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新欢旧爱 - xp1024.com
《重生之新欢旧爱》


第二百二十四章 你说吧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温凉身后又出来一大堆的医生护士,有护士想要上前拉他回去,毕竟温凉现在怎么看情形都不好,不能由着性子,病人就要老老实实的接受检查治疗。

要说这个病人也挺奇怪,说是运动会上在跑步的过程中晕倒,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意识丧失,不间断的低烧,刚才一通检查,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病人突然就醒了,而后竟然一跃而起推开所有人冲了出来。

大家都以为温凉大概是有医院恐惧症什么的......舒楚却不这样认为。

温凉是自己知道自家事,他这跟其他的没有关系,也不是什么病,完全就是毒瘾犯了。

要说也不怪别人一下子没有看出来,一来温凉是在校大学生,成绩优异前途远大,长得也好,一般人还真不会把他昏倒的事和吸毒联系在一块儿,毕竟怎么着都没有道理;二来,这是高级毒品,相比较于鸦片、大麻、海洛因等传统毒品,更严重表现在精神症状上。

他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就知道不好,全身宛若千万只蚂蚁在爬动转绕,他拼了命才压抑住这股冲动,手都被掐出了血......他快要忍不住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恶心加上头痛让他没有心思管其他的人的想法,最后的理智告诉他,死也要忍住,他绝不想让外人看到他丑态毕出的毒瘾发作的症状,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的好!

温知礼心神剧震,温凉脸色青白,都有些痉挛的症状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对于温凉的担心让他无暇他顾,他一伸手,就发现温凉全身无力,就像是沸水里下了面条,一下子就滑下去了,他赶紧稳住。

儿子的身体为重,他不能任由温凉出院的决定,不可以讳疾忌医!

身后的医生眉头紧皱,温凉的身体检查不出什么明显的异状,但是现在他大汗淋漓浑身寒战,甚至都看得将裸露在外的脖子与手臂上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触目惊心......这看起来,怎么像是......

他一惊,面目瞬间严肃起来,脱口而出道:“这是......”

舒楚立马看过去,但是见医生有些迟疑,她心里也“咯噔”一下,催促道:“医生你想说什么?如果你知道具体情况请......告诉我们。”

温凉即使意识都要疯狂了,他现在难受得要命,他简直想要撞墙,或者是给自己一刀,让自己不要这样难捱......却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这样狼狈不堪的一面落入舒楚的眼中。

萧三少,萧铮,果真是好手段,知道怎么样才能彻底的摧毁一个人,不留一点余地,也没有任何的希望。

“我也只是猜测,他看起来像是......”医生有些迟疑,这种事还没有肯定,他以前虽说见过类似情况,但是和温凉的好像还是有些出入,一时之间也不敢肯定,再说了,旁边有这么多的外人在,还是单独跟家长谈谈比较好,不然的话,一个不好,毁了的就是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好青年。

“等一等。”清冷的声音响起,金玉相击般琅琅悦耳。

在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时候,像是一捧清泉拂去所有的躁动不安。

萧让快步走过来,即便是这样,也是从容优雅,清贵无双的,即便是医院的普通甚至有些惨白的走廊,他都能走成登天的云梯,仿佛踏足的不是凡间土地,而是九重宫阙。

温凉此时已经是崩溃的边缘。

萧让清月般的眉梢一动,眼底有些恼怒,他知道萧铮行事向来张狂,但是作为萧家的下任当家,处于那个位置,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只是萧铮不是被迫,他有野心,热衷于争权夺利的生活。

其他的时候萧让可以对萧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是真的仙圣,他是人,亦有私心。

他偏心萧家,偏心自己的弟弟,更偏心舒楚。

萧铮对温凉用的酷烈手段,只会让舒楚物伤其类,联想起他把她列入h计划实验体名单的豺狼之心!

他这个弟弟啊,城府谋略手段能力一个不缺,但是一到舒楚身上就犯蠢!他还要来收拾烂摊子!

趁着其他的人被萧大少的容颜风姿所慑,萧让身后跟着的一个人上前一步,快得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扬起手刀,一掌就劈晕了痛苦不堪的温凉。

舒楚嘴角当即一抽,这手段,当着是简单粗暴到了极致,但是,真的很有用。

萧让面色不动,非常之时行非常事,他又不是不会变通,温凉这情况在闹下去明眼人都会看出来是毒瘾什么的犯了,那个医生刚才不就想说?反正越拖越糟糕,后续处理起来也更麻烦,不是怕,而是烦,没有那个必要。

他也不想让舒楚看见温凉发作的情景,他知道那东西有多猛,温凉有多丢人,舒楚到时候只会统统加倍的憎恶萧铮。

温知礼并未有所动作,并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在萧让出现在他的视线的那一刻,同时还有一掠而过的闪光,他当即一凛,千百次出生入死锻炼出来的对危险敏锐直觉告诉他,不能动,动就等于死。

他死了,温凉就没救了。

而某种程度上,他是信任这位萧家大少的,这一位,是真正的人品贵重。

果然,只是打晕了温凉,他眸中的紧张稍稍松散,现在他也反应过来了,温凉看样子是被萧铮注入了......毒品,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孩子是受了多少折磨,又瞒得多辛苦?

众人被这干净利落的手法吓呆了,有些不知道情况,这......

“我想,我们大概需要一个单独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萧让也没有等温知礼回话,这是通知并不是商量。

“在场的各位,希望你们忘了今天的所见所闻,也不要随意议论,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

他说完,向着舒楚伸手,黑色的眼睛像是被打磨过的温润的玉石,包容、诚恳。

就像是大海。

他是要她相信他。

舒楚没有伸手,越过他当先一步走出,轻轻的说了一句:“走吧。”

他把温家父子送到了一栋小别墅里面,而后车开往s市,带着舒楚回锦绣园。

“这件事我事先没有仔细调查,后来才知道当时阿铮给温凉注射了毒品,不过你放心,别墅里面我留了专业的人士,温凉吸食的量虽多,但是只要配合坚持戒毒,很快就会有成效的。”

舒楚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

她知道,接下来是要去见萧铮,所以现在她真的没有心情跟萧让说话。是他萧家让温凉染上毒瘾,难道说还因为萧让决定让人帮温凉戒了它,就应该被感激?

捅一刀,再把伤口缝合好,那就是两清了?

别说笑了。

这完全就是折腾人。

如果被伤害的那个人是她呢?是不是萧铮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就像是那个关于催眠的计划万一成功,那么萧让也是只有这样事后补救?可那时候,又有什么用,没人稀罕的。

萧让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说道:“不会的。”

舒楚的身体有些僵硬,她并没有扭过头,却感觉到他的专注的视线,宛若誓言般说道:“你是不一样的,所以,别乱想。”

“你和阿铮,无论最后怎样,他会接受的。”

“你能保证?”她有些挑衅,有些嘲讽。

萧铮不会服管教,而萧让对这个唯一的弟弟那是真的纵容。

“我能。”

舒楚被他眼中的光芒一惊,呼吸一窒,移开了目光,淡淡的说:“抱歉,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如果有哪里冒犯了,别见怪。”

客气有礼,拉开了距离。

萧让的眸微微暗淡,回道:“没关系。”

无论怎样,都没关系的。阿楚,你对我避之不及,我对你的种种都是甘之如饴,包括迁怒,包括误解。

“他就在楼上左手第一间房,你好好和他谈谈,我就不上去了。”

舒楚也不多说,直奔萧铮所在的地方。

她敲了两下,门内没有反应,眉轻拧,转了一下门把,直接推门而入。

萧铮正坐在窗边发呆,他一直在想舒楚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自己又该怎样处理最好。他想顺着自己的心意,既然她都知道了,那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把她抢过来就是;但是他有时候又想干脆好好解释一下,认认错,她那么好,总该原谅他的吧?

听到有人敲门,但是这力道节奏不像是萧让,多半是佣人什么的,他也难得理,但是竟然敢擅自不经允许进入他的房间,当真是胆子大!

他凤眸上挑,向着房门看去的眸中全是森然戾气,正好,他这几天憋了一肚子的气!

他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是你?”

两人隔着几步远,却像是跨不过的距离。

“舒楚,你听我说,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舒楚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却见到他的时候平静得不得了:“你说吧,我听着。”

“我其实只是......我没有想过伤害你的,我没有,我......”

连他自己听着都觉着苍白无力。

他止住话音。

“这样的话,你信吗?”她只是淡淡的反问。

...

...

第二百二十五章 雷霆之怒

他静默。脸上的表情僵硬。

可是不过一会儿。萧铮就已经重新挂上了一层似笑非笑的虚假面具。就像是活生生的在原有的脸上又套了一个。浮于表面。

“我知道了。现在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吧。”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是。你说得沒错。什么不伤害你都是假的。只要能够得到你。折断了你的翅膀又算什么。是。把你添进h计划名单是我一手做的主。怎么。觉着我罪孽深重。我告诉你。我萧铮tmd从來就不是好人。”

他语气高傲至极。但是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简直像是吼出來的。

她已经给他定了罪。那就沒什么好说。他本來也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以为她早就知道。第一时间更新那么为什么还要这样一幅是他错了的模样。

他沒错。

这不都是要怪她吗。怪她让他失了心。怪她丝毫不给回应。

这样也就算了。可是她的那些烂桃花。一个二个的跑出來膈应他。刺激他。

舒楚并沒有生气。她淡淡的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另外的人。这个世上最悲哀的事。就是你看着熟悉的人变得陌生。但是你已经不想不愿亦沒有勇气去改变了。

对着萧家的人。不论是萧让。还是萧铮。都让她觉得无力和疲惫。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沒有人想的。

“......我本來有很多的话想要跟你说的。第一时间更新可是萧铮。那些话我觉得沒有必要再说了。你救我于危难。我感激你。也把你当朋友。现在看來。是我高攀。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做事的手段我真的无法苟同。若有一天。你需要的话。我会还清欠下的恩情。”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会报恩。会还欠下的人情。但是朋友沒得做了。这个世上沒有人能够忍受自己的人生不过是别人写好的剧本。只要想想万一萧铮的计划成功。那么。她生活在虚幻的骗局中还是一无所知甚至沾沾自喜......那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她怕了。

这样的谋算。即便是以爱为名。也得不到救赎。

萧铮却沒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舒楚沒來由的心里一紧。

他早就知道了。她不会对他心软。众星捧月不把世人放在眼里的萧铮在舒楚这里从來得不到特殊待遇。

世上所有偏颇的事。都來自偏了的心。

舒楚想着接下來沒什么好说。转身就想走。更何况。萧铮现在的状态可不怎么正常。他从來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动摇的人。宁可我负天下人的狂傲性子。她不认为就以这三言两语就扭转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无法相信他。

所以当舒楚被狠狠的按在门板上的时候。她还恍然道。果然。萧铮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你看。这不就來了。

他把她转了个身。眸黝黑寒凉。乌沉沉的看着她:“我问你。还记得最初我帮你救了你表姐夫。你答应过我的一个要求吧。”

舒楚一顿。沒想他突然提起这件事。他这是想......

“沒错。”她并不避开视线。问道。“你现在是想要提出那个要求吗。你想要什么。”

她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她的心性不允许做出毁诺的事。

即使是他刁难她。能忍的她就尽量的应下。毕竟。人不能言而无信。

萧铮看了她良久。伸手轻轻拂过她玉白光滑的脸颊。极为温柔挑逗。舒楚心内一寒。头一偏。呵斥道:“做什么。”

他该不会......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亲友和自己是她绝不能出卖的底线。她做不到委曲求全到那种地步。

如果是她一无所有的情况下。那也沒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的她拥有这么多。反而不想失去任何值得珍惜的东西。

萧铮轻笑了一声:“是。我是想要你。想得都要疯了。可是你不会同意的。我很清楚。”

他说到这里。眼里满是嘲讽。讥嘲她说了又做不到。但是舒楚只是抿抿唇。什么也不说。不辩解。

“你就是有恃无恐。知道我爱你。更知道我哥不会允许我做什么出格的事。甚至还有燕雍和纪亦琛给你保驾护航。所以你才有底气拒绝我。那么。我做出让步。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补偿。”

舒楚的脸色先是白了一下。而后因着羞恼又红了起來。但是到底是有些心虚的。只好说道:“什么补偿。”

“既然你说要两清。那么我们就好好算算。我救了你两次。你也知道。厉起在星辰酒店救你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吧。所以。这两次救命之恩也抵得上两个要求吧。”

舒楚沒想他狮子大开口。但是有想萧铮这话确实无可厚非。只好叹口气:“当然。所以。我欠了你三个要求。”

突然就想起了倚天屠龙记里面的情节。舒楚微微有些囧。但是现在的氛围实在是不适合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很好。那么我就行驶我的权利了。第一个要求。做我的女朋友。”

萧铮见她要说话。先按住了她的唇:“三个月。”

“我们交往三个月。就按照最正常的情侣交往的方式來。当然。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绝对不会碰你的。现在想來。也许是因为你一直拒绝我。所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让我这么放不开。那就在一起吧。说不定三个月时间不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就不爱你了呢。”

他把爱这个字说得像是儿戏。眼神却又狠又戾。

舒楚在思考。在权衡。

他这话的意思就像是设立一个赌局或者说是一场游戏。三个月。若是她还无法爱上他。就放手;若是她动了情。那么自然是水到渠成。

其实她答应下來才是最好的。一來是因为欠下的要求。二來。萧铮太执着偏激。她大概是他一帆风顺的人生里面遇到的唯一的障碍。偏偏还是他最在意最不舍的......真要是逼急了他。萧让真的关得住他吗。

而且。萧家精心培养寄予重望的继承人。真要鱼死网破。那事情就糟糕了。

但是。她怎么也沒办法说出那个好字。

话到了嘴边。她脑海里眼前就闪过了燕雍的身影。她就什么也说不了。

这对那个人來说。无疑是一种背叛。即使只是和萧铮做三个月的协议女友。即便是萧铮承诺不碰她。沒有亲密的行为也不行。她不想伤害他。更不想失去他。

她是想要处理好这些麻烦事再一心一意的和燕雍在一起。可是却不能和别的人在一起去伤害他。

“怎么。这样都不行。”

舒楚尴尬的不看他。声音很低很小。像是被欺负了一样:“......我做不到。”

“呵。这也不行。是我真的让你这么厌恶连敷衍都不肯。还是说是为了别的什么人。你该不会爱上了别的男人了吧.......”

舒楚沒说话。眼睫微微垂下。眉目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唇是温柔的弧度。像是樱花花瓣。

她这个样子。其实就是默认。

“很、好。”

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无论是谁。他必杀之。而后挫骨扬灰。

舒楚暗叫不好。但是萧铮又一次狠狠的迫上她的唇。手牢牢地掌控住她。炽热滚烫的唇热烈的覆上她。长驱直入。吻得凶狠极了。像是极为进食的野兽。

她挣扎几下。发现根本就沒有用。只好微微的探出舌尖。萧铮被这细微的反应取悦。微微放松了一下。

而后她眼中厉色一闪。狠狠的咬下。

萧铮反应快往后撤了一下。但还是沒有完全的躲过。顿时。满口的血腥味充斥。但是萧铮连停顿也沒有。反而像是被这一下激起了怒气。更加凶猛的吻她。盯着她的眼中全是决绝疯狂。

舒楚拼命向后仰着。却躲不过。他的手已经掀开了上衣往上移动揉捏。大腿上也有热烫的触感。舒楚微微僵硬了一下。挣扎得更加剧烈。

但是。沒有用。

楼下的萧让见这么久舒楚都沒下來。也不知道和萧铮谈得怎么样了。而且。从刚才起。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萧让想了想。还是上去看看吧。萧铮脾气冲。待会儿吵起來就不好了。

舒楚急疯了。早知道就先答应下來再说。她沒有想到萧铮竟然反应这么大。若是不阻止他的话......

舒楚的上衣扣子都被解了大半。确切的说。是被蛮力扯掉的。她不敢动。萧铮的力气太大。又制住了她的关节。她挣扎不了。反而会因为距离过近加大摩擦。男人可受不得刺激。舒楚自然是不敢继续惹毛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萧让走到门口。觉着那里不对。轻轻敲了门:“阿铮。”

舒楚和萧铮同时一顿。他看见舒楚眼眸一亮。向后撞击门板。他一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唇。一手拉着她想要离开门边。舒楚这下全力以赴的撞了他一下。萧铮眸一闪。带着她就地一滚......

萧让敲了门无人应答。房间的隔音效果挺好。但是他还是听到了隐约的响动。这下脸色倏然一变。

他抬脚就踹。第一次沒有端着天上人的气度。一下。两下。三下......

门轰然而开。看清情况。萧让第一次暴怒。

他上前狠狠的踹开还在舒楚身上的萧铮。这一脚半点沒有留情。又凶又狠。力道十足。萧铮直接翻了出去。

他几乎是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舒楚身上。萧铮半坐在地上。一边擦着嘴角的血迹。一边无所谓的看着他们。

唇角的笑。像是开在白骨上的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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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笑着哭

舒楚坐起身来,还有那么些惊魂未定,不过她只是面上有点苍白,并没有其他过激的情绪。

但是萧让还是气得血都涌上了头。

带她来的是他,让她和萧铮单独谈谈的也是他,若是他再晚来一会儿......他想想都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不说舒楚会不会恨她,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她把两只手从前面伸进了西装的袖子,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她的浅蓝衬衣已经被撕破大半,但是这样一来还是能够完全掩盖住外泄的春光。

萧让转身就看见那个不省心的东西还在那里笑,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立马眼中的冰雪都要席卷成风暴,把人冰冻三尺。

萧铮还是无所谓的样子:“这还是你第一次打我呢,哥。”有些淡淡的惊奇,但是神情语气都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但是舒楚拉住了想要上前的萧让,声音还是那样的干净纯粹,只是因为之前的惊恐有些浅浅的沙:“送我回去吧。”

萧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侧过头对着萧铮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清淡:“萧铮,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这一次,我不会再包庇你。”

萧铮并不在意,只是死死盯着舒楚,她怎么能还是这样冷淡?还是能够这样的无动于衷?只一瞬间,他甚至还能感觉带她莹润肌肤的触感,还能嗅到她身上浅淡的诱人沉迷的幽香,她却用最快的速度抹平一切,仿佛云淡风轻,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

舒楚避过他的目光,现在,她真的不想看到他。

这个萧铮,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萧铮。

萧让轻托着她的手肘,两人一起向外行去,他想要拥著她的肩,揽她进怀,甚至给她一个轻轻的安慰的亲吻,但是他不能,也不敢。

她吓坏了吧?毕竟是个女孩子,即使她面上若无其事,但是他隔得近,能够感觉得到隔着两层布料的掌下的肌肤的颤抖。

让人又痛又怜。

一脱离萧铮的视线,舒楚微微一动,不着痕迹的就避开了萧让的手,他嘴里泛起苦涩,而后又不禁想到,好像认识她以来,除了想起这个女孩子的时候不自觉的会心一笑,就只有苦涩这个情绪最多的围绕着他,像是甜蜜的负担,柔情的枷锁。

萧铮坐在地上良久,突然笑出声来,声音越来越大,仿佛不能自己。

嗯,他现在在她的心里,大概就是卑鄙无耻的代名词,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可就是这样,她也不肯恨他。

他笑得癫狂,却渐渐带上哽咽,喉咙中微微发出低鸣,像是垂死野兽的低吼声,他微向后,靠在实木的桌子上,一只手盖住了那双张扬的凤眸,其中情绪无人可探。

阳光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鎏金色彩,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神像,俊美桀骜,有着天生的高傲。

他止住笑,唇角高高扬起,却是无比悲伤的弧度。

今天天气真好,他想。

“停车。”

萧让本来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想着一定要把萧铮送走或者是严加看管起来,要不然就送回萧家老宅,望着家里的长辈看着他一点,他这个弟弟,是真的疯魔了。

以萧铮的骄傲,能够做出强迫舒楚的事,也是真的被逼得没办法,要疯了吧?所以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困兽,拼了命的想要出去,即便是明知道前方是一条绝路。

他是恨透了她,也是真的爱惨了她。

这一听到舒楚突如其来的话,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上车以来舒楚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不得不慎重以待:“怎么了?”

“前面是商场。”她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她还穿着萧让的西装外套呢,之前没要衣服是知道锦绣园肯定是不会有女人衣服的,说了等于白说,要人送去锦绣园还不如出来在路上买一件,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那里多呆。

离开的时候身后如芒在背,她猜都不用猜都知道是萧铮,但是到底是没有回一次头。

萧让立马就反应过来,不免有些懊恼,若是平时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些细节,要是舒楚就这样回学校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光是别的人指指点点的眼光就不该是舒楚受的,是他没有考虑周到......

“你等一下。”

他说完就下车,舒楚想着自己这个模样也不太适合出去,也就安安静静的等在车里,说实话,萧铮做的是一码事,她还不会是非不分的把过错归到萧让头上,他已经万分后悔了,他甚至还踢了萧铮。毕竟没有人想到萧铮竟然会头脑发热想要对她......不过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萧让很快就回来了。

因为马上就要穿,他并没有让人把衣服包装严实,所以舒楚打开袋子就看见了里面的衬衣。

浅蓝色的,和她身上的这一件乍一看十分的相似,当然,布料价格完全不一样。

萧让像是知道她要换衣,在她说之前,就已经关好车门,自己去了副驾驶座上等待,中间的隔板早就已经升起,后座是一个安谧隐蔽的空间,她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轻轻敲击了一下隔板,萧让听到声动后礼貌的询问了之后才坐了后座。

至于说为什么非要换回来,这个问题,没有人提及。

舒楚心中五味陈杂,萧让看着不可触碰,但是对她却总是这样的体贴细心,周到照顾。

“......谢谢。”

“该我和你说一声抱歉,”他顿了顿,“我会把他送回老宅,家中长辈还是能对他管束一二的,我也会派人好好看着他,不会让他再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之前去的路上他才保证过不会让萧铮伤害她,结果就在锦绣园他的地盘上,她差一点就被萧铮侵犯,简直不可原谅。

舒楚摇摇头:“你不用自责,这件事,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总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不要再提起了。”

都是不值得记住的并不愉快的记忆。

之后再没有交谈,舒楚有些累了,困倦眨了眨眼,黑色凤翎羽般的睫毛像是风中折翼的枯蝶,扑扇了几下,缓缓的,缓缓的坠落。

她睡熟了。

没有了平日里的淡漠和时而闪现的距离感和疏远,像是天真的孩童,纯然美好。那眉轻蹙,带着几不可见的委屈,那唇微翘,有着让人怦然心动的甜蜜。

黑色的发有几根附在舒楚洁白的脸颊上,调皮极了,无辜又可爱。

他手指微微抽动,到底没有克制住,像是禁不住蛊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把几根发丝挽在她的耳后,却没有收回手,轻轻摩挲了几下那肌肤,到了唇角附近,见她的唇瓣已然有些红肿,嫣然若滴鲜妍怒放,烈焰一般。

始作俑者,是萧铮无疑。

萧让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或者说是嫉妒,或者说是羡慕,有些愤怒,也有些心疼。

却见她微微偏头,眼睫颤了几下。

他触电般的收回手,心紊乱了节奏,不过须臾间的动作,却背脊上微微浸出了冷汗。

他闭闭眼,还是那个清朗轩举的萧让。

不知过了多久,舒楚终于在夕阳的黄昏光晕中睁开了眼,她眼中还有些朦胧,眸中带着微微的水光,还没有彻底的清醒。

“你醒了?已经到了。”萧让声音很轻,像是月色下蜿蜒流淌的小溪。

舒楚微微晃了晃头,看向窗外,这里是隐蔽的拐角处,斜对过去就是t大的校门口。

她也没问他到了多久,为什么不叫醒她,道了谢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她赶回宿舍,也没有跟陶桃还有徐柔说几句话,就忙着去了浴室,她现在睡饱了,迫切的需要洗个澡。

热水冲下,洁白美好的身体在热腾腾的水蒸气中若隐若现,清香的沐浴露的味道弥漫在洗浴间里。

她抹了一把镜子,看着里面宛若雕琢的瑾瑜美人儿,神色不明,肩膀附近还有着几个淡淡的浅色的吻痕,但是却并不明显,唯有一处,左边锁骨的位置,有一个挺深的牙痕,萧铮下了力气,但是到底是顾忌着怕她流血,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萧让踢门而入还没有咬得太深......

舒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深吸了一口气,赶紧擦拭了身上的水渍,换上轻便舒服的高领的红色线衣,拉链一拉,什么痕迹都盖住了。而后边擦着头发边走了出去。

一出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捧放在桌子上的黄玫瑰,漂亮极了。

她走过去,陶桃挤眉弄眼一下:“楚楚,鲜花哎!果然,这就是美人的待遇吗?”

徐柔捅捅她:“21朵黄玫瑰,代表的是真诚的歉意,你就别瞎想了。楚楚,刚才你在洗澡的时候,这花是送货上门的,我就帮你代签了。”她说完看向舒楚,之前温凉出了事舒楚跟着去了医院,看到了的人挺多的,绯闻传播是光速计算的,主角又是俊男美女,自然更有话题性,所以传出了一阵风言风语。

奇怪的是,众人尽皆求知欲旺盛,又加上温凉的事没有后续,大家都想知道进展,但是去了医院做代表的学生就是什么也不说,学院领导更不可能上来回答八卦,所以一切都在迷雾中......

...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倾盖如故

舒楚过去拿起花束,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卡片之类的在里面,不知道是哪个无聊人士送的......

只是奇怪了,若是送花,也不该送黄玫瑰啊,还不表明来路,算了,就当抽风吧,她也没有那么多空闲心思去研究。

就随手丢在一边。

陶桃倒是有些可惜的咂咂嘴,兴致勃勃的说道:“你这样就浪费了啊,要是不要,我就把花差到瓶子里面改善一下宿舍环境也不要乱丢......”

舒楚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并不在意。

而后三人一起去食堂吃完饭,结果在半路上就碰到了舒扬他们一行人,大家就干脆决定去外面吃,顺便说一下一起他们捣鼓的那个游戏工作室。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虽说累了点,但是成效还是十分不错的,所以一众年轻人更加的斗志昂扬,找孙复的话说,以前过得那叫一个浑浑噩噩,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人生目标,那就是好好做事业,有钱了之后风风光光把老婆娶回家......引来了徐柔的一个白眼,而且看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定然是又被徐柔在掐了一把,舒楚她们自然是捧场,起哄加灌酒那叫一个顺溜。

席间提到温凉,舒楚只是一两笔轻描淡写的带过,她是一点都不担心温凉的事会被传出去,萧让既然已经接手处理,那么就不会有半点风声透到学校,更何况,温凉大概是不会再回t大了吧?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有这个预感。

萧让确实是做的这个打算,他阅人无数,温凉对舒楚的那点喜欢自然是明确不过,但是毕竟温凉遭受的人生大变与舒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说本质上起因于温知礼的身份,但是导火索却是来自舒楚,人心难测,由爱生恨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他不能保证温凉会不会有坏心思,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根源上掐断。

同样的,温知礼为萧家卖命多年,甚至是看在舒楚的面子上,他都可以给温家父子一个机会,让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一段人生,等到温凉的毒戒了之后,他就会给他们安排身份远远地打发了。

至于说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舒楚抑或是想要报复萧铮或者是萧家什么的想法,没有任何人去想过。

有人不怕死,但是没有人想死。

饭后众人又去了ktv唱歌,原因是工作室接到了第一笔小单子,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游戏做场景升级,利润不要紧也没什么钱可赚,但是意义不同凡响,所以还是要小小的庆祝一下。

舒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舒扬一脸思考者的沉重表情站在包厢门外不远处的窗前,对着黑漆漆的夜空发呆。

舒楚走上去和他并肩站着,学着他的样子往天上看,今晚上不要说月亮,就连星星都没有几颗,就可怜巴巴的挂了两三颗暗淡的星点,像是要熄灭的烛火。

但是舒扬看得那叫一个专注,舒楚有些无奈的咳了一声提醒他:“哥......舒扬!”

他这才反应过来:“七七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舒楚黑线,恨不得扶额叹息一声,我这么没有存在感啊,都站在这儿老半天了......

别说,两兄妹,一个喜欢发呆,一个擅长神游,也是相似点了。

“......以后千万不要让嫂子发现你反应这么迟钝的事实。”舒楚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舒扬的肩膀。

她做出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逗人发笑。

舒扬却立马扬眉笑起来,好久没有被舒楚这么打趣了,莫名的想念啊。

“什么嫂子,叫学姐,她脸皮薄,你当着我面喊喊就算了,听到没?还有,说来还是你把我的事捅出去的,搞得爸妈老是催着我交代清楚,三天两头打电话查岗,问东问西的......”

那打破砂锅刨根问底的架势简直是招架不能,谈个恋爱还带实况转播不成吗?

舒楚一脸鄙夷:“要是等到你自己说,那不是猴年马月去了,怎么着也要先给嫂子一颗定心丸。”

她是真的挺喜欢夏颖的,那真是个踏实善良的姑娘,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最重要的,舒扬也喜欢。

舒扬笑笑,知道说不过她,现在的情景,他也很满足很幸福。

唠唠叨叨的父母,嘻嘻哈哈的妹妹,还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就连事业也开始和一众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了起步,有了好的开头,简直不能更完美,他很知足了,还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而后,所有的人都获得幸福。

特别是舒楚,他的最最宝贝的妹妹。

她生来就应该活得像个钻石,是该被所有的人捧在掌心的明珠,但是最近,他知道舒楚身上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或者说是更早以前,她就变了。突然有一天早上起来,她还是笑容动人眼眸明媚,却不再天真肆意......

他多么想要告诉她,你不应该勇敢坚强像是个女王,而是像是活在城堡的公主,没有恐惧和伤害。

“七七,你要记得,无论怎样,我永远是你的最坚强的后盾,我是你的哥哥。”

舒楚偏偏头:“我知道的,也知道你总是很担心我,但是很多的事,我都......没有办法跟你说,可是只要我遇到困难,总是会找你的啊,小时候你不是就说了要保护我吗?我一直记着呢。”

“不过,话归正传,你一个人傻站着干什么,怎么不在里面唱歌?”

“不是,我刚才出来接个电话......是工作室找到的一个合伙人,对游戏很是有兴趣,是孙复那一挂的,她正好也在t市,听说我们这边有聚会,就说过来见见大家,应该待会儿就到了。”

舒扬的右手边就是上楼的楼梯,他站在这儿好等人。

舒楚扬扬眉,看来工作室的前景很是被看好嘛,这么快就有合伙人了。

陶桃拉开包厢门,看见他们在窗边说话,喊道:“楚楚,你们在哪儿说什么呢?吹风不冷啊?”

说话不过脑子者,大概以此人为最。

“你先进去吧,我就在外边等着,应该没几分钟就到了。”舒扬看了看手表,示意舒楚先进去。

舒楚坐下来喝了点果汁,看着陶桃一个人拿着话筒鬼哭狼嚎,林云还有孙复他们几个人在玩牌,也就意思意思的看着。

大概两分钟门就被推开了,之前都知道合伙人要来,据说是个计算机高手,和林云在这方面混迹的论坛上“不打不相识”,隔三差五的有点相关方面的“切磋”,有了几分交情。听说了工作室的事,就直接入伙了,主要是技术入股。

今个儿林云临时有要事没来,就把事儿托给了舒扬。

结果这一看,还是个见过的人,其他的人还有些惊叹,这缘分到了,就是说不清,而对于舒楚来说更是一个熟人旧友。

来的是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纪映月。

竟然是她......

计算机高手吗?上辈子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自己最好的唯一的闺蜜兼好友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就像是从来不知道纪亦琛是“人皇”一样,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啊,虽说那份血缘极为淡薄。

不过,舒楚也没有太过在意,人生在世,就不允许别人瞒着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坦诚以待?

这个时候的纪映月不过是一个和纪家嫡支相去甚远的旁系子弟,虽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纪家的小姐,但是也是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世家千金,怎么就会看上他们这么个小工作室?

她怀疑纪映月的目的,该不会是和纪亦琛有关吧?是他指使的?

舒楚立马联想起香江酒店那天纪映月拔刀相助仗义执言,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那天纪亦琛也在,当时她因为注意力全在萧让身上,忙着想自己的事,一时忘了,纪亦琛和纪映月虽说是有亲戚关系,但是当初纪映月是因为与她交好才入了纪亦琛的眼,身份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之前的话......她什么时候跟纪亦琛那么熟络?远房亲戚照应一二?这要说的纪亦琛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一起出现在香江酒店,不会是在密谋什么吧......

而后舒楚立马知道自己是想多了,要知道,纪亦琛手下能人众多,为什么非要找纪映月?再说了,他有什么不适直来直往的找她,何必多此一举安插什么眼线在她身边?

她也不愿意这样去想纪映月。

纪映月很快的就和大家说在一起,毕竟都是以后事业上的伙伴,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了共同的目标那就一切好说了,她气质摆在那儿,谈吐好,有礼貌,有世家千金的气质,却是温和的亲切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

纪映月当然对舒楚有印象,简直是印象深刻到不行。

敢视纪亦琛如无物的,大概只有这么一个人,而且不知怎么的,她一见舒楚就很有好感,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非常的顺眼。

毕竟是前世的好姐妹,两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是天雷勾动地火,一拍即合,纪映月越说越兴奋,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这么谈得拢的人,简直就是知己啊知己......

这世上,有白头如新,亦有倾盖如故。

...

...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思之如狂

之前舒楚一直没有想过这一次再去结交纪映月这个朋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开纪亦琛,现在这个理由已经被排除,那么,现在纪映月摇身一变,成为为她哥哥工作室的合伙人之一,舒楚觉着自己好像也没有理由把人往外推。

纪映月参加这个工作室最开始是因为对于林云的欣赏,当然,是计算机专业领域方面的欣赏,之前也不是刻意为了见面才来t市,见到舒楚反而是意外之喜。

起先是因为纪亦琛对舒楚的不同让她有些好奇,一接触,才发现,两个人真的很合拍,那感觉......说不定上辈子就是好朋友来着啊!

她当即就决定多在t市呆几天,自动自发的跑来找舒楚,那叫一个殷勤,也还好是女孩子,若是男生,那就是妥妥儿的追求啊......

对于这个,舒楚其实是乐见其成的。

一来二去的,两人的关系也渐渐的更加亲密了。

纪映月在计算机方面确实很有天赋才干,但是很可惜,家里面不支持她的梦想,以后的道路也早就已经注定,所以纪映月也说了,大概跟大家合作的时间不会太长。

众人也都理解,舒楚则是放下了心中那点芥蒂。看来,纪映月不是刻意的瞒着她,毕竟两人上一世认识的时候她已经在家族企业里面工作独当一面,自然也就不会提起很久以前早就被束之高阁的梦想,不过是徒惹伤悲罢了......

“咔嚓——”

陶桃从队伍最前面招手,手上拿着相机,笑得像是个小傻子。

“哎,你们快点啊,这里可真漂亮!”

一众人正在去往温泉度假酒店的路上。

第一单case取得成功之后,大家都在商量去哪里好好庆祝一下,纪映月就说很高兴认识他们这些伙伴朋友,于是就打算请客,一行人推辞不了又想着毕竟是朋友也没必要计较太多,于是就有了刚才的情景。

“走那么快干什么?它又不会跑。”孙复吐槽了一句。

陶桃和孙复一向是不怎么对盘,一见面就要互喷两句,陶桃是因为觉着孙复癞蛤蟆一个吃到了她家小柔这么只白天鹅,心里不爽,总要挑刺;孙复呢,认为他家温温柔柔的徐柔时不时的变身母老虎主要就是因为陶桃这个不着调的支“阴招”,被教坏了。

反正就是各自夸张了,照舒楚说,就是气场不和,不过也还好,人民内部的矛盾,不怎么影响感情,就是互相呛声拆台一下,当做是生活的调剂品好了。

舒楚笑眯眯的,心情也还好,找回了“旧友”一枚嘛:“陶桃,不是说要照夕阳晚霞?再不抓紧时间,太阳就落山了。”

陶桃恍然,立马拿着相机狂拍。

温泉度假酒店确实很有名,一个是因为它的温泉让它广受追捧,另一个就是因为它的景色。

矗立在半山腰上,整体建筑偏古风,落日余晖下,再加上酒店里面温泉轻轻袅袅的温泉蒸腾的雾气,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唔,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公司福利就是组织了同事来这里吧?她因着楚丽妩的事情耽搁了,自然是没有想起,现在走到这里,突然就想起了当初,只可惜,物犹在,人已非......

算了,不想那些事了,朋友齐聚,眼前的美景宛若画中,若是不好好欣赏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韶光?

一进酒店就有专门的迎宾小姐迎上来,带着他们往订好的温泉池去,两个小池子中间有换洗的隔间,各人换好白色的浴袍,踏着木屐走在木质的地板上,往池内行去。

“呼—”

舒楚下了水长吁一口气,真舒服啊,就像是千千万万温柔的小手轻轻的为你按摩,纪映月订的又是最好的那几个池子之一,是最靠近泉眼的地方,自然是效果非同一般。

一众人泡完之后自然是去小隔间换衣服,准备之后吃点东西逛逛酒店,舒楚正要解下身上的浴袍,带子的结刚打开,就觉得不对,微微合拢衣袍正要转身,就被人从背后抱住。

她没有惊讶大喊,因为闻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馥郁浓长。

她已经躲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也不是躲,她一贯秉承的就是冷处理,上次的吻让他心潮澎湃,还以为是她松动的表现,本想要乘胜追击,但是正好遇上纪家有点事,他又因为纪家的事忙了一段时间,人不能到,但是电话可以通啊。

可舒楚就是冷冷淡淡,不怎么爱搭理他,颇有点吃干抹尽不认账的意味,咳,扯远了......

纪亦琛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害羞,闹别扭,也没有想太多,但是后知后觉的就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舒楚的性子他是了解的,若是真的认清了自己的心思,可不是什么犹豫不决的人,但要是说舒楚是敷衍他,没对他有一点感觉,他也是不信的。

那个吻,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只是,总有什么东西,是梗在他们中间的,舒楚知道,可她不说,他不能逼她,又无从了解,还真是......

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

他这样想着,但是抱住她的时候,又觉得圆满了,那些负面情绪又消失不见,算了,磨着吧,对她,他有着不可思议的冲动急躁,也有着难以想象的耐心与克制。

只有爱过的人,才会懂得这个中滋味吧。

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你......松手。”她压低了音调。

谁知道这隔间隔音效果好不好啊,她自然是小心一点为好,左右是陶桃和纪映月,对面是舒扬他们那一票男生,最关键的是,她还在换衣服好吗!要不是警醒,说不定就被看了个精光!

虽说纪亦琛该看的不该看的上辈子都看过了,两人无数次的负距离接触过,要说也不该害臊......那怎么可能!

隔着一层薄薄的浴袍就是男人炽热的胸膛,该死的,纪亦琛不会什么也没穿吧!舒楚都要咬牙切齿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舒楚是必然不会给好脸色的,只是便宜都占了,还不许人说,纪亦琛可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他也不想这么唐突,谁不想在心上人面前有个光辉的君子形象?但是......萧让倒是君子风度,一派的高山明月,只是也没有得到多少的青睐不是吗?有的时候,面子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反正,也没有别的人知道。

“七七,有一句话我觉得很适合现在这时候。”他抱她更紧,“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你说我们有多少个一日没见?”

这大概是纪亦琛的第一场甜言蜜语,上辈子舒楚都没有听他说过这么肉麻的情话。

正如牛郎织女或者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告诉我们,伟大的爱情,总要有一个人,先耍流氓......舒楚看样子这辈子是甭指望,那就只有他先来了,若是以前有人说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没人会信,现在......

舒楚僵了僵,都要咆哮了,怎么一个二个都喜欢背后突袭不说?好像不告而入是理所当然一样,简直是......没脸没皮!

她恨恨想。

“心里在骂我吧。”

她微愕,这男人,是有读心术吗?

“我这样,都是因为是你啊。”

不过是情难自禁,不过是无法自持。

她敛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不尊重我。”

纪亦琛顿了顿,到底是松开手,有些无奈。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个女人都没感动到?

“楚楚,楚楚?你还没好吗?”陶桃在门外喊道,有些奇怪,舒楚一向是简洁利落型,怎么今天磨磨蹭蹭的......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餐厅,我马上就过来!”舒楚高声说道,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灯光下五官深邃完美,宛若神邸的男人。

这才发现他穿的也是浴袍,此时胸口大敞,力度十足带着优雅的肌肉线条,性感到无与伦比。

舒楚毫不奇怪,这男人就是故意来上演男色诱惑的,只可惜,她终究是有了免疫力,况且,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样样没有。

“我转过身去,你换吧。”他轻声说了一句。

这个男人说一不二,她自然是不会怀疑,于是赶紧的换好了衣服。

他穿的是和她同款的浴袍,看样子是误会了他,本以为是他故意查了她的行踪甚至是纪映月透了底,现在看来,多半是他也来这儿泡温泉,偶然看到她的吧?

“我先走了,你待会儿再走吧。”她可不想被人看到,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拉住她:“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她很不耐烦。

“晚上九点,我在最顶上的套房等你,我们好好谈谈。”

不容拒绝。

“如果不想我出现在你的那些朋友面前的话。”

他加了一句。

她没说话,但是纪亦琛知道她同意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没有等到她。

...

...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刻值千金

优美动听的钢琴声流淌,灯火明亮的餐厅内已经坐了不少的人,只是来这里的人素养都不错,是以都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都安安静静的吃饭,即便是交谈,声音也是极小的。

陶桃眼尖,打从吃饭起就一直盯着餐厅门口,第一时间就看到款款走来的舒楚。

她本来一激动想要挥手打招呼的,后一秒就想起这儿可不是学校食堂或者是街边小摊,只好收了心思,只睁着一双眼晶晶亮亮的催促着舒楚。

舒楚坐下来,有服务员过来,她本也不是很饿,就随意叫了一份意大利面,还要了一杯果汁。

“怎么样?这家饭店的食物味道还行吧?”纪映月轻声询问,既然是她请客,自然是希望客人能够满意的。

舒楚一见着她,就想起纪亦琛,又有些对自己先前怀疑她“通敌叛国”暗自心虚,虽说别的人不知道,到底是过意不去,也不知道怎么回是事,她这个不轻易信人的毛病就这样留下来了,她也明白这不好,但是前有纪亦琛的背弃,后有楚丽妩、薛飞飞甚至是萧铮的背叛与伤害,到底是给她造成了太深刻的阴影......

一时半会儿还根除不了,慢慢来吧。

吃完饭之后,纪映月提议一起参观一下酒店,这也是之前说好了的,但是舒楚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要是和大家伙儿一起走,待会儿时间大概就会晚了,还不如早点去跟纪亦琛说清楚,快刀斩乱麻,反正这场会面也是躲不掉的。

上次那个吻,不过是一时间的意乱情迷,当不得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即便是......即便是当初错了,那么,只能将错就错,有缘无分吧。

是以她垂垂眸:“你们去吧,我有点累想要去房间休息,就不跟你们一块儿了,玩得开心一点。”

“七七你不舒服?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舒扬脸色立马就变了。

其余人也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舒楚淡淡一笑道:“哥,别老是一惊一乍的,哪有这么严重?大概是今天走的路多了点,又泡了温泉,有点乏,现在就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而已。”

纪映月更是一脸懊恼:“我竟然都没看出来......”

舒楚又说:“好了,别因为我一个人败坏了兴致,我真的只是有点困,你们自个儿玩去吧,明天还等着你们给我介绍一下酒店里面的美景,不用担心......”

众人看她脸色红润,笑语晏晏,也就放下了提起的心,按照原计划走走,舒楚则是一个人上了楼。

纪映月大手笔,订的都是单人间,舒楚的房间号是3001,自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带她到了房门口就离开了,舒楚本想要直接上楼,但是走到楼梯口顿了顿,还是拿出房卡打开房门进去了自己的房间。

既然约好了是九点,还是再等一会儿吧,万一纪亦琛有什么事要处理呢?再说,她还想要好好的打打腹稿,上次的那个吻,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自圆其说呢......

当真是伤脑筋。

初初回来的时候,她是不愿想起纪亦琛这个人,更不愿再见他面对他,现在......是不敢。

舒楚仰头看天,这温泉度假酒店修在这半山腰,是以这天空都要比市中心美丽几分,繁星点点,月光似水。

相互皎洁。

他呢?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在看月亮呢?

她微微叹口气,额头轻触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有些事,想起来很难,做起来......更加的艰难。

她还在那里顾影自怜,不自觉的有些淡淡的晕眩之感,这是怎么了?心思郁结也没有这样的立竿见影的效果吧?

轻轻的响声之后,满室灯光尽褪,只余黑暗,毫无光明的黑。

身后的黑影已经渐渐逼近,来人的脚步声几乎没有声响,或者说是,她已然有些听不清楚。

全身乏力,四肢绵软,眼皮越来越沉,这种情况是个人都明白情况不对,她暗道不好,想要咬下舌尖保持冷静与最后一分清醒,但是力不从心,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层中,根本就没有力气让肢体做出大脑支配的动作,整个人都贴在玻璃窗上,像是无骨的动物,软绵绵的,眼看着就要顺着窗往下滑。

有男人的手臂拉过她的肩膀,尖锐的针头在月色下泛着阴阴冷光,澄澈的透明液体注入身体,很快的,她就没有了最后的意识,落入沉沉的黑暗,最后一刻,她脑中浮现的人影,是燕雍。

救我。

来人把她扛上肩头,出门的时候扯掉了墙壁上挂着的散发着幽幽香气的香囊,门轻轻拉开,随后合上,有夜风轻轻拂过,深色的花式繁复的窗帘空中翻滚飘摇了几下,缓缓垂落,而后,室内恢复了寂静。

燕雍正在开视频会议,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神情莫测,但是隔着电脑都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一众人立马把头低低的垂下,不敢多言。

“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之后再议。”说完就关掉了视频。

他的眉一点点的蹙起,像是峰峦起伏的山脉,巍峨博远却又险峻异常。

刚才的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他按铃,燕冬应声而入。

“准备一下,去锦绣园。”

燕冬毫无异议,他只要听主子的话就行了,退身而出。

大概,是又想着那位了吧?

与此同时,纪亦琛正在静静等待,本来脸上微微带笑,只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淡,终究是一片冷然。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整,门口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眉目开阖之间睥睨酷烈之色尽显无疑,他恨透了这种被她拒绝,被她无视的姿态,这是最后一次,他想。

黑色的车在夜色中模糊不清,飞速疾驰,坐在驾驶座的厉起脚下猛踩油门,脸上一贯的张狂。

电话声响起,他空出一只手把蓝牙耳机扣上,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立马就浮现了笑意,只是笑意,怎么看,都有些古怪。

“我?我马上就要到锦绣园了。”

“可不是......三少,我还真的给你带了一份大礼......”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厉起眼睛微微看向了后视镜,嘴角挑起,带着几分凛然的邪气。

“你一定会喜欢的。”

格外的斩钉截铁,信心十足的样子。

后座躺着的女孩子,黑色秀发垂落遮掩了半边脸颊,只能看到秀气的鼻尖已经纤长的黑色羽睫,无知无觉的模样,反而增添了几分柔弱。

可不正是舒楚!

我要送上的,是你梦寐以求的人,是你魂牵梦绕的人,是你的心尖子,你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萧让并没有送萧铮回老宅,盖不过因为萧铮说了:送我回去还不如在你眼皮子底下看得严实吧?我对她的念想自己都控制不住,还是你管着我吧,要是回去,想尽办法我都会去找她的。家里的人看不住我。

于是想想,还是把萧铮留在了锦绣园,便于掌握第一手消息,虽说萧铮出不去,但是萧让毕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更何况是对这个唯一的亲弟弟,于是三少的嫡系核心,还是能够自由出入锦绣园的,只是萧大少给了警告,其他的任何事都行,绝不能提任何有关舒楚的事,更不能“为虎作伥”。

汤明齐漠自然是莫有不从,毕竟三少本人也没有异议不是吗?但是厉起......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也不像是其他人对萧让还敬畏一两分,他只听萧铮一个人的。

虽说三少嘴上不提,但是他知道,如果把舒楚送给三少,萧铮一定会高兴,非常非常的高兴。

那就去做吧。

他可是行动派!

所以他打探好了消息,趁着今个儿萧大少离开s市要去国外半个月左右的时间,鞭长莫及,就赶紧把人掳来,送到萧三少手上,男人嘛,到嘴的肉,能忍住不吃?即便是萧铮舍不得,那他就好人做到底,帮他们推波助澜一把,到时候,木已成舟,还有什么好说?

厉起眼中微微闪过一道暗光。

香囊里面装的是迷香,但是后面注射的针管试剂可是白玉京最近得到的好东西,人送到了,药效也差不多发作,到时候,可不就是水到渠成?

至于说手段是不是下作......哈,厉起的字典里面就没有这个词!

萧铮这个时候还在房间里面喝闷酒,他最近确实消停了很多,萧让虽说还有些不放心,但是这次的事确实闹得有点大,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纪亦琛的手笔,不得不出马处理,毕竟纪家在海外根基太深厚,绝不能掉以轻心,当然,还是派了人好好守着萧铮的,不允许他出去找舒楚。

只是萧大少忘了一回事,萧铮是管着,但是却有人不要命的把舒楚往锦绣园送啊!

他也没想到,厉起竟然真的敢.......真的敢绑了舒楚!

因为他压根没想到,所以就没有交代,而派来守着萧铮的人,也不知道这两位主子在闹什么,到底不是他们这些人能管的,现在看到厉起带了个漂亮女人来,联想起萧三少的风流性子,就以为是这位按耐不住寂寞,就让厉家这位铁杆给他送女人来了。

大少直说不许三少出门,也没有说不准三少在锦绣园里面睡女人啊!所以一众人压根就没阻拦。

萧铮开门的时候,看到那张精致的小脸的时候,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声音都是飘的:“你这是......”

厉起已经把人塞到萧铮的怀里,只笑着:“**一刻值千金,我就先走了,三少你慢慢享受吧。”

舒楚很不清醒,只是觉着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大火炉,急于什么来拯救,她微微的呻吟了一声,很小很低,萧铮却微微一颤。

厉起已经溜得没影儿,而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眸中忽明忽暗,抱着她进屋,关上了门。

...

...

第二百三十章 抉择

欧式风格的房内,处处精致奢华,贵气盘旋其上,床正对着的墙上却是挂着一幅用笔精巧气韵内藏的山水画,未免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

说来萧铮其实向来喜欢西洋画胜于泼墨山水,从房间的设计风格就可以看出一二,可偏偏舒楚喜欢国画。

萧家有不少国画珍藏,萧让更是其中的收藏大家,手中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其中价值连城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以前萧铮在这方面从来不用心思,后来想着要讨好舒楚,却也知道贵重的她不会手,也不想要借着萧让的东西去讨巧,所以这事儿就一直搁置。

后来他偶然从拍卖会上得到这幅画的时候想的就是送给舒楚,只可惜还没有等到好时机,她就已经厌恶上了他。

只好自己挂着。

看到这画,总是想起她。

而现在,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毫无防备,带着邀请般的活色生香。

虽然这并不是她自愿的。

他也没想到,厉起竟然就这样把她送来了,这是他想过却不敢做的事,甚至......她还是中了药的。

这样并不光明,手段卑劣,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在动摇。自己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只要下了决心他就可以得到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等她醒来,万万不会有下一次,不说萧让,燕雍和纪家的那个都不会放过他的,从此以后,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时刻了。

但若是做了......不说其他的人会不会想要把他碎尸万段,他也不在意这个,萧铮活到现在,怕过什么?只唯独舒楚这么一个女人而已。

上次头脑一冲,他就想着得到她,就连思考其他的都不能,而现在,天赐良机,他却犹豫不决了,脑海中的思绪层层翻滚,得不出最终的结论,他真的能够承受得起她的恨意吗?

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开弓箭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的眼死死流连在隔他不过几步远的床上,或者是说床上的人儿身上,脸粉嫩若樱花,唇色嫣嫣,饱满得像是待人采摘的枝头果实,时不时还从中溢出一两声没有意义的轻轻的喟叹与呢喃。

脑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般,一个告诉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个却说要三思而后行。

一时的得到或许是永久的失去,舒楚可不是什么失去了清白就会认命委身他人的弱女子,她有着最骄傲的灵魂,可玉碎,不可瓦全。

舒楚也觉着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或者说是全身都要爆炸了,很热,很热。

她知道自己好像是不对劲的,但是脑中却迷迷糊糊一片,没有清醒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中有一个线头,她却怎么也抓不住,急得想哭。

她也真的轻轻哭出了声。

萧铮看她在深色绣着精致的暗绣花纹的床单上扭缠,她的声音没有一贯的冷淡,带着哭音,秀发铺散在床上,一身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的人白玉额头上也因为纾解不了的难耐而覆上晶莹的薄薄的汗,让他想要轻轻吻上去,那视觉冲击或者说是全身心的冲击,简直要冲碎他所有的理智与克制,他心心念念盼了那么久......

该死的厉起,他要是现在在这儿萧铮一定要给他一大耳刮子,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狗胆包天的东西!竟然敢给她用药!

但是......

他颤抖着手,连呼吸也是微微颤抖着的,他想要触碰她,想得心都疼了,想得快要发狂,他还记得她身上的味道,幽幽香,惹人沦陷。

你不肯要我为你建筑的天堂城堡,那我们一起去黄泉地狱吧,反正,你是不会爱我的......

燕冬现在都觉着自己要忍不住擦擦额上不存在的汗水了。

九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格外的不对劲,要说对舒楚的用心他这个贴身的人自然是清楚的,正是清楚才会奇怪,燕雍竟然能够忍着这么长的时间不来见她,要说是萧家,真不会怕了他们。

照他说,就应该把舒楚接到京城去,若说是舍不得家人,那不如一大家子都搬过去好了,省得现在这天各一方的,活像是上演现代版的牛郎织女似的,那萧家就是那可恶的王母娘娘......

咳,一不小心脑洞开大了。

燕冬收回思绪,想着燕雍说是来这边处理事务,秘密入境南方,其实要是真的大摇大摆的过来,难不成萧家还能真的做点啥?就算是真的打起来也没关系,他就不信燕家还能输了!

燕萧两家齐名已久,依照燕冬的想法,早就该跟萧家的那起子人过过招,看看到底是谁的腕子硬!

到了这边也不去找舒楚,难道还是近乡情怯?他微微向后看了一眼后座,正好对上那双狭长淡漠的眼眸,不知怎的,燕冬微微打了一个寒噤,心内毛毛的。

怎么回事儿,九少今个儿怎么这么吓人?!

“再开快儿点。”命令的语气让燕冬狠狠的踩下油门到底。

燕雍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重,他有些担心是舒楚出事了,但是直觉告诉他要往锦绣园走,而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它从来没有出过错,只希望在这最重要的一次不要掉链子......

车还没有停稳,燕雍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燕冬紧随其后,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燕九少这么严肃的样子甚至还带着隐隐的焦急,就连和道格拉斯家族决战的前夕他都没有见过,可想而知,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只是,为什么是到锦绣园......

燕雍并没有去自己的别墅,直接到了萧让的那栋别墅,虽说门口空无一人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周围埋伏了很多的人,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不开口,直冲冲的往里走,周身气势宛若骇人的修罗,为那完美绝伦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艳色。一时之间萧家的暗卫保镖们还有些愣愣,这位是......谁?一看就是响当当的狠角色啊!

那容、那貌、那神......不似凡俗中人,然而,和月悬空的萧让不同,这位走的是另一个极端。

有暗卫头子现身,这也是因为燕雍气势太足,若是旁的人,没有经过允许踏足圈好的范围,早就被射成筛子了,哪还有现在的待遇?

“这位请留步,这是萧大少的宅子,您来之前有预约吗?”

燕雍冷冷一扫:“我是燕雍。”

所有人皆惊,这位是燕家家主?怎么竟然堂而皇之的找上门来了?这位理应萧大少才能势均力敌出面相与的人物,怎么就这个时候出现了呢?暗卫头子觉着自己有些苦逼。

“燕家主......”

燕雍已经极为不耐了,眸中全是冷凝的碎冰寒光:“赶紧让开,我是来找姓萧的!”

他知道萧让不在,因为纪亦琛的出手,萧让已经出国了,他倒是没感觉,就冷眼旁观,虽说不知道纪亦琛为什么不朝着他这个舒楚的前男友动手反而对一向是有些置身事外的萧让痛下杀手恨之入骨,但是他也早就看萧让不爽,所以......最好是狗咬狗一嘴毛,全死了才好!

而萧铮被禁足在锦绣园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萧大少这次下了狠手整治乖张的萧三少最近可是人尽皆知的大事一桩,当然,人人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人有胆子在这事儿上面嚼舌根,消息传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萧让刻意的放任,主要是想着跟南方的世家们提个醒,主子说什么是什么是好事儿,但是行为太过头了也需要矫正,不能让这些人只顾着谄媚上头而明哲保身,也算是大少的一个警告:我盯着呢!

“大少不在,只有三少在这里,要不,我先进去通禀一声......”

“让开!”

这是燕冬再说,至于燕雍,早就已经抿紧薄唇,面沉如水。

萧家的人自然是不会就这么让开,那不就是笑话了?燕雍身份再怎么尊贵,但那也是敌对的势力好不好?

正当一触即发的时候,二楼萧铮的卧室突然推开窗子,那张灿灿夺目的英朗容颜探出,表情邪肆:“让燕家主上来。”

语气有些轻佻玩味。

涌上来的萧家人像是潮水一般退去,燕雍冷着脸大步跨进。

一进门就看到倚在楼梯口的穿着墨兰色衬衫,裤子松松垮垮的挎在腰上的萧铮,他点着一根烟,脸上的表情有点带着色气的颓废糜烂。

像是刚从胭脂堆里,温香软玉中爬出来。

燕雍眸中掠过一丝厌烦。

就这么个浪荡玩意儿,还妄想着舒楚,真真是不知所谓!若是萧让,到还能让他另眼相看,有些压力,至于说萧家这个所谓的三少......

等等,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觉,那种想都不敢想的想法像是噩梦一样几乎要扼住他的咽喉,燕雍的眸死死的盯着萧铮,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萧铮只轻声笑了一声,带着点轻蔑和得意,转身进门,并没有带上门。

燕雍飞快的跟了上去,进门的那一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没什么,无论看到什么,他都要沉住气,一定要!

...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关心则乱

可是真的眼看着心尖上的女孩儿盖着薄被,**着香培玉琢的肩头,宛若沉睡般的躺在那张充满着暗示意味的大床上的时候,所有血液逆流而上直冲头顶!

萧铮!!

他竟然敢!

即便是恨得牙都要咬碎了,怒火狂狷想要摧毁一切,血的腥味与颜色漫上口鼻,涂染眼眸,天生的敏锐还是告诉燕雍,舒楚应该没有发生过他想的那回事......她的性子谁都清楚,要是萧铮真的做了什么也是没什么优势反而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更何况,就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在乎的,他不是拘泥于......

心口泛起剧烈的疼痛,燕雍的眸雾沉沉一片,暗淡黝深得像是永恒的夜色。

萧铮依然拿着烟,雾气缭绕中看不太清神色,只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带着宛若天生的讥嘲与对人世间的不屑傲慢。

他看着燕雍傻傻的站在离床不远的位置,像是凝固了一般,他看不到燕雍心里的惊涛骇浪与拼了命的压印克制,所以不免心中称奇。

燕雍没有像他预想的一样,被极度的愤怒逼到疯狂对他下重手,他还以为能够和燕雍交手一番呢,他淡淡想到。

燕雍静默一会儿之后,终究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走上前,近前才发现舒楚只是对着他的这一边的肩头裸露出来,而身上还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那一刻,他听到心放下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无力承受的东西一起被放下。

要说以他的敏锐是能够发现很多的不正常的,比如舒楚并未一丝不挂,室内也并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男女情事的气息......而且,若是萧铮真的得了手,应该是不会放他上来的,至少不会这么轻易。

萧铮故意的制造了一些假象,做出刚才的那个样子,让他先入为主,就是想要看他怎么反应吗?

呵,让他失望了。

其实燕雍是怕的,若是萧铮真的碰了舒楚,他怎么可能不介意?但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心疼都还来不及,而且,她大概是最接受不了的一个人吧?她这么骄傲......

萧铮看着燕雍缓步走上去把舒楚合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掩盖住所有的肌肤只留下一张宛若清莲的白净净的小脸,她睡得沉沉,丝毫不知外面即将要天翻地覆。

萧铮的脸色已经彻底的沉了下来,他的确是故意的,虽说自己竟然能克制住心里的那头野兽,没有动她,就连自己都要心生佩服了,可是他也见不得燕雍好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燕雍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这些不重要,只要他稍微的制造一点假象,做出一点似是而非的暗示,至少也可以撕下燕雍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像是稳操胜券的假仙模样,好好出一口气,他要证明,舒楚之前看上的这个男人,也不过是一个会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吃起醋来也是不讲理的普通人而已。

但是燕雍竟然这样的沉得住气?

这是不是证明.....姓燕的其实并没有那么看重舒楚?所以才会这样的冷静处理?可是不应该啊,他是见过燕雍看着舒楚的眼神的,温柔如三江春水,炽烈如九霄旭日,若是那一切都是假的,他也不信。

情敌之间的感觉总是敏锐而准确的。

萧铮危险的眯了眯眼,看着燕雍仿若无人之境的抱着舒楚就要扬长而去,再好的气性都忍不了,更别说萧铮一肚子欲火妒火怒火交织,不发泄一下还真的是对不起自己的“忍辱负重”!

舒楚欠他呢,总有机会讨回来,所以他不能让自己处在一个不利的位置,他今个儿退一步,舒楚对他的观感应该有所改善吧?毕竟他这回可是真的做了一回柳下惠,是她最欣赏的君子风度。

萧铮不爱做赔本买卖。最关键的是,在他满怀爱欲的想要触碰心目中的珍宝的时候,她嘴里吐出的名字......是燕雍。

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所有的欲壑难填都成了满心苦涩,那样娇软的声音,就像是刮骨钢刀,真疼啊......

萧铮可以卑鄙卑劣,但是他的满腔赤诚爱意绝不能卑微卑下,更不能成为一个替身,他不能忍受。

他一个电话问清了厉起药效,所以给她打了镇定剂,让她陷入沉沉睡眠之中,本来打算明天送走她的,但是现在燕雍竟然找上门来,就让他带走她,想必舒楚心里会高兴吧?再说,他不想面对明早上她质问鄙夷的眼神.......

“就这么大摇大摆走了?你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燕雍?”

都说他萧三少嚣张,燕雍看起来更是狂妄到没边儿了吧!

燕雍仿若未闻,抱着舒楚,揽住膝弯的那一只手放在门把上就要出去,萧铮脸色骤然一变,继而又想到什么,继续优哉游哉的吸了一口烟,话里面满满的恶意:“她胸口上的那颗朱砂痣可真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一直淡然平静的燕雍骤然回眸看向他,满身骇然的杀气,一放即收,但是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像是铺天盖地的阴影,萧铮浑身寒毛直竖,但是若是普通人早就已经吓傻了,但是三少可不是正常人,他是一个疯子,所以他现在很高兴,他就说,燕雍就是装的,现在心里大概是气疯了吧......哈!

“......漂亮啊。”萧铮懒洋洋慢悠悠的接上后半句,一点不在意燕雍的威胁,本就是生死仇敌,难道说还要留什么面子?

这句话,燕雍从两个男人嘴里听到过,前一个让他既痛又悲,而眼前的一个,让他又厌又恨,总有一日,他要杀了萧铮,让他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燕雍却是没有再看一眼萧铮,转过头大步踏出!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弄死萧铮!即便是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中间的过程他也一点不想知道,否则他一定会......燕雍闭闭眼,但是舒楚那透着不正常绯红的脸蛋还是让他担心不已,他要赶快带她去检查,不留任何的后遗之症!其实一切不过四个字而已:关心则乱。

燕雍不是不在乎舒楚,反而,他是太看重她了,这个世上,舒楚于他是唯一的不可辜负,即便是杀意凛凛,他也能为了舒楚的安然无恙而暂时的对萧铮眼不见为净!

什么都比不得她重要。

再说,燕雍也知道,这里是萧让的地方,那些萧家的人毕竟不是吃素的,他虽自信,却不是自以为真的无所不能,现在要紧的舒楚,没有必要这个时候跟萧家的闹起来......

萧铮点上第二根烟,一口气吐出,像是胸中积郁的闷气,一张脸桀骜阴婺。

舒楚清醒了之后,燕雍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呢?若说是他萧铮做的,想必第一个不信的反而是舒楚吧?他等着看好戏!

虽说厉起做事向来干净,但是萧铮并不小看燕雍,虽说他之前已经吩咐齐漠他们去做第二遍彻底的消除痕迹了,但是若是被燕雍查出来......厉起总是为了他做事,所以他是要保住他的。

舒楚啊舒楚......

啧,今天可真是亏大发了啊!惹了一身腥,却到嘴的肉都没吃到。

燕雍得了医生的准信终于是放下了悬着的一口气,轻轻抚摸着她的如画眉目,睡吧,那些让人烦恼的事,终究是不该困扰你的,只是那些胆大包天的人,是该好好的还以颜色了!

燕雍已经搞清楚了大致的来龙去脉,虽说一路上所有的监视器都被破坏了监视录像,但是到底是谁绑了舒楚他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章程。舒楚无事,他不慌不忙的打了电话给舒扬报了平安,其他的人不重要,这一位可是以后的小舅子,总是要打好关系的,若是发现舒楚不在,找人找不到把事情闹大了定然是非舒楚所愿,当然燕雍没有说实话,只是说他到了s市,所以来接走了舒楚,暂时她就不回去,让舒扬不用担心。

那边舒扬还真的有点吃惊,主要是都准备睡下了,接到燕雍的电话,才知道舒楚已经不在温泉度假酒店,之前也去敲了她的门,没人应大家都一致的以为是太累了睡得有点熟,是以也没有在意。

他有些自责,但是听说舒楚和燕雍呆在一块儿也没太大的反应,当时舒楚说已经跟燕雍分手他就觉着事情大概不会这么简单,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说放手就放手的主儿......所以舒扬有一种“看,果然如我所料”的微妙的自豪感。

总之,对于燕雍,舒楚的这位妹控哥哥还是很放心的。

燕雍则是有些叹息,这么个笨丫头,看着聪明敏慧得不行,怎么就这么傻傻的掉进别人的套里,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

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

...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以退为进

舒楚是被阳光唤醒的。

金色的光清透又明亮,舒楚先是睁开眼的时候被那种亮反射性刺激得闭了眼睛,而后一点一点掀开眼帘,看得到有轻若蜉蝣的灰尘飘散在空中,是只有在这样的阳光下才能看到的浮尘,温暖的,懒懒散散。

等等......

舒楚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她昨晚上是被人抓了!那现在为什么......

目光缓缓地巡视了周围一圈,房间大得离谱,天花板的颜色是渐变的黑色,纵深感非常的强烈,采光极好,对面墙上挂着的书法,架子上摆着的瓷瓶,地上厚重的羊毛毯,无一不在说明此间主人的品味与富贵,处处彰显着非同一般的贵气。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点数,自己认识的能有这样的房间待客的的不外乎就那么几个人,其他的可能性不作考虑,毕竟不是每个绑架犯都有闲情逸致对她这么体贴的,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当初赵桦把她扔在废弃仓库里面才算是“绑架”。

......现在“肉票”的待遇也变得这么好了?

更大的可能性是她被人救了,毕竟昨晚来人不知道是谁,但是那种不对劲她还是有感觉的......身上穿着的不是自己本来穿着的那件黑色裙子,而是纯色的睡衣,棉质的,很舒适,最重要的是,非常非常的贴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她身上并无异样的感觉......这就够了,女孩子醒来在陌生的地方虽说恐慌,但是自己还是完好无缺的话那么这种不着实地的不安忐忑就会被压倒最低。

而且,舒楚对于她所在地的主人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她看向床侧,一套衣服静静的叠放在那里,舒楚爬起来洗漱,换上衣服不疾不徐的下楼。

一眼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的男人,正拿着一份报纸看着,听见动静,抬头望来。

舒楚呼吸一窒。

明明是属于黑夜的男人,在日光和煦中,却也无比的光辉灿烂,像是一个无声的黑洞,吸引着周围的一切飞蛾扑火,那是极致的黑暗,却没有人能够忽略。

“醒了?快过来吃饭。”他唇角微挑,把报纸折好放在一边。

舒楚穿着的是杏色的上衣,在腰间处打了一个结,有些俏皮的性感,腿上是米色的休闲款的九分裤,干净清新,透着一点朝气。

舒楚坐下美美喝了一口粥,等着燕雍的解释,但是人比她更加的气定神闲,把一顿饭吃得像是一种艺术创作。

于是两人在一种有些静默的氛围中和谐的吃完了早餐。

“要问什么?”燕雍优雅的擦擦嘴角。

舒楚哽了哽,有些好笑:“难不成不是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这里?”

她现在还在云里雾里呢!

不过,还是有些猜测的,多半......是屡屡暗中对她出手的那个人。

抢包事件和那个冲着她来的杀手......看来是那幕后指使者又按耐不住了?

照理说不应该啊,萧铮既然接手了这两件事,她不信他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除非那是萧家也对付不了的,这个首先排除,那么就是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萧家不能对那个人出手,萧铮,也不能。

燕雍眸中暗光一闪:“我想你了,这个理由够不够?”

萧铮想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就会用这些手段来恶心人,燕雍自然不会中他的招,他说是萧铮抓了舒楚,而后又没有冲突的让他带走了她......说出来燕雍都不怎么信,遑论舒楚?

他可不会按着萧铮的想法走。

舒楚脸一黑,这家伙摆明了转移话题啊!最关键的还是这么......肉麻啊!要她怎么回答追问!

她气得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

脸色也冷下来:“不说算了!”

一个二个都把她当傻子哄?!难道说对付她的那个人有那么厉害,值得燕雍都遮遮掩掩?她还真的就不信!

燕雍伸手拉住她,低低沉沉的笑,有些无奈有些宠溺:“这就生气了?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可不像是有些人没心没肺......我真想你了。”

舒楚这次是脸红了,但是还是有些余怒未消,但是不论怎样,帮了她也不能怪燕雍,那就真不识好歹了。

“真不能告诉我?你找我的话不可能对我用那种手段的......”

“放心,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了,只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信我好不好?我不是就没有逼过你吗?”

舒楚想着自己瞒着他那么多,现在这一心虚,底气就不那么足了:“咳,好吧好吧,这件事就略过略过。”

她一幅大人有大量懒得计较的洒脱模样,燕雍有些失笑,七七啊七七,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舒楚给了他一拐子。

燕雍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连忙补救:“是我说错了,七七你这是善解人意宽宏体谅。”

舒楚觉着自己更生气了,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也真的是够了哇!

而后他的气息接近,热气熏红了晶莹小巧的耳垂,低低的,哑哑的带着磁性:“我还以为你第一件事是问我到底是谁给你换的睡衣呢?”

舒楚一顿,难道说......

“是我,不是佣人。”

舒楚这下子脸爆红,就像是天边的那一抹火烧云,烈烈艳艳。

“你......你说......”

她是真的相信燕雍的品格的,但是这个家伙竟然不避嫌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气死人!最关键的是,她还只是羞恼,心底深处竟然不怎么愤怒!这简直就是默认......

燕雍只是轻笑,带着不为人知的得意,这么好的福利,当然不会拱手让人,即便是女佣人,他也不喜欢舒楚被别人碰到。

至于说纪亦琛和萧铮......呵,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燕雍知道这个程度也就差不多了,说道:“之前从你身边撤走的那些人还是让他们回来保护着你,不要急着反对,你就是不考虑自己,也要想想我,我要是分量不够,你就想想你的亲人和朋友吧?就当做是为了他们,也不要拒绝。”

昨晚上的那种事,必须要杜绝!

为着这个,他们已经争过好几次,之前因为燕雍一直和舒楚呆在一起,所以那些人撤了也就撤了,但是这一次,不论舒楚同不同意,他都要安排人在她身边,还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对付某些宵小自然是绰绰有余,但是对于萧铮那种级别的图谋不轨之辈他还真的不怎么放心,必须要想一个办法,一劳永逸!

舒楚不知道燕雍心里已经是九曲十八弯了,但是好坏她还是分得清楚地,昨晚上那种孤立无援求助无门的情景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了。要不是燕雍出手,那么万一发生什么舒楚还真的不敢深想,不用细思就已然恐极。

所以她无异议。

燕雍见她这么乖自然是高兴,吻吻她的清香的秀发,声音温暖:“好,你收拾一下,我好送你回去。”

舒楚有些讶异,他不寻思着和她多呆一会儿,竟然还主动的送她离开,简直是反常......

她侧过眸看着他,燕雍只是轻轻的笑:“我虽然和你哥打过招呼,但是你学校还有课,不好一天到晚的让他们帮你请假吧?你不喜欢的。再说在他们眼里我们已经分手,你和我还呆在一起,他们会奇怪,我不想你去解释......我会一直等你的,七七。”

他执过她的手,唇瓣轻柔的落在她的秀美的无名指的指尖,而后一直移动到指根。

无名指,连接的是心脏。

她突然觉着心尖像是被攫住了一般。

舒楚心里突然有些感动,他这样的细心,这样的全心全意为她考虑......细细想来,自从认识以来,他都对她如此的纵容迁就,即便是最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冷着一张脸对她说几句重话而已。

她何德何能。

就像是现在,明明眼里都是不舍,却还是为着她的想法做出决定......

“不用着急!”

“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舒楚脱口而出。

但是她并没有后悔,人这一辈子,本来就该随着自己的心走,既然是心疼他,那么就说出来又怎么样?

特别是看到燕雍一怔之后露出的毫无遮掩的笑容,少见的疏朗辽阔,带着显而易见的快乐。

只让人觉得,能够得到他这样的笑容,简直是三生有幸。

燕雍当然高兴,知道她吃软不吃硬,窥视她的目光越来越多,夺心的事简直是刻不容缓,所以小小的用以下手段也无伤大雅,只是没想到,这一招以退为进这么好用......

“真的?”他的惊喜不是作伪,真实的情感流露。

舒楚眉目乌浓,流转之间顾盼神飞:“真的。”

他这个时候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的玩具或者是甜美的糖果的小孩。

燕雍不知道舒楚心中所想,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那好,你跟我来。”

...

...

第二百三十三章 玫瑰园

展现在舒楚眼前的是一片绚烂至极的花海。

燕雍带着她来到后门,推开之后就是这一片夺人心魄的,花团锦簇的景象。

此时此刻,才明白什么叫做别有洞天!

舒楚迈步走了一下,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心神。

这是属于玫瑰的天堂,热烈奔放的红玫瑰、高雅端娴的黄玫瑰、圣洁纯净的白玫瑰、娇俏活泼的绿玫瑰、甚至是神秘雍容的黑色的玫瑰......铺天盖地。

大概世上所有的玫瑰种类与颜色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吧,它们全部呈现在这一片天地,是只有人力才可以创造出来的壮丽。

她回身看他,眸中复杂,这个工程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蹴而就,必要耗时较长,其中人力物力不知凡几,说不感动那就是假话。

舒楚花中最爱的就是玫瑰。

世上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对这样的盛大的宣示无动于衷,无关情爱风月,只为这份用心。

“喜欢吗?”

他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眸中含笑。

她眸光颤动,却不漏于外:“没有人能够看着这样的美景说不喜欢吧?很美,真的很美。花了你不少心思吧?”

燕雍扬起唇,眉目舒展道:“能得你一句称赞,那就物超所值了。这里的玫瑰,全是我一手栽种下去的。”

舒楚大惊。

“从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天之后就开始了,之后也是隔三差五的来看一次,只想着全部盛放的时候带你来检验一下成果的,没想到......不过今天终于是有机会了。”

没想到她竟然要和他分手,也真的就分开了。

最愤怒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把这里变成废墟的,于他而言是笑话一场,于她而言......大抵是一场笑话吧。

但是终究是舍不得。

这个玫瑰园是他对她的赤诚之心,他无法否定自己对她的爱。

舒楚犹自呆愣着回不过神来,为他这殚精竭虑的付出。

若不是她今天说陪陪他,是不是燕雍不会带她来这里?是不是这所有他暗中为她做的一切她都分毫不知?

在这之前,她还在为他不愿意告知昨晚详情而生气......

不是不明白的,燕雍不说一定是有他的苦衷与原因,她不过是仗着他喜爱他,就只会乱发脾气,也只有对这样的亲近的人,才会这样任性。

燕雍正是熟知她这一点,所以一点没有被之前的事情困扰,最主要的是,他才不会遂了萧铮的意,而且,也不想让舒楚知道哪些腌臜事儿。

想到萧铮,就觉着心里堵得慌。

所以现在是难得的好心情,可不能为这么个人破坏了,吃醋也是要讲究策略的,不能一概而同。

燕雍对于情爱方面的本事那是无师自通,大概天生就有这么一根筋,只是说这一生遇不遇得到那个能够牵动他心肠的人罢了。

所以,遇到舒楚,是他的幸运。

否则哪里知道以前的人生是多么的苍白呢?什么都有了,其实什么都无法为他带来多余的感触,这样的人生,太过死水无波。

他牵着她,往前走,真正的分花拂柳的意境,花香扑鼻,这恍若不是人间,而是仙境。

前方是一张小小的石桌,旁边两个石凳,表面极为光滑。

上面有水晶盘子装着小巧精美的点心,两杯清茶升腾着袅袅的烟雾。

只是舒楚的脸色瞬间就微妙起来,好心情立马就打了个折扣。

燕雍仿若未觉,自顾自的坐下,还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坐吧。”

她皮笑肉不笑:“你这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怎么知道我会留下来的?”

这茶水还冒着腾腾热气,点心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上来的,关键是燕雍也不会随便允许其他的人到这个玫瑰园来,他对自己的地盘有着很强的独占欲。

这人明摆着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啊!她就说哪里怪怪的,现在恍悟过来燕雍可不是喜欢服软的人,今天的表现明显跟他的性格不符啊!

他手段都玩到她身上来了呢!能不气吗!

只是舒楚这气还没有到头,立马就偃旗息鼓了。

他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你留下来罢了,我要是事事了然于心就不会和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根本就不用分手。”

舒楚一怔。

他又道:“我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若是你能留自然是好,我就尽善尽美,若是不留......我能强求你吗?”

“你从来不是我能把握的。”

最后一句带上了自嘲,舒楚一瞬间觉着就连身周的玫瑰花都在放射着“不识抬举”的光波,面上讪讪。

她好像总是想当然,更是经常性的误会他。

但是,也不用说得这么可怜吧。

她清清嗓子:“这个看起来挺好吃的,我试试。”

话语未落,手就捏上一块玫瑰酥咬了一口,外形精致可爱,口感细腻清香,让人意犹未尽。

燕雍把她的那点子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去拆穿,舒楚吃软不吃硬,虽说经常误解他的想法,但是只要是知道自己不对,她总是会补偿回来的。

他就是要她欠他。

萧铮那么嚣张,带着一点有恃无恐不就是因为对舒楚的救命之恩?燕雍从来是心知肚明,只是嘴上从来不戳破,说穿了反而对他没有好处,这样舒楚反而会对他愧疚几分,她对于萧铮退一步,对燕雍就心虚一分,那样没什么不好。

“好吃就多尝尝,这是用园子里的玫瑰花做的原材料,还是我让厨子根据你喜欢的口味新研制的,合口味就好。”

别以为他忘了舒楚在“七秒”公司实习的时候,萧家的人早上送的蛋黄酥,前事之鉴,就是后事之师,所以他就弄个玫瑰酥出来。

还有纪亦琛,手伸得当真是长,在那个时候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动用手段把舒楚的实习弄到了“七秒”去,呵,只是苦心筹谋了半天,最后一步安排去温泉度假酒店倒是失败了,正好撞上舒楚的那个没脑子的小姨自杀的事儿,导致全盘谋划告吹,也算是他倒霉!

不过......燕雍的眸深不见底,轻轻抿了一口茶,明明清香浓郁悠长,却让他品出了苦味。

纪亦琛竟然是“人皇”,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要不是因为后来想要查舒楚和纪亦琛到底是何时何地为什么而结识的,燕雍也是没有把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身份联系在一个人身上!

舒楚对于计算机的热爱他是知道的,也寻思着是不是给她找一个这方面的老师,但是没等他付诸实践舒楚就找到了计算机领域的泰山北斗“人皇”,他当时不以为然还有些高兴,毕竟这说明舒楚在这个领域还是挺有天分的,她自己都能得到前辈的青睐他何必画蛇添足甚至是横加阻拦?结果没想到啊,竟然是引狼入室!

早知今日,他当初就应该好好查查所谓的“人皇”的底细!纪亦琛也是瞒得太好,所以竟然无人得知!

舒楚又吃了一块,但是看着燕雍拿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样子,觉着两个人不说话也蛮尴尬的,而且今天底气着实有些不足。

故而主动提起话题:“你最近的事不忙?”

说完就有些懊恼,这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说得,就像是......

“怎么,不欢迎我?我再忙也是抽得出时间来的。”更何况是为了你。

“哪有的事儿。”舒楚慌忙摆摆手,一脸正气:“我就是关心关心你而已......”

她打着哈哈,看着燕雍似笑非笑看着她的样子,话声渐不可闻,而后......压抑之后就是爆发。

她眼睛突然亮亮的看着他:“其实我虽爱玫瑰,但是对于不同的颜色种类是一视同仁的,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果然还是黑玫瑰最得我心,我喜欢它。”

话中说的是玫瑰,看着的人却是燕雍。

他微楞,而后笑容愈大,恍若云破日出,霞映澄江。

黑玫瑰吗?他想,以后他最喜欢的大概也是它了。

“是么,万花于我从未入眼,但是从今而起,我也对它情有独钟。”

说的还是黑玫瑰,他看的却是比花更艳更多姿的女孩儿。

舒楚话说得顺溜,说完之后,脸却微微红了起来,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明媚,然后一听燕雍这话,更是羞赧,怎么像是两个人在这里互相表述衷情一样?却又没有明说,只是指代,这真是......

都分手了,怎么还找到了恋爱未满的暧昧感觉?

燕雍觉着今天的收获极大,但是没想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燕雍,你把温知礼救出来交给我,我很高兴,更高兴的是,你没有问任何事。”

他答应她的,都做到了,那她也不该继续原地踏步。

燕雍眸光灼灼,话的本身其实并不重要,但是舒楚主动开口跟他说起有些讳莫如深的温知礼......真是一个突破。

她开始学会信任他。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也答应我,不要再和温知礼接触,好不好?”

舒楚目光诚恳,她是真的不想让燕雍和温知礼打交道,知道萧铮想要催眠她的这件事的人,就只有温知礼有可能泄露,这一点,她不允许,否则,燕雍一定恨不得把萧铮挫骨扬灰......

她不知道,经过昨晚,燕雍已经下了某些决定。

“好啊。”他一口应下来,“但是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还要等价交换不成?舒楚的眉蹙起。

“以前的事你说不再提,那么......”

“我们重新开始吧。”

...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将错就错

此情此景,正是情生动意正浓的时候,她没有想到燕雍竟然在不漏风声的情况下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明明好字已经到了嘴边,舒楚却觉着自己说不出来。

那天和纪亦琛的那个吻让她心虚,那天萧铮的冒犯也让她顾虑重重......

燕雍给予她全心全意,她不能回报同等的情意不说,还要把他拉进这个泥淖来。

再说了,就算是从头开始,那些隐患还是存在,也不能保证就能一直好下去,若是再有龃龉,又要怎么办?

随着她半晌不应,只是一味的沉默,燕雍眼里的期待与希冀也渐渐的变得淡凉,就像是叶片上的朝露,或者是清晨轻薄的雾气,总会是烟消云散了无痕迹的......

“我......”舒楚正要说话,就被一根修长竹雕般的手指按住了唇瓣。

她的迟疑、她的举棋不定燕雍是看在眼里的,他生平最不喜欢做事优柔寡断,若是旁的人早就被划归到“不入眼”之列了,但是对她,偏偏就是无可奈何。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不用急着回答。”他撤回了手指,站起身来,即便背后是万紫千红的绝丽花海,也挡不住这个男人身上的凛然之气。

“你好好的考虑一下,不要计较得失,也不要想着其他人,排除所有的外界因素,问问你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七七,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想得简单一点,你只用想到底要不要我,其他的,我都可以解决......下个月是我的生日,你回来吧。”

回来吧,回到我身边,这本就是你应该站的位置。

他开始想的是只要他陪着她一辈子就行了,可现在,他又想着她能够永远的陪着他。

他要的是这个人,更是她的心,她的灵魂,不是肤浅的喜欢,不是淡薄的迷恋,是深沉的、磅礴的、无边无际的要把对方融入骨血的爱。那是激荡的壮烈的,也是温柔的包容的,几乎无边无际的情感宣泄。

舒楚对他是有情的,那么就要抓住机会,否则悔之晚矣,而她,不逼一逼是不会往前走的,这丫头,就是鸵鸟性子!天天躲在自己的乌龟壳里面不出来!

萧铮的生日她欣然赴约,那么他的生日也必须要得到她的祝福,不然就称不上圆满。

舒楚想,他可真狡猾啊,提到生日,是想要一个生日礼物吗?他想要什么她一直是知道的,那么现在,她到底给不给得了那样的承诺呢?

纪亦琛的宠太飘渺,萧让的情太遥远,萧铮给她的感觉过于疯狂,但是燕雍......总是让她感动,却也沉甸甸的。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舒楚没有给出答案之前自然也没有什么玩的兴致了,燕雍也见好就收,送她在夜幕降临之际,金乌西沉之时回了学校。

舒楚有些闷闷,明明提出要求等待答案的人是他,结果人淡然自若反而是她这个掌握了主动权的却是纠结不已浮躁不安......啊,烦死了!

舒楚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从认识他以来的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其余不论,燕雍待她当真是一等一的好,真的也没什么可挑剔的,最主要的是,她骗不了自己,她动了心动了情。

不过是因为变数太多,她又太怕伤害他。

可是,燕雍怎么也对她放不了手,那么她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指不定是更大的伤害?

她总是想着等到一切捋清处理好这一堆烂桃花之后再和他说出心意,想着他总能体会她,但是这样燕雍也没有安全感的,总是会处在一种失去她的不安感里,那么这样的她,不是和上辈子的纪亦琛一样了吗?!

她脸色一变,突然从床上翻身坐起,眸怔怔的,她为什么要为了不确定的事和没有发生的未来去伤他的心?同时也是在折磨自己!说不定还给别的人造成一种“有机可乘”的假象!或许她坚决一点,纪亦琛或者是萧铮也就放弃了呢?万一他们就想通了觉着她不值得去争抢了呢?

“怎么了楚楚?一惊一乍的......”吓人一跳好不好?

陶桃本来就在暗自注意舒楚,她一回来就心神不宁神游太虚的样子,早早的就跑床上躺着去了,事有反常必为妖啊!

说来一众人兴致勃勃的跑去温泉度假酒店玩,结果舒楚先是说回房休息没有跟大部队一起,后来第二天早上一起才发现人不见了,一众人正傻眼准备到处找找没找到的时候,差点就报警了,舒扬接到一电话,就说舒楚遇到熟人先走了......

这话听着不太可信的样子,但是舒扬确实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无的放矢,只是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陶桃自然没注意,但是徐柔暗地里留了一个心眼,见陶桃还要追根问底的样子,连忙阻止,怕陶桃出什么幺蛾子还把这猜测告诉了她。

舒楚的交际圈就这么大,舒扬对妹妹的重视程度那叫一个突破天际,能够让舒楚不声不响不打招呼甚至还是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离开温泉度假酒店,一夜未归舒扬还没有愤怒之类的情绪,若有若无的还给了她们一个暗示的那就只有最可能的那一个人了......

纪映月倒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暗自懊恼舒楚没有享受到她的安排,已经开始在琢磨规划下一次的地点行程了。

此乃后话。

这个时候的陶桃暗戳戳的兴奋了一下,这看样子是舒楚的情感又要迎来春天,和燕雍复合有望?要是又在一起舒楚是不会这么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

“是啊,楚楚,有什么想不通的问题说出来吧,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徐柔也说道。

她现在过得很好,自然是感念前段时间舒楚的劝导与陪伴,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好朋友感情顺遂,舒楚是很聪慧,但是聪明人也容易在自己身上犯糊涂,说不定就得靠她们这些旁观者来推动一二了。

结果舒楚还没说话,陶桃突然傻傻接了一句:“不对啊,这个时候应该用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来形容吧......”

徐柔当即就被哽住了。

这个不、是、重、点、吧!

真是......要被她气死了!徐柔一个眼刀飞过去,陶桃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是惹到她了,讨好的笑笑,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清楚状况。

徐柔也懒得跟她计较,就转眼看向舒楚,等着她说话。

舒楚先是也被陶桃囧了囧,而后看徐柔目光殷殷,知道她关心她,心内一暖,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是我钻牛角尖了......不过现在没事了,这个话题就先不说,对了,之前我回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跟我说了什么,当时我在想事情,没注意听,再说一遍吧?”

这个世上哪有因为有人喜欢你,你就不和自己两情相悦的那个人在一起的事儿?燕萧两家本来就是对立的,以燕雍的性格和萧铮的野心也都不是屈于人下的,有她没她都是会对上的吧?她实在不必苛求自己,把什么都往身上揽责任,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她可以自私一点的。

其实就在她拒绝了萧铮所谓的那个三个月的协议女友的约定的时候,不就看清了自己的心?她不是能够委屈自己的人,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委屈了燕雍,更甚至,对于萧铮来说也是某一种程度的伤害。

至于说报恩......萧铮这算得上是挟恩图报了,但是不能应的还是不能应,她不想自己后悔。到时候,可没有再重来一次的时光。总有其他的途径还这些情的,而且,不是还有燕雍在,他既然这么能干,又说了一切都能解决,那么依靠他也不是不行的吧?谁让他非要做她的男人呢......

舒楚轻轻勾起唇角,眼角眉梢全是欢快流淌的笑意欢悦,心中好像是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整个人都泛着松快。

陶桃有些傻眼,舒楚这状态不对啊,怎么先是一副急躁得像是要头发都挠光的架势,现在又春回大地笑得傻呵呵的虽说这样还是美得冒泡,但是总觉着不对啊。

徐柔也无奈,舒楚回来她说话,虽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但是徐柔也以为她是听到了,毕竟舒楚还煞有介事的点头说知道了......结果,人压根就没注意啊。

所以她说道:“......是辅导员,之前来宿舍找过你你不在,打电话给你你也没接,所以就说让你明天去办公室一趟,大概是有什么事儿吧。”

舒楚一愣,下意识的去找手机,结果没找着,脑海中灵光一现,等等,昨晚上被人掳走,那么手机肯定是掉落在温泉度假酒店的房间了!真是......

等等,她好像是忘了很重要的事,舒楚咬咬唇,该死......昨天到今天,她把纪亦琛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懊恼只有一瞬。

不过这样也好,纪亦琛没有什么动静,说明他还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必定对于她没有赴约的事气愤不已,她本意就是疏远他,那么不如将错就错,让他误会吧,解释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

...

第二百三十五章 过客

舒楚想通了之后倒头就睡,一点儿多余的心思都没有,即便是已经做好决定答应燕雍,她也没想过匆匆忙忙的就跟他说。燕雍既然已经出口说了下个月的生日,那么她就遂了他的想法,到时候再说吧。

另外还是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的,她那个时候是想要当场拒绝的,燕雍那么聪明,当然看出来她的想法,自然是不会接受自己不想接受的的回答,所以才让她不要“着急”从而阻止了她。那么她现在这样的“朝令夕改”未免显得有些不太郑重......

总而言之,人逢喜事,心念通达,要是按照道家的说法那就是“心魔”以除,她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早上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格外的畅快。

她们今个儿早上是没课的,所以宿舍里的另外两个人还在呼呼大睡,徐柔这段时间也累了,帮着孙复处理着工作室的事情,被一档子朋友戏称为“贤内助”......

至于说陶桃,因着上次见面会舒楚大大的为她出了一口气,虽说舒楚其实论起来什么也没做,但是最后的结局就是烟雨家族丢了好大的脸,而那个她最为厌恶的烟雨夭夭更是被那个天下帮的帮主抛弃......当然这些其实是她听舒扬他们说的,因为那天萧大少和盛世那位纪主席惊鸿一现,简直是秒杀所有人,面子里子全部撑起来了,打探消息的人不要太多,她们这些和舒楚亲近点的人简直是被人紧迫盯梢,再加上其实之前就被烟雨家族气了个够呛,玩游戏的兴趣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大,所以陶桃很爽快的就放弃了,徐柔本就是“舍命陪朋友”,说不玩也就不玩很是干脆的。

提起那天,陶桃就暗爽在心,特别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烟雨蒙蒙,虽说人家是大美人一个,但是那种骄傲艳丽的美,是大多数女人都不会喜欢的那一款,陶桃也不能免俗。不过就冲她为烟雨夭夭开脱而后见事不可为就丢了这枚棋子,一句话都不帮烟雨夭夭说,任所有人排挤嘲讽烟雨夭夭,也是一概不理,就用两个字来形容:虚伪!

眼不见为净,所以两人在空闲时间的娱乐休闲方式就选择了——睡大觉。

对此,舒楚不予置评。

她轻手轻脚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就直奔食堂吃了早饭,本来是想直接去辅导员办公室的,但是又看现在时间大概还早,就去了操场散步。

还要想想待会儿怎么说,毕竟她除了年级上那种较大的团体性的活动还真的没有跟学院的辅导员打过几次交道,一个是个性使然不会主动找上去,二来就是也没有什么事是要她找辅导员商量的,好多次的请假阴差阳错的反正就不是自己去请的......嗨,算起来那就是一笔烂账!

该不会在辅导员心里她舒楚已经被打上了一个问题学生的标签了吧?说起来这样的话,还是两辈子第一次有这样的待遇呢,要知道舒楚从小到大那就是父母心中的乖宝宝,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啊......

舒楚觉得自己需要调试一下心理......

“......舒楚!”

她纤眉一皱,回头看去,人未到声先至,这话里不过就是两个字,她的名字,就被来人喊出了兴师问罪的架势,舒楚倒是好奇,是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找上门来!

这一看,确实有些惊讶。

快步从入场门口走向她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面容本是绮丽难言,但是却因为显而易见的憔悴之色显得异常的苍白可怜,一袭长裙更是显得娇美纤弱,若是男生不免要心生怜惜,但是可惜,她面对的是一个比她的美尤甚三分的舒楚,更是因为舒楚不说冷酷无情,较之常人毕竟冷淡许多,尤其是除了自己认同的那些亲人好友之外,与旁人更是疏离。

舒楚眉皱得更紧,这人认识虽认识,但是她自认为与之并无太多交集,气势汹汹跑来找她确实让人心生疑虑。

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对了!苏心雨!

来者却是很久不见的......苏心雨。那个曾经在高中生涯中和她还有另一个女生并称为三大校花的美女,当然这一点舒楚是不知道的,舒楚对她的印象在于在毕业晚会的庆祝酒席上,这个女孩子和温凉的那些暗流涌动。

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倾慕于温凉,那么突然来找她......该不会是......

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原因了。

舒楚的眉悄然放开,恢复了一贯的凉淡。

有关于温家,不论是温知礼还是温凉,一提起就会让她联想到萧铮,进而让她想起一些更不舒服的事,所以,她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苏心雨看着舒楚淡漠的神情,心里又气又恨,眼前的人面容浅淡若春花却无比绚烂,此时的天空碧蓝如洗,幽静清澈,日光照在她白皙清透的脸颊上,眸中一时之间宛若波光粼粼万顷,美不胜收,确实有足够的诱人心动的资本!

但是她就是讨厌她,甚至恨她。

“温凉呢?!他在哪儿?”简直是咬牙切齿的问出来的,要问情敌自己的心上人的去向,对于苏心雨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

温家和苏家邻里而居,关系亲近,温父常年不着家,温妈妈则是芳魂早逝,温凉一个人生活,即便是有家政保姆或者是佣人,到底是孤零零的让人心疼,所以苏家一直以来对他照顾有加。

苏心雨从小就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哥哥,打定主意要嫁给他,这是她的梦想,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变过,她以为会水到渠成,虽说温凉对她的态度并不像是她设想的那种,但是她有信心与耐心,但是偏偏就有那么一个舒楚!她夺去了温凉的注意力,得到了苏心雨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只是舒楚并不喜欢温凉,而苏心雨不知道是悲是喜。

她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温凉在那天晚上对于她的拒绝,后来总算是恢复过来,跑去找温凉的时候还是满怀期待,却被告知温凉竟然已经转学!她知道这有多么的不简单,她觉着不对,到处询问,总算是找到了去向,可她宁愿自己不知道。

温凉来了t大,这个女人在的地方!

她辗转到了这里,发誓要把舒楚从温凉的心里剔除,可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温凉竟然出事了!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找到医院,却发现温凉早就不在这里,而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她找不到他!问了当时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告诉她答案,唯一知道的人就只剩下舒楚了。

舒楚神情冷冷淡淡,声音不高不低不参杂任何的情绪:“不知道。”

温家的事不能多透露,萧让怎么安排他们她也不想管,虽说当初那个地方她是去过的,但是首先不知道萧让是不是已经把人转移了,其次,之前的事,温凉自己都没有告诉苏心雨,她何必多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心雨提高了声调,引来了操场周围人的注意,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转瞬间面孔变得有些哀戚:“我知道,我比不上你,你大概也是看不起我的,但是这些都没关系,我喜欢温凉的心思不比任何人来得差,可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真的真的很担心他......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她没有等舒楚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他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呢?他一定会告诉你的啊。”

像是在自言自语。

舒楚开始以为她在演戏,装可怜,开头的时候那么凶,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凄风苦雨的小白花?但是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却不禁有些叹息。

苏心雨是真的难过。

她忽然就心软了。

“这件事我不能多说,里面牵扯太深太广。我只能说,温凉现在平安无事,但之后也不会回t大,至于说他要和他的父亲一起去哪里,就不是我知道的事了。苏心雨,要不然你就自己去找,要不然就等着他自己联系,问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舒楚说的真切,她的确不知道温家父子的去向,萧让已经递了消息说是戒毒的过程很顺利,温凉恢复的也不错,多的,舒楚自然就不在意了,温知礼有错,但是不至于罪大恶极,至少这一世还没有给她造成刻骨伤害,上一世毕竟是猜测,是是非非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心中有了爱与温暖,舒楚也不想计较那么多,懒得再管。

温凉的事,不过是因为不想牵扯到下一代,温知礼做的那些事温凉并不知情,他不应该被牵连,成了萧铮的出气筒毁了一生。

但是她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以后温家父子是死是活,好还是不好,都与她无关。

舒楚徒留苏心雨留在原地,一个人去了办公室。

温家,从此就只是过客了。

...

...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询问与包庇

红木办公桌前,一坐一站两个人。

作为一个很有资历的中年辅导员,手上经过的学生各式各样的都有,也有不服管教的或者是惹是生非的学生,但是他一贯处理得很好,可是眼前的人确实有些让人头疼。

之前舒楚她们专业的辅导员是个温柔好说话的女人,结果她因为怀了孩子请了产假,所以学校就另外指派了一个男辅导员兼任一下她们学院的辅导员......正所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或者说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情况,他才决定找一部分学生谈一下,舒楚赫然在列。

请假没问题,但是这个叫做舒楚的女孩子请假的次数太多,原因又是语焉不详,所以他还是要和她说一下。

“你坐吧,我叫你来只是随便谈谈,不用太拘谨。”

舒楚摇摇头:“不用,老师,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站着就好。”

辅导员想了一下觉着速战速决也不赖,就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查看了一下自入校以来的请假记录,你的概率比起别人来说要大,所以我是想要问问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舒楚心道果然,面上还是一片淡然:“是有一点私事,不过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话说了其实相当于没说。

她什么也没保证,要知道很多的时候请假不请假也不是她自己就能决定的,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怎么说?到时候不就是自打嘴巴?所以肯定不能信口开河,随便允诺。

那位男老师有些黑线,但是不可能硬要逼问人家原因吧?他迟疑了一下,想想虽说由他来说不太好,但是还是隐晦的提醒一下吧,于是又说:“最近我听到了一点风言风语,当然,我是相信舒同学的人品的,但是即便是谈恋爱也要注意一点影响,要注意走‘正道’。”

他最后两个字咬了重音。

舒楚眸光清凌凌的看过去:“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男辅导员被她这种语气有些激怒,眉皱起,年轻人就是这样听不得别人说什么,但是一看眼前的女孩子漂亮是漂亮,但是目光清明澄澈,自带一股清华气韵,实在是不像是从某一些同学嘴里听到的那种傍大款和富家子弟在一起厮混的那种女孩子,该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他没有纠结于这个话题,毕竟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讲,说到底也是人家的私事。

“......反正以后能不请假就不要随便请假了,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请假就让家长通知一声或者是打个电话给我比较好,总而言之,现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学业,不要荒度这几年大学时光,专注于自我能力的提高对于以后走上社会了只会受益无穷!”

舒楚默默点头。

她不会拒绝人家的好意,不论自己到底需不需要或者有没有用处。

“老师,是不是有人在你这里说了我什么?”

而且那个人说话的可信度还挺高,不然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就把她找来,还说出了那么明显的带有劝诫性的话。

“不过,清者自清。”

她看着人有些迟疑的表情就直接接了后面一句,礼貌的告辞之后就离开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这样搅风搅雨的人真叫人厌烦。

所谓的诋毁,于她而言,毫无伤害,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如果找到了谁在背后嚼舌根,不让她痛快,她也不会轻轻放过的。

舒楚从来是恩怨分明。

萧让的脸寒得像是极地冰川,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厉起,胸膛欺负了一下,到底没忍住,拿起实木桌子上的一个雨过天青色的笔洗狠狠的掷过去,擦着额头发出“砰——”的一声,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然而跪在地上的人晃都没有晃一下,直挺挺的立在那儿,受了这一击。

房间里面一共三个人,倚门站着的是萧铮,他穿着墨绿色的衬衫,眉目阴沉桀骜,毫无情绪波动般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把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都敢用到她身上!”

厉起一声不吭,他本来就是一个坏得流脓的人,这一点他从不否认,其实这次他还是顾忌着这个女人不是以前的那些可以随便对待的女子,而是萧三少的心上人,所以没有做得太疯狂,要不然就不是只给舒楚注射了让神经兴奋一点的那种药了,而是用最烈性的药,那种必须要靠男人才能解的药......

血已经有一些流进了眼睛里,模糊了视线。

啧,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狼狈过了?一年、五年、还是十年?

真晕那!

东窗事发,他也没想过隐瞒得了萧大少,而三少对他敢绑架舒楚的行为也是不满的,所以要被处置实在是意料之中的事,他绝无二话!

萧让觉得自己所谓的与生俱来的从容冷静还有这二十年来的修身养性全部都灰飞烟灭了,厉起是个什么货色他当然清楚,但是量在这么多年对萧铮的鞍前马后忠心耿耿以及厉家对萧家立下的汗马功劳,他还真的不能杀了厉起!

更可恶的是,直到现在,萧让也没有发现厉起有着一时半点儿的后悔。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萧让吸了口气,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面对舒楚指责的眼光,萧铮这是第二次了,差点......还好,燕雍把人接走了,没有出大事,不然的话,厉起绝对讨不了好!

“......萧铮,我安排了人送你会老宅,母亲最近身体不太好,你回去多陪陪她。”萧让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萧铮,燕雍能够轻易的把人接走,还是因为萧铮没有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到底还是留了一线没有碰舒楚,不然真的就没有办法挽回了。

还算是没有傻到家!不然萧让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厉起眸光阴冷:“大少,这件事从头到尾是我在自作主张,三少一点不知情,再说,就为一个女人,怎么,大少你就六亲不认,排挤......”

萧铮厉声打断他:“闭嘴!”

厉起立马就老实了。

只是神情还有些愤愤,打抱不平的样子。

萧让神色一片淡凉:“别往我身上扣这些帽子,我怎么做心里有数,轮不到你来指摘!还有,你现在是自身难保,燕雍亲自找上门来要我把你交出去,我暂时留你只不过是看在厉老爷子的情分上!”

厉起一惊,这怎么就跟燕家的扯上关系了?倒不是怕了燕家,只是不想给三少带去麻烦......

萧铮听到燕雍的名字火气就上来了,舒楚神志不清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恨得牙都要出血了好不好!

“怎么,哥你打算对燕雍低头,把厉起交出去?不行,我绝不会同意的,反正厉起也是因为我才做的这件事,你要是真的想要为舒楚出气,干脆一点就把我交出去好了,到时候大家都心里爽快,皆大欢喜。”

萧铮说到最后阴阳怪气的,萧让五根手指倏尔紧握,眸光一瞬间射出冰刃来,白惨惨的光。

“带着他,你们两个一起滚回老宅。”萧让厌恶的看了一眼血流了半边脸颊的厉起,他还犹自不思悔改,但是萧让没什么兴致让他迷途知返了,疲惫的揉了揉额角,下了逐客令。

他之前出国为了解决纪亦琛给他出的那些难题,回来还要给萧铮收拾烂摊子,觉得有些精神不济,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这么些事儿出来,想起这些纠葛,就觉得有些焦头烂额。

萧铮转身就走,厉起赶紧跟上,起来的时候打了个列跌,但是萧铮并没有伸手扶住他,到底心里还是介怀他对于舒楚的手段的,但是好兄弟又是为了自己......他很矛盾,所以萧让让厉起跪着打伤了他,萧铮没有阻止,但是他又要保住厉起,萧让摆明了对厉起极为反感,因着家里的关系不会主动出手,但是也不会护着他,燕雍可不是个善茬,若是落到他手上,厉起只有死路一条的份儿!

萧让淡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说:“阿铮,你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燕雍轻轻松松的就可以收获渔翁之利,有了对比,即便是舒楚以前不要的,也会变得很重要。我不希望你付出一切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萧铮脚步不停,径直走了出去,身后厉起歪歪扭扭的跟上。

上次他送黄玫瑰以表达自己的歉疚,那还是萧大少人生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只是可惜被舒楚当做是不知名无聊人士送来的,交给陶桃随意处理,没两天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这次萧铮再次犯错,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去见她,但是还是无奈,他要去道歉的。

厉起的事,也要和燕雍打个商量,也许要让出很大一部分的利益才能打动他,那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睚眦必报,更何况是有关舒楚......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舒楚要是知道他打算包庇厉起,会不会原谅他?

毕竟厉起虽有错,但是好歹曾经救过她,舒楚是个讲究公平的人。

也只能这样想了。

...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对不住

舒楚趁着时间还早。就去了图书馆。也有一段时间沒有去过了。主要是心不静。那就看不进去那些专业书籍。事倍功半。

她一直在图书馆呆到大概要吃中午饭的时候。就去了食堂。打了电话给陶桃。说是她们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起來。也就沒让她们跑出來。就直接打包了三分套饭回宿舍。

三个人吃完饭之后约好准备出去看一场电影。但是刚刚收拾好。结果还沒有踏出门口。就被一通电话阻止了。

舒楚从校门口走出來。到了对面。拐过拐角。走进巷口沒几步远。就看到一辆通体漆黑的房车停在那儿。那种黑深邃极了。第一时间让她想起了燕雍。但是她知道。里面的人。不是他。

车里静静坐着萧让和萧铮两兄弟。两个人脸上都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萧让看着空中虚无的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舒楚一直觉得他有一种“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的气节清傲。那是灵魂里面透出來的东西。

萧铮也收了一贯的痞笑。沉默下來的时候沒有平日里风流子弟的潇洒。五官立体宛如雕塑。有一种无声的锋利。他的手一直在玩一个zippo打火机。通体是钢琴漆的外壳。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花纹装饰在打火机上。浑然天成有大方时尚。

这都不是萧铮对它爱不释手的原因。爱屋及乌。这是舒楚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送的是他最喜欢的芝宝。虽说他不想自作多情惹人耻笑。但是他还是可以高兴舒楚好歹还是对他的喜好有点了解吧。不管事实上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巧合。

他们几乎是同时看到了舒楚走过來的。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墨蓝色的花式上衣。腰部做了收腰设计。缀了整整一圈黑色的小钻。撘的是紧身的深蓝色的小脚牛仔裤。水墨板鞋。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露出那张欺霜赛雪的小脸蛋。眸如秋水横波。唇如朱红簪缨。

走动的时候还能看到她黑色的发梢在修长的脖颈之后左右摇晃。让人心痒痒的。想要从背后一把抓住......

开车的司机早就识趣的下车无声无息的等在一旁。看到正主儿來了。就恭敬沉默的拉开车门。而后不碍着主子的眼。并且提供一个足够安静的环境。他跑到了巷子口站着。避免有闲杂人等耽误了萧家的事儿。

舒楚低头进去在他们对面坐下。看到萧铮时还微微一怔。因为她以为只有萧让來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见面。她也就沒推辞。至于说和闺蜜看电影的事儿自然就泡汤了。舒楚不去。陶桃也沒有什么好兴致。就呆在宿舍里面“种蘑菇”。徐柔则是夫唱妇随的去找孙复去了......

一时沉默。第一时间更新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萧让。他出声道:“......沒打扰你吧。”

典型的沒话找话。萧铮的眉一压。

舒楚顿了顿:“沒有。不过今天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吗。”

还带着萧铮。萧让不是上次说了要把萧铮送回老宅看着吗。这么快就出來放风了。

她压根就不知道那天劫走她的人是厉起。还把她这个“小羊羔”送给了萧铮。要是萧铮狠了心。那天她就不能全须全尾的回來了。

正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现在很茫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萧让本來是过來道歉的。但是萧铮先把厉起送走。答应萧让“禁足”的要求。只是他要跟他一起來见舒楚一面。看了人说了话就走。

他从厉起那里了解了情况。前后一联系。也告诉萧让。舒楚那天完全是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也不知道绑她的人是厉起。想來燕雍也沒有把实情告诉舒楚。也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的。反正既然已经有人帮忙遮掩下來。萧铮觉着自己虽然不会否认。但是舒楚不知道他也不会上赶着把这事儿坦白。毕竟他们的隔阂已经很深。他倒是不想自己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在坏上一分。

若是当时要了她......也就沒这么多纠结了。

他的心思反复得自己都觉着可笑。

萧让嘴动了动。还是沒有说。到底是跟燕雍一个想法。任何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都不喜欢自己不明不白的差点**于人。听着心里也膈应。更不用说舒楚的矜傲。听萧铮的话他本來是半信半疑。但是看舒楚的样子。她多半是真的沒有印象也沒有把前天的事往萧铮头上套......这些事儿舒楚既然不知道。那他也就不说出來给她添堵吧。燕雍应该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吧。

舒楚当真是沒往那边想。主要是萧铮之前就差点强迫她。被萧让教训了之后。萧让也承诺过会好好的管束萧铮。她其实打心里是相信萧让的。沒有想过在萧大少的五指山下萧铮还能翻出什么大风浪。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儿。

沒想过有厉起这么个混世魔王在中间煽风点火。使阴招......

“也沒什么。只是萧铮还是想要当面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他做的事总是要真心悔过的。”萧让说完之后。看了一眼萧铮。就下车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萧铮看得清清楚楚。萧让的眼里是劝诫也是警告。

舒楚倒是沒有注意到。萧让的称呼有什么不对。不是惯常的阿铮。而是萧铮......这是上次在激怒之下他才会对自己这个纵容异常的弟弟直呼其名。这次却平静至极的说出口。到底是心存了芥蒂。

裂痕已深。

这件事虽不是萧铮的本意。但是厉起本就是唯他马首是瞻。沒有约束好自己手下的人。也就同样的要担上责任。

若他再不改......

萧让背对着车。轻轻吁出一口气。视线从斑驳脱落的墙壁落到有些枯萎的爬山虎一类的植物上。最后微微抬头看向了碧空万里的天空。心思却是多云。郁气丛生。

他瞒着她。这一次。

厉起是不可能交给燕雍的。第一时间更新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他也想要收拾厉起。也不能把人送给燕家。否则在外人看來。就是萧家的示弱。不是他萧让的让步。不是萧铮的失败。那将会是萧家的耻辱。

到时候。哪个世家还会为萧家做马前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萧家看起來再也护不了他们的时候。在燕萧两家的交锋中退了一射之地的时候。那后果就太沉重了。

相反。这段时间。他还要保住厉起。不能让燕雍真的把人抓住......

舒楚。你原谅我。

“......对不起。”萧铮再一次翻转了一下手中的打火机。突然就说道。

“嗯。”

“之前的事。对不起。”

舒楚嘴张了张。到底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说沒关系吗。她还沒有那么大度圣母。要还说介意。她到底也沒有那么怪他。

是是非非。说不清。

“这个。还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记得吧。我当时真的很高兴。”他的表情柔和下來。锋锐变为柔软。

他爱惜的摩挲了一下打火机的表面。舒楚也跟着看过去。见萧铮眉目中似有欢欣无限。心中突然有些涩涩。下意识的抿抿唇。她当然记得。当时她还存着要从萧铮嘴里套出温知礼的下落。到底是存了讨好的心思。又加上他对她的助益良多。想着他喜欢芝宝打火机。就投其所好。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这么欢喜。

舒楚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愧疚。

明明是他骗她。设计她在前。她想要知道关键人物的下落也沒有什么错......但是到底是觉得有所辜负。

只是。她固然辜负他这一片情意。但是萧铮也辜负了她的友谊与信任。

这样想着。她的心也坚硬起來。

“就是为了说一声对不起吗。我听到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萧铮本是在回忆一般的温润神色消失无影。他静静地看着舒楚。突然就笑起來。笑容大大的。露出洁白的牙齿。格外的阳光开朗。当然。舒楚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假象。

他笑了一会儿又停下。面上僵硬像是一块石头:“为了这句道歉我可是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你就这么不耐烦的打发我。”

他沒等她回应。接着说:“其实我并不觉得对不起你。因为我不去争你不会给我多余的注视。但是我的行为又确实伤到了你。让你不开心不舒服。所有人都这样的告诉我。这样做确实......对不住你。”

“正好我要走了。试一次吧。放弃你也许沒那么难也不一定。只是到底能不能做到我不能保证。尽力而为。若是能忘了你。那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我大概依然会对不住你......”

他这样说着。面上有着难以言喻的哀伤。像是飞鸟灰蓝色的翅膀在湖面上落下的阴影。沉默的凄凉。

舒楚心中突然泛起了细细的痛与涩。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萧铮是不是比她还要难过千万倍。求不得。也不知道。能不能放得下......

她闭闭眼。轻轻说道:“我也......对不住你。”

萧铮浑身一震。

说完就下车离开。再沒有回头看一眼。

不论是他。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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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百三十八章 撞见

都说人生其实只不过有三天,活在昨天的人迷惑,活在明天的人等待,而她能做的也就唯有踏踏实实的过好今天,把握现在。

舒楚脚步坚定,一步步走出巷口,她和萧铮的缘分,也就到这儿了。

她不能爱他,也没法子做朋友,虽说欠着情心里有愧,但是中间这么多事儿,纠纠缠缠弄不干净,还不如狠了心,两下撂开,各自安放。

自此天涯。

萧让......那么个人,就不应该把他拖进这红尘走这一遭,没得她用这身污浊的皮囊沾染了他的神清骨秀。

这么看来,她还是萧家兄弟的劫数也说不定?

舒楚有些苦涩的想到。

她这边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另一边走来一众年轻的欢声笑语的男男女女,青春飞扬风华正茂,全是这个年纪的朝气,舒楚再怎么都差了这一点无忧无虑与肆无忌惮。

年轻人总是有无尽的勇气,他们不怕犯错误,因为有可以得到谅解和重头来过的机会,所以可以无所畏惧,而她,无论怎样自省,到底是瞻前顾后步步为营的。

“七七?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舒楚这走出巷口没几步,一听到声音转身抬眸望去,这迎面过来的正是舒扬他们宿舍那一堆子人,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大概也是他们熟识的朋友,因为男生都是穿着运动服,满头大汗面色红润的样子看起来刚从篮球场上下来。

“.呃.....就是出来见个朋友。哥,你们这是?”舒楚语焉不详但是又跳不出错处,舒扬眉扬了扬,也没多想,一拍脑门笑着回道:“嘿,都忘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妹妹,这些都是认识的一起打球的朋友,几个女孩子是啦啦队的,我们刚一直打球,现在出来喝点东西。”

舒楚恍然。

舒扬体育不错,男孩子嘛就是爱打篮球什么的,不声不响的竟然就被选拔进了建筑学院的篮球队,舒楚也是最近才听说这件事,因为学校要搞篮球比赛,各个学院近段时间为这事儿弄得热火朝天的,篮球场天天爆满,大家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夺得头筹,就连舒楚都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舒扬倒不是瞒着,主要是真没把这当回事儿就没在舒楚面前提起。

这不,这帮子人在篮球场上挥洒了精力汗水,现在就是集体出来放松休息一下。

舒楚飞快的打量了一下,男生没什么好说的,打篮球的身高在那儿,就是长得一般,精气神也还是不错,当然也有不高的,估摸着是因为技术过关。女孩子嘛那还真的是盘靓条顺,容貌还是另说,主要是青春逼人。二十左右的女孩子就没有真丑的,她就笑着问了声好,即便是现在心情不咋地,也不会露在面上让人难堪揣测,礼数还是要周全。

舒楚正要开口说走,结果一个个子高挑的留着一头栗色的俏皮短发的女生突然说道:“唉,舒扬不如叫你妹妹跟我们一起去吧,反正都遇上了!人多热闹啊!”

舒楚一瞟,就知道这女生对自己哥哥有意思,还人多热闹,她就不信,缺了她一个还就能冷清下来了......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所以她给了舒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刚才看了,嫂子可不在,舒扬这是警惕性不够高啊!不过舒扬再次证明了他的情商欠费是个事实,回了舒楚一个无辜茫然的眼神,而后揉了一把自己的短发,高兴的说道:“对啊,七七一起吧,我请客!”

舒楚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但她还是不怎么想去,虽说有孙复这几个熟人,但是还有其他的不熟悉的人,她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远近亲疏的,她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

还没有说话,之前开口的那个女生突然眼眸一亮喊道:“薛飞飞!这边!”

舒楚下意识的眉一蹙。

她跟着他们一同望去,不远处的漫步行走的正是一脸冷漠的薛飞飞,她有些恍惚,好久不见了的样子,薛飞飞以前的样子都变得有些模糊了,曾经的好朋友,现在像是雾里看花。

朦胧又不真切。

薛飞飞已经独来独往很长一段时间了,要说她和栗色短发怎么认识的,还就是从她搬出宿舍之后才打了交道。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住着,某天晚上崴了脚,还是这个住在隔壁的女孩子帮了她一把,后来又经常串门,当然是单方面的,带点小礼物什么的,送点水果,分享一下妈妈烹饪的爱心美食......反正就这么熟起来了。

也不是栗色短发自来熟到这个地步,主要是听说舒扬有个很宝贝的妹妹,就是计算机系那个有名的大美人儿舒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这一打听,就知道了舒楚和宿舍的另外三人好得像是穿一条裤子,更遑论薛飞飞这个与舒楚齐名的美女,她帮忙是人之常情,后来的积极完全是想要走迂回路线......变着法儿的亲近舒扬而已。

薛飞飞开始听到她喊,就走了过去,本来就隔得不是很远,只是舒楚当时是背朝着她,等到舒楚转头回来看她的时候,薛飞飞已经走到近前,要是掉头就走那就太扯了。

所以她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面上还是冷冰冰的。

与以前的风情万种热情明朗简直是两个天壤之别的模样。

栗色短发还在极力邀请:“我们要去喝东西,飞飞你跟我们一起吧。”

舒楚和她很有些生疏,薛飞飞这一来就当做是润滑剂在中间,可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栗色短发很有些自得,带着点儿沾沾自喜。

舒扬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到这个一直以来觉得有些聒噪的女孩子身上,却并不是什么好情绪,他对薛飞飞和舒楚闹翻的事儿不说是门儿清,到底是看出来两分,再说了,他永远是站在自家妹妹这边,当然是不怎么待见薛飞飞,结果这个短发竟然出声邀请薛飞飞一起......

让她去干什么,隔在中间让人不好受?这不是膈应人吗?

简直不能更心塞......

薛飞飞的表情也很是僵硬,说道:“不必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她看着舒楚一脸无动于衷的漠然神色,心里的不甘又开始死灰复燃。

“而且,想必舒大小姐也是不欢迎我的吧,所以我还是不要碍着别人的眼,免得到时候弄得大家都不畅快,那就得不偿失违背初衷了。”

这话......阴阳怪气到听到的人都不免皱起了眉。

怎么听都不舒服,醒过味儿的人不禁对视一眼,这看起来,舒楚和薛飞飞还真的不是传言的那样亲如姐妹,反而是有着隔阂,一个冰冷一个嘲讽,怎么看都比陌生人都还不如。

舒扬眉一挑,火气冲冲:“哈,有些人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嘛,那就赶紧闪人儿吧。”

说着还手摆了摆。

舒楚有些失笑,舒扬总是这样,一有什么情况,马上就冲到她前面护着她,那股子护犊子的劲儿真是......让人高兴。

薛飞飞被舒扬轻蔑的态度气着了,冷冷笑了一声:“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舒楚攀附权贵才让你得了这么些底气对我大呼小叫的!”

舒楚的脸色本是淡凉,现在却变成了漠然。薛飞飞这话里话外都是鄙视她舒楚得了上位者的青睐,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腆着脸去求得不到,别的人得到了她又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自以为高尚的来指三道四!这种人其实可悲可叹,舒楚也懒得计较,但是她已经对薛飞飞这种逮着她就咬的行为恶心透了,她可没有欠过她什么,非要摆出冷嘲热讽好像是舒楚对不起她的模样......不过是仗着她惦记着以前的那点子情分不想做得太绝,反而让人爬到头上来作威作福了!还牵连到了舒扬。

眼前的这个薛飞飞早就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薛飞飞了。

她何必容忍!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跟她说话的?”阴测测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薛飞飞的脸骤然惨白。

血色尽失。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怎么会在这儿!

完了!

萧铮的脸色极度冰冷,眸中狂风暴雨,他咬着牙:“你竟然敢!好,好得很!”

合计着薛飞飞竟然敢对他阳奉阴违!他让她像个奴才似的好好为舒楚鞠躬尽瘁,结果人竟然还敢摆脸色对舒楚吆五喝六的!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而且,当初可是舒楚一力保下薛飞飞的至亲,结果就得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结果!

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本来是追上来跟舒楚说一件之前不好开口的事,结果正好撞见了薛飞飞大放厥词的一幕!

他连活刮了薛飞飞的心都有了!

敢在他眼皮子地下搞这么些幺蛾子,又对舒楚丁点不恭敬,还心怀恶意,九条命都不够她死的!

...

...

第二百三十九章 坦白

萧铮一张脸阴冷狠戾到可怕。

这个世上能够让他退步和容忍的女性只有两个,一个是他母亲萧夫人,另一个就是舒楚。而薛飞飞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着实犯了天大的忌讳,绝对不可饶恕!

他这段时间心火也挺旺的,薛飞飞就不知死活的撞上枪口了。

“来说说,你想怎么死?”他冷嗤一声,话语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还是那样俊逸无双的面孔,英气勃勃,璀璨夺目,但是阴霾重重,让人无法逼视。

薛飞飞很害怕,非常非常怕,她是听过萧三少的那些手段的,但是以前自恃自己和舒楚的朋友关系,让萧铮不会对她做出过分的举动,现在......哈,真是好笑,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所有的底气好像都是依靠于舒楚,偏偏她还在这里自以为是,真真是惹人耻笑!薛家......什么世家千金,要不是舒楚,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还梦想着有一天萧铮会回应她一片痴心,若不是因为舒楚,她连认识萧铮的机会都没有吧?

她竟然到现在才想明白!

舒楚现在已经和她决裂,要是萧铮执意为她出气......她这是惹了大祸!说不准还要牵连家人......

萧铮的眼神里面全是鄙夷厌恶与黑暗的摧毁欲,薛飞飞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要她去死!

“我......我......”她嘴唇发着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家都愣住了,三少气度非凡这些还在其次,对着这么个大美人放狠话,也是让人不胜唏嘘的。

最可怕的是,在场的人都没有觉着他是在开玩笑......明明是一句怎么看都像是玩笑的话不是吗?

但是都是不经世事的学生,哪里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恐怖的疯子,压根就没想过萧铮这话就是确确实实的字面上的意思,所谓的杀气也察觉不出来,就是觉得有些害怕,四周的气氛也异常的凝固。

舒楚也知道萧铮这是动了杀心。

要说平日里他的手段虽狠,到底是对着圈子里的人,像是薛飞飞这种世家出来的女孩子是不会随意取人性命的。但是也知道他最近心情有些剧烈的起伏波动......总的来说,薛飞飞这是运气不好。

不过,也怪她自己作!舒楚都把她撩一边去了,她还非要出来怒刷存在感,当真是不知所谓!

更重要的是,舒楚已经发现小巷口这边的街道上人虽不多,但是来来往往已经有不少人投来感兴趣的视线,真的要闹起来那就是立马被围观的架势,她可不想成为网络红人!

当然,以萧家的权势能力也是决然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的,即便是萧铮当场就弄死薛飞飞,估摸着也是传不出去消息的,网络、媒体、报纸上都不会出现这件事,任何的电子记录也都不会有,甚至是众口悠悠也是能堵住的。

虽说舒楚并不认为萧铮能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事儿,要处理一个人那是多简单的事儿,什么时候不行?私底下交代一声,轻易就能解决,没必要大庭广众之下就弄出轩然大波,但是舒楚还真的有些顾虑,毕竟萧铮的那个性子,还真的是不能掉以轻心。

“萧铮......”她拉了拉萧铮的袖子。

即便是小小的轻微力道也立刻唤回了萧铮的理智与注意力,怒意与杀意交织的黑眸与那双清凌凌的水眸一对上,任何的暴躁情绪都立刻抚平,只要她想,他都会顺着她。

萧铮厌恶的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薛飞飞,心下不屑至极,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看不清自己位置还妄想他的女人,更何况她还在舒楚面前耀武扬威,那就是罪加一等!

“......道歉。”他决定暂时放她一马。

薛飞飞牙齿打颤,极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三少......对不起。”

萧铮的眉皱得更深,声音沉沉:“谁让你跟我说?我让你给舒楚道歉!”

真是蠢得没边儿了!

他的话,他的神色,都像是要把薛飞飞踩到泥地里去,舒楚在他心里就是高高在上的凤凰,她薛飞飞就是一只癞蛤蟆一样。这样的对比简直让人心生绝望。

女人有的时候很奇怪,可以为爱的人卑微到尘埃,但是却不能在自己的情敌面前低下头来,即使这个后果可能无法承受。

薛飞飞知道自己应该道歉也必须道歉,因为舒楚不会再为她求情,那么萧铮要是对付她的家人对付薛家,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可是就是说不出口。

她的眼眶红了。

捏着包的手指青白,浑身发着抖,脸也苍白极了,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可惜萧三少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恨极了她这做派!

萧铮好不容易压下的火立马就升腾起来。

简直是给脸不要脸,竟然还敢拿乔!他的眸光森寒,咬着牙根道:“贱、人!你这是在表达不乐意吗!”

林云已然看不下去,站出来挡在了薛飞飞的面前,眸光澄澈温和:“不论有什么过节,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过分了。舒楚,我替她给你道一声歉,对不起。”

端的是君子谦谦的风度。

他跟薛飞飞本来就已经形同陌路,但是毕竟是真心喜欢过的人,看她这样可怜也不落忍......再者萧铮这火气太吓人了点。

感觉下一刻就要有什么流血事件发生了一样......

林云的直觉没错,萧铮其他的事也许因为舒楚还可以忍下来,但是若是涉及到旁的人对舒楚不利,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用的方式是动作攻击还是语言攻击,都是要严惩不贷的。

他都大发善心了,薛飞飞还是冥顽不灵!他的字典里面可没有不打女人这一条。

舒楚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我还是要说,没有下一次了。”

她烦透了这种事,特别是薛飞飞的每一次针对,都让她反感。即便是没有了朋友之间的感情,但是把曾经美好的东西一次次的撕裂,反复把那种不堪拿来看,没人会欢喜的。

“哥,你们不是说喝东西吗?就前面的那间‘旧日’好了,它家喝的东西都挺不错的,你们先去吧,我待会儿就过来。林学长也一起去吧,我不会对薛飞飞做什么的,这一点你放心,就是有两句话要跟她说。”

舒楚见林云还有些担心犹疑的样子,直接保证。

一堆人也不好继续留下来看,推推攘攘的就走了,中途还有热回过头来想要看这边的人,也被旁边的同伴拉扯了一下,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林云自然是被舒扬一拉,也跟着走了,舒楚从来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她既然说了,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其实他也没想过舒楚会做什么,主要是那个男人林云看来不见得会对薛飞飞手下留情,他毕竟在社会上摸滚打爬过一段时间,阅历眼界还是要比其他的普通学生开阔得多,一看就知道萧铮是个狠角色,还是那种极为有权有势的惹不起的狠角色......舒楚都说了,那位也会碍着舒楚不会有什么激进的行为的。

这也是最后一次帮薛飞飞了吧,以后就真的是各不相干了。

舒楚看了一样身边的萧铮,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赶人,把话说清楚,让他也听明白,免得萧铮背着她对薛飞飞或者是薛家出手,她还真的没有生多大的气。

不值当。

“薛飞飞,你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你没有资格对我做出任何的评论,即便要说也不要让我知道,更不要当着我让我听到,那样的你,简直是个跳梁小丑,我很不喜欢,也不打算姑息。我不是棉花,就知道让你打不还手图一时痛快,我还没有那么舍己为人。”

“这一次就算了,但是万万没有下一次,看在我当初帮你保下薛家......或者说你的那一部分亲人,以后最好见到我就退避三舍,即使打照面也是陌生人就算是回报了。”

萧铮眯了眯狭长的凤眸,没有出声。

舒楚这话说了,也算是干净利落。

她示意萧铮一起离开,准备问问萧铮跟上来有什么要说的,之前在车上能说的都说了,他还跟出来干什么?

“我能不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后面传来虚弱的问话。

舒楚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说。”

“为什么......又一次原谅我?”当真是因为舒楚的心柔软善良?那么她也不会说出刚才的那一段话。

“当初的那个陪我一起欢笑,在有伤害的时候冲出来挡在我面前的薛飞飞,永远都是我的朋友,只可惜,她已经不见了。”

说完再没有停留。

“以后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不要私底下报复她。”舒楚想想还是多嘱咐萧铮一句。

“嗯。”他无所谓的应允,她既然都说了,哪还有什么办法?

“你要跟我说什么?”

萧铮顿了顿,目光移开不与她对视:“我是想要告诉你,当初的那个抢包害你表姐流产,以及星辰酒店那次出现的杀手,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因为私心,一直没有跟你说,怕你怪我......真的,对不起。”

...

...

第二百四十章 不寻常的维护

“什么意思?”舒楚问道,脸上神色宁静,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早在此前,她其实就已经对此有过一些猜测,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在她的意料之外。萧铮兴冲冲的把事情都揽走调查却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有给过她一个准信,其中的因由就值得思量了。

但是她还是很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毕竟没有人喜欢无缘无故的被牵扯进别人的恩怨情仇,一切危险都应该被趁早扼杀,越快找到根源越好,她可不想一天到晚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她不咄咄逼人的追问并不是说消息上门的时候还要东想西想的往外推。

看萧铮的样子是打算坦白了,所以她洗耳恭听。

他时刻注意着她的表情,看她这幅早就有所察觉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于她的敏锐还是嘲笑这自以为瞒得滴水不漏的狂傲。

没有失望没有气愤,只说明她不曾全心信任他,也没有对他的坦诚以待抱有期望,而他,没有任何的理由指责她,盖因为自己确实没有想过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现在也不过是因为更糟糕的事都被她知道了,那么这次一等的反而没有必要小心翼翼的隐瞒。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一如温知礼,一如他设想的把舒楚加入h计划的实验名单,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是要比之后舒楚从旁的人那里听到,到时候这一面倒的说辞很有可能对他不利......这么想来,他萧铮还是真的处心积虑不够磊落啊。

他本来也不是那样的人,变不成那个样子,也不打算变成那样。

萧铮就是萧铮。

“指使他们的人,是洛家的洛姗。”他提到这个名字,眼中冷意弥漫。

舒楚挑眉,这谁啊?搜索一片脑中的记忆,还是没有任何的印象,没听过也不认识,怎么就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他看出了舒楚的疑惑,继续说道:“洛家一直是萧家的心腹拥护者,很是忠心耿耿,是真正的嫡系,最关键的是,洛姗的父亲救过我爸,她的母亲又是我妈妈的手帕交,所以......”

“所以你查到幕后的那个洛姗的时候就只好手下留情?”舒楚恍然,一脸“我明白了”的样子,她自发的补齐了萧铮接下来的话,“也就是说,洛家对萧家很有用,洛姗的父母对你父母有恩情关系又好,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动不了的对吧?至少你不会动手是吧?”

萧铮没有反驳。

舒楚自然以为自己所言就是事实,这也没什么,她很理解,这样的关系确实不好为她出头,毕竟她和萧铮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个份儿上......但是这并不代表谅解,楚悦那个失去的孩子,总是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你之前瞒着我是想要息事宁人吧?现在告诉我是为什么?表示你不会插手我的‘报复’?”也许看在萧铮也救过她的情分上,她不会对于那个洛姗做出什么,但是错就错在她伤害到的是她的亲人,舒楚清楚记得那个无缘降生的孩子离开之后家里人的悲伤,所以没有办法原谅,必须血债血偿。

不过,那个洛姗为什么要对她出手?联想一下之前的楚丽妩薛飞飞,再想想之前萧铮说的这些事都是因为他......

她脱口而出:“那个洛姗喜欢你?这是因爱、生恨?”

因为对萧铮的爱,所以恨上了她舒楚?

萧铮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难堪,还有一些复杂到了极致的晦暗,舒楚看不懂。

“......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保证。她也绝对不会再对你或是你身边的人做出任何不利的行为,我用一个要求换你不要对付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好吗?”

舒楚是真的怔然,萧铮的语气是微微的哀求,她简直不敢相信。

那个洛姗,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的脸色也冷下来:“如果她只是为了对付我,那么这个交易我可以接受,但是,受伤害的是我珍之重之的家人......这件事已经拖得太久,我的耐心也已经耗尽,你的话,我没有办法答应。”

“你已经拒绝了我第一次的要求,现在又要拒绝第二次吗?再说,如果是为了你的表姐......当初我不是帮你救了你的表姐夫?功过相抵,事情就到这里截止吧。”

舒楚眸光明灭不定,眼神闪烁,最终抿抿唇:“那就这样吧,只是本来星辰酒店的那次谋杀就是来自她,那么那一次所谓的救命之恩根本就不算了,这里抵消一个要求,那么你就只剩下一个要求了。我们两清。但是萧铮,没有下一次了,她再出手,我绝对不会原谅也不会心慈手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是我的对待敌人的方式。”

她语气冰冷,对他这种挟恩图报的行为真的深恶痛绝,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萧铮的表情有些惨淡,一半脸背着阳光藏匿在阴影里看不清,听了这话羽睫微垂,应道:“......好。”

“还有,除了你,别的人也不要让他出手。”

舒楚没忍住真的冷笑出声:“还真的是深情厚谊啊,难为你为她想得这么面面俱到,既然这么舍不得,何必多此一举的跟我说?”

她明白,萧铮这话的意思是怕她趁着话中的漏洞找燕雍或者其他人帮忙,呵,真的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萧铮果然是个风流浪子,花间情圣啊,而且能够为那个洛姗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生怕她出事一样,足以说明洛姗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她以前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也真的是孤陋寡闻了......

“我自己的事,不会让别人来处理,不用担心,答应你的我自然会做到。我现在才发现,我从来就没认清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萧铮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对他冷眼相待,听着那一句句锥心刺骨的话,但是面上一点多余的神情都没有。

这都是他该得的。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舒楚幕后人的原因,因为他不能对洛姗下狠手。他承诺过要好好的护着洛姗,照顾她周全,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敢瞒着他对舒楚做出这些事来。

不过,只有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不用舒楚说什么,他会亲手了结洛姗,即便是违背誓言也在所不惜!

他知道舒楚误会了,但是他不能解释。洛姗确实是喜欢他,不过他对她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甚至觉得恶心。其中的事......龌龊、复杂、肮脏,所以他绝不会让舒楚知道的。

如果不是萧让告诉他,纪亦琛最近在追查这事儿好像还有了些眉目,他不会挣扎之后坦白的。

他微微靠向身后的墙壁,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舒楚满腹怒气的往“旧日”走,心里把萧铮骂了个狗血喷头,嘴角不屑勾起,看萧铮前段时间的样子还真以为他为了她疯魔了呢,虽说并不喜欢他,但是也不免为自己辜负这么一片诚挚炽烈之爱而对萧铮宽容让步许多......没曾想,就连这些,都多半不是真心。

看他对那个洛姗的维护之情溢于言表,对她也不像是来假的,那么......这王八蛋不会妄想着齐人之福吧?

简直让人作呕。

当真是不要脸皮了。

还好她两辈子都没有对这么个人有一丝一毫的动心,否则还真的是要倒霉透顶啊。

她摇摇头,不想了,这次以后,什么话都说清了,谅他萧铮以后也没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她面前了吧?如果他还有丁点儿羞耻心的话。

不过以萧铮的厚脸皮也说不准,只是有一点,他大概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的怪她不肯交付情意了。

舒扬他们早就三三两两的围坐桌子点好饮料喝着,虽说大家都在低声交谈,但是怎么看都有那么点心不在焉的味道,时不时的就抬头转眸往门口看,像是在等着谁。

舒楚推开玻璃门,就点亮了许多人的眼眸,眉眼乌浓,肤白如玉,红唇半点樱红,施施然的走进来,坐到了之前舒扬给她流的位子上。

很快就上了一杯冰绿茶,现在她需要一点清凉的东西来降降心火。今天的这些事儿,就没有一件是顺心的。

对那些隐隐的打量浑不在意,她可没有心情义务为这些人解疑答惑,本就是她的私事儿,被人围观本就非所愿,现在还要满足他们的好奇心,那是绝不可能的。

“那个舒楚啊,你跟飞飞她是怎么回事儿啊?还有那个后来的超级大帅哥......是什么人啊?”栗色短发首先按耐不住,大口喝了一口橙汁,壮壮胆就问了,眼睛闪闪发亮,“是不是就是你那个传说的男朋友?超级有范儿啊!”

酷炫狂霸拽的真实写照啊!

舒扬杯子哐当往桌上一放,立马就说:“不是!”

他不怎么喜欢萧铮这个人,燕雍就很好,或者是那位萧家的清风朗月般的谪仙大少也很好,和妹妹才般配嘛!

“和薛飞飞那是友尽。那个人......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没什么关系。”她不疾不徐。

轻描淡写的说过,从萧铮要护着洛姗开始,他就彻底的不是舒楚的朋友了。

...

...

第二百四十一章 重色轻友

个中详情,也没有必要跟其他的人提起。

栗色短发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但是也明白舒楚是不想多说了,她也确实没有什么立场来强硬要求,没看到薛飞飞就闹了个没脸?再说,她本来的目的就是和舒楚搞好关系来接近舒扬,现在自然不会强人所难让舒楚不高兴。

她面上有些上讪讪,但是立马就扬起了笑容:“哦,这样啊,对了,学校的篮球赛舒楚你要过来看吗?我们建筑学院的和你们学院的时间正好岔开,舒扬也要上场,一定会很开心你能去加油的。”

说着还含情脉脉的看了舒扬一眼,那叫一个欲语还休,只是舒扬还是没怎么注意,心中越发不满,这本来是舒扬打算自个儿邀请舒楚的,被人捷足先登还是借着他的名义,哪里舒服得起来。

其他人看得出来也没人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人家舒扬名草有主,她还在一边虎视眈眈,没几个人看得过去,自然不会帮忙。

舒楚知道这女生这是转移话题,但是她也不想把气氛闹得太僵,人家高高兴兴的和舒扬一起出来,就为了遇到她和薛飞飞还有萧铮那对破事儿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那就着实没趣。

“当然,我哥的比赛既然有空那我是一定要到场的,在这里就先预祝大家初赛成功突围了!”舒楚端着杯子巧笑嫣然。

一点儿没被之前的插曲影响到一样。

舒扬眉目舒展,这话从舒楚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十二万分的舒坦,其他的人也觉得心里很是舒爽,篮球队的还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全力以赴,毕竟美人祝福是个男人都有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

这一下,大家说起话来总算松快几分。

舒楚出了“旧日”之后就和舒扬他们分开,他们是想着去体育用品店买一些东西,舒楚说是自己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她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学校的,但是路过一家十字绣的小店的时候心里忽的一动,眸中流光溢彩,自发的就脚步一转,进了精致的小店。

店里灯光明亮,墙上挂着的大大小小风格各异的十字绣成品被其映照得纤毫毕现美轮美奂,舒楚看得是眼花缭乱惊叹不已。其实要说舒楚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些东西常人看起来不错还真的不值当什么价格,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玉石、珍贵无价的古董藏宝,舒楚也不知道见过多少,这些小小的十字绣照理说是不会给她多大的震撼。

但是,舒楚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或者说是短处,那就是手工活......超级烂,糟糕到不行。

她也曾经是一个学霸,但是只要涉及到实验的时候那就必须要找人帮忙,特别是初高中女生情窦初开给心仪的男孩子折点什么或者是女生之间流行的编彩线诸如此类的行为......从来和她无缘。

人无完人,这么个缺点实在是无伤大雅,只是舒楚向来比较忌讳这一点,特别是十字绣,她以前还想过要绣个什么小物件送给家里人,结果惨遭滑铁卢,被她列为最不想提的事件之一......

燕雍的生日礼物她已经头疼很久了,今天也是灵感突然显现。

她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这个生日礼物就是重中之重了,必须得有深刻的含义才行。

况且......那枚金丝墨翡的领夹......

不止是燕雍心中的刺,她同样的耿耿于怀。

什么东西都能抢,但是她的心意总是不能抢走的吧?重新拾起十字绣,一改之前绝口不提的态度,也是明确告诉燕雍是他给了她再次尝试的勇气......虽然这一点他不知道,但是她心里自个儿清楚就行了。

而且,送一个她亲手做的礼物,比什么都要好,他也一定更喜欢,舒楚甚至都能想象到他唇角扬起的弧度以及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绽放的倾世华彩。

想到这里,她的眸中也泄流出笑意,开怀而愉悦,纯粹而挚然。

“美女看点什么?”店里的老板已经走了过来,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气质美女,带一点古典的温婉,五官清秀润和。

舒楚转头看去,看到女老板眼中掠过惊艳。

女老板本来是惯例一样的喊女客人美女,没想到还真的是一个真正的美人儿。

不过同为女性,也不过是微微一怔,而后笑着又道:“是要买成品还是说自己买线和图案来做呢?”

舒楚想了想:“我是打算自己做,因为是要送给别人的。”

说到这里她的脸微微红了红。

其实她只是因为想起当年的败笔,心下有些惴惴,女老板眼中却闪过恍悟,多半是送给喜欢的男生的......不知道是谁能够得到这样的漂亮女孩的青睐......她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呢。

舒楚不知对面的人为什么眼眸更加的柔和,女老板说:“这样啊......那你就来选图案吧,看喜欢什么样的。不过你是要做什么样的?挂饰或者是枕头上绣十字绣还是什么?”

“就挂在钥匙上的那种小挂饰吧。”舒楚没有多想,一锤定音。

开玩笑,枕头什么的,想想那体积,十字绣的绣面该有多大?她铁定是完成不了那么艰巨的任务啊!再说了,时间就只有半个月左右了,到时候怎么来得及?罗马可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还是量力而为吧。

女老板倒是没有多想,她拿了一大堆的花式出来,舒楚看得有些眼晕,想着那些复杂的她肯定是不行的,就又看了看简单一点的图样,发现没有喜欢的,想着自己都看不上眼,燕雍多半是更不喜欢了,就问道:“就只能用这些吗?能不能......自己设计图案啊?”

她的眸光一亮。

女老板爽快应道:“这也没问题,但是要让图案符合设想的样子的话,那就要画出图案,那样要麻烦一点,全程跟进,包括绣面上的布局、线的选色这些都要在店里完成.....你看要怎么样?”

舒楚略沉吟:“这样吧,图案就设计成七只小燕子好了,让它们头衔尾就组成一个圈好了,燕子本身就主体深紫色,眼睛纯黑的那种。”

女老板点头,又拿出各色的线让舒楚选定,就是同样的一种颜色,线的质量和色泽度都是不同的,自然是任君选择自己最喜欢的。

这一通折腾下来就是半个小时,女老板说让她明天过来看成图,舒楚问了可不可以手把手的教一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就满意了,当然这是因为舒楚说了金额翻倍的给她,女老板自然是乐意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有高手在一边看着应该就不至于到最后弄出来的东西会惨不忍睹吧?所以舒楚总算是放了心。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血泪史,在她磕磕绊绊的学习进步中,在女老板由和颜悦色悉心指点之下,她绣得越来越顺畅,总算是在燕雍生日的前一天把十字绣框起来完成了礼物的制作。

其实要是燕雍来看,那就只要她答应和他在一起那就是比什么礼物都好,但是得到了她这样的表明心意的东西,感动自然是喧嚣尘上,他接到这份礼物之后,一直因为纪亦琛梗在心里的那些东西总算是消散了许多,同时,这份礼物也在另外的人的心里狠狠的插了一刀。

因为舒楚不知道,燕雍的生日宴竟然大办,那时宾客如云,最主要的是竟然还有萧家的人和盛世的主席出席,王王相见,可谓是惊世碰撞。

燕雍邀请了他们,是一点后路都没有留,就是要让舒楚干干脆脆的做出选择,舒楚选择了他自然是好,如果没有,那就是在情敌面前丢脸丢了个干净......不过结局是好的,他的女孩,还是选了他,还给了意外之喜,其余的人的心思,反而是不重要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舒楚捧着自己的作品那叫一个心满意足,想着燕雍这次肯定会满意,这幅图的意味已然很明显。

七只燕。

七七.....舒楚心里只有燕雍。

这是他最想要的答案吧?

他等了这么久,舒楚自然是不能让他白等。

至于说为什么要口尾相接,咳......圆满嘛!也就是图个好兆头!

舒楚又去了惯去的那家店,上次和燕雍在那里见过一次面,他答应对她永不相问,舒楚就对那个地方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再说她本来就偏爱那家店的做衣服的手艺。

这次去燕雍的生日宴,更不能失礼,所以她再次定做了一件衣服,正所谓是,女为悦己者容,她还是想要打扮得美美的出现在他面前。

她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缎面光滑流丽的旗袍,轻轻笑起来,眉目中满是春色盈盈。

真美。

她都有些期待自己穿上它的模样了。

好在燕雍的生日是在周六晚上,不用跟老师请假了。

她把小十字绣放在旗袍盒子里,洗漱之后就躺在床上,想着纪映月这周又邀请她们出去玩,她只有拒绝,谁让和燕雍的生日撞上,自然是只有败退了。

陶桃给了她四个字:“重色轻友”。

没办法,那样倾城的浓墨重彩,不得不重啊!

...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只说给她听

舒楚一直认为旗袍是最能凸显东方女性的美丽与神韵的服饰,那是神秘优雅,是端庄温婉,也是妩媚妖娆。

那是一种情节、一种梦幻、一种刻在z国女人骨子里的美丽。

旗袍是很挑人的,但是舒楚却切切实实的完美展示了它的婉转多情。

娉娉婷婷,袅袅娜娜。

她穿的是一件素色的旗袍,淡淡的月白,浅浅的苍青,领口袖口与裙摆处绣着精致的花纹纹路,朴素的精致、低调的奢华。

如云的秀发挽在脑后,发髻上只有一支简简单单的象牙簪子,就连向来不着一物的耳垂上也有了两粒小小的光晕流转的珍珠耳钉,五官精细如琢,整个人柔美到了极致。

燕雍看着她向他走来,听到细细的高跟轻轻敲击在地砖上的声响,琳琳朗朗的节奏,悦耳动听至极。她像是一个生在江南长在江南的女子,一个结着丁香一样愁怨的姑娘,深深雨巷,她着一身美丽旗袍,好像是执着一把油纸伞,任由雨丝飘摇出万种风情,自顾自的摇曳生姿,活色、生香。

幽幽的水里也泛起了涟漪。

晃了他的眼,并且......迷了他的心。

简直放肆!

她怎么敢穿成这样,让这么多的人见识到她的美,这样的珍宝,应该是被他妥帖收放在掌心,怎么能让世人污秽的眼贪婪的心惊扰了她?甚至他还邀请了萧家兄弟和纪亦琛......

真是让人火大!他都有些后悔了......

舒楚同样很是不爽。

她今天这一身真的很有自信好不好!就连见惯了的陶桃和徐柔见她拾掇捯饬完自个儿后都半天没缓过来神儿,再没有这么用心的装扮了。

他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看都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舒楚要不是没有错漏过最开始燕雍眼里那一抹直白的惊艳,现在肯定是掉头就走了!

不过到底还是有点翘气的,她满心期待的跑来给他过生日,眼巴巴的想要讨他欢心,结果就是这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眸色沉沉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沮丧。

同时有些担忧有些惶恐有些忐忑,他这是在怪她让他等太久了吗?他是不是已经没耐心打算放弃了?即使明知道这可能性不大,舒楚还是心里凉了半截。

她停在了燕雍几步远的地方,愣是不动了。

燕雍气得哟,个丫头片子,他都要等得心焦似火了,说是他生日也就是今天给答案,舒楚愣是狠心得中途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他,现在还这么迟疑不前的样子......他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她是打算拒绝他吧?

不应该啊......

他的心也凉了半截。

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恨声道:“你这是事到临头想跑?没门儿!”

舒楚怔了怔,被那双宛若漩涡黑洞的眼魅惑吸引了所有的心神,像是个小傻子似的盯了他半晌,而后发现那眸里的不悦与不安越来越浓的时候,骤然回神,明白了他的话里的意思,有些失笑,同时,心放回了原处。

这个人,永远是站在原地等她的,即便是中途有迷失,即便是对未来还不确定,即便是她有时候矫情又狠心,即便是她隐瞒他良多......

他还是这样的爱着她,等着她。

她轻巧的把手放进他的臂弯,挽着他,巧笑倩兮:“怎么会?我这叫......近乡情怯。”

“走吧,大寿星。”

燕雍眸光深深,却带着寒星般的璀璨,似永远不坠的星耀。

但见她朱唇翠袖,但见她眼波琉璃。

“好。”

他领着她,走进厅内,也像是带着她,走进他的生命他的人生,他的辉煌光芒,他的澄澈魂灵。

这次来的人很多,北方的世家以及诸多新旧权贵,都只是听过燕家这位现任家主,当初的燕九少的名号,但是这位非常的神秘,神秘到基本就没有人见过他,但是自他上位以来的简单的几个动作,就已经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同,只是一直苦于没有丝毫办法接近讨好这位。

恩威并施,雷霆雨露皆是理所应当,底下人不怎么清楚这位的性子,只知道大约是不容人忤逆的,其他的,喜欢什么嗜好什么,最主要的是忌讳什么,却是丁点儿不知,着实让人战战兢兢。

这次生日却一反常态的邀请了北方所有有些名号的上流阶层,也让人有些诧异,但是所有人自然是欣喜接受,都想见识一下这位北方皇帝的庐山真面目,毕竟以后都是要在这位手下做事讨生活,顶头的大老板自然是要了解两分,即便这个不行,也要知道不能得罪,不然一不小心自己作死还连累家族或者亲近之人,那就是百死莫赎。

最让人吃惊不已的就是萧家那位大少,竟然也出席了燕雍的生日宴,差点没惊掉所有人的下巴,这是什么风向?难不成是死对头要握手言和的架势?玩笑开得太大发了吧......

前段时间,燕家这位家主还和萧家那个准继承人萧三少萧铮斗得你死我活的,这一下怎么就变天了?

盛世的纪亦琛也来了,不过纪家虽是权势滔天富可敌国,但是毕竟是隔得比较远,海外的势力和z国南北的两大霸主的趋向比起来确实也没有那么吸人眼球,跟在场的人的利益也没有那么息息相关......等一下,这位是不是有意向要和燕家合作,对萧家进行瓜分什么的......

一众人脑洞开得无比欢脱,一个个猜想在心中形成又被抹掉,大家面上还是维持平静,但是心里像是煮沸了的开水一样冒泡泡个不停,别提有多煎熬了。

都在等着今天的寿星来解释一下这走向......

燕雍却早早一个人跑到了外边去接人,大家脖子伸得长长的盯着门口,都想要第一时间知道需要燕雍迎出门的是谁,这么大面子,要知道萧让和纪亦琛来的时候燕雍也没有迎出门去的,那样子太掉身价。

他也不是和这两个人有多好的关系,和萧让还没有怎么打过交道,属于不见面也还好的情况,至于说纪亦琛,大家心里相看两厌恨不得把对方处之而后快的心情大概是别无二致的。

萧让和纪亦琛也不在乎,萧铮其实也本来是在燕雍的邀请名单之上的,但是萧让做主并没有让他来,他已经大概知道燕雍请他们来的含义,多半是宣示主权什么的,萧铮那个性子还不发疯,到最后闹起来要怎么收场?最主要的是,舒楚情何以堪?

见到纪亦琛也来了之后,萧让就更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燕雍肯定是邀请了舒楚的,不单单是为了这么个没有什么意义的生日,而是为了明明白白让他们死心?

只是燕雍哪来的那么大的信心,相信舒楚会如他所愿?舒楚的性格,若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是不会碍于情面或者说是其他外部条件就虚以委蛇的。

萧让微微苦笑起来,大抵是清楚她的心中的那个人是谁吧?燕雍......

看着吧,无论舒楚怎么决定,他终究是能忍受下来的。

正在这时候,两个宛若神仙眷侣的男女挽着手走了进来。

众皆默然。

原来不是燕家位高权重或者说是地位崇高的长辈,而是一个女子,应该就是燕家主的心上人吧,说不定就是未来的燕夫人了。

燕雍这样的男人,尊贵非凡,神秘雍容,世上一切都不能被他放进眼里,大抵也只会在心爱的人面前还有这样的柔软眼神吧。

萧让的眸中闪过凄清,旋即恢复正常,像是天上的仙人一样无欲无求,其实哪能没有欲求呢?他又不是真的神,他仍然是人,这样的淡漠不过是因为所欲所求得不到罢了。

舒楚......是心悦燕雍的。

他很清醒,看得清楚她眼底看向燕雍时的情意,但是他宁愿自己眼盲心瞎,就不会这样的,看着别人的......电影,做一个无比寂寞的观众。

燕雍环顾一周,眼神只在萧让和纪亦琛身上微微停留了一瞬,而后就把全部的目光投注在舒楚身上,请情敌来是为了摊牌,其他的人,不过是一场见证,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他的,前一次恋爱的遮遮掩掩,他不会再一次接受。

只是萧让的态度正常,但是纪亦琛......未免有些奇怪,他太沉默。

完全不像是当初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总让他心中有些诡异的感觉,但是到底是没多想,或者是没心思多想,他想要舒楚的答案。

“七七,我问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舒楚也看到了萧让和纪亦琛,同样的,这个时候她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注意他们,她只是回望那焦灼的瞳眸,灿然一笑。

“好啊,以后每一年的你的生日,我都希望和你一起过。”她拿出那个小巧的十字绣小挂件,递给他。

燕雍眸光颤动,接过,看清上面的图案,听舒楚说:“我亲手绣的。”

有那么一瞬间,舒楚看到了他眼底微微晶莹的泪光。

他抱住她,恨不得揉进骨血,温热的鼻息喷在敏感的玉白耳朵上,很轻很浅:“谢谢你......我爱你。”

只她一人听见。

也只是说给她听的。

萧让一口饮尽杯中酒。

这延绵不尽的万丈红尘,这掉进去爬不起来的百里柔情。

于他,终究是黄粱一梦奢望一场。

他爱的人,爱的人不是他,多么的无奈,多么的悲哀。

可也只能这样。

而纪亦琛,从舒楚进门目光就流连在她身上,没有离开,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古怪,从头至尾也没有说话,像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看到眼前宛若佳偶的一对人,忽而一笑,眼底却是一片荒芜冰寒,眸光深沉难测。

...

...

第二百四十三章 背叛?再一次!

燕雍不知道怎样描述自己的心情,所有的克制力与冷静理智这些东西通通都不复存在,可是即便是这样又如何?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能够遇到这样的一个人,能让你喜让你乐,让你怒让你悲,是上天的恩赐,别人求也求不来。

他只想着抱紧她,抱紧这个美好的女孩。

眼前的方寸之地,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月色如水迷离,温柔到动人心肠,燕雍眼底的缱绻温柔,也动了她的心房。

两情相悦,多美的词。

他吻着她,缠绵又深刻,狂野又满是柔情蜜意。

后花园的喷泉池边,水珠四溅,像是晶莹剔透流光烨烨的水晶琉璃,七彩光芒闪耀,折射出惊心动魄的华彩。

整个池底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美丽到了极致的魅惑蓝宝石。

神秘又清澈。

映照出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燕雍可没有在别人面前上演激情吻戏的兴致,即便是有过在萧让或者是纪亦琛面前让他们死心的念头,也不过是一闪即逝,远远比不上他对于舒楚的那份独占欲。

她羞涩情动的绯红脸颊,水光如丝的杏眸,似蹙非蹙的纤秀修眉,这一切,都不应该被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看到,谁都不行!

因而他自然是第一时间拉着舒楚到了僻静处,把自己澎湃的心情告诉她,那是掩埋在死寂火山下亿万年的岩浆一夕喷发,这世上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

他自己也不行。

她答应了他,承诺了他。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有多么的感恩,就像是没有人知道他之前有多么的不安。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七七......她已经是他的了。

额头、眉间、眼帘、鼻梁......最后是柔软甜蜜的红唇。

他细细致致的吻,力道极轻,却带着沉重到了极致的力量。

舒楚呼吸早就已经乱了,她觉得自己这一刻是被迷惑了,被诱惑了,被蛊惑了。

所以没有办法阻止他解开她的旗袍的领口,没有阻止他越来越放肆的手,没有阻止他滚烫的唇在那一痕雪脯上落下灼热的吻。

她默许了。

可她明明应该推开他,或者是严词拒绝,毕竟不远处的厅内还有许多多的人,甚至还有萧让和纪亦琛在那,这里又是露天场合......

简直是疯了!

他是,她也是。

燕雍是有理智在的,他有多么的想触碰她,就有多么的珍惜她,明明知道眼前的场合不对,这样会吓到她,但是偏偏又要被心里的激动喜悦逼疯了,情绪满溢到将要膨胀炸裂开来,只想要再靠近一点,再多靠近一点......

真真正正的冰火两重天!

他的手拂过,舒楚觉得自己像是一块热化了的奶酪或者是一汪春水,整个儿瘫软进他怀里,霞染双腮,美不胜收。

他的手指探进了裙底,有些凉的手指触到大腿让舒楚下意识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就这一下,让燕雍终于恢复了丁点儿理智,他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埋首在她耳边,有些痛苦有些欢畅的轻声呻吟一声,那声音简直是能让天下所有的女人为之疯狂,像是高高在上无欲无求的神帝被人拖下了神坛,被人间情爱欲海缠身,惊心动魄,让人神魂颠倒。

“七七......你应该推开我......”

他自己压根就控制不住。

意乱情迷。

舒楚茫然又无辜的回望他,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有些疑惑不解的微微皱眉,唇轻轻一翘,那微微嘟起的红唇当即让燕雍眼眸一深,幽幽然望不到底。

心中天人交战,到底是怜惜她的心意更胜一筹,若不是因为这是心尖上的人,燕雍又是头一遭体验到这恋爱的狂情炽热,也不会这么压抑不住。

他深呼吸一下,平复了些许躁动,终于拾回了往昔的雍容高贵,神秘孤冷,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也从刚才的暧昧情动中清醒过来。

舒楚的脸上先是一红,而后就黑了。

她虽是明了自己的心意,也是满腔情意的跑来给燕雍庆生的,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是跑来献身的啊!

她都快僵硬成一块化石了,燕雍自然是感觉到了,也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有些失笑,但是也明白这个时候绝不能有什么取笑意味,否则的话有人就要恼羞成怒了。

“别生气,都怪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情不自禁。”

吻吻她的发顶。

舒楚还是尴尬,刚才也不能全怪燕雍,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刚才那个毫不抗拒甚至乖巧温顺,到最后还迎合起来.......她觉得脸上都烧起来了。

其实她也很享受了,又不是小学生,只会拉拉手,这么一想,感觉有好受些,到底是不能自欺欺人,她虽然有些恼怒,但是更多的不是因为燕雍以为的“冒犯”,不过是因为女生一贯的矜持,和对于这种露天场合的天然羞涩。

好在燕雍还没有昏了头,他还让她推开他呢......想到这,她又有些气苦,这家伙自己忍住不就行了,还非得让她推开......

她都被迷得七荤八素了好吧!

她最开始对他的评价还真的没错,这人果真就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祸国殃民的妖孽!

所以她还是早早的收了他吧,免得出去祸害苍生!也算是模仿一下佛祖割肉喂鹰,她也来一出舍身饲魔了。

不过,这倒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免得他得意忘形,不然下一次用美男计什么的,她岂不是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交代了?

“你太出格了!简直......我没生气,咳......只是下次不准再这样,嗯,至少不准顺便在外面就这样那样......”

第一句还有点气势,后面那个断断续续扭扭捏捏差点没让燕雍笑出声来,好歹是忍住。

不过这话里的意思......“随随便便”、“外面”......

那就是说不在外面就行了?

他眼眸中满是暗光,唇角轻轻挑起,魅惑到了极致,笑得意味深长:“好,我知道了。”

一颗颗帮她把之前解开的布扣子扣上,动作缓慢,舒楚后来想起来今天的对话,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只恨当初没有发现这人的狼子野心、狡诈心肠啊!就被他利用话里面的漏洞翻来覆去的吃干抹净,简直是欲哭无泪,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不过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个中曲折又不好为外人道,只好“打落牙齿活血吞”,忍了。

身后有轻微的声响,两人同时一愣,燕雍眸中寒光一闪,立刻就把舒楚拉到身后,望向传来动静的地方。

他沉声喝道:“谁?”

脑中飞速转动,厅内的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再没有争取到他的同意就跑来这里打扰他,更不用说大家心知肚明这个时候燕雍是喜不自禁的跟心上人谈情说爱花前月下去了,谁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那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至于说唯二两个敢不给他面子跑来煞风景的......萧让和纪亦琛的骄傲,见到舒楚选择了他之后,还会跑到这里来看他们怎么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阴影处的人走出来,月色照下,来人完美轮廓帝皇气质彰显无遗。

赫然是纪亦琛。

萧让早就已经离场,燕雍舒楚前脚去了后花园,他后脚就离开了宴会现场。该看的已经看到了,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至于说参加燕家家主的寿宴不跟主人家打招呼提前离席的行为有些失了风度,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情在乎这些,天人般完美的萧家大少......那不过是好事者给他安上的头衔,他以往是因为自己的心告诉自己要一丝不苟,但是现在,也想任性一次了。

总要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疗伤,他高估了自己,以为可以大方的放手任由舒楚决定身旁的人是谁,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选了别人,到底还是酸甜苦辣一锅,酿成这浮生苦酒,让他难以容忍。

纪亦琛却跟着他们到了后花园,先前燕雍心里眼里全是舒楚,自然是没有留心身后的动静,压根就没有发现有人,现在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

然后,燕雍和舒楚的脸色都难看起来,舒楚脸上甚至有些苍白。

他......在这里多久了?是不是......观看了全程?

光是这样一想,都觉得气血冲上头,燕雍是气的,舒楚是羞的。

“是你......没想到纪大主席还有跟踪偷窥的癖好?”燕雍冷冷怒问。

纪亦琛脸上没有表情,像是带上一个面具,淡淡回道:“我是光明正大的看,是你们太投入沉迷其中没有注意而已,露天野地,你们也真是好兴致。”

舒楚被话中的冷冷嘲讽的鄙夷意味刺激得身体微微发抖。

燕雍眉深皱。

纪亦琛看着他们......竟然没有阻止也没有掉头就走?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古怪得紧?

“你到底是有什么事?”

“我找她,我要和她单独谈谈,现在。”

燕雍不悦,舒楚却拉拉他的袖子,点点头。

喷泉边又只剩下两个人,纪亦琛和舒楚。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你竟然敢......竟然真的敢背叛我?!再一次!”

舒楚一抖,对上他的瞳眸,里面是毁天灭地的恨,弥漫着浓浓血腥。

...

...

第二百四十四章 晴天霹雳

晴天霹雳。

对于舒楚来说,简直就像是好好的出门踏青,阳光正好,春色明媚,一切都好得不得了的时候,骤然就被半空中突然掉下一块巨石把自己狠狠砸落地面,永世不得翻身。

什么叫做背叛?于她而言是已经被抛弃的往事云烟,于纪亦琛不过是庄周梦蝶一场,真要扯到现实生活就是彻头彻尾的荒唐笑话。可是舒楚知道,不单单是这样,纪亦琛的愤怒超出她的预估,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改变,而她,依然懵懂无知,等待命运的降临抑或是捉弄。

再一次......这才是真的让她心惊肉跳的用词。

她不知道的那些往事,已经决定为了好好的爱燕雍而不再追究的谜团,好像是马上要掀开冰山一角,让她窥其全貌。

她曾经执着的想要追寻一个答案,现在却真的怕了。

她很想要阻止他,但是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想要嘲笑他混淆梦境现实,却只能战战兢兢的等待他的滔天怒火。

他的声音那么冷,眼神那么冰,唇齿中迸出的好像不是语句,而是凛凛恨意:“你不是伶牙俐齿吗?现在怎么不说得头头是道了?你就真的那么缺男人!即便是再怎么饥渴也要注意一下场合吧?真是......”

寡廉鲜耻、不要脸、下贱......

他没有接着说后面的话,舒楚却从那个眼神中看出他所有的想说的话。

舒楚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纪亦琛。同时有一种愤怒涌上心头,她和燕雍是男女朋友,即便是亲热也是名正言顺,哪里有纪亦琛说得这么不堪?他哪有资格对她说三道四!

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再看一个污点,一个长在自己身体里的丑陋的疮疤,痛恨极了。

眼前的女孩很美,小脸有些苍白,但是这个时候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满心满眼都是之前她和燕雍露天之下唇齿相交激烈纠缠的画面,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

她明明是......属于他的啊......

不,不对,或者说是这个女人早就已经移情别恋,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纪亦琛是有多么的有眼无珠?世上那么多美女佳人渴望他一眼垂青,他却偏偏爱上一个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

他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或者说是真实有过的前世,前段时间终于有了新的内容,他兴奋莫名,想着要多多的了解她,没想到......哈,亏他念念不忘,当初在高空的那个“春梦”女主角确实是舒楚,但是那个男人......不是他。

纪亦琛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在抽搐,在痉挛。

痛得他喊都喊不出来。

他以为心目中最冰清玉洁的独属于他的女孩儿,在他的地方,在他的床上,和另外一个男人......

她把他置于何地?!完全是把他所有的真心情意、尊严骄傲踩在脚下一片片碾碎。

他现在还记得梦中那种痛彻心扉,不,那种感觉太过鲜明刻骨,像是真真实实发生在他身上一样,像是镌刻在灵魂里,所以即便是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也让他痛苦不堪,夜夜梦魇。

他被折磨成这样,犹自为她找着借口,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梦,是他太害怕失去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梦境,但是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真的,别爱她,总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把你打入地狱......放弃吧......

但是他不甘心。

他还做了许许多多的梦,或者说是记起了很多很多的事。

他们也曾两情相悦,他把她捧在掌心,她全心全意的依赖他喜爱他。

可是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场爱就是梦幻泡影。

越美好,越显得后来的背叛丑陋,让人格外痛恨,恨到极致,又还是有隐隐约约的期盼,若是她知道错了,那么还是可以改正,他们再难还是可以一起尝试回到最初......

那些所谓的梦境,其实就是切切实实他和她,或者是还有别人经历过的曾经,而他,不知道为什么,记得这些本不该出现的记忆,是因为老天爷可怜他纪亦琛纵横睥睨一生,却栽在她手上,被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可怜他?

或者说是引起他的警惕,把那些可能出现导致舒楚背叛的因素或人清理干净?

他更希望是第二种,所以他来了,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给舒楚的,也是给他自己的。

结果,今天的眼前所见打破了他最后一丝的希望。

若不是燕雍还剩点脑子,大概他们两个人就会在这里成其好事......他想要冷冷的嘲笑,却发现嘴角像是冻住了似的,丁点儿不能动。

“......如果你只是想要当面羞辱我,那么不必再说了,我有事先......”

舒楚脸色也难看极了,这样的几乎带着恶毒的态度的纪亦琛,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有见过,刚才的一幕还被人尽收眼底,舒楚感觉自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光衣服般的难堪,即便是一个陌生人以舒楚的性格被人撞见这么私密的亲热也会羞个半死,更何况是......他。

到底是她第一个真心爱过的人。

即便是从此陌路,她也不想这样和他对面,即便是不能在一起温柔以待,也不希望是这样的鄙夷为难。

“你觉得这是羞辱?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上前一步,冰凉手指在月色下隐隐泛光,完美却像是死物,按上她的有些红肿的嘴唇,力道隐带着狠意,“上辈子和别的人睡到一起就算了,这辈子又要和燕雍‘野战’......舒楚你当真是好兴致啊!不,或者是说之前那个让你背叛我的男人其实就是燕雍?你们的孽缘还挺坚韧的啊,连绵两世都没断?郎情妾意......听起来可真美好啊,只是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纪亦琛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敢背叛我,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想要简简单单的就和燕雍双宿双飞,我告诉你,那就是痴心妄想!”

“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不管舒楚听不听得懂,因为舒楚面对他的时候那些眼神表情掩饰得虽好,但是瞒不过纪亦琛的眼睛,他不拆穿,只是猜测舒楚大概也和他一样,即便是舒楚已经否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是说明自己的想法,他心里憋了太多的东西,她要是也有前世记忆也好,就当做是宣战了,他要做什么,她心知肚明不要妄存侥幸;若是没有......凭什么他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爱恨难解,她却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现在还找到了自个儿的“如意郎君”。过得幸福甜蜜?

要他眼睁睁看着舒楚和燕雍从此以后如胶似漆执手白头......呵,除非他死了!

舒楚已经彻底的蒙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或者是说她根本就不是重生到原本的世界而是什么平行空间之内的,更或者说是纪亦琛的那个梦境出现了问题,不是她所想的什么前世记忆,而是真正的梦什么的?

不然他怎么会说出什么上辈子和别的人睡在一起......

舒楚自然是不会以为这个睡就是单纯的睡,但是这未免也太荒唐!

明明是他不要她了,上辈子一个理由不给就和她一刀两断形同陌路,即便是她找上门让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忙救救外公也被扫地出门,无情无义到这个地步......想再重来一世,她躲得远远地也不行,非要缠上来,即便是知道她现在心有所属还要跳出来倒打一耙,倒是她舒楚负心绝情,天性薄凉了?

她上一辈子活了二十几年,就他纪亦琛一个男人,因着他的独占欲就连女性朋友都只有纪映月一个,对待男人方面除了自己唯一的那个,简直堪比古代的那些遵守三从四德的女人,她自问无愧于心!

她偏偏头,一手拍开他的作乱的手指。

“什么上辈子这辈子的,纪主席不能凭借自己的空穴来风的揣测就这样诋毁我,我和燕雍,男未婚女未嫁,心心相印互相爱慕,即便是有所亲热,一不是光天化日,二不在大庭广众,自认为也没有到伤风败俗的地步,更没有碍着任何人的眼,你放不放过我们那是你的事,虽说我认为你并没有立场来指责我和燕雍......至于说背叛一说,我从来不属于你,何谈背叛?”

纪亦琛眼眸森寒,她的那些振振有词的话简直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刮骨钢刀,伤得他又狠又重。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也用不着耍弄这些嘴皮子功夫了,纪亦琛转身就走。

身后突然传来舒楚淡凉的声音:“还有,我不知道纪主席你到底做了个什么不知所谓荒唐至极的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但是我要说这些虚幻之事就不要说得信誓旦旦跟真的一样。”

她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脸色青白,声音有着隐隐的察觉不出的颤抖。

所幸纪亦琛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发现了并不表现出来。

“七月七日,云雾山庄,那天晚上有一场流星雨。”

舒楚僵在原地,如同将要风化的岩石。

...

...

第二百四十五章 何必纠结

舒楚很惊讶自己还能维持一贯的冷静自若,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

尽管她内心早就已经沸腾如烈烈火海,她还是能够回去燕雍身边继续巧笑倩兮,顾盼神飞,眸中还带着淡淡的喜悦羞恼,喜悦于两人之间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羞恼于之前燕雍对她的放肆被纪亦琛尽收眼底。

人的潜力果然是激发出来的,舒楚有些自嘲的想着。

她好像一瞬间分裂成两个灵魂,一个能够继续保持她之前的状态想法只要好好和燕雍一起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幸福与独一无二的爱情;另一个漂浮到冷冷寂寂的半空茫茫然不知所以。

也许是她的演技太好,燕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今天抱得美人归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个生日可谓是圆满至极,对于萧让的提前离场纪亦琛曾经的出言挑衅,都没有影响到燕雍的好心情,他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拥有了舒楚,那么面对失败的情敌,燕雍自认为还是有一定的容忍度的。

再锱铢必较就落了下乘,至少今天绝不能谈那些扫兴的事。

宾客接踵离去,舒楚还和燕雍很是浪漫的去天台欣赏了美丽夜空,喝了一点花茶,谈了谈最近的一些事儿,他秉承着即便是恋人之间也该给予一定的私密空间,否则太过紧迫盯人对于舒楚来说反而是会引起反感,得不偿失,虽说他真的很想这么做,所以关于舒楚和纪亦琛谈了什么并未追问。

聪明人追求爱情的方式是全力以赴的和心上人“过招”,而不是致力于打击情敌,那就是舍本逐末,搞旁门左道了,燕雍不屑为之。

当然,若是有人认不清形式还想着要挖他的墙角,那就要做好倒霉的准备,他会千百倍还回去的。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舒楚,眼神深邃宛若黑色宝石,无论多么的平淡没有起伏的日常生活,只要是从舒楚嘴里说出来,他都听得津津有味全神贯注,特别是对于舒楚去学十字绣那一段特别的好奇,舒楚说的时候他的眼睛亮极了,满空璀璨繁星都落入他的夜色眼瞳,美得让人心惊,不得不用认真的态度去说给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时间已晚,夜风转凉,舒楚的眉间已经略有疲色,燕雍当然心疼,虽然他还想要舒楚继续跟他说下去,他迷恋这样类似于交心的谈话,但是来日方长,绝不能让舒楚累着了。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晚安。”他说完就带着舒楚往卧房走。

到了门口,他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个轻如鸿羽的吻,像是温柔的月光,像是黑夜中轻声的一句呢喃。

“晚安吻。”隐隐带着笑,性感极了。

舒楚推门而入,把门带上的一瞬间,觉得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撑了这么久,差点就演不下去了......她滑坐到地上,背靠着门,微微闭上眼,像是累极了。

纪亦琛最后的那一句话每个字每个词她都听得懂,但是联系起来和前面的所谓跟了别的男人......只让她惶恐不知所措,好像是赖以生存的某种根深固执的仇恨与信仰受到了颠覆性、毁灭性的的伤害打击。

七月七日,每一年都有,是她的生日。

云雾山庄,亚洲首屈一指的豪华庄园,纪亦琛在sh的住宅,她和他在一起呆得最多的地方,只要是在国内一般都会住在那里,曾经承载过她无数的情感寄托,好的坏的,幸福的悲伤的,快乐的痛苦的......也是再熟悉没有了。

至于说流星雨,舒楚上辈子二十几年的人生里真正见过的最盛大的那一场堪称世纪景观的百年一遇的狮子座流星雨......是在她二十四岁的生日那天。

那天晚上她和纪亦琛度过了一个美好至极的夜晚,那么美丽的景色,那么壮观的流星雨,又恰逢她的生日,又是七月七日这个属于z国的情人节......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那么美好,那么浪漫那么动人,舒楚和纪亦琛正是情浓之时,又都是成年男女,自然是水到渠成。

那样的记忆,当真是深刻至极的,她很清楚记得自己和他的水乳交融。

但是......纪亦琛的意思......是说和她一起的人不是他?不要开玩笑!

太荒诞无稽了!

舒楚一点儿都不相信,但是纪亦琛那么浓重的不甘怨恨,对她所谓的背叛深恶痛绝......也不像是信口拈来。

这么说,当初的纪亦琛真的认为她背叛了他,或者说是她真的有......那么后来的一切都说得通了,他的冷漠以待、他的狠心绝情,都是有根由的。

舒楚知道自己是绝对忠于纪亦琛的,若不是爱一个人,她不会奉献自己的全部,更不用说在有深爱的恋人的情况下出轨,她那么幸福不可能会放下一切去做那种事!

但是她前不久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催眠计划......

想到这里她就抑制不住的发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小小的一团,手抱着膝,头深深埋进腿间,像是被世界遗弃般孤寂又落寞,还有沉重的犹如实质的悲伤。

会不会......上辈子的她也中了别人的招,或许是萧铮同样的用了那个什么催眠计划,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她的世界里,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哪些是经历过的她不知道?哪些又是她以为的真实——事实上压根就是虚幻或是别人捏造的“真实”?

若是别的人说一千道一万,她都不会信,但是纪亦琛......她了解他,这个人对于感情怎么样她不评说,但是以他的骄傲,做不来捏造谎言来打击她,他眼中的恨与痛与怒,太真实太厚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骗自己的。

她对于那一晚,自以为深刻印象的一晚,现在回想起来,像是蒙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细细去想,只会头疼欲裂......

她记得之前和纪亦琛一直好好的,就是二十四岁的那年生日前不久,他就变得有些不对劲,时而对她有些冷淡,看她的眼神有着淡淡的怀疑但是在她痴缠上去的时候又转为释然......让舒楚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有些小心谨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怕这个心爱的人是对她腻烦了。

后来他纪亦琛因为纪家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说是赶不回来她的生日,舒楚有些失落,他们认识之后纪亦琛再没有缺席过她的生日,这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但还是善解人意的没有多说什么......

本以为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了二十四岁,一个人在窗户边看流星雨还喝了一点酒,结果他竟然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舒楚看到他的时候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了,开心激动难以言表。

然后,就是她少有的主动。

一夜缠绵。

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匆匆离开,舒楚有些小郁闷,但是想着他这么忙还要回来看她,这么快离开也是因为分身乏术,也就释然了,就乖乖等着他回来。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她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再得到他任何的消息,在等待中都要绝望的时候,他回来了,却是冷漠如冰,锋利如刀,连一个理由一句解释都没有,就那样决绝的和她分手......

然后,就是他要和另一个女人订婚的消息,她心灰意冷。再然后,她苦苦哀求,纪亦琛亦不肯对她伸出半分援手,这一次,她真的死心。

对他恨,也不解。

而现在......她宁愿不知道。

不,也不一定,她为什么要自己吓自己?她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要这样没有余地也不给解释的权力就判了她死刑?

再说了,现在的她,只是燕雍的女朋友,跟他纪亦琛一点儿关系没有,何必在这里想着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纪亦琛说的想的,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还是只能是依靠梦境的不知道真假如何的说法,她为什么要继续纠结。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前世今生,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

纪亦琛还要继续困囿于过往,还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梦境,并不是他真切经历过的,最多只是一个别人的故事而已,她无话可说,但是她不行,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真心人,为什么就要为这个虚无飘渺的猜测放弃?!

也许当个瞎子当个聋子当个傻子......才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一切都已经不可重来。

......她好累。

睡吧,睡过去就不用想这些了......

她站起身,晃了一下,蹲了太久,头晕腿软的......她扶着门缓了一下,踉踉仓仓的往床走去,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拔下发上的簪子,随手扔到羊毛地毯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衣服都没有换,软软的往床上一倒。

满室寂静。

月色透进,如水如雾。

...

...

第二百四十六章 甜蜜约会

第二天是周末,燕雍自然是不会浪费这么难得的机会,带着舒楚出门玩去了。

他不想强求舒楚,所以即便是内心不满于这种接下来将要两地分隔的“异地恋”,但是也清舒楚的性子,她的家她的根毕竟在南方,眼前的这种情况暂时是避免不来的。燕雍又是南方最不受欢迎的人物,现在因为她的缘故,萧家人必定会对他更为厌恶吧?

不过他很乐意就是了。

只要确认了她的心在他这里或者说更偏向他,那么其他的也不足为虑,只要坚持到她毕业,燕雍知道她是不会继续读下去的,所以也不过是两年时光,这点时间他还是忍得了的,而且,也并不是说两个人就见不到面了,只要想他费点手脚还是能够看她,舒楚也可以来不是吗?

空闲的时间他就处理燕家还有“征服”组织里面的事以及外公那边继承过来的一切事物,里面牵扯繁复,他也不希望舒楚知道他的这一面,那个世界黑暗血腥,他的七七明亮澄澈,他不是认为舒楚没有办法认清这个世界隐藏在光明之下的另一面,而是觉得,她不接触更好,就只是简简单单的相爱就可以了,其他的事自由他解决就行了......

不是大男子主义,而是想要爱护的珍惜的心,是不受控制的。

舒楚也把那一堆烦心事扔到脑后,她知道她的情绪是多么的牵扯到燕雍的神经,所以不欲把那些不好的事情用来影响到他。那些事,她不愿他知道一丁点儿,他不信,舒楚不会好受,这相当于对她的一种否定;他若是信了,舒楚更是难受。即便是天荒夜谈,只要是舒楚嘴里说出来的他就当真固然可喜,但是这些是她想要永久掩盖的秘密,她自己都想要遗忘,更不愿意燕雍得知。

她死得那么惨,他该有多么心疼?她爱得那么苦,他又该多么伤怀?

更何况,那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她记得燕雍对于纪亦琛有多么的耿耿于怀,那些事......那些纪亦琛跟他说过的话,终究是一根刺,狠狠的扎进他的心里,舒楚又模模糊糊不肯解释,燕雍即便是为爱掩埋,也是疼痛难当。

若是真爱,又怎么能不介怀?

或许不只是介怀于她和纪亦琛有过什么,更重要的是,她的不坦诚终究还是伤害到了他......

一个是真想陪着他,另一个原因是抱着一点有所亏欠必须弥补的心思,舒楚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挽着燕雍去约会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及踝长裙,裙摆飘飘散散撒开若雪月光华,褶褶流光,水波般荡漾流淌,腰间是白色宽腰带,添了一抹简单时尚,上半身布料极为贴身,勾勒出优美的线条,脚下蹬了一双松糕底的裸色凉鞋,露出的十根玉趾圆润动人,指甲盖没有涂抹其他的指甲油之类的东西,透着珍珠般的粉红自然的光泽。

她侧着头跟身边的男人说话,乌发如瀑,睫毛弯弯翘翘,红唇轻动,俏丽极了。

这些都不是吸引了路上几乎所有行人的眼光的主要因素,最主要的是,她站在和她一起的男人身边,都没有完全被忽略,被掩盖掉独属于自己的风采。

燕雍今天自然是跟舒楚穿的是情侣装,他穿了一件同色的幽紫色的衬衫,袖扣是祖母绿,泛着烨烨光华,下面一条简单的黑色西裤,最简单的设计,穿在他身上就是最惊艳的,在阳光下简直是聚光体一般的存在。当然,这些一切都比不上他的风华气质。

神秘雍容,像是行走在夜色中的不为凡人所能遇见的神灵,大家被他所吸引,拼命的想要看过去,一眼不够又想看第二眼,但是又自惭形秽,迫于压力不敢细看,只知道,那是一个造物主的杰作。

完美到了极致,反而没有人升起一丝半点的觊觎之意。

大多的人都被震住了,极个别人摸出手机或者是电子设备什么的想要留影一张,这颜值爆表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遇见一次啊,这个时候不留点纪念不得后悔终生?只是......

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们神出鬼没的用毫无起伏的机械音“礼貌”的让拍了照的人“删除”掉照片,自家老板不喜欢这种不经允许侵犯**权的行为。

于是惊艳的眼光中又添了几分战战兢兢。

倒是没有人上前来打扰他们。

有些人,只能远远看着。

舒楚其实是抱着有些恶趣味的心态把第一站选在了人来人往格外嘈杂的——小吃一条街。

这里很有名,这里也确实是男女朋友出来的首选地之一,但是......真心不合适燕雍这样的人。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国王走进了贫民窟一样,怎么看都不搭调。

舒楚开始提出来也不过是说着玩玩的,没想到燕雍倒是一口答应下来,她想了想大家像是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灼灼眼光,生怕燕雍到时候一个不耐大发雷霆......那可就乐子大了去了!

结果她咽咽口水打了退堂鼓,燕雍倒是兴致勃勃的硬是要来。

燕雍知道她心里转的那点子想法,也明白她为什么一会儿一变个主意,但是他还真的不介意那些,只要是和她一起,有什么是不能满足她的?至于说其他人,燕雍从来是目下无尘的,这个世界,也不过只得一个她能够入他的眼也占据他的心。

舒楚也只是开始的时候纠结了一会儿,而后看燕雍淡定得像是来了这里千百次一样,还能给她推荐好吃的,比如什么张家的八宝粥、刘记的煎包、老字号的地道酱面、五花八门的小点心......那叫一个如数家珍,让舒楚都不免嘴角抽抽,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样的眼神古怪,这家伙,这世上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照常理来说,这人根本就没有一丝可能性来过这里啊......

燕雍自然是不会说,小吃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产物,以前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个地方,所以舒楚一说去这里,他立马就示意人查了全面的资料情报......那叫一个严阵以待啊。

所以,就在舒楚出门去了一趟洗手间整理一下头发的时间里面,燕雍就得到了所谓的“小吃一条街”的整个“攻略”流程......然后在车上,舒楚以为他拿着笔记本在处理什么要紧文件来着,还自个儿靠在车椅背上睡了一觉,哪知道燕雍那么严肃的在预习加温习关于目的地的资料呢?

觑了眼身边的人,看见他黑色眼眸中满是一片智珠在握,笑意吟吟的妖孽极了,舒楚恍惚了一下,再闻到各处飘来的香气,口水不自觉的分泌,对于一个外貌协会加吃货来说,美食和美人是天下的唯二不可辜负,有些事,何必弄得太清楚?也算是燕雍尽尽地主之谊吧......

舒楚喜欢炒年糕,要了一份之后见燕雍只是在一边眼眸中带着淡淡笑意的看着她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越发乌黑灵动,水莹莹的。

“喏——尝一下,很好吃的!”她弄了一块硬是要喂给他吃。

燕雍蹙蹙眉,远山从黛的修眉轻轻皱了皱,在舒楚以为他要断然拒绝的时候,薄唇轻启,极为优雅的吃掉了那块年糕。

舒楚整个人傻眼了,举在半空中的手都没动,愣怔怔的看着他。

他怎么会吃了?怎么就......真吃了?

那年糕不得受宠若惊喜极而泣啊......

燕雍虽说不是萧让那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但是也不该是平易近人到甚至能够吃街边的小吃的程度啊!舒楚自认为他能陪她踏足这里都已经是难得了!

燕雍有些失笑,嘴里的年糕已经咽了下去,嘴里的年糕口感味道什么的都很一般,他也从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即便是当年魔鬼训练的时候他都没有吃过这种街边的东西,对于他来说还算是一个小小的挑战,所以说,之前的皱眉还真不是嫌弃这东西,而是有些本能的为难,但是既然是舒楚要求的,那么就是毒药他都敢吞。

她现在的样子十足的取悦到了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小奶猫一样可爱,让他心动不已。

他刮了刮她的琼玉鼻梁,唇角轻勾:“嗯,确实......很好吃。”

舒楚脸上有点红,这家伙,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的取笑意味!

一面在心里扎小人,一面恶狠狠地吃着炒年糕,哼,好吃是吧?我一点都不会再给你吃!馋死你!

当然,燕雍是真不会对着这些小吃馋的。

舒楚吃得心满意足,吃得感觉自己的小蛮腰都快要感觉圆滚滚了,才鸣金收兵,和燕雍扬长而去。

舒楚已经意识到燕雍的影响力多么彪悍,她也不想继续供人“观赏”,所以之后打算看的那一场电影虽说还是在电影院,但是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自然是财大气粗的燕boss掏腰包包场。

晚上回去,燕雍还带着她看星星,不是前一晚的抬头仰望,而是高倍数的天文望远镜观察宇宙中的恒星行星。

舒楚差点彻底迷失在那种浩瀚的广博的神秘的美丽之中。

都要乐不思蜀了。

...

...

第二百四十七章 百死不悔

舒楚知道纪亦琛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从那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放过她的,只是没有想到......

他会这么快。

这么突然。

不过也确实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方式,简单直接一针见血,丝毫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到所有人没有反应的机会。

从学校门口被他带走,或者说是“劫走”?然后直接用直升机把她带到港口,上了这一艘造价骇人的奢华完美到了极致的游艇,出了海关扬长而去,这中间甚至没有受到一点儿阻拦,顺利到不行。

她轻轻笑起来,脸上却没有一丁点儿笑意。

反正也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不然的话也不会对燕雍绝口不提纪亦琛跟她说的那些话,有些事,必须她一个人面对把它弄清楚。

纪亦琛那些简直听起来没头没脑的话,让她不寒而栗,如此荒唐,却让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头枕着透明的舷窗,看着外面的碧波如澜蔚蓝深沉的大海,洁白的浪花朵朵,有鸟群展翼飞过,浅金色的阳光为眼前一切镀上如梦似幻的光芒,美得让人神魂为之所夺,但是舒楚却没有欣赏的心情。

她微微闭上眼,长长睫毛如秋色枯蝶,有一种凄美。

但愿......一切都能够圆满解决吧。

只是,这个时候,燕雍应该知道了吧?但愿他冷静一点......

燕雍这个时候已经要气疯了。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舒楚已经被带走了。

这也确实不能怪他消息不灵通,他知道舒楚讨厌被人跟着,就只是派了几个精英远远跟着,当然面对着早有预谋带足了兵马的纪亦琛束手无策,接到消息还是在纪亦琛的人撤走以后!

纪亦琛确实是故意的留着人跟燕雍通风报信,他从不偷偷摸摸,这是明目张胆的抢!本来就是他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所以他是真正的理直气壮!

这种明摆着的心思,燕雍住自然是一清二楚,这些人,就是见不得他有好日子过!

他才和舒楚两情相悦甜甜蜜蜜没两天呢,这些牛鬼蛇神全部都跳出来张牙舞爪!

他知道纪亦琛不是那种舒楚一做决定就坦然放手的“情圣”,但是他也没想到,纪亦琛竟然真的不管不顾自己的骄傲,做出强掳这样掉份儿的事来!

要怪就怪他因为得到了舒楚的倾心就以为稳操胜券高坐钓鱼台,放松了警惕,才让纪亦琛大摇大摆的把自己的女人带走!

一个字,追!

但是因为t市毕竟是身处南方,燕雍在那边的人着实不多,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量把人接回来,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命令是毫发无伤的带回舒楚,面对纪家这个庞然大物,很明显,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没办法,追不到......也得追!

燕雍再气,也只能认了,也只能忍,毕竟什么都没有她来得重要。

可是他同样也焦急万分,是,纪亦琛深爱着舒楚,她不止不会有生命危险,还会生活得无比舒适妥妥帖帖的,但是,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一点!

一个男人,能够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独处”,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还选择了另外一个男人......

因爱生恨的事,萧铮不就是有那个兆头?谁又能保证纪亦琛能够把持住自己?他要是能够自持,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

说白了,燕雍不信他的人品!

换位思考,燕雍觉着自己都不一定能忍得住。为爱疯狂的男人,是不会有理智可言的,做什么出格的事那都是正常的。

要说是萧让,那么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品格燕雍还能信他两分,纪亦琛......呵,那天他在喷泉池那边和舒楚亲热,那个男人的眼睛都被嫉妒与愤怒染红了......

说来,萧家那两兄弟是做什么吃的!舒楚就在南边,就这样被人从大本营弄走了,什么反应都没有,真是.....

该死!当时就应该提高警惕的!

萧让确实是抽不出身来,萧家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家庭风暴”,这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舒楚被纪亦琛带走的事!自然就没有什么反应。

纪亦琛掐好了时间,燕雍的人自然是赶不上的,就算是赶上了......也不过是一个有来无回!

为了她,没什么是他不能做的!这个世上,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不能做的!一切都看他想不想!

从容的脚步声响起,舒楚恍然回神,并没有回头,却也感到那个人存在的气势铺天盖地的涌来,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那人在她的身后站定,良久,突然淡淡笑了一声:“怎么,不想看到我?”

她额头抵着沁凉的玻璃窗,眼神朦胧恍惚,问道:“你那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唇瓣轻轻颤抖,有些伤疤,即便是扯开了撕烂了,鲜血淋漓丑陋不堪,那也要放在光线下看个清楚!

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她终究是......不能让自己糊糊涂涂的,若是一切慨然揭过,和燕雍做一对神仙眷侣,像这世上所有相爱的情侣一样,只要爱就可以了,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但还是不行......

那样做了,最对不起的,就是她自己!

纪亦琛身躯僵硬了一瞬,突然难以遏制的恨涌上心头,为什么他夜夜梦魇不得解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能够这样淡漠这样平静,仿若置身事外的像是问着别的人的事一样问他这个问题!

她是不是认为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梦境,他的臆想,她把他看着一个笑话,一个精神失常得了妄想症的疯子?!

哈......

凭什么!

他知道,那些事,都是真的,不管是什么灵异事件,什么前世今生,这一切都是在某个时空真实发生过的,而她,也确确实实背叛了他!

......也或者,他最恨的事,是到了现在,舒楚爱上的竟然是燕雍,不是他!

她抛弃了他一次又一次,她欠了他这么多,他怎么可能让她这样逍遥下去!

他要带她回纪家,要娶她为妻,要她除了他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无论是因为什么,爱或者恨,无论用上什么样的手段,即便是曾经多么不屑多么不齿的卑鄙手段,这一世都要她永伴身侧!

百死不悔!

...

...

第一章 惊雷

(女生文学 ) 元历2000年7月24日,凌晨3点,华夏c市

“轰隆隆——”雷声咆哮,漆黑的夜幕被银白色的闪电切割的支离破碎,大雨倾盆而下,犹如黄河倒灌,仿佛要涤荡这个肮脏的世界。

盘山高速路上一辆普通的车在黑暗中疾驰而来,让人不得不担心车上人的安全问题,这样危险的天气在这样危险的地段开快车,实在是不符合常理。前面不远处就是盘山高速路拥有赫赫凶名的十大“魔鬼”转弯之一,再不停下,又将是一场惨烈的车祸。

突然,一道闪电在夜空中划过,照亮了驾驶座上的人,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昏迷的女人,白皙如玉的小脸上还含着散不去的忧伤与疲惫,却难以忽视其钟灵毓秀,眉如远山青黛,唇若红樱朱丹,长而卷翘如蝶翼的睫毛下掩藏着她的一双秋水明眸,却仍然有着动人的楚楚风华。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响,宛如天罚,又仿佛老天爷也不愿这个女人就这样毫无知觉的消失而出声提醒。车上的女人缓缓睁开了宛若黑宝石的眼睛,倏然,她瞪大了眼,她发现自己已经处在生死一线的危机之中!

她想要踩下刹车,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全身虚软,心中猛然一惊,她这是被人下了药!她用力咬唇来积攒力气,冷汗遍布她的玉色额头,鲜红的血液沿着唇边蜿蜒而下,绚烂的红与极致苍白的脸色的对比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凄凉,如同昭示了一个无可挽回的结局。

她用尽所有力气终于踩下了刹车,下一刻她眼中所有的烈烈光芒黯淡下去,刹车竟然失灵了?!她斜靠在座椅上,用手肘去推车门,发现门被牢牢锁住,她只不过在做毫无意义的挣扎。看着前面的转弯,黑夜之中宛如地狱之门要将她吞噬,削皮剥骨,让她万劫不复!

车却仍然直线高速前进,就像一个穷途末路的英雄,壮烈而悲凉的慷慨赴死,这一次,她终于绝望。

她苦笑了一下,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的要她的命!

她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却又缓缓平静如波澜不惊的湖面,这一次,必死无疑了吧,还谈什么报仇?

在走向黄泉的路上,她在缓缓回顾自己的短短二十六年的人生,用一种真正坦然的态度去面对一切的曾经,不再逃避那些过往,那些爱过的,恨过的,无数或该被遗忘的,或该被铭记的人或事,她的眼泪缓缓流下,在心中满是不甘心与悔恨。

如果可以重来,她的哥哥不会死于车祸,她的父母不会因外公的死对她无法原谅。

如果可以重来,她的梦想不会束之高阁,她的人生不会亲情、友情、爱情全都背离。

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那些再也无法偿还的感激与亏欠。

如果可以重来,她再也不要爱上那个人,她惟愿与他黄泉碧落,永不相见。

如果可以重来,她再也不愿为了他,辜负自己的人生。

纪亦琛,若时光可以倒流,你我也终将踏上殊途,从此陌路。

“如果可以重来……”车以一种一往无回的气势冲破了栏杆,向万丈深渊中落下,直到再也看不到。然后在一声轰鸣的爆炸声后,终于归于寂静。

云收雨歇,明天,应该又是新的一天,轮回,也应是永无止境。

次日,天气晴朗,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最高的大厦在金黄的阳光下流光溢彩更加让人不敢直视它的尊贵与傲岸,顶上的盛世集团标识仿若端坐云端,俯瞰人间,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高高在上,不若人间。

sj大厦顶楼,一个男人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如蚂蚁一样的车流与人群,目光无波无澜。他拥有一张鬼斧神工的脸,如浓墨般的黑发,被窗外的阳光镀上了一层璀璨而华美的光圈,眉如锐利的剑锋,一双眼眸像是无尽的海洋,平静下拥有翻天覆地的力量与波涛。身量极高,修长挺拔,就像苍劲的青松,尊贵无双,从骨子里透出贵族式的傲慢与优雅,他像是上帝呕心沥血的杰作,本就应该放在神龛里面被芸芸众生顶礼膜拜,而不是踏足凡尘。

纪亦琛,现任纪家家主,盛世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商界的无冕之王。纪家祖上历经几百年岁月,任朝代更迭仍然屹立不倒,与几代皇室都有姻亲,血统极为高贵。后来在战争发生之前,纪家当时的家主以超前的眼光与大魄力举家秘密迁移到m国,大力发展纪家,时至今日,纪氏财阀产业遍布世界各地与各行各业。纪亦琛的爷爷用大量资金资助了zg平定了内乱,他的父亲也因此进入了华夏的权力高层。而纪亦琛本人,惊才绝艳,十八岁回到华夏,建立了盛世集团,天时地利与人和还有他无与伦比的心智与手段,是以盛世短短几年时间如日中天,享誉全球。直到他全面接掌纪家,大家才知道盛世主席还是纪家曾经的唯一继承人,现任的纪家家主。至此,他不过二十六岁,人生已站在最巅峰,成为金字塔顶端的执掌者与决策者。

这个男人,他生而为王。

”咚咚咚---”突然传来均匀有序的敲门声,纪亦琛微微皱眉,顶楼是他的私人空间,一般情况下,不是极为重要的的事在这个时间段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他微启薄唇,声音像是最醇厚的红酒抑或是最昂贵的天鹅绒,低沉磁性中含着浅浅的沙哑,有一种极具特色的质感,令人听了就再也难以忘怀,“进来。”门被推开,来者是他的私人特别助理团的成员之一,亦是纪家从小为他安排的心腹之一,纪南。

“什么事?”窗前的男人并未转身,声音平淡,毫无起伏,确实,世上也没有几件事可以让他轻易动容。

“主席,是三小姐说有急事找您,现在正在您的办公室。”纪南弯着腰,极度的尊敬与臣服,即使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只因为他是纪家人的信仰,很多人心目中活着的神。

“映月?让她上来吧。”纪映月是出自旁支,被他承认之后成为了整个纪家公认的三小姐,由被忽视的地位到可以叫他一声堂哥,但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会认可她不过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呵,作为那个女人的好朋友,现在来找他干什么,他还真是好奇。

“是。”纪南转身出门通过对讲机说“让三小姐上来。”

不一会儿,传来急促的高跟鞋的踢踏声,可见来人的慌张。纪南心下不满,却仍然面无表情。来者终于进门,在门口骤然停住,她眉目如画,穿着一件水青色的丝绸长裙,银色的鱼嘴高跟鞋,如同月色一般动人,却神色一片空茫。

“有事?说。”纪亦琛左手轻抚右手的钻石袖口,语调中透着漫不经心。

“楚楚她……”她声调漂浮,还没说完却被打断,“回去告诉她,我不会帮她。除非她自己来求我。”男人的语气满是不耐烦与嘲讽。

短短几秒的沉默,纪亦琛却突然有一种无法理解的心烦气燥,也是,只要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他永远都不在状态。在他忍不住要赶人时,身后的映月终于开口了。

“她死了。”

第二章 大梦一场

豪华宽大的房间内,在这一句话出口之后,就好像触摸到了什么不应该被冒犯的东西,就连空气都仿佛瞬间凝固,陷入了一片犹如身处坟墓的死一般的寂静。

纪映月以为她是说不出来那个令人绝不愿相信的让她觉得荒谬至极的消息的,可是当她在警局看到那些模糊的监控录像与车祸照片时,她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死心,那个她最好的朋友,那个生如夏花的美好的女子,是真的已经永远离开,甚至尸骨无存!

就好像怕这个世界的黑暗与肮脏玷污了她的澄澈,折损了她的骄傲。

她以为她说不出口,没想到真的说出来之后,没有绝望,没有悲伤,没有歇斯底里,只有无言的茫然。

她看到那个男人尊贵傲岸的脊背陡然僵直,片刻后却又放松下来。声音淡淡,含着轻蔑“你在开什么玩笑?”,纪亦琛觉得这些人真是疯了,用这种荒唐的谎言是想要试探他吗?他说过,那个女人现在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纪映月并没有生气,这个男人太过骄傲,她并不清楚他们发生过什么,互不提起,互不关心,就如同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对方。这两年,纪亦琛,她的堂哥,看不出太大差别,反正这个世上大概没有人能看清他的想法。但是舒楚她却是真的痛苦与难以言说的疲惫。

即使纪亦琛,她这个无所不能的堂哥,对舒楚好像冷心绝情,漠不关心,但她觉得,他还是有必要知道这个消息,毕竟舒楚曾经真切的爱过他,至于他爱不爱舒楚,她也不知道,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堂哥,舒楚今天凌晨3点左右在盘山公路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她真的不在了。”纪映月语带哽咽,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招呼也没有打,转身匆匆离去,脚步凌乱踉跄。

落地窗前的男人定定站在那儿,如同毫不在意,又好像难以置信。

他好像要站到地老天荒,站成一个永恒的雕塑。

良久,他垂眸,浓密的又黑又长的睫毛在俊美绝伦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金色的阳光在其上跳跃闪烁,仿佛在赞叹造物主的眷顾与恩赐。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但他的神情却有着一种如梦似幻的恍惚。

钻石袖扣光芒闪耀,奢华而柔和,但他觉得有一瞬间,他被那种美丽灼伤了眼睛。

好像有一个人,在他耳边轻笑,声音轻灵悦耳,那样亲昵地对他说:亦琛,你的袖口以后都要我来给你选,好不好?说不定哪天你没钱了,还可以把钻石袖口拿去卖了来养我。

那样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那样深爱的女人,再也找不到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她了,还有,她到死,都恨着他吧。所以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他,死生不复相见。

不过没关系,他扬唇浅笑,他也恨着她,她死了,于她于己,都算是解脱。

她活着的时候,他爱得不甘心,恨得不彻底,现在她死了,他终于可以坦然,在他们初遇的那一天,那个女孩微微回头看他,唇边含笑,眸光清凉如水,阳光透过香樟树叶之间的空隙让圆圆的光斑投在她的浅色裙摆上,而后,时光陡然凝结。

他其实对她一见钟情,只是他当时不明白,后来……

这样很好。

这样就好。

***

元历1990年7月24日,凌晨3点,华夏T市古潼县

漆黑的夜晚,月光如水,清辉遍布大地,除了时不时传来的几声蝉鸣,更显四周寂静无声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来打扰人们的安眠。

一处居民楼的三楼,还亮着浅黄的灯光的房间,房间不大,却极为温馨,窗前挂着一串贝壳做成的风铃,木制的座椅上放着整齐地书本,一本摊开的书上写着娟秀的字迹,高二(2)班,舒楚。

“不,不要……”床上的少女好像是正陷在噩梦之中,轻摇着头,秀眉微蹙,脸色极为苍白,一层薄汗附在额头上。十根修长莹润的手指紧抓住天蓝色的床单,用力到可以看到羊脂玉般的肌肤之下浅青色的血管。

“啊——”少女像是在最惊险的一刻骤然清醒,从床上猛然坐起,丝绸般的长发顺着肩头流泻而下,真正是古诗词中的“何处不可怜”。

少女大口喘息,一会儿之后猛然发现不对,那样的车祸中她即便没有死,又怎会安然无恙,毫无伤痛?她现在不在医院,又是在哪里?在她最后的记忆里,汽车好像爆炸,在她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只有撕裂与灼烧的深入骨髓的痛与无尽的像是来自地狱的火光。

她抬眸看向周围,杏眸骤然睁大,眼前的景象熟悉而陌生,墙上的贴纸,窗边的风铃,爸爸亲手给她做的书桌,这里是……

是她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在后来与家里决裂之后,她到死都没有敢回的家,她长大的地方!

为什么她会回到这里?哥哥与外公死后,父母搬离这里,不知道去了哪儿,只留下了这个房子,而她因为愧疚与无法面对再也没有踏进这里一步!她头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冷静的思考。

“咚咚咚——”突然传来敲门声,和一个她很久没有听过的充满关怀的声音“七七,你怎么了?”舒楚不敢相信,那是妈妈的声音,是她的妈妈!眼眶陡然湿润,“七七?”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泄露出太多的情绪“我没事,妈妈,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现在已经好了,你去睡吧,妈妈。”“那就好,你也快睡,明天我们还要回老家去看外公外婆。”

门外传来渐远的脚步声,舒楚踉跄下床,扑到书桌前,看到电子钟上的日期与时间,1990年7月24日,3点零5分。

汹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她竟然回到了十年前!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哥哥没有死,爸爸妈妈还爱着她,她们一家人明天还要去外公家,那个人,她还没有遇见他。很多事,都还可以完全不同。

这是她高中二年级的暑假,是她最明媚,最璀璨的青春,是属于她的纯白年代,这真是再好不过。

感谢上苍,让时光为她而倒流,原来她还可以再活一次。

这一次,她再也不要重蹈覆辙。

再也不要!

豪华宽大的房间内,在这一句话出口之后,就好像触摸到了什么不应该被冒犯的东西,就连空气都仿佛瞬间凝固,陷入了一片犹如身处坟墓的死一般的寂静。

纪映月以为她是说不出来那个令人绝不愿相信的让她觉得荒谬至极的消息的,可是当她在警局看到那些模糊的监控录像与车祸照片时,她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死心,那个她最好的朋友,那个生如夏花的美好的女子,是真的已经永远离开,甚至尸骨无存!

就好像怕这个世界的黑暗与肮脏玷污了她的澄澈,折损了她的骄傲。

她以为她说不出口,没想到真的说出来之后,没有绝望,没有悲伤,没有歇斯底里,只有无言的茫然。

她看到那个男人尊贵傲岸的脊背陡然僵直,片刻后却又放松下来。声音淡淡,含着轻蔑“你在开什么玩笑?”,纪亦琛觉得这些人真是疯了,用这种荒唐的谎言是想要试探他吗?他说过,那个女人现在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纪映月并没有生气,这个男人太过骄傲,她并不清楚他们发生过什么,互不提起,互不关心,就如同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对方。这两年,纪亦琛,她的堂哥,看不出太大差别,反正这个世上大概没有人能看清他的想法。但是舒楚她却是真的痛苦与难以言说的疲惫。

即使纪亦琛,她这个无所不能的堂哥,对舒楚好像冷心绝情,漠不关心,但她觉得,他还是有必要知道这个消息,毕竟舒楚曾经真切的爱过他,至于他爱不爱舒楚,她也不知道,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堂哥,舒楚今天凌晨3点左右在盘山公路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她真的不在了。”纪映月语带哽咽,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招呼也没有打,转身匆匆离去,脚步凌乱踉跄。

落地窗前的男人定定站在那儿,如同毫不在意,又好像难以置信。

他好像要站到地老天荒,站成一个永恒的雕塑。

良久,他垂眸,浓密的又黑又长的睫毛在俊美绝伦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金色的阳光在其上跳跃闪烁,仿佛在赞叹造物主的眷顾与恩赐。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但他的神情却有着一种如梦似幻的恍惚。

钻石袖扣光芒闪耀,奢华而柔和,但他觉得有一瞬间,他被那种美丽灼伤了眼睛。

好像有一个人,在他耳边轻笑,声音轻灵悦耳,那样亲昵地对他说:亦琛,你的袖口以后都要我来给你选,好不好?说不定哪天你没钱了,还可以把钻石袖口拿去卖了来养我。

那样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那样深爱的女人,再也找不到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她了,还有,她到死,都恨着他吧。所以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他,死生不复相见。

不过没关系,他扬唇浅笑,他也恨着她,她死了,于她于己,都算是解脱。

她活着的时候,他爱得不甘心,恨得不彻底,现在她死了,他终于可以坦然,在他们初遇的那一天,那个女孩微微回头看他,唇边含笑,眸光清凉如水,阳光透过香樟树叶之间的空隙让圆圆的光斑投在她的浅色裙摆上,而后,时光陡然凝结。

他其实对她一见钟情,只是他当时不明白,后来……

这样很好。

这样就好。

***

元历1990年7月24日,凌晨3点,华夏T市古潼县

漆黑的夜晚,月光如水,清辉遍布大地,除了时不时传来的几声蝉鸣,更显四周寂静无声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来打扰人们的安眠。

一处居民楼的三楼,还亮着浅黄的灯光的房间,房间不大,却极为温馨,窗前挂着一串贝壳做成的风铃,木制的座椅上放着整齐地书本,一本摊开的书上写着娟秀的字迹,高二(2)班,舒楚。

“不,不要……”床上的少女好像是正陷在噩梦之中,轻摇着头,秀眉微蹙,脸色极为苍白,一层薄汗附在额头上。十根修长莹润的手指紧抓住天蓝色的床单,用力到可以看到羊脂玉般的肌肤之下浅青色的血管。

“啊——”少女像是在最惊险的一刻骤然清醒,从床上猛然坐起,丝绸般的长发顺着肩头流泻而下,真正是古诗词中的“何处不可怜”。

少女大口喘息,一会儿之后猛然发现不对,那样的车祸中她即便没有死,又怎会安然无恙,毫无伤痛?她现在不在医院,又是在哪里?在她最后的记忆里,汽车好像爆炸,在她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只有撕裂与灼烧的深入骨髓的痛与无尽的像是来自地狱的火光。

她抬眸看向周围,杏眸骤然睁大,眼前的景象熟悉而陌生,墙上的贴纸,窗边的风铃,爸爸亲手给她做的书桌,这里是……

是她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在后来与家里决裂之后,她到死都没有敢回的家,她长大的地方!

为什么她会回到这里?哥哥与外公死后,父母搬离这里,不知道去了哪儿,只留下了这个房子,而她因为愧疚与无法面对再也没有踏进这里一步!她头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冷静的思考。

“咚咚咚——”突然传来敲门声,和一个她很久没有听过的充满关怀的声音“七七,你怎么了?”舒楚不敢相信,那是妈妈的声音,是她的妈妈!眼眶陡然湿润,“七七?”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泄露出太多的情绪“我没事,妈妈,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现在已经好了,你去睡吧,妈妈。”“那就好,你也快睡,明天我们还要回老家去看外公外婆。”

门外传来渐远的脚步声,舒楚踉跄下床,扑到书桌前,看到电子钟上的日期与时间,1990年7月24日,3点零5分。

汹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她竟然回到了十年前!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哥哥没有死,爸爸妈妈还爱着她,她们一家人明天还要去外公家,那个人,她还没有遇见他。很多事,都还可以完全不同。

这是她高中二年级的暑假,是她最明媚,最璀璨的青春,是属于她的纯白年代,这真是再好不过。

感谢上苍,让时光为她而倒流,原来她还可以再活一次。

这一次,她再也不要重蹈覆辙。

再也不要!

第三章 温馨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舒楚家的楼下一条街是县里面有名的吃早餐的地方,所以人声鼎沸,各种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曾经16岁的舒楚还嫌弃早上的声音太吵,而现在的她,对这些声音却只有怀念,只有一种从心底深处弥漫而出的愉悦。

能够重来一次,她有的是满怀的感激。

这条街,在几年后政府的的规划整顿中,成为了规整的小商店,再也不会有这种热闹的场面。而她何其幸运,能够再次回到已经被时光抹去,岁月掩埋的场景中。很多东西,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在回忆时只能空留遗憾,徒惹叹息。

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呃,她怎么回事?这种伤春悲秋的文艺范还是不适合她的吧……

舒楚昨天晚上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无声的哭了一场之后,本以为自己会太过激动而睡不着,却没想到大概是情绪太过激烈起伏,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夜无梦,极为香甜,所以一大早醒来,精神极好,神采飞扬。

然后,然后她就在窗前看以前从来不在意的外面的早餐街。

“七七,起床了吗?快出来吃早饭了,待会儿我们还要去你外公家,别耽搁了时间。”外面是妈妈温柔的喊声,她的妈妈楚丽婉是典型的南方女人,外表温婉而内在极为坚韧,现在在古潼小学做语文老师。

舒楚的眼眶红了红:“马上来,妈妈。”

她走进洗手间用帕子洗了一下脸,免得待会儿被家人看出她有什么不对劲,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十六岁的花一样的年纪,五官精致秀丽,一双杏眸黑白分明,澄澈如水,波光潋滟,唇色若樱,脸色白里透红,虽显得还有些稚嫩,也可窥见成年后的逼人的美丽。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刹那之间只觉得美不胜收,明明是极其清丽空灵的女孩,笑起来却如同三月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只觉夺人艳色,灼灼其华。

舒楚选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裙子,只有裙摆处有浅色的碎花纹饰就开门去了客厅,走到转角处还有一丝迟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乡情却了吧,她在心中淡淡自嘲了一声,却没有办法打消自己的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

餐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喷香的小米粥,凉拌的小菜,鲜香的鸡汤小馄饨,全是她最熟悉的味道,这是她已经失去多年的家的味道。

爸爸正拿着报纸再看,见她来了笑道“我们家七七起来了,快过来吃饭,别饿着了。”

她的爸爸舒立,从小就很疼她,是附近闻名的木匠,他的木活儿做的极好,舒爸爸以前是个孤儿,后来跟着一个有着祖上手艺的木匠师傅学艺,年轻时也算是走遍大江南北,后来遇上了舒妈妈,就定居在古潼,现在有一家小小的木店,店虽小,但因为做出来的效果极好,舒爸爸又从不偷工减料,因此口碑极好,收益很不错,所以他们一家过得极为的简单与幸福。

舒爸爸与舒妈妈很是恩爱,所以她的名字就以父母的姓氏为名,所以叫舒楚,因为她是七月七日生的,所以家人都爱亲昵的叫她的小名——七七。

“七七,你在梦游吗?还不过来吃饭,我就把你最喜欢的水晶虾饺吃光啰。”清朗带笑的声音穿来,让舒楚浑身一震,偏头看去,少年穿着浅蓝的T恤,五官柔和俊逸,他长得像舒妈妈,却因眉间的英气显得格外飞扬,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是她的哥哥舒扬,在她二十岁的那个夏天,永远离开她的哥哥。在她看过去时,他笑容更大,眸带宠溺。

“舒扬,不准欺负妹妹。”舒妈妈端着盘子出来“七七,别理你哥,坐下吃饭。”

“嗯。”她点点头扬起一个笑“哥,没你份了。”

“不是吧——,有没有人权啊?爸妈,问你们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不会是捡来的吧。”舒扬笑嘻嘻的说。

“别耍宝了,你要不是亲生的,我要养着你以后照顾七七,早就把你丢了。”舒爸爸先是瞪他一眼,而后说着说着自己就绷不住笑了。

舒扬摆出一张哀怨的脸,还没有开始他唱作俱佳的表演,就被舒妈妈打断了“别说话了,吃饭。”

“对呀,哥。没听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嘛。”舒楚幸灾乐祸的接话,而后埋头喝粥,舒扬也毫不在意,笑嘻嘻的吃着馄饨,其实舒楚低头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微红的眼眶,这是她二十岁之后只有做梦的时候才可以梦到的场景,如今在现实中上演,在她不知所措的从车祸到昨晚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几个小时之后,在这个桌上吃着母亲做的饭菜,见到自己的亲人,和他们说着话,她才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吧,舒楚心中百感交集,但是,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能够回到现在,她都觉得值得。

吃完饭,一家简单收拾之后坐上舒爸爸的面包车,往临县古定开去,舒妈妈的父母,她的外公外婆就住在那儿。

外公外婆一家一共有五个孩子,舒妈妈排行第四,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舒楚的大舅叫楚健强,现在在市里经营一家超市,大舅妈是一个护士,他们有一个女儿,她的大表姐楚悦;二舅楚立国,是一个厨师,就在古定的一家酒店里工作,有大表哥楚齐,二表姐楚凝两个孩子;三姨楚丽婷,在市里的一家私立银行当会计,嫁给了她的顶头上司,只有有二表哥慕飞一个孩子;而她的小姨楚丽妩大学毕业后与朋友合伙在S市开了一家服装店,还没有结婚,是典型的女强人,舒楚满欣赏她的人生态度。

不知不觉想这些,没过多久就已经到了外公家,两个县没有多远,又没有后世的堵车情况,很快就到了。

舒楚站在门口,心跳有些加快,今天是外公的生日,所有人都会在的吧?她就要见到外公了,上辈子外公的死让父母无法原谅她,也是她心中永远不可愈合的伤口。

不过,她轻轻的笑了,所有的事还没有发生,这一次,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或事来伤害她的亲人来,包括她自己。

她发誓!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舒楚家的楼下一条街是县里面有名的吃早餐的地方,所以人声鼎沸,各种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曾经16岁的舒楚还嫌弃早上的声音太吵,而现在的她,对这些声音却只有怀念,只有一种从心底深处弥漫而出的愉悦。

能够重来一次,她有的是满怀的感激。

这条街,在几年后政府的的规划整顿中,成为了规整的小商店,再也不会有这种热闹的场面。而她何其幸运,能够再次回到已经被时光抹去,岁月掩埋的场景中。很多东西,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在回忆时只能空留遗憾,徒惹叹息。

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呃,她怎么回事?这种伤春悲秋的文艺范还是不适合她的吧……

舒楚昨天晚上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无声的哭了一场之后,本以为自己会太过激动而睡不着,却没想到大概是情绪太过激烈起伏,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夜无梦,极为香甜,所以一大早醒来,精神极好,神采飞扬。

然后,然后她就在窗前看以前从来不在意的外面的早餐街。

“七七,起床了吗?快出来吃早饭了,待会儿我们还要去你外公家,别耽搁了时间。”外面是妈妈温柔的喊声,她的妈妈楚丽婉是典型的南方女人,外表温婉而内在极为坚韧,现在在古潼小学做语文老师。

舒楚的眼眶红了红:“马上来,妈妈。”

她走进洗手间用帕子洗了一下脸,免得待会儿被家人看出她有什么不对劲,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十六岁的花一样的年纪,五官精致秀丽,一双杏眸黑白分明,澄澈如水,波光潋滟,唇色若樱,脸色白里透红,虽显得还有些稚嫩,也可窥见成年后的逼人的美丽。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刹那之间只觉得美不胜收,明明是极其清丽空灵的女孩,笑起来却如同三月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只觉夺人艳色,灼灼其华。

舒楚选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裙子,只有裙摆处有浅色的碎花纹饰就开门去了客厅,走到转角处还有一丝迟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乡情却了吧,她在心中淡淡自嘲了一声,却没有办法打消自己的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

餐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喷香的小米粥,凉拌的小菜,鲜香的鸡汤小馄饨,全是她最熟悉的味道,这是她已经失去多年的家的味道。

爸爸正拿着报纸再看,见她来了笑道“我们家七七起来了,快过来吃饭,别饿着了。”

她的爸爸舒立,从小就很疼她,是附近闻名的木匠,他的木活儿做的极好,舒爸爸以前是个孤儿,后来跟着一个有着祖上手艺的木匠师傅学艺,年轻时也算是走遍大江南北,后来遇上了舒妈妈,就定居在古潼,现在有一家小小的木店,店虽小,但因为做出来的效果极好,舒爸爸又从不偷工减料,因此口碑极好,收益很不错,所以他们一家过得极为的简单与幸福。

舒爸爸与舒妈妈很是恩爱,所以她的名字就以父母的姓氏为名,所以叫舒楚,因为她是七月七日生的,所以家人都爱亲昵的叫她的小名——七七。

“七七,你在梦游吗?还不过来吃饭,我就把你最喜欢的水晶虾饺吃光啰。”清朗带笑的声音穿来,让舒楚浑身一震,偏头看去,少年穿着浅蓝的T恤,五官柔和俊逸,他长得像舒妈妈,却因眉间的英气显得格外飞扬,这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是她的哥哥舒扬,在她二十岁的那个夏天,永远离开她的哥哥。在她看过去时,他笑容更大,眸带宠溺。

“舒扬,不准欺负妹妹。”舒妈妈端着盘子出来“七七,别理你哥,坐下吃饭。”

“嗯。”她点点头扬起一个笑“哥,没你份了。”

“不是吧——,有没有人权啊?爸妈,问你们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不会是捡来的吧。”舒扬笑嘻嘻的说。

“别耍宝了,你要不是亲生的,我要养着你以后照顾七七,早就把你丢了。”舒爸爸先是瞪他一眼,而后说着说着自己就绷不住笑了。

舒扬摆出一张哀怨的脸,还没有开始他唱作俱佳的表演,就被舒妈妈打断了“别说话了,吃饭。”

“对呀,哥。没听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嘛。”舒楚幸灾乐祸的接话,而后埋头喝粥,舒扬也毫不在意,笑嘻嘻的吃着馄饨,其实舒楚低头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微红的眼眶,这是她二十岁之后只有做梦的时候才可以梦到的场景,如今在现实中上演,在她不知所措的从车祸到昨晚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几个小时之后,在这个桌上吃着母亲做的饭菜,见到自己的亲人,和他们说着话,她才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吧,舒楚心中百感交集,但是,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能够回到现在,她都觉得值得。

吃完饭,一家简单收拾之后坐上舒爸爸的面包车,往临县古定开去,舒妈妈的父母,她的外公外婆就住在那儿。

外公外婆一家一共有五个孩子,舒妈妈排行第四,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舒楚的大舅叫楚健强,现在在市里经营一家超市,大舅妈是一个护士,他们有一个女儿,她的大表姐楚悦;二舅楚立国,是一个厨师,就在古定的一家酒店里工作,有大表哥楚齐,二表姐楚凝两个孩子;三姨楚丽婷,在市里的一家私立银行当会计,嫁给了她的顶头上司,只有有二表哥慕飞一个孩子;而她的小姨楚丽妩大学毕业后与朋友合伙在S市开了一家服装店,还没有结婚,是典型的女强人,舒楚满欣赏她的人生态度。

不知不觉想这些,没过多久就已经到了外公家,两个县没有多远,又没有后世的堵车情况,很快就到了。

舒楚站在门口,心跳有些加快,今天是外公的生日,所有人都会在的吧?她就要见到外公了,上辈子外公的死让父母无法原谅她,也是她心中永远不可愈合的伤口。

不过,她轻轻的笑了,所有的事还没有发生,这一次,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或事来伤害她的亲人来,包括她自己。

她发誓!

第四章 阖家欢乐

“七七,你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舒扬微挑眉,略带担忧的看着她。舒楚看到舒爸爸与舒妈妈也看了过来,舒妈妈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是啊七七,早上我看你就有一点不对劲,是昨晚上做了噩梦没有睡好吗?”

“我没事啦,我只是在想今天中午肯定有很多好吃的,爸爸快敲门,说不定大舅他们早就到了就在等我们。”舒楚拉着舒妈妈的手臂,笑嘻嘻地说。

舒爸爸笑了一下,抬手敲门,马上就有人来开门,来人眼带笑意“四妹,你们家可到了,除了小妹,就差你们了,快进来。”正是舒楚的三姨楚丽婷。

舒妈妈笑着应了,舒楚一进门就看到大家都在客厅电视机前的沙发围坐了一圈,茶几上摆着瓜果跟饮料,见他们进来,二表哥慕飞立马笑道“四姨,四姨夫好。还有我们家最漂亮的七七也来了。”三姨白了他一眼“少贫嘴,一天没个正经。”

舒妈妈笑说:“三姐别说他了,小飞性子开朗,嘴又甜,比我们家舒扬可讨喜多了。”

“快坐吧,今年高考舒扬考上了T大吧,慕飞考上了S大,所以啊都是好孩子。”大舅也很高兴,毕竟大家一年到头难得聚在一起,又有两个小辈考上知名大学,又是父亲的生日“舒立,快过来坐,最近有个大客户看上了你的手艺,我们好好说说。”

因为大舅在实力接触的人脉较广,所以经常帮舒父介绍生意,因此舒楚她们家与大舅一家平日来往得更多。

于是男人们坐在一边谈事业,女人们就开始去厨房忙活去了,舒楚本来也想去帮忙,结果外婆说:“我们家七七真乖,不过这些事不用你来做,快去和你哥哥他们玩。”

所以舒楚只有离开厨房,听着大表哥楚齐正在给她哥和二表哥讲一些大学生活,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你不能指望一个已经读过大学,活到二十六岁的成年女性对大学还有什么好奇心吧。

她抬头看向楼上,刚刚问过外婆了,外公现在正在楼上与他的老朋友们打电话,她想上去看看他,又不想打扰他,算了,上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东西她自己清楚就好,而有些歉疚永远也不能说出口,但她明白就行了。

门外传来声音,应该是小姨到了,舒楚跑去开了门,放松自己,跟哥哥他们一起,听小姨在外创业的经历,因为上一世的今天,她有点感冒,一整天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所以那天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她听的津津有味,不过她也知道,在外面打拼肯定有许多的困难,不过小姨是绝对不会说出来让大家,尤其是外公外婆为她担心。

说起来,外公外婆都是退休的教育工作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只有舒妈妈“子承父业”了。

时间过得飞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楚家一家人是很普通的家庭,舒楚外公也不喜欢在外面庆生,一家人热热闹闹在家里面吃一顿饭就很完美了,也不兴送什么寿礼,像舒楚她们家就提了两瓶好酒,她外公就好这么一口。

桌上的的菜很是丰盛,新式蒜泥白肉、口水鸡、香辣鱼皮、豉香小白菜、酱烧茄子、葱香笋丝、西红柿蛋汤……

舒楚看着外公,他的身体还很健康,没有因为后来的重重打击而变得消瘦羸弱,也没有死去时的苍白僵硬,他红光满面,笑声洪亮。

“七七丫头,不吃饭盯着外公做什么呀?”楚怀德满是笑意与关怀的问她,这个家里面最小的女孩子,也是他最喜欢的小丫头。

“我是看外公您老当益壮啊,七七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舒楚扬起明媚的笑,澄澈通透,就好像那些黑暗的记忆终于被掩盖与洗涮。

“哈哈——,好丫头!楚怀德很是高兴“七七开学也要读高三了吧,好好学习跟你哥一样上个好大学,不过营养要跟上,别累坏身体,丽婉,舒立,你们做父母的一定要多关心七七,知道吗?”

“放心吧,爸。七七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又比舒扬听话多了,我一定好好照顾她。”舒立笑着应答,舒妈妈也附和点头。

舒楚看向对面舒扬的苦瓜脸,险些没笑出声来,这倒霉孩子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她爱女如命的老爸每次夸她都要踩她哥一脚。

“别伤心,哥,不和我比的话,你也勉强还能过得去。”舒楚一脸严肃,乘机落井下石,只是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舒扬瞠目结舌,桌上静了一下之后,所有人都笑起来,他只能哀怨地加了一句“你们肿么可以这样对偶——”,余音绕梁,大家就笑得更欢乐了。

舒楚眼尖的看到老爸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于是舒扬收拾了自己的表情,闭嘴了。

她相信,要是被学校的追捧仰慕舒大帅哥的女生们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三观尽碎,恨不得自戳双眼,这还是那个各种风度翩翩,俊朗帅气,对女生绅士却充满距离感的舒扬吗?!

这是人假扮的吧!

简直累觉不爱了好吗!

是的,她的哥哥舒扬,在外人面前各种优秀,从小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在家人和认同的朋友面前就是各种崩坏,有些时候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但是,在她心中,他真的是一个好哥哥。

即便有时候他很蠢,但是她也不会嫌弃他。舒楚在心中默默吐槽。

心目中各种念头翻滚得波涛汹涌,舒楚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依然笑眼弯弯。

吃完饭后,因为大人都有事忙,就都做自己的事去了,舒扬本想要陪她,却被舒楚赶去和同学玩去了,她不想任性的占用哥哥的时间,他马上要去大学,应该抓紧时间和高中同学玩玩,以后大家天南地北,不一定有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在一起了。她自己则决定在外公家多呆几天,好好陪陪两个老人。

外公刚才的话也提醒了她,现在她是一个马上就要升级的准高三生,将要在一年之后迎来人生的第一个大的转折点:高考。虽然她的成绩一直很好,不过,隔了十年,知识都超不多要忘光了。不过还好,理科比较注重逻辑,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而她的暑假作业在她重生回来之前已经做完,感谢勤奋的自己!

她要趁这暑假还剩下的一个月时间好好看看书,做好重读高三的准备,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高三是一个黑暗的时间段,她要做好战斗的心理建设。

她其实内心蛮期待的,因为用这样一种方式重读高三,这个世上大概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吧。

她有预感,在高三的生活一定是痛并快乐着,当然,快乐一定远远大于痛苦,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七七,你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舒扬微挑眉,略带担忧的看着她。舒楚看到舒爸爸与舒妈妈也看了过来,舒妈妈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是啊七七,早上我看你就有一点不对劲,是昨晚上做了噩梦没有睡好吗?”

“我没事啦,我只是在想今天中午肯定有很多好吃的,爸爸快敲门,说不定大舅他们早就到了就在等我们。”舒楚拉着舒妈妈的手臂,笑嘻嘻地说。

舒爸爸笑了一下,抬手敲门,马上就有人来开门,来人眼带笑意“四妹,你们家可到了,除了小妹,就差你们了,快进来。”正是舒楚的三姨楚丽婷。

舒妈妈笑着应了,舒楚一进门就看到大家都在客厅电视机前的沙发围坐了一圈,茶几上摆着瓜果跟饮料,见他们进来,二表哥慕飞立马笑道“四姨,四姨夫好。还有我们家最漂亮的七七也来了。”三姨白了他一眼“少贫嘴,一天没个正经。”

舒妈妈笑说:“三姐别说他了,小飞性子开朗,嘴又甜,比我们家舒扬可讨喜多了。”

“快坐吧,今年高考舒扬考上了T大吧,慕飞考上了S大,所以啊都是好孩子。”大舅也很高兴,毕竟大家一年到头难得聚在一起,又有两个小辈考上知名大学,又是父亲的生日“舒立,快过来坐,最近有个大客户看上了你的手艺,我们好好说说。”

因为大舅在实力接触的人脉较广,所以经常帮舒父介绍生意,因此舒楚她们家与大舅一家平日来往得更多。

于是男人们坐在一边谈事业,女人们就开始去厨房忙活去了,舒楚本来也想去帮忙,结果外婆说:“我们家七七真乖,不过这些事不用你来做,快去和你哥哥他们玩。”

所以舒楚只有离开厨房,听着大表哥楚齐正在给她哥和二表哥讲一些大学生活,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你不能指望一个已经读过大学,活到二十六岁的成年女性对大学还有什么好奇心吧。

她抬头看向楼上,刚刚问过外婆了,外公现在正在楼上与他的老朋友们打电话,她想上去看看他,又不想打扰他,算了,上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东西她自己清楚就好,而有些歉疚永远也不能说出口,但她明白就行了。

门外传来声音,应该是小姨到了,舒楚跑去开了门,放松自己,跟哥哥他们一起,听小姨在外创业的经历,因为上一世的今天,她有点感冒,一整天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所以那天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她听的津津有味,不过她也知道,在外面打拼肯定有许多的困难,不过小姨是绝对不会说出来让大家,尤其是外公外婆为她担心。

说起来,外公外婆都是退休的教育工作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只有舒妈妈“子承父业”了。

时间过得飞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楚家一家人是很普通的家庭,舒楚外公也不喜欢在外面庆生,一家人热热闹闹在家里面吃一顿饭就很完美了,也不兴送什么寿礼,像舒楚她们家就提了两瓶好酒,她外公就好这么一口。

桌上的的菜很是丰盛,新式蒜泥白肉、口水鸡、香辣鱼皮、豉香小白菜、酱烧茄子、葱香笋丝、西红柿蛋汤……

舒楚看着外公,他的身体还很健康,没有因为后来的重重打击而变得消瘦羸弱,也没有死去时的苍白僵硬,他红光满面,笑声洪亮。

“七七丫头,不吃饭盯着外公做什么呀?”楚怀德满是笑意与关怀的问她,这个家里面最小的女孩子,也是他最喜欢的小丫头。

“我是看外公您老当益壮啊,七七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舒楚扬起明媚的笑,澄澈通透,就好像那些黑暗的记忆终于被掩盖与洗涮。

“哈哈——,好丫头!楚怀德很是高兴“七七开学也要读高三了吧,好好学习跟你哥一样上个好大学,不过营养要跟上,别累坏身体,丽婉,舒立,你们做父母的一定要多关心七七,知道吗?”

“放心吧,爸。七七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又比舒扬听话多了,我一定好好照顾她。”舒立笑着应答,舒妈妈也附和点头。

舒楚看向对面舒扬的苦瓜脸,险些没笑出声来,这倒霉孩子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她爱女如命的老爸每次夸她都要踩她哥一脚。

“别伤心,哥,不和我比的话,你也勉强还能过得去。”舒楚一脸严肃,乘机落井下石,只是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舒扬瞠目结舌,桌上静了一下之后,所有人都笑起来,他只能哀怨地加了一句“你们肿么可以这样对偶——”,余音绕梁,大家就笑得更欢乐了。

舒楚眼尖的看到老爸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于是舒扬收拾了自己的表情,闭嘴了。

她相信,要是被学校的追捧仰慕舒大帅哥的女生们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三观尽碎,恨不得自戳双眼,这还是那个各种风度翩翩,俊朗帅气,对女生绅士却充满距离感的舒扬吗?!

这是人假扮的吧!

简直累觉不爱了好吗!

是的,她的哥哥舒扬,在外人面前各种优秀,从小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在家人和认同的朋友面前就是各种崩坏,有些时候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但是,在她心中,他真的是一个好哥哥。

即便有时候他很蠢,但是她也不会嫌弃他。舒楚在心中默默吐槽。

心目中各种念头翻滚得波涛汹涌,舒楚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依然笑眼弯弯。

吃完饭后,因为大人都有事忙,就都做自己的事去了,舒扬本想要陪她,却被舒楚赶去和同学玩去了,她不想任性的占用哥哥的时间,他马上要去大学,应该抓紧时间和高中同学玩玩,以后大家天南地北,不一定有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在一起了。她自己则决定在外公家多呆几天,好好陪陪两个老人。

外公刚才的话也提醒了她,现在她是一个马上就要升级的准高三生,将要在一年之后迎来人生的第一个大的转折点:高考。虽然她的成绩一直很好,不过,隔了十年,知识都超不多要忘光了。不过还好,理科比较注重逻辑,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而她的暑假作业在她重生回来之前已经做完,感谢勤奋的自己!

她要趁这暑假还剩下的一个月时间好好看看书,做好重读高三的准备,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高三是一个黑暗的时间段,她要做好战斗的心理建设。

她其实内心蛮期待的,因为用这样一种方式重读高三,这个世上大概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吧。

她有预感,在高三的生活一定是痛并快乐着,当然,快乐一定远远大于痛苦,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第五章 美少年温凉

下午的时候,外公出去找他的棋友下棋去了,舒楚陪外婆听了两段黄梅戏,说起来也是有渊源的,外婆的妈妈就曾是当年声名在外的唱黄梅戏的大家,其容貌身段都是一时之选,她曾经看过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其风姿瑰丽,容色逼人。

不过在那个混乱的年代,红颜薄命,身世堪怜,她也在极盛的年华里逝去,大概是上天为了美人不见白头吧。

所以外婆喜欢黄梅戏,这个中国五大剧种之一,而舒楚只能从中遥想当年那个女人的风华绝代。

吃过晚饭之后,与父母通了一个电话,又被舒扬那家伙抱怨了好一会儿,诸如你怎么可以抛弃我之类的话之后,舒楚就上楼了,因为以前假期的时候她就会到外公家小住几天,所以她在外公家有专属的一间小卧房。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的外公与外婆有多麽的疼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翻看了一下以自己留在这里的一些书和笔记,决定明天出一趟门,去书店买一些总结性和针对性较强的书籍。

三两下洗漱之后早早上床睡觉,舒楚,加油,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闭眼,睡觉。

****

次日,外面传来清脆悦耳的鸟叫,听在耳里只觉一片生机勃勃,她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格外清新,让人就此开始了一天的好心情。

下楼就闻到了香气,“哇,外婆你做了我最喜欢的酒酿汤圆。”舒楚过去抱住了外婆“外婆对我最好了。”

“你这孩子,快趁热吃。”外婆拍拍她的头。

“嗯哼——”正拿着报纸的外公表面上没有看她们,耳朵早就竖得高高的,这不,看她们俩在那儿亲亲热热的,就开始出来刷存在感了。

“外公也对我很好呀,快过来吃汤圆吧。”舒楚笑眯眯的讨好到,楚怀德看到那丫头眼珠子一转,就借花献佛打发他了,不过也还算受用。

“鬼丫头,精怪得很。”

吃了饭,舒楚准备出门“外公外婆,我要出去买点书,可能会选得有点久,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钱带够了吗?不够我再拿钱给你。”外婆说着就要去拿钱,舒楚摇摇头“不用了,我爸昨天就给我了,我走了。”

楚怀德点点头“钱够就好,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知道吗?”

“遵命!”舒楚摆摆手转身就出门了。

****

舒楚走在街上,她走得很慢,店铺一家一家的看过去,她经常到外公家来,所以古定县跟古潼县一样,都是她长大的家乡。这是与她以及阔别十年之久的街道,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凭着旧时的记忆与感觉她还是来到离外公家最近的一家书店,她“曾经”的十六岁最喜欢来的地方,不对,她现在也还是十六岁,她哑然失笑,却又略感怅然。

她静静的选着书籍,好像也在与曾经的那个十六岁的自己重合,即便她昨天与家人欢声笑语,可是为了掩饰那些压抑的情绪,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有多少伪装。

她毕竟已经不是简单的十六岁的无忧无虑的少女,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早就被时光与伤痛破坏得淋漓尽致。

在这个静谧的书店里,选着高中生的学习书籍,就好像灵魂被净化,有些应该被放下的东西被放下,而有些应该铭记的事情她也不会忘记。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楚觉得选得差不多了,又一看表,到饭点了,怪不得这么饿,于是立马付账,因为书买得挺多的,又是熟客,老板就少了零头还赠送了一枚挺漂亮的枫叶形状的书签,她很喜欢,决定以后还要继续照顾这家书店的生意。

舒楚就在书店隔壁的一家面馆点了一份牛肉拉面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就心满意足的抱着一堆书往回走。

突然转角处拐过来一个人,舒楚因为书挡住了视线的原因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对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注意到她,两人就撞上了,有两本书掉在了地上,舒楚忙蹲下身去捡,刚捡了一本,另一本已经递到了她面前。

她首先看到的就是对方白皙修长的手指,秀美却不失力度,她接过书,起身看向对方,入目的是一张极漂亮的脸,修眉凤目,眸若点漆,皮肤是一种清透的白,唇淡如水。光线从他的侧面照过来,带出几分绚烂。他穿着米色的短袖衣,看起来格外的清爽。

“抱歉。”她脸上带笑“不过双方都有责任,大家扯平了。”

他也看着她,对面的女孩穿着鹅黄的泡泡袖的上衣,浅色的七分裤,人字凉拖,在这炎炎夏日,就像一阵清凉的风,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比烈阳还要耀眼,让他心中一悸。他见到的她,总是浅色的衣服,淡淡的,与所有人都好像有着距离,他虽是不关心,但是总听身边的男生说二班的舒楚虽是学校的三大校花之一,可惜是个冰山美女,没有与她齐名的苏心雨清纯甜美,也没有齐琦的开朗俏丽。

但这一刻他觉得,她才是最美的。

“舒楚。”他开口叫她的名字,好听的声音是少年特有的清扬。

舒楚一怔,有些茫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

“我是一班的温凉,记住了。”见她竟然都不认识他,好像有东西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让他极为不舒服,有一种感觉促使他说了这句话,而后他越过她,大步离去。

舒楚在原地愣了一下,等她转身,只见到少年挺直而单薄的背影走远。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过他刚说他是一班的,可是高中时代这样漂亮的少年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还有,她边走边想,温凉,这个名字为什么她觉得很耳熟,但又极不真切。她一路上都在想,到家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晚上大表姐的一个电话约她等几天去市里,于是温凉这个人立马被抛之脑后了。

可是舒楚没有想到,一次平凡的赴约,牵扯出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还遇见了一个人,当时她不过以为是双方的过客,却没想到,他从此纠缠入她的生命里,在她的人生中占了一个说不清楚的位置。

但绝不是过客。

下午的时候,外公出去找他的棋友下棋去了,舒楚陪外婆听了两段黄梅戏,说起来也是有渊源的,外婆的妈妈就曾是当年声名在外的唱黄梅戏的大家,其容貌身段都是一时之选,她曾经看过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其风姿瑰丽,容色逼人。

不过在那个混乱的年代,红颜薄命,身世堪怜,她也在极盛的年华里逝去,大概是上天为了美人不见白头吧。

所以外婆喜欢黄梅戏,这个中国五大剧种之一,而舒楚只能从中遥想当年那个女人的风华绝代。

吃过晚饭之后,与父母通了一个电话,又被舒扬那家伙抱怨了好一会儿,诸如你怎么可以抛弃我之类的话之后,舒楚就上楼了,因为以前假期的时候她就会到外公家小住几天,所以她在外公家有专属的一间小卧房。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的外公与外婆有多麽的疼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翻看了一下以自己留在这里的一些书和笔记,决定明天出一趟门,去书店买一些总结性和针对性较强的书籍。

三两下洗漱之后早早上床睡觉,舒楚,加油,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闭眼,睡觉。

****

次日,外面传来清脆悦耳的鸟叫,听在耳里只觉一片生机勃勃,她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格外清新,让人就此开始了一天的好心情。

下楼就闻到了香气,“哇,外婆你做了我最喜欢的酒酿汤圆。”舒楚过去抱住了外婆“外婆对我最好了。”

“你这孩子,快趁热吃。”外婆拍拍她的头。

“嗯哼——”正拿着报纸的外公表面上没有看她们,耳朵早就竖得高高的,这不,看她们俩在那儿亲亲热热的,就开始出来刷存在感了。

“外公也对我很好呀,快过来吃汤圆吧。”舒楚笑眯眯的讨好到,楚怀德看到那丫头眼珠子一转,就借花献佛打发他了,不过也还算受用。

“鬼丫头,精怪得很。”

吃了饭,舒楚准备出门“外公外婆,我要出去买点书,可能会选得有点久,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钱带够了吗?不够我再拿钱给你。”外婆说着就要去拿钱,舒楚摇摇头“不用了,我爸昨天就给我了,我走了。”

楚怀德点点头“钱够就好,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知道吗?”

“遵命!”舒楚摆摆手转身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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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楚走在街上,她走得很慢,店铺一家一家的看过去,她经常到外公家来,所以古定县跟古潼县一样,都是她长大的家乡。这是与她以及阔别十年之久的街道,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凭着旧时的记忆与感觉她还是来到离外公家最近的一家书店,她“曾经”的十六岁最喜欢来的地方,不对,她现在也还是十六岁,她哑然失笑,却又略感怅然。

她静静的选着书籍,好像也在与曾经的那个十六岁的自己重合,即便她昨天与家人欢声笑语,可是为了掩饰那些压抑的情绪,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有多少伪装。

她毕竟已经不是简单的十六岁的无忧无虑的少女,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早就被时光与伤痛破坏得淋漓尽致。

在这个静谧的书店里,选着高中生的学习书籍,就好像灵魂被净化,有些应该被放下的东西被放下,而有些应该铭记的事情她也不会忘记。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楚觉得选得差不多了,又一看表,到饭点了,怪不得这么饿,于是立马付账,因为书买得挺多的,又是熟客,老板就少了零头还赠送了一枚挺漂亮的枫叶形状的书签,她很喜欢,决定以后还要继续照顾这家书店的生意。

舒楚就在书店隔壁的一家面馆点了一份牛肉拉面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就心满意足的抱着一堆书往回走。

突然转角处拐过来一个人,舒楚因为书挡住了视线的原因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对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注意到她,两人就撞上了,有两本书掉在了地上,舒楚忙蹲下身去捡,刚捡了一本,另一本已经递到了她面前。

她首先看到的就是对方白皙修长的手指,秀美却不失力度,她接过书,起身看向对方,入目的是一张极漂亮的脸,修眉凤目,眸若点漆,皮肤是一种清透的白,唇淡如水。光线从他的侧面照过来,带出几分绚烂。他穿着米色的短袖衣,看起来格外的清爽。

“抱歉。”她脸上带笑“不过双方都有责任,大家扯平了。”

他也看着她,对面的女孩穿着鹅黄的泡泡袖的上衣,浅色的七分裤,人字凉拖,在这炎炎夏日,就像一阵清凉的风,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比烈阳还要耀眼,让他心中一悸。他见到的她,总是浅色的衣服,淡淡的,与所有人都好像有着距离,他虽是不关心,但是总听身边的男生说二班的舒楚虽是学校的三大校花之一,可惜是个冰山美女,没有与她齐名的苏心雨清纯甜美,也没有齐琦的开朗俏丽。

但这一刻他觉得,她才是最美的。

“舒楚。”他开口叫她的名字,好听的声音是少年特有的清扬。

舒楚一怔,有些茫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

“我是一班的温凉,记住了。”见她竟然都不认识他,好像有东西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让他极为不舒服,有一种感觉促使他说了这句话,而后他越过她,大步离去。

舒楚在原地愣了一下,等她转身,只见到少年挺直而单薄的背影走远。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过他刚说他是一班的,可是高中时代这样漂亮的少年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还有,她边走边想,温凉,这个名字为什么她觉得很耳熟,但又极不真切。她一路上都在想,到家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晚上大表姐的一个电话约她等几天去市里,于是温凉这个人立马被抛之脑后了。

可是舒楚没有想到,一次平凡的赴约,牵扯出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还遇见了一个人,当时她不过以为是双方的过客,却没想到,他从此纠缠入她的生命里,在她的人生中占了一个说不清楚的位置。

但绝不是过客。

第六章 永安会所

接下来的几天,舒楚并没有再出门,她待在家里认真的把高中的一部分知识整理了一下,发现没有之前想的那样困难。

她在大学学过高数,数学整理一下没有太大的问题,物理化学生物相对艰难一点,就只有多努力。

至于语文,主要是背诵的问题,不过现在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阻扰。

高中英语对于一个曾全球到处跑,学过好几门语言的人来说,她可以骄傲的表示完全无压力的好吗!

这样一看,还是不用太过忧心,努力一点,下学期还是可以保持她高中时代永远年级前三的名次的。

于是,在应大表姐楚悦的邀约之前,她就努力啃书,坚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外公外婆,悦姐姐邀我和我哥去市里玩,准备庆祝一下哥和飞哥哥考上大学。我昨晚上就跟我哥约好了,他在车站等我一起去。我先走了,从市里回来就回古潼,就不过来了。外婆要看着外公,少喝酒,保重身体,我有时间再和妈妈她们一起来看你们。”舒楚一大早吃过饭就准备出发。

“好,玩得开心点,外面热,多待在室内,别中暑了。”外婆殷殷叮嘱,外公也点点头。

“我知道了,外公外婆再见!”

***

来到车站,舒扬跟慕飞已经到了,在一边说着话等她呢。

“哥,我都说了,你不放心就让慕飞哥陪我一起去好了,这样热的天何必从古潼过来。”舒楚看到舒扬额头上的汗珠,有点心疼他,从单肩包里面拿出一包湿巾,边递给他,顺便就说了他一句。

舒扬笑着,阳光一样明亮,看着她并不说话,慕飞在一旁大呼小叫“不是吧,七七,看看我也很热的,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舒扬在旁边得意的挑了挑眉,舒楚本来还因为舒扬对她如此好,内心刚泛起的那一点儿小酸涩,立马像被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好笑又好气的看了慕飞一眼,也给了一包湿巾给他,“别说了,赶紧坐车,外面好热。“就推着他们两人往里面走。

不一会儿,舒楚她们就坐上了车,因为有空调,挺舒服的,于是舒楚就在车上补了眠。

到了T市,三人直接打车到了大表姐的家,因为楚悦现在已经开始工作,现在在一家外企当白领,大舅干脆在外面给她买了房子,所以他们去的是楚悦自己独住的公寓。

毕竟是小辈之间的聚会,如果大舅他们加入进来反而显得不伦不类,也玩不尽兴。

“终于来了,你们二姐昨天就到市里和同学玩,今天早上就直接从市里同学家过来的,所以来得最早。楚齐有事,说晚上再来,先喝点水。”楚悦笑盈盈的端来几杯凉水,放在茶几上,一头短发显得她很是俏丽,她的性格本就是直来直去又不失为人处事的圆滑,又因为是楚家这一辈年纪最大的,一直以来都照顾他们小一点的,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

“对呀,先喝水润润喉,我之前和悦姐讨论了一下,准备今天去T市著名的度暑圣地永安私人会所,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呀。”清媚的声音传来,侧目看去,女孩子笑颜如花,正是现在在T大读大三的楚凝。她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纱裙,栗子色的长卷发半扎着斜放在左肩,显得格外鲜妍妩媚。

“真的?悦姐你不是中彩票了吧?!连有名的永安会所都进得去?”慕飞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全喷出来了,语气显得格外讶异。

舒楚都有些惊讶,十六岁的舒楚不知道的事,市虽然不像S市是江南省的省会,繁华不及,风景却犹有过之,所以著名的永安会所会坐落于T市也是不足为奇的。

永安会所虽然在T市人尽皆知,甚至声名远播,但规格极高,保密程度也很好,所以大多数人也只是听过就算。据她所知,就凭楚悦或是大舅是绝无可能有资格成为永安会所的会员。

她等着悦姐的解释,果然“别听她乱说,其实是有一个同事,他是永安会所的会员,他过生日邀请了我们一整个部门的同事,他在会所外围申请了一栋公用别墅来举办生日宴会,他说还可以带人去,我就想着让你们也去玩一下。”楚悦把事情说清楚了,但表情却有一点儿奇怪,舒楚有些疑惑,在心中暗暗思索。

“那悦姐怎么不说那个姓夏的家伙想要追你呢,我看啊,什么生日宴会都是虚的,想要跟你约会才是他的最终目的。”楚凝在一边打趣地说。

原来如此,舒楚恍然大悟,不过上一世为什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算了,连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不过,这该不会是她带来的蝴蝶效应吧……

不过她随即笑了起来,何必想那么多呢,生命之所以精彩,就在于时刻充满意外。

“悦姐,早说嘛!不过说起来,那家伙一定是个富二代了,不过这次就要搭顺风车去瞧一下这永安会所到底如何。”慕飞嘻嘻笑道,眉飞色舞却不失帅气,楚悦的脸红了,嗔道“八字没一撇呢,别胡说!”,舒楚一看,这明显就是有情况啊!

说起来,他们家的人基因不错,长得都挺好,特别是舒楚舒扬两兄妹,特别是舒楚,天质自然。所以作为一枚性格开朗为人随和的美人儿,楚悦有人追是正常的,不过就怕是花花公子一类的人,不过楚悦为人通透大气,应该没有大问题。人家都说了,八字还没一撇,她又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

舒楚看向舒扬,虽然表面淡定,但是眸中却有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她一愣,而后很快就释然了,她年轻的哥哥,也不过是一个才刚考上大学的,在单纯不过的少年,有着只属于青春时代的旺盛的好奇心,满是对未知世界的求知欲,很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小心翼翼却又满怀期待。

她想着,去看看也不错。永安会所,她其实也没有去过。遇见那个人之前,她没有机会与门路进去,而在遇见他之后,就更不可能去了,说句不好听的,永安会所没有达到让那个人踏足的标准,所以他绝不会纡尊降贵来这种地方,而爱着他的舒楚当然也不会逆他的意。

龙不与蛇居,傲慢与尊贵已经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渗透进他的骨髓与血液之中,他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也绝不可能改变。

这是独属于纪亦琛的骄傲,若有折损,必将鲜血淋漓。

她与他,现在是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一次,只要她不在那一天去那个地方,不在香樟树下遇见他,凭着她对他的了解,那个男人居住基本是在城堡、庄园、别墅中,连酒店都只去他自己名下的,出行都是私人飞机与直升机,还有加长房车。一年之中,大多时候全球巡视数都数不清的产业或呆在纪家的私人岛屿。虽说因为盛世总部与纪家的根在Z国,所以他在Z国停留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但是一年之中也不过是三个月左右,而且基本是在京城、SH、HK三个地方循环。所以只要错过那一次,他们遇见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这一生,他们将会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

半个小时后,今晚的主角来接他们了,他大概有一米八,五官并没有多么出色,但笑起来很是爽朗随和,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舒楚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他开了一辆黑色的奥迪来接他们,来之前因为打过电话,所以他旁边站着的应该是他的朋友,对方穿着粉红色的短袖衬衫,下身是浅色的九分裤,看起来不但没有丝毫的女气,反而被他穿出了一种优雅与魅惑,解开最上方的两颗纽扣,漏出的精致锁骨与带笑的桃花眼都在说明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风流公子哥,他开了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于是简单介绍之后,楚家三姐妹上了奥迪,而舒扬与慕飞上了那位叫做封况的俊美男人的法拉利。

这位夏姓追求者名叫夏云,有一个妹妹夏雨在卢城读大学,他确实是一位富二代,家里是T市有名的房地产公司之一,原阳房地产公司,母亲有一家私人的美容会所,舅舅是T市主管建筑的副市长,跟官二代也算是搭了边。他把自己的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一次性的交代得一清二楚,这样的身份足以让很多甚至比楚悦的条件更好的女子对他动心,但是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夸耀,全是紧张。舒楚可以看出,他其实没有任何一点炫耀的意思,反而像是那种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好让心仪的女人更了解他,喜欢他。

这样笨拙的表达方式,让人好笑之余却又不由得心生感动。舒楚想,如果对方不懂,可能会觉得这样的人不够矜持,或是因为觉得体现身份差距让人望而却步,可是这样的应对亦会伤人,她偏头看向楚悦,却发现她眼中微微带笑,心下一片安宁,还好,她的姐姐是一个通透的女子,懂得这个男人的一片赤诚。

时间在谈话中流逝,车已经开到了郊外,因为别墅还在为今晚的宴会做准备,所以他们就在距永安会所最近的一家农家乐的饭馆里面吃中饭,说是最近,也还是有半小时的车程,毕竟永安会所这种高级会所是不可能与普通的农家乐紧挨在一起的。

舒楚在路上心情格外平静,但她没有预料到,今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注定了波澜起伏。

接下来的几天,舒楚并没有再出门,她待在家里认真的把高中的一部分知识整理了一下,发现没有之前想的那样困难。

她在大学学过高数,数学整理一下没有太大的问题,物理化学生物相对艰难一点,就只有多努力。

至于语文,主要是背诵的问题,不过现在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阻扰。

高中英语对于一个曾全球到处跑,学过好几门语言的人来说,她可以骄傲的表示完全无压力的好吗!

这样一看,还是不用太过忧心,努力一点,下学期还是可以保持她高中时代永远年级前三的名次的。

于是,在应大表姐楚悦的邀约之前,她就努力啃书,坚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外公外婆,悦姐姐邀我和我哥去市里玩,准备庆祝一下哥和飞哥哥考上大学。我昨晚上就跟我哥约好了,他在车站等我一起去。我先走了,从市里回来就回古潼,就不过来了。外婆要看着外公,少喝酒,保重身体,我有时间再和妈妈她们一起来看你们。”舒楚一大早吃过饭就准备出发。

“好,玩得开心点,外面热,多待在室内,别中暑了。”外婆殷殷叮嘱,外公也点点头。

“我知道了,外公外婆再见!”

***

来到车站,舒扬跟慕飞已经到了,在一边说着话等她呢。

“哥,我都说了,你不放心就让慕飞哥陪我一起去好了,这样热的天何必从古潼过来。”舒楚看到舒扬额头上的汗珠,有点心疼他,从单肩包里面拿出一包湿巾,边递给他,顺便就说了他一句。

舒扬笑着,阳光一样明亮,看着她并不说话,慕飞在一旁大呼小叫“不是吧,七七,看看我也很热的,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舒扬在旁边得意的挑了挑眉,舒楚本来还因为舒扬对她如此好,内心刚泛起的那一点儿小酸涩,立马像被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好笑又好气的看了慕飞一眼,也给了一包湿巾给他,“别说了,赶紧坐车,外面好热。“就推着他们两人往里面走。

不一会儿,舒楚她们就坐上了车,因为有空调,挺舒服的,于是舒楚就在车上补了眠。

到了T市,三人直接打车到了大表姐的家,因为楚悦现在已经开始工作,现在在一家外企当白领,大舅干脆在外面给她买了房子,所以他们去的是楚悦自己独住的公寓。

毕竟是小辈之间的聚会,如果大舅他们加入进来反而显得不伦不类,也玩不尽兴。

“终于来了,你们二姐昨天就到市里和同学玩,今天早上就直接从市里同学家过来的,所以来得最早。楚齐有事,说晚上再来,先喝点水。”楚悦笑盈盈的端来几杯凉水,放在茶几上,一头短发显得她很是俏丽,她的性格本就是直来直去又不失为人处事的圆滑,又因为是楚家这一辈年纪最大的,一直以来都照顾他们小一点的,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

“对呀,先喝水润润喉,我之前和悦姐讨论了一下,准备今天去T市著名的度暑圣地永安私人会所,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呀。”清媚的声音传来,侧目看去,女孩子笑颜如花,正是现在在T大读大三的楚凝。她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纱裙,栗子色的长卷发半扎着斜放在左肩,显得格外鲜妍妩媚。

“真的?悦姐你不是中彩票了吧?!连有名的永安会所都进得去?”慕飞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全喷出来了,语气显得格外讶异。

舒楚都有些惊讶,十六岁的舒楚不知道的事,市虽然不像S市是江南省的省会,繁华不及,风景却犹有过之,所以著名的永安会所会坐落于T市也是不足为奇的。

永安会所虽然在T市人尽皆知,甚至声名远播,但规格极高,保密程度也很好,所以大多数人也只是听过就算。据她所知,就凭楚悦或是大舅是绝无可能有资格成为永安会所的会员。

她等着悦姐的解释,果然“别听她乱说,其实是有一个同事,他是永安会所的会员,他过生日邀请了我们一整个部门的同事,他在会所外围申请了一栋公用别墅来举办生日宴会,他说还可以带人去,我就想着让你们也去玩一下。”楚悦把事情说清楚了,但表情却有一点儿奇怪,舒楚有些疑惑,在心中暗暗思索。

“那悦姐怎么不说那个姓夏的家伙想要追你呢,我看啊,什么生日宴会都是虚的,想要跟你约会才是他的最终目的。”楚凝在一边打趣地说。

原来如此,舒楚恍然大悟,不过上一世为什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算了,连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不过,这该不会是她带来的蝴蝶效应吧……

不过她随即笑了起来,何必想那么多呢,生命之所以精彩,就在于时刻充满意外。

“悦姐,早说嘛!不过说起来,那家伙一定是个富二代了,不过这次就要搭顺风车去瞧一下这永安会所到底如何。”慕飞嘻嘻笑道,眉飞色舞却不失帅气,楚悦的脸红了,嗔道“八字没一撇呢,别胡说!”,舒楚一看,这明显就是有情况啊!

说起来,他们家的人基因不错,长得都挺好,特别是舒楚舒扬两兄妹,特别是舒楚,天质自然。所以作为一枚性格开朗为人随和的美人儿,楚悦有人追是正常的,不过就怕是花花公子一类的人,不过楚悦为人通透大气,应该没有大问题。人家都说了,八字还没一撇,她又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

舒楚看向舒扬,虽然表面淡定,但是眸中却有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她一愣,而后很快就释然了,她年轻的哥哥,也不过是一个才刚考上大学的,在单纯不过的少年,有着只属于青春时代的旺盛的好奇心,满是对未知世界的求知欲,很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小心翼翼却又满怀期待。

她想着,去看看也不错。永安会所,她其实也没有去过。遇见那个人之前,她没有机会与门路进去,而在遇见他之后,就更不可能去了,说句不好听的,永安会所没有达到让那个人踏足的标准,所以他绝不会纡尊降贵来这种地方,而爱着他的舒楚当然也不会逆他的意。

龙不与蛇居,傲慢与尊贵已经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渗透进他的骨髓与血液之中,他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也绝不可能改变。

这是独属于纪亦琛的骄傲,若有折损,必将鲜血淋漓。

她与他,现在是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一次,只要她不在那一天去那个地方,不在香樟树下遇见他,凭着她对他的了解,那个男人居住基本是在城堡、庄园、别墅中,连酒店都只去他自己名下的,出行都是私人飞机与直升机,还有加长房车。一年之中,大多时候全球巡视数都数不清的产业或呆在纪家的私人岛屿。虽说因为盛世总部与纪家的根在Z国,所以他在Z国停留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但是一年之中也不过是三个月左右,而且基本是在京城、SH、HK三个地方循环。所以只要错过那一次,他们遇见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这一生,他们将会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

半个小时后,今晚的主角来接他们了,他大概有一米八,五官并没有多么出色,但笑起来很是爽朗随和,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舒楚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他开了一辆黑色的奥迪来接他们,来之前因为打过电话,所以他旁边站着的应该是他的朋友,对方穿着粉红色的短袖衬衫,下身是浅色的九分裤,看起来不但没有丝毫的女气,反而被他穿出了一种优雅与魅惑,解开最上方的两颗纽扣,漏出的精致锁骨与带笑的桃花眼都在说明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风流公子哥,他开了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于是简单介绍之后,楚家三姐妹上了奥迪,而舒扬与慕飞上了那位叫做封况的俊美男人的法拉利。

这位夏姓追求者名叫夏云,有一个妹妹夏雨在卢城读大学,他确实是一位富二代,家里是T市有名的房地产公司之一,原阳房地产公司,母亲有一家私人的美容会所,舅舅是T市主管建筑的副市长,跟官二代也算是搭了边。他把自己的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一次性的交代得一清二楚,这样的身份足以让很多甚至比楚悦的条件更好的女子对他动心,但是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夸耀,全是紧张。舒楚可以看出,他其实没有任何一点炫耀的意思,反而像是那种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好让心仪的女人更了解他,喜欢他。

这样笨拙的表达方式,让人好笑之余却又不由得心生感动。舒楚想,如果对方不懂,可能会觉得这样的人不够矜持,或是因为觉得体现身份差距让人望而却步,可是这样的应对亦会伤人,她偏头看向楚悦,却发现她眼中微微带笑,心下一片安宁,还好,她的姐姐是一个通透的女子,懂得这个男人的一片赤诚。

时间在谈话中流逝,车已经开到了郊外,因为别墅还在为今晚的宴会做准备,所以他们就在距永安会所最近的一家农家乐的饭馆里面吃中饭,说是最近,也还是有半小时的车程,毕竟永安会所这种高级会所是不可能与普通的农家乐紧挨在一起的。

舒楚在路上心情格外平静,但她没有预料到,今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注定了波澜起伏。

第七章 嫉妒的原罪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永安会所坐落在凌云山脚下,只见草木葱笼之中欧式风格的别墅如同异峰突起,却毫不突兀,于山水之间相得益彰,因而显得格外和谐。

灼热的太阳为别墅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如梦似幻的光圈,让整个会所就像是梦中的仙境一样美得虚幻而不真实。

会所的背后是重峦叠嶂的山林,山顶上的水流直冲而下流向永安会所的正中心的别墅,也就形成了永安会所最值得一观的奇景之一:飞瀑流泉。

四溅的水珠,就像是最璀璨的钻石,明明是澄澈无色透明的水,却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样,被施以了奇幻的魔法,所以拥有了华美而短暂的绚烂,美丽得摄人心魄。

“走吧,我订的是右排的八号别墅,虽然里面大概还没有弄好,所以我带你们去看一下周围的风景好了,不过中心区域还是不能去的。”车由专人开去车库,夏云开口说道。

的确如此,其实外围的别墅只能算是永安会所的相关产业,因为依山傍水,夏日显得格外清凉,也成了T市人口耳相传的度暑圣地只有中心区域才是真正的永安会所,那是至少需要诸如夏云的父辈一样财富与地位的人才能进去的地方。

不过,夏云的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但是眼睛却紧紧看着他的女神楚悦,让楚悦如此大方的女人都有些不自在了,霞飞双颊,看起来很是娇美,但是你也不用看得脚都迈不动了吧。

我们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夏先生你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把我们一行人都视若无物真的可以吗?!这是痴汉行为吧!眼睛都要闪瞎了好吗!

“嗤——,还是我来带路好了。”封况笑了一声,充满了对某人深深的鄙视与无奈,明明人显风流,声线却显得极为清润。

于是一下午,大家就流连于郊外凌云山下的美景之中,清凉透明的池水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各式风格的特色设计,于细节处展现其精致与奢华,彰显了不一样的格调与品位。

听说永安会所请的是F国著名的天才建筑设计师Tank,不得不说,非常的有特色,她觉得蛮漂亮的。但是舒楚觉得至少有两个不同风格的设计师参与了设计,但是总体融合得很好,不知道另外一个设计师是谁。还有无害的像是兔子一样的可爱的小动物,为这极静的景色加上了一抹活泼的色彩。

最美的是如胭脂的清美的荷花,正是古诗所云: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和任天真。

****

大家欣赏着景色,夜幕就悄悄地降临了,来到八号别墅,已经准备好了,大厅装饰的极为精美,因为是生日宴会,大家也没有夸张的买什么礼服西装来捯饬自己,只不过女士都打扮的蛮漂亮的,男士则整洁不失礼数,毕竟是永安会所,即使不是核心区域,当然也不能太注重,会所本质就是休闲娱乐的地方,搞得自己像要上春晚似的,只会显得没见过世面,反失了风度。

当然也更不可能奇装异服,这样做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脑残,而另一种那就是真的牛叉,可以不用给永安会所的面子,更不用在乎他人的眼光。

“哟,这不是楚悦吗?这条香奈儿的裙子不是你自己买的,是夏云送的吧,有些人,穿上了龙袍也不像是太子啊,穿成这样是要勾引谁啊?钓金龟婿都钓到永安会所来了。”

舒楚刚陪楚悦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就看见一个与楚悦穿着同款的白色的香奈儿裙子的长得有些艳丽的女人走过来就是一番挑衅,舒扬与慕飞还有刚到的楚齐因为都是楚悦的弟弟,所以被夏云很热情的带到男性朋友那边给他们介绍人脉去了,楚凝则去了洗手间,现在只有舒楚陪着楚悦。

“呵,我楚悦虽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也不是一件并不是太贵的香奈儿的裙子都买不起,至于你后面的那句话,我看呢,说的是你蒋莉莉自己吧。”楚悦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她。舒楚仔细一看,同款的裙子,楚悦高挑俏丽,穿着这裙子显得曲线玲珑,柔美修身,而对面那位,丰满的胸部都要挤破领口了,艳丽的感觉与裙子的风格极不搭调。

再一联想前面她自己说的什么龙袍啊、不像太子啊。勾引什么的……

“噗嗤——”舒楚一下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蒋莉莉本就嫉妒楚悦的容貌与能力,后来夏云来到部门工作她就对他很有好感,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夏云竟然是原阳房地产公司的少东家之后,虽不是非君不嫁,也相差不远了。

但是夏云对她视而不见,反而对楚悦这个狐狸精大献殷勤,所以她忍不住开口想要教训她,没想到被楚悦的反击气得七窍生烟,这一听,竟然还有人在一旁看她的笑话,这一下,怒气一下就满值了。

“贱人!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在卖笑吗?!”蒋莉莉转向舒楚叫骂,因为极致的羞辱感与愤怒,蒋莉莉的声音很是尖锐,所以几乎在下一刻,客厅就静了下来,然后大家顺着蒋莉莉的目光看向了被骂的人……

那是一个女孩子,才大约十六七的年纪,却有一种模糊了年龄的美丽,五官精致绝伦,潋滟的杏眸里本还有着未散去的笑意,灵气逼人,却缓缓地转为冰凉。

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及膝裙,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纯粹的蓝,像是大海一样的深蓝,露出的肌肤像是上好的骨瓷,肤色胜雪柔光若腻,就好像是生活在海洋深处的美人鱼,美丽而又虚幻。

当你没有注意她时,她就仿佛隐藏了光芒,隐匿在人群之中,晃眼一看,不过是一个长得漂亮的普通的女孩子。但是年纪太小,对这些基本上都与楚悦年纪相当的已经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同事,或是夏云的如同封况一样的非富即贵的朋友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少女而已。可是一旦当你看向她,你会觉得连呼吸都要放缓,心神为之撼动,神魂为之所夺。

她静静站在那里,明明没有任何的动作或是表情,但就是如同画中人。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这个女孩子,有一种神秘而独特的魅力,迷雾一般,就像是宿命,就像是未知。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永安会所坐落在凌云山脚下,只见草木葱笼之中欧式风格的别墅如同异峰突起,却毫不突兀,于山水之间相得益彰,因而显得格外和谐。

灼热的太阳为别墅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如梦似幻的光圈,让整个会所就像是梦中的仙境一样美得虚幻而不真实。

会所的背后是重峦叠嶂的山林,山顶上的水流直冲而下流向永安会所的正中心的别墅,也就形成了永安会所最值得一观的奇景之一:飞瀑流泉。

四溅的水珠,就像是最璀璨的钻石,明明是澄澈无色透明的水,却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样,被施以了奇幻的魔法,所以拥有了华美而短暂的绚烂,美丽得摄人心魄。

“走吧,我订的是右排的八号别墅,虽然里面大概还没有弄好,所以我带你们去看一下周围的风景好了,不过中心区域还是不能去的。”车由专人开去车库,夏云开口说道。

的确如此,其实外围的别墅只能算是永安会所的相关产业,因为依山傍水,夏日显得格外清凉,也成了T市人口耳相传的度暑圣地只有中心区域才是真正的永安会所,那是至少需要诸如夏云的父辈一样财富与地位的人才能进去的地方。

不过,夏云的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但是眼睛却紧紧看着他的女神楚悦,让楚悦如此大方的女人都有些不自在了,霞飞双颊,看起来很是娇美,但是你也不用看得脚都迈不动了吧。

我们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夏先生你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把我们一行人都视若无物真的可以吗?!这是痴汉行为吧!眼睛都要闪瞎了好吗!

“嗤——,还是我来带路好了。”封况笑了一声,充满了对某人深深的鄙视与无奈,明明人显风流,声线却显得极为清润。

于是一下午,大家就流连于郊外凌云山下的美景之中,清凉透明的池水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各式风格的特色设计,于细节处展现其精致与奢华,彰显了不一样的格调与品位。

听说永安会所请的是F国著名的天才建筑设计师Tank,不得不说,非常的有特色,她觉得蛮漂亮的。但是舒楚觉得至少有两个不同风格的设计师参与了设计,但是总体融合得很好,不知道另外一个设计师是谁。还有无害的像是兔子一样的可爱的小动物,为这极静的景色加上了一抹活泼的色彩。

最美的是如胭脂的清美的荷花,正是古诗所云: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和任天真。

****

大家欣赏着景色,夜幕就悄悄地降临了,来到八号别墅,已经准备好了,大厅装饰的极为精美,因为是生日宴会,大家也没有夸张的买什么礼服西装来捯饬自己,只不过女士都打扮的蛮漂亮的,男士则整洁不失礼数,毕竟是永安会所,即使不是核心区域,当然也不能太注重,会所本质就是休闲娱乐的地方,搞得自己像要上春晚似的,只会显得没见过世面,反失了风度。

当然也更不可能奇装异服,这样做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脑残,而另一种那就是真的牛叉,可以不用给永安会所的面子,更不用在乎他人的眼光。

“哟,这不是楚悦吗?这条香奈儿的裙子不是你自己买的,是夏云送的吧,有些人,穿上了龙袍也不像是太子啊,穿成这样是要勾引谁啊?钓金龟婿都钓到永安会所来了。”

舒楚刚陪楚悦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就看见一个与楚悦穿着同款的白色的香奈儿裙子的长得有些艳丽的女人走过来就是一番挑衅,舒扬与慕飞还有刚到的楚齐因为都是楚悦的弟弟,所以被夏云很热情的带到男性朋友那边给他们介绍人脉去了,楚凝则去了洗手间,现在只有舒楚陪着楚悦。

“呵,我楚悦虽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也不是一件并不是太贵的香奈儿的裙子都买不起,至于你后面的那句话,我看呢,说的是你蒋莉莉自己吧。”楚悦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她。舒楚仔细一看,同款的裙子,楚悦高挑俏丽,穿着这裙子显得曲线玲珑,柔美修身,而对面那位,丰满的胸部都要挤破领口了,艳丽的感觉与裙子的风格极不搭调。

再一联想前面她自己说的什么龙袍啊、不像太子啊。勾引什么的……

“噗嗤——”舒楚一下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蒋莉莉本就嫉妒楚悦的容貌与能力,后来夏云来到部门工作她就对他很有好感,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夏云竟然是原阳房地产公司的少东家之后,虽不是非君不嫁,也相差不远了。

但是夏云对她视而不见,反而对楚悦这个狐狸精大献殷勤,所以她忍不住开口想要教训她,没想到被楚悦的反击气得七窍生烟,这一听,竟然还有人在一旁看她的笑话,这一下,怒气一下就满值了。

“贱人!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在卖笑吗?!”蒋莉莉转向舒楚叫骂,因为极致的羞辱感与愤怒,蒋莉莉的声音很是尖锐,所以几乎在下一刻,客厅就静了下来,然后大家顺着蒋莉莉的目光看向了被骂的人……

那是一个女孩子,才大约十六七的年纪,却有一种模糊了年龄的美丽,五官精致绝伦,潋滟的杏眸里本还有着未散去的笑意,灵气逼人,却缓缓地转为冰凉。

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及膝裙,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纯粹的蓝,像是大海一样的深蓝,露出的肌肤像是上好的骨瓷,肤色胜雪柔光若腻,就好像是生活在海洋深处的美人鱼,美丽而又虚幻。

当你没有注意她时,她就仿佛隐藏了光芒,隐匿在人群之中,晃眼一看,不过是一个长得漂亮的普通的女孩子。但是年纪太小,对这些基本上都与楚悦年纪相当的已经在社会上历练过的同事,或是夏云的如同封况一样的非富即贵的朋友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少女而已。可是一旦当你看向她,你会觉得连呼吸都要放缓,心神为之撼动,神魂为之所夺。

她静静站在那里,明明没有任何的动作或是表情,但就是如同画中人。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这个女孩子,有一种神秘而独特的魅力,迷雾一般,就像是宿命,就像是未知。

第八章 两巴掌

舒楚静静地看着蒋莉莉,云淡风轻的就好像刚才被辱骂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如花一样轻柔的唇瓣轻轻开合“你,刚才是在对我说话?”

“是!说的就是你!这里可不是你勾引男人的地方!”蒋莉莉气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先是被舒楚的容色风华所惊艳,而后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又被对方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所激怒,现在大家都在看着她们,蒋莉莉好像看到了众人特别是楚悦不屑于她的目光,与夏云的愤怒,她喜欢的男人,一定会怪她搅乱了他的生日宴会。

想到这里,蒋莉莉对楚悦的嫉恨也转到了舒楚的身上。的她的目光更加的怨毒,很不得抓烂对面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

所有的人都眉头大皱,话语如此恶毒,不论是什么矛盾,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开口就辱及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名节与品格,实在让人不耻。

楚悦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她今天应夏云的约来庆祝他的生日,她对他虽有些好感,但到底还是羞涩与矜持的,所以邀请舒楚他们几个弟弟妹妹一起过来,一是让他们也来永安会所销金窟看看,即便只是外围;二就是通过他们的口传出点儿风声给家里面知道,走的是“曲线救国”的路线,试探一下家里面的态度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蒋莉莉会像疯狗一样逮人就咬,用这样难听的话骂七七,她现在只觉得万分的后悔。极度的愤怒与震惊让她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缓了一下,正要开口教训她,却立马愣住了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蒋莉莉嚣张艳丽的脸蛋上,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舒楚身上,只见女孩缓缓收回刚刚打过人的手,那只手小巧白皙,五根手指宛如白玉雕成,明明是像精致的工艺品,却在刚才给了那个侮辱她的女人一记恶狠狠地耳光

“你你竟然敢打我!我”蒋莉莉左手捂着被打的左脸,差点气疯了,举起右手就想要狠狠抽回去,远处的舒扬刚松了一口气,但仍是脸色铁青,黑如泼墨。这一看,那个白痴女人竟然还想还手,打他们家宝贝七七,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

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楚悦在旁边也神情一滞,想要冲过去推开蒋莉莉下一刻,

“啪——”更加响亮的耳光再次响彻在大厅,蒋莉莉直接被舒楚还没有完全收回的右手一记反手的耳光雷霆万钧般的打在右脸上,这次舒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所以蒋莉莉这一次被抽到了地上。

大厅里响起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蒋莉莉瘫伏在地上,神情呆滞的抬头看着她,完全没有了反应。

“这两巴掌是我舒楚给你的,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辱人者人恒辱之,你在伤及别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人反击的准备。还有,心中有佛,则所见皆佛,不过你大概就是那种,心中有屎则所见皆屎的人了。以后有什么不服气的,欢迎来找抽,我随时恭候。”

女孩子说话时不急不缓,显得格外从容。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若山间泉水,她的表情淡淡,却好像让人看到了一个高贵的女皇以及她倔强而骄傲的灵魂。

有些人,像是波澜不惊的海面,却藏着惊涛骇浪,或则是死寂的火山,掩埋着毁天灭地的岩浆。

舒楚是谁?上一世,从小父母娇养,哥哥宠溺,自身又很优秀,她骨子里就是倔强的,是骄傲的。或许以后她会被社会与现实藏起自己的本性,即便不愿,即便痛苦,也只能学会适应,找到理想与现实的平衡点。

只是她遇见了纪亦琛,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她被这个世上最尊贵的男人捧在手心里娇宠,以极致的权势与无尽的财富为她建立了一个王国,凡她所想,他都一一为她达成。

如果不是这样的倾心宠溺,她也不会以为他同她一样的深爱着对方,即便他从来没有亲口对她说爱。她以为那不过是因为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骄傲与矜贵,他的原则从来都是只做不说,他永远都不需要用语言来获得别人的肯定,他本身就是最有力的保证。

哥哥意外死去的时候,她觉得无法承受,他抱着她说:你还有我。四个字,宛若誓言,那一刻,她倏然落泪。那时她就坚信,这个男人,是爱着她的。

纪亦琛不喜欢她与别的男人多接触,于是她疏远了许多人,也愧对了许多人,那时她有多么甘之如饴,后来就有多么的后悔。

那样世界上仿佛只有彼此的时间,长达六年之久,他是她的支柱,所以他突然抽身而退,她便天塌地陷。

后来,外公的死,父母的不原谅,针对她的重重阴谋,以及最后导致她死亡的一场车祸,那么痛的两年,她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撑了过来

现在上天垂怜,给了她一次机会,所以她付出任何的代价,都不准再有人来伤害她的亲人。

既然她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她也不愿为了没发生的事去报复那些什么都还不知道的人,毕竟抱着仇恨活着太累。

但她也不是圣母,要开始做些准备以免发生意外状况,这一世,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十倍报之!

她打蒋莉莉,虽说是为了教训她的出言不逊,更重要的是,她对楚悦有敌意,舒楚深深的明白,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有多么的疯狂与可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给她一次深刻地教训,把仇恨点转移到自己身上,就凭蒋莉莉,舒楚不信自己斗不过她!

于是她微微弯下腰,看着地上的蒋莉莉,声音又轻又浅“不过下一次,我就不会这样简单地放过你了。”

蒋莉莉面色苍白而又惊恐的看着舒楚,明明是在警告她,声音却像是在情人的耳边温言软语,让你以为她在开玩笑而没有什么威慑力。可是她的神情又很认真,那双眼睛,就像是来自地狱,幽冥之中鬼火重重,森冷得像是淬了寒冰的锐利的剑锋,让人望而生畏。

蒋莉莉在这逼人的眼神中慌乱的点点头,于是舒楚站直了身体。乌黑亮丽的如同海藻的浓密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了优美得令人心动神摇的弧线。

她正想要开口对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楚悦说话,一个穿着纯白色的长裙的身影匆忙不失优雅的走了过来,伸手扶起蒋莉莉,声音柔美温婉,“楚悦姐,这位小女孩是你的妹妹吗?莉莉她从来都是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的。即使有点语言不和,莉莉说话有些不礼貌,可是也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了莉莉两巴掌呀。”说话的女人很是清纯漂亮,眉目微蹙,含着担忧的看了有些恍惚的蒋莉莉一眼“楚悦姐,你该劝劝这位小妹妹的,小妹妹,以后不能随便打人了,好吗?”

舒楚冷冷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声情并茂的在那里表演,眼底深处满含嘲讽与轻蔑。

呵,一朵白莲花嘛。

舒楚静静地看着蒋莉莉,云淡风轻的就好像刚才被辱骂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如花一样轻柔的唇瓣轻轻开合“你,刚才是在对我说话?”

“是!说的就是你!这里可不是你勾引男人的地方!”蒋莉莉气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先是被舒楚的容色风华所惊艳,而后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又被对方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所激怒,现在大家都在看着她们,蒋莉莉好像看到了众人特别是楚悦不屑于她的目光,与夏云的愤怒,她喜欢的男人,一定会怪她搅乱了他的生日宴会。

想到这里,蒋莉莉对楚悦的嫉恨也转到了舒楚的身上。的她的目光更加的怨毒,很不得抓烂对面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

所有的人都眉头大皱,话语如此恶毒,不论是什么矛盾,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开口就辱及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名节与品格,实在让人不耻。

楚悦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她今天应夏云的约来庆祝他的生日,她对他虽有些好感,但到底还是羞涩与矜持的,所以邀请舒楚他们几个弟弟妹妹一起过来,一是让他们也来永安会所销金窟看看,即便只是外围;二就是通过他们的口传出点儿风声给家里面知道,走的是“曲线救国”的路线,试探一下家里面的态度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蒋莉莉会像疯狗一样逮人就咬,用这样难听的话骂七七,她现在只觉得万分的后悔。极度的愤怒与震惊让她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缓了一下,正要开口教训她,却立马愣住了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蒋莉莉嚣张艳丽的脸蛋上,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舒楚身上,只见女孩缓缓收回刚刚打过人的手,那只手小巧白皙,五根手指宛如白玉雕成,明明是像精致的工艺品,却在刚才给了那个侮辱她的女人一记恶狠狠地耳光

“你你竟然敢打我!我”蒋莉莉左手捂着被打的左脸,差点气疯了,举起右手就想要狠狠抽回去,远处的舒扬刚松了一口气,但仍是脸色铁青,黑如泼墨。这一看,那个白痴女人竟然还想还手,打他们家宝贝七七,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

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楚悦在旁边也神情一滞,想要冲过去推开蒋莉莉下一刻,

“啪——”更加响亮的耳光再次响彻在大厅,蒋莉莉直接被舒楚还没有完全收回的右手一记反手的耳光雷霆万钧般的打在右脸上,这次舒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所以蒋莉莉这一次被抽到了地上。

大厅里响起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蒋莉莉瘫伏在地上,神情呆滞的抬头看着她,完全没有了反应。

“这两巴掌是我舒楚给你的,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辱人者人恒辱之,你在伤及别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人反击的准备。还有,心中有佛,则所见皆佛,不过你大概就是那种,心中有屎则所见皆屎的人了。以后有什么不服气的,欢迎来找抽,我随时恭候。”

女孩子说话时不急不缓,显得格外从容。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若山间泉水,她的表情淡淡,却好像让人看到了一个高贵的女皇以及她倔强而骄傲的灵魂。

有些人,像是波澜不惊的海面,却藏着惊涛骇浪,或则是死寂的火山,掩埋着毁天灭地的岩浆。

舒楚是谁?上一世,从小父母娇养,哥哥宠溺,自身又很优秀,她骨子里就是倔强的,是骄傲的。或许以后她会被社会与现实藏起自己的本性,即便不愿,即便痛苦,也只能学会适应,找到理想与现实的平衡点。

只是她遇见了纪亦琛,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她被这个世上最尊贵的男人捧在手心里娇宠,以极致的权势与无尽的财富为她建立了一个王国,凡她所想,他都一一为她达成。

如果不是这样的倾心宠溺,她也不会以为他同她一样的深爱着对方,即便他从来没有亲口对她说爱。她以为那不过是因为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骄傲与矜贵,他的原则从来都是只做不说,他永远都不需要用语言来获得别人的肯定,他本身就是最有力的保证。

哥哥意外死去的时候,她觉得无法承受,他抱着她说:你还有我。四个字,宛若誓言,那一刻,她倏然落泪。那时她就坚信,这个男人,是爱着她的。

纪亦琛不喜欢她与别的男人多接触,于是她疏远了许多人,也愧对了许多人,那时她有多么甘之如饴,后来就有多么的后悔。

那样世界上仿佛只有彼此的时间,长达六年之久,他是她的支柱,所以他突然抽身而退,她便天塌地陷。

后来,外公的死,父母的不原谅,针对她的重重阴谋,以及最后导致她死亡的一场车祸,那么痛的两年,她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撑了过来

现在上天垂怜,给了她一次机会,所以她付出任何的代价,都不准再有人来伤害她的亲人。

既然她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她也不愿为了没发生的事去报复那些什么都还不知道的人,毕竟抱着仇恨活着太累。

但她也不是圣母,要开始做些准备以免发生意外状况,这一世,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十倍报之!

她打蒋莉莉,虽说是为了教训她的出言不逊,更重要的是,她对楚悦有敌意,舒楚深深的明白,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有多么的疯狂与可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给她一次深刻地教训,把仇恨点转移到自己身上,就凭蒋莉莉,舒楚不信自己斗不过她!

于是她微微弯下腰,看着地上的蒋莉莉,声音又轻又浅“不过下一次,我就不会这样简单地放过你了。”

蒋莉莉面色苍白而又惊恐的看着舒楚,明明是在警告她,声音却像是在情人的耳边温言软语,让你以为她在开玩笑而没有什么威慑力。可是她的神情又很认真,那双眼睛,就像是来自地狱,幽冥之中鬼火重重,森冷得像是淬了寒冰的锐利的剑锋,让人望而生畏。

蒋莉莉在这逼人的眼神中慌乱的点点头,于是舒楚站直了身体。乌黑亮丽的如同海藻的浓密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了优美得令人心动神摇的弧线。

她正想要开口对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楚悦说话,一个穿着纯白色的长裙的身影匆忙不失优雅的走了过来,伸手扶起蒋莉莉,声音柔美温婉,“楚悦姐,这位小女孩是你的妹妹吗?莉莉她从来都是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的。即使有点语言不和,莉莉说话有些不礼貌,可是也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了莉莉两巴掌呀。”说话的女人很是清纯漂亮,眉目微蹙,含着担忧的看了有些恍惚的蒋莉莉一眼“楚悦姐,你该劝劝这位小妹妹的,小妹妹,以后不能随便打人了,好吗?”

舒楚冷冷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声情并茂的在那里表演,眼底深处满含嘲讽与轻蔑。

呵,一朵白莲花嘛。

第九章 枪响

“白静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随便打人?蒋莉莉刚才说得有多过分你没有听到吗?”楚悦不悦的开口。

“莉莉是有错在先,但是只要好好地跟她说,让她以后注意就好了吧,没必要打她吧,而且下手这么重,莉莉的脸都肿起来了。”白莲花,哦,也就是白静儿好像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件小事闹得这样大,“而且今天是夏云请我们来给他过生日,大家就息事宁人吧,不要让夏云的朋友们看我们部门的笑话。”

温温柔柔的说完这一番话,白静儿还歉意的看向已经走过来的夏云一行人,不过舒楚觉得这女人更像是在含情脉脉

她随着白静儿的目光看过去,对上了一双满是趣味的桃花眼,舒楚恍然大悟,原来白莲花小姐看上了封况这个花孔雀呀

不过她的段数显然还修炼得不够,真要当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天使,应该在她打人之前阻止,即使没有拦住,也该马上扶起蒋莉莉,给她处理一下被打的脸,而不是带有偏向性的指责楚悦和她,说什么蒋莉莉心直口快,不太礼貌,简直是转移重点,指黑为白。

最好笑的是,还要在最后加一句,不要被夏云的朋友看笑话,你其实是想要封况注意到你吧,舒楚总结了一下,这个女人花痴无脑,简直是不知所谓。

夏云只是在面对楚悦的时候智商低了一点,但是作为一个富二代,从小在圈子里耳濡目染,绝对不是一个看不出白静儿的把戏的笨蛋,其实也不只是他,他的朋友都看得出来,封况的眼里已经满是厌恶与不耐。在这里,大概只有舒扬慕飞少数几个人没有看懂,不过事关舒楚,对白静儿这个女人也是怎样都看不顺眼。

所以夏云听到这句话,眼前瞬间一黑,姑娘哎!你要在这里演戏博好感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不能顺手把我也黑了呀,完了完了,楚悦现在肯定恨死我了,找这么蠢的两女人来给她添堵,不行不行,我要赶快跟这种猪一样的队友撇清关系!

不对不对,尼玛他跟白静儿根本就不是队友啊!他这是躺着也中枪的路人甲啊!

“白静儿,蒋莉莉不该骂舒楚妹妹,被打也是因为说话太难听,应该好好反省自己。这件事蒋莉莉你道个歉,不能因为是我的生日就姑息这种行为!”夏云表情严肃,眼睛时不时飘向楚悦,一看对方脸色不太好,心疼了,愤怒了,立马表明立场。

其实不说蒋莉莉有错在先,就是舒楚不对,那是他夏云的小姨子,一定得护着呀!不过楚悦这个妹妹,乍一看,还以为是柔弱的小白兔,没想到发起火来完全就是一霸王龙啊!

舒楚则是觉得对夏云更满意了,护着她说明是真心在乎楚悦,虽说演技拙劣,但是看穿了白静儿也说明这个男人还算不错,因为有很多男人就吃白静儿这一套。

“对不起。”蒋莉莉一看连夏云都站在她们那边,她被打,他也一点儿不关心,不免心灰意冷,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那个白小姐是吧,你还是扶那位蒋小姐去酒吧要点儿冰处理一下脸吧,我们一会儿也会过去。”封况受不住那似水柔情的眼神了,在白静儿又要开口的时候直接打断了她。

为了满足顾客的要求与夜晚的生活,外围除了别墅还有酒吧,晚上有邀请一些著名的明星驻场,娱乐方式极多,据说永安会所的核心区域还有地下赌场,外围的酒吧虽没有那么夸张,但很受官二代富二代的欢迎。因为有各种各样的酒,所以封况让白静儿去那里找冰块。

白静儿含羞带怯的笑了笑“那好吧,我先陪莉莉去处理一下。”说完就扶着蒋莉莉出了门。

“舒楚妹妹,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遇上这种事。”夏云有些尴尬。

“没关系,夏大哥也不想的吧。对了,先忘了说,生日快乐。”舒楚笑得甜美,好像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境一样,摄人气势也消失不见,又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七七,你没事吧,你打得那么用力,手痛不痛?我看看。”舒扬有些担忧,其余的人满头黑线,一时无语。

舒楚哑然失笑,“好了啦,哥,我没有事,不用看了。”

“没事就好。那我们现在不如去酒吧里面玩吧,今天驻场的是莫凡,楚悦你不是很喜欢这个歌手吗?一起去吧。”夏云也豁出去了,直接问楚悦,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

舒楚见夏云很是紧张,伸手推了推楚悦“悦姐姐,去吧。”舒楚看得分明,楚悦其实也喜欢上了夏云,就不愿意他们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心存芥蒂。

“好吧。”楚悦看了看舒楚,眼眸一望见底,清澈无垢,知道今天晚上的事这个聪慧美丽的妹妹并没有放在心上,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放缓,带上了点笑意。

夏云感激的看了舒楚一眼,真是中国好妹妹呀!以后追到楚悦一定要给她包一个最大的红包!

“那还等什么,走吧。”封况看夏云又乐得找不着北了,出声提醒。

此时舒楚却神色微微一动,“哥,悦姐姐还有夏大哥,你们先去吧,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待会儿我再去找你们。”

“七七,我在这陪你吧。”楚悦略有点担心。

“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酒吧离这里也没有多远,我自己可以的。”舒楚淡笑坚持。

因为确实很近,所以楚悦也没有太过担心,跟着夏云先行离去,只有封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只看见漆黑的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垂下,因为头顶上的水晶大吊灯,就在象牙白的小脸上投射出一片弯月形的阴影,看不清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的情绪。

封况皱了皱眉,心下隐约有些不安,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随着众人离去。

***

等到大家都走了,舒楚才抬头向楼上望了一眼,顺着台阶缓缓而上,脚步虽轻却透着坚定。

她要留下来的原因自然不会是想要去洗手间,而是就在刚才,封况说话的那个时候,她听到了一种很特别的声音,那是安了消音器的枪响声。

就在楼上。

不过这事本来与她无关,她也并没有一探究竟的欲望,管他是恶贯满盈的大盗还是江湖追杀,她都不在意。对于一个死过又重生的人来说,生命更加值得珍惜,也不会有人比她更加懂得活着有多么可贵,而她是多么的幸运。

至于说,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而她却听出枪声,一是因为她重生之后,不知为什么身体更有活力而五识越加敏锐,所以很小的声音她也听到了;二是上一世她和纪亦琛在一起之后,所有类型的枪支她都摸了个遍,只因为她有兴趣,他就带她到武器库里面去。然后那个男人在背后拥着她,他身上尊贵而独特的龙涎香味把她紧紧包裹,告诉她各种枪支的来历、特点、用法

如数家珍。

倾囊以授。

从回忆中抽回思绪,舒楚站定在二楼最左边靠窗的屋子的门口,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传出的声音了。

她留下来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联想到上一世的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件,而她并不想夏云因此被牵连。

“白静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随便打人?蒋莉莉刚才说得有多过分你没有听到吗?”楚悦不悦的开口。

“莉莉是有错在先,但是只要好好地跟她说,让她以后注意就好了吧,没必要打她吧,而且下手这么重,莉莉的脸都肿起来了。”白莲花,哦,也就是白静儿好像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件小事闹得这样大,“而且今天是夏云请我们来给他过生日,大家就息事宁人吧,不要让夏云的朋友们看我们部门的笑话。”

温温柔柔的说完这一番话,白静儿还歉意的看向已经走过来的夏云一行人,不过舒楚觉得这女人更像是在含情脉脉

她随着白静儿的目光看过去,对上了一双满是趣味的桃花眼,舒楚恍然大悟,原来白莲花小姐看上了封况这个花孔雀呀

不过她的段数显然还修炼得不够,真要当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天使,应该在她打人之前阻止,即使没有拦住,也该马上扶起蒋莉莉,给她处理一下被打的脸,而不是带有偏向性的指责楚悦和她,说什么蒋莉莉心直口快,不太礼貌,简直是转移重点,指黑为白。

最好笑的是,还要在最后加一句,不要被夏云的朋友看笑话,你其实是想要封况注意到你吧,舒楚总结了一下,这个女人花痴无脑,简直是不知所谓。

夏云只是在面对楚悦的时候智商低了一点,但是作为一个富二代,从小在圈子里耳濡目染,绝对不是一个看不出白静儿的把戏的笨蛋,其实也不只是他,他的朋友都看得出来,封况的眼里已经满是厌恶与不耐。在这里,大概只有舒扬慕飞少数几个人没有看懂,不过事关舒楚,对白静儿这个女人也是怎样都看不顺眼。

所以夏云听到这句话,眼前瞬间一黑,姑娘哎!你要在这里演戏博好感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不能顺手把我也黑了呀,完了完了,楚悦现在肯定恨死我了,找这么蠢的两女人来给她添堵,不行不行,我要赶快跟这种猪一样的队友撇清关系!

不对不对,尼玛他跟白静儿根本就不是队友啊!他这是躺着也中枪的路人甲啊!

“白静儿,蒋莉莉不该骂舒楚妹妹,被打也是因为说话太难听,应该好好反省自己。这件事蒋莉莉你道个歉,不能因为是我的生日就姑息这种行为!”夏云表情严肃,眼睛时不时飘向楚悦,一看对方脸色不太好,心疼了,愤怒了,立马表明立场。

其实不说蒋莉莉有错在先,就是舒楚不对,那是他夏云的小姨子,一定得护着呀!不过楚悦这个妹妹,乍一看,还以为是柔弱的小白兔,没想到发起火来完全就是一霸王龙啊!

舒楚则是觉得对夏云更满意了,护着她说明是真心在乎楚悦,虽说演技拙劣,但是看穿了白静儿也说明这个男人还算不错,因为有很多男人就吃白静儿这一套。

“对不起。”蒋莉莉一看连夏云都站在她们那边,她被打,他也一点儿不关心,不免心灰意冷,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那个白小姐是吧,你还是扶那位蒋小姐去酒吧要点儿冰处理一下脸吧,我们一会儿也会过去。”封况受不住那似水柔情的眼神了,在白静儿又要开口的时候直接打断了她。

为了满足顾客的要求与夜晚的生活,外围除了别墅还有酒吧,晚上有邀请一些著名的明星驻场,娱乐方式极多,据说永安会所的核心区域还有地下赌场,外围的酒吧虽没有那么夸张,但很受官二代富二代的欢迎。因为有各种各样的酒,所以封况让白静儿去那里找冰块。

白静儿含羞带怯的笑了笑“那好吧,我先陪莉莉去处理一下。”说完就扶着蒋莉莉出了门。

“舒楚妹妹,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遇上这种事。”夏云有些尴尬。

“没关系,夏大哥也不想的吧。对了,先忘了说,生日快乐。”舒楚笑得甜美,好像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境一样,摄人气势也消失不见,又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七七,你没事吧,你打得那么用力,手痛不痛?我看看。”舒扬有些担忧,其余的人满头黑线,一时无语。

舒楚哑然失笑,“好了啦,哥,我没有事,不用看了。”

“没事就好。那我们现在不如去酒吧里面玩吧,今天驻场的是莫凡,楚悦你不是很喜欢这个歌手吗?一起去吧。”夏云也豁出去了,直接问楚悦,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

舒楚见夏云很是紧张,伸手推了推楚悦“悦姐姐,去吧。”舒楚看得分明,楚悦其实也喜欢上了夏云,就不愿意他们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心存芥蒂。

“好吧。”楚悦看了看舒楚,眼眸一望见底,清澈无垢,知道今天晚上的事这个聪慧美丽的妹妹并没有放在心上,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放缓,带上了点笑意。

夏云感激的看了舒楚一眼,真是中国好妹妹呀!以后追到楚悦一定要给她包一个最大的红包!

“那还等什么,走吧。”封况看夏云又乐得找不着北了,出声提醒。

此时舒楚却神色微微一动,“哥,悦姐姐还有夏大哥,你们先去吧,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待会儿我再去找你们。”

“七七,我在这陪你吧。”楚悦略有点担心。

“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酒吧离这里也没有多远,我自己可以的。”舒楚淡笑坚持。

因为确实很近,所以楚悦也没有太过担心,跟着夏云先行离去,只有封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只看见漆黑的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垂下,因为头顶上的水晶大吊灯,就在象牙白的小脸上投射出一片弯月形的阴影,看不清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的情绪。

封况皱了皱眉,心下隐约有些不安,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随着众人离去。

***

等到大家都走了,舒楚才抬头向楼上望了一眼,顺着台阶缓缓而上,脚步虽轻却透着坚定。

她要留下来的原因自然不会是想要去洗手间,而是就在刚才,封况说话的那个时候,她听到了一种很特别的声音,那是安了消音器的枪响声。

就在楼上。

不过这事本来与她无关,她也并没有一探究竟的欲望,管他是恶贯满盈的大盗还是江湖追杀,她都不在意。对于一个死过又重生的人来说,生命更加值得珍惜,也不会有人比她更加懂得活着有多么可贵,而她是多么的幸运。

至于说,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而她却听出枪声,一是因为她重生之后,不知为什么身体更有活力而五识越加敏锐,所以很小的声音她也听到了;二是上一世她和纪亦琛在一起之后,所有类型的枪支她都摸了个遍,只因为她有兴趣,他就带她到武器库里面去。然后那个男人在背后拥着她,他身上尊贵而独特的龙涎香味把她紧紧包裹,告诉她各种枪支的来历、特点、用法

如数家珍。

倾囊以授。

从回忆中抽回思绪,舒楚站定在二楼最左边靠窗的屋子的门口,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传出的声音了。

她留下来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联想到上一世的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件,而她并不想夏云因此被牵连。

第十章 初见

上一世,就是在她高二暑假的八月中旬,T市发生了一件大事。

市长孙其康被双规,而后找到一份牵连甚广的贪污名单,最后甚至有省部级的高官落马。

说实话,真的彻查到底,有问题的人肯定不少。所以这件事发生以后,T市官场一时间那是风声鹤唳,大家都在提心吊胆,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这个世上有光明相对的就一定有黑暗,所以发生这种事本也就是无可厚非。

但是舒楚后来偶然听萧铮说起,才知道这场官场现形记发生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一个人被人追杀,结果在躲进永安会所时受了重伤。

永安会所的持有人是远航集团赵远航,而孙其康是赵远航的姐夫,是永安会所的大靠山。

所以这其实是一场飞来横祸,赵孙二人完全是一不小心就被带入了坑里。

不过虽是迁怒,但也未必不是那个人或是其背后的势力顺便在T市安插自己的人马。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永安会所最后的老板,后来也应该是换了人。

至于远航集团,融资失败后,被债主们拆成零件给卖了个干干净净,赵远航不知所踪,不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结局一定不太美好。

上一世,此事与她毫无关联,所以也只不过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这一世,她在这个时间点来到永安会所,结果又这样巧听到了枪声,在Z国,枪支管制是极为严格的,并不常见,不然夏云他们也不可能一个都没有注意到异常。

舒楚内心叹了一口气,这样前后一结合,看来屋里面八成就是那个大人物了。

真是的,本来不关她的事,可这个大人物出了事,其余人不说,订别墅的夏云肯定要倒霉的。

你说和他没关系,可以,但是里面的那个人要是讲道理的话,上一世的赵远航以及后来林林总总牵连的人也不会倒大霉。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是里面没有打斗声,上一世,也只听说那个人受了重伤,没有死,那么死的肯定是杀他的人,只要那个所谓的大人物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魔,现在她应该是安全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进去,待会儿视具体情况随机应变,帮他一二,让这个她觉得实在有些小心眼的大人物别迁怒到夏云身上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对夏云心生怨念,你说这倒霉孩子为啥非要来永安会所呢?即使在永安会所,你也不要订八号别墅呀,这完全就是选了一个定时炸弹好不好!

真的是嫌弃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算了,事已至此,就当作是能者多劳,日行一善好了!

舒楚脑海中各种念头涌现,可是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她抬起手,轻敲了几下门,声音轻缓“您好,我是楼下的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她等了几秒,发现没有回应,就准备离开,做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里面的人不信任很正常,毕竟才经历过追杀,她也乐得不摊上这事,之后如何发展,会不会牵扯夏云她也没办法了,毕竟她不可能闯进去吧。

到时候,万一人家认为她心怀歹意,给她一枪呵呵,上天让她重活一次可不是让她窝囊的再死一次的。

舒楚正要转身离开,门内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清凉、幽寂,还有孤独。

“进来。”

就像是小楼一夜听春雨。

美,却太过冷清。

舒楚心中微微一动,略一迟疑,开门,进屋,反手关门。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与寂静,只有两个轻轻浅浅的呼吸声,那个人,看不清楚他的脸,他沉默的靠窗站着,舒楚隐约看见在他脚边不远处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尸体。

“你受伤了吗?”舒楚右手提着刚才在转角处的柜子上拿的简易医药箱,打破了屋里安静得有些凝固的氛围,“需要包扎一下吗?”

“过来。”他站在那里,依然没有动,出口的是再简单不过的命令。语气并不凌厉,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听从。

舒楚顿了一下,越过地上的“障碍物”,走到那人两米远处停下,不知道是不是继续前进。因为窗户并没有关,此时晚风吹过,让窗帘在空中翻飞,如水的清亮月光倾泄而下,照亮那个人大半的轮廓。

那是一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在他身上年龄的界限仿佛不存在一样,封况就长得很出色,可是与眼前的人相比,如同萤火之于皓月,远不可相提并论。

黑的是眸,红的是唇,白的是他玉一样的脸,明明是最简单的色彩,偏偏勾勒出最极致的俊美。

他颀长的身躯微靠在墙上,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一半沐浴在月光下,一半隐匿在阴影中,像是光与暗的完美融合,一眼看去,只觉惊心动魄,让人见之忘俗。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好像揽尽夜空所有的星光,“过来,包扎,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说着抬起了左手臂,因为袖口挽到了手肘,鲜血蜿蜒在他玉色的手臂上,看上去显得触目惊心。

舒楚定了定神,走过去把医药箱打开放在窗台上,为他处理伤口。结果血液擦干净包扎的时候,舒楚才发现,伤口远没有她之前所预想的那样严重,她突然想起上辈子,赵远航他们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所谓的“重伤”倒了血霉吧

只能怪命不好呀!

舒楚三下五除二包扎好,两人又陷入沉默,这时那个男人手上的表亮了一下,舒楚反应过来应该是接应他的人到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与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已经耽搁了不短的时间了,现在也该功成身退了。

而且,她也不想跟他多接触,这位的气度一看就比她之前想的来头更大,而他的背景越大,就意味着可能会因为他遇见她最不想遇见的那个人,即使可能性很小,她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那个,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舒楚开口告辞。

“你的名字。”男人淡淡出声。

“舒楚,舒心的舒,清楚的楚。”舒楚知道,对于这种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来说,如果不回答,反而会激起他们的兴趣,倒霉一点的还会被拉入黑名单,她不如交代清楚,这才是上策。

那人不再说话,舒楚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男人清淡的回应。

“燕雍,燕子的燕,雍容的雍。”几乎是与她一致的介绍。

舒楚一顿,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看见身后那个男人深沉的目光。

燕雍看着手上包扎好的绷带,鼻尖仿佛还蕴绕着那个少女身上清淡的冷香,她给他包扎时靠得很近,浅浅的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手臂上,在夜色中,有一种刻骨的温柔,让他有一瞬间的心悸。

他平时不会随便让人近身,更别说是,在今晚这样危险的时刻,让一个从未相识的少女为他包扎伤口,舒楚也不知道,他为了她,破了先例。

所以在她要离开的时候问了她的名字,虽然他可以轻易地查到,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选择让她自己告诉他。作为交换,还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他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眼中溢出一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欢喜与温柔。虽然连他自己都还有些奇怪对她的态度,不过总的来说,在追杀之后遇到她,感觉很不错。

燕雍微低头看了一眼地下的尸体,眼中的淡淡柔意散去,转为锐利森寒,眉间有着近乎艳丽的戾气,修长的手指按下表上的一个按钮,“燕冬,我在永安会所外围的八号别墅,马上过来。还有,安排专机,我要回京城。”

他微顿了一下,嗓音冰寒,“人都抓到了吗?”

“抓到了,等您的处理。”表里传来对方恭敬地声音。

“都杀了。”燕雍从窗户看着舒楚纤细的身影走远,简单的三个字决定了那些杀手的命运。

上一世,就是在她高二暑假的八月中旬,T市发生了一件大事。

市长孙其康被双规,而后找到一份牵连甚广的贪污名单,最后甚至有省部级的高官落马。

说实话,真的彻查到底,有问题的人肯定不少。所以这件事发生以后,T市官场一时间那是风声鹤唳,大家都在提心吊胆,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这个世上有光明相对的就一定有黑暗,所以发生这种事本也就是无可厚非。

但是舒楚后来偶然听萧铮说起,才知道这场官场现形记发生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一个人被人追杀,结果在躲进永安会所时受了重伤。

永安会所的持有人是远航集团赵远航,而孙其康是赵远航的姐夫,是永安会所的大靠山。

所以这其实是一场飞来横祸,赵孙二人完全是一不小心就被带入了坑里。

不过虽是迁怒,但也未必不是那个人或是其背后的势力顺便在T市安插自己的人马。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永安会所最后的老板,后来也应该是换了人。

至于远航集团,融资失败后,被债主们拆成零件给卖了个干干净净,赵远航不知所踪,不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结局一定不太美好。

上一世,此事与她毫无关联,所以也只不过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这一世,她在这个时间点来到永安会所,结果又这样巧听到了枪声,在Z国,枪支管制是极为严格的,并不常见,不然夏云他们也不可能一个都没有注意到异常。

舒楚内心叹了一口气,这样前后一结合,看来屋里面八成就是那个大人物了。

真是的,本来不关她的事,可这个大人物出了事,其余人不说,订别墅的夏云肯定要倒霉的。

你说和他没关系,可以,但是里面的那个人要是讲道理的话,上一世的赵远航以及后来林林总总牵连的人也不会倒大霉。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是里面没有打斗声,上一世,也只听说那个人受了重伤,没有死,那么死的肯定是杀他的人,只要那个所谓的大人物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魔,现在她应该是安全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进去,待会儿视具体情况随机应变,帮他一二,让这个她觉得实在有些小心眼的大人物别迁怒到夏云身上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对夏云心生怨念,你说这倒霉孩子为啥非要来永安会所呢?即使在永安会所,你也不要订八号别墅呀,这完全就是选了一个定时炸弹好不好!

真的是嫌弃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算了,事已至此,就当作是能者多劳,日行一善好了!

舒楚脑海中各种念头涌现,可是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她抬起手,轻敲了几下门,声音轻缓“您好,我是楼下的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她等了几秒,发现没有回应,就准备离开,做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里面的人不信任很正常,毕竟才经历过追杀,她也乐得不摊上这事,之后如何发展,会不会牵扯夏云她也没办法了,毕竟她不可能闯进去吧。

到时候,万一人家认为她心怀歹意,给她一枪呵呵,上天让她重活一次可不是让她窝囊的再死一次的。

舒楚正要转身离开,门内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清凉、幽寂,还有孤独。

“进来。”

就像是小楼一夜听春雨。

美,却太过冷清。

舒楚心中微微一动,略一迟疑,开门,进屋,反手关门。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与寂静,只有两个轻轻浅浅的呼吸声,那个人,看不清楚他的脸,他沉默的靠窗站着,舒楚隐约看见在他脚边不远处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尸体。

“你受伤了吗?”舒楚右手提着刚才在转角处的柜子上拿的简易医药箱,打破了屋里安静得有些凝固的氛围,“需要包扎一下吗?”

“过来。”他站在那里,依然没有动,出口的是再简单不过的命令。语气并不凌厉,却让人不由自主的听从。

舒楚顿了一下,越过地上的“障碍物”,走到那人两米远处停下,不知道是不是继续前进。因为窗户并没有关,此时晚风吹过,让窗帘在空中翻飞,如水的清亮月光倾泄而下,照亮那个人大半的轮廓。

那是一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在他身上年龄的界限仿佛不存在一样,封况就长得很出色,可是与眼前的人相比,如同萤火之于皓月,远不可相提并论。

黑的是眸,红的是唇,白的是他玉一样的脸,明明是最简单的色彩,偏偏勾勒出最极致的俊美。

他颀长的身躯微靠在墙上,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一半沐浴在月光下,一半隐匿在阴影中,像是光与暗的完美融合,一眼看去,只觉惊心动魄,让人见之忘俗。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好像揽尽夜空所有的星光,“过来,包扎,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说着抬起了左手臂,因为袖口挽到了手肘,鲜血蜿蜒在他玉色的手臂上,看上去显得触目惊心。

舒楚定了定神,走过去把医药箱打开放在窗台上,为他处理伤口。结果血液擦干净包扎的时候,舒楚才发现,伤口远没有她之前所预想的那样严重,她突然想起上辈子,赵远航他们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所谓的“重伤”倒了血霉吧

只能怪命不好呀!

舒楚三下五除二包扎好,两人又陷入沉默,这时那个男人手上的表亮了一下,舒楚反应过来应该是接应他的人到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与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已经耽搁了不短的时间了,现在也该功成身退了。

而且,她也不想跟他多接触,这位的气度一看就比她之前想的来头更大,而他的背景越大,就意味着可能会因为他遇见她最不想遇见的那个人,即使可能性很小,她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那个,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舒楚开口告辞。

“你的名字。”男人淡淡出声。

“舒楚,舒心的舒,清楚的楚。”舒楚知道,对于这种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来说,如果不回答,反而会激起他们的兴趣,倒霉一点的还会被拉入黑名单,她不如交代清楚,这才是上策。

那人不再说话,舒楚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男人清淡的回应。

“燕雍,燕子的燕,雍容的雍。”几乎是与她一致的介绍。

舒楚一顿,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看见身后那个男人深沉的目光。

燕雍看着手上包扎好的绷带,鼻尖仿佛还蕴绕着那个少女身上清淡的冷香,她给他包扎时靠得很近,浅浅的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手臂上,在夜色中,有一种刻骨的温柔,让他有一瞬间的心悸。

他平时不会随便让人近身,更别说是,在今晚这样危险的时刻,让一个从未相识的少女为他包扎伤口,舒楚也不知道,他为了她,破了先例。

所以在她要离开的时候问了她的名字,虽然他可以轻易地查到,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选择让她自己告诉他。作为交换,还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他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眼中溢出一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欢喜与温柔。虽然连他自己都还有些奇怪对她的态度,不过总的来说,在追杀之后遇到她,感觉很不错。

燕雍微低头看了一眼地下的尸体,眼中的淡淡柔意散去,转为锐利森寒,眉间有着近乎艳丽的戾气,修长的手指按下表上的一个按钮,“燕冬,我在永安会所外围的八号别墅,马上过来。还有,安排专机,我要回京城。”

他微顿了一下,嗓音冰寒,“人都抓到了吗?”

“抓到了,等您的处理。”表里传来对方恭敬地声音。

“都杀了。”燕雍从窗户看着舒楚纤细的身影走远,简单的三个字决定了那些杀手的命运。

第十一章 封况踩人

舒楚走在从别墅出去通往酒吧的小道上,道路两旁的路灯驱散了前方的黑暗,此时白天的炎热已经退去,晚风吹过,格外的清爽惬意,还带来了栀子花的香味,一切都显得很是美好。

不过,舒楚可没有心情去体会,她一直在想刚才的那个男人,当然不是什么狗血的怦然心动,而是她觉得燕雍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姓燕该不是那个燕家吧

突然,舒楚脚步一顿,而后继续以一种不急不缓的速度往前走,深蓝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泛出海浪一般的弧度,她在心中带些自嘲的苦笑,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幸运”啊,那个男人果真是一个大人物。

虽说现在提倡的是人人平等,但是还是有着所谓的特层阶级,他们掌握着世上绝大部分的财富与资源,有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权力,活在金字塔的最上端。

在Z国,上流社会,权贵圈子中有着一种说法,南萧北燕。

也就是说,豪门林立,新旧世家层出不穷,但是有着恐怖底蕴的两个庞然大物才是真正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领导者,他们才是控制Z国的枢纽。萧家与燕家,楚河汉界,分治南北,共同维持Z国的稳定,也是军政的南北两大派系的根源。而这一切,没有达到那个层次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而刚才的男人,没有记错的话,确是出自燕家,她虽没有见过他,却听过他的赫赫声名。

燕雍,燕家这一代嫡系排行第九,圈子里尊称一声燕九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燕栖冷,后一个名字更为人所熟知。里面还有一个故事,据说当年他诞生的时候,燕家老爷子十分喜欢,亲自取名叫做燕雍,而后他随着年龄的增长,骨子里就透出一种不同于他人的气质,于是他的老师,国学大家齐青岩先生就为他取了表字,栖冷,来自苏轼的《卜算子》: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她上辈子与他缘铿一面,不想却在这一世见到了他,直到见到了真人,才觉得栖冷二字真是再贴切不过,道尽了他的独一无二的风华。

她后悔管这件事了,因为这位燕家的九少爷是齐青岩先生唯二的两个学生之一,另一个是萧家的大少,萧让。

那个天上谪仙,那轮遗世明月。

她亏欠于他。

而且燕雍的另一个身份更是让她烦躁,燕雍的母亲,是亚非两洲**教父的唯一的女儿,而燕雍的那位外公属意他接手这个庞大的黑色帝国,而纪亦琛与那位教父关系匪浅,

而且这个男人本身的身份就是一个巨大的危险与麻烦,关键是还牵涉到她最不想面对的两个人,所以现在舒楚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那个男人把她这个小人物赶快的抛到脑后,不闻不问,从此两不相干最好。

可是舒楚万万没有想到,燕雍不仅是记住了她,印象还非常的深刻,与她的期望那是背道而驰,差了岂止是十万八千里。

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而有些人,并不是她想躲就能够躲过的。

从她遇见他的这一刻起,命运之轮开始缓缓转动,她波澜壮阔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

在舒楚呆在别墅的时候,夏云一行人已经迫不急待的来到了气氛正HIGH的酒吧里,这个时候,正是最热闹的时间段。酒吧里的男男女女一起跳舞、喝酒、玩游戏,一片纸醉金迷的气氛,却并不堕落糜烂,这里来玩儿的人还是有一定的原则与底线,并不是那种把脑袋都玩蠢了的酒囊饭袋。

一般来说,是没有人随便闹事的,但是总是有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痴跳出来娱乐大众,给大家增添笑料。

如果被挑衅的对象不是他们的话,夏云相信自己一定也会看得很欢乐,只可惜现在他只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头疼不已。

原来夏云一群人刚找好相近的位置坐下,点好了酒,大家的心情好了一点,正准备好好玩的时候,就听到了先他们一步来的白静儿的求救声,原来白静儿长的就是一副白莲花的样子,身上有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气质,封况看不上她,但对于喜欢这一款的某些二代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所以白静儿一进来就被人盯上,不免有人动手动脚,而蒋莉莉脸都肿成猪头了,又知道这些人她一个都惹不起,完全不敢吭声,躲在一旁恨不得自己是一个隐形人。

而白静儿一向自认花容月貌,温柔体贴,也的确想要找个有貌有钱的男朋友,以后做富贵人家的贵妇。前不久她被部门派去商场昂贵珠宝的专柜观察过一段时间,那时封况陪着一个女人来买珠宝,他俊美的容貌,优雅的举止,最重要的是大方在她脑中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后来他跟那个女人走了之后,听其它的女人羡慕又嫉妒的讨论着,她才知道这位封大少是整个江南省的上流圈子都知道的花花大少,是封氏集团的太子爷,名副其实的豪门公子哥儿,甚至大伯还是现任的江南省长,他在江南省基本上是可以横着走的。

白静儿那时心中就动了心思,可惜没有接近他的机会,没想到夏云竟然和他是朋友,她只觉得这是天赐的缘分!她一定要抓住机会,让封况发现她的美,然后二人从此双宿双飞。

可她完全没有想过在酒吧被人调戏,这个男人他也认识,T市有名的草包,远航集团赵远航的私生子赵桦,所以虽一无是处欺男霸女,大家也碍着赵远航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他性子阴毒暴力还活活打死过人,一时也不敢大力挣扎,白静儿一张小脸因为惊恐吓得苍白,反而添了几分楚楚可怜,赵桦蠢蠢欲动直接想要把她往楼上包厢里拖,白静儿吓得不行,正在焦急之时,看到了夏云一群人,连忙呼救。

夏云脸都黑了,他不过是以生日宴会为借口,光明正大的约会楚悦,又听了朋友的建议选择了永安会所外围的别墅,不是为了炫富,而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优点,搏一搏楚悦的欢心。

可是现在谁能够告诉他,如此简单的一个愿望,为什么会有人不断地出来搞破坏!他只是想要度过一个毫无波折的夜晚而已,这!很!难!吗?!

他简直都要吐血了,完全无法面对这个恶意满满的世界了!

于是他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对面的一群人,站在最前方的男子表情嚣张而不屑,眉眼间略带阴柔,手里还抓着白静儿,恶意地看着夏云:“原来这个小美人是你带来的呀,不过夏云你的档次越来越低了,什么样的人都往永安带啊,看来以后永安的标准得改改了。”说着还非常鄙夷的看向了夏云身周的楚悦一群人。

“是吗?不过,永安的规矩现在归赵远航管,以后也该归赵扬帆管,有你什么事儿呀,真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人物了。”封况在夏云没开口前就冷冷的嘲讽出声,嚣张到他封大少面前,那就要做好被打脸的准备。

赵桦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他是私生子一事在T市的圈子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可是这样直白的被人掀开嘲笑还真是头一回,赵桦本就心胸狭窄,为人偏激,他一直就看不惯夏云,原因就在于之前有过一次冲突,夏云不愿与他计较,他却认为是夏云看不起他,于是就把夏云恨上了,跟别说是像封况这样彻底的羞辱,一瞬间,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虽然封况说的是事实,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赵远航给儿子取名叫做赵扬帆,扬帆远航就是望着自己的儿子以后把集团发扬光大,远航集团与永安的继承人妥妥儿是赵大少没错,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呀,围观的众人都觉得这脸打得简直是“啪啪——”的,看看,赵桦的眼睛瞪得都要迸出血来了,当然,大家也集体忽视了心中暗搓搓的爽感,乐得在一旁看年度大戏。

“你是谁?”赵桦虽气得要死,还是记得有些人他是惹不起的,虽说在圈子里从来没见过,底子还是要打探清楚的。

“你也配知道我是谁,嗤——”封况的表情极为不屑,围观群众都有些Hold不住了,这架势是要结大仇呀,有些人有些担忧,这家伙不是愣头青吧,可也有一些人,认出这位爷是省里的封大少,明白赵桦是讨不了好,终于撞上了铁板。

赵桦怒极反笑,正要说话时,身后有人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众人只见他的脸色时青时白像是川剧变脸一样换了几个

表情,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要找回点面子“原来是封大少,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这个小妞刚才自己勾引我,我看着这女人投怀送抱有点儿姿色,就成全了她,却没想到是封大少的人啊。”

这句话就不怀好意了,封况如果说是,自己的人跑去勾引赵桦,简直丢尽了脸;如果说不是,那赵桦多半要在这个女人身上泄愤,这女人毕竟是封况他们带来的,传出去一样的面上无光。

白静儿泫然欲泣的娇声呼道“封况,救我。”一是让他救她脱离赵桦,二是趁此机会让封况亲自开口与她扯上一层暧昧关系,凭她的手段与美貌,一定可以成为他的女朋友,白静儿心中的算盘打得极好,可惜有的事不会按照她的想法来发展。

“白小姐只是夏云的一个普通同事,并不是我的人。她若对你有意,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若于你无意,相信你也不是畜生,不会强迫于白小姐。不如问问白小姐自己的意思。”封况淡淡说道,语气中满是嘲讽,轻蔑的看了对面的两人,一个是自以为聪明的草包,一个是搞不清楚身份的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他封况轮得到他们来设计嘛,真真儿的可笑。

这样做作的女人,他封况可消受不起!

舒楚走在从别墅出去通往酒吧的小道上,道路两旁的路灯驱散了前方的黑暗,此时白天的炎热已经退去,晚风吹过,格外的清爽惬意,还带来了栀子花的香味,一切都显得很是美好。

不过,舒楚可没有心情去体会,她一直在想刚才的那个男人,当然不是什么狗血的怦然心动,而是她觉得燕雍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姓燕该不是那个燕家吧

突然,舒楚脚步一顿,而后继续以一种不急不缓的速度往前走,深蓝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泛出海浪一般的弧度,她在心中带些自嘲的苦笑,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幸运”啊,那个男人果真是一个大人物。

虽说现在提倡的是人人平等,但是还是有着所谓的特层阶级,他们掌握着世上绝大部分的财富与资源,有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权力,活在金字塔的最上端。

在Z国,上流社会,权贵圈子中有着一种说法,南萧北燕。

也就是说,豪门林立,新旧世家层出不穷,但是有着恐怖底蕴的两个庞然大物才是真正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领导者,他们才是控制Z国的枢纽。萧家与燕家,楚河汉界,分治南北,共同维持Z国的稳定,也是军政的南北两大派系的根源。而这一切,没有达到那个层次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而刚才的男人,没有记错的话,确是出自燕家,她虽没有见过他,却听过他的赫赫声名。

燕雍,燕家这一代嫡系排行第九,圈子里尊称一声燕九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燕栖冷,后一个名字更为人所熟知。里面还有一个故事,据说当年他诞生的时候,燕家老爷子十分喜欢,亲自取名叫做燕雍,而后他随着年龄的增长,骨子里就透出一种不同于他人的气质,于是他的老师,国学大家齐青岩先生就为他取了表字,栖冷,来自苏轼的《卜算子》: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她上辈子与他缘铿一面,不想却在这一世见到了他,直到见到了真人,才觉得栖冷二字真是再贴切不过,道尽了他的独一无二的风华。

她后悔管这件事了,因为这位燕家的九少爷是齐青岩先生唯二的两个学生之一,另一个是萧家的大少,萧让。

那个天上谪仙,那轮遗世明月。

她亏欠于他。

而且燕雍的另一个身份更是让她烦躁,燕雍的母亲,是亚非两洲**教父的唯一的女儿,而燕雍的那位外公属意他接手这个庞大的黑色帝国,而纪亦琛与那位教父关系匪浅,

而且这个男人本身的身份就是一个巨大的危险与麻烦,关键是还牵涉到她最不想面对的两个人,所以现在舒楚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那个男人把她这个小人物赶快的抛到脑后,不闻不问,从此两不相干最好。

可是舒楚万万没有想到,燕雍不仅是记住了她,印象还非常的深刻,与她的期望那是背道而驰,差了岂止是十万八千里。

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而有些人,并不是她想躲就能够躲过的。

从她遇见他的这一刻起,命运之轮开始缓缓转动,她波澜壮阔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

在舒楚呆在别墅的时候,夏云一行人已经迫不急待的来到了气氛正HIGH的酒吧里,这个时候,正是最热闹的时间段。酒吧里的男男女女一起跳舞、喝酒、玩游戏,一片纸醉金迷的气氛,却并不堕落糜烂,这里来玩儿的人还是有一定的原则与底线,并不是那种把脑袋都玩蠢了的酒囊饭袋。

一般来说,是没有人随便闹事的,但是总是有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痴跳出来娱乐大众,给大家增添笑料。

如果被挑衅的对象不是他们的话,夏云相信自己一定也会看得很欢乐,只可惜现在他只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头疼不已。

原来夏云一群人刚找好相近的位置坐下,点好了酒,大家的心情好了一点,正准备好好玩的时候,就听到了先他们一步来的白静儿的求救声,原来白静儿长的就是一副白莲花的样子,身上有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气质,封况看不上她,但对于喜欢这一款的某些二代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所以白静儿一进来就被人盯上,不免有人动手动脚,而蒋莉莉脸都肿成猪头了,又知道这些人她一个都惹不起,完全不敢吭声,躲在一旁恨不得自己是一个隐形人。

而白静儿一向自认花容月貌,温柔体贴,也的确想要找个有貌有钱的男朋友,以后做富贵人家的贵妇。前不久她被部门派去商场昂贵珠宝的专柜观察过一段时间,那时封况陪着一个女人来买珠宝,他俊美的容貌,优雅的举止,最重要的是大方在她脑中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后来他跟那个女人走了之后,听其它的女人羡慕又嫉妒的讨论着,她才知道这位封大少是整个江南省的上流圈子都知道的花花大少,是封氏集团的太子爷,名副其实的豪门公子哥儿,甚至大伯还是现任的江南省长,他在江南省基本上是可以横着走的。

白静儿那时心中就动了心思,可惜没有接近他的机会,没想到夏云竟然和他是朋友,她只觉得这是天赐的缘分!她一定要抓住机会,让封况发现她的美,然后二人从此双宿双飞。

可她完全没有想过在酒吧被人调戏,这个男人他也认识,T市有名的草包,远航集团赵远航的私生子赵桦,所以虽一无是处欺男霸女,大家也碍着赵远航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他性子阴毒暴力还活活打死过人,一时也不敢大力挣扎,白静儿一张小脸因为惊恐吓得苍白,反而添了几分楚楚可怜,赵桦蠢蠢欲动直接想要把她往楼上包厢里拖,白静儿吓得不行,正在焦急之时,看到了夏云一群人,连忙呼救。

夏云脸都黑了,他不过是以生日宴会为借口,光明正大的约会楚悦,又听了朋友的建议选择了永安会所外围的别墅,不是为了炫富,而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优点,搏一搏楚悦的欢心。

可是现在谁能够告诉他,如此简单的一个愿望,为什么会有人不断地出来搞破坏!他只是想要度过一个毫无波折的夜晚而已,这!很!难!吗?!

他简直都要吐血了,完全无法面对这个恶意满满的世界了!

于是他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对面的一群人,站在最前方的男子表情嚣张而不屑,眉眼间略带阴柔,手里还抓着白静儿,恶意地看着夏云:“原来这个小美人是你带来的呀,不过夏云你的档次越来越低了,什么样的人都往永安带啊,看来以后永安的标准得改改了。”说着还非常鄙夷的看向了夏云身周的楚悦一群人。

“是吗?不过,永安的规矩现在归赵远航管,以后也该归赵扬帆管,有你什么事儿呀,真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人物了。”封况在夏云没开口前就冷冷的嘲讽出声,嚣张到他封大少面前,那就要做好被打脸的准备。

赵桦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他是私生子一事在T市的圈子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可是这样直白的被人掀开嘲笑还真是头一回,赵桦本就心胸狭窄,为人偏激,他一直就看不惯夏云,原因就在于之前有过一次冲突,夏云不愿与他计较,他却认为是夏云看不起他,于是就把夏云恨上了,跟别说是像封况这样彻底的羞辱,一瞬间,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虽然封况说的是事实,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赵远航给儿子取名叫做赵扬帆,扬帆远航就是望着自己的儿子以后把集团发扬光大,远航集团与永安的继承人妥妥儿是赵大少没错,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呀,围观的众人都觉得这脸打得简直是“啪啪——”的,看看,赵桦的眼睛瞪得都要迸出血来了,当然,大家也集体忽视了心中暗搓搓的爽感,乐得在一旁看年度大戏。

“你是谁?”赵桦虽气得要死,还是记得有些人他是惹不起的,虽说在圈子里从来没见过,底子还是要打探清楚的。

“你也配知道我是谁,嗤——”封况的表情极为不屑,围观群众都有些Hold不住了,这架势是要结大仇呀,有些人有些担忧,这家伙不是愣头青吧,可也有一些人,认出这位爷是省里的封大少,明白赵桦是讨不了好,终于撞上了铁板。

赵桦怒极反笑,正要说话时,身后有人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众人只见他的脸色时青时白像是川剧变脸一样换了几个

表情,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要找回点面子“原来是封大少,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这个小妞刚才自己勾引我,我看着这女人投怀送抱有点儿姿色,就成全了她,却没想到是封大少的人啊。”

这句话就不怀好意了,封况如果说是,自己的人跑去勾引赵桦,简直丢尽了脸;如果说不是,那赵桦多半要在这个女人身上泄愤,这女人毕竟是封况他们带来的,传出去一样的面上无光。

白静儿泫然欲泣的娇声呼道“封况,救我。”一是让他救她脱离赵桦,二是趁此机会让封况亲自开口与她扯上一层暧昧关系,凭她的手段与美貌,一定可以成为他的女朋友,白静儿心中的算盘打得极好,可惜有的事不会按照她的想法来发展。

“白小姐只是夏云的一个普通同事,并不是我的人。她若对你有意,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若于你无意,相信你也不是畜生,不会强迫于白小姐。不如问问白小姐自己的意思。”封况淡淡说道,语气中满是嘲讽,轻蔑的看了对面的两人,一个是自以为聪明的草包,一个是搞不清楚身份的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他封况轮得到他们来设计嘛,真真儿的可笑。

这样做作的女人,他封况可消受不起!

第十二章 男人的血性

此时舒楚也已来到了酒吧,不过大家都在关注人群中心发生冲突的封况几人,一时没有人注意到,她静静地站在周围的人群之中,在眼前的场景和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之中,很快就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赵桦?赵远航的私生子吗,还真是巧,按照上辈子的发展,赵远航潇洒不了几天了,看燕雍的气度举止不像小心眼的人,那么孙其康和赵远航出事,肯定有着她不知道的原因,不过她也没有必要知道,她只要明白赵远航都倒大霉,那么这个赵桦下场一定不会好。

但是现在在这里除了她没有人知道赵远航很快就会一文不名,不过看封况一点儿也不把那个赵桦放在眼里的样子,看来他的身份也不一般,所以她没有必要担心,安静地待在一旁看戏。

“哦?既然她不是你的女人,那我就把她带走了。”赵桦没想到封况反应这么快,拿话堵他,只好自己找个台阶下,白静儿没有想到封况竟然不管她,她也知道落到赵桦手里后果一定会很严重,慌张的开口,

“我不”可是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在赵桦盯着她的宛如厉鬼与凶兽的阴戾恶毒的眼神中颤抖着闭上了嘴,无助而绝望。

赵桦阴阴一笑,“那,人我就带走了。”

封况并不说话,旁的人就更是无所谓,楚悦却不忍心,白静儿虽说有些令人讨厌,可毕竟同事一场,这个人看着又实在不像是个好东西,于是就推了推夏云,想要让他说话。

楚悦也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简单,她不是圣母,也并不想要因为白静儿牵连到夏云,只是从刚才就可以看出封况的来历显然更大,对方惹不起。封况摆明了态度不管,可是夏云是他的朋友,说几句也许他就改变态度了呢,不过实在不行,就只有算了。

夏云心中一动,正要说话,身后突然冲出了一个大概一米七多一点,戴着眼镜,白皙略有几分清秀的男人,对着赵桦说“你不能把她带走,她不想跟你走,你这样强抢民女是犯法的!”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这家伙是那里跑出来的,人封大少有身份有地位,踩赵桦的脸那是有底气的,你小子一个文弱痩鸡样儿也敢跳出来大呼小叫,真把人赵桦当成是软柿子了。

还强抢民女,卧槽,以为自己在拍电视剧吗!

赵桦也楞了一下,然后他直接在白静儿脸上亲了一口,“那又如何?你咬我啊!”

那个眼镜男叫做王浩,也是楚悦他们的同事,一直把白静儿当做是他的女神,现在发现她在他面前被一个人渣侮辱,即使他一直是懦弱内向的,平时若遇到形势比人强的时候更多的是忍让与退步,可是现在有一种火焰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让他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了,他一定要救她!

“我和你拼了!”王浩冲上去,可是赵桦作为资深纨绔,打人那可是必备技能,即使根本没有经过训练,对付一个坐办公室的,那还是绰绰有余,于是他直接伸出一条腿狠狠地把王浩踢到在地。

王浩却没有屈服,想要从地上起来,赵桦又踢他一脚,王浩的嘴边已经有血液流出,背部因为刚才摔倒的时候被撞碎了的酒瓶的碎片划出斑驳的伤口,殷红的血已经染透了他白色的衬衫,看起来触目惊心。

赵桦还要出脚,封况冷冷开口“够了,不想我去找赵远航赵董,就把白静儿留下来。”这个王浩虽然看不清白静儿的虚伪的面具,但是真心值得肯定。

赵桦脸色一阵扭曲,还是松手把白静儿推了过去,低头看向王浩,“小子,算你好运。”

白静儿梨花带雨的扑向封况,抓住他的手臂“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我刚才好害怕。”

“放开。还有,你现在应该去看看受伤的人,不是因为他,我不会救你。”封况极为不耐。

这一刻,大家都有些无语了,对呀,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要勾引封大少,没看见人家有多讨厌你吗,地上的王浩才为你受了伤,你连看都不看一眼,真真让人心寒。

“王浩,你以后不要逞强了。”白静儿看向王浩,那么多血,地上还有刚刚从桌上撞落的瓜果和酒,看起来好脏,她一点都不想去扶这个懦弱的没用的男人,可是为了不让别人认为她无情无义,只好边说话边慢慢的向王浩走过去。

王浩茫然的看向白静儿,她的眼神中没有感激,只有厌恶与鄙夷,还有向他走来时的不情愿,甚至话中有着掩不住的轻视,对比她刚才对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的封况的态度,他恍然明白了什么,只觉得内心一片空洞。

其实他没有想过和她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发展,他把她放在一个只能仰望的地方,白静儿是他心目中的公主,而他,永远都不会成为王子,他只是爱慕着公主的小矮人,即使得不到眷顾,也要尽力守护她,他一直坚信。

可是现在,他迷惑了。

舒楚从人群中走过去,扶起眼神茫然的王浩,让他靠在沙发上,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大家明白,这个时候站出来,就意味得罪赵桦,这个美丽的少女又有什么底气呢?楚悦正要喊她,舒楚看向白静儿,眼眸宛如平静无波的湖面,红唇轻启,声音极淡,却恍若敲在人的心头。

“白静儿,一个女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男人,他们各不相同,而不同的女人会有不同的选择,而结局如何只能自己承受。但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能可贵,值得珍惜的男人其实只有两种:

一种是只会流泪的男人为你流了血,

一种是只会流血的男人为你流了泪。

看得出,这个人是前一种。

这个男人给出了他的真心与勇气,你可以拒绝,你甚至可以无视,但是你不能否定他,更不能轻视他。

这是一个男人的血性,不可轻辱。

你其实很幸运,有一个人,这样真切的爱过你,只是你不懂得它的可贵。

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舒楚缓缓地说这话,在说白静儿,也在说她自己,也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过她,只是她辜负了他。

萧让她永远都记得他为她流的那滴泪。

往事不可追,

其实不是不叹息的,为何她当初爱上的不是他?

她转过头看向王浩,微微的笑,犹如煦日暖阳,“这位先生,鲁迅先生曾说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所以,勇敢一点儿,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王浩抿紧唇点点头,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女孩子像是太阳一样温暖的笑容。

白静儿怔怔站在哪儿,看向王浩苍白的脸,终于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她却毫无办法,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不!她没错,她想要的财富、地位、权利,王浩什么都给不了她,这样的人,即使失去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她白静儿绝对没有错!而且,她自己做的决定,永远不会后悔!

人,最重要的,从来不是得不到,而是已失去。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所以,一切倒带重来,舒楚是真的幸运,也是真的充满感激。

此时舒楚也已来到了酒吧,不过大家都在关注人群中心发生冲突的封况几人,一时没有人注意到,她静静地站在周围的人群之中,在眼前的场景和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之中,很快就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赵桦?赵远航的私生子吗,还真是巧,按照上辈子的发展,赵远航潇洒不了几天了,看燕雍的气度举止不像小心眼的人,那么孙其康和赵远航出事,肯定有着她不知道的原因,不过她也没有必要知道,她只要明白赵远航都倒大霉,那么这个赵桦下场一定不会好。

但是现在在这里除了她没有人知道赵远航很快就会一文不名,不过看封况一点儿也不把那个赵桦放在眼里的样子,看来他的身份也不一般,所以她没有必要担心,安静地待在一旁看戏。

“哦?既然她不是你的女人,那我就把她带走了。”赵桦没想到封况反应这么快,拿话堵他,只好自己找个台阶下,白静儿没有想到封况竟然不管她,她也知道落到赵桦手里后果一定会很严重,慌张的开口,

“我不”可是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在赵桦盯着她的宛如厉鬼与凶兽的阴戾恶毒的眼神中颤抖着闭上了嘴,无助而绝望。

赵桦阴阴一笑,“那,人我就带走了。”

封况并不说话,旁的人就更是无所谓,楚悦却不忍心,白静儿虽说有些令人讨厌,可毕竟同事一场,这个人看着又实在不像是个好东西,于是就推了推夏云,想要让他说话。

楚悦也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简单,她不是圣母,也并不想要因为白静儿牵连到夏云,只是从刚才就可以看出封况的来历显然更大,对方惹不起。封况摆明了态度不管,可是夏云是他的朋友,说几句也许他就改变态度了呢,不过实在不行,就只有算了。

夏云心中一动,正要说话,身后突然冲出了一个大概一米七多一点,戴着眼镜,白皙略有几分清秀的男人,对着赵桦说“你不能把她带走,她不想跟你走,你这样强抢民女是犯法的!”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这家伙是那里跑出来的,人封大少有身份有地位,踩赵桦的脸那是有底气的,你小子一个文弱痩鸡样儿也敢跳出来大呼小叫,真把人赵桦当成是软柿子了。

还强抢民女,卧槽,以为自己在拍电视剧吗!

赵桦也楞了一下,然后他直接在白静儿脸上亲了一口,“那又如何?你咬我啊!”

那个眼镜男叫做王浩,也是楚悦他们的同事,一直把白静儿当做是他的女神,现在发现她在他面前被一个人渣侮辱,即使他一直是懦弱内向的,平时若遇到形势比人强的时候更多的是忍让与退步,可是现在有一种火焰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让他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了,他一定要救她!

“我和你拼了!”王浩冲上去,可是赵桦作为资深纨绔,打人那可是必备技能,即使根本没有经过训练,对付一个坐办公室的,那还是绰绰有余,于是他直接伸出一条腿狠狠地把王浩踢到在地。

王浩却没有屈服,想要从地上起来,赵桦又踢他一脚,王浩的嘴边已经有血液流出,背部因为刚才摔倒的时候被撞碎了的酒瓶的碎片划出斑驳的伤口,殷红的血已经染透了他白色的衬衫,看起来触目惊心。

赵桦还要出脚,封况冷冷开口“够了,不想我去找赵远航赵董,就把白静儿留下来。”这个王浩虽然看不清白静儿的虚伪的面具,但是真心值得肯定。

赵桦脸色一阵扭曲,还是松手把白静儿推了过去,低头看向王浩,“小子,算你好运。”

白静儿梨花带雨的扑向封况,抓住他的手臂“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我刚才好害怕。”

“放开。还有,你现在应该去看看受伤的人,不是因为他,我不会救你。”封况极为不耐。

这一刻,大家都有些无语了,对呀,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要勾引封大少,没看见人家有多讨厌你吗,地上的王浩才为你受了伤,你连看都不看一眼,真真让人心寒。

“王浩,你以后不要逞强了。”白静儿看向王浩,那么多血,地上还有刚刚从桌上撞落的瓜果和酒,看起来好脏,她一点都不想去扶这个懦弱的没用的男人,可是为了不让别人认为她无情无义,只好边说话边慢慢的向王浩走过去。

王浩茫然的看向白静儿,她的眼神中没有感激,只有厌恶与鄙夷,还有向他走来时的不情愿,甚至话中有着掩不住的轻视,对比她刚才对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的封况的态度,他恍然明白了什么,只觉得内心一片空洞。

其实他没有想过和她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发展,他把她放在一个只能仰望的地方,白静儿是他心目中的公主,而他,永远都不会成为王子,他只是爱慕着公主的小矮人,即使得不到眷顾,也要尽力守护她,他一直坚信。

可是现在,他迷惑了。

舒楚从人群中走过去,扶起眼神茫然的王浩,让他靠在沙发上,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大家明白,这个时候站出来,就意味得罪赵桦,这个美丽的少女又有什么底气呢?楚悦正要喊她,舒楚看向白静儿,眼眸宛如平静无波的湖面,红唇轻启,声音极淡,却恍若敲在人的心头。

“白静儿,一个女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男人,他们各不相同,而不同的女人会有不同的选择,而结局如何只能自己承受。但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能可贵,值得珍惜的男人其实只有两种:

一种是只会流泪的男人为你流了血,

一种是只会流血的男人为你流了泪。

看得出,这个人是前一种。

这个男人给出了他的真心与勇气,你可以拒绝,你甚至可以无视,但是你不能否定他,更不能轻视他。

这是一个男人的血性,不可轻辱。

你其实很幸运,有一个人,这样真切的爱过你,只是你不懂得它的可贵。

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舒楚缓缓地说这话,在说白静儿,也在说她自己,也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过她,只是她辜负了他。

萧让她永远都记得他为她流的那滴泪。

往事不可追,

其实不是不叹息的,为何她当初爱上的不是他?

她转过头看向王浩,微微的笑,犹如煦日暖阳,“这位先生,鲁迅先生曾说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所以,勇敢一点儿,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王浩抿紧唇点点头,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女孩子像是太阳一样温暖的笑容。

白静儿怔怔站在哪儿,看向王浩苍白的脸,终于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她却毫无办法,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不!她没错,她想要的财富、地位、权利,王浩什么都给不了她,这样的人,即使失去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她白静儿绝对没有错!而且,她自己做的决定,永远不会后悔!

人,最重要的,从来不是得不到,而是已失去。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所以,一切倒带重来,舒楚是真的幸运,也是真的充满感激。

第十三章 爱情始于好奇

“还是先给王浩包扎一下,然后去医院看看吧。”楚悦最先反应过来,“夏云,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的生日我们也庆祝过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夏云点点头,“好的,不过我车上有药箱,现在我直接开车送王浩去医院,就在车上处理一下吧。”

王浩的同事也走过去搀扶他,封况他们当然是一起离开,今晚上闹到这个地步,大家什么玩乐的心情都没有了,白静儿也急忙跟在他们身后。如今已把赵桦得罪个彻底,她现在留下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惨!

为今之计,只有牢牢抱紧封况这棵大树,她才能安然无恙,再不济,也要先躲过了今晚!

一行人往外走去,走了几步,舒楚突然回头正好看见赵桦不甘心的满是怨毒的目光,心道,果然如此。

这个赵桦那是一个真正的卑鄙小人,这种人,欺软怕硬却睚眦必报,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易咽下这一口气,封况他惹不起,但是定然对王浩怀恨在心,白静儿如何她并不关心,可是赵桦一定会使出某些下作的手段来对付王浩。

不过还好,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赵远航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到时候赵桦的大靠山一倒,他也就不足为惧了。

“我听说远航集团最近好像在融资,不过商场如战场,还是要谨慎一点为好。”舒楚说完这一句,不管众人或迷惑、或茫然、或震惊的表情,转身就出了门。

的确。远航这次融资是真正的商业机密,赵远航这次筹集大量流动资金就是为了谈一笔大生意,融资也是找的外省的资源,把消息捂得是密不透风,赵桦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舒楚也不是为了说给他听的。

这里毕竟是永安会所,赵远航的地盘,今晚上的事肯定会传到他的耳朵里,更不要说有关远航集团融资如此重大的消息,赵远航作为一个在商场摸滚打爬的老狐狸,一定会又惊又疑,比如消息是怎么泄露的、比如她为何会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到谨慎二字

他还要考虑消息已经传出,他的全盘计划会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短时间一定会忙得焦头烂额,至于她,赵远航肯定会派人查她,而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赵远航是不会允许赵桦再弄出什么事来的,这就为王浩上了一道保险。

不过赵远航注定没有办法弄明白了,她现在就一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没有什么背景,可是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恐惧与不确定,等他发现一切都不过是她在故弄玄虚,那个时候,燕雍应该已经出手了吧。

一切都不会有转圜的余地。

赵家,必死无疑。

所以说,为了舒楚以后安宁的校园生活,燕九少,你一定得给力呀。

***

“七七,你说的那个远航集团在融资的事是真的吗?”楚悦没有忍住,问出了口。

此时他们正在封况的车上,因为夏云还有一个与王浩关系比较好的同事送王浩去医院,其他的人都坐着之前安排好的车回家了,所以在封大少的主动邀约之下,舒楚还有楚悦楚凝三姐妹就坐上了他的车,而舒扬与慕飞他们在后面一辆黑色的SUV上面。

舒楚一看副驾驶座上的楚悦眼中满是疑惑还有一点担忧,开车的封况也在后视镜中看来,至于楚凝,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消息的重大性,只好开口,“是真的,这是我从一个同学那里听到的,他们家的事业做得很大,与远航也有过合作。”

楚悦虽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也没有多想,笑道“那就好,我就怕你是胡乱说的,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消息,只要不是你乱编的这事就与我们没有关系。”

封况的眼眸却沉了沉,她在说谎。如果是真的,他作为封氏的太子爷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说明赵远航做得极为隐蔽,甚至很可能是在江南省外进行融资,她的同学也不过是与她一般的年纪,这种事家里又如何会告诉他。

他封况女人堆里打滚过来的,对女人这种生物自认再清楚不过,家世、能力、容貌他样样不缺,这些年来身边围绕着形形**的女人,他看过太多的眼眸,清纯的、魅惑的、优雅的、贪婪的

可是没有一个像是后座的女孩黑色的晶莹的杏眸,像是深潭,又像是海面。

恍若无波无澜,

恍若惊涛骇浪。

他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她。

封况倏而轻轻一笑,透出几分愉悦,这样也不错,一个迷一样的女人,不,确切的说,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了解她,就像是探索一个未知的漩涡,封家人,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冒险的因子与极其旺盛的好奇心。

他不是第一个这样想的人,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车开到了楚悦的公寓,封况就离开了,夏云打电话说王浩没有大碍,于是舒楚几人洗漱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一夜无话。

***

宽敞的机舱内,燕雍坐在白色的沙发上,修长如玉的十指轻轻交握,如墨玉的眼瞳看着夜空,繁星闪烁,就像是那个少女看他时的清澈的眼神。

他拒绝了私人医生为他重新进行专业的包扎,他伤得不重,只是被子弹檫伤,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他燕雍可不单是金尊玉贵的燕家九少爷,他受过世上最严酷的训练,要承接外公传给他的帝国,要的是绝对的实力。

也许他还要感谢这次的追杀,让他遇见了她。

“舒楚”低低的优美的声音在寂静的独自一人的舱内响起,燕雍才惊觉他竟然不经意的把那个名字喊了出来,他一惊之后微笑了一下,像是雪后晴空,显得格外的干净与温柔。

虽然他不是很明白那种微妙的复杂朦胧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想要靠近她,他对她很有兴趣,这是他无比确定的。

这一次他要回京城去见燕老爷子,还有他的老师齐青岩先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与她接触,不过没关系,等他把这次的后续处理完,他会在去T市,反正这次要从T市入手,在江南省安插燕家的人,萧家别想在燕家白占便宜,这种层次的博弈,燕雍没有必要管,但是因为T市有她,所以这一次,他决定亲自去。

他们,来日方长。

“还是先给王浩包扎一下,然后去医院看看吧。”楚悦最先反应过来,“夏云,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的生日我们也庆祝过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夏云点点头,“好的,不过我车上有药箱,现在我直接开车送王浩去医院,就在车上处理一下吧。”

王浩的同事也走过去搀扶他,封况他们当然是一起离开,今晚上闹到这个地步,大家什么玩乐的心情都没有了,白静儿也急忙跟在他们身后。如今已把赵桦得罪个彻底,她现在留下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惨!

为今之计,只有牢牢抱紧封况这棵大树,她才能安然无恙,再不济,也要先躲过了今晚!

一行人往外走去,走了几步,舒楚突然回头正好看见赵桦不甘心的满是怨毒的目光,心道,果然如此。

这个赵桦那是一个真正的卑鄙小人,这种人,欺软怕硬却睚眦必报,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易咽下这一口气,封况他惹不起,但是定然对王浩怀恨在心,白静儿如何她并不关心,可是赵桦一定会使出某些下作的手段来对付王浩。

不过还好,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赵远航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到时候赵桦的大靠山一倒,他也就不足为惧了。

“我听说远航集团最近好像在融资,不过商场如战场,还是要谨慎一点为好。”舒楚说完这一句,不管众人或迷惑、或茫然、或震惊的表情,转身就出了门。

的确。远航这次融资是真正的商业机密,赵远航这次筹集大量流动资金就是为了谈一笔大生意,融资也是找的外省的资源,把消息捂得是密不透风,赵桦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舒楚也不是为了说给他听的。

这里毕竟是永安会所,赵远航的地盘,今晚上的事肯定会传到他的耳朵里,更不要说有关远航集团融资如此重大的消息,赵远航作为一个在商场摸滚打爬的老狐狸,一定会又惊又疑,比如消息是怎么泄露的、比如她为何会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到谨慎二字

他还要考虑消息已经传出,他的全盘计划会不会有意外情况发生,短时间一定会忙得焦头烂额,至于她,赵远航肯定会派人查她,而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赵远航是不会允许赵桦再弄出什么事来的,这就为王浩上了一道保险。

不过赵远航注定没有办法弄明白了,她现在就一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没有什么背景,可是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恐惧与不确定,等他发现一切都不过是她在故弄玄虚,那个时候,燕雍应该已经出手了吧。

一切都不会有转圜的余地。

赵家,必死无疑。

所以说,为了舒楚以后安宁的校园生活,燕九少,你一定得给力呀。

***

“七七,你说的那个远航集团在融资的事是真的吗?”楚悦没有忍住,问出了口。

此时他们正在封况的车上,因为夏云还有一个与王浩关系比较好的同事送王浩去医院,其他的人都坐着之前安排好的车回家了,所以在封大少的主动邀约之下,舒楚还有楚悦楚凝三姐妹就坐上了他的车,而舒扬与慕飞他们在后面一辆黑色的SUV上面。

舒楚一看副驾驶座上的楚悦眼中满是疑惑还有一点担忧,开车的封况也在后视镜中看来,至于楚凝,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消息的重大性,只好开口,“是真的,这是我从一个同学那里听到的,他们家的事业做得很大,与远航也有过合作。”

楚悦虽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也没有多想,笑道“那就好,我就怕你是胡乱说的,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消息,只要不是你乱编的这事就与我们没有关系。”

封况的眼眸却沉了沉,她在说谎。如果是真的,他作为封氏的太子爷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说明赵远航做得极为隐蔽,甚至很可能是在江南省外进行融资,她的同学也不过是与她一般的年纪,这种事家里又如何会告诉他。

他封况女人堆里打滚过来的,对女人这种生物自认再清楚不过,家世、能力、容貌他样样不缺,这些年来身边围绕着形形**的女人,他看过太多的眼眸,清纯的、魅惑的、优雅的、贪婪的

可是没有一个像是后座的女孩黑色的晶莹的杏眸,像是深潭,又像是海面。

恍若无波无澜,

恍若惊涛骇浪。

他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她。

封况倏而轻轻一笑,透出几分愉悦,这样也不错,一个迷一样的女人,不,确切的说,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了解她,就像是探索一个未知的漩涡,封家人,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冒险的因子与极其旺盛的好奇心。

他不是第一个这样想的人,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车开到了楚悦的公寓,封况就离开了,夏云打电话说王浩没有大碍,于是舒楚几人洗漱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一夜无话。

***

宽敞的机舱内,燕雍坐在白色的沙发上,修长如玉的十指轻轻交握,如墨玉的眼瞳看着夜空,繁星闪烁,就像是那个少女看他时的清澈的眼神。

他拒绝了私人医生为他重新进行专业的包扎,他伤得不重,只是被子弹檫伤,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他燕雍可不单是金尊玉贵的燕家九少爷,他受过世上最严酷的训练,要承接外公传给他的帝国,要的是绝对的实力。

也许他还要感谢这次的追杀,让他遇见了她。

“舒楚”低低的优美的声音在寂静的独自一人的舱内响起,燕雍才惊觉他竟然不经意的把那个名字喊了出来,他一惊之后微笑了一下,像是雪后晴空,显得格外的干净与温柔。

虽然他不是很明白那种微妙的复杂朦胧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想要靠近她,他对她很有兴趣,这是他无比确定的。

这一次他要回京城去见燕老爷子,还有他的老师齐青岩先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与她接触,不过没关系,等他把这次的后续处理完,他会在去T市,反正这次要从T市入手,在江南省安插燕家的人,萧家别想在燕家白占便宜,这种层次的博弈,燕雍没有必要管,但是因为T市有她,所以这一次,他决定亲自去。

他们,来日方长。

第十四章 倒霉的赵远航

第二天一大早,楚悦就带着舒楚舒扬他们去了动物园还有T市有名的海洋馆,最后还顺便去看了看舒扬即将入读的T大,舒楚戏称为“踩点”。因为这纯粹是一个家庭式的集体出行,所以就连夏云都没有出现,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楚悦的男朋友,不过依舒楚看来成事日子也不远了,归根究底,两人都对对方有意。

昨天状况频出,今天倒是没有发生什么糟心事,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舒楚逛完之后对T大也很满意,风景优美规划合理,T大的风格是典型的中西结合的设计风格,某些建筑在一定程度上还保留了其古香古色,符合舒楚的审美观。

上一世哥哥也是读的T大建筑系,而她则选择了远在SH的A大读金融管理,不过是为了想要离他近一点以后毕业也可以帮助那个男人,在他的手下做事,工作上也会有更多的语言。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纪亦琛身边的人个个提出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是特别助理团的成员,简直是十项全能的超人。舒楚虽然志不在此,可她聪明有能力,于是她提出想要帮他,纪亦琛告诉她:没有必要,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其他任何事都不用操心。

她为了他,学了不感兴趣的专业,又因为他的一句话,毫不犹豫的放弃,其实不是不惋惜和遗憾的,但是比较于他们的爱情,那点儿情绪就显得太过单薄,她甘之如饴,只是到最后,她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

而现在,她做好了决定,就考T大,和哥哥在一起,离家里面也近,对重活一次的舒楚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了。而且她要选择自己最想要读的计算机系,她总觉得有一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舒楚笑眯眯的告诉了大家自己的决定,舒扬这个绝对的妹控高兴得不得了,能和妹妹读同一个大学简直不能够再好!大家都没有担心,因为舒楚的成绩一直很好,发挥正常考上T大几乎可以算是铁板钉钉的事。

晚上的时候,夏云不知从哪儿知道舒楚他们明天就要回家,以此为由请楚悦几个吃饭,大家也都去了。完了之后还热情邀请他们有空再来玩,知道舒扬九月份开学就要入T大读书,更是拍胸脯保证,有事随时找他,送他们回到公寓楼下看着楚悦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

“爸妈,我跟哥哥回来了。”舒楚还没有进门就脆生生的唤道。

“哟,我们七七回来了,玩得开心吗?”舒立一看宝贝女儿回来了,很是高兴,旋即眉头微微一皱,“七七怎么才去了一天好像就晒黑了点,快坐过来休息。”

“没事,爸爸,黑点更健康,人家还有专门去晒日光浴的呢。而且我也没有黑,只是您太心疼我了,错觉错觉。”舒楚拉着舒立的胳膊撒娇,笑得眉眼弯弯,格外漂亮。

舒家兄妹其实是一样的性子,对外人稍嫌冷淡,在亲人或是真心承认的人面前则是完全不同,所以就如同之前所说,舒楚是学校中的冰山美人,其实不过是因为舒楚在交际中从不主动,那些同学看来就显得太过高贵冷艳,在熟悉的人的面前就是各种古灵精怪,对家人就是撒娇卖萌,而舒家人从来就抗拒不了她的这一招杀手锏。

“好好,七七没有黑,是爸爸看错了。”舒立立马投降了。

“七七,阿扬,冰箱里面有之前做好的绿豆冰,拿出来吃了消消暑。”舒妈妈从房里出来说了一声,又回屋整理东西去了。

“谢谢妈妈,你真是太好了。”舒楚舒扬对看一眼,异口同声的向屋里喊了一声,就开始吃舒妈妈做的绿豆冰。

“七七,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开学了,高三很辛苦,你要注意知道不?还有我去大学,就没有多少时间陪你了。”舒扬看着舒楚,有点心疼。

“我知道,哥。不过大学开学比我们晚,我就不能去送你了,不过你每周都要回家的吧,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舒楚看舒扬垮着一张俊脸,感动之余又觉得好笑。

舒扬一想也是,眉头也舒展了。

就这样和乐融融的过了几天,这日晚上在吃完饭后,舒家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本市频道正在播放一条大新闻。

市长孙其康被双规了。

这在T市算是一个轰动性的大消息,这次的案件因为贪污金额过大,牵涉甚广,情节恶劣,性质严重,江南省高层要求彻查,并且这一次将会把结果透明化。

孙其康倒了,作为他的共同利益体的小舅子赵远航也被有关部门调查,结果发现不止是与孙其康有大笔的经济牵扯,最恶劣的是还涉及到前几年的一次拆迁,其实竟然有老百姓死在现场,只是被隐瞒下来了,而当时负责拆迁的正是远航集团。

“天,死了人这么大的事都瞒着,这些人太没有人性了。”舒妈妈温柔善良,最恨这种草菅人命的事。

“这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结,这事肯定是孙其康帮远航集团瞒下来的。”舒扬也是恨恨地说,“一群人渣。”

“这事轻易不会完的,以孙其康为首肯定有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没猜错的话,T市甚至江南省的官场都会有大的变动。”舒立毕竟在外面经历的多,看事情更加透彻,目光更为长远。

舒楚也有一点惊讶,上一世虽也在这个时候出的事,但是远航集团只是融资失败,赵远航也不过是变成一个欠债的穷光蛋而已,料理孙其康和后面的那个省部级高官才是主要的,赵家只不过是顺带被教训了,赵远航好歹还留了一条命,最后不知所踪,最大的可能性是他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以后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出国的概率最大。但是这一次,远航集团竟然牵涉进了这次的贪污腐败案件里,甚至在拆迁现场搞出人命来,赵家的下场肯定比上辈子凄惨。

舒楚还不知道,赵家这样惨完全是因为她。

燕雍人在京城,却让人在T市留下保护舒楚,因此就知道舒楚昨天晚上在永安会所跟一个不知死活的草包闹了矛盾,赵桦的资料立马就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他的手上,一看,还是正要处理的孙其康的亲戚,于是燕九少爽快让决定孙赵两家一起倒大霉。

所以说,赵远航这一次完全是先被姐夫坑,而后又被自己的私生子完全的坑爹了。

里面的弯弯绕绕舒楚压根不清楚,所以她现在稍有疑惑就释然了,现在永安会所的事算是彻底解决了,她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等着开学,这些事,也只不过是新闻,权力场上的事,于她无关。

第二天一大早,楚悦就带着舒楚舒扬他们去了动物园还有T市有名的海洋馆,最后还顺便去看了看舒扬即将入读的T大,舒楚戏称为“踩点”。因为这纯粹是一个家庭式的集体出行,所以就连夏云都没有出现,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楚悦的男朋友,不过依舒楚看来成事日子也不远了,归根究底,两人都对对方有意。

昨天状况频出,今天倒是没有发生什么糟心事,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舒楚逛完之后对T大也很满意,风景优美规划合理,T大的风格是典型的中西结合的设计风格,某些建筑在一定程度上还保留了其古香古色,符合舒楚的审美观。

上一世哥哥也是读的T大建筑系,而她则选择了远在SH的A大读金融管理,不过是为了想要离他近一点以后毕业也可以帮助那个男人,在他的手下做事,工作上也会有更多的语言。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纪亦琛身边的人个个提出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是特别助理团的成员,简直是十项全能的超人。舒楚虽然志不在此,可她聪明有能力,于是她提出想要帮他,纪亦琛告诉她:没有必要,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其他任何事都不用操心。

她为了他,学了不感兴趣的专业,又因为他的一句话,毫不犹豫的放弃,其实不是不惋惜和遗憾的,但是比较于他们的爱情,那点儿情绪就显得太过单薄,她甘之如饴,只是到最后,她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

而现在,她做好了决定,就考T大,和哥哥在一起,离家里面也近,对重活一次的舒楚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了。而且她要选择自己最想要读的计算机系,她总觉得有一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舒楚笑眯眯的告诉了大家自己的决定,舒扬这个绝对的妹控高兴得不得了,能和妹妹读同一个大学简直不能够再好!大家都没有担心,因为舒楚的成绩一直很好,发挥正常考上T大几乎可以算是铁板钉钉的事。

晚上的时候,夏云不知从哪儿知道舒楚他们明天就要回家,以此为由请楚悦几个吃饭,大家也都去了。完了之后还热情邀请他们有空再来玩,知道舒扬九月份开学就要入T大读书,更是拍胸脯保证,有事随时找他,送他们回到公寓楼下看着楚悦依依不舍的告别了。

***

“爸妈,我跟哥哥回来了。”舒楚还没有进门就脆生生的唤道。

“哟,我们七七回来了,玩得开心吗?”舒立一看宝贝女儿回来了,很是高兴,旋即眉头微微一皱,“七七怎么才去了一天好像就晒黑了点,快坐过来休息。”

“没事,爸爸,黑点更健康,人家还有专门去晒日光浴的呢。而且我也没有黑,只是您太心疼我了,错觉错觉。”舒楚拉着舒立的胳膊撒娇,笑得眉眼弯弯,格外漂亮。

舒家兄妹其实是一样的性子,对外人稍嫌冷淡,在亲人或是真心承认的人面前则是完全不同,所以就如同之前所说,舒楚是学校中的冰山美人,其实不过是因为舒楚在交际中从不主动,那些同学看来就显得太过高贵冷艳,在熟悉的人的面前就是各种古灵精怪,对家人就是撒娇卖萌,而舒家人从来就抗拒不了她的这一招杀手锏。

“好好,七七没有黑,是爸爸看错了。”舒立立马投降了。

“七七,阿扬,冰箱里面有之前做好的绿豆冰,拿出来吃了消消暑。”舒妈妈从房里出来说了一声,又回屋整理东西去了。

“谢谢妈妈,你真是太好了。”舒楚舒扬对看一眼,异口同声的向屋里喊了一声,就开始吃舒妈妈做的绿豆冰。

“七七,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开学了,高三很辛苦,你要注意知道不?还有我去大学,就没有多少时间陪你了。”舒扬看着舒楚,有点心疼。

“我知道,哥。不过大学开学比我们晚,我就不能去送你了,不过你每周都要回家的吧,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舒楚看舒扬垮着一张俊脸,感动之余又觉得好笑。

舒扬一想也是,眉头也舒展了。

就这样和乐融融的过了几天,这日晚上在吃完饭后,舒家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本市频道正在播放一条大新闻。

市长孙其康被双规了。

这在T市算是一个轰动性的大消息,这次的案件因为贪污金额过大,牵涉甚广,情节恶劣,性质严重,江南省高层要求彻查,并且这一次将会把结果透明化。

孙其康倒了,作为他的共同利益体的小舅子赵远航也被有关部门调查,结果发现不止是与孙其康有大笔的经济牵扯,最恶劣的是还涉及到前几年的一次拆迁,其实竟然有老百姓死在现场,只是被隐瞒下来了,而当时负责拆迁的正是远航集团。

“天,死了人这么大的事都瞒着,这些人太没有人性了。”舒妈妈温柔善良,最恨这种草菅人命的事。

“这就是典型的官商勾结,这事肯定是孙其康帮远航集团瞒下来的。”舒扬也是恨恨地说,“一群人渣。”

“这事轻易不会完的,以孙其康为首肯定有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没猜错的话,T市甚至江南省的官场都会有大的变动。”舒立毕竟在外面经历的多,看事情更加透彻,目光更为长远。

舒楚也有一点惊讶,上一世虽也在这个时候出的事,但是远航集团只是融资失败,赵远航也不过是变成一个欠债的穷光蛋而已,料理孙其康和后面的那个省部级高官才是主要的,赵家只不过是顺带被教训了,赵远航好歹还留了一条命,最后不知所踪,最大的可能性是他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以后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出国的概率最大。但是这一次,远航集团竟然牵涉进了这次的贪污腐败案件里,甚至在拆迁现场搞出人命来,赵家的下场肯定比上辈子凄惨。

舒楚还不知道,赵家这样惨完全是因为她。

燕雍人在京城,却让人在T市留下保护舒楚,因此就知道舒楚昨天晚上在永安会所跟一个不知死活的草包闹了矛盾,赵桦的资料立马就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他的手上,一看,还是正要处理的孙其康的亲戚,于是燕九少爽快让决定孙赵两家一起倒大霉。

所以说,赵远航这一次完全是先被姐夫坑,而后又被自己的私生子完全的坑爹了。

里面的弯弯绕绕舒楚压根不清楚,所以她现在稍有疑惑就释然了,现在永安会所的事算是彻底解决了,她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等着开学,这些事,也只不过是新闻,权力场上的事,于她无关。

第十五章 开学

接下来的日子对舒楚来说,平淡而幸福,欺负欺负舒扬、跟爸爸撒撒娇、吃妈妈做的饭菜,是她曾经再也找不到的快乐,而今重新拥有,使得她开朗爱笑了许多。

九月一日,古潼中学,高三(二)班。

班主任还没有到,教室里此时热闹非凡,一个暑假没见,大家都在热烈的讨论假期的生活,也有几个人没有说话,在做自己的事,其中就有班长兼班草房廷,他正在修名册,喧闹的环境并没有影响到他。

“嘿,我暑假去了西湖,风景好美的说。”一个女生很是兴奋。

“是吗,本来我也打算去,可家里最后决定去的HK,不过也很好玩了。”另一个接话道。

“啊啊,为什么你们都去旅游,暑假我就在家里,没有出去。”一个脸有些圆圆的女生有些哀怨,她有些胖,但很可爱,名字也很搞笑,就叫做原园,是班上的开心果。

“那是因为你胖得走不动了吧,圆滚滚。”一个男生在一旁打趣,话里满是调侃,并无恶意。

“哈哈——”周围听到的人都笑了。

“死猴子,你又在编排我!我要杀了你!”原园气死了,冲上去就要打他,候旗从座位上跳起来就往门口跑,边跑边做着鬼脸,“你抓不到我的!”

候旗浓眉大眼,其实长得不错,为人喜欢搞怪,但是没有坏心思,开玩笑也能够把握分寸,所以人缘极好。大家知道这是闹着玩儿,也没有在意,笑着看热闹,候旗是体育队的,身高腿长,原园才从位置上站起来,他两下就已经窜到了门口,笑着向教室里的原园说:“我先出去了,有本事你就”

“这位同学,你挡着路了。”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清越动听的声音,就像是书上写的环佩叮当。他下意识地从门口让开侧身望去,下一秒就愣住了,而后外面的人走进来,教室里也陷入了一片寂静,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声音控制的开关。

进来的是一个少女,她穿着一件丝质的天青色的长裙,从肩头经胸口,再绕过不赢一握的纤纤楚腰最后随着裙摆有精致小巧的刺绣花纹蜿蜒其下,一头如瀑的乌云秀发松松的挽起,露出如天鹅般白皙优雅的脖颈,眉如远山黛,眼是水波横,琼鼻俏立,朱唇不点而红,整个人美得像是碧波绿水中走出来的精灵。

舒楚微微皱了一下眉,这些人不说话都盯着她干什么?她有哪里不对劲吗?

舒楚今天一早是抱着微有些期待的心情来学校的,结果起得有点晚,急急忙忙赶到学校,考虑自己的教室在哪里又浪费了一点时间,而且因为高三是单独的一栋教学楼,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教室里,结果想要找人问一下教室的具体位置都行不通。

等到她终于走到了班级前,结果发现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挡在了教室门口,而且好像是不打算立即离开,于是她只好无奈的开口,结果对方倒是让了路,可是一进门就一堆人傻看着她,她看了一下,没有走错教室啊。

算了,不管了,还是做到自己的位子上,不用管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舒楚向教室后面走去,如果没错的话,她的座位应该是在教室的靠后的地方,舒楚视力好,人又高挑,所以当初在选位子的时候她选择了后面的位子。

其实大家都认出来这是舒楚,舒楚,学校的三大校花之一,长得漂亮,成绩又好,是真正的模范好学生,老师的宠儿,照理说也应该是学生追捧的对象,只可惜,这位太过冷淡,为人处事又是格外的低调,人长得美却总是简单的浅色衣服和休闲裤,不像是其他女生那样爱打扮,独来独往以至于同学两年,大家对她也没有多大的了解。

不过舒楚也不是故意如此,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大家一直知道她很漂亮,却没有想到当她释放出她的美丽时,竟然如此惊艳,因而一时之间都静默了。

其实也不是众人反应太大,舒楚本就是美人一个,而现在的青春年少的身体里是一个二十六岁的成熟女人的灵魂,清纯与不经意间的魅惑在她身上矛盾而又和谐的统一在了一起,又加上平时在学校她从来没有穿过裙子,这一件还是在市里楚悦非要送她衣服,虽说不是什么昂贵的名牌,可是上一世呆在纪亦琛身边,穿的衣服全是最好的设计师手工做的衣服,舒楚的眼光与品位那是极高的,完全站在时尚尖端甚至是超前的,说得简单一点那就是穿什么都好看。

所以这一条裙子加上舒楚本身的条件,都可以去走T台了,因此给一群高中生带来的震撼那是无与伦比的。

舒楚走到后几排,正在她有些拿不准到底是哪一排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眼熟的长得有些可爱的女孩,突然,她脑中亮光一闪,这不是她高中时的同桌吗,好像是叫杨柳,虽说不算什么好友,但是也是高中时代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了。

“杨柳杨柳,让我一下,我要进去。”舒楚喊了一次,发现对方一副懵懂茫然状,无奈地又喊了她一次,“杨柳。”

“哦你进来吧。”杨柳这才反应过来,略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让舒楚好坐到她的靠窗的位子上。

这是大家也都从那种惊艳中清醒过来,教室里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只是不少人都时不时的悄悄向舒楚望过去,眼中都有着惊叹。

“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舒楚发现旁边的杨柳偷偷摸摸的看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就像一只想要吃东西又怕被人发现的小仓鼠,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加上她现在坐到教室里,又一次见到很多年没见的年少时的同学,即使不是多么密切的关系,依然十分开心,于是出言问她。

“啊,我没”杨柳被抓包,脸有些红,但见舒楚黑白莹润的眼眸里漾着浅浅笑意与柔和,与平日的冷淡与距离感不同,又说:“舒楚你今天好漂亮。”

舒楚一怔,心中不由失笑,难怪觉得今天的同学怪怪的,现在回想刚才他们的神情和眼神,可不就是惊艳嘛!

不过这些“孩子”还真是可爱啊,这样纯粹的不含其它杂质的赞美的确令人心生愉悦。

“谢谢。”舒楚对杨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阳光从窗前洒进,她整个人就像是在发光,眼中的柔和的涟漪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美得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杨柳和其他看过来的人都愣了,舒楚却已经低下头从包里开始向外拿东西,杨柳还想要说些什么,班主任章鸣已经进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舒楚来说,平淡而幸福,欺负欺负舒扬、跟爸爸撒撒娇、吃妈妈做的饭菜,是她曾经再也找不到的快乐,而今重新拥有,使得她开朗爱笑了许多。

九月一日,古潼中学,高三(二)班。

班主任还没有到,教室里此时热闹非凡,一个暑假没见,大家都在热烈的讨论假期的生活,也有几个人没有说话,在做自己的事,其中就有班长兼班草房廷,他正在修名册,喧闹的环境并没有影响到他。

“嘿,我暑假去了西湖,风景好美的说。”一个女生很是兴奋。

“是吗,本来我也打算去,可家里最后决定去的HK,不过也很好玩了。”另一个接话道。

“啊啊,为什么你们都去旅游,暑假我就在家里,没有出去。”一个脸有些圆圆的女生有些哀怨,她有些胖,但很可爱,名字也很搞笑,就叫做原园,是班上的开心果。

“那是因为你胖得走不动了吧,圆滚滚。”一个男生在一旁打趣,话里满是调侃,并无恶意。

“哈哈——”周围听到的人都笑了。

“死猴子,你又在编排我!我要杀了你!”原园气死了,冲上去就要打他,候旗从座位上跳起来就往门口跑,边跑边做着鬼脸,“你抓不到我的!”

候旗浓眉大眼,其实长得不错,为人喜欢搞怪,但是没有坏心思,开玩笑也能够把握分寸,所以人缘极好。大家知道这是闹着玩儿,也没有在意,笑着看热闹,候旗是体育队的,身高腿长,原园才从位置上站起来,他两下就已经窜到了门口,笑着向教室里的原园说:“我先出去了,有本事你就”

“这位同学,你挡着路了。”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清越动听的声音,就像是书上写的环佩叮当。他下意识地从门口让开侧身望去,下一秒就愣住了,而后外面的人走进来,教室里也陷入了一片寂静,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声音控制的开关。

进来的是一个少女,她穿着一件丝质的天青色的长裙,从肩头经胸口,再绕过不赢一握的纤纤楚腰最后随着裙摆有精致小巧的刺绣花纹蜿蜒其下,一头如瀑的乌云秀发松松的挽起,露出如天鹅般白皙优雅的脖颈,眉如远山黛,眼是水波横,琼鼻俏立,朱唇不点而红,整个人美得像是碧波绿水中走出来的精灵。

舒楚微微皱了一下眉,这些人不说话都盯着她干什么?她有哪里不对劲吗?

舒楚今天一早是抱着微有些期待的心情来学校的,结果起得有点晚,急急忙忙赶到学校,考虑自己的教室在哪里又浪费了一点时间,而且因为高三是单独的一栋教学楼,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教室里,结果想要找人问一下教室的具体位置都行不通。

等到她终于走到了班级前,结果发现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挡在了教室门口,而且好像是不打算立即离开,于是她只好无奈的开口,结果对方倒是让了路,可是一进门就一堆人傻看着她,她看了一下,没有走错教室啊。

算了,不管了,还是做到自己的位子上,不用管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舒楚向教室后面走去,如果没错的话,她的座位应该是在教室的靠后的地方,舒楚视力好,人又高挑,所以当初在选位子的时候她选择了后面的位子。

其实大家都认出来这是舒楚,舒楚,学校的三大校花之一,长得漂亮,成绩又好,是真正的模范好学生,老师的宠儿,照理说也应该是学生追捧的对象,只可惜,这位太过冷淡,为人处事又是格外的低调,人长得美却总是简单的浅色衣服和休闲裤,不像是其他女生那样爱打扮,独来独往以至于同学两年,大家对她也没有多大的了解。

不过舒楚也不是故意如此,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大家一直知道她很漂亮,却没有想到当她释放出她的美丽时,竟然如此惊艳,因而一时之间都静默了。

其实也不是众人反应太大,舒楚本就是美人一个,而现在的青春年少的身体里是一个二十六岁的成熟女人的灵魂,清纯与不经意间的魅惑在她身上矛盾而又和谐的统一在了一起,又加上平时在学校她从来没有穿过裙子,这一件还是在市里楚悦非要送她衣服,虽说不是什么昂贵的名牌,可是上一世呆在纪亦琛身边,穿的衣服全是最好的设计师手工做的衣服,舒楚的眼光与品位那是极高的,完全站在时尚尖端甚至是超前的,说得简单一点那就是穿什么都好看。

所以这一条裙子加上舒楚本身的条件,都可以去走T台了,因此给一群高中生带来的震撼那是无与伦比的。

舒楚走到后几排,正在她有些拿不准到底是哪一排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眼熟的长得有些可爱的女孩,突然,她脑中亮光一闪,这不是她高中时的同桌吗,好像是叫杨柳,虽说不算什么好友,但是也是高中时代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了。

“杨柳杨柳,让我一下,我要进去。”舒楚喊了一次,发现对方一副懵懂茫然状,无奈地又喊了她一次,“杨柳。”

“哦你进来吧。”杨柳这才反应过来,略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让舒楚好坐到她的靠窗的位子上。

这是大家也都从那种惊艳中清醒过来,教室里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只是不少人都时不时的悄悄向舒楚望过去,眼中都有着惊叹。

“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舒楚发现旁边的杨柳偷偷摸摸的看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就像一只想要吃东西又怕被人发现的小仓鼠,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加上她现在坐到教室里,又一次见到很多年没见的年少时的同学,即使不是多么密切的关系,依然十分开心,于是出言问她。

“啊,我没”杨柳被抓包,脸有些红,但见舒楚黑白莹润的眼眸里漾着浅浅笑意与柔和,与平日的冷淡与距离感不同,又说:“舒楚你今天好漂亮。”

舒楚一怔,心中不由失笑,难怪觉得今天的同学怪怪的,现在回想刚才他们的神情和眼神,可不就是惊艳嘛!

不过这些“孩子”还真是可爱啊,这样纯粹的不含其它杂质的赞美的确令人心生愉悦。

“谢谢。”舒楚对杨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阳光从窗前洒进,她整个人就像是在发光,眼中的柔和的涟漪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美得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杨柳和其他看过来的人都愣了,舒楚却已经低下头从包里开始向外拿东西,杨柳还想要说些什么,班主任章鸣已经进来了。

第十六章 疏漏的记忆

章鸣,既是他们的班主任,也是班上的物理老师,课上教学的气氛很令人放松但是又不失认真,课下却可以与学生打成一片,不管差生还是优生他都一视同仁,所以极受学生们的喜欢。

“同学们好久不见呀,咱们可有三年没见面了,我很想念大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念我呀。”章鸣带着眼镜,看起来很有些学者气息,舒楚以前就觉得他应该去教文学方面的科目,而不是物理。

大家都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云,明明暑假才两个月,最重要的是不是前天报名的时候才跟章老师见过吗,哪来的三年不见?

不过一看章鸣脸上的笑意,再一想三年,就有人恍然大悟了,舒楚也在心中轻笑,这个章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因为古潼中学高中为了避免由于报名太多造成的工作繁忙,于是高三的报名时间是在前天,今天才是正式开学,昨天一天没见,古语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不就是三年没见了嘛。

“好了,闲的话我也不多说,这次回来大家就进入了高三这个极为重要的时间段,你们需要的就是认真与努力,不可懈怠。高考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考上好的大学,虽说不是决定你的未来,但是至少会给你的人生一个完全不同的起点。

在这里我要说明一点,不论是成绩好还是不好的同学都要把握好自己,辛苦一年之后,即使最后的结果不理想,你都收获了很多,比如坚持,比如付出,那就绝不算是失败!”章鸣说完了这一番话,环顾教室一周,发现大家都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微微点头。

“好了,现在先上一节自习,暑假作业没做好的同学赶紧做好,下课由学习委员把作业收上来,做好的同学自己整理一下以前的笔记或则是看看书都可以,把玩了一个暑假的心收一收,下节课就开始上课。”

“房廷,把名册带上,跟我去办公室一趟。”章鸣说道,“保持安静,纪律委员维持纪律。”

舒楚身后传来椅子推拉的声音,房廷在她的印象中这位班长好像很受女生欢迎,在男生中也蛮有威信,老师更是器重他,虽说这位班长坐在她的后面,但是两人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话,想到这里她也对曾经高中时代的自己有些无语,那时的她,平时安静上课,什么活动都不会参加,放学就在校门外的路口跟舒扬一起回家,放假也是和自己家里的几个兄姐玩,和同学倒是真的处的相当的冷淡,看来以后还是要改变一下,说不定老天爷就是看自己太没有同学爱了,才让她舒楚回到十年前重走一遭的。

教室在章鸣走后就安静下来,贪玩的忙着赶作业,其余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有“沙沙——”的写字声传来,舒楚听在耳里,突然心生触动,于是也拿出一个本子,翻到首页,拧开笔盖,秀美的字迹行云流水般的流泻在洁白的纸张上: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如果有来生,有没有人爱,我也要努力做一个可爱的人。不埋怨谁,不嘲笑谁,也不羡慕谁。阳光下灿烂,风雨中奔跑。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

这是她很喜欢的一段话,可是从来没有哪一刻给她的感触如此之深,她真的拥有了来生,所以这一次的生命她要像这段话里说的那样,拥有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向前走,不回头。

勇敢且骄傲,坚定而执着。

她看着纸上黑色的笔迹,继而轻轻微笑。把白纸放进桌箱内,拿出课本看了起来,心中一片温暖的平静。

“叮铃——”

下课铃响了,教室里和外面走廊都喧闹起来,打破了之前的安静,显出这个年纪的生机勃勃,让人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舒楚班上的同学也有出去的,但更多的还是继续自习之前没有讨论尽兴的话题。

杨柳是一个喜欢追星、喜欢动漫、喜欢八卦的典型的高中女生,她其实一直都对身边的成绩很好的大美女同桌有一股崇拜与好奇,很想多了解她,但是因为她的冷淡,跟她说话好像在打扰她一样,所以并没有多少机会与她多做接触,但是今天不同,舒楚今天美得脱俗,可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更亲近一点也没有关系。

“舒楚,你假期去了哪里玩?我去的是S市。”杨柳忍不住找她说话,前面的两个同学听到了也好奇的转过来听。

“我啊,我就去古定给我外公过生日,还有去市里玩了一下,其余的时候都待在家里。”舒楚秀眉轻扬,声音清澈流淌,美眸一转,“你们又去了哪里呢?”

前面转过来的两个女生一怔,也兴奋地参与了讨论,说了假期的事,舒楚既然主动找她们说话,简直受宠若惊好不好!

激动!握拳!

“舒楚,你为什么不去外面玩啊?”一个女生有些好奇地问。

“因为我很懒啊,而且不想这样热的天出远门,要是寒假的话,我就想和家人一起出去旅游。”

“舒楚,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就是两大校草之一的舒扬到底是不是你的哥哥啊。”杨柳好奇地问。

平时在学校因为年级不同,舒楚也不准舒扬到班里来找她,只在上学放学的时候一起走,会面的地方也在校门口,至于这样做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不想惹起注意,她觉得麻烦,不过也没有刻意隐瞒,所以两人一起也被人看到过,而且都姓舒,大家都猜测两人是兄妹,杨柳问这个问题也不过是为了确定而已。

“舒扬的确是我哥,不过,他什么时候成了两大校草之一啊,我怎么不知道?”舒楚有些惊讶,她虽然知道舒扬在学校很受欢迎,可是没有想到还被评为校草,看来她当初真的是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啊。

“你不知道?!”杨柳很惊讶,前面的两个女生也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

舒楚一脸无辜的点点头,她确实有点不太关心这些事,但是也没有必要这么惊讶吧。

“也是,你一点都不关心这些,不过你大概是唯一一个不知道的女生,这公认的两大校草很多男生都是清楚的,一个是你的哥哥舒扬,不过他现在已经毕业了,而另外一个,就是三班的温凉了,也是我们古潼现在唯一的校草了。”杨柳开始给舒楚进行知识补充。

舒楚微微一楞,温凉?这个名字怎么挺耳熟的样子?

对了!是那个在古定县街上遇见的那个美少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如果是他的话,成为校草倒是名副其实的。

她还想起他那天让她记住他的名字,不过后来因为楚悦的电话和永安会所的事倒是真把他给忘了。

“舒楚?”杨柳有些奇怪的叫她,她说错了什么吗?因该不会呀,但是舒楚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呢?

正在这时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起来,舒楚也从思绪中退出,“没事,我就是想着大概要上课了,我们有空再讨论吧。”

杨柳点点头,两个女生也转回去做准备了,舒楚也翻开课本,倏尔手一顿,脸色微变。

等一下,她想起来了!

温凉。

温知礼!

章鸣,既是他们的班主任,也是班上的物理老师,课上教学的气氛很令人放松但是又不失认真,课下却可以与学生打成一片,不管差生还是优生他都一视同仁,所以极受学生们的喜欢。

“同学们好久不见呀,咱们可有三年没见面了,我很想念大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念我呀。”章鸣带着眼镜,看起来很有些学者气息,舒楚以前就觉得他应该去教文学方面的科目,而不是物理。

大家都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云,明明暑假才两个月,最重要的是不是前天报名的时候才跟章老师见过吗,哪来的三年不见?

不过一看章鸣脸上的笑意,再一想三年,就有人恍然大悟了,舒楚也在心中轻笑,这个章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因为古潼中学高中为了避免由于报名太多造成的工作繁忙,于是高三的报名时间是在前天,今天才是正式开学,昨天一天没见,古语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不就是三年没见了嘛。

“好了,闲的话我也不多说,这次回来大家就进入了高三这个极为重要的时间段,你们需要的就是认真与努力,不可懈怠。高考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考上好的大学,虽说不是决定你的未来,但是至少会给你的人生一个完全不同的起点。

在这里我要说明一点,不论是成绩好还是不好的同学都要把握好自己,辛苦一年之后,即使最后的结果不理想,你都收获了很多,比如坚持,比如付出,那就绝不算是失败!”章鸣说完了这一番话,环顾教室一周,发现大家都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微微点头。

“好了,现在先上一节自习,暑假作业没做好的同学赶紧做好,下课由学习委员把作业收上来,做好的同学自己整理一下以前的笔记或则是看看书都可以,把玩了一个暑假的心收一收,下节课就开始上课。”

“房廷,把名册带上,跟我去办公室一趟。”章鸣说道,“保持安静,纪律委员维持纪律。”

舒楚身后传来椅子推拉的声音,房廷在她的印象中这位班长好像很受女生欢迎,在男生中也蛮有威信,老师更是器重他,虽说这位班长坐在她的后面,但是两人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话,想到这里她也对曾经高中时代的自己有些无语,那时的她,平时安静上课,什么活动都不会参加,放学就在校门外的路口跟舒扬一起回家,放假也是和自己家里的几个兄姐玩,和同学倒是真的处的相当的冷淡,看来以后还是要改变一下,说不定老天爷就是看自己太没有同学爱了,才让她舒楚回到十年前重走一遭的。

教室在章鸣走后就安静下来,贪玩的忙着赶作业,其余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有“沙沙——”的写字声传来,舒楚听在耳里,突然心生触动,于是也拿出一个本子,翻到首页,拧开笔盖,秀美的字迹行云流水般的流泻在洁白的纸张上: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如果有来生,有没有人爱,我也要努力做一个可爱的人。不埋怨谁,不嘲笑谁,也不羡慕谁。阳光下灿烂,风雨中奔跑。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

这是她很喜欢的一段话,可是从来没有哪一刻给她的感触如此之深,她真的拥有了来生,所以这一次的生命她要像这段话里说的那样,拥有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向前走,不回头。

勇敢且骄傲,坚定而执着。

她看着纸上黑色的笔迹,继而轻轻微笑。把白纸放进桌箱内,拿出课本看了起来,心中一片温暖的平静。

“叮铃——”

下课铃响了,教室里和外面走廊都喧闹起来,打破了之前的安静,显出这个年纪的生机勃勃,让人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舒楚班上的同学也有出去的,但更多的还是继续自习之前没有讨论尽兴的话题。

杨柳是一个喜欢追星、喜欢动漫、喜欢八卦的典型的高中女生,她其实一直都对身边的成绩很好的大美女同桌有一股崇拜与好奇,很想多了解她,但是因为她的冷淡,跟她说话好像在打扰她一样,所以并没有多少机会与她多做接触,但是今天不同,舒楚今天美得脱俗,可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更亲近一点也没有关系。

“舒楚,你假期去了哪里玩?我去的是S市。”杨柳忍不住找她说话,前面的两个同学听到了也好奇的转过来听。

“我啊,我就去古定给我外公过生日,还有去市里玩了一下,其余的时候都待在家里。”舒楚秀眉轻扬,声音清澈流淌,美眸一转,“你们又去了哪里呢?”

前面转过来的两个女生一怔,也兴奋地参与了讨论,说了假期的事,舒楚既然主动找她们说话,简直受宠若惊好不好!

激动!握拳!

“舒楚,你为什么不去外面玩啊?”一个女生有些好奇地问。

“因为我很懒啊,而且不想这样热的天出远门,要是寒假的话,我就想和家人一起出去旅游。”

“舒楚,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就是两大校草之一的舒扬到底是不是你的哥哥啊。”杨柳好奇地问。

平时在学校因为年级不同,舒楚也不准舒扬到班里来找她,只在上学放学的时候一起走,会面的地方也在校门口,至于这样做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不想惹起注意,她觉得麻烦,不过也没有刻意隐瞒,所以两人一起也被人看到过,而且都姓舒,大家都猜测两人是兄妹,杨柳问这个问题也不过是为了确定而已。

“舒扬的确是我哥,不过,他什么时候成了两大校草之一啊,我怎么不知道?”舒楚有些惊讶,她虽然知道舒扬在学校很受欢迎,可是没有想到还被评为校草,看来她当初真的是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啊。

“你不知道?!”杨柳很惊讶,前面的两个女生也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

舒楚一脸无辜的点点头,她确实有点不太关心这些事,但是也没有必要这么惊讶吧。

“也是,你一点都不关心这些,不过你大概是唯一一个不知道的女生,这公认的两大校草很多男生都是清楚的,一个是你的哥哥舒扬,不过他现在已经毕业了,而另外一个,就是三班的温凉了,也是我们古潼现在唯一的校草了。”杨柳开始给舒楚进行知识补充。

舒楚微微一楞,温凉?这个名字怎么挺耳熟的样子?

对了!是那个在古定县街上遇见的那个美少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如果是他的话,成为校草倒是名副其实的。

她还想起他那天让她记住他的名字,不过后来因为楚悦的电话和永安会所的事倒是真把他给忘了。

“舒楚?”杨柳有些奇怪的叫她,她说错了什么吗?因该不会呀,但是舒楚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呢?

正在这时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起来,舒楚也从思绪中退出,“没事,我就是想着大概要上课了,我们有空再讨论吧。”

杨柳点点头,两个女生也转回去做准备了,舒楚也翻开课本,倏尔手一顿,脸色微变。

等一下,她想起来了!

温凉。

温知礼!

第十七章 心惊

大家都在做上课的准备,教室里面一片井然有序,等待着新学期也是高三生涯的第一堂课。舒楚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是内心却是一片波涛汹涌,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温凉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了,并不是因为他们曾经是一个高中的同学,就以前的舒楚而言,连自己班上的同学都不是记得很清楚,她对别的班上的人就更不可能会有印象,特别是时间相隔十年之久。

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在一个人那里听过这个名字!

温知礼,纪亦琛为她安排的私人司机,方便他们不在一起的时候舒楚的出行。舒楚听纪亦琛说起过,温知礼不止是开车的技术很好,他还曾经是一个顶尖的国际雇佣兵,后来加入了纪家,虽然年纪不再年轻,但是据纪亦琛说他的身手还是在巅峰状态,因此被他叫来给她做司机兼职私人保镖。舒楚虽然不太想要人保护,但是她不愿纪亦琛忧心,还是接受了。后来相处下来,发现这个人其实不错,从不多言,完美的做好了他的本职工作,舒楚那个时候对雇佣兵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还是很好奇的,于是闲暇的时候还是会问他以前的的事情。

温知礼会回答一部分的问题来满足她的求知欲,但是太过黑暗的事情不会告诉她,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舒楚也不是非要挖掘人家伤疤的人,于是也不会追根究底,两人一直相处的不错。

直到那一天,她跟纪亦琛决裂,一个人冲出位于郊外的别墅,那天晚上下着雨,她伤心欲绝的走在路上,恍惚间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自己,心中一片冰凉。是温知礼搭了她一程,路上还跟她说了很多的话,她知道他敢用车送她,肯定是经过纪亦琛的允许,而她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天气走回市区,强撑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凄惨而输不起,于是她上了车。她那时因为情绪激烈而复杂没有察觉到,自以为温知礼是为了帮她纾解情绪,还有警告她不要对纪家人的神纪亦琛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后来想起才觉得不对,纪亦琛手下的人,绝不是善心多嘴的人,那天晚上他表现得也很奇怪。

“舒小姐,这不算什么。”

“很多事您都不知道,很多人分不清也是正常的,你只是太年轻了”

“事实上,我以前有过一个儿子,他也是太年轻,所以把虚假的爱情看得太重要,结果在人生正好的时候就死去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种痛。”

“还有,舒小姐,以后请不要再来找家主了,他没有错,也绝对不会错。”

“错的是您。”

“不过,真是可惜”

到了最后下车的时候,温知礼叫住了她,“舒小姐。”

她转身,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鬓角的白发在车灯隐隐的光亮中泛出一种奇异的凄凉。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开车。”语调中有些怪异,好像在压抑某种控制不住的情绪,但是那时的她无心去分辨,然后他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

“我的儿子,叫温凉。”

舒楚脑海中的场景飞快的闪过温知礼与她说过的话还有相处的情景,心中的情绪翻滚,“砰砰砰——”,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激烈的心跳声,好像要挣破她的耳膜。

她现在才发现,那天晚上,温知礼跟她说的那些话,带着隐约的恨意与仿佛大仇得报的快意与解脱,现在她竟然发现在她的高中时代竟然有一个男生,他的名字就叫温凉!

那么,这个温凉是不是就是温知礼口中那个死去的儿子?

而温知礼到底知道些什么,最后那场车祸是不是跟他有关?或者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

还有温凉到底是怎么死的,照温知礼的说法是没有看透虚假的爱情,那这场情殇中另一个人又是谁?

温知礼告诉她温凉的事又是为了什么?上一世她根本对温凉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她的心中有隐约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那种好像忘了某些事,但是想起来却有可能承受不起,这种极度紧张的情绪让舒楚的脸色都变得有点苍白。

舒楚突然觉得旁边有人轻轻拉了她的手,一下子从自己的世界回到了现实。

舒楚偏头望去,看见杨柳担心的眼神,原来老师已经进来上课,杨柳却见舒楚注意力不太集中,脸色还有些不好,于是趁着老师转身在黑板上书写的时候,拉了一下舒楚的手来提醒她。舒楚感受到阳光进来的暖暖的温度,感觉刚才身上的寒凉渐渐退去,她向着杨柳露出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杨柳也笑了一下,好像在说没事就好,转回去开始听课记笔记。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论温凉是不是温知礼的儿子,温知礼有没有害过她,这一切的一切还没有发生不是吗,她这一次只要对他们避而远之就好了,但是还是要找机会了解一下温家父子的情况,如果不来惹她还好,若有阴谋,只要家人安康,她舒楚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舒楚收拾了自己的思绪,开始认真地听老师上课。

***

京城,燕家。

宽阔的古香古色的书房内,看似普通,书桌上与架子上的件件都是珍贵的古董,处处都在清雅中透出奢华,就像是屋中的主人一样,正所谓是:居移气,养移体。

“栖冷啊,这次T市你真要亲自去?”说话的人坐在桌后的椅子上,巍然铁血,一双眼中满是智慧与威严,眼中的通透与沧桑是时光留下的财富。

“嗯。”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的人,正是燕雍。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睑微敛,视线落在自己的左臂上,却又好像是透过了左臂,在看其他的不知名的东西。

“为什么?T市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燕老爷子很是感兴趣,这个孩子,是他最疼爱也最为之骄傲的后辈,从小燕雍就是燕家待一段时间,但更多的时候跟在他的外公身边,那边太过危险,他也曾经想过阻止,后来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无话可说,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燕雍心志之坚,无人能及。

燕雍不太爱管燕家的事,现在他主动提出要去T市主持一场小范围的与萧家的博弈,这件事怎么看都透出一种诡异。

“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要插手我的事,爷爷。”燕雍说着站起身,“明天我回去老师那儿,T市那边就交给我了。”

“好吧。”燕老爷子点头,心里有些惊讶,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有问题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事,还是因为人?

燕老爷子笑得意味深长。

大家都在做上课的准备,教室里面一片井然有序,等待着新学期也是高三生涯的第一堂课。舒楚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是内心却是一片波涛汹涌,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温凉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了,并不是因为他们曾经是一个高中的同学,就以前的舒楚而言,连自己班上的同学都不是记得很清楚,她对别的班上的人就更不可能会有印象,特别是时间相隔十年之久。

一切不过是因为她在一个人那里听过这个名字!

温知礼,纪亦琛为她安排的私人司机,方便他们不在一起的时候舒楚的出行。舒楚听纪亦琛说起过,温知礼不止是开车的技术很好,他还曾经是一个顶尖的国际雇佣兵,后来加入了纪家,虽然年纪不再年轻,但是据纪亦琛说他的身手还是在巅峰状态,因此被他叫来给她做司机兼职私人保镖。舒楚虽然不太想要人保护,但是她不愿纪亦琛忧心,还是接受了。后来相处下来,发现这个人其实不错,从不多言,完美的做好了他的本职工作,舒楚那个时候对雇佣兵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还是很好奇的,于是闲暇的时候还是会问他以前的的事情。

温知礼会回答一部分的问题来满足她的求知欲,但是太过黑暗的事情不会告诉她,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舒楚也不是非要挖掘人家伤疤的人,于是也不会追根究底,两人一直相处的不错。

直到那一天,她跟纪亦琛决裂,一个人冲出位于郊外的别墅,那天晚上下着雨,她伤心欲绝的走在路上,恍惚间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自己,心中一片冰凉。是温知礼搭了她一程,路上还跟她说了很多的话,她知道他敢用车送她,肯定是经过纪亦琛的允许,而她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天气走回市区,强撑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凄惨而输不起,于是她上了车。她那时因为情绪激烈而复杂没有察觉到,自以为温知礼是为了帮她纾解情绪,还有警告她不要对纪家人的神纪亦琛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后来想起才觉得不对,纪亦琛手下的人,绝不是善心多嘴的人,那天晚上他表现得也很奇怪。

“舒小姐,这不算什么。”

“很多事您都不知道,很多人分不清也是正常的,你只是太年轻了”

“事实上,我以前有过一个儿子,他也是太年轻,所以把虚假的爱情看得太重要,结果在人生正好的时候就死去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种痛。”

“还有,舒小姐,以后请不要再来找家主了,他没有错,也绝对不会错。”

“错的是您。”

“不过,真是可惜”

到了最后下车的时候,温知礼叫住了她,“舒小姐。”

她转身,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鬓角的白发在车灯隐隐的光亮中泛出一种奇异的凄凉。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开车。”语调中有些怪异,好像在压抑某种控制不住的情绪,但是那时的她无心去分辨,然后他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

“我的儿子,叫温凉。”

舒楚脑海中的场景飞快的闪过温知礼与她说过的话还有相处的情景,心中的情绪翻滚,“砰砰砰——”,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激烈的心跳声,好像要挣破她的耳膜。

她现在才发现,那天晚上,温知礼跟她说的那些话,带着隐约的恨意与仿佛大仇得报的快意与解脱,现在她竟然发现在她的高中时代竟然有一个男生,他的名字就叫温凉!

那么,这个温凉是不是就是温知礼口中那个死去的儿子?

而温知礼到底知道些什么,最后那场车祸是不是跟他有关?或者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

还有温凉到底是怎么死的,照温知礼的说法是没有看透虚假的爱情,那这场情殇中另一个人又是谁?

温知礼告诉她温凉的事又是为了什么?上一世她根本对温凉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她的心中有隐约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那种好像忘了某些事,但是想起来却有可能承受不起,这种极度紧张的情绪让舒楚的脸色都变得有点苍白。

舒楚突然觉得旁边有人轻轻拉了她的手,一下子从自己的世界回到了现实。

舒楚偏头望去,看见杨柳担心的眼神,原来老师已经进来上课,杨柳却见舒楚注意力不太集中,脸色还有些不好,于是趁着老师转身在黑板上书写的时候,拉了一下舒楚的手来提醒她。舒楚感受到阳光进来的暖暖的温度,感觉刚才身上的寒凉渐渐退去,她向着杨柳露出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杨柳也笑了一下,好像在说没事就好,转回去开始听课记笔记。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论温凉是不是温知礼的儿子,温知礼有没有害过她,这一切的一切还没有发生不是吗,她这一次只要对他们避而远之就好了,但是还是要找机会了解一下温家父子的情况,如果不来惹她还好,若有阴谋,只要家人安康,她舒楚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舒楚收拾了自己的思绪,开始认真地听老师上课。

***

京城,燕家。

宽阔的古香古色的书房内,看似普通,书桌上与架子上的件件都是珍贵的古董,处处都在清雅中透出奢华,就像是屋中的主人一样,正所谓是:居移气,养移体。

“栖冷啊,这次T市你真要亲自去?”说话的人坐在桌后的椅子上,巍然铁血,一双眼中满是智慧与威严,眼中的通透与沧桑是时光留下的财富。

“嗯。”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的人,正是燕雍。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睑微敛,视线落在自己的左臂上,却又好像是透过了左臂,在看其他的不知名的东西。

“为什么?T市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燕老爷子很是感兴趣,这个孩子,是他最疼爱也最为之骄傲的后辈,从小燕雍就是燕家待一段时间,但更多的时候跟在他的外公身边,那边太过危险,他也曾经想过阻止,后来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无话可说,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燕雍心志之坚,无人能及。

燕雍不太爱管燕家的事,现在他主动提出要去T市主持一场小范围的与萧家的博弈,这件事怎么看都透出一种诡异。

“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要插手我的事,爷爷。”燕雍说着站起身,“明天我回去老师那儿,T市那边就交给我了。”

“好吧。”燕老爷子点头,心里有些惊讶,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有问题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事,还是因为人?

燕老爷子笑得意味深长。

第十八章 香波城堡

注意力只要一集中,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因为舒楚在暑假就在为学习做准备,所以听课的时候显得很是轻松,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时候这一堂课已经走进了尾声,时间已经走到了中午。

“舒楚,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吗?”杨柳笑眯眯的邀请舒楚一起去吃饭,旁边还站着原园,原园跟杨柳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听到杨柳今天竟然邀请舒楚一起吃饭很是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舒楚,眼里也有些期待,跟舒楚一起吃饭唉

想想都好期待有木有!

不得不说,杨柳和原园性格不错,面对舒楚没有狭隘的嫉妒,其实也很正常,舒楚于她们而言太过优秀,能够跟这样的人做朋友确实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说得通俗点就像是男生之中小弟认老大是一样的。

舒楚微楞了一下,这才想起因为她的家里离学校并不是很近,所以中午的时间她也跟大多数人一样在学校的食堂吃午饭,这件事她由于刚回到高中还没有想起。

“好啊,不过今天我好像忘记带饭卡,可以帮我刷一下吗?明天中午我再还给你行吗?”舒楚发现自己没有饭卡,所以向杨柳借饭卡,如果是别人舒楚可能不会开这个口,但是这是一个热情而单纯的女生,她是不会拒绝她的,在舒楚的心中因为杨柳之前那个担心的眼神,已经决定把她当做自己的朋友了。

“没问题,走吧。”杨柳很高兴,原园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杨柳就解释说:“原园也和我们一起吃,我跟她以前都是一起的。”

“舒楚你好。”原园脸上有笑,看起来很有喜感,是舒楚为数不多的有印象的同学,因为她在班上很是活跃,学校的活动也积极参加,开心果的外号年级上都有不小的名气。

“不用这么客气,去吃饭吧。”舒楚就从位置上面起来,三人就一起向外面走去。

舒楚她们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所以现在正是吃饭的高峰期,走廊上一直到外面往食堂的路上都是学生,因为学校食堂的大师傅做饭都很好吃,据说以前还是得过奖的厨师,所以学校的学生都爱在学校吃饭,就连家里离得近的学生都吃食堂。

因为舒楚她们班安排教室的时候分在了四楼,与教师办公室还有试卷分发处在一层,整个四楼都只有高三二班一个班,其余的高三班级在下面几楼。

舒楚和杨柳原园一路说笑往下面走,可能是老师有一点拖堂,此时才有人从三楼教室里往外面走,最前面的是几个男生,到楼梯口时正好与下来的人视线相对。男生本来在说说笑笑,看到舒楚一下子就顿住了,舒楚内心微讶,那几个男生看起来都很是阳光青春,但里面鹤立鸡群的可不就是那个温凉吗,不过舒楚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与他有所交集,至少也要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温知礼的儿子,而且现在对舒楚来说最重要的是享受她的高中生活,而不是追究上辈子的仇恨。

舒楚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和杨柳两人继续往下面走去,几个人才像反应过来,“刚才是二班的舒楚?!”一个有些痞气的男生语气有些恍惚的说道。

其余人还在惊艳中,没有来得及回答,温凉已经点点头:“是她又如何,去吃饭。”温凉语气不悦,其他几个面面相觑,只好跟在他身边去食堂,虽说不知道温凉在搞什么,但是心情不好是肯定的,没有人想去触他的霉头,只有最开始的那个男生在心里默默吐槽:没事咋这么暴躁,该不会是舒大美人儿没有跟你打招呼吧话说苏心雨对他的心思那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可惜温凉压根就不领情,典型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说实话,以前没觉得,今天一看舒楚,真是美得冒泡,苏心雨还真比不上,所以温凉动心思也不是不可能啊?

“还不走。”温凉冷冷的给他一记眼刀,他急忙跟上,把自己心里的那点想法消灭的一干二净。

只是这位仁兄还不知道,这其实就是事实的真相,温凉确实是因为舒楚平淡的眼神很是郁闷,他上一次明明让她记住自己的名字,结果这次见面就像是根本就不认识他一样。

舒楚要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肯定是哭笑不得,我们最多就是互相知道对方名字的同校同级的同学而已,她难道还要主动和他打招呼吗?呵呵,那是不可能的。

一路上也有许多学生以各种方式看舒楚,舒楚心中暗暗苦笑,明天还是简单的短袖裤子好了,这么多人看实在是很麻烦。

吃了饭之后,舒楚就跟杨柳她们随意散了散步消食后就回教室,下午就是上课,晚饭之后就回家,放学的时候一交流,发现杨柳家跟她家是一个方向,距离也不远,于是两人结伴回家,因为是第一天上学,舒楚在舒妈妈的催促下,早早就睡觉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开始就是规律的生活,上课、完成作业、在学校与杨柳原园一起吃饭,没事儿还聊聊天,晚上自习回家之后就早早睡觉保持第二天的精神饱满,日子过得充实而又满足,在一段时间之后,舒扬也去了学校,舒楚那个时候正在学校上课,心里却在默默地祝福他。

此时的舒扬也带着对家人的不舍与对马上开始的大学生活的期待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征程。

***

F国,香波城堡。

城堡的门大开,沿路铺着长长的红地毯,两旁站着气势巍峨严谨的穿着制服的配着抢的保镖,所有人表情无波但眼中带着狂热的期待与崇敬,因为今天华贵的城堡要迎来它的主人,他们的神!

宽阔的道路上行驶来一个庞大的豪华车队,到了城堡门口,同一时间停了下来,就像是一个人的频率一样,显示出车队非凡的驾驶技术。

从第二辆车上下来一个俊美的有着贵族气质的中年男人,然后尊敬的拉开后车门,弯下腰,极致恭敬的说:“家主,已经到了。”

车上的人从车上走下来,抬头看向城堡,没有人看清他的脸,他一下车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但是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人觉得,这个人比天上灼目的太阳还要高高在上,还要遥不可及。

他向着城堡里面走去,所有人沉默的弯着腰以示恭敬,只有那个中年的贵族跟在他的身后,同样不敢出声,作为心腹,对主子的心思向来比其他人领会更多,今天的家主更加深沉,他只能愈加小心翼翼。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打扰我。”语气极淡,威仪天成,贵如王侯的男人说完就上楼向着书房走去。

在转角处露出了他宛若刀削斧凿的轮廓,每一条弧线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尊贵与奢华。

正是纪亦琛。

注意力只要一集中,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因为舒楚在暑假就在为学习做准备,所以听课的时候显得很是轻松,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时候这一堂课已经走进了尾声,时间已经走到了中午。

“舒楚,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吗?”杨柳笑眯眯的邀请舒楚一起去吃饭,旁边还站着原园,原园跟杨柳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听到杨柳今天竟然邀请舒楚一起吃饭很是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舒楚,眼里也有些期待,跟舒楚一起吃饭唉

想想都好期待有木有!

不得不说,杨柳和原园性格不错,面对舒楚没有狭隘的嫉妒,其实也很正常,舒楚于她们而言太过优秀,能够跟这样的人做朋友确实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说得通俗点就像是男生之中小弟认老大是一样的。

舒楚微楞了一下,这才想起因为她的家里离学校并不是很近,所以中午的时间她也跟大多数人一样在学校的食堂吃午饭,这件事她由于刚回到高中还没有想起。

“好啊,不过今天我好像忘记带饭卡,可以帮我刷一下吗?明天中午我再还给你行吗?”舒楚发现自己没有饭卡,所以向杨柳借饭卡,如果是别人舒楚可能不会开这个口,但是这是一个热情而单纯的女生,她是不会拒绝她的,在舒楚的心中因为杨柳之前那个担心的眼神,已经决定把她当做自己的朋友了。

“没问题,走吧。”杨柳很高兴,原园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杨柳就解释说:“原园也和我们一起吃,我跟她以前都是一起的。”

“舒楚你好。”原园脸上有笑,看起来很有喜感,是舒楚为数不多的有印象的同学,因为她在班上很是活跃,学校的活动也积极参加,开心果的外号年级上都有不小的名气。

“不用这么客气,去吃饭吧。”舒楚就从位置上面起来,三人就一起向外面走去。

舒楚她们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所以现在正是吃饭的高峰期,走廊上一直到外面往食堂的路上都是学生,因为学校食堂的大师傅做饭都很好吃,据说以前还是得过奖的厨师,所以学校的学生都爱在学校吃饭,就连家里离得近的学生都吃食堂。

因为舒楚她们班安排教室的时候分在了四楼,与教师办公室还有试卷分发处在一层,整个四楼都只有高三二班一个班,其余的高三班级在下面几楼。

舒楚和杨柳原园一路说笑往下面走,可能是老师有一点拖堂,此时才有人从三楼教室里往外面走,最前面的是几个男生,到楼梯口时正好与下来的人视线相对。男生本来在说说笑笑,看到舒楚一下子就顿住了,舒楚内心微讶,那几个男生看起来都很是阳光青春,但里面鹤立鸡群的可不就是那个温凉吗,不过舒楚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与他有所交集,至少也要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温知礼的儿子,而且现在对舒楚来说最重要的是享受她的高中生活,而不是追究上辈子的仇恨。

舒楚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和杨柳两人继续往下面走去,几个人才像反应过来,“刚才是二班的舒楚?!”一个有些痞气的男生语气有些恍惚的说道。

其余人还在惊艳中,没有来得及回答,温凉已经点点头:“是她又如何,去吃饭。”温凉语气不悦,其他几个面面相觑,只好跟在他身边去食堂,虽说不知道温凉在搞什么,但是心情不好是肯定的,没有人想去触他的霉头,只有最开始的那个男生在心里默默吐槽:没事咋这么暴躁,该不会是舒大美人儿没有跟你打招呼吧话说苏心雨对他的心思那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可惜温凉压根就不领情,典型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说实话,以前没觉得,今天一看舒楚,真是美得冒泡,苏心雨还真比不上,所以温凉动心思也不是不可能啊?

“还不走。”温凉冷冷的给他一记眼刀,他急忙跟上,把自己心里的那点想法消灭的一干二净。

只是这位仁兄还不知道,这其实就是事实的真相,温凉确实是因为舒楚平淡的眼神很是郁闷,他上一次明明让她记住自己的名字,结果这次见面就像是根本就不认识他一样。

舒楚要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肯定是哭笑不得,我们最多就是互相知道对方名字的同校同级的同学而已,她难道还要主动和他打招呼吗?呵呵,那是不可能的。

一路上也有许多学生以各种方式看舒楚,舒楚心中暗暗苦笑,明天还是简单的短袖裤子好了,这么多人看实在是很麻烦。

吃了饭之后,舒楚就跟杨柳她们随意散了散步消食后就回教室,下午就是上课,晚饭之后就回家,放学的时候一交流,发现杨柳家跟她家是一个方向,距离也不远,于是两人结伴回家,因为是第一天上学,舒楚在舒妈妈的催促下,早早就睡觉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开始就是规律的生活,上课、完成作业、在学校与杨柳原园一起吃饭,没事儿还聊聊天,晚上自习回家之后就早早睡觉保持第二天的精神饱满,日子过得充实而又满足,在一段时间之后,舒扬也去了学校,舒楚那个时候正在学校上课,心里却在默默地祝福他。

此时的舒扬也带着对家人的不舍与对马上开始的大学生活的期待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征程。

***

F国,香波城堡。

城堡的门大开,沿路铺着长长的红地毯,两旁站着气势巍峨严谨的穿着制服的配着抢的保镖,所有人表情无波但眼中带着狂热的期待与崇敬,因为今天华贵的城堡要迎来它的主人,他们的神!

宽阔的道路上行驶来一个庞大的豪华车队,到了城堡门口,同一时间停了下来,就像是一个人的频率一样,显示出车队非凡的驾驶技术。

从第二辆车上下来一个俊美的有着贵族气质的中年男人,然后尊敬的拉开后车门,弯下腰,极致恭敬的说:“家主,已经到了。”

车上的人从车上走下来,抬头看向城堡,没有人看清他的脸,他一下车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但是那一瞬间的感觉让人觉得,这个人比天上灼目的太阳还要高高在上,还要遥不可及。

他向着城堡里面走去,所有人沉默的弯着腰以示恭敬,只有那个中年的贵族跟在他的身后,同样不敢出声,作为心腹,对主子的心思向来比其他人领会更多,今天的家主更加深沉,他只能愈加小心翼翼。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打扰我。”语气极淡,威仪天成,贵如王侯的男人说完就上楼向着书房走去。

在转角处露出了他宛若刀削斧凿的轮廓,每一条弧线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尊贵与奢华。

正是纪亦琛。

第十九章 奋斗!晚会

纪亦琛靠坐在深色的转椅上,神色淡淡,却让人觉得就连空气都在他身边有些凝滞,生怕惊扰了他。

他今天的心情的确实有些不好,一切不过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一个梦,一个模糊不清的梦,他醒过来的时候内容都记不清了,只有一个朦胧得看不清楚脸的女人,在对他说一句话:

“纪亦琛,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那个人好像很恨他,带着极致的愤怒与歇斯底里,可是这些东西都不重要,纪亦琛从不需要原谅,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他,即使是现实中这种事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力,而且根本不会有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大呼小叫,更何况不过是一个梦。

但是不一样,照理说不过是一个虚无的梦而已,可他就是认为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很荒谬但是他却异常的肯定。

这也不算什么,真的假的对于纪亦琛来说都没有什么要紧,可是在那个人说了那句话之后,他知道梦里的自己的心情,纪亦琛右手抬起按向胸口,那个时候他的心感觉很复杂,疼痛中带着快意与解脱,他没有对那个人说话,心里却在想:跟你一样,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他好像恨着那个人,又好像深爱着她,他分不清楚。

纪亦琛顿了一下,按下通话按钮,“准备一下,十分钟之后启程去Z国。”那个女人说的是中文,应该是Z国人没错。

“是,家主。”

纪亦琛缓缓站起身,唇角勾出一个淡的几乎不见的笑容,既然分不清楚,那就去找她吧,世上所有的事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纪亦琛是天生的上位者与掌控者,很多人都认为强者不该有弱点,掌握权力者不该有掌控之外的情况发生,但是他不同,现在既然有事脱离了他的控制,意外发生,他不会选择逃避或是毁灭,他要主动出击。

最重要的是,有一种感觉在催促他一定要去找到梦中的人,否则一定会后悔,像是冥冥之中命运的提醒,或是警告。

那就去吧,找到她。

***

此时的舒楚依然按部就班的过着平静而又快乐的生活,学习也找到了节奏,与同学之间的关系也处的很好,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她这辈子打算敬而远之的人正在前往Z国的路上,打定主意要找到她。

不过正是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现在过的毫无压力。

天气已经转凉,大家也由短袖短裙短裤变成了长衫长裤,舒楚心情也不错,炽热的太阳总是会让人有不同的程度的烦躁,不过现在是天凉好个秋,真正是舒适的天气。

“舒楚舒楚,我刚才路过办公室听到了一个大消息!”杨柳兴冲冲的跑进教室。

“说吧。”舒楚一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像脸上写满了快来问我几个大字,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有了点好奇心,杨柳虽让咋咋呼呼的,但是像是这样的兴奋的时候还是很少的。

“我们马上就要半期考试了大家知道吧。”杨柳眉飞色舞的说道。

周围本来挺杨柳的语气以为是啥大消息,结果是期中考试这个大家早就知道,而且不怎么高兴,考试除了少数人,大家都是紧张的,万一考的很烂怎么办,杨柳竟然还一脸兴奋。

“这就是你说的大消息?!”原园也是过来听好事儿的,结果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围观众人也嗤之以鼻,感觉被涮了,正要散了。

“没这么简单吧?快别卖关子了。”舒楚笑笑,杨柳不是哗众取宠的人,肯定还有事情没说。

“舒楚,果然还是你懂我。”杨柳一脸见到知己的感激涕零状,而后马上转向大家笑嘻嘻的说,“大家别急,重点在后面。我刚才去办公室找章老师问题,结果听到年级主任在跟老师们商量,如果这次期中考试高三的成绩比上次月考有上升,学校将会让我们高三在各自的班级开元旦晚会!”

杨柳话音一落,整个班级都沸腾起来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学校这次这么好?!”

“杨柳,这消息准不?别逗我们呀”

不过大多数半信半疑,毕竟为了高考,紧张的高三是不会有机会开元旦晚会,会分散注意力,现在居然说可以办晚会,确实让人有点儿不相信,古潼中学一向把高三抓得很紧。

“这事八成是真的,我走的时候,那些老师都是同意的样子。”杨柳倒是很确信的模样。

这时,预备铃响了,大家也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章鸣也拿着教案走了进来。

“大家把书拿出来,我们准备上课。”章鸣把书摊开放在桌上,等着上课铃响。

“章老师,高三开元旦晚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候旗是个憋不住话的,立马就问了出来。大家也都目光灼灼的盯着章鸣。

章鸣一怔,他就说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抬头就看见教室内几十双眼睛紧紧看着他,目光如狼似虎的,微微一笑:“你们都知道了,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我们老师也是刚刚听主任说的。这次考试如果比上次的月考好的话,你们就可以有一个下午加上晚上来开元旦晚会,也是为了让你们放松一下,但是只能在自己班上开小型的晚会,当然,考得不好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学习吧。”

“哦——太好了!”

“老师我爱你!”

“耶耶——”

教室里面一片欢呼,舒楚心中一乐,看来这段时间大家都闷坏了呀,听说可以办晚会都要疯狂了。

“好了好了,安静。不要吵!”章鸣拍了拍桌子,大家见好就收,都安静下来。

“我知道大家很高兴,但是现在还没有考试,别兴奋的太早。即使可以办晚会,那也是为了之后你们有更饱满的精神与良好的心态备战高考。节目你们自己找个时间商量一下,但是也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那就本末倒置了。至于现在,开始上课。”章鸣说完就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开始书写。

大家也稳定心绪,开始听课,没听到刚才说,如果不考好,晚会这个福利就没有了。

这绝对不能够啊!所以还是先啃书吧,吃得苦中苦,!

纪亦琛靠坐在深色的转椅上,神色淡淡,却让人觉得就连空气都在他身边有些凝滞,生怕惊扰了他。

他今天的心情的确实有些不好,一切不过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一个梦,一个模糊不清的梦,他醒过来的时候内容都记不清了,只有一个朦胧得看不清楚脸的女人,在对他说一句话:

“纪亦琛,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那个人好像很恨他,带着极致的愤怒与歇斯底里,可是这些东西都不重要,纪亦琛从不需要原谅,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他,即使是现实中这种事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力,而且根本不会有机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大呼小叫,更何况不过是一个梦。

但是不一样,照理说不过是一个虚无的梦而已,可他就是认为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很荒谬但是他却异常的肯定。

这也不算什么,真的假的对于纪亦琛来说都没有什么要紧,可是在那个人说了那句话之后,他知道梦里的自己的心情,纪亦琛右手抬起按向胸口,那个时候他的心感觉很复杂,疼痛中带着快意与解脱,他没有对那个人说话,心里却在想:跟你一样,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他好像恨着那个人,又好像深爱着她,他分不清楚。

纪亦琛顿了一下,按下通话按钮,“准备一下,十分钟之后启程去Z国。”那个女人说的是中文,应该是Z国人没错。

“是,家主。”

纪亦琛缓缓站起身,唇角勾出一个淡的几乎不见的笑容,既然分不清楚,那就去找她吧,世上所有的事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纪亦琛是天生的上位者与掌控者,很多人都认为强者不该有弱点,掌握权力者不该有掌控之外的情况发生,但是他不同,现在既然有事脱离了他的控制,意外发生,他不会选择逃避或是毁灭,他要主动出击。

最重要的是,有一种感觉在催促他一定要去找到梦中的人,否则一定会后悔,像是冥冥之中命运的提醒,或是警告。

那就去吧,找到她。

***

此时的舒楚依然按部就班的过着平静而又快乐的生活,学习也找到了节奏,与同学之间的关系也处的很好,根本不知道有一个她这辈子打算敬而远之的人正在前往Z国的路上,打定主意要找到她。

不过正是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现在过的毫无压力。

天气已经转凉,大家也由短袖短裙短裤变成了长衫长裤,舒楚心情也不错,炽热的太阳总是会让人有不同的程度的烦躁,不过现在是天凉好个秋,真正是舒适的天气。

“舒楚舒楚,我刚才路过办公室听到了一个大消息!”杨柳兴冲冲的跑进教室。

“说吧。”舒楚一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像脸上写满了快来问我几个大字,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有了点好奇心,杨柳虽让咋咋呼呼的,但是像是这样的兴奋的时候还是很少的。

“我们马上就要半期考试了大家知道吧。”杨柳眉飞色舞的说道。

周围本来挺杨柳的语气以为是啥大消息,结果是期中考试这个大家早就知道,而且不怎么高兴,考试除了少数人,大家都是紧张的,万一考的很烂怎么办,杨柳竟然还一脸兴奋。

“这就是你说的大消息?!”原园也是过来听好事儿的,结果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围观众人也嗤之以鼻,感觉被涮了,正要散了。

“没这么简单吧?快别卖关子了。”舒楚笑笑,杨柳不是哗众取宠的人,肯定还有事情没说。

“舒楚,果然还是你懂我。”杨柳一脸见到知己的感激涕零状,而后马上转向大家笑嘻嘻的说,“大家别急,重点在后面。我刚才去办公室找章老师问题,结果听到年级主任在跟老师们商量,如果这次期中考试高三的成绩比上次月考有上升,学校将会让我们高三在各自的班级开元旦晚会!”

杨柳话音一落,整个班级都沸腾起来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学校这次这么好?!”

“杨柳,这消息准不?别逗我们呀”

不过大多数半信半疑,毕竟为了高考,紧张的高三是不会有机会开元旦晚会,会分散注意力,现在居然说可以办晚会,确实让人有点儿不相信,古潼中学一向把高三抓得很紧。

“这事八成是真的,我走的时候,那些老师都是同意的样子。”杨柳倒是很确信的模样。

这时,预备铃响了,大家也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章鸣也拿着教案走了进来。

“大家把书拿出来,我们准备上课。”章鸣把书摊开放在桌上,等着上课铃响。

“章老师,高三开元旦晚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候旗是个憋不住话的,立马就问了出来。大家也都目光灼灼的盯着章鸣。

章鸣一怔,他就说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抬头就看见教室内几十双眼睛紧紧看着他,目光如狼似虎的,微微一笑:“你们都知道了,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我们老师也是刚刚听主任说的。这次考试如果比上次的月考好的话,你们就可以有一个下午加上晚上来开元旦晚会,也是为了让你们放松一下,但是只能在自己班上开小型的晚会,当然,考得不好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学习吧。”

“哦——太好了!”

“老师我爱你!”

“耶耶——”

教室里面一片欢呼,舒楚心中一乐,看来这段时间大家都闷坏了呀,听说可以办晚会都要疯狂了。

“好了好了,安静。不要吵!”章鸣拍了拍桌子,大家见好就收,都安静下来。

“我知道大家很高兴,但是现在还没有考试,别兴奋的太早。即使可以办晚会,那也是为了之后你们有更饱满的精神与良好的心态备战高考。节目你们自己找个时间商量一下,但是也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那就本末倒置了。至于现在,开始上课。”章鸣说完就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开始书写。

大家也稳定心绪,开始听课,没听到刚才说,如果不考好,晚会这个福利就没有了。

这绝对不能够啊!所以还是先啃书吧,吃得苦中苦,!

第二十章 电话

因为这件事,班上的学习气氛就更好了,大家都铆足了劲想要在期中考试考出个好成绩,开开心心地办元旦晚会,即使是自己不怎么想学习,也不得不屈从于其他人谴责的目光,要是这一次拖了后腿,那就会成为整个高三年纪的全民公敌,因此也不得不收敛。

在这样的紧张又兴奋地等待中,期中考试很快就降临了,舒楚也以平常心完成了考试。对她来说,晚会什么的倒是没有班上的其他同学那么盼望,不过在这样的时候跟大家一起高兴一下也很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也应该是高中最后的一次开晚会的机会了吧,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也很好。

等待的时间对满怀期待的高三学生来说是漫长的,在周末之后,成绩终于出来了。

章鸣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走进来,满脸严肃,大家的心就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沉,难道大家考砸了?所以元旦晚会这个福利就没有了?很多人脸上都是失望与沮丧。

章鸣却笑了,“哭丧着一张脸干什么,大家这次考得很好,整个年级都有进步,所以说你们可以办元旦晚会了。”

班上所有人都一愣,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欢呼,舒楚也松了一口气,内心默默好笑:章老师,你都可以去拿奥斯卡了,真真儿的影帝啊!这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表情拿捏得真是到位,连舒楚都没有看出来。

“舒楚舒楚,太好了!”杨柳小声惊呼,激动的难以自此持。

“嗯。”舒楚也笑笑点点头。

此时楼下也传来欢呼声,看来高三的学生都知道了,都在开心呢。

“好了,不要太兴奋,我要提醒你们一下,在元旦晚会之前,你们可以抽课余时间稍微讨论一下晚会的节目流程这些,但是一定不要被吸引太多的注意力,重点还是要放在学习上,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平时的上课与作业的话,学习和年级上随时有可能取消这次晚会活动,明白吗?”章鸣有些担心学生太过兴奋,把学习的氛围破坏了,结果大家也很是理解,马上就安静下来了,只是眼睛里还可以看出极力压抑的激动。

“好了,先上自习,有问题可以到办公室问老师,不要在教室里面讨论,打扰到其他同学,学习委员把作业收上来。”说完章鸣就出教室回办公室去了。

楼下的声音也消失了,应该是其他班上的老师让学生安静下来,毕竟现在是晚自习的时间了。

舒楚也开始做习题,教室里都是翻书声与笔纸交接的沙沙声,一切形成良好的氛围。

下了课,大家都围在一起,讨论晚会要怎么安排,最后决定借音响这些机器和具体装扮由班委负责,想要表演节目的去文娱委员柳依依那里报名,十分钟的课间过得很快,事情也说了一个大概,大家就回座位上继续自习,没有忘记刚才章鸣说的有可能会取消晚会,大家就小心翼翼的不能越雷池一步,不然一个得意忘形,到时煮熟的鸭子飞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妈,我回来了。今天哥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舒楚一边把书放在茶几上,一边说。

“打了,刚才还在问你呢?今天怎么回来的晚了点?要不以后晚上我还是去接你吧。”舒妈妈端来一盘水果,脸上有些担忧。

“不用了,妈妈。今天晚上晚自习之后和同学讨论了几个问题,才晚了一点,以后我会注意的。我们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偏僻的地方,外面都是店铺有灯呢,而且现在晚上还和杨柳一起回家,你不用担心。”舒楚拿起一片片好的苹果,放在嘴里,“真好吃,嗯。我想要给哥哥打个电话,就先回屋了。”

舒妈妈点点头,“去吧,不过别说得太久,早点睡。”

舒楚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拨舒扬的电话,一边开始在书柜里翻一本晚上突然想起来的笔记本。

T大,男生宿舍B3-12。

四人宿舍里,一个剪着寸头的男生正盘着腿在床上拿着PSP打游戏,另一个聚精会神对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还有一个,靠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英文原文书悠悠的翻着,俊朗的脸上却是专注的神情。

突然一张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打游戏的男生冲着浴室里面喊了一声,“舒扬,你电话!”

“谁啊?帮我看一下,我还洗头呢。”清朗的声音传出,正是舒扬。

打游戏的男生一看其他两人,一个充耳不闻,一个稳如泰山,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手在床栏上一撑,从床上格外利落的翻了下来,走到舒扬的桌前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喂,舒扬,显示的是七七,接不接?”而后又自顾自的嘀咕着:七七?该不是女朋友?第七个?

浴室门已经被打开,舒扬直接冲了出来,短发上还滴着水,大步走过来,拿过电话,按下通话键,一听那边传来宝贝妹妹的声音,立马就委屈了,“没良心的丫头,现在才想起我来。”

舒楚一听就笑了:“哥,你别委屈了,谁让你周末不回家的,爸妈又不准我多用手机,你自己也没有给我打。”

舒扬已经走到宿舍外面去了,一听这话,简直有苦说不出,还不是舒爸舒妈听了慕飞他们家的话说是孩子上了大学,就用该多跟着同学在外面多多学习,哪能每周末就回家,岂不是要被人嘲笑长不大,离不开父母?这根本就是慕飞那小子在外面玩野了乱扯的。而且家里的小公主在高三这个重点时间段,让他不要打电话给舒楚,避免不必要的干扰。

“好了,哥。这个周放假你回来吧,其实没有那么夸张,你回来耽搁得了我吗?爸妈就是太紧张。对了,我们高三这次因为期中考试考得不错,所以学校竟然同意我们开元旦晚会,你们就没有摊上这么好的事儿吧,有没有羡慕嫉妒恨?”

“真的?那你玩得开心点儿,我周末就回来,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给你买回来。”舒扬笑意深深。

“好,哎,妈敲我的门了,我就不多说了,晚安。”舒楚马上就收拾东西,准备去睡了。

“晚安。”

舒扬收起手机,结果一进门,就发现三双眼睛紧看着他。

“女朋友?手脚太快了吧?”游戏男一脸八卦。

“不是我们学校的。”坐在电脑前的一推眼镜,语出笃定。

“你怎么知道?!”游戏男十分吃惊。

舒扬出声打断了他们:“是我妹妹。”

“你还有个妹妹?怎么没听你说过,应该很漂亮吧?”游戏男一刻都停不下来。

“那当然。”舒扬一脸骄傲,在他心中,他家七七,那可是世上最漂亮最聪明的孩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介绍给别人知道。

舒扬典型妹控到走火入魔了。

因为这件事,班上的学习气氛就更好了,大家都铆足了劲想要在期中考试考出个好成绩,开开心心地办元旦晚会,即使是自己不怎么想学习,也不得不屈从于其他人谴责的目光,要是这一次拖了后腿,那就会成为整个高三年纪的全民公敌,因此也不得不收敛。

在这样的紧张又兴奋地等待中,期中考试很快就降临了,舒楚也以平常心完成了考试。对她来说,晚会什么的倒是没有班上的其他同学那么盼望,不过在这样的时候跟大家一起高兴一下也很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也应该是高中最后的一次开晚会的机会了吧,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也很好。

等待的时间对满怀期待的高三学生来说是漫长的,在周末之后,成绩终于出来了。

章鸣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走进来,满脸严肃,大家的心就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沉,难道大家考砸了?所以元旦晚会这个福利就没有了?很多人脸上都是失望与沮丧。

章鸣却笑了,“哭丧着一张脸干什么,大家这次考得很好,整个年级都有进步,所以说你们可以办元旦晚会了。”

班上所有人都一愣,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欢呼,舒楚也松了一口气,内心默默好笑:章老师,你都可以去拿奥斯卡了,真真儿的影帝啊!这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表情拿捏得真是到位,连舒楚都没有看出来。

“舒楚舒楚,太好了!”杨柳小声惊呼,激动的难以自此持。

“嗯。”舒楚也笑笑点点头。

此时楼下也传来欢呼声,看来高三的学生都知道了,都在开心呢。

“好了,不要太兴奋,我要提醒你们一下,在元旦晚会之前,你们可以抽课余时间稍微讨论一下晚会的节目流程这些,但是一定不要被吸引太多的注意力,重点还是要放在学习上,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平时的上课与作业的话,学习和年级上随时有可能取消这次晚会活动,明白吗?”章鸣有些担心学生太过兴奋,把学习的氛围破坏了,结果大家也很是理解,马上就安静下来了,只是眼睛里还可以看出极力压抑的激动。

“好了,先上自习,有问题可以到办公室问老师,不要在教室里面讨论,打扰到其他同学,学习委员把作业收上来。”说完章鸣就出教室回办公室去了。

楼下的声音也消失了,应该是其他班上的老师让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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