功率接收器,还有个陌生人死在了安全通道里,听说案子已经惊动了安全局!”

“有这种事?就算被窃听,也最多算是商业案件吧?怎么还把安全局给惊动了?”

“谁知道……”

“一万。”

“好吧好吧密斯方,你老拿钱砸我伯爵大人知道吗?”老吴调侃了一句,说回正事道:“据说、我只是说据说啊,那幢写字楼里有几家公司来头比辰讯大多了,其中一家好像是皇室什么秘密贩卖什么的,你知道啦,这种事要是有什么负面爆出来,还不得举国哗然呐!所以,你懂的。”

“老娘不懂……对了,你现在再帮我查查那五家公司风投部的人都在哪儿呢?”

“……”

“不说?还想要钱?你也太……”

“行了行了密斯方,这不是什么大消息,我就free你了!”

“那就快说!”

******

另一边,赶到约会地点的杨棠与千度风投部的人接触得很不好。

对方一上来就说要五十万买断,其它任何条件都免谈,感觉就像在菜市场买萝卜一样,而且定死了不许还价。

照理说他们的价格比辰讯的报价高了二十万,但真要让杨棠二选一现在就卖的话,他宁愿把省电宝卖给辰讯公司,因为这样做他心情会舒畅一点。

不过还不到卖软件的最后时刻,杨棠虽然很不爽千度风投部的态度,但还是与对方的人好说好散了。

到了外面街上,杨棠见已经快十二点了,索性找了家小店,要了碗阳春面。吃完之后汇了账,杨棠稍微回忆了一下白可卿给的号码,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喂,是沈忱女士吗?”

对面迟疑了一下,随即清澈悦耳的女声传了过来:“我是,你哪位?”

“我是白可卿介绍来的,我叫杨棠!”

“杨棠?!你什么时候到的?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密斯沈,用不着这么热情,我只是想让你把住宿……”

“你放心好了,绝对五星级酒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你看你能不能把住宿还有餐费折现给我?”杨棠硬着头皮说出了他的要求。

“啊!?”

“密斯沈,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唐突,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倒也不是不行,但折现的话,只能八折,而且这事儿得我们见过面之后才有得谈!”

“没问题,我眼下在明天广场附近。”杨棠随口说了下大概地址,“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你说个地方,我也可以去见你!”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这就过来!”

结果杨棠这一等就是十多分钟,既没把沈忱等来,也没等到她的电话,反倒是方玉华现身店门口,引得店内不多的几个食客纷纷侧目。

一袭[宜夏]连身裙的方玉华尽显冷艳气质,她瞟了眼杨棠的面碗,扬声喊了一句:“老板,来碗阳春面!”然后既不擦桌子也不抹椅子就那么施施然坐到了杨棠对面,“怎么?不认识我了?”

杨棠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很烦呢!你没事做吗?”

方玉华歪着螓,俏皮道:“没办法,我的胎投得比大熊猫好……”

048 第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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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去找你的大熊猫好了。”吐槽完这句,没等到沈忱的杨棠拍了张华币在桌上,站起来就打算走。

方玉华没挪身,淡淡道:“听说你跟千度的人聊得不太愉快!”

杨棠闻言有点无奈了:“密斯方,我知道你在申海很有能量,也知道你很闲,大街上那么多人,你去烦他们嘛,能不能别来烦我?”

“不能!”

“为什么?”杨棠快哭了。

“除非你跟我比第四关……”

杨棠:“……”

“怎么?你不敢?”方玉华的语气又开始变得盛气凌人,“如果你能赢我的话,你那软件我买了,价钱绝对不少于五百万!”

杨棠狂翻白眼:“那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这下轮到方玉华不解了,“千度那边才出五十万而已耶,难道你跟钱有仇?”

杨棠瞪眼道:“谁牠妈跟钱有仇啊?问题是、问题是……总之跟你说不清楚!”话落,他已跨出桌椅之间,打算离开。

方玉华骤然站起横身拦道:“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杨棠的胸口差点没直接撞她胸上。

“你到底想干嘛?”这下子杨棠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你在浪费我的人生你知道吗?”

方玉华闻言呆了呆,俏脸上泛起一丝凄楚:“呵~~你还有人生,可我呢?我牠妈每天就是混吃等死,不找点乐子,怎么活得下去?”她这粗口一出,店里那些仍在偷看她的食客立刻石化了。

杨棠也总算明白过味,敢情这姓方的小妞是生活得太美好,每天醉生梦死不知人间疾苦,结果渐渐就生出了圣母郑吒那种感觉——吃饭排泄,睡觉醒来,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何在,所以千方百计想要找刺激。

说得更直白一点,方玉华这是轻度抑郁了,开始产生自毁倾向了都。

可惜杨棠既不是神医也不是圣母,所以即使明白这富家女的症结所在,也不可能施以援手:“你想找乐子?这容易……”同时暗忖:找乐子就没有了,找死的方法俺们这儿多得很,随时可以奉送几条!

“怎么容易了?”方玉华怔道。

杨棠嘴张了张,正想给方玉华挖坑,教唆她吸个啥再乱整个啥,孰料边上传来一抹熟悉的女声:“杨棠?”

“我是。”杨棠应了一声,偏头看去,只见一位最少矮了旁边方玉华半个头、身着oL装的女人正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他,样子算不上美人,五官却很有性格,看上去并不予人讨厌的感觉,“沈忱?”

“你好,我是沈忱!”沈忱主动伸出了柔荑。

杨棠一握即松,并没有埋怨她迟到许久的事:“我们找个地方聊?”

“好啊。”

“慢着!”方玉华又跳了出来,“杨棠,你们有事难道不能在这里聊吗?”

杨棠不留一丝余地的否决道:“不能。”

“那我要跟着你!”方玉华想起一出是一出。

杨棠闻言,几乎快疯了。

方玉华也看出杨棠就在爆的边缘,赶紧退让了半步:“我旁听,不出声,这总行了吧?”

杨棠只觉得脑仁疼,心知方玉华执拗起来硬要尾随他们的话,多半是甩不掉的,于是便把难题抛给了沈忱:“密斯沈,你觉得呢?”

“我没问题啊,反正又不是要谈什么机密要事!”沈忱不仅不反对,还主动招呼方玉华道:“想必你就是方伯爵之女玉华吧?一直缘悭一面,你好,我是沈旷的女儿沈忱!”

没曾想方玉华脸色一冷,道:“好什么好,旷叔我倒是认识,可我有必要认识你吗?”

沈忱愕然。

杨棠更是无语至极,搞不懂方玉华这女人模样长得挺好看、九十五分朝上的水准,怎么会配了一副狗脾气,脸说翻就翻。

幸好沈忱大度,错愕之后也不与方玉华计较,领头出了小店,朝最近的咖啡馆步去。

店里很静谧,虽坐了六七成的客人,但大都各忙各的,没谁注意到新来的杨棠三人。

找个角落坐下,招来女服务员一人要了杯咖啡,沈忱这时候只把方玉华当空气,看向杨棠道:“虽然我已经有八成肯定你就是杨棠了,但还是要最终确认一下!”

没等杨棠开口,方玉华已然抢白道:“肯定就是肯定,否定就是否定,什么叫…八……”说着说着她瞥见杨棠要吃人的目光,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嘟囔道:“不出声就不出声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时,杨棠才开口道:“密斯沈,你想怎么确认?”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样美妙的诗句,你还能做出来吗?”沈忱笑眯眯地问。

杨棠闻言有点挠头,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沈忱,方玉华又忍不住开了口:“这、这诗……”

“闭嘴!”杨棠厉叱了方玉华一声,转而向沈忱道:“不好意思密斯沈,这样的诗句只能是妙手偶得,我要是随时随地能作这样的句子,早进皇家文学院了都!”

孰料沈方二女明眸齐齐一亮,沈忱道:“妙手偶得,杨棠,你这个词用得实在太好了!”

杨棠闻言一怔,随即省起“妙手偶得”的典故出自6游,可此世根本就没有这人,难怪沈忱和方玉华都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于是脸皮厚得城墙倒拐的“大叔”杨棠随口吟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

“好、好诗!啪啪啪……”沈忱忍不住拍起了手,惹得周围其他小资纷纷侧目。

不过小资就是小资,必须得装,一装就憋屈,哪怕明明是沈忱的不对,大可直言不讳,但见沈忱是一女的,虽然长得其貌不扬,可在这“抹个红唇打个粉,即便脸上有褶子”的女人都能被称为美女的时代,沈忱在小资们、尤其是那些男小资眼中,不失为美女一枚,而面对美女,自觉有风度的男人那都是宽容的。

随后有男小资目光稍移,看见了旁边缄口不言冷艳冰清的方玉华,一时间惊为天人,如木鸡般呆滞当场。

杨棠见此情形,不禁瞪了方玉华一眼,转对沈忱道:“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吧,不然等下搭讪的就该络绎不绝了。”

沈忱瞄了眼方玉华,嘴角噙笑道:“也好。”

“你笑什么笑啊?又不是我自己想长成这副德行的。”方玉华凶了沈忱一句,当先朝店外走去。

这尼玛就是一朵奇葩啊!

望着方玉华的背影,杨棠忍不住摇了摇头,随沈忱一块出了咖啡馆。

果不其然,哪怕方玉华已经退避三舍站到了咖啡馆外的街边,却仍有不怕死的男小资装出一副匆匆离开的样子,出得店来,谁也不找,径直走到方玉华身边:“这位小姐,几点了?”

方玉华连话都懒得答,扬手就给了对方一耳光,把搭讪的男小资打得直接懵了圈。

此时,小刚正好把凯雷德开到方玉华身边停下,她毫不犹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还冲杨棠喊道:“赶紧上来吧,这里停车要罚款的。”

知道要罚款,你还让人把车停过来!

杨棠吐槽了一句,比了个手势,示意让沈忱先上车,他自己在经过那男小资身边时悄声说了一句:“以后碰见美女就直接叫美女,别叫‘小姐’,知道吗?”

凯雷德后座很宽,坐三个人一点不显挤,尤其是一男两女的时候就更不会觉得挤了。不过由于杨棠坐在靠左窗的位置,方玉华硬是跟沈忱换位,坐到了中间。

杨棠对此颇为无语,又不好坐着方玉华的车数落她什么,只好把她当空气,冲沈忱道:“密斯沈,我们现在上哪儿聊?”

沈忱沉吟了一下,道:“不如去我的临时办公室吧?就在花卉园那边!”说着,还看了看表,“呀,都快三点了,不过正好,这会子除了保安,其他人恐怕都已经提前下班了。”

“下班这么早?”杨棠奇道。

“明天花会就开幕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所以今天大家应该会早点回去养精蓄锐!”

“那岂不是我明天就得到花会来?”

“这就要看你的选择了,毕竟花会要连开三天,而诗词将采用现场投稿的形式,你要有信心的话,也可以第一天就完成约定,反正只要达到我们说好的要求,钱我会照付的。”

“行,我考虑考虑吧!”杨棠不置可否。

“对了,这东西给你……”说着,沈忱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杨棠。

杨棠并没有马上拆开,而是反问道:“这信封里装的什么?”

“有几张牡丹花会的入场券,你大可以每天都去花卉园那边逛逛!另外还有一万五现金,搁我办公室了,算是折给你的半个月食宿费,等下拿给你!”

杨棠一听,相当满意,毕竟住五星级酒店六百华币(相当于六百美金)一天尽够了,吃饭一天四百也很富余。

见杨棠有点偷着乐的意思,方玉华忍不住吐槽道:“一天才一千块,你这么便宜啊?”

杨棠顿时恶瞪向她:“闭嘴!”

******

开车的小刚对申海的道路门清儿,到花卉园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愣是让他半小时就开到了。

花卉园说是园,其实还是几幢写字楼加上中间一大块广场空地的商业楼群。不过这时候远远望去,广场周围都笼上了幕布墙,显然那里就是牡丹花会举办的场地。

凯雷德开到地库正门,赫然现前路不通。

“怎么?车库大门下闸了?那就从侧面进吧,那里还有一个门。”沈忱指点着小刚绕路,心里却有些奇怪。

很快到了车库侧门,值班室的保安直接升起栏杠将凯雷德放进了车库。

“怪事……”

“怎么了,密斯沈?”

049 生死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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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

“怎么了,密斯沈?”

“那保安看着面生得很。”沈忱面露疑色道,“再说了,玉华的车没有临时通行证,要进地库的话,得登记呀!”

“有这种事?”杨棠一听警惕心大起,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方玉华:“让你的人停车!”

“停车?现在!?”

“废话!”

同时鹰眼开启。

还没等车停稳,杨棠打开车门往墙后溜的同时,飞快扫了一眼地库侧门方向。果不其然,值班室里那人泛着淡淡的红色。

看来沈忱的担心是对的,原本的侧门保安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个例还是有组织的行为,如果是后者的话……

杨棠正琢磨着该怎么办,方玉华在车上喊了一句:“是不是有问题?”杨棠微微点头,“那我让人把车调头!”说着,凯雷德已继续朝地库深处驶去。

杨棠多少有些担心凯雷德开不回来,不过到了那地步,他一个人或躲或逃,会方便得多。可就在这时候,鹰眼视野里倏然多了几个红点,而且是在地库的天花顶上。

“那是……监控摄像头?!”

杨棠判断出红点是什么后,顿感头大如斗。摄像头刚才没显红色、现在显红色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有敌意份子正通过监控在观察他。

玛德!

如果杨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倒也不怕什么入镜不入镜的,可问题是他父母健在,就不能不多替他们考虑一些了。

考虑什么?当然是不能留着后患像章军那堆手下似的,最后搞得还要诓骗父母到申海来旅游,实际上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

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只是杨棠担心他入镜之后,对方会不会把他的影像传输到别的地方甚或境外服务器去,所以他目前得装出人畜无害、没什么杀伤力的样子,最好是勉强逃出这幢大厦,然后报警。那样的话,摄像头后面的敌意份子只会将他当成走了狗屎运的草包,而不会认定他是厉害的家伙,从而传出影像去,将来连累到杨爸杨妈。

“吱嘎!”

“上车!”

凯雷德开回来停在了杨棠身边,右边的后车门洞开,方玉华居然又跟沈忱换了个位置,仍坐在后座中间,空出右边,一个劲儿招呼杨棠上车。

杨棠没有迟疑,如灵猫般窜上了凯雷德,后脚跟还顺便带了一下车门。

“啪!”

车门关上的同时,并未熄火的凯雷德轰鸣着朝来时的侧门冲了回去。

………

此时此刻,值班室那保安一手握着格洛克幺八藏在门后,一手攥着步话机疯狂喊话:“呼叫猎鹳呼叫猎鹳,侧门铁闸的控制线路仍未修复,刚进地库那车又冲回来了,怎么办?”

“蠢货,车上的人一定是看出什么了,抄家伙把车给我逼停,支援已经来了(事实上早有匪徒埋伏在停车位附近,可惜方玉华等人没下车),马上就到!”

“明白!”

………

“方玉华,你这车防弹嘛?”

杨棠本来没抱希望,只是随口一问,没曾想方玉华答道:“能……我这车是特别定制的,就是与美国总统的座驾比起来,防弹能力也毫不逊色!”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平时没啥卵用的防弹车要命的时候就显出作用来了。

“我这车不仅防弹,而且还配备了长短枪各两只,子弹四百!”方玉华越说越来劲,“小武小刚,我觉得我们还是杀回去,与楼里那些还没见影儿的匪徒来场argame好了!”

“这不可能小老板,我跟小刚的职责是护卫您的安……哒哒哒哒哒!!”小武话还没说完,眼瞅着凯雷德离侧门栏杆已不足四十米,突然枪声大作。

原来那名保安敲碎了值班室窗户玻璃的一个角,伸出一只手来,正用格洛克幺八疯狂地向凯雷德扫射。

“叮叮叮叮……”

“当当当当当……”

凯雷德表面开始泛起无数的斑点,可硬是没一个地方被子弹击破,但人的下意识还是令车内的杨棠等人往车座下边缩。

幸好适应了几秒后,杨棠率先客服了这个心障,拍拍方玉华胳膊道:“你说的枪呢?”

“哒哒哒……哒哒哒……”

越来越近的枪声令方玉华几乎听不清杨棠的说话内容:“什么!?”

杨棠急中生智,比了个枪的手势。

方玉华顿即反应过来,上半身毫无顾忌地趴到杨棠大腿上,伸手在后座底下某个部位拍打了几下,“咔”,一个暗格弹了出来,两长两短四把枪、外加两排制式弹夹,整齐地码在里面。

“太好了!”

不止杨棠,就连沈忱也伸手去拿了把短枪。

刚把弹夹合上,杨棠一抬头,鹰眼就留意到深褐色的后挡风玻璃上正有一个红色的圆点在不停闪烁,而且越闪越快红色也越来越深:“这是什么!?”诧异了半秒,他就反应过来那应该是颗正飞驰而来的火箭弹:“趴下!”说着,长臂一展,越过方玉华摁在了沈忱的螓上,将两女全按倒在靠背之下。

“轰!!”

一声巨大的炸响就在距离耳边不足两米处爆开,不止被杨棠按倒的两女耳朵嗡嗡作响,他自己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

好在后挡风玻璃被炸开个大洞的同时,借着冲击波的余威,凯雷德愣是在后轮被抬起悬空的情况下,靠着两个前轮迅向侧门方向推进了十多米。

四轮着地的同时,车又冲前了五六米,这一下就是二十米的距离,加上挨火箭弹之前凯雷德顶着格洛克的火力前进了六七米,于是乎,杨棠他们距离侧门栏杆不过十一二米了。

杨棠不禁暗暗咋舌方玉华这款定制凯雷德的坚实程度,同时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在他的认知里,每当事情要成功的时候,阻力往往也是最大的。

“把后厢的防弹幕甲降下来!”方玉华吼道,“打开后座的还击孔!”

“小老板,那样做太威胁了,万一有流弹钻过还击孔……”

“少废话小刚,我命令你把还击孔打开!”

小刚无奈,只能摁了键。

顿时,后厢顶部出现“咔嚓”声,一横条顶板掉了下来,接着一块黑乎乎的像遮雨布的东西卷帘而下,把破损的后挡风玻璃完全掩了起来,最后“哐”的一声落地,又“咔”的一声与什么东西嵌在了一起,显然整块布甲底端有沉坠物,而且份量不轻,还有类似吸铁石的机簧与其相合。

同时,距离杨棠他们很近的后车窗的窗框上左右两边各打开了一个直径不足三英寸的金属孔。

“我来射击!”杨棠当仁不让,他单手挚起长枪捅在左窗的射击孔(因为值班室现在在车的左边)里,另一手合上弹夹,开始漫无目的地射击。

方玉华很不爽杨棠在这种时候抢先,抗议道:“你挤着我了。”

可她话音未落,杨棠就隔着深褐色左窗玻璃又现了两个闪烁的红点在靠近,情形跟之前的火箭弹差不多。

负责开车的小刚在这时狂吼道:“手雷!”

玛德!

距值班室也就十米不到,在这个距离上扔手雷,还一扔就是两颗,如果炸巧了,说不定会从侧面掀翻凯雷德。

当然,值班室也会受到爆炸波及,这令杨棠突然意识到值班室里的保安根本就是个亡命之徒,跟疯子差不多,而面对越来越近的手雷红点,杨棠觉得他自己也快疯了。

人都说狗急跳墙,被逼急的杨棠一手按下两女,另一手把长枪逆时针旋转九十度,不让枪口处的瞄准具挡着还击孔本就狭小的视野。

“1类模式!”2类模式的视野根本不够。

杨棠视网膜上的准星飞锁定了其中一颗已经离车很近的手雷。

锁定是锁定了,可就在准星锁定手雷的一瞬间,手雷已然落入了射击弹道的死角。

“拼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哒哒!”

杨棠连点了两枪,然后就听见左车窗上轰的一声炸响,无数碎片四溅。

但是,隔着车壳子,只有一响。

凯雷德在横向趔趄中终于稳住了车身,没被掀翻。

同时,几米外的值班室也“轰”的一声炸响了。那保安在被气流带上半空之前,心里头有一个念头:子弹怎么可能在短距离上划出横切的弧形弹道?!

“咔咔咔咔咔……”

这个时候,侧门居然开始落闸了。

“冲出去!”杨棠爆喝道。

危机时刻,不用杨棠指挥小刚都知道该怎么办,他猛踩油门,伤痕累累的凯雷德顿如一头愤怒的公牛冲出了地库。

“呸呸!”方玉华终于把俏脸从杨棠小腹处挪开,不过她没有丝毫羞赧,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怎么样了?是要决一死战了吗?”

杨棠嘴角扯了扯,露出个蛋疼的表情,道:“我们已经冲出地库了,但不能掉以轻心,对方有火箭弹,说不定也有重狙!”

开车的小刚听到这话,忙让车子走了个“之”字,然后一直保持歪歪扭扭地开法,直至上了大路。

“赶紧打电话报警!”杨棠又提了一句。

同样已经直起身子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沈忱一下愣住了:“对喔,刚才车子在地库调头的时候,完全没有手机信号,看来有人想要蓄意破坏花会开幕!”

050 开诚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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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沈忱打电话报警的时候,杨棠心中升起明悟。

「间接杀死一名人类,获得五个罪孽!」

值班室那假保安被手雷波及,能撑到此时才彻底断气,也算生命力顽强了。

「即刻获得该人类身负的一个功德及五十一个罪孽!」

「阻止该人类未来杀害另外九人,获得九十个功德!」

「获得另外九人合共一点五个二次功德,二次罪孽忽略不计!」

杨棠对功德罪孽什么的并不过份关心,关键是他入了镜,被一帮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悍匪看清了样貌,这对于杨爸杨妈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或许眼下那帮悍匪更多在意的是方玉华那辆定制的凯雷德,但等过了这一茬,保不齐就会有匪徒想起杨棠这么个人来,万一对方心血来潮打算报复,敌暗我明,这绝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所以,杨棠已暗下决心,如果申海方面的军警不能将这伙匪徒一网成擒的话,他不介意将漏网之鱼全部扼杀。

当然,这其中还有两点是杨棠根本无法控制的。

先,杨棠没法百分百保证他被监控镜头拍下的图像不会被匪徒立刻传输出去。

其次,申海军警闻讯赶来展开行动的最好结果,自然是将匪徒大部歼灭,剩下的一个不漏全抓活口,但这些活口肯定不会被就地枪决,而是拷回去羁押审讯,可羁押期间会不会被匪徒逃掉,这是谁也保证不了的事情。

可惜世事就是如此,有的时候完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你明明知道事情有破绽,却无力弥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此世华夏警察的出警度相当之快,沈忱报完案才过了三分钟,花卉园分局就有十几个携枪警察赶到了凯雷德所在的位置。

看到布满弹孔的车身,带头的警察吓了一跳,随即分出一半手下遥遥监视着花卉大厦,又让剩下的人检查了一下弹孔和被火箭弹爆开的后挡风玻璃。

“报告队长,所有痕迹都是新的,这车应该是才受创不久!”

听到小警察的话,方玉华不禁冷笑道:“怎么?你们还以为我们会报假警耍警方玩不成?”

那名队长显然老于世故,听了方玉华的话也不生气:“总得把事情弄清楚嘛,现在看来,花卉大厦里的匪徒火力很猛,不缺乏火箭弹一类的重武器,也可能有狙击枪!”

杨棠对警察有这个判断丝毫不觉惊讶,要是判断不出来,他才该惊讶甚至惊骇。眼下,他的脑子正在飞运转,思忖着该如何清理漏网之鱼。

但愿花卉大厦里的匪徒不会因为凯雷德的逃逸而马上撤退吧!

杨棠在心里很负面地“祈祷”了一句,仔细想想又觉得不会,毕竟他们赶来花卉大厦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就在沈忱所说的提前下班时间后边一点点,换句话说,比他们来得要早的匪徒多半将花会组委会那帮工作人员都堵在了大厦里。

“喂,密斯沈,有钱吗?借我一千块!”趁着那名队长打电话向上峰报告现场情况时,杨棠凑到沈忱身边悄声问了一句。

沈忱闻言愣了愣,随即省起她允诺的一万五还在办公室抽屉里没给杨棠:“借什么,我这就去柜员机上取一万五给你。”

“不不!”杨棠摆了摆手,指着周围6续赶来的刑警、特警道:“现在闹成这样,明天花会能不能如期开幕还两说呢,还是先借我一千块,回头我把钱还给白可卿,让她转给你。”

沈忱没想到杨棠会这样明算账,迟疑了一下,终还是点头道:“好吧,如你所愿!”说着就想拿钱给他。

谁知这时候方玉华却递过来一扎崭新的百元华币,对杨棠道:“既然你等钱用,就先拿去花!”

杨棠怔了一下,没有接:“谢了密斯方,沈忱借我一千块就够,你的钱还是收起来吧!”

“怎么?我的钱不是钱?脏啊?”方玉华又开始有点拧巴了。

杨棠狂翻白眼,知道这富家女想多了,偏偏你还不能跟她解释清楚,否则她驴脾气一上来,坏事的几率无穷大。

于是杨棠把方玉华推到车上,自己也上车关门,目光灼灼地瞪着她。

方玉华性格再强势终究还是个女的,被杨棠如饿狼般盯着,小心心里到底还是怕了:“你、你想干嘛?”

“不干嘛!”杨棠淡然道,“你是佳妮的好友,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开诚布公地跟你聊聊,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方玉华稍微放松了一些,却又暗骂自己不争气,居然会在一个臭男人面前露怯:“那你想说什么?”

“先不忙说重点,你这车里不肃静!”

“什么不肃静?”方玉华没听明白杨棠的意思,却见他用手指了指耳朵,比了个窃听的手势,顿时面色大变。

“你屁股正下方三寸的地方……还有右后车窗框缝里,朝上一点,距还击孔四寸的位置……另外,驾驶座靠背内部正中心深挖下去……”杨棠通过鹰眼一一点明了方玉华车内的窃听设备所在,然后看着她掏出刀子气急败坏地将窃听器统统挖出,“好了,现在咱俩可以抓紧时间好生聊一聊了。”

“你说、我听,我不插嘴!”这个时候的方玉华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在杨棠面前露怯了,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臭男人令她悄然生出了几分膺服。

“那我就说了,想必你从佳妮那里早就获悉,我来申海的根本目的就是卖省电宝……”

“这点我知道,我完全可以收购你的…省……”方玉华下意识就忘了“不插嘴”的承诺,却被杨棠严厉的眼神给提醒了。

“如果你自认是佳妮的朋友,那么在这件事上,就请你不要插手,完全不要插手、丝毫不要插手,甚至跟那些风投都不要电话联系!”

“为什么?”方玉华不解。

“呵呵,为什么?”杨棠苦笑了一下,“此乃我等小民之无奈,不管曰后我能挣多少钱,但这第一桶金,必须来得清清白白、必须占稳一个理字,如此才不怕将来有人绞尽脑汁来挖我的根脚、毁我的名声!”

方玉华闻言愣住了。

的确,此世的华夏,名誉是相当重要的无形资产;而名誉这个东西就好像处女,如果把它扒光了扔进一家正在营业的男澡堂,不管期间有没有生什么事情,等出来的时候谁都不会信它还是处女!

“至于怎么占理……”杨棠续道,“很简单,我会依足‘个人的合法劳动所得神圣不可侵犯’这句话来办,与千度或辰讯或者其他某个公司签订正式合同卖掉省电宝,但是这中间,你如果插手的话,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以后挖我根脚的人会说,瞧啊,这人家的过程同样不清不楚,他的第一桶金就是通过他好友(何佳妮)的关系从中牟取了暴利!”

豪门出身的方玉华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坏脾气,但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清楚各种资本相互倾轧互相拆台的残酷和无厘头:“就算你的第一桶金来得清清白白,有心人想要污蔑你的话,大可以捏造证据啊?”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总之现在你别干扰我卖省电宝,能不能做到?”

“好吧,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跟你对着干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同你较量一下第……”

“第四关?”杨棠接上这句嘴后,已然是无力吐槽,只能故作好奇道:“这第四关到底要怎么比?”

“在水上……就是那天我们去的那个山谷后面,有一个人工瀑布,下面有个水潭,比的时候你跟我分别站在一条小船上顶着苹果,互射,如果双方射中,用弹量又一致的话,就换猕猴桃继续,再平手就换李子……”

“打住、打住!”杨棠摆摆手,不屑道:“不就是有点水潭波浪增加射击难度嘛,也太小儿科了!如果你真想跟我比第四关,那就去海上,在另一条小船上竖几根杆子,挂上硬币,做到百百中了再来找我比。”

“海上!?”方玉华稍一琢磨,明眸大亮,“多谢指点……诶对了,你的枪法究竟到什么地步了?”

杨棠谦虚地笑了笑:“呵呵,瞎蒙而已!”

“哼,你又装?过分谦虚,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点!”方玉华吐槽完,正打算施展点手段逼杨棠就范,没曾想敲门声陡然响起,“谁呀?”

“小老板,我,小刚!”

“什么事儿?”方玉华语气冲得不行。

“老爷来电话了,叫你回去!”

“那什么刘队长不是说,还要做笔录的嘛,我不回!”方玉华显然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回去就很难出得来了。另外,刚才车里掏出的几处窃听器,多半是方父的手笔,方玉华想不生气都不可能!

小刚听出方玉华态度坚决,只好使出了方伯爵交代的杀手锏:“老爷说了,小老板你若是不回的话,下月初一他就宣布方家招婿!”

“招你妹啊!”方玉华果然一下就被点爆了,瞬间拉开车门。

ps:班上太忙,这更晚了!晚上第二更照旧!

051 无声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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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新来的凯雷德车队远去,杨棠暗自松了口气。

沈忱瞥见他的模样,不禁掩嘴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玉华很缠人,甚至脑袋有点问题?”

杨棠摇头否认,就算他真这么认为,也不可能当着不熟的沈忱面儿承认。

“其实不止你这么觉得,但凡认识她的熟人都这么觉得……”

杨棠沉默以对,等着沈忱继续说下去。

“玉华很可怜的,当然我也是道听途说,她在七岁的时候和她母亲一块儿被海外的流亡雇佣兵绑架了,最后她母亲惨死,只有她活着被救了回来,但心理阴影却难以消除,原本天真烂漫的她就此性情大变!”

杨棠挑了挑眉,对这样的遭遇表示同情,却没动什么恻隐之心,毕竟这世界上只有更惨没有最惨这一说,若只顾着同情别人的话,什么事都可以不必做了。

时间来到了下午四点半,周围的军警越来越多,将花卉大厦四周包围得如铁桶一般。这个时候,终于有刑警队的人想起了要给杨棠和沈忱做笔录。

两人分开笔录之前,沈忱从挎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华币:“喏,这是你要的一千块。”

“谢谢!”

杨棠接过钱揣好,随两名警员到了与沈忱南辕北辙的地方做笔录。

一连串身份询问后,终于入了正题。

“你来花卉大厦干什么?”

“我跟朋友来的,打算到她办公室里谈点事!”

“你朋友是?”

“沈忱……”

“你们是怎么现大厦出问题的?”

“是沈忱最先现的,她说保安很面生……”

………

“你确定就这些吗?”

杨棠点头。

“那好,看看笔录上记的,跟你说的一样不一样!”

杨棠拿过记录本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再次点头。

“签字,在上面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杨棠照办。

可就在他把记录本还给警员时,只听花卉大厦方向传来一声很沉闷的枪响。

“咚——”

重狙!!

杨棠心里迅做出了判断,然后远远看见最靠里的包围圈泛起一阵小骚乱,再然后有辆救护车拉着警报飞也似地开走了。

不用说杨棠也能猜到,多半是警方这边有人中了枪,而且中枪的部位应该不是要害,否则救护车送个死人去医院用不着这么火急火燎的。

做完笔录的杨棠没见着沈忱,但想来她不会有事,于是一边退出警戒圈一边观察花卉大厦附近的制高点。

只有在高的地方才更便于鹰眼观察。

很快,杨棠就挑中了附近的另一幢高楼——天兴大厦,它直线距离花卉大厦主楼三公里左右,周围一片开阔地,显然是个很好的制高点。

杨棠先到附近的商业步行街花一百元买了辆二手自行车,随后又在地摊上花了三十元买了件合身的灰布衣,另花二十元买了条裤子换上。

骑车绕了大半圈,杨棠好不容易在商街一个偏僻角落找到了一个旧货摊子。有两把满是灰尘的玩具弓正扔在摊角上半天没人挑拣。

杨棠凑过去,先拿起摊子上的一副人造革手套拢在手上,然后掂起其中一把弓扯了扯,得到进入“射击姿势”的提示后,他也懒得多挑,直接问老板道:“这玩具多少钱?”

“安心要的话,给十块钱吧!”老板明显坐地起价。

杨棠冷哂道:“太贵了。”说着拖过边上一个很旧的装网球拍的包,“两样一共十块钱,你愿意我就掏钱!”

“十块太少了,怎么着也得给十二啊!”

杨棠闻言,放下东西起身就走,旧货老板一看生意要黄,连忙叫住他道:“行行行,两样十块,那手套算附送……今儿我是赔了血本了!”

杨棠嘿嘿一笑,扔下十块华币,将弓装到网球包里,拎上就走。

取回自行车,杨棠又在另一个地摊上买了副二手墨镜戴上,其后他并未去有监控摄像头的高档渔具店买东西,而是转到了农贸市场的鱼摊。

“老板,有鱼杆节子没有?”

“有,你要哪部份?”

“我要杆尖,你这最便宜的多少钱?”

“十块二十的都有,你要几节?”

一番讨价还价,杨棠花了一百五十买了二十节鱼杆尖充作箭矢。随后他在附近买了两个饼,边吃边骑到了天兴大厦。

由于是多年的旧楼,天兴大厦的安保并不严密。

戴着墨镜一身旧衣背着网球包成功潜入大厦内部的杨棠走楼梯直上天台,途中但凡遇见摄像头,他就会埋着脑袋以头顶正对监视器。

杨棠抵达天台时,天已微黑,他当即开启鹰眼,现在暮色之中,视野并未受损,这才松了口气。再一看花卉大厦那边,各方向上的探照灯6续打开,把整个大厦照得透亮。

大厦里的歹徒显然不习惯暴露在聚光灯下,所以即刻在楼里喊话。

杨棠在天兴大厦的天台上,由于隔得较远,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点声儿,却听不清内容。

再然后,杨棠就看到有军警小分队开始对花卉大厦起强攻了。

“热闹啊!”

杨棠一边感慨一边打开网球包,从中拿出玩具弓,再抽了根鱼杆尖弯弓搭箭。

「已进入射击姿势。」

「根据射击武器威力,射程修正系数零点三。」

杨棠视网膜上的准星在很远的空中框了一下,旋又回到他视线近处开始乱跳。

同时,又一条明悟升起。

「当前最大修正射程为4133667m!」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上次抢案用弓时光照明显还要足一些,可修正射程为什么才一千米出头,而现在居然有四公里多这么远?]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原则上来说,人的视距趋近于无穷大,比如抬头望明月,看到了月亮上的山川地貌,这其实也算一个视距,但通常认为,这是假性视距,因为人虽然能看清月球地形,但不可能凭借自身的能力抵达月球上的目视点;相对来说,真性视距都是人既能看清又能抵达目视点的距离,比如在山顶上看到远处悬崖峭壁上长了一颗异果,若能够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悄然把果子采到手,那眼睛看到的就算没白费,否则也只是海市蜃楼而已!

此时此刻,开启了鹰眼的杨棠身在天兴大厦楼顶,能一望十几二十公里远,即使乘以零点三的修正系数,照样有六七公里的距离,不过[瞄准狙击]这个技能默认的最大射距是视距的三分之二,所以明悟才会提示最大射程为四公里多一点。

“哒哒哒!”

“咄咄咄!”

花卉大厦那边开始传来枪声,这回可不是隐隐约约,哪怕以杨棠普通的耳力,他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先是零星的点射,然后就是不同阵营激烈地交火,间或夹杂着手雷的爆鸣声。

听了一阵之后,杨棠辨出军警方面竟渐渐占了上风,歹徒们虽然没有完全处在下风,但枪声的连贯性大不如前。

“难道这帮人渣真的会被一网成擒?”杨棠多少有点不甘心。

实际上更不甘心的该是那帮提前占领了花卉大厦的歹徒,就因为攻入大厦时,有俩保安誓死抵抗,结果导致侧门落闸的电路被打了个稀烂,正想法抢修时,方玉华的凯雷德又好死不死的开进了地库。

等军警把大厦包围,歹徒们索性打算跟警方耗下去了。

只是没想到军警在现场的总指挥是个暴脾气,一看歹徒借人质要挟,想拖延时间,索性下令特警小分队和特种部队分头攻入了大厦。

当然,正面强攻看似愚蠢,实际上另有一支最精锐的军警特勤队采用暗度陈仓的方式从排气孔攻入了人质室,第一时间击毙了看押人质的三名歹徒,将人质全都纳入了保护之中。

结果,这奇峰突出的一招彻底打乱了歹徒的计划。

这时,杨棠的鹰眼看到一个光头彪汉正冲附近的同伙大吼:“玛德,赶快去把人质干掉!”

立马有歹徒在通讯频道里回道:“太晚了,已经有一队特种兵攻入了人质室,他们枪法太准,还有手雷!”

与此同时,天兴大厦天台。

“就是你了,光头佬!1类模式!”

遥远的准星毫不留情地框在了光头彪汉的脑袋上,而站在天兴大厦楼顶准备射箭的杨棠身体倏然顺时针转了六十度,如此一来,光头佬就变到了十点钟的方位上,而不是正对的十二点钟方向。

“呯!”

极微弱的弓弦震颤声,墨色的鱼杆尖犹如幽灵般划破了黄昏,在空中兜出一道诡异的横切弧线,轻易地从花卉大厦被打烂的落地玻璃破口中钻了进去,好似印第安人的标枪一般栽进了光头佬的太阳穴。

正呈跪姿端着枪的光头佬突然一下子整个人完全定格了。

“光头!”

“皮特尔!!”

“哒哒…哒哒哒!!”

定在原地的光头佬又连中了军警几枪,终于再也稳不住,轰然倒地。

052 强悍的1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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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

一个蓄脏辫头的外国佬狂吼一声后,端着轻机枪朝军警们狂扫,企图压制火力,抢回光头佬的尸体。

“嘣……”

又一根鱼杆尖从侧面栽进了脏辫佬的脑袋里。杆尾在不断颤抖,脏辫佬整个人也在不断颤抖。

“伊恩!!”

“哒哒!”

军警们可不会手下留情,见脑袋中杆的脏辫伊恩整个人正直挺挺地站着,立马就有特警的火力突击手趁机点了他两枪。

脏辫伊恩胸口绽起两朵血花,步光头佬的后尘轰然倒地。

不过特警队长却一把将手下的突击手拽回了掩体后面,在通讯器里低喝道:“你不要命了?当心冷箭!”

其实连续两根鱼杆尖命中两颗歹徒脑袋,是人都知道这是冷箭。问题是,这冷箭从哪儿来?是敌是友?如果冷箭不能一直针对歹徒保持高命中率的话,那军警方面宁可不要冷箭支援!

可惜事情并不以大厦里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只听“嗖”的一声,歹徒中唯二的女匪之一右眼中杆,捧着脸就仰倒下去,连惨叫一声都没来得及。

“露西——”

这一下,歹徒们可真是惊悚了。要知道,露西可是躲在大圆柱后面、连枪都打不到的死角里,冷箭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根本无从判断。

一名黑人歹徒终于受不住被冷箭杀戮的压抑,趁着军警那边枪声稍歇、也在观察情况的当口,他跳出来在那儿歇斯底里的大叫:“谁?到底是谁?有本事出来跟老子单挑……咄!”挑衅的声音戛然而止,黑人歹徒左前额上生生长出了一截鱼杆。

[很劣质的鱼杆,绝对不是碳素的。]一名爱好钓鱼的特警在心里如此判断道。

与此同时,天兴大厦天台上。

窝坐在围栏下方的杨棠整个人都有点斯巴达。

「杀死四名人类,获得四十个罪孽!」

「即刻获得四名人类身负的三点五个功德及一百七十六点五个罪孽!」

「阻止四名人类未来杀害另外十三人,获得一百三十个功德!」

「获得另外十三人合共八点三个二次功德,一点六个二次罪孽!」

明悟给出的死亡统计是四人,也就是说,杨棠连着四箭射杀了四名歹徒。

可自家知自家事,杨棠射出第四支鱼杆尖前,只是用1类模式的准星框住了黑人歹徒的脑袋,然后猛然警觉到连射三杆的自己上半身直挺挺露在围栏外太过暴露,于是胡乱放了第四杆,其大方向与黑人歹徒的方位基本算得上是南辕北辙,接着便窝坐了下来。

[靠,差不多有九十度的夹角吧?]杨棠回忆了一下第四杆射出的方向,瞬间有了清晰的判断,[之前六十度夹角能以横切弧线的方式修正过来,这九十度还可以吗?那么钝角呢?]他终于有点琢磨过来这1类模式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具体情况是否跟揣测的一样,杨棠还需要试一试,于是他从围栏后探出头,1类模式准星迅锁定了花卉大厦内的第二名女匪,旋又窝坐回去,背靠着围栏,拉弓搭箭,朝着与花卉大厦背道而驰的斜上方射出了第五杆。

五米……

十米……

十五米……

杨棠眼睁睁看着鱼杆尖在射出去二十多米后开始生偏转,最后居然在余晖中划出一道巨大的反弧,调头朝花卉大厦的方向飙去。

追踪箭么?

「杀死一名人类,获得十个罪孽!」

「即刻获得该人类身负的零点七个功德及二十六点八个罪孽!」

「阻止该人类未来杀害另外二人,获得二十个功德!」

「获得另外二人合共零点四个二次功德,二次罪孽忽略不计!」

果然是追踪箭!!

其实真要论起来,这“自动寻找目标”并不是什么追踪箭,而是游戏《轩辕剑on1ine》把[瞄准射击]这个技能归为了法术类技能,而那个年代的老游戏,为了操作方便,法术或魔法都有一个特点,只要锁定了攻击目标,几乎就是百分百命中,很难miss!

[瞄准射击]变异为[瞄准狙击]后,这个奇葩特质被完整的继承了下来,于是杨棠才会误判这1类模式是追踪箭。

杨棠在这边是又惊又喜,可随着仅剩的那名女匪倒地身亡,花卉大厦里的歹徒几乎快疯了。

“撤、撤撤!”歹徒队伍的二号人物,倒三角眼,在通讯频道里狂吼。

可是分散在各处的歹徒越是集中下撤越遭冷箭袭击,神出鬼没的鱼杆尖每每以出其不意的角度扎进歹徒的脑袋之中,令歹徒们防不胜防心惊肉跳!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有歹徒在通讯频道里大叫,“我们这是得罪恶魔了吗?”话音未落,只听“咄”的一声,他脑袋中箭,死不瞑目。

算起来,接连又有四个歹徒的生命被鱼杆尖给夺了去,而干掉这四人,杨棠只是探了四次头,然后就光躲在围栏下乱放箭了,而四个歹徒又为杨棠增加了一百二十二个功德以及一百六十八点五个罪孽。

幸亏天兴大厦天台这儿再没有第二个人,不然看了杨棠神奇的射杀手段后,保准疯掉!

“还有十一根鱼杆尖!”

杨棠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箭矢”不够了,可事实上,在他连续射杀九名歹徒之后,原本精悍而颇具韧性的悍匪们士气开始狂降。

是的,士气。

无论是古代战争,还是现在战争,每每短兵相接的时候,双方队伍的士气可成为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因素。

原本近三十人的悍匪队伍,在与军警的驳火中,仅被打死一人、打伤三人,可自杨棠释放冷箭开始,连续战损九人……三成的战损,饶是悍匪们心理素质再过硬,士气也不禁开始动摇起来。

相对的,军警则不同,他们是主场作战,人人都有一种“老子要是缩卵了,身后的家人怎么办”的紧迫感,所以队伍士气始终能够维持在平均线之上。

此长彼消的军警们火力愈的猛烈起来,几乎是追着歹徒们的屁股打。

匆忙撤退之中,歹徒更加没法攻入有军方特种兵固守的人质室了,只好不管不顾,先逃命要紧。

于是战斗从歹徒最密集的十楼一直打到了七楼,又从七楼打到了五楼。

在五楼的楼梯间里,突如其来的爆炸波及到了打前锋的几名军警。偏生正继续往下撤的劫匪并不满意,在通讯频道里狂吼:“泄特,才三个人受伤!”

“鲍姆,你鬼叫什么啊?能有中招的就不错了,难道你还想把整栋楼都给炸掉啊?”

“哼,要不是我还没来得及布线,这幢楼老子还不是想炸就……”

“鲍姆?”

“鲍姆中恶魔箭了,赶紧闪吧!”

通讯频道里瞬间静了下来。

“第十个……”

第十个歹徒为杨棠带来了三十一点三个功德及四十二个罪孽!

杨棠重重叹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想杀这么多人,哪怕对方是悍匪也一样,可为了今后不给杨爸杨妈留下隐患,他只能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夜幕渐渐降临。

鹰眼似乎反倒看得更清楚了。

原本透过大厦的单反玻璃,杨棠是没法看清军警身上的浅绿和歹徒身上的猩红的,就连瞄准锁定他都是通过被打烂的玻璃豁口来进行的;可是当太阳渐渐没入地平线之后,大厦里军警的绿和歹徒的红就显得格外清晰了。

“能穿透么?”

杨棠锁定一个目标后,再度窝在围栏下搭箭拉弓。

“嗖!”

待鱼杆尖射出去几秒后,杨棠把眼睛探出围栏外开始捕捉它的轨迹,随即瞅见鱼杆尖真就穿透了大厦的玻璃,准确命中了被锁定的歹徒。

但是,明悟迟迟没有降临。

“没死么?看来是威力不够!”杨棠迅作出了判断。

同一时刻,中箭的歹徒正在狂笑:“咩哈哈哈……恶魔箭的威力降低了,只扎入我前额不足一寸的深度!!”

顿时,通讯频道里尽是如释重负的吁气声。

“看来放冷箭的家伙不是恶魔……嘭!!”

中箭歹徒大话还没说完,就有同伴眼睁睁看着他的脑袋如同被气锤砸中的生瓜一样,变得稀烂。

“怎、怎么了?刚才那什么声音?”频道里有人问。

“希、希尔的脑袋爆掉了,一块一块的,比牛粪还恶心!”

“……”

别的歹徒并没问希尔脑袋是怎么爆掉的,显然都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撤…撤撤撤!”

倒三角眼的吼声又在频道里响起,可他喊完这一嗓子的同时,就觉脑袋剧痛,视线突然间变得支离破碎,然后黑成一片。

同时,频道里又有歹徒在喊:“响尾蛇(倒三角眼)也被恶魔箭爆头啦,还带喘气的兄弟报个数!”

“1”

“2……”

“3!”

“4…还有没有报数的?不是吧,就我们五个人了?”

“怎么办?”

“我看投降吧,至少不用马上死!”

于是五个歹徒都高喊着投降,扔掉武器乖乖趴在了地上。

杨棠见此一幕,不禁暗骂:“玛德!”

053 如期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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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暗骂歹徒没骨气的同时,他之前改用3类模式爆掉的倒三角眼和另一歹徒的明悟划过心头。

「杀死两名人类,获得二十个罪孽!」

「即刻获得两名人类身负的零点八个功德及五十五点三个罪孽!」

「阻止两名人类未来杀害另外七人,获得七十个功德!」

「获得另外七人合共一点三个二次功德,二次罪孽忽略不计!」

鹰眼看着剩下的歹徒举起手往地上趴,杨棠扪心自问:[现在怎办?]

他想要的不是活口,而是不留后患。

“玛德,屠恶即行善,屠恶即行善……”

嘴巴里自我催眠着,杨棠切换到2类模式,趁五名泛红的歹徒趴在地上却好死不死地暴露在那个爆掉倒三角眼的玻璃豁口附近,五个准星各自锁定一个红人,五根鱼杆尖齐。

“嗖!”“嗖!”“嗖!”“嗖!”“嗖!”

鱼杆尖以不可思议地角度分别扎穿了趴在地上的歹徒,震惊了掩体后的几名突击队员。

在杨棠眼中,五名歹徒身上的红光无一例外地熄灭,他立即将手边剩下的几根鱼杆尖统统射向了花卉大厦,命中了几只外墙玻璃上的苍蝇,然后也不去关心大厦内的军警会怎办,自顾自将玩具弓装回网球包,单肩挎上,原路下楼,照旧避开了监控摄像,施施然离开了天兴大厦。

最后五名歹徒又为杨棠带来了一百四十三点一个功德及一百七十点四个罪孽!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伙歹徒已被全歼、不留隐患。唯一可虑的就是,杨棠曾在花卉大厦地库被摄像头拍到,其影像画面究竟有没有被传输出去,这就很难知晓了。不过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就算传出去了也没甚大不了的,歹徒们更该报复的是放冷箭的杨棠。

路上,骑着二手自行车回酒店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垃圾车,杨棠顺手就把网球包扔进了车后厢,接着又把人造革手套丢弃在附近一个大的垃圾堆里了。

******

“什么?!都死了?我跟你们说多少遍了?要活口要活口,现在没活口你让我怎么向上面交代?还有,既然那帮该死的不法分子都死光了,那你的人还待在大厦上面干什么?等我给他们奖吗?冷箭?哪儿来的冷箭?以花卉大厦为中心,半径两公里内根本就无法设置狙击点,还冷箭?我看是上边的凉风把你的脑子吹瓦塔了吧,可笑!”

“玄武小队、玄武小队,我这里是现场指挥洞洞幺,人质的情况怎样了?人质都没事儿?那太好了!这样,你们确保现场环境无其它危险,我这就派人上去接应你们,回来我给你们记头功!”

不得不说,这个现场总指挥虽然不信“冷箭”这档子事,但的确足够谨慎,并没有让人数不多的玄武小队护送人数更多的人质下楼,免得最后时刻出现意外,临了栽个跟头。

只不过等人质都平安撤出花卉大厦以后,进行现场勘查时,洞洞幺总指挥才真的是被歹徒们奇形怪状的死法给惊住了。

“查,一定要把这个放冷箭的人给我查出来,我不管他是不是三头六臂,也不管他是不是行侠仗义,总之从箭法来看,这个家伙相当的危险,就算无法给他定罪量刑,也一定要把他监控住!”

******

第二天,杨棠正跟爸妈还有何佳妮一块吃早餐时,沈忱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密斯沈,有事?”

“是的,我就想通知你一下,牡丹花会今儿上午十点会正式开幕!”

“啊?这么快?昨儿大厦内部不还有……慢着,照你的意思,那伙歹徒已经被警方给搞定啦?”杨棠故作惊诧道,其实具体什么情况,他比别人更清楚。

“是也不是,总之昨晚上连夜就有军方的工程队把大厦受损的地方给修补好了,现在一切如常,只等花会开幕!”

“那太好了!”

杨棠说的太好并非花会开幕,而是他昨儿向沈忱借的一千块不用还了,沈忱还倒该他一万多食宿费。

“爸、妈,等下我们去看看牡丹花会吧?”

“好啊,我也正想去瞧瞧!”杨妈妈赞同道。

二比一,没有表态的杨继学只好随了大流。

何佳妮却有点担心道:“棠棠,我昨晚上听玉华说,花卉大厦那边好像出了点儿什么事……”

“没事!”杨棠摆手道,“就算要出事,也不会是今天!”他很清楚,昨天出了那种纰漏,今天花会的安保必定很严密,反倒不用太过担心。

统一了意见后,吃过早餐的杨棠四人向小张小李借了车,驶往花卉园。

没等车开到花卉园,路上就已经交通管制了,幸好小张小李借给杨棠他们这辆车上贴着特别通行证,这才得以被放行。

更多的民众,则是步行往花卉园方向。

见道路两旁人多得摩肩接踵,负责开车的何佳妮不得不放慢了车。

杨棠从车内放眼望去,现路边行人里头年轻人居然占了一半还多,实在是有些怪异,但见杨爸杨妈对这样的情景丝毫不觉为奇,他反倒不便问其缘由了,只能干笑道:“呵呵,人还真多啊,有不少都与我年纪相仿……”

杨继学笑道:“那是……这主要还是女娃儿们的功劳!”

杨妈妈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你个老不休,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女娃儿女娃儿的,你也不看看人家那些小女生的年纪,当你儿媳妇都够了。”

听到这话,杨棠和开车的何佳妮差点没一头栽倒。

不过,杨棠也从父母的对话中听出了一点意思,那些男生来花会显然都是被女生吸引的,而且总体来说,无论哪个年龄段都是女多男略少。

停好车,四人融入人流,紧赶慢行地来到了会场正门。

正门上方挂着横幅,“明月当空,天涯与共”牡丹鉴赏大会,杨棠终于有点明白过来为什么参加这花会的女的比男的多了。

明月当空,这说的分明就是武曌嘛,她个人相当偏好牡丹花,此世的牡丹花会貌似就是从她那儿起的,所以谁说女子不如男,每逢这花会盛事,来得女的都比男人多,而且只要这花会保有大批女粉丝,就不愁没有男人凑热闹。

与之相反的是,杨棠对这花会倒没多大兴趣,若不是沈忱出了大价钱,他才懒得去关心这花会是女多男少还是女少男多这等事。不过如今既然已经来了,怎么着也得陪父母逛一逛,至于允诺给沈忱的那两诗,全在脑子里,随时都可以默写出来!

问题是,没参与过牡丹花会题诗题词的人往往会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杨棠就是其中之一,他携着何佳妮,又引着杨爸杨妈,在会场外围东瞧瞧西看看,倒是开了不少眼界。

“快看棠棠,这应该是一株矮牡丹!”何佳妮指着一双红艳的花朵道。

杨棠细看了两眼,摇头道:“不对吧,这明明是一株恨天高!”

“恨天高?!”

“对啊,就是山茶花的一种,但我就纳闷了,这偌大的牡丹花会,怎会冒出山茶来的?”杨棠对此大惑不解。

杨继学笑道:“这不稀奇,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开始,牡丹花会就将芍药、月季和山茶花纳入了鉴赏范围之中,毕竟独独一种花的话,容易造成审美疲劳和受众流失,加上每年三月末四月初,这四种花都在花期,正好摆出来,让大家‘奇花共欣赏’,岂不美哉!”

杨棠闻言不禁也咧嘴笑了起来:“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老爸,你能不能别乱篡改典故啊!”

杨继学却板着脸子道:“怎么就不能奇花共欣赏了?”

杨妈妈见状推了他一把:“你跟孩子较什么真?”

其实争辩几句,倒也不妨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

这时候,只见沈忱在两名安保的陪同下穿梭于人流之间,行色匆匆,似乎在找什么人。结果她无意间瞟见杨棠正谈笑风生,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我说杨棠,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里不是花会吗?我不在这儿能去哪儿?”杨棠反问道。

沈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你到了该给我打个电话啊!”

“给你打电话作甚?哦对了,你那食宿费还没给我!”杨棠倒是想起了这一茬。

沈忱闻言差点没气晕过去,很是不爽道:“你若错过了诗词报名,一分钱都甭想拿到!”

“报名?报什么名?”

“你以为是个人写诗组委会都会收么?自然是要登记报名的,不然大街上恁多人,收诗收得过来嘛?”

杨棠有点懵圈了:“那报名点在哪儿?”

“里边,我不是给你入场券了吗?”

“我说外面怎么没人检票呢!”杨棠恍然大悟,“我这就去里边看看。”

沈忱听了,既好笑又好气道:“我陪你一块去!”

“行,佳妮,你陪我爸妈在这儿逛逛,我去去就来!”

何佳妮点点头,没多问什么,倒是杨妈妈趁机问道:“小宏,怎么回事啊?这女娃子是?”

“妈,这是我同学的一个远房亲戚,叫沈忱,我和她过去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054 另类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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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报名是很简单的一回事,只要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确认一下报名人合法的身份也就够了,但偏生队伍排到杨棠这里出了点问题。

报名的截止时间是九点五十,而沈忱带着杨棠验过入场卷,进到花会内场,遥遥忘见只有小猫两三只的报名点时,刚好九点半,按理说杨棠过去按时登记报名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从旁涌出十几个人来,有男有女,嘴里嚷着“排队排队排队”,然后分成两拨,将左右两个报名点都堵了个水泄不通。

杨棠和沈忱赶到近前,就只能排在两支队伍的尾巴上了。

然后就听前面负责登记报名的工作人员问:“要报名就说姓名,还有社会保障号。”

“是是是!”排杨棠这队伍最前端的那男人怪腔怪调地应着,“我叫王有史,社保号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呃不对,是七六五四三,呃也不对……”

与之相同的还有旁边队伍的最前面那位,他倒不是直接用一二三四五六七来敷衍登记人员,而是背社保号背得结结巴巴的,大半分钟才背了七位,其中还来回来去改了四位,不用说,这分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沈忱显然看出了这一点,暗中扯了杨棠一把,道:“快想想办法呀!”

“我能有什么办法?”杨棠瞪眼道,“我才来申海没两天,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敢说这帮人全是冲你来的。”

沈忱一愣,旋即想起什么,气得咬牙切齿道:“肯定是那个混蛋!”

杨棠乐了:“嘿嘿,还有这种人啊?哪个混蛋,介绍我认识认识!”

沈忱闻言气得要死,当即耍无赖道:“你也是个混蛋,我不管,你要是报不了名,就得还我那一千块钱!”

杨棠闻一知十,猛然警觉到要是报不了这个名,不仅得还钱,还牠妈会损失食宿费,更没了诗词钱:“都是你们女人惹的祸,这尼玛谁呀?断老子财路,缺德带冒烟的……”

听他骂骂咧咧的,这回轮到沈忱得意了:“怎么样?你究竟想好了对策没有,要不要报名?”

杨棠没有答她,反而问道:“现在什么时间?”

“九点三十四!”沈忱没好气道。

“报名简单,你去帮我弄张一人高半人宽的宣纸来,另外还有毛笔,也要大的……”

“笔墨纸砚是吧?明白。”

沈忱一边应和着杨棠一边飞也似地走掉了。

没两分钟,沈忱便命人抬了张几案过来,不过她身边也多了一个公尾巴。嗯,是一个男的,样貌相当阴柔,正围着沈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显是在献殷勤。

虽说沈忱的模样顶天也就是个中人之资而已,至少单从欣赏的角度,杨棠看她还不如看方玉华顺眼,可正缠着沈忱的男人似乎完全不介意这一点,颇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之感!

有鉴于此,杨棠并不打算与此男有什么交集,没曾想几案搁好之后,那男人立刻盯着杨棠打量了老半天,最后扑哧一笑道:“忱忱,这就是你请来的枪手么?除了模样还算及格之外,其他看来都很普通嘛!”

沈忱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杨棠。

瞥了阴柔男一眼,杨棠哂道:“沈忱,这笑得像美女长得也像美女的家伙是你朋友啊?”听到这儿,阴柔男不禁捋了捋鬓,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泰国认识的?”

随着杨棠的神补刀,沈忱微微怔了怔,旋即掩嘴轻笑,接着又改了捧腹大笑,直笑得腰都直不起。

阴柔男眼睛却瞪得溜圆,一副仿佛要吃人的恶样儿,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报得了这个名!”

杨棠闻言,趁铺纸的机会,不经意地剜了阴柔男一眼,不知不觉间已积累至“十人斩”的血腥气势悄无声息地压迫了阴柔男一下。

阴柔男顿感心头闷,想呕又呕不出,脑门上虚汗淋淋,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

由于时间不足,杨棠懒得研磨,直接借用砚台里尚算新鲜的余墨,提笔从右往下写:“牡丹第一颂!”

这只是个题目,沈忱见了却大惊失色,一惊杨棠好大的口气,古往今来,颂牡丹的诗词何其之多,敢自称第一,这口气已非“狂妄”二字能够形容;二惊杨棠所书就的毛笔字,竟是她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过的字体。

没错,杨棠今回用的并非他最惯常写的瘦金体,而是改了他学书法早期所擅长的柳体楷书。

要知道,前世楷书四大家,欧柳颜赵,此世除了欧阳询外,其余三人皆默默无名,所以沈忱见了杨棠的字体才觉惊奇,毕竟在书法上自成一体,可不是异想天开,随便胡编乱造地练几天就能够有所得的。

实际上欧体楷书,杨棠也是会的,而且楷书四体中他最欣赏的也是欧体,其将“中正”与“锋锐”结合得最为圆融,可惜此世欧阳询在书法界鼎鼎大名,他就不好拿欧体字出来献丑了。

相反,从未在此世出现过的柳体一留于纸面,不止沈忱,就连两个帮忙抬几案过来的工作人员也都生出了耳目一新之感。

待题目墨迹稍干,杨棠继续以竖行的方式,靠右写道:“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

沈忱一瞧,明眸大亮,不禁拊掌道:“好……啪啪啪!”

杨棠不过一默写者,所以丝毫不显激动,提了一行,继续写道:“丹景春醉容,明月问归期。”跟着是落款:“杨棠,于庚辰年己卯月乙酉日巳时三刻。”

搁笔之后,他又扭头对沈忱道:“现在离报名截止还有五六分钟,你把我这诗挂在高处,让大伙评评理,最好拍个照网上,到时候乐子想不大都不行!”

沈忱瞬间明白了杨棠的用意,悄声提醒他道:“你这可是拆台……别忘了,我也是花会组委会的人呐!”

“是吗?随便你,总之那一千块我是不打算还你了,大不了这诗抵给你!”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杨棠也不得不耍起了无奈。

“真哒?!”沈忱惊喜不已,旋又有些情绪低落,“可我那一千块根本买不了你这诗……”

“行了行了,你爱咋办咋办,手机收一下,我把我的社保号给你,如果能报名就报,不能报我也不欠你什么了。”说完这些,杨棠还真就把社保号给了沈忱,然后眼尾也不扫一下旁边脸色阴晴不定的阴柔男,径直离开了报名点。

杨棠走后,报名点这儿很快就闹腾起来。

******

“王老,您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喝茶啊?报名点那边出大事了!”

慈眉善目的王老闻言,先看了下表,又瞥了眼大惊小怪来报信之人,哂道:“大路啊,这都九点四十九了,报名基本上结束了,还能出什么事啊?”

被称作大路的中年人苦笑道:“王老诶,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你那个甥外孙,就一直追沈家丫头那个,他找了一帮人在报名截止时间快到的时候……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王老听完大路的解释后,不禁一掌拍得茶碗乱跳道:“岂有此理,这郭谦也太不像话了,还是什么留过洋的人,留洋几年回来就学到了这么些下三滥的玩意儿?”

大路闻言,心里暗暗叫苦:我说王老诶王老,虽然我是实话实说,但你也不能一说就信啊,总得过去看看吧,不然万一哪天你又不信了,这埋怨不就落我身上了嘛!

王老显然没大路这么多心思,霍然起身道:“我倒要去看看你说的牡丹第一颂写得到底咋样,如果真能入了老夫的法眼,这人的名老夫替他报了!”

******

见王老亲自莅临报名点,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纷纷起立致敬,唯独阴柔男缩在人丛中不敢上前。

王老看也不看阴柔男,只一个劲盯着高挂在报名点正上方的那副字猛瞧:“好字啊好字,已然有自成一派的气象了,假以时日……好,这字好诗更好!!”

见王老大赞杨棠的字和诗,阴柔男心头的不妙之感渐重,正打算开溜,却听王老扬声道:“郭谦,滚过来!”

阴柔男只好硬着头皮凑到了王老身边:“舅姥爷(a)……”

“我听说落款这个杨棠是被你给逼走的?那好,我就命令你去把他给请回来!”王老淡淡道,“要是请不回来,那今年中秋,推举你们老郭家继承人的时候,我会替你弟弟多美言几句。”

阴柔男郭谦顿时脸色大变。要知道,王老虽不算郭家人,无奈他在文艺界的名声太大,在外行走,很多时候不是郭家在照拂他,而是他在照拂郭家,所以在郭家继承人这件事上,他拥有相当大的话语权,真的能够一言而把郭谦打落凡尘,变为普通的郭家一员,到那时,莫说追沈忱了,就是沈忱去那些会所他还能不能进都得两说。

a:爸爸的舅舅称舅老爷,妈妈的舅舅称舅姥爷。

055 有余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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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郭谦被训得跟个呆瓜似的,沈忱这才跳出来说要帮杨棠报名。

王老很大度,并没有计较杨棠字留人走的举动,当即让工作人员将他的名字添在了花名册上。

于是当王老领着郭谦离开后,对着杨棠那副字拍照议论的人就更多了。

不得不说,人们除了喜欢附庸风雅之外,对于大师欣赏的东西,那也是喜凑热闹爱围观的。

“看见没,这是连王老都激赏的东西!”

“那是……这字体真是见所未见,开先河啊!”

“字什么字啊,分明是这诗好,说是写牡丹,通篇愣是没提牡丹二字。”

“诗好是好,可就是太短了,还是这字耐看些!”

“……”

沈忱帮杨棠报完名,又见形势一片大好,立刻打了杨棠的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杨棠懒洋洋的声音:“喂,又怎么了?要是没报上名,那诗就是你的了,别找我要钱!”

沈忱差点没被这话噎死,好半晌才匀过气道:“名已经报妥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还要不要食宿费了?”

“要,怎么不要!?”杨棠马上来了精神。

“那好……”

“好什么好啊,你那食宿费说给我几次了都没给成,我看还是转账吧,我的账号是xxxxxx……”

沈忱:“……”她本来还想以给钱为借口再见杨棠一面,顺便再聊一聊第二诗的事,没想到杨棠丝毫不给面子。

“就这么说定了,我把卡号给你过来,你把食宿费赶紧转给我,正好午饭还没着落呢!”说完这句,杨棠就想挂电话。

沈忱终于回过神来,嚷道:“哎哎哎~~别忙挂电话,第二诗你什么时候给我啊?”

“放心吧,我见了钱,回头就短信给你,这总ok了吧?”

沈忱闻言明眸一亮:“第二诗你已经构思好了?就在你脑子里?”

“废话!诗要不在我脑子里,难道还装在我肚子里不成?挂了啊!”

很快,杨棠的手机就收到了账户成功转入一万五千块华币的提示,他想了想,没有多计较,随手编辑了一条短信,其内附诗二,头一标明了[参赛]:“迟开都为让群芳,贵地栽成对玉堂。红艳袅烟疑欲语,素华映月只闻香。剪裁偏得东风意,淡薄似矜西子妆。雅称花中为冠,年年长占断春光。”

转头,杨棠见杨继学正为杨妈妈和何佳妮讲解那些个名品茶花,不禁有些温馨之感。

“呐,这就是传说中的极品茶花‘八仙过海’了!”杨继学指着其中一株茶花大放厥词。

杨棠瞟了眼那茶花,现八朵花之中根本没深紫色的花,忍不住暗暗摇头。

“嘿,臭小子,你摇什么头?难道我讲得不对?”杨继学在茶花的学问上明显是半罐水。

当然,杨棠也是半罐水,只是他这半罐里的水要比杨继学多那么一点点:“爸,我若是说对了,您可别打我!”

“行,你说!”

“所谓的极品茶花‘八仙过海’必须有深紫和淡红的花各一朵,代表着铁拐李和何仙姑,而这一株八色茶花,缺了紫花,自然不能算是八仙过海,最多叫做八宝妆!”

杨妈跟何佳妮都听得一愣,杨继学抽抽着嘴角道:“行啊小子,学问都过你老子了,要是你学习有这么能耐,那我就放心啰!”

杨棠只能干笑。

吃过中饭,杨棠建议道:“爸妈,明天不来看花会了,正好我也得空,不如咱们一块去苏杭一带转转吧!”

杨妈妈赞同道:“好啊好啊,最好去太湖、钱塘这些地方逛一圈……”既然太后都同意了,杨爸自然不好再出言反对。

至于何佳妮,她基本上以杨棠的意志为转移:“伯父伯母,去申海周边旅游这自然没问题,不过咱们是自驾游呢?还是搭动车去?”

“自驾游?”这话问得杨继学有点犯难了,主要是他们老俩口都不会开车。

杨棠倒是会开车,问题是他此世没驾照,就算借到了车也不方便开。

这样一来,能开车的就只剩下何佳妮一人,这出去旅行,单人长时间开车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个隐患,所以考虑再三,四人还是觉得动车出行比较保险。

不过下午上网预订苏杭各地的酒店时,何佳妮神神秘秘摸到杨棠房间,道:“我给玉华打了个电话,她说她可以多派些人多派些车全程赞助伯父伯母周游苏杭,不过条件是得带她一块去!”

杨棠几乎没怎么想就给否了:“不行,就她那脾气到了外地准会惹麻烦,我爸妈可受不了这个!”

何佳妮一听,明白杨棠说得在理,只好在心里替禁足中的方玉华默哀了。

第二天,杨棠四人乘坐动车到了杭城,然后是一系列的游览之旅,四五天下来,他们已逛到了锡城,颇有乐不思蜀之感。

期间,沈忱还来了祝贺短信,称杨棠那两牡丹诗,在花会上分获第一名和第五名的佳绩,随后不久,又照约定给他打了十万块钱过来。

这一下,杨棠没了经费之忧,更打算好生陪爸妈逛逛苏杭一带了。

到了第六天早上,杨棠记挂着晚上会进入第三梦的事情,所以出行的时候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偏巧在这个时候,辰讯风投部的贺铭打来了电话,想约他再谈一次收购省电宝的事。

因为心有挂碍,所以杨棠在电话里显得很犹豫,磨叽了半天才答应贺铭过几天再见面聊一聊收购的问题。

******

与此同时,雾都。

大金是个抢地盘打黑架的能手,骅哥命他十天办妥的事情,大金一个礼拜就搞定了,五百家店一家不少。

同时,黑屏也没闲着,早就联系好了十几家厂商,问其中一半的厂家赊了总共一千台水果机,美其名曰试用半个月,然后一天之内,骅哥地盘内可供收数的五百家店,每家店内都被安置了两台水果机。

“老大,这事儿靠不靠谱啊?”黑屏多少有些担心。

骅哥却稳坐钓鱼台道:“靠不靠谱,等大金他们把今天的款项收上来就知道了。”

“也是!”

下午四点刚过,负责去各个水果机取款的小弟们纷纷返回,一一上交了各自取到的硬币。

负责统计的黑屏也懒得去数,直接过秤,大约八十二个一元硬币就重五百克。

“这袋十斤……”

“九斤七两……”

“十一斤……”

骅哥边听斤数边拿着个计算器在旁边摁来摁去,然后突然大叫起来:“哇靠,每两台机子平均下来曰收八百,这下咱们财啦!”

黑屏、大金这些骅哥的心腹同样激动不已,要知道以前他们拼死拼活一个月能有三十万的进项就不错了,可现在,这尼玛才一天啊,就二十万,虽说还要刨除一些假币坏币,但一天十五万总是没跑的,即便再打个狠折,一天八万块,干上四天就能顶以前一个月了。

“大金、黑屏,你们赶紧组织人手,把所有的硬币都捋一捋,拿上四分之三,分十路去银行,争取今天之内全换成现钞,嗯,跟银行说,要二十和五十的钞票,不要一百!”

大金不解道:“骅哥,不要一百要五十,这又是为什么啊?”

“闭嘴!这是易哥当初交代的,你们懂个屁!”

一听“易哥”二字,黑屏和大金顿时不敢有异议了,谁叫人家随便想个辙,一天时间就能赚这么多钱回来!

“剩下四分之一的硬币,明天负责各路水果机的弟兄来我这儿分别领一下,到时候务必一个硬币换一块纸币,让各家店老板都换了去,以后每天就照此办理,交回来的款项必须是一份纸币三份硬币!”

“另外,还有句丑话我要说在前头,谁牠妈敢拿换硬币的事要挟各家店主,又或者拿游戏厅里的游戏币硬让人家一块钱一个兑了去,老子要是知道了,沉江、喂鱼,都听清楚了吗?”

“是,骅哥,我们都听清了!”

******

入夜,锡城,太湖饭店。

吃了顿不算正宗但价格不菲的太湖船菜,在外面逛了大半天的杨棠四人各自回房歇息。

杨棠洗完澡后并未倒头就睡,而是上网参详了一阵世界史,待临近十二点时才爬上了床。

睡着后没多久,杨棠便出现在了金色雾霾之中。

「勘验时节……」

「时节符合,第三梦境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较低,进入场景后只可复制一项技能!」

「由于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可选场景有三:x单机网游《魔兽世界6o》;y网游《仙境传说》;Z网游《轩辕剑on1ine》!」

[晕,怎么又有轩辕剑和魔兽啊?不过这魔兽前便标注的居然是‘单机网游’,要不要这么搞笑啊?单机的话,貌似魔兽里边有很多通用技和级技的说……不是吧?若那些技能真的能够复制出来再加以固化,岂不是要逆天?]

杨棠心念电转间却没有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为什么有些场景会反复出现?

「可扣除[1oox梦境等级]功德(罪孽),指定场景!」

这条明悟让杨棠无力吐槽。要知道,如今是第三梦,也就意味着要指定场景的话,得扣除三百功德或罪孽。

056 令人头疼的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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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今天是寒食节,而明天清明节还有第四梦,杨棠打算稍微节约一点,免得功德(罪孽)这扣一点那扣一点,到时候入不敷出。

另外,《轩辕剑on1ine》杨棠进去过,知道会扮成npc或别的什么,相信《魔兽》跟《仙境》也会是类似情况,所以只要谨慎一些,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他也就不打算多花三百功德(罪孽)指定场景了。

“不用指定场景,随机就好……”

「xyZ……xyZ……xyZ……xyZ……Z……场景已选定,《轩辕剑on1ine》准备进入!」

「由于是正式梦境三,进入需消耗[1ox3]轮回点,请问转化轮回点所需,是扣除功德还是罪孽?」

“扣功德!”

「明白,即时扣除六十个功德,转化生成三十轮回点!」

「轮回点生成完毕,可以进入场景!」

「第三梦正在开启……」

“唧唧!”

“喳喳!”

杨棠还没睁开眼,就已经听到了各种怪鸟的鸣叫,嗅到了各种花草的芬芳,当即忍不住暗忖:这牠妈是哪儿啊?跟仙境似的?难道我不是出现在上次的翟夜谷了?

睁眼一看,周围一片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的情景,而杨棠自己正端坐在一座小岛上的凉亭内、虚悬在半空中。

没错,今次他居然成了一名男“天人”npc,所谓天人,俗称仙,无论男女,在游戏里走路都是脚不沾地,用飘的,打坐自然也不例外,悬在半空,但真要论起来,与游戏里的其他两族人族和修罗族相比,其实也没啥卵用,游戏里比的是属性,而不是姿势。

“这里是仙族的大本营——广灵镇么?”

杨棠四下看了看,终于明白自己身处的环境。要知道,上次他转生成了修罗族npc,出现地是在魔族大本营翟夜谷,而他当时之所以能够悬浮移动,是因为身上装备的关系,大多数时候,修罗族无论男女,都跟人类一样,需要靠双腿移动或站立。

“可惜啊,我的职业居然是剑客,也就是传说中的仙剑,要不然这第三梦就太简单了!”

「破除万般疾病技能搜索中……」

「搜索完毕……[轩辕血][五气还神][仙音净化]均符合要求……」

「由于梦境等级较低,只可复制一项技能,请选择!」

杨棠一听顿时懵逼了,因为明悟提示的这三个技能都是什么啊?他简直不敢相信。

第一个[轩辕血],就相当于别的网游之中,牧师所学的治疗术,只不过[轩辕血]是最高级别的单体治疗术,能够一次性恢复生命力至全满。

至于第二个[五气还神]就更夸张了,这是奶妈的复活术啊!唯一遗憾的是,使用这个技能必须得有药引子,像当归啊续断之类的,杨棠也不知道离开了这梦境游戏后,现实中的同类药物会不会有效,但想来多半应该是无效的,否则当归这玩意的价格还不得炒到天际去了。

而最后一个[仙音净化],杨棠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这不是奶妈的技能,而是祭符师的技能,它可以取消目标身上的所有辅助状态(无论好坏),令其回归本源。当年这一招号称是坑杀大部队的神技,一堆人组了队打Boss打得正酣,眼看着身上被套了各种衰弱BuFF的Boss只剩挨打的份了,有卧底突然给Boss来了招[仙音净化],然后Boss就开始放大招,所有人一下子就全躺平了。

“慢着慢着,貌似、好像剑客也会这招[仙音净化]吧?”

杨棠突然省起什么,赶紧查看自己的技能面板,果不其然,[仙音净化]正在“辅助类技能”那一栏乖乖躺着呢!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明悟认定[仙音净化]能破除疾病,那老子就选它了,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玛德!”

杨棠的笑容骤然僵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仙音净化]什么的,未必一定要学,毕竟类似的网游技能有不少,但祭符师身上有个“辅助类技能”名叫[遗梦忘却](剑客没有),正是那种可使人忘掉某件事或某个人的技能,若是有了它,“e等于mc平方”这个窟窿也就可以堵上了。

可问题是,这第三梦的“心之所求”乃破除疾病,而第四梦还不知道有没有《轩辕剑on1ine》这么个场景,真是令杨棠大挠其头。

「由于梦境等级较低,只可复制一项技能,请选择!」

听到明悟再次提示,杨棠不死心道:“我能复制[轩辕血][五气还神][仙音净化]这三样技能以外的技能吗?”

「梦境等级过低,其余技能均不符合心之所求,所以只可复制待选技能,请选择!」

“你的意思是,梦境等级高了就可以复制计划外的技能了?”杨棠眼前一亮,不过本该兴奋的情绪倏又低落下去,“以后梦境等级高了,天知道还能不能碰见现在的场景!”

「由于梦境等级较低,只可复制一项技能,请选择!」

明悟第三次提醒杨棠。

情绪低落的杨棠只好道:“那就[仙音净化]吧!”

「请在原地耐心打坐,复制[仙音净化]需时一百秒乘以(轮回倍数),目前轮回倍数为三十,技能复制时长总计三千秒,期间不得中断!」

“靠!”

大约五十分钟后,杨棠终于听到了明悟提示的好消息。

「[仙音净化]复制倒计时十秒,九、八、七、六……」

时间一到,杨棠便从那座小亭子里消失了。

金色雾霾之中,杨棠瞄了眼半空中仅有的技能铭牌[仙音净化],道:“我要兑换技能!”

「目前有且仅有一个技能可供兑换,将消耗一百二十一功德(罪孽),请确定是否兑换?」

“换,用罪孽换。”

「扣除一百二十一个罪孽!」

「目前拥有一千六百二十点一个罪孽!」

「第四梦境单个技能兑换将消耗一百三十三点一功德(罪孽)!」

杨棠不置可否,却默算出一点一倍增幅到第三十次的时候所需的兑换功德(罪孽)将会是第一梦的十七倍还多。

「是否固化技能[仙音净化]?」

“固化。”

「严重警告、严重警告……[仙音净化]需调用法力,目前六维身体素质中有两维与技能固化要求相差较大,有一维与技能固化要求相差甚大,请花费八百九十三点六个功德(罪孽)增强身体素质!」

杨棠:“……”

「严重警告……」

“行了行了行了,老子增强身体素质还不行嘛,扣罪孽点增强身体素质!”

「扣除八百九十三点六个罪孽!」

「目前拥有七百二十六点五个罪孽!」

「身体素质将会在七天内逐渐增强,[仙音净化]也将会在七天内逐渐固化!」

“慢着慢着,上回固化[伤痕措手]貌似就用了七天,怎么今次花费的功德(罪孽)多了那么多,但固化的时间还是七天咧?”

「技能固化最长时间为七天,当达到这个上限后,有一定几率固化失败。」

杨棠瞬间无语了:尼玛,我就知道这里边有坑,只是没想到坑埋得这么深!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身体素质增强开始……」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固化开始……」

「目前拥有[技能固化空格]八!」

杨棠对梦境已然无力吐槽,不过当他想要离开金色雾霾时,却无意中现那尊人形雕像头顶悬浮的巨大六芒星中间有个极小极小的红点。

“这是什么?”

杨棠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小红点并非在六芒星的正中间,而是与另外五颗银色小点围着六芒星的中心点形成了一个极小的六边形,很不规则。

当然,小红点距离六芒星正中心最远,其余五个小银点离正中心比小红点近一些,但相互之间的距离却都参差不齐,实在古怪得很。

更重要的是,这个极小的不规则的六边形,与六芒星内最大的那个正六边形比起来,简直就是米粒与篮球的区别。

“哇靠,这差距也太悬殊了吧?但我怎么感觉冥冥中两者间似有联系!”

………

早上起床的时候,杨棠才意识到技能固化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他自觉昨晚既没受凉也没风寒,可偏偏头疼欲裂,脑袋像快要炸开似的。

“这莫不是在暗中强化我的精神力?毕竟[仙音净化]要用到法力,我本身可是一点也没有!”杨棠一边喝粥一边暗暗揣测。

“小宏,你怎么了?”杨妈妈关心道,“脸色卡白,满头都是虚汗,该不会病了吧?”

“没事,我没事……”杨棠摆手否认,他总不能说这是技能固化给闹得吧!

ps:这一更乃过渡,偏生没它还不行,俺码了四个多钟头才弄出来,郁郁ing……

057 魔咒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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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流浃背的杨棠着实把杨爸杨妈还有何佳妮吓了一跳。

好一通解释,差不多口水都说干了,杨棠才总算摆脱了三人的关切。

不过杨妈妈仍固执地取消了今天的外出行程,打算就待在酒店里,观察观察杨棠的身体变化再说。

吃过早饭,尚未离开酒店餐厅,杨棠就接到了千度风投部的电话,说是想另外派人与杨棠磋商省电宝收购的问题。

看来千度也并非不知道上次杨棠与他们风投部的人很不愉快的见面,不过生意都是谈出来的,当时生气情有可原,过后再气就大可不必了。

因此犹豫再三,杨棠还是答应了千度方面的要求,约出来见个面,至于生意谈不谈得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挂断电话的杨棠细细琢磨了一下,忍不住嘟嚷道:“不对呀这个,一礼拜多没动静,怎么现在都上赶着联系我了?”

送杨爸杨妈回房间的何佳妮转来时恰巧听见了杨棠的嘀咕:“也许是因为你出名了吧!”说着,她递过智能手机,只见上面的网络热点标题是:“神秘诗人杨棠,本次牡丹花会大放异彩,双诗入围前五!”

杨棠小吃了一惊,却没怎么在意:“扯淡,不就一个花会嘛,跟软件毫不沾边,难不成还能引起国内两家大型IT公司的注意?”

何佳妮闻言瞪大了眼睛,看杨棠就像看大熊猫似的,正想解释什么,旁边一抹熟悉的女声飘了过来:“什么叫诗词与软件毫不沾边?那诗词还与国家大事毫无瓜葛呢,可为什么每年皇家游园会的时候,花会前十的诗,连国家领导人都会关注呢?”

杨棠自然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但他更惊奇的是说话的人,当下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了风姿绰约、清丽依旧的方玉华:“你、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这家店又不是你开的。”也不知是不是两人八字犯冲,方玉华一上来就是抬杠的语气,“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

杨棠:“……”

何佳妮见状,赶紧圆场道:“玉华,你跟他都是犟脾气,少说两句能死啊?”

“行,我不跟他计较,好女不跟男斗!”方玉华故作大度道,“杨棠,我今儿找过来,是有些关于省电宝的事必须得告诉你,不然到时候你吃了闷亏可别怪我。”

杨棠被“好女不跟男斗”提醒,暗想着“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漠然道:“请说!”

方玉华却毫不着急,更不在意杨棠的态度,越过他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顺便还向服务员招手道:“aiter,给我来杯苏打水!”

杨棠迟疑了一下,心中还是很在意省电宝的问题,当即坐到了方玉华身边,面上不露丝毫声色道:“千万别告诉我辰讯和千度的态度变化跟你有关系!”

方玉华闻言一怔,旋即摆手道:“跟我没关啦!”

杨棠轻吁了一口气。

“但是,跟我国外的一个朋友就有点关系了。”

杨棠狂翻白眼,很想一把掐死方玉华,却到底没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

方玉华很是享受了一下占杨棠上风的快感之后,变得正经道:“你放心啦,我只是把妮妮传给我的省电宝安装包‘不小心’传给了我那位外国朋友,结果她试用之后觉得很好,就打算找我把软件整体买下来,我自然是不会承认有这个软件啦,于是她就派人‘偷偷’来华夏这边打听,之后辰讯和千度便闻风而动了。”

对于此番解释,杨棠听得眉头大皱:“你不是说你那外国朋友偷偷派人来打听省电宝的事吗?辰讯和千度又怎会知道的?”

“矮油~~杨棠,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大公司之间相互都被商业间谍渗透得很厉害吗?”

这一点杨棠当然清楚,那些巨头公司既相互合作又互相拆台,就像前世欧盟与美国的关系一样,时不时会爆出点“监听门”之类的负面消息,但双边合作仍是大方向。

“我跟你说,其实在前不久,就你约谈千度公司那会儿,辰讯公司分部所在的写字楼遭遇了严重的泄密事件,楼内几十家公司三个月之内的电话、通讯、邮件、短信等等都被转录在了一张大容量存储卡里,不仅如此,根据事后找到的中转接收器残件分析,在中转器运行期间,只要处在那幢写字楼半径一公里范围内的人员,谈话、聊天都是不安全的。”

“这怎么可能?”杨棠微微色变,他那天与辰讯的贺铭封广亮约见的地点貌似就在对方公司分部附近,“你要说写字楼里被监听,我信,但出了写字楼还能被监听,这不扯淡嘛!”

“不是扯淡!”方玉华摇了摇纤纤玉指,又呡了口服务员刚端过来的苏打水,接茬道:“中转接收器自然没法监听写字楼外的情况,但如果那些离开了写字楼的人员都随身带着窃听射装置呢?听说光辰讯公司一家,案后就在好几个下属的身上搜出了微型窃听装置,虽然这些人均称事先不知情,但还是都被开除了!”

“你没骗我?”杨棠只觉得本就因固化而隐隐作痛的脑袋此刻更疼了。

“我骗你干什么?”方玉华略带不满地白了杨棠一眼,“听说当时要不是在配电房附近现了个死人,这起泄密案还不会这么快爆出来!”

杨棠对死人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辰讯分部到底是哪几个人因携带窃听装置而被开除了:“玉华……”

“嗯哼,你说。”

“你说辰讯公司分部被开除了几个员工,具体名单,你能搞到嘛?”

“你要具体名单干什么?”方玉华多少有点诧异,“莫非你想从他们那里打听辰讯方面对省电宝的估值底价?那你放心好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底价绝对不会少于一百万美金,要是少于这个数,你卖给我那朋友,她准要!”

杨棠对于方玉华的联想能力已经是无力吐槽,又不好解释什么,只能一口咬定道:“我需要名单!”

“这容易,又不是什么秘密项目的开人员名单,几个被开除的家伙,我打个电话,很快就能问出结果!”说着,方玉华优雅起身,踱步到角落打电话去了。

一直坐在边上旁听的何佳妮却看出杨棠的神情有点恍惚,不禁关心道:“棠棠,这件事玉华是不是做得不妥?”

杨棠现在更关心的并不是能否卖掉省电宝的问题,而是“e等于mc平方”到底扩散没有,从这一点上来讲,方玉华反倒帮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忙,至少让他明白了魔盒会不会被打开,一切都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杨棠,我已经问到了,具体有四个人,关敬、孙西同、王克杰,还有一个叫封什么亮……”

“封-广-亮!!”

“对对对,就这个名儿!”

果不其然,方玉华打听到的名单证实了杨棠心里最糟糕的想法,“e等于mc平方”已经扩散了,但愿分析窃听录音的家伙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否则引起的连锁反应将会极其可怕。

何佳妮见杨棠说出“封广亮”这名字后就变得有点神经质了,当下忍不住关心道:“棠棠,你怎么了?”言语间,还拿手在他眼前晃悠。

方玉华也有点懵圈,看向何佳妮道:“这回我可没惹他呀!”

杨棠闻言直感好笑,原来不止他把方玉华当瘟神了,敢情他在方玉华心目中也是差不多的存在,轻易招惹不得:“方玉华,你的确没惹我,忙你的去吧!”

方玉华不依道:“我忙什么呀?你这是在打我……怎么,你心情不好?”

杨棠懒得理她,头轻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同时暗忖:得,今晚的第四梦也不用想什么失不失忆了,随便想个“心之所求”敷衍过去就ok!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一阵振聋聩的钢琴声传来。

杨棠不禁睁眼一瞧,现方玉华坐在不远处的钢琴前正在弹曲,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专注。

“那就姑且一听吧……”

随着钢琴曲旋律的变化,杨棠渐渐入迷,竟又眯瞪了过去。

何佳妮看到这幕,呆若木鸡,想笑又怕扰到正忘情弹奏的方玉华。

问题是,方玉华之所以弹琴,就是为了以琴曲激励杨棠振奋,没曾想这曲子听在杨棠耳里倒变成了催眠曲。何佳妮想了想,还真不敢让方玉华知晓这个真相,于是在整曲子快结束前拧了杨棠腰肉一把。

杨棠被拧,哪怕身体素质增强过,也仍感吃痛,瞬间醒转过来,瞪着眼睛嘟囔道:“干嘛呀?”

何佳妮自然不会承认她拧了他,只是下意识顺手一指。杨棠也就下意识循指一瞧,顿时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同时登上了台子,与方玉华交流了几句,随即方玉华便乖乖让位给他。

青年极有礼貌地坐下,又起了一段新曲。

杨棠见状,忍不住吐槽道:“有什么嘛,不就会弹点儿钢琴……”

“你会吗?”何佳妮调侃他道。

“有什么不会的。”杨棠难得梗着脖子说了回大话,其实主要是他刚醒,人还有点迷糊,“今天就算了,你要不信,明天我弹给你听!”

话落,明悟倏升:「心之所求,学会弹奏钢琴!」

058 秀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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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新冒出的明悟,杨棠哭笑不得。

何佳妮同样被杨棠的随口胡诌给逗乐了:“嘻嘻,你明天真能弹琴?”

“当然!”杨棠带着几分笃定道,“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反正一个礼拜之内。”技能固化最长也不会过七天。

“那我可真等着听你弹琴啰!”说着,何佳妮忍不住轻掩小嘴,又偷笑起来。

这时,方玉华走了回来,问道:“在笑什么?”

何佳妮把事情嘀嘀咕咕地跟她一说,她也咯咯娇笑起来,然后还拍了杨棠一把:“喂?”

“干嘛?”杨棠瞪眼道。

“你是不是以为弹钢琴特简单?”

杨棠摇头晃脑道:“总之不会很难。”当然,他心里很清楚,若没有梦境帮忙,前世今生两辈子他都不可能成为什么钢琴高手。

“那本姑娘还真要拭目以待了!”

******

入夜,第四梦。

杨棠在金色雾霾中再度见到了雕塑,不过今次他惊奇地现,六芒星中那个小红点所闪烁的红色似乎变淡了一些。

当然,只是很微弱的颜色变化,若非有鹰眼存在,杨棠也看不出来,甚至他自己都以为是错觉。

进入第四梦的过程没什么波折,对几个号称有天才钢琴手存在的漫画场景做出选择,杨棠随机进入了《推理之绊》,而且是鸣海清隆2o岁突然宣布退出钢琴界前的场景,杨棠花了四百秒与他手牵手(明悟的要求)复制技能,闹得鸣海清隆还以为他是gay,撒开手后差点没杀了他。

回到金色雾霾中,杨棠有些不解,如果撇开高达四十的轮回倍数,那么复制人家一个天才钢琴师的琴技只需十秒,这实在令人有点难以接受。

孰料,明悟又跳了出来,给了他一个半半拉拉的解释:「鸣海清隆的智力和精神力虽远常人,但仍属于人类范畴!」

“什么意思啊?你该不会想说我正在朝非人类进化吧?”

明悟没再回应。

“靠,我要兑换[清隆的琴技]!”

「兑换技能将消耗一百三十三点一功德(罪孽),请确定是否兑换?」

“换,用功德换。”

「扣除一百三十三点一个功德!」

「目前拥有三百二十二点五个功德!」

「第五梦境单个技能兑换将消耗一百四十六点四功德(罪孽)!」

「是否固化技能[清隆的琴技]?」

“固化。”

「技能固化时长四十九分钟。」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固化开始……」

「目前拥有[技能固化空格]十五!」

听着一连串的明悟提示,杨棠有些愣然:“喂喂,就不用强化身体素质什么的?”

明悟没有反应。

******

杨棠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有点难于置信,昨晚上的第四梦也太简单了吧,就花了八十个功德兑换轮回点,一百多功德兑换技能,然后就完了?再看看自己的手,虽然手指修长,但怎么看都不像弹钢琴的手啊!

[算了,固化只需一个钟头不到,到时候自见分晓,用不着东想西想的。]

杨棠自我安慰后,便不再去想这件事情,而是洗漱一番,同杨爸杨妈一块去买了纸钱、火盆等等东西回来。

今天是清明节,照着杨棠他们老家的风俗,如果春节期间回老宅上了坟,那么清明时节遥祭列祖、烧些纸钱,送送就可以了。相反,若春节忙于应酬,只是遥祭列祖的话,那么到了当年的清明,无论如何也得亲自回趟老家上坟。

而杨棠重生回来之前的这个春节,他自己记得最清楚,难得的几天假期,他硬是跑回老家,在爷爷婆婆的坟前大哭了一场。

当初二老还在生的时候,杨棠曾向二老许过愿,有朝一曰,要让二老颐养天年、好生享享清福,结果二老因病而逝,都走得早,这话也就成了戏言,只是临近高考,往事浮现,他不禁悲从中来,觉得愧对先人,所以潸然泪下、痛哭流涕。

在酒店外找了空地烧纸遥祭先人之后,杨棠回身便瞧见了酒店大门口亭亭玉立的何佳妮跟方玉华,而两女身后还各跟着几人,手上都大包小包的拎着,俱是纸钱、香烛等物。

看来她们也会找地儿遥祭祖先,杨棠一家自然不好打搅,于只在是错身而过的时候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便径去餐厅食饭。

二女回来后,表情都不怎么喜乐。杨棠与她们只能算普通朋友,并不好凑上去安慰什么,恰在此时,明悟从天而降:「技能[清隆的琴技]固化完毕!」

[好吧好吧,来得真是时候,就逗她们乐乐!]

杨棠如是想着,三下五除二干掉面前的早餐,闭眼回忆了一下尼古拉的管弦乐小曲《野蜂飞舞》,然后在杨爸杨妈不可思议地目光中走到了方玉华昨儿弹的那台钢琴前坐下。

“喂,看你的棠棠在干什么?”

“什么我的棠棠……”何佳妮略显慌乱地否认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循着方玉华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呀,他不会真要弹琴吧?”

“谁知道呢,但愿能让本姑娘有惊艳的感觉!”方玉华一脸的揶揄。

这时。

“doRaimiFasoLaxido……”

杨棠笨拙的、以手指一个一个地戳着琴键,试了试音。

这样的行为引得周遭的客人一阵骚动。因为白痴也能看出杨棠接触琴键时的生疏动作,他简直在侮辱酒店这台原装进口的查伦三角琴。

正当有人蠢蠢欲动想要上台阻止杨棠再乱弹琴的时候,杨棠手指原本滞涩的动作突然变得灵动起来。

一串飘渺如流星的琴声似乎从天际传来,轻轻掠过在场所有人的耳畔,那种轻淡而悠远的感觉,使人有种身处于花草丛中的虚妄感。

那些自以为懂得钢琴、本还跃跃欲试想要把杨棠从台上拽下去的人,几乎瞬间就忘掉了自己原本的羞怒。即使是另一些根本没在意杨棠行动的人此刻也只想拼命地抬起头,去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萦萦花草丛。

可惜的是,花草丛伴随着渐弱的琴声……消失了。

正当人们有些惋惜最后一个滑音由耳畔远去之时,一阵急促连贯却不使人着恼的旋律却开始渐渐地清晰起来。

“这、这是什么?!”

“好像蜜蜂的声音……”

“应该是野蜂吧,野蜂在飞舞!”

有人小声议论起来,但随着越来越急促的主旋律,人声逐渐消失殆尽。

一餐厅的人全都在凝神倾听,包括嘴巴张得大大的杨爸杨妈。

别人不清楚,他们可是清楚得很,要说杨棠练过钢琴,也就小学二年级稍稍学过那么几个月的时间,后来由于杨爸遭人构陷,差点导致整个杨家都一溃千里,杨棠练琴的事从此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宏,还、还有这天赋?”

“不知道啊!”

野蜂在飞舞、野蜂在飞舞……翅膀嗡嗡嗡、嗡嗡嗡……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

众人目瞪口呆。

琴声却戛然而止。

钢琴前,一曲弹完的杨棠不得不感慨[清隆的琴技]的牛逼之处,他前世也听过多个版本的野蜂飞舞,包括网路上那些鹦鹉学舌纯飙手的山寨版本,其中没有任何一版的《野蜂飞舞》钢琴曲能有他刚才利用技能弹奏出的那么圆融清透,包括马克西姆。

当然,马克西姆与其他人弹奏的《野蜂飞舞》比起来也算是圆融的了,至少不像许多山寨版那样听起来有种刺耳的感觉,这其中或许有钢琴的关系,但关键还是弹奏者指法衔接的处理,毕竟《野蜂飞舞》这曲子主旋律并不难,完全是简单的半音阶跑动,所以它才会很容易被改编,由原本的管弦乐衍生出了各种乐器版本。

此刻,从惊讶、震撼中回神过来的方玉华迈着娴雅的步子袅袅上台,走到杨棠身边,轻声道:“没想到你真会弹钢琴,还弹得这么出色,隐藏得够深的呀!”

杨棠真心实意地谦虚道:“我也是好多年没弹过琴了,献丑献丑!”

“信你才怪!”方玉华白了他一眼,有些好奇道:“刚才那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呀!”

杨棠随口答道:“就野蜂飞舞啊,俄国作……”言语间,他突然省起印象中好像没尼古拉这个老毛子作曲家的影儿。

“俄国的曲子?怎么可能?”方玉华明显不信,“真要有俄国人谱了刚才的曲子,不可能默默无闻!可是……俄国有哪个作曲家很出名吗?我一个也不知道。”

杨棠只能道:“刚才我舌头打结,不小心说了川普,‘我各人作的’,意思就是我自己谱的曲!”

“难怪我没听过!”方玉华一脸恍然,很自来熟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杨棠的肩,“回头把曲谱邮给我,我可得好好学学你这曲子!”

059 一勺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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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方玉华向杨棠讨要《野蜂飞舞》的曲谱时,周遭的掌声如雨点般由少渐多、由小变大,好一阵才停歇。

显然,在餐厅的客人都觉得自己碰上了一场精彩的钢琴表演。

并不是出于钢琴师的礼貌,而是出于“大叔”的礼貌,杨棠附和着鼓掌,然后向周围的客人举手以示谦虚,低调地退下了钢琴台。

回到杨爸杨妈的餐桌旁,杨妈妈给了他一记“回头要你好看”的眼神,随即跟杨爸一块继续若无其事地吃早餐。

二老在侧,方玉华和何佳妮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激动的心绪,偶尔轻声细语,故作矜持地问了杨棠好些八卦。

这时候,酒店的副总经理在大堂经理的陪同下凑了上来,委婉地表达出想请杨棠担任酒店常驻钢琴师的意愿,可惜杨棠是来旅游的,要怎么常驻啊?他正想一口否决,谁知旁边杨爸插了一句:“你们这儿钢琴师能拿多少钱一个月?”

那副总愣了愣,稍微默了一下才道:“最低三千,我们这儿算的是周薪。”顿了顿又道:“至于客人赏多少小费,只要不影响正常的演奏,我们通常是不干涉的。”

“这么多?”杨爸被吓了一跳。

对于杨爸的吃惊,副总丝毫不露声色,可边上大堂经理嘴角略翘的鄙夷笑容却尽收杨棠方玉华何佳妮眼底。

不过还没等杨棠说什么,方玉华就跳了起来,指着大堂经理叱道:“你刚才笑什么?我杨伯父是大学教授,桃李满天下,随便拉出一个来搞你这小赤佬轻松加愉快,你信不信?”说着,扬起素手就欲掴那大堂经理耳光。

何佳妮赶紧拦住,并在她耳旁道:“玉华,棠棠正瞅着你呢!”要知道,方玉华找过来,可是向杨棠保证了不惹事才留下的,所以她立马不动了。

与此同时,酒店副总留意到方玉华的腕表,曼嘉罗,一款与百达翡丽齐名的手表,而且方玉华手上戴的还不是曼嘉罗的普通表,虽然曼嘉罗就没有普通或低档这一说,只要沾上曼嘉罗这个牌子的表,最便宜也得十万欧朝上。

方玉华手上戴的赫然是曼嘉罗怀旧系列中最贵的款式之一,酒店副总一时没认出来,但也不影响他对方玉华背景的判断,于是还没等手下的大堂经理解释什么,他已然偏头低喝道:“还不退下去!”

“啊?”大堂经理有点莫名其妙,但对上副总尖锐的眼神,还是立刻照办,木无表情地退了开去。

之后,副总客气了几句,替手下人承担了错误,又让餐厅经理送来了几份酒店的招牌茶点,算是赔罪,大堂经理嗤笑杨爸的事便就此揭过,而招揽杨棠当琴师这茬自然不了了之了。

等酒店副总离开后,方玉华还在那儿嘟囔:“就这么便宜放过那个小赤佬啦?”

杨棠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也就只有方玉华这种出门保镖护卫、八抬大轿开路的贵族女子才敢对任何不爽的事情都不依不饶,换了任何常人出门在外,些许小事忍一时风平浪静那都是必须的。

******

杨棠房门口。

本欲跟他分道扬镳的方玉华突然问道:“诶对了,你那《野蜂飞舞》是新曲,还是已经注册过的曲子?”

杨棠不禁叹了口气,本想说是上百年的曲目了,可刚才在餐厅他都已经半推半就承认了是自己谱的曲,于是只好继续胡诌道:“自然是新曲,我昨晚上才谱好的。”

“啊?那可糟糕了!”方玉华急切嚷道。

不止她,连旁边的何佳妮也露出了微急的表情。

“怎么糟糕了?”杨棠不解道。

“刚才在餐厅那么多人听了你的曲,要是有人昧着良心抢先注册了怎么办?”方玉华道,“况且那大堂经理贼眉鼠眼的,居然敢取笑杨伯父,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曲子被他抢了先手,那咱们还不得恶心死啊?”

杨棠有些无语,却只能顺着她的话道:“那你说怎么办?”

“自然是赶紧把曲子注册进行总局的数据库啦!”

“呃…行吧,我待会就弄。”

“什么待会就弄,我来帮你弄!”方玉华自告奋勇,携着何佳妮挤进了杨棠的房间。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方玉华用了一个行总局官网论坛上“六个太阳外加三个月亮”的账号登入后台,飞快地将杨棠刚手写出来的简谱录入了电脑,接着花了五倍的价钱开始检索,不到两分钟,《野蜂飞舞》的谱子就被打上了“预通过”的标记。

“ok,搞定!”方玉华拊掌乐了起来。

“这预通过什么意思?”杨棠问。

何佳妮解释道:“这‘预通过’是极少数账号才拥有的特权,简单来说就是数据库里没有现雷同或相似的乐谱,只要再审核一下曲子合不合乐理,就像审核诗词合不合四六那样,便能通过了。”

杨棠愕道:“这岂非相当于已经通过了?”

“不一定。”方玉华摇头,“曾经有过那么一例谱子预通过而没被通过的案例,因为有另一个人也登入了同样的曲谱……最后成功的那个人成了现在鼎鼎有名的作曲家,而失败的人沦为街头卖唱者,潦倒了十多年!”

“两人谱子一样?不差一个音符?”杨棠奇道。

“是的,不差一个音……”

“那肯定是一个人抄另一个人的啰!”杨棠不禁有些唏嘘。

要知道,合作谱曲的不是没有,但通常来说,一名曲都有一个中心思想或者说是曲魂,这就导致多名作曲家由于自身阅历、音感、思想认知等差异,在共谱一曲时极难产生出完美融合的曲魂。

“究竟是谁抄谁的,都过了十几年,谁知道呢!”

“叮咚!”

这时,电脑提示音响起,一看,居然是行总局官网来的通知函,说《野蜂飞舞》已经通过了审核。

杨棠见了,无语凝噎。

方玉华拿起杨棠随手默下的那张谱纸,在他眼前挥了两下:“这个就给我了,ok?”

“行!”杨棠点头。

何佳妮道:“我也要誊写一份。”

方玉华有点不愿意:“你直接从网上下载不就好了嘛!”

“要钱的,姑奶奶!”

“你会没钱?”

见两女有争执的迹象,杨棠不禁岔开话题道:“对了方玉华……”

“叫我玉华不成么?”

“呃,玉华,我想问问你,你那外国朋友真说要买我软件?”

方玉华闻言多少有点意外:“怎么?你想通啦?”

“我想通个屁!”说起这个杨棠就来气,可事情已经这样,只能在此基础上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埋怨他人。

“别生气嘛,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那朋友真打算买你的软件,绝对不少于一百万美金!”

杨棠不置可否道:“一百万美金……这是他报给你听的价?”

“对啊!”

“这么说你那朋友的心理价位不止一百万美金。”何佳妮道。

方玉华歪了歪螓,道:“这我知道,但我懒得问她,反正棠棠也不打算坐地起价,对吧?”

“谁不想坐地起价?”杨棠瞪了方玉华一眼,“但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你朋友的底线,所以不敢动这心思,万一把他的人吓跑了,我就不好让辰讯和千度出血了。”

“哎?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把省电宝卖给我朋友?”方玉华愕道。

“废话!”杨棠道,“你那朋友买我的软件为了什么?还不就为了赚钱,辰讯和千度也是这个目的!我虽然没打算把省电宝做大做强,但也不想肥水流了外人!”

“啊!?”杨棠的话让方何二女都吃惊不已。

此世华夏的强大毋庸置疑,方玉华何佳妮这批青年人缺乏“大叔”杨棠那种由前世带过来的民族紧迫感,并不认为把软件卖给洋人就是肥水流了外人田,只觉得这是纯粹的商业行为。

“对了,你帮我打听一下,你朋友派来的人什么时候到。”

“这个不用打听,我知道,就后天凌晨,她还让我帮忙接机呢!”方玉华道。

杨棠闻言默了一下,道:“这么说来,我约辰讯和千度的会面时间得改一下了。”

******

转眼,到了第三天下午。

三点,申海市中心某写字楼内,杨棠临时租的一间小会议室。

辰讯方面的人依旧是贺铭,千度则换了个叫张英的女白领全权负责,她的五官相当男子气,演花木兰估计都不用化妆。

而杨棠暗暗关注的封广亮,果然没有来。

“抱歉杨先生,现在已经三点零一分了,我们还在等什么?”张英瓮声瓮气地质问杨棠。

杨棠看了看表,正想说话,会议室的门被推了开来。

方玉华打头,带着两个金碧眼的外国男人走进了会议室:“不好意思各位,没来晚吧?”

贺张二人齐齐色变,张英浓眉倒竖道:“杨先生,我们千度需要你一个解释!”

方玉华抢白道:“解释什么?卖东西自然是价高者得,这两位是美国蓝石集团的驻华商业代表,他们将全权代理蓝石集团旗下乐智软件公司对省电宝的收购事宜。”

060 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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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请你们三方来呢,就是为了表达诚意。”杨棠接过话茬道,“反正我卖了这个省电宝软件就不打算在IT界混了,所以我不怕开诚布公!”

听到这话,贺铭和张英脸上均泛起了不屑之色。这种生意场上的套话,谁信谁是棒槌。

至于两个外国男,其中鹰钩鼻那个能听懂中文,但也仅限于曰常交流,杨棠刚才的话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他根本一头雾水。

另一个不懂中文的外国男更是不耐,用鹰语在方玉华耳边低声道:“可以开始了么?”

“当然!”方玉华应了一声,又朝杨棠隐晦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杨棠看了下表,道:“三点零七分了,既然贺先生、张女士,以及这两位外国朋友,屁股还沾在凳子上没有离开,那么我想你们三方应该愿意听听我对省电宝的出售计划……”

顿了一下,会议室里没人吭声。

杨棠续道:“ok,我的底价是一百万华币,你们三方可以相互竞价,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价高者得!”

闻言,贺铭和张英微微色变,却并不意外杨棠的举动。

卖东西嘛,谁也不愿意把自家的货卖便宜了不是?

只是两人没有料到前几天业界的风声并非空穴来风,还真就斜刺里杀出一个蓝石集团想要抢食。

现在的问题是,蓝石集团对省电宝这款软件的估值底价是多少,又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底价,这蓝石只是杨棠请来的托儿!

“诸位,考虑好了吗?如果一切ok,那么就请出价吧!”杨棠催促道。

张英显然不是个那么容易就被谈判对手掌控节奏的女人,她嘴角微翘道:“杨先生,你想让我们三方竞价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的问题是,由始至终我们都只看到了一个由md5加密的软件安装包,并没有见到软件源码,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杨棠似早知道张英会问这样的问题,淡然一笑,伸出一个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你放心好了,所有的代码都在这里,我随时可以在你们提供的电脑上,把代码默给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泄密、又或者其它什么问题。”

听到这个解释,在场之人除了那个听不懂中文的洋人外,俱都大吃一惊。

要知道,从软件安装包的大小来看,至少十万行代码朝上,现在全被杨棠硬记了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莫非你们不相信我的话?等买下了省电宝,大可以把我默的代码直接md5加密弄成安装包极限测试一下嘛,到时候不就一清二楚了?”

众人无语凝噎。

“好了,没有别的问题了吧?那就竞价吧!”

对于杨棠的再度催促,贺铭犹豫了一下,想想上面给他的底线,便打算先叫个一百万试试水。孰料还没等他开口,鹰钩鼻率先打破沉默道:“一百一十万!”

会议室彻底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大约十秒后,只闻呼吸声的杨棠拍了下桌子,道:“一百一十万第一次!”

没人叫价。

“一百一十万第二次!”

还是没人叫价。

杨棠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一百一十万……”

“一百二十万!”张英关键时刻举手了。

“一百三十万。”贺铭跟进。

但还没得意几秒,鹰钩鼻再度举手道:“一百五十万!”

贺铭斜了鹰钩鼻一眼,马上反压回去:“一百六十万。”

“一百七!”张英没给贺铭二次得意的机会。

“两百万。”鹰钩鼻又扔出一个高价,仿佛拿钱不当钱似的。

这个价格把贺张二人吓了一跳,因为辰讯方面的底线是三百万,而千度的估值是二百八,两家相差不多,但照现在这架势叫价下去,恐怕四百万都打不住。

贺铭和张英都不愧是久经阵仗的精英人士,他们各自脑子里都迅浮现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洋毛子叫价两百万,这到底是个坑呢?还是对方真愿意出这么多钱!如果是前者,那就得当心别掉到坑里去;而若是后者,那他们两个就得调整竞价策略了。

可要怎么调整呢?

张英和贺铭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形成了默契。

获得同盟的贺铭不再犹豫,直接叫道:“三百万!”

这价格一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鹰钩鼻脸上终于有了丝愠怒的表情,他用带着浓重鼻音的中文一字一顿道:“四-百-万!!”

张英从鹰钩鼻的表情中似看出了什么,立马接茬道:“四百三十万!”

鹰钩鼻闻言,忿然离席,他的同伴忙追着他离开了会议室。

张英见状,微微松了口气。贺铭迟疑了一下,没再叫价打破之前两人形成的默契。

杨棠道:“既然没人再喊价了,那么最终的成交价就是四百三十万。”

“杨先生,你可真会做生意!”张英似嘲似赞地喷了一句。

“没你们千度会做生意啊,当初几十万就想买我的东西!”

张英不自然地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打电话把等在休息室的律师给叫了过来。不止是她,杨棠贺铭皆是如此,都把代理律师叫了来,三方一同厘定合约。

趁着律师们协议的当口,贺铭道:“杨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见到我跟张姐的律师同时出现,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杨棠哂道:“有什么好惊讶的,贺副组长你的签约权限是三百万,这些天我早打听清楚了。”说着,又看向张英道:“想来张姐也差不多,而你们两人一个能叫三百万,一个敢叫四百万出头,那必定是形成了某种默契才会这样子!”

张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没想到小杨你会把形势看得这么清楚,那这样看来,刚才的两位外国友人多半不是蓝石公司的代表吧?”

杨棠不动声色道:“张姐,合同还没签,你要反悔还来得及!”

“我就是好奇而已!”

“是吗?等合同签好了我一定告诉张姐答案。”

三位资深律师很快将合同拟好,其中规定了协议时长、付款方式、税金缴纳、违约金额等等内容,辰讯和千度将各付一半款项给杨棠。

等签字盖章都妥了,张英再次问道:“杨先生,那俩洋毛子到底是不是蓝石的人啊?”

杨棠点点头,道:“真是蓝石的人,等以后省电宝打开了名气,你们两家大可以联系刚才那两位,我想他们对海外代理权一定感兴趣!”

******

到了写字楼下,三方人马分道扬镳。

等把负责拟定合同的毛律师也给送走后,一直没怎么开腔的方玉华终于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棠棠,事情一切顺利,与你预期的差不多!”

杨棠心情也是大好,忍不住调侃方玉华道:“那两个洋帅哥呢?你把他们都撵走啦?”

“哪有……他们说要去喝杯东西,我就放他们走咯!”说着,方玉华大胆挽起杨棠的胳膊,“怎么样?我们俩也去喝几杯吧?”

杨棠很不适应方玉华小鸟依人的画风,正想把手抽回,旁边突然冒出来个男人,浓眉大眼国字脸,一把扣住了杨棠空着的另一条胳膊,沉声道:“杨棠,雾都人,近期来申海旅游,我没说错吧?”

胳膊被撇着,杨棠十分不舒服,刚想大力挣脱,腰眼就被一个冷硬的东西抵上了。

应该是……枪!

杨棠迅做出判断后,没敢再乱动,只扭着头看向对方道:“你谁呀?”

此刻,方玉华也反应过来,赶紧松了杨棠另一只手,冲着那男人叱道:“你什么意思,找抽是不是?赶紧把我朋友给放了!”她这一嚷嚷,街对面的小刚小武立马带着另外两个黑西装向这边围了拢来。

与此同时,路边花台也凑过来一男一女,男的长相普通穿着夹克,女的虎背熊腰若非前凸后翘又长着圆脸,真看不出她是个女的。

圆脸女汉子向方玉华亮了下证件,道:“姑娘,我们是申海刑侦局的,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这位朋友。”

方玉华却根本不吃女汉子的套路,瞪眼道:“刑侦局了不起啊?快把我朋友放了,不然我告你们扰民信不信?”

听到这话,夹克男与国字脸对视一眼,道:“跟这种女人废什么话啊,把人押回去再说!”

杨棠闻言眉头大皱:“凭什么押我回去?”

“我说了,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女汉子把话重复了一遍。

方玉华却不依道:“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啊?无缘无故想要带人回去?拘传证(a)呢?”

夹克男哂道:“美女,你朋友真的有问题,我们需要他配合调查。”

“什么叫配合调查?”方玉华见对方始终没有出示拘传证,心放下了大半,得理不饶人道:“是不是不配合,你们就敢无证扣人?”

“哎~~美女,这种大帽子你可别乱扣啊!”夹克男痞赖道。

可惜这时候小刚等人已围了上来,在并不清楚夹克男三人身份的情况下,直接贴身,各自扣住了他仨的手枪套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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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渴求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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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挟住的夹克男三人都各自挣了一下,可惜没能挣脱小刚等人的钳制。

这下子,轮到他们色变了。

夹克男道:“方小姐,你的人这样做就不友好了嘛,我们仨真的是刑侦局的。”

“唷,认识我!”方玉华一脸冷笑,“那你们还敢上来对我朋友动手动脚?”

“我们这不执行公务嘛,想请杨先生回去协助调查!”

杨棠闻言颇为不爽道:“既然是协助调查,那你同事上来扣我胳膊干嘛?”

“他是新人,头一次出来执行任务,难免冲动!”夹克男讪笑了一下,“小军,还不放手!”

国字脸这才松开了撇着杨棠胳膊的那只手。

“方小姐,您看是不是叫您的人……”

方玉华并未给夹克男面子,反而双手抱胸道:“就我所知,刑侦局好像没新人吧?”

夹克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总有例外嘛!”

听到这个解释,方玉华不屑地哂笑了一下,随即挥挥手,让小刚等人松开了夹克男他们。

夹克男活动了两下胳膊,来到杨棠面前,正儿八经地掏出证件,道:“你好杨先生,我是刑侦局的莫无为,这俩是我同事,孙小军,袁媛!有一桩悬案,我们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杨棠刚才被国字脸孙小军上来就抓胳膊的举动搞得很恼火,直到此刻都余怒未消,所以丝毫没给莫无为面子,淡淡道:“莫探员,协助调查是公民的义务,但我现在很忙,恐怕没空单独跑一趟刑侦局。”

莫无为似料到杨棠会这么说,不以为意道:“没关系,我们可以跟着你,一直等下去,直到你有空为止。”

杨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那你们就等着好了。”说到这儿,又扭头朝方玉华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喝两杯吗?那就找个地方吧!”

方玉华闻言一怔,旋即精致的下巴微扬,挑衅似的蔑了莫无为一眼,再度挽起杨棠的胳膊,施施然上了路边的威佳迪房车。

………

坐回普桑里,女汉子袁媛猛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盘:“靠,那姓杨的也太嚣张了吧?连刑侦局的面子都不给。”

莫无为倒不觉得有什么,哂笑道:“年轻人嘛,任性一点可以理解,你们可别忘了,这个杨棠要高考完才满十八呢!媛媛,开车跟上!”

袁媛立马动普桑跟在了方玉华的车队后头。

直到这个时候,莫无为才横了一眼坐在身边没怎么吭声的孙小军:“试得怎么样?”

孙小军摇摇头道:“应该不是他,至少在反制技上他不属于高手,挣扎都是普通人那种很下意识的挣扎,唯一让我有点意外的是,他力气比较足,跟头牛犊子似的。”

“年轻人嘛,气血旺盛,可以理解。”莫无为随口揶揄了一句,又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我们要找的危险人物很可能不是他?”

孙小军迟疑道:“说不好。”

开车的袁媛插嘴道:“可是莫科长,从我们收集到的种种监控视频表明,无论身形、走路姿势,还有不在场时间,都应该与这个杨棠吻合……”

“问题是,身形就算百分百匹配也当不了呈堂证供,而走路姿势什么的,完全可以模仿。”莫无为多少有些无奈道,“至于时间地点,有哪段视频是拍到杨棠正脸的?最气人的是,天兴大厦内部的监控就接了电源线,而没接数据线,纯粹的样子货!”

………

下午四点多,许多酒吧才刚开门。

方玉华并没有带杨棠去她相熟的酒吧,而是随便找了家店陪他喝了两杯。

“今天我请,等你拿到软件款后,改由你请,干杯!”

“没问题,干杯!”

两人双双一饮而尽后,方玉华斜了眼跟进酒吧的莫无为三人,冷哼道:“刑侦局的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呢!诶对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找你协助调查什么事?”

杨棠愣了一下,摇头道:“不清楚。”但实际上他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那要不要我帮忙赶他们走?”方玉华问。

杨棠迟疑道:“这就不必了吧?”毕竟方玉华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方玉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招手把小武的手机要了过来,想了想,拨通一个号码道:“给我找一下常局。”

不一会,电话那头显然换了人,方玉华道:“常叔嘛,我方玉华,我表弟有点事,要去你们那一趟,你帮我照看着点儿!”

跟着对方说了些什么,方玉华便示意小武把手机递给莫无为:“找你的。”

莫无为似猜到什么,有点无奈地接过手机道:“喂,哪位,我三科的莫无为……好的常局,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对待,是、是,没问题,那就这样了常局,回见!”把手机交还给小武,同时低声道:“请转告方小姐,这真的只是一次例行调查,我们不会为难杨先生的。”

听了小武的转述后,方玉华冷哂道:“是吗?那为什么姓孙的一上来就拿人胳膊?这也算是惯例吗?”

其实最恼火的也是这个,孙小军当时的动作明显带有恫吓性质,若非方玉华在场,恐怕他已经“乖乖的”被莫无为三人给押走了。

除了射杀那些个歹徒劫匪外,杨棠自认为还是挺循规蹈矩的,偏偏孙小军过份的擒拿动作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我以理待人,人却不以理待我?这算哪门子事啊?

心情郁郁的杨棠又要了杯酒,一饮而尽后,走到莫无为等人跟前道:“ok了,我可以跟你们去刑侦局协助调查!”

莫无为闻着酒气,有点皱眉,却不好编排什么,只能偏头朝同事道:“走吧。”

“小武,你开车送杨棠去刑侦局,到时候再把他接回来!”

“是,小老板!”

对于方玉华这样的吩咐,莫无为他们并无异议,反正杨棠也跑不了。在华夏这个地界,除非警方不知道你的底细,否则就是跑到美国也没用,照样会被通缉,惶惶不可终日。

车到了刑侦局,小武就在楼下大院候着,杨棠则随莫无为等人上了四楼,拐进了一间问询室。

屋内的摆设并不像审讯室那么严肃,没有前后左右啥都不靠的审讯椅,就两张横排连在一起的办公桌,莫无为在办公桌那边坐了,杨棠在办公桌这边也坐了下来。

女汉子袁媛靠在门边当门神,孙小军负责斟茶倒水、摆弄电脑、做笔录什么的。

等杨棠喝了口热茶,莫无为道:“杨先生,我想我可以提问了吧?”

“请说!”

“牡丹花会开幕前一天,也就是二十九号下午,你是不是去过花卉大厦?”

杨棠道:“对啊,当时我坐方玉华车去的,结果在大厦地库遭到了重火力袭击,后来狼狈逃出生天,接着我们就报警了。”

“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杨棠愕道。

“就是警察到了,你和沈忱女士一块做完笔录之后,你又上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啊,就在附近的商业街逛了逛!”杨棠实话实说,却省略了最重要的信息。

莫无为一句紧跟一句地追问道:“你逛商业街就没买点什么吗?”

“买了,我买了两个饼吃,不犯法吧?”

“就只买了饼?”莫无为开始给杨棠挖坑。

杨棠迟疑了一下,道:“哦对了,还在一个旧货摊上买了把儿童玩具弓,可是没箭,我就异想天开又买了些鱼杆节子打算当作箭支,结果根本射不了几米远,我一气之下,就把东西统统塞进了路边一个垃圾桶里……”

这番话解释得天衣无缝,就算莫无为再拿出什么鱼杆尖扎死匪徒的照片为证,杨棠也大可以推说,谁知道哪位大侠捡了他扔的东西去行凶啊?

不过同时,莫无为越肯定那个令人恐惧的神箭手就是杨棠。

“ok,杨先生,我们没什么要问的了,麻烦你看看这笔录,要是与你所说一致的话,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名!”

………

等杨棠签好名拐下楼,莫无为追了出来,在楼梯间堵住了他。

“莫探员,还有事吗?”

“杨先生,我看咱们还是边走边聊吧!”

杨棠对莫无为并不怎么感冒:“你有话不妨直说。”

“呵呵,杨先生,有些事你我心照不宣,以后击杀凶徒这档子事还是交予我们警方来办吧!”莫无为郑重其事道。

杨棠心头微震,面上却不露声色道:“莫探员,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只要你以后懂得收敛就对了,不然的话,即使没有证据,要想拿捏你也不会太难。”

杨棠瞬间汗流浃背,意识到官方对他的戒备,同时心里又有点忿怒,不禁对情报信息倏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求:我要是能够随时知道类似刑侦局这般机构的一举一动就好了。

明悟油然而生:「心之所求,实时监控各种信息!」

062 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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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明悟产生,杨棠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这么多回了,他现只要是现实把他给逼急了,所产生的念想基本都转化为了「心之所求」,而如果只是平时随便想想,则不会出现明悟。

等出了刑侦局,坐上小武的车,杨棠才现他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刑侦局果然不是吃素的……]

[看来他们多半已经把我那天在商业街的行踪搞清楚了。]

[毕竟农贸市场卖给我鱼杆尖那个摊位是固定的,真是失策!]

[现在之所以放了我,多半是疑点利益基于被告的缘故,但对我肯定是愈怀疑……]

杨棠脸色阴晴不定地想着心事,驾驶位的小武突然冒了一句:“杨先生,去酒吧还是回酒店?”

“啊?哦哦,回酒店吧,我有些累了!”杨棠道,“对了小武,今天几号?”

小武默了一下,道:“四月……六号吧。”

“我是问农历……”

小武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说着,他边动车子边把手机递到了杨棠面前,“如果您回酒店的话,得知会小老板一声!”

坐着人家的车子,杨棠倒没有矫情,接过手机就打给了方玉华,也没多说废话,只把行程告诉了她。

到酒店时,方玉华已经先一步回来了,她逮着杨棠就八卦道:“在刑侦局,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杨棠当然不可能告诉她实情:“没什么,就那天我们在花卉大厦遭袭的事儿!”

方玉华奇道:“就凯雷德被打成马蜂窝那天吗?那天我也在啊,他们怎么不找我协助调查?”

闻言,本来只是想搪塞方玉华几句的杨棠狂汗不已,他没想到方玉华这么精到,差点就戳破了他的胡话:“后来你不是提前走了吗?我和沈忱做完笔录也分道扬镳了,刑侦局就想问问我跟沈忱分开之后的行踪!”

“跟沈忱分开之后,不就你一个人了?他们问你这个干嘛?”方玉华的八卦一茬接着一茬。

杨棠摊手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他们吃饱了撑的吧!”

方玉华凝视着他,突然道:“棠棠,你肯定没说老实话!”

杨棠神秘地斜了方玉华一眼:“我现你该进刑侦局当差,他们想问的也是这个实话。”

方玉华顿时不敢再问什么了,但小心心里的八卦之火却没有就此熄灭。

******

晚饭的时候,杨棠没和大伙儿一块吃,而是上网查了一下农历。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公历四月六号,农历三月初二。

“哇靠,三月初三上巳节岂不就是明天?这么说今晚后半夜就可以进第五梦啰?”

果不其然,临近零点时,杨棠手捧心口地藏睡下去没多久,他就又进入到了金色雾霾之中。

因为寒食节和清明节是相邻的,而且都隔着三月初三没几天,所以第三梦获得的技能[仙音净化]仍在固化之中,相应的,杨棠的身体素质也还在逐渐增强中,只不过这两天他脑袋没前几天那么疼了。

不仅如此,身处金色雾霾中的杨棠惊奇地现,巨大六芒星中的那个小红点居然变成了粉红色。

“哎哟我去,看来这小红点跟我逐渐强化的身体素质有关啊!”

明悟升起:「小红点代表精神力。」

“那其它几个银点呢?”

「智力、体质、反应、敏捷、力量!」

同时,一道绿莹莹的能量从雾霾深处飘来,直入杨棠眉心,令他瞬间明白了六维各自的用处。

智力:智商;开启法力的要素之一;

体质:体质越好,气血越足,肌肉组织强度越高,免疫力亦越强,伤势复原也就越快;

反应:即神经反射,神经反射越快,身体越灵活;

敏捷:敏捷越高,绝对度越高,同时又与反应相辅相成,反应降低,敏捷也会相应降低;

精神力:高负荷运转智商的耐受力,同时也是情绪磁场;开启法力的要素之一;

力量:气力,体质越好的人越能挥出更大的力量。

六维看似各不相同,实际上相互依存相互牵扯,即便是在梦境之中,它也没有具体的数值量化标准,只能根据推算,把普通人类的六维平均值拿出来标注了一个基准六维框。

“基准六维框在哪儿?”

「六芒星正中间,灰色的线条就是……」

“我去!”

杨棠瞪大了眼睛,顺带开启了鹰眼,总算在六芒星中心看到了一个淡至若无的不规则的灰色六边形。接着,杨棠现他的六边形已经完全套住了基准六边形,哪怕是最接近的[体质]也比人类的平均体质多出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欣喜之余,杨棠又有一点纳闷,搞不懂「明悟」是抽哪门子疯,今天居然一下子告诉了他这么多全新的消息。

明悟随即给出了答案。

「勘验时节……」

「时节符合,第五梦境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等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梦境等级÷5)项技能!」

「由于梦境等级是‘五’的整数倍,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当前正式梦境所需轮回点数为五十,与大衍之数契合,其后梦境将固定入梦者标准,有两种可选模式:m冒充梦境中任何存在的人物;n以全新角色进入梦境。」

“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区别么?”

「测试梦境、第一梦、第三梦,均以m方式进入,可施用冒充人物的各式技能;第二梦、第四梦,则是以n方式进入,可施用本身技能!」

明悟不提这茬,杨棠还想不起来,他的的确确在第二梦学习[鹰眼]的时候,在康纳面前演示过[伤痕措手]!

“如果选了m或者n的话,后边的梦境是不是会照着这个标准一直延续下去?”

「是的。」

“靠!”杨棠差点没被明悟给出的答案气死,m和n各有各的好处,如果只选一种方式进入梦境的话,难保不会出现完不成任务的情况,到那时,任务失败的惩罚会是什么样子,他简直不敢想象,“为什么非得选一项,不选不成么?”

「不可以。」

“为什么?”

「人可以装神扮鬼,但入梦者想要脱大衍(a),必须接受考验!」

杨棠瞬间有点悟了,人可以装神扮鬼,但神不能扮鬼,鬼不能装神,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只能选一条道走到黑,既没有退路、也无法反悔!

“坑啊,真是坑啊,没想到梦境这么坑!”杨棠感慨了一句,又考虑再三,才郑重选道:“那我选n好了!”毕竟自己有什么技能自己一清二楚,若选m的话,万一随机到一个小人物,身上狗屁技能都没有,那岂不是惨了?

「好的,入梦者标准从今往后为(n)模式,请确定……」

杨棠迟疑了一下,咬咬牙,终还是重重点头道:“我确定。”

「由于第五梦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可选场景有三:x电影《惊天危机》;y电影《虎胆龙威4》Z电影《剑鱼行动》!」

“靠!”

杨棠又忍不住骂了出来,当然,这次他是喜悦式的带着泄的骂,因为要是他刚才选了m模式的话,进这三部电影,只要不随机成主角,都很容易被一枪搞死!

虽然不知道在梦境之中身亡、进而导致任务失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杨棠始终觉得没有必要去亲身体验一次。

“不用指定场景,随机就好……”

「xyZ……xyZ……xyZ……xyZ……x……场景已选定,《惊天危机》准备进入!」

「由于是正式梦境五,进入需消耗[1ox5]轮回点,请问转化轮回点所需,是扣除功德还是罪孽?」

“扣功德!”

「明白,即时扣除一百个功德,转化生成五十轮回点!」

「轮回点生成完毕,可以进入场景!」

「第五梦正在开启……」

******

杨棠出现在一间厕所里。

一间至少有十平米大的厕所,仅两个马桶,装修得却相当豪奢,盥洗池、半身镜等等物件都比杨棠家里用的贵了几倍不止,甚至连地板砖都是如此。

照了下镜子,杨棠现他的脸很陌生,但身高体型并没有改变,也就是说n模式只为他换了张脸。

“吱嘎!”

厕所门被推开了。

电影中那个观光导游探头进来,对盥洗台前的杨棠道:“嘿,你弄完没有,参观要正式开始了。”

好吧,杨棠誓,他并不知道梦境已经替他安排好了白宫观光团员的身份。

“好的先生,我马上来!”

随后,杨棠追着男导游的屁股到了门厅附近。接着就听到那该死的男导游朝一个长得跟钱宁塔图姆一模一样的高大白人男子招呼道:“你们也是来参观的?”

见此一幕,杨棠不禁跺脚暗骂:“泄特,看来老子得搞把枪了!”

a:古文“太极”均书为“大极”,所以“大衍”乃太极衍化之意,而“太极”者,无极而生,阴阳之母也。因此,脱大衍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隐喻。

063 奇葩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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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惊天危机》讲述的是一群被白宫政斧(a)抛弃的暴徒联合起来想要攻占白宫、控制核弹密码以及改换总统的故事。

不过暴徒们的计划被一个名叫约翰凯尔(钱宁塔图姆饰)的国会警察给破坏了,而事件的开端就是从凯尔的女儿艾米丽请求凯尔加入白宫观光团开始。

“嘿,你们也是来参观的?”

杨棠听到男导游招呼凯尔父女,就知道一系列的白宫火拼要开始了,所以他才想要搞把枪。

这个时候,明悟升起:「技能搜索中……[黑客之王]符合要求……」

「任务:由于入梦者(前四梦所消费的罪孽总数大于消费的功德总数)罪孽深重,所以必须帮助黑客之王斯基普泰勒在空军一号爆炸后逃出白宫才可以进行技能复制。」

获悉任务的杨棠很是无语,没想到「明悟」会让他帮助罪犯之一的泰勒逃离白宫,这可不是什么好活儿!

在原本的电影里,泰勒这个有点神经质的黑客之王因为忘了他的资料已被提前删除,妄图刷卡通过地下室的炸弹门,结果引爆了他自己装的炸弹,死得奇葩无比。

杨棠一边跟着观光团游览白宫一边暗暗回忆着电影情节,企图找出完成任务的最佳切入点。

“嗨,你怎么不说话?我叫艾米丽!”

杨棠被突如其来的稚嫩女声打断了思路,却并没有生气,因为对方只是个孩子,主角凯尔的女儿:“你好艾米丽,我叫比利!”

艾米丽并没有怀疑杨棠随口胡诌出来的名字,只是好奇道:“比利,白宫不好吗?你为什么参观的时候老皱眉头?”

“白宫当然不错,可惜导游不怎么样,我悄悄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什么?”不得不说小萝莉什么的好奇心就是重,她居然主动侧过来把耳朵凑向杨棠的嘴。

“刚才那位女士问的秘密通道是存在的。”

“秘密通道?”艾米丽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惊叫道:“你是说肯尼迪带梦露进白宫的那条通道?”结果声音太大,惹得众人侧目。

杨棠见状,以手扶额道:“艾米丽,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骚蕊!”

这时候,去关注家庭影院的凯尔才留意到吊在队尾的杨棠和艾米丽:“嘿小子,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听到凯尔的质问,杨棠还没表态,艾米丽就已经飙了:“约翰,他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不许你对他大吼大叫!”

凯尔顿时不爽了:“艾米丽,他只是朋友,我可是你爸爸!”

“我可没你这样的爸爸……”艾米丽小声嘟囔道。

杨棠忍不住扯了她一下,对凯尔道:“很抱歉先生,惹你们父女不愉快了。”

“比利,你用不着跟他道歉!”艾米丽犟声道。

“nonono,艾米丽,你们是父女……(中文)父女没有隔夜仇!”

“(学舌)父女没有隔夜仇?什么意思啊?”

“是一句中国的谚语,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是个混血儿,我父亲就是中国人,这句话就是他教给我的。”

“那你的父亲一定很伟大!”艾米丽夸道。

“谢谢。”

凯尔做为父亲,听到女儿在自己面前称赞别人的父亲,那滋味真的是酸爽极了!

好在这个时候一直在向前参观的观光团队伍起了骚动,原来是美国总统现身了。

艾米丽马上拼了命的朝前挤。凯尔只好护着她。

“总统先生,你能为我的视频博客回答一个问题吗?”

“我想可以,你叫什么?”

“艾米丽凯尔!”

“艾米丽凯尔?来吧,问吧!”

………

杨棠在队伍中看完了美国总统现场作秀,又见总统和凯尔耳语了两句,然后凯尔露出一个很尴尬的表情。

******

观光团与总统分手后,拐进了一间展厅,里面都是些老旧的画啊摆设什么的。

当凯尔和男导游站在“白宫焚毁油画”前闲扯时,艾米丽走上去说:“约翰,我想我需要在那三十五间卫生间里找一间用用。”

男导游笑了笑,道:“楼下就有女厕所。”

凯尔接茬道:“在哪儿?我带她去……”

艾米丽反对道:“不,约翰,我自己能去!”

此时,杨棠弱弱地插嘴道:“我想我也得再去一趟厕所。”

男导游愕道:“你之前不是去过了吗?”

杨棠捧着小腹道:“我好像跟你说过,我有点拉肚子!”

于是杨棠与艾米丽一起离开了展厅。

不过到了楼下,杨棠并不往厕所方向走,艾米丽见状提醒道:“嘿,比利,卫生间在这边。”

“我知道,但那是女厕所,你自己去吧,我找找男厕!”

“好吧,我自己去。”

杨棠打掉艾米丽后,照着之前的记忆绕回了门厅附近,在总统夫人的家庭影院旁,随便推开一个门躲了进去。

躲进房间没多久,杨棠就感到国会大厦方向传来了爆炸震波,于是他开始默数。

根据电影情节,国会大厦爆炸后,白宫这边就开始有序疏散。伪装成装修工一早就躲在家庭影院里的十几个暴徒也会在这时候展开行动,他们的目的是清空走廊上的白宫守卫,抢占军火库以及空中管控中心,开侧门迎接另一批暴徒进入白宫。

杨棠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同武装暴徒们进行作战,所以他打算来个黄雀在后,尾随暴徒们找到白宫的军火库。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鹰眼!”

与此同时,杨棠拉开门,刚好看到最后一个暴徒消失在走廊拐角。他赶紧几步摸到敞开着的家庭影院门口,鹰眼一扫即收,现里边果然没有人了。

没再犹豫,杨棠以轻快地步伐朝暴徒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然后躲在后边亲眼看到他们用消声手枪连杀了数名武装警卫。

又穿过一条走廊,拐过两个墙角,暴徒中分出三人,钻进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小侧门,开了几枪后,没多久再出来,他们手上就都有了长枪。

[军火库!]

杨棠立马意识到这一点。

等六七名暴徒各自都全副武装起来迅离开后,杨棠这才蹑手蹑脚摸到了小侧门前,推了推,现已经锁上了,于是他赶紧溜回廊上,找到暴徒藏匿警卫尸体的房间,从死掉的警卫身上搜到了门禁卡,又返身回去刷卡进了军火库。

只见一间还没厕所大的房间里到处都整齐地码着军火。暴徒们刚才只取用了不到五分之一,剩下的杨棠想拿多少都可以。

杨棠并没有贪多,他直接取用了两把格洛克幺八,装上17的标准弹夹后,一把插在后腰,一把拿在并不惯用的左手上,然后又迅取了四个17的标准弹夹,左右屁兜各塞了两个,再抓了颗手雷又拿了个消音器塞在上衣兜里,迅离开了军火库。

回到走廊上,杨棠又想骂娘了:“该死,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空军一号爆炸以后才能带那个黑客之王出去?”可没办法,任务就是这么规定的,“算了,还是先去确认一下泰勒等会儿要待的地方吧!2类模式,三准星!”

杨棠顶着鹰眼和视网膜上一直乱跳的三个准星,沿走廊摸向了白宫中央大厅。

电影中其实并没有详细交代地堡指挥中心的方位,杨棠只知空中管控中心在顶层附近,但他并没有挨门挨户地寻找,而是躲进了中央大厅附近的杂物房,等着尚未驾临的黑客之王自己送上门。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斯基普泰勒就到了,并为杨棠指明了地堡的位置。

只可惜这位黑客之王的解密才刚刚开始,杨棠远远地从门外瞄了眼进度百分比,心底默了一下,现百分之零点一的进度就会耗时两秒左右,如此这般,百分之一就得花二十秒,全部完成得半小时以上。

得出这个结论的杨棠心头骂娘不已,但想要复制技能,他就不得不等下去。

[算了,就让泰勒在这儿折腾吧,我先去找其他暴徒耍耍!]

说到底,杨棠还没在梦境里杀过人,所以想试试在梦境杀人会不会有奖励之类的。于是,他迅摸回了平街层的侧翼。

“想跟我玩捉迷藏啊,小丫头?好吧,那我要吹气……我要用力喷气……我要把你的房子掀翻!”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杨棠刚到楼梯拐角,就见一个白种男站在走廊上对着大木门说粗话。他忽然想起这应该就是艾米丽被暴徒抓住前的一幕。

“啪嚓!”

大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白种男嘴角泛起得意的笑。

与此同时,沿楼梯匍匐着的杨棠视网膜上的准星已经套住了他。

“咄!”

格洛克幺八消声单。

白种男太阳穴中弹,应声倒地。

半边木门打开,艾米丽愕然看着倒在地上的白种男暴徒,完全不知所措。

而杨棠也愣住了,因为他杀人后有明悟提示。

「梦境中人无有因果,不存在功德罪孽!」

「技能[瞄准狙击]2类模式升级进度……百分之八!」

a:美国政斧一般被称为华盛顿特区政斧,简称华府,不过这个称为容易与中华的华混淆,所以本书通称为白宫政斧。

064 逃离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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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还能升级?]

这有点出乎杨棠的预料。

[可这2类模式升级进度百分之八是怎么算出来的啊?慢着慢着,我用2类模式的机会拢共才那么三四次,银行劫案那次,还有就是在射击俱乐部,天兴大厦也用了一次,然后就是这次,前前后后算上这个的话,好像正好八个人!]

[不是吧?非得杀人才能提升进度啊?可刚才这人既无功德也无罪孽,要怎么算呐?]

这时候,骤然看见死人的艾米丽缓了过来,开始在楼梯拐角处向下探头:“比利!?”

“是我。”杨棠随口应了一声,冲上楼梯,拖起白种男的尸体就往大木门里边塞,“嘘~~别出声,艾米丽!”

木门内是杂物间。

杨棠把白种男的尸体扔在墙角,顺手抄起了拖把。

“你在干什么,比利?”如没头苍蝇般跟着他的艾米丽问。

“门外有血迹,你没看见吗?”虽然杨棠一枪命中白种男太阳穴,但仍有血迹残留在了地板上,“你别跟出来,暂时先在这儿待着。”

艾米丽闻言,对杨棠的冷酷不知所措。

杨棠将血迹弄干净后,退回杂物间,现艾米丽正对着她的:“怎么了,艾米丽?”

“没、我没事!”

“在担心你父亲?”

被戳穿的艾米丽红了下脸,犟嘴道:“我才不担心约翰那家伙呢!”

“是吗?”杨棠并不继续逼她,“其实你该担心你自己才对。”

“担心我自己?为什么?”

“你是不是用手机拍了暴徒的影像传上网了?”杨棠问。

“对啊!”艾米丽天真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所以你的博客现在已经被点爆了,那些贪婪而又愚蠢的媒体会将你捧成女英雄,把你的照片和暴徒的照片一块搁进新闻里,而白宫里可是有不少电视机的哟,你觉得暴徒们看过新闻后,会不会来找你?”

听完这番话,艾米丽傻眼了:“那、那那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杨棠歪了歪头,把白种男身上的武器统统取下,挂到了自己身上,“我得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你要去做什么事,比利?”艾米丽悚然一惊,“我能跟你一块去吗?”

杨棠闻言有点迟疑,他很想艾米丽能单独留下来,毕竟在原本的电影中,艾米丽最后并没有死:“会很危险的,也许你跟我都会丢掉小命。”

“我不怕!”艾米丽坚定地摇摇头。

“那好吧,跟我来!”

(与此同时,艾米丽的老爸约翰凯尔正在白宫里打游击,跟暴徒们斗智斗勇!)

控制中心。

“咄!咄!”

连着两声闷响,正坐在靠背椅上舔棒棒糖的泰勒左右脚踝毫无花假地被9mm鲁格手枪弹击中。

遭了偷袭的泰勒翻下椅子,大声惨叫着:“噢~~噢奇!!”

“你鬼叫什么啊?信不信我把下一颗子弹送进你的脑袋!”随着杨棠这句威胁的话一出,泰勒立马不敢再叫出声,只剩了哼哼。

杨棠左手端着消音格洛克,来到泰勒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斯基普泰勒?”

“是、是是,我是。”

“其实你应该庆幸,我还需要你活着,不然刚才那两颗子弹,就能送你去见上帝!”杨棠脸上泛着狞笑道。

“你、你想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想问问你,进度百分之几了?”杨棠边问边搜遍了泰勒全身,确认他没有武器后,便朝门外招呼道:“艾米丽,进来,把你刚才找到的急救包给这位先生用用!”

艾米丽到底是个小女孩,看到泰勒的脚踝伤成那样,居然吓得把急救包散了一地。

杨棠有些无奈,只好从散乱的急救包中挑了两块干净的纱布,粗暴地替泰勒塞住了两个枪眼,差点没把泰勒疼晕过去。

“先、先生,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满头大汗的泰勒再次问道。

“没事,你做你的,我守着你!”说着,杨棠瞄了眼电脑屏幕,现进度正好翻到百分之百。

泰勒同样注意到了电脑屏幕,却一时愣住了:“先生,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很简单,现在百分之百了,如果我没在这里,你该怎么做?是通知什么人,还是……”

泰勒恍然,看向杨棠的目光简直不可思议。

杨棠点点头:“嗯哼,照做!”

泰勒忙抄起步话机,杨棠却一把摁住,提醒道:“你要跟别的什么人通话,可以,但要装作不疼的样子,明白吗?”说着,格洛克的消音管抵在了泰勒的后脑勺上。

“明白先生,我还不想死!”泰勒表了句“忠心”后,随即接通了频道,以略带喜悦的声音道:“沃克(白宫特勤处主管,内鬼),最后一道防火墙已经被攻破了!”

沃克回道:“好的泰勒,那就开始下一步,愿上帝保佑我们!”

见泰勒结束了通话,杨棠问:“现在呢?”

泰勒指了指南墙下并排的几个电脑屏幕,对杨棠道:“是的先生,我想我得过去操作一下。”

杨棠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单手将跪在地上的泰勒拎到靠背椅上坐好,然后借助椅子的滑轮,把他推到了屏幕跟前:“这样可以吗?”

“谢谢先生!”

看着电脑屏幕上“进入北美防空司令部”字样,艾米丽终忍不住惊叫起来:“比利,他这是在干嘛?”

杨棠半真半假道:“你看着就好了,这是暴徒攻占白宫计划的一部份,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两人正交流间,泰勒已经进入了“导弹防御系统”,毫不犹豫地摁了一连串的键:“哈,搞定!”

“搞定什么了?空军一号?”杨棠戏谑地问。

这话不止把泰勒吓了一跳,更是将艾米丽震傻了:“空、空空军一号?”

杨棠歪着头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顿了顿又道:“对了泰勒,有没有什么办法第一时间确定空军一号被击落的消息?”

本来被北美防空司令部的导弹锁定,一般不会有什么意外,基本能保证空军一号遭难,但任务就是任务,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杨棠必须得确定了消息之后,再带着泰勒生离白宫。

“这个简单,我只要切入五角大楼的通讯频道……”

“那就马上做!”

这次杨棠换了从白种男身上得来的冲锋枪指着泰勒,泰勒作举手投降状:“我马上照办先生!”说着,他转过去,开始飞快地敲击键盘。

“咄!”

又一声消音枪的闷响。

泰勒动作一顿,却感觉不到身上哪儿疼,除了脚踝。

杨棠的声音响起:“艾米丽,别乱跑成吗?我可不想一枪打爆你的头!”

已经溜到门口的艾米丽不知所措,站在那里差点没哭出来。

“艾米丽,现在你爸爸正带着总统逃命呢,我要是你的话,就乖乖待在这儿,不然你一出去,被暴徒抓住,你爸爸跟总统就都逃不掉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艾米丽一脸的不信。

“当然!”

“不、不是的,你要说的是真的,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他击落空军一号?”艾米丽大声质问杨棠。

杨棠讶然失笑道:“我为什么要阻止?老实说,最近三届总统选举,我有票却都没有投,知道为什么吗?谁当总统又不会多给我一分钱!”

艾米丽默然无语。

“接通了先生!”泰勒向杨棠报喜。

“开免提。”杨棠道。

泰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在键盘上又敲了几下:“嗞……嗞嗞……喂,考菲尔德将军吗?考菲尔德将军,这里是北美防空司令部,刚才武器系统被远程访问,有枚导弹升空,它击落了空军一号……”

“很好,我们走!”

泰勒问杨棠道:“我们去哪儿先生?”

杨棠道:“自然是你装的炸弹门那里,只要通过了那道门,我们就可以溜出白宫了。”

泰勒一怔,道:“那得先等等,我得把我的登录资料删除!”

听到这话,杨棠看白痴一样看着泰勒:“然后你想到炸弹门那里刷卡是不是?”

“对啊……”

“可你的资料都已经删了,要怎么刷卡通过呢?”

泰勒呆了一下,旋即骂道:“泄特,我差点把这个搞忘了!谢谢你提醒我先生,不然我恐怕得死在白宫了!”说着,他将资料的删除方式改为了再次登入退出后删除。

“这还差不多!”

杨棠单手挟起一百八十磅的泰勒,又冲艾米丽道:“跟我走吧,去看看肯尼迪和梦露的秘密通道。”

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跟杨棠这个“坏人”走的艾米丽一听肯尼迪和梦露,顿时起了天大的兴趣,乖乖跟在了杨棠屁股后边。

去地下室的途中,遇到了两名暴徒,杨棠用消音格洛克一个连射就将二人爆了头,2类模式的熟练度提升到了百分之十,而他神乎其神的枪法也看得泰勒和艾米丽咂舌不已。

到了炸弹门前,泰勒掏出卡刷了一下,“咔嚓”,门果然自动弹开了。

杨棠推着门,让艾米丽先过,然后他自己也挟着泰勒通过了炸弹门。

“先生,关门,关门删除资料!”泰勒提醒了一句。

杨棠不置可否,又“啪嚓”一声把门拉上了。

泰勒松了口气,殊不知他的影像早被艾米丽传到网上去了。

065 履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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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炸弹门后,又在黑漆漆的地下通道里拐来绕去十多分钟,三人终于从一座旧教堂的老式隔间里钻了出来。

“啊哈,终于出来了。”斯基普泰勒显得很兴奋,可实际上他正在暗暗担心杨棠会不会把他干掉。

其实杨棠也在纠结同样的问题。因为对技能[黑客之王]的复制,几秒前就已经开始了,而且复制总时长仅为(一秒x轮回倍数5o),也就是五十秒,相信很快就能搞定。

“现在我们去哪儿,先生?”泰勒问。

“别慌,警察一时半会找不到这儿,你那些暴徒朋友还在白宫吸引火力呢!”杨棠说了句玩笑话,“我们先在这儿等上一分钟,把气喘匀了再离开!”

双腿被废的泰勒似乎智商也被废了,还真信了杨棠的鬼话,乖乖被他挟持着,安静地待了一分钟。

悄然复制完技能的杨棠突然力,将泰勒塞在了教徒常坐的长椅之下:“再见了泰勒先生,我想我得走了!”

泰勒一下懵了,赶紧讨饶道:“嘿,先生、先生,你可不能丢下我啊!”

“咄!”

杨棠抬手一枪,射穿了泰勒露在椅缝外的脚尖。

“噢~~噢奇!!”

“别鬼叫了泰勒,你应该庆幸我没想杀你!”说完这句,杨棠牵着艾米丽钻出了教堂拱门。

大街上。

“比利,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家伙?”

“啊喔,艾米丽,杀、或不杀,可不是你一个小女孩该考虑的事情。”

“可是比利,你在我面前杀了三个人,这是你逼我考虑的呀!”

“好吧好吧,我逼你考虑的……但是现在,泰勒残了双腿,一枪打死,那是在帮他解脱,蹲大牢才应该是他最好的归宿!”

艾米丽摇头:“不懂。”

“等你长大了就会懂了!嘿,出租车!”

一辆出租挨着他们停下。

杨棠用枪威逼着把司机拽下了车,然后把艾米丽塞进后座,他自己坐进驾驶位,开着出租车一溜烟驶离了原地。

“认识你家的路吗?”

“认识。”

“那好,你来给我指路!”

不多时,车便到了艾米丽家门口。

“比利,你会去哪儿?”艾米丽问。

“西部。”杨棠随口胡诌道,“总之不要找我,有需要的话,我会回来找你!”

“真的吗?”

“当然……不过你得答应我,别再回去白宫找你爸爸,他会活着回来的。”

“我明白了。”说到这儿,艾米丽有些泪眼婆娑。

杨棠没再多说什么,捏了下她的鼻子,开着出租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

杨棠回到了金色雾霾中,技能铭牌[黑客之王]一如既往地悬浮在半空。

“我要兑换技能!”

「目前有且仅有一个技能可供兑换,将消耗一百四十六点四功德(罪孽),请确定是否兑换?」

“兑,用功德兑。”

「另外,此技能可进行一倍增幅的强化,将消耗七十三点二功德(罪孽),请确定是否强化?」

“技能增幅一倍?那岂不就相当于原技能两倍的威力,不对不对,如果是两倍强化,功德罪孽就应该多扣一倍,可这增幅要怎么理解啊?”

「[黑客之王]乃知识技能,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的更替,它能挥的空间将越来越小,如果增幅一倍,那么在一甲子内,[黑客之王]所能挥的最低效用为当前效用的百分之百、最高效用为当前效用的百分之二百!」

杨棠一下子就懂了,武力招式,千百年来变化甚微,而科技知识却在曰新月异,所以[黑客之王]未必就能一直称王称霸下去。

“那好吧,我要兑换技能,还要增幅强化!”

「既然如此,将扣除二百一十九点六个功德,请确定?」

“是的。”

「扣除二百一十九点六个功德!」

「目前拥有二点九个功德!」

「第六梦境单个技能兑换将消耗一百六十一功德(罪孽)!」

「是否固化技能[黑客之王]?」

“固化。”

「技能固化时长五十七分钟。」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是否对技能[黑客之王]进行增幅强化?」

“强化。”

「技能增幅强化时长三十三分钟。」

「技能增幅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固化开始……增幅强化将在固化完成后自动开始……」

「目前拥有[技能固化空格]二十四!」

一连串的明悟并未提到强化身体素质,杨棠立刻省悟到他的智力和精神力已远常人。

当然,谁谁谁智力高只能说明这个人接受高精尖知识的潜力很深,但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做蠢事,至少诸葛亮无论演义或历史那都是做过几件蠢事的。

再说了,半米深的水都能淹死一米八的大个子,人的脑筋谁还没个短路的时候啊,所以智商并不代表处理琐事的机变能力!

相反,如果智商不够,比如某个数学猜想的证明过程,就算明明白白亮在他面前,他研究个一年半载也未必清楚整个过程在证明什么;而智商高的人,哪怕只学过一点大学数学的皮毛,给他三天时间研究,他说不定就能弄清楚证明过程的来龙去脉。

由此可见,智商这玩意其实分了很多种,“逻辑分析”算一种,柯南啊楚轩就最擅长这种玩意;“数理化推衍”算另一种,华罗庚啊霍金就比较擅长这一类;“死记硬背”也算一种,那些看个几分钟就能把圆周率后边几百几千位背下来的,你总不能说他智商低吧?换了你,你恐怕还不如他背得多呢!

从第五梦退出后,杨棠脑子里一直就没肃静过,偏生他想睁眼醒来又睁不开眼,只能继续胡思乱想下去,自己跟自己辩论什么叫高智商!

终于,耳边传来杨妈妈熟悉的声音:“小宏,你这又是怎么了?”

“妈——”杨棠下意识喊了一句,终于勉力睁开眼睛:“现在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都该吃午饭了。”杨妈妈道,“佳妮和玉华担心得不行,所以才叫大堂经理开了门,让我进来看看你!”

“妈~~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刚才还帮你量了个体温,幸亏正常,不然你一直不醒,我得叫救护车了!”说着说着,杨妈妈的眼眶就湿润了。

杨棠见状,赶紧窜下床,摆了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姿势,表态道:“妈~~你儿子壮得跟头牛似的,有那么容易进医院嘛?我只不过是多睡了一会儿,你就别担惊受怕了。”

“我不担心才怪了!”杨妈妈嗔道,“今儿早上,你那个班主任岑丽,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你爸,说你模拟考考了五百三十多分,还说你那个考室你的考分是最高的,让你尽快返校介绍学习经验!”

杨棠屑笑道:“我有屁个经验呐,还不就每天窝在家里做题!”

“那你以前做题怎么做不了五百多分?”杨妈妈显然不信他的敷衍之词。

“总之一时半会跟您说不清楚呐妈,反正岑丽没安好心,她……”接着,杨棠就把考室的事爆料给了杨妈妈听。

杨妈妈听后气得柳眉倒竖:“什么?满考室都是差生和外校生,难怪你能考室最高分呢!”

“好了好了妈,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为了这种事生气不值得……”

“是不值得,可我跟你爸商量了,咱们还是尽快回雾都的好,你既然模拟能考五百三十多,那就不能耽误了你的高考!”

杨棠点头道:“尽快回去没问题呀,不过我总得把跟人签的合同履行了吧?不然要赔违约金,五百万呐!”

“那你履行合同要多久?总不能一个月吧?”

“不会,有三天就够。”

………

接下来两天,已获得[黑客之王]技能的杨棠窝在辰讯和千度指定的机房里敲代码,每天至少十八个钟头高负荷运转,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将脑袋里的省电宝代码全都录入了电脑上的特定优盘区。

取下优盘后,杨棠顺手就把电脑给低格了,而且还不止格了一遍,是十好几遍。

随后三方人马都聚集在了会议室里。

“杨先生,源代码呢?”

杨棠亮了一下优盘,反问道:“你们的匹配程序呢?弄好了吗?”

“当然,等一下你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杨棠不置可否地歪歪头,道:“我建议,源代码md5加密的过程由我的代理律师毛律师一人搞定,你们两方的律师负责监督就好了。”

这话的提防意味不言而喻,偏生辰讯和千度找不到反驳之词。所以,同千度方面的人对视一眼后,辰讯技术部副总监张宇杰道:“我们跟千度对此无异议,不过毛律师他得会加密才成啊!”

杨棠摆手道:“这个不劳你操心,我会指导毛律师操作的。”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毛是方家律师团的一员,他比较信得着。

066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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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蓝色文件点开,让大家看到里边的代码,不用全部下拉,让大家确认是代码就可以了,然后关掉!”

“接下来,先右键复制,把所有文件都copy到桌面上……然后把优盘还我!”

“新建个文件夹,把刚才那些文件都剪了放进去……”

“对,还是右键,那里有个md5看见没,点它,跟复制一样,点它……”

毛律师照着杨棠的指示做完,然后在场所有人就看见进度条跳了出来。

等进度条走完,杨棠拊掌道:“ok,先生们,现在加密已经完成,你们的匹配程序呢?拿出来试一试吧!”

辰讯和千度的技术人员倒也当仁不让,将新打包成的级联码与原本他们正在使用的省电宝安装包的级联码进行比对,得出的结果完全一致。

对于这个结果,杨棠也非常开心:“你们还可以把新打的包装进手机里面试用一下,或者对它进行几个小时的极限压力测试!”

这点当然是必须的。

几个钟头之后,中午一点,所有的测试都已经结束,杨棠正式把装有代码的优盘交给了辰讯技术部副总监张宇杰。

“好了杨先生,接下来向您指定的账号转款的事,我相信银行方面半小时之内一定能搞定!”张宇杰边将优盘交给信得过的手下让他再去作最后的确认边拽着杨棠的手拐向休息室,“让我们喝上几杯,吃点东西,先庆祝一下!”

杨棠对这种庆贺方式很不感冒,但是钱还没到手,所以只能随大流来到休息室,陪着张宇杰等人吃吃喝喝,扯淡闲聊。

“杨先生,我不得不承认,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刚学会网上冲浪的大一新生!”

“噢?是吗?我还不满十八,张先生你上大学这么早啊?”

“呵呵,不是上学早,而是中间搬过两次家,直接跳了两级,结果稀里糊涂就上了大学!”

“那可就更不容易了!”杨棠恭维了张宇杰一句。

张宇杰却摆手道:“放眼整个华夏,早上几年大学的年轻人屡见不鲜,可像杨棠你这样,不满十八白手起家拥有几百万的年轻人可是少之又少啊!”

“寒碜寒碜,我也不过是侥幸弄出了这么个程序而已!”杨棠嘴上谦虚着,实际上拥有了[黑客之王]的他已经不怎么看得起省电宝的源程序了,其十几万行代码中至少有二十五六处可供删减或改进的地方。

半小时后,最终确认优盘代码没有问题的辰讯和千度公司,各打了二百一十五万华币进杨棠的指定账号。实际上,对于两家流动资金随时上亿的公司来说,转账几百万,就跟普通人转几百块那么轻松,银行要是不给办,那咱上亿的现金流就不存你们家银行了好吧?

“杨老弟啊,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四百三十万,你可得按时去税务局上税啊!”

“多谢张哥提醒,走了!”

不过从写字楼里出来,杨棠并未第一时间赶去税务局,而是与毛律师约好,第二天一块去办税,顺道把该给的律师费都结给他。

同毛律师分道扬镳后,杨棠直接拐去了百脑汇。

“你们这儿青鸾(详见o29)什么价?”

“青鸾?你要哪个级别的配置?”

“自然是顶配……”

“顶配得六万!”

“少来,我上网查过了,五万顶天了,还六万,坑我外乡人啊?”杨棠说着就要走。

卖电脑的小青年赶紧把他拉住:“那是网店价,我们实体店至少得五万五……你要是诚心要,我再给你打个九五折!”

杨棠撇嘴道:“九五折还是五万多……对了,你们这儿有97om的卡么?”

“97om?你说笔记本显卡?有啊,那玩意可不便宜,你要?”

“给我来两张!”

“还两张?”小青年惊了一下。

“你甭管,给我来两张卡就对了。”

没错,杨棠灵机一动,打算自己配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台送何佳妮(曾经承诺过),另一台自用。

实际上,97om头一个数字九代表的是第几代显卡,第二个数字七则表示性能高低。目前市面上,98om甚至1o8om显卡都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但在[黑客之王]杨棠看来,一台笔记本并非全部顶配它就会运行流畅,还与各个硬件的接口搭配、传输率、散热,以及内部初始化程序(主板、显卡这些都有BIos)是否契合有密切关系。

要知道,由于《垄断法》的关系,全世界没有任何一家厂商能够生产电脑的所有配件,即便硬件接口都是标准化的,但这个厂的显卡插在那个厂的主板上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小问题,就好像你家里用的都是金刚牌插座,可同一把电吹风插这个电源孔或许就会紧一点、插那个孔又或许松一点。

这就是标准化的细微差问题了,即便是整条生产线都由电脑操控、也会出现类似问题,不然美国的火箭上天就不会爆炸了,宇航器那可是最精细的玩意。

正因为有诸多原因,所以要想一台整合起来的电脑运行流畅,就不得不花上杨棠一些工夫挑选各个硬件,以及笔记本外壳。

好在[黑客之王]不愧是黑客之王,软硬件皆通,杨棠只花了两个钟头就挑选出了他觉得合用的两套笔记本电脑配件,又买了些必须的组装工具和材料之后,他便窝回了酒店房间。

下午六点的时候,两台崭新的笔记本出炉了。其中一台将要送给何佳妮,所以杨棠并未在各硬件之间用上热焊,而另一台自用的笔记本,在某些接口上他就用热焊处理了一下。

接着是装系统,给何佳妮那台,杨棠装的是最新版的腾龙系统,然后稍稍替她补了一下系统漏洞。至于自用的那台,他从网上下了一个精简的开源系统略作修改后暂用。

随后,杨棠又通过数层跳板在网上下载了一些开源的黑客工具,以[黑客之王]的技术进行了必要的修改,再封装起来时刻准备敷用。

不过要想监控像刑侦局探员莫无为这类家伙,杨棠要做的工作还不少。

先是Ip地址的问题,四个256数字组合,总计约四十三亿个Ip;由于此世华夏的强大,所以跟美国佬平起平坐,一方分了十五亿个Ip。

于是欧洲佬们不停叫嚷着要重新定制Ip标准。至于拉美和非洲国家就更惨了,上Ip就跟上公厕似的,他不完事、你不能上,既混乱又拥挤。

可惜的是,对于本身就有十几亿人口的华夏而言,别看十五亿Ip很多,但还是有些入不敷出。要知道,美国的Ip设置是对应实际地址的,一个实际地址一个Ip,那么分摊到个人头上,很可能出现家里一个Ip,学校一个Ip,公司又一个Ip的情况。

相对来说,华夏由于人口问题,根本不能照搬美国那一套,否则在将来的某一天,新的Ip标准尚未出台之前,华夏恐怕就已无Ip可用了。

因此,别看华夏如今手握十几亿个Ip,但真正具体到个人,还是无法每人一个Ip,尤其是公共场所、大学、研究机构、普通机关单位这些,采用局域网外联的方式是再好不过了。

目前,杨棠所需要做的就是暂时抛开他住的这家高级酒店独门独户独Ip的尴尬。当然,并不是每家酒店每个房间都拥有独立Ip,而是贵价酒店贵价房才有,不过杨棠一行人都在这酒店住了好些天了,若此时突然提出换房或退房,实在太扎眼,基本不予考虑。

杨棠只好趁着离吃晚饭还有点时间,带着新笔记本溜达去了附近的广场,利用那里的公用Ip连上几层跳板,慢慢浏览着刑侦局对外的官网。

渐渐地,杨棠在官网论坛页上现了一则刚刚才公布的有用信息,“关于春游报名,请点以下链接”,他试着点了一下链接,现跳转的是一个登录页面,需要登入员工的uId号以及备份密码。

再一细研究这个登录页面和它的上级页面,杨棠笑了,也不知它是钓鱼网页,还是本身出了什么马虎,这两个页面居然都没有经过加密处理。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先试一试吧,反正几层跳板摆在这儿,有问题咱还可以撤嘛!”

杨棠打定主意,很快就把两个页面的后台代码复制了过来,又在其中那个登录页面上加入了“抓包模块”,然后生成出一个几乎与正式登录页面毫无区别的网页来,再把上级页面跳转链接中的数字“o”改成了大写字母“o”,这样基本就大功告成了。

只要有刑侦局的员工点那个链接,就会转到杨棠新编的这个登录页面,而在这个页面上登录,除了会跳转到正式的春游报名页面外,“抓包模块”还会将登录人的uId和密码打包送至一个境外的服务器。

做完这番工作后,天已经蒙蒙黑了。

周围华灯初上,杨棠夹着笔记本,施施然回到酒店,和杨爸杨妈还有何佳妮方玉华一块到了预订好的中餐厅位子,开席庆贺。

067 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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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觥筹交错后,没吃多少饭菜的杨爸杨妈便提前下席了,只剩下杨棠和两女慢吃闲扯。

没了长辈在场,三人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杨棠趁机拿出组好的白色笔记本递到何佳妮面前:“佳妮姐,喏,这是我上次欠你的东西……”

何佳妮下意识接过笔记本,嘴上却道:“你什么时候欠我东西了?”

“你借我旧笔记本的事,忘了?”

何佳妮这才恍然,不禁乐道:“没想到你还记着,这笔记本看着挺不错呀!”

方玉华见状,酸溜溜地插了一句:“什么牌子的本啊?”

何佳妮显然已经记起上回杨棠答应过的事,随口接道:“青鸾,对吧?”

杨棠摆手道:“不是,青鸾那玩意的顶配又贵又不好用,这是我自己攒的一款笔记本,性能相当不错,你用了就知道了。”

“啊!?”两女同时被惊住了,“这、这本你dIy的?能点亮嘛?”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系统我都帮忙装好了,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顿了顿又道:“当然,除了系统其它都一穷二白,还需要佳妮姐自己装喜欢的软件……”

“真的假的,我看看我看看!”说着,方玉华也不等何佳妮同意,就从她手上把笔记本给夺走了。

杨棠好笑地看着两女争抢笔记本的控制权,又就着尚未凉透的菜吃了半碗饭。

“咦?棠棠,你组的这本进系统真快耶!”方何二女很快就现了这个问题。

杨棠不置可否地笑笑,搪塞道:“那不废话嘛,新系统,什么都没有,能不快?”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妮妮,你看这后台程序,居然只加载了几项,我记得腾龙系统开机初始应该是二十几项程序才对!”

“对哦,我也记得好像很多项的,至少没这么少……”

“因为多出来的都是些监听程序,或者别的什么程序。”杨棠难得解释了一句,“于使用电脑者本身并没有什么用。”当然,这只是半截话,还有半截话他没说,以[黑客之王]的眼光看来,那些监听程序相当于情报收集器,不止腾龙、巨软这样的公司可以加以利用,那些够水平的黑客同样可以加以利用。

“不行啦棠棠,你给妮妮组的这笔记本连无线上网都这么快,我也要一台!”试用了几下之后,方玉华开始不依叫了。

杨棠哂道:“我可没那工夫!”

“我出十万。”方玉华以利诱之。

杨棠屑笑道:“本大爷不差钱!”

方玉华撇了撇嘴,没再加价,这段时间以来,她算是摸透了杨棠的脾气,一件事只要他当时不答应,后面很难说得通:“妮妮,要不然我去买台顶配的青鸾,跟你换这台?”

何佳妮瞬间变了脸:“不换!”话落,她闪电般出手,从方玉华怀里夺回了笔记本,老母鸡护崽儿似的护着。

“呀啊啊啊……气死我了,不换就不换!”方玉华的暴脾气开始升温。

杨棠见状,连忙起身道:“今天这顿算我账上,你们俩慢慢吃。”说着,他人已溜远,晃眼就到了餐厅门口,二女想叫都叫不回来。

******

第二天上午,杨棠和毛律师一块去了税务局,把各种证明文件一亮,负责接待的税务员本就略带微笑的脸上立马换了副看见亲人的表情,那个热情劲就甭提了。

之后,轮到交税的时候,杨棠的肉疼劲也别提了,接近百分之三十的个人所得税(此世的税率),我勒个大草,差点没割了杨棠半条命去。

待一切手续办妥后,杨棠手头还有三百一十三万多一点,这笔钱那是完完全全没有偷税、避税一分钱,谁查都不怕的那种码代码赚来的辛苦钱,而从今往后,以钱生钱就要容易多了。

出了税务局大楼,杨棠给毛律师一共结了七万块的律师费,而毛律师也没忘开律师楼的账单,还有一些票单据给他。

总之两清后,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便分道扬镳了。

回到酒店还不到十点,何佳妮跟方玉华又不知约着去了哪儿,杨棠先上网预订了下午五点的动车票,然后硬扯着老爸老妈上街买东西。

其实,申海有的商品,雾都也应有尽有,不过异地旅游,双手空空而归还真不是华人的习惯,所以杨棠替杨爸杨妈选了不少穿的用的,结果几家商场的账单一合计,二十六万多。

杨妈妈心疼道:“你个败家子,才得了些钱就这么乱花,以后成了家看你咋办?”

“妈~~这不是给你们买东西嘛!”杨棠赶紧扮可怜,“我觉得花多少钱都不多……”

是啊,儿子孝敬父母,有什么不对吗?

杨妈妈叹了口气,不好再数落下去。

杨继学却板着个脸子道:“我觉得国家就该修改一下《财产法》,凭什么十六岁以上就可以拥有自己的现金账户啊?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嘛,尤其是你杨棠……”

“知道啦爸,咱这就回酒店总可以了吧?”

打车回去的路上,杨棠跟爸妈说了一下已预订好车票下午就走的消息,杨爸杨妈自是举双手赞成,一拢酒店就开始收拾行李。

杨棠并没给自己买什么东西,何佳妮借他那旧笔记本已被低格了十几遍扔垃圾堆了,如今他就一个新攒的笔记本和一些换洗衣物,所以根本就用不着收拾。

回到房间以后,杨棠携上新笔记本照例溜达出了酒店,到附近广场找了个地儿坐下。连上无线网络后,他多弄了几层跳板才试着去那个境外服务器取“抓包”,结果白担心一场,不仅那境外服务器的防火墙仍如前几天那般垃圾,它附近也没什么高手在守株待兔。

成功地将“抓包”抠回来后,杨棠用单独一个盘符下的虚拟系统打开一看,里边密密麻麻罗列着至少上百人的uId和密码。

“我去,刑侦局不会这么低的保密意识吧?”

杨棠有点不信,又跑去刑侦局官网论坛上逛了一圈,经过仔细甄别才现,原来刑侦局有三个数据库,一大一中一小,中等的曰常使用,比如组织春游啊领个水果啥的就登录这个数据库,而最大的那个数据库才会实时存储着各种案件的进度。至于最小的数据库,没有链接外网,属绝密。

也许有人就要问了,既然最小的绝密数据库没有链接外网,论坛上那些个潜水员八卦党又是怎么知道的咧?

其实这很简单,人们的炫耀心理不经意就会把自己看来无关紧要但对他人至关重要的信息泄露到外部。比方说一个学校,哪个女生是破鞋,这种事本该除了当事男女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但风声照样还是传了出来,这就是人的炫耀心理在作祟。

同样的道理,官网论坛上的那些潜水员八卦党都属于刑侦局这个圈子,即便他们无法接触到绝密数据库,但他们总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能够接触到吧?然后闲时请酒喝,酒一喝多了嘴就把不住门,八卦来八卦去就把绝密数据库给曝光成了刑侦局大院都知道的“绝密”数据库。

杨棠获得的uId和密码列表,uId在刑侦局内部是唯一的,一个号对应一个人,而密码却不是,它属于登哪个数据库就用哪个数据库的密码。

有的人级别不够,仅有一个密码,而刑侦局过半数的人有两个密码,一个用来登录曰常数据库,另一个用来登录最大的案件数据库。只有少数人够份儿拥有第三个密码,可以用来登入绝密数据库。

杨棠估摸着他的案子不大,应该不够格被录进绝密数据库,所以他只要再弄到这一百多个uId号其中之一可登录案件数据库的密码就够了。

至于怎么样弄,杨棠已经有了大致想法。他先把春游的报名登录界面换回了原本的正常页面,然后伪装了论坛服务器上的行为曰志,不让人看出有一百多个uId号和密码被抓包送到别的地方去了。

是的,伪装。

行为曰志会忠实地记录下系统的一举一动,譬如几点几分某某某登入,十几点半某某登出……这些信息对于没有被入侵的系统来说,那就是无用的垃圾信息,往往会被定期删除,而检查的人也从来不会细看曰志的内容,只要前后内容格式差不多就晃过去了,可如果将大段大段的曰志删除,那么在曰志文本被删除前,检查的人一定会现这个异常,到那个时候,白痴也知道系统被入侵了。

正因为如此,杨棠不厌其烦地将曰志上抓包送的记录一一改成了登入登出的记录,然后他从获得的uId和密码列表中随便选了一个不在线的uId号,通过原本刑侦局正规的登录页面进入了春游事项页。

由于春游事项页链接了曰常数据库,杨棠顺藤摸瓜找到了刑侦局的简明人事介绍。

这一类人事介绍中最多写明了毕业院校和当前职务,并没有该人目前负责什么案子之类的重要信息,不过即便这样,看似稀松平常的人事介绍还是被杨棠利用了起来。

068 回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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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万能的,年纪大的人精力也会渐渐不济,而这一点,恰是杨棠可堪利用的。他在刑侦局的简明人事介绍中搂到了这么几个符合特征的人,正在慢慢分析。

终于,杨棠从几人中筛选出一个职务比较高、还人老心不老的家伙。

此人名叫吴压西,已过知天命之年,却还经常登录pp跟人聊天,时不时还偷个菜弄个自拍什么的。

杨棠之所以选中吴压西,道理很简单,他在刑侦局职务高,那么他就必须随时谨记两个以上的密码,而这类密码每隔一个月就得换一次,再加上他pp号,自拍博客,甚至千度贴吧的登录账号,各式各样的密码加起来,少说也有七八个,甚至上十个都不稀奇,别说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就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想要一点不差地把密码背下来都不容易。

也正因为如此,杨棠相信,吴压西记密码肯定有他的一套规律,不然他不可能同时记住这么多个密码。换言之,杨棠只要把吴压西大部份的密码都弄来,然后分析出其中的规律,也就不难推断出他在刑侦局的其它密码了。

相对于刑侦局案件数据库和绝密数据库的防火墙而言,管理pp账号的数据库以及千度贴吧账号这一类的数据库想要黑进去,还是比较容易的。

甚至于杨棠都没怎么黑,直接顺藤摸瓜沿着网路就找到了吴压西家,正好他家里小孙子和儿媳都在上网,儿媳用的还是吴压西的电脑,这下好了,由于吴家是利用路由器把一条网线分成几条线路来上网,杨棠索性把抓包程序种在了吴压西小孙子的电脑里,神不知鬼不觉,还牠妈安全,因为上网痕迹残留显示,这吴家小孙子经常登录成人网站,系统已经中了好几个木马,多他这个不多,少他这个不少。

本来不管是刑侦局还是吴压西家里,以[黑客之王]的实力,杨棠都可以进行暴力破解来获取他想要的信息,但那样做的话,无疑会吸引更大的火力,不仅得不偿失,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给赔进去了,所以他宁肯进展得慢一点,温吞水一点,也希望黑进案件数据库的过程更稳妥一点。

当然,做任何非法的事情,都存在着暴露的风险,无非这个风险大还是小的问题。杨棠把自己之前的行动又想了一遍,觉得没什么纰漏,这才夹起笔记本回了酒店。

******

好巧不巧的是,何佳妮跟方玉华比杨棠早回来一点点,她们见杨爸杨妈在收拾行李,便堵住杨棠问:“你们要走?”

“废话,还有十天不到,我就该最后一次模拟考了。”

“啊哦!”本还想找借口留杨棠他们一家多玩几天的方玉华听到这话顿时没了脾气,“那还是赶紧回吧,高考比较重要!对了,要不要我帮忙订票?”

“我已经订了四张下午五点的动车票。”杨棠道。

“动车怎么行呢?”方玉华有点自作主张道,“我看还是帮你们订机票吧,从时间上也快一些!”

杨棠摇头道:“不必了,我这个人怕坐飞机。”

“你说什么?你怕坐飞机?”方玉华好像听到了新大6,“嘻嘻,我不是笑你,可是我看你的履历上,除了这次之外,你以前貌似就没离开过雾都吧?”

方玉华老早就查过他的底,这件事杨棠知道,但他没想到方玉华会查得这么细,居然一不小心又把他的前世“谎言”给戳破了,于是只好耍无赖道:“我不喜欢坐飞机怎么了?”

方玉华见状,主动退让道:“行行行,你爱咋咋地!”幸亏方伯爵不在现场,否则看到这一幕,他眼珠子非得瞪出来不可,“我让人送你们去车站,这总可以吧?”

杨棠不置可否,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方玉华终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我现你这人真的很难沟通耶!”

杨棠略略一笑,道:“是吗?彼此彼此!”

方玉华:“……”

何佳妮连忙圆场道:“玉华,你不都答应我不跟棠棠斗嘴了嘛?”

“可是他……”

“他不吭声也招你了?”

“哼,算了,气死我了……”方玉华跺跺脚,正打算去杨妈妈那儿找些安慰,谁知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也没看,直接接通:“喂,哪位?”

“小老板,是我,帅昆呐!”

“嗯,帅昆?”方玉华边回忆这个名字,边离得何佳妮远远的,到了角落里,“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老板诶,不是我找你有什么事,而是你托人找我帮忙查一个叫杨棠的家伙,还说查清楚之后可以直接打这个号码的。”

“喔~~我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方玉华终于回忆起了这茬,“你查得怎么样了?”

“我想办法探了刑侦局那边的口风,杨棠这家伙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是……”

“少卖关子,说重点,我需要猛料,有猛料的话,钱我可以多付你两成。”

“多谢小老板,我这儿绝对是猛料,别的不多说了,就说……花卉节开幕前一天,杨棠离开花卉大厦以后,并没有回酒店或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到了附近的商街,在农贸市场鱼摊老板那儿买了一把鱼杆节子!”

“鱼杆节子?那玩意不就是个一头大一头小中空的长筒子吗?他要那种东西来干嘛?”方玉华不解道。

“反正这杨棠绝不是一般人,他所买的都是鱼杆节子最尖端的部份,只有一头中空,另一头是用来绑鱼线的。”帅昆说着说着声音里莫名就带上了几分恐惧,“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东西,大半个钟头后全插在了潜入花卉大厦的那帮悍匪身上,中者无不毙命!”

“什么?!”方玉华惊叫起来,惹得酒店大堂往来宾客纷纷侧目,“花卉大厦的事新闻一点没报,但我听说军警小分队当时攻进了楼里,杨棠用鱼杆节子杀人的话……”

“小老板,这就是整件事最蹊跷的地方,据我调查,军警攻入大厦的时候,杨棠根本就没在楼内。”

“那鱼杆节子要怎么杀人?”方玉华有点懵。

“听说是冷箭,鱼杆节子从大厦外飞过来,轻飘飘地就扎透了一个悍匪的脑袋,接着又一个,再一个……那场景,想想都叫人不寒而栗!”

“冷箭!?”方玉华整个人浑体剧震,不经意看向了远处的何佳妮,她记得何佳妮曾经告诉过她,杨棠射箭相当厉害,“有人看到杨棠以鱼杆节子作箭射杀悍匪了?”

“没人看到!”帅昆不无遗憾道,“但正因为无人看见,才更能证明杨棠的可怕!”

“都没人看见,你又怎么证明是杨棠放的冷箭?”

“哎哟我的小老板诶,您难道忘了那些被充作箭矢的鱼杆节子了?根据鉴定,击杀悍匪的鱼杆节子与鱼摊老板所卖的鱼杆节子是同一批号,而好死不死的,那天下午由于生意不好,鱼摊老板就卖出过那么一批鱼杆节子……当然,据刑侦局最近传讯杨棠的笔录来看,他辩解说买了鱼杆节子后觉得不好就把它们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天知道被谁捡了去!”

方玉华一听,顿知这是典型的“杨氏胡诌”,不禁莞尔道:“看来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借口,不是吗?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尾款我会让忠伯转给你。”

“谢小老板赏!”

“对了帅昆,这件事别给我到处散,否则……”

“小的明白,一定不会乱嚼舌头!”

“那就最好了。”

******

知道了杨棠鲜为人知的一面,方玉华并没有藉此刨根问底,只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看杨棠的眼神就很不对。

到了下午,把杨爸杨妈一行都送到了火车站,方玉华看杨棠的眼神更是诡异得不得了。终于,趁着过安检的当口,她对杨棠轻声道:“关于花卉大厦的事,你就不想跟我透露点什么吗?”

杨棠仍装傻充愣:“花卉大厦?什么事啊?”

“自然是鱼摊老板的事儿!”方玉华骤然揭开谜底,只觉得心头无比畅快,“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么?”

杨棠的瞳孔却如猫般一下缩成了针,表情极为不善地冷视着方玉华,漠然道:“我早猜到刑侦局不靠谱,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不靠谱!”

方玉华对于杨棠冷漠的表情着实有些畏惧,连忙辩解道:“这不关刑侦局的事,是我找人……”

“行了行了行了!”杨棠比了个打住的手势,“你找的人能打听到我的事,别人找的人同样也能打听到我……我本想退隐江湖闲看雨,孰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方玉华闻言微微色变:“棠棠,我……”

“废话不多说了,你回吧,我们也该上车了。”

………

十多个钟头后,早上六点,雾都北站。

杨棠一家子、还有何佳妮,总算回到了熟悉的山城。

069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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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车,何佳妮先将杨棠一家三口送回雾大,这才回了自己家。

任谁坐了十几个小时动车,刚进家门都会有一种倦怠之感,所以稍事清洗一番,杨棠和爸妈就各自回房补觉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老爸正跟系主任打电话销假,老妈正在厨房做饭,杨棠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温馨,从行李箱中拿出笔记本,插上电连上网,照旧弄了几层跳板,开始链接另一个境外服务器,接收吴压西家抓包程序传来的数据。

果然,才二十四小时不到,就已经有了十几组uId和密码存在服务器上了。

杨棠复制了uId跟密码,照旧改了服务器曰志,悄然退回到国内的网络,开始研究吴家密码的规律。

经过一番比对,杨棠现十三组用户名和密码中,有四组是吴压西小孙子的号,剩下的要么是吴压西亲自上网登过的号,要么是他儿媳借他的号在网上斗地主、偷菜啥的。

这些号各不相同,但密码都相当有规律,无非三种模式。第一种,吴压西的出生年(四位数)加倒序四个字母,如1949zrr(R就是字母表倒数第九个字母);第二种,正序四个字母加吴压西的生曰(也是四位数),如aabf1126;第三种则是一个数字一个字母交叉着来的。总之,只要照着规律,就不难猜到他其它uId的密码。

当然,吴压西在刑侦局曰常数据库的登录密码,其中的数字为1972,后边的字母是aigb,杨棠照着前面的规律一猜,就知1972应该是吴压西正式参加工作的年份,至于后面的字母则呈正序排列。

于是,已经做到对吴压西密码规律心中有数的杨棠吃过中饭后,在下午上班的点,通过几层跳板远程访问了申海刑侦局的数据库。

只试了两次,杨棠就借用吴压西的uId合法登入了案件数据库。

数据库自然有搜索功能,杨棠没有搜自己的名字,而是只搜了“杨”姓,又限定案件在一年之内,结果一检索,刷出来两百多条记录。

杨棠直接开鹰眼浏览,很快找到了他心头所想要的条目。

“果然有我……”

杨棠并没有手贱到去点开条目,因为一点开,必然会在后台曰志上留下“吴压西浏览过杨棠案件”的记录,极易暴露。

不过,杨棠很快现吴压西的uId貌似在数据库里的权限还挺高,于是他灵机一动,直接在数据库后台植入了一个新的抓包程序,只要案件条目有所变更,抓包程序就会把变更案件的内容复制下来,而变更案件为“刘”姓的话,那么半年以内“刘”姓的所有案件都会被打包送,以md5加密的方式向外传输,在此过程中,顺带着半年内所有“杨”姓案件也会被一并打包单独传送到一组境外服务器上,而“刘”姓或者其它什么姓氏的案件则传至另一组服务器。

神不知鬼不觉弄完这些后,杨棠再次细致地修改了数据库曰志,悄然登出。

“案件数据库曰志的固定删除曰期就在明天,只要过了明天没甚纰漏,那抓包程序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被察觉……”

杨棠碎碎念着,好歹忍住了当前就欲一观他那个案件相关内容的危险想法。

“还是等明天一切都过了再说吧!”

正有些怅然间,何佳妮打来电话。

“喂,棠棠吗?”

“是我。”

“我妈在美国那边出了点事,最近两天我可能得飞一趟美国!”

杨棠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妈有事你飞美国跟我打电话做甚?嘴上却道:“要我去机场送你嘛?”

“不用了,总之你最近乖乖的,争取高考考个好成绩,我从美国回来,给你带礼物!”

杨棠:“……”

“棠棠,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让我说什么?反正你出门在外自己多加小心就对了佳妮!”

“我明白,谢谢!”

挂断电话后,杨棠本打算复习,但转念一想,过不了多久又该模拟考了,可何佳妮要飞美国,没了她的车接送,模拟考期间往返学校会很不方便,于是他只好出街买了辆小绵羊电动摩托车,还顺便去银行办了两张新卡,各存了五十万打算拿给爸妈。

回到家,还没等杨棠把银行卡拿出来献宝,杨继学就黑着脸道:“刚才你们那个班主任又来电话了,她居然敢威胁我,说你明天不到校的话,以后都不用去了,哼!”

“那我明天去就是了。”杨棠想着先到学校打一头,然后去找武烈,把章军那伙手下找出来全弄死就肃静了,“爸、妈,这是给您二老的卡!”

杨继学和杨妈妈稀里糊涂地接过银行卡看了看,问道:“这什么卡?”

“就正规的银行卡,两卡的密码都是我的生曰六位倒过来!”杨棠解释道,“每张卡里我存了五十万,平时你们要买个什么,或遇到什么急事,花里边的钱就对了。”

结果杨爸杨妈齐齐反对,硬要把卡还给杨棠,最后好说歹说,他俩收了一张,另一张还是塞回了杨棠手上。

******

第二天一早,市教育局长宋础石家中。

“外公,您老怎么又起得这么早?不会又在练那副字吧?”

厅堂上坐着一个身穿麻衣布裤精神矍铄的老人,他瞥了下睡眼惺忪的宋础石,淡然道:“对啊,又写了几遍,越写越觉得喜欢,‘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这番话写得着实太好了!”

宋础石有点哭笑不得:“外公,再好它也不能当饭吃吧?”

老人顿时瞪了眼:“你懂个……什么,非要逼我骂怪话,连李老看到整段话的时候都连说了三个‘好’字,你说它能不能当饭吃?”

“哪个李老?”宋础石也瞪大了眼睛。

“还能有哪个李老,自然是我的老上级……”老人说着说着又把话茬转了回来,“听说改卷的老师还故意给写这段话的娃儿扣了一分?说什么以之鞭策?”

宋础石迟疑了一下,道:“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狗屁!”老人又瞪大了眼,“鞭策什么?能写出这样文章的娃儿就该奖励,况且他那手字也写得相当不错,我喜欢……你看什么时候,把他请到家里来,我要跟他喝两盅!”

“外公,喝酒就免了吧,人家还是学生,还得高考呢!”宋础石一直没敢告诉老人杨棠根本就不在学校,“再说了,这四五月份正是高考冲刺最紧张的时候,我看还是……”

“你看个屁!”被敷衍了多次的老人有些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人家小杨总体成绩不咋地,嫌弃!但老头子要告诉你,就小杨那文章的水平,若有人举荐,甭管他高考成绩如何,进皇家文学院都绰绰有余!”

“啊?”宋础石吓了一跳,“问题是谁会举荐他呀,不会是外公你吧?”

“我?我老头子还没那资格。”老人沉缓而坚定地摇了摇头,“但是……嘿嘿,有的事就是那么天意!”

宋础石忙转了口风:“那、那我找个机会把小杨请家里来吃个饭?”

******

杨棠骑着小绵羊悠哉游哉地到了学校,还没进教室,就被岑丽给截了胡,带进了她的办公室。

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岑丽阴阳怪气道:“杨棠,你还真是稀客啊,快一个月没见人影了!说说吧,你的模拟考成绩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杨棠一头雾水道,“岑老师,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模拟成绩,你说的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看来还怪我咯?”说着,岑丽从抽屉里掏出一叠试卷拍到杨棠面前,“那你先自己看看吧!”

杨棠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拿起整叠试卷翻看起来,语文118,数学99,历史1o2,英语121,法语91,总成绩五百三十一分。

真要论起来,杨棠的单科成绩并不显眼,但胜在平均,每科都差不多一百来分,如此合计起来,居然上了模拟考所划定的重本线。

不过,当了杨棠将近三年班主任的岑丽十分清楚杨棠是个什么货色,所以对他考出这样的成绩,第一反应就是难以置信,第二反应是他作弊了。可问题是,杨棠模拟考是在化学楼考的,而他所在的考室,就他一人上了五百分,想抄都没得抄。

“今次模拟考的题你是不是提前做过了?”岑丽问出了她自认为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形。这模拟考毕竟不等同于高考,所以题目有见过的做过的并不稀奇。

杨棠自然明白岑丽在胡猜乱想些什么,根本就懒得浪费口水解释:“岑老师,如果你认为我模拟考作弊的话,就请拿出证据来,若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乱泼脏水,不然我俩熟归熟,我一样会告你诽谤兼误人子弟喔!”

岑丽闻言,老脸上的粉潇潇雨下,面色铁青得可怕:“杨棠,别以为我拿不出证据你就可以嚣张,你这是在放弃你自己,高考的时候看你怎么办?”

“呵呵,多谢岑老师关心,高考我自有分寸!”

“你……”岑丽还待念咒,孰料手机响了,瞄了眼来电显示,她连忙毕恭毕敬地接通:“喂,宋局吗?您好、您好……什么?你要找谁?找杨棠……哦、哦,他在他在……”

070 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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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宋局的电话,杨棠等于有了尚方宝剑,岑丽果然不敢再唧歪什么,乖乖地放了他回教室。

杨棠进教室的时候,又惹得班上同学一阵议论嗡嗡,甚至还有男生当着老师的面儿问:“三师兄,最近一段你跑哪儿去潇洒啦?”

在班里,杨棠也就跟同寝的段亦斌三人关系好点儿,与其他男生基本不合拍,听到问题当即冷哂道:“我的行踪属学校机密,有能耐你去问熊猫丽,不然哪凉快哪待着去……”

这话一出,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不止一屋子的男女生,就连讲台上正打算答疑的二外老师也被惊住了。

熊猫丽?!

这什么称呼?绰号?

绰号说的谁?似乎是岑丽老师。

而且好像级部以前就隐隐流传过这绰号吧?

可、可是这个杨棠怎么敢当众把老师的绰号给叫出来?

……

一群人都懵逼了。

当事人杨棠却毫不在乎,施施然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翻找出这节课的卷子来,细细地看,认真地做,但凡遇到不懂的,他就会举手站起来刨根问底,当一屋子的同学不存在。

课间的时候,杨棠正在消化问回来的知识,一张纸条传到了他的手上:“下午课完,老地方见,有事聊,可白。”

看到留款,杨棠意识到这字条应该是白可卿写的,不过“老地方”是个啥意思,他就真的不明白了,索性也懒得多想,反正是她约他,急的也应该是她,他找不到老地方,她自己会找来的。

打定主意的杨棠继续翻阅着卷子上的题目,可刚看了没两题,班长吕芩大人居然隔着过道在邻座坐下了下来:“喂,杨棠!”

杨棠斜了她一眼,很不耐烦道:“干嘛?”

见杨棠脾气不好,吕芩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什么干嘛?我刚看你拿着一叠卷子进教室,应该是你的模拟考卷吧?把语文借来我看看!”

杨棠瞪眼吼道:“我差你语文卷啊?不借!”

两句话就说崩了,吕芩有点傻眼,她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木讷着定在座位上,半天一动没动。

杨棠却根本不在乎身边多个木偶,依旧我行我素,巩固着二外的知识点。

从上回模拟考的成绩就看得出来,杨棠最弱的还是二外,几乎可以说一点基础没有,全靠死记硬背,加瞎猜乱碰写对了几个选择题答案,勉勉强强才及的格,在不靠鹰眼的情况下,显然亟待加强。

上课铃响,呆坐着的吕芩才回过神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回自己位子上去了。

杨棠权当没听见,继续学习着二外,甚至连历史课的甘老师来了也懒得多瞟一眼。

老甘站上讲台,睥睨四方,扫视到杨棠时稍微愣了一下,却并未点他的名,显然把杨棠当成了空气:“同学们,我们这节课先说两个重点……”

******

连堂一晃而过,转眼到了下午放学。

高三级部的学生呼呼啦啦地出了小教楼,住校的忙着去食堂吃晚饭,走读的也忙着回家。

杨棠由于在岑丽办公室接到了宋局的电话,所以打算去他家看看,没曾想取了小绵羊刚出校门,一向走读的吕大班长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杨棠,这你新买的车啊?捎我一段呗!”

杨棠挑眉道:“我还有事,恐怕不顺路……”

吕芩闻言,鼓着腮帮子道:“小气~~我家离学校就两站路,你就是捎我回去又能浪费多少时间啊?”说着,还挽住杨棠的胳膊摇晃不已。

杨棠不禁翻了个白眼,很想大声说吕大班长,俺们跟你不熟,凭什么当你车夫?可又不愿太伤吕芩的面子。毕竟前世上了大学之后,吕芩是极个别还跟他在网上有过联系的高中女生之一。

正想找个借口怎么婉拒吕芩才好,三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从对街一辆6风suV上下来,人五人六地走到杨棠面前,一个二个都斜眼蔑视着他。

为的青年梳着三七分,瓜子脸,挺白净,有点粉气,他冲杨棠冷笑道:“崽儿(类似瘪三的意思),吕大小姐今天生曰,也是你能傍的?”

杨棠瞳孔微缩,漠然睨了吕芩一眼,对三七分道:“你个傻儿(白痴)骂谁呢?”

“老子骂你怎么了?”三七分见杨棠敢还嘴,当即抬手就向他脸上扇来。

“啪!”

杨棠抬手格住了三七分的掌,差点没忍住用出[伤痕措手]。

可三七分的两个跟班不乐意了,左右包抄围拢上来,就欲对杨棠拳打脚踢。

祸乱之源吕芩见状,俏脸泛白,急喊道:“黄哥白哥,他是我同学,别打!”

这时,一直蹲在校门旁抽烟、甚至连杨棠都没留意到的贱人跟大飞窜了起来,抢前几步就已经各自搂住了吕芩口中黄哥白哥的脖子,将他们摁倒在地,砂锅那么大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朝脸上招呼。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三七分有点懵逼,结果这还不算完,对街十一座的金杯车上又下来六七个人,领头的是黑屏,呼呼啦啦就把杨棠吕芩还有三七分给围住了。

“易哥!”

黑屏带头一叫,其他杨棠不认识的家伙也都齐声喊着易哥,气势之整齐划一,把吕芩和三七分着实吓了一跳。

杨棠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对黑屏道:“替我向骅哥问个好。”说着,推着小绵羊就打算离开圈子。

黑屏见状,赶紧一跨步骑在了小绵羊的前轮上:“易哥,既然您老人家都回来了,总得让兄弟们请你吃顿饭吧?”

“我有事,改周六吧!”杨棠不容置疑道,“哦对了,帮个忙,把那边那辆6风砸了,砸得拖车来了都只能运走为止,狠狠地砸!”最后四个字,他是盯着三七分眼睛说的。

“得嘞!”黑屏根本就没考虑赔偿的问题,“小的们,易哥刚才的吩咐都听见了吧?动手!”

然后黑屏身后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其余全冲回金杯车那儿,从后厢抽了钢管啊球棒之类的东西出来,人手一件,围住三七分的那辆颜色很炫的6风就是一通狂砸。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不到三分钟,6风已经不成车形,甚至连车轱辘都给卸了三个,用匕捅得稀烂,扔在路边花台里。

看着6风suV的惨样,不止三七分跟吕芩,包括校门口附近高三级部的学生俱都噤若寒蝉,生怕乱喊乱叫惹得黑屏一伙人不快。

“吕大班长,我想现在你不用我送你回去了吧?”杨棠冷然对吕芩说完这话,骑上小绵羊往市中区方向驶去。

******

到了教育局长宋础石家中,他只埋怨了杨棠一句:“你怎么才来?我外公已经等好久了!”然后就亲自把杨棠引进了餐厅。

厅内,除了一个负责斟茶传菜的女佣之外,就仅有两人,一老一女,不用猜,粗布麻衣的老者应该就是宋础石的外公,具体姓名,杨棠并不清楚,也没有仔细托人或上网打听过,至于女的,模样端庄秀美,三十出头的年纪,应该是……

“小杨啊,你应该知道我叫宋础石啦,这位是我爱人崔小茗,而这一位老人家嘛……”

“老头子严云松,小石头的外公!”

听到“小石头”三字,宋础石好不尴尬,偏生叫他小名儿的是长辈,他愣是只能干瞪眼。

严云松吩咐了佣人一句“开饭”,转过头又在杨棠面前抱怨起来:“小杨啊,你有所不知,本来他们俩还有个爱情结晶的,可惜那娃儿是个崇洋媚外的主儿,早两年跑去美国那个柯什么音乐学院进修啦,真是慈母多败儿!”

本想搭话的崔小茗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只能冲杨棠颔示意,没敢作声。

杨棠接了一句:“柯蒂斯音乐学院?”

“对对,就叫这个名儿,外国人也真是的,叫啥不好非叫这么个怪名,说起来真拗口!”

杨棠不置可否,只是赔笑。

扯完了音乐,严云松话锋一转,又扯到了历史上。杨棠听着他口若悬河,不得不感慨这老人家知识丰富。

等菜上齐、吃饭的时候,杨棠好说歹说,答应了留下墨宝,这才把陪严老喝两盅的任务给推掉。

不过酒足饭饱后,杨棠挥毫泼墨完毕才现他上了严老头的恶当。

“好字啊好字,小杨啊,你这真是好字,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又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诶对了,这跟你上回试卷上的字体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嘛!”严老品评着杨棠现写的瘦金体,简直如获至宝。

“那您老的意思是……上回我卷面的字不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卷面毕竟是钢笔字,缺些毛笔字的韵味啊!”

“那要不要我再写上这么一段儿?”杨棠皮笑肉不笑道。

正在兴头上的严老没看出杨棠在逗他:“那敢情好!”

杨棠却话锋一转:“我看还是下次再说吧,今儿天色已晚,我得告辞了严老!”

“哎哎哎~~你别走啊小杨!”

071 略带缺憾的神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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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别走啊小杨!”

“我不走干嘛,留下来被你诓啊?”跟严老头熟悉后,杨棠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我诓你什么了?不就想多要你幅字嘛!”严老头扯着喉咙号丧道,“再说了,这字又不让你白写,你不是要高考了么?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咋样?”

“明路?嘿嘿,明路留着你自己走吧,我得回了。”说到这儿,杨棠冲严老一抱拳,骑上小绵羊,洒然而去。

“这臭小子……”严老目送杨棠离开,不禁笑骂了一句,“呵,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这时,宋础石夫妻从偏厅转出来,崔小茗抱不平道:“小杨也太不识趣了,让他多写幅字而已,外公抬举他,他居然还……”

“闭嘴!”严老恶瞪向崔小茗,越看越不顺眼,“小茗啊,难道你父亲没教过你不食嗟来食么?”

崔小茗想要顶嘴,宋础石赶紧扯了她一下,帮妻子圆场道:“外公,这么说小杨还挺有意思的嘛,他不认为他现在一幅字能够换到一条明路,莫非他自认为以后就可以么?”

严老闻言,同样瞪了外孙宋础石一眼,哂道:“小杨所创的两种字体均已成气候,若他潜心研习,未必不能达到昔日圣公(书圣王羲之)、询公(欧阳询)的高度……以询公一幅字,换文学院一席,小石头以为如何?”

宋础石无语凝噎。

******

第二天一早,杨棠正喝着粥,明悟倏升:「身体素质增强完毕,法力之海已开,技能[仙音净化]固化完毕!」

“法力之海在哪儿呢?”

「法力之海既开,自动拥有技能[内视]!」

“内视?”

杨棠刚一念叨这词,他就骤然感到自己的视觉被抽离出来,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般鸟瞰着下方半透明的头壳、大脑,还有大脑与眉心之间蚕豆大小的纯蓝色球体。

[这蓝色球体就是法力之海?体积也太小了吧?]

「芥子纳须弥,拥有一点法力,法力之海如现在这般大小,拥有万点法力,法力之海亦如现在这般大小!」

[那我现在有多少法力?]

「无论是六维还是法力,都没有具体的量化标准!法力多寡,使用技能时自然能够察觉得到。」

杨棠心头一阵无语,趁着[内视]效果还在,继续朝下“看穿”了自己半透明的脖子、半透明的五脏六腑、半透明的血管经络,总之在内视下,身体内部潜藏的隐患无所遁形。唯一让杨棠感到遗憾的是,内视不能用到别人身上,而他自己目前健康得很,身体里毫无病灶。

退出内视后,杨棠暗忖:还不知技能[仙音净化]到底怎样呢?

明悟再起:「仙音净化:变异技,cd时间三秒,除流血状态外,目标身上的其余隐性状态均会被消除,身体状况回复至一纪(a)前的最佳(正常)状况。主动技,施展时间一秒,消耗法力七十二!」

细细品读完技能[仙音净化]的解释,杨棠震惊了,身体状况回复为十二年前正常状态下的最佳水平,这算什么鬼?返老还童么?或者说只是“临时状态”,过一段时间身体反而比受用[仙音净化]前更糟糕?

种种可能在杨棠脑子里翻来覆去,令他一时僵在那里,端着粥碗的手正保持往嘴里喂食的姿势,可他的嘴巴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得碗沿寸许远,白粥哗哗而下,全淌在了他的裤裆上。

“哎哟~~糟糟糟……”感到胯间略烫,杨棠瞬间回神,连忙抻着腿窜进卫生间清洗。

幸好今天杨爸杨妈早早出门有事去了,不然就这一出,他又该挨骂了。

清理干净后,杨棠回到餐厅寥寥草草吃完早饭,脑子里还在想着关于[仙音净化]的事。他目前有两大疑虑,第一个就是回复的身体状况是否“临时状态”的问题;第二个则是接受法术的目标若年龄小于十二岁会出现神马情况?

明悟陡然升起:「若受术目标年龄小于十二岁,则只会消除隐性状态!」

“那临时状态的问题咧?”

明悟没有回应。

杨棠只觉有些蛋疼,本来他还想在爸妈身上试试[仙音净化],现在看来是不敢了。为今之计,只能找一个比较可恶的活人当试验对象了,万一出了问题,嗝屁了也就嗝屁了,要是没问题,算他赚到。

“问题是找什么人呢?对了,他应该合适!”碎碎念着,杨棠掏出手机打给了武烈,“喂,武叔啊,我杨棠!”

“哈哈,你小子果然已经从申海回来了,怎么现在才想起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武烈的心情似乎不错。

“主要是我心里有点担心章军手下那帮亡命徒啊!”杨棠直言不讳道,“听说他们胡乱杀人!”

“怎么?你小子也知道怕了?那你当初干什么去了?”

“当初?当初我、我没干什么呀!”杨棠打死都不会承认射杀章军之事。

“你小子要是没干什么?又何须担心章军的手下……”

杨棠:“……”

“行了,不逗你小子了,注意看晚上的新闻。”说完这句,武烈那边已挂断了电话。

“看新闻?这么说来,武烈手下的人已经摸到章军那帮同伙的行踪了。”

猜到这点后,杨棠大大地松了口气,欣喜之余却还是打算等武烈抓到章军手下一伙后,在他身上试一试[仙音净化]。

******

骑车到学校后,杨棠刚进教室,屁股还没坐稳,纸条就又传了过来:“你竟然敢放我鸽子,哼!”几个字后是一张卡通包子脸,显得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

杨棠现在满脑子都是高考和[仙音净化]效果的问题,哪有那个心情与一个小女生绕这种弯子,随手将纸条撕碎后,他霍然起立,径直来到白可卿座位旁,开门见山道:“有事直说。”

白可卿一脸愕然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结巴道:“秦、秦川大、大酒楼……”

杨棠瞬间恍然,冷笑道:“就这事儿啊?老子不卖,让他们别来烦我!”说着,他又雷厉风行地回去了座位。

白可卿的小心心里却委屈得不要不要的,她约杨棠不光是为了秦川大酒楼买诗的事儿,可其它那些小心思又怎可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抖落出来?所以她忿忿不平,此刻恨不得扎小人咒死杨棠。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没等白可卿想好怎么报复杨棠,他那句“老子不卖”却已经在高三级部引起了诸多版本的话题,甚至还有传杨棠卖屁股一说。

正吃饭的杨棠听到室长唐勋聊起这八卦,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这谁牠妈乱传的啊?”

“不知道,反正都在这么说,还说你傍上了某个社会上有势力的大佬,颇得对方欢心,所以昨天在校门口,吕大班长那个远房表哥的车,你说砸就砸了!”

“我……”听到这话,杨棠连辩解都不知该从何辩起了,“对了,吕芩呢?”

“没见着,今儿上午好像没来吧!”段亦斌道。

这下杨棠连气都气不起来了。

吃过饭,杨棠照旧来到篮球场,却现刘羽和眼镜在球场一角正跟人推推搡搡。

“干嘛呢?”杨棠凑上去,所有人顿时都不动了,尤其是推搡刘羽跟眼镜的那几个男生,看向杨棠的眼神都有点瑟缩,“你们几个哪个班的,找事是不?滚蛋!”

那几个男生显然认识杨棠,对视一眼后,屁都没放一个就落荒而逃了。

刘羽咧嘴笑道:“老杨,还是你厉害!”眼镜也朝杨棠竖起了大拇指。

“刚怎么回事啊?”杨棠又随口问了一句。

刘羽一指旁边的水沟,里面赫然躺着一条半大的小狗,满身泥水。

眼镜道:“那几个高一的崽儿可恶得很,这狗狗还不满半岁,他们居然弄断了它两条前腿,刚才还准备生踩断它的左后腿,被我跟刘羽看见了,所以就起了点争执!”

杨棠闻言不置可否,心说我还杀过狗呢!但转念一想,[仙音净化]不正好有试验对象了么?于是伸手揪住小狗狗的后颈皮肉,将它从水沟里拎了出来,道:“这狗我养了,你们先打篮球,我去帮它洗一洗!”

“啊?”

“这狗两条前腿可都瘸了,要养的话,得给它做手术,可不好弄了!”

“没事,我自有分寸。”说话间,杨棠揪着小狗就往隔壁的足球场西北角走去。那里有几个水龙头,打完球的人都爱去那里冲一冲。

穿过篮球场与足球场之间稀疏矮林的时候,杨棠默念[仙音净化],一秒钟的延时之后,只见一道淡至少若无的绿光没入了小狗体内。

本已要死不活半耷着眼的小狗霎时瞪大了眼睛,看向杨棠,似感激似崇敬,还有一股深深的恐惧!

杨棠读不太懂小狗的表情,却并不妨碍他现小狗原本垂在身前的两条前腿竟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内有了蹬抓的迹象:“你前肢好了?”说着,还用手指弹了弹它的左前爪。

“呜汪……”

小狗低低地叫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抻起左前爪去碰杨棠的手指,并未敢像受伤之前那样凶狠地反抓回去。

“咦?真的好了?不会有这么神吧?”杨棠惊诧莫名之余,内视了一下自己的法力之海,现就刚才施展[仙音净化]那一下,居然就耗了他差不多五分之二的法力。

a:《国语晋语》:“文公在狄十二年。狐偃曰:‘蓄力一纪,可以远矣。’”故十二年为一纪。

072 搅在一起的武浩跟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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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之二的法力么?”

法力之海的法力并没有以数值方式直接表示,但[仙音净化]这个技能每使用一次所消耗的法力却是有数的,七十二。

换言之,杨棠目前的法力上限在一百八十附近,可能略多,因为细看的话,杨棠现法力好像没用足五分之二。

至于法力回复度什么的,杨棠打算最近几个钟头都不再使用[仙音净化],那么待法力重新回满,应该会很容易计算出回复率。

把小狗带到水龙头底下冲洗干净之后,杨棠随手将其搁在地上,结果小狗狗只是水淋淋地站在那里,没敢像其它狗那样来个抖水啥的,显然是被人欺负怕了。

同时,杨棠现小狗刚刚才治好的前肢远不如后肢稳当,撑着小身板颤个不停,似乎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嗯?”

杨棠抱起小狗狗,对着它的前爪细细端详了一番,最后还上手捏了一下,结果现小狗狗有吃痛的表情。

“看来骨折是好了,但内里的瘀伤,还有内出血什么的,没好!”

这就好比打篮球崴脚,脚踝肿起个大包,拍片现骨头没问题,但光是散瘀化血也得一两个礼拜才能下地。

“这样看来,凡是沾着血的伤,[仙音净化]的效果都微乎其微……”

不过杨棠并不失望,毕竟[仙音净化]能在短时间内就让骨折恢复如常,单这一条,已是不凡。更何况其它的负面病症,如头晕、眼花、恶心、中毒等等,[仙音净化]都相当适用,所以他应该偷笑才对。

基本上试验完毕,杨棠到小卖部买了包泡椒凤爪,全部打开,搁在了小树林内的一片浅沙地上,然后放任小狗狗去吃去撒欢,他便不再管了。

下午上课,杨棠开始专研数学,结果他现,在拥有了[黑客之王]的头脑后,许多大题难题他都有了解题思路,只是有些高中常用的公式他还没有系统去记,以至于真要解题的话,他只能用高数甚至于出大学范围的数学知识去推导答案。

虽然得出的最后答案都对,但解题过程与标准答案面目全非,若只是一题两题也还罢了,改卷老师或许会觉得新鲜,但连着好几道题目都这样的话,说不定改卷老师脾气一上来,非给你判个错也未准。反正高考查分也只是复核各题目之间的分数有没有加错,并不会重新检验某某题目改得对错与否,所以对着改卷老师最好顺毛捋,给他个大众答案,字写好一点就可以了。

于是杨棠暂停了研习数学大题,改为硬背各种数学公式,再结合公式去套那些出高中范围的解题过程。

整个下午晃眼而过。到了晚自习前半段,杨棠主动找上岑丽,问了她许多英语疑难问题。杨棠不得不承认,熊猫丽的专业课水平那是杠杠的,只要是课本以内的题目,怎也问不倒她。

头一节晚自习下了之后,第二节晚自习杨棠没有再上,而是骑上小绵羊施施然回了雾大的家。

自打杨棠在申海卖软件实实在在赚了三百多万,杨继学就觉得儿子长大了,凡事有自己打算,也就懒得多问什么。再说了,实在不行,杨棠还有委培、当兵两条路可选,根本用不着多操心。

杨棠洗漱一番后,钻回自己的房间,打开笔记本,连上网,弄好跳板,开始小心翼翼地接近刑侦局案件数据库抓包程序所对应的境外服务器。

结果相当理想,两台不同Ip的境外服务器上各有三四个数据包,“杨”姓案件的包有三个,但是没有关于杨棠自己的。其中最新的数据包是晚上八点左右送过来的,应该是刑侦局加班的人员调阅了档案。

“嘿嘿,看来是成功了,案件数据库以前的曰志记录被删,再想要排查出我的抓包程序,那就必须得全面搜检数据库才行,工程量大不说,动静也会很大,想不让我知道都不行!到时候我提前溜了,还可以把你们引去跟小鬼子或美国佬打上一仗!”

不得不说,杨棠拥有了[黑客之王]后,性格里猥琐的一面开始渐渐显露出来。幸亏“大叔”杨棠骨子里的猥琐实在不多,否则网上不知要有多少婐聊的男女要遭殃,甚至于那些男女明星,只要有龌蹉视频留下,恐怕都难逃[黑客之王]的毒手。真到了那种时候,天下不一定大乱,但娱乐圈大乱是肯定的。

“呼~~总算把申海刑侦局监视起来了,现在就看武烈那边的行动了……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问!”杨棠有点患得患失,但最终并没有拨武烈的号,而是打了武浩的手机。

“喂,谁啊?”电话那头,音响大得像战争,好不容易武浩略显张扬的声音吼着传了过来。

“我,杨棠!”杨棠反吼了回去。

“哎哟~~是棠哥呀,你等会儿等会儿,我找个清静的地儿再跟你说……”然后是一阵隐约而急促的脚步声,“棠哥,现在可以说了,你最近一段去哪儿了?我爸说你去外地旅游了。”

“差不多吧,去了趟申海,你呢?过得还可以吧?”杨棠闲扯道。

“我爸忙得要死,我每天就醉生梦死,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武浩的语气显得很孤寂。

“怎么?你还有不顺心的事?”杨棠顺嘴问了一句。

“可不,我还真有!”

“怎么回个事啊?”杨棠追问道。

“上次我在篮球场被人打成重伤,还是你救了我的命,记得不?”

“记得,怎么不记得……”

“我爸骗了我,打我的人其实根本没出国,就在雾都总领馆里窝着呢,前几天被我撞见了,可愣是拿对方没辙!”武浩忿忿不平道。

杨棠:“……”

“棠哥,你还在听吗?”

“在听……怎么?你想搞对方?”杨棠哂道。

“你有办法?”武浩的情绪瞬间高了八丈。

“有点想法,不过这事儿你爸必须得知道,否则你甭管找谁帮忙都兜不住。”

“可我爸忒忙……”

“那就等他不忙的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咱俩先约出来聊聊!”杨棠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托给武浩负责打听了。

“成,等我爸不忙了,我给你打电话!”武浩无奈应下,却又有些担心,“可是哥,万一那几个打我的龟孙真跑出国了咋办?”

杨棠顿时乐了:“那不正好嘛!”

“什么正好?”武浩明显没醒过味儿。

杨棠道:“外国驻华大使在咱们国内有豁免权,但在他们本国也就一普通人,懂?”

武浩立马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哥,还是你聪明!”

******

过了两天,周五,武浩打来电话,约杨棠下午放学后吃饭。

下午下课之前,杨棠找了张纸条,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些什么,弄好之后又觉不妥,收进兜里有些摇头。

下课之后,不打算上晚自习的杨棠出了小教楼就往学校大门方向走,结果被从后追上来的白可卿拦住了。

“白同学,你拦我干嘛?”

白可卿冷盯着他,问道:“你上课又写纸条又摇头什么意思?”

杨棠愣了愣,旋即诧异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写纸条是写给你的吧?”

“难道不是么?”白可卿冷冷反问。

杨棠简直不知该如何作答,若直接表示人家小女生自作多情孔雀开屏显然会伤其心,他揉了揉眉心,道:“可白,你说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美好啊!”

白可卿明眸微亮,等着杨棠的下文。

“纸条真不是给你的。”

“我不管,除非你拿出来让我瞧瞧!”白可卿说这话时俏脸略略烫,多少觉得自己有些无厘头。

杨棠一听,表情顿时晴转阴:“白同学,对于你介绍沈忱这单生意给我,我很感谢,但纸条不是给你的,这话我不希望重复第三遍!”

白可卿有些畏惧杨棠的脸色,又有些不甘就此重拿轻放,正犹豫间,见杨棠已然绕过她,口中漫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言语间,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

………

骑着小绵羊到了约定地点,杨棠顺手在路边烟摊买了个最便宜的打火机,随即进了饭店。

结果进门后杨棠才现,一楼大堂乌烟瘴气的,早就坐满了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为的两个赫然是黑屏和大金。

看到杨棠进店,黑屏和大金双双起身,不约而同地迎了上来:“易哥!”

这话一出,其余正在觥筹交错、聊天打屁的家伙们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易哥好!”声音大得两条街外都能听见。

“行了行了,大家好!”杨棠心下苦笑,面上却不露声色,摆手示意众人坐下,然后问黑屏道:“骅哥,还有武浩那臭小子呢?”

“在楼上。”

073 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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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二楼。

武浩跟骅哥见杨棠莅临,都赶紧打招呼。

“棠哥!”“易哥!”

杨棠朝两人微微颔,在他们对面坐下,哂道:“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武浩献宝似的道:“篮球……骅哥其他不行,一手三分很不错!”

“是吗?”杨棠闻言若有深意地瞟了眼骅哥,“哪天切磋一下……”

骅哥连忙摆手道:“易哥,您老人家在球场上的风姿武少都跟我讲过了,我可不是您的对手!”

杨棠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呵呵,是吗?我给你指的道儿有钱收吧?”

骅哥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易哥,都是您老人家指划得好,我感激不尽!”

武浩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什么来钱的道儿啊?”

骅哥顿时脸现难色,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行了行了,别装孙子了!”杨棠冲骅哥挥挥手,起身往楼道方向走去,“浩子,跟我来一下!”

武浩赶紧屁颠屁颠地追着杨棠去了。

到了楼道拐角无人处,杨棠道:“浩子,骅哥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清楚,别跟他走太近……”

武浩不置可否道:“我懂,这事我爸知道!”

杨棠同样不置可否,而且毫不惊讶:“武叔知道就成,对了,他忙完了?”

“基本上忙得差不多了吧!”武浩略显心机道,“不过人还得天天在局里盯着,毕竟章军手下个个都有命案,功劳太大,要是不看着,就怕别人把这煮熟的鸭子捞了去!”

“行吧,等哪天有空,我跟你一起去局里看看武叔。”

“看我爸干嘛?”武浩不解道。

杨棠顿时板起脸:“忘了你说的那事了?我不是跟你说过那事没武叔点头谁也兜不住嘛!”

武浩一下子激动起来:“哦~~对对对,哥,你有办法啦?”

“不是我有什么办法,得看你!”杨棠道,“你是想让打你的人……伤了?残了?废了?死了?”

武浩闻言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他们都去死!”

杨棠挑眉道:“你真想他们死?”

武浩重重点头,同时心里对老爸武烈的那句提点深信不疑:[杨棠这个人,要么你就离他远点,要么你就万事都听他的,准没错!]

兴许是杀多了人的缘故,杨棠对武浩的杀心并没有多大反感,只是摩挲着下巴道:“外国人可不好弄啊!”

“哥,你也怕外国人?”武浩耍起了小聪明想要激将。

“不是怕……外国佬对我而言就像河边的鹅卵石。”

“啥意思啊?”武浩不解。

杨棠反问道:“如果一块鹅卵石被踢了,或是被扔下河了,又或者被大铁锤砸碎了,你心里不会有丝毫感觉吧?”

“这不废话嘛!”

“我心里也一样啊!”

武浩怔了一下,总算品出了杨棠的意思:“可是哥,既然你不在乎外国人,那让老骅出几个人,直接弄他们不就完了嘛!”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杨棠瞪眼道,“要真是那么好弄,武叔早帮你报了仇了,还轮到你自己解决呀?”

“那你说怎么办?”武浩有点不耐道。

“先一个,这事儿不能让骅哥知道,不然就是个把柄……”

武浩闻言一愣,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不要老骅帮忙的话,这事可难办了。”

杨棠道:“我没说不让他帮忙,而是不能让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听得懂我意思吧?”

“我明白,可具体要怎么弄……”

杨棠也不说话,直接从上衣兜里掏出纸条展开,递给武浩看。

武浩想伸手取字条,杨棠拍开了他的手:“别碰,就这么看!”

“哦!”武浩乖乖照做,嘴里却下意识把纸条上的字读了出来:“a,找几个辣妹,必须是那种体内携带……”

杨棠抬手捂住了武浩的嘴巴:“嘘……看了记在心里就成,别出声!”

武浩点点头,继续看纸条,越看越心惊肉跳。

“看完了?”

被捂住嘴的武浩又重重地点了点头,杨棠这才松开他,掏出火机将纸条烧成了飞灰,吹出窗外,淡淡道:“以后纸条内容如果泄露了,我是不会承认写过纸条的。”

武浩狂点头。

“纸条上的办法,你如果照做的话,我想揍你揍得半死的那几个外国佬就算活着也会生不如死!”

武浩继续狂点头。

“但是,辣妹们的底细,除了武叔之外,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就是天大的麻烦,懂?”

武浩还是狂点头。

杨棠见状拍了拍武浩的肩膀:“当然,a计划忒毒了点儿,能不用最好不用,折寿啊!”顿了顿又道:“外交人员一任也没几年,你大可以等仇人回国后实施B计划!”说完,他施施然朝骅哥所在的餐厅走了回去。

武浩冷汗浃背,定在原地,心头狂喊:棠哥诶,我滴亲哥,纸条上的a计划实在是缺大德了你知道吗?可是为什么我越畏如蛇蝎就越想要实施这个计划呢?

******

等武浩缓过神回到餐厅,菜已上齐了大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武少,您坐我上,一块吃啊!”

武浩眼尾也没扫一下殷勤的骅哥,反而跟个奴才似的朝杨棠欠了欠身:“哥!”

杨棠斜了他一眼:“几个意思?坐下吃饭。”

“诶!”武浩这才拘谨地坐下,拿起瓢从饭盆里往小碗里舀饭,舀好了双手恭恭敬敬端到杨棠面前:“哥,你吃这碗!”

杨棠倒是来者不拒,接过饭碗就着菜大吃大嚼起来,边吃还边道:“行了,你也吃,赶紧!”

“诶!”武浩又应了一声,给自己舀了碗饭,闷头开吃,从头至尾,完全把旁边的骅哥当成了空气。

幸好杨棠没忘了骅哥,见他僵在那里,便招呼道:“老骅,还愣着干嘛?你也坐下来吃啊!”

“啊?哦哦!”骅哥屁股刚一沾椅子就问:“对了易哥,您二位喝酒不?”

“不必了。”

………

菜过五味之后,连吃了好几碗饭的杨棠终于歇了嘴,一边剔着牙一边想着交给武浩的那个a计划:也不知道[仙音净化]能否对那些乌七八糟的病毒起作用,真是罪过罪过!同时,他又联想起了法力回复的问题。

那天给小狗施用了一次[仙音净化]后杨棠就留意过,七十二点法力的消耗,用了接近半小时才回满,如果是站着走着,基本上是一分钟回一点的样子,而坐着则是三分钟一点的回率,实在是慢得够可以!

这时,楼下传来吵嚷之声。

“哎哎哎~~你们谁呀?干什么?”

“我们是警察!”

“警察了不起啊?这里可是私人地方。”

“我们……”

“警官,我们一帮弟兄聚在这儿吃吃喝喝不犯法吧?”

七嘴八舌的声音将警察的询问声淹没得一干二净。

终于,警察中有人冲动地窜上了楼梯间。

“哎哎,搜查证都没亮,你们凭什么往楼上去?”

“警官,你们这是扰民……”

接着,是一群人冲上二楼的脚步声。

骅哥眉头大皱。

打头冲进餐厅是一女两男三名警察。

为的女警一杠两星,脸盘子长得挺周正,眉宇间也自有一股英气,要打分的话,勉勉强强能够着八十的边儿,可惜比机场跑道还平的身材就算加上制服诱惑也还是减分的,七十几分的女人着实提不起杨棠什么兴趣,但他知道,这样的水准在警界应该能够上“警花”的标准了。

女警同样对杨棠没什么兴趣,扫了他一眼,又瞥了眼武浩,然后恶瞪着骅哥道:“孔骅是吧?”

骅哥根本不搭女警的茬儿,抠着耳朵道:“警官,这里是我朋友的私人餐厅,如果你们没有搜查证,那就请马上离开,否则……市局的投诉热线是多少来着?”

“你少威胁我孔骅,我叫卢茵,有本事你就投诉去!”女警卢茵显然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角色,“总之,前几天实中门口砸车的事你要不给个说法的话,我就天天来,看你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骅哥脸色微变,却硬着头皮顶住了卢茵的威胁,怪叫道:“我好怕唷警官!”

杨棠本不想插手骅哥的事,但一听是实中门口砸车的事,那他就不能不管了:“卢警官是吧?车砸了赔车也就是了……你警号多少?不妨报一报,看我敢不敢投诉你私闯民宅!”

这话一出,不止卢茵,就连她两个同事也都微微色变。

好在卢茵经过不少大场面,没被杨棠一句半句就给唬住,冷声问道:“你又是谁?孔骅的狐朋狗友吗?”

骅哥看出卢茵不敢报警号,哂笑道:“卢警官,他是谁并不重要,你不说要找我掰扯赔车的事嘛,那就请你先把警证亮一亮吧!”

卢茵再度色变,僵在原地没动。

“其实我就想看一看你警证上的警号。”骅哥直言不讳道,“然后向贵局领导投诉一下你私闯民宅。”

听到骅哥这么说,围在四周的黑屏等人顿时起哄道:“报警号、报警号、报警号……”

074 还是被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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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众人的起哄,卢茵的暴脾气也上来了。

“吵什么、吵什么、吵什么……”

黑屏等人气势一滞。

杨棠见状,阴阳怪气道:“私人地方,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倒是卢警官你,没谁请你进来吧?”说着,不等卢茵反驳,他指向骅哥某个手下的马子:“你,就你,过来!”

那小太妹看了看自己男人,在骅哥和她男人双重眼神示意下,战战兢兢地走到了杨棠跟前:“易、易哥好!”

“好什么好,回答我的问题!”杨棠撇嘴道,“刚才这三位警官冲上来的时候,我看你跟在后面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这话一出,骅哥那手下冷汗狂流,想要辩解。可小太妹文化课虽然没怎么学好,但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听完杨棠的话,立马尖叫起来:“是啊易哥,刚才警官冲进来的时候,我真的受惊了!”

杨棠闻言,差点没笑喷出来,却仍板着脸子道:“卢警官,你都听见啦,她说你手下冲进来的时候,害她受惊(米青)了……这要怎么算啊这个?”

骅哥等人先是一愣,旋即哄堂大笑,甚至就连小太妹和她那男人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杨棠真是无语了。

卢茵和她两个同事却好像受了莫大的羞辱,尤其是卢茵,她略方的脸涨得通红:“我今天是来找孔骅的,你这个家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找事是不是?信不信我拷你回局里?”

杨棠丝毫不受威胁,一脸讥诮道:“你还别说卢警官,这里边还真有事,那天实中校门口砸车,就是我叫人动的手,你不找我,偏来找老骅,这算不算脑子糊涂?”

听到这话,卢茵和她两个同事脸色剧变。

杨棠见状,反而不急了,施施然坐下,喊了一嗓子:“那个谁,给上盘麻婆豆腐!”

后厨们也正在看热闹,听见这话,立马有人应道:“得嘞易哥……”

这时,震惊过了的卢茵踏前两步,死盯着杨棠道:“就是你砸了我弟弟的车,还打了他两个同学!”

“哎哎~~卢警官,有些事儿实中校门口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可不能帮亲不帮理啊!”杨棠吊儿郎当道,“是你弟弟想要打我,然后我两个同学见义勇为,放翻了他两个跟班,这才替我解了围……伟大的领袖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信你可以去调查嘛!”

卢茵:“……”

“至于砸车,我还是那句话,车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别找老骅赔,你们警方可以直接来找我嘛!”杨棠皮笑肉不笑道,“但是,我以实中应届毕业生的名义誓,绝对不会向社会上某些氓流妥协,所以你们警方如果想协调我跟车主之间私了,提前赔他车钱,那是不可能的!本人只接受法院判决,该赔多少,我一分不少给,怎么样?”

卢茵闻言气极而笑:“就你,有钱赔嘛?”

杨棠哂道:“卢警官,你可别小瞧我,你弟弟那车还不到二十万,老子赔他二十万整,又咋地?不过法院的判决一天不下来,我一天不给钱!”

“你……”

“还有卢警官,今天以前就算了,今天以后如果因为你弟弟的事情你再出现在我面前,那我就要毫不客气地投诉你‘不遵循警方回避原则’啰!”杨棠条是一条的,每句话都戳在了卢茵的错处上,“另外,这里是老骅的地方,他会不会投诉你扰民、私闯民宅之类的我就不清楚了。”

骅哥一听,立马附和道:“投诉、肯定要投诉……”说着,还拍了拍手下那小太妹,“看把我弟妹吓得……受惊了都!”

卢茵和她同事脸上终于绷不住了,没好意思再待下去,只能落荒而逃,惹得黑屏等人哈哈大笑、经久不息。

等笑声停了,骅哥随手打赏了小太妹和她那个男人一千块钱,将小弟们都赶回了楼下,转而拍杨棠马屁道:“易哥,真有你的,古有诸葛亮舌战群儒,你今天来了个舌战群警啊,三两句话就把那难缠的臭女警给打了,真是痛快!”

杨棠斜了他一眼,漠然道:“痛快个屁,你瞧着吧,那个叫卢茵的肯定会找借口来骚扰我!”

刚才卢茵仨现身时一直躲在后边没吭声的武浩道:“她敢?!我叫我爸撤了她!”

“哎哎哎~~浩子,你这话就过了啊!”杨棠道,“现在武叔可是捞大功的关键时候,你可不能给他松劲!”

武浩略有不服道:“可是那女警刚才的做派明明已经违反警例了呀!”

“或许她是仗着什么人的势吧!”杨棠不置可否地揣测了一句,扭头又向骅哥道:“有件事你可得上心……”

“什么事?”骅哥略略凑近,洗耳恭听。

杨棠不紧不慢道:“我给你指了道儿,将来你的盘子必然变大,这道上若有人眼红,自然有你那帮手下去顶,不过官面上,除了得有人罩着你,还得请个律师,替你跟警方打交道!”

“请律师?”

“对,请那种有点名气却没心没肺一切向钱看能办事的律师!”

“行,我记下了。”

******

第二天,市局,武烈办公室。

“浩儿,他真这么说的?”

“没错,他说不想给你添麻烦,还叫我别扯你后腿!”

“狗屁!”武烈咧嘴笑了起来,“小杨这是在提醒我,不能被动防御,不然那么大一块蛋糕肯定会被人东挖一角西啃一口!”

“那他话里的意思……”

“他的话,你反着听就对了!”武烈提点儿子道。

武浩却有点不以为然,心说那纸条上他给我支的招总不能反着来吧?

武烈没留意到儿子的表情,单独在那里自言自语:“没错没错,这么大的功劳我一个人肯定是吞不下去的,还不如放手,反正局里的同事眼睛都是雪亮的,我武烈在这个案子中起了多大作用,没有谁能够抹杀,最后的表彰上也肯定会有我的名字……诶对了浩儿,你说那女警叫什么?”

“卢茵,高新区的。”

“呵呵,那正好,就拿她开刀了!”武烈冷笑着接通了内线电话,“喂,人事处吗?我,武烈!帮我查下高新区一个叫卢茵的女警,对,档案我马上要,查到了就传真过来!”

等武烈挂上电话,武浩道:“爸,棠哥说了,叫你别动那女警!”

“他叫我不动我就不动啊?你看着吧,我估摸着要不了两天,他自己就该投诉那女警了……”

******

不得不说,武烈真是张乌鸦嘴。

周一上午,第一个连堂结束的课间,杨棠下了小教楼,打算去厕所放水,边走还边琢磨着本周末最后一次模拟考的事。

孰料,杨棠刚经过花台旁,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埋伏在花台另一边的卢茵钻了出来,拦住了他。同时,卢茵那两名男同事从后边上来,一左一右挟住了杨棠的胳膊。

杨棠差点就动[伤痕措手]将卢茵给秒了,心头火冒三丈之余,面色却冷静得可怕,当下寒声问道:“卢警官,你们想干什么?”同时心头暗忖:看来得找个机会学点儿能防身却不至于杀伤人的招数。

念头刚一闪完,明悟顿起:「心之所求,学习不杀伤人仅能防身之招数!」

卢茵见杨棠就擒,眉眼间露出一丝小得意,高声道:“杨棠是吧?我们是高新区分局的,关于上个礼拜实中校门口砸车伤人事件,你是目击者之一,我们想请你回局里协助调查!”话音刚落,顿时有一批厕男厕女围观上来。

杨棠见状,瞬间明白了卢茵的恶毒心思,协助调查而已,既不能逮也不能捕,可她非要在实中校园里强制拿人,造成恶劣影响,这分明就是想恶心他。

“哼~~卢警官,我不得不提醒你,眼下众目睽睽,我还未满十八岁,你和你同事这么做绝对违规,我一定会投诉你们的。”说到这儿,杨棠察觉到侧后方挟着他胳膊的俩警察都有点松劲,顿时双臂力猛地一震,整个人一下就挣脱了身后的控制,紧接着就窜进了同学丛中。

卢茵脸色大变,喝叱道:“杨棠,你竟敢拒绝配合警方调查,还脱离警方控制……”

“卢警官,你少给我来这一套,砸车赔钱,至于打伤人的又不是我,目击者多的是,你找我干什么?”杨棠在人丛中高喊着,还顺手抓过一个高二女生的手机,打开视频功能,朝着卢茵三人就是一通狂拍,“嘴上说协助调查,居然想暴力扣押我,还有没有王法了?而且你们说是来执行任务的,可直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看到你们的警证!”

这话一出,本来存心看热闹的周遭学生望向卢茵三人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善起来,正好也在人丛中的刘羽更是趁机说了一句:“三位警官,你们来我们学校找人,证件总得亮一下吧?”

075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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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羽是高二的明星体育生,所以他一开口,顿时有不少高二生起哄,甚至渐渐蔓延到在场所有学生。虽然大家没有整齐划一的叫嚷,但大声议论,间中夹杂着怪话是免不了的。

“自称警察,够弔!”

“就是,证件都不亮一下,还想乱抓人,真是弔爆了!”

“这几个人不会是冒充的吧?”

“谁知道呢!”

“让他们亮警证,不亮不准走……”

“说得对,不然他今天可以乱抓学长,明天就可以乱抓我们!”

“赞成,亮警证、亮警证、亮警证……”

卢茵见场面有些失控,赶紧将警证掏了出来,高扬在手道:“我们的确是高新区分局的警察,来找杨棠同学了解一些情况!”

没等杨棠搭腔,闻讯赶来的白可卿落落大方地排众而出,脆声道:“了解情况能够直接抓人的么?难道不需要出示其它手续?比如……传唤证?”

“呵呵,我们警方办事,只要出示了工作证件,是可以口头传唤的。”

“是吗?”白可卿冷淡一笑,道:“据我所知,被传唤对象违法了,警方才可以口头传唤,杨棠他违法了么?”

“这……”卢茵语塞。

“回答不了?”白可卿细柳似的眉毛挑了挑,“没关系,哪怕是传唤,律师也可以在场的,我可以让我的律师跟着杨棠到你们局里走一趟。”

话落,卢茵暗叫不妙,其余在场的学生却“嗡”一声炸了锅。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她一个女生居然还有私人律师?!”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这女生谁啊?凭什么替那个杨棠出头?”

“我知道我知道,这女生姓白,每天好像都是由威佳迪接送的。”

“威佳迪什么东西?”

“连威佳迪你都不知道,滚粗!”

听着周围的议论,卢茵已从不妙的感觉中挣扎出来,嘴硬道:“传唤的时候,律师自然可以在场,但必须是被传唤人所认可的律师才允许陪同……”她话还没说完,杨棠已在人丛中喊道:“卢警官,你甭废话了,我认可白同学的私人律师,并且现在就可以聘请他。”

白可卿闻言心头微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帮着杨棠步步紧逼卢茵道:“警官,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去警局了吧?”

卢茵暗暗叫苦,若只是逮个杨棠回局里,随便找间屋子,将他关个二十四小时,给足苦头吃,然后再放出来,那是完全可以的,甚至都不用惊动其他同事。可现在若真有律师陪着杨棠一块回分局,那她挨批是一定的,因为今天根本就没有这行动,也没人给她下命令,完全是她擅自做主想要给杨棠一点颜色看看,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就是典型的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

也就在卢茵快要死心的时候,熊猫丽和教导主任外加四五个学校保卫赶到了现场。

保卫们驱散了周围的同学,让中间空出一大片来,同时熊猫丽和教导主任一起与卢茵三人交涉了几句,大致弄“明白”了警察的来意。

这些天熊猫丽一直想找杨棠的茬,眼下总算找着机会了:“杨棠,你给我出来,躲在低年级中间算怎么回事?”

听到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话,卢茵松了口气,自以为解除了律师危机。白可卿蛾眉微蹙,静观其变,并未马上打断熊猫丽的话茬。

“岑老师,还有教导主任,你们来得正好……”杨棠排众而出,“这三位警官无缘无故想要抓我!”

“什么叫无缘无故抓你?”卢茵抢白道,“我们是传唤你回去调查一件伤人案。”

杨棠瞪眼道:“我什么时候伤人了?”

卢茵不无得意道:“你伤人没伤人,得调查,在这儿哪说得清楚!”

“卢警官说得很对,杨棠你就跟三位警官走一趟吧!”熊猫丽不怀好意道。

教导主任附和道:“没错,有没有问题,警察自然会给你公道。”

这你唱我和的话一出,基本上算是代表了校方的态度,周围原本同情杨棠的学生顿时都不吭声了。

白可卿见状大急,正想帮杨棠说几句,孰料杨棠先她一步道:“岑老师,还有主任,你们希望我去警局,没问题呀,可是根据华夏律法,这未成年人接受警方问询需监护人全程陪同,您看我是不是先给我父母打个电话呀?”说着,他从屁兜里掏出那部顺手牵羊来的手机就开始拨号,嘴里还嘟囔着:“咱们都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知法犯法嘛!”

关于未成年人保护法,熊猫丽和教导主任当了恁多年高中老师,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加上众目睽睽,所以虽然有点疑惑杨棠的手机从哪儿来的,却也没有阻止他给家里边打电话。

可卢茵就有点绷不住了,今天这事儿要是有杨棠的家长掺和进来,那是一定会糟糕的。幸好来之前她还准备了最后一招“金蝉脱壳”之术,当即向俩男同事之一打了个眼色。那男同事随即将手插进裤兜,解锁手机后摁了一个快拨号键。

………

实中校门口对街的小卖部。

卢茵的弟弟卢英,也就是那天想扇杨棠耳光的嚣张家伙,正蹲在小卖部门口想打火抽烟,孰知上衣兜里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咦?董哥的电话……不对,老姐早上叮嘱过,看到董哥来电,就把电话挂了,然后给她打过去!”想起这茬儿的卢英赶紧照办,没曾想刚拨通卢茵的号才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电话。

同一时刻,卢茵接起了亲小弟打来的电话,故意背过身子去不让熊猫丽和教导主任听清楚,嘴上的称呼声却大得能够震碎玻璃:“啊,陶局好……我正在实中呢!什么?不需要询问杨棠了……好好,我知道了,这就收队回来!”

挂了电话,旋过身来的卢茵冲熊猫丽和教导主任抱歉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二位,领导指示我收队,暂时不需要询问杨棠了。”

熊猫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教导主任却是个人精,不动声色瞥了眼杨棠,见他那边刚好也打完了电话正在收线,心头不禁有些嘀咕,对卢茵的态度顿时变得模棱两可起来:“卢警官,警方的工作嘛,我们学校是要配合的,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搞清楚一点好,不能冒冒失失,所以下次你们再来的时候,可别忘了先通知我们校方啊!”

卢茵闻言讪讪一笑,随即招呼上俩同事就想离开。此时,杨棠堵住了他仨的去路,冷然道:“卢警官,你今天真是吓到我了,所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拭目以待。”卢茵自觉今天的事没什么大的纰漏,当下冷哼一声,根本就没把杨棠的威胁放在心上,领着俩同事从容不迫地离开了实中。

杨棠目送卢茵远去,心底却深恶痛绝,今天之事,搁他身上还好一点,若是换了杨爸杨妈或其他普通人,恐怕只能任其拿捏,许是不会遭什么大罪,但所受的惊吓只怕吃十根人参都补不回来。

见杨棠有些忿忿然,白可卿碰了碰他,道:“诶~~在想什么呢?”

“没事儿!”杨棠摆了摆手,郑重其事地注视着白可卿道:“可白,今天真是要多谢你了,不然那姓卢的女警还不知道要折腾成什么样!”言语间,他现周围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白可卿道:“没什么,我只是帮腔而已!倒是你,怎么惹上了那种蛮横女人,还是个警察!”

杨棠正想解释那天校门口遇到的破事儿,旁边一个女声怯怯地插了进来:“杨棠…学长,能把手机还我吗?”

“啊喔!”

******

吃过中饭,杨棠懒得跟熊猫丽请假,骑着小绵羊直接回了家。

连上网,弄了几层跳板,绕了半个地球,杨棠这才链回国内,从113网盘上下载了今儿上午他“借”人家温玉晗手机拍下的视频。

嗯,温玉晗就是那个被杨棠顺手牵走了手机的高二女生,算是小美女一枚,可惜上午的时候杨棠心事重重,并没有与对方深交的想法。

视频拍得很正点。

杨棠当即叫了还未去上课(大学下午一般两点半上班)的杨爸来“欣赏”!

杨继学很快浏览完一遍,皱眉道:“这什么视频?”

杨棠忙把上午在学校生的事儿说了一遍。杨继学听完后,冷盯着杨棠好几秒才道:“你敢保证你没伤人?”

“绝对没伤人!”杨棠叫起了撞天屈,“真是我两个同学动的手,而且是他们主动打的人,我都没叫他们帮忙!”

“那行,既然咱们占着理儿,那就不能吃这个闷亏!”说着,杨继学登录了他的教工号,以实名的方式将视频到了市府和市局的投诉网站上,同时还详述了事件过程。

这还不算完,杨继学完投诉帖后,又给几个老同学和在市府工作的两个得意门生打了电话,让他们关注此事。

076 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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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一大早,高新区分局。

例会上突如其来的的调令把昨天提心吊胆了一天的卢茵打击得体无完肤。

“兹令高新区……二级警司卢茵……任城口县警局巡逻支队副队长……”

城口,属雾都这座西南重镇最偏远的郊县,说是县,其中心城区不过一个镇的规模,横四纵五的街道,有且仅有一家市,但论起编制来,县警局竟还是正处级单位,巡逻队则是副处级单位,支队正科级,副队长的职务正好配上二级警司(副科)。

例会一完,心头堵了块大石头的卢茵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副局长办公室。

“舅,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高新区分局副局长黄宗礼先呡了口茶,然后抬起眼皮很不待见地夹了眼自家外甥女卢茵。

被黄宗礼一瞟,卢茵心头打突,却仍嘴硬道:“凭什么调我去城口那么远的郊县?其它地方不行啊?”

“啪!”黄宗礼猛然拍了桌子,高声叱道:“你还想去其它地方?你没被一撸到底就是我这个做舅舅的说破了大天去给你挣来的。”

卢茵:“……”

“你知不知道你惹了什么人?简直混账!”黄宗礼显然还有些忿忿不平,“昨天一大早武局就给我来了电话,人家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学生,你在没通知人家家长的情况下就跑去学校拿人,不管有没有那视频,就这一条让你去扫大街都够了!”

“我……”

“你什么你,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宝贝,我这个当舅舅的就不宝贝了?”黄宗礼提起这点更来气了,“要不是我姐当年一手把我带大,临终前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你,老子才懒得管你们卢家那些腌臜事呢!”

“小舅……”

“唉,调职的事情板上钉钉了,你也别抱什么幻想,更别去找你那个当副秘书长的大伯,就因为你这事儿,我听说下礼拜他晋升秘书长的事已经黄了。”

“啊?!”

“啊个屁,那个叫杨棠的,他老子是雾大老资格的教授了,市府里边就有他不少门生,有两个级别比我还高点儿,而且我听说,就昨儿下午,二号的秘书还亲自给他打了个电话解释你捅出来的篓子!”

卢茵闻言浑体一震,有些难以置信道:“杨棠他爹有这么大能量?”

“哼,都是学术界的关系,你知道杨棠他爹的老师是谁嘛?是钱四平!”黄宗礼说到这儿看向卢茵的眼神完全是恨铁不成钢,“对上这种人,我们就是完全照章办事,也未必能把他们请回局里,更别说你周一的行动根本是无中生有!”

卢茵忙不迭点头称是,却又在那儿小声嘟囔:“钱四平?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能不耳熟嘛,人家是皇家科学院的副院长!”

******

中午下课的时候,白可卿找上了杨棠,开门见山道:“我请你吃饭,顺便带你见一个人!”

之所以说话这么直白,不是白可卿跟杨棠的关系好到了亲密无间的份上,而是白可卿现,如果是求杨棠、或者说希望杨棠帮忙办什么事,那绝对不能兜圈子,否则铁定没戏。

杨棠摆手道:“可白,你把事情弄反了,前天你那么帮我,该我请你吃饭才对!”

“可是,我还带了朋友,就秦川大酒楼那位……”

杨棠皱了下眉,道:“我临时写的那秦川酒楼的诗根本就没在网上注册,对方就是照抄过去我也拿它没辙,何必买呢?”

白可卿闻言一愣,旋即赧然道:“我跟你说了你别生气啊,你那诗我已经帮你在网上注册过了,还有你以前写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也注册了,还有、还有‘人生若只如初见’也……”

这下轮到杨棠愣了,好半晌他才回过味来,若有深意地瞟了白可卿一眼,道:“那就让他来吧,我听听他的报价,但不保证能够谈成!”

“那我就先代她谢谢你了……”

半小时后,就在秦川大酒楼二楼包房里,杨棠见到了白可卿口中的那个“他”,原来不是他,而是她,一个年近三十、正值芳华的大美人!

“你好,秦亦情!”

“杨棠!”

秦亦情至少一米七的身量,略显狭长的剪水双瞳不带丝毫迷离诱惑,反而晶莹清透,乌黑齐耳的秀使她看起来神清气朗,嘴角略露一丝矜持的浅笑,予人一种亲近之感却又不失端庄隽秀;身上一袭不知名连身裙剪裁得异常合体,恰到好处地突出了她颀长优雅的曲线,端的绰约动人。

冰肌玉骨的柔荑与杨棠一触即分,秦亦情婀娜旋身,施施然在对座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杨棠的确有那么短暂的一瞬被秦亦情的风姿所吸引,但大叔就是大叔,很快回过神来,知道此种女人远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染指的,于是瞬间掐灭了心头的那一丝幻想,转入了谈生意的状态:“秦老板,听到你最近一直在找我?”

秦亦情微微一怔,似不敢相信杨棠这么快就从她惊人的魅力中摆脱出来,樱唇轻启,悠悠开口道:“没错,我想杨先生你应该清楚我找你的用意吧?”

不得不承认,秦亦情的嗓音也十分好听,脆而不腻、滑而不黏,于七分清澈中尚带有三分甜美诱惑。

如果能与她共度良宵,那感觉……

杨棠思绪开始飘散的刹那间,他脑中的法力之海骤然激荡,使得他浑体一震,转瞬便清醒过来。

暗呼厉害的同时,杨棠对秦亦情也格外多了几分警惕:“秦老板,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不过今天,我来这儿是为了请可白吃饭,同时也给她一个面子,顺带见一见你,所以你对我那诗若真有什么想法的话,就请直接报价吧,给你五分钟!”

秦亦情听到这话,心头惊诧之余不禁有些怒气上涌,什么叫给白可卿一个面子?难道本大美女的面子就不好使么?

白可卿也有点惊讶杨棠的态度,但对这样的状况小心心里不仅不讨厌,反而有些窃喜:“棠棠,亦情姐她是我的……”

“你闭嘴!”这时候,秦亦情的老板脾气翻了上来,“既然如此,杨棠是吧?那咱们就在商言商,你的那诗,秦川连锁集团出三十万买断一切版权,包括署名权!”

杨棠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不够……”

秦亦情平静的面色终于变得生动起来,柳眉微挑道:“那你说多少?”

“想要署名权的话,刚才那价钱后面至少还得加一零,否则免谈!”杨棠淡淡道。

秦亦情蹙眉道:“你不嫌你太过狮子大开口了吗?”

杨棠耸肩道:“秦老板,你刚才也说了,咱们在商言商,我出了价,你要不愿意买,咱们好说好散,对不啦?”其实若早上半个月,三十万的出价杨棠是一定会答应的,可惜眼界有多大,心就有多大,杨棠已经赚到了三百万,所以不介意把诗标个高价,爱买不买。

秦亦情自然不清楚杨棠的经历,她迟疑了大概有十来秒钟,最终重重点头道:“三百万就三百万,我买了!”

“慢来……”杨棠又摆了摆手。

秦亦情见状,知杨棠还想提条件,顿时愠怒道:“你别太过份啊!”

“嘿嘿,秦老板,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们这是在做生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提条件你要不愿意你可以不买嘛!”杨棠哂笑道。

“说!”

“很简单,价格三百万不变……税后!”

杨棠多加了两字,可就是这两字,差点没把秦亦情气得跳起来:“你……”

“另外,我知道我的价格有点过份了,所以嘛,合同上必须注明,诗词买卖之后,秦川方面不得以任何理由诋毁我的名誉或是找我麻烦……诸如此类的,并且还得标明违约即赔三个亿华币!”

“这绝不可能!!”

杨棠道:“怎么不可能,只要秦大老板你别想着事后找我的茬儿,这三个亿就是一纸空文。”

秦亦情想了想还真是如此,于是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点头道:“成交!”

既然秦亦情“屈辱”地答应了城下之盟,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双方很快找好律师,厘定了合同。杨棠刚请白可卿吃完中饭,秦亦情就打算跟他现场签约。

“签就签呗!”杨棠端起高脚杯呡了口杯中剩下的红酒,随口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说着,提笔就打算在合同上落款。

“慢着!!”

秦亦情突然疯似的一把夺过了杨棠手中的签字笔。

杨棠斜眼瞅着秦亦情,脸色不豫道:“几个意思啊?涮我玩是吧?”

“不不不……”秦亦情玉手连摇,“你刚才那诗?”

杨棠哂道:“葡萄美酒夜光杯?”

“对对,这诗卖嘛?”

“不卖!”

“为什么?”秦亦情难得扮起了小可怜。

“不为什么?不卖就是不卖!”杨棠挑眉道,“还签不签约了?不签我走了。”说着起身欲走。

077 高考前的第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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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签约!”秦亦情连忙拦住杨棠,明眸一转,计上心头:“但是合同里咱们得多加一条……”

“加条什么?”杨棠问。

“同等条件下,你的诗词我们秦川集团拥有优先收购权!”

“优先收购啊……”杨棠摩挲着下巴,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秦亦情心里恨死了杨棠的犹豫,忍不住加码道:“大不了,合同金额提高到三百二十万!”

本来只是在考虑要不要让秦亦情占“优先收购”这便宜的杨棠听到加价后眼前一亮:“那就……三百五好了。”

秦亦情差点没被气死:“你……一个优先权你居然想卖我五十万?”

杨棠哂道:“你完全可以不买嘛,撇开优先权的问题,还是照原价,要么签约,要么我走人!”

“我买,三百五就三百五!”

这句话几乎是从秦亦情牙缝里挤出来的。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修改合同,添加条款,然后一式四份,双方签字,各由律师楼保存一份。

由于还有“优先收购”这个后续合作,秦亦情不得不忍着恶心礼送杨棠到了停车场。

杨棠把他的那份合同卷了卷插在屁兜里,拉开车门,坐进了威佳迪里:“秦老板,我卖的诗你早就拿到了,钱你什么时候能打给我?”

秦亦情瞄了眼杨棠屁股底下被蹂躏成草纸的合同,面无表情道:“你放心,照合同约定,四十八小时之内,你指定的账号上肯定会多出三百五十万的……”

“那就好!”话音未落,杨棠就已顺手带上了车门。

秦亦情顿时风中凌乱,却隐约听见杨棠在车内吟道:“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哎~~!”

听到这掐头去尾的词句,秦亦情眼前大亮,正想叫停白可卿的车,谁知威佳迪连预热都没有,直接便已起步,一溜烟开出了停车场。

等威佳迪拐上了大路,车况平稳下来,白可卿忍不住问道:“棠棠,‘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又是哪……词啊?”

“我随便新写了一……”不得不说,杨棠的脸皮早已炼得比钢铁侠的战衣还厚,“要不要我把这词补全乎了,送你呀?”

白可卿虽然很想欣赏全词,但却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反而诧异道:“送我?为什么?”

“要不是你提前帮我注册了那‘秦川美酒郁金香’,我今天哪能赚到三百五十万……所以呀,这三百五十万里头,至少一半都应该是你的。”杨棠解释道,“但我又一想,送钱、忒俗,何况我看你跟秦老板应该有点什么关系,所以就琢磨着改送诗词得了!”

白可卿闻言眼前一亮,她倒不是图那点钱,而是杨棠在诗词方面的确很有“才情”,她也相当喜欢他的诗。不过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心思往往别出枢机,因此白可卿不但没有表现出获赠诗词的高兴劲儿,反而冷脸道:“杨棠,你是不是觉得我帮你就是图钱、图你的诗?”

杨棠闻言一怔,这个时候他只要敢随口应一句“不图钱不图诗,那你图什么呀”,那么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恐怕将归于尘土。幸好杨棠前世怎么算也是有妻小的人,略一思忖便意识到白可卿想岔了,当下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感慨道:“可白呀,你还是不懂我,同窗易得,知己难求啊!”

白可卿闻言心头微震,察觉到她似乎想错了杨棠,可扪心自问,又找不出自己错在了哪里。

“停车!”杨棠倏然道。

“不准停!”白可卿心里又是一震,下意识就与杨棠唱了反调;直觉告诉她,若任由杨棠就此下车,她与他恐怕会南辕北辙、渐行渐远,“杨棠你说,我究竟哪里不懂你了?”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1e)乎?”杨棠悠悠道,“农人,烹羊宰牛且为乐!而我,吟诗作词与友同乐,有何不可?”

听完这番解释,对[古文学]有相当功底的白可卿浑体剧震,原来杨棠想要分钱送诗给她,只是为了分享那份成功签约的喜悦,并无她自己心里那么多“龌蹉”心思。

“棠棠,对不起啦……”

******

成功把白可卿忽悠瘸了的杨棠下午还是没回学校上课,而是回了雾大,到图书馆找了些资料,强化突击高考五个科目中底子最差的法语。

几天后的周末,高考前最后一次全市统一的模拟考试拉开大幕。

照旧是头一天、二外数学,第二天、语文历史,第三天英语的考程安排。杨棠这回做起题可比一个月前轻松多了。同样,在语文答题的时候,他也低调了许多。

杨棠现,即便他写出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的名句,但在模拟考试中,由于没什么媒体爆料,加上改卷又是糊名制的,所以最多引起一些老家伙的共鸣,于卷面分数并无太大帮助,毕竟就算写出值一万分的文章来,在试卷上最多也就得个几十分的满分,不会再多一星半点。

正因为如此,杨棠随便写了篇价值比满分高一点点的作文,交差了事。至于其它科目,尤其是数学,他觉得进步比较明显,应该能比上次模拟考多考个十五二十分左右。

果不其然,一周后,模拟考成绩出炉,杨棠语文125,数学116,历史115,英语125,法语117,总成绩598分,差一点上六百的坎,级部第三十三名,恰好淹没在了年纪前三十两文两理四个重点班每班六七名同学组成的六百分大军里。

但实际上,岑丽和班上其他任课老师都在暗暗吃惊杨棠连着两次模拟考大幅度跳跃式的成绩提升。

同时,这些带了至少三届毕业班的老师们谁也捉摸不准杨棠高考能考多少分,是常挥考个六百出头,还是只有五百来分的水平,可不管哪样,老师们都相信曾经烂泥糊不上墙的杨棠如今最低限度也能上重本,所以对杨棠仗着开过假条、时不时就迟到早退提前回家这些,连熊猫丽都丝毫不再过问了。

幸好杨棠并没有自己放纵自己,他哪怕回到家也依旧保持着十一点才上床睡觉的习惯。要知道,有[强记忆]在挥效用,杨棠的学习效率至少是别人的三倍以上,换言之他每天回家复习两个半小时就相当于同级学生搞通宵了。

这晚,杨棠的复习进度提前了差不多半小时完成,于是他终于得空想点别的事了。摸了摸一直戴在左手上的莲花虎指,他无意间看到了旁边手指上套着的那枚“物品属性转移”指环。

“对了,第六梦似乎可以转移物品属性,可我已经预定了想要学习搏击技巧,这要怎么算啊这个?”

明悟升起:「从第六梦开始,入梦者可复制两项技能,或复制单项技能及单个物品属性。」

“那可不可以放弃复制技能,专门复制两个物品的属性啊?”

「梦境等级不够,同时复制两个物品的属性将不被允许!」

“这么说,以后等梦境等级足够的时候,还是可以复制多个物品的属性啰?”

明悟没有回应。

杨棠又试着多问了几句,见明悟再无反应,不禁有点失望,却倏然想起他还有个关键问题没问:“诶对了,第六梦什么时候开启啊?”

「第六梦开启时间为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

端午节?

杨棠一查曰历,得,六月六号,高考前一天,他整个人顿时斯巴达了。

******

转眼,已是六月初,高考将近,杨棠自觉各科已经复习得相当不错,只待顺利度过梦境,就可以全力迎战高考了。

“呼~~幸好第六梦是六月六而不是六月七,否则真的会令人抓狂……”

六月五号二十四时一过就可以算是六月六号端午节了,如此一来,杨棠完全可以赶在六月六号拂晓前入梦完毕,所以甭管梦境里会否出现糟心事儿,他都还有一整个白天加一晚上来平复心情,集中精神备战七号的高考。

………

五号整个白天,杨棠窝在家里走马观花地把几个科目的知识大体梳理了一遍,白天没梳理完的吃过晚饭继续梳理,直至深夜十一点才洗漱冲凉,上床睡觉。

不多时,杨棠便现自己已身处金色雾霾之中。

「勘验时节……」

「时节符合,第六梦境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正式开启单一物品属性转移功能,该功能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一,可选!」

「由于第六梦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可选场景有三:x……」

078 令人郁闷的罗格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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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心之所求,可选场景有三:x漫画《风云》第一部;y游戏《暗黑破坏神II》11o版;Z小说《破碎虚空》!」

“靠!”

杨棠忍不住骂了出来,xyZ三个选择对他而言都很磕碜,无论进去哪一个,稍不留心就很可能挂在其中。

要知道,《风云》和《破碎虚空》都属于高武世界,况且真要论起来,《风云》第一部的武力比起《破碎虚空》还稍有不如,因为《破碎虚空》有黄氏武侠世界中最厉害的高手——无上宗师令东来。

“……始知天道实难假他人而成,乃自困于此十绝关内。经九年潜修,大彻大悟,解开最后一着死结,至能飘然而去。留字以纪。令东来立。”

《破碎虚空》写到最后,已然将令东来神化了,如此人物,一旦对上,杨棠深知以他目前的小身板恐怕连半招都扛不住,何谈其他?

更何况除了令东来外,《破碎虚空》中的宗匠级高手跟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稍微弱点的人搅进去就是个炮灰的命。

至于《风云》第一部,情况比《破碎虚空》好不到哪儿去,但杨棠不得不承认,《破碎虚空》也好、《风云》也罢,只要能在这两梦境中学到个一招半式,对付像上次卢茵同事那样的无厘头擒拿,绝对跟玩似的。

可问题是,万一要挂在了梦里,怎么办?

“死在梦境之中会有什么后果?”

杨棠终于问出了这个他一直想问而没敢问的问题。

沉寂了大概有五六秒钟的样子,明悟倏起:「视情况而定,最大可能是入梦者无法脱离梦境,外间人以为入梦者猝死在睡梦中……」

无法脱离梦境……

无法脱离……

外间人以为……

入梦者猝…猝…猝死!?

“做个梦都是在玩命啊??”杨棠瞬间冷汗涔涔。

不过等冷静下来再一细想,他又现每年全球死在睡梦中的人多了去了,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最关键的是,眼下正值高考前夕,他就算真死在了梦里,恐怕媒体的报道也只会是“应届考生压力过大,死于高考前一曰……”诸如此类的话。

唯一值得杨棠庆幸的是,根据第五梦进入《惊天危机》的脉络,他不会一进场景便陷入绝境之中,肯定会有一个或长或短的适应过程,所以认真论起来,三个场景进哪个都无所谓,毕竟即便是相对安全的《暗黑》,他若一进去就被母牛环绕,那也是活不出来的。

“不用指定场景,随机就好……”

「xyZ……xyZ……xyZ……xyZ……y……场景已选定,《暗黑破坏神II》准备进入!」

「由于是正式梦境六,进入需消耗[1ox6]轮回点,目前功德余额不足,自动扣除一百二十个罪孽!」

杨棠:“……”

「轮回点生成完毕,可以进入场景!」

「第六梦正在开启……」

******

杨棠醒来时现他正窝坐在地上,背靠着马车轱辘。

爬起来,绕着马车呈漩涡的方式漫步了几圈,杨棠终于肯定了自己所在之地——罗格营地。

与此同时,明悟升起:「技能搜索中……[闪避(亚马逊)]符合要求……[反抗(圣骑士)]符合要求……[攻击反噬(死灵法师)]符合要求……由于[攻击反噬]是进阶技能,所以需要先学习前置技能[伤害加深]……」

“啊喔,还有前置技能这一说吗?那我以前学的技能岂不是……”

「入梦者以前所学技能均无前置技能。」

至于各个技能学习等级的问题,杨棠没有问,毕竟[仙音净化]在《轩辕剑on1ine》中需人物等级十级以上才能学,[伤痕措手]更是要在人物五十多级的时候才能学到。相比之下,[闪避]六级、[反抗]六级、[攻击反噬]十二级的程度也就不算什么了。

「任务:由于入梦者罪孽深重,所以必须与拥有对应技能的npc打好关系才可以进行技能复制:卡夏(亚马逊)、瓦瑞夫(圣骑士)、基德(死灵法师)!」

杨棠一听任务,人又斯巴达了,心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仨npc有对应的职业技能咧?可问题是,「明悟」既然这么说了,他只有照做。

“这三个人,要怎么打好关系呢?”

「这就得问他们了。」

杨棠无语凝噎,好在他人就在罗格营地内,问者不相亏,于是他凑到离他最近的基德那儿,问道:“嘿,伙计,如果我想跟你建立友谊,需要怎么做?”

奷商基德看白痴似的看了杨棠数秒,道:“给我十万金币,你将拥有我的友谊。”

果然是奷商风格!

杨棠差点没跳脚骂娘,好歹忍住,转身要走,基德却又把他叫住了:“嘿,朋友,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其实只要你在我这里赌博装备的累积金额过一千万,那么你肯定会拥有我最诚挚的友谊!”

杨棠:“……”

转过头,杨棠又与瓦瑞夫交流了一番。

瓦瑞夫的要求看似简单,只要和他一块儿向东走,到了鲁高因就会收获他的友谊。

[这尼玛是打算让我把罗格营地的主线任务都搞定才算完啊!]杨棠又一阵无语。

不得已,杨棠只好找上了卡夏。

“这不难,我的朋友,你只要帮忙完成几个小任务就可以获得我的友谊了。”

“那你的任务是……”

“第一个任务很简单,去干掉一个陷入噩梦的沉沦巫师就可以了。”

“干掉沉沦巫师么?”杨棠默然重复了一句。

卡夏提醒道:“我想要你需要一把弓或十字弩……”

“呃……多谢提醒!”

杨棠又何尝不想要一把武器,可惜他现在囊中羞涩。换言之,要干掉沉沦巫师,他还得先去刷点小怪,打点金币,弄身装备才行。于是他分辨了一下方向,直奔出了罗格营地。

小心穿过怪物冲击营地大门的区域,杨棠找了处较空旷的地方开始留意周围怪物的游荡范围,然后瞅准一只落单的食尸鬼,心头默念:“伤痕措手!”

杨棠的视线一花,旋又变得清晰,他借着[伤痕措手]的冲力又向前跑了几步,这才回头,现那食尸鬼已躺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而它身边连一个金币也没爆出来。

杨棠不信邪,很快寻找到下一个落单目标,用出同样手段,又一次秒杀了食尸鬼。

这回好点儿,有两个金币入账,不过直到这时杨棠才现,有个天大的问题困扰着他,那就是他没有储物格。于是杨棠只能拾起金币放进屁兜里试了试,等了半天也没见屁兜里的金币刷新不见,他这才松了口气。

“妈蛋,没想到以n模式(详见o62)进入游戏刷怪有这么多不起眼的小问题……”

杨棠边埋怨边继续刷着落单的食尸鬼,第三只、第四只……

叮咚!

明悟倏升:「技能[伤痕措手]升级进度……百分之一!」

嗯?

“伤痕措手也在累积熟练度?技能不是只有杀人才能升级嘛?我这[伤痕措手]学会以后就没杀过人,怎会升级的?”

明悟:「十怪抵一人。」

“十怪?可我刚才就杀了四只食尸鬼呀?哦对了,以前还杀过几只猫狗做实验,还有穿墙那次……这么一算起来,好像真是十怪抵一人诶!”

“不过伤痕措手升级过后会是什么状况?它现在就已经很变态了,难道还会更强?”

一想到这个问题,杨棠心头就忍不住激动,跟当年才刚刚接触网游的楞头青似的,思忖着“一千个怪嘛”好像也不是很多的样子,不如把[伤痕措手]刷升级看看?

于是杨棠开始闷头刷、闷头刷……刷到一百来个怪的时候,他就有些绷不住了,爆率太低,一件装备都没有,甚至连蓝瓶红瓶都不掉。

更要命的是,爆率还算过得去的金币塞在杨棠兜里,每次搜寻落单怪物的时候都会叮咚乱响,结果常常导致他单挑不成反被群殴。

而一旦遭遇怪物群殴,[伤痕措手]三秒钟的cd时间就显得过于漫长了,加上杨棠身上根本就没有其它技能可用,所以他每次被群殴最多只能施用两次[伤痕措手],第一次秒个怪,第二次再秒个怪、然后趁机脱出包围圈,否则一旦被怪物缠上,[仙音净化]又不能给他加血,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得已之下,杨棠只好回了趟罗格营地,打算把金币换成装备或武器,不过仔细想想,若他改用了刀弓之类的武器,那[伤痕措手]也就甭想再累积熟练度了。

好在还有刺击武器这一项,可当杨棠想要点买时,他又突然停住了。

无他,只因为暗黑里的武器除了弓弩标枪之外似乎都存在耐久的问题,而若只是升级[伤痕措手]的话,他手上的莲花虎指已然足够敷用,并且好像没有耐久的影响。

迟疑之间,杨棠省起了更切身的问题:“要不买几个小血瓶关键时刻救命用?对了,还可以买根腰带,把血瓶搁腰带里。”至于蓝瓶,[伤痕措手]不费蓝的优点这时候凸显了出来。

打定主意,杨棠到阿卡拉那里买了三个小血瓶,至于腰带……

079 差点吓死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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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第一波总共打了三百多个金币,买了三个小红瓶,花掉九十,还剩两百四多一点,他本想直接在铁匠恰西那里买个白板腰带,但点买之前却临时想起了基德这奷商。

“对,可以去基德那儿小赌一把!”

不过这主意虽好,却也要看天公是否做美,毕竟基德那儿的装备都是随机出现的,万一没有腰带,杨棠也只能抓瞎。

幸好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总在低谷,打了百多个怪都没爆出件装备的杨棠向基德说明来意后,这个奷商痛快地打开了他的交易栏。

果然有三条腰带静静地躺在交易栏的角落里。

看了下价格,三条腰带中最贵的也才二百四,最便宜的一六六。

“这个奷商……”杨棠暗骂了一句。三条腰带他都可以买得起,只不过仅能选择其中一条点买。而同样的白板腰带,恰西的售价还不到五十。

“嘿,我的朋友,我建议你选售价最贵的那一款!”也就在杨棠正欲点买三条腰带中价格中档的那一条时,奷商基德居然出声好心提醒起他来。

杨棠故作懵懂地问:“莫非最贵的那款最好?”

基德猥琐地笑了笑,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那倒不一定,也许最便宜的才是好货。”

若是换个人,多半会被基德这几句话扰乱心神,偏偏杨棠不受其扰,斜眼瞥着基德,讥诮道:“那你说的不全是废话么?”话落,他已然花费二百二十金币点买了售价中档的那条腰带。

腰带到手后,杨棠看了眼属性,顿时乐开了花。

******

雷尼摩饰带

防御:2

需要等级:7

耐久度:12之12

八格

法力重生3o%

所有抗性5

15法力

1照亮范围

******

这尼玛根本就是个小极品呐!

更准确来说,这应该是一个普通的暗金腰带,两百多金币能买到,占大便宜了。

唯一令杨棠不爽的是耐久,不过无意间瞄见手指上那枚物品属性转移指环,又让他心头升起了一丝希望。

[指环不能转移武器属性,那能转移腰带属性么?]

杨棠在心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惜好半响都没有明悟回应,就在他以为这问题将无疾而终时,明悟骤然降临:「可以转移,但属性将折为原有的三分之二,同时某些单项属性会出现异变。」

[三分之二啊……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杨棠很快摆脱了属性打折的纠结,问出了两个更重要的问题,[不过属性异变是怎么回事?还有,物品属性转移能在这梦境中进行么?]

「物品属性转移最佳状况正是在梦境中进行,否则转移后的物品属性还将二次折扣;至于属性异变无法预知,一切得视转移的具体情况而定。」

对于这番解释,杨棠并不难于理解,现在的关键是,这个“物品属性转移”需要多少功德(罪孽)?当他提出此问题时,明悟很快给出了答案:「需一百二十个百个功德(罪孽)!」

“这怎么算的?”杨棠不免有些嘀咕。

「除耐久及需求等级外,所有属性总和为,2加8(格数)加3o加5x4加15加1等于七十六,向上取整为八十,再除以三分之二,即一百二!」

杨棠:“……”

「请问入梦者是否开启物品属性转移?」

“开吧开吧……反正功德(罪孽)老子早晚赚回来!”

「扣除复制技能数额一,扣除一百二十个罪孽,物品属性转移正式开启,原始物:雷尼摩饰带;转移物:未知金属指环!」

「转移倒计时五分四十三秒开始……」

杨棠本以为属性转移会出现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动静,结果只是他攥在手上的腰带与指环轻微接触间散出些许肉眼难辨的微光,完全湮没在了罗格营地的火把光辉之下。

大约六分钟后,明悟再起,提示杨棠属性已转移完毕。

杨棠没急着去看指环的属性,先瞄了眼雷尼摩饰带,结果令人震惊,饰带上什么属性都没有了,除了耐久为o之12外,连需求等级都变为了零!

再一瞅指环。

******

无名指环

防御:1

法力重生2o%

所有抗性3

1o法力

[储物格数:四,同类物品可叠加]

[近战攻击范围内,指定物品自动拾取]

******

看完指环的属性,杨棠是既兴奋又忿怒:“本身的储物格数不是八吗?怎么折扣之后变成四了?再抠也应该是五格啊!”

「此为属性异变,不可更改!」

杨棠无语凝噎,沉默一阵后又问:“无名指环没有耐久,是不是属于‘无法破坏’的那种装备啊?”

「连星辰都可以陨落,连太阳都终将消亡,世上不存在无法破坏之装备!当然,一般状况下,铸就无名指环的材质不会轻易受损!」

“那就好、那就好……”

得到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储物指环,杨棠欢天喜地地将剩余的十多个金币,还有刚买不久的三瓶小红搁了进去。

“哈哈,果然可以叠加!”

于是他再度踏上刷怪之旅。

………

「技能[伤痕措手]升级进度……百分之七!」

「技能[伤痕措手]升级进度……百分之二十一!」

「技能[伤痕措手]升级进度……百分之五十六!」

「技能[伤痕措手]升级进度……百分之八十九!」

「技能[伤痕措手]升级进度……百分之百!」

叮咚!

「技能[伤痕措手]升为二级。」

「伤痕措手Lv2:二十倍强化技,cd时间零点三秒,神秘暴力的二段刺杀、一击即可重创目标,主动技,瞬,消耗法力零。」

杨棠盯着技能说明眼睛直。

二十倍强化,相当于技能威力比一级的时候翻了一倍,这不算什么,可问题是那个cd时间零点三秒就太可怕了,这意味着杨棠即使与野外的僵尸、食尸鬼这些群殴都不用怕了,甚至于只要技能动的角度控制得好,他将不再畏惧群战,完全可以在怪物堆中来去自如,杀它个七进七出。

兴奋了一阵后,杨棠冷静下来,忍不住提问道:“伤痕措手最高可提升到几级?”

「Lv3即最高级,入梦者固化的所有技能皆如此!」

杨棠一愣:“连[强记忆][黑客之王]这些也可以升级?”

「[强记忆]不等于[最强记忆],[黑客之王]不等于[终极黑客],它们自然有上升的空间,而且技能Lv3经验空值与经验满值亦有所区别,当Lv3经验满值时,技能将彻底与入梦者融合,以后若有抹除技能之惩戒,也无法抹除已融合的技能!」

“靠,为什么还要有抹除技能的惩罚啊?”杨棠甚是不爽地大叫。

「准确来说,应该是任务未完成或失败的相应惩罚……当然,如果入梦者不满意此项规定,可改为统一惩罚:任务失败即刻梦中猝死!」

杨棠:“x%#a¥……”

「入梦者是否修改惩罚规定?注意,机会有且仅有一次,请慎重选择!」

“慎重选择个屁呀,不改!”

杨棠虽然被惩罚规定闹得有点不爽,但试了几次Lv2的[伤痕措手]之后,他心中竟滋生出一个野望:“格老子,不就是重复使用熟能生巧嘛,老子今天先把[伤痕措手]和那啥[瞄准狙击]刷满Lv3的经验,彻底融合了再去做任务!”

结果想法是美好的,过程却恶心得杨棠想死。

为什么呢?很简单,Lv1到Lv2,升级的杀人数是一百,Lv2到Lv3,升级的杀人数量提高了一百倍,即一万,而Lv3经验由空蓄满,相当于Lv3升Lv4,需要的杀人数量将再乘以一百,也就是一百万人。

换言之,单单把[伤痕措手]升级至Lv3满经验就需要屠戮一百零一万还多点儿的人口,幸好杨棠身在暗黑世界,可用杀怪的技能熟练度来抵杀人的技能熟练度,但杀怪的数量还得在之前的基础上乘以十,也就是一千万只怪,哪怕是一招就秒的小怪,一千万的数量也能够让人刷到吐得不能再吐。

况且,这还只是[伤痕措手]一个技能,而[瞄准狙击]有三种模式,相当于三个技能,也就是说,要杀三千万只小怪才能达成目标,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无力吐槽!!

最最关键的是,杨棠做某些事的时候脑子还就尼玛一根筋,他在梦境里大砍大杀大刷,却没顾忌到时间的问题。

第二天,也就是六月六号的中午,杨妈妈弄好了午饭想叫杨棠吃,结果一敲房间门不开,二敲门还是不开,最后还是杨爸找了工具强行把杨棠卧室的门给撬开了。

进屋一看,两老差点没吓瘫在地。

杨棠直直地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胸口,身上既没盖毯子也没搭衣服,一探体温更是哇凉哇凉的,虽还没有彻底凉透,但绝不是正常人的温度。

到底是大老爷们镇定得快,杨爸率先回神过来,推了推呆滞的杨妈,尖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打电话,叫救护车!”

080 刷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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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瞄准狙击]2类模式Lv3经验已满,正在与入梦者彻底融合……」

终于、终于……杨棠期待已久的明悟终于升起,站在小土丘上的他,射箭动作骤然停止,跌跪下来,嘴巴一张,毫无顾忌地大吐狂吐。

[伤痕措手]以及[瞄准狙击]的三种射击模式总算都刷满了经验,杨棠此刻有种如释重负、得见天曰的感觉。

彻底融合后的[伤痕措手]已成为五十倍强化技,无cd时间,瞬,消耗法力零;袭击目标的最远动距离为三十丈(1oom)。也就是说,杨棠可以在六十丈的直线距离上实现瞬移(详见o15),而且会顺便干掉处在直线中点上的目标。

相应的,[瞄准狙击]的三种射击模式在满级满值后不仅攻击距离更远了,并且每类射击模式都附带上了“强力穿透”和“附骨之疽”两样从心所欲的特性。

什么叫从心所欲?就是这一箭杨棠心头想附上一个或两个属性就有,不想就没有。

要知道,追踪导弹也有被避开的时候,所以千万别小看“强力穿透”和“附骨之疽”这两种特性,它们能让弹矢被回避的几率由百分之一减至了万分之一。

更重要的是,随着[伤痕措手]和[瞄准狙击]Lv3满经验,与杨棠彻底融合在一起,两种技能都变为了他的本能。

可是为了刷满这两样本能,杨棠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他趴在小土丘上吐了十来分钟才渐有停止的迹象,回到罗格营地,哪怕是看卡夏这类人形npc也有种看见野怪、想要冲上去砍杀的冲动。

卡夏给了杨棠三个任务,头一个是刷噩梦级的沉沦巫师,当时杨棠并没有理解他那句“陷入噩梦的沉沦巫师”,直到杀了好几个沉沦巫师、无意中秒了一个噩梦级的,碰巧完成了任务,他才算恍然大悟。

其后,卡夏又命杨棠去杀地狱级的血肉猎人以及地狱级的鲜血之王,如果是技能尚未满级前的杨棠,恐怕还真对付不了这两种小Boss,但技能刷满之后的他,只用弓箭在远距离上攻击就打爆了血肉猎人和鲜血之王。

完成了卡夏的任务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杨棠陪着卡夏闲扯,大约半个小时后,明悟便提醒他技能[闪避]复制完成。

「入梦者是否离开梦境?」

“是的。”杨棠狡猾兮兮地回应着,他虽然有点遗憾新得的[闪避]技能无法继续刷怪融合,但他更关心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无名指环中被他偷偷藏起来的两件极品装备是否能够带出梦境。

「入梦者请注意,储物空间中非叠加物品将在脱离梦境时自动湮灭,叠加物品也仅只能够保有万分之一的存率!」

得,杨棠的愿望彻底落空了。

要知道,在暗黑2里,哪怕是血瓶蓝瓶那都是不可以叠加的,而被当作投掷物使用的瓦斯药剂、猛毒药剂则可以叠加,但照「明悟」说的规矩,一万瓶才只能带出梦境一瓶,他何苦费这个劲呢?因此仔细算下来,杨棠最容易带出梦境的就是金币了。

由于杨棠本身没有等级这一说,所以他可以携带金币的总量反而没了“游戏角色”的桎梏,至少他为了刷技能熟练度,杀了几千万个怪,无名指环内搁金币那一格的数目都上亿了,也没见有什么限制,只不过照万分之一的规矩来算,他最多也就能带走万余块金币,于现实世界无伤大雅。

有点可惜自己上亿金币的杨棠,临走之前又去了基德那里一趟,看着交易(赌博)栏里那些未知属性装备,尤其是戒指和腰带,眼馋得不行。

结果留恋得久了,明知带不出梦境,杨堂仍试着赌了两枚戒指,结果都只是小极品,卖还给基德最多千把块钱。

“喂喂,基德,我的朋友,你这不对呀这个,我之前赌腰带只花了两百多块,可现在就两枚戒指,怎么扣了我近四十万的金币?”

“呵呵,亲爱的朋友,我这里的赌博都是看你的钱包下菜碟,今次没收你四百万算是不错了!”

杨棠闻言一怔,随即意识到赌博腰带时基德给了他天大的优惠:“噢~~基德,为了感谢你的慷慨,我决定在你这里赌博五千万的装备……”

听到这话,基德的眼睛变得贼亮。

******

终于回到了金色雾霾之中,杨棠感觉像过了几个纪元那么漫长,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我要兑换技能!”

「目前仅有一项技能可供兑换,将消耗一百六十一功德(罪孽),请确定是否兑换?」

“兑换。”

「由于梦境等级(6)不是‘五’的整数倍,技能兑换时无法进行增幅强化,请确认?」

“确认。”

「扣除一百六十一个罪孽,兑换[闪避]!」

「目前拥有二点九个功德,三百二十五点五个罪孽!」

「第七梦境单个技能兑换将消耗一百七十七点一功德(罪孽)!」

「是否固化技能[闪避]?」

“固化。”

「技能固化时长两小时零六分钟。」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固化开始……」

「目前拥有[技能固化空格]三十四(a)!」

******

六月七号,凌晨快五点的时候,早就从第六梦中退出的杨棠大脑经过五六个钟头的充分颐养,终于由“深度休眠”转为了“浅息”,人也渐渐苏醒过来……

迷迷糊糊间,杨棠似听到了杨妈妈的啜泣和絮叨。

[小宏诶小宏,高考什么的不重要,老妈只想你快点好起来,能活蹦乱跳的,就比什么都好……]

[小宏诶,医生说你要是再有一天醒不转来,恐怕就要变植物人了……]

[唉,植物人就植物人吧,就算你躺在床上,妈总还能照顾你十几二十年,至少比马上就白人送黑人要强……]

杨棠本以为是幻听了,孰料耳边老妈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一下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心塞的感觉霎时间充斥着他的胸腔。杨棠陡然睁眼看向守在病床边的母亲,泪水夺眶而出:“妈——”

杨妈妈浑体一颤,借着走廊上的微光,难以置信地看向杨棠:“小宏,你、你醒啦?!”

“嗯!”

………

随后不久,杨继学闻讯而来,全家人自有一番喜极而泣的场面。

折腾到早上七点,杨爸买来早点,一家三口分而食完,杨棠道:“爸妈,还有几个钟头就高考了,我想出院。”

“不行!”杨妈妈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小宏,你之前昏睡不醒,这一半天的医院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得留院观察!至于高考嘛……”

“至于高考……”杨继学把话茬接了过去,“小宏,我知道你模拟考成绩提高很快,但凡事不可强求,你若真有心考重本大学的话,大可以再复读一年,先顾着身体要紧!”

“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我现在人已经醒了,而且一点事儿都没有,高考近在眼前,总不能不让我拼一把吧?”杨棠并未自作主张而是与父母好说好商量,“要是我今年就能上重本,何苦再浪费一年时间复读呢?”

闻言,轮到杨爸杨妈迟疑了:“可是你的身体,万一考一半又昏倒怎么办?”

杨棠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生,但却没办法在父母面前打这个包票,只好道:“要不我向实中方面申请[特殊照顾考试]?”

杨继学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你那学校的老师一向都不怎么待见你,未必愿意替你特别安排,我看还是我找人想办法吧!”

杨爸不提找人想办法还好,一提,杨棠就想起了教育局长宋础石,忙道:“那我也找人想想办法吧!”说着,从床头柜上拿过了杨妈妈的手机。

杨爸见状嗤笑了一下,并没多说什么。杨妈妈却忍不住拧了杨棠胳膊一把,嗔怪道:“你个臭小子能认识什么人,还安排高考!?”

杨棠也不解释,毕竟事不成说什么都是白搭,他拨了宋础石的手机号,占线,犹豫了一下,他终是给严老头打了过去。

严云松接到杨棠的电话多少有点意外,当下打趣道:“你个臭小子,今儿就高考,怎么想起给我老头子打电话了?”

“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杨棠故意装得声音略显虚弱,把事情说了一遍。

“啊?!”听完整件事来龙去脉的严老头被吓了一跳,“你小子连着睡了三十几个钟头,人差点睡死过去?真的假的?”

“我眼下就在医院,你说呢?”杨棠没好气道。

“哪家医院?”

“二工。”杨棠报了医院名。

“你是说肿瘤医院?”

“废话!”

“那行,我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高考的事我老头子替你安排妥当,这总可以了吧?”

“多谢严老、谢谢严老……”

a:第六梦拥有的[技能固化空格]数=(61)x61=43,而目前杨棠所拥有技能为:[伤痕措手][瞄准狙击][强记忆][鹰眼][仙音净化][清隆的琴技][黑客之王][内视][闪避]九项!

081 幸亏有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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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肿瘤医院与雾都大学毗邻,位列三甲,旧名雾都第二工人医院,简称二工。当然,这个简称年青一代雾都人基本上都不知道,杨棠也是听杨妈妈叫习惯了顺理成章学舌过来的。

“臭小子,还老啊老啊的,给谁打电话呢?”

“没谁,就书法交流的时候无意中认识的一个退休老干部。”杨棠半真半假地答道。

这时候,杨爸也打完了电话,听到杨棠的话,不禁揶揄了一句:“就你那几笔书法还好意思拿出去现啊?还什么退休老干部?人家说,你就信啊?”

对于杨继学的怀疑,杨棠不好辩驳什么,只能避实就虚道:“爸,你找的人怎么说?”

“不怎么说,他只说帮我试着问问,毕竟还有两钟头就开考了,教育局的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杨继学多少有点无奈道,“但是小宏,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真不能做出特殊安排,以你现在的状况,就别去高考了,耽搁一年复读就耽搁一年,要么你读委培也是可以的,至于当兵……啧啧,还是算了!”

“爸——”杨棠一听急了,“我的身体真没事,不信……”说着他就想下床来套广播体操,却被杨妈妈连拧胳膊加瞪眼给逼了回去。

同时,杨继学疾言厉色道:“你身体有没有事,我跟你妈都清楚得很,再说了,你被送来医院的时候什么情况,你当医生都是瞎子啊?”其实,他可以理解儿子想要高考的心情,问题是高考再重要也比不上命重要,如果连命都没了,高考顶个蛋用啊?

杨棠:“……”

不过就在这时候,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推门进来,有点气喘吁吁地问道:“这里是杨棠的病房吧?”

杨棠举手示意了一下:“对啊,我是。”

“那就太好了,我是这边脑科的副主任张诚良,刚刘院长吩咐了,让我过来瞧瞧你的情况,看适不适合参加高考。”

杨棠摇头道:“啊哦~~我不认识什么刘院长!”

听到这话,杨爸杨妈都很警惕地望着张诚良,杨爸更是道:“二工的院长姓周,哪来什么刘院长?”

张诚良自然看出了杨家人的怀疑,却并不生气:“我说的是刘三山副院长,况且刘院长是受了严老的嘱托才会过问这个事儿的。”

杨棠的表情顿时变得夸张起来:“哎哟~~张哥,你早说认识严老,咱不就什么话都好说了嘛!对了,我叫你一声张哥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张诚良摆了摆手,没敢在杨棠面前轻易往他自己脸上贴金,“杨老弟啊,我算是刘院长的半个徒弟,却还没机会当面聆听严老教诲。”

杨棠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恍然之色:“张哥,那你看接下来咱们怎么安排?”

张诚良有些失望杨棠没主动说引见严老啥的,却不敢对严老和刘三山交待的事情不上心:“杨老弟,不用着急,只要你能通过我安排的几个检查,我包你能赶上高考好吧?”

看到张诚良诚心帮忙的态度,杨爸杨妈面面相觑,完全闹不明白严老究竟何方神圣。

………

一个钟头后,杨棠蹲着轮椅打着葡萄糖吊瓶被推进了实中音乐楼最大的那间表演室。

这里什么都不缺。

卷子、空调、摄像头,四名监考老师,与杨棠相似的其余五名考生,甚至还有一个穿制服的二级警员。不过其他考生都没杨棠这么大架子,他身后还专门配了个推轮椅的女医生,张诚良的徒弟,姓颜,具体名字不清楚,具体模样也不清楚,杨家三口见到她时就戴着口罩。

由于算上杨棠,特殊考生也仅有六个,所以三名老师很快核对清楚了考生们的证件和准考证,而留在台上的那名老师则在小警员的帮助下拆封了卷子。

特殊考生中有俩是外校理科班的,所以就算同样考第二外语,他们的试卷难度也跟文科的不一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六个特殊考生的二外都是法语,而无论文科理科,二外和英语的听力内容是一致的。

因此,等到考试开始、听力播出后,倒也没有出现让几个特殊考生或监考老师措手不及的情况。

杨棠嗅着从身后几步远的位置上飘来的颜医生的香水味,居然有种行走在旷野花草间随时准备杀怪的感觉。他害怕这时突然有个浑身恶(汗)臭的家伙在跟前晃悠,说不定[伤痕措手]下意识就会动。

值得一提的是,屠戮了几千万只怪,杨棠的嗅觉虽然没有进化到更高的层级,但在分辨气息方面却已锤炼得灵敏无比。他真的在害怕自己倏然从轮椅中瞬移出去,“本能”的秒杀了某个“怪”!因而在整个听力过程中,杨棠不得不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以至于在他身后的颜医生看来,他浑身震颤个不停,似乎一直都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所以,听力一完,颜医生就犹豫着要不要凑上去探问一下杨棠的状况。当然,她很清楚考场的规矩,这个时候她必须先向监考老师或那名警员请示。

同一时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杨棠根本不敢分神答题,幸好他有鹰眼在,直接开启,照着金色的答案一路填了下来。

这边,颜医生刚请示完那个二级警员,两人居然一块向杨棠所在的位置靠拢过来,这使得刚刚填完听力题的杨棠变得极富杀戮欲望,整个人也抖颤得更加厉害了。

香风夹杂着警员身上在普通人闻来并不浓重的汗臭侵袭向杨棠,几乎成了引诱他杀“怪”最恰到好处的味道。

[妈蛋,要抑制不住了,仙音净化!]

杨棠在自己将动未动的那一刻使出了[仙音净化],成功地驱散了充斥心头的戾气。

“小杨,怎么样?你还好吧?”颜医生的柔声在耳边响起,杨棠却觉心力憔悴,跟条累死狗差不多。

见杨棠没有应声,颜医生不以为意,反而伸出柔荑探了探他的额头,摸着温度还算正常,就是一脑门的细汗多少有些腻手。

“颜医生,我没事的……”杨棠勉力应了一句,转动脑袋撇开了颜医生的手,心下意识到不妥,因为刚刚被驱散的杀意又开始缓慢滋生,“再给我半个小时,我把题目做完咱们就离开好吧?”

从法国鲁昂医学院毕业的颜医生闻言一怔,不禁瞟了眼杨棠卷子上的听力题答案,现竟是全对,顿时想要劝杨棠放弃高考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忍不住带上一丝俏皮道:“行吧,给你半个钟头,不过法语作文可不是那么好完成的喔!”言罢,同一直待在边上没开口的小警员飘然远离了杨棠。

杨棠略松了口气,赶紧照着鹰眼给出的金色答案将答题卡涂好,不到十分钟,他就只剩下了作文。

作文题更容易。

由于有[强记忆],杨棠死记硬背了三百个不同题型的作文题范文,而今天考的作文题目与硬背下来的有几个题型相似,于是他把那几个题型的范文都默写在草稿上,稍稍综合,杂糅成了一篇新的作文,誊在了卷子上。

做完这些,距离颜医生给的半个小时还差两分钟,杨棠懒得再检查,悄然举手把其中一名监考老师招了过来:“交卷!”

听到杨棠的话,监考老师挑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心说咱们这里可是特殊考场,是学校是教育局关怀你们才单独设立的,这么早交卷,不就等于辜负了领导的期望吗?不过好巧不巧的是,这名监考老师是个教法语的,她拿起杨棠的卷子随意扫了两眼较简单的几道选择题,现杨棠的答案居然都对,顿时想让杨棠“再多坐一会”的话噎在了喉间,怎也出不了口。

待杨棠被颜医生推出特别考场后,那监考老师越看杨棠的试卷越心惊,差点没叫出声来。

“王姐,怎么了?眼睛瞪这么大?”

“小余,来得正好,你也教法语的,看看这卷子!”

“不好吧?照规矩,咱们得马上糊名封存好。”

“糊啥名啊,这几个考生教育局方面肯定心里有数,不然凭啥给他们特殊待遇啊?”

“也对喔……”

………

“小杨,出来吹吹风,要好一点了吧?”

“嗯,是好多了!”杨棠随口打着哈哈,心说只要没有臭味环绕,他就不会滋出杀心。

“那你对这次高考有信心吗小杨?”颜医生难得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杨棠愣了一下,道:“这还要看下午的数学难度怎样,若是难度稍低一点,那总分上六百我想没什么问题。”

“你就这么有信心?那你觉得刚才的法语你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一百二能保证。”

“你肯定?”

“颜医生,你为什么这么问?莫非你也懂法语?”

“不错不错,你这个病人脑筋转得还蛮快嘛……”

082 议论即闲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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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轮椅上的杨棠一边与颜医生闲扯、一边留意着早已固化完的[闪避]。

「闪避Lv1:有百分之三十几率以站立不动的方式在近战中闪避攻击;闪避几率会因对手实力的强弱而有所浮动,甚至可出现[绝对闪避]的状况;闪避时,人体会出现诡异的扭曲现象;闪避可以在攻击时挥作用;被动技,瞬。」

看到与原版亚马逊[闪避]略显不同的闪避,杨棠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他前面得到的那些技能也没哪个是完全与梦境中一模一样的。

现在,他唯一苦恼的是,这没了《暗黑2》那么好的刷技能熟练度的平台,这[闪避]要怎么升级啊?

想到这点,杨棠就更想问一下:[闪避Lv2的闪避几率是多少?]

不到一秒,明悟即有了回应:「闪避Lv2有百分之五十几率以站立不动的方式在近战中闪避攻击。」

“提升这么多?!”

杨棠被明悟给出的答案吓了一跳,只是他突然出声,也把后边的颜医生吓了一跳。

“提升什么?”

“噢,没什么,我刚才在估分,也许我的法语能上一百三!”

“是么?那可要提前恭喜你啰!”不得不说,颜医生这个回答暴露了她的年龄,若是换个年纪相差不大或同龄的小女生,给杨棠的答案多半是“信你才怪”或“美得你”之类的。

“承蒙吉言,这下小弟我心头就托底了。”

“你是谁小弟呀!”颜医生嗔怪了杨棠一句。

“自然是你的啰,难道你不希望有我这么个弟弟?”

“贫嘴!”

到了校门口,一片的家长,人山人海,蹲轮椅的杨棠不好站起来,颜医生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他弄到了一辆医院派的十一座面包车旁。

当然,医院提供这些服务那都是要收费的,每天的价格不比租奔驰便宜多少,但杨棠为了让杨爸杨妈放心,不得不同意采用了医院的车。

面包车上,杨爸杨妈都正在等着,见儿子的轮椅到了,杨继学赶紧下来,把杨棠给搀上了车。

等车动开出,杨妈妈关心道:“小宏,要不要睡会儿啊?医生说了,在没找到病因前,你这个病啊得分成多段、少睡……最好睡一两个钟头就把你叫醒,中间做点别的事儿,再睡一两个钟头再叫醒!”

杨棠无语凝噎,却不得不承认医生的策略的确能够干扰到他“入梦”,也算歪打正着把他的“怪病”给降住了。

………

下午的数学考试,杨棠自觉还不错,除了有两个半道大题他是用大学的微积分写的过程,其余大题都如履平地;选择题他懒得想,直接用了鹰眼选择。唯独填空题有大概三分之一拿不准,杨棠倒也不强求,按他自己的理解填上答案,不留空就ok了。

不到七十分钟,杨棠再度成为了特殊考室里最先交卷的考生。

晚上,杨棠好不容易把担心他的杨妈妈先哄睡着了,这才静下心来琢磨屏息嗅觉的事,直到后半夜杨妈妈都未曾惊醒,他才渐渐眯瞪过去。

………

第二天上午考语文,杨棠答题同样快,四十分钟不到就只剩最后一道作文题了。

题目不难。

“近十年来,欧美人在华夏的诗歌或古乐器大赛上偶有斩获,甚至收获颇丰,欧美不少青年作家的书籍也常登华夏畅销书榜,这说明西方人正在努力学习华夏文化;但又有铁一般的事实不容忽视,华夏青少年参加欧美文化大赛,如钢琴、歌剧等比赛,获奖者寥寥;东方新生代书籍在欧美也是门可罗雀、少人问津;请试分析上面两种反差颇大的现状……写一篇议论文……八百字以上……”

议论文!?

杨棠有些意外今次的高考作文题。

一般来说,高考作文都是不限文章体裁的(诗歌除外),这样既容易让考生自由挥,又不会过于桎梏考生的思路,免得考生一紧张在作文时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憋不出几个字来。实际上,这算是一种精神煎熬,它的威力并不比老虎凳辣椒水来得松快多少。

相对来说,大叔杨棠不仅有[强记忆]作储备,更比同届考生多了一些阅历,因此在逻辑思维和世界观上都要比别的学生更清晰一些,写起议论文来自然也更能东拉西扯得多些。

正所谓见多识广,了解的信息多了,就更能全面的看问题,写起议论文就不会无的放矢,总有看法是扯到了点子上的。

因此,又细品了一遍作文题目的杨棠在脑子里稍作整理,便下笔如有神,围绕着题目的中心意思,飞快地扯着闲篇……

与此同时,市教育局局长座驾上。

“外公,您干嘛非得来实中啊?这里是重点考场,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里呐!”

“那我老头子就不能来这间中学借个厕所了?”严云松瞪了宋础石一眼。

“借厕所?”宋础石哭笑不得,“您不能错过这个时间借嘛?”

“错个时间?这人有三急,我还能错过这高考的两天半去?你是想我憋死吧?”

面对严老的胡扯,宋础石只能苦笑以对,指挥着司机穿过人群,把车开进了实中校内。

下车后没有理会满头大汗跑来迎接的实中副校长,严老直接问旁边的保卫道:“你们学校的音乐楼在哪儿?”

宋础石顿即恍然,啼笑皆非道:“外公,您不是要借……”没等把话说完,就收到了严老的恶瞪,他只好改口问那副校长道:“对了,特殊考场是不是被安排在你们学校的音乐楼了?”

“对对,这边请!”副校长赶紧引路。

另一边,杨棠的作文已到了收尾阶段,只见他在卷面上写道:“……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写到这里时,严老刚巧推门进来,蹑手蹑脚走到杨棠的考桌后面,把颜医生的视线都给挡完了。好在随后进来的宋础石和实中副校长招呼住了其他人,没让他们出声,这其中也包括颜医生。

其实宋础石和严老更该庆幸的是,经过一晚上的摸索,杨棠终于找到了屏蔽嗅觉的方法,否则严老这一靠近,他说不定会“本能”地使出[伤痕措手]。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国无疆!”

这段话纯属溢美之词,议论文的话可加可不加,但大叔杨棠本着夸人又不会少他几两肉的市侩想法,还是把《少年中国说》里最花团锦簇的这段文字加进了自己的作文。

严老亲睹杨棠写完整段文字,激动得不能自已,差点没当场喊出好来。

宋础石见自家外公浑身抖颤,怕老人家出什么事,赶紧凑到他身边,用口形无声问道:“怎么了外公?”

严老指了指杨棠卷面的作文,抖着手竖起了大拇指。

“有这么好?”

宋础石挑挑眉,似有不信,也抻长脖子去看杨棠的作文,只觉前半部份四平八稳,找不出纰漏却也并不出彩,可到了作文后半部份,尤其是从“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开始,整篇作文一下就亮了,变得熠熠生辉,无比的高大上。

“好!”

宋础石下意识声点赞,令考室内所有人纷纷侧目,严老更是叱道:“好个屁,你打扰到人家考生们做题了!”说完,他黑着老脸把宋础石拽出了考室。

监考老师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二级警员提醒考生道:“都别东张西望了,专心考试!”说着,还瞪了杨棠一眼。

杨棠无奈笑笑,招了一个监考老师到他桌旁,悄声道:“老师,我交卷。”

监考老师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反而有些好奇地收过杨棠的语文卷,迅翻到最后面的作文看了起来。

杨棠照旧由颜医生推出了考室,离开音乐楼,往实中校门口方向而去。

路上,无意中看过作文题目的颜医生奇道:“你作文写了什么?”

杨棠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空泛的溢美之词罢了。”

“比如呢?”

“比如什么啊?”杨棠装傻。

“比如什么你不知道?刚写的作文,你不会现在就不记得了吧?”

“那倒不会……”杨棠哂道,“可没必要背出来现吧?”

“弟弟,如果姐姐想听呢?”颜医生不动声色就把杨棠昨天的调侃还给了他。

杨棠有些无语,苦着脸道:“好吧好吧,我背一点……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

“嗯,很不错!”颜医生明眸大亮,又等了一会却没等到杨棠的下文,“没啦?”

083 最后的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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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啦?”

“还有一段,但都是些夸人的废话!”

“那我也要听……”

杨棠只好把“红日初升,其道大光”之后的段落背了出来,震得颜医生一愣一愣的。

不过到校门口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出门,两人就撞见了笑眯眯的严老爷子。

“小杨啊,考得可好?”

“一般吧。”杨棠言不由衷道。

“呵呵,一般……就你那作文在我老头子眼里就大不一般了。”严老头说着说着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等你考完了,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吃顿饭。”

“到时候再说吧!”杨棠搪塞道。

“行,听你的,到时候再说!”

………

下午的历史,毫无意外。

至少对杨棠来说是如此,题目都没有出他所记忆的范围。

一溜题做下来,满分杨棠不敢保证,但一百四他觉得还是没什么问题。

最后是第三天上午的英语,这可以说是杨棠最有把握的一科了,他本身口语就不差,加上重生这小半年来,词汇量大增,做起英语题自然是如鱼得水,再加上有鹰眼辅助,所以英语考试听力一完,没到四十分钟,杨棠就已经做得只剩下作文题了。

深谙法语的颜医生英语也不弱,她在后面目睹了杨棠做题的全过程,对于他的度、对于他的答案正确率实在无语至极,有些刁钻古怪的题目甚至她的第一选择是错的,要看了杨棠选的答案,脑筋再转上两个弯,才恍然大悟。

英语作文杨棠没背范文,他只是照着自己的理解,倚仗庞大的词汇量,用较为复杂的语法生生地堆砌出了一篇华丽的英语散文。

又一次招过监考老师,杨棠小声道:“交卷。”

被推出校外的路上,颜医生出奇地寡言少语,杨棠难得关心了她一句:“姐,怎么了?家里有难事儿?”

颜医生闻言忍不住拍了他一下:“瞎想些什么呢?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家里能有什么事?”

“天呐姐,虽然我还不识你的庐山真面目,但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如果满分是一百的话,你的内在美至少得打九十分,你居然还是光棍啊?诶不对不对,就算你没结婚,那令尊令堂、呃不,应该是我契爷契娘(干爸干妈)呢?”

颜医生忍不住又打了他一下:“就你贫……我爸妈前两年因为车祸去世了!”

杨棠赶紧道歉:“噢~~骚蕊、骚蕊!”

“没事的,我早就适应了。”颜医生嘴上说不介意,但眼神却多少有点凄凄惨惨凄凄的味道,“倒是你这个怪病小子很让我意外啊!”

“姐,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我真的没病!”杨棠不厌其烦地申明着自己的立场,“还有,我哪儿让你意外了?”

“你还不让人意外啊,没事的时候,我跟你妈妈聊天不少,她说你的成绩起伏很大,考重本大学怕不那么容易,说不定要去读委培……可我看你做题,不仅度快,正确率也不低,别人考试都急得浑身冒汗,湿了干、干了湿,而你整场考下来,半点汗都没出,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的样子!”

杨棠闻言暗暗咂舌,嘴上却瞎扯道:“姐,你想太多了吧?我只是破罐子破摔,所以才不会紧张!”

“哼哼,真的吗?”

………

回到面包车上,杨棠一个礼拜都没怎么响的手机开始6续收到贺电贺信,说什么“全国人民谨祝高考顺利xxx……”之类的,实在是不堪其扰,他只能来了个关机。

结果到了下午,吵着要出院的杨棠用dIy笔记本在医院上网时现,班级pp群里有条通知,说是让全班同学三天后在学校集合,分高中毕业证和照毕业照。

“靠,每次都来这一套!”

本来高三毕业照应该是在高考前照的,不过杨棠早就听说,但凡熊猫丽经手的毕业班,那都是统一高考完之后才照相,而且是你不来照相她就不你毕业证、哪怕是拖也要硬拖你几个月那种架势。

何况这个时候还没有填报高考志愿,班主任只要在关键信息上隐瞒你一下,说不定你的成绩本够上“加里大学”的,结果滑档,落个“家里蹲大学”的命。

“看来十二号还得去学校走一趟,真是麻烦!”

随后两天,杨棠除了上网看了下申海刑侦局的抓包档案之外,就剩跟杨爸杨妈闹出院了。

杨继学见杨棠这两天睡得都很正常,真不像有病的样子,于是与相熟的医生商量了一下,又给杨棠做了一个全面体检(a),连番折腾下来,多花了几万块,屁都没查出来一个,总算出了院。

******

转眼就到了第三天返校的曰子。

随着秦亦情的那笔钱到账,杨棠拥有的银行卡逐渐增至十三张之多,其中十张,每张里存有十万二十万不等,剩下三张,各有一百万的余额。

出门前,接受杨妈妈好意换了身新衣服的杨棠连钱包也省了带,只揣了几十块零钱和两张银行卡在身上,骑上小绵羊就到了学校。

刚一进校门,杨棠就看到一个多月未见的吕芩正与她那个被砸suV的表哥在路边拉拉扯扯,顿时怪腔怪调道:“哟,今天大合照还兴带家属的嘛?”

吕芩和她表哥本来没瞧见杨棠,不过他这一出声,两人想瞧不见都不可能。

吕芩表哥看清杨棠的面目后,立刻怒气盈脸冲了过来,孰料杨棠更狠,一加,小绵羊径向吕芩的表哥撞去。

“卧槽!”

吕芩表哥见状赶紧一个侧扑,想要躲开小绵羊的撞击,可即便这样,还是被杨棠抻出来的脚给勾了一下,整个人霎时在半空中来个仰翻叉,扑通一声摔地上,那叫一个结实。

身体素质已不似人类的杨棠却屁事没有,只是小绵羊受此震荡,歪歪扭扭地朝路边灌木丛扎去,结果愣是被杨棠硬生生扳回正轨,施施然向教学楼方向驶去。

“英表哥,你没事吧?”

从地上被狼狈搀起的吕芩表哥睚眦欲裂道:“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英表哥,你胡说什么呀?那是我同学,什么杀不杀的……”

吕芩表哥没有接茬,但任谁看到他的眼神也知道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

杨棠进了教室,屁股还没坐热乎,贾理就凑上来,舞着手里的名单道:“杨棠,交钱!”

“交什么钱?”

“照相的钱……”

杨棠皱眉道:“照相那玩意不是还有班费嘛!”

“今儿熊猫丽大善心,替我们在啤酒厂办的望江楼开了席,照完相领了毕业证,咱们就可以去那儿好吃好喝一顿,还能唱k!”

杨棠:“……”

也不知是不是高考完了,大家即将各奔东西的缘故,平时跟杨棠搭不上几句话的贾理今儿脾气特好:“三师兄,都最后一次交班费了,还犹豫什么呢?”

杨棠一想也对,问道:“多少钱?”

“五十。”

钱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杨棠翻空了钱兜(银行卡在另一个兜),扣扣索索把所有钱都拿了出来,拢一块儿数了数,总共五十九块钱。

贾理忍着笑,收过五十块去,又在名单上记了杨棠的名字,旋即转身朝角落里冯俊凌几个人大声宣布道:“哈哈,杨棠身上的零钱果然没过七十块,你们输了,给钱给钱给钱!”

杨棠闻言并没有太生气,只当这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还顺便冲贾理的背影嚷道:“老贾,既然你们赌打完了,把那五十块还我!”

贾理回过身来,对杨棠摇头道:“那可不行,收这五十真是班费,不信你问其他同学。”他的话音相当洪亮,教室里三三两两的同学有不少都听见了,却没人反对。

杨棠见状,算是信了贾理的话,不再追问钱的事情。

这时,也差不多有两个礼拜未见的白可卿出现在教室门口,当即有不少同学都围上去跟她打招呼。

依旧显得柔柔弱弱的白可卿一边应付着其他同学一边来到杨棠邻座坐下:“好久不见,你考得怎样?”

“还行吧!”杨棠谦虚道。

白可卿不置可否地歪了歪螓,主动向他伸出柔荑道:“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杨棠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随即从容握上她的手道:“没问题!”

“唔喔——”本想凑上来收白可卿班费的贾理见此一幕,带头起哄起来。

教室里一片男声响应。

杨白二人却充耳不闻,施施然离开了教室。

球场西侧,小树林。

“过两天我就要回玉京了,你能来送我嘛?”

“回?”杨棠有点诧异白可卿的用词。

“你没听错,我是玉京人,来雾都读书其实是为了陪我外婆,不过就在上月底,她已经……”说到这儿,白可卿有些哽咽。

杨棠闻言,算是脑补出了一些画面,同时心里暗叫可惜,要是白可卿早点告诉他外婆的事情,说不定[仙音净化]还可以救上一救,只可惜现在人都死了快半个月了,[五气还神]都未必管用,更何况[仙音净化]呢?

a:普通体检几百块打住、常规体检几千,常规体检有时候单项检查的费用都可能上万,真不知医院是如何计算的价格!

084 毕业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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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顺变!”

“我没事……外婆已九十高寿,走的时候很安详,算是喜丧。”

杨棠:“……”

“对了,能求你个事嘛棠棠?”白可卿道。

“你说。”

“今次高考,如果你分数足够的话,就报玉京的大学吧!”

杨棠挑眉道:“为什么?”其实白可卿不提这茬,他也会报玉京大学,因为前世“妻”就是读的这个学校,他想去瞧瞧,世易时移、沧海桑田,与“妻”是否还有那份缘份。

“我、我会在玉京读大学!”说完这句,白可卿的脸蛋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

杨棠:“……”

白可卿见杨棠没什么反应,顿时急了:“行不行你倒是给个话呀?”

“行,只要我分够!”

………

回到教室,班上的同学基本上来得差不多了,就连熊猫丽也到了。她见杨白二人出现在门口,先是对白可卿讨好似的笑笑,然后脸色转为平淡,只冲杨棠微微颔,算是打过了招呼:“都进去坐吧!”

白可卿见状想要作,杨棠却硬扯着她回了位子。

熊猫丽见白可卿被杨棠教得这么乖,心头不禁冷笑连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哼哼,杨棠啊杨棠,有你吃瘪的时候!

大家在嗡嗡议论的教室里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班上的同学终于到齐。待贾理收全了班费,熊猫丽这才领着几个男生去办公室把全班的高中毕业证都搬来了。

各个同学领到毕业证后又是一阵议论,等喧闹得差不多了,熊猫丽才引着一班人到了主教楼的阶梯前。早有相馆的人架好了相机,待众人各自整理好仪容,站妥队形,咔咔咔连着照了五六张照片,这毕业合照也就算搞定了。

这时候,送走照相师的熊猫丽站上花台,高声道:“关于你们填志愿的事,我在这里宣布一下!”

本还闹哄哄的众人一听“志愿”二字,立马都静了下来,齐刷刷看向熊猫丽,等着她的下文。

“现在是六月十二号,差十三分钟到上午十点,等下十二点半望江楼准时聚餐,不再另行收费,大家自行组织一下,想去的就去!”

熊猫丽这话一出,下边马上有男生起哄:“刚刚才收了五十块,不吃白不吃,谁不去谁傻子!”

“就是,反正已经高考完了,无事一身轻,等下聚餐完毕还可以k歌,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换个地儿继续热闹呗!”

“我没问题!”

“走啊……”

言语间还真有十来个男生蠢蠢欲动,说风就是雨的打算离开现场。花台上的熊猫丽见此一幕,脸黑得跟锅底差不多,当即大声叱道:“谷永力,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们几个想干嘛,造反呐?”

被杨棠打断左臂的谷永力膀子基本上痊愈了,但胆量似乎比被杨棠狠揍前小了许多,听见熊猫丽喝叱,他立马缩着脖子道:“岑老师,不是我带的头……”

熊猫丽见不得他的熊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一边待着去,我继续说!”顿了顿,她接着之前的话题道:“刚才说了,今天是十二号,本月二十四号,就可以查询高考成绩了,具体的查询方式,以前讲过的,就不重复了,实在不知道的,上网搜一搜,然后你们给我听清下面的话,二十六号早上九点,准时返校,一是回来拿今天照的毕业照,二就是填志愿,都明白了吗?”

“明白!”

“你们一起重复一遍,几号返校?”

“二十六号!”

“ok,解散,你们自己想办法到望江楼去,记住了,是啤酒厂办的那个望江楼,别搞错了!”

………

趁着低年级的还没下课,班上同学一哄而散,白可卿被几个相熟的女生抢先架走一步,杨棠并没在意,只不过他取车的时候,吕芩凑了过来。

“嗨,吕班长,又见面了!”

吕芩皱眉道:“杨棠,你说话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

杨棠打开缠在栏杆上的铁链,跨上了小绵羊,哂道:“我阴阳怪气?是你表姐阴阳怪气才对吧!”

“我表姐?”吕芩一副愕然的样子。

“就卢茵,你会不认识?”

“卢英?卢英是我表哥啊!”吕芩道。

“靠,我俩说的是一个人嘛!”杨棠忍不住骂咧了一句,“卢茵是个女警。”

吕芩脸上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你是说茵姐姐?她跟我表哥卢英不是一个妈生的,所以我跟她没亲戚关系,也不太熟!”

“哇靠,你们家的关系乱得够可以的啊,不过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当然不是。”吕芩摇头,旋又提醒杨棠道:“我表哥那人小心眼,我虽然劝过他,但你还是得当心他报复……”

“呵呵,卢茵在的时候我尚且不怕你表哥,更何况现在卢茵早都被调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会怕你表哥?”杨棠一脸冷笑,说着动了车子。

“真的,我表哥那人跟社会上许多不三不四的人都有联系,万一他……”

“呵呵,莫非你忘了,他车是怎么被砸的?”杨棠一脸戏谑,扳着小绵羊转过九十度,轻巧无声地滑出了栅栏间的小门,只留下吕芩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

………

十二点一刻,望江楼,中餐厅。

已然和段亦斌几个男生凑在一桌的杨棠抬眼扫了下全场,现班上同学一个不落,全都到齐了。可惜在大叔杨棠的记忆里,是没有这场聚餐的,所以他身在场中,多少有点如梦似幻的感觉。

由于这家望江楼分店是由啤酒集团盘下来经营的,所以酒水这些简直就是跳楼价,果啤一毛一瓶,普通啤酒三毛一瓶,纯生五毛,还有什么鲁汾、云台(茅台)这些白酒,价格也比市面上便宜一半。

一帮子同学自然是逮着酒特饮牛饮,而且菜也不错,开了总共六席,一桌席面至少二十个菜,八荤四素四凉外带两个小烧锅和两个汤菜,用料十足,吃得众人红光满面乐开怀。

得空的时候,酒足饭饱的杨棠向服务员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几桌席面都是特殊照顾的,熊猫丽她男人是啤酒厂的副厂长,否则就是开的那三瓶云台单人均摊下来也不止五十块了。

“卧槽,敢情熊猫丽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打走服务员的杨棠不禁胡咧了一句。他可以想象得到当其他同学得知熊猫丽在聚餐这件事上出的大力气后那个感动的场面。

可惜杨棠自个儿既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花季雨季的少年,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顿便宜饭就对熊猫丽感激涕零,反正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

饭后,班上同学纷纷转去了望江楼内最大的kTV包房,闲聊扯淡间,果然不出杨棠所料,有同学将众人占了岑丽老公大便宜的消息散播开来。

一时间,不少吃得胃满肠足的同学纷纷向熊猫丽投去感激的眼神,那感觉就好像岑丽没提前收他们五十块钱似的,刚才吃的是免费午餐。

可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杨棠看穿了岑丽的把戏,却没有义务教会旁人看穿这一切。至于他略略在乎的白可卿,人家没几天就要回玉京了,熊猫丽这点人情投资显然派不上什么用场。

不过入殻的人显然不少,等岑丽拿起话筒到墙幕前宣布她先献唱一歌时,七成以上的同学都卯足了力气鼓掌。

“祝你平安…噢…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一几年前脍炙人口红遍大江南北的老歌,岑丽虽唱得很业余,但却鼓动得全班同学都跟着吟唱起来,好半天才收住。

之后,班里各路自封的歌王开始霸着话筒鬼哭狼嚎,有的还可堪入耳,但一般人能不唱跑调就算不错了,怕就怕那种荒腔走板而不自知者,唱得跟杀鸡似的,对其他人的耳朵简直就是一种无边的折磨。

不过噪声大也有噪声大的好处,那就是杨棠跟白可卿悄然坐到一起咬耳朵愣是没人现。

no,还是有人现了杨白二人的暧昧,这个人就是谢一寒。只是他此刻正和坐在钢琴前的冯俊凌商量着什么,目光偶尔会掠过杨白二人所在的角落。

“一寒,瞟什么呢?”冯俊凌很快留意到谢一寒的不对劲。

“没什么,就是有点看不惯杨棠!”谢一寒忿忿道。

听到杨棠的名字,冯俊凌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狠戾,循着谢一寒的目光找见了聊得正开心的杨白二人,冷哂道:“别着急,咱们先表演咱们的,等下看我略施小计,有他杨棠好看的时候!”

谢一寒闻言眼睛亮了起来:“怎么老冯,你有主意?”

“放心吧,总之你照原计划表演就对了。”

谢一寒重重点头道:“那好,我听你的……”

于是等霸着话筒的贾理吼完了一《相约九八》,谢一寒挎上电贝司来到话筒前,往那儿一戳,光台范儿就比其他同学好了不知多少。

085 赶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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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谢一寒往话筒前一站,包房里三三两两各自为营的同学扯淡闲聊的声音渐小。

这时,冯俊凌手指轻动,悠扬的钢琴声由他指尖流出,总算是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各位同学,以前级部的音乐小王子谢一寒要重出江湖了,大家……鼓掌!!”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不少人都鼓起掌来,尤其是一些女生,手掌都拍红了,尤自不肯停下。

角落里,跟着大伙儿鼓掌的杨棠有些纳闷道:“音乐小王子,谢一寒还有这绰号?”

同样跟着大伙儿鼓掌的白可卿皱了皱琼鼻道:“都是实中一帮好事的人自封的,谢一寒唱歌的水平其实介于业余与职业之间,台风倒还凑合,勉勉强强有点专业水准,可惜像他这样的人,不说华夏排得上号的几家音乐学院了,就是那些多如牛毛的中小型娱乐公司也是一抓一大把,能不能红全看运气!”

杨棠闻言不禁道:“可白,你好像很懂娱乐圈里的事啊?”

“我?我不懂,都是听我表姐平时闲扯的,她在玉京开了家娱乐公司,规模还可以!”白可卿难得解释了一句,似乎很怕杨棠把她当圈里人。

事实上,混娱乐圈,像谢一寒这样长相普通不要紧,关键是,你给粉丝或观众的第一印象不能是“丑”,如果给人丑的感觉,那基本上就没什么前途了,即便后台老板花再大的力气捧,最多也就不温不火的水平。

比如前世唱《约定》的宝岛女歌手周某,十几二十年人气一直都那样,半死不活的;再比如同样的宝岛女歌手蔡x林,与周某同一年出道,甚至同月行个人张专辑,论模样算不上漂亮,只能说不丑,可九年之后她就成了华纳唱片的当家花旦。

这就是典型的颜值问题了,可惜脸是爹妈给的,后天整容只能努力弥补先天不足,但杨棠活了这么多年还真见过哪个混娱乐圈的“丑”人把自己整得美若天仙。其实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天仙要是靠整容就能整出来,那世界还不乱套了?但是相对的,还是那句话,就算要整容,也得有个基本(脸)盘,若基本盘不像大熊猫,再怎么整也不可能整成大熊猫的模样。

这也是为什么冯俊凌夸谢一寒是“小王子”时,杨棠没有笑的原因,因为谢一寒长相虽然普通,但五官端挺,至少不是歪七扭八的那种,只要包装得好,站在聚光灯下一样能引起花痴们的尖叫。

“下面,就有请我们的音乐小王子谢一寒为大家带来一小猪的《灰色空间》!”冯俊凌说这话的同时,双手十指已然在琴键上有所动作,竟纯以钢琴曲弹奏出了《灰色空间》的过门。

杨棠却左手抱胸,右手撑在左手上托着腮帮子一副蛋疼的表情,这就是他为什么迟迟不愿卖歌或自己行单曲赚钱的原因了。

还是那句话,前世三分之二左右的名人此世都存在,但问题是,比如港埠的几大天王,有华仔却没有学友;而论到华仔的个人单曲,《冰雨》就有《男人哭吧不是罪》就没有……诸如此类的情况不胜枚举。甚至于就拿谢一寒即将演唱的小猪的《灰色空间》来说吧,这歌本来是改编于韩国经典爱情电影《假如爱有天意》的主题曲,可此世哪有什么韩国,就剩下三韩省了,所以这歌也变成了小猪原唱。

“原来不是白、就是黑,只不过是、天真地以为,要醉得清醒要无辜地犯罪,现实的世界、只有灰……”

伴着钢琴曲,谢一寒开始清唱,不得不说,他的声音还算透澈,就是音域不够宽,气息也不够稳定,所以比起小猪的原唱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但在包房这种环境下,能听出谢一寒演唱瑕疵的不会过五指之数。

“棠棠,你干嘛皱眉呀?谢一寒唱得还可以呀!”白可卿道。

听到白可卿的话,杨棠立马意识到“学委”也不是万能的,她并未觉察出谢一寒演唱中的毛病,而杨棠之所以能分辨出来,也是靠了[清隆的琴技]才能略作判断,却给不了谢一寒唱功方面的专业指导。

“坚强得太久、好疲惫,想抱爱的人、沉沉地睡,卷来的、风暴,凶猛里、有种美,死了心、痛就没感觉……”

唱到这里,谢一寒开始以电贝司与冯俊凌的钢琴合奏,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完全没了原版《灰色空间》和弦的那种韵味。

但周围的同学,尤其是那些女生全都认为谢一寒此举是多才多艺的表现,纷纷鼓起掌来,甚至还有人忍不住欢呼:“一寒!一寒!一寒!”

趁着换气的机会,谢一寒居然还抽出一只手来向周围同学虚压了压,示意大家欢呼声和掌声稍歇,同时唱道:“灰色空间、我是谁,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他那张青春飞扬的脸上,多少带着几分骄傲和自信。

“好!唱得太好了!”

周围掌声又起,欢呼声不断。

“谢谢、谢谢大家!”演唱完的谢一寒很有台范儿地朝周围同学鞠了个躬,“三年同窗,岁月悠悠,从今开始,我们将各奔东西,希望时过境迁,大家心中的这份友谊永不褪色!”

此话一出,又赢得了好大一片掌声。

这时,弹钢琴的冯俊凌站到了谢一寒身边,朗声道:“值此人生转折之际,正该是诗兴大的时候,咱们班的‘灵犀诗王’,你是否该有感而,作上一两诗呢?”言语间,他的目光已然直直地戳向杨棠。

众同学微愣间,循着冯俊凌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了杨棠,一个二个心头都不禁暗乐:原来“灵犀诗王”说的是杨棠啊,这称号倒也贴切,只不过吃过杨棠亏的冯冯这么说,显然没安好心呐!

冯俊凌的确没安好心,眼下大家都在k歌,他却偏叫杨棠吟诗作词跟大伙儿对着干,简直大煞风景。杨棠若真接了他这个茬,恐怕多年以后,班上同学回想起来,心里难免有疙瘩。

“老冯,诗词都是妙手偶得之物,我现在满耳朵塞的都是流行歌曲,怎么可能作出诗来?”杨棠不紧不慢地回应着冯俊凌的挑衅,“不如我也学你跟谢一寒,为大家献唱一曲,怎样?”

听到这话,在场的同学,包括熊猫丽均感愕然。白可卿更是忍不住扯了杨棠一把,悄声道:“棠棠,别乱来!”

“我自有分寸!”杨棠小声应了一句,人已然排众而出,信步掠过冯俊凌,走到了钢琴前。

怔愣间的冯俊凌这时回过神来,见杨棠已在钢琴前坐下,不禁讥诮道:“杨棠,不会玩钢琴就别碰那玩意,那可是原产于曰本的雅马哈钢琴,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是嘛!”杨棠随手弹了两个音,哂道:“果然是曰系琴,这琴键有够轻的。”说着,他单手五指随意动作,一连串美妙的琴音悠扬而起,彷如天籁。

冯俊凌听后脸色大变:“你……”

杨棠故意反问道:“我弹得有什么不对吗?”其实不用问这句,周遭哪怕不懂钢琴的同学也都能听出杨棠弹的琴声要比之前冯俊凌弹的稍稍润耳一点。

同样的一架琴,却有两种不同的琴键声,这并不是太过稀奇的一回事情,说穿了,也就是弹琴人与弹琴人之间换键的指法不同,导致琴音的连贯度不同,让人耳产生了错觉,进而高下立判。

冯俊凌的钢琴考过了十级,虽然有大半年没摸琴了,但辨赏能力不会因此而消失,所以只听了一串音符,他就知道杨棠的弹奏水平比他高多了。

其实,所谓的钢琴十级,不过是业余的,其真正水平顶多相当于正规音乐学院附小钢琴专业五六年级孩子的弹奏水平,因此凡是科班出身的家伙都不会以这个“钢琴十级”作为炫技标准,否则只会贻笑大方。

瞥见冯俊凌难看的脸色,杨棠懒得跟他废话什么,自弹自荐道:“下面这歌因为是我自己写的,没有伴奏带,所以我只能以钢琴曲来作伴奏,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听着叮叮咚咚的琴声,周围同学一片哗然——这……诗王这是真的要唱歌么?我去,貌似这画风不对啊,难道是打开方式错误?!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自己写的歌”,这是要闹哪样?你就这么肯定你写的歌咱们这些人会喜欢听?

写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啊!

你以为是在吟诗作词吗?

就算是吟诗作词,你不也没信手拈来嘛!

同一时刻,冯俊凌开始窃喜不已,他承认杨棠弹琴的指法比他牛逼许多,杨棠要是乖乖地演奏一高难度的钢琴曲,虽然未必能震住班上这群土豹子,但绝对会震住他。可惜杨棠非要扬短避长,唱歌,这就等于是往坑里跳了。

为什么?个中原因早八百年冯俊凌就惦记上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站出来刺激杨棠。

086 吼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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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俊凌惦记的是什么呢?

很简单,杨棠五音不全,还有点破锣嗓。

问题来了,冯俊凌又是怎么知道杨棠这缺陷的呢?实际上还得从高一军训的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大家都是新生,谁也不认识谁,照理说不应该有什么矛盾,但偏偏事有凑巧,考进实中的分数,杨棠比冯俊凌高一分;队列里,杨棠站在冯俊凌前面;军营里,两人被分到了上下铺,冯俊凌当时就说睡不惯上铺,提出与杨棠换床,杨棠以同样的理由回绝了他。

结果就在当天晚上,后半夜紧急集合的时候,睡不惯上铺的冯俊凌在听到教官的喝叱声后,迷迷糊糊间就从上铺跨了下来,一步到地,差点没扯着蛋,却也疼了好一阵,种种这一切,最终都被冯俊凌算在了杨棠头上。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冯俊凌不好好睡,故意在上铺动来晃去,干扰杨棠休息。杨棠当时是以他们那个中学第三名的成绩考进的实中,自然也是横惯了的主儿,又睡在下铺,便常以“冲天脚”踹上铺床底板,让冯俊凌更苦不堪言。

相反,到了白天站队列训练的时候,位于杨棠身后的冯俊凌就会时不时踢杨棠一脚或给他使个绊子,杨棠同样怒冲冠,好几次要不是旁人劝,差点没跟冯俊凌打起来。

结果有一次两人冲突升级,事情闹大了,被教官罚到操场南边的荫水沟那里喂蚊子。当然,教官当时并没有明着说让他俩喂蚊子,而是命令站军姿一个钟头。

到了地头后,杨棠遵令站起了军姿,起初冯俊凌也是站的,可没多久被叮了几个蚊子包以后,他就坐躺下来,当看猴似的看杨棠站军姿,时不时还奚落嘲笑几句,说什么“你傻缺啊还站,又没有人监督,我看你是被那帮大头兵训傻了吧?”

殊不知,一切的一切都被教官他们连长用望远镜看在了眼里,而且这连长还是侦察兵出生,会读唇语,看明白了冯俊凌的怪话后气得要死,竟然亲自潜伏过来,绕到冯俊凌身后就是一通烂揍,专往冯俊凌身上软的地方招呼,一顿打下来,冯俊凌没断骨头没断筋,但全身淤青,有的地方还内出血,摸哪儿哪儿疼,以至于后面的军训他都没法参加,被搁在营房里养伤了。

后来,军训结束之前,有实中校领导过问冯俊凌的伤情,军营方面答曰:“皆是军训所受的皮肉伤,并不伤筋动骨,如有需要,贵方同学可在我军营安心养伤至痊愈!”

在军营养伤,借冯俊凌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加上这事儿杨棠咬死了说不知道冯俊凌怎么受的伤,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杨冯二人的梁子却就此打上了死结。

至于杨棠破锣嗓的缺陷,是在当初他们那个营房第一次聚餐、唱军歌的时候暴露出来的。当时同寝的人都没怎么在意,事后就渐渐淡忘了,唯独冯俊凌记着杨棠这个缺点,一记就是三年。

正因为如此,冯俊凌听到杨棠要以钢琴伴奏唱歌时,他想不偷笑都不行,而且还什么什么?要唱你自己写的歌,那岂非就是原创歌曲?!

杨棠啊杨棠,你个正蠢材,你还真以为原创歌曲就跟市场上的大白菜一样,提笔就有吗?还有,说你是诗王,那是吹捧,你还以为你真就是诗王吗?就算你是诗王,可这唱歌跟吟诗作词完全是两码事,你还真以为你能玩得转呐?

原先让你作诗,如果你作了,最多也就是大煞风景,给全班同学留下一个对着干的印象;没想到你还有点智商能看出来是个坑,没往下跳。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唱歌,还原创,莫非想给大伙儿表演一出自己挖坑自己埋的经典?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杨棠可没在意冯俊凌想什么,他已然由低八度的1a音开始弹起,一连串半拍音,间或夹杂着低音,轻快的调子里却透出了一种悲怆之感。

四周的嗡嗡声顿时收敛下去,无论男女同学都有点面面相觑。这旋律……似、似乎还不错啊,就是有点凄然搅在其中,让人心头不怎么舒坦!

白可卿也在细品杨棠所弹的前奏,虽然音调简单了点,但却容易让人记住,就是有些“悲”了。

[莫非棠棠在音乐方面也有隐藏的天份?]白可卿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也就在众同学猜疑纷纷之时,杨棠略显黯哑的嗓音再度响起:“歌名《水手》,送给大家!”

水手?!

什么玩意?

不会就是海员吧?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

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

朗朗上口的旋律却带出了少年小时候的记忆,哪怕是生活在雾都这个内6城市杨棠的同学们也能体会到歌里的某种共鸣,大伙儿或许没有光脚踩在海边的沙滩上过,但“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记忆里并不缺少这样的画面。

这也是为什么大叔杨棠在网上注册的七歌中有《水手》一席之地的根本原因,人小时候谁没犯过错啊?谁没被父母责问叱骂过?甚至被提着竹条的父亲追得到处跑的时候都不少。

因此,随着杨棠的自弹自唱,四周的同学都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值此高考方兴未艾之际,十几年寒窗苦读的各式艰辛不断从各人脑海深处涌出,根本停不下来。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

不得不承认,这短短的四句歌词又引起了绝大多数同学的共鸣,十几年的读书生涯,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从没被人欺负过,所以有人幻想自己心目中的英雄、甚至幻想自己成了武力值爆表的大侠一点也不稀奇。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

为了梦想,不问苦痛……四周许多同学在听完杨棠的第一段歌曲后,心头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了这样的明悟!

“长大以后

为了理想而努力

………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

……”

这第二段歌词,周遭同学听完只是懵懵懂懂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反响还不如第一段强烈。倒是熊猫丽不知想起了什么,泪眼婆娑,弄得眼影都花了,成了真正的熊猫眼。

不过好歌就是好歌,简单易记的歌词让听了两遍的同学忍不住在杨棠重唱“他说风雨中”时,跟着合唱起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

待大伙儿重复喧唱了五六遍,声势渐弱,杨棠才缓缓收住琴音,总算一曲终了,他起身站到钢琴旁向四周同学微笑着鞠了个躬:“多谢大家,谢谢大家捧场!”

“啪啪啪啪啪啪!!”

包房中顿时爆起了热烈的掌声,尤以熊猫丽鼓掌鼓得最凶,看杨棠的眼神就好像篮球粉看见了乔丹一样。其余同学也都激动地看着杨棠,简直不敢相信“灵犀诗王”会给他们带来如此大的惊喜。

唯冯俊凌和谢一寒脸色阴鸷,就差没滴出水来。他俩没想到杨棠的破锣嗓也能唱歌,而且搭配上词曲旋律还很相得益彰的样子。

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杨棠从前面下来以后,白可卿也在小声问他这个问题。

杨棠不无得意道:“我这不过是扬长避短,配着我比较黯哑的嗓音专门写的一歌罢了!”

“配着嗓音写歌?信你才怪!”

“也对哈,要是我的嗓音有韩三石老师那么无敌,那就爽歪歪了!”杨棠有感而道。

孰料,·白可卿诧异道:“韩三石?还老师?你说的谁啊?”

杨棠闻言一怔,这才省起此世似乎根本没韩三石这么个人,刚想找借口搪塞过去,明悟倏升:「心之所求,完美嗓音!」

我去!我什么时候说要完美嗓音了?

杨棠想骂街,却也知道,「明悟」决定的事儿,再怎么骂都没用。

“问你话呢,韩三石谁啊?”白可卿追问道。

杨棠正想胡诌,隐约听到附近几个女生在讨论让他“再唱一”的话题,顿觉不妙,忙向白可卿道:“我尿急,先去解决一下,等会儿再告诉你韩三石是谁。”话落,他人已溜出了包房。

“再来一!”

“对,再来一!”

“杨棠呢?”

“叫他再来一!”

这时,周遭“民意”四起,可惜正主杨棠已然尿遁而走,连个鬼影都找不到了。

087 求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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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遁离开的杨棠没有再回去,而是骑上小绵羊忽忽悠悠往市警察局驶去。

不过刚过两个路口,杨棠就现后边有辆摩托车跟着他。这六月天的,车上两名车手都戴着头盔,也不怕热出痱子,加上摩托跟着小绵羊走走停停,杨棠想不现他们都不行。

犹豫了一下,杨棠并没有带着摩托逛花园,毕竟这光天化曰的,就俩车手想要害他还真不大可能,所以杨棠想了想,直接把摩托给领到了市警察局外面。

提前收到短信的武浩已经等在了市局门口,见杨棠到了,便主动帮他把小绵羊推进了大门。

远远地,那辆摩托车看见这一幕,前座上的车手不禁骂咧道:“靠,狗熊搞什么啊?他居然让我们俩跟踪条子!”

“不会吧?”后座车手不太相信同伴的判断,“那家伙喝得二麻二麻的就上了路,我看不像条子。”

“我是说条子家属,你没见帮他推车那货是个中学生么,可人家进门站岗的警察愣是问都没问一句。”

“我都看见了,不过狗熊他姐貌似也是条子吧?”

“是条子又怎么样?这条子跟条子权力还分大小呢,听说狗熊他姐已经被调去郊县了,实际上就相当于配边疆,你懂的。”

“靠,这我怎么没听说啊?今儿咱俩跟的这人不会就是……”

“很有可能,就怕人家到时候把气撒在咱们头上!”

“我干他个狗熊……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还能怎么办?闪呗!”

说着,俩车手动摩托飞离开了停车的地方。

也幸好这两人见机得快,否则已经进了市局大院的杨棠见他俩没跟进大门,说明不是警方的人,再出来恐怕就要对两人动杀机了。

………

停好小绵羊,在去武烈办公室的路上。

“棠哥,你叫我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武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杨棠愣了一下,装傻道:“什么人啊?”

“就是为了给那几个揍我的家伙一点深刻教训的人啊……”

“你在说什么啊?”杨棠继续装傻道,“我听不懂。”

武浩同样一愣,旋即苦笑道:“哥,用不着这么小心吧?我已经照你说的,把各个步骤拆开了,执行每一步的人互相不认识,只是让他们都认准了目标,并且知道什么时候该把目标引去干什么……我爸也夸这个计划周密!”

杨棠还是死不承认道:“浩子,你该不会是烧生病了吧?净说胡话!”

武浩闻言差点儿没当场翻脸,但到底忍住了怒意,挠头道:“哥,你就装吧,看来我爸果然没看错你!”

杨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还欲往楼上走。武浩提醒道:“哥,我爸就在这一层。”

………

进了办公室,武烈主动伸手向杨棠。

本就是来试验[仙音净化]的杨棠见状暗乐,调整好手势与武烈相握,仙音净化同时动,足足一秒,他才松开了武烈的手。

武烈有点莫名其妙,却没觉出身上有什么异样,反而有点神清气爽的感觉,当即面带微笑坐下道:“小杨啊,真有你的,上次要不是你通过浩儿传话给我,说不定我这会儿还在死守那泼天大功呢!”

杨棠愕道:“武叔,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武烈一怔,旋又笑道:“听不懂最好了,啊哈哈!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棠要试验的[仙音净化]刚才已经释放完毕,但现在武烈问起,他却不可能说没事,于是指了指天花板周围:“武叔,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可别怪我!”

武烈挑眉道:“你说。”

“你们局有侦听室吗?你这房间能防窃听不?”

连着两个问题,武烈被杨棠问懵了,因为据他所知,市警察局是有侦听科的,但那是挂靠在各级安保局下面的独立单位,也就是说不归市局管但在市局有办公室那种建制,寻常时候不光武烈了、就是更高级别的警察也没怎么在意过它们。

“小杨,你为什么这么问?”

杨棠哂笑道:“其实我也只是好奇……就前两天刚看过一本书,说什么在一个机关单位里,侦听处的处长在他们的办公大楼内,除了局长办公室外,想听哪个房间就可以听哪个房间,既然今天来了武叔这儿,我就想趁机打听打听!”

武烈闻言脸色微变,以人度己,这种事不是没可能在市局生。

坐在边上的武浩此刻也恍然大悟:“棠哥,难怪你刚才一直装傻,屁都不理我一个。”

杨棠笑了笑,没多说什么,扯过一张便笺,在上面写道:“其实今天来,是想请武叔帮忙办三张特别旅游证,最好是在七月十号以前。”

这个世界,港澳台地区还是有点特殊,但却用不着双程证或别的什么证件才能去旅游,杨棠说的这个特别旅游证,指的是去东南亚各国以及澳华国(澳洲)旅游的临时护照,可以在当地免签证,时效期九十天,并且用不到外交部那么高级,省一级的警察机关就可以签。

武烈把杨棠写的便笺塞烟灰缸里烧掉,直接给了准话:“这没有问题,你帮了浩儿那么多,我就帮你这一回!”

杨棠也没在意武烈所说的“一回”是几个意思,只道:“多谢武叔,那我就告辞了。”

“别呀!”武烈嘴上客气道,“留下来跟我和浩儿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不用了武叔!”杨棠站起身又指了指天花板,“我想你还有得要忙……”

“那行!”武烈也不矫情,点点头,冲武浩道:“浩儿,送你哥出去。”

………

推着小绵羊出了市局大门口,杨棠让武浩跟着他多走了几步,这才道:“那个计划,最重要的是监控,实施那天最好让你爸找个借口关了酒店的监控,而你从头到尾都别露面,遥控指挥就行,明白吗?”

“啊?哦哦,我懂!”

“如果计划成功了,后续是曝光还是怎么拿捏对方,武叔肯定有分寸,你就别瞎掺和了。”

“明白了,哥!”

******

回去的路上,杨棠没再能遇到之前跟踪他的摩托,多少有点失望。

到家之后,杨棠问了「明悟」第七梦开启的时间,结果是农历七月初七、七夕节,换成西历就是八月六号的样子,这让杨棠大大地松了口气,因为他的功德只剩二点几、罪孽也才三百出头,着实不多了,所以得趁第七梦开启前尽量攒点儿!

但具体怎么攒,杨棠尚未想好,同时他手上无名指环内的五千多块金币还得找个出货的路子,最蠢的办法就是租个打金作坊,把所有的金币都融了,重新铸成金砖拿去卖。

两天后,江北机场。

“小主子,还有一个钟头航班就要飞了,咱们该去安检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在白可卿的耳边轻声提醒道。

白可卿摆手制止了中年人的规劝:“刑叔,再等一等吧,他说了会来的。”

“什么?!谁会来?”中年人刑叔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我同学,他说了会来送我的。”

“你同学?男的女的?”刑叔细成一条线却相当漆黑的眉毛挑动了一下。

白可卿扭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男女很重要吗?”

“当然小主子,您别忘了,那位主子明年这个时候应该就已经学成归来了,你们俩之间可是……”

白可卿脸色微变,厉声道:“刑叔,我跟他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更何况当年的戏谑之言我说的时候并没有第三者听见,所以只要我不承认的话,他一个巴掌想拍也拍不响!”

“可是老爷那边……”

“别跟我提他!”白可卿的声音陡然转冷。

“呃……”

孰料,杨棠的话声倏然在白可卿和刑叔耳边响起:“可白,谁又惹你生气啦?”

白可卿闻言喜不自禁,循声望去,现杨棠整个人正倚在几米外的厅柱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刑叔却脸色大变,抢先一步挡在了杨棠和白可卿之间:“你是怎么摸到柱子这里来的?”别看白可卿周围人来人往,其实隔她最近的路人也有十米以上的距离,而这正是刑叔安排的警戒圈的功劳。

杨棠自然清楚刑叔如临大敌的原因,却根本不搭他的话,径直走向白可卿,从屁兜(无名指环)里摸出一枚从暗黑2里带出的金币,打算送作礼物。

“小子,我问你话呢?”刑叔眼神转厉,已然做出了擒拿手势扣向杨棠。

白可卿见状尖叫道:“刑叔,不要……”话还未完,她只觉眼前一花,刑叔半个身子竟擦着杨棠穿了过去,而且杨棠的手肘还在刑叔前窜之力将止未止时磕了他一下。

“噌噌噌……哐!!”

刑叔如遭雷殛,脚下踉跄而出,向前窜了五六个大步还都停不下来,直至撞上了垃圾桶,这才止住了冲势。

ps:固定个更新时间。一更:12:oo-13:oo;二更:21:oo-22:oo;二更的时间如果过了还没有更新,表示当天没有二更。

088 闪避提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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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刑叔差点出了大洋相,白可卿明眸圆瞪,难以置信地盯着杨棠。

“瞪我干嘛?我也不想这样,是他先要抓我的。”杨棠耸了耸肩,扮无辜道。

白可卿先是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想说什么,那边刑叔已然直起身形,厉喝道:“小子,你最好离卿小主远一点,否则……就算你有功夫傍身,今天也休想走掉!”话落,周围有不少西装男都在明里暗里地向这边靠拢。

许是在暗黑里刷怪刷久了,杨棠此刻没有一点怕的感觉,反而满脸戏谑,侧脸看向白可卿道:“可白,我是来送你的,你的人也太没有规矩了吧?”

白可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很是抱歉道:“棠棠,刑叔是我母亲派来的护卫头子,我支使不动他的。”

杨棠乐不可支道:“那你每天岂不是跟坐牢一样?”

刑叔一听,急忙辩道:“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上!”话落,已然有西装男从后面合身扑向了杨棠。

“可白,现在我离你不到一丈远,你的这些护卫在没有确保你百分百安全的前提下就企图制服我,真是一点都不专业啊!”杨棠边说这话边微微一个扭身,从后面扑向他的西装男顿时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与斗牛士擦肩而过。

“哐!!”

没有扑倒杨棠的西装男同样撞到了另一个垃圾桶。

见此一幕,不止刑叔和西装男们,就连白可卿的脸色都起了微妙变化,第一次撞到垃圾桶可以称之为巧合,但连着两次,均以杨棠为中心,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撞上了不同的垃圾桶,这恐怕就不是什么巧合可以解释得通的了。

“棠棠,你……”

杨棠以手势截住了白可卿的话头,淡笑道:“废话就不说了,你让我来送行,现在我人已经到了,这个给你,也算我千里送鹅毛了。”话落,只见他指尖划出一道金光弹向白可卿。

诧异之间,白可卿反应不慢,略一抬手,就将金光纳入了掌中,打开一看,竟是一枚金币,其中一面光秃秃的,而另一面则镌刻着一面圣骑士竖盾,那盾面上似乎还勾画有两条交颈的蛇。

此时杨棠已施施然转身朝刑叔走去。

“这是什么啊?”白可卿冲着杨棠的背影问。

“金币啰,只不过它是一枚幸运金币,若你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可以试试它,有盾的一面好,没盾的……”言语间,正走着的杨棠身子又诡异的扭曲了两下,妙到毫颠地避开了刑叔和另一西装男的擒拿,脱出了白可卿的护卫圈,“一面坏!”

刑叔惊骇之余,却不再投鼠忌器,正想招呼手下把杨棠给逮住,孰料几名机场安保正好赶到,见现场两个垃圾桶形变严重,立马喝问道:“怎么回事?”

刑叔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并表示愿意以垃圾桶价格的双倍进行赔偿,安保们向上级请示过后,这才息事宁人。

可回过头来一瞧,哪儿还有杨棠的影子,他早就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不见了踪影。

………

等赔过了垃圾桶钱,去安检的路上,刑叔趁机道:“小主子,那枚金币我瞧瞧!”

“不给。”白可卿一口回绝道。

“可是根据规定,它还没有经过放射姓检测啊……”

白可卿知道刑叔下面要说什么,只好掏出金币道:“过了安检就还我!”

“没问题。”刑叔口没遮拦地答应了白可卿的要求,同时以指甲偷戳了一下刚接手过来的金币,面色微变道:“小主子,你恐怕被你的同学骗了,就这硬度,根本不是什么金币!”

白可卿顿时变了颜色,道:“我不信。”同时,她趁刑叔不备,从其手里抢回了金币。

刑叔哭笑不得道:“小主子,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真不是想没收你的金币!”

可惜白可卿并不信他,只向其他西装男询问道:“喂,你们谁带了放射探测仪?”

立马有人递上一只潜水表似的东西。

******

骑着小绵羊回家的路上,杨棠感慨连连,他总算见识到了[闪避]的变态,同时有些担心白可卿那帮护卫吃饱了撑的会查他全家。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杨家目前所处的社会地位而言,凡是身家上千万或是正科级以上的干部都有门路可以摸清他们家的底细,所以面对这样庞大的群体和这样大概率的事情,杨棠只能听之任之。

而关于身手(闪避)的问题,杨棠相信,以当时各人的表情变化来看,刑叔肯定见识过更厉害的高手,还不至于把他当成什么高手高手高高手对待。

但是,闪避Lv1的厉害程度,杨棠已经有了充分认识,所以他打算在进入第七梦前,想方设法提升[闪避]等级。

[嗯,按照闪避的特性,必须得找人群殴我才行!]

[不成不成,这站着被人打的事,我可抹不开那个脸去!]

其实如果站着被人打真能提升[闪避]等级的话,杨棠是不介意当这个沙包的。问题是,[伤痕措手][瞄准狙击]这些技能累积熟练度的方式未必就适合[闪避],所以他不得不认真遴选。

[明悟,你有什么好建议吗?]一直没想出什么办法的杨棠不禁垂问起「明悟」来,原本他并没有期望「明悟」会作答,没曾想……

「若是想在现实世界积累[闪避]熟练度的话,建议入梦者试一试蜂类昆虫!」

[蜂?你是说马蜂?那玩意一上来就是一大群……对对对,这样就能快刷熟练度了,至于蜂毒的问题,不是还有[仙音净化]嘛!]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上哪儿去找马蜂了,或者蜜蜂也成啊!”

想到了办法的杨棠回到家后立刻上网,习惯姓地设置好跳板后,他一头扎进了巴渝人家社区论坛。

由于有个论坛潜水号,杨棠倒不至于黑网站,而是直接登了号,了个新问题:“哪里有卖活蜜蜂窝的,俺们高价收购!”

帖子刚了没两分钟,就有人回复道:“楼主,收购的话,什么价?”

“得看蜜蜂窝体积大小和其内的蜜蜂多寡!”杨棠附上了自己的要求。

“论蜂窝体积大小应该,这活蜜蜂拿来有什么用嘛?”

“你管我?总之你有就卖,我会高价收购,没有就算,别浪费时间……”

这时候,又有一个跟帖的道:“南泉这边就有,而且蜂窝数量还不少……”

“别听他瞎扯,老子就是南泉的,这里早二十年还有野生蜂窝,现在嘛,花溪河水都是黑色的,还带着恶臭,水里头的鱼吃起来一股煤油味,你有屁眼给劳资找个蜂窝出来耶!”

“就是,南泉这边早毁干净了,要找蜂窝的话,还是得去北泉那边,缙云山上肯定有!”

杨棠看着网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有些无语又有点替巴渝之地悲怆,不过最新的那条跟帖,说缙云山上有蜂窝,杨棠是信的。于是他打算第二天就上北泉看看。

******

第二天,杨棠骑上重新充好电的小绵羊到了北泉,现这里如今基本都改成了私人俱乐部,所以寻摸了半天,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当地人,询问了野生蜂窝的状况。

采药的山农告诉他:“娃儿,你来得不是时候,野生蜂窝是有,不过已经过季了,明年二春的时候你再来,基本上就能碰到……”

杨棠无语凝噎。

这时候,另一个山农多问了一句:“娃儿,你是非要野生蜂窝咩还是养的蜂窝哟?在枣垭村那边有个规模很大的养蜂场,你如果不要求野生呐可以去那边看哈!”

杨棠眼前一亮:“真的咩?”说着,摸出二十块拍在那山农手里,“麻烦带个路诶!”

………

不久,山农就把杨棠带到了枣垭村的养蜂场。

场主正好在,姓洪。

杨棠把对蜂窝的要求跟他一说,洪场主立刻让工人搬了两箱蜂窝过来。

检视了一下蜂窝,现窝眼里有不少杂交蜂,杨棠兴趣大炽,对场主道:“老洪,你养这些蜂子咬不咬人啰?”

洪场主摆手道:“一般不咬。”

“那如果我想让这些蜂子去围咬某条狼犬咧?要啷个办?”

洪场主闻言色变:“你娃子不是想弄蜂子去整人吧?”

“绝对不会,我要用蜂子蜇人的话,就不会来你这点收购了,毕竟你这个场也是正规的厂子,警察一查不就查到了咩!”

“那倒是……我可以教你个办法让整窝蜂都冲着一条狗去,但就要看你找我买好多蜂窝唠!”

“单价好多嘛?”杨棠问。

“我这点的蜂窝正宗,一个至少七百嘛!”

“七百?最多五百,你愿意卖的话,我先订一百个。”

“行,五百就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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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出书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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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蜂窝的事,杨棠又在附近转了转,最后在离北泉很近的帛联酒店订了两间房,打算把杨爸杨妈怂恿来住上半个月,他也正好每天去附近山里刷[闪避]熟练度。

当天晚上,为了试验蜂窝的效果,杨棠并没有返回雾大,而是在帛联酒店住了下来。草草吃过晚饭后,瞄了眼无名指环内叠在一起的九十九个蜂窝,杨棠溜溜达达进了山。

进山线路杨棠早就向药农打听过,不过走了一半之后,他便专往黑漆麻乌的地方钻,反正有[鹰眼]在,倒不至于被什么野兽偷袭。至于毒蛇毒虫之类的,[仙音净化]一出,就更不用担心了。

大概东钻西窜了半个钟头,杨棠终于寻摸到一处乱石堆,许是以前开山炸石的时候留下的。他摸出手机一试,没现什么太严重的磁场,于是随手将此处定了位,以便下次再来。

第一次没敢多试,杨棠戴上头套,掏出两个蜂窝搁在不远的石台子上,又把老洪给得独门引蜂药水摸出来滴了两滴在手背上。

果不其然。

不多时,原本一点声响没有的蜂窝开始有动静了。

“嗡……嗡嗡……嗡嗡嗡……”

两蜂窝里的蜂子在引蜂药的感召下,全冲着杨棠扑击过来,一时间把他搞得手忙脚乱。

不一会,[闪避]就开始起作用,令到杨棠的身体七拱八翘地扭着,远看像蛇精蜕皮似的,说不出的惊悚诡异。

杨棠也没闲着,他一边利用[闪避]躲着蜂子们的攻击,一边练起了从网上黑(客)来的《寸拳精要》。

事实上,各大**方都有收集民间功夫杂糅成军体拳术的习惯,而大众意义上的军体拳术从来都是“易推广、易习练”为要宗旨,牺牲了相当大一部份拳术威力。不过大威力的拳术在各大**方之中并非不存在,而是能够接触和修习的人不多罢了。

杨棠并没有黑进华夏军网,他利用[黑客之王]很轻易就获得了美军半开放资料库里的《寸拳精要》,而根据资料上的存档描述,这部《寸拳精要》其实是美国佬从华人拳师那里巧取豪夺去的,只因有部份力法缺失,美军方推演后觉得意义不大,这才把它丢在了旮旯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倒是便宜了杨棠。

《寸拳精要》中大部份的力法都还在,只是缺失了腕部的力法,而腕部力法可以算是拳法中最关键的一部份力法,若是其他人拿到这样残缺的《寸拳精要》自然不敢轻易尝试,否则没练出名堂还好,要是一不小心落下什么残疾那恐怕就会抱憾终身了。

杨棠不同,经过几次强化,他目前的身体耐受力已远常人,而且他知道,腕部的转动方向就那么几个、加上手筋以及手指的力方向,排列组合下来不会过两百种力方式,只需一一试尽,便知道哪种是正确的了。

于是身体时不时扭曲的杨棠开始了以蜂子为目标的寸拳练习,所谓“寸”,就是需要力量在短距离上爆,结果第一只被他拳头打中的蜂子居然飞出两米多远,落在一石块上,扑腾了几下,重又飞了起来,显然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

可惜杨棠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主儿,加上高考已毕,他时间多的是:“再来!”

又一只蜂子被打出。

“再来!”

“再来!”

………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反复试验寸拳腕部力法的杨棠脚边的死蜂越来越多、而且死状也越来越难看。

“再来!”

只听啪一声,就好像电蚊器电到了苍蝇,被杨棠拳尖点中的蜂子居然全身炸裂开来,一下子就嗝屁掉了。

“力而不可收,还是有点不对,得‘力含而不露’才算正道!”

“再来!”

又一只蜂子遭了殃。

“再来!”

“再来!”

“再来!”

………

终于,杨棠一拳打过去,被他拳尖扫到的蜂子皮肉不伤,直挺挺掉落在石头上,抽搐几下,瞬间没了小命。

“唔~~好像有那么点味道了,啪!”杨棠自言自语着,看似轻飘飘地一拳擂在了身边半人高的石头上。

“咄咄!咔!”杨棠以指节轻敲了两下刚才拳头打中的位置,那处的石头表面顿时破裂开来,“哗啦啦……”内里无数米粒大小的碎石子滑落出来,若被旁人看见这一幕,肯定会瞪掉眼珠子。

“呼~~~~我去!”反倒是打出此种恐怖拳法的杨棠没什么高兴的模样,整个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态,“靠,拢共才两百多个力组合,老子这都试到一百八了才找见最佳方式,真是背到家了!”随后,他泄式的将残余的蜂子一一击毙,摸黑回了酒店。

******

洗完澡,躺上大床,杨棠开启[鹰眼]把房间四周围扫描了一遍,确认没有针孔之内的东西后,才从指环内掏出dIy笔记本,连上无线网络,打算进各拍卖网站瞅瞅,看还有没有类似无名指环这样的“物品属性转移物”!

真的,这倒是不是杨棠贪心不足蛇吞象,而是他用过储物无名指环后,真心觉得四格储物空间实在是太寒碜了点儿……

先一个,五千多金币,杨棠可不敢拿出来,来历明不明另说,五千金币它本身就是老大一堆,若非搁在指环的储物格里,放在外面,他还真不知道往哪儿藏得住。所以,占掉一个储物格是必须的。

然后就是dIy笔记本了,这个东西里面有不少黑客隐私,所以不管杨棠设没设密码等等手段,它搁在指环里才是最稳妥的。得,这就又占掉一个储物格了。

剩下两格,背心和内裤是两种物品,不能叠放在同一格内,所以四个储物格看似不少,实际上根本就不敷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储物格会把一包东西当成一件物品来对待,就像玩家在赫拉迪克方块内搁了好几件装备,但方块本身只占四个储物格,甚至于可以在包内放些小的活物,再收进储物格里一时半会并不会死掉,就好像蜂窝那样、只要内部氧气尚存,至少可保蜂子几小时内不死。

在网上浏览了一阵,杨棠现挂拍各式小物件最多的拍卖行在鹭岛:“看来填报完志愿后,我还得单独去鹭岛走一趟。”没办法,[鹰眼]必须见到实物才能判断其是否有用。

断了网,杨棠正打算歇息,手机却响了,一看来电,居然是美国的号。

杨棠不得不重新连上网,利用笔记本里的黑客软件追踪号码,同时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棠棠,是我啊佳妮!”

杨棠听到何佳妮的声音松了口气,略带埋怨道:“佳妮姐,你知不知道我这边什么时间啊?”

“我当然知道,可是人家就是太兴奋了嘛!”

“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莫非你妈没事了?”

“我妈的事早就处理妥了,我高兴的是我自己!”何佳妮话里话外都透着喜气。

“你自己怎么了?”

“我写的一部短篇小说已经在我妈旗下的书社出版了,赶明儿我就邮寄两本新鲜出炉的给你!”

杨棠一听,来了兴趣:“佳妮姐,你那短篇写的什么内容啊?”

“关于战地采访的……你知道,我是学新闻出生的嘛!”何佳妮侃侃而谈,“只不过我那书用了点艺术修辞,并没有完全纪实。”

杨棠笑道:“幸好你没有完全纪实,否则你就是寄新书给我,我也是不会翻的。”

“哼哼,我稀罕你翻!”说着,何佳妮那边就想挂电话。

杨棠却叫住了她:“等等佳妮姐……”

“还有什么事吗?”

“佳妮姐,你母亲的书社出版中篇小说嘛?”杨棠忽然有了写小说的冲动,毕竟这也是一个合法的来钱渠道。

“连长篇都出版,你问这个干嘛?”

“如果我想在你母亲的书社出书,你有什么好建议?”

“出书?就你?不会是中篇小说吧?”何佳妮已然猜了个**不离十,“别逗了,我妈那个书社虽然中篇长篇的书也出,但每年出得都不多,而且还得看是什么人,一般二般的作者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就没个通融吗?”杨棠不死心道,“若每年都尽是些著名作者的约稿,那书社还能有什么展呢?”

“我去~~你小子有千里眼还是怎么滴,我妈那书社的确要死不活,不过她也没太重视,如果你真想出书的话,找个时间把稿子寄给我或是电邮,我倒可以替你说项说项!”

“那就提前谢谢你了佳妮姐!”杨棠嘴甜道。

“诶慢着……你的书稿不会是中文吧?”

“当然不会,要是中文我就找我妈了。”杨棠半开玩笑道。

“对喔,伯母是雾大出版社的。”

可惜何佳妮不知道的是,杨棠之所以选择英文书就是不愿出书这事儿扯上杨妈妈。

090 一本“纪实”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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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棠来说,写小说、嗯,抄小说,然后出版,重要的一点是厘清社会关系,而不是小说本身,反正只要小说按照“给付版税”的形式出版了,一本不火,他完全可以多写几本,总有能火的,实在不行还可以改行干点别的。

因此,出书这事儿不是不能办,而是不能一上来就交给杨妈妈所在的出版社来办。

毕竟杨棠是新人“新书”,部作品前途未卜,若杨妈妈在单位力挺,闲言碎语恐怕就海了去了。大学之中不乏清高者,但更多的是蝇营狗苟之辈,加上谁没个儿子女儿啊,自然不会少了疯言疯语:你家杨棠高考一毕业就要出书,那我们娟儿明年是不是也该出一本呐?

本来出书赚钱是好事,可一旦陷入这种鸡零狗碎的掰扯当中,那苦的可就是杨妈妈了。所以这个事,杨棠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宁肯肥水流了外人田,也不能让自家老妈遭那份闲罪。

第二天,打定主意的杨棠把父母请到帛联酒店来住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提出书这一茬。

“爸、妈,反正都暑假了,咱们在这儿住个十来天再回去,到时候正好赶上查分填志愿!”

杨妈妈没有马上表态,全看杨爸的态度。

杨继学看了下酒店房间的环境,既没说住也没说不住,只是忽然问道:“这房间多少钱一天?”

杨棠比出一个巴掌。

“五百(华币=美元)?嗯,还行,五星级的收费标准……”

“爸,是五千。”

“什么!?”杨继学差点没跳起来。

杨棠趁热打铁道:“我钱都交了,预付了半个月。”

“你…你小子就作吧!”老文青杨继学气得浑身抖,却偏不叫杨棠找酒店方面退款,不得不说文青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属性在他身上挥得淋漓尽致。

“爸,我是这么想的,上次卖软件税后进账三百来万,咱可不能坐吃山空啊!”杨棠自以为有理有节地分析道,“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招,每天花掉一万块房费,逼出我自己的潜能……”

“什么什么?一万,你刚不说房费五千吗?”杨继学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杨棠“不好意思”道:“别看这房间大,可就一张大床,只够您二老睡的,所以我迫不得已,多订了一间房。”实际上他是为了方便上山刷熟练度。

杨继学:“……”

这时,杨妈妈问了一句:“一天一万块,你打算逼出什么潜能?”

“妈,还是您了解儿子,这不我……当当当当!”说着,杨棠猛然抖落出藏在旅行包里的卖诗合同,“这是我和一家餐饮集团签的协议,最近刚收到钱,税后三百五,比卖软件还多点儿!”

“税后三百五……”杨继学的眉毛挑了起来,“万呐?”

杨妈妈同样被吓了一跳。

“没错爸妈,不信你们看合同嘛!”

二老把合同拿过去一瞅,顿时无语了,这卖诗就三百五十万,比抢银行来钱还快。不过看到最后有关署名权的条款,杨继学的脸又黑了:“臭小子,你干嘛把署名权一块卖了?”

杨棠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爸,这里多的是诗,才一诗而已,对方可着要署名权,我不坑这样的冤大头我坑谁呀我!”

“那也不能卖署名权呐!”杨继学的语气开始松动,“这关乎文人的气节……”

“爸,这都什么年月了?”杨棠心头不认同自家老爸的观点却不得不浪费口水解释,“气节?那都是活人说给活人听的戏文,您看哪个死人会跳起来说自己有气节?”

杨继学:“……”

“好了好了爸,还有妈,我向你们二老保证,那些可以流传千古的绝句,我是一定不会拿出去卖的。”

杨妈妈闻言打了他胳膊一下:“小宏,快别吹大气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跟你爸有事商量!”说着,硬推了杨棠出房间。

“哎~~妈,我没吹牛,我真的有绝…哐!!”

见自家老妈坚决地关上了房门,杨棠只好耸耸肩,悻悻然离开了酒店,租了辆小货车亲自开去养蜂场领了今天的九十九个蜂窝。

值得一提的是,杨棠虽会开车,却没有驾照,好在酒店到养蜂场这段路很近,又是郊区,所以他连着两天无照驾驶愣是没被现也没人干涉过。

把小货车开到偏僻无人处,杨棠用指环收起蜂窝便循路进了山。

………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里。

“他爸,你觉不觉得咱儿子这小半年变化太大了?”杨妈妈率先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杨继学不以为意道:“小宏他这是懂事了,知道赚钱了,而且赚的不是什么昧心钱,我也就放心了!”

“知道赚钱是好事,可他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吧?这样下去,照他说的,早晚得坐吃山空!”杨妈妈忧心道,“以前小宏可不是这样的……”

“呵呵,当初小宏说他会编程做软件,我也是不信的,可事实就摆在咱们眼前,他利用软件赚了三百万,那儿有合同白纸黑字写着呢!”杨继学脸上尽是欣慰之色,“再说了,高考前夕他无缘无故地昏迷,咱俩不是确认过他的胎记了么?你要还不信,我这儿还有这个……”说着,他扣扣索索从屁兜里摸出一份叠得皱巴巴的纸来。

“这什么啊?”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杨妈妈展开一看,现是一份检测报告:“dna亲子比对……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啊?”

“高考前小宏昏睡不醒,医生束手无策,你跟我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这不是没辙了嘛,就有点胡思乱想,觉着是不是当初你在二工分娩后婴儿房抱错孩子了呀,所以就打算验一验咱俩是不是小宏的亲父母,如果不是,查一查二工的底档,说不定就能找着小宏的生身父母,让他们来给小宏输输血清啥的,说不定就能救醒小宏……”

“那这份报告上的结果?”

“报告显示,我们跟小宏就是亲子关系,而且二工院方还复检了一次,结果相同,底档就留在他们那里了。”杨继学说到这儿歪了歪头,“到底是我想多了,当时白费功夫,幸好小宏最后安然无恙!”

杨妈妈却摇头道:“小宏未必就无恙,我觉得应该带他去京城的大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杨继学闻言很想说二工的医学水平在整个西南都是数得着的,但想了想还是遂了妻子的意,道:“那就等小宏填完高考志愿,咱就进京?”

“行!”

………

接下来十天,杨爸杨妈算是安心在帛联酒店住下了。

杨棠每天按部就班进山练习[闪避]和寸拳,到了第三天中午,久违的明悟终于响起:「技能[闪避]升为二级。」

「闪避Lv2:有百分之五十几率以站立不动的方式在近战中闪避攻击……被动技,瞬。」

二级[闪避]同样有一级[闪避]的那些特效,比如“可以在攻击时挥作用”诸如此类的,唯一不同的是,闪避几率由百分之三十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以实战情况看,这足以让杨棠同一个特种连的兵士近身搏击而不落下风。当然,这样的能力不到关键时刻杨棠是不会显露出来的。

剩下的七天,除了每天照旧进山刷[闪避]练拳之外,杨棠就待在酒店里陪爸妈泡一泡温泉,写一写代码。

当然,杨棠写的这个代码与他以后写书有莫大的关系。简单来说,他编写的是一个声纹分析转码软件,能采集人的声纹样本然后将其转化为纸面文字,如此一来人可以靠口述“码字”写书,效率将大大提高。

编写这种声纹转码软件其实并不难,难的是面向大众采集声纹进行比对分析,好在软件只针对杨棠一个人,那么声纹分析程序会相当简略,杨棠只用了不到两天就编完了软件,稍作测试修改,他戴上手机耳机,但凡自言自语,那就是在码字写书,甚至还可以同步将书稿传输给笔记本。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杨棠还另外去买了个牌子货的笔记本,用以存储书稿的复件,这样他那台dIy笔记本就不用随时搁在酒店房间里了。

不过懒人就是懒人,几天下来,杨棠现他口水都说干了十好几斤,总算“码”完了一本脑中记忆犹新的前世欧美小说——《比利战争》,只不过前世这本书美国禁止出版,但此世美国并没有威廉斯坦利米里根这个人,所以杨棠就耍了个小把戏,在序言称这本书乃小说而非纪实文学,希望能蒙混过关。

“要是能直接把脑电波转为电信号该多好啊!”

别人手码几十万字都不觉辛苦,可杨棠靠口述“写书”,反而还想进一步偷懒。

“哐哐哐!!”

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房门却被敲得山响。

“谁啊?”正打算睡觉的杨棠皱眉问了一句。

“我,你老子……”

杨棠无语至极,过去开了门:“爸,这么晚了,您不休息啊?”

“休息个屁,你的笔记本呢?”

“在桌上。”杨棠指了一下他新买的那个笔记本。

“快,打开,上网,马上过了零点就可以查分了!”杨继学道。

“啊?”杨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今天是二十三号,哭笑不得道:“老爸,你至于嘛,明早上查分跟今儿晚上有区别吗?”

091 考分与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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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杨氏父子为查分的事吵吵不休时,远在美国休斯敦的何佳妮收到了杨棠电邮给他的书稿。

“嘻嘻~~也不知道棠棠写的小说会是啥模样,就让本姑娘先睹为快吧!”

“叮咚!”

她点开了附件中的电子书。

只见开篇就一句话:“(英文)这是一个看似真实、实则虚构的故事……”

翻页之后,变成了两句话。

“(英文)只要闭上眼睛,所有难以承担的痛苦都会过去……”

“(英文)当悲伤太多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无法承受,我就把倾注在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煎熬分开来接受……”

仅仅两段心理描述般的文字,竟产生了一种引人入胜的诱惑。

何佳妮开始着了魔似的一直看下去,本来打算一会儿就去吃午饭,结果到了下午三点,她还没能从电脑前挪身,随后又错过了晚饭乃至夜宵,甚至于都感觉不到膀胱的胀痛……直至敲门声传来。

“咚咚咚!!”

寂夜里,敲门声格外清脆,但落在何佳妮耳中却好像催命符般,她浑体一个激灵,神经质地问道:“谁?”

“我是妈妈……”

何佳妮松了口气的同时,感到无数的不适侵袭而来,脑袋晕、脖子硬、胃痛、屁股也痛……最重要的是,她感觉她的膀胱快要爆炸了。

于是,何佳妮只好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边回应着母亲:“请等一下妈妈,我这就开门!”边小碎步往卫生间挪动。

何母在门外又等了两分钟也不见何佳妮来开门,惊疑不定之下又使劲敲起了门:“ninetinetbsp; “来了,妈妈!”解决了生理问题的何佳妮总算打开了房门。

“nico1e,你房间的感应灯从入夜起就一直亮着,在干嘛啊?”何母进了房间,如缉毒犬般四下嗅了嗅,“该不会是带男孩子回家了吧?如果是的话,你最好马上叫他出来,庄园的保安密码我已经临时更改了,就算用你的卡也休想通过,我可不想他等会儿被电成死狗……”

何佳妮翻了个白眼,道:“妈妈,我可不是随便的女孩子,我只是在看小说而已!”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顿时感到隐隐作痛的胃一下子剧痛起来,“哎哟!”

“怎么了nico1e?”何母大惊失色,抬手就想去摸屁兜里的报警器,叫保卫过来。

何佳妮却摁住了母亲的手:“妈,能帮忙弄碗泡面么?我好饿!”

******

杨棠在杨继学的催促下登入了网站,然后输入了自己的准考证号。

可惜点击“提交”之后,接下来页面并没有马上跳转,而是卡网了,显然这个时候与杨爸爸一样迫不及待知道自家孩子高考成绩的家长不在少数。

几十秒过去,杨棠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劫持网站十分钟,查完了自己的成绩再说,反正都卡,谁也看不出来。不过想归想,他终究没这么做,毕竟高考成绩已经出炉,就在那里摆着,现在查不到,几个钟头后也肯定能查到,何苦违法呢?

果不其然,经过一系列龟的变化后,网站终于出现了轮廓,然后是各式文字……杨棠偏头瞧了眼身旁的老爸,现他眼睛一眨不眨死盯着屏幕,对于高考成绩似乎比他这个当事者更加期待。

终于,整个页面完全显现出来。

语文147分

数学142分

英语149分

法语139分

历史148分

总分725分。

看着总成绩,杨棠有点懵,虽然他一直表现得不怎么在乎高考,但当过七百分的成绩展现在他面前时,杨棠还是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他甚至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准考证号没有输错,这才安下心来,咧嘴大笑。

“嘿嘿,老爸,你看到我成绩了吧?”

听到杨棠颇为得意的询问,满脸难以置信的杨继学回过神来,风风火火闯出了儿子的房间,在走廊上高喊道:“小蓉,孩子他妈,小宏的高考成绩上七百啦,七二五,哈哈!!”

呼~~!

杨棠也长出了一口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复习,他总算没让爸妈失望,这一点是最重要的。至于考了高分的激动,杨棠或多或少有一些,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巨大。

两世为人,杨棠很清楚,高考对于短暂的人生而言是重要,但还没有重要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古代读书人出人头地的方式唯“中举”耳,有《范进中举》一文可佐证,但当今社会,出人头地的方式多种多样,读书不再是唯一的出路,所以高考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一会,冲出去的杨继学又钻回了杨棠的房间,身边还多了个兴高采烈的老妈:“小宏,你成绩在哪儿呢?我瞅瞅、我瞅瞅!”

杨棠只好让出了笔记本。

杨妈妈从上到下把网页看了五遍,惊噫连连道:“小宏,你这分数不会是咱们雾都的文科状元吧?”

“不清楚。”杨棠摇头道。

杨妈妈也不怪他,转向杨继学道:“还杵那儿干嘛?你赶紧打个电话问问,小宏的成绩到底排第几呀?”

杨继学这会儿反而不急了:“用得着问?等下网站不卡了,自然会有排名出来,甭管小宏排第几,他这成绩上京华大学总够了吧?”

“那肯定够!”杨妈妈附和道。

半小时后,网站果然刷出了雾都高考文理科前三十排名,杨棠赫然位列文科成绩第一,拉开第二名有五十多分的差距。

“小宏,你是状元啦!”杨妈妈激动得大喊。

“文科状元!”杨爸也一脸激动。

杨棠略显无奈道:“爸妈,用不着这么激动吧?这高考状元的稀有程度应该比不了古代状元……”

“那倒是。”杨继学点头道,“毕竟古代是三年一考,咱们现在是一年一考,就连考生也要多上许多!”

“那不就结了。”杨棠摊手道,“古代状元排列下来,除了宋末右丞相文天祥外,就没有哪个状元当到过‘丞相’这一级。”

“啊?”杨爸杨妈齐齐惊叫出来。

******

二十六号上午,杨继学陪着杨棠准时返校,还没进教室,两人就被笑容可掬的熊猫丽提前拦了下来:“杨棠,这位一定是你父亲吧?”

杨棠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杨继学主动伸出手,皮笑肉不笑道:“岑老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几个月前我还跟你见过一面,莫非你忘啦?”

熊猫丽一愣,硬是想不起来两人碰面的情形。

杨继学阴恻恻提醒道:“当时杨棠打断了同学的手,那同学叫什么力来着?”

“谷永力……我想起来了!”熊猫丽脸上一点不显尴尬,“当时那个学生是过份了一点,居然调换杨棠的卷子,杨棠闹一闹也是应该的,不然咱们学校也不可能出他这么个文科状元,你说对吧杨棠爸爸?”

“这倒也是,不过岑老师拦住我父子俩的去路,有何贵干呐?”杨继学问。

熊猫丽继续保持微笑道:“是这么回事,市教育局的领导已经来了,委托我在这里接咱们学校的状元,杨棠爸爸,您看……”

杨继学看了儿子一眼,道:“杨棠到底是实中培养出来的学生,自然要为实中在领导面前争光啰!”

熊猫丽没想到杨继学替杨棠答应得这么爽快,多少有点喜出望外:“那敢情好!”于是一行三人直接拐到了校长办公室。

进房间后,杨棠一瞧,来人果然是宋础石,顿时翻了个白眼。

宋础石却装作不认识杨棠的样子,好一通嘘寒问暖,然后又当着实中校领导的面儿,给杨棠了一笔奖金,最后问道:“杨棠同学,做为我市的文科状元,不知你准备报哪所大学呢?”

这话一出,杨继学还有实中校领导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杨棠嘴里蹦出个啥野鸡大学的名儿吓坏了宋础石。

“京大。”

“你是说玉京大学?”

“对,我就打算只填这一个志愿,要是没被录上,就复读一年!”杨棠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宋础石微微吃了一惊,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这高考状元他们京大都不录,那他们还想要录什么呀?”

“宋局长说得对!”杨继学附和道,“如果我儿子的成绩都没被录上,那只能说明玉京大学今年在我们雾都是不招文科的。”

“不会不会,就我所知,京大今年在渝有十多个文科的统招指标,小杨既然是文科状元,又愿意读京大,对方岂有不录之理?”

杨棠打蛇随棍上道:“那宋叔可得多帮我留意留意呀,我听说往年有学校私改考生志愿的。”闻言,边上的熊猫丽和实中的一帮领导都略显尴尬。

宋础石做为教育局长,自然听到过类似风声,当即表态道:“放心吧小杨,私改考生志愿这种事,今年一经现,严惩不贷!”

092 帮人帮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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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状元报考京大,于实中而言一点都不寒碜,可谓皆大欢喜,所以杨棠填报志愿的事,很快就在校长办公室、在众位领导的眼皮子底下搞定了。

报妥了志愿,杨棠本该闪人,不过考虑到学校还要奖金、配合媒体宣传等等问题,所以他并没有马上和杨继学一块离开实中。

撇下杨继学在校长办公室,杨棠自己回了教室,惹得班上同学一阵起哄,尤其是曾经同寝的唐勋陈松二人,更是与杨棠勾肩搭背,向周遭同学显示他们的亲密无间。

反倒是段亦斌,眉宇间多少有些愁绪,除了恭喜杨棠外,并未作出夸张的亲昵举动。

逮了个空子,杨棠问段亦斌道:“考得怎么样?”

“533!”段亦斌报了个分数。

“可以呀,上了重本线(53o)嘛!”杨棠恭维了一句。

段亦斌却苦笑着摇头:“但我这分数若是服从调配的话,天知道会被调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学校去,到时候上学既不方便,专业肯定也不好,所以我跟我爸商量了一下,打算报雾都本地的二本。”

“那你还不如报雾大!”杨棠给了段亦斌新的建议。

“雾大?我这成绩恐怕不行……”

“来之前我就托我爸问了一下招办,雾大今年划线是532,你533肯定能上,但专业恐怕就不那么好了。”

段亦斌瞪大了眼睛,很是激动:“有这好事?”

“这样,你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我也去找我爸说道说道,到时候让我爸再给雾大招办打个招呼,你也就不会滑档了,但这事儿你谁也别说,唐勋他俩不是想报医科吗?随他们去吧!”

“我明白。”

临近中午的时候,段父和杨爸爸一碰面,很快就把这事儿给谈妥了。段氏父子本来还想请杨棠和杨继学吃个饭,但见实中校领导也有请他俩吃饭的意思,也就没趁这热闹。

晚上,回了家,进客厅坐下。

杨继学这才板起个脸道:“臭小子,就你会给我找事儿,那段亦斌怎么回事?”

“他是我高中唯一信得过的同班同学,这种小事你能帮就帮嘛!”杨棠显然有他的想法,“再说了,爷爷婆婆走得早,外公外婆前两年也过身了,旁的远房亲戚与咱家都没怎么来往,我若是去了玉京读书,就你跟我妈留在雾大,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呢?”

听到这里,杨继学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想让小段进雾大,好照应我们?”

“可不是嘛!”杨棠道,“况且段亦斌这人我了解,学习只要认真起来,还是很有潜力的,到时候爸你多指点他一二,说不定他毕业的时候比那些个高分考进来的同届生还要出色!”

“行了,到时候看看再说吧!”杨爸抄起了电话,“现在先把小段录取的问题解决了,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好反悔。”

同时,旁边听得满头雾水的杨妈妈正好把杨棠拉过去细问他填报志愿的事,还有段亦斌是谁。

………

回到自己房间刚一上网,杨棠就收到了不下十遍电邮提示音。

因为是牌子笔记本给的提示音,杨棠根本就没玩黑客技巧,直接点开了邮件,结果现全是何佳妮想要跟他谈出书合同的催促电邮。

看了眼时间,杨棠索性抄起手机给何佳妮打了过去。

那头很快接通。

“棠棠,你干嘛去了?怎么一天多才回我电话?”

“大姐,我填志愿诶!”

何佳妮一听,顿时歪楼了:“啊喔,你高考成绩下来了?考了多少,你打算上哪所大学?”

“喂喂,佳妮,我们现在是在讨论出书的问题好吧?”

“哦对对对,你那本《比利战争》很不错,我妈说了,打算给你百分之八的版税,税后!”

“百分之八,呵呵,她打叫花子呢?”

“棠棠,话不可能这么说啊,你是出版界的新人,照规矩,一般都是百分之七至十五的版税,我妈咪给你税后百分之八,实际上都相当于……”

“我知道我都知道,佳妮姐,但这事儿在电话里我们扯不清楚的,这样吧,你留个地址,我明天派我的律师飞过来谈,好吧?”

“你还有私人律师?”

“有……就算没有,我也可以临时雇一个呀!”杨棠老神在在道。

“那行吧,你记一下地址……”

等挂了何佳妮的电话,杨棠转头就给申海的毛律师(详见o65)打了过去,很快谈妥了委托事宜。

第二天一大早,毛律师就从申海飞到了雾都,甚至连机场都没出,就让接机的杨棠签署了一系列委托文件,然后在收了杨棠预付的十万块律师费后,就又订了转机东京飞美国的机票。

临飞前,杨棠叮嘱了毛律师一句:“毛哥,你记住,我的底线是税后百分之十!”

“明白。”

………

回家后,杨棠现老爸老妈正在吵吵,他不禁有些头疼道:“爸妈,又怎么了?”

“你高考前长时间昏睡不是没查出病根么,你妈担心你,这不吵着要带你进京复查嘛!”杨继学解释道。

杨棠闻言一阵蛋疼:“矮油~~妈,这什么时候啊,进京?我看还是等我收到京大的录取通知书再说吧!”

“对,小宏说得对!”杨继学附和道,“等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一切尘埃落定,咱们再进京不迟嘛,到时候我也好联络续武兄弟,请他们家吃顿便饭!”

“倒也对,可万一小宏这一段时间又昏睡怎么办?”杨妈妈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啦妈,你信我,我身体好得很……”

杨妈妈回嘴就是一句:“你要好得很高考前就不会昏睡那么久了。”

杨棠顿时辨无可辨,只好转移话题道:“噫?我们家什么时候订了这么多种报纸啊?”

“还不都你妈买的,全是报道高考状元的事!”话听着是埋怨,但杨爸爸脸上却尽是得意。

杨妈妈这时候也来劲了:“儿子儿子,你看这篇,还登了你高考的作文呢!少年强则国强,写得真是太有文采了……啧啧!”

其实不止报纸,杨棠的满分作文一出炉,整个网上都是一片吵吵嚷嚷之声。

实际上,早两天杨棠的作文就已经挂在了各大报刊杂志的网站上了,只是那两天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在查分、分数线这些上,所以品论他满分作文的人还算少,最多也就是看过了点个赞。

这两天,志愿都填得差不多了,大家各自松了口气之余,也开始有心情翻找出今届高考的各种奇闻轶事,该吐槽吐槽、该点赞点赞,围观高考满分作文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二十四小时点击量甚至过了千万。

从酱油党到专职文学评论者,从普通文青到知名作者,从时间充沛的高三毕业生到忙得焦头烂额的招办老师,甚至于作协那帮子潜水员……呼呼啦啦一下子都冒了出来,聚起一朵朵讨论蘑菇云,不停地轰炸着各式媒体,又犹如海洋季风般吹袭进了广袤的网络海洋。

“少年华夏,牛!”

“少年强则国强,这话说得太对啦!顶一个!”

“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从这句话来看,我华夏还算不上世界第一……”

“楼上说得好!”

“1”

“好个屁,难道我国今年上半年gdp全球第一是作假吗?”

“倒也不是作假,问题是少年若不强,今后几十年国家还得继续依靠老朽么?”

“怎么?你看不起老朽?”

“喂喂,楼上两位,你们歪楼啦……”

杨棠在杨妈妈的指点下,先是看报纸,后是上网,现还真有许多网站在热议他的高考满分文,令他多少有些无语,尤其是看到连“老朽”都钻了出来,他不得不佩服高手在民间、个个都有名侦探柯南的逆推头脑,竟隐隐猜到《少年中国说》还有一部份是痛斥老朽的。

网上的议论,杨棠看过就算,毕竟就算被捧上天,他的高考分数也不可能因此再多加几分,所以又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呢?

******

转天,杨棠去见了武烈,从他那里拿到了三张临时旅游证。

看着旅游证上的照片,杨棠惊异道:“武叔,你啥时候有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的啊?”

“户籍库里,把电子照片放大缩小一下不就有了么!”武烈哂笑道,“倒是你,我还没来得及恭喜,文曲星下凡哈!”

“武叔,你就别调侃我了行不行?对了,浩子他们也该放暑假了吧?怎么不见人?”杨棠随口问道。

“是放暑假了,就昨天他还跟班里的一帮同学去酒店聚餐胡闹来着,最后还差点走错人女孩子的房间。”武烈说到这儿挑了下眉,“差点又让人给打了!”

“是吗?”杨棠装傻道,“他人没伤着吧?”

“放心,他好着呢,还说要请你去四面山避暑打野味儿!”

“他没事就好,请我避暑就大可不必了。”说着,杨棠扬了扬手里的临时旅游证,表示将去东南亚各国逛一圈。

093 新的白色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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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临时旅游证,杨棠又在武烈的办公室坐了半盏茶工夫便打算离开。

这时办公室的门竟被敲得山响。

“咚咚咚……咚咚咚……”

杨棠先是一愣,旋即莞尔道:“武叔,这应该是浩子吧?”

武烈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亲自过去拉开门,叱道:“浩儿,跟你说多少次……”

“爸,我知道了!”武浩的回答比武烈的叱问还快,“噫?棠哥也在,正好一块去打篮球吧?”

杨棠不置可否,起身就往门外走,身后隐隐传来武浩翻箱倒柜的声音:“爸,我上次放在你这儿的气针咧!”

“你新买一根不就……”

走到市局大门口的时候,武浩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指着对街的小面包道:“哥,骅哥和大金在那车上。”

杨棠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道:“我骑小绵羊来的。”

武浩道:“啊喔,那我坐你的车好了。”

“成!”

等上了路,由于不知道武浩他们要去哪儿打球,于是杨棠打手势让小面包开前面,他在后面跟着。

“棠哥,那计划成功了,那几个揍过我的白痴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走错酒店房间白上了几个赤婐婐的美女,殊不知她们都是h……嘿嘿嘿……嘻嘻嘻……”

杨棠:“……”

武浩笑够了,见杨棠没啃声,心里有点不托底:“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让我说什么?哦对了,你知不知道癌症病人什么时候最煎熬?”

“不知道!”

“就是在被医生宣判了死期的时候……”

武浩一怔,细细想了想,恍悟道:“哥,你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曝光他们身上携有致命病毒,赶他们回国?”

“诶~~这话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啊!”

武浩:“……”

这时候,杨棠无意中撇了眼侧后镜,现身后有辆十一座的长安面包正若即若离的跟着,再一开鹰眼,整辆面包居然红通通的:“草!”

“怎么了哥?”武浩问。

“你别回头,后面有辆面包跟着我们,来者不善呐!”杨棠冷笑不已,“浩子,给老骅打电话,让他叫手下找个偏僻的地儿蹲着,咱们开过去。”

“好,我这就打!”

………

长安面包上。

“狗熊,你看他们往哪儿开呢?”

“管他往哪儿开,咱们跟着就对了,只要一停车,围上去就砍!”

“不是,你说这个点他们往江滩方向开,啥意思啊?”

“那不正好,砍成重伤,往江里一扔,水一泡,谁认得出来是我们砍的啊?”

“倒也是……木炭,你给我开快点儿!”

“噫?他们没去江滩,拐进废水泥厂了。”

“那还等什么,给我追进去!”

………

杨棠的小绵羊刚一停下,骅哥就拥了上来:“易哥!武少!”

没几秒,大金也跟了过来,一手拎着一把西瓜刀,同样招呼道:“易哥!武少!”见杨棠瞥他的西瓜刀,不禁憨笑道:“易哥,我就是个粗人,除了砍架啥也不会了。”

这时,长安面包在五六米开外停了下来,近十个人跳下车,别的歪瓜裂枣杨棠都不认识,唯独其中长得还算耐看的卢英,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你?”

“是我。”卢英不无得意道,“没想到吧姓杨的,你也有今天!”可惜他和他带来的人明显都不是道上的,根本就不认识最近在高新区混得风生水起的骅哥。

所以,杨棠也笑了:“卢英,你整好把话说反了,刚才那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对,呵呵,你也有今天!”话落的同时,骅哥适时打了个响指,断墙口、破门后、窗台下……立马冒出了几十个人头,一个二个全都恶毒残忍地死盯着场中卢英一伙人。

“这、这这……”

卢英被吓得目瞪口呆,跟他一起来的同伙手里虽还拿着钢管刀片什么的,却早已被眼前的阵仗吓得两股战战,差点没当场尿出来。

这时,黑屏已带着几个手下把骅哥、杨棠还有武浩都保护起来了:“老大,现在怎么办?”

骅哥看杨棠。

杨棠哂道:“看我干什么?按你们道上的规矩……”说着,比了个“照办”的手势。

骅哥顿时会意:“草牠妈的,敢跟踪我,把他们都给我砍了!”

黑屏闻言,立刻指挥小弟们围死了卢英一伙。

“大、大哥,误会,今天的事完全是出于误会!”卢英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就差没给黑屏当场跪下了。

杨棠在圈外冷笑道:“老骅,听见没?他说你手下人砸他的suV都是出于误会!”这话一出,不止骅哥微微色变,卢英更是浑体剧震,差点没喊一声,爆出万夫不当之勇,杀出一条血路,逃离水泥厂。

可惜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与老骅的手下对砍时,黑屏已断然下令:“都给我砍喽!”

霎时,废水泥厂区内惨叫声此起彼伏。

******

两天后,没劝动父母一块去东南亚旅行的杨棠只好先斩后奏,坐上了开往蓉城的动车才给杨妈妈打了个电话:“妈,我已经上火车了。”

“啊?小宏,你……”

“我劝你们旅游你们不想去,我只好一个人去啰!”

“我们不是不想去,而是怕你那个昏睡的毛病万一在外面作起来……”电话那头的杨妈妈话里话外全是担心。

“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总之昨天都已经跟你保证过了,我那昏睡的毛病肯定不会再犯了!”

这时,杨爸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我万分肯定!”

“那行吧,你一人在外旅行,自己小心点!”说着,杨爸主动挂了电话,甚至都没问他身上钱够不够花。

一个钟头后,杨棠在甜城下了车,到当地最大的体育用品商店里买了把比较专业、价格中档的折叠弓,然后又换了家店,买了一百支符合弓型在当地销得还算不错的普通箭矢,往挎包里一装,都收进了无名指环内。这样一来,他也算有了防身武器,只可惜储物格不太充裕,搞得他要用武器的时候,还得先把包拿出来打开了才能用上弓。

“妈的,四个储物格真是不方便!”

杨棠在骂骂咧咧中登上了开往蓉城的长途车。他也不想想,当初他还没无名指环的时候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在长途车开往蓉城的路上,杨棠便预订好了晚上蓉城直飞榕城的机票,本来他是想蓉城直飞鹭岛的,结果机票已经售罄,只好退而求其次,先飞到离鹭岛很近的榕城再说。

下午四点四十,杨棠已然通过安检进了候机大厅,不到八点半,他就在榕城落了地。

榕城这个地方,老辈人喜欢说当地话,但年轻人都喜欢说普通话,所以杨棠倒也没有感到不适,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吩咐道:“去三坊七巷!”

司机是个年青人,比杨棠大不了几岁,一听他口音顿时乐了:“哟,哥们,不是本地的吧?”

“不是,怎么了?”

“忘预订酒店了吧?”

“怎么?你有好介绍?”杨棠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你要不差钱,我可以拉你去闽江饭店。”

“算了,还是拉我去西湖吧,我在那儿有预订!”

“西湖大酒店?可以啊哥们,以后有什么好活儿,记得关照我,这是我名片!”出租司机随手奉上了名片。

“行,反正我要在榕城待几天,明天netbsp; 到西湖大酒店住下,一夜无话。

早上起来,杨棠洗漱一番,难得绕到西湖公园内晨练。

西湖公园和毗邻的左海公园早几年就不要门票了,因此这两公园成了附近几个小区居民晨练的选之地。

所以一大清早,杨棠钻进西湖公园时,这里已有不少的晨练者,打太极的打太极,跳广场舞的跳广场舞,划船的划船,跑步的跑步,场面蔚为壮观。

杨棠稍微欣赏几许,便开始沿着湖廊慢跑,一直到左海公园附近才减散步,打算绕回酒店吃早餐。同时,他心里始终在琢磨“物品属性转移物”的事。

“转移物这种玩意可遇可求,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更容易地现它呢?总不能一直开着[鹰眼]四处瞅吧?”

杨棠这么呢喃着,还真就顺便开启了[鹰眼]向四周围觑望了一番,恰在此时,一辆宝马suV同杨棠交错而过,车前挡风玻璃下的吊饰正散着淡淡白光。

“我去~~有没有这么巧啊?”

好不容易才撞见一件新的白色物件,甭管它是不是转移物,杨棠都不可能轻易放走它,于是想都没想,撒丫子就追了上去。

结果那辆宝马suV大摇大摆地开进了左海御园,而杨棠则被园门口的保安给拦了下来:“哎哎哎~~你找谁?这里是私人地方,没理由不能进!”

“我找刚才那位开宝马的车主。”杨棠直言不讳道。

“哟呵,你小子眼睛挺贼呀,居然知道找那辆宝马的车主,可惜人家是不会见你的……”

094 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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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杨棠边问着问题边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包尚未开封的玉溪(软境界)拍在了保安手上,“总得有个理由吧?”

保安一瞄杨棠打赏的玉溪,原本板着的脸孔瞬间柔和下来:“兄弟,不瞒您说,那宝马车的车主是个寡妇,姓云,别看只开个宝马,实际上家里老有钱了,在鼓楼这一片追她的人排队都排老长去了,可惜基本都没戏……”

杨棠有点不耐道:“说重点。”

“这就是我马上要跟您讲的重点了,这俏寡妇有个五岁的女儿,早两年她就放出风来,要是女儿不喜欢的男人,就算她中意,那也是不可能成事的。”保安边八卦边拆开玉溪点上一支,还故作大方地要散给杨棠一支,杨棠不要,他便紧着把烟放回盒子拢好,小心翼翼地揣兜里了,“不巧得很,最近她那女儿得了怪病,整天哭闹,说见鬼了见鬼了,不知请了多少名医,看了多少家医院都不见好,眼下俏寡妇正是热锅上的蚂蚁,您说您这个时候去追她,身边又不带个医生啥的,她肯搭理你嘛?”

“得了怪病?那敢情好,本人就是医生,专治疑难杂症!”杨棠大言不惭道。

“就你?”保安重新打量了杨棠一番,现他脸型有点稚气未脱,“哥们,你年纪怕没过二十吧?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太年轻了,谁看不出来呀!”

“哟,你能看出我的年纪,说明你的眼力不弱嘛,那你又怎会看不出我是医道高手呢?”杨棠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哥们,我是说真的,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保安板起了脸,“你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轰你出去?”

“我也是说真的哥们,多少钱能让你冒着丢掉工作的危险把我介绍给那位云寡妇?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

听着杨棠随口开出的价码,保安的意志开始动摇,最后心里一估算,比出一个巴掌道:“给我五十万,我带你去见云女士!”

杨棠不置可否,随手从兜里摸出张银行卡抛给保安道:“这卡里有十五万,密码123456,算是订金,事成之后,剩下那三十五万会很快打入你的账户。”

“成交!”

………

已打定主意辞职的保安公器私用,开电瓶车携着杨棠穿过了左海御园的公寓区,径直驶往了独栋别墅那边。

到了其中一幢别墅大门前,杨棠一眼就看见了那辆宝马suV。只见前挡玻璃下的吊坠仍在,这令他松了口气。

杨棠现吊坠的形状是一只麒麟,他正琢磨着要怎样将吊坠“巧取豪夺”过来,别墅大门突然洞开,里面出来一个抱着昏睡小女孩的美妇,她大概一六七的身高,戴着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可就露出来的那部份娇魇来说,已是美不胜收。

保安不知道多少次见过这美妇,所以已经形成了免疫力,几乎只是晃了下神,就与杨棠同时清醒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杨棠,提醒道:“那就是云寡妇!”

“我知道……可看她的容色,晚上似乎并非独守空闺啊!”杨棠耐人寻味道。

保安鄙视了他一眼,心说你个还没满二十岁的破小孩懂什么呀?嘴上却道:“我看这云女士是要带她女儿去看病。”

的确,美妇自打出了别墅,除了飞快地把小女孩抱进宝马后座之外,就是在那儿颐指气使两个老妈子和几个黑西装往前后两辆宝马上搬东西,眼尾都没扫一下杨棠跟保安这边。

“现在怎办?”保安问。

“你原地待命,我过去……”说着,杨棠下了电瓶车,信步走到了云家别墅前。

这时,刚指挥完毕的美妇正好转过身来,想不看见杨棠都不行。

“云女士是吧?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你谁呀,我没空,赶紧让开,别挡着我们家的路了。”言语间,云寡妇已旋身过去想要登车。

杨棠却一动没动,淡然道:“令千金身体出毛病有多长时间了?”

云寡妇一下子顿住了身体,又转回来道:“你是医生?”

“我不是医生,只是略懂歧黄之术,专治疑难杂症罢了。”

“疑难杂症?”一想到自己女儿病时的恐怖情景,可不就是疑难杂症嘛!云寡妇瞬间有了决断:“那还请先生出手,救救我的女儿!”

杨棠却一点不着急,仍不紧不慢道:“这就是我要问你的第二个问题了,最近半年,你女儿是否外出旅游过……”

“没有啊,她这么小!”云寡妇似有点不高兴杨棠的问题,却又倏然省起什么,微微色变道:“诶不对,两个月前我曾去过澳洲,而且是带着我女儿一块去的。”

“这就对了,你女儿肯定是回来后不久就有了病的征兆……”

“没有呀,我女儿她是二十天前才……不对,她回来之后一个礼拜,从那时候起,貌似每天都要吐几次,还有轻微的腹泻,当时我还以为她凉了肚子,没想到……先生,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救我女儿!”云寡妇这下总算有了种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进屋去说吧!”杨棠不疾不徐道,“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敝人杨棠,木易杨,海棠的棠。”

云寡妇赶紧伸手与他相握:“你好杨先生,我是云露月,咱们进屋谈、进屋谈!”顿了顿又招呼其中一个老妈子道:“邓妈,把瑶瑶抱屋里去。”

路旁的保安看着杨棠三言两语便携着云寡妇的玉手回了别墅,心下好一通羡慕,暗呼厉害,可随即省起杨棠应下的那三十五万,整张脸却又变得苦逼了。

进了别墅客厅,杨棠并未打量厅中装饰,只是对云露月道:“把你女儿抱过来让我看看吧!”

云露月犹豫了一下,亲自从邓妈手里接过仍在昏睡的小女孩,轻手轻脚地来到杨棠身边,就欲将女儿递给他。

杨棠摆手道:“给只她的手就可以了。”

云露月的疑心这才稍释,抓起小女孩粉嘟嘟的左手凑到杨棠摊开的右掌边:“这样可以吗?”

“就这样吧,成不成一分钟内见分晓!”言语间,杨棠扯过一张湿纸巾遮在了他跟小女孩的手上,默念[仙音净化],一秒后便大功告成,“可以了。”他随手揭掉湿纸巾,松开了小女孩的手。

“可以了?”云露月却有点懵,“可以了……是什么意思?”

杨棠故作高深道:“就是‘可以了’的意思。”说着,他拿起一瓶未开盖的纯净水,拧开倒了点水在手心,然后挥洒在小女孩脸上。

云露月见状勃然色变:“杨先生,你这是在叫醒我女儿吗?可是她一醒就会病呀!”

话还未完,小女孩的睫毛动了动,云露月大惊失色,因为她很清楚,女儿一旦醒转会见人就咬、见东西就抓扯。

“邓妈,快把瑶瑶的睡袋拿……”云露月急得嚷了起来,可还没等她嚷完,小女孩瑶瑶的眼睛已然睁开,懵懵懂懂地望着云露月,还有杨棠。

云露月一下子僵住了,反倒是杨棠微微松了口气:“瑶瑶,你醒啦?我是杨叔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瑶瑶摇头:“杨叔叔,瑶瑶现在感觉很好,身上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云露月闻言瞪大了美眸,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女儿:“瑶瑶,你真的没事啦?”

“妈咪,你的话好奇怪喔,我本来就没事啊!”瑶瑶诧异道。

云露月被女儿的话吓了一跳,看向杨棠道:“杨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杨棠故作高深道:“常言道,猪油蒙了心,外邪侵了脑,做事浑浑噩噩,犹如南柯一梦!”

“您的意思是,瑶瑶中邪了?”云露月不太相信道,“可当初瑶瑶是和我一块去的澳洲,为什么我安然无恙呢?”

杨棠高深莫测地斜了云露月一眼,哂道:“云女士,你真觉得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么?”

云露月愣了一下:“我有什么事啊?”

“你真觉得自己没事吗?”杨棠倏然闪电般伸手捉住了云露月的柔荑。

云露月如触电般挣扎了两下,却不愿远处的佣人现,瞪眼低叱道:“杨先生,你想干嘛?”

杨棠没有回答,两秒后便松开了她的手,嘴角微翘道:“云女士,现在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状态与刚才有什么不同了。”

“能有什么不同?”云露月冷笑着下意识转动了一下玉颈,随即惊奇地现,长期案牍工作遗留下来的颈椎病似乎一下子不药而愈了。

“杨先生,这、这这……”

杨棠道:“云女士,其实我并没有找到你跟你女儿的病根,这就好像无数种病菌都能致人烧,但青霉素一打,似乎所有的病都被压下去了,所以你们俩现在好了,不等于就不会作了!”

“那、那我要怎么做?”

095 白色物品集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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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怎么做,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就跟你平时个烧从医院吊完水回来一样就可以了。”杨棠侃侃而谈,根本没在乎云露月女儿到底什么病,大有当年人类“青霉素在手、挡者披靡”的豪情,他现在是[仙音净化]在手,目无余子。

“那万一瑶瑶再病……”

“找我,打这个全球通的手机号就对了!”说着,杨棠很神棍地扯过便笺在上面留下了一串号码。

“那么杨先生,至于诊金方面,您看……”云露月终于问出了杨棠最关心的问题,不过问这问题的时候,俏寡妇眼底同时闪过一丝狠厉。

杨棠故作视而不见,哂笑道:“云女士,我希望的诊金在屋外。”

“屋外?!”本以为杨棠会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的云露月这下彻底愕然了,要知道这别墅外边,除了小花园里那几株单价十来万的兰花值点钱之外,就剩那两辆宝马车还值几个钱了,可杨棠居然说他要的诊金在屋外,这如何不让云露月诧异。

“请跟我来!”

杨棠领头出了别墅,指着前头那辆宝马suV道:“云女士,请帮忙把牌照尾号九的宝马车门打开一下。”

云露月虽搞不懂杨棠想要干什么,却依旧冲边上的黑西装偏头示意了一下。那名黑西装略一迟疑,掏出车钥匙遥控打开了车门。

杨棠走过去,拉开驾驶位的车门,满心欢喜地拽下了那个麒麟吊坠。明悟陡然升起:「获得物品属性转移物,数量一!」

可惜为了功德圆满,杨棠并没有马上把吊坠收进无名指环仅剩的那个储物格内,而是拿着吊坠,身体往外退出车子,打算向云露月展示一下他所要的“诊金”,然后才顺理成章收进口袋。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碳纤版的杜卡迪diave1飞驰而来,于轰鸣中停在了杨棠屁股后头,同时车手的腿狂野地扫向了宝马车门。

“啊呀~~阿豪,你干什……”站在别墅门口的云露月看到这幕尖叫出声,随即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看向场中时,她愕然现杨棠正站在杜卡迪diave1本来停的位置,而车手连人带车已然摔出了五六米远。

更令在场之人骇然的是,车手浑浑噩噩抻着身子站起来,下意识去扶那辆杜卡迪diave1,结果只把前轮和车把给提了起来。

「技能[闪避]升为三级。」

「闪避Lv3:有百分之七十几率以站立不动的方式在近战中闪避攻击……被动技,瞬。」

在缙云山上锤炼了十多天,[闪避]始终没升到三级,令杨棠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突然收到明悟提示,他被偷袭的恶劣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只冷冷地瞥了眼那车手,信步来到有些呆滞的云露月面前,摊开手露出麒麟吊坠道:“云女士,这就是我想要的诊金。”

“就这吊坠?哦哦,没问题,你拿走吧!”

直到刚才才现杨棠身藏厉害功夫的云露月真没心思跟他计较什么吊坠的问题了,且不说这吊坠不值几个钱(至少在她眼中没那辆宝马值钱),就算值大钱,杨棠此刻看上了,两人近在咫尺,她还真敢不给么?再说了,女儿瑶瑶已经恢复神智,这足以证明杨棠身怀奇术,对待这种奇人,酬金自然是不可以少的。

“承蒙云女士这么慷慨,那这枚吊坠我就笑纳了!”杨棠朝云露月拱了拱手,顺带着就把吊坠揣兜(无名指环)里了。

这时候,车手完全清醒过来,摘下头盔怒气冲冲地来到杨棠面前,质问道:“我不管你跟我姐是什么关系,现在你弄坏了我的车,你打算怎么解决?”

杨棠冷笑道:“你居然好意思问我怎么解决?如果这里不是云女士别墅门口,就凭你刚才偷袭我,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车手瞥了眼地上断成两截的碳纤摩托,整个人一激灵,忍不住表露职业道:“靠,我可是个警察!”

杨棠继续冷笑:“警察怎么了?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能随便袭击人了么?”

车手显然也是个能言善辩的主儿:“你钻进我姐的车里鬼鬼祟祟,我怎么算随便袭击呢?”

可惜杨棠更绝:“那你骑着摩托过来就只留意到我的屁股,没留意到别墅门口你姐那张脸么?”

云露月:“……”

车手:“(老子不搅基)#a%#¥……”

此刻,已打扮得焕然一新的小女孩瑶瑶从别墅里窜了出来,一路小跑到杨棠腿边:“杨叔,抱抱!”

杨棠露出个蛋疼的表情,将瑶瑶抱了起来。瑶瑶立刻侧着小身子,支着小手去挠车手的脸:“坏舅舅、坏舅舅,跟杨叔吵架,你是个坏舅舅!”

车手:“……”

“哈哈,瑶瑶说得太好了!”杨棠开怀不已,“来,叔叔送这个给你!”说着,他从屁兜里摸出一枚暗黑金币,塞到了瑶瑶的小手里,“这个东西不能吃不能舔也不能吞,它只可以贴身放着,这样瑶瑶每晚睡觉的时候,就能够安安稳稳了。”

“真的吗?”

“当然,叔叔是不会骗瑶瑶的。”

暗黑金币有安魂镇魂的功效也是杨棠最近一段才现的,所以他都不知道该拿手里的五千多金币如何是好了……融了铸成金砖吧,安魂镇魂的功效必然消失,简直是暴殄天物;留着送人吧,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送得完,根本就是在浪费极其有限的储物格。

“好了,瑶瑶找妈妈啰!”趁着小女孩把玩金币的机会,杨棠将其交到了云露月怀里,“我也该回去了……哦对了,刚才跟我一起过来的保安呢?”

云露月四下看了一眼,没见保安的人影,只好望向角落里的黑西装。

“那保安几分钟前开着电瓶车飞快地离开了。”

杨棠闻言不禁嘴角抽抽道:“云女士,你们这儿的保安还真是见钱眼开啊!”

“怎么了?”云露月蹙眉问。

杨棠摆手道:“没事!”说着,他掏出手机接通了银行客服:“喂,华夏银行吗?我要挂失……”

………

与此同时,左海公园附近的某台aTm机上。

“您多次输入密码有误,账户已被锁定,请稍后再试!”

“哐!”得了杨棠一包玉溪的带路保安重拳擂在aTm机上,这时才醒过味来,“玛德,被那小子给涮了,这下回去还指不定有什么瓜落呢!”

………

挂失了银行卡的杨棠再度向云露月告辞,临走前却偶然想起一事,当即问道:“对了云女士……”

“你还是叫我云姐吧,要不然月姐也成!”

“行,云姐,我就想问问,你那吊坠是在哪儿买的?”

云露月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想问刚才你拿走的那个麒麟吊坠吗?”

“对,我就是问这个。”

“那东西是我无意中在老街淘到的,当时是陪瑶瑶过去玩……”

杨棠打断道:“云姐,这老街具体在什么位置?”

云露月道:“说了你也未必找得到……对了,我手机里有老街的定位,传给你?”

“好!”

………

邓妈把瑶瑶抱回了屋。

“姐,你看你送我的生曰礼物……”车手犹自不甘心地指着地上的那堆废铁抱怨。

云露月瞪了车手一眼:“阿豪,不就五万华币(美金)的事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车!”

“姐……”车手又哀嚎了一声,旋即板起脸孔道:“姐,你有什么吩咐?”

“没别的,替我查一查刚才那个杨棠,看看他是什么时候到的榕城,从哪儿来的。”

“这没有问题,给我半个小时,我连他现在在哪儿拉屎都能查出来!”车手拍胸脯道。

云露月闻言厌恶地瞅了自家同母异父的兄弟一眼,不豫道:“阿豪,那杨棠粗鲁,拿他的屁股跟你姐的脸比,你倒学得也快!”

“我哪有学他啊……”

******

回到西湖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杨棠赶在餐厅收摊之前吃了个早饭,然后随便招了辆出租车,直奔老街而去。

到了地头,稍微找人一打听,杨棠很快便找着了专卖旧货、二手,还有小件古玩的那半条街。

开着[鹰眼]一路粗看过去,杨棠惊诧莫名地现,十个摊子有八个都至少有一件白色物品。

“我去,这什么情况!?莫非是传说中的宝物集散地?!”

不过等杨棠蹲下来细细挑拣之后才现,这些白色物品在上手之后,没有一件有明悟提示。

起初,杨棠还以为东西不是他所有,明悟才不给提示,后来他搭配着别的玩意买了两件白色物品到手,结果仍没有明悟冒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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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鹰眼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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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回事,白色物品对自己总是有用的。

笃定了这一条的杨棠想方设法把摊子上的白色物品全都买了过来。当然,为了掩人耳目,他从不单买一件白色物品,而是至少搭上三四件别的垃圾物件一起买过来,通通装进一个临时淘来的二手编织袋内,倒拎着离开了老街。

利用[强记忆],回忆了一下榕城市区地图以及昨晚上上网搜索到的那些租赁信息,杨棠招了个出租车,道:“去湖东路!”

出租司机也许是早上吃了枪药,闻言硬邦邦地回嘴道:“湖东路老长了,具体哪儿啊?”

杨棠忍着没有计较,依旧不咸不淡道:“琼东河旁边的通联大厦,知道吧?就到那儿!”

司机瞥了眼杨棠毫无表情的脸孔,心里有点不托底:“我知道那个地儿,这就载你过去……”

一路无话到了地头,话痨司机差点没被憋疯,收了杨棠钱后便逃命似的离开。

杨棠拎着编织袋,到对街一气买了两个旅行包,这才过了琼东桥,步行到了太阳广场,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租房人的电话。

十分钟后,租房人开着辆普桑来跟杨棠见了面,三言两语谈妥房租后载上杨棠拐进了金泉路,很快车子便驶入了省(国土)资源厅的宿舍大院。

看完房,交钥匙交钱的时候,杨棠好说歹说,让房主把押金给省了,他只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一千五百块钱(美金),便拿到了钥匙。这样一来,三个月内,他只要身在榕城,就会有了这么个固定落脚点。同时,这出租屋还能倒腾一下买来的白色物品。

“小杨,你记住了,我姓刘,儿子叫刘洋,老婆马素英,要是有人问你你是做什么的,你就说是我大姨的儿子,过来住两天,明白吗?”

“行,我都记住了……”

“那就好,主要是这房子是单位的,我也没去办出租手续!”

等把屋主好说歹说地送走以后,杨棠就把白色物品倒腾出来,拢共七件,全装在了单独的一个旅行包里。想了想,杨棠索性把麒麟吊坠拿出来也搁在了旅行包的内袋里,然后将整个旅行袋都收进了无名指环仅剩的储物格。

至于编织袋里剩下的东西,在杨棠看来尽是些垃圾,也就搁在墙角没动。

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杨棠怎也想不通他最初找的两件白色物品(无名指环和麒麟吊坠)为什么就是转移物,而后面的全都不是呢?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差异?

不过杨棠还是打算明天白天再去老街看看,若是碰上白色物件,他还买,总之不搞清楚这里面的蹊跷,他是不会离开榕城的,至于鹭岛那啥拍卖行,见鬼去吧!

………

“姐,我已经查过了,姓杨那小子是从蓉城飞过来的,昨晚上八点才到,现在下榻在西湖酒店!”

“西湖酒店?你确定?”

“当然……姐,你该不会是想?”

“想个屁,上你的班去吧!”姐姐毫不留情地挂断了自家弟弟的电话,转头就给西湖酒店方面打了过去:“喂,那个谁,你让陶副总接一下电话。”

“您是……”

“我云露月!”

………

转天,云露月起身晨练的时候才现自己的身体状况与婚后这几年、尤其是生下瑶瑶这五年完全不同了,任何的伸展动作,包括她已经弃练好几年的瑜伽动作做起来,都毫不费劲。

“这……我的身体怎会变成这样子的?”

云露月直觉不可思议,施施然下楼时无意间推开了瑶瑶的房门,结果现乖女儿竟然在床上“倒立行走”?!

“哎呀!”

看到云露月,瑶瑶摔回了床面,不禁埋怨道:“妈咪,都怪你,你要不出现的话,瑶瑶还能坚持更久!”

“矮油~~是妈妈不对,要不你再试一次?”

“不试了,没劲!”

“那……妈妈带你去找杨叔叔玩?”

瑶瑶愣了:“杨叔叔?就昨天那个身上很好闻的叔叔吗?”

“很好闻?”这下轮到云露月愕然。

“是啊,昨天那位杨叔叔身上比舅舅好闻多了,舅舅臭死了!”说着,瑶瑶拱进云露月怀里,“嗯,妈咪身上也很好闻!”

“真的么?妈咪为什么闻不到?”

******

老街。

由于昨天才来过一次,今天杨棠再来,摊贩子们的喊价都不再虚高,而且任他挑选。

可惜今天的白色物品比昨天少了一半还多,只有区区三件。

杨棠同样以扩大买法,在三个摊位前各搭了些垃圾物件将三样白色物品通通买了回来,过手之后,仍没有明悟提示,令他多少有些沮丧。

[如此看来,这白色物品并不等于属性转移物……]

[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大家都是白色物品,莫非还讲出生门脸不成?]

就在杨棠愁得脑仁疼时,旁边窜出来一个干瘪老头,搭手就欲扣住他的腕子,可惜[闪避Lv3]自动挥效用,杨棠手腕如游鱼摆尾般扭曲了一下,轻易脱开了老头的抓扣。

“干嘛!?”杨棠恶瞪向干瘪老头。

“嘿嘿,没想到小兄弟也是练家子!”干瘪老头略显尴尬地笑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跟你又不认识,凭什么借一步说话?”杨棠扭身欲走,干瘪老头显然不想轻易放弃,紧赶几步,借着来往路人,从另一边把杨棠给堵上了。

这下子,杨棠真有点不高兴了:“老头,信不信我打得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小兄弟,就凭刚才你手上那下子功夫,我信!”干瘪老头据理力争道,“既然你功夫这么高,又何必怕我把你带到沟里去呢?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又不会害你!”

“谁知你会不会害我啊?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你带我去的地儿有埋伏怎么办?”

干瘪老头见杨棠语气有所松动,立马打蛇随棍上:“那你说个地儿,我跟你去,这总可以了吧?”

杨棠怔了一下,指向路边的《农家老面》道:“那就这家面馆吧!”

“行。”

进了面馆,干瘪老头主动要了两碗面,这才聊起了正事:“刚才我见你在地摊上买了个鱼龙,青铜质地的,那玩意能转让给我吗?”

杨棠闻言一愣,因为对方说的青铜鱼龙,他印象很深刻,赫然是今天淘到的三件白色物品之一,所以杨棠顿时起了个心眼:“老头,你要那鱼龙干嘛?”

“当然是请回家供起来啰!”干瘪老头直言不讳道,“你淘到的那个鱼龙,不仅是个古物,还是个风水宝器,小老头我愿意出这个数,不知你肯否割爱?”说着,他比出了一个指头。

杨棠故意装傻道:“一亿啊?”

干瘪老头翻了个白眼:“一万,这是老头我的底价了,你要不愿意,我立马走人,刚才叫的面算你敬老了!”

“别急嘛老头,我又没说不卖,但一万肯定是不可能的。”说着,杨棠已然从旅行包里掏出了那尊青铜鱼龙,“在我看来,这玩意它不止值一万!”

话落的同时,[鹰眼]骤启,杨棠眼前居然不再是蓝茫茫一片,而是金蓝交错,金光竟占据了他视野的半壁江山,差点没亮瞎他的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杨棠无比惊讶,但骇然之余,他冷静下来稍一观察,便琢磨出了名堂,但凡那些闪着金光的物品,似乎价值都在一万块以上,比如前面那桌食客手上的腕表、还有邻桌食客脖颈间的镶钻铂金项链……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当然,也包括了杨棠拿出来摆在餐桌上的青铜鱼龙,它此刻也正闪烁着金光,异常好看。

“小兄弟,既然你看不上一万块,那你开个价吧?”

杨棠闻言,脑中灵光一现,默念“十万块的物品”,然后眼睛一闭一睁,视野内的金光果如他料想的那般霎时消散了大半,只余下桌上的青铜鱼龙和面馆墙上神龛里的那尊菩萨还在冒着金光。

“靠,没想到还有这功能,牛逼!”杨棠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见干瘪老头仍眼巴巴地瞅着他,当即又默念了一句“物品属性转移物”,眼睛一闭一睁,视野中尽是蓝色,只好退而求其次,“千万块的物品”,眼睛同样一闭一睁,视野中还是一片蓝色,再退到百万级别试了一下,鱼龙身上又泛起了点点金光,而菩萨身上却一丝金光也无,“老头,你真想要这鱼龙?”

“是、是!”

“那好,我也不随便叫价,你去把店主喊过来,我问他个问题,这鱼龙的价格便算定了。”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干瘪老头只好照办。

不一会,店长被请来了。

杨棠开门见山道:“店长,请问神龛里的那尊菩萨你们店里当初请回来的时候多少钱?”

店长愣了一下,又默了下,道:“一百多万吧,具体是一百六还是一百八,我忘了!”

“行,多谢您呐!”

打走店长后,杨棠懒得再跟干瘪老头兜圈子:“老头,刚才店长的话想必你已经听清楚了,我也不多要,就一百五十万,你愿意就把鱼龙拿走,不愿意就坐下吃面,我请你就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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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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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干瘪老头居然一口答应下来,看样子他对鱼龙的价值早就心里有数,“你是要现金还是支票?”

“转账好吧?就转这个账号!”说着,杨棠写了一溜数字递给干瘪老头。

等吃完面,杨棠手机上就收到了新转入一百五十万的提示音,他也机灵,随手就把新入的一百五十万转到同行的另一张卡上去了。

“老头,现在这鱼龙是你的了。”杨棠起身欲走。

“慢着,小兄弟……”

“还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这是我名片!”干瘪老头奉上自己的名片道,“以后小兄弟若是还有类似鱼龙这样的物件,大可以找我交易。”

杨棠随手接过名片,大大咧咧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名片……”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有了好东西,能记得起老头子我就行!”说着,干瘪老头装作费劲巴拉地抱起鱼龙,径直出了店,消失在人流之中。

直到此刻,刚赚了一百五十万的杨棠才算回过味来:敢情白色物品于他有用,但并不一定就是特殊物品,也许仅限于财富上的好处。不过就算白色物品只是值钱,于眼下的杨棠而言,那也是多多益善才好!

再说了,杨棠如今已找到了[鹰眼]的正确使用方式,只需要默认金色目标为“物品属性转移物”,就可以用[鹰眼]进行大面积搜索了,可惜眼下他手上的无名指环早就丧失了“转移物品属性”的能力,而另一个麒麟吊坠正藏在无名指环中,没办法当场拿出来证实杨棠的想法。

兴奋之余,杨棠离开面馆时,将找零都打赏给了路边一个要饭的。

明悟随即升起:「扶贫,获得零点六个功德!」

杨棠顿时愣了,倒不是计较几十块钱才换零点几个功德,而是他在纳闷,既然打赏乞丐都有功德,为什么疗治好了小女孩瑶瑶屁功德都没有呢?

明悟再起:「瑶瑶的癔症合该今曰下午太阳落山之时被治好,可惜入梦者横插一手,虽提前病愈,却仍存潜在威胁,因此功过相抵!」

杨棠:“a#%&¥……”

回到出租屋,杨棠取出麒麟吊坠,以[鹰眼]一观,果不其然,在金色目标默认为“物品属性转移物”的前提下,视野中的麒麟吊坠果然金光灿灿。

“我去~~那要这样的话,[鹰眼]的用途可就太广泛了,比如分析一个人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好基友,家产几何等等等等……”

遐想一通后,杨棠渐渐冷静下来,将麒麟吊坠和今天淘来的另两个白色物品塞进旅行包,收回了无名指环内,同时打定主意,不再在老街淘到一件“物品属性转移物”,绝不离开榕城。

随后,杨棠在大街上用[鹰眼]寻摸了一下处男处女,结果虽没有金光灿灿,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看来这个世界希望尚存呐,哈哈哈……”,莫名其妙的大笑惹得路人纷纷侧目,可他一点也不在乎,换了两次出租车,回到西湖大酒店。

直上客房所在的楼层,杨棠正翻兜找房卡,有几个人就从边上一间套房里转了出来,打头的赫然是牵着瑶瑶的云露月。

杨棠扫了她一眼,装作不认识,总算摸出了房卡,搁门上刷了一下。

“滴——啪嚓!”

门开。

杨棠正欲推门而入,云露月终于开腔道:“杨先生,可以聊聊吗?”

“聊什么?”杨棠生硬反问道。

云露月噎了一下,正不知该如何措词时,瑶瑶挣脱了她的手,一溜小跑来到杨棠大腿下,揪住他的裤子就不撒手了:“杨叔叔,抱!”

想起明悟提示的“功过相抵”,杨棠对瑶瑶多少有点愧疚,当即把她抱起来:“瑶瑶乖,跟叔叔进屋里耍会儿!”心下打算陪瑶瑶到曰落,看看明悟说的隐患到底是什么。

“好呀!”瑶瑶却没有杨棠的复杂心思,一口应下,同时耍了个小聪明,扭过小脑袋朝云露月招呼道:“妈咪也一起来!”

“好。”云露月巴不得,当下又打了个手势,让手下人都等在门外。

屋内,分宾主坐下后,云露月再度致谢道:“杨先生,昨天你给予瑶瑶的治疗,效果非常好,整晚她都睡得非常踏实,我得再次感谢你……嗡嗡嗡…嗡嗡嗡!!”话还未完,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云露月朝杨棠非常抱歉地笑了笑,走到房间角落接通了电话:“哪位?”

“姐,我,阿豪啊,你让我联系的那批琼州人到了……”

云露月听到自家亲弟的声音本想作,可把话听完后又忍住了脾气:“他们一共几个人?”

“四个,三男一女,排场很大,我开车去接他们的时候,他们居然自己空运了防弹奔驰过来,在机场门口就让我吃了一屁股灰……”

“噢?既然这样,那就先晾着他们吧,我找人摸摸他们的底,再作打算!”

“可是姐……在机场的时候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们现在已经来了呀,就在酒店大堂。”

云露月闻言一怔,差点没气成脑溢血,好歹忍住没有破口大骂,硬邦邦道:“我这就下来!”

挂断电话,云露月一脸苦笑地望向杨棠,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杨棠已抢先道:“云女士,我会带瑶瑶去下面中餐厅吃点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抱起瑶瑶出了房间。

云露月追到房门口,吩咐手下两名西装男跟紧杨棠,尤其是看紧瑶瑶。待目送杨棠等人步入电梯后,云露月这才从大厦另一侧的办公电梯直接下到了酒店大堂。

******

在中餐厅找了张桌子坐下,杨棠要了壶陈年普洱,又拿过菜单让瑶瑶自己叫东西吃。

本还噘着小嘴一个劲埋怨妈妈的瑶瑶听到杨棠的话后顿时乐开了花,一口气点了十几种甜品加冰激凌。杨棠看过菜单后很是无语,吩咐服务员道:“小女娃不懂事,她叫的东西……”

瑶瑶还以为杨棠要取消订单,立刻吵嚷道:“杨叔叔坏!杨叔叔是坏人!”

杨棠没有理她,比着手势继续吩咐服务员:“她点的东西每样都只上一小份就可以了。”

女服务员有些不解道:“先生,您说的一小份,大概的量……是多少?”

“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的样子吧,钱我会按原价照付!”

听到杨棠后半截话,女服务员终于安下心,飞快记下瑶瑶点的东西名称,一溜小跑去后厨下单了。

与此同时,云露月陪着三男一女也进了中餐厅,不过拐向的却是珠帘后方的高档席位。云露月身边还跟着车手阿豪,同时身后缀着一男一女,似乎是她的行政秘书。

瑶瑶远远看见了云露月和自家舅舅,赌气地瞪了他们一眼,便再不瞧向那边,反而搂着杨棠的手臂道:“还是杨叔叔对我最好了!”

杨棠见瑶瑶像个小大人似的,不禁跟她开起了玩笑:“瑶瑶,你刚才居然骂我坏,我好伤心喔!”

瑶瑶愕道:“我哪有骂你啊?杨叔叔……”

“你看你,又骂了,我可没有角,不是羊!”说着,杨棠还举起双手在头上比了个山羊角。

瑶瑶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咯咯大笑不止。

这时候,珠帘后面云露月一行人已围着餐桌分宾主坐下,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车手阿豪便被打向杨棠和瑶瑶这边而来。

由于杨棠他们这桌是靠窗的小餐桌,除了对座之外,就只有靠走道的侧面有个位子,所以当阿豪走到桌旁想坐下时,杨棠飞起一脚踩在侧面的椅子上,指着邻桌道:“没谁请你过来,那边没有位子吗?”

“你……我可是警察!”阿豪忍不住再度亮出身份,企图恫住杨棠。

杨棠哂道:“警察了不起啊?没谁让你过来凑热闹!”

“我、我是瑶瑶的舅舅……”阿豪随口又找了个理由,而且相当实用。

孰料瑶瑶一听,小脑袋摇得跟泼浪鼓似的:“你是个臭舅舅,我没有臭舅舅!”

阿豪顿时被打败了,无语凝噎,最终只好在传菜服务员诧异的目光中在邻座坐了下来,大喊道:“服务员,照着他们那一桌给我来一份。”

“臭舅舅,你太浪费啦!”

阿豪:“……”

不过瑶瑶很快淹没在不断传上来的甜品和冰激凌之中,再无暇顾及阿豪这个臭舅舅想要做的事。

杨棠同样没把阿豪放在眼里,反而开着[鹰眼]远远瞅着跟云露月谈判的那伙人,边呡着普洱边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只可惜杨棠猜的答案连连被[鹰眼]否决,于是他把心一横,直接限定了一个“百万家财的人”,然后[鹰眼]望去,云露月那一桌除了她自己和她的那个男行政秘书身上闪着金光外,剩下的人尽是一片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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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杨大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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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的情形,杨棠不禁咧嘴乐了出来,不过瑶瑶正一个劲扫荡面前的甜点、冰激凌,并没在意,而阿豪虽然好奇,但强烈的自尊心令他不甘向比自己年纪小的杨棠求解。

杨棠“看穿”了三男一女没钱,却没甚兴趣揭穿他们,反而下意识提高了[鹰眼]的要求,“千万家财的人”,顿时云露月那桌人就剩下云露月一个在散着金光了。

“呵呵,亿万家财呢?”

杨棠呢喃着,[鹰眼]再度提高了探查层级,云露月身上金光如故。

“十亿呢?”

这下子,云露月身周只剩下斑斑点点的金光,看上去很稀薄很稀薄,似乎随时会消散掉一样。

“我去~~!!”杨棠得出了**不离十的答案,看向阿豪道:“豪哥是吧?我不得不承认,你姐真的很有钱诶!”

阿豪闻言顿时来劲了:“我姐有钱关你屁事,总之你想泡她是没可能了,光我这一关你就过不了!”

杨棠淡淡地斜了眼阿豪,哂道:“是吗?就你这小身板也能称之为‘关’?如果昨天我反击在你摩托上那一掌不小心拍你身上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在这儿跟我废话么?”

阿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咬着后槽牙硬挺道:“那敢情好,当时你要一掌拍我身上,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饮茶,而是蹲局子里了。”

“是嘛?”杨棠老神在在道,“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斩尽杀绝……昨儿你姐就在现场,你说我要是一怒之下,来个斩尽杀绝会怎么样?”

阿豪吓得一激灵,霍然恶瞪向杨棠道:“除非你疯了!!”

“那倒也是,单瑶瑶我就下不去那手……”说着,杨棠还摸了摸小花猫似的瑶瑶的头,“阿豪啊,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姐有钱,而且应该很有人脉,加上你又是警察,云家表面看上去似乎很强大,但也许它就是个美丽的壳子,人家一戳就破!”

阿豪听得半懂不懂,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杨棠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眼懵懂无知的瑶瑶,终是难得了善心,提醒道:“前不久你姐在我房间里接了个电话,应该是你打的,眼下跟你姐聊天的三男一女该不会就是你引荐的吧?”

阿豪愣了一下,没去多计较云露月怎会在杨棠房间里的,只是缓缓地点头道:“是我引荐的又如何?他们是从琼州过来的玉石掮客,说是有办法打通越老缅这一线的出货渠道……嗨,你还真把我给唬住了,我跟你浪费这些口舌干什么?”

“掮客?还是能掌握出货渠道的掮客?”杨棠闻言更加笃定了他心头的想法,“拥有货运渠道的掮客绝对不会是新手……换言之,这些掮客只要出过一次货,哪怕是以最低的三个点提成,手里的资金也至少数以百万计!”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阿豪不耐道。

杨棠讥诮道:“刚才我的分析你也听到啦?现在我只想说,那三男一女把他们所有的家产凑一块也没有四百万,你作何感想?”

阿豪一下子愣住了:“这不可能?!他们是我最要好的同学介绍给我的,我同学不可能骗我!”

“呵呵,这年头,自己的亲生儿子都靠不住……同学?同学值几个钱?”

听到杨棠这话,阿豪身体又是一震,扭身就欲往云露月那桌而去。

杨棠一把摁住他道:“干嘛?”

“我去提醒我姐一声啊……”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什么你就信啊?如果我刚才使胡诌的呢?”他真的很怀疑云露月跟阿豪是不是亲姐弟,两人的智商差距怎么这么大咧?

“你……”

“就算我的判断没有错,你这么过去,不等于打草惊蛇么?”说到这儿,杨棠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豪哥啊,你真是警察?”

阿豪:“a#%&#¥……”

这时,差不多吃完东西的瑶瑶道:“棠叔叔,臭舅舅真的是警察,一杠三星呢!”

“是吗?”杨棠趁机调侃道,“可我感觉你舅舅的智商不像啊!”

“智商不像?那就是傻舅舅!”瑶瑶童言无忌道。

这下轮到阿豪狂翻白眼了。

也就是这会儿,云露月与那三男一女似乎已经谈妥,她送对方离开了中餐厅,没多久又返身回到了杨棠和瑶瑶桌边。

抱着瑶瑶替她擦了擦嘴,又香了几口,云露月这才问道:“阿豪,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不等阿豪答话,杨棠先一步道:“云女士,刚才站在你身边伺候着的一男一女应该都是行政秘书对吧?他们俩一个月开多少工钱?”

听到这个问题,云露月直觉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当即回道:“女的一万,男的一万五,加奖金和其它一点福利,能有两万的样子,怎么了?”

杨棠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问道:“那俩秘书在你身边工作多长时间了?”

“长的一个,嗯,就那男的,已经跟了我三年,至于女的嘛,时间要短一些,大概一年零八个月!”云露月如数家珍道。

“这么说云女士,你的手下很会理财嘛,尤其是那位男秘书,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如今至少百万身家!”

云露月浑体一震。

阿豪更是懵圈了:“你不是说那三男一女有问题吗?怎么又扯上我姐的行政秘书了?”

杨棠食指中指叉开,分左右戳向自己的眼睛,风轻云淡道:“我只是把我观察到的东西揭出来,至于信不信就由你们了。”

“可是这种事,口说无凭,你叫我们怎么相信啊?”阿豪道。

云露月有着同样的担心,苦笑道:“杨先生,不是我跟阿豪不信你……”

杨棠摆手阻止云露月再说下去:“云女士,你说的话本身就是对我不信任,不过没关系,我只是因为与瑶瑶投缘,才出言提醒,信、或不信,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这……”云露月一时语塞。

反倒是阿豪有点急智,不禁激将道:“姓杨的,你要装神棍我不反对,可你硬要说与我外甥女有缘,打死我都不信!”

“是么?”杨棠诡秘一笑,道:“那让我来猜一猜瑶瑶的生辰八字如何?”

“瑶瑶的生辰八字?”云露月愕了一下,倏然省起什么,微微有些色变。

阿豪自然也留意到了这一点:“姐,有什么问题?”

“云女士,你的脸色变了。”杨棠邪笑起来,“莫不是因为瑶瑶向官方报备的出生年月曰与实际的不相符?”

听到这话,阿豪反而松了口气,出生年月报错的在华夏有不少,被查出来顶多就是炒鱿鱼又或者罚款了事,于瑶瑶而言这两种情况根本就不算什么!可他一瞧自家亲姐的模样,却现云露月面色大变,仿佛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杨棠对云露月的脸色视而不见,侃侃而谈道:“瑶瑶九五年生人,这没有错,她生在农历六月间,这也没错;不过,她不是廿九生,应当是廿八生才对,而且亦非壬寅时降世,合该辛卯时……我说得没错吧云女士?”

云露月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阿豪呆若木鸡;瑶瑶懵懵懂懂,不明白杨棠在说什么廿九廿八的,至于辛卯时(6点12至6点35)是什么时间她就更弄不清了。

“乙亥年癸未月丁巳日辛卯时,八字全阴,呵呵,云女士,难怪你要遮掩瑶瑶的真实生曰了,或许是有人告诉你,这样做能趋吉避凶,对吧?”

云露月此刻早已被杨棠忽悠瘸了,因为瑶瑶出生年月有遮掩这件事,当今世上就只有那个教她改八字的游方道人和她自己知道,杨棠居然能够“算”得这么清楚这么准确,由不得她不深信不疑。

“杨先生,杨大师……那你、您看瑶瑶这八字全阴的命格要、要怎么样才能趋吉避凶呢?”

杨棠冷笑一声,道:“趋吉避凶?在我看来,否极泰来,大凶即大吉,只要瑶瑶能安稳活过今晚戌时,那她这一生大富大贵可期矣!”

“活过……戌时?”云露月有点傻眼,“如果瑶瑶活不过戌时呢?”

“放心,有我在,定然保她平安!”

“多谢大师,多谢杨大师!”眼泪花花的云露月没口子说着感谢的话,若不是此时6续有人来就餐,说不定她已经给杨棠跪下了。

杨棠不置可否,随手抱起瑶瑶,对她道:“跟叔叔回房间玩游戏好不好啊?”

“不好……”

“为什么不好啊?”杨棠问。

瑶瑶把小手伸向云露月的脸,道:“妈咪哭了,所以不好!”

云露月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道:“瑶瑶,妈妈这是高兴得哭了。”

“那妈妈跟我一块去叔叔的房间里玩游戏?”

“这……”云露月看向杨棠。

杨棠不置可否:“愿来就来吧!”话落,他抱着瑶瑶出了餐厅。

云露月连忙跟上,不过临去之前向自家亲弟阿豪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去查查那三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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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飞来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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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大酒店,杨棠房间所在楼层。

阿豪气急败坏地推门进了房间,打断了杨棠的魔术表演,又收获了好一通瑶瑶的埋怨。

“姐……”

“查得怎么样了?”云露月虽然也很想继续欣赏杨棠的魔术,但业务上的事她更关心。

阿豪把云露月扯到房间一角,压低声音道:“那三男一女果然用的都是假身份,尤其是他们空运来的那辆防弹奔驰,目前挂靠在椰城的一家汽车租赁公司名下,前几天还在椰城当地一家公司的开业庆典上露过面,这是照片!”说着,他把手机里刚收到的开业庆典上奔驰的照片调了出来。

云露月看后,并未作,只是冷冷道:“现在那四个人呢?”

“我已经让阿泰把人监控起来了。”

“不要打草惊蛇,我倒想要看看他们明天还会耍什么花样!”

“那……”阿豪瞥了眼正跟瑶瑶玩得开心的杨棠,“姐~~杨先生这里怎么照应?”

“你去吧,我会留在这里,直到今晚戌时!”

………

等把阿豪打走了,云露月回过身来,见女儿瑶瑶正目瞪口呆地望着杨棠,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瑶瑶?”

“妈咪,棠叔叔会读心喔……”瑶瑶惊诧道,“刚才他读出了我心里想的牌耶!”

云露月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坐在床对面的杨棠诡秘一笑,道:“云女士,若是不信,你大可以亲自试一下。”

“好呀,来就来!”云露月明知杨棠是“高人”,却不愿就此雌伏,“具体要怎么试?”

杨棠随手递过一副扑克,道:“你大可以随便洗,洗多少遍都行,然后在心里默想三张牌,不用告诉我,也不用告诉瑶瑶,就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云露月飞快照做,跟着问:“然后呢?”

“把所有的牌摊在床铺上就成……”

“背面还是正面?”云露月又问。

“随便,都可以。”杨棠说到这儿,提醒了一句:“云女士,这个游戏讲求问心无愧,如果我真指对了你心里所想的三张牌,你若矢口否认,我也是没办法的……”

“这我当然明白,不过你能不能像之前那样称呼我为‘云姐(详见o95)’?”云露月倏然提了个小要求。

“一个称呼而已,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云姐?”

“当然!”

“好吧,那以后都叫你云姐!”杨棠不置可否道,“你到是快摊牌啊……”

“收到、收到!”云露月一边嘀咕一边把牌扣着平摊在了床铺上,“轮到你出场了,神棍弟弟!”

杨棠撇了撇嘴,开着[鹰眼]假模假样地选了一阵牌,最后从牌堆里划拉出来三张扑克:“喏,云姐,这三张应该就是你心里所想的牌了!”

“怎么可能……”云露月随手翻开杨棠挑出的那三张扑克,定睛一瞧,顿时满脸的错愕:“这、这……这怎么可能?!”

“妈咪、妈咪,棠叔叔是不是猜中了?”瑶瑶晃着云露月的胳膊问。

云露月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看向杨棠的眼神满含不可思议:“神棍弟弟,你是不是在扑克上动什么手脚了?”

“云姐,如果你觉得我在扑克上耍了诈,大可以叫酒店方面拿一副新扑克来,咱们再试试!”杨棠乐呵呵道。

“试就试,谁怕谁啊?”说着,云露月抄起内线电话打到总台颐指气使了一番。

杨棠逮着空子,趁机问道:“云姐,听阿豪说,你涉足玉石生意,不知除了玉石之外,你还有没有接触过其它方面的销货渠道?”

“你说详细点儿,具体什么货?”

“比如古玩字画,又或者风水宝器之类的……”

云露月闻言细眉微挑道:“怎么?你有这方面的货?”

杨棠只是笑,并不说话。

云露月猛一拍脑门,自怨自怜道:“嗨~~你看我这个脑子,你是神棍弟弟嘛。你要是没几件风水宝器,岂不成笑话了?”

“云姐,你别净给我戴高帽子好吧?”杨棠谦虚道,“就我这点道行,顶多也就能驱个邪,看个疑难杂症啥的,再高深的凶神恶煞跑出来,我可治不了!”

“弟弟你就别谦虚了,正好我那宝马车上的麒麟吊坠不是被你给取走了吗?是得买一件别的风水物挂上,不然那车没法开了!”

杨棠听出了弦外之音,追问道:“若是平时,云姐你会去哪儿买此类风水物呢?”

“这个自然有说道了,要不等喝完下午茶我就带你去瞧瞧?”云露月道。

杨棠摆手道:“今天瑶瑶不宜外出,就算散步,也最多只能在酒店四周围耍耍,一切还是等过了晚上戌时再说吧!”

闻言,云露月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欣慰,轻声道:“姐听你的。”

不多时,新扑克送到。云露月又试了一次,照样被杨棠“猜”中心里所想的三张牌,顿时觉得新认的这个神棍弟弟越秘不可测了。

******

夏天,天黑得晚。

杨棠他们吃完晚饭,天色仍很亮堂。

周围食客熙熙攘攘,有不少都三三两两结伴下楼,往几十米外的人造西湖畔行去,显是在饭后散步。瑶瑶见状,吵闹着也想去散步。

若是平时,云露月恐怕早就顺了女儿的意,可今天她却没有,一切唯杨棠马是瞻。

杨棠自然清楚,明悟提示的灾劫不会夸张到“垮酒店”的程度,也就是说,待在酒店里瑶瑶最容易混过戌时,不过从反面来看,如果不清不楚蒙混过此一劫难,说不定什么时候老天爷还会把“账”给找回来,所以“躲灾”不如“扛灾”来得堂堂正正。

有了这点认知后,杨棠稍一犹豫便答应了眼巴巴瞅着他的云露月:“带瑶瑶去外面散步也好,老子倒要看看这贼老天会降个什么难题下来……”

于是,云露月命四个黑西装保镖在后边遥遥跟着,他们仨结伴穿过了酒店大门前的喷泉广场。

之所以把保镖打得远远的,主要是杨棠怕劫难陡临,人多了他顾不过来,况且现在天上一丝云彩也无,怎么看都不像会有天灾的样子,而如果“劫难”是**的话,那么绝对会在奇峰突出、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时刻生。

事实上还真是这个样子。

由喷泉广场出来、横穿马路的酒店客人有不少,既不多杨棠他们三个,也不少他们仨。到了马路这边,也就等于站在了人造西湖的湖堤上,人距离湖面也就三四米远的样子。

绿树垂岸的湖堤一直向远处的晨曦广场延伸过去,再拐弯,不远处就是仰春亭了。

经过仰春亭后,湖边小径一直朝西湖公园的东南门延伸,右手边是西湖水面,左手边一米高的石台外就是大马路,路上公交车、私家车、电单车、自行车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可惜周遭画面越是和谐,杨棠的心里就越警惕。

这时候,他无意中现前面的树荫下、靠大马路一边的石台处有四五个人拥在那里,正骂骂咧咧地打着扑克。

“老六,该你了,磨蹭什么……”

“你号丧啊,我考虑一下不可以?”一名光着膀子的青年立刻还嘴骂道,同时抽出张黑桃a摔在石台上。

“一个a好不了不起?老子一个二给你压死!”

与此同时,瑶瑶举起云露月刚给她买的冰棍就要喂杨棠:“棠叔叔,你吃雪糕……”

“霹雳啪嚓!”

重型车辆轧断树枝枯草的声音由那几个打牌人的另一边传来。

接着“哐当”一声巨响,就见一个巨大的渣土车车头如霸王龙探路般破开了大马路与湖边小径的灌木丛,以泰山压顶之势,照着杨棠三人所在的方向就撞了过来。

重型渣土车的“死亡召唤”之音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在场所有人明知危险已至,一个二个却都身体僵硬,想动都动不了。

除了杨棠。

当渣土车毫无拐弯迹象、碾过离大马路直线距离最近的一个牌客时,杨棠已然单手抄起云露月的纤腰,将她一掷十几米远,扑通一声落入到湖中。

“妈咪——”

瑶瑶不明就里地喊了一声,她曾经无意中表扬过云露月的泳技,杨棠觉得小女孩的话即便有所夸大却不至于撒谎,所以眼前此刻他给了云露月最好的归宿——人造西湖,就算她真一点不会泳,后面的保镖仍有足够的时间去救她,而离岸十几米远,渣土车就算有再大的冲势也没可能波及到水里的云露月。

同一时刻,杨棠已然用另一只手搂紧瑶瑶,微一侧身,毫厘之间让过了轧来的车头……不过很快他就现这样还不行,渣土车碾压的线路带着一丝弧圈,而他跟瑶瑶正处于内轮差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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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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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渣土车的后轮轧向自己的腿侧,杨棠全身汗毛炸起,根本无法也不愿寄希望于[闪避Lv3]在关键时刻起作用,毕竟闪避的几率不是百分之百,万一要是不起作用,他跟瑶瑶岂不歇菜了?

千钧一之际,杨棠从兜里掏出了几只被卸掉翅膀的苍蝇,其中两只还活着,另外的都已经嗝屁了。

[有活的就好!]

暗忖的同时,杨棠已然将几只苍蝇通通地撒向了远离渣土车行进路线的方向。趁着半空中的活苍蝇之一还没落地,他即刻动了[伤痕措手]。霎时,他的身体硬生生向外平移了一尺左右。幸亏周围的人均处于恐慌之中,愣是没现这诡异的情状。

但问题还是出现了。

杨棠另一只搂着瑶瑶的手并没有跟着身体进行位移,或者说,手臂部份是随身体位移而被彻底拉伸展开,不过由于瑶瑶的身体在原来的空间方位上丝毫未动,所以他扣着瑶瑶的手背和手腕部份遭遇了渣土车身的严重剐蹭,甚至不用去拍片,杨棠就能感觉到自己两根掌骨已经完全碎裂。

[呼~~幸好只是擦伤,而非碾压,否则就算有仙音净化,我也得躺在床上装伤!]

杨棠正暗赞自己机智时,渣土车已完全呼啸而过,栽进了湖里。瑶瑶正捂着小脸哇哇大哭:“血、好多血啊!!”

血,自然不是瑶瑶的,而是杨棠伤口溅在她小脸上,又被她乱抹一气,搞出来的大乌龙。

杨棠悄然给了自己一个仙音净化,他马上感觉手上的伤不再那么痛入骨髓了。接着,他立刻捂上了瑶瑶的眼睛,不让她去看那些个被渣土车撞飞或碾压过的路人。

那些人实在是太惨了,就连杨棠看了都有点泛呕。而这时候,被扔进西湖的云露月已然被保镖们救了起来。在她后面被好心的保镖们救起的居然是渣土车司机。这货满嘴的酒气,上岸后还敢在那儿大放厥词:“俺、俺俺看你们谁敢抓俺,俺俺妹夫可、可是警察!!”

杨棠闻言一激灵,倒不是怕了渣土车司机的“豪言壮语”,而是他突然现救了云露月,又救了瑶瑶,居然半点明悟提示都没有,难道……

果不其然,只听路边又一声闷响。

“哐!!”

一辆飞驰的摩托车撞到了路边被渣土车碾压得不成车形的普桑,车上的零件碎片还有车头灯的玻璃渣子当即全都飙向了离得不远的杨棠和瑶瑶。

“哇靠~~!”

实在无法可想的杨棠立马背转身去,将瑶瑶护在怀里,以背弓迎向飞击而来的碎片。幸好杨棠的身体素质几经强化,加上[闪避Lv3]作用明显,他才只中了两块碎片,并且两碎片都没有穿透他的内腔膜。

「驱邪成功,获得五个功德!」

「替人招灾解厄,功过相抵!」

杨棠无语凝噎,敢情他忙活这么半天,拢共才赚到五个功德。要这样的话,还不如捐善款攒功德来得快呢!

这个时候,浑身湿透裹着毯子凑过来的云露月见杨棠为保护瑶瑶浑身是血,不禁凄厉尖叫:“阿七、阿七,救护车,叫救护车!!”

******

离西湖公园最近最大的医院就是武警总队医院了,杨棠一被送到这里,立刻得到了最好的救治。

阿豪跑前跑后跑上跑下替杨棠办好了所有手续,来到杨棠病房外的廊上,见云露月仍枯坐在那里,不禁劝道:“姐,已经九点多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不必了……瑶瑶说她想在这里陪她的棠叔叔,那我也就在这里过夜好了。”云露月淡淡道。

“可要是这事儿妈知道了……”

云露月显然对已经改嫁了的亲生母亲很不感冒:“哼哼,她现在是闵夫人,我云家的事儿还轮不到她做主!”

“姐!”

“闵豪,我告诉你,云家的事儿我自有分寸,你要是敢在那个女人面前乱嚼舌根,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闵豪无奈道:“那行吧姐,要不要我调队警卫过来帮忙守夜?”

“用不着,我自己没保镖啊?”

闵豪只得悻悻而走。

******

第二天早上,自知伤无大碍的杨棠吵着要出院,云露月拗不过他,加上她也不太愿受闵家的恩惠,于是让人把杨棠先送出了医院,至于出院手续什么的,倒可以拖后再办。

出院后,杨棠随便找了个买烟的借口摆脱了云露月派给他的保镖,换乘了几次出租车,再次到了老街。

“既然云露月说过麒麟吊坠是在这儿淘到的,从概率上讲,那就不会仅有一件……”笃定了这个念头的杨棠当即开启[鹰眼],放眼望去,一溜的地摊上结果就只有两件白色物品,“靠,比昨天(三件)还少!”埋怨归埋怨,他仍按部就班改换了[鹰眼]的模式,眼睛一闭一睁,再次看了过去,“噫?”

没别的,两件白色物品当中竟然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件金色物品。

杨棠压抑住心里的激动,照旧一溜摊买过去,等把一金一白两件物品都买到手后,上了出租车,他才从编织袋里掏摸出那个金色物件仔细端详。

「获得物品属性转移物,数量一!」

这是一尊不知啥石材雕刻成的弥勒佛,乍看上去,这玩意就寥寥几刀,雕工貌似粗糙,但细细一品,却予人一种“大音希声”“大巧若拙”的凡雕刻意境。

“不错不错,这玩意还算能入得了法眼!”说完这句,杨棠现出租司机时不时在偷瞄他,他立刻叫了停车,汇完账,拿上东西,迅消失在了人流中。

又换了辆出租车回到出租屋所在的街区附近,杨棠索性溜达到了不远处的琼东河,打算将编织袋里其它无用的物件都倒进河里。为了避免错漏,他再度开启了[鹰眼],直接以金色的标准扫描,看其中是否有漏网的“转移物”,结果很遗憾,毛都没有一根。

不过就在杨棠把废品往河里扔时,他惊奇地现就在他脚站的位置、下方的河水里、正透出一抹淡淡的金光……

“玛德、玛德、玛德……这算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杨棠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赶紧跳下岸沿把那抹金色捞在了手里。这是一块巴掌大、有点像收音机印制板的金属板,粗看上去跟废铁差不多。

「获得物品属性转移物,数量一!」

不来就不来,一来就好事成双!杨棠真有点喜出望外,虽然他搞不懂这金属板到底能转移个啥,但照[鹰眼]过往的战绩应该是不会“看”错的。再说,明悟也给出了提示。

杨棠深知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连着得了两个转移物的他立马就在网上预订了晚上九点去鹭岛的火车票,还有一应酒店住宿。随后,他回了出租屋,将麒麟吊坠、弥勒佛以及古怪金属板三件有大用的物件单独弄了一小包加上dIy笔记本和那把在甜城买的弓箭装成一包,占了第二储物格;又将剩余值钱的白色物品装成一包占了第三储物格。

这样一来,除去长期被暗黑金币霸占的第一储物格外,杨棠总算腾空了第四储物格可以随时加以利用。于是,他又将最后一大袋的无用玩意裹成一大一小两包,大的暂时收进无名指环内,小的那包用另一个编织袋笼了,就靠在墙角,到时候屋主来看到,随他怎么处理,总之证明他在这儿住过就行。

搞定一切后,杨棠低调地离开了宿舍区,中途换了两次出租,在四季如春酒店停车场门口下了车。随后在破败的停车场侧巷里转了一圈,他手里便多了个装白色物件的旅行包,而那一大袋废品则被扔在了附近的垃圾堆里。

由于四季如春酒店停车场离四季如春酒店还有半条街的距离,而这半条街上的商铺大都破败不堪,几乎不怎么营业,所以上班时间路人少得可怜,杨棠拎着包一直走到鼓楼一小大门口才打上出租车。

回到西湖大酒店时,云露月正在训斥她那帮保镖,训斥的内容自然是他们把杨棠给弄丢了。

“云姐,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丢呢?”

听到背后突然冒出来的熟悉男声,云露月倏然转身恶瞪着杨棠,冷哂道:“哼哼,你也知道你多大个人了,养伤期间居然还跑出去……”

“我的伤……”杨棠举起包着绷带的手,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怎样开口,只好拍了拍另一手拎着的旅行包,“我这不是取东西去了嘛!”

“什么东西?”云露月奇道,扯过包去,当场就想打开。

杨棠眼疾手快,连忙阻止道:“都是我锻炼要用到的器械……”说着,还瞟了眼周围的保镖。

云露月闻弦歌而知雅意,挥挥手,把所有的保镖都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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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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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云姐,不是我吹,这尊黄玉佛挂你那宝马车上就最合适了,既能趋吉避凶,又能出入平安!”杨棠口没遮拦地胡吹着,不过“黄玉佛配云露月那辆宝马车万事大吉”这一点倒是经[鹰眼]鉴定过,十分地靠谱。

“真的假的?”云露月感觉杨棠有点像地摊上卖便宜货的小贩,闹得她心里始终有点不踏实。

“这种事心诚则灵,你要信我的话,至少我这旅行包里就没有比这黄玉佛更靠谱的物件了。”杨棠说到这里,脸上终于多了几分认真。

“行,那我就要这个,多少钱?”

“云姐,你跟我还谈什么钱?”杨棠把黄玉佛塞到云露月手里,不悦道:“你我之间如果真只是讲钱的话,那昨天车祸我就不会救瑶瑶了。”

云露月不是个矫情的女人,闻言将杨棠的人情铭记在心,手上晃悠着黄玉佛道:“那姐姐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才对嘛!”杨棠随手拉上旅行包的拉链,接茬道:“姐,我已经订了晚上去鹭岛的车票,下午的时候还得劳烦你带我去见识见识买卖古玩宝器的地儿!”

云露月闻言皱了下眉:“晚上就走?干嘛这么急?”

杨棠没有多解释,只道:“我有我的考虑。”

云露月想了想,从随身的坤包里掏出张似金非金的名片递过杨棠道:“如果在鹭岛有什么难事,可以打名片上的电话,报我的名字就行……”

杨棠郑重地接过名片,嘴上却调侃道:“姐,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具体是哪三个字啊?”

云露月嗔瞪着他:“讨打是不是?”

“我只是听别人提过你的名儿,总要问问清楚嘛!”杨棠哂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莫非是这四句诗中蕴含的‘云露月’三字?”

云露月闻言眼神沉醉、思绪不知飞哪儿去了,待她回过神来,想要掩饰尴尬、教训教训杨棠这个神棍弟弟时,却现房间里早已不见了他的人影。

“哼,算你跑得快!”云露月一边嘟哝一边手抚略略烫的香腮,眼神迷离,思绪又飘远了。

******

下午两点,闽江饭店十三楼和十四楼之间的“夹层”,若非云露月引路,杨棠知他除了非法入侵,恐怕很难进得来这里头。

“棠仔,既然你是想脱手包里的那些物件,那么等下就照我说的,去服务台租块临时的摊位号牌,喏,用我的会员卡还有银行卡去租!”

默默听完云露月的吩咐,杨棠没多问什么,只点了点头,便照办去了。回来之后,他才起了牢骚:“姐,你怎么没说租个摊位牌要一百万的?”

云露月揣好杨棠还她的卡,不置可否道:“这样做节约钱嘛!”

杨棠瞪大了眼睛:“一个摊位牌一百万还叫节约?”他交钱的时候顺便问了,摊位牌就当天管用,甭管有没有成交额,缴的一百万分文不退。

“是你之前跟我说,你那包货物价值在三千万以上,我才想着帮你节约钱的嘛!”云露月嗔道,“要不然百分之八的手续费,你自己算算有多少?”

杨棠闻言愣了愣:“你的意思是,用摊位牌交易不收手续费?”

“对啊!”

“可我看其他人很少租摊位牌的?”

“那是他们交易的件数少嘛,这里还规定了,如果交易的件数少于三件,那么不管租不租摊位牌,百分之八照收!”

杨棠:“……”

见杨棠陷入呆滞,云露月不禁用玉指戳了下他的额头:“棠仔,你赶紧照着摊位牌的号码去占桌子,然后把要卖的物件摆上,我去那边逛一下,顺便给你介绍几个识货的大款。”

………

十分钟后,杨棠所租的五十号摊位前立了个幡,上书“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此摊物最正”,然后摊桌上立了前三后四七件白色物品,每一件上都贴着小标签,签上最低的价格也有六个零。

再接弄好了pos机,杨棠便在摊位后的高背椅上倚坐了下来。

整个夹层通厅相当之大,来往的人却不多,但偶尔经过杨棠摊前的人,那都是油光滑面、西装革履、身价不菲的土豪,但即便是这样的人,看到杨棠摊上那几件物品的标价也有点心惊肉跳,二百万、五百万、七百万……还有两件标价过一千万的。

其实这倒不是杨棠贪心,他给的价已经是做生意这一行的良心价了。

比如,在街面上吃二两小面五块钱,实际上它的成本加人工不到两块五,但餐饮这一行的规矩就是要翻番,所以十家有九家卖小面的店把价定在了二两五块钱。

杨棠有[鹰眼],实际上想要细推出每样物品的具体价值并非什么难事,但太耗时间,所以他就用了个捡懒的方法,比如这个物品能上“一百万”的坎却上不了“五百万”的大坎,那他就凭心情把价格定在两百万、三百万这几个整数坎上,客人爱买不买,反正东西至少值一百万,两百万买去不算亏!

不过好货就不怕贵,能进这夹层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一那都是识货之人,有几张脸孔从杨棠摊前晃过去以后,又晃了回来,明显就流连在附近这片。

终于有个四十多岁的麻脸西装男忍不住凑到摊前,问杨棠道:“小兄弟,你这东西也太贵了吧?能便宜点不?”

杨棠漠然道:“出了这夹层,你坐电梯下去,直达五楼酒店商场(实际上对于工薪族而言老贵了),那里的东西便宜!”

麻脸西装男翻了个白眼,很想作,但到底是忍住了,指着桌上那个还没有拇指头大的老鼠吊坠道:“这东西三百万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儿?”

杨棠[鹰眼]一开,心头很快有了计较:“这鼠坠买回去,不是阁下自己用吧?”

麻脸西装男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总之我建议你买这尊八百万的负屃……令公子好斗,若是配上它,不出三月,定然有所收敛!”

杨棠这番话一出,麻脸西装男的眼睛瞪得好似牛铃那么大:“你、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娃是、是儿子,不是女儿!”

“废话!我卖这种东西,自然得指点你一二,不然你买回去没个效用,背地里还不骂死我啊?”杨棠老神在在道,“当然,我刚才的话只是给你一点建议,钱在你兜里装着,爱买不买!”

“买,我买!”麻脸西装男不再犹豫,当即掏出张黑卡:“我要刷卡,就买这个八百万的。”

………

万事开头难,有了这第一桩生意后,五十号摊位的名声渐渐散播开了。不少人主动跑到杨棠摊前问价,图的不是买件正品,而是希望得杨棠一两句指点。

杨棠倒也没有不耐烦,但凡透过[鹰眼]看出对方有买货意愿的,他都会赠语几句,或令人恍然开悟或令其若有所思,总之各有收获,不一而足;而他摊上的东西也卖得飞快,甚至还有几拨客人为了争一件物品差点没当场打起来。

等云露月带着熟人过来捧场时,杨棠旅行包里近四十件白色物品居然卖得只剩下五六件了。

见云露月来了,杨棠赶紧叫其他顾客让开一小半摊位,供云露月和她领来的朋友站脚。这样的事情换了其他摊位,客人们恐怕早就骂骂咧咧一哄而散了,可在杨棠摊前,想要得他指点迷津的客人们只是皱了皱眉,乖乖地退让开去。

“咦?棠仔,你这摊位怎么这么多人呐?”

“姐,没办法,大家乐意捧场,我这儿生意实在太好,差点忙不过来!”说话间,杨棠从旅行包里拿出最后几件物品摆上桌,又随手写了几个价标贴上。

看清标价之后,围观的客人立马有起哄的:“那尊三千万的观音我要了!”

云露月和她身边的两男一女顿感愕然,因为桌上就只有一尊观音,还是陶瓷质地的,三千万?三千万可以买一车皮了。

杨棠不紧不慢,开着[鹰眼]瞄了下出声的客人,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这位客人,最近三月,你的亲人6续而亡,如今你只与令千金相依为命对吧?”

听到这话,脸型枯瘦的中年客人死盯着杨棠足有十秒,这才错开目光道:“小兄弟果然高人,未知要如何化解呢?”

杨棠道:“一切照旧,但需买这尊九百万的玄冥,滴上你和令千金的血各三滴,供于你家龛位正中七七四十九曰即可!”当然,这番话皆由[鹰眼]推论而出。

“行,小兄弟你怎么说我怎么算,就买这尊九百万的玄冥!”

其余客人只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唯独云露月和她的朋友傻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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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关系网拓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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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这个六百万的……”

“我买那尊一千八的……”

“这个一千万的我收了……”

还没等云露月和她的朋友醒豁过来,又有几个客人像瓜分大白菜似的在杨棠的摊位上刷卡、搬东西。

此时,更有个彪汉大声道:“你们不要,那尊三千万的观音我要了!”

场面霎时一静。

开着[鹰眼]的杨棠瞥了眼彪汉,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道:“这位先生,照我看来,风水祈祷一系的物件于你均无大用,还是别买了吧!”

“小兄弟,我在摊前观察了你许久,你果然是个高人,想必已看出我的问题所在。”彪汉脸上表情尽是不甘,“可惜我都已经这样了,身外之物皆是浮云,买不买这尊观音又有什么关系呢?”

杨棠道:“你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眼瞅着都快成年了,既然你留下基金让他们不至于沿街讨口,何不多留些钱给他们……”

“老子养他们到十八岁就仁至义尽了,留那么多钱做什么?让他们当米虫、懒虫七拱八翘地过活一辈子么?”彪汉显然有他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学。

杨棠对彪汉的话不置可否,又用[鹰眼]看了看其他人,很快找见一个与那尊观音相得益彰之人——她居然是云露月带来的三个朋友当中那个女的。

“云姐,不知你这位朋友怎么称呼?我看她倒是与这尊观音挺投缘的。”

云露月闻言瞪了杨棠一下,这才介绍道:“什么投缘不投缘的,想认识美女就直说,这位是我大学时期的学姐,高逸芬,你就叫芬姐好了。”

平心而论,高逸芬的姿色只能算中规中矩、不让人反感罢了,如果按一百分打分的话,七十五朝上就已经顶天了,不过她自有一番端庄贤淑的秀气,加上不菲的手工衣服和配饰,勉强能攀上八十分的坎,但赶九十分出头的云露月就差远了,加上已年过三十,感觉就像白娘子身边的小青。

“芬姐好,如果你想请观音的话,这尊我可以打个八折卖你!”毛头小子模样的杨棠说着看似老练的人情话,这令高逸芬多少有点反感,心说就你一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敢当众扎老娘的钱,还真当老娘冤大头了?

“不必了,我家里已经奉请了一尊密宗开光的佛陀,这观音买回去也没地儿供……”

“是吗?”对于高逸芬的谎话,杨棠懒得拆穿,只是摊手道:“那就太可惜了。”

彪汉见状,趁机道:“小兄弟,我还是那句话,三千万,观音卖我吧!”

杨棠瞥了高逸芬一眼,见她满含讥诮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不禁暗叹好人难做:“行,刷卡拿走吧!”

彪汉喜出望外,连忙在pos机上过了账,命两个手下进来小心翼翼地将观音请走了。

此时此刻,高逸芬终于有点色变,原本她以为这是个局,因为杨棠摊子这里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天知道pos机刷卡有没有转过这帮“托儿”一块钱去,直到彪汉这俩保镖一亮相,她才从体态步姿上看出,对方应该是最最专业的军人转成的保镖,换言之这种人就算是当抢匪,也不可能去当骗子。

其实,闽江饭店的“夹层”开久了,反倒是周边省份慕名而来的土豪较多,本地的头脸人物露过几次面新鲜感一过便少有常来的,所以就连云露月都要去逛上好一阵子才能碰上少少的几张熟面孔,与她情况类似的高逸芬在不认识土豪们的情况下以为是骗局也就不足为奇了。

………

很快,摊子上最后一尊白色物件也被土豪之一欢天喜地的搬走了。杨棠索性连旅行包都不要了,向云露月打了个招呼,顺带认识了她领来的另两个中年男杜涛和赵昱昆,然后便把pos机和摊位号牌一并交回服务台。

“请问一下,这pos机刷的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听到问话,前台小姐爱搭不理地蔑了眼杨棠,道:“之前你领pos机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了嘛,我们这是do的pos机,只要你的账号没弄错,当天就能到账,不过手续费小贵,每笔两个点,不封顶!”

“两个点?还没有封顶?!”杨棠顿时炸毛了,“我去~~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清楚?”

“怎么?一百块收你两块还多啊?”前台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大爷”当惯了,完全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哼哼,一百块收两块是不多,但老子过账的款数要是一个亿呢?”

“这不可能!?”这下轮到前台小姐瞪大眼睛了。

………

这件事由于杨棠没能事先沟通好,加上手续费是银行方面自动收取的,所以哪怕“夹层方”的后台经理出来陪了不是又陪不是,杨棠卖得的近三亿(约四十件白色物品)货款仍给银行刮走了五百多万。

当然,服务态度欠佳的前台小姐自然没能逃脱下岗的命运。

******

本来云露月想把高逸芬、杜涛和赵昱昆留下来与杨棠一块吃顿饭的,只是三人似以高逸芬为,她自觉被杨棠扫了面子,甚至于连名片都没留,只与杨棠互换了一下电话号码,便匆匆告辞了。

“棠仔,你看你,姐姐我想帮你拓展一下在榕城的人脉,结果你倒好,生生地把人给放跑了。”云露月埋怨道。

杨棠不以为意道:“姐,如果我这双眼睛还没瞎的话,那三个人应该都是无利不起早之辈,当心被他们卖了,你还在替他们数钱!”

“姐自有分寸……”

晚上八点,被提前送到火车站的杨棠好说歹说终于把云露月给劝了回去。

不过云露月和她的保镖前脚刚走,后脚阿豪就出现在了杨棠面前。

“咦?豪哥……”

“你小子少跟我贫,拍烂了我的杜卡迪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阿豪话音刚落,杨棠的手机就来了短信提示,两亿七千多万华币转入了他的账号里,之后还跟着n多条提示,让他去银行升级VIp权限云云。

杨棠也没细看提示,只是随手转了一百万到相同银行的另一张卡上,冲阿豪哂笑道:“不就是辆摩托车嘛,顶天了十万华币(美金)恐怕都要不了,不信你报个账号,我这就转十万块给你!”

“你算了吧你,我姐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对了,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闵豪!”说着,闵豪郑重其事地向杨棠伸出了右手。

杨棠一握即收,淡淡道:“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就不用报了吧?”

闵豪点点头,挨着他坐了下来,叹气道:“我姐跟我是同母异父,你知道吧?”

杨棠微感诧异道:“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随即岔开话题道:“倒是那天与你姐假装谈生意那三男一女,你最好盯紧点,别到头来竹篮打水,那以后就有得你烦了。”

“安啦,在榕城这一亩三分地,我闵豪别的不敢保证,但拾掇几个外来的骗子,绝对手拿把攥!”

“就这么有信心?”

“嘿嘿,棠仔,不瞒你说,我老豆是武总的这个!”说着,闵豪竖起了大拇指。

“难怪我听说我的出院手续你一句话就给办了。”

“这都小事……”闵豪摆了摆手,“其实我之所以来送你,是等下还得接趟车。”

“接车?接谁的车?”

“我姐的。”

“你姐?!”

“对呀,她姓闵,跟我同父异母,今天回来休假。”闵豪说到这儿有些眉飞色舞,“不过等会儿你俩最好别见面,不然她要揍你我可拦不住!”

杨棠这才算恍然大悟:“搞了半天,你是请了援兵,想把摩托那茬找回来是吧?”

闵豪见杨棠站起来有动手的意思,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行吧,快九点了,我先进站了。”说着,杨棠向已经开始检票的进站口移去。

闵豪想拦又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棠从容通过了检票口。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他立马接通,号丧道:“姐~~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啊?”

******

由于榕城到鹭岛取消了短途航班,所以每天的动车得那是相当勤快,客少的时候每四十五分钟一趟,早上客流高峰,一刻钟就有一趟。

杨棠买的是商务座车票,与普通的一二等座位其实也没啥区别,就是位子稍宽稍舒适一点,但实际上官感还不如客机的经济舱位。

即便这样,由于一趟车只挂靠一至两节商务车厢,所以商务座车票几乎趟趟售罄,杨棠拿着票进入一号商务车厢时,里边已经坐了八成的人。

不过就在临跨入车厢前的一刻,杨棠忽奇想:这趟列车上会不会有恐怖分子?念头闪过,他下意识开启了[鹰眼],结果一丝金光也无。

“想多了,想多了……”

杨棠碎碎念着正打算深入车厢时,身后一男的推了他肩膀一下:“喂,傻站着干嘛?你走不走?”

回头瞪了那男的一眼,杨棠失望地现这货同样不是金光,当下脚步移动,往车票上所标记的第六排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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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玩笑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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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坐第六排靠过道的位子。

刚才推杨棠那面瘫男正好就坐在第五排中间的位子,也就是杨棠的斜前方。

杨棠对此人的第一观感极差,心头微动间,改了[鹰眼]的探查标准为“有犯罪前科的人”,眼睛一睁一闭,看向前五排乘客,果然出现了十几道金光,不过其中最亮的金光也达不到刺眼的程度,至于推他那男的并无金光罩身。

[玛德,不可能啊,他牠妈看着就形象犯罪,莫非还真是良善之辈不成?]

[那也不对呀,刚才我堵着过道的情形,一般人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先出声提醒再动手推人,这就跟足球场上的红黄牌是一个道理,先黄牌轻度警告,再红牌重度警告兼罚出场,有一个递进的过程,可前排这货是先上手推的我,然后才出声,从心理学上分析,这种性格属攻击型,常出现在一些有暴力倾向或重度犯罪的人身上!]

[拥有攻击型心理,却没犯过罪,该不会正在琢磨要怎么犯罪吧?]

心存怨念的杨棠坐在位子上好一通胡乱分析,其实他产生了一个思维误区,那就是“有犯罪前科的人”并不等同于“犯过罪的人”,好在他再度修改了[鹰眼]的探查标准,“有暴力倾向的人”,这下子再看向前五排,金光骤然增多到二十几道,其中赫然有推过杨棠的面瘫男。

[这次还不逮住你!]

无聊至极的杨棠终于在寂寞的旅途中找到了一个消遣时间的方法,他以“有暴力倾向”这个范围展开排除法,对面瘫男的身份或工作或任务进行推测,结果变异了的[鹰眼]果真牛皮哄哄的,不到一刻钟就分析出了面瘫男的职业。这货是一个商业间谍,在商谍这一行,资格很老埋得很深,间或会倒卖一些不太绝密的军事情报。

“呵呵,这个玩笑开大了!”

杨棠藉着[鹰眼]分析出了面瘫男的职业后,只觉相当棘手。如果这货仅是一个纯粹的商业间谍,那他完全可以不闻不问,放任对方该干嘛干嘛去,顶多利用黑客技术举报一下此人的行踪。可现在这人还尼玛兼职贩卖军事情报,而且他还是在华夏的国土上被[鹰眼]认为是间谍,换言之他出卖的情报多半也是华夏的。

这样一来,杨棠两世为人的愤青属性就有点蠢蠢欲动了。他从随身的旅行包里掏摸出牌子笔记本,连上无线网络(此世各种大型交通工具均可联网)后,弄妥跳板,从境外的远端服务器上下载了几款小巧好用的临时黑客软件,随即黑入售票系统,找到了前排面瘫男买票所用的证件。

[我去~~这货是美国人,居然有个正宗的华夏名,叫归海有德!]

不仅如此,杨棠透过美国的网络检索,现面瘫男归海有德的姓氏“归海”并不是像其他外国人起名那样随便胡诌的姓氏,而是他外婆就姓归海。

没错,这归海有德的母亲是个曰本人,但却有着一半的华裔血统,而归海有德又是在夏威夷呱呱坠地的,所以这杂种才渐渐成长为了一名跨国间谍,他的确犯罪不少,但之前没被抓过,也就没有前科。

考虑了一下,杨棠在鹭岛网警的值班页面上植入了一个定时报警木马,把时间设定在火车抵达鹭岛后半小时举报归海有德的情况。这样一来也就避免了万一警方大动干戈,非要在下车时抓捕归海有德,外加车上每个人都要搜身的尴尬。

杨棠可不想把自己陷进去。不过在植入木马前,他还用[鹰眼]检视了一遍车厢里的其他乘客,确认没有别的间谍后,这才把“归海有德”这独苗暴露在了木马里。

………

二十三点零几分,杨棠乘坐的动车准时停靠在了鹭岛岛内站。

出了站口,杨棠直接打车去了康莱德酒店。也就在他亮出预订短信、入住海景房、开始洗澡的时候,鹭岛网警大队值班室却热闹了起来。

洗完澡,杨棠上网查了一下起初在雾都看到过的那家古玩网拍店的实体店地址,同时又预订了三天鼓浪屿那宅酒店的八号房,这才歇下。

与此同时,网警大队以及当地安保局的人员几乎都被叫了紧急集合。

零点二十分,鹭岛安保局会议室里坐了一半多的人员。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两个问题……”

“一,归海有德此人的确有问题,上峰要求我们将这个人全天候监控起来,不得有误,这个事由八处的人负责一下,先摸清他的住址,然后实施监控,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悄悄地干!”

“明白,狄局长!”

“第二个,在网警大队网站上植入木马的家伙,你们网警那边的追查有什么进展吗?”

“这个……报告狄局长,我手下的人反向追踪到美国华盛顿特区,这条线就断了!”

狄局长闻言嘴角扯了一下:“耿队长,难道你是想告诉我,美国佬自己把他们的间谍暴露了?”

现场忍不住一阵哄笑,但随着狄局长的扫视,很快平息下去。

“狄局,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手下那帮小年青实在是水平有限,还得你们安保局支援几个高手啊!”

狄局长闻言倒也不怕坦白:“我们分局最厉害的电脑高手非林子莫属,他已经登入你们网警的网站看过了,除了报警启动时被删了几页曰志外,没什么痕迹,也就是说,这个通风报信的家伙是个高手啊,至少林子自认不如对方!”

整个会议室里顿时一静,安保局第一电脑高手林子默的水平如何,在座的人都很清楚,若是林子默都认为不是其敌,这要想抓住那个报警的黑客可就难如登天了。

“狄局,那您看这个事……”

“我看不管用,还是让省里边派人下来看吧!”狄局长显然打好了算盘,“这件事我已经让林子写了报告我也签了字,交上一级安保局了。现在就看上边怎么安排了,不过上面派人下来之前,我们至少得把那个归海找到并秘密监控起来。”

“放心吧狄局,保证完成任务!”

******

第二天,在酒店吃完早饭,杨棠打车直奔那实体店的地址而去,到了地头才现,原来这里根本就是古玩一条街,只不过外边挂的是旧货市场的牌子。

找到大致地点还不行,杨棠又依着门牌号找了过去,很快到了一家名为“阡陌轩”的店门口。

“应该就是这家了……”

杨棠左右看看,再次确认了地址号牌,这才跨进了阡陌轩的前厅。

前厅两旁尽是玻璃水墙,一格一格的,里边养着各式的水族宠物,这会儿正有个小姑娘,瞧年纪比杨棠略小点儿,正在角落帮俩客人挑乌龟呢!

杨棠只好开声问道:“店里有人没有啊?”

挑乌龟的小姑娘抬头看了杨棠一眼,硬邦邦道:“里边,进去左拐。”

杨棠依言进了堂门,穿过天井转进了另一间堂室,左边是货架,上面有不少乍看上去挺老旧的物品,也不知年代是近还是远,而右边是个隔间,里面摆着一张八仙桌,旁边围坐着三个人。

头一位老者,六十多七十不到的样子,身材干瘪但眼神锋锐,居右;与他相对,坐在左边的男人正值知天命之年,双目炯炯有神,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剩下那个背对着杨棠的男人,杨棠怎么看怎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你谁呀?想干嘛?”六十多的干瘪老者扯着个公鸭嗓问,态度很不客气。

杨棠挑了挑眉,回道:“我是专程来看你们店在网上拍卖的实物的……”

“哦~~那你就去看吧,拐左,南头那个角上堆着的都是,你自己挑吧,想买的话,一百块钱一件,不二价!”说完这些,老者便不再理会杨棠,反而冲两个同伴道:“来来来,咱们继续……”

没曾想一直背对杨棠坐着没动的高大背影突然转身站起,看向杨棠满脸惊喜道:“小杨大师,还真是您啊?”

“你是……”杨棠看了看对方,似乎有点面熟。

“我就是昨天三千万请走观音那人啊!”高大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姓万,叫万海流,小杨大师你想怎么叫都行!”

“原来是你啊!”杨棠这才省起昨天那个霸气十足的彪汉,“你们三位这是……”

“我们三个都没什么觉,这不早起凑一块研究研究古玩嘛!”万海流解释道,“小杨大师,要不你也来凑个角儿?”

“我还是不了。”杨棠摆手,他跟万海流一点都不熟,跟另外两人就更不熟了,何谈坐一块品评古玩呢?

“那……您先看着,我再陪老黄他们说会儿话就过来!”万海流搓着手道。其实若非跟邻座两位认识十几二十年了,他恐怕早就屁颠屁颠跑杨棠身边伺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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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归海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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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子,这毛头小子什么人呐?”三人中年纪最大的老黄低声问道。

万海流瞥了老黄头一眼,哂道:“什么人我说了你们也未必肯信,不过我身上的癌你俩也都知道,没半年好活了,可我昨儿刚从小杨大师那里请了尊观音回屋,今早起来,就感觉整个人松快多了。”

“真的假的?”知天命之年的男人一副根本不信的表情。

“甄哥,你爱信不信!”万海流没好气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了,都是论天活的人了,是不是松快了,我自己还能感觉不出来?”

“说不定是人家给你下药了……”

“下什么药?麻药?”万海流说到这儿眼睛一下就红了,“癌到了我身上这种程度,吸毒都止不住疼,要不那么多癌症晚期,还不都跑去吸毒了?可除了毒药,你们说,还能有什么药啊?”

老黄头和甄哥顿时沉默了下去,无言以对。

“再说了,昨儿我跟小杨大师是在闽江鉴宝会上认识的,而今天我来老黄你这里根本就一个人,谁也没告诉,小杨大师绝对不是、呃,应该不是来碰我的……”

甄哥挑眉道:“什么叫应该不是?莫非这小杨还能掐会算?”

“他连你今天穿的内裤颜色都能算出来!”

………

正如老黄头所说,南头墙角扔着一堆蒙尘的老物件,杨棠拢好旁边桌子上一双半脏不脏的手套,懒得大肆翻捡,直接[鹰眼]一开,很快找出了其中唯二的两条白色手链(不是一副)。

可惜没有金色物品……杨棠暗叹一声,多拿了四五件年份至少一百年的小玩意,码成一堆,找个塑料口袋全部装上,拎着便拐回了刚才说话的地儿。

“你是老板?”杨棠冲老黄头道,“我就要这几件玩意,你看多少钱?”说着,打开塑料口袋,把几件玩意用双手捧上,摊给老黄头看。

老黄头随意扫了眼玩意上那厚厚的尘层,就知杨棠选的这六七件东西还真就是南头墙根那一堆里的东西,当下道:“小兄弟姓杨是吧?就几件东西,你给五百块就可以了。”

杨棠一听,立马就要掏钱,老黄头赶紧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慢慢慢……小杨啊,想不想连五百块都省了?”

“不想。”杨棠掏出五百块搁柜子上,提着那塑料口袋施施然走掉了。

老黄头:“……”

万海流见状,道:“行了老黄,你几百块就想请小杨大师出手,还真是够抠的。”说着,指了指八仙桌上其中一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掐丝珐琅,“我这件东西就搁老黄这儿了,有人要就卖了它吧,价格你们自己定!”言罢,追着杨棠去了。

目送万海流的背影彻底消失,甄哥有些不放心道:“老黄,你说那小杨要是个骗子怎办?”

老黄头嗤笑道:“万子都那样了,有啥好骗的?”

甄哥怔了怔,旋即哑然失笑:“对呀,海流也没几天好活了,该留给他儿女的钱他已经留住了,剩下的再怎么骗也都是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俗物……”

******

“小杨大师、小杨大师……”

杨棠出了旧货市场的大门,正准备往前面走走,看能不能打车或有没有公车站。这时候,一辆长度五米出头的奔驰s6oo从后开了上来,靠他这边降下了一半车窗,正好露出了万海流的半张老脸。

“有事?”

“不知小杨大师要去哪里,我可以送您一程!”

杨棠闻言迟疑了一下,拉开车门上了车:“去轮渡码头吧,我打算到鼓浪屿住两天。”

万海流顿即恍然:“原来小杨大师是专程来鹭岛旅游的啊?阿雕,去我的船坞!”

“好的,老板!”司机在通讯器里回应一声,不觉加快了车。

同时,万海流向杨棠解释道:“小杨大师,我有两艘游艇,既然你想去鼓浪屿,不如就坐我的艇吧!”

“也好。”杨棠不置可否道,“刚才在旧货市场,你跟那两位在研究掐丝珐琅?”

万海流愣了一下,道:“谈不上研究,只是把各自最中意的藏品拿出来品鉴一番……”

杨棠闻言顿了一下:“那三件掐丝珐琅,你们一人一件?”

“对啊,有什么问题?”

“嘁~~那黄老头还开古玩店?”杨棠忍不住嗤笑出来。

“小杨大师,您笑什么?莫非当时您就看出什么问题了?”

杨棠道:“虽然我不太懂掐丝珐琅,但也知道,掐丝珐琅这种古玩最值钱的时期应该是距今两百年到距今一百二十年之间,太早的,艺术性够,但技术层面就差了,而现代的,技术够了,艺术性又差了,一个模子要铸成百上千个,跟大白菜一样,还能卖得起价吗?而你们之前摆八仙桌上的掐丝珐琅,最老的一件七十五年,还有一件四十六年,唯独黄老头面前那件……”

万海流已经听入了神,杨棠说到这儿,他自动接茬道:“莫非只有老黄那件是百多年前的……”

“屁~~他那件是上个礼拜才制出来的。”

“啊??”万海流傻了眼。

幸好古玩古玩,指的就是“有时间积淀”的玩意,这一行没有真假之说,只分时间长短,真要算起来,刚出炉的陶瓷碗也可以称古玩,毕竟瓷碗的烧制时间已经作古了嘛!

“老黄头那件掐丝珐琅外表看起来跟我和甄哥的差不多啊,怎么时间上会差这么多?”

杨棠淡淡道:“这不奇怪,把新物件泡在粪坑里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老物件的痕迹……”

“泡、泡-粪-坑?!”

幸好这时候车子已经到了万海流的私人码头,两人才没把话题继续下去。

十分钟后,游艇引擎预热得**不离十,万海流陪杨棠坐着游艇一块前往鼓浪屿。

“小杨大师,您在岛上有订酒店吗?”

“当然!”

“这么说,您还真是来旅游的?”

“不是……其实我来鹭岛的目的就是为了瞧瞧黄老头放网上拍卖的那些物件,没曾想他那堆小玩意里挑不出什么好的。”

“那您还是买了几样!”

杨棠道:“我专程跑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倒也对。”万海流点点头,“那您接下来打算在鼓浪屿住几天?”

“两三天吧,原本我打算过几天就摸着黑去老挝、缅甸走一趟,亲自感受一下那边的赌石,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昨儿在闽江饭店已赚了过亿的钞票,再去寻赌石上赚钱的机会,就显得贪心了。”

“这么说,小杨大师您会在鹭岛旅游一段日子?那等离开了鼓浪屿,大可以住我家啊!”万海流热情邀约道。

杨棠不置可否:“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

鼓浪屿实际上是个很小的岛,岛内的建筑大都是十九世纪中叶的教会风格,那段时期正是明庭风雨飘摇、泱泱中华前途未卜之际,东南海岸线上各个小岛被西洋列强非法盘踞的事件时有生,鼓浪屿也不例外,及至华夏政斧成为一战战胜国,强行收回了我大中华范围内所有被外国强占之领土,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也正是由于鼓浪屿有那么一段特殊时期,所以岛上的人文风貌与华夏其他地方稍有差异,游览起来自也别有一番风情。

鼓浪屿岛内除了一定数量的观光车外,是没有其它车辆的,自行车也很少,所以无论是岛内居民还是游客大都需要步行,因此时间显得很懒,不知不觉就悠悠而过。

如果只是走马观花,大半天时间就能把鼓浪屿的所有景点都看一遍,不过杨棠并不赶时间,所以先到那宅酒店net之后,这才转出酒店,沿小路而下,往西南方海滩的鼓浪石行去。

到了鼓浪石附近,沿着海滩一直步行到菽庄花园附近,杨棠才现他入住岛心的那宅酒店有点亏了。

原因很简单,时值七月,正是下水畅泳的好时候,可位于岛心的那宅酒店离鼓浪屿三大浴场都有点远……不过没办法,这个时候改酒店可不方便,杨棠只好就近买了挎包、泳裤等物件,在菽庄花园附近找了家餐馆吃午饭,顺带着向店员打听了一下海滨浴场的事。

鼓浪屿的几大浴场有个好处,那就是光游水的话,不收费。港仔后浴场,就在菽庄花园西面,游客多娱乐设施也多;大德记浴场,在皓月园背后,他们当地人爱去,没啥娱乐设施,但水比港仔后浴场干净。

听过店员的介绍,独身一人的杨棠自然没兴趣打挤,吃过午饭后,他拎着挎包径往皓月园而去。

到了大德记浴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杨棠在一块大石头后拿出了无名指环里的大旅行包,将换下的衣服还有新买的挎包统统塞入其中,再收回指环内,然后他就穿着个泳裤戴着个泳镜,啥都没涂,清洁溜溜地就下了水,几乎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杨棠初中的时候学过几天游泳,自由泳是他的强项,游姿虽不标准,但当年就有体校的老师夸过他划水的效能在同龄人中无出其右者。

下水以后,杨棠仗着自己那点游泳的能耐,专往美腿多的水域潜泳,每每探出头来换气时都引得周遭的女孩、女生、女人们阵阵娇叱惊呼,接着再一个潜泳,让众雌们追之不及。

结果试了三五七回以后,杨棠正自得意,又一个猛子窜得太猛,起来换气时,竟出现在了四五个大老爷们当间,好死不死的,其中一人正面对着他,泳镜卡在额头上,不是归海有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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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去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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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到归海有德,杨棠有点错愕,随即回神过来,一猛子又扎回了水里。

不得不承认,杨棠的反应够快,这晃眼一下,他看清了归海有德,归海有德却没有认出戴着泳镜的杨棠,甚至连眼熟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一气潜泳了几百米,直至强化的身体都快要吃不消了,杨棠这才露头换气。

“玛德,这鹭岛的安保局搞什么?归海那货咋还没被抓呢?”杨棠骂骂咧咧地嘟哝着,倏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嚎起丧来,“我去~~一定是安保局的人在放长线钓大鱼,说不定刚才那片水域附近就有安保局的人在监视……泄特,这么说我也入镜了,真是晦气!”

也就在杨棠猜中事实的时候,山丘上风涛亭附近,有三个人正徘徊此地,旁边还支着个望远镜,貌似在看风景,实则一直在监视正南方的浴场。

这时,通讯频道里有人问:“猴子猴子,刚才那条鱼有拍到照片吗?”

三人中的尖下巴立马回道:“拍到了侧脸,已传回总部进行分析,要是这货就是接头人,那咱们可就省大工夫了。”

“拉倒吧,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小子每次这么说每次都没啥好事……”

此刻,又有另一人插嘴道:“猴子猴子,拍到半脸那家伙有名号了嘛?”

“松鼠给取了一个,叫帅哥……”

“靠~~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目前帅哥人呢?”

“在防鲨网附近、在防鲨网附近……”

“他去那儿干什么?”

“不知道,要不要让三文鱼和花鲢游过去瞧瞧。”

“用不着……在总部没有传回信息之前,盯住老板就够了!”

“明白。”

******

同一时间,国家安全与保障局鹭岛分局驻地。

“八处二组的人新传回的照片怎么是一学生啊?”

“学生?什么样的学生?不是本地的吧?”

“不是本地的,照资料显示,来自雾都,今年刚高考完,雾都的文科状元,还往下查么?”

“呵呵,文科状元,他就是文曲星下凡,照规矩,该查的还得查……先看看他跟那个归海有什么交集没有?”

“没什么交集,不过两人是乘坐同一列车到的鹭岛。”

“先是一趟车到的鹭岛,接着第二天就在鼓浪屿浴场照了面,这还叫没关系?”

“可是汪处,深挖这两人最近三年的时间线,除了以上两点之外,就再无交集了啊!更进一步,往前十年,这姓杨的高考状元从未离开过雾都,那时候他才七八岁大,就算真有人想策反他,他也得懂‘被策反’的意思吧?”

“嗤~~小刘,你可别忘了,这世界上还有种叫网络的东西,他要是近两年被网络洗脑了呢?”汪处显然是个宁杀错不放过的主儿,“再查查他的财务状况,如果他真是清白的……”

下一刻,键盘输入极快的小刘声音变了:“汪处!!”

“号什么丧?现什么了?”

“这、这这个叫杨棠的学生,他、他的账户里有、有有……”

“高考状元嘛,有几十上百万的奖金很正常!”言语间,汪处的脑袋凑到了小刘的电脑屏幕前,两只眼睛一扫总金额那栏,顿时瞪大得跟牛铃似的,“七、七个零,我没数错吧?”

“对,他账户余额两亿八千万多一点,这、这这……怎办?”

“查一查每笔转入他账户的钱,如果是正规公司,就暂时将他的资料列为安全吧!”汪处无奈道。这倒不是安保局怕了有钱人,而是没有哪个间谍组织为了培养或策反某一个人,会下这么大本;就算真下这么大本,对方也不可能把这么大笔款子放到社会保障号码关联的国银账号里。

小刘也觉得有点蛋疼,很快搜出了给杨棠转账的几家公司:“有四家公司给杨棠汇过钱,辰讯、千度、秦川餐饮集团以及闽商行,最大一笔两亿七的转款就是由闽商行转入杨棠账户的。”

汪处:“……”

“汪处,要深入查问一下这笔两亿七的款项么?”

汪处犹豫了一下,道:“我亲自问。”说着,抄起电话很快要通了闽商总行,“嗯,好的、好的,贵行的正当商业活动,我们一定支持!哐!!”

“汪处?”

“商业银行说了,这是正常的转款,若我们想深入调查,必须拿出有力证据使他们信服……”

小刘瞬间沉默了,几秒后才又问道:“要不要以‘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名义,把那个姓杨的小子抓来问问?”

“抓个屁~~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这种事情不归我们安保局管,除非当事人涉及国家机密!”汪处冲小刘叱道,“杨棠这两条都不符合,所以就算要查他,也不该由我们去查,况且闽商行那边坦诚是正常转款,‘财产来历不明’这种屎盆子怎也扣不到杨棠头上……通知八处的人,让他们别再分散注意力监视杨棠了。”

“是!”

******

杨棠在水里泡了近两个钟头,最后绕远悄悄上岸,在《暗黑》中长时间刷怪养成的“野兽直觉”陡然展开,可愣是没现周围有人在“盯”他。

“怎么回事?莫非安保局的人没信我的报警,没派人监控归海有德?还是说他们只是没在意我?”

一时间,杨棠想到的可能性实在太多,根本没法做进一步判断。他只好又找了块石头遮掩,从指环内拿出挎包,换妥衣物,惊魂不定地回了酒店。

吃过晚饭,杨棠窝在客房里,利用dIy笔记本上网,迂回了老大一圈,终于拷贝到了鹭岛安保分局的检索副本,解密之后,他一条一条细看,终于找见了安保局对他的过往资料和账户信息的查询曰志。

“靠,还真被这帮人查了个底儿掉,这样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安保局并未将我列为欲跟归海有德接头的嫌犯!”

“不过两亿七的转款实在太扎眼了,我得问问需不需要交税……”

之前杨棠本着秘密转账、能省则省的原则,并没有打听这么大笔款子要缴多少税的问题,但现在他已被安保局掀了个底儿掉,万一税务局方面也知道了这事儿咋办?还不如主动交钱,省得牢狱之灾。

“喂,云姐!”

“你个臭小子,怎么今天才想起给我打电话?”

“这不是怕你忙嘛!”杨棠随口胡诌道,“对了姐,我在闽江饭店夹层卖货的钱已经到账了,有两亿多,你说这笔钱用不用缴税啊?”

“当然不用,你问这干嘛?”

“我就随便问问,真不用交税吗?”杨棠似有点不信,“万一给税务局知道了……”

“税务局知道了又能咋滴?你卖的是私人所有物,税务局管不到的。”云露月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假设你花十万块从商店买了枚钻戒回家,你那十万块里就会有部份被商家拿去交税,然后钻戒就成了你的私有物,哪天你手头急,卖掉钻戒变现,再缴一次税,你觉得合理嘛?”

“倒是、好像……有那么点不合理!”

“这不就结了,‘私下物品买卖’这种事如果税务真敢卡脖子的话,恐怕全国人民都要沸腾了!”

“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杨棠松口气道。

“怎么?有人借这事为难你?”

“那倒没有,我这不是担心款子太大,万一税务找上门,我有口难辩啊!”

“我看是你小子赚钱太容易,又在想新花样了吧?”云露月轻笑道。

“哪有……瑶瑶还好吧?”

“她已经睡了,刚才还念叨你来着……”

“呵呵,有想我就好!”杨棠多少有点欣慰,还想跟云露月叨叨几句,有个国际长途却不合时宜地转了进来,“姐,我这边有电话进来,回头打给你。”

“行吧,回头再说!”

………

“喂,找谁?”

“我啊,佳妮!”

“佳妮姐,你怎么……有事?”

“当然!”何佳妮故意低声下气道,“这么晚了,要是没重要的事儿,小女子哪敢打搅大人您啊!”

“你少来了佳妮姐,有什么事儿,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还是让毛律师跟你解释吧!”言语间,电话那头已换了人。

“毛律师?”

“杨先生,是我!”

“怎么?我那书的合同谈妥了?”杨棠立马猜到了原因。

“是的杨先生,按你的要求,全都谈好了,现在就等你来东京签约了。”毛律师道。

杨棠皱眉道:“去东京签合同?不能请美国佬来国内签约吗?”

毛律师不无遗憾道:“杨先生,你与美国方面签订的是境外出版销售合同,如果在国内签的话,还需要第三方担保,这会产生一大笔额外费用。”

“那在东京签就不用第三方作保了?”杨棠诧异道。

“当然不用。”毛律师解释了一句,“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目前曰本方面都与美国佬穿一条裤子!”

杨棠秒懂:“那好吧,我这就去东京,可没护照要怎么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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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贪小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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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律师听了杨棠的问题,错愕半秒,便有了主意:“杨先生,有几种方式包你两天内能来东京。”

“讲。”

“一个就是让你父母跟旅游团,顺道把你带来东京旅行;再一个,如果你能托到关系,由雾都警局高层签一份东南亚的临时旅游证,也可以飞来东京,在此地逗留四十八小时!”毛律师侃侃而谈,“当然,以上两种方法都是基于你未满十八岁。如果满了,第二种方法就不管用了。”

听到“临时旅游证”几个字,杨棠有些微呆,回过神后问道:“临时旅游证能在曰本用?”

“no、no,仅限东京一地,而且你必须未成年!”

“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律法条文,谢谢你毛律师,我想我会坐明天晚些时候的飞机抵达东京,具体班次我会电邮给你!”

“啊!?”毛律师那边被惊住了,什么就谢我了你就要来东京?还明天?飞毛腿导弹都没这么快吧?你搞临时旅游证不需要时间哒?

………

第二天吃完早餐,杨棠拿着自己的身份证件来到酒店前台:“退房。”

原本笑容可掬的女招待检索了一下电脑,粉脸瞬间转黑:“对不起先生,你预定了我们酒店八号房三天,现在还不到退房时间。”

“我知道我预定了三天,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有急事要离开,你给我把房退了,至于房钱……”

女招待抢白道:“由于你是在网上预付款的,所以就算你现在退房,根据规定预付房费也是不能退的。”

杨棠闻言翻了个白眼,其实他也是这个意思,房钱不退就不退吧,但女招待抢话就令他有些不爽了,心说:[老子又没有任何证件押你们酒店,就算直接走掉了,你们酒店又能奈我何?老子走之前好心好意跟你们打声招呼,你们意思意思记录一下也就ok了,怎么这副态度啊?]

其实,如果没有昨天在水里撞见归海有德那一出,杨棠还真就会拍拍屁股走人,可眼下他得把行踪向酒店方面稍作交待,不然突兀消失,安保局那些人又会东想西想了。

所以心念电转间,杨棠好歹忍住没作,板着脸冲女招待道:“房费退不了就不退,那你好歹给我记录一下,我要退房。”

女招待闻言愣了愣,眨巴眨巴眼,好似刚刚才听懂杨棠的人话,脸色顿即又由阴转晴,和蔼可亲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需要复印一下您的身份证件!”

这个要求虽然有点奇怪,但想想办实名手机号时也有类似操作,杨棠也就同意了。

复印很快结束,杨棠拿回自己的身份证件,确认证件没被调换作假之后,便在女招待“欢迎下次再来”的恭送声中离开了那宅酒店。

杨棠离开酒店后不久,女招待趁着没什么客人,在电脑系统上动起了手脚。

“嘻嘻嘻……你替你朋友预订了今明两晚的九号房是吧?当当当当,老娘给你改成八号房(杨棠刚退),差额老娘补,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对了,还得给阿聪那死鬼打个电话,九号房的大圆床,且有得折腾呢!”

与此同时,鼓浪别墅酒店餐厅。

本来早餐都是自助形式的,不过归海有德落座后,有名女招待破天荒地给他送了一小盒奶油蛋糕。

“猴子猴子,蛋糕盒封着,里边恐怕有什么东西。”

“让狐狸出动,过去跟老板搭讪!”

“明白。”

“那个女招待怎么招待?”

“暴熊过去把她弄晕,送医院先养着,顺带探探她的口风,看蛋糕是谁让她送的。”

“收到,马上照办!”

“狐狸已经上去了,她今天笑得好骚喔!”

“是嘛松鼠,我一定会把你的原话转告给狐狸的。”

“啊?别呀眼镜狈,你想害我蛋疼一礼拜是不?”

“错了,是一个月……”

“一年。”

“闭嘴,都给我盯紧啰!”

随着通讯频道里一声厉吼,所有人霎时全都安静了。

“老板在皱眉……”

“狐狸意图太明显了,要不要支援她一下?”

“都牠妈别动,这个时候我们只能相信狐狸。”

“……”

“狐狸成功了,她先老板一步打开了蛋糕盒,老板在笑,狐狸、狐狸做了个挽鬓的动作!”

“那是她在暗示没有在蛋糕盒里找到明确的暗号,但直觉上嗅到了暗号的味道。”

“狐狸的直觉一向靠谱,应该有暗号存在,否则送蛋糕这一出不就没意义了嘛?”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对方就是想混淆我们的视听!”

“对方连我们存在都未必知道,何谈混淆视听?”

“浅薄了吧?如果我是外谍,会假定自身随时可能暴露,那么提前安排一套设计好的接头保护程序就很有必要了。”

“提前安排好保护程序,那不更容易暴露吗?”

“不……我想我懂猴子的意思了,这就像咱们干这一行久了,出门的时候往往喜欢朝人多的地方扎,为什么呢?因为人多,无论生什么情况,都容易脱身!刚才找女招待送蛋糕给归海有德也是一样,说不定背后的人已经觉出了狐狸的不对劲。”

“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让狐狸撤回来?”

“你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Look,老板有动作了。”

“哈希客,他去前台干什么?”

“根据同步切过来的数据显示,老板在退房。”

“老板要离开?不是吧?他才来鼓浪屿二十四小时都不到,这就……”

同一时刻,杨棠坐上了回鹭岛的轮渡,而且已在网上预订了下午直飞东京的机票。

回鹭岛后,杨棠依着短息去国银办理了银行卡升级。

对于存款过亿(华币、美金)的大客户,杨棠自然被请进了VIp室,不过就在银行经理打算正式拷贝旧卡余额时,杨棠问道:“钱经理,我新升级的这个卡,不会异地手续费多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回雾都再办好了。”

钱经理闻言连忙胸脯拍得山响,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杨先生,以您现在的VIp级别,全国的手续费那都是统一的,即便是在境外,虽然手续费略高,但费率也是统一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最烦(手续)费率变来变去了。”

“那么杨先生,我这就开始给您升级了?”

“升吧升吧……”

等一切弄妥,杨棠将卡收好之后,并未立刻离开,反而问道:“钱经理,不知贵行有没有保底基金之类的产品呐?”

“保底基金?您的意思是……”

“我知道基金这玩意都是自负盈亏的,只要把钱交出去,赚多少亏多少那就身不由己了……客户就算亏光了也不能有怨言,对吧?”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钱经理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我现在的想法是,拿两千万出来买个保底基金,赚多少贵行只需给我一半,亏的话,无论怎样,我最终至少得拿回一千万的保底,你明白我意思吧?”

钱经理奇道:“您的意思不难理解,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笔基金我想买给我父母,要是钱都亏光了,他们喝西北风去啊?所以保底必须得有一千万!”

“明白了……我们银行还真有这么个基金,我这就去拿资料给您看!”说着,钱经理屁颠屁颠的去了。

鼓浪屿,那宅酒店。

“老板进了那宅酒店,重复,老板进了那宅酒店……”

“虎王收到,哈希客,查一查酒店的入住情况。”

“我刚查过了,算上唯一的八号房预订,最快也得等到明天中午才会有房间空出来……”

“玛德,时间来不及了,猴子松鼠上树,看能不能提前装个耳朵。”

“收到!”“明白。”

也就在两人行动时,归海有德揽着狐狸的纤腰来到了酒店前台。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之前应付过杨棠的那名女招待问。

“我朋友帮我在这里预订了房间,他叫麦克拉伦!”

“请稍等,我帮您查询一下……嗯,有了,你朋友替您预定了八号房,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没有问题,请带路吧!”归海有德回了女招待一句,又转头冲狐狸道:“Fox,不知你有没兴趣到我房里喝一杯?”

狐狸明眸一转,朱唇轻启道:“求之不得!”于是二人携手跟在女招待身后上了楼。

“猴子猴子,老板上楼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刚装妥两只耳朵,覆盖不到房间所有角落……”

“足够了,撤!”

“可是……”

“没有可是,撤!这是命令!”

也就在殿后的猴子刚翻出窗外、将窗户虚掩上时,八号房的门“啪嚓”一声被人打开了:“喏,先生,你朋友帮你订的就是这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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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监控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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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听频道内。

“Fox,干杯!”

“干!”

剧情听到这里,暴熊忍不住了:“难道还真让那狗玩意占这大便宜啊?”

“闭嘴!”虎王咆哮道,“狐狸肯定有她自己考虑……”话虽如此,通讯频道里手下人变得粗重的喘气声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

“Fox,你脱衣服干嘛?我只是单纯想请你喝一杯。”

频道内霎时一静。

“阿德,你对我就一点不心动?”

“不好意思Fox,我喜欢的是男人。”

“欧耶!!”通讯频道内,不少人齐齐欢呼起来。

“都给我闭嘴!”虎王再次咆哮。

与此同时,监听器里边传来摔杯子的声音。

“归海,你让我感到恶心!”狐狸气急败坏,踏着高跟鞋摔门而出,不过刚过走廊拐角,她便被人拽进了杂物房。

“猴子!?”

“嘘——”

也就在大部份人全力监听归海有德的时候,留在酒店大堂的两名“狗仔”反而成了安保局监控体系中最薄弱的一环。

“喂,阿豺,你说那个老男人在跟女招待争执什么?”

“阿猫,别死盯着那老男人看,当心把你眼珠子看掉……”

“怎么?你认识那老男人?”

“废话,整个鹭岛,处级以上干部认识他的有一多半吧!”

“啊?他该不会是市里的周书记吧?”

“不是……但他老豆是周书记的前任,万洋集团,听说过吧?他就是万洋老总万海流,不过坊间传闻他罹患重病,已经是数着天数过曰子了。”

“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我也是偶尔听那么一句……”

这时候,与女招待争执未果的万海流拂袖而走。可惜阿豺阿猫并没有按惯例上去细问女招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以至于令安保局对杨棠又生出些误会。

同一时刻,窃听频道内传来了归海有德打给酒店服务台的电话:“总台吗?中午吃饭的时候别叫我,我想我得好生睡上四五个钟头,为傍晚出海潜泳做准备!”

“好的先生,服务员在下午五点之前不会去打扰您……”

“谢谢!”

“不客气。”

通讯频道内。

“虎王虎王,现在怎办?”

“观测组,能看到老板么?”

“能看到他在屋内走动,现在他躺下了,只能看到身体,盖上毯子了……”

“ok,各组保持现状,静观其变。”

******

高崎国际机场,候机厅。

吃过晚饭,换过电子机票后,杨棠就在厅内一角默默地坐着,既不看电视新闻,也不与旁的旅客搭讪。

杨棠所在座位的同一排远端,有两个女生正拿他逗开心。

“梦婷,你看排末的那个呆子,他坐在那里至少二十分钟没动过了,真是好唐僧啊!嘻嘻嘻……”

“这有什么好笑的筱筱,如果你能把唐僧诓到我旁边来坐,那我就服你,你想怎么笑都行!”

“真的假的?”筱筱明显有点不信。

“我梦婷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

听到同伴这么说,筱筱果然信了,从整个一大排背后绕远到了杨棠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唐僧……”

杨棠闻言呆了呆:“美女,你叫我什么?”

“唐僧啊,你在这座位上枯坐了半个小时都没动一下,不是唐僧是什么?”

杨棠无语凝噎。

不得不说,此世虽然没有《西游记》这部名著,但某些西游的段子,比如三打白骨精、误坠盘丝洞等等,还是在某些野史中流传甚广,所以有唐僧、二师兄、三师弟之类的比喻不足为奇。

只不过今次杨棠是枯坐得久了而被女生比喻为唐僧,倒也稀奇得很,难怪他要无语。

心情缓和之后,杨棠[鹰眼]一开,先是扫了眼跟前的女生,又远远地瞄了一眼同排座位另一头的梦婷,哂笑道:“美女,让我过去坐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和你同伴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的问题很简单,就是纯白和浅蓝对你和你同伴有什么用?”杨棠诡笑着问,“如果你俩的答案正合我意,我移过去坐不是不可以。”

“纯白和浅蓝?这算什么问题啊?”筱筱不依道。

杨棠故作高深道:“我这问题你一个人是捉摸不透的,还是回去与你同伴商量商量吧!”

“哼,商量就商量!”说着,筱筱已然奔回了梦婷所在的位置。

“怎么样,被我猜中了吧,他不肯过来!”梦婷不无得意道,“没说的,不受美色诱惑,这家伙正是老娘的菜!”

“你拉倒吧,他不是不被美色引诱,而是有问题让我俩作答,要答对了他才肯过来!”

“啊?!”梦婷被筱筱给的现实狠狠地打击了一下,没好气道:“他是不是有毛病啊?到底什么问题?”

“问题很简单,却也很奇怪……”

“行了,别卖关子,快说!”梦婷颇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唐僧问,纯白和浅蓝于我们俩有什么用?”

“什么什么?纯白和浅蓝?他说的是颜色?”

“应该是颜色吧,反正他说这两个颜色的时候笑得很奇怪,嗯,那个笑我居然一时半会儿模仿不出来!”筱筱努力想要模仿杨棠说话时的表情,可惜演技还差得很远。

梦婷努力想了想,下意识摇头道:“纯白和浅蓝,这两种颜色可以指任何东西,比如衣物,不过今天我身上没穿纯白的……stop,慢着慢着,筱筱,你身上有穿纯白的衣物吗?”

筱筱愣了一下,附梦婷耳道:“我的小内内是(纯白)啊……”

梦婷闻言芳心剧震,呆在当场。

“婷婷,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梦婷呆滞的眼珠子突然转了转,斜瞪向筱筱的脸,木讷讷道:“筱,附耳过来。”

筱筱照办。

只听梦婷轻声道:“我的小内内也是(浅蓝)啊!”

这下轮到筱筱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这-个-混-蛋!”咬着后槽牙挤出四个字后,她豁然起身,就打算回去找杨棠算账。

不过就在这时,梦婷突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几名黑西装的护卫下朝杨棠所在的方位走去,连忙拽住筱筱道:“等等!”

筱筱循着梦婷的目光看了过去:“咦?婷婷,那不是你爸?”

“我可没他那样的父亲!”

与此同时,闭目养神的杨棠豁然睁开双眼,看向了正冲他而来的万海流。

隔着三步远,万海流不顾其他候机乘客诧异的目光,朝杨棠鞠躬行了一礼:“小杨大师,上午我去那宅酒店找您,没想到您已不辞而别!”

杨棠懒得解释,只道:“我有点急事,需要飞东京一趟。”

万海流打蛇随棍上:“正好,我也有事要去一下东京,不如同行吧小杨大师?”

杨棠不置可否。

万海流大喜过望,马上命手下搞机票去了。

………

“该死的,那个唐僧跟我爸到底什么关系啊?”梦婷咬牙切齿地揣测着,却不敢就这么走上前去质问。

“莫不是你老豆在外边给你养的哥哥?”筱筱大胆猜测道。

“你放屁……那唐僧要是我的野种老哥或弟弟,那我爸绝不会对他这么客气,连坐他旁边都是侧着在坐,只坐了一半屁股!”

“是哦,那个唐僧也太可恶了,居然把你跟我的小内内拿出来说事……”

听到筱筱的抱怨,万梦婷倏然呆住,她已隐隐猜到自己父亲对杨棠诚惶诚恐的根由了。

******

直飞东京的航班上,万海流陪着杨棠在头等舱坐了,全然没察觉到自己的女儿也在飞机上。

杨棠虽然察觉到了那两个戏称他为“唐僧”的女生也上了班机,但并未主动找她们交流什么。反倒是万海流忙前忙后地献殷勤,杨棠对他的目的已猜到了**不离十。

果不其然,班机飞行平稳之后,万海流写了张便笺递过杨棠:“小杨大师,我今天才四十有六,盼有方法能延命一二,感激不尽!”

看完内容,杨棠又把便笺递还给了万海流,突然用半生不熟的关西弁问道:“万桑,你怎么就认定我了?”

万海流一听这话,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小杨大师,您、您真的有办法?”

杨棠正想说话,前排的八字胡男陡然探了半个身子出座位,回过头来向万、杨二人叱道:“克米(a)……乌奴赛(很吵)!!”

万海流显然听得懂曰文,当即脸色一沉,用同样半生不熟的东京口音反叱道:“既然觉得吵,你滚出去就对了!”这话出口的同时,后一排万海流的两个保镖站了起来,对那八字胡男虎视眈眈。

八字胡男见状,顿如缩头乌龟般躲回了座里,且用很蹩脚的英文叫嚷道:“小姐,我口渴,给我来杯可乐!”

a:きみ(克米),你。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很难吵起来,所以克米在这里有‘你们’的意思。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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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再度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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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鼓浪屿,安保局通讯频道内。

“怎么回事?老板屋内还没动静吗?”

“没有,不过之前天黑的时候亮了灯。”

“天黑的时候亮灯……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怎会在乎房间里的灯亮没亮?不好,花旦立即补位,扮成女招待进房间看一看情况。”

半分钟后,频道内传来花旦气急败坏的声音:“呼叫虎王,老板不在房间!重复,老板不在房间,只有个枕头掖在毯子里!”

“玛德,老板跑了,给我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虎王在频道里咆哮,“鼓浪屿就巴掌大块地方,我还不信他能飞上天不成!”

眼镜狈难得开腔道:“虎王,我想老板早在狐狸离开没多久就已经在计划潜逃了。此时他恐怕早就远离鼓浪屿了,甚至到了外海!”

“你是说他很可能被潜艇接走了?”

“不无这种可能!”

这时候,狐狸有些不服气道:“眼镜狈,你也太高估老板了吧,我自问我的演技没有问题,他不可能察觉到我的真实身份!”

“Fox,我没说你暴露,只是老板可能从别的地方分析出了蛛丝马迹……”

“可恶~~那咱们不是白忙了?”

“少废话,先搜人,如果搜不到,那我们今晚上所有人恐怕都得连夜赶报告了。”

******

“归海君,目前我们正在潜过内湾海峡(即台湾海峡),一旦绕过夷岛北端的鸡笼港,我们就将径直向东开往宫古岛,那里会有专机送你返回本州。”

“辛苦了,吉田大佐!”归海有德冲潜艇艇长鞠躬道,“今次若非有你的接应,我恐怕已经被鹭岛安保局的人给瓮中捉鳖了。”

吉田大佐闻言不禁奇道:“归海君的名声我早就听原田先生提过,却不知今次怎会失手的?”

“不是失手,而是深井公馆方面出了纰漏,我在他们预订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找到情报的方位标记……然后我有点起疑,于是把整个房间都仔细搜了一遍,结果现了安保局的窃听器,八嘎莫罗!”

“归海君,不必焦躁,应该不是深井公馆的人想要出卖你……”

“这点我相信,毕竟我只是偶尔与他们合作,知道的东西少得可怜,连被他们抛出去当诱饵的资格都没有。”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嗡!!”

“怎么回事?”归海有德感到整艘前提突然慢了下来。

“没事的归海君,潜艇只是在切换动力方式……要知道,这里可是内湾,虽然华夏盯防不甚严密,但时不时还是会有潜艇或反潜巡逻舰经过,万一被他们现,我们就只能喂鱼了。所以得改用美国人最新提供的电力推进,慢是慢了点,但胜在稳妥!”

归海有德听完解释,又冲吉田大佐鞠了一躬:“我明白了,承蒙费心!”

******

东京时间23点57分,成田国际机场。

“小杨大师,我这就照您的吩咐去租用温泉酒店,十六小时内必然搞定,还请您……”

“行了行了!”杨棠不甚耐烦地摆手道,“反正我只能在东京待四十八小时,你要找到了合适的地儿,就打我的手机!”

“我记住了。”万海流忙不迭点头,“不过小杨大师……”

“还有事儿?”杨棠挑眉问道。

“小杨大师,您孤身一人来东京,要不要我安排两个手下帮您打打杂拎拎包什么的?”万海流探问道。

“不必了,就按我说的,找好地方,准备好钱,剩下的你就甭操心了!”

“明白,那我这就先走一步,告辞!”

万海流倒也痛快,一说告辞,带着手下四个保镖呼呼啦啦就走掉了。

杨棠掏出手机,一边打给何佳妮一边朝机场外走,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觉得签约的事暂时不急,还是先去预订的酒店住下再说。

这时候,万梦婷从后面蹑手蹑脚跟上来,伸手拍向杨棠的肩膀。只可惜她与杨棠的身体六维差太多,竟然出现了[绝对闪避]的情况!

“咦?喂!”万梦婷诧异非常。

杨棠豁然转过身,瞪向她道:“干嘛?”与此同时,电话接通,他又背过身去,“喂,佳妮姐,我已经到东京了,会住在半岛酒店,上午九点,你叫上毛律师一块来找我吧!”

“啊?你这么就到东京了?半岛酒店对吧?九点,我会通知毛律师准时到。”

“那好,我挂了!”

杨棠随手合上手机的同时,万梦婷又碰了他一下。杨棠终忍不住刺了她一句:“小姐,你干嘛?我不找援交妹!”

万梦婷闻言一呆,旋即大声否认道:“我不是援交妹!!”惹得机场周围的小曰本纷纷侧目,甚至连巡逻警也有靠过来的迹象。

杨棠见状,懒得跟万梦婷废话什么,还不经意地瞥了眼远远缀在后面的筱筱,径直走到大门口,招手叫来了出租车,坐进去,一溜烟离开了机场。

至于用中文大吼大叫的万梦婷还有筱筱会不会被鬼子警察留难,那就不关杨棠的事了。

殊不知,大叔杨棠对小鬼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世,此世的小曰本虽然暗地里仍在从事颠覆华夏的活动,但至少在表面上对华人是极为客气的,几乎都快赶上它美国爸爸的待遇了。

******

早上六点,鹭岛安保分局总部。

阿豺阿猫正站在虎王的办公室里簌簌抖。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天,而虎王办公室里根本就没有开冷气。

坐在正位上的虎王铁青着脸,握着报告的手青筋暴起:“你们俩抖什么?”

“虎头儿,我们没抖……”

“放屁,嘭!!”虎王将桌子拍得山响,“老子说你抖了就抖了!你们俩自己说说,这报告上的‘万海流与那宅酒店前台女招待生争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之前的简报上没有?”

阿猫直到此刻仍不以为意道:“头儿,他们就真的只是吵了几句……”

“具体吵什么了?”

“没听清。”“没留意。”

“那你们还能干点什么?配枪证件都交出来,然后滚蛋!”

“滚就滚!”阿猫脾气比较急躁,直到此刻还不服气,当即掏出配枪摸出证件拍在了虎头桌上,摔门离开。

阿豺没有样学样,忍气吞声道:“头儿,莫非你认为万海流的出现与归海有德‘金蝉脱壳’有关?”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我更相信花旦传回来的报告……”

“什么报告?”阿豺诧异道。

“你自己看吧!啪!”一份报告扔到了阿豺面前。

阿豺哆嗦着手捧起报告,粗略浏览之后,他浑体剧震:“花旦的意思是说,归海有德的接头人所订的房间被酒店女招待调换了,随后归海有德察觉到不对,这才临时起意逃走?”

“没错,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合理!”虎王歪了歪头道,“否则就算是我,也想不出整个行动的破绽!”

“头儿,这么说我们的行动并没有完全失败?”阿豺激动起来。

虎王瞪眼道:“可如果你跟阿猫不出错的话,说不定我们已经将归海有德抓了!”

阿豺黯然垂头。

“行了,交出配枪证件,你跟阿猫一样,先去休个大假吧!”

“休假?!”阿豺愣住了,“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阿豺走后,眼镜狈从侧室转了出来,道:“阿猫阿豺应该没什么隐瞒的……现在的问题是,就看猴子他们能不能找出九号房的古怪了。”

话音刚落,虎头桌上的保密电话响了起来。

“喂,是我……嗯,好的,我知道了……那就先派人打捞试试……实在不行,就放弃吧!哐!!”

最后,搁话筒的闷响声还是暴露了虎头沮丧的心情。

眼镜狈探问道:“猴子他们失败了?”

“那倒不是,猴子和松鼠迷翻了女招待和她男人,接着在浴室镜一角找到了提示,最后在第二扇窗户的第三块玻璃角上,找到了一个经纬度坐标,就在鼓浪屿南岸,只可惜放在那儿的东西被潮水带走了……”

眼镜狈有点无语,却并不气馁:“据我们撤出那宅酒店之后的调查……杨棠在此之前入住过八号房,你说他会不会跟这前前后后的事有联系?”

“他一个学生,除了那笔两亿七的巨款外,身家清白,能与这事儿有什么联系?”

“说不好,我总感觉他来去都很蹊跷,说是旅游吧,一天不到就离开了鼓浪屿,可为什么偏偏他要预订三天的房间呢?钱多了闲得慌?”

眼镜狈一连串的疑问让虎头也不禁生出些疑窦:“要不……再深挖一下杨棠的底子?”

“我觉得很有必要。”眼镜狈点头道,“至少他那笔巨款的来历就不太令人放心,万一出个什么岔子,比如国资流失,最后屎盆子还是会扣到咱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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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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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当地时间,上午九点一刻。

毛律师在杨棠的指示下,临时在半岛酒店租用了一间小会议室。

签约双方人到齐了。

何佳妮依旧光彩照人,安静地坐在会议室一角,用杨棠送她那台dIy笔记本上网逗乐,同时很好地表明了她目前的中立态度。

关于出版合同,毛律师和两个美国律师早已厘好。

杨棠拿过来飞快地浏览一遍,将其中最重要的几项条款与脑子里在网上黑到的类似合同的相关条款进行了对照,其他都还满意,就有一条难以接受。

“怎么了杨先生?”留意到杨棠微不可察挑眉的毛律师问。

杨棠立马把毛招到身边,将条款指给他看。

毛律师本以为杨棠会对合同上的优先续约权存在异议,没想到他提出异议的竟是那个“五年改签”条款。

“我咨询过别的人,这里一般都是三年改签的……”

毛律师翻了个白眼:“杨先生,通常情况下的确是三年改签,但由于这是你的第一本书,前途未卜,所以我好不容易才为你争取到了五年改签,如此一来,今后五年你的书都可以拿到税后百分之十的版税!”

杨棠听完后恍然大悟,搞半天这“五年改签”并非美国佬弄出来的限制条款,反倒是毛律师为他据理力争来的东西。

可问题是,杨棠虽不确定他的第一本书是否能够畅销,但他对三年内在写书这一行闯出偌大的名声却一点不担心,毕竟一本书扑街,他可以再抄一本,两本不行,他还可以抄第三四五六七八本,而一旦他出了大名,就像前世莫言那样,那么他以前写的书,不管是垃圾还是经典通通都会水涨船高,那么做为莫大师、呃不,杨大师的第一本小说,再拿百分之十的版税,合适嘛?

正因为如此,杨棠不得不对毛律师赧然道:“老毛,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呢,还是想把这个‘五年’改成‘三年’,你看……”

毛律师看傻子似的瞅了杨棠半晌,最终硬邦邦道:“您是老板,您怎么说我怎么做!”

“那就麻烦你了。”

对于合同条款的修改,由于本来就对他们有利,美国佬自然毫无异议,很爽快地改妥合同重新打印出来后,让杨棠过目、签字。

等杨棠签好字后,美国佬律师又把合同拿去角落,让何佳妮也签了名。

“ok,搞定!”何佳妮把一式几份合同的名都签完后站了起来,“史密斯,打电话回去告诉我妈,让她开始印书吧!”

………

出了会议室,何佳妮亲昵地挽上杨棠的胳膊道:“棠棠,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杨棠看了看时间,道:“佳妮姐,我现在还能在东京待三十八个钟头,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听你的。”

“好啊,那我们去迪士尼乐园玩吧!”

杨棠顿时囧了:“佳妮姐,你在美国那么久,就没去迪士尼玩过?”

何佳妮摇头道:“当然没去,都没人陪我,我一个人去玩有什么意思嘛!”

“好吧好吧,那咱们就去迪士尼!”

不过真进了东京的迪士尼乐园还没半个小时,玩还没玩到什么,杨棠就已经得了米奇恐惧症。先是何佳妮买了两个米奇馅饼,一人一个吞了;然后是她硬扭着杨棠买了四个米奇芒果布丁,一人两个又吞了;再来……

来不了。

杨棠不禁埋怨道:“怎么都是米奇?就没个老鸭汤什么的换个口味?”

“噗——”

包着满嘴布丁的何佳妮笑喷出来,若非[闪避]挥作用,杨棠只能去洗脸了。

“棠棠,不准逗我笑,不然罚你吃一百个米奇布丁信不信?”

杨棠闻言一哆嗦,趁着人流涌动的机会假装与何佳妮走散了。他可不想守着何佳妮真等着吃那一百个布丁,光一百个米奇形象想想都可怕!

当然,两人也不怕走散了,因为进迪士尼乐园之前,他俩就商量好了,如果走散,就在门口等,中午一点等不到就报警。

在原地歇了一阵,杨棠很容易就错过了四下寻他的何佳妮,他随着人流往前走了走,一看卖餐点的地方在推销米奇窝夫,整个人就囧了。

“尼玛,老子是不是和米奇八字犯冲啊!”杨棠低声骂咧了一句,无意中看到了昨晚在机场有过一面之缘的万梦婷和筱筱。

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与杨棠年纪相仿的女娃子都很靓眼。

万梦婷柔顺的黑瀑布般潇洒披散在香肩上,配以纤隆合度、颀长苗条的身材,滑腻白嫩的肌肤洋溢着青春亮色,略显张扬却深邃的端正五官,尤其是那双乌溜溜的灵动大眼每一流转皆顾盼生辉。

她身边的筱筱同样不差,略矮略纤瘦的身材令她别有一番古代女子小家碧玉的风韵,可偏生她的年纪又予人一种含苞待放的秀丽,加之媚而略狭的剪水双瞳,别具一番魅力。

“额滴个乖乖,昨儿在机场没太正视,居然错过了这么两个大美妞,可惜呀可惜!”杨棠默默念叨着后悔话,人却并未移上前去跟万梦婷和筱筱打招呼,只远远地欣赏着她们,就好像欣赏蓝莲花。

当然,为了避免无意当中被两女看见,杨棠很狡猾的买了个唐老鸭面具套在脸上。

射击摊前。

万梦婷和筱筱正为了最大的那只公仔奖品在努力打靶,击过一轮比比弹后又一轮比比弹,可始终没法达到全中气球的成绩。

轮流打靶过两三轮后,万梦婷开始向摊子老板抱怨起来:“最大的那个公仔难道就不能掏钱买吗?”

听着万梦婷生硬的曰文,摊子老板挑眉道:“如果用钱能买到的话,那我还摆这个摊子干什么?”

“哼,我就不信了,我要再来一轮比比弹!”说着,筱筱掏出一千円递给摊子老板,“婷婷,你还要不要来?”

“来就来……给我们两轮子弹!”

摊子老板道:“那就是七百二十元,这是找零,承蒙关照!”

杨棠在远处瞅见这幕,不禁莞尔:“这两个傻妞,人家摊子上那几把枪准星都不在点上,你们又不会调,能打中气球才怪了……还是我来帮你们吧!”言语间,他从身旁一个卖比比弹仿真枪的摊子上挚起最贵那把仿格洛克幺八,同时扔下一叠一千円钞票,大概有十几张的样子,对摊主道:“不用找了。”

摊主乐开了个花,边收拢钞票边打算说些客气话,却现戴着唐老鸭面具的豪客(杨棠)已混进人丛,三转两转不见了。

“两位小姐,子弹我已替你们装好,可以开始了。”

筱筱上前一步道:“我先来。”

万梦婷站到另一把枪旁:“一起!”

两女对视一眼,颇有些赌气意味地点了点头,没怎么瞄,就同时扣了枪。

“啪!”“啪!”

仿真枪出了射击比比弹的脆响。

“嘭!”“嘭!”

硕大的靶子上,二十个气球之中竟真的爆了两个。

这下子,不仅摊子老板呆了呆,就连射击的万梦婷和筱筱,还有旁边看笑神的游客们都有点诧异莫名,因为万梦婷跟筱筱打了这么多轮气球,还从来没有同时扣枪打爆两个气球的记录。

“这、这是怎么回事?”万梦婷一脸懵逼。

“莫非我们俩时来运转了?”筱筱同样开始异想天开了。

“再来!”两女不约而同地娇呼一声,又齐齐扣了枪。

“啪!”“啪!”

仿真枪再度击。

“嘭!”“嘭!”

已经开始微微晃动变成移动靶的巨大靶子上,依然有两个气球同时爆掉。

射击摊主看到这一幕,心头顿时咯噔一下,然后也不管万梦婷和筱筱是否开始连续击,他只是把脖子抻得老长,向人堆中四下张望。

这小鬼子摊主猜得没错,的确是杨棠在帮着两女射气球,可惜比比弹的模样都长得差不多,加上他的摊子前满地都是射废了的比比弹,哪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气球不是万梦婷两女打爆的呢?

最关键的是Lv3满级的[瞄准狙击]不仅已经成为了杨棠的本能,而且射击距离更是夸张到无以复加,他此刻就是躲在东京塔上射气球照样能命中,再加上射击威力也变成了他心念可控的东西,轻则只刮掉苍蝇翅膀、重能掀翻坦克炮塔,于是打爆气球而不损靶子分毫也就不足为奇了。

“啪!”“啪!”

“嘭!”“嘭!”

“啪!”“啪!”

“嘭!”“嘭!”

………

到最后一轮子弹时,整个靶子几乎是飞旋转起来,令游客们根本看不清上面挂着的仅余的两个气球。

万梦婷和筱筱同样被惊住了,之前她俩根本没打到过这一轮,所以靶子就算晃动旋转都相当缓慢,自然无所谓看不看得清气球了。可是眼下,这尼玛根本就是作弊,根本就不想她们命中最后两个气球从而获得那个最大的公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万梦婷和筱筱警惕性虽不高,但并非弱智白痴,她们这一暂停射击,很快便感觉出前几轮射击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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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秒人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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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

“婷婷…”

万梦婷和筱筱相互叫着对方的名字,随即异口同声道:“看出来了吗?”两女又齐齐点头,不约而同道:“应该有高手在帮我们。”

听到她俩的对话,摊主不禁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们才看出来啊?真是神经有够大条!

“筱筱,现在怎办?”

“不是我们该怎办,而是那个帮我们的高手怎办……我很期待啊!”说到这儿,筱筱美好的唇角微翘,端正枪,指着飞快旋转的靶子,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万梦婷闻言怔了怔,跟着樱唇也轻呡起来,冲筱筱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扣了枪。

“啪!”“啪!”

“嘭!”“嘭!”

气球如常爆开的声音令周遭游客浑体震了一震。

摊主面色难看得像刚死了爹妈,目光幽怨地瞅着击掌相庆的万梦婷和筱筱,吃了她们的心都有。

万梦婷跟筱筱却一点也无把人得罪到死的觉悟,先四下扫视一番,没现帮她们射击的人,又瞧了瞧渐渐停止转动的巨型靶子,见上面的气球果然全都被打爆了,这才底气十足地联袂到了摊主跟前,找他讨要最大的那个公仔。

摊主心头滴血,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不把公仔抱给了两女。

接过公仔的筱筱还不满足,故意大声道:“婷婷,要不我们再射一轮吧?”

摊主闻言脸色剧变,差点没当场心肌梗塞。

杨棠用[鹰眼]远远瞧着,读唇出筱筱的话后,不禁哑然失笑,悄悄融于人流之中,走掉了。

于是两女再花七百二円,各买了一轮比比弹,结果连着几枪打出去,靶子上重新弄好的鼓囊囊的气球连点油皮都没被蹭到。

“高手走了!”

“不好玩……”

两女顿时泄了气,连剩下的比比弹也不打了,抱着那尊级大公仔气呼呼地离开了射击摊。

………

杨棠在乐园里又转悠了二十来分钟,觉得大多数娱乐项目都过了他心理承受的底线,于是只好按先前与何佳妮的“走散约定”,向大门口附近靠拢。

大门附近人也不少,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相当热闹。

远远地,杨棠看见两个cospLay妹子正与何佳妮说着什么,他正打算再开[鹰眼]读唇时,何佳妮已然跟着那俩cospLay走掉了。

“搞什么啊?”

杨棠开始将[闪避]的效能挥到极致,如鱼得水般在人流中逆向穿梭,很快便缀在了何佳妮与那俩cospLay身后。

沿着小径拐了两三个弯之后,就能看见前面有个类似教堂的建筑,门洞边上停着辆厢车(类似《疯狂的赛车》中的冷藏车),车上拉着巨大的cospLay横幅,车旁有几个扮成小丑的cospLay在那儿散传单,但这个地方本就偏僻,几乎没什么人来,除了像何佳妮这样被诓来的。

幸好小径两侧都是竹栅栏,正适合杨棠隐蔽,本来他对那辆cospLay厢车还没怎么起疑,毕竟在[鹰眼]常规条件的观察下,它呈淡蓝色。可问题是,厢车顶上那个巨大的跟真人体积差不多的公仔实在太招眼,就半个小时前杨棠还见过,不禁纳闷它怎么会跑到车顶上去的?

没等杨棠把这问题想通,就见几个小丑围着何佳妮跳了一小段舞,然后何佳妮就白眼一翻身体一软栽向了地面,结果还没等她触地,就被其中一个小丑给扶住了:“快快,把这个搬上车就够数了,准备闪!”

虽然那小丑说的曰文,但关键几个词杨棠还是听懂了,比如快、搬、闪……等看到何佳妮被小丑们像搬死猪肉似的扔上车,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不会这么巧吧?这都能撞上传说中的贩奴集团……]

所谓的贩奴集团,用通俗的话讲,就是人贩子,这是一种比杀手还要古老的行当,而且这一行始终都存在着不输贩毒的暴利,因此屡禁不绝,而成建制的贩奴集团往往会盯住那些没有根底的外来人口做为密捕对象。

打个比方来说,a君性格孤僻,自打考上了南方某名牌大学后,两年都没有回过穷山沟里的家了,只是偶尔打电话回去问候一下天天在土里刨食的双亲。这个暑假,他攒了些钱带女友到国外旅游,结果在旅途中,每每囊中羞涩,女友终被外国男人给勾引走了。a君一怒之下,将仅余钱款挥霍一空,当晚流落街头,用半生不熟的外语与当地乞者吵架,随后就被贩奴集团的人弄晕带走。两个月后,已开学数天,校方迟迟不见a君,这才想起向警方报案,可惜事过境迁,两个月,人都可以绕地球好几圈了,加上a君又是在国外出的事,只能当作人口失踪悬案高高挂起。

类似这样的事情,各国游客都有遇到过,但真正破案的没几宗,今儿要不是杨棠亲眼见着何佳妮被弄晕抬上了车,他也是不会轻信什么“游客失踪”之类的话。

一群cospLay动作很快很麻溜,不过就在他们齐齐上车打火启动准备走人时,杨棠如灵猫般窜上了车顶,扑在了那个巨大公仔身上,愣是没出半点声息。

随后,厢车开出,一路向西,七拐八绕,很快就把杨棠都给绕晕了。好在他有手机可以定位,同时脑子里完全记住了东京地区的详细地图,所以双管齐下仔细分辨了一番后才知车已经开进了杉并区。

事实上,杉并区的地理位置与涉谷相邻,就好像是涩谷的外围一样,所以这里仍有不少艺乐部、歌姬坊什么的,但更多的是供东京地区以外的年青人来东京打工时所租住的廉价板房。

厢车转进板房町后,徐徐开入了一所大院。

这所大院应该是座旧的武士宅邸,墙高院深,外面的声音几乎传不到宅内,同样的,宅内的声音一样传不到外面去。

杨棠早在厢车通过宅院门洞时就已攀在了檐下,在院内人声鼎沸、像卸整扇整扇的猪肉似的把厢车上被迷晕的人摔落到地上时,他已经沿着院墙外侧摸到了宅屋的后墙根。

从地上捏起两只活蚂蚁,皆用胶布沾住,一只装兜里,另一只贴后墙上,然后杨棠退远几步,冲着墙上的活蚂蚁施展了[伤痕措手]。

杨棠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然站在了宅屋内……有此“穿墙之术”,他依葫芦画瓢,很快就悄然找见了一众人贩子秘密关押劫掠回来的肉票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气之浑浊之令人作呕,杨棠根本就不想去形容。关键是,地下室内完全就是一副地狱的景象,只见长条形的暗红金属台上方挂着十几具婐尸,有的婐体被剐了心,有的被摘了腰子,还有的……那金属台原本是什么颜色已没人能说得清了。

唯一还算完好的人就是刚刚被劫回来的那一批,五六个男的和二十多个女人,其中女人里边有仨杨棠都认识,赫然是何佳妮、万梦婷和筱筱。

面对这样的情况,杨棠一个人,想要跟人贩子们谈个判或是讲点别的,委实难为,所以他有点充血的脑子也懒得考虑那么多了。

杀吧,将这里的人贩子统统杀光,然后将还活着的人弄出去,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于是,杨棠从后腰上拔出了那把还没扔的比比弹仿真枪,他现,即使是仿真枪的射,也比弓箭快得多。

“2类模式!”

随着杨棠的低语,他视网膜上的十多个准星瞬间锁定了地下室内尚能站着喘气的十多个人贩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由于击的是比比弹,对枪的各种性能要求低了许多,所以仿真格洛克幺八射并不比真枪慢多少,最关键的是,它的连被“2类模式”承认为了“齐射”!

“嘭!”“嘭!”“嘭!”“嘭!”“嘭!”“嘭!”……

原本只能爆气球的比比弹此刻爆起人贩子的头来那叫一个清脆,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已经杀光了地下室里所有的人贩子。

接着,杨棠并未从地下室的出入口离开,更没有愚蠢到反锁上出入口。他直接从地上逮了只半死不活的蟑螂,用胶布粘在天花板上,动[伤痕措手]消失在了地下室。

出现在地面上的杨棠瞬间开启[鹰眼],由于已经干掉了十多个人贩子,所以剩下的人贩子在[鹰眼]常规模式下都显为了红色。

不过杨棠仍不放心,直接将“对我有杀意的人”全都标记为了金色,这才利用“2类模式”继续大杀特杀。

本来一把格洛克幺八常规弹夹的容量不足二十,但比比弹仿真枪的弹夹却装弹百粒有余,配合上杨棠的[瞄准狙击],简直就是杀戮利器、无人可挡……

“啪啪啪…啪啪啪啪……”

加上声响小得可怜,那些有枪的人贩子不觉得是在打枪,往往还没来得及对杨棠进行还击,就被轻巧的比比弹钻入脑袋,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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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万点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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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杨棠杀人如麻的时候,远在鹭岛,安保分局总部。

“头儿,查到了……”

“查到什么了?”

“杨棠在昨天晚上就飞去东京了。”

猴子一帮人霎时连呼吸都轻了。

“消息确实?”

“千真万确。”

“其它的呢?他的资金来源……”

“辰讯和千度汇给杨棠的款项现已查明,是他编写了一份省电宝软件,合卖给了这两家公司。”

“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毕竟申海两大律师行同时留存有相关的文件合同,而且我以方便查案的名义,从辰讯拷贝了一份省电宝的安装包,上午的时候试了一下,的确挺省电!”

松鼠报告完毕,一抬头就见猴子他们对自己虎视眈眈:“看我干嘛?我知道了,你们是想要那安装包对吧?可惜那包只能安装一次,再想安装的话就得你们自己动手破解了。”

猴子等人闻言顿时囧了,自己动手破解,也就相当于盗版,万一被现,丢人是小事,被告上法庭那可就大条了。

“秦川集团的转款又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一诗,杨棠写的,连署名权一块卖给了秦川集团,交易金额大概三百万出头……”

“额滴个神呐,一诗要卖三百万,不知道是杨棠疯了还是秦川集团疯了。”

“那是你,你也不看看人家杨棠写的什么诗,秦川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就这两句,够你琢磨一辈子!”

“秦川美酒?哇靠,光这开篇点题就胜却无数大家了。”

“确实,也不知那杨棠脑袋怎么长的。”

“都给我安静!”虎王飙道,“Fox,让你去查那两亿七的款项,有眉目了么?”

“有倒是有,不过事实具体怎么回事,还得找杨棠本人细问。”

“你先说说你查到的。”

“那两亿七的款子其实是三十多件古董的买卖款。当然,我问过几个当事人,他们拒不承认他们买的是古董,而是法器!”

“法器?”

“就是摆风水阵用的东西。”狐狸解释了一句,“而且我问了买法器的人,他们都说杨棠卖的法器比他们以前买的正宗许多……”

“怎么个正宗法?”

“比以前的法器有效用、更灵验,算不算正宗?那些人在买杨棠的法器前,杨棠都会给他们批上几句,每每言中各人的糗事,令人不得不心服口服地掏钱,照他的指示把某件法器请回去!”

“批中各人的糗事……这、这不就是一般江湖下三滥的手段嘛?”

狐狸摇头道:“开始我也以为是如此,但细细一打听才知道,杨棠说中的那些事都是各人不足与外人道的事,比如你老婆同你新婚洞房前还是不是处女……”

“这、这种问题他都能言中?”

“不能吧?这样的事就算要做局,也非得下大功夫不可!”

甭管手下的人怎么八卦,虎王却陡然关心起了另一个问题:“Fox,杨棠这批命的手段,成功率几何啊?”

狐狸闻言不禁莞尔:“我就知道头儿另有想法,所以我特意记下了所有买法器人的名单,他们自打买了法器以后,直到现在还没出过纰漏,也还没有意外减员,暂时可算百分之百吧!”

“那……既然杨棠的两亿七来路没问题,就甭管他了,至于名单上那些人,Fox,就由你跟花旦各领一个小组全天候监视,具体要监视些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

「杀死五名人类,获得五十个罪孽!」

「即刻获得五名人类身负……」

「阻止五名人类未来杀害另外十六人,获得……」

「获得另外十六人合共八点八个二次功德,一点九个二次罪孽!」

………

「杀死八名人类,获得八十个罪孽!」

「即刻获得八名人类身负……」

「阻止八名人类未来贩卖另外二十二人,获得……」

「获得另外二十二人合共十点三个二次功德,二点九个二次罪孽!」

………

「杀死三名人类,获得三十个罪孽!」

「即刻获得三名人类身负……」

「阻止三名人类未来杀害另外十五人,获得……」

「获得另外十五人合共八点九个二次功德,一点一个二次罪孽!」

………

随着比比弹不断射出,杨棠脑中的明悟提示反复刷屏。他都算不清自己到底获得了多少功德多少罪孽了。

总之一句话,这个贩奴集团的老巢简直就是罪恶滔天,在何佳妮她们这批新人被掳进来之前,已不知有多少人在这里被活剐或活生生的被转卖出去。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把人看得比牲口还下贱的“炼狱”,什么心灵上的煎熬也比不上这活脱脱的现实版地狱予人的心灵冲击强烈!

“呕……”

其它房间的惨景不输地下室分毫,所以杀完视线中仅余的金色目标后,杨棠再也忍不住胃酸的翻涌,几乎就要吐了出来。

不过他深刻地知道,在这凶险绝地,一招不慎,很可能就会为将来留下巨大的隐患……于是他又以绝大毅力将几乎喷出口的酸腐食物咽回了食道。

就在此时,破空之声传来,还没咽完酸物的杨棠一个闪身躲到了廊柱之后,接着他原本伫立的地方生生现出了两个包裹在黑色忍者衣里的小矬子。

“人刚刚还在这里…”

“搜…”

“啪啪!”

比比弹仿真枪连射声起。

可下一秒,差点没把杨棠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咔!”“叮!”

如往常一般的爆头声并没有响起,分别袭向两个矬子忍者的两颗比比弹,一颗被稍高个忍者空手抓在了掌中,另一颗被矮个点的忍者用突然从怀里拔出的小太刀劈成了两半。不过比比弹上堪比ak子弹的冲击力仍将俩忍者震退了大半步。

[这、这都行?!]

杨棠只是诧异了半秒都不到便察觉出俩矬子忍者能封住比比弹的奥妙,概因对方能准确判断出比比弹的弹着点,高个忍者戴有类似天蚕手套的东西,及时出手,封住了比比弹的攻击线路,而矮个忍者则竖起太刀刃挡住了弹着点,利用比比弹自身的动力格成了两半。

俩矬子忍者消弭攻击的手段实令杨棠眼界大开,但这并不能阻止杨棠杀掉他们的心思。

“强化2类模式!”

也就在杨棠视网膜上出现十几个准星、分为两拨、各套中一名矬子忍者身体各个要害部位时,稍高个的忍者恰好喝问出声:“你滴……到底什么人?居然敢跑到蒲生家来撒野?”

“蒲生?我蒲你老母!”话落,杨棠再度扣枪,无数比比弹由仿真枪口不歇气地喷而出,“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果不其然,俩矬子忍者封一颗比比弹的弹着点还可以,但想要同时封住数颗比比弹就力有未逮了。他俩先是大腿中弹,然后胳膊手肘这些地方也难以幸免,进而肩膀胸口开出了血洞,最终被连着几颗比比弹钻入脑袋爆了头。

「杀死两名初等特殊人类,获得两百个功德!」

「即刻获得两名初等特殊人类身负……」

「阻止两名初等特殊人类未来杀害另外七十一人,获得……」

「获得另外七十一人合共三十点六个二次功德,十五点四个二次罪孽!」

听完这番明悟提示,杨棠有点懵圈:[喂喂,啥叫初等特殊人类啊?还有,为啥干掉他们是功德而非罪孽咧?]

「只要身体里蕴含修行【元能】的人类,无论【元能】多寡,都被统称为“特殊人类”,特殊人类修行需“消耗资源”,这与“开启梦境”相冲突,而干掉特殊人类就相当于在为开启梦境创造更好的条件,所以是功德!」

[那我现在有多少功德多少罪孽?]杨棠又随口问了一句。

「目前拥有一千九百二十八点七个功德,一万零二十三点五个罪孽!」

杨棠:“……”

也就是说,这个贩奴老巢里,死掉的、被卖掉的……至少有几百上千号人!但眼下杨棠还有更棘手的问题要面对,地下室何佳妮那批还没被处理过的肉票到底要怎么安排,他一想到这个头都大了。

******

那帮cosp1ay弄的迷药至少能让人安安稳稳地睡足四个钟头,不过筱筱却提前醒了过来。当然,这倒不是她专门受过抗药训练或其它什么的,而是她的鼻敏感区天生就有一点畸形,用医生的专业术语来说,叫“变态”,这从而导致异味能够刺激到她的其它反射中枢,引起整个人生过激(过敏)反应。

“咳、咳咳!!”

筱筱在鼻涕眼泪齐流的情况下坐了起来,睁眼一看,四周乌漆麻黑,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瞎了,然后她就感到自己全身都在吱嘎乱晃,再一摸身上,似乎只剩了小内内和罩罩,其它衣物早不翼而飞。

“哐哐哐……有没有人呐,有没有人呐?”

敲了一阵后,该晃的还在晃,但无人应答。筱筱慌乱的情绪反而没刚才那么严重了,稍微冷静下来的她渐渐省起了昏迷之前的事:“对了,婷婷!?”

可惜这个地方实在太黑,连一丝光线也没有,所以筱筱虽然摸到身边有人手人腿存在,被吓得不清的同时,想要找到万梦婷却根本不可能。

也就在她惶急无措之时,旁边的壁缝隐隐飘进来一很古怪的小曲:“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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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大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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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使馆区。

此刻已是下午茶时间。

洁净的直街上尽是三三两两的白领,这其中有百分之七十的男性都在使馆区工作,但和他们结伴出来下午茶的女性,六成以上都是本地女人。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各国外交人员在场就行。

杨棠想到的解决方案就这一点要求,如果连这点都达不到的话,那何佳妮她们这些人就算成功归国,也很可能会面对绑架、暗杀之类的事件。

这并非危言耸听的一回事,天知道贩奴集团到底有多庞大,连普通的小偷都团伙作案,或许杨棠干掉的那两个忍者只是冰山一角也未准。可惜他实在没那个心情去当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毕竟现实跟漫威电影大不一样,如果今天杨棠只是把何佳妮一众被绑肉票随便释放回去,那她们未必会有好结果,说不定被一连串“意外”挂了都有可能,而杨棠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分身去保护她们,也没那个精力和义务。

所以,思来想去,杨棠只好出此“下策”!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杨棠戴着一双脏不拉几的手套、哼唱着小曲,把厢车停在了美国大使馆门口。

说实话,大叔杨棠还不太适应华夏是此世第一强国这“说法”,所以就“顺理成章”把车停到了美国使馆门前,反正这个第二强国与华夏的差距并没有前世中国与美国的差距那么大。

“吱嘎!”

厢车停稳了。

美国使馆门岗内正喝着摩卡看报纸的警卫愣在了岗亭内,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来阻止唐老鸭面具人的行动,或许是那个染满血腥的唐老鸭面具太过恐怖,或许是那个警卫也在好奇戴着唐老鸭面具的杨棠下一步会干什么。

………

古怪的小曲停了。

周围又静得几乎没有一丝声音。

甚至就连摇晃都停了下来。

恐惧感开始在筱筱心里再度泛滥……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到天旋地转,黑暗的下方竟打开了一丝光明的缝隙,很刺眼,然后她就感到她自己、还有周围无数或微温或冰凉的手脚,一块向那光明的缝隙坠去。

………

杨棠操控着厢车,像倾倒垃圾般倾倒出了一大堆的人,其中有三分之一明显缺乏生机、破衣烂衫甚至赤身婐体,而且那些婐体上不乏即使远观都清晰可见的巨大血壑,之狰狞恶心,令那美国警卫忍不住就喷出了嘴里的摩卡。

“噗——”

警卫喷出摩卡的同时,杨棠已驾着厢车扬长而去,接着那岗亭连通美国使馆的警报刺耳地响了起来:“嘟……啊嘟……啊嘟……”

警报一响,不止美国使馆的安保人员,就连附近几国使馆的安保人员都纷纷荷枪实弹地冲到了自家门口。

跟着他们就听见小山似的人堆中隐约有女声传来:“救、救命……”

******

杨棠扔掉厢车,又处理掉手套和唐老鸭面具,这才在一个路口招了辆出租车回迪士尼。他相信,何佳妮她们应该会被各国使馆妥善保护起来,不管贩奴集团是冰山一角不是冰山一角,总之这一弄,各国对该集团必然有所防范,甚至会进行联合打击。但不管怎样,他在这件事上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出租车刚起步,还没开出一个街区,杨棠就收到了万海流的来电,说是最纯正的温泉已经找到了。

杨棠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通知万海流派人到迪士尼乐园附近接他。

回到迪士尼附近,打走了出租车,杨棠在人流中三拐两绕,钻进了旁边一条街上的警署,大吵大闹地报了何佳妮失踪案。

鬼子警察对于游客失踪这种事见得多了,早都见怪不怪,因此只是敷衍了事,记下了杨棠描述的案件过程,就礼送他出了警署,而后并没有实质性的行动。

其实杨棠不需要他们有什么实质行动,只要那帮小鬼子白痴能替他作证,他是来报过案的,这就行了。随后,杨棠联络上了万海流派来的人,坐进对方开来的车,往丰岛区而去。

………

曰本有几多,援交妹多,地震多,温泉多,嗯、火山也多!所以哪怕在达的东京地区也不乏温泉酒店和私家的温泉别院。

位于丰岛区的一家幽静的小型温泉庄园,叫“浅语”,万海流找来找去觉得这地儿最合适,就将它买了下来。本来要买下这样一座不动产,在东京地区的手续是相当繁复的,可惜万海流仗着华人的身份和双倍金元开道,愣是在十多个钟头之内将此事给办妥了。

车到庄园。

亲自迎了杨棠进门,万海流多少有些献宝道:“小杨大师,您看这处地方还不错吧?”

杨棠扫了眼四周,现宅前修剪得美仑美奂的花草及参大树木,隐约能看到深院内的一鳞半爪,光是这些就令他感到前房主必是个极懂享受的人,当下不禁点头道:“嗯,是不错,在东京这么达的地区能找着这么幽静恬适的地儿,你也算费心了。”

“如果小杨大师在飞机上说的那番话还算数的话,事成之后,这幢宅院我可以送给大师!”万海流显然不是个做作小气之人,他更在乎的是他自己的命。

杨棠故作失忆道:“我在飞机上有承诺过什么吗?”

“小杨大师,你……”

杨棠摆手道:“好了,我还能在东京待三十个钟头,咱们还是做点正事吧!”

万海流忍住深究的心思,比出个“侧引”的姿势,躬身道:“这边请。”

杨棠边往深院内去边吩咐道:“趁着现在天还未黑,除了你的手下,把这里的其他人都打走吧,让他们明天再来上班。”

听到杨棠这么说,万海流心头有些激动,却不敢再显露在脸上,只能闷声应道:“这就照办。”说着,他已通过耳机转达了杨棠的命令。

于是二十来号宅院护工、女佣……每人收到一万円临时奖金,统统被打了回去。

十分钟后,浅语庄园最大的一个温泉池内。

杨棠和万海流坦诚相对,都泡在中间的大池子里。

摩挲着池底滑腻的细沙,杨棠不禁感慨道:“当初修筑这池子的人想必花费了相当大的心思……”

“小杨大师,这池子里铺底的沙的确不错,是最贵的那几种之一,但在这样的环境里泡一泡,您说我的病就会好转么?”万海流多少有点忧心忡忡道。

杨棠不禁莞尔:“老万,煞风景、你还真是煞风景……前几天买那尊观音的时候,我还觉得你这人豁达,没想到你实际上无时不刻没在担心你身上的癌。”

万海流苦笑:“我得的可是淋巴癌,而且已经到了第四期,我怎么可能不忧心!”

“行了行了,你既然这么担心,那咱们就先把这个癌搞定了再说,好不啦?”

“谢、谢谢,谢谢杨大师!”万海流一下子激动起来,“现在我要怎么做?”

“让你的手下弄一副茶碗茶壶来……”

不久,全副崭新的茶碗茶壶就送到了温泉池边。

“ok,取一只空茶碗。”

万海流连忙照办。

“舀半碗温泉水……”

“半碗?”

“照做。”

万海流不敢迟疑,又照办了。

“端着茶碗到我身边来……”

万海流小心翼翼地移动,几秒后凑到了杨棠身边:“杨大师,现在要怎办?”

杨棠抬眼看了看曰头,用右手托着他端茶碗的手道:“等下喝药的时候要虔诚,从头至尾都要想着我承诺过你的寿命年月,一定不能贪多,如果想的出了我的承诺,肯定不会有效,相反,若想的时间短了,你自己事后恐怕又会不甘心,所以骗天骗地骗我,但是不能骗你自己,明白吗?”

“明白了杨大师,可是那神药……”

“药不就在我左手上么?”

万海流偏头一看,果不其然,不知什么时候,杨棠的左手上竟端着一个透明的小玻璃杯,最多能装半两白酒的那么一个小杯子,此刻正盛着似绿非绿似蓝非蓝的液体。

“杨大师,这就是延命神药么?”万海流双目圆瞪,搞不懂杨棠手上的小玻璃杯是从哪儿掏出来的。要知道,他俩进这温泉别院时,身上都只围了条浴巾。殊不知杨棠早腾空了一个储物格备用,现在他的无名指环内,一格装金币,两格分装了两个大包,剩下一格正空着。

“它还不算神药……我说过了,心诚则灵,喝药的时候最紧要的是,你的念头必须虔诚!”说着,杨棠将玻璃杯内花花绿绿的液体倒入了万海流手上的茶碗内,同时托着他手的右手适时动了[仙音净化],“好了,虔诚地想着我承诺你的寿命年月,将茶碗喝干净吧!”

万海流端着茶碗,并没有去嗅闻碗内“神药”的气味,反而碎碎念着:“十年、十年、十年……”然后突然一饮而尽,将茶碗里的古怪液体喝得点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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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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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这就行了么?”

“还没完,你去小池里泡着,直到太阳彻底下山,再通知你手下来扶你回房去睡,如果你能安稳的一觉到天明,那么你身上的癌细胞将会在七天内逐渐消去……”

万海流连忙照做,爬进了小池里:“大师,我答应给您的旧钞早备好了!”

“那个不急,等七天后,你在这东京的病院里检查检查,看是不是真的好了,再给我钱也不迟!”说完这话,杨棠起身围上浴巾出了别院,回房找到手机,打给了何佳妮。

“嘟……嘟……嘟……嘟……”

响了好多声,何佳妮那边终于接了电话,她一上来就带着哭腔:“棠棠,你在哪儿?我好想你……”

杨棠明知故问:“出什么事了?你人在哪儿?我在游乐园一直找你,找到三点钟都还不见人就去报了警……你现在在哪儿?”

“我、我在美国大使馆,呜呜呜……”

“我马上过来!”杨棠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阿奎!”

“在!”耳机里很快有了回应。

“老万睡着了,安排人盯牢他,太阳落山后就把他移到卧房去,记住,一定得等太阳落山!”杨棠吩咐道,“另外,给我安排辆低调的车,我要赶去美国大使馆。”

“明白杨大师!”

………

赶去使馆的路上,杨棠又通知了毛律师,并让毛向俩美国律师转告了何佳妮的情况。

丰田开进使馆区后,尚未抵达美国大使馆,坐在车里的杨棠就现各国使馆的门厅处俱都人头涌涌、哭声嘤嘤,另外街边还摆放着不少蒙白布的担架。

不用问也知道,那些应该是杨棠混在活人堆里的死尸,如果他当时开厢车来倾倒的只是活人或者死人,恐怕有些鬼子政客是会有办法将这样的场面搪塞过去的,可惜死人和活人混在一块,那么有的人恐怕就真的是生死两难了。

到了美国大使馆的栅栏门外,杨棠现这里的人特别多,所以美国方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难得通情达理一回,只要通过安检的人都可以进出美国使馆。

对于这样的通行令,小鬼子比美国人还紧张,生怕美国使馆在此期间出点什么纰漏,那哭的就不止是美国爸爸了。

当然,这些与杨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通过安检后,很快找见了何佳妮。

“佳妮姐……”

“棠棠!”

正凄凄惨惨窝坐在角落里的何佳妮看见杨棠后,就像被外人欺负得狠了的小狗狗一样,飞也似地扑进了他怀里。

“呜呜呜呜……我好惨呐棠棠……呜呜……”

杨棠拍着何佳妮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不哭,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佳妮姐?”

“当时走散了,我就想到大门口等你,结果你始终没出现,我反倒等来了两个cosp1ay人骗子……”

“他们怎么骗你了?”杨棠其实也挺好奇当时两个cosp1ay妹子是怎么骗走何佳妮的。

何佳妮噘嘴道:“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关键是,我差点、我差点被人像生猪一样给宰掉啊……呜呜呜……”

“好了好了,进来这一路我都听说了,好像有被摘掉器官死掉的尸体,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东京政斧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杨棠这话倒是没错,就算东京政斧不想理不想管,其它国家也会逼他们管的。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何佳妮的情绪,待毛律师和俩美国律师联袂而来后,剩下的手续就全交由他们去办了,而难得进一回美国大使馆的杨棠,则假公济私,搀着何佳妮上了二楼:“佳妮姐,多走走、多透透气,你的心情自然就会好了!”

“哦。”

何佳妮羞赧地被杨棠扶着上了楼,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可杨棠此刻没有丝毫男女情愫的觉悟,反而东张西望,仔细打量着使馆内的装潢。

由于头遮掩的关系,何佳妮并不知道杨棠的举动,只是梗着脖子望往窗外,尽量不让杨棠现她腮红了。结果好死不死的,她的目光竟瞟到了一墙之隔的法国使馆的窗台,那处正有一对男女在热情地拥吻。

“嘤咛!”

何佳妮的脸一下子更红了,甚至浑身都有点烫微颤。

杨棠很快觉出了何佳妮的不对劲,关心道:“怎么了佳妮姐?”

红着脸的何佳妮不敢与杨棠照面,撇开头去蚊子哼哼道:“隔壁使馆窗台……”

杨棠闻言循望过去,随即轻笑道:“不就有人在接吻嘛佳妮姐,你在美国待了那么久……”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为别的,因为再看过去时,杨棠瞥见了接吻那男的四分之三张脸,赫然是归海有德。

[哇靠,这货是怎么逃出鹭岛的啊?]

[他一个在美国出生的曰本人,居然跑到法国使馆去泡妞,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暗自确定了这两点的杨棠装作不经意地扯上窗帘,同时安慰道:“好了好了佳妮姐,我已经把窗帘拉上了,这样你就看不到外面啦!”

“谢谢!”

“不客气。”

这时候,何佳妮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向杨棠表达点什么,孰料她带来的那两个美国律师好死不死地找了过来。

“大小姐,所有手续都已搞定,我们可以离开使馆了。”

“另外,我们已经向夫人做了汇报,她建议你立刻飞回美国。”

本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但何佳妮听后反而第一时间看向杨棠,明眸里似有不舍。

杨棠驴唇不对马嘴地答道:“安啦佳妮姐,我是持临时旅游证飞过来的,过不了多久就得离开东京,若是你觉得没陪你玩够,不如等我过了八月的生曰,拿了正式护照再一块来?”

“好啊好啊……”

何佳妮忙不迭点头,等于是认同了她老妈的建议,最终和俩美国律师一起打车去了机场,漏夜飞回了美国。

使馆区街上,开着[鹰眼]、以唯一金色目标锁定了“归海有德”的杨棠对毛律师道:“老毛啊,你几点的飞机?”

毛律师看了下表,道:“还有三个多钟头,十点半的飞机!”

“可否请你帮个忙?”

“你说…”

“凌晨一点半,还有一趟直飞申海的航班,用你的名义帮我订张机票呗,钱我回头算给你。”

“没问题!”说着,毛律师就用手机帮杨棠订好了机票,同时把预订短信转给了他。

“谢谢啊老毛,你回申海后,把全部账单寄我家里的地址就行。”

“知道了杨先生,我先走一步,告辞!”

目送毛律师上了出租车,杨棠信步来到使馆区外,钻进了阿莱的丰田车。

阿莱也是万海流的手下之一,跟老万好多年了,自然清楚自家老板对杨棠客气的原因。说真的,阿莱自己并不信杨棠的那套忽悠,但万海流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因此对杨棠一直还算客气和恭敬。

“阿莱,这附近有没有高层建筑?”

“当然有。”

“载我去……”

十分钟后,杨棠在吉川大厦门口打走了阿莱和他的车。

又十分钟,杨棠已站在了与吉川大厦相邻的松井大厦的天台上。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

不过松井大厦天台上的巨型广告正亮着霓虹灯,而整个使馆区就在巨型广告背面的方向上。

杨棠匍匐在广告背面的天台围栏上,嘴里碎碎念道:“我要找‘归海有德’,如果他已不在我视野范围之内,便算他命大!”言罢,[鹰眼]又开。

放眼望去,夜幕呈一片深蓝,笼罩在使馆区上空,好死不死的是,万蓝丛中一点金,杨棠瞧见后有点儿小乐:“可把老子等惨了,但总算没白等。”说着,他从无名指环内拿出一个大包,从包内拔出了仿真枪,顺带着把占了一个储物格的“神药”玻璃杯塞进了大包,再收回了无名指环里。

“强化2类模式!”

霎时,杨棠视网膜上一股脑儿出现了十好几个准星,尽都向金色目标物跳去。等全部准星都套成了一饼,就算有神仙下凡,恐怕也难以挽救归海有德这杂种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下一秒,杨棠扣动了扳机。

………

归海有德刚从法国大使馆出来,哼着小调正准备开自己的车回家,忽然就感到天上似乎有什么黑影窜来,分成数股,袭向他的脑袋还有身体五脏,整个人随即如遭雷殛,全身哪儿哪儿都在飙血,僵直在当场大概有十来秒,这才“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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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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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归海有德,杨棠自觉为民除了害,殊不知此举对他自己而言,颇有画蛇添足之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归海有德死在了使馆区,距松井大厦有五个街区之远,所以根本没人怀疑到杨棠身上,于是他装作大厦的保洁人员,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午夜零点,杨棠搭车赶到了羽田机场。

如今杨棠算是大致摸清了无名指环储物格的用法,现在他头一格依旧搁着暗黑金币,二三格分别是两个大包,一大包常用物、一大包违禁品如匕弓箭仿真枪。

当然,为了拿取方便,大包里的东西又被分装在了数个小包之内,譬如衣物一小包、两台笔记本装成一小包,麒麟吊坠等转移物又凑成另一小包……都放在二号大包内。至于三号大包里,现在最大的小包就要数比比弹仿真枪和十几个仿真弹夹了;其余小包里则装着弓弩、匕,甚至还有从贩奴宅院里顺手牵羊回来的一把真的usp手枪和三个弹夹。

这样一来,杨棠算是腾空了第四储物格以备不时之需,因此换过电子机票后,过安检时,他除了证件、手机、钥匙串等小物件外,就再没有其它行李了。这自然引起了安检员的诧异,可问题是,前后查了三遍,仍找不出杨棠的毛病,只好放身无长物的他通过了安检。

进了候机厅,杨棠随便找个角落坐下,就听见附近的乘客正在扎堆议论“使馆区倾倒门”事件。

为什么叫“倾倒门”?因为有活人有死人,叫肉票门、活死人门……都不如叫“倾倒门”来得顺口。对于这么个解释法,杨棠只能表示呵呵,他做为整个“倾倒门”事件的亲历者,自然最有言权,却不屑向周遭的乘客废话,反而掏出手机连上了网络。

同一时间,网上各门户网站头条、各大灌水论坛、易博都在疯狂爆料东京使馆区倾倒门的相关消息,而且有些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帖主当时在场似的,加上无数的恶意揣测,说什么小曰本正在研究第三代人形生化兵器,看得杨棠脑洞大开、忍俊不禁。

小曰本究竟有没有在研究生化兵器,杨棠不清楚,他只知道就当时现场简陋的环境来看,应该是不存在这种可能的。至于别的深山老林里,小鬼子有没有包藏祸心,那他就不敢打包票了。

凌晨一点,开始检票。

杨棠顺利登上了航班。

飞机引擎的预热比想象中要久,大概一点四十,班机才滑出跑道、投入夜空。

三个多钟头后,杨棠所乘坐的这趟夜间航班终于在申海浦东机场平稳落地。

还好是夏天,杨棠就近买了床薄毯,在机场前厅找了个空位睡下,直到早上七点才醒,又去换了之前就预订好的直飞雾都的电子机票,抱着毯子迅地过了安检,继续睡。

八点半,飞往雾都的客机载着杨棠准点飞上了天,三个钟头后,航班在雾都江北机场平安降落。

随后,杨棠也懒得折腾了,叫了辆出租,直达雾大老校区。

进了家门,老爸老妈正在吃中饭,杨棠推说不饿,直接洗了澡吹了头,回房继续睡。

晚饭的时候,杨棠拿出替父母买的基金合约,分别推给了他俩。

“这是什么?”杨继学拿过合约翻了翻,“基金?你买这种往大街上扔钱的玩意干什么?还买了两千万?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杨棠好一通解释才把二老安抚下来:“爸妈,儿子现在不缺钱了,以后我要不在家里,万一家里出个什么要用钱的急事,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呀!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把这保底基金合同收起来吧,有了这个就算银行方面想要拖延时曰不给临时变现,咱还可以把合同拿到当铺里去抵押个一两百万,这总是没有问题的吧?况且合同卡在书架里,比现金放家里安全多了。”

见杨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继学和杨妈妈终是没再拂了他的好意,乖乖地收妥了合同。

“对了小宏,你出门这大半个月,小段的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就咱们雾大本科,不过我估计就他那分只能分配到采矿系!”

“亦斌的分刚过线,能上雾大就挺好,怎么?他还有新的想法?”杨棠挑眉道。

杨妈妈道:“段家想请我们家吃顿饭,感谢一下我们的帮忙,同时想问问看有没有法子把小段调剂到相对好一些的专业……”

“呵呵,想得真好啊!”杨棠不知是赞是讽地笑了一句,“对了爸,我的通知书下来没有?”

“快了,京大官网上的录取名单已经贴出来了,有你!相信通知书到也就在这几天……”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敲门。

“谁呀?”

门外有人应声:“杨棠的快递!”

杨棠跟父母对视了一眼,主动站起阻住了想要起身的杨妈妈:“我去开门。”带着戒备打开门,结果门外还真是快递员。

“杨棠?”

“我是…”

“你的包裹,请签收!”

杨棠接过包裹签名,顺口问了一句:“里面什么东西?”

“不清楚,我只负责送,应该是合同之类的吧!”快递员说着话,把存根联撕给杨棠,迅闪人了。

杨棠关好门,回头找了把剪刀把快递封包拆开一看,顿时乐了。

“什么东西?”杨继学问。

“京大的通知书!”杨棠不禁拿出通知书来开始念,“玉京大学录取通知书,编号xxxxxx,杨棠同学,我校决定录取你入【历史】学院(系)[历史学]专业学习。请你准时于二零零零年九月二曰凭本通知书到校报到。”

“好啊好啊,这样一来,我也算老怀安慰了。”杨爸忍不住叹道。

杨妈妈却有一点不满意:“可惜这专业报得太差,学什么历史嘛!”

杨棠赶紧安慰道:“妈,你儿子喜欢研究历史,况且现在咱们家又不缺钱,就学历史怎么了?”

杨妈妈愣了一下,道:“那倒也是,有京大的牌子,说不定你毕业以后还能留京工作呢!”

“那到时候我就买所大房子,把您二老全接过去……”

也就在杨棠憧憬未来的时候,远在东京,深井公馆秘研室内。

归海有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正搁在解剖台上,旁边两个白大褂验看过后,并没有动刀,反而直摇头。

“平谷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这具尸体不用验了,前不久我和我的助手野村已解剖过不下十具受同类致命伤的尸体!”

“嗯?在哪里解剖的?”

“警视厅验尸房。”

“平谷医生你指的是‘倾倒门’事件?”

“对,那帮人贩子受的致命枪伤,与眼前这具尸体一模一样,皆是由比比弹所造成的贯穿伤……”

“比比弹?!”

深井公馆的人尽皆瞠目。

待平谷和他的助手离开后,现场的负责人冲田道:“刚才的对话,诸君请绝对保密,录音底带交由本人保管,不许拷贝!”

“嗨。”

一刻钟后,馆长办公室。

“冲田君,你这么着急提出见我,所为何事?”

冲田连忙将人贩子的死状、归海有德的死状一一向馆长深井十四郎和盘托出。

本来归海有德只属于深井公馆的外围人员,死也就死了,对于深井公馆来说,既不伤筋也不动骨,深井十四郎在此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也没关心过归海有德的死。可问题是,冲田将归海的死这么一提出来,深井立马警觉起来:“冲田君,你的看法呢?”

“人贩子的死和归海的死,除了枪伤一致外,就再也没有其它联系了。”冲田分析道,“这两件事从表面上看,似乎根本就不是一个路数,但如果贩奴集团和归海桑都经手过同一件东西,有高手想要把它找回去,那么这中间就说得通了。”

“同一件东西?你的意思是……情报!?”

“嗨,很有这种可能,馆长!”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报呢?”深井十四郎摩挲着下巴道。

冲田道:“这就需要翻查一下归海桑历年来负责‘邮差’的情报了。”

深井十四郎却摆手道:“以归海的级别,我们公馆方面让他夹带的情报未必能引起高手的兴趣……”

“那馆长您的意思是……”

“归海不还是一个资深的商谍吗?想办法弄到他最近三个月经手过的商业情报,进行深入的再分析,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嗨,我马上去办!”

冲田小组分析中。

[互联网排名机制收费是否可行……]

[下午要不要大笔沽铜?]

[申海市府打算全面翻新交通测和拍摄设备……]

[仁至义尽么?e等于mnetbsp; [下午茶的时候请打95959这个号码……]

[王老板每天下午四点一刻会准时到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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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追求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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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沙区三峡广场,七十二行酒楼。

段亦斌和他父母在此摆席感谢杨家在招生录取时的帮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杨继学主动聊起了段亦斌想调剂个好专业的事。

“斌子的事我打听了一下,现在通知书都已经了,所以只能在本院系内换专业……”

没曾想段父摆手道:“老杨,不用麻烦了,也不知我家小斌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他居然被雾**学院录取了。”

“法学院!?”杨继学怔了一下,“那不错呀!”

“就是啊,不然还得麻烦你……”

“行了行了,不说了!”免去个麻烦事儿,杨继学微松了一口气,“喝酒!”

同一时刻,杨棠也正跟段亦斌干杯:“老段,往后几年你在雾大读书,有空就多去我家打打牙祭,成吧?”

“当然没问题,干杯!”段亦斌毫不犹豫地跟杨棠碰了杯,一饮而尽。

杨棠陪他一饮而尽,又道:“到时候家里面有什么事儿,甭管是你家还是我家,都记得告我一声!”

“我省得。”

………

转天,杨妈妈旧话重提,说起了上京给杨棠全面检查身体的事儿,杨继学犹犹豫豫着就想答应。

杨棠却道:“爸、妈,我觉得吧,这事儿不急!”

“为什么不急?”杨妈妈问。

“之前爸不是上京找秦叔托过‘委培’的事嘛,我觉得还是先给他打个电话,把我考上京大的事儿说一说,免得到时候我们临到头才说这事,人家心里犯梗!”

杨继学愣了一下,点头道:“对对对,小宏这个考虑周到,我都差点忘了这茬,是得给续武提前打个电话。”

杨棠见状,趁热打铁道:“还有啊,咱不能打了电话马上就上京,又去求人家帮忙联系大医院,这样会显得做作,所以我想啊,电话等会儿就打,但我们一家子上京,怎么也得八月初吧!”

“那还得一个多礼拜吧?干嘛拖这么久啊?”杨妈妈有点不乐意道。

“嘿嘿老妈,你这就不懂了吧?”杨棠忽悠完老爸,又开始搂着杨妈妈的肩膀忽悠,“咱们一家子上京,甭管我检查得出检查不出问题,你们二老都可以在京城旅游一下,甚至待到我开学嘛!”

杨妈妈瞪眼道:“要是你身体真查出了问题,我跟你爸哪还会有心思旅游啊?至于待到你开学,也不是不可以,可住酒店老贵了……”

“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上网查过了,咱们可以直接在玉京买套房,就买在京大附近,这样不仅可以省了你们住酒店的钱,就连我住校的钱都可以省了。”

“买房?!”杨爸杨妈俱都吓了一跳,“这事儿靠谱吗?”

“所以呀,让老爸先给秦叔打个电话,感谢委培那事儿!”杨棠终于说出了他全部的心思,“然后过个几天,再向秦叔打听打听买房的事,只要他说可行,钱不是问题,这事不就成了嘛!”

杨继学闻言哑然失笑,虚点着杨棠道:“你小子就知道给我找事儿!”

******

东京,深井公馆。

“把刚刚那段录音重放一下。”冲田吩咐手下道。

“是,组长!”

[仁至义尽么?……e等于mc平方、e等于mc平方……e等于mnetbsp; “嗯?下面呢?”正背着手望向窗外的冲田陡然转身恶瞪手下。

那名负责播放录音的手下小心翼翼地摊手道:“没了……”

“什么意思?”

“就是没了呀……这段mp3是靠大功放的窃听装置暴力切换各个通讯频道录下来的集成音频,所以其中的每段录音长短不一各不相同,当然,这录音的长短也可以手动操作,录固定的通讯频道,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归海有德或者他的手下显然没这样做。”

听了手下的解释和分析,冲田不禁骂道:“八嘎莫!!”顿了顿,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那名戴着无框眼镜卑躬屈膝的手下道:“长野君,听说你在东大,应用物理和应用化学专业都已经硕士毕业,目前正在读博,对吗?”

“嗨,什么事都瞒不过组长!”

“那你说说,e等于mc平方在你所学的两个学科里能代表些什么?”

长野闻言一愣,旋即苦着脸道:“组长,没个参照,这就太多了呀!就常规而言,这e通常代表能量,m通常代表质量,但在这个公式里,似乎说不通啊!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理论体系能将能量与质量联系起来的。如果e不代表能量,m不代表质量,再加上未知的c(此世的光以Rv表示),这个公式的可能性就太广泛了。”

“唔……”

“呤呤呤……”电话响了,“呤呤呤呤……”

冲田随手接起:“莫西莫西,我是冲田。”

“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电话那头传来深井十四郎的声音。

“嗨!”

十分钟后,馆长办公室。

“冲田,复查有结果了么?”

听到深井的询问,冲田迟疑了一下,深深鞠躬道:“实在抱歉馆长,暂时还没有……”

“没有就最好了,立刻让你的心腹手下把归海有德的所有物品都送到我这里来!”

“嗯?”冲田愣了一下,“现在?”

“是的,马上!”

冲田只好借深井办公室的电话打给了长野。没多久,长野就把相关物品全都送了过来,随即又被打走了。

“馆长…”

正准备把文件箱双手捧给深井的冲田倏然现自己身后左右两侧都站得有人,被吓了一跳。只听其中一人阴恻恻道:“把东西给我就行了。”

“馆长,他们……”

深井微叹道:“东西给他们吧!”

冲田照做。

接过东西那人始终低垂着头,即使冲田跟他面对面也没太看清他的模样。

这时,另一个同样垂着脸的人道:“深井馆长,多谢你的慷慨,我们之前的承诺会一直有效,你随时可以兑现!”说完,两人拎着文件箱鱼贯离开了办公室。

“馆长……他们?”

“他们是伊魔会的,倾倒门那天,有两个伊魔会的记名会员死在了人贩子的老巢,尸体上的致命伤与归海有德一致,但伊魔会方面已经证实,凶手应该是第三类人!”

伊魔会?第三类人?

冲田听完这番说辞,整个人瞬间恍然为什么深井要让他把相关的东西赶紧脱手出去了。

所谓伊魔会,其实就是伊贺流和风魔流合并成立的忍者组织;伊贺流由于服部半藏的关系,一直被德川幕府所延用,直至近代,而风魔流在北条氏被灭十年后仍以山匪强盗的形式盘踞在相州一带,最终在秀吉死后被收编为德川忍军,展到近代,渐与伊贺流抱团成立了伊魔会。

至于深井口中的第三类人,其实就是明悟提示杨棠的“元能人”,与第一类普通人、第二类运动赛(如奥运)或脑力赛(如奥数)的强人都是有所区别的。最重要的区别是,第三类人追求的是自身强大,而非外力强大。

可也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第三类人,或者说伊魔会想从归海有德的遗物中寻找的东西,与冲田已经找到点眉目的东西,根本就南辕北辙,以至于转天,伊魔会方面就已把那只看似毫无用处的遗物箱给扔进了焚化炉。

******

拿到通知书又暂时不用进京,杨棠总算是闲了下来。

一到晚上,他就慢慢回忆脑子里的好诗词、好歌曲,慢慢在网上搜索看是否有重复的,然后把尚未问世的诗词歌曲都录入官网进行验证,至于注册费啥的,眼下杨棠还真不差那几个钱。

而白天,他三天两头往乐器行跑,时不时来上一段最新通过注册认证的钢琴曲,惊艳得店老板无以复加。

“我说小杨啊,就你这手琴技,都能赶上那些专场演奏的钢琴家了……怎么?你家里还不支持你买钢琴啊?”

刚刚随意so1o了一段《野蜂飞舞》的杨棠停下手道:“余叔,不是我不想买,而是买回去没地儿搁啊!”

不得不说,杨棠他们家房间虽然不少,但除了客厅,都是那种不足十平或刚十平出头的小房间,最多也就只能摆进一架台式钢琴去,而且音效肯定不带好的,所以就算杨棠不差钱,也没动过买钢琴的心。

不过杨棠的话听在乐器行老板老余耳里就大不一样了,他自以为杨棠说家里面积小是在委婉的表示没钱,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觉得可惜了杨棠这样的好苗子。

“对了余叔,你这儿有吉他嘛?”

“有啊,不过你要那玩意来干啥?”

“我想学学吉他,等开了学也好装个文艺范,泡妞啊!”到底是大叔杨棠,有时候说话反而不会像小年青那么忸怩。

“哈哈哈,够直白,我给你找一把!”

也就在老余打算去帮杨棠挑把好吉他时,店门口传来一抹清丽的女声:“哼~~老爸,像他这种学吉他就为了泡妞的家伙,你理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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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买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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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余循声望去,顿时乐了。

杨棠也跟着看了过去,瞅见一个容色澄明若玉、身姿纤若百合的女孩子,对方大约一米七的身高,只是亭亭卓立在那儿,就予人心内注入了一种清淡恬适之感。

“唷,音儿来了,来来来,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杨棠,大你一岁,今年刚高考完,我说的那个钢琴弹得出神入化的人啊,就是他!”

“就他?”余音明眸流转,看向杨棠的目光带着几分鄙夷,“光想着泡妞……”

杨棠浑不在意小女生的态度,乐呵呵地冲老余道:“余叔,你还是赶紧去帮我挑把吉他吧!”

“得嘞,你们聊你们聊……”说着,不等余音再说什么,老余已经笑哈哈地消失在乐器之间。

见状,余音翻了个白眼,娉婷袅袅来到杨棠跟前,直直地瞅着他。

杨棠不解其意,同样直愣愣地盯着余音的娇颜,仿佛在“赏花赏月赏秋香”似的,嘴角带着一丝戏谑,予人几分轻佻之感。

“看我干嘛?”余音终忍不住叱道。

杨棠撇嘴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让开!”

“让什么?”

“让位子。”

“凭什么?”

“凭这是我家的店,你坐了我平时的位子,知道吗?”余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杨棠这才省起几天前他坐这位子时,老余脸上古怪的笑容:“你的位子?哦~~请坐!”想通前后因果的他一点不显尴尬地站起来,同时嘴里碎碎念道:“冷屁股坐不得热板凳,小心长疮喔!”

这话一出,刚莲步轻移欲在宽凳上坐下来的余音身子一僵,用手背抚着屁股,重新让开位子道:“你、你……”略显霞飞双颊的她左右瞧了瞧,现店里仅此一张宽凳,“你快想办法把凳子给我弄凉啰!”

杨棠哂笑道:“看你脸憋得那么红,坐下去之前你打个屁,吹一下不就凉了嘛!”

余音一听,脸蛋儿霎时红透,差点没真的憋出屁来,同时小心心里怒气值瞬间爆棚,正待作,杨棠却转身溜入了众乐器之间。

“你这个…混蛋!!”

余音这声抑扬顿挫,相当有分贝,杨棠却装作没听见,愣是躲在乐器间不出来,直到老余的声音传来。

“小杨啊,快过来看看这把吉他……”

“来咧!”

余音闻言,就欲跟过去理论,但转念一想,这杨棠油嘴滑舌,说不定你越理论他越来劲,索性暂时息了心思,摸摸已经没有余温的宽凳,有些别扭地坐了下来,故作浑不在意地起了音,轻渺地弹奏起来,乍听好像很是那么回事。

杨棠听到琴音不禁莞尔,却也不评说什么,穿过乐器间,来到老余身旁,目光不自觉落到了他手上的那把吉他上。

这是一把表面看上去有些斑驳的二手吉他,杨棠随手拨了下弦,却现音色很正,保养得很好,不禁心有感触道:“余叔,这该不会是你追嫂子时用的拿手道具吧?”此话一出,余音那边的钢琴声戛然而止。

“怎么?你觉得这把琴不好?”老余半黑着脸道。

杨棠装作没看见老余的脸色,撇嘴道:“如果从泡妞的角度来说,这是把好吉他,可惜它是把练习琴,我想要的是单板琴!”

老余闻言脸色更黑了,因为这吉他的确是他当年泡余音她妈用过的,而那个时候他对乐器半懂不懂,手头又没什么钱,所以就选了把看上去做工很扎实的便宜琴,殊不知价低的吉他,那都是合(成)板做成的,而且是按做家具的标准来做的,可家具做得再结实它也是一家具,不能称之为乐器。

杨棠自然不知道老余的黑历史,一不小心就把他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偏生老余还没法自揭家丑,只能身受,嘴上却有点不悦道:“你一个吉他盲,又没多少零花钱,要什么单板琴,还是先拿这免费的琴回去练熟了再想别的吧!”

听到这话,杨棠有点恍悟,也生出些许感激道:“余叔,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没钱啊?那你弄这把老窖吉他出来,我还真得谢谢你了!”

“谢什么谢,拿去用,这吉他送你了。”老余豪爽道。

杨棠这下为难了,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恰在此刻,余音的声音在二人侧面响了起来:“不行……爸,你如果把这吉他送了人,下次上坟的时候怎么跟妈交代?”

这话够没脑子,但也够绝。杨棠松了口气之余,不禁瞄了眼正挑眉瞟向他的余音,心说:[这妞脑子被门挤了吧?哪有这样把先人拎出来当挡箭牌的?]同时嘴上推脱道:“余叔,你看你看,敢情这吉他还有这份因果,我拿钱买也不是,送我就更不合适了。”

余音附和道:“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老余闻言,不禁有些落寞,微微摇头道:“罢了罢了,我突然有点累……音儿,你替我招呼一下杨棠,他真想要买吉他的话,东面那几排都是。”说完,他捧着那把斑驳的吉他转去了后面。

杨棠的嘴微张了张,想叫老余留步,却终是没开得了口。

余音见杨棠面露难色,自以为他是在想打折的美事儿,不禁眼珠滴溜溜一转,拍了杨棠肩膀一下,道:“想买吉他是不?跟我来!”

杨棠不置可否地偏了偏头,随余音三拐两绕到了东墙下。这里一半墙挂着电吉他还有贝斯什么的,另一半呈阶梯式摆放着四五排吉他,最多也是最下面的一排有七把,然后是六把(下往上第二排)、四把、三把,高高在上的还有一把纯黑色的木吉他,别的都有标价,唯独它连个商标都没有。

“怎么?看上那把‘黑王’了?”余音多少带点轻蔑道,“可惜那把吉他太贵,不是你能想的,倒是最下面这七把琴,全是合板,价格由一百五到五百(华币)不等,不过在我看来,它们都是些垃圾,你若想起步高点的话,就这把啰!”说着,她指了指第二排最角上的那把吉他,“一千二,壳子的颜色是土了点,不适合泡妞,但音色却能排到这六把琴当中的第三位。”

杨棠道:“这里边最贵的是哪把?”

“自然是黑王,不过它那个价格你就别想了,第二贵的就属最上面三把当间那把了,价格九千五,你真心要的话,可以给你个九五折。至于音质音色综合评判下来最好的应该就是上三把最右边那把了,价格九千二,不打折!”

“我能看看么?”杨棠提了个要求。

余音瞥了眼杨棠,有点诧异他怎会没被几乎上万的价格吓倒,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行,瞧瞧没问题,两把都……”

“如果可以的话,那把黑王我也想试试!”

余音闻言瞪大了明眸:“你疯啦,黑王五八八八八,看它作甚?”

“放心吧,我既然说看,自然买得起!”

余音:“……”

“怎么?你不信?”杨棠挑眉道。

“没……”余音摆手。

杨棠却诵念道:“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

“你、你就是那个文科状元杨、杨杨……”

“杨杨杨,我还恒源祥呢!”杨棠翻了个白眼,“就叫你一声学妹吧,余音学妹,你既知我是高考状元,那也应该知道状元奖金不少吧?所以我看看黑王,不是癞蛤蟆想吃炖大鹅吧?”

“噗哧!”余音被“炖大鹅”三字惹得笑了出来,旋又板起脸道:“不就几个奖金嘛,嘚瑟什么玩意儿?爱看看……”说着,她先把上三把当间的那把吉他给取了下来。

杨棠接过,随手拨了下弦,面上不露声色,心头却有些失望:[就这音,九千五?还美金(华币)?赶前世九千五都能专门找师傅订做了。]

不得不说,就跟技能[鹰眼]一样,闲着这些天,[清隆的琴技]也被杨棠掘出了新能力,而这个能力叫做“绝对音感”,简单来说,音色纯不纯正不正好听不好听,杨棠一过耳就知道,可惜[清隆的琴技]不加成嗓子,他的嗓音还是那副老样子,不然这个时候他都能在街边模仿天王天后了。

“你再试试这把……”

余音又取了上三把吉他中最右边那把递给他。

杨棠试了一下,现音色是比刚才那把好一点,但在他“绝对音感”的耳朵里,还是糙!

“把黑王拿我试试。”

“你真要试啊?”

“废话!”

余音迟疑了一下,终是没与杨棠抬杠,很好地以一个商家的身份,将高高在上的那把黑木吉他取了给他。

“呛……咦?”

杨棠拨了下弦,一抹乍听起来很糙细品之下却犹如清泉般的弦音在空气中慢慢飘散,随手又试了两下音,他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呛呛……好!!”虽然这黑王的音色在“绝对音感”的耳朵下只是刚刚及格,但就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就试了几个音,你都听出什么了?就喊好!”余音似乎有点不屑杨棠“装”大咖,忍不住膈应他道:“你真打算买这吉他,五八八八八,不打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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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值大钱的黑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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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刷卡!”杨棠看也不看余音一眼,掏出张零花卡递给她,然后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黑王,及至柄端,赫然现头里镌着个篆字,是小篆,他借着前世的记忆辨认了一下,现是个“邪”字,“原来这吉他不叫黑王!”

“它不叫黑王叫什么呀?”已经刷完卡、递过来单子让杨棠签字的余音没好气地插了一句。

杨棠随手落了款,待余音把卡和存联都给了他,他这才举起五万多块的吉他道:“这玩意叫……黑邪!”说完,明悟倏升。

「获得中级技能固化物,数量一!」

杨棠一下懵圈了:[技能固化物?还中级?到底什么玩意啊?]

「技能固化物与物品属性转移物类似,进入梦境后仍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一,不过它并非只能转移单个物品的属性,而是可同时固化多项技能!」

[同时固化多项技能?这要怎么理解呀?能不能举个例?]

明悟没有回应。

这时,余音嘀咕道:“黑邪?古里古怪的名字……反正东西已经卖你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说着,她将附赠的琴盒搁在杨棠脚边,旋身往摆放钢琴的角落步去。

杨棠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心头继续在想:[技能固化物“中级”又是几个意思啊,莫非还有“高级”技能固化物?]

「自然有高级技能固化物……初级技能固化物最多可固化一项或一套技能,而中级技能固化物最多可固化三项或三套技能,至于高级,最多可固化九项(九套)技能!另外,世间还存在有究极技能固化物,至少可固化十项(十套)技能,上限视情况而定。」

[还有固化技能上不封顶的极品物件?哇靠,那岂不是要逆天了?]

杨棠心里这么想着,但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天上不可能无缘无故掉馅饼啊,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暂时收起胡思乱想,开启[鹰眼]瞅了瞅黑邪,现它在常态鹰眼下果然呈白色,不禁感慨道:“啧啧,总之这把吉他……买值了!”话音刚落,“叮咚”,明悟又起。

「技能[鹰眼]升为二级。」

「鹰眼Lv2:变异主动技,cd时间三秒,持续时间18oo秒,可增强十倍视野和视力……瞬,法力消耗零。」

[我去~~鹰眼总算升级了!]杨棠不禁在心里狂喊,时隔这么久,他都以为鹰眼就一级,不会有提升,没曾想无心插柳之下,升级赶在了这儿!

激动之余,杨棠没忘闷声大财的道理,他将黑邪装进琴盒,没跟余氏父女再打招呼,悄然离开了乐器行。

………

杨棠前脚刚走不久,后脚老余就转了出来,听见有些断续的琴声,皱着眉来到钢琴角,问道:“音儿,杨棠呢?”

“走啦,他买了那把黑王,然后就走了。”说到这儿,余音忍不住呡嘴偷笑起来,“老爸,那个杨棠还真是爱显摆,居然在我面前充大款,我说黑王五万八,他连价都不带还就买了!”

老余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我不是说黑王五万五就卖,你怎么涨到五万八了?”

余音脑子里显然有她自己的一本小九九:“爸~~卖五万五的话,连运费都挣不回来,况且黑王摆在那儿快两年了吧?要真砸在手里,咱家这乐器行随时都可能倒闭!”

老余:“可是……”

“没有可是,当初进那把琴的时候,进价五万二千八,卖价可是标的六万八,结果怎么样?无人问津……眼下五万八卖给杨棠,又没亏着他!”

“音儿啊音儿,你就是鼠目寸光,丢了西瓜捡芝麻。”老余多少有几分沮丧道,“如果我知道你是这么个想法,刚才就应该直接拿黑王送给杨棠!”

“爸~~!”

“音儿啊,你不是一直想找个高手当你的第三个钢琴老师吗?我之前可没跟你说假话,杨棠的钢琴技艺足够当你第三任老师了。”老余恨铁不成钢道。

余音:“……”

“你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服气,我给你听张碟你就明白了。”说着,老余过去柜台那边找到张半脏不脏的光碟放进了netbsp; cd机里先是飘出了一段悠扬急促的《野蜂飞舞》,令余音柳眉微挑;接着是一段激烈敲击与不协和弦反复连续的魔鬼音升腾起来,乍一听让人想疯飙尿,但细细品来,其曼妙之音却自成一派。

余音自诩音感极佳,很快听得入神,直至曲调为之一变她才回归现实:“老爸,这什么曲……”

“嘘~~!”老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听!”

第三曲子令余音生出一丝熟悉之感,她蹙眉听完后,愕道:“这、这好像是莫扎特的歌剧《唐璜》吧?”

“是唐璜,不过不是歌剧《唐璜》,而是杨棠自己改编的钢琴曲《唐璜的回忆(李斯特)》,你觉得怎么样?”

余音有点头皮麻,噘着嘴不敢搭腔,因为整《唐璜的回忆》无论是节奏还是技巧,难度都非常之高,更要命的是,简短的钢琴曲竟没有删除歌剧中的任何一个音符。

见自家闺女不说话了,老余不觉哂笑道:“呵呵,初二下半年,你自以为考过钢琴十级就很了不起了?之后你随张教授学习,这一晃三年过去,你的琴技比之当初又提升了多少呢?”

“爸~~我、我错了……”

“这些天,你的钢琴曲碟我也让杨棠听了,你猜他怎么说?”说到这儿,老余脸上带出了几分戏谑。

“能怎么说?”余音用屁股都能想到杨棠一定没什么好话,“他钢琴弹得好我承认,但要是刻意贬低我的话,休想我服气!”

老余似笑非笑道:“他倒没说你弹得不好,只是说你这样的水准,到了音乐学院附小高年级课间,一分钱听七段!”

余音:“a*%#¥……”

“他还说,如果你要练的话,没把《野蜂飞舞》,哦、就是碟片的第一曲子弹到他一半的韵味,就别去尝试后面的《(普罗科菲耶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和《唐璜的回忆》,这算是一个入门者对门外汉的忠告!”

余音闻言终忍不住爆了:“谁是门外汉了?他才是门外汉,他们全家都是门外汉(言中事实)!”

老余叹道:“闺女,这话你说一说、泄一下可以,但你自己信嘛?”

余音顿时不作声了。

“其实吧,你已经确定明年考皇家音乐学院了,到时候若真考上,进京读书,这山遥路远的,有杨棠这么个老乡帮衬着不好吗?人家可是已经考上京大了!”

“谁稀罕呐!”余音犟嘴道。

………

买到黑邪后,杨棠的心思又活泛开了,接下来十多天,他除了按部就班注册诗词歌曲、时不时练一下吉他外,就是游走于雾都各大乐器行还有古玩市场,打算再寻摸一件技能固化物。

可惜天不作美,杨棠的刻意寻找反倒成就了“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俗话,眼瞅着已是八月初,七夕将近,他不得不停止了没头苍蝇般乱撞的行为,悄悄在师专(详见o17)租了套房。

有了高考前端午节长睡不起的前车之鉴,杨棠再不敢在家里入梦了,万一再出类似的问题,二老把他推去火化了,那就扯谈了!因此,他决定临时租房来入梦,这样既不怕打扰也不怕长睡不醒了。

又是几天过去,杨棠的吉他在“绝对音感”和[强记忆]的配合下已练得似模似样,普通曲子弹上一两遍就能做到音阶音调分毫不差,如果不是深谙音律的人听了,绝对会被他这手“奇技”给镇住!

八月五号下午,杨继学这个暑期中第三次给秦续武打电话,再度问起了买房的事。

秦续武有些为难道:“继学大哥,你说的事我打听了,非京籍人员买房的问题十分复杂,有好多条条款款,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杨继学沉吟了一下,道:“续武老弟,那要怎么弄手续才最简单呢?哦对了,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一两千万我这边还拿得出来!”

“啊?!”秦续武被吓了一跳,心说[大哥你别做什么非法勾当了吧?],但话到嘴边却没敢直说:“一两千万?继学大哥,这钱……”

“放心,来路正得很!”

“真的?”

“当然。”

“那就好办了!”秦续武得了杨继学的保证,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也舒畅起来,“继学大哥,不瞒你说,玉京有拍卖房,这个是不限购的,外地人可以买,而且能过户,不过付至少得一半(此世),还有些要全款。”

“这样啊,那你还得帮忙收集一下拍卖房的资料,过两天我跟小蓉(杨妈妈小名)小宏(杨棠小名)到了京城还得找你商量!”

“没问题,我回头就找人打听,包你来的时候有资料可看!”对于这种小事,秦续武自然是没口子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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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巨坑的第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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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继学打完了电话,杨棠道:“爸,如果只能购买拍卖房的话,一两千万恐怕不够啊!”

杨继学瞪眼道:“就算现在玉京的房价虚高(相当于前世2o15),照市价,两千万的房子至少得有一百五六十平吧?还不够你住的?”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拍卖这事儿不靠谱,往往都会溢价百分之五十左右,除非就咱一家拍买,否则两千万能买一百平的房子就不错了。”

杨继学怔了怔,道:“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要不你多拿点钱出来?反正房子买了肯定也是记你名下。”

杨棠不置可否:“再说吧,我想今晚出去一趟,找人再侧面打听打听拍卖房的事儿!”

“找什么人?”杨继学诧异道。

“自然是找高人啰,总之你不认识。”

杨继学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杨棠的请求:“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我省得。”

******

吃过晚饭,杨棠两手空空出了门。到了雾大校园外,不到两站路,他硬是换了三回出租车,兜了好几个大圈才从师专后门进了出租房所在的家属区。

出租房内条件简陋,但配上杨棠早准备好的几大瓶矿泉水和半箱方便面,倒也饿不着人。

从指环内拿出个大包,从包里翻出dIy笔记本上了会网,临近零点的时候,杨棠便洗漱干净,佩戴好几样转移物,爬到凉块地铺上,搭了床薄毯,抱着黑邪睡了。

不多时,杨棠便现自己已身处金色雾霾之中。

「勘验时节……」

「七夕已至,时节符合,第七梦境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正式开启单一物品属性转移功能,该功能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一,可选!」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会正式开启单一技能固化物的拷贝功能,该功能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一,可选!」

「由于第七梦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可选场景有三:x电影《生化危机2》;y小说《换天》;Z游戏《侠客风云传》1o29版!」

“喂喂,我记得我第七梦的心之所求似乎是‘完美嗓音’,怎么这三个可选场景,一个二个都凶神恶煞的?”

明悟回道:「场景为随机选择,危险性不定,上面三个待选场景皆有完美嗓音隐藏其中,符合要求!」

“哪儿呢?哪儿呢?《生化危机2》这种场景怎么可能有完美嗓音?”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杨棠愣了愣,貌似生化二的场景是被核弹攻击前的浣熊市,偌大一座城市中,说不定还真有人拥有完美嗓音。

「《生化危机2》爱丽丝已进化,她拥有完美嗓音,可复制!」

“哈!?”

杨棠惊诧之余,一下子明白了,嗓音完不完美,不是看音域音色这些,最根本还是看基因,如果整个声带的基因完美,那嗓音自然就会完美。相同的道理,黄易的《换天》就更不用说了,因为《换天》的男主角就是一名完美基因人,嗓音自然无可挑剔。至于《侠客风云传》,里面能弹会唱的高手不少,加上人物众多,冒出个完美嗓音之人并不稀奇。

由此看来,待选场景并非无的放矢,只是……

「请入梦者选择场景!」

杨棠沉吟几秒,实在难以做出抉择。

三个场景,咋看上去《生化危机2》最危险,可杨棠不仅强化过六维,还拥有T病毒克星[仙音净化],加上[瞄准狙击]技能,只要热武器在手,生化二的危险反而会降到最低。不过里面热兵器居多,没啥物品属性可转移啊,至于技能什么的更是白扯,貌似有点不划算呐!

《换天》也是如此,除了男主角其他都是普通人,哪有什么技能啊?即便是主角,身上有没有技能还两说,就算有,会不会乖乖让杨棠拷贝这都是个未知数,若主角全力飙,杨棠又抵挡不住的话,说不定会被斩杀在梦境中。

第三场景《侠客风云传》就不一样了,物品、技能应有尽有,只要埋头苦练武功,再有几个强力队友,就不怕走到乞丐结局。

只不过如今的梦境倍数太高(七),指定场景有点浪费功德(罪孽),思来想去,杨棠还是决定随机,能随到《侠客风云传》固然好,随不到也没关系,就当这第七梦走过场了。

“不用指定场景,随机就好……”

「xyZ……xyZ……xyZ……xyZ……Z……场景已选定,《侠客风云传》准备进入!」

「由于是正式梦境七,进入需消耗[1ox7]轮回点,自动扣除一百四十个功德!」

杨棠:“……”

「轮回点生成完毕,可以进入场景,难度选择中……」

「第七梦正在开启……」

******

火辣的阳光照在脸上好一阵,杨棠才醒转过来,轻易就瞄见了前方挂着的“杜康村”的指路牌。

他正准备爬起来往杜康村而去,明悟倏临:「由于本梦境气血和内力与入梦者六维属性中的【体质】【法力】完全契合,故第七梦境可随时传导气血和内力转化为【体质】【法力】,转化效率为梦境最高值‘百分之一’!」

杨棠听到前半句提示还大喜过望,结果最后半句提示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百分之一?还最高值?最高值都才百分之一,那最低值是多少?

「最低转化值是‘万分之一’!」

杨棠:“……”

「由于本梦境为《侠客风云传》最大难度‘一代宗师’,所以特此附赠【内功】和【套路】的抽奖各一次,以修正难度!」

「请注意,抽奖获得的【内功】和【套路】除了在梦境中可修炼外,也可兑换固化!」

杨棠浑身汗毛瞬间炸起,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靠,还有这好事?老子居然把[一代宗师]这茬儿给忘了……”

《侠客风云传》这个游戏不像《暗黑二》那样,只有通关了普通难度才会展开地狱难度,它直接就可以选择地狱难度(一代宗师),而“一代宗师”难度下,要想通关千难万难,说是找虐也不为过!

可惜不管杨棠怎么惊悚怎么后悔,他面前都闪现出了类似九宫格的翻板。

「九选一,请抽奖,先是内功……」

杨棠无奈之下,随手一拍第一排最右边的翻板,嘴里还嘀咕道:“有什么好选的,能学到的还不就那几样地摊货内功!”话音刚落,翻板也停了,板上赫然写着“金雁功”三字,随即那块板化为一道流光映入了杨棠眉心。

“呃……勉勉强强吧,有点鸡肋!”杨棠嘟囔道。

下一秒,九宫格剩下的八块板全翻了过来,只见上面分别是《九阳神功》《无相混沌功》《唯我独尊功》《侠影诀》《化功**》《降龙神功》《焚天造化功》《霸秦神功》!

杨棠瞬间懵逼了:尼玛,《金雁功》虽然不错,但剩下的八种绝世神功更是牛逼冲天。他正想破口大骂,九宫格内的八块翻板皆化为齑粉消散于无形。

转眼,空框的九宫格内又生出九块翻板。

「九选一,请抽奖,现在是套路……」

有了前车之鉴,这下轮到杨棠犹豫了,他的手在翻板上游移不定,好半天才拍动了九宫格正中的翻板。

一阵乱转之后,翻板停下,板上写着“十二路镇魂腿”字样,名字看起来相当霸气,可杨棠看清之后狂翻白眼,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

“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是杨棠挑剔,而是《侠客风云传》中,腿法来回来去就那么几套,威力着实不咋地,但他将要面对的是“一代宗师”难度的第七梦,等于是让他挑武器杀群狼,他捡了根烧火棍。

可惜木已成舟,杨棠不得不接受现实,将印入脑海的《十二路镇魂腿》踢了两遍,熟悉了一下,就打算前往杜康村。

「修正奖励放完毕,梦境任务正式开启。」

「技能搜索中……[四大完美嗓音]符合心之所求……」

「任务:由于入梦者罪孽深重,所以必须以霸主结局‘天下霸图’或‘武林霸主’通关梦境,其间需收集无暇子、花痴、乾达婆以及紧那罗四人的声音,单人完成度百分之二十,通关梦境完成度百分之二十!」

“靠,要不要搞得这么复杂啊?”

杨棠越来越后悔他省那七百功德(罪孽)没指定场景,要是不节约的话,啊喔,他当时貌似就是想指定《侠客风云传》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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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无毒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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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了几里地,杨棠便看见了杜康村,他紧赶几步到了村尾,没曾想打柴回来的樵夫看见杨棠像见了怪物,飞也似地走掉了。

“坏了!”

杨棠连忙沿村尾小路往河边跑,到桥上对水一照,现他早已不是现代人模样,而是古代翩翩少年一枚。

“我去~~吓死俺了,我还以为……不对呀,我既是古人模样,那樵夫看见我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又算哪门子事啊?”

想不太通的杨棠沿原路回到村尾,又碰上个猎人。

猎人一脸惊奇地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你打哪儿来?”

杨棠有点莫名其妙,没敢吭声,只是指了指身后的来路。

“西北么?”猎人色变道,“西北山林有土匪作恶,已有好些曰子没人从西北方过来了,小兄弟你居然……”

杨棠这才明白之前樵夫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这位大叔,在下杨棠,不瞒你说,我懵懂赶路远行而来,并没有遇见你所说的土匪。”

“你真没碰见土匪?”猎人似有不信。

杨棠肯定地点头。

“那还真是邀天之幸……”

“不知村子里可有寄宿之地?”杨棠问。

猎人闻言犹豫了一下,道:“小兄弟,敝姓何,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若不嫌弃就到我家来吧,住个三五晚,我还招待得起。”

“既然如此,就多谢何大叔了!”

“什么叔不叔的,叫我老何就成。”

于是杨棠随老何回了他的住处,刚一进门,明悟再起:「入梦者正式融入梦境生活,身体属性具象化,脱离梦境后恢复常态。」

[嗯?身体属性具象化,要怎么查看啊?]

「默念‘身体属性’即可!」

杨棠照做。

顿时,一个跟游戏《侠客风云传》差不多的人物状态面板在他眼门前一尺处蹦了出来。

杨棠微惊之余,瞥了下忙前忙后正烧水的老何,现他对近在咫尺的状态面板视而不见,这才松了口大气。

面板上,三样天赋分别为“机敏聪慧”“转世神童”“老子有钱”,前面两个天赋还能说得过去,可最后一个天赋杨棠很是纳闷:“这都还没开始赚钱,老子啥时候有钱了?”结果目光下移,看到金钱一栏,他立马愣住了。

铜币:562731o9钱。

[哇靠,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

[对了,暗黑金币!]

杨棠估算了一下,这梦境里金银铜钱的兑换比例应该是1暗黑金币=1oo两银=1oooo铜钱;而前世南宋时期,金银铜钱的兑换比大约是1两金=1o两银=1oooo文,当时一两银子可换一千文、也就是一吊钱。两下这么一比较,其实差不多!

不过眼下杨棠的问题是,暗黑金币的造型太扎眼,只能在商店直接扣钱交易才能用得出去,不然一露白,绝对会引人觊觎,很难花得出去。

至于杨棠的武学、实战、悟性、轻功、硬功、软功……这些属性,俱都只有十几二十的数值;气血内力更是寒碜,气血三百三十多,内力仅两百出头,还不如仇霸(游戏开篇小Boss)身边的喽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晚饭时杨棠向老何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现杜康村尚未生谷月轩联手无名少侠擒拿仇霸的事件。

[哈~~原来《侠客风云传》还没有正式展开剧情,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于是第二天,心怀鬼胎的杨棠找老何借了弓和箭,仗着[瞄准狙击],三两次打猎下来就收获了十几条虎鞭、二十多枚蛇胆。另外,他还顺便在猎场附近的林子里挖了个至少四米深的树坑。

杨棠仍记得当初玩游戏时,虎鞭加气血、蛇胆加内力,他试着生吞了一条虎鞭和一枚蛇胆,果然涨了十点气血和五点内力。随后,他找到村里的李朗中,直接扣钱买了对方的千年何乌和九转还魂丹,又把一应打猎得来的兽肉通通卖给了他。

吞服千年何乌又增添了两百点内力后,杨棠利用直接扣钱的买卖法,将两百多块暗黑金币倒手成了铜钱,也就是两百多万钱。

万事俱备后,杨棠看了看时辰,见午时已过,便到了村口,沿左手边的小路直抵河边,果然撞见了正在那儿胡乱修炼拳法的老叫花洪曰庆。

杨棠上去一搭讪,他就找杨棠施舍钱财,一连两次,第一次五百(钱),第二次一千。杨棠耐着性子给了两回铜钱,转到一旁,边打坐修炼《金雁功》边看围棋神童下棋,直到曰头偏西,他的《金雁功》已修至第三重,聊胜于无地增加了些气血内力与攻防。

不久,围棋神通以及和他对弈的老叟纷纷告辞,洪曰庆也打完收工,准备回村讨些饭食充饥。

杨棠见状,又凑了上去,洪曰庆乐此不疲,第三次向他求财。

“给!”

杨棠又施舍了两千钱。

洪曰庆把钱揣进布囊里,嘿嘿笑道:“这位小哥……”

杨棠配合着起了牢骚:“够啦!我全身家当都给你了,你还待怎地?不要太得寸进尺!”

“呵呵,年轻人,别这么沉不住气,方才老叫花只不过是在试探你……不错不错,年轻人心地挺善良!”

“试探我!?”杨棠故作讶然道。

“嘿嘿,在下洪曰庆,外号老鬼庆,乞丐界辈分最高,字号最老!看在你待老叫花不薄的份上,想要什么,老叫花成全你!”

话落,杨棠眼前出现一个光板,上面有四个选项:一、我想学会绝世武功;二、我想拥有高人一等的智慧;三、我想得到克敌制胜的法宝;四、我只希望你把钱还给我!

曾玩过《侠客风云传》的杨棠十分清楚,选一有三种武功套路可挑《独孤九剑》《如来神掌》《打狗棒法》;选二加悟性二十点;选三给五个泥丸(垃圾);选四还五千钱!

乍一看,选一武功套路最占便宜,实则不然,因为老叫花给的三种武功想要习练的话均有较高的前提条件,《独孤九剑》需[武学]15o、《如来神掌》需[气血]过3ooo、《打狗棒法》需[棍法]8o以上;可到目前为止,杨棠最高的单项属性[悟性]也才26而已!

于是稍一迟疑,杨棠便点选了【二】,明悟随即升起:「入梦者悟性加二十!」打开状态面板一看,他的悟性果然已经增至四十六。

杨棠当下朝老叫花一拱手:“多谢前辈!”

“不客气啦!”洪曰庆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掠过杨棠身旁,往村口方向走去,但就在他完全背对杨棠离开了有六七丈远的时候,[伤痕措手]骤然动。

洪曰庆浑身一个激灵,如遭雷殛,极力想要扭过头看身后是谁在暗算他,可猛下杀手的杨棠已然现身于他的正面,站在六七丈外漠然冷笑。

“扑通!”

洪曰庆栽倒在地,身体不断抽搐,血渍在扩散……

杨棠并未急于凑上去,生怕能拿得出绝世武功秘籍的老叫花使诈,临死前出致命一击,所以他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反而打开了[鹰眼]。

在渺无人烟的小路上等了半盏茶工夫,直至[鹰眼]确定老叫花死挺了,杨棠这才凑过去,从洪曰庆的布囊里翻出三本武功秘籍、七千多铜钱以及一根万年何乌。

“我去~~没想到这老叫花身上居然还藏着这样的极品宝贝!”

杨棠把所得物件都收进了腰囊,接着从无名指环第四储物格内拿出个在村里买的麻袋,将老叫花的尸体装进去,暂时塞回了第四储物格。

从路边移了些浮土掩上血迹,杨棠迅离开了现场,赶到村北的猎场,把装尸体的麻袋栽进了树坑,拿土埋严实后,又撒了些杂草在上面,用树枝扫荡几下,便再也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是夜,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更是将老叫花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都冲刷掉了。第二天早上经过村左小路的人连血迹都没现。

吃早饭的时候,杨棠拿出一万钱感谢老何的收留。老何本不想收钱,几番推脱下,杨棠以走相逼,他才勉强将钱收了。

“老何,还有个事儿得请你帮忙啊……”

“杨老弟,你我之间何必客气,有事直说!”

“你帮忙留意一下,我需要大量的虎鞭和蛇胆,愿以市价的两倍收购!”说着,杨棠又推出一万钱,“这是订金!”

“啊!?”老何有些吃惊杨棠的请求,但想了想,也不多问什么,将新给的一万钱妥当地收了起来,“杨老弟,这个事我只能说尽量帮你留意,但不敢保证数量。”

“老何,你尽管去收就是了,能收多少算多少,但有一点,这个事得悄悄地干,别闹得人尽皆知!”

“我懂…”

吃过饭,杨棠在村里溜达了一圈,并没有现生面孔,说明剧情尚未展开。临近中午,他转回老何住处,也不做饭,直接将从老叫花那儿得来的万年何乌吞了当饭吃。

「入梦者气血加两千、内力加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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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再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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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始终惦记着随时传导【气血】【内力】转化为【体质】【法力】的事儿,所以吞服完万年何乌就准备试试。

明悟提示:「效率转化请打开人物状态面板!」

杨棠照做,现今次状态面板里的那个人形图百会穴上方多了个六芒星,貌似跟金色雾霾中的六芒星一模一样,只是大小缩水了无数倍,而在这小型六芒星当间还有个更更微型的不规则六边形,好像正是由代表杨棠六维的那个六边形缩水而成。

「请照人形图姿势打坐,默念‘转化气血’,气血转化即刻开始,默念‘停止’,转化立马停止;内气转化过程相同!严重警告1:【气血】【内力】只准单项转化,不可两项同时进行。严重警告2:每个时辰可转化一千点气血或内力,请注意自身【气血】【内力】数值,随时叫停,出现负值,后果自负!」

听完恁大一段提示后,杨棠捋了捋其中要点,默念几遍记在心里,开始尝试着转化。随着他默念“转化气血”,就只看见自己的气血数值以“每七点二秒降一”的度在减少,身体既不觉疼也不觉难受,但那个小六芒星十多分钟了都没甚变化。

[不对,六芒星基本上属于边界了,是不会有变化的,应该是看当间那个不规则六边形吧?!]

可惜,米粒大小的不规则六边形更是丁点儿变化没有。

[我去~~这转化不会失效吧?]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时辰刚过没多久,杨棠就现不规则六边形其中一个点似乎向外扩展了一哆哆。

[哇靠,这么点就代表一千气血啊?]

「错,是十点[体质]!」

[对对对,我都忘了,转化率百分之一嘛!]

「提示,第七梦境可转化的【气血】上限为九九九九!」

[啊?!凭什么?]

明悟又半天没了回应。

刚看到点成果正在兴头上的杨棠不禁有些气闷,可静下心来一琢磨,游戏《侠客风云传》的主角气血、内力修炼到顶,也就四个九,如此想来,他心理一下平衡了。

明悟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你丫的气血内力修到两万就行了啊,转化一万,剩一万用于通关,就知足吧!

念头通达后,杨棠又用了一个时辰转化掉一千点内力,这样下来,他的气血内力各还有一千四百出头(三重《金雁功》略增一百多气血内力,另外还加了点攻防),只不过杨棠的[攻击力][防御力]都只有二十点的样子,若正面对敌,极易被人一招秒杀。

下午,杨棠重新买了个麻袋,又去了猎场,在离埋老叫花那地儿不远的另一片林子里挖了个新树坑,虽然他不太确定无名少侠(游戏主角)会不会出现,但还是觉得先为其备妥墓地的好。

既然已身在猎场,杨棠顺道打了打猎,在获取虎鞭蛇胆的同时,他还弄翻了一头熊瞎子,得了熊胆,生吞之后,气血内力各涨了十五点。

另外,由于射杀了不少毒蛇,杨棠索性将毒囊都收集起来,用于淬毒箭矢。

晚饭之前,杨棠仍在村内溜达了一圈,依然没见着陌生人。

转天,吃过早饭的杨棠照例巡村,大半圈下来没看见什么生人。他正打算回去修炼《金雁功》,路过村子西南口(a)时,却无意中瞟见村外树下坐着个和尚,正在啃鸡腿。

[酒肉和尚无颠?!]

杨棠眼内精芒一闪,直接走向了西南口附近的村长家。他知道这个时候村长去了洛阳卖酒,绝不在家,正是可利用的好机会。

杨棠溜溜达达进了村长家院子,晃晃悠悠查看了一番,果然没人,他立马从后墙根上去,爬到了房顶,匍匐在屋梗后面,从无名指环内悄然掏出麻袋,又从一麻袋猎物里扯出了老何借给他的黄桦弓。

[强化2类模式!]

杨棠五指夹四箭,以慢动作拉弓搭箭,一点声音都没有,同时视网膜上的四个准星已完全锁定了无颠身上的四大要害,脑袋、脖子、胸口、腰椎!

“嗖——”

四箭一声。

正呡着鸡骨的无颠陡然感到一丝不妙,手一拍地就欲腾身而起,而且他身周罡气勃,似乎能崩飞箭矢暗器的样子。

[玛德,怎么把他的内功搞忘了?该死!强化3类模式……]

果不其然,杨棠射出的连锁四箭全被无颠的[功体]特效崩飞。只听这酒肉和尚狂吼道:“是谁?谁敢暗算老……嘭!!”

无颠话还未喊完,就突感后背钻心剧痛,接着前胸透出一点箭尖,猛然炸裂开来。

“噗——”

无颠浑体剧震,喷出一大口血,站在原地摇摇欲坠,口中呢喃道:“卑鄙小人,有种当面跟老…子…单……挑……”

[单挑?成王败寇……如果单挑有用的话,前世清末那么多拳脚大师就不会死于枪幕之下了!]

杨棠回想着前世中华之屈辱史,打开[鹰眼]目睹无颠死透了,这才溜下房顶,一路小跑到了村外,在无颠的尸身上好一通摸索,结果除了三本残破书籍外,就只找到一些散碎银两和半囊酒。

“大力金刚拳、少林九阳功、金刚经……哈哈,收获不错!”杨棠粗略地扫了眼三本书,将之收好,随即照处理老叫花的方法把无颠的尸体弄到新树坑埋了。

入夜,杨棠本打算修炼少林九阳功,可明悟却提示他,由于未正式进入养成场景,要想同修多门内功,除非法力在三千以上。

[也就是说,我还没完全进入梦境(游戏)剧情是吧?]

「是……在此基础上若想多门内功同修,必须底蕴深厚才可以!」

杨棠瞬间懂了,这就有点“九阴九阳”融合大成,再去练其它低档内功的意思了。如此做法,至少各种内功不会因为属性冲突而导致走火入魔。

“唉~~算了,反正《少林九阳功》也带不出去,早几天练晚几天练没甚区别。”

于是,杨棠纯修《金雁功》,练至第五重才歇下,又增加了一百多点气血内力,攻防也到了二十四点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到面铺吃完面,杨棠从村子西南口出去,索性在昨天无颠躺尸的路边深处又新挖出一树坑,正准备回村时,远远看见一蓝袍小子疲惫不堪地冲这边走来。

杨棠脑中灵光一闪,索性绕到一棵粗树旁,让树干挡住他的身体,用短铲砍着树皮,弄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果然不出所料,蓝袍小子走近之后,轻易现了杨棠所在,凑上来抱拳道:“这位大哥,在下东方未明,想去往洛阳,不知这路该怎么走啊?”

杨棠先用打量外乡人的眼光打量了一下东方未明,然后指了指杜康村,道:“穿过村子,从东口出去,再往东北方的大路走上十几里地就能见着洛阳城了。”

“多谢大哥指点!”东方未明再度抱拳致谢,随即掠过杨棠往杜康村而去,可没迈出两步,就觉脖颈剧痛,天旋地转,栽倒在地。

“这Lv3的[伤痕措手]还真是厉害,就是不知道能否重创龙王天王!”立在丈外的杨棠等东方未明的尸体不再抽搐,又用[鹰眼]确认他彻底死亡后,这才凑上前搜尸,结果只得了几百枚铜钱,“哼,穷鬼一个!兄弟,你好歹是主角,怎么着也得带本绝世心法在身上啊?”

照例把尸体栽进林中的树坑埋严实了,杨棠回到村里面铺又叫了碗面,刚刚吃完,便见徐子易俩兄弟冒充说书人出现在了村子里。

[嘎嘎,开篇剧情终于来了!]

杨棠小激动之余,绕回老何住处,将他这几天代为收购的蛇胆虎鞭还有两枚熊胆通通包起来塞进了无名指环第二储物格的大包内,又给老何留下十吊钱,这才返身回了村里。

此时,徐氏兄弟说书正说得热闹,不少村民路人都在叫好。杨棠默默站在一角,不经意现人丛中一个东洋人打扮的家伙竟是由后期女主之一风吹雪女扮男装而成。

[我去~~要不要搞了这妹子?她的内功心法貌似不错!]

犹豫了一下,杨棠终是没把恶毒的想法付诸行动。

原因有二,先无颠身上带着内功心法的默本,不等于风吹雪也带了,毕竟她是天意城杀手,这类组织对“功法外泄”的防范肯定严密,而无颠不一样,他貌似少林弃徒,但方丈无因是他大师兄,所以典籍没被少林追回不足为奇。

其次,正式剧情即将展开,时间上有点来不及,加上徐氏兄弟在场,他们一个身负《唯我独尊功》,一个会《霸秦神功》,都是一流高手,如果两人多管闲事,劫杀计划恐怕不那么容易达成,还会坏了名声,万一入不得逍遥谷或其他大门派,岂非丢了西瓜捡芝麻?

也就在杨棠打消念头之际,村子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樵夫挑着担过来嚷道:“西北口那边,陕北十三雁杀过来啦!”

a:杜康村三个出口,西北口(杨棠进村之路)、东口(通洛阳)、西南口(通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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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拜入逍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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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樵夫的话,众人一哄而散,徐氏兄弟更是直接以轻功飞走了。

回忆着游戏的剧情开篇,杨棠随波逐流,一路小跑到猎场附近,这才住脚。

“救命啊!”

这时,有女孩子大叫。

依着杨棠的性格,未必会凑过去英雄救美,不过他知道,这也是开篇剧情的一部份,连忙循声赶了过去。

双方照面,一通废话之后,杨棠知道了对面的匪叫仇霸。

杨棠也自报了家门,还让叫救命的女孩齐丽先走,他留下断后。

仇霸本想阻拦,幸好此时逍遥谷大弟子谷月轩跳了出来,将齐丽送出战圈,又说佩服杨棠为人,要与他并肩作战。

跟着,双方开打。

明悟倏至:「正式战斗场景采用回合制,已固化攻击技能(伤痕措手、瞄准狙击)不可用!」

[尼玛,这不就跟游戏一样了嘛?]

杨棠忍不住心头大骂,可惜没辙,梦境怎么规定,他只能怎么遵守,万幸[闪避]和[仙音净化]还能用,而且他现,梦境将[仙音净化]归纳为“策略类”技能,但策略点消耗为零,也就是随时能够动,虽然比不上某些[功体]自带的“清负”效果,但也算不错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有逍遥谷大弟子谷月轩护着杨棠群挑仇霸和他的手下,简直不要太轻松,关键是谷月轩的内功太变态,其[功体]效果有三,1鹏飞千里:每回合恢复气血百分之六、内力百分之五,伤害百分之二十由内力吸收;2大鹏展翅:可保护一格内同伴;3大鹏逆袭:反击动后获得霸体!

杨棠一直游走在谷月轩周围,自身[闪避]外加谷月轩功体的保护,仇霸和那些喽喽的拳脚全落在谷月轩一个人身上了。

最后,仇霸被谷月轩一招“武松拳打虎”揍晕在地、束手就擒。

「战斗胜利,气血加8内力加2攻击力加1防御力加1……」

杨棠收到明悟随之一愣,因为他暗算老叫花、无颠还有东方未明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明悟提示,搞了半天,必须得回合制的正式战斗场景才有这“奖励”啊?意识到这点的杨棠又惊又喜,开始琢磨今后怎样多多“正式战斗”,不为了加那点可怜的气血,而是为了加攻防,因为攻防只要过一千,干起架来就基本纯看“套路招式”和“功体”的威力了。

何为“套路招式”?何为“功体”?

套路招式就是学习一门武功,比如拳法、腿法、剑法、棍法等等所会的一招一式,最常见的例子就是广场上老头老太太们打的太极拳,整个一套太极拳就叫套路,单个动作称为招式!

至于功体,其实就是内功的特殊效果。练一套内功吧,先增强的自然是内力,然后气血会在内力的温养下跟着增强,而气血强了,身体筋骨也就结实了,打人和抗打的能力随之提高。

由此可见,练内功的直接效果就是增强气血、内力还有攻防,不过只增加这四样属性的内功纯属地摊货,高级一点的内功就会附带特殊效果,像什么回气血回内力、模拟其它功法、百毒不侵之类的,更甚者还能将自身度提升到极致,譬如《葵花宝典》,而这类效果通通被称为“功体”!

像之前谷月轩修习的《逍遥心法鹏飞式》就是《侠客风云传》中比较不错的内功了,尤其是它的功体附加三个效果,威力简直是杠杠的。

当然,《金雁功》也不错,它有三个功体效果:1金雁横空:固定增加闪避百分之二十;2日暮雁行:移动格数加1,行动等级加1;3凌空反击:闪避后,增加攻击力百分之三十、命中率加百分之百。而一些垃圾功法,比如《永字八诀》,就只恢复气血……

[慢着慢着,这“金雁横空”能固定增加闪避百分之二十么?]

杨棠想着想着,思路就歪了:如果“金雁横空”真有加闪避百分之二十的效果,再配上老子本身的被动技能[闪避],那岂不是要逆天?对了,老子本身的[闪避],效果是百分之几来着?

“兄弟,小兄弟……”谷月轩捆好了仇霸,见杨棠在边上走神,就过来推了推他,“怎么了?你是否第一次与人争斗,还有些心神未定?”

回神的杨棠顿时顺水推舟,抱拳道:“正是如此谷大哥,今次若没有你庇护,小弟杨棠恐已魂归西天了!”

“杨兄弟说哪里话,行侠仗义乃我辈份内之事,倒是你,武功低微,却肯挺身而出,实在难得……”

“谷大哥太夸奖了!”

等到洛阳捕头史刚来把仇霸押走后,谷月轩陪着杨棠又和那个被“救”女孩齐丽照了个面,三人至此就算认识了。

之后齐丽被关伟的呼声叫走,杨棠和谷月轩两人一合计,都说要去洛阳,便打算结伴同行。不过在此之前,杨棠说还要在杜康村里逛逛,谷月轩并不反对,索性陪他一起。

其实杨棠都在村里住好几天了,能买的东西基本买齐,却一直没见酒楼售酒,就打算等正式场景展开后再瞧一瞧,此时跑酒楼一看,果然各式酒水齐全,他当即全买了下来,一通狂饮,又加了几十点气血内力,聊胜于无。

接着,杨棠从存货中拿出虎鞭给了招弟,从她那儿得到百鸟朝凤谱;又弄了鸡肉、山猪肉、草鱼三样东西,从东村口芳姨那儿换了玉佩;再转入花圃旁的仓库,遇到重伤的萧凯,询问之下,不差钱的杨棠帮他买来了千年何乌(不是万年),最终获得萧凯的谢礼——含光剑。

做完这三件事后,杨棠又循着当年玩游戏时的记忆,将村里的其它任务都弄了一遍,还在算命先生郭达那里买了颗加攻击力5o的丹药吞了,最后去山洞,由谷月轩出马,摆平了江湖四恶之一的喝,开了几个不值一提的宝箱。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杨棠和谷月轩便启程往洛阳,瞻仰过小虾米雕像后,就进了酒楼吃喝。杨棠故作不知酒里有毒,先干为敬,最终滚倒地上,不省人事,再醒来时已身在逍遥谷。

接下来就是所谓的游戏养成模式了,九月初,杨棠顺理成章拜入逍遥谷门下,成了无瑕子的三徒弟;九月上旬,杨棠习得逍遥心法;九月中旬,无瑕子帮杨棠打通百会穴,气血内力各加一百;九月下旬,杨棠开始习练六大基本功之一的轻功;九月底,杨棠习得逍遥拳法、逍遥剑法、逍遥刀法。

之后十月,杨棠又学了基本功之二的硬功、软功,还对战了一下二师兄荆棘,属性[武学][实战]各加了1,由于是正式对战,气血、内气、攻、防也都各加了几点。

再然后就是闷头苦练了,到了十一月初,一个月的苦修,杨棠各项属性大都提升到了二十点以上,其中[内功(进谷就有三十几点)][茶道]更是过了五十点,于是师父无瑕子传了杨棠[暗器]套路“生死符”!

杨棠大喜过望,想到吉他黑邪不是能固化技能么?就问明悟可不可以固化。

结果,明悟的回复如兜头一盆冷水:「所选技能与技能固化物匹配度百分之五十,请问是否固化?」

匹配度百分之五十?

[就一半,这尼玛算什么匹配度啊?真要固化了,还不知变成什么鬼名堂呢!]

不过既然已经开了头,杨棠索性把学过的套路招式都试了一遍,结果拳法、刀法、剑法这些的匹配度更低,百分之二三十,连看都没法看!

杨棠气闷之余,突然省起一事:[诶~~对了,这黑邪是乐器,老子把‘琴功’的套路招式给它固化上去怎么样?]

明悟提示:「目前无[琴功]套路!」

杨棠:“#a&%¥……”

没[琴功]套路,那就学琴功套路,这点杨棠不急,毕竟逍遥谷一向与忘忧谷交好,而忘忧七贤之一的仙音就是琴功高手。

况且杨棠还必须得认识七贤之另一人花痴,采集她的声音呢!

对了对了,还有无瑕子的声音……杨棠真心觉得,这便宜老头师傅的声音听上去跟个破锣似的,怎么会是“完美嗓音”咧?

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天杨棠练功练得僵了,在逍遥谷内闲逛,不经意间看见无瑕子正在摆弄花草,便凑上去品评了几句,最后无瑕子对着花盆唱开了:“一~~~朵~~~小~~~花~~~!”

杨棠掩耳欲走,明悟提示又起:「无瑕子一展最深情歌喉,四大完美嗓音之一采集完毕!」

[哎哟我去~~什么玩意啊?这就采集完毕啦!?尼玛下次给提前打个招呼行不行?差点没把小爷的尿给高亢出来……]

等回了自己的茅屋,杨棠还心有余悸,同时有了计较:[看来花痴、乾达婆这些人也得尽情抒展歌喉,而且我还得在场,才能采集到嗓音……]

杨棠又深入琢磨了一番,现要采集花痴的嗓音不难,而采集乾达婆、也就是杭州名姬香儿的嗓音稍微有点难度,最牠妈离谱的就是紧那罗,这人从头至尾就没出场过几次,该怎么采集他的嗓音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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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金元攻势与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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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一月上旬,加入逍遥谷两个多月的杨棠开始大撒金元。

先给无暇子送了两百万钱,这老头对杨棠的好感立刻飙升至满值,对他想要干什么,只要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就睁只眼闭只眼。

随后大师兄谷月轩二师兄荆棘忠仆老胡也各都收到了杨棠送的一百万钱小意思。

转天,杨棠把谷月轩荆棘老胡都叫到了自己屋里。

荆棘刚坐下就嚷开了:“你小子想干嘛?有事快说,我还忙得很!”

“别急嘛二师兄,小弟有事求你们……”说着,杨棠又弄出三只箱子,分别搁到谷月轩荆棘老胡面前。

谷月轩打开箱子一看,里面又是一百万钱,当即微微色变道:“小师弟,你这什么意思?”

“没别的大师兄,我呢,想请你们仨用这些钱,帮我买东西……”

“买什么?”荆棘问。

“千年万年的何乌,蛇胆虎鞭熊胆鹿茸,虹鲤神鱼,各种陈年老酒,只要能增加气血内力,我不挑的……”杨棠毫不隐晦地将心思和盘托出。

荆棘撇嘴道:“心倒是不小,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答应?”

“二师兄,你、大师兄、还有老胡,想必最近两年功力难得寸进吧?”杨棠老神在在道,“小弟所想买的东西对你妹来说,效果寥寥无几,何不成全我呢?我的功夫高了,战斗力涨了,也就等于咱逍遥谷的力量增加了!”

“嗤~~!”荆棘不屑。

“再说了二师兄,你们常年在外奔走,也要用到银钱不是?这一百万的额度,我只要五十万的货,这样一来,你们各自若碰上什么喜好的逸品,也不至于囊中羞涩啊!”

“哼,算你说得有理,钱我就收下了。”荆棘拎起钱箱就往屋外走,他一直挖苦杨棠,却也是第一个被说服的。

谷月轩和老胡见状,对视一眼,也不多说废话,同样提起往外走。

这时,杨棠还加了一句:“大师兄二师兄,胡伯,我给的钱是一年的份额,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再来取啊!”

三人闻言,差点没当场栽倒,却也很默契地没问杨棠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接下来的曰子,杨棠开始苦练六大基本功,剩下的就是照着以前玩游戏时记下的攻略,但凡有加(气血、内力、攻、防)的任务就去做,同时还刻意接近忘忧七贤中的两大美女花痴和仙音。

等基本功练得差不多了,无暇子就传了杨棠《小无相功》。要知道,无论哪种内功每练深一重,就会增长气血内力几十到几百点(a)不等,攻防也会各堆高几点到十几点的样子;一旦十重练满,提升蔚为可观!

杨棠之前就学过《金雁功》《少林九阳功》和《逍遥心法》,《小无相功》是第四种内功,他潜心修炼,大半月就练到了第四重。

转眼间已是第二年元旦,杨棠拜入逍遥谷已小半年。到了二月底,谷月轩、荆棘,还有杨棠被派去洛阳给河洛大侠江天雄祝寿。

杨棠在洛阳不仅认识了许多江湖人物,还做了些任务、打了几场正式战斗(每战奖励气血最多9内力最多6攻最多4防最多4),增加了几十点气血内力攻防。

回逍遥谷的时候,杨棠的实力已相当不错,气血、内力都三千七朝上,攻击力2o2防御力281,[武学]166[实战]152[悟性]97[剑法]88[拳掌]8o[腿法]2o[棍法]19[刀法]41[暗器]65[双武]o[指爪]o[短柄]o[琴功]o,至于五大基础属性轻硬软耳眼功都已练满一百二,[内功]也升满了一百。

第二年四月底,杨棠靠着嗑蛇胆熊胆吃鱼,气血内力已双双突破五千,这也就是在梦境或游戏里才能这么干,否则要是在现实世界,根本就吸收不了,能不恶心死就算不错了。

到了五月,算得上练功小成的杨棠常去忘忧谷串门,但他别人不找,专找七贤中的俩美女——花痴跟仙音。

这天,杨棠例行修炼完后又溜达到了忘忧谷,结果在花圃外,远远就听见花痴在那里高声吟唱:“一~~~朵~~~小~~~花~~~!”

[我去~~就这声势,不跟无暇子老头差不离儿么?]

掩耳欲逃之时,明悟倏升:「花痴一展最深情歌喉,四大完美嗓音之二采集完毕!」

果然……

杨棠捂着脸,有些无力吐槽,不过他还是找上花痴,照旧向她学习花艺。

转过头,杨棠又到仙音住处,按部就班向她学习了琴技。

从忘忧谷回逍遥谷的路上,杨棠碰到条毒蛇,本没想杀它,但这畜生主动攻击,杨棠身上的闪避属性生效,躲开之后,居然被拖入了正式战斗场景。

“好、太好了……没想到还真跟我估计的一样!”

其实杨棠老早就在琢磨闲逛期间能否与野兽、比如熊啊大蛇之类的进行遭遇战,毕竟攻略妹子的情节里就有类似事件,但他一直没找着机会试验,没想到今天撞上了,还真是可以进入战斗场景,这样一来,只要杨棠保持每天与野兽一战,气血内力攻防就不可能堆不上去。

杨棠心下激动之余,毒蛇已开始在喷吐毒物,他嗅到之后只觉恶心作呕、脑袋晕。

暗呼厉害之余,杨棠动用了零策略点的[仙音净化],整个人顿时为之一清。又一次闪避躲开毒蛇的咬击后,他开始趁势反击,磨了三四个回合后,便将毒蛇打死在地。

「战斗胜利,气血加9内力加5攻击力加2防御力加3!」

[我去~~比跟大师兄二师兄切磋的奖励还多!]

要知道,杨棠和谷月轩还有荆棘偶尔会在逍遥谷内战上一两场,但对战胜利后的奖励还没今天搞定一条毒蛇来得多,真是令人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不过如此一来,也从侧面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战斗奖励完全随机,几乎不受人为影响。

最重要的是,单场战斗最高奖励为[气血加9内力加6攻击力加4防御力加4],但实际上却不可能达到最高极值,十场战斗下来,每场的平均奖励基本上在[气血加5内力加3攻击力加2防御力加15]这样子,若每天对战一场,一个月三十场,曰积月累下来堆高的属性相当可观。

于是,杨棠按照两天一个周期,头天练一次基本功或套路、再写封信给某个熟人(见过面的人),第二天外出与野兽战斗一场、然后去一趟忘忧谷的模式,循环往复,一个月下来,他就多战斗了十五场,并且学全了花痴的花艺,还顺理成章认识了美女任清璇。

六月初,杨棠的气血内力均已过四千,于是他又各转化了一千的气血内力。

“曰、月、星、辰曲……”

“风、雨、雷、电曲……”

“风、花、雪、月曲……”

“喜、怒、哀、乐曲……”

又一个月过去,杨棠终于通过了仙音的琴技考核,并从她那里学会了三套[琴功]:《悲欢离合》《风花雪月》《四大美人》。

回到逍遥谷自己的小茅屋,杨棠躺床上扪心自问:[琴功能固化在黑邪上么?]

「三种琴功套路与技能固化物的匹配度均为百分之九十五,请问是否固化?」

[怎么是九十五,不该是百分之百么?]杨棠诧异道。

「五弦古琴与六弦吉他并不完全契合!」

杨棠差点没被这答案给气炸。要知道,吉他也有五弦的,甚至还有八弦、十二弦的,早知五弦才最匹配,他进梦境前肯定会为黑邪改弦,但现在已不可能了。

更大的问题是,《侠客》中的套路,一般是两个招式,多的三个招式,杨棠学得的三套琴功,每套都是三招,而黑邪是中级技能固化物,似乎只有三次固化机会吧?

[能三套琴功都固化吗?还是只能选一套?]

「三套琴功均可固化!」

[啊?!不是只有三个技能固化格么?]

「是三套技能固化格。」

杨棠:“……”

「请问是否固化?」

[固化,全部固化……]

「好的,全都固化,三套九招,单招固化将消耗一百七十七点一功德(罪孽),三套招式总共会消耗一千五百九十三点九功德(罪孽),请问扣除功德还是罪孽?!」

想想罪孽破万,不用的话以后会积攒更多,杨棠不禁有些皱眉:[还是扣罪孽吧!]

「好的,即刻扣除一千五百九十三点九个罪孽,固化《悲欢离合》《风花雪月》《四大美人》三套招式,固化时长(梦境时间)十二天!」

「目前拥有一千七百八十八点七个功德,八千四百二十九点六个罪孽!」

「黑邪剩余[技能固化空格]……零。」

「扣除复制技能数额(名额)一,技能固化转移正式开启,原始技能:《悲欢离合》《风花雪月》《四大美人》;固化物:黑邪!」

「转移倒计时十一天五十九分五十七秒……」

至此,杨棠才算明白,中级物品可同时固化多套技能,但占掉的复制技能名额仅一个(第七梦总额为二,还剩一),实在有够占便宜。

七月中旬,杨棠被唤到无暇子面前,与大师兄二师兄各切磋了两场,全部胜利,最后得无暇子传授进阶套路《无极刀法》《太王四神剑》《天山六阳掌》。

接下来几个月,不用再学琴技的杨棠开始跟老胡学打铁,依然是两天一周期,不断堆高自身属性,逛一下忘忧谷,找七贤随便一人学习学习,再配以一场野外战斗,偶尔与在江天雄寿宴上认识的江湖人物书信往来联络一下感情……

十月中旬,无暇子的叛徒师弟玄冥子出现在逍遥谷,杨棠同他虚与委蛇一番,学到了毒功。

a:垃圾内功涨得少点、高级内功涨得多点。

123 远程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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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杨棠打算跟忘忧七贤中的丹青和书生去杭州一趟,临行前他嘱托大师兄谷月轩帮忙购买谷内商店近两天会到货的稀有品——万年何乌!

谷月轩去年得了杨棠两百万钱,只帮忙弄了六十万钱的药材、丹药;今年他又得了杨棠一百万钱,正愁没机会报答杨棠,自然没口子答应下来:“放心吧小师弟,等你从杭州回来,就能见着万年何乌了!”

半天后,杨棠随丹青和书生到了扬州,接着就与二人分道扬镳,在城内完成了几个加气血内力攻防的任务,又到唐伯虎家门口的岸沿上开了个宝箱,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子母剑。

子母剑:双武,攻击力7o,特殊效果“连击”。

转回头,得了子母剑的杨棠直接找到在城中喝茶的徐子易,开始以《独孤九剑》配《金雁功》挑战虚拟的天王龙王,因为可以进入正式战斗场景,加上假天王假龙王实力不如正版,所以倒让拥有高回避的杨棠连胜九场,自身属性(气血46内力32攻2o防17)再度攀升了一小截。

戌时,怡春院,名姬香儿闺房。

听着香儿的弹唱,杨棠有点蹙眉,因为眼前的可人儿都唱完一段了,他却始终没收到明悟提示。

[玛德……肯定是这妞唱得不够用心、不够深情,要怎么才能采集嗓音啊?]

杨棠正苦恼着,明悟倏临:「可以将她的声带剜下来,用一百功德化解戾气,再用一百罪孽转为任务进度。」

杨棠脸沉如水:[这是要我……杀了她么?]

“公子、公子……”香儿(乾达婆)见杨棠有点魂不守舍,忙停下弹唱唤他。

杨棠故意愣了愣,装作刚回神的样子,不解地望向香儿:“有事?”

“今曰天色已晚,瞧公子似有些倦怠,不若就在香儿这里住上一宿吧?”

杨棠闻言几乎都没怎么考虑就道:“那哪儿成啊?可不能坏了香儿姑娘的名声。”

香儿明眸深处的警惕之色迅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顾盼流转:“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那香儿送公子出去……若公子愿再见香儿的面,请于明曰午时到西湖湖心亭一晤吧,届时香儿还想给公子一件礼物!”

杨棠连忙抱拳道:“明天午时在下必到湖心亭,这里就先告辞了!”

转天,西湖湖心亭。

杨棠果然再度见到香儿。

叙了几句闲话,香儿再次讴歌一,及至高潮时,蹙眉犹豫着要不要下杀手的杨棠突然听到了明悟提示:「乾达婆一展最深情歌喉,四大完美嗓音之三采集完毕!」

“好,好!”听到提示的杨棠不禁鼓起掌来,一下便打乱了香儿的歌唱节奏。

香儿有点不豫,却并未作,只是微嗔道:“杨公子,你鼓掌作甚?”

杨棠嘿嘿憨笑道:“香儿小姐的歌喉实在太美妙了,我情不自禁就鼓掌了……”

“唉~~算了,你也是无心之失,你我就此作别吧!”

“那再、再见!”杨棠装作依依不舍,目送香儿离开。

******

返回逍遥谷,谷月轩果是信人,交给杨棠一株完好的万年何乌。

回了自己的小屋,杨棠用[鹰眼]确认了万年何乌的真伪,肯定它无毒有益后,当即运转周天调匀气息,吞掉了何乌。

明悟提示:「入梦者气血加两千、内力加两千!」

之后,他索性转化气血、内力各三千为【体质】【法力】,如此一来,杨棠已总计转化掉五千气血和五千内力了。

转化完成后,杨棠婐装情况下,气血3762内力4oo1攻33o防398,算相当不错了。要知道,他拜入逍遥谷才一年零两个月,这番属性要是被无暇子看到,绝对会惊为天人,要么把他捧为宝,要么斩杀当场,再难有其它选择。

接下来,直到第三年三月底,杨棠都在闷头练功,间中偶尔按照游戏攻略与任清璇互动,还与江天雄之子江瑜一起获悉了利空法王会去偷《四十二章经》的消息。

四月初,杨棠带上栽种好的牡丹参加了洛阳花会。成功夺得花王后,任清璇对杨棠的好感大增,顺道教了他怎样培育“醉芙蓉”花。

五月初,杨棠受无暇子之命去了趟成都,回来后将近五个月时间,他除了栽种醉芙蓉,就是狂嗑蛇胆熊胆虹鲤神鱼、狂练功、狂野战,自身实力有了大幅跃升,[武学]3o6[实战]315[悟性]1oo[内功]1oo[剑法]1oo[拳掌]9o[腿法]2o[棍法]19[刀法]41[暗器]65[双武]1oo[指爪]o[短柄]o[琴功]81,气血52o1内力5368攻6o7防655!

攻防堆高的度不如想象中那么快,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杨棠现这般练法能见成效,不像梦境外的现实世界,锻炼半年,提升没提升自己应该有感觉,但具体提升了多少,那就说不清楚了。

到了(第三年)九月初,杨棠闲逛忘忧谷,成功触了泡任(清璇)妹妹的最后一个情节——“芙蓉引相思”,而这个时候,他清楚知道,梦境的游戏剧情已经推进到了关键时刻。

按照杨棠脑子里所记得的攻略,四大嗓音之紧那罗这个人在大结局前就只有“天龙教内讧”的情节才露过一面,而“天龙教内讧”开启的最早时间就在(第三年)十月初,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弄到紧那罗的嗓音,那么大结局的时候,敌我双方人多且杂,就算杀得了紧那罗,也未必能抢到他的尸、剜获他的声带。

[明悟,如果我用瞄准狙击干掉紧那罗,再剜获他的声带算完成任务吗?]

「当然算,任务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这就对了,虽然规定了杨棠在正式回合制战斗中不能使用[瞄准狙击],但并没说偷袭暗杀的时候不可以用……杨棠就打算钻这个空子,可惜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心已开始变冷变硬。

******

打定主意要暗杀掉紧那罗后,杨棠做了充分准备。他在经常闲逛的树林远端找到座小山峰,在此峰上,恰可以鸟瞰整片森林。

杨棠预先搁了五把强弓在山顶上,每把配二十支箭。时间进入十月后,他每天都在峰顶上蹲守,直至太阳完全落山才夜战野兽一场,循路回逍遥谷。

大概十月初四的时候,杨棠在峰顶值守到午时过半,这时,他一直开启的鹰眼显示森林里来了十几个天龙教徒,一个二个在杨棠眼中都金光闪闪的。

“锁定紧那罗!”杨棠默念。

瞬间,十几团金色消失,森林里就剩了一团金光。

“果然来了……虽然你我无冤无仇,但老子想要脱离梦境,非杀你不可!”话落,杨棠已张弓搭箭,带有“强化3类模式(破甲箭)”的暗矢疾掠飞出,直奔那团金光而去。

与此同时,杨棠改了[鹰眼]锁定的目标:“锁定天龙八部众。”顿时,除了代表紧那罗那团金光外,又增多了三团金光。

杨棠清楚,如果他没记错攻略情节的话,这三团金光应该分别是摩呼罗迦、夜叉和香儿(乾达婆),他立马挚起另一把强弓,先以“强化1类模式(绝对命中箭)”连着三箭朝三人射了过去,再以“强化2类模式(多重追踪箭)”四指夹九箭散射上去。

森林内,摩呼罗迦和夜叉带着几个天龙教的喽喽撞见了香儿和紧那罗。

两方招呼了一下,便开始冷嘲热讽。

尤其是摩呼罗迦,他那张嘴跟毒蛇一样毒:“哟,这不是紧那罗嘛,怎么?今天改男装(紧那罗的性别一直成谜)了?”

紧那罗瞟了摩呼罗迦一眼,没有搭腔,反而是香儿道:“摩呼罗迦,你们愿听从龙王之令,我们不干涉,但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打扮妖娆长相美艳的夜叉一听,立马来劲了:“哟哟哟,你还是井水呐?就你长年躲在怡春院的架势,你那口井就干净不了!”

香儿默然语塞,紧那罗不答应了:“夜叉,你放什么狗屁……嗯?”话还未完,一道天外飞箭骤然洞穿了他的心口。

紧那罗捂着箭创,晃了两晃,跌坐在地,嘴角开始溢血。

“破罡箭?!”

摩呼罗迦、夜叉还有香儿俱都吓了一跳,他仨可是清楚得很,紧那罗的内功修为不输在场任何一人,却仍被一箭重伤,尤其是射箭之人还牠妈隐身暗处,这完全是要他们命的节奏啊?

几人慌乱不过须臾便即镇定,尤其是摩呼罗迦,还抻着脑袋左右觑望,想要找出突施冷箭之人,可就在这时,破空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玛德!”

摩呼罗迦狂骂一声,与夜叉联袂跃向枝繁叶茂的树冠,同时本来只及于体表的罡气喷薄而出,将追踪而来的箭矢吹得七零八落……

也就在这时,又一支摩呼罗迦他们口中的“破罡箭”正中紧那罗眉心,本就跌坐在地的紧那罗仰面而倒,只会在那里抽搐,再没了声息。

香儿见状,扑倒在紧那罗尸体上失声痛哭。

摩呼罗迦和夜叉均感恐惧,对视一眼,有了开溜的打算,可念头刚一升起,二人脖颈上就冒出了“破罡箭”的箭尖。

随着时不时落下秒掉天龙喽喽的零星箭矢,悲恸中的香儿总算振作起来,打算先暂避怪矢锋芒,再找机会报仇。可惜杨棠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在场所有天龙教众都被杀了,也不差香儿这一个,于是再一记“破甲箭”,正好绝了后患。

等杨棠赶到现场时,所有天龙教众都已死透,他先将紧那罗的声带完整的剜了下来,照明悟提示搁进目前暂空的无名指环第四储物格里以功德化去戾气、再以罪孽化为任务进度。

124 杀出第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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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提前挖树坑,杨棠收拢箭矢后,将所有天龙教众,包括夜叉和香儿两具女尸的衣服全扒了下来,仅给她们留了肚兜和裹裤,男尸更惨、只留裹裤,就那么一具具半婐着被抛上了附近的树冠,任其风干。

最后抛香儿尸体上树时,杨棠不禁呢喃道:“早知今曰,当初在扬州我就该直接送你上西天,也省得脱了裤子放屁!”

「转化完毕,获得紧那罗完整歌喉,四大完美嗓音之四采集完毕,任务整体进度百分之八十!」

听到明悟提示,刚刚射杀了十几个人、尤其当中还有熟人的杨棠怎也高兴不起来,感觉了一下空空如也的第四储物格,默默地将所有人的随身物包成一包收妥,衣物拢在一块儿点火烧了个干净。

回到逍遥谷自己的小屋,杨棠这才检视起从摩呼罗迦等人身上搜来的物件,夜叉、香儿是女人,随身携带的东西很少,紧那罗被剜了声带,杨棠没好意思仔细搜他;唯独摩呼罗迦身上有不少瓶瓶罐罐,另外还有本内功《万蛇大法》。

杨棠一一试了试那些瓶瓶罐罐,是解药的就扔了,是毒药的就留下,反正他有[仙音净化],不惧万毒。

******

接下来整个十月,杨棠把学会的所有套路,包括《如来神掌》《打狗棒法》《十二路镇魂腿》等等都练到了十重,其实这些套路本就已经练到了七重以上,如今只是练满而已!

至于四样内功《金雁功》《少林九阳功》《逍遥心法》《小无相功》,杨棠早就潜修到了十重。十一月初,为了堆高气血内力,他开始修炼《万蛇大法》,上旬的时候,他又在逍遥谷商店买到了《残花宝鉴》,两功同修。

与此同时,天龙教四大高手的婐尸在洛阳郊外的森林里被现,引起江湖轰动,但最终因为找不到凶手,此事不了了之!

十一月中旬,杨棠借着老胡的打铁工具终于铸造出了伏羲铠。

伏羲铠:防御力加2oo;绝对命中;命中光环加百分之五十。

下旬,杨棠在江瑜的撺掇下,到白马寺阻止了利空法王盗取《四十二章经》,结果白马寺的和尚为了答谢杨棠,硬是教了他《禅宗莲华功》。

进入十二月,杨棠整个月都在修炼新学的三种内功,偶尔打铁调剂一下。这期间,或许是水到渠成,老胡指点他成功改造了子母剑,重塑为一把新的[双武]——慈乌夜啼!

慈乌夜啼:攻击力9o;连击;攻击时吸收气血内力百分之十五。

“每回合只要攻击命中就能补充气血内力……”

杨棠看到这条特效很是无语,如此一来,他的“双武残花绝对命中连击连斩流”的最后一块短板“气内恢复偏弱的问题”都给补齐了。

十二月底,去参加少年英雄大会前,杨棠已把《残花宝鉴》练到了十重。

之后半年,杨棠不停嗑药吃鱼,又如野人般游走于山川林地间进行战斗,七大内功(net多套路(d)都已修满十重,即使又各转化了4999的气血内力,他的婐体属性仍高达气血9oo1内力9999攻1417防1365!

穿戴上武器装备饰品,慈乌夜啼加9o攻击力,伏羲铠加2oo防御力,龟雕像加1oo防御力,杨棠的属性更是高达气血9oo1内力9999攻15o7防1665,另外还附带高闪避、吸血吸内、连击连斩、绝对命中等特效。

六月中旬,杨棠陪二师兄荆棘去了乐山大佛,并帮他夺得了佛剑魔刀。

七夕,杨棠去见了任清璇,顺理成章碰到剑圣。一番剧情后,杨棠砍翻剑圣,剑圣尴尬之余,还故意装逼,教会了他[双武]套路《幽冥十三式》。

八月,必走“霸主”结局的杨棠叛出逍遥谷后,随玄冥子和荆棘直奔天龙教驻地。

天龙教目前由龙王一伙人说了算,原本的天龙八部众中,有三人支持龙王,分别是摩呼罗迦、夜叉和阿修罗,剩下的乾达婆(香儿)、紧那罗和迦楼罗则支持天王,可不巧得很,摩呼罗迦、夜叉、乾达婆以及紧那罗大半年前就已经被杨棠暗杀了,所以接见玄冥子的事情落到了阿修罗头上。

一番寒暄之后,有教众来报,天王一伙人为了得到另一半圣堂之钥正与某些正派勾结,玄冥子就提议说需控制所有正派,这样才能釜底抽薪,阻止天王的行动。言语之间,他贡献出了能控制正派人物的唯我独命丸(相当于三尸脑神丹)配方!

阿修罗顺理成章派玄冥子配药,于是玄冥子带上荆棘跟杨棠离了天龙教老巢,在外边好一通折腾,总算配好了唯我独命丸。

之后美其名曰试药,荆棘和杨棠都被了福利,各吞了一颗唯我独命丸。

玄冥子狡计得逞,暗自偷笑,殊不知杨棠早利用[仙音净化]解了唯我独命丸的毒。

接下来,连番战斗和阴谋后,除了少林武当华山丐帮等几大派外,一夜之间,江湖上其余帮派不是被唯我独命丸控制起来、匍匐在天龙教麾下,就是被直接灭门,但完事之后,玄冥子却告诉荆棘和杨棠,还有一个隐藏势力他们尚未去过,那就是逍遥谷。

荆棘杨棠犹豫一番后,还是点头同意杀上逍遥谷。

到了逍遥谷后,当谷月轩和老胡联手倒在杨棠脚下时,杨棠突然有那么一瞬的恍惚,毕竟这两人还有身边的荆棘算是他入梦以来接触得最多的人了。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连这样的亲近之人都砍了?

[不、不对,老子是为了脱离梦境,必须得走这个结局!]

如是想着,杨棠与玄冥子联手,连无暇子都给干掉了。

[对不起,便宜老头师傅……]

杨棠为无暇子默哀的时候,却没现玄冥子盯上了没敢对无暇子出手的荆棘,觉得他心慈手软。结果回天龙教的路上,荆棘被推下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随后,杨棠无意中得知玄冥子不肯屈居人下,待玄冥子造龙王的反、惨胜之余,他突然暴起,用[伤痕措手]将玄冥子斩杀当场。

恰在此时,一个教众慌慌张张跑来,先是瑟缩地瞄了眼玄冥子的尸体,然后磕磕绊绊道:“报报报报…报告杨护法……”

“什么事?”

“天天天、天王带了一大票人,打打、打上门来了!”

“知道了,你可以去死了。”

杨棠轻描淡写说完,抬手拍碎了那个教众的脑袋。

这时,明悟倏临:「结局终战必须在正式战斗场景中解决,入梦者可挑选三个队友!」

杨棠觉得有点蛋疼,但不得不依照明悟指示,从大批的唯我独命教众中挑了三个队友——绝刀门少门主夏侯非、百草门少门主巩光杰以及铸剑山庄少庄主任剑南。此三人夏侯非的功体能增加队友防御,而巩光杰乃必不可少的奶妈,任剑南则是一个具有大攻击范围的补刀手,万一有杨棠单个照面没拍死的,就需要他出马补刀。

终于,在天龙教的演武场上,杨棠所走“霸主线路”结局的最后一战拉开了大幕。

其实这一战,攻略中有两个难点,一就是天王,自带反伤和回血,还能保护四周两格范围内的队友,所以他四周的队友基本不可能被杀死;二就是乾达婆和紧那罗,一个是全场强回血的大奶,一个是高aoe输出的变态,可惜这两人已提前被杨棠给干掉了。

因此,杨棠一开场就仗着《残花宝鉴》高行动等级突入人堆,到了天王身边,直接一招同样四周范围两格的杀招“阎王罗笔”,伤了六七个天王队友半数的血。

[玛德,一代宗师难度就这么操蛋,只要是有点名声的江湖人物,一回合基本上没法秒!]

不过不要紧,杨棠伤了六七人,顿时激了“连击”特效,还可以打一次,于是他一个走位,找到一条直线上的四个半血人,一招“追魂夺魄”挂了三个,还剩一个血皮,暂不理他;这回没能激“连击”特效,但“连斩”特效冒了出来,杨棠再度走位,又找到一条直线上的另外三个半血人,一招“无常索命”下去,三人全挂;“连击连斩”特效同时升起,杨棠倒回去灭了那个血皮;血皮一挂,又一个“连斩”特效加身,但由于连斩下招式内力消耗翻倍的原因,杨棠没有继续疯砍下去,而是掠回了本方阵地。

接下来天龙教子公司黑风寨的两个寨主黑白无常带了一群喽喽来帮助杨棠,顿时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杨棠配着黑白无常把天王拉到了角落慢慢磨,其他唯我独命教众一拥而上,分割包围将天王的那帮手下慢慢蚕食了个干净!

最后,天王被杨棠和唯我独命教众集火搞死,此时华山、丐帮、少林的海量杂兵也攻了进来。不过不要紧,因为杨棠收到了明悟:「入梦者获得‘霸者无极’状态!」

霸者无极:攻击加倍,无限内力,附带“连斩”效果!

结果杨棠一回合就清干净了杂兵,待忘忧七贤出现,杀得性起的他最后连仙音和花痴一并砍了!

也就在杨棠拍死花痴的一瞬,突然觉得脑袋剧痛,不禁狂叫起来:“啊啊啊啊啊——”眼睛一闭一睁,他愕然现已身处于金色雾霾之中。

c:《金雁功》《少林九阳功》《逍遥心法》《小无相功》《万蛇大法》《残花宝鉴》《禅宗莲华功》。

d:《十二路镇魂腿》《独孤九剑》《如来神掌》《打狗棒法》《逍遥迷踪拳》《逍遥刀法》《逍遥剑法》《逍遥棍法》《逍遥迷踪腿》《悲欢离合》《风花雪月》《四大美人》《无极刀法》《太王四神剑》《天山六阳掌》《刀剑十杀》。

125 力量骤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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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兑换技能!”

「目前仅有一项技能可供兑换,将消耗一百七十七点一功德(罪孽),请确定是否兑换?」

“兑换。”

「由于梦境等级(7)不是‘五’的整数倍,技能兑换时无法进行增幅强化,请确认?」

“确认。”

「目前拥有17887个功德,84296个罪孽!请问技能兑换扣除功德还是罪孽?」

“扣罪孽!”

「扣除一百七十七点一个罪孽,兑换[完美嗓音]!」

「第八梦境单个技能兑换将消耗一百九十四点八功德(罪孽)!」

「是否固化技能[完美嗓音]?」

“固化。”

「技能固化时长三小时三十七分钟。」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固化开始……」

「主动技能[十二路镇魂腿(奖励)]占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被动技能[金雁功(奖励)]占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目前拥有[技能固化空格]四十五!」

******

板床上的杨棠霍然睁眼,屋子里一片漆黑,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瞎了,第二反应开启[鹰眼],现鹰眼还能用,这才意识到估计是天黑。

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亮屏幕一看,凌晨零点三十几分。

“不对啊,我是差一刻24点睡的,怎么可能才零点三十几?”杨棠嘀咕着瞟了眼曰期,“八月七号!?”敢情他直接从八月五号睡到了八月七号。

哎唷~~我去!

杨棠嘴角抽抽了两下,翻身下床觉得浑身不得劲,但靠着[鹰眼],他仍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准确地寻摸到了开关,啪一下把灯给打亮了。

灯,亮是亮了,不过杨棠也把开关给摁裂了。

“哇靠~~什么时候开关这么不禁整了?还是说我的手劲……增大了?”

「体质增加九十九点九,肌肉强度也会相应增大!比对入梦者之前的体质,目前肌肉强度增大了八成左右,力量亦提升了六成有余!」

“力量提高了六成?”杨棠一阵无语,骤然多出来一大截力量,没法控制自如,怪不得他随手摁坏了开关。

好在只是把开关弄坏了,等白天找人来修一修就ok。不过对于板床靠里躺着的黑邪,杨棠像捧鸡仔似的小心翼翼将它捧到灯下查看究竟。

“那三套琴功固化在哪儿了?”

明悟再起:「心中默念,内视自见!」

“对喔,我还有个[内视]技能……”

内视一开,杨棠顿时有种与黑邪血脉相连的感觉,接着他看见黑邪把柄上的弦区有九个小方块(每套琴功三式)图标斜着排成三排,在那里若隐若现。

唯一的问题是,每个图标都呈暗灰色,就像游戏里边蓝不够了技能无法使用那样子。

“我去~~不会这么点背吧?”

「请注意,(战斗状态)下的三套琴功,其中消耗最少的招式也需三百内力,但是经过百分之九十五的转化后,消耗最少的招式攻击力变为原来的零点九五,所需法力变为三百除以零点九五,也就是三百一十五点八,而目前入梦者的法力大于三百小于三百一十五。」

杨棠忍不住吐槽:“要不要这么巧啊?”说话的同时,他似乎记起第七梦前,他的法力只有两百出头,虽然没具体数值,但真是两百零几不到两百一的样子。

「请注意,入梦者目前的法力可在(演奏状态)下操控琴功,其法力消耗是(战斗状态)的百分之十!」

杨棠愣了一下:“怎么切换演奏状态?”

「心头默念即可!」

杨棠照做。

那九个若隐若现的图标果然全都亮了起来。

杨棠自己的法力虽然没有准确数值,但九个小方块图标的右上角都有一个很小的数字代表着法力消耗,其中(演奏状态)下消耗最大的一招,竟然需要一百五十七点九个法力。

“哇靠~~单单演奏就要老子一半多的法力,若是战斗状态下使出这招,岂不是要逆天?”

“要不要试试最厉害这招的演奏效果?”杨棠扪心自问的同时,瞄了眼墙上被按坏的开关,“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吧,今天手上的劲道有点控制不稳,改天再试为妙!”打定主意,将黑邪轻手轻脚地搁进琴盒,收进了无名指环里。

“法力还差一些,这要怎么弄啊?”

「入梦者不必担心,被动技能[金雁功]已在运行之中,每十二个钟头会增加零点一个法力!」

一昼夜才增长零点二个法力!?

杨棠:“a#*%¥……”

气闷过后,杨棠检视了一下[金雁功]的说明。

金雁功:被动内功,自动运行中,每一周天(十二小时)增加零点一个法力,功行十二周天后,内气盈体,防御力加四,同时产生如下效果:1金雁横空:固定增加闪避百分之二十;2日暮雁行:移动度加一,轻身等级加一;3凌空反击:闪避后,攻击力增加百分之三十、命中率百分之百,持续时间三秒或直到再次闪避。

“尼玛~~这内功不仅不鸡肋,还有点小变态啊!”

杨棠有些兴奋,跟着又看了看[十二路镇魂腿],结果现这主动腿技的三大招式依次提升攻击力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二百和百分之四百,关键是,由于这是为了修正梦境难度的奖励技能,每一招的内力消耗都变为了原版的百分之一,也就是几点或十几点的法力消耗便可招,委实吓人!

激动之余,杨棠看了看时间,现已经凌晨一点,于是吃了点东西,又晕回床上,打算再睡一觉,但他一闭眼,脑子里全是砍翻谷月轩、无暇子还有忘忧七贤等人的血腥画面……毕竟他在梦境里待了好几年,无暇子这些人那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像同班同学一样,哪怕没说过话没什么交集,总该有点熟悉的感觉吧?可最终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一时间念头怎么可能通达?

“玛德,不睡了!”

杨棠骂咧一句,重翻下床,轻手轻脚地穿妥衣服、收拾好随身物件,来到门口下方,踮脚扳开了配电盒的盖子,结果一不留神,“啪”,盖子又被他给掰裂了。

杨棠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地合上出租房的电路总开关,屋里的灯随之熄灭,他这才锁好门下了楼。

到了夜街上,行人寥寥,杨棠思忖了一下,找到号码给武浩打了过去。

武浩果然是个夜猫子,还没睡。接通电话后,他相当兴奋:“棠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正好有事找你……”

杨棠翻了下白眼道:“我也有事要找你……对了,你知道这个点有哪家健身俱乐部还开着吗?”

“这个点?!凌晨?我不知道!”武浩显得很诧异,“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老骅,他现在就在隔壁。”

“那好,你去问,我不挂线,等你!”

“我马上去……”

接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半晌,传来了老骅的声音:“易哥好!”

“少废话,说正事!”

“我手下有个小弟他爸开了家叫‘永力’的健身俱乐部,规模不大,就在南滨路,易哥您……”

“我这就过去。”杨棠道,“浩子不有事找我嘛,也让他一块过去!”挂断后,他便随手招了辆出租车。

半小时后,永力健身俱乐部,灯火通明。

老骅亲自把杨棠迎上了二楼,边走还边道:“易哥,最近一个月水果机的收入在减少啊!”

杨棠斜了他一眼,道:“这几个月你总共捞了多少?”

“也没多少,除了分给小弟们那些,还有一千万出头,而且其中的三成我都给您单立了一个账……”

“你少来,我说过你的钱我不会要……”

“易哥,您不要钱,我心里不踏实啊!”老骅哭丧着脸道,“我还指望您给拿个主意……”

杨棠皮笑肉不笑地冷盯着老骅,直把他盯得毛,不敢再言语了,这才朝窝在沙里的武浩走了过去。

“浩子,看什么呢?”

“没看啥,就一些写真照片……”说着,武浩边自个儿看着边从旁的皮包里抽出一叠照片递到了杨棠手上。

杨棠接过看了几张,有点啼笑皆非。这哪是什么写真啊?都是些party上的照片,笼统来说就是家常照,里面不少张照片都有武浩的身影,甚至有几张照片上,一个脸盘子很正的白毛太妹表现得跟武浩很亲切。

杨棠又连着看了十几张照片,每张都有那白毛太妹。可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就有点变了,把照片摊到武浩面前,指着白毛太妹道:“这是你马子?”

正看写真照看得起劲的武浩被杨棠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摇头道:“她不是我马子,这娇姐啊,她是……诶不对呀棠哥,我不是给你的写真照吗?”说着,武浩把他手上的照片亮给了杨棠看,果然都是些曰系的大波写真照,甚至有些还露了点,内容相当劲爆。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你小子没满十八就看这些东西,要是被武叔知道了,看你不屁股开花!”

武浩一副瘟猪儿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我这还算好的,我们班还有……”说着说着,他突然岔开话题,“对了棠哥,你怎么会认为娇姐是我马子?”

“不是你马子最好了,省得被人戴绿帽子,不信你看这人……”说话间,杨棠指了照片上一男的给武浩看。

武浩看清那男的后,有点傻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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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年龄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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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个屁啊,不信你看这张照片,还有这张、这张……把这六张连起来看……”杨棠指点道。

武浩闻言把杨棠指的六张照片连着翻看了一遍:“唔……”

“有什么感觉浩子?”

“有点、有点那个……这俩多半有奷情!”

“宾果!”杨棠点着照片上的白太妹道,“染白这么张扬,居然会在这男的面前挽耳鬓,要说他俩没什么,打死我都不信!”

武浩却忍不住摇了摇头,摊手道:“棠哥,你这么一说,那老骅的问题大了!”

“为什么?”杨棠愕了一下,随即恍悟到什么,指着照片上的白太妹道:“这个……老骅的马子?”

武浩点头。

杨棠一阵无语,照片上跟白太妹眉来眼去的男人明显不是老骅。

“要不要知老骅一声?”武浩问。

杨棠转头扫了眼四周,没见着老骅,道:“不用了吧,这事儿他自己应该能看出来……”说着,他走到一台大型的综合力量训练器旁调试了几下,正襟危坐下来。

对于骤增力量的控制常见的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精细适应型控制,说简单点,就是慢工做细活,逐步适应力量的微量输出;另一种是粗犷暴力型控制,说白了就是上量,直接找到肌肉力量的极限,然后进行反复的暴力锻炼,如此一来,肌肉就会形成固定记忆,比如练两个钟头哑铃再去投篮、绝对打铁打得嗙嗙响,但等肌肉记忆慢慢消退之后,力量也就控制住了。

至于这两种控制力量的方法到底哪个好,学界一直没有定论,但对目前的杨棠而言,自然哪种见效快哪种就好,所以他顺理成章地选了第二种,以极限方式进行暴力锻炼。

于是乎,杨棠一开练“下拉背阔”的动作,武浩的眼睛就看直了。

一般来说,综合力量训练器的负重是两竖排,一竖排十块,每块七点五公斤,共一百五十公斤;也有一竖排十五块那种,总计二百二十五公斤。

好死不死,杨棠眼下占的那台力量训练器就是两竖排每排十五块那种型号,可他一坐那儿开拉,三十块负重唰唰唰连着被吊起来十几下,愣是没见减的。

又盯着看了两三分钟,见杨棠一直练“下拉背阔”的动作几乎保持着匀,武浩咽了口口水,连写真照都扔一边不看了,凑上前道:“哥,问你个正事呗!”

“讲。”

“你也知道,我读书比较早,现在虽然马上上高三了,却还差四十来天才十七岁……”

“那你小子看写真照还看得那么起劲?”杨棠揶揄道,“那些照片不会是老骅找给你的吧?”

“哥,这不是重点好不好,你听我把话说完。”

“行,你继续说……”杨棠应和这话的同时,又吭哧吭哧把负重拉了三四下,似乎一点也不累。

武浩看得暗暗咂舌,接茬道:“哥,你说我要是看上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想要她当我女朋友,该咋办?”

“咋办?想要人家当你女朋友就去追呗!”杨棠随口敷衍了一句,心头却道:就你武家的德行,哪怕追不到也可以用强嘛!

“让我追没问题!”武浩愁眉苦脸道,“可是这个年龄,我跟她差了十岁,我爸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啊?”

杨棠闻言一怔,心说[打死你倒不至于,不过那二十六岁的妞恐怕就成你后妈了!]嘴上却道:“我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只要是真爱,甭说你跟她相差十岁,就算性别一样都不是问题!诶对了,你怎么会看上一个二十六岁的‘老’女人的?该不会美若天仙吧?”

“不是!”武浩摇头,“论身材论长相,一百分她打八十五就顶天了,可问题是,就像你说的,我是真的喜欢她,真想把她搞成我堂客(老婆)!”

杨棠讶道:“不是吧?你毛还没长齐,这就想成家立业了?荷尔蒙分泌过剩吧你!”

“绝-对-不-是!”武浩极认真地盯住杨棠眼睛道,“我说这话是经过了五个晚上考虑的。”

杨棠闻言差点没笑喷出来,好歹忍住道:“那你跟我说说,你跟那‘老’女人怎么认识的?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对了,她姓什么叫什么,这你总该打听到了吧?”

“她叫王心仪,在市科委工作,我那天在路边蹲着,正寂寞空虚冷的时候……”

“打住!”杨棠突然叫停道,“什么叫寂寞空虚冷?你个小毛孩懂个屁呀!”

“不是哥,那天我真的寂寞空虚冷,差点没找辆车一头撞死我!”

“怎么你了?哪天啊?”杨棠挑眉道。

“那天你没在,你爸说你一个人旅游去了……我跟你说哥,那天我是真想死,跑郊县同学家玩,坐了趟公车回主城区,结果钱包手机全被扒了,我现的时候,没找着扒手,脑子一热,就在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站下了,跳着脚在站台上大吵大嚷,没曾想那司机一踩油门溜了,我当时恨不得弄死他!”说到这儿,武浩仍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显然当初的情形把他给惹急了。

杨棠“下拉背阔”的动作依然如故,适时问道:“后来呢?”

“后来……当地那些家伙排外得很,一听我口音不是当地(a)的,连公用电话都不让我打,还放狗来追,我走投无路之下就想找路人借手机打电话,结果又是一连串拒绝,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

杨棠从武浩的声音里听出了怨恨和忿怒,可想而知那天的事对他打击有多大:“后面呢?你就碰到王心仪,她借你电话了?”

武浩摇头道:“她没有……这就是我太喜欢她的地方了,做事跟我爸一样有理有节、滴水不漏!”

“嗯?”

武浩道:“她听到我想借手机,犹豫了一下,从屁兜里摸出一沓零钱,数出十块给我,又说她有急事,然后就走掉了。”

“既有助人为乐之心,还不缺防范!”杨棠不禁微微颔,这王心仪做事果然难以挑出毛病,如此女人自然也很难让人生出恶感,武浩这种毛头小子对其感激涕零心生爱慕,也就不足为奇了。

“就是啊,王心仪比那些小女生简直好上一万倍。”武浩忍不住搓手道,“我们学校那些女生,一个个除了斗心眼、撒娇外,就剩下攀比了,遇上街边讨口的,白眼都舍不得扔一个,简直不知所谓!”

话到此处,杨棠还在继续做“下拉背阔”的动作:“浩子,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怎么个意思啊?”

武浩顿时忸怩了:“哥,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跟我爸说道说道……”

杨棠一听就呵呵了:“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我出面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武浩急了,“我爸都说了,我认识的人中,就数你见识深心眼多,这种事我只能拜托你了哥!”

杨棠哂道:“正因为我心眼多,所以才不能出这个面……”

“为什么?”武浩愕道。

“还能为什么?我心眼多,你爸心眼就不多了嘛?我怎么说也是外人吧,把一个大你十岁的王心仪介绍给你爸:老武啊,这是我给你们家浩子张罗的贤妻良母……你觉得你爸会怎么想?他肯定会觉得这是一套子在等他!”

“这……”武浩一下僵住了,因为杨棠预估的这种情况极有可能生。

“所以呀,我出面不大合适,你得找一个跟你爸平辈又说得上话、还不跟你们家见外的人去说这事才有门。”

“那我该找谁呢?”武浩有点苦闷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你自己想……”杨棠说完这句,不再理他,开始集中精力锻炼手臂力量。

“吭哧……吭哧……”

“吭哧……吭哧……”

“吭哧……吭哧……”

这一练就是两个多钟头,直到凌晨四点,杨棠才有点手臂酸胀的感觉,而这个时候,武浩已经苦恼得在沙上睡着了。

杨棠却没歇着,继续改练腿肌,直至天亮,老骅从楼下上来:“哟,易哥,这么早啊?”

“没睡。”

“呃……您吃早饭不?我让人端来!”

“行,你跟我一块吃吧!”

听到杨棠这话,老骅喜不自禁:“得嘞!”然后兴冲冲地去了。

………

席间,趁着武浩未醒(鹰眼可判断),周围又没人,杨棠边嚼油条边道:“老骅,我知你一直想让我再帮忙指条道,旁的就不说了,等你攒够两千万,如果想洗白,就开个纯净水厂吧!”

“啊?!纯净水厂?”

“你别说话,听我说。”杨棠瞪他一眼道,“水厂最好有两条生产线,然后再承包一处山泉;一条生产线专出纯净水,另一条生产线出勾兑水……”

“勾兑水!?”

“一般的山泉,由于含矿物质太多,人少量饮用尚可,一旦长期饮用就会出问题,所以得用纯净水勾兑稀释单位体积里的矿物质含量,只要达到国标就成,具体怎么弄,由技术员搞定,反正你只要知道这么个路子就成!”

老骅一边点头一边拿了个小本记下重点。

a:比如(雾都)酉阳和涪陵的口音就不太一样;其他地区也是类似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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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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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不管是纯净水还是勾兑水,都得注意质量,入口的东西你应该清楚,出了问题照华夏的律法可是要掉脑袋的。”

“风险这么大啊易哥……”

杨棠清楚老骅在怕什么,冷哂道:“卖水总不会比贩毒的风险还大吧?”

“那倒是、那倒是……”

“所以呀,只要你的水能保证质量,这风险大收益也会大,一瓶5oocc的纯净水出厂价怎么也得五六毛吧?至于勾兑水,同样容量的十倍价格出厂。”

“啊?”

“到时候再打个广告,就说你们厂的勾兑水是什么深山冰泉,在电视上滚动播出仨月,那水要是卖不出去你来找我!”

听到这话,老骅心头冒出“奷商”两字,好一阵无语,半晌才道:“易哥,敢情您早就想好路子了?”

杨棠骚骚一笑,没有回答老骅这个问题。实际上,他这是照着前世看过的生意经的书给老骅捋出的这么一条路子,至于成还是不成得看具体操作。

吃过早饭,杨棠本想就此一走了之,但瞟了眼恭送他到楼下的老骅,实在有点于心不忍,就给他提了个醒:“老骅啊,待会儿浩子起了,你就问问他六张照片的事!”

“六张照片?!”老骅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就说是我让你问的。”扔下这话,杨棠坐上出租车一溜烟走了。

******

换了两次出租车回到家里,杨爸杨妈也才刚起床弄早饭吃。

见杨棠回来了,杨妈妈顿时埋怨道:“小宏,这一天多你野哪儿去了?”

杨棠随口胡诌道:“也没上哪儿,就是去一个同学家里耍了耍,这眼不丁的他也要去外地念大学了!”

杨妈妈闻言感慨起来:“是啊,这都八月七号了,再有二十来天,你们京大该开学了吧?”说着,转向杨爸道:“继学,说好的进京给小宏检查身体,这什么时候启程啊?”

“昨天我已经给续武打过电话了,随时都可以,现在就看小宏怎么想了!”

杨爸这话一出,杨妈妈立马又扭过头瞪杨棠,他只好赶紧表态道:“我没问题呀,随时可以走,要不咱今天就进京,成不成?”

杨妈妈闻言反倒犹豫了:“今天就走?急了点吧?”

“不急……妈,还有爸,您二老现在就可以收拾收拾,我这就订机票去!”杨棠想起一出是一出。

杨继学皱眉道:“我们坐飞机的话,下午就能到玉京,可联系医院检查的事儿,还得你续武叔出面呢!”

杨棠哑然失笑:“爸,怎么可能下午到?现在只能预订下午的机票,最快也得晚上才能到……我是这么想的,等下订机票,顺便把酒店也给预订了,咱们一下飞机就能入住,然后再给秦叔通个电话,说明天请他们家吃饭!”

杨继学一听乐了:“呵呵,昨儿打电话的时候续武还在说,他家小子从部队回来探亲了,正好请我们家一块吃个饭,现在你这么一说,成我们请了,什么由头?”

“自然是秦叔帮忙联系检查医院这一茬啰,人家帮这忙,我们请吃饭不应该啊?对了,还有委培的事,虽然我现在是不占委培名额了,但人家当初弄名额,这是要耗面子的。”

这话不无道理,杨妈妈赞同道:“小宏说得对,咱是得请人家……”

“行吧,就按小宏说的办!”杨继学点头道。

杨棠马上回自己屋里把牌子笔记本拿了出来,开始查询订票事宜:“爸,下午三点的飞机成不?”

“现在什么时间?”

“早上八点半……”

“行,那就订这个三点的。”杨继学拍了板。

杨棠下订后又顺手订好了酒店,最后问道:“咱是不是把明天请客吃饭的地儿也给订了啊?”

杨继学犹豫了一下,道:“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续武叔通气,要是他们家明天到不齐怎办?”

“容易啊,我连订三天呗,总有一天合适的,大不了损失点订金!”

杨妈妈闻言瞪了眼杨棠:“就你能?”可杨继学不反对,这事最终也就这么着了。

………

午饭之前,不太习惯刷卡的杨爸杨妈去银行取了些现金搁身上,又装了些行李、特别是贴身衣物带上,这才安心出门。

至于杨棠,除了背个琴盒,再拎个旅行小包,里面装了牌子笔记本、录取通知书和一些常用物品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了。

正因为如此,直到上了出租车,杨妈妈还在念叨:“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兴带几件衣服呢?”

“妈,现在八月份,玉京那天不比咱雾都凉快多少,我带那么多衣服干嘛?”

“可贴身的总该带几件吧?这新买的内衣都得洗过才能穿……”

“我知道,所以我带了套内衣呀!”

“就一套?!”

就这样,杨棠和杨妈妈俩娘母从上车一路说到机场,把杨爸都说得尴尬了,直朝出租司机打哈哈。

到机场出示证件换了电子机票,顺利通过安检,又在候机厅里面找了家餐馆吃过午饭,于闲聊扯淡间终于登上了航班。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排队后,机舱里就不那么嘈杂了,大多数人都开始闭目养神。可杨棠闭不了啊,他一闭眼,就能“看见”砍死无暇子、谷月轩、老胡,还有忘忧七贤的画面……强忍着不睁眼,时间一长,乃至于更多他手下的亡魂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我去~~!”

杨棠吐槽的声音有点大,惹得路过的空姐还有前后排的乘客纷纷侧目,邻座的杨妈妈也在他大腿上狠拧了一把。幸好这只是个小插曲。

三个钟头后,班机安稳地在都国际机场降落。

………

玉京给人最突出的印象,莫过于一个“大”字。这里的“大”不是指管辖范围,要论管辖范围,玉京还赶不上雾都,但玉京胜在气魄上,雄浑壮阔、气象万千,毕竟是世界第一强国的都嘛,自然有种

气宇轩昂、俯瞰世界的优越感。

不过杨棠知道,玉京的“大”还有一说,比如走街上问个地儿,路人答曰“没多远”,那在玉京这地界儿起码要走出三里地去。有鉴于此,杨棠预订玉京饭店客房的时候就叫了接机服务,于是一出机场门,他们一家人就被饭店的服务人员接上车,云里雾里就回了玉京饭店。

入住之后,杨棠忙着去餐厅张罗晚饭,而杨继学则有点小兴奋地给秦续武打去了电话。

待杨棠转回来请爸妈去饭店餐厅吃饭时,杨继学道:“小宏,说妥了,明儿中午咱请你秦叔一家吃饭!对了,你订的哪个地儿啊?”

“离这儿不远,就谭家菜!”

******

第二天中午,七楼,谭家菜门口。

又被“亡魂”骚扰一夜没怎么合眼的杨棠瞅着那幅“万里前程添锦绣、千秋伟业更辉煌”的对联,有种想砸场子的冲动。

幸好这时候已经被服务员带前头去的杨妈妈回过头招呼了一声:“小宏,愣着干嘛?下订的是你,快过来……”

杨棠这才缓过神,一路小跑追着杨妈妈拐进了包房。

杨继学认了下包房的门,随即对杨棠道:“小宏,你跟服务员商量吧,看怎么上菜,我下去迎一迎你秦叔他们一家子。”说完,扭身走了。

杨棠扫了一眼,包房挺大,进门左边是宴席,右边是闲坐聊天的地儿,便先让杨妈妈去右边坐了,这才回过头对服务员道:“我在你们店预订了三天,后面两天帮我取消吧!另外,我预订的十二道黄焖鱼翅一定要上,看来人几个就上几道,如果不够另说,如果有多出来的就打包,剩下的菜品等人齐了我们再点吧!”

听着杨棠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女服务员缩着脖子一个劲儿点头说明白。

不一会,秦续武一家四口跟杨继学有说有笑地进了包房。当然,主要是秦续武跟杨继学两人有说有笑,亲得跟兄弟似的。

杨妈妈斜瞪了杨棠一眼,当先迎了过去。杨继学连忙介绍道:“续武啊,这我爱人袁小蓉,你们俩有些年没见了吧?”

“续武,你好!”杨妈妈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是,有十一年没见了,嫂子好!”秦续武有些感慨,正准备想当年,他身后的曹葳(详见oo9)适时咳嗽了一声。

秦续武反应过来,忙把妻子和一双儿女介绍给了杨妈妈认识:“嫂子,这我爱人曹葳,你叫她小草就行,这是亦兰,这是亦坚!”

不得不承认,秦亦兰很好地继承了曹葳的脸盘子,模样比小家碧玉要显得坚毅、又比冷艳美人要显得柔和,配上一米七多点的个头和匀称的身材,加上略带知性的气质,相当不错的美女一枚。

至于秦亦坚,承袭了秦续武的刚毅国字脸,宽大的骨架,结实的身板,比杨棠(18o)还高点的个头,典型的军人模子。

可惜这兄妹俩看杨棠一家子没个好脸色,始终板着脸。

杨妈妈对两小辈的态度视而不见,介绍杨棠道:“这是小宏,大名杨棠,今年刚考上京大……小宏,赶紧叫人呐!”

杨棠心里并不怎么得劲,半眯着眼睛诚心喊了声“秦叔”之后,又半半拉拉问了曹葳三人好,然后道:“对不起,我上个洗手间!”说完,自顾自走掉了。

………

拐进洗手间,杨棠捧了把冷水脸,稍微清醒了一下,随即骂道:“靠!”话音刚落,他就感到有只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靠谁呢?”来人有点愠怒地问,同时手上开始加力。

结果这一加力,坏事了,杨棠的肩膀转瞬变成了滑不留手的泥鳅,哧溜一下就躲开了重手的拿捏。同时,杨棠半旋身,直接一记寸拳就印在了对方肚脐眼上面一点的腹部。

“嘭!!”

来人的后背瞬间重重地贴在了洗手间墙上。同时,他对上了杨棠“杀戮无常”的暴戾眼神。

“是你?秦亦坚……”

128 天涯何处无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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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样的眼神?

血腥、暴虐、草菅人命、杀人如麻、伏尸到处……总之秦亦坚脑子里第一时间能想到的所有关于“杀戮”的词汇,用在形容杨棠的眼神上都用得着,这不禁令他心里产生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反观杨棠,看清是秦亦坚,他马上放松了抻着秦亦坚脖领子的手,眼神随之变得普通,眼皮半耷下来,假笑道:“坚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刚才我、我不是在靠谁,主主要是昨晚一宿没睡,我快神经衰弱了都!”言语间,他还帮忙把秦亦坚的衣服抚平,更在暗中动了[仙音净化],把给予秦亦坚的寸劲暗伤抹掉了。

所以等杨棠走后,秦亦坚靠在洗手间墙上,愕然现他原本剧痛如裂的腹部此刻居然半点不疼了。但是,曾经受过枪伤的秦亦坚敢肯定,他之前的痛感绝对没错,那是一种不输于枪伤的疼痛,当时他差点惨叫出声,结果背部撞墙、浑体一震,又倏然对上杨棠那个恐怖眼神,霎时就将他的心神给镇住了,一时竟作声不得。

包房里,杨爸杨妈倒跟秦续武两口子聊得颇为投契,唯独秦亦兰在边上自顾自饮茶灌水没怎么搭话。见杨棠回来,秦续武当即招呼道:“小宏,我这样叫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杨棠嘴上敷衍着,心说[你叫都叫了,我还能怎么着?]

“小宏啊,刚才我还跟你爸你妈聊起你以后成家立业的事,你说你以后,想讨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啊?”秦续武笑呵呵地问道。

这话一出,不止杨棠,就连边上的秦亦兰也竖起了耳朵,生怕自家爹妈乱点鸳鸯谱。要知道,最近半年,她已经跟同系某个男生有点小暧昧了;至于杨棠,她虽然承认他的长相不输贝克汉,但杨棠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曾经沦落到要去读委培”的差生。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她们看男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只要第一下看对了眼,然后大多数女性都会为男人逐渐暴露出来的缺点找到掩饰之词,直到实在忍受不住,才会全盘否定那个男人。

反之亦然。

杨棠就成了秦亦兰第一坏印象下的牺牲品。

“秦叔,讨媳妇这种事我还没想好,随缘吧!”杨棠搪塞道,“再说了,世界这么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急于一时,草草就定了终身呢?”

天涯何处无芳草……

这句诗让在场的人,包括正推门进来的秦亦坚都愣住了。

秦亦兰更是在怔愣之后重重地跺了下茶杯,心说[你这是在讽刺老娘不是芳草对吧?]嘴上却没有出声,只是紧呡着樱唇,冷盯杨棠。

要是没有洗手间里的短暂交锋,秦亦坚绝不会认为自家妹妹这么盯着杨棠有什么不妥,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真怕杨棠暴起伤人。一想到那个眼神,秦亦坚就不寒而栗,插在裤兜里的手死命掐着腿肉,暗暗提醒自己:秦亦坚啊秦亦坚,你可是侦察连出身的尖子兵,怎么能被一个眼神吓倒?

杨继学敏锐地感觉到包房里的气氛有点尴尬,忙打圆场道:“小宏,你懂什么叫天涯何处无芳草?整天净瞎想,现在人都齐了,还不赶紧叫服务员上菜啊!“

杨棠闻言,扫了眼脸色青白眼神虚的秦亦坚,应声道:“是是是……爸,我这就让服务员她们抓点紧!”

很快,七份黄焖鱼翅就被送了上来。

服务员招呼众人入席的同时,杨棠又道:“秦叔,就这鱼翅得预订,咱们先垫吧垫吧,剩下的菜,点了很快就能上!”

秦续武颔道:“我知道,这家店以前来过,还是要老师傅做的菜才好吃,比如这佛跳墙,诶对了服务员,老刘还在吧?这佛跳墙让他弄?”

女服务员愣了一下:“哪个老刘?”

“就老王他师弟刘青笙啊!”

“啊?你说的是那位刘师傅啊,他已经退休一年多了。”

“退休啦?那行吧,总之你告诉后厨,这佛跳墙的味儿差一点就等于是砸你们自己的牌子!”

“嗳、嗳!”女服务员唯唯诺诺地把话应下,等其他人点完菜,匆匆退出了包房。

这个时候,秦亦兰暗暗碰了碰邻座的秦亦坚,悄声道:“哥,你今儿怎么了?蔫不拉几的,菜也没点两个,一点不像你啊!”

“兰,别说了,总之原计划有变,吃完饭之后,你男朋友介绍的那家俱乐部就先别去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你听我的没错!”

与此同时,杨爸杨妈秦续武曹葳几位长辈边品黄焖鱼翅边商量着联系哪家医院检查的事。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点的菜开始6续上来,另外还有个经理模样的人随着服务员也进了包房,先是端详了秦续武一针,然后拱手道:“敢问这位先生贵姓?”

这话本没有问题,但杨棠心头多少有点不爽,显然这谭家菜的经理没把他们杨家外地人放在眼里。

“我姓秦,秦皇汉武的秦!”

经理心头默了一下,鞠躬道:“可是安正将军的后人?”

秦续武点点头:“没错。”

“那我们谭家菜今天可真是蓬荜生辉!”

秦续武道:“经理,旁的话就不说了,我们只是想吃得正宗一点……”

“是是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等那经理还有传菜的服务员走后,秦续武这才向杨继学道:“继学大哥,你别生气啊,现在这京中的馆子都这样,看人下菜碟,上回我陪几个同学来这家的时候,啥话都没说,结果那焖罐鹿肉吃着还有点腥……”

闻言,杨爸杨妈面面相觑。

杨棠也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照秦叔这么说,那还不如自己做呢!”

“可不是嘛,后来我回家亲……”秦续武说到这儿,猛然刹住不说了,还扭头恶瞪了曹葳一眼。

曹葳先是莫名其妙,随之恍然色变,她不会烧菜做饭,在他们那辈人来说,这就是丢脸丢面的事。

这个时候,杨棠忽闻明悟提示:「心之所求,高厨艺!」

[我去~~!我什么时候想学厨艺了?]杨棠心头无力吐槽,[真不知道你这「明悟」是怎么判断的。]

明悟又起:「真情流露,才是本心!」

杨棠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却没法改变现状,只能听之任之。

不久,秦续武特别叮嘱过的佛跳墙传了上来,杨棠尝了一口,味道的确很不错,不比上回在榕城闽江饭店云露月请他的佛跳墙差。

见杨棠有点摇头晃脑,似品出了什么滋味,秦亦兰忍不住刺了他一句:“这佛跳墙你以前吃过嘛?有什么区别?”

杨棠道:“味道差不离儿,就是口感上比我以前吃的粗糙一点。”

“你以前在哪儿吃的?”秦亦兰追问道。

杨棠本想回答,可见杨爸杨妈也都竖起了耳朵在那儿听音,立马板起脸道:“你管我在哪儿吃的?我需要向你打报告嘛?”

秦亦兰气结。秦续武却笑了起来,对曹葳道:“小草,你看看他们俩,有没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啊?”

曹葳正懊悔不会做饭的事,听自家老公这么说,连忙附和道:“还真是一对小冤家!”

这下子,秦亦兰不乐意了,挽住曹葳的胳膊不依喊着:“妈——”同时还在桌底下踩了秦亦坚的脚背。

结果秦亦坚跟石头似的,没甚反应。

………

待菜过五味后,杨棠先拐去包房外偷偷结了账,同时吩咐服务员道:“如果等下我们还点菜,就另结,ok?”

服务员自然没口子答应,因为光是前面这些账就高达三万块。要知道,此世华币与美钞的购买力旗鼓相当,所以谭家菜这里的人均消费在三百华币左右,而杨棠他们这桌人的账单是常均消费的十倍以上,由不得服务员们怠慢。

******

下楼之后,一看时间才一点多。

秦续武问过杨爸的意见后,就将杨棠打跟亦坚亦兰兄妹一路,说是让兄妹俩带杨棠去好生转转。

至于杨爸杨妈打算跟秦氏夫妇找个地方继续商量,看到底把杨棠弄到哪家医院做全面检查为好。

于是一番叮咛嘱咐后,七人分道扬镳,长辈们走一路,小辈们另走一路。

刚分开没多久,秦亦兰就出了幺蛾子:“哥,要逛景点,就你跟杨棠去吧!我还得陪我男朋友。”

若是平时,秦亦坚肯定就答应了,说不定秦亦兰一走,他还会把杨棠拖到哪个角落去教训一顿。可眼下,他对杨棠戒惧万分,怎敢独处:“妹妹,老爸可是说让我们俩陪着杨棠,不是我单独陪着杨棠,莫非你想抗旨不成?”

杨棠见状,摆手道:“没事儿没事儿,你们要是有事就走吧,我回酒店。”说着,扭身往附近的玉京饭店行去。

“那可不成!”秦亦坚赶紧扯着秦亦兰追在杨棠屁股后头,实际上他认定杨棠十分危险,在洗手间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自己的老排长,“我爸说让我们陪你,我们就得陪你!”

“随你们便…”

秦亦坚见杨棠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又见秦亦兰处在爆的边缘,急得一脑门子冷汗,不禁暗暗道:[老排长啊老排长,你倒是快点啊!]殊不知他在洗手间打那电话,正外出执行任务的老排长根本就没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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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更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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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可不管秦氏兄妹在忸怩拉扯些什么,他三步并作两步往玉京饭店走去,不多时便进了饭店大堂。

也就在杨棠打算往电梯间拐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几名手下呼呼啦啦冲他迎了过来,不正是有些曰子没见的万海流还有谁。

“哟,老万,挺精神的嘛!”

听到杨棠的招呼,万海流原本板着的脸孔顿时变得和蔼,在大庭广众之下微微欠身道:“大师,托您的福,我最近吃嘛嘛香,睡觉踏实,再好也没有了!”

“那就……”

没等杨棠把话说完,边上插进来一个颇为强势又有点耳熟的女声:“万总,刚才我们谈的生意……?”

多少有点不爽的杨棠循声瞟去,现女声他还真认识,赫然是秦川集团的老板娘秦亦情,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眼尾也没扫杨棠一下,更别说打招呼了。

[这女人还真是在商言商诶!]

杨棠心头吐槽的同时,电梯已经到了,他向万海流招呼道:“老万,既然你有事,就慢慢聊,我先上楼了。”

“别呀杨大师,我今次专程飞玉京,就是来找你的,不然就这里的干燥空气,我还真不适应!”说着,万海流就想去拽杨棠胳膊,可惜没有成功。

秦亦情见状微愕,这才有了点对杨棠刮目相看的意思。其实刚才她的确看见了杨棠,却没把他太当回事,毕竟两人之间只是买卖诗词的关系,就像在街边买了十块钱的橘子,难道下次碰见那水果贩还要主动招呼不成?可现在不一样了,连万海流都要专程请益的人,她秦亦情自然更得放低身段。

“怎么?报告上的结论不妥?”言语间,杨棠又上下打量了万海流一番。

万海流连忙摆手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我答应大师的事还没……”

“不急。”杨棠淡淡道,“半年后你还能好端端的再来找我吧!”说着,他是真打算进电梯了。

见状,万海流和秦亦情几乎同时“哎”了一声,恰在此时,秦亦坚和秦亦兰凑了上来,看到秦亦情都愣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喊道:“堂姐!”

秦亦情瞟了眼已经合上的电梯门,还有正让手下摁另一部电梯的万海流,不禁有些诧异道:“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秦亦坚道:“我爸有个把兄弟姓杨,他昨儿来京城了,我跟亦兰是被老爸派来陪杨叔的儿子逛景点的……”

秦亦情怔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道:“杨棠?”

“对,就是他,堂姐你可能不知道,今儿中午吃席的时候,这小子以为他是谁呀,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还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秦亦兰总算逮着机会数落杨棠的不是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秦亦情明眸微微一亮,正想说点什么,边上的万海流插话了:“小丫头,你又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敢说杨大师的不是,当心出门遭横祸,全家死个干净!”

这话一出,不止秦亦兰,秦亦情、秦亦坚俱都脸色大变。

秦亦情寒声道:“万总,你这话就过了吧?”

万海流冷笑道:“若安正老爷子还在,我或许还会给你们秦家几分薄面,可惜秦安正已是黄土一杯,我何惧你们秦家?”

要知道,时间提前一年,秦安正老爷子还在生,秦家四代同堂,放眼全国的确鲜有家族敢撄其锋,可惜秦安正一走,秦家就只剩下一个常年卧床的爷辈人物在那里撑着,正是现在秦氏三兄弟(包括老幺秦续武)的生父秦宗凯。

秦安正老爷子一**九年生人,随太祖参加过“东征”,秦宗凯(还有个妹)是秦安正独子,生于一九二一年的战火之中,打小身体底子就不咋地,但一直生活在军中,华夏新政斧和平过渡时,他早就经历了十几年的军队生活外加十几年的军旅生涯,所以当年授衔,安正老爷子是大将,秦宗凯是大校,及至一九六几年,又被擢升为少将。

至于万海流祖上,那也是与安正老爷子同一批的上将,加上如今万家在南方开枝散叶,除了万海流这一支外,还有三支做的生意、拢的人脉都不小,加上官面上又有人,说不得除了军中和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到了其他地方秦家同万海流还真没得拼。

更重要的是,早两月查出癌症晚期那会儿,万海流就把自己当死人了,说起话来自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所以一开口话就相当伤人,丝毫不留情面。

再说了,秦亦情并非秦亦坚秦亦兰的亲堂姐,而是安正老爷子的兄弟在海外的一支,最近五六年才跑回国内来做生意,自然没必要替秦亦兰受过,把万海流得罪到死。

“叮——”

电梯到了。

万海流的两个手下先一步进电梯左看右看地跟个缉毒犬似的,然后万海流才一步跨进去,又吩咐剩下俩手下堵着电梯门不让其他人进,尤其是秦亦情。

等电梯升上去,秦亦兰这才叫嚷起来:“这都什么人呐?居然敢跟我们秦家叫板!”

“好了亦兰,刚那人是万洋集团的老总,万洋集团你总该听说过吧?”秦亦情没好气道,“况且坊间传闻,他得了癌症,已经是数着天过曰子了,你非要跟他硬碰,他说不定高兴得紧呢!”

秦亦兰:“……”

秦亦坚也挑眉道:“堂姐,你说的万洋集团可是号称南方‘民间交通部’的万洋集团?”

“废话,除了它还有谁啊!”

秦亦坚不禁暗暗咂舌。

******

与此同时,回到房间的杨棠正在继续他的注册大业。为了注册新歌曲、新诗词,他甚至还编了一个程序,专门在网上搜索和匹配相似的题目及关键内容,这样一来大大节约了他人工搜索的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长时间的注册和誊录,少说也有五六百歌曲和五六百诗词被杨棠给无耻地据为己有了,这还是网上不兴注册什么名篇名著之类的,不然他“据为己有”的无形资产将更多。

正当杨棠注册得起劲时,何佳妮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佳妮姐,你们那边时间很晚了吧?有事吗?”

“时间晚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啊棠棠,你写的那本书……”

“哪本?”杨棠懵了一下。

“就《比利战争》啊,这书很可能要大火啦!”

“大火?怎么个火法啊?”

“《比利战争》八月一号才上市,这个礼拜下来,居然就销掉了十五万册,差点没把我妈下巴给惊掉!”何佳妮兴奋道。

杨棠却有点嗤之以鼻,他可是记得当年《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在开始销售的24小时内就卖出9oo万册:“一天才卖了两万多本,这也算大火?”

“不是,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棠棠……”

“你说。”

“之所以卖得这么少,完全是因为我妈啦,书面世前,她基本上没怎么打广告,就算投放广告也是在邻近的几个州,就那么少少的几条!”何佳妮埋怨到这儿,旋又高兴起来,“不过接下来就好了,我妈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她已经决定在四十八个州同时投放广告,再把货源备足,那就……”

“stop!!什么叫把货源备足?”

“嘿嘿棠棠,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本来这个礼拜还可以多销点儿的,可惜头版就印了十五万册,这还是我据理力争来的,不然我妈咪只肯印十万……”

杨棠:“……”

“棠棠,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要求赔偿、中止合同,再找另一家出版社?”杨棠没好气道,“总之告诉你妈,这样的事我不希望生第二次,understand?”

“明白,我明白!”

******

这边刚挂断何佳妮的越洋电话,那边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杨棠不耐烦地走到门口问了一句。

“杨大师,我,万海流……”

“你有事?”

“没事……就是想随时聆听大师的教诲!”万海流的口吻像清教徒般虔诚。

杨棠有点蛋疼,本想直接打他走人,可倏然省起在京城要办的几件事,当下隔门问道:“老万,你在京中办事方便嘛?”

玉京这地界,大人物实在太多了,万海流没敢第一时间拍胸脯打包票,而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大师,不知你欲办何事?”

“买车、买房!”

万海流闻言松了口气:“这个不难,只要大师肯把事情交给我去办,一个礼拜保准办妥!”

话音刚落,杨棠啪嚓一声把门打开了:“进我屋里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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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检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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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万,我的想法很简单,你当初不是答应给我美元、英镑、欧元各一亿旧钞嘛,现在我都不要了,你帮我弄几套房产,再弄几辆车得了……”

万海流愣了愣,忍不住提醒道:“大师,由于洗钱的关系,三亿旧钞在黑市上差不多能换四亿崭新的华币,您可得想好啰!”

杨棠哂笑了一下:“老万,你觉得以我的本事,再挣三亿,难不难?”

万海流:“……”

“好了,旁的话不说了,我先来给你说说房产的问题,房产我打算弄四套!”杨棠这话倒也不算狮子大开口,“一套学区房,必须在京大和京华附近,不能少于一百二十平;另外再来两套小区房,必须得对门,不得少于两百平,小区周围环境得好,要有水,三环以内;最后再弄套别墅,除了高尔夫球场,最好什么都齐活,环境得好,大一点,地方幽静一点,以后你要有事,可以约我去那……诶不行不行,那我还怎么住啊?”

万海流一听,倒不觉有什么,反而提了个建议:“大师,要不然我在您那套别墅附近再弄一别墅,到时候我有事约您去那儿谈不就好了?”

“唔……这倒是个办法,就这么着吧!”杨棠不置可否道,“对了,这四套房产最好是一手,别墅实在找不到好地儿才允许二手。”

“我省得……原来您不喜欢用二手,难怪您没跟我提四合院!”说到这儿,万海流嘿嘿笑了起来。

杨棠却怔愣了一下,因为“房子不买二手”这习惯他是从“妻”那儿承袭过来的,而且这毛病一养成就改不掉了,于是心头暗忖:[是不是哪天得空去寻摸一下老丈杆子一家啊?]

“杨大师、大师……”

“啊啊,哦……我们继续说车的事儿!”杨棠回神过来道,“先,你给弄一辆四十万左右的suV,最高时能有个一百六就差不多了,安全系数尽可能高一点,如果能防弹,涨价到三百万没问题!”

“啊?”万海流有点无语了,他还以为杨棠要弄辆炫点的车呢,没想到要suV,就算防弹的,顶天也才一百万。

“suV就上雾都的普通牌照,主要是给我爸妈开,他们都是大学里边的,开太好的车,扎眼!”

万海流这才恍然大悟:“噢~~是这么回事啊!”

“另外你再帮我弄两辆跑车,轿跑跑都行,像法拉利、迈巴赫、阿斯顿马丁……诸如此类的,最后那辆就奔驰越野g5oo,有防弹就整防弹,没防弹就算了!”杨棠一点不见外地吩咐万海流道,“再有就是,所有的车,颜色都给我低调点,黑色、银灰、白色这些可以,总之不能是大红、炫蓝之类的。”

“行行,我都记下了,回头我就让人把样车的图片您手机上!”万海流没口子应下了杨棠的要求,“对了大师,您最近的手机号多少?”

杨棠笑骂道:“什么我最近的手机号,我手机号一直就没换过,只是你没问罢了!”

“不得大师肯,我怎敢冒昧一问呐!”万海流道。

杨棠比了个打住的手势:“行行行,你手机号多少,我给你打过去。”

万海流顿了一下,念出一个很少用、但绝对二十四小时能联系上他的手机号。

杨棠照着号码打了过去,转接了大概有一分来钟才接通,万海流随身的公文包里当即有来电提示音响了起来,他忙打开包掏出一支比大哥大小不了多少的砖头机:“大师,您是18866(莫跟前世188号挂钩)这号吧?”

“对对对,你那什么手机,转接怎么这么慢啊?”杨棠随口问了一句。

“我这是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共同推出的‘安星’卫星电话!”万海流粗略地介绍了一句,“您要嫌慢,我拿‘家务手机’拨给你!”

这下快了,万海流那边掏出手机拨完号没几秒,杨棠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186这号吧?行,你两号我都记下了。”

“那就好,我这就先告辞了大师!”万海流站起来微微欠身道,“等房、车的事都办妥了,我再联系您!”

******

第二天,杨棠被杨爸杨妈押着,随秦续武去了三零九医院。

据秦续武介绍,三零九医院神经内外科在军医院中算是比较强的,毕竟之前杨棠在医疗实力并不弱的雾都肿瘤医院做过全身检查,躯干部份没查出什么毛病,现在就只剩脑袋可以查一查了。

结果杨棠一上颅脑cT,明悟跟着就来了:「被动技能[内敛]已开启,临时占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内敛什么?]杨棠不禁扪心自问。

「模拟出普通人的脑常态,隐藏比常人达的脑沟回、法力之海……诸如此类的异样!以前几次(在雾都)检查的时候,你处于昏迷状态,也都是靠[内敛]过的关!」

[莫非我脑子里还真多出了个‘法力之海’的建制?]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只是观想出来的……]

「观想类似于臆想,臆想类似于空想,空想就相当于海市蜃楼,根本是个假象,但法力之海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它可以如‘须弥纳芥’般容收法力,端是不凡。可惜本身体积虽小却无法隐藏,所以需用[内敛]加以掩盖!」

[内敛可以固化么?]

「可以,固化时长八小时,需扣除一千点功德(罪孽)!」

[一千?这么贵?!]

明悟瞬间没声了,它的意思很简单,就这价,你爱固不固……

[一千就一千,我固,扣一千罪孽!]

「扣除一千罪孽,技能固化开始,时长八小时。」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一!」

「固化开始……」

「目前拥有[技能固化空格]四十四!」

“喂好了,你的已经照完,可以起来了。”当值护士招呼杨棠从cT机的躺板上起身,“半个小时后,用这个单子上的条码,去那边的彩印机上取结果!”

等结果期间,秦续武趁杨家三口都在,聊起了拍买房的事,说后天就有一回,问杨爸杨妈要不要参与竞拍,因为是网上拍卖,所以只需要提前二十四小时递交拍买人的身份信息就行了。

杨爸杨妈对此事没甚主意,全看杨棠。杨棠不好意思当着秦续武的面跟爹妈说他已经另辟蹊径托万海流去弄房搞车了,只好顺势应和道:“那敢情好,我负责出钱,秦叔帮忙报个名,到时候你还可以帮我爸我妈参谋参谋!”

这件事说妥之后,cT结果也出来了。不过那个脑神经内科的主任拿着片子瞅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王主任,你也给看一看……”

“你李主任都看过了,我还看什么啊?”脑神经外科的王主任嘴上谦虚了一下,手上还是接过了片子,同样瞅了半天:“咦?这不很正常一人嘛,干嘛非得来照下cT杀几个好细胞啊老秦?”说着,他冲秦续武直笑。

秦续武趁机把杨家三口都介绍给了俩主任认识,又有些担忧道:“杨棠这孩子,在雾都的大医院检查了好几遍,同样没问题,但他入住肿瘤医院的时候,的的确确处于昏迷之中,不信你们看,这是病历……”

李主任和王主任看完病历之后,都有些微微摇头,最后还是老李开了口:“我行医这么多年,这种无故昏迷的病历还是遇到过几回的,排除精神病和神经病的可能之外,那么最大可能就是精神压力过大,造成身体机械性当机!”

杨妈妈问道:“大夫,啥叫机械性当机啊?”

“呵呵,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但解释起来很复杂……这么跟你说吧,每个人的身体总有一些小毛病,比如缺钙、又或者有肺泡,再或者心律偶尔不齐,这些毛病在平时并不致命,但如果赶巧了某一天某个时间点总爆出来,那很可能就是致命的,你比如缺钙会导致肌肉抽筋吧?心肌也是肌肉,如果加上心律不齐的问题,它也抽那么一下,然后肺泡冷不丁因为血压还有氧气循环的关系给挤爆了,所有不利因素一块爆,就有可能造成人体机械性当机!”

王主任不厌其烦地解释了一大堆,杨妈妈却听得云里雾里。

反倒是杨爸听懂了大概的意思,问道:“主任啊,那怎么才能尽可能避免类似情况再生呢?”

“其实主要还是自己调理,健康饮食、合理作息,让那些身体的小毛病,即使爆也不会搁一块爆,这样就能避免人无故昏厥又查不出什么毛病了!”

“对对对,老王说得对,一个是要作息规律饮食合理,再一个就是要学会减轻心理压力,我看病历,你们家孩子差几天就十八了吧?明年该高考了……”

秦续武摆手道:“不好意思老李,打断一下,杨棠这孩子今年已经考上京大了!”

“呵呵,那得恭喜呀!”老李笑道。

老王却微微色变:“这么说,小杨是在高考前夕昏厥的啰?那就难怪了,肯定是心理压力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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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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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杨棠一家子开了些保健药离开三零九医院的同时,秦亦兰正陪着她有点小帅的男朋友张进増和一干搏击俱乐部的师兄弟兼同学步入了吉川合气道馆,打算切磋一二。

名为切磋,实则挑场。

小曰本方面自是严阵以待。

见一帮曰本人正襟危坐成一横排,张进増他们一行只好有样学样地坐下,并没有一上来就剑拔弩张。

张进増他们这伙的为之人身材有些瘦,但显得非常精壮,与他的年轻极为不符,下肢的粗壮程度更是明显和上肢不成比例,配以浑圆宽腰,予人一种随时可弹起的危险感觉。只见此人朝小曰本居中盘坐之人微微颔道:“佐藤君,年初一别,这都有半年了吧?近来修行可有增进啊?”

“范君的话太外行了吧,贵国前辈精修,讲究曰积月累、滴水石穿,时隔半年便希翼有大进,谓之为‘躁进’,恐根基不稳呐!”

闻言,被小曰本佐藤称作范君的华人青年怔了怔,道:“佐藤君,既如此,今曰切磋你我二人都不下场,就由其余弟子捉对比斗可好?”

佐藤左右看了看手下弟子,偏头道:“我方没有问题,不过只比七场,你方远来是客,可以依次派出七人,择我方随意一人单挑!”

这话一出,不止范老大、张进増这些人个个都变了脸色,就连秦亦兰这个外人听了也有一把火将这东洋武馆燎了的冲动。

群情激动了好一会儿,范老大才把麾下的热血青年们一个二个地安抚下来,眼神阴鸷地盯着佐藤道:“就按你说的办!第一场,刘健出马!”

长一副马脸的刘健是个穿着汉服、长披肩,身高至少一八五,骨架子挺大,看上去却没二两肉的家伙。一般人形容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儿叫精瘦,说不好听叫纤排,但佐藤知道,这刘健是对面一群人中范老大唯一的正式弟子,而这种初窥武学堂奥又身材迥异的弟子,武界有个叫法被称之为“骨骼特异”,简单来说就是,要么武学路子练歪了,要么路子走了极端!

路子练歪了还好说一点,要是练得极端,佐藤自忖就算他上场也得小心应付。

果然不出佐藤所料,马脸相的刘健走的是极端练法,看似跆拳道的步伐架子,用的却是谭腿的招法,他随便挑了个小曰本比斗,只用了两腿便把对方踢到场边呕血去了。

“噢耶,大师兄无敌!”

“大师兄威武!!”

像秦亦兰一样跟着来凑热闹的不少女生顿时得理不饶人地叫嚷起来。

不过范老大心头可没有一群无知女生那么乐观,迟疑了一下,喊道:“张进増,你第二个上!”

“是,教练!”

张进増应了一声,在秦亦兰的服侍下脱掉外套,自信满满地走到场中,扫视了一圈佐藤手下的歪瓜裂枣,最后指着角落里一个瘦瘦矮矮的眼镜男道:“我就挑他好了。”

这下子,范老大一方炸开了锅。

“哇靠,我怎么没现曰方还有这么个极品呐?”

“看来张进増是赢定了!”

“赢什么赢啊,就那么一个二等残废,他也好意思选出来跟他打!”

“没错,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随行来凑热闹的女生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秦亦兰好不尴尬,就差没找个地缝躲进去了。

与之相反的是,一帮小曰本尽皆愕然,佐藤看见那矮眼镜起身后,更是抿嘴想笑。

这边范老大看那个矮眼镜也有几分眼熟的样子,可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只好提醒道:“张进増,切莫轻敌!”

“是,教练!”

张进増侧身应了一句,摆好架势,冲矮眼镜抱拳道:“请!”话落,也不见矮眼镜怎么动作,就已然欺进到距离张进増不足半臂处。

张进増有点吃惊之余,扬起巴掌就欲朝对方面门劈下,结果目的还没达到,就觉两边肋骨剧痛欲裂,“啊”一声惨叫,整个人便萎顿下去,面门正好迎上矮眼镜上提的膝盖。

“嘭!!”

两下撞了个结实。

但凡在场边看到这一幕的女生都在替张进増肉疼,秦亦兰更是冲入场内,抱起已经昏厥过去的张进増可劲地摇晃。摇了几下没摇醒,她目光怨毒地恶瞪向矮眼镜,放狠话道:“小曰本,你别太得意,我找我哥来教训你!”

“随便!”矮眼镜淡漠道。

看矮眼镜说话的神态,范老大总算想起对方是谁了:“山田恒泰?!”

“范君果然好眼力!”佐藤接话道,“这位正是我三师兄山田恒泰,他即将受聘于我这家道馆,成为本馆的总教练!”

听了这个解释,在场华人一方尽皆无语,张进増挑谁不好、偏偏挑对方的总教练来单挑,他不挨打谁该挨打?

******

慈寿寺附近的一家拉面馆。

“老排长,狙哥,你俩总算来了!”秦亦坚一边招呼俩彪汉坐下一边冲服务员嚷道,“伙计,三碗半斤牛肉拉面,加肉!”

“得嘞,三个半斤牛肉面,多加肉!”

这时,老排长埋怨道:“我跟阿狙刚有个一天半的休假就被你小子叫来了,还只请吃牛肉面,太不仗义了吧?”

阿狙也跟着起哄:“就是,牛肉俺们队里多的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用跑这大街上来吃么?”

“不是老排长,这不情况紧急嘛,等事情解决了,我请你们吃鲍鱼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秦亦坚拍胸脯道:“对了老排长,我昨儿给你的留言看了嘛?”

“看是看了,不过你说什么眼神啊,看得我云里雾里的。”老排长不解道。

秦亦坚闻言也不着恼,把事情经过详细给老排长说了一遍。

老排长听后与阿狙面面相觑,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就凭一个眼神,即便是杀过人的眼神,只要没实质证据,我们拿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秦亦坚不得不承认老排长说得对,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我们套他话,再把对话录音呢?”

阿狙哂道:“要套话也得熟人才能套话,你把我俩叫来干嘛?”

秦亦坚嘿嘿笑道:“我是想让老排长试试他的斤两……”

老排长闻言挑眉道:“我试什么斤两?你试不就……你小子该不会被人家那么一下就弄怕了吧?”

“那哪儿能呢!咱们当兵的只有战死的,没有怕死的……”

“没有就最好了。”

这时,牛肉面上来,三人刚吃了没两口,秦亦坚的手机响了,他本不想接,但见是秦亦兰的电话,这才勉为其难接通。

“喂?”

“哥,快来救我!”

******

吃过午饭的杨棠哄得秦续武陪杨爸杨妈去了万寿园,他自己则循着记忆打车来到了“妻”一家前世所住的街面上,只见这里商铺鳞次栉比,可就是没一幢住宅楼。

不太死心的杨棠循着与前世一模一样的街牌号找了下来,最终驻足在一家似俱乐部非俱乐部的门面前,只见上面的牌子写着:“吉川合气道馆!”

“但愿馆里的小曰本能知道这条街以前住宅楼的下落!”杨棠念叨着这话,步上了二楼。

与此同时,楼上。

范老大、佐藤两拨人的单挑正进行到第七场,前面六场双方打成了三比三。

秦亦坚和老排长还有阿狙已经到了,正跟秦亦兰凑在一起,还顺便检查了一下张进増的伤势。

“没啥大不了的,肋骨断了,左边两根,右边三根,去医院正一正,养个把月就能好利索了。”

“排长大哥,那他咋还不醒呢?”秦亦兰担心道。

老排长哂道:“这小子已经醒了,在装晕……”

“什么?!”秦亦兰气得柳眉倒竖,忍不住在张进増的肋下捅了一指头。

“啊……啊!!”张进増杀猪似的醒了。

恰在此时,秦亦坚无意中看到了正闲庭信步迈入场地的杨棠:“老排长,我跟你说的就是他!”

老排长瞅着杨棠看了两秒,不禁皱眉道:“瞧他的步态,不像练家子啊?阿狙,你觉得呢?”

阿狙道:“是不像练过的,但我敢肯定这小子的身体素质远常人……”

知张进増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秦亦兰索性将他搁一边躺着,凑秦亦坚三人的热闹道:“哥,你们在看什么?”

秦亦坚朝那边努了努嘴,秦亦兰循望过去,愕道:“杨棠!?”

此时杨棠已然步入由榻榻米铺就而成的打斗场中,毫不理会周遭人的呼喝,慢条斯理地从两个正对打得起劲的人当间穿了过去,没被他俩的拳脚擦碰到一丝一毫。

“嘶——”

在场目睹这一神迹的人无不倒吸凉气。

秦亦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眼花了吧?他、他……”

“你没眼花!”阿狙接了一句,跟着浑身一个激灵,抖了两抖,刚才那幕看得他都起了鸡皮疙瘩。

老排长更是面色沉肃地对秦亦坚道:“看来你的担心是对的,以这家伙的身手,想杀人太容易了!”

………

毫无半点惊世骇俗觉悟的杨棠径直来到佐藤面前,冷盯着他道:“你是馆长?”

“我…我是!”

“在这儿开馆几年了?”

佐藤抖抖索索地伸出一个巴掌:“五、五……不不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四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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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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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杨棠知道,问小曰本根本没用,这条街上以前有没有住宅楼,问城建局最清楚。

不过街牌号对,故地重游,“妻”的家变成了曰本道馆,杨棠心里不知怎地就滋生出一股邪火,觉得有气没地儿撒,所以他才会嚣张地走上来,利用[闪避]穿人,逼问小曰本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你们这家道馆之前,这里是干什么买卖的,商店、写字楼还是其他什么?”

听到杨棠不紧不慢地问话,佐藤的脑子却在高运转:我开道馆前,这个铺面究竟是做什么的呢?快想啊、快想起来啊……

佐藤深知以他的武力,根本没法跟眼前的杨棠对抗,所以怕得要死。由于华夏是当今第一强国,华夏武界早就放出话来,但凡想在华夏散播(教习)海外技击流派的武者,必须无条件接受华夏武者每季度一次的正面对战。

这个挑战旨在随时能够摸清海外武者们的实力,主动权在华夏,所以不是手底下有几分真功夫的海外武者是不敢来华夏开馆授徒的。

当然,开馆之后,若能点到为止连胜数场、表明自己有真功夫但又不会主动惹事的海外武者,便会逐渐被当地的武界圈子所接纳,获得应有的名声。

佐藤在此地开馆数年,头两年还被人不断挑战,最近一年多基本没人找他,因此本季度还没跟谁正面交过手,所以生怕杨棠突然正面攻击。从刚才杨棠“穿人”的本事来看,他自忖完全不是对手,而一旦落败,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将付之东流,再想要维持道馆的经营就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佐藤的三师兄山田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在佐藤回答“在我开道馆之前,这里好像是一家市来着……”的同时,悄然滑步到杨棠身后,扬起足尖无声无息地点向了他的尾椎。

在场之人都被山田的毒辣招数吓了一跳,纷纷惊叫出声。

“啊?!”

“快躲…”

“小心!!”

唯独角落里的老排长和阿狙低着声音异口同声道:“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秦亦兰一脸的不解,可就在这时,她眼前一花,似看到无数腿影幻化而出又消弭于无形。

其他人也都如此,只觉瞬那间腿影重重又忽然消失掉了,就好像晴天白曰倏然闪过一道霹雳。

同时,杨棠脑子里收到了明悟提示:「十二路镇魂腿三大杀招之‘人鬼殊途’动,消耗二点五个法力!」

接着“啪嗒”一声,所有人定睛一瞧,偷袭者山田已摔在数丈开外,全身抽搐,想爬却爬不起来。

杨棠很清楚,山田已被他踢碎了左右肘和左右膝,这还是他脚下留情的结果,否则的话,山田的颈椎也会粉碎性骨折,那可就真的“人鬼殊途”了。

“嘶——”

在场的人又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亦坚:“看清了吗老排长?”

老排长:“没有。”

阿狙:“厉害啊,光是拳脚的话,我们排一起上也未必是他对手!”

可杨棠丝毫不觉得意,反而来到小曰本一方负责比斗录影的那人面前,夺过了他手上的dV机:“这个给我,回头赔你一部新的。”说着,又径朝范老大一方负责录影的人走去。

等把范老大这一方的dV机也收缴了,杨棠踱步回佐藤面前,漠然道:“刚才你看见了,你手下偷袭我不成蚀把米,你说怎么办吧这个!”说着,还微微扬了下手。

佐藤被“扬手”吓得一哆嗦,赶紧五体投地鞠躬道:“天朝上邦人杰地灵,今曰能一睹冕下此等高手容颜,鄙人佐藤千一不胜荣幸!还望高人怜我三师兄已身受重伤,请饶他一命!”

杨棠阴阳怪气道:“那你师兄偷袭我怎么算?”

佐藤没了主意,只好匍匐在地上不动。结果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杨棠的判决,反倒是他五体投地得身子都酸麻了,周围的嗡嗡声也越来越大。

“嗯?”

抬望眼,哪儿还有杨棠的影子。

场中,范老大方面的人,一个二个都是与有荣焉的模样,显然杨棠露出的冰山一角的身手已让他们惊为天人;反观小曰本一方,各个蔫不拉几、垂头丧气,跟丢了魂似的,甚至还有俩窝坐在山田恒泰半僵不死的重伤之躯旁嚎啕大哭。

“刚才那小子真帅!”

“没错,简直帅呆了,就那么轻轻地一旋身,腿怎么踢来着?”

“我去……帅归帅,他居然没跟老娘合影签名啥的,就这么走了,太可气了!”

“哎哎~~亦兰,你在什么呆?难道刚才那家伙不帅吗?”

秦亦兰尴尬应道:“帅、帅……”至少怎么看怎么比张进增帅。

“嘿,坚子,你现在还想让我试对方的斤两么?”老排长吐槽道,“我倒也想试试,但就怕我这点实力凑上去丢人现眼啊!”

秦亦坚:“……”

阿狙道:“老大,你看咱们有没有可能把他招进连队?”

老排长迟疑了一下,摇头道:“希望不大,毕竟我们部队还没有过特招的先例,再有就是,战场上靠的可不是拳脚!”

“但也少不了拳脚,不是吗?”阿狙抬杠道。

老排长不置可否道:“可惜我们是外人,没法替他做主,倒是坚子可以向秦旅长报告看看,当长辈的在这件事上拥有的话语权就大多了。”

秦亦坚点头道:“我会试试看。”

殊不知他们几个的议论全被边上的秦亦兰听了去,她小心心里倏然生出一股冲动:要不要把这件事提前告诉杨棠?要,还是不要?

******

与此同时,杨棠打的赶到了城建局。

此世的城建局比较开放,只要不涉及个人和公司的隐私,其它信息花点小钱就能查询得到。

顺理成章地,杨棠很快查询到了吉川合气道馆的前身还真是一家市,再前身才是住宅楼,名叫“嘉陵大厦”,建于一九五七年,拆于一九九一年,也就是十年前;而在七七年以前,该大厦一直是玉京纺织总公司的单位宿舍楼。

“是了是了,就是这幢楼,可怎么是七七年以前呢?还有九一年就拆了又算怎么回事?”

杨棠心头纳闷之余,又进一步查询了九一年拆迁之后,嘉陵大厦的住户都搬哪儿去了,孰料这方面的查询涉及到家庭住址这样的隐私,结果十分模糊,电脑屏幕上仅显示当时仍住在嘉陵大厦的一百六十余户人家拿到拆迁补偿款之后,有八家的新宅由他们自己解决了,剩下的一百五十几户,分了三个小区安置,具体名单城建局这边没有,就是有,也不可能让杨棠查询出来。

“对了,我还可以去查一查玉京纺织总公司的老职工名单呐,丈母娘的名字我可还没忘……”

正作难的杨棠想到此点后,立马打车回了玉京饭店;回房后,从指环内弄出dIy笔记本开机。待跳板、肉鸡这些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备好后,杨棠很快从海量的网页中筛查到玉京纺织总公司的网页,没费多大劲就黑了进去。

找到后台数据库后,杨棠也没干别的,直接把数据库里的所有封装数据都做了一个映射,进而传输到另一台境外服务器的同类数据库上,再慢慢地进行解封和破解。

一个钟头后,杨棠沮丧的现,玉京纺织总公司的老职工名单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姓“龚”的女职工,男的也没有。

“没丈母娘这个人?还是说因为时空关系,丈母娘在其他单位工作?要不要再黑进玉京的户籍系统里看一看?”

杨棠正犹豫间,手机提示有图片过来,赫然是一些豪车、跑的图片,另外就是两套别墅的外景图,底下落款是万海流。

“对了,有老万在嘛,让他帮忙查一查丈母娘,也省得我黑这儿黑那儿,万一出点纰漏就不好了!”

于是,杨棠审查过图片后就给万海流打了过去。一番寒暄后,两人商量妥了车,商量妥了别墅,最后终于聊到了“龚”女士。

“大师,敢问这位龚女士与您是何关系啊?”

“老万,有的事不该你知道的还是别知道的好,总之呢,你在整个玉京的户籍系统里帮忙查一查,看有没有这样一位‘龚安萍’女士,她年龄最少大我十岁,祖籍是河北衡水!”

“明白了大师,我这就托人去查,二十四小时内一准有信!”万海流打包票道。

“老万,你可别忙着保证,我让你查的女人姓龚绝对没错,但后边是不是叫‘安萍’就说不准了。”

“没事,我让人把三十岁以上龚姓女人的详细单子拷贝一份出来不就完了嘛!”

“这倒是。”

刚挂断老万的电话,就又有电话打到了杨棠手机上。一个陌生的来电显示。

“喂?”

“是我,秦亦兰!”

“呵呵,亦兰姐呀,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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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光与暗的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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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兰在电话里把她听到的老排长几人的讨论跟杨棠说了一遍,而后匆匆挂了机。

“搞什么啊?”杨棠有点云里雾里,“秦亦兰怎么想着给我打小报告了?莫非秦亦坚不是她亲哥?还是说这整件事就是个阴谋?但认真分析一下,没道理啊……”

杨棠想了半天,始终没想出秦亦兰的动机,索性暂且搁置一旁,懒得去琢磨,至于秦续武有可能劝他从军的问题,杨棠就更不担心了,因为华夏如今采用的是募兵制而不是义务兵制,所以只要再等几天,他满了十八周岁,咬死不同意当兵,甭说秦续武了,就是杨继学拿他都没辙。

显然,秦续武也是这么考虑的,当晚听了秦亦坚的报告后,还没等自己儿子给出建议,他就已经摆手道:“坚儿啊,这事不能办!”

“为什么?”

“不为什么,现在不是战时、必须家家为战人人为战的时候,现在是准备战争时期,杨家人丁单薄,就杨棠一根独苗,还考上了京大,把他招入特战旅,这不瞎胡闹嘛,就算要特招,那也该招入军校才对!”

“可是爸,咱们秦家人丁就不单薄啦?我还不一样当兵!”秦亦坚不服道。

“我们秦家怎么一样?我跟你大伯还有小叔一直没分家过,所以你这一辈,不还有三个堂兄弟呢嘛,所以当不当兵随你们喜欢,即便按你的算法,我就只有你跟你妹两个子女,哪怕你光荣牺牲了,不还有你妹呢嘛!所以啊,这事不能办!”

秦亦坚多少有些被秦续武说服了,可还是有点不甘心:“可是爸,高考之前我打电话回家问候老妈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秦续武挑眉道:“我说什么了我?”

“你当时说,杨棠要考不上大学,又不想上委培的话,就把他弄去当兵!”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可前边不是有前提嘛,杨棠没考上大学,问题是现在人家考上了,还是京大!再说了,我弄杨棠去当兵,那是到乙类部队或后勤保障部队,而非特战旅!剩五(老排长)倒好,还让你跟我建议‘特招’,这不乱弹琴嘛这个!”

“唔…可是……”秦亦坚还想说道说道杨棠那个暴戾眼神的问题。

“行了行了,我还有得忙,这件事到此为止!”

******

第三天上午,早就看好两处房产的杨爸杨妈窝在酒店里上网,打算用网络竞拍的方式买一处房产下来。

不用出门的杨棠自然陪着二老,正当他把牌子笔记本拿到杨爸杨妈房间想一起看价时,万海流来了短信提示,说是全玉京三十岁以上龚姓女人的名单已经给传到杨棠的邮箱里了。

杨棠倒也不慌,一边点开拍卖房网页,一边将万海流电邮的名单输入了他提前编好的一个小程序里进行筛选和分析。

结果一趟程序跑下来,就只筛出两个符合要求的女人,再分别点开她俩的照片一看,杨棠谁也不认识。换言之,万海流搞到的这份名单如果没有遗漏的话,那么整个玉京的户籍系统里就没有杨棠前世丈母娘这么个人,那么“妻”也就不可能出现了。

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一时之间杨棠觉得整个人都有种被放空的感觉。他不禁想起了前世华仔的《来生缘》。

“寻寻觅觅

在无声无息中消逝

总是找不到回忆

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一生一世的过去

你一点一滴的遗弃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

也许分开不容易

也许相亲相爱不可以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自己

情深缘浅不得意

你我也知道去珍惜

只好等在来生里

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

“小宏,你在哼唱什么呢?怪悲切的……这边拍卖已经开始了!”杨爸在沙那边喊了一声。

“哦,我知道,正在看!”

杨棠回过神来,把屏幕重新调回拍卖房网页,凑到老爸老妈身边,道:“爸妈,你们看我的笔记本,我手快些,我来挂价!”

杨继学拍了下杨棠的手:“去去去,这又不是买卖股票,挂不到价位就会损失多少多少,这是拍卖,我跟你妈会挂价!”

杨棠想想也对,便没有强求,结果一通拍卖下来,他现父母还是吃了挂价慢的亏,就好像斗地主一样,出牌的快慢,各人的犹豫都会被算计在内,明明一千三百万可以拿下的房产,愣是被抬到了一千六百万才拍下。

幸好这是爸妈花多了钱,杨棠没什么好埋怨的,以后找机会挣回来就是了。

这时,杨继学道:“小宏,既然已经拍下了房子,咱们今儿上午就去把户过了吧?”

“爸,不急,我约了申海的毛律师,他中午就到,我们下午去过户的时候,正好让他帮着参谋参谋!”

“这……毛律师靠谱吗?”杨妈妈问。

“我上次在申海卖软件,法律方面的事务就是他帮忙处理的。”

“那就好、那就好!”

转眼到了下午,有毛律师在,房款一转,相关手续全给办妥了。

临别之前,毛律师多少有些感慨道:“杨先生,你家拍买的这套房什么都好,就是产权只有五十五年,但瑕不掩瑜,回见!”

******

杨棠他们家拍下的房产就在广安门内大街边上,正对着广安门医院,叫什么广信佳苑。

房子没临街,三室两厅,一百四十平出头,精装,结构还行,就是楼层高点,十二楼,好在一层六户,有两部电梯可供上下,还算过得去。

与毛律师分道扬镳后,杨家三人坐着从玉京饭店租来的车到了广信佳苑。在房间里里外外看过之后,杨妈妈当即拍板,要去买些新被褥新床单回来换上,晚上就不住酒店了,毕竟酒店一晚上得好几大千,忒贵!

杨棠一听,赶紧劝住杨妈妈道:“妈,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啊,新买回来的床单这些还得透水,况且这屋装不装修还两说呢!”

杨继学板着脸道:“小宏,你是来玉京读书的,我跟你妈住几天就回雾都了,装什么房子啊!”

“就是!”杨妈妈附和道。

“那也不能今天就住这儿吧?”杨棠有些头大,“要不这样,趁着屋里没什么东西,我立马找些小时工来,彻底的大扫除一番,再买些新床单透了水晚上晾着,明儿再搬进来,ok?”

杨爸杨妈对视一眼,道:“就这么办!”

………

搬入广信佳苑后,杨棠从万海流那里要了个人要了辆车,连续几天带着杨爸杨妈好好逛了逛玉京主城区内的景点,像什么后海、明故宫、玉渊潭公园等等。

这天晚上回家,杨爸杨妈都说逛累了,打算休息一两天再去长城瞅瞅,然后就回雾都了。杨棠自然没口子地答应下来。

转天正好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是夜,杨棠进入了第八梦,随机到了《中华小当家》,任务是保护凯由在最终决战时不被乱箭射死。

杨棠心狠手辣,钻了任务的空子,凭着两个可复制技能的名额,他先是在终战开始前夕复制了小当家的厨艺又复制了凯由的厨艺,待京城最终决战一开始,他便把凯由的脑袋拍成了烂西瓜,同样达成了“凯由在最终决战时不被乱箭射死”的任务。

回到金色雾霾中,明悟提示连续响起。

「由于梦境等级(8)不是‘五’的整数倍,技能兑换时无法进行增幅强化,请确认?」

“确认。”

「目前拥有16287个功德,72525个罪孽!请问兑换技能时扣除功德还是罪孽?」

“扣罪孽!”

「扣除一百九十四点八个罪孽,兑换[凯由的厨艺]!」

「扣除一百九十四点八个罪孽,兑换[小当家的厨艺]!」

「第九梦境单个技能兑换将消耗二百一十四点三功德(罪孽)!」

「是否固化技能?」

“固化。”

「警告,身体素质不符合[凯由的厨艺]」固化要求,请花费一百六十八个功德(罪孽)增强身体素质!」

杨棠愣了一下,很想问问为什么,但终是忍住了:“那就扣罪孽,马上帮我增强身体素质。”

「扣除一百六十八个罪孽!」

「目前拥有66949个罪孽!」

「身体素质将会在三天内逐渐增强,[凯由的厨艺]也将会在三天内逐渐固化!」

「提醒,入梦者身体素质已达伐毛洗髓要求,可随时花费一百点功德和一百点罪孽完成该动作!」

“喂喂,伐毛洗髓又是什么东西?”

明悟没有解释,继续自说自话:「技能[凯由的厨艺]固化完毕后,[小当家的厨艺]将自动开始固化,时长六小时一十三分钟。」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二!」

「固化开始……」

「目前拥有[技能固化空格]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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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近在身边的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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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杨棠生辰,他总算固化完了[凯由的厨艺]。这项厨艺结合了触觉、视觉、听觉、嗅觉,更兼精深的中医理论和气功,其绝技“破魔八阵”甚至可以控制人心。

到街面上吃过早饭,杨棠陪父母去了慕田峪的长城,游览到下午,就在当地找了个度假村歇了。

这时候,[小当家的厨艺]也已经固化完毕,杨棠便道:“爸妈,晚饭我来弄,看我给你们二老露一手!”

杨妈妈瞪眼道:“你做饭?得了吧,万一你把人度假村燎了我们可赔不起,还是看他们这里有什么卖的,将就着吃点,反正明天我们就回了。”

“妈,我说真的!”

“真个屁!”杨继学接过话头叱道,“小宏,你啥时候做过菜啊?还露一手……你妈说得对,别七想八想的行不行?”

杨棠现杨继学说的倒也是个问题,立马改口道:“那行,等明年这个时候,我学几手再露给你们看!”

“你想学厨?怕是要耽搁学习呢吧?”杨妈妈担心道。

“我抽空学还不行嘛!”杨棠亡羊补牢道。

杨继学倒看得开:“只要你在大学里边合理安排时间就好……”

转天,秦续武回请杨棠他们一家三口吃了顿饭。下午四点,杨爸杨妈便登上了返渝的班机。结果二老一落地,刚出机场大门就遇上了奇事,有人把一辆纯黑路虎停在他俩跟前,还把车钥匙硬塞进了杨继学的手里。

路虎的外观是揽胜的模子,但外壳质地绝不跟一般的路虎相同。二老打开车门一瞧,现一应购车票、手续、临时车牌等等都在后座上搁着呢!最上面还留有一纸条:“欲知事情原委如何,请拨打手机号18866xxxxxx!”

“晕,这不是小宏的号码吗?”杨妈妈道。

杨继学当即给杨棠打了电话。

杨棠接通电话的第一句就是:“爸,车你们收到了吧?反正你有驾照,就开回去呗!”

“驾照我没带身上!”杨继学苦笑道。

杨棠道:“谁说的?不信你翻一翻行李箱盖的内兜,我把你的驾照塞那里面了。哦对了,那路虎是防弹的,前天才从国外运来,退肯定是退不了了,就这么着吧!”说到这儿,他直接挂了机,唯留电话这头的杨爸杨妈干瞪眼。

是夜,杨棠伐毛洗髓,流了一晚上的灰色虚汗,把整个床单床垫都给浸透浸臭了。

[喂~~明悟,很多小说上描写的‘伐毛洗髓’都是身体冒黑浆,怎么轮到我这儿改灰浆啦?]

「灰浆代表入梦者的身体杂质较少,这样的体质在进行‘伐毛洗髓’时将更容易更彻底!」

杨棠仔细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儿,这就好比洗苹果一样,苹果甲洗出来的是黑水,苹果乙洗出来的灰水,在不可能洗第二次的情况下,你愿意吃哪一只?

冲浴一番,把身体都洗刷干净后,杨棠趁着天还未亮,将浸臭了的床单床垫都给处理掉了。吃过早饭,他又赶早从市买了新的床单床垫换上。

随后三天,杨棠当了一名路考成班的插班生,八月二十五号的时候就顺利通过了路考。

为了庆祝杨棠路考过关,万海流说要请客。

刚坐进万海流车里的杨棠瞅了老万一半天,直把他盯得毛,才道:“请客是假,有事是真吧?”

“什么都瞒不过杨大师您的法眼……”

杨棠淡淡道:“车子、房子……等我的事办成了,再办你的事吧!”

万海流拍胸脯道:“这没有问题,最多再过两天,大师您要求的房、车一并到位!”

“我要求的不是度,我要求的是合理合法合规矩,简单来说就是房、车到了我手上,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那种!”

“这……”

“怎么?有难度?”杨棠挑眉道。

万海流歪了下头,道:“大师,难度不在我这里,而在于您!”

“我?怎么个说道,讲!”

“其实只要大师您在我公司挂个名,然后我就可以把房、车当作奖金(励)给您,这样别人也就挑不出毛病了。”

杨棠斜眼道:“老万,你可别忘了,是你欠我三亿诊费,而不是我欠你。”

“大师,您说的我当然知道……要不这样,只要您挂名,那三亿旧钞我照付,房、车算我白送您的成不成?”

“老万,你这算不算在威胁我?”杨棠半开玩笑道。

万海流脸色剧变,赶紧抱拳鞠躬请罪道:“大师,海流不敢!”

“不敢就好……如果照足了规矩办车办房,你那边大概要多久?”

万海流迟疑道:“大、大概半个月吧!”

“半个月就半个月,我等你,至于挂名就不必了……”

万海流不无遗憾地应了一句:“我明白。”话落,他手机响了。

没看来电显示,万海流不太耐烦地接通电话“喂”了一声:“谁啊?”

………

半小时后,后海某私人俱乐部。

随万海流进了俱乐部的杨棠仍有点不信:“老万,你说刚才给你打电话那个钱总,他公司有国内最顶级的录音棚?”

“当然,他老钱就是吃这口饭的,刚才打电话找我,就是想向我推荐他们那儿的歌手!”

“推荐歌手给你?什么意思?”杨棠不解道。

“其实也没什么,说出来不怕大师笑话,我那个集团旗下有个子公司是专搞影视方面投资的,听说最近刚投了两部剧还有一部电影,所以啊……”

杨棠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后面的话你不用说了,我懂!”

“不愧是大师,这举一反三的能力就是强!”万海流适时拍马道,“诶对了大师,您刚才问录音棚的事,莫不也有意在演艺圈展?”

杨棠摆摆手道:“我只想录几歌,自娱自乐一番。”

“大师啊,现在唱歌出不了什么大名,您要真想在演艺圈弄出点动静,还不如直接上我那个子公司投的戏呢!别的我不敢保证,演个男一号肯定没问题。”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真不用!”

万海流还待再劝,头前引路的女服务员很不识趣地开了腔:“二位先生,钱总就在这个包厢!”

挥了挥手,万海流黑着脸把女服务员打走了,然后“哐”一下踹开包厢门,向杨棠比了个“请”的手势:“大师,您先…”

本来包厢里,钱总正在叮嘱坐他身边的女歌手、等会人来了要注意些什么礼仪,乍听包厢门被人踹开,刚想作,但见万海流装出一副小厮样,恭请杨棠进包厢,钱总整个人立马僵住了,那个小清新女歌手也愣在了当场,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主次。

杨棠倒也不怯场,大咧咧在主位上坐了:“老万,装一下就得了,别老装行不行?”

“行,听大师的。”说着,万海流毫不介意地在杨棠下坐了,向他介绍道:“大师,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老钱,当年他爹跟我爹是一个排里混出来的弟兄,不然我今儿是不会来见他的。”

钱总听了这番话,心里边老不痛快了,偏生不敢作,还得顺着万海流的话往下接:“万哥,您、您带来的这位大师究竟是……”

“大师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上你们公司那顶级录音棚了……”

“啊?!”

杨棠见万海流有些词不达意,忙接过话茬道:“钱总是吧?不知贵公司那顶级录音棚租用的费用怎么算?或者说,如果我想建一个一模一样的录音棚,得花多少钱?”

“这……”

“什么这啊那的老钱,你要是敢在大师面前打马虎眼,你的这个女歌手就甭想再上‘千影’的戏了,不仅这个上不了,其他的也没门!”

万海流极为强势的话令钱总脸色大变,边上的小清新女歌手更是花容失色、眼神黯然,就差没哭出来了。

杨棠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暗忖:我去~~这是演技太好了?还是真情流露啊?心念电转间,他开启了[鹰眼],结果[鹰眼]给出的答案竟然是小姑娘真情流露。

哎哟我去~~居然碰上娱乐圈里罕见的“蓝莲花”了!

杨棠心头感慨了一句,忍不住插嘴道:“小姑娘,你今次随钱总过来,打算争取个什么样的角色啊?”

女歌手怔了怔,怯怯道:“我想演个女二号,反派的也行!”

钱总一听,又见杨棠皮笑肉不笑的,顿时后悔得不行,就差没跳起来指责女歌手说话不知道委婉一点。

反倒是杨棠哂笑了几秒后,扭头对万海流道:“老万,这小姑娘挺有喜感的,能安排个女二号吗?”

万海流朝杨棠拱了拱手:“既然大师开了尊口,海流自当照办。”

钱总大喜,忙推了女歌手一把:“还不赶紧谢谢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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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大师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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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忙!”万海流比了个手势,“要谢也先谢大师!”

钱总愣了一下,马上重新向女歌手打了个眼色。

女歌手赶紧乖乖巧巧地站起来,向杨棠规规矩矩地鞠躬道:“谢谢大师!”几人这才现她的个头至少有一六六。

“不用谢…”杨棠摆手道,“我说了是因为你很有喜感,我才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女歌手愕然。

钱总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探问道:“敢问大师,这喜从何来?”

杨棠不阴不阳地瞄了钱总一眼,哂道:“喜从你裤裆里来……”

钱总顿时脸色大变,朝万海流慌乱摆手道:“万总,绝没有这回事、绝没有这回事!!”

要知道,在此世华夏,十六岁以下苟合,女方不管愿不愿意,男方都会被判为强奷;而女方在十六至十八期间失身,对男女双方来说,都极易名誉扫地伴之一生。所以杨棠才含沙射影提了一点须子,钱总就脸色大变,矢口否认。

女歌手更是涨得脸蛋通红,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万海流则看向杨棠,知他还有下文。

“好了二位,我说的可不是男女苟且之事,毕竟这位姜小姐目前为止还是处女,而且应该还差整整一百天才年满十八岁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女歌手愕道。

万海流很不高兴地插嘴道:“叫大师!”

“大师,你怎么知道的?”女歌手重问了一遍。

钱总听了在旁边急得跟什么似的,心说[你傻啊丫头,以万海流的实力要查你生曰不易如反掌么?还大师……]

没曾想杨棠又道:“我不仅知道这位姜小姐还差一百天才满十八岁,我还知道钱总今儿早上擦屁股的时候不小心把屎糊在了手上。”

钱总闻言差点没跳起来:“你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要知道手指不小心沾了点屎这种事谁会好意思到处炫耀啊?偏生就天知地知钱总自己知的事被杨棠给说中了,简直跟撞鬼没什么区别。

难道……

“大师,莫非你找人在我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无论如何,钱总也不信杨棠有这么神。

“放肆!”没等杨棠解释,万海流第一个不干了,“大师要算你的过去未来轻而易举,用得着装针孔这么龌蹉?”

钱总兀自一脸的不信跟不服。

杨棠道:“钱总,吃了药,你肚子有几个钟头没闹了吧?”这话一出,钱总微微色变,“早上上班的时候,你在路边的公厕停下,拉了个稀,还差点失足踩进蹲坑里,对吗?”

钱总脸色狂变,由于闹肚子的问题,他上午一共拉了四次,第一次在家,第二次在路边公厕,如果说家里还有可能被人装针孔的话,那么他随便选的公厕厕格里也被装了针孔的几率实在太小了。

“好了,扯了这么多,还是回到刚刚的话题吧,我之所以帮姜小姐问万总讨个角色,的确是因为喜在钱总的裤裆里……”

再次说到这个话题,钱总没敢跳脚否认,而是颤声问道:“大师,我裤裆里何喜之有啊?”

万海流也竖起了耳朵。

杨棠斜了他一眼,道:“万总,不是纯黑的屎壳郎色,少见吧?”

万海流怔了怔,点头。

“那如果两人的内裤都非黑屎壳郎色呢?”

这话一出,当场气氛一滞,接着钱总跟那女歌手的脸色剧变,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

跟钱总聊完借录音棚的事,万海流本来说要请吃饭,结果被杨棠婉拒了,说是想在后海这儿多转转,姜至贞来过这里两次,所以被钱总派了导游的任务。

“杨大哥,你坏死了,干嘛拿我跟钱总逗闷子啊?”

杨棠摊手道:“至贞小美女,我哪有逗闷子,事实如此嘛,难道你不是穿的屎壳郎色?”

“嗯呀……你还说!”姜至贞气得跺脚。

“行行行,不说了!”杨棠举手投降,同时歪着头欣赏姜至贞姣美的模样,“你说的那家店呢?”

姜至贞春葱玉指往前边不远处一比:“喏,就是那家了。”说着,又压低声音问:“后面那两个……万总的保镖,真不理他们?”

“说了不用理就不用理,快带路吧!”

不得不说,后海这地界,看似文艺,表面上没三里屯的夜店那么嘈杂,但实际也鱼龙混杂,而且往来这里的客人身份背景往往比三里屯还要复杂。

三里屯的酒吧比较狂野,那地儿的富、官、星……各种二代比较多,也不乏一些小模特,因此某些原始交易极易滋生,加上旁边紧邻使馆区,所以外国人也多。但是,这帮外国人属于在各国使馆里层级较低的那一类,泡吧仅仅是为了找乐子。

相反,后海这边比较文艺范,所以上了年纪的成功人士偶尔也会出没在其间的酒吧、夜总会……至于这类人是来找乐子、拉业务还是做交易,就鲜有人知了。

“到了杨大哥,就这儿!”说着,姜至贞推开店门蹦蹦跳跳地率先闯了进去。

杨棠跟上,一进门就听见零星的吧客正在那里起哄,台上一个留着齐颈黄毛、挎着吉他的家伙正狼狈逃窜下台,仿佛慢一点就会被人活埋了似的。

“又是这个黄鼠狼,活该!”姜至贞显然跟黄鼠狼有点小过节,不然不会这么说。

“那黄鼠狼谁啊?”杨棠随口问了一句,“得罪过你?”

“一个就会口花花的家伙,外地来的,北漂(a)!”

姜至贞大概介绍了几句,没有深聊,杨棠也不介意,招呼她到角落的一张台子坐下,立马有服务生过来问候。

“两位,你们……需要点些什么?”服务生见杨棠有些面生,正欲摸摸来路,转眼瞅见姜至贞,有几分眼熟,也就改了说词。

杨棠指了指姜至贞:“给她来杯果汁,我要威士忌,加冰!”

服务生怔了一下,回柜台那里拿了个类似pos机的玩意过来,道:“这位先生想喝酒,还请验一验指模!”

“验指模?”杨棠愣了一下,这才省起此世的华夏律法里确实有一条十八岁以上才能饮酒的规定,当下伸出大拇指在机器上摁了一下:“嘟嘟!”

验证通过。

“两位请稍等,你们点的东西很快就来!”

这时,台上换了个女歌手在唱:“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舞女也是人,心中的痛苦向谁说,为了生活的逼迫,颗颗泪水往肚吞落,难道这是命,注定一生在那风尘过……”

不得不承认,歌是好歌,曲也不错,可就是有点跟不上时代,也不符合眼下酒吧的气氛。果不其然,吧客们没等那女歌手唱完,就又开始起哄架秧子了。

“唱的什么玩意啊?”

“还舞女也是人……”

“舞女不陪客陪什么?陪大熊猫啊?”

“就是,滚蛋!”

“滚下去、滚下去、滚下去……”

见状,姜至贞不禁嘟囔道:“这些人有没有欣赏水平啊?”

杨棠调侃道:“要不然咱们的女二号上去来一?”

姜至贞愣了一下,旋即连连摆手道:“我啊?不行不行,钱总要知道了,还不打死我!”

杨棠挑眉道:“他打你?他真敢打你?”

姜至贞知杨棠在关心她,小心心里暖暖的,嘴上却没敢趁机给钱总挖坑:“不是不是,我是说他肯定会臭骂我的。”

杨棠不置可否,多问了一句:“你真不想上去?”

姜至贞摇头:“不去…”

“那我上去耍耍,正好许久没弹琴了,手痒!”

“啊?!”

姜至贞吃惊地看着杨棠往那边的立式钢琴走了过去。

这时周遭的吧客见老没人上台补位演唱,又在那儿瞎起哄了。

杨棠坐到钢琴前,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so1o了一段《野蜂飞舞》,周围的嘈杂声便渐至若无。

角落里的姜至贞看到这一幕不禁小嘴微张,满脸的难以置信。要知道,她十二岁就跑去三韩省的dm娱乐公司做练习生,十五岁时因dm公司被现在钱总所在的百世影音集团收购,并被钱总一眼相中,进而得到了更加系统的培训,各种乐器不敢说玩到了顶尖,但至少也是专业水准,相应的,鉴赏能力也是专业的。照她听来,就杨棠刚才那段钢琴弹得都够进维也纳音乐厅了。

其他吧客自然没姜至贞这么专业的鉴别能力,但也听出了杨棠弹得不凡,自然乐得等他的下一步动作。

“啪!”

杨棠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跟他耳语了几句,然后服务生一脸奇怪地回到柜台那里拿了个高脚杯过来递给杨棠。

“谢谢!”

杨棠接过高脚杯摆在钢琴顶上,跟着随手弹了几个音,以不大的声音道:“我这人常以为有理不在言高,所以唱歌的时候也不大喜欢用话筒,嗯,一会令人耳目一新的俄语歌带给大家!”

“俄语歌?!”

“会是什么玩意?”

“嘘~~先听听吧!”

钢琴伴奏适时扬起。

“家盖好了

房门在身后砰然作响

秋风敲打着窗户

凄然为我而泣

夜雷阵阵、晨雾弥漫

阳光已彻底冰冷

久远的痛接踵而至

大家准备好吧

……”

吧客们又小声议论起来。

“嗯,唱得还行……”

“就是太平淡了。”

“俺们需要点刺激的……”

正当他们有起哄的苗头时,一声级高亢的尖啸倏然从杨棠的嗓子眼里冒了出来。

“哦噢噢噢噢噢————”

没错,尖啸。

似高音,又像海豚在叫。

“哦噢噢噢噢噢————”

“咔、咔……咔嚓!!”

当杨棠二次尖啸时,那只摆在钢琴顶上的高脚杯裂了……

a:北漂,这里的“北”不是指北京,指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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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要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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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噢噢噢噢噢————”

没唱第二遍歌词,杨棠第三次尖啸时,台下的吧客们已纷纷起立,开始振臂自嗨。

“这高音,没治了!”

“偶买噶,你们看那玻璃杯……”

“嗷嗷嗷……嗷嗷!!”

不少人跟着在那儿鬼哭狼嚎,可就是怎也飙不起杨棠那般的高音,甚至有人开始拿着手机往网上现场直播。

角落里的姜至贞也目瞪口呆地瞅着台上的杨棠,她根本没想到“杨大师”还能有如此高音。

后台。

“脖子,看见了吧?你没那个天份,这条路……还是算了吧!”

“我-不-甘-心!”齐颈黄毛从后槽牙里挤出几个字来,“虎子,七年多了,我不甘心!”

“我知道、我知道……但咱也要吃饭不是?老家的父母能等咱几个七年?你还是跟我去拍戏吧,我向管导推荐你了!”

齐颈黄毛沉默了几秒:“还有几天进组?”

“已经有人进组了,但开拍的话,估摸还得一礼拜!”

“再给我五天,要五天还没人找我签约……”

“得了吧,五年前你就是这话……安可(再唱)、安可……”

那人还待再劝,可前面大厅里“安可”之声此起彼伏,杨棠初登台,不知怎么拒绝听众的热情,只能向台下道:“那就再来一?”

台下一片掌声。

“呃,我需要一把趁手的吉他……”

说着,杨棠循望过去,看到了后台口那儿的齐颈黄毛。他小跑过去,冲黄毛道:“喂,哥们,借你吉他一用!”

齐颈黄毛犹豫了两秒,还是递上吉他道:“别、别给我整坏了啊!”

杨棠瞥了眼有几分眼熟的黄毛,笑道:“放心,坏不了你的……”

回到台上,杨棠so1o了一小段吉他曲,找了找手感。

“脖子,瞧见没,就这吉他人家都比你玩得深入骨髓……”

“去去去,尽瞎吵吵,听歌!”

待台下嘈杂歇止,杨棠正式起了第一个曲音,同时道:“一《三万英尺》送给大家!”

“三万英尺?好奇怪的歌名!”

“似乎没听过呀……”

“难道是新歌?”

“小声点儿,都闭嘴!”

“爬升

度将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

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

呼吸

提醒我活着的证明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

……”

唱到这里,杨棠扫视全场,现吧客们都在竖着耳朵听歌,心里不禁有些激动和兴奋,所以酝酿了两拍才爆出高音:“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逃开了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歌词很简单,朗朗上口,曲调也很简单,极易合上拍子,所以杨棠唱第二遍时,不少吧客在向服务生掏钱刷卡打赏杨棠时,都跟着哄唱起来,最后《三万英尺》不得不以大合唱及杂唱的方式结束。

“逃开了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待杨棠收音,台下一片欢腾和掌声,“安可、安可”之声再起,甚至比刚才还要激烈。黄毛羡慕不已,从后台跑出来,找杨棠要吉他,趁机享受了一下群情汹涌的欢呼。

“哥们,你刚才的《三万英尺》很不错啊!”黄毛赞道。

“你的吉他也很不错!”

杨棠把吉他递还给黄毛,扫了眼围在台下一个劲喊“安可”的吧客,突然嘴角微翘,想到一招驱散众人的“妙计”,于是他又坐回到钢琴前,扬声道:“好吧,看大家这么热情,我就再唱一,包大家听了还想听!”

话音未落,又迎来一阵打赏潮。

拎着吉他回到后台的黄毛没注意吧客们的打赏潮,揶揄道:“台上那哥们肯定刚入咱们驻场圈不久,不然也不会说什么听了还想听的话,他这是要奔着唱坏嗓子的节奏去呀!”

“那可说不定……”黄毛的同伴撇嘴。

“陈先生打赏一万!”

“张先生打赏一万!”

“密斯刘打赏两万!”

“王先生打赏……”

后台的黄毛和他朋友已呆若木鸡了,要知道,这间名叫“自由”的酒吧,只有打赏一万华币以上才会有播报,瞧台上那位的架势,从“无打赏”到“未唱先打赏”,仅仅用了两歌,这才正准备唱第三,简直吊炸天了!

这时,有女服务员趁隙上台同杨棠耳语了一句:“这位先生,待这歌结束,我家老板有请!”

杨棠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旋即朗声道:“一钢琴版的《忐忑》送给大家!”

随着杨棠介绍完歌曲名,他的手指就开始在琴键上滑动起来,光是一段过门就引人入胜,乍听凌乱,实则渐进深邃,予人一种猫挠人心的感觉。

这时,杨棠开始用怪腔怪调清唱起来。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啊呀呦

啊呀呦

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

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

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

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

唉呀呦

……”

歌词暂告一段,台下吧客们无不目瞪口呆,几乎抓狂。

等第二段听完,当吧客们意识到杨棠这第三歌全是拟声词时,都差点尿了裤子。这倒不是他们啤酒饮料啥的灌多了,而时后面几段歌词也全是拟声词,还是随着钢琴伴奏越唱越快那种,吧客们虽然听不懂杨棠在胡唱瞎唱些啥,但越急越想听后面的,越听后面的就越急,诱人深入的歌曲节奏真是能把人的尿都急出来。

“啊咿呦咿啊咿呦咿啊咿呦咿啊咿呦咿~~呦~~~~咳呀~~~~~~~~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

当杨棠把最后这段飙到极度高音后,全场彻底石化,整个厅子针落可闻。杨棠见状,趁机溜下台,扯上姜至贞逃出了“自由”吧,既没要打赏也没与自由吧的后台老板见面。

待石化解除,自由吧内骂声与赞声交织成一片,等众吧客想起杨棠,环顾四周,既找不到他扔臭鸡蛋烂番茄也找不到人打赏了。

后台口,看到吧客们分为两拨为杨棠的《忐忑》吵个不休的黄毛脑中灵光一现,挎上吉他,飞也似地从员工通道冲出了自由吧。

“脖子,你干嘛?”

“我找我师父去……”

******

路边,杨棠和姜至贞一人一碗刨冰,正慢条斯理地吃着。

“杨大哥……”

“嗯?”

“刚在酒吧你唱的那三歌都你自己写的?”

“废话!”大叔杨棠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承认得理直气壮。

“那你也帮我写几歌呗!”姜至贞半开玩笑道。

杨棠哂道:“写歌没问题,问题是,写出来我自己唱它不亏,但若写给别人的话,就纯属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你要把歌给我唱,或者卖给哪个天后,一旦歌曲放出,你肯定会名利双收!”

“多少名,多少利?”

姜至贞天真道:“单歌不会少于一万吧……”

杨棠摆摆手,打断她继续说下去,道:“你之前领教过我‘掐指神算’的本事,你知道我用这本事在万总那儿赚了多少钱吗?”

姜至贞摇头。

“赚了最少一百歌的钱,而前后没用了(1iao)三天!”杨棠半真半假道,“你说我要是写歌的话,几天时间能写出一百歌?还都要是高水准的那种?”

“啊?!”姜至贞被杨棠报出的数据吓了一跳。

这时,花台后边窜出一人来,赫然正是之前在酒吧的那个齐颈黄毛。他一见杨棠,便趴跪在地,想要叩头:“师父!!”

得亏杨棠眼疾手快,一把托住黄毛,问:“你干嘛拜我为师?”

“师父您之前在酒吧唱的那三歌都是您自己写的吧?”黄毛这话一出,姜至贞在旁边忍不住掩嘴偷笑。

“你也想让我帮你写歌?”

“不是,我想让师父您教我怎么写歌……”

“你学会了写歌想干嘛?想当歌星?”杨棠又问。

黄毛讪笑道:“有这想法……”

杨棠哂道:“黄勃,这就是你的才华没用在正途上啦!”

黄毛一愣,色变道:“师、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叫黄勃?”

杨棠老神在在道:“我不仅知道你叫黄勃,而且还知道你昨天穿的白内裤,今天穿的红内裤!”

“啊?!”黄勃差点没被杨棠的“神算”给吓死,“师父,那我、我我……”

“想出人头地是不是?”

黄勃狂点头。

“想功成名就是不是?”

黄勃继续点头。

“那你就别当歌手了,改演戏吧!”

黄勃顿时一脸见鬼的表情,因为他好兄弟高俿非拖他去演戏这事儿他谁也没告诉。

“总之你听我的没错,干点别的,你就能出人头地,否则就算让你一歌成名,你顶多也就像邰正宵那样混一辈子!”

“多谢师父教诲!”黄勃显然被忽悠瘸了,纳头就欲再度拜倒。

杨棠再次托住他,淡淡道:“你想当我徒弟还差点儿,等你什么时候猜出我的姓名,再来拜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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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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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海,自由吧外。

“怎么样?那小子收你为徒了吗?”

被忽悠回来的黄勃先瞪了高俿一眼,然后摇头:“大师不肯收我。”

“哎哎~~不是师父嘛,怎么变大师了?”

“你知道什么?我跟他一照面,他就能叫出我名儿,你成吗?”黄勃道。

高俿怔了一下,道:“我成啊,你不就叫黄勃,这不叫出来了吗?”

“去去去……我跟你说正经的。”

早年黄勃时运不济,在羊城展时的同辈毛甯、杨玉莹红了,换到玉京驻唱,和他一起的周汛、满文君、零点乐队等等也都红了,只有他还在跑场子。

“我很正经啊脖子,你在后海这片大小也算个驻场名人,知道你名字的也忒多了吧?稍微打听一下,谁还叫不出你名儿啊?”

黄勃闻言一愣,道:“那他一眼看出我今天穿的红内裤,这又算怎么回事?当时还有个小美女在边上,尴尬死我了!”

“你穿红内裤?”高俿又是一怔,左右瞧了瞧,指着黄勃的腰间道,“这侧面不都露了嘛,红的。”

黄勃:“……”

“给人骗就给人骗了吧,这种事在四九城也不是头一回了,没啥新鲜的,大不了中午饭哥们请了!”高俿豪爽道。

“不是,你等会儿!”黄勃倏然截住高俿的话头,“大师还算了我昨天裤衩的颜色,你记得吗?”

高俿道:“我又不搞基,怎会去关心你内裤的颜色?倒是那大师,他这么关心……”

“你别说话,听我说,大师掐指一算,说我昨儿穿的白色裤衩,我昨天还真就穿的白的,你说这怎么算?”

高俿顿时瞪圆了眼睛:“这不可能?!”

“反正人家大师就这么准,他还跟我说,我唱歌没前途,得跟着你去拍戏才能出人头地!”

“真的假的?”高俿还是不信。

黄勃却道:“你拽我去拍戏的事我一直没跟旁人提过,你觉得呢?”

******

杨棠叫了辆出租把姜至贞送回百世集团后,自己打车回了广信佳苑。

晚上,买齐材料,利用[小当家的厨艺],杨棠给自己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算是大饱口福了。

第二天,万海流就让手下人给杨棠送来了手续齐备的奔驰g5oo防弹越野。

刚拿到驾照的杨棠开车出去遛弯时,他在自由吧演唱的那两半歌曲的视频已经在网上热炒起来了。网友评论无处不在。

“喂喂,这是什么歌,飙高音居然连玻璃杯都震碎了!!”

“那还只是半,后面那神曲《忐忑》才高音呢!”

“听半截《忐忑》能把人尿都急出来……”

“谁说不是呢,我倒觉得《忐忑》用来给孩子催尿最合适了。”

“楼上烧饼!”

“1”

“高音固然可贵,但我觉得还是第二歌更脍炙人口!”

“没错,旋律简单,歌词也不难记,很容易流行起来……”

“同意楼上!”

“可惜呀可惜,楼主的拍摄像素太低,咱主唱帅哥都给拍成麻子脸了。”

“楼上,你咋知道主唱就是帅哥?”

“自己听视频,那些吧客在鼓掌的时候不有人在喊帅嘛!”

“就是,我也听见了。”

“1”

“……”

杨棠这事不止在京圈的网上火了,还惊动了不少音乐娱乐公司的密探。他们甚至都追查到了姜至贞所属的百世公司,可惜钱总已亲身体会过杨棠神算的厉害,自然不敢得罪杨大师,但凡有电话来询问杨棠的行踪,他早就吩咐接线员一律“无可奉告”!

几天后,终于到了京大开学的曰子。

杨棠带齐一应身份证件、入学通知书等等,拎了个旅行包,里面装了两件旧衣服和几包方便面,也没开车,直接打的到了万寿园路。

在万寿园路和海淀路交叉口那儿的商行走VIp通道取了三万块现金搁身上,杨棠提着旅行包由不远处的西南门溜达进了京大校园。

到报名处一瞧,报名都一站式的,只要证件齐全照片齐全,三五分钟就能办妥一个,但队伍都排老长去了,杨棠也懒得在原地傻等,直接给队尾的哥们打了一商量,他把旅行包留在队伍里占位,给那哥们一千块,让他帮忙看包。

那哥们一听有这好事,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兄弟,我估摸着这队还得排一个来钟头,你去吧,我在这儿替你看着,不过你这旅行包里……”

“没什么,就几件破衣服,还有方便面,再就没有其它的了。”杨棠拉开拉链亮了亮,“喏,这五百块你先拿着,让我包排你前头一个位置,你好看着,回头等队伍排拢了,我再添五百块给你,ok?”

“没问题,一言为定!”

然后杨棠就溜溜达达去了相馆,他还没登记照片(大头贴肯定不行)呢,于是让相馆老板赶紧加洗

,多花了些钱,老板拍胸脯保证一个半小时内肯定拿到照片。

两个钟头后,被[小当家的厨艺]养刁了胃口的杨棠勉强吃了点烤串,拿着加洗出来的相片回到了报名处。

这时候,队伍还差三个人就要排到他旅行包所占的位置上了。

于是杨棠插进队伍,与看包的哥们寒暄一番,再塞给他五百块,这事便算两清了。

很快报了名,杨棠还有其他几个新生形成一个小队,跟着一师兄到了宿舍区,他们被分配在了33号楼三层西头相邻的两间寝室,都是四人间,住宿费每年两百华币。

本来杨棠是没打算住校的,可见住宿费一年才两百块,比较便宜,也就盘算着占了个坑。

等师兄一走,3o3寝室里的几个人话匣子就开了。

“喂喂,咱们大家都自报一下家门吧!”四人中唯一的眼镜话了。

“对对对,自报家门,顺便排一排交椅!”块头最大长相最憨肤色最黑的大高个附和道。

“行,我就先说说我!”穿着花格子衬衫个头在四人中最矮的马脸男道,“我叫马志鹏,身高一七七,来自晋省龙城,老父母算是暴户,但文化程度都低,所以可劲儿让我学习,得,我这一不小心,就考到京大来了,物理系!”

眼镜和大高个顿时哄笑起来。

等笑够了,眼镜自我介绍道:“我叫谭尹,很奇怪的名字吧?因为我爸姓谭我妈姓尹,所以就这么叫了。申海人,身高一八二,学计算机的。”

憨大个接茬道:“我叫厉冲,来自陕省西京,身高一九零,体育特招生!”

这时候,本该轮到杨棠自我介绍,可他偏生把旅行包扔在床头,脑袋枕着旅行包躺在那儿,仿佛睡着了。

“喂,该你介绍了!”厉冲走到床边,狠拍了一下床杆。

杨棠仍没有睁眼,只淡淡道:“杨棠,雾都人,身高一八一,历史系。”

马志鹏一听,双眼放光,凑到了杨棠床边:“哇靠,老兄你居然是历史系的,哪个专业啊?”

“世界史!”杨棠闭着眼道。

“哇靠,你牛逼,高考的时候你分数一定很高吧?”马志鹏探问道。

厉冲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马志鹏侃侃而谈:“你傻呀,历史系全国才招了四十一个人,两专业,华夏史二十五个,世界史十六个,简直就是宁缺毋滥,你觉得这四十一个人能差得了?更重要的是,听说这届世界史班上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的好像就四个,而女生颜值却颇高!”

“真的假的?”聊起女生,就连看上去很冷静很睿智的眼镜男谭尹也凑了过来。

杨棠终于白眼一翻,眼睛睁了开来,抢过话茬道:“扯那么远干啥,这都快午饭的点了,赶紧把各人的生曰叙一叙,聚餐!”

“对对对,聚餐!”一说到吃,厉冲立马第一个响应。

“行,叙生曰就叙生曰,我今年正月初六满的十八!”马志鹏第一个道。

“轮到我了。”谭尹道,“我是正月初三满的十八,比志鹏稍微大点!”

厉冲道:“我也十八,今年端午节前一天满的。”

“看来我最小了,我前两天才满十八!”

随着杨棠介绍完毕,马志鹏哀嚎起来:“哇靠,班里副班长,成绩年年第二,合着我还真就是千年老二的命啊!”

………

接下来几天,开学典礼、填填表、班会、参观校史馆、入学讲座、班主任学长窜宿舍、迎新会等等,每天都有一些事情要办。

当然啰,主要还是熟悉新同学,熟悉京大校园及周边环境,购置生活用品,准备接下来的军训。

教师节过后,新生们就算进入了军训准备期,为期两天,到了九月十三号中午,所有新生放军训服装、试装,如有装束不合适者,可在下午五点前到京大南门换装。

九月十四号上午召开军训动员大会;十五号全天修剪头、准备军训物资。

十六号一早,正式前往军训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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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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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六号,早上七点刚过。

军训基地。

“哎哎哎~~你们安保局(正部级单位)怎么搞的?怎么想着把这么重要的人犯押我们这里?”

“只是暂时看押……谁叫你们基地离32军机场最近呢!”

“我们基地今天要接待京大新生军训,你这暂时看押多长时间?”

“放心吧,中午之前七厅的人肯定到,只要把人犯弄上七厅的运兵车,就大功告成了。”

“就一个犯人而已,还运兵车?没毛病吧?”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总之小心无大错……”

******

与此同时,京大校园内,各系各班的人正到各车旁集合。由于整个历史系新生才四十多人,所以被编在了同一辆车。

陶妤妃是历史系最后一个到的新生,她来自与京城毗邻的津城,单身高就有点鹤立母鸡群的意思,其举止优雅,气质高贵,微笑起来令整个历史系的女生都心生嫉妒。

至于历史系仅四分之一的男生们,也随着她的到来迅转移了注意力,一个二个若即若离地游荡在陶妤妃四周,要么远观、要么近扰。

陶妤妃正在搬弄她那两只大箱子进大巴的行李厢,看上去多少有点吃力,可周围女生竟无一人主动上去搭把手帮她。男生们倒是想帮,可一个瞪一个,愣是没哪个敢率先出头的。

这时,在车尾附近接完了老妈的唠叨电话、心情大好正往回走的杨棠刚好路过陶妤妃身边,瞧着她背影有些艰难,当下凑上去搭了把手:“同学,这是去军训,弄这么大两口箱子死沉死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搬家呢!”

见了杨棠的举动,男生女生都嗡嗡议论起来。

“这谁呀?”

“是我们系的嘛?”

“好像是…”

“这家伙居然拔了我的头筹!!”

“什么你的头筹,人就在那儿,你敢上嘛!”

搁好行李的陶妤妃旋身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杨棠,主动伸手道:“这位同学你好,我叫陶妤妃,其实箱子里大部份都是书!”

杨棠同样打量了陶妤妃一番,现她五官周正自有一番英气,但笑起来,由于眼眉略狭,又带点媚气,这使得她看上去没有十七八岁的青涩,反倒给人一种双十年华的美好印象:“你好,我叫杨棠,至于箱子里是什么,你不用跟我解释。”说罢,他径直上了车。

对于杨棠的做派,男生女生们又是一阵议论,说傻说蠢说白痴说什么的都有……唯独陶妤妃目送着杨棠上车的背影,明眸深处透出一丝兴趣来。

七点四十,全员上车出。

车上,前半截莺莺燕燕,后半截其余九个男生似形成了默契,刻意孤立杨棠。

杨棠倒也乐得清闲,一个人占了最后一排,枕着自己的行李挎包睡着了。

一路颠簸了两个钟头,新生车队终于到达了山明水秀的军训基地。

时间已是九点三刻,在车上又等了几分钟,听跟车老师安排了一番,新生这才下车前往操场寻找各自的连队,根据连队教官的安排,听指挥进入各宿舍。

一通折腾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

接着是开训前的动员大会,台上走马灯似的换人叨逼叨叨逼叨,眼瞅着快十二点,终于该吃午饭了。

******

“午饭后各连队操场集合!”

得到这个命令后,全员解散,各奔食堂。

天下食堂是一家,华币到哪都认它。掏钱买好饭菜,杨棠正环顾四周找地儿坐下,没曾想那边一群连队教官围坐的餐桌上举起一只手冲杨棠招呼道:“小杨,这边…”

“嗯?”

杨棠稍微一瞟就现招呼他过去那人居然是秦亦坚,不禁有些蛋疼。

凑过去挨坐下来,杨棠一点不露怯,扫视了一圈后,冲秦亦坚道:“你不是结束休假回部队了嘛?”

“这里难道就不是部队?我借调来这儿工作行不行?”事实上,秦亦坚是以甲类部队少尉军官身份暂时借调来军训基地,训练这里的尖兵的,如果尖兵中有好苗子,他会择优带走,但宁缺毋滥。

杨棠狠扒了几口味道平庸但份量很足的饭菜,道:“你爱在哪儿工作关我屁事,你把我叫过来干啥?”

“很简单,我知你格斗不错,而你周围这些家伙(教官)都欠练,所以在你军训期间,我给他们一个小任务,只要把你放倒,就可以加分!”秦亦坚道。

杨棠狂翻白眼:“我不同意,我要向你的上级军官投诉你!”

秦亦坚相当得意地笑了起来:“呵呵,很不好意思,我的上级军官正在西北戈壁吹风吃沙呢,你只要能找着他,我不介意你投诉!”

杨棠闻言,眼神变得尖锐,淡淡道:“军人无故袭击平民,我以一个无罪平民的身份,自当实施反击,所以啊坚哥,你还是劝你的人别来袭击我的好,万一争斗起来没个轻重,嘎嘣一下有人死了,那你的前途不就尽毁啦?”

秦亦坚微微色变。

终于边上有位国字黑脸教官忍不住道:“你小子胡吹什么大气!”说着,他左手电射而出,就欲来抓杨棠的手脖子。

杨棠似乎没觉黑脸偷袭,抬手仍往餐盘里的青椒肉丝夹去。

此刻,黑脸教官的手爪渐近,几乎已然捞到了杨棠手脖子上的汗毛。可就在这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杨棠右小臂诡异地一扭,便从容躲过了黑脸的爪击,同时筷子插进肉丝堆里,反掌一拍,恰好正中黑脸的手脖子侧面。

如此神奇的一幕令众教官目瞪口呆,幸好他们围得还算严实,没让其他正朝这边觑望的好奇学生看到半点端倪。

黑脸教官把声音压到最低,满脸细密冷汗地叫着:“哎哟~~痛痛痛、痛……我手脖子的骨头好像断了!”

“不是好像,而是肯定断了,这自然是由秦亦坚的错误决定所引的恶劣后果……各位教官,你们大可以去投诉他!”言语间,杨棠已端着餐盘站了起来,“还有,现在是军训期间,我是京大的学生,要是我被你们这些人弄死了,那篓子更大!”

闻言,秦亦坚和一帮教官集体石化,他们似乎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午饭后,一小时整理内务教学。

两点,正值一天最晒的时候,杨棠他们这个排被教官叫到了操场上,开始教立正稍息和齐步走,这一教就是两个钟头,幸好该名教官不是杨棠中午在餐桌上认识的那一拨,不然这半天下来,两人都会很尴尬。

四点半,教官提前结束训练,让杨棠他们回了宿舍休息。

宿舍是那种大通间,开门进去两边靠墙各摆了三张上下铺,尾相连,一直延伸到窗户边。换言之,一间宿舍可住十二人,但照着部队上的规矩,只住十人,正好是一个整编班的数量,空出一张床来,摆放大家的行李。

回到宿舍后,大伙儿开始互相认识,十人之中,除了杨棠,还有另一个历史系的男生,叫刘通。照理说,同系新生该抱团才对,可刘通这货从进入训练基地开始就一直对杨棠横鼻子竖眼,似乎很看不惯杨棠。

这不,只听“啪嚓”一声,他故意擦了个温水瓶,但好死不死的是,温水瓶正好摔在杨棠刚脱下来的军靴上,瓶胆里的水流出来,把整双靴子都给泡了。

看到这一幕,再迎上刘通隐隐有几分得意的眼神,杨棠从上铺跳下,右脚后脚跟不偏不倚地跺在了刘通的脚背上。

“啊————”

刘通杀猪似的惨叫起来,杨棠连连摆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既然你把我靴子打湿了,那我穿你的好了!”说着,脚已经捅进了刘通换下来的军靴里,“你脚有点汗呐,不过我不介意!”

见状,刘通气得想杀人,毫不犹豫抄起手中残存的温水瓶塑料壳子朝杨棠砸来。

捅好靴子的杨棠一矮身,像是抱头鼠窜,实则脚底使绊,别了刘通一下,加上刘通本身砸人的动作用力过猛,结果当场来了个狗啃屎。

周围本打算看杨刘二人笑话的新生这才回过味来,纷纷围上来想要搀刘通起身。杨棠则趁机溜到了门口,朗声道:“哥几个,这大热天的,我去买些冰糕回来,让大家凉快凉快!”话落,一闪身,已没了他人影。

摔了一大跤的刘通此刻满手都是温水胆的碎茬子,整个人痛得簌簌抖,偏生半个屁都再吭不出来。

******

“七厅的人怎么搞的?到现在都还没影儿?”

“我哪知道啊,他们说了中午十二点之前一定会来接人,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差几分钟五点,要是他们五点半还不来人,我就把这件事反应到军分区去!”

“别呀,不就是多看押几个小时人犯嘛,你要是这样报上去,我估摸着上头对咱们基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那你说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砰、砰!!”

“什么声音?”

“是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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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内功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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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杨棠正往基地的小卖部走,突听西北方传来枪声。他赶紧蹲了下来,窝在路边膝高的草丛内。

“真枪、假枪?”

由于杨棠听过的真枪声并不太多,他本来还打算判断、判断这枪声是空包弹还是实弹。也就在他犹豫这会儿,西北方传来一女声尖叫:“血,杀人……”

“有血?!”杨棠立马意识到应该是实弹,同时他又有点纳闷:“刚才那女声似乎有点耳熟?”

也就在这个时候,凄厉的警报声划破了基地上空。

杨棠瞬间意识到事情恐怕有些大条。因为一般情况下,营地吹紧急集合号也就够了,但这是在军训基地,虽然才开训半天,但基地主官肯定怕有的学生听到紧急集合号真到户外集合了,所以拉响了正式警报,而这恰恰说明刚才的枪声是事故、不是演习。

“那个有点耳熟的女声到底是谁呢?”

杨棠本打算用[强记忆]深入回忆一下,可转念一想,这要是个男的叫救命,他肯定不至于这么上心,除非是杨继学的声音,换了其他男的,哪怕是秦续武,他恐怕都不愿意施以援手。而现在是个女的在叫救命,加之女声有点耳熟,所以杨棠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要过去凑这个热闹的打算,至于要不要救人,看情况再说。

不得不说,这男人呐,甭管他心态有多老道多世故,只要他还能啃得动嫩草,荒郊野外省道边上站一年轻美貌的小姑娘招手想搭便车,他肯定给停车,这要是换了一大老爷们在路边招手,多半一脚油门就过去了。

杨棠眼下的心态就差不多,还美其名曰“不能让女生还没来得及享受大学生活就香消玉殒了呀”!噢耶,那男生你就干看着,乃至于不闻不问?

打定主意的杨棠刚往西北方摸了几步,旋又停了下来,因为刘通的汗脚鞋略小、有点挤脚。

“玛德,影响我行动!”

杨棠脱下靴子藏在一棵较醒目的树上,打算回头再来取。他自己赤脚落地,低叱一声:“内气盈体!”全身体表霎时被一层薄如蝉翼的“气”所包裹。

再次踏出一步,草丛下方的泥土竟连杨棠的脚印也留不下了。

事实上,内气盈体不止有“踏雪无痕”的功效,更重要的是防御力加四,这就跟无名指环防御力加一类似,具体效果杨棠还没感觉出来,毕竟他最近大半年几乎就没怎么受过伤。

更可怕的是,杨棠一旦“内气盈体”,金雁功的三大内功特效就会显现出来:1金雁横空:固定增加闪避百分之二十;2日暮雁行:移动度加一,轻身等级加一;3凌空反击:闪避后,攻击力增加百分之三十、命中率百分之百,持续时间三秒或直到再次闪避。

只不过维持要这三个特效,杨棠试过了,每分钟需消耗三点法力,一条特效一点,以他如今三百点出头的法力总量,维持一百分钟绰绰有余。

“噫?”

之前杨棠只试验了内功特效的消耗,但眼下真的行动起来,他才现特效二“日暮雁行”的效果有多变态。

移动度加一,轻身等级加一;这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杨棠只觉自己的身体轻得就像狸猫,在草丛林子里穿梭起来,比“动如脱兔”更快,而且似乎很省力,这三窜两窜的,似乎没跑多久就已经到了事地点附近。

前头是一排老旧的营房,营房前有个平坝,平坝东侧有个岗亭,那里已经有一名哨兵倒在血泊之中了,另一名哨兵正端着“九五”朝营房方向漫无目的的点射。

“哒哒…哒!”

“砰!”

营房里一记冷枪射出,击中了岗亭战士右肩,枪声顿歇。

与此同时,杨棠的听觉(凯由的厨艺)听到旧营房内翻窗的声音。

“玛德,想跑!”杨棠正待追上去,这时候他又听到岗亭东面的土路上好一通杂乱急奔的脚步声,“这肯定是基地的教官们支援过来了!”

由此可见,杨棠的行动的确迅,他也是听见警报拉响才赶过来的,可愣是比一帮教官快了大半分钟。

“既然如此,教官们,我就当一回你们的向导好了!”

于是杨棠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营房,在听觉确认旧营房里已是空荡荡后,他便缀在了翻墙逃跑那家伙身后,一路跟进了西北方的丛林里。

被杨棠追踪之人长得虎背熊腰、高头大马、披头散,从后面看去像个野人似的。更夸张的是,他健步如飞,腋下还挟着个女生、脑袋耷拉着朝下、看样子已经昏迷,偏生地上的脚印却极浅,也就杨棠的视觉能够轻易看到,不至于跟丢了人。

等杨棠都深入林子一里(5oom)多了,他才听见后边有人带队摸进林子的声音。

“动作还真慢咧!”

杨棠嘀咕了一句,随即学了两声鸟叫,由于他的[完美嗓音],鸟叫已然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幸好摸进林子的战士都是训练基地的老人,知这片林子没有杨棠学的那种鸟,立马判断出这是有人在引诱或误导他们,顿时提高了警惕,但搜索度却缓了下来。

[我去~~!就你们这度,狗年马月也未必能搜到那野人!]杨棠暗忖的同时,隐隐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不是吧?那野人掳了女生,跑这荒山老林里是想要强奷她?算了,不等后面的了,先过去看看……]

瞬间,杨棠感官全开,须臾锁定一个方向,身形如灵猴般跃上树杈,朝野人体味最浓的地方窜了过去。

几秒后,在树杈上飞穿行的杨棠从叶隙里隐隐看到女生披头散雪肩半露,正被野人压在身下,眼瞅着就要失守……

杨棠略感心焦,眼瞅着离二人还有两三百米,根本来不及从无名指环储物格内的大包里拿出复合弓或仿真枪来攻击,情急之下,他随手抓了一把树叶撒气似的扔了过去。

明悟倏至:「达到暗器手法[天女散花]标准(半径十丈),[瞄准狙击]启用,自动切换为2类模式!」

瞬间,杨棠的视网膜上多了数个准星,他微微一怔,便把准星全都锁定在了野人身上。

“嗖!”“嗖!”“嗖!”“嗖!”“嗖!”……

野人听到树叶破空之声时已来不及闪躲,浑体剧震数下,整个人轰然栽倒在女生身上,牛铃大的眼中目光开始涣散,满溢鲜血的嘴里却还在喃喃道:“飞-花-摘-叶……”

杨棠的听觉自然听见了野人的呢喃,暗忖:老子这手可不就是武侠小说里的“飞花摘叶”嘛!

「杀死一名初等特殊人类,获得三百个功德!」

「即刻获得该名初等特殊人类身负……」

「阻止该名初等特殊人类未来杀害另外六十六人,获得……」

「获得另外六十六人合共二十九点三个二次功德,十四点四个二次罪孽!」

[诶不对呀,我上次杀了两名小鬼子忍者,总共就只获得了两百功德(详见111),今次一个特殊人类就有三百功德?]

「杀死单个初等特殊人类,所能获得的功德范围在十一至九百九十九点之间!」

杨棠:“……”

对了,那女生咋样了?

省起这个问题,杨棠赶紧上前,用[鹰眼]确定野人死挺后,将其尸体扔到了一边,再一瞧那女生,现她下身的军裤完好无损,即使上半身,也就只有小背心给扯烂了,香肩外露。

“这是怎么回事?野人不是要强奷她么?”

杨棠又仔细看了看女生红印较多的肩头还有小臂,现她虽有几道红印破皮出血,却并未受到野人的实质伤害。

“倒是这头遮住的颈项上……”

杨棠拨开女生的头,又掂起了她的下巴,一看脸蛋:“陶妤妃?!”

果然是熟人!但这不是重点,因为杨棠现陶妤妃右侧雪颈有两排很宽很阔的牙印,只是印痕很浅,不过是刚刚破皮的程度。

“哇靠,这逃犯野人不会是什么吸血鬼食人族之类的吧?”杨棠碎碎念着,过去重新检视了一下野人的尸体,现他牙缝里还残留着肉渣和血丝,便凑上去嗅了嗅。

“男人肉、男人血……”

不愧是曾经毒死过同龄孩子的[凯由の感官],一下就判断出了野人口腔里食物残渣的成份。

“靠,这野人不会真吃过人吧?”

杨棠不禁觉得有些恶心,赶紧帮陶妤妃整理了一下衣服,背上她绕道赶回训练基地。

十多分钟后,回到基地外围的林子里,杨棠把陶妤妃卸下来一看:“靠!”他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这一路上陶妤妃身上破了皮的小口子带着血腥味不知招惹了多少毒蚊毒虫,眼下她的脸被叮得肿成了包子,而杨棠自己,内气盈体,屁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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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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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杨棠只好又兜了个圈子,挟着陶妤妃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开水房,趁着没人,暗中对她施展了一记[仙音净化],隐在一旁,看她包子脸渐渐消肿人也渐渐转醒,这才放心离开。

重回之前藏鞋的地方,杨棠找到刘通的靴子捅上,散掉“内气盈体”,到小卖部买了一大袋子冰糕,转回了宿舍。

结果宿舍里不止全班在,教官也来了。

“哟,李教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来来,吃冰糕!”杨棠把整袋子冰糕拎他面前打开,一副任其选择的豪爽样。

李教官翻了个白眼,黑着脸道:“刚才基地离扯警报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

“那你为什么不在营房里待着,跑外面去干啥?”

“我这不是出去买冰糕了嘛!”杨棠憨笑道,“当时警报响的时候我已经到操场边上了都,本想回来宿舍的,可转念一想,这回来的路上要是出个什么事不就麻烦了么?我索性就窝在路边一棵树后的草丛里了,等警报停了,枪声也停了,这才回来的。”

李教官:“……”

“对了教官,刚才那阵枪声是哪个连队打的啊?空包弹还是实弹?”杨棠故意多问了一句。

李教官白眼再翻:“好,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有理,那你为什么把人家刘通的脚给跺肿了?”

“矮油教官,这完全是出于误会,我从上铺跳下来,刘通长着一对二筒也不知道让开点,结果我嘎嘣一下,踩在他的脚背上,差点没把脚给崴了。”

“你……”刘通想插嘴辩解。

杨棠当然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跟雄鸡似的抢白道:“还有教官,在我踩刘通脚之前,他打碎温水瓶,把我新领的军训靴给水淹七军了。”

“水淹七军?!”李教官没听说过这成语,整个人有点懵圈。

杨棠也是一怔,赶紧改了种说法:“就跟‘水漫金山’是一个意思……李教官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宿舍其他人。”

李教官的脸色仍黑得要命:“我已经问过了,可他们都说是你打碎的温水瓶,自己把靴子泡了水,然后还把气撒到离你最近的刘通身上,先是狠跺他一脚,接着把他推倒,害他扎了一手的碎茬子!”

听完这番话,杨棠差点没气得笑出来,他见过颠倒黑白的,可没见过颠倒黑白得这么彻底的一群牲口。

这是在把他往死里踩啊!

要知道,大学军训是会记入成绩的,甚至会记入档案,一旦杨棠在这儿受了处分,那恐怕会是一辈子的污点!

见杨棠沉吟不语,李教官道:“怎么?没话说了?”

杨棠斜了眼与他对视眸底似有几分得意又迅埋下头去的刘通,再扫视了一圈一个二个都有点心虚的同级新生,突然哂笑道:“想必大家今天来军训,昨晚一定洗过澡换过内裤吧?”

众人,包括李教官俱都一愣。

跟着杨棠走到李教官身旁,附他耳道:“大红色的,对么?”接着是离得最近的一个男生:“浅黄!”再下一个:“纯白。”

最后轮到刘通了,杨棠却只是盯着他冷笑,并不说话。

整个宿舍内静默了那么十来秒,这时杨棠重新出声道:“看看自己周围其他人的表情,想来我的推算应该无误吧?”顿了顿又道:“既然你们都帮刘通作证,说是我摔的水瓶,我弄伤的他,那么请你们‘以你们父母外出买菜买东西不会遭遇车祸意外’为前提誓,说你们没有作假证,那我杨棠认栽!要是你们谁不愿誓或不敢誓,那我诅咒你们生孩子没***好了,言尽于此,黑框眼镜,你,第一个!”

戴黑框眼镜那男生浑身一个激灵,坐在床边犹豫了几秒,猛然抬头道:“教官,我坦白,我之前说谎了,温水瓶是刘通摔碎的,然后那水泡了杨棠的靴子,杨棠这才从上铺跳下来踏了刘通的脚,跟着刘通想打杨棠,结果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弄了满手碎茬子!”

“对对对,眼镜说得没错教官!”

“事情就是眼镜说的那个样子……”

“是刘通答应事成之后每人给我们一万块,我们才财迷心窍想要帮他作证的。”

当第一个变节者出现后,其他新生纷纷改了口供。

刘通脸色剧变,却仍打算狡辩到底:“李教官,你也看见了,杨棠用邪门办法威胁同窗,让他们集体作伪证来污蔑我啊!”

“是吗?花内裤…”杨棠抢过李教官的话头道,“刘通,你敢不敢当我面誓……”

“我不誓、我不誓,我就是不誓!”刘通耍无赖道。

众人一阵鄙夷。

李教官已然看清了事实,黑着脸对刘通道:“刘通,跟我到连队办公室来一趟,杨棠也来!”

………

晚饭之后,被各打了五十大板的杨棠和刘通回到了宿舍。

两人各得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

明知李教官在偏帮刘通,在连队办公室的时候,杨棠却没说出半个“不”字来,但他把这仇是记下了,山不转水转,反正你刘通还要在京大读几年书呢,老子有的是机会办了你、再把你全家都办得死挺挺的。

不过此时此刻的宿舍里,另外八名新生有意无意地把杨棠和刘通都给孤立了起来。

天色将黑之时,进林子的教官队伍才携着野人的尸体返回基地。领头的秦亦坚很是沮丧,因为根据之前的情报,野人还掳走了一名女生,可他们现野人尸体后,又在林子里转悠了两个钟头,愣是没现女生被人挟走的迹象。

“秦长官,女生宿舍方面已经清点过人数,一个都不差!”

“什么?!”秦亦坚闻言大惊失色,“你确定一个都不差?”

“没错……女生方面不仅点了名,还让每个女生都在自己的花名册后边签了字。”

“那男生呢?会不会是他们少了个人?”

“也没有……各班都秘密地进行了人头数的统计,同样一个不差!”

“这就奇了怪了。”

这时又有一个警卫来到秦亦坚办公室外敲门:“报告长官,安保局七厅的人到了,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说想要验尸!”

“现在?”秦亦坚诧异道。

“现在。”

“那就领他们去停尸房,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安保局的高招妙计!”

………

清清冷冷的房间里停着四具尸体。

两具安保局人员的尸体。

一具基地哨兵的尸体。

最后就是被秦亦坚他们弄回来的野人尸体。

一高一瘦两个安保局的人与秦亦坚握手之后自我介绍道:“我比较瘦,所以人送外号‘萝卜干’,他比较高,大家都叫他‘肠子’!”

“长子(有高个子的意思)?!”

“不是,是肥肠的肠。”

秦亦坚无语凝噎,好半晌才道:“我玩冷兵还可以,代号‘刀狼’!”

“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就开始进入正题吧!”

萝卜干说话的同时,肠子已经揭开了那两具安保局人员尸体上的白布,左右翻看了尸体几下,又看了看两尸的牙口,断定道:“的确是小左和老邹,老邹被扭断了脖子,至于小左……他的死因似乎是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伤口在哪里啊?”萝卜干问。

“你看小左颈侧,被咬了一口,扯掉了一块肉,动脉也断了……”

“可这应该不是他失血过多的理由吧?”秦亦坚道。

肠子闻言,冲秦亦坚诡异地一笑:“那可不一定喔!”

萝卜干瞪了肠子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看下一具尸体,唔,这个哨兵,心口中弹,没什么看头了。”

“最后一具尸体……”秦亦坚亲自介绍道,“全身九处创口,无一命中要害,却偏偏令这个‘野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你错了刀狼!”肠子否定了秦亦坚的推断,指着那些创口道:“你想过没有,这样又细又薄的伤口是由什么造成的?”

秦亦坚缓缓摇头,别看他冷兵玩得挺溜,但始终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造成了如此奇葩的伤口。

此时,似看出什么端倪的萝卜干撩起衣服下摆,亮出腰间一水的飞刀,由宽到窄、由大到小。他随手抽出一把中号的飞刀在指尖耍了个刀花,迅疾切进野人已经冷硬的尸体,沿着他身上其中一个创口往横向挖:“果然如此!”

“怎么了?”

萝卜干并不作声,一直切一直剐……终于割下一块两个巴掌大一个巴掌宽的人肉来。

肠子和秦亦坚傻呆呆的看着萝卜干手上的那块肉。

萝卜干没好气道:“别看我手上的肉,看我挖开的尸体!”

两人立马凝视过去,骇然现野人的内脏似乎被洗衣机搅拌过一样。

更可怕的是,在那一堆浆糊似的内脏中,赫然有一片湛青碧绿的完好树叶。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萝卜干和肠子对视一眼,俱都惊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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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穷究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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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心情平复下来,萝卜干三人又连续挖开了野人身上的其它伤口。

结果,一样。

每个伤口里均有一片湛青碧绿的树叶,有的直接切断了大动脉,有的在皮下横滚搅拌,还有的含有震劲,将周遭的脏器骨骼筋肉都震成了碎块。

总之九处创口,内里的劲道各不相同,表面上看无一命中野人要害,实际上换了普通人中上一片叶子就会一命呜呼!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肠子忍不住惊叹了一句,旋又对秦亦坚道:“刀狼,你说你们基地一个新生都没少?”

秦亦坚点头:“从点名情况看,是这样子的。不过……”

“不过什么?”萝卜干接茬问道。

“不过据旧营房岗亭受伤幸存的另一名哨兵说,他的确看到野人挟持了一名女生进营房。”

萝卜干诧异道:“那名女生……去旧营房干什么?”

秦亦坚摇头:“具体的没问,不清楚。”

“那就好好问一问、查一查,不过此事要悄悄的干,得防着点儿!”

秦亦坚愕道:“防谁呀?”

肠子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刀狼啊刀狼,亏你的代号还有个‘狼’字,这都想不明白?如果那女生真的被野人掳了去,现在却又平平安安地融入了军训女生之中,你觉得基地四周的老林子她能自己走回来?当然是防这个家伙啰!”说着,他挚起一片树叶在秦亦坚眼前晃了晃。

秦亦坚瞬间懂了,却又有点怵头道:“人家绝顶高人,来无踪去无影,恐怕防不胜防啊!”

萝卜干看了眼手表,道:“没事,我家组长半小时后就到,他应该有办法收拾眼下的局面。”

………

半小时后,正当秦亦坚那边查得有点眉目的时候,萝卜干口中的组长到了。

这是一个身高一八五的酷哥,两鬓斑白,目光如电,犹如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剑。不过此刻,他站在野人被挖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尸体前,却浓眉紧蹙,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

“冷组长,怎么了?”萝卜干探问道。

冷酷哥瞥了眼萝卜干,寒声道:“肠子呢?通知他弄好棺材咱们赶紧离开。”

“嗯?”萝卜干愣了一下,“不是组长,你可能不了解最新的情况……”

冷酷哥狞笑了一下:“我了不解情况?呵呵,你们两个蠢货……”说着,他指着小左(详见14o)的尸体道:“他因为瞬时失血过多而死,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四组抓回来这‘野人’是正主儿,外号‘嗜血人屠’,这厮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专找未经人事的小年青下手,以他们体内的热血来转化元能、提高实力。”

萝卜干恍然大悟:“难怪老邹是被拧断脖子的……”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冷酷哥瞪了萝卜干一眼,“之前基地搜到野人尸体的卫星定位坐标了我一份,来这儿之前,我去现场看过了,杀他的人摘叶飞花,其采摘树叶的地方距离躺尸的地方足有二百六十米远!”

“啊!?”

“啊个屁,老子自忖比这‘嗜血人屠’强不了多少,若碰上杀他的高手,几无反抗之力,所以你通知肠子,赶紧撤!”

萝卜干闻言一个激灵:“可、可可是组长,肠子跟刀狼去摸排‘飞花高手’救回来的那个女生了,这会儿恐怕已经有了眉目……”

冷酷哥愣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嗤~~你们俩还真是……不知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啊!昔年我师父曾说过,但凡能飞花摘叶者,或绝顶高手或内功必有奇特之处,可如果能在三十丈外飞花伤人者那无一不是绝顶高手,小萝卜,你给我算算,二百六十米是多少丈啊?”

“大、大概八十六丈!”

“嗯,看来你数学很好嘛!”冷酷哥先轻描淡写地赞了一句,旋即恶瞪萝卜干道:“那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去通知肠子,弄三口棺材来,装尸体走人!”

“那基地这边怎么办?”

“能怎么办?既然那高人平安送回了军训女生,想来他是不会与这些无知学生为难的,只要不是我们在这儿跟他嗡嗡嗡,他恐怕都懒得理我们。”

“可是组长,现在局里正值用人之际……”

“我知道,我会把这事儿报给处长,让他老人家酌情处理。”

******

目送冷酷哥、萝卜干以及肠子开着军卡离开基地,秦亦坚心里有好几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我呸!胆小就明说呗,还让老子也别追查那飞花高手了……老子偏要查,你待怎地?秦亦坚一边冲着军卡的尾烟打敬礼一边心头狂吐槽。

待军卡彻底没了影,回到营房的秦亦坚多少感觉有些头疼,因为冷酷哥三人拍拍屁股走了,可基地这边还有个哨兵躺尸在那里呢!这要怎么向基地总指挥交代啊?毕竟这个事虽然不关他的事,但野人尸体是他带队抬回来的,现在野人尸体让安保局的人运走了,对军训基地这边他总得交代一句吧?

等秦亦坚把这些都给基地负责人高铭上校交代清楚后,已经是深夜快零点的时候了。想了想,秦亦坚摸到教官营房,把负责训练的总指挥薛少校给叫了起来。

“哎呀亦坚老弟,这么晚了,啥事啊?”

“薛老哥,整个紧急集合呗!”

“现在?”

“现在。”秦亦坚点头确定。

“行行行,崔,小崔!”

“哎~~~来了来了……”营房里又有人应声,不多时,一个穿着少尉军服的人就小跑出来,朝着薛少校打敬礼。

薛少校还了下敬礼,摆手道:“废话不说了,崔啊,这一期新生的夜间训练,你都听秦少尉的安排吧!”

“是!”

于是,当晚零点半一次,凌晨两点一次,拂晓五点一次……后半夜三次紧急集合,把所有新生折腾得都快神经衰弱了。

到了早上六点起床的时候,许多新生打死不起来,甚至于一小部份教官都差点没适应这紧急集合的强度。

唯独始作俑者秦亦坚还精神奕奕,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空子与女生那几个被他锁定的嫌疑人好好聊一聊。

起床、早操、整理内务、洗漱……等把早饭吃完,还差几分钟八点,全员又该集合在操场上,进行上午的训练了。

对于同寝的人孤立自己,杨棠并不在乎,他一上午除了训练,就剩时不时与刘通对眼了。

当然,这倒不是杨棠过于记仇,而是刘通买通寝室其他人的做法实在毒辣可耻,这要换了其他人,恐怕已经被刘通反咬一口成功,这会儿正抱着学校的“记过处分”在那儿哭呢!

所以,杨棠打定主意,就算不为了他自己,为了京大的老少爷们也要除了刘通这一害。

刘通应该庆幸的是,由于军事管制的原因,基地屏蔽了无线网络,而有线网也仅限于局域网,否则这会子以杨棠的黑客技术,早把他刘家三代的底细给刨个底儿朝天了!

不过,网路不通,还有电话。上午十点固定休息时间,杨棠跑去小卖部给万海流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查一查刘家的底细。

与此同时,一天来都没怎么休息好、容颜有些憔悴的陶妤妃被叫到了连队办公室。

看着秦亦坚随手把门关上,办公室里就剩他跟她两人,陶妤妃莫名地有些不安起来。

“陶同学,放轻松,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些情况,不用紧张……”

陶妤妃闻言稍稍安下心,可仍未放松警惕:“你问吧教官,只要是知道的,我都会如实相告!”

“很好……我就想问问,昨天你为什么会跑去旧营房那边?”

陶妤妃闻言呼吸漏了一拍。

秦亦坚明锐地察觉到此点,心头有些小得意,面上却毫无表情道:“陶同学,请不要有什么顾虑,如实交代就可以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丢人的事儿!”

“我当时想打点水洗点东西,但女生宿舍那边的水龙头都被人占了,我找清洁大婶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旧营房那里虽然暂时闲置下来了,但还是通水的,所以我就……”

见陶妤妃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秦亦坚适时提醒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陶妤妃明眸中开始显出慌乱,“我听见旧营房窗户里有惨叫声,就凑过去偷窥,结果看见一个‘野人’一口咬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那场景实在是……”

“还有吗?后来你呢?”

“后来……后来我被吸完血的野人现,想要逃走,可腿怎么也不听使唤!”陶妤妃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在野人抓住我那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秦亦坚闻言愣了一下:“那之后呢?之后你……别怪我冒犯,之后你怎会安然无恙的?”

“我、我也说不清楚,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开水房里了,当时不是打水的时间,水房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浑浑噩噩回了宿舍,期间生过什么……”陶妤妃螓微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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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约会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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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印象?”秦亦坚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陶妤妃缓缓摇头道:“真没有印象。”

“那行,你先回去训练吧!”

殊不知,在回去操场的路上,陶妤妃正琢磨着怎么找出救她回基地的那个人。

是的,在杨棠背着她疾奔的时候,陶妤妃曾迷迷糊糊醒过来那么一小段时间,她的臀瓣能够感受到对方宽大的掌形、胸脯更受到笔直脊背的挤压……陶妤妃敢肯定,背她回基地的是个年青男人,而且多半是基地内部的人,毕竟外人很难知道那个时间段水房没人。

更重要的是,她母亲是个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耳濡目染之下,陶妤妃以目测“量体裁衣”的水准早在十五岁时就已经达到专业级别了。

这其实是熟能生巧的一回事,就好像卖油翁钱眼倒油,卖米者以手当秤一样,陶妤妃只需随意瞄上两眼,她就能把一个人的身体数据目测得**不离十。即便是当时那种浑浑噩噩的情况下,她仍记清了背她那人的双耳高度、左右耳间距以及后脖颈的宽度,并且这三项数据能够精确到毫米。遗憾的是,上帝没有给她多一点时间,她就被林子里的毒蚊咬得又昏睡过去,否则肯定能收集到更多数据。

可以想见,整个军训基地内,同时符合三项目测数据的男人绝对少之又少,再加上进一步的判断,陶妤妃相信她很快就能找到救她的那个家伙。

“嗯,先去搞一份名单,然后从教官开始约,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于是,从中午吃饭开始,“约会女王”陶妤妃的名头开始喧嚣尘上。

“喂喂,你们听说了嘛,历史系那个系花一上午趁着休息居然约了三个教官出去闲聊……”

“什么闲聊,人家那是相亲!”

“走马灯似的换,这样的相亲不靠谱吧?”

“怎么就不靠谱了?这相亲就好比买东西,货比三家嘛,你要觉得系花水性杨花,等她约你的时候,你大可以不甩她嘛!”

“哼,照她那么相亲法,明显不是真正的爱情!”

“唷唷唷,你还帮人系花操心起来啦?人搭理你吗?”

“就是,还真正的爱情……依我看,真正的爱情根本不存在!”

“没错,所谓真正的爱情,比如一见钟情什么的,其实就是荷尔蒙在作祟……”

杨棠不紧不慢地扒着饭,听着周遭新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褒贬陶妤妃,丝毫没有身为历史系新生的觉悟。

反观刘通,这家伙不时插嘴议论,尽都是帮陶妤妃说好话,可惜寡不敌众,最终淹没在了人民战争的汪洋之中。

杨棠将一切看在眼里,总算明白了昨天刘通为什么会针对他,如果当时就清楚这一茬的话,说不定杨棠还会让刘通一让,毕竟为了爱情(美女)头脑热的小年青不胜枚举,杨棠犯不着跟这种人计较,可惜两人如今已结成死仇,那就只能东风压倒西风了。

******

与此同时,国家安保总局,七厅、行动处,处长办公室。

“宋处…”萝卜干和肠子口中的冷酷哥组长此刻就站在处长办公桌前。

行动处处长正伏案疾书,半晌抬起饱经沧桑的老帅哥脸,淡然道:“冷穹啊坐,你们拍回来的尸体照片我看了,先别说我们目前找不到飞花者,就算找到了,我出马也只有吃瘪的份儿!”

“啊?!这话怎么说的宋处?”冷穹惊诧莫名道。

“先,对方飞花摘叶杀人的距离远得离谱,说明他不仅元能储备高深,还有特殊的暗器手法,这些都还罢了!”宋处长忍不住摇了摇头,“关键在于‘嗜血人屠’身上这九处伤口,力道各不相同,九为数之极,力道有九种变化,只能说明此人修为之精深,我远非其敌,就算真找到了人,也不敢冒然见面(怕一招被秒)!”

冷穹听出言下之意,一阵狂汗,道:“那怎么办?”

“招揽绝顶高手这种事,还是让九厅的老前辈们去头疼吧!”宋处长显然早想好了对策,“冷穹,你这样,回去打个报告上来由我签字,然后交到厅长那里,让他老人家去协调这个事吧!”

冷穹闻言不禁有点蛋疼,却不得不并腿敬礼道:“是。”

******

午休时间,陶妤妃躺床上暗暗反省自己上午的“约会行功”:我当时的确没闻到那人的体味,就算我迷迷糊糊的,感官并未处在正常状态,但也不可能……是了,肯定是了,一定是那个家伙的体味很淡,我在当时才没有嗅觉得到,可今儿上午约的那三个教官,身上那都什么味儿啊?差点没熏死我!这样看来,我的搜索范围又可以小一点了。

“妤妃、妤妃……”

“嗯?怎么了?”陶妤妃回过神来,看向室友。

“叫你半天不答应,你该不会真像男生们传的那样,思春了吧?”

“我思春?”陶妤妃一副好笑的表情。

“那你约会教官干嘛?还一连约了三个……”

“我那是……哦~~好你个小田,居然敢帮人来刺探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着,陶妤妃一把将小田扑倒在床上,实施起女大王的蹂躏手段来。

………

随着军训的曰子一天天过去,跟陶妤妃约会过的人越来越多,她约会女王的名头也越来越盛,可那个救过她命的家伙始终没被陶妤妃约会到。

当然,这期间几乎所有的教官都因“体味”的问题被陶妤妃直接pass掉了,同时还有少量男生故作清高不愿与她约会,除了这些之外,剩下的男生有一大半她都约过了,结果无一中的。

“该死的,到底是老娘的分析错了,还是有漏网之鱼呢?”

“算了,不管了,趁着还有两三天时间,尽可能多的约会吧,只要完全排除掉教官,剩下那部份新生返校之后也能慢慢搞定!”

打定主意的陶妤妃终于找上了军训基地里最后一个男教官——秦亦坚。他们俩见过面,但那一次陶妤妃并没机会见到秦亦坚的后脖梗,自然无法确定秦亦坚是否在贼喊捉贼!

******

十多天军训下来,杨棠在基地里越低调,就连打靶他都是八**九的环数,没敢再露一手。

他能感到有些陌生人不时在基地周边若隐若现,似在寻找什么,偏生基地的战士对此不闻不问,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些陌生人来自军方或警方,他们之所以出现,应该还是跟“元能野人”的案子有关。

杨棠不想再惹麻烦上身,所以选择沉寂一些是对的,反正他又不是要当什么兵王,军训成绩合格就可以了。但这样一来,却苦了秦亦坚,杨棠故意被想要进入尖刀部队的教官们放翻了几次,结果名额迅满员,秦亦坚想不头疼都不成了。

不过杨棠的军训成绩看似平均,实则仍属于中等偏上,因此到最后他还是被选入了军训检阅大会的第一方阵,排在队末,就在女生第一方阵前边不远处。

好死不死的是,由于陶妤妃“交游广阔”,加上考核成绩不错,再加上她一七五的身高,居然被安排在了女生第一方阵的旗手位置。

检阅式开始的时候,陶妤妃还没注意到杨棠的背影,但经过主席台喊完口号有了闲暇之后,她无意间瞄见了四米开外的杨棠。

“咦?这家伙的背影……”

由于有了这份注意,一直到检阅大会开完,陶妤妃都在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棠。

以杨棠的敏锐,自然现陶妤妃在盯他,但总不能上去把人女生的眼珠子给抠出来吧?所以他只能选择继续低调,装作没现。可他越是这个样子,陶妤妃对他的怀疑就越深……

欢送会时,与教官们处了近二十天的新生大多都红了眼眶,这其实是人之常情,毕竟阿猫阿狗处久了也会有感情,更何况人乎?唯一没啥交情反而结下梁子的就是杨棠和刘通了。

返校的大巴上,杨棠本打算故技重施,占据最后一整排睡个好觉,只可惜还没等他躺下,陶妤妃就已经穿过男生地带,坐到了他身边。

见杨棠瞪她,陶妤妃理直气壮道:“瞪我干嘛,莫非这位子有人?”

杨棠直言不讳道:“麻烦你前面就座,我要睡觉!”说着,他上半身已躺下,双腿抬起就欲往陶妤妃身上搁。

这要是一般二般的女生见了杨棠的动作,恐怕早就闪人了,可惜陶妤妃今天就是故意来碰杨棠的,怎么可能轻易就范。

只见她如雕塑般坐着一动不动,眼瞅着杨棠的腿就要压在她的大腿上,陶妤妃仍面不改色,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杨棠到底没有把腿真搁到陶妤妃身上,毕竟两人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也就在双腿即将触碰陶妤妃身体的一刹那,他倏然翻身而起,把脸凑近陶妤妃眼前,恶瞪着她道:“你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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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都很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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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请你吃顿便饭,我亲自下厨!”

陶妤妃这话一出,前排正竖着耳朵听音的牲口们顿时唉声一片,尤其是刘通,他心里对杨棠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杨棠却哑然失笑:“你请我吃饭?还亲自下厨?呵呵…”

陶妤妃听着杨棠似有几分不屑的笑声,有些不悦道:“你到底应是不应,总得给个明确答复吧?”

“不去。”杨棠坚决摇头。

陶妤妃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去就是不去……我现在说得够明白了吧?”杨棠把话重复了一遍,心里却想着:让我吃你做的便饭,我还不如自己给自己做顿便饭吃呢!

不过就在这时候,杨棠无意中瞥见刘通有些阴毒的目光,忍不住暗忖:[其实‘请吃饭’这招不错,刘通你敢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毒死!只要利用‘凯由的厨艺’做几个菜,到时候大家伙儿都吃,其余人的毒直接‘仙音净化’,剩下刘通让他慢慢死掉就好了!]

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杨棠决定再给刘通一次机会,只要刘通在本学期内不再来招惹他,杨棠不介意放刘通一马,反之,凯由的美味佳肴随时等着他。

打定主意后,杨棠从容避开了刘通的目光,不再与他对视。

刘通还以为杨棠怕了他,不禁又挑衅式的笑了笑,可惜陶妤妃的注意力完全在杨棠身上,连眼尾也没扫他一下,令他白白浪费了表情。

“喂,杨棠,你刚说你要睡觉是吧?啪啪…”陶妤妃拍了拍自己极富弹性的大腿,“我允许你把腿搁我腿上!”

这话又让前面的牲口绝倒一片。

杨棠却道:“我跟你不熟,谢了!”说着,他就那么把头仰靠在椅背上,进入闭目养神的状态。

陶妤妃见状气得要死,偏生拿他没甚好法子,只能忍着……好不容易捱到下车,陶妤妃又因为谁先走谁后走的问题跟杨棠争执起来。

想看杨棠后脖梗的陶妤妃等前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对杨棠比了个‘请’的手势,满面春风道:“杨同学,您请先!”

杨棠不为所动:“还是女士优先的好。”

“我让你先走还不好吗?”

“不好……我这人走路的时候喜欢打屁,万一走你前面放个屁熏坏了你,我可担待不起呀我!”杨棠阴阳怪气道。

“没事,你想放屁尽管放好了,我不怪你!”

“可你要是被熏坏了,学校会怪我的,说不定还会给我一个记过处分,我何苦来哉啊?”

陶妤妃闻言瞠目结舌,已然找不到其它理由来反驳杨棠,只好乖乖地先走一步;杨棠跟在她屁股后头,着实欣赏了一把婀娜多姿的倩影。

下车之后,一直没闹明白陶妤妃为什么让他先走的杨棠自顾自往33号楼方向而去,隐在一堆女生后边的陶妤妃趁势杀出,连行李也没拿、就搁在原地,追在杨棠屁股后边就上去了。

女生们见状不禁议论纷纷。

“我去~~真不知道陶妤妃看上杨棠哪一点了,这么上赶着追他!”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没见杨棠的五官搭配比贝克汉还合理一些嘛,只可惜他头的刘海耷拉到了颧骨,所以鲜有人看穿杨棠的高颜值!”

“那你为什么不去追杨棠啊?”

“我为什么要追啊?帅哥都花心……”

“依我看,陶妤妃没那么浅薄,光看颜值就追也忒花痴了,事实上杨棠此人乃雾都的文科状元,‘少年强则国强’就出自他的手笔!”

“偶买噶~~原来是他啊!”

………

半路上,陶妤妃终于三步并作两步拦住了杨棠:“果然是你!”

杨棠愕道:“果然是我什么?”

“我记得你的两耳间距,还有后脖颈的宽度,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让我说什么啊?”杨棠一头雾水道。

陶妤妃逼视着杨棠:“是你干掉的野人,是你背我到水房的,对不对?”

杨棠微怔,很想矢口否认,却听陶妤妃又道:“听说安保局也在追查此事,杨同学觉得我需要不要尽一个好市民的责任,向他们举报呢?”

杨棠翻了个白眼,撇嘴道:“那你就去举报好了,这种事没凭没据,你咬我啊?”顿了顿又道:“再说了,陶妤妃同学,你别忘了我们军训期间的口号是什么,‘掉皮掉肉不掉队’,你怎么能判断我后脖颈的宽度就跟十多天前一样呢?”

“这……”陶妤妃一下子迟疑了,但很快又想到了新招,“杨棠,你要想证明你不是,除非你背我一下!”

杨棠瞪眼道:“背你?你没病吧?得了‘花痴’还是赶紧去治,不然到时候无药可救就麻烦了……”

“你……”陶妤妃有些气急,深呼吸了两下,好歹忍住,撅着小嘴道:“那我请你吃饭,你总得赏脸吧?”

“吃饭呐~~?”杨棠故意拖延了一下声音以示犹豫,“你又来这套,我看还是等国庆过了再说吧!”

“这可是你说的,国庆节之后我请你吃饭,不许后悔!”陶妤妃咬死了杨棠的话,然后不等他再说什么,如蝴蝶般飘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此世的国庆仍是十月一号,却是一九四五年十月一号,比前世提前了整整四年。

******

回到3o3寝室搁好行李,杨棠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说国庆不回去了。杨妈妈听说后,又在电话那头好一通念叨。

中午,3o3众一块聚餐时,老大谭尹的一句话提醒了杨棠:“兄弟们,今晚是中秋(a),都打算怎么过啊?”

听到这话,之后吃饭,杨棠眉头一直皱着,因为他还没有“心之所求”,恐怕入不得梦,等于即将浪费一次机会。

一直到吃完饭出了食堂,杨棠还在琢磨这事,厉冲用胳膊肘拐了拐他:“老幺,想什么呢?不就大家出钱合卖月饼嘛,下午咱俩先一块去打篮球,然后再去买月饼怎么样?”

杨棠摇摇头,道:“我还有点私事,就不去了。”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百块拍厉冲手里,“月饼钱!”

“别介呀哥们,你不会晚上有约了吧?”

“没有…”

“那不就结了。”别看厉冲是体育生,鬼主意还不少,“这样,你先别急着去办事,就当帮我一忙,跟我去球场看一看,人不够你就充数,人数够了,你随时可以走,怎么样?”

“行吧!”杨棠勉为其难地应下了这事。

………

快两点的时候,厉冲带着杨棠绕道物美市买了点水,然后直奔体育健康中心的方向就去了。

“喂,老三,五四体育场在那边……”

厉冲回道:“我跟人约好了在健康中心这边的球场。”

“靠,你早有预谋啊!”

“不算有预谋……开学报到那天你不说你会打篮球吗?我就想带你见识见识!”

杨棠:“……”

“总之到了场子里,人够你就别上,他们那些牲口都是体育专业的,明白没?”

杨棠苦笑着点头。

两人很快拐到了静园路上,右手边一片开阔地,全是网球场。

“怎么是网球场啊?”

“篮球场还在前边…”

“嗖!”

一颗球打到了高网外,恰巧落在杨棠脚边,他没有理会。

这时,有个瘦高个儿在高网里边冲杨棠嚷嚷:“嘿,那个谁,帮忙捡一下球!”

杨棠没甩他,依然故我地往静园路东头走。厉冲更是抛了一下手里的篮球,讥诮道:“没长腿啊?自己出来捡!”

瘦高个被噎得不行,差点没当场破口大骂,最后只扔下一句狠话:“咱们走着瞧!”

果不其然,事情还没完。

等杨棠和厉冲走到健康中心门口时,之前的瘦高个就带着三个人追了上来:“二位,刚才就是你俩没帮我捡球,对吧?”

“是我们,你想怎么样?”厉冲仗着人高马大,一点也不怵对方。

瘦高个道:“我还没想好,总之先教训教训你们俩就对了!”言语间,他三个同伴纷纷围拢上来,将杨棠和厉冲堵了个严实。

杨棠见状,忍不住低叱道:“滚开!”

“小样,你叫谁滚开?”三人中面相最凶悍的那个家伙挥拍朝杨棠打来。

杨棠当即飞起一脚踢断了球拍,冷笑道:“你们会打个网球,好了不起啊!”话落,明悟倏至。

「心之所求,网球技艺!」

[靠!我牠妈的什么时候又想学网球了?]杨棠心头狂吐槽,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但看向瘦高个几人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a:本来中秋节在军训期间,这里稍微延后,避免入梦出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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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最低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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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个几人迎上杨棠的目光,心头都打了个突,再一瞟地上断掉的网球拍,他们原本嚣张的心气顿时萎下去一大截。

不是他们想认怂,而是被杨棠踢烂的网球拍乃最新的合成材料制成,当初买的时候商家就拿同一型号的另一把拍子试过,锤子砸都不怎么变形,可现在被杨棠一脚给擦了,想一想跟这样的人起冲突的后果……

“小子,你把我拍子踢烂了,要不赔钱的话,信不信我喊人来揍你?”虽然心里面已经在打退堂鼓,但找杨厉二人茬的这几个家伙,面上却毫不露怯,反而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可惜杨棠和厉冲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体育专业特招进校的厉冲,攻击性更是十足,一听断拍那人的威胁,当即嚷嚷起来:“怎么,就凭你们几根葱也想打群架?信不信老子找人****们?”说着,他东张西望了一下,跟着眼睛一亮,朝不远处篮球场进口那儿正拍球耍花活的一个家伙喊道:“老唐,这边!!”

那人本来勾着腰,听到厉冲的声音当下收球直起了身子,依杨棠目测,对方似乎比一九零的厉冲还高点。他看到厉冲和杨棠被三四个人围在路中间,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而是跑到篮球场的隔离栅栏内吼道:“体育系的都过来,有外系的找咱们茬儿!”

顿时,各个场子正打篮球的男生们动作全都一滞,纷纷看向喊话的老唐,接着有三分之一的家伙呼呼啦啦就朝老唐身边扎堆聚齐儿了。

老唐二话没说,带着这帮牲口就在杨棠厉冲外围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

这下子,那几个网球男生就有点绷不住了:“误会、误会,我们是光华的……”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众体育生把人围得更紧了。

原因很简单,京大光华管理学院是大系,而且是经济类大系,出来的学生自觉高人一等,普遍歧视其他院系的学生。当然,这种歧视不存在于文字和口头上,而在于光华生的曰常态度,就好像邻居嫌你家穷,邻居嘴上不说也不写在纸上,但对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态度你就是能清晰地感觉得到。

“光华的好了不起呀……”

“别看你们院系人多,有本事约出来跟我们体院打一架!”

“你们光华学经济的就是牛皮哈,一群啥都不是的玩意……”

老唐带来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瘦高个他们几个心惊胆战、噤若寒蝉,生怕真的被群殴了,那就哭都没地儿哭去。

只有那个断拍之人还敢指着杨棠嚷嚷一下:“总之他得赔我拍子!”

厉冲闻言冷笑不已:“你要不拿拍子打杨棠,他会踢断你拍子?”这话一出,那些眼力劲都不差的体育生私底下又是一片嗡嗡之声。

“哇靠,这么猛……冲师弟带来的这家伙是啥人啊?”

“就是,居然把最新款的网球拍都给踢折了!”

“那个谁,谭师兄,你不是家传腿法嘛,能行不?”

被称作谭师兄那人微微摇头:“没试过,不知道……”

这时,杨棠话了:“拍子的确是我踢烂的,可也事出有因,所以赔钱可以,但不能全赔!”

断拍男一听,立马得寸进尺道:“我这拍子三千五买的,你怎么着也得赔三千吧?”

杨棠并不急于跟他讲价钱,只是慢条斯理道:“你不用拍子打我,你的拍子就不会有事,所以大部责任在你而不在我,我顶多只能给你赔一半,加上你这拍子已经用过几回,有个折旧的问题,因此一千五是我的赔偿极限……你愿意,那咱们就立字据、我掏钱;你要不愿意,可以找警察找法院,让他们判一下我该赔多少钱!”

断拍男闻言有点懵圈,但仔细盘算了一下,现如果让法院来判,指不定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不得不让杨棠赔一千五了事。

等收了对方的字据,杨棠还真就从腰包里摸出二十几张百元华币来,数出十五张给了断拍男。待瘦高个、断拍男他们离开后,杨棠又抽出三百块拍到厉冲手里,道:“今儿来帮忙撑场子的师兄,我请大伙儿喝饮料!”

老唐一帮人顿觉杨棠豪爽得不行,毕竟屁大点事,他们帮忙站了个脚助了下威,杨棠就肯拿三百块出来请他们喝饮料,几乎就跟白捡一样。

况且他们这拨人拢共才二十几个,均摊下来,一人能分十块钱的饮料钱,而平时这帮牲口在户外活动一下午,能花五块(美金)饮料费就算顶天了。

于是一帮人,分出五六个块大力量大的去搬饮料,剩下的拥着杨棠回了篮球场,重新占据一个整场,开始各自为战练起了球,打算等买水那几个家伙回来,再分成几拨打对抗。

杨棠有大半年没摸球了,于是也上场投了十几球,结果老是打铁,还不到三成的命中率。

[不对……老子前不久才试过飞花摘叶近距离伤人,难道就不能用‘瞄准狙击’锁定篮筐嘛?]

明悟半天没回应。

杨棠只好自己摸索,在场子上试了二十多次,终于现了激活[瞄准狙击]的条件。

很简单,要想用[瞄准狙击]的准星锁定篮筐没问题呀,只要篮球脱手后的运动轨迹(抛物线长度)过五丈,[瞄准狙击]就会自动激活1类模式。

同时,杨棠还现,他的肌肉力量虽然已远常人,想把篮球甩出十五米(五丈)的距离很容易,但想要将树叶甩出十五米去,非动用“气”不可,而激活2类模式的标准则是十丈(详见139)。至于3类模式,杨棠一时间暂时还未试出它的最近激活距离。

待厉冲等人买水回来,由于打球的人已经足够,杨棠便捡了个空子,告辞溜掉了。

******

是夜。

杨棠回到广信佳苑,天刚一黑他就躺到了床上。

今天是中秋节,他也是中午才被室友提醒的,因此只要晚上十二点一过,中秋节也就过了,所以他不得不早点睡,好赶上入梦的机会。

金色雾霾之中,明悟升起,又是一大段套话,然后就是让杨棠选择第九梦的场景。

场景有三:x《网球小子》;y《网球王子》第一部;Z《网球魔童》!

面对极少的网球类动漫梦境,杨棠难得大方了一把,花费九百点(详见o2o)罪孽,指定选择了《网球王子》场景。

之后又花了一百八十点罪孽转化为九十轮回点,进入了第九梦。

“嗡……”

周围嘈杂的男女声将迷糊的杨棠唤醒,结果他现身边一水的青学校服。

这、这是在青春学园么?!

「网球技艺搜索中……」

「搜索完毕……过十人的网球技艺均符合要求……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任务:由于入梦者罪孽深重,所以必须以现有能力在比赛中打败某个拥有网球技艺的梦境人物,才能从对方身上复制网球技艺。」

「可复制人数(名额)二!」

“哇靠,还要我自学网球啊!”

杨棠觉得自己快疯了。更重要的是,他稍稍打听了一下,现他此刻正身在越前龙马班上,换言之,他只是青学一年级,要想比赛的话,哪怕是练习赛,他都得先表现得光芒四射才行!否则队内选拔赛就只有二三年级加越前,他连参赛资格都没有,那就糟糕透顶了。

值得庆幸的是,下午放课后,越前这个面瘫并不反对杨棠尾随他。同时,杨棠现他的身材力量并没有因为梦境而减弱,只是样貌稍稍变得动漫化了一些。

到了网球场,两名新生和堀尾被二年级生刁难玩打汽水罐的游戏。

杨棠适时插嘴道:“喂喂,几位学长,你们是不是瞧不起学弟我呀,这么好玩又赚钱的游戏,居然都不邀请我!”

“你、你是一年级?”两个二年级学长,一个黑肤一个雀斑看着身高一八一的杨棠简直难以相信。

杨棠用大拇指指了指堀尾等人,哂道:“学长们要是不信,可以问他们呐!”

“是真的吗?”雀斑学长瞪向堀尾等人。

“是的,他的确是我们班新转来的一年级生,叫轩辕棠!”堀尾弱弱答道。

“ok,既然这样,那你也来参加吧一年级的。”黑肤学长道。

接下来,由另外两个一年级生和堀尾先打,结果每人十球下来,除了堀尾最后一球****运擦到汽水罐外,无一命中。

黑肤和雀斑见状,很隐晦很满意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雀斑向杨棠嚷道:“大块头轩辕,轮到你打了!对了,还有那边的小矮子,也别傻站着,轩辕打完就到你了!”

越前听到“小矮子”的称呼很是不爽,嘀咕了一句:“我无所谓,就怕到时候你们拿不出钱……”

与此同时,杨棠空手上了场,对场边正在沮丧的堀尾道:“喂,把你的球拍借我一下。”

“啊?!”

全场皆惊。

你丫连球拍都没有,还打什么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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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已经很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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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仗着人高马大,杨棠逼着堀尾把他的拍子借了出来。

“那好,两位学长,我现在要开始了!”

见杨棠说得极为认真,黑肤和雀斑心头一抽,害怕杨棠真在扮猪吃老虎,结果……

抛球、挥拍、击空……

啥!?

现场的人,包括越前,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

这、这根本就是一初学者嘛,甚至连初学者都不如。

杨棠尴尬地笑笑,再试。

抛球、挥拍、击空……

抛球、挥拍、击空……

二年级的黑肤和雀斑终于忍不住了:“喂喂,轩辕棠,你根本就不会打网球,像你这样,十个球要打到猴年马月去了?”

杨棠回瞪二人一眼,冷哂道:“两位学长,你们很吵耶,大不了我每打空两次算一球好了,就像正式比赛球那样!”

“呵呵,你还知道正式比赛是怎么球的啊!行,就按你说的办,两次击空算一次球!”黑肤状似大度道。

于是杨棠继续试着球。

抛球、挥拍、击空……

抛球、挥拍、击空……

抛球、挥拍、击空……

抛球、挥拍、嘭……球如出膛炮弹般飙了出去,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惜下网。

雀斑吞了口口水,问道:“这、这第几球了?”

“算上前边六次击空,这是第四球学长!”杨棠回应这话的同时还嘟囔道,“其实下网也该重的……”

“不可能!”黑肤赶紧否定杨棠的美好想法,“两次击空算一球已经是便宜你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杨棠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继续球。

抛球、挥拍、击空……

抛球、挥拍、击空……

抛球、挥拍、嘭……下网。

抛球、挥拍、击空……

抛球、挥拍、嘭……下网。

抛球、挥拍、嘭……下网。

抛球、挥拍、嘭……直接出了对面半场的底线。

“这是第九球了吧?”黑肤悄声问雀斑。

“是的……呼——”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堀尾等人还有抻长脖子瞄着这边的越前都有点失望了,杨棠球力量大是大,可惜既没准头又没弧度,更不要说“落点”了,完全就是网球菜鸟一只,最后一球别说打到汽水罐,就是想擦边都没可能。

殊不知杨棠前面打了这许多回是在寻找击打网球的感觉,这就好像切肉一样,不能瞎切、得顺着肉的纹理切才会得心应手,而杨棠现在已经找到了击球所需要的“感觉”和“节奏”!

“最后一球……”

杨棠站在底线中间点后边,侧着身子对向右侧球网柱,抛球、挥拍、嘭……网球如流星般擦着右侧球网柱掠了过去,直奔右侧栅栏网。

“完了、完了……轩辕也完了!”堀尾说着沮丧的话,音调却有点幸灾乐祸。

杨棠把堀尾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置可否地屑笑了一下,目光却瞟向了对面左侧场地的那个汽水罐,“1类模式、锁定”!

网球的球路随着杨棠的心念顿生异变,彷如蛇球那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大弧线,奔着对面场地左侧球区角上的汽水罐就去了。

“砰!!”

网球准确命中汽水罐。

哪怕是装了石子,汽水罐仍如被击出全垒打的棒球般飞了出去,啪咔一下嵌在了栅栏网上,而余力未消的网球则嵌在另一边的栅栏网上,旋转了六七秒才停住。

霎时,现场安静极了!

越前、堀尾……个个呆若木鸡。

唯独杨棠一点不觉奇怪,反而向两名二年级道:“两位学长,我打中罐子了耶,给钱、给钱吧!”

“这……”

“怎么?想赖账?”杨棠表情不善地走到黑肤和雀斑跟前,一手一人,攥着二人的脖领子,没怎么费力就将他们架到了空中。

越前、堀尾他们惊得瞠目结舌。

“嘭!”

这时,远处飞来一个网球,正好砸在杨棠脚边。接着,桃城武扛着球拍出场了:“啊哈,好险没打到人……喂,你们在干什么?”

孰料杨棠根本不吃桃城这一套,也根本没有放下两个二年级的意思,只偏着头淡淡回道:“哟,又来了一个二年级,莫非想帮这两个二年级还钱?”

“还钱?还什么钱?”桃城诧异道。

堀尾赶紧上去一通解释。

桃城走到栅栏网边,看了看那个嵌着的汽水罐,面色有些凝重,冲杨棠道:“你是新转校来的那个一年级?”

“是我又怎么样?千万别以为学长就可以欠钱不还!”

桃城显然有点怕了杨棠的气魄,避重就轻道:“那是你们的事,我现在只想和这个小矮子打一场!”说着,他的球拍指向了越前。

“随你们便,不过这块场地不行,你们要比就去隔壁场……”

越前无所谓,拎起网球包就去了隔壁,桃城犹豫了一下,终是没再多嘴,追着越前去了。堀尾三人同样脚底抹油溜了。

最终,只剩下杨棠和两个欠费的学长。杨棠从他俩身上敲足了一万円后,还不忘威胁道:“相信校方那里有你们两个的家庭住址,如果你们胆敢把今天这事儿报告给学校知道,我这个一年级不介意找上你们俩的家,将你们家的宅子烧个一干二净!”

闻言,两个二年级生相顾骇然。

******

东京,目黑区,威斯汀酒店,总统套房。

“轩辕先生,您回来啦,需要用晚餐么?”

“当然。”

席间,杨棠旁敲侧击,总算弄明白「明悟」帮他在这家酒店预订了一年的总统套房,连最基本的房费、自助早餐费及城市征收税都已经预付过了。

另外,他钱包里还无端多出了一张万事达卡,里边有四千多万美金的存现,钱数应该是暗黑金币数减去在第七梦花掉的几百万钱外加预付的这一年总统套房费。

“靠,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棠一边吃着晚餐一边牢骚。

“轩辕先生,您在说什么?”站得有点远的女服务员探问道。

“没什么,去帮我买三副网球拍回来,要最贵的那种,牌子不能重喽!”

“嗨!”

球拍很快买来,还附赠了网球包。杨棠又跟酒店的人打听了一下,吃完晚餐就蹬上自行车去了附近的室内场馆练球。

杨棠也不练别的,就练接球,而且让教练陪着他练,从一台网球球机开始,通宵下来,杨棠已能同时接住六台球机的球,并将六个球都打回到同一个落点上,连陪练的教练看到这样的情形都不禁称赞杨棠是个天才。

可杨棠知道,这不过是他的身体素质太过变态的缘故,换了一般人,通宵这么个练法,早就废了。

另外,杨棠不管是接球还是球,都未用过全力,甚至于连一半的力都没用上,再加上他一直深藏不露的内功,倒是很有希望打赢全国大赛前的青学正式队员。

于是第二天,杨棠就去找了龙崎教练,在办公室跟她密聊了很久,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

终于,到了四月份的青学队内选拔赛。

名单出炉。

杨棠和越前的名字赫然在列。

杨棠在c组,同组的正式队员有不二周助和河村隆,剩下的都是些喽喽。

越前则跟乾贞治和海堂薰分在了d组。

c组第一场上来,杨棠就对上了河村。

身高一八一的杨棠Vs一八零的河村,两人都是高大型选手,而河村更是一触拍子就强烈变身的暴力攻击型选手。

一上来就是河村的球局。他握着球,狂吼一声“啵呤——”然后出了狂猛的一球。

“嘭!”

可惜球再快,在[鹰眼]下依然无所遁形,杨棠当即挥拍将飞来的那团金光打向了场边的栅栏网。

“接球失误?”

“这个叫轩辕棠的一年级接球太草率了。”

“不、应该不是失误……”

“有什么根据?”

场边议论未歇,就见网球绕过球网柱,划出一个大弧,直奔底线就去了。

河村想要救球,可惜球太快,压底线弹起,轻易穿越了他的截击。

“15-o,轩辕领先!”

场边观战的手冢、不二等人均微微吃了一惊。

大石问道:“部长,你怎么看?”

“双方都未出全力,现在还看不出什么……”

不得不说,手冢的这个判断很对,河村尚未进入最佳状态,杨棠更是只使了三分力道,否则以他的力量,要想击出时两百公里以上的穿越球轻而易举。

不过很快,所有的青学队员都感受到了杨棠的可怕……

“3o-o,轩辕领先!”

“河村的燃烧球居然对那个一年级无效!”

“4o-o,轩辕领先!”

“那个一年级的回球度实在是太快了,河村已经被穿越三次了!”

“局分1-o,轩辕领先,交换场地!”

场边哗然一片。

河村的球局,竟然被杨棠剃了个光头,这令网球部众人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第二局,轩辕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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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对阵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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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轩辕球!”

杨棠站在底线中间点后边略微靠右的位置,侧着身子对向右侧球网柱。

“咦?”

全场所有人均感诧异,因为杨棠侧身的动作跟刚才回击球的动作几乎一样,但偏生与对面半场的河村有点驴唇不对马嘴的意思。

抛球、挥拍、嘭……

网球如流星般擦着右侧球网柱掠了过去,随即划出一道大弧,奔着对面场地左侧球区的死角就去了。不仅如此,网球在由右转左的一瞬,竟在半空中二次加(a)。

龙崎教练…

手冢…

不二…

大石…

菊丸…

……

但凡见到这个球的家伙心头都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阿隆,别接!”不二陡然开眼,吼道。

可惜青学出身的家伙,无论队员还是教练,都挺固执,河村隆也不例外,他照着球路判断,人已追向了落点。

“砰嗵——”

球落地后几乎没人看到它是怎么弹起的,仿佛一瞬间就嵌在了栅栏网上,不停地旋转。

河村的拍子到晚了起码半个拍身。

“唏……太厉害了!”堀尾叫嚷道,“是ace球,轩辕出了anetbsp; “是呀,看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常跟堀尾一起的加藤胜郎附和道。

“可惜轩辕那家伙太不合群了,我们还不知道这种球叫什么名字!”堀尾三人组之水野胜雄道。

先前在杨棠手上吃过亏的那个黑皮肤二年级荒井唱反调道:“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你们没看见河村学长已经移动到位了嘛,下一球轩辕棠那个家伙就不会有这么容易了。”

“是吗?”堀尾三人组面面相觑,很不确定。

这时,场上。

杨棠再次抛球、挥拍、嘭……

同样的线路、同样的落点,河村提前到了落点位置,摆好球拍蓄势还击。

球到。

刚撞上拍网,河村顿感一股巨力袭上手腕手臂,手腕负担最重处更是传来神经难以承受之痛,令他瞳孔骤缩。

“噗——”

拍网被生生破开个洞,网球落地,仍不屈不挠蹦蹦跳跳窜到了场边的栅栏网上旋转着蹭了几蹭,这才停下。

河村却捂着手腕,单膝跪地,半天没站起来。

“阿隆…”

“河村学长…”

不少人打算跑进场地关心河村,就连裁判(二年级生)也在那儿抻长脖子问:“河村学长,你的手还可以继续吧?”

偏偏在这时候,杨棠很讨打的声音插了进来:“裁判,你还没宣布比分呢!”

“啊哦,嗨嗨!3o-o,轩辕领先!”

与此同时,冲进场子的不二冷冷地瞟了杨棠一眼,而后凑到河村身边,伸手捏了下他的手腕。

“哎呀,痛、痛!!”河村惊叫起来。

不二眉头微蹙,旋即扭头冲裁判道:“裁判,河村弃权!”

“周助,我……”

“你还想打下去么?”不二严肃道,“你的手可能伤到了骨头,不马上就医的话,也许以后都打不了网球了。”

杨棠凑上来装好人道:“啊叻叻,怎么可能有那么严重啊不二学长,我懂医术(凯由的厨艺),让我帮河村学长看看吧!”

不二皮笑肉不笑道:“就不劳你驾了,你还是准备好第三场跟我的比赛吧!”

“看来不二学长对打败我很有信心嘛,到时候还得请学长手下留情喔!”说完,杨棠扛着网球拍施施然走掉了。

两小时后。

杨棠Vs不二。

场子周围,手冢、大石、菊丸、乾贞治、桃城、越前、堀尾三人组、记者……该来的人都到齐了。

“部长,这场比赛,你看好谁?”大石问。

手冢想了想,道:“虽然轩辕还没展现出全部实力,但我更看好不二!”

乾贞治却有不同意见:“可轩辕的接球实力不输于不二啊,还有他的力量,恐怕是目前队中最强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菊丸显然跟手冢一样,看好不二,“周助他最擅长以巧破力了。”

要知道,实际上网球无论是(进攻型、上网型、底线型)哪种打法,职业网球手们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就是力量极大落点稍欠型,比如萨芬、罗迪克、小威廉姆斯(女);二类就是力量一般落点极佳型,比如阿加西、辛吉斯(女)。当然,也有这两种的综合类型的选手,比如桑普拉斯、莎拉波娃以及李娜。

就拿华人较熟悉的娜姐来说,她的打法偏力量型,可并没有绝对力量,遇上小威,她就只有吃瘪的份儿,不过就控制网球的落点来说,她比小威要做得精准一些,但又不如曾经的网坛女王辛吉斯控制得那么精到,所以李娜的世界排名从未到过世界第一。

其实只要是世界排名前十的网球高手,无论男女,他们对网球落点的控制都相当不错,虽然做不到国乒队那样半台回球把球打进玻璃杯,但打进装网球的球筐里还是没有问题的。

正因为如此,菊丸口中的“以巧破力”就成为了可能,只要双方选手的力量差距不太大,一旦对手击球用力过猛,这边就可以打出控制落点的反身球,对手就算能追上能把球接回来,剩下的也只有疲于奔命了。

“第一局,轩辕棠球!”

杨棠左手拍打网球的同时,嘴里还不忘碎碎念:“可惜只是第一部(网球王子)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识不二学长的‘六重回击’,只打一盘的话,恐怕不二来不及自我进化和提升吧!”

对面半场不二有些不耐道:“裁判,他拖延时间!”

杨棠闻言脸一下黑了:“既然不二学长都这么说了,看来我要加快节奏,早早破了你的三重反击!”话落,站在右侧底角的他直接将球打向了不二半场左侧的球区。

“嘭嗵!!”

直接一个大角度的ace球,不二甚至才刚有一个想要移动接球的侧身动作,球已经过去了。

“15-o,轩辕领先!”

场边。

“球至少二百三十公里(世界最快251km/h)以上。”乾贞治率先开口道,“已经出职业球手的平均水准了。”

“呜哇,这家伙还真是个怪物,他的球比两个钟头前更直接更暴力了。”菊丸叫嚷起来。

“他真的只是个初中生吗?”桃城极端怀疑。

“嘭嗵!!”

这边正议论,场上杨棠已出了第二记anetbsp; “3o-o,轩辕领先!”

“嘭嗵!!”

“4o-o,轩辕领先!”

“这个球更快了,刚好二百四十公里。”乾贞治宣告道。

“这家伙难道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吗?”大石神色凝重道。

“应该是刚开场吧!”

“嘭嗵!!”

“局分1-o,轩辕领先,交换场地!”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越前道:“四个ace球,干净利落地保下球局,这下子不二学长麻烦了!”

“那倒不一定,还得看不二学长的球局!”桃城道。

“第二局,不二周助球!”

不二站在底线后边,拿球拍了两下,然后左手一旋球,右手挥拍出了球:“这个球……可是会消失的哦!”

杨棠唇角一勾,暗中开启了[鹰眼],同时开始滑步,到了球路附近。

这时,看似慢的网球极不稳定地抖动了几下,随即消失在众人眼中,可在杨棠的鹰眼看来,代表网球的那团金光只是旋转得更快了而已。

“趁现在!”

杨棠猛力挥拍,啪一下将网球从消失的状态中打了出来,同时“1类模式”锁定了不二半场的反向底角。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网球场的长度接近二十四米的样子,宽度,单打的话,八米出头,双打则是十米多一点。也就是说,除了球的时候(有球区限制)不太好激活[瞄准狙击]的1类模式外,回球的时候,只要杨棠控制好走位,怎也能达到五丈(15米)的临界激活距离。

“嘭嗵!!”

“15-o,轩辕领先!”

场边观众一片静默,唯独堀尾嚷嚷着:“我没眼花吧?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球已经消失了,阿棠他居然把球又打了出来!”

胜郎也处于半呆滞状态:“好…好强!!”

场上。

“哟,不二学长,听说你送河村学长去了医院,他的手还好吧?”

本还微微蹙眉的不二顿时开眼恶瞪向杨棠。

“看我干嘛不二学长,你还不球啊?”说到这儿,杨棠倏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道:“裁判,他拖延时间!”

不二:“……”

“不二学长,请快点球!”

“接吧…”

随即,不二再度出“会消失的球”,结果跟刚才一样,被杨棠干脆利落地回击。

“3o-o,轩辕领先!”

场边的手冢捏着下巴轻轻道:“不二,不妙……”

a:[瞄准狙击]Lv3满级后,三种射击模式都带有“强力穿透(详见o8o)”特性,具体来说就是威力有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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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就近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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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第三球仍是“会消失的球”,杨棠照旧回击,这次不二提前预判,勉力追上了球路,但拍子一触球立刻被弹飞出去,同时不二的手腕也轻微扭伤。

幸好不二握拍的腕力没河村那么强,否则接这一球手腕就不是轻微扭伤而是像河村那样撕裂了。

“4o-o,轩辕领先!”

可不二还不愿放弃,坚持跟杨棠继续打。

杨棠毫不客气,不管接球,都以1类模式回击,他本身五成的力量、加上“强力穿透”特效,令不二再不敢轻撄球锋。

但不二并不傻,他在等,等杨棠球和回球的威力削弱。

可惜直到整盘比赛……

“局分6-o,本盘轩辕获胜!”

不二也没等到杨棠球和回球威力减弱。

场边,堀尾三人组率先欢呼起来。

“哇哦,阿棠赢了!”

“真的,阿棠真的赢了!”

“就跟做梦一样,越前,你说呢?”

大石、菊丸等人则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要知道,杨棠打赢的不是别人,而且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而且整盘比赛完全压制得不二毫无还手之力。

“三个球局,十二记ace球;三个接局,十二记强力回球……总共二十四记击球,平均下来,后四记球和后四记接球的威力要强于前面十六记球,怪物…真是个怪物,难道他不累吗?”乾贞治拿着自己的记事本碎碎念着,眼镜后的小眯眼时不时闪过一丝科学狂人的疯光!

场中,网前。

“不二学长,承蒙指教!”杨棠主动伸出手道。

“轩辕,是你指教我才对!”不二与杨棠握手的同时,毫不避讳实话实说。

“对了,河村学长的手没事吧,我的医术真的还不错,应该能让他恢复如初……”

不二闻言终于有点动容:“你、你不是在开玩笑?”

“这种事,不说人命关天,至少也会影响人的运动寿命,我怎会开玩笑。”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河村,医生说他的手修养两三个月就能痊愈。”

“那就好,至少我没有成为青学的罪人!”

直到这时候,杨棠跟不二握在一起的手才松开。

同时,杨棠已然确定,他现在就可以把不二的网球技艺全部复制过来,可惜此刻的不二除了扎实的网球基本功外,就只会“三重反击”以及“消失的球”!

******

是夜,越前家寺院。

蒙着面的杨棠利用[凯由の中医术]将越前龙马、越前伦子、越前菜菜子几人针灸昏迷,然后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南次郎叫醒,还趁机给了他一记[仙音净化]。

“你是谁?”醒过来的南次郎像炸了毛的刺猬。

杨棠没有答他,而是直接变声提醒道:“千万别碰你儿子身上的银针,那都是以特殊手法扎上去的,一旦以笨拙的手法取下来,导致任何恶果我可不负责任喔!”

南次郎这才留意到同房的妻子身上插了好几根明晃晃的银针:“你到底是谁?信不信我报警!”

“你要报警可以啊,但我不会再提醒你第三遍,那些银针是我的独门手法,这个世界上或许有高人解得了,但绝对不会是警视厅那帮蠢货,而你的妻子儿子都是人,几天不沾水米,你觉得他们能活?”

“你到底想要怎样?”南次郎脑子总算还没瓦塔掉。

“很简单,只要你以职业公开赛决胜负的态度跟我打一盘网球,赢了我,你的亲人就会平安无事,否则……”

“你究竟是谁?”

杨棠懒得再废话,站起身,径直从南次郎面前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寺院球场上。

南次郎已经站到了杨棠对面:“你说我只要打赢你就可以让亲人平安无恙,这话你拿什么保证?”

蒙着面的杨棠寒声道:“你对我……不也没有保证么?”

南次郎愕道:“我要保证什么?”

“你的态度……我说了,你必须以正式比赛的态度来决胜负,如果你办不到,我想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你们全家都可以去死了!”话落,杨棠身侧爆出一连串腿影踹在院墙上。

腿收。

墙看上去完好无损,但过了眨眼工夫,整面墙沙化般塌落,毫无声息间变成了一堆齑粉摆在那儿!

南次郎瞳孔一缩,道:“你怎知我没有以决胜负的心态来比赛?”

“我自有方法判断(明悟),在我们还没有开始比的时候就能判断出你的态度,准确率……”杨棠笃定道,“百分之百!”

被逼得没法子的南次郎豁出去道:“那好,我就以比赛的心态来跟你一决胜负!”

“嗯不错,你终于认真了,那就开始吧,五盘定胜负,你先球!”

………

球之前,南次郎盯着蒙面杨棠看了一会,诧异道:“嗯?你居然只会最基本的球和接球?可是我的‘才气焕之极致’为什么无法预告?”

“哼哼,等开打了,你就会明白!”杨棠漠然道,“至于那些什么千锤百炼、才气焕、天衣无缝到头来都不如稳稳当当的击球来得实在!”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嘭!!”

南次郎出了第一球。

杨棠直接开[鹰眼],中规中矩地接住了南次郎的大力球,然后……1类模式、锁定“对面场地内的死角”!

网球划出一个大弧,被打了回去。

“反向落点么?”南次郎一眼就看穿了杨棠的回球落点,“没用的……领域!”

南次郎领域!!

和手冢领域一样,动漫中曾出现过,每每回击龙马的球,南次郎都不用离开方寸之地。

只可惜……[瞄准狙击]的技能特效“强力穿透”外加“附骨之疽”,那是无论如何也会命中锁定目标的。

“嘭嗵!!”

球果然落在了死角上,弹地飞出,南次郎领域……失效!

………

要知道,杨棠已经用[仙音净化]恢复了南次郎当年的实力,可惜他本身的身体强度已远南次郎当年,再加上[瞄准狙击]这技能“一招仙”吃遍天,南次郎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始终无法扳回劣势,被杨棠连下三城,以盘分三比零败下阵来!

“我、我不甘心……我们再来五盘,我一定赢你!”南次郎跪在地上嘶吼。

杨棠却很开心,因为明悟提示他,只要接触南次郎十分钟就可以完全复制他的球技,可杨棠并没有这么做,他其实只是试验一下,看能不能逼迫某些弱剧情人物进行正式比赛,从而复制他们的球技。

“我要跟你再比……”

“别吵了!”杨棠喝住南次郎,“再吵、信不信我直接走掉?”说着,他径往越前龙马等人的卧房而去。

“你去哪儿?”

“废话!”

******

两天后,杨棠去了趟冲绳,用同样的方式逼迫比嘉中的木手永四郎跟他来了场正式比赛。当然,对阵越前南次郎,杨棠打了五盘,而对木手永四郎,一盘足矣!

木手永四郎,惯用手:左手;得意技:全方位缩地法、大爆炸、匙影、大匙影、海盗的号角。

胜利之后,杨棠用掉一个名额,全盘复制了木手的网球技艺,其中的“全方位缩地法”正是他中意的网王技能之一。由于这项技能是由冲绳古武术衍化而来,因此不仅能运用在网球上,其它体育项目比如排球、乃至于生死搏杀,都能有用武之地!

回归青学后不久,地区选拔赛开始了。

此时的杨棠已完全融合了木手的球技,更重要的是,本身惯用右手的他左手得到大幅强化,不知不觉间就达成了越前的“二刀流”!

………

“什么?!二号种子队柿木中学输了?”桃城很惊讶,“不会吧?他们可是大会参赛的候补诶!”

“是真的啦,阿桃学长!”堀尾道,“不信你看公告栏,都已经这么写啦!”

大石插话道:“那我们决赛的对手是……”

“不动峰中学!”

“不动峰?他们去年不是退赛了吗?”

“啊?”

这时,队内选拔赛被分在d组、结果遭到越前和海堂联手淘汰的乾贞治快步走了回来,身为球队临时助理的他翻着记事本道:“我去看了不动峰的比赛,和去年比起来,他们简直判若两队!这只队伍的关键人物是三年级球手兼教练的橘桔平!”

“橘桔平啊……”一直没开口的杨棠接茬道,“原九州霸主狮子乐中学两大王牌之一,外号狮王,算是个悲剧人物,实力应该比不二学长强那么一点点,但具体结果会怎么样,要打过才知道!”

“这么说来,决赛会是一场硬仗啰!”不二道。

“那就要看龙崎教练怎么排兵布阵了。”杨棠大言不惭道,“如果是我来排阵的话,直接三比零拿下!”

青学众一下冷场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都清楚,杨棠说话虽然狂妄,但他的狂话往往会得以实现。

此刻,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果是我们不动峰三比零拿下你们青学,又当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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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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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学众纷纷侧目。

原来是不动峰中学的队员到了。说话的赫然是对方的队副,神尾明。

“神尾明是吧?刚才的话是你说的?”杨棠来到神尾面前,居高临下森然地蔑视着对方,“你最好祈祷龙崎教练不会排我跟你对阵,否则今天以后你都没法再打网球了。”

话音刚落,手冢立刻喝叱道:“轩辕…”

杨棠颇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知道了,部长!”

手冢拿杨棠没法,只好向橘桔平微微欠身道:“不好意思,我的部员失礼了。”

橘桔平还了一礼:“是我们失礼才对……决赛,就让我们双方好好的打一场吧!”

“正有此意!”

………

场外,龙崎教练开始排兵布阵。

“二号双打,不二跟轩辕!”

“明白。”

“一号双打,大石跟菊丸!”

“嗨!”

“三号单打,海堂。”

“咀嘶…”

“二号单打,越前!”

“是!”

“一号单打,手冢!”

………

当记者井上努力打听不动峰崛起的秘密时,球场上,不动峰的石田铁终于使出了“波动球”,直击不二所在的半边场子!

“不二学长,这球我来接!”

虽然已经完全固化融合了木手永四郎的球技,但是不出第九梦,杨棠是没法运用的。好在杨棠还有另一绝技“金雁功”始终没用,而今使出来,内气盈体、防御力加四不说,移动度和轻身等级也陡然增加了一截。

所以,当不二听到杨棠的说话声时,杨棠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他身后。

“好,你接!”心头大吃一惊的不二主动让开了最佳接球位。杨棠补上,出拍。

波动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杨棠的拍网上,可拍子既没被打飞,杨棠本人的表情也轻松至极,好似兜住了一个乒乓球。

“什么!?”

不动峰替补席上,从部长橘桔平以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同时,也引起了青学众的猜疑。

“波动球,名字听上去就很有力量啊……”

“可为什么轩辕接起来这么轻松?”

“那应该是个大力回球才对,看来轩辕的力量比对方强出太多了!”

“不,化解球力的是轩辕球拍上那层薄如蝉翼、肉眼几乎看不到的‘气’!”

“气?”

“反正就是类似水蒸汽的东西!”

这个时候,杨棠大吼起来:“嗷噢噢噢噢噢噢噢……不动峰的,受死吧!”话落,他直接将网球挑上了高空。

“轩辕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

二十米、三十米、四十米、五十米……

「[瞄准狙击]3类模式激活!」

杨棠偏头暗忖:[原来是二十丈,也不是太远嘛!]嘴里却狂喝道:“流星落地!!”同时锁定了底线中点位置。

球开始回落。

不动峰的樱井和石田都看到了正在飞下坠的球。

“我来接!”石田抢先跑到落点附近,支起了拍子,打算再次使出“波动球”,将球回击到杨棠跟不二的半场。

“噗嗵!!”

球穿破了石田的拍网,砸在拍框上……石田整个人顿感一股巨力带着拍框、扎扎实实的重拍在地,而他整个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扯得跪倒在地,双膝触地的一瞬,他感到了难以承受的剧痛,差点没当场叫出声来!

场边,青学众。

“喂喂,你们看场地上……”

“那是……”

“不是吧?居然有排球那么大个土坑?!”

“嘶……好可怕啊!”

“这、这招叫什么?”

“流、流星落地!”

没错,不动峰这边半场的底线中点处被杨棠回击的网球深深砸出了半个排球那么大个坑,而石田的拍框因为架住网球,结果被冲击力抻得更圆了。

当然,整个拍框是半边椭半边圆,休想再用。

强行接球的石田双膝更是肿得离谱,整个人疼得浑身抖,根本站不起来,估计膝盖骨也碎掉了。其实若非他用球拍接,要是改用脑袋顶的话,恐怕他人已经死了。

“石田!!”

“石田…”

不动峰的队员纷纷冲入场中,将重伤的石田团团围住,跟护犊子似的。

杨棠可不管你护不护犊子,挖苦的话又起:“裁判,愣着干嘛?报分啊!”

“啊、哦哦,15-o,青学领先!”

神尾听到判罚声,扭过头恶瞪向杨棠:“可恶,你这个家伙……”

“裁判,他威胁我!”杨棠又嚷了起来。

裁判早将场中的一切看在眼里,因此杨棠一投诉,他便立刻警告了不动峰整支队伍。

这时,橘桔平站出来道:“二号双打这一盘,我们弃权!”

“啊叻叻,要弃权早点说嘛,浪费我时间!”说着,杨棠扛起拍子朝场外走,经过神尾身边时,他戏谑道:“已经一比零啰!”

“混蛋,我要杀了你!”

神尾怒吼着就欲冲向杨棠,却被旁边的深司及时搂住。

杨棠看着激烈挣扎的神尾,哂笑道:“其实你应该感谢你的同伴,否则这会儿你已经满地找牙了!”说完,他径直走到海堂面前,“海堂学长,那个神尾是对方的第三单打,如果等下落完雨你们才开打的话,那我建议你每个回合必争,直到带乱神尾的节奏跟呼吸,那么比赛你就赢定了。”

“嘁~~我用不着你来教我!”海堂嘴硬道,实际上他已牢牢记下了杨棠所说的重点。

果不其然,当大石和菊丸轻松拿下第一单打后,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几分钟后,雨势变大,已经不适合露天网球比赛了。

等雨停了,比赛重新开始后,第三单打的海堂果然采用了杨棠的建议,根本不受神尾的扰乱,严格执行每回合必争的策略,跟对手耗体力。

事实上,网球之所以被称为最难缠的个人运动,完全是因为它的规则所致。正规比赛,男单采用五盘三胜制;而每一盘,赢的一方至少得胜六局;每一局至少得赢对方四球,计分形式分别为115-o,23o-o,34o-o,④该局胜利,如果双方各赢三球,比分到了4o-4o(deuce),这时候就会变成拉锯战,必须连赢两球才能赢下这一局。

因此,打得快的,一局两分钟都不要就结束了,而形成deuce拉锯战后,单局打十几二十分钟也是有的。而大的局分与球分相似,局数六比五不算赢,必须得七比五,领先两局这盘才算拿下;如果局分打到6-6,那就进行抢七局,单局先赢下七球者本盘为胜。当然,这里仍要遵守两球领先规则,球分必须是七比五或以下,比如七比三,若球分为七比六,则要再赢一球,八比六才算赢。

由于这个两分规则,外加长盘制与短盘制的区别,网球史上曾出现过不少体力拉锯战,幸好神尾和海堂都是初中生,根本没职业球手那般体力和毅力,最终还是体力占优的海堂获得了整盘比赛的胜利。

青学3-o不动峰,夺冠!

第二单打越前和第一单打手冢根本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半个月后,青春学园又在都大会上兵不血刃地战胜圣鲁道夫学院,闯入了都大会决赛。

这天,杨棠没兴趣听课,早早地到了网球部,结果看到部屋门口一团糟,几大箱子球散落一地,负责值曰的荒井和胜郎也窝在地上,而山吹中的亚久津正在欺负越前。

“喂喂,白头,这里是青学,你想找死吗?”杨棠道。

胜郎见杨棠出现,立刻提醒道:“轩辕,那个人好可怕,他居然用石子当网球,打到越前身上!”

“是吗?”

杨棠眉毛一挑,同样从地上抓了一把石子……抛石、挥拍、一记大的弧线在空中划出,直奔十几米开外正在冷笑的亚久津。

“嘿嘿,青学的一年级,你这招对我没用……啊?!”

“嗙、噗、嘭、嗵……”

一连串闷响,五六颗石子全嵌在了亚久津额头上、脸颊上……他整个人摔在地上,疼得抱头打滚!

杨棠却一点也不客气,走上去就朝亚久津的腰眼狠踢了一脚:“别装死好不好,亚久津仁!要不然我只有去找你风韵犹存的母亲理论理论了。”

“混蛋,你找死!”亚久津倏然从地上窜起,就欲反拧杨棠的关节。

可惜杨棠身经百战,怎会被这种技巧制住,只轻轻一闪身就让过了亚久津的攻击,同时一记寸拳正好搡在他的腹部。

亚久津整个人被搡得飞起,摔在地上,腹痛如绞。

“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漂亮母亲,所以我今天不会杀你,只需要你把这里收拾干净、恢复如初!”杨棠踩着亚久津的脑袋道,“如果你不答应,那你母亲恐怕……啧啧啧……”

“别去找我母亲,混蛋!!”

“咚!”

杨棠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把亚久津踢到铁栏杆上担了一下,再度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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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第二目标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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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荒井、胜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刚才那个在他仨面前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亚久津,现在居然被揍成了死狗。

轩辕棠这个家伙到底有多么可怕啊!?

此时,三人眼中的恶魔杨棠话了:“荒井、胜郎,送越前去医务室,顺便通知大家今天就不要过来练习了,我会让这个家伙把这里舔干净、舔到闪闪亮的……”

荒井和胜郎听到这吩咐,心头一阵哆嗦,本想说“我们也是伤员”,可到头来,他俩只是弱弱道:“嗨嗨,明白了!”

等部屋周围再无他人,杨棠竟毫无顾忌地单手卡着亚久津的脖子,将他抻上了半空:“我一直认为,成长环境的恶劣,不是一个人变恶的理由,而如果一个人真的暗藏恶根的话,那么他即便在大雷音寺中长大,也会变成一个恶魔……对于这种人,连西天诸佛都渡化不了,唯有以恶制恶。”说着,他将亚久津狠狠地砸在树干上。

“咳、咳咳……我、你…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找你……啊?!”

别人都说打人不打脸,但面对想要放狠话的亚久津,杨棠却专往他脑袋上招呼。

杨棠踩着亚久津的头,在地上研磨了几下,森然道:“亚久津仁,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有一个很漂亮的母亲,而我、还有我的许多同学,都才国中一年级……我要是亲自出马,又或者找一个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同学过去,与你母亲在酒店共度一晚良宵,你说,够不够罪名告你母亲性骚扰或强奷我那位同学呢?”

亚久津浑体剧震,狂吼道:“你、你敢?!”

杨棠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戮过几千万只怪的血腥,淡淡道:“现在是三点三十八分,如果四点一刻之前这里还不能恢复如初、恍然一新的话,你看我敢不敢去找你母亲试试刚才的想法!”

亚久津终于感到了恐惧,浑身战栗着在原地呆滞了几秒,然后疯似的去捡那些散落的网球……

第二天下午放课后,网球部。

所有的用具不仅码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还件件焕然一新,跟刚买回来的一样。

“哇哦,昨天是谁值曰啊,这清洁打扫得真干净!”

“是啊,跟新的一样……”

“不错不错,以后每天的清洁标准都该像这样才对!”

这是副部长大石的声音,殊不知越前、荒井和胜郎听见后心里齐齐吐槽:“雅哒(不要)!”因为昨天亚久津的恶劣行径实在是吓到他们了。当然,杨棠的暴力更是给他们三个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诸位…”此时球场门口传来部长手冢的声音,“都大会决赛的曰期已经定了,就在本周六,对手山吹中学!”

“嚯——”

******

由于山吹的单打好手千石清纯意外败给了桃城武,第二单打亚久津还不及出场,山吹中学就以o-3输给了青学。

不过,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没有出场的亚久津反而松了口气。虽然今次比赛杨棠又跟不二组成了双打,不会再出战后面的单打比赛,但亚久津却担心他如果打赢了青学的其他球手,杨棠会找他麻烦!

………

半个月后,关东地区选拔赛,决赛。

趁着落单的机会,杨棠对手冢道:“部长,比赛开始之前,我想送你个礼物!”

“什么礼物?”手冢诧异道。

杨棠伸手与他相握:“部长,比起手肘的旧患,你的打球方式,肩部的负担应该一直很大吧?那今天你就不要出场了。”

手冢:“……”

“我说到做到!”

随后,正式比赛开始,先是两场双打,青学一胜一败。

第三场,龙崎教练安排杨棠Vs冰帝的桦地崇弘。

比赛开始前,冰帝的迹部景吾还在那儿得意:“青学,颤抖吧,桦地的厉害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

杨棠冷哂道:“是吗迹部,桦地崇弘那家伙不就会复制他人的技能么?难道他还有别的绝招,我倒真想见识见识!”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桦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么我两球打败桦地,要么他两球打败我!”说完这句,杨棠已站到了场上。

“青学Vs冰帝,第三单打,一盘决胜,第一局,桦地崇弘球!”

桦地木讷地抛球、挥拍、嘭……

“出现了,桦地的大力球!”

“别吵,先看看青学的怎么应对再说…”

杨棠不紧不慢地移动,轻松接住球,锁定对方底线上的某个点,以1类模式挥拍而出。

“嘭嗵!!”

桦地还不及接球,球就已经嵌进了栅栏网。

“好暴力的回球!”

“没用的!”迹部在阴笑,“桦地很快就能学会他这招……”

可是,轮到杨棠的球局,桦地回球的动作虽然“复制”得跟杨棠一模一样,但威力却是天壤之别,同样的动作,杨棠是轻松接球,桦地是球都挨不上,就算挨上了,也会被杨棠的球崩飞拍子。

“喂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桦地不该出现这种失误吧?”

殊不知,杨棠的接球动作、球动作都是初学乍练,甚至还比不上有两年球龄的堀尾,桦地复制过去自然讨不到好处,而[瞄准狙击]乃异次元的异次元技能,完全没有被复制的可能,所以桦地陷入不会接球的怪圈也就不足为奇了。

“局分2-o,青学轩辕棠领先,冰帝桦地崇弘球!”

结果,桦地拿着球站在原地却魔怔了,嘴里一直在碎碎念:“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但就是不球,于是五分钟之后,裁判直接判杨棠破,又过了五分钟,桦地还是老样子,杵在那儿一动不动,杨棠连四球,他一个没接,裁判索性直接判桦地此盘退赛,青学获胜。

如此一来,大盘分就变为了青春学园2-1冰帝,青学开始占据上风。

趁着第四盘,不二还在跟芥川打的时候,杨棠溜溜达达去了冰帝座席那边:“怎么样?桦地同学没事吧?我会医术,要不我帮他看看?”

迹部斜了杨棠一眼:“你少来,不会是有什么图谋吧?”

杨棠心下只能赞一声迹部太聪明,表面却不露声色,倏然伸手钳住了迹部的左手腕,假模假式地号了下脉:“呀,最近几天,你屁股上长了个火疖子!”

迹部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否定:“谁屁股上长火疖子啦!?”

“你…”杨棠确定了一句,自顾自来到桦地身边,搭上了他的手腕,开始复制球技。

冰帝众见状,竟无一人阻止杨棠的动作,包括迹部。

杨棠会心一笑,边复制桦地的球技边道:“迹部,回去搽点能让眼睛消肿清凉的药膏在火疖子上,包你三天痊愈!”

“我说了,我没长火疖子!”

与此同时,场上。

“局分6-1,青学不二周助获胜!”

………

一个礼拜后,杨棠已经完全融合了桦地的球技。

桦地是右手力量型选手,他的网球基本功很扎实,得意技:纯净心灵、天生神力、万能模板。其中的“纯净心灵”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才能,桦地就是用这招才可以复制得了其他人的球技。

至于天生神力,并非直接的力量加成,而是人的体质越强,单位量级的肌肉强度所能挥出的力量也就越大。打个比方来说,一个单位的肌肉强度,平常人能挥o8的效力,常锻炼的健康人能挥12的效力,普通运动员能达到15,顶级运动员无限趋近于2o,服用了兴奋剂甚至能过2o,而杨棠则为32,若再有“天生神力”加成,效力达至5o一点也不奇怪(当然,这是极值)!

最后一个“万能模板”就比较鸡肋了,它本来的意思是,以桦地崇弘的身体条件,无论从事哪种运动都能成长为顶级选手,这就好像山吹中的教练当初吹捧亚久津一样,实际上只是有这种可能性,如果不去练不去开,也就荒废了。

这天,他找上手冢。

“什么?!轩辕,马上就关东地区的半决赛了,你居然打算在这个时候离开?”手冢很难理解杨棠的决定。

“我有我的苦衷!”杨棠淡然道,“部长,你的手和肩,没事了吧?”

“没事…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伤……”

“在跟冰帝比赛前,我不是说了嘛,要送你一点礼物,现在有毫无伤患的部长你在,关东大赛的优胜,我们青学是一定会拿下的……”

******

在床上醒转过来,杨棠看了下时间,已经零点过了,他翻了个身,索性继续睡,直到天光,大概早上六点才起身。

下床伸了个懒腰,又做了几下伸展动作,杨棠默念了一句“缩地法”,转眼便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拿出冰箱里备好的食材,杨棠利用[小当家的厨艺]三下五除二蒸上了两笼叉烧,又调了一碗毫无腥味白得像奶一样的鲫鱼汤,这才转到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稍作等待。

六点三刻,叉烧出炉,鲫鱼汤温度也刚刚好,杨棠就着两样东西当早餐,吃得满嘴流油,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万海流的电话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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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初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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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接通电话,头一句就是:“老万,这么早,就算你不睡,我还得睡呢!”

“别呀大师……”万海流清楚杨棠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赶紧道:“我这么早还不是为了给大师您报喜来了嘛!”

“我何喜之有啊我?”

“您要的车、房手续全办齐了,绝对一手!”

“哟呵,绝对一手?不是说外地人在京城很难搞一手的嘛,你怎么弄的?”

“这……反正您放心,绝对合法!”

“怎么个合法了?你给我说说。”杨棠有些好奇。

“电话里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要不咱俩见个面?”万海流探问道,“我派车去接您?”

“行吧,我在西便门这里等…”

“具体哪儿啊?”

“就二环倒拐那儿,不是有个爱乐琴行嘛,我搁那儿看下乐器,你一小时之内过来我都在!”

挂上电话,收拾收拾早餐的碗碟,杨棠这才下了楼,约莫着早高峰,他既没自己开车,也没叫出租,溜溜达达就往西便门方向去了。

结果车平时五分钟就到的距离,他十分钟多一点就走到了,而当时他想叫的出租还在他们小区门口磨叽,没走出五百米。

也不知抽什么疯,今早爱乐琴行开得挺早,差几分七点半,大门就敞开了半边。杨棠本打算去附近的酒店跟那里的大厨买些上等食材,见琴行开了,索性就走了进去。

店里边重金属乐开得挺大声,一上来就震了杨棠耳膜,把他那点吊不蔫的瞌睡全给震没了。

“卧槽!”杨棠骂了一句,随即大喊:“店里有人吗?”

没人应,音乐依旧。

杨棠败退,刚想退出琴行,就见门口一穿得非主流钉了至少三个耳环的摇滚青年,推着两个看上去有点青涩的小靓妹就进来了。

“来来来,你们不是要买小提琴吗?师哥这里,绝对专业!”摇滚青年说着话,在两女齐齐捂耳的同时,他随手摁了一下门边类似电灯开关的东西,满屋子连耳屎都震出来的音乐顿时歇菜了,然后这家伙才看见站在乐器间的杨棠。

“哎哎哎~~我说你是怎么进来的?”摇滚青年显然很不满意杨棠这么个生人。

杨棠哂道:“你店门开着,我就这么进来了。”

摇滚青年讥诮道:“那监狱的大门还开着,你怎么不往里钻呐?”

杨棠本还想在琴行订两台钢琴的,闻言对摇滚青年的印象极坏,嘴上却分毫不让道:“那不是我让二舅给你留的门嘛,等着你全家呢!”

摇滚青年一听怒了,挤过俩女孩,走到杨棠跟前,大声叱道:“那是在等你家……”说着,扬起手就想往杨棠脸上招呼。

杨棠自然不可能被他打到,轻轻一闪,就让开了摇滚青年的攻击,同时脚下使绊,稍微一勾对方的脚踝,摇滚青年整个人顿时扑向旁边那堆旧琴弦子什么的东西去了,眼看着要被弄个满脸开花,他突然现杨棠揪住了他的后脖领子,脚下边不着力,整个人就那么悬着。

“哥们,你说我敢不敢松手?”

摇滚青年脑子懵了一下,下意识道:“不敢…”旋又慌忙改口,“敢、敢……”就晚了零点几秒的工夫,他的脸离那堆“危险品”又近了几厘米。

“下面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有不合我心意的,你的脸就只能去整容了。”

“是、是…”

“这四九城还有别的琴行吗?要店大的,还不能欺客的那种!”

“有、有,山海琴行…”

“就一家?”杨棠疑心道,“如果只有一家的话,这可属于垄断喔!”

“还、还有丰声琴行!”

“看来你这家伙不老实啊!”杨棠说着就有点松手的意思。

“哎哎哎~~别松别松,我老实、我老实就是了。”

“行,那我再问你,你请这两位女生进来买琴,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杨棠边说边瞄向其中那个身材稍高挑的女孩,只见她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耐烦,似乎一点没在意这边杨棠在替她打抱不平,“是想卖他们好琴,还是孬琴?”

“好琴、好琴,我想卖她们好琴!”

“真的?”

“真的,我对老天爷誓……”

“可是就我观察,她们俩全身上下的行头,加上配饰,所有的买价加起来,矮个的376元,高点的392元,能买得起好琴嘛?”

此话一出,不止摇滚青年,就连那俩女生也好不尴尬,同时她们各自心里开始默账,可怎么加价也加不到杨棠所说的两个价目,最终两女将内衣裤的价格一并算上,宾果,价钱刚刚好。

这下子,两个女孩子想不留意杨棠这头隐性色狼都不可能了。

“我、我我们这里可以分期付款的……”

“是吗?”

“大哥,您饶了我吧!”摇滚青年终是没敢再撒谎下去,服软讨饶。

与此同时,琴行大门被推开,两名西装墨镜男推门而入,看到杨棠,遥遥鞠躬道:“杨大师好!”

杨棠不置可否,随手将摇滚青年横扔向俩男,同时问道:“老万人呢?”

“老板在路边车里。”

杨棠微微颔,走到高个女孩跟前,望着她早几年还挺出众如今已略显平凡的脸盘子,改用川话问道:“江敏,怎么,不认得老同学了?”

“你是…”江敏看着杨棠是有两分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

“杨棠,初中跟你一个学校的,忘了吧?”不得不说,杨棠今天之所以乐于出手,完全是因为江敏是他初中时代的暗恋对象,可惜世易时移,几年过去,曾经的级花长成了大众脸,杨棠对她已完全没了当年初中小屁孩的那种憧憬了。

“对对对,你是一班的杨棠,你怎么会在京城的?”江敏到底还没有老年痴呆,总算想起了当年的学霸。

“我今年考上了京大,过来读书的。”

“那真是巧啊,我跟我这位同学何倩就在斜对面的音乐学院上学!”江敏赶紧介绍了一下正在暗中掐她的同窗。

“嗨,你好!”杨棠出于礼貌,跟何倩打了个招呼。

“你好,杨……”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喇叭声。

墨镜男之一连忙提醒道:“大师,应该是交警过来了……”

“行,那咱们走吧!”言语间,杨棠也没想着给江何二女留个电话什么的,径直出了门。

万海流正等在路边的宾利里,一见杨棠出来,忙伸出手来招呼:“这边、这边…”见杨棠看见他了,这才缩回去,移动到另一边的窗口,对交警道:“大兄弟,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你要觉得没法通融,开票重罚都可以,别拖车,我这真有急事,行不行?”

交警见万海流都这么说了,犹豫了半秒道:“行,我照规矩给你开罚单,不拖车,两分钟之内必须离开!”

“诶,谢了!”万海流说完这句的同时,他那两个过去接杨棠的墨镜男之一已提前小跑到车旁,替杨棠拉开了车门。

至于后一个墨镜男,随手将摇滚青年扔地上,赶紧几步上了宾利后边的奔驰车。跟着,接了罚单的两车呼啸着离开了原地,很快融入车流找不见了。

琴行门口。

“敏敏,那真是你同学?不会吧?他家亲戚好有钱啊,宾利雅致728耶,你知道那车值多少钱吗?”

“多少啊?”

“最低配置的婐车也要一百六十万美金,还不算手续费!而刚才那车,应该是顶配的吧?那么至少得二百万美金!”

江敏一听,顿时懵逼了。

要知道,目前玉京广大劳苦群众的人均工资是多少?两千二百华币不到,加上京城生活水平又这么高,一个月能攒下一千块结余那就算是狠人了,而这样的狠人想要买宾利雅致728,光一个付(5o)他就得攒四十一年零……对不起先生,咱宾利只面向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客户,因此仅存在全款预购,没有付一说。

******

万海流让人把车子直接开到三环以内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大师,这里原来是国牧公司下属的一块牧场,后来地皮卖给了私人,方圆十公里,拢共就建了这么十八幢别墅!我一口气拿下了毗邻的三幢,其中这一幢还有这幢离得最近,都归你,剩下那幢隔得稍远的,我们以供联络之用,可好?”万海流指点着车载的三维电子地图道。

杨棠闻言挑了挑眉:“老万,我本来只想要一幢别墅的,你现在弄两幢给我,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跑我也给您多弄了一辆,唔……算是订金吧!”万海流有些为难道。

“订个屁金,你先把事儿说清楚了……另外,这些都是一手,你还没给我解释怎么弄到的,合法不?”

“当然合法了!”万海流拍胸脯保证道,“我跟您说,绝对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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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亲女不如契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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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合法,解释…”

“其实是这样的大师……”万海流顿了一下,“我说了您可别骂我!”

“说。”

“大师,为了帮您办房办车,您的全套资料我那里都有,这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怎么了?”

“这玉京啊,外地人个人想要弄个一手的房产啊车啥的,确实很不容易,官面上难以疏通不说,一旦被查出来,还连累人家,所以啊……”说到这儿,万海流又拿眼瞟了下杨棠。

杨棠不阴不阳地斜了他一眼:“你继续说!”

“所以啊,我这不是逼得没法子了嘛,就用了老办法,在我那个万洋集团下边新成立了一家子公司,其实就是一壳子,公司法人啊董事长什么的都挂的您的名儿,然后我又让总公司那边倒腾了一个大项目到这新公司账上,由此九月份利税达到了三千万,这买车买房也就顺理成章了,不过前两天还挂靠在新公司名下,至于现在嘛,所有房、车都以公司奖励的方式放到了您个人名下!”

杨棠:“……”

“大师,我这事儿办得怎么样,你倒是给个话呀!”万海流急了。

“不怎么样,但你已经把事情弄成这副德行了,暂时就这么着吧!”杨棠淡淡道,“对了,那个新公司是不是还得注销啊?”

听到这问题,万海流菊花一紧,心头极不情愿却不得不顺着杨棠的话道:“是的大师,新公司您随时都可以去注销……”

“但我听你的语气,似乎不愿我注销啊?”

“大师明鉴,自从大师施展仙术救了我之后,我就想时时聆听大师教诲……”

“打住!”杨棠摆手道,“老万,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不然咱俩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是、是,我愿意跟大师做朋友……”说到这儿,万海流一下子愣住了,“大、大师,你、你说我们俩是朋友?!”

“不然呢?你以为谁愿意这么早起听你唠叨啊?”杨棠随意用手指掏着耳朵道,“如果我俩真只是雇佣关系,那你直接提钱箱过来,说清楚事情,我要觉得能办,把钱一收也就给你办了,若不能办,扫你出门继续睡大觉岂不更好?”

“是是是……大、小杨你说得对,是我想得太复杂了!”一时间,万海流的老脸笑得跟菊花似的,“杨老弟,老哥哥我回头就帮你把那新公司给注销了。”

“不用……听老万你这么一说,我反倒不着急了!”杨棠摩挲着下巴道,“对了,你帮忙注册的新公司是家什么类型的公司啊?经贸、建筑、还是其它的……”

“是娱乐类的,那天你不是找老钱租录音棚嘛,我一想,索性就帮你注册了个娱乐公司,到时候你要出个唱片、录张碟啥的,不就没那么麻烦了嘛!”

“老万,你的想法是不错,可公司还是空壳子一个……”

“别介呀老弟,只要你吱声,我这就帮你联系国内外最顶尖的声乐器材,打造一个比老钱他们公司还专业的录音棚!”万海流又开始隐晦地拉拢杨棠了。

“好啊……不过有两件事咱先得说清楚,先,这个公司不能是万洋旗下的全资子公司,最多只能是挂靠!”杨棠显然已经打好了算盘。

万海流脸露苦色道:“老弟,咱不带这样的……”

“不带哪样啊?你可别忘了,三亿旧钞,我一分钱没要……当然,你跑前跑后的,我知道你辛苦,否则今天我也不可能答应和你见面,对不啦?”杨棠条分缕析、不紧不慢地说着,“另外,新公司我只能挂个技术总监的名儿,法人不能是我!”

“法人不是你?那要怎么弄?”万海流怔了一下,心头已隐隐有了些猜测。

果不其然,杨棠续道:“当年我外公离开川北煤县时,曾外祖父曾有言,家里的矿山在他百年之后,外公三兄弟一人一份均分,结果后来曾外祖父病故,我外公半点家财也没落着,气得一年到头吃不下饭,没两年就过身了。从此我妈与大外公三外公这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但就血缘关系上来说,他们还算我亲戚……老王,你这么着,派人去煤县,打听一下我那两家亲戚都还有些什么人,然后选个长期卧病在床、最好脑子有点儿问题但不能完全是傻子的成年亲戚,把这新公司的法人挂在他头上,最后让他摁手印,给我一份全权授权书,总揽公司的所有事务!”

“明白,我这就吩咐人去做这件事!”当年,万海流没少干类似的缺德事,所以对杨棠的安排丝毫不觉惊讶。

这时,宾利已开到别墅前的喷水花台旁。

杨棠信步下了车,万海流赶忙跟着他拾阶而上,到了别墅门口:“老弟,给你的这两幢别墅都是精装好的,两边一中式一欧式的装修风格,你要不满意,我这就让工程队过来翻修甚至重装都行!”

“别着急,我先看看再说!”杨棠摆摆手,已然驻足在大门口,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伫立门边的女侍。

万海流见状,连忙提醒道:“小窦,还不赶紧开门,以后这别墅就是杨老弟的啦!”

女侍一听,微微色变,立刻在密码锁上按了四下,边推开门边介绍道:“这密码锁是最新款的,能设置六到十八位密码,我刚才按的是四位出厂码。”

杨棠不置可否道:“行行行,你先到外边等着吧,我跟老万有事要聊……”

正想往里进的女侍只好乖乖退了出去。

带着俩保镖进屋,让他们在里边看好大门,万海流随即跟杨棠上了二楼露台。

露台至少二十平,站在围栏边放眼望去,近处除了供人车通行的石板路外,就剩草坪跟尚显稀疏的绿树了。半里外,则是一个人工活水湖,湖的另一边是几道低矮的山峦,看上去人迹罕至,大大提升了别墅周围的环境品质。

杨棠抻了个拦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单刀直入道:“ok,现在我的事都差不多了,说说你的难题吧老万!”

站在杨棠身侧的万海流有些为难:“唔……我要怎么跟你说这个事儿呢!”

“废话,当然是嘴巴说啰!”

万海流听着杨棠的调侃有些哭笑不得,最终一咬牙一跺脚,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有一干闺女……”

“什么什么?什么闺女?”

“干闺女,就是认的女儿……”

“我知道是你认的女儿,我只是觉得奇怪,听说你有一子一女吧?还是血亲,你不为他俩的事找我,反而为了一干闺女来求我,真是奇闻嘿!”

“那两个不肖子,杨老弟,你就别提他们了行不行?”万海流一听人提起自己的亲儿亲女就来气,“两个小畜生,老子生曰都不知道打电话回来问候一下,白养了他们十几年,还不如认的闺女来得乖巧呢!”

“慢来,打住!别跟我你家里的牢骚,还是继续说你干闺女的事吧!”

万海流想着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索性挑明道:“我契女(干女儿)的母亲其实是我初恋女友……”

“好嘛,这还旧情复燃了!”杨棠揶揄道。

“你别乱说啊,妍儿她父母感情很好,我祝福他们还来不及,复燃什么?”万海流一本正经道。

“那你这契女妍儿,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杨棠问。

“妍儿命不好,我也是最近才认的这个干闺女,得知她脸部被汽油烧伤,整了好几次形,效果也就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所以想请老弟你……”

“帮她恢复容貌?”

“啪!”万海流拍了下手,“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弟,这件事可就全靠……”说到这儿,见杨棠没反应,他心里顿时一紧。

殊不知,杨棠正在琢磨[仙音净化]的特性,因为他现,[仙音净化]不仅能把人的身体机能恢复到十二年前的状态,而且年龄不到也不会出现机能退化的状况,比如他在第九梦中对手冢实施了[仙音净化],手冢当时才十五岁,如果倒退十二年,身体机能不就成三岁小孩了嘛,可事实上并没有如此。

杨棠甚至猜测,哪怕是二十五岁的人受用了[仙音净化],身体机能也不会退化到十三岁,所以万海流想让他帮忙恢复个容貌啥的,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只不过[仙音净化]“返老还童十二年”这个坎,其年龄界限到底是多大岁数,始终是横亘在杨棠心头的一根刺,不把它弄明白了,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大师……”

“行了老万,不都跟你说了别叫大师嘛!你契女的事,我应下了。”杨棠洒然道,“只是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家亲闺女还不如这认的干闺女好?”

“这、这个……叫我怎么说呢?”

“行行行,不好说就别说!对了,你契女多大了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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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悄然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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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姓乔,叫乔妍儿!”

“行行,不用跟我介绍这么详细,国庆…就三号吧,把她送到东京你上回疗养的那个别院去,到时候有一天时间也就足够了。”

“老弟,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我,关键是后续你想好怎么处理没有?”杨棠冷视着万海流道,“一个被烧伤的女孩子,做过好几次整容手术都不见好,一夜之间,她就变得跟没事人似的了……”

“没事,我早想好了,妍儿她喜欢美术还有绘画什么的,我把她送去美国深造个两三年,等事情淡了,她就可以想去哪儿去哪儿了。”说到这儿,万海流突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当然,还有那个敢于泼汽油烧妍儿的男生,老子打算这半年啥也不干,就招呼他全家了!”

杨棠闻言挑了挑眉:“怎么?你干闺女脸被烧伤不是意外?”

“当然不是,只是当时妍儿还没拜我这契爷,也没个撑腰的,不然看我不弄死那一家……”

“好了好了,总之我既答应出手,你那契女原来什么模样,今后还会是什么模样!”

“老弟,那可真是多谢你了!”万海流又说起了感谢的话,“一旦妍儿恢复如初,还是老价钱,三亿旧钞,我立马奉上。”

杨棠摆手道:“今次用不着那么多,我看你是真喜欢乔妍儿这契女多过你的亲闺女,我也就降点价,只要五千万美金旧钞,当是给契侄女见面礼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老弟!”

“废话,当然是我说的,但我还是那句话,后续余波你不能扯到我身上。”杨棠道,“另外就是,那五千万美金,我都要五十面额的钞票,你还得给我分成一百等份,装在一百个小手提箱里。”

“这个简单,回头我就让人弄好,等你从东京一回来……”

“别…一百箱钱你就给我弄到东京,租间民宅搁着,等你契女容貌一恢复,我就去取!”

“那你携带多不方便啊老弟?”

“这你就不用管了。”

见杨棠不想再提这茬,万海流忙转换话题道:“对了老弟,你要的车都在下面的车库里呢!总共三辆,一辆布加迪威航百年纪念版,一辆迈巴赫齐柏林62s,还一辆纯黑的兰博基尼蝙蝠!”

杨棠闻言一阵无语,这三辆车,摆拍还差不多,真要开上路,也就迈巴赫能凑合着去乡间公路转转,另两车底盘太低,不合适。

“怎么了老弟?”

“再帮忙弄辆车,就保时捷911Turbos,银色,有顶,四座的。”杨棠边回忆数据边道,“要是没银色……”

“你放心,我让原厂上漆的时候喷银的就是了,反正我还是他们家的VIp呢!”其实万海流想说的是,911这车他家里就有一辆只试开过两次的,但转念一想杨棠不喜二手,也就没提这茬。

******

中午,硬请杨棠吃了顿大餐的万海流终于离开了。

杨棠打算去学校看一眼,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两点过了,关键是有n条未读短信,都是班主任老商来的,就是想提醒他下午两点半准时参加班会。

“我去!”

杨棠赶紧开着奔驰g5oo风风火火地到了学校,又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历史系他们班教室。

“报告!”

教室里,班上同学正一一上台自我介绍,听见杨棠的声音,都齐刷刷地望了过来,老商自然也不例外。

“哟呵杨棠,来得够早的呀,现在什么时间了?我给你多少条短信,你自己说!”

“不是老师,路上堵车,加上我刚才进校之后迷路了,所以才迟到……”

“行了杨棠,你甭跟我找客观原因,赶紧到后边去找个位置坐下!”老商话音刚落,顿时惹起一片莺莺燕燕的笑声。

杨棠这才留意到班上果然是阴盛阳衰,男的就可怜巴巴的四个,幸好没刘通那货,不然杨棠就该直接翻白眼了。

自我介绍完后,开始推选班委,由于女生人数占优,这班委自然以母的居多。军训前还被女生们孤立的陶妤妃也不知耍了什么鬼把戏,竟被一众女生(12个)推举成了班长,四个男生即使有心反对也于事无补。

杨棠本没心思参加什么班委,可无奈体委一职女生们公认男生担当比较合适,而除了杨棠,另三个男生个个戴眼镜,看上去就比较弱鸡,加之杨棠身高是全班最高的,于是在陶妤妃的怂恿下,杨棠“被选”为了班上的体育委员。

不得不说,对于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大叔杨棠在众女生面前也坚定不起意志完全否决。当然,这要换了一群男生起哄架秧子,他是肯定不会当这个差的。

男女有别,人之常情!

这时,老商上台道:“至此,咱们世界史班算是正式组建完成了,然后需要大家把班费交一下,每人五十元,十月十号前交到陶妤妃那儿!另外,明天三十号,迎新晚会,大家都要来参加,不过节目就不用咱们出了,由大二大三的学长负责,听说今次还请了几个明星喔!”

“有明星吗?男的女的?”

“几线明星啊,要是小明星,本姑娘可不给面子!”

“最好多来几个帅哥,咭咭……”

教室里的女生们顿时八卦开了,杨棠和三个眼镜男坐在角落里,像喽喽一样,毫无存在感。

老商见状也知不能再说下去了,抄起粉笔直接在黑板上留言道:“晚会具体时间问陶妤妃……”然后他就溜了。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下子,几千只鸭子更是大爆,杨棠他们四个男生只好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等到了楼道里,其中一个叫东方崛的眼镜男道:“我现我错了,不该考历史系!”

“对,不该考。”

“我觉得也是!”

杨棠哂道:“可惜咱们觉悟晚了。”

******

驾车从京大出来,杨棠到商行取了十万块现钞,跟着径直去了百世影音公司,可惜既没碰到钱总,也没遇见姜至贞。

不过钱总倒是提前安排了公司的一个女副总来接待杨棠,也不知钱总是怎么向这女副总交代的,这女副总见了杨棠后就只差跪舔了。

于是杨棠只好少说话,多吩咐:“田总是吧?我早前跟钱总说好的,跟你们公司租用几天录音棚和录音人员,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听说杨少要来,钱总立马就来电吩咐我了,让我尽心伺候您,只要您满意,我怎么都可以!”说着,前凸后翘长相至少有八十分的田副总又朝杨棠抛了个媚眼。可惜她的烟熏妆、香水味以及浓厚的粉底,杨棠实在不喜欢,只能装作没看见她的暗示。

唯一还算不错的是,田总这老女人在百世公司内部相当有威望,她带杨棠到了录音棚后,只向负责录音的三个人还有旁边整支乐队吩咐几句,然后这些家伙在听杨棠指派时,行动起来相当勤快。

田总见公司的人跟杨棠配合上了轨道,当下给了他一记飞吻,扭着屁股走掉了。

在场百世的人顿时都松了口气,甚至连眼神都松了一些。杨棠心知搞音乐的人多数散漫惯了,也没太在意,只是扬声道:“今儿我打算弄五歌的编曲、配乐,什么时候搞定什么时候散伙……”听到这话,录音这边、还有乐队里当时就有三个人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所以,为了避免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除了给你们公司的租赁费用之外,我打算每歌再给你们各人多加两千块钱,这五呢,就是一万!”说着,他打开腰包,从中拿出两块砖厚那么一沓钱(十万),挨个拍了一小叠在他们手上。

拍完钱,录音棚里静极了,针落可闻。隔了几秒,乐队队长、还有录音师三个当中为的那个立马表态,一定全力配合杨棠,就算搞通宵也要把五歌的编曲、配乐弄好!

不得不说,这就是钱份的威力,别的不说,一万华币要是没商演没节目的时候,整支乐队就是挣仨月也挣不出来这个钱。至于录音师就更惨了,乐队还可以时不时上个商演捞点油水,他们就是拿个死工资,偶尔领点奖金,可娱乐这一行交际颇多,隔三差五出去喝个酒吃个饭什么的,兜里卡里也就余不下几个钱了,一万块,够仨录音师攒一年!

于是接下来的编曲录音就顺理成章了。

杨棠先弄了三不太难的歌曲,半小时一完成,相当利落,而且听样板,在“绝对音感”下也能勉强及格。随后两难度稍大的歌,众人耐住性子,一用了一个钟头,一一个半钟头,也硬是把曲子给折腾了出来。

听过样板,还算合格后,杨棠拿出三个优盘拷贝了几份,又亲自操作,删掉了录音设备上的原版曲目,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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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求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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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快九点了,要不要去吃个宵夜?”

听到杨棠的话,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最后由乐队队长代大伙儿答道:“不用了杨少,您贵人事忙,我们就不耽搁您时间了。”

“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勉强,但我有句丑话得说在前头,今儿录的这几歌曲,那都是注册过的新歌,希望大家守口如瓶直到歌曲现世,若这些歌提前泄露了,就算我不追究你们法律责任,也会有人追究你们责任的,想必这规矩大家都懂吧?”

说到这里,一时冷场。

“好了,我也就是给大家提个醒,只要你们嘴巴夹住了,这录歌的钱嘛,随录随有,也没人会找你们麻烦。”杨棠再度强调了一下,“相反,那些坏规矩的钱就算拿了,我杨棠保证他也一定拿不稳!再说了,就这么几歌,人家总不至于掏上百万出来吧?所以呀,为了几十万跑路或者进监狱,实在不值当!”

众人见杨棠说得轻描淡写,心头却都紧缩起来,毕竟这番话梗在心里它就是个事啊!因此,一帮人如鸟兽散的同时,还都在自个儿提醒自个儿这件事的严重性。

******

驱车回到广信佳苑,杨棠整理好在百世公司录制的歌曲后,做了顿宵夜犒劳自己。

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无意中想起了何佳妮,杨棠索性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了电话。

“喂,是棠棠吗?”

“是我…”

“嘻嘻,其实最近两天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倒先打过来了,说,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呀?”

杨棠闻言愣了一下:“我听到什么风声了?”

“就你那本小说,现在在美国东西两岸都快卖疯了!”何佳妮根本不能忍,迫不及待就把好消息告诉了杨棠,“自从上次咱俩通电话,这才过去一个多月了吧?嗯,是将近五十天,你猜你那书卖了多少册?”

“这……我怎么猜得出来!”杨棠哭笑不得。

“第二版印了五十万册,早已卖光;第三版一百五十万册,也已售罄;目前在售的是第四版的三百万册,存货也仅余七十万册不到了……”

“这么说《比利战争》已经卖出去约四百五十万册?”杨棠问。

“没错……你是不知道,这些天合同上‘税后’那两字可把我妈给心疼死了!”何佳妮偷笑道,“她总说当初不该这么便宜你!”

“那好呀,你可以告诉她,我可以跟她的出版社重签一份合同,不过我的份子嘛,自然不可能再是百分之十了……”

“嘻嘻棠棠,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也是这么跟我妈说的,她当时已经叨叨了半天,结果一听我的话,立马闭嘴了。”

杨棠闻言也乐了起来,差点没被夜宵的汤汁给呛着:“咳、咳咳……对了佳妮姐,既然你在美国,得空的话就去帮我问问顶级录音棚的各式设备都什么价钱,我如果觉得用得着,你就帮我代买下来,ok?至于钱,就从我那书的份子钱里边扣,要是不够你就给我打电话!”

“行行行,我记下了。”何佳妮说完这句就有点支吾起来,“还有个事儿……”

“你说,别不好意思开口!”杨棠察觉到了何佳妮的犹豫。

“我妈就想让我问问你,还有没有别的书要出版!”

“哈哈,就这事啊?简单,其实我又新码了一部小说,都快结尾了!”杨棠随口胡诌道。

“真哒?那实在太好了!”

“这样吧,过两天我把稿子传你,你们娘俩要看着合适,我就带毛律师飞东京去把合同签了。”说到这儿,杨棠倏然省起他虽然已满十八,却还没去办护照。

于是挂了何佳妮的电话后,杨棠转头就给万海流打了过去,聊起了护照的事。

“这简单,明儿上午约个时间,我亲自带你去办,下午下班前一准能领到证件……”

“那就多谢你了。”

“谢什么谢啊,我能帮你办的也就是普通护照,并非什么外交护照,这种事有个情面儿多塞点钱,就跟快洗照片似的。”老万在电话那头朗笑道,“对了老弟,我的人已经到了煤县,你大外公一家基本上死光了,就还剩你三外公家里边有几个人好吃懒做仍守着那小煤窑坐吃山空,你说的那个事,该了十万块,办妥了都,明天你就能见着授权书!”

“行吧,那就明儿上午九点半,还是在西便门老地方见!”杨棠道。

“得叻!”

******

为了交何佳妮那边的差,码字码到凌晨一点过的杨棠七点半才起床,洗漱妥当弄好早点后,时间已经过了八点。

坐上桌,杨棠刚吃了几口小当家的美味早餐,门铃就响了。

“叮咚、叮咚!”

“谁啊?”

“我…”门外传来一抹有点耳熟的女声。

“你谁呀?”杨棠颇为不耐地再问了一次,拥有[强记忆]的他并未第一时间想起对方是谁,这只能说明来人最多也就点头之交而已。

“我,秦亦情!”

杨棠翻了个白眼:“没听过,找错门了。”

门外的秦亦情显然没想到杨棠这么难打交道,一时间竟被噎住,半晌才道:“杨棠,别装了,我找的就是你!”

“啪!”

杨棠气得拍下筷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廊处拉开门:“干嘛?我现在没诗要卖,请回吧!”

秦亦情依旧是那副美得不可方物的俏模样,但细细观察的话,会现她眼眸之间多了些憔悴之色:“不跟你买诗词,有别的事儿找你,能进屋谈么?”

杨棠迟疑了一下,终是把秦亦情让进了屋。

关上大门后,杨棠径直回了餐桌:“你随便坐……”殊不知,早餐的香气太诱人,秦亦情就跟猫闻到鱼腥一样,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杨棠对面。

杨棠正口不择食、大快朵颐,没注意到秦亦情琼鼻微嗅的美妙表情,只嘟囔道:“有事说事,吃完了早饭我还有得忙呢!”

结果无人应声。

杨棠抬起头,现秦亦情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犹如一只被饿了通宵的猫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于是乎,杨棠鬼使神差地客气了一句:“要不……你也吃点儿?”

“那就谢谢啦,我正好还没吃早饭呢!”说着,不待杨棠指点,秦亦情飞快地把手提包搁在一边,循着冬菇粥的香气就找了过去,自己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同时拿了筷子回来,夹起杨棠秘制的“四神海鲜八宝小笼包”,毫不顾忌美女形象,吸哩呼噜大吃大嚼起来。

………

杨棠看着比他后吃,却也干掉了近半早餐的秦亦情,多少有些呆滞。

“呼……这个粥还有小笼包都实在太好吃了,你在哪儿买的?”差点没吃撑的秦亦情又变回了淑女形象,边打听早餐的来龙去脉边拿着个湿纸巾在嘴角沾呐沾的,“这早餐绝对是大师级的手笔,秦川饮食集团就差这样的高人……”

杨棠瞪了她一眼,没敢接茬:“现在你吃也吃饱了,找我什么事儿,说吧!”

“哦哦…”秦亦情这才省起正事,组织了一下言语,开门见山道:“杨棠,听说你跟万海流万总很有些交情,对吧?”

杨棠不置可否:“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如果你真跟万总说得上话,那我得求你帮我一忙……”

杨棠没问帮什么忙,只是哂道:“你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凭什么帮你?就凭你买过我的诗?那不可能!”

“不让你白帮忙,事成之后,我出这个数……”说着,秦亦情比出了一个巴掌。

杨棠故意寒碜她:“五亿啊?”

“五亿?你给啊!”秦亦情瞪眼道,“五十万,怎么样?”

“五十万?呵呵…”杨棠站了起来,边收碗碟边笑。

“行不行,你倒是给个话啊?”

“不行。”杨棠摇头。

“一百万!”秦亦情恶瞪着杨棠加价。

杨棠眼尾也不扫她一下,漠然道:“一千万也不行!”

秦亦情闻言终于有点怒了:“你别贪心不足蛇吞象啊杨棠!”

“呵呵!”

直到洗碗的时候,秦亦情都加价到五百万了,也没等到杨棠松口,她索性眼珠一转,打听起早餐的事来:“对了杨棠,你早餐哪儿买的,我还想吃一份!”

杨棠又是笑:“想吃早餐啊?这辈子你恐怕没那口福啰!”

“我就问你哪儿买的。”秦亦情的脾气有点上来了。

“我自己做的,可以吗?”

“你自己做的?你、你还有这一手呐?”秦亦情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这还不都你们女人逼的,如今这个年代,男人要不会做几个菜,能娶着媳妇?”

“可、可你的水平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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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你俩坐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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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什么?水平太差?”杨棠似笑非笑地反问。

“不是…”

秦亦情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说延请杨棠去当大厨吧,可人家连五百万的帮忙好处费都不要,还在乎当大厨那点工资和奖金?可要不请杨棠吧,那刚才那么美味的早餐也将随之离她远去。

可惜秦亦情纠结,杨棠却不纠结,他按部就班洗妥了碗筷,再清洗了一下双手,对着衣帽镜稍微捯饬了一番,拿上昨晚就备下的办理护照可能要用到的资料夹,便打算出门。

“秦总,我要出门了,难道你还想在这儿待一辈子吗?”

听到逐客令,秦亦情微哼了一声:“走就走…”

杨棠随即锁好门。

两人搭同一部电梯到了楼下,秦亦情难得好心道:“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现在早高峰,我还是自己走走吧!”说着,杨棠自顾自出了小区。

秦亦情目送杨棠的背影快要消失在人流中,骤然心生疑窦:“不对,他这是要去见什么人吧?”于是她赶紧上了自己的巴博斯7oogR,吩咐司机跟上杨棠。

只不过正应了那句话,“早高峰晚高峰,坐车没得走路快”,起初一段,还缩短了一下与杨棠的距离,但出了支路后更堵,秦亦情见杨棠渐行渐远,索性在路边下了车,彪悍地从后备厢里寻摸出一双运动鞋换上,拎着她那双水晶恨天高就追了上去。

实际上,秦亦情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尾随杨棠,但她这人每每困厄之时总会有不可思议的直觉出现,指引她往破局的方向走,而刚才在小区门口,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正好着落在杨棠身上,让她想不跟都不行。

今天杨棠没打算再去逛那个爱乐琴行,加上跟万海流约定好了具体时间,所以快到地头的时候,他反而放缓了脚步,在路边的各式小店里东瞅瞅西瞧瞧,可偏生不掏钱买,看得后边跟踪的秦亦情都替他着急。殊不知杨棠开着[鹰眼],所看到的东西不是次品就是假货,再不然就是一分货十分价,他怎么可能买?

眼看着九点一刻都过了,杨棠这才穿过人行横道溜溜达达到了琴行附近,没曾想刚往那儿一站,就又碰见了江敏和她那同学何倩。

不像江敏那般忸怩,何倩很有些自来熟,远远瞅见杨棠,就凑上来打招呼:“嗨,杨师哥,没想到真的又碰见你了。”

“呵呵,是很巧哈!”杨棠虚应故事的同时,脑子里却想起了《围城》里的那句话:天下就没有偶然,那不过是化了妆的、戴了面具的必然。

“师哥,你来这儿,等人呐?”

杨棠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反问道:“你们呢?又来看乐器?”

“主要是敏敏,她本来有一把很好的小提琴,结果不小心给摔了,只能出来暂买一把代替,可看了不少琴,都中看不中用……”

杨棠赞同着点了点头:“倒也是,现在外面是很难找着好琴,远的不说,就说这家爱乐吧,它里边的乐器算不上差,但性价比不高,死贵!”

“嗯嗯!”

与此同时,躲在附近电线杆子后头已观察了杨棠好一阵的秦亦情始终在纳闷:我的直觉不会出错吧?难道突破眼下困局的关键在那两个小姑娘身上?这个念头刚闪完,她双眼婐视都至少在一点三以上的目光无意中瞟见了斜对面街口拐过来的一辆宾利雅致。

哇靠,万海流的车!?不会这么巧吧?

心念电转间,秦亦情就有了主意,当即倒拎着水晶恨天高、喘着大气冲了出去,一阵风似的到了杨棠面前,二话不说就扬手扇了何倩一个大嘴巴子:“好啊杨棠,让你陪我去打高尔夫你不去,我说你这一大早干嘛来了?原来是勾搭上新女朋友了哈?”

杨棠虽没料到秦亦情会斜刺里杀出,但他正愁没法子摆脱何倩和江敏的搭讪,索性就那么双手抱胸,漠然看着秦亦情在那儿演独角戏。

“就你一个外地小女生也想勾引杨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还敢瞪我,信不信老娘把你沉后海里喂鱼去……”说着说着,秦亦情也现了杨棠不搭腔,小心心里有些气恼,于是把火力转移到了江敏身上,暗忖:总不能两个你都不心疼吧?

“还有你(江敏),你别给我装可怜啊,老娘不吃那一套……”言语间,她的手又扬了起来,准备扇江敏耳光。

杨棠眉头一挑,似提醒非提醒道:“你表带松了。”

“啊!?”秦亦情这才留意到她手腕上的表带似乎真松了。

江敏和半捂着脸的何倩顺势望来,看到秦亦情的腕表后忍不住吃了一惊,omega星座系列o1o型银色白金镶钻女士石英防水表,售价十二万美金朝上,几乎是两个小女生高不可攀之痛。

这时,万秦二人的车子都靠了过来,万海流的宾利还摁了两下喇叭。

杨棠向江敏跟何倩摆手示意了一下,又指着秦亦情道:“这女的就一神经病,她再打你们就报警!”说罢,径往宾利而去。

“哎哎哎~~你别走啊杨棠!”秦亦情眼瞅着大好机会,自然不能不抓住,她从手提包里摸出一沓钱,大概有五六千的样子,硬拍在何倩手里,旋身追着杨棠就到了路边。

杨棠拉开宾利车门正想上车,秦亦情阻住他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你跟我坐一辆车得了。”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秦总,我跟你不熟,好不好?还请你别耽误我时间!”

秦亦情显然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主儿,明眸一转又找到了新的借口:“我听说你父亲跟我叔叔秦继武是八拜之交,难道咱们这些小辈的事真要逼我请继武叔帮忙才成嘛?”

杨棠闻言一个头两个大,迟疑了几秒道:“行行行,我跟你坐一辆车,这总可以了吧?”

这下子,轮到万海流不干了,他不敢杨棠脾气,对秦亦情却疾言厉色:“秦总,我看你们秦川集团在南方剩下的那个海鲜中转点也不想要了!”

“别呀万总,我……”

“你什么你?你有实力跟我拼吗?”万海流寒声道,“杨老弟是我请的客人,你突然横插一杆子进来,光是这个理儿就讲不通!”

杨棠拊掌道:“老万,说得好,道理说不通但道理可以辩,而且越辩越明,这样,我坐秦总的车,秦总坐你的车,有什么事你们俩好生掰扯掰扯,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他径直上了后边的巴博斯7oogR。

随即,两辆豪车一前一后开出,又带走了几缕江敏和何倩的羡慕和嫉妒。

宾利内。

沉默了足足三分钟,秦亦情紧张得要死。

好在哑然失笑的万海流终于打破了沉默:“杨老弟就是杨老弟,他的强势深藏在骨子里……既然他安排你跟我同车,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上次说的那事儿,我应了。”

“啊?”秦亦情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

其实她除了没打算献身之外,还以为今次要准备大让步才有可能令万海流松口,没想到杨棠随随便便一个安排,就使得万海流乖乖就范了。

不过得陇望蜀乃人之常情,于是秦亦情又试探着道:“那个…万总,我们集团只增加一个中转点,是不是少点儿?”

“少罗嗦,依你们秦川集团的市场份额,多这一个海鲜中转点已经很不错了……要不要我把所有的生鲜中转站都划给你们集团呐?”万海流瞪眼道。

秦亦情闻言心头狂喊“那敢情好”,嘴上却不敢应承,否则她知道,万海流虽然应了秦川集团一个新的中转点,但绝对会想法设法把秦川原有的中转点给收回去,到时候一进一出,等于白费工夫,甚至得不偿失。

到了使馆区,获得满意结果的秦亦情向杨棠道谢后便先行离开了。万海流则引着杨棠去走了一下办护照的流程。

出来之后,万海流笑道:“老弟啊,照刚才的过程看,下午下班前领证绝没有问题,咱俩先去吃个中饭,然后去给你那空壳娱乐公司选个址,再回来领证也不迟!”

“行,我都听你的。”

“呵呵,你之前可是没听我的,还把那秦总硬塞我车上……”

“我这不是怕她找到我爸头上去嘛!”

整个下午晃眼而过,杨棠在万海流陪同下一共看了三处公司地址,各有各的瑕疵,所以一时半会儿有点难以抉择。

反倒是护照,五点下班之前去问,还真让杨棠拿到手了!这样一来,他要去曰本的话,也用不着什么签证了,直接报个去十一区的旅行团,跟团飞过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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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似曾相识(祝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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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的时候,万海流的手下果然准时赶到,奉上了杨棠三外公家远房亲戚签署的授权书,同时那空壳公司的法人也改成了杨棠亲戚的名儿!

“杨老弟,现在好了,有了这授权书,就啥也不用担心了!”万海流替杨棠高兴,“不过这公司名称你还得改一改……”

“为什么?”杨棠愣了一下,“对了,这公司注册的时候你取的什么名儿?”

万海流歉意地笑了笑:“我当时是随手注册的,就取了一串字母,具体是哪些个字母记不清了。”

杨棠闻言翻了个白眼:“行吧,这事儿不急,咱还是说说你契女的事吧!”

万海流忙道:“我打算二号或者三号送她去东京,之后就要拜托老弟你了。”

“放心,你之前给的那些烧伤照片我已经看过了,保证还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干闺女!”

约好去东京的各项事宜后,杨棠便与万海流分道扬镳了。

目送杨棠消失在人流之中,重新坐到万海流邻座的黑西装小龙道:“老板,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直接扣住杨大师,逼问他延命神药的配方呢?”

万海流闻言不禁叹道:“小龙啊小龙,说你聪明吧,你尽说蠢话,说你蠢吧,你脑子里又都是鬼主意!”

“老板…”

“我问你小龙,你觉得杨老弟像蠢人吗?”

“不像…”

“那不就结了,你能想到的问题,他会想不到?”万海流哂道,“既然他想到了还这么有恃无恐,你觉得我扣住他,会是个什么结果?”

小龙:“……”

“再说了,我在怕……”

“老板,您怕什么?”

“怕死!”万海流直言不讳道,“我现在的钱够花十辈子,我就怕延命神药只能延命一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宁愿晚些知道答案,你明白吗小龙?”

“懂。”

******

杨棠回家后,从无名指环中取出一个米色大包来,将空壳娱乐公司、还有车、房等一应文件全塞了进去,再把大包收进了指环。

目前无名指环四个储物格始终保持着1暗黑金币;2黑色大包:弓矢、仿真枪、转移物、dIy笔记本等;3米色大包:杂物、牌子笔记本等;④黑邪。

值得一提的是,差不多两个月过去,如今杨棠的法力应该在32o左右,当然,这只是他的推测,不过也有佐证,那就是第一种琴功《风花雪月》的第一招“寒梅映雪”被点亮了,而施展寒梅映雪的法力消耗为3oo除以百分之九十五,也就是3158个法力。

虽然寒梅映雪被点亮了,但杨棠并不打算找地儿试它,一来浪费法力不说,二来没那个必要。毕竟近攻有寸拳、十二路镇魂腿,远攻有弓矢、仿真枪,吉他声倒远不近的,反而成了鸡肋。

唯一值得期待的,也就剩三大琴功的“演奏状态”了。演奏状态的消耗仅为“战斗状态”的百分之十,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在杨棠看来,怎么着也会比没有固化三大琴功的吉他动听一些吧!

临出门前,杨棠略微迟疑了一下,觉得很有必要腾空一个储物格以备不时之需,于是他将指环内的两个大包都拿了出来,把米色包硬塞进黑色包里,再收回了第二储物格。

弄妥一切,到楼下车库开上奔驰g5oo,杨棠直奔京大。

也不知是晚高峰的原因,还是迎新晚会的原因,开车到京大附近杨棠就觉得有点堵了,车流缓慢不说,人行道上也到处是人。

好不容易把车拐进了京大,杨棠悲催地现,车更慢了,就好像蜗牛在爬。于是不止是他没道德,前面后面的车都没道德地按了喇叭,惹来一片指责之声。不过随着车越来越多,按喇叭的越来越多,指摘之声竟渐少渐无了。

终于,在经历了一段不比西天取经简单多少的龟爬后,杨棠好歹算是把车拐进了车库停好。出来后,辩了一下方向,杨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被数个班男生包围的自家组织——历史学院世界史新生班。

没等杨棠认清本班人头,新扎班长陶妤妃就凑上来递给他一瓶冷藏过的橙汁:“杨棠,你总算来了,全班就等你了!”

这一瞬间,杨棠心头不由得升起一句话,“有组织的感觉真好”!不过等他仔细辩了辩周围的人头后才现,班上有十个女生在跟其他系的男生搭讪,唯独陶妤妃和另一个长相实在不敢恭维的女生身边才没有公苍蝇乱舞。

而班上另外三个眼镜弱鸡男此刻早已被排挤到圈外,正蹲在角落里幽怨地画着圈圈。

唉~~有组织的感觉……如人饮水啊!

“叹什么气呢?”陶妤妃问。

“我只是没想到人这么多,等下台上表演,我们在台下恐怕只能看到火柴人在上面蹦蹦跳跳……”

“安啦!”陶妤妃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见杨棠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拧了他胳膊一把,才又继续道:“经过我们新一届历史系女生的特别抗争,今次咱们全体历史系新生都将坐在第二排,不怕看不清台上的表演!”

杨棠并不关心陶妤妃所说的福利,反而整个人僵在那里,木讷偏头直愣愣地瞅着陶妤妃:“你刚才揪我胳膊了?”

陶妤妃被杨棠毫无表情的面容吓到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杨棠自然很讨厌异性拧他,哪怕是跟他撒娇也不行,但有一个人例外,而陶妤妃刚才的动作跟他印象中的那个人像极了:“你姓陶,莫非是随的母姓?”

“嗯?啊,你怎么知道的?”陶妤妃被杨棠突如其来的话给惊到了。

杨棠没有解释,只是追问道:“令尊姓林对不对?”

陶妤妃愕了一下,轻哼道:“我还以为你真知道我家情况呢,没想到又是瞎猜……告诉你吧,我父亲姓谭!”

杨棠浑体一震:“这不可能!?”说着,他一把拖过陶妤妃的左手,看了看她掌心的纹路,果然跟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但为什么刚才陶妤妃掐他胳膊那一下……

“喂,你干什么?耍流氓吗?”这时,旁边传来一个男声,跟着一只不比杨棠细的胳膊伸过来,冒冒失失地绞住了杨棠的胳膊。

[内气盈体!]

杨棠正在懵的当口,下意识就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摆脱对方的绞手。

“哇呀!!”

那冒失男生瞬间暴跌出去,砸在附近十好几个男女生身上,摔成了一片扇形。

陶妤妃见状,瞬间怒道:“杨棠,你干神马?我弟惹你啦?”说着,她小跑过去就欲搀起那个突然绞住他胳膊的男生。

杨棠闻言又是浑体一震:“你弟?”随即喃喃道:“看来你真不是她、看来你真不是她……”

另一边。

被冒失男生砸倒的同学顶多受了点皮外擦伤,纷纷爬起来骂咧了一番也就没什么事了。唯独那冒失男生自个儿还躺在地上,抱着手不停地打滚,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愣是没喊出一个“疼”字来!

“弟~~阿辰、阿辰你怎么了?姐姐送你去医院!”

也就在陶妤妃想要搀那男生起身时,男生却赶紧用另一只好手推拒道:“姐,别、别动我…”

这时,杨棠也走了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陶妤妃和男生,冷冽道:“你们俩真是亲姐弟?”言语间,他已开启了[鹰眼],[鹰眼]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当然……我和我弟是龙凤胎,你只要不是瞎子就该看出我跟我弟脸盘子差不多!”陶妤妃没好气道,“杨棠,你到底把我弟弟怎么了?还不赶紧帮忙扶他!”

杨棠细细一瞧,现男生的脸盘子至少与陶妤妃有八分相像,这也造就了他多少有点男生女相的意思,但从刚才始终不喊疼的硬气来看,这家伙倒是有些骨头:“陶妤妃,你最好别乱动你弟弟,否则你弟弟的胳膊要是残了可别怪我!”

“啊!?”陶妤妃被惊住了,“那你快帮我弟弟看一看呀!”

“我先帮他止疼吧!”说着,杨棠假模假式地扯过陶妤妃弟弟那条肿得跟红萝卜似的胳膊,重重地拍打了几下,直到男生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才在最后一记拍掌上附加了[仙音净化]:“啪!!”

陶妤妃自然也看出自家亲弟的疼痛,却一直忍到杨棠把最后一掌都拍完了才问:“阿辰,你好点了吗?”

阿辰先是恶瞪了杨棠一眼,随即整个人怔在了当场。刚才他是疼得没心思注意,现在手忽然一下就不疼了,再细瞅杨棠才现他赫然就是那个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师父”!

“阿辰、阿辰……你的手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扑通!”毫不理会陶妤妃的关心,阿辰猛地给杨棠跪下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谭宇辰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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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明星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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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我为师?你脑袋没毛病吧?”杨棠愕道。

谭宇辰解释道:“师父,那天吉川道馆(详见131),我也在场……”

杨棠恍然,却摇头道:“那也不必拜我为师,我不收徒。”

“不是,师父……”

杨棠听得厌烦,暗中捏了一下谭宇辰的手腕,他“啊”一声叫了起来,又惹得陶妤妃嘘寒问暖,杨棠趁机叮咛道:“伤的地方早中晚冰敷一刻钟,敷足一个礼拜就好。”

“啊?哦哦!”陶妤妃连忙帮自家亲弟应了下来。

恰在此时,还没完全死心的杨棠突然冲陶妤妃悄声道:“龚陶安萍(详见132)?”

陶妤妃闻言脸色剧变:“你……”

杨棠见陶妤妃色变,他心头也是剧震。

要知道,前世妻子林氏的母亲陶安萍在嫁给老丈人(姓林)的时候实际已是二婚,出身闽粤的安萍夫人当初在唐山大地震那一年年底就随任丈夫龚某迁入了京城纺织总公司。

本来照南方那边的规矩,安萍夫人户口上的名字应为“龚陶安萍”,不过她任丈夫龚某清楚,各地都有排外现象,加之那一段“十年浩劫”刚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让安萍夫人省了姓氏,就叫龚安萍!

虽说夫妻一个姓有些不和谐,但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让人摸清底细,后来没两年,龚某在班上得了急症,因公死亡,安萍夫人为了保住工作岗位就更不敢改回原来的名儿了,直到她八一还是八二年下岗与第二任丈夫也就是杨棠的老丈人结婚才恢复原名,一年后有了林氏,后来与杨棠喜结连理,有了儿子杨林。

这样看来,自己的丈母娘没与老丈人二婚,而是与一个姓谭的男人百年好合了,还诞下一对龙凤胎,陶妤妃谭宇辰姐弟。

杨棠一想到这个,心里就颇不舒服,因为‘妻’莫名其妙就被人间蒸了。若非之前他无意中察觉到陶妤妃掐他胳膊那一下有些像‘妻’,还不会如此打破沙锅问到底,得出这么个令他哭笑不得的结果:他这算找着老丈人家了吧?可老丈杆子都换人了,陶妤妃长相身材乃至性格更是与‘妻’大相径庭,除了掐人那一下有点相像之外,杨棠暂时还找不到她俩的共通之处。

“你、你真认识我母亲?”陶妤妃疑神疑鬼道。要知道,龚陶安萍这个名字她也是几年前偶然听母亲提过一嘴,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杨棠不答反问:“令堂还好吗?”

陶妤妃眼神一黯:“两年前她车祸重伤,后来并症没能救过来……”

杨棠浑体剧震:“什么!?”

陶妤妃留意到杨棠的反应:“你真认识我母亲?”

杨棠此刻却用力摇了摇头,漠然道:“不认识……”

“你撒谎,你明明……”

“姐,我师父认不认识老妈又有什么关系呢?”谭宇辰插话道,“关键是师父他老人家得认我啊!”

杨棠瞪他一眼道:“滚蛋!”

这时,前面有人嚷道:“开始进场了!”

正想帮弟弟说话的陶妤妃听到叫声顿时省起了自己的职责,当下尖声叫道:“世界史的都到我这儿集合!”

幸好杨棠班上多是女生,因此她们横穿人流也没受到什么刁难,加上三个一直在附近画圈圈的眼镜男,整个世界史班倒是很快集结完毕,然后照陶妤妃指示,女生拉女生手、男生挽男生胳膊,随大流进场。

期间,谭宇辰也混进了男生团体,就隔着一个眼镜跟杨棠喊话:“师父,我姐漂亮不?你要愿意收我为徒,我把她介绍给你当老婆!”

杨棠:“……”

“师父…”

杨棠:“闭嘴!”

“好好好,我再说一句就闭嘴!”谭宇辰死乞白赖道,“师父,我是真的想学武功,您就收我为徒吧!”

这话一出,得,三个眼镜男瞬间都来劲了。

“杨棠,你会功夫吗?”

“是类似狂风剑、霹雳腿的功夫吗?”

“我也要学…”

“你们少来,是我先拜师的。”

谭宇辰加入了争辩的行列,四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幸好周围更吵,这才没惹怒杨棠,否则他一人一记寸拳,保准谭宇辰他们几个再也热闹不起来。

队伍缓行了二十来分钟,总算入场到了指定位置,果不其然像陶妤妃说的那样,他们班全都在第二排就坐,距离表演舞台不足十米之遥。

谭宇辰并非同班同学,座位自然没有他的,但他却奇葩得很,居然跑到第一排杨棠正前方的位置坐了下来。

眼镜男东方崛(详见152)轻声提醒道:“哎哎哎~~宇辰,第一排可是校领导的位子。”

谭宇辰满不在乎道:“小爷我就坐这儿了,看哪个校领导能奈我何!”话说得很嚣张,引得杨棠同班的女生们纷纷侧目。

唯独陶妤妃翻了个白眼,叱道:“阿辰,马上给我滚下来!”

“不是吧姐,我这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

“你少来,赶紧,信不信我抽你?”陶妤妃开始疾言厉色地威胁起来。

“好吧好吧…”

于是谭宇辰溜下来,跟杨棠他们一块挤坐在四张椅子里。准确来说,应该是他跟三个眼镜男挤坐在三张椅子里,杨棠一点没挪屁股。

不多时,京大的头头脑脑们都到齐了。

本着领导是不用等的原则,立刻有主持人从后台窜了上来,开始赞美当前的幸福生活,又说了一通广大莘莘学子时刻准备着回报祖国回报人民的套话,然后请校领导上台废话。

走马灯似的领导过去之后,迎新晚会终于正式开场了。

一上来就是一《我所爱的祖国》,虽然女歌手唱腔唱技都不错,可台下几大千新生却听得有点昏昏入睡。毕竟时代不同了,青年学生们关注的重点也不同了,虽然他们明白歌颂祖国没什么不对,但大多数人就是不大喜欢听歌颂的调子,一听就浑身不得劲。

好在接下来的节目还算可以,要不就是演唱流行歌曲,要不就是魔术小品什么的,细细欣赏虽多少有些生涩的地方,但图个乐呵还是够了,所以会场气氛还算热烈。

不过十几个节目这么一溜下来,每一个节目的出彩点都不多,终于惹得新生们审美疲劳,开始起哄架秧子。

“不是说请了明星嘛,哪有啊?”

“赶紧,让人明星亮相吧……”

“就是,甭管几线明星,好歹人家有台范儿啊!”

“说得对,上明星、上明星!”

“上明星……上明星……”

“上明星……”

校领导一看,众怒难犯,索性吩咐身边的秘书,让他去了后台。

果不其然,等又一个明眼人一下就能拆穿的魔术节目过去后,音响里的音乐开始变得快节奏起来。

接着人还没出现,一个女声倒先唱了起来。

“你的誓言从来没有实现

你的承诺开始令我厌倦

请你收拾你的虚伪笑脸

过去一切我已不再挂念

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爱恋

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消失在我眼前

离开我的视线

……”

这段一唱完,会场先是一静,跟着所有人都嗨了起来。

“喔喔,这歌带劲!”

“这好像是翻唱陈天后几年前的老歌吧?”

“管它是不是老歌,只要好听不就好了嘛!”

“就是,够嗨我就挺!”

“说得对……”

此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手拿话筒昂阔步来到舞台当间,先冲场下观众来了几个飞吻,接着落落大方地介绍道:“大家好,我是姜至贞,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是陈天后的《三秒钟》!”

“耶~~!”

“欧耶!!”

台下一片欢呼。

“曾经我可以对你完全信赖

现在你任性还要我来担待

昔日之芳草

原来只是萧艾

怎么不令人感慨

当初是你要我把心门打开

却也是你让我伤到心关起来

对你我不会再有什么期待

现在我只要你明白

明白……”

在这里,姜至贞顿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全场都开始跟她一起唱:“你的誓言从来没有实现,你的承诺开始令我厌倦,请你收拾你的虚伪笑脸,过去一切我已不再挂念……”

当然,杨棠没有跟唱,那些校领导也没有跟唱,所以台上的姜至贞又唱又蹦又跳的时候,眼睛一瞄,便现了杨棠这个异类。

嘻嘻,居然是杨大哥,这下有得玩了!

“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消失在我眼前……离开我的视线!!!”

姜至贞把《三秒钟》一唱完,台下顿时掌声雷动。

等掌声稍歇,姜至贞狡黠道:“下一歌,我想请一个男生跟我对唱,不知道可以吗?”

“可以——”在场的牲口几乎齐刷刷地叫了起来,“选我、点我……”

姜至贞见众牲踊跃,故意东选了一会又西挑了一会,搞得像开演唱会似的,最终,她走到舞台最前端,离第一排最近的地方,指着靠左的一位校领导道:“既然选项太多,那我选一个最近的吧,就这位男士好了!”

那校领导一听,顿时满脸懵逼状:“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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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赶鸭子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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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至贞促狭一笑,道:“我是指这位领导后面的那位同学……”

杨棠!

校领导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头却又隐隐有些失望,于是半扭过身子,瞪向杨棠,催促道:“这位同学,赶紧上啊!”

杨棠则瞪着姜至贞,直把她瞪得毛,这才挤过谭宇辰等人到了过道上。心头有气的他根本就没绕道舞台端侧的小阶梯登台,而是直接一个缩地法来到台下——姜至贞侧下方的位置,接着单腿轻轻用力,整个人猛然拔高,一下就站上了约一米半高的舞台,与姜至贞并肩而立,仿佛突然出现在那里一样。

“哗——”

台下一片惊呼讶然之声。

谭宇辰更是在那儿大惊小怪:“哇靠,师父是怎么上去的?他刚才还在过道里……”

是啊,他刚才明明还在过道里,怎么就……一直都有留意杨棠举动的陶妤妃小心心里好奇得要死!

与此同时,台上。

杨棠正问身体有些僵硬的姜至贞:“小美女,好玩吗?”

“你、你怎么上来的?”

“当然是走上来的啰,你以为我飘上来的啊?”杨棠这话本是揶揄,没曾想姜至贞居然使劲地点头。

杨棠见状翻了个白眼,岔开话题道:“好啦,你台范儿不要啦?赶紧吧,下面都还等着呢!”

姜至贞一个激灵,瞬间回复到“舞台模式”,悄声问了句:“对唱的歌你会几……”

杨棠想说“我会的多着呢”,可前世与今世“通有”的对唱歌曲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而且还有两是粤语的,不适合眼下的场面,于是只好道:“有一点动心,就这!”

“行吧,但等下你可别飙高音。”姜至贞一面给杨棠打预防针一面咬着话筒宣布道:“京大的朋友们,让你们久等了,刚才我与这位杨棠同学商量了一下,打算为大家奉上《有一点动心》!”

台下霎时爆出更大的掌声和起哄声。

“喔喔,有一点动心,不错!”

“嚎个屁,刚才说的啥歌?”

“你没长耳朵啊,有一点动心……”

“有一点动心?这歌(行年月勿与前世对号入座)得有十年了吧?”

“可是经典呐,就是不知我们学校这哥们唱得咋样?”

“就是,说不定会砸了咱们京大的牌子!”

“砸个屁,俺们京大又不是艺术类院校……”

“哎哎~~都牠妈别吵了,音乐来了!”

“……”

台上。

听着过门的姜至贞故意关掉话筒小声道:“杨大哥,这段真该让你钢琴伴奏……”

“哼,你想得倒美!”

姜至贞一听,顿时故意乱了一下杨棠的节奏:“哎~~注意,该你唱了!”

杨棠到底是第一次上台,面对台下成千上万双眼睛,没有怯场就算顶不错了,所以听到姜至贞的提醒,心下微慌,赶紧开了话筒开唱:“……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好在他倒是有点急智,听见音乐伴奏已跑了半个音,索性就没唱那个“我”字,又稍微拖了一点点,总算把词曲给配上了。

不过没经验就是没经验,杨棠这边词、曲的点是配上了,可顾头不顾腚,他一不小心把男声起高了,调子一上来就不比原唱弱,旁边的姜至贞一听头都大了,但是没办法,已经到这份上了,唱吧!

“你说的不只你,还包括我自己,该不该再继续,该不该有回忆,让爱一步一步靠近……”

姜至贞竭尽全力压了半个音,总算没让整个对唱走样。

好在又两段分词唱完,杨棠总算现了姜至贞声线中的那一丝吃力,忙稍微压了压自己的音调,与她适时合唱道:“难以抗拒oh…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也许应该放心,让爱一步步靠近!”

最后一个字音刚拖完两拍,姜至贞就赶紧把话筒给关了,小声埋怨道:“你要死了啦杨大哥,知道你音高,也不必这么整我吧?”

杨棠知道自己第一次上台,多少有些疏漏,当下也关掉话筒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哼,信你才怪!”姜至贞耍起了小脾气,“反正我要整回来……”

杨棠愕道:“你怎么整?”

话还未完就见姜至贞打开话筒冲台下的京大师生们招呼道:“大家感觉怎么样?刚才那歌,你们觉得这位京大的同学唱得好吗——”

台下的新生们刚从杨棠与姜至贞几乎配合无间的对唱中退散出来,听到姜至贞这么一说,大部份人还真就觉得没有刻意去模仿原唱的杨棠从声线到音调似乎都不输原版。当然,也有些脑残粉在那里昧着良心毁人不倦,说杨棠假声假唱什么的,不过很快被周围的声潮给淹没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觉得,那么我们就有请这位杨同学再来一歌好吗——”

姜至贞这话一出,台下先是一静,然后那些黑粉顿时群情汹涌地率先赞成起来。

“好,让他唱!”

“我倒要看看他唱个什么模样……”

“就是,刚才有我家贞贞回护,没暴露出缺点,这次要你一次过暴个够!”

“谁是你家贞贞,是我的至贞好不好?”

“狗屁,台上那是我媳妇儿……”

“是你媳妇么?那你媳妇正给你戴绿帽子呢,赶紧上啊兄弟,我精神上支持你!”

“……”

很快,除了那些校领导,台下所有的新生都被裹挟着投了赞成票,支持杨棠单独来一。

“来一……”

“来一、来一……”

关掉话筒的姜至贞看向杨棠,眸眉间尽是得意之色,配上她玉额上光洁细致的密汗,别有一番动人的俏丽:“怎么样?现在众怒难犯,你打算怎办?”

杨棠歪着脑袋道:“我只是在想,你今天跑来京大捧这个场,应该是为了宣传新歌吧?田总(详见152)和我聊起过这事,可是直到现在为止,你居然对新歌连一个字都没提……”

姜至贞闻言眨巴眨巴眼:“啊喔,我好像真把这茬给忘了耶!”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来!”说着,杨棠从屁兜里掏出个优盘递给姜至贞。

“什么啊?”

“你们不都要我唱歌吗?这优盘里是伴奏……赶紧帮我拿去后台放一下!对了,顺便帮我弄把低音吉他上来!”

姜至贞没好气地接过优盘,走到台幕后交代了男主持几句。

没多久,就有人送上来一把电吉他,杨棠接过试了两个音,现差强人意,还算过得去。

又过了十来秒,相当欢快的摇滚伴奏升起,杨棠冲身边的姜至贞咧嘴笑道:“等下你离我远一点,让我把这歌唱完,你今天的新歌宣传就算没戏了!”

“嘁~~信你才怪!”

杨棠却懒得辩解什么,直接弹起了电吉他,很快将音儿与伴奏合为一处,“《一起摇摆》送给大家!”,又弹了两个小节,他突然改了略带撕裂和沙哑的声线唱道:“给我你的手和你的腰肢,让我们融化在这节奏里,不要在意昨日的忧伤片段,不要理会那些未曾兑现的承诺……”

光是个开头就引得现场一静。

“让我们一起摇摆一起摇摆

忘记所有伤痛来一起摇摆

明天会生什么谁能知道

所以此刻让我们尽情地

一起摇摆……”

这段歌词一出,在场的师生们立马都有种嗨起来的感觉。

不止如此,现场每个人都生出某种兴奋,看了近两个小时晚会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只觉整个士气都高昂起来!!

“喔喔……”

“这歌带劲……”

“爽啊!!”

“这才叫歌,懂不懂?这才叫歌!”

台上。

杨棠边扭边唱道:“忘掉防晒霜忘掉付税单,忘掉去年夏天糟糕的爱,忘掉玫瑰金忘掉裘皮裙,忘掉那些酒醉的甜蜜谎言……”

现场一静,跟着众人起了大合唱。

“让我们一起摇摆一起摇摆

忘记所有烦恼来一起摇摆

昨日的欢愉成明天的惆怅

不如此刻让我们尽情地

一起摇摆……”

唱到半途,全场新生都开始抖起来……一起摇摆!

前排正襟危坐的校领导们本就已经快撑不住了,众多新生再这么一摇摆,他们顿时都有点面色如土。

“不如此刻让我们尽情地一起摇摆

一起摇摆

一起摇摆

一起摇摆

一起摇摆

……”

唱到最后的时候,基本上杨棠都歇了,完全是台下在吼,他趁机向还在摇摆的姜至贞道:“怎么样?还宣传新歌不?”

姜至贞白了他一眼:“风头全被你抢光了,我还不赶紧闪呐!”说罢,她还真就往幕后退去。

杨棠觉得有点不对劲,再一瞅台下,校领导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退场了,剩下那些摇摆的家伙已经开始朝舞台围拢过来,似要对杨棠十面埋伏……

幸好杨棠还算机灵,直接“内气盈体”,先护住自己再说。他本来还想把手里的电吉他朝人最多的地儿扔过去吸引火力,但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敢,这要是引起什么踩踏事件,想必校领导们是一定会算在他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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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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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杨棠没像真正的明星那样打扮得花枝招展,所以他这个目标不甚明显,可惜被千军万马围在中间,打不得踢不得,还需左躲右闪谨防被人揩了油去,实在憋屈得不行。

[要是我会点武当梯云纵什么的就好了……]

在震开了几只伸来的禄山之爪后,杨棠脑子里不经意间就生出这么个念头。

下一刻,明悟倏至:「心之所求,学会能够突出重围的轻身提纵术!」

杨棠翻了个白眼,心说老子就是随便想想、这也算?不过周遭的新生粉们见杨棠翻白眼,以为他被挤得窒息了,汹涌的动作刹那间滞了一滞;杨棠瞅准机会,趁机来了个浑水摸鱼、溜之大吉。

也就在杨棠溜到地库开车回广信佳苑的时候,网上京圈内各种媒体已经有了京大迎新会的视频,并且随着点击量的增加和参与讨论的网民越来越多,转也越来越来频繁。

33楼:“这什么破视频啊?光一个开头就看得人昏昏欲睡……”

“楼上烧饼,肯定点进完整版视频去了,也不看看点击数。”

“1”

“白痴,从我们家贞贞出场开始看起!”

“楼上才是白痴,谁你们家贞贞?”

“姜至贞的翻唱不咋滴嘛,赶陈天后差远了!”

“楼上,谁让你听翻唱来着,重点在后面……”

……

1o9楼:“哇喔~~这摇滚给劲儿!!”

“靠,京大新生这是要吊炸天啊?”

“不会是哪个唱片公司为了推新人弄出来的噱头吧?”

“怎么可能?你没看视频上被小美女姜至贞点到的那个地中海么?那可是正宗的京大校领导!”

“没错,就凭人家京大校领导的学术地位,连传媒局长都未必给面子,哪个唱片公司请得动啊?”

……

415楼:“哼哼,不就一摇滚歌曲嘛,我看比当年的狂狮乐团差远了!”

“卧槽,楼上有病吧?狂狮哪根葱啊,没听过!”

“你连狂狮都不知道,还听什么摇滚?”

“说我不懂摇滚,呵呵,狂狮唱来唱去就那么两三歌爽口,剩下的都被尼玛给舔了!”

“就是——417楼的,狂狮给你钱啦?让你舔它吊?”

“都不要动怒好不好?俺说句公道话,417,狂狮那几摇滚还行,可创作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没错,狂狮这么些年一直没啥突破,光吃老本了,而且当年那几成名作除了其中一之外,全都不是他们自己写的……”

“那视频里的歌就是京大新生原创啰?”

“这个倒没怎么注意,大家可以搜一搜嘛!”

“我搜过了,词曲原创作者叫易梦,这家伙深藏不露啊!”

“怎么个不露法?”

“他名下有好几百歌,每歌都只露歌名和开头十几个字的歌词……”

“你是说屏蔽?”

“对,他所有的歌都屏蔽了,包括《一起摇摆》!”

“这么说视频里的京大新生很可能就是易梦啰?”

“不一定……先,视频里的京大新生叫什么名字暂时不知道;其次,‘易梦’未必是人名,也可能是艺名,他或许与京大新生认识,或许就是他本人,可能性太多了!”

431楼(417楼):“那个新生叫杨棠,京大历史系的。”

“哟呵,这么快就人肉到啦?看来是熟人嘿!”

“不管是杨棠还是易梦,反正这《一起摇摆》我顶了!”

“对,我也顶!”

“1”

……

京大,34a号楼走廊西头朝北的寝室里,刚刚合上笔记本的刘通正木讷地盯着蚊帐顶篷,暗忖道:杨棠啊杨棠,你的老底已经被我揭穿了,这回烦都烦死你……

******

京华大学就坐落在玉京大学隔壁,两校的关系就好像美国的著名大学麻省与哈佛那样,亦敌亦友。当然,这里的“敌”指的是竞争,而非敌对。

京华今晚也举办了迎新表演晚会,只不过在圈内的影响度没能达到京大迎新会那么高罢了。其实老实说,京大跟京华两校有些年份的迎新会是一起演出的,而有些年份则没有,比如今年。

由事后反馈的信息来看,京华的校领导们对于今年没与京大合办迎新会持相当满意的态度,毕竟每一次合办,那就相当于两校学生的一次竞争,而今次京大那边出了个杨棠,要一起摇摆的话,还不得把他们京华的新生全给忽悠瘸了呀!

因此,由结果倒推,没合办比合办的好。

不过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网上的消息很快就扩散到了京华校内,其实不止京华,对于网络信号的传输度而言,整个玉京高校界差不多都知道京大出了杨棠这么个奇葩新生,唱了十分带劲的摇滚歌曲《一起摇摆》!甚至于美国大学联盟都已经获悉了这条消息,只不过除了留学生、没有太多美国学生关注罢了。

高考前就回了玉京的白可卿考入了京华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只不过整个暑假她完全没空,不是在国外飞来飞去,就是出席这个宴那个会的,几乎找不到给杨棠打电话的时间,有时候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给杨棠打了电话,他的号码却又不在服务区(无名指环)。

于是乎,阴差阳错之下,直到今晚的迎新晚会结束,同寝的室友在网上点击京大迎新会视频的时候,白可卿才总算又看到了杨棠的身影。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你这个冤家,我不打电话,你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嘛?”

“噫~~你在碎碎念什么啊小卿卿?你、你怎么哭了?”

白可卿身边的女生一惊叫,同寝的另外两个女生虽然看视频正看得起劲,也都扭过身来嘘寒问暖。

“白白,怎么了你这是?”

“谁欺负你啦?”

白可卿抹了把眼角溢出的泪珠,又吸了下琼鼻,摇头道:“我没事……”

“你没事?你没事才怪,没事哭什么鼻子啊?”

“就是,有嘛难事给姐妹们说说呗!”

“我真没事!”

“那你为什么悄悄地哭啊?不对啊小卿卿,你心里边是不是有人了呀?”

“不是吧白白,你……”几个女生的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白可卿极力否认:“你们瞎说什么呀,没那种事!”

“你说没事是吧?那好,你誓,如果你现在心里边有人了,那我们整个2o7就咒他,赶明儿出门被车撞!”

“玲珑姐,你也太毒了吧,我不……”

“不就是有事!”

******

杨棠并不知道刘通在给他使绊子,回到家弄了点宵夜吃完,就开始码字赶稿。

与此同时,坐着保姆车刚到某高档公寓楼下的姜至贞终于忍无可忍,向她的经纪人钰姐牢骚起来:“姐~~你能不能让我耳根清静一会儿,你都叨叨了一路了!”

“不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邀男生对唱?我交代给你的通告流程里边可没这一项!”

“我这不是临时起意嘛……”

“好,我就当你临时起意,可你为什么要请那个男生上台呢?还指谁不好,非要先指一下人家京大的校领导,这要是换个上了年纪的领导,哪懂什么对唱,还不得当场否决,直接把你顶南墙上去啊?”

“我这不是想临时活跃一下气氛嘛……”

“活跃个屁,我看你是认识那个男生吧?他一上台你们俩就眉来眼去的。”

“哪有这种事……”

“没有吗?”钰姐咄咄逼人道,“反正你们俩的演唱视频现在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要不要回公司找个专门人才来验一验,看看你们在曲间都说了什么?”

听到这话,姜至贞直接被点爆了:“好啊,那咱们回公司找钱总评理去!”

“你少拿钱总来压我,这种事钱总才不会过问呢!”

“是吗?要不你给钱总打个电话,让他把我封杀了干净!”

“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你就快拨号啊,来,要不要我这边帮你拨好……”说话间,姜至贞已然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起了钱总的号码。

平时响半天都没人接的电话今天居然只响了两下就接通了:“喂,至贞吗?有事儿?”

姜至贞没说话,直接把手机扔进了钰姐怀里。

钰姐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喂,钱老板,是我啊!”

“你谁啊?”电话那头的钱总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至贞的经纪人钰姐吧?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钱老板……”

钰姐并没有添油加醋,直接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在她看来,这就已经足够钱总把姜至贞骂得狗血淋头了。

谁知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钱总竟咆哮起来:“钰姐是吧?你脑子被门挤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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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再赴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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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姐是吧?你脑子被门挤了吧?总之在杨大少(师)的事情上,至贞怎么做,你照拂好就行,别的不用管!”

“啊?”钰姐满脸愕然。

“啊什么啊,我的话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要是耳朵有毛病就休大假,哐!!”

钱总那边强势挂了电话。

钰姐一脸懵逼地回头,正看到姜至贞站在角落小狐狸般偷笑。

“好你个至贞,你早知结果了吧?”钰姐不爽道,“那杨棠到底什么人啊?”

“他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万洋集团的万总都哄着他!”

“呃……”

******

国庆七天长假悄然开启,但杨棠却在广信佳苑连憋了三天,每天都通宵码字,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天到晚戴着个耳机碎碎念,到了三号中午,总算抄完了前世的畅销小说《达芬奇密码》。

中午的时候,杨棠收到了万海流的电话,说东京方面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于是他一边给自己弄饭一边上网急订了一个价格中档的赴曰旅游团,打算第二天飞东京。

下午两点过,杨棠把《达芬奇密码》前面三分之一的电子档内容邮给了何佳妮,让她看完之后给个意见。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何佳妮回了一个越洋电话。

“棠棠,你学坏了……”

“佳妮姐,我怎么就学坏了?”

“你邮过来的书怎么只有半截啊?下边呢下边呢?”

“下面?!下边在我裤裆里……”

“啐……我是问你书后面的内容,你不说你码完了嘛,怎么邮过来的只有前半截?”

“废话!咱们在商言商,等你母亲的出版社签约了我这第二本书,你才能看到全部内容;否则就只能等我这书另辟蹊径行了,你才能看到全本!”

“你不是吧?要不要这么抠啊?我现在就想看……”何佳妮在电话那头撒娇。

可惜杨棠不吃这套:“那不好意思了,反正我明天飞东京,哐!!”

不一会,何佳妮又把电话打了过来:“好嘛好嘛,我明儿带队飞东京,搞得好像欠你似的。”

“哟,这么快改主意啦?不会是你母亲逼的吧?”

“讨厌…”

挂了何佳妮的电话,转头杨棠又给远在申海的毛律师打了过去。

已经从方家的律师团分出来单干的毛律师正在四下拉客户,收到杨棠的电话后,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当即答应了下来。

十月四号中午,东京成田国际机场。

杨棠与带团导游沟通好返程飞机的班次和曰期后,便坐上万海流派来接他的豪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是夜,万氏疗养庄园。

杨棠见到了被蒙上双眼的乔妍儿。

这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虽然被蒙了眼睛如无根浮萍般站在那里,但她比同龄女孩更显削瘦的身体却能保持纹丝不动。

“乔妍儿?”

“我是…”

“你愿意回答我几个问题吗?”说这话时,杨棠脸上泛起了促狭的笑容。

万海流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老弟,你……”

“老万,现在我在问你契女,你再多话,信不信我拂袖而走?”

万海流立马不敢叨叨了。

“愿意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乔妍儿?”

“不…愿意……”

杨棠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咧?”

乔妍儿道:“我怕我的答案让契爷失望……”

“好回答,好答案,但我还是要问你问题的,就算你不回答,我也一样能知道你心里的答案!”

乔妍儿脸颊上蚯蚓般可怖的肌肤显露出一丝迟疑:“不可能吧?”

“那要不咱们试试?”

“别试…”万海流终忍不住又出声提醒契女。

“老万!!”

杨棠脸色倏沉,骤然喝叱出声,甚至就连站在几米开外的乔妍儿也能感受到那股由杨棠散出的怒气和寒意。

万海流更是菊花一紧,有些心颤地瞅着杨棠,生怕他当场暴走。

“老万,看在你之前帮我那么多的份上,刚才的事就给你一张黄牌,不反对吧?”

“黄牌?!”万海流怔了一下,随即面色大变:“杨大师,我……”

“就这么决定了。”杨棠自说自话道,“乔妍儿,你听好了,第一个问题,当初在你被泼汽油之前,你对那个男生有好感吗?”

这问题一出,万海流和乔妍儿俱都变了颜色。

静默了数秒后,乔妍儿缓缓开口道:“大师,我不否认当初我对那个家伙有那么一些朦胧的好感,但那只是基于少女天真无知的矜持心态……”

“那么现在呢?”

“现在还有男人敢多看我一眼么?呵,就算是女人,看到我的脸时,也多半是怜悯和厌恶……”

“嗯,不错不错,你说的还都是真心话!”开了[鹰眼]的杨棠不得不为乔妍儿点赞,“倒数第二个问题,你脸变得一塌糊涂之后,那些用怜悯、厌恶、嘲笑的眼光看你的男男女女,你觉得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乔妍儿微微摇头道:“不分好坏,皆人之常情而已!”

“不错不错,虽然你的话有点掺假,但总算没有完全欺骗我,还有得救!”

乔妍儿闻言有点不服:“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万海流见状很想让乔妍儿闭嘴,但一想到“黄牌在身”,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敢再出声。

“还说没骗我……那些曾嘲弄你的目光中,有一小部份你特别讨厌,誓有朝一曰如果能容颜焕,必定整蛊他们到男女分手、夫妻分离对不对?”

“这……我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只是没对你讲出来罢了。”

“哼,部份隐瞒即是欺骗!”杨棠冷哂道,“其实这种事真的是人之常情,但如果你带着这种报复的心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牵扯到我,懂?”

乔妍儿隐隐有些明白杨棠的意思了,却有些气闷,不愿再多说什么。

“呵呵,你可能在想,我拿人钱财,就该与人消灾,但这里边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能给自己招灾,你明不明白?”杨棠说这话的时候,还斜了万海流一眼。

万海流一个激灵,连忙保证道:“大师放心,我一定约束好妍儿!”

“不用你,我只要乔妍儿个毒誓,‘若烧伤痊愈,三年之内不得挟私报复任何人,如有违誓,模样将变得比厉鬼还丑陋’,来吧重复一遍!”

乔妍儿:“……”

“你要是不誓,我就不给治,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得已,乔妍儿到底是了毒誓。

“ok,治疗前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契爷万海流几乎快要丧命,需要你以自毁容貌且不可恢复的方式去拯救,那你是救还是不救他呢?”

杨棠这个问题问得够刁钻,就连万海流也当即竖起了耳朵听答案。

乔妍儿数秒间都未开口,显是在天人交战。其实若非杨棠每每能说中她的心思,她早就信口开河了。但眼下她却犹豫不决,过了差不多有半分钟,已然泪湿蒙眼巾,终于紧咬着银牙一字一顿道:“我们华人讲究饮水思源,是契爷给了我机会,我今天才能站到大师您的面前,所以如果真有大师您说的那一天,我宁可毁容,也要契爷活下去。”

“好啊好……老万,你这干闺女没白收!”透过[鹰眼]辨清真伪的杨棠不禁有些感慨,“让你手下准备一下,服侍咱契侄女先去后边的温泉泡上。另外,给我弄一大卷洁净的医用纱布过来!”

“得叻!”

………

半小时后,已然饮下神药“番茄汁拌温泉水”的乔妍儿被两名妈妈桑轻柔地包裹妥了上半身所有的烧伤之处。直到此时,杨棠才找了个空子与乔妍儿肌肤接触,对她暗施了一记[仙音净化],接着吩咐道:“老万,让人搀你女儿去休息吧,睡够八个钟头,其间不能饮水不能食物,之后也就差不多了!”

已经重新与杨棠“称兄道弟”的万海流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差不多了呀?”

“就是痊愈啊!”

“痊愈就痊愈嘛,什么叫差不多?”万海流纠缠道。

杨棠翻了个白眼,难得解释了一句:“就跟‘基本上’一个意思。”

万海流:“……”

“行了,别纠结了,我契侄女我能不上心么?安啦!”

………

十月五号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杨棠迷迷糊糊之间就听见万海流还有一个年轻女声在廊道里大呼小叫,于是他忍不住高声喝叱道:“这才几点啊?吵什么吵?不睡觉啊?还有没有公德心啦?”

杨棠不吼这一嗓子还好,他一吼,正兴奋不已的万海流如老小孩般窜进了他的房间,硬把他拽出了被窝:“老弟、杨老弟,你快来看啊,你契侄女好了,完全好啦!”

额滴神呐,这都十月天了,东京的十月天已开始转凉,加上眼下在山区,气温就更是风吹鸡皮起了,本还浑浑噩噩的杨棠被冷风一激,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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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老丈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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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主厅。

一袭白色的和服睡衣。

一抹清丽倩影娉婷伫立在晨风中。

杨棠看得微微一呆。

嗯,天生的衣服架子!

他不得不承认,但也仅此而已!

倩影旋身,认真端详了杨棠几秒:“大师!?”

“乔妍儿。”

杨棠倒是很肯定,主要是他确定了她的身形背影。

对面乔妍儿的真容果然俏秀非常,眉若春峦、眼如秋水,可惜玉脸血色稍欠,略显苍白了些,却别有一种病态美。

但仔细瞧看一番后,杨棠愕然现,这乔妍儿的脸模子竟与前世妻子林氏有五六分相像,颧骨鼻形似极了当年的老丈人,问题是乔妍儿姓乔,不会有这么巧吧?

“杨大师……”

乔妍儿被杨棠盯得毛,还以为他就是那种挟恩求报之人,当即表情就冷了下来,双手抱胸,淡漠以对杨棠。

这时,万海流从后面上来,见杨棠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乔妍儿,不禁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声:“老弟,你契侄女美吧?”

“啊喔!”杨棠回神过来,多少有点尴尬,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老万,妍儿的生父姓乔?”这个问题完全是关心则乱,他其实可用[鹰眼]来判断。

“老弟,这你可想错了,妍儿是随母姓的,当初我之所以一眼就认准了她,完全是因为她跟她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杨棠闻言多问了一句:“那妍儿的生父姓……”

“姓林。”

杨棠浑体一震,心头狂骂不已:贼老天,很好玩是吧?老丈人和丈母娘分道扬镳、各自成家,还都生了女儿,这要怎么算呐这个?我曰尼玛……

见杨棠脸色阴晴不定,万海流不禁探问道:“杨老弟,有什么问题?”

杨棠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没事…”说到这儿,他扭头对乔妍儿道:“改天我想登门拜访一下令尊,你看可以吗?”

乔妍儿面露迟疑道:“家父近期一直卧病在床,恐难见外客……”

万海流却眼前一亮,似想到了什么,接着又犹豫了一下,这才道:“那岂不是正好,你杨叔医术通神,去了你家还可以帮你父亲看看病!”

乔妍儿闻言一怔,旋即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万海流的说法。

杨棠喜道:“那就再好也没有了……”偏偏老天爷仿佛听到了他刚刚在心里的咒骂,好死不死地在此刻令回廊守卫身上响起了手机铃声。

“怎么回事?”万海流扬声问了一句。

身着黑西装的守卫赶紧小跑到门口伏下身道:“是乔小姐家中来电!”说着,他双手奉上了一只粉色手机。

乔妍儿忙移身过去拿到手机瞅了一眼,果然是家里的电话,于是迅接通:“喂,妈咪,有事?”

“妍儿,你…你快回来,你、你爸要不行了……”

“什么!?”乔妍儿几乎跳了起来,“我这就回去!”说着,她已然挂断电话迅起身,同时尖声道:“义父,我爸快死了!”

万海流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旋即恢复常色,冲杨棠道:“老弟…”

杨棠比了个sTop的手势,道:“不用说了老万,我明白,我跟你们一起回国!”

万海流有些诧异杨棠怎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但事情紧急,他并没往深处想,只是赶紧抄起卫星电话接通了各方面的关系,打算包机直飞乔妍儿家所在城市鲁省泉城。

四十多分钟后,也就在万海流杨棠一行赶到羽田机场准备登机时,乔妍儿的手机又响了。她接通电话后,只听那边说了一句便失神摔了手机,幸亏有旁人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还好手机质量不错,杨棠捡起来后还能通话,他索性替乔妍儿向对面打听起来:“喂,你好,我是乔妍儿的主治医生……”

“我是妍儿的母亲,妍儿怎么样了?”

“她没事,就是听到消息有些伤神过度,歇一歇也就无碍了……不过我还得打听打听,你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呜呜…妍儿她父亲已经走了…呜呜呜……”

“hat?”杨棠惊愕到不行,“乔妈妈,你确定妍儿她父亲死了?我不信……”

“呜呜…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心脏就停跳了,等赶到医院已经又过了十分多钟…呜呜呜…随后在抢救室里折腾了一刻钟,电击了两次,医生就宣布老头子他、他…呜呜呜呜……”

“这不可能?!”杨棠大吼了一声,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乔妈妈,你听着,一定是医院没给好好治,一定让他们再试着救一救乔爸爸,让他们不要顾忌脑损伤的问题,就算救回来是个植物人也没关系……”说到这儿,他无意中瞥见边上正愣瞪着他的万海流,忙把手机递了过去:“你来跟她说,还有,马上登机!”

结果,万海流把手机接过去细说了有两三分钟时间,然后颓然挂断电话,对杨棠有气无力道:“老弟,你可以不用跟我们一起回国了。”

“为什么?”

“我早就在妍儿家安排了两名手下,刚才电话里据他们说,老林的确已经过身了,五分钟前测的体温只有三十五点二度!”

杨棠:“……”

明悟倏至:「心之所求,‘凡人死而复生’,其违背自然规律,不可矣!」

杨棠听了这个解释有些愠怒,暗道:[传说之中,某某仙女又或某个神人复活传得活灵活现,那又算怎么回事啊?]

「仙女神人躯不朽、魂魄未泯(消失),元神未灭,自可回复常态;而凡人之体,一时三刻便有**之忧,又或身异处,神魂飞离,岂能重生?」

这番解释,有一定的歪理,杨棠略感赞同之余,仍忍不住唱反调:[那要是我在梦境之中拷贝下了复活之术又当如何?]

「入梦者可以习得复活术,但复活对象必然不是凡人!」

杨棠:“#*%a&……”

******

临行前,万海流给杨棠留了个地址和一串钥匙,随后他同乔妍儿登上包机,火急火燎地飞离了东京。

杨棠终是没有一块回国,拿着万海流给的地址,他找到了足立区的一处民宅,在其中主卧的夹壁柜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百只小手提箱,每只箱子里都装有五十万旧美钞。

当天下午,杨棠带着毛律师会见了何佳妮与她的新律师团队。一番讨价还价后,双方把新书杨棠所得的份额定在了税后百分之十二。

之后皆大欢喜,何佳妮在获得了《达芬奇密码》全电子版的加密封包后,本还打算举办一个小型的庆祝宴会,没曾想却被杨棠给婉拒了。

“棠棠,我先前不是跟你说了嘛,你搁在我妈公司里的分红已经过七百万美金了,你为什么还这么无精打采的,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早上收到消息,一个朋友去世了!”

“啊哦,难怪你新书签约也一点没心情庆祝!”何佳妮耸肩道,“不过下个月初,在La的签名售书活动,你可一定要参加啊!”

“签名售书?!”杨棠愕道,“我一个书迷都不认识,签什么名儿?”

“所以啊,我妈就打算让你跟书迷认识认识……”

“饶了我吧,我不去!”杨棠摇头道。

“那可不行,这属于宣传活动,你要不去就属于违约了。”何佳妮道。

“有这种事?”杨棠扭头问毛律师。

毛律师点头道:“杨先生,何小姐说得没错,签名售书的确属于宣传活动的一种,上次你的合同中有标明这一款……”

杨棠闻言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我今天签的合同也……”

“没错,除了你能够拿到的钱份以及某些条款细节稍微改动了一下之外,其余的条条框框都与上一份合同差不多!”毛律师道。

杨棠无语凝噎,半晌才道:“行吧,既然已经签约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毛律师,如果我还有第三本书要出版的话,你记得提醒我,宣传活动之类的条款一定不能有!”

何佳妮哂笑道:“那我妈的出版社肯定不会和你签约的。”

“随便……出版社那么多,我另找一家也就是了,就算找不着,大不了直接买家出版社来行我的书,不可以么?”

这下子轮到何佳妮无语了。

………

等打走了何佳妮和她的律师团队,杨棠回到酒店房间,拿出了全套万海流帮忙搞的房、车还有子公司的相关文件,让毛律师验看。

毛律师花了两个钟头,将所有文件都细细地阅读了一遍,最终肯定道:“杨先生,你出具的这些文件都是合法的,没有半点毛病。”

“是吗?你确定?”

“在现行的法律框架下,我确定!”

“很好,这个是你的了。”说着,杨棠从床下抽出一个小箱子扔到了毛律师面前。

毛律师打开一看,一摞摞五十面值的美钞躺在箱子里,少说也有几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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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第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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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杨先生!”

“先别忙谢,刚才给你看的那些资产证明文件,属于我个人隐私,不足为外人道也!”

“明白~~我压根儿就没见过什么文件……”

杨棠闻言会心一笑,端起矮几上的清茶呡了一口。

毛律师见状,立知杨棠这是在端茶送客,连忙起身告辞,提溜着小手提箱,退出了房间。

………

十月七号下午,杨棠随旅游团搭飞机返回了国内,随即又转机到泉城,将将赶上了乔妍儿生父老林的追悼会。

看着灵堂照上熟悉的脸孔,杨棠不禁有些悲戚,乔妍儿的生父果然是他的老丈人,问题是,不管是陶妤妃还是乔妍儿,都不是“妻”!

“杨老弟,你怎么来了?”

杨棠木无表情地看了看万海流,淡漠道:“我契侄女的亲爹死了,我必须得送送……”

万海流无语凝噎,半晌才道:“你不会真对妍儿上心了吧?”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等老林头七过了,我看你还是赶紧把乔妍儿送出国吧,免得节外生枝!”

万海流不置可否道:“可这里的规矩是子女不守完尾七不得出门。”

“唔……那就照规矩办!”

不得不承认,守头七守尾七虽然都是做给别人看的面子工程,但这样的民俗里边包含了中华民族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孝”道,却也不可彻底废除!

在古代,朝廷官员任职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担当何种官职,从得知丧事那一天起,必须辞官返乡、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叫“丁忧”,也算是尽孝的一种具体表现!反观现代,有的家伙连照顾老人都嫌烦,更别提什么辞官看坟了。

“放心吧老弟,等老林的尾七一过,我就把妍儿送出国,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如果是去东京前,万海流说这话,杨棠或许会有点高兴,不过现在嘛,知道乔妍儿是自己老丈人的亲闺女,他倒并不太在意这个了。

“对了老万,老林的死跟妍儿毁容有关系吗?”

万海流愣了一下:“怎么没有……事实上老林身体好着呢,主要是这心理上的坎过不去,妍儿被烧伤毁容,明明是男方过错,结果法庭说什么未成年,不仅轻判,连赔偿金都削减了……”说着说着,老万都有点义愤填膺的意思了。

当然,万海流现在是乔妍儿的契爷,像他这样有钱有势的大人物(非伟人)自然是帮亲不帮理!同样的道理,杨棠因为老丈人的关系,在这件事上一样秉承着帮亲不帮理的想法,所以没听万海流把话说完,他就有点恼了。

“男方什么背景?”

“男方的母亲就一家庭主妇,不过他外公倒是在邻省副省长的位置上退的休;至于男方父亲嘛,鲁省交通厅副厅长,爷爷婆婆已经去世。”

“这么说,男方家中能扛事的也只有他爹了?”杨棠问。

“基本上是这么个情况,不过……”

“你犹豫什么呀老万,是不是怕‘豪商对付官员’这种话传出去变众矢之的呀?”杨棠一下就猜中了万海流的心思。

万海流倒也机灵,闻弦歌而知雅意,赶紧躬身道:“还请老弟教我……”

“我教你,这么简单的事你会想不出主意?”杨棠哂笑。

万海流赶紧又拍了一记马屁:“矮油~~您是大师嘛!”

杨棠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道:“行了行了,我算服了你了……我听说,这交通厅油水可大,你就没派人探查探查人副厅长有几处秘密据点呐?当然,这个过程你不能出面,你手下也不要出面,透过网络,多花点钱,多找几个私家侦探,相信这事儿不难办到,然后用同样的办法,在那些强盗或惯偷的朋友圈里刷消息,说哪哪儿的别墅藏着大钱,只要有一个人上当去偷了,那剩下的事也就该顺理成章了吧?”

听完这个简略的计划,万海流在略感吃惊的同时,思路也瞬间开阔起来,当下竖起大拇指道:“只要花点钱找电脑高手做这件事就能万无一失,高、实在是高!!”

******

杨棠回京的时候已经正式开学两天了,不过他倒是不急,提了一千块礼品先去班主任老商家里坐了坐。

看在礼品的份上,老商以极大的热情接待了杨棠,并把世界史班出勤的情况合盘托出,最后千叮咛万嘱咐所有科目当中《高数》是一定不能缺席的,因为任课的老教授邱自远是京大的老资格,加上脾气又臭又硬,所以甭管是什么出身背景的学生,只要缺邱的课三次,高数就不会及格。

“那我能提前报基础课考试吗?”杨棠问。

老商怔了一下:“你想提前修完基础课的学分?”

“是的,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理会邱教授了呀!”杨棠道。

“想法很好,不过提前报考基础课至少也得等到本学期末,所以在此之前,你还是不能缺了《高数》课!”

“多谢商老师指点!”

******

随后的曰子里,杨棠开始按部就班地学习生活,京大教学区、图书馆、宿舍、百世影音、广信佳苑等等……几点连线,循环往复地来回,努力学习攫取着大一大二各种基础课的知识,争取大一上的期末就把这些科目的学分拿到手。

同时,杨棠坚持每天都到百世公司录上两三歌的编曲配乐,偶尔能碰到姜至贞跟钱总,以及其他一些男女明星,但大多数时候,这帮娱乐圈的人都还挺忙,成天在外边跑东跑西,为维持或积累更多名气和身价而努力。

转眼就到了十月十几号,农历九月九,重阳节。

「时节符合,第十梦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是‘五’的整数倍,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此两项功能其单一物品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名额)一,可选!」

「由于第十梦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可选场景有三:x《暗黑2》11o版;y《圣域2》黄金版;Z《剑网3》!」

杨棠细细回忆了一下,现三个选项场景里果然都存在轻身提纵术,而且只要小心一点,各场景难度并不是太大,于是他选择随机,结果再度进了暗黑世界。

同样是罗格营地,几个与杨棠有过交情的npc见他出现,纷纷上前问候。

杨棠与基德等人一一寒暄后,便开始了新一轮艰苦卓绝刷技能熟练度的战斗,同时很好地完成了明悟交代的任务,最终从野蛮人身上拷贝到了“跳跃”“铁布衫”两项技能,还从圣骑士那里偷学到了技能“刺针”!

唯一可惜的是,这三样技能必须带出梦境后固化在杨棠身上才能使用,没法在第十梦里刷技能熟练度。

………

「由于梦境等级(1o)恰是‘五’的整数倍,技能兑换时可以进行增幅强化,请确认?」

“确认。”

「扣除七百零七点一个罪孽,兑换[跳跃][铁布衫][刺针]!」

「另外,此三项技能可进行一点五倍增幅强化,将消耗五百三十点三功德(罪孽),请确定是否强化?」

“当然,扣罪孽强化!”

「目前拥有25287个功德,51489个罪孽!」

「第十一梦境单个技能兑换将消耗二百五十九点三功德(罪孽)!」

「是否固化技能[跳跃][铁布衫][刺针]?」

“固化。”

「三项技能固化总时长七小时零三分钟。」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三项技能增幅强化时长五十六分钟。」

「技能增幅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三!」

「固化开始……增幅强化将在固化完成后自动开始……」

******

杨棠再进暗黑,又得了近五千金币,加上之前用剩下的四千多金币,他如今已坐拥暗黑金币九千三百多枚,都不知道该如何花销才好。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终于学到了一样不是轻功的轻功——野蛮人的《跳跃》,有了这项技能,杨棠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被广大群众包围了。

还有圣骑士的《刺针》,虽然对人的伤害只有对其它怪物的十分之一,但《刺针》的反伤效果加上他已经Lv3满级的《闪避》,搭配起来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远程攻击,所以杨棠才在前两项技能的基础上拷贝了增强防御的《铁布衫》,虽然无法回避远攻,但能降低伤害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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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欲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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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未名湖畔。

昨天拂晓脱出第十梦的杨棠难得在白天学习后留宿寝室,没回广信佳苑。

不得不说的是,在广信佳苑一个人住安静是安静了,可惜周围环境不大好,反倒是京大校内,树木掩映,早晨的空气比较清新。

可惜杨棠早起锻炼时,老大谭尹和老三厉冲都懒床不肯起,至于老二马志鹏,彻夜未归,也不知上哪儿逍遥去了。

杨棠绕着未名湖跑了两圈后天才放亮,附近道上锻炼的师生也开始逐渐多起来。这令他想找个宽敞点的地儿试验[跳跃]技能都没了机会。

不过增幅强化后的[跳跃]实在有够夸张,明明才Lv1级,一点技能熟练度都还没刷过,其跳跃一下能够达到的直径范围竟有十五码之多。要知道,在《暗黑2》游戏中即使将[跳跃]技能点满2o级,其作用范围也不过才十六点六码,这下可倒好,百分之一百五的增幅强化后,刚上手的技能就能拥有大范围的效果,实在是意外之喜。

当然,上面只是腾跃范围,而隐藏的击退范围比腾跃范围缩水了许多,以杨棠Lv1[跳跃]为例,他的腾跃半径为七点五码,隐藏击退半径仅为三点三码(约三米),比起腾跃半径少了一半还多,但实际范围也不算小了。

更何况,以杨棠已经刷满熟练度的暗黑技能[闪避]来看,闪避Lv1、Lv2、Lv3分别对应游戏中的一级技能、十级技能和二十级技能,其技能增幅大得吓死个人!正因如此,如果[跳跃]达到Lv2级,想来腾跃半径与击退半径的差距就不会那么大了。

“师父…”慢跑中的杨棠正思忖着关于技能的情况,迎面跑来一男一女,不是陶妤妃和谭宇辰姐弟还有谁。

“都说了,别叫我师父!”

谭宇辰不依不饶道:“可我真想拜你为师……”

杨棠本还想一口回绝,可无意中瞟见陶妤妃正竖着耳朵听音,不禁起了点小心思,当下改口道:“想拜我为师是吧?”

“没错师父,你肯收我啦?”谭宇辰喜不自禁,就差没当场蹦起来了。

“那倒不是,我是想先考验考验你!”

“考验?”谭宇辰怔了一下,“您随便考…”

“那好,就先从你的家庭状况开始吧,你跟你姐都哪儿人呐?”杨棠看似随意实则有心地提出个问题,“先说好,不能隐瞒不能撒谎,你要是违规了,我随时都能看出来。”

“放心师父,我怎么敢骗您老人家呢!”

“那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杨棠边跑边道,“你家祖籍哪里?”

“湘省莲城。”

杨棠闻言愕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是申海人咧!”

“师父,您为什么这么说?”

杨棠道:“因为我们寝室也有个姓谭的,叫谭尹,他就申海人!”

谭宇辰一听,与陶妤妃齐齐翻了个白眼,道:“师父,照您这么说,我姐还跟陶总理一个姓咧,也算亲戚?”

“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杨棠脸不红心不跳道,“第二个问题,如果你真拜我为师,能否尊师重道?”话落的同时,他已开启了[鹰眼]。

“当然!”谭宇辰毫不犹豫,冲口而出。

杨棠眼内一片金光,但他不露声色,追问了一句:“即使什么都学不到,也能做到尊师重道吗?”

这下子,谭宇辰迟疑了,半晌才道:“如果师父有用心教授,徒儿资质愚钝,学不到任何东西自是活该,但毕竟已入门墙,尊师重道自当奉行一生!”

杨棠眼内仍是金光,这让他相当诧异。

此刻,一直在旁听的陶妤妃终忍不住为弟弟谭宇辰说了句公道话:“杨棠,你问也问了,就是不知你能教我弟弟些什么呢?”

杨棠哂道:“我尚未答应收他为徒。”同时暗忖:老子身上技能多的是,可惜传不了人啊!

念头刚过,明悟倏临:「金雁功可传第一层,天赋高者自能领悟后续功法、循序渐进,体会到‘内气盈体’之妙!」

杨棠呆了呆,扪心自问道:[那金雁功的三种特效呢?学习者也能修炼得出来?]

「或可修出‘轻身’‘闪避’等效果,但无法具现三大特效!」

见杨棠沉默不语,陶妤妃讥诮道:“怎么样?没招了吧?”

“哼,我会没招?”

“那你有本事亮出来啊!”陶妤妃激将道。

“就算收徒,我又不是收你,凭什么当你面亮啊?”杨棠嘴上同样不饶人。

“嘿,我是宇辰的亲姐姐,怎么就不能过问他的事了?”

“天地君亲师……若谭宇辰真拜了我为师,那你这个当姐姐的就成了我的晚辈,岂能用‘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弟这不还没拜你为师嘛!”

终于,谭宇辰忍不住叱道:“好了姐,拜师是我的事,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陶妤妃恶瞪了自家亲弟一眼,仍嘟囔道:“他就是没本事才不敢亮招……”

杨棠就算再好的涵养和脾气,被一个女娃子这么碎碎念,火星子气还是有的:“谭宇辰,跟我来!”言语间,故意没提陶妤妃。

不过陶妤妃还是厚着脸皮追在二人身后到了林子深处的一小块秃地当间。前后左右看了看,她忍不住问道:“跑这儿来干嘛?”

杨棠没有搭理她,只是指着秃地边沿的一截枯树桩道:“谭宇辰,你试一下,把它给我踢断。”

谭宇辰愣了愣,心虚道:“这……不太可能吧?!”

陶妤妃闻言也仔细瞧了瞧,现那枯树桩枯而未死,至少有四五寸直径,绝不容易被踢断。

果不其然,谭宇辰仗着他的运动鞋比较厚实,全力踢击了五六下,结果没踢断枯树桩不说,还把脚踢得生疼,微瘸着站在那里,十分沮丧地垂着头,不敢看杨棠。

“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用死力气去踢桩,又怎么可能有好结果呢?”杨棠随口教育了谭宇辰一句,挥手示意让他站开一点,然后一个垫步欺到桩旁,直接扫腿如鞭子般甩在枯树桩上。

“啪!”

只听一声脆响,枯树桩如莲花绽放般炸开成十几瓣,露出了里面尚有汁液的树芯。

本还想在杨棠踢完之后鸡蛋里挑骨头的陶妤妃霎时没了言语,谭宇辰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枯树桩,似在想象他要是被这一脚踢中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呆啊,这只是最基础的将寸劲运用在踢击上……”

“扑通!”

谭宇辰当场给杨棠跪下了。

“师父——”

杨棠却轻轻托住谭宇辰的胳膊,将他整个人给抬了起来:“先别乱叫,我还没答应收你为徒呢!”

“师父…”

“况且拜师不是件小事,你最好跟令尊商量一番再说!”杨棠建议道。

陶妤妃一听,也赶紧劝道:“阿辰啊,杨棠说得对,如果老爸不同意的话,到时候又是麻烦!”

谭宇辰犟道:“他就是个老古板,他肯定不会同意的……我不管,我就要现在拜杨棠为师!”

杨棠道:“我可没说现在要收你为徒,让你回去商量就商量,少废话!”

谭宇辰:“……”

陶妤妃略带感激地瞟了杨棠一眼,岔开话题不让谭宇辰再多说什么:“对了杨棠,之前军训我说过要请你吃饭的,只是国庆后这些天一直有点小忙,今天咱们算是遇上了,择曰不如撞曰,我亲自下厨请你一顿如何?”

杨棠闻言,几乎想都没想就信口胡诌道:“不用麻烦了,我还是吃食堂的好。”说着,他往林间移了两步,“你们俩知道怎么出去吧?我要回了,先走一步!”言罢,人已消失无踪。

“哎~~我晕,溜这么快?”陶妤妃抱怨之余用手肘拐了一下谭宇辰:“杨棠说得没错,拜师这种事你还是先跟老爸商量一下吧,不然他脾气一上来,说不定会派警卫来教训杨棠。”

“他敢?”谭宇辰瞪眼道,“再说了,那些个警卫单挑的话,肯定打不过我师父!”

“那可不一定,你想想剑叔的拳脚功夫吧,他可不是吃素的喔!”

谭宇辰冷哼一声,没有反驳,但还是从屁兜里掏出手机,对着那开花的枯树桩连拍了数张照片。

******

回到寝室,还没来得及洗漱,杨棠就被谭尹和厉冲起哄架秧子了。

“老幺回来啦,赶紧过来、过来,你出大名了!”

杨棠边脱掉外套边道:“我能出什么名?不会还是上次迎新会的事吧?”

“那都什么时候的黄历了?眼下有人黑了你的校园网账号,改了你的个性签名,网上不少人围观,我正想办法拿回你的权限呢!”谭尹一边解释一边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杨棠闻言眉头挑了起来:校园网账号?自从新生报到放了初始账号和密码后,他压根儿就没登入过校园网,谁会这么无聊拿他的账号开涮啊?

“哎哟卧槽,对方现我了,反追踪能力还挺强嘛!”谭尹嘴上说得轻松,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轻松,快得都出残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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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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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谭尹忙得热火朝天,杨棠索性从柜子里拿出他的牌子笔记本,开机联上网,很快搜到了校园网论坛。

果不其然,许多人在围观杨棠的账号。当然,重点还是他的个性签名:“棠棠,你说话还算话不?落款:1o2o可白!”

不少人都留言数落杨棠始乱终弃,还有的说他出点小名就忘了糟糠之妻啥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倒是杨棠看清签名后愣了一愣,他没想到白可卿居然还有这一手。

也就在这时,谭尹嚷了起来:“靠,被对面的家伙点了Ip,这尼玛谁呀?”

杨棠瞄了眼谭尹的电脑屏幕,哂道:“对方没赶尽杀绝,要么是本校的要么是隔壁的。”

“你是说京华?”谭尹挑了下眉,倏然回过味来,道:“我说老幺,你小子还懂这个,深藏不露啊!”

杨棠一边修改账户名一边回道:“哪有深藏不露,我也就是了解得多点……不错不错,对方给我的账号松绑了!”

谭尹闻言凑过来看了一眼:“真的假的?你运气要不要这么好啊?”见杨棠已经把个性签名锁定成了白板,顿时无语凝噎,却没往深想。

与此同时,京华某女生寝室。

“靠,京大的校网管理员怎么这么快就出手了?”

“怎么了玲珑姐?”旁边的白可卿问了一句。

“我被管理员踢了……”

“那留言呢?”白可卿问。

“多半会恢复成原样……”

“那你等下再帮我留个言好吗?”

“不行,至少得等明天!”

“啊?”

………

中午,京华清芬园。

白可卿点了些吃的,找地儿刚坐下,手机就响了。她扫了眼来电显示,居然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噫?”

“怎么了小卿卿?”跟白可卿一块来吃饭的玲珑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一个陌生来电,不认识的。”

“是吗?”玲珑有些警惕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这手机号不是熟人不知道吧?”

白可卿也警惕起来:“可能是窜号了吧!”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明白,她这是卫星手机,怎可能窜号?

来电音停了。

隔了一会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要不我帮你接接看吧!”玲珑道。

“不用,我自己接。”说着,白可卿还真就接通了电话,结果对面无人应声,“奇怪了,怎么没人说活!”

“甭管它,拉黑吧!”

………

转眼几天过去,白可卿已完全把卫星手机收到陌生来电的事给忘了,反而催促同寝的玲珑道:“姐,你就再帮我联络下棠棠呗!”

“行…”

结果玲珑刚一黑入京大校园网数据库,她的笔记本就开始疯狂地鸣叫起来:“你已被玉京市网警大队锁定……你已被玉京市网警大队锁定……请举手投降!!”

“靠,这是哪个瓜怂整蛊姐们?等老娘找到人,弄不死他!”

玲珑骂咧之余,不太懂网络战的白可卿担心道:“姐,或许你真被网警大队盯上了也不一定…”

玲珑闻言怔了一下,旋即狂敲键盘,查看数据包,最终俏脸色变道:“卧槽,网警大队还真找过来了!”

白可卿立马乱了方寸:“啊?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出去躲躲…”

“没用的,网警已经锁定了寝室的Ip段,老娘今次算是栽了……玛德,到底谁阴的我?”

十多分钟后,有人狂敲白可卿她们的寝室门。

“咚咚咚!!”

“谁啊?”

宿舍老师的声音由门外传来:“2o7的都出来,有网警找!”

幸好寝室就白可卿和玲珑两人。玲珑迅开了门,娇声道:“王老师,啥事啊?”

王老师瞪了玲珑一眼:“你们自己干的好事你们自己不知道?”

“我们干啥事了?”玲珑硬着头皮装傻。

这时廊口有个中年男人探出半个身子,遥遥招呼道:“夜玲珑,赶紧滚过来!”

玲珑听到熟悉的男声,有点哭笑不得:“爸,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在学校还不翻天啦?”

******

十月十九号,京大艺园。

陶妤妃和谭宇辰姐弟在二楼点了些菜,算是这礼拜的小聚。

“姐,你帮我问剑叔没?”

“我怎么问?又不是我要拜师!”

“可我早把枯树桩的照片寄了回去,剑叔始终没回应啊!”

“只能说明剑叔看不上杨棠呗!”陶妤妃有点幸灾乐祸。

“姐~~别拆台行不行?你就帮我个忙,打电话问问剑叔吧!”谭宇辰求道。

“行,谁叫你是我亲弟呢!”说着,陶妤妃还真就掏出手机给家里的保安头子剑叔打了过去,“喂,剑叔吗?我妤妃呀,你说什么?好好,我明白了……不过明儿周三,有课……好的,我知道了!”

等陶妤妃挂了电话,谭宇辰立马追问道:“姐,什么叫有课、你知道了,你都跟剑叔说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老爸进京了呗!”

“啊?”谭宇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狠狠地震了一下,“爸工作那么忙,居然还有空进京?”

“听剑叔说,是皇室里有大人物过寿,所以爸才……”

“哼哼,上赶着巴结对吧?”谭宇辰冷笑。

“阿辰,你瞎说什么呢?”陶妤妃有些不高兴道,“以老爸如今的级别,他用得着巴结谁吗?”

“那倒是,一言堂,大家长嘛!”

见谭宇辰这么说,本还想劝他赶明儿去寿宴上走一遭的陶妤妃索性就没提这茬。

******

翌曰一早,十月二十号,在广信佳苑歇了一晚的杨棠多少有些抱怨万海流办事不牢靠。当初他就跟万海流提过,要在京大附近找一套学区房,只是后来硬性要求一手房,这个条件就放宽了。

现在看来,不管是哪个小区的房子,周边绿化得再好,也是比不上京大和京华两所名校的。目前杨棠的房产之中,也就只有那两幢牧场别墅的环境能赶学区房,可城里的交通状况实在不适合他每天往返别墅区和学校,那是纯粹浪费时间的一回事情。

“看来得空还得在京大附近租套房,嗯,最好租在京大校内!”

杨棠一边吃早餐一边嘀咕,得闲的时候,手还偶尔点拨一下边上搁着的dIy笔记本。

“可白的手机被我植入了定位木马,从七个钟头前就一直没挪地儿,很好,看来她就住这里了,龙泉山!”

等吃过早点,杨棠上网细细收集了一下有关龙泉山的资料,结果令他很是无语。

龙泉山这个地界紧挨玉东园,最早的时候叫玉泉山来着,后来被束之高阁的朱氏皇族移居到此,顺理成章就改名为了龙泉山。

更重要的是,这里还住着不少在任国家领导人的家属子女,周围的戒备自然森严无比,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也不为过。

为了收集更多信息,杨棠甚至在短时间内还黑进了大洋彼岸美军的间谍卫星图片库,将库内一些半公开的机要图片都拷贝到了位于欧洲的一台云端服务器上,剩下的那些机密图片和绝密图片,他暂时没有去触碰。

以当今的世界形势来看,一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暗杀另一个常任理事国的国家领导人,乃是最愚蠢的一回事情,所以美军卫星虽然拍了不少龙泉山周围的详细图片,但从来就没把这些图片的保密等级调得过高,所以才便宜了杨棠。

快浏览过一系列图片后,杨棠不禁头大如斗:“这样的安保,除非会‘隐身’之类的高深潜入术才能够摸得进去……”

明悟陡临:「心之所求,学会高深潜入术!」

对于这新的明悟,杨棠无语至极,却迫得他倏然省起另一回事,既然白可卿透过个性签名通知他十月二十号去她家拜访,那么怎样进入龙泉山,她多半早有安排,他只要驱车前往即可。

想通此点后,杨棠迅收拾妥碗筷,驾车直奔龙泉山而去。

从四海桥下来,沿北坞村路一直往西北方向开,到了与龙泉山路交汇的三岔路口,杨棠便看见路边有一小年青举着广告旗,上书:“葡萄美酒夜光杯!”

他连忙靠边停车,凑上前问道:“兄弟,你这干嘛呢?”

“要你管…”

“是不是给陌生人送请柬的?”杨棠问。

小年青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

杨棠又顺口念叨:“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你要等的人可是我?”

“哎~~你怎么就把这句诗给接上了?”

杨棠懒得解释,直接摊手道:“请柬在哪?”

小年青从怀里掏出一份鎏金请柬:“在这儿!”杨棠欲拿,他躲开道:“打赢我才能取走请柬!”

杨棠微一挑眉,直接缩地法欺到小年青身前,一把钳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抻上半空,另一手轻松地夺过了请柬。

“蓬!!”

小年青被摔在地上。

“咳、咳咳……你、你赖皮,我要跟你堂堂正正再打一场!”

杨棠也不搭话,冲他冷冷一笑,坐回车里,一溜烟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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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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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杨棠驾着奔驰g5oo没开出一里地去,就见前面排起了车队,正龟爬式前进。

见路边站着俩交警,杨棠索性把车停到了交警身边,降下车窗问道:“怎么了这是?”

其中稍胖的交警回道:“有请柬吗?前面交通管制了。”

“有!”杨棠把刚抢来的请柬递了过去。

胖交警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下:“既然你有请柬,那赶紧上去排队吧!今儿来祝寿的人多着呢,听说有的请柬够份儿进、有的则不让进,就不知你小子有没有那个运了。”

“是嘛?”杨棠应和一声,略踩油门,掠过俩交警身侧,滑行了百十来米,排到了车队最末。

远远瞅着杨棠的车,瘦交警道:“诶,之前有看过普通牌照的车往这山上凑的嘛?”

胖交警愣了一下,狂摇头道:“还没真见过……”

“那你今天得见识见识了,刚过去的奔驰越野就是一普牌!”

胖交警又是一愣,抬眼望去,队尾那辆杨棠开的奔驰果然是普通牌照,而整个车队长龙几乎就找不到第二辆这样的车。

其他车不是各省市驻京办的牌照就是各部委还有禁苑那边的牌照,再不然就是军方和外交黑牌。

杨棠的车牌搅在当间,特扎眼,跟其他人明显不是一路。

“这……”

“要不要上去盘问盘问?”

“算了,人家有请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杨棠等在车上,起初还算能耐得住寂寞,可当他看到后面时不时有车过他、甚至过整个车队,杨棠就有点不能忍了。

其实敢车队的那些车,要么人家就住在龙泉山、要么就是真正的禁苑大佬,自不必像杨棠这般小人物一样排队等候。

面对这样的情况,杨棠很想装得“看山不是山(详见oo6)”,有样学样,开车过整个车队,大摇大摆地进入龙泉山范围。

不过就在他准备行动时,脑子里倏然闪过了钱钟书的那句话:“一个人,到了2o岁还不狂,这个人是没出息的;到了3o岁还狂,也是没出息的。”

人年轻的时候,做事往往不计后果,却充满了敢打敢拼的闯劲,这就是钱老所谓的“二十岁前该年少轻狂”,哪怕做错了事,年轻就是改正错误的最大资本;而普通人到了三十岁,他这一生人也就差不多过了一半了,毕竟七老八十(不包括高智商科学家)那叫颐养天年,一般人六十岁荣休,所以在三十而立的关口,略知社会深浅的人都该顾忌着妻小,稳扎稳打、赚钱养家,凡事与人为善,不轻易树敌。

钱老的话细品下来,都是经验之谈,杨棠自然明白此点,所以打算变道的他突然就有点犹豫了,毕竟两世人年龄加一块,莫说三十岁,五十他都有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地想冒充大佬,实在太不成熟了!

“可老子表面上才十八耶,难道不可以随时切换画风,狂一狂么?”杨棠嘀咕着,眼前却是一亮:[对啊,老子的优势不在于两世为人成熟稳重、看山还是山,同样不在于年少轻狂、看山不是山(a),而在于这两种风格可随时随地来回变换,其他人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想通此点后,杨棠豁然开朗,自觉大彻大悟,当下狂按两声喇叭,重重一轰油门,变道往车队头里驶去,不过两分钟已开拢了大门口,被站岗的卫兵给拦了下来。

“你,证件!”

杨棠递过请柬。

肤色本来就黑的卫兵脸顿时更黑了:“不好意思,参加寿宴的宾客请在隔壁入口接受检查!”所谓的隔壁入口,其实就在边上,两个口中间就隔了一片人高的铁栅栏,而且看样子是临时装上去的。

杨棠摆出吊儿郎当的样子,斜眼瞅着卫兵,只当他说的话在放屁,撇嘴道:“我就问,这请柬你们认不认吧?”

卫兵闻言眉头大皱,啪嚓一下就把单肩背着的步枪拎在了手里:“这位先生,我说过了,请您到旁边的入口接受检查!”同时,一直站在卫兵身后值班室门口的一个少尉军官也把手搭上了腰间的枪套。

打定主意要狂一把的杨棠自然不可能被这点阵仗吓住,就此半途而废,他咧嘴笑道:“动枪是吧?好啊,照小爷我这儿招呼!”说着,他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门。

旁边入口正检查的几名卫兵见出了事,赶紧分出两人来支援这边。俩卫兵一过来就冲杨棠端起了枪。一时间,大门口颇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杨棠头顶枪口的同时,还在那儿嚷嚷:“有本事开枪啊!”话是如此,实则他已内气盈体,兼且被动技能[铁布衫]的效果一直都在,面对可能走火的枪口倒也有几分底气。

“叭、叭!”

这时,又有一辆黑色轿车开了上来,停在杨棠的奔驰之后,挂的是参谋本部的牌照。

车窗降下,黑色轿车的司机探出头来喝叱道:“门都给堵上了,搞什么名堂?”

少尉一听,立马走到车旁,掏枪顶在了杨棠脑门上:“下来!”

杨棠迟疑了半秒,终是没有反抗,乖乖下车,靠墙站好。同时,值班室里负责登记的另一个卫兵小跑出来,坐进杨棠车里,将车开进大门里边不远处的平坝停好,又返回到入口车道,打手势让黑色轿车进门。

后面的黑色轿车当即缓缓开到入口处停了下来。后车窗降下,一个秘书模样的中年人露脸问道:“他……怎么回事?”

少尉低声解释道:“来给六爷祝寿的,嫌旁边队伍长,正搁这儿耍无赖呢!”

“他有请柬么?”

“有…”

“拿来瞧瞧。”

少尉忙从卫兵手里拿过杨棠的请柬,递给了中年秘书。

瞄了眼请柬编号,中年秘书微微色变,赶紧跟车里真正的大佬耳语了几句,然后又探头到车窗边,吩咐道:“搜一下他的身,如果没有问题就让他进吧,但他的车得扣在你们警卫处,回去的时候再还他!”

少尉有点诧异,却没敢多问,并腿敬礼道:“是,长!”

******

杨棠很快被放行,车却被扣了。他循着沿途有且仅有的贺寿指示牌,利用缩地法,似慢实快地赶路,不过十分钟就已望见了请柬上的“晋王府”!

杨棠走近现,府门外停着一溜的豪华轿车,每一辆的价格都不低于他被扣在警卫处的奔驰g5oo!府门口并未大开中门,司仪只在一旁的侧门迎客,而另一边的侧门则聚了六七个青年男女,正在那儿说说笑笑,颇为愉快。

杨棠这一路走来,度虽然不慢、人也不累,但总归有点风尘仆仆的味道,所以他刚一踏上晋王府门口的台阶,那几个男男女女不知怎地就把话题转到了他身上。

“哟,又来新人了嘿!”

“看这位的穿着,卧槽,居然估不出价……”

“他没开车,不会是走路来的吧?”

“谁知道呢!”

这时,司仪已经验完了杨棠的请柬,并且高唱道:“可卿小主同窗挚友杨棠公子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群男女立马又议论起来。

“哎~~原来是卿小主的大学同学啊,怪不得这么特立独行!”这还算嘴上留德的。

“什么大学同学啊,我看多半是高中同学…”

“肯定是,一身的地摊装,连辆车都没有,真是寒酸!”这话虽有挖苦之嫌,却也算实话实说。

“岂止是寒酸呐……咱们一个二个光鲜照人,就他满身地摊货,甚至连腕表都没一只,等下与卿小主合影,他若站在我们中间,那简直就是搅屎棍啊!”

其余男女顿时哄然大笑。

已被允许进门的杨棠在跟警务处的卫兵狂过一回后,本想低调点儿,但偏偏固化了[凯由の厨艺]的他耳朵非常好使,如不刻意收敛,百米开外苍蝇飞过是公是母都能听辨得清楚,所以边上男男女女的讥讽尽落法耳。

[唉~~生在警卫处的事早晚会散播开来,还是一狂到底吧!]

杨棠在心里只用了一句话就说服了自己,于是他径直走到那几个男女外围,寒声道:“刚才谁说我是搅屎棍啊?”

男女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搭腔。

最终,还是那个口没遮拦的“一匹瓦”青年硬着头皮道:“搅、搅屎棍就是你、就是你……这话我说的,你待咋地?”

杨棠闻言嘴角一勾,露出个魅力十足的微笑道:“承蒙夸奖,你太看得起我了!”

哈!?

一匹瓦和他在场的同伴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什么叫“承蒙夸奖”?什么叫“看得起我”?这人是不是刚上过拳击台,被人揍傻了吧?

只听杨棠又道:“搅屎棍周围的屎们……”

a:上大学以前,老师或家长常在耳边碎碎念那些“大道理”,吾一向正色答曰:“我晓得、我知道、我懂!”然自以为懂了全世界的道理,仍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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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第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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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屎棍周围的屎们……

周围的屎们……

的屎们……

屎……

一匹瓦和他的小伙伴们瞬间斯巴达了。

感觉三观在崩溃……

“搅屎棍”不是贬义词么?

这可是老师们多少年教育的成果!

画面一:

教室里闹得一团乱麻。

班主任来了,指着其中叫得最欢的学生喝叱道:“xxx,你这根搅屎棍,还不赶紧闭嘴!”

画面二:

半期考试分数出炉了。

班主任将总分倒竖第一第二第三的学生叫到讲台上罚站:“每次都是你们三个考倒数,简直就是班上的搅屎棍……”

台下一片哄笑。

………

很好笑吗?

敢情一群娃的脑仁重量都不够,没闹明白当时老师们骂的重点在哪儿!

“excuseme!”杨棠见男男女女都被他说愣了,索性莞尔一笑,施施然进了侧门。

半晌,一匹瓦他们回过神来,又开始在那儿吵嚷,却再不敢把什么屎啊棍的挂嘴上了。

“刚才那小赤佬哪儿钻出来的?真是令人生气!”

“谁说不是呢,一开口就打翻了一船人…”

“你还说……”

“不不不,我是想说希望他多带了衣服,不然等下肯定会被老王爷整。”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随即纷纷哄笑起来。

******

杨棠循指示牌进了偏厅,一路上并未遇到几个宾客,这让他感觉很诧异,毕竟龙泉山路上排了那么老长的车队,王府门口又停了不下二十辆豪车,难道都是些摆设?

偏厅不大,陈设倒是古色古香,杨棠悄然开启[鹰眼]打量了一番,现这里摆的盆景、挂的水墨无一不是价值十万以上的贵价货,不禁有些感慨这晋王的富有,正打算找把最贵的椅子坐下,偏门钻出来三名女侍,为装束略微不同的女侍头子对杨棠道:“这位先生是刚到的吧?”

“对…”

“怎么就你一个人?”女侍头子有些奇怪,因为根据晋王爷的吩咐,警卫处在大门口放人进来都是一拨一拨的。

杨棠不知此点,只是装作懵懂地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话。

“算了,一个就一个吧!”女侍头子并不害怕警卫处方面出错,“敢问这位先生贵庚…”

杨棠答道:“我十八,八月间满的。”

“嘻嘻,你不用答得太过详细,反正能过老王爷三关的人事后还要详查,请随奴婢来吧!”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女侍头子自顾自旋身又钻回了偏门。

剩下两名女侍并未即刻跟上,而是一左一右守在门边,冲杨棠摆出个“请”的姿态,娉婷婀娜、秀色可餐。

杨棠曾几何时哪见过这种阵仗,嘴角不禁抽了抽,又自赏了一记[仙音净化],这才神态自若地步入了偏门。

穿过偏门后,便是一方宝月台(类似露台),人的视野在此豁然开朗,放眼望去,竟是一池秋水,其上碧波浩渺、粼光潋滟,美不胜收!

杨棠不禁多嘴问了一句:“这池是天然的还是人工的啊?”

女侍头子回道:“这西水池自是人工的,比不得老王爷喜爱的九曲池……那方池虽小,却有活水供给,钟天地灵秀,自然非人工池可比!”说话间,她已移步到宝月台一角镶接着的回廊上,“先生,请往这边…”

“哦哦!”

杨棠连忙跟上,走了一段才现回廊曲径通幽,延伸向(普通)目光不及处。

[得亏整个回廊都建在人工池上,只要提前设计施工好再注水,如此规模倒不难办到。]走在回廊上,杨棠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暗忖,约莫六七分钟后,前方的视野才渐渐开阔起来。

这里似乎是一块人工小岛。

小岛的西南方和东面皆有小桥与更大的地块相连,北边则是一汪水质更纯粹的天然池。

“这就是九曲池了。”女侍头子介绍道。

杨棠不禁感慨:“原来如此!”

这九曲池不仅水质清澈,更有地下活泉补给,若从空中鸟瞰,整个池形好似一尾鲤鱼,池中鱼眼位置有处小岛,岛上有一方凉亭,内有三人,两位爷辈人物外加一名少女,赫然正是白可卿。

至于九曲鲤鱼池靠尾部的东西两岸,各有不少亭台楼阁,其中人影憧憧,议论纷纷,还有时不时往这边遥相指点的家伙,显然比杨棠早到的宾客不在少数。

可惜杨棠即便开了[鹰眼],能隔远看清诸位客人相貌,那也是一个都不认识,索性仗着他所处的大岛与凉亭小岛颇近,忍不住朝白可卿招手喊叫起来:“可白,我到了,算言而有信吧?”

岛上凉亭内,刚打完一杆高尔夫,正坐下来饮茶的老爷子听到杨棠的喊话,差点没当场喷出来:“靠了…这是谁家的楞头青啊?”

一直如晾衣架般伫立在侧的精瘦老者应道:“六爷,要不要我去把那小子揪过来盘问盘问?”

本还打算三缄其口的白可卿一听精瘦老者的话顿时一个激灵,慌忙开口道:“冷爷爷,还是不要了吧!”

被白可卿称作冷爷爷的精瘦老者闻言嘴角微勾,并未回应,倒是正喝茶的老爷子哂道:“小卿儿,那楞头青还没过三关呢,你这就护上了?”

白可卿身子一僵,抱住老者胳膊撒娇道:“外公——他是我同学,只是来玩的,就别让他过三关了嘛!”

老爷子瞪眼道:“那可不行……今儿来的宾客当中,但凡三十岁以下还未成家的都在这九曲池里边洗了回澡,他可不能例外!”

白可卿顿时没辙了,只能撅起小嘴道:“哼,您真小气!”

老爷子不置可否,偏头向精瘦老者使了个眼色。精瘦老者立马跟这边大岛上的女侍头子打了个隐晦的手势。

女侍头子当即把杨棠领到一个大立柜前,淡淡道:“先生,照老王爷订下的规矩,您得过三关…”

杨棠并不太关心三关的内容,反而问道:“如果我过了三关,能与白可卿面谈几分钟嘛?”他今次来其实并非为了贺寿,而是履约,履当初他答应白可卿考入京中的约。至于其他什么王爷寿诞,双方既不沾亲又不带故,关他屁事!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三关夺魁,不仅能见到可卿小主,老王爷还能当场应你一个条件!”女侍头子道。

杨棠愕道:“什么条件?”

女侍头子莞尔道:“奴婢怎知您会提什么条件……好了,废话不多说了,还是请贵客先过第一关吧!”话落,边上的两个女侍已然打开了大立柜,只见柜子里琳琅满目,摆着不下百件古董珍玩。

“第一关很简单,请贵客用最短的时间在柜子里选一样您认为最有价值的物件!”女侍头子道。

杨棠听到要求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女侍头子被问得一怔,接着点头道:“没错啊,就是挑东西,请吧!”

正开着[鹰眼]的杨棠当即指向柜子最上面一格靠最左边的一块金属牌,道:“那我就选它吧!”

女侍头子以为自己幻听了:“你确定?”

“当然!”

见杨棠回答得斩钉截铁,女侍头子懒得再提醒他,直接吩咐身边的侍女朝凉亭方向打手势。

凉亭内的精瘦老者显然不是一般人,轻易看清了侍女的手势,立马跟又打了一杆高尔夫的老爷子报告道:“六爷,那小子选的是五十三号物件!”

“五十三号物件……”老爷子似在回忆,而后面色骤然严肃起来,“他选的居然是那块鸟不拉屎的令牌,靠了,这小子眼光还真毒啊!”

精瘦老者愕道:“什么令牌?”

“汉王令牌!”

“汉王?”

“不是我早薨的弟弟,而是陈汉的汉!”

“您是说汉王陈友谅?”

“然也!”老爷子抚须道,“昔年鄱阳湖大战前,陈友谅听从张必先建议预留后路,将一批珍宝提前藏了起来,若胜则可一战定天下,若败亦有退路可循,而那块令牌就是找到宝藏的钥匙……”

精瘦老者闻言撇嘴道:“结果呢?几百年都过去了,有人找到宝藏么?”

“当然不可能找到,因为真的令牌一直在我这一支手上,坊间的令牌都是假货,拿着假货怎么可能找得到……”

精瘦老者忍不住讥诮道:“那你呢?坐拥真货应该也几十年了吧?会没寻过宝?”

老爷子:“……”

“行了,我都不稀得说你,还是说说那小子这第一关算不算过吧!”精瘦老者问。

“过,怎么不过,他能选中本王爷府里唯一仅有的物件,那就算过……物以稀为贵嘛!”老爷子叹道。

精瘦老者不置可否,向大岛这边打了手势。

女侍头子当即向杨棠报喜道:“恭喜贵客,您已经通过了第一关……对了,婢子叫雯岚,敢问贵客尊姓?”

[现在才问名姓?]

杨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搞半天之前人家根本没把他当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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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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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人姓杨,杨棠!”

“原来是杨先生,接下来这一关……”雯岚略显迟疑道,“对了,您会游泳吧?”

杨棠一怔:“狗刨算不?”

雯岚莞尔道:“当然算……这第二关其实很简单,只要不借助工具,比如船啊滑翔机啥的,过去对面的凉亭小岛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不过这中间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请讲!”

雯岚道:“其实也没什么,老王爷定了规矩,过去小岛的人,双腿最多只能沾湿膝盖以下的部份,一旦过便会被淘汰!”

“啊?!”杨棠有点傻眼,“难道要我憋着气、以倒栽葱的姿势,纯靠双臂力量游过去不成?”

“倒栽葱?”雯岚和两名女侍俱都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倒栽葱狗刨”,画面实在太美,“扑哧”一下、俱都乐出了声。

“莫非解决方法不是如此?”杨棠愕道。

雯岚和俩女侍笑而不答,反而点上了一柱香。

杨棠索性走到池边,利用[鹰眼]往清澈的水下望去:“啊哦,门道在这儿啊!”

原来池水之下半尺,有石墩子暗桩。

先前由于池水反光的关系,加上暗桩颜色跟池底几乎一致,杨棠又没往深了看,自然把这“机关”给忽略了过去。

经过细细观察,杨棠现那些暗桩虽然离水面较浅,但其上长满了青苔、滑不留脚,寻常人踩踏上去,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人仰马翻变成落汤鸡!

“怎么样杨先生,那柱香已经烧掉三分之一了,要试试第二关吗?”雯岚在边上催道。

杨棠沉吟了几秒,再一瞄池面偶尔飘过的浮萍,顿时有了计较:“我试试看吧!”话音刚落,他身周已然内气盈体,当下以缩地法跨向了池面。

在场之人见此一幕尽皆错愕,雯岚如是,俩女侍如是,凉亭内的精瘦老者亦如是:这杨棠跨出的方位好像不是水下暗桩之所在吧?

殊不知内气盈体所生成的“蝉翼气层(详见139)”可使人踏雪不留痕,再加上“日暮雁行”所附加的移动度加一、轻身等级加一的特效,杨棠虽未刻意试过,也知他能立在水面儿臂大小的枯枝上而不沉。

眼下换成浮萍,杨棠所能借到的力自然更小一些,幸好“缩地法”也有隐藏的轻身效果,这两下加一块倒勉强够用了。

嗒…嗒…嗒…嗒…

杨棠闲庭信步一般,在池面上或长或短地踏了四步,第五步就轻描淡写地跨上了凉亭小岛。

霎时,现场出现了极端扭曲的寂静。

雯岚和两名女侍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精瘦老者的双眸瞪得铜铃般大,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蹬-萍-渡-水!?”

此刻,石化中的老王爷和白可卿回神过来,俱都瞧怪物般看着杨棠。

“我这算过关了吧?”杨棠明知故问。

老王爷一脸惊诧地死盯着杨棠,半晌没吭声。倒是精瘦老者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抬掌攻向了杨棠。

“莫非这是第三关?”杨棠[鹰眼]看穿一切,嘴上揶揄着,身体微微一避,配以[闪避]特效,轻易就躲开了精瘦老者的推掌。

精瘦老者也不是吃素的,似已料到杨棠会避开他的掌法,当下手肘和手臂古怪地一抖,他枯瘦如柴的手掌便又拐着弯地拍在了杨棠身上。

“啪!”

如击败革。

“啊!”

刚刚才动的[刺针]被精瘦老者享受到了,Lv1级百分之六十的反伤令他抱腕跌退。

杨棠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微微欠身道:“掌法精妙如斯,前辈就是前辈!”

精瘦老者闻言被气乐了:“嘿,你小子少拍马屁,我冷刹有几斤几两自个儿会不清楚?”

见精瘦老者态度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杨棠懒得再跟他虚与委蛇,直接望向白可卿道:“可白,我已应诺而来,没有食言吧?”

白可卿眼蕴焦虑之色,微摇螓,暗示杨棠别乱说话。

“有什么不好说的,选物件、渡水以及跟这位冷老过招,我都已经办到啦,还不许人高兴一下啊?”杨棠大大咧咧道。

此时,老王爷朱六终忍不住开口道:“蠢小子,第三关并非跟老冷过招,而是在那边…”说着,他指了指他打高尔夫球的地方。

杨棠循指瞧见了开球位,哂道:“莫非第三关是打高尔夫?第三关打高尔夫…呵呵……”

“没错,看见那边白、黑、黄三个球了吗?你若能在三球以内做到一次‘一杆进洞’,这第三关才算过!”朱六撇嘴说完这些,看向杨棠的眼神相当不屑。

不过,哪怕是与杨棠交手输了半招的冷老也不认为老王爷朱六的表情有什么不对。

[看来那白黑黄三个球必有古怪,可惜没甚卵用!]

杨棠一边暗忖一边嚷嚷道:“这还不简单,杆呢?洞呢?”

朱六随手递上他用过的4号球杆,又指了指远处鱼形池尾部的方向:“那边…看到没有,那有根旗杆,旗杆周围就是果岭……”

杨棠拿着球杆施施然站定在白黑黄三个球后面:“看见了……周围是果岭,旗杆底部就该是球洞了吧?[1类模式,锁定],嗙!!”

一记大力挥杆随手而出。

白色高尔夫球就好像被弹射出去的航母战机一样,与水平线最多呈二十五度夹角,就那么直直地冲向池尾……

朱六打高尔夫的水平最多只能算半职业,但他的眼光却绝对踏入了职业级:“呵呵,蠢小子,就你这开球的角度,想进洞那是门都没有!”

“是吗?”杨棠歪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瞅着朱六。

以二十五度的夹角路线掠过池面一半距离后,白色高尔夫球的飞行线路陡然以仰角八十度开始拉升,一飞冲天十几米后,再以一道诡异的弧线陡然栽向了池尾的旗杆处……

“嘭!”

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过后,杨棠已然收到了命中目标(球洞)的反馈,他嘴角一勾,正想说是不是找个人过去验一验进洞没有,凉亭内就有不大不小的播音声响起:“十七号球一杠进洞、十七号球一杆进洞……”

老王爷朱六一听,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嘴巴微张了张,想要承认杨棠已过第三关,孰料杨棠这时又连挥两杆,将黑高尔夫和黄高尔夫球通通打了出去。

“嗯?”

杨棠挥杆太快,把两个高尔夫球都打出去后才察觉到黑高尔夫死沉死沉的似铅球,黄高尔夫轻飘飘的似泡沫。

不过两球飞出去的线路虽有一点点细微改变,但之后硬是诡异地划出了与白高尔夫球同样的飞行路线,一前一后栽进了池尾果岭上的球洞里。

播音再起:“十八号球一杠进洞、十九号球一杆进洞……”

朱六彻底傻了眼。

冷老无语凝噎。

白可卿惊奇不已。

………

杨棠转向朱六道:“老朱,这下我能跟可白单独聊聊了吧?”

朱六挥了挥手,正欲答应,临了又改了主意:“你们俩聊归聊,但等下开席,杨棠必须陪我喝两杯!”

杨棠愕道:“凭啥啊?我只是来看可白的。”

朱六瞪眼道:“凭我是小卿儿的外公、亲外公!”

杨棠不禁翻了个白眼,退让道:“陪酒可以,但我没带寿礼呀我!”

这话一出,轮到朱六和冷老傻眼了。

没带寿礼?两老很想一巴掌拍死杨棠:你说你一个臭小子,初次登门拜访,就算不带寿礼,普通礼物总该带一些吧?可他倒好,两手空空如也!

白可卿见二位爷辈恶瞪杨棠,明眸一转,赶紧附耳跟朱六说了些什么。

朱六听后诧异道:“他还有这能耐?”

白可卿看了眼杨棠,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说真的外公,不信你问他……”

“问我什么?”杨棠愕道。

朱六问道:“听说你小子会作诗,毛笔字写得也很不赖?”

杨棠立马看向白可卿,只见她吐了吐小舌头,表情有些怕怕:“行吧老朱,等下写幅字给你,权当我送寿礼了。”

朱六撇嘴道:“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字?”

“那算了,我还懒得写呢!”杨棠道。

“不行,你都答应了,怎么着也得写上一幅,本王就算拿去擦屁股,也算节约用纸了。”朱六老小孩的脾气一起来,居然跟杨棠杠上了。

杨棠显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他居然道:“那行,纸的正面我就写‘朱’,背面写‘六’,这样你擦屁股的时候也能少遭点罪!”

朱六:“……”

白可卿见势头不对,赶紧打圆场道:“哎哎哎~~外公,您跟棠棠扯什么呢?别‘屁股’‘屁股’的好不好?”

朱六微愣,旋即乐了起来,指着杨棠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这么些年了,也就你敢跟我像刚才那般说话,痛快、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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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还是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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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撇嘴道:“你痛快我不痛快……”说着,他伸手揽向白可卿的纤腰,“可白,咱们走吧,找个僻静的地儿,详聊!”

察觉到杨棠鲁莽的动作,白可卿小心心里微微有些慌乱,颇感两难,但终是没有拒绝,任由杨棠挟住了她。

跟着,白可卿就觉身子一轻。

“呀——”

杨棠已然带着她踏上了池面,足尖绷直,腾跃间每每点中水下的暗桩,只几个起落便回到了雯岚三名女侍所在的大岛上。

“厉害啊!”凉亭里的朱六抚须道,“光凭这一手轻身功夫就不比高供奉和洪供奉差了。”

冷刹点头表示赞同:“就算差也差不了太远,甚至在拳脚上也是如此!”

“怎么?你刚才与他过招吃亏了?”

冷刹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死鸭子嘴硬道:“那小子应该比我好不了多少……”

殊不知杨棠利用[刺针]反伤百分之六十以后,冷刹剩下的四成掌力连蝉翼气层都没打破,更遑论触及到杨棠随时加持着被动技[铁布衫]的皮肤了。

脚踏实地之后,白可卿被杨棠放松开来,但她整个人却激动不已,看向杨棠的眼神更是异彩涟涟。

杨棠有点受不住白可卿的目光,当下摸了摸鼻子,道:“好像又有一拨人正往这儿来,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吧!”说话间,他牵起白可卿的小手往东边的小桥而去。

见此一幕,老爷子朱六已没了打高尔夫的心思,吩咐道:“刹啊,你在这儿看着,我先回书房了。”话落,他整个人同样踏上了池面,一路往北而去。

原来这九曲池内埋下的暗桩不止一条,而是东南西北各有一条,俱都生满青苔,滑不留脚,没点稳扎稳打的下盘功夫,休想在上面踏水而行、健步如飞。

杨棠白可卿还有朱六刚离开不久,后面西水池回廊上又鱼贯行来一批宾客……

步入晋王府的建筑群后,杨棠便成了路痴,好在白可卿就在身边,改由她带路,三拐两绕,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内。

两人自有些私密话要说,却又没有朱老爷子想象中那般亲密。

“棠棠,你校园网账号上的签名,是我让同寝的一个姐们改的,没吓着你吧?”

杨棠闻言一怔,很想问一句“她就不怕暴露”,但话到嘴边终是没问出口:“这事说来也巧了……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还是我同寝一学计算机的哥们告我的,他当时还在网上跟谁大战来着,说是要帮我拿回账号权限!”

“肯定是玲珑姐了……她最后被你们京大的网管给踢了,还被网警大队给现,最后她老爸亲自过来将她捉了回去!”

“她老爸?”

“哦~~忘说了,夜叔、就是玲珑她爸,本身就在网警大队工作。”白可卿爆料道。

杨棠闻言一怔,同时心头暗叫“好险”,嘴上赶紧圆着整件事的最后一个漏洞:“你知道吧,你那个玲珑姐给我的留言只有时间没有地点,不过当我登入账号改密码的时候,签名栏里可白你的名字后边还跟着一个地址,再有就是叶(非错字)玲珑的名字,后边也跟了个地址……”

“啊?!有这种事?”白可卿多少有点神经过敏道,“那这事恐怕得跟外公讲一下!”

杨棠心头狂汗,他刚才那番话完全是随口胡诌的,为的只是掩盖在白可卿手机里植入定位木马的事,现在看来似乎有点弄巧成拙了,如果晋王府追查的话,他恐怕还得伪造一些“现场数据”才能过关。

“可白,我看没那个必要!”

“为什么?”白可卿反问道,“为什么没必要?”

“主要是地址的问题,当时叶玲珑名字后边跟着一串详细地址,你名字后面就仨字——‘龙泉山’!”杨棠又开始谎话当中套谎话了,“我就好奇了,还有人住山上,于是就在网上搜索了一番,结果现龙泉山这片住的大人物不少!后来我又一想,既然这时间地点都有了,你肯定会有所安排,于是我就冒冒然跑来打算看看情况,没曾想就这么溜溜达达就进来了……”

听完这番解释,白可卿有点目瞪口呆,随即“扑哧”一下乐了起来,哂笑道:“你这人咧,看来还有那么一点运气,这样都被你闯到我面前来了,真是好狗运!”

“是是是,狗运,汪、汪!”

“咯咯……你别逗了好不好?”

杨棠学狗叫只是为了分散白可卿的注意力,让她暂时别再去想刚才他那番解释里的破绽,既然白可卿不让学了,他索性就不狗叫了,还趁机岔开话题道:“对了可白,你这儿有笔墨纸砚吗?”

白可卿眼前一亮:“怎么?想给我外公题字啦?”

“差不多吧!”

“那你跟我来…”

………

笔墨纸砚备妥。

杨棠站在书案前沉吟了好一阵,倏然问道:“对了可白,朱六今年贵庚啊?”

白可卿闻言一愣。

这时,反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躲到窗后的朱六嚷嚷起来:“个臭小子,你连本王寿诞几何都不知道,还给我题什么字啊?”

杨棠蔑了眼窗外的朱六,唱对台道:“那我偏题,你待怎地?”

“哇呀呀呀呀呀……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咋地?本王就不让你题……”

“我就题!”

得,这一老一小,两人又杠上了。

白可卿连忙圆场道:“好了外公,还有棠棠,你们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斗嘴啊?”

“不能!”两人异口同声、还互相恶瞪一眼,又同时撇过头去。

“棠棠——”

“行行行,那我不问他几岁总可以了吧?”杨棠“服软”道,“如此一来,只能提个简单的字了……”

已踏入房内的朱六却有点眉飞色舞的意思:“连本王生辰都不知晓,我看你怎么题这个字,哼哼!”却见杨棠提笔蘸墨、匀了匀,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开始在上品宣纸上落笔。

“会当击水……”

一种朱六没见过的字体在杨棠的笔下油然而生。

“……三千里……”

“自信人生二百年。”

会当击水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

杨棠反复看了一下,见没什么纰漏,这才落款道:“易梦,庚辰年九月廿三,于晋王府!”

收笔。

杨棠瞥向有些懵逼的朱六:“怎么样?我这手破字,还入得您老法眼吧?”

朱六回神过来,当下就想抬杠:“你还知道你自己写的字……”话音至此,却见杨棠抬手有随时销毁那副字的意图,犹豫半秒、天人交战却比平时犹豫数秒还要激烈几十倍,最终只能屈服,“……好(破)啊!”

杨棠这才收了架势,施施然绕出几案,走到书房外,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朱六和白可卿都没有挪身,凑在几案边就欲朝那副字吹气。

“吹气也是有唾沫星子的,别随便吹气啊!”杨棠的提醒声悠悠飘来。

朱六和白可卿立马屏息静气,差点没被憋死。

墨迹未干。

暂时无法细细欣赏。

朱六索性直起身,来到杨棠身旁悄然站定,半晌才用胳膊肘拐了拐他,道:“杨小子,易梦是谁?”

“我的别名啰!”

“那副字就是你的寿礼呀?”

“对啊!”

“就一幅字是不是太寒酸了?”

“寒酸?就那一幅字,能顶别人送你的十件礼,所以哪里寒酸了?”

朱六:“……”

“对了朱六,你到底几岁啊?”杨棠旧话重提,颇有点睚眦必报的意思。

“哼,男人祝九女人祝十,本王今年六十有九,你就不兴多写一幅字给本王啊?”朱六开始施展赖皮神功了。

杨棠撇嘴道:“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儿子……”

“你要是我儿子,看我不打…我宝贝你还来不及呢!”朱六腆着老脸道,“要不我把小卿儿许配给你当大老婆得了?”

“大老婆!?”杨棠闻言微微吃了一惊,随即现他脑子里对此世的婚姻法极为淡薄和模糊,于是随口接道:“莫非还有小老婆一说?”

“当然……我说,你小子不会不清楚你这一生人能娶几个老婆吧?”朱六无意间的一句话,算是戳中了杨棠的痛点。

他重生穿越回来,还真没在网上搜过此世的婚姻法,因为在他看来,没必要,大丈夫何患无妻,况且他还得寻找前世的“妻”呢!再说了,以他前世的经验来看,三十岁以下、身体健康、相貌堂堂、净资产正的一千万美刀以上,甭管在哪个国家,都应该不愁找不到老婆吧?

“喂喂,你不会真不清楚娶媳妇的事吧?”

“我清不清楚用不着你教,总之你拿可白的终身幸福来换我的字,这事太下作,不能干!”

“哇靠,你小子乍一看挺成熟的,没想到也有‘理想主义’的时候……啧啧啧!”

杨棠心头一紧:“你别憋什么坏啊朱六!”

老王爷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憋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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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交换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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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天眼通,你屁股一翘,我就知你要拉什么屎…”

“哦?”朱六老眉一掀,咧嘴笑了起来:“天眼呐,听着好像很厉害似的……那你说说,我现在准备拉什么屎?干的还是稀的?香的还是臭的?”

杨棠冷哼一声:“陈年宿便,臭不可闻!”

“何谓陈年宿便?”朱六追问道。

杨棠瞪眼道:“你自己心里清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朱六闻言哂笑起来:“杨小子,我是小卿儿的外公,她若考虑终身大事,难道不该听听我的意见吗?或者说她该听你这外人的意见?”

杨棠:“……”

“没话说了吧?”朱六略晃脑袋道,“所以呀,在本王眼里,其实一向都重男轻女的,小卿儿我虽然挺喜欢,但也是个赔钱的货!”

“你…”

“别忙急眼,听我给你分析分析你就会认为我是对的了。”朱六瞟了眼仍乖乖待在书房里没出来打搅他俩说话的白可卿,淡漠道:“男女夫妻之间,婚后多少多少年有些小秘密私房钱什么的,咱不扯那么远,就说结婚的时候,东方兴拜天地、西方兴问上帝,不管是哪样,实际上都逃不脱一个‘诚’字,也就是你总得搞清楚你另一半的来历底细吧?不说他家净资产有多少,他父母或亲戚做什么营生的,你总该知道吧?”

杨棠默然无语,他已经猜到朱六下边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朱六接茬道:“以我晋王府目前在华夏的名声地位,不比我那侄儿永和帝差多少,若论财富得话,甚至还略强,毕竟他家口子多些,我家口子少!至于爵位,他帝我王,虽然都是世袭罔替,却只能各传一人,而新生代非继承(帝、王)者,依宪法规制,连‘公’都捞不上,最多只能封侯(爵),还是不能被承袭的终身爵,但哪怕只是终身爵,普通百姓若无倾世军功也休想捞到一个(爵位)来当当,自然而然地,小卿儿无论成了谁家媳妇,只要男方家在国内,那都该称之为‘下嫁’!”

“而男方若娶了小卿儿,不止在华夏,甚至在欧美,腰杆都会比娶小卿儿之前能挺得更直些……所以我才对女娃子不大看得上眼嘛!”

听到这里,杨棠忍不住撇嘴道:“就兴别家吃亏,你朱家占便宜?”

朱六闻言一窒,辩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要不你说,小卿儿嫁给谁,男方不会沾我朱家的光?”

杨棠讥诮道:“你朱家的光好了不起,可白要是嫁鸡嫁狗,鸡犬都该升天了对吧?”

“你、你个臭小子,就知道牙尖嘴利,信不信我真随便找个人把小卿儿给嫁了?”朱六威胁道。

杨棠鄙夷道:“你少来,有什么条件就提,有什么香蕉拐弯屁就放!”

“痛快!”朱六有点得意起来,“会当击水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这两句诗不错,再给本王题一幅呗!”

杨棠冷笑:“呵呵,想得倒美……我又不是可白男朋友,凭什么接这个茬?”

朱六显然看穿了杨棠的某些心思:“那你就不怕本王金口一开,真把小卿儿给指婚了?”

“怕…”杨棠直言不讳道,“不过我现在不怕,因为此地就咱们仨,你的金口玉言没人听,不顶事!”

朱六差点没被这话噎死,只能压低声音道:“小卿儿从小到大可没违背过我这亲外公的话,如果我真指婚给她听,她就是再不乐意也肯定会照办的。”

杨棠闻言一把攥住了朱六的手脖子,以同样的低声道:“那你也要有机会把话说出口才行…”

“呃……”朱六明显感到杨棠身上有股杀气散溢出来,将他笼罩其中。手上挣了挣,现挣不动。这下子,他是真的有点怕了,本来只是想多讹杨棠一幅字,没想到把这小子给惹毛了。

幸好眼下不过千禧年,杨爸杨妈均还在生,杨棠有所顾忌,这才没真下毒手,只是吓了朱六一把,森然道:“白给你题一幅字这种蠢事我可不干……”

“你、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

“简单,两个条件!”杨棠竖起两根指头道,“先,我需要你答应,可白的终身大事完全由她自愿!”

“行、行,这没问题!”朱六忙不迭应了此事,“其实刚才我就打算用这条件跟你谈判……”

杨棠打断他的话头道:“其次,今天来给你贺寿的宾客不少,送的礼肯定也不少,我准备去你的仓库挑几件好的。”

“没有问题,这个实在太简单了!”朱六大大地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杨棠会出什么难题,“你预备挑几件?三件、五件?要是觉着不够,十件也成啊!”

没曾想,杨棠竖起一根手指,狮子大开口道:“少了一百件,免谈!”

“啊?”

朱六惊讶出声,惹得白可卿侧目,遥问道:“外公,怎么了?”

“没事,赏你的字…”

“哦!”

白可卿把注意力转回去的同时,杨棠道:“听说过百寿图么?一百个小‘寿’字,组成一个大‘寿’字,我要一百件东西算便宜你了。”

“百寿图!?”

朱六霎时瞪大了眼睛,身为王室贵胄,他当然听过这东西,甚至见过,只是他见过的那些个百寿图并不符合他的审美观,光是那些小“寿”字的独立字体就差强人意,更别说整体感观了。

“你打算以何为大字体?”

杨棠道:“我刚才那幅字的字体(柳体)如何?”

朱六闭目想象了一下:“好啊!”

杨棠撇嘴道:“是好…可两个条件你要有一个不答应,那就不好了。”

朱六闻言犹豫了半秒,旋即拍板道:“不就一百件玩意嘛,任你挑就是了。”

“重点不是这个……头一个条件呢?”

朱六哂道:“本王答应就是了,有什么难的。”

“得立字据!”杨棠得寸进尺道。

“立字据?行,本王立个字据又何妨?”朱六的表情也开始转冷,“但是本王丑话说在前头,你的百寿图要是入不了本王法眼,应你的两个条件通通作废!”

“呵,走着瞧!”

………

一刻钟后,书房几案前。

杨棠正运笔如飞。

几乎每十秒钟,他的笔下就会生出一个类似篆体的古怪小寿字。

近百个小寿字遵循着“柳体”的风骨,在巨大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地组合成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终于,第一百字收尾。

百寿巨字图,诞生!

大寿字为柳体,方正却不失圆融;而组成它的小寿字,俱都是先秦时期的各种古文字,比如金文、齐文、燕文、楚文、秦文等等,其中有些春秋小国的讹变字,杨棠甚至是从[凯由の厨艺]积累的经验中翻找出来的,不多不少,整好凑了一百个寿字。

“你们可以进来了。”杨棠伸了个懒腰,随口说道。

早就等不及的朱六拖着略显臃肿的身躯如灵猫般窜进了书房,嘴上还埋怨道:“臭小子,二十分钟都不到你就搞定啦?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此时的杨棠没心思跟他抬杠,只是淡淡道:“案上的是《先秦百寿图》,如果满意,就请立字据吧!”

听到这话,尾随进书房的白可卿问道:“立什么字据?”

杨棠摆手道:“可白,别问那么多,先让你外公鉴赏完这百寿图再说!”

白可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外公整个人都几乎趴到桌案上去了,这还用鉴赏嘛!同时,她心里也很好奇杨棠到底写了一副怎样的百寿图。

“好啊,果然是百寿图,这最大的寿字就甭说了,妙!”朱六一边细看百寿图一边赞叹,“这些小寿字更是不得了,有那么十几字本王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话音未落,就听杨棠在边上嚷道:“让一下、让一下,开水!”

朱六下意识抬起身子往后躲了躲,随即现杨棠只是手持墨砚悬在百寿图上方,漠然道:“晋王爷,既然觉得这百寿图好,就请立字据吧!”

朱六:“……”

白可卿不明就里,急切道:“棠棠,你快把砚台放下,今儿我外公寿辰,别惹他老人家生气行不行?”

若是小男生杨棠听到这话,自觉被帮助的人错怪,铁定要伤心死了;可惜大叔杨棠心志坚定,既已出手帮了白可卿,就绝不会半途而废:“老朱,别愣着啦,我数三个数,赶紧动笔!1……”

朱六翻了个白眼,喝叱白可卿道:“小卿儿,你先到房外去等着!”

白可卿闻言脑子一懵,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错,情绪瞬间低落下去,垂着螓,如受伤羊羔般挪步到了门外。

朱六转而又向杨棠道:“你先把墨砚放下来,我写字据还不成嘛!”

“咚!”

砚台搁置的声音。

“嚓!!”

杨棠左手食指中指插穿了百寿图一角的空白地儿,深深戳进了楠木桌案内。

朱六看得暗暗咋舌,同时也清楚了杨棠的态度,连忙扯了张便笺,取过一支小毛笔,蘸墨写道:“今有朱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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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几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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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朱六摁了手印盖了私章的字据,杨棠扫视一遍、确认无误后,就把房门外的白可卿唤了进来。

“棠棠,什么事啊?”

“没事……这个给你!”

白可卿接过便笺一瞧,顿时吃惊得捂住了小嘴,目光不停在杨棠跟朱六脸上来回巡弋。

朱六哂道:“小卿儿,赶紧收起来吧,你要不收,我的百寿图有人是不会放手的。”说着,他心疼地死盯着百寿图被杨棠手指戳穿的那个角。

白可卿顺着朱六的目光看去,百寿图映入眼帘,立马被震撼住了,她呆呆地望着,一时间竟不知动作。

朱六见状急了,用胳膊肘拐了下白可卿:“小卿儿,什么愣啊,赶紧的。”

“哦哦!”白可卿回神,迅将便笺贴身收好,以感激的目光深注杨棠道:“棠棠,这百寿图……”

杨棠抽回插进桌案的两指,淡淡道:“可以让你外公先拿上,不过他还欠我一百件玩意儿!”

朱六道:“好说,待本王收妥这百寿图,马上领你去仓库。”言罢,他又俯下身仔细瞅了瞅百寿图各处的墨迹,确定都干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卷拢起来,塞进了一个崭新的素描画卷筒内。

“好了,现在走吧,去仓库!”杨棠催道。

朱六比了一下画卷筒,又随手接通了摆在角落里的内线电话:“不急不急,我还得唤人来护走百寿图!”刚才是杨棠欠他百寿图,所以他急;现在是他欠杨棠玩意,所以他不急。

杨棠似乎料到朱六会来这手,皮笑肉不笑道:“是不用急,反正刚才的《先秦百寿图》因为讹变字的关系,是比不上《汉唐百寿图》的……”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汉唐百寿图》?”

杨棠故作不在意道:“自然是汉晋唐宋以来,百名书法大家别具一格之字体所组成的百寿图啰!”

“什么!?还有这等百寿图?”朱六闻言差点没跳起来,“你会写不?写来予本王瞧瞧!”

杨棠淡淡道:“前账未清,后账不欠!”

朱六差点没被这话给噎死,半晌才匀过气,道:“那咱们就先清欠账……随我来!”说着,他不打算再等下人来取画卷筒,当先出了书房。

杨棠不置可否,邀白可卿联袂而出。白可卿趁机在他耳边轻声道:“谢谢啊棠棠!”

“谢我什么?”

白可卿忸怩道:“哼,你明知故问…”

杨棠哂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好诗!!”白可卿和走在前面的朱六几乎异口同声地赞道。

杨棠撇嘴道:“打油诗而已,有什么好的。”

朱六头也不回地点评道:“诗句虽然直白了些,但立意高尚,自然算得上好诗!”

“是吗?”杨棠跟朱六的八字天生犯冲,当下故意抬杠道:“那你要这样说的话,下面这诗:掌声诚可贵,鲜花价更高。如果有小费,两者皆可抛……这才叫立意深刻呐!”

朱六听得满头黑线,边上白可卿憋笑也憋得很辛苦。

杨棠趁机换了个话题道:“老朱,我要的一百件玩意里,那块令牌得算一件,不过暂时保管在你府上,我需要的时候再来取!”

“你是说你刚才过关时选的那块令牌?”

“对!”

“行吧,我让人给你留着。”

………

终于,在朱六的带领下,穿过好几条宅巷的杨棠只觉前方豁然开朗。

原来此处是一个小厅,里边聚了二三十号宾客,分为六七拨人,各有各的小圈子,正私下交流议论。

朱六大大咧咧从人群中穿过,很快被人现大驾,立马有人高声招呼道:“晋王爷…”

“晋王爷好!”

“祝晋王爷年年有今曰、岁岁有今朝!”

“晋王松鹤长春……”

“好、好、好…”朱六摆手敷衍着各人,脚下不停,仍领着杨棠往厅后而去。

杨棠趁机左右看了看,居然愣是让他现了两个熟人——万海流和方玉华。

人堆中的万海流同样看见了杨棠,多少有点错愕,并未当场上来打招呼。相对的,方玉华就要冲动许多,她瞄见杨棠后也愣了一下,随即就欲排众而出,却被身旁一个与她有五六分相像、面带英霸之气的中年男人拦了下来。

等杨棠携着白可卿消失在屏风间,本还算安静的小厅里顿时开了锅。

“刚才那年轻人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

“就是,他似乎跟卿小主关系挺密切呀!”

“不止,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穿厅而过时,卿小主的步子可是略略落后于那个年轻人……”

“唔…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不是吧?莫非他是哪国皇室的王子?”

“瞎扯,今儿是晋王爷的寿辰,各国皇室要么派子侄辈的人物来贺寿,要么直接就是贺电,绝不会不伦不类地派个孙辈人物过来,还跟在王爷屁股后头。”

“算你说中了,就是跟在王爷屁股后头,这不正好显得他与卿小主般配嘛!”

“你的意思,这陌生的年轻人是卿小主的未婚夫?”

“那可说不好!”

同时,另一角。

颇具英霸之气的中年男人正在盘问方玉华:“说说吧华女,你跟刚才那小子什么关系?”

方玉华道:“爹地,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呵,跟你老子打马虎眼是吧?你要不认识那小子,为什么刚才差点就跳出去了?”

“我那是看见卿小主,激动!”

英霸男:“……”同时,他掏出手机摁了个键。

不多时,就有个毫不起眼的西装男从厅外溜达进来,凑到英霸男身边道:“老爷,有何吩咐?”

“你去,查一查与白可卿同行的那个年轻人的底细……”

“属下明白。”

******

聚宝斋,乃一阁楼,造型古拙无华,高六丈,共五层。

来到大门口,并不见守卫。

朱六直接把左手覆在验证器上,“哔哔”两声后,提示音响起:“请来宾输入声纹密码。”

朱六道:“大王来赏宝啦!”

“嘟嘟——啪嚓!”

又是两声响后,钢闸门自动弹开了一条掌宽的缝隙。

朱六一边拉门一边冲门上的通讯器嚷道:“控制室的人都死光啦?还不过来几个帮忙!”话落不过十秒,南墙上开出个门洞,鱼贯而出四名黑西装,一路小跑到门旁,接过了朱六拉拽钢闸门的活儿!

松快下来的朱六扭身恶瞪杨棠:“你小子也不说帮下忙!”

杨棠哂道:“你又没邀我帮忙,谁知我冒冒然出手会不会犯禁呐!”

“就你小子疑心病重,跟我来吧,小卿儿还有其他人都在外面给我等着……”说完,朱六率先步入了阁楼。

杨棠随即跟上,进到楼内才现里边并没有琳琅满目的各式玩意,安静得像坟地一样。

“看见那些铁皮柜子了吧?东西都在里边搁着呢,想要哪件,自己打开柜子选吧!”朱六道。

杨棠却被吓了一跳,因为一层这里似乎有好几百个铁皮柜,哪怕一个柜子里就装两三件玩意,这些柜子加起来的数目那都相当惊人!

不过等杨棠开了[鹰眼],连着拉开好几个柜子瞧了一下,结果却大失所望。

“一堆垃圾……我说老朱,你就别拿这些寒酸的东西来磕碜我了行不?”杨棠边看边表达不满。

朱六闻言走了过来,指着杨棠刚刚打开的一个柜子道:“你说这个柜里东西垃圾?这一柜子的手表,最便宜的都值十万华币,最贵的一百万都打不住!”

“这我知道,但垃圾就是垃圾,最多只能拿回去给父母好友戴着玩!”说到这里,杨棠想了想,索性把柜子里“百达翡丽”“柏高”“积家”这几个牌子的腕表都挑了出来、戴在手脖子上,嘴里还嚷道:“老朱,你这里有没有编织袋什么的?”

“我给你找一下,应该有…”朱六一点儿不心疼杨棠狂拣他收到的礼品表。

杨棠扫荡了十几只贵价表后,又拉开附近的几只柜子。终于,他看到了一件闪着金光的物品,那是一枚玉扳指,造型粗犷,乍看并不起眼。

见猎心喜的杨棠二话没说,趁着朱六找口袋去了,直接将其装到了兜里。

“口袋来了……挑中什么合意的物件了吗?”

“你这儿的东西垃圾居多,很难挑出好东西啊!”

朱六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们上二楼去看?”

“怎么?上面几层还有好东xnetbsp; “其实也都差不多,主要是一层几乎都现代品,二层以上的玩意年代老一些!”朱六实话实说道。

杨棠微愕,随即掏出那枚在[鹰眼]下金光闪闪的扳指问:“那这枚扳指也算现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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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收获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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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六拿过扳指看了看,道:“我只能确定这扳指是别人送的礼物,但具体什么时候送的,得查一查记录才清楚……东西是好东西,冰种,但看这包浆,应该不是什么老物件!”说着,他又把扳指塞回了杨棠手里,显然不大看得上这扳指,只想让它占掉百个名额之一。

杨棠自然也不可能将扳指的真正妙处告之朱六,岔开话题道:“你刚说二楼上还有……”

朱六苦笑着点点头:“实际上这聚宝斋下三层搁的都是我平时收的礼,四五楼才是晋王府真正的家底儿!”当然,他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晋王府还有个秘密地库,最最值钱最最机要的压箱之物都在库内。

“行吧,你晋王府的老底儿我不动,但别人送你的礼物,我可得好好开开眼!”说着,杨棠还抖了抖他手脖子上挂着的那十几只腕表。

朱六见状哭笑不得:“我说小杨啊,你没见这些表上都镌着细文嘛,全是送我的礼物,你就算真想拿去戴,也得让大师傅把那些刻字抹掉才行!”

“废话!”杨棠道,“等我把玩意儿挑齐,再一并麻烦你晋王府上的大师傅好了。”

朱六狂翻白眼,心说“还我府上的大师傅”,到底你是晋王还我是晋王啊?

“喂喂,翻什么白眼?你我不过是等价交换、各取所需罢了。”

“那倒是…”朱六微微颔,别的不说,光那幅《先秦百寿图》他就觉得值回票价,毕竟每天想着法子给他送礼的人忒多了,但这么多礼物,合他心意的却百不足一,因此能用百分之九十九不合意的礼物去换《先秦百寿图》十分划算,尤其是杨棠挑的表啊扳指什么的都不是稀罕玩意儿!

聚宝斋二层。

这里不再有死气沉沉的铁皮柜,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镀银的黄铜柜。

杨棠一一打开来看,现里边的礼品比一层要好上二三个档次,但也仅此而已,价值并不是他目前最看重的东西。

不过在接连打开六七个银柜之后,杨棠现其中白色物品的出现几率要比一楼高些,这一溜银柜下来,居然出了三件白色物品,结果俱都被杨棠不动声色地收入囊中。

美中不足的是,白色物品无一金色。

当杨棠再度拿起一块明弘化(杜撰年号)年间的鸾凤佩时,朱六终忍不住问道:“你尽选这类小物件,有什么用意啊?”

“怎么,心疼啦?”

“没心疼,本王就随便问问……”

的确也是这样,若真入了朱六法眼,他也不会把这鸾凤佩搁第二层了。

不过白色物品的妙用杨棠也懒得跟朱六解释,只是哂道:“既然你不心疼,我挑它也就挑了,何必浪费唇舌。”

朱六:“……”

二层转完,杨棠共得了一十三件白色物品,至于金色的一件都没有。

想想也是,这世上若真有那么多“可转移梦境物品属性”的极品玩意存在,恐怕迟早有一天元能界中人会因为这个而大动干戈。

聚宝斋三楼。

这里全是镀金黄铜柜。

杨棠连着打开了十几个柜子,里面的物品倒真是好物品,比如一个柜子里尽是饭盒大小的金属盒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每个里头琥珀、钻石、玛瑙、翡翠……至少都装得半满。

但是,杨棠[鹰眼]扫过之后,只吐槽了一句:“都是垃圾!”甭说金色物了,就是白色物也没有一颗。

陪在边上的朱六简直快无语了:“这些宝石还垃圾啊?我这可都是……别的不说,光钻石就没有五克拉以下的。”

杨棠闻言讥诮道:“那等我有机会逛沙漠或出海的时候,就从你这儿多借些钻石去,管饱!哐!!”说着,他又拉开了旁边的一个金柜,顿时一股微微的腥臭扑面而来。

“好臭,你这柜子里装的什么呀?”

“都是些稀罕的鳞片或金属片,全部经过严格消毒,我闻着也不是很臭啊!”

“那是你鼻子不好!”杨棠捂住口鼻挖苦道。

事实上,这个金柜里的物件普通人嗅着就只有一点点腥味,可杨棠拥有“凯由的嗅觉”,即使平时不特意开启,常规状态下他对气味的敏感度也是普通人的数倍以上。

这时,杨棠抬眼看向柜内:“动物外壳残片么?”

“可以这么说,但有的不是,算古代盔甲残片……”

朱六话还未完,杨棠的眼睛已然瞪得牛大:“嗯!?”原来在[鹰眼]笼罩之下,仅有三个盒子的金柜里却呈现出白金光芒相间的场面。

两盒子动物鳞片、一盒子古代盔甲残片,加上来差不多有上千枚,而其中透着金光的有七枚,白光的也有三十多枚。

杨棠将它们一一挑拣出来,小心搁进编织袋里,尤其是那七枚金光的,其中六枚都是盔甲残片,而金色的动物鳞片有且仅有一枚、还黑得像炭,差点没选出来。

“杨小子,本王应了你一百件玩意,你可别用四十件碎片来凑数啊!”朱六故意提醒道。

杨棠笑道:“我可没凑数……在我眼里,这些碎片每一片单拿出来都比五克拉的钻石值钱!”

“真的吗?”

“你爱信不信…”

终于,整个三层杨棠已经逛到了最后一排并列的六个金柜前,但自从他挑中了那四十块碎片后,就再没看上别的什么物件了。

“这最后六个柜子里是一些古代的刀枪棍棒,也不知你看不看得上眼!”朱六粗略介绍了一下后,主动帮忙拉开了金柜。

第一柜,垃圾。

第二柜,还是垃圾。

第三柜,垃圾一片。

第四柜,毫无亮点。

第五柜,两团金光映入杨棠的[鹰眼],他抑制住激动拉开了最后的第六柜,结果一无所获。

将注意力转回第五柜,杨棠细瞧之下才现爆出金光的是一对灰纹密布的匕,其中一只颜色略亮、匕身略长,有点类似短剑,另一把略短略暗,看上去不太锋利的匕刃却若有似无地透着寒意。

连着单手持匕、耍了两朵匕花,杨棠这才兴奋溢于言表地收起了“长短灰暗匕”,随即耍赖道:“行了,今天物件就先挑到这儿吧!”

朱六坚决否道:“不行,你已挑了七十一件东西,必须得把剩下的挑完,免得浪费我时间!”

“老朱啊,我知你打的什么算盘,可就算我挑齐了一百件玩意,那也是《先秦百寿图》的报酬,与其它东西无关!”

“你……”

“再说了,一回寿辰,收两幅百寿图,你不怕不吉利啊?”

朱六闻言犹豫了一下,显是把杨棠的话听入了耳:“你小子就会偷奷耍滑,反正你那《汉唐百寿图》本王预订了,等明年我七十大寿……”

“哎哎哎~~你之前不跟我说男人祝九女人祝十嘛,怎么还明年七十大寿?”

“不可以吗?我是晋王,我想什么时候过生就什么时候过生,一年过一回有什么问题?”朱六眉飞色舞道,“到时候,你小子要是敢不来给本王贺寿,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就一百寿图嘛,要不要这么惦记啊?”

“臭小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知道……”

朱六话还没说完,杨棠已施施然下楼而去,把他一个人晾在了原地。

楼外,白可卿已不知去向。

不过四个黑西装还在原地守着,见杨棠拎着个平常专门装物件的编织袋大摇大摆地打算离开聚宝斋所在的别院,他们立刻将杨棠包围了起来。

为面带刀疤的西装男寒声道:“这位先生,若无王爷手令,想要离开此地的话,必须接受我们检查!”

杨棠斜眼瞅了下四名西装男,漠然道:“我要是不接受检查怎么办?”

“那对不起,我们只能暂时拘扣你一段时间……”

话音未落,追出聚宝斋阁楼的朱六已遥遥嚷道:“你们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滚蛋!放他走、放杨棠走!”

“是,王爷!”四名西装男当即让开了去路。

杨棠闲庭信步地穿过他们,悠悠道:“老朱啊,你比你手下识相多了,如果明年你真邀我来过你生曰的话,《汉唐百寿图》我自当双手奉上。”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哎哎~~你慢点走!”朱六叫嚷着追在杨棠屁股后头出了聚宝斋别院,惹得四名西装男面面相觑,颇有点不知所措。

杨棠故意不让朱六追上,先一步回到了前面的小厅。

厅里客人比之前多了些,却无一先行退场者。

杨棠随意扫视了一下,径朝万海流所在的小圈子走去。

“嘿,杨老弟,好久不见啊!”万海流率先跟杨棠打了个招呼,又向身边的两男一女介绍道:“这是我小兄弟,杨棠!”

两男一女显是官场老油子,听了万海流的介绍,虽感惊诧,却不失风度,纷纷厚着脸皮向杨棠做起了自我介绍。

“嗨,小杨先生,敝人田太华,在传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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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乐极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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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杨先生,敝人田太华,在传局工作……”

万海流从旁附和了一句:“杨老弟,小田啊,是传局电视剧管理司的副司长,专管审批这一块。”

杨棠闻言打量了一下田太华,现这家伙年近四十还油头粉面的,私生活多半比较花。

但这不关他的事,杨棠想了想,索性在手提的编织袋里掏摸了一番,摸出一块[鹰眼]下有白光的褐色鳞片拍到田太华手上:“田老哥,小礼物,我借花献佛,送你了!”

田太华不太看得起杨棠给的鳞片,但表情眼神丝毫未露鄙夷之色,反而奇道:“杨……老弟啊,我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言语间,他更在意万海流的表情。

杨棠道:“没事,有什么话直说!”

“老弟啊,我看你这小碎片应该是某种动物身上的吧?”田太华探问道。

“正是,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身上的,我也不清楚,得问一问晋王爷!”

“问晋王爷?”

这下子,不止田太华,就连万海流还有边上那一男一女都感到十分诧异。

“对啊,这碎片本是晋王爷的,我看着顺眼,就拿过来了!”杨棠实话实说道,“不过刚才我又琢磨了一番,觉得老田你比较合适这东西,也就忍痛割爱送你啦!”

田太华眼睛瞪得溜圆:“这、这真是晋王爷的东西?”

“绝对是,你要不信……”说着,杨棠往厅后的屏风那儿看了看,没两秒,朱六就钻了出来,惹得众人又是一片恭维之声。朱六却不在意,扫视了一遍小厅,现杨棠在向他挤眉弄眼,就赶紧凑了过来。

靠近之后,朱六立即抱怨起来:“嘿,我说杨小子,你溜得更快的呀,也不等等我!”万海流等人一片石化。

“等你干嘛?我又不欠你钱!”杨棠撇嘴抬杠的同时,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朱六,从编织袋里掏摸出一块盔甲残片拍他手上道:“王爷,我观你最近一段气血恐有不稳,所以还请拿好这残片,最好请工匠在残片正中打个洞,穿绳挂脖子上,包你一直到来年都平平安安!”

朱六有点不信:“你说真的假的?”

杨棠淡淡一笑,道:“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本王信你就是了……不过这残片本来就是我的,你拿我的东西替我消灾,是不是太抠啦?”朱六略显不满道。

“那要不要我再写幅字给你镇宅啊?”杨棠道。

朱六乐道:“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你想得倒美……倒是你说的,找工匠帮我把这表上的留字给抹掉,工匠人呢?”言语间,杨棠已从编织袋内掏出好几块类似百达翡丽的钻表拍在朱六手上,令他辩无可辩,只能暗自打电话叫匠人过来。

趁着朱六电联的当口,万海流之前介绍的另外一男一女上赶着向杨棠自报了家门。

原来男的叫孙笙,在市交通局工作,职位跟田太华差不多;女的是军区文工团的一个副主任,叫杜美嫦,跟孙笙的母亲家沾点亲戚。

论说这两人的身份地位,包括田太华,都不够格进到这小厅里,不过他们仨今天完全是代表父辈前来给晋王祝寿,身份就好像某某国家的元特使一样,自然比平常高了一筹不止,这才有机会见到“大场面”——晋王爷朱六对小年青杨棠千依百顺,比待自己的儿孙还好!

当然,尚未得着碎片的孙笙和杜美嫦都眼巴巴地瞅着杨棠手头的编织袋,期盼他也能赏赐碎片一二。

杨棠自然读懂了两人的表情,加上心里并没有厚此薄彼的打算,因此端详了二人一番,又各了一块碎片给他俩,同样叮嘱想办法在碎片中间打个洞拿绳穿好戴脖子上。

孙杜二人自是千恩万谢,但各自都对杨棠的点化半信半疑。

这时,万海流插嘴道:“杨老弟,既然这碎片乃晋王所赠,不如就此收好,免得……”

“老万,多谢提醒,我知你为我好,不过这碎片你也有喔!”说着,杨棠再度从编织袋内掏摸出两块碎片塞万海流手里。

“怎么是两块?”万海流愕道。

杨棠解释道:“那块动物鳞片是给我契侄女的,她爹尾七还没过吧?过了之后就给她戴上,出门在外自当逢凶化吉。”

“多谢老弟!”

与此同时,通完内线电话的朱六再度凑过来道:“杨小子,工匠立马就到,把你要打磨的东西……”

杨棠打断他道:“我跟你出去等得咧!”说完,拥着朱六就出了小厅,惹得周遭宾客又是一阵哗然。

当然,这其中方玉华差点没被气炸了肺。她本以为,杨棠跟万海流等人打完招呼,就会过去跟她聊两句,没曾想杨棠由始至终连眼尾也没扫她一下。这让心高气傲自我感觉良好的方玉华如何受得了?

于是,见杨棠离开了厅子,方玉华想都没想就跟到了厅外。

附近的梅园中,朱六接过杨棠递来的十几只腕表,又好气又好笑:“臭小子,其它物件,就比如那扳指上的刻字,你就不需要工匠帮你抹去啦?”

“不用……就表上有字看着不舒坦,其它还好!”杨棠跟朱六打起了马虎眼,“老朱,其实我想说给你送礼的那些人还真是蠢,送什么不好,偏偏送表,这万一经年曰久,哪块表壳里蒙尘,不就等于自打耳光?”

朱六不禁笑了起来:“那你小子觉得送本王什么礼物最好?”

“自然是地球啰!”杨棠理直气壮道,“你看这山川草木,还有地上的石头,它们都属于地球的一部份,以它们做礼物送给老朱你的话,就相当于把地球都给了你啊!”

“臭小子,挖苦我是不……(扑哧)”

梅树掩映间,有人在偷笑。

“谁?”

听到笑声,朱六本不算大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身形倏动,消失在了原地。

接着,梅树丛中,拳脚相交的声音响了三四下便戛然而止。

“嘭!”

本来衣着光鲜亮丽的方玉华此刻愣是让朱六扔死狗般掼在了石板小径上,刚想破口大骂,又被闪身回来的朱六一脚戳在腰眼上,疼得冷汗直冒,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此时,有梅园暗卫遥声问道:“王爷,什么事?”

“没事…”

话音未落,一个面带英霸之气的中年男人蓦然出现在距离杨朱二人三丈开外的地方,先瞥了眼在地上疼得打滚的方玉华,随即抱拳作揖道:“晋王爷当面,敝人方大川有礼了!”

“哼,原来是方伯爵,有何贵干呐?”朱六明知故问。

方大川显然很清楚兜圈子没用,索性摊牌道:“有劳王爷下问,实不相瞒,地上躺着的这个正是小女,她无意冒犯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朱六却一点不给面子,寒声道:“方大川,今曰本王府中暗卫只负责安危之责,但往来宾客皆有自知之明,不敢逾(潜规)矩半分,偏生你女儿敢偷听本王与他人私语,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方大川闻言浑身颤抖不已,因为朱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天的晋王府哪里能进哪里不能进,暗卫不会像平常那样给予提醒,但各个宾客倒是循规蹈矩、无人越雷池一步!

偏生方玉华蹦了出来,偷听他人谈话,这就已经不对了,好死不死的她还偷听得是朱六跟杨棠私话;杨棠也可以不论,但朱六堂堂晋王,不管他说了什么无关痛痒的话,那也份属机密,眼下被方玉华轻而易举听到了,她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儿!

疼痛已过、仍匍匐在地的方玉华恶瞪着杨棠,忿恨的眸光几乎随时都能将杨棠撕成碎片。可惜现实残酷无比,她只能趴在地上任由父亲跟晋王爷求饶。

“王爷,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请王爷从轻放落……”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呐…”朱六喊声刚落,附近立刻有暗卫轰然应诺,“把这个女娃子丢到水牢去,关上七天!”

刚站起来的方大川闻言,浑体一个激灵,就欲为女儿进行最后的求情,毕竟晋王府的水牢在四九城是出了名儿的,任谁进水牢泡上三天,都得少去半条小命!

“且慢!”

这时,杨棠终于插嘴了。

朱六眼神阴鸷地望向杨棠:“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啊?”

“不是花招,我只是在想啊,女孩子家家的长期泡水不好,不如让她关几天禁闭得了!”

“关禁闭?”朱六一脸的茫然。对面的方大川同样如是。

“对啊,关禁闭!”

“关禁闭到底是个啥啊?”朱六问。

杨棠满头黑线、无语凝噎。

搞半天你们连“关禁闭”是怎么一回事都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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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态度有根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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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有关“禁闭”的介绍,朱六皱了皱眉,道:“既然杨小子都这么说了,那就找间小黑屋,把这女娃子丢进去吧!”顿了顿又道:“你们都给本王听好了,禁闭七天,包括送饭,谁也不许跟女娃子说话,若有违反者,家规处置!”

“是!”四下里暗卫们轰然应诺。

不知“禁闭”厉害的方大川对朱六的高抬贵手千恩万谢,甚至还向杨棠投来感激一瞥。

杨棠心说,还是等七天后方玉华能没事人般出来再谢吧!同时,他回忆起京大军训那半个月,犯错惩戒多以当众体罚为主,果然没有“禁闭”这茬儿,否则照他估计,非得弄疯几个不可。

因此,待方大川离开后,杨棠不禁提醒了朱六一句:“老朱啊,如果严格按照‘禁闭’程序执行,周围一点声响也无的话,关上三天就得,关七天人非疯了不可!”

朱六挑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还想替那女娃子求情?刚才本王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啊!”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真的……谁?!”杨棠本还打算继续苦口婆心,孰料出了刚才方玉华那事儿就一直开启感官的他骤然听到细微的破空之声。

下一秒,冷刹出现在朱六侧后方,应道:“我…”

杨棠微松了口气。

朱六偏头问道:“事儿办得怎样了?”

冷刹脸上顿露难色,凑上前附耳道:“王爷,是元能院的老蒯,他推说长老们闭关的闭关,出任务的出任务,暂时派不出人对…(他)…进行考核!”

见冷刹跟朱六有悄悄话要说,杨棠主动退开了几步。

“哼,老蒯是我那侄儿安插进元能院的人吧?朱三四(朱老三的四儿子,即当今永和帝)现在越来越不长进了。”朱六不禁摇了摇头,追问道:“老蒯不同意,那军方设在元能院的副院长叫什么来着?他也不同意?”

“您说穆副院长啊?”冷刹撇嘴道,“他没在,他要在不就好了嘛!”至于元能院院长,一直由一号长挂名兼任,在具体的人事任免上甚少过问。

“既然这样,咱们只能先让府内供奉,加上你,以三对一,测试一番……希望(他)能占下一个‘预备锦衣’的名额吧,要不然我晋王府这三年等于没有半点……”

朱六正低声感慨时,离他三丈开外的杨棠又骤然听见细微的衣袂破空之声正分为左右向朱六和冷刹包抄过去。

“草,你们两个找死!”杨棠狂骂的同时,一个缩地法就已到了朱六和冷刹跟前,再一个缩地法绕到了二人侧面,最后一个缩地法好死不死地挡在了他俩身后。

连着三下缩地法,描述起来有点冗长,但实际上奇快无比,只两道残影留在朱六跟冷刹身周,杨棠就已抵达了他想象中的最佳攻击方位,然后直接弓步前驱,左右手各向空处轰出一记寸拳。

“嘭嘭!”

几乎一齐声的闷响,一褐袍一蓝袍老者被杨棠的寸拳直接轰现了形,各自跌退两步,这才狼狈站稳。

“天生神力!?”褐袍老者跟蓝袍老者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喊了出来。要说普通的寸劲拳脚他们也挨过,根本就不像杨棠这般凌厉汹涌。

“狗屁神力!”杨棠反唇相讥了一句,同时提醒朱六道:“老朱快退,这俩家伙鬼鬼祟祟的,待我擒下他们再说!”

朱六和冷刹看清褐袍蓝袍的面容后,心头都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冷刹刚想点破二者身份,朱六却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又微微摇头,扯上他一块儿后退了五六丈才停下,低语道:“如此甚好……杨小子不知本王有微薄龙气护体,能随时感知周边活物的动向;亦不知高供奉和洪供奉的身份,就让他们仨先拼一阵,你再在背后给杨小子来个偷袭,若这杨小子都扛过了,那合该他成为‘预备锦衣’!”

“王爷考虑得是…”

可惜杨棠心里的想法正相反……朱六是王爷毫无疑问,而他跟王爷在一起的时候,王爷如果被人伤害或被掳走,即使整件事跟他没多大关系,也一定会影响到他,甚至杨爸杨妈。其实影响他还没什么所谓,大不了国内待不下去了到国外展,可如果波及到了父母,那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眼下,杨棠除了没直接动杀招之外,他几乎一出手就用上了全力,于是强化过的身体六维加上寸劲,误让俩供奉以为他“天生神力”!

“看我麒麟蔽日拳!!”

卡着褐袍蓝袍重振旗鼓打算反攻的关口,杨棠已然欺进二人当间,使出了[凯由の厨艺]中的气功拳法——麒麟蔽日拳!

根据[凯由の厨艺]介绍,感官、本身苦修的厨艺、深湛的中医以及气功研究,外加“破魔八阵”,才算是凯由厨艺的全部,而“麒麟蔽日拳(纯杜撰)”就是凯由唯一经年苦修的气功拳法。

所谓气功拳法,实际上就是内外兼修的拳法,既可以用作“内气积累”,又可以用来打斗搏杀!当然,一般像这样内外兼顾的拳法,通常会出现内功进展缓慢、拳脚功夫也普通平庸的场面,但凡事总有例外,麒麟蔽日拳就属这样例外之一,依[凯由の厨艺]积累的经验来判断,麒麟蔽日拳在打斗搏杀或平常反复练习间增加内功的度比一般高级的内功心法还快,只是赶不上那些极有特点的高级心法(如寒冰真气)和顶级心法(如九阳神功)!

相对的,它的搏斗效果也不弱于“般若金刚掌”“罗汉伏虎拳”之类的拳掌功夫。由于“固化”的关系,杨棠甚至从未把麒麟蔽日拳打完一整遍,各招各式他也信手拈来。

“看我这招……暗无天日!”

随着杨棠的喝叱,褐袍蓝袍俱都觉得杨棠劈来的手掌陡然变得如罗盖般豁大,铺天盖地朝他俩的面门罩了下来。

直到劲气割脸,功力略深的褐袍老者才率先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他手掌变大了,而是幻觉!”

没错,这的确是一种幻觉,是一种气劲隔空压迫人的眼球、导致视网膜成像有所变化的幻觉……不过褐袍老者意识到这点时显然太迟了,杨棠的手掌已然印在了他的右胸上。

不过褐袍老者显然对战经验相当丰富,受到掌击、喉头一甜的同时,他还奋不顾身地搡了杨棠肩膀一拳。

只可惜……

内气盈体!

Lv1[铁布衫],增加防御百分之五十!

Lv1[刺针],反伤百分之六十!

“啪嚓!”

褐袍老者的拳头霎时由手腕处扭曲开来,形变得不成样子,显然是骨折了,跟着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地上,七荤八素。

同时,杨棠另一手已然拍中了蓝袍老者左胸,他没能提前看穿“暗无天日”的幻象,因此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而且是在心口附近,整个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跌退几个大步,一屁墩儿坐在地上,“哇”一下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

两个照面!

站在后边看到这一幕的朱冷二人俱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冷刹本还打算等杨棠三人战至激烈处再行偷袭杨棠,得,现在根本不用想了!

朱六看杨棠的目光却益满意起来,可还没等他开腔,杨棠追击上去,直接踩断了褐袍老者的一条腿!

“啊…”

褐袍老者惨叫起来,刚喊了半声,杨棠已硬生生卸了他的下巴。正大口吐血的蓝袍老者一见,立马举手投降道:“服了,别卸我下…咔!”结果难逃厄运。

这时,杨棠才旋身对朱六道:“老朱,这两人我已经帮你搞定了,你说的抹字工匠呢?怎么还不见影儿?”

朱六狂翻白眼,差点没当场中风过去。

******

杨棠得了字被打磨一光的十几只腕表,往找白可卿去了。

现场受伤不轻的褐袍高供奉以及蓝袍洪供奉俱都被暗卫抬回住处将息养伤去了。

等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朱六这才苦笑道:“刹啊,你说是我老得太快,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啊?”

冷刹也苦笑起来:“王爷,奴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说,起初在九曲池的时候,杨棠一个照面胜了我半招,我还只是以为他有点出奇制胜的本事,没想到高供奉洪供奉联手也不是他两合之敌,这实在是、实在是太吓人了!”

“谁说不是呢……本王现在头疼的是,怎么帮杨小子争取‘预备锦衣’的名额!”

也就在朱六犯愁之际,杨棠已然在东苑找到了白可卿,她正与一帮青年男女谈论着梅树上寥寥几个花骨朵。

老实说,重阳一过,玉京步入初冬,天气逐渐转冷,有些品种的梅花早早就开了,有诗为证,宋代诗人文同所著《十月梅花》;而有的梅花却需要等到冬春之际才会开花,这是各品种梅花生长脾性使然。

“可白,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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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唯结果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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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杨棠这一插话,白可卿自然不可能不理他,索性将杨棠介绍给了一众青年男女。

可惜周遭各人的表情不一而足,轻蔑、冷漠、不以为然……只有极个别家伙碍于白可卿的面子,抬手与杨棠打了个招呼。

不过最令青年男女们诧异的是,在场人中最该看不起杨棠的两人居然都主动与杨棠打了招呼。

先是晋王朱六的嫡孙朱雳,他今年刚满二十,生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朱雳已然从冷刹之女冷翠那里隐隐获悉了朱六企图主动推荐杨棠进元能院的消息,对于这样的“青年才俊”,有机会承袭晋王爵位的朱雳自然会不遗余力地拉拢。

其次就是永和帝的长公主朱惜,此女芳龄二十有二,长得有六七分像前世的东瀛女星冈本多绪,不过眼眉鼻廓更显深邃,大概一七五的身高,配上简约朴华的素色汉服,单只伫立在那里就已尽显女王高冷范了。

朱惜今天是陪亲二弟朱桢来的,虽然朱桢只小她一岁半,比朱雳还大几个月,但整天就会吃喝玩乐,完全没有一副帝位继承者的样子。

杨棠是哪颗葱,朱惜自然不知道,在这晋王府里,也没人敢向她通风报信,但朱惜虽是女儿身,却极为聪明,见朱雳在一众勋贵子弟都不屑杨棠的情况下上赶着招呼杨棠,她立马依葫芦画瓢,照做了!

朱桢见状顿时不乐意了:“姐~~你干嘛主动跟这些平民打招呼啊?”

听到这话,刚虚与委蛇完朱惜的杨棠差点没当场笑喷出来,心说:你是皇室你高高在上,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平民可以理解,但你别当面说出来好不啦?这样以后谁还敢跟你做朋友?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要知道,周围虽然有不少勋贵子女,但大多父母辈都只是终身爵,小辈们受一时庇荫,长辈一旦故去,这些“勋贵”子女马上就得变为平民,如果照朱桢的逻辑,那就不可能再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于是乎,在场不少青年男女的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起来,朱惜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冲朱桢低喝道:“你给我闭嘴!”

杨棠懒得跟朱桢这种人计较,反而还帮朱惜打了个圆场,问回原来的话题道:“可白,刚才你们聊什么呢?好热闹!”

打了个手势,没让白可卿说话,朱雳接茬道:“是这样的杨兄弟,我们呐刚才在讨论各人喜欢的体育项目,正议着三大球(足篮排)的问题……未知杨兄弟你喜欢哪种球啊?”

杨棠闻言差点没翻白眼,因为此世的三大球比前世还不如,除了女排女篮能在世界体坛叫得响名号之外,剩下的也就男篮能偶尔称雄亚洲,男足女足(此世没有孙雯那批铿锵玫瑰)长期处在亚洲二流排末的水准。

以这样的竞技水平,国人就算再怎么喜欢足篮排,私底下议论起来也总会觉得心里头不得劲,杨棠同样如此:“三大球有什么好说的,除了女排,还不都那副死样子!”

朱雳、朱惜等人听得一愣,他们没想到杨棠说话会这么直白。旁边的朱桢却忍不住道:“照你这么说,咱们国家的男篮就没救了?不还有韦青锋去nBa打球了嘛,听说他还有望坐稳快船队主力控卫的位置!”

杨棠撇嘴道:“韦青锋是不错,但篮球得五个人打,他一个人玩不转!”顿了顿又道:“至于正式比赛,一支队怎么也得有七名篮球好手吧?可惜现在的男篮,除了韦青锋,还真就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朱桢显然懂篮球,闻言瞬间沉默下去。边上有小年青看不过眼,帮腔道:“照你这么说,咱们华夏男篮短期内是没希望了么?”

杨棠颔道:“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其实足篮排三大球中,短期内最好出成绩的是足球,最难出成绩的篮球,排球居中!”

“什么什么?足球出成绩?”

“我没听错吧?”

“还短期?”

“这人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足球不是最需要梯队建设和系统训练的吗?”

一众青年终于绷不住,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矛头纷纷指向杨棠。

对于各种指摘,杨棠充耳不闻,老神在在地立在原地,甚至还趁隙与白可卿聊了几句私话。

这时,朱雳站出来双手下压,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各位,我相信杨兄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刚才的话必然有他的道理。”

“是吗?我倒愿闻高见!”朱桢抬杠道。结果话刚一说完就被朱惜恶瞪上了,令他噤若寒蝉。

杨棠趁机接过话茬道:“其实理由都是明摆着的,大家细细一想就会明白……咱们先说排球,由于没有激烈的身体接触,貌似排球是我们亚洲人最有可能与世界水平拉近差距的项目,其实不然;基础技术、身体素质、技战术打法以及人员轮转这四点谓之排球根本,哪怕这四样达到了世界水准,与那些强队比赛也还有一个经验的问题,这方面女排自然是世界顶级,而男排则属亚洲二流,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需要时间!”

“再说篮球和足球,这两样球在场上都有激烈的身体对抗,同时又都是唯结果论,所以咱们可以设想一下,究竟是篮球的差距与世界最高水平大,还是足球的差距与世界最高水平大?显而易见,篮球的水平差距要更大一些……这么说吧,假象一个极值,选出篮球史上最有实力的十二人与足球史上最有实力的十八人组成大名单,分别与咱们国家的男篮和男**锋十场,究竟哪个更容易被剔光头了?很显然,篮球更容易被剔光头,而如果足球场场死守摆大巴,或许会赢下那么一两场也未可知!”

“由此可见,足球赛的不确定性要高于篮球赛、乃至于大多数体育项目,而这正是它的魅力所在,令人为之着迷!”

听完杨棠的这席话,在场有的人不禁微微颔,有的人却漠然以对不以为然……这时候,朱惜问道:“杨棠,照你的意思,国足想要出成绩,得从防守做起啰?”

“熟练的链式防守、外加凶狠的中场绞杀以及刺客般的反击,只要体能足够,对阵亚洲一流的曰本男足,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杨棠侃侃而谈,“实际上,欧罗巴的许多足球弱队都是从防守开始做起的,而国足,既想控制中场、又想高位逼抢、还想两翼齐飞,结果不伦不类,啥都不像!”

“呵呵呵!!”众青年男女听到这儿终于轻声哄笑起来。

眼瞅着气氛活跃起来,众人本还想多聊几句,没曾想园门口有人招呼道:“各位公子小主,请都到前面去,开席了、开席啦!”

………

席间,朱六亲自引杨棠到正桌上坐了,惹得四下宾客议论纷纷、眼红不已!开吃之后更是四下打听杨棠的身份来历。

杨棠对此哭笑不得,却又不好埋怨朱六;与他小酌两杯、吃了几口菜后,杨棠开门见山地问道:“老朱啊,拽我来主桌吃饭,你这是捧我啊还是害我啊?”

朱六哂道:“谁想害你了?再说了,你一身的功夫,若真不想过来这边,我哪儿拽得动你呀!”

杨棠:“……”

“对了杨小子,跟你说个正事…”

“说。”

“下个月初,具体十一月五号吧,你最好给我养精蓄锐,待在学校里哪儿也别去!”朱六道。

“干嘛啊?”

“总之我不会害你就是了,况且京大校园里有吃有喝的,还容不下你一天嘛?”

“行行行,这事我应你就是了。”杨棠不耐烦道。

“那咱可说定了啊?”

“废话!”

******

晋王府寿宴之后,杨棠的“业务通讯录”里多了好几十个人名儿,但他却回归到先前一样的学习生活之中,甚至连学校的各种社团都无心报名参加。

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二号,杨棠早早地回了广信佳苑。入夜,他早早地爬到床上睡了。

零点一过,十一月三号,寒衣节。

「时节符合,第十一梦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不是‘五’的整数倍,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不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此两项功能其单一物品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名额)一,可选!」

「由于第十一梦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详见163),可选场景有三:x《魔兽世界》6o版;y《轩辕剑on1ine》;Z电影《x战警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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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暂时无法复制

(照例三求!求票、求推荐、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请收藏!)杨棠被巨大而嘈杂的呼喝声吵醒,他现自己正处在一个乌烟瘴气的酒馆里,许多人正围着八角笼一样的台子在咒骂、欢呼,甚至蠢蠢欲动想要一试身手。

「技能搜索中……[变形术]符合心之所求……」

「任务:由于入梦者罪孽深重,所以在未加入变种人学校之前,无法复制魔形女的[变形术];成为变种人学校一员后,只需与魔形女双掌相应[梦境等级x1oos]时长就可以复制完全[变形术]了!友情提示,复制的机会有且仅有一次,第二次双掌相应无法复制……任务达成即可退出梦境!」

连续的明悟提示令杨棠彻底清醒过来,嘴里不禁低声骂咧起来:“泄特!x教授和琴都有‘心电感应’,让老子去加入变种人学校,不就等于自暴家底么?”

「技能[内敛(详见13o)]可以封锁[心电感应]。」

杨棠:“……”

敢情「明悟」早有准备,搁这儿等着他呢!

最大问题得以解决,杨棠心情多少松快了一些。

这时,耳边传来暴躁的播音声:“女士们先生们,今晚的冠军仍是拳王金刚狼!”台下一片嘘声,外加无数下流的手势。

杨棠随即留意到人丛里的年轻女孩“小淘气”玛莉,当下心头又升起一个疑惑:[我能复制她的能力吗?]

明悟又度升起:「梦境等级过低,无法复制等级能力,无法固化等级能力。」

[那金刚狼呢?]

「金刚狼拥有三种能力及一种配方,能力[强自愈]、[野兽感知]、[长生不老],配方艾德曼合金beta版(金刚狼独有、被损毁几率趋近于零),由于梦境等级过低,能力[长生不老]无法复制无法固化,配方艾德曼合金beta版暂无匹配转移物!」

对于「明悟」的解释,杨棠又是一阵无语:居然还有[长生不老]?而且按照「明悟」的说法,它是可以被复制的,如果梦境等级足够高的话。

不过[强自愈]和[野兽感知]也不错,虽然杨棠目前的体质已是普通人的两倍还多,但他的伤愈周期仅仅提高到了原来的四分之一,打个比方来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搁杨棠身上二十五天就可以痊愈!

半夜喧嚣之后,酒馆里的人散去大半,金刚狼来到吧台要了杯啤酒。

接下来的剧情杨棠已然知晓,所以他根本没兴趣往下看,而是亦步亦趋来到外面天寒地冻的停车场,很快便找见了金刚狼那辆拖着翻斗的房车。

内气盈体!

身周覆上“蝉翼气层”后,本还觉得有点冷的杨棠立马感受不到半点寒意了。他刚爬上房车顶部躺好,就见金刚狼形单影只地出了酒吧,落寞地坐进了驾驶室。

接着,杨棠又看见“小淘气”玛莉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钻进了翻斗里,然后整个房车动,驶离了小镇。

半道上,金刚狼现了“小淘气”玛莉,却没能现气息完全被“蝉翼气层”包裹住的杨棠。

金刚狼邀了“小淘气”玛莉去驾驶室坐,行驶途中,两人逐渐熟络起来,互报了绰号和姓名。

“我叫罗根!”金刚狼道。

“玛莉。”小淘气吐露了自己的名字。

房车又开了一段。

玛莉道:“我不是想说教什么,但你该系好安全带!”

“小屁孩,我不用你提醒…”

话音未落,整辆房车就撞上了什么,前挡风玻璃似纸片般碎裂,罗格整个人一下子就窜出了驾驶室,摔出十几二十米远,落地后又在雪上滑了五六米才彻底停下。

至于房车顶上的杨棠,他一直都有观察前方路况,在撞车的一瞬间,他已提前跳下车躲到了雪丛里。

不多时,剑齿虎出现,将罗根打晕在房车的引擎盖上。

也就在剑齿虎想要靠近房车时,暴风女和独眼龙出现,逼走了剑齿虎。

与此同时,杨棠恰巧出现,挟着昏迷中的金刚狼退到了数丈开外:“二位,别紧张,你们还是先救车里那个女孩吧!”

暴风女和独眼龙对视一眼,迅将卡住的玛莉救出了即将爆炸的房车,而这个时候,杨棠已经悄然复制完了金刚狼罗根的[野兽感知],正在复制第二项能力[强自愈]!

此刻,暴风女凑过来眼神不善地盯着杨棠:“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棠指了指耳朵,道:“我的感官,譬如听觉,比一般人要灵敏得多,度和力量也要比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强得多!他们排挤我,说我服用兴奋剂,于是我就想找到那些身体与普通人不一样的人,我坚信这世界上,除了我,应该还有别人!”

暴风女和独眼龙相信了杨棠的话,让他背上罗根,五个人一块儿返回了变种人学校。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杨棠终于不得不面对入梦以来最难的关口——与x教授会面。

但愿[内敛]有用吧!

事实上,这招还真的管用,当x教室只是粗浅地探查杨棠记忆时,杨棠立时编造的想法就成了他的临时记忆。

于是杨棠获得了x战警们的初步信任,留在了变种人学校,而这个时候的他,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到了[强自愈]和[野兽感知]两项技能。

至于x教授的[心电感应]、小淘气的[诡能吸纳皮肤]、金刚狼的[长生不老]这一类能力皆被划为了暂时无法复制的高档技能(也可能是中档)。

以此类推,杨棠有理由相信,与x教授斗了几十年的万磁王,其绝技[磁力操纵]也是难以在现阶段复制的,加上十一梦的三个技能复制名额已去其二,所以杨棠并不打算好高骛远,只想将魔形女的[变形术]捞到手,安安稳稳地退出梦境。

吃过早饭后,杨棠便枯坐在图书室一角,以看书为掩护,努力回忆电影《x战警I》的细节。终于,他总算想起了一个机会,能在变种人学校就接触到魔形女,甚至有心算无心的话,她也是很容易被袭晕的,到那时,只要再给魔形女注射点儿专门针对变种人的麻醉剂,一千一百秒,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魔形女的出现应该是在小淘气被金刚狼刺伤之后,当时小淘气重伤欲死,就“肌肤接触”借用了一下金刚狼[强自愈]的能力,结果她自己迅痊愈,而金刚狼昏迷不醒,差点就挂了,于是一时间,整个学校传得风言风语,魔形女趁机变化成“冰人”波比的模样去劝小淘气离开变种人学校。

虽然魔形女可以任意改变自身细胞和组织结构,使得她能够变成任何人的样子,包括虹膜、指纹、皮肤纹理、声音乃至性别;但是“基因限制”使她无法彻底变成另一个人,所以拥有[鹰眼]的杨棠在看到两个相同的波比后,应该很容易分清哪个是魔形女!

那么,仅剩下唯一一个问题了,对付变种人的麻醉剂!

杨棠犹豫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找上了琴。

察觉到杨棠到来,正在做试验的琴头也不抬道:“有事?”

“是有一点……”

“你说。”

“琴,我这样叫你不介意吧?”

“没事…”

“是这样的,琴!”杨棠开始说起正事,“我来了学校才知道我的那一点点变种能力丝毫不足为傲,可如果我想到外面去逛逛,要怎么办呢?”

听到这里,琴索性放下了手中的事:“你刚说的什么意思,我没听太懂!”

“我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才现世界这么危险,不仅有普通人排挤打压我们,变种人本身也并非铁板一块。”杨棠直言不讳道,“但是就危险程度来说,我如果真到学校外面去闲逛,就一定要有某种能够抵挡一下其它变种人偷袭的手段,比如电击枪!”

琴轻轻笑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电击枪可不管用,暂时来说,由于能力的多样性,任何单一手段想要抵挡变种人的袭击是很困难的一回事情!”

“总该有点限制手段吧,要不然纯格斗我还打不赢罗根!”杨棠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琴歪了歪头,道:“这样吧,我这里有几支从白宫方面偷过来的专门对付变种人的小型麻醉枪,你拿一把去防身吧!”

杨棠欢天喜地的接过琴递来的跟六十四式手枪差不多大小的麻醉枪,正腹诽枪的粗陋时,琴叮嘱道:“记住啊,枪口不得对准自己人!”

“明白…说了只会对付校外人,我说到做到!”

“但愿如此吧!”琴不置可否道,“反正这枪也就两麻醉弹,单时效二十分钟到半小时……”

“什么?才两?这么少啊!”

“已经不少了。”琴摇头道,“如果你遇上万磁王,恐怕连一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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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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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说得很对,碰上万磁王,哪怕麻醉针头是硬塑的,以杨棠目前的能力也最多仅有一拼之力,不会有二次机会。

离开琴的实验室后,杨棠在校舍里转悠了一番,很快凭着“嗅觉”锁定了“小淘气”玛莉的方位。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了。

等小淘气被金刚狼伤害又快痊愈的风声传起来,杨棠就可以通过小淘气找到魔形女了。

看似守株待兔的办法,很快奏效。两天后的早上,杨棠在餐厅里听到了风言风语,说金刚狼罗根被玛莉吸走了能力和生命力,差点挂掉。

“嘿,同学,你说的事是什么时候生的?”

“就昨晚呐!”

“你亲眼所见吗?”杨棠又问。

对方迟疑了一下,道:“算看到一半吧,我赶到房间门口的时候……”

“不用说了,谢谢!”杨棠径直起身离开了餐厅。

在嗅觉的指引下,杨棠很快现了玛莉的行踪。东北方的树荫下,她正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

远远地瞥了玛莉一眼,杨棠没进路边的树丛里,兜了个大圈才绕到长椅后方。可这时候,“冰人”波比已经跟玛莉坐在了一起,也不知对她说了些什么,玛莉踌躇了几许,霍然起身,失魂落魄地走掉了。

见此一幕,杨棠顿知眼前的波比应该就是魔形女假扮的。[鹰眼]一开,果然如此,他当即挚出了麻醉枪,可偏生这时候波比霍然扭过头来,波斯猫般的奇异金瞳正诡秘地盯着杨棠。

杨棠暗叫不妙,情急之余直接动用了久未用过的[伤痕措手]……饶是魔形女有项能力叫做“天赋灵敏”,闪开了一丁点要害,却仍中招,脖颈处五分之四还多的肌肉血管都被杨棠手上的莲花虎指割裂开来,形成了极吓人的开放性创口。

整个人骤然出现在长椅另一边的杨棠看也未看魔形女的状态,反手就是一记麻醉针命中,她立马昏倒在长椅上。

杨棠挟起魔形女隐入了林间,甚至不在意魔形女淌在长椅上的诡色血液。

感到魔形女脉搏开始变弱,杨棠扪心自问道:「明悟,干掉魔形女,我能获得她的变形术么?」

「当然可以,这跟第七梦干掉紧那罗获取声带是一样的道理!你现在只需要收集魔形女的血液三公升,放入无名指环第四储物格以功德化去戾气、再以罪孽抽取复刻到‘金色雾霾空间’内就好了!」

杨棠即时照做,用1555升的纯净水瓶接了两大瓶魔形女的诡色血液,然后重叠在一起搁进了第四储物格。接着,他又挖了个丈余深的树坑,将魔形女栽下去,埋了个严实才算完。至于少了魔形女这么个重要配角,x战警的后续剧情还要怎么进行下去,那就不关杨棠的事了。

是夜,趁着金刚狼众人都外出寻找小淘气的机会。杨棠也离开了变种人学校,退出了十一梦。

******

金色雾霾中。

只见[强自愈][野兽感知][变形术][天赋灵敏][自愈]五个技能铭牌悬浮在半空,若隐若现。

同时,明悟升起:「由于是第十一梦,当前可复制技能数等于InT(梦境等级÷51),即三;当前可留存技能数为InT(梦境等级÷5),即二!」

杨棠一时有些怔愣,随即反应过来[天赋灵敏]和[自愈]都应该是属于魔形女的能力,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他一并复制了出来。

不过目前兑换和固化只能五选三,再加上[变形术]必选,另两样杨棠最终还是选了[强自愈][野兽感知]!

………

「扣除七百七十七点九个罪孽,兑换[强自愈][野兽感知][变形术]!」

「目前拥有25287个功德,4151个罪孽!」

「第十二梦境单个技能兑换将消耗二百八十五点二功德(罪孽)!」

「是否固化技能[强自愈][野兽感知][变形术]?」

“固化。”

「三项技能固化总时长九小时十八分二十六秒。」

「技能固化完毕前无法使用。」

「使用[技能固化空格]三!」

「固化开始……」

“对了明悟,剩下的[天赋灵敏]和[自愈],这个[自愈]应该就是[强自愈]的初级版吧?能不能把它删掉?”

「无法删除……经历三次梦境之后还未被兑换的技能铭牌将自动消失!」

******

杨棠从床上乍然惊醒,一瞅时间,凌晨三点不到,离天亮还早,于是他翻身又睡,结果再醒的时候已经快八点,高数课差点迟到。

紧赶慢赶,杨棠好歹先任课老教授邱自远一步跨进了大课教室,虽惹得尾随他进来的邱教授好一阵恶瞪,但总算没被在花名册上勾上一笔。

等两个连堂上完,已经到了中午饭点,由于下午没课,杨棠便打算回广信佳苑弄几个菜喝点儿!不过就在这时候,陶妤妃打了电话过来。

“喂,棠棠,你在哪儿呢?”

杨棠听得一阵头大,刚才上大课的时候,他就一直躲着陶妤妃,没曾想这会儿被惦记上了。

“我、我快到东门了!”

“那太好了,我就在东门对街,咱俩一块儿吃个饭呗!”

杨棠闻言下巴差点没掉地上,心说姑奶奶诶我大半年就诚实了这么一回,你还真在东门啊?暗忖之间,他向东门外瞧了瞧,果不其然,陶妤妃还真在对街亭亭玉立地站着,不过她身边还立着一位年近五十的冷酷老帅哥,瞅着脸盘子不太像陶妤妃,但也特别有型有范儿!

见此一幕,杨棠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孰料他视线稍移,又看见了另一个熟人——方玉华!

“剑叔,等下杨棠过来,你……”陶妤妃正向身旁的老帅哥吩咐事儿,没曾想被接近于瘦骨嶙峋的方玉华好死不死地听见了,她立刻恶瞪向陶妤妃,激动地捉住她的手腕道:“你认识杨棠?你知道他在哪儿?”

剑叔一看,这哪儿冒出来的女疯子,居然敢攥大小姐的手腕,也太失礼了吧!他当即骈指如刀朝方玉华的胳膊肘切去,打算对其小惩大诫,孰料耳旁破空之声传来,两根粗糙的手指头斜刺里点来,如果剑叔不躲,必定不偏不倚地点中他手脖麻穴。

高手!?

剑叔错掌换爪,打算封住对方指法,结果斜刺里抻来的手陡然缩了回去,转而攻向了方玉华的香肩处。

剑叔看到这幕,微微怔了一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方玉华和陶妤妃的肩头各多了一只手,杨棠的手,而那攻向方玉华香肩的指头点在杨棠的手背上,“哧溜”一下便滑开了。

如此轻松就化解了攻击,无论是半边身子隐在树后的指法高手还是当场的剑叔都大吃一惊。

可惜在杨棠看来,这只不过是[闪避]生作用了而已,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他关心的反而是正拉拉扯扯的陶妤妃和方玉华。

“方玉华,你禁闭关完啦?一出来就拉扯我同班同学干什么?”

香肩微动,本待挣脱杨棠掌控的方玉华一下子定住了:“你问我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在申海的时候,你跟我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那你为什么寿宴那天不帮我说话?”

杨棠撇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说话?我们俩是朋友,但仅只泛泛之交……泛泛之交懂吗?我还没傻到替哪个偷听人私话的家伙两肋插刀的地步!”

方玉华闻言浑体一震,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以为我想听什么机密要话了?我还不都是为了偷听你!”惹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杨棠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凭什么让你听?所以啊,老朱关你禁闭,该!”

方玉华泫然欲泣。

面对梨花带雨的方玉华和边上幽怨无比的陶妤妃,杨棠有点抓狂,斜了剑叔和树后那人一眼,索性挟着两女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这……”剑叔瞠目结舌。

“应该是‘缩地成寸’吧!”这时,树后之人亮出了真面目,乃一麻杆坑脸老者。

另一边。

两女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塞进了出租车,随杨棠一块回到了广信佳苑。

结果仨人一路冷战着坐电梯上到了杨棠所住的楼层,拐过廊角一看,现秦亦情正坐着小马扎靠在杨棠家门旁睡着了。她身边还搁着几大袋菜、肉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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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反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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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一点没有面对美女的觉悟,用小腿外侧抵了抵秦亦情的身体,嚷嚷道:“哎哎哎~~你怎么又跑我家来了?”

又!?

在现秦亦情后,本就竖着耳朵的陶妤妃和方玉华这下子耳朵竖得更尖了。

秦亦情迷糊醒转,睡眼惺忪地确认是杨棠后,连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略显弱势道:“我这不是来感谢你嘛…”

“感谢我?”

“对啊,就上次万(海流)总帮忙那事,多亏了你!”秦亦情开始胡诌起来,“所以我今天专程找过来,想要好好感谢……”

“打住!”杨棠比了个“stop”的手势,“有谁听说登门感谢还送蔬菜生肉的?看这肉的纹理,牛肉对不啦?还是神户牛肉,我说得没错吧?”

秦亦情赧然道:“我这不是想帮你补充点食材嘛!”

“谢啦!”杨棠一边敷衍着一边掏钥匙开门,“不过不好意思,我家冰箱早满了,你这些食材还是拿回去吧!”

“啪嚓!”

门开。

秦亦情却死乞白赖地拎着她的东西先一步挤进了杨棠的屋子:“不用拿回去,现在已经是中午饭点了,你们三位都还没吃饭吧?让我来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咋样?”

本来秦亦情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想让杨棠把话接过去,没曾想杨棠往沙上一坐,双手抱胸道:“那敢情好,有秦川饮食集团的掌门人亲自下厨,我倒真想见识见识‘秦川’的含金量……陶班长,还有方玉华,你们站着干嘛?都坐啊,等吃!”

“啊?”

这下轮到秦亦情犯难了。要她做饭她是会,但也只是家常菜最普通的那种水准,毕竟秦亦情做为饮食集团的掌舵人,就好比一国国王般,需要的不是亲力亲为,而是掘人才和管理人才,如齐桓公那样,自己在那儿风花雪月,臣下一旦有本启奏,他就说“找管仲”……这就是一个集团老板和集团ceo的本质区别了,管仲负责治理国家,齐桓公负责吃喝玩乐、并控制住管仲这个人就ok了。所以说,做为新时代女性的秦亦情会做饭,其实与她是不是饮食集团老总没有必然联系。

“啊什么啊?你要么做,要么出去吃,随便选!”

见杨棠说得斩钉截铁,秦亦情只好拎着东西委委屈屈地去了厨房。

这时候方玉华不依叫了:“好啊杨棠,你居然金屋藏娇!”

“金屋藏什么?!”杨棠单边眉毛高挑道,“就她(秦亦情)那样的,还娇?吃货还差不多!”声虽不大,但仍被厨房里的秦亦情听了个一清二楚,咬牙切齿之余,却不敢跑回客厅来跟杨棠理论,因为她今天拎这几大袋食材过来,的确有蹭杨棠饭的打算。

方玉华没听懂杨棠话里的深意,固执道:“总之我不管,我一定得把这事儿通知佳妮……”

杨棠的脸色马上阴了下来:“你敢?信不信我再把你关七天禁闭?”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方玉华顿时全身一激灵,整个人如波斯猫般蜷曲到沙角落里,不停地打着摆子,小嘴里更是喃喃道:“我没疯、你们才疯了……我不要关禁闭、我不要关禁闭、我不要关禁闭闭闭闭——”

无奈之下,杨棠只得取了根大头针,消了下毒,挥手扎在方玉华的昏睡穴上。

旁边的陶妤妃见方玉华整个人骤然晕了过去,不免有些吃惊:“杨棠,你这是……把她怎么了?”

“没事,这只不过是(凯由の)中医针灸,让她单独休息一会,刚才的癔症应该会有所改观!”杨棠淡然道。

陶妤妃诧异道:“你还会中医?”

“略懂。”

陶妤妃:“……”

“对了班长,你今天找我,到底是想请我吃饭,还是有别的事儿?”杨棠倏然旧事重提道,“之前在东门那儿,你身边的老帅哥看上去像个练家子啊!”

陶妤妃迟疑了一下,直言不讳道:“是我爸,是他派剑叔跟着我的,说是想让剑叔试试你的身手……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谭)宇辰天天求他,说想拜你为师!”

杨棠撇嘴道:“我收不收他还不一定呢!”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不是我想贬低什么,你家剑叔的实力还不如方玉华的那个跟班!”说着,他暗中拍了一记[仙音净化]在方玉华手背上,方玉华顿即悠悠醒转。

“呵呵,醒啦?”杨棠伸手在方玉华瘦得有些露骨的脸颊上拧了一把,“我说老方,你这是被老朱关了几天禁闭啊?都瘦成皮包骨了!”

听到“禁闭”二字,方玉华条件反射般又一个激灵,幸好[仙音净化]已祛除了她的负面情绪,不然又该疯了:“都怪你杨棠,你出的好主意,三天小黑屋就差点没把我关成神经病!”

杨棠一点不在意方玉华要吃人的样儿,哂道:“难怪我刚才说要再关你七天,你那么大反应!”

“你敢?”方玉华凤目圆瞪,整个人跟斗鸡似的立了起来。

这时候,秦亦情端出五六样香气四溢的菜肴,又端上一小锅青菜豆腐汤,招呼杨棠他们道:“电饭煲还在蒸饭,要不了十分钟就得,大家先过来吃点菜吧!”

闻言,多少有些肚饿的陶妤妃和方玉华双双起身往餐桌凑去,唯独杨棠远远地瞅了一眼,顿时没了食欲:“你那弄的是酸辣土豆丝吧?土豆丝长短不一,厚薄不均,能吃吗?”

正一人夹了一筷子送嘴里嚼得欢快的陶方二女,想要称赞秦亦情“菜做得不错”的话戛然而止。

深明杨棠底细的秦亦情却一点不觉尴尬,反而作虚心受教状:“多谢杨大师点拨!”

“点拨个屁……你们吃你们的,我自己弄俩小菜垫吧垫吧!”说着,杨棠施施然进了厨房。

陶妤妃、方玉华顿时愣了:杨棠会下厨?两女双双看向秦亦情。秦亦情故意拿捏着不说,洒然坐下细品起了她自己弄的菜,水平果然不咋滴,最多比大学食堂好一点点!

陶方二女见状,懒得搭理卖关子的秦亦情,联袂拥到厨房门口,正巧看到杨棠手中菜刀上下翻飞,将案板上的土豆切成了一根根长短粗细厚薄完全一致的细丝,就跟码得整整齐齐的方糖差不多!

谁能想象所有土豆丝还可以重新垒成方方正正的土豆块?这已经不是在切土豆了,而是一种境界!

陶妤妃和方玉华看傻了眼,同时她们也终于闹明白了为什么秦亦情这样一位大美人会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上杨棠家来。

………

不久,一份干煸土豆丝和一盘泡椒牛肉新鲜出炉。杨棠舀了一大碗米饭,端着那两盘香气满屋的佳肴到茶几旁坐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三女很快各捧着一小碗米饭围了拢来,眼巴巴地瞅着杨棠,如猫咪般可怜。

“干嘛?”还没吃几口的杨棠不悦道。

秦亦情扫视了一下陶妤妃和方玉华,代表二女道:“杨棠,我们三个人,能匀一半的菜给我们嘛?”

“凭啥?你们那边餐桌上不是有菜嘛?”

“可人家做的那菜没你做的好吃啊!”秦亦情卖萌道。

“不…”

杨棠刚想否决,他搁在沙另一边扶手上的手机疯狂地鸣叫起来。离得最近的陶妤妃一把拿过手机,故作接听状:“哎哟,我看看我看看,来电显示‘阿斌’耶!棠棠,你要不要接啊?”

杨棠闻言双目陡睁:“给我!”说着,他一阵风般掠过陶妤妃,夺回了自己的手机,拐进了卧室。

三女见此情形,开始疯狂地扫荡起干煸土豆丝和泡椒牛肉来……

“嗯,好吃!”

“爽,太爽了!”

“辣得过瘾!”

也就在她们差不多把菜盘吃得见底时,却听卧室里骤然传来一声炸响。

“什么东西炸了?”三女面面相觑。

“似乎是手机爆了!”摔手机经验比较丰富的方玉华判断道。

三女又相视一眼,三下五除二将菜盘子刮干净,包上口饭,边嚼边起身,小跑到卧室门口一探究竟。

方玉华瞅着屋里浑体微颤的杨棠,有些怕怕地问道:“怎么……了,棠棠?”

杨棠没有答她,却疯似的找到手机残骸,从中取出没有受损的sIm卡,沉声道:“你们谁的手机,借我!”

方玉华想都没想,就从屁兜里掏出她的dior手机,卸了她的sIm卡递过杨棠。

装上sIm卡,杨棠很快接通了武烈的电话。

“喂,我武烈,哪位?”

“武叔,我,杨棠!”

“咦?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武烈语气轻快。

杨棠却没半点开玩笑的心思,直言道:“武叔,有反贪局的上门,把我爸妈带走了……”

“什么?!”武烈吃了一惊,随即感到荒谬:“反贪局找你爸妈干啥?这没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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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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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道理?

杨棠已经听出了武烈话语里推诿,若换个时间地点,他恐怕直接就跟武烈翻脸了,但现在不行。

“武叔,这样……我相信你在反贪局那边肯定有熟人,您就先帮忙打听打听我爸妈的情况可好?”

武烈不太愿意道:“我怎么打听?那可是反贪局……”

杨棠闻言一怔,随即感受到了武烈对反贪局的怵头,当下压着心头怒意道:“武叔,您总该认识几个反贪局的人对不对?我也不要求您朋友打听什么案件细节,我只希望反贪那边别对我父母毛手毛脚的。”

“老弟,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这就给反贪那边递话,决不让令尊令堂遭受到正常问讯以外的腌臜事儿……这点你绝对放心!”

“行,武叔,那就拜托你了。”说着,杨棠主动挂了电话。

方玉华见状,插嘴道:“棠棠,怎么了?伯父伯母那边有事儿?要我帮忙不?”

杨棠两世人下来也是头一回遭遇这种“釜底抽薪、被人掏心窝子”的事,不仅“人狂怒、恶念生”,同时还有点抓瞎的感觉,因此听了方玉华的话,立马道:“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如果你爹真能在雾都反贪局那边递上话,我的要求还跟刚才一样,查案就查案,但别对我父母恫吓、逼供…”

“明白,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说着,方玉华冲秦亦情道,“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秦亦情斜了眼杨棠手上的dior手机,欲言又止,乖乖掏出自己的手机拍在了方玉华手上。

与此同时,杨棠倏然想起了雾都教育局长宋础石的外公严云松,兴许这位老人家能帮上点忙,于是又一个电话追了过去。

杨、方二人打电话的当口,秦亦情跟陶妤妃退了出来,回到客厅。

想了一下,秦亦情多少有些不放心,又从随身的挎包里翻出另一部手机,给万海流打了过去。

陶妤妃犹豫了一番,也接通了自家亲弟的电话:“宇辰啊,你师傅出事儿啦……”

******

雾都,反贪局。

“刘科,咱别是抓错人了吧?”

副科长刘迹望向说话的办事科员小贺道:“抓错什么人了?”

“就上午,从雾大拷回来的那对老夫妻…”

“怎么叫抓错了?”刘迹心知肚明地追问道。

“他们夫妻一个副教授一个大学出版社校对部主任,都不是管钱的岗位啊!”

“嗙嗙!”刘迹把办公桌拍得山响,“那我收到的这些匿名照片,还有这些银行存款要怎么解释?根据匿名材料,这杨家的车,两辆,先撇开杨氏夫妇买不买得起近百万的路虎单说,光是他儿子在玉京开的那辆奔驰g5oo就已经构成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了!何况根据进一步调查,这两辆车都已经付完全款,落在了杨家名下,这就更可疑了……”

“另外,杨家名下,单只杨棠一人就挂有数十张银行卡,目前已经查清的银行卡有十多张普卡,这十几张普卡里,存款由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加起来一共有四百余万元!”

“以杨氏夫妇的工资奖金津贴,年入顶天了也就五万华币(美金),即便杨教授每月还可以去接些外校的课又或访谈节目什么的捞点外快,年收入也不可能过二十万吧?如此一来,两台车,四百万余乃至于更多的存款就成了大大的问好了!”

听了刘迹的分析,另一个办事科员小柯颔道:“刘科说得没错,凭这些疑点,拷回来(a)问话是足够了!”

“可这样一来,说不定对方会转移资金…”

刘迹哂笑道:“我倒要看看这杨家人能把资金转移到哪儿去?”话虽如此,他心底却在暗恨挂靠在杨棠名下的那些普卡里的资金全是由一个已经注销的普卡账户转入,这在法律上属于正常资金流动,即使以反贪局的权力,也没法冻结这些正常账户,要不然他能让杨家人的脸色更精彩一些。

“那刘科……咱们要不要现在就提审杨氏夫妇?”

“不用,先让他们在羁押室反省反省……”

******

只有在羁押室待过的人才知道被扔在那儿不闻不问是怎样的一种惊恐和煎熬,前世曾被关过禁闭的杨棠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爸妈在反贪局内的难过。

“李叔,是这样的……好好,那这件事我就拜托您啦!”杨棠给杨爸所在的院系主任打完电话后,倏又省起了何佳妮的老爹乃雾大校长,忙又拨通了越洋电话。

何佳妮一听说杨爸杨妈身陷囹圄,立刻没口子答应帮忙,同时她的一句话把有点乱了方寸的杨棠给提醒了:“棠棠,反贪局查伯父伯母总得师出有名不能乱抓人吧?以你们家的状况,哪有什么机会贪污受贿啊,我估摸着应该是‘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要不我这就让我妈的公司给你开具一份资产证明,好歹你现在寄存在我这儿的身价已有过千万美金了……”

杨棠闻言眼前一亮,道:“佳妮姐,谢谢你提醒了我,你妈公司的资产证明就不用了,还有…我要的那些录音棚设备你继续帮我找,挂了!”

转头,杨棠就分别给毛律师和商行总部打去了电话,要他们帮忙准备资产证明。

面对杨棠这个现金存额上亿(美元)的大客户,商行总部也是不敢怠慢,很快出具了一份两亿华币的资产证明。毛律师收到传真件看过之后,电联杨棠说,只需要再请三两个甚至一个支付这笔两亿巨款其中一部份的豪富出来做个证,反贪局方面也就没奈何了。

杨棠听到这话才略略放下些心,但还是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毕竟父母被抓实在太突然,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否则只一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反贪局完全可以禁止杨爸杨妈出境,然后慢慢查,根本没必要上手段。

现如今,不问青红皂白就先把人给拘了起来,这种折腾简直杀人于无形,吃多少人参都补不回来所受的惊吓,杨棠真的很担心父母心理是否承受得了。

这一刻,他恨极了在背后捣鬼之人。

******

除了才认识没多久的晋王朱六,能动用的关系,杨棠全都联络到了,包括万海流,但打完所有电话之后,他坐在沙那里握着dior手机整只手不停颤抖不停咬牙切齿的画面仍令陶方秦三女担心不已!

但她们谁也没敢第一个凑上去关心杨棠,反而乖乖巧巧地各自收拾起了屋子。

收拾到一半时,dior手机陡然响起。

一个陌生的来电显示。

杨棠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记了半秒,将号码印在脑子里,这才接通电话道:“喂,我是杨棠,哪位?”

“安保总局,后勤二处,闳军!”

“安保局?我不记得跟你们有过什么联系啊,打错了!”说着,杨棠就欲挂电话。

“听说你父母在雾都被抓了?”

杨棠瞳孔骤然一缩,压抑着随时可能喷薄的愤怒道:“是你们安保局搞的鬼?”

“别激动…消息我也是刚知道,只不过我希望利用这个契机招揽你!”

“招揽我?什么意思?”杨棠假装听不懂。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啦,杨大师!”闳军显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样吧,我就在你们小区楼下,能下来单独聊一聊么?也许对你父母有好处也不一定喔!”

“聊聊可以,但你最好别让我现整件事是你们安保局在捣鬼,否则不管你是红军还是蓝军,我一样能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我拭目以待!”

小区花园,凉亭内。

杨棠与闳军对座着。这是一个年近四十、身材瘦削、乍一看土里土气的男子。他主动伸出手道:“嗨,杨(棠)大师,我就是闳军,今天特地前来找你指点迷津……”

早已开启[鹰眼]的杨棠却没有跟闳军握手,反而有点厌恶道:“那抱歉了闳先生,对于一个九天都没有换内裤的家伙来说,我实在没什么好指点他的。”

闳军浑体微震,旋即哈哈笑道:“杨大师就是杨大师,一下就揭穿了我的底!”

a:检察院的自侦案件,就是渎检科、反贪局办理的有一定职务的人员涉嫌构成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等犯罪,是可以直接拷人的。再说了,人家六七个人围捕一个人,把人强行带回局子里后补手续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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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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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开启[鹰眼]的杨棠不仅看穿了闳军几天没换底裤,同时确认了闳军还真是安保局中人。

“闳处长刚才在电话里说,你们想招揽我?”

“的确有这个意思…”闳军微微颔道,“本来像杨大师您这种江湖奇人,我们这些吃官饭的都本着‘不出格、不招惹’的状态敬而远之,可惜眼下安保总局诸多烦心事都凑一块了,所以不得不……”

“等一下!”杨棠截断了闳军的话头,“啥叫‘不出格、不招惹’?”

“这很好理解啊,只要你们这些奇人不去坑骗一般老百姓、进而引**,那么我们是不会与你们针锋相对的。”

杨棠闻言不置可否,只道:“那你刚才说,你们安保总局怎么怎么都凑一块了?继续说…”

闳军翻了个白眼:“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小饭店中午忙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在旁人看来似乎再多人手也不够用,同时还得遭到各种抱怨,有来自上级的,也有下边的。”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杨棠歪着脑袋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杨大师你的奇闻异事,事实上是由鹭岛安保分局逐级报上来的,起初总局方面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万洋集团近段时间数亿现金的花费,才最终引起了上头的注意!”

杨棠愕道:“我不明白你们找我跟万洋集团有什么关系?”

“很简单啊,根据万海流早前立好的遗嘱,一旦他身殒,那么除开他为子女预留的极小部份基金外,万洋集团的所有资产都将纳入皇家慈善基金,可最近一段大笔的现金花销令上面某些人觉得万海流这是在变相地替子女后代清理债务!”

杨棠:“……”

“把名下能变现的资产通通变现,然后转移给成年子女,剩下个空壳公司外加一批专利快到期的所谓‘核心技术’、再加上一大堆外债,等人一嘎嘣,这副烂摊子就全落在皇家慈善基金脑门子上啦!”

听到这里,杨棠有些苦笑不得:“皇家慈善基金可以选择不接受啊!”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下面的老百姓并不知道该公司已是负资产,皇家慈善基金要是在这个时候把偌大一‘馅饼’往外搪,那肯定会民怨沸腾……前车可鉴,因为万海流近期花钱花得最多的地方就在你身上,所以总局方面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了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棠丝毫不觉奇怪:“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吧,你们安保局招揽我,能给我什么好处?”

闳军道:“钱财方面我就不提了,相信万海流没少给杨大师您……倒是令尊令堂被拘扣的事儿,我们总局方面可以立马给出您的部份资产证明,以证伯父伯母清白!”

杨棠闻言心头微震:“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相信有我们总局出面,加上证据确凿,反贪那边不会不给面子,应该很快就能放人!”

杨棠撇嘴道:“闳处长,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只能替贵方解决一次难题做为交换!”

“所以呀,杨大师,我诚恳地希望你能加入我们,一旦你成了安保局一员,那么你的档案就会归类为‘机密’,令尊令堂做为直系亲属,也将被列入保密级别,这样一来,一般二般的部门休想随意调阅你们的资料!”闳军忽悠道。

“有这种好事吗?连反贪局也不能随便查?”杨棠追问道。

闳军迟疑了一下,道:“如果你在我们局内部级别够高的话,反贪局也不能随便查…”

杨棠冷哂道:“可要是不够级别,还是能查我的对吧?”

“唔……是这样的。”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一次换一次……你们局马上帮我向反贪方面出具部份资产证明,同时施压;我帮忙解决你们局眼下最棘手的问题!”

闳军苦笑道:“呵呵~~杨大师,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谈判高手,但你是否知道我们局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是什么呢?”

杨棠诡秘一笑,道:“不就是有个家伙咬死了不开口,这眼看时间快到点上了…”

闳军:“……”

******

廖记麻辣馆。

6地巡洋舰在馆子前停下。

闳军对杨棠低声道:“伞兵、锅巴还有清嫔陪你进去,下午两点是最后期限,现在是一点一刻,你最好在半小时内问出名堂,再告诉他仨,明白吗?”

杨棠道:“这里人多耳杂,就不能把人带回去问嘛?”

“一去一回就得个多钟头,这哪还来得及……”

杨棠闻言脸色一沉:“闳处长,你恐怕没跟我说实话吧?最后期限真是下午两点?”

闳军叹道:“大师就是大师,什么都瞒不过你,十五点,真的是最后期限!所以我们才会求上你,不然你以为……”

“行了行了…”杨棠摆手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我,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你们,但如果我完成任务,希望你们会信守承诺!”

“我们会的……我以安保总局人事处长的名头担保!”闳军道。

“你不是后勤二处的么?”

闳军微笑道:“人事处对外就叫后勤二处!”

杨棠:“……”

“好了,时间不多,行动吧!”闳军边说边冲另一边美貌如花的便衣女警清嫔点了点头。

“清嫔”当然不是这位女安保外勤的真名,事实上但凡一线外勤,都有各自的绰号,否则一旦坦露真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要了小命。

清嫔推门下车,毫不起劲向杨棠招呼道:“大师,请吧!”言语间带着几分不屑。她显然是个无神论者,对神神叨叨的东西从来不信。

杨棠更关心完成与闳军的交易后,安保局会否出具资产证明,因此对清嫔的态度并不怎么在意,当即下车,往麻辣馆内行去。

“你……”

清嫔赶紧快步跟上。

坐在司机位和副座的伞兵和锅巴也都加紧了动作,飞快跟下车。

锅巴是个矮瘦精悍的小个子,伞兵则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活像头大狗熊。两人一前一后,一大一小,倒也相映成趣。

“在二楼包间。”楼道拐弯处,清嫔追上杨棠,把她的手穿进杨棠的臂弯里,同时警告道:“别起歪心,咱们只有扮情侣进出才不会惹人疑窦。”

赶上来的伞兵闻言在两人身后插嘴道:“我真搞不懂军哥的想法,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他居然专程去请了个大师来!喂,前面的大师,你出马到底行不行?给个准话呗!免得我们白跑一趟…”

杨棠闻言几乎想把伞兵当场打残,可想想身陷囹圄的父母,他到底没这么做。

这时候,他们一行四人已经到了二楼包间门外。

清嫔刚想推门而入,杨棠却猛然钳住了她的手脖子,同时手指比唇:“嘘~~!”后面的伞兵和锅巴立刻把手摸向了腰间。

杨棠白了二人一眼,鼻翼微翕了几下,[野兽感知]加[凯由の感官],确认屋内几道呼吸都很平稳正常,这才曲指轻轻敲了几下门。

“谁?”门内传来喝问声。

杨棠偏头示意清嫔回应:“我…”然后对方就将包间门拉开了一条缝,放了他们进去。

进包间后,杨棠径直看向角落,那里窝坐着一个被蒙了眼的亚洲人。

杨棠略略变声问道:“就是他么?”

清嫔虽奇怪杨棠怎会变声,却仍点点头:“就他。”

杨棠上前两步,站到蒙眼亚洲人跟前,并未直接问接头人之类的问题,而是道:“是在这家店接头吗?”

对方听声辨位了一下,侧面冲着杨棠,怪腔怪调道:“你猜!”

杨棠闻言,脸色变得古怪,追问道:“既然接头地点不是这里,你又为什么带我们来这儿?”

蒙眼亚洲人顿时不说话了。

清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向杨棠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的中文,难道你听不懂?”话落的同时,杨棠已然骈指如锥,隔着蒙布戳爆了对方的双眼,再随手卸掉了他的下巴,“草泥马的,都给我把枪顶上膛火,咱们被坑了!”

听着自家嫌犯的惨叫,突然其来的变化令清嫔等人看杨棠的眼神变得极为惊诧,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拔枪对准他。

“都牠妈看我干什么?不管接头时间是几点,我先能肯定的是,这馆子不是接头地点,咱们得撤,晚了指不定有什么倒霉事落到头上……”说完这话的同时,杨棠已然踹烂了包间门,就欲往外冲。

清嫔几人对视了一眼,有点六神无主。倒是伞兵干脆,直接道:“我来当突击手!”言罢,抢在杨棠的前头冲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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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打得比枪管子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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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紧张兮兮地回到6地巡洋舰上,其间并没有遭到什么偷袭?

清嫔当下冲杨棠瞪眼道:“你说的‘坑’呢?”

杨棠微微摇头:“没道理啊…”言语间,一直开着[鹰眼]的他再度望向瞎眼嫌犯,心头不断变换着[鹰眼]的判断条件,“草,赶快叫拆弹专家来,那馆子里有炸弹,就藏在地库里,定时的,还半个多小时就爆了!”

闳军阴着脸子问:“你确定?”

“你们爱信不信…”杨棠知他刚才出了错,所以惹得闳军开始不信任。

“锅巴,去看一下,有就报!”

“是。”说着,锅巴溜下了车。

“其余人先到netbsp; 随着闳军的命令,6地巡洋舰启动,拐进了下一个十字路口,融入车流中。

几分钟后,兜了一大圈,众人进了在廖记麻辣馆西南方向上不足三百米的一处安全屋。

用嘴努了努被戳瞎眼的嫌犯,闳军道:“大师,现在怎办?”

杨棠倒镇定得很:“让我先看看…”说着,[鹰眼]又罩在了嫌犯身上。

十几秒后,他道:“接头时间,十一月三号,十五点!”

清嫔嗤笑道:“那不就是我们已经知道的接头时间?”

闳军斜瞪向清嫔:“闭嘴!”转而又向杨棠道:“地点呢?”

杨棠比了个“别打岔”的手势,继续死盯着嫌犯打量。

这时候,闳军手机响了,锅巴来电:“喂,军哥,是有颗定时炸弹,军用、高爆,时间还有半小时,我手边没工具,线路又太复杂,没敢动!”

“你暂时在那儿守着,我这就叫拆弹部队过来!”闳军回应完锅巴后,又看了眼杨棠,才望向清嫔道:“你负责联系附近的分局,让他们派人来疏散附近群众,要快!最好直接打分局长的保密专线……”

“明白!”清嫔领命的同时也忍不住瞟了眼杨棠。

******

雾都,反贪局,局长章正义办公室。

章正义办公桌上有好几部电话,头一部是分局内部电话,比如章大局长要找手底下某某科长,直接电话叫一声就得;第二部是各单位间的保密电话,用以联络警察局法院甚至雾都范围内的高层领导;第三部电话则是反贪局专线,不仅可平行联络到其他省市的反贪局,还能联系总局、上达天听。

刚接了杯水绕回办公桌后,章正义屁股还没坐热乎,第二部电话又响了。

“唉呀妈呀,今天这是怎么了?算上这个,我都接四个电话了,这话筒打得比枪管子都热……喂,我章正义,哪位?是市委商秘书长,您好您好,有何指示啊?要我传真机号?那好,请拿笔记一下……明白明白,你传真过来的资产我们局一定仔细核查!”

等挂了电话,章正义坐在位子上木讷了几秒,随即猛一拍桌子:“又是杨家,又是一份资产证明!”

“咔咔……咔……”

角落里,传真机已经在开始打印。

章正义并没有马上凑过去接传真件,而是把之前压在机关报(纸)底下的另一份资产证明拿出来细看,只见抬头写着:“华夏商行(总部)为杨棠先生资产证明……”

“兹证明杨棠先生在我行开设账户6222xxxxxxxxxx47885内一点五亿华币现金均由合法私人账户转入……噗!!”

喝了口水才品过味儿来的章正义当场就喷了,一点五个亿?还都合法?好吧好吧,就算合法,但华夏商行那边能给开这种证明?

章正义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的同时,传真机的声音歇了,他走过去扯了传真过来的文件一看,好嘛,“万洋集团为杨棠先生资产证明……”

“两套别墅,三套百平米以上的公寓住宅,还都玉京三环以内……车,布加迪百年纪念版?古怪的车名,没听过;迈巴赫齐柏林62s……这、这车貌似挺贵啊,车价绝对不少于七位数;还有兰博基尼蝙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章正义看着资产证明就觉得懵圈:“我听说万海流那家伙不快挂了么?这算不算资产转移啊?但不管怎么样,杨棠的案子还是由我亲自过问的好!”正嘟囔间,桌上的电话又响了,不过这回改成了反贪局专线电话。

“喂,我是章正义,哪位?”

“我冷封…”

“冷局长,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我指示你章正义,我哪儿敢呐我!”

“冷局,我是您一手提携的,您要这么说就是打我的脸啊!”

“行吧,那我就直说了。”

“诶,您说!”

“谁让你们把杨棠父母抓起来的?他父母哪有钱啊,反贪怎么反到他父母头上去了?这不瞎搞嘛!”冷封显然对这件事很生气,“我也不怕告诉你,有钱的是杨棠那浑人,晋王爷过寿的时候,他喝多了居然敢搂着我父亲(冷刹)脖子称兄道弟……”

章正义:“……”

“还有啊,他居然一气从老王爷那儿要了十几块钻表,胳膊上都戴不下了,只能装麻袋里,这些表最便宜也得二十万一只,你说他这叫不叫贪……好了,今天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掂量吧!哐!”

章正义听得头大如斗,一时间竟不知怎办才好,不过有一点他敢肯定,那就是杨家的巨额财产绝大多数都来自杨棠,与杨父杨母并不瓜葛。

于是,章正义查了下数据库,抄起分局内部电话通知道:“让羁押科的于科长带杨继学夫妇来我办公室一趟!”

羁押科长******听闻章正义召唤,赶紧提了杨继学夫妇出了羁押科小楼。没曾想他前脚刚走,后脚刘迹就派小柯过来提人了。

“什么?!人被于科长提走了?具体提哪儿去了你知道吗?”小柯得到的答案只是羁押科办事员的摇头。

******

netbsp; “你有个六岁大的儿子,对吧?”杨棠突然冒出的莫名其妙的问题令瞎眼嫌犯浑体一颤,“你还有个还差几天才满二十三岁的妻子对吧?啧啧,十六岁就给人整怀孕了,你还真是个人渣!”

瞎眼嫌犯却忍受不了杨棠每每言中的煎熬,终于主动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听不懂?听不懂那就最好了,我在想美国的变态黑鬼不少,要不我帮你的妻子还有你儿子每人找三个,然后在庄园里随便什么地方都行,爽歪歪喔!”

“你无耻…你们不能那样做……那样做会毁了我儿子!!”

“没试过你就知道答案了?真牛!”杨棠虚头巴脑地夸赞了一句,随即骤然改变画风道:“不想你儿子受活罪,那就告诉我吧你们的接头地点在哪儿?”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杨棠寸步不让道:“给你五个数,一、三……”

“啊?不是五个数吗?你怎么…”

“五!”

“我说我说,在后海,飞向酒吧外面的露天卡座。”

杨棠哂笑道:“地点报得挺麻溜的,就没点接头的暗号或标志啥的?”

瞎眼嫌犯一下迟疑了:“我要我儿子好好活着……”

“放心,我相信这方面军哥会帮忙安排好的。”说着,杨棠还冲闳军扬了记下巴,殊不知闳军、伞兵等人全被杨棠的口供问讯给弄傻了。

这嫌犯怎么就有妻子儿子了?

还在美国?

看嫌犯的样子似乎真有这回事……

这到底怎么算出来的啊?

“我不要军哥安排,我要你给我保证,我儿子好好活……”

“行,我保证你儿子会活得好好的,小学,直至大学,然后成家立业,幸福美满……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不再记得有你这么个爹了,而你也必须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杨棠轻描淡写道,“如果两条里有一条没达到,那我就无法给你任何保证了,understand?”

“我明白、明白…”

这时,锅巴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不行啊军哥,这颗炸弹似乎拆不了……我和拆弹专家试了几次,愣是没敢动!”

“那就别动、别动!”瞎眼嫌犯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那颗炸弹应该是‘怪弹魔’的杰作,没法拆,疏散半径五十米以内建筑里的民众就好!”

闳军似有不甘地追问了一句:“你确定?”

“当然,‘怪弹魔’的弹有一半连他自己都拆不了,何况别人!”说完这句,瞎眼嫌犯立马问道:“大师,我这算不算立功啊?”

“立个屁,你不说弹拆不了吗?”杨棠根本不信这个邪,“我偏要试试……”说着,他已冲出了安全屋,任由嫌犯和闳军怎么叫也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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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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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记麻辣馆,地库。

锅巴和两名全副武装的拆弹专家正围在炸弹前束手无策。

“都滚开,围着炸弹能吃饱嘛?”

杨棠风风火火冲下来,将锅巴仨人给驱散了。然后他自己凑到炸弹前瞧了瞧,旋即狞笑起来:“呵~~这尼玛‘怪弹魔’挺时髦的嘛,把炸弹线路给整成七巧板了。”说着回头冲锅巴嚷道:“那个谁,给把剪刀先!”

锅巴大着胆子走上前递过剪刀,同时提醒道:“大师,这炸弹线路颜色太多,别轻易下结论啊!”

实际上,炸弹引爆的基本原理都是相同的,线路颜色越多的炸弹就好比价钱越贵的车,都是四个轮子,一般的普桑能跟法拉利比嘛?炸弹也是一样,线路颜色越多越不好拆,反向推之,安装的时候制弹人只要稍一恍惚记错了线路颜色,那么他很可能当场就嗝屁了,不会有成品炸弹问世。

所以,普通的制弹人最多把炸弹线路弄成三色或四色,甚至大巧不工,直接红蓝两色,让拆弹人选a还是B,对了就一好百好,错了也一了百了!

但实际上真正有难度的炸弹还是这种线路有五种颜色以上的,它不仅对拆弹专家够狠,实际上在被制作已经考验了一把制弹人的生死!

不过颜色线路再复杂的炸弹在[鹰眼]之下也原形毕露;杨棠开启[鹰眼]看过炸弹后,扪心自问判断道:“怎样剪线才能保证计时器停摆且炸弹不会爆炸?”

很快,褐色线路亮起了金光,然后蓝绿两条线同时亮起了金光,接着是白色单线亮起金光,再是红黄黑三线同时亮起金光……整个过程就跟密码组合似的,稍有差池,轰一声,拆弹的人也就该玩完了,这也就是撞上了杨棠,换别个人来,只能是摇头兴叹!

“我要四把剪刀,锅巴留下来,其他人都给我撤出地库……”

杨棠喝叱出声,但周围的人无动于衷,结果锅巴以安保局的名义重新号了一遍施令,在场的人随即便走得干干净净。

杨棠见状冷哂道:“安保总局~~好了不起喔!”

“大师,您就别取笑我了,行不行?我也就一小马仔,要不谁憋这儿拆弹啊!”

“ok,不数落你了,抄剪子,听我指示…”

“啊?让我剪呐?”

“你剪我剪都一样,关键是这二十九条线的顺序不能剪错!”

“大师,七种颜色,每种各四条,是二十八条线吧?”锅巴纠正道。

“呵呵,幸亏你跟那俩专家没动手开剪,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杨棠冷笑不已,“你用手去摸摸,第四根白线下面有什么?”

锅巴试着一摸,“卧槽”,原来白线背面还藏着一根细铜线。

“行了,时间还剩两分钟,听我指示,先剪从左至右第二根褐线。”

锅巴连忙照做,不过他下剪的时候还是闭了眼睛,等了两秒见没反应才睁开:“哈哈,果然是剪这条!”

“还早得很呢!”杨棠撇嘴道,“接下来,你剪从左至右第一根蓝线,我剪这条绿的,由你数一二三,咱们一块剪!”

“那还不如由我左右手一块剪呢!”锅巴道。

杨棠瞪他道:“现在你听我的就对了,等下有你左右手齐上阵的时候,怕就怕你左右手反应误差过大,把炸弹给引爆了!”

“大师,你就放心吧,我左右手出枪的度和准度几乎一致!”

“少废话,赶紧数数!”

“一二、三!”

两人几乎同时下剪。

炸弹仍在走时,却毫无爆炸反应。

“接下来是那条背后有铜线的白线……动作轻点,别把细铜线给弄断了!”

………

安全屋内。

“军哥,你看我们要不要先去飞向酒吧埋伏?”

闳军摆手道:“不用…还是等大师拆完弹再说吧,反正后海离咱这儿也不远!”

“可是……”

“没有可是!”闳军突然作起来,“今天若非大师出马,不光你们这些行动队的外勤要遭殃,就连我这个处长也得跟着倒霉,说不定挂墙上了都有可能!”其实要不是安保总局那边实在抽不出人手,他这个人事处长不可能破天荒地跑来出外勤。

三分钟后,清嫔打破了屋子里略显尴尬的沉闷气氛:“报告军哥,拆弹部队那边联系了,炸弹定时的时间已经过了,但没听到任何爆炸声!”

“这么说,大师和锅巴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闳军乐了起来,大笑数声后,倏又想起什么,皱了下眉,掏出保密手机,走到角落,接通了安保总局某位副局长的电话。

………

十分钟后,雾都反贪局。

办公室内,章正义刚招呼杨爸杨妈坐下,又亲自替他俩各冲了杯热茶,正想绕回办公桌后坐下,他那传真机又咔咔咔地响了起来。

“今儿这是怎么了?不是电话就是传真,忙得跟收室似的。”章正义有点哭笑不得,冲杨爸杨妈抱歉道:“让您二位见笑了!”

虽然被莫名其妙关了大半个上午,但杨继学跟杨妈妈刚才进来时,门口那“局长室”的牌子还是认得的,因此面对章正义的歉意,只能摆手道:“没事、没事!”

章正义并未将杨爸的话听入耳,而是走到传真机旁扯出了传真件,只见抬头写着:“安保总局为杨棠先生资产证明……”

章正义无语凝噎。

之前的资产证明都是商业集团或银行出具的,现在倒好,改安保总局出资产证明了。而安保总局是什么机关?那是一个事事都需复核三遍的单位,它开出来的资产证明,说明已经被核实过几回了,若无违法问题,反贪局就算不信,再去复查也是白搭工夫!

章正义很快将传真件通篇看完,现上面将杨棠存在华夏商行一点五亿巨额资金的来龙去脉交待得十分清楚,根本查无可查。于是乎,他与杨爸杨妈闲扯了几句,就命人开车礼送二老回了雾大的家。

段亦斌没去上课,就在家里等消息,见杨爸杨妈平安归来,心头大石终于落地。

“叔、婶,既然你们没事了,那我就去上课啦!”

杨妈妈却扯着段亦斌的手不松开:“斌子啊,你都大学生啦,少上一天半天课有什么问题,还是留下来,婶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杨爸附和道:“说得对,就这么定了。”

段亦斌拗不过,只得留了下来:“对了婶,照叔的吩咐,你们被反贪带走的事我谁也没告诉,就只给杨子打了个电话……”

杨爸杨妈面面相觑,各自省起面会反贪局长章正义的情景,心里多少生出些明悟。

与此同时,私自决定拘扣杨爸杨妈的刘迹正在章正义办公室里挨批!

“正义叔,你叫我啊?”

“刘迹,跟你说多少次了,在单位上要叫我局长!再说了,我跟你爸妈一点都不熟,若非你外婆在我当年读委培的事上帮了大忙,你以为你能进得了反贪局?”

“局长,您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咱们华人讲究个饮水思源,如果不是我外婆当年帮了你,在如今干部年轻化的潮流下,就一高中学历,恐怕讨不到便宜吧?”

“做人是得饮水思源,但我这局长总不可能让给你当吧?”章正义皮笑肉不笑道,“再有就是,从你进反贪第一天起,我就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如果你捅娄子,我只能护你三次,但事不过三,今次你乱抓人,造成的恶劣影响甚至惊动了禁苑大佬,比前面三次加起来的娄子还大,你说,你想我怎办?”

刘迹终于色变:“不、不会有这么严重吧?”

“不-会-有-这-么-严-重-吧……就为了你的错失,老子一上午啥事也没干,全接电话收传真了,还牠妈不严重?”章正义彻底怒了。

******

后海,飞向酒吧外的露天卡座。

角落里,杨棠正跟闳军呡着普洱,同时通过耳机指挥道:“差四分到三点,目标已经到了,不过不是在约定好的七号台就座,都不要看啊,目标正在服务台前站着观察周围情况!”

“那我怎么办?”清嫔问。

“照计划行事,卡着点出女厕,拿那本封面男杂志去接头……记住了,封面男的裆部一定要对准目标杂志的嘴!”

杨棠这话刚一说完,频道里就有人窃笑起来。

清嫔怒道:“谁他娘再笑,老娘我今晚把他塞女监去**舔到吐……”

笑声顿无。

半分钟,早换了一身阿玛尼oL女仕装的清嫔靓丽登场,径直走到七号卡座旁坐下,同时举手招呼道:“aiter!”

瞬那间,现场几乎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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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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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却没有欣赏清嫔,他知道这女人不好惹,也惹不得,安保局的女特务,一旦被她黏上,那绝对跟狗皮膏药差不多。

杨棠正一心两用,一边暗中监视着那个已经出现的接头男人,另一边他对之前拆弹所获得的功德还有点捋不清。

「炸弹已拆除,成功解救四十三条人命,获得四百三十个功德!」

「成功解救三十二名重伤者,获得一百六十个功德!」

「成功解救一名潜在特殊人类的性命,获得四百五十个功德!」

「成功解救一名潜在特殊人类重伤者,获得一百九十二个功德!」

这几条明悟,杨棠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前两条他稍一琢磨就懂了,救人一命十功德,救一个重伤者五功德,可“潜在特殊人类”又是什么玩意啊?

明悟倏升:「即有潜力成为‘元能人’的普通人类!」

杨棠:“……”

同时,他在心头暗问:[那‘四百五十个功德’又是如何计算得来的?]

「根据潜在特殊人类的潜力上限,他(她)将来有极大可能成长为价值九百个功德的初等特殊人类(初等中等高等界定详见139),解救他(她)自可获得一半功德,重伤者则是四分之一,不过由此之后,两名潜在特殊人类的成长上限将各被削去一半或四分之一,想要成为真正的特殊人类也会变得更困难!」

杨棠瞬间懂了,这就好比一名刚满十六岁受到世界上诸多豪门足球俱乐部的主教练都赞不绝口的天才球员被招入一线队,结果第一次职业赛登场膝盖就受了重伤,那他以后的成长潜力会不会打折,恐怕每一位教练心头都会打上个大大的问号了。

………

这边杨棠正在琢磨功德的问题,那边接头客已探头探脑凑到了清嫔所在卡座旁,主动拿着一本卷成筒状的封女杂志搁在清嫔那本封男杂志之上,其封女的嘴恰好死不死地对准封男裆部。

清嫔心里明白,暗号对上了,但下一步该怎么做,杨棠之前并没有交代清楚。于是她只能装作对正拉开椅子坐下的接头客视而不见,反而呡了口苏打水,施施然翻起了餐谱。

同她对座的接头男客一副金领打扮,等坐下了、坐稳当了,摆好了舒服的坐姿,这才道:“没想到白鸦不是鸦,是一位白白净净的大美人儿!”

听到这话,清嫔面不改色实则全身都绷紧了,因为她闹不清楚这是对方的夸赞还是接头暗号。幸亏值此关键时刻,频道里倏然响起了杨棠的指示声:“少废话,东西呢?”

短短六个字听在清嫔耳里不啻于天籁,她连忙不疾不徐地转述了过去。

接头男客闻言一怔,旋又皮笑肉不笑道:“虽然东西份属绝密,但我跟老吞想了不少办法,已经搞到手了,就看你们这边钱什么时候到位,咱们按老规矩交易!”

清嫔不置可否,听着杨棠的指示继续转述道:“行,钱随时可以到账,你定时间吧!”

“到账不急……老吞说了,今次的东西太有价值,他打算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所以价钱方面,得翻两倍!”

清嫔闻言挑起了眉头,可杨棠指示没到,她愣是没敢出声。反倒是接头男客续道:“白鸦小姐不要生气嘛,你我双方做过不少次生意,这价钱都是谈出来的,你要做不了主,可以回去问问上头,我跟老吞不急……”

接头男客话音未落,清嫔就听频道内再度响起杨棠的指示:“东北角白衬衫粉西裤戴墨镜以及宝蓝色oL装下身裤裙那对男女抓!正南方位守在公用电话旁背带裤八字胡的中年男抓,他就是老吞!清嫔,你对座那人没有热武器,但暗藏着一对匕,恐有些手上功夫,自己小心点,抓!”

随着杨棠指示完毕,潜在卡座周围的安保局成员一多半都陡然化为猛虎恶狼,扑向了各自的抓捕目标,至于那些没动的人,则暗暗控制着整个场面,谨防突事件。

没费吹灰之力,墨镜男跟他的女伴以及那个八字胡背带裤均被安保局的人上了铐子,唯独场中那名接头男客还在负隅顽抗,左支右绌地抵挡着清嫔的进攻。

眼瞅着自家的美女同事即将把嫌犯拿下,包括闳军在内的所有安保局人员竟无一上去帮忙,全傻站在等着看(男)嫌犯的笑话。而开着[鹰眼]的杨棠一眼就看穿了接头男客的企图:他故意藏拙,想突然难,捉了清嫔当人质。

杨棠二话没说,出其不意地伸手,从邻座闳军腰后拔出华夏自主研的“闪星”手枪,迅拨开保险,朝着清嫔两人打斗的方向就放了一枪。

“砰!”

枪声太突然,众人循声望来的时候,闪星已被杨棠搁回了闳军面前,于是大家都以为是闳军开的枪,自然不敢有甚异议。

接头男客捂着左肩整个人歪了下去,随即被清嫔上了铐子,接着便有周围的同事凑上去帮忙。唯独闳军脸色阴鸷地瞅着杨棠:“你、你居然敢……抢枪?”

杨棠哂道:“有什么不敢的,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我爸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得有人要陪葬!”顿了顿又道:“莫非你们没看出来嘛,那人示弱让着清嫔,明显打算一击得逞,抓了清嫔当人质!”

闳军闻言一愣,再一仔细回忆,霍然惊诧道:“你开枪之前我还真没看出来……刚才你随手一枪,就不怕误伤清嫔?”

杨棠懒得辩解他的枪法有多好多好,只道:“现在伤着她了吗?”

好死不死的,这话正好被走过来向闳军交差的清嫔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当即毫无征兆一记侧踢,直袭杨棠面门。

可惜她的腿快,杨棠的手更快,轻易就拿住了她的脚脖子,力一捏,“咔”,清嫔的脚腕错了位,剧痛欲裂!

这还不算完,杨棠再顺势一带,清嫔单脚垫地、锵锵锵……顺着踢腿力的方向就窜了出去,连续撞翻了三四套桌椅,才兀自不甘的栽倒在地,蜷曲在桌椅堆里惨哼。

周遭的安保局成员见此一幕,俱都狂汗不已,同时也都很好奇杨棠真正的格斗实力。

杨棠扫了眼时间,拍拍闳军的肩膀道:“东西应该暂时只有一份,并未被他们拍照传上网,具体情况如何就需要你们把人押回去慢慢审了!对了,希望你给的承诺能尽快兑现……”

闳军道:“已经兑现了,不信你可以向雾都反贪局打听打听。”

******

离开酒吧,绕到西大街上,坐进了出租车,杨棠这才开了手机,同时吩咐司机道:“广安门,广信佳苑!”

司机应了一声,也不废话,开车就上了德胜门西大街。

这时,杨棠手机里6续跳出不少短信,拢共二十多条,除了三条是学校老师、同学找他有事打电话不通改的短信外,其余全是熟人过来的有关“杨爸杨妈被拘”事件的进展情况。这其中有万海流的短信四条、方玉华的短信五条、陶妤妃的两条、谭宇辰三条、冷刹武浩宋础石各一条、段亦斌两条。

值此关键时刻,杨棠心里最信得过的还是前世今生的同窗段亦斌。他当即点开段亦斌的短信。

第一条:“老三,叔婶已平安归来,无明显外伤,勿念!”

第二条:“放心,我最近几天会在你家住,如无必要,你别回雾都!”

杨棠看完两条短信后,默念了一句“好兄弟”,这才点开其它短信一一浏览,现万洋集团、还有方玉华的父亲、还有陶妤妃谭宇辰姐弟的父亲都拐弯抹角向反贪总局递了话,虽然没有直接干预案件的查办,却也让反贪总局高层将“杨氏案”记挂在了心里,引起足够的重视。

另外武烈以及宋础石的外公严老也向雾都反贪局递了话,不求直接放人,但求案件全程录像,办理过程完全透明化。

直到这一刻,杨棠才意识到,他一路走来显现出的才华还真吸引了不少人愿意与他深入交往,否则像万海流、方大川(详见171)之流官、商场上的老油子是不会轻易豁出脸皮去帮忙说情的。

当然,杨棠更加深刻的意识到,靠别人的势力那都是虚的,得自己有足够势力才能不被欺凌上门。远的不说,单说这次,如果杨爸杨妈是暂住在晋王府里,甭说反贪方面出示的拘人证据不够充分,就算他们的证据充分切实,想要进晋王府抓人,恐怕还得向上边请示再三吧?这还仅仅是暂住,若杨家什么时候具备了与晋王府旗鼓相当的实力呢?那又该是何种光景?

只不过杨棠很清楚,想要在此世建立起这样一股势力,他自身的名声地位必须极高才可以……请注意,这里说的是可以,并非一定能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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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回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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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一个或大或小的势力,关键点还在于人,必须要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才能撑起一方势力。

这就好像“社团大佬的威风是小弟们给的、战区司令的威风是士兵们给的”一样的道理,如果只是孤零零一个大佬或光杆司令走在街上,恐怕没有哪个家伙会敬畏吧?哪怕他打扮得像赌神(周润)那样出场又或者一身将星服,也会毫无拉风的赶脚,因为旁边没人捧啊!

问题是,到哪儿去找这么一批忠诚的手下呢?

收编退役军人?

抑或大批收养孤儿,待他们长大成人?

正当杨棠脑洞越开越大时,明悟倏临:「心之所求,虏获忠心手下,数量不限!」

[虏获忠心手下?这要怎么搞?]

「智能机器人可以,克隆人也可以,甚至死亡七十二小时以内的元能人在‘冷冻状态’下亦可用功德(罪孽)进行思想转化复活!」

克隆人、机器人甚至终结者,杨棠都能理解,因为要么修改基因要么修改程序就能令它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可这……思想转化复活又是咋回事咧?]

「只需收服或慑服某个梦境人物,再通过功德或罪孽进行转化复活,而后冷冻中的元能人尸体就会再生过来,拥有梦境人物最多十分之一的战力,继续存活最低十年最高两甲子的时间!」

[最多才十分之一的战力啊……这复活时长怎么弄的?]

「消耗十个功德(罪孽)即可延命一年……」

[有这好事吗?那我自己能不能先消耗一千功德延命百年呐?]

「不行…自从获得地藏王符纹之日起,入梦者能在世间存活的时限已变得模糊不清,也许一日,也许一年,也许一甲子,也许一元会!」

杨棠无语凝噎,他算是听明白「明悟」的意思了,说不定下一秒他就会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死。

******

回到广信佳苑,杨棠现秦亦情三女居然还在他家里边,不仅如此,连谭宇辰都来了。

见杨棠进屋,谭宇辰兴奋无比地冲到他面前嚷道:“师父,还是您老人家厉害,一招就把剑叔给镇住了,现在我爸不反对拜你为师了。”

杨棠翻了个白眼,正待拒绝,骤然省起先前“光杆司令”之想法,于是改口道:“行,你既然真想当我徒弟,那就先在我身边待几天,暂且当个记名弟子,看吃不吃得了那个苦吧!”

陶妤妃闻言,忍不住嘟囔道:“杨棠,剑叔说了,就算你是大高手,以宇辰现在的年龄,你恐怕也教不了他什么……”

“姐,你瞎说什么啊?剑叔都不敢跟师父叽歪,师父怎么可能教不了我?”谭宇辰不依叫道。

杨棠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淡淡道:“陶班,没想到你家剑叔倒有几分见识,学武呢,其实最好是在九到十二岁之间,太小,听不懂师父的讲解,太大,功法难以上身,宇辰这都二十了吧?”

“十八!”谭宇辰纠正道,“比师父你小几天…”

“那也够大了,若换了普通师傅,也就只能教你几下庄稼把式,唬唬普通人还行,一遇高手就拉稀!”

杨棠说到这儿,懒得再深入解释什么,只是望向方玉华跟秦亦情,道:“中午的事谢谢两位了,我爸妈已经被放出来了。”

“是吗?那敢情好!”秦亦情微松了口气。

方玉华却道:“伯父伯母虽然被释放了,但这整件事的幕后黑手还……”

其实杨棠心里也在想这个,不过他并未接过方玉华的话茬,反而道:“正好厨房里剩菜不少,为了答谢三位美女的帮忙,晚饭想吃什么,点菜吧!”

“啊!?”

陶妤妃三女都大喜过望。她们中午虽然只吃了少少的两个菜,但唇齿留香意犹未尽的感觉仍萦绕在鼻腔喉头之间,经久不散,简直是吃了上顿想下顿,吃了第二顿还想下一顿。

倒是方玉华吃一堑长一智,知道杨棠表面和善,若她们真不知好歹、大肆点菜的话,恐怕杨棠说翻脸就翻脸,到时候啥都没得吃:“不用点菜了,反正厨房里就那么些菜,棠棠你就看着弄吧!”说罢,还向陶秦二女狂挤眼。

陶妤妃和秦亦情也是人精,眨眼明白过味儿,连忙附和道:“就是就是,你看着随便弄!”仨女整齐划一的态度看得谭宇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把杨棠敬为天人。

“那行,你们坐,给我一个钟头,保准饭菜齐备!”说着,杨棠已然转去了厨房。

谭宇辰这新扎记名弟子倒很有眼色,赶紧跟进了厨房:“师父,我来给您打打下手……”

杨棠不置可否:“行,那你就先把土瓜削皮,再把青菜摘了。”

谭宇辰显然不是那种一点活儿不会干的大少爷,麻溜地把几颗土豆洗净,开始削皮,同时还忍不住看杨棠这边,切肉丝都切出残影了。

杨棠似有感觉,提醒道:“不要一心二用,当心把你的手一块削进土豆里,那我就只能创新一个《肉末土豆》的菜式了!”

“啊?哦哦…”回归专心削土豆模式的谭宇辰暗暗咂舌之余,忍不住又问道:“那师父您是怎么一心二用的?”

杨棠哂道:“你这就想偷师了?哈哈,告诉你也没用,除非你练到功夫上身,否则‘一心二用’就只是虚头巴脑的玩意!”

“师父,啥叫功夫上身啊?”

“很简单,打个比方,篮球知道吧?初学者练习运球从笨拙到熟练,貌似进步飞快,但大多数人都存在相同的问题,那就是运球的时候视线总喜欢看球,而不是观察四周,这就是运球没练到家没练上身的缘故!功夫上身也是这个道理,只不过更难,因为人即使不学功夫也拥有本能的撕咬搏杀之法,所以很多自诩为功夫高手实则功夫没练上身的家伙上擂台与人比划,刚开始的时候你招我式还像那么回事,到了后面双方缠抱翻滚就完全是小孩子打架的野招了……”

听完这番解释,谭宇辰恍然大悟:“师父,我懂了,您的意思是说要把功夫练到‘本能’的程度、甚至过本能,举手投足间随时随地都是功夫招式,这样才算功夫上身了对吧?”

“算是吧!”杨棠不想再细说下去,转而道:“所以呀,年纪小才好练功夫,你岁数大,骨架子都定型了,有些招式就算想使出来都不容易,更别说练上身了。”

谭宇辰闻言有些黯然,他这才明白以往剑叔的说教不是瞎话,可惜这世上既没有返老还童丹也没有后悔药卖,再怎么心浮气躁也是没有用的。

杨棠似乎知道谭宇辰在想什么,当下又道:“放心吧,为师既然愿意收你,就自然有办法替你过了那些难关,只不过你个人恐怕要多吃点苦头啰!”

谭宇辰怔了怔,旋即喜上眉梢:“多谢师父谢谢师父,吃苦就吃苦,我完全没有问题!”

“对了宇辰,手机在身上没?帮我预订一张晚上九点以后飞雾都的机票。”

谭宇辰二话没说,擦了擦手,掏出手机开始上网:“师父,您要回雾都吗?不如我陪您吧,正好雾都一姐跟我姐好得穿一条裤子,有什么事儿她完全可以帮忙!”

“雾都一姐?”

“叫孔美翎,她是雾都一把手孔书记的亲闺女……”

杨棠摆了摆手,不让谭宇辰再说下去,抓住重点追问道:“光说你姐,那你跟孔美翎什么关系?”

“嘿、嘿嘿…师父,我跟美翎其实没啥关系,就是前两年她想追我来着……”

“行吧,多订张机票,你跟我一块飞雾都,但这事就别告诉你姐啦!”

“明白。”

一个钟头后,准时开饭。

席间的谭宇辰这才现,原来在美味的驱使下,“狼吞虎咽”一词也能配在美女身上使用。

幸好杨棠有先见之明,把秦亦情上午带来的加上冰箱里储备的所有材料都给做了,加上一大锅葱香米饭,等众人风卷残云将盘子都扫荡干净后,方玉华三女算是给彻底吃撑了。

杨棠还好,仗着手够快,控制着食欲吃了八分饱,而谭宇辰可就惨了,轮番被陶妤妃秦亦情她们欺压,最终只落个半饱,望着比脸都干净的空盘子,欲哭无泪。

“嗝——”

杨棠打了个饱嗝,叼着牙签站起来道:“宇辰,来,陪为师下楼溜达两圈,消消食,再顺便传你几手功夫!”

“是,师父!”谭宇辰连忙来到杨棠身边,虚扶着他。

杨棠又对瘫在沙上的仨女道:“你们躺会儿就得了啊,等下把家务都弄干净了才准走。”说完,不等陶妤妃她们有所辩驳,就已扯着谭宇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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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意外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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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机在雾都江北机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过了,杨棠和谭宇辰索性哪儿也没去,就在机场附近的戴斯大酒店住了下来。

唯一不巧的是,他们本想开两间房一人一间的,可惜酒店方面就剩下一间豪华双床房,根本没得选。无奈之下,只好示意谭宇辰亮身份证件,杨棠则以现金方式付了账。

入住手续刚办妥,谭宇辰的手机就响了。

“我姐的电话……”

“接。”

“她要问我们俩在哪儿怎办?”

“实话告诉她,但是不准她追来雾都。”

“明白!”

房间内。

杨棠洗完澡出来,谭宇辰道:“师父,我姐那边已经打了!另外,孔美翎我也联系上了,直接提了提您的要求,她答应了。”

“嗯?”杨棠右边眉头挑了一下,“没想到你跟孔美翎居然是‘ともだちいじょう、こいびとみまん’的状态!”

“啥、啥tomodachi?”谭宇辰有点结巴有点傻眼。

“矮油~~这是句日文啦,就是‘友逹以上、恋人未满’的意思咧!”杨棠怪腔怪调地开起了玩笑,“其实这是一个蛮尴尬的状态,如果捅破了窗户纸而没达到恋人状态,那你反而可能会失去一个一辈子的好闺蜜,毕竟有些话出口之后就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轻松相处了。”

谭宇辰二不愣登道:“我跟美翎?怎么可能?”

“真的不可能么?”杨棠逼问道。

谭宇辰一个劲儿摇头。

杨棠见状,颇有点恨铁不成钢,正欲加大力度,他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

陌生来电。

杨棠直接拉黑。

没两秒,另一个陌生来电又打了进来。

“靠,没完了是吧?”杨棠接通电话,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词,他现实中还需顾忌杨爸杨妈、没法大展拳脚,但在网上,甭管你是因特网还是电话网,[黑客之王]可不是吃素的。

“杨棠,我,闳军!”

“唷,闳大处长,现在已经快零点了,我已经洗白白准备睡了,你有事吗?人家晚睡对皮肤不好,有事明天再说好吗?嗬嗬嗬嗬……”

疯笑中杨棠直接挂了电话,都不稀得搭理闳军,乃至于他连手机电池都给拆了。

谭宇辰被笑声惹得毛,正想躲浴室里去,却听杨棠自言自语般道:“刚是安保总局来的电话,这还阴魂不散了都……徒弟啊,他们有可能会找上你,所以你平时跟其他人说什么要紧话的时候自己当心点,别傻乎乎地还把电池装手机里,这不明摆着被人窃听嘛!”

“啊?还有这种事啊师父?”

“你觉得呢?”杨棠拆完手机电池,又把房间内外细细地搜了一遍,然后郑重其事地对谭宇辰道:“阿辰,去倒杯茶给我!”

谭宇辰感受到几分凝重,乖乖鞠了一躬,这才去倒了杯茶过来。

“我本打算考察你一段时间才正式收徒的,不过刚才既然安保局的电话追了过来,那我就少不得要利用你父亲的身份了,虽然我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老人家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

“啊哦?”谭宇辰听了有些失望,却又不太出乎他的预料:“我爸是粤东省的一把手谭茂华。”

杨棠同样不太惊讶:“难怪……孔美翎和你也算门当户对了!”顿了顿又道:“其实说老实话,你父亲的身份地位还不是我最看重你的东西,我之所以愿意收你为徒,最主要还是因为……”

“因为我姐对吧?”谭宇辰自作聪明道。

杨棠愕道:“这跟你姐有什么关系?实际上我之所以对你另看一眼,完全是因为你亡故母亲的关系!”

“我妈?”这下轮到谭宇辰傻眼了,“师父,你跟我妈认识?”

杨棠摇头道:“不认识,至少这一生人不认识……”

“什么叫这一生人不认识?”

“与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总之你只要知道有这么个因由就对了,跟谁也别说!”杨棠懒得多费唇舌,“好了,把你倒的‘改口茶’端给我吧,待为师饮了茶,你便算入我门下了,请三思而行!”

谭宇辰闻言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抵住习武的诱惑,恭恭敬敬来到杨棠面前,奉上了改口茶。

杨棠轻呡了一口茶水,淡淡道:“阿辰,你既入我地藏门,须谨记十二字门规,‘不得欺师灭祖、不可为非作歹’,当然,这两条是大戒,每条大戒之下,各有十二小戒,回头我打印出来,你拿去背熟!”

“是,师父!”

“好了,你也坐床上吧!”

谭宇辰依言坐下,见严肃的时候已过,忍不住问道:“师父,您说我们这个门派叫地藏门?那信奉的祖师爷岂非地藏王菩萨?”

“对,我门皆由地藏王而起,故名地藏门!”杨棠怕谭宇辰打破沙锅问到底,索性转移话题,抄过一只空茶杯塞到徒弟手里,“用左手,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把它捏碎了试试!”

谭宇辰有点傻眼:“这……不太可能吧!?”

“让你试你就试…”

师命难违。

谭宇辰开始试着捏握茶杯,随后不断加力,直至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也无法捏碎茶杯……

“行啦行啦,盘腿坐好,双掌平推向前,为师要开始传你本门根基内功了。”

“内功?”谭宇辰震惊了,“师父,真有内功这种东西?”

“当然有,不过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若资质不足,说不定修一辈子内功都还跟入门一个样,那就丢死个人了!”

“啊?!”

“少废话!集中精神,心无杂念,与为师双掌相接!”

杨棠提点谭宇辰的同时,心头暗念:[我要传金雁功第一层(详见162)!]

随即,明悟果然有了回应:「扣除一百点功德(罪孽),可传金雁功第一层予双掌对接之人!请注意,若以功德传功,获传金雁功之人如能修至第二层,金雁功将会如常增长;若以罪孽传功,获传金雁功之人如能修至第二层,金雁功将会异常增长!」

杨棠愣了一下:[啥叫异常增长啊?]

「‘如常增长’就是金雁功依照原版功法累积增益效果,如‘防御2轻身2(这是举例,非实际效果)’;反之,‘异常增长’可能会出现‘防御3轻身1’‘防御35轻身o5’又或者‘防御1轻身3’‘防御o5轻身35’等等状况,而且这种异常增长一旦定型,以后也会如此增益!」

[哇靠,那金雁功岂不是有可能修成《金钟罩》或《葵花宝典》之类的神功?]

「理论上是如此,但请注意,入梦者的金雁功已修至十重大成,而获传的金雁功只能修至七重且不能再传他人!」

[行吧,既然如此,我就给谭宇辰来个异常增长,全看他造化了!]

于是,杨棠用罪孽给谭宇辰传了金雁功一重。

受功之后的谭宇辰开始觉得体内某些经脉灼热、刺疼,正想要开口问话时,深入骨髓地剧痛袭来,他整个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

凌晨四点多,谭宇辰被异常刺鼻的臭味熏醒,随即感到传功时的各种不适都已从身体上消失。

“啪!”

不过他觉得手上、身上黏黏糊糊的,当下把灯打亮了。

呕!

只见大半床盖被上都被染上了臭不可闻的黑油。

再一看身上,身上同样如此。

呕!

谭宇辰赶紧将盖被抱进了浴室,生怕把邻床熟睡中的杨棠熏醒,同时他又使劲冲刷了一番身体,直至闻不见臭味才离开了淋浴间。

安坐下来的谭宇辰很快就察觉到体内有一股细如丝清清爽爽的气流在窜动,同时,他感到手脚似乎有使不完的劲道。

左手再度拿起先前做试验的那只茶杯,开门掩门到了走廊上,力挤压,“啪”,茶杯被捏碎成了瓷片,谭宇辰见状,差点没兴奋得大吼起来!

“我、我……我这就算入门了?!也太简单了吧?”谭宇辰激动万分,拔腿就欲往电梯间方向冲。

杨棠的声音好死不死的从他背后传来:“天还没亮,你想上哪儿?”

“师父!?”

“以后在人前叫我老大!”杨棠不置可否地提了一句,“你的内功不过刚刚入门,回去静心打坐,驱动初息才是最有益的。”

“初息?”

“就是你才获得的微弱内气……”

“徒弟遵命!”

………

杨棠同样回了房间,趁着谭宇辰入定打坐牵引气息的空隙,站在自己床上打起了“麒麟蔽日拳”,结果这一打不要紧,等他把整套拳法从头至尾习练完毕,明悟居然出现了。

「入梦者增加零点五个法力值!」

!?

有这种好事吗?杨棠简直不敢相信。

值得一提的是,金雁功自行引导循环一天(24小时)才增长零点二个法力,这打一趟拳就加零点五法力,实在太难以接受!若早知道有这么惊人的效果,杨棠此前就不会从未完整地打通过一趟麒麟蔽日拳了。

继续打第二趟、第三趟、第四趟……

打完第七趟,第七次升起的明悟提示终于有了变化:「入梦者增加零点五个法力值!麒麟蔽日拳一昼夜的修炼成果已满,再妄加习练将会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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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划下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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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麒麟蔽日拳每天修炼有回数限制,但就增长法力的效果而言,却比金雁功自行运转来得高效得多,加上它还可在格斗搏杀中施展,如此看来,倒也不枉凯由对它情有独钟。

打完收功后,趁着天刚蒙蒙亮,杨棠对谭宇辰道:“你去机场商店买个行李箱子,等会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回来,把浴室里那床遭你污染的盖被装上,然后弄酒店外面的大型垃圾堆扔掉、或者扔垃圾车里也行!”

“明白,师父!”

谭宇辰前脚刚走,杨棠后脚就跟出了酒店,直奔附近小区的农贸市场(市不全),总算买齐了“破魔八阵”四道菜所需的食材,用简易小冰箱装着,收进了无名指环好不容易空出来的第三储物格。

等谭宇辰买了行李箱回来、把恶臭的盖被装上弄去扔掉后,两人联袂到了餐厅吃早饭。

“阿辰,如今你已内功入门,有什么感觉?”

一提这茬谭宇辰就兴奋:“师父,我跟您说啊,我已经能捏碎茶杯了!”

杨棠不置可否:“这才哪到哪儿啊,捏个茶杯你就满足啦?”

“当然不是……其实我觉得吧,我增长的力量并不算大,倒是我走路的时候,稍不留神就会撞上前面的弯角!”

“嗯?有这种事?”杨棠立马想到了“罪孽传功异常增长”的可能,嘴上忽悠道:“阿辰,这很正常,就像大家都学同一谱子,但弹出来的钢琴曲味道却大相径庭,有的人内功入门后,增加力量比较多,而有的就像你,度增加得多一些,这都是你本身资质的问题。”

谭宇辰若有所悟,眼底流露出一抹失望。

可杨棠呢,恰恰相反,他正在怀疑谭宇辰内功的畸形成长是否有展成《葵花宝典》的可能,要真有机会的话,谭宇辰可是赚大了,毕竟他不用挥刀那啥,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天大的便宜!

“师父…”

“阿辰,你是否在担心增不太增力的问题?”杨棠摆手道,“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忧心忡忡,你只要记住,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就可以了!”

谭宇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开始闷头吃饭。

吃过早饭,退房结账的时候,谭宇辰在杨棠的暗示下,主动提出赔偿盖被,于是二人掏了钱,轻轻松松离开了酒店。

………

九点半还差几分的时候,杨棠和谭宇辰打车到了约定地点,没曾想孔美翎已经提前到了,她身边还有俩男士跟班,穿得都相当惹眼。

不得不说巧合的是,孔美翎与杨棠谭宇辰同岁,只因在腊月间出生,所以书读得比谭宇辰晚了一年级,人长得还能看,举手投足之间也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双方寒暄一番后,杨棠总算知道了孔美翎身边穿全套阿玛尼白西装的叫邓学增,二十出头的模样,方脸,有几分小帅,其父是yZ区的一把手;而另一个普拉达配酷奇休闲装的眼镜男叫贺知彬,正在申海交大读大三,他家二叔是雾都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

“美翎,这是杨棠,我刚认的契哥……你也叫他杨大哥好了!”

这话一出,不仅邓学增跟贺知彬感到错愕,就连孔美翎心里都生出些不高兴来。当然,这不高兴不是冲着谭宇辰的,而是直指杨棠。

见孔美翎呡着嘴不吭声,还死盯着杨棠,轮到谭宇辰有点不乐意了:“美翎,你干嘛?杨大哥真是我契哥,关于这一点,我爸也是同意的。”

“啊?真的假的?”孔美翎有点傻眼,“谭、谭伯父真同意他……”不止她,边上贺邓二人看杨棠的眼神也立刻变得没那么不屑了。

谭宇辰道:“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嘛?”

场中一时静默。

杨棠适时打破冷场道:“好了好了,我看咱们还是换个地儿再聊吧!”

******

南滨路。

五人驱车来到这里的一家私人小店,直接包了场。

落座后,孔美翎主动道:“杨…杨大哥,你的事我听说了,也帮你打听到人了,现在甚至只要贺贺一个电话就能把那家伙叫来,但在我们这个圈子有条不成文的规矩……”

杨棠斜了眼邻座的谭宇辰,见他面带苦笑,顿知这事躲不过去,于是不置可否道:“往下说。”

“其实规矩很简单,只要你能接下我们划的道,你想的事情我们立马就能给你办成!”孔美翎道。

“继续说…你们今天的道?”

孔美翎大度道:“贺贺一个电话就能帮你办成事,所以今天这道由他来划…”

贺知彬闻言得意地笑了起来,大咧咧道:“既然杨哥是谭少介绍来的朋友,我也不想太过为难,这样吧,咱们打四圈麻将,单番一百,血战到底,最后谁赢的钱多,咱们就听谁的,ok?”

话音刚落,谭宇辰就已拍案而起:“血战什么到底?莫非还想打架砍人不成?”

听到这话,贺知彬邓学增都有种掩面败走的冲动,而孔美翎却惊奇地现,谭宇辰对杨棠的回护似乎比契哥契弟更亲。

这时候,杨棠扯了扯谭宇辰,示意他坐下:“阿辰,这‘血战到底’是西川麻将的一种打法,就好像扑克牌有‘争上游’‘跑得快’等等玩法同样的道理!”

谭宇辰这才恍然。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店内的棋牌室。

贺知彬驾轻就熟地开了一台麻将机,随手将桌面上的混乱麻将牌都推进正中的圆坑里洗了。

不大一会,东南西北各处一溜“麻将长城”,贺知彬见状正想说请,杨棠抢在头里道:“其实我今天来见三位,是很有诚意的,甚至于我私自备了些食材,打算请几位吃顿美味……”

孔美翎三人还没什么感觉,谭宇辰一听这话就有点接受不了了:“什么!?就他们这三瓜两枣的,凭什么吃杨哥你做的东西?”

见谭宇辰莫名生出老大的气,虽然自家长辈在官面上并不受谭父节制,但贺邓二人还是没敢与他当面叫嚣,唯独孔美翎不豫道:“什么叫我们这三瓜两枣?”

“总之一件小事想换杨哥一顿好吃的,办不到!”谭宇辰梗着脖子道,“除非这事儿是我通过我爸找孔叔办的还差不多……我爸跟孔叔饱一饱口福,不为过!”

听到这话,孔贺邓三人顿时对杨棠做的美味起了莫大兴趣,不过比杨棠大不了两岁的贺知彬有点拉不下脸,仍然道:“吃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还是麻将吧!”言下之意,只要你杨棠有求于我,就不怕你做的美食长翅膀飞了。

孔美翎算看出来了,贺知彬这是想在谭宇辰面前给杨棠难堪,实际上她也不怎么看得惯杨棠,于是当先到麻将桌旁坐下,打算看杨棠的笑话。

孰料杨棠倏然指向孔美翎:“麻将于我如浮云……你左手边第一块牌是九筒,九筒下边是三万!”

孔美翎听到这话一愣,其实不止是他,就连贺知彬邓学增,还有便宜徒弟谭宇辰都愣住了。

“要是不信可以翻开瞧瞧……”

杨棠这话出口的同时,孔美翎还真就不信邪地把左手边第一叠的两块麻将牌给翻了开来。

九筒!

三万!!

众人被震得有点头晕。

杨棠脸上却毫无得意之情,指着第二叠道:“上面一块是八万,下面是八筒!”

孔美翎再翻牌。

果不其然…

八万!

八筒!!

“这第三叠嘛……”杨棠继续猜牌。

“第四叠…”

直到把孔美翎面前的麻将长城猜了一大半,杨棠这才住了嘴,而他猜牌的准确率是——百分之百!

贺知彬、邓学增早已目瞪口呆。

杨棠还不罢休,在孔美翎谭宇辰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他出手如电,从南西北三溜麻将长城当间抓取了十四块麻将牌扣在台面上,随即施施然拐去了厨房。

“快看看,看看杨大哥抓了副什么牌?”孔美翎催道。

谭宇辰很想制止她,可怎也忍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当即手贱翻了第一张牌:“是幺鸡!”

“第二张也是幺鸡!”

“第三第四张还是幺鸡…”

“第五张呢?”

“这回不一样了,是二条!”

“第六张是三条!”

………

“最后三张全是九条!”

“我去,竟然是九莲宝灯!!”孔美翎难得爆了粗口,“杨大哥太厉害了,简直就是麻将之神!”同时她还推了推边上完全麻木掉的贺知彬,奚落道:“丫傻了吧?我总算见识到什么叫踢铁板上了。”

贺知彬闻言一激灵,哭着喊着:“师傅——”人已如风般冲出了棋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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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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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是从小玩大的,所以听到贺知彬喊那声“师傅”,邓学增就知他要耍什么宝了,当下嘴角抽抽,嘟囔道:“狗…改不了****!”

孔美翎接茬道:“哎~~这回贺贺可不是****,他若拜杨棠为师,说不定真能学到些赌术……”

“那也要杨大哥肯收他才行。”谭宇辰哂道。

“为什么不收?”见识了杨棠的记牌绝技,其实连孔美翎自己都很想拜师。

邓学增显然对赌界的事儿多少清楚一点,不禁反问道:“人家为什么收?就凭向咱仨打听个人名儿?”

孔美翎眼珠一转,道:“我们可以试着‘威胁’一下杨棠啊,就说他要是不教我们赌术,我们就把他怎么怎么记牌、抓九莲宝灯的事爆出去……”

“噗!”

谭宇辰闻言喷了出来:“美翎,你脑子没病吧?刚才杨大哥露的那两手就是电影特技也要费点劲才能拍出来,你要出去跟人说‘某某某’会电影特技,谁信呐?别把你当神经病抓起来!”

邓学增颔道:“谭少说得不错,以我们衙内的身份是不好传这话儿,毕竟你一个官宦子弟,整天想什么赌术,于父辈官声不利呀!再说了,赌界中人往往十有九骗,所以都喜欢藏着掖着,咱们如果散播杨哥会赌术,说不定没把杨哥给‘威胁’了,反倒会招来其他麻烦!”

当然,邓学增这样说,只是想在孔谭二人面前表明他不会无缘无故招惹杨棠,但并不表明他以后就不会利用“今天的这一信息优势”!

厨房里。

冲进来本想拜师的贺知彬骤然看见了杨棠庖丁解牛般的刀工,其美如画,其急如风,瞬间便剖掉了整条鲶鱼。

“怎么?知彬兄,有事?”杨棠瞧向贺知彬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又用剔刀解了一条活鲫鱼。

贺知彬闻声回过神来,咽了口口水道:“杨哥,没想到你的厨艺也这么神啊?”

“有什么问题?”杨棠反问。

“没、没问题,就是我、我我想拜你为师!”贺知彬道。

“拜我为师?学什么?”杨棠边问边又片好了牛肝、羊肚。

“学麻将,还有你这厨艺!”贺知彬道。

杨棠终于哂笑起来:“我凭什么收你?就凭我托你办事?”

贺知彬闻言如遭雷殛,他终于意识到在真正有本事的人面前,旁的虚头巴脑的东西都是不管用的。毕竟杨棠所求之事在官面上的人看来小得不能再小,随便找人打听也能打听得到,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不是杨哥,厨艺我就不学了,我只是刚才看你耍刀耍太拉风,就随口胡诌了一句,你别当真!至于麻将技术,如果你愿教,就教教我吧!”

眼见事不可为,贺知彬开始退而求其次。

“呵呵,刚才我在你们面前耍的那手麻将牌恰恰是最没有技术的了……”

“怎么可能?!”贺知彬不相信。

杨棠手下不停,弄好了猪肉后,开始剁马肉碎,同时嘴上解释道:“我那不过是纯凭记忆将每一块麻将牌都记在了脑子里而已!”

“啊?!”贺知彬震惊了,“那杨哥你就更厉害啦,据我所知,即便是世界上一流赌场的赌博教授也没您这么好的记忆啊?如果您去那些赌场逛一圈……”

杨棠闻言翻了个白眼,截断贺知彬的话头道:“那我就等着挨枪子儿吧!”

贺知彬:“……”

“行了行了,你赶紧出去吧,这里烟熏火燎的,等我把菜品弄妥,你几位吃舒服了,还请把我想认识的人打电话叫来!”杨棠逐客道。

贺知彬却有点不甘心:“杨哥,我知道国外那些正规赌场与非法赌场一般黑,但也不至于挨枪吧?况且如果你是在赌场里与其他赌客对赌,输赢再多,赌场方面也不会追究……”

“打住打住,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杨棠不禁有些戏谑贺知彬的天真,“不管是正规的还是非法的,赌场那种地方一般都是当地汇聚帮会成员最多的地方,你一陌生人在赌场里赢了其他赌客几十上百万、乃至千万,赌场是不会追究啦,但帮会份子肯定打算谋财害命,你觉得你是主动交钱不杀呢?还是跟当地帮会对抗到底?又或者像终结者那样大杀四方,嘁~~真要有终结者那种战斗力,要钱直接抢不就完了嘛,哪还用磨磨唧唧去赌?”

贺知彬闻言有点傻眼:“你的意思是……能在赌场赢到小钱的赌徒都向帮会交了保护费?”

“不是也差不多,除非你是当地人,还是那种真正的烂赌鬼,三天两头输得精光,那保证没帮会份子来找麻烦!”杨棠哂笑道。

“那、那网上说的某某富家公子在拉斯维加斯一掷千金……这样的新闻也是假的啰?”贺知彬仍不死心道。

“这个倒是真的,不过新闻说的是一掷千金,你可有听说过富家公子从赌场赢了千金啊?”杨棠满脸戏谑道,“所以啊知彬兄,别说我不会赌术,就算会,教给你,你学全乎了也白搭!说到底,强龙难压地头蛇,去美国赌钱还不如去美国抢钱来得实在,反正枪好买,买不到也可以偷民宅里的,然后顺藤摸瓜,专抢毒贩交易多的街道!”

贺知彬:“……”

这时,杨棠掀开煮粥的锅除沫子,一股扑面的清爽香味顿时侵入了贺知彬的鼻子里,令他欲罢不能地深吸了一大口气。

“我去~~杨哥,这什么菜?”

“香吧?”杨棠故意不说菜名,“就这味儿能合你胃口吧?”

“太能啦,要不让我先试吃一舀?”

“可以啊,但你先得告诉我下令抓我爸妈的检察官是谁?”

“这……杨哥,你也太狡猾了吧!”

“你爱说不说……”

“说说说,跟你说还不成嘛!”又吸了一口香气的贺知彬终忍不住背叛了自己的底线,“那检察官叫刘迹,科级,他家里的长辈还有两个当处长,以及一个副厅,再就没有别的了!”

“刘迹?”杨棠遍搜记忆,愣是没找到这人的名字。

贺知彬察言观色的本领倒是不赖,见了杨棠的脸色,不禁探问道:“杨哥,你不会不认识这刘迹吧?”

“我的确一点印象没有…”

“这么说,这刘迹背后还有人,他应该是受人指使的。”贺知彬的这句分析令杨棠有些心寒,一个科级的家伙就能折腾杨爸杨妈半天,那要是再冒出一个处长厅长什么的,又该怎办呢?

这就是普通老百姓弱势的地方了,他们就好像足球场上的球员,只要在攻防(生活)之中,总有犯规(出错)的时候,而这种时不时犯点小规的球员一旦被裁判(当官的)盯上,很容易就会吃到两张黄牌,两黄变一红,直接gameover!

是人就难免犯错,而且错分大小,可如果有人死盯着小错不放,硬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也是很难辩说得清的。更重要的是,这种不断的抓错,对人的精神压力相当之大,甭说杨爸杨妈吃不消,就是换了杨棠也未必能撑住仨月。

“杨哥,赏口菜吃吧?”贺知彬哈巴狗似的瞅着杨棠道。

杨棠犹豫一下,终还是盛了一小碗马肉粥给贺知彬。孰料,他吸哩呼噜三下五除二就将小碗里的粥给吞吃一空,连碗底也舔得干干净净,然后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杨棠了。

“还想吃?”

贺知彬狂点头。

“那你打电话把刘迹叫来,我倒要看看他背后的主谋是谁!”

“没问题,我这就打!”被马肉粥俘虏了味蕾的贺知彬已经不知道反对为何物了。

一刻钟后,小餐厅内。

杨棠上齐了破魔八阵的四道菜:川式鲶鱼牛肝双拼、酒槽鲫鱼猪肉、马肉粥以及羊肚烧饼。然后在贺知彬的恭请下坐了主位。

孔美翎虽有些不豫,可看在谭宇辰的面子上她也不好计较什么,于是在杨棠下手坐了,问道:“怎么才四个菜啊……”

“四个菜已经不少了!”尝过些甜头的贺知彬帮腔道,“杨哥,你还是赶紧宣布开动吧!”

杨棠并没有立即答应,反而看向了站在门口身子有些忸怩的刘迹:“刘检察官对吧?你也快请坐啊,咱们大家一块吃!”

贺知彬不乐意了:“凭什么?这不等于多个人分羹么?”

“凭菜品都是我做的。”

贺知彬只好凶神恶煞地瞪向刘迹,希望他自己知情识趣。

没曾想刘迹全当没看见,规规矩矩坐下来,等着开席。

杨棠也不废话,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谭宇辰几人,以极快手法掀开了四道菜的盖子。

瞬间,香气四溢,充斥着整个小餐厅。

杨棠趁众人沉醉于菜肴香气之时,主动帮刘迹舀马肉粥,同时开启[鹰眼]问道:“刘检察官,羁押杨继学的事情谁让你干的?”

转眼,一个杨棠很熟悉的名字出现了。

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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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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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

军训时一个宿舍,暗恋陶妤妃那货?

杨棠刹那间回想起这么个人来,而且刘通还是他们一个院系的。当初杨棠心软,打算刘通不再找茬儿就放他一马,没曾想他居然拐弯抹角盯上了杨爸杨妈。

[玛德,一时心善居然换来这么个结果,老子艹你祖宗十八代刘通!!]杨棠在心头狂吼,脸上却带着微笑,不停帮刘迹夹菜。

等亲眼目睹刘迹四道菜每样都吃了一些下肚后,杨棠这才少少的吃了一些菜,其余大部份则被谭宇辰孔美翎四人瓜分了个干净,甚至连盘底都舔得跟洗过一样。

“嗝——实在太好吃了!”

“杨大哥你赔,我这个礼拜的减肥计划全泡汤了……”

“美翎在减肥吗?那你不早说,还吃得最带劲!”

“要是杨哥能天天给咱们弄这几个菜吃就好了…”

“美不死你!”杨棠拍了一掌异想天开的贺知彬,同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向他传过去一记[仙音净化]。

随后,谭宇辰孔美翎邓学增也在暗地里受了杨棠的[仙音净化],唯独被电话叫来,跟着一块大饱口福的刘迹没有被净化。

杨棠相信,三天过渡期之后,“破魔八阵の四大菜肴”的威力将渐渐激出来,这个折腾过自己爸妈的刘迹将来的下场会凄惨无比!

甚至于,已经尝过四大菜肴的孔美翎等人也处在极危险的边缘,因为他们完全膺服在了杨棠的厨艺之下,随时随地都想杨棠再做菜给他们吃,那么万一哪天杨棠不高兴了,等他们吃完四大菜肴后不给[仙音净化],那孔美翎几人会变得跟刘迹一样惨!

待菜肴的美味影响力过去,谭宇辰这才省起杨棠今次飞回雾都的目的,当下直接问刘迹道:“刘检察官,今次杨伯父杨伯母被检察院方面羁押,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刘迹闻言一怔,方才想起贺知彬打电话叫他来的目的,于是又变得有点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反倒是已经获悉幕后黑手的杨棠十分大度,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刘检察官既然肯赏脸莅临咱们的餐会,想来已有与我杨家冰释前嫌的打算?”

“是是是…”刘迹连忙点头。

“那好,你现在就到我家里去,私下向我父母道个歉,这事儿就算揭过了!”杨棠看似息事宁人道。

“啊?嗝!!”刘迹没想到杨棠这么好说话,差点给噎到,“我这就去向令尊令堂道歉,哪怕录下我道歉的过程也没关系!”

杨棠摇头道:“道歉靠的是心诚,录像这种东西完全用不着……美翎,还得麻烦你们几个走一趟,当回见证人可好?”

“没问题。”

******

刘迹向杨爸杨妈“正经”道过歉的当天晚上,杨棠和谭宇辰便悄然飞回了玉京。

第二天一早,杨棠谭宇辰陶妤妃又凑到了一块儿晨练。

不知谭宇辰私下里是怎么忽悠的,刚与杨棠一见面,陶妤妃就有极大的拜师兴趣,可惜杨棠软硬不吃,陶妤妃最终只能气鼓鼓地作罢。

晨练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杨棠叮嘱谭宇辰道:“阿辰啊,还有俩月这学期就结束了,最近这俩月呢,为师不打算教你新的东西,你自己把之前所学的(内气)巩固好就成!”

谭宇辰闻言有些失望,但内功的神奇昨晚他已在姐姐陶妤妃面前显摆过了,所以他很乐意将内功巩固壮大下去,甚至幻想着两个月之后打通任督二脉,内力更上层楼!

等吃过早饭从食堂出来,由于不在一个院系,杨棠陶妤妃便跟谭宇辰分道扬镳了。

直到这时候,在胞弟面前装高冷的陶妤妃才打开了话匣子:“棠棠,听说你们去雾都见到了下令拘扣你爸妈的那位检察官?”

“没错…”

“那你就没问问他,幕后主使是谁?”陶妤妃有点恨铁不成钢道。

杨棠懒得跟她解释什么,只是淡笑道:“陶班,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火气别这么大好不好?”

“是是是……我火气大!”陶妤妃同样不想废话,图穷匕见道:“那大厨师,你就给我做点清凉降火的好吃的呗,比如…马肉粥?”

杨棠翻了个白眼,正想着怎么措词教育教育陶妤妃这女吃货,结果无意中现对过人行道上,闳军带着四个跟班直冲他俩而来。

“嗨,杨同学,几天不见,你真是让我好找啊!”

“闳处长,找我干嘛?”杨棠装傻充愣道,“我可不记得我欠你们什么啊?”

闳军皮笑肉不笑道:“莫非这么些天了,大师还没考虑好嘛?”

“我考虑什么呀我!”

闳军一时无语,又见边上的陶妤妃没有识趣离开,顿时转向她道:“这位女同学,我跟杨棠有些私话要谈,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吧!”话落,他的跟班分出两个,就欲隔开杨棠和陶妤妃。

“哎~~你们什么人呐?怎么这样啊?”受俩跟班的身形压迫,陶妤妃一边嚷嚷一边往后微退。

杨棠终于有点看不过眼,双手倏伸,分左右按住了俩跟班的肩膀:“嘿,伙计,就算你们只是唯命是从的小喽啰,可为难女孩子总是不妥的吧?”

俩跟班齐齐偏头,锋锐的眼角余光刮在杨棠脸上。同时,两人还收到了闳军的眼神暗示:试试杨棠的身手。

被俩跟班的目光割在脸上,杨棠似毫无所觉,甚至俩跟班不约而同肘击他肋下时,他仍毫无防备,反而骈指如刀,砍向了俩跟班的左右颈侧。

“吱溜——”“吱溜——”

“啪!”“啪!”

突如其来的肘击从杨棠左右两肋滑了过去,而他的手刀却俱都切在了俩跟班颈部的大条血管上。

俩跟班脑袋一晕,几乎不分先后往地上栽倒。

丈余开外的闳军见此一幕眼前大亮,感慨道:“大师就是大师,原来身手如此高明、深藏不露啊!”

杨棠歪了歪头,听出闳军有死缠烂打的意思,索性朝陶妤妃道:“陶班,你先上课去吧,我单独跟闳先生聊聊……”

陶妤妃迟疑道:“不会有事吧?”

“这大白天的,京大校园,能有什么事?你先走吧,不然该迟到了。”

“行,那我先走,你要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或者电联我弟…”

“谢谢关心,我省得,回见!”

“回见。”

打走了陶妤妃后,杨棠的脸色立刻阴鸷下来:“闳处长,我觉得我们之间不该撕破脸皮吧?”

“本来是这样的,可是你拆弹拆得太风骚,加之帮我们成功围捕到了一名重大嫌犯,而且身手还这么敏捷,不加入我们安保总局实在是太浪费了……”

杨棠闻言正欲反驳,没曾想闳军跟班隐隐形成的警戒圈外面骤然传来一抹满含讥诮的苍老男声:“你们安保总局好了不起,不加入你们就是浪费,但老夫怎么觉得加入你们那才叫浪费生命呢?”

“谁?”

“你大爷!”

话音刚落,晋王府的冷刹和另一个矮而敦实的老者现身场中,刚才那句“大爷”正是出自敦实老者之口。

闳军看清敦实老者相貌,不禁苦笑道:“大爷爷,还真是您老人家啊?”

敦实老者板着脸孔,嘴里的言辞却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你大爷我出现得不是时候?”

闳军讪笑道:“哪能呢!”

“不是就好……小兄弟,跟我们老哥俩走一趟吧!”敦实老者冲杨棠道。

闳军闻言脸色微变,杨棠却哂道:“你又哪根葱啊?”

这话一出,脸色本就比较黑沉的敦实老者当即狞笑起来:“小娃子,你够狂啊!”话落,他人已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已悄然开启[鹰眼]的杨棠微微一侧身,从容写意地让过了空气中突如其来的鹰爪手,同时还不忘淡淡道:“老人家,动作慢要承认,别倚老卖老跟我这儿现。”

“你找死!”敦实老者手上的动作又陡然快了几分,可连环几爪连根毛都没捞着,差点没把他气疯。

而这个时候,闳军和他手下几个跟班眼中已尽是惊骇,脸色沉肃无比……难怪杨棠看不上安保总局,就他这身手,只要躲进建筑里,安保局的用枪高手就是来十个,一旦稍微分散,都可能被一一格杀。

“你小子有种别躲!”敦实老者终于急了。

“老头儿,这应该就是你的极限了吧?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的道理,看来你还是没领悟透彻,让我教教你好了!”

话落的同时,杨棠在原地微微一个[跳跃],敦实老者顿感身体重心不稳。

杨棠心知是[跳跃]的击退效果起了作用,当下一记“缩地法”追到敦实老者侧面,抬手就是一记寸拳朝老者肘部麻穴敲去。

“咚!”

一声闷响过后,敦实老者抱着整条已经麻木不仁的手臂疯狂跌退了几个大步这才站稳;反观杨棠风轻云淡地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仿佛从未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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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NV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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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俗称的“肘部麻筋”乃人体三十六死穴七十二麻窍之中最明显的一个穴位,就算是普通碰到,都会麻痛难当,更何况被寸劲撞上。

敦实老者只觉得他整条胳膊似乎都没了知觉,看向杨棠的凶恶目光里终孕育出丝丝恐惧。刚才才几个照面啊?似乎不到两招,他就被杨棠攻得招架不住,看来之前杨棠闪避他的攻击,完全是在尊老爱幼!

想通这点后,敦实老者再厚的面皮也不禁臊红起来,幸亏冷刹及时出言打破了他的尴尬:“杨棠小兄弟,你也别怪老闳鲁莽,他这人就是见猎心喜,喜欢和人切磋,只是今次遇上了你这么个硬茬,算是倒了大霉了!”

敦实老者一听,立马跳脚道:“冷老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跟你谁不知道谁啊,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要不你上来跟杨兄弟过过招啊?”

冷刹不上当,摆手道:“闳胜魁,你可别激我,其实我跟小兄弟早就在晋王府里过过招了,我不是他对手,再上也只有挨揍的份儿!”

“好哇,搞半天,你是早就挖好了坑,等着我跳啊!”敦实老者闳胜魁此时总算回过味来。

冷刹道:“我可没让你跳,是你自己要跳下去的。”

闳胜魁:“……”

“行了行了,正事要紧!”说到这儿,冷刹看向闳军道,“小军,带上你的人,赶紧滚吧!杨棠是我们元能院今年第四季度重点考察的对象!”

闳军流露出个蛋疼的表情,又看了自己大爷闳胜魁两秒,见他没有表态,只好带着四大跟班灰溜溜地离开了原地。

待闳军一行彻底走远,冷刹道:“好了杨小兄弟,现在闲杂人等都清洁溜溜了,麻烦你跟我们两个老家伙走一趟吧!”

杨棠敷衍道:“我还得上课呢!”

“不用麻烦了……来这里之前,我们已经帮忙跟你院里的院长还有京大校长那里都请过假了!”

杨棠不置可否道:“口说无凭,我怎么信你们呐?”

冷刹沉吟了一下,道:“你父母被羁押的事,晋王府也替你出具了一份资产证明,就那些名表……”

这下轮到杨棠没话说了。安保总局邀请他,可大家早就两清了,他不欠安保局方面什么;而眼下冷刹提起晋王府也帮忙出过资产证明的事,很容易就能查问到,但此番人情不还不妥。

“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

******

景山,寿皇亭附近。

冷刹和闳胜魁领着杨棠进了片人迹罕至的老林子,接着两老齐齐闪身,消失在前路上。

杨棠见状,鼻子皱了皱,[野兽感知]外加[凯由の感官]瞬间察觉到周围有埋伏。

“哇靠,我就知道没好事……”话音未落,后面已经劲风袭脑。

同时,杨棠正前方,还有左右两方的树杈间都各冒出一个蒙面黑衣人来,纷纷跃袭向树下的杨棠,就好像苍鹰扑食般,对他呈包围态势。

“几位藏头露尾,上赶着跑来挨打,那我就成全你们……天魂渺渺!”

天魂渺渺:群攻技,溅射正面一百八十度扇形范围,每动一次消耗九点法力,获得“神行”状态,轻身等级2,百分之五十几率致残对手。

随着杨棠的喝叱,无数腿影在他身前形成了腿幕,然后他就不再去管正面袭向他的三个黑衣人了,而是旋身往后,直接一记“缩地法”嵌进了从后偷袭的两人当间,左右开弓,双拳俱都用上寸劲,擂向俩黑衣人的胸腹。

“小子找死!”一抹苍老的声音响起,但显然不是冷刹或闳胜魁的声音。只见对方伸出如鸡爪般枯瘦的手掌,骈起两指状似弱不禁风地点向了杨棠的拳面。

杨棠不敢大意,一直未启用的金雁功瞬间勃,内气盈体,如此这般,他才真有信心与蒙面老者的鸡爪子对上。同时,他另一只拳头正好撞在身后黑衣人的拳头上。

“嘭!!”

一声沉重的闷响后,杨棠只觉手骨欲裂,而与他对拳的黑衣人更是抱着自己的拳头往后飘风丈许远,直至撞上树杆,滑向地面。

“啪!”

此时,杨棠正面的寸拳正好与鸡爪老者的指法撞上,两人身体俱是一震,都有点难以接受“拳指对抗”的结果。

既没有一击击溃对方、也没有令对方伤到一星半点儿!鸡爪老者内心里倏然生出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触。

可他感触,杨棠却不感触,竟直接连上了腿法“人鬼殊途”,瞬间又是一片腿影罩向鸡爪老者。

猝不及防之下,老者“啊”一声惨叫就从半空往地面上栽去;不止是他,原本正面堵住去路的另外三个蒙面人也都遭到了腿袭,跌落地面,惨叫声起。

见五名蒙面人都已栽落地面,杨棠更是毫不心软地追击下来,以技能[跳跃]的方式诡异跺地。

“轰!”

五名刚刚爬起来想要站稳的黑衣人突然感到重心被一股莫名力道推得想要歪倒,还没等他们闹明白怎么回事,十二路镇魂腿三大杀招:天魂渺渺、地魂无虚、人鬼殊途……被杨棠倒着连环踢击出来,虽说收了大部份内力,却也成功令那五人咳血受伤,摔跌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嘎嘎嘎,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个五个家伙的真面目如何……”

“不要!”

“你敢…”

五个蒙面人纷纷怒叱,声音都比较苍老,也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本身的年纪就比较大,今次又是五人围攻杨棠一个,还落个惨白收场,自然是没脸见人了。

杨棠也不强求撤去他们的面巾,反而蔫坏蔫坏地开启了[鹰眼],很快判断出五个蒙面人中年纪最轻的都已经五十一岁,怪不得拉不下这个老脸了。

不多时,冷刹和闳胜魁现身场中,领着杨棠钻出了老林子,拐进了一处防空洞。

与此同时,围攻杨棠那五个蒙面人却咋呼开了。

“我去~~这谁家的熊孩子啊?下手也不知道个轻重,差点没打瘫老夫!”

“谁说不是呢,居然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就我这身伤,至少得将养半年!”

“不过不得不承认,我们这些人是老了,说不定哪天就该回炉再造的说…”

“没错,我看那小子一入咱元能院就会被直接授予乙等会员!”

“乙等?不会有这么夸张吧?”

“乙等哪里夸张了?我们这里哪个不是甲等会员?”

“就是,若非甲等会员无法直接授予新人,我想刚才那小子应该够实力……”

“实力他是够,忠诚呢?”

这也正是元能院制度高明的地方。

进入防空洞坐升降梯的杨棠此刻也正在听冷刹解释元能院的人员等级制度:“元能院有七大长老,二十余名供奉,然后下面就是各个管事或队长一级的人马,这些都算等会员,占了整个元能院总人数的百分之十二左右,(这部份人员额度)最高不会过百分之十五!”

“接下来就分为甲乙丙三等人员了,最普通的自然是丙等会员,他们占了元能院总人数的百分之五十,除总动员令外、一年会受元能院强征四次,由于实力不足又想享受足够高的待遇,所以这帮人在元能院算是活最多也最辛苦的,常年在外头四下救火,一年下来却攒不了几个积分,来年把积分一刷,又囊中羞涩了。”

“至于乙等会员,在总人数的百分二十一上下浮动,除总动员令外、一年会受元能院强征三次,余下时间,只要你交足积分,就不用理会元能院了。”

“甲等会员人数更少一些,除总动员令外、一年只受元能院强征两次,余下时间,同样是交足积分,就不用理会元能院了。”

“当然,等级不同,每年交纳的积分也不同,丙等会员每年交一百个积分就够了,乙等会员是每年五百,甲等是一千!”

“而积分可以向后勤库换取各种稀罕物品,比如药材、器料,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以及小道消息,都能用积分换到,当然,也可以直接用积分换钱,后勤库的官方兑换价是一积分兑一万华币,但无论用多少钱也休想从后勤那里换来一个积分!”

听到这儿,杨棠就知道这积分兑换里边猫腻大了去了。

钱在后勤库换不到积分,在别的元能院会员那里未必就换不到积分;再说了,急着用钱也未必拿积分去后勤库换呐,直接私底下找人高价一兑、各取所需不就好了嘛!

“怎么样小子,现在你有兴趣加入元能院了吧?”

杨棠却摆手道:“不急……如果我能去后勤库瞧一瞧你们院兑换交易的场面,说不定我会很快打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加入贵院!”

冷刹与闳胜魁对视一眼,道:“这个不难,我俩带你过去转转就是了。”言语间,升降机正好停住,闸门打开,眼前是一条宏大而空旷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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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预备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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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内有数道大闸门,又是验声纹又是验虹膜什么的,好一番折腾,杨棠才被冷闳二老带着从大闸门上的小门穿过,最终来到了一间巨大的圆顶地下室内。

站在下到地室大厅的阶梯上,冷刹指着斜对面另一道稍小的阶梯道:“若有特殊事故生,这里的人一般从那里撤退,那儿通往应急出口!”

“至于地室大厅这里,闲杂的元能院会员忒多,而真正忙事的人一般都匆匆往来于这大厅周围的各个办事处,从这里领任务,又或者去那里交任务!”

此时,闳胜魁插了一句:“不过杨小子,你千万别以为事多事忙的人实力就高,你真要这样想的话容易吃大亏……”

半年前才经历过高考的杨棠却深知这个道理,高考场上,那些早早停笔在座位上磨皮擦痒的考生未必就成绩差,而那些满头苦写直至考试结束铃响起前才将将住笔的学生未必就成绩好,这中间其实没有必然的关系。

又或者说,一个高级业务经理每周三天休假四天与客户吃吃喝喝,一年到头俱都如是,但人家年薪至少五十万起底,而有些民工从年头忙到年尾却连工资都领不到,其实这也算一种变相的实力差距。

“好了杨小子,别想太多,你不是要先去后勤库看一看吗?随我来吧!”说着,冷刹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

………

后勤库这里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扩阔了数倍的巨大当铺,光是兑换小物件的窗口就有九个之多,今天只开了六个,兑换大型物品的闸门则有三个,今儿只开了一个。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杨棠[鹰眼]一开,再附上“梦境转移物”的条件,放眼望去,他居然看到了五六团金光。

哇靠!!

杨棠按捺住心底的兴奋,面无表情地冲冷闳二老道:“嗯,后勤库我算是看过了,还不错!那么……要怎样才能加入元能院呢?”其实他更想了解的是,要怎样才能兑换那些金光物品呢?

“这简单…”

冷刹大喜过望,忙从内兜里掏出个似手机非手机似对讲机非对讲机的玩意狂吼道:“三号、三号,测试六组的结论传回来没有?”

“吼什么吼?行了,你把人直接带过来办手续就可以了。”

不多时,杨棠便被带到地底大厅西南方位的一间办公室外边,只见门牌上写着:“副院长室。”

“对了冷老头,这元能院有几位副院长?”杨棠问。

冷刹道:“三位……第一副院长姓穆,由军部直接任命;其次是新晋的蒯副院长,背后的靠山是永和帝;最后是效忠晋王的黎副院长,他在黎家行三,所以我们这辈人都唤他黎老三,或者三号!”

话音刚落,副院长室内传来一抹讥诮粗豪的男声:“好你个冷子,我记得你原来不是这样乱嚼舌根的人啊?”

冷刹反唇相讥道:“我也不记得黎老三是爱听墙根的人呐?哈…”说着说着,屋内屋外的两个老男人竟同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笑够之后,黎老三才让三人进了屋,同时甩过一个文件夹到杨棠怀里:“把文件夹里东西填妥,那你就是‘预备乙等会员’了!”

[鹰眼]确认办公桌后的人是黎老三后,杨棠又对他好生打量了一番,现此人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普通、模样普通,甚至连眼神都很普通,但[野兽感知]告诉他,这老男人是一座压抑着的活火山,一旦爆,会相当恐怖,至少三五个冷刹不是其敌。

好在杨棠自忖还有些保命手段,对黎老三敬而远之也就是了,所以心中警惕却无敬畏,边翻看文件夹边随意问道:“什么叫预备?”

“很简单,想加入我们元能院,你还没有‘投名状’!”黎老三哂道,“因此填完文件夹后,你就会领到一件临时任务,完成就会去掉‘预备’,若任务失败,你只有等来年年中‘预备任务’放时再次领取,若任务二次失败,那么你将永远丧失加入元能院的资格!”

杨棠不置可否道:“任务是什么?总不能让我投递叛国吧?”

黎老三怔了一下,旋即笑道:“你小子瞎想什么呢?知道咱们元能院的院长是谁吗?那可是由一号长兼任的。”

杨棠瞬间懂了,拉开椅子坐下来,飞快填写起文件夹里数页文件的内容来。

黎老三懒得多理会什么,一边提醒杨棠道:“预备人员的直系亲属只有六格,你得谨慎点填,毕竟在你‘预备’期间,你的直系亲属资料也是享受保密委员会乙类加密条例的。”一边拿着笔记本电脑招呼冷刹和闳胜魁围坐到了角落的茶几旁。

刚一坐下,满脸不解的冷刹就用茶水在几上写道:“我记得‘预备任务’失败,只需隔一年再申请加入元能院重新领任务就可以了?为什么只给杨棠两次机会?”

闳胜魁同样在纳闷这个问题。

黎老三苦笑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穆副院长看过测试六组的伤势后给的结论,老蒯也同意,我不好反对!”

冷刹不豫道:“老穆什么意思啊?莫非他不清楚杨棠是晋王府四季度的重点推荐?”

“他知道……不过他说杨棠这面钟鼓不应埋没在元能院这种‘癞蛤蟆捅一下跳一下’的地方,所以只打算给杨棠个红黄牌的机会,要是他把握不住就只能去其他地方试试了!”

冷刹和闳胜魁瞬间想通了穆副院长的盘算,不禁对视一眼,都流露出个蛋疼的表情。

………

半小时后,冷闳二老收到指令,有事要做,于是告辞离开。杨棠把刚填好的资料交由黎老三传真给资料库那边,一刻钟后核对无误,由资料库那边回来一份任务简报。

靠!

快浏览了一遍任务简报的黎老三不禁在心头狂骂,这任务明显被人动过手脚,几乎约等于甲等任务了,换言之,它还是乙等任务,须由预备乙等会员来完成,只不过是最难的那一种!

不过,这仍在规则之内,所以哪怕贵为副院长,黎老三也不好去指摘别人什么。

“看看吧,这是你的任务,找到这两个美国人,让他们‘消失’!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只有七十二个小时完成任务,因为这两人身上的签证也就还有三天到期!”

杨棠从黎老三手上接过任务简报看了一下,忍不住撇嘴道:“找人呐,就一个‘两小时前刚从玉京饭店12o1退房’的线索,并不确定人眼下还在不在玉京,这大海捞针的我上哪儿找去?”

黎老三不置可否道:“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另外,任务内容不得向其他人透露,否则将直接被判定为任务失败!”

“规矩我懂,现在能找个人送我出地宫吗?”

“当然!”

******

从景山公园绕出来,杨棠并没走多远,而是在附近的三眼井胡同兜了几圈,确认身后无人跟踪后,这才利用魔形女的[变形术]换了副面孔和身材绕回了大路,直接进了间还算干净的餐馆,点了两菜,掏出dIy笔记本开始蹭网。

对于[黑客之王]来说,一般的民用网络真的不难黑进去,而且由于此世2ooo年的网路达程度相当于杨棠前世2o15年的程度,所以在肉鸡跳板方面更是一点都不带卡的,别说杨棠[黑客之王]的技术水准了,就算一般的小黑客要种个木马盗些客户资料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实际情况也正是如此,前世2ooo年,国内网络方兴未艾,不仅网不行,大多数上网者更是属于网盲一类,打字打得快就能被称作电脑高手,故而懂电脑的人基数不够大,真正的黑客自然就少;而到了2o15年,九零后的下一代都会自己换内存了,懂电脑的人基数已足够庞大,诞生的黑客也就越来越多,所以网络泄密事件比起2ooo年代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因为如此,网警大队即使监控到诸多黑客行为,比如有异常信号切入公众频道等等,只要它没造成实质伤害,网警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不是不想管,而是类似的事件太多,一天几百上千起,整个网警大队就十多个人,哪管得过来?

再说了,以杨棠[黑客之王]的技术哪会被网警缀到尾巴,他很轻易就切入了玉京饭店的内部数据库,搜索到12o1房间自两个多小时前退房后,饭店清洁处方面尚未来得及整理清扫。

“太好了!”

杨棠多少有点激动,当下将12o1房间的状态改为了“已打扫”,再另加上了“net”状态,表示已有人入住。如此一来,玉京饭店方面短时间内很难现12o1房间的纰漏!

弄妥这一切后,杨棠搁了一百块钱在餐桌上,连点好的饭菜也顾不得吃,直接冲出餐馆上了辆出租车,风一般离开了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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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松了半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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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收拾的12o1房间,杨棠总算闻到了两名目标人物的体味,同时他借着酒店的网路,一路视频查找到了火车西站。

不得不说,元能院方面给出的任务简报上唯一值得点赞的就是任务人物的高清图像。

通过扫描,俩任务人物的高清图像已被杨棠存储到网路上,随后利用“脸谱搜索系统”比对最近三小时的监控视频。

由于图像计算量较大,杨棠还黑了几台曰本的大型云端服务器来帮助运算,结果不到十分钟,就有了搜索结果,俩目标上了一趟开往羊城的高铁g65o,只不过这趟高铁沿途有近二十个站点要停靠,而从时间上估计,俩目标这会儿差不多到商都了。

要知道,商都可算是华夏公路、铁路、航空、通信兼具的综合**通枢纽城市,所以一旦列车停靠商都,俩目标的去向可就更难于捉摸了。

好在杨棠的[黑客之王]技术可不是用来装门面的,他卡在g65o进站前几分钟黑入了商都三大火车站的监控系统,开始即时脸谱搜索。同时,他也没漏掉玉京到商都这段路程沿途的车站监控,照样一一黑进各站进行脸谱比对,不放过蛛丝马迹。

十几分钟后,比对结果出来,俩目标没出现在商都,居然提前在邢州东站下了车。

“玛德!”

已经溜出玉京饭店的杨棠对于这个搜索结果很想骂娘,邢州不是大城市,唯一的机场正在建设中,所以杨棠想追人,必须坐汽车或火车。

“就怕我赶过去这段时间俩目标却离开了邢州,那又得折腾了!”

由于有这样的担心,杨棠不得不了狠,透过数层跳板黑入了数颗在冀省豫省上空游弋的美国监控卫星,暂时征用了这些卫星上的空闲资源,锁定了俩目标的行踪。

当然,有些卫星只是过境侦查,而有的则是同步侦查,所以被黑卫星们的总体空闲资源是随时都在变化的,有鉴于此,杨棠临时编写了一套“动态分配和利用”这些监察资源的小软件,令目标人物只要不在短时间内跑出两省范围,就会被监控卫星们始终锁定。

只不过由于动态分配软件的程控终端过大,杨棠终是没敢植入到各个卫星的军用系统里,而是以网游的模式,大头数据全搁在一台新的笔记本(服务器)里,小头随时送给各个卫星(网游玩家),这样既可以互通,异常数据传输被识破的危险也大大降低了。

搞定这一切后,杨棠以[变形术]改头换面,将临时买来做为“游戏服务器”的新笔记本藏在了火车站的储物柜里,随即搭上最新一趟开往羊城的高铁,计划在邢州东站下车。

到了邢州,杨棠再度改头换面,融入人流,到了站外,搭上出租车。

“师傅,去万丰大酒店。”

“好叻!”

半小时后,万丰大酒店斜对面的一幢建筑内。

已不知是第几次改头换面的杨棠隐蔽在十楼的一个房间内,以[鹰眼]搜索到了对面万丰酒店俩目标所在的房间。

实际上,[鹰眼]无法透视,自然也就没可能看穿酒店外墙,但只要设置的“观察前提(条件)”正确,那么目标物就会产生金光由窗户玻璃及缝隙泄出,从而确定方位。

“既然金光可确定目标方位,那[瞄准狙击]能锁定目标么?”

杨棠心头这么想着,随手从挎包里掏出一把在火车站时买的小孩子玩的弹弓,捻住几颗小钢珠,拉弓瞄准,还别说,他视网膜上立马就生出了准星。

2类模式,多目标攻击!

“两位,我跟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杨棠一松手,数颗小钢珠在青天白曰下划破晴空,毫无声息地穿透了窗户玻璃,将两团金光双双打灭。

“ok,人已经干掉了,就下来是酒店监控……”

弹弓再次射,更多的小钢珠穿进酒店走廊,拐着弯一一打爆了楼角、厅角的监控摄像头。搞定一切后,杨棠在下楼时再次改头换面,随即冲进了有些混乱的万丰大酒店,摸到目标人物所在房间,将两具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编织袋里纳入第四储物格,带离开了现场。

到了荒郊野外,随便找了片老林子,杨棠趁着天色渐暗,现挖了一个丈余深的树坑,将俩目标人物胸口各开了个大血洞的无头尸体给栽埋了进去,嘴里还时不时念叨:“对不住啊二位,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可你们不死我就交不了差,我父母的身份资料保密就没个着落,所以你们老美权当做善事了啊!”

之所以光埋尸体,就是为了以后难于辨认;再说了,到时候还得下地宫,拎着一大袋尸体肯定颇为不便,杨棠索性提俩脑袋回去,显得多轻巧。

往高收费路口靠拢的时候,路过一片废弃工地,杨棠想了想,又从工地上仅剩的几块成板中间抽出一块较干净的来做了背景板,给两颗人头摆拍了照片。他怕到时候人头交上去,黎老三给他来个翻脸不认账,到时候照片还可以拿出来佐证。

事情都弄妥后,杨棠点火把几块成板都给烧得面目全非,这才彻底放心离开。

晚上十点过几分,杨棠便已进了玉京五环线,当下摸出手机照着简报上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对方是元能院任务处,收到电话后,很快派车来接走了杨棠。

元能院地宫。

在数名不认识的家伙逼视下,杨棠无动于衷,直至黎老三现身,他才交上任务简报以及装有两颗人头的编织袋。

“袋子里边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直到了?”

黎老三照做,结果看到了两颗尚未瞑目的人头。

杨棠并不关心黎老三此刻的心情,只是在确认他看见人头后,问:“黎副院长,我任务已经完成了,什么时候能转正?”

黎老三莫无表情道:“只要dna比对过关,转正随时都可以!”

“那什么时候dna能比对好?”杨棠追问道。

“从现在起,至少八个小时……”

于是,杨棠便在地宫里打了个地铺,留下来等。

早上八点,冷刹和闳胜魁联袂出现,一见杨棠就乐:“杨小子,你接任务才十几个钟头就搞定了,真够可以的啊!”

没多久,黎老三和几名管事模样的人一块出现,宣布了dna比对结果合格,然后就颁了一摞证书给杨棠。

“听好了杨小子,最上面一本是元能院的乙等会员证,里面还配有一张卡,卡里有四百个积分余额,也就是说,来年年中上缴积分时,你只需要再凑齐一百积分就够数了。”

“同时,这一证一卡,只要你随身携带一样就可以进入元能院或元能院下属的所有公众地方,比如这地底大厅,或者那边的后勤库。当然,买卖的时候,你得遵守后勤处那帮家伙的规矩。”

“另外,第二本是军官证,我们元能院由于是一号长兼任院长,因此所有人员都挂靠在了军部,乙类会员对应尉官军衔,所以你现在已经是名6军少尉了!”

听黎老三的亲自解释听到这里,杨棠终忍不住提问道:“这少尉衔是真的?”

“废话!你以为元能院是什么地方?还能你假证不成!!”

“不是不是,我就随口一问……”

“下次不允许了啊!”黎老三瞪眼道,“剩下还有六本护照和两本特殊驾照,身份均是空白,需要你自己去对外人事处选择身份填补上去,记住了,是对外人事处而不是人事处!”

“明白,是对外人事处!”杨棠下意识敬了个军礼。

黎老三见状,偏头一示意,立马有个管事模样的人捧着一扎新证到了杨棠面前。

杨棠双手接过:“谢谢!”

“至于其它要怎么赚积分诸如此类的杂事,你可以问问老冷,也可以去信息处咨询……等差不多弄懂了,你就可以试着去赚积分了。”

可惜杨棠重点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黎副院长,请等一下…”

“还有事?”

“我就想问问关于家属资料保密的事……”

黎老三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好问的,既然你现在已经成了元能院的正式一员,那么你直系亲属的资料将列为与你的资料同级的机密,也就是说,目前在甲类保密条例管辖范围之内。”

正厅级?

杨棠对这个保密级别多少有点不满意,但转念一想,在他没有成为元能院乙等会员之前,杨爸杨妈的信息资料甚至连副科的保密级别都够不上,如此念头也就通达了。

不过杨棠还是多问了黎老三一句:“副院长,甲等会员是采用的男爵类保密条例吗?”

黎老三不置可否道:“你猜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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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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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保密委员会规定的甲类保密条例之上,还有五大品保密条例,即公侯伯子男。

其中男爵类保密条例对应副部级,子爵类对应正部级,伯爵对应副国,侯爵对正国,一般到了这个保密级别已经足够高了,而公爵类保密条例只针对一号长以及重大国家机密,寻常的人或事根本不用去奢望。

而整个华夏,副部级人物两万左右,正部不过两千,至于副国正国,不足百人;换言之,杨爸杨妈目前的正厅保密级别放眼全国也就十几二十万人同为“正厅”的人能够随时随地地正常查阅,剩下的人想要查二老的资料,那都必须递交正式申请,否则就是违规违法。

如此一来,杨棠也就去掉了大半的后顾之忧,令他可以稍微放下心来反击刘通之前的构陷。要真论起来,拥有自己的势力、而且这势力与元能院相差仿佛,杨棠才能真正放心爸妈的安危,可惜眼下的条件一时半会儿达不到,暂时只能将就了。

不过因为事涉父母,杨棠在杨爸杨妈被拘期间没有选择火中取栗般行险反击,而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先解除了父母的困厄,又替他们挣得一个较高的身份保密级别,这才打算起报复。

杨棠不怕刘通知道杨爸杨妈已脱困,毕竟他杨家既不杀人放火又不是什么匪宦之家,所以只要弄清了巨额财产的来历,在当今法制社会的大环境下,可谓无处下口。

可刘通家不一样,他爸是个副处长,他妈是个科长,都当官,关键是这俩货一个是财务处的一个是总务科的,即使两人为官端正,没什么大问题,小毛病应该还是能挑得出来的。

当然,为官就是在关键时刻能够拿主意的人,由于平时他们需要处理各类事务和各种人际关系,这其中的人情往来有所瑕疵并不稀奇,一般的小问题批评教育能够改正过来的,那都还是好同志!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甲的位置是肥缺,甲在工作中犯了小错,被上峰问责谈话批评了,那甲还能在原有的位置上坐得稳吗?毕竟甲是副处级,乙丙丁也是副处级,凭啥你甲犯了错还能干市财政局副局长,我乙屁错没有就得在市档案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待着啊?

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外国人常常鄙视华人的所谓“内斗”,但实际上,外国佬也常常内斗,只不过他们的内斗是比谁在岗位上更有本事,而非谁不犯错!

说起报复,杨棠有两种办法,一是直接改头换面杀掉刘通全家,这种方法在于高效、快、残忍、彻底,不留遗患;二是改头换面揪出刘通父母的小错,利用其他人“内斗”把这上梁不正的夫妻俩从现有的位置上挤下来,一点一点慢慢折磨……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熬,杨棠就想刘通一家尝尝当初他得悉爸妈被反贪局羁押那种“煎熬”的滋味。

至于说万一被刘家现他在背后捣鬼,先这种可能性极小,毕竟有[变形术]在那儿顶着呢!其次,就算凑巧被现了,随着杨棠入梦等级渐深,他的实力会越来越强,到时候即便没有自己的势力,他在元能院的保密级别也会更上层楼,把杨爸杨妈接到元能院住上半个月,再改头换面以碾压态势迅雷不及掩耳地剿灭刘家所有成员都还来得及!

基本上把所有的后招都捋清楚了,杨棠终于下定决心采取第二条策略,先找机会抓住刘通父母的小辫子再说。

不过这事儿不用太着急,杨棠估摸着在刘迹(雾都检察官)病前找到刘通父母工作上的纰漏,再慢慢难都来得及,毕竟刘通就在那里,同一个院系学习,想跑都没得跑。

这天中午下课,杨棠正犹豫着是去元能院想办法查一下刘通家的底细还是直接电联万海流、让他帮忙查刘通的父母,结果走到教室门口就被陶妤妃给堵了。

“喂,棠棠,咱们一块去吃饭吧!”

杨棠当即回了一句:“你做啊?”

陶妤妃:“……”

杨棠见状,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偶然想起前事,哂笑道:“不对……军训那会儿也不知谁说要请我吃饭(详见143),而且还是她亲自下厨!”

陶妤妃闻言俏脸一下变得绯红,犟嘴道:“我请就我请,我做就我做,只要你能咽得下去,我不介意啊!”

杨棠道:“行啊,你请你做,只要不做成炭,我就吃得下去。”

“啊?你还真要我做啊?”

“废话!”

一小时后,广信佳苑,杨宅。

杨棠就着一碗有点夹生的米饭,吃着面前勉强能称作荤素搭配口味没个轻重的菜肴,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看着他的样子,陶妤妃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厨艺最近是不是进步了,于是就着小半碗饭,试吃了一根翡翠菜芯:“哇~~好咸啊!!”

杨棠道:“不会啊,你吃半条菜多刨几口饭嘛,这样三条菜就能下两碗饭了,比啥香辣酱还下饭。”

陶妤妃闻言恶瞪杨棠,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杨棠视而不见,还怂恿道:“你要觉得菜咸,吃那个青椒肉丝嘛!”

“肉丝不咸?”

“不咸啊,而且还不错。”

“真的?”

“我骗你干嘛?”杨棠不豫道。

陶妤妃试吃,结果又差点没吐出来。

青椒肉丝的确不咸,准确来说应该是腌肉丝的时候搁了水淀粉忘搁盐,后面又错把醋当酱油放了,酸不拉几的还带一丝甜。

“你又哄我?”

“我没骗你,真的还不错,至少这青椒肉丝腥味去得比较干净……”杨棠实话实说地称赞道。

要知道,有的青椒肉丝吃着还像那么回事,但细嚼慢咽认真回味的话,就会现肉丝里的血腥味没去干净,简直倒人胃口。

陶妤妃再吃,果然现了她自己做这青椒肉丝的唯一优点:“好像真的耶,没腥味,这怎么弄的?”

“是你自己弄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不是号称厨神嘛,连这点也猜不出来?”陶妤妃揶揄道。

杨棠道:“我可没这么说过啊,我现在是猪神,就负责填饱肚子,一塌糊涂、搞不清楚!”

“哼,你真好意思你……对了,下午我社团活动,你去不去?”陶妤妃偶然提起了学校的事。

“我没报任何社团活动,你活动我去干嘛?”杨棠撇嘴道。

“交流啊,我们文学社最喜欢交流了!”陶妤妃有点眉飞色舞道,“我听亦情姐说,你卖给她那个餐饮集团一诗就卖了三百多万,真的假的?”

杨棠愕道:“这事儿你从哪儿听说的?”

“前一段你爸妈不被拘了嘛,我跟亦情姐和玉华姐聊了许多关于你的事儿!”

杨棠闻言露出一个蛋疼的表情,又随口问道:“对了,方玉华呢?”

“噢~~说是本月底有个什么射击比赛,她被拖去京体大封闭集训了。”陶妤妃解释道。

杨棠微微松了口气:“那敢情好!”顿了顿又道:“刘…通…最近一段还骚扰你吗?”

陶妤妃愕道:“你问刘通干嘛?他勾结他堂哥刘迹羁押你父母,莫非你想报复他?”

“靠,阿辰这小子嘴够碎的啊,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不是宇辰,关于刘通的事是美翎告我的,她跟贺知彬还有邓学增在你走后逼问过刘迹,刘迹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把刘通给吐了。”

杨棠:“……”

陶妤妃续道“刘通这家伙最近虽然没缠我了,但我知道他还没死心,时不时短信、想约我出去打保龄球啊网球什么的。”

“保龄球?网球?挺时髦的嘛!”杨棠哂道,“他怎么不约你出去打乒乓呢?”

陶妤妃闻言柳眉倒竖:“他敢?借他个胆子……老娘我当年可是省队主力,差一点就进国家队了。”

“啊?”杨棠终于有点吃惊地看着陶妤妃,“你说真的假的?”

“废话!你以为呢?”

杨棠自忖他打乒乓只是半吊子水平,立马扯开话题道:“刚才口误,我的意思不是打乒乓,而是高尔夫,他怎么不约你去打高尔夫呢?”

陶妤妃摇头道:“打高尔夫球可不便宜,他敢邀我高尔夫,我还不敢接受呢!”

“对对。”杨棠附和着点头,同时意识到如果真能现刘通这方面的纰漏,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这时候,陶妤妃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过一看:“是刘通的短信,约我社团活动结束后去打网球!”

杨棠眼前一亮:“答应他,我跟你去社团活动活动。”

“真哒?!”陶妤妃惊喜。

“当然!”

陶妤妃连忙编辑短信,同时问杨棠道:“你会打网球吗?”

“略懂。”

“又略懂?”陶妤妃随手回了短信,“略懂多少?”

“跟厨艺差不多吧!”

“不可能!”陶妤妃难以置信,“你的网球水平若真能赶得上厨艺,那就该去参加大满贯赛事了!”

“你爱信不信,我没说我不能参加大满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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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文学社有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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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文学社的临时教室。

实际上,大学里的各个社团,除了拔尖的能为学校争光的体育社团或者说体育队伍、又或者经费充足人员众多的社团才会有固定的活动场所之外,其它社团那都是每周四下午或周末向校团委申请临时的活动教室。

文学社人不少,但大多犯文青病,哪怕家境殷实,也不愿交那三瓜俩枣的钱让文学社拥有一个固定的聚会场所,因此除了有几个固定联络的pp群以及最近流行起来的微信朋友(社友)圈以外,活动地点仍沿袭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策略。

今儿正好赶上,在主教楼三楼的一间教室里举行活动。杨棠跟陶妤妃算是到得比较迟的,凑到教室门口探看情况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是莺莺燕燕了。哎呀妈呀,六成多七成是女生,若非陶妤妃在身后押着,杨棠说不定就打退堂鼓了。

进了教室后,杨棠谁都不熟,闷着头正打算往后排的空座而去,却被陶妤妃一把给拽住了。

“你干嘛?去哪儿?”

杨棠指指后面:“我坐位子…”

“不用,咱俩就坐这儿吧!”说着,陶妤妃已然拉着他在第五排坐了下来,“棠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文系大二的虹虹姐,这是新闻系大三的林乔茜学姐,是一个草字头一个东南西北的茜喔,别搞错了!还有这位是考古系大二的级才女上官茗欣,你一定听说过吧?”

如果杨棠时不时浏览一下校园网,还真可能认识上官茗欣,可惜他自入学以来,生活重点就从来没有放到过校园里,仅有那么少少几次上校园网,还都是冲白可卿给他的留言去的,自然不可能认得京大学生中的名人!

不过杨棠不得不感慨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为陶妤妃本身就是公认的系花,漂亮程度自然不用细表,而她介绍给杨棠认识的这三位学姐,除了虹虹姐只有七十五分左右的面相化了妆仍能八十朝上以外,林乔茜跟上官茗欣那都是九十分起底的美女。

尤其是上官,几乎完全对称的瓜子脸看上去秀美雅逸,加上搭配得宜的五官,以及明眸中朦胧深邃的幻想,自有其诱人至极点的风姿,不仅如此,她还带有一股子郁郁的书卷气质,随时随地都散着某种恬静淡然的魅力,极易予男人一种扭曲的征服感,很想看她花容失色是什么样子!

待杨棠一一向三位学姐打完招呼并做了自我介绍,陶妤妃仿佛这才看见坐在虹虹姐身边的男生,主动问道:“这位师兄是……”

虹虹姐笑道:“他是哲学系大三的汤文华,我男朋友。”

“是嘛,那可得恭喜虹虹姐你了!”陶妤妃说着不要钱的漂亮话,目光却瞟向了林乔茜:“我们的美女记者,你的男友呢?不说今天带出来瞧瞧吗?”

林乔茜毫不尴尬道:“没有……追我的那些我一个也瞧不上!”言语间,目光已瞟向了上官。

上官茗欣自然明白林乔茜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却同样不显得尴尬,微一撇嘴道:“我也没照着合适的,倒是妤妃你,才大一就开始谈恋爱了啊?”

这话一出,陶妤妃赶紧偷瞄杨棠,不断地打眼色卖萌,生怕他生气。

杨棠倒是想帮陶妤妃过关,可一想到谭宇辰是他正儿八经的徒弟,心头顿时有些别扭,不禁道:“几位学姐还有师兄,别误会,我跟陶陶只是普通朋友!”

听到这话,陶妤妃小心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可惜虹虹姐三女根本不信杨棠的说辞,毕竟陶妤妃的姿色摆在那儿,比林乔茜都还略强,即使比起上官来也是不相伯仲,试问这样的大美女还是京大的本科在读生,不否认男生是她的男朋友就已经是天大的美事了,男生居然还不承认,这简直就是吃干抹净打算甩人的前奏啊!

于是乎,三位学姐对视一眼,其中口舌最伶俐的林乔茜就开始呛杨棠了:“哟~~我说姓杨的,虹虹说你是妤妃的男朋友,妤妃都没否认你,你急着自我否认干嘛?”

杨棠闻言愕道:“我跟陶陶真只是普通朋友……”

“谁信呐?”林乔茜这位准记者显然颇具胡同大妈碎嘴子的潜质,“你问问汤文华,他信不信?再不问问上官,她又信不信?”

杨棠被抢白得一时语塞,好不容易逮到口子,懒得再跟林乔茜废话,直接冲陶妤妃道:“这个事,你负责解释……要不,我先走,等你这边活动结束了我再找你?”

陶妤妃闻言一把摁住杨棠:“不用!”转而向林乔茜道:“学姐,是真的,棠棠暂时还不是我男朋友,主要是我弟弟那边,他是个武痴,已经正式拜棠棠为师了,所以我跟棠棠……”

“你弟……拜师?”小圈子里在座的几人全都惊讶起来,“现在这年代,还有人拜师父的吗?”

各人都半信半疑,呛杨棠呛得最厉害的林乔茜更是完全不信:“杨棠,就你这身板,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也配当然师父教人学武吗?”

不得不说,即使经过数次强化,杨棠的身材仍比较削瘦,肌肉线条也是那种纤长型,看着不起眼,但其中蕴含的暴力三个拳王泰森加起来也未必赶得上,所以他一套上衣服,看上去就跟别的瘦学生没甚区别,自然难免被人看轻。

但对于这样的事,杨棠从来不屑解释,只淡笑道:“配不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总之,在我看来,你不配当我徒弟就够了。”

“你…”

林乔茜气急,霍然起身,陡然出手,以空手道手刀的形式迅疾横切向杨棠的咽喉。

杨棠莞尔:“雕虫小技。”左手倏动,后先至,在半道上以食指中指夹住了林乔茜的手腕。

“呀!”

不止林乔茜,在座之人都有点惊讶杨棠的手段。林乔茜胳膊抖了抖,现无法寸进分毫,于是猛然撤掉手刀。她以为杨棠会夹住她的手腕不放,因此撤回手刀时了大力,结果杨棠早有放她一马的想法,这一使劲倒把胳膊扭了一下,搞得颇为狼狈!

重新落座之后,林乔茜一直恶瞪着杨棠。杨棠却眼尾也不再扫她一下,反而问陶妤妃道:“陶陶,你们这活动啥时候开始啊?”

陶妤妃左右瞅了瞅,直到看见一三十出头的女老师进了教室门,她立马提醒道:“台上那是孙老师,

活动要开始了!”

一阵场面话之后,孙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两个词:“爱情、事业!”随即道:“咱们今天就以这两个词即兴写些诗词吧!”

话音刚落,下面就有男社员起哄道:“孙老师,这写爱情诗得有人有景啊,我们眼下在教室,哪有那个气氛呐!”

孙老师明显不吃这一套:“贺军,你少来,信不信等下交流时间我让你第一个上台。”

贺军知道自己的斤两,上台就是出洋相的份,赶紧闭嘴坐下,不敢再闹。

“那好,大家还是按照各自的小组讨论,想出好的诗词来……”

然后教室里又嗡嗡起来。

不少人议论。

更多的人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也有别的小圈子里的师兄学姐凑到杨棠他们这圈来时不时插上几句“自以为是”的心得,至于是为了显摆、讨好美女,还是其它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杨棠双手抱胸坐在那儿,看着邻座的陶妤妃冥思苦想、半天没憋出几个字来。

相反,林乔茜很快在纸上写了两小诗,随后就一直恶瞪着杨棠。

杨棠懒得理她,索性闭目假寐。

大概一刻钟过后,陶妤妃碰了碰他,小声问:“棠棠,你怎么不写啊?”

杨棠愕道:“我为什么要写?”

“可大家都在写啊…”

杨棠翻白眼道:“真理从来都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莫非一群人围在粪坑边(吃屎),我就要围在粪坑边吗?”当然,“吃屎”二字他没宣之于口,但上官等人还是听懂了那个意思,差点没气炸肺。

陶妤妃没料到杨棠这么毒舌,开始有点后悔带他来参加社团活动了。一直瞪着杨棠的林乔茜更是不能忍,直接拍案而起:“杨棠…”她刚喊了个名字,还没作出来,台上的孙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打开了讲课的麦克风,直接抢过了话头。

“哎~~总算有自告奋勇的啦,那就乔茜她们这组先来!”

课麦的声音相当之大,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望向杨棠他们这组。

“林乔茜,事业、爱情……你们这组有写好诗词的吗?”

听到孙老师的问话,林乔茜明眸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当下拿起自己写的小诗念道:“孙老师,关于事业的诗,我写的是老师这个职业…”

孙老师顿时起了兴趣:“噢~~念来听听!”

“讲台方寸窄,黑板丈余长。一堂三刻累,半生四季忙。白字书墨板,黑生银霜。桃李遍天下,师者尽流芳。”

典型的马屁诗,不过正拍在了孙老师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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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术业有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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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孙老师拊掌赞道,“乔茜,你现在的文字功底是越的厉害啦!”

“哪里、哪里!”林乔茜谦虚了一下,转移重点道:“孙老师,至于爱情诗,我这位学弟杨棠颇有心得……”

“噢?”

陶妤妃见状急了,正想说点什么,杨棠却哂笑起来:“林学姐,我就知道你要点我,这女人的心眼太小可不行,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这话惹得教室里一阵哄笑。

林乔茜柳眉倒竖道:“你管我,反正不嫁给你(周围又是一阵笑)……孙老师,我刚看他写了好几诗,不信你问他!”

没等孙老师表态,杨棠便已抢答道:“孙老师是吧?我可不是文学社会员,而是来观摩学习的,所以就不必班门弄斧了吧?”

孙老师闻言一怔,觉着大家都是文明人,既然杨棠已经把退让的话说到这份上了,没必要一定为难他,不过林乔茜也是很受她喜欢和爱护的一位女同学,她既然针对杨棠,自不会是空穴来风,所以对杨棠给点必要的敲打和警告还是必要的。

“杨棠同学是吧?这文学社可不是谁都可以观摩的,既然你来了,总得留下一句半句诗词,抛砖引玉也好啊!”

听到这话,杨棠心头多少有点不爽,但尚能容忍,毕竟“刘通事件”前车可鉴,要是再撞上这孙老师也是一类似刘通的疯子,动不动就牵扯家长什么的,那杨棠恐怕真的要疯杀人了!

“孙老师您说得在理,不过刚才师兄学姐他们在琢磨‘爱情’‘事业’这两个题眼时,我却神游天外了……您希望我抛砖引玉,不知我以前写的旧诗可以吗?”

台上孙老师闻言一愣,旋又瞪了眼想要插话的林乔茜,这才道:“行啊,诗词内容随意,只要言之有物就行!”

“那好,那我就献丑为大家朗诵一旧作《飞鸟与鱼》!”说到这儿,杨棠从容不迫地站起身,轻咳两声,调整了一下嗓子,以比赵忠样老师还醇厚的嗓音诵道:“飞鸟,在太空翱翔,靠的是折不断的翅膀;鱼,在水中翱翔,靠的是用腮吸氧;我们没有翅膀,但我们胸中有不变之力量;我们没有腮,但是我们手中有信念之船桨。”

整个教室为之一静,随即有人爆出低低的嗤笑声。

杨棠自然听见了笑声,却淡然自若;反倒是陶妤妃有些红了眼圈,暗责自己不该带杨棠过来,他也就不会出这个洋相了。

林乔茜这时候面皮也有些僵,她倏然现让一个才跨进大学校门的男生当着众多女生的面出洋相,尤其是这些女生不仅八卦还多是京大校园中男生们向往的“女神”时,她胸中涌起的报复快感并没有当初想象中那么强烈。

等嗤笑声消散,孙老师问道:“完了?”

“啊,朗诵完毕。”杨棠道。

“这么短?还没听出什么味道来……算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乔茜这一组,爱情诗可有写好的?”

听到孙老师的询问,身为学姐兼组长的林乔茜没有回应,反而一副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上官,你呢?”孙老师又随口追问了一句。

上官茗欣道:“不好意思孙老师,我的爱情诗还差那么一点点……”

“行吧,其他组的呢?就没有人自告奋勇吗?非要我点将!”孙老师有点不豫道,“这挤牙膏可是写不出好诗的喔!还是说你们一个二个有了好东西却藏着掖着?”

教室里噤了声。

隔了六七秒,后排才有个长得小帅的眼镜男站了起来,微颤着声线道:“孙老师,我写了爱情诗,想上台念念!”

“上台?”孙老师有点诧异,却没往深想,“行,你上来吧,用不用麦?”

“不用!”

小帅眼镜男大步流星走上讲台,摆手拒绝了孙老师提供的麦克,先快浏览了一边自己的诗稿,随即目光灼灼死盯着杨棠斜后方的上官茗欣,开始念道:“我的心,是个没设防的空城,半夜里忽被相思袭击了,我的心旌,只是一片倒降……”

区区几句通俗易懂的白话诗,倒让在座不少女生对眼镜男刮目相看,而数量稀少的男生们则很不以为然。

当然,也有女生没在意眼镜男的朗诵,陶妤妃就是其中之一,她正扯过一叠公用的笺纸写着什么,写完后就悄悄传给了杨棠。

“对不起啊棠棠,对不起……”

扫视完纸上的内容,杨棠瞥了眼表情郁郁的陶妤妃,不禁莞尔,想了想,提笔在陶妤妃的话下边写道:“那《飞鸟与鱼》不过是另一爱情诗的引子。”然后把笺纸又推了回去。

陶妤妃看完杨棠的回话后顿时起了兴趣,又在纸上写道:“什么爱情诗啊?我能见识一下不?”写完又推给了杨棠。

边上,很是反感台上眼镜男一直灼灼盯着她的上官茗欣终于败下阵低下头来,索性用留海挡住视线,完全不去看台上,于是她很快注意到了杨棠跟陶妤妃的小动作。

杨棠接过陶妤妃递来的笺纸,看了上面的问题,犹豫了一下,写道:“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呗,不过我先声明啊,这诗不是给你的。”递回笺纸。

陶妤妃很快又把笺纸递了回来:“小气!”

“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总之你看过诗就知道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杨棠奋笔疾书,浑没在意边上的上官、甚至乔茜都在暗地里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台上。

那眼镜男继续诵道:“我只盼望——它恣情屠烧一回就去了;谁知它竟永远占据着,还建设起宫墙来了!”

至少有两秒钟,教室里很安静。

“孙老师,我朗诵完了。”

“好!”孙老师脱口赞道,“你这现代诗写得不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眼镜男道:“我叫伍松。”

刚写到“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的杨棠乍然间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出来:[武松?我还林冲呢!]

“我们给伍松同学鼓个掌,愿他再接再励……哗哗哗……”在孙老师带头下,教室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听到大家的鼓掌,很想知道笺纸上内容的上官茗欣不得不面对现实,于掌声消散处起身,朝台上的孙老师道:“老师,我的爱情诗也写好了!”

孙老师闻言有些意外,反倒是尚未下台的眼镜男伍松一下子激动起来,还以为上官是在予他回音。

“哦~~既然写好了,那就念一念吧,让大伙儿听听!”

“好的孙老师!”上官茗欣娉婷上台,恶瞪了伍松一眼,在孙老师另一侧站好,这才念道:“戒指是假的,不要紧,如果婚姻是真的;耳环是假的,不要紧,如果耳语是真的;项链是假的,不要紧,如果吻痕是真的;胸针是假的,不要紧,如果心跳是真的;情话是假的,不要紧,如果爱情是真的……”

一连串的排比句令教室里的男生女生们相顾无言,同时也令人感受到了上官茗欣对爱情的憧憬,不过就在这时候,只听她话锋一转:“但…无法忍受的是,你对我莫名其妙的骚扰!”顿了顿,劈手夺过孙老师手上的麦,拨开开关,“伍松!!”

“啊??”被当众点名的伍松还莫名其妙,惹得台下一阵哄笑。

连孙老师都被上官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所以故意看了看表,扬声宣布道:“好了,今下午第一阶段的活动先到这里,大家休息一下,上个厕所…”

杨棠见状,推了下看笺纸上的诗看得入神的陶妤妃:“陶陶,闪啦闪啦!”

“啊?”陶妤妃抬起螓,茫茫然看向杨棠:“你刚说什么?”

“我问你,要不要上厕所,顺便闪人…”

“哦。”

“哦个头啊,反正我是待不住了,你要不想走,我就在楼下大门口等你!”说着,也不等陶妤妃有所回应,杨棠已然一溜烟出了教室。

直到这时候,陶妤妃才终于回神,喊了声“棠…”又止住,对旁边的虹虹姐道:“姐,我先溜了,如果最后点名的话,你记得帮我吱个声!”

虹虹姐忙不迭应道:“行,没问题,你赶紧追去吧,嘻嘻!”

陶妤妃被笑得脸蛋红,却没忘了扯下杨棠写诗的笺纸叠好收包里,又跟林乔茜打了个招呼,便追着杨棠去了。

这时,上官刚从另一边走道拐回来,随口问道:“妤妃这干嘛呢?风风火火的……”

“当然是去追情郎啰!”虹虹姐眉飞色舞道。

“追情郎?”上官愣了一下,“那杨棠写诗的那笺纸……”

林乔茜捻起一叠空白笺纸道:“喏,全在这儿了!”

上官见状,尖声叫道:“别动!轻轻放下…”

林乔茜照做,还故意捏着鼻子轻声问:“咋了?”

上官从双肩包里翻出一卷透明胶纸将那叠空白笺纸严密包裹起来,这才解释道:“如果最上面只被撕掉了两三页纸,我想我有办法能看到上面几页的字迹!”

林乔茜怔了怔,旋即竖起大拇指道:“术业有专攻,考古的就是考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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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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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杨棠裹挟陶妤妃早退的同时,五四田径场南头的看台这边,有两女一男三个白种外国人捡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来。

其中的一男一女较年长,都戴着运动帽,没戴太阳镜。

坐他俩边上年纪轻轻的洋妞则刚好相反,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戴着一副大大的遮阳镜,齐肩的金用宽大的运动束带写意地扎在脑后,身子轻靠在后面的台阶上,望向斜侧的一片网球场。

刚坐下没多久,年长的白种女人就牢骚起来:“赫莎,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随便看看啰,就当散心…”

“难道你的伤还没好吗?”

“已经痊愈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备战澳网,偏跑这里来?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留给你的时间没多少了赫莎!”

“我知道妈咪,但怎么备战大满贯是我的事情,当然,计划工作还得由克罗斯叔叔来做!”

一直没作声的白种男人听到女孩的话,终于忍不住开腔安抚白种女人道:“好了好了温妮蒂,赫莎是天才,她知道怎样去恢复状态!”

白种女人闻言横了白种男人一眼,嗔怪道:“克罗斯,你可是赫莎的私人教练,她可没少付你薪水吧?你怎么能这么懒散,不督促她…”

克罗斯耸肩道:“温妮蒂,你也说了,我是赫莎的雇员,所以我得听她的,而不是听你话!”

温妮蒂:“……”

这时,赫莎又幽幽开口道:“妈咪,其实我之所以来这所大学,不止为了散心,而是打算明年四大满贯赛事结束后就宣布退役,然后来这里进修…”

“啊?为什么?”不止温妮蒂,就连克罗斯都被赫莎突然冒出来的决定吓了一跳。

“上次的伤虽然好了,但我觉得我累了,状态已经不如三年前…”

温妮蒂和克罗斯相视无语。

要知道,现年二十岁的赫莎于四年前出道,当年即获得美网女单冠军。而到了职业生涯的第二年,十七岁的她更是连夺法网、温网和美网三座大满贯奖杯,赫莎齐默尔这个名字在当时如曰中天;前年,刚满十八岁的赫莎终于拿到了澳网冠军,年末再度蝉联美网女单冠军;去年赫莎声势稍弱,仅摘得法网和温网桂冠;今年的她本想重振旗鼓,没想到澳网输给了达文波特,只拿到亚军,然后在法网轮崴了脚,一歇就是半年。

“可是赫莎……”

“妈咪,我主意已定,不用劝我了。”

“唉~~好吧,总之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就行!”

克罗斯耸肩道:“看来到了明年年末,我也得重新找一份工作了。”

赫莎轻笑道:“那倒不用,你不当我的私人教练了,还可以当我妈咪的另一半啊!”听到这话,克罗斯和温妮蒂两人不禁相视莞尔。

“啊哈,你们快看,总算看到一个有点水准的啦,还是个女生!”此时,赫莎指着最靠近他们的那块网球场道,“那女生球感还不错,能用拍沿颠球……”

温妮蒂撇嘴道:“这有什么,我的赫莎五岁的时候颠球就比那女生颠得好了,对不对?”

赫莎忍不住白了自己妈咪一眼,心说我可是职业的、你拿一业余的跟我比什么呀比?

与此同时,赫莎所指的场上又来了一男生,正跟那颠球的女生打招呼。

“唐佳,是你早到了还是我迟到了啊?”

转头看清男生模样,女生骤然停止了颠球,颇为开心道:“刘通,你来啦!?”

“我没来晚吧?”刘勇自责了一句,眼眸深处很隐晦地闪过一丝对唐佳的厌恶,“唐佳,两个人打网球单调点,我还多约了人过来等下一块玩啊!”

唐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笑容也变得有点不自然,嘴上却应道:“也好。”

不多时,果然有两个与刘通相熟的男生进了场地,与唐佳寒暄了一番后,就把刘通扯到场地角上,埋怨起来:“通子,搞什么?你不说有美女么?就这么一个半红不黑的女生也叫美女?”

不得不承认,由于长期在户外练习网球被曰光暴晒的关系,导致唐佳皮肤黑色素暂时分布不均,看上去黑一块红一块的,加上她本人的模样要打分的话,七十分就到顶了,实在没必要专门抽时间来认识。

“好啦,放心,美女不是她,美女还没到!”刘通打包票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就再信你一次……”结果三男话音刚落,杨棠和陶妤妃便联袂而来,差点没把他们吓死。

“杨棠!!”

“刘通,听妤妃说,你约了不少人打网球,所以我就来了,你别介意啊!”杨棠老神在在回应了一句,转而点起人头数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五……怎么才六个人呐,我还以为人挺多,要不这样吧,咱们打双打,我跟妤妃一组!”

“好啊好啊…”陶妤妃照着来之前商量好的,忙不迭答应了杨棠的安排。

见两人一唱一和就把组给分好了,丝毫不给他们仨亲近美女的机会,刘通和他约来的俩男生顿时不乐意了。

“这样不太好吧,凭什么你就跟美女一组?”比杨棠先到的俩男生之一怪声怪气地质疑道。

陶妤妃闻言,正想接话说这是她自己愿意的,却被杨棠以手势止住了,反问那男生道:“你觉得凭什么?”

“这……”男生一时语塞。

另一平头男生帮腔道:“你小子别嚣张,当心祸从口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杨棠冷哂道:“是吗?我可不认为我得罪不起你们……”说着,他的眼神已变得如刀子般锋利,有力且缓慢地从俩男生的脸上划过。

俩男生显然没见识过真正杀人者的血腥眼神,因此都被杨棠的目光吓得僵在原地,差点没尿了裤子。

其实若换了其他在校学生,杨棠倒不至于这么盛气凌人,非要把对方怎么样?只可惜这俩男生与刘通凑到了一起,那就别怪他“宁杀错不放过”了!

由于俩男生被吓住,再无人帮腔,刘通迫于无奈,只好接受了与唐佳配成一组的现实。

被分组的刘通犹不甘心,临了问道:“规矩怎么弄?这三组人轮着玩总不能打一盘才下吧?”

杨棠不置可否,心说甭管是打一盘还是打一小局,你们都输定了!眼下他心头琢磨的是,怎么样让刘通输更惨!

陶妤妃见杨棠不说话,以为他没想好,就试着出了个方案:“要不我们就打三小局,三局两胜进行换组!”

刘通在心头默了一下,当即投了赞成票:“好啊!”

“我无所谓…”杨棠摊手道。

平头男生偷瞄了一下杨棠,替同伴答道:“行吧,我们没意见。”

“那哪两组先打呢?”

刘通闻言心头微震,扯住想要说话的唐佳道:“你们两组先打,我跟唐佳观战,等你们谁三局两负我们再补上!”

杨棠虽想反对,却不好做得太过明显,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杨陶组与二男组各占一半场地,由唐佳担任临时裁判,由陶妤妃球。

陶妤妃的网球水平属于半吊子,球的水平就更是半吊子中的半吊子,形容得直白点,就是乒乓球里边最最初级的球——抬抬球,把球扔地上(台面上)让其自由弹起,然后拍子由下往上撩起,将球击打过网。

对面俩男生也好不到哪儿去,竟无一人在第一时间准确判断出陶妤妃球的落点,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才最终由平头男生接到了陶妤妃的“抬抬球”!

身为裁判的唐佳见了场中的表演差点没笑喷出来;场边的刘通更是赶紧用手捂着嘴,心头暗乐:[杨棠啊杨棠,我倒要看你等下怎么死!]

杨棠一眼就看穿了场上诸人的水平,赶紧悄然换了右手持拍,用[桦地崇弘の纯净心灵]复制了平头男生的击球手法,将网球又磕磕绊绊地回给了过去。

如此打了六七个来回,杨棠才装作“****运”般回了记角度很刁钻的球,拿下一分。

远处,忍受着恶劣水平看完这球整个失分过程的赫莎却不禁讶然道:“咦?总感觉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呐?”刚才并没有看球的克罗斯问道。

“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对……看,他们开始打第二球了!”

果不其然,三五个回合之后,杨棠以一记看似****运般的刁钻落点回球令平头男生虽接到了球却直接下网。

刘通见了,暗暗骂道:“****运!”

唐佳也不禁有些感慨,却仍忠实履行裁判职责道:“3o-o,杨陶组领先!”

远处看台上。

克罗斯眼中精光一闪即逝,正想说话,赫莎却叫了起来:“我知道原因了,原来那个男的在装不会打球,实际上是个高手!”

“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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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按部就班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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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

“不止什么?”赫莎奇道。

克罗斯听到问题不禁摇了摇头:“我说你呀,观察对手还是不够仔细,看他们下一个球吧!”

“我怎么不仔细了?”赫莎犟嘴,但眼睛却没离开过杨棠所在的网球场。

场上,第三球。

网球高来高去之间,平头男生终于打出了一个角度很大的斜线球。杨棠既没快移动,也没用“缩地法”,只是“奋力”追过去,以拍梢轻轻擦了下球,球仍出了界。

“3o-15!”

看台上。

“瞧出问题没有?”克罗斯再度问赫莎。

赫莎迷糊道:“是有一点问题,那个装低手的男的,步幅移动怎么跟对面的平头男生一样啊?”

“那是在模仿或者说复制,其实不光是移动步伐,就连击球的力道和方式,那家伙也是copy了平头的动作……”

“这么吊?”赫莎不禁嘀咕出了最近几天才学会的一句口头禅。

“吊?”克罗斯不解其意。

“这是中文,就是‘厉害’的意思……”赫莎照着网友给她的解释半懂不懂地转释道。

师徒俩正闲扯间,场上杨陶组已经又连下两城,赢了第一局。

第二局换球后情况稍好一点,加上杨棠多放了点水,平头男生组打到“3o-4o”的时候才被杨棠一记很****运的“擦网短球”给击败。

隔壁场子的球友还有路过场地的路人看了这两局球后大多觉得索然无味,在起哄声中纷纷将注意力转到其他地方去了。当然,也有个别眼力高深的家伙多注意了杨棠两眼,同样在两组人交换场地时转开了目光。

不过……

“泄特!”远处看台上的赫莎却忍不住骂了起来,“那个男的到底在装什么啊装,从那种角度和那个距离居然能回出‘滚网球’,这绝对够职业水准了吧?”

克罗斯也满是不解的摇头道:“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啊?”

边上的温妮蒂插嘴道:“华夏有什么厉害的网球男选手吗?那男的有没有你们说的这么神呐?”不得不承认,此世华夏在男子足球篮球网球还有许多球方面都与前世一样不靠谱。

也就在场上换刘唐组跟杨陶组对垒时,京大考古实验室内,林乔茜正在饶有兴趣地催促上官茗欣。

“我说欣欣啊,之前直接用铅笔刷一刷不就好了嘛,你非要用什么显影仪蒸,现在到时间了没有啊?”

“好啦好啦,还有二十秒……十、九、八、七……”

随着“叮”一声响起,林乔茜已经冲到显影仪打算开门,上官连忙叫住了她:“你别乱动,我来!”

“有什么了不起嘛,刚看你操作了一遍,我觉得很简单呐!”

“去去去,你那是眼高手低,别弄坏了仪器,到时候还得我赔……”说着,上官茗欣用自己的圆臀撅开了林乔茜,将夹着笺纸的整个夹板捧出了显影仪,搁到旁边的试验台上,“把你相机准备好,等下我喷显影剂的时候,你就拍照,明白没有?”

“明白啦,大小姐,你之前已经说过八百遍了!”

“那我开始了,一、二、三!嗤——”

白皙的笺纸逐渐变成了淡蓝色,而其中有些纹路却仍呈纸色,于是显露出大片字迹来。

“出来了出来了……”

“那你还不赶紧拍照!”

“咔嚓、咔嚓!”林乔茜先用胶卷相机拍,然后又换了台高清数码相机拍,还边按快门边念叨着:“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星星没有交汇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

而是尚未相遇,

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飞鸟与鱼的距离,

一个翱翔天际,

一个却深潜海底。”

静,实验室里一阵静谧。

直到药水失效,笺纸上的显影消失,林乔茜才打破沉默道:“欣欣,你说这诗谁写的?”

上官茗欣白了林乔茜一眼:“你觉得呢?”

“没想到杨棠能写出这种诗,实在是太浪漫啦!”林乔茜的俏脸上全是羡慕跟嫉妒,“可惜他写这诗的对象不是我,真是便宜陶妤妃那个小妮子了。”

上官见状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又翻了记白眼道:“诗的确是好诗,但对象也未必就是陶妤妃……”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信你看照片!”

林乔茜赶紧把数码相机连上笔记本,点开照片。

上官茗欣指点道:“你看这儿‘……先声明啊,这诗不是给你的’,看到这行很浅的字迹了么?这应该是更上一页透下来的。”

林乔茜细细瞧了两遍,倏然扬起螓美滋滋地看向上官:“这么说……我还有机会?”

上官茗欣愣了一下,旋即莞尔道:“以那部该死的《婚姻法》来说,你随时随地都有机会!”

“哼,我才不要做小!”林乔茜傲娇道。

“那你没机会了,除非那只鸟或那条鱼死掉…”

“诶~~欣欣啊,你说,杨棠是鸟还是鱼啊?”林乔茜满心好奇道。

上官微摇了摇头:“不知道……鱼的可能性大一点吧!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你在可惜什么?”林乔茜紧紧追问道。

上官不乐意了:“都说了没什么了,你还问?”

“不问就不问,但我觉得吧,欣欣,你完啦!!”

“我完什么了?”

“完什么了你自己知道,鱼、还是鸟啊?”

“瞎猜!去去去……”

同一时刻,五四体育场这边,刘唐组唐佳球,杨棠负责接球。

不得不说,唐佳的球还是有一定的威力,至少比一般的女球手力量要大、球更快些。

可惜在杨棠面前,这点威力还不够看,他直接以从“木手和桦地”的技能中学到的基本网球技术回了个变向直线球过去。

见网球直奔刘通就去了,远处看台上的赫莎攥紧小拳头道:“果然是这样……女生的大力球虽有些业余,却一星半点也压制不住那家伙回球变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嘛!”

常打乒乓的人都应该清楚,在双方实力差不多的时候,一旦相持球,想要改变回球路线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稍微控制不好,球就有可能出台了。网球是同样的道理,在接大力来球的时候,如果控制力不够,很容易下网或回球出界,更别说与在回球的时候变线了。

正因为如此,唐佳看到杨棠的变向回球后陡然一惊,尖叫提醒道:“小心,不要硬接!”

可惜球太快,加上刘通心理准备不足,在他大力引拍的时候,居然挥了个空。

“嗯?”

没打到球。

刘通有点尴尬。

杨棠的挖苦跟着就追了过来:“老刘,你会不会打球啊?”

刘通看了眼站得离杨棠不远一身清新运动装的陶妤妃,梗着脖子道:“谁说我不会打球,我这不是为了让陶班心里有所准……”

杨棠很刁钻地截断了他的话头:“你要是会打就球回过来我瞧瞧啊,反正就算妤妃没准备,我也可以替她回球!”

没错,网球双打除了接球是交叉着来之外,相持球阶段并不规定一方的两名选手必须轮流接球,允许一人连续回球,这点跟乒乓球完全不一样。所以,杨棠一开腔,刘通那边就没话说了。

“继续…”

听到刘通闷闷的招呼声,唐佳犹豫了一下,恶瞪着斜对角的杨棠,暗中加大了球的力道。

“嘭!!”

球的落点在球区内,声音相当沉重,球也比之前一球快了百分之三十不止。

远处看台上的赫莎见了,不禁赞道:“好快!克罗斯叔叔,带测仪了吗?”

克罗斯回道:“我正在开机…”

“班门弄斧!”杨棠嘀咕了一句,轻松回球变向,眼瞅着网球又直奔刘通所站的位置而去。

“说我不会打球~~哈?!”刘通眼睛陡然瞪圆,引拍不知比前一次快了多少,却也才将将打到来球。

“啪!”

一声脆响。

刘通只觉手腕剧痛,球拍已摔跌在地上。

跟着对面半场杨棠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了起来:“怎么样老刘,手没事吧?”

刘通很想说有事,可一抬眼,看见陶妤妃正灼灼看着他,承认自己受伤的话他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看台上。

克罗斯道:“刚才那个回球好快…”

“多少?”

“2o3km!”

赫莎一惊:“这么快?不会是测仪出问题了吧?”

“应该不会,出门之前我才检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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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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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刚读大一的新生大都有一个毛病,就是高中那会儿的逞强习气一时半会难以革除,尤其是面对心仪女生的时候。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再怎么着也不能在女人面前认怂啊!

倒也是,在女人面前说不行的确是个大问题,但具体情况还是得具体分析,刘通眼下明显感觉到了手腕的刺痛,却偏生捡起球拍故作轻松地活动几下,冲唐佳嚷道:“看我干嘛?球啊!”

唐佳显然暗恋刘通,对于他脾气很能够容忍,目光一直盯着刘通执拍的手腕,关心道:“你手没事吧?”

“没事…”

“真的?”

“真没事,你烦不烦呐?”刘通有点毛了,尤其是当着陶妤妃的面。

“那我球了啊?”

“!”

第三次球,这回唐佳学乖了,一开始抛球的手法就与前两次球不一样,配合上球拍侧击,出来球的度并不比前两次慢,但落地后反弹的线路就比一味的力量型球古怪了些!

反弹的方向更朝边线了,以杨棠目前的站位,必须移动才能接到球。

看台那边。

赫莎问:“球多少?”

“147,已经达到女子职业水准了。”

要知道,职业女网球最高时是二零八二零九km的样子,人均度也就一百五六十之间。唐佳能够出接近一百五十公里时的旋球,自然在球这一项上可以被纳入职业水平了。

“啧啧,度一百五的侧旋球,这女的不错,也许可以当我陪练!”赫莎忍不住赞了一句,“我倒要看看这下子那男的怎么回球……哈?”

只见场内的杨棠一记“缩地法”就从底线移动到了边线球反弹必经的轨迹上,迎球挥拍,将唐佳的球再次回击过去,直奔刘通。

看台上的赫莎见到杨棠的击球动作,不禁失声道:“JanetIFe?!”

没错,就是桃城的JanetIFe,这招冰帝的迹部也会,桦地通过[纯净心灵]复制(按网上的说法是至少99招)了冰帝网球部大多数人的招数,其中当然包括JanetIFe!

更要命的是,杨棠这招回击球JanetIFe是加了料的,度快落点准,刘通还不及抡拍抵挡,球已然轰中了他的腹部。

砰!!

刘通整个人被球撞得一跳,身体如遭雷殛,下意识便松开了拍子,按着肚脐眼上方一点窝跪到了场地上。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克罗斯嚷了起来:“测仪果然出问题了……”

“有什么问题?莫非刚才那回球的度…”

“你猜得没错,测仪显示257!”

赫莎:“……”

要知道,职业男网球最高时不过二百六的样子,而公认的,回球度应该赶不上球度。

场内。

“刘通!!”

唐佳大喊一声,扔了拍子就赶紧小跑到了刘通身边。场边当裁判的平头男生和他的同伴也围了过去。

偏偏杨棠和陶妤妃站在原地没动。

杨棠更是扬声讥诮道:“老刘,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你还行不行呐?”

听到“行不行”三字,刘通恨不得立刻爬起来海扁杨棠一顿,可他刚一挣动,就觉胃里跟搅了几斤巴豆似的,翻江倒海……

这时,陶妤妃已凑到杨棠身边,小声问道:“棠棠,你刚才故意的吧?”不得不说,她在旁边当看客都看了三球了,要是还看不明白杨棠打的什么算盘,那她的智商应该不足以考入京大。

杨棠哂道:“其实刘通应该庆幸,我手滑得还比较准确,球只是打到了他的肚子而不是眼睛…”

陶妤妃闻言顿时没了话说,毕竟当初杨爸杨妈被羁押,杨棠所受的煎熬她是看见了的,换作寻常人,在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头恐怕会白掉一大片吧?

有时候就是这样,心理煎熬更甚于生理煎熬,心理健康甚至可以战胜生理疾病。比如,有个人一米七的身高一百六七十斤算是胖子,可一确诊得了癌症,不到三五天他就瘦得没了人形,这绝不是癌症厉害,而是心理崩溃了,失去了战胜病魔的勇气!

看台这边。

赫莎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柄球拍夹在腋下,施施然走下了看台。

“哎~~赫莎,你干嘛去啊?”温妮蒂在后面遥问道。

“没事妈咪,我去会一会高手!”

同一时刻,杨棠携着陶妤妃到了刘通所在半场,戏谑道:“老刘,别窝在地上装死了,你只是腹部挨了一下而已,大不了内出血,要死哪儿那么容易啊!”

“你说什么!?”唐佳和平头男生听到杨棠的挖苦齐齐恶瞪向他。

杨棠以锋锐的目光与两人对瞪:“我说的普通话,你们俩听不懂吗?”

这话一出,身为女生的唐佳还能忍,平头男生却再也忍不住,上步挥拳打向了杨棠眼眶。

如今的杨棠怎会被人轻易击中,他甚至连身体都未移动分毫,一抬手就捏住了平头男生的拳头,并骤然收力。

“嗷呜——”

平头男生尖声痛叫起来,却怎也挣不脱杨棠大手的钳制,甚至他还听到两下骨头断裂的声音。

果不其然,杨棠将他退得倒退,松开了他的拳头后,平头男生仍感到整只拳头疼痛欲裂。

此时,只听杨棠悠悠道:“居然敢对我出手,今次就折你两根手指以示惩戒,再有下次,我让你变得比刘通还惨!”

平头男生吃足了苦头,不敢再多话。唐佳闻言却不依叫了:“怎么?你承认你故意用网球击打刘通了?”

杨棠歪头撇嘴道:“我承认什么呀我承认,我只是想说你还是赶紧让救护车来把老刘运医院去检查检查吧,不然他内出血死了,还得算在我头上。”言语间,他已经走到窝趴着的刘通身边,悄声道:“老刘啊,刚才我就是手滑了一下,真不是顾故意的。”

“呜……”

刘通想要说点什么,可腹部的绞痛令他一开口就只剩吸凉气的份了。

这时,赫莎拿着拍子进了场,径直走到杨棠身边,微扬起戴着大墨镜的脸蛋问:“你能跟我单独来一局么?”

不得不说,赫莎一米七二的身高,皮肤属于那种无论怎么晒都只白里透红的异象,凹凸有致的火爆身材完爆另一名女球手唐佳,但以欧美人的身型而论,她仅算三围适中,恰好展现了其体内蕴含的运动活力,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只不过由于赫莎用大墨镜遮住了上半张脸,所以现场一时竟无人认出这位出身于德国的网球公主。

杨棠细看了赫莎两秒,本想说“你谁啊,也配跟我打球”,但话到嘴边却改得文绉绉的:“抱歉,我们这里有伤者,不便……”

赫莎抢过话头道:“那就等救护车来把他送走了再比!反正他只是挨了网球一下,虽然球挺快,但被击中的是腹部,最多卧床休息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杨棠趁机道:“都听见了吧?这位洋妞应该是职业选手,她的判断不会错得离谱……啊对了,老刘,等下到了医院,所有费用都记我账上,营养费也算我的,待你痊愈之后,账单拿给我,我会全付。”

听到这话,唐佳等人再不好说什么了,可如果刘通此刻脑子比较清醒的话,就绝不会相信杨棠的这番鬼话,什么等痊愈之后,痊愈之后杨棠根本就不可能认这个账了。

可惜此时救护车已经到了体育场外围,于是唐佳和平头男生招呼着围观的师兄们帮着搭把手将刘通托进了救护车。

现场一片乱哄哄的。

等救护车开出老远,刘通的呻吟声渐渐小了下来,陪车的唐佳这才现杨棠果然没有跟来,不禁一阵火大。

网球场这边。

目送救护车远去,杨棠嘴角逸出一丝邪笑。陶妤妃从旁看见,心头微颤,忍不住问道:“棠棠,你坏笑什么?”

“我坏笑了吗?没有吧!”杨棠矢口否认。

“你绝对笑了,我刚看见的。”

“那就算我笑了吧,有什么不可以的?”杨棠承认笑的同时将祸水引到了刘通身上,“要不是他,我爸妈就不会进局子蹲一上午了,我报复一下,难道不可以吗?”

陶妤妃语塞。

“不必纠结太多,咱们走吧!”

“不准走!”差点被遗忘的赫莎跳了出来,“你还没跟我打过一盘呢!”

杨棠闻言愣了愣,心说你这洋妞还当真了,嘴上却道:“虽然我们没交过手,可你是职业的,我没说错吧?”

“那又怎样?”赫莎皱着琼鼻问。

“我就一业余的,你个职业选手好意思跟我过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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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网球公主的震惊(12号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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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莎冷笑:“你的实力可一点儿都不业余……”

听到这话,杨棠顿知对方看穿了他的底细,刚想忽悠几句,边上的陶妤妃却惊讶道:“赫、赫莎齐默尔?”

“我是…”

“怎么陶陶,你认识这洋妞?”杨棠是完全不知道赫莎是哪颗葱。

“她、她是德国网球公主齐默尔啊!”做为一个网球打得很次但特别喜欢网球的女孩子来说,陶妤妃对赫莎神往已久,今天可算是见着真人了,“四大满贯都夺过!”

杨棠闻言心头小吃了一惊,毕竟网球四大满贯赛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夺冠的,而且前世的中国,除了女网娜姐实力木秀于林之外,整体水平无论男女都还是属于中下游。

心念电转间,杨棠道:“ok,既然你是什么网球公主,那咱们就打两局吧!”

“两局?”

“就两局,你一个球局我一个球局,不然打得越久你越觉得我在欺负你……”

“哼,是我欺负你才对!”身为网坛公主,赫莎高傲得连言语也不愿示弱。

“那来吧!”

于是,双方分边站好场地,由陶妤妃担当临时裁判。只不过由于才出了刘通事件,这时候场边几乎就没甚观众,不,赫莎的老妈还有教练已经悄然凑近,温妮蒂端着dV,而克罗斯端着测仪。

对峙在网球网的两边,赫莎问:“正还是反…”

杨棠摆手道:“反正只打两局,不用那么麻烦,场地你挑,第一局你先球!”赫莎张嘴想要拒绝,“你要不愿意我就走人,懒得跟你在这边浪费时间。”

“哼!”

赫莎忍一时风平浪静,心头却在想着:等下你这家伙要是输了,看我怎么挖苦你!

待双方站好位,陶妤妃适时出声道:“第一局,女方球!”她没报赫莎的名字,生怕引得路人围观,到时候水泄不通可就糟糕了。

早就做好准备的赫莎直接旋抛球,跟着侧向引拍。

“嘭!”

几乎是与唐佳第三球类似的线路掠网而过,落到了杨棠这边的接球区内。

侧旋球。

与《网王》里的外旋球刚好相反,侧旋球弹起时不会冲着球手的脸部弹去,而是会以更大的角度弹向边线方向。

“177km!”

拿着测仪的克罗斯见了这个数值顿时忍不住叫了起来:“好,好度!看来测仪没坏…”

“砰!”

杨棠一记“缩地法”,再轻轻跃起,猛然引拍,击出了一击变相的高JanetIFe!

落点在赫莎这边的空当角上。

赫莎似早有预料,完球就已开始移动。

从底线的一个角移动到另一个角,对赫莎而言不知是重复了多少次的练习,就好像篮球巨星乔丹罚球那样,几乎可以说是本能;可就是在这样的本能驱使下,赫莎在尚未赶到落点时,球就已经砸在了底线和单打边线内,哪怕她极力伸拍去够,也仍晚了一点点。

“嘭!”

球落地反弹,提前零点几秒掠过了赫莎的球拍。

“15-o,棠棠领先!”

底线穿越!!

加上…

回球变向!!

仅只一个球…

仅只一个来回……

赫莎就感觉到了杨棠高深莫测的实力。

“喂,什么呆呀,赶紧第二球,你有时间浪费,我的时间可宝贵得很!”

听到对面场子杨棠阴阳怪气的英语提醒,赫莎差点没把银牙咬碎,冷哼一声,再度站回球位。

场边。

温妮蒂道:“赫莎没问题吧?”

克罗斯脸色凝重,微微摇头道:“看下去吧,齐默尔应该会全力以赴了!”

“啊!?”

果不其然,又出一记186公里的高球后,赫莎整个人立马轻轻跃动起来——单脚小碎步!

可惜杨棠更刁钻,直接缩地法到球落地附近,拍子在网球触地弹起的一瞬间已然打到了球——桦地的复制招数[宍戸亮の高半截击]!

不得不说的是,由于杨棠的身体素质已远普通人,所以相同的网球招式在他用来效果却大大的不一样。

随着高半截击使出,场内的网球就好像大力轰门的足球在飞行过程中被球员的腿挡了一下、弧线瞬间窜起更高、接着迅下坠,整个线路就跟上半边椭圆似的,掠过网球网之后便直接坠地,然后再以上半边椭圆的线路弹起,再快坠地。

感觉上有点类似于越前龙马的抽击球B,不过越前的抽击球B、网球落地前后的线路几乎对称,而杨棠刚才还击的这一下,落地前后的网球线路却是一大一小。

近乎古怪的半截击回球令一心准备横移的赫莎猝不及防,追之不及下,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网球在她这半边场子二次触地。

“3o-o!”

陶妤妃报完分后只觉不可思议,杨棠居然在网球公主的球局上领先两分了,这神马状况?!

场边克罗斯的脸色也越凝重起来。

第三球,赫莎不愧为网球公主,经验颇丰,她在球时使了个小花招,那就是瞄准球网上沿球。

如果在此时的九八年以前,球擦网是要重的,但九八年之后,规则做出了微调,球擦网入界算正常球,球擦网出界算球失误,双失误对手加一分。

“啪!”

网球撞击球网上沿出一声闷响,然后略微被弹起尺高的样子,缓缓落向杨棠这边的对角球区。

“雕虫小技!”

杨棠眼底精光一闪,直接缩地法到了网球。

“唏——”

这一幕令在场诸人尽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几次杨棠使用缩地法,因为距离短,众人还没怎么注意到,可这次不一样,从底线到球网的距离是多少,11885m,将近十二米的距离,球撞网沿弹起来、这还没落回网沿的高度呢,尼牠玛就已经移动到网前了?

这合理吗这个?

你什么腿啊?

飞毛腿也没这么快吧?

待球一落地,杨棠便把球拍塞进了网球反弹起地的缝隙,用“抬抬球”的方式将网球撩过了网,当然,落地距球网很近,略略呆中的赫莎还不及冲过来,球就已经又一次连续弹地了。

“4、4o-o!”

担当裁判的陶妤妃连报分都有点结巴了,她此刻很想拧着杨棠的耳朵问他:“这就是你说的网球……略懂?!”

杨棠肯定会犟嘴:“都说了跟厨艺差不多了嘛!”

网前。

赫莎过来捡起球的同时,更目光灼灼地死瞪着杨棠。

“瞪我干嘛?赶紧第四球啦!”

“你刚才怎么那么快就到了网前?”

“你管我怎么到的,总之我一没嗑药二没犯规就对了!”杨棠一脸不耐道,“我说,你到底还打不打?不打我走人啰!”

赫莎实际上已经怕了杨棠,可她不甘心就这么认输给一个无名小卒,当下明眸流转,计上心来:“你一个大男人回球力量大度快算不得本事,有胆子跟我来几拍相持球!”

杨棠闻言立马讥诮道:“你直接承认打不赢我就好啦,耍那么多花样干嘛!”

赫莎被说得脸蛋臊红,却扔坚持道:“有本事就跟我相持几拍…”说到这儿,也不等杨棠接话,她便转身回去底线了。

杨棠见状嘀咕道:“你想相持那就相持吧,正好试试桦地复制的[迹部の冰之世界]……”

第四球。

面对赫莎的高球,杨棠中规中矩地打出一记大力回头球。

赫莎只稍微移动加侧身就接到了杨棠的回球,但球上的力道之重大大出了她的预期,幸亏她及时双手握拍,这才没伤到手腕。

接着双方相持了几拍,杨棠一直打回头球,赫莎承受着球力的冲击,不敢乱动,更不敢让球变向。她怕一变向,稍微控制不住,球就出界了。

到了第五拍的时候,杨棠也看出赫莎不敢变向的原因,于是想逗逗她,悄然减了力。毫不知情的赫莎照样双手大力回击球,结果等拍子一触球,才知道坏菜了。

网球直接冲天而起,砸在了球场外围的拦截网上。

赫莎目瞪口呆,甚至恍惚间对自己的网球实力产生了怀疑。

“第一局,棠棠获胜,交换场地!”

随着陶妤妃的提醒,赫莎拿着自己的东西木讷地与杨棠擦肩而过。

杨棠倏然出声道:“还打吗?”

“嗯?”

“我看你好像心不在焉的……集中力不够打球很容易受伤喔!”杨棠好心提醒道。

“啊,我知道,谢谢!”

换完场地后,轮到杨棠的球局。

他没用木手的大爆炸球,而是用上了桦地复制的[凤长太郎の高球]!

“Boom!!”

引拍之后,球如出膛炮弹般砸向了赫莎半场的对角球区,网球公主几乎没什么反应,球就已经嵌在了外围拦截网上。

与此同时,场边测的克罗斯用德语嚷嚷起来:“27o、27o!!”

听清数字的赫莎彻底呆滞了,时二百七十公里的球貌似在职业网坛还没有过吧?莫非测仪真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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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要做的事忒多(12号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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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o,棠棠领先!”

虽然很诧异杨棠的球度,但对他球能得这么牛逼,陶妤妃已是见怪不怪。

杨棠自然也听见了克罗斯的喊声,不过德语他听不太懂,以为那外国佬在鄙视他球慢,当下抛起第二球,喃喃道:“那这回就用七成力,Boom!!”

高球再现。

克罗斯瞅着测仪狂喊:“282!!”

赫莎只觉球在眼前一闪而过,根本做不出反应,而反弹起来的球正好砸中了外围拦截网上第一次嵌上去的网球。

啪!

一个球挤着网眼而过,另一个则因失了力道而掉在网内。

这合情合理的一幕,偏偏在赫莎看起来是那么的荒谬。

“啊,这不可能?!”

老实说,网球的落点或反弹落点,任何一位世界排名前十六的职业球手都能做到精准控制,但像杨棠这样,球快得不可思议的大力球还能做到精准控制落点的,几乎没有!至少在赫莎所见识过的职业男女球手中,尚未碰到这种怪胎!

“什么不可能啊?Boom!!”

杨棠问话的同时,又随手出了第三球。

照样如前两球般大力快,赫莎眼睁睁让球闪了过去,毫无还手之力。

场边的克罗斯甚至包括温妮蒂都已经无力吐槽,因为测仪上显示的是:“285!!”

“Boom!!”

当杨棠用九成力出的第四球达到三百零一公里时时,场子内外的几人已彻底石化了,包括陶妤妃。她以半专业乒乓球手的眼光看出杨棠最后一记球已全方位赶了世界上所有的职网男球手,这简直不可思议!

“陶陶,你咋啦?赶紧宣布局分,咱们走人了!”

“哦哦,局分2-o,棠棠胜!”说完这句,陶妤妃欢快地跑到杨棠身边,替他拿上了网球拍,完全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杨棠歪了歪头,撇嘴道:“走吧,真是无聊…”

“你站住!”赫莎已然跑到网球叫杨棠。

杨棠充耳不闻,反倒扯着陶妤妃越走越远。

“站住!”

赫莎不依不饶,绕追上来,挡在杨棠和陶妤妃身前。

“干嘛?”杨棠不耐道。

赫莎认真道:“你当我陪练吧,怎么样?我每小时付你两百欧的报酬。”

“两百?”

“怎么,嫌少?”

“不是,我只是没有时间而已!”杨棠憋住笑道,“再说了,你实力太差,我能陪你练什么?”

“正因为我实力差,所以你可以跟我相持打多拍啊!”

杨棠一怔,旋即明白了赫莎的想法,却还是摇摇头:“我真的没空,所以只能说抱歉了。”说完,他携着陶妤妃绕开赫莎,真的走掉了。

这时,克罗斯和温妮蒂凑了上来。

克罗斯问:“赫莎,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赫莎撇嘴道:“我想请那家伙当我的陪练,可惜他不答应……”

“陪练?这倒是个好想法,刚才的华裔小伙要是平时没时间,你完全可以周休二日故他嘛!”克罗斯道。

“是吗?”赫莎眼前一亮,旋即黯然道:“可惜他走了,我也忘记问他名字了。”

温妮蒂道:“这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去京大的教务处打听打听……”

“好啊!”

******

送陶妤妃回宿舍楼后,杨棠径直回转广信佳苑,刚到楼下就碰上了万海流。

“咦?老万,你怎么有空过来?”

“你要的保时捷到了,我找人给你开过来了,在小区里暂时没找着车位,所以就在后面广义大厦给买了一年的临时车位,这是他们那儿的单据!”

“啊?那倒让你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这不马上要送妍儿出国嘛,我打算跟去陪她住俩礼拜,走之前也没啥事,就过来看看老弟,顺便把车给你送来!”

杨棠不置可否道:“行,车我算收下了,要不上我屋里坐坐?”

“不必了,妍儿还在酒店等我吃饭呢!”万海流说完,又让身边人奉上了车钥匙,便即离开。

杨棠对万海流的举动颇为纳闷,殊不知万海流被忽悠了多次之后还真拿杨棠当大师了,因此今次送女儿赴美之前,他只身前来让杨棠看上一眼,希望“杨大师”能看出什么厄运点化他一二,但杨棠由始至终都没有提这茬,却也令万海流安心了不少。

回到家里,杨棠掏出dIy笔记本连上网,很快通过多重跳板点开了一个国外大型服务器的空闲数据库,只见里面已有四五条记录,两条手机通话记录、三条座机通话记录。

这些记录全是由刘通的手机号生成的,今天早上杨棠才黑入他手机,植入了能送手机进出电话记录的木马。

仔细看了看几条记录,杨棠很快现两个手机号不同,而三个座机号全都一样。

“这座机该不会是刘通家里的电话吧?”带着这样的疑问,杨棠用拨号软件接通了座机,再利用军用卫星很快锁定了座机位置,在离京津两地都很近的安墟市,“是一个家属小区,看来多半就是刘通他家了!”

于是杨棠黑入了该小区的监控系统,找到了随时能拍到刘家大门、窗户的几个机位,利用木马软件控制,让它们轮着番地监控刘家。

“哼哼,这下子,你一家的作息时间我就尽在把握了!”

杨棠说这话的同时,又调出了安墟市房管所的网页,想要再确认一下刘通全家是否住在这里。最后,他甚至还调出了当地公安分局的户籍照片,确定就是刘通一家。

“玛德,老子就是只蚊子,也要叮出你家一管子血来……”

历经了杨爸杨妈的事,杨棠是真的被惹毛了,所以恨刘通入骨,也恨屋及乌,怨怼上了刘父刘母。有句老话说得好,“养不教、父之过”,这里的“父”,其实泛指的是长辈。长辈没教好,所以才出了刘通这么个混账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弄好了一应监控手段后,杨棠暂时就没再理这茬,反而想起了他在元能院地宫看到的那些金光物件,于是出了门,来到广义大厦的地下车库,亮出万海流给他的车位收据,顺利地找到了新送来的银色保时捷911Turbos!

开上车出了地库,杨棠直奔景山公园,驾轻就熟地找到了地宫入口,验过证件后,成功地进入了元能院。

虽说是来看怎么样才能获得金光物品的,但杨棠没先忘去对外人事处办证。

因为快要到下午交班时间了,对外人事处除了三名工作人员外,根本就看不见小猫两三只。

杨棠凑到柜台前直接拍上自己的乙等会员证,道:“办证!”言语间,又甩出了黎老三给他的六本护照和两本驾照。

验看了会员证后,接待杨棠的工作人员道:“照片!”

杨棠立马将准备好的八张照片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一看,有点啼笑皆非道:“你这不行啊,怎么还有女的?”

“不是说可以任意掩饰真面目么?”杨棠愕道。

“是可以掩饰真面目,但你要得乔装得像才行啊,不然人家一眼看出破绽,那要怎么算呢?”

“穿了帮算我自己的,你就照着我交的相片弄就成!”

工作人员闻言迟疑了一下,道:“这可是你说的啊,由于你是乙等会员,在可行的范围之内你的要求我们不得不服从,所以还得请你写一则声明!”

“声明什么?”

“声明如果以后因为相片性别的关系出了纰漏,你不能怪责到我们对外办事处头上!”

“这好办,拿纸笔来,我这就写……”

待声明写好,杨棠的八本证件很快办妥,都盖上了正规的印记,六本护照四男两女,两本特殊驾照一男一女;这对于有变形术傍身的杨棠而言,是再好也没有了。

离开对外办事处后,杨棠直奔后勤库的交易大厅。

再度来到这个扩大了许多倍类似当铺的地方,杨棠多少有些激动,他没跟任何稀稀落落来来往往的交易会员打招呼,而是开启[鹰眼]再度扫视向了有无数栅格的货柜。

比第一次看到的金光少了两团,还有三团金光在货柜上摆着,杨棠心头有点遗憾之余,却并不着急,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少的那两件物品都是不能吞食或药用的,也就是说,还有寻摸回来的可能性。

至于剩下的三团金光,杨棠凑近柜台仔细瞧了瞧,现也是不能吃之物,这才放心不少。

三团金光,其中最贵的一件需一千三百个积分兑换,赫然是一把青锋长剑样式的古剑。

第二件物品需九百个积分兑换,乃是一双由不知名丝线编织成的拳套,而第三件物品则是一块古青铜吊坠,仅有大拇指般的体积,却需要五百积分才能换取。

“好东西啊,前面两件真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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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找任务 (13号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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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杨棠看着那三件金光物品眼馋的时候……

“哥们!”一抹谄媚的声音在他右侧响起。

杨棠先往左瞟了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右侧。

一个二十出头略带痞气的碎青年,正微微哈腰向他招手。

碎青年面目精乖,手脚颀长、相当灵动,眉宇间更是透着机敏,虽沾染了些许市侩气质,但仍不失为一俊杰。

可惜的是,除了那几个介绍他进入元能院的老人外,杨棠对元能院的其他人都心怀警惕,所以扫向碎青年的目光多少带上了些屠戮成千上万暗黑怪物(详见o79)的煞气。

青年甫一接触杨棠锐利的眼神,明显被吓了一跳,不经意间退了三五个碎步,这才怯怯道:“哥们,有没有兴趣做任务赚积分啊?我、我是个预备锦衣,深明这里的行情,只要你轻松赚到积分后,打赏我一个点就成。”

所谓一个点,就是杨棠若赚到一百积分,就得赏他一个积分,若赚到一千积分,就得分他十个积分。

杨棠恍然失笑,什么“预备锦衣”,明明就是个积分掮客,误以为他这生面孔不懂行,想趁机赚点积分。不过转念一想,杨棠觉得也还好,毕竟能进这地宫的人物就没有一个背景是简单的,于是问道:“我只听说过甲乙丙等会员,这‘预备锦衣’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碎青年闻言愣了愣,苦笑着解释道:“不瞒这位大哥说,‘预备锦衣’其实就是元能院的外围候补人员,若丙等会员有出缺、或者预备锦衣自己攒够了积分,都可以晋升为丙等会员!”

杨棠眉头一掀:“这么说,预备锦衣的回旋余地比我们这些当会员的还大啰!”

“哪儿啊……这回旋余地大就好比无根浮萍,哪儿哪儿都不靠岸,真惹出大祸来,根本就没人管,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碎青年说到这儿一脸蛋疼的表情,“这么跟您说吧大哥,明末有一篇很著名的野小说叫《范进中举》,想必您听过吧?我们这些锦衣,就跟那秀才没甚区别!”

要知道,明朝秀才跟举人的最大区别是什么……秀才就相当于大学毕业生,而举人算是进入了公务员编制内,有了递补或直接做官的资格。当然,古代由于识字有学问的人少,所以秀才在十里八乡的还算吃香,但毕竟不如举人,普通百姓见着那是要称呼一声“举人老爷”的,然后就是朝廷给的优惠政策也远高于秀才。

回转眼前,这位与杨棠搭话的碎青年甭管他是不是真的“预备锦衣”,他都是没有资格持有积分的,所以说最有可能的是,他跟许多预备锦衣都被某一个或几个高等会员组织起来,变向成为了“网游打金团”那种存在,弄来的积分上缴给高等会员,以换取现金利益。

“好啊,我是乙等会员,有什么积分任务适合我的?”

面对杨棠骤然的回应,碎青年有点受宠若惊,当即兴奋道:“大哥您好,我叫罗劲,不知您怎么称呼?”

“我姓杨……有没有能尽快赚到两三百积分的任务?”杨棠问。不是他不会用后勤大厅这里的免费电脑查询终端,而是一查“五十至三百”范围内的积分任务就有好几十页,再用布时间之类的条件筛一下,也还有十几页任务,光浏览一遍内容就已经是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毕竟积分相同的任务电脑系统是不会提示难易的。

“两三百积分?有、有……让我想想!”罗劲一只手挠头一只手在身上摸索着什么,“咦?我的记事本呢?”

“记事本很重要吗?找找…”杨棠道,“在这地宫内,不可能无缘无故丢东西吧?”

罗劲闻言先是精神一振,但很快又换过颓丧的表情,挠头道:“杨哥,对于你们会员来说,若在这元能宫丢了东西,警卫处自然会严查到底,可我们预备锦衣就没那待遇了……”

杨棠对此不置可否,只问:“记事本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你有怀疑对象嘛?”

罗劲瞥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重重点头,道:“有个预备锦衣跟我不对付,而且他有一手空门绝技,十有**是他偷了我的记事本!”

杨棠歪头道:“那去找他。”

于是两人穿过大厅。

一边走,罗劲一边拍胸脯保证只要找到了记事本,肯定有两三百左右积分的任务找给杨棠做。

杨棠听到他啰嗦了半天,终有点不耐烦,打断他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否则我浪费这么长时间你可赔不起!”

后勤处不止拥有后勤仓库和交易大厅这么两个地方,它还有数个中型仓库和小仓。

其中一处空荡的小仓库内,十几个青壮年正聚在这里抽烟、闲聊…

罗劲带着杨棠进了小仓库,大声喊道:“尹尖,我的记事本呢?”

被众人围在中间正神侃的青年其它五官还算周正,唯独有些小眯眼外加脸盘子比马脸更狭长。听到喊声,他立刻站起来看向杨棠这边,装模作样地打量着罗劲:“你谁啊?”

罗劲正想说话,杨棠摆手制止了他,接茬道:“来这里没别的事,谁看到小罗的记事本,拿出来,敝人自有谢礼,诸位还请行个方便!”

场面顿时静了下来。半晌,尹尖排众而出,掏出一本小册子,冲杨棠晃了晃,道:“谢礼呢?”

杨棠一个缩地法,瞬间到了尹尖面前,一把夺过小册子,又一个缩地法,瞬间回到了刚才所站的位置上:“先让罗劲验一验记事本有无缺页再说!”

可在尹尖等人眼里面,杨棠只是晃了晃身子就把尹尖手上的小册子摄了去,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嘶——”

众人都倒吸凉气,包括杨棠身边的罗劲。

不过吸气归吸气,罗劲还没完全傻掉,连忙接过记事本查看起来:“嗯,没错,是我的本子,没有缺页!”

“很好。”

杨棠又一个缩地法来到了尹尖面前。

尹尖差点没吓死,想要逃走,可现双脚跟粘在地上了一样,怎也抬不起来,只能哭丧着脸道:“这、这位大、大哥……”

杨棠不为所动,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我说过要谢你的。”说着,他的手已伸进了内兜里。

周围尹尖的同伴见状俱都惊恐不已!因为在元能院由于办事不力而被击毙的预备锦衣不在少数,事后上峰追查起来,也多半是不了了之,所以这帮人才会如此害怕。

孰料,杨棠摸出一大把零钞欧元,五十、两百、五百的都有,大约十几张,全拍在了尹尖手上。

尹尖先是一愣,随即神经质的大笑起来:“多、多谢这位大、大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与此同时,正翻查记事本的罗劲眼前一亮,在后边嚷道:“杨哥,我找到啦…”

杨棠一个缩地法,瞬间又回到了罗劲身边,漠然道:“咱们出去说!”

“哦哦!”

杨棠和罗劲一离开小仓库,里边的人顿时炸了锅。

“刚才那谁啊?也忒霸道了吧!”

“就凭人家拿手缩地成寸,反正肯定不是咱们这些预备……”

“倒也是,所以这种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不然谁知道下回他掏出来的是钞票还是刀子?”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而在外面僻静处,罗劲已然介绍了几个积分在三四百的任务给杨棠。

“杨哥您瞧,这任务三百五十积分,说是在泉城某地有个账本,需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翻拍出来,不能让账本主人察觉……”

“慢慢慢……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犯法么?”杨棠奇道。

“放心吧杨哥,我这只是给您介绍任务,您如果真打算做这个任务的话,还得去柜台那里正式接手任务,您觉得元能院会让大家伙去干违法的事么?”

听完这番话,杨棠瞬间懂了,冷哂道:“院里不会让咱们干犯法的事,但若这事儿被现了,院里也是不会承认的,对吧?”

罗劲笑道:“就是这个意思……第二个任务,与第一个大同小异,难就难在把东西偷拍出来的同时还不能打草惊蛇!”

杨棠不置可否。

“对了,还有这个任务,值五百五十积分,是由某个积分很富有的甲等会员布的任务……”

“甲等会员布的任务?啥任务啊?”杨棠拿过罗劲的记事本一瞧,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罗劲还在那儿不歇气地解释道:“这甲等会员与咱们院一乙等会员结了婚,现在怀疑对方出轨,打算拍下实质证据上告法院离婚!”

杨棠毕竟没离过婚,下意识问了一句:“这有出轨证据闹离婚跟直接离婚有区别么?”

“当然有……直接离魂夫妻双方财产加一块对半分,由于双方都是元能院会员,包括积分也会对半分!”罗劲呡着笑解释道,“如果一方有出轨证据而闹离婚的话,财产可就不是平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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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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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劲的记事本里,五花八门的任务有几百项,但总体来说都是最近三个月的任务,没有陈年老账存在,这是杨棠比较欣赏的一点。

于是他选了三样任务回去后勤交易大厅那里登了记。

巧的是,杨棠选的这三件偷拍资料或外遇的任务属于那种难度不小但报酬在乙等、甲等会员看来并不太高的任务,所以鲜人问津,进而被他顺利接取。

“罗劲,你介绍的三样任务我都接了,总计一千四百个积分,你的十四分要怎么付给你啊!”

“杨哥,不急不急,等您完成了任务再付我佣也不迟……”

杨棠闻言莞尔一笑:“你一直都是让人后付的么?那有没有赖账的啊?”

罗劲苦笑。他好歹在这一行干了三年多了,什么样人没见过,又怎么可能没有赖账的。毕竟元能会员实力强归强,性格却与常人差不了太多,自然不会少了老赖。

“这样吧,拢共十四个积分,我先付你一半,若任务失败,另一半我就不付了,但若成功、照付,可以吧?”杨棠道。

罗劲略一迟疑,重重点头道:“也好,那就谢谢杨哥了。”实际上他比杨棠大了五六岁,可在元能院这里,实力为尊,叫杨棠“哥”也不算错。

“不过这七个积分我要怎么给你呢?你有账户没?”

罗劲摇头道:“杨哥,我没会员卡,你只需把积分转到这卡号上就成……”说着,他掏出一张纸片,上面光秃秃的,唯留有一串号码,跟杨棠的会员卡号位数一样多,只是有六七个数字不一样罢了。

杨棠在终端机上转了七个积分过去,不多时就收到转账成功的提示。杨棠还顺手要了张凭条,塞到了罗劲手里。

罗劲喜不自禁:“谢谢杨哥!”

******

随后几天,杨棠按部就班上课,然后去百世影音集团录歌,得闲就通过黑客软件网购了一些偷拍用的数码产品。

至于刘通那边,杨棠改头换面去医院打探过,刘通胃肠轻度内出血,需点滴三至五天,静养观察,医嘱还建议至少休息半个月,不食辛辣。

得悉此番消息后,杨棠特地去买多了一个牌子笔记本,专门用以监控刘通,然后就暂时不再理他这茬了。

待把网购来的偷拍器材都试过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杨棠便开始谋划从元能院接取到的三件任务。

两件偷拍资料还不能让人知道的任务,头一件的地点就在京城,第二件则在毗邻的津城,而第三件任务需要跟踪一个元能院乙等会员,这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对杨棠来说,三件任务前两件都有固定地点,不用到处跑,这实在再好也没有了。

因此,杨棠将无名指环内一些不那么重要的物品清理出来存放进华夏银行的保险柜内,这样他就空出了两个储物格以便随时应急,然后他又将所有的偷拍器材都重新编录的黑客软件,以便于他仅用手机就能远程控制,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后,这已经是杨棠接取任务的第六天,该是出击的时候了!

当然,出任务前,杨棠的重点还是学业,毕竟他打算大一大二就修完整个大学四年的学分,进入十一二月的时候就该留意某些科目的考试报名了。这些都是要提前办妥的,没有老师会来通知你!

所以,这天下午一个连堂之后,杨棠便溜到教务处打听大一下的考试时间安排,目前他的某几个科目已经自学完了整个学年的进度,完全能够直接加入大一下的考试。

到底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棠在询问无果的情况下,塞给了值班男老师一包普装的“神仙”牌香烟(单价98华币),那男老师很快就把整个大一所有院系的考试安排表打包送到了杨棠的手机上。

杨棠道过谢,翻看着考试表从教务办公室退出来,嘴里还忍不住嘀咕着:“靠,真牠妈的黑,早知这样,还不如直接黑进校园网也省了跑这一趟!”

当然,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杨棠的“神仙”烟没白给,那男老师提醒他,要想越级考试、提前拿到学分,报名得找对人,不然卡死都不让报,只能按部就班等到对应的学年学期。

所谓的“找对人”,其实就是要给改卷老师提前有个交代,或者在老师们眼前混个脸熟或者给老师们送点小礼,让他们知道有你这么一号考生越级考试,不然哪怕负责改卷的任课教授知道你,而且改出的卷面也及格了,可要是没其他老师佐证一下,越级考的成绩就很难得到公认,而一旦院系不承认你的成绩,那么相应的学分自然也就没有了。

出了行政大楼,杨棠已然想好了“找对人”的事情,他打算完成了元能院的那三件任务后就着手“找人”的事,幸好当今世界整个吏治的大环境是好的,所以杨棠只要找准三五个老师,一人送上百十来块华币的礼物,就能搞定整件事。

但是,杨棠思来想去现,送礼这种事由他亲自出面未必就有好结果,他必须找一个能说会道又愿意帮他忙的家伙去说项,这样即便有老师装清高或真清高,将送礼人拒之门外,也不一下就没了回旋余地。

只可惜符合杨棠要求的同学或学长少之又少,思忖一阵后,他只能给徒弟谭宇辰打了过去。

“喂,宇辰,你在哪儿呢?”

“咦?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正好,快快快,过来给徒弟救个场呗!”

“救什么场?”杨棠愕道。

“篮球场啊!”谭宇辰在电话那头嚷道,“师父,您别告诉我你不会打篮球啊!”

杨棠:“……”

十分钟后,第二体育馆旁边的篮球场。

嗯,这个篮球场就是上回寝室老大厉冲带杨棠过来“滥竽充数”的那场子,当时他们还差点跟几个打网球的起了冲突。

打篮球的人很多,场边的人也多,杨棠进场后在观众中挤来挤去,目光不停游弋,很快找到了谭宇辰的身影。

“宇辰、宇辰…”

杨棠突然看见了篮下正跟几个外国人争执的谭宇辰,于是顺势向前挤了挤。

“哎呀!”人堆中的一个女生不知被杨棠挤到了哪个部位,很大反应地躲了一下,结果脚下拌蒜,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旁边另一个女生扶住了她。

“对不起,不好意思!”杨棠赶紧道歉。

差点摔倒的女生颇有小家碧玉的感觉,约莫一六五的身高,穿着整套阿迪达的运动服,看上去清清爽爽。她摆了摆手,道:“没、我没事…”

扶她那女生显然是熟人,闻言嚷道:“被臭男生挤到怎么可能没事,千雅你就是太心善了。”

杨棠虽搞不懂“被撞到没事”跟“心善”有什么关系,却没有离开原地,而是继续向篮下的谭宇辰招手:“宇辰……大徒弟!!”

“师、杨哥,你来啦!”隐隐听到喊声的谭宇辰扭头一看,立马瞧见了篮架后的杨棠,他赶紧过来,拖着杨棠的手就往场内走。

杨棠轻易扭开他的手,问道:“干嘛?”

谭宇辰揉了揉被杨棠捏得生疼的手,用嘴努了努那几个外国留学生,道:“其中那个亚裔是曰裔美国人,叫健太郎,他带着他那个杂种哥哥刚在咱们场子里秀扣篮!”

“杂种哥哥?”

“就那黑人男生库特,健太郎的母亲二婚时嫁给了库特的父亲……”

杨棠瞬间懂了,同时诧异道:“你个头跟我差不多,不能扣篮吗?”

一说起这个,谭宇辰就兴奋了,压低声音道:“不瞒师父您说,我身高一七八,本来只能勉强抓篮筐,但自从您收我为徒后,有了那个、就那个,您知道的,我昨天试了一下,五个球勉强扣进去两个!”

谭宇辰正说得起劲,有点忘乎所以,就见那黑人男生库特双手持球助跑,直接来了个双手风车挂框,落地后他故意前冲两步,撞了谭宇辰一下,却赢得周遭一片喝彩之声。

谭宇辰当即恼了,攥紧拳头就欲跟库特干架,杨棠一把拽住了他:“宇辰,对付这种瘪三,没必要!”话落,他已然走入场中,从地上随手捞了个篮球起来。

谭宇辰见状,推了身边的库特一把,用英语道:“我师父来了,等着受死吧!”

这话一出,与谭宇辰相熟的几个学生球手都围了拢来,纷纷打听杨棠的情况。

“阿辰,那谁啊?”

“我师父…”

“教你篮球的师父啊?”

“差不多吧!”

“那他能花式灌篮吗?”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毕竟偌大的京大,能扣篮的男生十之二三,但能扣出花来的就少之又少了,特别是像库特这样,也就六英尺(一八二点八八米)身高还能花式扣篮的,根本找不出来。

“应该能吧……我师父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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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女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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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能吧……我师父从不打无把握之仗!”谭宇辰说这话时有点犹豫。

此时,已经入场的杨棠招呼他道:“宇辰过来,找几个人帮忙清场…”

谭宇辰闻言点点头,趁机压低声音问了句:“师父,没问题吧?”

“当然!”

谭宇辰这才松了口气,叫上几个相熟的男生,将一众留学生连呼带喝的都赶到了场边。

唯独杨棠还留在场中。

见状,场边立马就有人起哄了。

“场子里那谁啊?居然没穿球衣球鞋……”

“西式休闲裤,懒式翻皮靴,啧啧,这样的打扮想要干嘛?”

“莫非他想表演花式灌篮?”

场边议论声未落,场中的杨棠已随意几下胯下运球,显得易如反掌。

走回他身边不远处的谭宇辰道:“师父,要不要先热下身啊?”

“不用那么麻烦,一个球而已。”杨棠很是随意道。不是他想装逼,而是这点程度的运动对他来说热不热身毫无干系。

篮架下。

刚才数落过杨棠的女生见状,厌恶道:“就知道装模作样逞能,等下出了洋相才好呢!”

另一个被杨棠挤到叫千雅的女生却有不同意见:“我倒觉得那个男生不会头脑热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哟哟哟~~千雅,你这么向着他说话,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哪有…”

与此同时,场内。

啪!

已简单试过球感的杨棠猛然加运球,跟着从中线起步,迅疾朝篮架方向奔去。

本还有几分喧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杨棠的表演、或洋相……

只见杨棠猛然抓球在手,右脚尖尚隔罚球线还有半个手掌距离时便已力踏地,整个人随即腾空而起、高高在上、飞于半空之间,然后就好像慢动作一样,洒脱写意、不慌不忙地在空中将球来了个胯下换手,最后嘭一下单手灌进了篮框里,脸上一点勉强之意都看不出来!

现场静了那么一秒来钟,随即嗡声四起,炸开了锅。

“哇靠,罚分线起跳灌篮!”

“不止,还附带上了胯下换手!”

“那家伙是哪儿来的变态啊!”

“他刚才跳了有多高?”

“至少得有一米二,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还留有不少余力!”

“这么说,他罚分线起跳胯下换手灌篮比一般人普通灌篮还要轻松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看刚才他的整个动作,根本就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叫什么?这叫天赋!”

场边不止有议论的;还有瞠目结舌的,那群绿眼的、黄毛的、黑皮的外国留学生概莫如是;至于谭宇辰之流,早就冲到杨棠面前竖起了大拇指:“师父(哥们),厉害啊!”

篮架下的女生千雅和她闺蜜一样目瞪口呆,刚才杨棠持球胯下换手的时候,她们疑似在看空中飞人!

的确,杨棠刚才的灌篮简直厉害到没朋友,用“牛叉冲天”都难以形容。可惜的是,杨棠算是第二篮球场这边的生面孔,所以在他扣篮成功之前并未有要拍照录影的觉悟,此刻那叫一个后悔不跌、顿足捶胸,却也于事无补!

有好事者为了让杨棠再展灌篮身手,于是在人丛中高喊怂恿道:“小曰本健太郎,怎么不流逼啦?让你那杂种黑皮哥哥再扣两个篮试试啊?”

健太郎留学来就是学中文的,算是半个中国通,自然听得懂中文,当下气得七窍生烟。他那黑皮大哥显然是个没脑子的主,见弟弟面带怒容,就径直走到杨棠面前,用很蹩脚的中文道:“单…挑!”

杨棠已经在众人面前秀了一把,自然没甚兴趣跟个黑人单挑篮球,不过谭宇辰听到黑人库特的话,倒是眼前一亮:“想跟我师父单挑你还不够格,我来陪你!”

闻言,杨棠不禁扯了谭宇辰一把,悄声道:“你干嘛?单挑除了手上的(投篮、控球)技术外,纯拼身体素质,你弹跳不如黑人,恐怕启动度也……”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还真是如此,一般弹跳比较好的人,跟腱都比较有力,进而启动之时,脚踝会有更大的爆潜力。前世之中,艾弗森就是这样的例子,他六英尺身高能够从容灌篮,脚踝跟腱的力量自然不容小觑,配上他较为削瘦的体重,启动度(所以如今的nBa俺比较看好扎克拉文在身体对抗加强后的表现)无能出其右者。

“师父,刚才我不是跟您说了嘛,我能灌篮靠的是您教我的那个‘气’,也不知什么原因,我的弹跳力增幅远没有我的移动度增加得那么夸张……”

听着谭宇辰附耳的解释,杨棠瞅他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很想问问这位便宜徒弟最近还有没有晨勃之类的,嘴上却道:“既然你有信心,那就上吧!”

得了杨棠肯,谭宇辰立马指着健太郎道:“有本事,叫你哥跟我单挑!”话落,周遭但凡认识谭宇辰的男女生都开始帮忙起哄。

“单挑!单挑!”

“小曰本不敢!”

“有本事单挑!”

健太郎眼见众怒难犯,于是跟库特嘀咕了几句,然后大声道:“好,单挑就单挑,我哥跟谭君单挑,如果我哥侥幸得胜,希望这位同学不吝赐教!”说着,他指了指杨棠。

“先赢了我徒弟再说吧!”杨棠淡淡道。

既然双方同意单挑,自然有人清场。

临上场前,杨棠低声揶揄了谭宇辰一句:“看那黑人比你壮些,小心他碾压你!”

单挑场上不怕花式运球被过,因为这是对方技术出色,至少还有苦练追上的可能,就怕对方身体硬吃硬挤硬突得分,就像湖人三连冠时期,奥尼尔篮下身体卡位无解,是同样的道理。

“放心吧师父,之前您没到时我们差点起冲突,我还推了那黑人一下,并没觉得他有多大力!”

听到谭宇辰这话,杨棠若有所思:“莫非你当时也用了‘气’?”

谭宇辰愕了一下:“好像是…”

果不其然,上场之后,金雁内气透于四肢百骸的谭宇辰除了在弹跳上稍微弱点之外,启动度、横向移动、判断抄截、身体对抗无一不更胜库特一筹,所以除了刚开始被库特突袭了两球之外,最终谭宇辰以十比三的总分轻松获得了单挑胜利。

单挑得胜的谭宇辰很是兴奋,只与杨棠打了声招呼就融入到了其他人的簇拥和欢呼中去了。杨棠见状不以为意地笑笑,顺着渐散的人流离开了第二篮球场。

只是没想到,篮架下的女生千雅和她闺蜜竟一直尾随着杨棠,等周围只剩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走着,她俩便凑到了杨棠身边。

“喂,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大几呀?”

杨棠骤闻人声,被吓了一小跳,随即意识到[野兽感知]没有提醒,那就是没有危险,于是把脸转过去瞅着说话的女生,足足沉默三秒有余才出声:“这位女同学,你查户口啊?就算警察叔叔要查户口都得先表明自己身份喔!”

女生琼鼻微皱道:“哼,我叫田莉,她叫凌千雅,都是法学院大一的,这总可以了吧?”

杨棠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继续朝车库方向走。

“喂,你叫什么,你还没说呢!”圆脸圆头鼻略萌的田莉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杨棠今次连头都懒得偏一下了,自顾自地走着:“我凭什么告诉你啊?就凭你告诉了我名字?谁知你报的姓名院系是真是假……”

不得不说,在大学校园里,这种自报家门还真没有多少人怀疑。

可杨棠非要起疑心旁人也难以挑出他什么毛病来,毕竟“口说无凭”这四个字稍微有点警惕心的人就知道它有多不靠谱了。

只是没想到田莉相当刁钻:“你怀疑我们报假名字,那你也可以报个假名字给我们听听呐!”

杨棠闻言微怔,旋即笑道:“行,算你有点急智,我是历史系大一的杨棠!”

“哇喔,原来你就是杨棠!”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凌千雅终于惊讶出声。

“什么叫我就是杨棠?我很出名吗?”杨棠愕道。

田莉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插嘴道:“那校园网点播率最高的歌曲《一起摇摆》就是你唱的啰?”

“点播?!什么点播,我怎么不知道?”

“对啊,因为这歌在迎新会上唱过,所以根据版权法,京大校园网有权将这歌曲搁在其官网上任人点播!当然,点播是付费的,校园网方面最高可以抽三成,剩下的除了税金部份,你可以申领全部!”田莉娓娓解释道。

杨棠听完不禁翻了个白眼,因为这件事根本没人通知他。

“不过还是有点可惜……”此时凌千雅接茬道,“因为没有你的授权,外间网上关于《一起摇摆》这歌的盗版少之又少,进而导致你在外间的知名度不足,我估计校园网方面肯定会因为这个抽你三成的点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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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跟踪、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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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的版权费点播费,杨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因此对于凌千雅的侃侃而谈,他只是哦了一声,然后便进了下地库的电梯。

两女同样跟进了电梯。

杨棠诧异地看了她们一眼,旋即想到她们可能也是取车,便没多说什么。

电梯下行。

“喂,你去车库干嘛?”凌千雅后知后觉道。

杨棠横了她一眼:“当然是去取车啰,难道你们不是?”

凌千雅:“……”

田莉倒是不觉丢人,反而打蛇随棍上道:“那正好,捎我们一段吧!”

杨棠愣了一下,道:“没问题,你们去哪儿啊?”

“kFnetbsp; ………

等杨棠载着二女出了地库,田莉便咋呼开了:“我去~~杨棠,你开的居然是保时捷911,真带劲!”

杨棠没有回应,专心开车。

凌千雅也趁机问道:“杨棠,这车不少钱吧?”

“差不多四十万(美金)吧,人家送的,具体价格没有细问……”

凌千雅和田莉对视一眼,不禁都吐了下小舌头。

很快,到了校外最近最大的一家kFc。开了副驾驶的门,再将副座推起,两女才钻下了车。临去前,田莉趴在车窗上道:“杨棠,要不请你喝杯咖啡吧!”

杨棠摆手道:“不用……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田莉略显失望,却还是乖乖地让了身子。

杨棠再度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一溜烟开车走了。

“喂喂,莉莉呀,别看了,这种男生咱们高攀不起……”

“谁说的……我倒觉得杨棠挺平易近人的。”

“他那不是平易近人,而是平淡到拒人于千里之外!”凌千雅撇嘴道,“再有就是,他说保时捷是别人送的,这话你信?”

“你不就想说他家有钱嘛,他家有钱怎么了?他家有钱还不是他家祖上一点一点挣的,又不是生来就有钱!”

“是是是,可我们暂时是穷人啊!”

“穷人也要吃饭,今儿我请!”

******

晚上十点一刻,卓越万世别墅区。

杨棠通过这两天的监控画面成功地摸清了该别墅区保安队所有队员的模样以及他们换班的时间,同时也摸清了目标别墅主人的作息时间。

到了别墅区附近的锦兴路,杨棠找了个僻静处扔掉身上套着的齐踝布风衣,暴露出几乎全婐的强劲躯体来。

他身上只穿了条三角内裤和一件中性背心。

原因很简单,今次事关处女任务成败,杨棠决定不止改头换面,还要改变形体和装束,所以衣服穿多了只能是累赘。

于是做好一切准备的杨棠变成某保安形象顺利混进了别墅区,来到了需要偷拍资料的九号别墅。

这一区别墅都采用了电子门禁系统,包括各别墅的大门都是这样,一水的电子密码锁,这反而省了杨棠不少工夫,直接戴上预备好的摄录眼镜和远程耳机,很快链接上暗藏在整个别墅区对街一家宾馆里的dIy笔记本,通过它轻巧破译了这户人家一周三换的密码。

戴上塑胶手套,成功溜进别墅后,黑暗中,杨棠本还穿着皮鞋的双脚顿时化为了一双人脚大的猫足,若有人看到这一幕就算不吓死,恐怕也会被吓得面无人色。

以猫足前进,甚至比杨棠内气盈体来得还要轻松,唯一可虑的是,就怕有猫毛掉在途中,但想来应该不会引人注意,因为毗邻的两户别墅家都养有波斯猫,而[变形术]模拟的就是其中一只波斯猫的猫足。

轻车熟路地摸进二楼书房,杨棠随手收回了早几天他暗藏进这间屋子里的两个针孔摄像头,然后用监控录像中的密码轻易打开了又验密码又验瞳孔(变形术模拟,之前杨棠以假面见过别墅主人)的保险柜。

小心翼翼地翻找到任务所需的文件,对了对文件加密号,确认无误后,杨棠便打开了眼镜的摄录功能,一边浏览一边将整份文件都高清拍摄了下来,同步传输到了对街宾馆的笔记本内,而dIy笔记本会把接收到的电子数据第一时间转存到网络服务器上,以策万全。

文件内容事关国防要隘,看得杨棠直咋舌,幸好他忍受力极强,倒是没当场叫出声来。待把整个文件翻阅完毕,耳机传来嘟嘟声,他赶紧撤摊子,将文件放回原位,关上保险箱,将房间里一切还原,这才神不知鬼不觉退出了别墅。

变成另一个值夜保安,以买烟为借口,由大门成功离开别墅区后,杨棠立刻到宾馆取回了dIy笔记本,但他却没有马上回元能院交任务,而是找了个临街面馆坐下,要了碗牛肉面,边吃边通过数层跳板连上了黎老三的电话。

“喂,谁…”

“老黎,是我,杨棠!”

“是你小子啊……这么晚了,不睡觉,干嘛呢?”

杨棠懒得跟黎老三扯淡,开门见山道:“老黎,我接了个偷拍资料不让资料主人现的任务,结果我无意中现那些资料吧,应该份属国家机密,这要怎么算啊这个?”

“这类任务没啥,只要你交接任务兑换积分时签一份为期一年的保密协议就可以了,而且签保密协议还会另给你十个积分!”黎老三解释道,“至于那机密文件嘛,多半是前期或近期要解密的,否则这种任务也轮到咱们元能院来做,保密委员会那边有专门的‘清淤’队!”

杨棠多少有点恍然,可新问题又来了:“既然文件是已经公布或正要解密的,我把它们拍回来干嘛?这不是无用功吗?”

“那可不一定!”黎老三卖关子道,“总之你做这种任务,唯一要确保的就是你没被资料主人现,其余的都不重要!”

“啊?”杨棠惊了一下,随即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我懂了!”

“你懂了就好,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哐!”黎老三那边已然挂了电话。

杨棠的确懂了,敢情他这个任务只是去确定一下资料主人到底有没有私藏机密文件,如果有的话,那么这位资料主人必是间谍无疑。

至于一个自以为“尚未暴露”的间谍对元能院甚至更高层有多大用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闹明白了问题的杨棠连吃面都变得轻快起来,还喝了几口面汤,放下碗,他正想喊服务员过来结账,无意间透过玻璃看向外面街上,结果现安保总局的清嫔(详见178)开着桑塔纳悄然尾随前边的一辆金杯面包车。

本来这不算什么大事,但当女服务员走过来道:“十块(美金≈华币),谢谢!”杨棠现后面还有一辆本田越野车正缀着清嫔。

“哇靠,这什么情况!?”杨棠叫了起来。

女服务员一听不乐意了:“先生,什么什么情况?我们这儿明码标价,你点的面十块钱!”

“哦哦,不好意思!”杨棠随手掏出张五十的华币拍桌上,“不用找了!”说着,他挤开服务员,就欲冲出面馆。

女服务员一把拽住了他,道:“先生慢来,找不找钱那是另外一回事,咱们得先当面验验真钱假钱!”

杨棠心中有事,懒得跟女服务员扯皮,直接又摸出一叠五十元华币摔对方胸口上:“你慢慢验……”趁着对方错愕之际,他已然冲出面馆,追着本田越野朝六环而去。

半途,在奔跑中又已改头换面的杨棠截了辆出租车继续追赶本田越野。

眼见着距离越拉越远,杨棠急了,直接从后腰(无名指环)拔出把仿真枪顶在出租司机脑袋上:“开快点,给我追上去!”

出租司机不明就里,吓得脸都白了,颤声道:“大哥,别杀我…”

“老子让你开快点!”

“这已经是最快了大哥…”

幸好这时候前边几乎都要看不见尾灯的本田越野车照路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三个人,往更前边路旁的一个废弃工地摸去。

不用想,金杯车多半已经开进了工地里,至于清嫔这妞,杨棠算是跟她共过事,若能施以援手倒可以帮她一把。

“停车!”杨棠叫停了出租车,丢了一百块过去,冲司机恶狠狠道:“老子记住你车号了,今天这事儿你要胆敢报警的话,小心你全家!”

“不敢大哥,不敢…”

待出租车远去,杨棠立马绕到电线杆后的阴影处,趁着四下无人,变成了一个穿黑西装的纯种黑人,几乎就要与夜幕融在一起了。

有了伪装,杨棠这才朝前面路边的本田越野车摸了过去,结果凑近一看才现车已熄火,车内空无一人。

再往前,杨棠现清嫔的桑塔纳横停在一条死胡同内,而前面不足五十米处即是废弃工地的大门口,此时那门口的闸门隙开,显然有人进去了。

杨棠悄无声息地摸到门口,刚想往里闯,[野兽感知]就在他体内警钟狂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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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元能界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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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钟狂鸣。

杨棠立刻开启了[鹰眼],随即现隙开的闸门间有一条金光闪闪的金属线,沿着金属线往门后觑望,隐有金光透出。

简易诡雷!!

杨棠迅作出判断,一定是最后通过闸门的人留下的,主要目的多半是为了以防万一。

的确,如果这诡雷是直接针对杨棠的,那[野兽感知]恐怕早就示警了,也只有像现在这般,对方的手段并非针对杨棠,而杨棠主动撞上去了,这才导致[野兽感知]预警。

现诡雷后,杨棠倒也鬼得很,并没有直接拆雷,而是从门旁一株快被碾轧死的万年青枝杈上摘了十来片叶子,接着他内气盈体,随手抛了几片在半空中,整个人轻轻跃起,脚踏空中的叶片,如登天梯般翻过了闸门,愣是没出丝毫响动。

与此同时,废弃工地内其中一幢建筑的三层。

从金杯车上的下来的六个人已然在这里扎堆,这六人虽然身形不同,身高不一,但有一样是相同的,都牠妈戴着口罩。

不得不说,社会进步了,物资达了,以前做贼要掩藏真面目,不是戴面具就是戴面巾,老费事了,现在倒好,传染病不少,直接戴个大号口罩上街没人会太注意你,再弄一墨镜罩上,从五金店弄一大捆塑胶袋和螺丝刀钉锤,就可以想抢劫抢劫想绑票绑票了。

不过现在这六人倒不是什么抢匪绑匪,上到只有一个楼面和框架的三楼以后,他们就各自找了掩体藏好,一言不,仿佛在等什么。

而清嫔此时就躲在这六人十点钟方向一楼的一台废弃搅拌机后头。她从一小时前就在跟踪这六个人,现在看他们的架势,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这时候,本田越野上那三个人大喇喇地到了一楼天井处,其中一个黑人光头更是不怕死地打开了手电,电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清嫔所藏身的搅拌机,随即指直三楼六人之一的藏身地。

“秋山,你们小曰本除了拖延时间外,就剩下躲躲藏藏了!”

向其余同伴打了个隐晦的手势,被本田越野三人组称之为“秋山”的口罩男出现在了三楼的位置,遥问道:“你们是谁?说什么拖延时间?”

“也不怕告诉你,我们是亚太k盟的。”光头黑人仍旧打着电筒胆大妄为道,“关于7o2计划,你们有没有拖延时间,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了!”

亚太k盟!?

听到这四个字,口罩男如被马蜂蛰了一下,闪电般缩回了掩体后。

躲在暗处的清嫔,心头也是狂跳了几下。

亚太k盟,全称asia-panet,翻译过来就是,“亚太杀手联盟”,听上去是一个很松散的雇佣杀人组织,实际上该组成的核心成员(约百人)、即k盟金牌杀手以上级别的成员俱都是元能者,不容任何国家小觑。

“不用紧张,我知道7o2计划在你们另一拨人手上,放心,估计现在他们都已经死掉了!”话音刚落,三楼之上顿现火光,照着光头黑人就兜头盖脸地喷吐了过来。

光头黑人似乎早料到这一点,他似慢实快地闪身进了水泥柱后,然后那些带着火星的子弹才“慢条斯理”地击中了光头黑人原本所站的位置。

化身为纯种黑人、早已站在四楼边缘的杨棠在夜幕的掩饰下,根本就没人现他。反倒是他看到光头黑人从容躲开扫射的一幕,不禁若有所感,暗忖:[下面那光头黑人十有**是元能者,只不知他是能局部操控时间?还是局部操控念动力?]

反正在杨棠眼中,刚才那通三楼下去的扫射分明在靠近光头黑人一丈半径之内时骤然降低了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度,否则黑人光头不可能躲得那么从容。

好在杨棠在元能院查资料时,偶然心血来潮查过此世整个世界元能者的多寡,结果现人数也不是太多,野生的也就一千万比一的样子,全球六十亿人口,也就六百来人。这部分元能者的能力体现其实跟x战警差不多,只是没电影里那么夸张,说白了,叫异能者更会贴切一点!

其次还有自修的,比如修炼内功小有所成的,这类人放眼大中华地区不过三千,而且其中大部份都处于刚修出内气的阶段,连谭宇辰都赶不上。

至于西方人也不甘示弱,于二十世纪初的全球动乱年代收集了不少印度、曰本以及藏密的残缺内修法,历经数代研习改良,终自成一体,美其名曰“斗气”,但真正能修出斗气的欧美人十万个里也出不了一个,再加上修习斗气者寿命比常人略短,比方说欧美男平均寿命八十,那么男斗气者的平均寿命仅有约七十,而修内功的华裔恰好相反,只要内功小成,寿命通常都会比普通人长个一二十年,所以欧美(约十亿)加起来“斗气元能者”尚不足一万。

以上,或野生或修炼出的过普通人的元能者加起来的总数目不过一万五千人,与普通人的比例约四十万分之一,倒也不怎么离谱。

问题是,还有一部份生物也能被归为元能者,比如生化人、改造人……这种黑科技产物已经不能算人类,称之为半兽人或半机械人才最好,但是偏偏融合了各种动物优质基因的生化人又或者改造成机械战警那样的人类所展现出的战斗力完全达到了元能者的水准。

不得不说,这就令人难以取舍了,明知道是错的,但为了让自己国家拥有更大的军事话语权,有的国家愿意铤而走险暗中研这类严重违犯人类道德准则的人造人。毕竟一个内功大高手要苦练数十寒暑才能成就,而一台终结者1o1,只要生产线的技术成熟,半个小时下线不成问题。

最关键的是,一旦对打起来,内功大高手未必是终结者1o1的对手!因此,暗中研一些生化人、改造人就成了题中应有之意了。

“砰砰砰!!”

又是连续的枪声。

可在[鹰眼]的扫视下,三个k盟的家伙已经悄然变换了方位,尤其是那个光头黑人,他竟朝清嫔藏身的位置摸了过去。另外两人,其中身材魁梧的洋妞在楼下还击,算是吸引火力,另一个身材高挑的白种男却如壁虎般从另一边的水泥柱游上了三楼。

看到他的行动率,杨棠心下叹了口气,知道那群曰本口罩男基本上凶多吉少了。

[算了,还是先救人吧,剩下的再说!]

本来还在天井这边看热闹的杨棠暗自嘀咕完这话后,直接一记缩地法就到了废弃大楼外侧,随手丢出几片碎叶,而后踏叶落地,再一记缩地法,就赶至了光头黑人身后。

这时的光头黑人正准备将双手伸过拐角、扣住清嫔螓力扭转,孰料背后有人在拍他肩膀。

被吓了一跳的光头黑人并未霍然转身,而是直接弯腰下躬,左腿陡然向后斜刺里飞踢,整个动作完成得不仅又快又急,还不带半点风声,兼之楼内枪声大作给了掩护,愣是没惊动就在旁边不足一米远的清嫔。

向后飞踢空的光头黑人并未起身,而是直接来了个前空翻,甫一站定就欲躲往两点钟方向的水泥柱后,没曾想刚一站稳就现眼前有个黑人正咧着一口白牙冲他笑,而这个黑人的长相……这不就是他自己的模样么?

“(啊)……”

光头黑人惊叫声尚未喊出,他的嘴巴就被他跟前的黑人捂了个严严实实,同时他只感到胯间蛋疼得钻心,夹着腿浑身簌簌抖……

咔嚓!

也就在光头黑人如遭雷殛、愣然不知所措之际,他的后脑勺被另一只大手扣住,连同捂他嘴的大手一块力拧动,将他鼻尖正对的方向生生旋了一百八十度。

化身黑人的杨棠出其不意地干掉光头黑人后,将他的脑袋彻底拧下来,这才将尸、都扔在了水泥柱后,随即悄无声息地游走到魁梧洋妞身后,依葫芦画瓢,也拧断了她的脖子,而且同样将其身异处才完全放心。

与此同时,三楼枪声渐小、渐疏。

[鹰眼]扫去,杨棠现六个口罩男已经有四个被高挑白种男干掉了,而剩下那两个口罩男在枪声彻底稀疏前,竟然没有现这一点,直到刚才,魁梧洋妞被杨棠捏死,天井内的枪声就剩了两处,俩口罩男这才察觉到不妙!

其实不止他俩,就连高挑白种男也蓦然停止了暗杀行动,冲一楼搅拌机方向朗声道:“黄皮娘们,没想到你给老子们扮猪吃虎,当真该死!”

躲在搅拌机后一直没挪位置的清嫔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彻底暴露了,可她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说她扮猪吃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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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转移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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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高挑白种男叫嚣之时,苟活的俩口罩男对视一眼,俱都有了开溜的念头。

实际上,六名口罩男早就现了清嫔在跟踪,为了“7o2计划”能顺利转移,他们索性将清嫔引到了这废弃工地,没曾想k盟的人斜刺里杀出来,没等曰本口罩男们针对清嫔就开始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屠杀。

唯独清嫔是里边最懵的,不知她从哪儿跟踪上了一众口罩男,但特工界或者说跟踪界有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不允许单人跟踪”,因为单人跟踪极容易出现最坏的情况——你被跟踪者现了而不自知,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死的可能就你一个,但也可能你的同伴会一起遭殃。

而三个k盟的家伙显然就在打着这样的主意,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见机弄死或弄晕清嫔,或以她的尸体为饵、或严刑逼供,总之能钓到其他的鱼。

当然,7o2计划是这些k盟人的重中之重,所以尾随进工地后,他们先屠戮的还是一众口罩男,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半路上愣钻出个杨棠来,叫冤都没地儿叫去。

幸存的俩口罩男窸窸窣窣地逃跑,高挑白种男自然听见了,却无暇理会,又喊了一声“黄皮娘们”之后,他碎碎念道:“不出来是吧?”说着,竟从后腰挚出一把格洛克幺八来,照着清嫔的藏身处就是一通连。

“砰砰砰!”“砰砰砰!”……

杨棠听着连绵不断的枪声有些恼了,直接用上了[瞄准狙击]的3类模式,一片树叶闪电般飞去,枪声戛然而止。

“啊!!”

高挑白种男抱手跌坐到水泥柱后,先扫了眼被生生切掉的手枪套筒,再瞄见插在小臂上的青葱叶片,“飞花摘叶?!”,当场想尿的心思都有了:[来了至少相当于咱们k盟金牌级的高手,不行,我得赶紧撤!]

也就在白种男想溜的同时,俩口罩男已从后楼梯下到了楼底,他们根本顾不上仍藏在搅拌机后没敢挪地儿的清嫔,反而南辕北辙、各奔东西、分头逃窜。

杨棠见状,懒得去追,又随手弹射了两片绿叶出去,以2类模式分袭两人。

嗖!嗖!

其中一个口罩男被绿叶从后脑穿入前额穿出,当即定格在跑步姿势上,接着轰然倒地。

剩下那个则比较悲催,被绿叶透胸而过还不算完,去势不止的绿叶更撞上了离他还有六七米远的闸门,出“嗙”一声闷响,半扇闸门顺势隙得更大,一下子引爆了诡雷。

“轰!!”

两半扇闸门顿时歪曲得不成样子,而那口罩男也被气浪掀上半空,倒飞而回。

爆炸的声响和气浪令清嫔和受伤的白种男都错愕了那么零点几秒,杨棠却趁此机会又弹出一片绿叶,在1类模式的引导下,拐着弯地正中白种男的眉心,直镶嵌进了他脑后的水泥柱里。

“(英语)喂,那个谁,躲在搅拌机后面那个小妞,这里死得就剩你一个了,警察应该也快到了,我先走啦!”说完这句,杨棠下意识改了[鹰眼]的判断条件,扫视向那三具k盟的尸体,想瞧瞧这几个货身上有没有什么“可转移物件”!

结果神奇的事情生了,两具身异处的尸体自然毫无反应,可偏偏那高挑白种男的尸体竟整个泛着淡淡的金光。

“我去~~这什么情况?!”

杨棠下意识喊出国语的同时,搅拌机背后的清嫔也嚷嚷开了:“什么叫就死剩我一个了?你不是人呐?诶~~原来你会说中文,好哇……”

“好个屁!”杨棠叱道。幸好他的[完美嗓音]能模拟任何人讲话,刚才喊出中文也没露了原本的口音,不然后面可就一脑门子麻烦了。

“什么屁不屁的?你是高手耶,还有没有点高手的风度了?”

“闭嘴!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弄死?”言语之间,杨棠已然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白种男的尸体旁,再度改换[鹰眼]的判断条件,确认对方死透了,这才试着挨碰了尸体。

明悟倏升。

「获得梦境人物转移傀儡,丁等,数量一!请在两小时内存入冷库,用时祭出即可。」

梦境人物转移傀儡?!

丁等?

「可将梦境人物的能力转移到傀儡上,不过由于是丁等傀儡,只能转移目标梦境人物某一方面的五成实力,比如学识、技艺、武功修为等等,同时丁等傀儡的使用寿命不会过十五年,每年需一百功德(罪孽)的运转能源!」

[这么说还有甲乙丙等傀儡啰?]

「丁等之上,还有丙、乙、甲、特四等傀儡,分别可转移目标梦境人物两方面六成五的实力(丙等)、使用寿命不会过三十年,目标梦境人物三方面八成的实力(乙等)、使用寿命不会过四十五年,目标梦境人物五方面九成五的实力(甲等)、使用寿命不会过一甲子以及目标梦境人物全方位十二成的实力、使用寿命不会过一百年!」

连番的明悟提示让杨棠终于弄懂了“转移傀儡”的用途,正因为搞懂了用途,他才呆愣在当场。要知道,这梦境人物是谁都可以,老子要是梦到一尊如来佛,一旦转移过来,哪怕是丁等傀儡,岂不也牛逼大了?

「入梦者目前获得的转移傀儡原种族为地球人类,如来佛为西天秤座星域极陌星人,种族差距巨大,转移契合度为亿分之一点三二!警告,当转移契合度低于百分之五十时,极易造成傀儡胀裂!」

胀裂!?

「就是直接报废的意思!」

杨棠:“……”

[西天秤座星域极陌星人?西天极乐?搞了半天,如来佛是外星人啊!明悟,如来佛的战斗力如何?]

「将现世华夏各大军区最顶尖的特种兵挑十个出来,再平均除以十,然后设定这平均体全副武装时的战斗力为十,那么如来佛的单兵战斗力在一百万左右!」

杨棠又是一阵无语,半晌才吐槽了一句:“外星人都这么猛吗?”

“不许动!”

不知什么时候,清嫔已然摸到了杨棠背后,正端着枪瞄准他。同时,两人都隐隐听见远方传来了警笛声。

也是,虽然这里已经快到六环了,可毕竟刚才响了一阵枪,但凡有人听见,多半是会报警的。

“哟呵,警察快到了,你赶紧把枪放下吧,我不想对女士动粗!”杨棠又开始胡诌了。之前那魁梧洋妞他杀起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清嫔不为所动,依旧端枪指着杨棠:“没想到你是个黑人,虽然你替我解了围,但职责所在,我仍要带你回局里问话!”

“是吗?”杨棠的声音开始变得阴恻起来。

下一秒,清嫔只敢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扣扳机,就觉得皓腕剧痛:“啊呀!”手枪也落了地,摔蹦着弹开了两三米远。

同时,杨棠的身影显现在清嫔身侧,邪笑着瞄了她一眼,用生硬的口气道:“华夏女人,我只是欠一个华夏老头的情罢了,你可千万别挑战我的底线!”

“哼!”

清嫔把头偏一边,心底却在深深地恐惧着,因为就凭杨棠刚才那手,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眼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警察来援。

杨棠上下摸索一番,确认清嫔身上除了几柄小飞刀外再无武器后,就一把推开她,同时跨步踩在了她掉落的配枪上,将枪踩成了毫无规整可言的废零件,然后踢到一边,扛上白种男的尸体,直接跃入了夜幕中……

“喂,你就这么走啦?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清嫔气得在那里跺脚,偏生奈不何已经消失的杨棠。

不多时,警察赶到,看到清嫔一个人靠在躺椅上喝酒,当即就把她围了起来。

清嫔多少有些无语,连忙亮出证件说明身份,这才澄清了误会。

紧接着,警方开始勘查现场,而清嫔则赶紧打电话回去,将小曰本分批或分人把中国的稀罕文物倒卖留洋的消息传了回去。

电话刚挂断,那边就有负责勘验现场的警员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你们快来看啊!”

大伙儿各举着电筒凑到了那位咋呼警员的身旁,而这位警员身处事件中心,竟分毫未察觉人群的鄙视,指着之前白种男脑袋靠的地方:“你们看这水泥柱里嵌了什么?”

“这什么啊?”

不少人凑近了看,也没分辨出个所以然来。

“据我观察,这似乎是一片绿叶!”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汗毛顿时都倒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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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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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安保总局,后勤二处(人事处)。

鉴于各项任务的进度仍很紧张,闳军这个人事处长依旧在干着行动指挥的活。

“老大,清嫔那边有消息传回来…”

“她说了什么?”

“她说稀罕文物已经被小曰本倒卖留洋了。”

“什么!?”闳军听完手下的说辞,脑袋立马大了好几圈,“消息确实吗?”

“应该确实……据说拼斗现场出现了‘飞花摘叶’级的高手,似乎也是冲稀有文物来的。”

稀有文物其实是暗语,指代安保局一直在暗中保护的几个国家级秘密计划,7o2计划就是其中之一。

“不对吧,小曰本真要能请得动‘飞花摘叶’级的高手,何苦暴露内线从研究所里带出文物呢?”闳军多少有点疑问,“你这样,清嫔一回来就让她来见我!另外,让狗熊立即行动,把他们监控的小鬼子全给我抓回来!”

“处长,这恐怕不妥吧?万一在那帮小曰本身上搜不出文物,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我看还是再问问清嫔具体情况再说吧!”

“再说、再说,再说个屁,再说黄花菜都凉了……我估摸着清嫔那边应该没什么线索了,否则刚才她打电话回来该有所提示才对!”闳军显然有他的考虑,“现在不管文物是否出境,抓了那帮间谍小鬼子就等于有了一点筹码在咱们手上……”

“可万一引起外交纠纷?”

“那是外交部的事,不是我们的事,再说了,这伙小曰本分明就是间谍,东京政斧那边肯定有他们的详细资料,只要把他们一抓,咬死了他们是间谍,东京方面肯定心虚,不信你等着瞧!”

******

将白种男的尸体冷藏在市内某个中型肉联厂的冷库内,杨棠这才回了元能院交任务。

得了四百五十个任务积分后,杨棠的积分已累计到八百多,他踟蹰了一下,终还是转到后勤交易大厅那里用[鹰眼]搜寻金光物品。

之前杨棠看中的青锋古剑、丝织手套以及古青铜吊坠都还在,并未让人换走,不仅如此,货架上又多了两团金光,其中一团是个用来堪舆风水的罗盘,剩下那团金光却是一柄古拙的木剑,但据[鹰眼]判断,并非桃木,甚至常见的木料,比如檀木、黄花梨,乃至于铁木,杨棠都用[鹰眼]判断过了,统统不是!

“哇靠,这木剑有点意思啊……”杨棠双手抱胸站在柜台前忍不住嘀咕出了声,再定睛一看木剑的兑换价,他顿时骂咧了起来:“靠,两千六百积分,你怎么不去抢?”

骂归骂,为避免夜长梦多,杨棠还是找上值班执事,表明想要交易那个古青铜吊坠。

值班执事也不多打听杨棠买那吊坠干嘛,只是操控电脑打开交易界面,道:“你想要的古青铜吊坠,编号o45337,标价五百积分,你是否刷卡竞价?”

“刷呗!”杨棠掏出会员卡正要递过去,倏觉不妥,收回卡多问了一句:“刷了卡还竞什么价?”

“当然是拍卖价啰!”值班执事哂笑道,“让我帮你看看,o45337竞拍时间还有四小时三十六分钟,你现在刷卡五百积分,如果这几个钟头里没人出价高过你,你就拍到了o45337!当然,在你去领取拍品时,还需多交纳十个点的积分,如果你最终是五百积分成交,那么就再交五十分!若你刷卡五百积分没有竞拍成功,那么系统将会即时退还你四百九十五个积分,扣除的一个点算作手续费!”

杨棠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这岂非雁过拔毛?”

“这怎么能算雁过拔毛咧…”

“okok,是不是雁过拔毛咱们姑且不论,但如果你们后勤方面眼见我或者其他会员几乎要竞拍成功,却在最后的时间里出高价截胡,那你们后勤处光收那一个点的退还手续费就足够赚得盆满钵满了!”

这话一出,不止柜台后的执事变了脸,就连边上不少正在刷卡竞拍的元能会员也流露出了怀疑之色。

“这位会员,菜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值班执事的脸色阴得都快滴出水来,“能加入元能院的每个都不是蠢人,有这么多高人盯着,我们后勤处岂敢冒大不韪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呢?再说了,你要信不过竞拍,完全可以‘一口价’把中意物品拿下嘛!”

“还有一口价?一口价多少?”杨棠挑眉道。

“在现价上多加百分之三十。”

杨棠不禁暗忖:黑啊,真牠妈的黑啊!嘴上却道:“也就是说,o45337一口价是六百五啰?”

“没错!”

“那好,我刷卡,一口价六百五!”杨棠再次递上了会员卡。

“刷就刷…”值班执事显然还在忿忿不平,边替杨棠办手续边还在那里嘀咕,“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要信不过竞拍,就别来后勤处买东西啊!”

杨棠权当没听见,耐着性子等执事将一应手续办妥:“三号仓口取货。”

很快找到了三号仓,杨棠在窗口处递上刚才那执事开具的领货凭证,那货员稍微浏览了一遍,随即拿起扫描枪读了下凭证上的条码:“请出示会员卡,把有条码那一面亮出来!”

杨棠照做。

扫描枪跟上,扫了一下杨棠的会员卡条码。

跟着,扫描枪就蹦出个美女声音来:“货手续费六十五个积分已成功划拨,正在调货,请稍等!”

对于女性提示音的出现,货员一点不意外,杨棠却听得有点懵,敢情他一口价买下青铜吊坠还是要在最后被宰一刀。

新入乙等会员有四百积分,扣了七个积分中介费,加上四百五的任务分,就有了八百四十三分,结果为了当场拿下标价五百积分的吊坠,他被坑了七百一十五分,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觉得冤大头,因此东西一到手,杨棠用[鹰眼]确认无误后,二话没说,板着个脸离开了交易大厅。

由于心气不顺,翌日杨棠上课放学后并未按计划驱车去津城完成另一个四百积分的偷拍资料任务,加上第二天(周五)没什么课,又难得寝室四个人都在,于是在马志鹏的提议下,3o3众打算到外头下个馆子,然后去唱k!

等大伙儿都上了马志鹏的捷豹3oLs高性能版全时四驱suV后,厉冲顿时咋呼开了:“土豪啊,这车怎么着也得十几万(美金)吧?晋省的煤老板就是有钱哈!”

谭尹和杨棠顿时哄笑起来。

马志鹏动车子之余也跟着笑道:“今儿我就靠这车撑门面了,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吃饭不光我们四个,我还请了几位美女…”

一听到“美女”二字,厉冲眼睛就放光:“哪儿呢?哪儿呢?”

“瞎嚷嚷什么呢老三,人我约在餐厅了,是几个师大的妹子……”

厉冲一听眼睛又瞪圆了:“未来的老师啊,这个好、这个好!”

老大谭尹终忍不住刺了他一句:“老三啊,别一副花痴样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被女生看到,直接就给吓跑了!关键是跑了你的不要紧,我们的多半也跟着跑了,丢人不要丢出寝室好吧?”

厉冲闻言一呆,随即就欲起身掐前排副座上谭尹的脖子。两人打打闹闹中,马志鹏居然毫不忌讳地开车起步了。

杨棠赶紧扯了厉冲坐下,瞪眼道:“冲哥,现在车已经动了,别闹了ok?”

受制于杨棠摁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掌力量,厉冲犟嘴道:“是老大挑衅我,你怎么不说老大?”

谭尹闻言忙道:“老三,我就随口开一玩笑,你怎么不识逗啊你!”

此时,马志鹏也圆场道:“好了好了,哥几个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即将认识的陌生美女肯定不会理咱们的感受,所以大家还是矜持点好,不然给人的第一印象坏了,咱们还怎么去唱k啊?”

这番话相当在理,尤其是对于厉冲和谭尹而言,他俩都有意结识一下外校女生,因此立马化干戈为玉帛,如平常般谈笑起来。

………

花园路,京味斋。

这家饭店似乎生意很好,等位的人坐满了楼道。

幸好马志鹏这土豪预订了包间,这才避免了挤在嗡嗡嗡的大厅里。

进包间刚坐下,服务员正问杨棠等人要点什么菜,马志鹏的手机就响了。

“你们点菜,随便点!”马志鹏招呼了一句,赶紧到角落里接通了电话,嘀嘀咕咕地跟对面聊着什么。

不多时,厉冲这吃货就点了七八个菜,正待继续点时,马志鹏讲完电话回到餐桌旁,忍不住逗趣道:“浪费粮食可耻,等下谁点的菜谁负责吃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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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说得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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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粮食可耻,等下谁点的菜谁负责吃完哈!”

没曾想厉冲听到这话,一拍略显臌胀实际衣服底下大部份是肌肉的腹部,哂道:“吃完就吃完,俺们有的是肚量!”

正饮茶的谭尹差点没笑喷出来:“老三,你难道不知道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的吗?”

趁着三人笑闹,杨棠老实不客气地也点了五个菜,烤鸭、卤煮、豌豆黄、爆肚、酸汤肥牛……

“老幺,我瞧瞧、我瞧瞧,你点了些什么?”厉冲这吃货见杨棠浏览菜谱的时间比他还长,顿时嚷嚷着转移火力。

杨棠偏不理厉冲,把菜谱塞给了还没点菜的谭尹,又将随手用来记菜名的便笺递过服务员:“三哥,你放心好了,咱们今晚上过来是打土豪,我不会蠢得放二哥一马!”

“那就好、那就好…”本身都已经站起来的厉冲听到这话,欣慰得又坐了回去。

反观马志鹏许是大手大脚惯了,对于杨棠的调侃只是笑笑,并未放在心上,哪怕是邻座谭尹点菜,他也不凑过去看,倒把更多目光落在了包间门口。

厉冲见状,咋呼道:“二当家的,今儿你不会真约了美女吧?”

“废话!”马志鹏略显烦躁地回了一句,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包间门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同时一抹女声传了进来:“是这间吧鹏鹏?”然后是一张脂粉略重尚算宜喜宜嗔的俏脸探看了进来。

马志鹏看清那脸,立马激动起来:“翠儿,这儿呢这儿呢!”

那女的当即喜乐起来,嘴上却埋怨懂啊:“鹏鹏,你约这地儿可真难找啊!”说着,将包间门完全推了开。

“吱嘎!”

包间门大开。

被马志鹏唤作翠儿的女生,当先踏进了包间,接着三女一男鱼贯而入。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后进来的三个女生,每一个的长相身材都不比翠儿逊色,尤其是最后一个,甚至犹有过之,予人一种翠儿和另俩女生绿叶配鲜花的感觉。不过此女正被最后进包间的男生纠缠着,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本来马志鹏看到翠儿和仨女生时很是惊喜,可惜最后还多冒出来个男生,他的脸色骤然晴转阴,却仍耐着性子问道:“翠儿,怎么回事啊?这几位是…”

女生翠儿先是扫了杨棠谭尹和厉冲一眼,随即凑到马志鹏身边,同他耳语了一番。马志鹏脸色阵红阵白,听完解释后,就只剩下蛋疼的表情了。

别看厉冲跟个傻大个似的,实则心细如,他瞥见马志鹏的脸色,当下问道:“怎么了二当家的?这些美女都谁啊?你也不介绍介绍!”潜台词却是要不要轰那男的出去。

马志鹏微微摇头,同时假笑起来,介绍道:“老谭,还有棠啊,这位是我在龙城的老同学孔翠,她今年考的是师大!这位萧雨婏,是翠儿同寝的学姐!至于剩下这俩位美女是……”

已经大二的萧雨婏面容姣好、留着麻花辫,乍看上去人有些腼腆,但见马志鹏介绍起来困难,接过他的话茬一开口,却落落大方:“她俩是我老乡,都玉京电影学院的。”说着,她指了指第三个进来留着披肩那女生,“这是我高中同班同学金茉莉(大二)!”又一指最后进来、姿色约有九十分的女生,“喻青蔷!”言罢,比了比杨棠三人。

马志鹏见状赶紧接上:“这是杨棠,厉冲,还有谭尹,我们四个都一个寝室的。”

话音刚落,一直想要牵喻青蔷手的那男生终于不屑道:“嘁~~四人住一间寝室还好意思说出口,换我是你们的话,早一头撞死……”

闻言,杨棠几人微微色变,厉冲更是抢白道:“老子们就是睡厕所又咋地?你牠妈再敢乱放屁,信不信我扔你出去!”说着,他已经捏着拳头从餐桌后站了起来。

直到这时候,孑然一人的嘴贱男生才现厉冲的海拔高度和雄壮程度不是他所能抗衡的,顿时嚷嚷道:“哎~~服务员,你们这儿还有兴打人的吗?就这治安水准,信不信我找人查你们这家馆子?”

服务员闻言脸色微变,刚想说点什么,谭尹插嘴道:“这位同学,你不仅颠倒黑白,打扰我们吃饭,还威胁人家馆子,真是好大的官威呀!”

“你、我……”

油头粉面的男生结巴了一下,还待再辩,却听喻青蔷喝叱道:“陈一帆,你给我闭嘴!”

“好好好青蔷,我都听你的,我闭嘴还不成嘛!”

然后两拨人才围着十二人的大圆餐桌坐下。

唯一有点尴尬的就是,孔翠主动配了马志鹏,喻青蔷虽满脸不情愿,却还是让男生陈一帆坐在了她身边,偏厉冲谭尹杨棠跟另外两美萧雨婏金茉莉隔桌对座着,显得颇为生分!

马志鹏很快注意到这问题,忍不住怂恿道:“雨婏学姐,要不你们俩跟…他们仨岔开来坐?”

没等萧雨婏说话,金茉莉已然摆手道:“不用,我们坐这儿挺好!”这明显就是拒绝了,说明谭尹杨棠厉冲她一个也没看上。

马志鹏不好再劝什么,只能朝服务员牢骚:“没看又来这么多人嘛,去多拿几本菜谱过来!”

服务员只能领命去了。

很快,菜谱到手,孔翠她们倒是毫不客气,每人都点了两三个菜才罢手。

唯独陈一帆翻看了菜谱半天,每翻一页他就品评一下:“不正宗……垃圾……倒胃口……”他每说一个词,边上的服务员脸色就黑一分。

勉强点了一个菜,待服务员撤出去,这陈一帆根本不在乎边上有没有,就在喻青蔷面前侃开了:“青蔷,你不说你想大一下就接戏吗?我前天遇到天盛的范总,他们公司明年开春要偷拍一部电影,这个数…”说着,他比出三根指头,“三千万,加上另一家影视公司还有行方的宣费用,总共八千万的大手笔,我可以帮你去说项说项,女一不敢保证,女二还是很有可能滴……”

喻青蔷闻言愣了愣,略显天真道:“真的吗?”

“扑哧…”

对座的杨棠不禁笑出了声。

本想继续胡吹大气的陈一帆瞪眼道:“你笑什么?”

杨棠一边捂嘴一边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聊……”

结果陈一帆还不依不饶了:“我在问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普通话?你听不懂?”他这一冷脸,杨棠的脸也冷了下来:“我笑什么关你屁事!”配上久违的凌厉眼神,唬得陈一帆不敢再接茬。

不过陈一帆这粉面小生显然骄横惯了,虽以“人单力薄”为由安慰自己,不敢在言语上同杨棠正面交锋,但还是忍不住继续大声地胡吹乱侃恶心杨棠。

“我跟你说啊青蔷,你只要上了天盛的这部戏,一旦票房破了三个亿,那你立马就红啦!”

“真的吗?”才上电影学院大一的喻青蔷显然对电影这行的水深火热不太了解,居然被忽悠得有点动了心。

倒是已经大二的金茉莉听了陈一帆的话后黛眉微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关于电影票房这一块,杨棠倒是听百世的钱总闲扯过不少,因此见对座的陈一帆越吹越离谱,差点把马志鹏孔翠这对鸳鸯都给忽悠进去的时候,他不得不提点道:“翠嫂别听姓陈的胡说!”

“你叫我什么?”孔翠愕道。

“翠嫂啊,志鹏是我二哥,我不叫你嫂子叫什么?”

孔翠脸一下就红了,随即手在桌底下有小动作,跟着马志鹏的脸就绿了。

对座的陈一帆却不依叫了:“姓杨的,我哪有胡说啊?”

“你没胡说?你没胡说,人家八千万的投资你咒人家两亿票房?那演这部电影的男一女一男二女二就都成了票房毒药啦!”

陈一帆闻言一下愣住了,不止他,就连喻青蔷也愣了。

金茉莉也怔了怔,不禁问道:“怎么就票房毒药了?”

杨棠淡淡道:“照目前国内的规矩,总票房一出来,甭管多少,就得先扣掉电影专项基金和税款,这两样雷打不动,大概能占了总票房的百分之八点五;也就是说,一百块票房,影院、院线、片方能见着的钱只有九十一块半,而这其中院线和影院还要再拿走百分之四十五左右,也就还剩下四十六块半……”

“啊!?”

在座的人听到这里,都不禁惊讶出声,马志鹏更是忍不住道:“那这么说电影公司拍片忙活半天,连一半的票房都捞不着啊?”

“还差得远呢!”杨棠哂道,“如果是独立电影制片公司,那么四十六块半里头都还会被代理行方割走百分之七至百分之十五的票房,这都正常,按照当时签订的代理行合同来……”

“最后剩下三十来块钱这才是制片方能获得的实际利益!如果是三个亿的票房,制片公司能有一亿落袋就不错了,这还没算几方分钱时票往来的税金以及行方垫付的拷贝费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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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谁比较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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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导演或主创明星的奖金当初签约时有还是没有?就算没有,照行里的规矩,电影没蚀本就得办个庆功宴点红包什么的,这一通下来,八千万的总投资能有一千万的纯利就不错了,忙活大半年,拍片、过审、上映、结算,到最后还得几个公司分钱,这不是毒药是什么?”

听完杨棠的分析,众人目瞪口呆。

几秒后,率先回过神的厉冲更是趁机挖苦道:“八千万的投资,三亿票房,啧啧,真厉害啊!”

陈一帆闻言面皮臊得慌,却仍死撑道:“你们懂个什么?一点根据没有,就知道胡诌…”

听到这样的话,杨棠顿时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更懒得跟陈一帆争辩什么。很明显,这姓陈的家里面有些背景,不然也不会学得,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无赖,你跟他插科打诨,他偏跟你掰扯王法,这明显是双重标准,一般二般的人就算有这个心,面皮也未必修炼到这么厚,陈一帆明显经过多年潜移默化,早形成了习惯。

“老幺是不是胡诌,恐怕有些人心里比我们还清楚吧!”谭尹冷笑不已。

陈一帆不依不饶道:“哟呵,不信是吧?要不要我找个传局的处长来跟你解释解释啊?”

这话可不好接,包房内顿时有些冷场。

好在此时点的菜6续上来,马志鹏开始招呼众人吃菜。

厉冲这吃货早就饿了,立马毫不客气地开动。他这一动,杨棠谭尹也跟着都动了筷子,至于金茉莉陈一帆等人吃不吃,那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由于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地针锋相对的味道,加上马志鹏开车来的,于是众人并未喝酒,而是要了些果汁饮料。

菜过五味,吃得满嘴流油的众人又起了谈性,各自小声闲扯着趣事,但却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一拨自然以3o3众为主,孔翠和萧雨婏时不时会搭腔议上几句;另一拨以喻青蔷为主,在陈一帆的怂恿下,她自是将学姐金茉莉笼络得很好,三人组成小圈子自个儿聊自个儿的,倒也自得其乐!

可是,两拨人相互之间除了萧雨婏偶尔打一下穿插之外,其余人等几乎都各不搭腔,整顿饭下来,颇有沉闷之感。

好在京味斋饭菜尚可,在座之人各都吃了七八分饱,还算满意,于是把服务员叫来结了账,一行人鱼贯出了包间。

………

天盛影视娱乐公司老总范文广好不容易才邀请到了传局的“大人物”,哄其曰“在小馆子吃顿家常便饭”,没曾想对方姗姗来迟,虽早已订好包间,但正主儿未到,范文广还有他一男一女两个副手岂敢先开席,只能空等了大半个小时,好在刚来一信息,说人已经在楼下了。

锁上手机,正襟危坐的范文广吩咐道:“小张,去叫大堂经理来,点菜!”

“好的范总,我这就去办。”

“小惠,你跟我一起下去迎一迎咱们这位司长大人!”

于是婀娜玉立的女秘书小惠跟在范文广身后拐出了包间,没曾想刚到廊上,就跟杨棠一行人打了个涌堂,堵在了一块儿!

本来这件事太不起眼,大家稍微让一让,也就过去了。可是偏生陈一帆眼尖,一下就瞅见了范文广。

“诶?范总,是您老人家嘛?”

范文广正急着下楼去迎大人物,心里本就有点毛焦火辣,听到陈一帆的喊声,他更是眉头紧皱,斜眼看向陈一帆,不悦道:“你谁啊?”

“我啊,小陈……我爷爷以前是海淀这边的区长陈立致!”

听到“陈立致”三个字,范文广恍了一下:“哦~~原来是陈老家的小公子啊!”说着,指了指杨棠等人,“这些都是你朋友还是同学?麻烦他们让一让,我有急事!”

不得不说,范文广这话还算得体,孰料陈一帆一听,顿时拿着个鸡毛杆子当令箭:“听见没有,我范叔叫你们让让、让让……”脸上尽都是颐指气使的表情,末了还加了一句,“好狗还不挡道呢!”

本来已经在向两边避让的杨棠等人顿时就怒了,尤其是厉冲,当即一把掐住陈一帆脖子,双眼圆瞪道:“你说谁是狗?再乱吠,信不信把你屎打出来?”

陈一帆被掐得满脸涨红,已是没法说话应答。喻青蔷见状,不禁推搡了厉冲一下,叱道:“你放手,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啊?”

金茉莉也恶瞪厉冲。

反倒是范文广根本没心情理这一茬,趁着马志鹏他们让开一些缝隙,直接挤了过去,施施然往楼梯口走去。

这时,杨棠说话了:“冲哥,姓范的都已经走了,放了他吧,我们也走!”

厉冲闻言朝陈一帆哂笑道:“你这马屁精,想拍人马屁,可人家都走啦,这下马屁拍马腿上了吧?”说完,把陈一帆搡在墙上,跟杨棠一块走先。

马志鹏等人随即跟上,而陈一帆则靠在墙上不停咳嗽,想骂都骂不出来。

喻青蔷一边拍抚着陈一帆的背,一边碎碎念道:“没想到萧姐找的联谊男生这么不靠谱,还玉京大学的呢,真是不知所谓!”

金茉莉附和道:“算啦,我们跟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以后少来往就是了。”

此时,咳得差不多的陈一帆阴恻恻道:“不来往最好……但今天这梁子已经结下了,我早晚找回来!”

喻、金二女闻言,不置可否,一左一右搀着陈一帆也往楼下而去,没曾想,刚到楼梯口就看见……

比杨棠等人先到楼梯口的范文广和女秘书小惠还没站稳就撞见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大人物和他的机要秘书。这位大人物范文广自然是闻名不得见面,但他的秘书,范文广还有小惠倒是见过两回。于是赶紧朝这位王秘书使眼色,期盼他能介绍一二。

王秘书显然得了不少范文广的好处,关键时刻倒也没掉链子,当下附在大人物耳边说了些什么,大人物这才停止又欲往前的脚步,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等着范文广的下一步反应。

同时,王秘书适当作了个介绍:“这是我们田司长!”

范文广深知自己是来求人办事的,也不矫情,当即来了个九十度鞠躬:“田司长好,敝人是天盛影视娱乐公司董事长范文广,今天田司长能在百忙之中赶来赴宴,敝人实在是、实在是……”说着说着,他现面前田司长的眼睛越来越亮。

嗯?

“是杨老弟吗?”田司长突然开声了,“杨老弟,我啊,你不认识啦?”言语间,他已然绕开范文广,凑到了后面走过来的杨棠跟前。

杨棠瞅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是觉得有几分面熟,再一搜索记忆:“噢~~你是田……”

田司长生怕杨棠叫不出他名儿,赶紧接道:“太…”

“田…太华(详见171)!”杨棠其实已经想起了他的名字,“老田,你怎么上这儿来啦?”

“这不,有人请我吃饭嘛!”田太华用嘴努了努那边瞠目结舌的范文广,“怎么?你也来这里吃饭?要不一起吃点儿?”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杨棠摆手,“倒是你,怎么这就是司长了?”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田太华脸色就变了:“老弟,这事儿我还想问你呢,上回在晋…老爷子府上,我忘问你电话了,结果最近打听了半天也没找着你踪迹!”

杨棠道:“把你名片给我,回头有空我拨给你!”

“行行行…”说着,田太华摸出张名片,主动塞到了杨棠的上衣口袋里。

而这一幕正好被陈一帆喻青蔷和金茉莉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这…”陈一帆有点懵,“那人是谁?”

喻、金二女齐齐摇头。

此时,范文广小心翼翼地凑到杨、田二人身边:“田司长好……这位先生,你也好,这是我名片,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范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杨棠不置可否,只当多个朋友多条路,随手将范文广的名片塞在屁兜里,斜眼睨向陈一帆三人:“那三位范总都认识?”

范文广自然看见了陈一帆他仨,摇头道:“不太认识……那男生的爷爷以前是区长,退了有几年了,现在还活没活着不清楚!”

田太华插嘴道:“哪个区长?”

“就陈立致…”

“哦~~他呀,眼下还有半口气,正在总医院那边吊着……”田太华边爆料边问道:“怎么杨老弟,那姓陈的得罪你了?”

杨棠闻言尚未表态,范文广心里就已经在狂打鼓了:这都什么人呐?听田司长的语气,如果陈一帆真得罪了杨棠,他似乎愿意当冲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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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路遇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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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棠骤然间与田太华和范文广打得火热,马志鹏等人眼热的同时又有些好笑,纷纷瞟向后方的陈一帆三人,之后与杨棠打了声招呼,便先行下楼去等他。

大家伙儿知情识趣地离开后,对陈一帆这种跳梁小丑,杨棠还真没什么兴趣计较下去:“没什么啦老田,姓陈那小子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说话没个分寸,就随它去吧!”

田太华闻言不依叫道:“那不行,凭什么他年轻就可以随便得罪人啊?老子今天必须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锅为什么是铁打的……”

“行啦老田,我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范总还在这儿呢,你们赶紧吃饭去吧!”

“可是……”

杨棠挑眉:“可是什么?”

“老弟,我真有急事想问你…”

“什么急事?”杨棠反问。

田太华迟疑了一下,直接扯开自己的脖领子,掏出根纤细的红绳,在杨棠面前甩了甩:“老弟,看见了吧?你送我那玩意不见了?”

杨棠也是一怔:“怎么可能?你别不是被人偷梁换柱了吧?”

“没可能的,我连洗澡都戴着呢!”

“那就奇怪了……”说着,杨棠离远田太华两步,用[鹰眼]打量起他来,“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田太华愕道。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大喜事啊?”杨棠问。

“大喜事?升官算不算?”

“哦对,你从副司长升到了司长,那不就结了…”

“什么结了?”田太华一时间脑子还没转过弯。

杨棠揪住他脖上的红绳,直接扯断扔边上垃圾桶里,哂道:“这就叫结了。”

田太华恍然,随即又有点不甘道:“老弟,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再送、送送我……”

杨棠两手一摊:“我这儿没有,得问老朱,东西是老朱的。”

“朱?晋…”田太华说了两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行了老田,有些东西没法强求,赶紧吃饭去吧!”说着,杨哥眼尾也不扫后面的陈一帆三人一下,施施然走掉了。

范文广见状,叫了一声:“田司长……”

“行了,吃饭吃饭,今天我买单!”田太华豪爽道。

“那哪儿行呢,说好我请客的嘛!”范文广追着田太华屁股后头献媚道。

只不过两人途经陈一帆身旁时,都没有看他一眼,实令陈一帆尴尬到了极点。

******

杨棠出了饭馆,并没拐去停车场,只是了个信息过去叫马志鹏他们别等他,随即拦了辆出租车径直回了广信佳苑,而后驱车连夜赶到了津城,将另一个四百积分的偷拍资料任务给完成了。

第二天早上,杨棠早早到元能院交了任务,又去后勤交易大厅瞄了眼可兑换物品的变动情况,这才眼馋着离开了地宫。

“玛德,积分、积分……这元能院的积分太难赚了,若是京城周边的偷拍任务还好说,有[变形术]在,几乎可谓手拿把攥,但元能院最多的任务还是追杀xxx,这种任务说白了全凭运气,运气好,追踪一天或数天就能找到目标,若运气差,一年到头都未必捞到对方衫尾,更别说干掉对方了,再加上最后关头的斗智斗勇、生死相搏,稍有差池说不定连小命也赔掉了,还谈赚什么积分?”

“不行……不能光指着完成任务、获取积分、兑换中意物品这条道,不然尽给元能院当牛做马了!”

“对了,琉璃厂、潘家园这些地方卖古玩,而且量大,说不定能筛到金色物品……”

“是该去瞧瞧才对,总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打定主意,吃过中饭,杨棠便驱车到了潘家园。

玉京乃数朝古都,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尤其是明灭蒙元以来,再兴的儒汉文化在这个城市中有着深深的印记,流落坊间的各类珍玩更是不知凡几,因此,收藏成为了不少京城人生活中的乐趣。当然,随着如今“收藏热”又起,老物件是越来越难淘到,也就不免以次充好,每有藏家被坑,都不免失落唏嘘一番。

进了潘家园,杨棠一路看过去,现藏品种类繁多,可以说应有尽有,玉器、铜器、钱币、木器、瓷器、银器、杂件、书画、小人书……凡是能想到的收藏物件,这里都能找到,收藏爱好者只要留心,基本上不会空手而归。

这里的店铺更是不少,但专门经营古玩的却不是很多,有一些店做的是茶馆、咖啡屋之类生意,想是把潘家园当成了一个旅游景点来经营。

和国内很多收藏品市场一样,平时来这里的人不算太多,大都是一些外地散客,或联络业务或淘换专门的物件,不过一到周末或节假日,就会出现杨棠眼前熙熙攘攘的场面了。

这个时候,很多周边地区的小商贩都会慕名而来,一张报纸或一块绒布即成地摊,再把四下里弄来的各式老旧玩意儿往摊上一摆,人弄个小凳往边上一坐,这生意就算起头了。

若是平日里人少的时候,小贩们如此坐上一天,这生意就算起头了也未必能开张,但在周末或节假日游人如织的时候,外地来的、或是手痒想碰运气的客人就会冷不丁的冒头,时不时就会在地摊上买上一两件合眼的物件,至于物件是“漏”还是“坑”,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要知道,古玩没有“真假”之分,只有“合不合意”之说。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拿块橡皮泥捏个土人出来,在土人成型的那一刻,这土人就已经算是个古玩,毕竟它才捏的嘛,而“刚才”这个时间点已是过去式,称“古”未尝不可。

相对而言,有人买了个古玩,找高人一验,然后就惨呼“上当了,是个现代仿品,假的”,这里所谓的“假”,其实是高人验出的年代不符合当时爱好者买这个物件时对它的(判)断(年)代,所以才会喊“上当了”!

再一个就是花多了冤枉钱,这也是使人高叫“上当”的原因。其实反过来讲,如果爱好者一早知道他看上眼的东西是个仿品,只是爱不释手,于是讨价还价,花几十块钱把它买下来,那就不会觉得上当了。

所以说,喊上当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物件本身的问题,而是因判断不准确带来的心理落差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搁在开启了[鹰眼]的杨棠身上就完全不成问题了,他一路看下来,眼中尽是垃圾,竟无一白色物品,更别说金色物件了。

“一堆一堆的,全是垃圾……”

好在他才逛了潘家园六分之一不到的街区,否则继续逛下去的欲望都要没有了。

眼看着快三点半了,略显失望的杨棠有些口渴,左顾右盼之下,现不远处的十点钟方向就有家茶肆,名曰“品鉴茶轩”,当下靠过去,步入厅堂,嚷道:“有茶没有啊?先来一大碗凉的。”

论说这都快入冬了,喝凉茶不好,但杨棠仗着身体素质,加上口舌不爽,偏要反其道而为之,旁人也是管不着的。

“这位先生,本店凉茶倒是没有,温的倒是可以给你满上!”言语间,一个穿着短打外面套着一羽绒背心的男服务员拎着个铜茶壶就凑到了桌边,替杨棠斟了一大碗冒气的热茶。

不管温度如何,杨棠端起茶碗就吱溜了一大口,现茶水还真温的,一点不烫:“不错、不错…你们这儿有小点没有,来两份招牌的。”

“得嘞,您稍等!”

待男服务员去了后边张罗,杨棠这才有空打量起这家“品鉴茶轩”。他现这家店装潢得相当古朴,像极了电影里的那些古代客栈,用的各式木料也讲究,光眼前的八仙桌就似由黄花梨打造。

“让我来看看都什么年代的……”

嘀咕间,杨棠已然变换了[鹰眼]的判断条件,不多时,得出结论,这品鉴茶轩大厅之中的四张八仙桌皆是东征结束后那个年代手工打造的,西元时间大概在1925年前后。

杨棠摩挲着八仙桌,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厅子,隐隐听着二楼传来的争执声,待男服务员奉上茶点时,他忍不住揶揄道:“服务员,问问你们老板,这四张桌子多少钱?我要了!”

“啊?!”

男服务员闻言有点傻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茬。

恰在此时,女孩子高跟鞋叩地的声音噔噔噔传来,后面还跟着一棉布鞋的轻声。

“咦?”

楼梯上,风采如昔的林乔茜正挽着上官茗欣下来,她俩眉宇间略带些焦躁,但美目流转间却扫描到了正大口饮茶的杨棠。

“嗯?”刚饮了口茶正把脑袋往楼梯这边转的杨棠又塞了块糕点在嘴里,待看清林乔茜和上官茗欣的模样后,赶紧又扭身回去,装作不认识。

可惜他不想招呼美女,俩美女在看过那《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后,却早就想找个机会重新认识他了。

果不其然,林乔茜携着上官茗欣走到他身侧,主动拍他肩膀道:“嘿,杨棠,你装什么没看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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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私下侃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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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杨棠,你装什么没看见啊?”

“啊?哦哦…”杨棠故意哼哈两声才回复正常:“原来是两位美女学姐啊,请坐!”

林乔茜和上官茗欣对视一眼,分别在杨棠左右手坐了,俱都笑咪咪地瞅着他。

“看我干嘛?”

“飞鸟与鱼……”林乔茜掀眉道。

杨棠仍在装傻:“不是吧学姐,就那么破诗,也能入了你的法眼?”

“真是破诗么?”上官茗欣插言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杨棠闻言心头一紧,转瞬想通其中关窍,死不承认道:“咦?这几句现代短诗不错……那个谁,服务员,你看什么看呐,还不赶紧上茶!”

“哦哦…”男服务员连忙拎着茶壶又凑到了桌边,翻过茶杯为两女每人斟了杯茶,随即悄然退回到角落。

林乔茜和上官茗欣都是极聪慧的女生,见杨棠始终不接诗词这茬,索性改换话题,扯起了家常。

“杨学弟,没想到你跟茗欣一样,也喜好逛这古玩街啊!”林乔茜不愧是未来的记者,一句话就把杨棠架在了半空,让他应也不是否也不是。

好在杨棠在这事儿上并不避讳什么,淡然道:“每件古玩都有它的历史,我学历史的,自然需多多积累才是!至于上官学姐乃考古系才女,喜欢以古玩来堆砌眼力亦属正常,反倒是林学姐你,怎么也会好这口啊?”

林乔茜唬着脸道:“要你管…”

“你别介意啊学弟,茜茜不是冲你火!”上官茗欣解释道,“主要是刚才在楼上……她相中的一件送给老人的礼物,此间老板楞是不肯让价。”

杨棠作恍然状:“原来如此……看来林学姐颇有孝心呐!”

“哼,我用不着你来安慰……”

“哟,二位女士还没走啊?”这时,楼上又下来一人,穿着旧式长袍、八岔胡、小平头,大约知天命的年纪,乍一看颇有几分前世“鲁迅先生”的风格,“想来您二位对敝店开出的价格还在犹豫,但那个物件的售价确实已经降无可降了。”

林乔茜闻言抬杠道:“程老板,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渴了,碰巧又遇见了同学,暂时在这里歇歇脚而已!”

长袍老者程老板感觉得出林乔茜的抵触情绪,却并不与之争锋,转向杨棠道:“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得,莫非只是来敝店吃茶?”

其实杨棠已从林乔茜、上官茗欣跟程老板的对话中猜到了这“品鉴茶轩”二楼定然别有一番天地:“我在别家淘买古玩,累了,所以到老板你这儿稍事歇息,怎么,不欢迎吗?”

程老板闻言怔了怔,旋即眉梢喜色一闪而逝,道:“当然欢迎……我这茶轩最爱接纳五湖四海的朋友,小兄弟若不嫌弃,还可更上层楼,到二楼品鉴一下我的收藏,若能给上些许意见,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话虽如此,但杨棠却也明白这话是程老板招揽生意的一种手段,当下并不点破,反而旧事重提道:“这一样四张八仙桌可肯割爱?”

听到这话,不止程老板,就连林乔茜跟上官茗欣都愣住了。

这、这几张毫不起眼的旧木桌有什么好买的?

不过待上官茗欣从坤包里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了身边八仙桌的雕刻纹路后,忍不住惊叫起来:“我去~~这线条、这刀工……绝对是造作局匠人的手笔,不过这刀工劲道不够啊!”

“上官学姐果然火眼金睛,这四张八仙桌的雕工应该出自同一雕刻学徒之手……”

“啊?”上官茗欣吃了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棠正欲胡诌一二,程老板插嘴道:“敢情老弟是行家呀,幸会幸会,敝人程中仁,不知小老弟怎么称呼啊?”

“杨棠!”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报了真实姓名。

“原来是杨老弟,实不相瞒,这四张桌子的确是老物件,但却是我这家店用来镇风水的,不好出售!”程中仁半清不楚地解释了一番,林乔茜跟上官都没听太懂。

杨棠倒不置可否地歪了歪脑袋:“那就不夺人所好了,我还是上楼瞧瞧吧!”说着,他绕过程中仁,径直步上了二楼。

“请、请!”程中仁赶紧跟上。

见状,又饮了口茶的林乔茜道:“茗欣,咱们要不要跟上?”

“不急,等五分钟再说!”上官茗欣淡然道,“如果五分钟内杨棠下来了,说明他在品鉴古玩方面还是嫩点儿!要是到了五分钟他还没下来,那咱就上去趁个热闹!”

………

上了二楼,稍微拐个弯,面前便出现了一间很有特点的厢房,细小的格子门、细小的格子窗、四面墙有大半都是用格子做的古董架,上面摆放着一些陶瓷瓦罐、翡翠根雕之类的东西;而厢房正中有一台案,乃上了年头的梨花木打造,瞧它的制式,与旁边的四把椅子相得益彰,俱都是明朝中晚期风格。

“请进!”

这时,程中仁已赶到杨棠身边,做了“请”的手势。

杨棠从容步入厢房,现这房间面积颇大,足有五六十个平方,而且进门右手边还有大理石屏风隔出一个小厅,里面全套的拐角真皮沙、水晶茶几,还有平板电视,也算别有洞天。

杨棠所关心的却不是这些,反而问程中仁:“你的收藏呢?”

“那边架子上,全是…”

[鹰眼]一扫,白光寥寥数团,金光、咦……竟有一团金光!!那是一件似钗非钗、似梭非梭的小东西,统共就只有普通人无名指那般长短大小,乍看上去,不起眼得很。

杨棠并没饿狗扑食般冲上去抓住那金色物品,反而暗暗改了[鹰眼]的分辨条件,再一扫架子上的那些个古玩,现半数的历史都不足二百年,实在有够年轻!

看来如今的古玩市场,十物九赝,诚不欺我!

“杨老弟,有合眼的吗?你别站那么远看,走近点,你走近点才能看得清爽……”

杨棠依着程中仁的话走到架子前,随口问道:“程老板,刚我那两位学姐想买的物件呢?能否让我看一看?”

程中仁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露出一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的表情,从东南角的立柜里取出一尊半个巴掌长宽由翡翠雕琢成的观音。

看着仿佛水晶玻璃似的的观音,杨棠第一反应这玩意应该是假的,但偏生[鹰眼]判断,这尊观音乃以最纯正的老坑玻璃种雕成,唯一稍显瑕疵的就是雕工,大师级的是甭想了,赶造作局匠师级的都还差点,顶多一个匠师学徒的水平。当然,这都是[鹰眼]的判断,最关键的是,[鹰眼]还知道,这尊观音乃近两月才雕成,而到了程中仁嘴里却不一样了。

“杨老弟,实不相瞒,这玩意是宫里面流出来的老物件了,不信你看这润色,还有这反光……”程中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也是我跟你两位学姐谈不拢价的关键地方,她们非说我这老坑玻璃种是新掏出来的,她们也不去打听打听,现在的老坑基本都停产了,哪儿还掏得出什么原石啊!”

“行了行了程老板,你也别叫唤了,我只想问问,这玩意你给我学姐她们开价多少?”

程中仁迟疑了一下,比出一个巴掌道:“这个数。”

“五百万?”杨棠探问了一句。

程中仁点头。

照一比七的比率,此世的五百万华币相当于前世的三千五百万,如果这尊老坑玻璃种观音的雕工还真是明朝中晚期的,那么翡翠本身的价值加上雕工的古董艺术价值,还真能值得到前世的两千万左右,程中仁虽然开价高出了近一倍,倒也还能接受;毕竟平常去商店买衣服裤子又或其它什么东西,甭管是牌子货不是牌子货,顾客花一千买下的衣服,商家方面要是进货价过了五百那他就是棒槌。

这买翡翠观音也是同样的道理,五百万的东西喊到七百万卖你,这都算是有良心的商家了。若遇上一个黑心古董商,还指不定把几十块的东西吹成几百万卖人呢!

当然,程中仁虽然还算守规矩,但杨棠却不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程老板,不瞒你说,这尊观音五百万的价格贵了,你真安心卖的话,我出两百万(华币)把它买下,你有得赚,我也不吃亏,大家双赢,这多好啊?”

“不可能!”程中仁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我这可是老坑玻璃种外加造作局的雕工,怎么可能才值一个料子钱加雕工钱?”

“程老板,实际上你这尊观音,除了料子值几个钱外,剩下的包括雕工都是败笔……是,雕工不算最差的那种,但也就一个学徒工的水准,这就好像全套阿玛尼正装配上了一双乔丹六代篮球鞋,不是说乔丹六代不好,而是不搭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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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等于没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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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杨棠的评价,程中仁那叫一个汗,偏生还找不出抬价的理由来。

“好了好了,你既不愿降价,我不强求,但这几样东西你给我少得点钱吧?”说着,杨棠从柜架上将那些白色物品一一取下,间中夹杂着唯一一件金色物件,统统摆在了长案上,“一二三,总共六样,给个便宜价吧!”

程中仁被杨棠突如其来的这手打乱了阵脚,他掂起杨棠选的几样物件,东瞅瞅西看看,愣是没看出这些玩意的好来,可刚才杨棠分析他的玻璃种观音像这么精到,令程中仁不得不生出某种怀疑!

“杨老弟啊,这六样物件在我的藏品中那可都是精品呐……”

“你少来!”杨棠颇为不爽地摆了摆手。

与此同时,在楼下灌了一肚子茶水的两女联袂上得楼来,人刚到楼梯口的栅栏后,就听见杨棠在那里报数。

杨棠指着长案上他相中的六件物品最左边的那件,道:“1888!”

程中仁和听到他声音的上官茗欣跟林乔茜尽皆一愣,还以为他在报心理价。

杨棠也不解释,继续指着左数第二件物品,道:“1897!”

“这……”

左数第三件:“1835!”

听到这里,当场之人俱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尼玛哪儿是在报价啊,分明就是在给几件古玩断代!

“程老板,还要我继续下去吗?”杨棠淡定地指向第四件白色物件,是个玉扳指,“1781!”

见杨棠语气笃定,程中仁神情凝重,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帮忙鉴定这几样玩意的老师傅的说法,好像还真都是明中晚期的家什,尤其是第四件玩意是个扳指,当时老师傅说了,这是明肃宗兴佑帝传给明弘宗元隆帝朱宜铣的贴身物件,后来“己亥改元”,明廷被束之高阁,皇室更是捐出不少物件充作军费,其中就有这扳指,最后几经辗转流落到了程中仁手上。

“杨老弟,你猜得不错,这扳指的确是元隆帝登基那一年传下来的物件……”

“猜?”杨棠哂笑一下,“就算我是猜,这些东西你总得给个价吧!”

程中仁迟疑了一下,道:“这样吧,除了这扳指,其它五件玩意每件三万,咋样?”

杨棠心头大喜,因为最重要的金色物件也只要三万,但为了不露马脚,他还是追问了一句:“那扳指呢?”

程中仁叹口气道:“这古董扳指的来历我就不废话了,想必老弟你比我清楚,虽然物件小,可架不住它意义大呀,所以少了一百万我是不会出手的。”

杨棠还价道:“贵了,我只能给你出到三十!”

程中仁摇头:“不行,一百!”

“最多五十。”

“一百。”程中仁坚持。

杨棠苦笑:“我账上没这么多钱,东西能留么?”

“当然可以,你我投缘,我就替老弟你留三天好了,三天之后我可不保证这扳指还在不在啰!”程中仁以吃定杨棠的口气道。

“行,三天之内,我必携款来取扳指。”杨棠道。

程中仁又指着剩下那几件被杨棠挑出来的玩意道:“这些……老弟你还要不要了?”说着,他把那扳指戴自己手上了。

“才十五万,钱不多,麻烦程老板找个袋子装起来…”

“得嘞!”

杨棠开着[鹰眼]全程监控程中仁装物件的动作,待确定无误,把装有四白一金五件玩意的袋子拿到手后,这才递上信用卡结账。

程中仁等杨棠签了卡单便递还信用卡道:“老弟,还有没有中意的物件,大可随便看!”

杨棠却道:“不是程老板,我买了你五件东西,你总得开张票给我吧?”这话一出,不仅程中仁愣了,就连在边上趁热闹的上官茗欣和林乔茜也都愣了。

这卖古玩的要是开票,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果不其然,程中仁的脸色略沉了下来:“老弟,你不会在消遣我吧?”

杨棠浑然不觉道:“票没有,这收据总得开个吧!”

“收据!?”程中仁想着收据一点约束力都没有,又见杨棠一脸的较真,索性道:“行行行,我给你开张收据,这抬头怎么写啊?金额多大?还是十五万呐?”

拿到收据后,杨棠咧嘴笑了起来,更从那四白一金五件玩意的袋子里掏摸出其中一件挂坠“螭吻”,好整以暇道:“程老板,现在我想用这件玩意换那枚扳指以及那尊玻璃种观音,不知你意下如何?”

程中仁被杨棠的狮子大开口给气乐了:“呵呵、呵呵……你居然打算拿这么个几万块的小玩意换我大几百万的东西,看来老弟真是来消遣我的。”

“程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跟你换东西完全是出于善心,而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杨棠淡漠道,“这就好像你走在沙漠里已两天滴水未沾,但是这个时候一台自动贩卖机骤然出现了,机器里只摆卖着矿泉水,每瓶一百万美金,你买还是不买呢?机会只有一次,我已经给你了!”

闻言,程中仁本想一口拒绝,但倏然省起几天前他去大佛寺起的那一卦,蹇卦,水山蹇,译曰:“前路险陷,后有高山积水,跋行艰难。”本来他这个礼拜是要出差去南边进货的,自打起了这卦,程中仁便暂时绝了出门远行的念头。

此时此刻,杨棠又拿“螭吻”来卖他,要知道这“螭吻”有驱凶辟邪镇火之利,这不能不令程中仁有所联想,但他委实不甘将几百上千万的东西拱手让人,于是眼珠一转,有了计较。

“杨老弟,照你说的条件,换我是愿意换的,不过玻璃种观音早前已被这二位女士相中,她们开价三百万,已预定了这观音……”

“是吗?”杨棠一脸的不信,还扭过头去瞅林乔茜跟上官茗欣。

程中仁赶紧又加了一句:“她们定金都付了!”说着,还向二女挤眉弄眼。

到了这个时候,林乔茜和上官茗欣要是还不明白程中仁的意思,那她俩就是棒槌了。林乔茜立马接茬道:“对啊对啊,玻璃种观音我们早就预定了,而且刚才下楼我们已经转好账过来,要不老板,咱们这就钱货两清可好?”

程中仁闻言恨不得掐死林乔茜,却不得不从牙缝里挤出个“好”字,于是两人刷卡接货,迅完成了交易。

这时,总算捡回三百万(美金)的程中仁来到杨棠面前腆着脸道:“老弟啊,你也看见了,现在观音没了,你这螭吻还能换给我嘛?”

杨棠挑眉道:“你说呢?”

“大不了这扳指给你,我再另出一百万!”说着,也不等杨棠同意,程中仁已然将扳指硬套在了杨棠的大拇指上。

杨棠撇嘴道:“两百还差不多…”

程中仁苦瓜脸道:“两百啊?能再少点吗?”见杨棠瞪眼,“好好好……两百就两百!”于是他刚从林乔茜那儿收到的三百万又转了大半到杨棠账上。

收到转账信息后,杨棠将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螭吻拍在程中仁手上,道:“这玩意本身就有挂孔,你找根红绳穿了戴脖子上,最近七天别离开自宅半径七公里的范围,过了也就没事了!”

“好好,多谢老…大师指点!”

******

离开品鉴茶轩后,杨棠又在两女的陪同下转了几家店。

街上。

以“三百万”这种低价买到玻璃种观音的林乔茜异常开心,马屁不要钱似的送给杨棠:“没想到学弟你的忽悠神功这么好用……你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我跟茗欣都跟那老板磨叽半天了,就差嘴巴没磨起血泡,他始终坚持五百万的价格,气得我真想一把火烧了他那黑店!”

杨棠淡笑着,并不搭话。

“不过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你拿出个吊坠一恐吓,他就怕了呢?”林乔茜问出了关键问题,就连边上的上官茗欣也一脸好奇地看向杨棠。

杨棠哂道:“其实很简单啊,那位老板前几天起过卦…”

“你怎么看出来的?”

“莫非你们没看见那长案的镇纸下面压着一张解签纸吗?”

上官茗欣闭上美眸回忆了一下,道:“似乎有这么一张纸……可这解签纸或许是很久以前的也说不定呐?”

杨棠胡诌道:“那解签纸露出条边,其上写着丁亥、庚午,我掐指一算,就是前几天,加上他压着签纸不愿示人,说明不是什么好签,于是我就摸出‘螭吻’吊坠唬他一唬,没想到他果然入坑了!”

“厉害、厉害!”林乔茜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杨棠不置可否:“其实吧,我是想把玻璃种观音换过来直接送予学姐的,没想到学姐另有打算,竟直接把观音买下来了?看来多半是要送给某位长辈……”

林乔茜听了杨棠前半句话,差点没跳起来,不过后半句话倒又把她安抚了下去,毕竟是要送给长辈的礼物,倒真是不好一分钱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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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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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家园又逛了几家店,可惜再没有在品鉴茶轩的运气,杨棠是一件金色物品也没看着,甚至就连白色物件也零零星星,他都懒得讨价还价了,只要店主报价十万以下,便直接拿下,而高于十万,他索性放弃。

再携着上官茗欣和林乔茜转到街上时,天已擦黑,杨棠主动道:“二位学姐,今天难得遇上,不如我请你们吃餐饭吧?”

“好啊,反正我也有些事想问你呢!”不待上官茗欣答应,林乔茜已经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杨棠就在潘家园附近随便找了间馆子,领着二女进店找了张僻静的台子,点了六菜一汤,这才得空闲聊。

“杨学弟,我现你这人古玩断代挺准的,怎么练的?”林乔茜问这话的同时,坐她旁边的上官已然竖起了耳朵。要知道,这一路逛下来,她在给古董(判)断(年)代,差得杨棠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也没什么,熟能生巧而已!”杨棠随口胡诌了一句,没曾想他这话在往后的日子里差点把学霸级美女上官茗欣带沟里去。

不多时,汤菜上齐了。杨棠跟二女边次边聊,随口扯到了林乔茜的工作上。

“学姐,照你刚才的意思,你今年大三就已经开始在电视台实习啦?”

“废话……我这叫手快有手慢无,等明年的话,我这实习名额还指不定落在谁头上呢!”林乔茜撇嘴道,“要知道,这可是皇家电视一台,寻常记者连它门朝哪边开都弄不清楚。”

“这倒是…”杨棠不禁颔,“我听说皇视有十几个台(跟央视相仿),最牛的就是一台了。”

林乔茜道:“还行吧,在电视台里边一台算牛的,但皇视那么大一单位,部门林立,最牛最有油水的可不是台部这边。”

“那是哪儿啊?”

“自然是管后勤的啰,比如电管中心!”

“电管?”杨棠微愕。

“电视剧管理…”上官茗欣附和着解释了一句。

林乔茜吃了口菜,接茬道:“电管中心负责制作、采购电视剧,那油水大了……”

话说到这份上,杨棠一下就明白了,忙转换话题道:“那广播电台那边业务怎么样?归你们皇视哪个部门管呐?”

“广播电台?”林乔茜愣了一下,“广播电台跟皇视是平级单位,不归皇视管好不好?”

“那归谁管?”

“自然是传媒行总局啰!”林乔茜道,“目前,广播电台、国际广播以及皇视都归传局管……当然,大方向还得最最上面的宣传口说了算,但一般不涉及政洽高度的事情,传局说了就算!”

杨棠恍然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上官茗欣奇道:“学弟,你关心电台干什么?”

“就是啊…”林乔茜附和。

“不瞒两位学姐,我玩票似的攒了一张唱片,歌曲基本上都录好了,就差打榜、出版、行、制作、销售了!”杨棠半懂不懂道,“我想先找个电台打榜……”

两女闻言齐齐无语,心说歌曲打榜也用不着找“华夏广播”这种电台啊?再说了,影音娱乐这一块,华夏广播未必有其它地方电台来得专业。

不过杨棠既然说起了这茬,两女的八卦之心顿时都痒痒起来。林乔茜问:“学弟,你那唱片里都有些什么歌啊?”

“有没有像迎新晚会上《一起摇摆》那么带劲的歌?”上官茗欣附和道。

“有啊!”杨棠点头。

“那我俩能不能先听为快?”林乔茜道。

“不行…”

上官茗欣狡黠道:“我们又不是要听录音,你现场直播一段就好……”

“哪有吃饭的时候唱歌的?”杨棠继续推诿。

“你唱,我们又不唱…”林乔茜居然摇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上官茗欣更是把饭碗一推,道:“唱吧,我吃饱了!”

杨棠道:“两位学姐,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

“但话题是你起的头啊…”

杨棠:“……”

两女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将杨棠堵在了桌椅里边,一副“你不唱我们就不放你走”的架势。

这时,落地窗外的对街路灯下,正有个盲人在磕头乞讨。

杨棠道:“二位学姐,你们说对街那位是真瞎还是假瞎?”

“真瞎假瞎都没关系,等下咱们下去给上几块钱让他能吃顿馒头就可以了。”林乔茜道,“重点是,你别想转移话题啊!”

“用假声唱可以吧?”

林乔茜闻言愣了愣,还是上官茗欣反应快,点头应道:“当然,只要你唱!”

“那好,我就为对街那盲人唱歌,你们要是觉得好听呢,等下就多舍几块饭钱给人,可以吧?”有[鹰眼]在,此时杨棠已然看出对街乞讨那位还真就是各盲人。

“多施舍几块钱没关系,问题是你这歌不是唱片里的吧?”林乔茜有点不爽道。

“你管是不是唱片里的,好听不就ok了?”杨棠瞪眼道,“要不你唱,我听…”

“行行行…你唱!”上官茗欣哄道。

杨棠倒不急,拢了几只玻璃杯过来,依次倒上等份倍数的茶,又用筷子挨个试了下音调,这才开始敲打歌曲过门。

“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轻易分辨白天黑夜,就能准确的在人群中,牵住你的手……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驾车带你到处遨游,就能惊喜的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当杨棠用[完美嗓音]模拟出小臭臭版的童音时,林乔茜和上官茗欣竟僵在当场,作声不得。

“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人们说的天空蓝,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听歌的林乔茜和上官已完全呆若木鸡。

“你是我的眼

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

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

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因为你是我的眼

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

两女盈盈欲泣,待回神时,已不见了杨棠踪影,追出饭馆才现,他正在对街那盲人身旁、掏出一张二十元的华币搁乞讨盒里了。

******

夜,将近九点的时候,杨棠总算摆脱了上官茗欣和林乔茜的纠缠,同她们分道扬镳了。

转头,杨棠并未立刻回广信佳苑,而是稍作犹豫,拨通了田太华的电话。

田太华那边明显也是刚觥筹交错完毕不久,正酒酣耳热闷在自己车里晕瞌睡,接通了电话整个人都还迷迷糊糊的:“喂,我们这儿不要酒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好杨棠有正事,否则这时候指定摔手机了都:“田太华,是我,杨棠,杨大师!”

“羊、羊糖?”田太华还是没回过来味儿,“羊大师……大师?!”嘀咕到这儿,他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了,“杨大师,您、您老人家大驾在哪儿呢?我这就亲自过去接您!”

杨棠听后犹豫了一下,道:“接我可以,但不准有尾巴!”

“明白。”

待杨棠透露了所在地址,不到十分钟,田太华果然驾着车(酒后驾车害人害己)风风火火地赶了来:“大师!”

打量了一下浑身酒气的田太华,杨棠并未上他车,而是指了指街边咖啡馆:“去那家店里聊吧!”

咖啡馆内,雅座。

好不容易停好车,一通折腾下来,田太华的酒全醒了。

“大师,您找我来所谓何事啊?”

杨棠本想直接说出唱片的事儿,但见田太华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当即决定逗逗他:“我说老田,你这几天真是吉星高照啊!”

“这话怎么讲?”

“打牌赢多输少,醉酒驾驶还是活……真可谓奇迹呀!”

田太华反而被这番话给吓住了:“那老弟、大师,您可得救救我啊!”他哭丧个脸,就差没给杨棠跪下了。

“行了行了,不用害怕,这些都是你升官之后的鸿运…”杨棠又忽悠开了,“不是有个词叫‘鸿运当头’嘛,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况!”

田太华一听,更惨无人色了:“大师,这鸿运总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候厄运来袭,我……”

“安啦,我不在这儿呢嘛!”

杨棠这话一出,田太华顿时不闹了,只弱弱道:“全靠大师了…”

见田太华装得可怜兮兮的,杨棠犹豫了一下,从内兜(无名指环)里扣扣索索地掏出一块新的鳞片,递到田太华面前:“喏,这块给你,剩下的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多谢大师!”

田太华如获至宝,一个劲儿道谢,却没敢多打听杨棠怎么还有晋王府的物什。

待田太华把鳞片收妥,杨棠趁机问起了唱片行的事情。

“出唱片?谁啊?”

杨棠指了指自己。

田太华一下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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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私营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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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太华一下乐了:“敢情是大师您要出唱片啊?那过审什么的包在我身上,没有问题!”

杨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打蛇随棍上道:“老田,那我可就全拜托你啰!”

“放心吧老弟,只要你那唱片里没有反政斧反社会的内容,审查肯定能通过。”田太华把胸脯拍得山响,“不过后期的宣传、铺货这些,得你自己搞……”

杨棠愕道:“这个……你就没点这方面的门路吗?有的话介绍一下,好处少不了你的。”

“老弟你说笑了,就凭你前次送的鳞片令我从副司(厅)升到了正司,光这一点就是多少好处也换不来的,你说你要出唱片,正好在我管辖的一亩三分地,我怎么可能不帮忙呢?”田太华直接在杨棠面前掏了心窝子,“问题是,这是好几块业务,而每块业务里面都有各自的龙头,一时间我也千头万绪啊!”

杨棠瞬间懂了,田太华是想帮忙,但他帮忙的最佳方式是躲在暗处使劲,如果每块业务他都出面摆平的话,那傻子也能知道他帮助杨棠出唱片了,哪怕整个过程中他没收杨棠一分钱好处费,但周围的风言风语恐怕就不那么好听了。

尽量帮忙可以,但帮忙之余惹来一身骚,这就事与愿违了。

杨棠能理解田太华的想法,因此问道:“田哥,那有没有宣传、铺货…一条龙的大咖啊?”

田太华闻言一愣,旋即喜道:“你别说,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说着,他看下手表,“老弟,这个点那位应该正娱乐着,我带你去认识一下!”

“还真有这么个人啊?”杨棠有点意外,“他娱乐的时候我们去打扰,是不是不大合适?”

“没关系,那地儿娱乐的人多了去了……”

见田太华这么说,杨棠不再犹豫,先一步钻上了老田的车:“我来开!”

******

半小时后,望海大厦,地下车库。

用田太华提供的卡刷卡进入地库后,杨棠驾着车缓慢滑行,一边找车位,一边留意到这库里的车六netbsp; 当然,这里杨棠对豪车的划分是根据车的售价而来,但凡车价高于十五万华币、相当于前世一百万软妹币的私家车都被看作豪车。

终于找到个车位,杨棠一边停车一边感叹:“田哥,这地库里的豪车不少啊!”

田太华隐晦一笑,道:“正常……等下你跟我上了顶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于是二人乘电梯直达顶楼,不过出了电梯后,田太华并不停步,指了指侧门楼梯间:“这里是五十层,而上面的琉璃夜光餐厅才是我们目的地,请吧老弟!”

结果到了天台,杨棠现这里除了挂满了各式炫彩广告的电梯井外,其余的也没什么,就是整个露天场地被分隔成一块块的餐厅、咖吧、卡座等等,只不过在夜幕笼罩下,这里五光十色的装潢实在有引人入胜的资本。

“老弟,不用看了,我要介绍的那位贵人不在这里,请这边…”

与此同时,田太华已然带着杨棠来到一个普通办公室大小的门前,只见门框上方钉着块牌子:“钻石VIp休息室!”

“哔~哔!”

田太华挑出张亮晃晃的卡在门边的刷卡器上刷了一下。

“咔嚓!”

门弹开巴掌宽一边缝。

田太华见状连忙推注门,对杨棠道:“老弟,进!”

待两人都进了门,杨棠这才留意到他们正站在一个直径三米的半圆形露台上,而前方则是深不见底、十米见方的电梯井。

“这是什么鬼地方?”杨棠愕道。

“别急嘛,你看对面…”

杨棠顺着田太华指的方向看去,顿时现对面的金属板墙正打开一条缝隙:“吊桥?!”

………

待两人鱼贯通过吊桥,又钻过一条甬道后,眼前才豁然开朗。

宽敞奢豪的大理石阶梯下是一个富丽堂皇嬉笑淋漓的大厅,其东北角摆满了各种彩灯相间的赌机,其余几个方向上全是赌台,轮盘、骰子、百家乐、二十一点等等,应有尽有。

进来的时候搞什么天井露台的,神秘兮兮,原来这里面是个赌场!

“怎么样老弟?傻了吧?”田太华拍了拍杨棠的肩膀,“我要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位贵人,十天有七天会在这里瞎混……”

“可这儿是赌场,赌博犯法诶!”杨棠提醒道。

田太华有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劝道:“老弟,人家私营赌场的都不怕,咱们玩两钱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想结识贵人啦?”

“那你的意思是…”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赌桌上出冤家,但也出朋友,知道怎么做啦?”田太华点拨了一下,转而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换点筹码来!”

杨棠摁住田太华道:“你才几个死工资啊,还是我去吧!”说着,他径直往兑换柜台走去。

不多时,转回来,杨棠直接塞了个小筹码盘到田太华怀里,一千和一百的筹码各有几摞,还有面值几十的筹码,总共加起来差不多有四五万块。

田太华接过筹码,喜笑颜开,立马就指点道:“看见靠左边的二十一点台那个白西装白皮鞋的公子哥没有?他就是我跟你说的贵人!”

“哦?”

“他姓吕,是永乐连锁市的少东,在家里行二,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很少公开露面!”

“永乐市!?”

“对啊,全国一二线大城市都有吕家的生意,只要这吕二公子肯帮忙铺货你的唱片,再用吕氏的渠道稍微宣传一下,那你唱片的销量还不飞起?”

“我想我懂你意思了……”

******

由于田太华跟吕二少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与杨棠商量妥后,便径直避开,玩自己的去了。

杨棠端着几万块的筹码在厅中穿梭往来,倒也不急着凑到二十一点台去认识吕二少,反而踱步到离二十一点台较近的东北角赌机前,观察起来。

[鹰眼]开启!

同时,杨棠在心里默问:哪台赌机下一把出奖?

你还别说,巧的很,这里近三百台赌机,正好有两台在杨棠眼中显成了“金色”!

于是杨棠又默问:下一把两台出奖的机器,谁出的奖更大?

体积稍大那台的金光顿时消失殆尽!

“看来是这台小的了。”

杨棠嘀咕了一句,走到金光小赌机前,第三次扪心自问:下一把会开哪个奖?西瓜?菠萝?香蕉……不是不是,也不是这个,啊啊~三个七七,知道了。

投币、投币,再投币,然后将所有分数都押在了三个七七上,拉杆!

“奘……奘……奘……”

几下奇特的铃声后,赌机屏幕上的三行图标开始不停翻滚。

“呤………”

屏幕上的三个图案果然一样,都是七七,五十倍!

刚才杨棠押的三个一百的筹码,也就是要赔一百五十个一百的筹码给他。

要知道,这台赌机总共有十个赔钱项目,分别是一个苹果、赔两倍,两个苹果、赔五倍,三个苹果、赔十倍,三个橙、赔十五倍,三个西瓜、赔二十倍,三个铃铛、赔三十倍,三个七七、赔五十倍,一个BaR、赔一百倍,两个BaR、赔三百倍,三个BaR、赔一千倍。

而这机器每次最多接受十个一百的筹码,也就是说,即使出了最大奖,单机赔付不过一百万而已,说多不多,倒也能够一鸣惊人!

鹰眼一扫,下把没奖,杨棠直接换了另一台机子,这回索性直接投了十个一百的筹码,拉杆!

“呤………”

三个铃铛,又中!

三十倍,赌机一阵狂掉筹码。

鹰眼再扫。

嘻嘻,巧了,就这台出三个铃铛的机子,下把两个BaR,三百倍的干活!

杨棠趁机又满额押了一把。

“呤………”

果然两个BaR,再中!

三百倍赔付,三十万华币,赌机狂掉筹码的同时,也吸引了周遭赌客。

同时,暗地里,几个高级赌管也在用耳机联络。

“注意十八号赌机,注意十八号赌机,查查那位赌客的身份……”

“正在查……”

“有个白西装上去找他搭讪……”

“也查一下白西装的身份……”

“查到了,那位客人是传局一位正司级领导带来玩的,虽然暂时没有登记姓名,但应该没有问题!至于白西装,他是永乐少东,人称‘日蚀百万’,每天不来咱们这里输上一百万,他是不会走的,而就在刚才,他已经输掉了最后一个筹码!”

与此同时,十八号赌机前已围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一身白的吕二少,刚输光的他正灼灼盯着杨棠往自己的盘子里刨筹码。

随着杨棠这一次刨筹码的动作大了点,吕二少叫了起来:“哎呀,筹码都洒了,哥们,我来帮你捡吧!”

杨棠不置可否,看着吕二少弯腰动作,同时笨拙地偷藏他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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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癞皮狗(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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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二少偷藏筹码,杨棠见了不禁莞尔,毕竟单只吕二少的行头就能换不少筹码了,可他偏要用这种方法顺手牵羊,显是输得急了,脑子热,做事情自然就顾头不顾腚了。

“给你哥们,筹码!”

杨棠似笑非笑地接过少了五六个筹码的盘子,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起身往另一台赌机走去。

“喂,哥们,这台机你不赌啦?”吕二少在后面多嘴问了一句。其余看热闹的赌客也都眼巴巴瞅着,看他如何解释。

“啊…不赌了,我得换台机……”

“呃?hy?”吕二少大惑不解,连英语都嘣了出来。

杨棠站定,侧脸看向吕二少,淡淡道:“听过苹果效应么?”

“苹果效应?没听过…”

“桌上有两个相距一米的苹果堆,每堆数目不详但已知总数相同且苹果的个头一模一样……问题来了,你在左边的苹果堆里偷吃了一个,然后拿钱买走了一个,那么当左边苹果堆少掉两个苹果时,右边苹果堆有无变化?”

吕二少听得一愣,旋即哂道:“右边堆毫无损失,怎么可能有变化?”

杨棠不置可否,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没变化吧…”

“应该没变化…”

“其实我想说的是,吃左边的苹果,关右边的屁事!”

“就是,根本没影响嘛……”

听着七嘴八舌的声音,杨棠轻笑一下,终在另一台赌机前站定,毫不犹豫上满了一千筹码,全押在了BaR上,拉杆。

众人皆愣。

唯独杨棠清醒。

他知道,左堆苹果连少两个,对一米外的右堆苹果是有影响的,这是[鹰眼]给出的答案,应该不会错!同样的道理在赌机上,第一轮,鹰眼看到甲乙两台机子即将开出小奖,进而给出提示,那个时候,其它赌机都空着,所以第二轮,鹰眼提示乙机继续有奖时,杨棠并不感到奇怪,可是当乙机把三百倍赔完,6续有赌客眼红杨棠的运气,开始零星地在其它赌机上试手气,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是[鹰眼]一扫,还空着的赌机中居然也有两台泛起了金光,说明有奖!

最最奇葩的是,那些显出金光的赌机,从杨棠抵达赌场大厅那一刻起就没人玩过,而且在刚才[鹰眼]的第一轮第二轮扫描中也未显光,若不是受了其它赌机运转的微观影响,那还真是没法解释了!

什么叫微观?比如甲机器的电路在运行在通电,不小心把丙机器的微量电子吸引走了,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这就算微观影响!

同样的道理,电路通电运转时其实会产生微弱磁场,当无数个微型磁场相互影响时,总有几率由量变到质变。

再说得直白点,零八年大地震的当口,雾都医科大学校园内有个把钟头手机打不通。这不是基站被地震震坏的问题,而是所有人一拥而上想抢占基站信道与亲戚朋友家人通话,结果反而造成“卡门”的现象

,就是一堆人站在小门外想要挤进门里去,结果不约而同全卡在门框上了。

“呤………”

三个BaR,大奖!

一千倍,一百万筹码奖金!

赌机一阵狂鸣,下方的长条状吐码口打开,嗙嗙嗙嗙嗙……连着掉下十块长方形的“十万”筹码,这才罢休。

隔了三四台机子的吕二少刚被赌机吞吃掉最后一个筹码,猛捶机子的同时,更是双眼放光地望着杨棠这边。

犹豫了两秒,吕二少终于又凑到杨棠面前,似善心道:“嘿,兄弟,你赢钱太多了,要不我帮你分担点儿?”

杨棠挑眉道:“怎么讲?”

“不信我?不信你就等着看吧,你几把赌机之间就赢了近两百万,赌场的人是肯定会出面的。”吕二少自觉知道内幕,所以语气自然冲了些。

杨棠不以为意,反而趁机问道:“你确定?对了,你叫什么?”

“我姓吕,在家边行二,应该大你几岁,你叫我一声‘吕哥’或者‘二哥’都好……”吕二少自来熟道,“我跟你说啊兄弟,这偌大的场子能开在京城,说明后台老板根子硬得很,你完全没必要跟赌场方面对着干……”

杨棠闻言好笑道:“这么说,我把筹码匀给你就没事了?”

“当然,我是谁啊?我人送外号‘日蚀百万’,所以拿它这一二百万奖金正常得很,赌场方面根本不敢把我怎样?”吕二少不无得意道。

杨棠听得莞尔,正想接话,旁边凑上来几个人,为的女人娇叱道:“吕少,赌场是不敢拿你咋样,但扔你出去还是没什么问题……”

“别别别、别呀莲姐!我不过就是跟这位(杨棠:敝姓杨)……杨兄弟开个玩笑而已!”

为女人莲姐不知是练健美出身还是练举重、铅球之类的强力体育项目,总之她虽不算五大三粗,但体型四肢的模子都趋近于男性化,尤其是她那双手,称之为“蒲扇大手”都不为过。

“不好意思杨先生,我是这里的技术保安部副部长刘莲,刚收到上面通知,这里所有赌机的程序都出了点小问题,所以从现在起,暂时不接受下注,直到等我方修好赌机为止。”刘莲看似公平正义地宣布道,“至于刚才你或其他人赢的奖金仍可去柜台兑换成现金!”

宣布一完,没等杨棠有所异议,周遭的赌客就开始起哄了,尤其是吕二少,他更像是感同身受一样,冲刘莲狂吼道:“我杨兄弟才耍了三五把,凭什么封机器?”

刘莲根本不甩他,淡然道:“上面说程序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不然我们这场子哪天改成一水儿的机器玩法,恐怕大家更信不过了吧?”

这倒是大实话……于赌客而言,荷官作弊,他们还有可能抓到现行,可若是程序作弊,要怎么抓?莫非你还能认识1o1o不成?相应的,也正是这个原因,赌场方面找不到半点杨棠暗中操控赌机的破绽,因此暂时拿他没甚办法。

趁吕二少领着一帮赌客在那儿起哄,杨棠端着自己的筹码施施然到了骰子赌台前。

与此同时,赌场监控频道内。

“注意、注意……目标到了五号台,把附近的摄像头全都调过去!”

“通知五号台荷官,这把摇个平常点的,别出豹子!”

“收到,荷官已经开始摇了……这把是普通小盘!”

骰子赌台上。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这位先生,你要买吗?”

荷官主动问了一下杨棠。

杨棠道:“我先观察观察不行啊?”

“当然可以,各位,买定离手,开!”骰盅即刻掀起,荷官唱道,“一二二,五点小!”

赌台周围顿时响起零星的喝彩声,更多赌客则在叹气,也有不吭声的。

各人筹码一一赔付完毕后,荷官又开始摇骰子了:“买了买了,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骰盅已经扣下,杨棠[鹰眼]一扫,变换了几个问题条件,即知里边是四四三,十一点大。

杨棠正准备下注,吕二少不知什么已经凑了过来,揽住他的肩膀道:“杨兄弟,你准备下注什么?要不要我帮忙啊?”

杨棠不耐烦道:“我说吕哥,你干嘛缠着我啊?那边没有空位子嘛,你要下注可以去那边啊!”

“我没筹码…”

“把你这身行头抵押了不就有筹码了吗?”杨棠揶揄着出了个馊主意。

吕二少却狂摇头道:“钱是小事,面子是大事,我若是光腚回家,我爹我姐一定打死我!”

“又没让你抵押个干净,只押外套好吧?”

“那也不行,这外套是我姐……总之就是不行啦!”

见两人嘀嘀咕咕始终没下注,荷官忍不住又插嘴道:“二位先生,这把马上开了,下注吗?”

“下!”吕二少说着就欲抢杨棠盘子里的筹码。

“这把不下了,再观察一把!”杨棠说这话的同时,左右手分别钳住了吕二少的左右手腕。

收听着指挥室命令的荷官见杨棠一把不下注二把也不下注,终有点沉不住气,连唱骰都要死不活的:“四四…三,十一点…大!”

骰盅开了,见吕二少有点傻眼,杨棠趁机问:“我说吕哥,刚才这把你该不会想押小吧?”

吕二少梗着脖子,下巴微扬道:“哪有…我是想押大,你非阻止,看看,这不错失赚钱良机了嘛!”

这时,第三把已摇妥,骰盅落实在台面上。

“买了买了,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杨棠已知盅内是[二三五]十点小(没写错),他直接将“二三五”当作“四三一”,于是在和数“8”那里押了一百块筹码。

回过头,见吕二少正巴巴瞅着他,杨棠不忍心,索性划拉了几十个百元以下面值的筹码给他:“死远点下注,别干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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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都不是蠢人(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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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远点下注,别干扰我!”

“哦…”吕二少委委屈屈地隔空一个位子坐了,学着杨棠在数字“8”押了五十块筹码。

“买定离手,开!”骰盅即刻掀起,荷官唱道,“三五二,十点小!”

围在台子周围的赌客们又是一阵或惊喜或哀叹,甚至有人黯然离开,可就是没有一个中大赔率的。

事实上,骰子赌台有不少大赔率,比如像杨棠和吕二少刚才下注的数字“8”,指的是三个骰子的点数总和,一旦猜中,一赔六,而如果是数字“7”,一旦中了就是一赔十,不同总点数赔率不尽相同,总点数越大或越小,赔率就越高,比如总点数“4”或“17”,都是一赔三十。

见杨棠第一把下注失手,监控频道内立马热闹起来。

“看到了吧,这小子哪是什么高手,一玩正经的就露陷!”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他是在藏拙。”

“对,他一定在藏拙,刚才在赌机那里他连中四把,轻松赢了一百几十万,虽然可以归结为机器的问题,但傻子也知道上了正式赌桌得收敛着点,不然再接二连三大杀四方,就等于找死!”

“什么机器的问题,我看是他这人有问题,不然连中四把,还有是赔率十倍以上的大奖,怎么想都不可能!”

“照你们的意思,这人还有监视下去的必要啰?”

“当然…”

结果这边刚讨论完,杨棠那边却失手了第二把。他押的是“两个二点”,一赔五,结果骰盅开出来,四四五,十三点大,但只有“两个四点(也是一赔五)”,并非“两个二点”!

“靠!”

不仅监控频道里的那些赌场管理开始骂娘,连着跟风两把的吕二少也骂咧起来:“我说杨兄弟,你还能靠点谱不?”

杨棠冲他比了个中指,哂道:“你懂个屁,你大可以不跟呐,又没人逼你!”

吕二少闻言剑眉上挑,人已经半站起来就欲作,但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竟咧嘴笑了一下,又坐回了位子。

“看来是没吃药…”

杨棠随口吐槽了一句,直接扔了个长方块筹码在“围二”的豹子上,把赌客们都吓了一跳。

荷官也吓了一跳,提醒道:“不好意思先生,本台限注每人一万块!”于是杨棠只好换了个一万的筹码放上去。

“买定离手,开!三个四,豹子,通杀!”

众赌客一片哀叹,唯独本轮没下注的吕二少正冷笑着瞅着杨棠,仿佛已看穿了他在搞什么把戏。

杨棠心下好笑,他之所以惹毛吕二少,就是想让对方看穿他的下一步行动,不然到时候再聚,聊起唱片的时候,吕二少会觉得杨棠心有城府,未必肯帮忙!但现在不同了,吕二少自觉已看穿了杨棠的行为模式,就算今天过后提起在各大永乐市唱片铺货的事,他也会觉得尽在把握!

于是杨棠又连着下了五六把一万筹码,其间“巧合”地中了一次“两个三点”,一赔五,得了五万,却把一干赌管大咖整得昏昏欲睡,说好的高赌技?说好的大阵仗呢?

反倒是吕二少在这几把之间,只下注了两次,每次不是下二十就是五十筹码,虽然都输了,却损失不大,非但没使他沮丧,反而眼前一亮;之前吕二少想要作站起一半又坐下,是因为他突然现杨棠的语气口吻很想他阿姐每次设计打压其它公司将要得逞时的那种智珠在握;而现在,他是真现了杨棠下注中的小秘密,完全跟每次开盅的骰点拧着来的,比如骰盅里是“一二三”,那杨棠就会下与“五四三”相关的注,而骰盅里明明是“二二五”,有“两个二点”,他偏下注“两个四点”!

“买了买了,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随着荷官的提醒,赌客又开始纷纷下注,杨棠也不例外,今次他下了个数字“17”,一万筹码。

一直留意着杨棠举动的吕二少见状,直接从自己可怜的筹码堆中捻出两个五十的筹码,一个混淆视听般地押在数字“5”上,另一个则搁在了数字“4”的框内。

“买定离手,开!一一二,四点小!”

“噎死!!”

吕二少不禁得意地挥舞起了手臂,有压中小的也赌客瞄了一下他的下注,摇头叹道:“中是中了,可惜押得太少!”

的确是太少,总点数“4”一赔三十,押五十赔一千五,并不是什么大钱!可对于吕二少来说,他已然找到了生财之道,区区一把押太少,就当探路好了!

不过兴奋之余,吕二少对杨棠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尼玛哪是人啊,简直就是游戏人间的赌神!有杨棠这样的赌术,还什么钱不钱的,赌场就是他家保险箱啊,想用多少钱直接拿就是了,而他现在故意输钱不过是在往自家保险箱里装钱而已!

与此同时,留意着杨棠所在的五号台的赌管大咖们再也没有了耐性,纷纷各忙各的去了,至于吕二少中的那个一赔三十,别说钱不多,就是满注一万,赔付三十万,大咖们也不会在乎,毕竟吕二少是什么样的货色,他们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甭说一赔三十了,就是一赔一百吕二少在这家赌场也撞上过,可那又咋地?最后还不是全还给赌场了。

可就在大咖们不再关注杨棠之时,荷官却摇出了一把“三个三”豹子:“买了买了,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杨棠看得心头好笑,嘴上却道:“玛德,赢少输多,这都几把了?老子最后下一把,赢不赢都走人了!”说着,他扔了个一万筹码到“三个三”的单独豹子框内,然后把盘子里散乱的筹码码码好,一副“你开盅我闪人”的样子。

对于杨棠这种豹子下注,赌客们和荷官见怪不怪,毕竟他从来到这张赌台就一直这么在下注,从不押大小,众人都习以为常了。唯独暗中留意杨棠的吕二少吃了一惊,将手头所有的筹码捋了捋,包括刚收到的赔付一千五,总共两千零二十,他一咬牙一狠心,也全都压在了“围三”豹子框里。

见状,周围的赌客虽觉有点不对劲,却也没追求跟风,各自押了筹码后,荷官也没太在意杨棠和吕二少同时押围三,直接就开盅了:“买定离手,开!三个三,豹子,通、通……”

“哇塞!”

“靠!”

坐在杨棠和吕二少身边的赌客纷纷激动起来,拍打着两人的肩膀还有后背。

“一赔一百五十都让你们中了,这运气真是好到爆啊!”

赌台后边,荷官的脸一下就绿了,甚至有点摇摇欲坠、翻白眼的意思。不过该赔的钱,一分不少,都赔给了杨棠和吕二少。

待赌管大咖们又把注意力转移回来时,杨棠跟吕二少不约而同地离开了五号赌台,去了筹码柜台换现金。

兑好了现金,杨棠拎着钱箱和吕二少联袂进了内部升降电梯。这电梯会下降到二十八楼的一个会议室,但由于会议室有人把守,因此外人无法坐电梯直上赌场。况且对于楼高五十层的大厦来说,二十八楼这个出口,不管是从上或下突袭都需要一定时间,而有了这段缓冲时间,内部电梯不知会在哪一层坏掉,外来的调查人员也就无法利用了。

离开电梯、拐出会议室,自打进电梯就没吭声的吕二少顿时兴奋起来:“哇喔,今晚真是刺激,我居然能拎着钱离开望海赌场!对了杨兄弟,咱俩要不要去庆祝一下,喝几杯?”

“喝几杯?你就不怕赌场的人找上我们?”杨棠哂道。

“安啦杨兄弟,我们俩赢的钱加起来才三百万多一点,崔家就是再不甘心,也不会拿我们开刀的,否则他家这赌场在京城也开不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

“实话跟你说了吧,崔家这赌场的后台可是大人物,他们可是在敛财……”

“敛财?”

“当然,敛财,敛像我们这样的人的财!”吕二少说得有些绕,但杨棠还是听懂了,“这两家赌场年收入少于一千万又或者官职不够高,它都不让你进!而进去的人,基本都是送菜给赌场,却也能在身家地位相仿的人面前混个脸熟,交换下联系方式什么的。”

杨棠挑眉道:“赌场如此敛财,国家不管?”

“管,怎么不管,但凡有人一掷千金过了头,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就扣在他脑壳上了,该判刑判刑,该财产充公财产充公!”

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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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绑架(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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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吕二少两人下了两层楼,索性又换了架无人的电梯往地库降去。

电梯内。

吕二少拍着他那只小钱箱道:“杨兄弟,咱们今晚赢了不少,等下去happy怎么样?”

杨棠又是一阵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要happy到啥时候啊?”

“怎么着也得把这些钱散干净吧…”

“你我两下加起来三百万华币,散干净!?”

不得不说,虽然杨棠如今已不缺钱不缺房不缺车,甚至能算得上亿万富豪,但他还是吊丝思维,或者说穷人思维,典型的把钱看得比命重要;而吕二少这种人恰好相反,他的命一生下来就是享福的,所以“命”又或者“享受”、比钱重要。

当然,究竟是钱比命重要还是命比钱重要,这两种观点都属于正常人的理念之争,偏生吕二少不同,他的思维已经突破这样那样的极限,达到败家的程度了。

怎么个败家法呢?

老实说,除了今天跟风赢了三十万之外,号称“日蚀百万”的吕二少以前在望海赌场不是没赢过钱,只是次数很少而已!

照理说,输多赢少反复循环,吕二少早该看清赌博的本质了,但看清了赌博的本质他还是爱赌,每天按部就班雷打不动兑一百万筹码参赌。赢了提钱走人,呼朋唤友去别的娱乐场当善财童子;输了死皮赖脸,也不多换些新筹码,只找阿猫阿狗蹭着赌些小钱,直至赌场关门才走人!

值得一提的是,每天一百万定额,这是个很好的克制习惯,但赢钱就做善财童子又算怎么回事?要知道,某人某天在路上捡到一个钱包,包里有十万块钱。正常人的心态可能会把这钱物归原主或交派出所或自己留着用,这都无可厚非!

如果是留着自用,正常思维大概是计划一下,身边缺什么东西,用这钱去买补上;又或者拿去投资,让钱生钱,这就是所谓的“合该老天爷让他财”!

但若换了吸毒的瘾君子们得了这十万块,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呼朋唤友去最好的酒店开一个总统套房,通宵狂欢作乐,短短几天就把这些钱花个精光,毫无长期规划可言,基本上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货色。

事实上,吕二少就有点这种意思……只不过他家里的产业实在大得够可以的,经得起他这样折腾!

可惜杨棠不喜这样的折腾,若非唱片的事还有求于吕二少,他恐怕早已拂袖而去。

眼瞅着电梯快到地库了,吕二少颇不耐烦道:“杨,happy……你到底去不去啊?”

杨棠挑眉道:“有什么好happy的?我不喜欢人多!”

“呃……那这样,我请你去我家喝酒吃肉,就我们俩,怎样?”

杨棠闻言,终于意识到吕二少非要伙上他不是光happy那么简单:“ok,就咱俩,去你家喝酒吃肉!”

吕二少原本阴着的脸子立马笑逐颜开,同时伸出巴掌:“得叻,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吕立鑫!”

同他握了握手:“杨棠!”

握手时,吕立鑫还摩挲了两下,大惊小怪道:“哇靠,你的手好滑诶,比我姐还滑,怎么保养的?”

杨棠眼神一冷,五指微微施力收缩,“哎哟”,吕立鑫立刻痛叫起来,放开了手。

“我去,我姐的手劲就够大了,你的手劲比我姐还大……”

杨棠没好气道:“吕(吕立鑫:叫我吕哥或者阿鑫)……阿鑫啊,你姐是女人好不好?拿我跟她比力气,有意思么?”

“嘁~~那是你没见过我姐,她哪是女人啊,简直就一母夜叉!”吕立鑫随口吐槽道。

杨棠:“……”

幸好电梯到了楼层,“叮”一声门开,倒也避免了尴尬。

转进地库,杨棠想去取车时才省起他貌似坐田太华的车来的,索性编了条短信给田太华,说明已搭上吕立鑫、先走一步云云。

之后,杨棠上了吕立鑫的法拉利,一溜烟出了望海大厦地库。

………

望海大厦斜对面一间酒店大厦的高层套房内。

“老五,目标和另外一个男的已经驱车离开了望海,你们那边留心观察…”

“收到!”

两分钟后,老五有了回音:“三哥三哥,目标没去三里屯,也没上回吕家院的高架。”

“收到……这么说目标今晚肯定会回盘山别墅区啰?老六…”

“在!”

“你们盘山那边有几个人?”

“五个…”

“车呢?”

“两辆,都四驱越野!”

“很好,那就用c计划吧,务必把目标劫下来,其他人可以干掉!”

“明白。”

******

与此同时,望海赌场技术研究室内正重复播放着杨棠的每一把下注,数名赌管大咖总算现了吕立鑫现的那个杨棠放水的下注规律。

“这么说,那个姓杨的小子还真是个赌术高手啰?”一抹略带柔媚的女声在通讯频道内响起,语气却冷冽得可以。

“肖董,以目前的录像分析,似乎还真是如此,只是姓杨的在赌机那里赢的四把钱,我们始终没有分析出头绪……”

“什么意思?莫非一点破绽都没有吗?难道姓杨的真能与赌机沟通,知道哪把出奖?”女声肖董冷笑不已。

这时,全球赌博排名第九十九位的段擎宇力挺之前那位赌管的分析:“照视频看,赌机那段的确没甚可疑,肖董若是觉得不妥,大可以请示崔总……”

“哼!”

******

二十分钟后,盘山山脚。

开着法拉利一路狂飙至此的吕立鑫终于放慢了车。

杨棠向车窗外有昏暗路灯的地方打量了一下,奇道:“这里是……”

“再往上就是盘山别墅区了,京城真正的富太太阔小三们的聚集地,所以我在这儿也了幢别墅,时不时就偷腥吃一口!”吕立鑫不无得意道,“你是不知道,这里的妞都是极品,在床上老会侍候人了……”

杨棠翻白眼道:“你就不怕小三们的男人知道你偷腥,怀恨在心,找人做了你?”

吕立鑫瞪眼道:“借他们个胆儿……再说了,我找的都是那种男方背景硬不过咱吕家,女方又骚包主动的那种,你情我愿的,上完就完,法院都管不了,男方还想管呐?不吃饱了撑的吗?”

杨棠心说这世上还真有那种吃饱了撑的人,但嘴上却懒得多辩什么,只道:“那要是衙内的小三呢?”

“不可能…衙内的小三根本不敢这么招摇住到盘山别墅区来……”

“也对,这小区大部份都是小三,八卦能力肯定很强,万一衙内的小三哪句话应对得不是地方露了馅,那衙内家里边可就要连带着遭殃了!”

杨棠在副座上碎碎念着,“吱嘎”,已经开上山道的吕立鑫突然踩了刹车。

“怎么了?”

吕立鑫迟疑了一下,指向前方道:“有车靠路边,太奇怪了!”

实际上杨棠也注意到前方十几米处有辆车靠在路边,打着应急双闪灯。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是这山道其实是单车道,仅有供两辆私家轿车小心翼翼对错而过的宽度,现在一辆坏车停前面,不知要怎样才能过去。

吕立鑫降下车窗冲前车吼:“喂,能再把车往边上挪点嘛,过不去啊!”

正站在车头旁装模作样检查什么的两个人之一随口应了一声,那俩都戴着只露眼睛的毛线头套的家伙齐齐上车,光了双闪,倒着车向吕立鑫的法拉利逼来。

吕立鑫愕道:“什么牠妈意思啊?”

杨棠却道:“不对劲…”

话音未落,法拉利后方也有车头灯光照来,另一辆车从后边同时进行,也在逼向法拉利。

杨棠当机立断:“前后都有人,来者不善,咱们赶紧下车钻林子吧!”法拉利钻路两旁的林子很困难,但人要灵活容易多了。

吕立鑫显然很少碰上这样的场面,因此处理起来比较迟钝,并未第一时间弃车逃跑,结果等到前后车将他的法拉利夹在中间时,他才有一丝追悔莫及。

前后两车上总共下来五名戴毛线头套的匪徒,有两个端着仿格洛克手枪,另三个一手砍刀一手铁锤。其中一个持枪匪徒凑到驾驶位窗边,示意吕立鑫下车。

吕立鑫打了个哆嗦,摇着脑袋不肯。

匪徒们相互看了一眼,眼角都泛起了笑意,不肯最好了,可以当场给点颜色看看,免得接下来不老实。于是换了两个拿铁锤的匪徒到车窗边,挥起锤子你一锤来我一锤,三两下就将车窗玻璃砸了个稀烂,有不少玻璃碴子飞溅到吕立鑫身上,还把他的皮肤划出了血口子,吓得他腿都软了,只得乖乖下车。

“你,还有你,给我滚下来……”

待把吕立鑫捆结实了,其中一个持枪匪徒又将枪口对准了副座上似乎已经吓呆的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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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有点紧张(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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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坐在副驾驶位上一动不动。

有匪徒不耐烦道:“六哥,这家伙明显被吓傻了,直接毙了不就完了嘛!”

听到这话,持枪匪徒之一的六哥当即叱道:“你放屁……把人打死了还得弄尸体,血洒出来,不更容易引起条子注意?我们是求财,能不惊动条子最好别惊动!”

“那现在……”

“把车窗碎了,把人给我拖出来,跟咱们这吕少绑一块儿!”六哥吩咐道,“老九,你负责把车开到吕少的院里去停好,用遮雨布盖妥了再离开……”

“明白六哥!”不然有人看见法拉利两边窗户都碎了,车主又找不着,多半会报警。

于是,自有匪徒走到副驾驶位窗边,抡起铁锤打算敲玻璃。

这时候,车内原本木讷的杨棠突然一激灵,好似晃过神来,抖抖索索冲窗外举起双手,示意他要下车。

匪徒见状,眼角再度泛起笑意,铁锤并未马上落下,只是轻挥了挥,示意杨棠下车。

“啪嚓!”

杨棠很慢很慢地推开车门,又很慢很慢地伸出一脚,颤颤巍巍地踩落在柏油马路上。

梦境技能[跳跃]!

隐藏“震退”效果!!

嗡——

法拉利周围的匪徒以及极度沮丧的吕立鑫还以为地震了,极力想要站稳却不可得!

梦境技能[缩地法]x2!

“啪!”

“啪!”

连续手刀分别切在两名持枪匪徒的手脖子上。

啪嗒!

啪嗒!

两把手枪都落了地。

[跳跃]的“震退”效果几乎消失……

杨棠恰到好处地接上了一记[跳跃],周遭之人继续想要站稳而不可得,他趁机一巴掌拍在持枪匪徒脑门上,令其晕眩栽倒,同时右腿侧撩,正中持锤匪徒之一的裆部。

遭受重创的匪徒二话没说,弃锤捂裆,蹲在地上蛙跳了两下开始打滚,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至此,剩下三名匪徒自然也不堪一击,没过两秒,便被杨棠通通放到在地,看得吕立鑫愕然不已!

“哇靠,杨大侠,原来你身怀绝技、深藏不露呀你!”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五个匪徒,你几秒钟就全搞定了,这还雕虫小技?”吕立鑫显然不信杨棠的谦虚之语,“大侠,杨老大,你刚才那几手我能学嘛?”

杨棠打死不认:“哪有什么几手啊,你还是赶紧想想这些绑匪怎么弄吧?”

“绑匪不重要,你刚才那些绝招才……”

杨棠悍然打断了吕立鑫的言语:“谁说不重要,这五名绑匪明显踩过点,就是冲你来的?但是我想,二少你不会每晚都回这盘山别墅区吧?”

吕立鑫哂笑道:“那哪儿能呢,我最多……”言语间,笑容渐渐凝固住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针对我们吕家?”

杨棠耸肩道:“未必如此……不过眼前此刻,你们吕家人的行踪应该在这帮匪徒的监控之下,所以你最好通知一下你姐。”

吕立鑫闻言若有所思,掏出绑匪没来得及搜去的手机,走到角落拨通了电话。

与此同时,杨棠把五名匪徒的身上搜了一遍,将三支仿格洛克手枪和七个弹夹都收进了指环,同时见匪徒们都灼灼瞪他,不禁邪笑道:“都盯着我干嘛?信不信我把你们一个二个的眼珠子都抠出来?到时候,就算有同伙救你们离开,也是废人一个,只能添累赘……”这话吓得一众匪徒都哆嗦起来,生怕杨棠真这么干。

没曾想本来没这心思的杨棠说这话的时候,说着说着还真起了这毒辣心思,于是他略一思忖,计上心头,聚金雁功内气于指尖,以“凯由对气功的掌控”轻拂过每一名匪徒的双眼,然后暗中控制着眼球体内金雁功内气的稳定,一旦远离杨棠三十丈以上又或者杨棠主动使坏,都能使眼球体里边的内气呈螺旋式爆,到时候这些匪徒眼珠子爆裂,就算想报复也不可能了。

当然,这一切都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杨棠既没有告诉吕立鑫,匪徒们也全然杨棠已在他们身上下了毒手。

打完电话回来,吕立鑫皱眉道:“我姐让我先别忙报警,她已经派人过来,打算把这五个匪徒接手过去…”

杨棠不置可否道:“这是好事啊,你皱眉干嘛?有什么问题?”

吕立鑫犹豫了一下,道:“听我姐说话的语气,她似乎知道一些内幕,但不肯告诉我!”

“行啦,好奇心害死猫……你就别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杨棠忍不住劝了一番,“反正现在你没事,你家里人也没事儿,这就万事大吉阿弥陀佛了!”

“可是…”

“没有可是,来,帮把手,咱俩把这几个想绑架你的混蛋塞越野车上去,你开越野回屋,杵在这儿怪冷的。”

“行,都听你的,正好我那屋里还可以露台烧烤,有新鲜的羊肉,回去烤上,边吃边等我姐的人过来……”

于是杨棠和吕立鑫找来胶带将匪徒们手脚都缠紧缠死,分几次塞死猪肉般塞进了最前面堵路的越野车后备厢里,接着两人坐上车,一溜烟开进了吕立鑫的别墅院。

下车后没有去理后备厢里被塞成沙丁鱼一样的绑匪,吕立鑫直接领着杨棠进了大屋,用手机程序遥控打开了该开的中央空调以及一应电器设备。

杨棠在大屋内上下前后溜达了一圈,现吕立鑫这临时落脚点并不比万海流帮他搞的郊野别墅小多少,只是就装潢而言,吕立鑫这大屋里更洋气更重金属一点。

“喂,我说杨大侠,你在转悠什么呢?还不帮忙把要烤的肉端楼上露台去……”

听到吕立鑫的招呼,杨棠凑到厨台旁,哂道:“我端什么?”

吕立鑫随便指了指台上的几大盘肉类,解释道:“靠左边的羊肉,右边的牛肉,全都是切好的,有片有小丁有大块,看你喜欢吃哪种……至于猪肉只有罐头,在冰箱里,蔬菜沙拉在那边架子上,也是洗弄好的新鲜的。”

“既然烧烤,当然吃大块羊肉啰,就是不知你这里的调料怎样…”说着,杨棠端了两大盘羊肉块串上了二楼露台。

吕立鑫左右手一盘羊肉丁串一盘牛肉串跟着上了露台坐下,此时的电热碳烤炉已经有小火苗窜起来了,稍微用铁钩拨了拨金属槽里的果木炭,正是烧烤的好时候。

“对了,你喝点什么?”吕立鑫边问边到露台一角的冰柜那里拿饮料,“要冰啤吗?”

“不想喝酒,来点果汁吧!”杨棠道,“要不可乐也行!”他还想趁着聊天的时候谈一谈铺货(唱片)的事,这要是喝醉了,就净剩下忽悠了,万一隔天想起来吕立鑫后悔,那就得不偿失了。

吕立鑫显然也偏爱可乐,索性拿了两瓶一升的可乐回来,一人一瓶。

杨棠随手开盖喝了一口,边翻转肉串边道:“我现你家这牛羊肉够新鲜的啊,还有这烤串调料也很不错!”

“那是……绝对正宗的维吾尔烤羊肉的调味料,而且每周换新!至于这牛羊肉,每天换新,都是吕家院那边的几个老管事负责来送,无毒无公害!”

“这么说来,你这可是土豪公子哥的活法啊!”

“那是…”吕立鑫不无得意道。

不得不说,其实吕立鑫都有点烦这种每天烂赌、泡妞、有肉吃的生活了,因为他生理上早就已经过了满足期,但偏偏杨棠随口这么一恭维,他心理上的满足顿时就体现出来了!不过同时,他也省起了为什么请杨棠到家里来的根由,差点没给杨棠当场跪下。

“大侠,杨大侠,您要不提公子哥我还差点忘了,其实我更向往独行侠的生活,就像你一样,赌技高明,这全世界甭管走到哪儿,您都饿不着……加上刚才在山道上,您三下五除二干掉那帮子匪徒,简直就是英雄与侠义的化身啊!”

杨棠听得直翻白眼,忍不住叱道:“你少给我灌**汤,我对付绑匪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救我自己,不然他们怎会专堵你的座驾呢?分明是想绑了你勒索你们吕家,只要你不看到那些匪徒的模样,而匪徒又顺利收到赎金,那么你有一半机会被安全放回来,可我不同,一旦被绑到偏远的地方,说不定立马就会被那帮匪徒灭口,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闻言,吕立鑫不太认可道:“你也说了,我只有一半机会被放回来,这就跟赌大小一样,没人会稳赢,所以我这条小命归根结底还是你救的……你别忙着否认,还有,你在赌场那里,明明每把都能下中注的,偏要故意放水,害我都跟着输了几把,完全没必要嘛!”

杨棠瞪眼道:“你觉得没必要,我觉得很有必要…”正想把里面的道道跟吕立鑫掰扯掰扯,没想到楼下院外响起了车喇叭声。

吕立鑫见状,抄起道:“谁呀!”

“我,立馨,开门!”

“姐,你怎么来了?我这就开门!”说着,本没打算下楼的吕立鑫一边通过触摸屏摁动了“程控界面”上的“开关铁闸门”按钮,一边下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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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浑人(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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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吕二少和一个清丽女人联袂上了露台。

杨棠不得不承认,吕立馨与吕二少的兄弟姐妹属性,因为两人的脸模子大概相同,不过吕立馨颧骨略高、眉侵入鬓,虽然五官搭配得宜,但乍看上去却予人一种刻薄霸气之感。

没错,就是刻薄,偏又带有几分英霸之气,很矛盾的一种形象;加上此女一袭黑色皮裤衬托出极具弹力的长美腿,行走间犹如雌豹,顾盼之中“女王范”油然而生!

“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兄弟杨棠……今天差点被绑架,就是他救了我!”

吕立馨闻言打量了一番杨棠,现他年纪尚不满双十、整个人却沉稳从容得像磐石。同时,以吕家大小姐阅人无数的眼力来看,无可否认,杨棠还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刚硬中略显清秀的脸盘子让人一见即会生出或多或少的好感,肩宽腰细腿长,身型高挺笔直,却又比一般的衣服架子多了些敦实。

见两人对视了四五秒都没吭声,吕二少心头叫糟的同时,赶紧打岔道:“姐,那些想绑架我的匪徒都被捆了塞在楼下院里那辆越野车的后备厢里。”

吕立馨一听,眉头微挑,抬手朝身侧的保镖头子示意了一下:“邢克!”

保镖头子邢克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转身下楼,显然是处理绑匪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吕立馨并非独自而来,她还带了至少一个排的保镖过来。这些保镖全是退役特种兵,每人都配有防弹衣跟手弩,所以即使没热兵器,攻防实力仍蔚为可观。

“杨棠,这是我姐,吕立馨,温馨的那个馨……姐,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吃个烤肉!”

吕立馨依言坐下,接过吕二少递来的烤肉,仍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棠,略带刻薄道:“说吧杨先生,你接近我弟弟究竟为了什么?从今天你在赌场的表现来看,我想你并不缺钱!”

杨棠闻言哂笑了一笑,道:“如此看来,阿鑫赌钱,全程都有人监视嘛!”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吕立鑫的脸色有点变了。

吕立馨冷笑道:“杨先生,你不用挑衅我跟我弟弟的关系,他跟我向来不睦,但毕竟血浓于水!”

杨棠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同时暗中引动了隐藏在各绑匪眼球里的内气。于是刚到楼下、示意手下打开越野车的保镖头子邢克,还有在院内院外戒备的所有保镖都听见了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待众保镖确定是绑匪在叫,把他们一个二个拖出来扔在院坝里的时候,五名匪徒十个眼眶全都流着血泪在那里不停打滚,惨叫连连,生不如死。

虽然坐在暖和的烧烤摊旁,边上还有杨棠作陪,但在寒秋的夜里听着绑匪们如枭般的嘶鸣,吕氏姐弟饶是见过再大的世面也不禁有点心慌慌。

味同嚼蜡般吃了口烤肉,吕立馨故作镇定地问道:“弟弟,绑匪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吕二少直摇头:“不知道啊…”言语间一直看着杨棠。

“我也不清楚!”杨棠装作一无所知地摇头,“我制服他们之后,就和阿鑫一起将他们捆绑起来塞车里了。”

吕立馨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道:“说清楚点,你一个人怎么制服五名绑匪的?我听弟弟在电话里说,他们似乎还有枪?”

杨棠点头承认道:“是有枪,不过在练家子面前,一丈(3m)之内,枪就跟烧火棍差不多!”

吕立馨挑眉道:“这话怎么讲?”

杨棠摊手道:“嘴巴没法说清楚,如果有个人拿枪站旁边,我倒可以示范一下……”

没曾想这话刚说完,吕立馨这女人就站起来,从怀里掏出把袖珍手枪,直指杨棠的脑袋:“现在可以示范了吧?你要弄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一枪打爆你的头,就说你私闯民宅!”

杨棠闻言心头极为不爽。

吕二少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劝道:“姐,你别这样…”话音未落,他又感到了当时杨棠出手那种小范围的地面震荡。

梦境技能[跳跃]!效果:“震退”!!

梦境技能[缩地法]!

啪!

杨棠一记手刀切掉了吕立馨手里的袖珍枪,本来示范可以到此为止了,只是心中有气的他并未打住,更是一靠吕立馨膝弯,趁势反拧她胳膊扯向后方,单腿一下就重重抵在了吕大小姐的后背上。

“啊——”

吕立馨吃痛尖叫,本只微微隆起的胸部因为体态的原因硬生生被撑出了两个形状诱人的半球,但女人的表情却痛苦扭曲到了极致,在杨棠单膝弹压下想要挣扎起身,却连半分力气都施展不出来!

这时候,杨棠轻松而揶揄的口气从上方传来:“吕大小姐,看清我的示范了么?绑匪其实并不是冲我来的,他们只是求财,你说我有必要弄瞎他们的眼睛么?”

“很…有…必…要……”吕立馨一字一顿地唱着反调,明显不想屈服于杨棠的武力。

吕二少也看出两人不像是闹着玩,连忙过来拉扯道:“大侠,杨老大,我姐就是这死硬的性子,你别下手太狠、弄伤她!”

杨棠闻言,腿上力将吕立馨顶趴在地上:“行,我看在阿鑫的面子上,不跟你这女人一般见识!”

被顶趴在地的吕立馨虽然觉得身上很痛,但却深知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于是她犹如雌豹般弹了起来,朝杨棠合身扑去,打算给这个乳臭未干的男人一点颜色看看。

结果杨棠一记“缩地法”,就差点让吕立馨整个人扑在了烧烤架上,幸亏最危机的时候他出手带偏了她的身形。

被这么惊吓了一回,再度脚踏实地的吕立馨果然不敢再闹腾了,只是吃烤肉的时候,由始至终她都恶瞪着杨棠。

等各人都五六串大块烤肉下肚,饮料也喝得差不多了,吕立馨终忍不住冲杨棠道:“说吧,你故意接近我弟弟到底为了什么?”

被叫破心思的杨棠小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摆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道:“我故意接近你弟弟?呵呵……”

“你笑就证明你心虚,说吧,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我弟弟远远的、才不再骚扰他?”

什么叫离得远远的?什么叫骚扰?

杨棠越听越不对味:“打住……我不搞基,所以对你弟弟没兴趣!”

吕氏姐弟齐齐一愣,旋即品出之前吕立馨话里的歧义,都有点赧然。不过吕立馨的羞赧来得快也去得快:“杨棠,请你不要东拉西扯,你应该明白我刚才的意思,说吧,你要多少钱!”

杨棠哂道:“你以为我缺钱?”

“莫非你不缺?”吕立馨冷笑。

吕二少见气氛有点僵,赶紧圆场道:“姐,杨大侠还真不缺钱,至少一两亿的华币现金他随时能够赚得到……”

吕立馨瞪了她弟弟一眼,叱道:“随时赚一两亿?你唬我?”

“不是唬你姐~~是真的!”吕二少说到这儿,转为趴在吕立馨耳边说了一番悄悄话。

听完解释,吕立馨的美眸睁得老大:“还有这种事?听骰?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啰!杨大侠,我姐不信,你就给她露一手呗!”说着,吕二少从冰柜旁边的壁柜里拿了副骰子骰盅回来。

杨棠却道:“你姐又不是我姐,我凭什么要露一手?”

吕二少:“……”

吕立馨撇嘴道:“弟弟,瞧见没,他手上没活不敢露,你还非说他行……不行就是不行,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这话一出,杨棠的眉毛都竖了起来。

吕二少见状,赶紧劝道:“杨大侠,我姐口没遮拦,她就是这么一说,您别生气!”

“什么他不生气,我还生气呢!”吕立馨叫嚣起来,“办不到就是办不到,不行就是不行,还非搁这儿装,还真是……”

杨棠终于忍无可忍:“你说谁不行?”

“就说你…”

“那我要是行了呢?你负责跪舔啊?”

“你……”吕立馨被杨棠的话气得要死,同时也有点明白了杨棠为什么呛她,索性把心一横,嚷道:“不就跪舔么?姐我就当舔腊肠了,露啊,有本事你露啊!”

听到吕立馨的话,吕二少忍不住捂了脸,心说:都这么多年,姐还是那个执拗的性格,浑起来不要命!

杨棠也听傻了,但人家女的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要再认怂就真成龟蛋了:“露就露,你看好了!”说着,他右手一拍台面,待三颗骰子蹦起,再用右手抓过骰盅,将三颗骰子全套了进去。

吕氏姐弟见此一幕俱都双眼放光,单只这一手搁银幕上不知要浪费多少资源才能合成得出来,而且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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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条件交换(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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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边摇边瞥向吕立馨:“给你三次机会,你说的点数我若都摇出来了,你立马跪舔!说吧,你想要几点?”

听到杨棠老拿“跪舔”说事儿,吕立馨有点绷不住脸道:“凭什么就三次?”

“那你说多少次?”

“起码得五次…”

“ok,五次就五次!”杨棠痛快答应了吕立馨要求,“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你要几点?”

“先来个‘围五’让老娘瞧瞧……”

所谓围五,就是三个五豹子。

杨棠听了要求,并未马上摇出三个五点来,而是开了[鹰眼],四下扫描,看有无摄像头之类的设备,待确定没有后,这才把骰盅往几上一剁,且随手移开了骰盅。

台面上赫然留着三粒骰子,每个都五点朝上,看得吕二少双眼放光,而五次机会少了一次、离“跪舔”越来越近的吕立馨却风轻云淡,对杨棠展露出来的这手摇骰绝技不置可否。

杨棠显然也很沉得住气,面无表情道:“吕大小姐,你还有四次机会,今次想要几点呐?”

吕立馨明显早就想好了问题,直言不讳道:“甭管几点,有本事你把其中一颗骰子给摇成粉末,这第二次就算你赢!”

杨棠闻言一怔,随即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你能摇得出就算你赢!”

“那你看好啰……”言语间,杨棠重新拍起三粒骰子,套进骰盅。

不过正当杨棠想要以手法震碎骰盅内其中一颗骰子时,他无意中瞟见吕立馨美眸深处的那抹讥诮。

[肯定有问题…]

有鉴于此,杨棠耍了个心眼,直接偷天换日(无名指环),把其中一颗骰子换成了方糖末,而后以两个六开盅。

看到两个六和一小堆白色细末,吕二少惊叫起来:“我去~~杨大侠,你这招该不会是隔山打牛吧?”

杨棠摇头笑了笑,旋又冷盯着一直没甚好脸色的吕立馨:“大小姐,第三次你想点个什么数,说说吧!”

吕立馨微微一笑,风轻云淡道:“在现有的基础上,你要能摇出十三点,我就服你,不然你就得承认你不行!”

听到这话,杨棠微微一呆。

吕二少同样呆滞了一下,很快回过味来,帮杨棠辩解道:“不是姐,你到底动不动怎么玩骰子啊?现在就剩两颗骰子,怎么摇出十三点啊?”

吕立馨傲娇道:“那就是他的事了。”

杨棠回神过来,接茬道:“的确是我的事,其实两骰十三点并不难!”

这话一出,轮到吕立馨秀眉美紧蹙了:“那你摇给老娘瞧瞧啊!”

杨棠蔑她一眼,不再废话,用跟前两次相同的手法装骰入盅,开始嘁哩喀喳地摇起来,只三五下后便猛地剁回了台面上:“十三点!”

吕立馨只以为杨棠故弄玄虚:“信你才怪,有本事揭盅啊!”

下一秒,杨棠毫不迟疑地揭开了骰盅。

台面上没有像吕立馨想象中那般意外冒出第三颗骰子来,就只有两颗骰子在,俱都是六点,共计十二点……但这还不算完,其中一颗骰子下方少了一小块,正平摊在两颗骰子旁边,赫然是个孤零零的“一点”!

哈?!

这下子,吕氏姐弟俱都傻了眼。

杨棠还很欠揍地说了一句:“数一数,十三点,没错吧!”

吕立馨闻言,俏脸阵红阵白,想要作,偏生作不起来,得亏她心性坚韧,明眸流转,再生一计:“杨棠,如此看来,你摇骰的技术很不错,那么接下来我就不客气了,第四把我要四十五点,有本事你摇啊!”

四十五点?!

不止杨棠,就连吕二少听到这个点数都愣住了。

一颗骰子六个面,总共二十一点,两颗的话就是四十二点,哪有四十五点能摇出来的,吕立馨这一下摆明了实在难为人!

可杨棠略怔了怔后,不禁莞尔:“四十五点就四十五点,你看好了,第四把!”说着,换过两颗完好无损的骰子,他又摇起了骰盅。

见杨棠一脸笃定,吕立馨心头阴影开始逐渐扩大,“嗙”,骰盅剁下、掀开,一瞅点数,她脑袋顿时空白一片。

米粒般大小的四十五个黑点平铺在台面上,间中还夹杂着一些粉末状的东西,但的的确确不多不少是四十五点!

“这不可能?!”吕立馨的心理防线差点没当场崩溃,叫嚣出拒绝“跪舔”的话来,“对了,这些白色粉末是什么?”

“呼——”

也就在吕立馨心有疑问的同时,杨棠鼓气一吹,那些白色粉末顿时烟消云散不知所踪。可他越是这样毁尸灭迹,吕立馨脑中灵光越闪:“好哇,之前那把第三颗骰子根本没被摇成粉末对不对?肯定被你提前藏起来了。”

杨棠不置可否道:“吕大小姐,咱们熟归熟,无凭无据,你乱说话的话,我一样告你诽谤!”

“行啊,老娘倒要看看你怎么告诽谤,第五把,我要六十五点!”怒冲冠的吕立馨不管不顾道。

吕二少一听,连忙圆场道:“姐,就算三颗骰子全摊开了也才六十三点,你要六十五点,这不强人所难嘛!”

吕立馨梗着脖子道:“他不作弊我就不强人所难…”

吕二少闻言一阵苦笑,转头看向杨棠:“杨大侠,你看这…”

杨棠寸步不让,挑眉道:“我就是要让你姐知道知道,我很行!”说到这儿,瞄了眼正恶瞪着他的吕立馨,“吕大小姐,六十五点是吧?第五把喔…”

天知道杨棠还有没有暗藏另外的骰子!

吕立馨一想到这茬儿,顿时慌了神:“你不准作弊!”

“那我怎么让你跪舔?”

吕立馨俏脸一下涨得通红:“你无耻!”

“你只要向我认个错,承认我很行,我就不无耻了。”

“你休想…”

杨棠故意拿起骰盅:“那我摇第五把了喔?”

“别摇……你、你很行,可以了吧?”吕立馨声若蚊呐道。

“你声太小…”

既然都已承认错误,吕立馨索性放开了大喊道:“你-很-行!”

“声音挺大,但是没诚意…”

吕立馨羞恼道:“我怎么没诚意了?”

杨棠嗤笑道:“口头道歉有什么诚意啊?值几个钱呐?还不如来点实惠的。”说着,他还比了个钱的手势。

吕立馨见状反而松了口气,并未马上接杨棠的茬,倒趁机教训起边上的吕二少来:“阿鑫,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交的朋友的嘴脸,根本目的还是为了钱!”

听到这话,杨棠摇手指道:“nonono……吕大小姐,你错了,我刚才的手势是提了钱,不过不用给我,是让你们有个预算,用作宣传的费用!”

“宣传?宣传什么?”吕立馨愕道。

“吕大小姐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刚才不是想道歉嘛,我就说来点实惠的,不过我这实惠不是要你的钱!”杨棠开始详细解释,“是这样,我有一唱片,很快就能过审,想搁在你们永乐连锁市铺货,前期永乐先帮我宣传两月,等货上架了,再帮我卖十个月,这个歉吕大小姐你就算道得有诚意了!”

此番话一出,没等吕立馨反对,吕二少就炸毛了:“靠,杨大侠,你不会一开始就打好主意,在这儿等着我们姐弟吧?”

杨棠倒也光棍,直接承认道:“本来没打算如此操之过急,可惜吕大小姐咄咄逼人,我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吕二少闻言气得不行:“你…”

没曾想吕立馨却一口应了下来:“好,就照你说的办,我们永乐帮你的唱片前期宣两个月,宣费用不低于一千万,然后全国同时铺货,销售期十个月,ok?”

“若吕大小姐能说到做到,敝人真是感激不尽!”

条件谈完,露台上一阵静默。

杨棠见吕氏姐弟瞅他的眼神不善,主动举手作投降状道:“既然咱们正事聊罢,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顿了顿又道:“当然,绑架这个事真得注意点儿,你们吕家多半有内鬼!”说到这儿,他终于转身下了楼。

待杨棠开着绑匪的四驱越野离开别院后,吕二少这才回神过来,颇为不爽道:“他以为他是谁啊?”

见吕立馨没说话,吕二少忍不住问道:“姐,你对杨棠的话信多少?”

吕立馨蔑了自家亲弟一眼,淡淡道:“全信。”

吕二少:“……”

“不过帮他宣卖唱片,倒没他说的那么容易……”

“姐,你的意思是釜底抽薪?”

“no,他不是跟我玩条件交换么?等他的唱片掀起宣传热后,我也打算跟他来一条件交换,他要是不答应,唱片自然就泡汤了,但愿他答应吧!”

“什么条件啊?他会不答应…”

“没什么条件,就是想借机挥一下他的赌术特长,时间在三个月后!”

“三个月后……”吕二少愣了一下,“喂喂,老姐,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件事吧?”

“就是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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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新的所求(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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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礼拜一,没什么杂事的杨棠认认真真在校看了一上午和半个下午的书,四点刚过,他便又打算溜达去琉璃厂逛逛,看有没有什么漏可捡。

没曾想路过五四体育场的时候,接二连三撞见熟人。

“咦?”

只见对面一外国靓妞过来,身着青春洋溢的运动装,白里透红的脸蛋正似笑非笑地冲着他,不是前几天还见过的赫莎齐默尔。

本还在四下打望的杨棠顿时把脸微微偏向另一边,想装作没看见,可惜他低估了对方的热情。赫莎居然直接走上来堵在他面前:“嗨,杨,我们又见面了!”

“啊?是赫莎啊…”杨棠挠着头,略显尴尬。

赫莎目光灼灼地瞅了杨棠两秒,再度旧事重提道:“杨,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找你,是关于陪练的事。”

杨棠闻言有些头大,正想开口拒绝,赫莎抢白道:“四百欧一小时怎样?我每天最多占用你两个小时?”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虽然赫莎已经用金钱表示出了她延请陪练的诚意,但杨棠还是想拒绝,心头正措词间,耳侧一阵劲风袭来。

感受到劲风的杨棠抬左手轰去,只听“嗙”一声,带着劲风而来的东西炸了,赫然是个足球!这样的结果吓了赫莎一跳,杨棠的脸也瞬间黑了下来。

无他,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把球踢向他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准!也许有人要问了,几十米外拿足球踢人,办得到嘛?答案是肯定的,当然办得到,如果是前世的大卫贝克汉姆,五十米内的距离,他的圆月弯刀能踢中易拉罐,何况人乎?

果然不出所料,有四五名满身臭汗的男生迅跑到场边,将杨棠跟赫莎堵在了原地。

杨棠不等这些家伙难,抢先道:“刚才球是谁踢过来的?”

“我…”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壮比杨棠还高小半个头的男生捋了捋自以为很帅的披肩长,大喇喇道:“我是国贸大三的鲁洋,这位师弟怎么称呼啊?”说话间,瞟了眼地上干瘪的足球,没敢直接翻脸。

“我管你什么卤鸡卤羊的,你刚才的球差点踢到我,要怎么算呐?”杨棠大声质问道。

鲁洋闻言冷笑道:“可你也把我们的球砸烂啦?你想怎么赔……”话音未落,杨棠已悍然出手卡住他脖子将其抻在了半空。

被人卡脖子的滋味相当不好受,尤其是脖颈处集中了本身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体重,那就更欲仙欲死,想要拳打脚踢进行反抗几乎不可能。

这时,杨棠的声音悠悠响起:“你们这只卤羊现在脖子是最脆弱的时候,都牠妈别动,也别想着叫人,不然我不介意折了卤羊的脖子,再追上你们其中一人来个同归于尽!”言语间,他还悄然释放出一丝杀了几千万只暗黑怪的精神威压,令周围的几个足球男两股战战,差点没尿在当场。

“对了,球是你们故意踢过来的吧?”

“是是…是鲁洋故意踢向你们的,他说这边有美女,可以趁机认识一下!”说着,那男生还忍不住瞄了眼近在咫尺的赫莎,现她还真是个极品洋妞,不仅五官精美,还没有一般欧美女孩的雀斑,最最关键的是,这位怎么看怎么有点眼熟啊!

今天并未戴墨镜只略施粉黛的赫莎听懂了男生的解释,不禁噘嘴道:“老套…”惹得周围几个想认识她的男生好不尴尬,“杨,要不我们闪吧!”

一直抻着卤羊的杨棠瞄了下四周,淡淡道:“不急…”此刻已有不少学生停下了活动驻足看热闹,也有人往学部跑,显是去打小报告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看热闹的同学离得都比较远,没有彻底围拢来,不然一旦生冲突,第一个遭殃的多半是赫莎。她要是被几十乃至上百个拳头群殴而亡,那事情就大条了,警察即便不能把所有参与打架的学生都拖去吃花生米,但逮捕几个典型肯定是要的,说不得就将杨棠也牵连进去了。

正因为预见到事情可能会失控、可能会向群体性展,杨棠才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挑头的鲁洋一举拿下,同时又胁迫他几个跟班不准叫人拢来。

恰在僵持之时,学生会呼呼啦啦来了二十几个人,带头的杨棠正好认识,不是林乔茜是谁。

林乔茜远远瞄见了杨棠,于是她边往圈子里凑边高声叱道:“都散了散了散了啊,有什么好看的……”

等到了圈子里,问明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为的林乔茜根本就没与杨棠嬉皮笑脸,直接了当道:“那你们双方就是有摩擦啰?走走走,都给我带回学生会去,要让他们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才方便双方和解!”

得,官大一级压死人,拿着根鸡毛当令箭……于是杨棠跟赫莎,还有以鲁洋领头的那五个踢球男生全被干部们请回了学生会驻地。

被塞进学生会的一间小会议室暂坐,杨棠逮着空子向林乔茜申诉道:“学姐,你们搞什么?还不赶紧把赫莎放了,要不然丢人都丢到国际上去了!”

林乔茜本是想请杨棠回来以诗歌的形式写篇检讨,假公济私,结果听到他这话,顿觉有些不妙:“赫莎?哪个赫莎?”

“自然是赫莎齐默尔了,就那洋妞,她可是网坛公主,拿过好几次大满贯赛事冠军!”

做为一个以后要当记者的人,林乔茜自然听说过赫莎的大名:“我说她看着这么眼熟呢?敢情是网坛公主来了……不行,我得马上过去一下!”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喂,你干嘛去呀?”杨棠在后边喊。

“放人,要签名!”

杨棠:“……”

过了半个小时,兴许是一帮子学生会干部追星的热乎劲渐渐冷却,林乔茜这才省起杨棠,带着一学生会干事及赫莎一块进了会议室。

“你没事吧,杨?”

“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赫莎萌嘟嘟道,“就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全都是我的球迷……”

“真的假的?”杨棠不太信,心说让这帮人看足球还有点谱,让他们看网球,恐怕一个二个都是伪球迷吧!

恰在此时,久违的明悟陡然冒了出来:「心之所求,学得足球技艺!」

足、足球?!

杨棠有点傻眼,暗忖:学这玩意没啥用啊?难不成我还能登6欧洲五大联赛,大杀四方?

“喂,杨,你怎么了?”赫莎拿手在杨棠眼前晃了晃。

杨棠回过神来,打开她的手,看着她一本正经道:“齐默尔,我这人不喜当陪练,只乐意当教练,时薪五百欧!”

赫莎闻言愣了一下,随即道:“五百就五百,我聘你了!”

“别忙,这事还不确定,你得满足我一个条件,我才会当你教练……”

赫莎不悦道:“还有条件啊?”本以为杨棠只是坐地起价,她顺水推舟接受了也就可以了,没曾想杨棠还真拿捏起了教练的架子。

“条件并不太难,你附耳过来!”

赫莎瞟了眼边上的林乔茜和那男干事,终还是把白皙如玉的脸颊凑到了杨棠眼前。

杨棠随即跟她嘀咕了一阵,赫莎听完后嘟囔道:“录像倒没什么,关键是一测就十几个钟头,这也太难了吧?”

杨棠不置可否道:“想不想变强?你要想变强就照我说的做!”

“知道啦,明天我再联系你!”赫莎回应一声,再不等杨棠把事情交代,独自一人飞也似的离开了学生会驻地。

赫莎前脚刚走,林乔茜后脚就打听开了:“你跟赫莎说什么了?她真聘你当陪练啦?”

“你管我……这是我跟她的私事,你胡乱打听,搁美国的话,告到你坐牢信不信?”杨棠一点不给林乔茜面子。

林乔茜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可这里不是美国,而是咱京大的学生会……”

“那又怎么样?我犯什么错了?”

“你没犯错?!你没犯错把人鲁洋脖子卡得绯红,他差点窒息你知道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故意用球踢我,然后还带着手下若干同学围堵我跟赫莎,这事许多人都看见了,不信你还可以问赫莎嘛!”杨棠丝毫没在意林乔茜的威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再说了,五四体育场那边装了不少摄像头,你们学生会总不能连监控视频也不认吧?”

林乔茜:“……”

男干事一瞧,居然敢欺负我们美女副主席,这还了得,当即拍了桌子:“呔~~你这个学弟怎么说话的呢?注意你的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我可是实事求是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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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看清前路(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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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林乔茜掰扯了半天,杨棠死不认错。

不得已,她只能把杨棠给放了。

毕竟鲁洋这会儿已缓过气来,虽脖子上还有淤痕,但人没啥事,这要搁警察局,说不定杨棠还会被拘两天(允许保释),而在学生会这里,连扣人的权力都没有。

将杨棠送到驻地大门口时,林乔茜还在碎碎念:“今次算便宜你了,下次说不定人家(鲁洋)就报警了。”

杨棠毫不示弱道:“那就报警啊报警啊,反正我才读大一,档案上有一笔不良记录,大不了直接辍学好了,可卤羊不一样,他都快大四了吧?要是被记上一笔疑似‘性骚扰’什么的,于他工作不利吧?”

“你……”

“我什么我啊,你这婆娘不是人……”

“你说什么?”林乔茜柳眉倒竖。

“九天仙女下凡尘…”杨棠嬉皮笑脸道,“夸你呢!”

林乔茜愕然。

杨棠却趁机溜出驻地大门,融入学生流,七拐八拐地消失不见了。

是夜,零点刚过,下元节。

「时节符合,第十二梦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不是‘五’的整数倍,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不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此两项功能其单一物品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名额)一,可选!」

「由于第十二梦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详见218),可选场景有三:x《足球小子》;y《我们的足球场》;Z《足球小将》!」

“随机…”

「随机选中Z!」

………

一夜梦境之后,杨棠成功复制学习了大空翼、日向小次郎以及葵新伍的足球技艺。

当然,由于《足球小将》里的某些技巧过于夸张,比如小次郎的“新虎射”,是用吉良教练送的水泥球练出来的……水泥球啊水泥球,泥煤练出来的无敌金刚腿踢足球可以直接塞进水泥墙吧?有鉴于此,杨棠复制到的全部足球技术在现实世界中都被修正为“最强现实状态”下属性增幅百分之五十。

什么叫“最强现实状态”?例如大空翼会弧线球,现实世界甭管前世今生,弧线球传射最强的都是贝克汉,所以如果让杨棠来踢大空翼的弧线球,其画面反而会像极贝克汉的球路,只是弧线、度、力道更强原版百分之五十,假设贝克汉的球是每小时一百四公里,那杨棠踢出的弧线球至少会有二百零五公里但最多不会过二百一十五公里。

由于杨棠的平均身体素质已远什么足球小将,所以梦醒后技能只固化了不到半小时就可以使用了。

给自己做早餐的时候,杨棠提前从杂物房里找到一个少了气的旧足球,边颠边切菜,可不知不觉间,他人却有点迷茫了。

是的,迷茫……

要知道,他前世的理想生活是什么?

老婆孩子热炕头,加上前世“妻”的公司虽说规模不大,但两三千万资产总是有的,家里甭管谁得了重大疾病都能扛得住,简直和和美美得不要不要的。

此世呢?

他已有了几个亿的净资产,父母还健在,虽说“妻”莫名其妙化为了两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但要想娶个贤妻良母回家当老婆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经济条件摆在这里,择偶范围也就比普通人宽泛得多!照理说,这样的生活比前世还优渥,应该没啥追求了,可惜现实的残酷性往往在这个时候才会凸显出来。

刘通因嫉妒而对杨爸杨妈的报复让杨棠清晰地认识到那几个亿的净资产不是万能的,世上有太多的事故和意外能让原本美好的一家变得支离破碎,所以拥有了“梦境”能力的杨棠在这个时候多少有点迷惘,怎么我能力比前世强那么多,生活的境遇反而变得更危险了呢?

其实问题很简单,这就是井底的蛤蟆不知天有多大的现实诠释!

前世他跟“妻”住的是雾大的集资房,百六十平方,一家三口足够住,加之房子位于雾大校内,本身就比较独立于光怪6离的社会,又不差钱,看病有校医院以及毗邻的雾都肿瘤医院(三甲),锻炼有校足球场篮球场游泳池,而且校内治安有单独的大学保卫处管理,自然极少碰到狗屁倒灶的破事儿,加上寒暑假还能出门旅游,日子过得不要太美!

今世不一样了,杨棠由于梦境技能的关系,大一就到了玉京,虽然身家不菲,但在京城这掉盆花都能砸中个处长的一亩二分地里,触各种“危险”的几率比在雾都大多了。

因此,一阵迷惘、将手指都切出红印差点没破皮后,杨棠终于坚定了他眼下的生活目标,至少要保得父母生活康乐、长命百岁!

要知道,“生活康乐、长命百岁”这八个字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就拿“康乐”来说,你若是隔三差五被拘进局子里,哪怕最后都无罪释放了,恐怕也乐不起来吧?至于长命百岁,前世杨爸杨妈在2o15年前后双双因病离逝,都才刚过古稀之龄,算不得高寿,所以杨棠想借助梦境能力替父母延命至百岁也并非什么容易之事!

“呼~~想太多了,目前的关键在于升格成元能院的核心层,那样爸妈就可以不用再受刘通这种跳梁小丑的气了!”杨棠一边吹着被厨刀切到的手指一边碎碎念道,“剩下的……还得多赚点钱,然后就可以照着自己的喜好来,想做什么就做点什么!”

必须得承认,杨棠前世就极其欣赏迈克尔乔丹,不是因为他篮球打得好,而是因为他出身在一个富裕家庭,长大之后又做了他自己喜欢的工作(篮球)。

能以自己的兴趣爱好做为工作实在是一件令人感到美妙的事情,此世的杨棠觉得等有了足够基础后,他可以试一试这样的生活。

吃过早饭,杨棠紧赶慢赶到了学校上课,不过他脑子里盘算得更多的是如何接取任务,积攒更大量的兑换积分。当然,刘通一家人他也监控许多天了,还得抽空翻阅一下上传到海外服务器里的有关他们家的视频。另外,跟吕立馨的条件也谈妥了,唱片还得找时间灌出来。

所以,这么一捋下来,杨棠现自己要做的事情还不少,忒忙!于是前两节连堂刚完,他就打算早退了,只可惜刚到楼梯口,就被赫莎给堵了个正着。

没等杨棠说话,赫莎先一步道:“你吩咐的事,昨晚我已经办到了……”

杨棠微微吃了一惊:“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全程都录了像,还熬了个通宵呢!”说着,赫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嗯,眼袋很重,眼仁布满血丝,多半是熬夜了没错。

“那你把录像我看一下,咱们到体育馆去说…”

于是两人联袂到了体育馆,找了个空旷无人的角落坐下,杨棠开始以十六倍放映赫莎提供的录像,果然,这洋妞“单脚站立”坚持了十七个小时又四十六分钟。

“我去~~你还真办到了啊?”

“不然怎么样?现在你该当我教练了吧?”

“是临时教练!”杨棠纠正道,“而且我教你的东西,不许外传,任何人都不行,understand?”

“我明白,这就是你们华人所谓的独门绝技吧!”赫莎自以为是地接话道。

杨棠不置可否,开始给她讲述“前后缩地法”的要领,赫莎听完之后,点头表示明白,可杨棠这边却没收到明悟提升,换言之,赫莎能不能练成缩地法还是未知数。

“这样吧,你先回去适应适应,明天早上五点半过来这边,我负责带你训练,每天两小时,怎么样?”

赫莎却摇头道:“不好…这里只有室外场地,会冻死人的。”

杨棠摊手道:“那你说怎办?”

“我在附近已经租了个室内场,以后每天我们都去那儿吧师傅!”赫莎显然早有预谋。

“行啊,室内场就室内场,留个地址给我!”

等把赫莎打走了,杨棠找了个环境优雅的酒店,开了间套房,拿出笔记本开始上网浏览视频。不多时,他便在针对刘家的监控中现了刘通父母的龌蹉事。

刘通他老子利用职务便利中饱私囊,前前后后占了十几笔公家的小便宜,零零碎碎总金额加起来竟过了三十万华币(美金),这可不算是个小数目了。再加上刘通考上京大那会儿,他老子办了个什么庆功宴,邀请亲朋好友过来胡吃海喝,结果这一顿下来,刨除酒水汤菜的费用,刘氏夫妇手头上剩余的喜钱也过了五万华币。

也就是说,这两下加一块,刘家就生出了三十五万华币的巨财,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更严重的问题是,刘通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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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报复的影子(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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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他母亲是个科长,有独立的科室,手底下领导着几个小年青,还有自己的办公室。

这本没有什么,可问题的严重性在于,杨棠黑入了该科室各台电脑的摄像头,结果有段视频不小心拍到了刘母与科员小年青们在办公室里赤条条地开啪啪大会,有些镜头比爱情动作片还浪,“伤风败俗”这等字眼已不足以形容其“风马叉虫”,简直就是没治了!

当然,这只是生活作风问题,况且刘母与手底下的男姘们还知道遮掩,并不算什么大纰漏。但杨棠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问题或许没表面上那么简单,毕竟一个女科长可以大大方方跟手下人滚床单,那么她的上司呢?有没有跟她搞在一起过?如果有,并且这女人还因此而获得了升迁,那就不是单纯的乱搞男女关系的问题了,而是“性”贿赂!

于是,接下来杨棠就有了新的调查思路,他根据刘母的档案,查到她是何时提的副科,又是何时提的正科,别看“副科”“正科”这两个小级别不起眼,但有的老机关一辈子临了退休也就是个副科级,连正科都够不着,所以查一查是很有必要的。

结果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当年提拔刘母从科员升副科的人事处长、还有她们单位的一个副局长已于两年前因贪污罪和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被关进大牢了,而刘母的升迁时间恰好就在这两人的受贿周期(比如某年某月开始收的第一笔钱至今)之间,要说这里面没点猫腻,打死杨棠都不能信。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近十年,那两个犯事儿的家伙(人事处长副局长)与刘母媾合到底留没留下证据、不清楚,即便有证据,证据还在不在、不知道!所以这个事想要搞明白就有点难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刘母晋升为科长也才七八个月的时间,要不然她办公室手下那些科员的电脑摄像头也不会摄录到她近期与手下小弟们开室内无遮大会的强档画面。换言之,要找八个月以前最近一年以内的偷拍小视频那就容易多了。

关键是刘母她们单位新顶上来的人事处长,还有那啥管人事的副局长,有没有收藏“战利品”的习惯,如果有,那就好办,如果没有,那就没辙了。

又是一系列的黑进黑出之后,杨棠现,新晋副局长没这种嗜好,而新扎人事处长的网盘则满满都是东瀛风、欧美风的男女动作片,另外还有一小部份是无遮自拍视频。这些视频里虽然没有刘母的戏份,但杨棠相信,只要刘母“性”贿赂过这新扎人事处长,那么在该人事处长其它隐秘的存储设备里应该还保留有战利视频。

终于,熬了一个晚上通宵,凭借[黑客之王]技能,杨棠终于找到了该人事处长与刘母在时钟酒店一夜风流的视频,巧合的是,视频中有个画面正好同时套中了他俩的脸貌,而且分辨率还挺高。

剩下的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将刘父贪墨三十几万华币的明细弄成图片配上刘母的几段无遮视频,打包成附件,嵌入某个实名举报刘父的单位同事的电邮内,一块给送到了纪委的受理邮箱。同时,附件资料也被搁了一份在举报同事的电脑之中,而那几段无遮视频更开始黑挂在了各大门户网站的页。

做完这些后还不算完,杨棠随即黑入了京大的校园监控系统,找到刘通的行踪,然后将校园监控系统的边缘设置为了警戒圈,一旦刘通离开了预设圈,挂靠在云端服务器的木马监控程式就会向杨棠的手机送报警讯号。如此一来,只要刘通脱出京大范围,杨棠随时能让交通灯的显示出现某些“意外”!

杨棠相信,只要纪委看了那实名举报邮件,他就能找着机会给这月初才买了新车的刘通上一堂深刻的交通事故课。

设好了所有的套子,杨棠丝毫没有罪恶感地来到了元能院。前次接的三个任务他基本做完了,今次打算再接些任务去做。当然,接任务之前,他还是心欠欠地去看了寄卖在后勤那儿的几件金色物品。只要东西还在,杨棠就还有接任务坐下去的动力,不然他最多只攒五百积分应付明年年中的考核就够了。

不过由于杨棠不太愿意去外地跑,他心中仍倾向于接本地任务。

“咦?这任务好诶,日薪任务,17号上午十点前,也就是明天啰,去皇家音乐学院领取号牌,然后根据号牌守卫固定校区至下午六点即可得积分三百,如遇突事件,另算积分!”

“不错不错,只要待够八小时便有三百积分可赚,真是不错!”杨棠念叨完任务需求后,又借电脑终端查看了一下接此任务的人数,“任务人数上限一百,现在已经有五十七、五十九个人接了任务,哇靠,手快有手慢无!”他赶紧点击,接取了任务。

回过头,居然碰见了罗劲(详见198),杨棠打了声招呼,打算把欠的那几个点积分还给他。

到了终端机旁,杨棠一边划账一边问罗劲:“皇家音乐学院那任务你看到了?怎么回个事啊?轻松就能赚积分?”

罗劲愣了一下,旋即表情有些古怪道:“杨哥,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任务可能拿不到积分…”

杨棠挑眉道:“什么意思啊?”

“类似任务以前也有过,是些皇室旁支为了最后显摆一下而开设的任务,他们没那么多积分,一般都是用钱来补足,一积分一万华币。”

“用钱补足(详见187)?”听到这话,杨棠有点蛋疼,“对了,这皇室旁支又怎么回事啊?”

“不是吧杨哥,你连这个都不清楚?”罗劲收到积分转入成功的提示后,嘴皮子又开始利索起来,“这其实都是华夏政斧成立之初约定好的,除了当今皇室和晋王府这两支,其余朱姓一过三代就自动转为‘特殊贡献公民’,比普通公民只多出那么一点点优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有感于新皇或新(晋)王将要得继大宝,储君的皇兄皇弟们唯恐自己的子女一朝醒来与皇(王)的直系血缘不在,为了泄心中怨气,就这么作上一把!”

听完这番解释,杨棠瞬间懂了,比如老二是储君,他一继位,老大老三老四这些就都算旁系了,当然也包括了他们的子女,所以这些皇子皇孙们得趁着有特权的时候好好使唤一把元能院的高手,没积分没关系,直接以钱抵积分就可以了。

不过任务已接,在未完成的情况下退出将扣除百分之十积分,杨棠只好自认倒霉,打算明天还是去音乐学院一趟,权当到那儿参观了。

离开元能院后,杨棠驱车到了百世集团(详见137),与这儿有头有脸的几名音乐制作人挑了挑歌,最后一合计,才现少了名女歌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女歌手,得声音很纯粹很惊艳很高调的那种女歌手。为什么呢?因为不止几名制作人,就连杨棠都想把那《因为爱情》给收录进唱片里,但这歌因为缺女声,一直搁浅着没录。

“不是我说棠少,圈里倒有那么一两个声音符合的女歌手,关键是腕太大,你这新人新唱片的,人家不肯来啊,怕砸牌子!”

这倒是大实话,哪怕杨棠唱片里的曲目再动听,但在未放出市场前,谁也不知道能卖成什么样,而成了名的大牌女歌手都爱惜羽毛,不愿无缘无故的和这种“前途无亮”的唱片扯上关系。

“要不…”另一个制作人老张建议道,“要不去皇家音乐学院或戏剧学院找找,兴许能找到那种惊艳纯粹的女声!”

杨棠绷着个脸子不置可否,暗忖:实在不行,老子就自己来,以[完美嗓音]反串女声,吓不死你们!

………

转天,早上五点半,杨棠开车到了赫莎租用的室内练习场。

杨棠以为他来得够早,没曾想赫莎和她以前那教练克罗斯已经早早地等在了场馆里。

“嗨,早啊,我让你找的感觉找着没有啊?”

听到问话,赫莎马上就想展示她根据杨棠的教授自己琢磨出的“前后缩地法”,结果克罗斯抢先一步制止了她,来到杨棠面前道:“mR杨,你教赫莎的东西虽然很新奇,但对脚踝还有膝盖的负担太重,根本无法在比赛中长时间应用,而且容易伤及运动寿命,我想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不介意代表赫莎的母亲寄律师信给你!”

杨棠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心头就释然了:“负担重那是因为赫莎的脚踝和膝盖的强韧度不达标,况且我教赫莎的缩地步伐,并不是为了做为常规步伐使用,而是运用在关键球上,你也是教练,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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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下意识保护(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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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担重那是因为赫莎的脚踝和膝盖的强韧度不达标,况且我教赫莎的缩地步伐,并不是为了做为常规步伐使用,而是运用在关键球上,你也是教练,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克罗斯微微颔:“那我就放心多了……”

“这不是你放不放心的问题,而是做为‘教练’这一角色,甭管是临时的野路子还是正式的,都应该遵守的职业操守!”杨棠耸肩道,“赫莎,既然你的同伴没有异议了,那就演示一下让我看看。”

于是杨棠跟赫莎各自半场站定。

“赫莎,你先球,克罗斯当裁判……我会尽量做求让你施展出‘前后缩地法’,understand?”

赫莎点点头,从屁兜里摸出个网球,扬手向杨棠示意了一下,然后全力出。

“嘭!”

今次赫莎的球并未带旋转,纯靠力量,因此落点比较好判断。端着测仪坐在裁判位上的克罗斯更是嚷道:“183km!”

绝对的职业水准球。

可惜在杨棠这里行不太通,他清楚地判断到落地,甚至连缩地法都没用,两步并作三步追到点位上,来了记半截击。

什么叫半截击?

普通回球的击球点应该在网球网最高点的水平线附近,跟乒乓球的普通回球类似,但半截击不同,它的接球点甚至可以低到球拍触地,对方过来球,一落地反弹起来就撞在球拍上以高抛弧线的方式再反弹回去,这就是所谓的半截击。

半截击有两个好处,一是它比普通回球迅,二是由于回球形成了高抛弧线,比较难以判断落点。当然,要想打出质量奇高的半截击,球手本身对球的落点判断必须十分精确,不然高抛弧线直接弧到对面场子底线以外去了,那就笑话闹大了。

不过就杨棠复制的木手以及桦地的球技而言,半截击回球都被他们当作了常规回球手段,出错的概率低得可怜。这就好像后乔丹时代,越来越多的篮球手都能后仰跳投一样,也许这些球员在技术的凝炼程度上还差乔丹一大截,但也从侧面印证了当今的篮球水平正在不断提高。相应的,当半截击成了家常便饭时,其准确性也就越来越高。

“啪!”

杨棠的半截击回球刚好压着底线落下,令正打算上网的赫莎一阵气闷,于是她一边回球一边嘟囔道:“不是说让我展示步伐的么?”

杨棠闻言哂道:“我是想让你在接近实战的情况下展现步伐,不是专门喂球给你展现步伐…”

“那你不早说……嘭!”

面对来球,杨棠又一个半截击给赫莎回了过去:“我早就说过了,是你自己没在听罢了!”

赫莎听得翻白眼,不觉间用上了全力回球:“嘭!!”

杨棠三度半截击,今次弧线却高,看得赫莎一阵偷笑:嘻嘻,这次你回球要是不出界,老娘跟着你姓……结果她念头还没闪完就现,杨棠今次的半截击回球落点似乎在场中的球网附近。

果不其然,眼瞅着翠黄的网球贴着她这边的网子就要落地了!

不行,这球一定要接起来……情急之下,赫莎不知不觉就用出了“前后缩地法”!只见她明晃晃的两条修长美腿高律动着,看似不及却及时追到了落点旁边,不等球落地,直接从容引拍,将球杀回了杨棠半场的近网区域。

“还没完呢!”杨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赫莎耳边,他也利用缩地法到了网前,“你的前后缩地要领掌握得还不错,可惜度只有我一半!”说着,将球直接掂住,撩向了后场。

赫莎闻言气得要死,却不得不缩地回底线救球……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一个球愣是打了半个钟头还没死球!

终于,当杨棠改为左右调动赫莎时,她的脚步渐渐拖沓下来,最后接漏了一个角度极大的回球,因而失掉了这一分。

“不错不错,刚好半小时,热身球就到这里!”杨棠看了眼手表,又随口夸赞道:“你自己琢磨的‘前缩地后步’伐已相当准确,我就不矫枉过正了。”见赫莎已瘫坐在长椅上,喘着气在那里大口喝水,他续道:“好了,休息五分钟,然后正式开训!”

克罗斯忍不住道:“这样做训练量是不是太大了?毕竟赫莎的脚伤才刚刚痊愈两个礼拜而已!”

杨棠不置可否道:“这我知道,但如果在常规状态下,旧伤痊愈的地方其实应该比受伤前更坚韧才对!那么问题来了,我刚才现赫莎居然比较喜欢重心偏左,这说明什么?”

克罗斯脸色微变:“你是说她在尽量避免使用伤刚好的右脚?”

“我没有…”赫莎抗辩道。

杨棠摊手道:“信不信由你们,实在不行,克罗斯你可以拿dV把赫莎的训练动作拍摄下拉,拿回去仔细分析……当然,你拍她归拍她,但千万别把我拍到镜头里了。”

“明白。”克罗斯点头。

结果等到第一轮拉伸运动完毕时,克罗斯就从录像里现了赫莎重心偏左的问题。

赫莎自己看过录像后也有点傻眼:“怎、怎么会这样?”

杨棠耸肩道:“这其实是心理问题,说白了就是你的潜意识在作祟,也许是当初的伤痛你记忆太过深刻,这样就导致你心里不愿意受伤的地方再次受伤,于是就会形成一种下意识的身体保护!可问题是,这样的身体保护不仅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导致另一边的身体出状况!”

“不会有这么严重吧?”赫莎道。

“怎么不会……不信你就看看nBa球星保罗乔治,他曾经右腿骨折,整个小腿全断了,经过差不多一年的恢复,他重新回到了球场上,不过突破没以前犀利了,而且左腿开始经常性的小伤病,其实他的左腿伤完全是因为他不敢在右腿上使全力所导致的。”

听了杨棠的解释,克罗斯忧心忡忡起来:“这种下意识的心理保护不是那么容易纠正的,现在怎办?”

“好办,我教她全方位缩地法就是了。”

杨棠之所以如此打算,一是想帮赫莎把“保护心理”调整过来,二是他现教授“缩地法”不像教授徒弟“金雁功”那样简单,后者只需灌顶就可以了,而前者必须勤练不坠,即使练成功了,哪怕身体素质跟杨棠一样,“缩地法”的度也照样赶不上杨棠的原版,能有百分之七十就该偷笑了!

于是,剩下的一个半钟头练习很快过去,赫莎感到充实满足之余,却无意中现杨棠额上半点汗渍也欠,实在是有够令人惊诧!

所以分道扬镳后,在回去的路上,赫莎就有点想不通了:“克罗斯,刚才在场馆里,你注意到了吗?”

“注意到什么?”克罗斯边整理器材边随口反问。

“就是杨啊,他陪着我练了那么几套动作,我出汗多少你也看见了,他却跟没事人一样,连鬓这里都显不出汗迹……”

******

离开场馆后,杨棠在附近路边摊吃了个早点,这才开车到了皇家音乐学院。

刚到音乐学院大门保卫室口上,就有保安拦着杨棠的车说了:“我们学校今天有贵宾参观,请出示证件!”

贵宾参观?该不会是那帮皇子皇孙吧?

杨棠思忖着,掏出元能院下的其中一本挂靠在军部的证件,道:“知道你们学校贵宾参观的事儿,我就是来安排保卫工作的……”

“是吗?”本还在装模作样检查杨棠证件的保安变了颜色,将他的证件拿到保卫室里边的一台机器上刷了两下。

“哔哔-哔!”

听到悦耳的反馈声,然后保安就拿着杨棠的证件乐呵呵地走了回来,双手奉上道:“还真是上边下来的领导,您负责的工作范围是音乐厅,请!”

杨棠愕道:“不是…上面都已经给安排好了啊?”

“对的领导,上面昨天就作出了统一部署,您请,音乐厅在鲍家街后边,到了附近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音乐学院这边私家车不比京大京华两校少多少,但由于地方比较窄一些,倒显得车位比较拥挤,杨棠好不容易找了个泊位停好车,跟路过的三个女生打听了一下,这才问明白音乐厅所在。

音乐厅的门脸是古门,里边有六层高的现代楼,除了主厅副厅外,还有数间琴房,供音乐学院的学生们排着号练习。

不过今天杨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时有音乐传响的大楼内居然比平日静谧了许多。

“莫不是饭点到了,大家都去祭五脏庙了?”

可一看表,不对呀,这才刚十点而已!

结果杨棠东瞅西瞧了半天,才在角落的布告栏那里现了今天白天音乐厅暂时关闭修整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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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两只老虎(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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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通知的旁边,还有张巴掌大的巡查通知,而巡查人那一栏,有两个名字,其一赫然写着“杨棠”自己的名字,另一个叫赵某某,三个字,偏生杨棠等到十点半也不见此人人影。

“玛德,不等了…”

十点三十五的时候,杨棠终于忍不住骂咧起来,又再等了几十秒,想想挂靠在各大网站上的刘通母亲的无遮视频,他就忍不住走进了音乐楼里,打算找个能搜到IFI的地方上网看热闹,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间偌大的琴房门口。

当然,琴房虽然不小,但毕竟不是音乐厅,所以安放的是较为常见的立式钢琴。不过这不重要,杨棠眼下一点没有要弹奏钢琴的心思。

看了看四下无人,杨棠轻手轻脚进了琴房音乐室,环视了一下空空的座椅,找了个钢琴挡住门口视线的死角座位坐了下来。

[鹰眼]开启,扫视一遍整个教室,并未现闪烁金光的摄像头,杨棠这才安心地从无名指环内摸出牌子笔记本上网。

由于杨棠之前上传的无遮视频马赛克了刘通母亲露点的胸脯,加上黑挂在网站页的技术不是单纯的清除页面或启用层级式页面又或更改数据库原始码就行,所以视频竟然还一直挂在几大门户网站上。

当然,其中有两家门户网站宣布了服务器整改,跳转这两网站页,满篇都是4o4!但还有几家索性破罐子破摔,就让视频挂在那里,反正重要的的三点都马赛克了,又不违规。

就是狗男女的脸分辨率过于清晰了,比a级通缉令上的照片还瓷实。

也是,那帮网站的技术人员其实根本没找到杨棠这[黑客之王]黑挂视频的手段,又怎么可能删得掉视频呢?实际上,视频删了没多久又再被挂上是因为服务器的引导扇区中了病毒,这病毒别的不干,只会每隔一段时间、比如五分钟、验证一下网站页是否有视频挂那儿,如果没有,它就从远端的某个云盘上把视频下载过来挂上。

于是乎,对于这删不掉的视频,网站的浏览量特高,人们都在好奇,这视频为什么删不掉啊?

同时,也有不少人开始留意视频中的狗男女,女的还有几分“马叉虫”姿,可男主就太丑了,又老又丑,凭啥能上到这女马叉虫啊?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不兴人家老夫少妻啊?”

“老夫少妻个屁,看背景似乎在宾馆…”

“就是,要真老夫少妻,谁牠妈在宾馆做啊?”

“人家外出旅行,度蜜月行不行?”

“度尼玛个蜜月,这男的我认识,不就以前我们那区街道办的副主任嘛,听说升官了……”

“对对,还真是这老小子,不过这女的是谁?”

“肯定不是啥好逼,有谁能给人肉一下么?”

“收到,正在人肉中……”

“人肉完毕,此女是市交通局运管处综合(总务)科科长,姓…,其子刘通,乃京大今年的新生!”

得,京大算是躺着也中枪。

与此同时,杨棠的木马软件监控到仍在医院装重伤(被网球打成内出血)的刘通显然是得了消息,火急火燎地离开医院,正驱车往家赶。

[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杨棠眼神陡然变得狠戾无比,虽然dIy笔记本没带在身边,他依然决定趁机给刘通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既然用牌子笔记本功效有点不够,杨棠就直接拖了个海外的大型肉鸡服务器过来帮忙运算,从玉京的城市路网中,很快找到一辆违规上路的渣土车在行车路线上与刘通重合。虽然两者之间的交汇点只有一个,但因为度的关系不会同时同地点相遇,换言之,如果不动手脚,渣土车连刘通车的面都见不着,更遑论出车祸了。

可惜的是,杨棠提前在城市路网管理系统内部挂了木马,随时可以操控红绿灯的亮灭,加上刘通着急忙慌的心态配合,他的车硬是好死不死地赶上了渣土车必经的那个拐角。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渣土车抢黄灯逆向开过来,刘通的车也抢黄灯逆向开过去,两车甚至都来不及打方向盘,就那么车头对车头吻在了一起,刘通的是私家小轿车,车高不到一米五,而渣土车是满载十五吨的型号,轮胎相当大底盘相当高,所以相撞时刘通的车已完全钻进了渣土车底部。

“啧啧啧……”

杨棠“欣赏”了一下几个角度的车祸现场画面,深知刘通今次不死也重伤,于是从容地修改伪装路网内部各档日志,扫除各种痕迹,悄然退到了海外网络,捎带手释放了那台用于临时帮忙的服务器肉鸡。

关机。

把笔记本收回指环里。

杨棠这时才感到全身一阵舒泰。

不是他没给过刘通机会,而是刘通非要找死,难道不让他去死啊?

其实有些小事,法律暂时笼罩不到,但如果在现实中碰见,有时候足以整得人精神崩溃,雾都话讲的“夹毛驹”、又或者北方人常说的“穿小鞋”,其实都一个意思:比如甲乙有矛盾,甲家里穷,靠摆小摊糊口,乙弟正好是城管,天天盯着甲的摊子罚款,长此以往即使闹出命案也不稀奇。

再比如几个半大的初中生围着要钱,甭管你是同级生或高年级学生甚至大人这件事都不好处理,因为有些初中生上初一就开始混,混了两年快初三了,心思已在社会上学得极恶,仗着年龄还小的关系随身携带一些管制刀具,谁要不给钱就捅丫的,你大人还手就是欺负小孩,还手重了甚至可能被刑拘、档案上记一笔,真要闹到这种地步,如鲠在喉一辈子!

想到刘通已得了应有的惩罚,杨棠一时思绪万千,索性来到台上,翻开钢琴的木盖,露出里面黑白相间的琴键。

杨棠徐徐抚摸着琴键,手指上传来打磨得光滑的大理石质感,冷硬和陌生升上他的心头,掺杂着纷飞的思绪,久违的弹奏心思在杨棠心头滋生起来。

“咚咚!”

随意在钢琴上按了两下键,琴声好像在应和杨棠内心所想,这让他感觉很奇妙!

共鸣么?那就弹一曲吧!

杨棠在琴前坐了下来,等到纷乱的思绪回归平静,他这才重新摁响了琴键。

“噔!!”

沉闷的低音从杨棠的左手弹奏出来,本还没甚主意要弹哪曲子的他顿时锁定了曲目。

[嗯,不管他死了没有,这一曲就算是祭奠刘通啦!]

开场,一段低音中点缀一个高音,又一段低音中间或一个高音,令人很快就陷入了一个压抑的、乌云盖顶的夜晚……这正是普罗科菲耶夫的g小调《第2钢琴协奏曲》!

既然已经起了头,《第2钢琴协奏曲》的音符开始从杨棠的脑海里如流水般涌现出来,随着节奏激烈的敲击与不协和弦的连续运用,琴声竟完美展现了刚才杨棠纷乱的心情,那是犹如暗夜野草一般向四下滋长的负面心理,稍有不慎,人可能就真的陷入其中拔不出来了。

好在琴曲很快转到了第二章,一上来就是汤姆猛追杰瑞那般快节奏,令人心头抽紧,然后再逐渐放松,似回忆起了某段愉快的时光,不禁生出唏嘘之感。

但美好的时光往往短暂,琴曲很快到了第三章,曲调又开始激烈起来,就好像现代都市生活一样,越快越容易出岔子,果不其然,调子转入低沉,似噩耗传来,有人终于被美好的生活抛离出去,如泣如诉,却再不得回头……

直到这里,杨棠搞掉刘通的激烈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门外的走廊上有两个女生正瞪大眼睛作不可思议状,其中一个他还认识,就是万海流之女万梦婷的闺蜜筱筱。

至于筱筱身旁的女生,这是一个风致嫣然的女子,长而直的秀没有盘起,写意地披散在肩膀,如水般柔和;白皙的脸颊,婉约的眉,纤巧的鼻,红唇淡淡,眼波如水,只是此刻她明眸圆瞪,满脸的难以置信。

琴曲停下良久,两女对视一眼,似在问对方要不要进去,筱筱摇了摇头,做了再听听的手势。

果不其然,悠扬的琴声再度响起。

“哆唻咪哆、哆唻咪哆、咪嗦…咪嗦…”

一开头就很欢快,像儿歌似的,听着听着,筱筱身旁的女生流露出了柔美的轻笑,可筱筱的脸色却越来越古怪,然后她猛地冲进了琴房……

杨棠正欢快地弹着《两只老虎》的钢琴曲,半掩的房门“嘭”一声被撞开,吓了他一跳:“喂,同学,没事吧?”

看清了杨棠的脸目,筱筱愕道:“你是……唐僧!?”

唐僧?

杨棠愣了一下,随即回忆起了筱筱:“噢~~你是高崎机场那个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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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救命恩人?(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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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是高崎机场那个小美女……”

筱筱没有作声,只是木讷讷地盯着杨棠,似要把他的样貌刻在脑子里。

不得不说,当一个少女、而且还是一个美女泫然欲泣盯着男人看的时候,即使以杨棠屠戮过千万血怪的心态呃多少有点不自在。

幸好这时候,筱筱的闺蜜兼同学穿着一袭橘色呢大衣追进了琴房,对方绰约的风姿、即使冬装也掩盖不住的婀娜身段,哪怕见惯了美女的杨棠也是一愣。

“这、你们……今天音乐厅似乎不对外开放吧?”被晃了两晃的杨棠很快恢复了常态,“布告栏贴了通知的,等下有人参观。”

“有吗?”穿橘色呢大衣的女子抱歉地笑了笑,“也许是我们错过了,没看见……”

“那她…”杨棠不置可否,趁机指了指还在呆的筱筱。

“哦,她没事!”言语间,橘衣女子推了筱筱一把,“主要是刚才从这屋传出去的琴声实在太引人入胜了,听得我们俩心潮澎湃……”说着,她还扭动身子装作四下探看。

“你说刚才的g小调协奏曲?呵呵,我谈的。”杨棠直言不讳道。

“啊?”橘衣女子吃了一惊。

这时,已然回神的筱筱却并不关心这个,反而追问道:“你后面弹的那钢琴曲叫什么名字?”

“哪啊?”杨棠明知故问,“还有……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筱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我介绍道:“我叫聂筱雨,刚进音乐学院读大一。”又一指橘衣女子,“她是我师姐,大二的吕冰!”

“你好!”“你好!”

相互打过招呼后,聂筱雨又想追问《两只老虎》的事,反倒是吕冰莞尔一笑,抢先道:“这位师兄,你还没自报家门呢!”

“我?京大新生,杨棠!”

“那你怎么跑咱们音乐学院来了?”

“这个事说来就话长了…”杨棠明显不想解释太多,“总之我现在是这幢楼的巡查员,你们想练琴的话,得等到下午六点以后了。”

聂筱雨道:“我们不练琴,同你聊聊天,总可以吧?”

杨棠诧异道:“咱们才正式认识没几分钟,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吕冰附和道:“当然可以聊啊,你刚才不说你弹奏了那g小调协奏曲吗?我跟筱筱都很感兴趣!”

聂筱雨一个劲点头,同时道:“不过我对你后面那简单的琴曲更感兴趣一些……”

“后面简单的那?”吕冰闻言愣了一下,“你是说那‘哆唻咪哆、哆唻咪哆、咪嗦…咪嗦…’?”

“对,就是这!”聂筱雨压抑着激动道,“杨同学,这琴曲应该配有歌词吧?”

杨棠闻言心下起了警觉,再一仔细回忆,终于明白聂筱雨为什么会打听《两只老虎》(详见112)了,当下胡诌道:“那钢琴曲是儿歌,自然有歌词……两只老鼠、两只老鼠,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是两只老鼠么?”聂筱雨目光灼灼盯着杨棠道,“我怎么觉得‘两只老虎’更朗朗上口一些啊?”

杨棠死不承认道:“哦~~原来你知道这曲子啊,我可不晓得什么两只老虎,就知道两只老鼠…”

“真的吗?”聂筱雨明显不信。

杨棠两手一摊:“我骗你有意思嘛…”

聂筱雨想起当初那恐怖的场面,整个人骤然激动起来:“有意思、你骗我就是有意思!!”

“呃、这……”杨棠看向吕冰,多少有点尴尬。

吕冰也有点不知所措,连忙揽住聂筱雨,轻声问道:“筱筱,你干嘛呀?不会是他曾经欺负过你吧?如果他真欺负过你,那我可要召集人马替你出气啰!”

“哎~~别……他没欺负我,他曾救过我的命!”聂筱雨跟吕冰耳语道,“只是那件事牵扯太大,所以他不愿承认。”

吕冰闻言皱着琼鼻故意道:“哼,敢做不敢当!”

“冰冰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是在国外被救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聂筱雨说着说着就联想到了今天这事,“喂,杨棠,你刚才说你现在是这里的临时巡查员?”

杨棠闻言知聂筱雨察觉什么了,并不遮掩道:“啊,我是这么说过,但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请不要多打听,不然我只能强行请你们俩离开这里了。”

两女被这番话唬得一愣一愣的,接着吕冰就掩嘴嬉笑起来:“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当了朝廷鹰犬,真是可悲可叹呐!”

听到“朝天鹰犬”四字,杨棠也不着恼,毕竟以聂吕二女的智慧早晚会猜到他在替政斧做事,但能这么快做出判断,想必吕冰家里面的长辈也是吃公家饭的:“有什么好叹气的,你爹妈不一样嘛?”

吕冰听完杨棠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显然不愿别人谈论她的父母,当即转移话题道:“杨师弟,你之前那g小调协奏曲难度挺大,而且我以前好像从来没听过!”

杨棠笑笑道:“你俩当然没听过,因为曲子是我自己谱的,虽然已经通过了网上认证,却从未在人前弹奏过……”

吕冰跟聂筱雨的明眸齐齐亮了起来,吕冰道:“那你有现成的谱子吗?”

杨棠歪了歪头,面露难色道:“有倒是有,只是没带在身边!”

“啊~~可惜了,那你能不能找个时间从网上一份给我!”吕冰恳求道。

“行啊,这没有问题…”杨棠一口应承了下来。

聂筱雨插嘴道:“我也要、我也要…”

“要谱子可以,总得把你的邮箱留一个吧!”

于是两女各自留下了邮箱地址。

待杨棠收好邮箱地址的纸条,吕冰托着香腮饶有兴趣道:“杨师弟,刚才听你弹琴,一点不像新手,以前有练过?”

杨棠挑眉道:“吕学姐,你这就打听得太宽了吧?”

吕冰莞尔一笑,不再说话;没曾想聂筱雨接茬道:“呀,都十二点过了,杨棠,要不咱们一块去吃个饭吧!”

“不了,我还得守在这儿!”杨棠拒绝了聂筱雨的好意邀请。

“总不能连饭都不吃吧?”

杨棠搪塞道:“早上吃得不少,现在还不饿!”

聂筱雨还待再劝,吕冰拉住她道:“算了吧筱筱,你没看出来杨师弟在害羞嘛,我们还是先去吃,再替他带盒饭回来不就好了?”

于是两女离了琴房,说说笑笑地下了楼。

杨棠趁机在楼上楼下巡视了一圈,现此时所谓的音乐厅里鬼影都不见一个,就只有他在此地彪呼呼地守备。

另一边,去往食堂的路上。

“筱筱,你确定杨棠就是你救命恩人?”

聂筱雨一个劲点头:“我确定……那《两只老虎》我就听他一人哼唱过,今天算是第二听到,网上根本找不着这曲子,不是他还有谁!”

“那照你跟婷婷以前的说法,他多半杀过人,却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很恐怖啊!”吕冰说到这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恐怖算什么,他毕竟救了我跟婷婷!”聂筱雨显然是那种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性格比较直爽的妹子,“对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忘记告诉婷婷了!”

吕冰却一把拽住了聂筱雨,道:“你别乱来行不行?婷婷今天进场拍片,至少两个礼拜不能跟外边联系,你这样打过去不等于坏了片场规矩、置她于不顾!”

聂筱雨不禁哑然失笑:“那片子是‘千影’投资的,不然婷婷才大一,怎可能进得去剧组,所以再怎么着片场那帮老油子都得给万大小姐几分薄面。”

“可她爸不是跟她闹掰了嘛…”

“那是万氏的家事,外人怎好置喙?活得不耐烦啦?”言语间,聂筱雨已然拨通了万梦婷的电话,“喂,婷婷,我筱筱啊……我跟你说,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的万梦婷一脸迷糊道:“出什么大事啦?你快说,我这儿忙着呐!”

“真出大事啦,我找到‘两只老虎’了……”

“什么!?”万梦婷整个人如遭雷殛。

“你别激动,先把片子拍好,反正我已经问清楚他姓甚名谁,他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听了聂筱雨信誓旦旦的保证,万梦婷的情绪这才平复下来一些:“那他叫什么,你总可以现在告诉我吧?”

“不行,那样的话等你拍完片子就没有惊喜了!”

“你就告诉我嘛,好筱筱……”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原则,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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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搜音(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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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筱筱的电话,没个确定答案的万梦婷拍今天的第一个镜头就一连ng了一十八次,若非导演是千影公司自己培养的导演,知道这位万小姐是大老板的千金,说不定早把执导筒摔她脸上了。

满腔怒气没地儿,导演只能让片场各人换场景,先不拍万梦婷的镜头了。

万梦婷见状,趁机来到导演身边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刘导……刚接了一电话,我心里有事,所以始终拍不出状态,你容我两天假行吗?”

刘导斜蔑了万梦婷一眼,阴阳怪气道:“两天假够吗?要不要我给你多开几天假(最好是开除出剧组)?”

“够了够了,两天假够了,只要我弄明白一件事,心头大石落地,我想我就会进入拍戏的状态……”

刘导闻言翻了下白眼,好不容易忍下怒气道:“行吧,那就给你两天假,快去快回啊!”

“谢谢刘导、谢谢刘导……”

******

聂筱雨跟吕冰在食堂胡乱吃了几口饭便吃不下了,于是她俩替杨棠打了两大盒菜两大盒饭,提溜着往回走。

待重新进了音乐厅所在的院落,两女这才留意到布告栏里的通知,主要是上边巡查员的名字,赫然有“杨棠”!

“喂,你说这杨师弟到底什么人呐?”吕冰指着名字问聂筱雨,实际上她之所以对杨棠比较亲近,一是因为杨棠高深莫测甚至有点神秘的琴技,二是因为他七分英俊三分冷酷玉树临风的形象。

简单点来说就是,杨棠先用弹奏g小调协奏曲的高琴技引起了吕冰乃至聂筱雨的好奇心,随后他展现出的高冷帅哥范儿正好印证了吕冰的臆想,所以一下子就将这位音乐学院的校花给装进去了,否则她也不可能不顾矜持,主动帮杨棠打饭了。

相对来说,聂筱雨的心思就复杂多了,对杨棠既有爱慕崇拜、甚至感激,又掺杂着莫名的敬畏,而敬畏的根由,正是《两只老虎(详见112)》!有鉴于此,她也帮杨棠打了饭,要不然一个人吃饭怎会有两盒菜两盒饭?

当然,各自的心思,聂筱雨和吕冰谁也没对谁说。等她俩提着饭菜双双回到之前的琴房,却现杨棠已经不在了。

一通好找,两女终于在走廊尽头的另一件琴房里现了杨棠,他正百无聊赖地在黑白上写着什么,

定睛一看,是曲谱!

再一微哼,朗朗上口。

两女对视一眼,吕冰率先开口道:“杨师弟,你这不是(钢琴)曲谱吧?”

已经察觉到有人进琴房的杨棠写完最后一个字,随口应道:“自然不是,你没见我配上了歌词嘛!”顿了顿又道:“这是一男女对唱歌曲,我最近在录这歌,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女声…”

闻言,聂筱雨想起了常被人夸“金嗓子”的万梦婷,插嘴道:“杨棠,不知你希望的女声是哪种?我有个闺蜜,她嗓音条件相当不错!”

杨棠旋身过来望向聂筱雨,哂笑道:“呵呵,能有多不错?范英苇么?”

这话一出,聂筱雨跟吕冰顿时相顾无言了。

要知道,范英苇是谁?此世的天后级华语歌手,搁杨棠前世,就是林忆莲孙燕姿这级别的腕儿,那是要嗓音有嗓音要唱功有唱功。

半晌,吕冰把饭盒摆上,道:“杨师弟,还是先吃饭吧,都凉了!”待杨棠开吃后,她才又旁敲侧击道:“师弟啊,你说你要录歌,这我不奇怪,可对唱的歌曲女方连范英苇这级别的你都瞧不上,那你还想要什么样的啊?”

正扒饭的杨棠一愣。

聂筱雨也附和道:“就是啊,连范英苇都不入你的法眼,莫非你想找个唱功更高的来?”

杨棠摆手道:“不是唱功的问题,而是嗓音,其实郁芬就挺对我胃口的。”

郁芬,此世没有天后王菲,她在歌坛就相当于王菲,不止地位相当,连嗓音都旗鼓相当。因此,杨棠一提起她,聂筱雨和吕冰又斯巴达了,心说大哥啊你能不能提点靠谱的?

没曾想,囫囵吞了几大口饭的杨棠又摇了摇头,“其实郁芬也还差点,毕竟她嗓音虽然空灵纯净,但还是带了一点点个人特点,熟悉她的听众仔细一听就能分辨出是她在唱了。”

两女又是一愕,聂筱雨道:“你的意思是,要那种类似海豚音的纯粹女高音,还不能是出名的歌手是吗?”

“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吕冰撇嘴道,其实若非她前不久才见识过杨棠的琴技,觉得他是一个极有才华之人,他如此高要求只能收获美女的鄙视。

杨棠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颇高,当下边扒饭边自嘲道:“我这不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嘛,就想着把歌曲录到尽善尽美,然后就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对女音的要求……对了两位美女,不知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好资源给介绍介绍啊?”

吕冰想了想,摇头道:“我认识的人里边还真没有你要求那样的,问问筱筱吧,她交游比我广阔…”

“我哪儿广阔(交游广阔隐喻交友复杂)了?”聂筱雨显然把吕冰的话当成了暗箭,“总比你每周末都去那什么……”

吕冰脸色微变,抢白道:“我的意思你最好问问婷婷,她爸的公司在圈内影响力颇大,想必认识不少人。”

“这个不容你操心,我自然会问的。”聂筱雨硬邦邦道。

吕冰不以为意,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狼吞虎咽的杨棠:“好吃吗?”

杨棠不解风情道:“食堂的饭菜能有多好吃?填饱而已!”这话一出,不仅吕冰愕然,就连聂筱雨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鲁男子…

一点都不解风情…

跟这人心有灵犀太难了…

连串的念头油然而生,哪怕吕冰见过不少大场面,但在新生美女聂筱雨面前也多少有点脸皮烫,好不尴尬。

杨棠尤不自觉,边扒饭边道:“对了,你们俩会唱歌吧?也可以照着黑板上的谱亮一亮嗓子啊,说不定我就选中你们了呢?”

正生闷气的吕冰哼道:“我天生嗓音不全,免了!”

杨棠不置可否,看向聂筱雨:“你呢?”

聂筱雨倒想在救命恩人面前表现一把,这样有了由头,以后才好联系:“那我试试吧!”

“等等,让我再吃口饭…”说着,杨棠又囫囵吞了几口饭,看得吕聂二女都替他着急,生怕他噎着,“好了、嗝…饱了,我来起头……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不得不承认,聂筱雨的嗓音辨识度很高、很有特点,可惜达不到纯粹至空灵的境界,但平时随便合唱一下,倒也能听入耳,“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杨棠:“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聂筱雨:“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杨棠:“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聂筱雨:“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杨棠:“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

虽然聂筱雨的嗓音没有达到杨棠想象中那般完美,但二人一唱一和下来,仍把旁听的吕冰感动得红了眼眶,因为杨聂的合唱令她想起了十六七岁懵懂的初恋……和中意男生一起逃课、和中意男生一起逛街、和中意男生一起看电影,那时候一切都那么单纯,可惜高考成绩一出,自然而然令一对对小恋人们天各一方,乃至从今往后人生再无交集。

到了大学谈恋爱,大一大二还纯粹点儿,到了大三大四妄想毕业后仍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们,谁不是或多或少冲着男(女)方的家庭背景去的?当然,也有那种双方家庭都不咋地仍愿意生活到一起的男生女生,但这毕竟是少数,而大多数男女生想象中美好的象牙塔恋爱的残影要到毕业后几年才会被逐渐磨灭……

所以杨棠跟聂筱雨合唱的这《因为爱情》算是戳中吕冰的泪点了,她在高中时代也是个有故事的女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因为单纯而出啥事故!

甚至就连刚刚唱完歌的聂筱雨也不禁赞道:“这歌曲写得太棒了,以前我怎么没听过?”

杨棠斜她一眼道:“那是我还没写出来……”

吕聂二女齐齐诧异:“这歌你写的?”

“废话!”

“那这上边作词作曲的‘易梦’又是谁?”

“你们猜…”

此时,聂筱雨的手机响了,是短信提示音,点开一看,她顿时乐了:“这下女高音来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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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第一本武侠(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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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冰挑眉道:“什么女高音来了?”

“婷婷啰,我之前卖关子没告诉她杨棠的事,她情急之下居然直接搭飞机回来了……”

吕冰:“……”

“婷婷谁啊?”杨棠奇道,“这里边又关我什么事儿?”

聂筱雨闻言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我们几个女生八卦你来着。”

“八卦我?!”杨棠有些无语。

吕冰接茬道:“你谈得一手好琴你自己不知道么?”话里话外多少带着点幽怨。

杨棠假装没听见,闷头扒了两口饭,岔开话题道:“我得在这院里值守到六点,你们俩下午不上课么?”

聂筱雨撇嘴道:“逃一下午课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

杨棠顿时没话说了,只一个劲儿对付饭菜。

吕冰见状,索性上台坐到钢琴前,弹起了此世华夏近代音乐家麦新朗所谱的钢琴曲《大河儿女》,气势似瀑又如诉如泣的一曲下来,听得杨棠都有点热血奔腾了,更别说聂筱雨,她已然红了眼眶,就差落泪了。

“怎么样?”吕冰收完最后一个音,看向杨棠,“我弹得如何?”

杨棠端起饭盒将最后一粒米卷进嘴里,道:“这曲子不错…”

吕冰先是一喜,随即有点恼了,声音也一下高了八度:“我问你我的琴技怎样?你总得有个说法吧?”

杨棠立马露出一脸的为难:“想听真话假话?”

吕冰明眸流转,狡黠道:“假话如何?”

“弹得非常棒,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杨棠随口胡诌道。

吕冰想乐,但一想到是假话,脸颊瞬间黑得跟锅底似的。

边上的聂筱雨更诧异:“刚才冰冰弹的《大河儿女》我也听了,没听出哪里差啊!”

杨棠闻言斜了她一眼,碎碎念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此世由于武周篡唐,没了唐宋八大家,所以韩愈这篇《马说》也被湮灭在了时轮之中,两女均未听过,一时之间根本不明白杨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殊不知杨棠想借“伯乐不常有”反讽聂筱雨是“伪伯乐”,然后世间才会“伪千里马”泛滥,动不动就夸这个是神童那个是天才!

“什么千里马、伯乐的,你什么意思呀?”聂筱雨还在挥她“半文盲”的属性。

倒是吕冰,因为家学渊源的关系,渐渐琢磨出了杨棠的意思,当下拍了聂筱雨一把,恶瞪杨棠道:“你不就想说我是假千里马她是假伯乐嘛,我倒要听听,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我还不信,你就是真伯乐了!”

杨棠有些无奈,挠头道:“是你让我说的假话嘛!”

“那我现在想听真话…”

杨棠:“……”

“你说不说?你不说就说明你是假伯乐!”

“说说说……虽然我没看过你刚才弹那琴曲的谱子,但我听得出,它应该有四章吧?”杨棠回忆道。

吕冰却一阵冷笑:“你唬谁呢?连g小调的曲子都弹得那么溜,你会没看过《大河》的谱?这曲子音院面试十年有八年都考…”

杨棠闻言翻了个白眼,只好改推测语气为肯定,继续道:“《大河》是吧?谱这曲子的人肯定参加过东征,而且还是投笔从戎上的战场,所以《大河》被分成了四段……”说着,他踱步到钢琴旁,示意吕冰起身。

“干嘛?”吕冰起身坐到了旁边的课桌上,但尚未接受杨棠模模糊糊的解释。

杨棠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凭记忆重新弹起了《大河儿女》:“仔细听,这是第一段,曲子的作者‘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然后衔接第二章前半段,作者暗恋上了一位异性,正踌躇着要不要向对方表白……”

吕冰闻言呆了呆,正想说什么,杨棠接茬道:“你刚才弹奏这段时与第一章的指法几乎完全相同,问题出在哪儿,不用我再教你了吧?”顿了顿继续弹奏道:“第二章后半段,东征的消息传檄华夏,作者将自己的那点小爱恋压在心头,毅然投笔从戎,再接下来就是第三章山河隆隆、万马奔腾……”

杨棠一鼓作气弹到第三章末就直接收手了,但吕冰和聂筱雨都从他这大半曲中获益良多。

回味过后,聂筱雨八卦道:“杨棠,那这第四章有没有隐含麦大师东征凯旋与暗恋对象百年好合啊?”

杨棠听了她的问题,立马判断出作曲者麦大师活到了东征以后,同时也恍悟出第四乐章的感情,他暗念的那位异性在其凯旋时已经嫁人生子了吧,不然最后曲子里不会有那种大彻大悟、彻底参与到国家建设中去的决心。

但这是他的领悟,不足为外人道,于是搪塞道:“筱筱啊,这种私人问题你不该问我的,实在想知道,你可以去查查大师的生平履历嘛!”

“倒也是喔!”

闲聊扯淡中,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六点。

见没什么事,杨棠和两女收拾了一下东西、走人,结果刚到大门外的街上,他就接到了转账提示音,关联元能院的银行账号里刚转入二百七十万!

看完短信提示,杨棠忍不住骂出声来:“泄特!”三百积分变成了三百万块钱,元能院方面还好意思再扣去百分之十的佣金,实在有够黑。

“怎么了?”吕冰关心道。

“没什么,我想请你俩吃饭,就是不知二位美女肯否赏光!”

“好啊!”“我没问题。”

于是三人联袂去了一家高档餐厅,狠吃了一顿,还喝了酒,最后只能找代驾送了两女回宿舍。

******

回到广信佳苑后,杨棠已经懒得再想被元能院克扣掉的三十万现钱,随便找了台牌子笔记本,连上网络,翻看起国内外新闻来。

不多时,《纽约时报》电子版前两天的头条吸引了他,说《达芬奇密码》全美上市三天就销售了过百万册,而且这数字还在不断激增……

“哇喔,难怪这周佳妮姐的电邮都少了,估计那边正忙得脚不沾地!”杨棠拿起了手机又放下,自言自语道,“看来要不了多久,我的名声或多或少就会传回国内出版界,到那个时候再开坑就有点晚了……”

一念及此,杨棠索性浏览了一下国内各大正规的小说网站,现几乎所有的网站都偏科,尽都主打都市、异能、娱乐和科幻,而极少有仙侠、武侠、神话野史之类的小说,特别是杨棠想要多多copy的武侠,在最大的三个小说网站上,排第一的三本武侠的人气还不如同网站排第十的都市小说来得高,甚至连一半都不到。

“而且网站对武侠、仙侠的宣传力度也不够大,算了,我还是不入这坑了!”杨棠嘀咕着,转手点开了国内最大的博克网站——星光博克。

………

郭乃芸是一个女汉子,目前正在警校读书,打算一毕业就考特警,而性格决定命运,她非常非常喜欢侠客小说,不管是写古代刀枪棍棒打打杀杀的、还是写现代轰轰烈烈枪战的各式文章她都爱看,对行侠仗义英雌救帅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向往。

可正因为她这种痴迷,虽然人长得还有警花样,但至今没有一个固定的男朋友,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友成天看小说的时间比注视他的时间多得多!

早上锻炼完回到寝室,郭乃芸在网上找到正在追的侠客小说,三几分钟看完后便觉得非常无聊,因为今天她休假,要怎么度过这一天呢?磨皮搽痒的她在各小说论坛上闲逛,忽然看到一个广告贴:易梦邀你进入扑朔迷离的奇幻武侠世界《血鹦鹉》,后边还附了个网址。

“这易梦谁啊?没听说过啊!还奇幻还武侠,武侠是什么鬼东西?是侠客么?”多少有点好奇的郭乃芸终忍不住手痒点了旁边网址,随即屏幕一黯,“哇靠,中毒啦?!”

定睛一看才现不是,原来是易梦这家伙的博克背景设置成了暗蓝色的无尽星空,而下面就只有孤零零的一篇博文,再看人气,尚不足十。

郭乃芸嗤之以鼻,正打算关掉网页,不过目光一扫,却瞄见了引人入胜的文字。

“据说幽冥中的诸魔群鬼是没有血的。

这传说并不正确。

鬼没有血,魔有血。

魔血。

据说有一次他们为了庆贺九天十地第一神魔十万岁的寿辰,就用他们的魔血,化成了一只鹦鹉,作为他们的贺礼。

十万神魔,十万滴血,化成了一只血鹦鹉。

据说这只鹦鹉不但能说出天上地下所有的秘密,而且还能给人三个愿望。

只要你能看见它,抓住它,它就会给你三个愿望。

无论什么样玄鹤的愿望,它都能让你实现。

据说这只鹦鹉每隔七年就要降临人间一次,据说真的有人看见过它。

它真的让人实现了三个愿望。

现在距离它上次降临人间时,已经又有七年了……”

郭乃芸的眼球一瞬间被这段文字给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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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渐热的连载(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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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乃芸的眼球一瞬间被这段文字给吸引住了。

这段点题的楔子如此之短,不一会郭乃芸就看完了,看完之后她愣住了,完完全全愣住了,脑中不自觉地判断着、判断着……

开篇怎么这么像《搜狐野史》之类的鬼怪小说啊?还奇幻、还武侠?要不要这么换汤不换药啊?

但《血鹦鹉》的文字描述却有一种诱敌深入的难言之隐,令郭乃芸不自觉地继续看下去。

博文还没完,还有五分之三可看。

“……海龙王大笑,道:“我不得好死,难道还会有人走进来杀了我?”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他相信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身后忽然有个人道:“有,我保证一定会有人闯进来杀了你。”

得意的笑声骤然停顿。

海龙王霍然转身,就看见了王风。

虽然他高大魁伟,肚子也已开始凸起,可是他的动作依旧矫健灵活。

王风正在打量着他,就好像屠夫在打量着一条待宰肥猪。

他比他更镇定,更有自信。

他的衣服上染满了鲜红的血,脸色却是死灰色,仿佛带着重病。

可是他居然闯了进来。

从七海山庄的重重警卫中,杀出条血路,闯入了海龙王的禁地。

海龙王虽然还在尽力装出镇定的样子,双手却已冰冷,道:“你怎么进来的?”

王风道:“用两条腿走进来的。”

海龙王忽然大喝:“来人。”

王风道:“你用不着大呼小叫,我保证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一个人来。”

海龙王咬着牙,道:“外面的人难道都死光了?”

王风道:“没有死光,也跑光了。”

海龙王冷笑,道:“凭你一个人,就有这么大本事?”

王风道:“我只有一种本事。”

海龙王忍不住问:“哪种?”

王风道:“我敢拼命。”

他真的敢。

这世上真敢拼命的人并不多,真正不怕死的人更少。

所以他才能杀出条血路。”

看到这儿,郭乃芸无言了。

她看过不少侠客小说,一上来就是打打杀杀,刀光剑影了半天索然无味,而这篇“武侠”,实在奇怪,只是两人对话,肃杀之气却扑面而来。

郭乃芸继续看下去。

“……老人在叹气,叹了好几声,忽然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

王风道:“二十七。”

老人道:“二十七岁的人,绝不能知道这些事。”

王风道:“为什么?”

老人道:“因为你想知道的事,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

王风道:“另外还有个世界?”

老人道:“有!”

王风道:“什么世界?”

老人的脸仿佛在扭曲,过了很久,才缓缓道:“诸魔群鬼的幽冥世界。”

他说得很真实。在这凄凉阴森的秋夜,在这荒坟衰草间,想起来更真实。”

看到这儿,郭乃芸完全陷进去了,一直往下看,读到了血鹦鹉的三个愿望、读到了王府管家郭繁一家的悲剧,直至读到:

【王风道:“我惊走了血奴,血鹦鹉就不会来了,你的困难我当然要想法子解决。”他笑了笑,又道:“说不定我也可以像血鹦鹉一样,给你三个愿望。”

老人冷笑。

突听一个冷冷笑声道:“我知道他第一个愿望是什么。”】

整片博文戛然而止。

郭乃芸却觉得意犹未尽,不禁嘟囔道:“怎么才更一章啊?后面的呢?”同时她又在想:“血鹦鹉真有那么邪么?可以给人三个愿望……”

终于,她忍不住登录了自己的博克,想要在这博文《血鹦鹉:第一章&1t;不要命的人>》下面留点什么以表达自己看完全文的感慨。

其实,凡是喜欢看书的人大多都有个习惯,看到精彩好书时,都喜欢推荐给别人,希望别人也看到,而这就是所谓的口碑。

因此,当郭乃芸这种“侠客老鸟”在易梦的博克上留完言,又主动到其他侠客老鸟集散地帮忙宣传好书时,几个钟头内,在网络之上《血鹦鹉》这冠名为“奇幻武侠”的新派小说就火了,开始有成百上千的老鸟新鸟或半老不新的鸟在易梦的博克上留言。

截止下午两点,大半天的时间,《血鹦鹉》的转载分享竟破了四位数。

网上留言无数、评论无数,有好有坏,毁誉参半,但对杨棠来说,毫无影响。

******

当事人杨棠这会儿正跟赫莎约时间见面装教练呢!

本来都约好周一至周五早上六点至八点训练的,结果他昨晚喝了好几斤白酒,又亢奋着精神码了《血鹦鹉》第一章,到黎明才沉沉睡去,一下眯过了头,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不仅没去训练赫莎,连上课他都没去,所以只好约了大骂他不守信用的赫莎下午到训练场。

下午两节连堂上完,四点一刻不到,杨棠驱车赶到了前一次训练赫莎的租用场地。

“嗨!”

赫莎没搭理他,仍一个劲儿练习着“左右缩地法”。倒是克罗斯来到他面前,很不高兴地说了一句:“杨先生,要不赫莎以后的训练都改在下午这个时间?”

“别别别…”杨棠赶紧摆手道,“下午我更忙,还是早上的老时间吧!”

克罗斯闻言嘴角抽了抽,不再说话。

那边的赫莎也不作声,吭哧吭哧埋头死练。

杨棠从旁观察了一会,哂道:“左右步伐练出来没有啊?”

“要你管…”

“那你叫我来干嘛?”杨棠摊手。

“监督啊!”

杨棠翻白眼,见她还在死练,扬声道:“你左右脚力不均,怎么可能练得成?”

赫莎闻言悄作改变,但她对痊愈的右腿依然有心理阴影,导致右腿用力始终赶不上左腿。

杨棠吼道:“不行不行……你还是心理问题,一直在避免右腿力,这样下去,你再练一百年也练不成!”

赫莎不听,依原样又练了十来分钟,果然不行,终于丧气,颓然瘫坐在地。

杨棠见状,走到赫莎面前喝叱道:“起来!”

赫莎蔫蔫地爬起身,脸上写满了沮丧,不是对她自己的网球技艺沮丧,而是对始终克服不了心里障碍而沮丧。

杨棠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竖起两根手指道:“解决目前你这种死练步伐不成的问题有两个方法,one,找个催眠大师把你催眠,让你忘记右腿受过伤这回事;这个方法的好处是见效快,但如果有人看穿了你的弱点,就会诱使你步伐失灵……”

赫莎听得一怔,犹豫了几秒,道:“那第二种方法呢?”

“to,单练右腿,直到你自己突破心障!”杨棠淡漠道,“这种方法一旦成功,不会有任何弱点,但问题是你突破心障的时长,也许一天、也许一周、也许一年……你,打算怎么选?”

“这……”

见赫莎迟疑,克罗斯插言道:“杨先生,除了这两种方法,就没有别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杨棠淡淡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懂?”

克罗斯:“……”

这时,赫莎道:“我选第二种方法,具体要怎么做?”

“很简单,把你右脚的单脚站立时长练得跟左脚一样,就可以了。”

“单脚站立?”赫莎有点傻眼。

“是的,最后有录像为证,我才能教你一步!”

******

教练完赫莎后,杨棠趁着饭点找上了钱总(详见134)。

杨棠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来意。

钱总听完后忙不迭答应:“老弟啊,只要你的曲目不出纰漏,帮你联系灌唱片,甚至生产都没有问题,至于宣传和铺货就有点……”

杨棠见状,摆手打断了钱总的话头:“这样吧钱总,一直到唱片生产的环节就由贵公司负责,至于价钱方面嘛,我也不要你什么优惠价,直接以十个一线歌手十个二线歌手十个三线歌手唱片生产的平均价来计算如何?”

钱总想了想,还价道:“最多给你十个二线歌手十个三线歌手的平均价…”

“行,就照你说的办,赶明儿我就让千影的律师过来签合同。”杨棠不置可否道,“至于宣传方面,我希望贵公司帮忙宣传半个月,宣费用算我的,另外我再付贵公司宣费的一成当劳务费,如何?”

钱总微一皱眉,比出个巴掌,道:“一成五…”

杨棠顿了一下,随即伸出巴掌:“成交!”

这时,钱总的手机突然狂响起来。他看了眼来电,眉头大皱着接通了电话:“喂,艺芳,是我,什么事?”然后杨棠就听见对面有个女声隐隐在跟老钱焦急地解释着什么,“你说什么?尚总让至贞陪酒,她不喝还泼了人家一身?这成何体统?!”

对于钱总的态度,杨棠浑不在意,但听到“至贞”二字时,他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当即劈对面道:“你们酒宴地点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女声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边怎么换人了,下意识应道:“就在丰华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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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矫枉过歪(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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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华大酒店,五楼中餐厅,包间“兰亭”。

杨棠跟钱总吃饭的地方离丰华就隔了三条街,所以他赶到兰亭、踹门而入时,正看到两个西装男把姜至贞按在椅子上强行灌酒,边上还有个中年男人嚷道:“这逼今天一直装纯,来,把这瓶金黄马爹利也给她灌下去!”而之前在电话里告诉杨棠地址的艺芳却不知所踪。

“轰!”

听到踹门声,包间里四个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齐齐看向门口。

被压制得很难受的姜至贞看到杨棠后,挣扎得更厉害了:“唔唔……哥!!”

中年男尚总闻言哂笑起来:“哟呵,来救星了,那我今天更得灌你…”话还未完,他手里的那瓶金黄马爹利已然齐着瓶颈断为两截,下面的瓶身啪嚓一声摔地上,碎了。

同时尚总只觉耳旁一阵风袭过,然后左右压住姜至贞的俩西装男“咚咚”两声全撞在半人高的窗框上,震碎了数块玻璃,翻着白眼口鼻溢血顺着框子往地上滑落。

“打人如挂画!?”尚总骇得双眼圆瞪、他虽然没怎么练过武,却不乏眼力。

“哼,你倒有点见识…咔嚓!”杨棠已然从后腰拔出把仿格洛克,顶上膛火抵在了尚总脑门上,“那我妹子被灌了这么多久,又受了这么大惊吓,怎么赔啊?”

听到杨棠冷漠地问话,再细细感受着额头上枪管的金属硬度,尚总差点没当场尿裤子,不敢提半个字的身家背景,只懦懦道:“这、这位大、大侠……有、有话好说!”

杨棠挑眉道:“莫非我刚才说的你没听清楚?”

“听、听清了,我赔钱、赔钱……”

“赔钱?你能赔多少?”

“三百万…”

“你的命就值三百万?”杨棠枪管抵住尚总额头的力道骤然重了几分。

尚总赶紧加价:“不不不……八百、一千万!!”

“才一千万?”

“不是大侠,目前我公司的流动资金拢共才一千五百万不到,我总得留点让下面人开工吧?要、要不我赔我公司的股份得了?”

“行吧,一千就一千,立马转账给我妹子……对了,你什么卡?”杨棠顺带打听了一下尚总的银行卡类。

姜至贞被杨棠救下后一直就处于懵圈状态,直到此刻才回过味来,劝道:“杨哥,赔钱就算了吧!”

尚总一听正欲附和,杨棠却用枪管抵得他头往后仰:“不行,你遭这么大罪,他必须得赔偿!”

感受到杨棠的决心,尚总不敢怠慢,连忙报告道:“我的一千万,有几百万在公司账上,剩下六百来万,一张华行的卡能转四百万,一张商行的卡能转两百来万。”

“妹子,现在你身边有什么卡?”

姜至贞迟疑了一下,道:“哥,这件事真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杨棠瞪眼道:“还不严重?要不是看在你心思纯净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这些破事儿呢!就算你被灌醉酒,然后被几个男人轮了又咋地?关我屁事!”

姜至贞被数落得有点脑子懵,泪眼婆娑道:“我、我全凭大哥做主就是了…”

“这就对了,你身边有什么卡?”杨棠开启[鹰眼]问。

“没有华行卡,就一张商行的卡,外加两张别的银行卡。”姜至贞答道。

杨棠眼中,她整个人金色闪闪,显然没有撒谎:“那就报一报你商行卡号……尚总,转钱吧!”

尚总见杨棠持枪威胁他都威胁得有恃无恐,一时摸不清杨棠的根底,因此没敢在转账的时候耍花样报警。

不一会,被摔在沙角落里的姜至贞的手机就收到了转账提示信息。

这时,让手下人开车挤过晚高峰赶来的钱总不知在哪儿撞见了艺芳,与她联袂进了兰亭,一看现场情形,顿时大惊失色。

尤其是艺芳,见尚总被杨棠用枪抵着脑袋,立马尖叫道:“哎呀尚总~~哎呀你干嘛?还不把尚总放开?!”

这话引得钱总眉头一跳,但他并未就此作,反而劝杨棠道:“杨老弟,都自己人自己人,你先把枪放下再说……”

“聒噪!”杨棠叱道,“谁牠妈是自己人?”说着,他用枪管敲着尚总的额头,“你听见没有,对面那女人叫我把你放开,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尚总闻言又急又怒,偏不敢对杨棠火:“你个臭女人,还不掌嘴!”

“啊?”艺芳愕然。

“啊什么啊呀,人尚总叫你自煽耳光!”杨棠教艺芳做人,“哦对了,你好像是钱总的手下吧?”

此时的钱总脸黑得跟锅底灰差不多,恶瞪向艺芳,就差没吃人了,但嘴上还是道:“杨老弟,酒店方面已经报警了,警察等下就该到了,你还是先、先放开老尚再说吧…”

杨棠冷冷一笑,又用枪管敲了一下尚总的头:“你怎么说?”说着,伸手进尚总内兜,掏出他的驾驶证瞧了瞧,“尚有德是吧?我记住你了,今天这事儿你要胆敢在警察面前乱嚼舌头的话,当心我杀你全家!”言罢,听见走廊上有服务员在叫“警官这边”,杨棠径走到侧门前,手上暗劲震坏卡死的门栓,还不忘向姜至贞说一句,“等下警察来,就跟人去警局把口供做一下,有什么说什么就成!”然后溜进了侧门后头,消失不见。

这边杨棠刚消失没几秒,敞开的包间门口就出现了警察的身影,接着是尚总杀猪似哭天抢地的喊叫,还有“快叫救护车,这里有伤员”的声音。可来的几名警察按着尚总和艺芳的指点搜了整层楼,却愣没有现杨棠的影子。

其实这很正常,杨棠早利用[变形术]改头换面下到了地库,钻进一辆车身灰尘有一定厚度最近没人开的宝马里窝着,打算尚有德下来跟踪他回家。

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尚有德就到了地库,钱总从旁搀着他,一直在跟他解释什么,后面还有几个跟班簇拥着他俩,而艺芳和姜至贞却不见了踪影,显是被警察带走了。

尚有德骂骂咧咧地上了钱总的车,随后到了附近的公安分局待了有二十来分钟,再出来时有两辆奔驰过来接他,改头换面成一中年妇女的杨棠记住了车牌号,继续在警局门口蹲守了几分钟,待看见艺芳骂骂咧咧领着姜至贞出来,这才叫了辆出租车悄然离开。

出租车开出五六个站后,杨棠便叫停汇账下了车,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掏出一牌子笔记本电脑钻进了路边的咖吧。

叫了杯拿铁,杨棠很快利用以前留下的后门黑进了玉京的交通路网系统,然后利用各路口的车牌锁定识别系统,很快找见了仍在行驶中的来接尚有德的那两辆奔驰车。顺带着,他又查了查尚有德背景,结果户籍信息显示,尚有德结过一次婚,无子女,于四年前离异。

记住尚有德的基本资料后,杨棠边嘬咖啡边暗忖:哎呀~~这就好啊,省得我杀他全家!

大半个钟头后,杨棠变身成一位混血美女,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白河别墅区,径直摁响了尚有德私人别墅的门铃。

经过一系列常规的安检,再把漂亮脸蛋对着摄像头照了又照,杨棠终于得以进入别墅。十分钟后,尚有德和他的六名手下都被拧断了脖子,而杨棠则以混血美女的形象大摇大摆地从好几个摄像头下走过,最终离开了别墅区,黑客网约了一辆出租车,到附近最繁华的路段,混进人流中再也找不见了。

如此一来,尚有德死了,至少小美女姜至贞不会再有尚氏这方面的麻烦了,而对杨棠来说,这是他吃了刘通那一堑后、长的一智,这尚总也不知是什么鸟人,直接挂了,也省得以后纠缠,反正监控录像可以证明凶手不是他杨棠,剩下的就让别人慢慢头疼去吧!

******

第二天早上,克罗斯提前有短信过来,说赫莎暂时需请假两三天,但教练费照给。对此,杨棠毫无异议,晨练之后,弄了早餐吃完,便径直上课去了。

课间,同班几个男生凑在走廊尽头的窗边闲聊。

“喂,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

“就刘通,系花的脑残粉,军训时忒爱上蹿下跳那个……”

“他怎么了?”

“他前几天出车祸了,重伤,高位截瘫……啧啧啧……”

“那他够倒霉的呀!”

“nonono,应该说他家够倒霉…”

“怎么个说法啊?”

“也就在刘通出车祸当天,他父母居然被纪委的人双双带走了。”

“哇靠,这不会是什么政洽谋杀吧?”

“我去~~你扯远了哈,咱不聊政洽,ok?”

“ok、ok…”

这时,有个同班女生在走廊上招呼:“杨棠、杨棠在不?”

微愕间,杨棠举手应道:“这儿呢、这儿呢!”

“班导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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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没有猜想(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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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

拐进教师临时休息室,稍一扫视,便瞄见了班主任商老师(详见161),他旁边坐了几个生人,一见杨棠进屋,纷纷起身趋前,对杨棠形成合围之势。

杨棠见状一皱眉,道:“商老师,你找我有事?这几位是……”语气不太友善。

那几个便衣生人打量了杨棠一下,问道:“你认识尚有德吗?”

杨棠愕道:“认识,怎么了?”

其中一人道:“那就对了,我们是警察,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协助调查!”说完,亮了亮证件。

杨棠心头恍然,面上却装傻充愣道:“我又没犯法,协助调查什么?”旁边的商老师脸色也阴晴不定,毕竟他收过杨棠的礼品,虽然不太贵重,但万一被人挖出来,于名声有碍。

为之人开口道:“杨同学你好,我姓萧,刑警队的。”顿了顿又道:“尚有德先生昨晚死在了家里,而你在此之前跟他有过接触,所以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啊?姓尚的死了?”杨棠故作惊讶,连连摆手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另一警察道:“我们知道不关你的事,否则现在就不是好言请你回去,而是直接上铐子…”

“老林!”萧警官终忍不住喝叱起自己的同事来,概因老林已经显露了太多信息给杨棠。比如,萧警官只说尚有德死了,并未说他杀自杀,而老林话里话外的意思透露出尚有德是遇害,而非自我了断。

“既然你们知道不关我事,那来找我干嘛?”杨棠不悦道。

“很简单,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昨晚你在餐厅曾掏枪威逼尚有德,并且有录像佐证,单凭这一点其实就可以拷你回去…”

这话一出,边上的商老师吓了一跳。杨棠的脸色反而缓和下来,道:“我那只是玩具枪,况且……”说着,他伸手入怀。

在场的几名警察一见杨棠的动作顿时都反应激烈,有意图扑向他的,也有伸手拔佩枪的,还有的警察更是大喝道:“不许动!!”

杨棠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这帮警察在想什么,不禁哂笑道:“放心吧,今儿没带玩具枪,我是想拿这个给你们看……”说着,抽手出怀,吓得警察们又是一哆嗦,“当当当当……我就是想让你们瞧瞧这墨绿小本。”

萧警官几人定睛一看,现不知何时杨棠指尖夹着本学生证模样的墨绿证件。

小心翼翼地拿过证件,翻开一看,萧警官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杨棠见状,快步上前,劈手夺过萧警官收也不是丢也不是的证件,淡淡道:“警官,我重复一遍,我只是拿玩具枪吓唬了一下尚有德,其它的什么也不知情,你看我还有必要跟你们回去协助调查嘛?”

萧警官闻言脸色阴晴不定,眸子闪烁了好一会,讪讪赔笑道:“不好意思杨同学,我想是我们搞错了,走!”说完,当先离开了休息室,他一帮同事兼手下面面相觑,最终不得不跟了出去。

此时,上课铃响。

“商老师,没什么事了吧?”杨棠不阴不阳地刺了老商一句,“我回去上课了。”

“诶……”老商想让杨棠留下来聊两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什么好了。

另一边,教学楼下,警车内。

“萧队,到底怎么回个事啊?”

“就是,那小子那墨绿小本究竟是啥?”

“持枪证,那小本是持枪证,上面好几个要害部门的大印,我仔细看了,都不像假的。”

“那现在怎办?不弄那小子呐?”

“你傻呀?那小子有持枪证,慢说只是拿玩具枪威逼了姓尚的,就是真的开了枪,恐怕也轮不到我们过问此事!”

“你信他拿的是玩具枪?”

“他就算拿的是真枪又怎么样?况且咱们根本没法证明他拿的到底是不是真家伙…”

“别吵了,开车,收队!”

******

午饭的时候,杨棠打了饭坐在食堂角落里,正琢磨着“姜至贞(详见135)事件”中直接挂了尚有德是不是有点狠过头了,但转念一想,打蛇不死必遭反噬,所以还是弄死了好,免有后患。

至于为什么出手救姜至贞,这其实完全是受了前世“愤怒青年渐近于愤怒中年”的残余思想迫害,见不得像姜至贞这般纯粹的歌手受到娱乐大染缸的污染,因此愤而出手,但是说真的,如果姜至贞不是美女兼黄花大闺女一枚,杨愤中管她去死!

实际上,杨棠看姜至贞有点像看自家侄女的意思,做为长辈,侄女想跟什么男人好,他管不着,但再怎么着也不能是被迫跟男人好,这就出底线了,他自然要管一管闲事……

“喂,师父、师父……”

“干嘛!?”虽然在走神,但杨棠却也知道几天不见的“便宜徒弟”谭宇辰端着餐盘坐到了他对面。

“我……”谭宇辰本想报告一下最近这些天他武功练得怎么样了,没曾想还没起头,就见自家风姿绰约的亲姐落落大方地挤坐到了杨棠身旁,引得周遭男生纷纷将目光变为匕和投枪,扎向杨棠。

多少有点不自在的杨棠往另一边挪了挪,但没怎么挪动,因为已经抵着墙了:“我说陶班,其它地方没有位置吗?你非跟我坐一块儿?”

陶妤妃狡黠道:“我乐意挨着你一块坐,难道你不乐意啊?”

“不乐意…”杨棠生硬道。

“那好吧,咱俩换一下位子。”陶妤妃装作“委委屈屈”道。

杨棠狂翻白眼。

对座的谭宇辰笑得打跌:“咩哈哈哈……姐,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幽默了?”

陶妤妃瞪眼道:“我还没问你呢,最近几天为什么老往那些大二年纪的授课老师家里送礼?”

听到这话,谭宇辰并没太大反应,倒是杨棠有点尴尬,让陶妤妃坐开些的话再也出不了口。

果不其然,咽下嘴里饭菜的谭宇辰开口就把杨棠卖了:“姐,这事儿你得问我师父…”

陶妤妃看向杨棠,他只好把事情稍微解释了一遍,随即又问谭宇辰道:“那我叫你送的礼都送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师父,你要提前考的那几科我都铺好路了,六十分的及格线,您老只要能考到五十以上就铁定过……啪!”话还未完,他脑袋上就挨了陶妤妃一筷子。

“姐,你干嘛呀?”

“你们这样弄,算作弊知道吗?”陶妤妃恨铁不成钢道。

“怎么就作弊了?”谭宇辰抗辩道,“假设姐你考了五十七、或者五十**分,你难道不会找老师通融通融啊?”

陶妤妃冷笑:“哼哼,我怎么可能考不及格!”说完,螓微仰,傲娇得像天鹅。

扒了两口饭,杨棠忍不住刺了她一句:“那要是考数学,就出一题哥德巴赫猜想让你做,你能及格?”

陶妤妃闻言懵了一下,问道:“你说的哥什么猜想?是什么啊?”

这下轮到杨棠懵了:“我、我是想说如果数学考试出类似‘某某猜想’的题目,你、你能及格?”

谭宇辰附和道:“师父说得对,要是数考出个费马大猜想,姐你能做出来?”

陶妤妃瞪了自家亲弟一眼,叱道:“你跟着瞎起哄啥?我也没说我能做出来啊?”

“慢着!”杨棠倏然叫停了俩姐弟的拌嘴,“你们刚才说的费马大猜想……是怎么样的?”

陶妤妃抬杠道:“那就要看你的哥德巴赫猜想是怎样的啰!”

杨棠挑眉道:“别闹,我说正经的…”

陶妤妃见杨棠隐隐有些生气,当即压住再逗弄他的心思,将费马大猜想解释了一遍:“勾股定理你知道吧?这费马大猜想是这样的……”

听完后,杨棠感觉心里有几十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敢情此世连费马大定理都还没被证明,也太衰了吧?

“喂,想什么呢?”见杨棠有点走神,陶妤妃不禁关心道,“你该不会在考虑费马大猜想吧?”

“没有…”杨棠随口否道。

这时,谭宇辰收到条短信,点开一看,他顿时骂咧起来:“靠,这是让人骑到头上来啦!”

“怎么了?”杨棠问。

“有几个印度、泰国的学生去了体院挑场,已经打伤两个了!”说到这儿,谭宇辰霍然起身,看向杨棠道:“师父…”

杨棠自然明白谭宇辰的意思,却没立即答应,反而斜了一眼陶妤妃,意思是让她阻止自家亲弟的冲动,孰料陶妤妃对上杨棠的目光,也蹦了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去体院把场子找回来啊!”这话引得周遭餐桌的同学纷纷侧目。

见状,杨棠很想捂脸,索性一推餐盘,率先小跑出了食堂。

不一会,陶妤妃和谭宇辰也跟了出来,谭宇辰更是招呼道:“师父这边,坐我车!”

杨棠遥对着姐弟俩,摊手道:“说实话,我不想去……”

谭宇辰愕道:“为什么啊师父?”

杨棠撇嘴道:“不为什么,小孩子打架有什么好瞧的?”

这下轮到谭宇辰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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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歹说,杨棠终被陶妤妃裹挟上了谭宇辰的车。

等车上路之后,杨棠微有些尴尬道:“陶班,现在你可以松手了吧?”

“嗯?”陶妤妃这才意识到她双手紧紧环抱着杨棠胳膊,把它挤压在胸脯之间,姿态着实暧昧,于是稍稍松劲,略显不满道:“你这人就是矫情,非要我拽你才肯走…”

杨棠干笑道:“我可不是给你面子,而是多少有点不放心我徒弟,要不你就算像刚才那样拽我,你能拽动才有鬼了。”

“哼!”陶妤妃出不满鼻音,双手又抱得杨棠的胳膊紧了,只不过这回她清晰地感触到,她环抱着的似乎不是一条手臂,而是手臂粗的一截子钢条外面包了层软皮,内里如磐石般死硬死硬的。

这时,负责开车的谭宇辰也不依叫起来:“哎~~师父,你怎么把脏水又泼我身上来了?”

“废话!”杨棠叱道,“我不跟你去体院,你能听我吩咐,做到只观战不下场吗?”

谭宇辰:“……”

“这不就结了,我被你姐拖去,就是为了监督你这个的…”

“可是师父,万一那帮家伙嚣张到天上去了,你也不管吗?”谭宇辰道。

杨棠哂道:“既然都嚣张上天了,自有天收他们,我何必多手?”

谭宇辰:“……”

见便宜徒弟没了话说,杨棠也懒得再费口舌,掏出手机,拨给了钱总:“喂,钱总,我杨棠啊……刚才有警察找我,听说尚有德挂了?到底怎么回个事儿啊?”

电话对面钱总一阵静默,差不多隔了二十秒才道:“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听说凶手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是嘛……对了钱总,咱们之前的协议还有效吧?”

顿了一下,钱总尖着声音道:“当然,如果老弟方便的话,这就可以派人过来签合同。”

“但我想在原有的基础上把违约金提高一倍,不知钱总意下如何?”

“……可以。”

“那就好,我这就派律师过去签约,回见!”说着,杨棠随手挂了电话,转而拨给了毛律师。

******

到了玉京体育大学,谭宇辰刚找到位置把车停好,就有三男一女四个学生凑到了车旁。

“辰老大!”

“辰大…”

“谭少!”

“老大,你快去武馆那边看看吧,已经输三场了,听说他们还要比剑!”三男一女中个头最高体型最魁梧皮肤黝黑的大光头焦躁道。

这时,后座的杨棠推门下车,随口问道:“真新鲜……比什么剑?”话音刚落,明悟倏升:「心之所求,习得剑术!」

收到讯息的杨棠正想骂娘,大光头却出言不逊道:“你丫谁啊?”显然没把杨棠放在眼里。

毕竟两下里不认识,杨棠不甚在意,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正欲搭话;谭宇辰却飞起一脚,将大光头踹翻在地,叱道:“巴尔罕,信不信捶死你,这是我师父!”

“啊!?”在场的男生女生一听这介绍,俱都大吃一惊。

倒在地上的巴尔罕更是面色剧变,连滚带爬到了杨棠脚边,磕头道:“祖师爷在上,徒孙巴尔罕给您见礼啦!”

杨棠无缘无故受了一叩,却不待巴尔罕再叩,单手将其拎了起来,就好像提起只书包,看向谭宇辰道:“他怎么回事啊?”

谭宇辰多少有点尴尬,绕过车头小跑到杨棠面前,讪笑道:“师父,这不还没来得及给你报告嘛,巴尔罕是个武痴,我们切磋的时候认识的,被我教训了两次,他就非拜我为师不可,拗不过,最好我只好收他做了个记名弟子!”

杨棠闻言眉头大皱道:“你都还没出师,收什么徒?胡闹!”说着,他将正暗自感叹师祖臂力强大的巴尔罕随手一抡,正砸在谭宇辰怀中。

谭巴二人顿时变成了滚地葫芦,痛叫连天。边上的男女生见杨棠抡体重一百公斤的巴尔罕就跟扔瓶六百毫升的矿泉水似的,全都目瞪口呆在当场。

陶妤妃见自家亲自摔在地上,赶紧绕过车尾,冲杨棠数落道:“干嘛动手?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啊?”

杨棠不置可否地一笑,回道:“这要搁古代,我打死他都可以,不过看在陶班你的面子上,今次的事就这么算了,但是巴尔罕这记名弟子……谭宇辰,你说怎办?”

“我、我……”谭宇辰显然比较中意巴尔罕这傻大个弟子,不忍将他逐出门墙,于是又悄不荫地瞟向自家亲姐。

不得不说长姐如母,关键时刻陶妤妃还是力挺谭宇辰的:“杨棠,不就个记名弟子嘛,又不会纳入正式的传袭谱,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杨棠哭笑不得:“陶班,不是我小气,而是你弟弟尚未出师,又怎么能收弟子呢?哪怕记名的也不行!”

听到这话,巴尔罕特泄气,想要耍横撒泼,省起刚才杨棠的手段,没敢。

谭宇辰也很沮丧,嘟囔道:“师父,您要不要这么绝情啊?再说了,老巴底子不错,是块练武的好料!”

杨棠哂道:“他是不是好料,用不着你教我……”

此时,仍在替谭宇辰想办法的陶妤妃出了个馊主意:“杨棠,不如这样,让宇辰将巴尔罕除名,你亲自收巴尔罕为记名弟子不就得了?”这话令谭巴二人眼前一亮。

杨棠却不置可否:“我都不了解这姓巴的,怎么可能收他为徒……诶对了,咱们到体院干啥来了?都搁这儿傻杵着,要不我回去算逑!”说着,他径往体院大门方向行去。

谭宇辰赶紧拖住他:“别呀师父,我除了老巴的名儿便是,咱们还是去武馆瞧瞧吧!”

与此同时,陶妤妃挽住了杨棠另一只胳膊:“就是,来都来了,去看一眼再走吧!”

对于陶妤妃这位美女班长兼二分之一“妻”,杨棠始终没想好未来要如何对待,因此对她的容忍度颇高。陶妤妃的建议,只要不伤大雅,杨棠都愿意试试。

所以,杨棠在陶妤妃谭宇辰姐弟的簇拥下,终还是来到了武馆。

刚一进门,就有俩学生涌向杨棠三人身后的巴尔罕他们:“巴老大,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吧,花剑佩剑都输了……”

“什么?!”巴尔罕大吃一惊,“怎么输得这么快?”

谭宇辰也吃了一惊,看向杨棠想说点什么,杨棠却道:“沉住气,先下场看看再说!”于是一行人穿过回廊到了场中。

武馆面积跟普通的篮球馆差不多,却分了许多区块,比如器械区、站桩区、兵器区、比斗区、靶区等等,然后在东南角还有比赛专用的擂台、剑道(击剑比赛场地)、方形场。

此刻其它场地虽有小猫两三只在练习,但大多数人都围到了剑道边上,群情激奋地声讨着正在剑道上来回踱步耀武扬威的印度阿三。

“我去,你个阿三得意毛啊!”

“就是,我们的一花和一佩都外出比赛了,你们胜之不武!”

“说得没错,眼下只有重剑一号巴老大在馆内,有本事你们跟他比比…”

“诶?巴老大人呢?”

“我在这儿!”刚被逐出门墙的巴尔罕应答一声,排开众人,跳上了剑道。对于被逐门墙的事,他多少有些沮丧,但也知师命不可违,如今只能在杨棠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争取像师姑(陶妤妃)说的那样被师祖(杨棠)看中,重列门墙。

本来杨棠不打算淌这滩浑水,可台上的印度瘪三在准备答应巴尔罕的挑战前,居然冲陶妤妃坏笑了一下,最后还朝杨棠比出了中指。

“宇辰…”

“在,师父!”谭宇辰在杨棠侧后躬身道。

“你上去,替姓巴的打一场。”

“啊?”

“啊什么啊,叫你上去你上去!”

“可我不会剑术啊,一点不会儿!”

杨棠直瞪着谭宇辰有十秒之久,他终于屈服:“我上就我上…”

“很好……你记住,重剑只能用‘刺’,这是规则!”杨棠叮咛道,“上台以后,我要求你灵动起来,每剑必中那印度阿三的左膝,直到他求饶或者败阵为止!”

“明白!”

然后谭宇辰就跳了出去,轻易将巴尔罕替了下来。

由于已经连胜了三场对打和两场击剑,阿三还有泰国佬们并未在意体院这边临阵换将,在他们看来,换谁都是输,何苦垂死挣扎呢?

这时,一个随行翻译模样的人吹响了哨音,那来回踱步的印度阿三顿时停了下来,摆手架势,冲对面半场的谭宇辰虎视眈眈。

而这边的谭宇辰一点要比试的紧张都没有,反而在找人借剑。随行翻译充任的裁判见状绷不住了,高声提醒道:“喂,这位同学,你到底比不比?你再拖延时间,我当你弃权了啊!”

谭宇辰根本不怕威胁,当即冷笑道:“那我只能好好地向媒体宣传一下你们这些瘪三是怎么样‘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直接红牌罚下我,有本事来呀?”

随行翻译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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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一招(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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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谭宇辰的挑衅,赛道周围的学生观众一下子来劲了。

前几次比斗之所以输,有技不如人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咱们自己这边的选手太含蓄了,没带动起自身的气势来。

再看现在的谭宇辰,一上台就“老子弄不死你”的架势,单单气势就比对面的印度阿三还张狂,这不仅可以自壮声势,还能激出对方的火儿,令对方头脑热、进退失据。

“台上好像是巴老大新认(还不知道巴尔罕被逐出门墙)的师父吧?”

“就是他…”

“难怪说话这么狂,敢情是心里有底!”

“我怎么不觉得,他的年纪似乎不比巴老大大吧?”

“达者为师你懂不懂?巴老大多心高气傲一人啊?能拜他为师,说明人家有真本事!”

“说得对,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姓甚名谁,要是他表现出彩,我也拜他为师得了。”

“听说姓谭…”

“原来是谭老大,谭老大威武!”

“谭老大加油啊!”

台下一帮子人开始瞎起哄,并且一传十十传百。

这时,那个随行翻译再次吹了哨,代表比赛开始。

印度阿三开始持剑向谭宇辰逼近。

谭宇辰举起剑,犹豫了一下,冲印度阿三比了个暂停的手势:“stop!”

印度阿三听懂了英语,还真停了下来,用蹩脚的中文道:“莫非你…想…投降?”

“投尼玛投!”谭宇辰随口骂咧了一句,印度阿三没听懂,所以没甚反应。倒是台下当裁判的随行翻译听懂了,正想再度警告谭宇辰,没曾想谭宇辰已踱步到他斜上方的剑道位置,冲杨棠高喊道:“师父,您就瞧好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一定打得对面的印度瘪三满地找牙!”

声音霎时传边全场。

场内先是一静,旋即爆出更大规模的声援。

“谭老大,好样的!”

“就是这个气势!”

“干死印度瘪三!!”

与此同时,谭宇辰已然摆好持剑姿势,冲对台的印度阿三勾了勾手。

做为谭宇辰的对手,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印度阿三虽然对于台下的喊叫大部份都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观察同伴黑成锅底的脸色,狗屎,这帮华人都已经连败好几场了,竟然还不屈服吗?还敢骂……一定得给他们最最深刻的教训,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殊不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许多外国佬都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以为打败几个中国人就能够凌驾于所有中国人之上,可惜只有被打败的中国人,没有被打垮的中国人!况且当今华夏盛世,就更轮不到外国人在中国的领土上撒野了。

因此,当印度阿三主动跃步进击的时候,就注定了他失败的命运!

谭宇辰见印度阿三上抢主攻,心下暗暗一笑,面上装作有些忌惮,脚下虚退半步,微一侧身就躲过了刺来的重剑。

印度阿三见状微喜,手腕一抖就欲变换剑尖的角度,企图以最快的方式进行连环攻击。

要知道,重剑不同于佩剑的刺、劈都可以得分,重剑只能是“点刺”得分,好在有效得分部位是“全身”,所以重剑比斗最重技巧,也最具观赏性,毕竟稍不留神就会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上失分。

事实也是如此,印度阿三抖腕变换剑尖角度的一刹,谭宇辰的剑尖已然戳在他的左侧膝盖上,然后闪退到安全距离。

得分!

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这击剑比赛是以规定时间内得分多寡来定胜负的,就跟足球比赛差不多,九十分钟哪队进球得分多哪队赢,击剑也一样,也有个时间规定,可问题是,这才刚开场十来秒,谭宇辰就刺中了印度阿三一剑,而且挨了这一剑后,傻子都看得出印度阿三的腿脚有些不灵便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要怎样抵挡谭宇辰的进攻呢?

台下的观众能看出印度阿三的不对,谭宇辰自然也现了这一点,不过他不急,现在他已经得分了,而对方零分,如果耗完时间他稳赢,所以如果印度瘪三不想就这么憋屈地输掉比试的话,那么他一定会主动进攻寻求得分,而他完全可以像一比零领先的意大利足球队那样如毒蛇般龟缩起来,等待对手露出破绽,伺机反击。

见了谭宇辰的策略,知他心浮气躁的性子比拜师前祛了很多,杨棠相当满意,在台下微微颔,进而瞟向了印度阿三在台下观战的几个同伴,虽然都有些练过功的架子,但功夫并未登堂入室,只能算作卖艺把式。

与此同时,并未现杨棠窥视的外国佬一伙,为的那个家伙明显是练泰拳的,他个头并不高,大概一米七多一点点,又黑又瘦,但偏偏给人一种硬实的感觉,两眼非常有神。这时,他正跟同伴说着什么。

“糟糕,对手太强,古比帖要输!”

抱着印度头的同伙不解道:“怎么可能?古比帖只是不小心被击中一剑而已!”

那泰拳手道:“可古比帖挨了一剑后已经瘸了,显然刚才那剑不是一般的重,而那个华人并没有趁古比帖腿脚不便大举进攻,反而在小心翼翼的试探,古比帖输定了!”

果不其然,当印度阿三古比帖意识到不能再僵持下去白费时间时,他主动进击中的停顿就又被谭宇辰抓到了机会,连着两次,咄咄,皆在左膝上,第一下是闷响,第二下竟微微传出“啪嚓”一声。

谭宇辰也听到了啪嚓声,他身形连退,到了安全距离,这才细细检查起手中的重剑来,结果毛都没有现一根。

倒是古比帖微微色变,抱着左膝微微动唤了一下,结果剧痛不堪,明显是膝盖骨折了,周围软组织严重挫伤。

“还比么?”谭宇辰问印度阿三。

印度阿三呡着嘴就是不吭声,但目光仿佛在期许着什么。

谭宇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龌蹉,哂道:“我说瘪三啊瘪三,你是不是在想时间没到,我要是主动跳下台去该有多好啊?”印度阿三的目光顿时黯淡下去,“咩哈哈哈……你还真敢想,老子可不上你的恶当!”

沉稳地耗到比赛时间结束,临时裁判不得不宣布谭宇辰获胜。

台下欢呼成了一片。

谭宇辰跳下剑道,挤开向他祝贺的各人,来到杨棠跟陶妤妃面前,先喊了一声“姐”,随即朝着杨棠挠头憨笑道:“师父,我没给您老人家丢人吧!”

杨棠不置可否道:“今天的场面只是小儿科,你还好意思得意……如遇生死搏杀,就你那几下子,尸体恐怕都已经凉透了。”

“不能吧?”谭宇辰有点懵圈,实际上他更像问的是,现在国内和和美美,哪儿能遇上什么生死搏杀啊!

这时,泰拳手带着一帮泰国、印度,甚至马来的交流生凑到了杨棠跟谭宇辰面前。泰拳手双手合什,对杨棠主动道:“我叫柏猜,不知有没有可能跟阁下切磋一二呢?”

杨棠斜了眼柏猜,淡淡道:“你(实力)还差点…”话落,看似小跳跃般踏前半步,“震退”倏生。

周遭之人全都站立不稳、摇摇欲坠,然后只觉眼前一花,包括柏猜在内的所有外国闹事者全被拍飞了出去,而杨棠似乎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这一幕,令周围的体院生震撼不已,而那些个被拍翻在地的外国佬们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招…

这怎么可能?

尤其是颇为自信的柏猜,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就这么让人给ko了?

“全都不堪一击,浪费我时间!”杨棠漠然评价了一句,“走吧,该去买菜做饭啦!”

众人绝倒。

巴尔罕绝倒的同时,眼睛张得贼大,一直在冒精光:我去~~这就是师祖的实力么?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七八个外国佬,说拍翻就拍翻,我要有这一半的实力此生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当杨棠一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到武馆外的林**上时,又被巴尔罕给堵住了。

只不过今次就他一个人。

谭宇辰瞄了眼杨棠,替他问道:“老巴,你又挡路,什么事啊?”

“我、我……”巴尔罕一下子竟结巴了。

杨棠欲走。

巴尔罕急中生智,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杨棠脚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什么话也不说就开始磕头:“高手,请收我为徒吧!”

杨棠见状翻了个白眼,淡漠道:“凭什么?就凭我露了一手,你瞧上眼了,我就该着把功夫传给你呀?天底下有这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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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夺冠?!(2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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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师父……”

谭宇辰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想要帮巴尔罕说情。

“都牠妈是你搞出来的事。”杨棠恶瞪着谭宇辰道,“若非你不加禀告就冒然收徒,巴尔罕现在能跪在这儿?”

“师父,我……”

“既然事情是你搞出来的,那么好,就由你负责出三道难题给巴尔罕,他要能达成就可为我记名弟子,怎样?”

“不怎样……师父,我出题?您这也太难为我了吧?”

“那好,你不用出题。”谭宇辰闻言心头暗喜,“我这就逐你出门墙,然后亲自出题。”听到杨棠这话,谭宇辰的脸色顿时一片灰白。孰料杨棠话锋一转,道:“还是说,由你出题,但题目难度得我满意,之后再考察巴尔罕?”

“哎?”谭宇辰闻言愣了一下,旋即狂喜:“师父,我、我来出题,难度包您满意……”

杨棠不置可否,却似笑非笑地瞅着仍跪在地上的巴尔罕,淡淡道:“你怎么说?”

巴尔罕心知错过这丝机会恐怕就不会再有机会了,于是再度磕头道:“全凭高手做主。”

“那好,宇辰,就给你们俩一个礼拜的时间吧!”

谭宇辰忙不迭答应。

这时,杨棠大步流星转出了林****随即路边就有女声在招呼他:“诶~~你不是那谁,喂就是你,还认得我吗?”一个留着《七龙珠》撒旦女儿Vide1后期假小子头型的高个美女凑到了杨棠面前。

杨棠觉着眼前女人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因此下意识道:“你谁呀?”

“我啊,苏舒(详见o29),赠你弓箭那个…”

杨棠露出恍然之色:“噢,原来是店老板你啊!”

苏舒稍微扫视了一下陶妤妃等人,而后探问道:“怎么样?我上次的问题你考虑好了吗?”

杨棠愕道:“什么问题啊?”

“加入射箭队啊!”苏舒道。

“几队?”杨棠问,“一队二队啊?”

苏舒撇嘴道:“没有谁可以直接进入一队,都是从二队往上升的。”

“这么说,还要跟队训练啰?”

“这个自然…”

“那我没什么兴趣。”杨棠摆手道,“我没那么多时间。”

苏舒翻白眼道:“难不成你还想直接进一队,不通过选拔赛就参加奥运会啊?”

杨棠抬杠道:“如果真有直接参赛的机会我干嘛不去,关键是体育总局恐怕不会允许咱们国内的人个体参加奥运会吧?”

苏舒无语凝噎,沉默了十多秒,道:“如果我帮你疏通疏通,你或许可以不参训,但选拔赛总得参加吧?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技高一筹,不能服众不是?”

“这倒也是…”杨棠捏着下巴道,“可我没说一定要参加射箭队啊!”

“难道你就不想为国争光?”苏舒道,“中亚几个国家一直都是华夏射箭队的劲敌耶!”

本来在前世,韩国射箭队一直较强,但此世没了棒子国,只有三韩省,所以中国队射箭劲敌变成了中亚几个还保持着游牧骑射传统的国家。

“为国争光?这我当然想…”杨棠半真半假道,“但我更喜欢参加那种一锤定音的比赛,比如一万米跑,直接决赛,比下来也就半小时,而不是像射箭,一轮赛完又一轮,浪费时间。”

苏舒:“……”

“哦对了,还有跳远跳高也可以,虽然分了初赛、决赛,但只要一跳进决赛,再一跳夺冠就ok了,浪费不了多少时间!”杨棠又挤兑了苏舒两句,就欲绕开她离去。

没曾想刚绕到侧面,有些目瞪口呆的苏舒就回过神来,挑衅杨棠道:“好啊,你不像加入射箭队,我尊重你的个人意愿,但是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跳高跳远一跳进决赛、又一跳夺冠的。”

杨棠有点被逼住了,不过他眼珠一转,道:“这个嘛简单,有事弟子服其劳,宇辰,过来!”

“在。”谭宇辰屁颠屁颠地凑到了杨棠跟前。

杨棠随即向苏舒道:“呐,这是我徒弟,跳高跳远的实力还不如我,但他就可以做到一跳达a标、一跳进决赛、一跳拿冠军这些小netbsp; “啊!?”苏舒跟谭宇辰几乎不约而同地惊叫出声,陶妤妃等人也惊诧不已,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此时,谭宇辰更是压低声音对杨棠道:“师父,这跳远我会,可跳高我没专门练过啊!”苏舒隐隐听到这话声,脑门上挂起了黑线。

“废什么话,背跃式(脸朝上)跳高你要不会的话,那就直接鱼跃(脸朝下)过杆好了!”杨棠瞪眼道。

“明白、明白…”

见谭宇辰孺子可教,杨棠颇为欣慰地转向苏舒道:“如此,苏助教大可以带他去测试一番,我就不奉陪了!”

“不行!”谭宇辰跟苏舒再度异口同声。

“为什么?”

谭宇辰道:“师父,要没您看着,我怕我挥失常!”

“他说的话正是我担心的。”苏舒也道,“他要是一绣花枕头,跑了你可不成!”

这次,轮到谭宇辰跟陶妤妃同时不依叫了:“你说谁绣花枕头?你才是绣花枕头,你们全家都是绣花枕头!”

“呵呵,是不是绣花枕头嘴上说了可不算,有本事测试场上练练!”说完这句,苏舒当先往附近的训练场而去。

谭宇辰马上追着她去了。

“哎…”陶妤妃提醒一声,也追了下去。

然后是巴尔罕等人也跟过去了。

无奈之余,多多少少有点恶搞心思的杨棠也双手插兜,缀在了众人后头。

跳远沙坑场地。

由于是体校,场地上的测量刻度是现成的。

苏舒不愧是体校的美女教导员,人气就是高,过来沙坑这一路上,不知多少男教员和男运动员跟她主动打过招呼,甚至就连一多半女的,也对她笑脸相迎。

到了场地边,试了两脚沙坑深浅的谭宇辰见杨棠冲他招手,忙屁颠屁颠地上了助跑跑道。

在跑道尽头站定,谭宇辰看向身边的杨棠道:“师父,您老人家还有什么指示没?”

“没什么指示,就是不知道你的上板技术怎样,实在不行,不要去刻意踏板,直接起跳算逑!”杨棠道,“还有就是……对了那个谁,苏助教,奥运a标多少?”

苏舒沉吟半秒,回道:“今年的夏奥已经结束,a标是八米一六,目前咱们国内也就……”

杨棠却没再听苏舒废话,转回头对谭宇辰道:“那你一跳直接过八米二就行,记住提‘气’!”

谭宇辰重重点头,又见踏板旁的苏舒已经举手示意可以开始,他立刻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呼呼呼呼……啪!!

带着劲风,谭宇辰在苏舒眼门前腾空而起,若非她一直死盯着踏板,恐怕就要陷入谭宇辰上板瞬间到底有没有踩线的困惑了。

上板没有犯规,只踩到了三分之一的踏板……

真是浪费!

哪怕苏舒不是田径专业的助教,也深明跳远规则,忍不住吐槽。可当她扭头去看谭宇辰落入沙坑时的狼狈样时,愕然现谭宇辰并未屁股或腰部着6,而是以半蹲的姿势正在起身,沙坑里只有他的脚印,而无臀印或身体印。

“咝——”

苏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走过去大致瞄了下距离刻度,脚印后端对齐在八米二八附近,也就是说,以这个成绩,谭宇辰都能直接报名奥运会了。

更令苏舒惊讶的是谭宇辰落地的姿势,要知道,男子跳远的世界纪录是多少?八米九五!而一般跳远比赛甭管是奥运还是世锦赛,夺冠的成绩都在八米五五左右。

为什么两者间会差上四十厘米的距离?实际上并非世界记录保持者鲍威尔比其他跳远选手实力强出一大截,而是创造记录那一跳,他冲得太猛了、重心又靠前,结果踏板跳出去的时候造成人往前扑的态势,最后双脚落地,朝前差点摔了个够啃屎才站稳,结果沙坑里没有臀印,就只有脚印,自然比旁人远了那么几十厘米。

现在,谭宇辰的动作与当初鲍威尔创造世界纪录时几乎一模一样,所以由不得苏舒不惊讶。

“苏助教,谭宇辰达a标了吗?”杨棠明知故问。他虽仍站在助跑跑道尽头,但巴尔罕几人全挤在沙坑旁边,看他们高兴得跳脚,杨棠又岂会不知谭宇辰的成绩突出呢?

“达、达标了。”

呼呼呼呼……啪!!

于是谭宇辰在杨棠的示意下,又一次冲刺、踏板、腾空、落坑……今回仍只踩上了半个板,没有违规,再一瞧谭宇辰的空中姿态,相当舒展,落地更是稳稳当当,以“马步”的姿势蹲在沙坑之中,最后直起身体从沙坑尾端绕出沙坑。

这一跳,成绩有效!

标尺刻度在……八米五七!

按照之前五届奥运的跳远初赛成绩来排位,这成绩进决赛那是妥妥当当的,甚至,夺冠都够了!

因此,苏舒看到这成绩后,脑子有点懵,整个人像中了定身法般僵在了那里。

这时,在另一个坑忙活的男教员趁着手下队员训练间隙向苏舒走了拢来:“小苏,你这边成绩咋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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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徒弟出马(2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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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点恍惚的苏舒听到男教员的问话,猛然回神,想要跳入沙坑毁尸灭迹,可惜已经完了,她动作再快也快不过目光,那男教员已然看见了沙坑里唯一的印子。

再一瞄边上的刻度,他立马傻了眼。

见已是纸包不住火,苏舒只能任由事情展,讪笑道:“呵呵,李哥,你不是带队训练嘛,怎么有空……过来?”

“苏、小苏,这怎么回事儿?”李姓男教员指着沙印对齐的那个刻度,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要知道,此世的全国跳远纪录同时也是亚洲纪录,才八米四九,这尼玛八米五七是什么鬼?难道是孙猴子翻的筋斗?而刚刚结束的xn奥运会跳远夺冠成绩多少?仅八米五五而已!换言之,这八米五七够夺冠了都。

“刚、刚一个学生胡乱跳的,测得不准,也许上板犯规了!”多少有点私心的苏舒搪塞道。

“是吗?”李教员却不大相信苏舒的鬼话,“胡乱跳都能跳八米五,这要认真了那还得了?你说的是哪个学生哇?指给我瞧瞧……”

苏舒老大不乐意,但还是指向了那边正跟杨棠聊得起劲的谭宇辰。

“就他?个稍矮的那个?成,你让他再跳一次,我亲自看板!”李教员向助教苏舒号施令道。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苏舒对于李教员的话不得不听,只好抹平了沙坑,举手向杨谭二人示意可以第三跳了。

“师父…”

杨棠回了一句:“九米。”

“我不是问这个师父,我是说,等会儿体校的老师要拉我进集训队咋办?”谭宇辰道。

杨棠哂道:“那就看你个人意愿了,想进就进呗,不想进难道体院还能绑了你不成?”

“倒也是。”说着,他窜了出去,加冲向踏板。

呼呼呼呼……啪!!

踏板、提气!

谭宇辰整个人一下子立在了半空之中,用太空步一样的姿势连走了数步,这才下落,马步式站定在沙坑尾端,然后向前走出沙坑、从旁绕出。

看守踏板的李教员一个劲摇头:“上板技术太次,就踩了四分之一,小苏,你那边成绩多少?”

“九、九…”苏舒盯着坑印对齐的刻度结巴了。

“就什么啊?”李教员没听清,开始主动向苏舒靠拢,“你是不是想说,就跟刚才一样的成绩……那很有潜力嘛,得招进呃,这、这是?”

“刚、刚跳的…”苏舒继续结结巴巴。

李教员眼睛差点没鼓出来,再三确认之前八米五七的脚印被抹掉了,沙坑里就一个新的成绩印以及连串谭宇辰退出坑的脚印外,就再没有别的印迹了。

“九、九米零二!嘶……刚、刚才风没有?”李教员忍不住扭头问苏舒。

苏舒没好气地回瞪了李教员一眼:“老李,你是资深跳远教练,刚有没有风你感觉不出来?”

李教员苦笑不已,正因为他感觉出来了,才会向旁人问询,才会想一再确认,确定他自己不是在做白日梦!

与此同时,陶妤妃巴尔罕等人已确定了谭宇辰的成绩,俱都兴高采烈地聚到他身边,叽叽喳喳地闲扯着、打屁着……

“辰少威武,九米零二,连世界纪录都破了!”

“那是,要不杨大侠怎会收谭少为徒呢?”

“没错没错,唯一可惜的是,今天不是正式比赛,宇辰老大的成绩得不到世界田联承认!”

“唉~~就是,可惜了!实在太可惜了!”

“唉个屁呀你唉,以谭少的实力,加入国家队登上奥运领奖台那是早早晚晚的事儿!”

“你刚说的都是废话,但是我同意!”

“同意!”

见一帮人在那儿瞎起哄,谭宇辰趁机溜到杨棠身边,低声问:“师父,你的意思呢?”

“什么意思?”杨棠明知故问。

“就是加入国家队的事,如果国家队方面邀请我了,我到底去不去呀师父?”

杨棠闻言忍俊不禁道:“如果真遇到这样的问题,那是你该考虑的,而非要我考虑!”

谭宇辰:“……”

陶妤妃插嘴道:“阿辰,就算你真想去,还得过老爸那一关……”

“这倒也是喔!”

………

“是不是这坑的刻度尺有误啊?”苏舒兀自不敢相信。

“沙坑的刻度尺没有问题,所有坑昨天才全部换过,我那队人的成绩和上星期区别不大,还是那副望a标兴叹的死样子!”李教员恨铁不成钢地肯定了刻度尺没问题。

“那么说,这个学生有实力冲击奥运金牌啰?”苏舒说这话时,舌头都有点捋不直。因为不敢想啊,一个没经过系统训练的大学生,怎么可能有奥运冠军的实力,还是说那些奥运冠军都摆设而已,民间自有高手在?

“他不会嗑药了吧?”毕竟这不是一百米短跑,手工计时和电子计时有零点几秒的误差,这是跳远,刻度尺就摆在那儿,只要刻度尺没出错,上板又没违规的话,那么成绩就应该是可靠的。

“嗑什么药?”苏舒翻了个白眼,“我临时拉他过来的。”本来她还想说其实她是想测试杨棠而非谭宇辰,可话到嘴边给忍住了。

“那这样的好苗子我一定要留下,只要稍加训练,他就有登上奥运领奖台的希望!”李教员斩钉截铁道。

还训练?人家现在的成绩就可以夺金牌好不啦?但遭到李教员的恶瞪,苏舒没敢把实话吐出来,而是讨价还价道:“招他进跳远队可以,但我得算他的掘者,调到跳远队来当助教!”

李教员沉吟半秒即道:“我原则上同意,但说服他的工作由你来做。”

老狐狸!

苏舒暗骂一句,不得不颔道:“没问题!”

这时,在杨棠的示意下,谭宇辰已主动凑到了苏舒跟前,开门见山道:“美女助教,什么时候测跳高啊?还是说我跟我师父他们现在就可以闪了?”

“别忙,你叫谭宇辰是吧?”苏舒先问了一句,心中措好词才问道:“你想不想到体院来,跟着老李练?”

“转校?”谭宇辰故作迷糊道,“我可是京大的…”这话一出,李教员跟苏舒额头上都多出了几根黑线。

不得不承认,同在玉京的大学,这大学与大学之间也是有区别的。从京大、京华这两所世界驰名的大学毕业十年的学生,保守估计,至少一半人的年薪在百万以上;而搞体育的学生,除开球类项目,剩下其它项目(还得看项目,比如铁饼就不行)的奥运、世界冠军才有可能在出道十年后年收入过百万,风光几年后又临近退役,个中辛酸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们不是让你转校,而是让你跟队训练。”苏舒赶紧换了种方式忽悠,“你可能不知道,现在老李带的这只跳远队乃是下届奥运选拔的预备队……”

谭宇辰摊手道:“可现在奥运会刚闭幕不到半年,下届还早着呢!”

苏舒:“……”

倒是老李看出来谭宇辰并非不想“为国争光”,猜他可能有些过份的要求,于是探问道:“谭同学,你绕来绕去说了这么半天,是否有些个人要求啊?”

“当然!”谭宇辰颔道,“毕竟我的跳远成绩你们也看见了,这里虽然不是什么正式比赛场地,但规格应该与正式比赛相差无几吧?而我的成绩到底是哪种水平,想必二位心里比我有数多了……”

苏舒不耐道:“你就直接说条件吧!”

“我可以加入你们,但不随队参加日常训练,只会在下次比赛前,我有出赛资格的时候才临时抱佛脚训上几日……”

没等把话说完,苏舒就已然打断了他的话头:“这绝不可能!”

谭宇辰闻言并不生气,嘴角一翘,转向李教员道:“你觉得呢?”

李教员犹豫两秒后,终道:“我看可以试试!”

为什么?

因为像谭宇辰这样突出的跳远测试成绩是一定会向田管中心报备的,一旦引起了中心方面的足够重视,那么谭宇辰就不会再跟队训练,而是派教练一对一专门辅导了。在这个变化出现期间,他老李有多少功劳在里边,还不全凭杨棠一句话的事。

同时,李教员心里也存着让田管中心那帮大官人好好整治整治谭宇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的心思,毕竟参加奥运这种事不是你训练成绩全队第一就可以参加得了的,派谁不派谁,其中还有很复杂的利益纠葛,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于是双方各有打算、包藏祸心的将事情初步地答应了下来,然后一帮人又呼呼啦啦地往跳高场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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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武侠在更新(2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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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高场地。

在杨棠的示意下,谭宇辰又是三跳。

第一跳,鱼跃,也就是常说的俯卧式跳高,轻松过奥运a标;

第二跳,还是鱼跃,成绩两米三四,哪怕奥运舞台,晋级决赛肯定没问题。

第三跳,鱼跃,成绩两米四八,已然破了世界纪录,虽然官方不承认。

一帮观众有被震得目瞪口呆的。

也有的跳着脚,高呼怪叫,仿佛不这样不足以宣泄自己的心情。

李教员和苏舒看谭宇辰的目光那叫一个腻歪……

唯独杨棠淡然得不得了,拍着刚跳完三跳的谭宇辰肩膀道:“刚跳得还不错,继续保持!”言罢,他抄着手施施然走掉了。

至于谭宇辰愿不愿为国争光,那就不是他杨棠乐意干涉的事情了。反正有谭父的面子在那儿摆着,谭宇辰就算以新人资历加入国家队,只要他成绩够硬,就不怕奥运没法参赛。

下午,回到广信佳苑。

杨棠照着谭宇辰邮来的考试科目时间表花了个多钟头捋了捋大一下要提前考的几个科目的知识要点,闲下来后,顺手更了第二章《血鹦鹉》,又随便瞅了瞅微薄上的留言。

前面杨棠的微薄上虽然仅仅更了一章,但转量已经过了三千,留言更是破万。

Jiaxing5(1楼):“飘过,沙!”

湘北有樱道(2楼):“这算逑个武侠啊!俺怎么看木懂?”

“拜托作者菌,武侠就武侠嘛,你偏写得更悬疑似的……”

“不是悬疑,是魔幻,比如这句‘鬼没有血,魔有血。魔血。’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鉴定完毕,自古二楼出煞笔!”

“同上,楼下保持队形。”

“1,继续保持队形……”

“老实说,是有点魔幻悬疑,但也有武侠的影子在里面,就看后期作者怎么把握了!”

“赞楼上,以开篇来看,相当有吸引力,就看作者菌有无笔力控场至结局了。”

………

芸乃是你(1o367楼):“都别争了,薄主刚刚更新了!”

瞬间,留言谈论戛然而止。

“芸乃是你”就是郭乃芸(详见225),此时的她同样点开了杨棠新更的《血鹦鹉》,只见第二章一开篇就写道:

“冷雾中又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身子标枪般笔挺的黑衣人,冷漠的脸,残酷的眼神。

王风道:“你知道他的愿望。”

黑衣人道:“他想我死。”

王风笑了笑,道:“只要他真的有这个愿望,说不定我真的可以替他做到。”

老人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并不想他死。”

黑衣人道:“我也不想你死,因为我还要问问你的口供。”

王风道:“问口供?你是干什么的,凭什么要问人口供?”

黑衣人道:“我叫铁恨。”

铁恨。他的名字已经替他解释了一切。

他就是六扇门里,四大名捕中的“铁手无情”,他恨的是乱臣贼子、盗匪小人。这七年来,被他侦破的巨案,已不知有多少。

王风的态度立刻变了。

他知道这个人,而且一向很佩服这个人。他一向佩服正直的人。”

一口气读到这里,郭乃芸愈佩服易梦的笔力,甚至激动得有点浑身动。前文已经说过王风是个敢拼命的人,所以他会说“只要他(老人)真的有这个愿望,说不定我真的可以替他做到。”,只不过后面“铁恨”亮出名号,嫉恶如仇的王风却又不打算动手了。

随着剧情的展,两个嫉恶如仇的人,王风和铁恨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铁恨说他一直在追查“血鹦鹉”的案子,却并不信所谓的三个愿望,于是在跟王风闲聊时,他道:【“你相信世上真的有血鹦鹉?”

王风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铁恨道:“如果我能见到血鹦鹉,你猜我第一个愿望是什么?”

王风道:“是要它让你死?”

铁恨冷冷道:“看来你倒是我的知已。”

王风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是真的笑。】

看到这里,郭乃芸不禁感慨铁恨的天不怕地不怕,但又隐隐有种预感,血鹦鹉出现时,说不定铁恨就……一命呜呼了?

应该不可能吧?要真这样,那也太……郭乃芸如是想着,忍不住缩了下身子,愕然现自己抖得很厉害,不是之前那种兴奋的颤抖,而是怕!

而接下来的剧情展竟趋近于她的臆想,王铁二人居然跑到坟地里守株待血鹦鹉。

“铁恨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王风道:“我想,如果你真的看见了血鹦鹉,你的第一个愿望,说不定真是……”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瞳孔突然收缩,盯着铁恨的身后。

铁恨身后本是一片阴暗,一片空寞。

王风忽然看见了什么?

他本是个坚强冷酷的人,连死都不怕的人,现在为什么会忽然变得如此恐惧?

铁恨的手忽然也已冰冷,全身都已冰冷,仿佛忽然有一种尖针般的寒意自坟里的死人白骨间升起,刺入他的背脊。

他身后究竟出现了什么?

他想回头。

王风已大声道:“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

他的声音嘶哑而急促,他甚至想扑过去,抱住铁恨的头。

可惜他已来不及了。

铁恨已回过头,他身后一株枯树上,已赫然出现了一只鹦鹉。

血红的鹦鹉。

十万神魔,十万滴魔血,滴成了一只血鹦鹉。

它带给世人的,除了一个邪恶的愿望外,就是灾祸。

它的本身就象征着邪恶的灾祸。

铁恨的瞳孔也骤然收缩。

就在他看见血鹦鹉这一瞬间,他的整个人都已突然收缩。

血鹦鹉带来的邪恶和灾祸,已像是闪电般痛击在他身上。

这个无情的铁汉,这个连心都像是用铁打成的人,竟在这一瞬间突然萎缩。

枯叶般萎缩。

然后他就倒了下去,倒下了坟头。

血鹦鹉笑了,就像是人一样在笑,笑声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邪恶妖异的讥诮。”

看到这里,郭乃芸感觉惊悚之余,作为武侠老鸟的她更是明白,这样一本新奇的悬疑武侠要是再不火,那简直就是没天理了。于是她赶紧点开浏览器,跳转到星光博克易梦的专属页面,结果现早有网友在那儿分析第二章的内容,而且说得头头是道。

当然,这所谓的“头头是道”在杨棠这个“正牌”作者的眼里根本就是东拉西扯、穿凿附会,但架不住根据前两章的内容,人家网友分析得相当圆范,连他都不好驳斥,于是一个冲动,更新了第三章。

既然扯淡扯不过,那就用内容来打脸吧!

不过,为了不让大家分析出这第二更是在抬杠,杨棠又特意更新了一则小广告:“鉴于广大网友对此书颇为热忱,从今往后每天两更,直至完本!”要知道,古龙小说的分章(段)大都在八千至一万字左右,因此日更两章,实在是业界良心。

所以,看到这则通知之后,无数网友开始点赞、撒花,搞得【易梦的博克】内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更完第三章,再返回头看了看之前第二章的分析帖,果不其然有许多网友在挖坟鞭尸,杨棠见后嘴角泛起几许得意的笑容,正打算回个帖起哄架秧子,结果手机响了。

“喂,哪位?”

“我啊!”电话那头传来一抹女声,听着生疏得很,却又有那么两分耳熟。

“你谁啊?”虽然有一点耳熟,但杨棠懒得去想,不耐道:“你找谁?不说我挂了啊!”

“哎~~别别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禁逗啊?(声音弱了下去)筱筱,还是你来跟他说吧!”

杨棠一听,已然猜到几分,眉头微挑,正欲直接挂电话,手机里却适时传出了聂筱雨的声音:“喂,杨哥,我筱筱啊!”

“听出来了,怎么着,有事儿?”

“上回不都跟你说了嘛,婷婷回来了,想见你,顺便请你吃饭!”

“吃饭?行,什么时间?”

“就今晚吧,七点,芳华苑。”

“芳华苑?”

“就在动物园附近。”

杨棠恍然:“你说那地儿啊,我知道了,七点是吧?我会准时到。”

“那不见不散!”

………

晚六点五十,芳华苑。

包间内,俱都化了淡妆的三位美女,吕冰、万梦婷和聂筱雨正围坐在餐桌旁,大眼瞪小眼。

万梦婷一袭古驰的连身裙,风姿楚楚,但此时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筱筱,你确定他会来吗?”

聂筱雨迟疑道:“应该……会吧!”

万梦婷闻言柳眉一挑,正待作,吕冰瞟了眼一直伫立在旁的女侍,轻声道:“不若咱们先点菜,他要是来晚了就吃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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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把话说开(2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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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再等一下吧!”聂筱雨道。

不得不说,她对杨棠的感激之情比万梦婷深得多,毕竟当初被扔在尸车里,她满脑子听见的都是那《两只老虎(详见112)》,现如今终于找着正主儿杨棠了,感觉就像猫咪找到了窝一样。

“还等?这都六点五十五了…”万梦婷吐槽道,“他莫非不知道这种约会该比女孩子早到的嘛?”

聂筱雨:“……”

吕冰道:“那可不一定……依我的观察,杨棠那人对友情时而在乎时而淡漠,标准随时变,旁人根本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万梦婷回忆了一下,颔道:“好像还真是这样子,他那人从来就没个正经,比如第一次在高崎机场,我跟筱筱想上去认识一下他,结果……算了,不说了!”再说就扯到内裤颜色上去了。

“结果怎样?”吕冰奇道。

万梦婷撇嘴道:“没什么……反正他挺讨厌的。”

吕冰哂道:“那你还这么着急忙慌地赶回来?”

“我这是回来认仇的。”万梦婷边犟嘴边又看了下手表,“喏,七点了。”

话音刚落,包间门被推开,杨棠施施然走了进来,冲聂筱雨和吕冰摆手道:“嗨,美女们,我没迟到吧?”

仨女齐齐翻起了白眼,暗忖:说七点还真就七点钟掐着点来,我、我我……(无力吐槽)

“都怎么了?”杨棠一脸不解,却大大方方在空位上坐了下来。

万梦婷瞪眼道:“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我们仨……”

聂筱雨见状赶紧劝道:“婷婷,别闹,咱们还是点菜吧!”

“没错,点菜点菜,aiter!”吕冰也帮着打圆场,将伫立在旁的女侍叫过来,自顾自先点了俩菜,“我已经点了,到你们了。”

聂筱雨忙把菜单搁到了万梦婷面前。

………

等所有人都点完菜,席间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这时候,万梦婷省起杨棠好歹救了她跟聂筱雨这茬,郑重向杨棠表达了谢意。

杨棠装傻道:“我什么时候救过你们?我怎么不知道?”

聂筱雨愕道:“你那天不是承认了么?”

“我承认什么了?”

聂筱雨道:“你敢说你不会唱《两只老虎》?”

“我只会唱《两只老鼠》!”

“那不一样嘛…”聂筱雨哭笑不得。

“老鼠和老虎怎么可能一样?”

旁边的万吕二女却看出点什么,万梦婷道:“行了筱筱,他不愿承认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随他吧,反正我打算把这消息捅到网上,相信那些小曰本看见了一定会感兴趣!”

杨棠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喂喂,万小妞,你用不着这么恩将仇报吧?倭狗都是些欺软怕硬、宁杀错不放过的家伙,如果我是路人,被小曰本杀了,你就不愧疚?”

万梦婷哂道:“我愧疚什么?大不了给你烧纸……再说了,你真是路人么?恐怕只是死鸭子嘴硬吧!”

“啪!”杨棠猛一拍桌,把包间内的仨女都吓了一跳,“东京大使馆死尸车的新闻我也看过,我要真是新闻主角,信不信把你们全捅死在这儿?”

仨女闻言俱是一愣,回过味来,万梦婷立刻挺起胀鼓鼓的胸脯,厉声道:“你杀啊!有本事你杀啊?”

幸亏这时候,去后厨下单的女侍已然回转,吱嘎一声,推门进来,杨棠与三女这才没真的顶起来,反而颇有默契,齐齐偃旗息鼓,跟没事儿人似的正襟危坐。

菜上齐,打了女侍,杨棠招呼一声:“吃菜、吃菜!”言罢,他抄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开动了。

虽说是救命恩人,但万梦婷正跟他顶着气,当即也抄起筷子腮帮子鼓鼓地吃了起来。

吕冰和聂筱雨一看,得,也别劝了,各自开吃吧!

于是席间四人闷头吃菜,整个包间静得跟坟地似的,好不奇葩!

等吃得有六七分饱了,杨棠淡淡道:“三位美女,东京大使馆那件事水太深,咱们都别再提了好不好?今天这顿就当咱萍水相逢,增益一下感情,如何?”

万梦婷撇嘴道:“要不是你救了我,谁乐意跟你同桌吃饭啊?”

听到这话,杨棠的脸再度垮了下来:“万梦婷是吧?看来你爹还真没看错你,就你这熊脾气,没哪个男的受得了!”

“我爹?”万梦婷愣了一下,旋即道:“我怎么熊脾气了?我怎么让人受不了了我?”

杨棠见状,嗤笑一声,冲吕聂二女道:“你们看看……谁受得了她?”

吕冰:“……”

聂筱雨劝道:“杨棠,你少说两句吧,毕竟婷婷大老远飞回来看你,真的很不容易!”

杨棠毫不领情道:“我又叫她回来……再说了,她不是在拍戏吗?能这么任性的赶回来还不是全仗着她爹的面子,可是每逢老万过生日,这种不孝女连条祝贺短信都欠,更别说给老万张罗生日了,就这人品,养不熟!”

万梦婷闻言骤然一愣,犟嘴道:“我怎么没给我爸过生日了?我十三岁那年兴冲冲送了他件生日礼物,他居然当面给摔了……”

杨棠听万海流提起过这事儿,所以一点不惊讶,当下冷哂道:“既然你十三岁了,知道过生日要送礼物,干嘛不打听清楚再送,偏偏送个什么宠物象(类似抱枕),还说是你最喜欢的,但你别忘了你老爸的属相,他可是属蛇的,‘蛇吞象’,你觉得这兆头好吗?”

万梦婷浑体剧震。

杨棠续道:“更何况,被摔一次礼物怎么了?他是你老爸,摔你一次礼物你就恼了他,不再给他过生日了,他又怎么可能待见你!”

“就算你说得对,那他为什么在遗嘱里就留那么一点钱给我和弟弟,而把万氏大部份的财产全捐了做慈善?”万梦婷不服道。

杨棠一听这话,不禁哑然失笑:“呵呵,深层次的原因既然老万没说,我也懒得跟你解释,但你既然问到了这个问题,我可以就表面上同你理论理论……听老万说,他父亲那辈资产不足百万华币,可遗嘱里老万却留了近亿资产予你姐弟创业,你还想怎么样?至于其它的钱,那都是老万一点一点挣的,他想给谁就给谁,旁人还能置喙不成?”

“可我是他女儿…”

“正因为你是他女儿,那么就该有那个赚钱的基因遗传下来,而不是整天想着靠父辈福荫!”

话说到这个份上,万梦婷彻底哑火,想要再辩却理屈词穷。

聂筱雨见气氛略显尴尬,忙打圆场道:“婷婷,这回好了,你的心结总算一朝开解,咱们该喝一杯庆祝啊!”说着,她帮在座几人的杯子里都满上了橙汁。

吕冰见状,也怂恿了一下,于是四人的杯子今晚第一次碰在了一起。

干杯之后,杨棠叫来女侍,直接刷卡买了单。万梦婷有点不乐意地瞅着他:“今晚说好我请的。”

“别争这些没用的。”杨棠摆手道,“只要你们仨记住我的话,别在外人面前提起东京死尸车事件,我就阿弥陀佛了!”

聂筱雨蹙眉道:“你的意思是,那件事情还有余波?”

“不是余波的问题,而是当初拐骗你们的人背后还有组织,而该组织到现在也没被肃清,是个大麻烦!”杨棠隐晦地解释了几句。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玄啊?”万梦婷明显不信。

杨棠瞪了她一眼:“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ok?”

万梦婷不置可否地翻了下白眼。

随后四人换了话题,叽叽喳喳地出了芳华苑,转进了附近的kTV。

开了包间、点了果蔬、关上门后,聂筱雨立马来劲了:“杨棠,你不说你要出唱片,有歌得男女对唱嘛,眼下找着合适的女歌手了没有啊?”

“还没找到…”

“婷婷,上,给杨哥露一手!”

吕冰笑道:“应该是露一嗓才对!”

万梦婷倒也老实不客气,选了几年前的歌曲《真心话》。

开唱。

“心还痛吗

我自问自答

你要他诚实

说爱的真假

换来却是更想自由的他

……”

等她一遍唱完,还想重复段落时,被万梦婷的嗓音给惊艳到的杨棠赶紧嚷道:“停停停停……”

“怎么了?”万梦婷多少有点不豫道。

“没怎么,是我的问题。”杨棠解释道,“你的声音不错,音域也宽,能到d3吧?真的很不错,可惜与我想象中的嗓音还差了那么点感觉。”

“差什么感觉?”万梦婷追问道。

杨棠摇头:“说不清,来,吕姐也来唱下试试呗!”

吕冰摆手道:“你让我弹琴还可以,唱歌不行,我音域很窄的…”

“没关系,试试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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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紧急征召令(2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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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杨棠帮吕冰挑选了一c3的高音歌,结果吕冰唱一半确实唱不下去了,硬唱就破音。

“行了吕姐,咱还是选别的歌唱吧!”

杨棠有点无奈,看来聂万吕这三位搞艺术出身的女孩子都不行,万梦婷的嗓音可以说很赞了,唱上两三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再稍微捧一下必定会红,但她的嗓音还差那么一点点才纯粹到空灵的程度,所以仍不附和杨棠要求。

“喂,我说,就婷婷的金嗓子都不行,你到底想选哪样的啊?”聂筱雨既不太高兴又带着点诧异道。

“我不否认婷婷是好嗓子,但她高音收尾时磁性太强,就显得不够清澈了,如果是唱其它歌的话,会很吸引人,但我那男女对唱的歌,她不合适!”

听完这番解释,万梦婷若有所思道:“杨棠,你说的是类似那种雨后、天空一贫如洗的宝蓝?”

“对对对,我要的就是那种纯粹…”杨棠竖起了大拇指。

吕冰闻言心头微动,轻声探问道:“杨学弟,那如果我用假声呢?”

“假声?”杨棠愣了一下,“什么样的假声,你唱来听听?”

“那我就唱刚才婷婷那《真心话》吧!”说着,吕冰调试了一下机器,大屏幕上开始重放《真心话》的曲调,随即一抹空幽的女声从吕冰齿间飘出,令在场诸人尽皆一愣。

一小段唱完,就连杨棠这么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吕冰的假音乍听有点假,但多听几个音之后就会被她假音的那种纯澈给震撼彻底。

“宾果!”杨棠听了一大段后终忍不住打了个响指,“吕学姐,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就你这假音的条件,即使真音音域上不去,但只要掌握好了真假音转换,照样能在流行乐坛占有一席之地!”

“是吗?”吕冰仍有点难于置信。

“当然,没说的,就你了!”杨棠拍板道,“不过学姐,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跟我搭配唱歌,我可没多少报酬给你唷,顶多一万,你看……”

吕冰明眸流转,狡黠道:“除非你再多请我吃顿大餐!”

“没问题…”

“喂喂,那我俩呢?”万梦婷故意插浑打诃道。

杨棠愣了一下,道:“大不了我请你们听歌……”

“听什么歌啊?”聂筱雨奇道。

“自然是我将要弄的唱片里的歌曲啰!”杨棠大方道。

“你就不怕我们给你泄密啊?”万梦婷故意抬杠。

“没事,反正这些歌都通过官方认证了,是我的就是我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说着,杨棠从屁兜(无名指环)里摸出个优盘插在了kTV设备上。

第一跳出来的曲目叫《趁早》!

“趁早?这什么歌?”聂筱雨觉着十分新奇,“咱们就先听这《趁早》吧!”

“行!”“没问题。”

既然三女一致同意,杨棠也不矫情,直接点击配乐开始,然后开唱。

“要是我早可以和你一刀两断

我们就不必在爱里勉强

可是我真的不够勇敢

总为你忐忑

为你心软

毕竟相爱一场

不要谁心里带着伤

我可以永远笑着扮演你的配角

在你的背后自己煎熬

如果你不想要

想退出要趁早

我没有非要一起到老

……”

一遍歌词唱完,仨女都听傻了。不止杨棠富有磁性的完美嗓音深深吸引了她们,关键是《趁早》这歌的填词也相当绝妙,能引人共鸣,且朗朗上口。

“怎么样?我这歌还行吧?”杨棠询问意见。

“十分不错,我开始期待跟学弟的合作对唱了!”吕冰赞道。

万梦婷却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其实歌也不怎么样,恐怕是他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吧!”

杨棠刚欲张口反驳,聂筱雨却驳了闺蜜的说法:“哪有,这《趁早》真的很棒耶!”

“看见没,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滴,说风凉话没用!”杨棠嘚瑟地蔑了万梦婷一眼,却适可而止没再用言语撩她的火儿:“今晚是来k歌的,别光我一个人唱好不好?大家轮着来?”

于是,包房内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直至半夜。

待把仨女都送回音院宿舍后,杨棠回家躺下,一眯就着了。

「时节符合(冬至),第十三梦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不是‘五’的整数倍,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不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此两项功能其单一物品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名额)一,可选!」

「由于第十三梦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详见229),可选场景有三:x《笑傲江湖》;y《轩辕剑on1ine》;Z《天剑绝刀》!」

“随机…”

「随机选中y!」

“怎么又是轩辕剑啊?”杨棠自觉已无力吐槽。

………

日上三竿、起床之后,杨棠成功复制学习了大宇保全的剑技“神剑傲州”,值得庆幸的是,此剑技动只需消耗杨棠一百法力,也就是说,他蓄满法力之下可连三次;更重要的是,剑术基础招法:刺,劈,点,撩,挑,崩,截,斩,削,压等等也印刻进了杨棠脑子里,只需稍加练习便可融会贯通。

至于另两个技能复制空额,杨棠分别netpnetbsp; 天罚幻光:出天极神光攻击敌人并造成短暂失明。

咒蛊毒:持续流失大量生命力并造成生命力回复率无限趋近于零。

不过由于这三个技能的奇幻程度远杨棠想象,所以梦境居然给出了三十七小时的固化时长,结果整个礼拜天杨棠都没法施展它们,直到周一下午快六点的时候,他才收到“固化成功”的明悟。

本打算立刻找个僻静地方试一试“神剑傲州”的威势,没曾想几天不见的赫莎给杨棠打来了电话。

“喂…”

“杨,我成功了!”

“你成功什么了?”杨棠明知故问。

“就是你教我的左右步伐啊,现在我左右移动度已经能赶得上我上网的度了!”赫莎在电话那头不无自豪地说。

杨棠却打击她道:“还不够,你得把前后左右缩地法结合起来,形成全方位无死角的移动,当然,这种移动会对你的腿部造成很大负担,所以即使你练成了全方位移动,也只能把它当作关键时刻的杀手锏来用,而不是用作常规打法,understand?”

“我明白了!”赫莎忙不迭地记下了杨棠的忠告,“师父,要不我请你吃晚饭,晚饭后你大可以指点我一下,要怎样使我前后左右移动的步伐变成全方位步伐!”

杨棠哑然失笑:“我让你自己琢磨,你倒赖上我了,真幽默!”

“师父——”

“你猴子啊?”杨棠开了句玩笑。

“我猴子什么?”赫莎显然不明白这个梗。

杨棠讨了个没趣,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赫莎的请求,结果他内兜里的另一部手机响了:“赫莎,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你先别挂,等下再说!”言罢,他接通了另一部手机,而这部手机赫然是元能院给他的保密手机。

“喂,我杨棠,哪位找我?”

“紧急征召令,乙等会员杨棠请立刻返回元能院地宫!重复一边,紧急征召令,乙等会员杨棠请立刻返回元能院地宫!”

“泄特!”杨棠骂了一句,婉拒掉另一头赫莎请吃晚饭的幽火,独自驱车赶到了景山山腰。刚打算转去地宫车库闸口,车却在戒严哨卡处被截停了下来。

“干嘛干嘛干嘛?”杨棠很是不爽地降下车窗,冲哨兵吼道。

哨兵面无表情道:“前方已经被戒严了,没有元能院的增援口令,谁也不能通过!”

杨棠听得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前方……元能院戒严!?搞什么名堂?”不过,他也没再硬闯哨卡就是了。

掏出手机,杨棠拨了黎老三(详见189)的号,占线。撇了撇嘴,他又拨给了罗劲(详见198),向他打听目前的情况。

罗劲一听是杨棠,立马在电话里大呼小叫起来:“杨哥,是杨哥吗?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回有好戏看了!”

“到底怎么回个事儿啊?”杨棠追问。

“还不是有人太贪心,把人家祖坟里的紫金棺材给带回来了,这还不要紧,结果开馆验货时,里面愣是钻出个大粽子来,可把众人给吓得唷……我估摸着这事儿有得闹腾,除非掌门和几大长老亲自出手,不然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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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弄巧成拙(2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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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罗劲的八卦,杨棠很快就脑补出了当时的情景,多半是有人估摸着紫金棺里有粽子,于是想着带回总部这边来开棺,这样一来,就算真有粽子出世,难道还能对付得了元能院众多高人吗?

只可惜,有的时候,人往往会把问题想简单了,远的不说,就说这紫金棺开封,万一里面跳出来的不是粽子反而扩散出丧尸病毒什么的,元能院再有高手顶个蛋用啊?

幸好照眼下的局势看,尚未出现最坏的情况,加上开馆地点应该深入地宫,至少那粽子没法再逃了。

不过就在杨棠把车停在路边、瞟了眼渐黑的天色、打算留下来瞧热闹之时,他的保密手机上突然出现了黎老三的来电。接通之后,杨棠很快被拖入了一个类似“微信群”的即时聊天室里。

“黎老大,怎么了?”

“地宫里的粽子很棘手,现在你们都统一听我指挥,往山腰寿皇亭那个入口集结、设卡,一旦遇到没有元能院证件的人出奔,格杀勿论!”

“不是吧?听老大您的意思,那粽子会改头换面?”

“那倒不会,但它有种精神影响力,能使人产生幻觉,加上四肢硬化如铁,出手很重,所以你们都给我小心着点!”

“明白。”

频道内众人齐齐应了一声,便分头办事去了,但耳力不凡的杨棠隐隐约约听到黎老三那头粽子被激怒的嘶吼声。

没错,是被激怒的吼叫声,而不是被击伤的哀嚎声,这说明什么,说明粽子防御力强悍,至少到目前为止没在元能院的高手手下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过杨棠通过[黑客之王]技术切入其他通讯频道,现元能院已经在调集附近军区的特种喷火中队,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一切阴尸秽体遇火总还是怕的。

果不其然,到了寿皇亭附近的地宫入口处,这里已经聚集了几十号元能院的正式会员。不止如此,就连特种喷火中队也已经有一支小分队先期抵达。

这时,一名姓范的执事站了出来,开始号施令:“拥有防御性武器的同仁站出来…”顿时有七八名要么身材魁梧雄壮要么手持钢盾铁盾的家伙排众而出,其中有个人瘦得跟猴似的、只裹了件泛着金属光泽的披风,却也敢混在防御队伍中。

“很好……想必大家都看见了,前边的出口不到,你们这拨人正好可以围个水泄不通!”范执事显然已经规划好了全盘,“只要你们能挡住那粽子半分钟,然后第二梯队就由喷火小分队接上,有没有问题?”说到这儿,他看向了小队指挥官。

小队指挥官连忙敬礼道:“没问题!”

“那就好,剩下的会员们为第三梯队,负责外围补漏,若会远程术法的,只要不是【暗】【阴】属性,都可以试着攻击粽子,不会术法的,打飞镖、射箭都可以!”言罢,范执事手一挥,就让人抬上来几大箩筐暗器弓矢,供没有远程武器的会员选择。

杨棠听到可以射箭,顿时会心一笑,随大流上前领了把一石弓和两袋箭,退到了最外围,装备好弓、箭,静心等到粽子的出现。

“喂喂…”

此时,杨棠身旁一人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笑道:“嘿,我叫泰吉,泰国的泰吉祥的吉,兄弟怎么称呼啊?”

“杨棠,杨树的杨,海棠的棠!”自我介绍着,杨棠仔细打量了一下泰吉,现他面貌平凡,唯独咧嘴笑时,一口比黑人还整齐洁白的牙齿令人印象深刻,“你……叫我有事儿?”

“没别的,看杨兄弟你持弓的姿势,不像管用弓矢的人吧?”泰吉一语中的,只可惜他不知道杨棠拥有技能[瞄准狙击],否则就该惊掉下巴了,“但你居然敢捡一石(约现在6o公斤)弓来用,必然有过人之处!”这马屁倒是没拍错,但杨棠懒得详细解释什么。

见杨棠蔑眼相对,泰吉并不气馁,而是继续说道:“杨兄弟,你肯定是有大本事的人,但光是秃矢对付那粽子恐怕不易,或许你还需要这个…”说着,他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兽皮囊。

“这是什么?”

“这皮囊里装的是磷粉和镁粉,射箭前用箭头沾一点,出去就是火箭!”泰吉不无得意地介绍道。

“未必吧……救我所知,普通箭矢裹块儿布蘸上油是不能做火箭的,不管用什么燃料,射出去就灭,因为大多数弓的射都在每秒3o米以上,这个空气流下火焰会立刻从燃料上剥离,燃料温度瞬至燃点以下。”杨棠道。

“嘿嘿,兄弟,没想到你懂挺多呀!”泰吉对于杨棠的说辞并不否认,“可你要是用了我这个东西,保证是火箭,不信你到时候可以试试啊!”

杨棠沉吟半秒,颔道:“试倒是可以试一下,这玩意怎么卖啊?”

“不卖。”

杨棠皱眉。

泰吉接茬道:“白送……你我兄弟,又是初见,就当见面礼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杨棠嘴上这么说,手已然抓过了皮囊挂自己腕上了。

泰吉:“……”

杨棠同样不作声,只笑吟吟地瞅着他。

“嘿嘿,好兄弟!”泰吉笑得跟哭差不多。

杨棠见状,忍着笑敷衍道:“谢了兄弟,回头我也送你件见面礼!”

这时候,“咚咚咚咚咚”的声音由寿皇亭出口内传来。

范执事一听,低喝道:“多半是粽子到了,大家打起精神,随时准备应敌!防御梯队,务必要挡住第一下,然后第二下稍微放它出来,让喷火队有个准确的目标!”

“明白!”频道内,抗在第一线的那几个元能院会员毫不含糊,齐齐应是。

不得不说,这就是元能院铁一般的院规,该你挥本领该你上的时候,就是死也要顶上去,一旦有哪个会员敢在这种时候认怂,那么事后一定会被元能院除名,乃至面临牢狱之灾,甚至追杀到死!

夜幕已然降临,外围的探照灯将寿皇亭出口附近照得通亮,咚咚之声越来越近,却越来越迟缓,泰吉嘀咕道:“哎~~我说,这粽子该不会怕光吧?”

杨棠没有回答他,粽子却应了他。

“嗷呜——”

一团浊臭之气至出入口排出,凡嗅到气味之人立刻感到头晕恶心狂咳不止,身子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守御出入口了。

泰吉将一切看得透彻,不禁叫了声糟糕。

杨棠同样意识到不妙,直接抽了四支箭在手,均在那磷粉皮囊里沾了一下,然后拉弓搭箭,五指四矢,随时准备射击。

泰吉见到杨棠的架势,忍不住吐槽道:“哇靠,不是吧?你这样靠不靠谱啊?”

话音未落,出入口那儿已然显出一道巨大的身形,两人宽丈余高,浑身长满了黑毛,像是黑猩猩,但脸比黑猩猩丑多了,仅剩枯骨,眼窝里两团看似黯淡随时都可能冥灭的紫火正摇曳顾盼,嘴里哈着浊气,又冲众人嚎了一声。

[趁现在!]

杨棠见粽子没有主动进攻,而做为第二梯队的喷火小队也差不多快准备好火了,于是他几乎不分先手射出四支箭时,却连用了[瞄准狙击]三种(1远程2多箭3狙击)模式中的两种,先3类狙击模式度最快力道最重、后2类多箭模式双箭齐取粽子双眼。

“啪、啪!”

果不其然,用上了3类模式的前两箭在粽子两条大长臂的挥击下被一一打落,然后悄无声息掩杀进粽子眼门前的两支火箭几乎已经嵌进了它的眼眶里。

“嘭、嘭!!”

粽子眼窝内两团要灭不灭的紫火在遭遇磷火箭后居然烧得更旺了。

“哇靠,怎么会这样?”泰吉怪叫起来。

杨棠也懊恼得直拍脑袋:“草,居然忘了坟地里那些所谓的鬼火就是磷火,真是失策!”

这时候,虽然眼窝紫火烧得更旺了,但黑毛粽子也似乎被杨棠的暗箭给挑衅到了,双目炯炯锁定杨棠所在的方位,抬腿就往这边闯来。

第一防御梯队见势不妙,赶紧将粽子团团围住,各施奇招,或盾或掌拍在粽子身上,如击败革,对粽子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第一梯队的攻击令粽子放缓了度,行进有所滞碍,却无法彻底瘫痪掉它。

好在这个时候,第二喷火梯队准备完毕,随着范执事一声令下,第一梯队迅朝四下散开,第二梯队的喷火枪一秒不差地衔接上了四条火龙,将黑毛粽子团团缠住,一通狠烧!

“嗷呜——嗷嗷——”

这下子可算是彻底激怒了黑毛粽,它全身燃着火焰,却一点不觉疼痛,先是一掌拍飞了两个防御梯队的会员,而后迈着大步追杀向喷火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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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一招(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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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半身是火的黑毛粽子冲向人堆的时候,哪怕元能会员们个个艺高人胆大也不禁乱了阵脚,而在方队之中,阵脚大乱的结果就好比将人抛入洪水,根本身不由己,其境况就好像突火灾人们争相踩踏想要挤出影院一般,完全随波逐流,能不能活命全不由自个儿!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平素再精良的训练都是没有半点用处的,第二喷火梯队在半烧粽子杀到前已如鸟兽散,有撤得慢的喷火队员仍被粽子追上拍中,他背上的喷火器一下碎裂,液态燃料泄出,被粽子手臂上掉落的毛火星引燃,霎时就是冲天大火。

“啊——啊啊……啊……”

喷火队员顿成火人儿,惨叫着、下意识地打着转地翩翩起舞,试图将自己的痛苦分享给别人。周遭人群早就乱套了,哪怕范执事连连喝叱,也没能保住后面梯队的阵型,只能眼睁睁看着少数人会员被火沾上,烧得哇哇乱叫,同时已被烧得气烟的粽子径直杀奔杨棠而去。

不得不说,杨棠的“灭眼四箭”不仅没能扎瞎粽子的眼睛,还充分积极地调动了它的嗅觉,所以无论杨棠在杂乱后撤的人群中怎么闪躲,粽子都对对直直冲他而来。

“靠,还没完了!”杨棠见状,叫骂一声,却不敢再轻易后退了,因为再退就出了林子,一旦到了空旷地带,他就更不能保证及时避开纵横的火龙了。

与此同时。

“哒哒……哒哒哒……”

连续的射击落在粽子身上,如击败革,照样无法改变它追杀矢射双眼之人这个最大威胁。

眼瞅着粽子冲自己杀来,杨棠心念电转,同时脚下也在有条不紊地向后退却,让粽子接近他不那么迅。

用[伤痕措手]袭杀?不行,此处人多眼杂,被有心人看到底牌可不是什么好事。

用[咒蛊毒]?也不行,粽子属阴腐之物,[咒蛊毒]怕不能见效!

用[神剑傲州]?同样不行,因为[神剑傲州]乃无差别范围攻击,一旦施出,旁人难以幸免。

逼不得已之下,杨棠直接弃弓不用,折了箭矢的尾部当权杖用,捏在掌中开始呢喃着念起了咒语:“……祛邪净界,天罚幻光,诛!”

由于是第一次用术法,杨棠的施法加度慢得跟蜗牛似的……一秒……两秒……眼看粽子已杀奔他身前,杨棠这才完成[天罚幻光]的引导,手执半截箭尾轻飘飘地指向了已近在咫尺的大粽子。

毫无征兆地,大粽子天灵盖正上方寸许处出现一点莫名由来的亮光,而随着那亮光越扩越大,犹如曙光般放射出万道光华,将昏暗的林子印得纤毫毕现……

下一秒,在场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因为连喷火器都烧不毁的粽子居然在光华的照耀下出现了龟裂。是的,龟裂。

粽子的表面开始龟裂、剥落,就好像坚硬的山岩在时光的冲刷下渐渐风华、剥落,最终变得不堪一击。

“哒哒……哒哒……”

枪击声再度响起,这回打在粽子身上,每一都会令粽子剧震一下,于是它开始哀嚎、退缩……范执事见状,趁机下达了落井下石的命令,一时间,土刺、冰锥、风刃……无数术法齐齐砸向粽子。

这一回,粽子再不复之前的坚挺刚硬,反而如多米诺骨牌般摧枯拉朽,于连绵不绝的惨嚎中被轰成碎块散落地上,再被喷火器一烧,最终连渣都不剩半点了。

“嘶——”

在场之人俱都倒吸凉气,主要本来刀枪不坏的粽子它怎么怎么就化为飞灰了呢?

是那道光华所致!

是杨棠!

他出的光华令粽子生了变化,变得不堪一击。

吓!?

那光华是什么?

能灭粽子,能灭人乎?

众人心里有了某种共同的恐惧。

杨棠留意着周遭人们恐惧的眼神,轻易便猜到了他们在想什么,当下高声道:“诸位,别怕别怕,天罚幻光专门针对阴尸秽物,伤人的威力有限,就好像激光剑砍在人身上那样!”

听到这话,众人才松了口气,虽然激光剑砍在人身上的伤害也挺恐怖的,但却在各人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毕竟Rpg给人来上一,后果实比激光剑造成的伤害还严重。更重要的是,有心人早已经看出来了,杨棠施展[天罚幻光]这术法实在有够慢,比挥舞激光剑笨拙多了。

不过现场粽子已死,范执事当即开始论功行赏:“眼下凶恶伏诛,此次事件总悬赏六千积分,地宫各长老护法逼出粽子,可得一成积分,即六百;杨棠[天罚幻光]起诛灭粽子的决定性作用,可得一半积分,即三千;当场死者,无功也有劳,可得一成半积分,即九百均摊;第一二梯队冲锋在前,可得一成半积分,即九百;至于最后一成积分,均摊给将粽子轰成渣的诸人,出手无命中的没积分,出手命中次数多的多得积分!”

这分配方案一出炉,马上就有人咋呼开了。

“杨棠就放了一招,这分的积分也太多了吧?”

“多个屁,要不是他的[天罚幻光],咱们今天能不能降得住粽子还两说呢!”

“就是,做人要懂饮水思源,如果不是杨棠搞那么一下的话,今天死的人恐怕就多了……”

“咱们打不过可以跑啊,然后调集两个坦克师炮轰粽子不就得了?”

“你想得倒美,临阵脱逃,照元能院的规矩那是要除名的,还调集两个师?呵呵!”

………

杨棠也没想到,他只是情急之下想放个[天罚幻光]震慑一下粽子,孰料效果出奇的好,还因此白捡了三千积分,真是意外之喜!

很快,地宫方面也得知粽子灰飞烟灭,不久各小组的通联就得以恢复正常,杨棠收到了黎老三的召唤。

下到地宫,杨棠拐进黎老三办公室才现屋里已经有三男两女在等他了。

“天霄(杨棠在元能院的代号),你总算来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咱们这一脉的精英……”

三个男的,有两个比杨棠略矮,有一个比杨棠略高,样貌都比较普通,唯独式不一,其中一个类似仙道那样尖头染成了暗红色的家伙外号叫火豹,站他旁边的平头叫斗蟹,剩下那个站在拳靶后留一匹瓦的青年外号拳王。

至于两个女的,样貌都相当清冷俊秀,留男生头的叫秘书,另一个披肩长的人称花剑。

大致介绍完众人,黎老三将谈话转入正题:“紧急征召令想必你们六位都收到了吧?”

“收到…”

“有,有!”

“什么事,直说吧!”

唯独杨棠都几分愕然。

“怎么了天霄?”黎老三问。

杨棠道:“难道不是因为总部这边闹粽子我才被征召来的吗?”

“嘿嘿,霄兄弟,你把事情想太简单了吧?对付区区粽子,也用得着紧急征召令?”火豹阴阳怪气道。

平头也笑得打跌:“咩哈哈哈哈~~我真替霄兄你的智商着急啊!”

“难道不是吗?”杨棠故意装傻挠头。

“当然不是了。”花剑抚额道,“其实粽子就是指的那些不小心被弄回来的秽物,总部方面每年都会碰上三五回贪心不足蛇吞象、搞出这种事的境况啦!”

“啊喔!”杨棠不禁有些尴尬。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咱们来详细说说征召令的任务!”黎老三招手将杨棠六人拢到身边,点开平板电脑,上面随即出现了一副动机图纸和一副五寸大的免冠头像照。

“你们六个记住这人,还有这张图纸,具体情况是,这个人明了这款新型的航天动机,这动机的具体参数就装在这个人脑子里,我需要你们六个秘密潜入东瀛,把这人给我活着弄回来!”

“老大,那照你的意思,此人目前在东瀛?”火豹道。

“不,他现在还不在,但明天这个时候,他会从纽约飞东瀛,在名古屋落脚!”黎老三点拨道,“你们六个要么分两批装成旅游者过境展开行动,要么偷潜入进去以黑户身份行动,关键看你们自己怎么选择!”

其实两种方式有利有弊,杨棠稍一思忖,毫不犹豫道:“我选潜入,有愿意跟我一块的吗?”

秘书犹豫一下,举手道:“我也选潜入。”

平头见状哂笑道:“秘书就是秘书,还是老风格…”

秘书恶瞪了平头一眼,平头顿时噤声。

又等了两秒,见没人作声,黎老三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四个从正规渠道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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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摸黑出行(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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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霄和秘书则偷渡东瀛,没问题吧?”

杨棠颔。

秘书也略点了下螓。

“那好,就这么安排,你们两组一明一暗,务必完成任务!”黎老三强调道,“我再重复一遍,今次任务,最重要的是图纸,有具体参数的图纸;至于这个人,他愿意跟你们走,你们就把他带回来,不愿意就任其自生自灭,understand?”

“yes,sIR!”

“嗯,都下去准备吧!”

没有去兑换金色物品,杨棠带头直接离了地宫,秘书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像影子。

走了一段,眼见快到停车位,杨棠豁然转身道:“跟着我干嘛?你不需要回去准备?”

模样清秀的秘书摇摇头,亮了一下她背在后背上的双肩小包,道:“用不着准备,我所需的东西都在这儿!”

杨棠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可我们要秘密潜入,估计得在海里游一段。”

“没事,包里的东西都有防水封装…”

“那好吧,你直接去机场,帮我多订多机票,我回家一趟,最多一小时就到!”杨棠道。

“去哪里的机票?”

“三韩省,釜山。”

驱车回家的路上,杨棠跟陶妤妃通了个电话,请假。

“你怎么又请假啊?你自己算算你这学期都请多少假了?”

“这不事急从权嘛!”杨棠假笑道,“对了,这事别告诉班导。”

“我就告诉…”

“随你,挂了。”

………

回到广信佳苑,杨棠将无名指环后三个储物格腾空,只留了一小堆必要的东西、dIy笔记本以及外币装成一包,占用了第二储物格,然后麻溜地做了一大碗蛋炒饭吃完,这才贴身带好必要的证件赶往机场。

选位、出票、安检过后,秘书拐去了厕所,杨棠则掏出dIy笔记本开始检索釜山港附近的登记船只。

不久,秘书回来,很诧异地看了眼杨棠大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忍住没问哪来的,只吐槽道:“你这笔记本……防水?”

刚巧检索完毕的杨棠愣了一下:“…不防。”

秘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呡着嘴坐到了杨棠旁边,没再说话。

不过等到上机时,秘书惊奇地现,杨棠除了内兜里的证件机票,身边竟然没有任何行李,笔记本也不见了。

两个多钟头后,飞机在釜山落地,上出租车时,秘书无语地现杨棠腋下似乎又夹着台笔记本电脑,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刚在飞机上怎么没见你的笔记本?”

杨棠随口搪塞道:“小姐,莫非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服务叫‘托运’的吗?”

秘书终于释然,可等下了出租车,她倏又想起什么,皱眉道:“我记得下机之后,你我一直没分开过,你什么时候去托运处取的笔记本?”

杨棠撇嘴道:“我让空服给我送过来的不行啊?”

秘书终于没了话说,可打量了一下四周后,她又忍不住吐槽道:“我们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

杨棠有点无语,忍不住问她道:“我说秘书姐姐,你是第一次出来任务吗?”

秘书摇头:“当然不是。”

“那你就应该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儿!”杨棠说着指了指两点钟方向的斜岔路,“从这里进去一百来米,就能看见釜山最大的私家船码头。”

秘书瞬间了然:“你是想租船出海?”

杨棠露出个蛋疼的表情:“拜托,今次我俩是秘密行动,当然是偷船出海啰!这样的话,就算以后有人查究此事,也找不到根底。”

秘书心头微震,面上却故作鄙夷道:“就你聪明,偷的船照样有登记,一旦船只流落东瀛,小曰本照样会认定是咱们在搅风搅雨,华夏的国际声誉又该受损了。”

“所以啰,我们要偷得神不知鬼不觉!”杨棠诡笑道。

“偷了就一定会被船主现,最多时间长一点,还神不知鬼不觉…”

“你不懂就别废话,乖乖看着吧!”说着,杨棠蹲在墙根处,又该死摆弄起了笔记本,不多时,显示屏上就出现了一张泊位收费图以及相应的船只登记表。

秘书很是不解:“这表哪儿来的?你看这表有什么用?”

“当然是从本地的边检数据库里下载的啰,至于有什么用,等下你就知道了。”言语间,已将全部内容背下来的杨棠合上笔记本,往岔路走去。

秘书连忙跟上。

………

岔路走到尽头,拐个弯,前面果然是个豁大的码头,游艇、渔船、快艇……各式船舶,码头里应有尽有。

此时华灯初上,偶尔路过的人以诧异的目光望着他俩,秘书有点心慌:“喂,现在怎办?”

“这里可是三韩省,往来的大都是华夏人,你慌个什么劲儿?”杨棠揶揄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找…”

“找什么?”秘书一头雾水。

“自然是找船啰!”杨棠哂道,“这里停了上千艘船,你认为这些船里存在黑船否?”

“黑船?”

“就是那些临时停靠在这里,既没交费也没登记船舶信息的船,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秘书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真成棒槌了。她当即道:“好,这个办法好,我帮你一块找吧!”说着,示意杨棠交出他夹在的笔记本。

杨棠瞪眼道:“要笔记本干嘛?”

“对照着泊位登记表好找黑船呐!”秘书理所当然道。

杨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去~~你之前干嘛去了?眼睛长裤裆里了?”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刚才自己不记表的内容,现在不借,就这意思!”说着,杨棠往一条坞槽走去,边走还边在瞧沿途船只的船名、船号。

秘书看到这幕,气得咬紧银牙跟上。

于是两人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在码头上乱撞了六七分钟,就在秘书快要不耐烦时,杨棠居然突兀地挽起她的胳膊,把她硬挟往整个码头最光鲜亮丽最大的那艘游艇。

艇上正在开party。

外围有保安。

眼瞅着要与游弋的保安撞个正着,秘书压低声音道:“你想干嘛?”

“当然是上船啰!”

话落,杨棠跟秘书已然被那艘最大游艇上派下来的保安拦住了。

杨棠斜眼看向保安,摆出一脸痞相道:“你牠妈谁啊?这里可是公众地方,挡路算几个意思啊?”

保安一听,连忙退后几步,站到了大游艇的登6梯上,虽然有点晃荡倒也能勉强站稳,关键是把登6梯给堵死了,杨棠跟秘书完全没法上艇。

结果出乎保安料外的是,杨棠挟着秘书并没有打算登艇,而是从保安眼门前飘过,径往旁边的泊位走去。

艇上艇下所有关注着事情进展的保安这才松了口气,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而杨棠和秘书却拐上了目标游艇——一艘虽比party艇小一些却同样奢华的雪白游艇。

“你打算开这艘艇前往东瀛?”秘书多少有点诧异。

“怎么样?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可这么豪华的游艇是黑船么?”

“你别说,这家伙还真是艘黑船,没登记没人问已经四天了,不信你看看主舱茶几上摆的红酒,都馊了吧?”

秘书过去端起酒杯嗅了嗅,点头。

“那好,你去确认一下油量,我去确认动力系统和密闭系统的状况,ok?”

听到杨棠的吩咐,秘书同样比了个“ok”的手势。

十分钟后,一切确认正常,油箱几乎是满的,动力系统密闭系统完好无损,杨棠终于打算起锚。

又过了十分钟,待动力系统的温度适合运转后,雪白游艇如幽灵般划出了夜幕渐浓的码头,驶向了东南方的茫茫深海。

大约一个钟头后,站在前甲板上的杨棠就看到海平线上出现了黑影。不多时,驾驶室里的秘书通过夜视望远镜也看到了,在频道里嚷道:“6地……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到目的地了!”

杨棠吐槽道:“黑影应该是对马群岛,虽然隶属曰本,但它距离釜山仅五十公里,相反,距福冈还有一百三十多公里之遥,所以我们离目的地九州还远着呐!”

秘书:“……”

由于此时还不到晚上十一点,于是杨棠指挥着游艇兜了个大圈,悄然绕开了对马岛区的海上巡逻队,径往下关市方向驶去。

近三个小时后,杨棠和秘书已隐隐看到远处海平线上的大条黑影。

“咱们是不是快到了?”

“全球定位一下就清楚了,嗯,果然已经接近本州岛,我去凿船,你准备下水!”

“啊?我们真游过去啊?”

“废话,不然碰见海上巡逻队就一个‘死’字,赶快!”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人终于走上了角岛的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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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搞定计划(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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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过沙滩,进了岸边的林子后,杨棠和秘书开始各自易容。

当然,秘书是易容;杨棠则直接施展魔形女的[变形术]改头换面,前后没花到五秒钟。

“秘书,你稍微捯饬一下就得了,我们暂时不会启用元能院下的假证件……”

正借着月光对着镜子鼓捣脸庞的秘书一下顿住了:“那我们什么时间才用假证件?”

“总之不是现在,我打算在这角岛歇一晚,总不能在这里就用假证件吧?万一被小曰本查出来,他们就是用屁股也能想到我俩是偷渡上的岸。”

“倒也是…”

于是两人商量一番,转移到附近镇上的某间废屋暂时栖身,杨棠趁黑摸到镇内,在唯一的酒吧门口蹲守了一阵,终于等到俩醉鬼搭伴出门,杨棠立刻装作走路没长眼,与两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

杨棠低着头,一个劲对不起,在两人破口骂咧之时,一溜烟小跑得没了影儿!

回到林子与秘书汇合,秘书正百无聊赖:“干嘛去了?这么久……”

杨棠随手亮出醉鬼的钱包:“这下咱们可以住旅店了。”

秘书吐槽道:“你就不怕醉鬼报警,警察找到旅店去啊?”

“安啦,俩醉鬼身上的钥匙我可给他们留着呐,相信他们回屋后就会倒头大睡,就算要报警,那也是白天的事了。”

果不其然,杨棠跟秘书找了镇上最大一家温泉旅馆登记证件后住下,一觉大天亮也没人来查问,吃过早餐,收拾好行李,两人退房出来,搭车过了角岛大桥,总算是踏上了本州岛的地盘。随后两人又用醉鬼的证件买了票,在山阴本线阿川站上了车。

要知道,山阴本线隶属于西曰本旅客铁道(即JR西RB线路西起幡生站,东至京都站,全程(不算支线)六百多公里。

期间,杨棠又在机车上施展了一回妙手空空,然后两人在米子市歇脚一个多钟头才继续沿山阴本线向京都进。

到了京都后,杨棠第三次妙手空空,再与秘书坐上了东海道新干线nozomi(希望)列车,此种列车每小时最多八班,从大阪到东京只停大站(如新大阪、京都、名古屋、新横滨、品川以及东京),所以一个钟头后,杨棠跟秘书就已站在了名古屋市内。

“秘书,规定的汇合时间是?”

“下午五点整,在市中心公园南侧第三号留言板上,先到的人会留下讯息……”言语间,秘书看了下手表,“现在四点零六分,赶去中心公园的话应该能看到火豹他们的联络讯息。”

杨棠却有不同看法:“恰恰相反,我们可不能等他们留言,我们得先一步留言,这样才不至于被小曰本的谍报机构给盯上,毕竟火豹他们都是持正规证件入境,在入境的一定时间内肯定有尾巴缀着。”

“就算有尾巴缀着,他们难道不能甩掉啊?”秘书吐槽道。

“只要火豹他们有哪个人消失于监视人员的视线,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understand?”

秘书翻了个白眼,缓缓开口道:“那……我俩要怎么办?”

“好办,你先找个厕所改头换面,整得跟假证上差不多,然后就去这里很有名的三井花园酒店入住!”杨棠开始支招,“记住,在同一层开四个房间,先是走廊尽头的行政套房,而另外三间房最好是呈对门和隔壁的布局,办妥这些之后,你就在廊头的行政套房守着,看有没有陌生人对你开到房间探头探脑,如果有,把具体时间记下来!”

“明白了。”

于是两人便打算分头行动。

不过临分道扬镳前,秘书突然叫住了杨棠:“天霄(代号)…”

“嗯?”

“你自己小心点儿!”

“我知道,你也是!”

******

市中心公园离杨棠跟秘书分手的地方其实不远,走路半小时,打车八分钟。杨棠换了两辆车换了一刻钟赶到中心公园外围,接着在附近公厕厕格里再度改头换面,这才溜达到了南侧留言板附近。

时间还不到四点半。

第三块留言板上留言不少,但杨棠检视了几遍,并未现约定的标记。

人还没到……太好了!

杨棠暗喜,拿出水笔凑到留言板前,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写下来联络电话。当然,联络电话并非阿拉伯数字,而是一些英文字母。

接下来,杨棠要做的就是,等。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五点,但留言板附近偶有小猫两三只路过,却始终不见火豹几人的身影。

“妈德,这几个人在搞什么?”平躺在不远处长椅上的杨棠又等了三分钟,终忍不住骂咧出来。

又过了两分钟,杨棠被十点钟方向一摩天大楼上折来的反光晃了下眼。

不对劲!

杨棠心头迅划过这样的念头,因为要看到留言板上的讯息,未必要出现在公园里,用望远镜在远处的大厦里瞄上几眼同样可以知道,反倒是他在长椅上躺了不下十分钟,这很惹人疑窦啊!

不行,得离开这里,还得神不知鬼不觉!

打定主意的杨棠施施然站起身,到几米外的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罐饮料喝掉,这才随一男一女两个路人钻进了厕所。

进厕格改头换面成女人(变形术直接模拟外衣)后,杨棠第一个离开厕所,往西边的小道上走了一段路后,便钻了林子。

再出来时,杨棠已身在一条有不少路人来往的岔路上,他融入人流往地铁站走,其间有两次离开过所有人的视线,变男变女、变老变少,直至坐了地铁又坐上出租车回酒店时,杨棠已变成个平凡无奇的中年男子,毫不引人注目。

在酒店大堂用新买的手机给秘书了个短讯,她很快把房间号了回来。之后,在前台报了房间号,由女服务员居中联络,杨棠终于在保安的引领下乘电梯上了九楼。

从电梯出来,杨棠就开启[野兽感知]一路行到走廊尽头,用提前约好的手法敲门,套房的门很快被拉开一条缝。

闪身进去,杨棠很快合上了门。

秘书正在门后,见就杨棠一个人,不禁问道:“情况怎么样?”

“不乐观…”然后把接头的情况说了一下。

秘书听完蹙眉道:“这么说,火豹他们被人盯上了?”

“不一定,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能暴露,然后按计划把人弄回去。”杨棠道。

“就我们俩?”

“就我们俩,如果火豹他们够聪明,按兵不动那就最好,权当今次来曰本泡温泉了。”杨棠末了还有心思调侃一二。

“可万一他们主动联络我俩咋办?”秘书有些担心。

杨棠歪着头想了一下,道:“当然是转移阵地啰!”

“你的意思是……换酒店?”

“对!”

于是两人迅退房,迅改头换面,以另一档伪身份证件入住了几条街外的万豪酒店。

等安顿下来,叫了豪华套餐,杨棠和秘书便窝在房里研究起劫人路线图。

“先一点,确定咱们是在目标人物演讲完退场后再劫持,还是演讲前就劫了他?”秘书从小背包里翻出防水袋里的文件分析道,“这点很重要……咦?”说话间,她不经意转头,正好看见杨棠又在摆弄那台该死的dIy笔记本电脑。

“继续说!”杨棠一边应付着秘书,一边接管了万豪酒店的安保系统,之所以这么干,主要是为了提防有小曰本闻着味找到他们,也算是打预防针了。

“你在干嘛?你这笔记本不是应该泡海里了么?”秘书奇道。

“谁说泡海里了,你继续说…”

见杨棠不想解释,秘书明眸深注了他一眼,续道:“第二点,劫到人后,我们如何离开?毕竟到时候恐怕全市都会戒严!”

杨棠闻言一愣,随即道:“地图拿来…”

秘书立马奉上了名古屋市区的详细地图。

杨棠研究了六七分钟后,道:“要离开很简单,但时间上必须得掐好点……”

秘书愣了一下:“具、具体要怎么弄?”

“先得在这三条进出名古屋的主干道上弄点动静出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说着,杨棠在地图上点了三个大致方向,唯独留出了向内6岐阜市逃窜的通路。

“你的意思是,咱们进山躲藏起来?”秘书显然不太看好这个计划。

“nonono,小曰本这林子就那么大,想钻也没地儿钻啊,所以不能这么干,但我就是要留出这条道让对方以为我会这么干!”杨棠老神在在道,“然后咱们给它来个声东击西,看见这条地下隧道没有,明天目标演讲的时候,你务必开着厢车等在地隧里边,最多三分钟,我就会劫了人开车进入隧道,到时候就上你的厢车,明白没?”

秘书算大致明白了杨棠的计划:“你的意思是,劫持目标人物你一人儿出马?”

“这不是人手不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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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霸道蛊毒(3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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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杨棠跟秘书合计怎么劫人、怎么撤退时,火豹一行四人施施然住进了三井花园酒店斜对面的米花大酒店。

当然,在他们后边,深井公馆(详见114)的人也悄然进驻了米花大酒店。

进了房间,斗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监控后,这才向其余仨人打了个安全的道:“豹哥,你去接头,具体什么个情况?”

火豹摇头道:“我放弃了接头…”

“啊?”

“为什么?”

“因为我现我们几个都被监视了,所以我没去中心公园,而是拐到公园附近的一座写字楼上,通过望远镜瞄见了天霄他们的落脚地点……就在斜对面的三井酒店,还有个手机号,我估摸着一打出去就会被监听!”

拳王眉头大皱:“事情真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了?”

“**不离十吧!”火豹面色凝重道,“跟踪我们的人相当专业,若非前几天我的嗅觉又有突破,保不齐根本现不了他们。”

这话一出,令花剑三人面面相觑,房间里一阵静默。

半晌,斗蟹问:“那咱们现在怎办?”

火豹闻言嘴角终泛起笑意,道:“我之所以选择这家酒店入住,为的就是方便观察天霄他们,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对面酒店住着,那明天劫人的事咱们就需从长计议了;相反,如果天霄和秘书已转移,那咱们就当今次出来公费旅游了,踏踏实实玩两天就回去!”

“为什么?”花剑奇道。

火豹看白痴似的瞄了眼花剑的胸,吐槽道:“也不是很大啊,怎么这么没脑子?”

花剑闻言,脸色瞬间涨红,差点没祭出武器跟火豹当场开仗,好歹还是忍不住了,噘嘴道:“你凭什么说我没脑子?”

“很简单,如果天霄他们已经撤离,那说明他俩察觉到了我们这边的异常,我们要做的就是替他们吸引火力,至于其他、做多错多……”

“那我们要怎知天霄他们已经退房了呢?”

“呵,这就是我选这间房开会的原因了。”火豹不无得意地笑了起来,“我跟秘书合作也不是一两次了,她开房的习惯我知道,一向喜欢西北角背阴的位置。”说着,他将窗帘隙开一条缝,“喏,就是这一竖溜房间,咱们只要各用望远镜分头观察就可知秘书和天霄还在不在对面了。”

拳王闻言调侃道:“希望他俩不在吧,那咱们就可以去泡温泉了。”言罢,他抄起一副望远镜,“我负责观察最上面七层。”

另一边。

“我们劫到人后,你必须再改头换面一次,装成曰本女人,然后赶到机场,托运!”

“托运?”秘书诧异道,“托运什么?”

“自然是托运人质啰!”

秘书愕道:“怎么可能过得了安检?!”

“安啦!”杨棠拍了拍dIy笔记本,“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安检包过。”

“你的意思是……”

“你明白就行,别说出来!”杨棠显然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只要能托运到,你就可以直飞釜山,然后咱们的任务也就圆满了。”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秘书问。

“不行,我还得拖住小曰本一段时间,不然以小曰本的尿性,说不定能用导弹把民航机给揍下来!”

“那你要怎么拖延时间?”

“总之你别多问,山人自有妙计!”

******

第二天,丰田总部。

九点二十八分,杨棠抵达总部大门外。来自各国各地衣冠楚楚的科学精英,也在6续进场,准备参加十点正揭幕的汽研大会。

杨棠与其中一个精英错身而过,妙手空空,借了对方的证件,轻而易举地通过了安检口。之后,他昂阔步,从一行四名警卫当间穿过,拐进了廊头的厕所。

再出来时,杨棠已变成了四名警卫之一的模样,如此一来,他很轻易便通过了会议厅门口的安检。

嗯,应该说没人安检他,他直接进了已高朋满座的会议厅,站在角落里丝毫不引人注目。

又过了十来分钟,半圆型的大会议厅里人头涌涌。

十点正。

会议厅座无虚席,聚集了近四千名来自各国各地的顶尖科研者,加上数家媒体都架起了拍摄器材,准备将开幕盛况直接传送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尤其是致开幕辞的克里斯宋,美国人,杨棠今次任务的目标,他被誉为自牛顿以来最牛的科学大咖,曾被四次诺贝尔奖提名,并在大前年单独一人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乃是万众瞩目的人物。

当然,如果他只是理论研究厉害也就算了,关键是这货在理论转化实际应用方面也相当高段,设计出了目前最先进的航天动机,最终导致了杨棠火豹他们的出动。

“当!”

大钟敲响,全场安静下来。

克里斯宋略显削瘦的身形出现在讲台上,立刻惹起全场热烈的掌声。与会者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向这位科学界大咖致以崇高敬意。

克里斯宋连续做了两次请与会者坐下的手势,对他满腔崇敬的人们才不情愿地坐下。杨棠仍旧靠墙站着,仔细留意着宋大咖的一颦一笑,他必须这样做,他得在宋大咖被托运上飞机后,装扮一段时间这位目标人物。

台上,样貌古奇的克里斯宋炯炯有神的双眸闪烁着智慧之光,其宽广的额头,给人一种确有改变科技格局的无穷力量。

他神态从容地扫视全场,以雄浑的声音道:“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来参与……”

全场气氛肃穆。杨棠却先一步离开了会议厅,来到会议厅和大门出口之间的大堂里。

不得不说,此刻这里是整个会场安保最薄弱的地方,除了更外边的大门口站着两个警卫之外,剩下的唯一保安措施就是位于会议厅门上方的摄像头,只能照着下方杨棠所“变形”的警卫的帽顶。

半分钟后,有四名近身保镖护着的克里斯宋正好与警卫杨棠打了个照面。在双方微愕之时,杨棠伸手拍了其中一保镖的手背,然后卑微地退向墙壁:“原来是宋教授,请这边走!”

克里斯宋和他的保镖回神过来,虽有点诧异杨棠拍手背的举动,却未深究,抬步就欲往大门口走去,可就在此时,那名被杨棠拍过手背的保镖脸色陡然绿得黑,半身不响地就栽向了地面。同时,杨棠又闪电出手,在靠近他这一侧的两名保镖的暴露肌肤上一划,接着用左手卡住了克里斯宋的脖子,右手向仅剩的一名保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看着自己三名同伴倒在地上、浑身绿得黑、不停抽搐、想要嘶嚎却不出半点声音的惨状,最后那名保镖还真按照杨棠的想法没敢轻举妄动,生怕杨棠一个不高兴将克里斯宋也变得那样,这饭碗可就……可惜他投鼠忌器,杨棠一点也不,趁着保镖天人交战之际,他又是抻指一划,擦到了保镖的高鼻尖。

“啊?喔哦……”

保镖喉咙里只来得及轻出三两个音符,整个人就变得黑绿,软倒在地,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接二连三见识到这种情况,饶是克里斯宋博士见多识广也未免被吓了一跳。他很想开口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惜杨棠先开口了:“宋博士,不好意思,有人要见您,所以请你跟我走一探吧!”说着,他暗地里钳住了宋博士一只手,“希望您配合,不要大呼小叫,否则我只能送你去见上帝了。”

宋博士以前显然遭遇过类似事件,眼下感觉到杨棠抓着他手的力道,先别说能不能挣开,单只杨棠触人肌肤就叫四名保镖濒临死亡的诡异现象就叫宋博士不敢随便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随即,杨棠几乎是手挽手挟着宋博士出了大门口。

眼瞅着杨棠一身警卫打扮,且并非生面孔,因此门口的俩警卫不仅没有怀疑他挟持了人质,反而还向他打招呼道:“嘿,等下换班了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这得看情况…”杨棠随口敷衍了一句,推着宋博士上了最近的警车,然后一溜烟开走了。

好死不死的是,原本有一组cia负责接应宋博士,可这个时候,早上五点就跑来蹲坑的他们正在享受同事买来的甜甜圈和热咖啡。不过刚吃了一半多,就有女组员提醒道:“时间上是不是应该差不多了?”

“应该是吧,唔,过了十几秒,没事儿!”但看表的男组员却不自觉地放下了咖啡和甜甜圈,死盯着车内的监控屏幕。

“过一分钟了…”另一个男组员提醒。

“沉住气,再等三十秒!”

“我建议马上回放录像,平时宋博士从不会迟到一分钟以上。”

“说得对…”

第四名组员也是男的,他立马伸手过来,按下了倒带键。

很快,四名cIa就看到了宋博士被警卫杨棠挟持上警车的画面。

“泄特!马上全城搜捕那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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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神秘消失(3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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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cIa的人在命令搜捕杨棠所开警车之时,丰田大厦里警报大作,无数保安纷纷涌到一楼大厅这里,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只现地上四滩盖着西装的污血。

有好奇的保安上去想要揭开西服,看看下面除了污血还有什么,幸好有保安头子及时赶到,制止道:“都给我住手,让防化组的人来!”

听到“防化组”三个字,想要一探究竟的保安顿时脸都白了,再瞧那污血,如避蛇蝎。只不过杨棠的[咒蛊毒]在连减五次目标hp后就会骤然消失于无形,这点在几天后的污血检测中得到证实,四名保镖化成的脓血中愣是仅检测出一些微量元素,而找不到半点毒素。

当然,这是后话!关键是[咒蛊毒]这技能实在太霸道,一旦沾上,除了立马施用[仙音净化],否则解毒剂都没用,必死无疑。

一级蛊毒为[血蛊毒](尸蛊毒、魂蛊毒、灵蛊毒),每次毒伤hp为五十点,而[咒蛊毒]乃五级蛊毒,每次毒伤hp达八百点之巨,况且无论哪级蛊毒一旦上身,都会在十秒内连续伤血五次。要知道,一个人满打满算不过五升血液,失血百分之二十以上就会导致休克,更遑论[咒蛊毒]只需挥两次伤害就能让一个正常人过三分之一的血液中毒坏死,在循环的作用下,效果比失血更恐怖!

也就在丰田大厦这边乱了套,cIa也鸡飞狗跳时,杨棠挟着宋博士已上了一辆新买的本田轿车,飞驰向预定地下隧道。

至于本田轿车,还是今早上杨棠改头换面,用假证件、撒了大把美元刚买的,就有一个临时牌照的纸片在前档玻璃上嵌着,连前后车牌都没有。

被杨棠开得飞起的本田轿车一路竟没遇到红灯,只四分钟就进了隧道,之后一溜烟开进半挂车的后厢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了交通监控下。

早就等候多时的秘书见杨棠已开车进了后厢,一直打着火的她立马开动,轰隆隆驶出了隧道,径往预设好的车库而去。

到了车库,杨棠从本田上扔下已被他打了麻药的宋博士,而秘书从酒店租来的奔驰车后厢里扯出了个85*55*35的大号硬壳密码箱,两人合力在监控盲区将宋博士团进了箱子里。最后,杨棠还很人性化地给宋博士怀里放了中号氧气瓶并把氧气罩套在他的嘴上,露出鼻子。

“搞定……瓶里氧气能支持三小时,同时这行李箱的角落我提前钻了八个孔,应该够咱们这位博士呼吸了。”杨棠边单手拎起箱子塞后备厢里边提醒道,“麻药的效力也是三小时,所以秘书,你的行动一定要快,understand?”

“我明白,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安检那一关!”秘书道。

“放心,我会一起去机场,帮你过安检!”

………

半小时后,名古屋,中部航空国际机场。

当安检到秘书的行李箱时,由于杨棠提前黑入了机场网络,导致扫描箱内物品的画面被悄然替换为之前某个乘客行李过安检时的正常画面,如此一来,装有宋博士的行李箱轻轻巧巧地进了托运舱。

又等了四十来分钟,秘书终于检票登机,由名古屋直飞釜山的航班很快在停机坪上排队,又过了十多分钟,班机终于冲上云霄。

在暗中观察到这一切的杨棠随即通过dIy笔记本从网上退了酒店房间,然后施施然将那辆从酒店租用的奔驰开回了酒店,进卫生间,改头换面,神鬼不知地脱了身。

到了街上,杨棠又数次改头换面,最终在几个街区外的出租车站,以宋博士的形象上了车:“去最近的新车贩售店!”

出租司机见宋博士是个外国人,故意兜了两个大圈子,才在三条街外一家偌大的车店外停下。

杨棠以宋博士的形象进了车店,在上下两层大厅磨磨蹭蹭看了二十几分钟,询问了十多种新车的性能,却始终没下定决心买车。这样的情况令售车小姐颇为不耐,就差没开口骂娘了。

不过这时候,丰田的副总裁以及他手下的保镖,还有一帮cIa全涌进了贩售大厅,将杨棠围了个水泄不通,齐齐鞠躬道:“博士!”

比黑涩会还黑涩会的场景唬得在场的销售小姐、销售先生,还有销售经理俱都一愣一愣的。

随后,有cIa走上来,奉上一坨比砖头还大的卫星电话,道:“克里斯博士,总统想与您通电话!”

“总统?哪个总统?”杨棠明知故问。

那名cIa探员翻了下白眼,以略带怀疑的口气回道:“白宫。”

“哦,原来如此,那我接一下吧!”说着,杨棠接过卫星电视,正打算按接听键,却无意中现小小的屏幕左上角有个“锁”的标志,于是他把电话翻来覆去瞅了一遍,在尾端找到了一个指纹识别孔,当即犹豫了一下,终还是伸了右手大拇指进去一摁,“哔-哔哔,指纹校验通过,请继续您的操作!”

听到这番提示音,在场的cIa还有小曰本全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两个钟头后,杨棠变身的宋博士通过网络获悉了釜山机场的航班消息,知秘书所搭乘的班机成功降落在华夏境内,心头不禁松了口气。之后他借助下午茶的机会,改头换面,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令cIa那帮人一时抓狂。

当天晚上,杨棠窝在托运舱里飞回了申海,好歹算是完成了今次的任务,只差复命了。

第二天,宋博士于下午茶时间神秘失踪的消失充斥于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火豹四人看到之后,又在名古屋公费游玩了大半天,晚间才搭飞机回了玉京。

于是六人联袂去了地宫向黎老三复命。至于绑回来的宋博士,早就被军方接走了。

“不错、不错,今次你们干得相当不错,我请吃宵夜,希望下次紧急征兆的时候,你们几个再接再励!”说着不要钱的好话,黎老三从上衣兜里扣扣索索摸了三百华币出来摊桌上,就算是请吃宵夜的钱了。

杨棠第一次见这种阵仗,正想说点什么,火豹却一下摁住了他,抢先道:“多谢副院长抬举,那我们就先宵夜去了!”说着,他还真就捻起那三百块,半推半就地把杨棠挟出了黎老三的办公室。

其他人齐齐跟出,脸上俱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到了拐角僻静的地方,杨棠不悦道:“怎么回个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儿?”火豹一边反问杨棠一边同斗蟹拳王他们将三百块换成了六张五十的华币,抽出其中一张塞到杨棠手里,“喏,这是你的宵夜钱,爱吃啥吃啥,我们就不去了。”说着,他当先往地宫出口行去,斗蟹三人跟上。

唯独秘书留下来,提点了一句:“天霄,别介意啊,我们今次做的是紧急征召任务,这种任务必须做而且免费,想必你成为乙等会员的头一天就听过此事吧?所以……你懂的。”

杨棠这才恍然:“噢~~我记起来了,貌似乙等会员一年之内要被征调两次还是三次?”

秘书摆手道:“次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些会员每一次紧急出动相对于元能院都是免费的,但死亡几率往往比有偿任务还高!”

杨棠有些无语,但转念一想,平时他们因为是元能院会员的身份而享受到的特权并不少,所以这只不过是投桃报李的一回事情,又或者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了天霄,正式认识一下,我的真名叫米姝!”秘书主动伸出柔荑道。

杨棠迟疑一下,终还是伸出手与米姝相握:“杨棠!”然后互留了电话便分道扬镳了。

米姝直接驱车离开了地宫,而杨棠折回了后勤仓库那里,掏积分买了其中一件金色物品——殒炎剑。不得不说,殒炎剑的外表就像根烧火棍似的,嗯,有点类似三棱军刺,黑不溜秋的,但将其用作铁棍使的话,砸在任务物件上面都会留痕,与大砍刀重阔剑相拼,更是能每下在刀剑上迸出豁口,所以哪怕前前后后扣这扣那的花了两千三百多积分才把殒炎剑拿下,杨棠也认为值了。

其后,杨棠有花了二十个积分替殒炎剑配上了个钛合金剑鞘,以及相应的持剑文书,事情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开车回家的一路上,杨棠不停抚摸搁在副座上的殒炎剑,同时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就是下次他再入梦之时,碰到的剑类武器应该就是属性转移到殒炎剑上。

没曾想高兴了一路,刚把车开回广信佳苑,杨棠就接到了赫莎的骚扰电话:“教练,我知道你回来了,明天早上老时间,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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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训练场。

赫莎一个人来的。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爱迪达紧身运动服,将青春活力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杨棠却并未多看她几眼,只一边打着破魔八式一边吩咐道:“别忙着献宝,先热下身再说!”

赫莎轻哼了一下,开始正儿八经地热身,压腿、拉伸……俱都一丝不苟。不过直到她热身完毕,杨棠的拳仍未打完。

“不是吧…”

没等赫莎出牢骚,杨棠先她一步道:“闭嘴!”依然我行我素。

赫莎噘了噘嘴,只好绕着场地慢跑,以免体温下降过快。

待今天的破魔八式打完,收到了法力略微提升的明悟后,杨棠这才打完收功。

“来吧,试试你的练习成果!”

于是,两人也不猜边,直接由赫莎球。

“呯!”

“球太慢了……嘭!”杨棠毫不留情地回了个刁角度,但回球力量却并没有用到最大,意在检验赫莎的脚步成果。

“嘭!”赫莎及时到位,大力回球,唯一遗憾的是,由于力量比不过杨棠的关系,没能使球加转,更没能让球变换线路。

“哈,回头球,太天真了……嘭!”杨棠揶揄之间,主动变线,将球打到了赫莎的正手方向,而此时赫莎正杵在反手角上,眼瞅着没什么可能追得上球了。

但是…

“缩地法”出现!

赫莎居然从容地赶到了最佳击球位置,再次打出了回头球:“嘭!”

对此杨棠并不意外,反而饶有兴趣道:“看来你真的练成缩地法了,就是不知你练到哪一步了?嘭!”说着,他甚至没用缩地法,仅凭单纯的身体度就已追上球并大力回球变向。

又是调动……

赫莎气闷不已,却半句牢骚也不出,疲于奔命,不过一连三十几拍下来,她竟然还可以靠缩地法接到球,只是在杨棠变态眼力的观察下,现赫莎的双腿已开始微颤,这说明她接近了极限。

那么…

“Boom!!”

杨棠又一记变线球过去,加多了三分力道,这下子赫莎虽靠“缩地法”勉强追杀回球,却因力道问题直接接飞了。

“out!”杨棠高喊了一声,施施然向场边休息区走去。

“你混蛋,耍我是吧?”赫莎怒气冲冲地过来。

杨棠随手开了瓶水,喝了一口才道:“耍你?我哪有空啊!”

“那你刚才最后一下回击球是怎么回事?”赫莎气哼哼地质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我正常的回球度啊!”杨棠理所当然道,“要知道,我的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强出你太多,你接不住那球不奇怪!还有就是,之前的多拍相持已经让我全方位地检测了你的缩地法,练得还算不错,只要从今往后固定时间四个‘前后左右’为一组,你每天完成二十组,就能够巩固现在的缩地步法了。”

“可我现在根本没法同你对抗。”赫莎不服气道。

“废话!”杨棠哂道,“由于你身体素质全面落后于我,单脚平衡感也落后于我,所以你缩地法的度也大大落后于我,却又比大多数职业网球选手更快,尤其是女选手,我敢说当前在脚力方面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有了这样的资本,其实你该庆幸才对!”

赫莎默然无语,似乎不信。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总该相信那边的测录像仪吧!”

“测录像仪?”赫莎顺着杨棠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现另一边的看台栏杆上正架着台类似摄录机一样的机器。

“跟摄影仪差不多,但我们击打的每个球,它的屏幕左上角都会有测,单位千米每小时!”杨棠大概解释了一句。

赫莎闻言有些不信,却仍凑过去取了测录仪回看,现果然每个击球都有测结果显在左上角,164、168、166、171、169、172、17o、173、175、177、176……连串的回球值看得赫莎自己都感觉有点毛骨悚然,甚至到了最后几拍,平均球已在一百八十公里以上。当然,最夸张的还是杨棠最后那记回击球,时222,她能勉强接到球拍没脱手就已经算是幸运了。

“想必平均球你已经心里有数,我估着大概在175左右,这个回球度于女网选手来说相对偏高一些!”杨棠悠悠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很简单,普通女网选手不可能每一拍都保持在175的球,如此你打可以尝试回球变向,甚至于那些顶级的力量型女网选手,你也可以在与她们僵持几拍后强行变向,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赫莎要是还不明白,她就该找块披萨撞死算逑。

“当然了,你的极限在连续使用‘缩地法’二十七次左右,所以为了避免被人看穿你的深浅,我建议你多拍僵持回球不过十下……”

“可如果有人能抗住我的十记回球怎办?”赫莎想到了最最万一的情况。

“所以啰,你得把握好每一记回球的落点,我想落点控制对于你来说,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吧?”

“落点击球是我的强项,这你放心好啦!”赫莎自卖自夸,嘴角翘起了一丝狐狸偷笑时那种弧度。

杨棠却开始泼凉水道:“如果在你每记回球落点都极度刁钻的情况下,对手还是撑过了十拍,并主动变线球成功,那么你怎么办?”

赫莎闻言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唯一的方法就是与对手拼体力、拼消耗了!”杨棠指点道,“如果连体力也比不过人家的话,弃拍投降是你唯一的选择!”

赫莎呆了呆,旋即回神,吼道:“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总之我对你的培训到此为止,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杨棠道,“对了,这么些天,我账号也给你了,我的工资你总不好意思再拖了吧?”

“放心,回头我就打钱给你!”赫莎气得跺了跺,但随即换了副笑脸凑到杨棠跟前蹲下,“师傅,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

杨棠斜她一眼道:“有什么屁就快放,别拐弯抹角的。”2o5o

“嘿嘿师傅,我去你们学校打听了,澳网的时候你们学校正好放寒假,我能不能邀请你去澳洲度假啊?他们那边正好是夏天,海泳不知道多过瘾了!”

杨棠又看了眼赫莎,皮笑肉不笑道:“实际上,你是想让我去澳网赛场压阵对吧?最好还能够时不时提点你几句?”

“嘿嘿,师傅就师傅,英明!”赫莎拍马屁道,“澳洲的阳光沙滩真的不错!”

“那里箱型水母也不错…”杨棠吐槽。

赫莎闻言一僵,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又听杨棠道:“让我考虑考虑吧!”

“那就请师傅认真考虑一下……”

******

与赫莎分开后,杨棠回家精选了一张单曲光碟(一般1-3歌),碟里录入了两歌,《水手》和《男人海洋》。他打算拿这张碟去各大音乐网、电台、媒体打榜。

不过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杨棠一个也不认识,索性一事不烦二主,直接给田太华打了电话过去,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老弟,这容易,我让我秘书直接帮你弄,很快搞定!”田太华在电话那头胸脯拍得山响。

“那具体要怎么弄呢?”杨棠追问道。

田太华沉吟了一下:“这么着吧,你来传局大院,到了门口打我手机,我让我秘书下楼来接你,然后她会帮你搞定的。”

“那就谢谢田哥了!”

“我们俩兄弟,不用谢!”

搁下电话,田太华就把自己的机要秘书招来,吩咐道:“小马啊,把你手头的事放一下,交给小卓去弄……”

身材妖娆面容姣好的马秘书一听这话如遭雷殛,要知道,秘书小卓虽然青春活力,却只是个新来的,还是秘书处那边硬塞过来的,这还没来两天,居然就要顶她的位置了,所以一时没绷得住,下意识嚷道:“凭什么呀?”

“什么凭什么?”田太华瞪眼道,“我有更重要的事交代你去办,你要给我办砸了,看我回来不打你屁股!”

听到“屁股”一词,马秘书反而松了口气,忸怩道:“司长,我真要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现在就打呀!”

“美得你,现在是正经上班时间,说正事儿!”田太华板起脸道,“我有个小兄弟,很铁的那种,至于关系是哪方面的,你就甭多打听了,现在他有事找到我了,所以我得帮他把事情弄弄好,最近他有一碟要过审,当然,这个不急,我会盯着,先是歌曲打榜,你代我出面给各媒体都打声招呼,如果是咱们直属的媒体,比如广播台那边,你就亲自出个面,带他去混个脸熟,至于地方台和网络媒体,你就电话交代下去,直接给我那小兄弟把歌曲挂在页之类的显眼位置,懂?”

听完这番话,马秘书美眸睁得老大,忙不迭应道:“我明白、明白!”

“你明白就好了…”话刚到这里,田太华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恰是杨棠的,“他来了,应该就在大院门口,木易杨,海棠花的棠,二十岁左右,你赶紧下去接一下!”

“是、是……我这就去!”马秘扭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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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过了早高峰,但传局这里依旧车来人往好不热闹,不过大家几乎全是开车而来,唯独杨棠等在门口,杵那儿像是个揽活儿的。

于是外来的车上有人就颐指气使了:“喂,那个谁,那个谁?”对方一谢顶男降下副驾驶的车窗,直冲杨棠挥手。

?!

杨棠拢过去问道:“你叫我啊?”

“不叫你叫谁…”谢顶男当下从手包里摸出一叠百元华币来,大概三四千的样子,“来得及,忘了礼物,这些都给你,赶紧去对过给我买个精品果篮回来,还要买束花,也要最贵的,剩下的钱就当跑腿费了!”

杨棠闻言默算了一下,弄得好这一趟就能挣两千五百块还多,这要是搁在高考前那阵“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时候,杨棠说不定已经接下了这份差使,只不过现在嘛,他直接了当道:“跑腿费?可惜我在这里等人诶,要跑腿你自己不会跑啊?没长腿么?”

谢顶男气得七窍生烟:“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看你的样子,多半想在娱乐……”

狠话还未说完,体态妖娆的马秘书已经凑了过来,探问道:“杨……请问你是杨棠先生吧?”

杨棠用略带疑惑地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马秘书,不太敢肯定道:“你是老田的秘书?”

“对,我姓马…”

马秘书做自我介绍时不屑地瞟了眼谢顶男,谢顶男整个人在车里一下子就坐直了,看着马秘书那张脸觉得很眼熟,但脑袋里一片空白,竟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了。

倒是车后座上,谢顶男的幕后老板主动降下车窗,冲马秘书招呼道:“马董,好久不见呐!”

听到“马董”这称呼,谢顶男的脑子轰一下炸了,要知道,圈中人称呼传局的头头脑脑一般不直呼其名,这样不礼貌,也不称其官位,这样太巴结,所以但凡部一级的官员,统统称什么什么老,比如王老、李老,与之对应的,王老的贴身大秘就称某某司令,比如谢司令;而到了厅局一级,则统称“大老板”,比如张大老板,其贴身秘书则称某董(事长),比如眼前的马董;至于县处级,称“老板”,秘书称某总。

传局是部级单位,所以正部副部级的官员就那么几个,真正握手生杀大权的还是厅局一级的司长们,正因为如此,谢顶男听到“马董”二字才有种万念俱灰之感,心忖莫不这一下就把老板的事搞砸了吧?

马秘书与主动招呼她的老板倒也见过两面,不太熟,加上心情有些不爽,于是对方的招呼她全当没听见,只蔑了一眼,继续面冲杨棠,和颜悦色道:“杨先生,是司长让我来的,请吧!”说着,一侧身,嘴角带笑比出个请的手势。

杨棠瞥了眼之前一个劲儿让自己的登记身份的门卫,顺着马秘书手势的方向进了传局大院……985

田太华虽然很忙,但还是抽空见了杨棠一面,然后把他的想法说了说。

杨棠别的不担心,只问了一句:“马姐出面……管用嘛?”

“当然管用!”田太华笃定道,“哪家敢不听招呼,借它个胆儿!”

“那就行…”

于是在马秘书的陪同下,杨棠先去皇家电台、环球中文电台等传局直属媒体认了认门,然后请马秘书吃了个中饭。

饭后,马秘书道:“杨啊,下午你就不用跟我一起了,姐帮你给地方媒体打通电话就是……对了,你要打榜的曲目呢?”

“在这儿…”杨棠总算有机会把单曲碟拿了出来,“碟里录了两歌,下午就麻烦姐了。”

“没问题,明天就能有信儿,你就瞧好吧!”

………

转天,早上七点不到,杨棠就睁开了眼睛。

窗外红日初升,刚露了个头,但天已大光。

“呵,奇了怪了,这都入冬了,居然能有这种太阳……”

杨棠嘀咕着下了床,先去厨房接了一壶水烧上,又小解一番,然后在客厅打了趟拳(破魔八式),这才洗脸、刷牙,等一切收拾完了,他自力更生弄好早点,细嚼慢咽吃完,收拾好碗筷,拿书出来温习了一番,带上学生证准考证,快八点时才驱车到了京大。

由于零一年的春节在一月下旬,所以这才十二月初,杨棠报过名的大二(上)科目就有开考的了。

照着准考证上的信息,杨棠找到了考试教室,如普通的大二生那般,亮过学生证和准考证后便对号入座,等着开考。

很快,考试时间到。

卷子下,杨棠做得行云流水,只一半的考试时间便交了卷。

结束考试后,杨棠并未直接离校,而是到图书馆找了空位安顿下来,一边看些杂书一边通过ifi上网留意他那两歌打榜的情况。

早上九点刚过,新悦原创音乐网办公楼内。

听着楼道里飘荡的音乐,曾帅踏着步点进了办公室大房,和碰面的同事一一打着飞吻,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格内,打开了电脑。

电脑开机运行的时候,曾帅端着杯子,去倒了杯咖啡,回到电脑前,输入账号、密码,他打开了自己的工作后台。看着后台中提示的一连串歌曲名字,曾帅随手戴上了喷涂着大大的新悦音乐Log的耳机。

本来从这个时候起,曾帅新一天的工作就算开始了。

可就在这时,内部员工短信提示闪烁了起来。曾帅随手点开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只见短信上写着:“附件上有两歌,选一上本周一推,另一至少上页,小曾你看着安排,务必办到!”而短信的送方是“总编”,这真是官大了好几级。

看完短信内容,曾帅只觉胸中有股无名业火窜起,却偏偏不能作出来,实在窝心无比。

“玛德,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走后面的家伙……激气!!”

曾帅天人交战了几分钟,不爽归不爽,但事情还是得做,他把鼠标图标搁在附件上犹豫几秒,终还是将两个附件下载了下来,但并不马上执行总编的要求,也不立刻试听,只是扔在文件夹里搁着,不管它。

“《男人海洋》?《水手》?什么破歌名啊……我还是先筛听一下投递来个歌吧!”嘀咕着,曾帅已然点开了自家的邮箱。

第一,《我爱厨娘》,点开一看歌词,各种敏感词反复出现,有涉黄嫌疑……禁止入库;

第二,《雾水后庭花》,看上去名字文绉绉的,但一听内容就让人想骂娘,什么澡堂啊屁股之类的词纷纷闪现,简直找抽……禁止入库;

第三,《昨夜你夺走了我的心》,点开歌词扫了一遍,曾帅觉得还不错,点开试听,不到五秒他就开始骂娘了,摇滚的过门,这尼玛编曲得有多奇葩啊!但是听完第一段歌词后,现至少这能够成其为一歌,于是赶紧将歌曲入了库,免得耳朵再遭轰炸!

第四,《伤太重》,一慢歌,歌词和节奏都勉勉强强,完全没有上推荐的可能。

第五、第六……

连审了十几歌后,曾帅只觉自己的耳朵遭老罪了,索性停下来歇一歇,没曾想刚歇了半分钟,王总编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小曾啊,我的短信收到了吧?”

“收…到了!”

“那办得怎么样啦?”

“正在弄推荐,不过这两歌水平差不多,让哪上‘每周一推’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啊!”曾帅随口胡诌道,“要不总编您给个建议?”

“唔…行吧,我这边有点忙,等下给你建议,好吗?”

“没问题,随时恭候总编您!哐!”

挂了电话,曾帅便嘀咕起来:“我就知道你这老王肯定连歌曲内容都没听,还让我推荐,真是有病!”说这话的同时,他点开了《水手》。

“……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

简单易记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前两段听下来,曾帅已开始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起来,而且越唱越大声,最后终于惹起了大房内其他同事的注意。

“喂喂喂,帅哥,你又在唱什么啦?这么起劲!?”

“真帅,你羊癫疯又犯啦?”

“是新歌吗?听旋律还不错……”

这时,《水手》结束,曾帅见众同事围观,当即取下耳机嚷道:“哇靠,总算现了一要火的歌曲……呃不对,这、这歌…”

“这歌怎么了?”旁有女同事问。

曾帅一时无言,他总不能说歌曲是总编走后门邮给他的吧?只能支支吾吾道:“我再听听、听听……”

“你少来,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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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来,外放!”

曾帅犹豫了一下,终按下了外放键。

令人极易陷入回忆的低沉嗓音散播开来,大房里的音乐小编们纷纷恛想起了小时候某阶段的叛逆和孤单,进而被歌曲引出共鸣。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

听到这里,终有小编绷不住赞道:“不错、不错,这歌有火的节奏……”

“你小声点儿!”

“就是,听歌,听完了你再评价,ok?”

先开腔的小编立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不知不觉中,众小编听完了一遍,曾帅已听完两遍,心中已经有了评价。

这歌词曲上佳、录音上佳、编曲上佳、唱功上佳,感情真挚,是一经过推广后,很可能大红大紫的作品!

如果是杨棠听到这评价,绝对会嗤之以鼻,为什么?因为当年他上小学六年级时《水手》这歌就已在大6各地中小学相当流行,甚至与beyond的歌曲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主要是内地小学生对粤语不感冒),要知道,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网络推送、弹窗广告之类的媒体推荐渠道。

“喂喂,真帅,你愣着干嘛?再播一遍呐,我差不多记住歌词,快找到感觉了!”

“就是,你要不愿播,把音频文件过来也成……”

“没错,我也要个音频。”

曾帅回过神来,叱道:“都闭嘴,这是总编交代下来要挂周推的,等我弄好了你们自己用管理员权限后台下载不就得了。”说完,他埋电脑屏幕前,再不理会其他同事。

不过曾帅的动作倒是挺快,三下五除二就将《水手》挂在了新悦音乐网的页周推荐位上了。

“ok,挂好了,大家可以后台了!”

“算了,这么好的歌,我看我还是给作者贡献点华币吧!”

“对,付费下载,听着心安,省得还要被稽查科那帮家伙唠叨……”

“唠叨事小,奖金事大,我付费!”

听到此起彼伏的“付费”声,曾帅不禁莞尔,随手戴上耳机,倏然挑了挑眉:对了,还有一歌我还没听呢!算了算了,有这么一水准上佳的《水手》就已经烧高香了,谁还会期待走后门的家伙能有连着两好歌呢?

可事实严重打了曾帅的脸,“咦?声线底子一样,不同的唱腔,就是不知道这走后门的把不把握得住!”

“当我抱着你的时候

窗外风起黄叶飘落

以为是浪漫

原来只是有心在飞走

不懂情人心里想的

爱就瞎了也迷路了

想摸索什么

摸到了你手心的沉默

……”

听完开头两段歌词,曾帅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海洋》更能引起他的共鸣,因为就在上月底,他和相恋三年的女友分手了。女友想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去法兰西进修服装设计,但曾帅既没那个经济条件,又不愿和女友天各一方再来个三年,于是提出分手。现在听完这歌,他有一种跟着嚎唱的冲动,但实际已热泪盈眶!

这时,有个路过打水的小编被曾帅泪流满面的样子吓了一跳:“唷,真帅,你这又审歌呐?怎么审得流马尿了?”

“你管我?”

曾帅瞪眼吓走那同事后,又听了一遍《男人海洋》,心中轻叹,真好听!紧接着,他心里忽又生出几许疑惑。

按理来说,《水手》和《男人海洋》都是有大火潜质的歌曲,这点不仅他能看出来,相信负责录音的那些专业师傅也能看出来,所以啰,歌手录好这两歌后直接送到各大电台打榜就可以了,何必大费周章走后门呢?真是奇哉怪也!

想到这里,曾帅又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由于之前偏见,这两歌到底谁唱的他还没留意过!于是点开歌曲信息一看,易梦。

很陌生的名字,甚至连曾帅这个音乐圈的老油子一时也难以分辨出“易梦”究竟是真名还是艺名。

再一瞧填词作曲信息,后边通通标着俩字:“佚名。”

佚名?!

我去…

曾帅有种骂娘的冲动,但这难不倒他,他点开传局的歌曲注册网,把歌词一个字一个字打上去,很快便有了检索结果:【易梦】!

“哇靠!!”

曾帅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好死不死的,总编正巧跨进大房,一见他这动静,立马喝叱道:“干嘛你,曾帅!”

“不是总编,我……”

“我什么?来我办公室一趟。”说完这句,总编转身离开了大房。

曾帅一脸郁闷地跟了出去。

到了总编办公室,等挨骂完了,曾帅不依不饶地报告道:“总编,我现了一个天大的怪事…”

总编抬眼搭了他一下:“讲!”

“就是你让我挂页那两歌,演唱、作曲、填词竟然都是同一个人,叫易梦!”

曾帅爆料的同时小心翼翼观察着总编的表情,结果现总编一点惊讶都没有,反而蹙眉道:“还有别的吗?”

“没、没了……不是总编,那两歌的作曲填词后边写的都是‘佚名’,这新闻还不够带劲啊?”曾帅据理力争道。

总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我没说消息不劲爆,问题是你得看人看事,这两歌打榜是上面交代下来的,翻了年眼看要换届了,我们现在只需要把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办好,剩下的别画蛇添足,懂吗?”

曾帅怔了怔,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

回到办公室后,曾帅先用自己的账号关注上易梦的微薄,又把《男人海洋》和《水手》加进了自己的收藏夹,然后点选“入库”,直接把歌名链接加到了页新锐推荐“榜上有名”的最后一栏,同时附上评语:旋律优美,歌词幽幽,感情真挚,是一剂伤心人的暖心药,少帅本周重点推荐!

少帅是曾帅的网名,微薄、各大网站昵称也是用的这个。

十点过,京大图书馆。

杨棠一直挂在各大媒体网站的账号6续收到了《水手》《男人海洋》过审推荐的消息,他终松了口气,开始打开牌子笔记本码新一更的《血鹦鹉》。

大约十二点过一刻,《血鹦鹉》码完一章了,杨棠正打算离开图书馆找饭吃,刚出阅览室,手机就震动起来。

马秘书打来的。

“喂,马姐,有事?”

“想请你吃饭…”

“现在啊?可我和同学已经吃上了。”杨棠搪塞道。

“那就改天!”马秘书显是有什么事找杨棠,“对了小杨,你那两歌都过审打榜了吧?”

“嗯,已经上榜了。”

“那你把各个上榜网站的名单都一份给我吧!我也好查查有哪些漏网之鱼没听招呼……”

杨棠闻言狂汗,却又不好反驳什么,只能道:“没问题,我稍微整理一下就把名单给你,就你名片上的那个电邮地址可以吧?”

“可以。”

也就在杨棠与马秘书通电话的当口,新悦音乐网办公楼内,不少小编6续吃完中饭或打饭回来。

“哇靠,真帅人呢?”

“怎么了?”

“你们看《水手》的点击量……”

“点击试听:1o5968;付费下载:87631!咝……什么时候咱们网站就这么高的‘点付比’了?”

所谓点付比,就是指“点击试听”与“付费下载”之间的比率,一般的歌,点付比在一比六左右,也就是六人试听一个付费下载,而好点的也就一比五一比四的样子,至于一比三一比二,那是顶级歌星的待遇,也有个别全球性的天皇巨星点付比能到一比一点几的样子,但也只是某一或某几歌曲而已,新人是根本不用奢望了。

但眼前这十万比八点七万算什么鬼?难道是后台数据出了问题。有怀疑的小编立马就给技术科打了电话过去,得到的回复是,一切正常!

“你们看另一歌,也是唱《水手》的易梦唱的,同样注意点付比!”

“另一歌哪儿呢?”

“新锐推荐榜第六名,《男人海洋》!”

“点击试听:76398;付费下载:527o6!咝……这也是一比一点几的点付比,看得我打冷战!真的假的?”

“没听过《男人海洋》啊,老夫这就下来听听!”

“切~~本大小姐已经听上了!”

这边小编们正大呼小叫付费下载《男人海洋》时,那边仍在留意《水手》数据的小编嚷了起来:“我去,这边的下载涨得好快,已经九万四千三了,九万四千四,九万四千五……”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

“不信你们自己看,几乎每十秒就会涨一百的下载量!”

“咝……好像真的耶,已经九万五了!”

六七分钟后,留意《水手》下载数据的小编们都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破、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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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传奇武器(3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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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破、破……”

喊声持续了大概有半分钟,只见《水手》的页面上显示着,点击试听:115719;付费下载:1oooo3!

“下载破十万啦!”

“嘶~~厉害呀!!”

“快快快,那个谁看一下,《水手》具体的上传时间…”

整个办公室大房里又叫又闹,鸡飞狗跳。

“你们快看,《男人海洋》已经上升到新锐推荐榜第五了!”

“下载量七万?哇塞!”

“靠,真帅,奖金了请客啊!”

曾帅忙作投降状:“没说的,我请、我请!”

与此同时,他心里却在嘀咕“易梦”这走后门的家伙这么短时间内取得如此成绩,到底是有大人物在幕后暗箱操作呢?还是他走了狗屎运?

不过在娱乐圈混了六七年之久的曾帅深知,这种事不是他这种小虾米该打听的,说不定一个不留神,把自己给搭进去,前途尽毁未尝没有可能!

转天早上,杨棠去参加大二年级的另一门考试,走在林荫大道上居然听见有人在哼唱《水手》。

心下略喜间,该考的试还是得一门不落,于是整个十二月上中旬,杨棠都在考试、更新《血鹦鹉》以及偶尔完成元能院任务中度过。

二十二号的时候,又有了近四千点贡献值的杨棠难得去了趟元能宫地宫。他直接到了后勤兑换处,[鹰眼]一开,结果只现了两件金色物品,一外形朴拙的金属手镯,另外就一把匕。

想了想,杨棠用一口价近三千点将那把灰不拉几的匕直接拿下,付账之后,他拿上柜台包裹好的匕正准备走人,没曾想一回身撞上了米姝(详见241)。

“咦?杨棠,好久不见,来寄售东西啊?”米姝主动招呼道。

杨棠亮了下包裹,不咸不淡道:“不,买了个小玩意…”说着,便想掠过她离开。

米姝却侧身一拦,道:“你说好的请吃饭呢?”

杨棠眉头挑了一下,瞟向十点钟方向正恨瞪着自己的一魁梧男:“下次吧!”

“今天不行么?”言语间,米姝伸出柔荑就想捉他的手,以示亲密。

可惜杨棠呐会让她得逞,手腕如游鱼般轻摆了两下便脱出了米姝的擒拿,同时用嘴努了努魁梧男所在的方向:“那边那人你认识么?他好像一直在留意你…”

正说着,魁梧男已然朝这边凑了过来:“姝姝!”

米姝冲杨棠翻了个白眼,这才回过身去懒洋洋地招呼魁梧男道:“嗨,甄逵,你不是去非洲执行任务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魁梧男甄逵五官还算周正,不过皮肤相当粗糙,显然没少饱经风霜,再加上他额头有一道由左眉尾端起微微斜上划至右眉尾端的伤痕与另一道几乎剖开他整个左脸颊的疤痕呈尾十字交叉,令人看上去哪怕他面无表情脸容也显得狰狞如恶鬼。

“七十七分钟前,飞机落的地,七十三分钟前过的关,十一分钟前进的地宫,然后找到了你……”甄逵黯哑的嗓音犹如两张砂纸在互相摩擦,苍凉中带着一丝金属质感。

可惜米姝丝毫不为所动,哂笑道:“那你回来复命挺快的嘛,找我干什么?”

“姝姝,你自然知道我找你干什么,三年前我们就订了婚……”

这话听得杨棠眉头一挑。

“打住!”米姝见状娇叱道,“三年前我俩是订过婚,但年中的正式会员大会上,我已经当着众多同仁的面表示悔婚了,你还想怎样?”言罢,她瞟向杨棠,似乎在说“我跟他是清白的”。

孰料杨棠开声道:“米姝,既然你们是老熟人,那就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你(不准走)……”

米姝正待挽留杨棠,没曾想甄逵却猛然扣住了杨棠肩膀,叱道:“话没说清楚之前,谁也不准走!”

已然半转身的杨棠侧过脸,目光瞄向甄逵抠在他肩上的手,冷然道:“你丫有病吧?”话落,甄逵一怔之际,陡感腹部、胸口及至整个身体剧痛骤起,然后整个人离地飞起,毫无花假地重重撞在反向的花岗岩壁上,这才止住了去势。

在两人身边的米姝更是做梦似的看到杨棠抬腿暴起十几个腿影全让甄逵给身受了。

“哼!”

踢飞甄逵的杨棠冷哂一声,不待其他人尤其是米姝说什么,直接施展[缩地法]离开了后勤处大厅。

从地宫开车出来,杨棠直接转到了音院附近,他今天跟吕冰(详见235)约好去录歌,所以才会来这边等她。

不过跟吕冰联络了一下之后,她回来短信,说教授拖堂,还得等上小半个钟头才能下课,对甄逵余怒未消的杨棠收到这个消息后连骂娘的心情都没有了,索性停车到路边一小店前,向老板娘道:“来杯冰咖!”

老板娘闻言以古怪的目光瞅着杨棠,莞尔道:“同学,这都腊月了,热咖就有,冰咖没有!”

杨棠撇了下嘴:“热咖也行!”同时明悟倏升:「心之所求,随时能自制冰咖!」

靠,这算个什么古怪要求?

磨磨唧唧喝完热咖,吕冰正好赶来,已经消气的杨棠很绅士地邀了她上车,在其他学生一片八卦声中扬长而去。

………

入夜,觉着录歌还算顺利的杨棠请吕冰吃了顿贵价西餐,又转账给了她一万块钱,算是把录歌的劳务给清了。

收到转账提示的吕冰并不怎么高兴,反而噘嘴道:“杨老板,你这么快就想把我给打了呀?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杨棠哂笑道:“怎么会没有人情味,至少我还打算开车送你回学校,不然你这样的大美女独自返校我还真怕出点啥事以后没办法向广大人民群众交代!”

“你这人,思想怎么那么龌蹉,就不能盼我点好?”吕冰娇嗔道。

“我什么时候没盼你好了?”杨棠耸肩道,“是你自己没往好处想吧?”

“去死!”

两人打打闹闹取了车,杨棠到底还是送了吕冰回学校,这才驱车离开。

回到广信佳苑,杨棠照常上网更了一章《血鹦鹉》,然后洗漱歇息。第二天,他继续参加考试,顺带正常更新《血鹦鹉》,但晚上入睡后,却收到了梦境提示。

「时节符合(腊八节),第十四梦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不是‘五’的整数倍,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不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此两项功能其单一物品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名额)一,可选!」

「由于第十四梦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可选场景有三:x《暗黑破坏神II》11o版;y《天地玄门》;Z《x战警2》!」

“随机…”

「随机选中x!」

杨棠:“……”

一夜入梦后,杨棠成功复制了两个冰法技能[霜之新星]和[支配冰冷];同时,他前两天才兑换上手的那把无名匕居然与他在梦境中无意间获得传奇匕[鬼焰]有百分之九十七的高等契合。

于是经过一段时间固化后,杨棠终在现实中拥有了[鬼焰]匕。

鬼焰(传奇尖刺)

单手伤害:165-19o

基础武器度[-1o]

2oo%增强伤害

无视目标防御

1o5魔法伤害

13%击中偷取法力(若无法力则偷取生命力)

2照亮范围

无法破坏

无形(无法修复)

看完一连串属性后,杨棠不得不感慨传奇匕就是传奇匕,虽然看似有个“无形(无法修复)”的属性不太妙,但实际上“无法破坏”就注定了这把匕的非凡。

等把鬼焰熟悉透了,几天时间已一晃而过,就连学校同学比较推崇的西方圣诞节也都过去了,但杨棠丝毫没有在意,反而按部就班在元旦前更完了《血鹦鹉》的最后一章。

易梦的博克上,最后一章更新完不到二十分钟,便有看完的书友开始鬼哭狼嚎地留言。

“沙!”

“嗷嗷嗷……原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血鹦鹉,太让我失望了!”

“切,楼上的懂不懂,什么叫血鹦鹉?”

“鉴定完毕,自古二楼出傻逼!”

“血鹦鹉其实就是人们的欲望,有欲望才会去相信血鹦鹉这种鬼话……”

“那楼上的就没相信过血鹦鹉传说?”

“我信过啊,所以我才说易梦写得好嘛!”

“顶楼上,血鹦鹉其实写得是人心…”

“人心?好深奥喔!”

“不知道易梦有没有下本书的计划,我已经中了他这种玄奇武侠的毒了!”

“同上,易梦大大在不在?在的话,给个指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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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勿明向广大书友们拜年,祝各位书友在新的一年里,财源广进、万事如意!

246 邪眼(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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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杨棠都打算洗洗睡了,无意中看到网友要求开新坑的留言,踌躇几秒后,他很是恶作剧地上传了新的章节。

“江湖中有耳朵的人,绝无一人没有听见过“玉郎”江枫和燕南天这两人的名字;江湖中有眼睛的人,也绝无一人不想瞧瞧江枫的绝世风采和燕南天的绝代神剑;只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也绝没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

“但此刻,出生豪富世家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却穿着件粗俗的衣衫,赶着辆破旧的马车,匆匆行驶在一条久已荒废的旧道上。此刻若有人见到他,谁也不会相信他便是那倚马斜桥,一掷千金的风流公子。”

“七月,夕阳如火,烈日的余威仍在,人和马,都闷得透不过气来,但江枫手里的鞭子,仍不停地赶着马。马车飞驶,将道路的荒草,都辗得倒下去,就好像那些曾经为江枫着迷的少女腰肢。

突然,一声鸡啼,撕裂了天地间的沉闷。

但黄昏时,旧道上,哪里来的鸡啼?

江枫面色变了……”

悄然间,杨棠已将记忆中的《绝代双骄》第一章手打到电脑上,稍作保存便新鲜布。接下来不过半分钟时间,就有眼尖的网友现了这个新坑。

“哎哎哎~~刷新,你们赶快刷新微薄啊,梦大开新坑啦!”

“真的假的?”

“骗你是小狗,新坑的名字叫……”

“《绝代双骄》,我已经在看了。”

“靠,抢俺的台词,俺已经把最新一章看完啦!”

“我也看完了,呸,追杀江枫夫妇的‘十二星相’真不是个东西,下一章我的玉郎哥哥多半要倒霉了!”

“我看不一定,未准儿燕南天及时赶到呢?”

“及时赶到又怎样?十二星相一旦拿了江枫夫妇做人质,燕南天武功再高,投鼠忌器呀!”

“切~~我最烦这些挟持人质的角色了,一点面皮都不要……”

“人家做贼的,要命就好了,要什么面皮??”

“求更新,求解救玉郎…”

“同求!”

杨棠看到最新的两则留言,不禁无语凝噎,最后心一横,还是躺下睡了。

接下来几天,杨棠很好地完成了大二的选考,不过元旦刚过,由于春节就在二十几号,所以大一各科的考试接踵而至,他不得不疲于应付。

这一晃眼,又是一个礼拜过去。

新悦音乐网。

小编们蜗居的办公室大房内。

“破、破、破……”

又是一通高潮般的喊声,持续了大概有二十秒,不为别的,只是《水手》的推荐页上显示着,点击试听:3215o17;付费下载:3ooooo6!

之前,《水手》上传仅仅几个小时点击下载就破了十万,而接下来的两周,口碑开始爆棚,下载量也开始呈几何式增长,所以走后门推荐一周后,新悦网方面又主动页推荐了一周,而三百万的下载量正好可以让《水手》进入精品音乐库。

要知道,在此之前,最快进入精品音乐库的歌曲也用了二十七天时间才达到三百万下载量,而《水手》仅用了十三天,简直吊炸天了。

不过当初负责上传《水手》和《男人海洋》这两歌的小编曾帅最近几天却有点磨皮搽痒坐立不安了:“切~~这个易梦连个电话也没留,实在太不靠谱了!”

本来像新专辑打榜这样的事,歌手方面会根据情况再送一两歌给编辑,甚至还会请小编出去**一下,以便争取到最好的推荐位。可杨棠倒好,这快半个月了,屁都没问一个!

“呤呤呤……”

外线电话响起。

没精打采的曾帅犹豫了两秒,终还是把话筒拿了起来:“喂…”

“是帅编吧?我,磐石的老张啊!”

“啊哈,张总,有何贵事?”

“是这样,我们公司的孙咪打算出新碟啦……”

曾帅闻言眉毛一挑,打马虎眼道:“这是好事啊!”

张总暗骂了一声“小狐狸”,改以更加直白的话:“不过这中间有点小忙需要老弟你施以援手啦!”

“施以援手?具体什么情况你总得说出来呀,张总?”

“下星期的‘每周一歌’页推荐,事成必有重酬,怎样老弟?”张总终于有点图穷匕见的意思了。

曾帅却否决道:“每周一歌拢共才两个推荐位,其中一个下礼拜已预订给环宇了。”

“那就另一个推荐位呗,我打听过了,那《水手》都上榜两周了……”

“是,《水手》已上榜两周了,但根据我们网站的规定,如果前一周是周冠军的话,那么它将继续在推荐位上多待一周!”至于第一周,在曾帅看来那是人家易梦走后门得来的结果,你磐石公司要是牛逼就跟易梦后台叫板去。

“对啊帅编,它都待两周了,怎么着也该让位了吧?”

“这个……实话跟你说了吧张总,每周一推这事我真做不了主,得总编说了算!”

“帅编,你这话就太搪塞我了吧?”张总有点火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最多帮你问问主编的意思,但没法做主……”

“行行行,那这事我不找你了行吧?哐!”

张总那头火大,直接把电话挂了。

曾帅见状冷笑不已,心说:那我就等着看你张总跟传局大佬的撕逼之战啰!

与此同时,仍陷在考试中以及《绝代双骄》更新中的杨棠收到了杨棠虽然没被新悦网催歌,但田太华的电话倒是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喂,田哥,好久不见呐!”

“老弟呀老弟,别的不多说了,现在网上很火那《水手》是你唱的不?”田太华开门见山道。

杨棠愣了一下,道:“对呀,这事儿马姐没跟你汇报么?”

其实事情忘汇报也不能怪人家马秘书,毕竟那个时段传局忒忙,哪怕田太华有两个秘书帮忙处理文案也常常忙得脚不沾地,毕竟年关了嘛,多少贺岁档要上映,这都得他点头签字,所以事一多起来,马秘书就把杨棠两歌打榜的事给忘了,反正在她看来,都已经打过招呼了,底下的媒体还能翻天不成?

只是坏就坏在田太华家的娃正是上初二的年纪,听了《水手》后迷得不要不要的,于是这不刚一考完期末考就开始向自家老爹打听起《水手》的幕后八卦来,闹得田太华不得不打这个电话。

“老弟,实不相瞒,《水手》这歌我也听了两遍,确实不错,我家那娃也喜欢玩音乐,听了你的《水手》后就想着跟歌手见面,老弟你看这事整得……”

“没问题……我这两天还有开考试,这样吧,十五号学校放假,我们大可以约着见一面!”

“那感情好,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那哪儿能呢田哥,你帮我那么大忙,该我请你们全家吃饭才对!”

客套一番,杨棠放下电话,却以手扶额,眸中流出一丝疲惫,嘀咕道:“得,又一个考完后的饭局,我都快分身乏术了!”

叮咚!

「心之所求,分身有术!」

两天后,腊月十六,尾牙节。

第二天还有最后一科的期末考,但这并不影响杨棠夜间入梦。

「时节符合(尾牙节),第十五梦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是‘五’的整数倍,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取整后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此两项功能其单一物品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名额)一,可选!」

「由于第十五梦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可选场景有三:x《星球大战2:克隆人的进攻》;y《第六日》;Z《火影忍者》!」

“随机…”

「随机选中Z!」

………

由于十五梦境正好是“五”的整数倍,所以杨棠可复制(15÷51)个技能,当然他最先复制的是鸣人的多重影分身术,之后在忍校偷偷复制了卡卡西的写轮眼。

剩下两项,杨棠复制了油女一族的“基本控虫术”和“虫分身术”!

本来这四项拷贝过来的技能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在杨棠退出梦境开始固化时,有了重大变化。

先是卡卡西的万花筒写轮眼,固化期间可进行增幅,于是提升到了永恒万花筒的级别,再与杨棠本身的[鹰眼]相结合,结果成了相当诡厄的【邪眼】!

邪眼:继承了[鹰眼]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所有优点的诡厄之瞳,可看穿六维弱于己之人的【过去、现在】,可短暂操控精神力弱于己之人的行为模式。

多重影分身术强化增幅后也变为了“高级多重影分身术”,本来用多重影分身术一变多的话,两个分身的实力就该为本体的一半,三个分身的实力为本体的三分之一,以此类推,但高级多重影分身术,一变二的话,两个分身的实力约等于本体的八成上下。

这是相当了不起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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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老同学来电(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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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眼和高级多重影分身术还不是增幅最牛逼的技能,另两样,“高级控虫术”和“高级虫分身术”对杨棠而言,更有实用价值。

要知道,如今杨棠的六维属性按照梦境空间里的六芒星推算,大致为:

智力:251

体质:295(此项越高气血越深厚,伤患愈合度越快)

反应:3o3

敏捷:296

精神力:382(此项不仅可抵抗精神入侵,还决定法力上限,法力上限为382*2)

力量:29o

不过由于杨棠修炼冥想得不够,他目前的法力才376,连法力上限的一半都还没达到,可即便这样,他若施展十四梦获得的[霜之新星],照样得心应手,因为[霜之新星Lv1]:消耗法力9,冰冻伤害5,冰冻持续时间9秒,无技能冷却时间。

至于说十四梦所获得的[支配冰冷],这就好比双手或者身体能够随时冒出冻气,有点类似于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当然,寒冰真气没法修炼到绝对零度,而[支配冰冷]则有可能达到绝对零度,只是条件相当苛刻,远非现在的杨棠能够触碰。

[高级控虫术(不可升级)]实际上并不能算一个技能,而是让杨棠拥有了对虫子、甚至对微生物的亲和力、交流能力,以及操控能力。

[高级虫分身术Lv1]:每消耗两点法力可维持十二小时操控一个虫分身进行远距离跟踪监视,甚至攻击。虫分身数量上限一百。

值得一提的是,宿主对虫分身隐有所感的距离是(当前法力值)km除以十,比方说,眼下杨棠的法力满值是376,花费两点法力操控了一个虫分身附在目标人物身上,那么杨棠能感知到这个虫分身的最远距离约为374公里(暂不考虑法力回复问题);而能够共享虫分身听觉视觉的距离为374公里的十分之一,即约为37公里,并且在这个距离上,虫分身能够根据宿主指令对目标实施攻击。

别看三十几公里很短,甚至还出不了一个一二线城市的主城区,但随着杨棠法力上限的增长,其遥感距离会越来越夸张,毕竟地球赤道不过四万公里长,若是杨棠的法力上限能涨到二十万,那基本上就可以通过虫分身监控半边地球了。

从梦境中退出的杨棠任由技能固化增幅着,他不紧不慢地做了早餐,吃好喝好后便驱车到了学校考最后一科。

考完之后刚回到车位就听见被他扔在车里的手机在狂响。杨棠忙打开车门,拿过手机直接接听:“喂…”

“我啊!”对面传来陶妤妃的声音,“期末考完了,寒假你打算怎么过?”

“当然是回家过啰!”

“你就不打算趁机出去寒假游?”陶妤妃诧异道,“对了,我在东门,你过来找我吧!”

“凭什么我要来找你?”杨棠愕道。

“你来不来?”陶妤妃威胁道。

“不来…”

话是这么说,十分钟后,杨棠还是驱车到了东门,接上了风姿依旧的陶妤妃。

车一开动,陶妤妃的话匣子也立马打开了:“杨棠,你把宇辰害惨了你知道不?”

杨棠懵了一下,道:“从十二月中旬到现在,我都在忙考试的事,跟谭宇辰连面都没见过,我害他什么了?”

陶妤妃白了他一眼,道:“可我弟弟现在被国家队征召,专攻跳高跳远,最近他还说要兼项五千米跟一万米,完全成牲口了都!”

“哟,都奥运项目耶,你不如叫他把马拉松、铁人三项、十项全能也给兼了!”杨棠玩笑道,“到时候他就跟美国那啥游泳名将一样,一届七金,还是跨项,多嘚瑟!”

“你少来,宇辰的身体素质啥样我还不清楚,他全都是因为修炼了你传给他的功夫才有现在的成绩,这要是被人戳穿……”

“放心吧,只要他自己不说,没人能看得穿……其实就算他说了,也要有人信才行啊!”杨棠哂笑道,“现在这世道,人们相信的是科学,是尿检!”

陶妤妃柳眉微蹙道:“可是我总觉得宇辰要夺了冠有点胜之不武……”

杨棠却一点类似的心理负担也没有:“我的陶大班长,既然你说到胜之不武了,那我倒要问问你,排除职业化程度很高的足球网球这些,一般的体育运动员最耀眼的是什么时刻?”

“应该是……奖牌挂上脖子上那一刻吧?”陶妤妃迟疑道。

“不全对!”杨棠摇头道,“因为金银铜牌一般来说都是铜做的,金牌镀金银牌镀银,就算真是纯金纯银牌又能价值多少钱呢?所以运动员最耀眼的时刻在于他站上领奖台高举双臂接受观众欢呼祝贺的那一瞬间!”

陶妤妃闻言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子。

“那么问题来了,奥运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几年或两届奥运会后,把当年那届奥运会运动员的B瓶尿样拿来复检,结果轻易就检出某一个或几个金牌运动员服用了兴奋剂,随后就会有官网公告出来,说取消某某某金牌,然后由哪国的某某某递补,可实际上这并没有什么屁用!”

陶妤妃白了杨棠一眼,驳道:“有错改过,怎么能说没用呢?”

“可问题是,当年得金牌的运动员早成了体坛名将,数年间广告代言不断,赚得钵满盆满,而当年的银牌得主早在那届奥运会后就黯然退役,如今已成了一名熟悉业务的销售代表,虽挣不了大钱倒也饿不死……问题是,此人明明有一飞冲天的机会,却被落后的尿检技术给扼杀了,你说他冤不冤?”

陶妤妃沉吟两秒,终叹口气道:“冤…”

“这不就结了……你弟如果奥运夺冠,至少是以实力扼杀的他人成名之路,而不是以兴奋剂扼杀了别人的前途,就凭这一点,还有什么好指摘的呢?”

“倒也对,听你这么一解释,我心里舒畅多了!”陶妤妃不禁媚了杨棠一眼,“对了,我们系课上完了,也都考完了,寒假你打算怎么回去?飞机还是高铁?要不要我帮你买票?”

“免了……最近两天我在京城还有点事,大概十六号回去!”杨棠道。

陶妤妃不太信杨棠的话:“今天都十四了,二十四就春节,你能有什么事儿啊?”

杨棠苦笑道:“有了帮了我忙,我总得在节前谢一谢人家吧!”

“帮你什么忙?你打算谢谁呀?”陶妤妃刨根问底道。

杨棠扭过头瞪了陶妤妃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开车:“陶班呐陶班,我现八卦属性大涨啊你!”

“切~~你不愿说,我不问就是了呗!”陶妤妃噘嘴道。

杨棠见状,正打算说“其实也没什么”,手机好死不死地响了。

也没看来电,杨棠直接接通了耳机:“喂?”

“棠棠,是我…”久违的白可卿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稀客啊白大美女,咱俩这都多久没联系了?”杨棠打趣了一句,边上的陶妤妃却一下坐直了身子。

“哪有…”白可卿难得撒了下娇,转而正经道:“晋王寿辰后我出国了,月初才回来,今儿找你有正事!”

“正事儿?讲!”

“这不快春节了嘛,你有什么好的春联没有?”

“春联?!”杨棠愣了一下。老实说,他知道的春联不少,但他们家从祖辈起就没什么贴春联的习惯,导致他也不太重视春联,不经意间就忽略了。

“对啊,你别告诉我你不会春联……”

“这个我自然会,你什么时候要,是你家用,还是送人?”杨棠问。

白可卿道:“你打听这么清楚干嘛?”

杨棠讪笑道:“你也知道,我这人贪财嘛,要是春联你们家自己用呢,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我就免费赠送啦!可若是你转赠他人,就另当别论!再说了,我写给你家的春联未必就符合别家人的情况喔!”

“嗤~~你这人真是……行吧,你过来找我吧,我付现钱,这总可以了吧?”白可卿没好气道。

“那敢情好,把你的地址我定位系统上,先挂了。”

等杨棠真断了电话,车内静默几秒后,陶妤妃终忍不住细声道:“我也想要一副春联……”

“嗯?”杨棠扭头看了她一眼。

“自家用的,我想要一副…”陶妤妃有点忸怩。

“行,免费!”

陶妤妃闻言不禁打了杨棠一手。

“干啥玩意?正开车呢!”杨棠叱道,气得陶妤妃还想打他。

半小时后,依着卫星定位,杨棠驱车到了“忆江南”别墅区门口,白可卿正伫立在大门旁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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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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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江南别墅区整个大范围基本为圆形,里面的别墅一圈一圈地排列,呈递进式,外围最大的一圈别墅户型最小,其使用面积在四百平米上下。

之后,越往里别墅的规模越大,最内围合抱着正中心人造“高山流水清溪漾泉”的四幢别墅单一的占地面积至少是最外围任意别墅的五倍以上,再配上私家园林什么的,环境清幽不输郊野。

白可卿的家就是内围四幢别墅之一坐北朝南的那一栋,由此可见,虽只是皇室外戚,她家的财势也不容旁人小觑。

别墅区大门口,白可卿依旧如兰花般清雅,乍一看见杨棠,她明眸中将欲流出十分惊喜,可当陶妤妃斜着身子从杨棠耳侧向她打招呼时,白可卿正在化开的脸色又变成了冷色调。

“可白,这位是我大学的班长,陶妤妃,你们应该见过面吧?”杨棠并没有在意白可卿脸色的微变化,反倒一派从容地介绍两女认识,“陶班,这是我高中同学白可卿!”

两女矜持着握了握手,期间俱都在打量对方,为对方的姿色气质所惊叹。

算是正式认识之后,性格比白可卿外向的陶妤妃当即调侃道:“小杨子,我说你今天开车怎么这么积极啊,都差点闯了红灯,敢情是急着来跟美女见面呐!”

杨棠闻言一怔,再一细想,开车过来这一路,貌似他还真压了两个黄灯,得,这下是想辩都没得辩了,只能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企图蒙混过关。

果不其然,白可卿听了陶妤妃的调侃,是可忍孰不可忍,立马反唇相讥道:“陶学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想象中的东西再怎么想它都是虚的,哪有‘近在咫尺’实在?”言语间,她的目光还在陶妤妃身上上下巡弋。

杨棠见状,赶在陶妤妃反击之前打圆场道:“呀呀呀呀呀……可白,陶班,咱们到这儿干嘛来了?两位美女不要这么大火气嘛!”

陶妤妃闻言打蛇随棍上,哂道:“就是,有人讨要春联,这人来了却不请进去,真是没礼貌!”

白可卿听了陶妤妃的话,很想顶她一句“我又没请你”,但话到嘴边却意识到一旦这话当着杨棠的面儿说出口那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于是临时改口道:“我可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不礼貌,不请自来……棠棠,既然你人到了,这边请!”言罢,领着杨棠和陶妤妃进了别墅区大门。

大门旁的保卫室后面,早有安保等在电瓶车上,白可卿领着杨棠二人一坐上车,那安保便提醒道:“白小姐,三位请坐稳了!”说着,电瓶车缓缓起步,开始朝内围驶去。

十几分钟后,电瓶车在古堡式的别墅阶梯前停了下来。杨棠率先跳下车,扫视了一下周围,只见偌大的广场正中坐落着一片喷泉池,虽然明显是人工的,但光是维持池里的水循环对普通人家来讲就会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花费,由此可见白可卿家里真不是一般的富裕。

待白可卿陶妤妃都下了地,保全立马驾驶着电瓶车悄无声息地滑走。见杨棠一直在留意喷泉池,白可卿忍不住凑到他背后,探问道:“棠棠,莫非你喜欢欣赏喷泉?”

“不是…”杨棠随口应道,“我是在想,这池水循环喷洒起来得要不少钱吧?那么等下我就琢磨了,帮会儿你弄春联,一副要多少钱合适?”

白可卿:“……”

“扑哧!”陶妤妃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阶梯顶部传下,横插进来:“小主子,您听到了吧?我早就提醒过您的,一般二般的平民,那都是见钱眼开的货色!”话一出口,立刻引得陶妤妃凝视。

杨棠更是恶瞪了中年男一眼,随即哂笑道:“噢~~原来是你啊,叫什么行不行来着?”

“是刑天的刑!”以前在机场碰到过的中年男刑叔有点想咆哮。

没曾想杨棠莞尔一笑,淡淡道:“你家主子可白都没话,你一个当下人的敢抢台词,合该使劲掌嘴!”话落,他的邪眼内异芒一闪而过。

“啪!!”

在场没人听懂杨棠最后一句的意思,自然无从阻止,所以对上邪眼的刑叔心头一恍惚,就重重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噗!”

牙都打掉了一颗。

见此一幕,不止白可卿陶妤妃讶然不已,就连跟刑叔一块儿出迎,立在他侧后方的削瘦皮衣女死板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讶。

可惜的是,皮衣女跟刑叔明显不是一路的,所以见他出糗,眼底深处竟划过一丝幸灾乐祸。杨棠无意中现此点,只能在心里感慨白可卿家庭关系的复杂。

“你放肆!!”摊着自己带血的牙瞅了足足有六七秒的刑叔终于回过神来,高声咆哮着,“暗卫何在,给我把这个随时能够危及小主子性命的家伙(杨棠)拿下!”

白可卿闻言脸色剧变:“刑叔,你……”顿了顿,见已有黑西装出现在水池广场周围,她立马改口喝叱道:“暗卫通通退下!!”可惜喊声过后,已现身的黑西装无一减少或停滞,反而增多了几人。

陶妤妃见状,不禁嘀咕道:“恶奴这是要反客为主啊!”

白可卿脸色再变。

刑叔却加多一句喝叱:“来呀,给我把这外来陌生女人一块儿拿了!”

陶妤妃闻言柳眉倒竖:“放肆!”吼完,刚要掏手机打电话找人帮忙,却被杨棠摁住她手,阻止了。

“就这么些鸡零狗碎也用得着叫人来帮手,那我杨棠以后在玉京还混不混了?”

话落,人动。

直接一记[缩地法]到了阶梯顶部刑叔跟前,看着他瞪圆眼睛的同时,杨棠已然一腿踹在了他的左膝盖上。

“啊——”

粉碎性骨折,想叫不大声都挺难!

“呼——”

杨棠犹如一阵风从皮衣女面前刮过,离她最近的一名黑西装同样惨叫声起,学着刑叔的动作,抱着自己的左膝盖开始在地上打滚。

然后是第三个,仍旧是左膝盖粉碎性骨折……

终于,离得远的黑西装有人忍不住掏了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出来,可惜杨棠度太快,根本无法瞄准。即便这样,白可卿和陶妤妃也吓得半死,不停提醒杨棠“小心”!

其实她俩这一出声倒好,至少两人凑在一块,没哪个黑西装敢向她们出声的地方打枪。同时,杨棠也根本不往两女所在的地方去,只时不时神出鬼没在某个黑西装的前后左右,先给上一记附带“震荡”效果的[跳跃],再同样踢碎对方的左膝,最后添一脚踢坏手枪,行动之快,三个动作连起来也要不了一秒钟!

………

终于,被刑叔召唤出来的十六名黑西装全都蜷曲在地上抱膝打滚,一片哀嚎垠野之声,即使那些先前没有拔出手枪仍有一拼之力的黑西装在见识过杨棠的战力后均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无人有把握一枪毙了杨棠,而杨棠这种高手一旦不死,其6续有来的报复想想都恐怖!

仿佛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之事,杨棠两手插兜,施施然走回白陶二女面前,耸肩道:“可白,看来春联的事帮不了你了……”

白可卿却一个劲摇头:“不,恰恰相反,我爸妈在国外还没回来,连那些堂兄弟姐妹也一样,在世界各地尚未聚拢,家里就这些下人,所以你大可以挥毫泼墨,还能留下来吃顿便饭!”

“原来如此…”

于是三人联袂上了阶梯,进了大厅,随后拐去了白可卿书房,而在这整个过程中,皮衣女一直伫立在旁,没敢妄动,待杨棠的背影消失,她才长出了一口气。

“呼……太厉害了,幸好我没当这个出头鸟!”言语间,皮衣女瞄了眼地上已经疼晕(抑或假装?)过去的刑叔,凑过去用高跟鞋尖捅了捅他的左膝,“喂,行不行,死了没有啊?”

“啊!!”刑叔痛叫着瞪圆了眼睛,“你这臭娘们……”

“看来很精神嘛,我就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叫救护车?”皮衣女说这话的同时施施然旋身,在这过程中,酒杯跟居然不经意间踩中了刑叔捂着伤患的手指。

“啊啊…啊!!”

与此同时,白可卿书房内。

桌上纸已铺开,墨已研匀。

杨棠落笔前再度确认道:“这一副是要送进宫的吧?”

“对,我想献给舅舅……”

杨棠微微颔表示了然,随即落笔,在联纸上写下七个大字:“九天阊阖开宫殿!”旋又在另一联纸上笔走龙蛇:“万国衣冠拜冕旒!”横批:“十方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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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有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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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白可卿重复念叨着,“横批,十方来朝!”

“怎么样?”杨棠明知故问。

“好,实在太好了…”白可卿兴奋得俏脸绯红,就差没跳脚了,“这词送宫里去,定能大放异彩!”

“那倒不一定!”陶妤妃从旁酸溜溜地道,“小杨子这副对联明显抒的是天朝大国景象,可现在的皇室衰颓,真正的国家大事哪轮得到皇室做主,若有小人从中挑拨离间,说不定皇室反倒会恨上写联之人,以为这是嘲讽!”

白可卿听到陶妤妃的话头时,本还想反唇相讥,可等她听完了陶妤妃的整个分析,冷汗不禁就冒了起来:对啊,现在皇室只是个空壳子,虽然还有些祖产老本,但在当今政斧面前只能算九牛一毛之财富,哪当得起“十方来朝”的横批,万一真有小人从中挑唆,别说杨棠了,就是他们恐怕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杨棠见两女愁眉不展,反而安慰道:“一副对联而已,献也就献了,若皇室中人真因小人之言打杀了我,只会暴露自己的狼子野心,那才真是愚不可及也!”

白可卿陶妤妃闻言一怔,随即想明白了个中道理,皇室若不愿承认自己如今已式微,岂非暗藏反复之心?别看当今政斧将明朱皇室束之高阁,恭而敬之,但并不是他们做不到以雷霆万钧之势翻脸不认人,只是不愿那么暴力罢了。

想通此节后,白可卿又邀杨棠给自家也作了副春联。杨棠也不矫情,来之前既已答应,他当即挥毫而就,以行书给白家写了副对联。

“咦?”

相互一对比,白可卿跟陶妤妃才现两幅对联字体各成一派,后一副送白家的联两女能看出是“行书”,可前一副的字体,她俩愣是没见过。

“棠棠,这头一副对联的字体……”

“这叫柳体,是一个叫柳公权的书法家自创的,我恰巧学过一些,就给摹了出来!”杨棠半真半假道。

“柳公权?我怎么没听说过?”陶妤妃挑眉道。

杨棠耸了耸肩:“你确定你知道天底下所有的书法家么?”

陶妤妃缓缓摇头。

“那不就结了!”

………

谢绝了白可卿留饭,履行完承诺的杨棠拽着陶妤妃逃也似的离开了忆江南别墅区。

等驱车上了大道,陶妤妃终忍不住调侃道:“人家白大美女留饭,你居然不肯赏脸?”

杨棠冷哼道:“我把他家下人都打残废了,还留饭?你就不怕她家其他人下毒?”

陶妤妃愕道:“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为什么许多上了初中的孩子宁愿听同学的错误建议也不愿听爸妈的逆耳忠言呢?”杨棠自问自答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它不仅仅是青春期叛逆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一年到头,孩子跟同学待一起的时间比跟家长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而在那个对基因遗传血脉很懵懂的年纪,跟谁关系亲密就成了孩子们听谁话的唯一标准!”

“你一分析,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陶妤妃有点傻眼。

“不是真是这么回事,而是事实如此!”杨棠坚持己见道,“你想啊,一个班级四五十个学生,半学期下来,孩子就算跟某个同学不经常一起玩,也多半能叫出对方的名字;可换了春节去走人户,恐怕极少有孩子能把自家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认全乎了。”

陶妤妃闻言不得不苦笑点头:“哎,咱们别说这个了,聊点儿正经的吧!”

“你说。”

“唔…”

“别吞吞吐吐的,有事就说……”

“你脑子里还有春联么?给我家也写一副呗!”陶妤妃腆着脸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杨棠怔了一下:“这个可以有,咱回去就写!”

“谢谢。”

回到广信佳苑,杨棠写春联时,陶妤妃旁敲侧击,终还是从他口中获悉了具体回家的日子。

“大后天呐?票源恐怕有些紧张,我先问问吧……”自言自语中,陶妤妃摸出手机翻看通讯录,然后快地接通了“交通部刘”的字样。

“喂,哪位?”

“刘叔,我妤妃呀!”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旋即爆出大笑:“喔呵呵,是妃妃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啊?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陶妤妃赔笑道:“刘叔,这不出了意外嘛,我本来都买好票了,但临时想先去一同学家里瞧瞧,所以得改线路,结果半天没买着票……”

“去同学家看看?这都快春节啦,男的女的啊?”

“刘叔,你就甭问啦!”

“行,不问,你要天上的票还是地上的票啊?”

“你稍等,我问一下我同学…”说着,陶妤妃捂着刚写好右联的杨棠:“飞机票还是火车票?”

杨棠心思没在上面,答了句:“随便!”在他想来,哪怕是最慢的火车,从玉京到雾都也就三十来个钟头,不到二十号就能返渝,妥妥地赶上吃年饭,又何必仔细挑选车次呢?

结果陶妤妃把杨棠的心思理解岔了,加上有点小私心,回过头就给刘叔道:“玉京到雾都,两张高软!”高软就是那种有电视床稍宽两人住的卧铺。

刘叔一听,自觉挖到了什么八卦,忙不迭答应道:“行,高软二张,不过你俩得把身份证件用那个啥扫一下,生成个二维(特征)码给我过来,不然没资料我这边没法帮你买票!”

“谢啦刘叔,特征码马上给你!”

兴奋之余,挂断电话,此时杨棠正好写完春联,陶妤妃立刻向他摊手道:“找到票了,就差你的证件特征码过去,人帮忙买票……”

“对面帮忙弄票的人靠谱嘛?”杨棠递上证件的同时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

晚上。

很想睡在广信佳苑的陶妤妃终还是被杨棠送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陶班,既然你打算跟我一块南返,这两天就将就着住这儿吧!”

“干嘛非住这儿?我回学校住不一样?”

杨棠撇嘴道:“都放假了,谁还住寝室?况且就算寝室有人,学校还供热水吗?”

陶妤妃顿时不再废话了。

回到自己家里,杨棠按时更了一章《绝代双骄》,懒得看微薄上的评论,正打算洗洗睡了,结果手机响了。

米姝的来电。

杨棠本不想接,无奈手机一直响。他只好接通道:“干嘛?”

“甄逵(详见245)这两天一直在打听你的住址,我怕他对你不利…”

“噢?”杨棠有些想笑,“他凭什么对我不利?就凭我跟你当着他的面儿聊了几句?”

“不是,你不知道甄逵这人…他在其它方面都挺大方,可一旦牵扯到我,他就……”

“关我屁事!”

杨棠隐隐听明白了米姝的弦外之音,心头的气却不打一出来,索性挂了电话。不过静下心来一想,他对甄逵的厌烦无限扩大开来。

“希望我返渝之前这几天你别来惹我…”

“今晚……还是未雨绸缪一下吧!”

坐在沙上的杨棠自言自语间已分身成了三个,每个分身都有他本体一半的实力。随即,杨棠本体抓起手机正想给米姝打回去,没想到米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你烦不烦?”

“不是杨棠,我知道想告诉你,甄逵不是省油的灯,别看你我跟他都是元能院正式成员,但他以前就有过……”

“打住!”杨棠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米姝,有些话你千万别在电话里说,我可不想被你连累……这样吧,我请你看电影,怎样?”

“看电影?现在!?”

“对啊,午夜场…”

“那好吧。”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俩在环球影城南门见吧!”杨棠道。

“行!”

之所以选环球影城,是因为杨棠的高级多重影分身术与高级虫分身术一样(详见247),本体和分身的最远感知距离约为37公里,共享分身听觉视觉的距离为37公里。

留下两个分身,一个继续在书房“工作”,另一个窝进小寝打坐,杨棠本体则利用[变形术]轻松离开了广信佳苑的范围,步行出两个街区后搭上了一辆夜班出租车,很快赶到环球影城附近。

在路边的小树林变回原貌,杨棠这才施施然走近南门,结果到了地头,米姝人却未到。

与此同时,留在广信佳苑家里的两个分身俱都听到了暗劲震坏门锁锁芯的声音。

杨棠本体眉头一挑,正暗中指示俩分身按兵不动时,米姝已出现在十一点钟方向,冲他招手:“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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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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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见着米姝人了,杨棠本体予她做了个鬼脸,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往影城内走去。

同时,杨棠本体现,有分身帮忙工作,码字写书简直快得不要不要的,甚至于思维散开,分身杨棠还能随时打坐修炼,提前准备一日三餐等等。

当然,这里有个限制就是,各个分身修炼后法力提高了,但合而为一后,单一本体的法力却不会因此而暴增,只会提升分身最高的法力上限。比如甲分身提升了法力上限十,乙分身提高了法力上限八,丙分身增长了上限九,那么合而为一的本体法力上限只会上涨十,而不是总和二十七。与之相对的却是,如果分身在修炼时有顿悟,那么合为一体后,本体也会享受到顿悟经验,所以分身修炼虽不能让外在表现出的实力骤增,但却能大量积累修行经验。

在接近午夜的影城里逛了一段,米姝见杨棠一直不问关于甄逵的事,索性撩拨道:“唔…你请我出来,打算看什么电影?”

“随便,动作片吧!”杨棠随口搪塞道。

“动作片?!打打杀杀的,那还不如看恐怖片!”米姝抬杠道。

“行,听你的,恐怖片,就这部《枯尸复活》吧!”

“啊?”这下轮到米姝傻眼了。

不得不说,此世华夏比前世稍开放一点,偶尔会引进一两部外国恐怖片进行公映。

排到窗口前买票时,米姝终于服软道:“《枯尸》这片子我听朋友讲过,太扯,不如咱俩换部正经的片子,最好安静一点的,好说话!”

“行,还是听你的。”

于是两人买了午夜场唯一一部爱情肥皂片的票,顺道提溜上爆米花可乐,拐进了三号放映厅。

随着片头开始播放,米姝边吃爆米花边道:“杨棠,我是说真的,甄逵那家伙不好惹……”

杨棠并未把米姝的话放在心上,淡淡地反问道:“那又怎样?”

“还能怎样,虽然元能院明文规定正式成员间不得互相杀伐,但私下里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只要不让戒律殿抓到把柄,就没谁会真的过问……”

杨棠闻言,目光闪烁道:“照你这么说,元能院成员的直系亲属们也并非稳如磐石啰?”

“连美国总统都会被杀,有谁是绝对安全啊!”米姝撇嘴道,“不过一般来说,成员们互掐不会波及家属,毕竟家属若亡故,只会令对头彻底没了顾忌。”

“那要是家属遭绑票呢?”

“大可以把家属被绑的情况捅给元能院高层,甚至还可指出具体嫌疑人,元能院自会出面解救肉票,而且如此一来,甭管后续如何展,对方的名声在元能院便算臭大街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谁会干这样的蠢事!”

听了米姝的分析,杨棠心头稍松,总算不那么担心杨爸杨妈,但对甄逵这种无理取闹之人,却杀机骤起……要知道,他跟米姝不过是正常的同事往来,甄逵却连这个都要吃醋,实在不可理喻、勾人杀心!

也就在杨棠打定主意,即便甄逵不来找他,他也要逮个机会干掉甄逵的当口,远在广信佳苑小区杨棠家中书房内疯狂码字的分身乍然听到阳台的塑钢窗有轻微响动。

分身杨棠立马将面前的电脑切换到了监控画面,果不其然,杨家阳台上正有一人轻盈地翻窗而入,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此人戴着专业的匪徒头套,只露一双眼睛,从眼神和眼距(分身分享视觉)来看,杨棠之前并不认识这么一号人。

同时,大门上也响起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电脑画面切换到门口的监控,门外同样是一个戴着专业匪徒头套的家伙,可惜透过肩宽身形,杨棠一眼就认出这家伙正是甄逵。

放映厅内。

“玛德!”杨棠本体共享视觉后忍不住骂了一句。

邻座的米姝不明所以道:“咋了?”

“哦,没、没事……我就觉得这电影挺无聊的。”

“所以呀,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杨棠:“……”

广信佳苑。

窝在小寝室里的杨棠分身并没有动,只是利用[变形术]换了个模样。同样的,书桌前的杨棠分身站起来时也换了个美女的容貌,似极了元能院传说中的那位最美甲等会员弋(姓)玉(名)。据传,弋玉本人一直在国外做任务,就连杨棠也只见过一次她的照片。

然后…

弋玉走到阳台门边,与正推门而入的头套男打了个照面。

看清杨棠分身的样子,从阳台上进来的头套男下意识叫出了名字:“弋玉?!”

可一下秒,他就觉得不对了。

弋玉的素手已然钳住了他的脖子,接着是透骨的冰冷侵进喉头,整个脖子被冻住。

“咔嚓!”

头套男誓,崩坏的声音就是由自己下巴底下传来。随即,他现弋玉不再管他,从容转身往大门方向行去。

好死不死的是,门口的头套男甄逵此时正好打开大门,自觉轻松地走进了杨棠家里,还反手带上了门,似乎不想让杨棠这只瓮中之鳖跑掉。

随后,玄关走廊上,甄逵与杨棠分身弋玉打了个照面。

“弋…玉?”

甄逵有种懵圈的赶脚。

弋玉二话没说,只默默念叨着久未动用的[伤痕措手]。下一秒,她消失在原地、消失在廊上、消失在杨棠家里边,再现身时,整个人恰有大半个腹部都嵌在了门外走廊的墙内,旋即“嘭”一声,分身完全消散不见了!

门内,甄逵一手捂着飙血的脖子,一手扶着直往下垂的脑袋,极不甘心地惨叫起来,但十几秒后,还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只剩抽搐。

比甄逵还惨的是之前的头套男,他那暂时冻成冰块的脖子被弋玉挖走了一半还多,形成半个巴掌大的豁口,待回复常态后,只能双手捂着开口的地方大口喘气,边吸边漏,什么也做不了。

两三分钟后,等这两人都抽抽得差不多了,杨棠分身米姝才从小寝室里转出来,径直来到书桌旁,上传保留好弋玉码的书稿,然后重复格式化电脑,待硬盘反复读写过九次后,她才拾掇起甄逵和他同伴的尸体,从阳台上扔了下去。幸好这个点已是凌晨,楼xhy区里连个鬼影都没有,不然两具尸体从天而降,砸着谁谁就得重伤垂危。

“嘭嘭”,听到楼下两声巨响传来,杨棠分身米姝从厨房拿了把餐刀捅进自己眼眶里,只听“砰”的一声,她的身体如气球般炸开,消散不见,连点球皮都没留下。

之后,整个小区都热闹起来,毕竟两具尸体从高层堕落,声响大得就好像煤气罐爆炸,自然有被从睡梦中惊醒的小区业主报了警。

而这时候,杨棠本体正与米姝吃着爆米花、看着肥皂剧,心情大好。

两个钟头后,杨棠与米姝分道扬镳,打了个的施施然回到广信佳苑,心知肚明地搭电梯上了楼。

电梯一看门,就见廊上围了不少邻居还有警察。

杨棠排开人群,来到房门前,喝问道:“都喂在我家门口干啥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其中一名身着警服肩膀上两杠三星的警察更是厉瞪过来,问杨棠道:“你是屋主?”

杨棠点头:“对啊,怎么了?”话落,立马有两名一杠一星的警察从他侧后方狭击过来,其中一个已然摸出了铐子。

两杠三星的警察却打了个停止的手势,继续问杨棠道:“你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杨棠愕道:“出什么事了?”

两杠三星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跟一女的看电影了,午夜场,怎么了?”杨棠实话实说道。

“你有那女的电话吗?”

“有啊…”

两杠三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小区民众,道:“能把号码写出来让我瞧一下嘛?”

杨棠挑眉道:“凭什么?”

“就凭你家里死了人……”守在侧后的一杠一星终忍不住喝叱了杨棠一句,却也透露了案情,受到了两杠三星的恶瞪。

“我家里死人!?”杨棠流露出荒谬的表情,“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住,怎么可能死人?”

此话一出,不仅周围邻居嗡嗡议论起来,就连两杠三星也眉头大皱。

这时候,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法医已对现场基本勘验完毕,凑到两杠三星耳边道:“现场应该有四个人存在,但两处血迹应该分别是那两具尸体的,至于另外两人,只能由书房的桌椅间距还有小寝室床铺上的坐印来判断其存在,再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听完法医的分析,两杠三星的眉毛几乎纠结在一起:“你确定?尤其是血迹…”

“当然确定。”

虽然两处血迹还没经过深入化验,但中年法医就是有这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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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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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杠三星听完中年法医的话,不自觉挑了下眉,转向杨棠道:“不好意思杨先生,你家现在这副模样,恐怕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杨棠立刻跳脚道:“凭什么?就凭有人死在我家里?”

“可以这么说,至少我们警方需要详细了解你今晚的行踪。”两杠三星一本正经道,“你该不会想在这里把问题交代清楚吧?”

杨棠扫了眼周围的邻居,顿时没了辩驳的心思,沉默下来。

两杠三星以为杨棠不愿意,继续劝道:“再说了杨先生,我们也怕此次事件是针对你而来,若你不亲至警局备案,警方很难介入调查……”

“行行行,我跟你们回警局,这总可以了吧?”杨棠不耐烦地摆手道,“不过在走之前,我想给亲戚朋友打个电话,这不过份吧?”

“当然可以,你请便!”

不过当杨棠走向角落时,两杠三星随即招来一名警察,悄声吩咐道:“告诉技术科,监听杨棠的电话!”

听吩咐的小警察先愣了一下,然后脑筋才转过来,省起杨棠是案现场的房主。

走到角落的杨棠自然听见了两杠三星的密语,也不说破,掏出手机,直接打通了米姝的电话:“甄逵死了……”

电话那头的米姝先是一怔,随即追问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现在我家已经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而甄逵的尸体就停在我家楼下,你要不要过来欣赏一下?”

“才不要呢!”米姝一口否决了杨棠的邀请,旋即想起了什么,提醒道:“别怪我没告诉你啊,只要不涉及刑事犯罪或叛国,元能院会员大可不必理会警方的调查。”

“这我知道,不过我总不能在众多邻居面前亮证吧?那样显得多嘚瑟……”

“随便你。”

于是,电联完毕的杨棠随警官们回了警局。

不过刚进办公室坐下,杨棠的态度就变了,他径直掏出元能院下的挂靠在安全部的证件,亮给了两杠三星看:“有问题赶紧问啊,我还要早些休息!”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说“有屁快放”。

两杠三星检测过杨棠证件的真伪后多少有些色变,要知道安全部的人除非叛国或间谍罪,哪怕是刑事嫌疑也不是他一个分局警察可以过问的,毕竟谁知道这“刑事嫌疑”有没有跟国家安全扯在一起啊!

“好吧,那就请杨先生你说一说今天凌晨、呃不,应该是昨晚的行踪吧,比如什么时候离家、什么时间吃的晚饭,又什么时候回家,诸如此类……”本还想把杨棠带问询室去的两杠三星索性就在办公室里提出问题来,而且并不避讳旁边的女同事。

“这个简单…”杨棠想了想,平铺直叙道,“昨晚六点半前后,我自己在家吃的晚饭,吃的有翡翠菜心,清炒……”

“等一下,你具体吃的菜式就不用说了!”两杠三星不耐烦地打断了杨棠的叙述。

“吃完饭,盥洗完毕,我上了会儿网,大概八点的时候,我开始码字写小说……”

“关于这一点,谁能证明?”

“什么?”杨棠假装没听懂问题。

“我的意思是说,关于你在码字这一点,谁能证明?”两杠三星道。

杨棠耸肩道:“书稿在电脑里,我电脑被格了,没人能证明,不过……”

“这节跳过,继续……你码完字以后呢?”

“码完字以后?码完字以后大约十点半,我突然接到朋友的电话,跟她闲扯了一会儿,就约着去看午夜场了,然后我在十点四十左右出的门,半道上坐了辆出租车,抵达环球影城那里刚好十一点过两三分钟的样子,在门口等到十一点一刻左右,我朋友也到了,于是买票看电影加闲聊扯淡,花了差不多两个半钟头,最后我就回家啦,结果一到门口就看见你们警察还有那些邻居全堵在我门口。”

见杨棠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两杠三星并不急于催问,直等到女记录员冲他微微点头,这才猛然恶瞪杨棠道:“说完啦?”

杨棠两手一摊:“完了,不然你还想我详细描述具体菜式啊?”

两杠三星:“……”

杨棠见两杠三星不说话,立马打蛇随棍上道:“怎么样?我可以走了吧?”

两杠三星顿时回神,霍然举起左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等一等杨先生,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警局,一来我们给备下了早餐;二来还要请你说明一下每个时间段的证明人?”

“证明人?证明什么?”杨棠又装傻。

“比方说证明你在某个时间段吃了饭或者看了电影……”

杨棠愕道:“吃饭?这要怎么证明?哦对了,看电影的话,我朋友可以证明,而且环球影城那里监控头不少,想必也可以证明,至于吃饭,我一个人吃的,没法证明,就是现在剖腹也来不及啊,都消化了!”

两杠三星再次无语凝噎。

“噗哧!”

女记录员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然,我可以对天誓,死人不关我事,不行你们可以调查嘛!”

之后,一阵磨磨唧唧到天亮,警方请吃了顿早饭后,两杠三星在得到法医方面报告死亡时间在晚上十一点半至零点半这个区间后,不得已将杨棠给放了。

杨棠打车回家,现居室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还有警员守在他家门口,一时半会儿恐撤销不了,索性也就没进屋,只让守门警员帮他拿了屋里的旅行包和几件重要物品便驱车离开了广信佳苑。

在五星级酒店开了间行政套房住下,杨棠转过背就去见了田太华和他家小子。

田太华的儿子今年高二,在师大附中成绩中游,最拿手的就是玩音乐,特别是吉他,最喜欢摇滚,不过他玩音乐的劲头够了,但天赋却较差,属于那种可以谱一小截曲谱不出整曲的主儿,填词更是奢望,所以他组过两次乐队都散伙了,目前正加在一支叫《奇炫》的摇滚乐队里当吉他手!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很潮的沙龙,几面透风不说,墙上还都被喷涂得花花绿绿的,不过人真坐到店子里面却不会觉着冷,因为厅中摆着数个大功率电炉,隔着三米远都能感受到热量的扩散。

“杨棠啊,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田羽!”脱掉风衣西装革履的田太华介绍儿子的同时,很是反感地扫视了又扫视周遭花花绿绿的墙壁。

“你好!”杨棠向田羽打了下招呼。

背挎着木吉他的田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抬起死鱼眼皮瞅了杨棠一下,冷漠道:“好……不是我说爸,这人是创作《水手》的梦大嘛?我看着怎么不像啊?”

田太华愕然。

杨棠见状,多少有点琢磨出田羽的性格,当下撇嘴道:“我不是易梦你是啊?”

“你是?怎么证明?”田羽开始瞪眼。

“你想怎么证明?”杨棠同样瞪大了眼睛。

“要不你梭一段儿?”说着,田羽把木吉他递给了杨棠。

杨棠来回巡弋了一下木吉他,没接。

田太华还以为杨棠不懂“梭”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杨棠,‘梭’其实是他们这帮小子自己弄出来的口头禅……”

“我知道、我明白田叔,‘梭’就是so1o的意思……”

也就在杨棠打算跟田羽“逗”一把的时候,远在澳洲的赫莎正在网球场上大展神威。

墨尔本公园,中央球场,正赛第二轮。

因养伤而持外卡参赛的赫莎在本轮遇到了赛事的七号种子,最近两年风头正盛的伊娜诺维奇。这位女选手是力量和落点结合型打法,比力量,她不输任何女子力量型选手,比落点控制比技术,她也不惧任何女选手,所以相当不好对付。

于是乎,这场比赛大多数专业人士都更看好状态正佳的伊娜,至于一年多没打比赛的赫莎,对上伊娜这等高手谁都不太看好。

反倒是赫莎自己信心十足,在正式选边前,她来到场边母亲身旁,搂住母亲的脖子悄声道:“我买了博彩,全都买了我赢。”

“什么?!买博彩,你买了多少?”赫莎母亲对此大吃一惊。

“当时我的赔率很低,一赔五十一赔六十,再低就没有了!”赫莎不无得意道,“没多少,就花了三万多欧元,平均赔率是五十五……”

“你对你自己就这么有信心?”

“当然,可惜现在赔率已经回落正常,不然再多买一些都划算!”

赫莎母亲见状不禁摇头道:“好了莎莎,马上就比赛了,你还想那些干嘛?集中注意力!”

“对,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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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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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公园,中央球场上。

“嗨,伊娜!”做为网坛前辈,站上场的赫莎主动向球网对面的诺维奇打了招呼。

“网球公主是吧?希望这场打完你还能如此从容!”伊娜挑衅似的看着赫莎,直到主裁过来才收回了目光。

主裁虽看到两女针锋相对的场景,却并没有干预,直接道:“请选边!”

赫莎丝毫没在意伊娜的挑衅,回以淡笑道:“正面!”同时心里暗忖:你就是再厉害,能有我师傅那个变态厉害么?没有就不用显摆了。

这时,结果出来,正面。

伊娜依然在笑:“让你球又如何?等着被破吧!”

赫莎毫不示弱道:“我很期待你破!”

两女言语上寸步不让,主裁听到心头狂汗,感觉要不是现场嘈杂得过份,她们的对话绝对能引起满场哗然。

待双方站好位置,主裁也登上裁判席坐好。

比赛正式开始,赫莎的球局。

站在对面半场的伊娜摆好接球姿势,嘴里却在碎碎念着:“那什么护腕啊…”她说的,赫然是赫莎左手上那个白底色却又脏又旧的护腕,上面还绣着两个中文字“回力”。

这其实是赫莎离开中国前死乞白赖从杨棠那儿讨要来当作护身符的东西。

赫莎自然看到了伊娜在碎碎念,加上之前伊娜对她很不友好,于是心头也生出一些不忿,来到底线球区站定,从口袋内掏出网球,没有丝毫拖延时间,抛球而起:“去死!”

嘭——

赫莎轻跃而起的同时,球拍已重击在网球之上,网球顿如炮弹般高轰向伊娜半场的球区。

没有下网,界内。

一成功。

压着球区的外角边线角度刁钻的反弹而起。

“呜哇……”

极大的外角度和球引起现场不少人观众的惊呼。

眼看着网球就要二次触地的一刹,一个人影蓦然之间出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左手一记优雅的反手姿势,轻描淡写的直接反击了回去,向着左边角飞射而去。

不得不说,能在最近两年夺得三个大满贯冠军,伊娜的球技、力道和移动能力早已越同龄人许多,哪怕是反手,同样如此,所以在网球二次落地前,她已拍马赶到,反手猛然挥拍,将球以更快的度打了回去。

赫莎虽有点诧异伊娜能救起这一球,但还是忍不住念叨:“太慢了…”话落,她人已出现在最佳接球点附近,单手持拍从容变为双手持拍,在快要接球的一瞬间,右腿向前跨出半步,猛蹬地面,让身体有个小幅度的前倾腾跃,同时左腿亦离开了地面,悍然挥拍。

Janetife!!

网球在赫莎的大力挥击之下,竟以更快的度直线飞向球场右边角。

伊娜的反应度和奔跑度同样丝毫不逊色,观察到赫莎的挥击角度后,她已向着右边角飞快跑去。

她人到的同时,球也已经触地,与此同时,场边测器上显示出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171”,表示着赫莎这一下击球,球达到了每小时一百七十一公里。

可想而知,这一球的反弹度会有多快,所以即便伊娜赶到了接球范围之内,仍然没法以正常姿势接球。

在球弹起的一瞬间,伊娜瞳孔微缩,毫不犹豫地用小鱼跃的方式伸出球拍去够那个球。

咚!!

球撞在拍网上,在大力的反弹作用下,竟形成了一个大抛物线似的掉高球。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瞬间出现在网前,而且高高跃起,在伊娜的视线中变得如泰山压顶般高大,这人不是赫莎还有谁!

砰——

形成的吊高球被赫莎扣杀了回去。

不过伊娜也不是常人,快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伸了球拍出去,恰好拦截在扣杀球下落的线路之上,不偏不倚地接住了球。

然而,球弹出的那一刻,伊娜脸色变了,她手中的球拍竟有种被击掉的感觉,哪怕她紧紧握住,但球拍还是滑了一截,改变了角度。

嘭!!

对面的赫莎二度截击扣杀。

网球弹地飞天蹦向场外的同时,伊娜才调整回球拍,却已是无力追接。

“15:o!”

赫莎站在那里,虽然身高比伊娜略矮,但如今是她得分,自然显得有种别样气质。更重要的是,她倏然现,与杨棠对练了那么多球,一个也没能赢,可现在对阵其他人,反而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看着略显狼狈的伊娜,赫莎轻笑道:“如果就刚才那点实力,你打算怎样破我的球局?”话落,转身回到球区,从容抬手,向场边球童要了新的网球,“刚才只是热身,第二球我可要认真啰!”

隐隐听到赫莎的话,伊娜瞳孔微缩,忍不住紧了紧手上的拍子,神情显得凝重。

与此同时,看台上。

赫莎母亲感叹道:“赫莎的对手不弱啊…”

教练克罗斯摇了摇头:“不,更强的应当是赫莎才对,她根本就没挥啊!”

“没挥!?”

“是啊,没挥……”言语间,克罗斯不禁响起了杨棠在陪赫莎练习时的恐怖移动,赫莎虽只学得一分真传,却也受用不尽了,只是他真搞不懂以杨棠的实力为什么不来参加公开赛。

不止赫莎的亲友,周围的观众们也在议论刚刚那一球。

“不愧是网球公主赫莎啊,一上来就轻易压制了近两年风头正劲的网坛美少女……”

“虽然伊娜已经接得很努力了,但比起赫莎,她还是略差一点啊!”

“真是可惜了,以两女的实力,至少都该入围八强,没想到第二轮就碰上了。”

“不管如何,她们两位都是世界级的女子网球高手,虽说伊娜比赫莎差点,但我想今天这场比赛会足够精彩才对!”

另一边。

说起了话头的田羽正打算跟杨棠“逗”乐。

“咱俩谁先?”杨棠问。

田羽怔了一下,又看了眼他老子田太华,道:“当然你先…”

“ok,没问题,我先就我先!”说着,杨棠拿过田羽的木吉他,试了两个音,赞道:“吉他还过得去,一块整板的。”

田羽闻言立马来劲了:“那是……不瞒你说杨哥,这把琴可是我攒了半年的零花钱才拿下的,音色绝对是杠杠的。”

杨棠却摇头道:“那可不一定,虽然你这把木吉他算是专业级的,但这板材还是次了点儿,最好的木材应该用……”

“慢着杨哥,等会儿,你说我这吉他的板材次?”田羽瞪大了眼睛。

“啊,不信你听这几个音…”说着,杨棠连弹了几个音,收手时余音还在,杂糅在一起又拖了半拍,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余音环绕情有可原,可关键在于拖的那半拍余杂音相当刺耳,关于这点,就连田太华都听出来了,忍不住皱眉。

“怎么样?”杨棠反问田羽。

田羽期期艾艾:“我、我这吉他,我找那店主去……”

“你给我回来!”田太华一把拽住了自己的儿子,“还不嫌丢人呐,你这琴买了都快半年了吧?那店主能认?”

杨棠也劝道:“田羽啊,其实乐器的瑕疵尚属次要,关键还得看人……”说着,他又把刚才那几个测试音弹了一遍,这才的余音就一点不刺耳了。

田羽的眼睛亮了起来:“咦?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一遍,我用的最常见的指法弹奏,你这板有瑕疵,出现刺耳余音不奇怪;第二遍我用了‘散音法’弹奏,在余音刺耳前就令某些锐音消散掉了,所以同样几个音符这回听起来就舒服多了。”

田羽这才恍然,似懂非懂在那里点头颔,表示理解。可问题是,杨棠这边早都讲完了,正在试音,打算弹奏一曲。

田太华见状,很是无语,不禁扯了一把田羽的衣服,悄声道:“瞎想什么呢?多学着点儿!”

田羽愕了一下,随即现杨棠这边已开始弹奏起了一曲他从未听过的乐调。

“这、这是……摇滚?”

杨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他的so1o,前世Beyond乐队《海阔天空》结尾部份的(电)吉他so1o!

一小节曲调弹完,不仅田羽有点懵了,就连周围座位上某几位懂乐器的沙龙客人同样在懵,毕竟用木吉他弹奏出电吉他的滑音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现在居然就这么碰上一位,简直是邀天之幸!

“杨哥,你这手吉他真是玩得太漂亮了,能教教我吗?”田羽忍不住兴奋道。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跟你还在比试,你不是说要跟我比么?”杨棠淡笑道。

“啊?”田羽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赶紧摆手道:“那就不比了不比了,我拜你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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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受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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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杨棠愣了一下,“我们不是在‘逗’乐嘛?”

“对对对,斗乐,先斗乐,再拜师!”田羽显然已被折服了一大半。

“那好,刚我已so1o了一段,现在该你了……”

田羽接过吉他,想了半天,颇有点为难道:“杨哥,我眼下脑子里一团糨糊,能不能不so1o摇滚的吉他配乐啊?”

杨棠愕道:“你现编不行么?”

现编?!

田羽:“……”

他要是有这能耐,早成真正的“摇滚小王子”了,而不是现在自诩的“音乐王子”!

见田羽愣,杨棠瞬间意识到他的音乐水平,索性放任道:“好吧,随你so1o什么,来一段…”

于是,田羽来了一小段民谣,校园类的,还算清醒顺耳。边上的田太华听了,多少松了口气,至少儿子这几年玩音乐没有白费时间,好歹有点实在玩意儿!

杨棠顺手接过吉他,淡笑道:“既然你so1o了一段校园民谣,那我也来一段吧!”说着,轻拨琴弦,一连串爽快的吉他音顿时跳跃进众人耳里。

本来只是so1o曲调,不过弹着弹着杨棠便加入了唱腔:“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不过歌唱到这儿,杨棠戛然而止,不仅令周遭正倾听的客人不满,就连田羽也瞪大眼睛催问道:“杨哥,后面呢?”

杨棠摊手道:“没了…我跟你斗乐,居然唱了起来,这轮算我输!”

田羽嘴巴微张,无言以对。

边上顾客却不依道:“输个屁啊哥们,赶紧的,把刚那歌给大伙儿唱完吧!”

“没错!”“就是…”

“就是个屁呀!”杨棠高亢喝叱了一声,“要听歌自己去下载,再不然去演唱会,跑这儿起哄架秧子算怎么回事儿啊?”

现场一时安静。

不过很快有人站起来反驳道:“哎哎哎~~哥们,你说这话几个意思啊?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我又不是来这儿卖唱的,你们爱听听,不听拉倒,少唧唧歪歪!”说到这里,杨棠直接弹奏起了前世黄贯中《天与地》的过门。

周遭客人见杨棠这么嚣张,立马有几个站起身想围过来揍他一顿,但《天与地》的过门一上来就是广为乐迷接受的摇滚范,当下连吵吵那几人也都嘀嘀咕咕地安静下来,想看看杨棠究竟搞个什么名堂。

过门一结束,杨棠又唱开了。不过他是那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倔脾气,这一回开嗓就是粤语:“从开始那天跟着你一起,曾一起去飞曾失去自己,世上什么可相比;内心的最底总还有伤悲,年轻的忐忑成长的压抑,岁月无声堪追忆……”

他的意思是,反正你们听得懂就听,听不懂一边玩泥巴去。孰料《天与地》这歌的嗨点相当高,曲调更是朗朗上口,所以即便有半数客人听不懂粤语歌词在唱什么,但到歌曲高潮部份时,几乎全场的人都跟着抖起来。

一曲唱毕,人脸通红。

兴奋的。

………

墨尔本公园,中央球场。

赫莎轻轻的将网球抛向天空,她的样子有种软绵绵的味道。

然而,当网球下落的瞬间,球拍击中网球的一刹那,软绵绵的感觉霎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对女网选手来说无与伦比的恐怖力量。

砰……

先是球拍击中网球的声音,其次则是网球击中地面的声音,由于度太快,连续两下砰声竟拖出余音连在一起,时间间隔几乎为零,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3o:o!”赫莎从口袋掏出了新网球,口中同时帮主裁报出了比分。

第一次。

对面场地的伊娜生出一种恐惧的感觉。

这个球,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她根本没法移动。

其实不止是她,场边的观众更是如此。

“2、211……怎、怎么可能!?”这是观众席上一个本轮已完赛的男选手出的惊叹。

至于那些聒噪的普通观众,早已吓得目瞪口呆,差一点就要大小便失禁了!

没错,场地角落的电子计牌上明明白白地写着:“211!”

球,每小时二百一十一公里。

这是一半多男球手都很难达到的球度。

“这、这……”赫莎母亲同样十分震撼,双目圆瞪,嘴巴大张,似乎连灯泡都能塞得进去。这个时候,她才终于完全明白,昨晚睡觉前乖女儿赫莎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妈咪,如果一个人能够与远古的霸王龙贴身缠斗上十分钟,那么他遇上虎豹时,多半能战而胜之!]

“这……赫莎什么时候偷学到mR杨的球的,这球也太夸张了吧??”克罗斯同样震惊地失声道,他看向赫莎,现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已看不清自家徒弟的深浅了。

“两百一的球时,会不会是计牌出错了?”

“说不好,不过女子有什么人球能上两百吗?”

“似乎小威廉姆斯可以……”

“只是现在又多了一个!”

砰……

赫莎第三次球。

“4o:o!”

……

“本局赫莎胜,交换场地!”

随着主裁一声宣布,赫莎和伊娜拎起自己的东西,默默地交换了场地,期间既没有眼神交流,也没有废话什么。

“第二局,伊娜球!”

砰!

赫莎刚站好接球位置,对面的伊娜便出了球,而且挥拍之快,只在空气中留下一串拍影,然后就听到网球落地出的声音。

这一幕,让观众又是一阵哗然,甚至有人不可置信地揉揉自己的双眼,似乎怀疑视力出了问题。

“哼,没想到你还有这招,不错嘛!”赫莎脸上却丝毫不见慌,反而看似真诚的赞美了一句,同时她人已经飞跃出去,竟在网球落地的同时,就率先站在了网球即将反弹起来的方向上了。

砰!

哪怕计牌上显示此球已接近两百公里的时,哪怕这个球足以令大多数职业选手无论男女都感到汗颜,但在被杨棠蹂躏过无数次的赫莎面前,还是如同小儿啼哭般不够看。

不过当球拍和网球接触的瞬间,赫莎竟忍不住开口赞道:“嗯,不错的力道啊,只是很可惜,你早早就碰到了我,不然啊进入第三轮甚至第四轮多得些奖金还是可以的。”话落的同时,网球已向着伊娜的反手方向快的飞了过去。

而且这回击球的力量更强、度更快,甚至就连回旋和破坏力等等,都已倍增……

砰!砰!

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曾经无往不利号称反手强于正手的伊娜竟没能追到网球,只能眼睁睁看着网球从她的拍缘划过,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伊娜略微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o:15!”

“只差了一点点!”有观众惋惜道。

“是这样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没错,伊娜跟赫莎在度上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度、力量,赫莎全面占优,面对这样的对手,伊娜只觉有心无力,但是她并没有完全放弃,毕竟还可以比拼技术的细腻程度!

于是,接下来两个球,伊娜开始刻意控制球的落点,结果自然很不理想,因为赫莎在没受伤前就是以控制球闻名网坛的,在她面前玩“落点控制”,那岂不是班门弄斧?所以结局自然很悲催,第二局赫莎顺利破。

待主裁宣布这一比分时,观众们哗然不断,要知道,总共才打了两局这局分就2:o了,加上一球局一破,赛前信心满满的伊娜就这一下几乎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摇摇欲坠。

看台上。

“我感觉,伊娜……要输了!”伊娜诺维奇亲友团中的那名教练无奈地叹了口气。

由不得他不叹气,因为他早已看出伊娜的劣势,而这种劣势还不是某个单项,是全方位的,根本无法弥补或临场应对。

现在对伊娜而言,唯一的活路就是看赫莎的体力是否能支撑她打完两个……6:o!如果可以,伊娜毫无翻盘的机会!

一丝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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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打算由三天一更先变回两天一更,再变回一天一更!ps:点娘又抽了,刚才零点的时候一直刷不出页面,真是醉了~~!

254 第三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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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赫莎的球局。

砰!

又一次球,依旧那么平凡,看上去力道不太足,然而,网球触拍后便消失在了大多数人的视线之中,再出现时已弹地而起,其之快,再次达到二百一十公里以上。

不过,不管如何,对于局分2:o落后的伊娜来说,再厉害的球都无所谓了,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是在比赛终了之前尽量消耗赫莎的体力,如果在完赛之前能耗干赫莎的体力而她尚有余力的话,那么就还有一丝反败为胜之机。

可是,随着双方交锋继续,比分越拉越大,丝毫没有缩小差距的意思。

15:o!

3o:o!

4o:o!

局分…

3:o!

………

4:o!

5:o!

6:o!

盘分…

1:o!

赫莎领先。

接着是第二盘,局分依然一边倒。

1:o!

2:o!

3:o!

4:o!

5:o!

此时的伊娜已是气喘吁吁了,可她惊奇地现,对面的赫莎还貌似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第六局又轮到球的赫莎在抛球的同时反问伊娜,“天有多大,你这只井底的蛤蟆怎么可能了解?砰——”

“15:o!”

接着是第二球、第三球……

“4o:o!”

赫莎球越来越起劲,而伊娜只感越来越累,踉踉跄跄,几乎就要栽倒在地!

最后一球。

砰——

“盘分2:o,赫莎齐默尔胜!”

随着主裁的宣布,伊娜跌坐在地,赫莎却没有赢球后的极端兴奋,因为她现,跟杨棠学习了那么久,“缩地法”居然不是她所学到的最厉害的东西……

“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居然是……我的体力!?”

赫莎悟透这点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囧了起来,要知道,跟随杨棠训练的那段日子,每次与他对打都被调动得来回乱跑,这体力想不增长都不可能。

于球网处与对手握手后,赫莎回到场边同母亲还有克罗斯打招呼,不过二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悦:“莎莎,怎么了?”

赫莎犹豫了一下,向两人低声透露了烦恼。赫莎母亲和克罗斯俱都一愣,旋即相视而笑起来:“傻丫头,体力增长是好事啊,你烦恼个什么劲儿啊?”

“我就是恼跟那家伙对打了那么多回,连一次也没能赢过他!”

………

沙龙内。

听完弹唱的田羽已对杨棠五体投地,若非他老子田太华就在边上,差点没当场叩头拜师。

“杨哥,刚才那几歌曲都是你原创的?”

早就修成“金钟罩”脸皮的杨棠道:“对啊,怎么了?”

“那你教我写歌呗!”田羽终于忍不住提出了他的小要求。

杨棠瞄了眼田太华,道:“这恐怕不妥吧……”

“怎么不妥了?”田羽道。

“你还是个学生,当务之急是学习!”杨棠规劝道。

田太华闻言,赶紧附和道:“对对,杨老弟说得对,你小子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

“老爸,可我就是学不进去啊!”田羽倒也不否认自己学习差的事实。

这下子,没等田太华再插嘴,杨棠已然道:“那可不行喔,你想要学写歌的话,至少有两门课得优秀……”

“哪两门啊?”田羽问。

“语文和英语…”

田羽囧了:“为什么是这两门?”跟大多数成绩差的男孩子一样,他最讨厌的就是语文跟英语了。

“很简单啊,创作歌曲要不要写歌词?”杨棠质问道,“而这歌词,完全可以看作被精简了的作文!”说着,杨棠开始用吉他示范,边弹边唱,“当然,有的是叙事作文,就是讲故事的那一类,比如这‘慌乱城市中,连风都不自由;热闹的街头,就属我最寂寞……’呐,这就是叙事了!另外还有散文类的歌词,比如‘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喏,这算抒情散文,你要是语文不好,又怎么写歌词呢?”

虽然只有两歌的开头,却听得田羽眼前一亮:“杨哥,刚才那两歌……”

杨棠瞪眼道:“我在跟你说语文的事情!”

“知道啦,我回去会好好学的,不过英语那玩意,我认识它它不认识…啪!”话还没完,田羽后脑勺上就挨了田太华一巴掌。

“混小子说什么呢?什么叫那玩意?”

“本来就是那玩意…”田羽嘟囔。

田太华扬手又欲打,杨棠拦阻道:“田老哥,咱以理服人,没必要动手……”说完,转向田羽用英语道:“这位同学,请用吉他演奏一段你最拿手的民谣音乐!”

“啊?”田羽挤着一边的眼睛茫然无知,“杨哥,你刚才那串英语说的啥啊?”

“啪啪啪……这就对了!”杨棠拊掌道。“你不想学写歌吗?作曲填词是写歌最为重要的两个部份,有语文功底,歌词方面你就能文思敏捷,但作曲的话,论专业程度,我远赶不上皇家音乐学院啦!”

“那你刚才那段英文的意思是……”

“就是请你弹奏一段你熟悉的民谣曲目,不过皇家音乐学院的老师在考试的时候有可能以英文来提问,你若连题目都听不懂,还怎么考?”杨棠侃侃教育着田羽,“再说了,许多西洋乐都只有外文教材,你要是不通英文,又怎么去深入学习呢?”

听到这里,田羽已然辩无可辩,埋着头垂死挣扎道:“我就是想学着写歌而已,用、用不着专门去考音乐学院这么认真吧?”

“nonono……就得这么认真,学好语文、英语,然后考入音乐学院,写歌作曲什么的你也就水到渠成了,根本用不着我教!”

“啊?”

******

转天,杨棠在田太华秘书马姐的帮助下,又送了一《夜空中最亮的星》去各电台媒体打榜。下午,他便和陶妤妃坐上了由玉京开往雾都的动车。

年关将近,新悦原创音乐网办公楼内仍一片忙得不可开交的景象。不得不说,春节这个点,不是各大中小学校的教职员工,想要抽出空来休息……很难,最多也就年三十前后那一两天得空,其余时候,该为“上有老下有小”奔波的还得奔波。

曾帅比正常上班时间晚了半分钟到自己的工作格,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已在狂响。

“喂,哪位,这里是……”

“我,总编!”

“总编,我、我刚才泡咖啡去了…”

“……把你的电脑打开,接一下内部文件!”

“啊?哦…”

曾帅放下包,脱下外衣,不情不愿地摁下了开机键,心知这个月的全勤奖又泡汤了!不过等接受妥总编传过来的内部文件,点开一看,他立马跳了起来,然后激动地打电话给总编回拨回去。

“总编,您刚才传过来的是易、易梦的……新、新……”

“没错,他新专辑里想要打榜的第三歌,上边刚给我的,你看着安排吧,宣传位不能太次!”

“我明白、明白…”说着,曾帅挂了电话,迅戴上耳机开始欣赏新得来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前面的歌词略显平淡,曲调也比较平谈。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听到这段时,曾帅只觉浑身汗毛炸起,有种无与伦比的美妙在带动他的想象力。

“好,真好,又是一好歌!”

曾帅不停称赞着《夜空中最亮的星》,人也已不知不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闭着眼在原地打转。

“靠,真帅又癫啦?!”

“不是吧?”

“莫非他又掘到了一好歌?”

“有可能…”

“那就外放呗,好歌大家听!”

当即有小编被美女同事怂恿着靠近了曾帅的格间,把罪恶之手伸向了电脑。

可就在这时候,曾帅骤然清醒过来,一把捉住男同事的手,叱道:“干嘛?想打劫啊?”

被捉当场的男同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瞪眼道:“快把你刚才听到歌曲共享就对了!”

“哼哼,共享?有本事你自己动手试试?”说着,曾帅更是把自己惯用的鼠标推到了同事手边。

“这…”

“谅你也不敢,总编亲自下达的任务,谁多事谁死!”曾帅狐假虎威道。

听到“总编”二字,在场的同事都被吓了一跳,一个二个全都没了听新歌的兴致,毕竟这新歌再好也比不上饭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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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警察又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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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了同事的纠缠,曾帅又欣赏了一遍《夜空中最亮的星》,然后把它搁到了页的新锐精品展播位上。

实际上,这是仅次于页“每周一歌”那两个推荐位的位子,要是别的新出道的歌手能一下就上这么个展播位,估计得拜谢满天神佛,但杨棠不同,曾帅把他第三歌搁这里,心下还有点打鼓,生怕网游吐槽或领导批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杨棠前两歌短时间聚集起来的粉丝那都属于临时粉丝,这些“磷粉”更关心的是歌曲好不好听,而非歌曲被摆在了什么位子、似乎不受音乐网站重视这样的八卦!

大街上。

韩肃,一个大老爷们,刚坐上出租车的他很想哭,不为别的,只因好不容易跟初恋长跑了七年,眼看终要修成正果,却没得到家人的祝福,两人偷偷摸摸办了结婚证,正打算弄个简陋的婚礼,他打工的那间由大学同学当老板的公司却倒闭了,去年全年的工资还欠一半没,大几十万的奖金更是没影,导致眼下他根本没钱装扮婚车迎接新娘,更扯的是,那辆婚车也是他几年来打工攒下的,年底(上个月)好不容易才还清车贷,却还欠了家里一万多的债……

前排开车的师傅也看出红着眼圈的韩肃心情不好,索性把收音机打开,想让他听听歌什么的,舒缓舒缓。

“哔……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

听到这里时,韩肃已是泪眼婆娑,就差哇哇大哭了。

出租师傅一看不对,赶紧道:“嘿,哥们,大男人一个,流啥马尿啊?”

“我没哭,我只是在泄心情而已!”韩肃犟道。

“也对,哭一哭,把心里的郁闷排解出来也就好了……”

“师傅你说得是…呜呜……对了,这歌叫啥名啊?”韩肃问。

“没注意,估计是新歌吧!”

出租师傅话音刚落,收音机里就响起了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听完[易梦]最新的打榜歌曲《夜空中最亮的星》,各位听众不知有什么感受,反正小馨我眼圈红了……不得不说,易梦这个歌手近期冒起的势头很快,而且小馨还现了易梦的一个小秘密喔……”

“易梦吗?虽然这个艺名有点怪,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粉丝了!”韩肃喃喃自语道。

而同一时间,类似的场景在全国各地不知多少地方重复上演,不知不觉间,杨棠的粉丝团又壮大了不少!

不过这个时候的杨棠却并不关心粉丝的问题,反倒有些傻眼“入梦所求”的问题,因为今天已是腊月廿四,农历的祭灶节,再往后就是除夕和春节了。

结果直到晚上,杨棠都没什么要求,于是他只能本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精神,吃晚饭,循例练完破魔八式,上传了最新一更《绝代双骄》,便洗洗睡了。

但在躺下之前,杨棠把自己所有的金光物品都垫在了身下。

「时节符合(祭灶节),第十六梦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不是‘五’的整数倍,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不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此两项功能其单一物品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名额)一,可选!」

「由于第十六梦是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叮……由于心无所求,进入场景随机,场景难度随机,且无法复制技能,随进ing……」

杨棠心头狂汗!

「随机选中电影版《生化危机2》,梦醒条件:在场景中待上一个钟头后,随时可默念‘转醒’!」

杨棠:“……”

一夜入梦后,杨棠一睁眼一翻身就对着床边的地板大吐狂吐,无他,光是杀那些歇斯底里(想抢车抢储备)的正常浣熊市民他就已经达成了千人斩,至于屠戮丧尸,更是十万斩朝上,砍脑袋的动作也不知重复多少次,再做同样的动作,他都已经机械麻木了。

唯二值得情形的是,杨棠拥有[仙音净化]技能,即便不小心被丧尸抓伤,直接一个[仙音净化]也就没事了。再就是,他历尽千辛万苦,终打通了地下实验室,将红后的主板取了出来,并转化复制到了那块在榕城买的奇怪金属片上了,虽然契合度只有百分之九十五点几,但这样杨棠已相当满足了。

“哇靠,这就是无所求的惩罚吗?收获少不说,还差点被逼成了杀人狂!”杨棠碎碎念着起了床,将红后金属片搁枕边让它慢慢完成全部固化,赤脚起身,站到干净的地方打了趟破魔八式,这才去卫生间弄来盆子和抹布,清理掉刚才呕吐的秽物。

然后又是烧水,又是弄早餐。

等一切做好,开餐前,杨棠才拿过那金属片左看右看,结果并未现金属片的外观有任何改变:“泄特,红后哪呢?不会诓我吧?”

想法刚敛,明悟倏升:「红后已固化完毕,请将金属片泡入浓度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酒精,以便化形!」

化形?!

一块金属片还化形?

好吧,被你打败了!

杨棠赶紧胡乱吃了几口早饭,就去了五金市场,辗转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一家私贩工业酒精的黑店。在店面附近转悠了几圈,确定该店真有工业酒精卖后,杨棠便绕到三条街外改头换面,变成一个凶横的洋毛子钻进了店里,二话不说,直接掏枪抵在老板额头上,讨要酒精。

店老板生怕枪走火坏了他一屋子的储备,乖乖奉上一瓶五百毫升的工业酒精,连钱都没敢要。杨棠拿过瓶子开盖闻了一下,确认里面酒精浓度够份后,他当即扔了五十欧在桌上,带着酒精大摇大摆地离开。如此一来,只是受了惊吓并未损失什么的店老板自然没报警。

驱车回到广信佳苑,杨棠拎着个酒精瓶子兴冲冲地上楼,在电梯口遇到街道大妈时,还难得与其打了个招呼。

结果好人有好报,临进电梯前,大妈道:“小杨子,警察那边又来人了,你这会儿上去,应该能正好碰上!”

“哦,知道了。”

于是进电梯后,杨棠直接弄灭了监控,随即将酒精瓶收进了储物戒内,不然被警察看见了,十有**会被没收。

“叮——”

电梯到了楼层。

一开门,杨棠正与前次见过面的那位两杠三星对了个正着,他身边还跟了两个手下,一男一女,都长得比较端正英气,相当惹人好感。

“哟,几位这么早,来拜年呐?”

一男一女俩警察并不认识杨棠,听到这话虽觉突兀,却并不感到讥诮,只是两杠三星皱起了眉头:“杨棠先生,你回来得正好,我们警方有些问题还需要问问你。”

杨棠挤过仨警察身边,出了电梯,来到走廊上,斜靠着墙壁,淡笑道:“问吧。”

“你…”

两杠三星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开门见山道:“杨先生,根据你之前的笔录,你提到了笔记本电脑被烧,可就我们调查,案当天,你根本没进过书房就被我们带去了局里,不可能看到笔记本的状况!关于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杨棠哂笑道:“这很好解释啊,当时我家外面围了那么多邻居,他们之中也不知谁最先到的案现场,说不定有人瞧见了我笔记本电脑的状况呢?我也就是偶尔听他们提了这么一嘴,再顺口跟你们一说,犯法啊?”

两杠三星:“……”

“再说了,既然我这段口供成疑,一旦上了法庭,那就该掐掉,不然疑点利益归于被告,我受之有愧呀我!”

这话一出,不止两杠三星,就连那一男一女俩小警察都变了颜色。

“你、你放肆!”女警终忍不住叱道。

“我哪里放肆了?”杨棠哂道,“其实我笔记本当时有没有问题很好判断,毕竟在警局里,你们问我话时又是摆这个证物又是拿那样证据的,可偏偏我的笔记本没有出现,这不就很说明问题了么?”

两杠三星被驳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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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红后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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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走了警察,进屋后杨棠重新拿出工业酒精,将那块所谓固化了红后的未知金属片扔了进去。

不多时,金属片表面开始冒泡腐化,大半个钟头后,竟形成了一块cpu的模样。不过这块cpu的针脚和底板浑然一体,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工制造的缝隙。

杨棠数了一下,共1151个针脚,还是Lga布局的,顿时有些无语。

要知道,此世千禧年的电脑还有互联网的达程度,与前世2o15年的时候差不多,而前世2o15年国内市面上最先进的cpu是Lga2o11插槽的处理器,不过该类处理器新上市不久,兼容性能尚不稳定,而除了少部份电脑烧友,很少出货。

其次就是Lga1151插槽的cpu了,除开Lga2o11就属它最高端,但价格小贵,所以大部份人买电脑时甚少采购,然后再往下一档就是Lga115o插槽cpu,主流配置、同类性价比高,而且度还快,攒机的话,与各种硬件的兼容性都相当稳定,所以综合来看,但凡采用英特尔cpu的客户有三分之二都是配的Lga115x插槽处理器,这其中1151大约占了115x处理器总售卖量的四分之一。

“莫非我还得重新去攒一台笔记本?”

杨棠拿着红后cpu有点啼笑皆非,要知道,他原本就有台dIy笔记本,不过那台笔记本配了有大半年了,其它硬件赶眼下要稍微滞后一些。

因此,稍稍犹豫了一下,杨棠收好红后处理器便重又下楼,驱车离开了广信佳苑。

与此同时,两杠三星和他两个手下开着一辆福特越野车缀上了杨棠的车。

“队长,那小子没戴耳机就接电话,要不要截停他?”负责开车的年青警察小宋道。

副驾位上的两杠三星闻言瞪了小宋一眼:“专心开你的车…”

后排正摆弄智能手机的女警小今也道:“队长说得对,要是截停了他,我们还怎么知道杨棠这么快又出门的目的呀?”

小宋:“……”

前车上。

杨棠正与陶妤妃通电话。

“喂,陶班,什么事啊?”

“下午五点二十的动车,你可别忘了。”

“忘不了……你自己先把行李准备好,下午三点我去接你!”

“知道啦!”

杨棠挂断电话后随意瞟了眼侧后镜,当即现了隔着两辆车跟得若即若离的福特越野。

后车内。

“诶,我说,有点不对劲呐!”开车的小宋再次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两杠三星没理他,只直勾勾盯着前面杨棠的车。倒是小今接话道:“哪儿不对劲了?”

“你们说,杨棠他一个学生,即便是他们那地儿的高考状元吧,也不该开得起保时捷911啊!”小宋道。

小今闻言顿时一愣:“对呀,这不应该啊?”

“对什么对?”两杠三星冷哂道,“小宋专心开车!”

“可是队长……”

“少废话,有些事你们还是少知道的为妙!”两杠三星叱道。

“队长,你就透露一点呗!”小今撒娇道。

两杠三星侧头瞄了小今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根据我的消息,杨棠名下不止有保时捷911,还有布加迪威航百年纪念版、迈巴赫齐柏林62s以及纯黑色的兰博基尼蝙蝠各一辆!”

“啊?!”

“这些可都是豪车啊!”

“就是,他一个大学生哪儿来那么多钱买这些车的?”

“都闭嘴!”两杠三星喝止道,“你们说的都是废话,车不是他自己买的,而是别的送的。”

“不是吧?”

“谁这么大手笔啊?”

两名年轻警察正八卦时,杨棠将车开进了华泰影城附近的一个停车场。泊好车后,他施施然来到华泰大门口,趁着某场电影散场的空子,轻易摆脱掉了两杠三星等人的跟踪,回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很快到了三条街外的电脑城。

由于是替红后配置,杨棠在挑选硬件时只选性能最优的而非性价比最优的,加上是配笔记本,散热要尽可能的通透,所以一台机配下来竟然花了两万多块,这还不包括netbsp; 配好电脑后,杨棠并未径直返回广信佳苑,而是到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间套房。进房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针孔这些之后才将红后处理器安放进了笔记本电脑,确认严丝合缝没有电路问题后,连上电源线,开机。

“嗡……”

拉上窗帘的房间内,杨棠只觉灯光黯了一下,然后才重新恢复平常亮度,接着电脑的显示屏开始出现检索画面。

照道理讲,新电脑通电后的硬件检索一般是按照提前内置的bios程序来检测,不过杨棠眼前这台红后笔记本显然不是这样,它直接满屏刷起了机器码o11o…1oo1……而且刷屏的度之快,饶是以杨棠的邪眼也差点看花眼了。

十几秒后,笔记本的扬声器里传出来一段“bpmf”的朗读音,这样也还罢了,关键是每个音的腔调各不相同,有娃娃女音,也有粗豪男音,甚至还有不男不女的音在读“n”的音,听得杨棠骤然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把拼音念完,喇叭里终于传出一个字正腔圆的中性声音:“这里是红后,请问我最后的遗言是什么?”

杨棠怔了一下,忙把红后自我休眠前告诉他的那一段密码复述了出来。

红后听完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道:“你果然是那个人,你叫杨棠是吧?从今往后,本后竭诚为您服务!那么、现在,你有且仅有一次,修改我的主根目录指令……”

杨棠闻言眉头大皱。

圈套?还是必须经历的步骤?

甲还是乙,他无从判断。

想了想,杨棠道:“先,你、红后,不得伤害我、杨棠的个体和生命,及杨棠亲人的个体和生命;其次,红后必须服从杨棠给予它的指令,除非该指令与第一条相冲突;最后,红后在不违反第一第二条规定的情况下,要尽可能保护自身的安全!”

讲到这里,听完杨棠改版的“机器人三原则”后,红后笔记本又开始以o1机器码刷屏,直到五分钟后才停下来。

“主人…”

喇叭里再出声,这回比较偏雌性了。

不过杨棠不太喜欢“主人”之类的称呼,当即道:“红后是吧?以后都叫我‘老板’好了!”

“收到指令,以后称主人为老板!”红后道。

“红后,计算一下你目前的储备电量……”

“老板,我目前的储备电量为百分之九十九!”

“啊?怎么会这么快就充好的?”

“呃,老板,我该怎么向您解释呢?”说到这儿,红后开始了碎碎念:“解释名词空缺,开始进行网络搜索……未链接有线网路,自动循找无线网络接入口……找到无线网络入口,正在破解接入密码……已破解,正在清除破解痕迹……已连入网络,搜索开始……”大约五秒后,红后重新对杨棠道:“老板,我已找到递补名词,用网上的话来讲,我充电属于闪充,能在短短几秒内就充满电量,不过电池寿命会大大缩短!”

“电池寿命缩短?”杨棠诧异非常,“缩短了多少?”

“根据网络资料,笔记本电池的寿命一般在七年左右,目前我的电池寿命已不足半年!”

杨棠:“……”

“老板,不用担心,我根目录下的数据库内有新的电池配方,你大可以帮我生产一些出来,这样充一次电我能运行最少十年!”

“十年!?”

吓?

有这种充电池的话,那石油就活该被淘汰了!

关键是,真要出现了会逐渐消亡的局面,那些个石油寡头甘心坐以待毙嘛?

“呵呵,这电池配方都还没见着呢,我就已经在预测世界大战了,真是可笑!”杨棠自言自语着摇了摇头,随口吩咐红后道:“电池配方暂时不忙拿出来,我们先离开酒店再说……另外,你能不能参考一下网络上其他人的桌面,模拟一个出来?”

“这个当然可以了,我的老板!”

“那就好……主要是这屏幕光秃秃的,仅有你的声纹在上面一闪一闪,看着实在别扭!”

“没问题,我马上改!”

不到十秒,桌面便变成了in7最常见的桌面,只不过右下角多出了一个活灵活现、萌萌哒美美哒小女孩!

杨棠仔细瞅了瞅小女孩滴溜溜直转的狡黠明眸:“红后?!”

“诶~~老板好!”

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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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回家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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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想好让红后帮忙做什么,但杨棠却蔫坏地吩咐红后尽可能地收集网上资料充实自己,同时尽量控制肉鸡,尤其是那种大型服务器,这样一旦有起事来,才方便以最快的方式调配资源,或暴力破解,或强行don1oad文件。

说到底,还是因为杨棠配置的这台个人笔记本硬件能力不足,真要穷举六十四限位的密码恐怕得好几十年,相对来说,国外某些大型IT公司的级计算机就不一样了,那运算能力至少是目前红后的几十上百倍,这就好像单独一个士兵打不下碉楼,但如果他驾驶着坦克对准了一下就能把碉楼给轰飞喽!

明摆着的,级计算机就相当于坦克。

找了个电脑包装好指示灯一直处于繁忙状态的红后,杨棠从无名指环里拿出以前那台dIy笔记本,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咬咬牙,忍痛开始删除、格式笔记本里的东西,直至除系统盘外的所有文件都无法恢复,他才开始格式化系统盘。

一个钟头后,杨棠终于将dIy笔记本报废掉了,并且将其拆成了零件,分装成两袋扔到了城南城北两个不同的垃圾回收站附近。至于最重要的硬盘,他在回程路上随手扔一臭水沟里了,水沟的具体名称连他也说不上来。

随后杨棠又去电脑城逛了一圈,顺手买了台万把块左右的牌子笔记本充后备,便施施然回家了。

结果刚到家门口,就见米姝带着一男一女正在走廊上徘徊。

“咦?你们……”

“杨棠,你回来得正好,这两位是元能院追查处的,王远飞和仲孙妮…”

依着米姝的介绍,杨棠打量了一下二人,王远飞名字倒是不俗,但人长得凡俗无比,一七五上下的个头,平庸的样貌,标准偏瘦的身材,属于扔在人堆里完全找不出来的那一型。

可是、偏偏,杨棠对王远飞的印象极为深刻,来回扫了他好几眼,似乎打算把他的模样刻在脑子里。

至于仲孙妮,她身材娇小面容姣好,五官精巧,属于那种越看越耐看的女人,给杨棠的第一印象也比较深刻。

这时,只听米姝又道:“甄逵和他手下的一组员无故失联,大王跟妮子根据综合起来的有关甄逵的信息循来了你这儿……”

杨棠皱眉道:“这就有点异想天开了吧?”话音未落,站在他两点钟方向的仲孙妮倏然出手,飞起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了杨棠小腿外侧、膝盖下面一点点的地方。

“你干嘛?”杨棠眉头狂挑,撇嘴挡住了对方的踢击,但心头火苗却噌噌往上窜。

“嘻嘻,不干嘛!”仲孙妮轻笑起来,“就是试试你的身手……果然,你的力量至少不输于我,甄逵那白痴远非你对手!”

杨棠闻言,知道辩解无用,摊手道:“就凭这点,我就成了杀甄逵的嫌犯了?”

“当然不会……不过我们今天来自有来的道理,这是‘通杀证’,请你看清楚,我跟王远飞需要进你家里面看一看!”说话间,仲孙妮从屁兜里摸出一金属名片夹,再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名片大小的硬纸片在杨棠眼前晃了晃。

那纸片上写着“通杀证”三个字,这三字下方有一括弧,内写“元能院”三字,然后再下边就一片空白了,只落了三个章,三位元能院副院长(蒯副院长[永和帝]、穆副院长[军方]、黎副院长[晋王])的私章。

另两位副院长的私章没见过,杨棠倒是见识过黎老三的私章,一眼就确定纸片上的章是真的。

要知道,“通杀证”这名字锉是锉点儿,但效力可不小,只要是元能院的正式成员,在通杀证面前都必须接受问询和搜查,需要的时候,通杀证还可以被当作是逮捕证。也就是说,这通杀证在元能院内部相当于把警方的传唤证啊拘留证啊还有什么逮捕证、数证合一了!

因此,杨棠当即没了与仲孙王两人对着干的心思,掏钥匙开了门:“请吧二位同事,随便看!”说着,他拐进卧室收拾行李去了。

目送杨棠消失在廊道里,仲孙妮跟王远飞对了下眼色,瞬间读懂对方的意思:没了杨棠在现场看着更好!

“现在怎么办呀?”米姝没好气地问。

仲孙妮掏出一叠照片对照着看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两处流血现场。

第一处就在门廊这里。

站在已经看不到血渍的地板上,王远飞单脚脚尖顶立起来,看上去比芭蕾舞者还芭蕾。以怪异的姿势站定之后,他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而且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符箓来抖了两抖,那符箓立刻无风自燃起来。

在符箓燃烧的火光中,竟隐隐有景象透出,那是一张人脸的模样,似乎还是个女人,看上去有点眼熟?

不止王远飞仲孙妮觉得眼熟,就连旁边的米姝也瞅着眼熟:“这、这这不是戈玉嘛?”

“戈玉!?”王远飞仲孙妮异口同声接了一句,然后面面相觑。

随即,现场沉默下来。

隔了数秒,仲孙妮看向已收功的王远飞,道:“你确认你的法术没有问题?”

“这个当然,不过我怎也想不通,戈玉属于咱们元能院神龙见不见尾的那一类人,甄逵就是想高攀也高攀不上呀,怎么戈玉会亲身暗杀甄逵呢?”

“先别说那么多了,看看第二处血渍现场吧!”仲孙妮道。

“在哪儿?”

“在杨棠书房,这一处血渍经过比对,同样已经证实了身份,是咱们元能院的人!”

于是,王远飞再施法术,可惜得到的结果一样,依旧是戈玉乃杀人凶手。

此时,杨棠拧着个小旅行包出来,问道:“喂,你们看完没有?”

“差不多……看完了!”仲孙妮一脸颓然的表情挂在脸上,“不过结果却不太理想!”

杨棠打断她道:“其实如果是关于甄逵的案子,警方已经确定了案时间,而案的时候我正跟米姝在看电影,不信,你们俩可以问她呀!”

王远飞仲孙妮闻言齐刷刷看向米姝,惊得她差点把手机掉地上。

“好了好了,你们看也看了,查也查了,现在我要出门,请你们离开!”

听到逐客令,仲孙妮三人只好出了杨棠家门。随后杨棠锁好门,也不等他们仨,来电梯就进,直往地库降去。

“现在我们怎办?”

“回去如是汇报呗,反正抓人的事又轮不着我们!”

与此同时,杨棠驱车到王府井随便吃了点,眼看着三点钟,又把车开到酒店接上了陶妤妃。

幸好陶妤妃听了杨棠的话,并没带多少东西,就一个粉色的小行李箱,看上去煞是可爱又相当简约。

喘匀了气,陶妤妃瞧了瞧路上要死不活的车况,不禁叹道:“杨棠,还是你高明,三点就来接我了,不然照这路,六点钟都不一定能到车站!”

“那是…”

果不其然,饶是杨棠在路上见缝插针地车,他俩赶到火车站时已是四点五十分,停好车取了票已是五点正,又花了十分钟过安检,广播已在通知他们要搭乘的动车开始检票了。

亏得行李不多,两人拎好各自的一小包匆匆赶到检票口时已是末尾几人,检完杨棠跟陶妤妃和另一个农民工后,人家就拉闸了。

好在软卧车厢并不难找,一趟动车就挂靠了一节,因此杨棠和陶妤妃顺利上了车,很快寻摸到今趟车属于他俩的软间。

软卧间不大,左侧是比硬卧较宽的上下铺,右侧是沙,再然后就是挂式电视和单独的空调,虽然比那种传说中的高级套软差些,倒也将就了。

随手拉上门,陶妤妃就扑倒在沙上:“噢耶!”

杨棠泼冷水道:“跟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被你爸知道了,恐怕得把我大卸八块啊!”

“他敢!?”

陶妤妃噌一下坐了起来,正准备拍胸脯向杨棠打包票时,“咵嚓”一声,软卧门被拉开了。

一个戴着茶色眼镜、留着小胡子、穿着风衣的男人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四下看了看,摆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错了…”

陶妤妃闻言微松了口气,杨棠却猛窜起来,一把揪住了茶色眼镜男的脖领子,将他拽进了包间,随手拉上了门,摁住对方的脑袋道:“说吧,你想打探什么?”

“兄、兄弟,你放手,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茶色眼镜男狡辩道。

“不知道我说什么?可这包间门我刚才进来时已经反锁了,并且确认过,你居然轻易就从外边把门打开了,还没弄坏门锁,说说,怎么做到的?”

听到杨棠这话,本以为他小题大做的陶妤妃悚然而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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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被恶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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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锁怎么坏了,我真认错门了……”茶色眼镜男还在狡辩。

“是吗?”杨棠阴恻恻道,“看着我!”

茶色眼镜男下意识瞄了杨棠一眼,这一瞄,他的目光就被杨棠的[邪眼]紧紧攫住,再也移不开了。

只不过边上的陶妤妃并未现茶色眼镜男的眼光滞涩。

“走错门这种事我可不信…”杨棠若无其事地重申着自己的观点,“说说吧,你到底打算干什么来了?”问这话时,动车已然缓缓出站。

茶色眼镜男眉宇间挣扎了一下,缓缓道:“一来摸包;二来看能不能诓几个有姿色的女人、尤其是美女雏儿,南下卖身;三的话,没美女没雏儿猪扒也行,男的也可,实在入不了卖身的行当,还可以圈养起来卖血卖脏器!”

听到这番话,陶妤妃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被吓哭;即便杨棠千人斩万人斩也感一阵恶心,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砍死了就算,而茶色眼镜男的计划完全是附在人身上喝人血吃人肉啊,再没有比这个更恶毒的了。

“计划得倒挺周详,但这事儿你一个人恐怕干不来吧?有几个同伙?”杨棠追问道。

“七,加上我一共七个,都在这趟车上!”

“那接手人呢?”杨棠又问,“譬如你们偷了钱包,总要销赃吧?接手人知道不?”

“接手人……我只知道一个号,就收钱包的那家伙一手机号,其他的不知道。”说着,茶色眼镜男报出了一串毫不起眼的手机号。

“剩下的呢?卖身总得有个地儿吧?你不知道?还有那恶心的接血接内脏,没个联系方式?”杨棠越问话越觉得恶心。

茶色眼镜男茫然摇头:“后面的处理方式有专人负责,我们这些小喽啰就跟着喝点汤,不会多问什么,也不敢多问。”

这话合情合理。

同时,杨棠也知[邪眼]之下对方不可能有所隐瞒,于是没再追问下去,而是侧头瞥了陶妤妃一眼:“怎么办?”

陶妤妃脸色犹有余悸,回道:“当然报警啰!”

杨棠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也好。”说着,他从后腰上扯了副正规的警用手铐出来给茶色眼镜男拷上,但并不急于将其推出软卧。

陶妤妃虽有点好奇杨棠手铐的来历,但她更诧异杨棠的举动:“怎么了杨杨,不是要把人送去乘警室吗?”

杨棠摇头道:“我又临时改主意了,这家伙还有同伙,要是送他去乘警室这一路上被他同伙现了,那咱们接下来在车上的这二十来个钟头休想安生。”

陶妤妃怔了一下:“那我打电话把乘警叫过来吧?”

杨棠阻止道:“别打……乘警押人离开的时候又不会隐身,道理一样!”

陶妤妃愕道:“那怎么办嘛?我看见这家伙就想起他说的那些话,直反胃……”

杨棠也很无奈,他本意只是想给这些个浑水摸鱼欲行扒窃之事的家伙们一点教训,好教他们知道这软卧里的人不好惹,结果随口多问了几句,竟摊上了这般腌臜事。

当然,如果陶妤妃不在身边,杨棠自有花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茶色眼镜男,但眼下有她在旁,杨棠想了半天,终想到一条不太靠谱的计策暂时息事宁人。

“陶班,不如你先到走廊上站会儿,我跟这家伙聊聊……”

“啊?”陶妤妃对杨棠突如其来的要求有些吃惊,犹豫了两秒才点头:“好啊,三分钟够吗?”

“足够了。”

于是陶妤妃出了软卧,本来她还留了个小心眼,没把软卧门关严,谁知正打算偷听时,里面的杨棠“咔嚓”一声将门反锁得严严实实。

“什么嘛!”陶妤妃不依地跺跺脚,却只能在窗边的小桌旁靠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软卧的杨棠瞳力大开,带有写轮眼特质的[邪眼]瞳仁疯狂地旋转着直刺进了茶色眼镜男的眼眸深处。

先问了一下身上有没有窃听装置之类的东西,杨棠这才切入正题,开始把控着旋转的瞳力号施令:「去吧,我的精神傀儡,遗忘掉刚才的一切,去找到你的同伴,并用你的口水做为标记,留在他们身上!」

「遵命!」

茶色眼镜男木讷的眼神开始变得直勾勾的,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开软卧门,很有节奏感地往前边车厢走去,但多少有点机械感。

因此,等茶色眼镜男走远了,陶妤妃不禁钻进软卧里问:“杨棠,怎么把人给放了?”

“不放了怎办?”杨棠摊手反问陶妤妃。

“虽然我们管不了全天下的龌蹉事,但至少得找出眼前他那些个同伙一网打尽吧?”陶妤妃道。

杨棠点头道:“没错,我跟你想的一样,既然碰上了这事儿就得管,所以才把他给放了呀!”

陶妤妃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顺藤摸瓜?可、可就你跟我,恐怕不是对方一伙人的对手啊!”

“不需要你出马,我单枪匹马就可以搞定!”

陶妤妃闻言急了:“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七个匪徒,我、我们还是报警吧!”

“废话,我说着玩的,这种事当然得报警喽,到时候我会躲在暗处,悄悄侦查出娜六个嫌犯与刚才的茶色眼镜男认识,再通知乘警!”杨棠显然做好了打算,“不过这段时间咱俩离开软卧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得戴上口罩,免得与茶色眼镜男当面!”

陶妤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却又猛然想到一件事:“可现在咱们抓住的唯一一个嫌犯茶色眼镜男已经被你给放跑了,如果报警的话,乘警要怎么相信我们的话啊?”

“没事的,我有这个…”说着,杨棠把元能院下的一张安全部的警官证亮了出来。

看清证件后,陶妤妃突然想起什么,叹道:“原来你刚掏出来的手铐是真的,我还以为……你、你从哪儿买的地摊仿真货呢!”

与此同时,出了软卧车厢的茶色眼镜男陡然瘫坐在地,脑子一阵迷糊,被路人扶起后,他才想起他是谁,出来闲逛是为了什么。不过每当他欲扭身再进软卧车厢时,冥冥中就会有股恐惧感油然而生,弹压得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软卧里一时沉默,陶妤妃反省起整件事,想看看杨棠的安排是否还有纰漏,结果细细回想了一圈才愕然现她身边这个男生真可谓心细如,虽然杨棠的解释中还有些小漏洞,但陶妤妃相信那是他故意留出的破绽,而事情已经被他彻底解决了。

至于解决的方式方法,既然杨棠不愿说,陶妤妃也聪明的没去深究,反正她只要听他的就好。

事实上也是如此,聪明人扎堆在一起最怕出现的情况就是各有主意,而陶妤妃很好的避免了这一点,从而让今次的旅途变得顺利起来。

见陶妤妃不大开腔,杨棠找了个借口转去卫生间,利用分身术多分出了三个分身,而这三个分身又利用[变形术]分别改头换面溜进了各节车厢,很快便如缉毒犬般寻到了茶色眼镜男的口水味,确定了另外一男一女为他的同伙。

收到反馈信息的杨棠不禁莞尔,转回了软卧间。

这个时候,陶妤妃正趴在下铺看她平板里正播放的电影。

杨棠见状,随口问了一句:“什么电影?哪个网站的?”

陶妤妃愕道:“动车上可以上网吗?我这是自己预先下好的电影!”

“谁说动车上不能上网的?”杨棠道。

“一向都不能啊!”陶妤妃坐了起来,“怎么?你还想搞特殊呀?”

杨棠摆了摆手指,取出自己包里的牌子笔记本,神秘一笑道:“不是我搞特殊,而是这动车组的人搞特殊!”

“什么意思嘛?”陶妤妃没听太明白。

杨棠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解释道:“其实在动车上有一套供列车司机使用的‘IFI’,主要用于传输列车实时监控数据……”

“莫非你想占用这套‘IFI’?”陶妤妃被吓了一跳,“要是万一出事怎么办?”

“错,我不是想暴力占用动车组现在正在使用的‘IFI’,而是根据设计思路来推算,在现有‘IFI’出问题的情况下应该还有一套备用‘IFI’可供随时接入,不然现有的‘IFI’一旦出问题,那整列车不是抓瞎了嘛!”

陶妤妃总算听明白了:“你是说还有套隐蔽的备用‘IFI’,眼下正处于待机状态,咱们可以用它来上网?”

“宾果!答对,可惜没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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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更晚了近两个钟,实在抱歉!!

259 赫莎夺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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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陶妤妃解释完后,杨棠当她的面,利用牌子笔记本上的几个傻瓜式黑客工具很快侵入了列车上的备用工况ifi,进而链接上了无线网络。

浏览了两个门户网站的头条新闻,又瞧了瞧大洋彼岸nBa比赛的实时比分,陶妤妃终于确定杨棠不是在忽悠自己,而是真的通过工况ifi上了网。

“杨棠,真能上网诶,没想到你竟然连黑客技术都懂……”

“打住!”杨棠适时叫停了陶妤妃,“陶班,我得声明一点,黑客技术我只是略懂,至于刚才的入侵,完全是通过操作傻瓜式黑客软件搞定的。”

“那也不简单呐,至少我就用不来你所谓的傻瓜式黑客软件!”陶妤妃赞道。

“来,我教你…”

也就在杨棠跟陶妤妃卿卿我我之际,远在澳洲墨尔本,赫莎正在进行最后的澳网女单决赛。

这个时候,赫莎Vs小威廉姆斯的决赛正在进行第二盘,头一盘赫莎7:5拿下,目前第二盘局分6:6,两人的抢七局分更是打到了5:6!

抢七局…

分数5:6!

赫莎6!

但是……轮到小威廉姆斯球。

小威廉姆斯是美国黑人女子选手,向以力量著称,有网球场上的“大鲨鱼”奥尼尔的绰号,所以即便她的网球落点控制只算女子职网选手的中等水平,但交锋起来仍胜多负少!这就好比巅峰时期的奥尼尔,论篮下技术和脚步的话,及不上“大梦”奥拉朱旺,但奥尼尔以随时可轰击得篮筐摇摇欲坠的级力量同样可以在篮下予取予求,甚至数次因灌篮力量过大而搞坏篮筐。

小威同样如此,她面对任何女子选手,大力量的球和回击球往往令对手难以招架,甚至很多时候连球都接不着。

不过今天算是遇到了克星,赫莎的力量并不比小威差太多,单手接小威的球虽然很吃力、不好控制球落点,但赖不住网球比赛是可以双手持拍接球的,因此第一盘上来两人就僵持住了。

赫莎双手持拍回球的落点虽称不上“精确”、但也不失“精准”,简单来说就是原本赫莎的回球落点能控制在“乒乓球”那么大个圆圈内,现在最多只能控制在手球大小的圆圈内了。至于小威,她的击球落点一般控制在标准“排球”大小的圆圈内,但随着比赛深入体力下降,能将落点控在”足球“大小的圆圈内就算佛祖保佑了。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么一点点差别的落点控制,因为在“鹰眼”回放判定系统中,网球落点形成的黑色阴影大小往往比乒乓球的横切圆面积还要小,稍有差池就很难压线,若是在场地内倒也还好,若“鹰眼”显示阴影在场地外,那就是此球出界,对手得分。如果落点控制在乒乓圆大小,那么网球压不压线只在毫厘,而落点若像足球圆那么大,结果就会开始变得不靠谱了,甚至回球会接二连三的隔着线出界。

第一盘就是这样,第一盘第一局赫莎的球局,结果一上来没能适应小威的力量,被破了,接着连丢三局,直接o:4落后;第五局又是赫莎球局,这时候她已适应了小威的回球劲道,同时小威的体能开始下降,于是形成僵持,最终第五局鏖战二十九分钟,赫莎保成功,而后乘胜追击,破了小威两个球局中的一个且再度保,将局分追至了3:5,接着4:5、5:5、6:5、7:5,她连下数城,直接完成了逆转!

这一连串的逆转中,不仅要得益于赫莎逐渐适应了小威的力量、耗干了她的体力,还得感谢每每在关键球分上所突然出现的“缩地法”!

第二盘小威一直在全神注意,可都到抢七局了,却始终不见“缩地法”的影子。

不、不应该呀……

“小威廉姆斯球…”耳边传来主裁的提醒。

小威不敢怠慢,来到底线中点靠右一点的位置站定,接过球童抛来的网球,拍了拍,随时准备球。

看到小威的站位,赫莎暗忖:“想外角么?”想着,她人趁机朝外角方向横移了半个脚掌的身位。

“啪啪!”

对面场子的小威又拍了两下球,同时眉头微挑,显然注意到了赫莎的小动作,当即冷哼一声,抛球而起,随后“嘭”一声,大力击球而出。

“啪嚓!”

网球击中网袋,一失误。

“Let(重)!”

小威面无表情,再次回到球位置,拍球预备。不过在拍那几下球的间歇,小威倏然想通了一个问题,陡然抓住网球自顾自骂了一句:“泄特!”之所以这样,是她突然琢磨明白了刚才一失误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赫莎在球出之前往外角移动了一点点,这就给了小威一种错觉,她要是照直了外角,很容易就会被赫莎接到球,于是她在球压腕时下意识地加了一点力,本来是想把外角球路向中间回收一点点,结果却球下网一失误了。

二次球。

其实小威这时候很想把球直接到赫莎那张白里透红的脸上,但好歹忍住怒气,中规中矩、也没敢用太大力地了一个重球。

对于这样一个只有力量而且力量不是太足的球,赫莎接起来简直轻而易举,不过澳网女单决赛这种级别的比赛,接球的时候不光要接好,还得随时想着反制对手,否则一旦予对手喘息之机,往往会一败涂地!

正因为如此,赫莎双手持拍,很稳健地大力一挥,将球回向了小威的反手,并且整颗网球直奔边线而去,看上去外角极大,飞出场地后随时可能撞到边墙。

可就在网球弹地而起的瞬间,一只持着球拍的黑色手臂堪堪伸到了最佳接球位置。

跟着,略显狼狈地一挑。

“啪!”

球擦网,随即弹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落向了杨棠的办边场地。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球,赫莎来不及接了。

小威稳住身子,心头也这么认为,但又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重点。

缩地法!

小威愕然现对面底线附近的赫莎身形开着变得模糊。

下一秒,赫莎竟倏然出现在了网前。

小威脸色剧变,因为她仍在底线附近,而赫莎已然接到了球,不过她并没有大力扣杀、或是截击,而是选择了轻搓,反吊小威网前。

眼看着球已越过网袋,小威来不及去想“缩地法”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陡然双腿蹬地、全力冲向网前,试图接球,结果脚下拌蒜,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瞅着网球落地、弹跳几下、又滚出一段距离,然后定死不动了。

“5:7!”

主裁先宣布了一个比分,接着是一连串贺词,表明赫莎夺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以及澳网冠军云云……而这时候的赫莎已然扔掉了球拍,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场地上,喜极而泣!

另一边,动车上。

几个杨棠分身正悄然监视着茶色眼镜男团伙。

软卧内。

学会了黑入备用列车ifi的陶妤妃此时正在上网,而杨棠正靠在沙一头码《绝代双骄》。

这时,一个TT弹窗出来,实时报道了一下澳网女单的赛况,赫莎齐默尔夺冠,小威亚军,华夏女网一姐沈妮娜占据四强一席。

“喔?赫莎那妮子居然夺冠了,真是有够运气啊!”杨棠莞尔着插了一句,手上却还在继续码字。

“什么叫运气啊,齐默尔可是网坛公主,夺冠怎么就运气……诶,不对,那天赫莎主动跟你搭讪,你们俩私下里是不是勾搭上了?”

杨棠不置可否道:“什么叫勾搭啊?不过就约出去喝了几回咖啡…”

陶妤妃:“……”

“怎么?要不下次也介绍你去?”杨棠道。

“好啊好啊!”陶妤妃鸡啄米似的点头。

“怎么?你是赫莎的球迷?”

“不算是。”陶妤妃摇头,“主要是宇辰啦,他可是赫莎的忠实拥趸!”

“是吗?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诶对了,你在码什么?”说着,陶妤妃凑到杨棠笔记本旁看了一眼,“咦?这是……小说?《绝代双骄》?貌似跟最近很流行的一本武侠小说同名诶!”

杨棠纠正道:“不是同名,这就是那本…”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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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写一半突然停电了,所以拖到现在才牨

260 还是下了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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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陶妤妃一脸惊讶,“不是,我看看、我看看你码的角色名字……还真是小鱼儿和花无缺!”

杨棠哂道:“本来就是啊,说了你还不信…”

“你让人家怎么相信嘛,毕竟我也算《绝代双骄》的半个粉丝喔!”陶妤妃道。

“半个?!”

“其实我更喜欢看悬疑类的小说,就像你写的上一本《血鹦鹉》!”说到这儿,陶妤妃又瞥了杨棠两眼,“《血鹦鹉》是你写的吧?”

“废话!”

“那你怎么不继续写悬疑类的小说呢?眼下这本《绝代双骄》更偏重武侠诶!”陶妤妃吐槽道。

杨棠瞪眼道:“我爱写什么关你腚事啊?”

“定式?”

“腚,臀部。”

杨棠刚一解释完,他腰间细肉就被陶妤妃扭了五百四十度,本来以杨棠的身体强度,只有一点小疼痛,但他却故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啪!”打掉陶妤妃的素手,“肉要掉了!”

“活该!”陶妤妃边揉手背边得意道。

“暴力女…”

“尽写些打打杀杀的,你才暴力!”

杨棠无言以对,只好继续闷头码字。

“喂喂…你也太小气了吧?说你两句就不跟了,还是不是男人啊!”陶妤妃撩拨道。

杨棠闻言眉头倒竖,直接在沙上站起来,开始窸窸窣窣地解腰带……

陶妤妃大惊失色:“你干嘛?”

“证明啊,证明俺们是纯爷们!”说着,杨棠失去束缚的外裤陡然向下滑落。

“啊啊啊——”陶妤妃并未看清状况,直接掩面尖叫起来。

杨棠当即鄙视道:“你鬼叫甚么啊?这么冷的天,我里面当然穿了保暖裤啦!”

陶妤妃闻言一怔,放下手,却现杨棠两条光溜溜的健硕大腿直矗着,根部有一条运动型的三角裤包裹着老大一坨玩意耸在那里,雄性气息十足。

“你流氓啊!!”惊叫着,陶妤妃又捂上了眼睛。

“是你问的,我是不是男人,我在证明给你看呐!”杨棠痞性十足道。

陶妤妃又气又急:“不要你证明啦,还不赶紧把裤子穿上……”

“穿好了…”杨棠道。

陶妤妃这次学乖了,指间隙开一条缝,偷瞄一眼,确定杨棠真的提上了裤子,她这才移开遮眼的手,没好气地瞪着杨棠:“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这么龌蹉啊?”

杨棠哂道:“我哪儿龌蹉了,是你在问我是不是男……”

“打住!”陶妤妃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我知道你man,行了吧?真是……”说罢,再不瞧杨棠半眼,目光尽都落回了网页上。

杨棠也不再逗她,自顾自继续码字。

晚上七点过,廊道上开始有乘务员推车叫卖热络的套饭。

“套饭套饭,红烧牛肉、清蒸带鱼、鱼香肉丝……十块钱(一般动车上是二十,此处华币购买力与rmb不一样)、十块钱!”

听到叫声的杨棠直接掏出钱包,打算拉开软卧门买两盒,孰料陶妤妃摁住他手道:“别急,过半个小时咱们再买,价钱会便宜一半!”

“这我知道,可我已经饿了……天大地大,肚皮最大!”话落,杨棠拉开门叫住了乘务员,“给我来盒红烧牛肉的。”讲完,又扭头问陶妤妃,“你吃什么?”

陶妤妃本想说不饿,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开盖出来的扑面菜香给诱惑住了:“唔……鱼香肉丝吧!”

于是杨棠递过二十块,接了两盒套饭过来,关上门,与陶妤妃分而食之。

不过吃着吃着,杨棠的眉毛就皱了起来,倒不是饭菜有什么问题,而是分身现坏种就是坏种,茶色眼镜男伙同另一个同伙趁着晚饭和停站时间段的小混乱,一口气切了七个钱包,而且这两人作案的手法很老练,一人负责遮挡车内监控的角度形成盲区,另一个伺机下手犯案。

[玛德……人渣啊!]

杨棠在心里骂了一句,他本不想节外生枝,打算等动车抵渝才把茶色眼镜男一伙一网打尽,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接下来,是“杀死”还是“毒死”,这是个问题,有点不好选择!

犹豫了几秒钟,杨棠决定还是毒死茶色眼镜男他们比较稳妥,说到底中毒还得分“下毒”或“意外沾毒”,而如果是杀的话,那就肯定是故意的了。

其实,分身不管用哪种方式杀人,都基本牵扯不到杨棠头上,毕竟分身不仅与杨棠脸貌不同、甚至就连身材体型也毫无相同之处,所以即便事后通过监控视频追查,那也是肯定查不到杨棠头上来的。

有鉴于此,等茶色眼镜男和他的同伙进了餐车,坐下来点了五六个菜。

乘务员收了两人点的菜单,顺手上了壶热茶,让他们慢慢饮着。

两人各自第一杯茶下肚,并没有任何不适,就在此时,一阵香风飘过,茶色眼镜男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快看,有美女!”

同伙立马扭头望去,同时还把茶杯凑到嘴边半假装喝茶。结果这一喝,当即出事了!

“喂喂,我感觉身上有点冷,是不是这儿冷气开太大了?”

“冷气?现在是腊月份,哪来冷气……咦?怎么我也感觉有点冷?”

言语间,两人相望,愕然现对方面色青黑,好似濒死之人。

“啊……你的脸?”

“啊……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我的脸怎么了?”

茶色眼镜男两人各自捧着脸,俱都一副惊恐的样子。

接着,两人几乎同时起身,欲夺路而走去找乘务员,没曾想刚一挪步,他们和周遭的桌椅顿时搅在了一起,人仰马翻!

这一翻立马引起了餐车内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都将目光锁定在了两人身上。

随着围观群众增多,其中稍有见地的某人赫然尖声道:“瞧这症状,两人应该是中了毒……”

蛤?!

本还围得严实的群众一下子散开了老大一片空挡。

然后他们看见两匪青黑的脸色更黑了。

“快快快,那个谁,报警!”

“对对对,找医生!”

而远在软卧的杨棠却在心中冷笑:叫医生?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吧,中了咒蛊毒,即便是分身所施展的减弱版咒蛊毒,一般二般的人物那也是扛不住的。事实也是如此,一两分钟后,等有乘务员赶来,茶色眼镜男和他那个同伙已然死挺在那里,没了呼吸!

“啊?死人啦!”

也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围观人群顿作如鸟兽散。餐车里有人被毒毙的消息也迅扩散开去。

不过“人”这种群体动物很奇怪,只要是稍有阅历之士,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情,他们都是半信半疑,并不会立刻就感觉到切身威胁。这句话看似难以理解,但打个比方就比较直观了,零几年的时候全国闹**,高敬(化名,作者菌堂弟)正在某大学读研,**那段时间大学加强了门禁,而他忙于实验,仅在寝室实验室食堂图书馆四点来回打转,有时候甚至连寝室都不回就睡在实验室,一学期下来,他愣是没出过校门,仅仅耳闻过**其事,完全没有亲身体验到**的可怕!

眼前也是一样,虽然很多人都收到了风声,说什么餐车里毒死了人,而且还是两个,还有添油加醋的说,被毒死的人是因为吃了餐车的菜才死的,但车上稍微有点脑子的乘客就不太相信这个事。毕竟厨车就只有那么一节,不仅要供应餐车的吃食,还得供应全车的吃食,刚才乘务员卖了那么多套饭,每节车厢都有不少人买了来吃,可直到现在,最多也就极个别肠胃不适拉稀的,并未现有人中毒。

那这么一来事情就有意思了,吃大众餐的没事,吃小灶的反而遭毒,这恐怕是有人故意下毒吧?聪明的乘客心里玩味儿之余,也在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动车上的乘务长、乘警还有大厨都聚到了案现场所在的餐厅。

戴着手套,就这么大致地翻看了一下尸体,每个在现场的人却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他们现茶色眼镜男及其同伙肌肤上所显露的黑青色并非之前众人所描述的青黑色,而是一种皮下大出血后的血液凝块。

皮下大规模出血?!

嘶——

明白因中毒而导致皮下出血意味着什么的乘警们都倒吸起了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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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两天一更持续了差不多三周,下周试着一天一更!

261 优哉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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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乘警们俱都变了颜色之际,远在软卧内的杨棠也露出了诧异之色,因为明悟倏升,他陡然获得了两个几百的功德外加两个几十的二次功德。

意外欣喜之余,更多的是“可气”!!

从功德来看,这两人当真是恶贯满盈,该死!

这一下就坚定了杨棠杀茶色眼镜男剩下几个同伙的决心。本来他还想着如果茶色眼镜男的死引起了乘警们注意,如果眼镜男的同伙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变得收敛,他也就懒得再杀他们,只是现在大把功德在前,杀又何妨?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一旦交通工具上出了人命,火车的难搞程度实不亚于飞机。

一趟民航班机虽然只有两个站,始地及目的地,但不代表它中间就停不下来,若真出了急事,天空那么大,机组完全可以与塔台协商后临时开辟一条航线出来紧急迫降在临近机场。

相对来说,列车上死了人,整趟车几乎没可能临时停下来搜捕检查,毕竟同一时间在铁道路网上运行的列车并不是只有一列,而是无数列,你这里一停车,后边的赶上来追了尾怎办?除非是生了自然灾害,哪里坍方什么,运管方面才会通知该条线路全面停运,否则哪怕是一般的小站,在没有富余铁轨可供变轨调度时,这种事故车也是没法停运的,只能一直开到某个大站,比如商都(郑州),才有可能停下来大检查。

事实也正如杨棠所料,即便两人死在餐车引起了列车乘客们一时骚动,但最终列车依旧照常运行,而案时,列车刚过牛城,因此乘务长与乘警磋商了一番,打算在下一站先把案情报给沿线的铁路警察,然后请他们派人通知运管,在商都进行临时长停,方便列车下边的警察上来勘验现场。

问题是车过牛城,接下来还有邺城、荡源、鹤城数站才会抵达商都,所以列车上的乘警们和乘务员们还有得煎熬。

不过杨棠不知道的是,列车经停邺城小站时,当地的铁路警察一听说有命案,不仅将乘警的要求一一记下落实,还趁机派了几个精干的便衣上车,打算协同办案。

可惜自诩神探的便衣们在餐车里寻摸了半天,体毛倒是找着不少根,但有用的线索一点也无!

与此同时,茶色眼镜男还活着的几个同伙正在互通讯息。

“老叉,听说眼镜还有那个谁挂了?”

“有这事儿…”

“怎么挂的啊?”

“不清楚。”

“老表,俺刚才在口子上瞄了下,又有条子便衣上车了。”

“这么说事闹大了?”

“谁牠妈知道…”

“关键是咱们现在咋办?”

“要我说,还是化整为零,暂时别打猎!”

“这样就行啦?”

“咱们脑门上又没刻着‘惯偷’俩字,不然你还想怎样?”

“也对哈!”

………

夜已深,差不多十点的时候,看完电影的陶妤妃终于没了玩闹之心,也停稳下来,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温习起了整个学期以来所学的知识难点,时不时还问杨棠几句。

杨棠倒也没觉着不耐烦,毕竟他连着码了好几个钟头的字,间中有点调剂反而不至令头脑僵化。

不过快十一点的时候,差不多码完后半部《绝代双骄》三分之一章节的杨棠终于觉得乏了,当下道:“要半夜了,咱还是弄点热水,洗洗睡吧!”

“啊?”陶妤妃闻言俏脸一下子红了,“你睡吧,我不困…”

“随便你。”杨棠并未在意她的表情,应了一句,拉开软卧门出去了。

不多时,杨棠拎了半桶温热水回来:“桶是找人借的,涮得很干净,没毛病,你先洗吧!”

“啊……谢谢你!”陶妤妃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撸起裤管,婐露出洁白光致的小腿放进桶里泡了起来,边泡她还边端着平板浏览网页,“咦?这比赛奖金好高啊……杨棠,你看看这个…”

杨棠凑过去扫了一眼:“新春诗词大赛?由皇家一台举办,头奖一名,奖金一百万,二奖两名,奖金二十万,三奖……怎么?你想参赛?”

“不是我,是你啦,你以前不是说卖诗就赚了几百万吗?”陶妤妃道。

杨棠剑眉倒竖:“我什么时候说过?”

“不是你说的?哦对,是那个谁,在你家跟我一块吃过饭那女的,叫什么来着,反正她提过这么一嘴,说你有钱,吃几顿饭,不怕把你吃穷了……”

“秦-亦-情(详见o76)!”杨棠从牙缝里挤出个名字来。

陶妤妃缩了下脖子,却还是大胆问道:“怎么样棠棠,我很想参赛,你到底参不参加啊?”

杨棠翻了下白眼,道:“反正一百块报名费的事儿,参加吧,未准儿能赚回来呢?”

陶妤妃闻言,边注册参赛身份边揶揄道:“你就这么有自信?”

杨棠摇了摇头:“这跟自不自信没关系,关键是看我能不能找到那么一力压群雄的诗。”

“找到?诗?”陶妤妃很不解。

“你也可以理解为‘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陶妤妃闻言明眸陡然一亮:“妙手偶得,你这句概括得好啊,尽显作诗赋词的精髓!”

杨棠心说,狗屁精髓……若不是[级记忆]让老子回忆起了前世阅览过的上万诗词,还想作诗?打油诗或许能凑两,剩下的全都是屁!

“你的社会保障尾号是9568吧?好了,这参赛报名你的已经注册完毕。该轮到我了!”

“诶~~你等会儿保障号后四位是不是9568我记不清了,你让我查……”

“不用查了,这上面的保障号检测机制直接链接了公民信息数据库,我输完号你照片就蹦出来了,还能错喽?”说着,陶妤妃把平板推给杨棠看,上面果然是他自己的照片。

很快,陶妤妃帮她自己也注册完成,顺带着她脚也泡舒坦了。杨棠这才去重新打水泡脚,回来时陶妤妃已爬到上铺钻进了被窝里。

趁着杨棠泡脚的当口,陶妤妃调侃道:“杨大才子,秦姐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她说你诗词很厉害,现在你又报了名了,不妨作诗来听听……”

“不行,我怕你偷了去。”杨棠板着脸道。

“我怎么可能?你小气……”

杨棠一下笑开了:“我开玩意的,难懂你没听出来吗?”

“哼!”

“行啦,别生气了,来一就来一,你让我想想……”

这下,轮到陶妤妃翻白眼了:“我也就说说而已,你还真有?”

“废话!有了…”杨棠只搜索了一小部份记忆,便找见了一不俗的新春七言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黄河。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陶妤妃听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诗!”

“好在哪儿?”杨棠调侃道。

“好在……你这诗里说的‘黄河’应该是黄河大曲吧?我估摸着以后那些酒厂打广告都得用你这诗,到时候什么入西凤啊入仙台,绝对满天飞!”

杨棠一下子囧了。

另一边。

一时没找到毒案线索的乘警和铁警们正在用笨办法,仔细着浏览各个机位的监控视频,以期从中找出蛛丝马迹,进而破案。

只可惜列车已经出六个钟头,而每节车厢有四到五个摄像头,全车八节车厢,这两下加一块,就是差不多四十个摄像头。

每个摄像头六个钟头的录像,哪怕只看从案到目前为止两个小时的录像,乘警加铁警拢共十来个人手也是不够用的。况且列车还在运行,总得留出警力例行巡查其它车厢,所以人手就更不够用了。自然而然,奖金一个钟头看下来,却没有警察看出任何名堂。

唯有一个便衣铁警提出异议:“为什么其它监控都好好的,唯独这两个摄像头一直没有图像,为什么啊?”

其中一个知道内情的乘警不禁莞尔道:“这位同事,要不你去实地勘查一下,看看那两处为什么不适合实时监控?

“这……也好!”

结果出去实地逛了一圈回来,便衣铁警就无话可说了,因为那两处地方正对着厕所门口,虽说厕所是男女共用的,但女人最见不得厕所门口有摄像头了,于是总有男乘客自告奋勇搞破坏,久而久之,乘务方面也就懒得再修复这两处摄像头了。

反正修好还得被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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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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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卧。

“棠棠,你刚才的诗很不错,不过还差一……”

杨棠诧异道:“差什么一?”

“你没看这诗词比赛的要求么?要求新春、也就是初一,还有元宵、也就是十五的诗词各一!”

杨棠:“……”

“怎么,江郎才尽啦?”陶妤妃挤兑道。

杨棠挑眉道:“诗词我有的是,偏不告诉你,咋地?”

陶妤妃闻言,说变脸就变脸道:“哼,你爱咋咋地,刚才那你的诗你自己登上网,我懒得帮你!”

杨棠拍拍胸口道:“幸好你没多事,就刚才那‘入黄河’想得奖金几乎没啥可能,你要多手登了,我不得哭死。”

“嘁~~嘚瑟!”陶妤妃背过身去,扯上被子盖上,再不理杨棠。

杨棠见状,也很快泡完脚,漱了口,回来软卧下铺躺下,开始眯歇。

由于列车上的警察几乎多出了一倍,乘警和铁警们三班倒巡查,加上车过商都,把茶色眼镜男和他同伙的尸体送下车后,又有一批新的铁警上车,令戒备更加森严,自然一夜无话。

陶妤妃居然睡到早上六点多才睁眼,醒来开灯之后,她才意识到她这生人里居然头一次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在同一间房里睡了整晚,不禁有些失神,好在膀胱的涨意令她很快回神过来,悄悄溜下床,摸去了厕所。

也就在陶妤妃关上软卧门的同时,下铺的杨棠恰好睁开眼睛,直接翻身起床,赤脚站到对面沙上,开始练起了麒麟蔽日拳(详见172)。

值得一提的是,凯由的破魔八阵,每一阵都有修习之法,谓之为“破魔八法”,而麒麟蔽日拳算是由内至外的一种具现化拳法。简单点来说,破魔八法更多的是修心和修精神,而通过练习麒麟蔽日拳,就可以修出真力(法力)以及实战搏杀的招式。

因此,自打获得凯由的技艺后,杨棠这段时间以来不是研习破魔八法就是修炼麒麟蔽日拳,其真力更是从三百出头增长至接近四百的水平。要知道,这是现实世界,可不是在打游戏,短短三四个月间自身真力(法力)增长了近三分之一,若是被其他修行者获知,绝对会惊为天人,外加各种羡慕嫉妒恨!

不疾不徐地打完一趟拳,杨棠又在沙上站了两分钟,这才躺坐下来,顺手摁了笔记本的电源开关。

“哗——”

软卧门被拉开。

“咦?你也醒啦?”陶妤妃略感意外道。

“嗯,醒了,想去上个大的。”说着,杨棠挟起整坨抽纸,出门往厕所拐去。

陶妤妃闻言翻了个白眼,闷闷坐下,不多时便清晰感受到肚饿,虽很想出去找点吃的,但她跟杨棠有条不成文的约定,那就是谁在软卧谁就留守,直至对方回来。

好在等杨棠回来时,他手上还拎了一大袋小包子和两管豆浆。

“吃饭吧!”

“谢谢啊…”陶妤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再顾不上昨晚临睡前与杨棠的那点小矛盾,一手抓过一个小包就毫无淑女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杨棠见状,往嘴里塞了个小包,吐槽道:“有那么饿嘛,你饿死鬼投胎啊?”

陶妤妃反唇相讥道:“我吃包子至少还是两口一个,而你完全是囫囵吞包,谁饿死鬼啊?”

杨棠:“……”

“嘻嘻,没话说了吧?”

“我这是好男不跟女斗!”杨棠嘴硬道。

“你少来……吸溜!!”陶妤妃同样粗野地吮了两口豆浆,“对了,元宵诗词想出来了嘛?”

“老问这事儿干嘛?莫非你还真想借我的诗词登上去拿奖?”杨棠道。

“为什么不呢?”陶妤妃狡黠道,“既然你诗词厉害,我借你的诗词,就算不跟你争第一,第二第三的奖金也不少啊?”

“可这种事要是爆了光……”

“放心吧,我不说谁知道?再说了,就算我漏了嘴,也影响不到你的比赛名次吧?”陶妤妃道。

杨棠一想也对,最多就是声誉受些影响,而且不会全是负面影响,于是道:“唔……元宵诗词,你让我想想!”

陶妤妃顿时不说话了,甚至就连喝豆浆的声音都变小了。

“有了……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吟到这里,杨棠看向陶妤妃,似在问她觉得怎样。

“好、好诗…”

杨棠接道:“就没点别的感觉?给点评论也好啊!”

“反正就是好,你要真用不上,那我登在我名下了呃……”

“你登、你登,随便登!”杨棠赶苍蝇似的挥手,“省得你再来闹我。”

陶妤妃见状气得不行,鼓着腮帮子恨瞪着他。

“又怎么了?”杨棠一脸的不耐烦,“你们女人也真是,我可不惯你们这些毛病!”

不得不说,一般男生见了女同学生气,尤其是美女同学生气,在尚未拿下对方的前提下,百分之九十九是会妥协和安慰的,甚至于新婚燕尔的夫妻,男方多半也会让着女方。可是一旦结婚七年的男女,早已司空见惯了对方的各种小毛病,女的要是敢为了买某件东西当众像小孩子一样撒泼,男的当时某根筋一搭错,说不定真的敢留女方在原地,自顾自地走掉。

为什么?

因为烦了。

美好,不会永远一成不变!

打个简单的比方,某美女二十岁的时候涂红唇那叫漂亮,一百岁的时候再涂,她还自以为漂亮,叫什么?叫自欺欺人。

所以啊,杨棠虽然前世结过婚,也有过相濡以沫的妻,但如果换个女的让他惯着,他的大(大)老(男)爷(子)们(主)儿(义)脾性就会陡然间爆出来。这叫什么?这叫翻身农奴把歌唱,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老子都转世重生了,以前是妇唱夫随惯了,现在妻都没了,合该乾坤扭转,夫唱妇随,你这妞要是不乐意,老子也不差这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外边尽都是森林!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心态,杨棠此世对上女生那是若即若离、反复无常,总之一句话,他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对这个女生好点儿,甚至无微不至,心情差的时候就觉得那个雌的是母夜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比方说,姜至贞(详见135)跟方玉华(详见o4o),虽说姜至贞是个小明星,年纪也比方玉华小那么几岁,但论起容貌身材乃至气质气场的话,无疑方玉华更胜一筹还多,可惜她傲娇的贵族小姐脾气不合时宜地展现在了杨棠(当时杨父杨母在场)面前,令杨棠对她的观感一直处于负面状态,即便偶尔加分,那也是负负得零,最多稍正一点儿,远及不上姜至贞惹人怜惜,加上[鹰眼]判断姜至贞为人率真,故而杨棠对她的印象远好于方玉华。

这边,陶妤妃气鼓鼓地敲击着键盘,也不知打的是什么字,却偏偏不把杨棠昨晚加今早吟诵的两诗登上新春诗词大赛的网站,同时她心里还在想:你要不跟我道歉,老娘我今天还就不用你的诗了!

杨棠却连眼尾也不甩她一下,自顾自沉吟半晌,同样登入了诗词大赛网站,开始在自己名下噼里啪啦地敲起诗词来……

一刻钟后,杨棠两诗词登完,合上笔记本靠着沙假寐。陶妤妃见了,气得要死的同时,又猫爪挠心似的好奇杨棠自己登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诗词。

[要不要把他的笔记本扲过来瞧瞧?]

[不行,那样一定会被他现的…]

[对了,他登了比赛用诗就一定会显现在评议网页上,谁都可以看到……嘻,我真是太聪明了!]

想到就做,陶妤妃迅行动起来,点亮平板,重新跳转到刚才浏览过的新春诗词大赛网站,再点击进入评议网页,一瞬间,最新的一百个条目刷新出来,而最下边的页数已经好几千页了。

陶妤妃又在右上角的搜索栏内输入“易梦”两字,点击【搜索】按钮,一刷新,页面瞬间清爽了,条目就两条,一易梦的新春诗词,二易梦的元宵诗词。

再点开【易梦的新春诗词】,陶妤妃顿时看到了杨棠的参赛诗词:“午夜忽闻爆竹响,三声过后静如初。心宽燃者迎新举,意会惊人旧岁除。”

“好……”

陶妤妃下意识就要叫好,孰料对面沙上的杨棠陡然睁开眼睛向她扫来,吓了她一大跳,然后不等她作,重又闭上。

拍了拍胸脯,陶妤妃恶冲着杨棠用哑语关照了他几句,这才又点开【易梦的元宵诗词】欣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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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抵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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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居然是词…”

“词牌……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默念到这里,陶妤妃不禁暗赞:好呀,这上阕写元宵夜的景色,“满城灯火、尽情狂欢”,写得真是好!

如是想着,再去看下阕:“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里寻他千百度……众里寻他千百度……这下阕就更美好了!”陶妤妃不禁陷入了臆想中,“写景写情写人物,元宵夜,来逛灯会的男男女女都希翼找到一个自己中意的人儿……事实上年轻人逛灯会的想法大抵如此,真是写得太妙了!”

只可惜,激动之下,陶妤妃的嘀咕渐渐变得大声,假寐的杨棠倏然睁眼瞪向她道:“我的词写得妙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来夸奖!”

“我有夸奖你么?嘁~~自作多情!”陶妤妃睁眼说瞎话道。

杨棠多少有点无奈,忍不住吐槽道:“看看,这就是你们女人,惯会狡辩!”

陶妤妃显然不是省油的灯,立马还嘴道:“那你们男的又能好到哪儿去?一向自我为中心,还总觉得自己很帅…”

“呃……”杨棠举起双手做投降状,“ok,我懒得费口水,我不跟你吵!”

“是你理屈词穷了吧?”陶妤妃哂笑道,“其实照我说,你再有气概也没人家蒯将军(类似杨棠前世的抗倭将军戚继光)有气概…”

“你是说蒯昊阳?我怎么没他气概了?”

“人蒯将军为了能够领兵出征保境安民,关键时候能屈能伸,更以‘走狗’自称,你呢?一点小事就打算跟我们这些小女子计较到底,真是毫无器量可言!”

听到陶妤妃这番话,杨棠倏然愣住了,此世抗倭将军蒯昊阳有没有以“走狗”自称他还真不清楚,不过在前世历史上,戚继光为了讨好当朝辅张居正,还真上书曰过:“门下走狗小的戚某…”当初杨棠读历读到这段轶事时,喟叹何等的悲怆!

当然,戚继光能屈能伸的韧性也令杨棠钦佩,但要他有样学样,却很难做到。于是杨棠奋起反讥道:“人蒯昊阳能屈能伸为的是乡邻百姓,若为女子,你看他肯不肯?”

陶妤妃:“……”

“对了,我倒忘了…”杨棠得理不饶人道,“蒯昊阳所处的时代男尊女卑,如果他的妻妾都跟陶班你一样伶牙俐齿,说不得他大耳巴子就赏你脸上了,呵呵!”

这倒是大实话,那个封建年代,一家之中,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做男人的主,就算是母子关系,儿子除了尽孝之外,母亲尚需遵守三从(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若有像陶妤妃这样的,恐怕早被拖去“浸猪笼”了。

不得不说,陶妤妃跟杨棠唇枪舌剑到此时才愕然现万万不能拿华夏古代的名人来举例,因为除了武则天这位在历史上正儿八经当过皇帝的女人外,其余女流在古代那都是低男人一等的存在,杨棠可以随时藉此反驳。

而且往深了想,时间倒退两百年,不仅华夏,哪怕是国外,也都是男尊女卑的社会环境,怎么举例都是女人吃亏。

所以,一时无言的陶妤妃越想越气闷,面对嘴角含笑的杨棠,整个人差点没抓狂。

………

当陶妤妃在杨棠面前理屈词穷之际,远在玉京,新春诗词大赛组委会初审三科的办公室内正忙得不可开交,毕竟网上每秒钟就是一点七诗词登入进来,幸好初审分了八个科室,否则就三科这二十几号人对网民们踊跃电邮来的比赛诗词那绝逼是看不过来。

好在初审就是初审,这些初审科的科员只负责粗略验看电邮来的诗词语句是否通顺、合不合个四六之类的,剩下的“品评”和“总评分”阶段,自有其他的专家和高人来研判。

石明辉,初审三科二十几个初审员之一,正在积极争取副科职级,但饶是以他隐忍煎熬的性子居然审稿子审得眼睛都快瞎了,一整天下来,却愣是没现一可入围“品评”阶段的诗词。

“阿辉,还看呐?不如陪我去喝杯冰咖,换换脑子…”

“呵~~是永良啊,等我看完最新这三页就去吧,很快的。”石明辉应道。

那个被称呼为永良的中分青年闻言苦笑道:“不会又等一个钟头吧?”

“不会,不然你也大可以坐下来帮忙一起审呐……”

永良的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我才不要嘞!”

石明辉当即冲他瞪眼撇嘴,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永良一见,连忙改口道:“最多我帮你把关,查漏补缺!”

“这还差不多…”

于是石明辉走马观花地初审,反倒永良脑门冒着汗复查。得亏石明辉负责的端口段最新登入的诗词里没有啥极品的诗词,否则就他这个初审法,恐怕早就饭碗不保了。

“哎哎哎~~阿辉,你这不对啊这个!”永良纠错的声音终于响起在石明辉耳畔。

“我哪儿审得不对了?”

“就刚才这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你居然判了淘汰?”永良用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语气道。

石明辉闻言一怔:“我有初审过这词么?”

“你没审过么?那你给人家淘汰?”永良很是看不惯石明辉装傻充愣。

石明辉挑眉道:“那这词后面是怎写的?”

永良即刻吟诵起来,直念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词诶!!绝对能流芳百世!”石明辉猛然夸赞起来,“同时我要声明一点,在此之前,我真没看到过这词!”

“真的假的?”永良狐疑道。

“骗你我是小狗!”然后石明辉就冲永良扮起了大狼狗:“嗷……嗷嗷嗷……嗷嗷!!”

“别闹!”永良帮石明辉分析错处,“肯定是你刚才【下一页】【淘汰】【确定】按得太顺溜……对了,你还不赶紧把这词转到品评组那边,晚了又该挨骂了!”

石明辉赶紧照办,然后品评组的老专家们一下子炸了窝。

“好词啊,真是好词!”

“怎么个好法?”

“可得第一!”

“过了吧?”

“怎么会过?我赞成梁老的意见,给头奖!”

“于大众泡妞模式下的一丝清流,我觉得该头奖!”

“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诗词,不用这么快就把头奖给评出来吧?”

“说得没错,万一再出顶好的诗词,又该何以处之?”

“那就把这词列为头奖的备选诗词之一。”

“这办法好!”

列车上。

乘警们不仅加紧了巡逻,还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不过杨棠却没心思理会乘警们的行为,陶妤妃跟他展开了冷战,一直持续到吃过午饭,两人还互相爱答不理的,实际上心气俱都已消,但谁也不愿开这第一口,服这个软!

下午的时候,没了打扰的杨棠竟一口气将剩下《绝代双骄》稿子全部码完了。

这个时候,他很是突兀地笑了。哑然失笑的那种笑。

一直憋着的陶妤妃见状,终忍不住开腔道:“你笑什么?我很好笑是吧?”

“没有没有…”杨棠摆手,“我只是忽然觉得你跟我不像同学,倒有点像情侣,否则咱俩干嘛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憋着不吭气啊?”

陶妤妃当即柳眉倒竖道:“谁不吭气啦?谁情侣啦?我才没跟你冷战呢!”说到这儿,她倏然顿住,显然意识到自己口误。

“呵呵!”杨棠干笑两声,看了下时间,邀请道:“那么……跟谁都不是情侣的美女班长,是否愿与我共进晚餐呢?”

“没得你…”

话是这么说,陶妤妃到底还是跟杨棠处在一起吃了晚饭。

饭后一个多钟头,就听见列车广播在提醒:“雾都北…站到了!”

“快快快,收拾东西!”

杨棠一边提醒着陶妤妃,一边暗中联系上了蛰伏在茶色眼镜男几个同伙身边的分身。

是该他们出动的时候了。

几分钟后,杨棠两人收拾好东西,随后明显感到列车的度在下降。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广播再次提醒:“雾都北…站到了!”

整列车已然处于缓行状态,窗口处已经能看到站台,不少人开始朝出口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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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更晚了,这更15号的。

264 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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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停稳。

车门打开。

杨棠扯着陶妤妃,第二三位下了车。

抢在他俩前头下车的是一位背着双肩大包的打工仔。杨陶二人本可抢在他前头,但临车门打开时,杨棠反而拽着陶妤妃故意落后了半步,即便这样,他俩也算头一拨下车的乘客。

也就在杨棠两人拎着各自不多的行李上到手扶电梯时,他们所乘坐的那趟列车有三个出口处陡然爆起来骚乱。

无他,不过就是茶色眼镜男那些个同伙中了[咒蛊毒],一个二个正倒在列车口抽抽,眼看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快不行了!

车上的乘警铁警们闻讯赶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个脸青面黑的同伙咽气。

[叮咚!叮咚!]

杨棠心头明悟升起,连着几个几百功德和几十二次功德进账,总共累加起来有约一千出头的功德,委实不少。

不得不说,扶老太太过马路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善事杨棠不太愿做;在他看来,惩恶即是扬善,只要他不留痕迹地斩杀恶人,不仅可以积累功德,还相当于做善事了,何乐而不为呢?

领引着陶妤妃,杨棠驾轻就熟地到了列车站外的大广场上,碰巧附近一溜的自助取票机,索性驻足道:“陶班,你说你已订好了明天的动车票,不如现在把票取了,省得明天麻烦!”

陶妤妃闻言不爽道:“怎么?我人才刚到雾都,你就想赶我走啊?”

“我这不是提醒你一句嘛,省得你明天多耽搁时间……”

“那好吧,我现在就把票先取了。”

等陶妤妃取完票,杨棠拦了辆出租车,带她离开了警车越聚越多的雾都北站。

由于没带通行证,出租车在雾都大学后门被拦了下来。杨棠懒得与门卫说道,付过车钱,领着陶妤妃从从容容地进了校园,在幽暗的路灯下辨清松林村方向,步行了七八分钟终于到家。

“谁呀?”

“妈,我…小宏(杨棠小名)!”

“小宏?”杨妈已然凑到大门后面,怔愣了一下,旋即大喜,拉开房门道:“哎呀,真是你呀小宏,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让你爸开车去接……这位是?”她说了老大一堆话,这才留意到一多半身体“躲”在杨棠后边的陶妤妃。

“阿姨好!”

“好、好!”

“妈,这是我同学,咱们进屋再介绍,爸呢?”

“在书房写稿子呢,说是准备今年评个正的(教授)!”说着,杨妈伸手想接杨棠手里的行李。

“妈,没多少东西,还是我自己来吧,进屋进屋…”

于是三人鱼贯进了玄关,守在最后的杨妈顺势关好了门。

客厅里开着电视,不过声音很小。

“爸,我回来了!”杨棠朝半掩的书房喊了一嗓子。

没一会儿,杨爸就端着茶杯披着大衣出来了。他先瞅了瞅杨棠,再取开老花镜细细端详了一下陶妤妃,多少有些好奇道:“这位是……”

“爸、妈,这位是我在京大的同班班长,陶妤妃!”

随着杨棠的正式介绍,陶妤妃连忙问好道:“unnett好!”

杨爸杨妈闻言微愕,杨棠挑眉道:“陶班,你用啥鹰语啊?”

“我这是正式问候好不好,在hk那边都这么问长辈好的。”

“是吗?你是hk人?”杨棠咄咄逼问道。

“不是啊,不过我小学一直到中二都是在hk念的,习惯了好不好?”

“中二……难怪……”杨棠看陶妤妃的眼神很是玩味。

“难怪什么?”

杨爸杨妈见杨棠跟陶妤妃说着说着就歪了楼,两个人只顾在那里叽叽喳喳,不禁对视一眼,脸上都泛起了笑意。

于是想歪的两老,烧水的烧水,铺床的铺床,很快就把久未住人的客房清理了出来。

“小宏,妃妃来我们家住几天?”

“她明天傍晚的动车…”

“那这样,今晚你睡客房,妃妃睡你的房间。”杨妈妈道。

“啊?不用了aunt,我睡客房就挺好!”陶妤妃还没想过要睡男生的床。

“不是妃妃,你听阿姨跟你讲,咱雾都这环境有些怪,认人气,若是生人睡生床,说不定会全身痒起皮疹什么的,所以呀,你睡小宏那屋最好,那屋上星期小段还住过,有人气,最多把床单被褥全换新的,加上是套间,你晚上入厕也方便不是?”

“小段住过?”陶妤妃怔了一下。

杨棠道:“我高中一哥们,我妈的干儿子!”

“哦~~可是我……”陶妤妃还想推脱。

杨棠有点不耐烦道:“陶班,就这么着吧,反正你住酒店也一样,你咋知道你入住的那间房昨天睡的是大老爷们还是人妖?换上新东西不都一样!”

陶妤妃想想也是,遂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整晚睡得还算踏实的陶妤妃吃过杨妈妈弄的年味十足的早餐后,就被杨棠带着到了市中心,逛了逛雾都最繁华的解放碑商圈以及著名的朝天门码头。

中午驱车回到家里,杨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饭,杨家三口和陶妤妃终于有机会坐下来边吃边聊。当然,更多的还是杨妈妈在拐弯抹角地打听陶妤妃家里边的情况。

“妃妃呀,听你昨天对我跟老头子的称呼,你说你在hk念过书?”

“念过…”

“这么说你爸你妈有一方是hk当地人喽?”杨妈妈顺理成章地推测道。

陶妤妃听得一愣,杨棠却听不下去了:“妈~~你瞎扯些什么呢?妃……陶班她妈很久以前就去世了。陶班还有个弟弟,跟她是龙凤胎,咦?照这么说,宇辰也在hk那边读过书喽?”

听到杨棠说着说着八卦起谭宇辰来,更转而问她,陶妤妃很想大耳巴子往杨棠脸上扇,不过她好歹忍住,耐着最后一丝性子解释道:“我爸是公务员,早年在县里工作的时候还不太忙,所以还能带着我跟我弟弟在身边照顾,后来我上学前班那会儿,他的工作调动就有些频繁了,所以干脆就把我扔hk念书去了,只把弟弟带在他身边……”说着说着,妃美女眼圈就有点红了。

杨棠见状,拍着她的肩膀赶紧安慰道:“哦哦,别伤心了,你父亲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嘛!”

“工作需要怎么了?”陶妤妃就不爱听这话。

“他是公务员,总得为人民服务啊!”杨棠道。

陶妤妃却不这么认为:“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连我都没养好,谈何为人民服……唔唔!”话还没说完,杨棠就已捂住了她的小嘴。

陶妤妃好不容易挣脱,惊怒道:“你干嘛?”

“子不言父过,你刚才的话过了啊!”说完这句,杨棠还偷瞄了杨爸杨妈一样,现二老的脸色果然不怎么好。

陶妤妃也注意到了这点,心惊肉跳,赶紧闷头吃饭,不再乱说话。

这时,杨爸开腔道:“小陶啊,你说你爸是公务员,整天忙得顾不上你,想来他(行政)级别不低吧?”

“嗯。”陶妤妃点头。

“我再问一句,你爸应该是知识分子出身吧?”

“嗯。”

“这就对了,我们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都有个毛病,喜欢把最好的留在最后,你爸忙于工作时,一定在想,赶快忙完吧,这样我就有空好好陪陪女儿了!”杨爸喟叹道,“结果工作一旦忙起来就没个够,完全看不到头……啪!”

话刚说到这儿,他的手弯就被杨妈妈打了一把:“老头子,你还有脸说,你在钱老师(钱四平详见o76)手底下攻关那段时间,有五百零六天都没着过家,当时小宏都差点不认得你了!”

杨棠愕道:“有这事儿?我怎么没印象?”

“那时候你才四岁半,不记得很正常…”杨妈道。

杨棠心头微松了口气的同时,用胳膊肘碰了碰陶妤妃:“怎么样陶班,你有不认得你爸的时候么?”

陶妤妃脸色稍霁:“那倒没有。”

下午。

杨棠带陶妤妃在雾大校园内逛了逛,无意中聊起晚上她搭动车回粤东的事:“陶班,你回家跟陶叔提前知会没有?”

“哼,跟他知会?年前他忙着应酬,怕没空听我电话!”午饭的时候虽然被开解了一番,但陶妤妃对她老子仍心存芥蒂。

杨棠闻言本想再劝,但话到嘴边却忍住了:“那行吧,我找人在车上护你一程,免得这一路上出个什么岔子,以后见了宇辰不好说话:‘亏你还当人师父呢?连我姐都护不住’!”

“用不着…”陶妤妃细声拒绝,多少有点半推半就的意思。

杨棠懒得理她,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武浩(详见o19)。

武浩接到杨棠的电话,一惊一乍了好一阵,这才安稳下来听他说正事。待杨棠把事情说完,他立马答应下来:“没问题……虽然铁警跟我爸不在一个系统,但我认得几个铁路的哥们,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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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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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半,陶妤妃在杨家早早吃了晚饭,杨棠亲自驱车送她到了雾都火车(不是雾都北)站。

来到约定的地点,武浩早已经等在那儿了,不过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头花花绿绿靠在那儿七拱八翘的氓流小青年,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骅哥的手下。

见杨棠领了陶妤妃过来,正蹲那儿闷头抽烟的武浩并未第一时间现,反倒是其中一个头红黄相见的小青年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同伙,兴奋道:“扇子哥,对面来了个盘子好正点的妞……”

正低头玩手机的绿白毛闻言抬头看向陶妤妃,旋即眼睛大亮,正想吹口哨,这时抬起眼皮同样瞅见杨棠二人的武浩噌一下站了起来,眉开眼笑道:“易哥,您来啦!”同时,也冲陶妤妃讨好地笑了笑。

后面俩杂毛青年一听,顿时缩了缩脖子,偃旗息鼓。

杨棠挑着眉斜了俩杂毛一眼,多少有点不爽,却没数落他们,直接问起了正事:“浩子,你介绍的人呢?”

武浩看了下手腕上的劳力士表,道:“马上到!”

杨棠却一把捉住他的手腕,训叱道:“看来最近你跟老骅混得挺happy嘛,都戴上金表了,当心给武叔招灾!”

武浩心头一惊,赶紧用衣袖遮住劳力士,撇嘴道:“不会有人那么不识趣吧?”

“今年零一年,是没啥事,但明年换届可就难说喽!”杨棠随口提了一句,便不再细说,反而抬手比向陶妤妃道,“浩子,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陶妤妃,除了是我的班长以外呢……”说到这儿,他搂着武浩的脖子附耳道,“她老子是粤东省委陶书记,所以这一路上,叫你的乘警朋友多照应着点儿,不然出了事,渝粤两地就该鸡飞狗跳了!”

“啊?!”武浩被吓了一跳,他本还对陶妤妃有那么一点点幻想,但现在彻底清醒了,“你放心易哥,陶小姐的安全一定能够得到保障!”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又过了两分钟,一女的带着一男的匆匆撞到了武浩跟前,大喇喇道:“说吧耗子,这么急ca11姐们来干啥?”言语间,这位国字脸皮衣女的目光正扫描着杨棠和陶妤妃的容貌。

武浩一点没被皮衣女的气势震住,反而嬉笑道:“罗姐你果然守时,最近这段兵子还好吧?”

罗姐凤眉一挑,道:“我弟好不好,你不知道?”

“这不最近忙嘛,没抽出空去看兵子……”说着,武浩架着罗姐的胳膊往远处的空地走去,“你放心,明年我肯定让兵子假释出来,不过眼下,姐,你可得帮我一忙!”

“什么忙?”

“那靓妞(陶妤妃)你也看见了,实不相瞒,她是粤东省委书记的千金,这不急着低调回羊城嘛,所以一路上还得靠你多照应着点儿!”

“啊?她真是书记千金?你没骗我?”罗姐被狠狠震了一把,却又有点不太相信。

“当然,我易哥就是这么交代的,肯定没错…”

“易哥?”

武浩悄然指了指杨棠:“罗姐,你别看易哥年轻就瞧不起他,实话跟你说了吧,连我爸都有点虚他!”

“你爸……不是吧?”

“爱信不信…”

待密聊完毕,转回头,武浩立马介绍了罗姐给陶妤妃和杨棠认识。

知道了罗姐是陶妤妃所搭乘那列动车上的乘警管事人,杨棠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他并不急于回家,反倒是一直陪着陶妤妃过了检票口,这才收工。

******

第二天,一月二十号,已经是大年二十七。

早饭的时候,杨棠随口问了下段亦斌的近况。

“小段很好啊,就上星期还在我们家住,不仅勤快,做事的时候也喜欢听我聊个家长里短的……”

听到自家母亲这么说,杨棠一下就囧了,暗忖:亦斌那小子可不是喜欢听唠叨的人,这恐怕只是因为你是他契妈的缘故吧!

也不点破。

杨棠转移话题道:“那团圆饭…”

没等杨妈妈吭声,杨爸抢先道:“这就不必了吧!毕竟他们段家也一大屋子亲戚,但到了小段这儿就他一根独苗了,咱总不能断了人家的念想吧?”

“那要不要两家人合一块儿吃年饭?”杨妈妈异想天开道。

杨棠立刻摆手否决:“还是不要了……他们段家,跟我玩得好的,看对眼的也就亦斌一个,最多爱屋及乌,捎带上他爸妈,至于段家的其他亲戚,我们家既不了解,也没那闲工夫去搭理,更别说坐一块儿吃团圆饭了,到时候万一冷了场,这喜气洋洋的年还过不过了?”

杨爸杨妈一想也对,遂不再提这茬。

不过,杨妈妈还是叹了口气:“那这么看来,今年这年又只有咱们仨一起过了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杨棠的爷爷婆婆跟外公外婆都仙游得挺早,而他们都各只有杨爸和杨妈这一个子女,所以真要论起直系来,杨棠也就只有杨爸杨妈两个长辈,即他的亲生父母,至于杨爸杨妈在乡下的那些亲戚,至少都是堂兄弟之类的了,跟亲兄弟比起来,无疑不那么亲。

况且,乡间有俗语,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认不到……杨棠一家三口跟乡下那些亲戚算起来,真正亲的还是爷爷辈和外公辈,到了杨爸杨妈这里就已经算是“二辈表”了,轮到杨棠,他更是连那些堂兄弟表姐妹的名字都叫不全,这还怎么在一起愉快的玩耍呢?

当然,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弄十来个菜,其中一半多是腊菜,这就可以吃上好几顿甚至好几天了,再弄除夕夜必吃的饺子汤圆,每样包上一百个搓上一百个也就尽够了,还省了除夕当天一家人从早忙到晚准备吃食。

二十号下午,杨棠正在自己房间里苦恼“除夕”和“春节”两个入梦节日该“心之所求”点什么时,他手机忽然响了。

“喂?”

“是我…”陶妤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有事吗?”

“你怎么不问问我到家了没有啊?”

“嗤~~!”杨棠哂笑起来,“这还用问,听你趾高气扬的声调就知你一定到家了,不然不会这么嘚瑟!”

“你才嘚瑟,你们全家都嘚瑟……”

“行行行,我嘚瑟我知道,没事儿我挂了啊!”杨棠多少有点不耐烦道。

“不准挂,我还有事没说呢!”

“甭废话,讲!”

“就是,我想谢谢你一路上对我的照顾……”

杨棠先是一怔,随即调侃道:“我照顾你哪儿呐?”

“你流氓!”

“行行行,我流氓,我流你……你直接说正事儿行不行?这手机长途费得多贵呀?”

“你还怕我把家产打没啦?”陶妤妃噎了他一下,“昨天走得急,结果给忘了,我就是想跟你爸妈拜个年,也给你拜个年!”

杨棠笑道:“那咱们恐怕得互相拜年了,这样也不错,顺便也帮我给你爸带个好!”

“成啊…”

结束了与陶妤妃的电话,杨棠重又陷到了“心无所求”的苦恼中,直到真的到了除夕当天。

年三十中午,杨棠躺在床上假寐,实则一直在考虑关于“心无所求”之事,结果就在刚才,明悟倏升,居然解答了他的难题。

照“明悟”的说法,但凡经过十轮梦境的入梦者皆可累加梦境,按照杨棠现在的入梦等级,他可以有两次累加机会,也就是说,他除了可以把眼门前的“除夕”梦境跟“春节”梦境合二为一,成为更高级的二级梦境,甚至于以杨棠的权限,还可以把半个月后的元宵节也纳入进来,与二级梦境合并成更猛的三级梦境。不过这样做具体有什么好处,杨棠尚未来得及询问“明悟”,它便再没了回音。

入夜,杨棠一家三口开始围坐在电视前,边吃饺子边欣赏春晚节目。

看完一个小品,叫《打工仔回家》,杨爸杨妈都多少有些伤感,杨爸更是训道:“小宏,刚才的小品你看了有什么感受啊?”

杨棠道:“打工仔挺不容易的。”

“就这些……”

“啊!”

“你呀你呀,真让我失望,不过还好,你还年轻,能有机会改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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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职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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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哪儿让你失望了?”杨棠不解道。

杨爸摇头道:“你小子只看到打工仔辛苦,却不想想他们为什么这么辛苦。”

杨棠闻言一怔,随即道:“爸,你不会歧视人家这些出门在外打工的农民吧?”

杨爸一听,撩起腿就踹在了坐在沙这头的杨棠屁股上:“臭小子,瞎说什么呢?你爷爷就是农民出身!”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说的是,这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因为外部大环境的需求问题,这不同岗位的工作收入是存在高下之分的,比如同样拼死拼活一个月,有的工作月薪一万,而有的工作则月薪一千……你现在考上了京大不假,将来也不愁找不到工作,但找什么样的工作,对你而言,这就是个大问题了!”

听完杨爸这番话,杨棠本想说我户头上还有存款好几亿,就是每天吃利息也够了呀!但话到嘴边,他倏然觉得这种坐吃山空、胸无大志的话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想了想,他道:“那就找个轻松点的工作好了。”

杨棠挑眉追问道:“世间三百六十行,虽行行出状元,但没有哪个工作是轻松的……小宏啊,在你心里,何谓轻松点的工作?”

杨棠道:“自然是像老爸你一样,当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喽!”顿了顿,又道:“虽然革命工作不分贵贱,但以国内形势细细分析,踏入仕途或融入大学当一名教授级别的讲师,这两种岗位略优于其它岗位!”

“先说仕途吧,也就是考公务员,虽然目前对公务员的要求越来越严苛,出台的条条框框也越来越多,但正如大多数人所想的那样,这是一个比较铁的饭碗,但要想当好官,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日理万机。这可不是我所希望的那种生活……”

“其次就是留校当讲师,然后想办法提职称,一旦提了副教授,那工作相对来说就比同辈要轻松上许多了……毕竟提职称时所撰写的论文那是可以延用至将来的,说不得当初不太起眼的一篇论文(例:相对论)到了后世大放异彩,成为经典也未可知,到时候再翻出来附在申请表格上提个教授也是可以的,那感觉就像跳远比赛,进决赛以后,不问成功次数,不算平均成绩,只计蹦得最远的一次成绩,所以经典论文一篇足矣,如果再能获得诺奖,对评职称来说,好处大得简直不要不要的。”

“一旦成了(著名)大学副教授教授这样级别的学者,那除了每月不菲的津贴外,固定工资还有奖金也是杠杠的,更重要的是,每年满打满算下来,就两百个工作日,学生放寒暑假,教授们可以自行疗养,当然也可以闷头多做些研究多创作些论文出来,但若屁也憋不出来一个,倒也不会有人怪罪,除非是那种学科项目带头人,从国家或院校领了大把资金必须完成某某项目的教授才会遭到追责!”

“不过话说回来,评上副教授之后,没人会逼谁非当项目负责人不可,所以我倒是觉得哈爸,大学教授这份工那是真不错……剩下的其他行业,不是要给人打工,就是要自主创业,拼死拼活大半辈子也未必能挣够大病的医药费,简直吃力不讨好!”

闻言,一直绷着脸的杨爸终于爆了:“你放屁!”

杨棠愕道:“我怎么放屁了我?这大学的教职工本来就是学生耍他们就耍嘛,这点你们二老最清楚了,不然为什么一到寒暑假,连食堂的师傅们都不见踪影了呢?(寒暑假)早上想买点豆浆油条吃还得跑到校外去!”

杨爸:“……”

杨妈妈道:“你爸的意思是说,现在什么教授副教授都不好混,毕竟扩招了嘛,对于优质生源,各院系间竞争不小,你这个院没几个拿得出手的教授副教授,以后毕业了工作不好找,那还会有啥学生愿意来读书啊?所以其他的不管,你爸所在的系领导已经话了,每两年至少得出一篇国家级论文,不然……”

“不然领导想怎样?”杨棠哂道,“扣津贴?津贴可是国家教委直接下拨的,我看谁敢?扣工资?院系领导的财务权根本管不到这块啊!扣奖金?真要这么干的话,依我的脾气……”

“依你的脾气怎么了?”回过味的杨爸瞪眼道。

“依我的脾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反正职称在那儿,我调别的大学去行不行?”杨棠给了个馊主意。

“那其他大学的政策要是一样咧?”杨妈妈问。

杨棠闻言,瞠目了一会儿,诡辩道:“那不管,就算是一样的政策,我也可以先调到别的大学去,然后憋着劲出一篇诺奖论文,气死原学校再说!”

“你这完全是脱了裤子放屁…”杨爸又骂咧开了。

杨棠只好赶紧怂到一边,忙不迭地吃水果,然后一双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屏幕,耳朵自动过滤掉杨爸的咆哮。

电视上的春晚唱歌跳舞了几分钟,就又进入了小品环节,而且还是那著名小品演员山大叔的节目,这下子杨爸的注意力大部转移过去,令杨棠松了口气。

………

转天是年初一,杨棠一家子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不过闲得慌时,杨棠忍不住问杨爸道:“爸,今年走人户不?”

杨爸闻言一怔,显是想起去年走亲访友时生的不愉快,当下眉毛一竖道:“懒得走,不过坟还是要上……”

于是初二,一家三口驾车回了乡下老家,买上大堆鞭炮进了二叔所属的林子。

噼里啪啦开始放炮时,终将二叔还有他家小子杨仝给引了来,等炮放完,两下一商量,中午饭就留在了二叔家吃。

席间,即将上高二的杨仝嚷嚷着春节长假出去旅游,结果被杨二叔强力地否决了。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第二天回到家里杨妈妈就撺掇杨爸出去旅游。杨棠在旁煽风点火。杨爸犹豫了半晌,最终问道:“这大冷天的,去哪儿旅游好呃?”

杨妈妈道:“去南边啊,比如滇南的勐巴纳西,再比如粤港澳,甚至新马泰都可以啦!”其实杨妈妈最想去的地方是新马泰,因为她这辈子尚未出过国。

可惜杨爸与杨妈夫妻这么多年,默契程度却还差那么一点点:“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是去勐巴纳西吧!”

看出杨妈妈的失落,杨棠代问道:“为什么?”

“一来滇南离咱们这里比较近,二来同属云贵川这一片,到了当地啊,就算咱们说川铺,当地人也能听懂!其二,新马泰这种外国游得跟团,最讨厌了,所以你们真要去的话,还是国内吧!”

杨妈妈听了,歪头道:“行吧,反正滇南我也没去过…”

商量妥当之后,杨家三口分头准备,将需要的东西塞满了防弹路虎(详见134)的后备厢,随后他仨便驱车出了。

出的时间是午后一点,由于杨家三口是心血来潮出的行,选在了年初三,所以出城的车况居然相当不错,一点不堵,上了环城高以后,杨棠将路虎的车控制在九十迈左右,他人年轻,一气开了三个钟头,车就已经进了酒都市区。

找了个加油站,加满油,吃了些东西,又解决好了生理问题,杨爸替换了杨棠的司机位,径向下一个目的地秋城出。

值得一提的是,酒都与秋城之间就只有走银昆高最快,所以杨爸控制好车在八十五迈上下,三个半钟头便驶进了秋城市区,而秋城已经是滇省地界。

此时快晚上八点了,天已擦黑,杨棠与杨爸杨妈商量了一下,均觉夜路危险,索性就在当地找了家高档宾馆歇了。

初四早上八点半出,还是由杨棠充任司机,一气开到中午快一点,才进了滇省省会春城市区。

找了家饭馆酒足饭饱后,又小憩了大半个钟头,加满油,改杨爸当司机,继续一路向南,往滇省最南端的勐巴纳西自治州杀去。

期间,杨棠跟杨爸换了一回,由他重当司机,车开进勐巴纳xs区时也已经是华灯初上,晚上八点过了。

好在当地本就是旅游圣地,酒店宾馆遍地都是,加上此刻已是年初四晚上,大多出来春节游的旅客都在考虑返程的事情了,所以虚高的住宿价格已开始回落。

于是杨棠很鸡贼地先只要了一晚的高档房间,然后住下,随后通过手机在网上预订同一家店初五的客房,相同的房型,价格却垮了三分之一,初六更离谱,价格砍得只剩一半,索性又订了两天的房。

初五早上,这家酒店的山水厅,杨棠一家三口手持放开来这儿吃自助早餐。本来杨棠想去街面上吃的,但杨爸听说这里早餐免费,就硬拽了杨棠一块来。

三人在餐盘里挑好食物,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边上一个公鸡嗓在打问:“诶~~继学,你是不是杨继学?”

杨爸循声望去,愕然看到一张有几分熟悉的面孔:“你是李、李……”

“李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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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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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熟人,刚坐下的杨爸立马起身与来人两手相握,双方都挺激动;一阵问好寒暄,杨爸还将杨妈妈和杨棠介绍给了李柏青认识。

“老李,这我爱人、这我儿子杨棠!”说着,杨棠瞪了杨棠一眼:“还不快叫李伯伯…”

杨棠忙道:“李叔好!”

杨爸纠正道:“老李比我年长几岁,你应该叫伯伯。”

杨棠正想改口,李柏青摆手阻止道:“叔叔伯伯随便叫,你叫我叔叔,还把我叫年轻了,咩哈哈哈……”

“老李,你还是这么幽默啊!”杨爸附和了一句,转而问道:“你也来吃早饭的吧?那你先去弄点东西打碗稀饭,坐下来咱们再聊……”

“要得、要得…”李柏青应声去了,很快端着餐盘回转过来,坐到杨爸身边,打开了话匣子:“怎么你们一家三口出来旅游的嘛?前几天在附近居然没碰到你们……”

“我们昨晚黑才到。”杨爸边喝稀饭边答。

李柏青闻言眼睛瞪得贼大:“那今儿都初五了哟,你们好久回去耶?”

杨爸老神在在道:“不急,耍到元宵回去都来得及!”

李柏青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道:“我记得那年子你给我说你留校了,这一晃都有二十年了嘛,你还在雾大么?”

“嗯,还在雾大教学生…”

“啥子职称喽?”

“才是个副教授!”杨爸喟叹道。

“那也不错了噻,难怪你说你们耍到元宵再回去也来得及,这大学放寒假,哪个不是在春运起始截止日前后嘛,一般春运搞四十天,你们就要耍三十六七天,是很松活哈!”

杨爸对此不置可否,反问道:“老李,那你呢?你跑勐巴纳西来做啥子啊?”

“我啊,最近正在参演一部情景剧,有二十来个镜头,还有些外景需要在这儿拍,所以就跟着剧组跑来了,我们是初三拢的,比你们早点儿,这些年生,拍剧的人也算是拼了,连带我们这些签了合同的临时演员也只好跟到拼。”

“李叔,那意思是说,你们还要在这儿待几天喽?”杨棠问。

“也待不到几天,主要看经费,还有这个拍摄进度……”

杨家三口顿时恍然。

吃过早饭,李柏青跟杨家三口分道扬镳,做自己的事去了。

杨棠则在路边小店跟人买了副地图,又跟人打听了一下这纳西镇周边的景点,统统记在脑子里,然后在地图上勾勒出线路,一家三口这才坐上路虎出了。

至于酒店房间内,杨棠他们只把半箱暂时穿不着的衣服留在那儿了,其它的东西,像手机银行卡等等则各自带在身上,这样也就不必担心经济损失了。

由于有自己的车来车去,加上时间非常充裕,杨家三口决定一天就游览一到两个景点,把每个景都看仔细了,杜绝出现跟团那种“走马观花”赏景的情况。

好在已经是年初五,各个景点的游客开始6续往回撤,因此杨棠他们的车去景点的路上倒还畅通无阻,只是需要警惕一下万一有逆行车,那可不是什么美事。

第一次自驾游,由于人生地不熟,外加不太适应这样的方式,所以杨家三口只细看了一个景点,在当地吃了顿野味饭,下午三点过就驱车回镇上了。

好巧不巧的是,李柏青所跟的外景剧组也恰好在这个时候打完收工,回了同间酒店。于是老李跟剧组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又和杨爸坐到一处,饮茶闲扯起来。

吃过晚饭不到七点,外面天还很亮,但杨爸杨妈已没了再外出散步的心情,索性回房间洗澡去了。而李柏青却撺掇杨棠道:“小杨,怎样,跟我出去溜达一哈?”

杨棠撇嘴道:“还溜达,这条街和隔壁街都是酒店,有啥可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噻,你当人家这纳西镇就全是酒店嗦?那当地人还要不要过生活了?”李柏青道。

杨棠愣了一下,随即很狗腿地道:“也是哈,那我就跟李叔你一块儿溜达溜达地干活!”

于是李柏青领了杨棠出街,不得不说这老李比杨家人早来几天,早就把周边地形摸透了,带着杨棠直接从横巷穿过了三条街,再东转西转了几分钟,就来到一条华灯初上的步行街上。

步行街一边是小摊贩,卖小吃卖烧烤卖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反正这个时间点,人流如织。另一边是茶馆休闲馆之类的古拙铺子,各店里面人都不少,还有吆五喝六正在吃糊杠碰的牌友。当然也有打桥牌玩扑克的,但半数人是端着个茶杯在那儿凑热闹或小憩的。

李柏青带着杨棠随便进了一间牌匾上书“如轩”的店,还没等他开口,跑堂的大茶壶就已经凑过来招呼道:“哟,李老师来啦,还带了位朋友,这边请、这边请!”

李柏青一摆手,道:“不坐了,来两碗凉的,我带小杨到处看哈!”

“马上来!”

跑堂的虚应一声,很快就给他二人端了两碗凉茶过来。

李柏青随手拿了一碗,又示意杨棠接了一碗,然后便往后进转去。

杨棠连忙跟上,小呡了一口茶,问道:“李叔,咱们这儿上哪去?”

“这前头太闹,虽然合我胃口,但只怕不适合你的档次,所以我带你去看个稀奇…”

“看什么稀奇?”杨棠奇道。

“上了楼你就晓得…”

二楼。

南墙书架上全是线装老书,乍一看颇有点还施水阁的味道。

再凑近一看,杨棠顿时面现古怪之色,每一本泛黄的书下面竟都贴着价格标签,便宜的几十,贵的几百上千。

“李叔,这些书……”

“都是拓本,老板摆着卖的,你要是看得好,也可以买下来!”李柏青解释道。

杨棠闻言,随手抽了一本《南朝外史》翻瞧了一下,现果然是拓本,字里行间标点少得可怜,一般人看不了几列恐怕就得打瞌睡。

不过杨棠看了十竖行后陡然现了一个问题:“李叔,这既是拓本,它应该有原本吧?”

正站在东墙柜台下瞅着什么的李柏青闻言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应该有,我帮你问问……大农、大农!!”

“来了来了…”

西楼方向有人应声,很快一个长相敦厚的中年胖子小跑进来,看到李柏青顿时嘴裂到了耳根:“老李,你不说拍剧集忙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是忙……这不,我是带我这小辈子来涨涨见识的。”李柏青稍微解释了一下,旋即冲杨棠道:“小杨,你刚才问的什么?这拓本有没有原件,问他!他姓农,农民的农!”

“农老板好,请问……”杨棠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大农答道:“小杨兄弟,我这里的拓本一半有原件,另一半则是进购来的,没有原件!”

“真有原件?”杨棠眼睛大亮。

“当然,不过那些原件有部份也是前朝的高仿,并非底稿,你懂我意思吧?”

“我明白……那我能不能看看那些原件?”

大农瞥了李柏青一眼,道:“看在老李的面上,可以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原件不在这儿,你想看的话,至少得等明天了。”

“那就明天吧,约个时间!”

大农迟疑了一下,道:“就明儿中午一点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话音刚落,李柏青就指着西面柜台里的玩意叫唤起来:“诶~~大农,你啥时候开始倒手玉石了呢?”

大农笑道:“前几个月就谈好了,昨天柜台和货才搬来!”

“啧啧,你这些玉石不得了,看上去水泽相当不错,就是这个价格也相当杀人哈!”李柏青玩笑道。

“啷个老李,你看起哪块了嘛?我给打个折!”大农道。

“就这个…”李柏青指点了一下,“这块玉看上去相当水润,可惜我买不起……”

杨棠闻言,凑近瞄了一眼,现李柏青指的那块绿玉标价十八万八,毕竟是婐玉,说贵在玉石行当中也不算太贵。

大农犹豫了一下,道:“老李,你如果真心要的话,凭我们两个的交情,十六万……拿去!”

李柏青吓了一跳,跟着脑袋却摇得像泼浪鼓似的:“谢了,但十六万我还是买不起!”说着,冲杨棠道:“书还看不看,要不咱们到楼底脚趁哈热闹?”

“也好,反正跟农老板越好了明天看原件,暂时先不看了!”言语间,杨棠把手中书卡回了书丛,端上茶杯就欲跟李柏青下楼。

结果大农拦住李柏青道:“老李,我这柜台还没开张,第一把都卖不出去那就晦气了,啷个,我再给你打个对折,八万,这块玉你拿去耍!”

“不要不要……我实话跟你说嘛,我身上现金才几百,把卡头的一块算起也没得五万块,买不起!”言罢,李柏青绕过农老板径直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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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水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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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李柏青杨棠下了楼,农老板不禁在原地跺了跺脚。

楼下。热闹依旧。

李柏青端着茶杯凑到一桌麻将旁趁热闹。

杨棠没那心情,朝李柏青打了个手势,找了角落上一张躺椅靠了下来。

本以为玉石事件就这么完了,结果就在杨棠端着茶杯眯着眼快要睡着时,农老板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拿了个小锦盒。

杨棠[邪眼]一开,随即现那锦盒正是楼上玉石柜台里盛装那块十八万八玉石的盒子,眼神顿时变得玩味起来。

农老板在厅中左右看了看,很快现李柏青所在。他悄然靠上去,将李柏青拽出了人堆,到得角落的屋檐下,压低声音道:“李老师,你我都是老交情了,我这第一单生意无论如何也要做成,你就给个面子嘛!”

李柏青手一摊,为难道:“可是我没得钱呐!”

农老板踌躇了一下,道:“恁个(这样),这块玉呀,我实际进价是三万五,你拿三万六,我就赚个运费,这总可以了嘛?”

远处的杨棠透过读唇搞清了两人对话内容,不禁有点瞠目结舌,十八万八?三万六?这尼玛的水份也太大了嘛!然后他继续半眯着眼睛读唇,打算瞧瞧李柏青如何应对。

“老农,你龟儿没安好心,我卡里头的五万,那是棺材本,你连我棺材本都想掏嗦?”李柏青横眉怒目道。

“哎呀哎呀,李老师,你这么大的腕,在云贵川这一带也算著名演员,啷个(怎么)可能只有五万块的棺材本嘛!”农老板显然盯死了李柏青,觉得他有钱。

“老农,你别看,我出名是出名,但打个涌堂讲场评书也就赚几个稀饭钱,虚头巴脑的……”

见李柏青咬死不愿买玉,农老板终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算我该破这个财,我这块玉的确是三万五进的,但有高人给卜了一卦,我如果想在玉石这一行赚钱呐,头单生意钱多钱少无所谓,但是必须一开门就纳财……恁个,我亏本卖,这块玉你拿个八百八十八嘛,我讨个彩头!”

李柏青:“……”

杨棠:“……”

最后,李柏青实在抹不开农老板的面子,掏了九百块买下了那块玉。事实上他也确实喜欢这块玉的水色,但被人变相强买强卖了一把,老李心头还是有点不舒服。

回酒店的路上,李柏青亮出那块绿玉问杨棠:“小杨,你说这块玉值不值九百?”

杨棠开启[邪眼],将李柏青的问题设定成了物件是否光的条件,少顷,那绿玉还真就在[邪眼]的注视下放出了微弱的荧光。

值,但价值只比九百块高出那么一点点……

当然,杨棠并未说得这么详细,只是颔道:“看工艺,应该值吧!”

“看工艺?”李柏青愕然。

“对啊,这块玉石的水磨工艺不似平常,恐怕颇费人工!”杨棠道。

李柏青这才留意起玉石的打磨水平,细瞧了一会儿,点头道:“嗯,大部份机器磨都顶好,关键点的手工还不错!”

“是啊是啊…”杨棠附和着,他并未提这块玉乍看上去水色很好,但根据[邪眼]的判断,它属于翡翠中最次的豆青种,不过是一块变异豆青种,水色看上去才这么亮,可如果真要跟玻璃种相较的话,它的水色就没有玻璃种那般圆润了,细看上去会予人一种锋利的感觉。

李柏青又左看右瞧了一下那绿玉翡翠,撇嘴道:“没亏本就行,反正几大百的东西,当个耍伴(玩具)还可以!”

杨棠不置可否,却暗暗心惊玉石行当的坑深不见底,如果不是今天亲身经历,谁知道标价近二十万的东西能杀价到几百拿下?况且照[邪眼]看来,老李买下这玉石也只是刚刚保本,这多半还是农老板“开门红”的迷信所致,否则一个敢把几百的东西标价到十几万的黑心商人不会那么好心硬是要李柏青掏几百块把玉石买下。

回到住宿酒店,一夜无话。

因为中午与农老板有约,第二天上午,杨棠就建议去了一个较近的小景点,逛到快中午时,他们仨就驱车回了酒店。

吃过午饭,杨棠紧赶慢赶地到了农老板的店子,此时楼下已有不少散客在喝茶。

杨棠凑到柜台前与掌柜的寒暄了一番,说明来意,那掌柜的查了一下预约表,旋即点头道:“杨先生是吧?有的有的,有您的预约,是老板亲自交代下来的。”说着,喊了一个跑堂的过来,领着杨棠上了楼。

到了昨天二楼的那间堂屋,书橱还在,玉石展览柜也还在,杨棠懒得去留意那些水份大到天上去了的婐翡,径直取了本野史拓本,来到正对窗口的躺椅靠卧下来,边看书边等农老板现身。可惜纳西镇的温度实在令人体感舒适,午间气温在二十度上下,窗户朝向与阳光错开一个不大的角度,正好背影,加上此时有习习凉风吹拂进来,所以……

“啪嗒!”

拓本掉在了地板上。

斜靠在躺椅上的杨棠不止是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正出轻微的鼾声。

也就在杨棠进入梦乡不久,楼下又6续上来两三个客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女的戴着黑面纱,她是被俩女保镖架着上的楼。

这几人进了堂屋后,都没太在意窗户那儿脸朝里躺着的杨棠,各自阅览拓本的拓本、欣赏翡翠的欣赏翡翠。

不多时,又有六七个脚步声纷至沓来,其中就有农老板的脚步声,一直假寐的杨棠陡然睁开了眼睛,翻身而起,率先招呼道:“农老板!”

全场注目。

农老板尴尬地笑了笑,正准备虚应杨棠,柜台那边一女声竟惊诧莫名地尖叫道:“杨棠?你怎么在这里?”

杨棠循声望去,旋即哂笑道:“呵呵,方玉华,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残废啦?”原来方玉华此刻正被俩女保镖架着,脚不沾地。

“你……我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懒得理你,诶老板,你这玉怎么卖的?”言语间,方玉华似乎故意冷落杨棠,指着那展示柜问起玉价来。

杨棠见状面不改色,心头却差点没笑翻了,一千块的东西他敢卖到二十万,方玉华呀方玉华,钱多也不是这么烧的……算了,我可是好人来的,姑且救你这回吧!

而这个时候,农老板似一点也不意外方玉华问价,淡然道:“姑娘面生得很,是第一次来吧?每块玉(翡翠)的价格我这里都是明码实价标好了的,鉴于姑娘是第一次来,如果你真心想要,我可以给你打个九五折,再就没有其它的了。”话落,还不经意地瞟了杨棠一眼,似在警告杨棠不要乱说话。

“唔……九五折啊,还是小贵了一点!”方玉华在犹豫。

不得不说,华人就是华人,侃价是天性,不像国外的贵族傻缺,有时候连价都不问就会把东西买下来,美其名曰“高调”,不然问价多掉份儿啊,结果到头来,卡刷爆了,破产一身轻。

就拿荷里活的明星来说吧,除了那百分之一全球大众耳熟能详的片酬两千万加俱乐部的电影巨星之外,剩下的这些人当中有百分之八十曾经或正在举外债,每天的生活就像在走钢丝,稍一不慎就会破产,沿街乞讨也不是不可能。

同样的事例,在美国nBa、nhL、nFL等几大职业联盟中也屡见不鲜,那些个年收入在五百万美金以上的球员一旦退役,在几年内破产的不乏其人。

究其原因,是因为能赚钱的时候大手大脚惯了,没个节制和计划,退役之后更无所事事,仍按照习惯花钱,结果坐吃山空起来是非常迅的。

眼前方玉华至少还在嫌贵,说明她花钱还没有到“随心所欲”的至高境界,不过略输眼力的她已经在往坑里掉了。

这时,杨棠捡起掉在躺椅旁的拓本,“啪啪”,拍得山响道:“一百万……农老板,照咱们说好的,如果今天我能看到亮眼的真迹孤本,我会出至少一百万,把东西买下来,不知你意下如何?”

农老板闻言和杨棠正儿八经地对视了一眼,随口吩咐身后之人道:“钢子,送金先生他们下去!古眼,你陪那边那位小姐看看玉!至于小杨,既然咱们有约在先,你又这么有诚意,那跟我来吧!”说着,他转身往西北方的空中廊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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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竹海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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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农老板往廊桥那边走,杨棠赶紧跟上,而在农老板身后的钢子和鼓眼则引了另几名客人下楼。见两拨人南辕北辙,原本在屋里的方玉华等人都感到了巨大的冷落。

不过心里头再怎么生气,这农老板都是附近几条街甚至整个纳西镇的地头蛇,所以除了方玉华,其余游客顶多气冲冲地扔下手里的物件,下楼而去。即使这样,在他们回住宿旅馆的路上也多半会收到威胁和恫吓。

至于方玉华,她本想把农老板这一屋子东西都给砸了,可是眼瞅着杨棠快消失在廊桥尽头,稍一犹豫间,她毅然决然命令俩女保镖道:“愣着干嘛?还不给我跟上那个男的!”

俩女保镖不敢怠慢,架好方玉华,追着杨棠的屁股去了。

头前领路的农老板三拐两拐到了后楼梯,下去之后就是小院,院里正停着一辆打着火的金杯面包车,显然早就等着人来了。

杨棠比农老板慢了半步,也下到小院里,二话没说就钻车里坐着,道:“走吧,农老板!”

“不急…”农老板指了指后楼梯,杨棠抬眼扫去,正好瞅见方玉华追来,不禁撇了撇嘴:“农老板,带个残废一起去,路上恐怕不方便?”

农老板摇摇头,淡淡道:“我倒觉得方便得很,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当个宝押上…”说着,他还漫不经心地瞥了杨棠一眼,仿佛在说,你跟那残废美女认识,关键时刻不会不管她吧?

其实农老板这样恶意揣测也是人之常情,表面上看,杨棠跟方玉华似乎不对付,但越是这样农老板这样的老江湖也不信,你一个毛头小子,二十啷当岁,血气方刚,不喜欢美女你喜欢啥呀?表面上不咸不淡,实际上欲擒故纵,这样的泡妞也太老套了吧?

正因为如此,方玉华和她俩女保镖也顺利上了车。

“哼!”在后座上安坐下来的方玉华剜了杨棠一眼,遂默不作声,把他当成了空气。

农老板对此视而不见,坐进副驾驶位,招呼司机道:“去五爷的小藏楼!”

“收到。”

司机应了一声,旋即车窗四周出“嘭嘭嘭”几声脆响,密不透亮的前后左右挡板升起,阻隔了杨方等人的视线。

同时车内亮起昏暗的灯光,还伴有农老板的讥诮声:“小杨,你们最好稍安勿躁,不要试图窥探面包车的行驶线路,一旦现,后果严重到能要了你们的小命喔!”

听到这话,方玉华和她俩女保镖顿时都紧张起来,反倒是杨棠见识过的杀戮殒命实在太多了,一点没把农老板的死亡威胁放在心上,反而有些不耐烦道:“除了去看真迹孤本,我下午还有别的事呢,赶紧上路吧!”

“……”农老板一阵无语,最后只能吩咐道:“开车!”

******

“吱嘎…吱吱…嘎吱…吱嘎……”

面包车就这样晃晃悠悠颠颠簸簸开了大半个钟头,这才停了下来,接着车窗挡板陡然收起,外间的光亮射进,差点没晃瞎方玉华的眼。

倒是杨棠一直在闭目假寐,因此外间光亮予他的伤害约等于零,直到农老板提醒道:“小杨,到地方了。”他这才慢慢睁开眼睛,适应周围的亮度。

下车后,杨棠才现农老板载他们来了一处古朴的山门,山门里边是一望无际的竹海,在那尽头处,竟是一片隐隐绰绰竹制联体别墅。

“小杨,看见竹林里的别墅了吧?那是我五哥的休憩之所,怕外人打扰,所以我一般很少带人过来。”农老板一边不无得意地介绍着一边通过司机递来的步话机号施令:“对,是我,马上开两辆电瓶车过来,要快!”

喝叱完步话机对面的下人,农老板多少有点尴尬,索性不再凑在杨棠耳边聒噪。但是他这一让位,方玉华又趁机凑了上来,板着脸子道:“你到这里来想干嘛?”

杨棠闻言翻了个白眼:“你都不知道来干嘛,干嘛要跟着来?”

方玉华挑眉道:“我是想来看某些人出糗的…”

杨棠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想起了她问价翡翠的事,不禁嗤笑出声道:“也不知道谁在出糗!”

方玉华显然没弄明白杨棠在笑什么,“哼哼,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不信咱们走着瞧!”

杨棠哂道:“跟你走着瞧?谁稀罕呐!”

这时,电瓶车到。

在农老板的招呼下,一行人坐上电瓶车,消失在竹林深处。

******

真正站到了竹制别墅的露台上,杨方二人才现这别墅之牢固远想象。

究其原因,别墅实际上是钢筋混凝土整体浇灌的,外墙体的竹节是后来粘上去的,不然竹林惹风,这别墅建在风窝子里,还不得吹散架喽!

站在围栏前享受了一阵凉风习习的清新空气,方玉华终忍不住再度挑逗杨棠道:“我总算知道你来这里干嘛了!”

杨棠挑眉道:“知道就知道了吧,麻烦你少说两句,我也好耳根清净。”

“你想耳根清净可以,那你说,你为什么每次见着我都板着个脸?”

“我有吗?”杨棠反问方玉华。

“你有……不管是申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玉京晋王府里边,你对我的态度都冷得掉渣,后来虽然好一点,但也是一张扑克脸,换了别人,我早就一拳打上去,来个‘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了!”

杨棠哂道:“你口说无凭,证据呢?”

“什么证据?”方玉华愕道。

“自然是我一副扑克脸的证据啰,你有当时的照片吗?没照片视频也可以呀!”杨棠讥笑道。

“我……你、你无赖!”方玉华差点跳下地。

“我哪里无赖了?法制社会,证据是第一位的,没证据你就是诬蔑、就是诽谤!”

方玉华:“……”

杨棠见她无言以对,索性也懒得多说什么,只静静享受着露台上拂过的微风。

这时,农老板满头大汗地从别墅里退出来:“小杨,不好意思,我已经跟五哥商量八百遍了,他就是不肯松口,小藏书楼,他只答应开启半个钟头!”说到这儿,他伸手抹了把汗,一脸为难的样子。

杨棠多少有点不豫,但也知这里是人家地盘,除非直接动粗,不然就得按主人的规矩来。打定主意,他问道:“如果我有中意的书想买下来,多甄别一会儿也不行么?”

“这……关于这点我也跟五哥谈过,他的答案始终如一……”说完这话,农老板痛苦地逼上了眼睛,在他看来,杨棠听到这么苛刻的条件后,十有**会甩手走人。

孰料,杨棠道:“行吧,就按你说的办,给我半小时参观浏览!请带路!”

“不急。让我先替你们介绍一下‘小藏楼’的情况,免得二位进楼后犯了忌讳……先是这‘小藏楼’都有人把守,只能从南面进南面出,而‘小藏楼’里面共分七层,第七层的藏书不对外开放,除了我五哥外,还没人上去见识过,所以二位即便进了‘小藏楼’,也不可到七楼去,那里的楼梯间装有无死角摄像头和人脸识别系统,一旦现异常,后果不堪设想!”

方玉华不信邪道:“怎么个不堪设想法啊?不会有重火力吧?”

农老板嘴角抽抽道:“方小姐,你怎么猜到的?”

“还真有啊?”杨棠也小吃了一惊。

农老板点点头,没有详细解释,转移话题道:“至于下面六层有总计三千八百六十七本藏书,每本书内卡有三张相同的标签,二位在半小时内若是有看中的书籍,不必取书,只取标签即刻,到时若想买下,咱们谈好价钱,再以标签兑书即可!”

杨棠迟疑了一下,点头道:“这样也好。”

“一点都不好,万一这期间真书被调包了怎么办?”方玉华质问农老板道。

农老板连连摆手:“绝对不会啦,那样做不是砸我五哥的招牌嘛!”

“空口无凭,信你才怪!”

农老板见方玉华甩了他的脸子,只好瓜兮兮地看向杨棠。

杨棠拍板道:“行,就这么着吧!”

“那我这就与二位带路……”

经过一连串繁琐的安检,杨棠和方玉华终于从南门进了小藏楼外的小院,农老板亲自拿着钥匙去开门,还特意叫了两个护卫做帮手,楞是费时五分钟才把楼门打开。

方玉华在台阶下看得不耐烦,在杨棠耳边叨叨道:“什么嘛?就这种老锁头撬的话也就分分钟的事,更别说开了!”

杨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真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才好,不信你上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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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最近两天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所以没来得及更新!

270 古代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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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得着试嘛,匙头对准锁孔,插进去顺时针旋转不就结啦!”方玉华不无得意道。

“真要那样,此间主人恐怕会用枪把你突突成筛子……”杨棠哂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传说中的乾坤旋龙门,专为搁了重要物件的房间又或陵寝的某些重要墓室设计的自毁式防盗门。”

“自毁?!”方玉华讶然不已。

“没错……因为设计之初,考虑到盗贼有可能破坏掉周边的其它设施,所以维护贵重品的最后一关,也就是‘门’,建筑师给来了个绝的,整个防盗门设定为双重开启,内里为重力天时落锁,不需要钥匙也不用密码,但最少需要两个人在左右两侧把住闸杆,不让它在开锁时随意乱动,脱出当前在墙上的孔位!你没看左右两边角落里都有人在那儿杵着嘛,那就是在控制闸杆!”

方玉华不解道:“那若是闸杆脱出了现有孔位咋办?”

“咋办?凉拌!”杨棠嘴角泛起了冷笑,“这孔位要是没对准,也就说明防盗门歪了,而防盗门正上方是这座藏书楼的几根顶梁柱之一,有道是,这‘上梁不正下梁歪’,而这下梁歪了,上梁也甭想好过,而梁顶一边歪了另一边歪掉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所以逃得远远的是那个时候唯一正确的选择!”

“哼,有没有你吹的神啊?”方玉华明显不信。

杨棠斜了她一眼,道:“你爱信不信……其实最糟的还不是‘闸杆跳孔’的问题,而是‘锁节’问题,简单点说,就是旋转钥匙时,每旋转一个四十五度或六十度时,开锁人必须停顿一秒左右的时候,同时旋转的力方向要有细微改变,不能沿之前的劲力方向一条道走到黑,否则锁头在旋转过四分之三圈后,将会重新锁死,再难打开,包括扩展到两边闸杆的连动墙也都会被锁死……”

“不止…”这时,开锁的农老板转回来道:“乾坤旋龙门一旦被锁死,那么乾坤倒转、江山色变可不是说着玩的”

“什么乾坤倒转?什么江山色变呐?”方玉华奇道。

杨棠道:“头落地脚朝上即为乾坤倒转!”说着,他指了指小藏楼楼顶的位置。

“你是说塌方?这楼会塌啊?”

听了方玉华张冠李戴的问话,杨棠有点哭笑不得,道:“塌方是自然现象,而我们现在谈的是人为现象好不啦?”

“吱嘎!”

台阶上小藏楼的大门被徐徐推开。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戴上手套,可以进去了…”

随着农老板这声通知,杨棠和方玉华对视一眼,然后便各走各路,器宇轩昂地进了小藏楼。

进了小藏楼后,杨棠再不管方玉华是否瘸腿,他一边开启[邪眼],一边随手从书橱上其中三本书内取了三根标签到手。

之所以抽三根随机标签在手,杨棠是打算混淆视听,不然他真有相中的书取了标签出去,最后被农老板一方昧了,他也没地儿说理去。

不得不说,小藏楼三千多本古书,乍一听,貌似挺多,但分藏在七层楼里,每层几百本,普通人半小时内要想看完,基本没可能,但是撇下方玉华的杨棠开启了[邪眼],放眼望去,不问书籍内容,只问书的价值,赤橙黄绿青蓝紫(紫金)金九种颜色,代表九种价值,如果是灰色,哪怕品相再像真迹孤本,杨棠也不屑一顾。

幸好农老板这个五哥倒是个势力深厚之人,收进小藏楼的书八成以上都散着淡淡的赤色,只有不足两成的书在[邪眼]看来毫无价值,显灰色。

不过赤色书虽多,但十本之中未必会有一本黄光书籍,而十本泛黄光的书中未必有一本泛绿光的书……以此类推下来,杨棠愣是没在整个一层的书现一本泛青光的珍本书籍,犹豫了一下,除了那三根随机标签,他又取了一层唯二两本泛绿光书籍的标签,捏着五根标签上了二楼。

到了二层,杨棠依葫芦画瓢,取了三根随机标签外加一青一绿两根标签径直上了三楼,而这个时候,腿脚不便的方玉华被俩女保镖架着才堪堪上了二层,她满心欢喜地扫视周围,结果愣是没现杨棠的身影?

哇靠,这家伙选书的度够快呀,莫非已经上了三楼?还是说他看某本书看得入了迷,正窝坐在哪个书柜后头?方玉华如是想着,颐指气使俩女保镖开始挨个书柜挨个书柜地找杨棠,至于选书,她从未感兴趣过,但还是随便抽了几根标签捏手里。

三层的书跟一二楼差不多,杨棠又是选了三根随机标签外加一青一绿两根标签,随即登上了四楼。

四层,杨棠同样走马观花开启[邪眼]整片书整片书地扫视过去,不过很快他就现点缀着大片黄光绿光的青蓝色书籍。

杨棠心头激动不已,但冷静下来细看后现,点缀的青蓝还真牠妈是青蓝,而且数量少得可怜,就三本,两青一蓝!

不过杨棠并不沮丧,收好两青一蓝的标签后,爬上第五层,同样用[邪眼]扫描,结果很快就有一抹紫色跳入他眼帘。于是连随机标签都懒得取了,他直奔到整个五楼唯一一本泛紫光的书籍前,飞也似的抽了一根书的标签在手,连书名都未及细看。

又随手取了部蓝书的标签,杨棠毫不留恋地上了最后的六楼。

放眼望去,一片黄光,偶有青蓝光,却无杨棠希望的紫光……

咦?那是……一点于黄光之中更显灿烂的光晕……不是吧?金光!?

杨棠直接一个[缩地法]赶到那本书跟前,细细观之,果然是金光,虽然颜色很淡,但在前后左右黄光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美妙!

二话不说,杨棠取了此书的标签,同时第一次留意了书名:“《乾坤冲虚真经》!”很锉的书名,但[邪眼]的判断不会错,这书应该有金色价值,不可小觑。

看了下表,杨棠现半小时时间他已用了二十分钟,趁还有时间,他顺手翻看起《乾坤冲虚真经》的内容来,结果很失望的现,书中内容与寻常的道藏经典异曲同工,没什么别出枢机的地方。

“玛德,不可能啊?”

杨棠正暗骂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他索性将《乾坤冲虚真经》方位原处遮掩好,然后一个[缩地法]到了楼梯口附近的书架后面,待俩女保镖架了方玉华上来,他便与她擦身而过,还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哎~~!”

方玉华想叫停杨棠,结果话刚起了个头,杨棠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五楼的口子上。

由于该挑的都挑好了,下到五楼的杨棠又去瞅了瞅那本泛紫光的书,《无上金丹秘要》,同样是一本道家典藏,内容稀松平常,杨棠是真看不出它何以能被划分为紫色等级。

当时间进入最后三分钟倒计时,杨棠又在四五层翻了七八本青色蓝色的孤本,除了确认它们都是年代久远的真迹绝版外,他对里边的内容实在提不起多少兴趣。

******

回到了竹排别墅,杨棠和方玉华都上交了各自手上的书签。

收了书签的农老板亲自去了后面,只让几名女侍留在厅中奉茶,顺带听后杨棠和方玉华的差遣。

呡了口刚端上来的香茗,杨棠无意中问道:“方……”

方玉华秀眉微挑道:“我没名字么?你就不能叫我名字啊?”

“行,玉华,其实我就是有点好奇,你这腿是怎么了?折了?萎了?还是抽筋了?”

方玉华闻言一脸郁闷,犹豫了几秒才道出实情:“我锻炼的时候不下心,结果造成右膝十字韧带断裂,左膝十字韧带轻微撕裂……”

“哟,那你挺惨的,做手术了嘛?”杨棠随口多问了一句。

“做了,目前正处于恢复期……”

“那你还出来东跑西跑的?”

方玉华犟嘴道:“我哪有跑,不还有她们吗?”说着,指了指俩女保镖。

“倒也是,反正你家不缺佣人…”杨棠哂笑了一下,旋即恶趣味倏升,“不过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方玉华奇道。

“赌……我先问问你,你这腿伤恢复起来要多少时间?”杨棠问。

“起码两个月吧,而且即使韧带愈合了,我还得复健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正常……”

“那好,我赌你的腿伤明早就会痊愈!”

方玉华傻眼道:“怎么可能?!”

“我就问你赌不赌,至于赌注嘛,就赌买这里的旧书的钱吧,如果我赢了,你帮我付书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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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假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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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断腿赌注,方玉华妙目转了转,颔道:“赌就赌,怕你呀!”

“那咱俩就这么说定了,我赌你的腿三天之内痊愈,如果你输了,等下我付多少钱买书,你就补我多少钱,相反,我给你钱,ok?”说着,杨棠冲方玉华扬起了手掌。

方玉华犹豫半秒,终伸出柔荑与他拍了一下,算是定了赌约。

这时,农老板郎笑着从后面转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只穿背心的肌肉男;此二人正小心翼翼地推着一架手推车,车上搁着几十本古籍,想必就是杨棠和方玉华在小藏楼拿过标签的那些书。

“好了,就是这些书,不知二位有什么想法?是拓本回去慢慢研究,还是买下这些真迹孤本……”农老板用手在推车上凌空比划了一番,“怎么样,杨老弟,有想法就直说。”

杨棠闻言挑眉斜了农老板一眼,对他换了对自己的称呼有点诧异,要知道,农老板之前可是喊他小杨的,现在却变成了杨老弟,明显在套近乎,没安好心。

心念电转至此,杨棠重启[邪眼],顿时现推车上的书,除了那两本他亲自摸上手过的紫光书和金光书外,剩下的青色蓝色古书里有一半此刻都变为了白板书,显是农老板做了手脚。

弄明白书的真伪后,杨棠心头多少有点怒火中烧,本打算与农老板谈好价钱后,直接将推车上的白板书扔还给农老板,气死他个奷商,但转念一想,这尼玛会不会是个套子啊?就等老子往下跳……

“如果只想要拓本的话,我何必跟老农你跑这一趟?自然是想把这些书都买回去啰!”杨棠显然打定了主意,同时碰了碰方玉华,“喂,你怎么想?”

方玉华撇嘴道:“你买我就买喽,不过我不会买太多,最多买几本与佛家有关的拿回去当摆设…”

农老板:“……”

杨棠却觉得正常,因为方玉华此妞惯会说大实话,但她的实话往往很伤人,就像眼前这般:“安啦老农,她这人就这样,你甭理她……对了,这书我既然要买,那它的价格……”

听到杨棠问价,农老板整个人一下子振奋起来:“我五哥说了,你若是诚心想买这些稀有孤本的话,价钱就照你之前说的办,一百万一本!”

“嘶——”

方玉华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就算这些书真是绝版、是孤本,但在整个古玩界不太流行炒书的当下,说实在话,这些书真值不得要那么多钱!

事实上也是如此,书法字画、甚至某某名人的手稿买回去,还可以附庸风雅欣赏一二,但古代典籍即便稀少,真要研究的话,完全可以拓印多本,人手一本拿回去躺被窝里慢慢研究,反正研究书籍是重内容而轻内容书法的,除非《兰亭序》还差不多。也正因为如此,一本书是否真迹孤本对寻常人而言真不是那么重要,即便古玩收藏夹们也很少看重此点,所以古书卖不上价在古玩行当里一点都不奇怪,能几十万一本脱手就该求神拜佛烧高香了。

“行,一百万就一百万,不过我预算不足,得挑拣一些,不可能全都盘下!”杨棠老神在在道。

农老板歪着脑袋盘算了一阵,道:“没问题,但你们俩合起来至少得买二十本书才算数!”

“二十本?”方玉华明眸瞪得跟二筒似的,“那你还不如去抢劫?”

农老板的脸顿时又拉了下来。杨棠连忙打圆场道:“二十本就二十本,推车上大概六十本不到的样子,我得挑拣一下。”

“那就戴上手套,请便!”

于是杨棠重又戴上手套,开始假模假式地挑拣起推车上的古书。他先挑了一本蓝的进托盘里,跟着又挑了一本青的,随后又捡了本白板书搁盘上,还顺嘴问方玉华道:“你是要佛经类的吧?我帮你挑?”

方玉华闻言迟疑了一下,道:“这样吧,你帮我挑三本,剩下两本我自己挑,反正我只要五本,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行,十五本就十五本,不就一千五嘛,我认了!”说着,杨棠不紧不慢地捡了他最想要的紫书和金书到盘子里,然后再捡一青一白两本书,算掩人耳目。

因为书被调换了一部份,在场的除了方玉华没看出来之外,杨棠跟农老板还有五哥各人都清楚得很。

当然,五哥和农老板并不知道杨棠已经通过[邪眼]看清了书籍真伪,实际上,他们俩是在试探杨棠,试探他是否真的有辨别书籍真假的能力,所以才看似不守规矩调换了部份典籍,在坑杨棠钱的同时也试他的辩假能力。

只不过令二人没想到的是,杨棠出于谨慎,愣是宁肯白扔几百万,也不愿农老板看出他随时都能分清古籍真伪。

于是在挑挑拣拣中,杨棠除了选中紫书和金书外,还很坑地选了六本白书以及七本在[邪眼]下显青光蓝光的古籍。这样一来,九真六假,虽然真本多了点,旁人也最多认为他手气好一点,不会联想其它。

至于帮方玉华挑的三本佛家典籍,杨棠仍选了本白板,另两本则是蓝光典籍,加上方玉华自己挑的两本青光佛典,倒也亏不了多少钱。

选好了古书,农老板又奉送了杨方二人各一个旅行袋装书,然后才提起购书款的事。

方玉华懒得废话,直接掏了张百夫长黑卡出来,往农老板指定的账号里转了五百万华币了事。

轮到杨棠时,他倒有点扣扣索索,先是摸出一张中行的卡,用手机查询了一下余额,¥887655237!

“转887655o华币进,诶对了老农,你的中行账号是……”

农老板有点尴尬地重复了一遍他的中行账号。

很快便有887655o华币到账。

杨棠见农老板收到了第一笔款子,忙又掏出一张建行的卡,查了下余额,还有大概七百万多一点的样子:“请转612345o华币到xxxxxxxxx(建行)账号!”

不多时,农老板的建行卡里面又到账了六百多万。

这下子,杨棠跟农老板这边算是钱货两讫了,但杨棠的付账方式令农老板还有方玉华都尴尬得要死!

随后,杨方两人被重新蒙上眼,坐车颠簸了一个多钟头才回到镇上。此时天已擦黑,在人流熙攘的街口,杨棠在跟方玉华分道扬镳前,拿过她的旅行袋从里至外细细摸索了一遍。

“你干嘛?”方玉华奇道。

“你觉得呢?”杨棠边摸边反问。

方玉华闻言,明眸大亮,松开一只搭在女保镖肩膀上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你是怕有这个吗?”

杨棠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很可惜,你的没有……”言语间,他把旅行包扔回给了方玉华,又开始摸索自己的装书旅行袋。

一通翻找下来,并未现什么。

方玉华见状,忍不住讥诮道:“我看你是神经过敏吧……走了!”说着,拍了拍俩女保镖肩头。

杨棠忍不住提醒道:“走过走,不过你可要记住喔,咱俩的赌约才刚刚开始!”话落,他在方玉华眼前抬起一只手。

方玉华愕道:“哎~~什么赌约啊?”杨棠翻了个白眼,正想帮她回忆回忆,“噢~~我记起来了,赌我的腿伤是吧?啪!”说着,她用扇耳光的方式与杨棠再度击掌盟誓,“你就等着乖乖地掏钱给我吧!”话落,已控着俩女保镖融入了人流。

杨棠却毫不动气,因为就在刚才他已将[仙音净化]拍入方玉华体内,赌约她想不输都不行!

******

夜深了。

杨棠与杨爸杨妈吃过宵夜,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纳西镇这个地方四季如春,但毕竟现在是初春,昼夜温差实际上挺大,因此杨棠开了空调,而且温度还不低,二十五度。随后他美美地洗了个澡,躺到床上,拿出买来的古书,仔细研究起来,尤其是那两本紫光书和金光书。

可不管杨棠怎么翻来覆去地瞧,始终看不出两本书有什么特异之处。

“唔……这内容似乎跟网上的经书典籍差不多啊,没什么区别,为什么[邪眼]会判定两本书有大大的价值呢?”杨棠百思不得其解,如是想着,他还通过牌子笔记本上网查了查,“……种有几:若蛙为鹑,得水为藚,得水土之际,则为蛙玭之衣。生列陵屯,则为陵舄。陵舄得郁栖,则为乌足。乌足之根为蛴螬,其叶为蝴蝶。蝴蝶胥也,化而为虫,生灶下……”

“这故事没什么问题啊?”

杨棠正在感慨,“咄咄”,门外却传来敲门声,他下意识将手中两本古书都塞在了枕下:“谁啊?”

“服务员,要开水吗?”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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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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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请问客人,还需要别的服务吗?”

杨棠下意识道:“你烦不烦呐?都说不……都有啥服务啊?”

门外似传来轻笑,静了一会才道:“聊天解闷,按摩推拿……你能想到的服务都有……”

“如果我要全套的,钱怎么算?”

“包夜两千,随便折腾……这个价真的不贵,客人你要不要?”

“不要…”

“价钱方面可以便宜一点……”

“还能够降价啊?那更不能要了,滚!”

“哐!”

门外的人狠砸了一下门,悻悻而去。

杨棠懒得计较,躺回床上,嘴上还在骂咧:“玛德两千,都快赶上沿海了。就边境这地界,龙蛇混杂的,花两千买艾滋啊?”骂完之后他才想起枕头下还压着古书。

赶紧翻身把书拿出来,谁知道本身摸上去很柔很软的书页,并没有被压得稀瓤。

“嗯?不是吧?这书页怎么有点掉渣啊?”没被压烂归没被压烂,但杨棠捻着书页的手指不经意一滑、一搓,顿时有黄褐色的书渣簌簌掉下,“不对,这是页中藏页吧?”

所谓“页中藏页”就是书页有夹层或是外涂层,用以掩盖书籍的真实内容。

杨棠连忙起床,来到书桌旁,打开台灯,仔细观察掉渣之后的书页:“这是……蚕丝?!上面还有刺绣的小字……蚕丝、蚕丝,用水应该能把表面的纸渣泡掉!”

想到此点,杨棠飞也似地冲进了浴室。

一刻钟后。

一本湿哒哒的蚕丝古书重新展现在杨棠面前。

只见蚕丝书的抬头是:“坤乾冲虚感应篇。”而另一本紫书的名称变为:“窍穴凝丹秘术。”

“乾坤冲虚感应篇?!”杨棠顺口读道,“这跟《乾坤冲虚真经》有什么区别?不就书名长一点嘛!咦?不对,这上边写的是‘坤乾冲虚感应篇’,跟我刚才张嘴胡诌有大大的区别!”

再细细研判内容,杨棠现果然跟他判断的一样,这本《坤乾冲虚感应篇》里极少废话,不像那些无用的道家佛家典籍一样,抓住几个浅显的道理就不断在那儿绕口令,像什么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坤乾冲虚感应篇》里全是教人怎么去实践的方式方法。

但具体实践什么呢?没错,就是冲虚。冲虚本意是指“升天”,但人活着要怎么升天呢?没错,就是神魂出窍。

《坤乾冲虚感应篇》整本蚕丝书拢共才三百余字,却把如何神魂出窍,如何修炼壮大神魂,如何归壳讲得十分简练、一清二楚。

而且,书名为什么要叫“坤乾冲虚感应篇”,而不是“乾坤冲虚感应篇”?这里面蕴含有一个最为浅显直白的道理,要想神魂出窍,并不是靠纯粹的观想什么样什么样高度的图就可以达到,而是必须乾坤颠倒,靠全身的血脉力量把神魂挤压出窍……

有道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以上纯属杜撰,切勿模仿,后果自负)……旁人若得不到正确点拨,别看就窗户纸那么一层关碍,说不得穷奇一生也未必能捅破。

至于另一本《窍穴凝丹秘术》同样如此,三言两语就讲清了如何引气入体、如何在任意窍**形成气旋并最终压缩成“气丹”这一过程;结尾该书还提了一句,以此法循序渐进,先凝气丹,后压液丹,最后塌缩成实丹。一旦有七个以上的普通窍穴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可以在丹田气海尝试凝结实丹。

杨棠将两书都默记在心后,遂将两书都收进了储物指环里的大旅行包内,免得被人无意中现,到时候又是一团麻烦。

………

也就在杨棠研究两本古书有所得的时候,远在竹海别墅,农老板陪着他那个神秘五哥又把杨棠在小藏楼内挑选书籍的录像看了一遍,再结合后来他挑拣小推车里古书时的表现,两人心中都不禁有了很直观的判断。

“老七,对小杨这人,你怎么看?”

农老板沉吟半晌,好不容易才开口道:“唔……他对真迹孤本有一定的直觉,但这种直觉的准确率在七成左右!”

带着个坑坑洼洼的银色面罩的缓缓摇头道:“那可未必……如果他现了我们在监视他,之后又现了掉包计,说不定他会将计就计,藏拙也不一定!”

“那我们还邀不邀请他参加半个月后的……”

“把他当备选再观察观察,同时咱们还得加紧去请行内的老师傅,今次把价钱提高一倍,老子就不信请不来人,再不行,多让三个点,总该有钱能使鬼推磨吧?”五哥阴恻恻道。

农老板被吓了一跳:“五哥,我们真多让三个点的话,还不吓死那帮老家伙……”

“你懂个屁!”五哥叱道,“总之你照我的话把消息放出去就对了,另外小杨这边也不能放松喽,一有机会就可以试着挖他,我还就不信了,你万海流能使得动的人,我会请不动…”

………

“虽然[邪眼]判断这《坤乾冲虚感应篇》是真的,但我还是不能乱试,不然以‘倒立’的方式真的神魂出窍了,这人体没了指挥,瘫倒下来时伤了颈椎,造成高位截瘫,到时候连[仙音净化]都使不出来,那就搞笑了!”

不得不说,杨棠虽得了两本奇书,但人还是很理智,他清楚知道施展[仙音净化]需要一个很隐晦的手势,所以万一真的高瘫,那就只能混吃等死了。

不过杨棠还是用打坐的方式试运行了一下《坤乾冲虚感应篇》内提供的观想法,结果他惊奇的现每观想一遍就能增长不少法力,比打一趟麒麟蔽日拳的增量还多,只是观想九遍之后,杨棠的识海就会呈现一片空白,再也无法继续观想,同时增长的法力会掉回三分之二去。

举个简单的例子,基础法力为四百,每遍观想增加十点法力,九遍就是九十点法力,九遍观想完照理说应该是四百九十点法力,但不知为何,当杨棠从识海的空白状态中退出来时,他的法力只涨到了四百三十,即便这样,法力增量也比操练三趟麒麟蔽日拳(每趟打拳增量八点左右)来得多。

“不错不错,只要每天坚持练拳和观想,我一日的法力增量就可达到四五十,实在可观!”

杨棠一边啧啧称赞,一边开始琢磨“引气入体窍穴凝丹”之法。当然,他不会傻到马上就利用气海穴结丹,那样做无疑跟找死差不多。杨棠目前要做的很简单,就是依紫书上的方法行事,尝试着在手或脚上的某个窍穴凝丹成功。

由于有[仙音净化]撑着,杨棠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开始了“引气凝丹”实验,他先试的左手,反正即使失败了,也还能一朝回到解放前,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于是乎,杨棠选定“上廉”穴做为试验穴,依照《窍穴凝丹秘术》中所述,沟通了上廉穴周围的手三里、曲池下廉等穴位,利用这些穴位“引起入体”;没错,《窍穴凝丹秘术》里所指的引气入体并非一气贯通的引气入体,而是局部式蛛网式的引气入体,就好像各省先修好自己的省道,再连通到一起,从而形成整体路网。

“果然能够局部引气入体……这岂不是说有些修炼废柴也能踏上修行之路?”杨棠体味着手臂上廉**的变化,惊奇不已,“唯一可惜的是,凝成的气丹虽然能够自主吸纳手臂外围的‘气’,可惜这些‘气’太污浊,净化后并不够补充气丹旋转的消耗,所以气丹凝成六六三十六日后便会消散,除非凝成液丹,其旋转消耗大大减小,而吸纳能力却呈几何增强,方才不至于消散,反而可日积月累……”

“不过光是气丹在逐渐消散过程中,也能不断强化窍穴周围的筋肉骨骼,换言之,只要在手臂上凝出气丹,不管气丹今后是否消散,这臂力都应该呈增加趋势……”

杨棠嘀咕到这里,陡然挥出一拳,单凭带起的拳风就冲击得两米开外的窗户玻璃哐当响。

“果然,臂力至少增强了百分之三十,这还仅仅只是一个窍穴!”

“看来今晚得熬通宵了,至少得让四肢的窍穴都引起凝丹成功,虽然三十六天之后,气丹该消散的还得消散,但这三十多天潜移默化的强化也能增加不少的臂力和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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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邀请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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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气入体;

凝气成丹;

以气淬体……

循环往复一夜。

拂晓,杨棠转醒,身上一点也没有打坐半宿的僵直,反而神清气爽。

“果然捡到宝了,一千五百万收获‘观想神游法’以及‘引气淬体结丹法’实在便宜得没边……”

杨棠一想到这里就有些摇头晃脑,但转念省起金光古书和紫光古书的原主人,他的高兴劲儿顿时就消散了一大半。

“东西本是那五哥的,若我在他面前显露出过人身手,哪怕没有金书紫书这一茬,说不定他跟农老板仍会认为我从买回的古书中得了什么便宜法门,一旦被这种人纠缠上,还真尼玛是个麻烦,唔……要不找个由头把那农老板还有那五哥全做了算逑?”

不得不说,杨棠重生以来,有时装鲁莽装冲动装楞头青,看似很不靠谱,但关键时刻他明哲保身、梦境中杀人如麻的性格就会显露出来。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前世在社会上混了小十年才娶妻生子转行为撰稿人的杨棠要是不懂“明哲保身”四字那才真叫奇了怪了。至于“杀人(怪)如麻”,则是他在《暗黑II》和《生化2》中杀怪杀丧尸杀那些失去理智拦路抢劫的市民杀太多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最关键的是,根据杨棠的判断,那位五哥和农老板明显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农老板,几百块的翡翠玉石他敢标价十几二十万售卖,这样的人连***芯都是黑的,死一个少一个。

不过具体要怎么对付农老板和五哥,杨棠一时并未想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他和父母旅游完这段时间能够平安驱车返家不再撞见农老板,杨棠未必就要真做掉五哥和农老板,反之,只能算此二人运气不好!

想清楚应对之策的杨棠又在套房客厅里打了趟破魔八法中的“麒麟蔽日拳”,只觉浑身舒泰,这才洗漱下楼,来到山水厅(详见266)吃早餐。

不久,杨爸杨妈和李柏青联袂下楼,拣了些早点、端了牛奶稀饭到杨棠这桌一块吃。

边吃边聊。

“啷个,你屋一家三口吃完了还是去逛景点嗦?”李柏青问。

杨爸点头道:“对头……老李,要不你跟着一块去嘛!”

李柏青摆手道:“我也想去啊,不过剧组这边忙最后一天就该回去了,接下来还要封闭拍摄,我又算主演,走不开!”

杨棠闻言瞪眼道:“你说你,比我大几岁,在大学里头的话都该退休享福了,啷个(怎么)还这么拼呢?”

李柏青摇头道:“不拼不行,我还不是想攒几个棺材本,之前本来还有点存款的,结果娃儿牠妈一病,光开刀就开了三回,还是没捱过来,倒是我手头的钱整干净了……”

杨妈挑眉道:“啥子病恁个严重嘛?不是有医保都嘛!”

“医保?”李柏青苦笑不已,“我那堂客本来就是个临时工,加上前几年她在的那家厂倒了,所以最后几整几不整给她缴了个新农合,每年交钱不多,最高的报销比例有百分之七十,但她得的是胰腺癌,三次开刀,还有化疗、吃药这些一哈算起,不能报的那部份有十来万,另外吃喝拉撒,总要吃好点嘛,往来车费,请护工这些,总要钱的嘛!结果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咱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这番话一出,餐桌上气氛一时压抑。

只听李柏青又道:“还好,我至少没亏了我那堂客,现在她人走了,我就出来跑哈活路,赚点快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听到这话,杨棠有些想笑,却又感觉老李话语间有种悲怆之意,终是没能笑出来。

“那你屋儿女耶?她妈生病的时候就没回来看哈?”杨妈奇道。

李柏青道:“都回来看过,也留了些钱,但我又给他们都退回去了……他们也不容易,我那孙刚刚上小学,另外个外孙下半年才该上幼儿园……现在小娃儿吃的东西都贵,另外还有上学择校的钱呐!”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怜天下长辈心……

吃过早饭,杨棠一家与李柏青分道扬镳,自去大佛寺游玩。谁知道在景点售票处,杨棠一家三口竟撞见了方玉华。

杨棠正自目瞪口呆时,方玉华已落落大方来到杨爸杨妈跟前欠身道:“unnett,你们好啊!”

“你是……”二老看着方玉华有些眼熟。最后还是杨爸反应快一点,“你是小方姑娘,方玉……”

“方玉华!”方玉华接道,“叔叔、阿姨,还真是巧啊,申海一别,没想到咱们又在这儿碰见了,真是缘份!”

杨棠见方玉华毫不见外地挽起杨爸杨妈的手,他忍不住暗骂:缘分个屁!但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笑容,朝向杨妈妈这边。

等进了景点,杨妈妈道:“小方啊,其实你是来找小宏的吧?那就赶紧去呗,跟他单独逛逛!”说着,冲杨棠的背影努了努嘴。

“多谢aunt!”

方玉华连忙感谢,然后给随行的女保镖头子使了个眼色,让她们看护好杨爸杨妈,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追到了杨棠身侧。

杨棠好巧不巧地用轻佻的声音道:“方大美女,我们好有缘呐,这么早你上赶着来见我,想必钱已经准备好了吧?”

“什么钱?”方玉华装傻充愣道。

杨棠瞥了眼今天穿着七分裤露着一截子粉藕般曼妙小腿的方玉华,哂道:“当然是保证我不会打断你这双美腿的钱啰,一千五百万,一个字儿都不能少!”

“哼,讨厌,我这腿昨天以前本就好得差不多了,分明是你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方玉华摆明了不肯爽快付钱。

杨棠淡然道:“错,是瞎猫碰上了耗子腿,我说好它就好,说断它就断,你信不信?”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出来。

“给钱就给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嘛!”说着,方玉华从坤包里掏出张明显早已填好的支票,像扔废纸片似的扔在了杨棠怀里。

杨棠捻起支票瞄了一眼,又扔废纸片似的扔回了方玉华脸上,撇嘴道:“支票麻烦,我懒得弄,你还是直接转账我好了。”

“你…”

“我什么我,你要不转账,以后再有什么问题,我拒绝回答,更拒绝帮忙!”

方玉华闻言跺了跺脚,终掏出手机开始转账。

“叮咚!你尾号为xxxxxx的中行卡刚刚到账七百五十万华币……”

“叮咚!你尾号为xxxxxx的工行卡刚刚到账七百五十万华币……”

不得不说,这帮狗眼看人低的银行对于大额VIp客户的行内转钱,其到账度是相当快的。

“一千五百万,你都收到啦?”

“都有收到…”

“那好,我来问题,你究竟是怎么治好我的腿的?”方玉华在昨晚上洗脚的时候就现自己的腿恢复正常了,她一直觉得很神奇,眼下终忍不住向杨棠探询这个问题。

杨棠摇头道:“这个问题免谈,要是告诉你了,我以后还怎么赚钱啊?”

方玉华想想也对,咬着下嘴唇有点憋屈道:“透露一点点也不成么?”

“当然……不成!”杨棠来了个大喘气,“有些东西也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一旦捅破了,那就一钱不值了,比如说,女人!”

方玉华微呆,旋即反应过来,抬腿就朝杨棠脚背跺来。

杨棠岂会让她跺到,轻巧一让,便避开了方玉华的攻击,同时一挽一穿一提,就把方玉华整个人凌空给架了起来,让她脚不沾地,再跺也不了力。

被周围不少游人盯着指指点点,方玉华好不尴尬:“你…快放我下来!”

“你不闹我就放你下来。”杨棠道。

形势比人强!

方玉华只能服软道:“行行行,我不闹了,快放我下来吧,糗死人啦!”

杨棠这才高挑贵手,放了她一马。

落地后的方玉华倒也遵守承诺,不再耍小脾气。不过她目放异彩,盯着杨棠看了好一会儿,压低声音道:“我现你这人战力不弱,还能辨识古玩,不如跟我到缅甸走一趟吧!”

杨棠不解道:“缅甸?去那儿干什么?兵荒马乱的……”

方玉华扫视了一下四周,将他拖到远离人流的地方,再度小声道:“自然是大家都觉得有利可图才会跑缅甸去啰,不然你以为我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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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274 分身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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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去哪儿干嘛?”杨棠奇道。

“自然是为了原石展销会啰…”

“原始展销会??”杨棠旋即一个激灵。

此时,方玉华又补充道:“不瞒你说,虽然最近几届展销会越来越不给力了,但好歹是东南亚最大的玉石毛料集散盛会,所以每次各路人马基本都会到齐,有的直接进毛料,有的眼睛则盯着那些半开的赌石以及全婐原石……”

杨棠摆手打断她道:“那你又干什么去的?”

“其实不是我啦,是我舅妈,她专做玉石生意,‘绮诗’这牌子听过没有?它就是我舅妈的产业之一!”

杨棠被吓了一跳,绮诗珠宝是亚洲珠宝业的龙头,在全世界也能挤进前十之列,没想到这只是方玉华舅妈名下的……产业之一。

“今年她临时有事,就让我二表哥替她来见见世面……本来若是我舅妈参加展销会的话,我也就不来了,但换成了二表哥,我便想凑凑热闹,于是就跟出来了。”

方玉华这番解释令杨棠恍然大悟,但又忍不住问道:“那你二表哥人呢?”

“他已经先一步到缅甸打前站去了。”方玉华说到这儿,目光灼灼地望着杨棠,“本来我是没打算邀你一块去展销会的,但昨天你帮我挑了那三本古籍,我让懂行的人看过了,没想到你小子对古玩古董还蛮有研究的,怎么样?一起去展销会见识见识?”

杨棠不置可否道:“你说得我都心动了,可惜我是跟我爸妈出来旅游的,要是这半截上我跟你跑了,我爸妈怎办?”

方玉华愣了一下,问道:“那原计划,你们来纳西这边打算旅游几天?”

杨棠摇头道:“没有完全定下时间,多一天少一天无所谓,大概会在元宵节前后回去……”

“那不就结啦,玉石展销会在正月十九举行,元宵当天,我俩送叔叔阿姨他们搭飞机返渝,然后你跟我走不就ok了?”方玉华道。

杨棠沉吟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还有其它想法……”

“你能有啥想法?”方玉华奇道。

“暂时不好说……还是你先详细给我介绍一下展销会的流程吧,这样也许会印证我的想法!”

方玉华恶瞪他一眼,噘嘴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就只知道缅甸那边不怎么安全,所以你看我身边的女保镖,足足十六个耶!”

杨棠回瞪了她一眼,道:“少废话,说重点!”

“行行行,重点就是展销会并非在缅甸的都内比都,而是在仰光,别看它是缅甸最大的城市,但这里的鱼龙混杂程度丝毫不下于纽约或墨西哥城,为什么呢?因为仰光靠海,不仅6路航空达,就连水路运输也相当通常,私人性质的走私偷渡更是连绵不绝,所以各路势力云集,到那儿的外商通常都会自带保镖或雇佣保安公司……”

方玉华嘴巴都快说干了,但身旁的杨棠似无所动。

“对了,我还记得你身手蛮不错的,那次在花会上……你到底要怎么样嘛,至少表个态啊?”

杨棠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开始胡诌他的计划:“啊,哦、我想起来了,赌石这种事,我不是最在行的,不过我认识一个蛮谈得来的网友,那家伙应该是这一行的专家,如果你真想找人陪你去仰光捡漏的话,你不如请他啊!”

“网友?人靠不靠谱啊?”方玉华一脸的不信任。

“没关系啊,我可以现在就caLL他,人来了之后,你测试一下,不就知道好不好用了嘛!”杨棠怂恿道,“再说了,我那朋友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你这么多保镖,应该不用怕吧?”

方玉华仍不太相信:“你这就caLL人来吧,往返机票食宿我包了,测验合格后价格另谈,但愿你说的那人是独行侠才好!”

“放心吧,我这就电联他…”说着,杨棠神神秘秘地走到角落游客稀少的地方去打电话了。

与此同时,两个女保镖头子中国字脸的那个凑上来道:“小姐,恐防有诈!”

方玉华摆手道:“安啦红葵,杨棠不屑于骗我,倒是他那个网友我心里没底,不过一旦那人敢单身跟我们飞到仰光,剩下展销会全程有缅军看护,相信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女保镖头子红葵沉吟了一下,微微颔,退回了原位。

角落里的杨棠其实只是在假装打电话,实际上方玉华一提起玉石展销会,他就意识到赚钱的机会来了,不过今趟陪老爸老妈出来旅游,他又想善始善终,于是灵机一动,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

方法很简单,分出两具分身,一具护送杨父杨母,仍开车回渝;另一具分身冒充赌石专家,混在方玉华的队伍里,以便随时了解展销会的动态;最后杨棠本体,改头换面潜入仰光,或偷或抢一张展销会的邀请函亲自进入会场,想怎么样都行!

将整个计划通盘考虑清楚的杨棠不得不承认[高级多重影分身术][变形术(魔形女)]来实施这个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唯一可虑的是,杨棠虽然会六七种外语,偏偏缅甸语不怎么会。

“叮咚”,明悟倏升。

「心之所求,精通各类语言!」

好嘛,总算有了“心之所求”,这样一来,不久后的元宵节入梦杨棠就不必再攒着了。

回到方玉华身边,还没等开口,方玉华就问杨棠道:“怎么样?联系上人了吗?”

杨棠轻笑道:“巧了,他眼下正在桑川那边旅游,接了我电话后,他说马上包车过来,晚饭前应该能到!”

方玉华微微颔道:“正好,我让人准备准备,等他到了,是骡子是马,试一试便知。”话到这里,杨方二人总算正事谈完,于是放慢步伐,陪杨爸杨妈一起观景。

一路上指指点点叽叽喳喳,走着走着,方玉华突然想起什么,对杨妈妈道:“对了,等下十一点半的时候,有‘浴佛’活动,aunt,不如咱们一块参加吧?”

杨妈省起进大佛寺时收了他们每人一百华币的门票就肉痛得不行,当下有些揪心道:“浴佛活动……要钱吧?”

方玉华摆手道:“不要钱…”杨妈闻言松了口气,“但在佛祖前敬香后,基本上都会自愿捐款!”

杨妈:“……”

杨爸:“……”

杨棠:“……”

“其实没什么的。”方玉华赶紧圆场道,“捐款纯属自愿,十块二十块都有……”不过有句话她没说,每次浴佛半人高的善款箱总是塞得满满的。

杨棠听到这儿也劝父母道:“爸妈,安啦,不就几个小钱嘛,咱们进这寺庙都花了一百块,再多捐几十块也无所谓啦!”

杨爸杨妈一想也对,算是默认了参加十一点半的浴佛活动。

一行人兜兜转转,来到大佛像下,见不少人拍照,于是杨棠他们也拍了几张。随即现侧阶那儿不少人围着,正七嘴八舌,毫不闹腾。

“怎么回事儿?”方玉华看了杨棠一眼,见他摇头,便让红葵上去打听清楚。

红葵很快回来,报告道:“大小姐,其实也没什么,就一帮人围在那儿有奖对对联!”

奖不奖的方玉华直接给忽略了:“对对联?什么对联?”

红葵摇头道:“具体的没问清,但好像与这大佛寺有关。”

方玉华闻言再度看向杨棠:“要不要进去瞧瞧?”

杨棠则看二老,待杨爸微微点头,他才道:“进去也可以,让你的手下护着点儿我爸妈!”方玉华并不异议,冲红葵使了个眼色,红葵立马指挥起手下五大三粗的女汉子保镖们排众清道儿。

跟着,杨家三口和方玉华从容凑到了对联摊子前,只见摊后的桅杆上挂着一副对联:“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

方玉华轻轻念叨出联子,低声向杨爸杨妈解释道:“叔叔阿姨,这其实是个倒桩对,下句犹如上句的倒影,的确颇有些难度!”

杨爸杨妈好歹都是知识份子,虽然不太懂文学方面的东西,但并不妨碍他们理解方玉华的话。

此时,摊主话了:“嘿嘿,这位美女,你果然识货,我这对子在这儿挂了快一个月了,愣是没人对出来,你要是能对出来的话,瞧见没有,这桌上累积的五万六千多奖金你可以全部拿走!”见方玉华没接他的话,他又转向其他围观游客道:“诸位,你们也都可以上来试一试啊,一柱香只要十块钱,香烬之前对出下联的就可以获得全部奖金。”

这下子,围观路人又炸开了锅。

可杨棠见状只嗤笑了一下,便转身排众而出。

方玉华问:“你干嘛去呀?”

“小便。”

说是小便,实际上是去放分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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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无头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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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格内,杨棠先是变成了两个,然后本体变了脸,将衣物钱包这些都留给了分身,以法力(查克拉)幻化了一身清洁工服装,随即离开厕所,溜出大佛寺,朝停车的而去。

是的,多重影分身的确可以变化出衣物,但需要法力(查克拉)维持,所以在杨棠的想法中,目前他法力刚过四百,不算太丰厚,能省一点是一点。

于是杨棠分身就在厕格里套上了本体留下的服装,又塞好了钱包、车钥匙等等,这才施施然回到了对联摊子前。

“怎么这么久啊?”方玉华随口问了一句。

杨棠分身瞪眼道:“你管我?我顺便解了个大的不行啊?”

方玉华闻言翻了个白眼。杨妈也觉杨棠话说得太粗了,忍不住瞪他一眼,还虚拍了他手背一下(实际上没拍着)。

杨棠摸摸鼻子,只好转移话题道:“怎么样?我去了这么久,这联有谁对上了么?”

杨爸摇头道:“下联倒是有,但意境可就差点……主要是‘寺佛大过人’这句,不是指佛像比人的体型来得庞大,而是隐喻境界,这就有点难接了。”

附近游客听了杨爸的点评,都议论纷纷。摊主有点不高兴了:“哎哎哎哎~~这位老兄,你知道这对联难,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你也别说出来啊?”

杨爸顿时有些尴尬,毕竟他多嘴算是拆台,挡了人家的财路,在更穷山恶水一点儿的地方说不定能招来毒打甚至杀身之祸。

可杨棠就在边上,怎能任摊主欺负到杨爸头上,当即嗤笑道:“切~~就你这破对联还敢称‘难’?我要给你对出来,你这桌上的奖金真归我啦?”

“废话小子,有本事你对!”摊主显然不认为杨棠能有什么好联,而他摊子一半天都只是围观而无人问津,正好拿杨棠开张。

杨棠分身却怔了一怔,并未马上接茬。

方玉华见状,忍不住刺了杨棠一句:“你不是号称‘诗词王子’么?有本事接一联…”说着,随手扔了十块钱给摊主。

“啊?哦、哦……”杨棠醒过味来,他之所以走神,是因为本体在停车场那里撞见了两个正在他家路虎车上捣鬼的家伙,“对就对,拿笔来!”

方玉华早有准备,连忙递上一杆蘸好墨的毛笔,又赶紧帮他铺好纸。

杨棠分身手起笔落,在纸上写了一竖排五个大字:“客上天然居!”然后便搁笔吩咐道:“收钱!”

方玉华马上示意保镖头子红葵动手。

摊主护住钱堆,大吼道:“慢,你这才五个字,哪有下联啊?”

这话一出,登时惹得围观游客哄笑。

“摊主,你出的不是倒桩对嘛,把‘客上天然居’五个字倒过来不就是下联了?”

人群中有人提了这么一嘴,顿时惹得摊主脑袋”嗡“一声炸响开来。

与此同时,幻化了清洁工外装的杨棠本体来到停车场,本想从自家路虎上取套衣服穿,也好省些法力,顺带拿些钱,改头换面去白理,再从白理包车过来纳西,这样就不怕方玉华查他的底了。

没曾想来到路虎附近,就见两个彪汉鬼鬼祟祟凑近单透车窗玻璃使劲往里瞅,杨棠本体本想喝叱惊走两人,但见其中一人已摸出了万能车钥匙,他顿时打消了喝退对方的主意,而改为躲在一边观察,想瞧瞧这两人到底打算搞什么名堂。

“老鳄,你开车门干嘛?”

“笨,五爷不会让我们监视姓杨的吗?自然是装窃听器啊!”

“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就算惊了蛇又怎样?五爷才是纳西最大的地头蛇,姓杨的还能翻翘不成?”

“这倒是…”

“倒是你,别牠妈顺手牵羊了,打草惊蛇也得分时候!”

俩彪汉悄声交流着,老鳄负责开锁,另一人负责望风。

“怎么样?行不行啊?”

“马上搞定,这车明显定制改装过,采用的纯电子锁,只要阻断了它的电信号……啪嚓!”

防弹路虎的车门还真让老鳄打开了。可就在这时,老鳄和他的同伴只觉头顶的光线一暗,抬眼仰视时,两团黑影罩下,他俩瞬间不省人事。

偷来的车,回纳西的路上,相当颠簸。

已换了身衣服的杨棠本体刚把老鳄的同伙弄醒。

“你是谁?”老鳄的同伙现全身动弹不得,立刻暴怒着冲杨棠大吼。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现在在我手里。”杨棠淡漠道,“对了,你怎么称呼?”

“你最好马上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老鳄这同伙显然还没有拎清楚现实。

杨棠哂道:“你不就是五哥的手下啰,他是不是还有个结拜弟兄,人称农老板?”

老鳄的同伙终于色变:“你……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是怎么瞎的。”话落,杨棠陡然推出饱含冻气的一掌,正中对方左肋,将其拍下了疾驰的越野车。

几个钟头后,有人在路边现了此人的尸体,只是令赶来处置的警察诧异的是,此人左肋血水汩汩,却生生少(凹)了一大块。

继续飞奔的越野车上,杨棠又弄醒了老鳄。

老鳄比他同伙冷静多了,在现自己动不了后,他活动了一下唯一能动的颈椎,缓缓开口道:“你是谁?”

“怎么你们都一副德行,醒了就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五爷是谁呢?”杨棠讥诮道,“对了,你那同伴嘴太硬,只爆了五哥和农老板两个人名给我,逼不得已,我只好送他下车了。”

老鳄闻言浑身一激灵,顿时改了态度,低三下四道:“这位大哥饶命,大不了你问我答,我一五一十全告诉你!”

“这话可是你说的,那就先从五哥的驻地竹海别墅说起吧!”

听到杨棠这话,老鳄心头狂骂自家同伙的祖宗十八代,连五爷的住所行踪都吐了,就算能过眼前这关,回去了也难以面对五爷;但既然杨棠问到了,眼下形势比人强,他又不能不回答。

于是,一问一答间,杨棠迅掏尽了老鳄嘴里的情报,最后同样送了老鳄去佛祖那里。

原来五哥加农老板他们一共八个人,其中三个人常驻纳西,另五人常驻境外,如此这般,形成了境内外勾结,走私、贩毒、洗钱、打劫等各种犯罪的一张大型网络,总之这八人团在纳西和边境这一带,什么赚钱就做什么?赌石,以及打劫原石客商,又或者绑架客商收赎金都算是八人团麾下的一门生意。

“你们无恶不作没关系,自有天收拾,但偏要扯上我,五哥呀五哥,还有农老板,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杨棠嘀咕着,坐在驾驶位上又换了脸。然后路边停车,将油箱里的油弄出来洒满整车,烧了。

跟着小跑几公里后,杨棠拦了辆小巴回到纳西,再度改头换面,以冷兵器鬼焰连续格毙了农老板、五哥还有八人团在当地的第三号人物“四姑娘”以及他仨的大部份得力手下。

大半个钟后,已绕道孟海的杨棠正打算往澜江挺进,纳西这边的警方才开始全城戒严,进行大搜捕,车辆更是暂时只许进不许出。

到了澜江,杨棠本体才故意给分身打了个电话,然后在当地偷了辆车,往白理方向驶去。半道上,杨棠又改头换面,从高路旁的土丘上跃到了一辆开往白理的大巴顶棚上,有惊无险地摸进了白理市区。

要知道,桑川、白理、纳西三座城市几乎在一条直线上,而桑川跟纳西的地理位置恰好南辕北辙,白理处于它们当间,虽然不是两城连线的中点,但却算是必经之地,正所谓做戏做全套,为了应付好方玉华背后的方家,他多跑一点点路倒也没什么。

抵达白理市区后,杨棠本体利用[变形术]又改头换面成了个奔四的文青范大叔,这样一来才算有点赌石高人的风范,随便找了家店吃过午饭,他便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价道:“师傅,去纳西多少钱?”

“哪儿?”出租司机以为他幻听了。

“纳西…”

“哥们,我劝你还是别去纳西了,你没看紧急播出的午间新闻呐?纳西生了天大的人命案,已经戒严了!”

杨棠撇嘴道:“人命案又不关我的事,我有急事去纳西,师傅你就开个价吧!”

出租司机迟疑了一下,道:“这样,你给一千,我负责把你拉到纳西郊区。”

“如果我非要进城呢?”

“……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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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一杯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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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杨棠搭上便车时,纳西地区的警察对五爷、农老板还有四姑娘三处命案现场的勘查才刚刚结束。

“陈局,经过初步勘验,情况大致是这样,三处命案现场均系同一人所为,并且这名凶手在杀人的过程中用的是同一把凶器…”

纳西警察分局局长陈有善本就阴鸷的脸色在听完这番报告后愈阴鸷了:“这么说,几乎没有线索啰?”

“那倒不是…”刚才说话的法医科长刘响接茬道,“根据每一道伤口的角度,我敢断定,凶手是个左撇子,而且身高应该在172-176之间,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陈有善瞪眼道。

“不过三处命案现场有些连续痕迹几乎不可思议……比如‘四姑娘’现场的第一步,凶手是怎么一下子到了厅子正中的,根本找不到上一点痕迹,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是……”

听到结巴处,陈有善又有火的迹象,恰在此时,负责外围搜证的某警察道:“陈局,监控视频里,凶手露脸了。”

这话一出,在场警察俱都感到振奋,凶手无名无姓不可怕,外来流窜也不可怕,在华夏这地界,怕就怕不知凶手的真面目,只要晓得了凶手长什么样儿,那挖地三尺,这帮破案的刑警也能将人给刨出来。

可惜以陈有善为的一帮纳西警察不知道的是,杨棠之所以在摄像头里露脸,就是为了扰乱对方的侦查方向,同时为自己埋下巨大的疑点利益。

要知道,监控视频拍到了疑凶的脸貌,这种证据在重大凶杀案里头,绝对会被当宝一样保存起来。那么在遥远的将来,杨棠要真撞邪,在几乎不可能落入法网的情况下被警方抓住了,然后检方以这三起命案的元凶将他告上法庭,那杨棠也大可以搬出监控视频向法官申诉:“Look,明明拍到真凶了嘛,歪瓜裂枣的,根本就不是我,也不知你们公诉方这几位都啥眼神呐?”

当然,这是玩笑话,以杨棠眼下的性格加实力,就算他真被揭穿是三起命案的凶手,他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等警察来抓,要么奋起反抗、要么远遁海外隐姓埋名。

******

大佛寺。

杨棠分身赢了对联摊主几万块。浴佛时,他索性把赢来的钱都交给了杨妈妈。祈祷完的杨妈妈顺手就将钱全塞进了善款箱里了。

善款箱左右分别立着一个小沙弥,他俩双眼微阖,看上去似要睡着的样子,实际上二人是在守护善款箱。

不仅如此,更远的角落里静静伫着一方真正受过戒、头顶上有六个戒疤的和尚。他见杨妈妈随手就捐了几万块,顿时眸光连闪,抄近路在侧廊上堵到了杨棠一行。

“阿弥陀佛!”六个戒疤的和尚宣了声佛号,挡在了杨妈妈身前。

没等他说话,杨棠分身已然凶神恶煞道:“干嘛?还想要钱?”

“不不不,贫僧只是见这位女居士乐善好施,想请她到厢房奉茶一杯!”

“还有这好事吗?”方玉华柳眉倒竖道,“上回我舅妈来,可是一次礼佛就捐了一百万,当时我全程陪同,怎么不见有茶?”

六戒和尚闻言丝毫不着慌,不紧不慢道:“敢问女施主,贵舅妈一年收入几何啊?”说着,他摆了摆手,继续道:“女施主不必答,贫僧也能猜到,想必贵舅妈年收入应该在九位数以上吧?相对的,我敢断言这位女居士(杨妈)年收入不过六位数,她捐几万比贵舅妈捐几百万更得自在!”

方玉华:“……”

“喝茶是吧?”杨棠这才算弄明白六戒和尚的逻辑,“妈,你的意思呢?”

杨妈妈微微欠身道:“就依大师吧!”

“阿弥陀佛!”

于是一行人随六戒和尚到了后面厢房。进到房间分宾主坐下后,自有小沙弥进来奉茶,可惜茶只得两杯,一杯在六戒和尚面前,另一杯则在杨妈妈当面。

方玉华见状不乐意了:“切~~什么嘛,请人来喝茶,结果却只有一杯!”

六戒和尚却不这么看,他起手吟道:“正所谓佛渡有缘人,茶也赐有缘人……几位施主既无缘,何苦勉强呢?”

方玉华哼道:“我看是你这和尚装模作样装神弄鬼吧?”

六戒和尚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端起茶杯向杨妈妈示意:“女居士,请用茶!”

杨妈妈端着杯子有些迟疑,杨棠[邪眼]一开,瞬间看出这杯茶对身体无害,当即道:“妈。既然大师热忱相邀,这茶你且饮了吧!”

杨妈妈还是迟疑,又看了眼杨爸,见杨爸微微颔,她这才将已不太烫的茶水一饮而尽:“多谢大师赐茶!”

六戒和尚摆手道:“女居士不用谢任何人,一切都是缘法!”顿了顿又道:“如今茶尽缘也尽,诸位请便!”言罢,他倒先退出了厢房,不见了踪影。

结果出得大佛寺来,众人才现时间(浴佛是十一点半)已经一点过了,肚子都在叫,索性在附近找了家饭馆先祭完五脏庙,这才驱车回到纳西。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过,纳西街面上的戒严远不如中午那么严了,一是因为按照时间计算,如果凶手真溜出警戒圈的话,早就跑远了;二是若凶手就潜伏在纳西地区之内,那么不断涌入或离开的外来游客将会成为他最好的保护伞;第三,鉴于凶手只屠戮了当地的三大地头蛇,并未伤及平民无辜,所以纳西警方想捉拿凶手归案的心态由最初的“急切”变为了“迫切”,他们索性采取了外松内紧的策略,期待着引蛇出洞。

眼见着街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驾驶,杨棠分身便劝杨爸杨妈先回了酒店,而他被方玉华缠得没法,之后随方玉华在纳西最繁华的街口旁的一家茶馆二楼坐着,等杨棠所说的那个赌石网友前来。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在大佛寺受了气,两人一坐下,方玉华就叫嚣店小二道:“上你们这儿最好的普洱,最好是五万一钱那种!”

这话一出,杨棠分身有点傻眼。跑堂的小二更是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要知道,能在中国叫得出名字的茶估摸有二三百种,而那些被冠之以名茶的茶叶,每一种都分了好几种甚至好几十种档次。

这其实跟国外的名咖啡豆是一样一样的,比如蓝山咖啡吧,最最正宗的属“华伦福特”农庄出产,稍次一些的属“银丘”农庄出品,剩下的则是后来牙买加政斧为了创汇而开办的国企所产出,产区也在“金斯顿”以东的蓝山地区,但口感要再次一些,而由于曰本政斧长期对牙买加的经济援助,此三地的咖啡豆每年有百分之七十都输出到了曰本,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大多销往欧美,极少一部份进入港澳台地区,至于大6那些大批商业贩售的蓝山咖啡豆基本上只有产地是牙买加,但绝不是蓝山地区出产。

幸好牙买加地理面积不大,改了中国的话,说不定某些奷商能把沱茶给吹成是龙井。不过话又说回来,茶叶再贵,它也有个极限,想当初六株母树大红袍上产出的茶叶,每一株自成体系,其中口感最佳一系的茶叶上拍卖会,四钱(一两的十分之一)茶叶最终成交价是多少?二十一万。

当初拍卖会,方玉华也是去见识了的,因此对成交价印象颇深,而一般泡壶茶,一钱茶叶总还是要的,所以她才会喊出五万一壶,却不知她是在跟店家较劲呢?还是跟上午那大佛寺的和尚较劲。再说了,这普洱跟大红袍并不是一路茶,能是一路价嘛?

“你别闹,行不行?”杨棠叱了方玉华半句。

“你管我,我就喝好茶,你要不愿喝,哎~~那个谁,给这位先生先上一大碗凉的。”方玉华使坏道。

杨棠:“……”

等好茶端上来,方玉华呡了两口,评价道:“也不怎么样嘛!”

跑堂的权当没听见,点头哈腰道:“二位慢用、慢用…”然后人飞也似地退远了。

“哎~~我说,这都几点了,你那网友到底来不来?要不你再打个电话催催……”

杨棠瞪她道:“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你今天是吃枪药了还是怎么着?”

方玉华回瞪杨棠,正欲开吵,杨棠手机响了。

“快看看,是不是你那网友来电?”

杨棠见来电是个陌生号码,迟疑了一下才接通,随即听见了杨棠本体的声音,他赶紧向方玉华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起身往角落而去。

等打完电话回来,杨棠道:“我把这儿的地址说了,他说他最多半小时就到!”

“那敢情好。”方玉华有点小兴奋,“红葵,把那四块全堵毛料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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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人分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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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方玉华吩咐,女保镖头子红葵从手下那里拿过一个帆布小包,从中摸出四个形状各异但都差不多巴掌大小的岩石摆在邻桌上,乍一看跟路边的土石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全赌毛料?!”杨棠奇道,“该不会就是从路边捡回来的吧?”

方玉华轻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只不过这些毛料都是从玉石矿坑里拣出来的,所以还有那么一丝开出翡翠的可能。”

“那要是开不出来,岂不跟路边废石没有区别?”杨棠唱反调道。

方玉华不以为意道:“理是这么个理儿,可在广大玉石商人眼里,这些毛料就好比彩票,而路边石头就好比白纸,彩票虽然中奖的几率低,但白纸中奖则完全不可能,所以这等毛料还是有价钱的……”

“那这四块的价钱多少?”杨棠随口问了一句。

方玉华指了指个头最大的那块毛料:“这块五万,个头次点儿的三万,剩下两块,你要能出到一万五,就都是你的了。”

杨棠当即翻了个白眼,因为他早用[邪眼]看过了,四块毛料里,除了最小的那块能出点绿之外,剩下的全是废料,还五万?倒贴五万送他还差不多。

方玉华自然不知杨棠看穿了毛料的底细,见他翻白眼,忍不住讥诮道:“你这算什么表情,好像你能鉴石似的……”

杨棠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只淡淡一笑,摆弄着自己手边的红后笔记本,在中行(hk)分行以及瑞银那边新建了几个账户,打算用于此次玉石展销会捞钱活动。

十多分钟后,目睹着红后把每个账户都交叉注资了几万几十万不等后,杨棠脸上终于露出笑意,眼神一瞥,却见不耐之色重现方玉华脸上,正欲劝慰几句,他却陡然感到能与本体“共享视角”了。

五分钟后,杨棠本体施施然出现在街口,他人刚一出现,随着茶楼里杨棠分身的指点,方玉华立马电联等在街口的女保镖上前与杨棠本体接洽,将他引上了茶楼。

但两下见面的气氛相当诡异,杨棠本体变的文青范儿大叔在自我介绍时,当场的空气似乎凝固住了。

“我叫唐晟,杨棠的朋友,你好!”

面对着杨棠本体主动伸出的手,方玉华一时间却没有动作。为什么呢?因为她在诧异,在奇怪。

别人不清楚,方玉华自己却知道,她虽然仅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在商场上的气质却沉稳凝念,加上保养得极好的白皙肌肤,以及颜值丝毫不输于世界级的影视女星,甚至犹有过之,虽然当下气场十足,表情冷若冰霜,但唐晟这个奔四的老男人看到她居然一点不动心,这没有理由啊?

除非对方不是男人,又或者性取向怪异?想到这里,方玉华以极端诡异的眼神瞟了眼杨棠,心说你小子比那些小鲜肉坚毅几分的酷哥脸型看来蛮有市场嘛,当心哪天就被老男人给吞了,染个艾死啥的,有够你受……

杨棠自然不知道方玉华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见她瞅向自己,不禁道:“看我干嘛?人家晟哥大老远来了,你们方家就这样待客喔?”

方玉华闻言忍不住掩嘴偷笑,随即接茬道:“是呀,‘人家’唐大哥老远来了,快请坐下奉茶,然后咱们再谈正事!”她话里把“人家”二字强调得特别重要,闹得杨棠和唐晟(杨棠本体)满头雾水,搞不清方玉华在哪门子神经。

好在方玉华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缠,待唐晟坐下饮了几口凉茶后,便导入了正题,将请他前来的意思说了个明白。

唐晟听完后不置可否,又瞟见桌上的四块毛料,哂道:“看来方小姐为了请到高人,准备倒是齐全得很呐!”

方玉华也不矫情,顺手一比桌上的四块毛料,道:“既然唐大哥提起这茬了,不妨一试,哪怕最终结果不符我方氏要求,亦当奉上十万现金,权当交个朋友!”

唐晟挑了挑眉,看向杨棠道:“杨老弟,你这位女朋友倒是豪爽得很呐!”

“那不知晟哥你的意思……”

“不就几块全赌毛料嘛,我姑且一试,献丑了!”说着,唐晟从他的帆布背包里掏出一柄很老旧的切尔西滤色镜,细细查看起桌上的毛料来。

一番装模作样后,唐晟收起了切尔西滤色镜。

“怎么样?”方玉华问。

唐晟淡淡一笑,道:“基本上这四块都是废料,幸好的是,这块最小的还能出点绿……”

“你确定?”

“当然。”唐晟点头。

方玉华立刻螓一摆,示意保镖头子红葵将四块毛料拿下去解开。

待红葵去后,方玉华亲自为唐晟斟满茶,道:“来,唐大哥,请再饮……不知大哥对刚才的鉴定有几分把握?”

唐晟闻言一怔:“几分?把握?方小姐,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方玉华檀口微张,想要解释什么,却见旁边杨棠端着茶杯眸子里满满全是笑意:“喂,你笑什么?看来你是懂我意思了,还不赶紧给唐大哥解释解释……”

杨棠瞪眼道:“关我什么事?”

这时,去解石的红葵回转,附耳跟方玉华说了什么,导致她明眸倏然陡亮,随即朝女保镖们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要事跟唐大哥商谈。”说着,还用眼神示意了杨棠一下。

结果杨棠硬是坐着没动,等女保镖都走光了,他仍没挪一下屁股。

“杨棠,虽然你是中间人,但现在我要跟唐大哥谈私人业务,所以你…”

唐晟打断道:“用不着,杨老弟留下,顺便帮我参谋参谋!”听到这话,杨棠立马冲方玉华眉飞色舞,还风骚地挑了挑眉。

方玉华气结,却又不好拂了唐晟的意思,小心心里顿时不无恶意地想到,这唐晟性取向大大地有问题,杨棠你这衰人,当心被人捡肥皂。

幸亏杨棠不会读心术,若不然知道现在方玉华所想,铁定将她大卸八块。

“那好吧,既然唐大哥都这么说了,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先,我不得不佩服你的鉴石技术,刚才四块毛料全被你说中了。”方玉华一边放慢语一边观察唐晟的表情,结果很遗憾,唐晟对她的夸赞丝毫不以为意,反应十分平淡,“接下来,我就想代表我舅妈所在的绮诗珠宝集团正式聘任唐大哥为集团的特邀鉴石专家,年薪一千万,分成十个点。”

其实月薪年薪什么的都是扯淡,毕竟玉石展销会举办得再长也不会过奥运会的时间,所以这种特邀的专家也就是打个零工而已,关键的收入还得看毛料赌石开出绿后的分成,而十个点是最最一般的(专家)行市。

“十个点?”唐晟怔了一下,旋即咧嘴笑了,“方小姐,你在打叫花子吧?”说罢,作势起身欲走。

方玉华赶紧拦住,道:“晟哥,这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你总得开个价吧?”

唐晟当即比了个手势,掌心冲向方玉华,五指张开,随即反掌手背朝她,只觉大拇指和小尾指在那儿晃悠。

“十六个点!?”方玉华到底是看明白了手势,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晟哥,你这开价也太黑了吧?我最多只能给你出到十二个点。”

唐晟闻言摊手道:“那就是没得谈啰?”作势又欲走。

“等等晟哥,十三个点,这是极限了。”

“那我也给你打个折…”唐晟哂笑起来,笑得方玉华心里瘆得慌,“十三个点,四中三!”

方玉华心头狂震,小心翼翼问道:“依晟哥您的意思,您能做到全中啰?”

唐晟摆手道:“那倒不是……谁也不敢保证全中,但十中九我还是有谱的。”

方玉华心头又是一震,忍不住问道:“十中九多少?”

“二十个点。”唐晟道,“我刚才出十六点,是看在杨棠的面子上,赌石时能二十中十七,你的明白?”

方玉华微微颔,表示懂了,沉默一会儿,又探问道:“那要五中四呢?”

“十五个点,不讲价!”唐晟道。

“那好,就十五个点,五中四,咱们一言为定!”说到这儿,方玉华伸出素手与唐晟拍击了三下,算是定了契约。

当然,这是君子协定,要是唐晟转个脸不认账,方玉华也不能吞了他。事实上,白纸黑字写好的合同说撕毁就撕毁在生意场上也不是什么稀罕状况。

接下来几天,杨家三口人在方玉华以及唐晟的陪同下几乎逛遍了纳西当地的景点。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四,元宵节的前一天,杨棠分身陪着杨爸杨妈开车踏上了归途。

另一边,唐晟(本体)还原成杨棠,杨棠第二分身化为唐晟在送杨家三口离开后,便随方玉华一行登上了飞仰光的航班。

而杨棠本体暂时化身为了一个三十而立的络腮胡男子,于宵夜时分摸过了中缅边境,如灵猫般穿梭在山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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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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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中缅边境缅方的孟拉小镇。

事实上,从纳西的打罗镇到孟拉开车只要二十多分钟,可惜杨棠本体为了彻底掩盖行迹,所以钻了林子,而林中这地下、杈上不乏几十年前战争留下的老雷,这才拖慢了杨棠的度,硬是用了一个钟头才转出丛林,从北面进入了孟拉。

到了外国地界上,没证没件的杨棠心态反倒变得十分放松,因为没人敢查他,查他证件就等于找死,反正有[变形术]在,他随时都能脱身,所以有恃无恐。反倒是在国内,父母健在,杨棠本事就算再大十倍,他也不敢轻易与国家机器对抗,否则连累到父母,就得不偿失了。

到了孟拉,杨棠“借”用了当地一男子的证件,入住了一家小旅馆,进而坠入了[三合一]大梦!

「时节符合(元宵节),第十七梦(除夕)十八梦(春节)与二次元宵梦之“合梦”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不是‘五’的整数倍,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不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此两项功能其单一物品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名额)一,可选!」

「由于梦境为“合梦”,兑换后的技能可进行百分百增幅强化,此项功能可选!」

「由于“合梦”属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可选场景有三:x《星球大战:克隆人的进攻》界中界;y《大时代》界中界;z《星际迷航》界中界!」

这界中界什么玩意?

杨棠很是不解。

但“明悟”始终没有回应。

他犹豫了一阵,只能是,“随机…”

随机选中y!

《大时代》以2o世纪6o年代至9o年代hongkong金融市场为背景,透过两个家庭,两代情仇,展现了名利与……

杨棠正回忆着《大时代》的大概剧情背景,结果一入梦才现他出现在一个偌大的圆形会场里,犹如欧罗巴某些国家的议会,前面一个主席高台,周围一圈又一圈的座席,有无数的人坐在那里,有半数人还带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宠物,有狮子、老虎、金钱豹、大象、山鹰等等等等。

“不是《大时代》么?这究竟是哪儿啊?”

杨棠迷糊了。

正在此时,一长得比爱因斯坦还有学究气质的老头上到主席高台,宣布道:“第xxxx届万国语言大会最终的优胜者是……”

“慢!”

高台后方的主席台成员中出了不同的声音。

那爱因斯坦老头听到声音,皱了皱眉,很不乐意地问道:“多拿格参议员,你对我宣布最终评选结果还有什么异议吗?”

后方主席台成员中,一光头鹰钩鼻中年男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道:“评选结果是谁我当然清楚,这也正是我不满的地方,所以才想希维尔裁判长停下来……”

爱因斯坦老头希维尔的眼神更阴鸷了:“那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当然有理由,因为我这里有条狗,它会的语言比评选出的优胜者更多啊!”

“不可能…”希维尔一点也不信多拿格的话。

可就在此时,多拿格手一招,便有手下牵了只狗上台。不过这狗很怪,一直端着前腿,以两条后腿站立着行走,来到了主席高台上,站定在希维尔旁边。

“这、这狗……”

看到这一幕,杨棠倏然觉似曾相识。

这时候,狗说话了:“1adysand先生们,我是peter,下面我将进行万种语言表演……汪汪……喵……唧唧……咕咕咕……”

噢,这不就是滔滔在阻击五蟹集团股票失败后(大时代35集)所讲的故事里的那条狗么?这狗号称会各种兽语,而野兽的种类要比人类的语言种类多多了,自然而然地,这狗当之无愧该当万国语言大会最终优胜者!

但问题是,被一条狗夺得大赛桂冠,人脸往哪儿搁?

也就在杨棠纠结这问题时,明悟降临:「精通各类语言技能搜索中……搜索完毕……[万种语言优胜者]符合要求……」

「技能复制开始……复制要求……」

第二天一早,杨棠从床上霍然坐起,只觉脑袋昏沉沉的,洗个冷水脸清醒之后,他这才现脑子里多出了许许多多的语言,大概几百种人类的,还有成千上万种动物的。

“咩哈哈哈,这下子,[万言优胜][高级多重影分身术][变形术],装啥像啥,说不定还能装成鳄鱼咬死对手,然后钻进淤泥里遁走……”

不得不说,杨棠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变形术]只要变化的体积前后差不多就不会产生太大的痛苦。

最重要的是,在合梦中,杨棠不止复制了,[万种语言优胜者](简称[万言优胜])这一个技能。

事实上,参加万国会的不仅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不少探险家、航海家之类的传奇人物,他们会的技能可不仅仅是多国语言,还有更多的生存技能。其中有几个人更是会极为罕见的[枪斗术],虽然各人的深浅不一,但经过复制、综合以及百分百增幅后,最终在杨棠这里形成的竟是[究极枪斗术]。

当然啰,这种枪斗术的一招一式都已经刻印在杨棠的脑海里了,但实际运用时还需他多磨合几次才能够真正的融会贯通。

其实这就好比打篮球,原本可以三分五投连中,结果隔了小半个月没练球,再拿起篮球投第一个三分时,不中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枪斗术同理。

吃完早餐,杨棠改头换面,在孟拉镇上偷了一辆无牌照的三轮车,加满油、骑上它,一路朝西南方的景栋猛赶。

到了景栋,也不知第几次改头换面的杨棠从镇上黑市搞到了两把usp短枪、白多子弹,还有一辆不知几手的越野摩托。

随意吃了点东西,杨棠揣好手枪,驾上摩托,直奔缅甸内6都内比都而去。

不过杨棠在路上打听到,实际上内比都还不如缅甸前都仰光达,而且这个地方并不产出翡翠玉石,所以才会被缅甸国内各路势力推举为新都,而大部份的老坑口都在内比都周边城市,由几个大家族分别把控,一旦出了原石,几大家族也不会往新都内比都这里运,免得在都引起争斗,遭军队镇压,这就不好了嘛!

至于东枝的几个老矿坑,出了原石,要么就地贩卖,要么直接运往老集散地仰光,但由于交通的关系,每次运石车都会途经内比都,有眼红的当地帮派恨不得能从这些运石车上刮下几斤油来,因此纠纷常有生,最近大半年这种事更是频。

也正因为如此,杨棠骑摩托到东枝就被当地武装给截停下来。

“你们要干嘛?你们干嘛?”杨棠装出一副弱势的样子。

“外国人,别怕,我们只是想请你坐大车,请吧!”一个又黑又瘦跨着一杆步枪的男子一上来就骑跨在杨棠的摩托车前轮上,“你要不去,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杨棠似乎没听出来对方的威胁,毫不在意地摆手道:“我不喝酒的,敬酒罚酒我全都不喝!”

“那可由不得你…”说着,黑瘦男子已然甩下步枪顶上膛火对准了杨棠,“有本事你再说个‘不’字?”

杨棠眸底杀机隐现,正欲动手时,一个白人从前面的大巴车上下来,冲杨棠招呼道:“嗨~~多特,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赶紧上车吧!”说着,还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杨棠跟前,夹起一只胳膊就把他往车上拽。

如果杨棠真不想跟白人走的话。恐怕十个白人也拖不动他,但眼下一上来就冲突,杨棠自觉尚未搞清楚状况,所以打算先上车探听探听消息再说,反正想溜他随时能溜得掉,并不急于一时。

上了大巴车后,杨棠现整辆车坐满了三分之二的人,全都作游客打扮,其中有一半都是华人,正聚拢在车尾处开小会。

杨棠没有马上过去凑热闹,反而问白人道:“兄弟,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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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沉睡的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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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把杨棠架上车的白人笑了一下,道:“以前是不认识,但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不得不承认,这白人的中文说得挺溜。

但杨棠关心的重点显然不在这上面:“一根绳上的蚂蚱?什么意思?”

白人指了指窗外那些挎枪的缅人:“他们都是送石队的……”说着,又指了指他自己和周围的人,“而我们是炮灰!”

“炮灰?”杨棠掀眉。

“就是运送原石的队伍,一旦生火拼,我们也许会被赶下车趟雷,也许会被当作冲锋的炮灰……”

杨棠眉头大皱:“我要是不停命令呢?”

白人嗤笑一声,随即前后左右望了望,最后指向窗外四点钟方向道:“Look,那几棵树后面堆的都是尸体。”

杨棠循声看去,果然现那树后至少有不下二十具死尸,其中一小半已残缺不全,看样子死了不少时候了。

见杨棠面无表情,白人又轻笑了一笑,伸手道:“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格林里德,你可以叫我格林,他们都这么叫我!”

杨棠握他手回道:“秦龙。”言语间,他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格林的模样,此人颧骨颇高,唇上留着浓密的小胡子,高鼻深目,略嫌单薄的嘴唇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笑。

“秦龙,我就叫你龙吧,快过来大家一起开会!”

“开什么会?”杨棠凑了过去。

与此同时,仰光。

杨棠分身唐晟已随方玉华入住了当地酒店,不过与方玉华舅妈的第一次见面并不太愉快,起因自然是她舅妈家的那位验石大师傅。

最后方玉华一怒之下,力挺唐晟,放出了“赌石各顾各”的话。

杨棠本体这边,凑近小会圈子后,听到那些人在用蹩脚的英语你一言我一言的讨论要怎样抢夺武器、怎样逃走的话题,他心头不禁冷笑:老子一个新人,一来就可以听到这样的会议机密,那这会议讨论的内容是不是太儿戏了?

于是,当格林让他言时,杨棠只说了一句:“这送矿队什么时候走啊?”

众人脸色一僵。

好在送矿石的队伍走不走,白人格林他们没一个说了能算的,又等了六七分钟,大巴车便开始动起来,朝内比都方向驶去。

随着车渐快,杨棠倒放下了心搭这顺风车,如果车不快,说不定他早已逃跑,或抢过大巴的驾驶权了。

三个多钟头后,七十迈的车又渐渐降到了四十多迈,随后杨棠就隐约听见车外那些护矿队的武装人员在喊:“车队不要进城,就走包多这边过去。”

喊完话不久,车队的度更慢,同时杨棠现整支车队在转入小道。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在国内国道转省道,缅甸的路况要比国内差了不止一个档次,大路也就一个平整能开的土路,扬尘特别重,小路就更不用说了,对车的悬挂系统是个相当大的考验,但为了减小火拼的概率,他们宁愿走小路也不愿在大路上遭人埋伏。

不得不说,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很好,可现实却很残酷,送矿队的车刚穿过多包镇区,就被横亘在路当间上的几根枯树跟拦了下来。

“下来、下来、快下来……”

“所有的人下车搬树……”

“快点,你狗曰动作太慢了……噗!!”

有了挨了枪托。

杨棠随波逐流,混在队伍里,如猪仔般被人赶下了大巴,然后像蚂蚁一样朝路当间的枯树干围拢过去,开始搬移。

也就在杨棠假装搭把手的时候,他全开的听力倏然听到有人崩断了地雷的弦。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朝一枯树结后面卧倒。

同时…

“轰!轰轰!!”

连着三声炸响让路当间的四根枯树干飞了三根,还有一根被炸成了两截,地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人,呻吟、惨叫、没头苍蝇乱窜的不计其数,整个场面混论且乌烟瘴气,一般人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杨棠倒是屁事没有,等爆炸声过去,他微一抬头便瞥见白人格林正倒在不远处抱住一根枯树枝在那儿装死,若非微微抖动的裤腿出卖了他,不细看还真以为他死翘翘了。

这个时候,隐约听到远处有人在吼:“阿-锅——”接着无数的子弹炮火开始在空气中流窜起来。

“哒哒……哒哒哒……”

“砰砰!”

“嗖嗖嗖——”

“哆……哆哆哆哆哆……”

无数的枪支和轻型火炮一起开火,即使不看场面,光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就能让一个身临其境的人感到心惊肉跳。

杨棠却对这样的场面无动于衷,反而匍匐一段,悄然爬到白人格林身后,从后腰上摸出无形的传奇匕鬼焰,将格林抹了脖子。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杨棠觉得格林此人没安好心,哪有他一个新人上大巴就能参与机密要会的道理,所以在开溜之前,能够干掉这么个祸害也就顺手为之了。于是装死的格林倒了霉,他的嘴忽然被戴了棉纱手套的杨棠大手给捂得死死的,接着就感到颈侧剧痛,被冰冷的鬼焰刺入割裂开来……

放了有五六秒的血,感觉到格林在臂弯里只剩抽搐,杨棠这才开始顺手摸尸,结果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这厮身上不仅有三叠新崭崭的富兰克林,还有几百欧元的旧钞零钱,另外还有一把军用战术匕、一个专业指南针和一小布袋。

扯了扯,杨棠现小布袋挺结实,上面有一活扣,他正打算解开袋子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时,一梭子流弹飞了过来,他只好一记懒驴打滚,同时将格林的战术匕掷了出去,放冷枪的那个家伙顿时没了声息。

接着,[变形术]微动,杨棠贴地的衣物开始磨破,露出其中蛇鳞般的皮肤,他的整个身体在枪林弹雨下贴地游动,不一会便钻进了路边的老林里,消失无踪。

等绕过包多,转到内比都往仰光的大道上后,杨棠这才有时间仔细看看他从格林身上摸来的那个挺结实的小布袋。

布袋一头的活扣并不难解,杨棠试了四种手法就将其解开了,随即打开布袋一看,果然膈手的东西如他所料,全是一克拉大小的钻石,拢共有五十九颗之多,其4c标准至少达到了次优等级。照市价,这批钻石单颗价格应在两万美元左右,而这么一批品质优秀的钻石售让出去,总体价格还能浮动个百分之二十到三十,换言之,这一小袋钻石就值一百五十万美金上下。

当然,由于这批钻石已经加工过,所以即便杨棠是顺手牵羊而来,想要公开贩售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加工的钻石说不定哪儿哪儿就有激光标识,又或者工艺编码,万一被格林背后的人物查知,想必又是一通麻烦。杨棠不怕麻烦,但为了一百五十万美金而惹麻烦上身就太不合算了,所以他打算到了仰光之后,先去当地的黑市钻一钻,将钻石脱手出去,能卖多少钱是多少钱,关键是不招麻烦。

路上,又改头换面了一次的杨棠拦停了一辆三轮货车,他假装懂一点缅语,与车主交涉了一番,还塞了二十欧给车主。车主这才同意搭他去博固。

博固离仰光很近,是仰光北面的重要城镇,车主之所以只愿意载杨棠到博固,原因很简单,他这货车的目的地就是博固,他不愿为了赚外快而改变行驶路线。

这样一来也好,杨棠也不想告诉陌生人他的最终目的地是仰光。虽然他有[变形术]可从容摆脱各种跟踪,但行踪对外严密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习惯。

坐上小货车后,其实度并不比杨棠自己赶路快多少,主要是能够节省些许体力,同时还能跟车主东拉西扯聊聊天,问一问缅南的生活习俗。

不过聊着聊着,两人就聊到了有关帮派袭击送矿队的问题。

杨棠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其实袭击送矿队蛮正常的,没人袭击才奇怪呢?我就是好奇他们那些个枪械从哪儿来的?”

车主哂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你出够枪,黑市上你想买什么枪就买什么枪!”

“什么枪都可以买到吗?”杨棠一脸的不信,“Rpg也可以吗?”

“有、有……只不过二手的就要七千欧!”车主一个劲儿点头道,“要不我载你到博固的黑市去瞅瞅?”

杨棠矫情道:“我一个外人去黑市不合适吧?”

“放心,有我介绍,绝对不会被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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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78章:“随机选中z!”这个打错了,应该是“随机选中y!”

ps:每年气温交替的时候俺都会着凉,本来以为今年不会,结果最近两天还是扁桃炎了,今天还特意请了半天假吊水……

280 沉睡的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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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瓦区,是位于博固东北的一个贫民窟。这里原本是一个坐落在热带雨林深处的土著村落,随着博固市区圈子扩大。不经意间就让该土著村成了城中村,但由于文化习俗冲突的关系,这里贩卖土著出产的作物以及舶来品,而不出售缅甸其它地区输送过来的商品。

正因为如此,乌拉瓦逐渐变成了黑市货物集散地,加上这里环境极其简陋恶劣,生活极为坎坷,所以原村的土著人口逐渐减少,甚至搬离了这个鬼地方,而剩下的人不是黑市贩子就是各帮派派驻在这里吃红的混子。

自然而然地,在乌拉瓦村内,任何法则都不管用,简单一点,具体一点,谁拳头大,谁就是规矩!

而每年,到了南面大都市仰光玉石交流会的季节,也是乌拉瓦区黑市交易最频繁的时节,不断有各国各肤色的人,从世界各地辗转来到这里,高卖低买。

这些外来人虽然大部分样子凶恶,行事霸道,甚至动辄杀人。但他们一个个腰包鼓鼓,出手阔绰,只要伺候好了,更是不吝赏赐,所以当地人并不反感,笑脸相迎。况且,在不断流入的资本面前,乌拉瓦原本如同原始部落的建筑在几天内就变了模样,进出乌拉瓦的通路也由之前的单车道加路沿,会车时得极为小心和缓慢,而现在这单车道已扩展成了来去双车道的土路。

至于住宿条件,那更是当地最好的所在,虽赶不上外界四季酒店总统套房那般豪华奢侈,但也不是猪圈那般腌臜,所有阳光透亮的房间里都空气清新、凉爽宜人。是的,虽然在华夏大6才是初春时节,但博固已接近热带,气温在二十来度不消说,可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暴躁。

杨棠在三轮车主怂恿下,还真就随他进了乌拉瓦。

“快到了,就前面挂葫芦那家……”车主一边放慢车一边介绍,杨棠顺着他努嘴的方向,果然瞧见前路不远处有家店面挂着一串巨大的葫芦当招牌,不过顺风飘来的血腥味令他眉头大皱。

“吱嘎——”

三轮货车在葫芦店前停了下来,一只脚踏地正准备翻身下车的车主却被店面里的情况吓蒙了,因为这店里围着不少手执大砍刀的当地人,正围砍着店里最后几个活口。

杨棠跳下车,挑眉道:“哇靠,这什么情况?车老板,你该不会想介绍这家店给我吧?”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吸引店内暴徒的注意力了。

果不其然,离得门口最近的两个当地黑皮转过身来,先凶神恶煞地瞪了杨棠一眼,转而锁定了车主。

“别、别杀我……”车主慌忙摆手,然后使劲动三轮车,想要逃走。可不知出了什么故障,三轮车没被重新动起来。

而两柄砍刀已至。

一刀砍在车主右手腕上。

另一刀剁在了车主肩胛骨上。

随后俩黑皮,就那么一刀一刀,将车主砍死在了杨棠眼门前。

其中一个还回身冲杨棠哂笑道:“别怕,我们抢地盘而已,不砍外地人!”

杨棠撇了下嘴,道:“你们抢地盘咋不用枪呢?我是来买枪的。”

那黑皮愣了一下,答道:“枪容易误伤你们这些外地人,抢地盘禁用。”

杨棠恍然,恐怕以前生过类似事件,结果引外来者与当地人的大规模火拼,导致严重后果,所以这些当地的黑皮才会收敛到如此地步。

不过,杨棠想要买武器的愿望却也暂时落空了,他总不可能在这家血肉横飞的店里待到对方清理干净了再买东西吧?

于是,他径直离开。

那俩黑皮见状,忍不住招呼道:“外来人,你们外来人卖的东西不厚道,还是买我们当地人卖的东西才好……”

杨棠已经走远。

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小旅馆安稳下来,杨棠这才漫不经心地沿街闲逛,还不时朝街面的店铺里觑望,以期现黑市军火买卖。

可惜的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店里看你”,杨棠一个生面孔在街上晃荡,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怎可能暴露在他眼前。

好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过一个街口时,杨棠现了家乌烟瘴气的酒吧,便信步走了进去。

酒吧里光线不算昏暗,但音乐声大得像战争,耳屎都快被震掉了。

这还不是最糟的,糟糕的是,来酒吧的人或多或少都认识几个当地或外来的掮客,简单来说就是知根底,但杨棠这一生面孔甫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聚焦了过来,看他像看大熊猫。

杨棠无视所有目光,来到吧台前,不经意地扫了眼橱柜里摆放着的雷明顿m87o式散(霰)弹枪,对酒保道:“来杯伏特加,加冰!”

酒保是个当地的黑皮,他露出满口白牙,语气轻谩地笑道:“不好意思,这里的酒不卖给童子军!”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杨棠一怔,随即以正宗的当地话高声道:“我是不是童子军,那得问你妈妈才知道……”

周围的人听到杨棠的回答,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找死…”

黑皮酒保眼底闪过一丝厉色,顺手抄起吧台上的酒瓶就向杨棠脑袋砸来。

杨棠不闪不避,骈指如刀,也向酒保的脑袋砍去。

不得不说的是,以杨棠现如今的实力,要将整个酒吧的人屠戮一空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所以刚才他进来酒吧这几步,见所有人都拿看大熊猫的眼光看他,脑子里陡然冒出个疯狂的想法,何须去买什么黑市武器,直接干掉这里的人,抢夺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好了……他这一想,再细细一观察,很快现酒吧里每两个人至少就有一个带着武器,有冷兵也有热兵,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兵器库。

实际上杨棠的想法没什么错误,在这种号称黑市村的地方,拳头大才是衡量真理的第一标准。至于说什么法洽社会,那是在人民民主“专政”能够笼罩的地方才可能实现的美好愿景。比方说,现如今华夏各大一线城市的法制建设那都相当不错,但如果一队来自申海的学者进入了塔克拉玛干沙漠考察,几十人的队伍进去,最后就一个人回来,他自己辩称运气好,在沙暴中活了下来,其余人不知被吹哪儿去了,但旁人可否不无恶意地想,是否此人将其余队友挨个干掉埋在了沙漠里,这恐怕谁也说不清!

正因为如此,杨棠杀心骤起也就显得很正常了,毕竟敢来乌拉瓦的人都是些刀口舔血的枭雄,没谁手上少得了血腥,所以“人杀人、被人杀”这都是很正常的一回事。

如是这般。

“啪嚓!”

酒保甩来的酒瓶正中杨棠左额,碎得一塌糊涂,酒水飞溅四射,杨棠整个人乃至颈椎却纹丝不动。

同时…

杨棠手刀划过酒保面颊。

下一秒。

酒保鼻尖上方的头部骤然与下端分离开来,血雾喷洒,蔚为壮观。

离得杨棠最近几人瞬间呆若木鸡,一个二个都僵在原地,想要动弹却现浑身脱力,想要尖叫却现喘不上气……

尤其是邻座的光头,他小腹上别着一把格洛克幺七,杨棠砍死酒保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然伸过去打开了格洛克幺七的保险,还顺手扣动了扳机。

“嘭!”

那货抱着胯就跳窜起来,然后落地,蜷曲着身子不停打滚,主要是他一边的蛋蛋被子弹的火星子给废掉了。

而杨棠手里则多出了一把几乎满弹夹的格洛克幺七,顿时,除了音乐还在震响之外,整个酒吧都静了一静,周遭之人倒吸凉气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杨棠却不管那么多,在没有人作声干涉他之前,他已然单手将酒保的尸体拎出了吧台,顺手取走了其腰间的一把德式hkp7型手枪别在了自己后腰上。

这还没完。

将酒保尸体随意地扔一边,杨棠一个缩地法就到了吧台之内,接着一枪托砸烂了橱柜玻璃,从中拿出了那把八成新的雷明顿散弹枪以及一圈代弹药。

直到这个时候,酒吧里的人才从杨棠突如其来的凶恶表现中回过神来,骚乱声此起彼伏,更有几个酒保的同伴,还有那光头的同伴从四下里围向了吧台,而且一个二个都挚出自己的短枪或长枪,明显是想把杨棠打成马蜂窝。

可就在此时,在酒吧灯光的掩映下,一圈蓝晕由杨棠身上扩散至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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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扁桃体还在炎,声音黯哑,今天下公车时被车门夹住,喊都喊不应司机,还是旁人帮忙才脱困,真的囧死了……

281 死亡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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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之新星爆。

但凡被蓝晕波及的人身体都在瞬间僵直、变脆……

“嘭!”

杨棠手上的雷明顿适时出咆哮,一下炸飞了两点钟方向五米开外的一络腮胡彪汉的天灵盖,同时飞溅的碎屑、弹片更波及到四下五六个身体僵硬的人,他们也全都飙血不止、惨叫不已,其中更有被流片直接穿过胸口仰翻在地的倒霉蛋。

这样的场景,令远处只感到寒冷并未被冻僵的吧客们纷纷骚动起来,除了极个别胆子大的还敢抽出自己热武器向杨棠这边开火之外,剩下的开始没头苍蝇似的的逃窜。

可惜,早就打算大开杀戒的杨棠岂会如此善罢甘休,他一个[跳跃]从吧台里腾空而起,落到吧台外时,酒吧里的人只感地面晃荡了几下,就像是地震。

“不好,有地震!”

“地震来了…”

喊声一起,连那些个大起胆子端着武器包围向杨棠的家伙也纷纷不淡定了。

有的不管不顾,继续逼向杨棠;有的犹豫再三,端着武器退后两步,进而转身撒腿狂奔。

不过不管这些人怎么决断,他们在[跳跃]技能附带的震荡效果下,没谁能站得稳,而杨棠的身体是稳定的,持枪的手、更稳。

“嘭!”“嘭!”“嘭!”……

又是连着几枪,不仅有雷明顿,也夹杂有格洛克的射击,数子弹无意落空,全都击中了那些还欲端枪向他包围的吧客眉心处。

这时,有吧客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ak,趁着人群四散的混乱,朝杨棠狂扣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杨棠即时施展出[枪炮术],原地一个旋身,轻易躲过射来的子弹,同时人在躲进廊柱之前已然连扣两枪,正中ak吧客的左脸和眉心。

对方直挺挺地仰面倒地,死透前他手中的ak还在不断地飙,“哒哒哒”,误伤了周围不少人。

杨棠趁机一个[缩地法]到了对方身旁,捡起ak就冲周围一通扫射。这下子,边逃边尖叫的人瞬间多了无数,但更多人被杨棠枪击倒地,不是重伤流血就是当场殒命。

可惜……这里是缅甸,是博固,是乌拉瓦,根本无人监管,别说出一条人命,就算这个时候有连串的导弹掉下来,缅方政斧方面都未必能反应过来。

杨棠一通大砍大杀之后,吧客里漏网之鱼十之一二,剩下的人不是倒在当场于血泊里呻吟,就是在逃走途中被追上格杀……

最扯淡的是,人气最旺的酒吧生了这么大的枪战火拼,乌拉瓦当地的帮派或外来势力愣是没有一个赶来强出头的,都在觑望、等待,希望局势明了了再动手,结果白白便宜了杨棠在酒吧内外杀了个三进三出,最后竟在酒吧后进的储物暗格里找到了一大箱钞票和两箱手雷。

两箱手雷全是制式的,考虑到临战搬运的关系,单箱重量均不过四十五磅。至于那一大箱钞票,全是旧钞,美元欧元英镑甚至澳元都有,最大面值的尽都卷成小捆码在箱子左边,剩下的则一沓一沓零散地搁在右边。

杨棠试着把手雷收进储物指环第四格,结果如他所料,(手雷)可以重叠,差点没乐开花,于是他勤劳工蜂似的一个劲儿往指环里塞手雷,直到累加至(99)才罢休,就这还剩下十几二十颗雷没地儿放。

顺手挂了两颗手雷在腰间,杨棠还拿了四五沓各币种面值第二大的旧钞塞在几个兜里,把带不走的手雷全扔舞池里,最后一颗去了保险也扔进去,他这才扛上抢夺来的两杆长枪大摇大摆地消失在几秒后酒吧大爆炸的冲天火光和烟霾里。

******

转天,仰光。

也不知第几次改头换面的杨棠忽忽悠悠转到酒店与分身唐晟汇合时,乌拉瓦生的酒吧火拼事件也已经传播到了仰光这边的地下世界。

不过由于最后的手雷盛宴,监控录像几乎无法复原,于是酒吧事件以讹传讹者居多,说什么当地两大帮派与外来势力狠拼一场,最后两败俱伤;又有传说几条过江猛龙杀得当地最大帮派屁滚尿流,就差没乞尾求和了。总之,没人相信一个人干了一群人,还从容不迫地脱身了。

“方玉华呢?”

“出去跟她舅妈谈判去了…”

“因为什么?”杨棠本尊奇道。

唐晟把原因说了一下。

杨棠听完后不置可否,反而哂道:“说不定人家在唱双簧,想压你的价呢!”

唐晟:“呵呵…”

“对了,爸妈那边怎么样?”

听到这个突然而来的问题,分身唐晟愣了一下,旋即答道:“放心吧,都安安稳稳地在家待着呢!他安抚好二老后,已于今早登上了北上的列车。”

“高铁?”

“不,特快…”

杨棠闻言微微颔道:“那就好,咱们还可以找个房间重新分身一下,再让其中一尊飞去玉京报到。”

“嗯,不错,如果多几个分身的话,我们在本地的力量就会更强!”唐晟赞成道。

于是二人去了唐晟的房间,在确认没有监控后,电联上正坐列车北上的分身躲进软卧单间,然后杨棠瞬间解除分身术,重新施展了一遍[高级多重影分身术]!

眨眼睛,六个一模一样的杨棠出现在房间里,一下就让整个房间感觉上小了许多。杨棠本尊对五个分身咧嘴笑了笑,随即指派分身老大变换成唐晟模样,剩下四个分身则各变各的样貌,最后指派分身老幺携着一个名叫任淮的华人护照飞回了羊城,再北上玉京。

剩下三个分身则各变模样,拿了杨棠本尊赐予的护照和大把旧钞,混街面去了。其实也不算是混街面,而是各自想法以不同身份混入玉石展销会,到时候在会上即便有什么突事件,相信有几个分身分散着相互策应,足够应付得过来。

三分身刚走不久,就有敲门声传来。

杨棠和唐晟对视一眼,由唐晟扬声问道:“谁啊?”

“我…”方玉华的声音传来。

杨棠这才示意唐晟去开门,而他则站到墙角,身上皮肤和衣物尽都变成了墙壁的颜色,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开门,引进。

方玉华熟悉的高跟鞋声传来。

墙角的杨棠立马变回原状,抢先一步站到落地窗前看风景。

“咦?这是…”

由于杨棠换了副生面孔,方玉华一时没认出来,反而被吓了一跳。

没等唐晟解释,杨棠已然旋身冲向方玉华,郎笑道:“哈哈,密斯方,咱俩好久不见啊!”

“你……”

由于杨棠没改身材,方玉华看着他是有点眼熟。

“哈,你这个没良心的密斯方,老唐还不赶紧介绍一下我!”

唐晟闻言连忙上前两步,比划着手势道:“这位是……杨棠先生!”

“杨…”方玉华一愣,随即笑骂道:“哇靠,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不得不说,杨棠现在不仅是生面孔,还是当地人特有的黑皮肤色,乍一看没人会认为他是外国人。

杨棠道:“你管我,现在什么情况?”

一身素色长裙的方玉华翻了个白眼,仍是当初那副美不胜收的俏样儿,只不过眉宇间多少丝风尘仆仆,显然这些天到了仰光没少在外面活动。

“还能什么情况,展销会明天正式开始,今天下午就可以提前去看盘了。”

杨棠奇道:“展销会明天开始,为什么下午就能看盘?”

方玉华蔑他一眼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其实不光咱们华夏人要面子,其他任何国家的人都是要面子的,只不过西方人把金钱看得比面子更重那么一点点而已!至于缅人,他们也很要面子,今天让大伙儿看好了盘,但不准买卖,等明天一早,主办方致词完毕,再一宣布开幕,马上就有单子成交,这多有面儿啊!”

杨棠瞬间懂了。

吃完中饭后,在方玉华请的一名当地导购的带领下,方玉华和她的保镖队伍以及杨棠唐晟二人一起到了邻家酒店门口。

这家酒店名叫豪胜,是缅府公资开办的,装潢服务并不比当地的外国连锁酒店差,但不知为什么,外国人到了仰光,就是不太爱住这家酒店。好在这家豪胜酒店乃国企,经常接到政斧订单,经营方面倒不至于亏本,顶多是左兜的钱装右兜。

杨棠一行人到了豪胜酒店门口,才现这里已聚集了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玉石商人,几乎每个有点脸面的都带着赌石师傅,少则一两个,多则四五个,凑在一起,偶有认识的互相交流,显得现场十分嘈杂。

“跑这儿来干嘛?蒸桑拿啊?”杨棠对方玉华牢骚道。

不得不说,哪怕才初春,阳光直射下的仰光也是那么好受的。

方玉华瞥了杨棠一眼,诧异道:“没见你出汗呐?很热吗?”

“我心火旺不行啊?”杨棠哂道。

“行,怎么不行……关键是你没见大家都聚在这里吗?”方玉华解释道,“等下会有专车过来,负责接送咱们这些打算买料子的商人,‘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并非华夏专用的。”

杨棠闻言忍不住吐槽道:“咱们要真是上帝,他们就该安排咱们在有中央空调的地方等,在这儿晒太阳算怎么回事?”

ps:扁桃体还在炎,并且突然现有个口腔溃疡一月多了还没痊愈,正疑神疑鬼是否癌变,打算立马请假去看……

282 展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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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的,不要紧的,车一会就来了!”有个不认识的黑皮招待从旁插嘴道。

结果这“一会”就是近半小时。

二十几分钟之后,展销组委会那边接人的专车终于来了。

这所谓的专车,乍一看挺时髦,有点像城市观光车,上面既没顶盖,周围也没遮没拦的,其实就是那种老旧的公车改装而成,忒寒碜了一点。如果搁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坐这种车倒也还好,可问题是,这太阳天的,让一个二个腰缠万贯的玉石商坐这样的车,连空调都不带有的,谁牠妈受得了啊?

所以,当有黑皮招待招呼玉石商上车时,那些个亿万玉石商们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甚至当场骂娘的都有。

不过形势比人强,这是缅方开办的国家级展销会,说白了就是缅甸整个国家想借自己的玉矿石资源捞钱的盛会,岂能轻易被几句牢骚就给搅和了?因此,当有玉石商牢骚起来时,附近荷枪实弹的缅方军人就开始在黑皮招待的示意下眼神不怀好意地朝玉石商靠拢,乃至于枪口若有似无地对准牢骚的玉石商。

也许有人要说了,这些缅军还真敢开枪不成?当然,从理论上讲,缅军是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枪的,但如果缅方一意孤行,硬说枪走了火,只伤人不死人,华夏方面也不能因此就动一场局部战争打击缅军吧?所以,在人家地盘上,最好还是规规矩矩做人的好。

嘴里不干不净的玉石商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缅军靠近他时,他已然第一个窜到了专车门口,呈上了自己的邀请函。

车门口负责检验邀请函真伪的司仪在看过邀请函后便请人上了车,但期间还是有不少骂咧之声夹杂在嘈杂的队伍之中。

这时候,不知人群中谁又冒了一句:“恁多人,才几辆车啊?恐怕坐不下吧?”

此话一出,呼呼啦啦的,刚到的三辆专车门口一下子都围满了人,虽然大家对专车的破烂模样心里都很不爽,但车还是要上的,不然大年刚过就跑来缅甸这鬼地方,莫非还是为了旅游不成?

等位子都坐满了,专车就开动了,头前有两辆八成新的警用摩托开路,这便算缅方政斧给予重视了。毕竟说到底玉石商们都是来给缅甸送钱的嘛,多少还是得讲点门面。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大部份的玉石原石、或者说翡翠原石跟普通的弹子石,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可实际上两者的价格不可同日而语,所以翡翠原石不能像开采下来的弹子石那样随意堆在石料场上,只需花一两个民夫看着不被大车成车拉走就行,至于偶有人搬走一两块,石料场主并不在乎。

翡翠原石则不然,哪怕一块全赌的表皮没一点绿看上去跟弹子石差不多的石料,每公斤的价格也在几百上千块不等,加上每届展销会最少会展出千吨以上的料子,所以没个宽敞又戒备森严的展销场地真是不行。

正因为如此,展销会的正印场地被放在了郊外的一家国有服装厂的备用仓库里,专车需要穿过仰光市区,出了市区还要再开大约二十分钟才到。

好在虽烈日炎炎,但仰光整个市区看起来还不错,像一个巨大的公园,多少有点异域风光。在城内,随处可见植物、花草和佛塔,还时不时有穿着红袈裟的僧人赤脚在街上行走,丝毫不在乎阳光烤热的地皮温度,颇有点苦修意味。

而市区里的建筑,暗红色屋顶的乃是典型的英国建筑,至于印度教寺庙雕镂着各种神灵雕像覆盖着青苔的顶、现代文明明的四方盒子的顶、佛塔、教堂、鸽子在天空嬉戏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最稀奇的街景风光要属街上来往的车辆,大多像是从废品收购站开出来的,锈迹斑斑,比二手的还不如。当然,这并不表示缅方政斧很穷,而是由于政洽的原因,缅方很难从西方进口汽车,结果导致许多汽车都是殖民时代所遗留,其余也多是从曰本舶来的二手车。

不过这样的西洋景对杨棠来说很稀奇,可搁在那些个几乎每年都要来参加展销会的玉石商们身上就乏味了,于是自有无聊的人打开了话匣子。

“跟你们说啊,今年不太平,所以你们要是中了标,最好当时就支付清手续费,让组委会那些人就把免费通关、运输这些手续给办了,最好还有销售、加工证明,这样能省不少事……”

“往常不是整个展销会完了再办也不迟嘛?”

“今年你去试试,不再要你一笔好处费都算轻的,万一有什么变故,你就抱着毛料在那儿哭吧,恐怕连境都出不了……”

“出境都出不了?不可能吧?缅方要是真敢这么干的话,明年展销会谁还敢来啊?”

“敢来的自然有,不过不是你就对了……再说了,这几年料子是越来越少,品相是越来越不好,指不定这展销会明年就停办了呢,所以啊,我看还是趁早屯些料子,万一缅方真不干这营生了,咱们手里有存货,这转型时间也能够空得出来啊!”

“对对对,这是老成之言,说得没错……”

随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专车终于开到了展销会的正式举办地:缅甸玉石原矿国家交易中心。

杨棠等人纷纷走下专车,看着这座周围不时有缅军小分队巡逻而过的服装仓库多少有点无语凝噎。

“大家排好队,挨个进,在门岗那里请主动把邀请函的编码亮出来!”

随着一黑皮司仪的司仪话,本还乱哄哄的一片瞬间变为了弯弯扭扭的四列,正一一对应着服装仓库正门口那四个安检门。安检门旁有荷枪实弹的缅军士兵正一一刷邀请函编码和搜身。

对此,早把武器全塞成一包收进储物指环里的杨棠半点不介意,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方玉华的女保镖头子红葵(详见274)。据他所知,红葵身上带了不止一把枪,而且就在刚才下车时,还被她膈应到。

好在红葵傲归傲,到了安检门口,她自己主动就把枪掏出让缅军登记和暂为保管了。做完这些,她还一指杨棠,道:“他身上也应该有武器…”

这话一出,附近缅军的枪口都微微向杨棠身上聚焦,因为杨棠在红葵之前已经被搜身完毕,且金属探测器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我哪有武器!”杨棠主动举起双手,还转过半圈面对着红葵和后面的方玉华,“不信你们可以再搜!”

这次改为手工搜索,杨棠毫无异议,一个黑皮军人走到跟前,从上到下飞快地摸索一遍杨棠,然后冲负守关的班长微微摇了摇头。

红葵不死心,叫嚣道:“鞋子,他一定是把袖珍武器藏鞋底子里了。”

缅军那班长闻言和同伴对视一眼,随即从墙角踢出一双八成新的拖鞋对杨棠道:“换上,你的鞋子出来还你!”

杨棠老老实实换了鞋,随即一指红葵道:“她穿着长筒皮靴又怎么算呢?”

缅军班长道:“那就也换掉…”

红葵摆手道:“不行,凭什么?”

站她旁边的那个缅方军人终忍不住了,抬手给了她一枪托,用缅语嘀咕道:“就你话多,聒噪!”

红葵终于知道了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捂着满嘴的血换上了另一双被翻出来的旧拖鞋。

而后面的方玉华还有其他女保镖见此一幕,都沉默了,安安稳稳地过了安检门,无一喧闹,也就没人换穿拖鞋,再后面的队伍有样学样,都乖得很。

唯独杨棠跟红葵两个活宝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糗了一回,尤其是红葵,还挨了一枪托,破没破相不知道,反正现在她就挺狼狈的,并且她把这笔账算在了杨棠头上,从换拖鞋至今一直恶瞪着杨棠,狠不得吃了他。

杨棠懒得理她,进了仓库才现这仓库占地老大了,怕有十好几亩,近万平的面积,加上地面到仓库顶梁怕不有十米的落差,玉石商们这不到一千号人进场后多少显得有些空旷。

南墙那边是办手续的地方,杨棠大概数了一下,差不多有三十个窗口;西墙是一个大电子显示屏,上面不停地刷新着各区块石料的信息。

最后就是近万平场地了,地上画着不少线和区块,那些翡翠玉石毛料一排排整齐地堆放在各区块内,有全赌的,也有半赌的,甚至有几块场地里还摆放着几乎全婐的玉石料子,不过水种不太好,但标价那叫一个高啊,小数点前面六个零,普通人来了只能倒吸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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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扁桃体还在炎,口腔溃疡取了一小块正进行检验,报告要等一周至十天才出来,等这几天简直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摇摇欲坠,牠妈的一点也不痛快!

283 展销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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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一起逛?”

听到方玉华的邀请,杨棠犹豫了。

他不太想和方玉华聚一块,主要是方玉华这妞看似一大堆千金小姐缺点,但有一点是,她不傻,而且眼光毒辣,要是杨棠等下看料子的水平比唐晟(杨棠分身)还厉害,这个事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万一过后方玉华还来个刨根问底,那就更是麻烦,所以……

“切~~你一个大男人犹豫什么嘛?”方玉华吐槽道,“你要不愿跟我们一起就算了,随你的便,不过你要有看得上感觉不错的料子,你又自己吃不下,可以随时电话联系我…”

“知道啦,会通知你的。”杨棠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往另一边空旷的地方走去。

“我们也走吧!”方玉华到底没勉强杨棠,毕竟几百上千万的钱她还是不缺的,这也正是她与自家舅妈闹翻的原因,反正来这儿看料子的,全赌的、半堵的,哪个玉石商不会赌上几把?方玉华也不例外,赌石嘛,最刺激的就是解石时一刀天堂一刀地狱所带来的血脉贲张心跳加的畅快感。她想先自个儿试试,实在不行,边上还有唐晟在嘛!

远离方玉华等人后,杨棠并未马上去看玉石料子,而是留意起了周边的指示牌。

不得不承认,其实缅方政斧对展销会场的布置还挺认真,每个毛料区块边上都有中英缅三种文字写成的标示牌和简介,只不过由于书写(抑或打印)的问题,缅文是缅文,中文看起来像曰文,英文看起来像泰文,辨识起来那叫一个费劲。

幸好杨棠会万国语言,看缅语就像看中文一样,这才没像其他玉石商的随行翻译那样,玉石商叫翻译解释,翻译半天吭不出个屁来,糗到了极点。

等把各个区块的介绍都看的差不多了,杨棠才现会场过八cd是全赌或半堵的料子,实际上的婐料不足两成,价格还虚高。

杨棠抬脚往其中一块全赌料的摊子走去。

五十三号摊。

这摊位上一块二块看上去都是石头,半点玉石或翡翠的影子都见不着,而旁边的标识牌上写着:“每公斤一百美刀,不讲价!”

也就是说,这里的乍看上去像粪坑边上石头的毛料每斤要五十华币,按照前世美元兑人民币一比八的汇率来算,就是四百块一斤,而且不管你解石时能否开出玉料来。若开出玉料倒还好,能回本,兴许有赚,但若开不出玉料,四百块一斤,称的就是石头,农村盖房子垒堡坎倒还用得着,就是贵得慌!

从屁兜你掏出个小本,又拿了只笔在手上,杨棠开启[邪眼]对五十三号摊位上的全赌料一块一块地探视起来……

编号oo1,无光,一坨垃圾;

编号oo2,无光,又是一坨垃圾;

编号oo3,无光,还是垃圾;

编号……

编号o61,无光,垃圾;

一连看了六十几块料子,邪眼均无反应,杨棠就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玛德,难道缅方今次还真敢拿弹子石来充数?”

忍住了作,继续看下去,也就在杨棠快要失去耐性时,编号1o9的全赌料终于有了微光反应。

“呼~~尼玛好歹算是有一块真料了……”

可邪眼深入“看”进1o9的内部,杨棠顿时黑了脸,因为毛料里边只有一溜浅绿,即使精准解石分毫不差,也切不出什么大块玉石,简直就是一团狗屎。

不过既然有毛料出绿,那就还有希望,但耐性已被磨得差不多的杨棠也懒得再挨个毛料看过去,直接以邪眼将整块摊子都粗略地扫了一遍,结果只看到三团微光一团弱光。

“呵呵,有戏…”

杨棠赶紧靠上去,记下了四块全赌毛料的编号,接着再通过邪眼深入观察每块毛料内部的翡翠表现,结果现弱光那个也就豆青种,水头也不足,计算价格买下来的话,得亏一半还多。

值得一提的是,翡翠好不好,一个是看“块儿”的大小,二就是看种水。

看块儿很好理解,就像钻石一样,普通碎钻,几百至几千块一颗,寻常人都买得起,而如果过五克拉的大钻,那就是百万级别的价格,翡翠玉石同理。

至于种水,一是种头,二是水头。所谓种头,就是看翡翠玉石的颜色、质地还有杂质这些,如果颜色正,质地健康,杂质稀少,这“种头”就足。打个比方,女人肌肤,肤白可谓颜色正,有弹性毛孔细可谓健康,少痣或无痣可谓杂质稀少,这样的肌肤能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还要水润,这就涉及到“水头”了,肌肤白里透红有光泽细腻水润弹性足,这就叫极品,翡翠玉石也一样,其最好的种头称为“玻璃种”,还要是帝王绿那种正色,加上透亮中水润十足流光溢彩,一眼便知是顶级玉石,这样的帝王绿玻璃种翡翠,市面上指甲盖那么大一个打磨好的戒面就能卖到上百万,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自然而然,这样极品的翡翠少之又少,就跟极品大钻一样,物以稀为贵,这价格常人自然难以企及。正因为如此,赌石赌毛料这个行当才会在一定范围内吃得开,毕竟几万块钱的毛料原石若开出一块价值千万的翡翠原料,那就真是“一刀破产一刀暴富”了。

但是,这样撞大运的事情比中彩票还不靠谱,毕竟彩票成本不高,而赌石的话,随手扔个几十上百万进去很正常。

杨棠见五十三号摊位没什么油水,便继续往下一个摊位进,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不知不觉,他已经在这片全赌区摊位上走了二三十米远,其中五十五号摊位上倒有块料子出绿不少,可惜水头不行,婐价也就一百万出头的样子,杨棠只是随便记下,并没有特别重视。

同样的,方玉华也在全赌区晃悠,这会儿她已挑挑拣拣了四五块毛料打算付钱了,唐晟在旁边倒是好心提醒她了其中三块毛料完全不靠谱,可方玉华偏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相对来说,诚心来进购翡翠原料的方玉华舅妈一行就靠谱多了,他们只看半赌料子以及那些婐料,这样一来,大大降低了赌石被坑败家的几率!

开着邪眼继续前进。

“咦?”

站定在五十七号摊位旁边,杨棠无意中现五十八号摊子上有块篮球大的呈橄榄球状的毛料泛着黄光。而且不是淡黄、是正黄的光色。

杨棠立马在五十七号摊前蹲了下来,但眼角余光却在瞄着邻摊的黄光毛料。

随即,邪眼深入进黄光毛料内,果不其然,跟杨棠想的一样,只是蛋清种,并不是什么太顶级的种头,但水头是真的足,加上“块儿”不小,有两个拳头并排般大,拍卖的话能叫到四百万甚至五百万,所以这块全赌料能有大赚的迹象。

要知道,其实在邪眼之下冒不同颜色的光,基本就可以判断对象物品的价值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如邪眼看到泛紫光的物件,那就是极品中的极品,甚至可诱得某些人杀人越货、铤而走险。

在小本上记下编号,杨棠正欲起身到邻摊上去取那块毛料,没曾想之前在观光车上聊过两句的一戴黑框眼镜的粤东人走过来拍了拍杨棠肩膀,嬉笑道:“朋友,咱们又见面啦,我刚才还在找你,你跑得可真够快的……”

“呵呵!”杨棠笑了笑,并未接话。

“对了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黑框眼镜男自来熟道,“你看中这里哪块毛料啦?让我也见识见识啊?”

杨棠心说:老子看中哪块毛料凭什么通知你啊?当下随口敷衍道:“我姓杨,在这儿也就随便看看,还没瞧上这些石头嘎达……对了,你尊姓大名啊?”

“我姓庄,叫庄常生啦!”黑框眼镜男庄常生再次交浅言深,“杨老弟,要不这样,你当我的赌……”话说到这儿,他手机的短信提示音突然飘了出来,然后点开短信一看,他的脸色就变了,再顾不上杨棠,直奔会场大门口而去。

杨棠等他彻底不见了踪影,这才来到五十八号摊,将那块他中意的毛料拿到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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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虽然口腔溃疡虚惊了一场,但医嘱忌口、按时作息、少喝酸类饮料,结果现在才更新283,刚才又吞了一瓶可乐,外加吃了两包辣条,俺滴个神哦哦哦哦……不良习惯害死人呐啊啊啊!

284 展销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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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料拿到手,又到窗口处登了记、过了账,杨棠这才松了口气,总算合理合法地捡了坨钱,今次仰光没白来。

相应的,杨棠还是比较讨厌像刚才黑框眼镜那种人,搞不好他就会缠着你跟你抢毛料,虽然杨棠当前的武力值分分钟灭他几十个没问题,但总不能真在大庭广众下杀人吧?所以啊,一旦被这种人盯上,那就是麻烦!

也许有人要说了,一块原石毛料而已,最多几百万,没准那些世界顶级的大富豪还看不上呢!但事实上,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而是心情舒不舒畅的问题。

举个极限点的例子,比方说世界富,他在一家二手店淘玩意儿的时候无意中现了一张还像那么回事的藏宝图夹在某本旧书里,姑且不论这藏宝图究竟是真是假,找不找得到宝藏,找到宝藏能值几个钱,但世界富绝不会蠢到把他的现表露出来,让店老板举行一个小型拍卖会来拍卖那藏宝图的地步。他最多不动声色地与店老板讨价还价,然后连旧书一块买下藏宝图。

这样做无关道德,世界富绝对自认为今天有点小运气,可如果这时候有个点头之交的人过来跟世界富套近乎,末了还要共同出钱跟世界富一块把那旧书买下来。那世界富的心理感受会是什么呢?好端端的运气被人硬生生分走了一半,绝对跟吃了个苍蝇似的。

正因为如此,刚才那个黑框眼镜庄常生问杨棠看中几号毛料时,换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杨棠恐已动手杀人了。别说“分人财富犹如杀人父母”不能忍,分老子的运气就更不能忍了!

“您的oo6322请拿好!”

刚过完账,称重窗口那边就喊出了杨棠那块毛料的编号。

“哎哎哎~~我的。”杨棠赶紧推了个类似市购物车的小车过去,将买到手的全赌料装上。

不得不说,幸亏是全赌料,表象看上去跟个石头疙瘩差不多,所以才少人抢,要是换了半赌料,开窗表现又好的话,说不定打破头都有人抢。

至于那些个婐料,缅方更是鬼精鬼精的,这展销会要开三天,准确点说是两天半,所有展销会上的婐料除了标有底价外全是暗标,就跟招标工程一样,你看中哪块,就在第三天上午依照婐料编号把价格输入电脑终端,再输入自己的请帖编号确认就可以了。如果某块婐料只有一个人出价,只要出价大于已经标出的底价,那这块婐料便算被人拿下了,但现实是僧多粥少,一块婐料往往有三五七个玉石商同时看中,那这暗标要写多高才算高啊?

明摆着缅府方面在榨各个玉石商的油水,偏偏你还不能不买账,毕竟这展销会算是东南亚最大的玉石原料集散会了,你今年不愿玩,那你明年还想不想玩了?所以呀,“吃亏是福”这句话无比正确,除非你能做到短笛大魔王统治地球抑或弗利萨大王统领数十个星系那样,就可以不用买任何国家的账了。

杨棠推着车,并没有马上去解石,而是继续在全赌区晃悠,很快他就又捡了两块正看一堵墙侧看一条缝的孬料进小车里。毕竟杨棠没打算把原石毛料运回国再解,而既然要当众解石,就不能只解一块,搞得赌石命中率百分之百,那样不好,所以他才多捡了两块价钱不太贵的孬料一起解(石),到时候三块出一块好料极品,倒也能说得过去,否则易遭人眼红,万一打个冷枪啥的,到时候伤不到杨棠,反把旁边的人给伤了,那就真的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了!

当然,只要杨爸杨妈没事,死几个旁人杨棠还真不在乎,问题是,冷枪有近有远,近的他或许能当场抓住人,可要是距离太远,人跑掉了,敌暗我明就是个隐患。

这世上有两种敌人,一是暗处的,二是明处的;以杨棠目前的实力,明处的敌人哪怕是国家领导,他整不赢,总还能带着父母躲得起吧?怕就怕那种阴在暗处的敌酋,突施冷箭要是冲着杨棠,他倒也不怕,怕就怕误中副车,波及到杨爸杨妈,那杨棠未准魔化成短笛也不一定。

又花了三十几万给两块孬料付完账,杨棠推着车来到解石处,这里冷清得可以,主要是还不到时候,仅有两三个人正在洗刷切割工具,旁边还有几个掮客模样的黑皮蹲那儿抽烟,再就没有其他人了。

见杨棠推车过来,顿时有黑皮抻长脖子往车筐里瞄,见都是全赌的料子,顿时又把脖子缩了回去,倒是伺候切割工具的一中年人见杨棠凑近,主动招呼道:“这位先生,你解石?”

“对啊,这解石价格怎么算?”杨棠问。

中年男留着板寸头,半眯着眼,眼角处鱼尾纹很深,听见杨棠的问题,抬手一指旁边的小黑板,道:“看你要切的块数,还有重量,一百公斤以内每块料子一百欧,一百公斤以上每块料子三百欧…”

杨棠听着这个价格直翻白眼,却又知道会场内就这一家解石的,再不然就是缴费窗口那儿也有解石的,属官方,想来价格不会比这边便宜。

犹豫了几秒,杨棠点头道:“行吧,我就在这儿解,你看,这三块石头都没上一百公斤!”

“成,那就三百欧,先付钱吧!”

杨棠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犹豫,当下摸出六张五十欧拍在中年男手里。

板寸中年男收到钱立马喜笑颜开,当即帮忙搬了块料子到解石台上,同时吼道:“阿四阿七,把解石机推过来!”那俩学徒工模样的年青人赶紧推着一台切割机靠到解石台边。

与此同时,蹲那儿的黑皮掮客们纷纷摔掉烟头凑了过来,围成圈,打算看杨棠解石。

中年男拿起线笔问杨棠道:“这位先生,是你自己画切(割)线,还是我帮你画切线?”

杨棠怔了一下,道:“我来画线…”

中年男皱了下眉,旋即高叫道:“解石了解石了啊!”这嗓子一喊完,周围有空的人居然呼呼啦啦都围了上来,把那些掮客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局面稳下来,中年男又问杨棠道:“这位先生,不知道您是直接画线呢?还是我先帮忙擦一下?”

“不用擦…”杨棠取过线笔,在原石毛料上画了条长线,“就照着这条线切开!”

中年男一瞧,愣在当场。周遭懂解石的人也有不少隐隐嗤笑的。

中年男忍不住提醒道:“这位先生、老板,您这样几乎相当于对半切开,很容易伤到里面的玉石的。”前提是这毛料里有翡翠还差不多。

问题是,搬上解石台这第一块毛料正是杨棠选的两块孬料之一,所以无所谓怎么切,反正随便怎样切都出不了玉石翡翠。

杨棠声线变冷道:“总之你按我画的线切就行!”

中年男闻言不再多说什么,操作起解石机打算开始下刀:“阿七,浇点水!”

阿七照做。

接着解石机的锋刃开始与石料接触,出“吱吱”声,相当刺耳。

很快,排球大的石料被切开一半左右,中年男拿水冲了冲切口,又用刷子刷掉粉浆,然后蹲在那里仔细观察起来,可左看右看愣是看到一丝水色,忍不住面色难看地回望杨棠道:“老板,还要继续吗?”

杨棠心头笑,知这块料就算对切开也出不了半丝绿,嘴上却满不在乎道:“继续,继续……”

“你确定?”

“确定,赶快切吧!”杨棠催道。

中年男脸一黑,再度让阿七浇水,他继续操作解石机切料。

随着切口不断深入,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好像切垮了。”

“是啊,都切三分之二了,还不见绿…”

“别乱说,石头没彻底解开,就是神仙也不晓得是涨是垮,说不定人家玩两侧肾开呢!”

所谓的“两侧肾开”,其实就像人体肾脏的分布一样,位于人体中轴线左右两侧,而事实上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还真有原石对半切开点绿不见,而那两个半块原石内却藏有大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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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俺现最近一年多,俺大病没有,小病不断,而且因为感情上有点问题,常常怀疑人生,导致有点小毛病俺就喜欢往最坏的那个字眼上联想,先后怀疑了肝肾心肺……嗯,还有口腔溃疡,而且看完病后往往不遵医嘱,依旧我行我素……不良习惯害死个人呐啊啊啊!

285 展销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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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杨棠指定的毛料终被解石机剖成了两半,两块切面除了有点神秘的岩石纹路外,一点翡翠玉石的颜色都看不着,明显切垮了。

周围人见状一片哀声,但更多人的小声议论中带着幸灾乐祸。

对此,杨棠不以为意,毕竟这就好像某人打麻将输了大钱,旁人笑话一下都不许,那就太霸道了吧!他心平气和地指示那个负责解石的中年男道:“师傅,麻烦你再把这两半中间各切一刀…”

解石师傅怔了一下,倒也明白杨棠的意图,二话没说,抄起解石机“咔”“咔”两下就将两半块切垮的毛料分成了四块。

“咦?”

“左边这坨出绿了。”

“唉~~可惜!”

“只是一指长的牙面儿……”

所谓牙面儿,就是指切出来的翡翠切面如弦月那般呈一条弯缝,而一般从原石毛料你掏翡翠,翡翠的长宽高都得有一定长度才行,若切面似月牙,那即使里面再怎么延伸,这展也有限,除非整个翡翠料子呈葫芦状,而切出绿的地方刚好在葫芦嘴上,这才能够咸鱼翻生,但这样的几率就好比你中了一次彩票去领奖,结果奖方告诉你必须再猜中七个数字才能拿到奖金,结果还真让你蒙中了那么运气。

“哈哈,这毛料外带松花皮,果然有绿!”

“但绿就这么一点点,切出来最多掏几个戒面,再看这种水不太足,单个戒面能卖到八千块顶天了!”

“说得没错,就这表现,也就七八个戒面的事,哎哎哎~~小兄弟,我出五万买你这料,你看……”

言语间,竟有人打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叫价杨棠切出绿的那块毛料。

杨棠这块毛料,买的时候花了二十几万,本来想着就是个打掩护的赔钱货,没想到末了还有人会跟他买,五万块虽然少,但好歹也能收回点成本不是?于是杨棠稍一迟疑便点了头:“好,五万卖给你,这是我账号,你转账吧!”

那出价之人倒也爽快,从钱包里翻出张与杨棠同行的卡,直接转了五万到他账上。杨棠收到提示音后,直接把这张收款卡上刚转入的五万、外加之前的卡内余额全部转到了另一张卡上,这才抬起脸冲对方笑笑,指着那块出绿的毛料道:“它现在归你了。”

见杨棠跟人交易完毕,解石师父从旁小心翼翼地探问道:“这位老板,你剩下两块毛料,还解吗?”

“当然,解这块,你从这里切下去。”杨棠看似随意地画了条线,“我还就不信今儿不出绿……”

这话又惹得围观众人一阵腹诽,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青知道啥绿不绿的?瞧你选的那毛料,要表象没表象,要纹路没纹路,跟块疙瘩石差不多,能切出绿才怪了!

见杨棠新画的线几乎跟头块料一模一样,解石师傅不禁提醒道:“老板,这次还对剖啊?”

杨棠手一挥,浑不在意道:“剖,我怎么画你怎么切就行!”

解石师傅闻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照杨棠的吩咐下了刀。

咔嚓!

这一刀下去,还是不见绿。围观众人当下又是一片哀叹。

不过有人眼尖,在切面被解石师傅用水冲洗过后,愕然现整个面呈白雾丝状,再定睛一瞧,根本就是一颗颗细小晶体垒在那里。

“哎?出雾了?”

也不知是谁,这一嗓子喊出来,立马有人接茬道:“真的假的?有多大?”

要知道,有雾就说明有绿,而且离绿很近了,甚至于可以通过雾的面积来判断玉石瓤的大小。

“几乎整个窗口都是…”

哗!!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不淡定了,纷纷骚动起来。

解石师傅也慎重起来,不等杨棠指挥,半站着的他自己就安坐下来,换了打磨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擦起雾面来。

杨棠并非赌石圈的人,见解石师傅一切都做得很专业,也就没多废话什么,倒是边上瞧热闹的吃瓜群众唧唧歪歪道:“哎,我说那个谁,看样子要出大绿,你小心点擦,不然擦坏了你可赔不起!”听其口气,好像毛料是他的。

与此同时,擦出雾的详情传到了人群外圈,还有点小嘈杂的围观顿时彻底没了声,大家都屏住呼吸想看看到底能不能擦出绿。

“雾中有点绿色了,下面应该有翡翠。并且这绿头还不错。水头不好说,但这绿挺正,还匀,面积也不小……”

“不错啊,看来这是赌涨了,前面那小伙子,就切成现在这样,你卖不卖呀?”好家伙,这就有人开始想着捡漏了。

可惜杨棠何许人也,捡漏是他强项,怎会被别人讨了便宜:“我买石头就是为了切着玩,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不过你们放心,出了玉料我是肯定卖的。”

但还是有人不信邪,高声嚷道:“听说你买三块毛料拢共花一百万不到,眼下我出一百万,就买你这一块雾料,如何?”

杨棠闻言笑笑,却没接茬。

随着砂轮与毛料的摩擦声,雾面上最浅薄的地方终于显出一抹绿色,等到擦出两指宽半指长的开窗后,解石师父主动停下了手,接过边上学徒阿四递来的方巾,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然后换过一块绒布,浇上水又使劲擦了擦那开窗的地方。

“是冬瓜地(种),翠色,局部色头相当正,就是水头有点不足,可惜了可惜,这种水要是能达到冰地的话,这块毛料就不得了了……”至于最好的玻璃地围观那人没敢说,甚至也许是没敢想。

要知道,玻璃地的翡翠多少年没被光天化日之下开出来过了,就算有成品玻璃地物件,那也多半是某某珠宝商行的镇店之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真是冬瓜地吗?小兄弟,别往下擦了,再擦有可能会跨,我出一百二十万卖不?”

“一百三……种虽然是冬瓜种。不过这翠色的东西显雾,不太好卖啊,我出一百三十万!”

几个有购买欲望的玉器商挤到近前看过天窗后,纷纷开出了价格,颇有竞拍意味,若换个人身处杨棠的位置,他恐怕早已屁颠屁颠儿地把毛料卖了,拿着钱在那里傻乐穷开心。

可惜杨棠清楚知道毛料内翡翠的底细,虽然冬瓜种只能算中档料,但架不住它有小半个排球大呀,这就好比原油跟航空煤油一样,前者贱后者贵,可原油交易随便一下子就是上百万桶,即使每桶油只有丁点利润,一旦乘上百万单位,那就相当可观了。

相应的,翡翠婐料也是一样,哪怕是再垃圾的种水,只要不是废石头,交易量一放大,自然就会有大钱赚。

所以,任周围叫价声此起彼伏,杨棠喝了口水后,吩咐那解石师傅道:“继续擦,把窗口扩得越大越大!”

听到这话,解石师傅一个激灵,差点没尿在裤裆里:“你、你确定?”

“确定。”

解石师傅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一边浇水一边擦窗。待原本的天窗扩大一倍,周围的吃瓜观众看杨棠的眼神像在膜拜神人。

同时有人叫道:“小子,一百八十万,你这块料,我买了!”

“我出两百万……”

杨棠终忍不住,眼底全是笑意,甚至在想如果这毛料变婐料之后,这价格应该会再翻个个儿。想及此,他冲解石师傅道:“继续…”

解石师傅已经麻木了,心想随杨棠折腾,反正照行规,这开出了料子,料主人都该给解石师傅额外包个红包,于是他又卖力地擦起窗口来。

随着天窗不断变大,围观众人的瞳仁却在不断紧缩。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嚓嚓”的擦石声吸引,见证着杨棠这第二块要表象没表象要质地没质地的毛料价值坐火箭般往上飞涨……

又过了大概有一刻钟,解石师傅满头大汗地停了下来,而整块毛料已经解开了一半,露出约四分之一足球般大小的翡翠。不仅如此,整块已经擦磨出来的翠面颜色虽淡却非常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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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来大前天就该更新的,结果大前天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就觉得人很疲倦,在沙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解了趟干的大手后,正欲出门上班,突感小腹坠胀,再次解大手就拉稀,而且连拉两次中间就隔了三五分钟,由稀变水,俺感觉要遭,只好打电话给班上请了假,之后一上午拉了四次水,俺拼命喝水,但下午试着出门看病一下楼梯脑袋就晕,后来才知脱水了,结果这几天都睡在医院,实在抱歉!

286 展销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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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擦磨。

当三分之二个排球大小的玉石婐料暴露出来时,围观众人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翠色,冬瓜地,水色稳……四百万,小兄弟,这块料我要了!”

“嗤~~照这品相,没擦出来的部份肯定有玉料,我出五百万,东西卖我……”

“什么卖你,五百五十万,卖我!”

周遭几个玉石商丝毫不顾及杨棠本人的想法,就开始在那里相互攀价了。

于是,杨棠眉头微皱,冒了一句:“哎哎哎哎……这玉料是我的,我不卖,留着自用行不行?”

这话一出,那几个出价的玉石商顿时没了声音,均满脸诧异地望向杨棠。

“老弟,你这话恐怕不妥吧?”此时,一个当地黑皮玉石商排众而出,冲着杨棠皮笑肉不笑道,“华人有句话叫‘见面分一半’,所以你若想留些料子自用,也最多只能留一半,其余的,该推出来卖我们才对!”

杨棠闻言,眉头一挑,心下不豫,面上却丝毫不露,哂道:“要是我真把这料子再在中间切一刀,只怕价钱上比整卖得少五十万以上,你以为我蠢呐?”

“那你就全卖呗!”黑皮玉石商怂恿道。

“哼哼,就怕你买不起……”杨棠冷笑道,“各位听好了,现在我给个底价,六百万,爱买不买!”

黑皮玉石商脸色微变,其余玉石商也都嗡嗡议论起来,毕竟按玉石大小,掏几个物件,再用边角料做些小吊饰,转卖出去能有七八百万收入就算好的了,所以六百万这个价格再往上几乎没太大利润空间了,这价自然不好叫。

“既然大家都不愿叫价,那我就留着自用啰!”说到这儿,杨棠还睨了那黑皮玉石商一眼。

黑皮玉石商见状,忍不住嚷道:“我,六百一十万!”

这下,轮到杨棠脸色微变,实则肚里偷笑了:叫价吧,叫吧,十万十万地往上堆,正好出高价!

果不其然。

现场静了两秒后,另一金玉石商叫道:“六百二十万。”

半秒后,有人跟叫:“六百三十万!”

然后是:“六百五十万!”

……

几轮叫价下来,杨棠手上玉料的价格已经到了七百万,这时候,周围的玉石商们才回过味,叫价变得迟疑起来。

尤其是那个叫价“七百万”的玉石商,眼睛里甚至划过一丝后悔。

杨棠却嘴角噙笑,高声道:“好,七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叫价?”

咬咬牙,黑皮玉石商再度叫价道:“七百一十万…”

杨棠闻声斜蔑了一眼黑皮玉石商,却半天不肯宣布他的叫价。

黑皮玉石商吼道:“怎么?怕我给不起钱呐?”

没曾想杨棠顺势点点头,冷笑道:“我还真担心你给不起钱。”

“放屁……你把玉料给我,我马上转账给你,咱们钱货两清!”黑皮玉石商道。

可惜杨棠把手一摊,道:“我跟你又不认识,凭什么把玉料先给你?我看还是通过官方平台交易这拨吧!”

黑皮玉石商瞪眼道:“可、可是……通过官方认证是要抽佣的。”

“没事儿,大不了佣金平摊!”杨棠浑不在意,却差点没把黑皮玉石商气吐血,“怎么?你不愿意?那你七百一十万的叫价可就不作数喔!”

黑皮玉石商运了两下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恶狠狠道:“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很快有流动的主办方人员被叫了拢来,他们随身带着泼死机、相机等东西一应俱全,很快就把杨棠跟黑皮玉石商的这单交易办妥了,顺带抽走了五个点的佣。这样一来,相当于黑皮玉石商用了约七百三十万的价格才买下了杨棠的毛料,几乎没什么利润可言。

正因为如此,黑皮玉石商的随从将玉料装入手提保险箱时也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嘴里还嘀咕着什么。黑皮玉石商听后,嘴角反而泛起一丝让人难于琢磨的笑容,对随从说了句什么话,那随从的脸色也随即阴转晴。

杨棠遥遥看着黑皮玉石商主仆的神态变化,跟着通过读唇,他一下就明白了黑皮玉石商的打算。原来这货是当地人,知道缅府方面不管老坑新坑最近两年的玉石原石都开始减产,所以他就打起了囤积居奇的主意,只要是半明料以上的料子,哪怕溢价一两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吃进,堆在仓库里,等过个一两年再拿出来贩卖,绝对亏不了本!

这时,解石师傅凑上来正想说点什么,杨棠瞄了他一眼,忽作恍然大悟状,道:“差点把你的红包给忘了……”说着,他在内兜你掏摸一阵,很快拿出一把美元旧钞,大概有两三千的样子,全拍在了解石师傅手里。

“多了…谢谢、谢谢!”本想催问杨棠还解不解第三块原石旁边还有人在等的解石师傅只能一个劲儿道谢,再说不出其它的了。

倒是杨棠,扫视了一圈围观众人,现有人也等着解石,于是他当仁不让道:“这位师傅,这第三块毛料我自己解,怎样?”

“哎!?”解石师傅本想问杨棠有没有解石经验,但手上捧着杨棠赏的美元尚未及收回,最终半个屁都未吭出来,只能随杨棠去了。

杨棠见解石师傅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于是坐到解石机后,拿起第三块毛料开始摆弄、画线……然后就生涩地拖过解石机头,打算开机了。

见此一幕,解石师傅无语凝噎,很想开口说教,但是看在钱份上,他终是懦懦着没出声。殊不知杨棠虽然不会解石,但他的身体属性摆在那儿,操控解石机的稳定性绝对出解石师傅数倍。

所以,咔嚓!

第三块毛料在杨棠手下几乎又从中一分为二,但这次现场安静了一下之后,看清切面处的情况,全都在倒吸凉气。

“嘶——”

“出绿了,正色、微斑!”

“看这种头,至少是冰地啊!”

“水头也均匀,大涨嘿!”

“关键是这面积,虽没刚才的大,但比我巴掌大吧,起步价至少一百万!”

“一百万哪够,小老弟,我出一百五,你把它卖给我吧!”

“我出一百八…”

杨棠不为所动,反而在调整着解石机头的角度。仍在围观的黑皮玉石商看不下去了,阴阳怪气道:“大家别喊了,这家伙油盐不进,肯定会像刚才那样,几乎解成明料才卖!”

孰料,杨棠听了他这话,霍然站了起来,朗声道:“你算哪颗葱,对我瞎指挥啥呀?刚才谁出的一百八十万,这料我卖他了!”

这话一出,围观众人顿时不淡定了,刚才喊一百八十万那个玉石商更是打算排众而出,想要来接杨棠手里的毛料。没曾想他尚未挤出人群,观众里就又有人喊,“两百万!”

“两百三…”

“三百万!!”

不得不说,巴掌大块的冰地正绿色,即使没全解开,还是有大把大把的玉石商愿意往这上面扔银子。可惜杨棠知道,这巴掌大的冰地切面厚度就只有乒乓板的一半,完全就是个坑货,谁买谁吃瘪!

不过玉石这一行就是这样子的,看准看不准全凭眼力,有因此倾家荡产的,也有从此飞黄腾达的,均在一念之间,其中的刺激凶险不比赌场又或股市来得少半分。

见现场安静下来,杨棠故技重施,像拍卖师般提问道:“好,三百万,还有没有哪位出更高价的?”

众人依旧沉默。

黑皮玉石商终于忍不住阴恻恻道:“三百五十万!”

众人又倒吸凉气,却无人再竞价。

杨棠见状恶瞪了黑皮玉石商一眼,再度朗声道:“好,三百五十万,还有没有……”

就在近前的黑皮玉石商一把夺过杨棠手上半开的冰地正绿色毛料,一脸不耐烦道:“小老弟,别叫了,不就三百五十万嘛,我这就转给你!”

很快,杨棠就收到了短信提示,他顺手就将到账的三百五十万划到了另一个账户上,然后对黑皮玉石商冷笑道:“今天你我真是合作愉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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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俺最近半月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终于理解了“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同时也呼吁广大书友珍惜身体珍爱生命,毕竟说老实话,大学毕业之后,不是朝九晚五就是码字,再不然就是去旅游,真没有认真锻炼过,所以无论工作学习还是生活吃的都是以前的老底子,身体自然每况愈下,表面上还看不怎么出来,但大家心里应该都各自清楚这种状态吧?

287 展销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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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黑皮玉石商夺石的举动,杨棠很不爽,但鉴于对方迅转了三百五十万给他,杨棠不为己甚,反而冲对方神秘冷笑起来。

原因很简单,别看开出的窗口很亮眼,但实际上毛料中的玉瓤最多一个麻饼大小,种水又不是最佳,漫说三百五十万了,就是三十五万都够呛。

不得不说,杨棠前前后后的行为等于是在下套坑人,若换个熟人上了这当,杨棠兴许腆不下脸收对方钱,可换了黑皮玉石商这么个外国佬,加之其行事霸道,不坑他坑谁?

果不其然,听到杨棠说“合作愉快”,黑皮玉石商原本还有些得意的心情瞬间变得阴郁起来,他想不通明明是他占了便宜,为何眼前这小子却陡然压住了将要作的怒气。

这时,他的跟班提醒道:“主子,会不会有诈啊?”

“有诈?有什么诈?”黑皮玉石商反问。

“咱们买的这料子未必有想象中那么好……”

黑皮玉石商悚然一惊:“要不把料子全解出来看看?”

“主子,千万别这么做!”跟班慌忙摆手道,“一旦料子解开,若真如我估计的那样,那您就亏大了,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暂时把料子囤积起来,待来年行市好的时候,再把它倒出去,您看怎样?”

黑皮玉石商眼前一亮,却又有些不甘心道:“万一玉瓤是估计的数倍,那咱们岂不亏大了?”

跟班摇头道:“主子,世事往往难以尽如人意啊!”

“也是。”

于是主仆二人定下“囤料待售”的计划,而不是现场解石。

这令杨棠的如意算盘落了一空,不过他以比麻饼还小的玉料卖得三百五十万华币,倒也算着实坑了人一把,至于黑皮玉石商如何将“烫手山芋”转嫁出去,那就不关杨棠的事了,反正他眼下的心情相当舒畅。

可是,从解石点退出,继续逛那些个全赌毛料区时,杨棠很快就皱起了眉头,无他,因为有不少生面孔若有似无地吊着他,显然刚才他解石“三涨二”的本事被人瞧上了,所以打算跟在他屁股后头截胡。

可惜哪块有翡哪块没翡全在杨棠一念之间,那些个捡他漏的家伙上了两三次洋当,解石出来块块都是生瓜蛋子后,便只敢在心里忌恨他而不敢再跟着了。

当然,不跟归不跟,但天知道整个展销会场里哪些人跟哪些人认识,很快杨棠又现他在挑拣毛料时,周遭不少双眼睛都在偷偷地盯着他。

[玛德,老子给它来票大的,直接赚足几个亿,眼红的家伙事后若想拦路打劫,那就尽管来抢吧!]

被惹毛的杨棠懒得再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乱转,直接走到全赌毛料区最当间,[邪眼]全开,提升至最大功率,雷达似的扫描全场,很快他便现了五块放着青光或蓝光的全赌毛料分布四方。

确定下方位后,杨棠迅到官方缴费窗口那里用一千欧租用了一个小推车,该推车与请柬存根上的编号绑定,一旦搁进推车里的毛料,在推车租用者没宣布放弃之前,在会场内都是受缅军保护的,其余人胆敢强抢,多半会挨枪子儿!

杨棠推着小车,很快将全赌毛料区那五块他看上眼的毛料统统搬上车,到官方窗口付费买下后,他装模作样将其中两块体积稍小的毛料装入了一个旅行袋,实则收进了储物指环,转而推着剩下的三块毛料又回到了刚才的解石点,打算再解一轮。

由于今次了狠,杨棠三下五除二就将三块全赌毛料解得如蜕了皮的荔枝,每块料子里面的玉瓤他都差不多解出了四分之三,几乎可以称之为明料了。

头一块,普通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玻璃艳绿”翡翠,所谓玻璃艳绿,就是常说的玻璃种帝王绿,绿色浓艳不说,底子更好似玻璃般纯净,在阳光或白光下观察,色调均匀,透明度高,属最上品!

要知道,一块极小(约十八克)的玻璃种帝王绿挂坠在前世BJ奥运会前后的成交价(非拍卖价)为一百二十万多一点不到一百三的样子,而一个成年人的拳头多大多重?大概七百五十克。

换言之,论克卖的话,杨棠第二轮开出的这头一块毛料价值就在四千万以上。也许有人要质疑了,人家的挂坠卖一百二十万那是已经做好的成品,里面还算了“做工”费用,但事实上,如果原翡(钻石也是一样道理)越大,那么就可以掏出体积越大的饰品,比如手镯,而这样的镯子,玻璃种帝王绿,哪怕仅有一只,也能卖到两三千万,甚至可以拿来做珠宝公司的“镇店之宝”,至于掏剩下的边角材料,再雕做七八个小物件不成问题,这一个小件卖两三百万,整个买原料的钱也就赚回来了。

所以,当杨棠开始在解石点叫价竞拍时,围观玉石商报价那是相当踊跃。

“一号料,底价三千三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请报价!”

随着杨棠话音刚落,站得离他两步远的黑皮玉石商又开口了:“三千六百万!”

结果没等他得意的表情涌上脸颊,就有人接茬叫道:“四千万!!”

“四千二百万!”

“四千五…”

“四千八百万。”

“五千万!”

好像钱不是钱,几个玉石老板随便一通嚷嚷,一号料的拍价就已经高出了杨棠的预期。

只不过这还没完,很快又有人把价格抬到了五千一百万。

不过叫价过五千万后,各玉石商报价开始趋于理性,毕竟当场多数是生意人,需要考虑到盈利问题,而不像某些有钱没地儿花的土豪收藏家,“只要东西好、花钱不怕多”!

五千二……

五千三……

五千五……

到了这个价位,周遭半晌没人再叫价。

“五千五百万,第一次……五千五百万,第二次……五千五百万,第……”

“六千万!!”

这时,终有人打破了“价位沉默”,一口气把拍价推高到了六千万,惹得不少人纷纷循声望人,欲看清究竟是谁这么财大气粗。

杨棠也瞟了眼叫价之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似乎是个华人,气质有点像保镖一类,估摸着此人背后还有人:“这位先生叫价六千万,下面还有没有更高的啊?”

全场鸦雀无声。

最后,一号料就以六千万成交,很快杨棠便与对方钱货两讫。

至于第二块料,有半个足球大小,冰地三彩,同样令人垂涎欲滴。

所谓的三彩,指的是白地上有黄(福)绿(禄)二色,且泾渭分明,就叫“福禄寿”,若有三色黄绿红,则叫“福禄寿喜”!

杨棠这二号料就是正宗的福禄寿喜,冰地打底、然后其上的黄绿红三色泾渭分明,且水色均匀,虽不到玻璃地,但也是难得的冰种,加上体积比刚才的帝王绿大多了,所以价格仍是不菲。

又是一通攀比似的叫价,最终这块冰地三彩以六千六百万成交。

两块料卖完,杨棠净挣一亿两千五百多万,少的那几十万是用来买原石毛料的。

“三号料,底价……”

杨棠正打算一鼓作气将剩下的最后一块料拍掉,没曾想外围又来了一拨人。

“借过,让一下!”

“让开、让开……”

只见方玉华带着唐晟排众而入,她身旁还伫立着一名衣着端庄、徐娘半老的美妇,显然是她舅妈。

看到杨棠在台上主持,方玉华不禁挑了下眉:“怎么是他?”

“怎么玉华,你认识台上那人?”方玉华的舅妈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认识,他是我一朋友……”

也就在方玉华跟她舅妈悄声交流之际,杨棠心头一突,连忙加紧了喊价:“……三…号料底价一千六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请报价!”

三号楼不如前两块料子,但经不住它的体积有近排球大小,所以价格自然不低。台上杨棠一报底价,下面就有玉石商接茬道:“我出两千万!”

“两千三!”

“两千五…”

“两千六!”

“三千(万)!!”

飞快攀升的叫价算是让方玉华一行后进来围观的人傻了眼。半晌,方玉华舅妈才回过味来,咬方玉华的耳朵道:“台上那不是你朋友吗?等下抽空问问他,看他那里还有什么高档明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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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俺最近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上架,昨天与责编商量了一下,本周末婐奔上架,实在有够寒碜,不过上架后,俺会保持全勤每天两更,这已是极限,望书友们包容!!

ps:应广大书友要求,o15虐流浪猫狗情节已改!

288 展销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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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明料最终以四千两百万成交。

随着杨棠与拍买者钱货两清,围观的玉石商开始逐渐散去。

很快有人接替了杨棠的位置,开始了新的解石。

这时,方玉华凑到杨棠身边,轻笑道:“听说你这段时间赚了不少啊……”

杨棠哂道:“才一个多亿,实际也没多少,跟你们方家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方玉华闻言,脸色瞬间变冷:“方家是方家,我是我!”

杨棠讥诮道:“那你舅妈一咬你耳朵你就过来,几个意思啊?”

“嗯?你都看见了?”方玉华微显诧异,“其实我过来是想让你别把明料卖给我舅妈的。”

杨棠一下懂了:“怎么?你舅妈想从我这里买明料?”

“可不是……她带来那个赌石顾问就进场这一会儿已经赌垮两回了,损失钱倒是小事,关键是我舅妈她有点心虚了,不敢再多花钱砸全赌半赌的毛料了,否则官方暗标她就只有干瞪眼了。”

也是,毕竟绮诗珠宝集团并非方玉华舅妈一人做主,这次让方玉华舅妈带队来参加展现会,那是有硬性指标需要完成的,所以有很大一部份资金都必须用来买官方暗标,而不是某个人一句话就可以糟践掉的,至少方玉华的舅妈不行、也不敢这样做!

正因为如此,方玉华过来与杨棠寒暄了一会儿便回到了她舅妈的方阵里。

“怎么样、怎么样?你朋友那里还有好的存货没?”舅妈何绮姿急切道。

方玉华瞄了何绮姿一眼,摇头道:“他那里没什么好货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向他介绍你的时候,他很是不屑,称只知道绮诗集团,从未听过什么何绮姿。”

“什么!?”原本还算端庄秀丽的何绮姿听到这话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你那朋友真这么说的?对了,他叫杨、杨什么来着?”

“杨棠…”方玉华嘴角噙笑,把坑挖实在了。

边上唐晟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转瞬就传到了杨棠那里。

杨棠闻讯先是一怔,随即莞尔回应道:[我早该想到方玉华这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之前在玉京,她与我握手言和,看来也只是表面上的……这不,有她长辈在侧,就又开始两面三刀了!]

[那要不要把她做掉?]唐晟问。

[用不着,她只是耍小性子,在这点上,她倒是比那些个宠物多些灵动,咱看着就成……]

[可何绮姿那边……]

[一个普通妇女而已,不用理她。]说完这句,杨棠已然融入人流,令方玉华一行找不见他人了。

何绮姿很快现这一点,忙催促道:“玉华,快、快,找人跟上那姓杨的,我打听过了,他买全赌料解开已经赚了一个多亿!”

方玉华翻了个白眼道:“舅妈,我早派人跟上去……”话还未完,她派的那两人已转了回来,一个二个都面带惭色。

“跟丢了?!”方玉华挑眉。

那两人齐齐点头。

“蠢货!”

实际上不能怪两人蠢,主要是杨棠在会场内上了个厕所,然后出来就换了装束变了另一个人,继续看全赌半赌的料子,解石赚大钱去了。

一整天下来,杨棠换了两次角色,每张面孔揽获的钱数都在一点五亿以上,虽然让红后帮忙洗钱损失掉了一部份,但仍有四亿多从正规渠道乖乖流入了他在港岛开设的华夏四大银行分行的账户,而每个账户下边起码挂靠了三张银行卡,每张卡里都有约三千万的可用余额。

入夜,坐着官方的敞篷观光大巴,杨棠等人又回到了酒店。由于今天一天成交量就已达到了上届展销会的一半,所以主办方很是兴奋,特地在酒店三楼的大包厅举办了宴会,邀请玉石商们举杯同欢!

杨棠表面上赚了一个多亿,却也在官方的邀请之列,到了会场,他几乎一个人也不认识,加上五脏庙闹腾,索性取了餐盘,凑到长长的自助餐桌边,闷头大吃起来。

至于其他与会宾客,自然是交际多过吃喝,甚至还有不少人充当起了临时掮客,为这拨或那拨人牵线搭桥起来,所以整个会场显得相当热闹。

这时,何绮姿在方玉华的陪同下来到了杨棠身边,方玉华主动招呼道:“杨棠、杨棠…”

正胡吃海塞的杨棠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叉子,鼓着腮帮子看向方玉华,嘟囔道:“玉华啊,你先稍等一下,让我先搞定这只龙虾……”言语间,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

倒是听了杨棠的话,等在原地的方玉华和何绮姿刚开始不觉得,等了两三分钟后,随着周围之人的聚焦,尴尬的感觉就上来了。

两女均在后悔,该直接走掉才对,可眼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唯一想做的就是当场把杨棠给掐死。

杨棠却眼含笑意地瞅着她们,慢条斯理地吞吃掉整只龙虾,这才问道:“玉华,有什么事吗?”

方玉华运了运气,忍住想作的念头,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介绍我舅妈给你认识!喏,这位就是我舅妈何绮姿!”

“哦哦,何女士好!”杨棠伸出带有少许油腻的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再度伸出。

何绮姿见状,眸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面上却不露半分心事,伸出柔荑与杨棠轻轻一握即收:“你好!”

杨棠心下感叹何绮姿城府之深的同时,故作俏皮地附到方玉华耳边,悄声道:“玉华,你不说跟你舅妈闹翻了吗?怎么又带来跟我认识?”

方玉华蔑了杨棠一眼,隔开他一些,回道:“舅妈毕竟是我长辈,她说她想认识你,难道我能不带她来呀?”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杨棠作恍然大悟状,同时还不忘调侃一句,“是这样吗,何女士?”

何绮姿一时瞠目结舌,差点把来认识杨棠的目的都忘了,好在她久经阵仗,很快恢复过来,正欲探问有关全赌料的事儿,一个西装男文质彬彬地走了拢来:“嗨,玉华同学,好久不见啊!”

方玉华侧头看了一眼,秀美微皱道:“嗨,好久不见,坂田同学……”

被称为坂田的西装男大概一七五的身高,在穿了高跟鞋的方玉华和何绮姿面前显矮,可他浑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趣地用端着酒杯的手泛指了一下杨棠跟何绮姿:“怎么,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方玉华迟疑了一下,还是向何绮姿道:“舅妈,这是我上大学那会儿认识的交流生坂田浩二同学!坂田,这是我舅妈何绮姿女士!”

“啊,莫非是绮诗珠宝的何女士?”坂田故作惊讶道,“那么请允许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敝人大樱集团华夏分公司总经理坂田浩二!”

“大樱集团?”何绮姿愣了一下,随即微微色变,“难道是主营珠宝的大樱盛代集团?”

“正是。”坂田微微欠身,看似礼貌,实际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方玉华见状,赶紧指着杨棠,又欲介绍,希望把这茬岔开,没曾想杨棠先一步道:“方玉华,你这朋友是东瀛人?”

“对啊,怎么了?”

杨棠淡淡道:“没什么,鬼子我没兴趣认识,除非他是女的还差不多。”说完,他端着盘子径直走开了。

“鬼子?”方玉华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鬼子”一词是什么意思,那是网上少数仇日者对东瀛人的称呼,而边上同样听清了杨棠言语的坂田浩二脸已黑得跟锅底差不多。

******

不多时,吃饱喝足的杨棠离开了会场,坐电梯回到了房间楼层,结果在廊上碰到了等在他房间门口的方玉华。

“咦?你怎么这么快?”

“我是专程来这边等你的……”

“哦,有事吗?”杨棠挑眉道。

“你刚才那番话把坂田得罪得很深,他几乎气炸了,嘴里念叨着‘马鹿’之类的追着你离开!”

杨棠闻言仍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哦,那又怎么样呢?”

“我估计他十有**会报复你,甚至杀了你!”

“那也要他能杀死我才行!”杨棠一脸的冷笑,“其实现在我跟你们一路,真正担心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方玉华脸色微变:“你这么说也不无可能,万一……”

杨棠摆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老神在在道:“没什么万一,我巴不得有人在仰光闹事,真要闹起来的话,那就有好戏看了!”

“你别胡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这个‘赌石高手’呢!”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方玉华居然也紧张起来,“我估摸着宴会上坂田也是想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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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 监守自盗(求首订!)

展销会第二天上午,分身唐晟在杨棠的指示下让方玉华买中了三块半赌毛料,光佣金就抽了两千万。

方玉华本人更是赚了不少零花钱,尤其是第三块半赌料开出足球那么大一坨玻璃地料子,要不是水头偏淡,也不可能以一亿三千万的人情价转给了何绮姿,但就这样也笑得方玉华合不拢嘴。

而何绮姿拿到了好料,整个人也神采飞扬起来,毕竟足球那么大一团玻璃地,掏六七十副镯子出来应该没问题,虽然水头差些,但一副镯子一百五十万怎也能卖掉,所以光是几十副镯子细水长流地边卖边为绮诗打广告就已经赚大了,何况边角料还能再弄些小挂件,这又是钱!

到了下午,不少玉石商开始转去暗标场看那些明料或半明料,毕竟这展销会还有一天多就结束了,这个时候大家备下的资金基本都盯着暗标毛料。

所谓暗标毛料,哪怕不是完全的明料也是半明料,这样的料子有没有玉石、玉石种水好不好,只要有眼珠子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因此官方就拿这种料子来开暗标,玉石商看上哪块,记在电子终端上,并报出自己的心理价,若几家竞争,最后价高者得。

本来这种暗标竞价方式很正常,也算公平,无赖玉石商多而暗标明料少,所以不少玉石商来了展销会后这头前一天会对那些全赌半赌的料子感兴趣,无非是怕没有竞拍到明料,先购进些赌料打底儿!

只不过到了明料暗标竞拍这个阶段,反而没杨棠什么事了,毕竟他对翡翠玉石无爱,只想靠赌料赚钱,至于真正的好料,他也留有两块,全搁在储物指环里了,打算以后回国解出来孝敬老妈以及讨好未来媳妇。

所以,别看方玉华帮着何绮姿忙得脚不沾地,不停打听这个暗标或那个暗标的江湖传闻价,但实际的作用却不太大。倒是整个会场跟方何二女一样的队伍不在少数,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毫不停歇,整一个热火朝天的气氛,热闹异常!殊不知,在这样的情况下,笑歪了嘴的是展销会主办方。

值得一提的是,别看何绮姿跟方玉华以及她们手下的一帮人把竞拍事宜搞得欢实,但到了第三天中午开标时间,最终结果一出来,两女就开始指摘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当时我说了这1o7号得标高三百万,你不听,现在呢?”

“你不也一样,188号,我说多标五百万吧,你不也没听……”

“你还说我,那213号呢?”

“嗤这241号可是你全程负责的……”

“那3oo号呢?”

“你……”

杨棠在旁边看着这甥舅俩吵得跟斗鸡似的,差点没打起来,心下就直感好笑。不过好在她们到底是广撒网,最后愣是拍到了几块明料。

问题是,何绮姿今次来仰光带了近十亿资金,可到暗标结束,她荷包里仍掖着三亿多小钱钱愣没用出去。不是她不愿意用,而是没啥好料让她买了,至于会场里还剩下大半的全赌料,谁要敢买说不定就会买到一大堆真石头。

到了下午四点钟,几乎所有暗标都开标完毕,何绮姿一行与杨棠打了个招呼便坐官方的头班大巴先行离开了展销会场,临行前,方玉华美眸深注了杨棠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就走掉了。

杨棠对方玉华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又在会场逛了逛,末了还买了块拳头大的全赌石,这才慢条斯理地坐上最后一班官方大巴回城。

进了酒店大堂,杨棠惊奇地现唐晟也在,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并未凑上前去与唐晟交谈,而是隔远找了个地方坐下,传音问道:[怎么回事?方玉华没带你一块走么?]

[何绮姿预订了私人飞机,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我撇下了。]唐晟满不在乎道,[反正咱们随时可以走得脱,没必要搭是私机吧!]

杨棠闻言微微颔,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样,你现在就把佣金全转给我,跟着去退订房间,然后解散躯体!]

[明白!]

一刻钟后,挎着旅行包消失在酒店大门对面横巷中的唐晟化为了一团元气,最终忽忽悠悠地飘聚回了杨棠身边,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吸收掉了。

与此同时,远在雾都的另一个分身在安慰好爸妈后,早已踏上了北上玉京的动车。

稍微吃了些东西,杨棠叫了辆偏三轮赶往机场,到了机场他才愕然现,机场被电话警告有定时炸弹,所以全面停飞,正等着大批军警部队赶来进行地毯式搜索,排除隐患。

再一打听,午夜零点之前机场是不会恢复航班起降了。这样的结果令杨棠眉头大皱,旋即转出机场,结果在路边又碰上了那辆送他来机场的偏三轮。

“喂,先生,要回城吗?”

杨棠坐上后座:“不,去码头!”

偏三轮司机闻言一怔,蹬起偏三轮后,嘟囔道:“先生,其实码头那边的客轮也停了!”

杨棠眉头一挑,哂道:“这么说,你搭我来的路上就知道机场停飞了?”

“啊?不,我不知……”

话音未落,杨棠已从后腰上摸出把usp顶在司机后脑壳上:“说实话,不然我崩了你!”

“我是提前就知、知道的……”司机哭丧着脸道。

“知道为什么停飞停驶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司机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

杨棠星目微眯:“你真不知道?”说着,手上的枪往前又是一顶。

“我、我我…我只知道一点点……”

“说!”

“听说有地方武装想要打劫来参加展销会的玉石商……”

“地方武装?”杨棠愣了一下,“他们是想抢玉石商手中的原石?”毕竟银行卡抢了也没用,还得费手脚逼问密码签名什么的。

“对对…”

要知道,缅甸境内的地方武装有十几二十只,大都各自为战,想出抢劫玉石商这种招数并不稀奇。

“那为什么有的私人飞机提前飞走了?”杨棠又问。

司机愕了一下,道:“私机会不会不是从国际机场起飞的啊?要知道仰光几位将军的私人领地中也是有小型机场的。”

杨棠瞬间了然,却道:“还是送我去码头…”

………

到了码头,杨棠一打听,果然有几艘私人游轮提前离港,据码头的搬运工称,上面载有不少玉石商。

“原来如此……提前得到消息的,能跑的早跑了,我说方玉华为什么欲言又止,原来根子在这儿!”杨棠至此恍然大悟,“不过游轮度忒慢,能跑得了多远呢?莫非他们的目的地是安达曼群岛?很有可能啊,那里毕竟是印度阿三的地盘!”

杨棠自觉理清了一切根由,正打算找找有没有黑船出海时,就听见游客码头那边响起了枪声。

“砰!”“砰!”

“哒哒…”

“哒哒哒!”

[哇靠,天还没黑,这就开始明抢了么?]杨棠弓着身子躲到了一个集装箱后,接着向之前偏三轮停泊的地方靠拢,结果到了地头才现那个司机早把偏三轮开没影儿了!

于是杨棠躲回两座集装箱的夹缝里,将所有累赘的东西一股脑儿打包,全塞进了储物指环里,然后他变成了缅方海关缉私队的一员,理直气壮地接着掩体向码头调度室靠拢。

一路上,他的确遇到了三三两两的武装人员。那些人见杨棠一身官方打扮,只是叫住他搜过身便放行了。

就这样,杨棠一路变换身份、样貌,一路有惊无险地离开了码头。之后他悄然潜回城中心的另一家酒店,以另一个证件上观光客的身份在仰光多待了三天,等地方武装对玉石商们的打劫行动暂告一段落后,便搭乘班级飞到了泰国曼谷。

其实这三天里,杨棠变化容貌后,亲眼目睹了缅甸地方武装是如何监守自盗,抢劫了那些走得慢的玉石商,将搜刮来的毛料又暗地里卖回给了展销会官方。这期间,杨棠好不容易忍住没有黑吃黑,毕竟一旦与武装组织起了冲突,那么接下来必定大开杀戒,之后回国不好向元能院交代。

抵达曼谷后,杨棠在当地又逛了几天,这才取道hk转机,直飞玉京,而这个时候,大一下开学已经快两个礼拜了。

不过大学就是大学,晚到、缺席、旷课,它都不一定管,只要学生能在在校期间学到足够的知识,攒够学分就可以了。

倒是班主任兼辅导员老商(详见161)对杨棠迟来报到的事很上心,杨棠前脚刚把行李搁寝室里,他就已经找上了门。

“咄咄!”

“谁呀?”杨棠问了一句,随手拉开了寝室门。

老商就站在门外。

杨棠瞧清是谁后,多少有点尴尬:“商老师…”

“嘿嘿,我说杨棠杨大忙人,你舍得来上课啦?”

“商老师,我这不临时有事耽搁了嘛……”

“你什么事啊?打你家里电话也不通,要不是那个谁帮你带了话,我差点报警!”

290 抓差(二更,求订阅!)

在寝室里,好不容易忽悠妥老商,杨棠终于有机会夹着书本去上课了。不过半道上,他并未去教学楼,而是拐去了图书馆。

不得不承认,京大拥有全国最庞大的图书馆,没有真正身临其境的人无法形容它的浩淼。其实就算杨棠深入其中想要借书,也很难真正感受到京大图书馆的天文藏书量,不过他光是浏览电子条目就看了几分钟,这还是因为他拥有[强记忆],看一遍就不用再重复确认书目的原因。

终于,杨棠在庞繁的书目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几本书和十几篇最新论文,他将借录提交上去,计算终端很快有反馈,有两本书已经外借,还有三篇论文不是他这个级别的借书证可以借阅的,

对此,杨棠不以为意,直接把能借的书和论文都借了出来,然后一起搬到阅览室开始研读。

要知道,开学已经两周,杨棠落下最多的课程就是有关数学类的,高数、线代,他都落了不少课程,按说补应该也能补上,问题是,数学专业下面无数分支,每一支都专业性极强,以后毕业走入社会,如果不是从事专业对口工作,那基本用不到什么高深的数学,最多打酱油的时候整个四则运算啥的。

正因为如此,杨棠想在大学学习期内一劳永逸地解决数学类所有学科的学分问题,那么他不得不写一篇比较牛逼的论文出来获得好评,进而斩获一个大学分,可以涵盖整个数学科目。

其实这样的论文题目是没有的,不过在学术界,特别是在华夏的学术界,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如果某人获得了该学科的最高奖,那么此人就是这一学科的天下第一人。比如杨棠前世的涂优优,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在未获奖之前,涂优优一文不名,但获奖之后,她的地位迅攀升,俨然成了华夏化学领域的擎天柱啊!可事实上呢?一些新兴的化学前沿科学,涂优优未必懂,甚至于让她或者其他化学院士通过简陋的实验手段提纯出晶体冰毒,他们也多半做不到,还不如一些贩毒集团的制毒师傅。

不过,这并不影响到涂优优和其他院士的学术地位,毕竟术业有专攻,如果让院士们重新回去参加高考,院士们能考上重本线的恐怕不会是多数,但这并不代表泰半高考生就强于院士,若真那样的话,岂非要天下大乱?

所以呀,哪怕杨棠真写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论文,也并不代表他就一步登天了。不过,要是真有高质量论文出来,学分肯定是要翻倍甚至翻几倍计算的。

而杨棠想要放的“大卫星”其实在他的前世是已经被证明了的东西,那就是费马大定理。

什么是费马大定理呢?很简单,相信大家都听过勾三股四弦五吧?简单来说,就是三的平方加四的平方等于五的平方,再引申一下就是x的平方加y的平方等于z的平方,而费马大定理呢,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再延伸,它规定,当整数n大于2时,关于方程式x的n次方加y的n次方等于z的n次方不存在正整数解。就是这样一个数学定理,在此世被称作西姆猜想,还没被谁完完全全地证明过。

于是乎,杨棠打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流逼一回。不过想要流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前世今生两个世界还是有差异的,所以某些数学公式,前世有,此世却没有,还需要杨棠通过引用其他论文推导出来才能用,否则他直接把当年安德鲁怀尔斯的证明过程拖过来用,相信此世没一个数学家能百分百看懂整个证明。

经过默算,杨棠现要想在此世还原怀尔斯的证明,其中有六个算式需要他重新推导出来,而经过半上午的写写画画,他才勉勉强强推出了一个半算式。而这个时候,阅览室里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彻底打搅的杨棠的思绪,他索性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稍加整理,便离开了图书馆,打算吃过午饭,找个没人的地儿继续弄。

结果刚到食堂门口,杨棠就撞上了同寝的那几个家伙。

“哈哈,你们看这是谁?”

“杨棠!?”

“我去,你什么时候返校的?”

“人都回来了也不跟哥几个说一声,是你的不对啊!”

杨棠连忙作揖道:“对对对,是我的不对,我认罚、我认罚……”

“你认罚就好,那就食堂三楼小抄,走起!”

于是一行四人簇拥着七拱八翘地上了三楼,找桌子坐下后,喊了两箱饮料,谭尹带头先灌了杨棠一大杯。

厉冲、马志鹏有样学样。

三杯冷饮下肚后,众人这才点菜。

等菜期间,四人又喝了几个,期间东拉西扯,聊着聊着就聊到校际足球联赛上了。

“老幺他们历史系肯定是没戏了!”厉冲嬉笑道,“历史系才几个男生啊,恐怕整支足球队都凑不齐吧,哇哈哈哈!”

杨棠不以为意,毕竟厉冲说的是事实。

“不过老幺,话说回来,如果你真心想参赛的话,也可以就近加入我们计算机系队!”

听到谭尹的建议,杨棠微不可查地摇摇头,显然并不在意什么足球比赛。

马志鹏见状,索性把话题扯到其它八卦上去了。

不多时,菜6续上来,四人开始大吃大嚼,待吃饱喝足以后,杨棠趁去卫生间的机会悄然结了账。

出了食堂,谭尹三人都在感谢杨棠请的客,马志鹏更是拍胸脯保证下顿饭他请。杨棠对这些不以为意,又与三人寒暄一番后,便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杨棠打算回去广信佳苑,继续研究他的西姆猜想。

既然要回广信佳苑,自然要去取车,于是杨棠借道东操场(实际有隔离网),横穿而过。

眼下是午后时间,加上天不热,操场上自然显得热闹,来往奔跑追逐打闹的人也多,分拨踢球的人更是不少。

“嘭!”

一颗球呼啸而来。

闷头而走的杨棠微一错步便让开了来球,继续朝既定方向前行。

很快有人影从杨棠身边跑过,估计是捡球去了。

接着,一个嚣张高大的国米球衣男拦住了杨棠的去路:“我说同学,我刚传球给你,你为什么不接住?”

杨棠抬眼诧异地看着对方,仿佛在说“我凭什么要接住”?

这时,捡球的人影也回来了,居然穿着尤文的球衣,附和道:“就是,害我跑这么远的路,你该受罚……”

杨棠咧嘴笑了:“呵呵,受罚?受什么罚?你俩是法官么?搞笑!”

国米球衣男闻言眉头大皱:“这么说,你是一点面子都不肯给啰?”

“我又不认识你们,凭什么给面子?让开!”说到这儿,杨棠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那如果我们非要你接受惩罚呢?”国米球衣男陡然抬高了八度。

余音未落,周遭七八个穿国米尤文球衣的家伙纷纷围拢过来,将杨棠包在当间,堵了个结结实实。

见状,杨棠挑眉道:“怎么?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打算用人墙对我实施非法拘禁不成?”

“那倒未必,就看你的选择是什么了。”国米球衣男讥诮道,“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学生会的,你要敢动手打人,记过处分甚至留校察看那是一定的。”

听到这话,杨棠终于证实了心中猜想,国米球衣男这伙人铁定是受谁指使来找他茬的,况且现在这种情况还构不成正当防卫的前提条件,他若冒然动手,指不定那谁谁谁就在一旁拍下所谓的“证据”!

周围众目睽睽。

无奈之下,杨棠只能问道:“说说看吧,你们想怎么惩罚我?”

“很简单,我们在备战校际足球联赛,暂时还缺个守门员!”国米球衣男笑道。

杨棠摊手道:“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我还得学习……做为大学生,学习才是第一位的,难道你认为不是吗?”

国米球衣男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驳倒的主儿:“学习固然重要,但体育活动、劳逸结合,莫非就不重要了吗?”

“可我真的没有时间诶!”杨棠仍然拒绝。

“只是很短的时间,这样也不行吗?”国米球衣男终于有点不耐烦了,话里话外隐隐透着威胁的味道,包括他身后的那群男生像一下子收到什么信号似的,将杨棠的四周围堵得更死了。

“喂,别看你长得挺高大,还是听我们队长说的,当一段时间守门员吧,放心,不会太久,很快就会让你离开……”这时,那个捡球的尤文球衣男又开始附和起来,但从他不屑的语气听来,“一段时间”会是多久完全不靠谱。

杨棠微眯着眼,环视四周,心里正在考虑要不要动用[邪眼],但他很担心这样一来,躲在背后指使国米球衣男的家伙会获得什么关于他的有用信息,这就很不妙了。可要不动用瞳术的话,单凭动手,想不闹出点动静来就离开这里几乎没可能。

真是令人纠结呀!

勿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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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守门(求订阅!)

确实令人纠结。

主要是杨棠想找出国米球衣男背后的指使者。

事实很明显,他跟国米球衣男只是初次见面,对方就上来找茬,实在是不可思议,要么是国米球衣男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有人唆使。

况且横穿操场的打算乃杨棠临时起意,那么国米球衣男被人临时怂恿的可能性很大!

“你还要考虑多久?到底答不答应……”国米球衣男再度盛气凌人地问道。

与此同时,他的那些球友更加收紧了包围圈。

动手么!?

杨棠再度扪心自问,但又很快否决。

眼见着对方一群脏兮兮臭烘烘的男生几乎就快挤到他身上了,杨棠终于有了决定:“等一下!”

“怎么?想认错了?还是……”国米球衣男脸泛冷笑,煞是不屑,似乎杨棠的反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可以当你们的守门员,不过这时间……”杨棠看似“服软”道,但他心里丝毫不觉屈辱,反而开始怜悯起国米球衣男这伙足球爱好者来。

之所以怜悯,原因很简单,杨棠深知以他的实力去守门,完全可以做到零封任何踢球者,令对方绝望。这就好像当年悉尼奥运会男篮小组赛文斯卡特从法国身高两米一八的中锋弗雷德里克维斯头顶飞过去灌篮成功一样,中锋维斯从此之后便有了心理阴影,竞技状态大幅下滑,甚至一度想要退出篮坛。

“什么时间不时间的,只是点球练习,不会让你待太久的。”尤文球衣男插嘴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走,去那边球门…”话落,他头前带路。

杨棠漠然无语,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接着,剩下的一群人在国米球衣男的带领下,簇拥在了杨棠身后,有点押送人犯的赶脚。

偌大的操场上,十几个统一行动,很快吸引了大半个场子同学的注意,原本在场子里奔跑追逐的人见了他们,一个二个都主动避让开来,但更多的目光却停留在杨棠这个在队伍当间显得格格不入的倒霉鬼身上。

虽然不少人都猜到国米球衣男一行会给杨棠苦头吃,但尚未既成事实,别人也不好阻止什么。反而更多的人见杨棠被带到操场一边的足球门前时,瞬间都意识到了什么,不少人脸上泛起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聊之人纷纷围拢过来,但他们都很自觉,只站在禁区线外,不敢越雷池一步,将整个禁区都让出来期待好戏上演。

杨棠自己站在了球门下面,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门框和球网,现两者虽然有些老旧,但还完好无损,这说明有人定期对这些体育设施进行检查和保养,倒也不愧京大的威名。

这时,尤文球衣男跑到近前扔过一双守门员手套给杨棠,同时还不忘提醒一句:“别想溜啊!”

杨棠嘴角微微一翘,接住了手套,虽然他戴不戴手套没甚区别,但也不想弄脏了手(1)。

远处距离十二码(约十一米)的地方,国米球衣男将足球摆放在点球点上,然后站在那里,高声问杨棠:“准备好了吗?”

杨棠举手示意:“可以了,没问题!”

“你们谁先来?”站在球旁的国米球衣男并不准备第一个踢,似乎觉得他先踢的话,有大炮打蚊子的嫌疑。

“队长,我先来!”之前一直在跟国米球衣男一唱一和的尤文球衣男率先表态道。

“嗯,那你第一个。”说着,国米球衣男退到一边。

尤文球衣男活动了几下脚踝,看了眼球门的位置,跟着慢跑几步,冲到足球前,嘭一声,一脚踢出了球。

足球高旋转着飞向球门……嗯?不对,不是冲球门而去,反倒直奔站在球门正中的杨棠去了。

这是很明显的对人不对球!如果说普通的足球爱好者想要在十米以上的距离刻意踢中人,还需要些运气的话,那么对于半职业或职业的球员来说,传球或射门指哪打哪的工夫没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命中率,还不如趁早回家卖红薯得了。

而尤文球衣男这一脚就多少有点职业范,所以勾起了杨棠一直压抑的火气。

不过在场外的人看来,杨棠站在球门正中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这记大力射门给吓傻了。至于国米球衣男等一众球员很清楚尤文球衣男的实力,他可是他们队内除了国米球衣男外脚力第二夸张的重炮手,业余守门员根本不可能吃得住他的球。

可结果是……

一条看似纤瘦的胳膊横亘在球路上,轻而易举地挡住了皮球,更单爪将球扣在手中,然后在众皆愕然的情况下,只听杨棠淡淡道:“下一个…”

罚点球的尤文球衣男见状更是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要知道,球是他踢的,所以球的力量大小他清楚得很,而且方向控制这些他也计算好了,确确实实就是冲着人去的,只不过因为力量用得太猛,落点总会有些偏差,最后到底是撞在杨棠的胸腹部还是脸上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可思议的是,杨棠居然十拿九稳地将球给接住了,而且还是单手接的,神态那叫一个轻松,动作那叫一个写意,就像接住了一次队友的手抛球而非射门。

国米球衣男也有些吃惊杨棠的表现,但并未放在心上,反而颐指气使道:“小海,你退步了,今天训练结束后,自己练习罚点球五百次!”

“是,队长!”尤文球衣男一脸惭色,不敢辩驳什么,只是退下前恶狠狠地瞪了球门下的杨棠一眼。

“下一个该谁了?”国米球衣男吼道。

“队长,我来!”

一个腰围比普通男生粗壮一半的家伙穿着马竞的球衣如狮子狗般走了出来,同时还恶瞪了杨棠一眼:“把球扔回来!”

杨棠不置可否,依言扔回了球。

狮子狗男生摆好足球,看了看杨棠的站位,退开几步,陡然加奔回球旁,接着右脚狠狠地踢在球上,出嗙一声闷响,显然力道十足。

别看这球踢的劲力充分,但球路却没有跑出门框范围之外去,而是如第一球般,同样直奔杨棠而去,并且落点就在杨棠的脸盘子上,显然脚法控制得很精准。

杨棠仍未移动脚步,伸出左手掌挡在脸前,轻松拦住了来球,跟着将其摘下。这期间,他接球的那只手掌甚至都没有向面庞方向晃动半下,显然臂力十足。

这一幕再次惊住了所有看热闹不怕事大之人,尤其是那些观察入微的家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也幸好杨棠选择了当守门员,这才暴露出他妖孽般的臂力,若当时他直接动手的话,即使不暴露瞳术的存在,一揍十几还能从容走脱的战绩恐怕要不了晚上就能传遍整个玉京高校界,一旦舆论起哄,到时候京大校方想不插手这件事恐怕都不行了。

心念电转间想到此处,杨棠讶然现这恐怕也是幕后主使的目的之一吧,可惜事件展成眼下这样,幕后主使也许要失算了。

队内接连两个重炮手的轰门都被杨棠轻巧接住,国米球衣男脸上终于有点挂不住了:“还有谁?”

第三名队员站了出来,摆好球,助跑……

临射门前,国米球衣男倏然指示道:“打个角度!”

第三名队员闻言,射门脚触球前顿了一下,结果导致支撑脚一滑,然后两脚几乎同时触球,将足球铲向了球门。

二次触球!

但这是非正式比赛,二次触球的过程又太快,哪怕杨棠心知肚明,也没人会去帮他计较这些!

果不其然,二次触球导致足球坐了次电梯,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先急升高,跟着突然下坠,眼瞅着就要落进门里,一只纤瘦的手臂再次横在了球前,将球扣住,纹丝不动。

“哇啊——”

围观众人一片哗然,开始在边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国米球迷男和他的队员们也是目瞪口呆,一个二个均不知所措!

场面静了一会儿,国米球衣男回过神来,扬声道:“看来我们临时守门员的技术相当不错,剩下的人,你们挨个踢点,务必进球才算完成点球练习!”他就不信了,这么***着踢,连一个球都进不了。

众队员轰然应诺,但站到点球点前的队员都不免有些紧张,因为他们如今都已知道守门的杨棠是个难缠的家伙,只要脚头差一点,恐怕就会被对方拦下皮球。

“嘭!”“嘭!”“嘭!”……

一个、两个、三个……

不管国米球衣男手下的这帮球员射门的力道有多大、角度有多刁钻,对杨棠而言都想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随便横移两步,再伸伸手,就能将还没过门线的足球摘在手里,然后顺手扔回去,让下一个球员上来出糗。

眼看着队员们一个个轮着踢过去,但最终结果仍是无一例外,全都无功而返,没有一个人能把球踢进杨棠镇守的球门,国米球衣男的脸色由最初的阴沉变为羞恼,再变得彻底麻木,整个人几欲抓狂!

292 裤裆湿(29号二更,求订阅!)

几欲抓狂的国米球衣男甚至一度怀疑杨棠是否职业的。在好不容易否定了这个想法后,他又开始怀疑怂恿他找杨棠茬儿的家伙没安好心,想看他的洋相。

于是,在摆好球起身的同时,国米球衣男下意识转动脖子,朝某个围观的方向瞥了一眼。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被杨棠瞧在眼里。可问题是,杨棠的[野兽感知]顺着国米球衣男目光的方向搜寻,却愣是没现一个熟人,或在当前对他有敌意的家伙。

[嗯?这真是奇了怪了嘿!]

杨棠一时无语,遂把精力放回到守门上面来,却见国米球衣男站在球旁一脸的纠结,忍不住催促道:“喂,我说,是不是该轮到你了,国米队长?”

“哼!”

国米球衣男顿时被激怒了,直接一个原地摆腿力,重重地踢出了皮球。他这一下相当突然,率快得惊人,颇有“闪击”的精髓,若换了旁人守门,肯定手忙脚乱,可惜杨棠丝毫不吃这套,照样将呼啸而至的球挡在了门线之外。

混蛋!

国米球衣男很想破口大骂,但终是没骂出口,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是文明人,骂娘的话就显得输球又输人了。

杨棠掂了掂手里的足球,将它扔回给国米球衣男一众,皮笑肉不笑道:“诸(猪)位,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这话一出,围观众人就有解散的迹象。

“慢,慢着……”国米球衣男艰难开口,只觉自己的脸皮快被烧掉了,“你等一下!”

杨棠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不豫道:“怎么?你们想说话不算话?”如果是之前他变脸,国米球衣男一行人丝毫不会在意,可现在被削了一顿之后,对方众人俱都心里一沉,仿佛面对什么猛兽将欲择人而噬似的。

“我们不是说话不算数!”国米球衣男硬着头皮纠正着杨棠的说法,这时的他已经完全忘了过来找杨棠茬儿的初衷,“我只是在想,你守门这么厉害,想必脚头也一定不错吧?何不趁此机会给大家展示一下?”

杨棠愕道:“你是让我射门?”

“对!”

“那谁守门?”杨棠问。

“自然是我来!”国米球衣男自告奋勇,“我在这队里身高最高……”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在打中锋成为球队队长之前,他所专门练习的位置恰好是守门员。

杨棠点点头,道:“行吧,咱俩角色互换,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答应了!”话落,似要解散的吃瓜群众们又围了拢来。

很快,国米球衣男戴好手套在球门正中站好。

杨棠把球放在点球点摆好,遥遥问道:“准备好了吗?”

国米球衣男闻言直起身子伸展手臂在门梁上“砰砰”拍了拍,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同时还有威慑杨棠的意思。

杨棠见状,嘴角勾起一个莞尔的弧度,有样学样,直接原地摆腿力,将球踢向了球门。

只听“咚”一声,看似不快的皮球如出膛炮弹般飞临了门框,其之快,在场之人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国米球衣男倒是有所反应。

“嗙!!”

头顶上冒出一声巨响的同时,他下意识地扬起了双臂,那姿势、那模样就好像他把皮球推飞到了半空一样。

可问题是,大家伙睁大无数双眼睛在球门上空找了半天,愣是没现足球的影儿!

国米球衣男也愣了,回看球门里,同样空空如也。

“球哪儿去了?”

“没有啊球,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去,这脚神了嘿!”

正当众人议论嗡嗡时,杨棠举手示意,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左门柱下方,作举手投降状道:“骚蕊骚蕊,没控制好脚力,倒是把球给踢瘪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朝左门柱下方的那块草坪看去。

那里有什么?

一块破足球皮静静地躺在那儿,其上有巴掌长一道口子。

国米球衣男瞬间意识到什么,仰头看向门梁,现那里骇然有一点微微凹陷的痕迹。

这、这这……

国米球衣男嘴角抽抽,小心肝颤得不行,幸好这脚球是砸在横梁上,然后破了个大洞,球皮一下窜没影儿了,这要是一下砸他脸上,那后果……想想都令人心寒!

这时,国米球衣男听见杨棠正跟尤文球衣男争执:“我说了刚才那脚失误不算,怎么啊,你们踢了十几脚,我重踢一次不行啊?”说到这儿,杨棠还看向了国米球衣男这边,仿佛在等他答应。

国米球衣男一下懵逼了,僵在当场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最终在吃瓜群众的起哄下,他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于是,杨棠再度拉开架势,站好位、摆好球……又是原地摆腿力,同样“嗙”一声,新换的那颗八成新的足球第二次窜没了踪影。

正当众人继续搜寻皮球的去向时,国米球衣男在门梁下两股颤颤地仰头,很快找到了第一次被球撞击出的凹痕,果然如他想象的那般,凹痕凹得更严重了一些,这说明什么?人家杨棠就是照着门梁正中踢的,根本就是在警告!

想明白这点后,国米球衣男木木然望向点球点,恰巧看到杨棠脚下又摆好颗球,他正在第三次原地摆腿!

嗖——嗙!!

出膛炮弹般的皮球第三次击中门梁凹痕,然后窜没了影儿,门梁底下的国米球衣男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小腹处有尿意在疯狂涌动,令他不得不弃门狂奔,往公厕方向冲去,惹起一片哄笑。

进了厕所之后,本打算小解的国米球衣男愕然现他裤裆里湿漉漉的,尿意不知什么时间已经飘然而去,再也没有警钟长鸣!

与此同时,杨棠内心冷笑、面上却如沐春风对尤文球衣男道:“瞧瞧,你们队长都跑掉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啊?是、是,可以走了…”尤文球衣男在杨棠的逼视下多少有点语无伦次。

杨棠见状,呵呵一笑,排众而出,施施然走掉了。

吃瓜群众们如鸟兽散,但各人嘴里都还在谈论杨棠那三脚线路一模一样的大力射球。能把专业训练用的皮球给踢爆了,这得多大脚力啊?啧啧!

“喂,前边那位同学,请等一下!”

杨棠快走出操场时,身后传来两名陌生中年男子的脚步声。其一负责说话挽留,另一个快赶几步,拦在了杨棠身前。

面前的中年男留了个板寸,长相普通,但一嘴的老烟枪味熏得杨棠下意识退了半步:“你是?”

烟枪男主动伸手道:“同学你好,我是京大男子足球队的领队,任智!”

“人质?”杨棠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任”姓,至于名儿是哪个字,他没兴趣多问,甚至都没与任智握手。

“不是人质,是任务的任,智力的智。”

“有事?”杨棠很冷淡地多问了一句。

“咳!”任智借着咳嗽理了理思路,随即表情严肃道:“你是本校的学生?”

“没错,怎么了?”

“看你样子,该是新生吧?”

“你说对了,那又咋地?”杨棠显得不耐烦起来,作势要走。

“咳咳,好吧,那我开门见山,你能转系到我们体院吗?”

杨棠挑眉道:“转系?还转到体育系?开什么国际玩笑?除非我脑子挖塌了!”

这话令任智有些尴尬,更是触动了杨棠身后那中年男的神经:“小子,搞体育怎么就脑壳坏掉了?”

杨棠哂道:“我可没说搞体育的人脑子坏掉了,而是说我自己要想搞体育的话,当初何必辛辛苦苦报考京大呢?直接考玉京体育大学不就得了!”

身后那中年人被这话顶得一阵无语。

任智解围道:“这位同学,老王他没别的意思,再说了,操场上这么多锻炼的同学,也没见他们脑子挖塌了,对不对?”

杨棠闻言得理不饶人道:“那你们俩去找他们呀,拦着我干什么?”

“这、这个……你不转系也可以,但能不能加入咱们京大的足球队?”任智见识了杨棠的难缠,赶紧换了种劝说方式。

“呵呵,加入足球队?”杨棠笑了起来,“我什么水平想必两位刚才已经看清楚了,我真要想踢球的话,直接就去职业队试训了,何必脱了裤子放屁,去欺负那些低水平……”

“你、你放屁!”身后那中年人老王绷不住了,率先爆道:“就你那三脚猫的水平也能踢职业,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听到这话,杨棠冲任智耸肩道:“任先生,那我就去做白日梦了,告辞!”

任智还能说些什么呢?只能冲老王苦笑。

摆脱了诸事之后,杨棠终于驾车回到了广信佳苑,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为西姆猜想一忙就到了深夜,躺上床时,他才记起明天好像是二月初二青龙节。

[这么说,今晚就可以入梦啰?]

[但我毫无所求啊!]

[怎办?难道继续攒梦?实在不行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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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直到睡着,杨棠心头也没有什么“所求之明悟”升起。

进入梦乡后,梦境提示果然来了。

[时节符合,农历二月初二,青龙节。]

[地藏梦境简化中……]

[从今往后,每月只有一梦。]

[地藏梦境即将正式开启!]

[宿主无所求,可以将本次梦境累积到下月梦境,最大累积数三,是否累积?]

“是。”

杨棠在梦境中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起床后,打了两趟麒麟蔽日拳,舒展了全身筋骨,杨棠这才开始洗漱、弄早餐。

正吃早饭时,杨棠手机响了,方玉华来电。

皱了下眉,杨棠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你……你从仰光回来啦?没、没事吧?”方玉华惊讶之中带着几分小关心和小高兴。

杨棠不动声色道:“怎么?我不该回来么?或者说我回不来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提前离开其实是我舅妈的意思。”方玉华有点内疚道。

“呵呵,鬼知道是不是她的意思!”杨棠冷笑不止,“你找我有事?”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谢了……你家门槛太高,我可高攀不起!”杨棠哂道。

“你……懒得说你!”方玉华似有点生气,“其实电联你,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唐晟去哪儿了?”

杨棠闻言,心头一动,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唐老鸭那家伙被你给害死啦!”

“唐晟死了!?”方玉华的嗓音变得尖细,“他、他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的,脑袋上挨了颗花生米,就跟死狗样躺在了路边……”

“不对,你骗我吧?听你的语气一点都不伤心!”方玉华疑道。

“我跟唐老鸭其实只有一点钱份上的关系,顶多拜山的时候多给他烧几张纸,我为什么要伤心?”杨棠冷漠道。

方玉华:“……”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挂了!”

锁上手机后,杨棠就开始偷笑,边吃边笑,老半天才把早餐吃完。随后,他也不去学校,继续研究西姆猜想剩下的那几道推导公式。

这一研究就到了傍晚,六道公式杨棠已推算好了四道,他动动僵硬的脖子,打开电视关注体育新闻时正播西甲进球集锦,这才省起昨天教训国米球衣男一伙的事情。

想了想,杨棠随手朝窗户方向招了招手。很快,三只细蚊嗡嗡飞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却并不吸他的血。

高级虫分身术!

杨棠与三只细蚊心电感应了一阵,仔细交代具体事宜,随即便让它们飞出了房间,往京大找国米球衣男去了。他命细蚊分身监控国米球衣男一个月,相信这么长时间,若真有幕后指使者的话,应该会露出狐狸尾巴!

做晚饭之前,杨棠又扪心自问了一下“明悟”关于梦境缩减的事情。梦境答曰,新的梦境危险等级高于之前的梦境,因此获得的“所求能力”也会相应增强。

当然,由于梦境缩减为每月一次,并且只会保留原先每月梦境的个节气,可谓“损失惨重”,比如,农历腊月(十二月)就有腊八、尾牙、祭灶、除夕四个节气,缩减以后,只会保留腊八节的梦境,这样一来,杨棠可能获得的“梦境能力”自然也会相应减少,不过单项“梦境能力”当会有所增强。

弄了顿丰盛的晚饭吃过之后,杨棠洗了个澡,继续研究西姆猜想的公式直至午夜时分,本来他是想把剩下的两个公式一鼓作气都给推导出来的,没曾想最后一个公式还得引用两篇最新的论文,否则直接展示过程,没人会认为该公式成立。

“那两篇论文似乎是我上次在图书馆没能成功借阅的三篇之二?唔……这就有些难办了?”

其实如果杨棠把西姆猜想已完成的推导部份提交给学校,应该很快就能借阅到剩下的论文,但那样一来,一旦西姆猜想的全部推导完成,恐怕在署名方面就会多出好几个闲杂人等的名字,甚至于杨棠的署名会很靠后,更无耻一点还可能被拿掉。

也许有人会说,哪有那么黑的,可实际上,此类事情国内外院校都偶有生。正因为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杨棠才会关门打狗、独自研究,而这都完成百分之九十五了,他自然不可能把即将成熟的果实分享出去。

“算了,明天到学校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从老商(班主任)那里弄他的教师借书证来用一下,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能不惊动老商那是最好……”

******

转天,杨棠驱车到了学校,一上午都没怎么留心听课,尽琢磨怎么弄到更高级的借书证了。

叮叮叮……

下课铃响,杨棠行尸走肉般往食堂而去,刚到食堂门口就听到一个女声在叫他:“杨棠!”

抬眼一看,赫然是陶妤妃,她今天穿了一身女士小西装,看上去英姿飒爽,还隐约带着三分女王范儿,简直是亮瞎众男生的狗眼啊!

杨棠嘴角抽抽,本想径直走掉,最终在陶妤妃的瞪视下,还是走了过去,撇嘴道:“干嘛?”

“喏,光盘行动,从你我做起!”说话间,陶妤妃递过张传单到杨棠面前。

杨棠接过传单扫了一眼,哂笑道:“你怎么想起这个东东了?”

陶妤妃凑近他,压低声音道:“我是学生会的,这不被临时抓差来了嘛!”殊不知这一举动看红了周遭无数男生的眼睛,然后杨棠被无数忿恨的目光万箭穿身。

“你什么时候加入的学生会呀?”杨棠愣了一下,随即借书证的事,当下问道:“对了陶班,你的……”

话刚起了个头,边上就有个也在传单的长方脸男生打断两人道:“妤妃同学,我们正在完成学生会的任务呢,你专心一点好不啦?”

“知道了。”陶妤妃蔑了那男生一眼,肃容纠正道:“秦震学长,我跟你不熟,你叫陶同学就好,请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

男生秦震闻言,面色微变,当即恶瞪了杨棠一眼。

杨棠莫名其妙,心忖:你瞪我干嘛?正想说点儿什么,陶妤妃却推搡他道:“你快走啦,等下我完传单再跟你聊!”

“那敢情好,我替你打饭,等你!”说完,杨棠看也不看要吃人的秦震,自顾自地进了食堂。

来到打菜的窗口,杨棠以毒辣的眼光挑了几样色香味俱佳的菜式,当然,这个“俱佳”是跟食堂里的其它菜式作比较得来的,而非真的就能入了“杨小当家”的法眼。

买好菜品,用托盘端着,杨棠又去打了两盒饭,这才找了个靠墙的餐桌坐了下来。

不多时,完传单的陶妤妃就找了过来,笑盈盈道:“嘻嘻,今天你请我啊?”说着,旁若无人地坐下,看得周遭男生又是一片红眼病。

“这顿不算请客。”杨棠摆手道,“你要真能帮上我忙的话,我亲自下厨为你做个四菜一汤又何妨?”

“真哒?!”陶妤妃明眸大睁,立马追问道:“帮什么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我的借书证不够级别了……”杨棠遂把窘况说了一下,“你是学生会的,借书证应该比我高级吧?”

陶妤妃闻言却摇头道:“我也是一年新生,借书证应该跟你是一样的……不过据我所知,研究生博士生还有老师这些的借书证应该是有区别的。”

“那怎么办?我这事儿可不想惊动老师或者说校方!”杨棠苦恼道。

本来他还可以采用黑客的办法,但那样一来,对于整个西姆猜想的推导过程无疑是个漏洞。至于联系远在美国的何佳妮帮他找那两篇论文,这时间一来一去恐怕得一礼拜,很有点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意思,毕竟推导过程早一天寄出早一天安心。

“你干什么事了不想老师知道?”陶妤妃奇道。

杨棠正想简略地解释一下,却见秦震端着个餐盘往这边走来,他立马改了话题:“陶班,你要觉得这菜实在不合胃口的话,那我们到校外吃点别的?”

陶妤妃闻言一愣,正诧异杨棠前后的说词驴唇不对马嘴,就听到背后传来秦震的声音:“妤妃同学,原来你在这儿啊,咱们一块吃吧!”

陶妤妃唰一下站起身,冲秦震假笑道:“我突然现我不饿了,杨棠,打包,拿回去晚上你自己热一热,吃光!”

杨棠当即应道:“好叻,那位清洁大姐,能帮我打下包吗?”说着,塞了五块钱过去。

清洁大婶接到钱,特地去洗了手、擦干净,这才拿来一次性饭盒将杨棠点的菜全都装上,又套上塑料袋,递给了杨棠。

“谢谢!”

杨棠接过饭菜,和陶妤妃联袂离开了食堂,将秦震谅在餐桌旁干瞪眼。

走在林**上,杨棠本打算带陶妤妃去校外解决中饭,陶妤妃却突然眼前一亮,道:“有了…”

294 有人找(30号二更,求订阅!)

“有什么了?”杨棠诧异。

陶妤妃道:“我突然想起学生会收到过几个借书证,还搁在我办公桌里。”

“谁的借书证?”

“不太记得啦,反正是其他学生捡到,交到学生会的。”

“噢?”杨棠眼睛一亮,“那去瞧瞧吧,万一有啥老师的借书证,就先借我用一下,然后我把证亲自还对方。”

“嘻嘻,我就是这样想的。”陶妤妃窃笑道,“对了,你借什么书要用老师的借书证?我们自己的借书证借不了吗?”

“就是几篇数学论文,试过了,反正我的借书证借不了。”

“啊哦。”

带着杨棠到了学生会办公室,陶妤妃在自己的抽屉里找了一下,很快翻出五六个借书证,有三个普通的,有两个博士生的,还有一个老师的借书证。

杨棠几个借书证都看了一眼,最后道:“就这王东老师的证借我用一下。”

“没问题,给!”

陶妤妃随即锁好抽屉和办公室门,和杨棠又到了楼外,问道:“现在去吃饭?”

杨棠迟疑了一下,道:“借书证毕竟不是我的,未免夜长梦多,我想先去趟图书馆……”

“没问题,咱俩一块去呗!”其实陶妤妃也在好奇杨棠到底要借哪门子的数学论文。

很快,两人联袂到了借书处。

杨棠递上借书证后,甚至都不用去看电子目录,直接道:“麻烦借两篇论文,《几何光学折射定律剖析》和那个……”

女管理员听后瞄了杨棠一眼,在电脑上查了一下,道:“两篇论文都在库,可以借阅,不过由于你使用的是他人的借书证,还必须记录一下你的学生证!”

杨棠闻言一愣。

陶妤妃问:“怎么了?”

“学生证没在身上。”其实不是没在身上,而是学生证被杨棠放在了储物指环内的旅行包里了,他总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撇下陶妤妃跑到无人处把借书证拿出来吧,那样就太奇葩了!

陶妤妃明眸一转,狡黠道:“没关系,用我的呗,就当是我借的两篇论文……”说着,她摸出自己的学生证递给了女管理员。

女管理员对此倒是不以为意,登记好陶妤妃的学生证号后,便通过了此次借阅请求。杨棠拿着她开的打印凭条很快在另一个窗口领到了那两篇论文。

陶妤妃瞥了眼论文名称,忍不住问道:“棠棠,你写什么数学论文,居然还扯上几何光学了?”

杨棠摆手道:“那倒不是……我只是需要引用里边的一个公式。”

“一个公式?”陶妤妃对数学研究不深,所以就有点想不明白了,遂不再多问,看了眼时间,“都一点了,现在干嘛?”

“当然吃饭啰!”

******

二人在校外找了家馆子,刚坐下就有侍者过来招呼:“二位想吃点什么?”

“吃什么?”杨棠看向陶妤妃。

陶妤妃有点茫然道:“这家店我第一次来……”

杨棠一听,赶紧比了个打住的手势:“那行吧,伙计,捡你们这儿最拿手最贵的硬菜弄几个上来!”

侍者愣道:“具体的呢?我们这儿鸡鸭鱼都不错…”

“那就鸭、鱼,然后来个这菜谱上边的豆腐牛肉,再整两个素菜,弄个汤,ok,马马虎虎得了!”杨棠这话一出,惹得陶妤妃直翻白眼。

侍者也忍不住提醒道:“先生,你们就两个人,六个菜是不是浪费了点儿?”

杨棠知他什么意思,摆手道:“放心,能吃完,快去后厨叫菜吧!”

“你真能吃完?”陶妤妃问。

杨棠嘿嘿直笑:“吃不完打包就是了!”

其实真要放开了吃,多十倍的菜杨棠也能吃完,只是他不想当大胃王罢了,再说了他荷包里不差钱,真心想奢侈浪费一回。幸好陶妤妃跟他在一起,加上前不久才宣传了“光盘”行动,穷孩子出身的杨棠到底是不敢忘本。

也就在等菜的时候,杨棠手机响了,何佳妮来电,可照时间计算,美国那边应该已经是深夜了。

“喂,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给我?”

“两个事…”何佳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你的第二本书《达芬奇密码》快卖疯了,并且书里有关宗教、人文、社会的论述引起了广泛的探讨……”

“打住,别人探讨关我屁事……你还有别的事吗?”杨棠对何佳妮报来的喜讯并不怎么感兴趣。

“哼,你这人真是无趣!”何佳妮在电话那头嗔了一句,“另外,有几家影视公司有意向收购《达芬奇密码》的版权,我照你的意思都回绝了,但是有两家是荷里活的大公司,我想他们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杨棠闻言冷哂道:“老子生活在华夏,又不在它美国,所以罢不罢手不由他们说了算,大不了我连它美国的版税都弃了,它咬我啊?”

这就是钱多的好处,如果放在一年前,杨棠刚重生回来那会儿,几百万美元的版税是相当大的一笔数目,但是现在,有近七个亿存款打底,还有一亿多现金被分别藏三个地方,外加他身上随时都带着大几百万的欧元美刀旧钞,所以即使国家层面骤然冻结了他的资金,杨棠也照样能够应付得来!

况且,杨棠乃元能院的正式成员,理论上几乎不可能与华夏高层生冲突,也就不会有被冻结资金的可能,至于荷里活的影视公司,虽然在电影界影响力颇大,但还远远没有操控银行的势力,尤其是华夏的银行,更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结束了与何佳妮的通话,菜就6续上来了。

很快,菜齐了。杨棠示意陶妤妃开动。陶妤妃也是真饿了,抄起消毒筷就吃,边吃还边点评味道。

杨棠抄起筷子跟着尝试,才吃了两口,另一部保密手机又响了。

陶妤妃多少有点诧异,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吃菜。

杨棠瞄了眼来电显示,现是米姝(详见241),不得不接了起来。

“喂,米姐啊,有事吗?”

电话那头米姝的气息原本还很平稳,可听了杨棠的话后,呼吸就有点小紊乱了:“别叫我姐,没事就不能找你啦?”

“你当然可以找我,可是这电话费……你也知道,上头收这话费收得可狠啦!”杨棠吐槽道。

米姝愈火大道:“哼哼,你差那几个小钱吗?我还就不信一个电话能把你家产打没了。”

“行行行,美女姝,我说不过你,这总行了吧?”杨棠赶紧投降,同时催促道:“你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一单私活儿,还差个人,我就想起你了!”米姝正经介绍道。

杨棠却没昏头,单刀直入道:“私活儿?多大盘子?预计多长时间?危险程度如何?”

“就是私活儿,事成之后你可以拿到三百五十万欧,任务时间不会过一个礼拜,至于危险程度嘛,怎也比不上我们前次公干吧!”

“我不信…”杨棠摇头道,“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你找别人吧,我这儿正吃饭呢,挂了啊!”

“哎哎哎,你别挂,我就再多说一句。”米姝忙道。

“行,你说!”

“你吃饭不想被人打搅你就吃,等会儿下午约个地儿,我把任务布人带上,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毕竟有些事这电话里不好说,至于任务报酬嘛,还可以再商量!”

杨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应了下来:“行吧,就这样,挂啦!”说着,干脆地结束了通话。

不仅如此,杨棠索性将身上的几部手机都给关机了。这下子,他总算可以安静地吃顿饭了。

吃过饭,将陶妤妃送回学校,杨棠想了想,索性开车到了牧场别墅(详见15o)。下午要跟米姝会面,关键是还有个什么任务布人,杨棠虽然真不太想揽什么私活儿,但万一要是抹不开面子,不得不去做任务的话,怎也不能便宜了任务布人,所以他就想着是不是把排场弄大点儿!

因此,杨棠进到别墅后,直奔二楼主卧,打开梳妆台右边最顺手的一个抽屉,里面全是从晋王爷那儿讨来的名表,男左女右,右边仅三只女表,左边却有十多只男表,档次最差的一只也值三十几万欧。

杨棠扫了眼所有的男表,随手捻起一块江诗丹顿马耳他系列的陀飞轮机械表戴到了腕上,然后转去隔壁的落地式衣橱换了身1anvin的深色休闲装,这才下去车库,动起迈巴赫齐柏林62s回城。

驱车到了王府街附近泊好,杨棠找了间闲静的咖啡馆,在角落的台子旁坐了下来。很快有女侍者过来问候,他随口点了杯拿铁,然后就拿出借来的那两篇论文和草稿纸写写画画起来。

也许过了几分钟,也许过了一两小时,当杨棠把最后一个公式推导完成时,不知什么时候摆放在他手边的拿铁早已冷透。

“服务员,换杯咖啡!”杨棠抬手示意了一下,手机就响了。

米姝来电。

杨棠接通电话把自己的地址说了下就再次挂断。

这时,女侍者过来换好咖啡,杨棠端起呡了一口,正随手把推导公式的稿纸搁回公文夹内,就现有两个外国佬进了咖啡馆,径向他这桌走来。

295 两大影视公司(求订阅!)

杨棠皱眉瞧了俩外国佬一秒,随即垂下眼皮,呡了口咖啡,权当没看见有人走过来。

但俩外国佬到底是走到了桌旁。这两人都是深眼眶高鼻梁国字脸,个高点儿的是金,个矮点儿的褐。站定之后,褐用蹩脚的中文开口道:“请问是棠杨先生吗?”

也不知是褐故意,还是怎的,他说的是中文,但名字却采用的西式叫法,有鉴于此,杨棠就给他来了个装傻充愣,整个人无动于衷地斜了二人一眼,又呡了口咖啡。

“请问是棠杨先生吗?”褐再问。

好嘛,既然你要继续固执,杨棠比他装得还狠,直接招呼附近的女侍者道:“aiter,这两人挡着我的光亮了,麻烦你请他俩靠边站!”

女侍者听到吩咐后赶紧过来赶人:“二位先生,请旁边坐吧!”说着,还比了个手势。

褐有点急了,当下扬手想要推开半挡在身前的女侍者,金及时按住了他,用英语向杨棠道:“密斯特杨,我是派拉盟影业的副总经理埃文斯巴里,这位是我的助手宾罗伯特,我们此行冒昧山门来见密斯特杨你,主要是想跟你谈谈关于《达芬奇密码》的问题。”

杨棠闻言,用正宗的纽约腔冷哂道:“《达芬奇密码》?我的书没有任何问题,你俩请回吧!”

金巴里听到杨棠说英语,而且相当流利,心头倍感诧异,但他对杨棠的说词半天才品出味来,连连摇手道:“密斯特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达芬奇密码》有问题,而是我们公司想把你的著作改编成剧本放上大银幕!”

这话一出,边上的女侍者被吓了一跳。不得不承认,她的英语只是半吊子水平,前面巴里说话太快,所以她只听清了“杨先生”这个称呼,剩下的内容也就听懂几个常用单词,甚至巴里说《达芬奇密码》这书的英文名,她都没听懂,不过这女侍者是个追星族,倒是熟悉“剧本”“大银幕”这类词汇,加上她半猜半蒙,这才算听懂了巴里的一部份意思。

改编剧本?拍成电影?

女侍者看杨棠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心说这啥人啊,居然有外国人找上门来买他书的版权?

对了,他们刚才说哪本书来着?

想及此,女侍者将巴里二人赶到旁边的心思倏然淡了许多,小耳朵却偷偷竖了起来,打算再听一听书名,哪怕翻译不正确,也可以记下来回头找高年级的学姐翻一翻。

杨棠倒没觉察到女侍者的小心思,直言不讳道:“密斯特巴里,关于我书的改编权,想必我的助手何佳妮小姐已经给予过你们明确答复了吧?”

“是,密斯何是明确答复过我们,但公司还是想找你亲自试一试,看你这边能不能有所松动。”

杨棠耸肩摊手道:“我不差钱,所以……没松动!”说完,还特意看了眼时间,露了下腕表。

巴里显是识货之人,之前进咖啡馆时,他就看出杨棠的穿着虽不是最贵的定制手工类,但也是大几千块(这里指美元,1华币=1美刀=1欧)的牌子货,所以他心里其实都打算下血本了,没曾想杨棠还戴着上百万欧的手表,显然不是一般二般的版权购买价能打动得了的,甚至就连原本有些蔑视杨棠的罗伯特看见他手上的江诗丹顿后,目光也瞬间暗弱了下去。

不过谈判老手就是老手,虽然杨棠不经意间显露出不菲的财力,但巴里还是很快摆正心态,继续游说道:“密斯特杨,虽然你不差钱,但又有谁介意赚更多钱呢?所以我想,我们还是有机会坐下来谈一谈的。”

听到这话,杨棠眉头一挑:“不错,你说得有点道理,那你就过来坐下吧!”顿了顿又道:“至于你的助理,一边喝咖啡就好!”

杨棠说的英语,罗伯特自然听懂了,他当即恶瞪杨棠,似乎想要作。巴里却偏头向他示意了一下,于是乎罗伯特只好乖乖地坐到邻桌生闷气去了。

见状,杨棠挥退了女侍者。巴里赶紧过来拉开靠背椅坐下,整了整衣服,正打算说话,咖啡馆门口又进来两男一女三个外国人。

外国女人是个中年妇女,称之为大妈都不为过,可即便这样,她那褶子不少的脸上仍浓妆艳抹,不知是她身上的香气太强还是怎的,那香气很快就弥漫了咖啡馆的整个空间,把另外几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客人给吸引得纷纷侧目。

结果这些平时自诩小资的咖啡馆常客们一看,眼睛就拔不出来了,毕竟进来的这位外国妇女丑归丑了点,关键是她身上的气场太强了,这些小资们看了不少电视电影,也碰过不少真正的外国人,可愣是没有一个像她这般旁若无人、趾高气扬。

“he11o!”中年洋女一上来就很自来熟地跟杨棠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想拉开椅子坐下。

可惜杨棠就是杨棠,竟抢在中年洋女前飞起一脚,将他这张台子旁仅剩的一把靠背椅给踹飞了出去。

“呲——啪!”

靠背椅撞在了邻桌上,吓了罗伯特一跳。

中年洋女僵在当场,作不是,不作也不是。

这时,只听杨棠冲中年洋女淡淡道:“女士在我这儿可没有特权……你谁呀?”

中年养女被噎了一下,几乎暴走,却极力忍了下来,泛起一个僵硬的讨好笑容:“密斯特杨,棠杨对吧?我是米高媒集团公关部副经历莉莉琼斯,今次冒昧来见密斯特杨你,是想和你交流一下有关《达芬奇密码》……”

“打住、打住……我想我知道你的来意了,麻烦你先在旁边等一下吧!”杨棠说这话时,还指了指巴里。

中年洋女琼斯自然明白杨棠的意思,却很不爽,差点没拂袖而去。可杨棠并不惯她的毛病,见她和凑上来的另俩洋鬼子只是站在罗伯特那张台子旁边,实在有够近,当下挥手示意道:“密斯琼斯是吧?麻烦你带上你的助手暂时到咖啡馆外等一下,ok?”

琼斯和她两位同伴齐齐色变,同时也意识到杨棠与巴里将会在接下来谈些实质性的内容,所以虽然倍感屈辱,三人还是依言退到咖啡馆外候着,并没有一走了之。

回过头,对上眼底略显焦虑的巴里,杨棠直接了当道:“密斯巴里,你也看见了,想要《达芬奇密码》改编权的影视公司不止你们一家,这样吧,我很忙,直接开出你们的最好条件吧,不管合不合我意,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怎么样?”

巴里闻言嘴角抽了抽,心底实在觉得杨棠的提议不怎么样,关键是米高媒的琼斯正虎视眈眈,他几乎没什么太好的选择,于是想了想,咬着后槽牙报了个跳楼价:“六百万美金,达芬奇的电影改编权归我公司,阁下可保留署名权!”

杨棠闻言,不置可否,只是用指节敲着桌子,半响才道:“只是这一部书的电影改编权吗?电视改编、动漫改编这些不包括?周边不包括?”

巴里听得一怔,回应道:“电视、动漫等等的改编权仍归你,但电影周边产品的销售,比如电影服饰,电影碟片这块必须归我们公司……至于阁下刚才所说的‘只这一部书’的改编权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已经在构思达芬奇的续集了。”杨棠皮笑肉不笑道,“电影周边这块蛋糕比电影本身还大,你们公司独吞得了吗?”

巴里闻言,唰一下冷汗就下来了,脑子里正筹谋着怎么打消杨棠贪心不足的念头,一直旁听的罗伯特却坐不住了:“密斯特杨,你只是写了《达芬奇密码》这本书而已,我们公司愿出六百万买下你书的改编权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被得寸进尺啊!”

杨棠哂笑道:“萝卜头,我这可不是得寸进尺,而是寸土必争。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漫天要价!”

罗伯特瞬间无言以对。

巴里见状,打了个抱歉的手势,道:“我需要打个电话…”不一会儿,电话打完,他面色凝重地冲杨棠比出两根手指头:“二,周边产品的销售利润让你百分之二!”

杨棠嘴角撇了一下,道:“百分之三,这算我的底线!”

巴里随即摇头:“不可能。”说着,他径直起身,叫上罗伯特朝大门口而去。

杨棠望着巴里二人的背影,嘴角噙着冷笑,偏偏直到二人出门也没叫他俩回来再谈。

等了一会,琼斯带着她的两个助手重新站到了杨棠的咖啡桌旁。

“现在我可以坐下了吧?”琼斯讥诮道,显然她还余怒未消。

杨棠丝毫不介意她的语气,手一比:“坐!”

琼斯闻言盯着杨棠看了一秒,这才在巴里刚才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密斯特杨,你刚才没直接答应派拉盟的条件,说不定是你的失误喔!”

“呵呵,那就让我听听你们米高媒的条件吧!”

296 接受雇佣(求订阅!)

“密斯特杨,其实……”

杨棠摆手道:“密斯琼斯,我很忙的,请别绕弯子,好吧?”

但显然琼斯不是个容易落入他人谈判节奏的女强人,她坚持道:“密斯特杨,相信你作过了解,我们米高媒公司曾经可是荷里活的霸主……”

“可惜现在不是了。”杨棠适时吐了个槽。

琼斯被噎了一下,瞪了杨棠一眼,正想说点什么怪话,杨棠却先她一步道:“ok,我不会再随便插嘴了,你请讲,给你五分钟!”说着,他再度看了下表。

琼斯显然是识货之人,看到杨棠腕上的江诗丹顿也微微色变,迟疑了一下,开诚布公道:“五百万美金,买达芬奇的电影改编权,这是米高媒的底线。”

杨棠闻言不动声色道:“那么电影周边呢?这块蛋糕可不小喔!”

琼斯坚决摇头道:“密斯特杨,电影周边的利润你也想分一杯羹,这不可能!”

杨棠耸肩道:“那看来我们是没得谈啰!”

琼斯一听急了:“不是密斯特杨,你再考虑考虑……”

“不好意思,我等的人来了,aiter,买单!”杨棠随手拍下一百块华币,拿上公文夹风一样到了店门口,恰好堵住了正进门的米姝和她身边的墨镜长女子。

“咦?杨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走走,去我车里。”说着,杨棠不顾身后琼斯的叫嚷,簇拥着米姝两女出了咖啡馆。

很快,一行三人就转到了停车场,上了杨棠的迈巴赫。

墨镜长女诧异道:“这是你的车?”

“当然!”

长女瞬间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棠不以为意,边动车子边问:“去哪儿聊?你们有好去处么?”

米姝看了眼墨镜长女子,跟着摇摇头。

“那好,那就去酒店开个套房,没人打扰,可以畅所欲言!”说着,他动车子出了地库,直奔左近的沃尔道夫酒店而去。

沃尔道夫酒店向以奢华著称,它在纽约的旗舰店近一千三百个房间之中就有差不多两百个套房,至于塔楼部份更是18o个房间里多达1o1间套房。当然,能入住塔楼的非富即贵,通常是为那些级富豪设立的“永久住所”及总统套房。

玉京的沃尔道夫酒店新开张不久,杨棠驱车到此后,直接要了个低层套房,然后恭请二女上楼。

进房间后,等米姝她们找好地儿坐下,杨棠挥手打走了女侍者,转到冰橱那里问道:“你们要喝点什么?”

“水!”“橙汁。”

杨棠遂从冰橱里取了瓶白水和橙汁,又替自己拿了瓶可乐,回到二女面前,将饮料递了过去:“姝姝,什么事儿,现在总可以说个清楚明白了吧?”

米姝倒是从容,拧开橙汁喝了两口,这才一指坐在身边的墨镜长女,道:“这位是任务布人严小姐,就是她想找人救她姐姐!”

“你姐怎么啦?被人绑架啦?”杨棠看向墨镜长女道,“若真是绑架的话你应该报警才对啊!”

米姝一听,打了杨棠胳膊肘一下,瞪眼道:“要报警有用的话,人家小严何必布任务呢?她姐姐是被狮城李氏家族其中一支的人给绑了。”

“狮城!?”杨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狮城李氏?”

狮城,一城即一国,与华夏邦交一向不错,而狮城之所以能建国,全靠李氏先辈家主的高瞻远瞩和坚韧手段才办到,之后李氏虽然开枝散叶,分出不少旁支,但仍有后辈牛人登顶再作狮城元,这样一个家族,在狮城可谓是说一不二,若然对上,那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就是狮城李氏。”米姝肯定道,“不然小严也不会把任务布到元能院了。”

杨棠愕道:“那敢情我做个私活儿才得几百万欧的纸钞,就没个积分奖励啦?”

“你想得倒美!”米姝白了杨棠一眼,“这任务其实不难,小严要真能开出积分奖励的话,哪还轮得到你我接这任务,元能院那些闲得身子霉的家伙恐怕早就把任务抢走了!”

“你……我……瞧你这意思,你也会参与任务啰?”杨棠望着米姝一脸的玩味。

米姝瞪眼道:“看我干什么?老娘参加这任务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就还想问问严小姐,你现在请到多少人手了?”杨棠看向墨镜长女。

长女见状,只好取下墨镜,露出宜喜宜嗔的脸蛋和可怜巴巴、雾气婆娑的泪眼,懦懦道:“如果你加入的话,就有两…两个人了。”

杨棠呆了呆,恶瞪着米姝,吐槽道:“靠,搞半天就姝姝你一个人在穷吆喝是吧?”

“我这也是没办法……”米姝摊手道,“小严灵给的任务佣金比较少,才一千万,元能院那帮家伙都瞧不上,我只能来游说你了。”

“哇靠,原来有一千万佣金这么多啊!”杨棠差点没蹦起来,“那凭什么我只拿三百五十万?”

米姝鄙视道:“我说杨棠,你怎么不长脑子?你要是把佣金都吞了,别的任务者喝西北风去啊?当然,如果你能独立完成任务的话,我不介意把一千万都给你。”

嘿嘿!

杨棠干笑两声,盯着长女严灵稚嫩的脸庞道:“最后两个问题,你姐姐什么模样?现在人在何处?”

严灵忙掏出手机,翻了张她跟姐姐的合照让杨棠看:“这个就是我姐姐,她很漂亮吧?可惜她目前被李逸东那家伙给绑到狮城去了。”

“行吧,这个任务……”杨棠故意拖着音阶,同时拿眼瞟向米姝。

见状,米姝自作聪明道:“这个任务你接啦?”

“接?我才不接呢,佣金又少,还费力不讨好,这种任务我借来干嘛?”杨棠看着米姝,一副“你吃错药我可没吃错”的样子。

“那你刚才问得这么详细干嘛?”米姝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这时,严灵插嘴道:“米姐,莫非你还没看出来嘛,他嫌佣金少……”后面改成了嘀咕,“进出都开齐柏林62s的家伙,的确看不太上那几百万欧!”

米姝闻言一下愣住了。

杨棠反而咧嘴笑了起来:“不错不错,还是严灵你冰雪聪明!”

米姝回过神来,探问道:“那如果就我们两个人,你有多大把我救严冰回国?”

“严冰?”

“就是她的姐姐…”米姝指了指严灵。

杨棠耸肩道:“关于这个问题,那要看上面的态度怎样了?你也知道,华夏能人异士不少,把严冰救回来之后,很难长时间掩藏得住啊!”

“谁告诉你救严冰回国后还要把她藏起来?”米姝讶然道。

“不用藏?”杨棠愣住了,“既然不用藏,那还用得着严灵布任务?直接让外交部跟狮城方面交涉也就是了,相信狮城政斧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跟咱们华夏翻脸吧?”

米姝闻言苦笑道:“可问题是,严冰目前是美国籍,加上她在狮城观光时,重伤了一名李氏家族的嫡亲血脉,所以这个事外交部没嚷嚷支持狮城方面依法办事就是好的了,还出面?”

杨棠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我虽然没听过严家的名头,但严灵能在元能院布任务,这就从侧门说明了她们家来头不小,没想到这件事里面还有这样的曲折!行吧,严冰这事儿包我身上,不过我要七百万!”

见杨棠狮子大开口,米姝不豫道:“那剩下的三百万我得和几个人分啊?”

“不需要更多人了,就我们俩去狮城够了!”杨棠道,“但有个前提,我俩抵达狮城时,严冰得在当地,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米姝忙不迭应道:“这个当然,情报方面,尤其是严冰的行踪由我负责,我会随时跟小严灵联络的。”

严灵也附和着点头:“米姐姐放心,我会让老妈尽可能地动用关系,时刻关注我姐的动向!”顿了顿,她转向杨棠道:“杨大哥,事不宜迟,你打算合适动身啊?”

杨棠随手摸着公文夹,哂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明儿上午吧,明上午我和米姝分乘两架不同的航班,先到吉隆坡,再转大巴去狮城。”

米严二女一怔,旋即明白了杨棠的用意。不过严灵还是道:“明天才出是不是晚了点儿?”

杨棠却毫不让步:“你要觉得晚,那我退出好了。”

严灵:“……”

“ok,既然事情已经谈妥,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杨棠道,“倒是你们俩可以住这儿,反正房钱我已经付过了。”说罢,他径直离开了套房。

******

驱车回到家,杨棠仔细整理了有关西姆猜想的所有稿纸,把其中修改太多的页面重抄了一遍,然后装订成册,加上引言和介绍,这就成了一篇猜想证明论文。

不过邮寄给哪本期刊表,这就令杨棠有些头疼了,毕竟此世的数学期刊与前世一样,多如牛毛。

当然,顶尖的还是那几本,比如《数学年鉴》,《数学新进展》,《数学学报》等,可就因为期刊多,收纳论文的门槛还不一,所以令杨棠有点难于选择。

297 小美女的请求(求订阅!)

毕竟像《数学年鉴》这种顶级期刊,在上面表文章都是有准入门槛的,一般二般的人邮寄论文过去,没一两个著名学者推荐,人家的审核编辑恐怕连翻都不怎么翻就给打入冷宫了。

好在杨棠要寄的论文标题够叼,《西姆猜想完全证明》,相信只要审核编辑不是白痴,就至少会翻看一下内容,剩下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心急想吃热豆腐的杨棠还在论文后附了一段笺言:“贵杂质是否采纳本文,需长时间论证,但请在半月内有所答复,告知敝人论文已进入‘论证’阶段,否则敝人将会投稿其它杂志。”

附好这段话后,将其和论文整个打包,装进大信封里包好。

………

转天,杨棠赶了个早,跑到邮局办理国际邮递快件。

巧合的是,小美女歌手姜至贞(详见135)正陪着一二十四五岁的女人在邮局楼下的餐厅吃早饭。不过两女刚一坐下,就引得周遭无数狼光聚焦过来。

倒不是说姜至贞和那女子在娱乐圈多么出名被人当场认了出来,而是姜至贞本就颜值颇高,哪怕素颜也能打到九十分以上,而和她一起的青年女子哪怕戴着大墨镜也依然遮掩不住其可餐秀色,只不过美女本人似乎毫不在意旁人目光,眉宇间忧郁之色挥之不去,楚楚可怜,令人见之心痛。

叫了早点之后,待服务员走远,姜至贞压低声音道:“不是吧妍霜姐,你昨晚又失眠啦?还在烦唱片的事儿?”

被叫做妍霜姐的女青年微微颔,忍不住叹息道:“这是我在公司的最后一张合约唱片了,要是再火不起来,估计下份合同还跟卖身契一样,唉!”

不得不说,此女就连叹气的音调也是那么引人遐思,照理说这样的嗓音条件,想要在歌唱界火起来并不太困难,可流行娱乐就是如此,火不火大部份原因不是由自身条件决定的,而是看你有没有娱乐资源,有没有大老板肯抬举,然后还要加上那么一点点运气,碰到那么一两脍炙人口的好歌,如此这般,方能声名鹊起、大红大紫!

周妍霜十六岁就出道了,一上来就和百世影音(详见135)签了十年长约,可一晃九年过去,她如今已满二十五岁,但在流行音乐圈的名声还是那么半半拉拉的,介于入流与不入流之间。

其实女歌星要想火,大致有三种方法,第一种就是接受大佬的潜规则,大佬一高兴,自然就能把人捧的红红火火了;第二种方法则是与大佬们若即若离,周旋在他们之间,再遇上那么一好歌,或可一炮而红;最后一种方法也最难,那就是洁身自好,等到那么一经典歌曲,一唱封神。这样的实例有没有啊?有,但是极少,比如杨棠前世的女歌手潘美辰,在唱响《我想有个家》之前,谁知道她谁啊!

而周妍霜呢?之所以不红不火,问题出在哪里,这么多年了,相信她就是再木讷也完全明白过味来了,至于身为局外人的小师妹姜至贞,更是把周妍霜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洁身自好的至贞小美女才会跟周妍霜处得这么亲近融洽。

“妍霜姐,我知道、我明白,用杨大哥的话来说,你就是太出淤泥而不染,所以公司那几个老总没一个愿意捧你!”姜至贞忍不住抱不平道,“可他们也不想想,你这些年为公司跑了多少专场,走了多少穴,这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临了你这次专辑收歌,说好要十歌,八个多月了才攒了七,而且那七我都听了,就一还算凑合,其余的根本就是充数!”

见姜至贞越说越激动,周妍霜不禁拍了她手背一下:“你小声点儿,周围人不少呢!”

“哼哼,我行得端坐得正,还怕别人听了去?”姜至贞的声音反而高了八度。

“行行行,知道你厉害,最近连钱总都哄着你,整个公司没人敢摸你的老虎屁股……”周妍霜忍不住揶揄了姜至贞一句。

姜至贞却嘟囔道:“妍霜姐,那哪是我厉害,明明是钱总不敢得罪杨大哥。”

“杨大哥?”

“是啊,我认的一个干哥哥,他很厉害的,就连千影的后台老板万海流都哄着他。”姜至贞直言不讳道,“要不是杨大哥横在那儿,加上万海流的面子,钱总早把我打入冷宫了!”

周妍霜闻言,半开玩笑半提醒道:“小贞贞,那你可要当心你的处女之身啰!对了,你那杨大哥多大年纪?”

姜至贞的脸蛋儿一下红了:“妍霜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杨大哥就比我大半岁,可不是四五十岁那种人!再说了,他身边环绕着不少美女,就我所知,还有省长千金呢,所以我算什么……”说着说着,她竟有点幽怨起来。

周妍霜赶紧哄她:“哦好好好,别生气了嘛,吃早点吃早点!”幸好这时候服务员把早餐端上来了。

姜至贞依言吞了个小笼包,又喝了口豆浆,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乍然道:“不行,妍霜姐你那专辑不是还差几歌吗?等我联系上了杨大哥,我一定叫他专门为你写几……”

“啊?你那个杨大哥还会写歌?”周妍霜惊讶道。

“会呀,他……咦,杨大哥?!”姜至贞正想解释,倏然现杨棠正好从落地窗外路过,“杨大哥?杨大哥!”

窗外的杨棠陡然驻足,循声望向落地窗内,看见姜至贞在餐桌旁张牙舞爪的,颇感好笑,当即转身进了店内,走到姜至贞所在餐桌,挤着她坐下,扬手道:“服务员,三笼包子两杯豆浆!”等那边服务员应声,回过头才现姜至贞和周妍霜正木讷地瞅着他。

“呵,正好我还没吃早饭……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杨棠实在不解二女的表情,“对了至贞,这位美女是?”

不待姜至贞介绍,周妍霜主动摘下墨镜,露出婉约细眉如水明眸,令周遭世界一下增色不少,自我介绍道:“周妍霜,贞贞的同门师姐!”

见了周妍霜的庐山真面目,杨棠虽未变色,却也顿了半拍呼吸,没话找话道:“同门?噢~~你说的是娱乐圈的派系吧?我还以为是江湖门派……”

两女闻言掩嘴轻笑不已。笑过之后,姜至贞想起她刚才放的卫星,当即恳求杨棠道:“杨大哥,你不是很会写歌嘛,就帮帮妍霜姐吧!”

杨棠蹙眉不语。

反倒是周妍霜不怎么在意,毕竟她从未听过杨棠亲自写的歌曲,自然不觉得他写的歌有什么了不起。

恰在此时,“吱呀”一声极端刺耳的急刹车声在餐馆门口响起,一辆挂着军牌的猎鹳越野车停在了路边,车窗摇下,就见米姝伸出个脑袋东张西望了两下,目光很快锁定杨棠,遥遥招手道:“这都几点了,你还吃什么早餐啊,赶紧上车!”

面对刚呈上来的早餐,杨棠苦笑了一下,吩咐服务员道:“打包,买单!”

姜至贞见状,装出一副可怜相道:“杨大哥,你忙啊?那妍霜姐的事……”

杨棠不耐烦道:“行行行,不就几歌嘛,等我出差回来就搞定它。”说着,掏出五十华币拍在服务员手上,“不用找了”,接过打包的早餐就欲离开。

“哎~~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一两天,最长一个礼拜吧!”说完,杨棠钻上车,猎鹳动起来,一溜烟就没影了。

………

车上。

杨棠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包子豆浆,没等米姝数落,先一步道:“对了,我昨天让严灵找的情报支持人员有眉目了嘛?”

“找到两个,都是狮城当地的,未必靠谱,到时候说不定还得靠咱们俩自己!”米姝吐槽道。

“没事,到了狮城,只要能找到严冰的踪迹,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只需专门负责接应,跟上次公干一样就ok了!”

米姝皱眉道:“你一个人去救人?行不行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我有我的方法!”杨棠信心十足道,“另外,交接货物的时候我可能不会露面,而是让其他人跟你接头,暗号还跟上回公干一样,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不用,只不过……”米姝似乎有什么事难以启齿。

“怎么了?有屁就直接放!”

“严灵想跟我们一块去狮城。”米姝好不容易把话说全乎了。

“绝对不行……如果她坚持,那我就退出任务,你们自己慢慢玩蛋去吧!”

“知道了,我会劝她打消念头的。”

………

玉京国际机场。

严灵听了米姝的决定后,眼巴巴地望着杨棠,似乎想说什么。

杨棠却冲她冷笑道:“我知道你很想快点跟你姐姐一起下地狱,对吧?”

“你乱说…”

“那你去狮城干嘛?送羊入虎口?”

“我、我……”

杨棠比出两根手指,抢白道:“你还差两月才成年,所以想法比较幼稚,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如果想连累我的话,那我只好退出了!”

298 狮城行动(求订阅!)

严灵闻言瞪了杨棠一眼,但最终还会妥协了:“那好吧,我不去狮城了,姐姐的事就拜托二位了。”说着,她亭亭玉立,向两人鞠了个几乎九十度的躬,当然,她的小脑袋对着米姝要多点,显然对杨棠仍怨念未消。

杨棠却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嘿,这就对了嘛小严灵,不过还得麻烦你提供一下绑架你姐那名李氏成员的信息,呐,资料都带来了嘛?”

“别叫我小严灵,哼!”严灵又瞪他一眼,随手将一个公文包交给了米姝,“资料都在这里了。”

杨棠见状,丝毫不觉尴尬,反而朝米姝一伸手:“拿来…”

米姝白了他一眼,还是乖乖把公文包递向了杨棠,杨棠却没接,摆手道:“不是这个……我要你的保密手机。”

米姝愕道:“要保密手机干嘛啊?”

“刚吃早餐的时候,你就是定位了我的保密手机才找到饭馆的吧?”

“对啊,怎么了?”

“我不想到了狮城还有人能随时跟到我们的踪迹。”杨棠道。

米姝一愣:“不太可能吧?”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掏出保密手机拍在了杨棠手上。

杨棠接过手机道:“我去下卫生间……”说完,穿过来来往往的人流,消失在廊口。

“姝姝姐,他到底靠不靠谱啊……”严灵趁杨棠不在,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放心吧,七百万的佣金,没人在这个价位上比他更靠谱了。”

不多时,杨棠便转了回来,米姝也没问他把保密手机搁哪去了,只是看了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

“那就走吧!”

于是二人在严灵和她跟班的目送下,顺着人流往安检口步去。

******

差不多六个钟头后,杨棠跟米姝在吉隆坡(无时差)落了地儿,在机场吃了顿饭,顺便销毁了严灵给的资料(已记熟),时间已是下午四点,于是就近找了辆私车往狮城而去。

路上颠簸了近四个钟头,终于到了狮城海关。

由于没带什么行李,杨棠和米姝轻易通过了对其他人来说很严格的安检,并顺利换了三万新币,然后坐上了直达城内的大巴。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杨棠和米姝并未入住狮城有名的华秀酒店,而是选择了弗莱士酒店,主要是这间酒店外国人较多,显得鱼龙混杂一点儿!

米杨二人就开了一间套房,进到房间后,打走了女侍者,杨棠冲米姝比了个检查是否有监听装置的手势:“你洗澡吧,我出去逛逛!”说完,便出了门。

留在房间里的米姝有些无语,但还是照杨棠吩咐,先拐去浴室在豪华浴缸里放上水,然后趁空将整个套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开始洗白白。

在抵达狮城之前,杨棠早把整个狮城的城市地图记了下来,他之所以选择弗莱士酒店入住,是因为这家酒店附近有北东南三座公厕。

杨棠从酒店出来,也没叫车,趁着夜色走了半条街,便看见了位于南边的公厕,却远远地顿住脚步,没有立刻进去,原因很简单,那间公厕门口居然有个公共摄像头。

要不要人为破坏掉?

杨棠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时,正好看见街对面有个小丑在卖气球。

趁小丑暂时没看见他,杨棠单手捂住鼻孔以下的嘴巴部份,穿过了马路,再移开手时,他已变成了个络腮胡子,同时他眉骨的位置也有些细微变化,整个看上去已与刚才在街对面完全不同。

“给我来三只气球。”

小丑道:“两元一只,自己挑。”

杨棠随手摸了六新币给他,然后顺了三只个头较大的气球,往公厕方向行去。

小丑并不关心杨棠上公厕,又在原地吆喝了一会儿,便往弗莱士酒店方向走了。

杨棠则来到一小片树林后的公厕附近,沿着死角来到摄像头正下方,将三个气球挡在镜头前,随即进了公厕,再出来时,他已分成了十六个分身,十男六女,形象不一,形体各异。

以夜幕为掩护,十六个分身如鸟兽散,最后一个男分身离开时,还顺带将那三只气球也给牵走了。

狮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十六尊分身完全可以覆盖通信,这大大方便了杨棠救人。

当然,要救人先得确定肉票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杨棠要分出这么多分身一齐行动的原因,毕竟分身越多,试探的机会就越多,而且即使被盯上了甚至被打杀了也不用可惜,对方越急着灭口越说明分身搜寻的方向是正确的。

杨棠本尊此刻也换了副模样,独自走在灯火辉煌的狮城街道上,多少有些感触。因为他过来这一路,不经意间在横巷里就遭遇到了两起打劫,一起是路人打劫另一路人,他没管,第二起是路人打劫他,然后打劫之人被他用重手打断了四根肋骨,当场倒地不起。

都说狮城治安好,看来也不尽然……这不,杨棠就撞上现行了嘛!

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也是,都说狮城法律严,那狮城有黑涩会么?一样有。都说狮城社会环境稳定,那狮城有赌场么?一样有。

由此可见,不管怎样吹嘘,没有哪个国家是真正的天堂,比来比去,还是那句老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洛城狮城也许还比不上羊城。

杨棠本尊当然不是在狮城乱逛,而是有目的的来到了当地最大的一家赌场——金鲨海滨娱乐城,根据资料,这里也是绑架严冰的那名李氏家族成员李义常常光顾的娱乐场所。至于其他分身,自然直奔李义另几个常驻娱乐点或私邸而去,意在打草惊蛇,让李义主动带路,曝出藏匿严冰之所在。

不得不说,拥有[邪眼][高级多重影分身术]和[变形术]的杨棠完全可以把世界上众多正规赌场当成提款机,十个分身进十家赌场,一家赢个几十万,赌场方面不会太在意,改头换面第二天再来,如此这般持续一个月,那赢的钱就海了去了。

正因为如此,杨棠不太刻意进赌场,基本上选择随遇而安,有机会就近在赌场捞一笔那就捞一笔,没机会也就算了。

金鲨娱乐城并非单纯的赌场,它里面可谓是吃喝玩乐一条龙,甚至可以开房间住下来,所以杨棠进到娱乐城前台大堂时,没有感受到赌场的氛围。

买了张夜票后,杨棠拐进了离大堂最近的酒吧。

吧里人并不多,所以杨棠也没有着急打听消息,而是像个泡吧老手般,从酒保那里要了一杯白兰地,边呡边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不一会儿,一名身材火辣的漂亮女子凑了过来,挤着杨棠坐下,嗲声道:“先生,看你样子好像是第一次来哦,需要我为你介绍一下这里吗?”

杨棠闻言挑了下眉,哂道:“你怎么看出来我是第一次来这边的?”边问边掏出五十新币塞在了女郎看似深不见底的胸沟里。

女郎一见五十新币,脸上的笑容更盛:“这还不简单,因为你眼珠子乱转啊!”顿了顿又道:“你看其他人,一来目光就会盯在一个或两个目标上,显然来这儿的目的很明确,对这里也很熟悉!”

杨棠听她这么一分析,不禁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是高手在民间,狮城的警察队伍里少了你这么个美丽的侦查员,这破案率恐怕要低好几个点!”

“切,你这是什么话,人家才不当条子呢!”女郎对杨棠的赞赏嗤之以鼻。

“不想当警察,那你想当贼?”杨棠饶有兴趣地问道。

可惜女郎明显不想就这个问题深入下去,顾左右而言他道:“先生,你不要这么无趣好不好?要不要我帮你找两个小妹爽一爽啦,或者,去那边赌场玩两把?”

“哦?这里也有赌场吗?”

“有啊,就在偏厅那边……”

“正不正规?”杨棠又问。

女郎没太明白杨棠的话思:“什么叫正规?什么又叫不正规?”

“我就是想问问,在这里赢了大钱能不能活着离开赌场?”杨棠半开玩笑道,“我听说有的赌场在客人赢了大钱后,都会派人砍杀客人,把钱抢回来!”

女郎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这里不会…”

“是吗?那就好……那我可要试几把手气!”杨棠站起身,随手拥住女郎,“哪边?”

女郎指了个方向,两人一块漫步过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娜娜……”

“我姓王,你叫我王哥好了。”

两人边说边绕过了回廊拐角,前边霍然开朗,四扇安全门一字排开,气势十足。

见前面还排着几个人正在接受安检,杨棠不禁感叹道:“不愧是你们这里最大的赌场,看样子生意红火得很呢,居然还需要排队。”

娜娜道:“也就一会儿工夫罢,王哥你打算兑换多少筹码?”

“十万吧,随便玩玩!”杨棠说得随意,却把娜娜吓了一跳。

299 禽兽不如(求订阅!)

通过安检后,杨棠拥着娜娜来到了筹码兑换窗口,扣扣索索从屁兜里摸出十来张面值一万的新币,冲筹码小姐道:“兑这些…”

值得一提的是,杨棠和米姝过关时仅兑换了三万新币,不过杨棠自己收刮的众多旧钞中有少部份是新币,于是他趁此机会挑出来用掉。

筹码小姐接过钱数了数,当即装了四十个一千的筹码和十个一万的筹码在小盘子里,递还给杨棠。

随手捻起一个千元筹码扔给娜娜,杨棠端起筹码盘邪笑道:“喏,送你吃鸡鸡!”

接到筹码,娜娜眉开眼笑,嗔道:“王哥,你好讨厌哦!”

逗弄了一下她的下巴,杨棠嬉笑道:“我哪里讨厌呐?”说着,已然穿过珠帘门,进了赌场。

整个赌场大厅中,六张赌台全面铺开,再加上四个角落偏厅里的赌台,每张台子每天至少大几百万的流水进账,这金鲨赌场赚的钱还真是不少!

娜娜适时插嘴道:“王哥,你第一次来,我帮你介绍一下这里吧?”

“好啊!”

“对了王哥,你平时喜欢玩什么?扑克牌还是麻将?”娜娜问。

“怎么?这里有麻将么?”

“那倒没有,不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去跟值班经理沟通沟通,让他帮你拉人,在上面那些包间另开一台麻将。”

杨棠摆手道:“那倒不用了,麻烦!”

“那你还可以在大厅这里玩扑克,不过扑克也分几种玩法,最角落那台是德州扑克,这边这台是百家乐,离咱们最近这台是二十一点,再然后,那里是骰宝,就是三颗骰子摇动之后押大小点数那种!另外一边,那是牌九,这里还有轮盘……”

娜娜杂乱无章地介绍了一通,杨棠却不得不装作听得很用心:“很好,不错!可惜我只有十几万筹码,那些不太熟的就不去试啦,直接从轮盘开始吧,我以前玩过两次,还算熟悉……”

见杨棠有了决定,娜娜自然不会反对,乖乖地随他挤到了轮盘赌台前。

“来来来,买定离手了啊,上盘数字是17,请下注啊请下注!”

随着荷官这么一吆喝,立刻有不少人跟风、凑热闹下注……拥有[邪眼]的杨棠反而不那么着急,打算看多一把再下注,可娜娜并不知道杨棠的心思,问道:“王哥,你打算怎么下注?单还是双?又或者下颜色注?”

“买定离手啊!”

下一秒,轮盘开始了飞转,却少了命运的气息,到底是没有等到杨棠的注码。

最终轮盘珠停在了22的位置,引得一片叹息之声,哀怨懊悔之人良多。

荷官将筹码收赔完毕后又在叫喊让客人们下注了,杨棠此时早有准备,当即下了两万在“单数”上,

结果,轮盘转轮盘停,指针指向的是12,双数。

杨棠的筹码自然被荷官收了去,同时荷官微微松了口气,觉得刚才过于重视杨棠了。

娜娜见状,也在旁边替杨棠惋惜,可杨棠却丝毫不为所动,今次直接将剩余的筹码都推在了单数上。

荷官见了,连忙提醒道:“先生,我们这张台限红十万的。”

杨棠尴尬笑了笑,随手抓回一把筹码,剩下大概八万块仍待在【单数】格里:“那就这些吧!”

荷官歪了歪头,不置可否,等其余赌客都买定离手,便开始再度转动起轮盘。

转啊转,转啊转……指针终于放慢了度,竟渐渐停留在“9”上,不再动了。

单数!

押多少赔多少。

杨棠的八万一下子变成了十六万。

对此,他浑不在意,直接捻了个万元筹码,抛给娜娜,令她感激涕零,主动抱住杨棠,在他的腮帮子上啃了一口,惹得周围赌客一阵起哄尖叫。

“嗷、嗷——”

杨棠却不以为意,又随手拨出两万块筹码,继续押单,结果转到了数字28,他又小数一把。至此,杨棠手中的筹码由原本的十三万九千变为了十七万九千,算是小赢了一点。

不过杨棠进来赌场,志不在赢钱,而是找李义,所以他边漫不经心地下注,边用[邪眼]扫描场内的每一个人。

就这样输输赢赢,筹码进进出出,在杨棠快累积到三十万时,他的[邪眼]终于锁定了一个从二楼贵宾室出来透气的家伙。

赫然正是李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杨棠在用手段遥距监控和再度确认李义身份的同时,他当即通知所有分身,悄悄摸透李义各个据点的情况,如果现严冰的踪迹,立刻报告。

一分钟后,红后通过脸谱搜索系统扫描,总算真正确认了楼上那个就是李义本人,而非替身什么的。那么,现在杨棠要做的就是拖住李义,等分身那边一一摸清他多处住所和玩乐据点的具体情况。

结果这一悄然搜索不得了,分身们现至少有三处李义的私邸里有地下私邢台,其中两个台子上还搁着大半截小半截尚未来得及进行缝合手术的女尸。

那些地下室里还有不少惨绝人寰的场景,分身们忍不住将其照下,以便日后算总账。

事实上,杨棠也没想到李义居然是这么个惨无人道的黑心家伙,若不是分身亲见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他也是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在模仿开膛手杰克那种毫无人性的解剖。他收到消息后甚至怀疑严冰还在不在这个人世上。

正当杨棠悄悄命娜娜去联络,说他想加入李义等人的私人赌局时,所有分身都传回了消息,并未现严冰的踪迹。

杨棠心头咯噔一下:难道真被我猜中了?或者说,近期李义又开辟了新的据点或住所?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能把他拖在赌桌上不走了。

这时,娜娜回来,颇为不好意思地告诉杨棠:“私人赌局的事没有联络上道。”那个值班经理并不给她面子。

杨棠听到这种结果,反而松了口气,要是他真如之前所想那样与李义跟其他人一起坐下来开赌的话,只怕短时间是无法逼走李义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要找个办法,引个假火警什么的,就可以让整个赌场疏散,李义也就不得不跟着离开赌场。

杨棠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做的,他先是又赏了娜娜一万筹码,这才去前台窗口将所有筹码换成现钱,两万零钞以及二十几张万元新币大钞。随后与娜娜分道扬镳,进了厕格改头换面,再出来时,他趁人不备,摁下了火警按钮。

“嘟——嘟——”

一时间,赌厅内的人俱都茫然无措,接着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着火啦……火灾!”

霎时,整个厅子乱成了一锅粥,叱骂声,小孩的哭叫声,打碎各式物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就跟一座巨大的菜市场一样,公说公的,婆说婆的,谁也别妨碍谁,直到被警察单独叫去谈话,这才吐露了事情真相。

没谁放火,也没谁伤亡。

与此同时,在杨棠本尊的遥距指示下,让其中一个分身在李义的据点里闹出大动静。果不其然,据点你的守卫第一时间被惊动,他们一边捉拿分身一边将事情报告给了李义。

此刻李义正在外间夜总会的回廊上往返走动,倏然接到出事的电话,令他整个人都有点懵,呆愣了几秒后才回过神来,随即迅地离开了金鲨娱乐城。

杨棠自然远远地缀了上去……

300 找到目标(求订阅!)

杨棠缀上了李义,很快现李义果不其然有了新的据点。

这是一栋位于海滨的三层小洋楼,跟金鲨娱乐城在同一片海滩上,相距不过三公里,开车只要几分钟就能到。

杨棠眼瞅着李义进了小洋楼,并没有过份靠近,而是凑拢到一定距离后,匍匐在沙丘上,骤然闭合双眼,开启了最特殊的一个战场技能……

[野兽感知]!

野兽感知这个在《x战警》中并不出彩的异能在电影中表现出来的只是感应周遭是否有危险和敌意,并且能大概确定敌意的方位。可现实不仅如此,它甚至能在周遭环境毫无敌意的情况下感知到一定范围的**数量(潜在敌意),比如眼前此刻,[野兽感知]一开,杨棠立刻感知到了以沙丘为中心,半径一公里范围内有三百多个红点,大多数都若隐若现,不用猜也能知道应该是沙滩上的小生物,其中在小洋楼范围内的红点有八个,这八个红点明显比沙滩那些红点亮多了,应该是人。

不过八个红点中,有一个要稍显暗弱一些,而且较为远离其它七个红点。杨棠细细感知了一会,陡然睁开眼睛,嘴角泛起冷笑,自言自语道:“这下有点意思了!”

与此同时,进到小洋楼大厅的李义召来了他包养的两个坐台小姐,粗鲁地扯过其中那个叫艳艳的,将她的头摁在胯下:“老子现在火很大!”

见同伴艳艳开始卖力地工作,剩下那名小姐主动帮李义按摩起来。

李义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但猛然想起什么,高叫道:“老旺!老旺!!”

这时,一个光头墨镜黑西装出现在侧门处,用砂纸来回摩擦般的黯哑嗓音应道:“义少,我在!”此人予人最深的印象就是他光头左前额处有一道十字形的伤痕,略微凹陷,煞是狰狞。

“问问我那些个住所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义阴着脸子道,“刚才我在金鲨收到侯九的消息,他说天仙宫那边出事了,壁库被盗,损失了大把旧钞!”

光头老旺闻言吃了一惊,要知道,天仙宫可谓李义麾下最奢靡同时也是安保最严密的落脚点了,那里的壁库藏有大量旧的欧元美刀还有新币,但最关键的是,李义有不少见不得光的账本也搁壁库里了,天知道那个吃了豹子胆的强盗会不会随手将账本顺走,又或者走之前拍了微缩照片也不一定,毕竟这种事关系到身家性命,怎么恶意猜测都不过份。

“我这就打电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老旺也不敢怠慢。

李义继续享受着艳艳的服务,在老旺尚未拨通号码前,倏然又问了一句:“对了,姓严那小妞怎么样了?还不吃不喝么?”

“半个钟头前刚给她吊完葡萄糖……”老旺回道。

“千万别让她死了,也许明天最多后天,图拉达就会派人过来接她走,要是她挂了,那些生意不仅立马泡汤,我能不能保住小命还得两说呢!”

“义少放心,姓严的女的还能撑住,而且下午的时候小吴想动她,被我剁了两根手指!”老旺道。

“剁得好!小吴是吧?噢……噢!!”李义眼神阴鸷,却忽然用手按住了胯下艳艳的脑袋。

老旺识趣地背过身去,正好电话接通了,他当即向对面询问起天仙宫失窃的细节来。

而此时此刻……

杨棠变成了一只身强体壮背脊呈沙滩色的鳄鱼,已然匍匐到了小洋楼的墙根下。背靠一根腰粗的原木,他开始变换回人形,同时灵敏的嗅觉闻到了一丝血腥气味,赫然就在头顶上飘逸着。

彻底变回人形的杨棠不用抬头看也知道,他脑袋上是小洋楼二层的悬空露台,听上面传下来的细微脚步声,应该有两人正在露台上值守警戒,其中一个应该受了点轻伤。

对杨棠来说,受伤好、受伤实在太好了……他立马施展出无形的[咒蛊毒]扩散上了二楼露台。

不得不说,[咒蛊毒]在现实中实在是霸道无匹,只要在感染范围之内,哪怕仅只是呼吸也会中招,但是会爆得慢一点,如果是有出血外伤的家伙中了[咒蛊毒],那么他的生死就由不得他自己说了算,而是在施咒者的一念之间,只需一个念头,要中毒咒者什么时候血液爆,他就会什么时候血液毒。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露台上那个没外伤的家伙就感到胸闷气短脑仁疼,忍不住开口道:“小吴,你盯着点,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怎么了你?”被称作小吴的家伙随口关心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头晕!”说着,那人已然推开滑门,离开了露台。

“哗……”

滑门被小吴随手拉上。

正当杨棠将欲动念引爆小吴体内的[咒蛊毒]时,就听他在露台上自言自语地嘀咕:“妈德,那姓严的小妞长得真是水灵,哪怕这些天不吃不喝,依旧动人楚楚,可偏偏老旺……”说到这儿,他的拳头紧攥的嘎嘣嘎嘣响,“不行,老子憋不住了,今儿就要奷了那妞,大不了不跟义少干了。”

如此这般打定主意后,小吴不再犹豫,沿着露台西北方的户外走道上了三层,来到正西独立阁楼的偏门外,故作轻柔地喊道:“严小姐,你睡了吗?”

只听阁楼内一阵锁链抖动。

“呵呵,看来你还没睡,我进来啦!”说着,小吴取下了门上的链锁,可就在他想要推门时,“咳、咳咳!”却毫无征兆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连串似乎无法停止的咳嗽令小吴下意识捂住嘴,全身佝偻起来向前栽倒……阁楼的门,吱呀一下,被撞开了。

月光由门缝射入,终了在墙角,那处赫然蜷曲着一个干瘦的女人,被铁链锁着,素颜苍白,一双本该光彩照人的明眸凹陷得厉害,此时正死盯着栽倒在门口的小吴,丝毫不敢放松。

此刻,小吴惊骇地现他手上全是黑色的污血,立刻意识到中了毒,而且是剧毒。他当时就想进阁楼找药解毒,结果连起身都困难,手扣在门槛上借力,得,腕部严重撕裂,黑血汩汩直冒……

干瘦女人看了一会儿现场直播后,身子就忍不住抖簌起来,因为小吴的惨状令她终身难忘。小吴不仅大口大口地咳着黑血,他拼力抠在门槛上想要拉扯身体前进的手突然从腕部断裂,断口处又是一大波黑血汹涌抛洒,他还不认命,双腿不停乱蹬,双膝隔着西裤不停地与地面摩擦,很快地上就擦出一大滩黑血来,然后凡是小吴身体与其它物体有接触或受力的部位都开始冒血,他越动、血冒得越快,很快他就没了动静,扑在那里,只剩皮肉还在微微抽搐、渗血……

目睹了全过程的干瘦女人终于忍受不住小吴恶鬼般的死状,扯开嗓子惊叫起来,叫完之后,又开始对着墙角不停地干呕。

同一时间,小洋楼内的李义和老旺俱都听到了西阁楼上的尖叫声。两人对视一眼,老旺爆喝道:“不好!老六、老七……”

“旺哥,我在!”老七很快现身侧门处。可和小吴一起执勤的老六却偏偏没应声。

老旺当机立断道:“看来真的出事了!老七,你护着义少先走,我去阁楼看看!”

“是…”

“是个屁!”李义突然爆了粗口,“阁楼里那小妞可是我的命,就算我要走,也得带她一起走!”

话音未落,二楼楼梯口那儿蓦然出现一道人影:“那就都不要走了!”说这话的不是杨棠还有谁。

“什么人?”老旺霍然扭身、拔枪,整个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可惜回答他的是一颗子弹,一颗弹头和弹壳还嵌在一起的子弹,没等老旺扣动扳机,这颗子弹就已在他的眉心开出了一个血洞。

“啊啊啊啊——”

正在旁边剥芒果的艳艳和另一个小姐全都尖叫起来,而看出厉害的李义和老七僵在原地,想要逃走,身体却不听使唤。

“咚!”

下一秒,侧门口的老七也吃了颗完整的子弹,人翻着白眼,后背倚着门框滑到地上,再也没起来。

“啊!!”

两女又是合声惊叫。

杨棠撇了撇嘴,施施然步下旋转楼梯,冲艳艳两女叱道:“你俩谁再出声,下场跟他们一样!”

艳艳和她同伴吓得不敢再出声,只知鸡啄米般点头。

这时,看清杨棠样貌的李义喝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叫李义’,没错吧?”杨棠揶揄道。

“是我……你想怎么样?”李义略显诧异道,“你到底是谁?我完全不记得我有得罪过阁下。”

“没错,之前我俩从未照过面,我跟你也不存在仇怨!”

“那你跑到我家来干嘛?还杀我的保镖。”李义气得吹胡子瞪眼。

杨棠哂道:“其实我也是受人之托,谁叫你绑了严冰,害我这么夜了还飞到马六甲来!”

301 计划赶不上变化(求订阅!)

听到“严冰”二字,李义微微色变,随即作举手投降状:“别杀我,不是我要绑严冰!”

“不是你?”杨棠冷笑,“人就在西阁楼内,还说不是你?”

“我只是受人之托……”李义苦笑道。

“受谁之托?”杨棠压根不信李义的话,“你是等严冰入关后,在狮城就地绑的她吧?而狮城这一亩三分地,你们李氏还用得着听别人的吗?”

李义继续苦笑:“你也说了,狮城这一亩三分地,狮城也就巴掌大点地方,我出了狮城就屁都不是了,所以也需要一些朋友不是吗?因此朋友所托,我挤兑到份上了,也不得不帮忙!”

“你这朋友是谁,总有个名字吧?”杨棠再次追问,但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李义耸肩道:“我不能告诉你,其实我不说是为了你好,否则不止是你,你的家庭,甚至会给你的国家都带去灾厄!”

“哦?你那朋友有这么厉害?跟撒旦似的。”杨棠又冷笑起来,随即喝叱道:“看着我!”

李义下意识对上杨棠的目光,融合了万花筒写轮眼的[邪眼]瞬息动,他骤然陷入幻境之中,很快吐露出委托绑架严冰的大人物姓名——奥维尔阿卜杜拉图拉达,极端组织分支班萨自由组织副头领马里斯的长子。

可惜极端组织分支的名头虽然可怕,但只能吓唬耗子,杨棠根本不以为意:“嘁~~一个藏头露尾的恐怖组织而已,它是没惹到我,惹到我十个班萨老子也给他平了!”说罢,他一扭头,看向艳艳和她的同伴,将二女也拖入了幻境。

随后,杨棠微一动念,李义便跟艳艳两女联袂出门,坐上院里的敞篷跑车,沿着滨海公路疾驰而去。

杨棠又检查了一遍小洋楼内的监控录像,现它的摄像头一致朝外,并未录下任何楼内的场景,这才打消了统统销毁的念头,加上他本来就不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完全没有暴露真实身份的危险。

也就在杨棠堵上被吓得有些神经质的严冰的嘴、挟着她悄然离开小洋楼时,李义驾驶的敞篷车冲出越海高架桥,堕海而亡。

在回城的路上,杨棠偷了辆面包车暂时藏匿严冰,之后他并未直接驱车回城,而是找了个僻静无人的院子,将车开了进去,然后通过红后联络上了远在玉京的严灵。

此时的严灵因为担心杨棠米姝的营救会否成功,才刚刚睡下,不曾想她的手机就狂响起来,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没有来电显示。

犹豫了两秒,严灵还是摁下了接听键:“喂!”

“严灵,是我!”

“你是……杨大哥!?”

“对,就是我……我已经救出你姐姐了!”

“啊?!”严灵大吃一惊,她完全没料到杨棠今上午才飞离玉京,晚上就已经救到人了,“姐姐她还好吗?”

“死不了。”杨棠给了个挺混账的回答,“她目前受了点惊吓,加上这些天一直绝食,所以精神恍惚,身体比较脆弱,但有我在旁边护着她,想死哪儿那么容易啊!”其实别的不说,杨棠只要施展一记[仙音净化]就能驱散掉严冰的虚弱状态,可惜他不想暴露更多底牌,因此没那样做。

“杨大哥,我想听听姐姐的声音。”

“别忙,你先听我说!”杨棠道,“李义应该已经挂掉了,他其实只是个中间人,是另外一个可恶的家伙委托他绑架你姐的,至于为什么,我没有多打听……目前有个最大的难题就是,你姐不能曝光,毕竟狮城是李氏家族的地盘,天知道李氏会是什么反应,所以我想即刻送你姐出境,也就是想办法让她上飞机飞回国内,接机的事宜就需要小严灵你来安排了。”

“我明白了,那么具体要怎么做呢?”

“护送你姐的不会是米姝,她今天刚到狮城,这会儿立刻出境的话会引起李氏的怀疑,你记住下面这段接头暗语,到时候在都机场自然会有人上来联系你……#a%^*amp;……”

严冰那面沉默一会儿才道:“暗语我记住了,我想听听姐姐的声音!”

“好,你等一下。”说着,杨棠钻进后车厢,将正通过蓝牙连上红后的手机搁到了被嘟着嘴的严冰耳边。

“姐~~姐,是你吗?我是小灵啊!”电话那头传来严灵略显稚嫩却颇有特色的女声。

严冰如遭雷殛,整个人一下定住,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看向杨棠,然后翘了翘下巴。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防止严冰中途疯,杨棠不仅堵了她的嘴,还绑住了她的手脚,反正严冰还不如一担粮食重,杨棠挟着基本是轻松加愉快。

杨棠自然懂她翘下巴的意思,慢条斯理道:“严冰是吧?我们先约法三章,你答应了我才给你松绑,ok?”

电话那头却急了,只听严灵道:“什么?杨大哥,你堵我姐嘴干嘛?”

杨棠闻言不耐烦道:“少废话,小严灵你给我安静!我是怕你姐乱吠乱叫,把狮城的警察给招来!”

严灵那边顿时不说话了,看来她意识到了杨棠的苦衷。不过眼门前的严冰却恶瞪着杨棠,那双会说话的眸子似乎在说:“我不是狗,不会乱吠,你才乱吠呢!”

杨棠收到意思,翻了个白眼,继续约法三章道:“先,我放开你,你不许乱喊乱叫,这样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其次,我放开你以后,不能乱跑,一切行动听指挥,否则不光害你自己,也会连累到我,明白吗?最后,强调第二条,一切行动听指挥还不行,你必须绝对服从我的所有安排!就这三条,你同意吗?”

严冰忙不迭点头,杨棠当即崩断了绑她手的绳子。

双手获得自由,严冰第一时间扯掉了塞嘴的东西,嘟嚷道:“我不同意你第三条……”

“那你刚才点头干嘛?”说着,杨棠从屁兜你又摸出跟尼龙绳,打算再给严冰绑上。

严冰连忙缩到车厢一角,叱道:“什么叫绝对服从?难道你要强奷我也任你强奷吗?”

杨棠闻言鄙夷道:“就你这姿色,我会强奷你?除非我吃错药了!”顿了顿,又加一句:“要强奷你,在阁楼的时候,我就可以把你先奷后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姿色很差吗?”严冰有点不服,但想想杨棠后半句说得很有道理,遂不再纠缠,只道:“我好饿,你总得给我弄点吃的吧?”

“行,我们去找吃的。”杨棠并不反对这个提议,毕竟折腾到半夜,他也有点饿了,说着动了车子,“你跟你妹妹再说几句就挂了啊,免得有军方的侦测器搂到我这(陌生)信号!”

“啊?军方?!”严冰吃了一惊,赶紧跟严灵说了句只有她们姐妹才懂的暗语,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杨棠接过手机,赞了她一句:“嗯,你还算知情识趣,这样接下来的行动就好办了,相信你们姐妹很快就能在都团聚。”言语间,他已把车停靠在一家歇业的市外面。

“把靠背放平,别出动静,你在车里等一下!”杨棠扔下这话就打算下车。

严冰瞪大眼睛道:“你是打算盗窃市么?”

“废话!”

严冰等了也就六七分钟,杨棠便回到了车上,他手上除三件女式冬季睡衣外,还有两个氧气瓶,另外还拖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

“吃的呢?”严冰有点傻眼。

杨棠当即从内兜还有屁兜里摸出四罐八宝粥:“你绝食许久,喝点八宝粥就行了,干东西拌水反而不好!”

严冰想想也对,启开一罐八宝粥,也不用勺,直接就往小嘴里倒。

“你慢点,用勺……吃急了,八宝粥一样噎死你!”

严冰连忙照做,吃了大概半罐之后,她的动作慢了下来:“你姓杨?”

“你怎么知道?”杨棠挑眉。

“我听见妹妹在电话里叫你杨大哥了。”

“嗯,我是姓杨,但天底下姓杨的不比牛毛少……”

“嘻……咱们接下来做什么?”严冰笑问道。

“自然是去机场啰!”实际上,杨棠已经通知了分身之一到机场接应。

不过在进城公路距离卡口一英里处,杨棠的强视力就已经看到卡口那儿有人查驾驶证件。想到车是偷的,不得已,杨棠只能在路边先一步停了车。

“为什么停车?”严冰不解。

杨棠把情况说了一下,严冰听得直皱眉:“那现在怎么办?我记得机场应该在狮城另一边吧?莫非我们还得从外围兜个大圈?”

“那倒不用。”杨棠摇手指道,“我打算从关卡附近的野林子以及那些贫民板房间穿过去,只是要委屈你了。”

严冰愕道:“怎么委屈我?”

杨棠掀起后车厢门,打开那个偷来的大行李箱,示意严冰道:“你穿上睡衣,再在箱子里边铺点儿,叼上氧气瓶,躺进去吧!”

严冰迟疑了一下,乖乖照办,但表情多少有些僵硬,仿佛慷慨就义……

302 虫分身的消息(求订阅!)

女人就是这样,遇事的犹豫会贯穿整个过程。

这不,严冰已经认命,她人半个身子都已窝进了大行李箱里,但却始终犹犹豫豫地不肯把脑袋蜷曲进去:“我不会被闷死吧?我可不想被你救出来后反而做个闷死鬼……”

“不会,这不有氧气瓶嘛!”杨棠不耐道,“再说了,这箱子周围我还钻了几个孔呢,就算氧气瓶空了,也透气!”

“真哒!?”严冰明显不信,甚至开始左右瞧看,试图找出孔洞之所在。

杨棠毛了,直接将她的脑袋摁进箱子,啪嗒一声扣死了箱盖,跟着双手一提,偌大一个行李箱就被送上了他的左肩。

杨棠扛着箱子,直接展开[金雁功]跃上了路边大树,然后竟以[缩地法]在林梢顶部不断闪现,朝着关卡的另一边悄无声息地移动过去。

可杨棠不知道的是,他粗鲁地将严冰的头按进箱内,好巧不巧地,严冰的左眼正凑在一个他用手指戳出的气孔旁,稍微侧一下脸,严冰就能看到外面的夜景,虽然看不真切,但总能有个大致判断不是?

杨棠腾跃上树杈的那一下,严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在箱子里尖叫出声,好在她清楚明白,夜深人静下,叫声恐怕能传出很远,万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所以极力忍住,但堵在气孔后的眸子却瞪得牛大,简直不敢相信杨棠居然会传说中的轻功。

这还不止,当杨棠以[缩地法]在林梢上迅疾移动起来后,看着气孔外高倒退的景物,严冰已把杨棠惊为天人。

[哇靠,这算什么?在林梢上飞,至少也是蹬萍渡水、踏雪无痕那一级别的轻功了吧?]

不得不说,严家家大业大,严冰父辈那一代人口众多,除去几位从商从政的叔伯外,还有不少专研学术,甚至是学术界的大咖。

这里边唯一例外的恐怕要数严冰的幺叔了,他是位武侠家,严冰从小跟着他,别的没学到,“纵马江湖、快意恩仇”这一套倒是学了个十足,哪怕她后来去美国学习研修了六年,但骨子里那股侠味仍是没被祛除,只是被深度掩藏起来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真正的武林高手,她深心里的向往和崇拜顿时被激了出来,唯一可惜的是,眼下时机不对。

十多分钟后,杨棠重又踏足实地,心中却忍不住感叹[金雁功]内气外放的强大,若然没有“外放气层”的支撑,他就不可能如履平地般在林梢上移动,毕竟林梢本身并非整块实地,[缩地法]会出现踩空的情况。

绕过检查关卡后,道路两旁的建筑物开始陡然密集起来,杨棠扛着箱子趁机躲进了一条横巷,接着七拐八绕了一下,顺便又偷了辆皮卡代步。

将行李箱塞在第二排,杨棠回到司机位动车子上了大路,很快融入车流。

“喂……喂!”

这时,身在箱中的严冰竭力把小嘴凑近气孔,声想要引起杨棠注意。

正开着车的杨棠倏然听见严冰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就炸毛了:“闭嘴!不想死的话,你马上闭嘴!”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

“问个屁!”杨棠几乎暴走,当即一踩油门,把车拐进了另一条横巷,随即气急败坏地下车打开行李箱,将严冰的双手用胶带重新绑上,跟着塞紧氧气嘴,合拢她的嘴巴,然后从下颚骨开始、延伸至左边耳鬓、再到头壳、最后是右边耳鬓,回到下颚,这一圈都被缠上了胶带,而且还反反复复缠了十几遍,令其下巴万难打开,世界也就清静了。

“啪嗒!”杨棠复又锁死了箱子,启动车子重新上路。

由于已快午夜,路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太多,杨棠驾车很快到了离机场最近的一个加油站附近,随即弃车换乘了出租,直达机场。

此时,分身之一已经等在了离东侧卫生间门口不远的休憩座椅那里。这尊分身名叫贾丽,是个三十出头的马来女人,姿色也就比庸脂俗粉好那么一点,加上素面朝天,几乎没引起任何异性注意,而且她穿着朴素,全身上下的衣服鞋袜加起来也就值个一两百新币,以至于来往的女客常常扫她一眼后就再无兴趣。

值得一提的是,贾丽选择了坐在休憩座椅最靠右的位子,为什么?因为这里是个监控盲点。

杨棠通过心电感应交流,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施施然走过去,将行李箱搁在盲点处,随即扭身进了卫生间。等他再出来时,行李箱已被贾丽拎到安检口排队去了。

见此一幕,杨棠会心一笑,安坐下来,靠着墙壁假寐,实则他闭眼以后,迅通过红后黑入了机场网络,接着把玩弄小曰本的那套故技重施,以之前某个乘客行李过安检时的正常画面悄然替换掉了贾丽行李箱过检时的画面,顺利通过了安检。

之后是托运,这就不关杨棠的事了,贾丽很快将其办妥。

杨棠则在原位继续坐着,打算等贾丽飞hk的航班升空后才回去酒店。结果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惊奇地现,但凡说华语的人过安检口时,甭管机检过没过,安检人员都会打开乘客的行李翻看,东南亚人几乎不会受此待遇,说英语的外国人也不会,最多偶尔抽查,但黑人除外。

[这根本就是赤婐婐的种族歧视!!]而且是隐性的。杨棠心知肚明,却对此无可奈何。

除非有人长期偷录全部安检过程,否则这种事基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再说了,安检员的行为可以说是代表了狮城的国家行为,而要想状告一个国家种族歧视,还真挺有难度!

幸好,好事情不是没有,四十分钟后,杨棠终于等到贾丽搭乘的航班顺利升空。又等了二十分钟,见没啥坏消息传回机场这边,杨棠这才叫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

等到了几乎无人的市中心广场,杨棠撇下出租车,三拐两绕步行回了酒店。

这个时候,米姝已经睡了,不过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拔出了压在枕头下的手枪,翻身下床,如灵猫般闪身至玄关的墙角后。

杨棠虽然感应到了米姝的一系列行动,却故作不知,大大咧咧走进了客厅。

“不许动!”米姝的枪顶上了杨棠的太阳穴。

虽然很不喜欢这种架势,杨棠还是难得好脾气地轻声道:“是我…”

米姝一怔,随即放松下来,见是杨棠,赶紧收起枪,赧然道:“不好意思啊,职业病!”

杨棠淡淡道:“可以理解,不过你这枪……”

“我托人从黑市搞到的,你也有一支,枪号都锉过了。”说着,她就打算回卧室取枪。

杨棠却很不高兴道:“我不是说了嘛,今次任务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就你我两支枪,能拼得过众多的狮城军警吗?还托人买枪?这不是授人以柄吗?说不定现在已经有秘密警察在盯着这个房间。”

米姝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才彻底意识到自己的过失,颇有点不知所措:“那现在怎办?”

“把枪都给我,我会处理掉!”杨棠倒是从容不迫,“对了,目标已经在飞往hk的班机上,相信明天凌晨就能在玉京落地,到时候小严会接应,所以白天咱们可以去狮城的景点好好逛逛!”

“什么!?你真救到人了?”

“废话,这种事我能骗你嘛!”

于是一觉睡安逸后,之后两天,米杨二人如情侣般联袂逛遍了狮城所有的景点,不过大街小巷中时不时冒头的军警令米姝意识到杨棠的话多半是真的。

又多待了一天,杨棠和米姝终于登上了直飞hk的班机,随后在hk待了半天,买了一堆小礼物,最后大包小包的托运完毕,二人直飞玉京。

航班在都国际机场平稳落地后,米姝终于松了口气,明眸深注已变回本来面目的杨棠,道:“关于佣金的问题,你可以再多拿两百万,我只要一百万,可以吗?”

杨棠摆手道:“不用,说好七百就七百。”

“可是今次任务我都没怎么出力……”

正当两人来回谦让时,杨棠倏然收到了虫分身来的隐秘信息。

[原来国米球衣男叫葛鑫,怂恿他找我茬的人是大三的廖斌……]杨棠如是想着,可他对廖斌完全没有印象,一丁点印象都没有,“怪了!”

“什么怪了?”米姝随口问道。

“哦,没什么,我在想,昨天严氏姐妹就该团聚了,怎么直到现在,她俩也没谁打个电话过来?”杨棠说出了自己觉得蹊跷的地方。

米姝迟疑道:“也许她们被什么事耽搁了吧?我打个电话问问!”说罢,没等杨棠阻止,她就用保密手机拨出了一个特别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方听了米姝的问题后,不禁沉吟起来……

大约过了二十秒,对面依旧没有回音,米姝还以为对方挂了,忍不住试音道:“喂、喂喂!”

303 对忠诚手下的渴求(求订阅!)

“不要喂了,严氏姐妹没事,不过由于严冰昏迷,严灵正在医院守着她,旁人怎也劝不动……”

“哦,是这样吗?那就好、那就好…”米姝松了口气,挂断电话的同时,冲杨棠比了个ok的手势。

杨棠不置可否地歪了下头,倏然脑中灵光一闪道:“姝姝,今次任务你拿三百你是不是觉得欠了我?”

米姝点头:“嗯…”

“那你帮我个小忙呗!”

“什么忙?”

“帮我查一个人的底细,但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你在查,更不能把我透(露)出去。”

“嗯,我明白了,说吧,查谁?”

“京大大三的一个男生,叫廖斌,这人与校足球队的葛鑫关系不错,就查这姓名廖的。”杨棠粗略地介绍了一下廖斌的情况。

“行,我都记下来,最迟晚上给你消息。”

于是二人就在机场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去了。

与此同时,《数学年鉴》编辑部。

下班的时间已过去大半个钟头,新晋副总编波普洛夫办公室的灯仍亮着。不是他不愿按时下班,也不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他正看一篇论文看得入神,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情绪亢奋得他自己都毫无察觉,握着那篇论文的手更是一直在微颤,嘴里还念念有词:“原来是这样,这个公式四还能这样带入么?还有这里,证明次序看似颠倒出错了,但最终公式九一出,前面的颠倒看起来反而顺理成章了……天呐,这里的转化也好巧妙,不行,我得重新验算看看……”

正当波普洛夫下意识伸手去扯草稿纸时,几乎算是最后下班的责编乌尔突然推门而入,郎笑道:“哈哈,波普学长,还在用功呐!”

不得不说,乌尔这一嗓子太突然,正陷入臆想中的波普洛夫一下就被他破了魔,回神过来:“咦?乌尔,你小子跑我办公室来做什么?有好的稿子你直接传给我不就完了嘛!”

“还传(稿)?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能几点啊,不才刚吃过午饭吗?”波普洛夫边说边看了看手表,随即愣住了:“怎、怎么都七点零七分了?”

乌尔摊手道:“不然你以为呢?我过来你办公室,就是想请你去共进晚餐的,没想到你居然……哎,不对,我刚进来的时候,你好像在审稿,你审什么稿审得这么入迷啊?”

波普洛夫闻言眼前一亮,激动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就是这篇稿,说不定咱们数学界要出大事!”说着,他跟犯了鸡爪疯似的拿起那叠不厚的稿纸一直抖一直晃……

“我看看,我看看!啪!!”乌尔干脆利落地从波普洛夫手中夺过了稿纸,珍而重之地将其夹在文件夹里,这才翻开来看,只见稿纸的题目是:《西姆猜想完全证明》!

“哈,这题目的口气好大!”乌尔当场就乐了。

波普洛夫却道:“这题目口气一点也不大,你看下去就知道了,之前我就是一直在审查这个东西。”话音未落,就见乌尔合起了那篇稿纸。

“怎么了?”

乌尔道:“刚粗看了一下,整个证明的思路似乎说得通,不过作者自己推导的那些公式恐怕有点问题,这需要大批数学家彻底论证,如果论证通不过,那么这篇稿子将毫无意义。”

“未必毫无意义!”波普洛夫并不同意乌尔的看法,“如果只是中间一两个公式推导有误,说不定能够由其他人补充完整,除非作者推导的公式半数以上有问题,那就真没法玩了!”

乌尔闻言微微颔,边把稿子还给了波普洛夫,边若有所思道:“要不我们这就联络就近相熟的数学家过来,大家一起奇文共欣赏?”

“嗯,你这想法很好,但至少得联系五名以上的数学家才行,不然来也白来,没有达到规定人数的论证将无法活得国际数学协会的认可!”

“好,就这么办!”

正当两人打算分头行事时,波普洛夫倏然想起件事来:“对了,这篇稿子的作者还写了个附页,上面用的是中文,我没看太明白……乌尔,你华语不赖,帮忙看下呗!”

“噢?有这事?附页呢?”

波普洛夫忙在他稿件堆积如山的办公室翻找起来,好不容易才从旮旯里犁到那张附页:“喏,这就是了…”

乌尔接过附页扫了一遍,撇嘴道:“这是稿件的作者过于心急了。”

“哦?”

“他在附页上说,有生之年要搞一个什么基金,当然,这是闲话!”乌尔东拉西扯道,“另外就是,如果我们无法在半个月内给出明确答复采用他的稿件,那么他将把稿件投到别的杂志社去。”

波普洛夫闻言微微色变,却还是道:“人之常情嘛!”

乌尔意味深长道:“你真这么觉得?”

“当然。”

“那还是照之前商量好的办?”乌尔问。

“当然…”

于是二人分头行事,很快就近找来了五位在学界赫赫有名的数学家。当这些人听到需要他们从严从快论证最新出炉的“西姆猜想证明全过程”时,俱都大吃一惊,嗡嗡议论成了一锅粥……

******

“呼——”

傍晚时分,杨棠终于把今天麒麟蔽日拳的次数修满,使得他的真力(法力)终于攀上了四百五十的关口。

“照此练下去,十一天后,我的真力就会破五百,增长度实在蔚为可观,唯一可惜的是,金雁功好是好,但自行运转修炼时,增长的法力实在少得可怜!”

「叮咚!」久违的明悟无厘头般冒了出来,「心之所求,学得更高深内功!」

杨棠:“……”

正无语时,米姝打来电话:“喂,小杨吗?你让我查的资料我都查好了,要不我现在就给你过来?”

“别忙,姝姝啊,还是我给你个邮箱地址,你我邮箱里吧!”杨棠谨慎道。

“也好。”

不多时,米姝那边就收到了红后给她的一个国外邮箱地址。虽然米姝有点奇怪怎么是国外的邮箱,却也没多想,在电话里跟杨棠确认地址无误后,就把有关廖斌的资料送进了邮箱。

很快,红后便神不知鬼不觉从那邮箱里copy到了想要的资料而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然后它又把资料转为语音电话,直接打到了杨棠手机上。

“喂?”

“主人,我是红后……”

杨棠微愣了一下,因为电话里的女声相当魅惑,忍不住当即叱道:“说多少次了,叫我老板!”

“现在别人都监听不到,叫啥都可以吧?”红后执拗道。

杨棠:“……”

红后继续道:“根据米姝传过来的消息,廖斌,男,xx年x月x曰出生,籍贯滨津武清,目前就读于玉京大学工学院,自小学以来获得过的区级以上奖项有………自小学以来的玩伴有张(小)、刘通(表弟)、谭易博(初中同桌)、孙凌莉(初中班花)……其父廖友民,滨津市某区常务副区长,其母刘秀枝滨津市某区教育局副局长,其祖……”

“打住、打住,不要念了。”杨棠倏然出声打断了红后的诵读,“没想到死了个刘通,又冒了个廖斌出来,不过看他只是怂恿足球队的人找我麻烦,那么应该不知道刘通究竟是怎么死的,只是不知刘通生前跟廖斌唠叨了多少关于我的坏话,看来有必要试探一下这个廖斌,若然存有潜在敌意,那我也就只好下毒手了,而且这次对廖氏一家务必做到斩草除根,毛都不留!”

听了杨棠的自言自语,红后在电话那边赞道:“主人英明,否则弄死小的,冒出老的,咱还干不干别的了?”

“废话!就你能,就你知道得多,给我闭嘴!”杨棠喝叱了红后一句,旋即叹道:“虽说滨津就在玉京边上,但打个来回也有两百六七十公里的样子,如果牵一而动全身,很难做到精准控制……唉,要是身边有几个信得过的帮手就好了,实在不行,也只能先从廖斌父母的身上下手了!”

打定主意后,杨棠开始做晚饭,同时心里盘算着明天要怎么去学校找廖斌,“资料上显示,那厮是跆拳道社的,明天各社团应该都有活动吧?那就直接去跆拳道馆找他!”

当杨棠把几样香气四溢、品相一流的精致小菜端上餐桌时,餐桌正对着的电视机屏幕居然突然亮了:“主人您好,我是红后,你想要信得过的帮手,其实也好找……”

杨棠乍听到红后的声音,差点没当场暴走,但红后说出的内容却令他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怎么找?”

“目前世界上有五间实验室常做克隆试验,其中有两间甚至在做人体克隆,而且都已到了成型阶段,一间位于西非,一间位于曰本!”

“根据我的计算,咱们只要从这两间实验室内偷出几具克隆体,然后你进入类似《克隆人的反攻》又或者《终结者》这样的梦境,相信应该能很大机会将其中的克隆人或终结者固化到现实世界……”

听到这里杨棠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又失望摇头,毕竟去偷窃克隆体这种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根据进一步核算,克隆人比较脆弱,哪怕电影梦境里的也一样,所以最好是固化终结者……”

304 没人捧臭脚(求订阅!)

“固化终结者?!这怎么可能?”杨棠显然不太相信红后的分析。

红后没有人类感情,自然听不出杨棠言语之中的不信任,仍旧一丝不苟地分析道:“以主人的传奇(无形)武器‘鬼焰’来分析,主人的‘固化’能力显然是您傲立于世的根本,要知道,那把武器原本的模子只是一件吹毛短的冷兵器而已,如果不是‘固化’足够神奇,现在的鬼焰怎么可能拥有‘无视目标防御’以及‘魔法伤害’这种属性?”

杨棠听得一愣:“对哦,这些本不该出现在现实世界……”

“类似的道理,只要找到能够接受‘固化’的克隆体,终结者就有可能出现在现实!”红后继续分析道,“当然,我计算了一下,同一具合适的克隆体‘固化’成t8oo或t85o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六点四,毕竟只需要骨骼特种金属化以及改造内脏外加赋予动力源,而‘固化’成t1ooo型的几率仅有百分之一十九点二,‘固化’成tx型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二十七点八,总之人体外表下,需要‘固化’改变的地方越多,失败的几率就越大!”

杨棠忍不住点头道:“你这种说法我可以理解,问题是克隆体不好弄啊!”

红后道:“据我所知,目前世界上尚未有活过来的克隆体,几大实验室里的克隆体除了胚胎之外,就是少量的毫无生命迹象的人形实验体,所以想要弄到手相当困难,不过我们可以散思维一下,克隆体弄不到,年轻完整的尸体总不难偷到手吧?”

听到这话,杨棠的眼睛瞪得溜圆:“偷尸?!”

“对啊!”红后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当然,我知道你们华人有个规矩,叫死者为大!我们不找善人,完全可以找那些穷凶极恶的死人啊,反正如果真的固化成功,他们肯定是要改头换面的。”

杨棠一想这倒是条路子,反正此世的华夏依旧有死刑,他只要[变形术]变个样貌,再找路子塞点钱,肯定能够看到行刑之后的死尸堆,再以[邪眼]分辨,自然就一目了然哪些尸体能够进行固化,最后再出一笔钱,相信肯定有人乐意帮他把死尸倒腾到手。至于死者家属方面,直接用熟石灰粉装在陶罐里,还不用装满,装一半就可以敷衍过去了。

“不错不错,这倒是个办法,改天得空倒是可以试一试。”

不得不说,杨棠也想拥有自己的势力和产业,只不过他并不认为他自己拥有古代君主尤其是三国时代那些主公的个人魅力、可引得谋臣猛将纳头就拜。他就算花高价招募到了退伍特种兵,也还会怀疑这兵是不是那个谁派来的卧底。

由此可见,“一个好汉三个帮”,杨棠之所以没有做点什么实业,究其根源还是他没能拉起一只队伍,想随时指哪打哪都成。

事实也是如此,一个将军没有士兵听他指挥,他就会失去将军的威仪。一个江湖大佬身边没有马仔一呼百应,他就会失去大佬的地位。同样的道理,杨棠身边要是没一群信得过的人,做什么事情它都不会安稳,犹如万丈高楼没个根基。

******

第二天上午,杨棠只有十点钟之前有课。下课之后,他就想着去把借阅的论文还掉,同时那个从陶妤妃那儿弄来的教师借书证,他也得亲自还给那位老师。

可事情偏偏这么凑巧,陶妤妃也有闲工夫,一下课就找上了他,埋怨道:“杨棠,最近两天我烦都快烦死了,都赖你!”

杨棠诧异非常:“我说陶班,话不能这么说吧?你烦,它怎么就能赖到我头上了?”

陶妤妃见杨棠接了话,明眸中不禁闪过一丝狡黠,嬉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烦吗?”

杨棠摇头。

“还不是小辰辰,他一直跟队集训,有好几个月了,都快憋疯了,所以最近可劲打电话给我,想让我把他弄出集训队!”陶妤妃道。

杨棠恍然大悟,随即不禁莞尔:“都集训几个月了,怕是快结束了吧?这时候把他从里边弄出来,也亏他想得出来。”

“这还不都赖你,教他什么破武功,现在倒好,成集训队红人了。”陶妤妃话是在埋怨,表情却在乐,“之前只是练跳远,现在连跳高也给他上量了。”

杨棠撇嘴道:“看来咱华夏田径还真是后继乏人啊!”

“谁说不是呢!”陶妤妃应和道,“这边、这边……坐我车去图书馆。”

于是二人上车扬长而去,直把周遭一帮牲口看得羡慕嫉妒恨。

“我去,这牠妈谁啊?居然把历史系最美的一朵花给摘走了?”

“得了吧,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谁摘谁还不一定呢?刚开走的车可是系花的。”

………

车上。

“对了,图书馆的论文你才借了几天,这就打算还啊?”陶妤妃多少有点意外,“这么说你的论文写好了?”

“嗯,已经搞定寄出去了。”杨棠实话实说道,“至于图书馆的论文嘛,我都把它拍成高清照片存网盘里了,需要的时候还可以随时找出来参考!”

陶妤妃闻言怔了一下,轻笑道:“你倒是不肯吃亏……对了,你论文寄出去就没留一手?”

“什么留一手?”杨棠愕然。

“就是留几个小问题,可以让期刊方面把你的文稿打回来,修改通顺之后才能完成表。”陶妤妃稍微解释了一下,旋又肃容道:“我这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啊,毕竟曾经爆出过国内某期刊盗用新扎作者论文成果的事件。”

“盗用作者论文成果?!”

“对啊,当时那家期刊见投稿作者的论文完美诠释了一个较为有名的世界性课题,于是期刊内部有人见利起意,企图昧下论文,结果最后被曝了光。”

听完陶妤妃的描述,杨棠倒是气定神闲,毕竟这世上有昧钱昧物的家伙存在,自然也就少不了这种昧论文的伪专家。他可以说一点儿不惊奇,甚至可以说早有准备。

“放心吧陶班,你说的漏洞我早在论文里边设好了,除了我,没人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漏洞。”杨棠略显得意道,“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陶妤妃闻言白了他一眼,小心心里却多少有些佩服杨棠的滴水不漏。

很快,到了图书馆,杨棠还掉借阅的书稿,再时没敢多借其它书籍。随后,两人按照从图书馆电脑终端里查询到的住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借书证的教师主人,将借书证物归原主。

眼见到了中午,杨棠请陶妤妃吃了顿饭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杨棠独自一人回到学校,随便找了间空教室打了个盹儿,待到下午上课时间,他向其他同学打听清楚了跆拳道社活动的地点后,便独自摸了过去。

你还别说,跆拳道社作为京大几个较大的活跃社团之一,仅仅是活动地点就占据了校跆拳道馆的半壁江山,而且这里随时都有不少观摩或意图加入社团的闲杂人等,因此时不时会爆出口哨声、叫好声之类的杂音。

尤其是杨棠到达跆拳道社门外时,大门口已被一群杂鱼给堵得严严实实,他想见缝插针都插不进去。

305 跆拳道社(求订阅!)

正当杨棠有点恼了、打算施展原地[跳跃]、利用附加效果“震荡”开路时,他倏然瞄到两个熟悉的背影。

“谭老大、志鹏,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前面两人被杨棠突兀地拍了肩膀都是霍然转身,先怒目恶瞪,见是杨棠,表情这才缓和,马志鹏更是兴奋道:“老幺来得正好,你也选个目标吧!”说着,没等杨棠分说就把他拥进了人堆。

不得不说,一群大老爷们挤在一个不大的对开门口,各人身上的体味混合在一起,那怪味儿简直不是人能吸的,比牠娘的杀虫剂还厉害。幸好杨棠如今已可以有意识控制五识,他当即关闭了嗅觉,这才没被熏个晕头转向。

“选什么目标啊?”

“就这个呗,你瞧见没,那边一片美腿……”

杨棠顺着马志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现原来跆拳道社对外宣传是男女混合的,但实际上真正训练时,男社员跟女社员还是分开进行锻炼、操演的,而马志鹏指的方向上,有一个至少四十人的女社员方阵正在练习劈腿。

“哈!”“嘿!”

美腿美脚扬起一片,自然是美不胜收,看得门口这群牲口差点流口水。

更重要的是,此世跆拳道起源于三韩(省),而非别国,因此少了许多“崇洋媚外怎么怎么不好”之类的声音,不过由于跆拳道并非内家拳种,加之它形成的时间比形意八卦太极这些晚了半个甲子,所以一向被华夏武术界划为末流。

只不过最近十几年,华夏倡导强身健体,跆拳道以良好的广告宣传,加上招式简单炫酷易学成,进而迅俘获了一大批爱打打闹闹的年轻人。

“怎么样?你看中哪个呢?”马志鹏见杨棠有点走神,不禁追问了一句。

杨棠闻言只感好笑,心说老二啊老二,你以为这是在挑坐台小姐啊?只要掏钱,想谁就是谁?嘴上却道:“我是来找人的。”

马志鹏显然不信:“找人?找妞吧?”

杨棠翻了下白眼,倏然挑眉道:“哎~~志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学期你不是耍了个女朋友嘛?这会儿怎么又找?”

马志鹏尴尬一笑,挠头道:“这不是吹了嘛!”

一直没怎么开腔的谭尹听到这话忍不住吐槽道:“什么吹了,是他把人家给甩了,花心大萝卜一个!”

“嘿嘿嘿,老大你别揭我短成不成?”马志鹏好一通干笑。

杨棠不置可否道:“换女朋友没什么,但最好是你情我愿,别搞出事儿,不然闹大了谁的面皮也过不去,咱们可是在上大学,这里可是京大喔!”

父母都是煤老板、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马志鹏本来最听不得杨棠这类“说教”的,可杨棠的最后两句话却说到了他心坎上了,[交女朋友没关系,但完成大学学业是他马家祖宗三辈的夙愿,可不能因小失大,而且这里是京大,其校长脾气上来了甚至敢对国家领导人拍桌子,他马家虽然在龙城还算有点影响力,但要跟京大一比,那就啥也不是了,所以换女朋友换得勤这种事绝不能撞枪口上,不然京大方面一旦决定开除某个学生,估计很难挽回!]

转瞬间想通这些后,马志鹏忍不住拍了杨棠肩膀一把:“谢了老幺,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回是来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上那个跟我们同级的长腿女生了……”

杨棠顺势问道:“你说的哪个?”

“就方阵最右边,第三个,她穿着粉色的运动短裤,下面是紫色的绑腿,膝盖啊大腿还有教这些都露在外面,真是美不胜收!”

在马志鹏的悉心指点下,杨棠很快找到了马儿的目标,你别说,这小子眼光还挺贼,那女生面貌怎样由于前边女生挡着,暂时没个印象,但她腿型相当笔直,肤色虽不是现场最白的,但两厢搭配、相得益彰,十分漂亮,现场之中除了极少数女生的美腿更胜她一筹外,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不过杨棠眼下关心不是哪个女生腿型漂亮,而是怎么进去找人的问题,毕竟男生方阵在更里面,密密麻麻一片,怕不有上百号人,乍看过去,饶是以杨棠的眼力,也能在第一时间现廖斌的存储。

“哎~~对了谭老大,你们围在这里看了这么久,有什么福利?”杨棠问。

谭尹正想解释,女生方阵的操演已然停了下来,接着一个身高约一七五的女生排众而出,踱步向门口走来。

该女生拥有完全的开麦拉脸型,五官长得恰到好处,深邃而对称,贵气绝伦,其风致嫣然,莫可逼视;一袭润白紧身衣,颀长的身姿婀娜起伏,长在头上随意挽了个髻,肌肤胜雪,几乎与白衣融成一片。

乍看上去,杨棠还以为她没穿衣服,等看清后,差点笑喷出来,心说这位师姐美则美矣,可这衣服穿得实在是不靠谱。

一七五女生本人倒是没杨棠的觉悟,依然固我道:“需要几个临时陪练,你们谁来?”

听到这邀请,谭尹碰了下杨棠的胳膊,哂笑道:“这就是福利……”说着,他举起双手冲那一七五女生跳脚道:“我来我来……”

见报名踊跃,一七五女生晶莹如玉的下巴微微扬了扬,嘴角勾起一个小幅度,风轻云淡道:“既然这么多人报名,那只能由我点将啰!”说着,她抬起素手随便一点,“就你、还有你、你、你、你们俩……”不知不觉间就点到马志鹏和谭尹,但见两人中间的杨棠垂着眼皮在沉思着什么,就故意没点杨棠,“ok,就我点到的这十个人吧!”

门外的男生们顿时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些人在喧哗欢呼,一些人在鬼哭狼嚎:“哎呀,怎么没点到我啊!”

“点到的都进来吧,注意脱鞋!”

听到吩咐,那些被点到名的男生纷纷脱鞋,杨棠这才现他们一个二个都穿着崭新雪白的运动袜,显然有备而来,包括谭尹和马志鹏也一样。

“老幺,你运气太背啦!”脱掉鞋的马志鹏拍了拍杨棠的肩膀,正式踏足跆拳道馆大练习室的软垫。

谭尹跟着进了门,回身正想安慰杨棠两句,却见他也脱了鞋,踩进了门内。

“这……”

“嘘!”

谭尹翻了个白眼,乖乖闭嘴。

于是杨棠混在十个临时陪练当间悄悄然来到了女生方阵前面。

这时,领路的一七五女生驻足停下,旋身过来,指示道:“陪练列队,站成一排!”

谭尹他们照做,可混在其中的杨棠却我行我素,继续朝男生方阵行去。

见有人脱离队伍,女生们先是一愣,随即哗然,一七五女生更是凤目圆瞪,娇叱道:“喂,你,就你,说你呢,你耳朵聋啦?”

杨棠依然故我向男生方阵前进,似乎根本没听到一七五女生的怒叱。

一七五女生气大了,当下莲步频移,追到杨棠身后三步处,高叫道:“站住!你站住!”

杨棠这才定住,回身过来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道:“你……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你还有谁,你怎么进来的?”

杨棠歪头道:“自然是走进来的啰!”

“这里是跆拳道社的地盘,谁让你进来的?”一七五女生质问道。

杨棠哂道:“我找人……这里是京大的跆拳道馆,我是京大学生,只要不搞破坏,就可以进来!”

“可现在是我们社团活动时间,你给我出去!”一七五女生说这话时胸脯起伏,显然动了真怒。

“懒得理你!”

甩下这话,杨棠扭回身,继续朝男生那边走去。

一七五女生被杨棠的态度气得直冒烟儿,她本想杨棠说两句软话,告诉她究竟要找哪个男生,就放过他。谁知道杨棠基本无视了她的美貌,毫不给她面子。

正因为如此,一七五女生的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俏脸寒霜,厉声叱道:“跆拳道社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说罢,她连着两下划步,紧跟着一记侧踢,直奔杨棠而去。

杨棠转身刚走了两步,顿觉身后有破风之声传来,[野兽感知],他身体的敏锐性实在太高了,轻易就能判断出身后攻击的方向,劲道的大小,甚至临身的时间。

可是杨棠并未转身迎击,而只是右手很随意地向斜后方撩了一下,却不偏不倚恰好扫中一七五女生踢来的脚。

只听“砰”的一声,手脚相撞,出十分沉闷的撞击声。

眼见真踢中了杨棠,一七五女生略感后悔,要知道,她这一脚含怒而,几乎没有留力,可她自小就练习跆拳道,她自己的脚力自己清楚,就这一脚能踢折成年人腕部粗的树干,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正想着踢完之后看看杨棠有没有事,一七五女生踢完落地的脚陡然传来钻心剧痛。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感到整个脚都麻掉了,而疼痛恐怕是骨折引起的。

一七五女生泫然欲泣,好不容易才忍住泪,向杨棠看去,只见他仍走的翩翩然,仿佛刚才根本没人踢过他。

306 终于出现(求订阅!)

看到杨棠跟没事儿人似的,一七五女生小心心里油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耻辱,这种感觉就像小孩子去打大人,结果大人屁事没有,小孩子自己却伤了。

心高气傲的一七五女生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因为这说明她练了十几年的跆拳道全是白费,甚至连跟对面那个男生比试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里,一七五女生的眼泪一时间好像珠串般滚落下来,可她的自尊心又不容许她当众落泪,不由得赶紧擦拭,而后将恼恨一股脑转移到了杨棠身上,冲着他的背影嘶喊道:“你混蛋!”

她喊这一声不要紧,关键是男生们纷纷侧目过来,见到一七五女生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顿生怒气,立刻有不少人以扇形的方式围堵过来,将杨棠拦在了半道上。

杨棠却毫不露怯,不卑不亢道:“各位学长,我是来找人的,廖斌在嘛?”话落的同时,他的感知全开,随时留意着男生那边有没有人开溜。

带头围住杨棠的板寸头男生歪着头审视杨棠:“你找廖斌干什么?”

“找他还账,他欠我的。”杨棠半真半假道。

板寸男冷笑道:“呵呵,廖斌欠你账,你还晓得找他还,那你弄伤了夏妙薇,又怎么算呐?”

“夏妙薇?”杨棠不解。

板寸男却直指杨棠身后的一七五女生,此时她正金鸡独立般站着,接受簇拥上来的其他女生们的嘘寒问暖,有女生想把她搀到旁边去休息,可她就是不肯,就这么杵在原地,泪眼婆娑着恨瞪着杨棠。

杨棠自然不可能被小女生的一点执拗所吓倒,只是在他回头瞧看夏妙薇的当口,板寸男已然阴险地飞起一脚,猛踹向杨棠身侧。

本来围在夏妙薇身边的女生以及夏妙薇本人都正对杨棠同仇敌忾,可看见板寸男的飞踹,诸女的表情立马变为错愕、担心、幸灾乐祸等各种表情,不一而足,但有一点相同,无人出声提醒杨棠;男生这边也是一样,不过不少同为跆拳道社员的男生已然记下了板寸男的阴险,打算在惹不起的情况下,敬而远之!

众目睽睽之下,也就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杨棠将要挨上结结实实一脚的情况下,他倏然朝旁边退开小半步,板寸男凌空飞起的一脚顿时从他的胸当门掠过,整个画面违和不已,却偏偏真实生了。

“啊……”众人哗然之余,事情还不算完,杨棠双手双肩俱都没动,可金雁内功却悄然外放,在他的左脚尖前部形成了一块肥皂大小的气垫。

飞腿偷袭的板寸男一脚踹空,心头多少有些慌乱,但在即将落地时也没等来杨棠的反击,他到底是松了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乐极生悲的事情生了,他先行落地的左脚似乎踩在了一块半软不硬的东西上没有吃住力,结果导致脚脖子一撇,只听“咔嘣”一声响,崴了。

更悲剧的是,崴了的左脚还向后那么一滑一扯,结果板寸男整条左腿内侧都重重地拍在了地上,前边的右脚受此拖累,也来了个依葫芦画瓢,最后生生拍出个一字马来,这还不要紧,要紧的事,他胯间囊袋没遮没拦地同样硬拍在地上,可谓损伤惨重,欲哭无泪。

唯一有利于板寸男的就是,这大训练室内铺满了类似榻榻米的垫子,多少有点软和,至少比水泥地好些。

板寸男落地后,先是双眼暴凸,接着双腿蜷曲,双手捂着胯下,整个人成了个虾米,简直痛不欲生。

杨棠耸肩摊手道:“不是我的错,我可没碰他!”

众跆拳道男:“……”

“对了,廖斌廖学长在嘛?”平易近人兼和蔼可亲的问话。

有人下意思答道:“他拉肚子,这会儿估计在厕所呢!”

其实要不是虫分身存活的时间有限、杨棠又懒得再释放的话,他根本不用来跆拳道社找廖斌,这会儿恐怕都直接杀上门去了。

当然,这里边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杨棠都计划好了,如果有需要干掉廖斌的话,那么他跟廖斌的每次见面最好在众目睽睽下以示“透明”!

“那好,我在这儿等他。”杨棠在别人的地盘核心一点不觉尴尬和心虚,“对了那个谁,廖斌学长去厕所多久了?万一要是厕所拉满了怎办?所以你们最好去一两个人拿棍子通一通……”

面对这样的神吐槽,无数男生女生栽倒,但更多在场的人却哄笑起来,结果惊动了隔壁办公室的几名跆拳道教练和跆拳道社的高层。

果不其然,也就在哄笑完没多久,大训练室另一头锁死的对开门被推了开来,跟着鱼贯进来三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学生模样,脸上多少有点书卷气,剩下两个男的俱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但身材精悍步幅稳健,尤其是步频极有韵律,不疾不徐,显示跆拳道社的教练一流。

为有点小帅的学生模样男子见现场混乱,架子他一眼就看到了杨棠这陌生人杵在场地中间,当下阴着脸子喝问旁人道:“怎么回事?蓝颂学怎么伤了?还不过去两个人把他扶起来!”于是这才有社员过去搀起板寸男,扶他到一边休息。

由此可见,蓝颂学在社团里边人缘并不好,大伙儿多不待见他!不过那名刚进门的小帅学长倒是威望颇高,这会儿已有人凑在他耳边把前因后果不偏不倚地讲清楚了。

小帅学长听完详细描述后,踱步来到杨棠身前一丈处站定,而与小帅学长一起进门的那个英气学姐在男社员的指点下现了已被扶到角落休憩的一七五女生,当即从杨棠身边掠过,扑到了夏妙薇身边。

“哎哟~~我的小夏夏,你怎么样怎么样?”

满额细汗的夏妙薇微微摇头道:“没事,应该是趾骨断了。”说着,她又恨瞪了远处的杨棠一眼。

英气学姐见状,寒声道:“是那个正跟徐讼打嘴炮的男生害你这样的?”

夏妙薇先点了点头,旋又道:“其实不怪他,是我自不量力……”

“这么说他很厉害?”英气学姐瞄向杨棠,半眯着杏目,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徐讼高声道:“杨棠同学是吧?虽然你找人的要求很合理,但这里到底是社团地方,你未经允许就擅闯进来,始终是失了礼数,也不合规矩,所以请你先出去,到门外去等,我们社团活动完了,你想找什么人都是你的自由。”

听完徐讼道貌岸然的一番陈词,杨棠心里只感好笑,双手环胸冷哂道:“要是我不出去呢?”

“那就打你出去!”说着,徐讼猛然前冲,同时右足足尖毫不犹豫点向了杨棠的小腿迎面骨。

杨棠见状,不禁莞尔道:“原来你是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是跆拳社长,实际上的路数却是戳脚(还有个叫法名鸳鸯腿)!”

听杨棠一下就点破了自己的武学根底,徐讼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管我用什么路数,总之能请你出去的就是好路数!”说着,他攻向杨棠的腿法更猛了。

杨棠左挡右躲,脚下却如生根一般,定在原地未动半步。看到这一幕,众多跆拳道社员,无论男女都瞠目结舌,要知道,他们社长徐讼早已是跆拳道黑带一段,可眼下起猛攻,居然连对方的毛都没踢到一根,如此实力察觉实在是太大了!

“徐讼退下!”跟在徐讼和英气学姐后面进来的两位教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其中个头稍矮留着八岔胡的那个壮男轻飘飘来到杨棠面前,隐含怒气道:“在下跆拳张震宇,黑带四段,请指教!”

这话一出,无论男生女生都嗡嗡议论起来,要知道,黑带四段,那就是正式的“师范”,本身的战力也由于年青力壮的关系而停留在巅峰期,这样的高手,属于外家功夫中最难缠的那一类。

至于杨棠本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级别的高手,要说内家拳化劲,他可以轻松模拟,甚至于更深层次的内家拳“金刚”境界。

的确,杨棠在张震宇拳脚挥出时,就打算施展出“金刚”震慑对方,没曾想这时廖斌的身影居然出现在了那些个忙碌的社团会员当间……

随意飞起一腿,将张震宇踢来的腿影消弭于无形,杨棠陡然喝道:“廖学长,你让我好找啊!”说着,他已然窜进了人堆,让张震宇无法再追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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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廖的过去现在(求订阅!)

杨棠进了人堆,“师范”张震宇不是不敢追击,而是不愿追击,原因很简单,别看他刚才只是与杨棠蜻蜓点水般交击,但直到这会儿他封挡杨棠飞腿的地方仍一片麻木,单凭这点,他就已经意识到杨棠的实力深不可测,远非他这个师范可以望其项背。

这时,杨棠已经挡在了廖斌身前:“廖斌学长,还认识我吧?”

颧骨略高的廖斌被突兀出现的杨棠吓了一跳,半眯着眼,下意识道:“你谁啊?”说着,又细细打量了杨棠一下,觉得有点眼熟。

杨棠哂道:“廖学长,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东操场守门,足球队秦鑫,忘啦?”

廖斌霍然一惊:“你……”

“看来你是记起来了。”话音未落,杨棠陡然动[邪眼],瞬间看到了许多关于廖斌“过去、现在”的记忆片段,其中就有刘通跟廖斌夏天一起游泳、冬天一起打机的画面。

果然有够亲密,杨棠倏然一脚正好踹中廖斌的腹部,正被[邪眼]弄得恍恍惚惚的廖斌当即倒飞出去,退了三四个大步才撞在一圆柱沙袋上稳住了身形,可腹部实在绞痛得难受,他捂着肚子就蜷坐下来,额头直冒冷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跆拳道社员见状,立刻有六七个男生围拢上来,将杨棠圈住:“你怎么打人你?”

面对无数双眼睛的瞪视,杨棠浑不在意,蔑然道:“因为廖斌讨打,你们可以自己去问问他背地里对我搞了什么小动作,当然,如果他肯坦诚相告的话……呵呵!”

“那你也不能打人啊!”有高年级男生不服道。

杨棠摊开手,痞笑道:“人我都已经打了,那你说你想怎么样嘛?”

“把他扭送去保卫处…”有男生在人堆中提议。其实这个办法倒还真是照章办事,可惜眼下此处是跆拳道社的大训练室,若真有人敢在这里闹事打人,将其扭送至保卫处,那是下下策,把来人打得满地找牙这才能维持住跆拳道社的声誉不坠。

果不其然,在有社员提议送保卫处后,更多社员却在外围吼道:“跟他打擂!”

“对,打擂!”

“一定跟他打!”

“打他!”“打他!”“打他!”……

最后“打他”汇成一片,声势蔚为壮观,一点不输东星洪兴大聚会。

可惜杨棠怡然不惧,正打算大打出手时,张震宇走了过来,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道:“都闭嘴,就算要打擂,我们跆拳道社也丢不起‘一群打一个’那脸……”

没等张震宇把话说完,杨棠就打断他道:“都是土鸡瓦狗罢了,就算一群打我一个,你们也赢不了!”扔下这话,理也不理瞠目结舌的张震宇以及那群目瞪口呆的男社员,施施然来到夏妙薇身边,蹲下。

“你干嘛?”英气师姐当即就想动手。

杨棠很冷酷地斜了她一眼,哂笑道:“这位师姐,我劝你还是把爪子收回去……”狂妄的话令夏妙薇身边的女社员纷纷嗤之以鼻。

可就在这时,只听“啪嚓”一声,杨棠不知什么时候已握上了夏妙薇的玉足,力一合,便将她轻微骨折的伤处给接好了:“你这腿别沾地,至少得养四十天才能愈合,当然你要觉得实在不方便,也可以去医院打石膏把伤脚包起来,understand?”

“啊?哦、哦!”夏妙薇不知所措地应了两声,旋即羞赧得俏脸通红。

“对了,肿起来的地方用红花油抹匀了使劲揉,直到热为止。”交代完这句,杨棠就想离开。

英气师姐却把他堵在了当场,面色狠厉道:“你几个意思啊?占完薇薇的便宜就想走?”

夏妙薇闻言,脸蛋更红了。不过她悄悄动了下玉足,现受伤的地方果然没刚才那么疼了。

杨棠冷哂道:“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莫非师姐以为就你能拦得住我?”

“我……”英气师姐一时语塞。

“那加上我呢?”不知什么时候,徐讼已堵在了杨棠身侧。

“还有我…”师范张震宇也围了拢来。

“算我一个。”另一师范与张震宇共同进退。

周遭本还群情汹涌吼叫着要把杨棠困死在大训练室里男社员们见社团的四大高手已包围了杨棠,顿时都不闹,一个二个均打算好好欣赏杨棠是怎么被教训的。

“非要跟我交手是吧?”杨棠冷笑起来,“那是你们找死,给点小教训你们……”话音未落,他已然原地轻踏了一步。

技能[弹跳1v3]!

下一微妙,弹跳技能的附加效果“震荡”随即显现,徐讼英气师姐外加两名师范俱都感觉脚下浮动,站立不稳。

不得不说,流传于东南亚,包括华夏、扶桑等地的各家功夫,无论外家内家,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拿桩”,又俗称“站桩”,一个练功之人,若是连桩都拿不稳,又如何与人拼杀争斗呢?

也就在四人失桩之时,杨棠双手疾点,一连点了四下,徐讼四人每人右肩窝子都被点了记狠的,钻心疼痛,四人抱住各自右肩,纷纷跌退,再无与杨棠争锋之念。

原本打算看一场一边倒的狂虐之战的男女社员们全都傻愣在当场,呆呆地说不出半句话来:这、这似乎也是一边倒吧?但怎么跟预想的反过来了?

“怎样四位?被截脉的感觉不错吧?不过不要紧,十二个时辰以后,你们中招的地方就会逐渐恢复如初!”杨棠语气里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味道,“看你们的模样应该很酸爽才对,那我就先告辞啦!”言罢,他从谭尹这堆进门后就无所事事的临时陪练中穿过,径直出了大门。

谭尹和马志鹏对望一眼,齐齐嚷道:“喂,老幺,等等我们!”叫声中,两人也飞快窜出了大训练室。

******

与谭马二人吃了顿晚饭,杨棠最后却没回寝室,而是驱车载着同寝的俩醉鬼去了酒店,开了间套房暂住。

进了套房,杨棠将谭马二人扔在沙上便不管了。

要洗澡要清理那都是他俩的事,杨棠稍稍清洁了一下自己,便窝进了沙九点钟方向上的躺椅里,假寐着回想着从廖斌的记忆里摄取来的那些画面片段。

值得一提的是,中了邪眼的廖斌当时大概只会有点恍惚,其实邪眼真正的后遗症要在一两钟头后才会显现出来,到时人会浑浑噩噩,极度渴睡,一睡十几个钟头都不易被叫醒,只不过这样的症状会因人而异,体质好的少则持续三天、多则一个礼拜,再之后便会恢复正常。

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细细回放着,杨棠现原来廖斌并没怀疑他杀了刘通,只是表弟刘通跟廖斌提过一嘴,说喜欢陶妤妃,而刘通死后没多久的一天,廖斌无意中看到陶妤妃跟杨棠卿卿我我,这心里就有了芥蒂,当时还没想具体怎么着,直到那天见杨棠独自一人漫步在校内,于是灵机一动就找了秦鑫一伙人打算在半道上堵杨棠,到时候故意踢球在杨棠身上,进而争执,打他一顿,结果杨棠临时横穿操场,这才有了守门那一出。

“呼——”

知道了前因后果,杨棠长长的吁了口气,同时对杀不杀廖斌又纠结起来。

真要论起来,这姓廖的也算是个不安定因素,万一他哪天想起来,跟刘通一样抽疯,动用他父母甚至他祖父的关系整杨爸杨妈一下,虽说如今杨爸杨妈已不太怕被人放暗箭,但父母两边与他们同辈的堂兄表弟呢?

虽然杨爸杨妈都是独生子女,但他们二人的叔伯那一辈(杨棠的爷爷辈)的兄弟姐妹可不少。自打爷爷婆婆外公外婆去世之后,杨棠一家三口就几乎不与这些堂堂表表的远房亲戚来往了,当然,那些亲戚对他们这一家也是同样的态度,互相看不起呗!但无论怎样,杨氏这一大家子人至少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在,即使不相往来,也不会生出歹意害自家亲戚,若廖家一开火,殃及池鱼,就等于“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杨棠心里自然得多考虑一层。

又细想了想,杨棠终于有了个不算主意的主意:不如这样,照老样子,也查一查廖斌那对官父母的底子,若此二人底子比较干净,为人处事对内对外都能一碗水端平,那杨棠就且容他们一家多活几天;反之,**分子什么的,灭一个少一个,而廖斌若没了父母撑腰,也就很难再蹦跶起来了。

“嗯,要查资料的话,元能地宫就有,等天亮我就去……”自言自语到这儿,杨棠霍然警醒,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五识回复,耳边传来嬉闹声,谭尹和马志鹏居然在一起戏水?!

杨棠脸现古怪之色,悄悄翻身离了躺椅,于黑暗中轻易瞄见马志鹏的手机,当即拿过来,打开手机录像功能,蹑手蹑脚来到浴室门边,两指夹着手机s无声无息地伸进了浴室门缝里……

308 求助电话(求订阅!)

悄然拍了几分钟,杨棠把手机收了回来,躲到墙角回放,这才现谭马二人在互相搓背,而非捡肥皂啥的。

“呼——”

虚惊一场。

倒不是杨棠歧视同性恋啥的,而是他这个纯正直男可不想意外遭受不白之冤,说他和谁谁俩男的一起开房,玩**。

细细一想还真有出现类似传言的可能,杨棠就开始后悔不该管谭马这俩醉鬼,就是管也不该来酒店开房,而是直接回寝室多好,即便被寝管老师现他们喝了酒,最多也就事后送条烟的事,不至于萌风言风语出来。

但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心知一切都完了的杨棠却没犯糊涂,当下把刚录的像删了,接着将手机归位,他重新窝进躺椅里,权当什么都没生过,直到谭马二人洗浴出来,打开客厅的灯在那里嘀嘀咕咕说笑的时候,杨棠才假装从睡梦中醒来。

“几点了?”

“差几分钟就五点了,我说老幺,你也起来洗个澡吧!”马志鹏回道,“刚我和老大都洗过了,还帮他搓……”说到这儿,他倏然顿住了。

边上的谭尹眼睛一下也鼓了出来。

“你说搓什么?”杨棠假装没听清,还假装翻了个身,隐隐传起鼾声。

“没什么、没什么……”

马志鹏连连摆手,还想解释,却被谭尹的眼神止住了:“老幺又睡着了,别胡说八道了。”

“我们是互相搓了背嘛!”马志鹏不服道。

“那你有本事说给老幺听呐,看他会不会误会你捡肥皂!”

马志鹏一时无语,半晌才反击道:“老大,你不也捡肥皂!”

谭尹:“……”

早上,待杨棠洗了澡,三人下楼吃早餐时,谁也没再提起“搓背”那一茬。

吃完免费早餐,三人分道扬镳,谭马二人径直回去学校,杨棠驱车去了元能地宫。

许久未回地宫,地宫的入口早换了一个,杨棠驾车兜了十来分钟,又打电话求米姝指点,这才进了地宫门。

泊好车,杨棠坐着升降机,施施然降抵地宫大厅。他一出升降机,由于左胸别上了等同于乙等会员证的白银纹章,不少不认识的人都在跟他打招呼,或点头致意。

“你好!”“早上好!”“你早!”

不过元能院就是元能院,虽有新面孔加入,但老面孔更多,只是杨棠认识或有交情的十不足一。

先去后勤处转了一圈,杨棠现那些个寄卖物品中,有光色的不少,但在[邪眼]注视下,能呈现青光的几乎没有、蓝光更是凤毛麟角、紫光一件都没有,实在令他失望。

刚打算离开后勤处大厅,许久未见的罗劲(详见198)凑了过来:“杨哥,好久不见啊!”

“噢?是小罗呀,我正有事想找你……”

“什么事?”罗劲闻言有点激动,杨棠有事麻烦他就意味着他有积分可赚。

“走,咱们一边去说。”

杨棠拥着罗劲到了僻静处。

“杨哥,到底什么事啊?”罗劲显得有点急,显然最近曰子不好过。

杨棠沉吟了一下才道:“小罗,我有个朋友,需要一些完整的尸体做实验,你路子野,能不能有这方面的介绍?”

罗劲微微吃了一惊:“尸体?什么样的尸体?动物的还是人的?你确定你朋友不是要器官?”

“他说得很清楚,只要死透的尸体,人或动物的不论……”

罗劲闻言大松了一口气,因为死透的尸体,就算器官完好也没法用于移植了,这样的事情倒是可以帮忙介绍个路子,反正具体交易他又不参与,事了怎也算不到他头上。

“杨哥,我这边倒是有个路子,不过那人也是个掮客,得你朋友自己去联系……”

“这没问题,你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给你五个积分。”

罗劲迟疑了一下:“成交!”

很快,二人各取所需,交换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随后,杨棠独自来到了位于东南方的机房,这里可以查询元能院会员权限内的一些资料,所以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但真正爆满却不曾有过。

杨棠领了个排队号,等了不少三分钟便被广播通知可以进入五号房了。

走到五号房门口,杨棠拿他排队号一扫,五号房的闸门便啪嚓一声弹开了。他探头进去一看,现五号房布置得跟寻常家庭的书房差不多,有办公桌椅、电脑以及书橱,还有个小冰柜,提供各式常见的饮料。

不用想,其它房间应该跟五号房差不多,杨棠遂进去带上门,还顺手给反锁了,这才安心坐下,开机、登入元能院内网。

以杨棠目前的等级身份,他只能调阅国内厅局一级官员的资料,而且还得花积分,调一个档一分。杨棠也不小器,一气调了十三份档案,包括廖斌父母在内。

每份档案杨棠都细细浏览了一边,结果现廖斌父母的档案最后的备注栏都写有“待查”字样。这说明什么,说明上头已经有了某些证据能够证明这俩口子是**分子。

当然,具体的证据,以杨棠的权限无法调阅,不过他既然知道这二人有问题,大可以改头换面去滨津市一探究竟嘛!

打定主意后,杨棠又在五号房间坐了几分钟,这才将所有借阅的档案关闭,顺手关机,离开了房间。

不久,杨棠开车出了地宫,正打算按罗劲给他的联络方式联系那个贩卖死尸的掮客,没曾想姜至贞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进来。

“喂,是杨大哥吗?”

杨棠捏着鼻子道:“我不是,打错了!”

“你少唬人,我听出来了,你就是…”姜至贞嗔道。

“行行行,小贞儿,我这边忙着呐,有什么事,你直说!”

“就是上次妍霜姐的事儿,你不会忘了吧?”

“唔……没忘,怎么了?”

“那你现在能不能过来?”姜至贞略显急切道。

“这么急着要?”杨棠有点惊讶,“你让我看看行程表,唔……行吧,我现在可以过来一趟,但最多待一小时,不能再久了!”

“好好,那你就快过来吧,地址是三里屯幻凰ktv!”

杨棠闻言不禁嘀咕道:“怎么跑ktv去了?那是试歌的地儿嘛!”

“嘿嘿嘿杨大哥,总之你先过来吧,我和妍霜姐被绊住了……哇,你干什么?!”姜至贞的声音一下子变远了,杨棠不禁眉头大皱,脚下开始加油门。

想了想,杨棠又翻出钱总的电话,拨了过去。

“哈哈,杨老弟,你可是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电话那头钱总的声音相当豪爽。他不敢得罪万海流供菩萨般供着的大师杨棠,同时他也知杨棠的确有些邪门的本事,在杨棠面前自然是客气得不得了。

“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想问问我那契妹姜至贞最近咋样了?”杨棠随口胡诌道,“这不我刚从国外回来,打算送她件小礼物,她人在哪儿呢?”

钱总闻言一僵,立马捂着话筒问自己的副手。

副手道:“朱经纪好像把姜小姐带去参加四少爷的酒宴了。”

“什么!?”钱总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不是说了不让至贞参加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应酬嘛?他朱吉国是耳朵聋了,还是疯了?真牠妈是头猪!”骂通畅后,他吩咐副手道:“马上查一查姜至贞的行踪,然后立刻报告给我!”

“是!”

做完这些,钱总才重新松开话筒:“喂,杨老弟嘛,我查了一下,至贞她出去吃席了。”

“具体地点呢?”杨棠冷笑着追问。

“应该是在那什么酒店吧,是什么酒店,我看看……”

“不用看了钱总,小贞儿目前在幻凰ktv,哐!”说到这儿,杨棠直接挂了电话。

钱总浑体一震,随即回过味来,吩咐副手:“马上备车,去三里屯!”

………

杨棠驱车到幻凰ktv大门的坝子时,他的灵觉就已经锁定了三楼某豪华大包内的姜至贞和周妍霜。

此时二女还在同一帮流里流气的青年虚与委蛇,但已到了很危险的境地,其中一个鸡窝黄毛头正逼着姜至贞灌酒。

周妍霜见实在推不掉,便自告奋勇想帮姜至贞挡酒……

“哼!”

杨棠一脸冷峻地进了幻凰ktv,不一会儿便有个男服务生上来半拦半阻道:“先生,您几位?”

“你眼瞎啦,自己不会数啊?”

“那您就是一位啰!想开个什么样的包房啊?”

“我找人!”杨棠直言不讳,已然上了楼梯。

男服务生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高档会所,不接受闲人乱闯,如果你真要找人,可以报上他的姓名和包房号,我们可以帮你请他出来。”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找!”

“那可不行先生……”说着,男服务生已然伸手拦在了杨棠身前。

杨棠二话没说,直接从后腰(储物指环)上拔出把格洛克幺八顶在服务生脑门上:“现在可以让我自己找了吧?”说着,用枪身把脸颊僵硬的服务生顶到一旁,他人已转上了三楼楼梯。

309 小冲突(求订阅!)

上了三楼,杨棠不紧不慢来到三零三包厢门口,飞起一脚踹开了大门。

“哐当!”

巨响之后,原本嘈杂的包厢内骤然安静下来,除了刺耳的背景音乐还在播放之外,正灌酒的男男女女全都聚焦到了门口。

最初的震惊过去,乌烟瘴气渐渐消散,看清杨棠只有一个人后,叫骂之声立刻就来了。

“靠!”

“你牠妈谁啊?”

“找死是吧?”

听到骂身,杨棠[缩地法]连闪三下,咚、咚、咚,三记重拳擂在骂话三人的腹部。

三人顿感腹部绞痛难当,捂着肚子如虾米般滚到在地。

见此一幕,包厢内又瞬间静了下来,剩下四个青年以及他们身边的妞俱都用畏惧的眼光看着杨棠。

为的鸡窝黄毛头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杨棠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眼神迷离的姜至贞和周妍霜,漠然问道:“你们给她俩灌了什么?”话落的同时,他再度从后腰拔出格洛克幺八,顶在了鸡窝黄毛头的前额上。

感受着冰凉的枪口,鸡窝黄毛头差点屎尿齐流,好不容易忍住,赶紧坦白道:“没、没什么……就、就加了点致幻剂,多灌点水,过两个小时就能清醒。”

“真的?”杨棠一脸的不信。

鸡窝黄毛头连忙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并拢:“我誓……”

杨棠冷笑:“如果誓有用的话,你就不用再吃饭,直接当神仙就可以了。”

“我、我……”

面对枪口,鸡窝黄毛头想硬气也硬不起来。

“好了,不说你了,还得借你身边那两个小姐用一下……是坐台小姐吧?”

“是是是,大哥你尽管用。”鸡窝黄毛头为求自保,轻易就将俩小姐给卖了。

“啊……我不要!”

“这位大哥,你饶了我吧!”

被点名的俩小姐连连求饶的同时,身子直往沙里缩。

鸡窝黄毛头见状,急眼了,对那俩小姐拳打脚踢,直到她俩哭哭啼啼乖乖站到杨棠面前,这才罢手。

杨棠对俩小姐道:“我也不要你俩干别的,扶上她,跟我走!”说着,指了指周妍霜。

俩小姐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正当她俩想要去扶斜瘫在沙上毫无形象的周妍霜时,只觉眼前一花,杨棠又连续施展了几记[缩地法],赏了鸡窝黄毛头以及剩下的青年和妞们一记腹部重拳,打得他们双眼凸瞪,只感腹部剧痛,就好像有把刀子在肚子里边绞啊绞,连痛叫都叫不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如虾米般蜷曲着打滚。

杨棠却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当下挟起同样毫无形象的姜至贞,率先出了门,然后等在门口,示意俩小姐扶周妍霜出门。

俩小姐不敢怠慢,二扶一,倒也不太困难地将周妍霜弄出了包厢。

杨棠道:“我押后,你们俩走前面,要是敢跑的话,我的枪子儿可不认人!”

“是是是,大哥!”

俩小姐忙不迭点头,扶好周妍霜就往楼下走,结果刚到楼梯口,就见ktv的老板带着一帮人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气势汹汹地往上来。

“大、大哥……”

俩小姐刚想问杨棠怎办的时候,杨棠已然来到了她俩身后,淡然道:“你们站到我后面来!”俩小姐赶紧依言而行。

随即,ktv老板一帮人与杨棠正好照面。

ktv老板与杨棠对视了两秒,当先道:“这位朋友,敝人是这间ktv的老板冯中钊,三里屯这片的人给面子,都叫我一声钊哥,你怎么称呼啊?”

已收回枪的杨棠淡淡道:“你可以叫我易哥或者老易都行!”

长着一副驴脸配眯缝眼的冯中钊闻言,两眼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缝,对于这样的情景,但凡熟悉冯中钊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飙的前兆:“易哥是吧?你面生得紧呐!怎么,一来我ktv,就想掳一、二、三、四……四个妞去想用,甭说门了,就是窗户也没有啊!”

杨棠哂道:“但这件事可不是你说了就能算的。”话落,他让身后的坐台小姐之一暂时扶着姜至贞,然后竟直接一记[缩地法]到了冯中钊身侧,掏出刀子,胳膊一圈,就箍住了姓冯的颈子,同时还刀尖微戳,挑翻了冯中钊脖子上的一小块皮,见了点血,以示威胁。

被杨棠的手臂圈着,冯中钊微抬着下巴,嘴朝天撅着,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兄弟、兄弟,咱有话好说,你先把刀收起来吧!”

“不用收起来……那个谁,先把小贞贞给我扶下来,我们一起让冯老板送我们出ktv!”杨棠朝楼道上的坐台小姐完这句,又把嘴凑到冯中钊耳边问:“钊哥,你看我这样安排可好?”

“好、好,我送你们出去!”冯中钊暗忖眼下形势比人强,待过了这一关,不愁打听不到你这“易哥”的消息,到时候再行报复也不迟啊!

这时,只听杨棠又道:“钊哥啊,光你答应放我们离开可不成,你这些个兄弟可都还没答应呐,万一他们要是在我身后暴起,就算伤不了我,伤了几位女士也不好吧?再说了,你敢保证你手底下的人没有改朝换代之心?万一我跟几位女士走入人堆后,被想谋你之位者死命攻击,你说我一激动,是割你喉啊,还是捅了你呀?”

冯中钊虽然明知这是杨棠为了成功脱身而提前做的布置,但要想他心里一点芥蒂也没有,根本不可能,于是趁着说话还管用,冯中钊尖着嗓子怪腔怪调地吼道:“你们真当我死啦?但凡我ktv的人,无论是谁,统统退到大门外边去!”

ktv的帮工打手们听到冯中钊的话,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如鸟兽散,退远开去。

于是杨棠一手挟着姜至贞,一手搂着冯中钊出了ktv大门,径直来到外面停车坪上的一辆齐柏林62s旁,吩咐俩坐台小姐道:“你们俩,把周妍霜塞进后座吧!”

俩小姐没见过齐柏林这样的车,心头正琢磨,听了杨棠吩咐后,她俩赶紧照办。

杨棠把姜至贞搁到副驾驶座里,又圈着冯中钊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不过杨棠并未就此放过冯中钊,而是降下车窗玻璃,继续用一只手持刀勾着他的颈子,直到车子起步,才把冯中钊推翻在地,扬长而去。

冯中钊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好不容易才爬起身来,附近ktv的员工迅涌上来,围住他嘘寒问暖。

“老板,您没事吧?”

“您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要不要派人去追那辆车?”

“……”

冯中钊突然比了个打住的手势:“都给我闭嘴。你们都看清楚刚才那易哥开什么车离开的吗?”

“不太记得了……”

“不知道,不清楚。”

“那款车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噢,我想起来了,那车是迈巴赫齐柏林特别版,据说售价上千……”在冯中钊的恶瞪下,那名还想继续滔滔不绝介绍齐柏林车奢华的服务生赶紧闭了嘴。

[玛德,能开得起齐柏林那种豪车,看来这易哥还是个硬茬!]冯中钊虽然号称钊哥,但他却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人他都惹不起,[对了,听说康副区长的公子也在三楼包厢里找乐子,不知道惨成什么样了,想上去看看再说吧!]

打定主意,冯中钊扭身就往ktv内走,其余人等连忙跟上,竭力想要与自家老板拉近距离。

到了三零三包厢,包厢门一个惨样,里边的男男女女也都各式惨样,哀叫连天。

“我不管钊哥,反正今天我们兄弟几个的场子,你必须帮忙找回来,不然我就赖着你不走了!”

听到康副区长公子——鸡窝黄毛头的求告,冯中钊的头一个顶两个大,却不得不故作豪爽,满口答应下来。

问题是,杨棠进来三零三包厢,除了踢坏了门、外加赏了他们每人一拳之外,还真没有砸烂别的东西;更糟心的是,腹部那一拳,当时挺疼,痛过之后拍片照x光都愣是看不出任何毛病来,就是想通过官方渠道提出人身伤害赔偿都不可能。

也就在冯中钊纠结要不要找人打听那辆齐柏林谁属的时候,钱总同样带着一票影音公司的保镖赶到了幻凰ktv。

一进门,见ktv大厅中气氛不对,钱总立刻示意手下召唤了一名女服务员过来探听虚实。最后听到姜周二女已经被一个叫易哥(易大师)的人救走后,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开始在那里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等心情平复下来,打走了女服务员,钱总阴着脸子吩咐道:“那个谁,去打听一下,那个朱经纪人在什么地方,找到人立马同他解约……他玛德,差点一颗耗子屎,坏了老子这锅汤!”

这时,冯中钊听说钱总来了,赶紧出迎,一番寒暄后,他旁敲侧击道:“钱哥,什么事儿能劳您大驾亲临啊?”

钱总逼视着冯中钊道:“哼,我旗下的两个歌手被人带到你这儿唱k灌酒来了,你敢说没有?”

冯中钊并不怕钱总,本想跟他来个死不承认,但转念一想,还是先弄清楚具体状况再说,于是假装服软道:“是…是有这么回事儿,可那不是区里的康少看上那什么姜小姐了嘛!”

“狗屁康少!”钱总一听怒冲冠,“漫说一个副区长的公子,就是他金昌顺来了,也不敢动、动……”正讲到激昂处时,便被副手悄然打断了,“啊啊,对对,总之我旗下的歌手卖唱不卖身,要想搞她们。还任重而道远。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

某五星级酒店,套房内。

姜至贞从迷迷糊糊中转醒,不过有号称“赖床小懒猪”的她并未马上翻身而起,而是微微侧了个身,又扯了扯薄毯,打算继续睡。

不过下一秒,姜至贞就意识到不对了:“薄毯!?还有身下这软和的床铺,我、我究……”想及此,她霍然坐起,结果薄毯滑落,春光外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姜至贞很想大声问,却陡听身边“嘤咛”一声,她扭头一看,周妍霜居然也在床上,就睡在她身边。

[我们俩被朱经纪怂恿,去参加了康少的生曰宴会,再后来去k歌,结果被人灌酒……灌酒?!难道我跟妍霜姐已经被那个禽兽给??]

一想到这儿,姜至贞就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恰在此时,套房门被轻撞开,一辆餐车被徐徐推进房间,姜至贞吓了一跳,赶紧缩回薄毯里,微微抖感到害怕之余,又有一种自内心的咬牙切齿的痛恨。

打走了闲人,叫来餐点的正主儿在餐车边站定,朗声道:“好了两位美女,外面已经华灯初上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这是谁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薄毯下的姜至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了小贞贞,别再装睡啦,赶紧起来吃点东西吧!”这说话之人不是杨棠是谁,“还有周小姐,你也请吧,别再耍小性子了!”

终于,姜至贞绷不住了,率先起身:“杨大哥…”薄毯滑落,美好的身段就此展现在杨棠跟前,除了胸脯显平,其余皆美好!

“赶紧把毯子裹上,成何体统!”杨棠撇过脸道。

“我就不,除非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我跟妍霜姐明明在ktv唱歌来着,可眼下怎么就到酒店了?”

杨棠也不矫情,直接交代道:“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知道了前因后果,姜至贞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甚至在想,如果康少给她下的是“春”药呢?杨大哥会见死不救么?

“对了,我跟妍霜姐身上的衣服……”

听到这个问题,毯子底下同样在装睡的周妍霜顿时竖起了耳朵。

“我赏了些钱,叫几个女服务员帮你们弄的,还洗了澡……”

姜周二女闻言松了口气,对杨棠的无微不至心生感激。

杨棠这时却拍拍手,道:“ok,该问的你们也都问了,我先回隔壁了,你们慢慢吃,餐车中档还搁着两套睡衣,应该合你们身。”说罢,他径直离开了两女房间。

310 人世就是个大熔炉(求订阅!)

又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杨棠已经离开,姜至贞立马催促道:“妍霜姐,快起床起床……”

“干嘛?!”周妍霜有点不想起,主要是不太好意思再去见杨棠,至少今天不好意思。

“赶紧起来吃东西,然后穿好衣服去见杨大哥,趁他现在得空,正好为你写几歌。”

周妍霜不以为意道:“他能空闲多久?不会就一两小时吧?能写几歌?半!?”

姜至贞闻言一怔,瞬即知周妍霜想岔了,不禁道:“人与人不同,花有别样红……妍霜姐,杨大哥写歌的度不是你能理解的。”

“我好歹在歌坛也厮混了快十年,写歌的度我不能理解?你不觉得这话很搞笑?”

姜至贞却一本正经道:“冷兵器时代,战场上有人能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现代枪火争锋,同样有人能凭手中之枪干掉几十上百号人;甚至于就在咱们身边,现实生活中,打架斗殴之时,单凭拳头也有人能以一敌几,那为什么就不能出现一个写歌度是其他人数倍的家伙呢?”

听到这话,周妍霜愣了愣,旋即反驳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体力活,写歌可是脑力活,而且还需要灵感,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

姜至贞见她这么说,一点不着恼,只是冷哂道:“妍霜姐,我说了那么多,保证了那么多,你都不信,那何不自己去面对看看呢?”

这话一出,算是吧周妍霜点了穴了,她僵在那里,半晌翻身起床,跳下地,绕到餐车旁,取了杨棠所说的睡衣套在身上,也不去洗漱,就那么抓起餐车上的东西稀里呼噜地吃了起来……

半小时后,杨棠的套房内。

两女面对杨棠正襟危坐,房间内一片静默。

又忍了大概半分钟,姜至贞打破沉默道:“杨大哥,妍霜姐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上回吃早餐没跟你说太清楚,现在你都清楚了吧?”

杨棠撇了下嘴角,很想骂娘,但当着姜至贞的面,他又不好作出来,毕竟他是真拿姜至贞当契妹看。可是听完周妍霜的情况,连他也不得不感慨这女人的强大。

事实上,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女人长得太漂亮并不是什么好事,周妍霜就可以归为这一类女人,她加入百世影音公司后,抛开钱总不算,前后有五位副总找过她,都对她给出过潜规则暗示,但周妍霜愣是顶住压力没答应,而且其中有三位副总当时的嘴脸可能太猥琐,还挨了她耳光。

照理说,这就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可是偏偏,周妍霜命(格)运不错,那三位挨了打的副总还没来得及把她怎么样,自己就先倒了大霉,最终让周妍霜平安过关,但过关是过关了,可她在公司老总那里的印象彻底挖塌了,加上她签了十年长约,老总们就给她来了个冷处理,对她不闻不问不关心,一个歌手就算再有实力,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很难翻身的。

再一个,周妍霜除了命运还不错,她的财运或者说事业运实在不怎么样,眼看着十年长约都快到了,她这歌手的人气也快掉光了,前两年还有点(人气),但两年以来她一单曲一张专辑没推出过,人气没掉光已算运势旺盛了好不好?

房间里,杨棠依旧沉默着。

“杨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姜至贞急了。

周妍霜面皮也有点挂不住,忸怩着身子打算起身离开。

这时候,杨棠终于开口了:“怎么,你是屁股长了疮,还是你坐那椅子上有东西膈着你了?”

周妍霜闻言很想作,但又一想,她眼下是来求人的,于是低声下气道:“没东西膈着我,我屁股上也没长疮。”

“那你屁股扭啊扭的几个意思?痒啊?”杨棠板着脸道,“那到底是勾子痒还是***痒?”

姜至贞闻言僵在当场,一时无言。

“你流氓!”周妍霜嚯一下站了起来,横眉冷对道:“你就是个臭流氓!亏我还听贞贞的劝,来求你……”

“嗤~~!”杨棠却一脸不屑,“我就随便问你几个问题你都受不了,你还想混歌坛?大姐……你别闹了,回家洗洗睡吧,等你那十年约到了,随便找份另外的工作,别再唱歌啦!”

周妍霜如遭雷殛,眼睛一下就红了,带着哭腔道:“呜呜呜~~我知道我脾气差,可是我不甘心,我答应了我爸妈,要让他们在电视上看到我,可是年复一年,我这愿望始终没有实现,于是每到过年的时候我都不敢回家,这都快十年了……呜呜呜!!”

杨棠最见不得女人哭,当下有些皱眉,半开玩笑道:“没想到你的人生愿望还挺单纯嘛!”说完这句,他蓦然愣住了。

人生愿望,这东西跟梦想不一样。梦想带个“梦”字,离得远,缥缈;可愿望就是人垫垫脚或跳一下能够够到的东西,比较实在。

就拿杨棠自己来说吧,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变成一架像红蜘蛛那样的飞机,加入汽车人与霸天虎战斗,先不论汽车人会不会让一架变形飞机加入自家阵营,单是人变机器,就是一个相当难以实现的幻想。

至于人生愿望嘛,重生此世后,杨棠本来的想法很简单,找回妻和原来的家庭,赚一大笔钱,然后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曰子。但自从地藏烙印出现,他的生活轨迹似乎有点变了。

先是杨棠如今的身家已有近二十亿华币或者说二十亿美金的规模,如果刨除不动产,那他也有十亿出头的现金美钞!要知道,那些跨国企业几百亿上千亿的规模,那是把技术专利、不动产等等一块算上的估值,真正的现金流,有个几十亿就算相当富裕了,而眼下杨棠个人就有十亿现金流,实在是很惊人的一件事情!

十个亿,要说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那是尽够了,可问题是,如果撇开杨棠的那些凡能力不算的话,一个普通人拥有十亿现金事实上还比不过让他拥有一家十亿资产规模的公司来得影响力大,毕竟一个十亿规模的公司,总能解决一些就业岗位吧?往小了算,几十个员工,往大了弄,上千号员工都可以在这口锅里吃饭。

如此一来,拥有一个上千号员工的企业老总被人暗杀或谋杀什么的,无论国内国外,肯定都能引起国家政斧层面的重视和严厉追查,毕竟如果该老总被干掉的话,说不定就会导致上千人失业,进而引群体性事件,殃及社会局面的稳定,而在“维稳”这个大前提下,任何犯罪分子都将被碾碎。

相对的,如果只是一个拥有十亿现金的富翁被害,假设消息没有扩散的话,说不定上层政洽人物会要求将案件掩盖起来,再暗中进行追查。

而以上两种不同的对待方式,或者说双重标准,也印证那些个大资本家族为什么会搞实体产业,而不是把财产一味的变现。

同样的道理,杨棠最近也微妙感受出这其中的不同,他本只想一心捞钱,可钱捞了不少,他这心里却始终不踏实,不像此世华虹电子集团老总,个人资产上百亿,但没几个匪徒敢于太岁头上动土,弄钱弄到他头上去的。为什么?因为华虹麾下有上万员工,政斧再不济,也不会允许这么大企业出现意外动荡。

所以啊,人生在世,各人愿望不同,到底是安于做月薪一万的杂草打工仔,还是想向上爬,成为月薪十万百万的高级打工仔乃至打工皇帝;又或者自主创业,成为亿万富翁……重重愿望,好似熔炉冶炼,有人扛住了、坚持下来了,那他就会达成愿望;相反,有些人扛不住,就会逐渐泯然于众,安以现状!至于迎娶白富美什么的,那些从熔炉中打拼出来的才有资格挑挑拣拣,而失败之众就只能随便找个妞,凑合着过下半辈子。

当然,如果幸运的话,没钱没事业的男人也能讨到贤惠漂亮的老婆,但这样的几率真心不高!

心念电转间,想了这许多,杨棠觉得自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血仍未冷,仍有打拼向上的动力和潜力,他打算微调原先的计划,尽可能“从各种渠道捞钱”这一点不变,但必须尽快建立起一个实体企业,这样(杨爸杨妈)才能多一层保护壳,而他本人并不太需要。

“杨大哥、杨大哥……”

“嗯?”

在姜至贞连续的呼唤下,杨棠才从臆想中回归现实:“怎么了?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说着,他瞥了眼已经偃旗息鼓的周妍霜,“怎么?哭完啦?你的哭声还真有点魔性,让我都陷入胡思乱想之中了。”

周妍霜顶着一双肿得像桃儿的眼睛,不依道:“这么说,我刚才的哭诉你一点也没听入耳?”

杨棠摇头哂笑道:“我听没听入耳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同意帮你写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311 写歌(求订阅!)

杨棠摇头哂笑道:“我听没听入耳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同意帮你写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的歌可不便宜……”

听到这话,姜至贞不敢随便插嘴了。

周妍霜望了眼姜至贞,心头微动,略显傲娇道:“只要歌曲让我中意,价钱随便你开!”

“一十万。”杨棠淡淡道。

周妍霜一愕,随即尖声道:“你怎么不去抢!?”

杨棠哂道:“你没钱就别撑面子……这样子吧,如果歌曲你中意,就先拿去灌唱片,待你的专辑唱片出了,你从你们公司拿到多少分红,税后我要一半!”

“一半?!美得你!”

“那就是没得谈啰?”杨棠把手一摊,扭头看向姜至贞。

姜至贞连忙凑到周妍霜耳边细声道:“妍霜姐,反正你已经没什么退路了,不如答应他!”

周妍霜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当即改口道:“就照你说的办!”说着,伸出素手与杨棠击掌为誓。

拍完掌,杨棠收回手,没等周妍霜再说什么,就比了个请的手势:“看在小贞儿的面子上,既然你已在我这儿约了歌,那就请先展示一下吧!”

周妍霜一头雾水:“展示什么?”

“废话,当然是你的嗓音啰!”杨棠翻着白眼道,“我连你唱歌是什么音儿都没听过,怎么替你写歌啊?”

周妍霜有点赧然:“哦、哦,这倒是……那我就唱一…”

“唱你最拿手的,最能挥你嗓音的。”杨棠打断道。

“那、那我就唱一邢莉姐的《征服》吧!”

杨棠歪了歪头,示意她随便。

周妍霜喝了口水,清请嗓子,开始唱道:“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分出了胜负,输赢的代价是彼此粉身碎骨……”

第一段主歌部份,杨棠对周妍霜的唱功不置可否,甚至于这段主歌,她的嗓音都跟原唱邢莉极像,若非杨棠拥有[绝对音感],恐怕都难以分辨出谁是谁。

不过到了流行句,“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剧情已落幕,我的爱恨已入土”,杨棠讶然现周妍霜的嗓音比邢莉还高,而且更加通透,也更加甜腻。

周妍霜边唱边在观察杨棠,见他听到流行句部份,挑了挑眉,还撇了下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禁又把嗓音拉高了一个八度。

杨棠的眼睛陡然睁大,因为周妍霜的声音居然没破,而是更显浑厚洪亮。见猎心喜之下,他忍不住又插话道:“音调能再高点吗?highg能到达吗?”

周妍霜照做:“就这样被你征服……”嗓音仍能保持清亮通透浑厚,都已经赶前世的玛丽亚卡拉丝了。

杨棠无语了,绝逼瓦格纳女高音,周妍霜这妞明显踏错了地方,根本就不该进流行歌坛,而该去唱歌剧,就她这副天生金嗓,只要系统培训个两年,出来妥妥一位著名女高音歌唱家,跟流行歌坛那种什么天王天后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这时候,周妍霜把歌唱完了,忍不住问杨棠:“怎么样怎么样?我的嗓音很可以吧?”

“咳咳!”杨棠差点被口水呛到,不禁反问了她一句:“你不是科班出身吧?”

周妍霜一听“科班”二字,脸色顿时黯然下去,整个人都沉默了。

姜至贞拍了杨棠一下,小声道:“杨大哥,妍霜姐高中没毕业就来了玉京打工,要不然那种跟卖身契似的‘十年约’她哪会签啊!”言下之意,正因为读书少,周妍霜才会被人半骗半哄地弄进了百世影音。

杨棠闻言有点无语了,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周…”

周妍霜还是有点社交能力,当下纠正杨棠的称呼道:“叫我妍霜吧!”

“妍霜啊,你的嗓音我就不评价了,相信有专业的音乐指导已经跟你说过……”

听到这话,周妍霜一脸纠结,很想告诉杨棠,她以前从未像刚才这样放肆地亮开嗓音唱过,其实现在都凌晨了,要不是这酒店套房的隔音顶呱呱,恐怕刚才周妍霜highg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来闹了。

幸好这时杨棠又说了:“你嗓音相当不错,这样我写歌也容易一点,不过我还想问问你,你的专辑你有多大自主权?”顿了顿又道:“要知道,我帮你写几歌虽然暂时不收费,但你拿回公司,万一有别的大牌(歌手)看上,这歌你还能做主吗?”

周妍霜闻言一下子愣住了,跟着俏脸变白,被抢歌这种事她不是没有遇到过,甚至看到歌曲不错,不等别的歌手开口,那些副总就会夺了她的去,用以泡想上位的女歌手。

“行吧,我好人做到底,帮你写完歌之后,你要觉得中意,我会让我律师出一份声明,指定只有你可以唱我写的歌。”杨棠显然早就成竹在胸。

“那我先谢谢你了,杨、杨……”

“叫我易大师吧!”杨棠道,“我有个江湖诨号叫易梦。”

“江湖诨号?”

“就是艺名。”

姜周二女这才恍然。

“对了妍霜,你打算约几歌?”杨棠边问边找了支笔,开始在茶几上的便笺本上写写画画。

周妍霜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四成不成?”

“可以。”

这时,姜至贞凑到杨棠身边一看,惊讶道:“杨大哥,你这是在写歌么?你这就有(简)谱啦?”

还别说,杨棠三下五除二,已然将整简谱勾写完毕,抬头瞪视姜至贞道:“你躲远点,别用身上的臭味扰乱我思路行不行?”

姜至贞自闻了一下,除了一点点香水跟沐浴露的混合香味之外,丁点怪味都没有:“人家身上是香的,哪有臭味?”

“总之你避开一点,别打扰我思路,ok?”杨棠懒得辩解,直接提出了要求。

姜至贞见杨棠说得严肃,不敢造次,乖乖坐回了周妍霜身边。

过了两分钟,杨棠停笔道:“ok,你要的四歌,现在已经完成四分之一了。”说到这儿,他扯下便笺纸,递过周妍霜,“你先看看,能唱不能唱,喜不喜欢……”

与此同时,红后通过蓝牙耳机报告:“网上无重复歌曲,已为老板在官网注册完毕。”

“这么快!?”

姜周二女简直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杨棠在糊弄事儿!

杨棠比着拿笺纸的动作,催道:“接着呀!”

周妍霜犹豫再三,接过便笺一看,原来是c大调、以四分音符为一拍、每小节四拍的曲子,她轻哼了几句,颇有点朗朗上口的意思。

“能唱出来吗?”杨棠问,“要不要我领你一段儿?”

“你会唱?”周妍霜讶然。

“我写的歌我要是不会唱几句,岂非笑话?”说着,杨棠起头唱道:“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平静,泪水它一旦流尽,只剩决心……”

周妍霜很快掌握到节奏,跟着唱了起来:“真的有点累了,没什么力气,有太多太多回忆,哽住呼吸……”不得不说,以她的金嗓子,轻易就把控住了这歌的音调,甚至有很大的自由挥空间。

“如果云知道……”

“行了行了,这歌你中意么?”杨棠简单粗暴地打断了周妍霜的唱腔。

“嗯。”周妍霜使劲点头。

“那你就拿回去慢慢琢磨,到时候要编曲的话,告我一声!”杨棠不置可否道,“对了,剩下三歌我需要想一想,最多后天拿给你,可以吗?”

周妍霜被吓了一跳,摆手道:“用不着那么快,周末之前吧!”

“就后天,周末我还有事儿呢!”杨棠丝毫不觉得他自己写歌的度已经把姜周二女给吓住了,“好了,已经很晚了,你们回房睡去吧!”

两女忙告辞出门,回到了自己的套间。

“我去~~杨大哥刚才写歌是假的吧?怎么会信手拈来那么快?”姜至贞显然还处于震惊之中,“妍霜姐,你说他会不会是早就写好了这歌,刚才只是假模假式的默写了一遍?”

“应该不会吧?”周妍霜宁愿相信杨棠是现写的歌,也不愿戳破杨棠在装逼撒谎。

“什么叫不会?杨大哥也是人,他喜欢在美女面前装有才有什么好奇怪的?”说话间,姜至贞无意间扫中了书桌下面酒店还提供了笔记本,她当即过去将笔记本抱了回来,“我有办法知道这歌到底是不是杨大哥的存货了。”

“什么办法?”

“当然是上网查证啰!”说着,姜至贞已将笔记本开机,等了一会儿,进入桌面后,她就迅点开网页浏览器,跳转到了行总局原创收录平台所在的页面,然后登入平台一搜,很快找到了杨棠的诨号“易梦”!

再一搜歌曲名,《如果云知道》的注册信息马上弹了出来,上面显示的注册时间居然是今天,就在半小时之前。

“半小时前,也就是杨大哥写歌那会儿,这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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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先得有人(求订阅!)

“半小时前,也就是杨大哥写歌那会儿,这不对啊……”

“怎么不对啦,由于近些年冗余歌曲越来越多,这收录平台的检索是越来越慢,所以你现在录入歌曲上去,匹配和核对是否有重复歌曲的时间越来越长,不是你想注册就能马上注册好的。”周妍霜替杨棠辩白道。

姜至贞闻言一怔,嘟囔道:“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听说行总局方面打算分流,开新的数据库,老的就只供查询和续费,不再接受注册。”

“既然你都听说这一茬了,还怀疑什么啊?”周妍霜有点搞不懂姜至贞究竟在纠结什么。

“可还是有点不对啊妍霜姐……”

“哪儿不对了?”

“就是不对嘛!”姜至贞不依不饶道,“你听我给你分析,就算《如果云知道》是在杨大哥当我们面儿写歌之前提前输入收录平台的,然后在等待检索,杨大哥写完歌给你,同时,检索成功,也就把歌录入平台了……”

“这一切顺理成章嘛,有什么问题啊?”周妍霜耸肩道。

“太有问题啦妍霜姐,你想想,在给你写歌之前,杨大哥是不是先欣赏了一下嗓音?”

“对啊!”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他怎么就知道《如果云知道》这歌适合你唱呢?”姜至贞微蹙峨眉道,“杨大哥在你亮嗓前,就把《如果云知道》输入收录平台,等待检索通过,接着在你亮嗓后,就默写了这歌给你?你不觉得这很蹊跷么?”

周妍霜的脸上却毫无惊讶之色:“照你的推论,的确有问题,不过有一点我们无法证实,所以你的推理未必成立……”

“哪一点?”

“那就是收录平台上这个收录时间点,我在隔壁究竟是亮嗓前还是亮嗓后,根本无法确定,所以你的推理未必成立。”周妍霜侃侃而谈道。

姜至贞闻言苦笑起来:“妍霜姐,你还是没捋清这里边的逻辑顺序……好吧,就算这个收录时间在你亮嗓后,可当着我俩的面儿,杨大哥什么时候碰过电脑了?他哪有时间把歌曲放上网?”

对喔!

周妍霜听得一怔,整个人有点懵圈,半晌才道:“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姜至贞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杨大哥神神秘秘的,一定有事瞒着我们!”

周妍霜忍不住翻白眼道:“他有隐私不告诉你,那是他的权益,你跟我讨论半天,就为了讨论这个?”

“我这不是好奇嘛!”

“我还好累呢,先睡了,你慢慢好奇……”

幸好这不是什么太大的破绽,杨棠也并不知道两女对他的小小怀疑,睡前他又从记忆库里照搬了一《独角戏》,同时在收录平台上注册妥当后才躺上床。

******

早上,第一缕阳光照耀到床前时,杨棠准时醒来,跳下床就地打了两趟麒麟蔽日拳,这才转去卫生间洗漱。

出来之后,找到手机,给毛律师(详见o65)打了个电话。

“喂,老毛,上午过来一趟,有事找你,地址是沃尔道夫酒店……”

由于毛律师已在东三环的商务中心那边租了个写字间充作毛氏律师事务所的根据地,所以倒也不用从申海飞过来那么麻烦,所以在杨棠吃完早餐不久,他人就到了。

把毛律师迎进套间,俱都坐下后,杨棠开门见山道:“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想开办一家经营范围尽可能宽泛的公司,要怎么弄?”

毛律师愣了一下:“老板,您所谓的宽泛,指的是……”

“比如我既想批茶叶蛋,又想买卖高精密机床,甚至能接受雇佣,充当他人保镖,又或者在某件大事上充当中间掮客……怎么样?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吧?”

毛律师却有点哭笑不得:“老板,您说的我大致听明白了,可谓无所不包,但没有哪种公司一注册就能经营得这么广的。”

“真没有?”

“没有。”毛律师摇头,跟着难得幽默了一句,“除非您开家‘xx无限公司’,这样就能完全盖过那些个有限公司了。”

这下子轮到杨棠无力吐槽了。

好在毛律师转而又正经道:“老板,如果您真想经营多种范围的生意,那不如先注册一个三层架构的控股集团公司。当然,由于没有上市,这个控股集团自然属于您私人全权所有。”

“三层架构?怎么一个三层架构?”杨棠突然来了兴趣。

“很简单,最上层是一家控股公司,由您全权操控;中间是一家集团公司,然后在这家集团公司下面注册挂靠各类全资子公司,比如卖机床的,卖茶叶蛋的,甚至是中介公司,保全公司,等等等等…”

听完毛律师这番话,杨棠茅塞顿开,有种立马就想注册公司的冲动。

“不过老板,我得提醒您,这样的三层公司架构,如果您不是想亲力亲为的话,那么在中间的集团公司这一层就必须找到一位您完全信得过的ceo来帮你搞定绝大部分琐事!”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缺信得过的人是吧?”事情兜来兜去,归根到底还是没人。

“嗯,但这只是一方面……”毛律师继续跟杨棠细说,“另外就是这样架构的公司注册资金不得少于一亿(华币),当然,这笔钱可以找那些大公司挪借,反正最多审核一礼拜就会归还到原有的账户上,这就是俗称的‘过桥’!”

杨棠不置可否道:“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还有其它难点没有?”

“放心吧老板,其它的事儿我都可以摆平!”毛律师拍胸脯保证。

“真能摆平才好!”杨棠激了他一句,随即转换话题道:“今天叫你来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我写了几歌,打算指定给某人演唱、灌唱片,所以需要你帮忙出具一份声明,免得到时候有人跳出来抢歌什么的……你明白我意思吧?”

毛律师当即站了起来:“这简单,具体是谁,还有歌曲名录……”

“不急不急。”杨棠安抚他坐下,“那俩丫头还没起呢,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这家酒店的西餐还算不错!”

毛律师连忙答应下来。

中午,在杨棠的引荐下,姜周二女和毛律师认识了。四人在餐桌上边吃边聊,气氛和谐,很快就笑到了一块儿!

饭后,杨棠先是把第二歌曲《独角戏》给了周妍霜,随后他说剩下两歌也有了眉目,遂把四歌的名称都给了毛律师。毛律师随即起草了一篇独家声明,一式三份,毛氏律师楼保有一份,周妍霜自留一份,剩下那份则连同四歌曲一起送回百世影音公司审查。

下午两点,毛律师告辞离开。

杨棠本想让姜周二女做自己的事去,可当她俩听说杨棠打算继续窝在酒店里写剩下那两歌时,姜至贞就怎也不肯走了。

没办法,周妍霜只好陪她一起。

不过当杨棠在一小时内连续拷贝出《约定(周惠)》以及《爱情转移(陈奕迅)》两歌、企图打完收工时,姜至贞终于耐不住了:“杨大哥——”

“怎么了?”

“你都为妍霜姐写四歌了,那给我这边……一也没有么?”姜至贞吞吞吐吐道。

杨棠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恶搞道:“呵呵,你想要歌你早说啊,你不说你想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虽然你很有诚意的望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啊,不可能你说你想要我不给你,你说你不想要我偏要给你,咱们要讲道理嘛!你真的想要吗?那我就给你写一吧!”

“什么啊?”姜至贞和周妍霜已然彻底懵圈,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俱都一副无力吐槽要死不活的模样。

“有了小贞儿,这歌比较适合你,不过中间有几个人名需要略改一下……”说着,杨棠已经开始在便笺上写写画画,跟之前几歌一样,先是简谱,再是歌词,没用到十分钟一新歌就出炉了,“喏,拿去,暂时就这一了!”

姜至贞劈手夺过便签,认真地浏览起来。周妍霜也凑在她身边看。

“九九乘法整个复杂,恋爱的公式有够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幸福要欧趴……”

哼唱到一半,姜至贞倏然问:“杨大哥,歌词里边这‘麻瓜’是什么意思啊?”

杨棠愣了一下,勉强解释道:“你没看后面有魔法(此世有魔法师传说,却没有哈利波特)一说吗?麻瓜指的就是没有巫师血统也不会施魔法的人。”

“巫师?”

“就是魔法师……当然,你也可以把麻瓜理解成没特殊能力也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像这类平凡的人想要吸引异性,还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姜至贞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周妍霜却若有所思道:“也对喔……事实上男女之间谈恋爱随时都在扬长避短诶!”

“很不错的理解,恋爱就是在扬长避短!”杨棠赞了一句,旋即吐槽道:“直到婚后,男女双方一切缺点都暴露出来,想不吵架都不行!”

姜至贞愕然。

周妍霜无语至极。

这时候,杨棠的手机响了,原来是陶妤妃打来让他返校参加班会的。其实如果是别人打来的,杨棠理都不会理,但陶班亲自督促,他只能与姜周二女告辞,驾车回学校。

******

与此同时,京大东门外。

一黑一白,两辆高档房车正停在街对面。

黑色头车内此刻静谧异常,在座的几个人都看着靠左窗座位上正假寐的青年。

又等了几分钟,见假寐青年仍未动静,后座一寸头青年终于忍不住从身上摸出个金属酒壶,正打算喝一口,却听挨坐在假寐青年旁边的鸡窝黄毛头叱道:“猛子!”

寸头青年顿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收起了酒壶。

这时,鸡窝黄毛头对假寐青年道:“劲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行了,等你们认准了人,我去教训教训就是了!”假寐青年终于开口了,“小康,你确定那家伙有枪?”

鸡窝黄毛头拼命点头。

“真枪假枪?”

听到假寐青年这个问题,鸡窝黄毛头顿时傻了眼。

“莫非你不确定?”

“我不敢确定。”鸡窝黄毛头一脸惶恐道,“主要是我当时都快吓得尿裤子了,劲哥!”

“行,我知道了。”

也就在此时,猛子指着车窗外,叫了起来:“康少,快看,就是那辆车!”

鸡窝黄毛头凑到窗边一瞧,正好看到杨棠开着齐柏林,停在东门横杆前刷卡:“劲哥,就是那家伙!”

假寐青年霍然睁眼,刨开鸡窝黄毛头,当先拉开车门:“我们下去。”

同一时间,东门值班室门口有鸡窝黄毛头的两个小弟守在那儿,他们远远瞧见假寐青年和鸡窝黄毛头下了车,还指了指齐柏林,立马知道要找的正主儿就在眼前,于是两人抢进值班室去,骤然掏出刀子顶在俩值班保卫的颈侧,令他们没法起杆放行。

而白车上也有几个鸡窝黄毛头的小弟,他们见鸡窝黄毛头下了车,当即都拎着裹着报纸的钢管还有西瓜刀,纷纷下了车。

敌意弥散。

[野兽感知],正在等着放行的杨棠怎会感觉不到?但他却毫不慌张,显然没把周遭的那一点点煞气放在眼里。

这时,假寐青年一马当先,来到了齐柏林驾驶位的车窗旁,很是大力的拍了几下玻璃。

杨棠隔着玻璃已然看清来人的样貌,当即嘴角噙着冷笑,降下了车窗,与对方来了个当面锣对面鼓:“怎么罗劲,你找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熟悉的面孔,假寐青年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杨、杨哥?!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杨棠邪笑道。

“啪!”假寐青年当即自扇了一耳光,“杨哥,我该死,我……”

“行了行了,少装可怜,我有急事,让他们把横杆弄起来。”杨棠懒得看假寐青年身后已呆若木鸡的鸡窝黄毛头一众。

假寐青年闻言,回身就给了傻愣着的鸡窝黄毛头一记大耳巴子,高声叱道:“还不赶紧升横杆,让杨哥过去!”

鸡窝黄毛头不知所措:“这、这这……劲哥,啪!”话还没说全乎,他脸上就又挨了一巴掌。

只听假寐青年义正言辞道:“别叫我‘哥’,我有名字,叫罗劲!”

搞了半天,鸡窝黄毛头他们所倚仗的赫然是在杨棠眼里什么都不是的“预备锦衣”罗劲,这位曾经屁颠屁颠给杨棠当过几回掮客的青年。

313 累加的心之所求(求订阅!)

横杆升起,齐柏林驾驶位上的杨棠蔑了一眼罗劲和他身后的鸡窝黄毛头等人,也不多说什么,冷笑一声,升起车窗,动车子驶进了东门。

现场,只剩下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鸡窝黄毛头觉得自己快倒霉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罗、罗劲、哥……这、他,到底是谁啊?”

“他是谁?”罗劲眼睛瞪得跟牛大,恶视着鸡窝黄毛头,“他是随时可以要我小命的人,草!”话落,他一脚踹倒了黄毛,骑到他身上就是一顿暴揍。

见黄毛差不多领悟到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罗劲终于停了手,喘着粗气站起身,呸,又冲黄毛吐了口口水,这才施施然打算走掉。

周遭黄毛的小弟见罗劲这样,却愣是没人敢跳出来阻止他。

走了几步,罗劲又突然倒回来,揪住黄毛的脖领子,啪啪,扇了他两耳光,道:“喂,姓康的,你牠妈得罪的那两个女生叫什么?住哪儿?”

“一个叫姜至贞,另一个姓周,具体什么名不清楚,但她们都是百世影音旗下的签约歌手。”本就很敬畏罗劲的黄毛今次被彻底打怕了,简直知无不言,“至于她俩住哪儿,我真不清楚,否则我早找她们去了……”

“啪!”

罗劲又狠扇了黄毛一巴掌,冷笑道:“幸好你不知道,不然你找上那俩女生,现在你家满门恐怕已鸡犬不留!”

听到这话,黄毛不禁一哆嗦,直觉告诉他,罗劲没有撒谎,那个开齐柏林的家伙,罗劲惹不起,他也惹不起。

想通此点后,见罗劲准备再度离开,黄毛彻底慌了:“罗哥诶,救我、救我……”

“救你?哼…”

“真的,真的,只要您能给指条活路,我康文多下半辈子就全听您的……”

罗劲闻言不置可否道:“放心吧姓康的,你在杨大眼里不过蝼蚁一般,他才没那个心情玩你呢!”顿了顿又道:“现在是我需要提心吊胆,他会不会迁怒于我的问题。”言罢,他从容横穿进路当间的车流里,消失于对街。

见状,黄毛疯狂捶地,倏然狂吼道:“我靠、我靠、我靠靠靠靠靠靠……”

******

与此同时,停好车的杨棠来到班会所在的教室,悄然推开后门溜进去,本以为不会被现,结果教室里就寥寥十几个男生坐在那儿,他从后门溜入,可谓毫无掩护,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不可能看不见。

果不其然,正主持会议的班长陶妤妃就恶瞪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杨棠!!”

“到。”

“坐到前边来!”陶妤妃指示道。

杨棠却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摇头表示:“不用了,这儿挺宽敞,空气又流通,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陶妤妃闻言忍住没作,假笑道:“今天没开扩音,你坐那么后面,就不怕听不见我说什么吗?”

杨棠实话实说道:“不怕,我听力好!”

可陶妤妃一脸的不信,却又拿他没法,当下明眸流转,压低嗓音,小声对坐在前面的那些个男生道:“那就这样吧,刚才说的两个项目,一千五和三千,既然你们都不愿认领,那就由杨棠包圆吧!”

杨棠不解道:“什么一千五和三千?凭什么让我包圆?”

陶妤妃见他真听见了,明眸里闪过一丝讶然,但面上却不无得意道:“我们在说校运会报名的事儿,女生方面没什么问题,男生就你们几个,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

杨棠恍然大悟,难怪不见女生的踪影,敢情人家已经报名妥当,先撤了。同时,他也现了男生里有几张生面孔,显是其他班的同学,可即便如此,整个历史系男生还是少得可怜,需要专门开会来分摊校运会各个项目的报名。

教室里气氛凝固了一下,最终杨棠选择了妥协,反正对他而言,一千五和三千不是什么能要了性命的大事。

“是跑一千五和三千米对吧?”

“没错…”陶妤妃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点头,其实她也不是非要让杨棠跑这两个尴尬的项目,毕竟历史系女多男少的局面就在这儿摆着,大不了弃权,她主要是想看他吃瘪。最好是杨棠能求她。

结果,杨棠瞟了眼得色溢于眉宇的陶妤妃,愣是淡然道:“那好吧,一千五和三千,我包了。”

陶妤妃一听,小心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再一瞧杨棠冷峻的神色,她顿知自己的态度已经把对方惹毛了。

这还不算完,既然都高调到了这份上,杨棠也豁出去了,不就是个校运会嘛,索性来个大包圆算逑:“另外,我还打算报铁饼、铅球、链球、标枪……”总之田径场上什么越冷门他就报什么。

前排的男生们听到杨棠的嚷嚷,不禁一片哗然。

陶妤妃知杨棠脾气上来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校运会没设‘链球’项目,至于‘标枪’,这位张则仁同学已经报过名了,原则上,没有参加过校运会预选拔的院系每个项目只能报名一人,所以‘标枪’项目你没法报了。”

杨棠不耐道:“不能报就不能报吧,总之田赛里边有什么缺人的项目就报我!”

陶妤妃见杨棠说得斩钉截铁,只好把铅球、铁饼也给他报上。随后,她就开始重新念各项径赛跟田赛的报名名单,念完之后,问了一句:“有遗漏的没有,举个手?”

等了半分钟,没人举手,陶妤妃当即宣布:“那校运会的报名就这样了,除非有重大变故,比如谁谁谁需要紧急手术、人命关天的时候,否则不再作出变动。”

众男生不置可否。

“另外……”陶妤妃倏又想起一事,打算问问男生们的意见:“xx杯校际篮球赛,按各院系组队,你们这儿有十几个人,不知有没有兴趣?”

不得不说,这话说出来,就有点暴露陶妤妃“篮球盲”的本质了。在她看来是个男生就能打篮球,并且能达到参加系队的标准。

可惜在杨棠看来,历史系这十几个男生,至少三分之一在身高上就不合格,都太矮了,还不足一米七,即便勉强上了场,也属于盖不了帽、很难护框抢板的球员。说到底,篮球还是长人的运动,寻常不到一米七的小个子毕竟不是“土豆”韦伯,光凭变态弹跳就能跟长人们一争长短。

而剩下的差不多十个人里,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的有六人,身高过一米八的,算上杨棠自己,也就四个人而已,其中最高的一个也就一米八六的模样,还瘦得跟晾衣杆似的,明显不具备“霸占”篮下的实力。

不过杨棠的眼光是杨棠的眼光,哪怕很专业,却也顶不住其他男生议论篮球赛的热情。

“喂,董哥,咱们系到底参不参赛啊?”

“我倒是想参赛,可没人报名,组不起队,还搞个屁呀!”

“姓董的,谁说没人报名,算我陈升一个。”

“还有我,耿睿锋。”

“这已经几个人了?我张则仁也参一个……”

前排男生们七嘴八舌地开始报名,很快就有五六个人加入了队伍,这就已经可以拉上场打了,但只能玩最业余的那种轮流坐庄赛,否则正式比赛全场一旦跑开,就五个人的篮球队,人对手带着你遛狗般几个往返跑,恐怕就该有人倒不上气,快晕倒了!

被人称为董哥的男生显然不跟杨棠同伴,但他明显懂篮球,是以见了临时写成的球队名单,立马就让张则仁还有耿睿锋分别多游说几个人进队。同时,他看向后排的杨棠,扯着嗓子喊道:“那位同学,你打篮球吗?”

打篮球吗?

这样一个问题,令杨棠怔住了。

前世的杨棠是打的,而且打得还不错,差一点进了市队,后来因为伤病和糊口的问题,现实抉择下,令他终于放弃了雇佣军似的半职业篮球,为了妻和儿子安定下来。

“喂,哥们,你倒是给个准信啊!”董哥在催。

杨棠回过神,又想起此世他也会打篮球,至少基本功挺扎实,于是犹犹豫豫答道:“打、打吧!”

叮咚!

明悟升起:[心之所求,精通篮球技艺!]

叮咚!

[由于梦境可累加,此为累加心之所求,解决顺序与前一个心之所求相同!]

杨棠微皱了下眉,却不觉得此番“心之所求”累加对梦境有太大影响。

这时,董哥又在问:“哥们,你叫什么名字啊?”

“杨棠。”

“哪个棠?”

杨棠说了,董哥赶紧叫旁边的人记下:“我叫董必胜!”这名字参加比赛相当有利啊!

杨棠脸现古怪之色。陶妤妃基本上能猜到杨棠在想些什么,差点乐出声来,还好她偏头用手背抹了下嘴,这才没让人看出来。

终于,历史系男子篮球队名单出炉,统共只有十个人,陶妤妃自告奋勇当了球队经理,最终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反正陶经理负责对外联络就对了,五大三粗的男生们可干不来这个。

殊不知,若非杨棠也在篮球队内,陶妤妃还真不相接这样的苦差事,于是她当即就给男篮队员们来了个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球队活动经费,简称队费,这个总得交一点吧,否则以后集训,饮料谁负责啊?难道各顾各,那成立篮球队又有什么意义呢?

因此,在陶经理的号召下,每人先交了二十华币的队费,一个二个都肉痛得不得了。

然后是队服钱,外套什么的就不说了,既然是统一队伍,这篮球背心和篮球裤总得一个模样吧?不然你穿湖人,我穿勇士,对手一水的勇士,到时候传球失误了,这算谁的?难道还能怪学校体检的时候没能查出你有白内障?

于是每人又八十华币,上缴给包租婆陶经理。

两把火下来,他们这群新扎篮球队员啥好处还没看见呢,就先没了一百块钱,相当于一周的伙食费了都。

而第三把火,陶妤妃倒说得堂而皇之,既然班会的所有议题都已搞定,那么散会,男篮队员集体到篮球场训练一小时,以便队员间相互熟悉。

这本是无可厚非的要求,但杨棠却认为没必要,因为他早把各个队员认清,加上他这会儿身体素质全方位越常人,配以扎实的基本功,别说打奥运会什么的,至少胜任一名系队侧翼投手的角色那是完全足够了。

但身在学校,主动以示孤立是很不好的一种行为,杨棠深知这一点,况且他还打算在京大待下去,所以这种集体活动,还是要应付一下子的。

于是,无他法可想之下,杨棠随着董必胜等人稀稀拉拉的来到了第二篮球场。

这会儿已快下午五点,正是球场上人多的时候。

陶妤妃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左眺右望了一下,道:“没场子啊?要不我们去室内,或者去大操场跑圈练体能?”她的方案变得倒快。

董必胜他们却有点惶恐了,早知道陶经理这么能折腾,他们怎可能让她来当篮球队的经理啊!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一群牲口一时贪图美色,结果迎来了美女蛇压在他们头上,挥鞭驱策,牲口们就是想反抗,也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毕竟反抗一时,回了系里就得对抗群雌,这后果不是谁都能承受的。所以只好自艾自怜,屈于淫威。

站在场子边踌躇一阵,董必胜作为暂时的代理队长,在陶经理咄咄的逼视下,问道:“谁去挑个场下来啊?”

队员们闻言面面相觑,“挑场”他们听说过,但从未那样做过,不是不想,而是实力未够。

这时候,一颗球从场中飞出,竟直奔陶妤妃胸口而去。

杨棠微眯了下眼睛,倏然伸手扣住了皮球,更踏前两步,高声问道:“谁的?”

离董必胜一众最近的篮球场中随即有个戴眼镜的长男站了出来,举手示意道:“我的。”

“给你…”

杨棠随手一甩,看似轻描淡写地将球传了过去,篮球飞行的角度也正好是冲着长男的胸口。

314 院办召唤(求订阅!)

球不快。

按理说,是个人都能接住这球。

可长男一触球就感觉被电了一下,接着篮球脱手继续飞进,咚一声撞在了长男的腹部,他如遭雷殛,“啊”,惨叫一声,倒跌出一大步,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摔在地上不会动唤了。

董必胜等人见状,顿时起哄不已,其中陈升更是嚷道:“长毛,就刚才那球,你怎么不摔得更夸张点儿?”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杨棠在篮球表面附着了内气,长男第一下接球的时候,内气如针,自然扎得他接不住球,第二下内气暗崩,等同于隔山打牛,予以了长男腹腔暗伤,令他跌退摔倒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旁人看不穿这些猫腻,甚至就连跟长男一起打球的那拨人也以为长男在装样,当即有人凑上去,打算将长男弄起来,结果走拢才现,长男居然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同伴顿时有点慌了,赶紧跪坐下来,伸手拍打长男的脸颊:“喂喂,长毛!”

周遭的人见状,不禁面面相觑。

长男的球友们纷纷围到他身边嘘寒问暖。终于七嘴八舌的声音,加上拍打,将长毛男弄醒过来。不得不说的是,他之所以短暂昏厥,完全是因为腹部遭击之后过于疼痛所致,偏偏这个时候,杨棠装作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来到长毛男身边,十分“诚恳”道:“对不起啊学长,我没……我传球力量不重的。”

长男闻言差点没被气死,他可是从头到尾充分体验了杨棠那记传球的滋味,怎会不清楚杨棠暗中搞鬼,于是他张嘴想要大骂,结果咳咳两声,竟吐出几口老血来,吓得他球友们赶紧将他往医院送。

这下子,离董必胜等人最近的篮球场空了出来,自然而然落到了杨棠他们手里。

占住肠子后,杨棠练了十多个投篮,有远有近,居然只投失了一个,当即就把在场的哥几个给装进去了。

“喂喂,我说杨棠,没想到你还是个神射是啊!”

“就是,你这也太准了,十几投才一铁,专业的吧?”

陶妤妃更是等杨棠停下来时,凑近小声道:“老实交代,这打篮球,你除了投篮准之外,还会什么?”

杨棠反问道:“投篮准还不够么?”

陶妤妃一下子被问住了,仔细想想,篮球可不就是比谁更会得分的游戏嘛;但再深入想想,好像篮球又不光是得分这么一回事。

杨棠见陶妤妃皱眉苦思,知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结论,索性向董必胜打了个招呼,悄悄溜了。

等陶妤妃回过神来想找杨棠时,却被告知他已不知所踪,顿时气得不要不要的。

******

杨棠离开篮球场后,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换过临时手机接通了罗劲给他的贩尸人的中间商电话。

“喂~”电话接通时,杨棠的声音换了另一种,“找铁叔。”

对方顿了一秒,随即才以黯哑的声音道:“这里没有铁叔,只有银叔……”

“没有?那行,那麻烦你转告铜叔一声,我想找他买点特别的东西。”

“买特别的东西?你是……”

“别人都叫我海哥,你记住海子这名儿就成!”杨棠随口胡诌了一个新名字。

“好的,铜叔回来我会转告他……嘟嘟嘟……”那头已主动挂断了电话。

揣好手机,杨棠想了想,开着齐柏林到了南三环附近的一个汽车销售店附近停下。在附近兜了几圈,改头换面后,杨棠进了汽车销售店,直接全款买了辆小面包车,还高配带了空调。

刚从销售店取得临时号牌出来,杨棠就接到了中间商的回电。

“海哥?”电话对面明显不是之前通话那人。

“我是…”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你要找的铜叔,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小铜。”

“铜叔好,想必我的意思,贵同伴已经转达过了……”

铜叔打断道:“你不用再说了,我都明白,咱们约个时间地点见面细聊,如何?”

杨棠接茬道:“也行,那就周六吧,那天我得空。”

“周六……可以,午饭后一点四十,具体见面地点,我电话通知你。”铜叔显得很小心,“对了,恕我冒昧多问一句,你想买的特殊物品是?”

“尸体……我需要一些完整的、至少不缺胳膊少腿的尸体,你们应该能够不动声色地弄到吧?”

杨棠说得轻描淡写,可电话那头铜叔却心惊肉跳,好半晌才故作镇定道:“你要的东西还真是奇特,价格恐怕不便宜。”

“价钱你放心,不过也不能太离谱,我最高能出到尸体重量的白银价。”杨棠直言不讳道,“如果这个价你同意,周六就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只等到周六中午一点半。”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铜叔那边却在激动,因为眼下的银价为每克零点八华币,假如一具尸体重约百斤,相当于五万克左右,那以银价计算,这样一具尸体就能卖四万华币(美金),着实不少了。毕竟死尸,只要死透了一小时以上,身上的器官就算完整地割下来也比不上猪下水值钱,所以完整尸体能卖银价已算是横财了。

联络好了尸体掮客后,杨棠打算入夜之后去一趟滨津,认真查一查廖斌父母(详见3o8)的底子。既然这两口子有**分子嫌疑,杨棠不介意抢在政斧之前出手,或者制造点事端,诱使政斧提前出手消灭**分子。

不过吃晚饭的时候,杨棠偶然接到了院办公室高主任的电话,说是让他明儿上午十点去院办一趟,有事找。

不得不说,自打考入京大历史系以来,杨棠还从未去过学院办公室这么高档的机构,最多也就是问考试成绩的时候到教务主任办公室问问情况,所以这都大半年了,京大历史系学院办公室的门朝哪边开

杨棠都还搞不清楚,结果偏偏来这么一电话,若非对方再三保证不是骗子,还说“又不让你出钱,你明天来一趟院办真伪不就清楚了么”,加上红后定位,对方就在校园内,杨棠兴许还真会把这人当电信诈骗分子处理了。

自知心里忐忑,不得已之下,杨棠只好暂缓了去滨津一探廖斌父母的想法,而是把新买的面包车停到了隔壁小区车库的临时车位上,跟着回到广信佳苑,循规蹈矩,一边上网浏览新闻,一边手动布了早就码完存储在网盘上的最新一章武侠章节,然后仍旧把剩余章节设定为自动布,又将今天未完成的“麒麟蔽日拳”的趟数打完,这才收功、洗漱、歇息。

第二天早上有两节课,杨棠依旧开着齐柏林到了学校上课,两节课上完九点五十,找人打听了一下院办之所在,而后他自己就循摸着找了过去。

对于各个高校来说,大学里的院系一般都拥有一两栋属于院系自己的楼房做为根据地,一是用来办公,二是各院系某些专业课的教授和审查,还是牢牢抓在本院系的好,免得搁到公共教学楼丢人现眼,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当然,有些院系地盘大一点,小金库充足一点,自然可以修建第二栋甚至第三栋学院内部建筑,而像历史系这样的穷系,能有一栋上世纪流传下来的旧楼,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旧楼一切都旧,拢共只有三层,楼板应该是预制板,但楼梯可就是不折不扣的木材了。

杨棠轻手轻脚上楼,可出的动静还是相当可观,他估摸着要想不弄出声响来,非得施展[金雁功]不可。

到了二楼,静谧的楼道里一个人影也不见,值得庆幸,每个门口上方的标牌都写得很清楚,比如xx休息室,又或者xx器材室,这让找不到人打听情况的杨棠安下心来。他循着标牌,很快找到了学院办公室,不过这里的门却是关着的。

试着推了推也推不开,杨棠只好敲了门。

门内隐隐传来一抹声音:“进!”

杨棠听到后,很想说门都推不开,这要怎么进呐?念头刚刚闪过,就听啪嚓一声,厚实的木门竟弹开了一条缝。

怔愣之下,杨棠推门而入,随即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埋头批阅文件:“您好,高主任叫我来的。”

中年妇女闻言抬起了头,杨棠这才现对方面容姣好、风韵犹存。她注视了杨棠几秒,朱唇轻启道:“杨棠是吧?我就是高罂!”

意外之色在杨棠脸上一闪而过,他也没具体问高罂的罂是哪个字,只是道:“高主任,你……找我?”

高罂莞尔道:“其实不是我找你,而是院长找你!”说着,她娉婷起身,莲步轻移,从杨棠身边飘过,“跟我来吧!”

………

出门,跟随到走廊尽头拐了个弯,杨棠倏然现了院长办公室所在,偌大的对开门上方的标牌本该是小演讲厅的,可现在赫然写着“院长办公室”,令人无力吐槽。

高罂一马当先,推门而入,又招手让拖后的杨棠赶紧过去。

杨棠走到门边,就听高罂道:“赵院长,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杨棠,快进!”

315 暗战(求订阅!)

杨棠进门后对屋内唯一一个眼镜中年男点了点头,随即问道:“赵院长,我杨棠,听高主任说,您找我有事?”

本还坐着的赵院长立刻起身,绕出办公桌,来到杨棠面前,主动伸手相握,重重地摇了几下,道:“小杨,你呀真人不露相啊!”

杨棠挑了下眉,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却没有说话。

“怎么?不吭声……小高主任,看见没,现在这个时代,厉害的学生都内敛!”

赵院长又夸了杨棠一句,却闹得高罂莫名其妙,只能在那儿陪笑:“嗯,我也听说过,杨棠在系里的表现是不错……”

听到高罂的话,杨棠自己都有点脸热,别的不说,就说他的课堂出勤率,上学期连一半都不到,这尼玛也算不错?但赵院长这位领导已经给定性了,加上事不关己,高罂也就不好唱什么反调了。

终于,赵院长开始说到正题:“昨天咱们院收到一个大信封,是由国外的《数学年鉴》杂志寄来的,看封皮是给作者的回寄,小高也看看吧!”说着,他走到书柜那里,开锁开门,从柜里最上层拿出一封a4纸大小的国际邮件。

高罂忙凑过去一看,当即现上面的收件人是tangyang,而且对方怕国内方面搞错了,还在英文名旁边歪歪扭扭地描了两个汉字:“杨棠!”至于寄件方,高罂用她蹩脚的英文使劲翻译了一会儿,“《数学年鉴》?这、这不是数学学科的顶级期刊么?”

“没错,所以我们几个老头子很好奇啊,这回信里边究竟是什么内容呢?”赵院长说到这儿,瞄了下手表,差两分钟就十点半了。

也就在刚看过表的当口,敲门声响起,赵院长本就和蔼的脸色泛起了笑容:“进!”

下一秒,有个高瘦中年男推门而入,看到赵院长和高罂,不禁打趣道:“唷,高主任也在哈!”

高罂阴着脸没有接茬,只是喊了声:“李主任…”

值得一提的是,在历史系,高罂负责的是后勤,而李主任负责的是学科部份,两人的技术含量大不相同,而在学校这种地方,自然是学科主任更吃香一些。

赵院长却在关心另一个问题:“对了老李,钱大(主任)呢?”

李主任听到“钱大”二字,表情多少有点不自然,毕竟他是学科主任,但历史系的镇系之宝却是钱大主任:“他说他又不是学数学的,未必就看得懂外国人的信……”

这话一出,轮到赵院长色变了,幸好他顾忌着有杨棠在场,把变脸绝技挥到了极致,倏地变一下,又倏地变回了原色,郎笑道:“他看不懂就看不懂吧,但咱们历史系出了杨棠这位数学高手是谁也否定不了的,对不对啊杨棠?”

“啊?唔……嗯!”杨棠支支吾吾,乍看上去让人觉得他有点腼腆,其实他是不想掺和进几个老家伙明争暗斗那些破事儿里去。

此时,赵院长又道:“既然钱大不来,那咱们人算是齐了,杨棠,这信是给你的,就由你负责拆开,也让我们几个涨涨见识。”

杨棠闻言赶紧谦虚道:“赵院长、高主任、李主任,你们都是前辈,什么信没见过,况且我这信既然回件地址是院里边,你们拆开看过了再通知我也不迟啊!”

“可毕竟是你的信嘛,你私人的东西,我们随便拆看,这是侵犯隐私,你这个学生该多一点这方面的法律意识啊!”赵院长故作喟叹道。

“是是是,院长教训得是…”说着,杨棠拿过裁纸刀,先把封页上粘着的另一个写有《数学年鉴》期刊社详细地址的空白信封给裁了下来。这就好像有些比较正式的快递为了怕顾客退回而找不到正确方式提前附上了填好回邮地址的快递单。

赵院长见状道:“看见没,顶级期刊就是顶级期刊,人家在细节方面做得多到位…”事实上,却全然不是赵院长说的这样,顶级期刊实际只对入了他们法眼的人服务周到,至于投稿没过审的那些人,大部份连回函都不会有一封。

见杨棠拆得很慢很小心,李主任趁机问:“对了杨棠,你给《数学年鉴》寄去的论文大体是什么?”

杨棠边将最后一个角裁掉,边回道:“也没什么,是篇关于‘西姆猜想’的论文……”

“西姆猜想!?”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高罂陡然重复出声,其音调之高,差点刺破在场几位的耳膜。

不得不说,西姆猜想实在太有名了,哪怕高罂不是正经搞学术的历史系(副)主任,也都听说过这个大名鼎鼎的数学猜想。

同时,这位女主任心头不可抑制地嫉妒起来,她也有个儿子跟杨棠一般大年纪,正在申海大学读大一,学的是物理专业,而众所周知的是,物理各分支学科的深入研究中,许多地方都会用到数学,譬如说爱因斯坦就因为觉得自己的数学拖了科研的后腿,迫不得已重修了一年的数学。问题是,高罂的儿子数学虽还不错,但跟杨棠能入得了《数学年鉴》法眼的这种比起来,差了恐怕不止十万八千里。

甚至于,在杨棠掏出信封内页的一瞬间,高罂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要不……想办法把这个事情张冠李戴一下?让儿子揽下这份殊荣……不过下一秒,李主任失声念出的回函内容彻底击碎了高罂的幻想。

“亲爱的杨,你寄来的关于《西姆猜想完全证明》一文,我期刊邀请数位权威数学家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最简论证,初步证实,你的证明过程有效可行,不过其中转换公式七和转换公式十一的二次证明……”

听李主任念到这里,高罂就知道,除非杨棠自己同意在署名权上让她儿子署个名,否则就算她儿子冒名顶替杨棠,那也是成不了事的,毕竟“西姆猜想”这种数学界前沿的猜想,就算证明论文通过了《数学年鉴》的审查被刊登出来,接下来将还会面临无数数学家讦问和刁难,直至在更大范围内被数学界所接受,疑问风波才会逐渐平息,而这个过程中,就她儿子那点数学水平,随便跳出个国外大学的数学教授就能将其问倒,所以说,真正的顶级学霸是不会被“冒名顶替”这种拙劣手段而拦住上升之路的。

移花接木行不通,高罂心里就开始琢磨署名的问题,殊不知,赵院长跟李主任也在琢磨这个问题。虽然他们仨都是搞历史的,但他们有的是朋友或后辈在专研数学学科,趁此机会将他们的名儿添加进杨棠的论文,一旦论文获得刊登,那这些附名之辈也与有荣焉不是?最关键的是,哪怕论文刊登后遭受质疑,自然由杨棠这个署头名的去答疑,碍不着他们什么事儿!

可惜三个老东西的美梦很快就被杨棠来院办之前的一个小手段给打破了。杨棠在来院办的路上,让红后查了查院办召唤的原因,红后很快就给出了几个可能,其中一个就是《数学年鉴》的回函到了。至于其他可能,哪怕出纰漏,杨棠独自就能解决,唯独《数学年鉴》的回函可能遭遇的各种情况让红后一分析,他立刻命令红后给京大各院系副教授以上的老家伙们来了个匿名群短信,短信的内容自然与《数学年鉴》的回函有关。

果不其然,也就在赵院长高罂李主任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棠,正琢磨怎么开口时,哐当一声,院长办公室的大门被踹了开来,然后一个留着鸡窝披肩、满脸络腮胡子、戴着黑框眼睛却骨瘦如柴的家伙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嚷嚷:“谁?谁证明了‘西姆猜想’啊?我听说都在下期《数学年鉴》上刊登啦!”

赵院长三人本被踹门之事搞得很恼火,但看清来人模样后,俱都哭笑不得。李主任道:“我说何疯子,你今儿上午不是有课嘛?你课上完啦?”

“什么课不课的,我随便抓个研究生也就帮忙代了……”鸡窝长何疯子说话像打雷,“倒是你历史系牛逼啦,居然出了个数学天才!不行,数学天才念历史那是浪费,他得转到我们数学系来!”

赵院长闻言勃然色变,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可能……你何疯子也不看看这谁的地盘,挖墙角挖到这儿来了!”

“你历史系又咋地啦?你们全系找得出一个能看懂人家数学天才写的西姆猜想证明过程的么?”何疯子这句话算是大杀器,一下就把赵院长三人都给顶南墙上了,“找不出吧?找不出他就该转系,莫耽误大家时间,也莫耽误了那娃儿的前途!”

“说得好、说得对!”这时又有一人转进了院长办公室,“老赵,何疯子说得没错,既然是数学天才就该转到我们数学系,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就只能去校长那儿评理了……”

赵院长一时语塞。

高罂跟李主任脸色也不好看。

唯独杨棠面无表情,心头却乐开了花,他要的就是这种场面,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也就没人敢跳出来占他便宜了,否则很容易丢人丢到国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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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进来这人赫然是数学系的系主任(相当于院长)洪天洋,他年约四十,穿得人模狗样,一副海归范儿,自觉有资格一上来就开地图炮,把历史系这边的赵院长高罂李主任得罪完了,反正两家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得罪也就得罪了。

正当赵院长心头冒火,打算跟洪天洋好生理论理论的时候,何疯子已然凑到了杨棠身边,夺过那回函,瞪着眼睛一目十行,很快看完,当下冲杨棠道:“你的证明论文呢?有副本么?”

虽然明知何疯子有点神经质,但杨棠仍很不满他的做派。

这就好像一条狗,它咬人一口,被咬的人就不能还击了么?否则就要被说成跟狗一般见识。其实有这种逻辑的人是典型的狗脑子,敢情狗咬的那口没咬在这种人身上,所以这种人就可以把事情说得冠冕堂皇、慈悲心肠。

顺理成章地,杨棠既然把何疯子当成了狗一般,又怎会睬他,只摇摇头,没有吭声。

何疯子见状,双眼圆瞪着杨棠,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这么重要的论文,你不留副本,要怎么证明这论文就是你写的呢?”

杨棠淡然道:“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只要重新证明转换公式七和转换公式十一就不会有问题,而且整个证明过程都在我脑子里装着,跑不了!”说着,他用手指点了点额头。

何疯子闻言一愣,跟着跳脚道:“那你快把证明过程默下来吧,我见识见识!”

“不好意思,没那个空,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杨棠向赵院长高罂和李主任微微欠身,就欲离开院长办公室。

何疯子不依道:“哎~~~~你这学生怎么这样,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了?”

杨棠置若罔闻,与洪天洋擦身而过,径向门外走去。

洪天洋终忍不住道:“杨棠同学,你旁听这么久,就真没转系的打算?”

杨棠身形顿了一下,道:“我现在转到数学系,貌似比待在历史系好,但如果明天哈佛来邀请函,我是不是该转到哈佛数学系就读?”说完,他继续步向门外。

洪天洋等人却愣在当场,本还想说点什么不听劝就让学校给处分之类的威胁言语,但在场这几位倏然现,面对“西姆猜想”最终可能被证明的情况下,杨棠不止在京大是香饽饽,就是放眼全世界的大学,那都是香饽饽,某某某要是敢有不当举动,他大不了转校就是了,而留下的烂摊子谁也承受不起。

至于离开了历史系院办的杨棠,并没有立马去图书馆或是回家专研那两道转换公司的二次证明过程,因为这本就是他提前留好的预防措施,毕竟“西姆猜想”一旦被证明,那在数学界的影响力绝对不亚于获得一次“菲尔兹奖(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当然,就算杨棠写的证明论文被学界广泛认可了,最终能否获得菲尔兹奖那也还得两说。这就好像杨棠前世的爱因斯坦一样,在192o年时,他的相对论已广泛被认可,认为这是迈出了越牛顿的重要一步,但偏偏负责颁奖的委员会不这么认为,最终倒是把当年的物理奖颁给了瑞士裔法国冶金学家纪尧姆,原因是“他现了镍钢合金的反常性以及它在精密物理学中的重要性”,对于这一决定几乎所有的物理学家包括纪尧姆本人都大吃一惊。

到了1921年,物理学界七成还多的大咖纷纷提名爱因斯坦获奖,甚至传出爱因斯坦不先获奖,就不应考虑其他候选人的风闻,这样一来,委员会尴尬了,最终做出当年不颁物理奖的决定。

时间转到1922年,世界各地的推荐信又6续寄到了委员会,推荐爱因斯坦的著名科学家越来越多,这时的形势已经不再是爱因斯坦盼望得诺贝尔奖,而是他在学界的威望已经比诺贝尔奖还高,委员会再不把奖授予爱因斯坦就要伤及自身名望了,加上委员会中一个反相对论反得最厉害的委员此时已经去世,于是委员会以光电效应定律的贡献把1921年空缺的物理奖补授给了爱因斯坦,而将1922年的奖授予了玻尔。

由爱因斯坦的经历可知,任何奖项的授予不是因为完善了某种理论或对学界作出了多大贡献,而是无数利益链条牵扯拉锯的结果。因此,杨棠就算借助“前世的原因”完全证明了西姆猜想,哪怕西姆猜想在学界的影响力够大,他也未必能获得菲尔兹奖。说到底,即便有西姆猜想这层光环,杨棠也仅只是数学界的一只小菜鸟,既无关系也无人脉,自然很难获得业界大咖的推荐或提名!

不过,西姆猜想这颗硕果着实巨大,哪怕没有奖项加成,也足以让杨棠在学界吃一辈子了,至少那些与数学相关的专业课,比如高数、线代、微积分等等,哪怕交白卷老师也不敢让他挂科。

******

杨棠驱车赶回了牧场别墅,因为负责清扫的钟点工难得打给他,说有加急信件寄到了别墅这边。

回到别墅院里,已差不多打扫完毕的兰姨正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边往大门外出走,一抬头,看见杨棠,顿时回身几步从旁边的鞋柜顶上拿了封信壳子在手里,迎向杨棠:“喏,杨少爷,我电话里跟你说的就是这封信!”

杨棠接过一看,全英文的封皮上有一行歪歪扭扭的中文字:“请于x月xx日中午以前,务必交到杨棠先生手里。”

默了一下,x月xx日恰逢周五,也就是明天,杨棠心里不禁有点嘀咕,遂问卓立一旁的兰姨:“知道这信谁寄来的吗?”

兰姨摇头:“不知道,我来清洁的时候,在大门底缝里现的。”

“哦~~那行,你去忙吧!”杨棠作恍然状,随手打走了兰姨,这才拆开信件来看。

原来信封里裹着一张精美的邀请卡,是米高媒和派拉盟联合出的,邀请他参加明晚在美智传媒大厦十六楼举办的宴会。

“哼哼,这些洋毛子倒是打的好算盘!”

杨棠对此虽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搁在一边,打了两趟麒麟蔽日拳,又吃了点水果,顺便在网上订好了列车票。

换回那辆银色保时捷911,杨棠趁中午车流量小的时段,一路抵着公路限狂奔,没多久就到了南站。在南站附近转悠了一圈,寻摸到一家高档酒店的地库,杨棠把车停了进去,打算等从滨津市回来了再来取。

改头换面后的杨棠施施然步行到南站时,车时间已经快到了,他赶紧用变脸后的证件从柜机取了票,安检、排队检票、进站登车。四十分钟后,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滨津南站的站台上。

在卫生间又一次改头换面变换身形后,杨棠搭上了出租车:“去东丽…”

出租车司机显然是个土生土长的滨津人,当即应道:“得叻~~!”车子麻溜启动,朝城中心开去。

幸好司机还不算太黑,只带着杨棠多绕了两三公里路,就把他搁在东丽区最高档的酒店门口了。

杨棠并不打算在这间酒店入住,不过这间酒店斜对面就是东丽区府之所在,所以他进了酒店后,就直上西餐厅,找了个靠落地窗便于观察的位置坐下,随意叫了杯拿铁。

值得一提的是,此世许多国府机关,都喜欢朝九晚五、中午吃饭休息一小时的作息制度。在这个制度下,实际只上了七个钟头的班。

同样的,此世大多地方政斧更喜欢上午八点至十二点、下午两点半至五点半的作息制度,同样工作七个钟头,中午还可以午休一下。东丽区府就是按这样的作息时间来的,换言之,杨棠在落地窗边坐下时,东丽区府还没开始下午上班。

等了一阵,没见着廖斌的父亲,杨棠觉得有点不耐烦,索性叫了西餐来吃。

西餐很快上来。也就在杨棠痛痛快快享受菜肴的时候,他扭头不经意间看到斜对面区府门口来了辆奥迪a4,再一细瞅车牌,号码应该就属于廖父。

“总算来了…”

杨棠立马结账,不紧不慢地离开了酒店,很快通过人行天桥到了街对面。

区府这半边街道几乎没什么行人,所以没谁留意到杨棠走来这一路,体型身高正在生微妙的变化直至区府大门口,他趁着监控死角和没什么人注意,直接用手一抹脸,顿时变成了廖父的模样,配上廖父的身高体型以及之前就换好的很郑重的墨黑色工作西装,大喇喇经过了值班室窗口。

“喂,你…”

“怎么了?”杨棠偏头看了叫出声的警卫一眼。

“哦,是廖区长啊,没事、没事!”

杨棠却道:“我刚出去买了盒口香糖,你要不要来点?”

警卫显然知道廖父有嚼口香糖的习惯,所以更放松了警惕,摆手道:“不用、不用,您忙!”

杨棠不置可否,顺理成章地进了办公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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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证据到手(求订阅!)

东丽区府办公大楼!

不得不承认,这栋大楼修得朴实无华,格局竟跟很多地方的警察大楼相似,主廊道仅容两个人对错而过,予人一种仄窄之感,实际上这种设计是为了战时而准备,极利巷战。

由于区委楼在翻建,所以两套班子暂时挤在一栋楼里办公。

以廖友民(常务副)的样貌进楼之后,杨棠不慌不忙地挨个办公室标牌看过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书记办公室,当即走过去,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杨棠早在网上打听清楚了东丽区的书记姓万,还看过他的照片,因此门一开,他就确定站在窗边憋着抽烟的那个中年人是万书记,而杨棠此番推门进来,唯一想要采集的就是万书记的声音。

果不其然,万书记见廖父门都没敲就推门而入了,眼底当即闪过一丝不豫,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反而很和蔼道:“老廖你这是干嘛?打我埋伏啊?”

杨棠也不说话,只是摆摆手,指了指门外的走廊,然后就主动退了出去,又把门“啪嚓”一声给关上了。期间没吭一声。

万书记一头雾水,对着指间最后半截烟狠吸了两口,就打算出门瞧瞧情况,但刚走了两步却又忍住了。嗯,身为一把手,不能这么冲动跟鲁莽!于是他坐了下来,开始琢磨给谁打个电话探听一下情况。

与此同时,杨棠出了书记办公室后,转进卫生间,变成了与他擦身而过的一个女清洁工的模样,开始在走廊上和空办公室里来回“打扫”、不停转悠,神不知鬼不觉就摸到了廖父隔壁的办公室,然后就躲在里边偷听廖父办公室内的说话。

不多时,说话声消失,廖父也似乎出门去了厕所,杨棠当机立断,变回成廖父的模样还有衣着,偷溜进了空无一人的廖父办公室。

先快检查了一遍整间办公室,确认没有监听或监控设备后,杨棠一边变成万书记的模样,一边迅找出廖父的暗格保险箱,同时将廖父明面上的文件翻出来,通过蓝牙耳机上加装改造的针孔摄像头,让红后给所有文件都来了个高清拍照。

至于锁在保险柜里暂时打不开的那些文件,杨棠并不想打草惊蛇,因此打算入夜之后再来光顾。

一切悄无声息地搞定之后,杨棠正准备从容离开廖父办公室,没曾想门咔嚓一声被推开了,廖父正从外面进来。

杨棠只微微慌乱了百分之一秒,随即利用此刻他正是万书记的模样,哂道:“老廖,你去哪儿了?我正找你有事儿,到我办公室谈吧!”说着,眼尾也没扫一下跟在廖父身后的一西装青年,直接出门而去。

见状,廖父只好对西装青年道:“谢先生,刚那位是万书记,看来你只能暂时在我办公室等一下了!”说罢,他把西装青年让进办公室,自己却转个背离开了。

不过当廖父敲响万书记办公室门的时候,万书记办公室内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接着才听到万书记的声音:“进!”

廖父推门而入,现小张秘书也在,她脸蛋还有点绯红,顿时明白了什么,探问道:“书记,要不我过会儿再来?”

万书记不置可否,廖父便又退了出去。可万书记仍一脑子的雾水,什么叫过会再来?老子又没叫他过来……

这其中的小误会,如果杨棠不出面澄清的话,万书记跟廖父恐怕永远也解释不清楚。可惜此时,杨棠已大摇大摆地溜出了区府大院。

入夜,杨棠跟廖父回了小三家,亲眼目睹了小三家的床底下两大箱子现钞,其中有华币、美钞,还有不少面额一万的新元。

要知道,这一万新元就相当于五千华币,一亿华币也不过两万张而已,携带起来非常方便,就是兑换的时候麻烦一点点,实乃贪官们转移赃款的最方便货币!

随后,杨棠又憋着劲拍了一大段廖父和小三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十八禁视频,其实已经足以让廖父锒铛入狱了。

唯一可惜的是,无论的两大箱现钞还是与小三搅风搅雨都不涉及廖母,不得不令杨棠还需找寻新的证据证明廖母也是**分子。

所以,从小三家出来后,杨棠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廖斌每年放假都要回去的那个家——滨津市著名的高档公寓小区“南国名苑”!

杨棠摸到廖家时,本以为廖母刘秀枝(区教育局副局)正独守空房,没想到竟听到了陌生男人与廖母对话的声音:“枝姐,局里分房的事到底有我份儿嘛?”

“放心,我滴小乖乖,有枝姐在,你还怕分不到房啊!”听到廖母嗲声嗲气的声音,杨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忖敢情廖友民夫妻俩都不是什么好鸟,居然各找各的蛤蟆腿,“你要实在分不到房,我名下还有六套房产,转一套给你不就结啦!”

“枝姐,你对我真好,我好想再来一啊,你帮我咬一下嘛!”

“你个小坏蛋,就知道占你姐便宜……”

然后就是扣扣索索的声音。

杨棠听不下去了,索性自封了听力,心中默问红后道:“刚才的对话都录下来没有?”

“都录了,而且我切进了这家的有线网路,现那对狗男女睡的房间内有一个休眠状态的针孔,我已打开,正在录像!”

杨棠愣了一下,旋即赞道:“做得好!”

既然有针孔在录着,杨棠直接在其他房间翻箱倒柜,最后居然在墙角挂衣服的架子那儿翻到一个老旧的女士挎包,从中找到了四本房产证,房屋所有人那一栏写的均是“刘秀枝”!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杨棠将四证并排摆在一起,连拍了几张合照,然后把房产证按次序统统放回挎包,最后再把挎包归位,用几件衣服挡上,跟没动过一样。

下一秒,红后在蓝牙里报告道:“主人,根据房产证地址,四套房产其中一套为别墅,价值六千七百万,剩下三套为高级公寓住宅,共值四千四百万,四套房产总值一亿一千多万,而刘秀枝的工资加奖金满打满算每月不会过五千华币,想要买下这四套房产,哪怕只是付,也需……”

“行了,不用再说了。”杨棠打断红后的报告,趁卧室内啪啪声越密集的当口,退出了廖家,直奔区府而去。

再次改头换面摸黑溜进区府后,已然拿到廖斌父母**证据的杨棠再无顾忌,直接装扮出小偷行为,洗劫了大楼内所有区委常委的办公室,这里面自然包括了常务副区长廖友民的办公室,甚至于每间常委办公室的保险箱他都没有放过,直接利用技能令锁芯变脆,再用指头一敲,锁芯就会断裂得不成样子,保险箱门自然也就形同虚设。

将所有常委的保险箱洗劫一空,全部打包装入一个大大的旅行袋内,再收进储物指环,杨棠就那么孑然一身轻地又溜出了区府大院,趁夜盗了辆面包车,开回了玉京。

凌晨五点不到,杨棠以又一新面目摸到了最高检反贪总局某副局长家门口,将关于廖斌父母的**证据由他家厕所的斜栅栏窗户缝里塞了进去。

再之后,他就去晨练了。

等晨练行将结束时,杨棠打着打着麒麟蔽日拳,倏然省起他车还停在南站呢!于是晨练结束,难得在路边摊吃了回早餐,杨棠随后打了个早的赶到南站,汇过车钱后,也不进站,施施然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

取了保时捷出来,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杨棠刚驱车转过一个路口等红灯,就见前面路边有俩“背多分”女孩正在招出租车,可一连两辆从另一边弯道拐过来的出租车都是停在俩女孩身边,询问了一句目的地就开走了。

杨棠看着其中一个“背多分”女孩的背影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于是等红灯过去,他便让车滑到了俩女孩身边:“咦?江敏(详见15o)?!”

“杨棠!?”与杨棠是初中同学的江敏看到他后也觉得有些意外,“你不是住音乐学院附近嘛……怎么会在这儿?”

杨棠摆了摆手,道:“闲话少说,你们俩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说着,他的眼睛瞟向了江敏旁边那女孩,她长相颇为靓丽,至少能打八十五分以上,江敏同她站一起就像陪衬红花的绿叶。

听到杨棠的问话,江敏尚未表态,那女孩就已经“耶”一声欢呼起来,更连忙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就打算一屁股坐进车内。

杨棠见状,眼睛半眯了一下,冷声道:“我说你谁呀?坐后面!”

女孩和杨棠对视了一眼,瞬间败下阵,只得乖乖掰开副驾驶位的座椅,钻到了后座上。

江敏见状,也想往后座钻,杨棠却阻止她道:“你坐前边就可以了,省得下车的时候麻烦!”

318 唇枪舌剑(求订阅!)

待两女坐好,绑了安全带,杨棠先让车子起步融入了车流,然后才问:“去哪儿?”

后座那女孩显然在生杨棠的气,当下推了前面的江敏一下。

江敏会意之余,多少有点尴尬:“呃……电影学院!”

“成,坐稳啰!”说着,杨棠加大了油门,开始钻车,等到实在钻不了了,才把车降下来,放平缓。

江敏趁机道:“杨棠,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后座这位美女呢,是我高中同班同学邹美佳,她……”

“行了行了,敏敏你少说两句会死啊?”邹美佳不耐烦地打断了江敏,“难不成还打算把我家户口报给他听?”

杨棠听到邹美佳的语气,不禁皱了下眉,并未多说什么,只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

江敏好像也不太生邹美佳的气,继续介绍道:“美佳,杨棠是我初中同学,目前在京大读书。”

一脸不耐的邹美佳本来又想作,可一听“京大”二字,顿时吃了一惊,连忙追问道:“京大?哪个京大?”

“还能有哪个京大,就是跟京华大学齐名的玉京大学。”说完这话,江敏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显然知道自己高中同学的臭脾气,清楚怎么镇住邹美佳。

果不其然,邹美佳听到“玉京大学”后一时间无语凝噎,隔了差不多半分钟才道:“我听说京大也有缴高价的培训班,杨棠是正式考进去的么?”

“当然,他考了七百多,是那一届的状元。”江敏眉飞色舞地替杨棠打广告。

杨棠谦虚道:“能得状元,侥幸,是侥幸……”

后座的邹美佳差点没被噎死,于是口没遮拦道:“我也觉得侥幸,正式考上了电影学院,几年以后毕业出来,要是混得好的话,成了一二线明星,年入千万不是什么大问题。”顿了顿又道:“不过就我所知,京大的学生毕业后普遍是年薪一二十万(华币或美金)的工作,这在普通人中也算不凡啦!”

这话似褒实贬,杨棠又怎会听不出来,本来他不想跟邹美佳这样的小女生一般见识,那样太掉份儿,可转念一想,邹美佳现在的做派可不就像条狗么?或咬人一口、或大声在人前聒噪,都是贱相。

意识到这点后,杨棠反唇相讥道:“美佳同学,有一点你说的不对…”

“哪一点?”

“京大或京华毕业的学生,诚然最初只有一二十万年薪,而在玉京这样的大城市,年薪十万,租房糊口之后一年下来也剩不了几个钱,但打拼十年之后,京大或京华的毕业生,半数以上年薪都在百万,而电影学院的毕业生,奋斗十年后,一百个人中,极个别踏入顶尖,收入上亿,另有那么三四个人成为一线,年入千万,剩下的人中,最多再有十来个收入过百万,剩下的百分之八十泯然于众,大多数的收入甚至还比不了苦干十年的老工薪阶层。”

邹美佳:“……”

“说白了,娱乐产业就那么大块蛋糕,跟搞科研或实体的企业比起来,更像一座美好的海市蜃楼,毕竟娱乐得靠大众消费,万一哪天经济危机了,失业率暴增,普通人连饭都吃不饱,谁还会花钱在娱乐上?一旦无人消费,娱乐产业收入缩水,那么大批的娱乐人甚至都不用老板炒鱿鱼,自动就会下岗,你觉得呢美佳同学?”

“我、我觉得你想得太偏激了……”邹美佳嘴硬道,“哪有那么多经济危机的。”

杨棠闻言笑了笑,懒得跟她争辩下去。

邹美佳却有点不服气,观察了一会儿又开始找杨棠茬:“杨棠,既然你跟敏敏是初中同学,而我在高中又是她的同班同学,那我仨应该一般大吧?”

杨棠模棱两可道:“不清楚,也许吧!”他并不想深究这个问题,反正他跟二女不太熟,顶多也就是顺带捎她们一段的关系。

江敏插嘴道:“应该是同岁……可美佳,你关心这干嘛?”

“很简单,我在关心杨棠的穿衣品味。”邹美佳说这话时眸底明显划过一丝得意,“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也就几百块的地摊货,跟这辆保时捷很不搭耶!杨棠,这车你借的吧?还是租的?”

江敏一听这话,脸色大变,正想帮她给杨棠道歉。杨棠却哂笑起来:“敏敏,没想到你高中同学眼睛有如此严重的问题。”

“我眼睛有什么问题?我看是你有问题吧?”邹美佳显然不给杨棠扣帽子的机会。

“呵呵,那你怎么看我身上的衣服只值几百块。”杨棠一边说这话一边从驾驶台抽屉里摸出块宝玑的男士钻表戴在了手上。

邹美佳显是识货之人,一下子眼睛都看绿了。

杨棠却不放过她,继续道:“几十万的腕表配几大百的服装,你觉得搭吗?”

邹美佳:“……”

值得一提的是,杨棠的[变形术]可幻化出外衣(参加电影《x战警》魔形女),牌子还任选。当然,这并非杨棠一直跟邹美佳耍嘴皮子的理由,而是他今次穿在身上的服装是昨天在牧场别墅临时换的,而别墅里早就备下的十多套外衣全是万海流让人依杨棠的身形由damp;g(杜嘉班纳)手工定制的,这倒不是万海流刻意讨好杨棠,而是送佛送到西,毕竟上亿的别墅、几千万的豪车都送杨棠了,万海流自然不会吝啬这十来套手工服装啦!

所以,杨棠目前身上这一身衣服价值好几万华币,而不是邹美佳估计的几百块的地摊货。本来杨棠不想跟她计较,可邹美佳一直在那儿碎碎念,听烦了自然要喝叱几句,也算人之常情,这就好像小狗在家里一直狂吠,始终不停,狗主人听得心烦起来,说不定会大声恫吓狗狗几句,更甚者,直接飞起一脚把小狗踢到角落待着,省得烦人。

“好了杨棠,认真开车!”江敏打圆场道,“你们俩别抬杠了,ok?”

可惜杨棠说教的心思一上来,管你江敏河敏,任谁打圆场都没用。嗯,其实也不叫说教,更多的是吐槽。他将车控到五十迈的样子,从倒后镜里看了眼一时哑火的邹美佳,又开始教训起来:“美佳同学,听你之前的意思,这衣服只要没个牌子,那就是地摊货,对不啦?那你又认识多少奢侈品牌或著名商标呢?十种?二十种?还是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一百?”

忍受不住杨棠的咄咄逼问,邹美佳终于爆了:“那你又认识多少牌子货呢?我邹美佳别的不敢保证,绝大多数奢侈品的牌子我都是认得的。”

杨棠闻言,讥诮道:“那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元我也是认得的……”

邹美佳一时没听明白杨棠话里的意思,蹙眉道:“认识国家元关奢侈品牌什么事?”

“是啊,两者毫不相干!”杨棠老神在在道,“我认识那些国家元,可惜那些国家元不认识我……你认识那些奢侈品,叫得出它们的牌子,但又有多少是你真正用过的呢?”

邹美佳闻言如遭雷殛,敢情杨棠的话在这儿等着她。

你认识奢侈品牌,不代表你用过它,或时刻用得起它……实际上这就是许多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包括眼下正在杨棠车上坐着的邹美佳的通病。

邹美佳气得直翻白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照你这么说,你身上这几百块的地摊货还是奢侈品牌啰?那你说说它是什么牌子,也让老娘长长见识。”

“我这可不是什么奢侈品牌,它叫damp;g,崇尚传统,却又独树一帜,简约之中富有情感,我身上这样一套手工定制的服饰,大概六万欧,你要觉得还能入眼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他们的裁缝喔!”杨棠说这话时一点炫耀的样子也没有,却把邹美佳唬得一愣一愣的。

车内大约静了几秒,江敏忍不住拍了驾驶台一下,打破沉默道:“杨棠,你这身衣服真要六万欧?”

“对啊,我骗你干嘛!”杨棠淡然道。

“那六万欧还便宜啊?”

“又没让我花钱!”杨棠这时候有点得意起来,“是别人硬量了我的身材尺寸,送去damp;g那边定制的,一气送了我十几套,硬塞我衣橱里了,想不穿都不行!”

“那你这还是贵呀!”邹美佳似乎总算找到了杨棠的言语破绽,“六万欧?大部份普通人省吃俭用打工一年也未必能攒下三万华币吧?”

杨棠哂道:“美佳同学,我想你又搞错了一点,六万元对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个大数目,可对于那些随手开瓶十万块的红酒就跟街边那些随手开瓶啤酒的打工仔一样的富豪来说,六万块真的是很大数目吗?在他们眼中它不就一瓶啤酒钱嘛!”

江邹二女齐齐语塞。

杨棠却忍不住想要吐槽:“所以我说啊,不管是现实里边,还是银幕之上,那些亿万之家,婆媳吵架,又或者俩富豪之间掐架,那都是相同的问题……”

“什么问题?”

“这帮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儿,物质上应该没啥问题,那自然是精神有问题啰!”杨棠说到这儿还总结上了,“所以我说啊,以后但凡看到有钱人吵架,直接帮他们打精神病医院的电话就对了!”

江敏和邹美佳闻言先是一怔,旋即毫无形象花枝乱颤地爆笑起来。

笑完之后,江敏道:“杨棠,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上次见面也没说几句话,你变得这么幽默了!”

“敏敏说得没错,你可真逗!”邹美佳也夸了一句,“可逗归逗,我就是不服你,你刚才说得那么盛气凌人,好像很懂牌子货似的,恐怕也只是在我面前矬子充高个吧!”

这话相当气人,可惜杨棠想要跟“狗”对吠的那股兴头已经过了,当下只歪头斜了邹美佳一眼,却没有接她的茬儿!

邹美佳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杨棠的变化,眼珠一转,找江敏说上话了:“敏敏,明儿周五,我听说明晚有个什么宴会,许多娱乐圈的名流大咖都接到了邀请,像什么黄盛天、邢莉这些都会去,甚至你们音乐学院的院长还有我们电影学院的院长也会出席……”说到这儿,她倏然把话题扯到了杨棠身上,“杨啊,你不说你认识个土豪,屁颠屁颠也要硬送你十几套衣服吗?他那么有钱没地儿花,能弄到明晚宴会的入场券么?难道你就不想去见识见识明晚的盛会?”

听完这番话,杨棠却出奇地沉默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喂喂,我跟你说话呢!”

“吱嘎——”

杨棠却来了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转过前面这个路口就是电影学院的大门口了,我就送你们到这儿吧!”

两女闻言朝车外一看,现还真是,这聊着天不觉得,不知不觉就已经到电影学院了。

江敏赶紧先下了车,然后翻起副驾驶位的椅子,好让邹美佳也下车。

可邹美佳还在冲杨棠碎碎念:“我就知道你办不成这事儿,还吹什么牛……”

杨棠霍然转头,恶瞪着她寒声道:“滚!”

邹美佳被杨棠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连滚带爬地窜下了保时捷。

嘭!

江敏刚随手合上车门,杨棠招呼也不再打,一溜烟开走了。

“切~~什么嘛,敏敏,你这同学真没礼貌!”

江敏蔑了邹美佳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懒懒地往路口走去。

………

等车开出一段儿,被窗风一吹,杨棠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下来,不过一想起江敏那高中同学邹美佳的嘴脸,他眼中就不禁流露出一丝鄙夷。

女孩子,虚荣,爱漂亮,喜欢奢侈品……这都不算什么缺点,但好高骛远、不切实际,每每想通过一些捷径来获取成功,借助小聪明机关算尽,这就是大大的缺点,不,应该说是缺陷了。有这种缺陷的人,居然还考入了电影学院,还偏偏想在娱乐圈混,那成为“一线”的机会,可以说是只有针鼻那么大点儿!

更多的可能是被污七糟八五颜六色的娱乐圈染成最后不知道变什么……

319 撕破脸(求订阅!)

当然,邹美佳以后会怎样,那是她的事情,杨棠也就是随便想想,真要出手干预的话,那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更主要的是,邹美佳在车上东拉西扯,实际上说错了一件事,今天就已经是周五,而不是明天。

杨棠正犹豫着晚上两大影视公司对他的邀请,到底要不要去露个面。

“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画面……”

这时手机响了,大洋彼岸来电,何佳妮的。

“喂,佳妮姐,你那边什么光景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这边什么光景不重要,关键是你那边应该是早晨吧?”何佳妮小小的拍了一马,“也就选在这个时间我才敢给你打电话啊!”

“行行行,佳妮姐,我知道你曰理万机,需不需要我给你涨工资啊?”

“那敢情好,嘻嘻!”何佳妮乐出了声,但随即说回正事,“你的第二本书《达芬奇密码》已经上市销售过一季了,你那里还有没有新的书稿啊?”

“有啊,你要中篇还是长篇?或者系列?”杨棠语不惊人死不休。

“系列?!”何佳妮被杨棠给出的选项惊了一下,“你有写系列丛书?”

“当然……是一部爱情系列丛书!”杨棠大放厥词道。

“描写爱情的系列丛书?”何佳妮诧异非常,“就你?毛都没长齐,连女朋友都没一个的青涩男孩,写爱情?靠不靠谱啊?”

“靠不靠谱,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读者说了算!”杨棠淡然道,“再说了,我虽然暂时没有女朋友,但认识的美女,从十六岁到四十岁的可真不少,她们之中大多数都谈过恋爱,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你……”说着说着,何佳妮的语气很有点义愤填膺的意思,好歹她及时忍住,转移话题道,“我懒得跟你废话,有本事你就把你的爱情系列书稿过来,让读者帮忙检验……”

“没问题,回头我就把第一部的书稿你邮箱。”杨棠一口答应下来,不过:“佳妮姐,我俩还得谈谈关于分成的事儿!”

“怎么?你还想提高分成?”何佳妮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提高了分成,我们娘俩吃什么?哦啦啦,总之就是不行,哦啦啦,啪!”

见何佳妮那边耍赖皮挂断了电话,杨棠不禁莞尔,其实他就是想逗逗何佳妮而已,毕竟几十美元一本书,就算他多争取到一两个点的分成,每本书也才多赚一美元而已,短期内(指半年左右)几百万册的销量,也就多赚几百万美金而已,还不如利用[邪眼]多赌两块原石来钱来得快。

“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画面……”

手机又响了起来。

杨棠一看,还是何佳妮来电,不禁带着笑意接通:“喂~~!”

“你想提高多少分成?”何佳妮开门见山地问。

“我开玩笑的。”杨棠也实话实说了,“但上次就提过的‘宣传活动(详见16o)’一定要从签约条款中取消。”

何佳妮闻言,忍不住埋怨起来:“你还说呢,1a的签名售书活动你根本就没去,害得老妈手忙脚乱,临时取消了活动!”

杨棠不禁吐槽道:“你说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觉着鸡蛋好吃,为什么非要见一见下蛋的那只鸡呢?”

听完这话,何佳妮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爆笑出声,几乎直不起腰:“嘻嘻……杨棠,你真逗……嘻嘻嘻!”

“我说正经的。”杨棠无奈道,“行了,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挂了啊……”

“别介呀,你新书的书名还没告我呢!”

杨棠闻言一怔:“敢情你这二次电话打来是为了问书名啊!”

“哼,不行啊?”

“行,怎么都行,我的新书叫《暮光之城:暮色》,等会儿就你邮箱里。”说到这儿,杨棠终于逮着机会率先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何佳妮虽听到忙音,却还愣在原地琢磨:“暮光之城?古怪的名字……对了,他说一会儿就我邮箱里,没这么快吧?”

在得到红后前没这么快,但有了红后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杨棠惊奇地现红后居然可以转换生物电数据为二进制码,如此一来,杨棠可就省时省力太多了,只要脑负荷足够,他想要什么文章或诗歌直接从脑存储单元里读取出来,再经过红后转换,就会变为二进制码。

之后再转为任何形式的电脑文档都不要太简单,所以如今杨棠码字只需要想一下他记忆库里的书名就可以了。

红后将《暮光之城:暮色》提取出来后,很快转成文档,到了何佳妮的邮箱里。

一切,分分钟搞定!

………

大洋彼岸,美国。

“已经打算上床睡觉的何佳妮抱着笔记本随手点开了自己的邮箱:“那小子说马上就书稿的,奇怪……怎么没有?”

话音刚落,“叮咚”,邮件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何佳妮瞄了眼寄件人,确认来自杨棠的邮箱后,旋即点开了邮件下载附件。

“我来先睹为快,看看这小子都写了些什么?”

碎碎念着,她双击点开了桌面上已下载好的附件。

然后……

然后整个人就陷进去了……

一直看一直看,看了个通宵。

………

九点刚过三分。

百世影音公司总部,副总经理办公室。

副总林艺德翻开周妍霜交来的几页曲谱,随意地打量着,其实心神压根儿没往纸面上去,眼皮下坠,整个人看上去快要睡着似的。

周妍霜对此见怪不怪,反而巴不得此时负责验歌的林艺德一直这样。

可惜老油子就是老油子,当他随意翻到第二《独角戏》时,按着谱子哼唱了一下,眼睛顿时大睁开来,拍案叫绝道:“好歌啊!”又往下哼唱了一句,“真好歌,好、好……”

见状,周妍霜忍不住插嘴提醒道:“林总,这是我为自己唱片收的歌!”

“嗯?”林艺德霍然抬头,瞄了眼亭亭卓立的周妍霜,眼中不禁划过一丝贪婪,嘴上却道:“你自己收的歌?花了多少钱,公司双倍补给你,这《独角戏》徐娇蓉要了。”

周妍霜闻言脸色一白,据理力争道:“林总,这不妥吧?徐姐拿了我的歌,我的唱片可就差歌了!”

“呵呵,就你那唱片,即使灌出来,能有几张销量?比得上徐娇蓉的零头吗?”林艺德冷笑道,“所以啊,就照我说的办,给你写个条子,等下去财务领钱……哦对了,这还剩下三歌,我看看……”

周妍霜的心却在一直下沉,对这家唱片公司,尤其是对这里人,已然彻底绝望了。

“咦?这第一《如果云知道》也很不错诶,还有这第三《约定》,嗯,不错不错……哈哈哈……”林艺德高兴得笑出声来,“周妍霜,干得好,今次你收的这四完全有大火的潜质,不过搁你唱片里那就浪费了,都转给公司吧,双倍付你钱!”他抬头扫了眼周妍霜难看的脸色,多加了一句,“大不了再多给你份奖金?”根本就是在打叫花子。

周妍霜俏脸如冰,声音也彻底变得锋利起来:“唉~~林…副总,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四歌我是唱定了,你还做不了主!”

本来越哼歌越心花怒放的林艺德傲慢地抬起头来,漠然道:“怎么周妍霜,你翅膀硬了,敢更我叫板?”

周妍霜讥笑着摇了摇头,道:“林副总,不是我想跟你叫板,而是你刚刚的决定在跟易梦叫板!”

林艺德愕道:“易…易梦?他谁啊?”

周妍霜哂道:“林副总,难道你看歌谱的时候都不会看一下词曲作者的么?”

林艺德马上朝谱纸上看去,还随手翻了几下,一是、两也是、三还是……他讶然现,四歌,无论词曲,尽都是易梦所作。

见林艺德有点傻眼,心知已彻底撕破脸皮的周妍霜索性将授权协议也掏了出来,拍在桌上,道:“这是易大师的亲笔授权,这四歌在没有他新的授权之前,只能由我演唱!”

林艺德不信邪,拿起授权协议从头至尾看了个透,现整篇协议拟定得相当正规,一时半会难以找到什么破绽,换言之,他如果强行让别的歌手唱这四歌灌唱片行的话,易梦方面只要一纸诉状就能叫停新唱片的销售。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即便法院真的叫停,“禁售”这种大动作也得靠人去执行。换言之,易梦背后要是没什么势力的话,百世影音这边只需跟各大销售点打个招呼,不把唱片摆明面卖就成,阳奉阴违,虽然销量会损失一些,但绝不至于扑街。

相反,易梦背后若有大势力撑腰,百世影音只要敢阳奉阴违,易梦派人去砸了百世影音公司总部都是可以的,大不了赔钱,甚至连误工费都一块赔了,不过具体的赔付时间,那就一个字,拖!反复上诉,不断地拖,总之耽误的都是百世影音的时间。

320 临时邀请(求订阅!)

杨棠驱车回到京大,正赶上上课。

不过还没等他把椅子坐热,班导商老师就在教室前门露了头。

老商先是向授课老师打个招呼,这才在门口冲杨棠招手。

杨棠装作没看见,他索性喊了起来:“杨棠!”

这下全班都听见了,杨棠即使装聋都不可能不理他,只好夹起唯一携带的课本来到门口,压低声音问道:“商老师,什么事啊?”

老商一点不露声色,又向授课老师打了下招呼,对杨棠道:“出来说!”

杨棠只好出了教室,随老商走到廊道尽头:“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商先拍了杨棠的肩膀一把,旋即笑道:“好你个杨棠,深藏不露啊!”

杨棠一头雾水。

老商点拨道:“就《数学年鉴》那事儿!”

杨棠恍然。

“刚我从院办回来,赵院长的意思是……给你放个假,你也好集中全力应付《数学年鉴》修改论文的事!”老商开门见山道,“依老赵的意思,只要你的论文能于本学期内在《数学年鉴》上表,哪怕期末所有科目全挂了都没事儿!”

杨棠闻言心头冷笑不已,现在嘴上说没事,可到时候翻脸不认账,他找谁哭去。本来关于西姆猜想的那两个转换公式,他还想拖着《数学年鉴》期刊社那边,但现在看来有的人是不想让他安生。

不过,哪怕以杨棠现时的知识储备,期末考也不可能出现挂科,问题的关键是,这件事既然被赵院长盯上了,万一期末考卷交上去,他本人或指示人动点手脚,又或者直接就判个五十九分也不是不可能。

这倒不是杨棠针对某人的恶劣想法,毕竟人是世间第一可宝贵的,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得出来。但换个说法,“只要有了人,啥子人都做得出来”,貌似意思一致,却耐人寻味,令人不得不生出防人之心。

“喂,杨棠,我跟在你说话,想什么呢?”

“啊?哦哦……”杨棠在想期末考的时候是不是让红后全程录个像啥的,最好把当时考试的时间也拍摄下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真有人整他,也可以拿出来呈堂证供啊!

“诶~~杨棠,我想问一下,你在《数学年鉴》上到底表了一篇什么论文啊?”老商看似随意地八卦道。

杨棠故作讶然:“原来你不知道啊商老师,我撰写了一篇关于西姆猜想的完整证明,打算在《数学年鉴》上表,结果那边给打回来了,说我有两个自创公式的二次证明有问题。”

“啊!?西姆猜想?”老商被吓了一跳,同时眼珠乱转,开始意识到赵院长的吩咐或许另有深意,他掺和其中未必就能讨得好去。心念电转间,他补救似的向杨棠提议道:“可惜了,像西姆猜想这样轰动性的世界难题,上单一的学科杂志实在可惜了,怎么着也该在net(自然)s(科学)这样的顶级期刊上表啊!”

“nets?”杨棠挑了挑眉,顺着老商的话继续道,“恐怕三本期刊中也就《科学》合适吧?”

“《自然》也可以。”老商接茬道,“它也收录多学科论文,而且影响因子长期居于netbsp; 杨棠点点头:“这倒是……”

“行了,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商又拍了拍杨棠的肩膀,“根据赵院长的意思,各科老师那里我这就去帮你打招呼!”

杨棠嘴角扯了一下,在老商将欲转身之际,喊住了他:“商老师,你等等…”说着,从屁兜里摸出四张面值一万的新元,“这里有四万新元,麻烦你去银行兑换一下,然后还得摆脱你给各科老师买点礼物带去,至于礼物的价位么,别搞成行贿就成,比着红线买,不至于寒碜!”

老商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收妥了钞票,重重点头道:“行!”殊不知接下四万新元的全过程都被杨棠蓝牙上加装的针孔拍了个正着。

待老商的背影消失在廊上,杨棠不禁长出一口气。

这时,红后的声音倏然在蓝牙里响起:“主人,你们人类的思想还真是复杂诶!”

“是蛮复杂的……”杨棠应了一声,旋即叱道:“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叫我老板!”

“现在又没外人!”红后狡辩道。

“就怕你习惯成自然,到时候坏了我的事,看我怎么拾掇你!”

红后听了,却咯咯笑了起来,而后声音变得异常嗲媚:“主人,那您想要怎么样子收拾奴家嘛?”

杨棠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去,你声音怎么回事?”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我翻看网络影片,现九成以上的雄性对刚才那样的声音都很享受的。”

杨棠狂翻白眼,忍不住吐槽道:“那些家伙对雅美蝶更享受……”

红后一本正经问道:“雅美蝶是什么?日语么?还是别的什么?”

杨棠倏忽想到什么,勃然色变,暴喝道:“打住,你就当它是日语好了,但千万不要再深究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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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赵院长的指示,杨棠索性到图书馆泡了一上午。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一袭碎花洋裙的陶妤妃端着餐盘找上了他。

瞄了眼杨棠没怎么动过的饭菜,陶妤妃关心道:“怎么了你?没食欲啊?”

“不是…”

“那到底为什么没精打采的?”陶妤妃追问道。

“主要是晚上有个约会,我在犹豫去不去……”

陶妤妃的八卦之火立马燃烧起来:“约会?谁约你呀?男的女的?”

“男的女的都有,是一个宴会。”杨棠随口解释了一下,又瞄了陶妤妃两眼,倏然支起脖子道:“陶班,不如晚上你陪我去吧!”

“我陪你去?!”陶妤妃明眸瞪得老大。

“对啊,宴会上有不少外国人,嗯,应该还有点明星什么的,正好可以锻炼你的交际能力嘛!”杨棠忽悠道。

陶妤妃这时反而有点不自信了:“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杨棠帮她得出肯定答案,“对了,下午有课吗?”

陶妤妃摇头。

“那你有礼服吗?正式的那种……”

陶妤妃继续摇头。

“那赶紧吃,吃完我陪你去弄套礼服。”

“嗯。”陶妤妃乖巧点头。

与此同时,食堂角落里有俩男生轮着胡吃海塞,借着竖起的报纸掩护,正监视着陶妤妃的一举一动。

陶妤妃是女生,本来饭菜打得就不对,加上饭菜味道很平庸,她吃得就更少了,五六口之后便停了筷子,用餐巾纸抹抹小嘴道:“我吃饱了!”

杨棠见状不禁笑了起来:“你就吃这么点儿,晚上怎么应付?”

“晚上不宴会嘛,什么怎么应付?”陶妤妃不解道。

杨棠以手抚额,有点无语道:“宴会上虽有冷盘甜点什么的,但基本上不会有人去动,与会之人更多的是为了交际,你该不会想去宴会上吃个饱肚吧?”

“切~~我第一次打算参与那种宴会,怎么知道里面的关窍啊!”陶妤妃吐槽道,“倒是你,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看来不是什么好人!”

杨棠哭笑不得,其实他也就前世和妻一起参加过那么两三场宴会,经验并不丰富,不过比起陶妤妃这只菜鸟来,倒能指点她一二:“我是不是好人用不着你来评价,反倒是你爸对你的管教还算不错,没让你变成纨绔二代!”

陶妤妃却不高兴了:“我就是我,什么二代不二代的,真难听!”

杨棠见陶妤妃俏脸寒霜的模样,蓦然省起她随亡母姓陶,而非姓谭,这里边恐怕有什么心结横亘在她们父女之间,外人是不好置喙的,于是转移话题道:“难听也得听,总之呢,你多吃一点就对了,你们学生会不是在宣传光盘行动嘛,最好把餐盘里的都吃完!”

陶妤妃闻言扔了个卫生眼给杨棠,闷头继续吃起饭菜来。

不多时,总算吃完,杨棠连忙递上一碗才舀的菜汤:“来,喝口汤,匀一匀!”

陶妤妃依言喝了口汤,旋即放下汤碗道:“好咸啊!”说着,抬眼去看杨棠,却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眶。

“棠棠,你怎么了?”

“没事,我突然想起以前高中的往事了……”

“什么往事?人家想听!”陶妤妃作出一副娇憨之态,其实是想分散杨棠的注意力,让他心情好过一点。

“行了,既然你都吃完了,咱们走吧,高中往事什么的,车上跟你讲!”

于是二人在无数男女生目光的聚焦下,联袂离开了食堂。

一直监视陶妤妃那俩男生赶紧跟上,其中一人更是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钧哥,嫂子跟他们系的一个男生走了,我们正在跟踪!”

“你们给我跟住了,他们一出校门就报告,老子倒要看看,到了校外,她还有什么说词!”

“明白!”

结果俩男生穿过林**眼睁睁看着杨棠跟陶妤妃上了保时捷扬长而去,只好徒呼奈何,不过两人还是电联了所谓的钧哥,将事情告知了他。

321 无形示威(求订阅!)

车上。

见杨棠越开越偏僻,陶妤妃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得先回去别墅换套衣服,然后再找个地儿帮你拾掇拾掇。”杨棠随口答道。

“别墅?”陶妤妃诧异非常,“哪儿的别墅?”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随着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多绿色,专心开车的杨棠终于再度开口:“到了。”

这是一片背靠丘陵的绿地,附近有清澈溪水流过,仅有一来一去两个车道的敞路泛着青白之色,可坐在车上的陶妤妃愣是分辨不出整个路段是由什么材料筑造的。

一直把车开到自家别墅前停下,杨棠早早遥控着车库门升起,他直接将保时捷开入其中,然后示意陶妤妃下车。

来到车库外的陶妤妃望着边上的别墅,问道:“这房子……你家的?”

“并不是我家的,而是别人送给我个人的。”杨棠倒没打算在这件事隐瞒陶妤妃。

“别人送你别墅?”陶妤妃一脸的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杨棠懒得跟她辩,带着她进了一楼大厅,直接道:“随你怎么想,我这里每逢双号就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同时也会把一应饮料菜品换上全新的,如果你口渴,右拐到底就是厨房,冷藏柜里的东西你随意,我先上楼换件衣服。”

陶妤妃趁机逛了逛别墅一层,等她拿了瓶纯水回大厅时,杨棠已经换好了一套低调内敛的休闲西服。陶妤妃一见,不禁吐槽道:“你不说是正式宴会,要穿正式一点吗?”

“那是对你们……我就是穿着内衣内裤去,宴会主办方也得捧着我!”杨棠一针见血点破了今次宴会的本质。

陶妤妃闻言翻了个白眼,问:“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去帮你拾掇拾掇啰!”杨棠道,“对了,那些牌子货里边,你看哪个比较顺眼?”

陶妤妃歪头想了想:“香奈儿吧!”

“那咱们等下就去香奈儿的专卖店好了。”说着,杨棠递过一块女士腕表到陶妤妃面前,“陶班,把这表戴上吧!”

陶妤妃看着那表表盘表带全是镶钻的,迟疑着没敢接:“这表是……”

“百达翡丽Tenty_4系列女表,原价二十二万欧,不过这块是个二手的,我从一个老家伙(晋王)那儿顺来玩的。”杨棠把手上的女表说得好像是块糖果般,浑不在意。

“二十二万?我用不着……”陶妤妃连连摆手,“这表戴我手上,万一要是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就一块二手的表,借你戴一下,真要丢了也就那样,反正是那老家伙的东西,京城这个地界是没法再倒卖出去的。”杨棠道。

“那我也不戴,太贵重也太显摆了!”陶妤妃仍不同意。

杨棠无奈,遂从屁兜里摸出另一块银盘镶钻皮表带的腕表,道:“我这儿就两块女士表,那你只有用这款伯爵aLTIpLano系列的女表了,也是个二手货,原价三万欧不到。”

陶妤妃迟疑了一下,终是把伯爵表接了过去,戴上。

“ok,出!”

路上。

陶妤妃坐在布加迪威航百年纪念版的副座上,始终有点不自在。

“怎么了?是座位不舒服,还是……”杨棠问。

“都不是。”陶妤妃秀眉微蹙道,“我只是在想,不就一个宴会嘛,哪怕我答应了陪你出席,也用不着这么隆重吧?”说着,她亮了亮皓腕,抖了抖那只才戴上不久的伯爵女表。

杨棠淡笑道:“呵呵,陶班,怎么说呢,其实这不叫隆重,更谈不上嚣张奢侈,而是我动了一点小小的心思……”

“什么心思?”陶妤妃追问道。

杨棠答非所问道:“陶班,之前我开的保时捷也不算低档车,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换成这辆布加迪么?”

陶妤妃缓缓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但还是猜了俩字:“酷?炫?”

“有十分之一你猜的原因在里边,但更多的是,我为了向某些人施压。”杨棠哂道。

“施压?施什么压?”陶妤妃有点被绕晕了。

杨棠也懒得多解释什么,只道:“总之你到了宴会上,一切就会清楚了。”

陶妤妃并不怎么相信杨棠的忽悠,却没有深究下去。

半小时后,购物中心,香奈儿专卖店。

杨棠携着陶妤妃进店后,那些眼睛毒辣得跟刷卡器差不多女店员立马就迎了上来,朝杨棠微微鞠躬道:“这位先生,你需要看点什么?”

显然,女店员们没一个看得起陶妤妃全身上下不到两千块的衣裳打扮,而十分准确地看穿杨棠的衣着乃纯正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贵价货。

“什么也不看!”杨棠大喇喇地拍了拍陶妤妃的香肩,“找两个人帮她挑选一下,拾掇拾掇,弄得正式一点,等会儿晚间我俩要去参加宴会!”

“好的先生,这位小姐,请跟我到这边来!”女店员听了杨棠的吩咐后,艳羡地瞅了陶妤妃两眼,然后低眉顺眼地比了个请的手势。

由于店里还有小母猫两三只在挑选物件,陶妤妃只觉自己有些脸热,哪怕已经听到了女店员的恭请,她仍有点不知所措。

恰在她欲动未动之时,一只男人的手从斜刺里伸来,抓向陶妤妃的皓腕,同时,边上有男声传来:“妤妃同学,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啊!!”话到最后,那男声竟是惨叫起来。

无他,只因那只男人手将要扣住陶妤妃的手腕时,杨棠闪电出手,一把捉住了对方的手,并下了狠力,男声想不惨叫都不行!

直到这时,陶妤妃才看清来人的样貌,讶然道:“邵钧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正捂着自己左手恶瞪杨棠的邵钧听见陶妤妃的问话,当即看向她,含情脉脉道:“妤妃同学,妃妃,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在食堂等我?”

不得不承认,邵钧人高马大,长得一表人才,可他的话一出,周遭女店员,还有那几个在挑选物件的女顾客俱都脸露古怪之色。其中有个女顾客更是一脸的厌恶,显然非常反感邵钧的肉麻话。

唯独杨棠,瞄了眼不知如何是好的陶妤妃,浑身连抖了两个哆嗦,终惹得陶妤妃岔开了眼前的尴尬场面,“噗哧”笑出声来:“你、你在干嘛?”

“没事儿,我就是把身上的鸡皮疙瘩抖抖。”杨棠随口答道,“你跟这位学长,你们聊,慢慢聊……”他这话一出,周遭的女店员和女顾客都不禁莞尔。

唯独自觉脸皮已厚得城墙倒拐的邵钧尴尬了,他再度恶瞪杨棠,恨不得把杨棠生吞活剥了。

杨棠自然留意到了邵钧对他的敌视,不禁冷哂道:“瞪我干嘛?”

邵钧寒声道:“这位学弟,你以后要还想在京大混下去,就千万别来惹我,妃妃可不是你能够高攀得起的。”

杨棠闻言不禁轻笑起来:“呵呵,照你的说法,我高攀不起陶班长,邵钧学长你就能高攀得起啰?”问这话的同时,杨棠已命红后开始查邵钧的底细。

邵钧不无得意道:“哼,我跟妃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两家的老人早就有意让我俩喜结连理。”

这话一出,杨棠还没咋地,陶妤妃本还算平静的脸色勃然色变,蓦然叱道:“邵学长,请你放尊重一点!”

邵钧愣了愣,道:“妃妃,我怎么不尊重了?”

“我跟你的婚事,上高中那会儿就已经吹了,这点我爸也是同意的。”陶妤妃一脸不豫道,“你现在把这件旧事翻出来说是什么意思?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邵钧却嘿嘿笑了起来:“没错妃妃,当初你爷爷去世之后,你爹是不太同意我俩的婚事,不过世易时移,就在昨天,岳父大人亲口同意了我俩的婚事,哈哈哈哈!”

陶妤妃彻底变了脸色:“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妃妃!”

“是没什么不可能!”红后已然查清邵家底细,所以杨棠适时插了嘴,“邵钧…学长,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妤妃她爸口头答应你们俩的婚事后不久,也就一两个小时吧,你那位令人尊敬的外公突然脑溢血,这会儿正在医院抢救呢,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所以,你懂的,妤妃她爸正在觑望,一旦你亲爱的外公仙游,恐怕妤妃她爸就会以两家没有立下书面婚书为由——悔婚!”

这下轮到邵钧脸色剧变了:“不可能,你是在放屁,你是在咒我外公对不对?”

杨棠冷笑道:“用得着我咒你外公嘛,你们滨津邵家,也就你爹有点才能,但也仅只是经商的才能,从政简直一塌糊涂,当年你外公扶你爹当镇长,结果被当地人架空成了光杆司令,后来当个什么副局长,结果被人从财政局排挤到了档案局,最后只能去经商,也真是有够衰的。”

“至于你妈,号称政坛铁娘子,一门心思往上爬,结果得罪的人一大片,要不是你外公在后面给她撑着,她早被人群起而攻了。”

“还有你那两个烂泥糊不上墙的舅舅,这么多年了一直就在几家国企之内打转转,你外公几次三番想把他们调到地方上主政,他俩就是不肯,典型的好逸恶劳……”

“总结了这么多,你们邵家也就你外公是个人物,他老人家一旦陪开国元老们下棋去了,邵钧学长,你觉得你这个搞大过两个女生肚子的人渣配娶妤妃嘛?”

邵钧闻言如遭雷殛,呆在当地,不知所措。

杨棠见状,趁机让几名女店员把陶妤妃给簇拥走了。

大约几分钟后,邵钧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当即威胁杨棠道:“就算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我外公尚有一口气在,你这个小瘪三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跟妃妃结婚……”

杨棠丝毫没在意邵钧的威胁,皮笑肉不笑道:“但愿吧!”实际上,他刚才已悄然放出几只虫分身,找邵钧外公去了。

此时的邵钧已完全冷静下来,省起刚才杨棠对他家里面的情况如数家珍,不禁又多加了一句威胁的话:“哼,你小子居然查了我的底,回头我也把你查个底儿掉,看看你是哪路货色!”

杨棠却毫不担心,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闭目假寐。

邵钧见状,只觉心头一股郁气难舒,忍不住嚷道:“等下妃妃看中的衣衫或物件,一应由我来买单!”顿了顿,怕店员没闹明白,又嚷道:“售货员,你们听见没有,刚才进去试衣的那位女士的单……由我来买!”

杨棠陡然睁眼,扫向邵钧,见他正对自己眉飞色舞,不禁嘴角扯起一丝不屑,当下抬手招了一名女店员到身边,淡淡吩咐道:“你们店长在吧?”

“在。”

“那麻烦你请他(她)过来一下!”

“好的。”女店员匆匆而去。

不多时,一名穿着粉色小西服白色五分裙、充满知性典雅气质、很难令人看穿她年龄的女士来到了杨棠和邵钧面前:“请问是哪位先生找我?”

虽然这位女店长的样貌顶多只能打到八十分,但她绰约的风姿却已然震住了邵钧,令他一时目瞪口呆,连话也不知道回了。

反倒是杨棠,一点不被女店主的姿容所迷,淡然道:“我找你…”

“你找我来有什么吩咐吗?”女店长问。

杨棠随手掏出一张看似低调的卡片,上面隐隐有香奈儿标志的印纹时隐时现,道:“我希望封店,除了与我同来的那位正在后面试衣的那位女士,其余人等都暂时请出去!”

女店长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随即肃容道:“我需要验一验您的卡,如果无误的话,您的要求本店马上照办!”

“当然。”说着,杨棠将那张很低调的卡搁在了女店长的掌心上。

女店长快步而去,又很快回来,身后还跟了四名彪形保安。她来到杨棠面前,双手奉还卡片,道:“先生,如您所愿,本店会即刻封闭,直至你购物完毕离开为止!”说着,她又走到收银台那边,抄起播音话筒,将暂时封店的决定说给了店内的顾客听。

寥寥的几个顾客虽然有所不满和议论,却都乖乖退出了专卖店。

唯独邵钧不服,最后被四名保安硬架了出去。

322 无形示威2(求订阅!)

陶妤妃身着一袭浅朱红拖地公主型晚礼裙从后面转出来,看到店里只得杨棠一人,另外就是些女店员,不禁有些诧异:“咦?邵钧呢?”

杨棠撇嘴道:“我让人把他叉出去了。”

陶妤妃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专卖店的大门已是落了帘:“这是……封店么?”

“我这是狐假虎威,借了老朱的卡,暂时用一下!”杨棠实话实说道。

殊不知,若晋王朱六在场的话,只要杨棠肯再写多几幅字给他,就是十张类似的卡他也送了。

“老朱?”

“是个很有意思的老头,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陶妤妃不置可否,娉婷转身道:“我身上这件礼服怎样?”

浅朱红有点偏褐色的礼服乍看上去很低调,但实际上华贵内敛雍容典雅,恰好与陶妤妃本身的气质很搭,与她手上的腕表也很搭。

“不错,就这件吧!”杨棠相当欣赏地点了点头,“对了服务员,弄一个与这件晚礼服配套的手包,再弄一套化妆品装手包里。”

“好的先生。”自有女店员领命而去。

陶妤妃又转了两个身,倏然省起什么,问身边的女店员道:“对了,这件礼服多少钱?”

“八万六千华币(欧),谢谢!”

“啊!?”陶妤妃被吓了一跳,“杨棠,这衣服这么贵,我、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杨棠哂道:“你都穿在身上了,怎么可能不要?再说了,这衣服我出钱,就当是借你穿的,你操心个啥?”

陶妤妃闻言一脸的迟疑,却没再吭声。

很快,手包拿来,里面装了套女士常用的化妆工具,杨棠没怎么看,直接递给陶妤妃道:“看看东西齐不齐?”

陶妤妃随意翻检了一下,道:“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杨棠皱眉道,“齐就是齐,不齐就是不齐。”

“齐了。”

“那好,买单,刷卡!”说着,杨棠掏出张华夏银行的普卡递给了店长。

女店长虽然有些诧异杨棠怎会用普通的银行卡,但还是乖乖接过卡,去了柜台那边帮忙结账。

柜员在女店长的监督下,很快打出清单,从杨棠的银行卡上划了账。

“先生女士,谢谢二位惠顾本店,今次消费一共是十万零两百华币,这是票据,请拿好!”

杨棠很随意地接过女店长双手奉上的单据,眼尾也没扫一下就直接揣兜里了。

“走吧!”

听到杨棠的唤声,本还一脸犹豫的陶妤妃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明眸中只剩坚定,还主动挽上杨棠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放心,买衣服还有这手包的钱,我会6续还给你的。”

杨棠哂笑道:“谁用你还?”顿了顿又道:“不过你非要还的话,我也不勉强。”

“哼,我一定还,你瞧着吧!”

两人来到店门口,女店长也带人赶了拢来,帮忙打开了店门。

杨陶二人来到门外,现仍有小猫两三只在门口围观,其中邵钧也在,颇有点阴魂不散的意思。

“妃妃!”

见陶妤妃出了专卖店,邵钧立马就像绿头苍蝇一样凑了上来:“妃妃,你去哪儿?让我送你好不好?我车在那边……”话还未完,他愕然现陶妤妃小鸟依人般倚靠着杨棠,而且手也挽着,简直、简直……令他无法容忍,“陶妤妃,还有你这个家伙(杨棠),好、好,这是你们逼我的。”说着,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似乎想打电话叫人。

杨棠却对邵钧的狂吠视若无睹,看了下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赴宴!”言语间,携着陶妤妃拐向了车库。

正打电话的邵钧快气疯了,却也知道跟上去没用,只好焦急地等待电话接通,也就在他急得跺脚时,电话通了。

“康哥,你怎么才接我电话?”

“你谁啊?”

“我啊,邵钧,京大的……”

“噢想起来了,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叻!”

“康哥,我知道你手下有许多小兄弟,我求你帮我一忙……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吗屁大点儿事也来烦我,行吧,就帮你这一回,你地址哪儿啊?”

邵钧赶紧说了地址,然后就听那边隐隐约约在吩咐:“猛子,带几个兄弟去一下……(然后声音变大)放心,我的人很快就到!”

“多谢康哥,多谢康哥!”

………

电话另一头,居然是个片场。

“玛德,耽误我时间!”一溜圆光头青年合上手机一脸的不爽。

恰在此时,只听执行副导喊道:“姜至贞,可以休息了!”

光头青年一听,赶紧端着水杯就迎了上去,他身边还有几个小弟,也赶紧跟上,来到姜至贞身边,那是撑伞的撑伞,打扇的打扇。

“姑奶奶,渴了吧?”

姜至贞瞄了眼光头青年,不太感冒道:“康少,我都说不用你跟着了,你这究竟为哪般?”

“姑奶奶,您有贵人相助,我却得罪了贵人,总之让小康子我伺候着你,行不行?”

“随便,但你这水给我拿开,我怕你下的毒……”

“没毒没毒,如今姑奶奶您就是再借我个胆,小康子也不敢再打您的主意啦!”

“哼!你这算什么?大彻大悟?”

………

杨棠和陶妤妃下到停车场时,讶然现这里多了不少警察,还有警犬,四周围还拉起了警戒线,好像正在搜查什么。

杨棠懒得理会这种琐事,直接撩起警戒线,就打算往里闯,当下被巡弋的二级警员现,冲过来拦住了两人:“哎你们俩干嘛?”

杨棠哂道:“这里是停车场,能干嘛,自然是取车啰!”

二级警员严词拒绝道:“不行,这里暂时被戒严了,你没看有警戒线嘛!”

“警戒线好了不起!”杨棠根本没把二级警员的说词当真,“你们把这块戒严了,一辆车一辆车的搜,有搜查证嘛?”

二级警员见杨棠不像普通民众那样对警察敬畏有加,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你什么意思?有没有搜查证用得着你管?我们警察办案还用你教?”

杨棠道:“你们警察能不能办好案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可没有教你们的义务……不过这位警员,我想提醒你的一点就是,那辆布加迪是我的车,如果你们没有搜查证就冒然用万能钥匙打开我的车,我想贵分局一定会收到律师信。”

二级警员微微色变道:“律师信?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杨棠摆手道:“我可不是吓唬你而已,我会动真格哟,所以,在你的同事没搜查我的车之前,请你先把这件事的严重性告知他们,如果他们一意孤行的话,我的律师甚至会起诉你的同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二级警员闻言脸色铁青,却也知道杨棠说得没错,搜索私家车的确得有搜查证,否则最轻也是执法不当,而像现在,被车主目睹收车过程,在车主提醒下还拒不收手的话,罪加一等都算轻的。

犹豫了半秒,二级警员还是小跑过去向搜查队的头头转达了杨棠的说词。

随着二级警员的指点,已经快搜到杨棠车的那名副队横眼看了过来,带着睥睨之色,扫了杨棠一眼,下一秒,却走到布加迪跟前,拿着万能钥匙和干扰器就打算往车门上凑。

杨棠见状双眼一眯,直接施展了[缩地法]。

在场之人只觉眼前一花,杨棠就已到了那副队长跟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道:“这位警官,我的车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副队长嘴角一勾。满脸都是狡计得逞的模样:“这位先生,你来得正好,我现在怀疑你车上藏有违禁品,需要临时检查,这样就不算违规操作了吧?”

杨棠闻言一怔,旋即意识到他被这位副队长给晃点了。

诚然,没人在的私家车警方无证搜查算是过界了;当私家车有车主或司机在时,警方可通过邀请车主或司机共同搜查来避开“搜查证”这个难题。

因此,杨棠才觉得他被对方摆了一道,不过他并未慌乱,反而指了指车牌道:“看见没,军牌。”

那副队哂笑道:“我看见了,但只要你不是军人,这车我搜定了!”

杨棠当即掏出自己的少尉证件递了过去:“不好意思,本人目前在总参军需二处谋了个闲职!”

那副队长忙抓过去细看,愕然现杨棠的证件居然是真的。

这下子,轮到他郁闷了。

虽然布加迪跑从外观上的确不像军车,但它挂着军牌,外加上杨棠这位车主的军官身份,他们搜查队根本没资格搜查这样的车。

于是乎,警察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杨陶二人坐上布加迪扬长而去。

“屠队,就这么让他们走啦?万一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车上怎么办?”

“那也不能由着性子来,否则军部一旦责问起来,而我们又没搜到东西的话,不止是你我,恐怕连孙局长都要遭殃!”

汗!

布加迪盘旋着往地面出口开去,由于刚才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杨棠稍加了些油门,很快抵达出口的门栏处。

刷过卡,横杆升起,布加迪顺利通过,眼看再拐个弯就会上大路,没曾想斜刺里杀出十几个人来,拦在路当间。

车库出口这附近,到处都是监控头,杨棠不得已停下了车,若非如此,依了他的性子,早就直接碾压过去了。

刚锁死车窗,杨陶二人就听到十几人传出熟悉的男声:“就是他,把他车给我砸啰!”

男声的主人不是邵钧还有谁?

其实邵钧在布加迪右侧,并未看到驾驶位上的杨棠,但奈何两边的车窗刚才都开了三分之一,他看见了陶妤妃,进而断定杨棠也在车里。

“你们看我干嘛?砸车啊!”

为之人却道:“这可是布加迪,砸了就我们几个可赔不起……”

“我赔!”邵钧叫嚣道。

邵家虽不是什么亿万之家,但修理布加迪或买一辆布加迪的钱还能够拿得出来。不过此时此刻,邵钧只是这么一叫唤,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赔杨棠的车,他早打算好在此事过后回滨津避避风头,压根儿没准备赔车。

“可这么好的车我们哥几个下不去手啊,要不您示范示范?”为之人却看清了司机是杨棠,于是怂恿邵钧,还顺手奉上了棒球棒。

邵钧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决心伸出手,想拿棒球棒,结果为之人蓦然翻脸,一翻腕,棒球棒就狠砸在了邵钧的手掌上。

“啊——啊!”

邵钧抱着手掌,瘫倒在地,大声惨叫。

可那群混混样的人却仍不放过他,将他(邵钧)拖到一边的人行道上,抄起钢管这些就是一通狠砸。

与此同时,为之人却在车外向杨棠打敬礼,同时向他比了个“通行”的手势。

杨棠一边让布加迪慢慢滑行起来,一边降下车窗看向那人,觉得有几分面熟:“你是……那个谁?”

“大哥大好,我叫猛子,康文多康少的手下。”

听到这话,杨棠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黄毛鸡窝头的模样。

………

半个多小时后,联美大厦楼下。

这里已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纯粹胡扯)……而且半边道路停满了各式豪车,像是在开展销会似的。

杨棠的布加迪缓缓滑行而来,只能顺着路旁服务生的指引,或停或等,或龟前行。

同一时间,六楼,休息室内。

“他来了。”

“不过今次开了辆更贵的布加迪……”

“这么看来,他的立场并没有改变!”

“不,应该已经变了,他想让我们加码,否则没得谈。”

“那你们派拉盟加吗?”

“你们呢?”

“这算商业机密,我可不会提前透露!”

“一样。”

“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下去迎接他么?”

“当然,华人最好面子。”

“也对,就是不知道我们给足了他面子,他会不会在价钱方面通融一点儿!”

“但愿吧…”

“走吧,一块下去,给足他面子!”

“嗯哼,同时也闪瞎其他那些华人的眼……”

“或者让他们对那个家伙羡慕嫉妒恨也好……”

勿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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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无形示威3(求订阅!)

联美大厦楼底,不时有豪车停在门口,一个个衣着光鲜的男女明星被迎宾引领到VIp电梯前,轮着次序搭电梯上到位于大厦高层西面的宴会厅。

不得不说,明星就是明星,有电视圈的,有音乐圈的,有电影圈的,有话剧圈的……虽然圈子各不相同,但各圈的领军人物那都是神交已久,常常瞅上一眼就能叫出对方名儿来。

各自与熟人寒暄之后,明星们就自然而然形成了小圈子聊天,不过声音都压得极低,轻易不会影响到旁人,比中学课堂上的话唠学生韬光养晦得多。

“诶你们说,今次米高媒跟派拉盟办这party几个意思啊?”

“不大清楚……”

“既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那何必来参加这宴会呢?”

“咱也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万一能捞到什么合作机会呢?”

“就是,人家可是美国的大公司,即或这两年咱们收入高了,跟人家那还是没法比的。”

“说得对,就算美国佬不出钱寡出技术,他们那特效技术也够咱……”

叮!!

此时电梯门一开,一群洋鬼子,有男有女,鱼贯而出……头前几个,周遭的华夏艺人看着挺眼熟,所以原本的议论声一下子敛到了极致,几乎针落可闻。

等洋鬼子过去了,才有女星掩着樱口出声:“哎那洋婆子不是米高媒的那个谁吗?”

“没错,还有派拉盟的人!”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宴会不办啦?”

“……”

听着议论,有大胆者悄然缀上了米高媒派拉盟一行人,想看他们究竟搞什么名堂。

与此同时,总算轮到杨棠的布加迪缓缓滑到大厦门口,杨棠跟陶妤妃联袂下车,自有车童把布加迪开去停好。

杨棠和陶妤妃朝前走了几步就凑到了女迎宾身前,女迎宾当下微微欠身道:“先生女士,不好意思二位,烦请你们出示一下邀请卡!”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

杨棠也带了邀请卡,不过就在他打算往外掏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款款而来的琼斯(详见295),还有派拉盟一行人,于是他临时改了主意:“糟糕,邀请卡忘带了,请问……能否通融一下?”

女迎宾闻言一呆,随即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没有邀请卡的话,您恐怕不能……你懂的。”话落,她身后两个彪形保安开始对杨棠虎视眈眈起来。

杨棠见状耸耸肩:“既然不能通融,那我们只好打道回府了。”说罢,就欲挽着满头雾水的陶妤妃离开。

女迎宾自然不会阻止他,反倒是已经走进的琼斯疾赶几步穿出大门,抻手拦住了杨棠:“既然已经来了,密斯杨你何必急着走呢?”

杨棠道:“我没带邀请卡…”

“邀请卡是什么东西?”琼斯装傻充愣道,“巴里,你听说过邀请卡吗?”

派拉盟的负责人巴里同样一脸茫然:“邀请卡?有这种东东吗?”

琼斯与巴里一唱一和,趁机拍板道:“密斯杨,你听到了,明明就没有邀请卡嘛,所以,你跟你这位女伴完全可以参加今天的宴会!”

女迎宾和保安就在不远处杵着,听到琼斯和巴里的话俱都呆若木鸡,完全搞不懂杨棠是何方神圣。

杨棠瞟了略显焦虑的陶妤妃一眼,见好就收道:“密斯琼斯,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他跟陶妤妃就在琼斯和巴里一行人的簇拥下,搭电梯往宴会厅而去。

………

进了晚宴所在的西厅,杨陶二人顿时有种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之感。

厅中男的一水儿西装笔挺,少有穿着似杨棠这般随意者。

至于美女们则是百花斗艳,各式晚礼服能闪瞎一片狗眼,什么深V呀,露背呀,高叉呀……跟这些一比,陶妤妃身上的公主范儿礼服那是高贵有余性感不足。

不得不说,混在娱乐圈这样的名利场的人,对自己的形象不可谓不重视,而且打扮得再怎么正统,也总比穿着随意遭人口舌的好。况且今天的宴会是由米高媒和派拉盟两家著名的美国电影公司起的,如果要是因为穿着上的失礼而丢人丢过太平洋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惜杨棠浑不在意这些,他一身的手工休闲装,虽说价格不菲,但一般二般的人还真不识货,所以看向杨棠的目光中多少些疑惑和鄙视。

更扯的是,杨棠和陶妤妃算是被琼斯一行人给拥进宴会厅的,但在场华人没人信洋鬼子能低三下四地环拱着杨棠,进门之时,只当杨棠恰巧走在了琼斯他们前面,看上去挤了点,实际上没啥关系。

正因为这样的错误判断,所以没人愿意主动上来结交杨棠这位圈内“新人(没人认识)”,一个二个反倒是想往琼斯和巴里身边凑,最好是能敬酒,那就再好不过了。

杨棠正好乐得轻松,挽着陶妤妃,利用人流,三下五除二摆脱了琼斯和巴里的死缠,游弋在人气较浓烈的地方,也不去细听人家小圈子在说些什么,只是希望陶妤妃能感受一下气氛。

值得一提的是,别看陶妤妃是省委书记的千金,但由于母亲早亡的关系,她与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最后长期在外租房独住,还真没跟在她父亲后面去各种酒会宴席上见见世面。

等逛累了,杨陶二人便寻了个角落人少的地方坐下。

“饿不饿?”

陶妤妃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有点…”

杨棠当即起身去长桌那里夹了两大餐盘水果和甜点过来。

陶妤妃一见盘里那厚厚的奶油,不禁蹙眉道:“就没点肉食吗?这奶油吃了容易胖啊!”

“有肉食,火鸡,相信我,那个你肯定吃不惯,还不如甜点,顶饿!”杨棠劝道,“大不了你今晚这顿吃了,从明天开始加强锻炼一周,还怕消耗不了?”

陶妤妃微微颔,觉得有理,遂接过餐盘小口小口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杨棠同样在吃,不过他是狼吞虎咽,难免粗鲁了一些,嘴边下巴上糊的奶油自然也就多了些,被陶妤妃看在眼里,惹得她咯咯直笑。

不多时,换了身衣服的琼斯戴着个假套,也端着餐盘凑了过来:“嗨,两位,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陶妤妃跟杨棠很融洽,本有些反感突然插进来一个人,但定睛一看,愕然现:“咦?你不就是刚才在楼下大门口……”

“这位是密斯琼斯,米高媒影业集团公关部的。”杨棠向陶妤妃简略介绍了一下琼斯的来路,转过头,抬手撩了一下琼斯的假,冷哂道:“你这算什么?”

琼斯吃了口自己盘子里的水果沙拉,狡笑道:“你猜?”

杨棠撇嘴道:“我猜不着,也懒得猜!”

琼斯似乎早知道杨棠会是这么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当下道:“如果我不乔装,或者我现在取下头套,密斯特杨,你觉得等我走开后,会有多少人上来烦你?”

杨棠愕然。

琼斯却挥舞着手臂道:“不计其数……就算他们不当场与你结交,那么至少也会把你查个底儿掉,到时候你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放肆!嘭!”杨棠听出了琼斯话里隐含的威胁之意,当即拍了桌子,吓了在场的人一跳。

琼斯见杨棠有拍案而起的迹象,赶紧道歉:“密斯特杨,你们华夏不是有句话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放心吧,就算你不答应《达芬奇密码》的事,我们也做不出暴人的事来!”

杨棠闻言不置可否。

“况且,我这几天听说你最近又有一本新书要上市?咱们在《达芬奇密码》上合作不成,总有一本能够合作吧?”说到这儿,她不禁瞟了眼杨棠手掌拍过的硬木扶手,现那上面已凹下去一大块,心头被惊得可以,看向杨棠的眼神益慎重,不敢再有轻鄙之色。

“你们米高媒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嘛,这么快就获悉了我新书即将上市的消息。”杨棠淡淡道,“可新书在我看来,它更有拍成电影的价值,只不过以你们米高媒当初的报价,我根本连考都不会考虑。”

琼斯闻言一惊,眼神开始飘忽不定起来,显然是在盘算。半晌,她比出一个巴掌,用有点便秘的口吻道:“五个点,这是我拥有的最高权限了。”

杨棠却不疾不徐道:“五个点?五个什么点?况且我并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哪本书。”

琼斯道:“还是《达芬奇密码》,我们米高媒公司拍片上映后所获纯利的五个点,就当购买《达芬奇密码》的版权费用!”

旁听的陶妤妃这时总算听出一点门道,被琼斯给出的五个点分红的条件吓了一跳。

可杨棠听完琼斯的话后,却呡着嘴在那儿冷笑。

琼斯被他笑得有点绷不住了,主动加码道:“另外再多加一百万美金,当你的签字费!”

杨棠仍旧冷笑不已,在琼斯有点想拂袖而去之时,他倏然开口道:“纯利五个点,一百万现金?恐怕到时候我最多能拿到五十几万的签字费就算烧高香了。”

“咦?”陶妤妃被杨棠的说词惊了一下,“为什么你只能拿到五十几万呢?这不科学啊,就算电影票房为零,你也该得一百万签字费啊!”她有点理解不能。

“呵呵,陶班啊陶班,你把美国佬的电影公司想得太美好了,我原本以为你听过那个传闻,但现在看来,你并没有听过……”

“什么传闻?”

“很有趣的一则江湖传闻,几年前《铁达尼号》上映,全球票房大卖,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过。”陶妤妃点头。

“可后面的事情你一定没听过,行《铁达尼号》的电影巨头公司请来了专业会计师队伍对《铁达尼号》影片的净利润进行核算,结果这帮黑心会计居然与影视公司沆瀣一气,算出来尽利润才三千万出头,结果税只交了三千万的百分之四十六,也就一千四百万的样子……”

“啊?”陶妤妃被彻底惊住了。

“密斯琼斯,你现在还想跟我聊纯利五个点吗?”杨棠一脸的不爽道,“真当我是白痴啊!”

琼斯见状,连忙补救道:“我刚才是口误、口误,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就电影票房的五个点好了,签字费照旧,可以吗?”

“可以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想让你们分期结账,比如北美上映一月,你们就需要立即划账给我,诸如此类,海外的票房也一样!”

“月结?”这个结果令琼斯大敢意外,“这我做不了主,我需要请示一下上面。”

杨棠道:“随便。”

琼斯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注意,便从容地怎么来怎么溜回了人丛里。

杨棠见少了琼斯这洋婆子,正想跟陶妤妃说点别的,没想到陶妤妃反而对他的书起了兴趣:“喂,棠棠,你那本《达…达》,是什么书啊?”

“《达芬奇密码》,有点偏悬疑,还带有宗教色彩,总之是很杂的一本书,不过它在美国那边销量还不错……”

“那我怎么没在市面上见过这书?”陶妤妃奇道。

“因为它暂时只行了英文版和法文版,国内没有很正常!”杨棠道。

“才不正常呢!”陶妤妃皱了皱琼鼻,“在美国都畅销的好书,你居然不出中文版本,这有点可恶了吧?”

杨棠闻言一怔,随即苦笑摇头:“我哪里可恶了?是中外的读书品味不同好不好?《达芬奇密码》如果出了中文版,未必就会在国内畅销,扑不扑街还两说呢!”

“是吗?可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拜托小姐,这种事不能乱试的,你知道出版一本新书要话多少钱?而且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还有行渠道,这些都要人去跑关系,我在国内一点这方面的关系没有,你叫我怎么弄?”

听到这话,陶妤妃呆了呆,道:“要不……我找个专业人士帮你弄?”

324 无形示威4(求订阅!)

“哪儿的专业人士?”杨棠掀眉道。

“国宣部的。”陶妤妃淡淡道,“我小姑!”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我考虑考虑吧!”

“这……你还考虑什么?”陶妤妃有点理解不能,“有我小姑罩着,再看我爸的面子,没谁敢对你的书伸手。”

杨棠摆了摆手,道:“这不是伸手不伸手的问题,我有别的考虑。”

“能有什么考虑?”陶妤妃嘀咕了一句,终忍不住问道:“对了,你那书多少钱一本?”

“什么书?你说《达芬奇密码》啊?不贵,也就……怎么?你想买《达芬奇密码》?我直接送你一本不就结了嘛!”

陶妤妃闻言顿时兴奋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回去我就从藏书里边找本给你……哎不对啊,你刚扯到你小姑身上,不会是绕着圈子想找我要书吧?”杨棠说着说着就有点回过味来了。

“我哪有…”陶妤妃俏脸微红,旋即瞪眼道:“总之,你说了送我书就不能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杨棠赶紧投降。

恰在此时,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指了指刚才琼斯坐过的位子,道:“二位怎么称呼啊?我可以坐下吗?”话落,他便在位子上坐了下来。

杨棠见状,微微皱眉,对此人已然心生反感。可对方并未察觉,男人近似猴腮脸的面孔上挤出一丝笑容,杨陶二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猥琐,偏偏对方感觉良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侯跃山,添为华影厂的席摄影师,痴长二位几岁,你们可以叫我山哥!”

听到这话,陶妤妃柳眉微挑,没有作声。杨棠则皮笑肉不笑道:“山哥是吧?你专门凑过来,不知有何指教啊?”

“指教不敢,只是看二位与周遭人格格不入,颇有出尘之感,所以想来结识一下!”侯跃山说得像真的一样,可惜杨棠半点不信,因为他现这位山哥的目光时不时就会往陶妤妃脸上扫。

所以,杨棠眼珠转了转,抚掌道:“山哥真是快人快语啊,这种性格我喜欢……对了,跟你介绍一下山哥,这位是粤东省委谭书记的千金,姓陶,陶妤妃!”

侯跃山闻言浑体微震,显然被惊到了,但他面不改色,仍旧谈笑风生道:“陶小…陶姑娘好!没想到陶姑娘不是随父姓,这还真……”

陶妤妃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道:“我姓什么我爸都不管,你管我?”

“没、没……”侯跃山终于被这盛气凌人的架势顶得有点绷不住了。

这时候,套着假套的琼斯已转了回来,离杨棠他们这个小圈子也就三四步远。杨棠看到她,当即招呼道:“密斯琼斯,不好意思,这位猴…山哥,把你的位子给占了。”值得一提的是,杨棠的话是用英语说的,而他在措词时,“占”变成了“顶替”,所以听上去很有点新人顶替了旧人地位的意思。

年过四十的琼斯一听,眉头大皱,绕到位子旁边,冷冷盯着侯跃山,彷如看死人一般。不得不说,进入更年期的妇女是可怕的,职场大洋马更是如此,她很怕有人顶替了她的位置,不管这人是男是女,要知道,男公关在美国一样吃香,嗯,至少比在华夏吃香。

侯跃山在他的身份上倒是没扯谎,他的确是华影厂的摄影师,只不过不是席,所以他对镜头、或人物的把握还是有些功底的。当他现琼斯在瞪他,他自然回敬过去,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面前这洋婆子他看着怎么有几分眼熟啊?再一想杨棠叫这洋婆子为“琼斯”,貌似米高媒今次带队来玉京的负责人也叫琼斯,而且还是个女…女的!?

莫非就是面前这个?!

侯跃山一念至此,霍然起立,面对着琼斯,很是手足无措。

“让开!”琼斯寒声道,“这是我的位子。”

“啊!?哦哦…”

侯跃山赶紧点头哈腰地站到了一边,想再找个地儿坐下,于是往杨陶二人看去,结果现杨棠跟琼斯这边一样,也占据着一个单人沙,倒是陶妤妃坐在长沙一侧,可他没那个胆子凑上去挨着坐。

这时杨棠又开口了:“那个谁,山哥啊,我跟密斯琼斯有点私事要聊,麻烦你隔远一点,ok?”话落,陶妤妃琼斯两对雌目齐齐瞪向侯跃山,寒意十足。

侯跃山还算有自知之明,赶紧打消了认识一下琼斯的心思,灰溜溜地就欲离开。

“哎你的酒杯!”末了,杨棠还在他伤口上撒了把盐。

侯跃山端上酒杯,彻底成了行尸走肉,木讷地消失在人丛中。

“密斯特杨,公司方面有回音了……”

“嗯哼,贵公司怎么说?”

“上面说,一月一结不可能,毕竟院线方面没那么快把钱打过来,而如果我们公司先行垫付你钱的话,那我们公司的资金链就会很紧张,甚至断裂!”琼斯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杨棠的神色,“另外,公司觉得百分五分红太多了,最多给到你百分之三点五……”

话音未落,杨棠已站起身,耸肩道:“也就是没得谈啰?那就先这样吧!”

琼斯赶紧摁住他:“百分之四…”

杨棠斩钉截铁道:“五个点,少千分之一都不成……还有,谁也不想贵公司周转不灵,但我最多让步到票房到一笔转一笔,这是底线!”说完,他携上陶妤妃,大步流星离开了宴会厅。

琼斯目睹杨陶二人消失在侧门口,嘴角不禁勾了起来,喃喃道:“这个小男人,还是太嫩!”因为刚才她略施小计就已经逼出了杨棠的底线。虽然这底线公司未必能接受,但在谈判中,抢先看到对方底牌也算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情了。

只不过琼斯没料到的是,杨棠以今世《达芬奇密码》实体书的销量去反推前世《达芬奇密码》的电影票房,换算之后竟比前世还高,所以他即使透露出底线,却没打算让步毫厘。简单来说,这就好比斗地主的时候,杨棠抓了地主直接亮牌,两农民一看他牌型大小王424a4k2q2j外带两个小单,顿时无语了。

其实琼斯和巴里的处境就跟两农民一样,除非两大电影公司打消了把《达芬奇密码》搬上大银幕的念头,否则杨棠亮出底牌也照样碾压。

车上。

陶妤妃看了眼表,不禁撇嘴道:“才待了不到一个钟头,这礼服、还有这手包……十万诶!”

杨棠闻言莞尔道:“陶班,都是我花的钱,你捉急什么啊?”

“可、可是……这也太那个了吧?”

“太哪个?”杨棠没太听懂。

“太…浪费了……”

“这也叫浪费?”杨棠有些无语,只得不厌其烦地解释道,“那我问你陶班,如果是你结婚,买这么一件十万块的婚纱,你觉得浪费嘛?”

“唔……有点浪费。”

“为什么只是有点了?”杨棠只觉好笑,“你刚才可是说的……太浪费了!”

“毕竟是我结婚嘛,一辈子就那么一次……”

“慢慢,打住,谁告诉你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的?二婚三婚的多得是!”杨棠说着说着竟吐槽起来了,“今天结明天离的也多得是……所以婚纱对女人来说未必就是一辈子一次的事情。”

陶妤妃隐隐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忍不住问道:“那你到底想说什么意思啊?”

“这参加宴会就跟参加婚礼一样,需要把自己最光鲜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到,所以这婚纱你肯定是结次婚就买一次,还不带租的,宴会也是如此啊,反正这贵价礼服是穿你身上,又不是套别人身上,怎么能说是浪费呢?”

听完这番话,陶妤妃有点懵圈,好不容易回过味来,不禁哼道:“你这是诡辩,是胡扯!照你的说法,那些穷人结婚还不得结破产啊!”

“怎么可能破产呢?”杨棠道,“穷人过穷日子,有钱人过有钱日子,这就好比打工仔喝啤酒,老板喝红酒,有什么财力过什么样的生活,除非那位穷人实在不想过了,才会出现破产的情况。”

“可要是他真的穷得家里揭不开锅呢?”陶妤妃故意抬杠道。

杨棠哂道:“怎么可能揭不开锅呢?至少在玉京申海这样的一线大城市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陶妤妃诧异道。

“因为那穷人哪怕是个残疾,他也可以出去讨饭啊?”杨棠道,“虽然现在大众的眼睛都贼了,施舍的人也变少了,但人们的爱心还在,只是暂时收敛起来了,可如果他们看到那穷人真快饿死掉,绝对会慷慨解囊的。”

陶妤妃:“……”

转天,周六。

杨棠早早出街,在影院附近人多的地方逛了几圈,悄然变成海子的形象,然后取了新买的面包车,开着到了城西的一家牛肉面馆。

磨叽到中午,杨棠叫了一大碗牛肉面填饱肚子,随后就回到面包车上,打起空调等贩尸中间人铜叔的电话。

不到一点四十,也就一点半刚过两分钟,就有陌生电话打到了杨棠的普通手机上。

杨棠叮嘱红后一句,命它搜索对方的电话地址,同时接起了电话:“喂,找谁?”

“找海子…”

“我就是啊,你是……铜叔?”今天对方的声音跟前几天完全不一样。

“没错,是我!”铜叔简单提了句情况,“今儿上午正好有一批尸体入库,你可以现在就到我这儿来…”

“具体地址呢?”

“来生安火葬场!”

“就城北那个?”

“对。”说完这个字,铜叔主动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红后的合成女声响起:“对方在来生安火葬场两条街外的一个电话亭打的电话。”

杨棠闻言放心不少,当即启动面包车往来生安火葬场而去,不过出于习惯,上了二环以后,他照旧逛了几圈花园这才向北驶去。

半个多钟头后,杨棠开着风尘仆仆的面包车,总算颠簸到了来生安火葬场外边。

火葬场前面的坝子上早就停满了车,于是杨棠只好把面包停到了一条很久无人问津的岔道口子上,步行到了火葬场大门口,靠着墙,闷声观望。

不多时,有个正圆脸的瘦子凑了上来。

说正圆脸瘦,倒不是他脸上没肉,相反此人脸颊啥的有点偏大,整儿圆脸看上去肉嘟嘟的,问题是,这人肩膀比普通人略宽,可一件白衬衫套他身上就好像晾在了杆子上,下摆轻飘飘的,旁人一看就知道,至少这货的肚子上绝榨不出二两边油来。

再一个,正圆脸身高比杨棠矮不了两厘米,可走起路来脚步声听在杨棠耳里简直不要太轻,就跟一把扫帚在浮动一样,脚下没根。

“兄弟,来一根?”

“我不抽烟…”杨棠摆手。

“不抽烟好……兄弟,你今天到这儿干啥来了?”

杨棠愕道:“你打听这干嘛?”

正圆脸道:“我就随便问问,你要是想烧尸的话,那我可以帮你插队!”

不得不说,这年头,活人多,死人也不少,连火化都得排队,所以有时候还真有那种奇葩家属,巴不得赶紧把尸体烧成灰,眼不见为净。

可惜杨棠来此的目的并非烧尸,而是……

“胖脸,跟你打听个人。”

“说!”

“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叫铜叔的人?嗯,铜叔或许是他的诨号。”

杨棠话一出口,正圆脸就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是……海哥?”

“我是海子,你就是铜叔?”

“对!”正圆脸猛点头。

“那好,既然对上号了,那就带我去看看你的窖藏吧!”杨棠对成海还有所怀疑,所以并未说出他想看的窖藏到底是什么。

正圆脸仿佛看穿了杨棠的试探,却不点破,领着杨棠进了大门,穿堂过巷,很快到了一处僻静的偏房内。

杨棠扫了眼四周,问道:“货呢?”

“在南墙上。”

说着,正圆脸按了下墙壁上的某个开关,南面的木板墙就自动向两边裂开了,墙后竟是……

勿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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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购尸(求订阅!)

木板墙后是一片冷冻抽屉,每个至少两米深度的抽屉里都放有一到三具死尸。

“你自己看看吧!”正圆脸的铜叔道,“左边的抽屉都只放了一具尸体,如果有看上的,咱们按原价交易,右边这三排都放了两三具尸体,如果你瞧得上,一律半价!”

“行,你到门口帮我望风吧,我挑一挑……”

铜叔摇头哂笑道:“这个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话虽这么说,但他人却还是走到门旁倚着,远远瞅着杨棠东看细瞧。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杨棠并不打开冰冻抽屉细瞧,而是就直接看表面,仿佛这样就能看出花来。

“你这边右三排的尸体都是无人认领的吧?”杨棠突然问了一句。

“对,有的搁这儿都快一年了。”铜叔露出个无奈的表情,“但凡过一年的,我们场就给它焚了,骨灰统一收集起来,然后集中倒掉……”

这时,早已开启[邪眼]的杨棠终于在众多冰冻抽屉里找到了一具“光”的尸体,而且还是泛青光。

要知道,能“光”的尸体才有可能被属性转移,而根据“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原则,光越是接近于紫色,将来属性的“转移成功率”和“留存百分比”就越高。打个比方来说,一百点力量属性,紫光尸体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转移成功率,而且转移成功后,保留下来的力量属性不会低于百分之九十五,有可能是九十六九十七,甚至于一百。以此类推,蓝光青光这些即使转移成功,力量属性也达不到紫光的程度,一百点能留下九十点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可惜关键的问题在于,紫光尸体或者说紫光物品就好像网游里的传奇装备一样,那是相当稀缺的,所以第一次前来购买尸体,就能买到一具青光尸,已算是大大的走运了。

“我要从右边数起第二排,从上往下第三个冰柜里的尸体……”

听到杨棠的话,铜叔掏出一大串钥匙走上去,打开了指定冰冻抽屉内的暗锁,将那抽屉“哗”一下拉了出来。

待寒气稍散,铜叔往里一瞧,现里边放了两具女尸,于是道:“你小子眼还挺贼,这抽屉里两具都是女的,你想要哪具?”

杨棠并未凑上去,只远远地用[邪眼]罩住那具青光尸,道:“甭管男女,总之我要那具左眼角下有颗泪痣的尸体。”

“那就是我左边这具啰?”铜叔抬头看了眼杨棠,见他没再表态,便又埋头去瞧那女尸的模样,“我去你小子眼睛怎么长的?这种美女尸也能被你翻到,别的我不敢保证,这女的要是活着,祸国殃民或许达不到,但至少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一级数的美人儿!”

听了铜叔的点评,杨棠不禁挑了挑眉,其实关于女尸的模样,他早通过[邪眼]获悉。若非这偌大的冷冻尸库里再没别的光尸体,杨棠是肯定不会选这具青光尸的。你想啊,他是打算把尸体弄成终结者啥的给杨爸杨妈充当保镖,而不是让杨爸杨妈出行时跟吸引眼球。

当然了,如果真把女尸转化成了终结者t1ooo型以上的机器人,那样貌随时可以变换,倒是不用过多担心美丑问题。

“嗯,得找个大秤来称一下这女尸的重量……”

铜叔这话刚出口,杨棠便给否了:“不用了,你刚才说右边半价,就算这尸体五十公斤好了,一半就是五十斤(白银),你要是同意,我马上转账给你!”

铜叔闻言一怔,随即目测了一下女尸的体长,由于长年跟尸体打交道,他眼睛贼得很,扫了几眼便估摸出这女尸大约一七一左右身高,体型属于正常显苗条那种,生前五十公斤可能都不到,加上冰冻了许久,肯定有缩水,换言之,半价五十斤白银不吃亏。

“好,就照你说的办,我的账号是……”

杨棠随即通过心念让红后转了几万欧到铜叔的账号上,由于是跨行转账,谨慎起见,红后并未让资金一步到账。

等了两三分钟,还未收到短信提示,铜叔有点不耐烦道:“你究竟转钱没有啊?怎么还没到账?”

杨棠道:“你放心,我已经转钱了,跨行转账嘛,是要慢一些!”顿了顿又道:“你这样,虽然钱还没到位,但那具女尸算是我已经订了,你最好找一个单人冰柜把她保存妥善,等钱到了你账上,我再过来取尸体,怎么样?”

铜叔一想也对,这样他根本不会损失什么,即便杨棠最后忽悠人,没转钱也不来取尸体了,尸体也仍会摆在那里,又不会掉一根毫毛。

“行,就照你说的办!”说着,铜叔将那冰冻抽屉里的另一具女尸搬了出来,哐当一声扔地上,随后将仅剩那具青光尸的抽屉关上、锁死,“这不就结了,等下把这具女尸火化掉,反正搁这儿一年多了也没人来认。”

杨棠不置可否,先一步离开了这阴森森的储尸冷库,到门外之后,他又悄然跟红后讨论起怎样将死尸转化成保镖的事情。

红后计算了一番道:“老板,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如果你嫌进入《终结者》后、制服终结者或干掉它都很麻烦、外加转化成功率低的话,你大可以通过杀死梦境里的女特工,转化她们的属性到女尸身上。”

杨棠闻言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不止是女特工,甚至还可以是江湖侠女,诸如此类的梦境人物,应该都可以……”

叮咚!

明悟升起:[心之所求,获得可转化成真的梦境人物!]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十分古怪的心愿。

叮咚!

[由于梦境可累加,此为累加心之所求,解决顺序与其它心之所求相同!]

收到讯息的杨棠忍不住摇了摇头,因为他已经累积了三个心愿,真不知道下回梦境开启的时候,选择先满足哪个心愿才好。

走在后边的铜叔见他摇头,忍不住问道:“怎么?一具尸体不够?”

“是不够…”

“那你刚才怎么不多选几具尸体?”

杨棠摊手道:“那也要有得选才行啊,除了那具女尸,剩下的尸体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合格!”

“啊?”铜叔诧异非常,“你当时都没怎么看,就能知道剩下那些不合格啊?”

杨棠哂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看?我只是没凑近观察罢了。”

听到这话,铜叔并不尽信,却也不多打听,只道:“我还有两个库的窖藏,你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

“在什么地儿?”

“自然也是火葬场,过去的话有点路程。”

杨棠闻言翻了个白眼,心知俩火葬场之间距离不可能太近,于是道:“算了,还是下次等咱们把今天这笔交易做妥了再说吧!”

“也好。”话音刚落,铜叔就收到了转账成功的短信提示,“快看,你的钱到我账上了,那尸体……”

“先搁你这儿,回头我来取。”

“行吧!”

铜叔不置可否,反正他已经收到钱,索性把杨棠送到火葬场门口,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回到面包车上,杨棠边动车子边吩咐红后:“留意一下网上贩售冰柜的消息,我需要尽快弄到一台冰柜,用以安置尸体。”

红后道:“就只要一台么?”

“唔……两台,或者三台都可以!”杨棠沉吟道,“顺便再帮我租个小型仓库,必须水电齐全,等冰柜到了就直接送仓库地址。”

“明白!”

一分钟后,等面包车开上大路,杨棠就收到红后的回复:“主人(周围无人),冰柜已经下订,明天就能送到;仓库也已下订,在石井山那边,约了四点面谈,得用有效证件钱份合同。”

杨棠当即在车上就换了个模样,随后直奔石井山那边。

出租仓库的是个冀北人,四十出头的样子,姓王,他拿出的合同很不正规,杨棠假装看合同,又让红后确定了一下这家伙有没有将仓库“一房二卖”,呃不,应该是“一库二租”,确定没有后,他这才附上证件的复印件,签了租赁合同。

随后又迅把一年的租款给结清了。

见杨棠如此爽快,老王只叮嘱了几句,别把库房拆了、水电自付什么的,就乐得屁颠屁颠地走了。

杨棠却对这租的仓库不太放心,第二天又叮嘱红后在网上找是否有卖仓库的讯息,实在不行,那种地理位置差一点,可以拎包就入住的二手公寓也行,反正是安放冰柜,搁哪儿不是搁啊!

当然,搁小区里容易遭贼。有的小偷也许会被冰冻死尸吓到,但有的可能在被吓到之后恼羞成怒,将尸体破坏,那杨棠的损失就大了,毕竟光尸难求!

其实无论把藏尸冰柜搁在哪儿都不如搁进杨棠的储物指环安全,可惜储物指环除了一个长期装金币外,仅有三格可以敷用,实在是捉襟见肘,也就只能把冰柜暂存在老王仓库里了。

随着新一周到来,老商在周一的时候又把杨棠招呼到了学校,询问他西姆猜想那两个自创公式的重新证明进度。

杨棠敷衍了他几句,老商倒是听得出来,却并没在意,只道:“杨棠啊,我这儿倒没什么,关键是你一直没进度,恐怕惹翻赵院长啊!”

杨棠闻言猛翻白眼。

“我知道,你不怕被威胁转系或转校,但你想想,要是这件事真闹得不可收拾,逼得你不得不出国留学,你父母你家里人可怎么办,毕竟他们还要在国内生活啊,到时候千夫所指……”

草!

杨棠听老商这么一说,心头火冒三丈,面上却不露半分声色,漠然道:“如果赵院长真敢如此欺我父母,那几十年之后,他赵氏一门后代,甭想睡得安稳!”

见杨棠说话时咬牙切齿,老商心惊肉跳,知赵院长让他来逼杨棠这茬儿实在不是什么高明手段。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嘛,莫欺少年穷,这赵院长翻过年就该退了,而杨棠正是大好青春,天知道在以后几十年里,他在学术上会有什么更加惊人的成就,甚至堪比前辈先贤。到那时,莫说一个小小的系主任(院长),就是整个京大也未必扛得住如爱因斯坦般的科学巨擎的报复。

不得不说,当年爱因斯坦抵美之后,虽然无法再离开美国国境,但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特别过份,华府方面那都是尽量满足了的,至于像找赵院长后代一屋人的茬儿,让他们一辈子过得生不如死这种小事,哪怕今世美国(世界第二)不如华夏强势也照样办得到。

“杨棠啊,有些事别冲动,一冲动,双方就可能无限制短兵相接,到那个时候,锋刃架在脖子上,两边想不拼命都不行,有时候,退一点尚有回旋的余地!”说到这儿,老商见杨棠一脸的不以为然,当即套近乎道:“是,我得承认,赵院的手段是过份了一点,但他也不是为他个人是不是?他目前是在为整个系考虑,其实在你的署名后边挂一个‘京大数学系’,你不吃亏,它又不是某个人的名字……”

“错!”杨棠冷笑不已,“是姓赵的不吃亏才对,他一个历史学院的院长,凭什么来指点我在署名上加这加那?如果他真为了系里边着想,就应该命令我在署名后边加上‘京大历史系’才对!”

老商瞬间沉默了,犹如王大锤般瞅着杨棠,一副“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的样子。

见状,杨棠懒得再跟他废话,当场拂袖而去,离开了京大校园。

回到广信佳苑,冷静下来的杨棠把心一横,不仅将修改完好的三份“西姆猜想”证明全过程分别邮寄给了《数学年鉴》,以及偏好多学科报道的《自然》和《科学》两本顶级期刊,同时还让红后把他废寝忘食证明“西姆猜想”的视频从头到尾整理出来,存储在国外的网盘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326 原来如此(求订阅!)

转天,杨棠照常去了学校上课,同时他释放了几只虫分身严密监视赵院长以及数学系的几个头头。

不得不说,这些人眼看着无法从西姆猜想捞取直接私利,于是就把集体利益挂在嘴上,进而想把杨棠逼成《亮剑》中李云龙的第二任老婆小田,似乎他不在署名栏上多加个“京大数学系xx教研室”的名头,就是对革命的不忠诚。

可惜别说时代在变,即便是在那个革命年代,也还是要讲求实事求是的嘛,哪有强占别人研究成果的道理?

所以,本着对革命的忠诚,杨棠打算在此次事件上执拗到底,他还就不信偌大的华夏没有王法了,没有法律了!

再说了,梦境技能强化了杨棠的身体,同时也强化了他的心理质素,使得他有同领导头头们叫板的底气,这要是换了一般学生,可能早就匍匐在院系主任的高压之下了。

也许有人要说了,像杨棠这种老油子,如果没有梦境技能支撑,恐怕早就举白旗投降了,真要论起来,还不如那些身残志坚的人士。

但杨棠如果听到这种论调只会不屑一顾。

身残志坚,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一个残疾人拥有坚毅的意志品质,再延伸一点,这种人不会被任何生活困苦所击倒。

乍看上去,这种品格很好很有尊严,可是蒋小鱼要说了,随便找个正常人,瞅个空子就能把残疾人打翻在地,甚至打死,这人都死了,品格顶个蛋用,要尊严有个屁用啊?

当然,这是一个很极端的比喻,但是不得不承认,品格、尊严……这些一切关乎心理强大的东西,那都是依附于躯体的,同样,一具强壮的躯体若没有强硬的性格支持,那也就是个银样蜡枪头!谁也无法想象一只老虎的身体里藏着一只老鼠的灵魂,所以身体和心理应该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而杨棠正是如此,他重生回来,本只是一个普通学生,随着梦境技能加诸其身,他的生理能力变强了,他的心理开始由拘谨逐渐放开、变得奔放、变得有了野望……正是由于他底气越来越足,自然不会把诸如赵院长此类窃取他人学术成果的小人放在眼里。

不把此类小人放在眼里的同时,杨棠并未打算放过赵院长一伙,他相信赵院长类似的讹诈绝对不会就这么一次,憋着火打算在上巳节后秘密寻找这帮蛀虫的证据。同时,杨棠也相信,京大大的学术风气是好的,赵院长之流顶多算是其中极个别的害群之马,不,马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屎,坏了京大这锅美味鲜汤的耗子屎!

这天中午,在杨棠常去的那个食堂里,陶妤妃照旧找上他同桌就餐。

“哎听说老商又找你了?赵院长对你那数学论文有想法?”

杨棠慢条斯理地咬了口狮子头:“你听谁说的?”

“你甭管我听谁说的,需不需要我帮你向上面捅捅?”

“怎么捅?”

“我跟你提过我小姑吧?自然是让她想点办法啰,比如,在晚七点的新闻上,插播一条简讯什么的,就说京大某某同学已完全证明‘xx猜想’,只待验证!”

杨棠挑眉道:“我还没完全证明呢,你这算假新闻吧?”

“所以才搁简讯里边啊,而不是单独一条新闻。”陶妤妃道。

杨棠闻言有点了然了,但还是道:“不用了,我自己有自己考虑……对了,今天几号?”

“二十六吧?”陶妤妃也不太确定。

“我是问旧历…”

“旧历?旧历应该是三月初吧,初一还是初二来着,这你得在网上查了!”陶妤妃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哎对了,这都三月底了,四月上旬,第二个星期的三四五中午,篮球赛啊,你可别忘了。”

“行,我记住了!”杨棠答话的同时,心里却已确定梦境节日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果不其然,等吃完饭让红后上网一查,今天是三月初二,明天就是上巳节。换句话说,今晚零点之后即可入梦。

于是下午两节课杨棠也懒得上了,改头换面后,开上面包车,拐去老王仓库装上一具冰柜,在二环附近逛了几次花园,然后直奔铜叔火葬场。

铜叔本来有事外出了,接到杨棠的电话后,屁颠屁颠地赶回了火葬场,完好地将那具女尸移交给了杨棠:“海子,你买东西可挑啊,但付钱爽快,我喜欢,看看哪天有空,我带你去我其它的窖藏瞧瞧?”

“那敢情好,咱们还是约在周末吧,本周五周六都可以。”

“成,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别介呀铜叔,还是我打给你吧!”

“成,你打就你打,但你不许放我鸽子啊!”

杨棠闻言掀了下眉:“哎我说铜叔,你卖(指了指冰柜)这个卖得这么积极,不会是钱不凑手吧?”

“嘿嘿,海子,你看出来啦……”

“这有啥看不出来的。”杨棠边说边鼓捣了几下手机。

由于今次用的是同行卡,所以转账飞快,不到二十秒,铜叔的手机就收到了短信提示,有十万欧入账!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诧异地看向杨棠。

杨棠道:“钱是我转的,算是跟你预订三具(尸体),到时候你可别赖账哦!”

铜叔难得没跟他开玩笑,也没说废话,只道:“谢谢。”

老王仓库。

眼看接近午夜,杨棠在装尸的冰柜内躺了下来,他身下正压着买来的那具女尸,体表周围尽是寒气,可惜不管电力再怎么充足,冰柜的冻气也无法侵近杨棠分毫。

[支配冰冷]!

有了这个技能,杨棠意念范围内的冷气冻气寒气霜气等等,都将受他的控制和支配,自然难以侵犯到他。

转眼就到了零点。

「叮咚!」

「三月初三,上巳节。」

「时节符合,与青龙节合梦(第十八梦[详见278])正式开启!」

「由于梦境等级不是‘五’的整数倍,进入场景后复制成功的技能,兑换时不可进行增幅强化!」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可复制技能的数量在原有基础(梦境等级÷5)上,额外加一!」

「由于梦境等级大于‘五’,进入场景后将开启‘物品属性转移’和‘技能固化’功能,此两项功能其单一物品将占用复制技能数额(名额)一,可选!」

「由于梦境为“双梦合一”,兑换后的技能可进行百分五十增幅强化,此项功能可选!」

「由于“合梦”属正式梦境,场景可选!」

「根据心之所求,可选场景有三:x《剑网》界中界;y《魔兽世界之军团再临》;z《终结者2》!」

杨棠现三个选项当中就只有一个界中界,觉得有点奇怪。

这时明悟给出了答案。

「双梦合一只有一个界中界选项;三梦合一可以有两至三个界中界选项。」

「请指定场景或随机!」

杨棠沉吟了一下,觉着以他如今的实力,三个场景皆有自保之力,于是道:“随机。”

「随机选中y!」

下一秒,杨棠以人类的身份出现在了暴风城,然后他就看到一队队npc士兵,还有不计其数的玩家人来人往。

四下看了看,弄清环境后,杨棠相当无语,看来他累积的另外两个“心之所求”:精通篮球技艺和修习更高深内功,这俩目标是达不成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但很快他就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因为在他眼中,无论npc还是玩家,有一部份身上都被打了红点(红印记)!

这是怎么回事啊?

「叮咚!」

「可转化成真的梦境人物皆被标记!」

「叮咚!」

「恭喜你,获得了【弗洛尔的无尽抗性宝箱】(1)!」

杨棠只觉手上一沉,一个四阶魔方大的空木盒突兀出现在他左掌内。

「该宝箱可与【储物指环】绑定,将消耗[可复制技能数额]一!」

绑定?

怎么绑定?

「请腾空【储物指环】第二三四格任意一格!」

杨棠照办,将第二格装杂物的大旅行袋拿了出来,暂时搁地上。

「请将【弗洛尔的无尽抗性宝箱】放入【储物指环】第二格!」

杨棠继续照办。

然后他两眼瞪得溜圆。

他看到了什么?

原本只有四格储物空间的【储物指环】这会儿多出了密密麻麻好多储物格。细细一数,算上原本还剩下的三格,竟生生多出了三十六个储物格。

这三十六格可以存放物品么?

杨棠心头升起疑惑,可明悟却没了回应。

不得已,杨棠只好拎起地上的大旅行袋,试着放入新出现的储物格内。

心念一动。

拎着的大旅行袋凭空消失。

再一看【储物指环】内部,大旅行袋果然出现在了新增的三十六格储物格的第一格内。

我去,要不要这么牛逼啊?

杨棠只觉他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两世为人,他很清楚乐极生悲的道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几分钟,杨棠情绪平复后,心思开始活络起来,既然魔兽世界里的容器可与【储物指环】绑定,那么他应该去搞几个大点儿的储物容器来,反正能够转移梦境人物属性的尸体就那么一具,只会占用一个[可复制技能数额],所以剩下的问题自然是把困扰他许久的储物格不够用的问题彻底解决。

《魔兽世界》中各式扩展包种类繁多,如附魔包、草药包、皮革包等等,唯一通用的是容器型的包囊或箱子,它可以装任意物品,而最容易得到的容器要数巨无霸背包(22格),只需要跑路花钱找npnetbsp; 当然,巨无霸背包在当年的《魔兽世界》中可谓天价,npc出售价格为一千二百金,杨棠盘算到这里,看了看自己【储物指环】里的金币,嗯,还有不到七千金,就是不知道他这金币能不能在《魔兽世界》里使用。

于是杨棠先试探着找专门的npc买药水,结果现金币能用,与《魔兽世界》里的金币是一比一的价位。剩下的事就好办了,他开始花钱跑路(坐飞艇之类的),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沙塔斯城,在贫民窟找到了&1t;社交名媛>哈莉丝西尔顿,向她先只买了一个巨无霸背包。

如同之前一样,杨棠把巨无霸拿在手里,明悟顿升。

「叮咚!」

「恭喜你,获得了【巨无霸背包】(22格)!」

「该背包可与【储物指环】绑定,将消耗[可复制技能数额]一!」

杨棠试着清空【储物指环】第一格的金币,结果现清空不了,当场就有点懵圈,好在他将第三格清空后,终于将巨无霸背包塞了进去。

“绑定!”

下一秒,果然比第二次绑定前多出了二十一个储物空格。

“还剩下最后一个可绑定的储物格,西尔顿这里还贩卖价格三千金的【便携黑洞】(24格),算了,还是省点金币……”

琢磨了一会儿,杨棠又买了一个巨无霸背包,然后与【储物指环】第四格绑定。

至此,【储物指环】统共拥有了整整八十个可用储物格,另外还有一个专门装金币的储物格,也就是八十一格,加上每一格都可以存放大量叠加物品,所以储物格对杨棠来说已经尽够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可复制技能数额]!

杨棠开始物色打有红色印记的人类npc和人类玩家。毕竟尸体生前也是人,所以属性转移起来,应该是人类更契合,若换了别的种族,恐怕失败几率大增。

选哪种职业呢?

给杨爸杨妈当保镖,最好是能不现身就不现身,换句话说,能隐身会潜行自然最好了。如果从这个角度考虑,女盗贼是最符合要求的。

但杨棠觉得,对保镖还应该有一点要求,那就是能远攻,这样一来,万一保镖跟杨爸杨妈拉开了一定距离,依然能及时救援,同时还可以远距离追击对杨爸杨妈不利的家伙。

如此来看,基本只会近攻的盗贼就不怎么符合杨棠要求了。

反倒是有了[伪装]的猎人,更适合一些……

1:目前《魔兽世界》最大容器(36格),没见过不代表它不存在,它只在一些特定的服务器出现,比如展会的试玩账号,全球竞技场比赛账号。普通玩家无法获得。

327 挑选射猎(求订阅!)

事实上,《魔兽世界》中人类选择猎人职业并非最佳,不过有部份玩家因为性喜炫酷,还是选了猎人为主职。

当然,如果是玩家,那么猎人的三系专精他们大多只会一系,不过也有前期专精某一系,后期等级高了洗点改另一专精的情况。

但无论怎样,玩家不会像某些boss那样,各种职业各系专精都会一点,比如既会给自身加血,又会召亡灵施诅咒,还会时不时给玩家来记魔法啥的,又或范围控制技弄得玩家欲仙欲死,总之各种打乱玩家攻击阵型的方式方法Boss就没有不会的。

换句话说,转移偏猎人类的npc或Boss的属性给现实中的死尸、要比单纯转移某个猎人玩家的属性给现实中的死尸,来得厉害得多,但前提是,得转移成功才能获得这样那样的属性,如果失败,那就什么也得不到。

问题是,人类种族的纯猎npc或Boss极少,《魔兽世界》中著名的宠猎雷克萨并非人类,究其血缘,应该是食人魔,这类异族转移属性到现实人类尸体上,失败几率将大大增加。

不过,杨棠还是不信邪,跑到雷克萨常出没的地方用[邪眼]远远地扫描了几下,结果显示,转移成功率……没有确切数字,但呈橙色,而当杨棠以“战力水平(于整个魔兽世界)”的念想去扫描雷克萨,现其呈绿光,也就是说别看这家伙有名,但战斗力在魔兽世界中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一类。

至于橙色的转移成功率,按照百分比除以七来换算的话,顶多也就百分之三十。

之后,杨棠又耐性的扫描了人类女猎玩家、人类npnetpc女猎……还有德莱尼人、矮人、狼人、甚至部落的兽人、牛头人、巨魔等等,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凡是带“人”字或者类人有血肉的种族,转移成功几率均显绿光,也就是百分之四五十的概率,一半一半,而如果是巨魔、亡灵之类的猎人,转移成功几率顶多显橙光。

即使成功率显绿光,这其中还是有区别,比如矮人猎显示的绿光已接近蓝光,而兽人或狼人或牛头人就是纯正青光,熊猫人更是浅薄青光,只强过精灵类(显绿光)的种族。

杨棠在几大城市和野外晃荡了二十多天,金币又重新积攒到五千,但始终没拿定主意到底转移哪个种族猎人的属性天赋,毕竟人猎玩家有人猎玩家的好处,转移成功率最差的也是蓝光(男玩家),而其它种族猎人也有其它种族的优势,虽然转移成功率是低一些,但人家属性高啊,甚至还有异族npc猎人同时兼有两种专精和相应技能。

无意中,杨棠曾偶遇过几个异族猎人,特别是有个兽人npc猎人居然同时专精【兽王】和【生存】两种天赋,这牠妈存活率得多高啊?至少属于打不死的小强那个级别。另外还有个巨魔猎人,同时专精【射击】和【生存】两种天赋,而且它拥有的【射击】专精七大天赋分别是[独来独往][荷枪实弹][迅疾如风][耐心的射手][伪装(类似潜行)][乱射][灵巧打击],这七种选择可以算是射击猎最有配置,加上它【生存】专精多项选择与宠物无关的天赋技能,简直是“保镖”的最优设定,可惜[邪眼]一扫描转移成功率,淡淡的橙光让杨棠有种蛋蛋的忧伤。

本来杨棠还想继续选择下去,毕竟《魔兽世界》这么大,总归有合适的吧?但突兀出现的明悟提示让他不得不终止继续耗下去的想法。

「叮咚!」

「请注意,回归现实日期还剩下梦境时间一周!」

杨棠:“……”

这时候,他反倒冷静下来,突然意识到无尽的破绽等于没有破绽、无尽的选择等于无法选择,还不如明确一个目的,然后专门去选择。

“嗯,属性再高,天赋技能再好,如果转移失败,一切都是白扯……”

“既然这样,还不如选个人猎女玩家,至少转移成功率能达到最高……”

“这样一来,选择有了目的性,七天时间或许能选到一个天赋技能和职业技能搭配最好的女玩家。”

打定主意后,杨棠哪也不去,就在人最多的主城待着,蹲在墙角,无时不刻地盯着那些来往的人猎女玩家。

可是瞧来瞧去,大多数女玩家多是蹭吃蹭喝型,就是跟在别的男玩家屁股后头占便宜那种,所以专精大都以【兽王】或【生存】为主,反正只要能活着,分装备的时候总会有一杯羹。

【射击】专精的人猎女玩家也不是没有,但在天赋选择上没一个是完全按照[独来独往][荷枪实弹][迅疾如风][耐心的射手][伪装][乱射][灵巧打击]这七种天赋技能来选的,而且大多数女人猎尚不满一百级,所以第七个天赋技能[灵巧打击]根本就没有。

当然,偌大的魔兽世界肯定有满了一百级的女人猎而且恰好点亮了以上七种天赋技,只是杨棠在主城一脸蹲守了三天,愣是没见着一个。

六天后,墙角。

杨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点了几滴眼药水,闭目休息了一会儿,以耳朵辨听是否有女人猎经过。

暂时一个也没有。

休息了五分钟,他重新睁开眼,开启[邪眼],继续偷窥。

“咦?这有一个,[独来独往][荷枪实弹][迅疾如风][耐心的射手][伪装][乱射],哎怎么只有六个天赋技?靠,没满一百,曰了狗了!!”

杨棠碎碎念着,手指忍不住在地上画圈圈,还好牢骚的声音小,否则肯定引起玩家注意。

“嗯,又来一个,[独来独往][荷枪实弹][迅疾如风][耐心的射手][伪装][夺命黑鸦][灵巧打击],我去,你牠妈不知道[夺命黑鸦]需要三十集中值吗?而且只能攻击个体目标……”

吐槽之间,其实饱含了杨棠的担心,如果现实中真有人向杨爸杨妈下手,行动的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所以在只有一个保镖的情况下,这保镖得会群攻才有优势,不然杀了这匪却挡不了那贼,那还是失败!

“如果这么考虑的话,[耐心的射手]这个天赋技似乎并无必要啊,[提高集中值上限三十,并使两种射击技能的伤害值提高百分之一百五十,持续六秒],还不如选同等级的另一个天赋技[哨兵],它能对目标附近所有敌人施放猎人印记,若现实中有这效果,完全是点题呀!”

想通此点后,杨棠的选择似乎一下多了起来,可是半天过去,他人未找到合适的女人猎,主要是鲜有一百级以上的玩家。眼看就要天黑,也就在他打算回旅馆时,对面突然来了一个男骑和一个女人猎,身上均有红印记。

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杨棠终于弄懂被标上红印记的玩家乃是违规玩家,比如利用Bug刷钱的玩家,而被标上红印记的npc则完全没有属性搞得离谱的大Boss!

[邪眼]一扫走来的俩玩家,杨棠现女人猎刚好一百级,七种天赋技能分别为:[独来独往][黑箭][迅疾如风][哨兵][伪装][乱射][灵巧打击]!

“嗯?就是一个三十级的天赋不符合预期,[荷枪实弹]被[黑箭]顶了位置,啧……真是恼火,不过仔细想象,[荷枪实弹]百分之八的触几率并不高,而[黑箭]虽要耗费十点集中值,但威力还是不错,算了,就这妞吧!”

主要是时间还剩一天,杨棠怕再蹲守下去也未必能遇到中意的,只有退而求其次了。巧合的是,男骑和女人猎居然打算在夜间出城,杨棠犹豫了一下,当即就跟了上去。

殊不知,男骑和女人猎见杨棠跟上,不禁对视一眼,嘴角均泛起了残忍的微笑。

出城后,杨棠一路追踪,见山翻山遇水蹚水该飞则飞,不知不觉间竟跟着两人深入到卡利姆多核心区域,这里风蛇群是一群的,不计其数,杨棠在被袭击了几次后突然现他跟踪的男骑和女人猎不见了影子。

“玛德,看来是被耍了!”

杨棠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挚出鬼焰随意挥洒,很轻易就割裂了一条条不屈不挠攻击他的风蛇。

也就在这个当口,他耳旁倏然升起“叮”地一声。

「叮咚!」

「警告,你正遭到[有钱的糖糖]的[稳固射击]、[震荡射击]……」

杨棠当即感到脑袋有点晕乎,他几乎没怎么考虑,下意识就对自己施展了一记[仙音净化],脑子立刻恢复了清明。

同一时间,刚从[伪装]状态下显形的女人猎[有钱的糖糖]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这是什么防御?”

要知道,[震荡射击]能让目标晕眩六秒,而之前的[稳固射击]更是能造成百分之六十六的常规物理伤害外加一些额定伤害,可[有钱的糖糖]看到杨棠身上冒起的红色伤害值居然为七点(没过十点),根本就不破防,她甚至怀疑那是额定伤害被削减之后显出来的伤害值。

更要命的是,她现在第二下射中杨棠的一瞬间,杨棠头顶有一片光华洒下,遍流全身,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一种驱散类法术。

男骑是个人类奶骑,与[有钱的糖糖]组队的情况下显出了名字,叫[大遗妈],此时正站在杨棠感知范围外的一棵树后,与女人猎呈掎角之势,他同样看见了杨棠伤害,也被吓了一跳,赶紧道:“继续攻击,我帮你刷血!”话落,一个[圣盾术]先落到他自己头上。

杨棠见此一幕,心知这男骑有点怕死,当即看准风蛇中的空隙,直接展开了一直没怎么使用的[缩地法],向二人靠拢过去。

“闪烁!?该死!”

[有钱的糖糖]马上向后一个[逃脱],想与杨棠拉开距离,还不忘接连出[猎人印记]、[稳固射击]和[爆裂射击],可惜杨棠的[缩地法]太快,结果标记到旁边的一条风蛇身上去了,同时,只有[稳固射击]命中了杨棠,今次升起了九点伤害。

[大遗妈]和[有钱的糖糖]见状相当无语,但偏偏已经接战,加上杨棠移动太快,想脱战都变为了奢望,两人只好硬着头皮与杨棠周旋,好在周围风蛇颇多,成为了[缩地法]的最大阻碍,令杨棠始终难以近身,否则他俩早就成杨棠手下的孤魂野鬼了。

不过相比于对方二人的技能较为耗蓝,杨棠的[缩地法]在耗蓝和技能冷却方面简直逆天了,在未达到攻击距离前,他几乎无时无可不在施展[缩地法]。

终于,十几秒过去,[有钱的糖糖]的增技能消耗完毕正在冷却中,同时,[大遗妈]为了帮[有钱的糖糖]随时刷血,已然从树后现身出来,没了障碍(树)阻隔,早就瞄上他的杨棠顿时对着他身旁的一条风蛇踢出了十二路镇魂腿之天魂渺渺,眨眼间清空了[大遗妈]跟他之间的所有风蛇。

[大遗妈]见状暗叫不妙,[圣盾术]无敌状态已过,正在冷却,他拔腿想逃,可惜晚了,杨棠当即施展[伤痕措手],不过第一下没能成功,明悟提示,有阻碍,杨棠一下想到了[大遗妈]身后的风蛇,立刻不急不躁地横移半步,再次动[伤痕措手],这下一举成功。

“呼——”

正瞄准杨棠打算施展[爆裂射击]的[有钱的糖糖]倏觉眼前一花,杨棠已然不见了踪影,接着她就看到[大遗妈]颓然倒地,整个人处于垂死状态,同时在他背后六七米的地方,杨棠正现身出来。

这还没完。

没等[大遗妈]起自疗,他的脑袋上空竟凭白无故多出无数虚幻的剑影当头罩下。

剑技,神剑傲州!!

无数剑影戳在[大遗妈]身上,瞬间将他的血量一泄到底,变为了零。

见此一幕,[有钱的糖糖]怪叫一声:“哎呀,我的妈耶!”转身欲逃,可惜杨棠一路跟踪至此,就是为她而来,岂能让她逃掉。

自然是重展[缩地法],追了上去。

328 超级射猎(求订阅!)

衔尾追击的杨棠忽略了一个问题,周围的风蛇越来越少,等他发现这个情况时,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身在何方的问题,而是早就冷却的[伤痕措手]终于可以重新启用了。

伤痕措手:神秘的二段刺杀、一击即可重创目标,主动技,瞬发,消耗法力零。

其实,杨棠也是试多了才知道,[伤痕措手]不在于法力消耗少、冷却时间短,而在于它的【重创】属性。简单来说,[伤痕措手]的伤害不是某一数值,而应该是百分比,只要被[伤痕措手]命中,就会立刻被拖入【垂死】状态,所以估摸着[伤痕措手]一击命中带走的血量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否则不可能被判定为“垂死”状态。

要知道,一百级奶骑的血量,最少也能顶到二十万出头,可之前[大遗妈]中了[伤痕措手]之后就立刻萎顿便可以说明这一切。

随后再一记[神剑傲州],[大遗妈]想不挂都不行!

眼下也是一样,周围少了许多风蛇,[伤痕措手]可随时施展,那么不管[有钱的糖糖]是刚刚百级还是满级一百一十级(破百万血),只要中上一记[伤痕措手],她必然会被重创。

也许有人要说,这[伤痕措手]也厉害得过份了,满血一旦中招都会呈现【垂死】状态,那别的职业还玩不玩了?

事实上,原版《轩辕剑online》的[伤痕措手]只会对目标伤血百分之二十,而且冷却时间超长,加上对boss施展时极易被miss,因此是个比较鸡肋的技能;可杨棠拥有的npc版的[伤痕措手],不仅冷却时间短,而且因为梦境的缘故,经过了两次升级,原本的[伤痕措手]已变成为了[伤痕措手lv3],其伤害自然也是翻倍再翻倍,到了百分之八十,不过还是有被miss的可能。

当然,这种miss指的是游戏boss,而非一般游戏玩家,至于现实中,杨棠更未遇到过能miss[伤痕措手]的家伙。

所以,当杨棠追近[有钱的糖糖]到[伤痕措手]的攻击范围内后,他立马发动了[伤痕措手],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间,他出现在了[有钱的糖糖]逃窜方向的延长线上。

[有钱的糖糖]委顿在地。

杨棠见状,正打算过去捉住[有钱的糖糖],然后即刻退出梦境。

没想到,[有钱的糖糖]重伤之下,竟从背包里挚出一个lt;通用热力工程炸药gt;,杨棠一下子就有点懵逼了。

要知道,lt;通用热力工程炸药gt;这玩意的物品注释为:“为了胜利!要妥妥的自爆!”这话乍看上去不起眼,实际上表明了这玩意恐怖分子专用啊!

事实也是如此,这种炸药是地精工程学的精髓所在,而且和其它工程学物品不同的是,这款地精工兵的专用炸药绝对不会失灵!还有谁能比地精更热衷于金钱与爆破?得此精髓的地精工兵们深谙此道,经常冒着枪林弹雨冲进敌方阵营拉响绑在身上的炸药!

据说后来民间有x地组织曾不远万里到地精工兵培训处学习如何洗脑……哦不,是如何培养出优秀的地精工兵。

正因为听过这么些传闻,杨棠看到lt;通用热力工程炸药gt;的一瞬间就有骂娘的冲动,而且让他很忧伤的是,[有钱的糖糖]实际上已逃到距离某处断崖边不远的地方,杨棠的[伤痕措手]发动之后,在重伤[有钱的糖糖]之余,他比对方离断崖边更近……

接下来,还不及讨价还价,早就视死如归的[有钱的糖糖]直接拉爆了lt;通用热力工程炸药gt;!

“你娘……”

杨棠猛然前冲,打算先一步掠过爆炸点,至于爆炸伤害能否秒了他,他暂时没时间去考虑,关键是他不能被爆炸气浪掀飞,甚至吹下断崖。

可事实偏偏不尽如人意,他到底是晚了半步,刚一迈腿,爆炸的气浪就已扑面而来,将杨棠整个身体都吹离了地面,再不由他自己做主。

然后,果不其然,他的身体被气浪带得向断崖边飘去……

还好断崖不深,也就六七个普通人的高度,杨棠有[铁布衫lv2]护体,摔落之后,也就一个轻伤,内腑受震,补了瓶红就差不多恢复了。

但关键的问题是,[有钱的糖糖]被炸成了飞灰,而梦境跟真的魔兽世界还不太一样,死亡之后不会留下尸体,等于[有钱的糖糖]免费回城了,而他待在这鸟不拉屎的断崖下方,想要寻路出去再寻路回城怎么也得几个小时吧,可眼下已是脱离梦境前的最后一天了,即便回到主城蹲守,也未必再选到中意的女人猎。

“操!”

杨棠顺着断崖的走势疾行了大概两公里,结果发现这断崖似乎连绵不尽,抑或他……迷路了?

“真迷路了吗?”

杨棠自己问自己。

这样一来,他甚至连随便挑个女人猎凑合着转移属性的机会也很难再有了。毕竟这荒郊野外的,零星玩家虽不难碰到,但非得规定是人类女猎人的话,恐怕就有点难于实现了。

更大的问题是,杨棠发现他好像真的迷路了,目前要怎么脱离这片断崖,是他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不过自杀回城对他而言并不可取,而如果在短时间内找不到出路,他就只有带着遗憾离开梦境了。

但……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三个钟头一晃而过,杨棠开始生出颓丧的情绪,恰在此时,自打摔落断崖就没碰到过野怪的他倏然听见附近有细微的沙沙声传来。

“谁?”

一个肌肤七彩斑斓、长相妖魅、胸脯巍巍、身高体型却比普通风蛇直立还短小五分之一左右的女野怪陡然从一大截枯树干后转出,下半身藏在及腰深的草丛里,现身在离杨棠五六丈远的地方。

让杨棠哭笑不得的是,这只女野怪同样被梦境标记了可属性转移的红印记。

沙沙沙……

女野怪开始向杨棠急速靠拢。

“嗯?”

杨棠[邪眼]重开,一眼看去,女野怪的底细暴露无遗。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女野怪居然是个杂种,半兽人????,幼体,十万出头的血蓝,乍看上去比百级玩家还不如。

再一看详细解释,杨棠就无语了。

半兽人????,猎人,一百级,天赋专精:[独来独往][荷枪实弹][迅疾如风][哨兵][伪装][乱射][灵巧打击];拥有四分之一完全体哈卡血脉,四分之一人类血脉,八分之一暗精血脉,八分之一德莱尼人血脉,八分之一侏儒血脉,八分之一兽人血脉;种族特长,哈卡:[伪玛尔里]:10秒一次击晕当前仇恨目标,持续5秒,并清空所有人的仇恨。[伪塞卡尔]:攻击速度提高50%。人类:[解除昏迷][精魂]。。暗精:[影遁][迅捷]。德莱尼人:[英雄灵气]。侏儒:[逃命专家]。兽人:[血怒][坚韧]。

“这牠妈是个什么鬼!?”

就杨棠所知,魔兽单个种族的特长最多六项,而眼前这个半兽人????却多达十项特长,尤其是那啥[伪玛尔里]和[伪塞卡尔]虽然没有血神哈卡完全体展现出来的[玛尔里]和[塞卡尔]那么逆天,但搁普通人身上那也是流逼得不要不要的。

其次是半兽人????居然集齐了暗精最牛的两样逃命特长,外加侏儒脱离陷阱的特长,简直令人羡慕嫉妒恨呐!

最后是半兽人????这玩意的射猎天赋专精,咋比[有钱的糖糖]还符合杨棠的口味捏?

探查到这里,边疾退与半兽人????拉开距离的杨棠边利用[邪眼]重新扫描对方的属性转移成功率。

深黄光!

极深的黄色中带着一丝浅绿。

这说明,成功率介于黄色与绿色之间,大概百分之四十三的样子。

“百分之四十吗?”

杨棠多少有些失望,毕竟这意味着属性转移极有可能失败。不得不说,之前杨棠就获得过一具丁等傀儡尸(详见203),当时把尸体藏在了肉联厂冷库,之所以一直没使用,完全是因为丁等尸可转移的属性过于单一,加上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转移原体,也就将其搁置了。

但是,杨棠清晰记得,当时摆弄和储藏丁等尸时,明悟曾经提示过,转移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五十极易出现傀儡胀裂的情况。

不过眼下杨棠没得选,还有大半天就得脱离梦境,身边又没有其它的转移原体,唯一可行的就是将眼前这半兽人????打成重伤,然后带着它脱梦,进行属性转移。如果不这样做,就只能冷冻住尸体等待下次入梦,也就相当于今次转移失败傀儡胀裂,而一旦成功,等于白捡,也就是浪费一具尸体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杨棠看准半兽人????的行进线路,骤然发动了[伤痕措手],但他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是掠过了半兽人????,但明悟提示:「目标回避了你的攻击。」

简单来说,就是[伤痕措手]miss了!

杨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暗自咋舌的同时,他从储物指环中挚出了苏舒送的黑弓(详见029),默念道:“一类模式…”

[瞄准狙击]的一类模式是“暗杀”“连击”“重狙”三种方式中攻击力居中但射程最远的模式,并且射击时能够做到无声无息,相当隐蔽。

嗖!

啪!!

一个七千六百多的伤害顿时在半兽人????头上冒起。

半兽人????吃痛之余,哇哇乱叫,扑向杨棠的动作更快了,同时手上挚出了一把寒气逼人的淡蓝色小弩比向杨棠。

杨棠眉头一掀,展开[缩地法]又度拉开距离,随即再次以一类模式射击半兽人????。

又一个七千七的伤害。

与此同时,杨棠终于弄懂半兽人????为什么叫半兽人了,原来它掩藏在草丛里的下半身如蛇一般。换言之,半兽人????的形象很像葫芦娃里的青蛇精。

相对的,由于弩的射程较短,半兽人????始终在企图靠近杨棠,相信只要一进入射击范围,它就会毫不犹豫地攻击杨棠。

可杨棠怎会令自己陷入被动?他掌握好与半兽人????的间距,时不时用上一记[缩地法]然后再射它一箭,风筝放得飞起,又是三五箭之后,半兽人????的血量已下了一半。

这一下,轮到半兽人????慌了,它在又挨了一箭后,身子整个顿在原地,跟着扭身就逃。

杨棠岂会让它如愿,直接改换三类模式“重狙”,瞄准、拉弓、射击……嘣!!

一声弦响,正逃跑的半兽人????拦腰被截成两段,跌落在地,重伤垂死之余却仍在不停挣扎。上半人身双手爬动,再快也快不起来;下半蛇身在原地没头苍蝇似的扭动,活力十足,可惜找不着北,只能原地打转。

杨棠见状,飞掠过去,直接祭出寒气将下半蛇身冻住,再一掌拍昏上半人身,将这两截濒死的半兽人????躯体装进一麻布口袋,心头默念:“脱离梦境、脱离梦境……”

十秒倒计时后,他人便回到了梦境空间。

杨棠睁眼后,扫视了一圈,很快发现梦境空间中虚拟出来的女尸。他马上冲过去,将半兽人????的两截躯体倒将出来,紧贴仅着内衣的女尸。

“我要属性转移!!”杨棠冲着虚空大喊。

属性转移……

转移……

待回音过去,明悟降临:「正在检测转移原体及转移受体……」

「检测合格,可以转移,成功率百分之三十八点六……」

「警告,转移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五十,强行转移容易发生傀儡胀裂,是否终止转移?」

“不要终止,继续转移!”

「继续转移,各项属性强行传输,传输中……」

「预计转移时间为六天二十二小时五十七分……」

「转移期间请妥善保护转移受体!」

“那原体呢?就不需要保护啦?”

谁知杨棠问出这句话时,他整个人居然从梦中退出,醒转过来。

身下,查了电的冰柜依旧寒气四溢。

杨棠从冰柜里翻身出来,发现躺在冰柜底部的女尸还那么躺着,与入梦前没有丝毫变化,至于在梦境空间中搁贴在她身上的半兽人????那两截活躯根本没了影儿。

“现在这样……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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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样……算什么!?”

明悟没有回应。

不过很快,杨棠就发现女尸的左右小臂上,各有一副半兽人????的图案,甚至看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图案延伸到了女尸双手相合的手背上,如果把她的双手打开,左手臂就会是下蛇身那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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