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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同桌的爹》 第一章 重生 cz670。 一阵剧烈的颠簸和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后，飞机客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大家都提着一口气等待客舱播报。 终于，空姐强自镇定，却难掩惊恐的声音在客舱响起，飞机里顿时陷入一片慌乱。 秦康的左手紧紧抓住杨如的右手，有些颤抖。 杨如用左手轻轻拍了拍两人交握的手，低声道：“没事我不怕，你我二人生平没做过亏心事，还一向乐于助人，若是这样都能碰上飞来横祸，那必定是老天在别处对我们另有安排。横竖我们总在一起，谁也没丢下谁。” 秦康闻言笑了笑，将杨如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不再言语。 万里高空，一时烟花绚烂。 …… *** 杨如再次睁开眼时，看见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看见周遭回忆满满的陈设，心中并无多大的震撼。 看来老天不仅另有安排，这安排，还让人惊喜得很。只是不知秦康落在了何处，若是连他也一起回来了，那才叫圆满。 这么想着，杨如迈着小胳臂小腿儿，吃力的自己穿起衣裳翻身爬下了床，想要出去确认秦康的下落。 杨如和秦康同岁，是高中同学。她记得和秦康结婚后两人一次闲聊时意外的发现竟然还曾经短暂就读过同一个幼儿园，只不过后来杨如转走了。老天保佑，但愿正好回到两人共读一个幼儿园那一年。 杨如的老妈李惠琼在里间听到动静跑出来，正碰见杨如想往外跑，忙道：“这是要去哪里，发烧刚才好些，就想往外跑！” 杨如忙回头道：“去幼儿园！” 看见李惠琼时却楞了一下，卧槽，老妈年轻的时候好漂亮！又回想起自己以前照镜子时的样子，心中一阵憋屈。原以为自己长得不够漂亮是因为基因不好，现在看来纯粹是自己不争气啊！ 还不待她回过神来，李惠琼便奇道：“你这孩子是病糊涂了吧，今天礼拜天，去什么幼儿园？” 看着有些呆头呆脑的杨如，李惠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三两下将杨如重新剥干净扔回床上，嘴里还碎碎念道：“平日里送你去幼儿园跟号丧似得，大礼拜天的又还病着，却吵着要上幼儿园，你这孩子咋就这么磨人呢，怕不是皮又痒了……” 杨如听得一个哆嗦，不好！她咋就忘了她爹妈一向是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以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虽然自己是女孩，可因为平日里皮得很，没有少挨打。长期积威之下，导致她长到很大以后都还能被爹妈的一个眼神震慑住。虽然长大后已经能够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态，可到底相处时缺了点亲近，不能不说是个遗憾。嗯，这次回来得把这个人权问题和亲情问题一起解决了，人不能跟自己的肉体过不去！ 想到这里，杨如拖着嗓子嗲嗲的喊了一声“妈妈~”，李惠琼听得身上一个哆嗦，顺手一下拍在杨如头上道：“好好说话，又作什么妖，好好给我躺着！” 杨如：…… 好吧，她又大意了…… 在家家都是独生子女的八十年代，别人家的女孩都是照书养的，只有她自己，是照猪养的…… 她老娘根本不吃娇娇女那一套…… 她老娘自己就是个自称可以用拳头打耗子的莽货…… 心急如焚的在床上躺了两天，杨如从挂在门背后的美人挂历上得知现在是1986年，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四岁。又旁敲侧击了半天，总算打听清楚了幼儿园地址，杨如基本确认了目前就读的幼儿园，就是秦康小时候读的那家，她心中不由大定，现在就只看这个时间段，秦康有没有同期入读了。 星期一晚上，大病初愈的杨如被李惠琼送到外婆家。第二天一早，杨如便急吼吼的催着外婆将她送到幼儿园。好不容易挨到自由活动时，杨如开始挨着班乱窜，寻找记忆中的那个小胖子。 好在杨如就读的幼儿园是附近一个工厂的职工幼儿园，规模不大，她所在的小班一共只有三个班。当她窜到第二个班门口时差点被迎面冲出门的一个小东西撞了个仰倒。两小只站定一看，均是眼睛一亮，杨如心中大喜，就是你了，小胖子！ 还不等杨如说话，就见小胖子一脸激动的喊道：“小乖乖！？” 杨如正想答应，便眼尖的看见站在教室门边不远的幼儿园女老师一脸如遭雷劈…… 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杨如拉着小胖子的手跑到院中一处尚未被小盆友们占领的角落，激动的问道：“康康？你也回来了？” 变成小胖子的杨康猛点头，激动的一把抱住杨如。 于是杨如又眼尖的看见好奇追出来的女老师见到这一幕简直摇摇欲坠！ 时值一九八六年，可比不得现在，家长之间已经开明到可以拿孩子的异性小朋友相互打趣。在那时，幼小的孤男寡女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抱在一块了，简直是惨不忍睹！这简直就是将来时态的小流氓！ 被女老师目光警醒的杨如连忙将秦康小流氓推开，低声道：“你注意点影响，现在是八六年，八六年！那些大人还封建得很！咱们这样算是有伤风化！” 秦康闻言有点忧伤，咋的，重生回来之后抱老婆成了耍流氓了！？ 杨如眼角余光瞥见女老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开始把目光投向其它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孩，忙低声嘱咐秦康道：“你知道的，我在这家幼儿园待不长，最多这学期过后，我就要转到我奶奶家大院里面读幼儿园去了，咱们得定下一个联系方式。” 秦康一脸晴天霹雳，老婆居然要走了！！ 杨如也是一脸无奈，这不是上辈子就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么！秦康这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是闹哪样呢？不过她到底还是心软了，低声安慰道：“谁叫咱们现在还小，都还做不了主呢！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因为转学而失联了，还有咱们得想办法尽早会师！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秦康闻言心中大慰，想了想却是一脸为难道：“还能怎么保持联系，现在是八六年，电话还没有普及，我家里的电视机都还是黑白大屁股的，那上面雪花比图像还清晰，还小得跟板凳似的！咱们只能写信！可是咱们那么小，哪来的钱买邮票！？” 杨如笑得一脸志在必得：“你放心，歪门邪道什么的我最在行了，谁说写信必须要邮票了？” 第二章 回来晚了 秦康听了杨如的话有点懵，怎么？寄信还可以不贴邮票？这邮递员叔叔其实是**叔叔伪装的？ 杨如得意道：“怎么不可以，你只要把寄件人和收件人地址反过来写就行了。” 秦康一时没回过神来，疑惑的重复道：“反过来写？” 杨如点了点头：“是的，反过来写。比如说你要写信给我，那么寄件地址不能填你的，要填成我的，而收件地址填你自己的，这样信寄出去后，邮件处理中心就会以邮资不足为由将你的信打回信封上的寄件人处，也就是我家里，这样我就收到你的信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机智！？” 秦康闻言恍然大悟，居然还有这么骚的操作！？一时间他看向杨如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杨如见状心里不由有点飘，忍不住又给秦康吃了一记定心丸：“你放心，这法子是经过实践考验的，我以前上初中时用过无数次了，万无一失！此外，咱们还可以在邮票上抹一层胶水，这样邮戳盖上去之后可以擦掉反复使用。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说好，最少每两周通一次信，如果太长时间没有收到对方的来信，就说明信件寄丢了，那就重新再写一次。另外，信上不要提重生的事情，也不要有任何敏感的话题，就只是单纯的互相汇报近况。” 秦康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得重新约定一个名字，不然我们现在年纪那么小，父母看到收发室有我们寄出去的信被打回来，肯定会忍不住拆开来看上面写了些什么，我记得我小时候可是没什么隐私可言的！” 杨如一想也对，她自己也是个没隐私的孩子，于是略一思考，给自己取了个笔名小燕子，给秦康取了个笔名叫尔康…… 两人互相交换了地址后，杨如又叮嘱秦康道：“咱们既然占了重生的先手，知道未来许多重大事件，那就有义务带领各自的家庭脱贫致富！咱们得从现在就开始存钱！特别是你，从今年起，春节要守好你的压岁钱，别让你老娘以存着长大了帮你娶媳妇为名把你的压岁钱给收了！你自己心里得有数，你已经有媳妇了，你媳妇我不需要你存钱都会嫁给你，就别让你老娘操心了。” 说完又惋惜的补充道：“可惜我们实在是年龄太小了，又实在是穷逼得很，赶不上占苏联解体的大便宜了，不然咱们也掐着时间去东欧当一回倒爷！唉，回来晚了啊！看着钱不能赚，真是生不逢时啊！” 秦康闻言点头如捣蒜，理所当然道：“老婆你真厉害！老婆你放心，我把压岁钱都存着交给你！再说我妈和我爸这会儿已经离婚了，要没收零花钱也是我爸没收，但我爸不是那种人！” 杨如闻言大惊，忙问道：“我那会儿只知道你父母在你小时候离婚了，可没想到这么早！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知道么？” 秦康的包子脸皱成了一团，闷闷不乐道：“据我这几天的打听，好像就是前不久。” 这事儿秦康心里也很郁闷，他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早。他前世听说父母离婚的原因是他妈周红梅受不了他爸秦爱军和院子里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关系暧昧，所以离婚了。 前世秦康童年的记忆几乎没有他老妈的存在。自从他父母离婚后，老爸秦爱军好像一直不许周红梅见秦康。由于秦康一直就不是个威武不能屈的性格，因此也不敢多问，只从长辈间不经意的谈话中对父母的婚姻状况窥得个一星半爪。直到秦康上高中时，有一天突然班上同学告诉他有个女人在学校门口找他，那一回，他的记忆里才真正有了关于老妈周红梅的印象。 也是从那一回开始，秦康母子正式恢复邦交。 秦康这次回来原本雄心壮志的打算拳打青梅脚踢竹马，誓死捍卫家庭完整的，结果没想到二老手脚那么利索，他才四岁就已经把所有离婚手续办妥了，而且他尖着眼睛看了几天了，都没看出他爹那位传说中的青梅竹马有啥暧昧的。唉，他到底还是回来晚了些啊。 杨如见状只能轻言细语的安慰了秦康一番，随后两人又细细商议了一回未来大计，眼看快要中午了，方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回到各自班级中等待饲养员老师投食。 一九八六年的幼儿园可不比杨如重生之前那会儿花样倍出。特别是小班，根本没有早教、才艺或者双语之类的概念，纯属把小盆友们圈养起来，不出差错就行。老师眼里最受欢迎的小盆友就是可以坐着不动不吭声最久的小盆友。 毫无疑问，杨如和秦康今天双双荣膺各自班级最受欢迎的小盆友。由于代沟原因，二人除了中途各班出去放风时抓紧时间互相聊了几句，展望了一下未来，其余时间均各自在班上坐得安安静静的想心事，对于其他小盆友调皮的举动统统不参与、不干涉、不负责，乖得像两个泥娃娃。 原本是收获满满的一天，杨如也过得极其开心，直到放学回家。 外婆将杨如接回家后，极其自然的钻进房中拿了跟粗麻绳出来，一头绑在杨如腰上，另一头栓在门口的老树上，还顺手甩给杨如一张报纸。那熟悉流畅的程度一看就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了，杨如拿着报纸站在树下都懵了，这到底是什么骚操作！？ 外婆见杨如一脸啥样，奇道：“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看报纸了么？怎么今天不想看了？” 杨如：！！！ 她有些艰难的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报纸：蜀州日报！再翻了翻内容，通篇全是政治版，没有娱乐版！ 她小时候到底是什么奇葩，居然喜欢被绑在树上看这种报纸？她那时候应该连字都不认识把！为什么这段记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难道人会自动将羞耻的记忆遗忘掉？ 抬头看了看外婆疑惑的眼神，杨如冲着她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努力展露了一个天真的笑容：“好看！” 外婆见状这才放心的笑了笑，转身到厨房去准备晚饭。 这时邻居家的王阿姨路过杨如笑道：“哟，如如又在看报纸啊？看来你们杨家要出个科学家了哟？咦，今天的报纸没拿反啊！？” 杨如：…… 第三章 转学 等到这年年底幼儿园放寒假的时候，杨如预料之中的接到了来自父母方面的转学通知。由于大姨妈家的小弟弟出生了，外婆要帮忙照顾，腾不出手来带杨如了，因此杨如下学期会被转到爷爷奶奶家所在大院中的单位幼儿园。 杨如的爷爷和爸爸两代人都是蜀州石油管理局的职工，爷爷在供应处工作，爸爸在车队工作。 那个年代的大型国企就像是一个小社会，职工宿舍、菜市场、食堂、幼儿园、小学、医院等基础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自己的电视台，平时不用跨出单位大门就能解决几乎所有的生活需求。 杨如白天认命的在幼儿园浪费青春，放学回家后就跟着奶奶学打毛线或者缝些小东西。 杨如的外婆和奶奶都是华夏国传统女人的典型，特别是奶奶，不仅厨艺惊人，更是能缝会绣，做了一手好女红，杨如小时候身上穿的衣服几乎就没有买的，全部由奶奶一手包办了。可到了杨如妈这一辈，却是莽得连根针都拿不好，传统美德到此失传。 杨如的爷爷奶奶年轻时生了两子一女，女儿幼时夭折了，只剩下两子，如今和幼子一起生活。由于两老带了一辈子淘小子带得腻歪透了，因此小姑娘杨如乍一出生就得到了二老的全部欢心，被如珠似宝的捧在手心。特别是奶奶，原以为自己一身的手艺就此失传，却没想到隔代遗传到了杨如身上。自从发现杨如在做女红这个事情上颇有天分和耐心后，奶奶对杨如的宠爱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关于女红的事情杨如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前世就喜欢做手工，会做很多手工饰品、娃娃、小包包什么的。杨如仔细观察过自己手中的玩具洋娃娃、头绳之类的东西，式样十分古板，配色也一言难尽。相比之下，她会的那些花样简直甩目前市面上的花样好几条街，做出来的话可能，应该，也许还好卖吧？这样可能，应该，也许能赚点小钱吧？更重要的是杨如记得她那奇葩小叔不久之后开了一家在当时算是很高档的布料铺子，从他铺子上搞些布头还是很容易的，这样连原材料问题都解决了，简直是无本买卖。 杨如准备通过跟着奶奶进修，给自己前世就点得亮亮堂堂的手工技能找一个合理的出处。 杨如感觉自己的要求也不高，她的小目标是先赚五百块钱。她记得大约在她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自己家隔壁的刘婆婆因娶大儿媳妇，将院子里一个大约十三平方的单间房子五百块卖给了一个叶姓商人。后来杨如上初二的时候遇上大规模城市建设拆迁，那间房子赔了二环内一套六十多平方两室一厅的房子。这前后不过几年的时间，利润何止百倍！她想好了，她的第一桶金就准备从刘婆婆身上下手了！反正卖谁不是卖，与其卖给不认识的人，还不如卖给老邻居。 转到新幼儿园一周后，杨如在蜀州石油宿舍区门口的收发室收到了第一封尔康寄给小燕子的信。 秦康到底不放心，悄悄从他老爸的集邮册中偷了一张邮票出来，涂了层浇水给杨如寄了这封信。 看着信封上精美的邮票，明显是从一套生肖邮票中撕下来的。杨如心里默默思考着，要是东窗事发，秦康被打死的可能性有多大…… 在信中，秦康简单讲了讲他最近的生活情况，简单说来就是六个字：一切都好，勿念。另外，秦康还在信中跟杨如详细汇报了今年春节压岁钱的收入情况，共得人民币三十五元整，一分没用，全部藏在抽屉里了，只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就交给杨如保管。 杨如心算了一下自己今年的压岁钱收入，整整七十五块钱，多了秦康一倍有余，这就是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孙子辈的好处啊！简直是团宠有木有！再加上秦康的那份，小两口的存款就超过一百块了，这样岂不是攒五年压岁钱就可以买房了！？ 此刻杨如深感自己的小目标定得过于保守了一些，果断将目标豪气的调整为一千块，两间老房子！ 趁着周末爷爷奶奶出去买菜，小叔出去约会，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机会，杨如给秦康回了信。杨如在心中交代秦康自己将压岁钱收好，以后自己有大用，然后隐晦的交代了自己这边的情况和打算，让秦康放心云云。 一转眼幼儿园暑假就到了，杨如被父母接回自己家中小住。毕竟骨子里不是真的幼童，也有感于父母三班倒的辛苦，杨如常常力所能及的帮父母做一些家务。于是杨如的父母惊奇的发现才半年不见，杨如竟然get到了许多生活小技能：居然会自己梳头了，会扫地了，会抹桌子洗碗了，甚至还会揭了蜂窝煤盖子热牛奶煮鸡蛋了！两口子惊讶之余将其归功于爷爷奶奶会教育孩子，杨如才给他们带了一学期竟然变得如此懂事。 这天晚上，杨如正一边打毛线一边和妈妈一起守着雪花比图像还明显的破电视看新闻联播。 至于为什么五岁的小孩子要看新闻联播，这是杨如爹给她规定的必修课…… 想当初杨如可是个没有童年和少年的孩子，别人家的娃看得都是动画片电视剧，只有杨如，自家里有电视起，到结婚独立止，就只能看新闻联播、动物世界、财经报道、今日说法之类的节目。至于电视剧什么的，no！杨爸会告诉你，那些情情爱爱的有什么看头？只要你把别人休息的时间用来学习，那你长大了自己都能写电视剧给别人看！！ 这样的童年简直是道德的沦丧…… 不过现在重温这段日子对杨如来说倒不像当初那么难熬了，那些夹杂在雪花中的电视剧情节在杨如看来还不如新闻联播有意思，至少新闻联播还能让她对这个世界更加熟悉。 这边杨如正和杨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杨爹进来了。杨妈忙拿起杨如手中的毛线举高高给杨爹显摆道：“快看看，咱闺女织的！闺女现在可能干了，这针法我都不会！要说你妈教孩子还真有一套！看看，如如才跟了她半年，竟这么能干了！” 哪知杨爸见了大怒，一把扯过杨妈手中的毛线扔在一边，对着杨如教训道：“打什么毛线！打毛线能有什么出息，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学习！你看看人家撒切尔夫人什么时候在打毛线！？” 杨如见状有点发懵，她万万没想到她爹在她小时候竟是有如此远大的志向！？她都只敢立赚一千百块的目标，她爹竟然就敢想当女首相的爹！？ 看着杨爸一脸恨铁不成钢，等着自己表态的样子，杨如弱弱道：“这个，爸爸，新闻联播应该不会播撒切尔夫人打毛线的新闻吧？这个算不上国家大事吧？” 杨爸：…… 第四章 跳级 两年幼儿园的生活一晃而过，转眼间杨如就该上小学了。 八八年那会儿还没有学区房和择校的概念，义务教育法都才实施没两年，所有适龄儿童都是在户口所在地小学就读。 杨如因此告别了在爷爷奶奶家寄养的生活，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青衣巷四十九号院。 杨如即将就读的玉树街小学离家大约七八分钟步行距离。按照她和秦康之间的规划，小学读完一年级就直接跳六年级。秦杨两家在同一个大片区，因此如果能够在小升初考到一个好成绩的话就可以去同一个初中念书，早日结束鸿雁传书的生活。总不可能连死亡都分不开的两个人，被小学给分开了吧！这不科学！ 杨如家所在的青衣巷四十九号院邻居罗叔叔家有两个孩子，罗家险而又险的赶在计划生育国策正式落地之前生了一儿一女，如今儿子罗刚上小学六年级，女儿罗蓉上三年级。杨如花了一周时间看完手中小学一年级上期的课本之后，就成日钻在罗家翻罗家兄妹两个的旧课本和习题。 八十年代小升初相对比较简单，只考语文数学，题目也不像杨如回来那会儿那么刁钻。相比之下，小学数学完全没有难度，语文可要了杨如的老命了。对于杨如来说，语文之难，难在作文。原因无他，小学生作文字数要求是三百个字。 杨如上辈子曾经暗地里当过一名网络扑街小作家，那时她写文随随便便水一章都是两千字，小学作文却只让写三百字，三百字写个鬼啊！？她内心的骚动三千字都写不完好吧！ 不过抱怨归抱怨，到底还是要遵守游戏规则，为了夫妻早日团聚，杨如开始老老实实的研究起小学生作文选来。 一年级末的时候，杨如和秦康双双顺利完成小学所有的课业，向各自学校提出跳读六年级的要求。经过考试，杨如和秦康以优异的成绩双双升入六年级。 这下杨如可成了青衣巷远近有名的小神童，众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四十九号院的街坊邻居见了杨如爸妈纷纷用酸涩难明的口吻赞道：“你们家如如可真是争气，看来你们家要出一位科学家了。” 每当这时杨妈就会用头疼的语气跟邻居们抱怨：“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一天只知道看书不知道玩，打都打不出去，可把我跟她爸给愁怀了，生怕家里出了个书呆子。老这么窝在家里不活动，我们很担心她的身体呀！” 邻居：！！！ 杨如：…… 隔壁罗刚罗蓉两兄妹的娘更是一边回家打自家不争气的孩子一边酸溜溜的对杨妈道：“不是我说，你们家如如也该好好感谢我们家刚子和蓉儿的，要不是他们兄妹俩给她辅导功课，她哪能跳级？为这，可耽误了兄妹两个多少学习的时间！” 杨如在一旁听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能跳级难道不是靠自己聪明机智勤奋好学么！？那罗刚还好，虽然不算太机灵的小男生，但到底还算努力，今年小升初十分勉强的考了个二流初中。你家那罗蓉都快要留级了好吗！还辅导自己功课？ 看着爹妈在亲友面前一脸意气风发却满嘴谦虚的样子，杨如心想，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还是太天真了，低估了我爹的志向！科学家？不存在的，我爹的目标是将我培养成撒切尔夫人那样的铁娘子！科学家什么的弱爆了好嘛！ …… 经过一个漫长的暑假，杨如终于盼到了开学。 开学第一天，杨如被教导主任领着去了六年级二班的教室。一番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个子最矮的杨如被班主任冯老师，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安排到了第一排。 杨如的新同桌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封建思想严重得很。他完全无视杨如满脸可爱的笑容，将这个个子矮小的女娃娃视为洪水猛兽般的存在，一对浓密的眉毛皱成了两条扭曲的毛毛虫。还不等杨如坐下，小男孩便主动将自己那半边课桌往一边拉了至少五厘米，用他的小肥手在空出来的间隙里划了划，美其名曰“三八”线，并且挥着小拳头义正言辞的警告杨如说越过边界就要挨打…… 杨如翻了个白眼，哼哼了一句“你特么注孤身”后便在那男生疑惑的目光中自顾自的坐下了。 杨如所在的玉树街小学算是一个区重点小学，学校的教学质量在区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班主任冯老师又是一位特级老教师，因此早在五年级时就已经勾结数学老师将魔爪伸向了自然、美术、音乐、劳动等课程，提前将六年级上期的课程讲完了。此外，冯老师还和数学老师商量好了，计划用两个月的时间结束六年级下期的功课，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复习，以迎接升学考试。 原本冯老师还担心杨如是跳级来的，年纪太小，六二班的学习进度又领先太多，怕杨如跟不上。结果第一次班级测验就让冯老师惊掉了下巴，杨如语文和数学居然都考了全班第一！ 这就让整个六年级组的老师很是惊讶了，要知道像杨如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还只知道疯玩，要说学习的话基本都是在老师家长的督促下被动学习，这种情况下要跟上班里的学习进度是很不容易的。 冯老师不否认杨如是个小天才，其实当初她听说了杨如的情况后一直反对杨如过早升入六年级，因为天赋出众的孩子往往心理十分脆弱，她怕杨如因为跟不上班里的进度而丧失了对学习的兴趣，这对一个天才儿童来说无疑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然而事实证明冯老师是多虑了，人的一生记忆力最好的时期是在十五岁以前，现在的杨如就是成人的理解能力加上小孩的记忆力，简直就是个狗挂逼！ 开了挂的杨如不仅学习积极主动，理解能力更是连一些大人都比不上。冯老师惊讶的发现，杨如写的作文，用词准确精练，比喻生动，立意深刻，有时候简单的一句话，却能发人深思，连许多大人都比不上。有几次若不是随堂作文的话，冯老师都快怀疑杨如的作文是家长代笔了。 第五章 客人 这年春节，家里如期来了一位姓董的客人。 之所以说是“如期”，是因为前世的这个春节，这个叫董世平的人也来家里做过几次客。 董世平是杨爸早年间最引以为傲的朋友，家就住在和杨家相隔一条街的紫衣巷，是杨爸的小学和初中同学，后来由班主任老师推荐上了高中。恢复高考第一年，董世平便考上了津南大学政治系。大学毕业后，又考上震旦大学国际政治系，并且交了狗屎运，在后来的某中央*****门下做研究生，因此毕业后便去了首都想要走仕途。一开始董世平好像混得还不错，又通过杨爸认识了当时已经是地产大亨的孟凯，据传当年他家中的墙上贴满了各种和国家领导人的合照，却不知怎的，混迹首都多年之后突然举家迁回蓉市，成了一家小房地产公司的副总。 那时正是杨爸最穷困潦倒的时候，生意失败，蜀州石油那边又下岗了，还和杨妈离了婚。好不容易在一家私营企业找到一份工作，绝大部分收入都要用于支付杨如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 这时多年未联系的董世平突然出现了，主动提出让杨爸去他公司跟着他干。结果等杨爸辞去工作去了新公司后才发现，董世平给他安排了一个最基层的物管岗位。不仅如此，杨爸去了之后发现处处难行，各种碰壁，后来无意中发现竟是董开平指示杨爸的顶头上司有意为难。 依照杨爸的倔脾气，若他是光棍一根，早就愤而辞职另寻出路了，大爷我不受你这口鸟气！可杨爸不是一个人，如果没了工作，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拿不拿得出杨如下个月在学校的生活费！ 至于董世平为何如此对待杨爸，一直到杨如离开那年，都是个未解之谜。这一世，如果有机会，杨如还是希望能够弄清楚原因，就算不能弄清楚，也要让董世平远离自己一家。 总之杨如对董世平这个人，十分反感。 而且杨如记得很清楚，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被董世平小坑了一把。 董世平当年来杨家做客时考了才上小学二年级的杨如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南朝鲜和北朝鲜哪个是我国的，哪个是美国的。 第二个问题，内蒙古和外蒙古哪个是我国的，哪个是苏联的。 当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谣言，在小盆友中十分流行一种说法，北朝鲜是我国的，南朝鲜是美国的，而蒙古不分内外全是我国的。 很不幸的是杨如被谣言所害，全答错了…… 再说用这种方式问一个八岁小盆友问题，本身就是个坑！ 总之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杨爸觉得在老同学面前丢了面子，董世平走后差点没把杨如一顿胖揍，杨如这一年春节过得很是战战兢兢…… 这一回董世平来了之后杨如礼貌的跟他打过招呼后，便端了个小凳子随便抓了本书坐到大门口看，只求远远躲开这个讨厌鬼。 哪知杨爸在里间跟董世平显摆杨如跳级的事，可能是，嗯，那得意的嘴脸太碍眼了，董世平有点看不下去了，要知道他自己的儿子虽然比杨如大一岁，可在杨如这样的天才儿童面前却实在是乏善可陈得紧，除了被他管教得还算听话外，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优点。董世平憋了半天，将杨如叫进来说要考考她，看她是不是只知道傻读书。 杨如：…… 你大爷的，拿我个小孩子找回场面，有种你怼我爸去啊！你才傻读书，你全家都傻读书…… 董世平自持是研究生，一副高级知识分子的神情，有些倨傲的开口道：“叔叔今天就考你两个问题。第一，南朝鲜和北朝鲜哪个是我国的，哪个是美国的；第二，内蒙古和外蒙古哪个是我国的，哪个是苏联的。” 说完便和杨爸一起望着杨如。 杨如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来？老娘这辈子还能上你的狗当？ 只见她站得笔直，束手垂眸，亦是十分有礼貌的回答：“第一个问题，朝鲜虽然在二战后分裂为南北两个国家，但不管南朝鲜和北朝鲜，都不是我国的，也不是美国的。” 至于内外蒙古，涉及的政治背景太多，不是杨如一个小孩子该知道的，因此她只简单的回答内蒙古是我国的，外蒙古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不属于苏联。 即便如此，也狠狠的震惊了董世平。 杨如答完正要拿着她的书离开，却被董世平叫住了。董世平掩饰住眼中的惊讶，和蔼道：“如如知道的可得真多，咦你在看《红楼梦》？《红楼梦》可是我国的四大名著之一，你这么小，看得懂么？” 语气有些掩盖不住的酸气，杨如看到杨爸微微皱了皱眉。 杨如想了想道：“能看懂一部分，但还是有怎么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董世平闻言点了点头，想不明白就对了，我看你怕是大部分都想不明白！一个八岁的小孩怎么可能看得懂《红楼梦》？不过是小孩子为了博大人夸赞的幼稚之举罢了。就算真有这样的孩子，也应该是生在像他董家这样的书香世家，自幼徜徉书海，耳濡目染才能有此悟性，他老杨家一窝木匠司机，凭什么？ 他也不想想，整个董家就出了他这一个读书人，他爹还是卖面供的他读书，他爹他哥她嫂子举家卖面供他读书，他咋就世家了？再往前数几十年，你敢自称书香世家那就算你有种！你特么就是个黑五类好吧！ 于是董世平的神色更加和蔼了，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说出来，董叔叔给你解惑。” 棒槌杨爸在一旁猛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如如，董叔叔可是震旦大学的研究生，高级知识分子，又在首都当大官！你可要把握机会，好好提问！” 董世平闻言十分满意，矜持的扶了扶眼镜框，微笑着等着杨如提问。 杨如略一迟疑，问道：“确实是有个问题。古代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么？书里的贾蓉作为一个封建贵族家庭三代单传的男丁，照理说娶媳妇应该精挑细选才对，可为什么他选来选去却选了秦可卿一个养生堂里抱来的野婴？而且贾母还将这个野婴视为重孙媳中第一得意之人？我觉得这有些不合理，还请董叔叔为我解惑。” 说完杨如便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的望着董世平，等他解惑。 董世平听完立马傻眼，听杨如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很不合理，可这是为什么鸭！？他也很想知道鸭！要知道他当初看《红楼梦》也就是为了装个学问人，根本没想那么多鸭！ 看着杨如满脸的求知欲，董世平觉得老杨家的闺女真是太不可爱了，老子只是随便装个逼让你提问，你咋就认认真真提问！？还有没有点礼貌了？一看将来就不是混官场的料，我们首都官场上的人可从来不会这样！ 故作深沉的思索了几秒，董世平强撑道：“如如看书就不认真了不是，书里不是说了么，这秦可卿特别特别漂亮，因此才被富家公子哥看上了，这有什么不合理的，这很合理！你还小，不懂这其中的门道，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杨如努力憋住笑，还想说些什么，董世平却演技夸张的看了看手上的大钢表，站起身来对杨爸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妈还在家等着我吃饭了，今天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还冲着杨爸猛使眼色，意思是这个问题少儿不宜，得打住！哥们儿你自己的闺女自己教导，我先走了啊！ 说罢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杨爸送完董世平回来黑着脸凶了杨如：“小孩子家家成天看的什么书，不学好！没收！” 杨如：我…… 遭了无妄之灾的杨如垫着脚指了指杨爸书柜里极高处的那本《金*梅》道：“那我可不可以看那本《金*梅》？爸爸你帮我拿一下，那本书你放得太高了，我撘板凳都够不到。” 杨爸脸更黑了：“那是一本园艺书，讲梅花栽种的，你好好看你的功课书就是，看什么园艺书！？长大还想当撒切尔夫人呢，撒切尔夫人读书时可从来不看园艺书！” 杨如：！！！ 整个春节期间，杨如再也没有见过董世平。 第六章 龙的传人 第二年夏天，杨如如愿的以全校第一的成绩升入整个蜀州省最好的中学之一，蓉市八中，成为八中历史上年纪最小的学生。嗯，比年纪第二小的秦康还小了整整一个多月！ 青衣巷四十九号院关于杨家要出个科学家的传言再度盛行起来。 杨如跳级考上省重点的消息仿佛只过了一夜，便在家族中传播开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在传，杨李两家终于有一笼鸡要叫了…… 时值一九九零年，电话还没有进入家庭，消息传递主要以口耳相传为主，通讯电报为辅。因此在拿到通知书第二天一大早，杨如睡眼惺忪的看见窄逼的家中站满的亲戚就有些发懵。她甚至一度怀疑她们杨李两家这是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通讯黑科技了还是咋的？或者杨李两家其实暗地里一直是大户人家，大人们早就悄悄用上大哥大了，只是为了考验小辈才暂时隐瞒了富豪的身份？可是没道理啊，前世直到杨如走的那年，都三十多快四十岁了，家里大人都还没有对她坦白啊！ 一众亲戚也不管杨如坐在自己小床上一脸懵逼的样子，进门后不约而同的伸手揉了揉杨如乱糟糟的头发，夸了句如如真是争气啊，随后就涌进主屋向杨爸杨妈贺喜，并强烈要求请吃饭。 扬眉吐气了一把的杨爸杨妈自然没有二话，一大家子人去了四十九号巷门口的火锅店点了一大桌子菜。 杨如的外婆赵玉芳育有三女两子，杨如妈是长女。此时众子女都已结婚，坐在桌子上便是一大桌，瞬间把原本就店面不大的火锅店占去了一半的空间。 杨如看着桌上一个劲儿往大着肚子的老婆碗里夹菜的大舅李兴龙，眼睛都瞪圆了，那啥，孕妇不用忌口的么？吃那么辛辣可以么？ 可能是感受到杨如的目光，大舅妈周玲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不悦的将筷子拍在饭桌上对杨如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馋成这样？我这才吃了几口，你就一直盯着我看？你小孩子家家的又不能吃辣。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弟弟！李家的传人！多吃两口怎么了？这叫一人吃两人补！” 说完又不耐烦道：“我也是气晕头了，跟你个外姓女说什么，到底是外孙女。” 杨如爹一向是个护短的，一听这话立时便拉下了脸，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正要说话，杨如的大舅忙在一旁笑着帮腔道：“唉，今儿我们两口子也给大家报个喜，前几日周玲她娘家找了个老中医把脉，说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咱们李家啊总算是有后了，咱爸在天上也能放心了！” 因话语间说起过世的亲长，杨爸不好翻脸，虽然面沉如水，到底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坐在周玲旁边的杨如外婆闻言惊喜的拉着周玲的手道：“当真是男孩？预产期可没几天了，胎位可还正？” 周玲得意的抿嘴笑道：“妈，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娘家找那中医可是个神医呐，摸脉断男女从没出过错的！他都说是男孩了，一准是男孩！您放心，我这里一切都好，就是最近饭量大了些。” 杨如外婆笑得嘴都歪了，开心的拍了拍周玲的手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能吃是福！” 说完从辣椒翻飞的锅底中又捞了一大碗推到周玲面前。 杨如见了就呵呵了。她知道周玲确实生了个儿子，而且是整个李家唯一一个姓李的男性孙辈，她的小表弟，李威。因为杨如的大舅名字中带个“龙”字，所以李威在李家从小便被誉为“龙的传人”…… 而自从李威出生后，杨如的外婆就一直带着李威，再也没带过家里别的孩子，这是后话。 周玲的轻狂模样和杨如外婆偏心的态度让李家三姐妹心中不爽，席间便索性不再开口说话，连带着连各自的老公也话少了许多，只是简单的互相碰个杯。一时间，饭桌上只剩下杨如外婆关心儿媳妇周玲身体的聊天声，夹杂着几句大舅讨好媳妇的声音，一派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景，倒看不出这是杨如的庆贺宴，反而像是满月酒了。 饭吃到这个份上也就没啥意思了，李家兄妹几个草草吃完便散了，除了大舅以孩子快出生了开销大为名一毛不拔外，其余三家都给了杨如一个红包。 至于外婆，自从李家有了“龙的传人”后，除了过年的压岁钱红包外，杨如在别的场合接到外婆的红包那已经是她结婚的时候了…… 杨如打开红包，每个里面都装了十块钱，三个红包就是三十块钱了，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了，看来姨妈小舅们来之前都是商量好的。 到了晚上，杨如的爷爷奶奶得到消息也赶来了，乐呵呵的给唯一的孙子辈杨如封了个五十块钱的巨包。 好在自从收到八中的录取通知书，杨如在家中的地位直线上升，以前只有生病时才能享受到的待遇现在也天天都能享受了，因此杨如拒绝杨妈代管红包的提议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杨妈想着杨如开学就是初中生了，在学习上又是如此争气，手上也该有些零花钱了。这时家里经济状况也还不错，因此杨妈不但默许了杨如藏钱的行为，还大方的承诺以后每个月给杨如五块钱零花钱，可把杨如高兴坏了。 杨如小心翼翼的从她小床底下的带锁文件柜中翻出这几年攒下的压岁钱共计二百四十块，加上今天新到手的红包就有三百二十块了，距离记忆中的隔壁刘婆婆五百块卖房事件还有一年，等开学和秦康汇合了两人汇总一下存款，加上今年年底的压岁钱，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想着重生以来第一项投资任务的款项就要到位了，杨如不由心情大好。她从家里翻出户口本，跑到十字路口的工商银行，准备给自己开个户。 第一次去银行的时候杨如尴尬的发现自己还没有柜台高，又跑回家拿了根小凳子，重新跑去银行排队。 银行工作人员是位大姐，看见铁栏杆窗口外面的小脑袋，再看看手中户口本上写的年龄八岁，心中既惊讶又好笑，问道：“杨如小妹妹对吧，这是你自己要开户？你家大人呢？那么多钱要叫上他们一起来才可以哦。” 杨如心中早有准备，甜笑着对工作人员道：“阿姨您好，我爸爸妈妈长期在外地工作，把我托付给邻居老奶奶照顾，这是他们留给我的这几个月的生活费，我怕放在家里弄丢了，所以想麻烦您帮我存起来。” 懂事乖巧又嘴甜的孩子总是特别招人喜欢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人普遍还比较单纯，对八岁大小的孩子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再加上大姐也是当妈的人，望着杨如满眼期待又十分有礼的样子，心中暗暗点头，目光中多了些慈爱，不自觉的放柔声音道：“行，既然这样，阿姨就破例给你开个户吧，只是小妹妹，密码你可要记住了哟！” 等杨如揣着红彤彤的存折从银行走出来，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她如今也是有存折的人了！ 第七章 阻止 这天夜里杨如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正要睡着，突然隔壁传来一阵清晰的谈话声。 杨如家住的是平房，原本只有十多个平方的一间房子，杨爸杨妈结婚时才另搭了一间几平米的房间预留给杨如当卧室，又搭建了一间小屋子做厨房，几个房间之间空有门框而没有门，仅用帘子简单隔了一下，因此一点都不隔音。 先是杨妈的声音：“老杨，你看如如这里上初中了，八中离咱们家远，骑车都要将近半小时呢！孩子还小，你长期在外面跑车，我又三班倒没法接送，让她自己跑那么远可不怎么安全呢！要不在八中附近看看有没有咱们家这样的平房买上一间，安全不说，如如也能节约不少路上的时间用来学习。要是如如争气，能考进八中高中部，这就是六年时间呢！” 杨如听了瞌睡立马醒了，还是咱妈有眼光啊，这么早就知道投资房地产了！要知道八中附近那一块可是后来的学区房啊，不管是拆还是卖，都是高价，必须给这样超前的炒房意识手动点赞啊！ 哪知杨爸却道：“这事儿我看先不急，我最近倒是有个想法。你还记得前年我曾经借钱给我姓一孟的哥们买机票去琼州岛的事吗？那哥们儿也是个有能力的，现在在琼州省委工作呢！他给我来了封信，说那边现在到处都是机会，问我有没有意向过去发展。我如果去的话，他可以悄悄把他在省委大院儿分的那间宿舍给我住。” 杨妈忙问道：“那你在蜀州石油管理局的工作怎么办？不要了么？你过去了准备做什么你可要想清楚啊！你说的哥们儿是孟凯吧？人家小孟是大学生，又是个笔杆子，到哪里都不愁工作，你一个初中生过去能干什么？哪个单位能要你？要我说还不如就在蜀州石油呢，像咱现在这样，你开油车的时候顺便帮人带点货赚点外快不也挺好。我妈那天还说，我们李家就数我嫁得最好了，如今的日子最是过得，要我多帮衬帮衬弟弟妹妹呢。” 杨爸道：“单位那边我想好了，可以办停薪留职嘛。听说早先过去的人都在搞什么地产修房子，我琢磨着修了那么多房子，总要买家具吧！所以我想和老汪几个一起，过去开个家具厂，老汪你知道的，他有手艺！家里的钱我准备带过去投资……” 琼州省是一九八八年才成立的，以前只是粤州省下辖的一个行政区，自从单独建省以来，一跃成为了当时最大的经济特区，一成立便掀起了一股下琼的热潮，吸引了数十万热血青年前往，他们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闯琼人”。据杨如所知，后世很有一些耳熟能详的大咖就是在这次热潮中起家的，包括杨爸杨妈口中的小孟，杨如也知道，全名叫孟凯，后来成了盛极一时的豪门，华夏地产十大企业家，据传甚至和美国的布什家族关系密切，只可惜…… 下海南确实是个机会，却不是杨爸的机会。杨爸的眼光确实不错，看中了家具这块市场。据杨如后来知道的，当时蜀州有好几个过去搞家具的都壕了，有些去的时间还在杨爸后面，还不像杨爸，在那边有人照应。 杨如的父亲杨良这个人，足够聪明，也能吃苦，肯专研，若是当年有机会读书，做学问搞研究是最合适的，却不适合做生意人。原因无他，杨良太过正直，不懂变通，一是一，二是二，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 当年杨良去了海南之后，待人待己都极其严格，又自尊心极强，舍不下脸面四处请客求人拉关系，可年轻人创业哪有不求人不受气的？在海南蹉跎几年亏光了积蓄不说，最后差点还和发小老汪闹翻了。杨良这样的人，做朋友再放心不过了，却不适合做合伙人。 杨如家也由此很是困难了几年，据后来杨妈回忆说，那时候全家一天的生活费不能超过五块钱，若是哪天家里来了客人加了菜，那第二天全家就只能指着泡菜坛子里的咸菜过一天。 杨爸也因此很是抑郁了几年。 既然知道结局，杨如自然要阻止她爹走弯路。要知道蜀州石油管理局虽然眼下效益不过尔尔，但是过不了几年经过重组后，分别在纽约和香港挂牌上市，效益一日千里，福利也好到令人发指，一跃成为人人削尖脑袋都想挤进去的大企业。这几年蜀州石油虽是低谷，可也是机会，只要熬过这几年，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以杨爸的性格，在这个时间点选择停薪留职下海创业，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要知道杨家两代石油人，在单位也是小有人脉，与其下海四处碰壁，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单位熬资历。因杨如后来的工作跟川州石油多有接触，对后来几任领导还是心里门儿清的，杨如相信有她在一旁看着，杨爸这回不说大富大贵，但至少能过得平平顺顺。 想到这里，杨如下床穿上鞋子，走到里屋，爬上父母的大床，泪眼汪汪的抱着杨爸的大腿道：“爸爸你要去琼州岛啊？你不要我和妈妈了么？” 声音嗲嗲的又可怜，听得杨爸心都要化了。 重生以来，杨如一直致力于修复和父母的关系，再加上那个年代，成绩好的孩子原本就更受父母喜爱，可谓是一好遮百丑。 杨爸伸手摸了摸杨如的头顶，虽然已经刻意放缓了声音，但听上去仍然很严肃：“怎么还没睡觉？大人商量事情小孩子不许多嘴。” 重生后的杨如却是不怕他，委屈落泪道：“我听到爸爸要走，就睡不着了。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是初中生了，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老凶我，你说过要和我讲道理的！” 杨爸闻言面上一梗，耐着性子道：“如儿乖，爸爸也是为了挣大钱回来供你读书，也能让妈妈过上更好的生活。” 杨如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原来爸爸现在已经供不起我读书了吗？可是我刚刚明明听妈妈说咱们家很过得呀！？”说完回头望着杨妈，想要寻求助攻。 杨妈本就不想杨爸走，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下海做生意，这不是瞎折腾么？再说杨良你自己是啥性格，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么？你是做生意那块料？ 得到杨如神助攻的杨妈心中大喜，面上却不显，亦是含泪道：“你可别拿我做幌子，我什么时候稀罕过什么更好的日子了？我觉得咱们一家人像现在这样收入稳定又整整齐齐就挺好，咱如儿又争气，你还瞎折腾什么？” 杨如继续助攻：“就是爸爸，如如一定会好好学习，长大以后会挣大钱养你的！你和妈妈就等着享福吧！” …… 杨良原本就还没有拿定主意，此时在母女俩的眼泪攻势下一溃千里，有些为难道：“要不，要不咱再想想？” 杨妈一锤定音：“还想什么想？什么能有闺女的安全重要，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你挣那么多钱有啥用？明天咱们就去八中附近看看房子！” 第八章 买房 为了彻底断了杨爸下海闯荡的念头，杨妈第二天一大早便去单位请了两天假，又和要好的同事换了一天班，挪出三天的空闲。回家后，母女两个第一时间拖着杨爸到八中附近看房子，务求第一时间断了杨爸的资金链，免得他手中有钱，心中发浪。 一九九零年住房大多还是作为一项福利由国家分配，因此房产经纪活动基本消失，除了沿海粤州等地逐渐开始有了房屋中介公司外，内地还没有专门的房屋中介。杨爸自己就一直在蜀州石油排着队等分房呢，不过估计要排上号得等到猴年马月了，因为杨如的外公都退休了，才刚刚排到房子没两年…… 一家人没头苍蝇似的打听了快两天，才找到一个暗地里做些中间人营生的张婆子，一问之下，八中附近的宝瓶街上，还真有一处小院在寻买家，离八中的步行距离只有五分钟左右。 因是一处有十间房的院落，和杨爸一开始预计的买一间屋出入太大，倒不是没有那么多现钱，可这一买他下海的本钱可就全没了！ 杨妈见了那小院眼角眉梢都是莫名的喜意，这下可好，断了杨爸的念想不说，小夫妻两个还有了自己的空间，不用担心随便什么动静都被如如听去了，要知道这孩子可早熟得紧！ 院子的原主人因工作变动要举家迁往首都安家，因此着急变卖房产，这一处十间房的天井小院要价七千。 杨如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这个地段未来的房价，心中大喜，已是千肯万肯了。九十年代初，对于阴冷潮湿的平房民众早就住伤心了，一心向往干爽明亮的楼房。可是杨如不一样，她是住腻了窄逼封闭的小区商品房，厌倦了无数人共享一点可怜的绿化。这处小院中间那足足有一百多平米的空地尤为合她的心意，她脑中已经有无数改造方案，只要小院到手，分分钟让它上演一出变形记好吧！ 杨爸听了这个报价则惊得倒吸了一口气。一九九零年大家对土豪有一个共同的称谓：万元户。这院子要七千块，大半个万元户都折进去了！再说他的折子上也没有那么多存款呀！杨爸心里也觉得这院子除了价格不合适其它样样都还不错，可又觉得自己一个男同志，拉不下脸面和人还价，因此站在那里很有些进退两难的样子 杨妈见了杨爸那怂样，心中暗自好笑：德行，就你那样子还想学人下海做生意呢，这不是鬼迷了心窍是什么？看看，关键时刻还不是得老娘出马！ 只见杨妈略清了清嗓子道：“大哥，你这院子也太贵了些吧！我们院儿的刘婶最近也有间屋子最近在找买主，人家才卖五百一间呢！你这些屋子有大有小，顶天了，我给你抛着算六百一间，十间也才六千，咋的，你这空坝子也要卖一千？啥坝子那么值钱呢！还是泥巴地，水泥都没糊，下雨天脏裤腿走路还打滑，咱们到手了还得花大钱整改，白送我们都不想要，不然坝子您拿走，我们只要屋子？” 哪有人只买屋子不买院子的，杨妈这就是耍赖了。 这卖房大叔的老婆已经先一步带着老人孩子到京城安顿去了，自己又是个有些五谷不分的清高知识分子，没什么和妇人打交道的经验，被杨妈的歪理说得一愣一愣的，只知道哪里不对，开合了几次嘴唇，只是反复念着“不是这么算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急得脸都红了。 杨妈见状又忍不住语带显摆道：“再说我们也是为了孩子开学要进八中读书才打算就近买一间房子，凑合住几年，你这一整就是十间，怎么也得算是批发了吧？您还能给我按零售价算？那么多间屋子每年拣瓦都是好大一笔支出！” 说起孩子，杨妈忍不住一脸得瑟得将杨如往拖到面前。 杨如：…… 张婆子和卖房大叔见了杨如果然一脸震惊，张婆子忍不住低声问道：“妹子，您家计划生育没搞好还是咋的，胆子可真大啊！大孩才上初一，二孩都那么大了？得上小学了吧？当初生这小的罚了多少？” 杨妈一脸哭笑不得：“大婶您想哪里去了，我就这一个，今年八岁。这孩子爱读书，上完小学一年级就跳级读了六年级，原本还怕她跟不上学习进度的，想着今年就算考不好，明年再考就是了，反正年龄也还小。结果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这孩子一考就考了个八中，让我们大人好生为难！这孩子年龄太小了，一个人上学我们大人不放心，才想着在八中附近买间房子过渡过渡嘛，不然现在有条件的都住楼房去了，谁还巴巴的买平房啊，住了几十年还没住伤心不成？夏天连着下几天雨，衣柜脚都能长出蘑菇来！” 卖房的刘大叔闻言有些动容，他原本就是个知识分子，对爱读书的孩子天生就有几分好感，何况杨如这样小小年纪便如此争气的孩子，因此赞道：“一看大姐和大哥就是有福气的，孩子这么给你们长脸，将来就等着享福吧！唉你们也是为了孩子读书，这样，您还个价，要是合适我就卖了。” 杨妈低头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试探道：“您这十间屋子算我们批发价五百一间，院子就算优惠的，五千如何？” 见杨妈张口就砍了两千下来，卖房大叔心疼得一个哆嗦，正要说什么，那中人张婆子眼珠一转，将卖房大叔拉到一边劝道：“小陈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婶子我不会害了你，五千差不多了。你想想，这年头谁会买平房，还一买十间？你要是一间一间分开卖，那得卖到什么时候去了？你一大家子人还在首都等着你带钱过去呢！这杨家是为了孩子上学才买房子，是诚心买主，错过杨家，短时间内你还等谁一口气买你十间屋子去……” 这张婆子心中可是住了个小机灵鬼，陈家这架势去了首都是再不会回来的，和自己就没什么关系了。谁不希望以后和自己打交道做邻居的人是个好相处的？这杨家的孩子看着就有礼貌，成绩又好，家教肯定错不了，日后只要不长歪，前途差不了。这笔买卖要是做成了，自己能得五十块介绍费不说，说不得以后自己的小孙子还能沾上光呢！想到这里，便更加卖力的劝说起陈大叔来。 两人在角落里商量了半天，陈大叔方一脸悲壮的走到杨家人面前道：“成，就按你说的，五千！” 学区房兼四合院到手，杨如心中大喜。 第九章 大义献存折 买完房子，杨爸真是愁容满面，全家存款就只剩两百块了，这下自己的下海经商梦可就彻底破灭了。 杨妈倒是笑眯了眼，满意得不得了。钱嘛，用完了再挣，反正两口子工作稳定，又都不是懒人，存款嘛，开学够给如如教学费就行，其它的慢慢来，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最重要。 杨家倾家荡产买了个院子，自然不可能像一开始计划的那样只是暂时过去过渡几年，只能彻底搬过去了。 家都要搬了，杨如自然也不可能再打隔壁刘婆婆房子的主意，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房地产投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流产了，这让如今身怀三百二十块巨款，个人小金库已全面超过家庭总资产的她颇有些怀财不遇的抑郁。 杨家要搬走的消息再一次让青衣巷四十九号院沸腾了，就算平时关系还过得去的邻居听说杨家为了孩子读书在八中附近新买了房子，说话都难免有些泛酸。现在都是独生子女，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了？就你家孩子金贵，读个书还要就近买房子？以后到外省读书，你家房子就一路买到外省？撑得慌不是？就这，还是在他们不知道杨家买的是整整一个院子的情况下。 只有刘婆婆一家，和杨家是从老一辈就有的交情了。刘杨两家在还没进城的时候，就是乡下的邻居，进城后又住在了一个院里，可谓是几代人的交情，刘婆婆是真心为杨如一家感到高兴。 刘婆婆也是唯一知道杨家在八中附近买下一座小院的老邻居。 搬家的时候刘婆婆的外孙女胡玫拉着杨如的手哭得眼泪汪汪的，让杨如很有些欷歔，她是知道一些胡玫母女日后的遭遇的，想了想，低声叮嘱胡玫道：“玫玫，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哦，我新家的地址你外婆是知道的，宝瓶街一零七号，离八中近得很，到时候你也考八中，中午还可以到我家来吃饭睡午觉。你学习上若是有什么困难就让刘婆婆带你来找我。” 说到吃，杨如想到胡玫日后的身材，不由有些头疼，复又叮嘱道：“还有，你每顿少吃些，要注意减肥嗷！你现在都已经有小胖子的苗头了！” 准小胖子胡玫泪巴巴的点头。 两个小姑娘好一阵磨叽。 杨爸这边，看着杨如招呼都没跟自己打一声，便揽下了胡玫日后上中学的午餐，想想刘杨两家几代人的交情，将希望寄托在胡玫日后成绩差上好像有些不厚道，可再想想自己存折上仅剩的两百块钱，杨爸愁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由于青衣巷四十九号的房子是在杨如爷爷名下的，给杨爸一万个胆子杨爸也是万万不敢将老爷子房产变现的，卖房那是败家的行为！可是平房也不好出租，因此便彻底闲置下来。 宝瓶街一零七号小院的十间房子，以前杨家的那些家具只勉强用了六间。由于房间大有富余，杨爸杨妈终于有了单独的卧室，不再和客厅混用了，夫妻两个算是有了自己的小空间，杨如也假模假式的有了独立书房。然而却每一间都空荡荡的，主卧只有大床大衣柜，次卧是小床小衣柜，客厅只有一个老式弹簧沙发和一个放在凳子上的电视，书房只有一个书柜和一张写字桌，洗澡间更惨，只有一个大澡盆，整个院子里家什填得最满的房间竟然是厨房…… 虽是这样简陋的条件，却让杨如觉得无比安心和舒适。 乔迁是大事，搬家当晚爷爷奶奶和小叔过来宝瓶街和杨如一家三口吃了暖锅饭。 因知道杨如在收集布头，奶奶便给她带来了大量小叔店里的各色布头，喜得杨如抱着奶奶猛亲，这些布头够她做出许多小饰品装饰新家了。 奶奶也被杨如孩子气的举动逗得笑出了一脸褶子，心中深感还是生女孩子好啊，想她生那两个臭小子，一天到晚浑身脏兮兮的傻淘，哪像她这乖孙女，从小到大都干干净净文文静静的，小嘴又能哄人，别提多贴心了。 饭桌上，杨妈主动提议给爷爷奶奶收拾一间屋子，方便两老有空的时候过来住几天。爷爷奶奶一听更是乐坏了，连夸杨妈有孝心，当即壕气的表示老两口房间的家具他们自己准备，不用杨爸两口子破费。 一家人其乐融融聊到公交快要收车才依依不舍的散伙。 杨如帮着大人收拾完屋子后，蹭到杨爸杨妈面前，得意洋洋的递过去一个火红的存折，用眼神示意杨妈打开看看。 杨妈好奇的接过折子翻开一看，哟，不得了，是杨如的名字！这小东西啥时候背着大人去给自己开了个户？银行的工作人员都这么缺心眼的？再一看金额，吓一大跳，以为看花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次，没错，三百二十块！自己的女儿阴区区的攒下了三百二十块巨款！比他们两口子加起来身家还要丰厚！ 将存款交出去杨如也是细细考量过的。从她爹最近几日抠抠索索的样子她就可以猜出，买完房后家庭财政吃紧。如今有了宝瓶街的院子，自然不能再惦记以前紫衣巷的小房子了，还是把钱先用来家用好了。虽说杨如一直想为将来多积累点资金，可这几天她也想明白了，不能为了将来太苦了现在，再说靠她和秦康这点压岁钱能积累个什么出来，这事儿还得另寻出路，是以才有了今晚大义献存折这一出。 杨爸杨妈见了存折上的数字心中都松了口气，家庭资产又过五百了！要知道九零年的五百块相当于现在好几万块了！特别是杨妈，这两天虽然面上强撑着，可心里也是有点发虚的，杨如今晚进贡的这笔钱可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了。 杨妈收好存折后笑道：“你倒是能干，跟个小大人似地，什么时候去开的户，妈怎么不知道？还攒了这么多，算算怕是这几年的压岁钱都存下了？你怎么就不知道跟你那些同学似地买点零食吃什么的？” 杨如耸了耸肩，嗲声嗲气的说了句：“我不爱吃零食，我就爱吃妈妈做的菜。” 把杨爹杨妈麻得心头一酥。 杨妈立即壕气的宣布明日有红烧肉吃，这让吃了几天土豆烧扁豆的杨如大喜过望。两世为人，她还是头一次知道烧菜可以素菜烧素菜的…… 杨如是真不爱吃这个年代的零食，给她钱她都不知道买什么。大大泡泡糖？跳跳糖？甘草杏？或者是学校门口大妈卖的手摊凉粉和小土豆？no，这些她一样都不喜欢，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没劲透了…… 第十章 开学 接下来的几天，杨爸得空时便在家做些木工活。 杨如的爷爷是木匠，杨爸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些手艺，能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杨如又正好有个舅爷在做木料生意，杨爸便去淘了些不怎么贵重的余料，简单加工成板材之后拿回家，自己添置些简单的家什。 一个暑假下来，杨爸陆陆续续给家里添了几根小凳子，给空荡荡的客厅做了一个简易电视桌，给杨如换了张式样最简单的大书桌和大衣柜。杨爸本想给杨如的新家具漆上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红褐色，被杨如气急败坏的阻止了。她一个森系萝莉，用原木色就够了，土气的红褐色漆还是留着孝敬不听劝的杨爸杨妈吧…… 杨如还央着杨爸用竹竿给她扎了三面篱笆，又用三根杨如大腿粗细的木头搭了一道拱门，将小院子隔出一块相对独立的空间，在篱笆边上种上爷爷带她在花市上买来的藤本土月季和土绣球。此外，杨如还在靠近门边的地方种了一棵紫藤。想着日后一家人在院子里晒太阳赏花喝茶看书的日子，杨如心里美得能冒出泡泡来。 如今杨如在学习上展现出的天赋和自觉性让杨爸不再开口闭口用撒切尔夫人来激励她。反倒是杨如，常常调皮的用学习撒切尔夫人做借口，噎得杨爸接不上话。此时杨爸见杨如难得对看书以外的事情有兴趣，又想着白日里光线好时杨如在院子里看书晒太阳对身体也有好处，便额外给杨如做了一组小桌子小凳子摆在院子里，此外还给杨如扎了个秋千。这简直让杨如喜出望外！她从来不知道她那一脸严肃脸的爹年轻时竟然是个如此开朗能干体贴的宝藏男孩！ 由此可见年轻时下海做生意失败对杨爸的打击有多大，整个人的性格都变得多疑沉默起来。想到这里，杨如更加坚定了阻止杨爸下海经商的念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没必要跟自己死磕。从前世观察到今生，杨如觉得他爹在木工领域就挺擅长的，没准他们杨家以后还能出个民间手工艺人？ 这个暑假，杨如平日里便在院子里重温初一的功课，看书看累了便荡荡秋千啥的。若是遇到杨爸在做木工活，杨如便去打个下手，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独自在家时，杨如用手中的布头拼缝了些坐垫、沙发巾之类的居家布艺装饰，得到了杨爸杨妈的一致盛赞。在一家人的共同努力下，宝瓶街一零七号院一天天充实起来，越来越有家的味道。 期间帮着杨家买房的张婆子来看过几次，每次都得到了杨家的热情招待。张婆子冷眼看着杨家院子的变化，心中暗自为自己当初无意中结下的善缘感到高兴。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杨家一家人都是勤快能干的，为人也热情本分，加上孩子又出息，有这样的人做新邻居，好处简直不要太多。从前的老陈一家人，虽然也是知识分子，邻里之间向来秋毫无犯，可那一家人却老从鼻孔里看人，说话间也透着浓浓的疏离，让人打心里亲近不起来。这才摆脱臭老九的身份几年呢，就这样看不起人，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着呢！两代学医有什么了不起？这年头，拿手术刀的还不如拿杀猪刀的挣钱！ 两个月假期一晃而过，在杨如堪堪将初一的课本复习得差不多时，新学期开学了，她马上又可以见到她心爱的小胖子了。 算起来，杨如还是在春节去外婆家团年时跑出去和秦康见过一面，到现在都快半年了。终于要告别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但却可以纳无数妾的阶段了，杨如对即将到来的初中生涯很是期待。 九月一号这一天杨如起了个大早。因学校就在附近，一向被放养的杨如拒绝了杨爸杨妈一看就不怎么真诚的，请假送她去学校的提议，自己背上小书包，带上入学通知书，慢悠悠的晃到八中。 杨如熟门熟路的按照学校大门口贴出来的流程，在校内张贴告示处贴出的分班告示上找到了自己的班级：初九三级一班。杨如惊喜的发现的名字和秦康的名字是连在一起的，两人竟然被分在了同一个班！难道是学校考虑到一班的班主任养一个小孩也是养，养两个小孩也是养，所以就把两个天才儿童一起批发给她（他）了？ 个子小小的杨如刚从看公告的人群中钻出来，便听到一个熟悉而兴奋的声音在叫她：“杨如！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秦康小胖子是哪个！杨如一回头，就看见秦康被自己未来的公公秦爱军牵着，一脸震惊状，演技相当浮夸。 还不等秦爸发声，秦康便激动得对秦爸介绍起杨如：“爸，她是我在天竺街幼儿园的好朋友杨如！” 秦爸闻言心下有些诧异的望向杨如。小姑娘梳着齐刘海，绑了个精神的马尾，背着个小书包，衣服干净整洁，皮肤白白的，眼睛明亮有神。虽然打扮简单，整个人看上去却说不出的洋气！此时这个洋气的小姑娘正一脸惊喜的望着自己的天才儿砸！ 秦爸又看了看小姑娘四周，一个大人都没有，不由有些担心，于是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来放缓语气道：“杨如是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陪家里的哥哥姐姐来报道，和爸爸妈妈走散了么？” 又看见未来的公公啦，杨如心里很是欢喜，笑眯眯的指了指身后被一圈人围着的大红色告示道：“叔叔好，我是来报道的，我家就住附近，我一个人来的。” 说完又笑眯眯的指了指秦康：“我还看见秦康的名字了，先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真的是他，我们两个都在一班。” 小姑娘满面笑容，又嗲嗲的说着话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秦爸几乎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待一听说小姑娘也是来报道的，还和自己是儿子同班时，秦爸眼中的惊讶掩都掩饰不住。 秦爱军很早便离了婚，父子两个相依为命，秦康便是他唯一的骄傲。想着自己刚离婚那两年，受自己连累，连带着父母对秦康都不待见，和自己大哥的孩子比，秦康很受了些冷待。好在秦康自幼便懂事，从不与人争长论短，两个小兄弟间相处时也处处让着弟弟，再加上秦康上学之后争气，一年级读完便跳级读了六年级，还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八中，这才重新受到家中两老的重视，连带着自己在父母面前说话也重新有了分量。秦爱军原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独一无二的天才儿童，没想到今天又给他遇着一个，还是个这么讨人喜欢的女娃娃！ 第十一章 自我介绍 秦爱军见自家儿砸见了人家小姑娘不甚欢喜的模样，索性把杨如一起带上，送到了八中大礼堂门口，自己则去了学校门口等秦康放学。 杨如和秦康进去的时候，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两人找到了一班所在的区域后，便坐到一处小声的叙着离别之苦。 今年八中初一年纪共招了六个班，杨如和秦康所在的一班以及二班是重点班，班主任姓唐，叫唐良玉，约三十多岁的年纪，是一位特级女教师。 此时唐老师看着眼前的两个正旁若无人的说着悄悄话的小萝卜头，只觉得自己脑门儿芯都在疼，感情这两小只还是认识的！？ 早在分班之前，两小只就已经在年级教研组出了名，这会儿怕是全校老师都知道今年八中招进来两个履历出奇相似的天才儿童。两人都是从小学一年级跳级读六年级，然后一举考上八中的；两人的升学考试成绩都是满分。 唐良玉不知道校长是怎么想的，像两小只这样年纪正是淘得要逆天的时候，这种年纪的熊孩子，成绩还好，指不定被家里宠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她都觉得棘手，校长倒好，给她来了一对儿！要知道她的专业是语文老师可不是育儿老师啊！没见开会时分班结果一出来，年级组所有的老师都对自己投来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老对头，二班班主任赵亚乐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唐良玉觉得自己想死…… 唐良玉正在心里为自己未来三年的保姆生涯默着哀，两小只那边起了纷争。 “哪来的两个小屁孩，赶紧给我让开，这里是我们初一一班的位置。”杨如正和秦康聊得火热，一个有些盛气凌人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杨如和秦康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两个手拉着手的小姑娘站在自面前，开口说话的貌似是左边那个丹凤眼鹅蛋脸的小姑娘，虽然是十二岁还没长开的年纪，但已能看出几分姿色。 杨如和秦康两人多年夫妻，默契早已融入骨髓，见状不约而同的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齐声道：“你在叫我们？” 丹凤眼女孩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道：“不是叫你们是叫谁，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是小屁孩？你们大人呢？赶紧出去，这里是八中礼堂，马上就要举行开学典礼了，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八中”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颇有几分骄傲自得。 杨如和秦康正要夫妻齐心，好好和那熊妹妹讲讲道理，一个长得一点悬念都没有，一看就是班主任老师模样的中年妇女走过来，两人不约而同作一脸乖巧懵懂状，两双充满信任和童真的眼睛齐刷刷往疑似班主任脸上招呼。 唐良玉见状心里一软，不禁松了口气，看来是两个省事的孩子。于是和颜悦色的冲两小只笑了笑后，用略有些严厉的口吻对丹凤眼二人道：“他们两人也是一班的同学，你们赶紧另外找位子坐好，马上开学典礼就要开始了，别惹是生非。” 丹凤眼女孩闻言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委屈，随即又是震惊，不情不愿的坐在一边后迫不及待的同和她一起的女孩咬耳朵道：“你看见我左边那两个小矮子有多矮没有！？坐在阶梯教室的椅子上脚都够不着地！我敢打赌，她们站起来绝对还不到我的胸口！那么矮是不是残疾啊！？或者是近亲结婚的产物……”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传进杨如和秦康的耳里。 杨如和秦康闻言不由有些面面相觑，以前二人看网络小说时，根本不相信这世上真有这种无脑跳出来专门给人打脸的反派！看来果然是世上先有，戏上才有啊！然而两人幼小的身躯中装着成年人的芯子，未来的班主任老师又在一旁看着，自然不可能亲自下场和这个傲娇得跟只孔雀似地女孩一般见识，只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嗨聊，却没料到这般赤裸裸的无视，更惹得在一旁有意观察的丹凤眼心中不快。 等校长发表完毫无新意的讲话，新生代表，一个高个子男生也做完稚嫩却热情洋溢的演讲，初一一班的学生在班主任唐老师的带领下回到教室，开始排座位。 以杨如和秦康的个子，自然只能携手坐第一排。 等安排好所有人的座位，唐老师开始让全班同学轮流到讲台上去作自我介绍，并将名字写在黑板上。 一开始的同学都整整齐齐的将名字从上到下书写在黑板上，可轮到杨如时，由于个子太小，够不到，只能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最下面，和前一位同学的名字之间隔着老大一块空隙，站在讲桌前作自我介绍时也几乎只能看见个头，那场面说不出的滑稽，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唐老师头疼的叹了口气，招呼杨如站到讲台左手边，对全班道：“有什么好笑的，这位杨如同学和她的同桌秦康同学今年才八岁，读完小学一年级便凭着自身的刻苦努力自学完小学阶段所有课程跳级读了六年级，并以双百分考入八中，大家要像他们两人学习！” 唐老师不愧是特级教师，一个字不提杨如和秦康二人的聪明，只说他们取得现在的成绩完全是因为自身的刻苦努力。 全班的顿时安静了一瞬，随后发出嗡嗡的讨论声。此时大家已经从唐老师口中知道一班和二班是重点班了，能读八中重点班的孩子，除了极个别的几个关系户，其余都是同龄人中所谓“别人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骄傲，谁也不肯轻易服了谁的。此时突然看见台上的女娃娃，一个据说比自己还优秀的女娃娃，一时都有些难以置信。 杨如就看见，刚才在礼堂里面，嘲笑自己和秦康是近亲结婚产物的丹凤眼女孩深深皱起了眉头。 打脸啊打脸，老娘这样的天才儿童都是近亲结婚的产物的话，你丫那样的，怕是雌雄同体，同体受精来的？ 唐老师见教室里有些乱哄哄的，忙用手中的教鞭敲了敲讲桌，严肃道：“别的同学发言的时候，下面请保持安静。杨如讲完了，下一个，秦康继续。” 秦康被叫到名字，乖巧的走上讲台做自我介绍。 同龄男生发育得通常比女生晚些，此时的秦康看着比杨如还矮半个头，全班又是一片哗然。 …… 等一个班的同学都介绍完自己，唐老师正打算指派临时班长时，下面不知是谁发出一个疑惑的声音。 “楼下告示栏上写的，咱们班不是五十四个人么，怎么课桌单了一个出来，是谁还没找到教室么？” 第十二章 少的那一个 这位同学的话音刚落，班上剩下的同学也纷纷回转身看向最后一排角落的座位，果然那里只坐了一个个子高大的男生，小小年纪，已有了几分虎背熊腰的模样。 有同学开始数黑板上的名字，果然只有五十三个人。 唐老师见状忙解释道：“确实还有一名同学，叫楚思明，昨天不幸遇上一起车祸，此刻正在医院抢救，他的父亲已经打电话来学校替他请过假了。回头班委组织一下，看什么时间去医院探望一下他吧。” 杨如和秦康坐在第一排，自然没有看到坐在第四排的丹凤眼，哦不，经过自我介绍之后，杨如已经知道，丹凤眼叫丁露，坐在第四排的丁露，听说楚思明出了车祸，脸色急变。 随即唐老师指定了一班班长，正是在开学典礼上代表新生发言的高个子男生，叫高超的。 杨如和秦康乍一听这名字差点喷死，又是个坑娃的亲爹亲妈，以为高超是个啥很拉风的名字，等这位班长同学长大懂事了，解放思想了，就知道这名字有多羞愤了…… 等班长高超组织大家领了教材，抄了课表后，唐老师又公布了明天起军训一周的相关事宜，待留下了打扫卫生的同学后，便宣布放学了。 丁露几乎是立即冲出了教室。 秦康刚站起来就被丁露匆匆而过的身子掀回座位上，他不由转过头和杨如面面相觑。杨如心中也是咋舌不已，这是家里失火了呢还是家里失火了呢，小胖子这种体格也能掀翻？ 杨如和秦康结伴刚出了校门，秦爸就迎上来了。秦康看着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杨如，面上露出些羞赧之色，于是在秦爸伸手准备背过秦康背上的书包时，秦康身子一扭拒绝了。 秦爸一眼看穿了秦康的小心思，心里好笑之余，却是没有坚持，正想带着小胖子离开时，小胖子不干了，他面露祈求之色对秦爸道：“爸爸，杨如家就在附近，我们去她家玩一会儿好不好？就玩一会儿！” 杨如见状也加入卖萌行列，伸手拉着秦爸的衣角摇了摇，扬起一张干净的小脸，恳求道：“叔叔，我家就在前面，您和秦康都到我家认个门吧，秦康刚才都跟我说了，你们家离学校可远了，以后您要是下班晚了，秦康可以先到我家做作业吃晚饭，您直接来我家接他就可以了。” 秦爸听了不由有些动心，他一个单亲爸爸，一个人带孩子着实有些吃力。秦康小小年纪就考进了八中，秦爸欢喜之余也有些发愁。家里离得远，大不了早上早点起来骑车送孩子上学，可万一遇上加班，让孩子放学到哪里去等呢？秦康再怎么聪明，毕竟也只有八岁，秦爸是万万不敢让孩子自己上学放学的，不然那么聪明一儿砸，被拐走了他上哪里哭去？秦爸觉得自己的人生中，也就只剩下这个儿子了。若是秦康放学了能在杨如家待一会儿，倒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秦爸心里另一桩忧心事便是秦康在整个幼儿园和小学期间都没有玩伴，从来都形单影只的。秦爸甚至一度认为秦康有自闭症，还以为是受了自己离婚的影响，心中很是自责。如今见秦康居然和杨如投缘，自以为悟得了原因，原来天才儿童只和天才儿童有共同语言，自家儿砸也不是自闭，是太过聪明，同龄小盆友跟不上他的思路！这不，来了个天才小盆友，两人立马就打成一片了！秦爸对此相当乐见其成，那个年代的家长都喜欢自己的孩子和成绩好的孩子玩，秦爸也不能免俗。秦康能和杨如这样的小孩子交朋友，秦爸觉得十分放心。至于那个时代家长普遍如临大敌的早恋问题，呵呵，你见过有家长担心八岁的小盆友早恋的么…… 对于杨如所说的在杨家吃晚饭，秦爸到没放在心上，秦康偶尔在杨家吃一顿倒没什么，长期吃，怕是要交伙食费。这事儿还得看杨爸杨妈的意思，不是杨如一个小孩子能做主的。 三人边走边聊，不过几分钟，便到了宝瓶街一零七号院。秦爸也没想到杨如家竟然如此之近，心中不由更多了几分期待。 然而杨家中午一个人都没有，杨爸杨妈都上班去了。 秦爸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如一个人开了门，一个人请自己和秦康在院子里坐下，一个人接了蜂窝煤盖子开始烧水，然后给自己泡了杯茶，给秦康冲了杯果珍，行事间不慌不忙很有章法，心中不由对这个小姑娘更添了几分喜爱和莫名的期待。 等茶的工夫，秦爸细细打量了杨家的小院。从院子里的篱笆和花木看，杨家也是才搬来这里不久，多半也是为了孩子读书才搬来的。也是，这杨家是个姑娘，这样争气长得又好，家里多疼些也是有的，不过也看得出来杨家虽然宠孩子却很有分寸，小姑娘可比自己的儿子独立多了。 杨爸想到自己又难免叹息了一回。自己若是手中宽裕，又何尝不想像杨家这样就近买房方便孩子上学呢，都怪自己不争气，委屈了孩子…… 今日没碰到杨如的家长，秦爸心中有些失望，带着杨如秦康二人一起用挂历纸做好书皮后，便告辞离去了。 晚上杨妈回来，杨如跟她说了幼儿园小伙伴秦康跳级考上八中的事。 和秦爸一样，杨妈对于这世上居然还有小孩和自家小孩一样优秀这个事情感到非常吃惊，而且这个小孩子还是自己女儿的幼儿园同学。杨妈也十分惊讶小书呆杨如口中终于出现了“朋友”这样的字眼，因此对秦康十分好奇，主动开口叫杨如邀请新朋友到家里来玩，杨如自然是满口答应。 第二日是军训。 初中生军训是在校内操场进行，教官是从蓉市军区后勤请来的义务兵。 丁露没有参加军训，剧路透社消息，丁露的家长向班主任唐老师递交了由医院出具的证明，丁露同学的身体不适合参加军训。 因杨如和秦康实在是个子太小，和班上的同学格格不入，教官一问之下得知两人才八岁，震惊之余，难免对二人多有照顾。别人站军姿都是起价半个小时，杨秦二人只站几分钟便草草了事，想来教官也是不敢将两个天才儿童操练狠了。 杨如和秦康二人因此很是吸引了一波仇恨。 军训第三日上午，班主任唐老师一脸凝重的来到操场上一班所在的方阵，打断了教官的训话，将正在站军姿的杨如叫到了一边。 看着面容稚嫩的杨如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唐老师嘴唇开合了几次，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第十三章 噩耗 唐老师反常的样子让杨如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她脑海中迅速掠过记忆中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确定自己八岁时家中并没有发生任何了不得的大事，心下略定。 唐老师看着眼中闪过惊慌的杨如迅速强自镇定下来，心中暗暗感慨于这个小姑娘的敏感。她叹了口气，终是开口道：“杨如，那边那个老婆婆你认识吧？她说姓张，是你家邻居。” 杨如顺着唐老师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了一脸焦急向自己这方打望的张婆子。杨如对着唐老师点头道：“认识的，那是张婆婆，就住在我家隔壁。” 唐老师语气有些含混，飞快得说道：“那就对了，杨如，你听老师说，张婆婆刚刚带信过来，说你父亲，你父亲在运送天然气回蓉市的过程中发生车祸，当场身亡。杨如，你振作些，老师这就送你回家去吧。” 杨如闻言有点没回过神，她呆呆的伸手使劲在两只耳朵边扇了扇，好多蚊子，嗡嗡嗡嗡叫得好烦人，怎么还赶不走？ 对了刚才唐老师说什么来着？她说自己的爹因车祸去世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前世自己死了爹还活得好好的呢！能吃能睡，还天天晨跑，白头发都没几根！现在自己才八岁！八岁！她爹怎么可能死？怎么可以死？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杨如觉得心如擂鼓，咚咚咚跳得她头晕眼花，呼吸困难。 前世杨如和杨爸相处得其实并不怎么融洽，可即便是那样，像杨爸总有一天要离开自己这种事，杨如也是光想想就会难过得喘不过气来的。杨爸虽然也下狠手揍过杨如，甚至在自己心情不好时还口不择言的狠狠伤过杨如的心，但杨爸却绝不容忍除了自己和杨妈之外的任何人说杨如半句不好，连他的亲妈也不行，谁说他跟谁翻脸！就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们两口子能欺负杨如似的。杨如根本无法想象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纵使不甚亲密但却总能让她心安的父亲若是离开她了，世界会是怎样的光景，简直天塌地陷！ 这还是在前世父女相处不甚融洽的情况下。 更不要说这一世，杨如和杨爸之间相处甚是亲密，她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她回来了，杨爸却离开了的事实。一时间，个子小小的杨如站在九月热辣辣的八中操场上，像失了魂魄，摇摇欲坠。 在班主任唐良玉的印象中，杨如一向是个聪明乖巧，灵气逼人的小姑娘，此时这个小姑娘直愣愣的站在她面前，目光呆滞，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汗珠，唐良玉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怜惜。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爹，这真是造得什么孽哦。 唐良玉叹了口气，弯腰抱起杨如，往张婆子方向走去…… 宝瓶街一零七号院此时已经是一片哭声。 杨妈是在单位接到电话的，是杨爸单位领导打电话到杨妈单位收发室，告知这个噩耗的。杨妈接到电话当场昏倒在地，被同事救醒后送回家中，又有相熟的同事帮忙通知了直系亲属。等杨如回到家时，家中亲长基本已经到齐了，小叔叔面露戚色的安慰着摇摇欲坠的爷爷奶奶，外婆则红着眼睛安慰杨妈。 杨妈此时双目红肿，呆滞无神，嘴里喃喃的念着，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杨如听了这句话如遭雷劈！ 她突然想起以前杨爸曾经跟杨妈聊起过，蜀州石油运输队曾经发生过一起严重的车祸事故，有好几位昔日的同事都在这次车祸中遇难了！杨爸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满脸的心有余悸。 由于事不关己，而且那时年纪也不大，杨如只是当故事在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前世杨爸在她八岁的时候就去了琼州岛做生意，没有继续在蜀州石油运输队工作！ 难道是因为自己阻止了杨爸下海，却反而让杨爸横死！？ 自己重生了却害死了亲爹！？ 那她还回来做什么！？ 她回来是想要弥补前世的缺憾，想要挽救父母的婚姻，想要一家人和乐美满，想要奉养双亲共叙天伦的！ 可如今她还回来干什么！？ 这时外婆看见杨如回来了，起身将杨如拉到李惠琼面前道：“乖孩子，你回来了，你爸爸走了，你快安慰安慰你妈妈。” 杨如一听彻底炸毛了，她用力挣脱外婆的手，歇斯底里的哭喊道：“你胡说，我爸没死！” 此后不管谁说什么，杨如都不听，她只尖厉的反复哭叫：“我爸爸没死，你们都搞错了，我要去认人！人在哪里，我要去认人！” 院子里站着的人满眼都是同情。 怎么可能让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去认尸？那可是死于车祸，听说那遗容可不怎么安详！ 李惠琼见杨如情绪完全失控，忙强忍着悲痛站起来，刚刚将杨如抱在怀里，又撑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 *** 秦康眼见杨如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被神情严峻的班主任抱走，心中着急万分。好不容易盼到午间休息，秦康撒腿就往杨如家跑。 此时杨家混乱的局面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不过还是能听见一阵阵压抑的哭声。 杨如正坐在客厅外的台阶上，头深深埋进双膝，小肩膀微微抽搐着。 秦康见状忙走上前去，轻轻摇了摇杨如。杨如抬头一见是秦康，像抓住跟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秦康的手低声道：“秦康，他们说我爸爸出车祸死了，你是知道的，我爸怎么可能会死呢！” 秦康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啥？岳丈大人死了！？这怎么可能！？他忙低声询问道：“弄清楚没有？会不会搞错了？你仔细想想你八岁那年发生过什么类似的乌龙事件没有？” 杨如用手死死捂住嘴才没有痛哭出来，憋了半晌，才艰难道：“上回我八岁的时候，我爸去琼州岛做生意了，没在蜀州石油运输队开车。你知道的，当年做生意失败的事，对我爸的打击很大，所以这次回来，我就阻止了他。秦康，这一回，这回和我们那一回不一样了……” 是啊，这回，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 第十四章同桌 穷人没有葬礼。 杨爸的丧事很简单。 殡仪馆中，杨如坚持去看了杨爸的遗容。 奇迹并没有发生，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的正是杨爸。 遗体经过化妆，已经不再骇人，杨如心中最后的希望破灭，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吓坏了一帮亲友。 同时昏倒的还有杨妈。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一世，杨爸，终究没能等到杨如长大。 由于是因公殉职，按照相关规定，蜀州石油付给杨家丧葬费四个月本单位职工平均工资共计七百二十元，一次性给予抚恤金杨爸十五个月工资共计一千八百元，并在杨如成年之前每月发给其杨爸工资的百分之五十作为生活费。 逝者已矣，生活还要继续。国庆过后，瘦到脱形的杨如重返学校。 休假期间，秦康每天都打着借课堂笔记给杨如的旗号来看他，秦爸也跟着上了几次门，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站在院子外面喊秦康出来，没敢再提自己心中的想法，怕给杨家孤儿寡母的招惹口舌是非。 杨如重返学校一周后的早读课上，班主任唐老师带了一名陌生的男同学进来。杨如兴趣了了的抬头扫了一眼，心知多半是那开学前一天出车祸的楚思明康复了。 想起车祸，杨如心中一痛，呆呆的看着手中杨爸生前给她削的铅笔。杨如喜欢用极细的笔写字，所以杨爸给她削的铅笔笔芯留得又细又长，和她的书写习惯完美契合。自从杨爸去世后，杨如日日将这只铅笔带在文具盒中，却再也没有拿出来用过。 新同学果然是楚思明。唐老师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后，同学们集体鼓掌欢迎了新同学。 唐老师的眼睛在教室中扫了一圈，琢磨起楚思明的座位安排来。今早校长专门将她叫到自己办公室说了楚思明恢复上课的事。校长提起楚思明时口中含糊不清，只说楚家在市里极有背景，对这楚思明的教育要用心。又简单说了一下楚思明学习不行，上课爱讲话做小动作之类的毛病…… 想着校长的交代，唐老师只觉得一阵阵脑阔疼，打不得骂不得还放弃不得，这特么简直是个活祖宗好吧。 思量片刻，唐老师道：“秦康，你和旁边的同学换一下位置，楚思明，你坐到杨如旁边去。”说罢还为楚思明指了指杨如所在的位置。 唐老师此时心中感觉自己是个小机灵鬼。像楚思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讨厌和小孩子特别是小丫头片子一起玩了，让他被杨如和秦康夹在中间，任凭他再爱说话，怕是都没有欲望，年龄差太远了，有代沟不是！况且把他安在杨如和秦康两个极上进的天才儿童中间，又是第一排老师眼皮子底下，任谁来看了这个安排都说不出半个不是来！ 想到这里，她用眼角余光撇了一眼楚思明，只见楚思明一脸震惊的望着杨如，仿佛被自己的神来之笔震慑了，心中不由更加满意起来。 杨如这边听到秦康被调走了，忙抬起头来，看见楚思明一脸激动的望着自己，那目光中闪烁的，呃，纳尼？她没看错吧，是慈爱！？ 杨如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次，没错，是慈爱！这是什么鬼！想到这里，杨如狠狠瞪了楚思明一眼，心中对这个把她和秦康分开的破小孩一点好感都没有。 哪知楚思明却不以为意，回了她一个无限包容的温暖眼神…… 杨如：%￥…… 秦康给杨如投去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后，不情不愿的移到了旁边同学的座位上，旁边的同学在班主任的指示下依次往后移了一个位置。 早上第二节是政治课，杨如的座位在讲桌下面，正好形成一个视线死角。等政治老师开始上课后，杨如摸出第一节数学课布置的作业，开始做了起来。 楚思明见状皱了皱眉头，趁政治老师转过身去写板书的工夫，用手肘撞了撞杨如的胳膊，低声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杨如一脸懵逼的转头看了一眼楚思明，没搞懂他想干啥。 楚思明低声道：“专心听讲！” 杨如：这特么是神经病吧！ 于是杨如对楚思明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继续写自己的数学作业。 楚思明语气有些严厉的警告杨如道：“杨如，现在是政治课，你最好认真听讲，数学作业应该回家去做！” 杨如彻底被气乐了，低声回了一句：“你特么管得着么，神经病。” 楚思明闻言一脸如遭雷劈，愣了半晌，他举手了…… 政治老师写完板书转过头来看见楚思明在举手，也是一脸懵逼，这是咋啦？自己没提问啊？这又刚刚才上课几分钟，总不可能就想上厕所了吧？可是整个教研组都知道这楚思明来头不小，因此政治老师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问道：“楚思明，你有什么问题么？” 楚思明站起来，指着杨如道：“老师，她在写数学作业！” 杨如：！！！ 秦康：！！！ 政治老师：！！！ 班里一片窃窃私语声，同学们心底对告状的楚思明充满了不屑，无数人偷偷将手中的数学作业收到抽屉里去。 杨如觉得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她啥时候得罪这个人了么？大家统共就才认识一节数学课的工夫，你就来这种骚操作！？ 秦康一脸愤怒的望着楚思明，仿佛在用眼神做攻击。 政治老师也很无语，像政治这种不怎么受重视的课，只要同学们课堂上保持安静，下去能将重点背下来，考试能过关，他一般是不会多做要求的。在政治课上做别科作业，只要你不是太明目张胆，那也是长久以来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如今这样被楚思明当堂喊破，他政治老师不要面子的啊！ 呆了几秒，政治老师望着杨如的眼神中满是同情，哭笑不得道：“杨如，上课要认真听讲，把数学作业收起来吧。” 杨如憋屈的收起数学作业，一张脸胀得通红。 楚思明得意的望着杨如，一脸“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的表情，十分可恶。 等下课了，楚思明偏偏还不知道见好就收，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对杨如道：“忠言逆耳利于行，你也别怪我多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杨如和秦康中间隔着一个楚思明，面面相觑，这特么不会真是个傻子吧！ 第十五章 熊孩子 杨如毕竟身体里住着个大人，这会儿没摸清楚思明的底细，因此也没兴趣和一个才十三岁的熊孩子计较，也许这真是个一根筋的傻孩子呢…… 杨如这一上午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没有给楚天明任何好脸色看。不光如此，除了丁露，全班都不太看得惯楚天明，毕竟在学生界，上课时当面实名制告状的人到哪里都不大受欢迎，这都不是打小报告了，这是打大报告！ 丁露倒是在下课期间跑到第一排来找了楚思明几次，还不客气的把杨如从位子上赶走，看得出来是认识楚思明的。杨如分明听见丁露笑着问楚思明：“那小矮子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样收拾她？呵呵呵呵……” 笑得那叫一个风骚…… 楚思明却是皱着眉头严肃道：“别乱说，什么小矮子，人家杨如只是年纪小，等她到了你这个年龄肯定比你高！” 让丁露闹了好大个没脸，赌气回了自己座位摔文具盒。 倒是让杨如对楚思明有些刮目相看，难道这孩子是真傻？刚才政治课竟然是真的一心为了自己好？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有的人，单纯就只是，讨厌…… 中午放学，杨如和秦康手拉着手一起回了宝瓶街一零七号院，班上同学对此见怪不怪，小学生春游啥的都是这样手牵手一起走，那杨如和秦康的年纪不正是两个小学生么…… 只除了楚思明。 他看着杨如和秦康牵着的手，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正要上前说些什么，丁露从后面拽住他道：“中午咱们别去食堂吃了，食堂的菜能有什么营养，你现在可需要补身子！走，咱们下馆子，我请客，我可答应了阿姨要照顾好你的！” 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的拉着楚思明往另一个方向走。 杨如和秦康回到一零七号院后，麻利的将杨妈头天晚上做好的饭菜拿出来热了。由于秦康近一个月常来杨家，在杨妈跟前混了个眼熟，杨妈也十分喜欢这个浓眉大眼胖乎乎的小男孩，对于杨如和他交朋友也乐见其成，因此大方的准备了两个孩子的饭菜。杨如热好饭菜后和秦康亲亲热热的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分着吃了。 秦康一边吃一边皱眉问道：“那个叫楚思明的熊孩子怎么回事？干嘛老针对你？咱们跟他可没啥交集啊。” 杨如习惯性的给秦康夹了根肉丝，才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以前也没见过这个人，多半是到了那啥叛逆期，讨厌得很。不过你放心，老娘这把岁数，还能叫个熊孩子欺负了？我那是不想欺负小孩子，不然盘他没商量！” 秦康听了宠溺的笑了笑，想了想又打趣道：“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看着那年龄也差不多到青春期了？不是说小男孩喜欢小女孩的表达方式之一就是使劲欺负她么？我看了一下，我们班的那些小女生，就你长得最乖最洋气了，他一眼看上你也算他有眼光。” 言语之间充满了得瑟之情，丝毫不怕老婆被人抢了。 杨如则皱眉道：“不能吧？我两辈子加起来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怕是比他妈还大！他就算心里想一想我，那都得算乱伦！” 秦康乐道：“他又不知道你两世为人，你现在可是萝莉的外表熟女的心，宅男杀手妥妥的！我看八成是看上我媳妇儿了，没跑！” 杨如闻言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臭屁道：“啧啧，这可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喂~” 两人吃完饭，秦康负责洗碗，各自睡了个午觉后又手牵手的掐着点去了学校。 杨如秦康二人到的时候楚思明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楚思明的目光落在杨如秦康交握的手上，才十三岁的少年人，眉间硬是被他给挤出了抬头纹。 秦康见状挑了挑眉，对杨如挤眉弄眼：怎么样，老公我没说错吧，那熊孩子可不是看上你了咋的，看看，这还吃醋了！ 杨如给了秦康一个“就你机灵”的眼神。 这番眉眼官司看在楚思明眼里妥妥的眉目传情！ 等杨如刚坐定，楚思明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们中午去哪里了？你不会把秦康带回家了吧？” 杨如诧异的转头望着楚思明，这死孩子果真看上自己了！？ 想归想，嘴上却毫不留情道：“关你什么事？我们很熟么？” 楚思明气得脸通红，正想教训杨如两句，历史老师走进教室，楚思明无法，只得狠狠瞪了杨如一眼，示意“待会儿再收拾你。” 杨如坐在座位上一边漫无目的的翻着历史课本，一边走神。这册书她暑假时就背完了喂，旁边坐了个瘟神，不好干别的，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啊！ 正想着，杨如感觉有人在撞自己的胳膊，不是楚思明还有谁！ 杨如无奈至极的看了楚思明一眼，有气无力道：“你又要出啥幺蛾子喂？” 楚思明严肃的指了指杨如的课本，低声道：“你在开小差！老师讲的明明是五十七页，你看你都翻到快两百页了！上课要认真听讲你知道不！” 杨如：…… 杨如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和熊孩子争一时长短，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于是认命的翻回五十七页，反正是走神，对着哪页走神不是走？不必非要去两百页走神嘛…… 哪知楚思明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过了十来分钟，杨如又感觉有人撞自己的胳膊，杨如十分火大的望向楚思明：“你又干嘛！？” 楚思明严肃脸：“杨如，你又在走神，老师讲到五十九页了！” 杨如翻了个白眼，火大的翻到五十九页，继续浪费生命。 五分钟后，楚思明又撞杨如，杨如这回连头都不回，懒得搭理他。 小砸，追女孩子不是靠你这样的手段的！你这样讨人嫌只能注孤身好吧！ 然后，楚思明举手了…… 历史老师一脸懵逼。 她上午已经听政治老师宣扬过楚思明的光辉事迹了，她下意思的看了一眼杨如，嗯，在看历史书，没做数学作业啊！嗯，上课也有几十分钟了，这小子怕是车祸撞坏了肾，想上厕所了？ 思及此，历史老师恢复淡定，叫楚思明起来，和蔼的问道：“楚思明，是要上厕所么？” 第十六章 再次告状 楚思明十分礼貌的站起来，指着杨如道：“老师，杨如上课一直在开小差。您都讲到六十一页了，她还对着五十九页发呆，我提醒了她很多次了，她都不知悔改。” 杨如：！！！ 秦康：！！！ 历史老师：！！！ 全班都懵逼了好吧！！！ 尼玛开小差也告状！！！ 整个教室又是一片窃窃私语声，同学们望向杨如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杨如这小姑娘也是造孽啊，摊上这样一个瘟神同桌。 杨如虽然复课才一周，但在一班颇得同学们的喜爱，呃，开学第一天就得罪了的丁露除外。 一班的同学大多踩在计划生育的末班车上，家中基本上都有个哥哥姐姐，自己是老幺，因此心里对班里的两个小同学还是比较照顾的，颇有些长姐长兄的风范。杨如和秦康嘴巴又甜，不管叫谁都在后面加一个哥哥姐姐，因此在班上很受欢迎。特别是杨如，同学们都知道她年幼丧父，对她格外照顾。 不仅是同学，各科任老师对杨如，也是别有一番疼惜的。虽然杨如因家有丧事耽误了近一个月的功课，但国庆后的月考，杨如的成绩在一班那是数一数二的。嗯，秦康数一的功课她就数二，秦康数二的功课她就数一…… 模样乖巧，懂礼貌，成绩好又身世凄惨的小姑娘总是备受师长们疼爱的。 如今见新来的纨绔楚思明这样欺负杨如，历史老师心中也是气愤不已。学生上课走神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尤其是历史这种不被重视的课，只要不影响成绩，老师一般是不会多说什么的。而且走神的是月考第一的杨如，说不定这个小可怜刚刚是想起了自己过世的父亲呢！可是历史老师能有什么办法！？这楚思明有背景不说，人家还占在了道理上，总不可能不批评上课开小差的杨如，反而去批评楚思明，说他劝阻同学上课认真听讲是错的吧？ 强压住心中的厌恶，历史老师正想说什么，见杨如也举手了，便微笑着示意她起来说话。 杨如站起来，乖巧的对老师道：“老师，我刚刚没有走神，您要是不信可以考我的。” 历史老师望向杨如的目光中全是鼓励，她笑着问道：“那你来回答一下春秋战国时期我国出现了哪些著名的思想家，他们的主要思想成就是什么？这是我刚刚才讲的内容，你既然没有走神，应该能答上来吧？”说完还有意看了楚思明一眼。 杨如点了点头，从容不迫的答道：“春秋战国时期是我国历史上的大变革时期，在文化领域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各种新思想层出不穷，先后出现了以下著名的思想家：一，老子，他的主要思想是……” 全班鼓掌。 这既是为杨如的回答喝彩，也是在表达对楚思明欺负小女生这种恶劣行为的不满。初一的孩子脑海中并没有太明显的利害观念，这掌声便是质朴的同学们在用他们的方式为杨如撑腰。 历史老师也觉得很感动，这是当堂新讲的内容，杨如回答的时候却并没有翻书，完全是背着回答的，而且思路极为清晰，这一看就是头一天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预习功课的结果。她随即想起来，在前几天的月考中，杨如的历史成绩是全年级第一！这年头，还有学生肯花那么多功夫在语数外之类的课程上，历史老师感觉，她可能遇到了知音！ 她盛赞了杨如之后，一时头脑发热，有些不悦的看了楚思明一眼，意味深长道：“楚思明同学，下次告状之前请先弄清楚状况。还有，有什么和上课无关的事情请尽量下课再说，你这样是在耽误全班同学的上课时间，这样很不好。另外，请注意团结同学。” 全班一片哄笑。 楚思明：…… 下课后，楚思明严厉的对杨如道：“我绝对没有看错，你刚刚上课明明在开小差！你不仅不知悔改，还当着老师和全部同学的面撒谎！撒谎！你才多大，就学会撒谎了！？” 杨如笑眯眯道：“那又怎样？关你什么事？你有本事再在课堂上耽误全班上课的时间举手告我鸭？你有本事就跟我一样开小差也考全年级第一鸭？刚才老师上课讲了一遍，我又总结了一遍，你现在背着课本回答一下春秋战国时期我国出现了哪些著名的思想家，他们的主要思想成就是什么鸭？你答得出来么？” 楚思明：…… 他的确答不出来，好气…… 他这几日已经很努力的在追赶老师的教学进度了，但毕竟…… 杨如这是看准了他是个学渣…… 楚思明涨红着一张脸，诚恳劝道：“杨如同学，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要有了一点小成绩就骄傲自满，需知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杨如：…… 下午放学，丁露拦着楚思明不解的问道：“思明，你干嘛总和杨如过不去？我看她没招惹你啊？” 楚思明气结道：“什么叫过不去，我这是为了她好！” 丁露一脸老娘信了你的邪：“哄鬼呢，我还不知道你？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心里憋着什么坏主意呢？我可是得劝你，不喜欢她不理她就得了，你回去跟阿姨撒个娇，叫她给唐老师打个电话给你换个座位得了，就行别欺负杨如了，老师和同学们喜欢着她呢，人家又刚没了爸，可怜巴巴的。你看看我，她开学第一天就得罪了我，害我没脸，我都忍了！再则，你若是真的实在看不惯她，没必要这么明着跟她过不去，你得……” 楚思明不耐烦道：“谁要换座位了，谁看不惯她了，我真是为了她好，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正是因为她没了爸，我才要好好管教她，免得她学坏了！” 丁露：！！！ 你特么还好意思管教成绩在年级上数一数二的杨如别学坏了！！！ 人家没爸了关你屁事，轮得到你管教…… 楚思明和丁露刚走到校门口，便看见杨如和秦康手牵手的走出校门，往杨家的方向去了。楚思明不由一阵咬牙切齿，正要追上去严厉制止，刚走了几步，停在校门口的一辆黑色红旗轿车的后排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端庄的面孔，朝着楚思明的方向温柔道：“思明，你这是要去哪里？” 楚思明闻声无奈的停下脚步，上了回转身，往黑色轿车走去。 第十七章 登门 此后一个多月，杨如在和楚思明的过招中互有胜负，不过赢多输少。 班主任唐老师虽然十分看不惯楚思明欺负小姑娘的行为，不过也并没有因此就给杨如换座位。 唐良玉觉得楚思明的行为证明了自己当初的想法是极为正确的，像他那种年纪的小男生的确是很不喜欢和比自己更小的小女生玩的！在唐老师眼中，楚思明的种种行为只是想把杨如气得换座位。现在只要杨如方面不主动提出，她是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今，杨如的成绩稳居一二，楚思明的成绩虽然变化不大，但确实实实在在是在提高，就说明了她的策略是极其正确的！连校长最近见了自己都夸自己干得不错呢！ 杨如自然不可能向一个小屁孩认输，不管楚思明是告状也好，怒目也好，苦劝也好，杨如都油盐不进，该干嘛干嘛，丝毫不会因为楚思明做丝毫改变。 不仅如此，杨如还在一步一步挑战着楚思明的底线。在历史老师堵了楚思明上课举手告状的路子后，杨如渐渐又故态复发开始在课堂上悄悄做作业了。 楚思明多次警告无果后，向班主任私下反应过好几次，唐老师也象征性的找杨如谈了几次话，不过都收效甚微。每次杨如在老师办公室，都眼泪巴巴望着唐老师，语带控诉又委屈巴巴的说她没有…… 每到这个时候，唐老师就会十分温柔的安慰杨如，说老师也相信你没有，不过是有同学找她反应情况了她不得不问一句…… 楚思明简直气结。 这孩子，说谎连个草稿都不打，而且表情还如此到位！这到底是跟谁学的！？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那杨如小小年纪却极会做面子功夫，平日里从不惹事生非，乖巧而有礼貌不说，还很会来事。比如每次去老师办公室打开水，都会顺便将所有老师的杯子里倒满水，并且再去开水房另打一瓶水上来。老师们见她年纪小，说了她几次，每次杨如都憨笑着答应了，可下一次仍然我行我素，老师们也就由着她去了。一来二去的，无论哪个老师提起杨如，都赞不绝口。 类似的事情还层出不穷！楚思明都不知道杨如到底是上哪里去学的这么多歪门邪道，明明她的父母都是极正直老实的人啊！ 此外，杨如的成绩一直和秦康交替着数一数二，不管是考试还是作业都堪称范本，而且卷面整洁，小小年纪字就写得极为漂亮，这样的学生，哪个老师不喜欢！？难不成放着乖巧的杨如不去喜欢信任，反而去喜欢信任楚思明这个老欺负八岁小姑娘，还爱告状的事儿逼不成？ 事实上，楚思明也不傻，他也觉察出现在很多老师都看自己不怎么顺眼，若不是看在他爹的份上，早就对自己一顿臭骂了。 无奈之下，楚思明只好做出退让，他见杨如成绩一直稳定，也就不去纠结她上课做作业的事情了，并且自我安慰，做别科作业也是在学习嘛，总比上课开小差讲小话强…… 于是楚思明开始揪着杨如和秦康的事情不放。他几次向班主任唐老师反应杨如早恋的问题，可唐老师应付他的态度就像在应付一个傻子…… 更让楚思明难受的是，他从唐老师口中得知，秦康去杨如家搭伙的事情，竟然是双方家长达成共识的，秦康的爸爸还给了伙食费。此举不仅解决了秦爸下班接孩子的问题，也多少缓解了杨如妈妈一个单亲母亲的经济压力。有时候，秦爸如果加班太晚，秦康甚至就歇在杨家，第二天两小再手牵手的一起去上学。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个早恋的倾向也太明显了吧！！！做家长的也不知道管一管！！！ 楚思明心知从老师那里得不到支持，他反复斟酌后，决定找杨如好好谈一谈。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杨如，包括那个秦康，都早熟得很，应该听得懂道理。嗯，听得懂最好，听不懂的话，少不得棍棒伺候了！对了，秦康那小子那边，也要好好威胁一下…… 拿定主意后，楚思明便留心起杨如的行踪来，想要在她落单的时候将她堵住。 然而杨如在学校里就没有落单的时候，她身边随时都有个秦康，尼玛连上个厕所都和秦康手牵手的一起下楼去，几次楚思明忍不住当众想揍秦康，都被发现不对头的丁露及时制止了，楚思明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丁露甚至质问自己是不是看上了杨如，想要早恋！？楚思明觉得简直有口难言，他怎么可能跟杨如早恋！！！现在的初中生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还是在八中这种名校，那些校风不好的学校，还不知道怎么乱呢！真真是吓死个人！！ 就在楚思明觉得自己憋得快要崩溃时，他终于等到了机会。 这天放学时，班主任唐老师宣布，明天学校要承担考场的任务，临时放假一天。 全班一片欢呼，尤其是楚思明，欢呼声最大，连唐老师都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第二天，秋高气爽，风和日丽。 杨如起了个大早，慢悠悠的吃了杨妈热在蜂窝煤炉子上的早饭，坐在院子中杨爸给她搭的桌椅旁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从八中图书馆借来的初二教材。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奇怪，这么早有谁会来？秦小胖昨天也没跟她提今天要过来蹭饭的事啊？ 杨如一边想一边打开了院子门，却是大吃一惊，门口站着的居然是楚思明！ “楚思明！？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杨如一脸的不可思议。 楚思明多次和杨如交锋，也学乖了些，此时一张小鲜肉的脸皱成一团，委委屈屈扭扭捏捏道：“我，我昨天回家发现数学作业不会做，就想来问问你。你家离学校那么近，班里好多同学都知道你住这里的。” 杨如一听不由神清气爽。看看，看看！形势比人强不是！？任你平时多拽，多欺负老娘，还是要来请教老娘功课不是！？ 因此杨如一边得瑟一边大大咧咧的让开门，将楚思明迎进小院。 哪知楚思明却不乐意了，皱眉道：“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平时都没有一点警觉心的？就这么轻易让别人进了你家？” 杨如：…… 你特么是来搞事的吧！？ 杨如不客气道：“你这人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这样的凭啥让我有警觉心了？” 不是她夸口，这段时间她也算把楚思明看明白了些，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这货的终极大招也不过就是，打小报告…… 这种怂货，有啥好警觉的…… 第十八章 坦白 楚思明进入杨家小院后，伸手关好院门，自顾自的走到院中竹篱后的桌椅旁，将背上的书包放在凳子上后，伸手去翻桌子上的书。 “你竟然在自学初二的课本了，难怪你老在课堂上做作业，原来是想节约时间，回家自学。看来我以前是误会你了，不错，不错。”楚思明一边翻一边欣慰的说道。 杨如：…… 你特么这是中邪了…… 不过杨如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去客厅给楚思明倒了杯水后回到院子里，问道：“作业拿出来吧，哪道题不会？” 楚思明却没有拿书包，他将双手交握，手肘靠在桌子上道：“作业先不急，我想和你谈谈。” 有那么一瞬间，杨如觉得楚思明这个姿势和语气很熟悉。她摇了摇头，将这个奇怪的念头抛到一边，皱眉问道：“你想谈什么？” 楚思明严肃脸：“我想和你谈一谈你和秦康之间的关系，你不觉得你们之间走得太近了么？像你们这个年龄正是学习的黄金阶段，不宜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异性同学身上。” 杨如：！！！ 这特么已经不是中邪那么简单了，这特么是鬼上身了吧…… 杨如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问楚思明道：“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你是在和我谈中学生早恋问题？你和一个八岁的孩子谈早恋！？你家早恋是从八岁就开始现苗头的？？” 楚思明听了脸立刻就红了，呃，好像，八岁，是有些早了？？难道他误会了？？可这杨如讲话怎么有些奇怪，就好像她自己不是个八岁小孩一样！她竟然早熟到如此地步！楚思明有些嗫嗫道：“这，这，我也是为了你好，那个，未雨绸缪嘛……” 杨如见楚思明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打断他道：“请问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为我好？你又有什么资格替我判断怎样是为我好？” 说到最后，杨如兴起，神发挥了一句：“咦，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事啊？特么的事情的真相不会是你看上我了吧？有早恋倾向的人其实是你？少年，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是泡不到我的！” 楚思明听了杨如的话彻底炸了，厉声咆哮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试试！？你看看你自己，说这些话还要不要脸了？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这是演技爆发还是咋的啊？杨如表示她有点懵，这哥们儿现在跟吃了炸药似地，至于么？被她戳中阴暗的小心思恼羞成怒了？？呵呵呵青春期的男孩可真是青涩啊…… 杨如正在自行脑补，楚思明见了杨如满脸不在乎的表情越发气恼，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顺势再一拂，满桌的文具和书本哗啦啦落在地上。 啪！ 一只极普通的中华2b铅笔落在地上，又细又长的笔芯断成两截。 杨如的目光落在那只断了笔芯的铅笔上，楞了两秒钟后，泪水迅速蓄满眼眶。她四处看了一下，目光落在门边的扫帚上，三两步跑过去拿了扫帚又跑回来，往正一脸懵逼盯着她的楚思明头上招呼，一边打一边哭还一边吼道：“老娘叫你多管闲事，老娘打不死你，让你把老娘的铅笔摔断，你个大傻逼，那是我爸给我削的铅笔！” 楚思明完全没防备杨如上演一秒萝莉变泼妇戏码，被狠狠打了几个正脸，忙抱头喊道：“哎呀呀疼疼，别打别打，哎呀呀别激动，哎哎哎我错了，哎呀如如住手，我是爸爸呀，我是爸爸呀！” 杨如：！！！ 刚才杨如哭喊着“这是我爸给我削的铅笔时”，楚思明心底一下就一败涂地，脑中绷着的弦完全断了，因此情绪完全失守。 杨如只楞了一秒，随即打得更凶，一边打一边骂：“你特么是哪块小饼干啊！你特么是哪个村的猪那么膨胀？爸爸？你还敢占我便宜？你特么要是爸爸，老娘就是你奶奶！看打！” 楚思明挨着疼又不敢还手怕伤着杨如，因此只能一边躲一边道：“如如，我真的是爸爸啊，咱们家备用钥匙就埋在门口那棵梧桐树地下，你最爱吃的菜是土豆，最不喜欢吃的菜是蔊菜，你嫌弃它把饭给你弄脏了，你从小的愿望就是做撒切尔夫人那样的女人……” 楚思明一边跑一边喊，生怕杨如不信似地，一刻不停的往外爆料，桩桩件件都是只有一家人才知道的过往。 杨如不由得住了手，她和秦康自己就是重生的，因此对杨爸也重生了这个事情接受度很高。既然她和秦康能从回小时候，那杨爸凭什么不能重生到同样是出车祸的楚思明身上？要知道她爹原本就不是个短命的！ 她想了想，将地上的铅笔捡起来，递给楚思明道：“削！” 楚思明接过铅笔，又从地上捡起小刀，三下两下削好，递给杨如。 杨如结果铅笔，在本子上划了两下，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又问道：“你说，咱们家有本园艺书，你一直不让我看的那本，叫什么？” 楚思明脸一红，小声道：“金，金瓶梅……” 杨如心中已是没有疑虑，将手中的扫帚一扔，抱住楚思明哭喊道：“爸爸，你回来啦！” 楚思明：…… 楚思明此时纠结着一张小脸，一边用手拍杨如的背，一边愁道：“如如，我就这么说你就信啦？唉，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那么轻信呢？将来万一遇到骗子怎么办？唉，你就不害怕我么？” 杨如抬起头来望着楚思明，脸上泪痕犹在，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怕什么？怕你鬼上身？你是我爸呀，是人是鬼都是我爸呀!我怕啥呀？” 这一句话可把楚思明感动得快老泪纵横了，瞧瞧，闺女多贴心啊！刚才楚思明对杨如再多的不满和气愤，全都化在这句话里了，劫后余生的父女二人抱头痛哭。 楚思明一直在杨家待到正常放学时间才回家。 晚上，杨如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亲爹又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要不要跟杨爸坦白自己也是重生的事，这得再问问秦康。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重生，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杨如多半就交代了，可是还有一个秦康。她要是自己交代了，杨爸肯定会联想到同样是天才儿童的秦康身上，她和秦康感情再好，也不该越厨代庖的替他做决定。 第十九章 怪不得 杨如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她想早点去班上陪老爹说说话，同桌变亲爹，太刺激了有木有！ 然而楚思明今天却到得特别晚，走进教室的时候姿势还有些不自然。 楚思明刚坐下，杨如便低声问道：“咋了爸？昨天回去挨揍了！？” 楚思明闻言大惊，亦是低声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和你妈又没揍过你！” 杨如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怎么没揍过，上辈子没少揍！这辈子她成绩好，一好遮百丑，自然不用挨揍了，上辈子你们俩可是男单、女单、混双都尝试过了，姐太知道挨揍的人是怎么走路的了好不好…… 也不等杨如回答，杨爸便主动为杨如解惑了。可能是受这身体原主人的影响吧，自从重生到楚思明这个孩子身上，杨爸的性子就变得有些跳脱，话也有点多。 原来楚思明昨天跟家里撒谎了，说学校要上课。结果下午他新妈坐着司机的车来学校接他回家时发现学校里竟然一个学生都没有，跟门口的保安一打听，才知道不上课。楚妈正担心着，抬头便看见楚思明慢吞吞的往学校方向走过来，问他今天一天撒谎跑到哪里去了，却怎么问都不说…… 那还能怎么样，只能回去禀报楚爸大刑伺候了。 哪知这回楚思明硬气得很，怎么打都不招，倒是让楚爸楚妈都震惊了。 楚思明觉得自己很憋屈，他倒是想招来着，可这事儿没法招啊！他又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想撒谎又怕弄巧成拙惹出更大的麻烦来。再说撒谎这事儿他本来也不擅长啊！此时他真是深深羡慕他闺女那一手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领。 杨如听完楚思明的血泪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他那样的，之前还想带着全部的家庭积蓄，学人下海做生意！？ 课间休息时，杨如趁着自己被丁露赶离座位的功夫，将秦康拉出去低声说了杨爸重生到楚思明身上的事。 秦康乍一听难免大吃一惊，不过和杨如一样，也是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这事儿也没啥稀罕的不是？谁还没重生过了不是？杨爸重生虽然定位失误生错了地方，但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回来总归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这事儿不管怎么看，都是杨爸赚翻了…… 这事儿除了杨妈和杨如的爷爷奶奶是受害者外，对剩下的人好像这结果都还算不坏？杨如重新找回了爸爸，楚思明的父母避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杨爸也获得了新生，哦，秦康也重新收获小岳父一枚…… 对于要不要向杨爸坦白他们两口子也是重生的事，秦康没有思考太久就同意了。前世秦康和杨爸就相处得极好，杨爸是个三观极正的人，那时候秦康无车无房无存款，秦爸是杨如家第一个同意两人结婚的人，秦康因此一直对杨爸心存感激。 况且有些事情大家都说清楚了更能够往一个方向使力，最直接的好处，至少杨爸不会老怀疑他和杨如早恋了，他和杨如是老夫老妻了，还早恋个鬼！ 不过对于杨如处处为自己着想以自己为先的心意秦康还是十分受用的。同样都是重生的，杨如选择和自己商量要不要将真相告诉杨爸，而不是和杨爸商量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自己，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女生外向，古人不撒谎！自觉占了大便宜的秦康还大气的给了杨如一个建议，叫她暂时别跟杨爸说自己知道他重生的事情，免得伤了老父亲的心。 临上课的时候，杨如低声叫楚思明中午想办法回家一趟，她有事跟他说。 楚思明惊讶得微微挑了挑眉，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楚思明拒绝了找他一起下馆子的丁露，谨慎的绕了一大圈，又找了家小店随便吃了碗面后，才去了宝瓶街一零七号院。 院门虚掩着没有关。 一进门，楚思明就看见杨如正一个人在院子里吃饭，便熟门熟路的跑去厨房拿了碗筷来陪杨如一起吃。 等父女两个吃完饭，杨如又去给楚思明和自己泡了杯茶消食。 父女两人再次坐定后，杨如在楚思明疑惑的目光中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开始向他讲述自己和秦康重生的经历。 “哐当~”，楚思明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杨如看着被惊得合不拢嘴的楚思明怪嗔道：“大家都是重生的，您至于这么惊讶么，还打碎一个杯子，我妈晚上下班回来又该说我了，如今我妈一个人养我很辛苦的！我们家现在很穷的！” 楚思明仍然是一脸痴呆状，半天回不过神。杨如见状便不再打搅他的思绪，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默默喝着。 楚思明原以为自己的经历已经够离奇了，没想到身边就还有俩比自己更离奇的！他开始仔仔细细的回想杨如自重生节点起的种种变化，发现很多以前觉得有些奇怪的事，现在都能想得通了。很多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怪不得”三个字。 怪不得如如自小就特别懂事自立！两世加起来比他这个爹年纪还大了，能不懂事自立么…… 怪不得如如学习成绩好到令人发指！成人的灵魂小孩的记忆力，还是从前学过的知识，这样的配置，成绩不好才令人发指好么…… 怪不得…… 怪不得如如死活要阻止自己下海经商！嗯？不对，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下海经商？？难道自己下海经商会失败？ 楚思明忙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却见杨如满脸“呵呵哒”的表情。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问道：“真亏了？亏得多么？” 杨如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作为亲闺女，她有义务让亲爹对自己有更清醒的认识！她一脸惨不忍睹却又斩钉截铁道：“血本无归！” 楚思明闻言大受打击道：“这怎么可能！” 杨如想了想，又发出会心一击道：“不仅血本无归，孟叔叔和汪叔叔还差点和你绝交！” 楚思明满脸不信道：“这怎么可能！小孟和老汪可是我的铁哥们儿！特别是小孟，是他建议我去琼州做生意的，怎么可能因此和我绝交！？” 第二十章 当年 杨如见楚思明满脸不信，便简单讲了讲她后来听说的，当年杨爸在琼州岛做生意的一些事情。 在那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年代，一帮工人背井离乡远离亲人跟着杨爸去琼州岛创业，晚上无聊时就喜欢聚在一起打打扑克和麻将什么的。杨爸那个二货发现这个事后，不但没有给劳动群众创造丰富的业余生活，反而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去宿舍捉人家打牌，更让人无语的是捉到了他还罚款！！！此举不但没有解决工人晚上打牌的问题，反而引起了大家的不满，有好几个工人因此辞职回乡了。人家有手艺，上哪里干不是干，犯得着背井离乡的受你这口气？ 楚思明听了一点都不怀疑这是自己能做出的事情，事实上他觉得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这么干！于是他面红耳赤的争论道：“这么做哪儿做错了，赌博是不对的，我会这么做肯定是为了他们好！” 杨如一脸不可思议：“小赌怡情，人家在下班时间打打牌娱乐娱乐打发一下时间怎么错了？又没输你的钱！下班后的时间就是工人自己的了，你凭什么管人家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人家是给你打工，又不是卖身给你！” 楚思明理直气壮道：“晚上玩太晚会影响白天的工作的！” 杨如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楚思明：“那你完全可以在白天上班的时间过去检查啊，你事先定下规矩，发现有工人消极怠工的话你按照规矩罚人家款那人家也心服口服不是？至于像你那样，弄得众叛亲离的？大晚上的，你也不嫌累得慌！” “可是，可是……”楚思明皱着一样小鲜肉的脸，可是了半天没可是出来下文，于是只能强行转移话题道：“那你妈还好吧？” 杨如心想你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面上却一脸淡定道：“你和我妈离婚了……” 楚思明一脸深受打击，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离的婚啊？” 他打心底里觉得，他和杨妈感情可好了！咋可能离婚！ 杨如也是一脸便秘的样子，无语道：“哦，事情的起因是我妈娘家长辈闹离婚，叫她们这些晚辈回去撑场子帮忙谈判，结果你那天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坚决不许我妈回娘家，还摔了我妈的bb机，我妈便赌气回娘家了，你又赌气大半年不去接，最后去接的时候就接不回来了，离了……” 楚思明傻在当场，仿佛不相信自己竟然有这么蠢，可是她闺女说得有模有样，不像在骗他的样子，再说也没人会拿这种事情骗爹吧！？另外，啥是bb机啊？ 想了半天没想通，楚思明忍不住还是问了杨如。 杨如叹了口气道：“bb机是过两年风靡一时的通讯工具，相当于低配版大哥大，这个知识点你可以先略过。你那时做生意亏光了家庭积蓄，单位那边又因为长期不在岗，好像一时也回不去，后来在你们单位上市前还买断工龄了，啧啧啧爸，你真是好惨一男的！你知道的，一个大老爷们儿，长期抑郁不得志，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性格很容易变态的！你那时就极多疑，少言寡语，对了，还常常打我！” 说到最后，杨如忍不住语带控诉…… 楚思明：…… 话说这个锅到底该不该他背…… 这时杨如又开口问道：“爸，你重生的事要不要跟秦康说啊？” 楚思明惊讶的问道：“怎么你还没跟他说么？” 杨如一本正经说瞎话：“这么重要的事，没请示过你之前，自然不能和他说，咱俩才是一家人！” 楚思明表示自己不上当：“你就扯淡吧，那你昨天怎么没跟我说你们小两口重生的事？今天见了秦康了，商量过了，就来找我坦白了？” 杨如一脸理所当然：“这么大的事情要说出口，不得让我好好想一晚上？您自己还憋了快一个月呢！何况我？关人家秦康什么事儿呢？我是昨晚上自己想明白了！” 楚思明闻言点了点头，这倒是。想他当初不也是百般纠结么？昨天要不是见杨如伤心欲绝的样子一时冲动告知了真相，还指不定要瞒到什么时候呢，说不定一瞒就是一辈子…… 想到这里，楚思明问道：“你们之前感情如何？” 杨如笑得一脸甜蜜：“好的不得了。” 楚思明又问：“这一回你们还打算一起？” 杨如想都没想：“那是自然。” 楚思明拍板：“那就说，都是一家人，说清楚了也免得产生误会伤了感情，反正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情况，把话说开了，以后大家商量事情也没那么多顾忌。” 杨如捧着茶杯，笑得眉眼弯弯：“好！” 楚思明见了忍不住宠溺的摸了摸杨如的头顶，一如从前。 杨如想了想又问道：“那妈妈和爷爷奶奶那边要告诉她们么？” 楚思明皱眉叹了口气道：“这个事昨晚我想了很久，原本是连你都不准备说的，只是打算日后尽我所能照顾好你们。我现在这种情况，说出去除了你和秦康能信，其余的人不是以为我失心疯就是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白白讨人嫌罢了。再说，就我现在这个年龄，能再娶回你妈的几率简直微乎其微，让你妈知道了我还没死，她该怎么办？以后是找还是不找？” 杨如听了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问题，父母这一辈人，可不流行什么姐弟恋，再说两人相差了二十岁，已经脱离姐弟恋的范畴了，这要算姨侄恋？也罢，不光是老爸，这一辈子，她也会守护好妈妈和爷爷奶奶的。 见话题有些沉重，杨如便岔开话题打趣楚思明道：“爸，你这回是不是投胎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啊？如果是的话你可要早点告诉我真相哦！” 楚思明脸一红，奇道：“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如笑得一脸机智：“普通人家没你家那么起名的，质朴得多。要么是寄托父母的美好祝愿，比如我，叫杨如，是你和妈妈希望我事事如意；比如秦康，他的父母就是希望他健康；要么是时代特征，比如什么爱国，什么爱军哪有你的名字那么讲究，还有出处的。” 楚思明奇道：“我的名字？思明？怎么讲究了？啥出处？” 杨如解释道：“你的名字出自《论语》的君子九思，即：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我跟你讲，像什么思聪啊，思明之类的名字，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孩叫的，注定不是凡品！” 楚思明一脸佩服的看着杨如道：“我大哥就叫思聪！” 杨如：！！！ 第二十一章 大户人家 楚思明被杨如的名字论给震住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和他大哥的名字还是有出处的！他原本以为他们两兄弟的名字就是为了合在一起表示“聪明”…… 和很多家长一样，楚思明也不愿意杨如知道自己现在生在大户人家，他怕杨如从此不再努力学习，失去斗志，坐享其成，长成一个坑爹的纨绔。因此他想试着抢救一下，努力分辨道：“一个名字能说明什么？幼稚！我听别人说叫淫荡的还能当秦王，叫田地的还能当齐王呢！说明越是大户人家取名应该越贱才对！” 这逻辑真是妥妥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杨如心里不禁对楚思明刮目相看，没想到他爹私下还是看过不少书嘛，看来这学习成绩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但此时还不是认输的时候，她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王之蔑视的表情道：“就您那成绩，进八中，还是一班，不能够吧？花了多少钱？还是跑关系了？我看各科老师都对您格外客气，您在课堂上做那些事儿，多幼稚多丢刀啊！可老师们都忍了，凭啥？他们是在给谁面子？” 楚思明老脸一红。 这事儿根本无可辩驳。八中是整个蜀州省最好的三所中学之一，历来以招生严谨著称。虽然人情社会，八中每年招新也免不了有关系户的存在，但在教育还没有产业化的年代，能让八中给面子的人可不多。 楚思明红着脸憋了半天，没憋出个所以然。 杨如语带蛊惑道：“我也明白您当家长的顾虑，您这样的做法在我们那时候也是很流行的。可是您要知道，我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嘛，你我都是重生过的人，肯定不甘心像以前一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是注定要成就一番伟业的！您看，我知道很多即将发生的事情，如果我不清楚咱们手中的资源，很容易错过机会的。您就坦白了吧，您到底是哪家的孩子？” 楚思明被杨如骚到了痒处，他觉得杨如说的话简直太有道理了！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男人，他的确不甘心像之前那样过一生，特别是杨如向他描述的他原本的未来，更是他万万难以接受的！更何况，他心中还没有放弃他的下海经商梦……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经商的料子，如果不是，一定是打开的方式有问题…… 在杨如的蛊惑下，楚思明忍不住交代了实情。楚爹叫楚江南，乃是蓉市副市长，在市里主要负责教育、民族宗教、民政、旅游、文化、社会建设、安全生产、文物和精神文明建设方面的工作。楚妈刘卿兰，是蓉市一家大型国有建筑企业的领导之一。 杨如听了心中一个大大的卧槽，这楚家还真不是普通的大户人家啊！分管教育的副市长，难怪八中校长要给面子了，专业对口了嘛！ 杨如父女俩相互坦白了心中的秘密后，都觉得浑身一阵轻松。 特别是楚思明，杨如在这世上还有秦康可以相互倾诉，楚思明心中背负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却是谁也不敢说，至亲近在咫尺也不能相认，那种感觉着实煎熬。 现在好了，以后遇到什么事总算有可信任的人商量了，还一来就是两个！楚思明觉得自己赚翻！ 第二天中午放学，楚思明再次甩开丁露，偷偷摸摸去了杨家小院。他到时，杨如和秦康已经吃完饭在等他了。 秦康见楚思明进来，忙站起身来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爸！” 楚思明：…… 不得不说，虽然换了个楚思明的壳子，杨爸还是一如前世，不擅交际，不然哪有岳父第一次见女婿还脸红的…… 等气氛好不容易热络起来，楚思明开口问杨如小两口是怎么打算的。 杨如理所当然道：“我和秦康原本打算读完初一跳级读初三，早日考大学考到外地去，远离父母的眼皮子才好办事啊。另外就是攒钱攒钱攒钱！” 秦康在一边猛点头附和，老婆讲得dei！ 楚思明则傻眼了，杨如和秦康两口子跳级跑了，他咋办！？他虽然以前也上过初中，可他那时候的初中和现在是两回事好吧，他那时是学习为辅阶级斗争为主哒！可是，总不能叫女儿女婿等着自己，耽误他们的前程吧？ 看着岳父满面愁容的样子，秦康主动道：“不然我和如如帮您补课吧？我负责理科她负责文科。和后世比起来，现在初中生的课业也不算重，您现在记性又好，又肯努力，一定追得上的！就算不行，大不了咱们等您一年就是了，不会丢下您一个人的。” 楚思明有些信心不足，他底子实在是太差了，犹豫道：“这，可行么？” 杨如立马奉上一碗鸡汤：“有些事要做了才知道行不行，不做就一定不行！你要相信一点，将来的你一定会感谢现在拼命的自己！” 楚思明听罢如醍醐灌顶，一脸崇拜的看着杨如，他的闺女讲话太有道理了有木有！？振聋发聩，振奋人心！简直是个哲学家！他一咬牙，干了！ 杨如建议道：“要不你也跟秦康似的，跟咱妈交点伙食费，中午过来吃饭？方便给你补课不说，也顺道补贴补贴咱妈。要知道再过几年，咱妈就要下岗了！” 楚思明疑惑不解：“下岗？什么是下岗？” 秦康抢答：“简单说就是失业。再过不久国家会有一个新的政策，这个政策会导致一大批人失去工作岗位。” 楚思明震惊：“啊！那你妈那时没工作了，我做生意又亏光了积蓄，咱们家怎么过的？” 杨如笑眯眯的扎心：“妈下岗的时候单位赔偿了三万块钱，妈拿着这钱做了点小生意，你别说，做生意这个事，妈比你有天分！” 楚思明：…… 秦康见岳父脸色不好，忙打圆场道：“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妈就算下岗了，有我们在，日子也肯定比从前好！” 楚思明趁机道：“嗯，那补课的事就这么定了，等半期考试过后，我的成绩要是进步了，我就跟家里说说，看看能不能给你们俩也申请点补习费，你们不是要攒钱么。对了，说起攒钱，最近有什么发财的机会没有？” 第二十二章 机会 要说机会，眼下的确有一个，不过和他们仨好像没啥关系。 楚思明不信邪，可能是新身份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底气，他觉得只要是个机会他都能掺和一把…… 杨如和秦康对视了一眼，方道：“明年的十二月二十五号，苏联解体，这事儿是个天大的机会，你能掺和么？” 楚思明一脸懵逼，啥，啥叫解体啊？听起来咋像完蛋的意思？伟大的苏维埃共和国，明年就完蛋了！？这怎么可能！？ 秦康见状忙给小岳父做未来科普：“此事千真万确，我们那时的课本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苏联解体是指苏联共产党失去执政地位及由15个加盟共和国组成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瓦解的事件。最开始是明年的9月，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三个加盟共和国独立；12月初，俄罗斯联邦、白俄罗斯、乌克兰三国领导人签署《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宣布组成“独立国家联合体”。到了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宣布辞去苏联总统职务，苏联解体，俄罗斯联邦成为苏联的唯一继承国。原苏联在海外的一切财产、存款、外交机构、使领馆等由俄罗斯接收。苏联就此解体分裂成15个国家：东斯拉夫三国、波罗的海三国、中亚五国、外高加索三国、摩尔多瓦。” 楚思明听完这一串已是瞠目结舌，可是，苏联解体了那是人家苏联人的事，这算啥机会啊？ 杨如接过科普的接力棒：“苏联都不存在了，苏联的钱也就不值钱了对不？现在一美元可以换零点九卢布，美元和卢布几乎没差，可是到了九四年，一美元能换三千多卢布，到了二零零零年，一美元能换接近三万卢布，你想想，这是多大的汇率差！” 然后楚思明还是一脸懵逼，苏联的钱贬值了，关咱们什么事儿啊？又不是咱家人民币贬值了！ 杨如见状心中一阵叹息，就这敏感度，还一门儿心思想下海做生意，她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错误的认识？不过她还是继续为楚思明解惑：“爸您想想，你要是在苏联解体前，跟他们做生意，用卢布作为交易货币。这个做生意嘛，可以货款后结嘛对不对？苏联解体前卢布才是钱，苏联解体后，卢布可就成了纸！你若是到那时再和他们结算，你想想，得赚多少？可惜这事儿，咱们这种小孩子掺和不上啊！” 楚思明闻言眼前一亮，谁说掺和不上？他觉得他能掺和！ 杨如看着自己的兴奋的小眼神，觉得自己脑门心都在疼，咋他爹还真想掺和咋的？ 楚思明点头道：“我大哥楚思聪，比我大很多，今年都二十八了，都已经结婚生子了，现在在首都那边，外经贸部亚洲司任职，暑假我去京城时听他和长辈们谈话时说起过他有几个苏联的朋友，也许会有门路。哎呀！好像还是我大嫂家生意上的朋友！”楚思明越说越兴奋。 “哦，你大哥和你大嫂的结合就是官商勾结对吧？”杨如听了笑眯眯的打趣道。 对此她倒是不是很意外，自从一九八九年戈尔巴乔夫访问华夏后，苏联和我国的关系已经进一步缓和了，楚思明的大哥在外经贸部亚洲司能认识几个苏联朋友也很正常。她比较意外的是楚家那样的家庭竟然找了个生意人做儿媳妇！在这个年代也算是比较出格的事情了！但是她对当一回东欧倒爷这种事并不看好，她们仨现在都是穷光蛋一枚，哪有资金掺和国际贸易…… 楚思明听了不由伸手拍了一下杨如的头道：“没大没小，有你这么说话么？那是你大伯和婶子！对了，你的小金库攒了多少钱了？” 杨如立马如数家珍：“二百四。” 楚思明大惊：“你前不久不是才上缴存折了么！？这才几个月，又有二百三了？你妈给你的？她也太惯着你了吧！？” 杨如一脸理所当然：“我妈这两个月就给了我十块钱零花钱我都没用，剩下的是秦康给我的。” 三观巨正的楚思明一脸责怪：“你怎么能拿人家那么多钱！？赶快还给人家！” 秦康立马狗腿表态：“爸，您看，这一个家里，女人管钱不是天经地义么！？” 楚思明：…… 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感觉，在很多很多年后，他才知道这种感觉，叫虐狗…… 楚思明使劲缓了缓神，努力摆出一个欣慰的表情道：“不错不错，小秦这孩子老实，如如你别糟践人家。” 杨如闻言心中无语至极，在前世，她的家人就都觉得自己和秦康一起时自己糟践秦康。她就不明白了，她到底哪里糟践秦康了？秦康到底给她家那堆亲戚吃了什么迷魂药，导致全家集体声援他？没想到这辈子才相聚多久，又听到了这熟悉的言论…… 杨如正想分辨几句，哪知楚思明突然语出惊人：“那就把你们的钱给我拿去投资吧，我算你们入股。我如今所有的钱都是楚家给的，不好直接拿来养你们，只能先想办法自己做生意赚点再说。” 杨如和秦康二人听完目瞪口呆，不约而同高声道：“爸，你还想做生意啊！？” 楚思明老脸一红，伸手摸了摸鼻子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放心，这一回我不会乱来的。这样吧，你们也不必先把钱给我，这会儿也早了点，总没有做生意从今年赖账到后年的。等我今年春节回老家和我大哥大嫂打听打听再说，如果有门路，钱就暂时先交给我嫂子帮我投资，就当咱们一起参股了。” 杨如和秦康闻言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楚思明见状不由大受打击，他忍不住问道：“你们俩就这么不看好我？” 杨如认真想了想，方才诚恳的对楚思明道：“爸，也不是这样的，您也知道，这一回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您只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其实我心里可佩服您了。您做事刻苦，肯专研，自学能力又极强，这一世咱们从新再来过呗。您如今起点比原来高了不知道多少倍，要是真那么喜欢经商，那以后上大学时选一个工商管理之类的专业，弥补一下您的短板。您现在的家世也不比从前，日后经商不管眼界还是资源都不可同日而语，又有兄嫂给您引路，只要咱们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我觉得这一回您一定行！” 楚思明听得有些痴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语：“上大学？我也可以上大学么？” 要知道，他上辈子最大的遗憾，也就只是没能上高中而已。 杨如轻车熟路的又是一碗鸡汤： 她说，爸，我相信，你走过的所有弯路，最后都会成为美丽的彩虹。 楚思明听了，热泪盈眶…… 秦康：……& 第二十三章 楚家 楚思明晚上回家吃完饭，刚放下碗筷想要回自己房间温习功课，被难得有空回家吃个饭的楚江南叫住了。 儿子近来的变化楚江南夫妇都看在眼里，既欣慰又担心。欣慰的是小儿子好像终于开窍了，知道努力学习了，看来是这回暑假在京城时爷爷奶奶和楚思明的一番长谈起了作用。对此楚江南是放心的，自己的父母，特别是母亲，一向善于教育孩子。他担心的是儿子现在居然威武不能屈了！那天学校放假楚思明失踪一天的事，始终是夫妻俩心中的一道阴影，两人反复讨论了几次，都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来。夫妻俩生怕楚思明在外面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要知道，像楚江南现在这样的职位，家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备受同僚关注的。 楚思明老实巴交的站在饭桌前等候父母训话。 楚江南看了妻子刘卿兰一眼，示意由她来开口。 刘卿兰接到信号，端庄的笑了笑，温和的问道：“思明，我听露露说这两天在学校你整个中午都不见人影，也不回教室休息，你去哪里了？” 楚思明老老实实的答道：“妈，我这两天中午吃完饭去了我那个小同桌杨如家，她家就在学校附近，走路只要几分钟。另外一个同学秦康中午也在那里休息，他们俩这段时间在给我补课。” 刘卿兰闻言想了想后，问道：“杨如和秦康，就是你们班那两个才八岁的天才儿童么？” 楚思明的成绩问题历来是楚江南夫妇头疼的问题，二人对小儿子的学业一直十分上心，特别是楚妈刘卿兰，和班主任唐老师时常有沟通，因此楚思明的同桌是什么情况，楚妈心中门儿清。对于唐老师安排楚思明坐在杨如和秦康中间的用心，夫妇两个心中十分认同，这两个月看下来，儿子的成绩的确有了不小的进步。 唐玉良跟楚妈谈起楚思明时自然是尽拣好事说，什么各科成绩一直在进步啊，什么完成作业很认真啊，什么上课回答问题很积极之类的。她当然不会没眼色的说您的儿子尽欺负人家女同学，成天打些莫须有的小报告之类的话，在楚思明稳步上升的考试分数中，这些都是小节，不值一提。 因此楚江南夫妇并不知道儿子和杨如在学校的过节。此时听到儿子主动提起，楚江南第一次发声问道：“哦？这么说，你最近成绩进步是因为他们在给你补课的原因？” 楚思明的灵魂虽然不怵楚爸，可是身体却诚实的记下了他曾经在老爹手下吃过的亏。听到楚爸问话，他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子，略有些紧张的答了声“是”，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两天老师教的新知识有些吃力，所以中午就去她家抓紧时间多请教请教。” 楚爸闻言想了想，再次问道：“你那天不上学，是不是去了她家？” 楚思明低头答：“我去写作业。” 楚爸继续严厉出击：“那天问你你怎么不说？” 楚思明按照杨如传授的技巧，开启真情大告白模式：“她，她才八岁，我，我觉得有点丢脸，我怕你们知道了会很失望，我很怕看到你们失望。”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小心翼翼和讨好。 楚爸见状心中一颤，面上却丝毫没有放过楚思明的意思，继续步步紧逼：“今天你就不觉得丢脸了？” 楚思明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才低声嗫嗫道：“这几天我想通了，不如一个八岁小女娃娃的又不是我一个，我们全年级除了秦康，谁都不如她，我向他们请教，好像好像也不那么丢人。” 楚爸楚妈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慰，儿子总算是懂事了！ 楚爸的声音明显缓和下来，指了指椅子示意楚思明坐下，继续问道：“那个秦康为什么也去杨家？ 楚思明心中松了口气，答道：“秦康是因为他爸爸经常来不及接他放学，所以干脆跟杨如的妈妈交了伙食费，平时秦康就在杨如家吃午饭，有时候也吃晚饭，看他爸爸几点下班而定。” 说完又趁机问了一句：“爸，我可不可以以后中午也在杨如家搭伙吃饭？这样每天中午都可以利用起来了。他们俩成绩是真好，教了我很多方法。” 楚妈插嘴问了一句：“这个杨如的妈妈没有上班么？中午在家做饭？” 楚思明回道：“不是，是她妈妈头天晚上准备好饭菜，她们第二天中午回去热来吃。” 和这个时代所有的父母一样，楚爸虽然表面上担当了严父的角色，心里其实特别心疼孩子。毕竟那啥，百姓爱幺儿嘛，因此听完楚思明的话想都不想，立马摇头拒绝道：“那怎么行，你怎么能去吃别人家头天的剩饭剩菜？能有什么营养！？” 见楚思明蹑手蹑脚的样子，楚妈有些心疼，怪嗔的看了楚爸一眼后，伸手替楚思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关切的说道：“你身体刚刚好点，要好好吃东西知道吗？你中午可以在外面吃完饭再去她家，偶尔还可以给她们两个带个菜过去改善一下生活，也算是小小的回报人家一下，妈从明天起，午餐多给你点钱，你觉得呢？” 楚思明听了有点动心，能给他闺女改善改善伙食也不错啊！再说他们仨都不是小孩子了，完全可以自己买菜开伙嘛，一人轮着做一天，这样杨如妈晚上回来还能省下不少事。拿定主意，楚思明乖巧的点了点头。 楚妈满意的转头对楚爸道：“老楚，你看杨家和秦家那边，什么时候我出面上门拜访一下，感谢一下人家？总这么麻烦他们两家的孩子也不好。特别是杨家，我听思明的班主任唐老师说，杨如这孩子挺不容易的，刚没了爸爸，她妈妈平日里又要上班养家，根本顾不上照顾她，这种情况还能考年级一二名，很不简单。” 楚思明闻言眼睛一亮，顺势提议道：“妈，不如我们请杨如和秦康给我当家教吧？杨如文科特别好，秦康理科特别好，这样他们也能补贴一下家用。您不知道，秦康家其实也挺难，他父母离婚了他跟着他爸……” 还不等楚思明说完，楚爸便打断他道：“不急，看看你期末开始成绩再说，如果他们俩确实对你的学习有帮助，我们做父母的是不会吝啬这个钱的。” 不知为什么，楚江南总觉得这事儿从头到尾透着古怪。一个政客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事情，还是再观望观望比较靠谱…… 第二十四章 转性 楚思明接受完父母的训话，便钻进自己的房间专研起功课来。除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外，他闺女和女婿今日也给他布置了不少任务，他得抓紧时间，绝不能拖了女儿和女婿的后腿。 楚思明房间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期间楚妈以端茶送水的名义突然开门进去看过几次，发现楚思明的确是在用功，夫妻两个感动得差点老泪纵横，这个老来子，终于懂事了啊！ 和所有平凡的父母一样，两口子欣慰完之后，转而又开始担心起楚思明的身体来。 先是楚妈靠在床头对楚爸叹道：“老楚，这思明皮的时候让人头痛，可这一懂事起来，也太懂事了些，这都十一点了，刚才我给他端水果进去，他都还在做题呢！他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就这么发狠，我真担心他吃不消。唉，明天起我早上起来给他做早餐吧，一日之计在于晨，外面的早饭能有什么营养。” 楚爸闻言也皱眉道：“这孩子不管懂不懂事，都这么让人不省心，当初他大哥那会儿，咱们什么时候操过这么多心，唉……也不知道他这股子劲儿能管多久……” 听见楚爸言语间颇有些不看好楚思明的意思，楚妈不乐意了，手肘略用力撞了一下楚爸的软肋，不依道：“孩子好不容易知道上进了，你这个爹不知道鼓励不说，还尽说泄气话。当初我说不生的，是谁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我说什么这会儿不生，回头等政策出来了就是想生都不能生了！这话是谁说的？如今倒是嫌操心了，要是当初没生，你这会儿就是想操心都没得操心！你也不想想，到咱们现在这个年龄，还有孩子陪在身边，多少人羡慕你？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楚爸吃痛得捂着肋骨，服软道：“哎哟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啊！夫人教训的是，是我不知足了。思明这孩子虽然从小就皮，但也算有分寸，如今懂事了我该高兴才是。对了，他说那两个小同学，你了解过没有？都是好孩子吧？” 楚妈想了想，斟酌道：“具体的没了解过，只是听班主任说倒是两个好孩子，成绩好又有礼貌。怎么？你有什么想法？你刚才说的思明要是期末考试有进步，就请那两个小家伙给他做家教是认真的？” 楚爸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后才道：“我叫人打听一下吧，如果那两个孩子性格家风没问题，又真的能帮思明提高成绩，咱们顺手帮一帮他们也不是不可以，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反正咱们思明还小，杨家那女娃更小，也还不懂事，没啥好担心的。” 楚妈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叮嘱道：“我知道你平时忙，可这事儿你可得放在心上，现在都十一月底了，离期末考试也没两个月了，你在儿子面前夸下的海口可别兑现不了，咱们大人得先讲信用！” 楚爸：“知道啦，夫人吩咐的事情哪有不尽力的道理？再说儿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心里也在意他得很，只是不敢让那臭小子看出来。你别说，他今天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这会儿想着，眼睛都有点发酸，幸亏我当时刚住了，不然这些年的严父形象就毁了。好了你也早点睡吧，你们单位明天不是还要开会么？” *** 第二天一早楚思明拒绝了楚爸楚妈送他去学校的要求，死活要自己骑车去上学，理由是：杨如才八岁的小孩子都自己一个人上学，自己这个大人怎么能输给一个小姑娘。 楚爸楚妈无奈得对视了一眼，拿楚思明没有办法，只得依着他。事实上在不关乎原则的问题上，楚江南两口子一直挺惯着楚思明。看着自己小儿子还真和一个小丫头较起劲来，夫妻两个也是哭笑不得。不过所幸这较劲的方向没有歪，两口子也不想把楚思明养成一个吃不得苦的纨绔，因此叮嘱了一番路上的安全问题后，也有由着他去了。 楚思明骑着当时最拉风的弯炳赛车，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学校犹不过瘾，恨不得围着学校再骑一圈，这式样的自行车他眼馋很久了。不过楚思明自持是个大人，因此以极强的自制力停好自行车后，轻飘飘的进了教室。 教室里的人不算多，但是杨如和秦康已经到了，秦康正坐在楚思明的座位上和杨如讨论着一道什么习题。 见楚思明到了，秦康忙站起来，做出嘴型，无声的喊了一声“爸”。楚思明见状心中一乐，低声对二人道：“乖，你们今天中午吃饭别吃太快了，爸给你们加餐！” 杨如和秦康闻言不约而同的无声笑道：“谢谢爸。”顿时青春洋溢的教室顿时诡异的充满着一股浓浓的天伦之乐…… 中午放学，楚思明再次无视丁露目光中扑面而来的不满，甩开她在离杨如家不远的地方找了个看上去还不错的饭馆，点了几样杨如爱吃的菜，又压了五块钱向老板借了碗和小工，兴冲冲的端到杨如家。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吃完午饭，杨如洗碗，秦康则抓紧时间给楚思明讲题。 通过吃饭时楚思明的汇报，大家得出的结论是，现阶段的重中之重，是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杨爸在转职楚思明前其实很爱看书，因为他心里一直憋了一口气，他想证明自己给曾经拒绝推荐他上高中的班主任看，她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因此杨爸的文科其实并不是太差，历史政治暂时还是死记硬背可以解决的，英语和班里同学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就是应试作文还稍微有些欠缺，这一点，连杨如和秦康都还在努力摸索中。二人的表达能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关键在于写作的主题要扣住时代的脉搏，符合时代的精神。 现阶段楚思明的短板主要在数学上，这个任务秦康豪气的接下了。要想考出高分，无非就是刷题，不管在哪个时代，这都是硬道理。在详细的给楚思明讲解完知识点后，秦康给他布置了大量的习题，自己便跑去客厅的沙发上睡午觉了，留下可怜巴巴的楚思明一个人在院子里刷题。 十一月的太阳已经退去了火辣辣的热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没一会儿杨如的卧室和秦康睡午觉的客厅都先后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楚思明却充耳不闻，他满脑子都是一股劲儿，他要亲自给自己的女儿做一个表率，不管身处怎样的劣势，只要努力，就可以逆袭。 第二十五章 堵人 楚思明不再总针对杨如这个事让包括班主任在内的各科老师都松了一口气，却让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丁露怒气值越蓄越满，感觉已经很快就能憋出大招了。 这天中午放学，楚思明正要故技重施，甩开丁露跑去杨如家倒贴，却被丁露带着两个校外找来的好姐妹拦住了。 “楚思明，你站住，今天你必须说清楚，你最近中午都到哪里去了？”丁露一上来就是一通质问。 她却不知道如今的楚思明是最不吃这一套的，楚思明成熟内心里的完美女神，梦中情人，一直都是白莲型的…… 因此这种带人堵他并且凶巴巴质问的太妹行为十分招楚思明反感，可是一颗家长的内心又让他强忍住不耐烦，苦口婆心的规劝道：“丁露同学，你能不能把你的心思好好用在学习上，不要成天想些不是你这个年龄该想的事？你跟我一样都不是考进八中的，你知不知道以我们的成绩要进八中我们的父母得花多少人情？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你看看最近这次月考，你的成绩又是垫底！期末考试就要来了，你这种成绩，你的父母有什么面目来开家长会！？” 这一番带着浓浓家长风格的言辞听得丁露和她带来的两个小姐妹都傻了。特别是两个小姐妹，目光在楚思明和丁露之间来回穿梭，最后定在丁露脸上时，眼神中带着无法忽视的质疑：姐妹儿，你这啥眼光？你怕不是看上个傻子！？ 丁露在姐妹们带有鄙视的目光中，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于是恼羞成怒道：“你在这里唱什么高调，不就是月考成绩有了点进步么？当个书呆子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中午都跑到杨如家里去鬼混了，你还说你不是喜欢她？你可以啊楚思明，连八岁的孩子你都不放过！” 两个小姐妹在一旁吃了个大瓜，下巴都惊掉了，看向楚思明的目光更加的不可描述，看向丁露的目光也更加不可理喻。 听见丁露提到杨如，楚思明仿佛被人碰触了逆龄，立刻沉下了脸，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语气不明的问道：“你跟踪我？” 丁露一见楚思明浑身的气势都变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心里立刻就怂了，面上却强撑道：“谁，谁跟踪你了？我，我是不小心碰见的，再说了，你自己做得，别人还说不得了？” 楚思明不客气的道：“丁露，我警告你，收起你那龌蹉的心思。我是每天中午去杨如家了，关你什么事？每天中午杨如和秦康给我补习功课，这事儿我父母也知道，轮不到你来插嘴。你有本事你也像杨如和秦康一样回回考试年级第一，我就每天找你补习功课。自己不知道上进努力，还有脸跑来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简直是不知所谓！” 说完楚思明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丁露在原地跺脚抹眼泪，两位小姐妹赶忙上去安慰她。 其中一位踟蹰了半天，犹豫着开口劝道：“露露，我看这楚思明跟你平日里和我们说的不大一样啊，虽然长得还有点小帅，但你看他说话跟个老大爷似的，明显脑子有问题啊？你这么漂亮，家里条件又好，何必受一个傻子的气？” 丁露听了有些不悦道：“你知道什么，他是最近才转了性，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可玩得来了。他前段时间出了车祸……” 另外一个姐妹恍然大悟道：“是不是车祸撞坏了脑子？我看小说里面常有人在遇到事故后性情大变的情节，这种人可吓人了，露露你可要离他远点。” …… 解决了丁露，楚思明哼着过时的歌，一身轻松的去了杨如家小院。对于读书期间却不用心学习整天琢磨破事儿的女生，楚思明心里那是一万个看不上。要不是怕坏了老一辈的交情，他早不伺候了。如今打着劝丁露好好学习的旗号和她拉远关系，就算她爹丁大校知道了，也只有感谢自己的吧…… 一进门，杨如和秦康饭菜都摆好了，见他来了忙招呼他过去吃。今天是杨如下的厨，做了楚思明最爱吃的酱肉丝。 前段时间杨如找机会磨着杨妈教她炒菜，杨妈想着杨如和秦康老吃头天的饭菜也不是个事儿，尤其是秦康，人家毕竟还交了伙食费，再加上现在又多了另外一个叫楚思明的同学搭伙，这位壕气的同学交伙食费不说，还经常赞助食材，还尽是些昂贵少见的食材…… 于是杨妈便试着教杨如炒了几个简单的菜，结果让她惊喜的是杨如在学习上的天份居然延伸到了学习厨艺上！如今杨妈若是上白班，便每天晚上将第二天中午需要的食材洗净切好，杨如中午放学回家再现做。当然若是遇到杨妈上中班或者夜班的话，三小只就有口福了。 杨妈不知道的是，她不在的时候，是秦康和杨如轮流做饭，具体谁做，就看当日要给楚思明补习的是什么科目了。目前来说，是杨如做饭的次数多一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补习，楚思明的成绩有了显著的提升。他本来就极刻苦，杨如和秦康又是书山题海中冲杀过一回的，对待考试很有些心得，两者相加，效果显著。 今天中午临时决定由杨如给楚思明补习历史。因为上午刚刚发了历史月考的卷子，楚思明的成绩不是很理想。凡是死记硬背的，什么历史事件啊，什么时间之类的，他都能做对，但凡是要转个弯儿的，或是书上没有明确答案需要自己总结的，楚思明就有些吃力了。 杨如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楚思明的试卷，对于楚思明的问题心里大致有数，开始细细的讲解起来： “爸，这里有两道让选择历史事件根本原因的选择题你都做错了，你是不是觉得你选这个答案也是书上明确写了的，所以有些困惑？” 楚思明忙点头，的确是如此。事实上abcd四个答案都是书上明明白白写着的，这叫他怎么选？只能猜不是？ 其实在初中阶段许多同学都有这样的困惑。 杨如忙分享独门秘籍：“嗷，这种题有个小窍门，凡是让选根本原因，你都选经济原因，凡是让选直接原因或者导火索之类的，你就选政治事件，准没错。” 楚思明用目光询问为什么。 杨如解惑道：“咱们政治课上不是学了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政治和历史其实是可以相互应证的，我们学的历史说白了不过是过去的政治，因此一切历史事件的根源都应该归结于经济。” 楚思明顿时恍然大悟，望向杨如的目光竟有些崇拜。 “说得好！”竹篱外突然传来楚江南的声音。 第二十六章 突然造访 杨如和楚思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忙转头望去，正好看见楚江南夫妇从拱门处走进来。 楚妈对着杨如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客气道：“你好小姑娘，我们是楚思明的父母，刚才你们忘记关门了，我们就自己进来了。没吓着你们吧？这段时间我们家思明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杨如闻言忙站起来，落落大方道：“叔叔好，阿姨好，欢迎到我家来做客。阿姨您太客气了，思明哥哥人很好，在学校倒是他照顾我们多一些。” 楚妈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心中还挺满意。 这时秦康洗完碗一边解围裙一边往院子里走，看见院子里的情况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十分有礼貌的招呼道：“楚叔叔好，刘阿姨好，你们坐一下，我去泡茶。” 楚江南点头谢过后，对杨如道：“小姑娘，题讲完了么？如果没有讲完，我们也想听听，可以么？” 杨如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还有一道题，麻烦叔叔阿姨略坐一下。”说完便坐下继续给楚思明讲题。 这是一道问答题，总结商鞅变法产生的历史影响。 楚思明的得分有点不忍直视。 标准答案课堂上老师都公布了，所以杨如没有讲答案，她讲的是方法。 “你看，答这种题也有一个套路。首先你得简单的介绍一下什么是商鞅变法以及它产生的历史背景，然后再来分条阐述它造成的影响，这样会显得逻辑清晰明了，会给阅卷老师留下很好的印象，你的起评分就不会低。其次我们但凡谈到某一历史事件的影响，至少要从经济、政治、文化三个方向来答，军事方面的影响算在政治里面。只要按这个套路来答，就算是遇到你完全没有刷过的题目，也能拿到九成的分数，明白了么？” 楚思明听后，看了看手中的标准答案，再对照刚才杨如所说，果然如此，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九十年代初教育还不像现在这样备受重视，课外补习班几乎不存在，老师们应对考试的手段也比较单一和被动，很多老师特别是非主科老师还停留在照本宣科和勾重点的阶段。那时候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史地政老师一生只备一次课，由此可见一斑。因此杨如的这一番总结，着实有些让人振聋发聩。 楚江南和刘卿兰在旁边听了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点头。夫妇两人都听出来了，这个叫杨如的小姑娘在学习上已经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方法，她交给楚思明的就是这种方法，这是在授人以渔，难怪思明的进步这么明显。把考试当成套路这个说法楚江南夫妇是第一次听说，却觉得“套路”这个词用得极妙，这考试，可不就是套路么！ 杨如讲题的工夫，楚思明夫妇一边喝茶一边暗自观察杨如家的小院。刘卿兰还借着赏并不存在的花的工夫暗戳戳的溜去厨房转了一圈，看着简易却干净的橱柜里摆着的几盘荤素搭配合理的剩菜明显是中午才炒的，不由放下心来，心中对杨如又多了几分喜爱。 楚江南也在不动声色的四处打望。和他得到的信息一样，杨如家是才搬过来不久的，篱笆边虽种上了花木，但还没有长成规模。杨家陈设虽然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但却干净整洁，不论是院子里的植物搭配，还是窗边不经意露出的一束别致小花，或者是桌子上的手工茶杯垫，都显示出主人对生活的认真和热爱。院子里的许多东西都是废物再利用，原本已经没有价值的破物，却在主人的巧手下焕发出别样的光彩。尤其是院脚那盆用摔坏了的花盆和一组植物做成的森林盆景，和时下流行的云竹松鹤假山盆景大相径庭，让楚江南十分惊艳。 杨如讲完题时楚思明抬起头正巧看见楚爸在盆景前驻足，忙兴冲冲的显摆道：“爸你也觉得这个盆景不错吧？是杨如做的！她失手摔坏了花盆舍不得扔，便将碎片拼成了上面的台阶，给人一种林中步道拾阶而上的感觉。你看这生机勃勃的样子，像不像森林的一角？” 楚爸回过头来对着杨如，不吝赞叹道：“不错，很巧的心思。” 说完又对着楚思明：“不错，都会用成语了。” 楚思明：我…… 见杨如讲完了，楚江南夫妇二人一起叮嘱了楚思明几句“要好好学习，在别人家做客不要淘气”之类的场面话，又跟杨如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便准备离开。 正要出门，楚妈回头来笑着叮嘱了一句：“要年底了，你们几个回来要注意关了院子门，当心进了贼。” 说罢便挽着楚爸的手离开了。 三小在院子里呆了几秒钟后，杨如用食指戳楚思明：“你今天回家怎么没关门？” 楚思明讪笑道：“嘿嘿，刚才路上怼了丁露几句，心里有点得意，进门又闻到酱肉丝的香味儿，就忘了……” 杨如翻了个白眼，继续戳楚思明：“还好刚才咱们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不然看你今天怎么收场。你说，你新爹新妈怎么知道咱家在哪里？” 楚思明：“这有啥难的，不是班主任就是丁露说的呗。” …… *** 楚江南是头一天拿到杨如和秦康家的资料的。 据资料显示，两家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杨如的父母和再上一辈都是普通的工人；秦康的家庭条件要稍微好一些，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是南下干部，父亲是转业军人，就是秦康的母亲，风评不是太好。 楚爸晚上回家跟楚妈一商量，到底心里放不下，决定第二天中午搞个突然袭击，看看他中午到底是不是在补习。 知子莫若母，楚思明最近背着自己两口子搞的小动作楚妈都看在眼里。家里单位发的，亲朋好友送的山珍干货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糖果零食的消耗也大增，对此楚妈心知肚明，不过看在儿子最近学习十分努力的份上才没有揭穿他。在刘卿兰心里，只要儿子成绩能进步，这些损耗都不值一提，他们原本一个月也没几个时候在家开伙…… 此时楚江南夫妻二人坐在车上谁也没有说话。因今日出来是私事，楚江南不希望自己的家事成为单位的八卦材料，因此是他亲自开车来的，没有叫司机。 夫妻两个沉默了一会儿后，楚江南先开口道：“你怎么看？” 第二十七章 商议 楚江南问完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你到处溜达了一圈，都看到什么了？” 刘卿兰听了失笑道：“看到什么了？看到她们几个今天中午吃的木耳炒肉片里面用的木耳是从咱们家拿过去的青川小木耳！” 楚江南闻言笑道：“那你尝出来没有，刚才秦康那小子给咱俩泡的茶还是咱们家的碧螺春呢！思明这臭小子，都说女生外向，我看他这个儿子也外向得很！” 夫妻两个笑过一回后，刘卿兰才正色道：“杨家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啊，大气得很。对于我们两个的突然造访她表现得十分镇定，而且在我们的旁听下还能落落大方的给思明讲题，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才八岁的女童。” 楚江南也点头道：“嗯，我听她给思明讲题，怕是很多老师都比不上。看问题十分深刻又善于总结方法，这女孩儿很难得。历史就是过去的政治，这话说得多好！我看现在的好多大人都说不出这样有水平的话来！更难得的是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对生活品质还挺有要求，心思也巧妙！” 刘卿兰也感叹道：“最最难得的是杨家小姑娘给思明讲课还不藏私，这不是大气到了极点就是自信到了极点。可惜今天没听见秦康给思明讲题，若是秦康也有杨如那样的水平，思明的成绩咱们就不愁了。” 楚江南想了想说道：“物以类聚，人按群分。秦康那个小子讲课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也不简单，不比杨家的闺女差。你看他今天从厨房出来才片刻的工夫，就把杨家院子里的情况想明白了，愣了没几秒钟，就能准确的叫出你我的身份。在他这个年纪，可以说是思维缜密眼光毒辣了，接人待物上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偏偏这小胖子还长了张极憨厚的脸，日后不长歪啰倒是个从政的好料子啊！唉，可惜这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哟。” 刘卿兰闻言不依的捶了楚江南的肩膀一拳头道：“别人家的孩子怎么了？我看咱家思聪思明也不差！” 说完到底叹了口气，思聪思明是不差，但是和杨家秦家的孩子比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别人家的孩子哟…… 楚江南瞄了刘卿兰一眼，心里猜出她在想什么，也不戳破，笑道：“总的看来这两个孩子都是好的，既然这样，那就干脆顺了思明的意，让他们给思明当家教吧，难得思明服他们教。咱们家的木耳茶叶糖果，就当是谢师礼了，不亏！杨家那边，你找个时间正式去拜访一趟，也学秦康他们家，咱们交伙食费吧，就当接济她们母女一把。” 刘卿兰想起了什么，失笑道：“岂止是木耳茶叶糖果，你这个不管事的爹，家当被你儿子搬空了都不知道！咱们家的竹荪、羊肚菌、松茸什么的不是分量聚减就是干脆离奇失踪，不过我看杨家是知道好歹的，咱儿子拿去的东西又都做给咱们儿子吃了呵呵呵……” 楚江南听了亦是大笑不止的摇了摇头。 笑过之后楚江南又问道：“你看杨如妈妈那边，要不我干脆找人给她们厂领导打个招呼，以后不要三班倒了，只上中班和夜班，白天好在家给几个孩子做饭如何？这样你也能放心些。” 刘卿兰想了想建议道：“能不能只上中班，女同志老上夜班对身体不好。中班是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时间上还挺合适。”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楚江南笑着应下了，又冷不防的补了一句：“不过现在看来，杨家这个女娃娃怕是个早熟的。” 刘卿兰瞄了楚江南一眼，轻描淡写道：“小姑娘厨艺还不错。”说完顿了几秒后也学楚江南的样子，冷不防的补了一句：“老丁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楚江南闻言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 …… *** 李惠琼觉得自己家最近好运连连。 先是她们单位的厂长亲自找到她，极为热情的告诉她，她被提拔成了三车间的小组长，每个月多了二十块钱工资不说，厂里还照顾她家里的特殊情况，让她以后不用三班倒了，只上中班。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每天都给家里那几个小家伙做完午饭再去上班了！ 这升职加薪调班的事才过去没几天，在自家搭伙吃午饭的楚思明的妈妈又在周末提了大包小包的礼物上门拜访，说是要感谢女儿在学习上给她儿子的帮助，正式提出请自己的女儿给楚思明做家教，每个月还给三十块的家教费。听说秦家那个天才小胖子也当上家教了，可真是要恭喜老秦了。此外，楚思明的妈妈还正式提出让楚思明在杨家搭伙的请求，每个月交五十块钱伙食费，主要是吃午饭，遇到特殊情况也吃晚饭。 这还真是巧了，楚家如此大手笔，要是遇到李惠琼没调班之前，她根本不敢应下来，总不可能人家楚家花了这么多钱，你让人家儿子吃你八岁女儿中午放学回家匆匆忙忙炒的两个菜吧！现在这样可不是两全其美！如今加上秦家小胖子交的伙食费，每个月的收入也是不菲了！如今生活总算重新走上正轨，李惠琼觉得自己心中成日里绷紧的弦总算可以松一松了。想想如今的日子，若是杨爸还在，那就再完美不过了，唉…… 李惠琼在心里细细算了一下，不由有些咋舌，楚思明这两边的家教费加上伙食费都一百多块了，赶上自己一个月工资了！楚家对孩子还真是舍得!还好她家如如学习真气，为她省了老鼻子钱了！ 李惠琼心里还挺喜欢楚思明这孩子，省心，听话，嘴还特别甜。不管自己做什么菜，他都赞不绝口的吃完，让她特别有成就感。此外，楚思明还抢着帮她做家务，这样的好孩子，真是让人不喜欢都难…… 这一日，李惠琼晚上下班回家，给还在用功的杨如削了个苹果。杨如抬头见杨妈回来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一边吃苹果一边说道：“妈，明天唐老师叫你上午有空去一趟学校。” 李惠琼闻言奇道：“请家长？你闯什么祸了？不可能吧？” 杨如笑得一脸自信：“那哪能，我多乖巧，说不定是想表扬我呢？” 李惠琼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收了杨如吃完的苹果核，转身出去了。 杨如不知道的是，她们的三人小团伙中，不光是她，秦康也被请家长了。楚思明唐老师倒是不至于请家长，但是也在今天下午给楚妈单位打了电话，做了个电话家访。 第二十八章 请家长 李惠琼第二天清早起来，赶早市买完菜后，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有些得瑟的往学校去了。她闺女可真是了得，班主任居然要专门把家长请到学校去表扬，太给她长脸了。 走到学校门口时，李惠琼碰到同样是一脸喜色的秦康爸爸秦爱军，心中只惊讶了一秒，随即便释怀了。老秦家的儿砸也是个天才，一起被叫来学校表扬也是应该的嘛。 两人在校门口十分虚伪的客套了一番，有说有笑的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哪知等待二人的班主任唐良玉一张严肃脸，让李惠琼和秦爱军心里有些发虚。 这是咋了？还真闯祸了？不能啊，两家孩子从四岁起就懂事得很，再没闯过祸的。至于成绩下降就更没有可能了，半期考试和最近一次月考，杨如和秦康也是继续在年级上数一数二。 在李惠琼和秦爱军忐忑的表情中，班主任唐老师缓缓开口了：“杨如和秦康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两个学生，他们成绩好懂礼貌，所有老师都很喜欢……” 这一串表扬并没有让李惠琼和秦爱军放松警惕，据他们所知，老师最爱在表扬了孩子之后，来一句“但是”，而且通常“但是”后面的，才是她们的真心话！ “但是……”唐老师表扬完了停顿了一秒钟，接着说道。 李惠琼和秦爱军两只机灵鬼互相交换了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但是我最近发现这两个孩子的思想可能出了些问题，你们家长一定要引起重视！” “啥，啥问题！？”秦爱军立刻紧张起来，他是军人出身，对思想问题极为重视。 李惠琼也是满脸紧张。 唐老师很高兴自己抛出的话题所引起的效果，心中暗暗点了点头，放缓语气道：“你们家长也不要过于担心，一切都还只是苗头，只要能及时矫正就不是大问题，主要是我不忍心那么好的两个苗子走上了歧路。” 都要走歧路了还不是大问题！这下两位家长可更紧张了。 唐老师从办公桌上的一堆作文本中翻出杨如和秦康的，分别递给李惠琼和秦爱军看。 作文的题目是《我的梦想》。 杨妈秦爸迅速看完作文，露出不解的表情，他们感觉自家孩子作文超级棒！ 唐老师见状心里又暗暗摇头，唉，到底是文化不高，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罢了，还得她这个经验丰富的人民教师来点播一下。于是她开口道：“杨如和秦康的作文，结构、文笔一向没有什么问题，水平远超班里别的同学，就是大多数高中生都比不上。但是你看看他们写了什么？杨如的梦想，是当个园艺师，买一间带花园的别墅，然后一天到晚就在里面种花！种花！？说白了就是个花匠，还园艺师？她倒是会给自己起名字！秦康的梦想就更加的不求上进了，居然是去全世界旅行！旅行，说白了就是玩！国家花这么多精力培养你们，你们的梦想就是当花匠或者成天疯玩？那现在就可以去了，还读什么书？” 唐老师一边说，一边将班里其他同学的作文翻给杨妈秦爸看：“你看看我们班，绝大多数孩子的梦想，都是长大了当一名科学家，造福人类，这样的梦想多高尚！看看，看看，就算偶尔有几个不想当科学家的，也是当人民警察，当人民教师！这才是一个好学生该有的梦想！我说这些你们家长千万不要不在意，从杨如和秦康的梦想中可以看出他们两骨子里是有些不求上进的，是有些享乐主义的！他们这些年之所以那么努力，多半是二位的家庭给他们造成的压力，你们回去一定要给他们紧紧弦，吹吹风，那么好的孩子，千万不要走了方仲永的老路！” …… 面对负责的唐老师，李惠琼和秦爱军再三表示了感激之情后神色凝重的离开了办公室，两人都在想，这方仲永是唐老师带的哪届学生么，到底那孩子走上了一条什么歧路，怎么唐老师神色如此惋惜的样子？ 中午放学，杨如照例带着秦康、楚思明回家吃饭。 饭后秦康开始给楚思明讲数学题，杨妈则把杨如叫到自己卧室私聊。 杨如进了卧室有些奇怪了问道：“啥事儿不能晚上说啊妈？你这差不多该去上班啦。” 杨妈自己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因为她从心里不明白今天唐老师说的这事情到底有多严重。就她自身而言，觉得这不过是屁点大的小事，可唐老师一脸深沉严肃的样子，让杨妈不明觉厉。杨妈有些神秘的开口问道：“你知道今天你们班主任叫我们去干什么么？” 杨如敏感的察觉到有些不对，立刻问道：“不是表扬我？你们？还有谁也请家长了？小胖子？” 杨妈闻言立刻绷不住严肃脸，笑着伸出食指点了点杨如的额头道：“就你机智！你们几个写的好作文，《我的梦想》出问题了！” 杨如一脸懵逼，啥，啥问题啊？ 杨妈努力做出苦口婆心状劝道：“不光你们两个，还有思明，唐老师昨天也给他妈妈打电话了，你们唐老师说你们几个思想走了歧路！你们班同学的梦想不是当科学家就是当人民警察人民教师什么的，就你们仨，一个想当花匠，一个想长大了成天傻玩，思明更扯，想当国际倒爷！女孩子喜欢花花草草的妈可以理解，妈也喜欢，可是不能把这当梦想啊！妈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不一直都是想当撒切尔夫人么？这个梦想好，以后你就想这个，别再想当花匠了，多没出息……” 杨如：！！！ 好在她一向识时务，当即乖巧的无比的跟杨妈保证，是自己审错题了，误把爱好当成了梦想，请杨妈放一万个心，她的闺女必不会那么没出息的云云，将杨妈放放心心的送出了家门。 杨妈走后，秦康和楚思明忙围上来，秦康率先关心道：“怎么了怎么了，咱妈咋了这是？” 杨如仰天叹了口气道：“唉，咱们大意了啊，以后写作文还是要以应试为主，不能瞎说大实话！” 第二十九章 飙演技 杨如将今日唐老师找杨妈秦爸谈话的内容大致说了一下，秦康和楚思明不由面面相觑。 眼下杨如已经顺利过关了，秦康和楚思明回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秦康有些疑惑的问楚思明：“爸，唐老师说昨天下午就给刘阿姨打电话了，刘阿姨昨晚回去没找你谈话？” 楚思明脖子一缩道：“昨天我爸到下面去视察去了没回家，我妈回来得晚，我又在做题，她进来看了我几次，什么都没说。不过这会儿回想起来，她表情有点奇怪。完蛋，这下我爸今晚肯定是要赶回家吃晚饭顺便教训我了……” “他们这是想男女混合双打！”杨如给这件事下了结论。 楚思明表示自己现在很慌。 杨如在一边幸灾乐祸：“爸你说你写什么不好，你就算写你的下海经商梦也好啊，非要当什么国际倒爷，倒爷这个词在这两年可不是什么褒义词，听上去跟小流氓似地。” 楚思明苦着一张脸：“下海经商梦是终极梦想，当倒爷是近期梦想，谁叫你把当东欧倒爷的事儿描绘得油爆爆的，叫人心里痒。” 杨如：“啧啧啧，怪我咯？” 秦康见父女俩要撕，忙和稀泥假装安慰岳父：“莫慌，也可能不是想混双，说不定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家长们最擅长这一套。” 楚思明忙向其请教对策。 秦康皱着一张包子脸老练的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这事儿在楚叔叔刘阿姨那里想过得去还得打感情牌，得卖惨！这个事情，如如就很擅长！” 楚思明又转头看向杨如。 杨如一脸智珠在握：“这样，今天回去叔叔阿姨问起，你就说是听人家说的当倒爷特别挣钱，你特别想挣大钱，这样叔叔阿姨就不用那么辛苦上班了。你爹妈不是总加班么？对，你就说你是心疼他们总加班！还有，要是……” 说到最后，杨如叮嘱道：“记得，表情一定要真诚，要发自内心，演技千万不能浮夸，一浮夸就显得假。你要不要这会儿去对着镜子练习一下？” 楚思明得计迅速镇定下来，自信的拒绝道：“不用。” 俗话说近墨者黑。几个月朝夕相处下来，楚思明早非上辈子的吴下阿蒙，演技进展飞快。再说，楚思明看得出来，楚爸楚妈对他那是毫无保留的关心和疼爱，杨如教他那些话本来也是自己的心里话，只是他不如杨如会煽情罢了。今晚这场大戏，用杨如平日里的话来说，那就叫本色演出！ 尽管如此，下午放学，楚思明离开教室时的表情还是有些壮烈。 他还是低估了楚爸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在楚家这样的家庭，居然出了个立志当倒爷的孩子，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楚爸是亲自来接的楚思明。因为是司机开车，楚爸全程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气压低得可怕。 回到家中，楚妈已经把饭做好了。一家三口一言不发的吃完后，开始了饭后例行家庭审判会。 楚爸一脸严肃的开口：“说吧，为什么你的梦想居然是当个倒爷？小小年纪就想当爷了，好大的气派啊！” 楚思明恰到好处的抖了一下。 白脸楚妈出场：“思明别怕，好好跟爸爸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楚思明一脸小心翼翼：“我暑假回京城，听我嫂子那边的亲戚说，有个叔叔，当倒爷，挣了好多钱。我，我想挣大钱。” 楚爸大怒，手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愚蠢！你说！咱们家是克扣你吃了还是克扣你穿了，让你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成天钱钱钱！你看看你，咱们这样的家庭，怎么养出你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庸俗之辈！投机倒把，那是触犯刑法的！你好大的出息！我和你妈成日里没日没夜的工作，踏踏实实做人，辛辛苦苦养家，没想到祸起萧墙，家里快养出个吃牢饭的了！” 楚思明做欲哭状：“我没，没有……” 楚妈做一脸心痛状：“思明啊，你一天吃穿不愁，但凡你想买个什么，妈妈从来没有一个不字，零花钱妈妈也没少给你，你为什么还整天想着钱？你是看上了什么东西不好跟妈妈讲，还是……” 说到这里楚江南夫妇忍不住对视一眼，脑补出了很多可怕的场景，细思极恐…… 楚江南先沉不住气爆发了，吼道：“说，你要钱干什么！？” 楚思明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飞奔而过，当时他以为像是马，长大后才知道那不是马，是草泥马…… 话说他啥时候要钱了啊，都是一家人，咋还兴诬陷呢！！！ 只见他委委屈屈的低下头，用委委屈屈的声音低声抽抽道：“我，我没想买什么，我就是想着要是我能挣钱，挣很多很多钱，您和妈妈每天就不用那么辛苦去上班了，您，您和妈妈都长白头发了……” 说道这里，楚思明想起了自己原先的父母，杨如的爷爷奶奶。前段时间碰巧在杨如家见过一回，两位老人比他的印象中的样子苍老了十岁不止。楚思明一时间悲从中来，鼻子一酸，落下男儿泪。 家庭公审模式一秒钟切换到真情大告白模式。 楚江南夫妇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双双愣住了，夫妻两个万万没想到，楚思明想要赚钱居然是这个原因。儿子，是真的长大了啊！ 楚江南同志尚且还记得自己要扮演严父角色，咬牙刚住了，刘卿兰可没有那些思想负担，她当即红了眼，一把抱住楚思明哽咽道：“是妈妈错怪了你，妈妈的小乖乖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画风跑得有点偏，公审眼看是无法进行了，楚江南用残存的理智说道：“你想挣钱的初衷是好的，可是当倒爷是万万要不得的，投机倒把触犯了国家的法律。思明啊，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走你哥哥那条路？”这说话的语气和刚刚进门相比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楚思明费力的从楚妈的怀抱中抬起头，缺氧使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懵逼。 听他爹话里那意思，是想自己继承他的衣钵从政？这哪行啊，他的理想可是下海经商。 不过此时楚思明心里稳得很，这个情况，他家闺女和女婿已经提前料到了！ 第三十章 过关 刘卿兰听见楚江南在问正事，立刻将楚思明放开，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重新在沙发上做好，屏息等待楚思明的回答。 嗯，家庭会议上，仪式感还是很重要的。刘卿兰也很好奇，儿子会不会选择走父辈的老路。毕竟选择这条路，有家族的照拂，就算不能通往辉煌，至少平坦。 由于刚才的表现得到了父母的肯定，楚思明第一次在家庭会议上被赐座了，他感觉有点飘。此时他坐在一根小板凳上，正襟危坐，像个小大人一般十分严肃的点点头道：“关于这件事我也是想过的。” “哦？你竟然想过？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楚江南听了觉得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 儿子最近突然懂事得有些不像话，楚江南发现他竟然对自己的小儿子有些不了解了，难道是因为工作的原因疏忽了儿子的成长？想当初大儿子楚思聪小时候，自己和刘卿兰还不像现在这样身居高位，经常忙得一连几天不着家，那时候，一家三口常常在一起吃饭，礼拜天还有时间带着儿子去公园…… 想到这里，楚江南心中不禁有些内疚，脸上的神色不自觉的更加温和。 楚思明敏锐的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回暖，心中一稳，自信的表情重新回到脸上。他十分诚恳道：“爸，我是这样想的，大哥如今能有现在的职位，您和爷爷已经搭上了太多的人情关系。我们楚家不只是我们这一家人，您是老大，您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呢，但是却只有我们家是兄弟两个人。我们一家要是占用了家族太多的资源，我怕不利于家族团结。还不如把资源都集中在我大哥身上，大哥好了，还能不照顾我这个亲弟弟？” 楚江南和刘卿兰被儿砸的话震傻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心目中的学渣儿砸竟然考虑问题不仅深远，而且现实！简直早熟得不像话啊！ 儿砸今年才十二岁，竟然已经看得如此长远了，这哪里是不成器，这分明是一匹千里驹啊！？ 莫非是自家的基因好？再加上家庭环境耳濡目染的影响，才造就了这么一个出类拔萃却又知道守拙的好儿砸？ 楚江南夫妇心中升起了浓浓的自豪…… 紧接着，一个念头像闪电一般在楚江南脑中划过，让他脑补出了一些了不得的剧情，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我记得你在上学以前一直是个极聪明的孩子，我和你妈妈都对你寄予厚望，却没想到你念书后却一直不求上进。你，是不想和你大哥争资源，所以故意藏拙？” 刘卿兰也脑补到这种可能，眼中刚刚才收住的眼泪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漫上来。 啥？楚思明自己都有点懵，你们脑补得有点远了啊！这么伟大的情操，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认领，于是有些慌乱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这一幕落在早已脑补好一出兄弟情深大戏的楚江南两口子眼中，无疑就是默认！ 多好一儿砸啊！楚江南只恨自己没能早点洞悉儿砸细腻的小心思，他以前怎么就舍得动手打他的宝贝小儿砸呢！ 刘卿兰此时也很悔恨！她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好儿砸啊，她以前就怎么舍得在他爹面前告他的黑状，还参与男女混双呢！ 楚思明埋着头，心里慌得一比。楚江南提的这个问题，不在他闺女和女婿事先设计的范围内，这个问题超纲了！现在两口子不说话，眼神绿油油的盯着自己是几个意思啊？又想混双咋的呀！？ 正在此时，楚江南深情款款的开口了，这声音听得楚思明头皮一麻：“思明，那你现在又开始努力学习了，是想明白以后要做什么了？” 楚思明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这谈话总算是回到大纲范围内了!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满脸都是信任，激动道：“嗯，我想明白了，我要从商！” 楚江南闻言，点了点头，和蔼道：“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成熟的想法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简单粗暴的对待他了。难得今日气氛那么好，楚江南想听一听儿子的想法。 楚思明开口掉书袋子：“我们政治书上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以我想，大哥想要在官场上走得远，离不开经济的支持，来路正当的经济支持。因此，我想下海经商，现阶段有您的支持，我的起点已经比大多数人都高了，只要自己不是太蠢，应该问题不大。等日后大哥混出头了，咱们兄弟俩就可以相互扶持。” 楚江南心中百感交集，感慨万千。初中生人人学政治，可是有谁像他的儿砸一样，把初中政治和家族前途关系到一起不说，还因此明确了自己未来的目标！什么叫学以致用，这就叫学以致用啊！儿砸，像自己啊！ 刘卿兰也十分欣慰，她忍不住打趣道：“你小小年纪，专心读书就好，一天操那么多心干嘛？操心爹妈不够，还操心起你大哥来了。你大哥有你嫂子呢，哪轮得到你？” 楚思明据理力争道：“那怎么一样？古人说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嫂子自己家还有哥哥呢，哪能全心全意的支持我大哥？关键时刻，遇到关键时刻，还是我这个亲弟弟才靠得住！” 楚江南闻言忍不住失笑，这一说话就掉书袋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小孩子啊！不过这话说得倒是十分在理！ 生在楚江南那样的位置和家庭，财富的重要性，他比楚思明看得更通透。他自然也很清楚，现在的风向是实实在在的变了，经商，未必就没有前途。 他使劲的将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中后，盯着楚思明问道：“你想清楚了？” 楚思明使劲点头：“我想清楚了。” 随即又期待的问道：“爸，等我能挣钱养你了，你和妈妈是不是就可以不上班了？” 楚江南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如今两个儿子都那么优秀，他怎么能就这样停下脚步？他还得努力奋斗，争取能更进一步，用自己这张老脸给楚思明兄弟两个保驾护航，能护一程算一程吧…… 第三十一章 楚爸楚妈的烦恼 楚思明惊讶的发现，自从上次家庭会议之后，他在家里的处境有了很大的改善。最直接的变化就零花钱直线上涨，父母平日里对他的监管却逐渐放松下来。往日楚江南夫妇要是出差不在家，晚上都会打电话回家查岗，现在不但不查岗，两口子要是突然半夜回家遇到楚思明不在家也不会多问，因为两人知道，楚思明肯定是做题做晚了歇在杨如家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楚思明和秦康在杨如家夜宿的时间越来越多，对此两边的家长都挺放心，甚至喜闻乐见。楚江南夫妇甚至私下里商量，这学期所剩时间不多暂时作罢，从下学期开始，看能不能和杨家商量一下，在杨家小院里租一间房专门给楚思明休息。自己两口子工作忙不在家时，楚思明索性都住在杨家得了，一来早上还可以多睡一会儿，而来也免得他总和秦康挤在杨如爷爷奶奶的房间。要知道现在楚思明在学习上耗费了那么多心力，若是再休息不好，那可是会伤身体的。 对此杨妈倒是没什么意见。秦康和楚思明都是极懂事的孩子，生活完全自理，基本不给她添麻烦，她好像唯一多了的工作就是吃饭的时候多拿两双筷子两个碗。秦楚两家的大人生活费又给得足足的，特别是楚思明的妈妈，经常会提着一些营养品或者名贵的土特产、水果什么的上门拜访，有时候自己上门，没空的时候也会叫秘书上门，以致于最近几个月杨家四季水果不断，山珍不断，杨如也因此受益匪浅，眼见着个子又窜了一截，裤脚又短咯。 楚思明的成绩在他自己的努力和杨如秦康的左右夹击下飞快的迎头赶上，在一些靠记忆就能取胜的科目，他甚至还有了名列前茅的趋势。 期末考试最后一科考完那天，楚江南夫妇推掉了所有应酬，专门在家做了一桌子好菜慰劳楚思明。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完晚饭，楚思明又埋头钻进卧室刷题。他闺女和女婿已经自学完初二的课程了，他这个当爹的才堪堪赶上初一的进度，在三人学习组中一直掉尾，他这个爹不要面子的啊！？ 收拾完碗筷的楚江南夫妇一看儿子又开始学习了，心中不由一阵犯愁。这期末考试都结束了，还这么拼命为哪样啊？ 两口子交换了一下眼色，楚江南低声道：“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不然身体早晚吃不消。” 刘卿兰想了想，说道：“我听我们单位那些同志抱怨，最近有一款什么小霸王游戏机特别火，很多孩子都上了瘾，成天回家就只知道玩游戏，不然，咱们给儿子搞一台，分分他学习的心？” 楚江南听了不由大感兴趣，问道：“果真那么好玩？” 刘卿兰想了想同事们的描述，确定的点了点头。 楚江南拍板：“那搞一台，等期末考试完了，咱们就当成奖励，给那小子一个惊喜！我记得他小时候一路过游戏厅就走不动路，这玩意儿他肯定喜欢！” 刘卿兰听了反而又有些不放心：“那会不会因为太好玩了，咱儿子也上瘾了又不爱学习了？” 楚江南听了也有点担心，唉，这件事真的是太难了，尺度很难把握啊！他觉得他抓全市的教育都没这么为难过！ 两口子商量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刘卿兰决定先去打听一下儿子寒假的安排再说。她削好两个血橙，掰成一小瓣一小瓣的放在盘子里，准备给楚思明端进去，找儿子谈一谈，顺便打断一下他的学习。 唉，这孩子太争气，真的是一件巨愁人的事情啊！ 楚江南见了伸手想要拿一瓣橙子自己吃，被刘卿兰“啪”的打了回去，皱眉道：“多大岁数了，还跟儿子抢东西吃，自己剥去！” 楚江南：…… 刘卿兰端着盘子推开楚思明虚掩的卧室门走了进去。她将装了水果的盘子直接放在楚思明正在做题的本子上，摆明了是想搞事。 被打断思路的楚思明皱眉抬起头一看是刘卿兰，无奈的叫了一声：“妈，你有什么事么？我还在做题！” 言下之意，有事赶紧说事，没事您就请吧，您儿砸我忙得很！ 刘卿兰怪嗔道：“做题做题做题，一天就知道做题！你就不能牺牲一下你做题的时间陪妈说会儿话么？现在期末考试都考完了，你也该放松一下了！对了，你明天想去哪里玩？钱还够用么？” 楚思明老实道：“我明天约了杨如和秦康做题。” 刘卿兰皱眉：“你能不能不要说做题的事了，现在都放假了，妈是问你明天打算去哪里玩！” 楚思明从善如流，立即改口：“我明天打算去杨如家和她还有秦康玩做题。” 刘卿兰：…… 刘卿兰苦口婆心劝道：“你这样成天窝着不动看书，对身体不好。你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搞坏了，学习也好不了！” 楚思明：“杨如说了，从明天起，我们早上先到学校操场跑五圈再开始做题。她还说就算是在家里，上午下午的眼保健操还是要按时做。” 刘卿兰觉得心中有一群神奇的动物奔腾而过。她磨了磨牙齿，不甘心道：“思明，你现在懂事了，爸爸妈妈都很欣慰，但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其实咱们这样的家庭，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你不用太苛求自己。你这样的年纪，应该多交些朋友，享受一下童年的快乐时光，不然长大了回想起自己小时候，除了读书什么都没干，多无趣？” 楚思明闻言心中一阵无语，这是什么邪教言论？他最近被杨如的诸多鸡汤洗脑洗得有点厉害，顺手就端了一碗孝敬母亲大人：“妈，你知不知道杨如和秦康每天看书做题比我还晚？他们两个才八岁就考进了八中，还是年纪一二名，都没有停止过努力。妈，如果比我优秀的人都比我还努力，那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刘卿兰：特么的这句话好有道理，老娘竟无言以对！ …… 楚江南见刘卿兰从儿子卧室出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上去急切的问道：“如何？” 只见刘卿兰一脸决然的低声咆哮道：“上游戏机！你明天就安排人去买游戏机！” 第三十二章 魂斗罗 期末考试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总分秦康年级第一，杨如第二，单科排行榜也被杨如和秦康分头霸榜，这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事。 这场期末考试最大的悬念是楚思明。 关于楚思明业已从良的事在学校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是连校长都重点关注的人物。几乎所有楚思明的科任老师在期末考试卷子收上来后都第一时间将楚思明的卷子挑选出来阅卷。 楚思明考了全班二十五名，年级三十二名。 楚思明在小升初时没有达到八中的录取标准，是走后门进来的。 楚思明的入学成绩是年级倒数前十。 只用了一学期时间，楚思明的成绩就从年级倒数前十进步到正数前五十！ 校长看到这个成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可以向楚市长交代了！另外他有几个关于建分校的大胆想法也总算可以有底气跟楚市长提一提了…… 家长会楚思明的父母都没有出席，不过并不妨碍班主任唐良玉在家长会上盛赞楚思明。她知道这些赞美的话会通过丁露的家长传到楚市长夫妻耳朵里的。她唐良玉就是这样一个小机灵鬼！打听清楚学生家长特别是走后门入学的学生家长的情况，是一个成功班主任的基本素养！ 楚江南夫妇当晚果然接到丁露母亲赵霞的电话，电话中除了盛赞楚思有出息之外，还顺带询问了一下楚思明今年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城过年，如果时间合适的话，两家人可以一起走。事实上往年也都是一放寒假便由赵霞负责订机票，带着两家小孩一起先回京城老家的。今年，赵霞敏锐的察觉到两个孩子明显生分了许多，因此专门问起楚家的意思来。 哪知楚江南夫妇也还没拿定主意。 挂了电话，楚江南将楚思明从卧室中叫出来，问道：“你寒假怎么安排的？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城？” 楚思明恭敬的答道：“我今年和你们一起回去行么？我这几天都和杨如她们约好了，要一起赶寒假作业。另外，下学期的课本学校都发了，我想预习一下。” 楚江南两口子对视了一眼，刘卿兰站起来，回房抱了个大盒子出来递给楚思明道：“你期末考得好，这是奖励你的，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楚思明十分有礼貌的谢过父母后，接过了礼物。讲真，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收到来自父母的礼物，他心里有点小激动。 盒子上写的是小霸王学习机…… 楚思明见了心中就是一喜，这是用来学习的！ 不得不说楚江南搞政治的，就是有一套。他在了解了行情之后，果断选择了买小霸王学习机而不是小霸王游戏机…… 看着儿子兴奋的神色，楚江南引诱道：“咱们现在接到电视上试试？” 在楚思明不在家时，楚江南已经悄悄拆开盒子试过了，讲真，这玩意儿还真特么好玩！ 此时楚江南在楚思明一脸钦佩的眼神中轻车熟路的装好游戏机，不，学习机，然后塞给楚思明一个手柄道：“来试试双打。” 楚思明接过手柄的时候一脸懵逼，这是要开始学习了么？ 楚江南在学习机的插槽上插了一个五十四合一的卡，选择了《魂斗罗》，双打。 昨天他在家试了一下，三条命，打到第四关，便是极限了，不知道双打会不会更厉害。他现在对后面的关卡超级期待，不知道此次父子合作能不能再创新高。 不得不说楚思明这具身体是遗留了游戏的记忆的，因此三下两下就被勾起了兴趣。不过如今的楚思明对游戏并没有什么天赋，父子合作只打到第三关，便怎么都过不去了…… 父子两个玩到十二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柄。 楚江南望着楚思明兴奋得发红的脸庞问道：“好玩么？” 楚思明用力点头：“嗯，好玩！” 男孩纸哪有不爱玩游戏的！事实上楚思明两世为人从来没有玩过那么有意思的东西！他双眼亮晶晶的问楚江南：“爸，我明天可以请杨如和秦康来家里一起玩这个学习机么？” 楚江南大手一挥：“当然可以，你身上还有钱没有？明天你同学来了可要请人家吃顿好的，别小气！你这次期末成绩有进步，他们俩功不可没。” 楚思明眉飞色舞的答应了。 楚江南又交代道：“你们几个明天研究一下技术，等我晚上回来咱们再合作一把，争取打翻版！” 楚思明激动得握拳：“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楚思明便骑车去了杨家小院，破天荒的，没有背一书包的卷子。 他去的时候秦康已经到了，正和杨如在院子里赶寒假作业。楚思明兴奋的邀请二人今日到他家去玩，说有好东西给他们看。 杨妈在屋里听见了也跑出来跟着起哄，叫杨如和秦康去楚思明家玩一天。 天可怜见的，杨妈心里的愁苦可不比楚江南两口子少，闺女一天到晚就知道傻读书，同学来家里也不和人家一起玩，反而拉着人家一起看书，可怎么得了！要不是每天早上还知道起来跑步，杨妈真的要用鞭子赶杨如出去玩了！ 被亲妈和亲岳母扫地出门的杨如和秦康面面相觑了半天，才认命的跟着楚思明回家。 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道：也罢，今日就换个环境，去楚思明家做题吧，幸好咱们两口子机智，被扫地出门前往书包里藏了寒假作业！ 楚家住在市委大院里面，出入还有警卫员。杨如和秦康在楚思明的带领下走到一处院子门口方才停下脚步。 杨如不由打趣道：“哇塞，爸，你家这是别墅啊！” 楚思明低声道：“这房子是公产，我爸要是不任职了是要搬走的。” 三人进了客厅，楚思明献宝似的拿出游戏机，兴奋的介绍道：“这个可好玩了，是市面上的最新版，咱们今天玩这个！你们会不会？不会我教你们，我昨晚和我爸玩的《魂斗罗》，我们玩到了第三关，打老王始终过不了！唉，三条命还是太少了！” 说完一脸期待的望着杨如和秦康，期待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惊喜和羡慕的表情。 哪知杨如一脸鄙视的看着他，扎心道：“啧啧啧都多大岁数了，还玩这种像素游戏？也不怕坏了眼睛？《魂斗罗》才玩到第三关？还嫌命少？你知不知道秦康一条命可以打通关？” 楚思明看了一眼一脸笃定的秦康，转头对杨如不服气道：“那也是人家秦康有本事，又不是你能一条命通关，你得瑟什么？” 杨如发出扎心暴击：“我的确不能一条命通关，可我知道调三十条命的办法啊！哇哈哈哈哈哈……” 楚思明：…… 老子不跟你们这些重生狗一般见识…… 第三十三章 憋屈 杨如仿佛没看见楚思明眼中的郁闷，自顾自的叫秦康：“老公，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快来，给咱爸表演一下一条命通八关的绝世操作！” 秦康听话的从杨如手中接过手柄，开始向楚思明展示他那令人窒息的操作。秦康小时候，可是一个游戏币能在游戏厅玩一下午的存在！ 楚思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操作，说行云流水也不为过啊！ 杨如还在旁边用一种极度鄙视的口吻一直哔哔：“这有啥，真是无聊透顶，你看看，玩了半天，人物和敌人的属性居然都不能成长，玩到最后一关和头一关一样渣，这根本不科学，你说有啥意思？” 楚思明的目光一直粘在电视屏幕上，用有些空灵的声音问道：“你们后来的游戏，是可以成长的？” 杨如道：“是啊，后来的游戏，通过各种游戏中的任务，打怪，积累经验，给自己升级，然后去更厉害的地图打更厉害的怪，这样才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嘛，玩起来也更有代入感对不对？” 楚思明听了忍不住点了点头，瞬间觉得对这《魂斗罗》的兴趣少了一半。 等秦康展现完了真正的技术，杨如抢先接过手柄道：“看清楚了爸，调三十条命的秘笈：你在点进这个画面后，按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然后选择好人数后按start，就可以了。这是一代，《魂斗罗》二代也可以调，秘笈更简单，像这样按住ab键，再按start键就可以了。来调好了，你看看，三十条命，中途还有奖励的，随便你死，躺尸到第八关都没问题。” 说完杨如将手柄往楚思明怀中一塞，自己坐到茶几前开始写作业。 楚思明瞬间觉得自己对《魂斗罗》剩下的那一半兴趣也所剩无几…… 躺尸到翻版，还有什么意思…… 楚思明有些生气的摆弄了几下，然后退出《魂斗罗》。很快他便发现了另外一个好玩的游戏，他兴奋的叫道：“如如，你看，这个还不错，好多蘑菇！” 杨如将头从作业上抬起来看了一眼屏幕，正好看见楚思明跳一个坑没跳过，挂了，然后gameover的字样刷刷刷的升起。 “哟，挂了！爸你在玩超级玛丽啊？又是命不够？”一边说，一边朝电视机面前走去。 楚思明表情有点懵逼的问道：“咋，咋这个也能调三十条命？” 杨如痞痞道：“哦，这个倒没听说，不过也有点秘诀，你重新打，我跟你说。” 楚思明闻言松了口气，要是每个游戏都能调三十条命，那还要不要人玩了…… 游戏重新开始，楚思明刚没走两步，杨如就开始嚷嚷：“打住，回来，回来，停!就是这里，跳一下！” 楚思明看着画面上，那是一个空白地带，啥都没有，没坑没砖块也没蘑菇，傻跳啥啊？不过他还是听闺女的话按了一下跳。结果让他大吃一惊，这里居然有个隐身的砖块，竟然让他顶出个蘑菇来！他追上去把蘑菇吃了，画面中传来一段令人愉悦的音乐。 杨如得瑟道：“看，奖励了一条命！基本上每个关卡都藏有一个奖励生命的蘑菇，另外金币你要吃嗷，每吃到一百个金币奖励一条生命，这样加起来应该够你躺尸过了。我先赶作业去了嗷，你继续打，到了下一关你叫我，我告诉你奖励蘑菇藏在哪里……” 又是躺尸过，楚思明瞬间觉得这超级玛丽也没多大意思了…… 然后他又换了个游戏《冒险岛》，他感觉这个游戏还不错。 这次他学乖了没叫杨如，自己闷头苦干。 他正打得卖力，杨如的声音在头顶幽幽响起：“爸你这样是不行的，你看看你都死了几次了？这里有个诀窍，你要在前面那个石块那里故意把你的滑板碰掉，然后那个石块就会变成一个天使蛋，你吃了就开启了无敌模式，这几个怪就可以直接冲过去了……” 楚思明觉得心好累，他默默的拾起刚才被吓掉的手柄，然后换了个俄罗斯方块。 杨如兴奋得叫道：“唉呀，俄罗斯方块，这个我擅长，双打，双打，咱们一起玩。” 然后楚思明就看着杨如把自己那边的方块掉落速度开到极致，各种方块如雨般落下，杨如却玩得从容自在。自己这边的方块落得像乌龟爬，自己却经常手忙脚乱…… “啪~”楚思明起身把电视机关了。 玩得正嗨的杨如和赶作业的秦康都一脸懵逼的抬头看着他，咋玩游戏玩得好好的还发起脾气来了？ 楚思明一脸怒气的指责杨如：“我觉得你以前肯定是个学渣！” 杨如心中一惊，这是哪里露馅儿了？不过面上还是稳得一比，疑惑的问道：“爸，何出此言？太伤人了！” 楚思明笃定道：“你看看，我随便玩哪个游戏，你都知道一堆门道，个个都玩那么熟，一看就是花了大工夫的！学生时代不好好学习，沉迷游戏的，不是学渣是什么？” 杨如一听放下心来，演技浮夸的倒打一耙：“冤枉啊亲爹，你也不想想，你那时做生意亏了个精光，咱们家差点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来的钱给我买游戏机啊！？就这一小坨，好几百呢！我最多就是趴在邻居的窗户上看别人家的小盆友玩游戏，稍微趴久一点，别人还要拉窗帘，说我给她带霉运了！这还是我结婚以后，秦康为了弥补我童年的遗憾才带着我重新玩的！” 秦康第一时间低下头，假装自己一直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楚思明：…… 老子刚才就不该嘴贱去招惹这小菩萨…… 游戏是玩不下去了，三人都把寒假作业拿出来。杨如给楚思明科普了一下老师对待寒暑假作业的态度，表示老师根本不会认真批改后，将三人的作业合在一起做了个分工，一人负责一个部分，流水作业提高效率。 楚思明觉得心更累了，他的闺女，骚操作好多…… 不过谁叫他是女儿奴呢，现场另一个男人又是老婆奴，没办法，只能从了…… 第三十四章 再议 流水作业的效率确实快了不少，到下午，三人居然已经把寒假作业做了一大半了。 杨如和秦康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时，楚思明突然提起了他的跨国倒爷买卖。 杨如和秦康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惊讶，咋爸还真对这个事上心了啊？ 她和秦康停下收拾书包的动作，重新坐下来，杨如认真的问道：“爸，你想好了，真想掺和这件事？” 楚思明慎重的点头：“想好了，是真的想。” 杨如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在现阶段，投机倒把是犯罪？” 楚思明冷静的答道：“我知道，我爸那天跟我讲了，但是我觉得咱们这事儿还够不着犯罪。据我最近打听，其实在中苏边境，这种贸易早就相当兴盛了，边境上许多村庄几乎村村都有人在苏联倒买倒卖，咱们的想法并不新鲜。我们的优势也不过是我们知道苏联今年年底就要解体罢了。我爸应该是把我经商的志向和我哥讲过了，因此最近和我大哥通电话时偶尔我也和嫂子聊两句，我才知道，大嫂家那边和苏联有生意往来，她们家在莫斯科的华夏货市场阿斯太好像还有个摊位，咱们不过是搭个顺风车，不会有事的。” 杨如听了又问道：“你有把握说服你大嫂么？” 楚思明咧嘴一笑：“没有，可我有把握说动我大哥，我大嫂听我大哥的。我今年回京城过年就准备好好运作一下这个事情，咱们不过塞点零花钱进去，问题应该不大，可不管成与不成，咱们这边都要先做好准备。楚思明这边我翻了一下，他也有个存折，上面有四千块钱遗产，我根据他的记忆算了一下，这次回京城过年我跑亲戚勤快些，特别是大嫂那边的亲戚，估计还能收入个两千，大头我手上就有六千了。你们俩最近存钱存得如何？” 杨如听了有些咋舌，不愧是大户人家啊！一个孩子的存款都赶上她家的家庭积蓄了！见楚思明问自己的存款，她没精打采道：“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我和秦康这两个月挣了你家一百二的家教费，我妈两个月给了我十块钱零花钱，加起来我存折上总共有三百六。算上今年的压岁钱，我们俩的存款应该能超过六百块钱。” 这也是很大一笔钱了，平常人半年的工资了，可是杨如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楚思明继续道：“我想了一下，按照你们的说法，今年九月，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三个加盟共和国就会宣布独立，那么九月起卢布应该就已经开始不稳定甚至轻微贬值了。我们应该在这之前就出手，八月效果是最好的，然后拖到年底做资金结算，四个月时间，也挺合理。苏联的重工业很发达，但是轻工业不行，所以我们还可以先在国内买些东西带过去，在当地卖了之后再进货，这样可以多赚一回差价。只是，在苏联要买些什么呢？我们总不能买什么矿产资源吧？” 杨如听了不禁对老爹刮目相看，看来老爹是真的认认真真想过这件事，也是真的一心想要经商啊！她不由反省起自己之前的做法，扼杀一个人的梦想，真的是对他好么…… 她上回出手扼杀老爹的梦想，直接导致了老爹的早死，这一次，她说什么都不敢了。作为至亲，她应该想办法利用自己先知的优势帮助老爹实现梦想才对！ 想明白了之后，杨如开始认真思考苏联有什么适合小规模买卖的特产。思考了半晌之后她开口道：“苏联的特产很多，但我觉得现阶段好出手又适合我们的，就我所知有两样：伏特加和蜜蜡。这两样东西，你买了也好跟楚叔和刘姨交代，伏特加你就说是想着可以顺便孝敬楚叔，蜜蜡可以给刘姨做首饰。特别是天然蜜蜡，这种不可再生宝石，价格在未来也只会涨不会跌，做投资挺合适。若是侥幸遇到极品蜜蜡，那就是传家之宝了。” 楚思明拍板：“那就蜜蜡，我们家讨好我妈比我爸有用，损耗还小。再说遇上品质好的，还可以给你和你妈也武装上！” 三人一番仔细商议后，又约好明天在杨如家赶作业，便散伙了。 这天楚江南回家特别早。 一进门便看见楚思明在客厅写作业，不由皱眉问道：“怎么没玩游戏？不好玩么？你们今天玩得如何？” 楚思明头也不抬的答道：“玩得还行，秦康一条命把《魂斗罗》全部打通关了，另外，杨如教了我一个可以调三十条命的秘笈。” 楚江南奇道：“秦康和杨如两个玩游戏也很厉害？” 楚思明咬着笔头道：“准确说来秦康是技术好，杨如是知道很多秘笈。此外他们两个麻将也打得很好，特别是秦康，打完一把，还能复牌。” 楚江南：……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怪胎啊…… 叹了口气，楚江南决定不拿自家儿砸和不正常的人比较，要始终相信，自家儿砸才是最好的！其他的小盆友再好都是渣渣！他弯腰将游戏机，不，学习机组装好后招了招手，叫楚思明过去帮他调三十条命。 楚思明蹭过去调好后选了单打模式，楚江南怒目道：“双打！” 楚思明苦着一张脸哀求：“爸，我寒假作业还没写完！我和杨如秦康他们说好了，最迟明天把作业赶完，后天起，他们就要轮流给我讲初一下学期的课本了。” 楚江南皱眉道：“初一下期的功课老师下学期自然会教，你们三个瞎折腾什么？” 楚思明继续哀求：“爸，我基础不好，提前预习一下，下学期成绩还能再进步一些，您回京城别人问起你小儿子的成绩，您也更有面子不是？” 楚江南纠结了一下，想了想他的教授母亲，妥协道：“作业明天再做，今晚先陪我把《魂斗罗》打通关再说！” 楚思明：…… 楚江南一边操作一边问：“一共有几关？” 楚思明有气无力道：“八关。” 此时大门处传来开门的声音，是刘卿兰回来了。 楚思明立刻转头望向刘卿兰，眼带请求，语带可怜道：“妈！” 刘卿兰见了客厅里的情形，立即开心道：“呀，你们爷俩玩游戏呢？不错不错，你们慢慢玩，我这就去做饭啊，好了叫你们！” 楚思明：…… 第三十五章 求换礼物 楚思明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过了十点了。 此时楚江南已经凭借三十条命躺尸打通关了《魂斗罗》一代，正强拉着楚思明打第二代。 楚思明觉得好绝望，分配给他的作业一本都没写完，他明天要怎么跟闺女和女婿交代！心里好慌！ 现在的副市长都那么闲了么，谁来救救他啊…… 好不容易，《魂斗罗》二代通关了，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十一点半了，楚思明长长的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正要走，被楚江南拉住了。 楚江南问道：“你刚才说那个《超级玛丽》，我们再试试？明天礼拜天，我不用上班，又难得没有应酬，正好你也放假了，咱们今天干个通宵！” 干你个头啊，还干通宵…… 楚思明都快哭了，他语带哭腔道：“爸，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玩了，我明天一早还要去杨如家做作业呢！” 楚江南闻言心中也是老泪纵横，怎么都玩一晚上了，他自己都快上瘾了，儿子怎么还想着寒假作业呢！？他抓全市的教育明明很有成效的啊，怎么轮到自己小儿子时就屡屡受挫呢！？ 刘卿兰原本在靠在沙发上看杂志的，一听楚思明说明天还要去杨如家写作业，忙焦急的站起来，故作伤心的问道：“思明，怎么，爸爸妈妈送你的礼物你不喜欢么？” 楚思明也很为难，他也不想辜负父母的好意，伤了他们的心。他斟酌了半晌方才说道：“这个，其实我还是喜欢的，可是妈，我能要求换个礼物么？比起这个游戏机，哦，不，学习机，我有更想要的。” 刘卿兰和楚江南异口同声道：“你想要什么？妈/爸给你买！” 楚思明望着楚江南道：“这事儿还要爸爸帮忙才行。我听杨如说鄂州省黄冈市有一所黄冈中学，他们出的卷子特别好。爸，你在市里是分管教育的，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搞三套黄冈中学初中阶段所有科目的试卷啊？” 楚江南：…… 刘卿兰：…… 楚江南想了想，开口劝道：“思明，爸妈也不是反对你学习，看到你现在那么上进，爸妈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是你要知道，凡事过犹不及，爸妈更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健康快乐，爱好广泛的儿子，而不是一个懂事争气却只知埋头苦读，失了少年活力的儿子，你明白么？你生在咱们这样的家庭，努力虽然必不可少，但也实在不必如此严苛的对待自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刘卿兰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思明，你看看你，刚出了车祸这才多久，就这么不爱惜你的身体，你现在还是要以调养身体为主，不能太熬精力了知道么？” 楚思明听了爹妈的话，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咋你们大户人家都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和他当年教育如如的理念有很大的不同啊！ 天生谨慎的性格使楚思明没有轻信，他的目光在楚江南和刘卿兰之间来回移动了几次后，疑惑的问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以前成绩不好，爱出去玩的时候你们为啥老揍我？” 楚江南：…… 刘卿兰：…… 楚江南和刘卿兰觉得心好累，儿子长大了，不好忽悠了啊！ 楚思明一见这画面，心下了然。妈蛋，老夫差点信了你们的邪！大家都是做过父母的过来人，谁也别想忽悠了谁去！ 看来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演技了！楚思明一脸信任的望着父母，用无比陈恳的语气端上一碗杨如出品的鸡汤：“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吧，我不是没有爱好，只不过我以前的爱好是出去玩，现在的爱好正好是学习而已，学习让我快乐。在认识了杨如和秦康之后，我才发觉，人的一生极其有限，我觉得过去每一个不曾努力的日子，都是对自己的一种辜负。最大的浪费，莫过于挥掷时光；最大的珍惜，就是时不虚度。你们放心，等我完成我现阶段的小目标后，我会适当的放松自己的。” 这些冠冕堂皇的洗脑语录也是楚江南平时四处做领导讲话时惯用的，因此他并没有像楚思明初闻时那样被震慑住，相反他见了儿子一副信了邪教的傻样，心里一沉，忍不住忧心忡忡的问道：“你现阶段的小目标是什么？” 楚思明认真脸：“赶上杨如和秦康的学习进度。” 刘卿兰在边上听了忍不住插言问道：“那杨如和秦康现在学到哪里了？” 楚思明骄傲脸：“他们正在自学初三下期的课本。” 楚江南：…… 刘卿兰：…… 楚思明发起一记鸡汤暴击，他一脸孺慕和崇拜的望着楚江南和刘卿兰，动情道：“爸，妈，杨如对我说，将来的我一定会感谢现在拼命的自己，这句话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振奋不已。我不想被将来的自己埋怨，做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人。爸，妈，今天我因为能做你们的儿子感到无比骄傲，我希望在将来，你也能为做我的父母而感到自豪！” 说到这里，楚思明的眼睛都红了，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这番说辞感（忽）动（悠）到（瘸）了…… 这些在未来人人耳熟能详的鸡汤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时代，因此这些话在适当的感情氛围中效果不可谓不震撼。 很显然此时的感情氛围已经烘托到位了…… 事实上要打动楚江南这种惯于煽动人心的老油条，还非得是这种高级鸡汤结合自身感情线个人崇拜的综合模式才行。 楚江南确实被楚思明最后这句话说得动容了，他拍了拍楚思明的肩叹息道：“你们三个都是好孩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爸爸妈妈都很欣慰，好好干，无论如何我们还有你大哥都会支持你的。但是你一定要注意掌握好学习和休息的度，别让我和你妈担心知道么？行了，今天也不早了，就别做作业了，早点休息。” 说完楚江南欷歔不已的转身收拾地上的学习机，准备回房睡觉，背影说不出的萧瑟。 楚思明忙上去一边帮忙收拾，一边狗腿的问道：“爸，那黄冈中学卷子的事？” 楚江南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楚思明的头道：“行了，你就别操心了，卷子的事交给爸。” 第三十六章 小说大王 第二日，三小再次齐聚杨家小院。 杨如和秦康上午便把自己分内的寒假作业全部赶完了，楚思明昨天晚上奉旨玩游戏欠下了账，直到下午才把作业写完。 这时杨妈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就只有三小在。 杨如拿出一本儿童杂志递给楚思明。 楚思明接过来，杂志封面上写着“童话大王”四个字。他一脸懵逼的问：“给我这个干嘛？这是小孩子看的东西，已经不适合我们几个了。” 杨如答道：“昨天秦康没走歇在我家，我和他商量了一晚上赚钱的办法，想来想去，我们决定办一本像这样的杂志。” 楚思明惊呆了。 办杂志！他闺女和女婿还真敢想！这是文化人做的事，像他们三个这种无知小民怎么可能！？ 《童话大王》这本杂志现任楚思明虽然没有看过，但是前任楚思明是看过的，至今家里还留着很多过去的期刊，因此现任楚思明大致也知道一些这本杂志的情况。这本杂志，在学生中特别风靡，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作者，就是郑渊洁。 楚思明不知道的是，《童话大王》是华夏国发行量最大的纯文学月刊，月发行量最高时逾百万。这种由一人作品支撑的持续二十年大发行量纯文学月刊在古今中外文学、出版史上尚无先例，创造了吉尼斯世界纪录。 现在他闺女和女婿跟他说他们要办一本类似的刊物，他表示自己有点懵。等回过神来，楚思明问：“《童话大王》是郑渊洁一个人写的，你们准备找谁给你们长期供稿？” 杨如指了指自己：“我自己写。” 楚思明：！！！ 杨如忽悠道：“重生之前，我就是一个小说作者。”杨如没有说谎，她重生前的确曾经在当时最大的一家写作平台写小说，不过她很机智的省略了两个字：扑街…… 她是一个小扑街…… 可是那又怎样？谁能说小扑街就不是文字工作者了？ 看着楚思明一脸不信，杨如给秦康使了个眼色，秦康会意，忙证实道：“是真的爸，杨如签约写作的那个阅读平台是我们那时最大的平台，还是香港上市公司！” 杨如：…… 你特么比我还能吹…… 楚思明被森森的震撼了，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他的闺女，是作家啊！还是一家香港上市公司的签约作家啊！他们老杨家，出作家了啊！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急切得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你一个月写那么多字，得花多少时间啊？这样会不会影响学习？人家郑渊洁可是专职在家搞写作的。” 杨如冷静的分析道：“我和秦康昨天仔细看了一下，这本杂志，一期大约五万字左右，平均下来一天才不到两千个字，两千字在我们那时候，叫渣更，连全勤奖都拿不到，读者全部跑完！我的更新能力是一天至少六千字，大约两个小时左右，一个月就是十八万字，完全不是问题。比起更新的问题，我觉得写字才是个问题，每天手写六千字，我想死……” 楚思明皱眉：“那你那个时候是怎么写的？” 杨如叹气：“在电脑上写啊，我们那时人人都有电脑，在电脑上打字比手写快多了，可是现在家用电脑国内还没普及，而且我记得处理文字的office软件是后年才上市的，远水解不了近渴。” 楚思明一脸佩服，虽然很多术语他听不懂，但是会打字在这个时代就是人才啊！他闺女居然就会！！好牛逼的样子！！！他不由建议道：“不然你口述，我们都帮你写！” 杨如摇头道：“暂时有康康帮我就行了，你先追学习进度再说。现在放寒假，白天不上课的话我日个万都问题不大，正好存点稿子，开学后也能轻松点。” 楚思明又懵了：“日啥万？” 杨如一脸高深莫测：“日更一万。” 楚思明震惊，他写个五百字的作文都想死，听说上高中作文得涨到八百字一篇，简直是要命！ 他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急切的追问道：“杂志名字想好了么？准备写点什么？还有笔名想好没有？我能帮什么忙” 杨如接过秦康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后，才将自己昨晚和秦康商量好的计划慢慢讲出。 杨如前世是个学渣没错，但真的不是因为玩游戏。她没有撒谎，她小时候家里的确没钱给她买游戏机，她之所以学渣，是因为她上课时尽看小说去了。正因为如此，她对这个时代流行的通俗小说十分熟悉。这个时代，金庸老爷子封笔了，古大侠已经过世，后起的黄易才刚刚开始创作，暂时还没有火到内地来，武侠小说这一块暂时没有新作。现在最火的是琼瑶的言情小说，再晚几年，台湾的席娟、左晴雯等人即将兴起，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大陆的文化界都仿佛都被台湾作家占领了。市面上最火的是她们的小说，电视上收视率最高的也是她们的小说改编的作品。 杨如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经深爱过的这些小说，总结下来，不过是一个题材：各种版本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现代豪门版，江湖版，朝廷版，宫廷版…… 可唯独没有仙侠版。 修真仙侠类的小说曾经在唐、清时期比较繁荣，但在这个时代暂时处于一个空窗期。 对于看了无数修真小说杨如来说，选择升级打怪流的仙侠题材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便是想水多少字就能水多少字，不停的开新地图刷怪升级，不停飞升，轻轻松松几百万字，几年的更新量都出来了！这种升级打怪流在她离开的那个时候已经有些烂市了，但是放在现在就是开山立派！ 她记得有一位编辑曾经告诉她，只要你有一个好点子，会讲故事，那么文笔稍微差一点，也没有太大问题。 她现在最多的就是点子，根本不怕跟风！写完仙侠写穿越，写完穿越写重生，写完重生她还有空间、玄幻…… 简直是人无我有，人有我新好么！ 至于杂志的名字，现在不是流行叫什么大王么，故事大王，童话大王，感觉不叫个大王都就不够专业一样。这是时代特征，太骚包的名字大众还get不到爽点，既然这样，她也入乡随俗，就叫《小说大王》好了。 果然，杨如一说出这个名字，楚思明就大声叫起“好”来，他觉得这个名字特别好，特别牛！ 杨如：…… 秦康：…… 第三十七章 杨良修仙传 楚思明听完杨如的想法后也觉得十分可行，闺女曾经供职于全国最大的阅读平台这个事情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他不由问道：“你们是不是希望由我爸出面，把你们推荐给出版社，毕竟他在市里分管教育这一块，正算是对口。” 杨如反问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爸你希望楚叔叔知道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么？” 楚思明耿直道：“当然不希望，可是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对你有帮助的话我可以去说服我爸。” 杨如眼睛有些发酸，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过去还是现在，她爹对她都是这样毫无保留。 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也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年纪做这些事在大人眼中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还是先不要让叔叔知道的好。” 楚思明点了点头：“是有这个顾虑，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找大哥帮忙？” 杨如再次摇头：“你大哥也不见得能帮着你这个小兄弟瞒着自己亲爹，说不定前脚答应你后脚就把你卖了。我这不是在挑拨你们兄弟关系，长兄如父，你大哥毕竟要对你负责的。” 楚思明就有点懵逼了，这找爹也不行，找哥也不行，那他能帮什么忙？他自己也就只是个初中生而已，啥都没有。 杨如没有卖关子，主动说道：“我的意思是找你嫂子。你嫂子应该是整个楚家最乐意见到你弃政从商的人，一方面从商这个事她帮得上你的忙，她也能通过帮助你提高自己在楚家的地位。另一方面，你若经商，楚家你爹这一脉的政治资源就集中在她的小家了。女人嘛，总是更顾念自己的小家的，毕竟你的年龄和她的儿子太接近了，而楚家的关系用一次少一次。现在改革开放的大势之下，下海经商的天地则广阔得多，彼此间不仅不会分薄资源，还能互相援手。而且商人最擅推销，咱们现在年纪小时间资金都紧张，也没有渠道，还不如把这个事情托给你大嫂家，她应该很乐意和你结这个善缘。” 楚思明听了不断点头，末了问道：“我最近给我哥通电话时也觉得我嫂子对我格外殷勤，原来还有这个缘故在里面。那你的意思是我这次回去悄悄去求找我嫂子帮忙？商人重利，她能帮我瞒着我大哥做个无名好人？” 杨如笑道：“瞧你说得，怎么会是无名好人？这事儿也就是眼下这几年瞒着家里长辈，不叫他们操心，咱们还能瞒过一辈子去？到时候如果事情成了，你大哥，你爹妈，还有你爷爷奶奶，只有更感激她的，是你嫂子慧眼识珠，没有因为你是小孩子就轻视你，否则楚家就少了一个商业奇才了不是？就算是你，不得一辈子欠她这个人情？日后你不得照拂着你侄儿甚至她娘家？你放心，这笔账她算得明白。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你回首都之前尽量赶出存稿让你带走，总不好两手空空就叫人帮忙，也得让别人看看货色。对了爸，你大约什么时候回去？” 楚思明道：“还早，还有半个月左右，我今年和我爸妈一起回去，他放假肯定要等到节前去了。” 杨如点了点头：“这样就好，这几天我辛苦点，爆肝日更个两万左右。咱们就苦这一年半载，等明年office办公软件出来了，就轻松了。” 楚思明听了顿时肃然起敬，他闺女，一天能写两万字！ 秦康听完建议道：“这样，如如你以后就只管写，我来誊抄，你的字我最熟悉不过了。爸，你那边这几天以自学为主，遇上不明白的我再给你讲，你们觉得如何？” 杨如听了大喜，秦康的字是认真练过的，又工整又好看。在这个还讲究字如其人的时代，秦康帮她誊抄是再好不过了。 楚思明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天大地大，他闺女的写作事业最大！ 杨如的笔名，叫秦时明月，分别取的是秦康和楚思明的名字。按照杨如的说法，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致敬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让楚思明感动得差点老泪纵横…… 三人议定后便开始按计划分头行事。 杨如的第一本小说叫《杨良修仙传》，讲得是一个叫杨良乡下放牛娃机缘巧合之下得窥仙门，经历各种艰难险阻，最终傲视仙界的故事。 秦康光看书名就知道杨如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也对，当年的那本书可以说是开了升级打怪流的先河，带火了修仙类小说，跟风者数不胜数，直到他们离开那年，仙侠类仍然是那个平台男频的热门题材。杨如选择这个题材和套路来创作自己的第一本书，无疑是十分稳妥的。只是秦康万万没想到杨如这个懒逼连主角名字都懒得想，直接用了她爹的大名…… 楚思明是存到五万字时入的坑，这一入坑便根本停不下来。各种在现在看老十分老套的爽点，无脑装逼打脸的套路杨如玩得飞起，各种段子信手拈来，让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模式的楚思明看得欲罢不能。等他熬夜看完了手中的五万字后，便开始日日催更。每次杨如的更新，楚思明都不等秦康誊抄，便迫不及待的抓过来先睹为快。 对于一个网文作者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你的铁粉是你爹更悲催的事？天天围着你催稿求剧透，尼玛还只能各种哄着，想翻脸都不行…… 在楚思明的日日催更下，到他要走的时候，杨如和秦康已经准备好了四十余万字的手稿，按照《童话大王》的套路，那就是五个月的存稿了，等这一批出版完，暑假也快到了，又可以爆肝存稿了。此外，断得一手好章的杨如，停在了读者最想打人的地方…… 至少楚思明就差点翻脸…… 临走时楚思明对着秦康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在的日子秦康一定要帮他盯着杨如，叫她务必勤奋更新，他回来要看的…… 怀揣着四十多万字手稿的楚思明现在信心十足，他闺女虽说不是文采斐然，但是讲故事的水准绝对一流，这本《杨良修仙转》简直好看哭啊！更重要的是，主角是他前世的名字啊！他闺女心里有他…… 第三十八章 年夜饭 楚思明走了没两天，秦爸也将秦康接走，送去了他奶奶家。 没有了人监督和催稿，杨如直接从爆肝作者降格为硬核作者再降格为普通作者再到咸鱼、死鱼，最后成为一名随缘作者。 春节那几天，杨如索性直接断更了。 大年三十一大早，杨妈先带着打扮一新的杨如去爷爷奶奶家吃了中午的团年饭，陪着两老坐着说了一下午话后，然后马不停蹄的带着杨如回娘家吃年夜饭。 母女两进门时正赶上杨如的大舅妈周玲在摆筷子，见杨如母女来了，笑道：“哟，你们这是掐着饭点来的吧？时间算得真好，我今天下午可是忙得连我们家威威都顾不上带呢，还是你们母女最机灵！” 周玲半年前给李家添了个大胖小子李威，这是李家如今唯一的李姓孙辈男丁，被杨如的外婆视若珍宝，大家私下都调侃李威是龙的传人。自从生了李威，周玲就有些耀武扬威起来。 李惠琼知道周玲最近在李家正得瑟，因不愿意大年夜的大家闹得不愉快，所以只淡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后，便去后面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去了。 杨如也笑眯眯的跟着老妈跑到里屋跟姨妈舅舅们打招呼拜年，顺便完成了过年最重要的仪式：收红包。 今年大舅李兴龙没有给杨如发红包。杨如毕竟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几块钱就追着长辈没完没了，倒是让李兴龙明显松了口气。杨如见了不由有些差异，这大过年的，大舅怎么眉眼间不见喜气，倒是颇有些愁绪的样子？ 正在这时，杨如七岁的大表弟，她大姨妈的儿子刘明远在一旁神神秘秘的冲杨如招手，叫她过去。杨如一见乐了，跟着刘明远出了房门。 刘明远鬼头鬼脑的左右看了看没人，方才低声问道：“大舅给你红包没有？” 杨如觉得好笑，也学刘明远的样子低声神秘道：“没有。你呢？给你红包了没？” 杨如上道的态度极大的取悦了刘明远，因此刘明远决定大度的给杨如透露一个秘密：“没给，我跟你讲个秘密，他不但不会给你钱，他还打算找你要钱。” 杨如闻言心中一惊，忙低声询问缘由。 刘明远一脸小大人的样子，皱眉道：“我昨晚听见大舅大舅妈和外婆三个人在说，今天要找大姨妈借钱。” 杨如脑中念头转得飞快，找自己家借钱，自己家孤儿寡母的，老妈明面上一个月就一百零几块钱的工资，还要供自己读书，能有什么余钱？秦楚两家在自己家搭伙的事自己早就叮嘱过老妈不要说出去，那么大舅舅一家看上的，就只能是她爹的抚恤金了。 可惜他们打错算盘了，老爹的抚恤金，老妈强行交给爷爷奶奶了…… 爷爷奶奶本也不愿意要，可架不住老妈态度坚决，因此老两口退了一步，说钱暂时由他们保管，以后给杨如以后读书用。 杨如心里一股无名火烧，她强忍住情绪，低声问道：“他们为啥要找我妈借钱，你听到了么？” 刘明远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见。 杨如想了想又问道：“这个秘密，你跟你妈说了没？” 刘明远笑得一脸屈尊降贵的样子：“没说，看在咱们俩好的份上我才只跟你说了，我一个大男子汉，能跟你们女人似得到处讲小话？” 杨如赶紧给刘明远撒花，顺便交代道：“那是，咱姐弟是啥关系，你真是够意思！明远，你能不能再帮姐姐个忙，现在悄悄去把这件事跟你妈说，赶明儿叫你妈带你来姐家玩，姐给你留了好多糖，可好吃了！” 杨如想得明白，这事儿单她妈可能扛不住，得找援兵。在李家，三姐妹一向是统一战线。 刘明远吸了一口口水，忙不迭的点头找他妈去了，大男子汉人设瞬间崩塌。 杨如也钻回屋里将自己老娘拉到一边，三言两语将她刚才听说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假借刘明远之口一起说了。 李惠琼听了心中也是一惊，不过看着杨如担心的目光，李惠琼迅速收拾好情绪，笑道：“行了，多大点事儿，妈知道处理，你别担心。” 杨如补充道：“我已经叫远明去跟大姨妈说去了，大姨妈肯定跟咱们是一伙的！” 李惠琼好笑得伸出食指在杨如额头上一点：“就你机灵，到时候先看他们怎么说吧，如果是正当理由，金额也不多，一家人帮就帮了，妈这几个月也存了几百块钱。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妈也不是好欺负的！走吧，先吃饭。” 说罢李惠琼便带着杨如回屋里，正好碰见大妹李惠玉出来找她，姐妹俩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一起去了客厅吃饭。 杨如跟在后面，忧心忡忡。大舅一家借钱，怕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 前世大舅家就杨如知道的，曾经五次在李家内部借债，每一次都是同一个原因，周玲打麻将输光了家里积蓄。其中最严重的一次，周玲将给李威准备的走关系上高中的钱都输了不说，还借了高利贷。那时候大舅舅正在开出租车，惊闻这个消息后，心灰意冷，将出租车卖了，又舍下脸面四处借钱，才将这个坑填上。 说起来杨如还真是挺佩服她大舅的，不管周玲犯了天大的错，赌博屡教不改拖得全家举步维艰，后来甚至伸手找儿媳妇借钱，让大舅在亲戚家颜面尽失，大舅都从来没有想过离婚。大舅觉得打麻将自然是有输有赢，既然周玲赢钱的时候把钱全都用在了家里，那么输钱了也理应全家一起面对…… 这逻辑的确妥妥的没问题…… 问题是周玲有几个时候在赢钱啊…… 而且赢钱的时候只给你们爷俩买东西了，干啥输钱的时候拖着整个李家一起面对啊，你咋不去找周家共度时艰呢…… 杨如觉得，今晚这出戏，十有八九就是周玲打麻将输光了奶粉钱…… 等杨如的大舅李兴龙和周玲一起端着最后一个大菜凉拌鸡块上桌后，年夜饭便开始了。 一家人站起来一起举杯坐下后，杨如的小姨李惠瑶便举起筷子在那盆凉拌鸡块里面找爪子，她最爱啃鸡爪。 然而捞了半天啥都没捞着，她疑惑得问道：“妈，你这凉拌鸡，爪子呢？” 大舅舅李兴龙憨厚一笑：“那啥，咱家玲儿喜欢啃爪子，刚才在厨房的时候我挑出来给她吃了。” 李惠瑶是家中幺女，一向深得爹妈宠爱，脾气便有些火爆，闻言立马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哥你可以啊，每次家里吃拌鸡你都来这一套，大过年的都不消停，合着这全家人都该让着你们一家？那还叫我们回来团什么年？你下次再这样老娘我直接翻脸了啊！？” 杨如：小姨，感情你这还不叫翻脸啊，你是不是对翻脸有什么误会…… 有了这段不愉快的插曲，这顿年夜饭吃得颇有些憋闷。等大家吃完了收拾桌子时，杨如外婆开口叫住了正端着空盘子想往厨房走的杨妈，说到：“惠琼，你先别管那头，你过来妈有话跟你说。” 第三十九章 借钱 李惠琼听到亲妈赵玉芳的召唤，便知今日的重头戏来了。她放下手中的盘子，跟着赵玉芳进了里屋。 杨如大舅和大舅妈前后脚跟了进去。 杨如大姨妈李惠玉见状忙将手中的盘子往老公刘国发怀里一塞，给杨如小姨李惠瑶使了个“跟上”的眼神，钻进里屋。 李惠瑶见状有样学样，盘子往老公怀里一塞，并且立着眉毛吩咐了一声“去洗碗”后，跟着钻进里屋。 杨如的小舅李兴华见了十分机灵的紧随其后。 客厅里只留下李家两个女婿面面相觑。 杨如外婆这边刚在自己床边坐定，便看见自己的另外两个女儿和小儿子跟了进来，脸一沉，问道：“你们两个不去赶紧把桌子收拾好准备等会儿看春晚，跑进来凑什么热闹？” 李惠玉暗中拉了一下李惠瑶的衣角示意她出头。 李惠瑶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她自持从小到大在家里一向受宠，因此完全不把老妈的脸色放在眼里，自顾自的寻了跟板凳坐下，还大大咧咧的招呼李惠玉、李兴华一起坐，嘴上满不在乎道：“咋了，一家人有啥话说不得，非要背着我和二姐小弟？”她这时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事儿有鬼。 说完还指着周玲道：“她都听得，我和二姐小弟听不得了” 周玲眉毛一立，怒道：“我和你怎么一样，我是李家的人，你现在是孙家的人了，我们李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李惠瑶冷笑道：“那你们拉着我大姐做啥，我大姐还是杨家人呢！” 周玲笑道：“那怎么一样，你大姐她死了男人了，可以算回半个李家人。” 李惠琼见话越说越不像样，拉下脸道：“妈你有什么话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吧，我们家杨良虽然走了，但如如还姓杨，我仍然还是杨家媳妇，若是有什么事连大妹二妹她们都不方便知道，那我也自觉避嫌吧。”说完站起来就要出去。 周玲忙起身拦住她，还伸出手想要拉扯。 李惠玉李惠瑶李兴华见状忙也站起来三步两步冲过去护在李惠琼身前。 眼看大过年的一家人就要撕扯起来，杨如的外婆赵玉芳忙站起来大声道：“都给我住手，都坐回去，你们想听的就老老实实待着别出声。” 杨如她大舅李兴龙见了有些难堪得喊了一声“妈”。 杨如在一旁见了心中冷笑，暗自猜测这大概是大舅第一次在家族内举债，因此还知道难堪，以后借成熟手了，也就习惯了。 杨如的外婆赵玉芳恨铁不成钢的轻轻捶了李兴龙两下，气道：“这会儿你知道要脸了，早干嘛去了？连媳妇儿都管不好，还要老娘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李兴龙扭捏道：“妈，你别这么说，周玲她怀胎坐月子也辛苦，好不容易熬到能下地了，出去玩一下也正常。我已经说过她了，她也跟我保证过了，以后再不打麻将了，你就别再说她了，她毕竟生了李威，是我们李家的功臣！” 周玲在一边红着眼睛猛点头，她是真觉得委屈。她出了月子，单位那边还在休产假，婆婆宝贝孙子得很，完全不用她管带孩子的事，她在家无聊了，可不只能出去打麻将么…… 李兴龙见了老婆委屈的样子，忙低下头说悄悄话安慰老婆。 赵玉芳见了啐了李兴龙一口，骂道：“放你的屁，谁家的母鸡还没下过蛋不成？谁家媳妇儿生完孩子就跟你媳妇儿似地成天出去打麻将，连儿子的奶粉钱都输干净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她那么能耐，你倒是叫她争点儿气自己奶啊！？” 周玲胸前那对a十分神奇，怀孕都没见长过，生下李威后，更是一滴奶都没有。 杨如不怀好意的撇了周玲的胸一眼，觉得她应该给a正名，周玲那个已经不能叫a了，叫e还差不多，empty…… 屋子里的人可不像杨如，注意力完全跑偏到a和e上，李惠瑶率先开口讽刺道：“哟，这是打麻将输了想找大姐借钱？就这态度还想找大姐借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才是想打大姐呢！我大姐如今孤生一人还要供杨如读书，自己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哪有钱借给你？” 周玲先还埋头在李兴龙怀里装委屈，这会儿听到李惠瑶说李惠琼没钱，也顾不得委屈了，忙抬头提醒大家道：“谁说大姐没钱了，大姐夫死了不是还得了两千多块钱么？那么大笔钱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先借给我们救个急。” 李家三姐妹外加一小弟听了都气笑了，还是爆炭李惠瑶第一个发难道：“你连大姐夫的抚恤金都敢惦记，你还是不是人？你们两口子有手有脚，不知道自己多做几份工还钱？” 周玲也不是个受气的，这几天输了钱在家很是看了几天婆婆的脸色，做了几天小，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这时再也憋不住了，怒道：“多做几份工？你倒是站着说话腰不疼，把我家兴龙累坏了怎么办？再说大姐都没说话你咋呼个啥，又没找你借钱！她是大姐，现在兄弟有难了，她有钱就该拿出来帮衬！” 李惠玉在一边凉凉的接口道：“你输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兴龙的身体？你们倒是说说看，你们打算找大姐借多少？” 周玲用手肘撞了撞李兴龙的腰，李兴龙会意，红着脸道：“就，就借个整数两千，我们慢慢还。” 李惠瑶听了立刻炸毛了，她站起身来往周玲那边走了两步，手都快点到她鼻子上了，厉声道：“啥？你周玲输了两千！？扯你娘的蛋！你们两口子一个月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两百，你她娘的敢输两千！？” 李兴龙忙将老婆护在身后，解释道：“没，没有，你误会了，玲儿哪里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就输了几百，就几百。我们是想，找大姐借钱还了债，剩下的钱，加上妈和玲儿娘家再补贴点，我们想换个楼房。这不是有威威了么，孩子都是见风长，一转眼就大了，得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才行！我们就商量着，反正借多借少都是借，不如一次到位，多借点。” 杨如在一旁看着都气乐了，一口气输了两口子几个月的工资，还叫有分寸？赌债都没还上还想借钱买房？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咋不上天呢…… 第四十章 拒绝 眼看大年夜的，家里就要闹起来了，李惠琼淡淡道：“你们太看得起我了，一两百还可以商量，一张口就是两千，我确实没有这个钱……” 还没等李惠琼把话说完，周玲便尖叫着打断了她：“你怎么可能没钱，你的抚恤金呢？都是一家人，谁还能借了不还不成？李兴龙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明明有能力帮忙却不帮，你可别太自私了！” 杨如的外婆赵玉芳原本是想呵斥周玲的，可听完周玲的话她却沉默了，向李惠琼投去谴责的目光。 李惠琼心中微凉，不过还是镇定道：“杨如她爹走的时候单位确实赔了两千多块钱，可是杨良他爹娘拉扯他长大不容易，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位老人家心里也不好受，我就把钱给她们了。这钱，我可以指天对地的发毒誓，我李惠琼一分钱都没要！” 周玲一听傻眼了，她脱口而出：“你傻啊，那么多钱，你不跟我们大家商量，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他们两个老的死了一个儿子还剩下一个，不愁没人养老送终，还能差你那点钱？你就不为自己以后想想？” 说到最后，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质疑。 李惠琼讥笑道：“这是我丈夫的抚恤金，我要给谁是我的事，犯不着和谁商量。再说那是杨良的亲爹亲妈，那不叫别人，和他们比起来，我看你才像个别人！我自己有手有脚有工作，能养活自己和女儿，用不着算计两位老人的抚恤金！” 周玲一直在仔细分辨李惠琼的神情，见她不像撒谎的样子，心里顿时慌了，语带哭腔的对赵玉芳道：“妈，你看她，这怎么能叫算计？我打牌是不对，可我一开始赢钱的时候也给您老人家买东西了，那时您也高兴不是？我打牌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想多赢点补贴家用！威威，威威从昨天起就没吃牛奶了，我给他喂的米糊糊，要是再没有奶吃，身体就毁了！他可是您的亲孙子！” 说完便低声抽泣着，哭倒在李兴龙怀里。 赵玉芳闻言冷着脸对李惠琼道：“你这是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家里商量一声就自己做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你去给我要回来，就说，就说如如上学要用。” 李惠琼坚决的摇头：“给了老人的钱哪有要回来的道理？兴龙要是借一两百块钱，我和如如这里紧几个月也就省出来了，要借两千，确实没有！” 可能是伤心的周玲让李兴龙有些失去理智了，他勃然大怒道：“一两百，打发叫花子呢！？谁稀罕你的一两百！哎哟……”。 却是周玲在他怀里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腰子…… 李惠瑶大喇喇的笑出声来：“得，哥你看不上一两百，可有人看得上啊！没钱还想住楼房？省省吧你！我看你娶了媳妇是出息了，都会回家逼迫大姐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亲弟弟，你拿大姐当亲姐姐了么！你想过你亲姐姐一个人带孩子多难么？你家如今这样是大姐害的么？大姐凭什么就该脸都不要了去找她公公婆婆要钱来借给你？你这是借么？你特么这是抢！自家穷成那样就该老老实实等着单位分房子，抢钱买房子，做梦！人家二姐家刘明远都长这么大了一家三口还在外面租房子住呢！就你不要脸，抢大姐夫的抚恤金买房？” 李惠玉和李兴华也在一旁帮腔。 李兴龙刚才上来那股子气焰早被周玲掐没了，此时又被家中兄妹联手指责，心中更怂，憋红了一张脸都敢没吱出个声来。 周玲靠在李兴龙怀里，心中暗恨，却也不敢亲自上阵单挑李家四姐弟，只能低声哭道：“威威，我可怜的儿子哟，才半岁就要断奶了，嘤嘤嘤……” 赵玉芳心疼大儿子大孙子，对李惠琼冷笑道：“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个亲妈这么上心，我就是死都瞑目了，你现在为了你那个所谓的公公婆婆，全然不顾娘家人的死活，是觉得自己以后遇到坎铁定求不着娘家人了？” 这就是威胁了。 李惠琼虽然真不是那种遇事就回娘家求助的人，但此刻被亲妈如此逼问，也不好做声，毕竟年三十的，老人家都死啊活的不忌口了，她能怎么说！ 杨如在一旁看了眼还在边哭边碎碎念着李威名字的周玲，心中一阵鄙夷，不就是哭么，谁特么还不是个嘤嘤怪来着？ 于是杨如“哇”得一声扑到李惠琼怀里，哭了个肝肠寸断，一边哭还一边凄厉得喊道：“妈妈，妈妈，她们这么欺负你，是因为我没有爸爸了么？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走妈妈，我们回家，您别难过，如如保护你……” 凄厉的童音在这万家团圆的喜庆日子里显得尤为刺耳，连赵玉芳都鼻子一酸，这杨如，也是她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带过的呀！可是她有什么办法？谁叫大儿子娶了个败家婆娘当媳妇，还爱得跟眼珠子似地！就算她不管两个大的，可是威威怎么办？威威可是姓李啊！她自己如果有钱填这个坑，她也不会去逼迫大女儿，她也是守寡的人，何尝不知道守寡的难处？可她不是也没办法了嘛！因此赵玉芳心中虽不忍，却是没有出声。 李惠琼红着眼眶安慰嚎啕大哭的杨如的样子让李家另外几姐弟都红了眼。 李惠瑶第一个表态：“姐，不管妈怎么说，我和孙庆认你这个大姐，你以后遇到难处，尽管来找我们，但凡能帮得上忙，我们绝无二话！” 李惠玉和李兴华也紧跟着站出来表态，倒是把赵玉芳气了个仰倒。 李惠琼目露感激之色，抽泣着谢过了弟弟妹妹们的支持后，起身告别道：“妈，兴龙的事我不是不帮忙，确实是没有能力，我还是那句话，借一两百可以，多的真没有了，我们也要过日子。这天也不早了，我和如如先回家吧，再晚路上就不安全了。” 说完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杨如出了娘家门。 李惠瑶追到门口喊道：“大姐你明天在家么，我来找你。” 李惠琼笑着转身点了点头道：“早点来，带着孙庆一起来吃午饭。” 从李家出来已经九点过了，二月的天，九点已是黑透，寒风刺骨。杨如坐在李惠琼自行车前面的杠子上，觉得脸被风刮得生疼，她将小脑袋趴在车把手上，一言不发。 李惠琼骑车穿过一条狭窄的小街，街两旁的民居灯火通明，传来阵阵欢笑声。 潘美辰的声音从窗户中飘出来，她唱的是《我想有个家》。 李惠琼见杨如趴着，柔声唤道：“如如，睡着了么？小心别着凉了，再坚持会儿，我们马上就到家了。”说完又加了把劲踩脚踏板，骑得更快了。 不满九岁的杨如抬起头，轻声对李惠琼说道：“妈我不困，你慢慢骑。妈你还有我。” 第四十一章 隐忧 第二天杨妈和杨如俩起了个大早，昨晚杨如小姨李惠瑶说今天两口子要过来吃饭，杨妈准备做顿好吃的来感谢小妹妹昨晚的仗义执言。 十点左右，李惠瑶两口子提着一瓶白酒如约而至。 李惠瑶最是能干，又喜欢卖弄，颇有几分《红楼梦》里王熙凤的性格，一进门便钻进厨房抢着做事。小姨爹孙庆则慢悠悠的在院子里背着手东晃西晃。 杨如家这个小院子孙庆是第三次来。杨家刚买房时请大家过来聚了一次，杨家九月办丧事来了一次。再后来，亲戚们体谅杨妈一个人带孩子辛苦，便很少登门了。 这一回来倒是比头两回来变化大了些，虽然院中的植物大多已经掉光了叶子，但是和以前相比，个子长了许多，已经成了气候。篱笆边上的月季，长长的枝干被十分讲究的弯成扇形绑在篱笆上。可以想象，春天来时，这里就是一面花墙。 杨如泡好茶端到院子时，孙庆在蹲在墙脚的几丛水仙花前细嗅花香，见杨如叫他，才笑得一脸憨厚的走到院中的桌椅前坐下。孙庆端起茶细细的嗅了嗅，露出一个陶醉的表情，嘴里赞道：“好茶！” 楚市长家顺来的茶，可不是好茶！ 杨如笑得一脸灿烂，说道：“我同学的妈妈送的。” 孙庆闻言好奇的问道：“哦？你同学的妈妈为什么要送你这么好的茶？” 杨如一脸小孩子式的得意洋洋：“因为我帮他补习功课，他期末考试成绩进步了好几十名，他妈妈就拿了糖果和茶叶来谢谢我。” 孙庆摸了摸杨如的头，赞道：“如如可真有本事，你妈妈以后有福气了。” 杨如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她这个小姨爹，脾气极好，又爱笑，杨如从前就很喜欢他。小姨夫也是一个谜之宠妻的，哪怕小姨日后捅下天大的娄子，以致于众叛亲离，连亲生女儿都白眼狼不认她，他也从没想过离婚。 一大一小正聊得和乐融融，突然有人敲门。杨如正要去开门，被小姨夫拉住了，他起身率先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乐了，是杨如她大姨妈李惠玉两口子带着儿子上门了。 李惠玉两口子知道自己来得有些突然，怕没有准备自己一家人的饭菜，因此还极贴心的带了几样卤菜上门。杨如的表弟刘明远一进门就咋呼道：“姐，我来了，你给我留的糖呢？” 李惠玉提着卤菜去厨房帮忙，她老公刘国发则留在院子里和连襟吹牛。 杨如乖巧给大姨爹泡了杯茶后，便领着表弟去了客厅。她翻出一大盒楚思明给的费列罗巧克力递给刘明远道：“都给你，拿回去慢慢吃。” 刘明远迫不及待的拆了一个放在嘴里，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含混不清的叫道：“姐，这是什么巧克力，超好吃！” 杨如笑道：“这是费列罗，国内现在还不好买，是姐姐的同学送的。怎么样，姐姐我够意思吧！？” 刘明远三两下嚼完，又拆了一个塞到嘴里，才猛点头道：“嗯嗯，姐你超级好，以后我要是再听见外婆他们说你们家，我还跟你通风报信！”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以后要是有了这个费，费啥，还给我留着嗷！” 杨如自然是满口答应，一盒热量爆表的费列罗换一个金牌卧底小密探，值了！ 打发了表弟，杨如便跑去厨房听墙角。 李家三姐妹果然正在说昨晚的事。 昨晚李惠琼离开后，李家又是好一阵闹腾。 原来周玲打麻将前前后后一共输了五百多块，把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输了个精光。她又不愿意给娘家添麻烦，两口子一合计，想到大姐李惠琼手上还有一大笔抚恤金，不如先借来应应急。 本来杨如外婆赵玉芳手上岁还有些棺材本，可只够给周玲还账，不够换房子，再说自古以来只听过媳妇割肉孝敬婆婆的，哪有婆婆用棺材本给媳妇还账的！？因此李兴龙提出找李惠琼借钱的时候，赵玉芳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与其到处找人借钱全家面子扫地，还不如就找李惠琼一个人借，让肉烂在锅里。在赵玉芳看来，李惠琼是家里的老大，本来就有扶持兄弟姐妹的义务。 昨晚一番撕扯之后，由赵玉芳拍板，李家三姐妹每人借一百块给李兴龙帮媳妇还赌债，剩下的两百多块钱缺口，叫周玲自己回娘家想办法。没道理周家的闺女戳了笨，却要李家全额买单。 李惠瑶姐妹今天来杨家，也是为了转达赵玉芳对这件事的处理办法。 等李惠瑶转达完赵玉芳的意思后，李惠玉有些担心的对李惠琼道：“姐，你这院子有些太招眼了，我看你得想想办法。昨天周玲闹时还提起，说你一个人带个孩子，却住了个有十间屋子的大院子，他们一家三口却挤在两间小房子里面，有时候咱妈送威威回去时还常常过夜，就更窄逼了，说你这是极度自私！我在一旁瞧着那阵仗，这两年威威还小暂时还没什么大碍，等再过两年威威长大了，她和兴龙的单位要是分房了还好，要是没有分房，你得防着她撺掇兴龙和妈打你房子的主意！” 李惠琼闻言气得将手里正在洗的菜一把扔回水里，恨道：“咱们几家谁不是苦过来的？我二十二结的婚，二十五才有的如如，直到如如八岁都一直住在只有两间屋的平房。她倒是好，才结婚一两年，就欠了一屁股债还想住楼房！自从有了她，家里就没消停过，偏偏大哥还把她当个宝！” 杨如在一边听了心里就是一紧，单位分房？不存在的！再过几年赶上下岗潮，大舅两口子统统下岗不说，连原单位都垮了，还有毛线个房子啊！那时两口子搬去周玲娘家，直到杨如回来那年都一直和周玲的妈住在一起。大舅拿着两口子下岗分的钱，去包了个出租车顶子，开车落下了一身的病。而周玲从那时起就再也没上过班，每天吃了午饭就出门打麻将，在麻将馆吃过晚饭后，继续往半夜里打，然后凌晨摸回家睡到中午她亲妈叫她起床。连她的社保，都是她妈给她买到退休的。 可那一世，杨家没有那么大的院子，她家现在的院子，再住下大舅一家人，完全没有问题。 第四十二章 上门 李惠玉、李惠瑶两家人在杨如家一直热闹到天黑才散伙，那气氛，倒是显得今天才是团年一样了。 晚上杨如帮李惠琼收拾妥当后，也不隐藏自己偷听的事，直接说道：“妈，你别怕，等威威表弟长大到需要住大房子的时候，再怎么也得四五年时间了，那时我肯定都上大学了。到时候我带你走，这里租出去，咱们眼不见心不烦。妈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李惠琼闻言心中酸涩难当。别人家的女儿八九岁年纪正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时候，自家的女儿，却早早的操心起了家长里短的事情。要是自己当初没有拦着如如她爹下海经商，现在家里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生离总好过死别…… 心中虽然万分难过，李惠琼仍然强笑着伸手摸了摸杨如的头，语气故作轻松道：“就你机灵，又偷听大人说话了？小小年纪操那么多心会长不高的。妈才不怕她们呢，你只管把心用在学习上，剩下的交给妈就行了！” 杨如听话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她心里有些想法，要等和秦康还有楚思明商量了再说。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若是这次楚思明回首都能把《小说大王》的事定下来，她就更有把握了。 想到《小说大王》，杨如痛苦得扯了扯头发，看来还得努力码字，不管在哪个时代，断更狗什么的，都是最当不得的。 杨如若有所思的拿起手边的《童话大王》随意翻了翻，看来还得再开一新坑，人家《童话大王》可是同时连载了好几篇小说的，甚至还有短篇。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总有一款适合你…… 看来要双线作战了，再开一篇女主文吧，如此一来，男女通吃…… 唔，第一本写个什么好呢，题材太多了，很难选啊…… *** 楚思明是年三十那天清早随父母一起回首都的，带着一书包的功课书。他今年期末考试考得好，自然是爹疼娘爱爷奶宠，大年夜红包收获满满，特别是他大嫂徐媛，给他封了个厚厚的红包。 楚思明便知道，杨如的分析是极有道理的，心中不禁又稳了几分。 楚家每年的大年夜年味儿都很浓，一大家子人济济一堂，吃完丰盛的年夜饭后女眷们就围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不管兄弟妯娌间平时有什么矛盾和嫌隙，在这一天都得乖乖收起来，陪楚家二老高高兴兴的过完年再说。 一九九一年的春节只有三天假。尽管楚江南两口子每年还有二十天探亲假可以用，但是谁也不敢真请二十天假。特别是楚江南，年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他呢。因此夫妻两个在首都待足了五天，于大年初六，回蓉市了。楚思明则继续留在首都多陪陪楚家二老，等开学的时候再和丁露一家人一起回去。 楚江南两口子一走，楚思明就彻底活泛了。 这天，他趁着大哥楚思聪出差的工夫，打着看自己侄儿的旗号，揣着杨如的手稿，跑去了大哥家。 楚思明的大嫂徐媛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全心全意在家带孩子，没有回去上班了。楚思明到的时候正赶上徐媛一个人在家，开门一看是楚思明，楞了一下后笑道：“哟，思明怎么来了，快进来，午饭吃过了没？” 楚思明老实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吃，专程上门吃嫂子煮的杂酱面来着，半年没吃了，还真馋得慌。” 徐媛闻言笑道：“那你先自己在客厅看会儿电视，嫂子这就去给你煮面。” 等楚思明吃得心满意足后，徐媛才笑着问道：“说吧，你来找嫂子什么事儿？” 楚思明没想到徐媛这么直接，脸一红，略有些结巴道：“谁，谁来找你了，我是来看我侄儿的。” 徐媛出生在商人家庭，没嫁人前在家中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见过些市面，最是会察言观色的，性格也比普通女人爽利，因此直接戳穿楚思明：“得了吧，年三十儿那天我在爷爷奶奶家就说过了，我们初四要把阳阳送去他姥姥家，初十才接回来，你当时就在奶奶身边，不会没听见吧？你今儿挑着你大哥不在的时候过来还说不是有事找我？行了，别磨叽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儿直说，跟嫂子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徐媛嘴里的“阳阳”，便是楚思明的侄子，楚阳。 楚思明听了嘿嘿了几声，方才不好意思道：“是有个事情想找嫂子帮忙，是这样的，我和几个同学，想一起办一本杂志，您认不认识出版社的朋友，可以帮忙引荐一下的？” 徐媛一听面上的惊讶之色根本藏不住，她这小叔子可以啊，才十三岁，统共读了六年半的书，其中六年还是学渣，就敢夸口说办杂志了？不过她很快便收起惊讶之色，并且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关键：“这事儿你不想让爸妈和你哥知道？” 她公公是蓉市的副市长，教育和文化正好在他的分管范围内，楚思明要是想出本杂志，直接跟公公开口，哪怕是叫公公的秘书出面打声招呼，都比找自己来得稳当。 楚思明点头：“嗯，暂时不想让爸妈知道，所以才来求嫂子帮忙。嫂子有这方面的朋友么？” 徐媛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想办一本什么样的杂志？” 楚思明道：“类似于《童话大王》那样的，我记得阳阳也订了这本杂志的，嫂子你看过没？” 徐媛当然看过，事实上楚阳看过的所有的书，徐媛都是事先审过一次的。现在每家都只能生一个，楚阳就是她的心肝大宝贝，所有与之相关的事情她都亲力亲为，生怕自己唯一的儿子长歪了。 正是因为看过，她才知道自己这个小叔子口气有多大。十三岁的初中生，一开口就要办一本《童话大王》这样的杂志！？他上哪里再找一个郑渊洁那样高产的作者给他长期供稿！？难不成他打算自己写？ 徐媛神色复杂的看着楚思明，脑子转得飞快，她正在构思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拒绝自家小叔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并且还不能伤及他幼小的心灵。 第四十三章 答应 楚思明看着徐媛脸上变换的神色，心中再明白她的想法不过了。换成是谁，都无法相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有办杂志的能力。 他没有让徐媛为难太久，便主动说道：“我知道嫂子心里肯定觉得我狂得没边了，其实我今天来找您并不是空着手跑来为难您的，我还带了四十多万字的手稿。您要是有这方面的朋友，我就把手稿给您，您拿去找他们看看行不行，如果你的朋友看了不行，那我也没有二话，绝不纠缠。我只是想找您帮忙推荐一个渠道，并不是非要逼着您陪我胡闹。” 徐媛听了这话，心里不由琢磨开了，她这小叔子，竟然是带着手稿来的！小叔子将来准备从商的事，以及选择从商的理由，公公和婆婆已经跟她丈夫说了，丈夫一个七尺男儿，当时感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说实话，连她听了都觉得很感动，可感动之余，更多的是窃喜。这么一来，家里的这些老一辈积攒下来的政治资源，可就都是他家思聪和阳阳的了！这个情欠得有些大发了！可能小叔子现在年纪还小，还不明白他放弃从政到底意味着什么，可他总有长大的一天，将来万一回过味来，翻脸不认当初说的话，难不成公公婆婆还会强行拦着不成？ 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楚思明这小叔子对经商兴趣正浓的时候让他尝到足够的甜头，让他再也不想回到从政这条路上来。 徐媛并不是不喜欢楚思明，只是和楚思明比起来，她更在意楚思聪和楚阳的前程罢了。一个家族的政治资源就那么多，别人多用了一分，自家便少用一分。如果能既不影响自己丈夫儿子的利益，又顺了小叔子的意，那岂不是两全其美？再说，自己娘家现在虽然有钱，也愿意支持思聪，可是到了下一代，新的徐家家主还能不能像现在支持自己丈夫这么支持自己的儿子？要知道徐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也存在资源之争！可要是小叔也从商，那就不一样了。小叔和自己丈夫关系亲厚，和自己的儿子年纪也相差不远，且叔侄两个关系一向亲密。以后兄弟叔侄从政的从政，从商的从商，便可以相互援手。 眼下这个事情，倒的确是个机会。她还真认识首都文化出版社的一位编辑，如果真像小叔子要求的那样，自己根本不用费什么事，只需要麻烦朋友看个稿子而已，不过是请客吃顿饭的事儿。可若是成了，这就是两面卖人情了，她可是知道一些出版社的头疼事。 想到这里，徐媛心里便拿定了主意，对楚思明笑道：“嫂子还真有朋友在首都文化出版社工作，现在可以把你的稿子交给我了吧？你这孩子，这是跟谁学的？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楚思明这才从书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手稿复印件，珍而重之的交给徐媛。 徐媛接过手稿来先随意翻了几页，心里暗赞了一声“好字”。看这字迹，倒是像个成年人，心中不由为小叔子担心起来，怕他被人哄了去，于是问道：“这秦时明月和你是什么关系？我看这个人可不像个小孩子，你们收益怎么分成说好了么？你可别被人骗了。” 楚思明心中微暖，没有提作者和自己的关系，只是笑道：“嫂子放心，收益五五分成，定了合同的。到时稿费您直接汇到我账上，由我来分配。” 徐媛听了心下更有些发毛，追问道：“五五分？哪个作者那么大方？你的合同呢，拿来我帮你看看！” 楚思明哪有什么合同！哪有爹帮闺女出书还要立合同的！ 心里虽虚，嘴上却硬道：“嫂子你尽管放心，我朋友因为个人原因，根本不方便出面，交稿收益等一应事情全权归我处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发行渠道，所以才找我帮忙。你先找人看看稿子行不行，若是稿子不行，现在说分成什么的都是白搭。” 徐媛一想也是这个理，那就先找老霍看看稿子质量如何再说。她一向会做人，当着楚思明的面便给首都文化出版社的主编霍书白打了个电话，两人愉快的敲定明天中午一起在徐媛家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顺便交稿。 楚思明见状心中大定，当下也不愿再多打扰自己的嫂子，再三叮嘱其暂时对全家保密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徐媛自然是满口答应，此事就算要说，也不在眼下。 楚思明走后，徐媛看着手里也没什么事，孩子送回了娘家，丈夫今晚也不回来，便拿起楚思明给她的手稿，靠在沙发上开始翻看。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作品，让小叔子如此自信。 这一看，便根本停不下来。徐媛从来没有见过哪本书，能像这本一样在一开头就牢牢吸引自己目光的！ 她哪里知道，杨如前世作为网文作者，在她那个圈子里，盛行着一种名曰“黄金三章”的套路…… 徐媛看得连晚饭都没顾上吃，饿了就随便吃了点楚阳的零食应付过去，等她再次抬头时，窗外已经黑透了。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了八点半，她想了一下，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文稿，往楚家二老那边去了个电话。 正好是楚思明接的电话。 事实上楚思明自从下午回了爷爷奶奶家就一直在抢着接电话。直到此时，他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电话。 徐媛见接电话的是楚思明，便直接开门见山道：“思明，是我，嫂子，你那边现在方便说话么？” 楚思明故作镇定道：“方便，嫂子您说。” 徐媛道：“思明，你下午留在嫂子这里的手稿，我刚才看了一下，这故事很有新意，也很吸引人，如果后面的内容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水准，我看出版社那边应该问题不大。只是这事儿你真的能做主？不要嫂子再帮你看看人了？” 楚思明低声道：“你放心嫂子，肯定能行的。其实人咱爸妈也是认识的，也是他们很喜欢的晚辈，家里常来常往的，只是暂时不想让大人们知道而已，不会一直瞒着的！我们也是想做出点成绩来给大人看看！” 徐媛一听，作者和楚家算是通家之好，心放下一大半来。既然是知道些楚家身份的人，又是在蓉市的地界上，怕是不敢乱占她小叔子的便宜。于是她叮嘱了几句后便急吼吼的放下了电话，她还要继续去看手稿呢。 第四十四章 停不下来 第二天徐媛是黑着眼圈去赴的约，那眼圈黑得三层粉底都没盖住，她索性直接放弃，大冬天的戴了副墨镜出门。 她昨晚看到四点才睡。十一点的时候她就暗暗告诉自己，最多看到十二点，一定得睡觉，不然明天去见老同学会状态不好。 然而到了十二点，徐媛看了看手中的文稿，默默跑去敷了个面膜回来，同时心里告诉自己，就只最后再看半个小时，面膜敷完就睡觉…… 半个小时后，徐媛皱眉告诉自己，她就只把眼下这个情节点看完就去睡觉，不然睡也睡不踏实…… 然而那个杀千刀的秦时明月，在交代完这个情节点的那一章，默默埋下了一个新的更大的悬念…… 直到凌晨四点，徐媛才揉了揉早已僵硬的脖子，强迫自己放下了手稿…… 这时她心中对这本《杨良修仙传》已经有了基本的认知，如果操作的好，此书必火啊！ 第二日，没精打采的徐媛，在一家中餐馆见到了她的老同学霍书白。 徐媛摘下墨镜时把霍书白吓了一跳，他知道徐媛一向是个爱打扮，也有条件打扮的女人，今天这个样子可不多见啊！ 等两人点完了菜，霍书白关心的问道：“老徐，你精神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徐媛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叠手稿递给霍书白道：“别提了，还不是这手稿闹的！昨晚看它熬夜了！先说好，这只是其中一半，另一半我看完了再给你。” 霍书白闻言一边接过稿子一边摇头失笑：“你啊你，到底是什么大作这么有魔力，让你连个人形象都顾不上了，瞧瞧，还只给我一半，我可要真的好生拜读一下了。” 徐媛笑道：“我觉得大作倒是说不上，这稿子，文笔并不见得有多出彩，出彩的是情节。故事高chao一个接一个，让人应接不暇，根本停不下来，回头你看了就知道了。” 霍书白“哦”了一声，好奇得打开了手稿，不禁赞了一声：“字还不错。” 左右菜还没上来，霍书白准备大致看一看前几章，心里好有个谱，这作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水平。 然而他还是太天真了，他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套路叫黄金三章…… 菜都上齐了霍书白还在看。 可能是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一开始他还象征性的夹了几筷子菜，和徐媛虚应了几句。 可随着情节的展开，霍书白越看越入迷，连碗里的菜都凉了也不自知。 徐媛见了也不叫他，她太知道那种感觉了，自己昨天不也是这个鬼样子么！徐媛干脆从自己包里拿出另外一半手稿，也学霍书白，边吃边看…… 两人一直吃到一桌子菜都凉透，服务员跑来极其委婉提醒二人要不要将（结）菜（帐）热（走）热（人），两人这才抬头看了彼此一眼，双双露出一丝苦笑。 霍书白扬了扬手中的稿子，问道：“不然咱们换个地方继续？这附近有咖啡馆么？” 徐媛露出一个正合我意的神色道：“转角处就有一家，走吧，换个地方坐坐。” 两人结账出了餐馆，一起转移阵地。 路上，霍书白叹道：“老徐啊，现在看起来这稿子还真是不错啊！确实如你所说，文笔一般，但是情节十分引人入胜，让人欲罢不能！你说作者是想搞成《童话大王》那种由一个人撑起全部内容的杂志？还是月刊？这可不好弄啊，郑渊洁的高产，那在整个写作界都是传奇，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一人独得一本杂志的全部收入，可是他们也不想想，有多少人能够达到那样的写作量！若是这发着发着因为供稿跟不上的问题停刊了，我们出版社可就沦为业界的笑话了啊” 徐媛点头道：“反正我小叔子是这么说的。他还告诉我，供稿不是问题，我们手里这四十来万字的书稿，是十多天内写出来的，这个秦时明月，如果一天心无旁骛的写作，平均每天可以写两万字，如果有事情耽误，保底也能六千字。” 徐媛使了个心眼，没说她小叔子只有十三岁…… 霍书白闻言深深的震惊了！十多天时间，就写出了他手中这份叫人看得根本停不下来的小说！？这世上竟有如此高产的作家！？ 他哪里知道，杨如前世不光写网文，看得更多，各种被后世玩烂了的梗放当下那可是惊为天人！杨如还有无数套路在排长队等着出场呢！什么男主被退婚呀，什么天才变废祡啊，什么随身老爷爷之类的，这些梗都还没有展示的机会！杨如根本没有卡文的困扰，她只要不停的开新地图就ok了…… 霍书白只知道，如果这个秦时明月是这样一个更新量，又都能保证现有质量的话，那事情就大有可为了！至于文学性和思想性？霍书白根本就不care！当下全民的文学修养水平就摆在那里，看小说能看出文学性和艺术性的人说是千里挑一也不为过，对于这些人，霍书白建议他们直接去看世界名著好了，看什么大众文学作品？大多数民众看小说还是为了打发时间，放松自己，毕竟当下普通民众私下的娱乐活动还是太贫乏了些。他们做杂志，考虑的首先还是销量，你搞得太阳春白雪了，都没几个人看得懂，销量从哪里来？没有销量，奖金从哪里来…… 不过一本杂志不能从头到位只登一篇文章，人家郑渊洁的《童话大王》也是好几个故事同时在连载的，这样才能吸引各种口味的读者都来订阅，不知道这个秦时明月手上还有没有其它的存稿。 不过这个问题徐媛表示要回去问过自己小叔子之后才能回答。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咖啡馆，一人要了一杯蓝山后，便各自埋首于《杨良修仙传》…… 直到下午五点，徐媛要回家给丈夫准备晚饭，两人才分手。此时徐媛手上还剩下大约四分之一的手稿没看完。在霍书白控诉的眼神下，徐媛淡定的挥了挥手上的稿子，将其揣回自己的包里，转身就走。 霍书白忙跟在后面喊道：“回去记得问你小叔子啊，还有，剩下的手稿我明天来找你拿！” 第四十五章 壕气 当晚，徐媛熬着最深的夜，用着最贵的保养品，看着最爽的文。 可是等她熬更守夜的看完手稿，她更睡不着了！这个挨千刀的秦时明月，怎么能断章断在这个地方！太让人难受了！第二天一大早，徐媛带着一对黑眼圈和一肚子邪火给楚思明打电话催更。 楚思明接起电话表示他也很难过，他也被卡在这个地方很难受啊，至于下文，下文要等到他回蓉市了才能看到，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 至于还有没有其它手稿，楚思明十分淡定的表示，他回头打电话问问作者再说，叫徐媛等消息。 徐媛放下电话哭笑不得，她这小叔子，小孩子家家的说话却老成得很，这难道是家学渊源么？ 楚思明淡定的放下电话之后，心里慌得一比。卧槽，完全忽略了一本杂志不能只有一篇文章这件事，必须马上通知他的神奇闺女！他的神奇闺女，一天能写两万字，潜力无限！寒假剩下这十多天，应该够再写个几十万字了？ 好不容易挨到楚家二老吃完午饭睡午觉的时候，楚思明迫不及待的给杨如打起电话来。 电话是拨到杨如家对面一家小卖部的。九一年电话还没有普及，很多小卖部都提供公用电话的服务，资费标准是三毛钱一分钟，当然那时也没有什么标准的计时手段，大约就是看小卖部老板的心情收费。除此之外，小卖部还提供为周围的邻居喊接电话的服务，喊一次也是三毛钱。 小卖部的老板到杨家喊杨如的时候杨如正在一片嘈杂声中水她的新文，她匆匆从抽屉里拿了三毛钱后便跑出门去。 在电话里，杨如十分得瑟的告诉楚思明，她一早想到了这个问题，并且新文都已经写了好几万字了！ 楚思明听了大喜，忍不住问道：“都开始写了啊！？这次写的什么？还是修仙么？” 杨如乐道：“哪能一期杂志全写一个题材？这篇是写给女性看的，总要照顾到各个群体吧，你不会有兴趣的。” 一听是写给女性看的书，楚思明一下子没了谈下去的兴趣，正想挂电话，杨如却叫住了他。 杨如跟楚思明说了除夕夜李家发生的事情，并且还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楚思明听后勃然大怒，却是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如如，你别怕，等爸爸回来给你做主，你说的事儿爸爸记下了，这几天就去打听打听，等问清楚了再打电话告诉你。” 每说到一次“爸爸”这个词，楚思明都要紧张的伸着脖子张望一下楚家二老的卧室门，也是有一种心累…… 就在楚思明以为谈话结束了又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杨如再次叫住了他，杨如语不惊人死不休：“爸，前两天楚市长来咱们院儿，给你租了间房，这几天正在装修。对了楚市长还给咱们家装了电话，你下次找我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了，号码你记一下……” 啥！？楚思明手忙脚乱的接着刚才被吓得没拿住的电话，心中一阵发懵，他爹这又是在整啥幺蛾子啊！咋没跟自己说过呢！ 原来楚江南夫妇这几年由于职位的提升，工作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原本两口子就发愁不能照顾好小儿子，没想到小儿子后来自己找到好去处了。楚江南两口子就私底下商量，等楚思明期末考试的成绩下来看看，要是秦杨两家的孩子真能让小儿子长进，就干脆和杨家商量看看能不能正式租一间房间给思明，也不好总占人家便宜。 期末考试的结果，楚思明的长进大得让楚江南两口子心慌…… 楚江南春节回老家时甚至忍不住跟自己的教授母亲倾述了自己心中的忧虑，却被他母亲狠狠的批评了。一辈子教书育人，文质彬彬的母亲难得刻薄了一回，嘲笑他孩子不争气他也愁，孩子争气了他也愁，他这是典型的人心不足，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云云…… 好吧，楚江南承认，他是有些贪心了，多少像他家这样的人家，都在愁后继无人，唯一的子嗣不争气，比如说隔壁老丁家。而他楚某人，钻空子生了两个崽不说，还一个比一个懂事争气。 被骂了一通之后，楚江南两口子一回蓉市便去了杨如家，正式提出了租房的想法。 杨妈李惠琼原本就极喜欢楚思明这个孩子，总觉的和这孩子间有种特别的默契，又因除夕夜李家的事，正愁家里房间多，因此楚江南夫妇一开口，杨妈心里便已经同意了。 更别说楚江南两口子，每个月房租连同伙食费，付给杨妈一百五十块钱！ 房子租好后，楚江南两口子在杨家院子里四处看了看，又沉默了。杨家，还停留在洗澡用浴盆，上厕所用马桶的阶段，还只能小便，大便的话，要去出门右转约五十米处的公厕。厨房，也还用的是蜂窝煤，那味道，说不出的刺鼻。 做父母的，不能陪伴孩子成长已经够内疚了，让孩子住在条件这么艰苦的地方，他们于心何忍！左右不差钱，只要对儿子好，不管花多少钱，他们都没有二话。再说杨家对楚思明的帮助，根本不是这几个小钱能衡量的。于是楚江南两口子大手一挥，干脆给杨家来了个改造。 当然楚江南两口子也不是冤大头，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他们也是知道的，因此这次装修并不是彻底装修，而是围绕着楚思明的需要来的。 楚思明要住的那间卧室肯定要进行彻底改造，装上了地砖，换了更明亮的吊灯，一应家具也买齐了全套。 公共区域，书房的改造是最大的，装上了地砖，换了大书桌和联排大书柜，窗户在杨如的建议下换成了落地窗，整个书房看上去一下就亮堂起来，又显得特别大气，让楚江南两口子十分满意。 为了方便儿子平时看新闻了解时事政治，刘卿兰还从单位找了一台淘汰的彩电已经录像机…… 厨房里的蜂窝煤换了煤气罐，重修了浴室和厕所…… 考虑到和儿子联系的需要，楚江南还给杨家装了一部电话。原本这时普通人家装电话是要排队等待安装的，可楚家是普通人家么？第二天就有人上门安装，即刻开通！楚江南夫妇极会做人，将电话安在了客厅而不是儿子卧室，摆明了这是皇恩普照啊！ 楚思明在电话那头听得都傻眼了，他爹娘这一波操作，壕气啊！ 第四十六章文 楚思明挂完电话，心中百感交集，楚爸楚妈，对他是真好啊！楚思明顿时产生了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自己初中还没毕业，头上就已经有新旧两任爹妈四位老人日后需要他赡养了！说不定，这个数量在未来还要再涨一涨！ 眼瞅着楚家二老还没起床，楚思明给他大嫂徐媛回了个电话。 当徐媛得知秦时明月正在写一篇女性小说时，心中大喜，再三嘱咐楚思明一定要第一时间将手稿寄给她看。 徐媛刚挂了楚思明的电话，电话铃又急促的响起，这一次是霍书白，他是来催徐熙媛还手稿的…… 当霍书白得知秦时明月已经在写一本女性小说时不由大喜，这样一来，这本杂志受众就更广了啊！或许霍书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心里已经默认了这本杂志的存在。 徐媛在自己小区门口将剩下的手稿交给了和自己一样顶着一对黑眼圈的霍书白。 霍书白心满意足的拿着剩下的手稿，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那篇女性小说什么时候能拿到，知道是什么题材么？写了多少字了？如果质量和这一篇不相上下的话，那《小说大王》的事应该问题不大。” 徐媛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听说已经写了有六七万字了，要等我小叔回去了才能拿到稿子，然后还要寄到首都，这前后加起来，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工夫吧。” 霍书白急切道：“六七万？那加上这篇《杨良修仙传》，已经能发两期了！时间上能不能再催一催？” 徐媛表示爱莫能助，总不能现在就把楚思明赶回蓉市去吧？楚家二老知道了能饶过她才怪了，这可是一年就只能见两回面的孙子！ 霍书白无奈，再三表示了尽快拿到书稿的重要性后，方才离开。 外面的人看着霍书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首都最大出版社的一名编辑，都觉得他风光无限，但他的难处却很少有人知道。 最近几年每次领导去上级部门开会回来都会对他们大发雷霆，原因是领导的领导们都对整个首都的出版界表示了极度的失望！首都作为全国文化中心，竟然一直没有一本拿得出手的，能得到全国广大人民认可的文学刊物！细数当下畅销的杂志，《故事会》，是沪市的；《童话大王》，是晋州省的；《知音》，那是人家鄂州省的！就连相对比较偏远的陇州省，还出了一个响当当的《读者文摘》！这简直已经成了陇州文化界的一张名片！可是首都有什么，有什么！？没有一本畅销的大众文学刊物，怎么能体现出首都作为全国文化中心的超然地位！作为首都出版界领头羊的首都文化出版社简直难辞其咎！ 面对上级领导的怒火，霍书白和他的同事们也很无奈。这创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特别是畅销刊物。上级领导说的几本刊物，他们私下也曾仔细研究过，要么就像《故事会》之类的，有深厚的时间底蕴，要么就要像《童话大王》一样，有一个惊艳才绝的人物。可是这两样，都不是短时间内能找到的。他们也曾尝试着推出了几本杂志，可都无一例外，扑得悄无声息…… 现在，这个秦时明月的出现，让霍书白看到了希望，如果他能首先解决首都没有一本畅销大众文学刊物的问题，无疑将为他的履历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有了这个履历，未来主编的位置，也不是不能想的…… 看来这个事情还得再催一催徐媛，一定要想办法和她的小叔子甚至作者本人见上一面！霍书白内心火热的想道，眼下还是先回去把手上这几章看了…… 第二天，黑眼圈更加浓厚的霍书白精神却好得出奇。熬了两天，终于将手稿看完了！虽然秦时明月的断章断得他心痒难耐，但他心中更多的却是喜悦！这个秦时明月可以啊！在如此高密度的矛盾冲突之下，他写了四十多万字，居然才刚刚写到这个叫杨良的农家少年进入仙门拜师！照这样下去，等写到杨良出师并且威震仙界，岂不是轻轻松松就上百万字！？再加上那本女性题材的小说，岂不是两年的稿子都不用愁了！？现在的关键就看那本女性小说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霍书白又忍不住给徐媛打了个电话催稿，好说歹说，才说动徐媛去找她小叔再商量商量…… 徐媛挂了电话，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眉心，霍书白来电话时她正在补觉……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再给楚思明去个电话。因这几天和楚思明之间的电话实在是太多了，徐媛干脆在电话里打着老公楚思聪的旗号，告诉楚家二老，让楚思明过去玩几天。 楚家二老自然没有异议。这几天看着楚思明整天在家看书的拼命劲儿，二老心里也有些能体会自己儿子楚江南的矛盾心理，这小孩子啊，学习重要，身体更重要啊！媛媛的电话来得正好，能让思明出去走动走动不说，兄弟两个还能多亲近，岂不是两全其美。 然而楚思明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背着书包的行为让二老深深的无奈了…… 楚思明其实今天巴不得能去大哥家，自从如如跟他说了他前任老婆被弟媳欺负的事情，他心中一直焦躁不已，正好今天去大哥家，晚上还能找大哥打听打听如如交代的事情…… *** 在首都发生的一切，杨如都不知道，此时她正在奋笔疾书她的第一本女性小说。秦康从昨天起重新入住杨家，此时他也是飞速摇动着笔杆子，帮杨如誊抄和校对。 杨如在这个世上的第一本女性题材小说书名也极简单明了，叫《回到清朝当太后》。简单到任谁都一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一本清穿小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读者文化水平普遍偏低的情况下，标题太过卖弄寓意和文采是毫无意义的行为，还不如一目了然的叫人知道你的书到底是什么类型的。 关于穿越女主和数字军团的恩怨情仇，在后世已经是烂大街了，但是在当下，这又将注定是一部开先河并引发无数跟风的作品。 感谢后世各种清宫电视剧、小说的泛滥，杨如可以写的梗就太多了，可以用的素材也太多了，那些套路，她甚至熟悉到连大纲都不需要，就能完成整部作品！什么清穿女主必会诗词，清穿女主必唱歌曲，清穿女主必备技能等等素材，杨如几乎不过脑子就能想出一大堆…… 要论题材新，段子多，爽点密集，清穿是当仁不让的最佳选择！ 第四十七章 再见董世平 过了大年，楚思明十分意外的在爷爷奶奶家看见一个熟人，他上辈子的同学兼好友，董世平。 董世平是上门来给楚家二老拜年的。 楚思明早从杨如那里得知了自己和董世平之间的恩怨，此时再见董世平，自然没有多热络。可是他的冷脸并不妨碍他从董世平手中得到了一个大红包。 伸手接过红包的楚思明出于礼貌，淡然的说了一声“谢谢”，便转身回去继续看书了，“叔叔”两个字，他实在有些喊不出口。原本这样做是有些没礼貌的，可没想到却得到了董世平的盛赞，说楚家小公子气度非凡一看就非池中物云云…… 楚思明差点没酸掉牙齿，这都哪一年了，还公子…… 董世平一听说楚思明在蓉市八中读书，更是给予了他极高的评价，并且提到自己有一位老同学的女儿也在八中念初一，名字叫杨如，问楚思明认不认识。 楚思明漫不经心的答道：“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全年级都认识她，初一年纪的小天才嘛。你和她父亲是同学？大学同学么？”语气间颇有些不屑。 董世平心里迅速揣摩了一下楚思明的态度，语气轻快的讨好道：“哪能呢，他父亲高中都没考上。这杨家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不知道怎么的出了杨如这么个读书争气的，可惜我那同学是个没福气的，啧啧。” 楚思明好奇的问道：“你同学怎么了？” 董世平看了董家二老一眼，笑道：“大过年的，咱们不说这些晦气的人和事儿！” 楚思明闻言脸上差点挂不住，他急忙低头假装继续看书。 原本杨如跟他说董世平对自己有敌意，未来会坑自己，楚思明是有些不信的。他仔细回想了自己和董世平从小到大交往的种种，两人并没有过任何不快的过往，董世平就是他父母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相貌端正，学习优秀，深得老师喜爱。楚思明实在是想不出，董世平有什么理由会在自己落魄的将来还要对自己落井下石。 直到此刻，他才有些信了，因为他在自己从小到大都引以为傲的哥们儿口中，就只是一个晦气的人，楚思明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伤了…… 董世平很快便告辞离开了。他一走，楚老爷子便笑问楚思明道：“猴崽子，你又弄什么鬼？我听你爸说，那杨如不是在给你补课么？你装模作样的哄那董世平做什么？” 楚思明气鼓鼓道：“我看他点头哈腰的样子像个马屁精，所以便想考验他一下。” 楚老爷子闻言乐了，小兔崽子，还想考验别人！于是板着脸问道：“那你考验出什么来了？” 楚思明一本正经告黑状：“爷爷，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如如明明跟我说他爸爸有个好朋友可厉害了，是震旦大学的研究生，现在在北京当大官呢！别人把他当朋友，他却在别人背后说别人晦气，可见不是好人！爷爷，他和咱们家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到咱们家来拜年啊？” 大官？董世平在老家是这样吹牛的？楚老爷子嗤笑了一声后方道：“这个小董确实是个喜欢钻营的，不过他和咱们家可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他在震旦大学读研时的导师是你奶奶的老同学罢了。自打他知道了这层关系，就开始年年上咱家拜年。小明说得没错，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啊，咱们也得给你奶奶面子不是？” 楚老太太在一旁听得笑眯眯的，也不反驳，眼镜后面的沧桑的眼眸中却露出看透世事的光芒。 *** 一转眼寒假就到了尾声。 开学前几日，楚思明和丁露母女俩一起乘飞机回蓉市。 丁家二老和楚家二老在首都同住一个大院儿，算是老邻居加老战友了，两家晚辈一向走得极近。然而今年过年，在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两家的小娃娃一次都没见过面，更别说在一起玩了。 因察觉到楚思明和自家女儿关系的变化，又因心中始终存有几分莫名的期许，丁露的妈妈赵霞在回蓉市的飞机上，将两个孩子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 赵霞的心思既瞒不住自家女儿，也瞒不住已经是过来人的楚思明，因此两人坐在一起时十分不自在。 楚思明想着楚丁两家的交情，又想着寒假里从爷爷奶奶那里偷听来的丁家如今有些尴尬的现状，楚思明心里叹了口气，决定再做一次努力，抢救一下丁露。 他略清了清嗓子，按照本尊的习惯，像小时候那样，低声叫了一声：“露露啊……” 声音颇有些语重心长…… 赵霞在一旁忙竖起耳朵。 丁露听见楚思明还和小时候一样叫她，不由红了眼眶，低声的答了一声“嗯”。 楚思明继续语重心长：“你要努力学习啊！” 丁露：…… 赵霞：！！！ 楚思明见了母女二人的表情，有些心虚的伸手摸了摸鼻子，这个，好像开局不利啊…… 不过他没有放弃，仍然低声道：“咱们都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整天想着傻玩，得开始想想以后了。虽说咱们这样的家庭，成绩不是最重要的，可家族之力总有尽时，到了不能靠家族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要走哪条路？露露，你就听我一句劝，万事还是要靠自己最妥当，你现在刚刚上初一，努力还来得及，难不成你打算上高中时再找一次关系进八中？其他同学会怎么看你？” 楚思明自认为自己这一番话说得是诚意满满了，可丁露却听得心烦气躁，她好怀念以前那个会带着她到处玩，帮她打架的楚思明，而不是现在这个要么不理自己，一说话就是要自己努力学习，比她爹还啰嗦！要不是身处飞机上这种极为高级的公共场所，丁露都要翻脸了…… 爸妈甚至爷爷的小心思丁露不是不知道，可这种年纪轻轻就跟个糟老头子似的少年，谁受得了啊！真是白瞎了一张好皮…… 看看他那张臭嘴都说了些什么话！？ 家族之力有时尽？你这是咒我家？你家之力才有时尽呢！ 同学怎么看我，同学只会羡慕我不用努力也会上好学校好吧！ …… 看着依旧懵懂无知的女儿和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并且渐行渐远的楚思明，张霞的神色无比复杂。 第四十八章 返蓉 楚思明回蓉市那天虽然不是礼拜天，但楚江南两口子仍旧早早的安排好了公务，推脱了应酬，在家做了一桌子好菜等着他。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吃完饭，收拾妥当后，楚妈刘卿兰慈爱的摸了摸楚思明的头，说要带他去看一个惊喜。 楚思明心知这多半是要带他去杨如家了，不过他很是懂事的露出一脸好奇之色，缠着刘卿兰求剧透，让刘卿兰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小儿子自从上初中以来，便极少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了，等下到了杨家，一定会把自己这个少年老成的小儿子吓一跳吧…… 尽管有了杨如的提前剧透，楚思明还是被爹妈的大手笔吓了一跳。 给他们开门的是杨如和秦康，杨妈这个点，已经出去上班了。 楚思明一进门就呆住了，这这这，这还是他熟悉的杨家小院么！？他爹妈甚至在院子里铺上了一条石子路，理由是既能雨天防滑又能晴天按摩足底！ 楚思明也是曾经为人父母的人，对楚江南夫妇的心意再明了不过，不管二人在外面是如何的一呼百应，可在自己面前，始终就只是两个可以把心都掏给自己的普通人。 他们给他的爱，沉重又卑微。 第一次，楚思明将头埋在父亲的怀里，以掩饰他已经失态的面容，倒是让在一旁刘卿兰看着颇有些醋意。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往娘的怀抱里扑的，她生这个是啥奇葩玩意儿，扑爹…… 等楚思明情绪稳定下来，杨如便叽叽喳喳的带着他四处参观。楚江南夫妇也跟在后面有说有笑的凑热闹。二人十分高兴的看到，杨如的妈妈在厨房里添置了一台全新的冰箱，心下满意的同时不由高看杨妈几分。 原本楚家给杨妈每月一百五十块的食宿费，杨妈是拒绝的。这钱实在是太多了，比她上班一个月的工资都多了。再三推拒不成之后，杨妈便主动把杨如的家教费给宰了，说一百五里面包含了食宿家教一起！楚江南两口子看杨妈实在是惶恐的样子，便没有再拒绝她的要求。 杨如：…… 楚叔刘姨！你们倒是继续拒绝啊…… 亲妈！你裁剪经费裁你自己那头喂，裁我的做啥啊…… 尽管把杨如的家教费取消了，杨妈还是觉得一百五有点太高了些，想着楚江南夫妇都是爱孩子的，杨妈一咬牙，掏钱买了一台冰箱。 今日看来，杨妈此举，果然做到了点子上，但凡能让楚思明受益的事情，都是楚江南夫妻乐于见到的。 晚上楚思明没有留在杨家，尽管他有一肚子话想跟他闺女汇报，可难得楚江南夫妇都在家中，他要回去彩衣娱亲。 第二天一早，楚妈亲自开车绕路将卖了一晚上萌的楚思明送到杨家小院，临下车前还宠溺得摸了摸楚思明的头…… 不过楚思明这一次没有拒绝，他已经越来越能适应他的新身份了。 他掏出钥匙开门进去的时候，杨如和秦康不出预料的已经起床吃过早饭，开始水文了。 楚思明凑过去看了一眼，满纸的福晋王爷，吃惊的问道：“你写了个什么？” 杨如闻言放下笔，笑道：“早啊爸，这本小说是写清穿的，哦，就是女主角穿越回到了清朝的故事。” 楚思明明显对这类题材不感兴趣，伸手道：“我的《杨良修仙传》呢？存了多少字了？” 杨如从抽屉里翻出一本薄薄的稿签纸递给他，看得楚思明心都凉了，他吃惊得问道：“这么薄，有多少字？” 杨如一脸淡然：“五万字左右。” 楚思明瞬间翻脸：“我走了快一个月，你就写了五万字！？说好的每天两万呢！？” 杨如耍死皮：“作者不是人么？作者不用休息么？作者不过春节么？再说了我还要写我的《回到清朝当皇后》，哪有时间更新你那个《杨良修仙传》？” 楚思明的脸皱成了一个包子。 杨如并没有上当，她这个爹，现在是越来越会卖萌了。杨如直接转移话题，问道：“咱妈的事儿你搞定没？” 楚思明见杨如问正事，忙严肃起来，将自己打听的消息和想法细细告诉了杨如和秦康。三人又是一番计较后，将正在客厅看录像的李惠琼叫了出来。 自从楚妈送来了录像机，李惠琼就爱上了言情剧…… 李惠琼瞅了瞅神神秘秘的三只，笑问道：“什么事情这么严肃，瞧你们危襟正坐的样子，捅啥娄子了？” 杨如笑道：“我们三个是最乖不过的，能捅啥娄子？是有事想和你商量。妈你坐，先别看那个什么《昨夜星辰》了。” 等李惠琼坐好，杨如直接开门见山道：“妈，年三十那天的事情我跟康康和思明说了……” 还不等杨如说完，李惠琼脸一红，责备她道：“嗐，你这孩子，这又不是啥光彩的事儿，咋能说出去呢，你真是的，也不怕人家笑话！” 杨如一脸浩然正气的反驳道：“妈，康康和思明常住我家的，也不算外人，咱们先跟他们通个气，回头万一碰上有人来闹，他们也不至于一头雾水，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李惠琼杨如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给被气笑了：“行了，鬼扯什么亲者痛仇者快，我看你是我上班时电视看多了！谁是亲谁是仇？那是你亲外婆亲舅舅和亲舅妈！说了就说了吧，多大个事儿，值得你这么编派你外婆她们？说吧，到底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见李惠琼消气了，杨如狡黠的笑了笑后，方才正色道：“妈，咱们家这院子的事，思明在首都时问了他家里一位懂法的亲戚，听说这房子的所有权好像还不是你一个人的。” 李惠琼闻言心里一惊，这房子可是她们母女俩的立身之本，是她和她的丈夫用自家的存款买的，现在丈夫走了，怎么这房子还不是属于她的了？ 哦是了，老杨留下的房子，肯定还有他闺女的一份，可是看如如的样子，好像又不是这个意思啊？李惠琼忍不住向楚思明投去求助的目光。 第四十九章 绝密消息 李惠琼一听自己家这院子可能还有别人的一份，急得额头汗都出来了，难道是当初房子过户的时候手续出了什么问题？不至于啊！ 楚思明见了赶紧道：“李姨你别急，先听我说，这个事是这样的，叔叔他是出车祸意外身亡的对吧？” 李惠琼急忙点头，眼睛里泪水一下就上来了，这个挨千刀的，可不是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这么走了么，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留下她们孤儿寡母的…… 眼见李惠琼就要陷入回忆，楚思明忙大声道：“李姨，杨叔既然是意外亡故，那肯定是没有遗嘱的，对吧？” 李惠琼好不容易被拉回来，一听这话又陷了回去。可不是，走得这么匆忙，连个只言片语的交代都没有还哪来的遗嘱哟！ 楚思明对李惠琼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见状语速极快的说道：“李姨，在法律上，配偶、子女、父母同为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说，在杨叔没有留下遗嘱的情况下，这个院子，还有一部分是属于如如以及如如的爷爷奶奶的。” 李惠琼闻言心中简直落下一块大石头来，这仨熊孩子，说话简直大喘气，可把她吓得，还以为这院子要被人抢去了呢，原来还在自己手上啊！那如如和如如的爷爷奶奶能是外人？那跟房子是自己的有什么区别？ 楚思明一见李惠琼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她对自己前世父母的信任让他十分感慨，但还是提醒道：“李姨，我的意思是，既然这间院子的所有权又不属于只有你一个人，那么如何处置自然也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明白了么？” 李惠琼秒懂，回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别人想要搬进来，还得问杨如爷爷奶奶的意思？可是这样不好吧？哪有把这些糟心事推给老人的道理？你杨叔他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难受了，哪还受得了这许多糟心事!不行，你这个提议要不得！你放心，你李姨娘家那边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不需要推两位老人家出来当挡箭牌。” 楚思明叹了口气，感慨道：“李姨你真是个好人，我杨叔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值了。” 杨如：…… 秦康：…… 楚思明又道：“但是，你得这样想，现在你这个院子十间屋子，原本你们用了六间，杨如爷爷奶奶本来就有一间，现在多了一间厕所，我再租去一间，就已经九间了。余下那间小屋子，哪里容得下一家三口？那还不如他们现在的房子住着松泛了对不？我家重新装修了院子，又付了租金，自是不可能叫我们搬出去，爷爷奶奶在法律上已经算是有部分产权的人了，二老统共占一间房不过分吧？所以，不是你不让他们住过来，而是这个院子实在住不下人了！” 李惠琼边听边点头，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啊，在情在理！这官家子弟脑阔就是活泛啊！ 楚思明见话说得差不多了，便跟杨如使眼色，换你了换你了…… 李惠琼在一边看见三个孩子的眉眼官司，觉得今天真是奇怪了，这仨熊孩子咋就不好好说话呢？你推我我推你，搞得神神秘秘的。 杨如清了清嗓子道：“妈，你有没有想过，辞职了自己做生意？” 李惠琼闻言一惊：“啥？不上班了？好好的工作辞了干嘛？你这孩子，一天眼高手低的，生意是那么好做的么？你妈又没关系又没文化，能做啥生意，你别跟你爸一样……”说起杨爸的经商梦，李惠琼又是眼眶一红。唉，要不是她阻止杨爸下海，何至于年纪轻轻就送了命…… 杨如解释道：“妈，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完。思明家是干什么的你大概知道吧？” 李惠琼点了点头，自从家里换了一台画面清晰的彩电，她总算能看清楚电视里的人了，偶尔从新闻里看到那张不时出现在自己家的脸，李惠琼还有啥不明白的！她疑惑的望着杨如，难道这是叫她做楚市长家的生意？ 杨如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往门口望了望，仿佛是在确认院门有没有关上，方才压低声音道：“思明家在首都，嗯，也不是一般人家。他这次回首都偷听大人们说话得知一个绝密消息，大概也就是明后年的样子，几乎每个单位都会有大量职工下岗，唔，就是失去工作的意思，甚至很多单位都将不复存在！听说你们单位就在不复存在的行列中。思明的意思是，与其等到那时候再慌得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还不如现在早做打算。思明说，倒时候大家都没工作了，肯定和你抢着做生意的人就更多了，那还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你说对不对？” 这个所谓的内部绝密消息有点超出李惠琼的认知范围了，大量职工失业？多大个量？还倒闭？她们单位也在其中？上哪里听说的？想到这里，她把目光望向楚思明。难道这是楚市长在借儿子的口告诉自己这个绝密消息？ 楚思明适时的对李惠琼点了点头，做出一个此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表情。 得到楚思明的暗示，李惠琼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顿时就急了，失声道：“遭了，你大舅两口子和我是一个单位的，那岂不是他们也要失业!我得去提醒他们早作打算！” 三小忙一齐将她拦住，楚思明做出一副气急败坏状：“李姨，你可别坑我爹喂，刚才那番话，出了这道门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你冷静些！你去说了，难道他们就能不下岗了？这是即将到来的大势，个人只能服从，你如果没有解决办法，现在告诉他们了也不过是徒增忧虑，他们一家子现在债还没还清呢，你不但借不出巨款，还跑去跟人家说，你们两口子就快失业了，你觉得这样合适么？” 李惠琼：…… 好像，真的，很不合适…… 楚思明见前妻已经冷静下来了，于是循循善诱道：“李姨你得这样想，只有你自己有条件了，才能帮衬家人。而且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想一下，如果到时候你下岗了，你和如如怎么办？等我们高中毕业上大学了，肯定也不会继续再租你家的院子了，你没了房租又没了工作，拿什么来供如如上大学？” 李惠琼刚才突然听说自己就快失业了，一时有些失态，此时经过楚思明的分析，头脑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是啊，她要是失业了，拿什么来供她无比争气的天才闺女上大学！？ 不得不说，自称能徒手打耗子的李惠琼一旦有了决断，还是很有气势的，她看着面前的三个小东西问道：“说吧，你们几个这幅鬼样子，都商量出什么鬼点子了？” 第五十章 劝说 杨如打着楚思明的旗号问李惠琼：“妈，思明大嫂家就是做生意的，他问过他大嫂了，说这个世上女人和小孩的钱是最好赚的，你看咱们家是做女人的生意好还是做小孩的生意好？” 李惠琼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精辟的论调，不由大赞一声“说得不错”，继而问道：“女人的生意还好说，无非是卖点服装什么的，小孩的钱怎么赚？” 秦康抢答：“李姨你可以卖文具！可以卖婴儿用品，还有小孩子也要穿衣服！” 楚思明都没过脑子，下意识就补充了一句：“你还可以卖课外辅导书，卖习题。” 李惠琼听了想都没想：“那我还是做女人的生意好了……” 杨如三人皆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李惠琼见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强行解释：“那啥，咱们母女都是女人，自然做女人的生意最实惠，赚钱自用两不误……” 杨如：好吧亲妈，我才九岁，在你心里已经算是女人了…… 李惠琼硬转话题：“那你们的意思是去做零售还是批发？做零售的话就在家附近盘个店面，倒是还方便照顾你们了，做批发的话就得去华泰路那一带租个摊位了。我听说他们做服装批发的，都是早上五点左右就开始营业了，到时候你们几个怎么办？特别是康康和思明，你们两家可都是正儿八经交了伙食费的，我收了你们的钱却跑出去做自己的生意，这样怕是不太好吧？”李惠琼问完都觉得自己疯了，这么大个事情居然问三个小屁孩意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觉得这三个孩子很可靠，至少，这三个孩子不会骗她…… 楚思明又被推出来做发言代表。没办法，三小就他年纪最大，家世又好，理论上是见过世面，有见识的孩子，最让人信服。他做出一副稳重的样子，建议道：“李姨，我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分几步来，其实你现在的工作时间，很适合做批发。工作那边你先不着急辞，先试试水。我听我们班那些女生说，那个什么华泰服装批发城，都是只做上午的生意，绝大多数摊位下午两点就不再营业了。你可以先做做看生意如何，如果还不错，你再辞职自己干。这样做唯一的坏处就是一开始要辛苦些，等批发城那边上了正规，你就可以请一个信任的人早上去帮你开店，你掌握好货源渠道就行了，倒时你再在这附近找个合适的门店做零售也不迟。” 李惠琼一边听一边点头，楚思明这孩子年纪轻轻倒是很有生意头脑，说话也是有条有理的，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至于他说的辛苦，李惠琼倒是没当一回事，辛苦算什么大事，想赚钱哪有不辛苦的，要是怕辛苦，那干脆不要活了，人活着就最辛苦…… 她想了想说道：“我听说那些做服装批发的很多都是去粤州省那边进货，这几年粤货很是吃香，款式洋气，价格也便宜，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在什么地方进的货，毕竟粤州省那么大，这个还得想办法好好打听才是。这样吧，等过了这几个月，你们几个放暑假时我亲自跑一趟粤州省实地考察一下。” 楚思明听了不由问道：“为啥要等到我们放暑假呀？你不在我们几个可以就在馆子里凑合几天，没关系的，我们能照顾好自己的。” 李惠琼笑着拒绝了：“这可不行，我既然收了你父母的报酬，就必须要做好他们交代的工作，这是原则问题。再说我现在手头也没那么多本钱，这几个月时间一来我可以再凑点钱，二来我可以多跑跑华泰那边，了解一下租金以及那边生意的情况，我自己也还需要再学点相关知识，总不能两眼一抹黑就跑去广州吧！唉，这日子一天天的真是闲不下来呢，我这才刚看了几天的录像哟，就看不成咯，又要开始忙起来了。” 楚思明听了心中也是有些佩服前妻的，既能坚持原则，做事又有计划，也不怕吃苦。难怪如如说自己在做生意这个事情上还不如前妻有天分，就这虑事周全这一项，他就大大不如前妻，看来要做一个成功的商人，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杨如心里其实也很赞成李惠琼的想法，毕竟准备工作还是很重要的，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可是对于李惠琼以后就没时间看录像的说法，杨如是不赞同的，录像还是要看的，而且还要多看！这样进货的时候你才有方向不是？ 要知道现在还不像后世，人们普遍追求独一无二的个性，现在的时尚还停留在从众和模仿的阶段，要是你家的衣服和最近流行的电视上某位演员穿的正好一样，那肯定会大受欢迎，如果你再心机重一点，搞一张剧照放大挂在店里，标明是某某同款，那就更是妥妥的爆款了！ 只是这看录像也是有讲究的，你得看最新最热的连续剧。就好比现在，全民皆追《渴望》了，她老娘咋还在看几年前的《昨夜星辰》呢! 杨如忍不住跟老妈分享了一下正确的看剧观，李惠琼听完简直惊为天人！简直是太有道理了有木有！她昨天还觉得剧里面邱素云那身裙子好看得很，想照着做一套呢！ 李惠琼当即决定，回头就去把《昨夜星辰》的录像带还了，改租《渴望》…… 杨如之所以叫楚思明怂恿她妈去做服装批发，是因为她知道当年在蓉市，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就是从华泰路那一带的各大服装批发城走出来的。 当然这些人在挣到第一桶金后，转型去做其它投资时大多铩羽而归，因为那时的市场已经过了靠胆大吃苦就能挣钱的简单粗暴阶段，进入技术含量更高的新阶段了，而华泰批发城出来的人大多数没什么文化，在各种套路中相继弥足深陷，让自己辛苦攒下的财富被重新分配…… 可以说是时代造就了他们的辉煌，也是时代将他们亲手埋葬。 当然，当年也有那么一批人，不思进取，赚了点钱就失去的奋斗精神，把挣来的钱全部拿来买房，然后从此躺吃租金。嗯，这些人，倒是幸运的保住并且扩大了胜利的果实…… 杨如觉得李惠琼所言去粤州进货的确是个好办法，毕竟现在的流行趋势就是粤货受欢迎，但这只是杨如的第一步打算，等积累够了本钱，杨如还有很多现成的套路…… 第五十一章 再开新文 李惠琼是个说干就干的爽利人。 从和杨如几个谈话的第二天起，她便每天四点起床，准备好早餐后，就一头扎进华泰路各大批发城，中午前再赶回家给三小做午饭，饭后小憩片刻便又马不停蹄的去单位上班。前后不过半个月的工夫，李惠琼便熬得下巴都尖了。 杨如见了很是心疼，几次劝李惠琼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并且贴心的揽下了许多家务活，好让李惠琼能尽量多些休息的时间。 到底是年轻，生猛，李惠琼不但没有因此累倒，反而还高兴得很，觉得自己发现了一条减肥的好路子。要知道她自从生了杨如，肚子上的一圈肉就没下去过，如今不用节食就瘦了，她心头高兴得很…… 好吧，杨如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越忙越精神，闲下来反而要生病…… 杨如也不得不承认，有一种整容，叫瘦下来的老妈…… 趁着李惠琼不在家的工夫，杨如狠狠更新了几天她的新小说，《回到清朝当太后》。 开学一周后，楚思明将三十万余字的《回到清朝当太后》以及十五万余字的《杨良修仙传》寄到了首都他嫂子那里。 可能是被自己老娘努力的态度刺激到了，杨如挑战极限开了第三本小说《隋朝太子爷》。 这本《隋朝太子爷》依旧是烂俗的套路，大致是讲一个理工男穿越回隋朝做了隋文帝的太子杨广。既然是理工男，自然是造炸药造水泥造玻璃，造香皂造香水造烈酒一样也不能拉下了。至于为什么是隋朝，那还不是考虑到隋朝抄诗词的选择范围比较广嘛，唐诗宋词甚至纳兰词统统一网打尽…… 之所以挑战极限三线同时作战，杨如也是经过了仔细考虑的。可以想象，《回到清朝当太后》发表出来以后，一定会引发一大波穿越题材的跟风。劳动人民的创造力是无穷的，她杨如能写穿越的女主，自然就有人写穿越的男主，届时穿越这个题材在杨如手中就算彻底报废了，毕竟第一个写和跟风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要知道这世上并不缺乏擅长讲故事的人，相反许多极会讲故事的人都只是缺一个好创意。杨如也不过占了重生之利有许多好创意罢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重生改变历史这个题材用到极处，把她知道的所有套路一次用尽，让后来者不管再怎么讲故事，都走不出她最先描的那个框。 杨如算过，三个故事，每本每天两千字，不过是六千字的更新量，这在前世，可以说是最基本的更新量，是兼职作者都完全能胜任的工作量，堪堪能拿到低保而已。可是放到现在，一天六千字，一个月就是十八万字，对于一本字数在五万字左右的期刊来说，已经是三个半月的量了，都可以干一个月休两个月了，完全没有压力…… 新的手稿在一周后寄到了楚思明的嫂子徐媛手上。 徐媛日盼夜盼，催更电话打了无数个，终于盼到了《杨良修仙传》的更新，迫不及待的熬夜看完后再次被断章狗杨如掉得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气急败坏的她紧接着又入了《回到清朝当太后》的坑。徐媛毕竟是个女同志，对这种言情小说要更有兴趣一些，又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题材，这一看，又弥足深陷了…… 秦时明月那个水货，别人三十万字都写完一本书了，她倒好，三十多万字，才堪堪写到女主在钮祜禄家一众心机堂、表姐妹中长大，一边手撕各路白莲花，一边帮自己的阿玛聚财，并且利用重生的金手指，将深爱她的额娘为她准备的嫁妆中的良田偷偷换成的小汤山附近的荒地。此举被人发现后，整个家族的女眷私下都在嘲笑女主脑子有问题，良田换荒地。女主的祖母甚至在一些有心人的挑唆下，正在考虑给女主报一个脑疾免选，断章就断在了这里…… 徐媛：…… 好气啊！后面到底是怎样的啊，她好想知道！ 若是放在后世，这个情节肯定是一点悬念都没有了，接下来自然是皇上要在小汤山要建行宫，此处地价暴涨，女主打脸一众小人了。 而且后世的人，一听女主钮祜禄这个姓，就知道这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了。 可现在不是后世，大多数人连到底是几皇子继承了康熙的皇位都不知道。 徐媛将手稿交给她的老同学霍书白后，开始了每日打电话催更。她已经从丈夫处得知楚思明现在基本寄宿在一个叫杨如的同学家里，周末才回家，还从丈夫处要来了杨如家的电话。 可是让她气愤的是，每次楚思明接到电话都说作者要等出版社那边的意见，看看小说到底能不能出版，才决定要不要继续写下去…… 于是徐媛每次打完催更电话又给霍书白打电话问具体出版时间。至于到底能不能出版这个问题徐媛是根本没有考虑过的，这么好看的小说老霍你都不出版，你还有没有点上进心了？ 霍书白拿到新手稿后，却是先看的《回到清朝当太后》的手稿。因为在他心里已经认可了《杨良修仙传》的实力，只要作者自己后期不作死，保持前面几十万字这种水平，像《杨良修仙传》这样新颖的题材和故事开展方式，吸引读者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小说大王》能不能顺利出版，关键还是在这篇女性题材的小说。这篇如果成了，那出版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因此尽管霍书白对那些情情爱爱的题材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还是耐着性子，强忍着《杨良修仙传》对他的诱惑，拿起了另外一份手稿。 霍书白才刚刚看见封面上的“回到清朝当太后”几个字就是眼睛一亮，光看名字，就觉得好有意思的样子，看来又是一本全新的题材啊！ 虽然霍书白自认是纯爷们儿，可此时也掉进这部女性小说中无法自拔，这故事里的情节简直是太扣人心弦了，矛盾一个接着一个，让人喘不过气来。无数次霍书白在心里大呼“天啊”！后宅的女人太可怕了有木有！他感觉自己陷入了宅斗的世界无法自拔！ 第五十二章 主编 霍书白和徐媛不一样，他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对历史有起码的了解。他不但知道在康熙一朝，太子就是打酱油的，八阿哥是代练，十三是个悲剧，四阿哥胤禛是最后的赢家，女主钮祜禄氏是乾隆的妈，他甚至还知道康熙朝的一些名臣和重大历史事件，因此他对秦时明月埋下的伏笔基本看出了些头绪。他发现这本书虽是女性小说，却不拘泥于女性的世界，除了传统的谈情说爱后宅争斗外，更设涉及了朝堂争斗，权谋取舍和权利更替等一系列内容，简直是男女老少皆宜！这个秦时明月，格局很大啊！ 然而看出这些又有什么用…… 秦时明月你这个断章狗…… 好吧，霍书白觉得，是时候正式找主编谈一谈《小说大王》创刊的问题了。 在交给领导过目之前，要先找打字员将这两份手稿重新排版打印出来，因为看手稿确实太累了，这不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下级会犯的错误。 前后加起来一百多万字的手稿，霍书白原以为打字室那些训练有素的打字员们分工作业，最多三天就能完成工作，然而他低估了这两份手稿的吸引力，等他最终拿到手稿，已经是七日后了…… 整个打字室的人都已经交叉传阅过手稿了…… 事情就有这么凑巧，霍书白这边刚刚拿到打印件不到一刻钟，主编那边就打电话叫霍书白过去，说有事问他。 霍书白心想，来得正好！于是揣上打印稿便去了主编办公室。他刚刚走进去，带着厚厚方框眼镜的主编齐若愚便笑眯眯的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说。 等霍书白一坐定，齐若愚便问道：“我今天来上班的时候听司机说，最近打字室那边正在排两部什么小说的手稿，那些小同志一个个跟疯了一样，晚上回去熬夜看稿，白天精神萎靡不振的继续打字。我刚才打电话过去问了一下，说手稿是你交过去的，已经打印出来了？到底是什么稿子这么有魔力？” 霍书白闻言忙将手中厚厚的牛皮袋双手递给齐若愚。 齐若愚接过牛皮袋，抽出打印稿来拿在手上，嘴里不由自主的念出声来：“唔，《杨良修仙传》和《回到清朝当太后》？作者都是秦时明月？”说到最后，尾音高高的扬起，充满了疑惑。 霍书白忙主动解惑：“齐主编，我正要跟您汇报这个事情。这两篇小说是我的老同学推荐给我的，都还未完待续。两篇我都看了，从故事性这方面看，这两篇都是极其吸引人的小说。作者的意思，是想办成期刊，像《童话大王》那种类型的期刊。” 齐若愚听了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想办期刊？不是要直接出书？ 他有些怀疑的问道：“哦？没弄错吧？可是你知道的，《童话大王》是郑渊洁一个人撑起来的，这个秦时明月是何方神圣，竟然也想效仿？他之前可有在什么知名刊物上发表过文章？” 霍书白摇了摇头道：“之前并没有在哪本刊物上见过他的文章，甚至都没听过这个笔名，也许是用别的名字发表也犹未可知。但是，据我那个老同学说，这个秦时明月一天的写作量是两万字……” 齐若愚听了直接打断了霍书白的话：“这不可能，你我都是文字工作者，应该知道要完成一部被大众认可的作品没有那么简单。偶尔一天文思爆发能写两万字还有可能，每天都写两万字，还要保证质量，那就绝无可能了！郑渊洁那本童话大王，一个月也不过四五万字，还时不时夹杂着些已经出版过的作品。就这，都已经是业内的奇迹了！因此就算这个秦时明月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写作什么都不干，也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小霍，我知道我平时给你们几个的压力大了些，可是你也不能因此就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霍书白没有分辨，他决定等齐主编看完这两份打印稿再说其他。他心里是愿意相信秦时明月有这样的更新能力的，按照徐媛交给他《杨良修仙传》手稿的时间来算，这才多长时间，秦时明月就拿出了后续的十五万字和三十多万字的《回到清朝当太后》，这说明秦时明月是一个很高产的作者。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事先就存好的稿子，回头等齐主编看完稿子，出期刊的事情有了眉目，他还得亲自去蓉市那边见见作者，确认一下秦时明月是否真有一个人撑起一本杂志的能力。 现在一切就看齐若愚是不是看得上这两篇稿子了。 霍书白走后，齐若愚看着手中的两份稿子，良久没有打开。他心里相信这两篇小说应该是极有吸引力的，至少对数量广大的普通读者极有吸引力，眼下可不就将他们出版社打印室的女同志吸引了不是？要知道那几个女同志手中经手的稿子无数，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只是这秦时明月来不来就想效仿郑渊洁，这也太狂了些，这样的怪胎，全国也就出了这一个！ 这个小霍，还是太年轻了些。齐若愚其实很能理解出版社上下憋着一口气想弄出一本畅销期刊的心情，他自己也想。可以说目前整个首都行业都在酝酿，就看是谁最先放出这个卫星。可大家憋的方向基本上都是《故事会》和《知音》这个类型的杂志，谁也没有想过往《童话大王》那个方向憋啊！毕竟，把一本期刊的存亡放在一个人身上，太过于冒险了！就算是那《童话大王》，业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笑话呢！ 唉，回头看看再说吧，如果真的看着还行，催作者尽快把后续写完，全套出版，争取进个年度畅销书排行榜也是不错的，大小总算个业绩吧。 一转眼就到了中午，齐若愚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后站起身来，往楼下的职工食堂走去。 齐若愚最近都在外面到处跑，有几天没在食堂吃过午饭了，说起来还有些想念食堂大婶的手艺。 他到得早，端了个盘子在角落坐下，他很喜欢坐在这样的角落看报社职工吃饭时那种享受的神情，这是对他们领导层工作的肯定。 可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前面桌的对话吸引了过去。 女同志一：“唉，你最近看没看那个《回到大清当太后》？” 女同志二：“看了看了，唉我说你看到哪里了？我看到那个钮，钮，唉那个女主家的姨娘陷害她亲娘那里。” 女同志一得意道：“我看到最新了，女主的祖母想要取消她选秀的资格。” 女同志二：“呀！女主要要去选秀的呀！！后面的稿子你手里还有没有？” 女同志三：“我说你们小点声，这小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版呢，咱们这样可是违反规定的，你可别害了打字室的姐妹们啊！不然到时候作者的后续书稿到了咱们不能第一时间看到找谁哭去！” 女同志三说完还警惕的四处张望了一下，齐若愚见状忙低下了头。 见女同志二没有发现自己，重新转回头去，齐若愚暗戳戳的用餐盘挡住了脸，往前坐了一排，并且背对着女同志二…… 第五十三章 文章的深意 齐若愚又凝神听了一会儿，发现那桌女同志从头到尾都在讨论《回到清朝当太后》里面的情节，说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还差点起了争执！ 吃完了餐盘里的工作餐，齐若愚归还了盘子后，暗戳戳的踱步在食堂走了一圈，发现竟然有很多人都在讨论霍书白今天交给自己的两份稿子。而让齐若愚比较意外的是，竟然还有很多男同志也喜欢看《回到清朝当太后》！这特么不是一本女性小说么！当然绝大部分男同志还是更喜欢看《杨良修仙传》的，毕竟，谁年少时没有过侠客梦？仙侠也是侠嘛！ 这两本书竟然在还没出版的情况下就在单位内部火成这样了，而且还是这种违规的私下操作。 这种情况让齐若愚有些心热，他回到办公室后，重新将霍书白送来的牛皮信封拿了起来。 当然，作为一个正常的老男人，齐若愚选择了《杨良修仙传》。不光是男性小说女性小说的问题，题材也更对他的胃口。要知道头发都花白了的齐大主编，也是曾经有过仗剑天涯的侠客梦的！这飞剑也是剑嘛！ 然后，齐大主编当天就没能准时下班回家…… 直到老婆大人来办公室请人，机智的齐大主编顺手将桌子上的《回到清朝当太后》递给老婆大人，一本正经的交代道：“手头还有份重要文件没看完，你先帮我看看这一篇。” 首都文化出版社齐大主编的夫人自然不可能是个什么抠脚老娘们儿，人家也是正经书香门第出来的文学爱好者，夫唱那个妇随嘛…… 夫唱妇随的结果就是来办公室请人的齐夫人也没能回家。 直到晚上九点，齐若愚的肚子传来一阵古怪的叫声，夫妻两人才仿佛被惊醒一般的抬起头来，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某种火热。 齐若愚先开口道：“走吧，咱们先回家吃饭，回去再聊吧。” 齐夫人举了举手中的稿子问道：“那这个？” 齐若愚拱手作揖道：“自然是让夫人带回家帮我细细审阅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齐夫人莞尔：“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这么调皮。” 二人息了灯，仔细检查了门窗后一起出了报社。 此时天色已晚。 首都的三月，天还很冷，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得生疼。 齐若愚的司机已经下班了，两口子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车上，齐若愚轻轻拍了拍老婆大人的手，问道：“你觉得如何？” 齐夫人笑道：“要说故事还真不错，题材新颖，情节也扣人心弦，难得的是还挺有格局。如果非要说不足，那就是思想性和艺术性方面差了些。” 齐若愚点了点头：“我手头这本大概也是这个情况，不过如果从大众文学的角度来看，这个不足倒也不怎么显眼。你看看现在社会上看四大名著的那些大众读者，有几个看《红楼梦》不是冲着宝黛恋去的？有几个看《西游记》不是当神话故事看的？又有几个看《三国演义》不是看打仗，看《水浒传》不是看打架？有多少读者在遇到《红楼梦》里经典的诗词作品不是直接跳过走情节的？故事情节才是吸引他们的最重要的因素。” 这时在前排开车的出租车司机转过头来对齐若愚咧嘴一笑，黑暗中两排大白牙闪闪发亮，他赞道：“要说大爷您一看就是个明白人呐！咱们这些个大老粗看书可不就是当故事在看嘛，您要真整那些诗啊词的叫我看，我立马能睡过去，更别说什么思想性了！不瞒您说，我连我上小学的儿子的课本都看不明白！里面那个鲁迅的文章，他们老师总说这句话也有深意，那句话也有深意，我愣是没看出来那么多深意到底在哪儿！你说要是一个人，写个文章句句憋着深意，都不是字面儿上那个意思，那岂不是要累死？那你还写明面上那么多字干嘛呢？直接写你的深意多省心？也省得我儿子跟着受累了！” 齐若愚夫妇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却又忍不住悄悄在心中点赞，的确是这个理，他们当初念书时，也是吃了这个亏的…… 两人下了车，回家草草煮了碗面填饱肚子后，又各自靠在床头捧起稿子看到后半夜，互相再三催促后才胡乱躺下睡了。 第二天起床，彼此看着对方脸上的黑眼圈，都摇头苦笑不已。 两人白天都有正事要做，因此等他们看完手中的稿子已经是四天后了。夫妇二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狠熬了四天夜，便有些精神不济。 齐若愚还好，这几天在报社听多了下面人对秦时明月这个断章狗的诅咒，他心中对此早有准备，因而看完手中的稿子，心里虽也是有些抱怨秦时明月断章断得不厚道，但更多的却是对这种手法的欣赏，如果真要搞期刊的话，这种断章的方式就很值得应用了…… 想到这里，齐若愚心中吃了一惊，他怎么也跟小霍似的疯魔了，竟真的开始考虑起创刊的问题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可要不得啊！ 齐夫人却着实被秦时明月的断章给噎着了，这个作者，怎么能这样断章！？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么！这也太不厚道了些！齐夫人心里不爽了就只能找齐主编的麻烦，催稿！必须催稿！ 齐主编也是为难，他将编辑霍书白叫来细细问了问这个秦时明月的情况，得到的回答，秦时明月坚持要出期刊。至于出版全套书，可以等期刊上连载完了再卖一次全套嘛，赚两波不是更好？ 齐若愚听了简直无言以对…… 他做主编那么多年会不知道连载出完了再出全套，赚两波更好？ 他是觉得把筹码都压在你秦时明月一个人身上不好！ 倒是局外人齐夫人听了齐若愚的顾虑后，反问道：“在《童话大王》没有出现之前谁能相信一个人能撑起一本畅销期刊，而且一撑还是那么多年？既然出现了第一个，为什么不能出现第二个？这个秦时明月到底行不行，你去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五十四章 见面 齐若愚觉得他夫人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既然自己既不甘心又不放心，那为何不干脆把人找来看一看？大不了给他报销路费嘛！只要期刊的事能落实下来，路费什么的简直是毛毛雨！ 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嘛，自己差点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了！ 于是齐若愚叫霍书白赶紧去通知秦时明月到首都出版社来一趟，有一些关于创刊的细节要和他探讨。 过了一会儿，霍书白有些尴尬的回复齐若愚：对方说来不了，对方还是学生，不好请假…… 齐若愚听了心中反而安稳了一些，看来是中文系在读大学生的作品了。他知道蓉市那边有个蜀州大学，中文系办得非常不错，如果是蜀州大学中文系的学生，能写出这样的作品，就有些说得通了。毕竟是年轻人嘛，思维比较活跃，文笔还稚嫩了些也在情理中。而且众所周知，大学生其实平日里课业不多，又没有工作压力，这个秦时明月如此高产至少在创作时间上就有了可能性。 他和霍书白商议道：“要不你出趟差，过去看看？反正要创刊，收益这方面的事还要和作者商议，如果你亲眼目睹了这个秦时明月的创作能力，就把这些事一并办了，收益就按《童话大王》的比例来。眼下已经三月底了，这个月来不及了咱们争取四月出一期创刊号。” 齐若愚说到后面，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如果这世上真的还有一位如此高产的作家，他有信心，办出首都地区第一本畅销的大众文学刊物。这个功劳可就大了啊，但愿这个秦时明月不会让他失望！ 霍书白自然没有二话，他比谁都更希望做成这本期刊，这样不光自己和齐若愚都有了晋升的资本，他自己还有了晋升的空间…… *** 这天晚上，杨如三人放学回家吃了晚饭，杨如和秦康照例是一个赶稿一个校对誊抄，楚思明则继续自学他的功课。他在寒假和开学这段时间已经将初一下半学期的功课自学完了，现在正在学习初二上期的课本。 这十来天，杨如也是拼了，每天保持日更两万，她的新文《隋朝太子爷》已经有了接近三十万字存稿。她打算再辛苦半个月，写到五十万字后暂停，这样三本小说加起来两年的发行量都有了，她便可以放松几天，然后静下心来重温初三的课本，并且准备期末跳级考试的事。毕竟写作于她只是短期内赚钱的手段，她也有自知之明，不是个什么文学奇才，学业才是她的立身之本。 三人正各自忙碌，客厅的电话响了。 平时基本上没人找杨如，家里电话最多的是楚思明。再有就是秦康的爸爸偶尔会打电话过来交代秦康一些事情。 杨家母女两个都很自觉，知道这电话是楚思明的父母为楚思明装的，因此除了必要的事情，其余时间很少占用这个电话。楚思明的父母打电话来，一次占线的情况都没遇到过，这让他们十分满意。 所以杨家的电话基本上是楚思明在接。 电话那头是霍书白。 楚思明一点也不意外，霍书白能知道杨如家的电话，徐媛也是事先征求过楚思明意见的。 霍书白在电话里提出想去蓉城和作者见个面，如果双方都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个合同。 这个事情杨如三人早就反复讨论过了，觉得和出版社的人见一面确实是回避不了的事情，而且人家出版社的顾虑在情在理，便同意了。 霍书白一路风尘仆仆赶赴蓉市，并在约定的时间于八中附近一家十分嘈杂的茶馆见到了三小…… 霍书白看着眼前的三个小萝卜丁，只觉得晴天霹雳！ 他出发前徐媛曾经委婉的对他说，她的小叔子楚思明还年轻，让他多担待…… 这特么叫年轻！？这特么叫未成年！这叫他怎么担待！？ 初中生…… 之前听见电话里的声音还以为那破鸭嗓子是烟抽多了，结果你特么是变声期…… 说好的蜀州大学中文系学生呢！？ 而且最可怕的是萝卜丁三人组中，最大的那个还不是秦时明月！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可是极为严重的工作失职！ 他仿佛看到升职加薪在和他永远的告别…… 不被处分都算好的了，还升职…… 在霍书白万念俱灰觉得世界一片黑暗之时，萝卜丁中个子最小的那只递给他一叠手稿，用小女孩特有的甜甜糯糯的童音说道：“霍叔叔，我想了想，一期杂志只登两篇文章还是少了点，所以这段时间我我又写了一篇新小说，不然您先看看再说？” 霍书白觉得自己的世界稍微有了点光亮，他抖着手接过稿子，《隋朝太子爷》，没错，这标题是秦时明月的风格。再看了看字迹，也没错，和自己之前拿到的手稿笔记一致。 他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强迫自己集中全部精神去看手中的稿子，什么都不敢问，生怕一问明白就什么都没有了。 霍书白没想到自己很快便沉浸在了新手稿的情节中，又是一部力作啊！ 直到徐媛那个坑死人的小叔子不耐烦的叫他了，霍书白才抬起头来。他把心一横，问道：“这稿子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只要能通过这三根萝卜丁找到幕后作者，他觉得自己的前途就还可以抢救。 那根女萝卜丁极可爱的将手一摊，对着那根胖萝卜丁道：“康康，他还是不相信这稿子是咱们写的，来来来，你写几个字，让他看看你的笔记。” 那根胖萝卜丁闻言“哦”了一声，十分听话的从书包里拿出纸和笔来，在上面写了“不要看不起小孩子”几个字…… 霍书白前后看了上百万字的手稿，都快看成斗鸡眼了，自然对手稿上的字迹十分熟悉，他忍不住拿起那张纸细细揣摩，没错！的确是手稿上的字迹！ 他有些震惊的看着那根胖萝卜丁，问道：“你是秦时明月？” 哪知胖萝卜丁指了指那根女萝卜丁道：“不是我，她才是秦时明月，我就是个誊搞和校对的，呃，当然我偶尔也能润个色提供个思路啥的。” 霍书白又看向女萝卜丁，满眼的难以置信：“他说你是秦时明月？” 第五十五章 验明 杨如知道霍书白没那么容易相信，换谁也不能相信。就算是换成杨如自己，嗯，杨如觉得换成是自己，一定第一时间就会想明白，对方不是穿越就是重生的。 可是霍书白肯定是想不明白的。 因此杨如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摞稿签纸递给霍书白。 霍书白是文字工作者，接过这一摞稿签纸只瞟了一眼便明白，这是初稿。 初稿上的字迹极为潦草，到处都是删改的痕迹，霍书白前前后后翻了几十页，他基本能确认这就是《杨良修仙传》的初稿。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能拿出初稿也不代表你是作者啊？誊抄稿你都能弄到，再弄个初稿也不是难事吧。 只见那根女萝卜丁将刚才那根胖萝卜丁写字的纸拿过来，在胖萝卜丁写的那排字下面再写了一次“不要看不起小孩子”，然后递给霍书白…… 霍书白接过来一看，愣住了。 他的目光反复在初稿和纸片上对比，没错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霍书白有些激动得将纸还给杨如，说道：“我念，你写！” 他就在初稿中随意找了一段念出来，女萝卜丁听完奋笔疾书，写好后递给霍书白，黑白分明的眼睛中一点稚气都没有，全是沉静。 霍书白被这样的眼神惊得心里一抖，他伸手接过那张纸，愣愣的低头对比。 两边的字迹一模一样！ 而且单看胖、女两根萝卜的笔记，哪里像个小孩子笔迹，胖萝卜就不说了，显见那字是练过的，就是那女萝卜的字，也比好多大人都强！ 霍书白心里开始有些相信那女萝卜是秦时明月了，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很疯狂！ 虽说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可是这根女萝卜能有多大？十岁有没有！？ 他指了指楚思明，问道：“那他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杨如笑眯眯道：“思明他就是秦时明月里的‘明’，是我们俩的同班同学，也是我们的经纪人。” 杨如刻意强调了“同班同学”这几个字。 果然霍书白误会了，以为杨如和秦康和楚思明是一样的年纪，只是杨如和秦康发育迟缓了一些，嗯，过于迟缓了一些。 这是因为浓缩才是精华的缘故么…… 这样想来…… 这样想来还是很难以置信好不好…… 谁能相信这几篇如此吸引人的小说，作者竟然是初中生？ 这时杨如又道：“还不信？康康，把你的学生证给他看看。” 秦康依言将学生证递给霍书白。 霍书白接过学生证拿起来，蓉市第八中学，初一一班，秦康。他顿时脸色又苍白了，用颤抖的声音道：“初，初一，才才初一……” 杨如翻了个白眼道：“谁叫你看年级了，看名字，秦康！明白没？” 说完杨如没好气的指了指秦康：“秦时明月，他就是这个是秦时……” 又指了指楚思明：“这个是明月，这笔名就是这么来的，我们三个是密不可分的创业伙伴。现在手稿笔迹、初稿笔迹都能对上，笔名也能对上，你难道还觉得都是巧合？要不咱们再现场写一章给你看看？” 创业伙伴，还初中生…… 你们大户人家都是这么玩的么，好会玩…… 霍书白忍不住再次仔细打量眼前这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也静静的望着自己，任由自己打量，态度坦然自若，一点局促都没有，三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他能看出坚毅，看出冷静，看出聪颖，唯独看不到稚气。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站在自己眼前这三个是同龄人。 这一刻，霍书白突然开始相信，这世上也许真的有天才存在。 霍书白是知道楚思明的身份的，于是问道：“你为何不在蜀州找一家出版社呢？以这些稿件的质量再加上你父亲的帮助，在蜀州创刊容易得多。” 楚思明耸耸肩，一脸傲骄道:“我想干出点样子给我父亲看看再说。” 霍书白闻言，心中不置可否。嗯，他知道很多自以为是的大家子弟，都跟这眼前的楚思明一样，觉得自己可以不靠着家族做出成就，却不知自己在外面的一帆风顺背后，都有家中长辈在悄悄为他们保驾护航…… 这个楚思明，不过是欺负那根会写书的奇葩女萝卜年幼不懂事罢了，你看看等女萝卜长大了，自己有能力了还理不理你。 不过这不是他来操的心的事了，眼下他得再确认一下女萝卜的身份，然后把合同签了。 想到这里，霍书白的视线移到杨如身上，问道：“你刚才说你能现场写作？” 杨如撇了撇嘴道：“可以啊，你说吧，想看我更新哪本书？或者再开篇新文？” 霍书白震惊：“你，你还能再写新文？” 杨如耸肩：“嗯，写个新文有什么好难的？想看男生小说还是女生小说？什么题材？不过说好，就只写个开篇，后面暂时不写的。我打算把手上这本《隋朝太子爷》写到五十万字时就休息一下嗷，我这几天都熬瘦了！我还是个学生，要以学习为重！” 霍书白：…… 你特么还知道你是学生，要学习为重…… 不过他想了想，新文只看个开头也没啥意思，心里还吊得慌，于是说道：“那你接着写《杨良修仙传》吧。” 杨如听了没有多说，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新的稿签纸，花了几分钟时间简单列了一个章节小提纲后，便开始刷刷刷的奋笔疾书，中途都不带一个停顿。 或许杨如就是那种人越多越兴奋的选手，放在往常，她写文虽然也算顺利，但远不如今日这般痛快，简直文思如泉涌。 杨如写完一页，便极自然的递给秦康校对、修改并誊抄。秦康修改完了杨如根本不再过目便直接定稿了，两个人的配合如行云流水般默契，一看就是不知做过多少遍了。 啪！ 杨如估摸着看篇幅差不多够一章两千字时放下手中的笔，将初稿递给秦康修改。 霍书白忍不住抬手看了一下表，四十分钟。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秦康的誊抄稿也出来了。 霍书白从秦康手中接过手稿，低头看着上面的文字。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亲眼看到时，心中还是一片惊涛骇浪。 第五十六章 妥当 此时霍书白的心中再无疑虑，立刻就想和女萝卜，哦不，秦时明月把合作细节敲定下来。 哪知他刚一开口，杨如便站起来说道：“霍叔叔，你和思明谈就行了，我和康康要回去赶稿子了，今天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再不回去就完不成两万的任务了！稿酬什么的，都思明说了算，到时你们转到他账上就行。” 霍书白闻言心中一个大大的“卧槽”，什么都楚思明说了算，连钱都打到楚思明的账上，这么傻的萝卜，他怎么没捡到一根啊！这官宦子弟气运就是不一样，不但能捡傻萝卜，还特么两根两根的捡！ 可当开始谈正事的时候，霍书白便知道，自己如果把楚思明当成一个普通的初一学生就大错特错了，这小子精明得很！ 楚思明首先提出，要对他们三个的身份保密，他不希望除了霍书白最多再加上一个齐若愚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小说大王》的供稿人的真实身份，包括徐媛。这一点是所有合作的基础，必须写进合同，一旦违反，他们将停止供稿。 这个要求也不需要什么成本，霍书白十分爽快的同意了。他其实很能理解三萝卜的顾虑，这件事任谁想来都太过惊人了一些。其实霍书白巴不得对秦时明月的身份保密，免得被别的出版社挖走了。况且若是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筹码，升职加薪的筹码。但是像三萝卜这样的少年人，能抗拒住这样出风头的事，还是让他有些佩服的。霍书白不得不承认，大家子弟的家教，确实不一样。 霍书白的心里已经自动将杨如和秦康归到楚思明那一类人里面了，毕竟人是讲圈子的动物，能和楚思明混在一起的，家世能差了？若不是家学渊源，又怎么可能养出两只萝卜那样的孩子？那甘罗要是没有个丞相爷爷，他能十二岁拜相？ 等一切谈妥，霍书白晚上在宾馆给主编齐若愚打电话汇报了一下进度，并且申请再在蓉市多留几天，原因是秦时明月正在写一篇新小说，现在已经完成了三十多万字了，准备写到五十万字时暂时停笔，把重心转到学业上去，这三篇小说将在暑假的时候继续更新。霍书白留在蓉市，一方面是为了拿到后续书稿，另一方面，也能对秦时明月的更新能力有一个更真实的认评估。 齐若愚听了自然没有不许的，这样一来，就有三篇小说了，杂志内容也能更丰满一些。况且能实地考察秦时明月的更新能力，齐若愚心里也能更踏实些。 他现在有一种感觉，这一波，稳了！ 齐若愚交代霍书白先将新小说前三十万字寄回首都，报社可以先行排版准备创刊事宜，然后霍书白留在蓉市继续仔细观察有没有什么问题，等拿到剩下手稿再回去。 半个月后，霍书白带着五十万字《隋朝太子爷的手稿》坐上了回首都的列车。 杨如累得瘫在她的小躺椅上，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又瘦了一圈，眼睛下面居然还有了淡淡的黑眼圈，要知道她还是个萝莉啊！秦康和楚思明一左一右蹲在她身边捶腿按手的，好不心疼！ 秦康皱眉道：“你说你这么拼做什么，还不听劝，咱们还小，以后有的是时间，要是现在把身体累垮了咱爸得多心疼！” 楚思明在一旁猛点头。 杨如伸手掐了掐秦康的脸道：“小胖子就不心疼我了？啧啧，还说我，瞧瞧，你不也跟着熬瘦了一圈么？我的小胖子都不见了。唉，也就熬这一次这么咯，剩下的等放暑假再慢慢写了。眼下要用钱的地方多，要给咱妈租铺面，又要攒钱给咱爸当倒爷，特别是咱爸的事，就是一锤子买卖，错过机会再没下次的。” 手在秦康脸上顿了顿，杨如接着道：“上辈子你一直宠着我，各种给我收拾残局，这辈子你就做只管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换我宠你一回可好？” 秦康十分为难的想了一会儿，问道：“那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再宠你一回肿么办？” 楚思明：…… 两个狗东西！ 杨如倒是被这个话题惹出了几分兴趣，从躺椅上撑起身子，问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小时候十分喜欢学画画，还得过奖，后来因为你爸妈离婚的原因才没有继续学了，你说起这件事的语气还颇为遗憾的样子。怎样，这回要不要考虑把这个儿时的梦想圆上？说不定咱家还出个画家了！” 秦康立马摇头：“那就是个小爱好，业余打发时间还行，以那个为生还是算了，你见过有几个画家能自己养活自己的……” 杨如笑道：“我养你就是啦，这一回，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万事有我呢，怕什么！” 秦康还是摇头，态度坚决道：“不要，比起画画，还是你更合我的心意。” 楚思明忍不住抗议道：“你们俩够了啊，长辈还在面前呢，成何体统！” 杨如闻言也不害臊，反而一脸惊奇道：“咦，我听说别人家的长辈都是盼着晚辈夫妻和美，恩恩爱爱勒，怎么爸爸你不是这么想的呀！？” 楚思明：…… …… 杨如和杨妈两个最近个把月瘦了一大圈的事，杨如的爷爷奶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等三月忙完了小儿子的婚事，二老便干脆暂时搬了过来和杨如母女同住，每日各种汤水不断，变着花样的做菜。 两个老人家不要生活费不要人工费自掏腰包给杨如母女补身体，母女两个能说什么！？自然是含泪也得吃个精光不是？不然怎么对得起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因此好不容易苗条下去并且为此暗自得意的母女二人很快就被重新打回原形，连秦康和楚思明都跟着吃胖了一圈，让秦爹楚爸楚妈心中满意得不得了，觉得看着杨如这一家子都喜庆！ 秦爹更是壕气了一回，因为杨如的爷爷奶奶搬过来住，秦康没了房间，秦爹也索性学楚家，低价租了杨如家最后一间小房子，并且买了张小床简单布置了一下。 至此，杨家小院宣告满员。 杨如母女私下对着镜子扼腕不已，一个叹自己英年早肥，一个感叹这世道，总有刁民想喂胖朕…… 第五十七章 再聚 第五十七章再聚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杨如和秦康到底年纪小，被爷爷奶奶不分白天黑夜的补了几日后，不仅很快便恢复了元气，还大有更上一层楼的趋势。 李惠琼日日往华泰服装批发城跑，很快便和一些租户混了个眼熟。其中一位热心大姐，见李惠琼年纪轻轻的没了丈夫，可怜她一个人供孩子读书辛苦，便问她要不要在批发城找份外水干，虽然辛苦了些，可到底多了份收入。 那大姐还说，这华泰批发城里有不少人都是从小工入行，然后慢慢积累本钱和渠道，最后有了自己的摊位，甚至是门面。 李惠琼一听正中下怀，很快便在大姐的推荐下，找到一份兼职，从早上五点干到中午两点，一个月八十块钱工资。 长期的早出晚归，很快便让住在杨家小院的爷爷奶奶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天李惠琼晚上下班回来，正狼吞虎咽的吃着晚饭时，奶奶便找她谈心来了。 李惠琼心里想着不能也不敢出卖了楚思明他爹，便委婉的说道：“妈，我们单位这几年效益的确是不太好，现在咱们家这个情况，我是不能没有工作的。我看如如读书这劲头，以后多半是要上大学的，到时候需要用钱的地方可多了去了，与其等单位倒闭了再来打算，还不如未雨绸缪想在前头。我前段时间在华泰服装批发城找了个工作，上午帮人守半天铺子，正好和单位这边的工作时间不冲突，还多了一份额外的收入，这是好事。妈你放心吧，也就是这两年辛苦点，等再过几年我们单位垮了就轻松了。” 这一副坐等单位倒闭的口吻，搞得在一旁正大光明偷听的杨如哭笑不得。 果然奶奶听完后迟疑着问道：“听你这口气，是传出什么风声了？你们单位这是垮定了？” 李惠琼心里想着自己从楚思明那里得到的消息，便低声跟奶奶透露道：“上面是有风声，说是有另外一家大厂子来收购我们厂，我们这边的基层职工都留不了。不过这事儿据说还在谈，暂时这一两年还没到那一步，也没敢让下面的人知道，怕闹起来。但是我们这样的家庭不能被动的等他们谈啊，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奶奶闻言也神秘的点了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你想得很周到。可是惠琼，你这一天做两份工也太辛苦了些，我和你爸都不放心你的身体，不然你先把如如她爸那钱拿去用吧，我和你爸平时也用不上。” 李惠琼坚定的摇头拒绝：“妈，我眼下又不缺钱，我做着两份工，院子还有租金，看这情形怎么着那两家也得租到孩子高中毕业吧，算起来还有好几年呢！我担心的不是眼下，是以后。那钱，您和爸收好，我真用不上。” 奶奶闻言心知拗不过李惠琼，叹了口气后又建议道：“不然我和你爸住这里，你就别交生活费给我们了，我们交点生活费给你吧？” 李惠琼心中一暖，真诚道：“妈，您说什么呢，您来帮我照顾这几个孩子，原本该我多给您些钱的，是您和爸死活不要，这让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能再收您的生活费呢！我看着您每天准备的饭菜，心中不是没有数的，我自己的生活费怕是都没交够呢！偏偏您和爸犟得很，多一分钱都不收。你们放心好了，我这边真没事，我跟您保证，要是吃不消了，我立马辞一头成不？我这人您是知道的，真的是闲不住，您让我在家，我才要生病呢！” 奶奶叹了口气，唉，她这大儿媳妇，的确是这性子，跟自己一样，一辈子劳碌命，享不来清福的，愁人…… 只能以后看着尽量多搭把手了…… 这么好的媳妇，是她的儿子没福气啊…… *** 转眼就到了四月五日清明节，杨如母女两个提前一天和杨如的爷爷奶奶以及小叔叔两口子一起去公墓给杨爸扫了墓，然后第二天再和李家人一起，去乡下给杨如的外公扫墓。 自从大年三十晚上不欢而散后，这还是李家人第一次齐聚在一起，彼此间面上都有些讪讪的。 等扫完墓出来，杨如的大舅妈周玲手里抱着宝贝儿砸李威，眼睛一转，温温柔柔的建议道：“大家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反正下午没什么事，就都去大姐家坐坐如何？” 杨如的大舅李兴龙自然是老婆说什么都双手双脚点赞的，李家两姐妹夫妻加一个小弟则目光四处游荡不搭话。 杨如的外婆见状拍板道：“行，下午就去惠琼家聚聚，也有些时候没过去了，正好看看亲家。” 周玲闻言，躲在丈夫身后低声嘀咕了句“这还是哪门子的亲家……”，被杨如的小姨李惠瑶一记凌厉的眼锋扫过，讪讪的闭了嘴。这些年在李惠瑶手里吃过的无数亏让周玲知道，她这个小姑是个彪悍的主，脾气上来不管不顾，不会给人留一丝脸面不说，还丝毫不讲究亲戚间动口不动手的规矩。偏偏因为她是幺女的缘故，从小就受宠，被惯得越发无法无天。自己就算是被她打了，那也是白挨，没有人会真正给自己做主的。 杨如外婆发了话，自然没人会不识趣的再去反对，亲妈去女儿家，那不是天经地义？谁还能说出个啥？李家三姐妹互相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后，一大家人浩浩荡荡去了李家。 李惠瑶姐妹两个和小弟李兴华年后是去过杨家的，心里知道大哥两口子看了杨家院子如今的样子怕是没什么好话。 年后李家三姐妹一人借了李兴龙一家一百块钱后，剩下的二百块钱缺口，周玲本来还想吹吹枕头风，洒点金豆子就让李家一起出了的，不料杨如外婆更狠，也不跟她啰嗦，直接出面找到周玲的妈，让周家把尾款付了。为了给周玲还债，周玲的妈动用了周玲爹留下的抚恤金，气得周玲的弟弟差点把她一顿胖揍…… 周玲也因此心中对李家暗恨不已，觉得李家明明有能力，却故意让自己在娘家人面前丢脸，不说别人，至少她婆婆和李惠琼手里是一定还有钱的。 第五十八章 眼红 杨如中途假装上厕所，花了三毛钱用路边便利店的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通知大家做好备战准备。 李家一群人，坐了两个小时公交车，来到宝瓶街107号院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周玲一推开杨家小院的大门，便觉得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她忙抬脚跨过门槛，疾走了两步四顾张望，只见眼前一片花花世界。 脚下一条细碎的石子路从大门处一直弯弯曲曲的铺到客厅门口，路的两边种满了绣球，叶子油亮挺拔，枝叶间已经可以看到大团大团的花苞，只等春风将这条小路化为花路。四月正值紫藤的花期，门边的紫藤被杨如用装电话剩下的卡子均匀的固定在大门的两边，形成了两面紫色的花墙，风过时，有香气扑鼻。院中篱笆上的土月季也密密麻麻的坠满了欲放的花苞，看上去颇有几分壮观。 急性子的李惠瑶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篱笆前，毛毛躁躁的揪了一根枝条下来仔细看了看，满眼羡慕的问李惠琼：“大姐，我家那院子里也种了月季，怎么没那么多花苞？而且个头也比你这个小多了，你怎么弄的？” 李惠琼笑着摇头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哪里耐烦弄这些花啊草的，这院子里的植物都是如如她爷爷带着如如一起弄的。” 杨如笑着接口解释道：“小姨，我冬天的时候去菜市场找卖鱼的商贩要了许多不要的鱼肠鱼鳃什么的，拿回来熬了之后一层鱼肠一层奶奶磨豆花儿剩下的豆渣，再一层土，一起沤成肥，埋在土里。这个沤肥的法子我是从书上看到的，看来果然管用。” 李惠瑶听了不由咋舌道：“养个花居然这么麻烦，也亏得你们这些小娃娃时间多。算了，我这样的懒人，还是等它天生地养吧，随缘，随缘。” 杨如听了笑眯了眼睛，乖巧的说道：“那我今年沤肥的时候给你也沤一份，回头去你家玩时帮你埋上。” 李惠瑶乐得掐了一把杨如嫩得出水的小脸，直夸她懂事。 杨如这边正聊着，杨如的爷爷奶奶闻声从厨房里出来，热情的招呼着杨如的外婆“亲家母你来啦……”。 长期赖在杨家的楚思明和秦康也从篱笆后面钻出来，天真乖巧的叫着婆婆叔叔阿姨，一时间杨家小院好不热闹。 但是和睦友好的氛围到周玲等人进入客厅时宣告彻底结束。 杨如家的客厅可不是周玲去年来参加守灵的时候见到的空落落的样子了。周玲的视线从杨家客厅里的彩电、录像机上扫过时，已经眼红得不行了，随后再扫过沙发。杨家的旧沙发上搭着由杨如设计选材，杨如奶奶亲自操刀做成的沙发巾，老旧的沙发立马焕发出第二春，变得复古又温馨。等等！沙发旁的角几上放的什么！？电话！？居然是电话！？我勒个老天爷！她周玲居然有家里能装电话的亲戚了！？这得多壕！？话说大姐你都这么壕了，帮衬自家亲弟弟千儿八百的又怎么了，那不是天经地义么！简直是丧良心啊！ 想到这里，周玲幽幽叹了口气，用她特有的细弱嗓门惆怅万分的说道：“大姐现在是真过得了，我在李家算是个外人，自然不指望你帮衬我什么，但是你好歹看顾一下自家兄弟，还有妈吧？自己偷偷摸摸住着这样好的院子，也不说把妈接过来享享清福，我虽是个外人，可也觉得你这么做有些不合适吧。”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瞟了自家婆婆几眼，看见婆婆面上浮出几分不悦的神色，心下满意，重新退到丈夫身后。 李惠琼压根不想搭理她，只笑着对自己老娘道：“妈你最近不是帮兴龙带着威威么？等威威大点了，你腾出手来，想来我这里住多久都成，我巴不得您老人家也疼疼我这个闺女呢。” 杨如紧跟着跳出来带节奏，一手拉着外婆的手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腮帮子道：“是啊外婆，你都好久没来我们家啦，如如可想你啦，你看看都想瘦了！自从有了表弟后你都不疼我啦，外婆你偏心，你以前明明说最疼我的！” 李惠瑶等一众吃瓜群众跟着一阵山呼海啸的马屁，拍得杨如外婆神清气爽，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来，伸出手扯着杨如的腮帮子笑道：“你这小猴子，让外婆看看哪里瘦了？分明是胖了一圈！你从小就嘴甜，又拿乖话哄外婆呢？” 杨如奋力卖萌，一本正经的反驳道：“外婆，我不是胖，我这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浮肿！”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杨如不依的扭着小身板，将自己埋进外婆怀里。 周玲被客厅里一派天伦之乐的场景气得肝疼，她想起自己因为欠了两百块赌债，娘家人被李家的人逼迫，拿出父亲的抚恤金帮她还债，害得她差点被亲弟弟胖揍的过往，委屈得眼圈都红了。她想不通，她嫁进李家，又立大功生了威威，那就是李家的人了，大姐都这么有钱了，怎么就不能帮她这个自家人渡过一下难关！？做人怎么可以那么自私那么不善良呢！ 于是乎，等众人的声音小了点，周玲又轻叹了口气道：“大姐，你不知道，妈在我们那边帮我们带威威，挤得可辛苦了，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你看看咱妈都瘦了，不如叫妈带着威威到你这边来住段时间如何？你也能帮着在妈忙不过来的时候搭把手。” 说完掐了掐自己丈夫李兴龙，寻求支持。 李兴龙接到信号，忙求助似的看着自家大姐。 杨如心里简直是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那啥，你自己生的儿子扔给婆婆带就不说了，那是外婆自己愿意的，叫我妈搭把手是几个意思！？那你干啥？管生不管养咋的？你那么会算计你咋不上天啊…… 李惠琼听了心中也是恼火万分，原本叫自己亲妈过来住，还可以和自己挤一间屋，可要是带着威威来，那就要单独准备一间屋子了，这院子里，如今哪里还有空屋子？再说自己一天早上四点过就出门了，忙到晚上十点才落屋，哪还有时间搭把手照顾威威，这岂不是在给杨如的爷爷奶奶找事儿做？ 第五十九章 算盘 忍无可忍的李惠琼正要撸袖子和周玲大干一场，结果还不等她开口，小妹李惠瑶便发出几声嘲讽的笑声，不屑道：“你自己生的孩子叫大姐和妈给你带，那你干嘛？腾出手来你好又去赌？然后输了又叫大家凑钱给你还钱？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你当咱们家是以前的地主啊，你只管生了，有的是老妈子帮你带？” 李惠瑶的话让杨如外婆和大舅都警惕起来，可不是，这败家娘们可不能让她闲着了，闲则生事，回头又欠几大百的赌债回来，谁还给她凑钱去？ 杨如外婆当即拍板道：“这个事情暂时就这样了，你看惠琼家院子的房间差不多都租给别人了，现在哪还有空房子给我住？我就先暂时住你那边，带威威累了我就自己回去休息几天就是了，哪需要搬来这里。” 周玲见李惠瑶跑出来坏自己的事，心中暗恨，不甘心的挣扎道：“这房子租出去了还可以收回来么，挣钱哪有孝道重要？” 李惠琼淡笑道：“我家的两个租客，都是因为孩子在八中读书，家住得远才来租房的，你看见这院子的装修还有这些家电，都是租客心疼孩子住宿环境不好才置办的。人家花了大价钱，自然不可能是短租，这租赁合同上约定，两家都要租到孩子高中毕业，如有一方违约，将支付十五个月的月租作为补偿，你要让我把租客退了，不如你先把违约金付了？” 周玲闻言不信道：“谁家那么大口气，孩子才上初一，就敢一口断定将来高中一定能上八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回头倒赔你十五个月租金？大姐你不是在哄人吧？” 李惠琼得意道：“我还真不哄你，这两个孩子一个和我们家如如一样，虽然才初一，成绩在年级上排名也是数一数二的，另外一个，那是内定。” 周玲闻言想了想，压低声音道：“那不是还有一间屋么，床家具什么都是现成的。大姐不是我说你，你得分一分亲疏远近！说起来你已经不是杨家人了，何必再给自己头上找个婆婆镇着？说到底，咱妈才是你的亲妈，你不孝敬咱妈，跑去孝敬不相干的人做啥？这不是分不清主次轻重么？” 这话说得杨如外婆心中微动。刚才进门时，杨如爷爷奶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主人姿态让她实在是有些刺眼，因此她不作声，等着看李惠琼怎么说。 可李惠琼撸了半天袖子要撕周玲，却又没能插上话。这回是杨如的爷爷出马了。刚才李家来人，杨如的爷爷奶奶忙着在厨房烧水泡茶和准备晚饭，周玲说那话时，正赶上杨如的爷爷提着壶开水进来给众人泡茶。尽管周玲说话时压低了声音，奈何客厅就那么点大，杨如爷爷又已经走到了门边上，因此听了个真真切切。 杨如爷爷年轻时就是个暴脾气的主，杨如爹可以说是被揍大的，直到现在变成楚思明了，看见自己上辈子的亲爹都还心虚，杨如爷爷也就是这几年年纪大了，火气才没那么旺了。此时看见李家一个鬼迷日眼的亲戚也敢对他的儿媳妇指手画脚，心中大为火光。 他不客气道：“这位惠琼的什么鬼亲戚，你可能搞错了，这个院子，我们二老是正经有继承权的，可不是你说的什么不相干的人！换句话说这里本来就是老子的家，这话老子放在这里，就算是打官司老子也不怕的！说起来你才是不相干的人，在别人家做客就要有客人的自觉，不要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否则老子把你打出去！” 说完不再多话，给众人泡完茶后，提了个空水壶，大摇大摆的走了。 周玲被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屁都不敢放一个，急退两步躲回丈夫身后。开玩笑，杨老爷子的凶名李家人早有耳闻，就连杨如外婆刚才也没吭一声，不愿意和杨老爷子刚正面。再说，现在杨如外婆已经被刚才杨老爷子放出的炸弹惊住了，这房子，杨家二老是有份的？ 估摸着杨老爷子走远了，杨如外婆才低声问道：“惠琼，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李惠琼现在的心情十分激动，她当然知道刚才杨如的爷爷主动站出来是想护着她，因为二老自从知道了这继承权还有这么个说法之后，一早就强逼着她一起去公证，放弃了这个院子的继承权。 可此时若是道出真相，就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了，因此李惠琼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淡淡道：“爸说的自然是真的。其一，当初买这房子时，我和老杨手里钱有些紧，爸妈知道了，借了钱给我们……” 还没说完，周玲便急着打断道：“难道你们打借条了？” 李惠琼毫不掩饰面上的鄙夷，呵斥周玲道：“你说的这是人话？这是打没打借条的事？怎么？没打借条就要赖账？我们三姐妹每人借给你的一百块你也没打借条，你敢赖账试试？” 周玲不服道：“你傻啊？你把抚恤金都给他们了还不能抵债？再说父母出钱给孩子买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说什么借不借的？” 李惠琼冷笑道：“哦？父母给孩子买房天经地义？那你想住楼房你父母给你买没？你倒是回去要啊！” 周玲被呛得脸一红，有些埋怨的看了丈夫李兴龙一眼，这天经地义要买也该是李兴龙家的天经地义，她是女方，凭什么啊？ 正要抢白几句，杨如外婆突然发声了：“你刚才只说了其一，那其二呢？” 李惠琼继续低声解释道：“其二，我们家老杨走得突然，没有留下任何遗嘱，按照法律规定，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父母、配偶、子女都是老杨名下财产的法定第一顺位继承人。所以，不管从借钱买房来说还是从法定继承权来说，爸妈都是有这间院子的产权的，他们住在这里，才叫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四个字，李惠琼故意咬得重重的，说完之后还一脸挑衅的看着周玲，满脸讥笑之色。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周玲的脸皮，周玲一脸的无所谓，根本get不到她的鄙视点…… 周玲不光get不到鄙视点，她还眼珠一转又生出一计。 她故作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皱褶，依旧用她那副柔柔弱弱的嗓子问道：“大姐，现在像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家也可以装电话了么？这得花多少钱啊？大姐你也是的，家里有了电话也不告诉我们号码，这是怕你兄弟见你有能耐了找你帮忙咋的？” 杨如听了，心中默默道：“您讲得dei!” 李惠琼闻言则是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淡淡道：“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我哪有那个钱装电话？再说也用不上不是？这是我家的租客装的，电话虽然放在客厅，可却不是我们家的，平时电话响我们都是不接的，也从来不用。” 周玲闻言惊呼道：“大姐你傻啊！既然装在你家客厅了你怎么就不能用用了？就算你不打，接电话是不要钱的，你接总可以吧！？” 说完又狐疑的问道：“大姐你不是在哄我们吧？哪有租客在房东家又是装修又是买家电又是装电话的？那不是傻？”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喜怒莫测的问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位大婶儿，你是在说我爹妈傻？” 第六十章 群嘲 大婶儿！！！ 大婶儿…… 居然有人叫她这样弱柳扶风的美人儿大婶儿！！！ 周玲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晴天霹雳啊简直！！ 周玲猛的抬头一看，说话的是站在门口的一个男孩子，从身高上看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讥讽。 周玲一向自持有几分姿色，还是天生怎么都长不胖的体质，生过孩子之后依然是盘正条顺，又有着一副以柔克刚的娇弱性子，因此才能将丈夫李兴龙拿捏得死死的。此时突然听见一小屁孩叫自己“大婶儿”，她心中不由大为火光，这简直是点了她的死穴好吧！？这院子里老的她不敢惹，一个小屁孩租客她还不能收拾了？ 想都这里，她站直了腰从李兴龙身后跨了出来，指着楚思明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臭骂：“哪来的野孩子嘴那么臭，还有没有点家教了，别人家大人说话呢，你一个不相干的野孩子插什么嘴？说你爹妈怎么了，你爹妈蠢别人还说不得了？那可不就是蠢么，租个房子还给别人家装修，钱多了撑得慌不是？你赶紧给我滚回你家租的那间屋子里去，今天都不要出来了，不然小心我打你！看着你这野孩子就碍眼。” 楚思明自转职以来，这是第一次除了自己爹妈以外，有人对他说话如此不客气不说，还敢当着他的面儿骂他的爹妈，甚至还想打他！更重要的是对他发起上述攻击的还是个傻婆娘，以至于他一时有点懵，瞪圆了眼睛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不过也不需要他亲自下场，这个屋子里自有的是人替他出头。 让在场诸人意外的是，这次出头的人居然是李惠琼的大妹夫，在李家一向甚少发表自己意见的刘国发。 杨如对此倒是并无多大意外。在杨如前世的印象里，刘国发一直是个颇有些心机手段的人，只不过他对李家人一向亲善，对李家长辈也孝敬有加，鲜少把他的心机手段用在自家人身上，因此李家众人一向喜欢这个出手大方，成日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二女婿。 刘国发从部队转业回来后便进入体制内发展，现在在某区税务所一个办事点上班。李惠玉、李惠瑶两家因一向和杨如家亲近，三家人常来常往之下，也碰到过几次楚江南夫妇。别人不好说，但杨如看得出来，她大姨爹刘国发肯定是认出了楚江南的，对于一个有志于混体制的人来说，连市里领导的头像都认不出来，那不是笑话么…… 其他人在杨家小院遇到楚江南夫妇时大多只是礼貌的打个招呼，只有刘国发，会主动找机会和楚江南攀谈。 眼下正是一个刘国发几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便能大大讨好楚江南的机会，因此刘国发一开口就十分的不客气。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声色俱厉的指责周玲道：“住嘴！你特么才是个蠢婆娘，被惯得无法无天了，在家里面横惯了还跑到外面来撒野。你还有脸说家教，你周家又是什么家教？谁家的女人跟你似的成日里好吃懒做，吃喝嫖赌你也就剩下没出去嫖了!这院子你要是不爱待，赶紧的滚出去，以后也别来了。还有，你有精神一天到晚的找大姐的麻烦，回去立刻把我们几家的钱还了，拿人手软还这么多屁话！” 说完还不等周玲回过神，刘国发又转头去教训李兴龙：“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被个鬼迷日眼的蠢婆娘给治得死死的，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你自己舍不得管教婆娘，当心出去社会帮你管教婆娘，到时候你看看外面的人会不会舍不得。古话说得好，妻贤夫祸少，你别等她给你闯下塌天大祸了，又来找我们几家给你收拾残局，到时候可就要伤亲戚情分了！” 刘国发到底是当过兵的人，亲戚间还纷纷传说他曾经上过越南战场，因此当他一身气势外放时，还真有几分杀气，一时间客厅内诸人全部被他的突然发难给震住了。 自己居然被小姑的男人给吼了！周玲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但是她自然是不敢去和凶神恶煞，谁知道手上有没有人命的刘国发刚正面的，于是她狠狠的掐了一把李兴龙的手臂，示意他站出去给自己出头。 可李兴龙再疼老婆也不是个傻子啊，自己的武力值明显比不过他这个大妹夫不说，满屋子亲人还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根本没有谁打算帮他半句的！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怎样？他心中甚至还有些怪怨周玲平时不会为人处世，将李家的人得罪了个干净，以致于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他们两口子说话。 他李兴龙敢对天发誓，此时在场哪怕有一个人，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们夫妻说句公道话，他李兴龙就敢上去和那刘国发决斗！绝对不怂！可这不是苦于没人站出来率先振臂一呼么！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因此李兴龙红着脸忍着胳膊上的痛憋了半天，硬着头皮对刘国发嗫嗫的说了一句：“你，你凶什么凶，都是一家人，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那副怂样儿，把在他身后等着他给自己撑腰的周玲气得直梗脖子，她带着哭腔细细柔柔的骂了声“我怎么会嫁给你这种窝囊废”后，将手里的孩子往李兴龙怀里一塞，捂着脸一步三摇，曲曲折折的小跑出去了。 李兴龙忙看了看屋里的众人，却发现大家都是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自己，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哪怕一丁点要去将周玲劝回来的样子，眼见院子那头周玲已经一步三摇的要摇到大门口了，李兴龙求助似的看了自己老娘一眼。 哪知杨如的外婆接到求救信号后，目光一闪，把头转开了。开玩笑，杨如外婆又不是傻的，为了一个鬼迷日眼的败家儿媳妇跟她名下所有的儿女对着干吧？说到底，她看中的是孙子，儿媳妇什么的，要是贤惠的她还能真心疼一疼，像周玲这种一天到晚尽挑事不说，还好吃懒做，说她咳嗽她还能喘几声给你听的货色，杨如外婆巴不得有人随时帮着敲打一番呢，岂会护着？ 见自家老娘也不说话，李兴龙躲了躲脚，将吓哭了的儿砸塞给老娘后自己追了出去。 第六一章 家和 周玲和李兴龙离开后，杨家小院里连一秒钟的尴尬都没有，反而好像因为送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又仿佛有什么邪祟之物被修为高深的道人给捉走了，显得异常和谐起来。 晚饭十分丰盛。 杨如的爷爷奶奶似乎有意展示实力，饭桌上出现了诸如松茸、竹荪等在当时的普通人家中难得一见的山珍。这其中，有些是楚思明从家里顺的，有些是楚江南夫妇亲自拿来的。 李家一众人除了杨如的外婆，都吃得十分尽兴。杨如的小姨夫孙庆最是老实耿直的性子，笑眯眯的喝完一杯酒后，赞道：“大姐，你家伙食真好，每回咱们嘴馋了来你家，都能改善生活啊！” 李惠瑶点头打趣道：“姐，怪不得你前段时间好不容易瘦下来，这会儿又胖回去了，整天这么吃，能不胖么！” 杨如的爷爷乐呵呵道：“惠琼哪里胖了？这样正好看，胖点是福气，显得富态！” 杨如的外婆闻言沉默了片刻，问自己小女儿：“怎么，你们两口子常来？” 李惠瑶偏头答道：“我和二姐一周来一次，也不算太经常吧？” 杨如外婆：…… 你们这两头猪咋不也在这院子租房住下呢，都比回娘家还勤快了…… 想了想，杨如外婆对杨如的爷爷奶奶道：“真是辛苦亲家了，不知道惠琼这孩子每个月有没有交够生活费呢？可不能让你们又出力又贴钱。” 李惠琼抢答道：“肯定是没交够的，爸妈管我们满院子的人生活，一个月统共只收五十块生活费，多了死活不要，爸妈私下不知道贴了多少钱呢！” 其实要说贴也贴不了多少，家里的山珍海味和大部分水果零食是楚江南两口子和楚思明这个内奸提供的；秦康的爸爸秦爱军每回来接秦康时也必然不会空着手；李惠琼和杨如平时只要有空也会主动买菜回来。李惠琼在服装批发城做兼职，还经常会给二老买新衣裳。因此二老要说贴钱，也贴不到哪去，不过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着实可贵罢了。 对于两个老人来说，这一院子大的小的全都省心又懂事，二老在这里住得极为舒心，每天有事可忙又不会太忙，热热闹闹的，比老两口自己孤孤单单的住着强多了。 可是李家人并不知这些内情，听闻二老收五十块生活费却管着那么多人的生活，还每顿饭都油爆爆的，心中皆震惊不已，难怪李惠琼待二老那么亲近呢，人家这付出，可比好多亲妈都强啊！ 连李惠瑶都不好意思道：“叔叔阿姨，咱们每周都来蹭饭，真是让你们破费了，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孙庆以及李惠玉两口子在一旁跟着直点头。 杨如奶奶笑得跟个菩萨似的，语气和蔼道：“客气啥，都是一家人，你们尽管来就是了，什么破费不破费的，一家人就是要常来常往，互相帮衬才对。家和万事兴，看着你们姐妹关系亲近，我心里也跟着高兴!” 说完又转过头对杨如的小舅舅李兴华道：“阿姨今天就要说你两句了，平时就你来得最少，以后也要跟你的姐姐们似的，常常过来玩，多来看看你大姐，听说你交了女朋友，带来给阿姨看看。” 李兴华高兴得包着满嘴肉一个劲儿猛点头。 杨如外婆听了也十分动容，看来亲家没少贴补自己的女儿啊！房子人家原本就出了钱，还同时拥有继承权；虽然拿了抚恤金，可又全部用在了自己女儿和外孙女身上，这么看来，惠琼跟他们亲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管怎么说，亲家母有句话说得不错，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帮衬，家和万事兴。唉，在那个败家货没娶进门之前，自己名下的几个儿女感情还是挺好的……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完饭后便早早的各自散了，只有怀里抱着宝贝孙砸的杨如外婆还一脑门儿的官司。妈蛋，她还要回去看看那两个冤孽肿么样了，她这是造的什么孽，一大把年纪了，还操这份儿心。想她当初带如如和明远时可没遇到这么多幺蛾子…… *** 自从送走了霍书白，杨如重新从爆肝作者变回了普通作者。事实上要不是担心三个月不提笔思路彻底断片，暑假不好再接起来，杨如都想暂时封笔的。如今这样一天写两千字正好，就当是学习之余放松一下大脑了，又能攒点稿子，一举两得。 清明节后，楚思明他爹送来了黄冈试卷，因是第一次，所以数量有些惊人，各科加起来足有半人高！于是杨家院子里的三小只全心扑在功课上，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个月。 这天晚上，杨家电话又响起，照例是楚思明接的，接起来一听，是徐媛。 徐媛是来催稿的，《隋朝太子爷》的稿子。 《小说大王》于四月十八号正式开始发行，第一期创刊号特惠加厚到128页，以后每期64页，定价一块钱，全年订阅优惠价十块钱。 创刊号128页也是首都文化出版社反复商议的结果，并且还借鉴了秦时明月的断章手法。128页算下来大约在九万字左右，平均在三篇小说上，每篇三万字。小说到三万字左右时，基本上该交代的世界观都差不多了，情节上也会出现一个小**，断在这里，正合适！ 这不，徐媛看了第一期《小说大王》里面居然有一篇自己没看过的小说，就打电话催稿子来了。 电话里的徐媛抱怨道：“好啊思明，嫂子给你搭完线你就把嫂子扔脑后了，有新小说也没先寄给嫂子看看？真是枉费嫂子自己订阅了一年的《小说大王》来支持你不说，还给我大哥家也订了！赶紧老老实实把《隋朝太子爷》后面的稿子发给我，断在那里，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嘛！这还是创刊号才有128页，下个月的期刊出来，岂不是才万把字！？够看什么！？” 楚思明闻言嘿嘿笑道：“唉大嫂，这篇小说是最新写的，正好霍书白来赶上了，守在这里等到写了五十万字就直接拿走了。我们现在签了合同，有保密要求的，违约要赔钱的，因此才不好寄给你看。” 徐媛一听已经写了五十万字了，眼睛就是一亮，至于保密合同是什么鬼，她表示自己读书少听不懂，非仗着大嫂的身份以及牵线人的功劳叫楚思明给她寄稿子。 说了半天，楚思明才无奈道：“唉，既然大嫂你开口了，那就破例一次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 徐媛还以为楚思明是要交代自己对书稿保密之类的，因此大大咧咧道：“什么事尽管说，只要嫂子能做到的都没问题。” 楚思明趁机道：“嫂子当然能做到，我暑假想去苏联玩一趟，嫂子你能帮我安排么？” 第六二章 创刊 徐媛一听楚思明说打算去苏联，吓得差点把电话听筒掉在地上，声音立马严肃起来，问道：“你这个小祖宗可别糊弄我，你这是想做边贸？边贸可危险着呢！” 楚思明的声音波澜不惊：“这哪能呢嫂子，我哪有那个时间，再说我也没有做边贸的本钱啊。我虽然立志经商，可经商的范围那么广，我没必要非在亲戚堆里伸手吧？我现在是以学业为主，杂志都还没做好呢，哪有精力再做别的，不过是去瞧瞧，长长见识，一切费用我自理啊。” 徐媛将信将疑：“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儿，全世界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你不去，做什么偏要去苏联，爸妈知道么？” 楚思明：“你放心，自然是要跟爸妈说的。去苏联还不是因为嫂子你有熟人在那边可以带我开开眼界嘛。我决定等我以后有钱了，每年寒暑二假都出国玩一趟长长见识，第一站就从苏联开始，行不行你就给句话吧大嫂。” 徐媛也不是个扭捏的，当即笑道：“我看也不用等以后了，你现在就挺有钱了，我听说创刊号的发行量还不错……行了，这事儿只要爸妈开口说行，你嫂子这边就没问题，反正我八月份也准备跑一趟阿斯太的。这个事情就这样说定了，稿子什么时候给我？” …… 楚思明挂了电话，便跑出去找杨如和秦康汇报战果。 杨如看着楚思明得意的神色，笑着问道：“爸，是有什么好事么？你那么高兴，是不是你嫂子的电话？暑假去苏联的事搞定啦？” 楚思明笑着点了点头：“你倒是个小机灵鬼，什么都瞒不过你！刚才还真是我大嫂来电话找我，去苏联的事我基本上都和她说好了，剩下的就是说服我爸妈的事儿了。不过这应该不是大问题，你们也知道，我爸妈现在可盼着我出去玩了，估计只要我一开口，他们恨不得马上买机票贴旅费送我去玩。对了，你们俩要不要暑假的时候一起过去玩几天？钱爸给你们出了！” 杨如摇了摇头：“今年暑假还是先不要了，我和康康商量了一下，还是先赶稿子吧。下学期上初三了，紧跟着就是中考。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和康康都有些偏科，初中还不怎么明显，高中就有些吃紧了，特别是我，在数理化上实在是没什么天赋，这回看看八中的老师能不能让我开窍，如果不行的话，还是只有走刷题路线了。我想在上高中之前尽量把现有的三篇小说写完，就算不能写完也写个**不离十吧。高中三年我准备把精力都放在学业上，争取考个好大学，毕竟学业才是根本。” 楚思明听了自然不会说不，毕竟也是当过几年爹的人，有什么比自家孩子上进更让人开心的事呢…… 他一脸欣慰的赞道：“嗯，你能这么想就说明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和康康都是好孩子！也行，玩什么时候不行，可学习就这几年是黄金阶段，得趁着这几年记性好多学点东西！你这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么？我估计我不在你们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也不好意思张口找我爸妈的，你们先想想，近期有什么难处没有？” 杨如点了点头，不客气的提要求：“倒还真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忙。你能想办法帮我和康康办个省图书馆的借书证么？我和康康年纪太小了办不了，我估计你自己去也不行，你都没有身份证，这事儿还得找楚叔叔帮忙。我那本《隋朝太子爷》，对历史知识要求有点高，我对隋朝历史只知道个大概，我比较熟悉唐和明清的历史。我想着，既然是本历史小说，尽量还是写得严谨一点比较好，免得发表出去闹了笑话。” 这对楚思明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他一口就答应了。 “对了，我嫂子来电话还跟我说了一下《小说大王》创刊号的事。” 从徐媛处得知，《小说大王》的创刊号发行情况虽然说不上火爆，但在首都地区的销量着实还算不错，算得上是开门红。 首都文化出版社对这本《小说大王》十分重视，在准备创刊工作期间，便先在兄弟单位《首都晚报》上连载了半个月的《杨良修仙传》试水，正好在一个关键情节的时候，连载停止了，并出了个公告，后续内容将继续在两日后即将发行的《小说大王》上连载，而之前已经在报纸上连载的部分将以增刊的形式赠送给购买创刊号的读者。 不得不说后世盛行的黄金三章、三千字撕个**一万字撕个**的网文套路以及万恶的断章手法，在当下这个缺乏娱乐还不许随便生猴子的时代效果十分惊艳。《首都晚报》断更的点就正好断在撕个**的点上，导致无数读者抓心抓肺的等着两天后发行的《小说大王》先睹为快。 一开始很多读者是冲着创刊号双倍的内容，还要赠送增刊去的，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就只买这一期，就这一期最划算！然而事与愿违，这一去，就再不复返…… 原本在《首都日报》上追《杨良修仙传》的大多是男性读者，买了小说来自然是首先翻了两篇男性视角的小说来看。等看完了《杨良修仙传》和《隋朝太子爷》后，全都揪着一颗小心肝，上不来也下不去，百般无奈之下，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勉勉强强翻着《回到清朝当太后》打发时间，看完后却是一声大大的“卧槽”！原来以女性为主视角的小说也可以内容如此丰富多彩！原本以为是一篇琼瑶式的整天情情爱爱要死要活要善良的小说，却没想到后宅之中也是一片杀得血红的战场，一点都不输朝堂啊！ 男人入了坑，自然要拖着自家女人下水。女人们下了水那可就不得了了，试问当一个女人全力向你安利一样东西的时候，有几个扛得住的！？而当一群女人一起安利一样东西的时候，那洗脑的氛围堪比传销！因此销量在经过了初期半个月的平稳增长后，到月底时出现了一个井喷，一些偏远地区的小报亭甚至卖脱销了！ 第六十三章 两件坏事 《小说大王》在一开始发行时还出人意料的得到出版社内部职工的支持。 有了之前内部大范围泄露稿件的前科，齐若愚在拿到《隋朝太子爷》的手稿后，便将打字室的负责人叫来三令五申，严禁稿件再次泄露，并且要求打字室的负责人和具体工作人员共同签下了保密责任书。就算是这样，齐若愚仍然只将第一期创刊号的章节交给打字室打印排版。 这样一来，整个出版社除了总编齐若愚和编辑霍书白看到了后面的内容外，其余职工只知道即将发行的《小说大王》又多了一篇叫《隋朝太子爷》的精彩小说，而对内容毫不知情。 创刊号一出来，报社职工便争相购买，大部分人在看完创刊号上的《隋朝太子爷》后便毫无悬念的入了坑，多方寻觅后面的章节无果后，被逼无奈订阅了全年…… 反正他们还有员工折扣么…… …… 杨如她爹原本就是个极擅长说故事的人，变成楚思明后又沾上了许多少年人的活泼气，一番连说带跳的生动描述，直把杨如和秦康两个大孩子听得内心激动不已！ 感觉自己要发财了啊！ 到五月底，楚思明收到了报社寄给他的第一笔汇款单，除去杂志的基础开销和分成，《小说大王》第一期付给楚思明的稿费有接近九千块钱！ 楚思明看到汇款单的时候都傻了！ 他和杨如她妈辛辛苦苦近十年辛苦攒下的家当，他的宝贝女儿一个月稿费就轻松反超了！？一个月就差点成万元户了！？ 更可怕的是，这还仅仅只是开始，随着发行区域的扩大和销量的增加，收入只会越来越高。 楚思明将汇款单紧紧攥在手里，几乎是一路飘回了杨家小院。面对杨如和秦康急切的目光，他也无心再吊两人胃口，晕乎乎的将汇款单递给二人。 不过杨如和秦康倒是显得比他镇定多了，两人毕竟是从物价飞涨的年代回来的，比这后面多几个零的数目都不足以让他们失态。 眼下起步资金的问题算是基本解决了，存稿也足够用两年，现在就完全是传说中都睡后收入了。如今万事俱备，只等楚思明搞定他爹妈了！ 楚思明准备就在这个周末，趁着他爹妈难得有空，一家人一起吃饭时，速战速决的将手里几件事一起跟他爹汇报一下。 当日，楚思明先是十分殷勤的帮在厨房忙碌的老妈刘卿兰打下手，然后又是给楚江南倒酒又是夹菜的，忙得不亦乐乎，吃完饭后，竟然还抢着洗碗！ 楚江南两口子见了小儿子一副狗腿样，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开始不动声色的享受起儿子的伺候来。直到吃完饭，楚思明洗好了碗，居然还十分殷勤的端了两杯茶上来说是喝了解解油腻…… 楚江南喝了一口茶后，方才开口打趣小儿子道：“我看你今天这阵仗，怕是所图甚大啊，你爹我都有点不敢开口问了。” 刘卿兰在一边跟着帮腔：“是啊思明，妈看了你今天这模样，总觉得心里渗得慌。不然你还是别开口了，你爸是个有原则的人。” 楚思明忙狗腿道：“哪里哪里，我这几件事对爸妈来说那都是举手之劳，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楚江南十分敏锐的抓住关键词，皱眉问道：“还好几件事？” 楚思明眼巴巴的举起三根手指道：“一共三件事。” 楚江南想起黄冈试卷的时，面皮子不自觉的跳了一下，面无表情道：“说来听听看。” 楚思明小心翼翼道：“爸你想先听好事还是坏事？ 楚江南：…… 刘卿兰：…… 现在两口子是真的心里渗得慌了，这特么好像是闯祸了回来求善后的样子啊！ 可是两口子又忍不住隐隐有些小期待，他们的小儿子，终于又有些孩子样了，又开始闯祸了！？还知道回来搬救兵？ 这种矛盾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 还是楚江南稳重，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后，沉声道：“你先说说坏事。” 楚思明狗腿道：“我、杨如还有秦康，我们三个下学期想跳级读初三，爸您看看能不能安排一下？您放心，我们初二的功课早都自学完了，可以随时接受学校考试的，您不需要破坏什么规矩，就是帮我们争取一个考试的机会。” 楚江南：…… 刘卿兰：…… 什么叫早都自学完了！？ 感情你一天到晚熬更守夜的刷题不是在补基础，而是想跳级！？你一天在着急个啥啊！？ 有句古话说得好，慧极必伤。楚江南夫妇宁愿要一个健康的儿子，也不想要一个出色却短命的儿子。 见自家父母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楚思明忐忑道：“爸，我求你了，仅此一次，以后我再不跳级了！” 楚江南严厉道：“当真？” 楚思明举双手：“我保证！” 楚江南将手中的半支烟狠狠按在烟灰缸里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如此，下不为例，若是再犯，我就停了你的黄冈试卷！思明，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和杨如还有秦康他们不一样，他们除了靠自己拼出一条路外别无它法。可是你不同，你还有我们！爸妈对你并没有什么光宗耀祖之类的要求，爸妈只希望你做每个年龄段做该做的事情，该淘气的时候淘气，该学习的时候学习，做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健康快乐的长大就行了。至于将来，你不用有太多的忧虑，爸妈自然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楚思明感动之余心中又忍不住腹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总是羡慕自己得不到的？据他脑海中原主提供的记忆，原主倒是真的是在该淘气的年纪使劲淘气来着，结果如何了！？当年被揍得那叫一个惨啊！那时候，楚江南最爱挂在嘴边的话分明是“我楚江南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成器的儿子来！”，或者“你特么看看你这成绩叫老子怎么出去见人！？” 大人的世界，好虚伪啊！ 正在这时，刘卿兰问道：“第一件事说完了？第二件呢，说来听听？” 楚思明老实道：“爸妈，你们能不能帮我和杨如还有秦康各办一张省图书馆的借阅证？我们年纪太小了，自己办不了。” 楚江南：…… 刘卿兰：…… 这算不算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 这特么八中图书馆都不能满足你们仨了，你们要把魔抓伸向省图了？ 你们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第六十四章 一件好事 楚江南两口子现在真的是头都大了，这群完犊子的倒霉孩子到底要闹哪样啊！ 他们真的是受够了这种随时都在提心吊胆担心小儿子身体崩盘的日子！ 主要是楚思明这倒霉孩子学习太拼命了，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却日日用功到半夜，还不分周末假期！长此以往，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你要是真的天赋异禀，是那种随随便便一学，就能轻轻松松考前几名还能跳个级之类的天生学霸，比如杨家和秦家的那两个，那楚江南两口子也就欣然接受上天的安排了，偏偏你特么是个勤能补拙型的选手，而且是特别虚要大补的那种，你非要和杨秦二家的孩子较个啥劲儿啊…… 人家杨秦两家的孩子还厨艺、女红、种花、玩游戏、打麻将、玩扑克都是一把好手呢！这明显和你智商不在一个水平上啊！ 你特么就不能认命一点，接受自己只是个平凡小孩的事实么…… 眼看父母要翻脸，楚思明十分机智的抢先说出第三件事：“要不爸妈，第二件事你们要是觉得办起来有些为难，咱们暂且搁置一下，先说第三件事成不？” 楚江南顿时又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他身为分管全市教育的副市长，给自家儿砸办几张省图书馆的借阅证，怎么就为难了！？这是为难不为难的事儿！？这是愿意不愿意的事儿！ 可是楚江南心里苦啊！这天下只有因为孩子学习不努力揍孩子的父母，哪有因为孩子学习太努力揍孩子的？这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他楚江南失心疯了呢！ 罢了，先听听这小子的第三件事吧。 楚江南调整了一下呼吸，颇有些生无可恋的问道：“第三件事是什么？” 楚思明兴奋的说道：“爸，妈，我放暑假想出国去玩一趟行不行？” 楚江南两口子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咦，这小子想出去玩？这件事有点意思！ 刘卿兰迫不及待的接口问道：“暑假想出去玩？这是好事啊！说说看，你想去哪里？约了同学么？打算玩多久？妈有好几个朋友都在国外定居了，你要是想去，妈保准给你安排得舒舒服服的，让你玩个痛快！” 楚思明忙道：“哪需要那么麻烦！大嫂八月有事要去莫斯科，我想跟着过去玩几天，和她一起回来就成。大嫂这个人您是知道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周到不过的人了！” 楚江南两口子的确是对自己的大儿媳妇十分满意，那是个面面俱到的妥当人！ 只是儿子怎么突然开窍了，想起出去玩了，还一去就要出国，去苏联那么远？ 见自家父母有疑虑，楚思明忙解释道：“最近如如跟康康劝我来着，他们说的一句话，我觉得极有道理：不是每一分钟都要用来学习，但学习的时候每一分钟都要有收获，提高学习效率比增加学习时间更有用。如如还说适当的休息是可以提高学习效率的，我仔细想了想自己的情况，的确是这样。所以我打算以后上学的时候就专心学习，放寒暑假的时候就出去旅行，多见见世面，就是不知道爸妈你们手头这个方便不，嘿嘿。” 楚思明一边说一边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比了个“钱”的动作。 楚江南：…… 刘卿兰：…… 他们两口子还不至于矬到连儿子一年两次的旅行费都出不起吧…… 话说他家小儿子是不是对自己的家世有什么误解，所以才如此拼命的学习，生怕将来会穷得吃不上饭似的…… 怎么跟这破孩子说话就这么让人心里梗得慌呢…… 不过现在儿子知道自我调剂了，总归是件好事。楚江南深吸了口气，给刘卿兰使了个眼色，示意你生的孩子你上，老子心里这口气得缓缓。 刘卿兰嗔怪的白了楚江南一眼后，才笑意盈盈的问小儿子：“你倒是个包打听，媛媛八月份要去莫斯科这事儿我都还不知道呢！也对，阳阳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学校离家又近，到时候她就闲下来了，是时候将手里的事捡起来了，这孩子一向有成算，想得远。” 九十年代初的学校还不流行上补习班，不光是小学，连高中补课的都少。高中生要是成绩实在是不好了就私下请个家教了事，小学生顶天了就上个奥数班作文班什么的。若是家里条件好，周末再去少年宫上个兴趣班，学个书法乐器啥的，那就是十分重视孩子教育的人家了。因此，等楚阳上小学了，徐媛还真就大把的空闲时间了。 楚思明见父母没有一丁点反对的意思，心中大定，点头道：“嗯，反正嫂子要出去，我就想顺道跟着去玩一趟，嫂子那头我都说通了，她说只要你们点头，她就没问题，费用她全包了！我都想好啦，我打算去莫斯科逛逛，还想去贝加尔湖。我听说贝加尔湖可漂亮了，而且那边**月的气温才二十度左右，正好避暑了。咦，不然爸妈你们要是有空一起去避暑？” 楚江南听完点了点头，一脸怀念之色：“媛媛这孩子还是不错的，你小子倒是有眼光，贝加尔湖的确是个好地方，也凉快，是个消暑的好去处。莫斯科也很不错，城市风格和国内很不一样，值得去见识见识。” 刘卿兰闻言也笑道：“这孩子，哪能让你嫂子出钱！你跟着你大嫂去好好玩就是了，爸妈哪有这个时间，你记得懂事一点，别给你大嫂添麻烦就成，她也不容易。” 说完又对楚江南道：“现在都五月底了，八月要去都话，思明的签证要着手办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去给他多换点卢布，难得出去玩一趟，可别扣扣搜搜的，走之前我再带他去买几身新衣裳……” 刘卿兰这一数落起来，发现竟然有一大堆事要安排，忙起身去给徐媛打电话，问她那边的具体行程去了。 楚思明见状忙问道：“唉，那借阅证的事儿？” 刘卿兰爽快道：“多大个事儿，值得你一直惦记着？叫你爸给你办了就是了，不就是个借阅证么！你现在终于明白劳逸结合的道理了，爸妈也就放心了！” 楚思明高兴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搞定，完胜，收工！ 第六十五章 洞悉 楚江南两口子正要分头去安排，楚思明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叮嘱道：“爸妈，我暑假出去玩的事你们得替我保密啊，千万别让丁露家知道了，我可不想出去玩还跟个拖油瓶！” 见儿子提起丁露，刘卿兰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他们家现在一堆糟心事儿呢，哪有功夫让露露出去玩，唉……” 楚思明见自家老娘表情有些不自然，心中不禁大为疑惑，忍不住问道：“咋了？她家最近倒大霉啦？” 刘卿兰闻言哭笑不得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就这么不待见别人家闺女，巴不得她家倒大霉！？人家丁露的妈妈，你赵阿姨待你还是不错的，哪年过年不给你封个大红包？我和你爸没空时也是你赵姨带着你先回首都过年的，你这小白眼狼！” 楚思明讪讪的摸了摸自己都鼻子叫屈道：“哪有，你刚才哪表情，分明就是她家倒大霉了的样子，不信你问我爸！” 刘卿兰满脸疑惑的望向自己的丈夫，活了大半辈子了，她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七情上脸的人？不可能啊！她在单位一向是以心机重著称的！ 见丈夫乐呵呵的冲自己点了点头，刘卿兰无奈道：“好吧，还真让你小子说中了，她家最近的确是遇到些麻烦，是首都那边……。不过说起来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和露露一起玩么？这么就这一年的功夫，就越来越不待见人家了？我看露露那孩子挺不错的啊，长得漂亮，人又乖巧，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了，竟让你有点避如蛇蝎的阵仗了？” 楚思明一脸义正言辞道：“她小小年纪一天心思不用在学习上，成天琢磨的就是怎么打扮，臭美得不行，还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脑子里也尽是些莫名其妙的想头！偏偏班上还有女生挺拥护她，你说气人不气人？我们班的风气都被她带坏了！我要是她爹看我不揍死她，这样不爱学习浪费家长钱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待见！” 楚江南：…… 刘卿兰：…… 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喜欢打扮，对异性有朦胧的好感，怎么就不着边际莫名其妙了…… 你特么才莫名其妙好吧！ 刘卿兰觉得她这儿子真的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潜质，她好像有些能够理解刚才自家丈夫需要缓一缓的那种心情了。 自己这儿子真是一点青春期少男少女们该有的反应都没有，枉她和丈夫以前私底下还担心过儿子和露露早恋的事，现在看来，儿子在这方面简直是个不开窍的木头啊，一副对小姑娘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不对，也不是对所有小姑娘都不感兴趣，儿子对杨家那个小姑娘不是就很亲近么？说话一口一个如如，如如说什么都是对的。自己和丈夫在旁边劝了多少回叫他要劳逸结合了？半点作用都没有！可那个如如一说就管用！难怪儿子一门心思要追着人家的学习进度，原来是有这么个想头在里面！话说她家儿子的审美也够奇怪的啊，别家少年青春慕艾都是慕的好颜色，她家儿子慕艾居然慕的是好成绩！？ 刘卿兰自以为洞察了儿子突然转性的秘密，心想，莫非杨如那小丫头会是自己未来的小儿媳妇？其实细细想起来倒也不是不可以，杨家虽然门户太低了些，可门当户对也不仅仅是指家世这种硬指标，个人素质这种软指标也很重要。杨如这小姑娘，成绩优异，心智成熟，家教好，模样也不错，关键是能把思明往好处引，这一点最最要紧！妻贤夫祸少嘛！因此从人才上看，杨如还是当得她家的儿媳妇的！看来以后要多留心这个小姑娘了，儿媳妇要从娃娃起开始培养，那么好的苗子，若是给杨家养得小家子气了，那就可惜了…… *** 时间进入六月，各科老师都开始在课堂上勾重点，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做准备。 八中原本就是学风极好的重点中学，到了期末，到处都是拿着书本，行色匆匆的学生，吃饭走路都在做题。 要说初一年级最大的黑马无疑是楚思明了，从进校的年级倒数，到最近一次月考的年级前二十，让很多人都跌破了眼镜。 原本楚思明刚进校时成绩渣，爱欺负小孩子，喜欢向老师打小报告的人设让同学们很是有些不齿为伍的，连各科任老师提起他都是连连摆手，一副不愿多提的模样。没想到不到一年的功夫，他就成功的洗白了自己，不仅和他总爱欺负的两个小孩子化敌为友，成绩还一日千里，一跃成为初一年级的风云人物！ 现在整个初一年级教研组，提起一班班主任唐老师，没有不夸的！还是老唐有办法啊！倒是让她的老对头，初一二班班主任赵亚乐老师，私底下咬碎了一口银牙。原本以为一班那两个关系户和两个小盆友是一把火炭，能烫得唐良玉满手泡，结果不成想，竟是一把升职加薪的旺炭！那两个小的就不说了，算是老唐运气好，两个说是神童也不为过的小娃娃，居然没被家中长辈宠得无法无天，宠成高分低能，反而还彬彬有礼，生活完全自理，这也太玄幻了！ 那个楚思明就更玄幻了，一个走后门来的学渣，才一年功夫，就变成年级前二十的学霸了！？她前几日还得到了内幕消息，说是这楚思明还要在期末和杨如、秦康一起，参加跳级考试！据说校长已经放出话来，如果楚思明通过了跳级考试，就要给老唐升职！ 你说一个好好的纨绔，咋到了老唐手上，就突然从良了呢！？你特么连做纨绔这件事都不能做到坚持到底，将来还有什么事情能坚持！ 赵老师觉得很生气，她和唐老师两人明争暗斗十几年，期间各有胜负，可这一次，却输了个底朝天。她甚至在心中暗暗问自己，莫非她的教育水平和唐老师真的差那么远？还是唐老师近来气运逆天？ 好在一班总算还有一个丁露，尽到了一个学渣到本分，始终在尽职尽责的带坏班风，着实让人欣慰…… 第六十六章 考试 六月底期末考试一结束，学校便空荡荡了。 这时的初中还不流行暑期补课什么的，放假就是清清爽爽的放假，成绩不好自己私下请家教想办法去。 几乎没有学生知道，在全校考完试后的第二天，八中的初二年级组办公室内还组织了一场只有三个人的考试，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的跳级考试。 考试题用的是在蓉市和八中齐名的兄弟学校蓉市三中初二年级今年的期末考试题。整个考试过程由校长和该考试科目的初二年级任课老师共同监考，考卷一收上来，监考老师便立即阅卷，杨如三人则略做休息后进行下一科考试。 原本七门功课是安排在两天考完的，可是为了杜绝任何不好的传言，楚思明却拒绝了这个安排。开玩笑，考第一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试卷来源是三中了，若是回去歇一晚上，考试的公正性岂不是大打折扣了？ 以楚江南的能力，一晚上时间，他连黄冈的试卷都能搞来，更不要说近在咫尺的三中了! 楚思明三人连中午休息时间都没走出年级组办公室一步，直接从书包里拿出面包和矿泉水吃完了事。吃完后在教室里略活动了一下，低声讨论了几句考试题后，又趴在桌子上小憩了十来分钟，便要求继续开考。三人全程没离开过监考老师的视线范围，就连上厕所，都是赶着监考老师上厕所时一起组团去的！楚思明觉得，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毫无争议，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任何失误给一心为自己打算的楚江南夫妇惹来哪怕一丁点的非议。 这样一来可是辛苦了年纪已经老大不小的校长，也全程陪着三个孩子在办公室里猫了一天，不过心中到底对楚思明是高看的，不愧是政治世家出来的小孩，谨慎二字是刻到骨子里去了的！ 刚开始考头两门时，校长还悬着一颗心，生怕这几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太过高估自己的水平考砸了，到时候让领导的面子不好看可就有些尴尬了。可是随着成绩一科一科的出来，校长的心又稳稳的放回肚皮了，看来这个唐良玉老师，在教育上很有两把刷子啊，前途不可限量啊！这样的人才，必须是今年的先进！ 一天连考七门，照理说对体力和精力都是巨大的考验，连监考了七场的校长都觉得吃不消，最后两场频频溜到考场外面抽烟，更别说考了七场的。幸好杨如三个平时虽然学习拼命，也没有忽略锻炼，晨跑一直在坚持，而且一天七张卷子的强度对习惯了给自己加菜刷题的三人来说，也不过就是正常强度。因此一天考下来虽然有些疲惫，但也不至于萎靡，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反而有一种顺利完成目标任务的轻松感。 最后一门功课考完后约半个小时，成绩便出来了。七门成绩汇总下来，总成绩700分的试卷，杨如和秦康都在650分以上，楚思明略差些，考了633分。总分633，平均分已经在90分以上了，这是极好的成绩了，更何况还是一天七门这样高强度的考试！三人的成绩怕是放到三中的初二年级，也是名列前茅的！ 校长当即宣布，楚思明三人下学期开学便升入初三年级的火箭班一班就读。 看着相拥欢呼的三小只，校长露出会心的姨母笑，年轻真好啊…… 杨如三个回到院子里时，三家的家长已经齐聚一堂满脸喜气的在等他们了。 楚江南刚刚已经接到校长的报喜电话，校长在电话中将三小一番盛赞，楚江南也是这时才知道三小只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竟然连吃饭都没出去吃，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这孩子啊，长大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思明小时候多愁人啊，尽给自己捅娄子，可这一转眼间，居然知道反过来为父亲着想了！ 想到这里，楚江南不禁有些鼻子泛酸。他知道，他的小儿子能有这么大的变化，杨如和秦康功不可没。儿子可能喜欢杨如的事情，他也听老婆分析过了，他感觉老婆分析得很有道理，并且对此乐见其成，只要是对儿子好的事，他们都乐见其成。况且杨如才十岁，比儿子和丁露那样同龄的女孩要好让他们安心多了…… 楚江南行事一向低调，因此三家人并没有在外面的餐厅去大摆筵席庆祝，反而是聚到杨家小院里痛痛快快的热闹了一番。 秦康在杨家小院寄养了一年，秦爸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在杨家吃饭，很是客气的买了许多菜来。楚江南两口子更是带来了许多名贵的食材和进口水果，由杨如的奶奶，和请假提前下班的妈妈一起操刀置办了一桌美味。 期末考试后全校学生有三天的休息时间，然后是返校拿成绩，紧接着下午便是家长会。 这天杨如三个一大早便去了学校，这应该是她们最后一次参加唐老师班上的集体活动了，杨如几个打算早点去找唐老师，去用言语向她表达一下感激之情。至于实质上的感激之情嘛，就交给几家的大人去表达了…… 初一年级的成绩排名，杨如和秦康照例是数一数二，楚思明则第一次挤进了前十，丁露的成绩则一直十分稳定，坚挺的保持在倒数前二十。并且据唐老师透露，杨如和秦康的跳级考试的成绩，在三中那边初二年级的期末考试排名中也是年级头两名，楚思明的稍微次一点，也排在年级第二十七名。这对于自学的三人来说已经是十分优异的成绩了。 拿到成绩开完班会后，秦康和楚思明照例去了杨如家，等下午各自的父母开完家长会后顺便接他们回家。 暑假期间，楚思明自然是去苏联伺机完成他的倒爷梦，而秦康也要先去爷爷奶奶家报道住一段时间，叙叙天伦，顺便帮自己的堂弟补习一下功课，然后继续托管在杨家。 三人正在就暑期的安排做周密的计划，大门口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 这种时候通常是年纪最大的楚思明自发的跑去开门。 他打开门见了来人，不由楞了一下。 来的是丁露。 第六十七章 来意 丁露站在杨家大门口，一改平日里骄傲的模样，低眉顺目，眼眶微红。 楚思明看着这样的丁露不由有些发懵，想起前段时间老妈告诉他的八卦，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久远记忆涌上脑海，他暗自叹了口气，侧身让开半步，放缓了声音道：“进来吧。” 丁露见状心中松了口气，跟着楚思明进入院中。 七月的杨家小院，花木繁盛，透着丝丝清凉。 杨如和秦康看见来人是丁露，不约而同的抬了抬眉毛，多年的夫妻生活，让两人不知不觉间有了很多一模一样的小动作。 丁露刚坐下，杨如和秦康又是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异口同声道：“那啥，我们俩回避一下吧，你们慢慢聊……” 楚思明：…… 你们两口子能不能讲点义气，不，讲点孝道？把你们爹一个人扔在这里几个意思啊？你爹的清白还要不要了！？我打死你个不孝女和不孝女婿！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丁露先开口了，她红着脸，姿态放得前所未有的低，对杨如道：“不用，我来也是找你的，我有事想和你们商量。” 杨如这下更吃惊了，丁露会有什么事找自己？还商量？？难道是和自己商量能不能不要跟她争楚思明？ 这哪能啊！？这是亲爹，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必须争到底啊！做女儿的看亲爹笑话是要挨揍的！ 哪知丁露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先是红着眼眶对楚思明道：“我现在才想明白，放寒假的时候，在飞机上你对我说的话，你说，家族之力有时尽，叫我要自己努力，是真心为了我好。我，我现在想要自己努力了，你还愿意帮我么？” 没有哪个家长会拒绝迷途知返的小孩，楚思明也不例外。丁露今日这番人畜无害的小白羊样子让他很有些好感，瞬间唤醒了他的一片慈父心肠！他家如如就是从小太懂事了，基本不犯错，让他完全没有教育的机会。像丁露这样的，会犯错，并且在自己的教育下还能改正的小孩，这家长当起来才有滋味啊！ 其实楚思明的这点小心思，杨如多少能猜到点，可她也很无奈啊，她能不懂事么，她回来的时候年纪都比你这个爹还大了…… 在楚思明眼神的鼓励下，丁露期期艾艾的对着杨如和秦康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妈说，思明是因为有你们给他补习功课，才有这么大进步的，所以我想下学期也找你们补习功课。你们放心，思明家出多少钱我们家也出多少钱，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另外，下学期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坐，加入你们的学习小组？如果你们答应的话，下午的家长会，我妈就去找班主任调座位。” 这个…… 到手的家教费估计要黄…… 杨如觉得有些遗憾啊…… 有些事真是很不凑巧啊…… 除了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杨如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她转头看了一眼秦康，得，也是和自己一毛一样的尴尬笑容…… 丁露见杨如和秦康都不表态，却又都一脸怪怪的样子，急道：“莫非你们不愿意？我都这样求你们了，你们凭什么还不愿意！？你们欺负人！” 呃…… 在丁露所有的人生经历中，她一直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少有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时候。但凡有想要的，她只需要流露出一点倾向，她的父母就会捧到她面前，换她一个笑容。 这是她的人生中第一次求人，求一个不如自己的人。这是她目前为止对生活做过的最大妥协，她没有想过自己会求而不得。 在这一刻杨如其实有点同情丁露。 她之前无聊时还和秦康讨论过丁露，两人都觉得丁露其实不是什么坏人，她就是个孩子。和她俩上辈子见过的那些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为了利益随时可以捅你一刀的人来说，丁露的这些小心机如此直白的摆在两人面前，甚至显得有些可爱。她身上的跋扈、敏感、矛盾以及家境优渥的漂亮女孩独有的刻薄和骄傲，其实是这个年纪女孩多少都有的特征。说到底还是她和秦康心态都老了，是她们不合群才对。 想到这里，杨如有些心软，她赶在楚思明发火护犊子前叹道：“你别急，有话好好说，这事儿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是确实帮不了。你应该还不知道，期末考试后第二天，我，康康还有思明，一起参加了跳级考试，成绩还不错。下学期开学，我们三个就要去初三一班了，所以实在是和你做不了同桌，抱歉啊。不过你要是还愿意找我们补习也不是不可以，这个费用嘛……” 人，不能跟钱过不去，这是杨如的原则…… 丁露听了都傻眼了，她先是指了指杨如和秦康道：“你，你说什么？你们俩又跳级了？” 见杨如和秦康如出一辙的点头后，她又愣愣的转向楚思明问道：“你，你也跟着他们跳级了？读初三去了？” 楚思明也点头。 丁露哇的一声哭出来：“你们都走了，那我怎么办！？” 她想起这段时间她家在亲戚中受的冷眼，想起爷爷说的那些无情的话，想起大院里以前那些围着她转的玩伴如今见了她便转过头去的样子…… 她想起昨晚她妈忧心忡忡的跟她说：“露露，现在看来，思明上次在飞机上跟你说的那番话，其实说给我听的，应该是你楚叔叔在借他的口提醒咱们家。家族之力有时尽，家族之力有时尽啊！这事儿怪妈，那么明显的话，当时都没听出味道来，还笑话他少年老成。现在看来，楚家的能量比咱们想得都要大啊，这样的事情竟能提前半年就得到消息，还愿意提醒咱们，这是情分啊！你爸爸如今这样的处境，你得想办法和思明恢复关系明白么？你不是一直喜欢他么？仔细想想，他劝你的那些话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楚思明和杨如秦康待久了，难免沾上了些喜欢请人喝鸡汤的不良习气，此时见丁露哭得厉害，心一软，顺手就端了一碗给丁露，呃，有毒的那种。他劝道：“姑娘别哭啊，这才多大点事儿你就哭成这样，以后可有你哭的日子呢！” 丁露听完哭得更大声了…… 杨如：…… 秦康：…… 第六十八章 出国 最后还是杨如出马，将哭得泣不成声的丁露劝走了。 到底杨如还是没赚到丁露的家教费，心有不甘的她啧啧了两声，这姑娘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惜这姑娘醒悟得晚了些，刚想到用一起学习来拉进关系这一招时，别人已经和你差了年级了。 有时候一年时间，足以错过一生。 等送完丁露重新回到小院中，喝了一口秦康递过来的汽水后，杨如才问楚思明：“爸，你知道这小姑娘今天抽啥风不？突然想崛起了咋的？” 到底两家是多年的交情了，楚思明叹道：“她家里出了点事儿，小姑娘这段时间估计很是尝了点人情冷暖的滋味，有些受不住。” 杨如一脸八卦：“她家咋了？倒大霉啦？” 这语气，和楚思明当初问刘卿兰的时候一模一样。 楚思明自己见了都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宝贝女儿的腮帮子，宠溺道：“就这么巴不得别人倒霉？” 杨如一边奋力躲过楚思明的魔爪，一边反击道：“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刚才那表情，活脱脱就是她家倒大霉的样子，不信你问康康！” 还不等楚思明问，秦康已经在猛点头，老婆你讲得dei！ 楚思明：…… 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到底是自家亲闺女和亲女婿，楚思明也没打算瞒着，解释道：“丁露他爹原本在军区后勤那边，是个大校级别的军衔。原本过年我回首都时还听说有可能更进一步的，那可就是将官了，是高级军衔了，结果不成想，上个月，突然转业了，转业的单位还不怎么理想，是个冷衙门。这中间的门道，我不说，你们也应该懂吧？” 杨如和秦康如出一辙的猛点头。 懂，咋可能不懂么…… 无非就是一些在前世写在书里都可能被整章屏蔽的，比较灰暗的理由嘛……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古语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三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后，十分默契的不再提丁家的事，又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暑期的安排来。 楚思明明天就要坐飞机去首都，然后一周后和他嫂子一起出发去莫斯科。在首都这个星期，楚思明决定听从杨如的建议，先去批发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带去苏联那边，先倒卖一手的。 至于这两个月的稿费，楚思明不准备带走，反正他也没打算跟那面货款现结的，此去首都还能当面找霍书白面结一次。他拿了两万块给杨如，叮嘱杨如务必想办法给杨妈在批发城租个铺面，最好能请个小工什么的，他年底准备要搞一波大事。 至于什么大事，楚思明则神秘一笑不肯说。不知怎么的，杨如看了这笑容，心里莫名有点凉凉。 晚上，楚思明的妈妈和秦康的爸爸满脸笑容的一起在杨家吃过晚饭后，接着各自的娃回家了。 不过楚妈带来一个小道消息，刚才开家长会时她和丁露的妈妈赵霞坐在一起。丁露中午回去跟她妈说了楚思明下学期要跳级读初三的事，丁妈家长会上一看见楚妈就对楚思明赞不绝口，都夸到子孙后代去了。 等夸完楚思明，丁妈叹了口气，转说到自家女儿身上。丁露成绩从小就不好，她和丁爸商量了一下，决定送女儿出国念书。他们听说国外读书可容易了，在国内班上倒数一二的，在国外都能摇身一变，轻轻松松就能变成优等生！这说的不正是他们家露露么！等到时候在国外念个世界级名校回来，就是海归了，还愁没有前程？ 因此，下学期，丁露就要转去念八中的国际班了。 八中初中部和高中部各有一个国际班，是专门衔接国内外教育的。国际班是住校的，专攻语言、西方文化之类的也夹杂着些许生活技能，其它科目倒是教得粗浅，以复习为主。因为国内的基础教育确实要比国外教得深一些，现在国内教的这些，出去应付现阶段学业尽够了。 楚思明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还悄悄把杨如拉到一边问：“闺女，国外念书真这么容易？那咱们还在国内苦哈哈的熬啥啊！？咱们这几年好好挣钱，到时候也到国外去念世界名校去，到时候也当海归多好啊！” 杨如低声道：“爸，你别听她吹，一天尽想着好事，这天底下哪有不劳而获的事？国外基础教育是比我们教得浅些，因为他们更注重实用性。像我们现在学的这些函数之类的，日常生活根本用不到，他们的学校就不怎么教，要上大学学到相关专业才学的。但是他们更注重自学能力和动手能力，什么轻轻松松变优等生都是误人子弟的谣言，他们大学课业可重了，进去了却毕不了业的大有人在。再说现在海归抢手，那是因为海归少，所以什么野鸡大学毕业回来的，都跟镀了层金似的，还掀起一股留学热。你想想，等这批留学热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海归还值钱么？就都成海带了！” 楚思明一愣，问道：“海带又是啥？” 杨如答：“海外留学归国待业青年，简称海代。” 楚思明：…… 呃，这样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回去的路上，刘卿兰问楚思明：“思明，你寒假回蓉市的时候在飞机上跟你赵姨说什么了？你赵姨今天看见我古怪的很，一个劲儿的谢我，还不停埋怨自己，说我和你爸冒了那么大风险给他们两口子通风报信，他们却辜负了这份心，说要请我们全家吃饭呢！我当时听得一头雾水，又不敢多说，只能一个劲儿的跟她客套。刚去杨家前我给你爸去了个电话，结果你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着先问问你再跟丁家那边回话。” 楚思明听了也是一脸懵逼，仔细回想了半天才道：“我跟赵姨有啥好说的？飞机上好像都没跟她怎么说话，倒是劝了丁露几句，跟她说别一心靠家里，家族之力有时尽，要自己好好努力才行之类的。可是她当时明显没上心，得，这回知道利害了吧！” 刘卿兰：…… 得，原来症结在这里，感情那两口子把小儿子劝丁露努力学习的话当成自家对他们的提点了？瞧这乌龙闹得，这都快赶上铁口直断了…… 不过天上掉下个大人情，不要白不要…… 第六十九章 说服 楚思明和秦康走后，杨如重新拾起她的三篇小说开始更新。她打算这个假期轻松一些，每天写一万字，两个月下来也有六十来万字了，加上前几个月断断续续存的稿，一共就有七十多万存稿了。 首都出版社那边的存稿已经足够两年的发行量，加上这次暑假更新的部分，可以一直发行到杨如上高二了。 等今年寒假加上初三毕业的暑假再存一波，高中三年就可以专心学业了。杨如已经决定，如果到时候还没写完，那就等进了大学再说吧，反正到时候电脑和office办公软件也普及了，在电脑上码字可比手写省时省力多了。 虽然周遭的亲朋好友都夸杨如是神童，可是杨如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神童，她只是占了重生的优势，比同龄孩子更有计划，更懂珍惜。等到往后，她身边这些真正有学习天分的孩子开窍了，她的这些优势就会越来越小。 杨如很清楚自己没有多大学习的天分，就连他爹楚思明在学习上都比她有天分！至少她爹不偏科，而且是真正热爱学习渴望学习。想她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读书少，没上成高中，这辈子有了读书的机会，那还不拼了命使劲学！那句名言怎么说的来着，我扑在书籍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这就是对他爹现状的真实写照！之前他爹是基础差，现在基础基本已经补上了，再加上热爱的力量，未来在读书这个事情上，杨如扪心自问，可能还真不是他爹的对手。 杨如十分清楚自己的短板，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偏科太严重了，特别是数学。上辈子，她连钱都没算清楚过，还叫她算数！？这怎么可能！可数学是理科的基础，数学学不好，物理和化学早晚也得落下来，她现在数理化看上去学得还不赖，完全是因为她在用背文科的法子背题型，都是刷题刷的！照她这样的水平，如果上高中了还像现在这样一心多用，那很快就会被人甩在身后的，因此她必须在上高中前把所有的琐事处理完，然后专心她的刷题大业。 楚思明临走前留给杨如的任务可把杨如给难住了，她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只能跟自家老娘说是楚思明想先背着父母做生意，等作出成绩了给他们一个惊喜。 不出意外的，李惠琼被女儿交给自己的存折上刺目的20000转账金额吓得不轻。她略显慌乱的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院子，确定没有人看见后，忙将女儿拉进自己卧室，关了门，低声问道：“哪来那么多钱！？” 杨如皱着一张秀气的小脸道：“思明哥哥叫我给你的。” 李惠琼听完都懵了，楚思明这小子给自己这么多钱干啥！？包/养那啥的，这年龄也对不上啊！！这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想法很诡异啊！ 杨如愁道：“你知道的，思明哥哥一心想经商，现在已经得到了楚叔叔他们的支持，楚叔叔他们还给了他些本钱，让他先练练手试试看。他觉得自己现在学业压力大没时间，就想和你合伙，你出人他出钱。他说反正你给谁看铺子不是看，还不如给他看。他本来想自己跟你说的，可是你成天早出晚归的，直到他出发去首都都没碰上你，所以叫我把钱给你。” 李惠琼听完惊道：“这么多钱，竟然是他们家给他练手的！？他才多大年纪？他们大户人家都这么惯着小孩的！？” 杨如一脸天真的望着亲妈，一本正经的忽悠道：“也许这钱咱们看着多，他们家觉得是小钱？这里面好像还有思明哥哥存的零花钱，他今年过年得了好几千块钱的压岁钱。” 李惠琼听完觉得有点毁三观，她第一次觉得自家和楚家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和杨如她爹存了多年的积蓄，在楚家居然只是个小孩子的压岁钱！？像她们这样天差地别的两家人怎么会有交集的！？ 这时杨如又道：“思明哥哥对做服装生意很有兴趣，让你拿这钱在华泰批发城租个铺面，再请个小工，平时你帮他看着。至于赚的钱，他说和你对半分。” 李惠琼听完又吓了一跳，她一分钱不出，凭啥和人对半分！？在她的观念里，是没有什么职业经理人之类的概念的，在她朴素的思维中，想分钱，就得出资！出多少，分多少！ 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荷包，其实最近她还是存了不少钱的，毕竟收入来源变多了嘛，又是工资又是房租又是兼职的，因此半年下来，也存了一两千块钱，可这一两千块钱，她根本不好意思拿出来入股…… 杨如看着自家老娘的脸色，想了想道：“妈，我今年攒的压岁钱零花钱还有之前给思明哥哥补习赚的钱加起来，也有千把块钱了，咱俩凑凑，凑足三千？思明哥哥说，那些做大生意的人分钱不是按照出资比例分的，他们更看重人。思明哥哥是看好这个行当看好你这个人，他说他出了本钱后啥事都不管，只等着当甩手掌柜数钱了，还怕你不愿意呢！” 李惠琼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就像看见了个傻子！自己一分钱不出还分一半利润，自己还能不愿意！？那自己不成傻子了么！？自己是不愿意干这个事儿么？自己是不愿意坑小孩啊！ 她想了半天，这事儿又找不到别人可以商量，想着自家闺女一向早熟，成绩又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问道：“如如，你觉得这钱，妈拿了没问题？这么做，会不会不道德？要不妈还是给思明他妈去个电话吧？” 杨如忙阻止道：“别，这里面有思明哥哥的私房钱呢，他千叮咛万嘱咐可不能叫他妈妈知道。我觉得这钱你拿着没问题，只要咱们认认真真帮思明哥哥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我看书上那些大户人家都是这么教小孩的，很小就给他们钱叫他们自己去闯荡。思明哥哥说了，等他放暑假回来还要和你签个什么分配合同呢，叫你务必把摊子支起来，他年底有大用。” 一个小屁孩能有啥大用，李惠琼听得不置可否，不过在杨如的苦劝下到底答应了先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 第七十章 大人 小屁孩楚思明现在是有钱人了！ 他到首都后先十分老练的把霍书白约出来吃了个饭，顺道把七月的稿费预支了一万。 霍书白见到楚思明时很有几分激动，一个劲儿的问他讨要《隋朝太子爷》后面的书稿，对于他这种文字工作者来说，历史类小说显然比修仙类小说更符合他的胃口，更不要说是那种后宫加热血的爽文，试问哪个宅男没有一个后宫梦！？ 从最近出版社收到的读者来信也可以看出，虽然《杨良修仙传》是最先发表的，但催更《隋朝太子爷》的读者却是最多的。毕竟修仙虽然好看，可却离自己太远了，而历史却是真实存在的过往。很多读者觉得一个月五六万字的杂志根本不够看，纷纷写信给首都文化出版社要求《小说大王》从月刊改成半月刊甚至周刊。齐若愚和霍书白倒是想，毕竟每个月多发行一次就多一笔收入。可惜这个事情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上，在《小说大王》唯一的供稿人秦时明月身上。因此霍书白这次出来和楚思明吃饭，是肩负着谈判的重任来的！ 哪知他才露出个话头来，就被楚思明果断的拒绝了。 楚思明的理由正当得让霍书白无法反驳，他无比真诚的对霍书白说：“霍叔叔，我们仨毕竟是学生，当以学业为重！我还没来得及和您说，我们仨期末考完后参加了跳级考试，下学期开学，我们就要升入初三了，马上就要面临中考，我们的学习压力也很大的！要是考不上一个好高中，我们很难跟家里长辈交代的！” 霍书白：…… 他听完心中就是一个大大的卧槽，妈蛋，这仨萝卜跳级了，天道不公啊…… 你们还知道你们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那早干嘛去了…… 不过一想到这仨萝卜一边每个月拿着上万的稿费，一边还跳级，霍书白就觉得，好气哦！气到吃手手！像他堂堂首都文化出版社的编辑，工作多年，每个月也不过区区三四百块钱，就这，还是高薪了！好气！ 霍书白倒是能理解萝卜们的理由，说实话还挺佩服仨萝卜小小年纪能扛住金钱的诱惑，一心专注学业，可是这个理由，他怎么跟齐主编说？怎么跟广大读者说！？难道去跟大家说，你们心爱的作者，那个秦时明月，她上初三了，要专注中考，没办法更文！这大实话怎么说得出口！？根本没法说出口！要知道，他家齐主编，在他的有意误导之下，至今都还以为，秦时明月是蜀州大学中文系的学生！ 好不容易气顺了一点，霍书白就听见楚思明说：“你要的《隋朝太子爷》现在也没几万字存稿，前段时间学业重，如如每天只写了两千字，就当是做题做累了换脑筋放松放松了。不过你放心，今年暑假她正在家赶稿子呢。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打算上高中前把高中三年《小说大王》的稿子赶出来，高中就专心念书了，所以半月刊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没那么多时间。” 霍书白：…… 好吧，今天出来的目的一个都没达成，还差点心肌梗塞…… 和霍书白吃完午饭出来，楚思明又约了个过年回来时重新热络上的小伙伴出来游泳，顺便请人吃晚饭。 小伙伴叫袁鹏，比楚思明大一岁，家就住在楚思明爷爷奶奶住的那个大院儿，两家人也是熟识的。据楚思明的奶奶说，楚思明小时候和袁鹏的关系还挺好，后来因为楚思明随父母去了蜀州，才慢慢少了联系，但是每次楚思明回来，哥两个都没少混在一起淘。袁鹏的爸爸在央视工作，据说在单位还是个能说得上话的领导。 原本楚思明成绩不好，袁鹏的爸妈对于两人关系的疏远还挺乐见其成，并且暗中出了不少力。可是眼见着楚思明这一两年突然懂事起来，袁鹏的父母就又积极支持起两人恢复邦交了！特别是随着楚思明跳级的喜讯电话传回爷爷奶奶处，又进一步传遍整个大院后，袁鹏的父母大受刺激，从放假第一天起就把袁鹏拘在家里学习，把袁鹏搞得都快烦死了。现在谁叫袁鹏出去玩都不好使，只有楚思明的电话能把袁鹏叫出去，搞得现在袁鹏一见到楚思明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每次出去前，袁妈必反复叮嘱，多跟思明取经，看看人家是怎么学习的！ 袁鹏诉完苦，狠狠的舔了一口楚思明请他吃的娃娃头冰激凌，深沉的总结道：“大人都是势利眼！” 楚思明听完一乐，一边勾肩搭背的拖着袁鹏往游泳池方向走，一边劝道：“你爸妈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学习成绩上去了他们肯定不会这么拘着你了。像我爸妈，以前我爱玩的时候他们老揍我，现在我爱看书了，他们又求着我出去玩。” 袁鹏又舔了一口冰激凌，感同身受的再次总结：“大人都是贱皮子！” 楚思明见了慷慨道：“行了别舔了，再舔都快舔到手指了！我求你赶紧两口吃了吧，等游完泳出来我再请你吃一根！” 袁鹏顿时一脸羡慕，满腔控诉的说道：“你爸妈对你可真好，都不管你用钱的！我妈从不多给我一分钱！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的，说什么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还说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天地良心！哥们儿我穷得连根冰棍儿都买不起，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活得都跟个娘们儿一样了，怎么变坏啊！变性还差不多！” 楚思明闻言两眼一转，神神秘秘的教训道：“这个我就要说你两句了，咱们男人得能自己赚钱，还得有私房钱！你妈说到底是个女人，难免头发长见识短，咱们不能跟她多计较，总跟个女人伸手要钱说出去也不光彩不是？咱们大老爷们儿得想办法自己赚钱花腰杆才硬啊！” 年方十五的大老爷们儿袁鹏被楚思明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两眼放光的低声问道：“怎么哥们儿，你有门路？” 楚思明深沉一笑：“不瞒你说，哥们儿我如今，早就实现经济独立咯。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干一番事业？你放心，保证走的是正路！也不耽误学习！” 第七十一章 抵达 袁鹏一直知道楚思明脑子好使，废话，脑子不好使的人，能说崛起就崛起，说跳级就跳级？可他没想到楚思明脑子尽然如此好使，能自己挣钱了！这个认知对于他来说，明显已经超纲了。 他没有想过楚思明是在骗他，两人从小玩到大，虽然中途有几年联系少了，但是感情并没有落下，而且袁鹏一直对自己的认识不太清醒，他觉得他自己虽然成绩不好，但是看人的眼光还是极准的…… 毕竟他目测他爸会不会揍他这个事情，一次都没出过错…… 他很确定楚思明不是那种不着调的人，不着调的人成绩不可能那么好对不！？因此他只是再三跟楚思明确认：“是正路？” 左思明一脸鄙视的答：“废话，我有那么蠢？咱们这样的家庭，走正路都挣不完的钱，还走邪路？要是被人发现我给家里抹黑，我爷爷，我爸，我哥，我大伯……怕是数不清多少人要打死我，我敢么我？” 袁鹏使劲摇头，的确不敢，换做他自己也不敢，也确实犯不着。 袁鹏虽然成绩不好，但他也不傻，相反还很有些早熟。他知道不管做啥事业都是要本钱的，可是他没本钱啊，他连买跟冰棍儿的钱都没有，拿什么跟楚思明干事业？拿小时候上过同一家幼儿园的交情么？ 楚思明听了袁鹏的顾虑后，满不在乎道：“你没本钱，可你有资源啊！资源也是本钱的一种！” 袁鹏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自己有啥资源，问楚思明，楚思明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跟他说时候未到…… 好吧，袁鹏叹了口气道，那他现在需要做什么？ 楚思明拍了拍袁鹏的肩道：“哥们儿，你现在先啥也不用做，寒假之前先全力把成绩提起来吧。” 袁鹏听了狐疑道：“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收了我爸妈的钱来忽悠我看书的！提成绩跟咱们的赚钱大计有啥关系？” 楚思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古人都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道理！这说明什么，说明成绩好能发财，成绩不好，你在学校连个女朋友都谈不上！你想想看，你现在这成绩，在家有地位么？有话语权么？你特么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出个门都要哥们儿我来救你！你想想，你连你家大门都出不了，我一年又大多数时候都在蜀州，不可能随时来救你，那你还挣个屁的钱！” 袁鹏听完苦着一张脸，你特么说得好有道理好扎心…… 他岂止没有人身自由，他在家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随时有可能遭受恐怖袭击…… 他也想成绩好，谁还能乐意当差生被人看不起？ 楚思明见袁鹏稍微能听进去了，继续洗脑道：“你看看我，就是个现成的例子。以前我过的那叫啥日子啊，你和我比惨你都输了！可是你看看现在我是啥样，你又混成啥样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想明白了这个利害关系，就稍微分了点心把成绩提了上去！如今我在家里那叫一个有钱有地位，这不，下周我还要去苏联玩几天去！你不知道，我妈一听我说想出国去旅游，那叫一个激动啊！立马就去给我办了，还给我换了巨多钱，简直是求着我去玩啊！” 袁鹏听得好羡慕，眼巴巴的问：“只稍微分了一点心成绩就起来了？有啥秘笈没有？” 楚思明重重的揉了揉袁鹏的脑袋，直将他一头油腻的中分揉成鸟窝后，又嫌弃的在他衣服上擦了擦道：“屁的个秘笈，做题，使劲做题！明天开始，你带着暑假作业到我奶奶家来找我，我出去旅游之前，先帮你把暑假作业解决了，然后给你布置几套题，等我回来我要检查的！” 袁鹏一声哀嚎：“天啊，四天做完暑假作业？然后还给我加料！？你这是要我的命了！” 楚思明丝毫不为所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们儿，你的一期学习目标，不是提高多少分，而是实现人身自由！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学习是为了人身安全，现在你学习是为了钱！为了钱明白么！？傻子才和钱过不去呢！” …… 到底还是少年，被哥们儿这一通忽悠，袁鹏头脑一热，咬牙切齿的表示，自己跟着楚思明干了！ 楚思明心下大爽，掏钱给袁鹏买了两只冰激凌，左手一支右手一支，心道：“老子在蓉市天天被人补习，如今回了首都，终于也能给人补习功课了！” 之后的几天，袁鹏日日背着暑假作业去找楚思明，紧赶慢赶，早赶夜赶，终于在楚思明出去旅游之前将暑假作业赶完了。这还是人生第一次，袁鹏在刚一放假就把暑假作业做完了，喜得袁鹏的妈妈破天荒地的奖励了他十块钱零花钱并附赠香吻一个！ 袁鹏拿着这钱激动得差点内牛满面，妈蛋，原来书中果然有黄金屋，书中果然有颜如玉啊！由此他对功课又多了几分真心，竟然真开始老老实实的做起楚思明临走前复印给他的黄冈试卷来。袁妈见状更是高兴，不仅成天没口子的夸他，连带着还赞楚思明，就连袁爸对袁鹏也一日比一日和颜悦色起来。 袁鹏：！！！？？？ 楚思明到底没批发成小商品带去苏联倒买倒卖。一是他被袁鹏的暑假作业给栓住了没时间去逛传说中的秀水，二是他嫂子告诉他不能带那么多行李。 不知道是因为附在了少年人的身上让他的性格多少有了些改变，还是重生这一年在楚家见识眼界都不一样了，如今的楚思明，脑子很有些活络。他回忆起地理书上写的莫斯科的维度，想着那鬼地方天气那么冷，人民肯定没多少水果吃，因此趁着给袁鹏复印卷子的工夫，跑去附近的市场批发了些水果罐头和水果企图带去卖给苏联人民…… 九一年各国对外来入侵物种什么的都还没有多大的概念，国内第一版《出入境人员携带物检疫管理办法》还是2003年才出台的，因此这事儿阴错阳差的，还叫楚思明给干成了…… 等徐媛道了驻地才发现，她小叔子死沉死沉的两大箱行李中，全是各种水果罐头和水果，她婆婆给小叔子准备的衣物日用品一件没带！衣服就只有身上那一套，连个换洗都没有！ 徐媛：…… 第七十二章 阿斯太 楚思明看着自家嫂子一脸头疼的表情，还大喇喇的安慰徐媛，说什么他仔细考虑过了，苏联冷，这边厚衣服肯定比国内便宜，带钱过来买现成的比较划算，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给爸妈带几件大衣回去云云。 一席话说得徐媛哭笑不得，她这个小叔子，简直是掉到钱眼子里去了，成天琢磨的都是怎么做买卖，偏他成绩还好！这小孩子成绩一好那就显得什么都好了。徐媛扪心自问，要是她家阳阳将来成绩能像楚思明这么好，她也不管他平时干啥，只要不耽误学习，爱干啥就干啥！ 等两人安顿好了，徐媛便带着楚思明逛起阿斯太来。 以楚思明的眼光来看，这里可以说是简陋至极，毫无秩序和美感可言，有些店铺甚至是由两个集装箱随随便便的重叠在一起搭建而成，可徐媛却告诉他，就这么一个破店铺，年租金和各类“好处费”“保护费”加起来，一年的总开销在50万人民币左右。 楚思明顿时被吓傻了，他打了个哆嗦，结巴着问道：“多，多少！？” 徐媛笑道：“就是50万人民币，你没听错。吓着了？不过比起生意的利润，这些钱都是打发苏联人的小钱。” 楚思明觉得自己三观尽碎，上辈子他和杨如妈辛苦存了近十年才存了不到一万块钱的羞耻往事他最近已经很少再想起了，要知道就算是这样，上辈子他们已经是亲朋好友中顶顶过得的人家了，都能赞助哥们儿飞机票了不是。 这辈子，楚思明已经在不停的调整不停的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他收到他闺女第一个月的稿费时三观就碎了一次，杨如一个月就挣了他们两口子十年省吃俭用存的钱。等他好不容易把三观拼凑起来，适应了新的攒钱节奏，阿斯太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觉得人家每年打发苏联人的小钱，都是他原先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如今就算是他那顶顶有出息的闺女，也要收四年左右的稿费才能挣到这些小钱！ 妈蛋，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生活好浮夸好不切实际啊！ 楚思明觉得他要是有五十万，他就去买六十个宝瓶街107号那种院子，然后骑着自行车每天收两处房租去，收完六十处正好一个月！这样天天都有事情做，天天都有钱收，多幸福！还在阿斯太这破地方干啥？他早听说做边贸也是刀口舔血的买卖，长期干这行的人，几乎都遇到过抢劫，甚至还有人送了命不说，好不容易挣了钱还不许人带回国，要被苏联海关严查没收，真是图啥啊！哪有在家天天收房租轻松！？听他那宝贝闺女说，这叫睡后收入！就是躺着挣钱哩！ 两人逛了一天，徐媛带楚思明进了几间和自家关系不错的铺子，并且将楚思明介绍给店里的老板，说了些诸如“这是自家的小叔子，过来玩几日，请大家多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又将这市场中，哪些是自家的铺子，哪些铺面价廉物美，哪些铺面老板奸诈，哪些背后的家族和自家有生意往来的一一指给楚思明看，生怕他自己逛的时候不小心被奸商给骗了。 楚思明那篇过来旅行长见识的鬼话骗骗徐媛那不知小孩险恶的公公婆婆还差不多，她徐媛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不过她也不认为楚思明未来想插足边贸市场。楚思明说得没错，他现在没有精力也没有资金做这个事情。因此徐媛更倾向于，楚思明是想抓住一切积攒本钱的机会，此次苏联之行，不过是小叔子想试试手罢了。正是因为如此，徐媛才将阿斯太诸商铺的情况说得如此清楚，生怕她那小叔子在阿斯太亏了钱受了打击，从此磨灭了对经商一途的兴趣。如果金额不大的话，徐媛甚至愿意自贴腰包，买小叔子一个高兴。 等徐媛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时，楚思明开始用杨如教给他的法子，带着一个计算器逛市场。 虽然市场上有很多国人开的铺子不存在交流问题，可这些铺子显然不是楚思明的目标，因为这些铺子里卖的基本上是国货，主要是面向苏联兄弟的。楚思明更喜欢逛苏联人开的铺子，很多苏联人开的铺子里都雇了会汉语的员工，那些人见楚思明小小年纪便做事有条不紊，还满脑子生意经，问的问题也十分有分寸，不叫人为难，一众商贾们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忍不住暗自惊叹，对楚思明几乎是有问必答。短短几天，楚思明便把那些他有兴趣的当地特产的价格摸得门儿清，给亲朋好友们买了不少价廉物美的小礼物不说，还把自己背过去的水果罐头和水果卖得干干净净。 这天楚思明又一个人在阿斯太市场瞎逛，路过一家看上去规模很不错的大型商铺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楚思明记得这家店，第一天徐媛带他逛市场的时候提起过，当时徐媛并没有带他进去，只是在远远路过的时候指着店铺跟楚思明简单说了几句。 这是一家卖苏联特产的店，其规模在整个阿斯太都是数一数二的。这家店真正的主人是一个叫叶菲姆希的苏联人，在苏联也算是不大不小一个壕了。他本人很少到阿斯太的店里来，之所以在阿斯太开这么个店，相当于是一家展示自家商品的形象店，目的是通过这家店来招商引资。 很多国内的商人第一次去莫斯科，都会先去阿斯太找路子，自然不会忽视这家一看就很有实力的商铺。这些商人若是对店里展示的商品有意，在经过店里经理的筛选后，便可和叶菲姆希进行生意往来。说起来，徐家也是这么结识的叶菲姆希，并且逐渐和其有了大宗生意往来。 “叶菲姆希”这个词在俄语中是好心肠的意思，然而叶菲姆希这个人，心肠着实不怎么好，常常做一些巧取豪夺的事。若不是徐家在国内还有些势力，这些年又搭上了楚家的路子，叶菲姆希在国内的生意多有依仗徐家之处，只怕两家也合作不下去。 叶菲姆希的店里也做一些零售生意，不过口碑就不怎么好了，呃，说白了，就是宰客，毕竟形象店的作风多少也能代表一些主家的作风嘛。因此楚思明来阿斯太的第一日，徐媛就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别在这家店买东西。 楚思明一脸天真蹦蹦跳跳的走进了叶菲姆希的店，他来的第一天就决定对这家店下手了，毕竟这种习惯了坑人的店，他坑起来会觉得比较安心。 店里的经理是莫斯科当地人，名叫瓦列里拉，是一个体格高大的中年男子。据徐媛讲，这个瓦列里拉还说得一口不错的汉语。 第七十三章 被坑 楚思明进店逛了一圈后便站在陈列蜜蜡制品的柜台不动了。 他指了指柜台里的一串蜜蜡手串，示意一个年轻的女店员拿给他看。 楚思明进来的时候瓦列里拉就注意到他了，因为是一个小孩子，所以并没有多在意，只是跟店内的女店员点了点头，示意女店员去接待。 等女店员在楚思明的计算器上按了一个蜜蜡手串的价格，楚思明用憋足的英语又比又画的询问店里还有没有bigger one的时候，瓦列里拉才抬头细细观察起楚思明来。 这个来自隔壁华夏国的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什么苦的，身上穿的衣服崭新且苏联风格十足，显见是刚买的，多半是跟随父母过来旅行的富家子弟。 瓦列里拉觉得自己赚外快的机会来了，他十分自然的走到女店员身边，伸出熊掌在人家屁股上抓了一把后示意她下去休息，由他来接待这位小客人。 当瓦列里拉用流利的汉语询问楚思明是不是想看看更高档的蜜蜡手串时，楚思明脸上露出惊喜且意外的表情。 他瞪大了一双眼开心道：“大叔，您竟然会说汉语，还说的如此之好！” 瓦列里拉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哈，来自华夏国的小兄弟，在阿斯太市场不会说几句中文是会被人耻笑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大叔，大叔给你打折。” …… 简单的套了几句话，瓦列里拉便基本摸清了小男孩的底细。这个小男孩在刚刚结束的华夏国期末考试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因此他的父母奖励他出国旅游，他们一家人就住在离阿斯太不远的一家旅馆。为了感谢自己的父母，这个小男孩今天偷偷跑到市场里来，想要给他的父母和国内的亲人们选几件礼物，他刚才看中了店里的蜜蜡手串，唯一觉得不满意的是他觉得手串上的珠子有些小了。 瓦列里拉对华夏的国情十分了解，能在暑假奖励孩子出国游的都是条件极好的家庭，换句话说就是，不差钱。瓦列里拉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来自华夏的游客，他们买完东西回国就算发现有问题，也不可能回来找他扯皮，因为往返一趟苏联华夏的费用可比商品的价值高多了，游客只能自认倒霉。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游客在离开苏联前就察觉到不对，但是因为语言不通，再加上当地警方偏袒等因素，就算回来找上他，通常也只能不了了之。而且来自华夏国的游客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在外旅行遇到什么事情时通常不愿意将事情闹大，他们会选择息事宁人，花钱买平安。因此对瓦列里拉来说坑华夏游客简直是笔毫无风险，无本万利的买卖，这类的事情他这些年干得多了去了，一次都没出过问题，何况今天这个还是这么小一个小孩，他觉得要是不下个重手，都有些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他十分热情的从自己身后一个带锁的柜子里珍而重之的捧出一串比柜台陈列的那串明显大了一圈的蜜蜡手串，告诉楚思明，这是难得的精品，最适合买回去孝敬长辈，用你们华夏语说就是戴上显得特别贵气！ 楚思明闻言心里忍不住抽了抽，你特么哄小孩呢！？这一串看上去假的很没诚意啊！不过他仍然做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向瓦列里拉询问价格。 瓦列里拉笑得十分豪迈的报了个数，楚思明在心里默默换算了一下，大概相当于人民币七八百块钱的样子，杨如她妈半年的工资。 据瓦列里拉说，这还是看在大家同是社会主义阵营的好兄弟的份上，给的亲人价…… 然后瓦列里拉就看见他的亲人小兄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吐出了一串天籁之音。 小兄弟说，来四串。 *** 晚上徐媛回到住处，就看见楚思明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等她，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徐媛见了便笑着问道：“今天玩得还不错？去了些什么地方？我听那些商户说你卖水果罐头给他们了？” 楚思明一脸阳光灿烂的点头：“嗯，都卖完了，居然比我的进价高出三倍的价格！我就知道他们这边水果缺得很，可惜我箱子太小了，不能多带，这里赚钱可真是容易啊！” 徐媛就笑他：“你这是出来玩顺带赚点钱，若是正经做水果生意，运费、损耗、铺面、人工等等费用加起来，你卖三倍价都是亏本！” 楚思明点头笑道：“嗯，这我也知道，就是一锤子买卖，当不得真的。” 说完他又十分神秘的对徐媛道：“嫂子，我今天给你买礼物了！” 因楚思明这几日经常淘些小东西回来，价格也还挺实惠，徐媛一开始没当回事，只是凑趣道：“买什么了这么高兴，眼巴巴的在这里等我？” 楚思明就笑眯眯了拿出一串蜜蜡手串递给徐媛。 徐媛一搭眼就知道这是一串假货，不过仍然一脸高兴的接过来，欢欢喜喜的套在手上，还问楚思明好不好看。等楚思明点头夸完了，徐媛照例随口问了一句：“买成多少钱？” 楚思明一脸开心：“不贵，折合人民币七八百的样子，老板说看在我是他的社会主义小兄弟的份上，给我打折了！” 徐媛的手一抖，差点将手串掉在地上，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声：“你刚才说多少钱？” 楚思明一脸懵逼：“大概七百六的样子。” 还不等徐媛做出下一步反应，楚思明又补充了一句：“买了四串，一串送你，一串给咱妈，一串给奶奶，还有一串是带回去给姥姥的！” 徐媛心中一声哀嚎，这小祖宗，简直是没把钱当成钱啊！这种假货，七八十都被坑惨了，他居然买成七八百！？寻常人家半年的收入了啊！ 若是只买了一串送给她，她也就咬咬牙，找个别的机会补贴了，可要是小叔子将这几串假得不能再假的蜜蜡手串拿回去送妈妈送奶奶送姥姥，这一问价格还七八百一串，还是跟着她徐媛出去买的，她徐媛在家里还要不要做人了！！ 妈蛋！这阿斯太哪家商铺那么大胆，连她徐媛的小叔子都敢坑，还特么下手这么重，把她当成普通华夏游客，拿他们没办法了不是！？ 第七十四章 目的 徐媛晚上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她感觉自己可能被楚思明坑了。 据楚思明交代，他的蜜蜡手串是在叶菲姆希的店里买的。 徐媛记得很清楚，她带楚思明到阿斯太的第一天，就跟楚思明说过，叶菲姆希的店去不得，是黑店。楚思明那么机灵的人，会送上门去让人宰？你看他这几日买回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价廉物美，物超所值？没道理一进叶菲姆希的店，就被人忽悠瘸了吧？那店里有江湖中传说已久的**药不成！？ 这其中怕不是有诈啊！ 因此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徐媛也不顾及楚思明的自尊心了，直截了当的问道：“思明，你知不知道你昨天买那些手串是假的？” 楚思明一听便知道徐媛想明白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顺手奉上一记马屁：“嫂子你看出来啦？我就知道我这点小心思瞒不过你，嫂子英明神武，千秋万代，一统阿斯太啊！” 徐媛噗的笑出声来，没好气道：“少拍马屁，赶快给我从实招来，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要知道你嫂子我今早差点冲过去给你讨回公道了。” 楚思明笑道：“今天还是要麻烦嫂子带我去讨回公道呢！” 徐媛心里也清楚，自然是要讨回公道的，那瓦列里拉以七八百块的价格卖了四串塑料手串给自家小叔子的事儿肯定不能这么算了，不然传出去，她徐媛不要面子的啊？可徐媛想着楚思明昨晚连自己一块儿瞒着，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于是沉着一张脸哄楚思明：“哪那么好讨回公道，你以为这是在国内啊？你有发票么？没发票你凭什么说那手串是瓦列里拉卖给你的？” 瓦列里拉开得出发票就有鬼了…… 楚思明却笑嘻嘻的不上当：“昨天我买那四串手串，除了拿给嫂子你那串，其余三串我从头到尾都没沾过手，在店里便让瓦列里拉直接帮我保养过后包好了，那上面只有瓦列里拉一个人的指纹，还不能说明是瓦列里拉卖我的？警察局嫂子应该能找到熟人吧？有熟人，这事儿一说一个准！再说了，以嫂子的能耐，还需要什么凭证，你领着我往那店里一站，顿时霸气四射，瓦列里拉见了还不乖乖把钱奉上？” 徐媛闻言咯咯直笑，楚思明这话倒也不假。 华夏自古就有人离乡贱的说法，因此华夏人只要远离故土就喜欢抱团取暖，有事大家一起上，毕竟人多势众嘛，所以才有那么多商会、同乡之类的讲究。徐家家主就是莫斯科华人商会的会长，不说在阿斯太集市了，在整个莫斯科的华人圈子都极有影响力。像徐家这样的情况，平时必然是当地黑白两道都要打点好的，因此瓦列里拉坑华夏游客那一套招数对徐家并不适用。 在阿斯太，不满瓦列里拉的华人商户也不是一家两家，往日大家不过是强行给自己灌两碗出门在外要和气生财或者是莫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之类的鸡汤忍着罢了，但凡有人肯牵个头，愿意搭把手落井下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因此讨回公道对徐媛来说并不存在什么问题，这个事实徐媛心里清楚，想必在市场上逛了几日的楚思明也清楚。可徐媛必须要知道，楚思明劳神费时的拿瓦列里拉这个把柄究竟想干什么，她这个小叔子，天赋异禀，不能将他当成寻常的小孩子看待。 楚思明也没想过能瞒住精明的徐媛，因此将自己的打算如实告诉了她，他想趁着这次在苏联旅行的机会，和瓦列里拉做一笔蜜蜡买卖。如果是正常的贸易自然不用拿着对方的把柄了，可楚思明不是想拖欠货款么…… 徐媛听了皱眉道：“拖欠货款？这也不是没有先例，但你想拿多少钱的货？拖欠多久？” 楚思明反问道：“瓦列里拉的权限能批多少钱的货？能欠多久？” 徐媛想了想道：“十几二十万人民币的权限他还是有的，若是这么点钱的买卖，拖个一年半载再结款也不是不行。” 楚思明心中算了算，试探道：“那就找他买二十万的蜜蜡，一年后结清如何？” 徐媛听了心里愁得一比，她就知道她这个小叔子此次跟她来莫斯科没安好心，可还是只能耐着性子劝道：“你打算空手套白狼，带回去脱手了再结款？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可是其他商品还成，宝石玉器之类东西，讲的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你得等爱家！你要是短期内想脱手，价格可能就不理想，说不定你劳神费事的，还倒亏钱，你可要考虑清楚。” 楚思明却摇头道：“我没想过短期脱手啊嫂子，我们地理书上说了，像蜜蜡这种宝石，是属于不可再生资源，只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值钱的，我着急卖它们做什么，买了放在那里过几年再说呗。我也没想空手套白狼，《小说大王》那边的稿费上个月就超过一万了，来之前我和霍叔叔吃了个饭，听他说这个月估计能到一万五，而且以后随着范围的扩大，收入只会越来越高。所以二十万拖一年结清不是我想空手套白狼，是一年时间我实打实能付清这个钱。说不定还不需要一年时间呢，霍叔叔说今年十二月低，还会有一波订阅全年的高峰。” 徐媛大吃一惊，看向楚思明的眼神颇有些复杂，她万万没想到她这个小叔子赚钱功夫如此了得，随即又有些疑惑：“这稿费，不是还有秦时明月的一部分么，他怎么说？” 楚思明一脸笃定道：“秦时明月那边没问题，她的那部分也归我支配，你不用担心。另外，我希望合同上注明，以卢布结算货款。”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徐媛立刻察觉到楚思明的意图，敏锐的问道：“怎么，你不看好卢布，还想在汇率上赚一手？” 楚思明爽快的承认了：“自从定下来暑假来苏联的事，我就在关注这边的局势，你知道的，我爸那里有内参。这一两年，苏联局势很不稳定，去年三月立陶宛就宣布脱离苏联独立了，今年四月格鲁吉亚也独立了，据说周边还有不少蠢蠢欲动的。这就跟我们历史书上那些诸侯造反是一个道理，有一个领头的就会有无数跟风的，最后墙倒众人推。说不定下个月就又有谁要宣布独立呢，美国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卢布不稳是必然的事。我觉得要是可以的话，嫂子你家近期的生意往来也稍微拖一拖，尽量都用卢布结算？反正就算是苏联这边把局势稳定下来，咱们也不吃亏嘛。” 徐媛听了心中惊骇莫名。 第七十五章 回国 徐媛想不出来要怎样的家庭才养得出楚思明这样的小孩，莫非政治世家出生的小孩都对局势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她丈夫思聪以前也是这样的？没看出来啊！？ 从楚思明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的很多观点都是从课本中得出的，初中地理历史政治课本。可是仅凭那些课本，加上平时看些报纸就分析出时局对汇率的影响，并且想要从中分一杯羹，这就很可怕了。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瓦列里拉一见徐媛牵着昨天来过的社会主义小兄弟到店里就知道大事不好。 等他得知了这位小兄弟和徐媛的关系后，一边打着哈哈拍着小兄弟的肩膀，一边对徐媛光棍道：“亲爱的媛，这事儿怎么说呢，用你们华夏语来说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哈哈哈哈，我这就把钱退给这位小兄弟。你们在店里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们折扣，亲人折扣！” 徐媛冷笑着拒绝了瓦列里拉的亲人折扣，提出了一笔三十万人民币蜜蜡原石的买卖。 没错，徐媛左思右想，觉得楚思明的话越想越有道理，于是自己也压了十万私房钱进去。 在徐家大宗买卖的衬托下，这笔三十万人民币的交易显得微不足道，瓦列里拉又有把柄在徐媛手中，爽快的同意了这笔交易。 在得知徐媛要求12个月后结清货款，并且用卢布结算时，瓦列里拉楞了一下，却也是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徐媛想赚汇率差。身为本地人，瓦列里拉比楚思明更清楚局势的动荡，卢布在未来会轻微贬值是必然的事，可是再贬值又能贬到什么地步呢，统共也就只有三十万人民币的交易，还能从汇率上赚出朵花来？三十万连阿斯太一年的房租都不够付！况且结算时间在一年后，足足一年的功夫，什么局势是伟大的苏维埃共和国花一年时间都稳定不下来的？到时候局势一稳，卢布必然回升，谁占谁的便宜还说不清楚呢！ 女人，尤其是华夏国的女人，就是爱占小便宜！瓦列里拉心中不无嘲讽的想。 回去的路上，徐媛问楚思明准备怎么把蜜蜡原石带回去。 楚思明想了想，说道：“你看能不能先选一块磨几串手串什么的我拿回去孝敬长辈，剩下的和你家的货一起，走正规渠道报关吧。咱们家这样的，还是尽量按正规路子来，为这么点东西落人口实不划算，我看咱爹还想往上动一动呢，咱不能拖他后腿。到时候费用出来了你告诉我，我汇给你。” 徐媛点了点头，她也是倾向于正规报关，三十万的蜜蜡原石，体积可不小。不过楚思明能和她想到一处去，她倒是有些意外。 随即徐媛又问道：“今天这个事情一完，我看你这次在莫斯科的事也就差不多了？妈说你还想去贝加尔湖那边逛逛，朋友我都联系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楚思明自觉完成了任务，心情大好，便笑道：“嫂子你安排就是了，我都听你的。” 徐媛也笑：“你能都听我的才有鬼了。这样吧，我再回去联系一下我在那边的朋友，你这几天就过去先玩着，等我把手中的事情处理完了，就来接你，咱们一起回国。对了，贝加尔湖那边最近的气温只有十八度左右，你厚衣服一件换洗都没带，明天你也别四处转悠了，给自己买几身衣裳吧。国内还有什么朋友要带礼物的，你也赶紧一起买了，我回头接到你就直接回去了。” 楚思明都笑着一一答应了。 三天后，楚思明便被人送去徐媛在贝加尔湖畔的一个当地朋友家做客去了。 徐媛的朋友会一点憋足的中文，楚思明能操一点憋足的英文，双方倒是勉勉强强能完成一些诸如吃饭睡觉上厕所之类的日常交流，出去玩什么的就有些吃力了。 好在楚思明没有出去玩的需求，每天清晨他起床沿着美丽宁静的贝加尔湖跑四十分钟后，便回去吃早饭，然后开始面朝湖面做他的黄冈试卷，一做就是一天…… 风景如此美好，空气如此清新，以致于楚思明觉得，他做题的效率都提高了很多，贝加尔湖可真是个好地方啊！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如如和康康一起过来做卷子！ 一个月后，徐媛处理完手中的事情，来贝加尔湖休息了三天后，带着楚思明一起回了首都。 两人回去后没过几天，也就是8月20日，爱沙尼亚宣布独立； 8月22日，拉脱维亚宣布独立； 8月24日，乌克兰宣布独立； 8月25日，白俄罗斯宣布独立； 8月27日，摩尔多瓦宣布独立； 8月30日，阿塞拜疆宣布独立； 8月31日，乌兹别克斯坦宣布独立； …… 局势不稳引发了卢布大幅度贬值，尽管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稳定货币的措施，但收效甚微，外汇市场上一片哀嚎。 没有人能想到，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徐媛在北京的家中，看着苏联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心中的震撼已经难以言喻。楚思明上个月说什么来着？他说，也许下个月还有国家要宣布独立…… 如今看来，他竟是说中了，这样一来苏联的局势只怕还会动荡很长一段时间了。 直到此时，徐媛都丝毫没有想过，伟大的苏维埃共和国会在今年年底彻底崩盘。她只是觉得十分庆幸，这次徐家在苏联的买卖，能以卢布结算的，她都尽量在合同上规定以卢布结算了，这才短短一个月，她已经让徐家赚了不少汇率了！ 此次苏联之行对徐媛来说意义重大，这是她准备复出的第一仗，这一仗的结果，将直接关系着她未来在徐家的话语权。 如今看来，她这一仗赢得十分漂亮，家族中对她的质疑声已经小了很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货款结算了，千万不能等到卢布回升了，这样就前功尽弃了。 徐媛对局势前所未有的关注起来，到后来甚至和丈夫搬回楚思明爷爷奶奶住的大院中住了一段时间，就为了蹭更高等级的内参看…… 然而局势越来越恶化，到了九月，更多的国家宣布脱离苏维埃政权独立…… 第七十六章 刘老师 因为秦康放暑假的头一个星期要去奶奶家报道，没有了誊搞和校对的人，杨如索性也不更文了。她花了两天工夫将未来一段时间更文时可能要涉及到的历史知识整理了一个清单后，独自跑去省图查资料。 一开始爷爷奶奶还不放心，两人轮流接送了几天后发现杨如坐车、换乘啥的都轻车熟路，完全不用人操心，也就撒开手不管了。 到了七月中旬，秦康又重新在杨家小院住下时，两人才开始配合着继续存稿。 八月，杨妈终于在华泰批发城看上一处不错的铺面，不过店主因家中急着用钱，只卖不租。这处铺面位置不错，在一楼中间楼梯附近，是人来人往的必经之处，面积足有60多平米，在整个批发城都算大铺面了，每平方米要价270元，整个铺面买下来在一万八左右。 杨妈实在是喜欢这处铺面，可又苦于楚思明不在蓉市，要添置这么大一处产业，总不可能不问问出资者的意见吧？再说房产是要落户的，难不成落在自己名下？ 好在楚思明没过多久便回了首都，等他到了爷爷奶奶家，第一时间便给杨如打了电话，恰巧杨妈也在，楚思明便豪爽的放权了，表示杨妈要是真觉得那处商铺合算便尽管买下来。而且楚思明因为还没有成年，要拥有房产必须要有监护人出面，因此还不如先放在杨妈名下，等他日后领了身份证再过户好了。 其实楚思明很想告诉杨妈，你实在不必如此客气，这买铺子的钱是你男人和你闺女赚来的，落在你名下简直是天经地义…… 杨妈挂了电话，心里惴惴了好久，才咬牙去了批发城。事实证明杨妈之前的担心很没有必要，直到楚思明回蓉市，课都上了半学期了，商铺的证都还没办下来…… 自从接了楚思明交代的工作，杨妈便辞了她在批发城的兼职，专心忙楚思明的事。她每天上午在外面跑，下午又赶回单位上中班，如此两个月下来，瘦了十多斤，可把她高兴得！身材一好穿啥都好看，这可不就成了店里的活招牌了么！ 然而好景不长，事实证明，和老年人住在一起，连家里养的猫狗都休想有苗条的，更不要说人了…… 辛苦减肥两个月，长胖只要一星期…… 到八月三十一号三小胜利会师的时候，楚思明顺利实现了当东欧倒爷的梦想，杨如和秦康也超额完成了暑期存稿六十万的计划。 此时楚思明正一面眉飞色舞的给杨如和秦康讲述他的暑期见闻，一边给小院中的人分发礼物。 杨妈和杨如奶奶一人一串蜜蜡手串，杨如爷爷是伏特加。得到礼物的人都兴高采烈的跟楚思明道谢，这可是来自国外的珍贵礼物啊！国内买都买不到的，超洋气的！ 只有杨如和秦康，手上拿着套娃和玩具手枪，一脸哭笑不得，这还真把人当小孩纸哄了咋的，套娃还能放在家里做个装饰，秦康那把年纪，还玩个鬼的玩具手枪啊，还特么是水枪…… *** 九月一日开学，杨如、秦康和楚思明在新班主任的带领下，走进初九二级一班的教室。 新班主任叫刘科，是个中年肌肉男，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老师，倒像个健身教练。 果然，刘科自我介绍，他是体育老师。 杨如三人还是第一次知道体育老师也可以当班主任的，还是年级组长，三人不由目瞪口呆。 看着眼前这三个还停留在手牵手阶段的学生一脸复制粘贴般奇特一致的表情，刘老师不厚道的笑了，他揶揄道：“怎么，看不起体育老师？体育老师就不能当班主任了？” 杨如三人忙复制粘贴摇头。 刘老师彻底被这三只逗乐了，索性伸出手牵着最大的一只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们去教室，咱们边走边说。我从工作以来就一直当班主任，每一届都是，只不过我以前是教高中数学的。” 楚思明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那您现在怎么教初中体育？” 刘老师大大咧咧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随意道：“教高中数学的压力太大了，早加班晚加班周末还加班，搞得我一身毛病，后来没办法我就开始强迫自己锻炼身体，没想到这一锻炼就上瘾了，干脆考了几个证，跟学校说我要教体育。”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牛逼的人果然不管在哪个领域都是牛人，开挂的人生根本不需要解释…… 刘老师没说的是，他当年还是数学教研组的组长，八中的王牌教室之一。刘老师刚开始通过锻炼身体提高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时，学校还挺高兴，还在教职工中推广了一段时间的体育锻炼，叫刘老师将自己健身的窍门传授给其他教职工。还别说，刘老师于健身一道还真的别有天分，他又爱钻研，很多老师在他的指导下，颈椎病、腰椎病什么的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缓解。一时之间，学校领导和老师，可谓皆大欢喜，直到有一天…… 直到有一天，刘老师找到校长说，他不想当数学教研组组长了，他想当体育老师…… 校长自然不可能同意。那时候刘老师三十九岁年纪，正当壮年，教学经验也熬出来了，精力也充沛，是一个老师的黄金年龄。刘老师自身业务水平也过硬，不然根本不可能在八中这种档次的学校当教研组长。现在这样一位获奖无数的优秀数学老师要求改行当体育老师，校长觉得自己要是答应了这么无理的要求，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几！ 看着刘老师坚毅的目光，校长委婉的劝道：“小刘啊，这当体育老师也是需要资质的，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当的，不然学生在课堂上受了伤，学校是要负责的！你爱锻炼是好事，可以作为私底下爱好嘛，不必非要跟工作混在一起，学校很看好你的！” 刘老师听了校长的话，一想也对，于是点点头二话不说的走了，留下了默默松口气的校长。 第七十七章 早读 半年后，一身精瘦肉的刘老师重新回到校长办公室，拍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证在校长的办公桌上，说他要当体育老师。 校长抖着手翻着那堆和体育有关的五花八门的证，他甚至在里面看到了盲人按摩证…… 校长：！！！ 校长哆嗦着指着那张盲人按摩证，问刘老师：“哪，哪来的！” 刘老师一脸死皮相：“这按摩证可是我货真价实考来的，一点水分都没有的，就是盲人我找熟人做了个假……” 校长：…… 这一次校长怎么劝都不起作用了，刘老师以辞职相逼，还说八中的竞争对手一中的校长愿意让他过去当体育老师。 最后大家各退一步，刘老师改教体育，但继续当班主任。校长愿意作出妥协，实在是因为刘老师带班经验丰富，并且硕果累累。 原本同意刘老师到初中部带班，学校也是心存不满的，给他分了个五班，年级八个班中属于中等偏下。 结果那一年中考，五班升入本校高中部的人数反超一班，成为一匹黑马。 这下连校长都对刘老师的业务能力服气了，新一届学生入学的时候，刘老师又带回了他的一班。 刘老师带着杨如三个走进初三一班的教室时，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全班都瞪着刘老师。 杨如三个参加跳级考试时全校都放假了，因此初三年级这边还没几个人知道。不过大家对杨如三人组，两个从小学三年级跳级考上来的天才儿童和一个改邪归正的典范还是多少有所耳闻的，因此看着刘老师牵他们三人进来，还以为是初三了，带三个先进人物来他们班传授先进的学习经验。同学们两只巴掌都准备好了，只等刘老师一宣布，大家就给班主任捧个场，来个掌声响起来啥的。 然而刘老师站在讲台中央，说的是：“他们三个，楚思明、杨如、秦康，大家应该都不陌生，暑假时他们通过了跳级考试，以后就是我们一班的人了，大家以后要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你们不要欺负人家年纪小啊，叫我知道了，揍你们！” 全班：！！！ 然后是安排座位。 杨如和秦康个子太矮了，只能坐第一排，楚思明又是校长亲自打过招呼的，一定要和杨如一起坐，因此三人的座位和在唐老师班上一模一样。不过受唐老师先进教学经验的启发，刘老师也给秦康安排了一个他认为有浪子回头潜质的关系户当同桌。 等刘老师讲完了新学期事宜，又交代了班长几句就离开了，班长开始组织同学们领新教材和抄课表。 初三一班的班长叫吴迪，是个长相秀气的女生。 一个女生，叫无敌，不知道将来长大了懂事了会不会要死要活的去派出所改名字。总之杨如听了这个名字后，嘴边翻来覆去无意识的哼了一天“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搞得到了放学的时候，连秦康和楚思明也不由自主的唱起这首歌来，简直有毒…… 抄完课表，吴迪站在讲台上叫各科课代表把暑期作业收上来。吴迪一走回座位，每一竖排的小组长便开始挨个找小组成员要作业，收好分类后再交给课代表。 杨如、秦康和楚思明没做暑假作业。 三人知道自己开学要去读初三一班，自然不会去做初一老师布置的作业，现在初三一班的老师布置暑假作业时，三人都还不在班上，也没有领到练习册，自然也做不了初三一班的暑假作业。三个收作业的小组长聚在第一排面面相觑，三人低声商量了一下，便跑去找班长告状去了…… 吴迪听完小组长们反馈的信息，皱眉想了片刻后，站起来大声宣布：“各科课代表注意一下，新来的三位同学不用交暑假作业。” 全班闻声顿时一片怪叫，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在教室上空交汇。 得，这是同窗第一天就给他们拉了一波仇恨了…… 秦康从他的新同桌胡亮处打听得知，早在初二时班里就把初三的课上完了，整个初三阶段就是复习。胡亮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幸灾乐祸，好像在说，你们以为你们能耐，跳级上初三了不起？哈哈，咱们初三的课本都教完了，哭去吧你…… 然后在胡亮得瑟的眼神中，秦康淡定道：“嗷，这样啊，我们三个早就自学完初三的内容了，现在已经走完第一轮复习了。” 胡亮：…… 妈蛋，小孩纸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二天一早，三小来到新教室，路上还碰到几个以前初一一班的同学，互相亲热得打过招呼后，得知丁露已经转去了国际班，等初中毕业了直接去美国读高中。 可能是因为初中生的自觉性还不是很强的原因，八中的初三年级都没有开早自习，而是由语文和英语课代表轮流在讲台上领着大家早读，一科一天。 今天早上是语文。 最近一段时间语文诵读的内容是语文老师专门给大家汇总成一册的整个初中阶段要求全文背诵的古文，大家能背的就在课代表的带领下背诵，不能背的就边读边记。 杨如三人自然没有小册子，统一印刷的时间已经过了，学校的印刷室也不可能单独为他们三人开机印复习资料，她们只能下来找同学借了自己单独复印。尽管如此，语文课代表张燕连续领读了好几篇古文，杨如三人都能流利的背诵，这让张燕大吃一惊。倒是秦康的同桌胡亮，一篇都没背下来，只能在课代表鄙视的眼神中，气到吃手手…… 随着领读到刘禹锡到《陋室铭》时，台上的张燕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全班的气氛开始诡异起来，有种古怪的情绪在蠢蠢欲动，搞得杨如三个不知情的人一头雾水。怎么突然读书的声音就大起来了？特别是男生，在瞎激动啥？这《陋室铭》有哪里不对么？ 随着诵读开始，读到“可以调素琴”一句时，全班男生诡异的集体消音了，教室里只剩下女生的声音，以至于这一句显得特别小声，然后到了下一句“阅金经”时，“阅金”二字全班男生集体发力，到了“经”字又集体消音，并伴随着一阵闷骚的低笑，顿时响亮的“阅金（月经）”二字冲出教室老远……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第七十八章 团伙 之前杨如三人的重心都在完成自己设定的各种任务上，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感受初中生活，现在阶段任务圆满完成了，三人的注意力便彻底转到校园生活上来了。 在新的班级上了半个月课下来，杨如发现初三一班实际上是分成了几个小团伙的。进一步观察下来，这些团伙主要有以下几个分类标准：按成绩、按颜值，按家庭条件。 成绩好的学生必然在一个团伙。中小学阶段，好成绩就像一层美颜滤镜，即便你样子和个子双矬，但如果成绩给力，就显得高人一等，很能吸引一些崇拜的目光。换言之优等生就没有长得丑的，只有长得不拘一格的…… 与此同理，如果你成绩不好，那就颜值来凑，因此班里面长得好看得男男女女往往自成一个团伙，这个团伙的特点是成绩普遍一般，着装风格一致，平时喜欢抱团，连上厕所都要一起。如果偶有颜值成绩双高的叛徒出现，那这个人必然是校花、校草级的风云人物了。 坐在教室后半部分的关系户们又是一个团伙，这些家伙的特点是成绩普遍不怎么好，可能是家里对他们对未来另有安排吧，日常学习也不怎么刻苦，杨如看他们平时上学都状态，是以社交为主，学习为辅的。 杨如三人比较尴尬，自成一个团伙。照说她们三个成绩那么好，应该融入优生团伙，可是优生们不想带小孩子玩，觉得你们还是去绣花枕头那个团伙吧…… 照说三人颜值也不错，尤其还擅长打扮，应该融入高颜值团伙，可高颜值们也不想带小孩子玩，觉得你们成绩那么好还是去书呆子那个团伙吧…… 照说三人现在看上去家庭条件也还不错，尤其是楚思明，那该融入社交团伙吧，可社交团伙还是不想带小孩子玩。社交团伙最多只想和楚思明玩，可楚思明又必须要带着杨如秦康一起玩，绝不妥协…… 结果三人就成了蝙蝠侠，谁都不带他们玩…… 没办法，三人只有自己组建一个亲人团了，反正三人也不愿意和小孩子玩……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月，八中一年一度的秋季校园运动会开始了。 尽管初三一班的班主任刘老师是体育老师，但是大家仍然对报名没什么兴趣。 八中对课业抓得紧，虽然校园内就建有偌大的四百米跑道大操场，但是运动会时却不是全校师生都在操场上热热闹闹的给参赛同学加油助威的。除了参赛人员按照广播的通知提前一点下去报名外，其余的同学全部由班委守着在教室上自习，就连颁奖也没有仪式，是同学从广播中得到通知，在下课铃声响了之后自己去团委办公室领奖。这样一来，整个操场上连只拉拉队都没有，冷冷清清的，有种灰溜溜的下去比完又灰溜溜上来的感觉，有时候大家甚至根本都不知道你出教室是下楼比赛，还以为你就是出去上了个厕所…… 对于这种毫无高光时刻的运动会，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能有什么参加的兴趣？这完全就是个苦差事！特别是中长跑项目，长期以来都没人报名，属于摊派状态。 杨如上初一年级时，开运动会时正赶上家中有丧事，秦康那时候尽耗在杨家院子里陪杨如了，楚思明又因车祸在住院治疗，因此三人并不知道八中的运动会如此浮于形式，一开始听说下周要举行运动会时，还兴高采烈的跑去找体育委员报名来着。 一班体育委员叫陈宇，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生，才初三身高就已经突破175了，据杨如保守估计，将来陈宇至少都是185的个子。 杨如三人想着自己平时一贯坚持晨跑，如今每天早上在操场跑个七八圈一点问题都没有，于是都选择了报没有人愿意报的中长跑：800米，1500米和3000米。 然而陈宇看他们三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三个大傻几，并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们，转头就将这三个项目摊派给了六个叫苦连天的痴男怨女…… 陈宇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理解你们想为班级争光的心情，可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们这样去参加比赛只会给班级抹黑，特别是你们两个，杨如秦康，你们应该去参加小学生运动会才对……” 杨如：…… 秦康：…… 二人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小学生浓浓的恶意…… 运动会冷冷清清的开了两天就结束了，中途有同学三三两两的离开教室下去参加比赛，离开前还要到讲台上跟班委核对身份和项目，生怕有人偷跑了。 毕竟是体育老师当班主任的班级，初三一班奖牌总数年级第一，然而在八中，没有人care运动会的奖牌数…… 杨如三个全程在教室上自习。杨如和秦康在九月的第一次月考中猛龙过江，凭借不到十分的微弱优势把班长和学习委员双双拉下马，成了班级一二名。楚思明因为原本基础就不扎实，暑假又当国际倒爷去了，玩得有些嗨，成绩略有下滑，但也在班级前十五名。一时之间，一班的优生团伙如临大敌，晚上回家纷纷熬夜看书。特别是班长吴迪，和杨如秦康的成绩就差在作文这一项上。呃，中文作文和英文作文都差了几分。最让吴迪郁闷的是，她卷子上的作文分数被改了几次，最开始她是三十分满分，估计后来语文老师看了杨如秦康的作文，给了他们二人满分之后，回头再看吴迪的作文差距实在有些大，有些配不上满分了，就改成了二十八分，然后又改到楚思明的作文，觉得楚思明如果得二十八的话，吴迪的就最多只值二十六了…… 吴迪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觉得自己蒙受了奇耻大辱，她现在每天回家都规定自己要写一篇作文，一一天英文，星期天不用上课就写两篇。 要知道中小学阶段的学生最讨厌的就是写作文了，吴迪这样做也是拼老命了，连杨如知道了也是有几分佩服她的。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吴迪和杨如等人的作文分是差在人生阅历和阅读量上，差在脑洞、鸡汤以及段子上，这些都不是数量能弥补的差距，就是楚思明的作文，立意都比吴迪高。 所以吴迪的追赶之路注定只能悲剧收场。班主任刘老师倒是对班级中的竞争氛围十分满意，时不时的还特意表扬杨如三人几句，为三人拉来一波又一波的仇恨。 第七十九章 追赶 十月的月考成绩下来，杨如和秦康稳定的霸占着全班第一第二的位置，楚思明冲进了前十。班长吴迪就比较悲剧了，她花了太多时间在短期内无法取得显著进步的作文上，而忽略了其它靠背诵就能得分的科目，总成绩第一次掉出班级前五名。 据说吴迪看到成绩时，在学校还好，生生刚住了，回家就关上门大哭一场，搞得她老娘还以为她在学校悄悄谈了一场不怎么顺利的早恋。等吴妈妈慌慌张张的给班主任刘老师打完电话后，知道吴迪伤心落泪多半是因为最近一次月考没考好时，刚悄悄的松了口气，想着怎么安慰自家上进的闺女时，吴迪便红着眼打开了房间门。吴妈妈见状正要上前关怀两句，只见吴迪从身后拿出一张写了字的作业本纸啪的一声贴在门上，示意妈妈自己看，然后啪的一声又关上了房间门。 吴妈妈忙凑上去一探究竟。 只见那张纸上写着：考生吴迪决定从即日起闭关复习，决战初三，请家长配合做到以下几点：1请给考生创造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中考前不要在家看电视不要带人回来打麻将不要高声喧哗；2请家长不要以整理房间或者打扫卫生的名义翻阅考生的复习资料；3请家长不要以关爱的名义干涉考生的学习安排；4请家长晚上不要打着端茶倒水送宵夜的旗号频繁进出考生的房间分散考生的注意力；4考生在学习的时候请家长不要以任何借口找考生说话。/一九九一年十月二十七日/吴迪 吴妈妈：…… 她本来还想问一问自家闺女到底怎么想的，但是看了看房门上贴的第四条注意事项后，还是默默放弃了。 一班像吴迪这样拼老命学习的还不止一个。优生团伙一开始傲娇，嫌弃人家是小孩纸不肯带人家玩，结果人家自成一个圈子。两个月pk下来，倒好像三小只的圈子才是一班正宗的优生圈，自己这边倒成了水货了！也是，一二名都不在你们的圈子里，你们有啥脸说自己是优生团伙？因此一班的优等生们发起了一场圈子保卫战，没条件的就自己在家闭门苦读，有条件的，纷纷找家教或者报学习班，大家还不约而同的都在周末报了一个作文提高班…… 杨如三人完全没有察觉到班上的暗流涌动，按部就班的依着自己的节奏有条不紊的安排复习。 杨如和秦康各自牵头三人的文理科复习。 文科中，英语是秦康和楚思明的弱项。针对这一情况，杨如提议组建了一个迷你流动英语角，三人间的日常交流全部用英语，好提高大家的听力水平和表达能力。另外，三人回家之后，不管干什么事情，身边的录音机都滚动播放着英语课文来培养语感，就算是注意力不在上面，多多少少不经意间总能听进去一耳朵。语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有了语感，哪怕遇到没见过的题，你也会发现，只有正确答案你读着最顺口，其它错误答案读起来就各种别扭。 由于三小之前刷过太多的题，和当前老师发下的试卷有很多不必要的重复，所以每次试卷发下来，理科由秦康从到尾先做一次，文科则由杨如负责。两人做完后，把卷子中有新意的题，有代表性的题和陷阱题分头勾出来让剩下的人做，其余重复的题就直接抄别人的答案。此举为三人节约出了大量复习其它功课的时间，到了半期考试时，三人包揽了全班一二三名，顺便也是年级前三名。 这下一班的氛围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以前都还有些窝里斗的班委们突然团结一致相亲相爱起来，相互讲题，复印资料，交流家教信息等等，和谐得不得了，班风为之一清！班委们能如此放下成见，众志成城，实在是因为，成绩输给三个跳级上来的小孩纸太丢面子了有木有！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同学都加入了这场荣誉保卫战，班里另外两个团伙依然是悠哉得不得了，云淡风轻的点评着班里书呆子们的混战不说，还玩出了新花样。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基础设施建设还不那么完善，是以每年到了十二月都有几天原因不明的全校停电。杨如重生回来已经完全不记得当年还有这回事了，所以刘老师在讲台上宣布未来三天全校停电时杨如还以为要放假三天。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刘老师紧跟着宣布，未来三天学校会给大家提供蜡烛，家中有应急灯的同学也可以把应急灯带到学校来。由于停电大家看不清黑板，所以未来三天各科都安排随堂测试！！！ 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 第二天再来上课的时候，大家带的装备就五花八门了，有自备蜡烛的，有带应急灯的，还有个大约是家中有矿的同学，带了装有探照灯的头盔…… 由于探照灯的横空出世，解决了黑板的照明问题，剩下的两天，一班又开始正常上课了。 停电第一天上午，老师们已经互相安排好了调课，全是两节一样的课在一起好方便考试。上半场两节数学课是刘老师代数学老师监考，考试纪律就还不错，全场鸦雀无声。下半场的两节语文考试，刘老师因为有别班的体育课要上，就没来教室。 一开始教室还十分安静，杨如三人也完全沉浸在题海中。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教室后方突然传来一股诡异的火锅香气。整个教室一下子热闹起来，坐在前排的同学纷纷转过身去看是怎么回事，连杨如都有些诧异，莫非这个年代已经有自热小火锅了？ 杨如跟着众人一起往后望去，一个一脸懵逼的男生欲盖弥彰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啥？我没有煮火锅！”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少年，你以为没看见就没有问题么，火锅是有味道哒！再说你课桌抽屉还不断往外冒着热腾腾的雾气是几个意思…… 最后语文老师哭笑不得的从男生的课桌抽屉里搜出一双筷子，一小节燃烧的蜡烛，一个装有已经开始沸腾的火锅底料的易拉罐，一把小白菜，一根火腿肠，一包银丝粉…… 第八十章 口语小组 张祥语文考试时烫火锅被教一班语文的李老师人赃俱获，下课铃响时，李老师叫课代表把收上来的考卷抱回她办公室，自己则带着一堆缴获的凶器寻刘老师告状去了。 下午上课前，张祥被刘老师招手叫出去了，去的时候一脸视死如归的悲壮，再回来时哭丧着脸，走路一瘸一拐的，明显被揍得不轻，后排的男生不厚道的发出一阵哄笑。 楚思明低喊了一声“打得好！”，那声音十分痛快，杨如和秦康则面面相觑，这老师咋还动手打人呢？就不怕学生家长找他算账？ 楚思明见状十分不解的低声问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老师打学生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要是考试煮火锅这种行为还不打，那岂不是要翻天了！？难不成你们那儿的老师不打学生？” 杨如有些不可思议的答道：“自然不敢打了！不光不能打，也不能罚跑操场，不能扔粉笔头，不能言辞过激，不能……” 楚思明被杨如都一串不能吓得咋舌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老师还咋管学生？” 杨如使劲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讲道理？” 然后又循循善诱道：“爸你要这么想，如果是我在学校被老师揍了，你能不能善罢甘休？会不会冲到学校来为我主持公道？将心比心嘛对不对？” 楚思明一脸正气道：“鬼才要给你主持公道！我要是知道你在考试的时候煮火锅，你回家了我还得揍你一顿！你看着吧，我觉得张祥回家了还得挨顿狠的！” （以上对话请自行脑补英文版） 第二天张祥来上课时果然鼻青脸肿…… 杨如：！！！ *** 秦康的同桌胡亮最近十分郁闷，事实上从他被刘老师安到秦康旁边起他就开始郁闷了。 胡亮其实成绩也不太差，就是上课特别爱说话。胡亮天生的段子手，他被安在哪一片，那一片就全是欢乐的海洋，刘老师先后调了多少优等生和他同桌都被他拉下马了。若非看在胡亮的父母和自己还有点沾亲带故，刘老师早不管他了。 这次胡亮终于提到了铁板！刘老师居然安了个不满十岁的娃来给他当同桌，这还怎么聊！？有代沟不是！？可怜胡亮自认为才比苏秦张仪，奈何左边坐了个小屁孩，右边的听众朋友和他隔了条过道，前面是讲台，后面的听众又不太方便聊骚，饶是他舌灿莲花，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胡亮憋了几天，开始试图和秦康交流，毕竟聊胜于无嘛，他觉得自己一天到晚闭着嘴，都要闭出口臭了！胡亮仔细观察了秦康半晌，试探的问道：“我听说你们三个是住一块儿的？”说完还用手指了指杨如和楚思明那边。 秦康看了胡亮一眼，回答道：“yes” 胡亮：！！！ 胡亮又问：“你们仨，回家看电视么？《圣斗士星矢》在看没？” 秦康：“no，we havetimewatch cartoon” 胡亮：！！！！！！ 他不死心的又问了几个问题，秦康全部用英文回答。 胡亮觉得自己想死，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啊！ 可很快胡亮就发现，秦康并不是在玩儿他，他发现秦康、杨如和楚思明私下谈话全部是用英文！！胡亮心里忍不住卧了个大槽，这特么是三个什么奇葩组合啊！！！ 放学后他把自己的新发现当成笑话跟他在班上的哥们儿讲了，随后杨如三人私下用英语交流的事情便在班上传开了，再到后来，连教英语的梁老师都知道了三人练习听力和表达能力的方法，并且对此相当推崇。 梁老师上英语课时大赞杨如几个的做法，并建议同学们效仿，成立口语小组，私底下也尽量用英语来交流。不仅如此，从那以后，梁老师把杨如三人树成了先进典型人物，上课时经常点三人起来回答问题，展示他们流利的口语，仿佛是在引诱同学们：看吧，人家这口语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你们赶紧也组队去吧！ 还别说，吴迪等一众班委得知杨如等人是用这个方法学习英语时，简直如获至宝，她们第一时间组建起了一个囊括所有优生的口语练习小组，看上去比杨如三人的团队声势更大更权威，也约定好，以后在学校，大家一律用英语交流！ 然后，一班的颜值团伙和社交团伙就发现，一班的书呆团伙好像集体傻了一样，一下课就聚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只蹦得出类似于“how are you”、“i’m fine，thank you，and you”之类的对话，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而且每节课下课都要来一次“how are you”或者“what’s your name”之类毫无营养的对话，等大家花两分钟互相问好问名字问国籍之后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沉默无言八分钟，脸都憋红了也憋不出一句别的对话来，更别说互相聊天了。日常对话也就只能问一问，你想不想去厕所，让我们一起去厕所之类的，然后去厕所的路上，一路无言以对……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周左右，杨如三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班上不对劲。 杨如三个能用这个法子，是因为杨如和秦康都有英语基础，相当于两个王者带一个青铜。特别是杨如，上辈子大学学的专业就是英语，还通过了英语专业八级考试，她是这个英语学习团队的灵魂人物，起到了引导和启发的作用。秦康虽然要差一些，但也要看和谁比，而且秦康主要是差在语法上，因此做题时会失分。但是前世秦康因为经常和杨如一起出国旅行，基本的日常交流对话还是能应付的。剩下的基础最差的楚思明，虽然一开始经常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往外一个一个的蹦单词，但是好在杨如和秦康总能猜到他的意图，适时加以引导，顺便再讲几个用得上的新单词，并且在之后的对话中有意识的多使用这些新单词，长期下来，楚思明也就对日常交流的一些常用句式和单词基本有数了。 可是一班的优生团伙里面没有这样承上启下的灵魂人物，清一色但全是青铜。大家的基础差不多，词汇量也差不多，学的句式就是书里那几句，远远达不到日常交流的需求，勉强坚持了半个月后，口语练习小组宣告解散。 第九十一章 如何混好穿越 发错了已替换成重复内容请不要订阅！！！发错了已替换成重复内容请不要订阅！！！发错了已替换成重复内容请不要订阅！！！ 千万不要订阅嗷嗷嗷嗷！！！！ 千万不要订阅嗷嗷嗷嗷！！！！ 千万不要订阅嗷嗷嗷嗷！！！！ 重要事情说三遍！！！ 时烫火锅被教一班语文的李老师人赃俱获，下课铃响时，李老师叫课代表把收上来的考卷抱回她办公室，自己则带着一堆缴获的凶器寻刘老师告状去了。 下午上课前，张祥被刘老师招手叫出去了，去的时候一脸视死如归的悲壮，再回来时哭丧着脸，走路一瘸一拐的，明显被揍得不轻，后排的男生不厚道的发出一阵哄笑。 楚思明低喊了一声“打得好！”，那声音十分痛快，杨如和秦康则面面相觑，这老师咋还动手打人呢？就不怕学生家长找他算账？ 楚思明见状十分不解的低声问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老师打学生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要是考试煮火锅这种行为还不打，那岂不是要翻天了！？难不成你们那儿的老师不打学生？” 杨如有些不可思议的答道：“自然不敢打了！不光不能打，也不能罚跑操场，不能扔粉笔头，不能言辞过激，不能……” 楚思明被杨如都一串不能吓得咋舌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老师还咋管学生？” 杨如使劲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讲道理？” 然后又循循善诱道：“爸你要这么想，如果是我在学校被老师揍了，你能不能善罢甘休？会不会冲到学校来为我主持公道？将心比心嘛对不对？” 楚思明一脸正气道：“鬼才要给你主持公道！我要是知道你在考试的时候煮火锅，你回家了我还得揍你一顿！你看着吧，我觉得张祥回家了还得挨顿狠的！” （以上对话请自行脑补英文版） 第二天张祥来上课时果然鼻青脸肿…… 杨如：！！！ *** 秦康的同桌胡亮最近十分郁闷，事实上从他被刘老师安到秦康旁边起他就开始郁闷了。 胡亮其实成绩也不太差，就是上课特别爱说话。胡亮天生的段子手，他被安在哪一片，那一片就全是欢乐的海洋，刘老师先后调了多少优等生和他同桌都被他拉下马了。若非看在胡亮的父母和自己还有点沾亲带故，刘老师早不管他了。 这次胡亮终于提到了铁板！刘老师居然安了个不满十岁的娃来给他当同桌，这还怎么聊！？有代沟不是！？可怜胡亮自认为才比苏秦张仪，奈何左边坐了个小屁孩，右边的听众朋友和他隔了条过道，前面是讲台，后面的听众又不太方便聊骚，饶是他舌灿莲花，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胡亮憋了几天，开始试图和秦康交流，毕竟聊胜于无嘛，他觉得自己一天到晚闭着嘴，都要闭出口臭了！胡亮仔细观察了秦康半晌，试探的问道：“我听说你们三个是住一块儿的？”说完还用手指了指杨如和楚思明那边。 秦康看了胡亮一眼，回答道：“yes” 胡亮：！！！ 胡亮又问：“你们仨，回家看电视么？《圣斗士星矢》在看没？” 秦康：“no，we havetimewatch cartoon” 胡亮：！！！！！！ 他不死心的又问了几个问题，秦康全部用英文回答。 胡亮觉得自己想死，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啊！ 可很快胡亮就发现，秦康并不是在玩儿他，他发现秦康、杨如和楚思明私下谈话全部是用英文！！胡亮心里忍不住卧了个大槽，这特么是三个什么奇葩组合啊！！！ 放学后他把自己的新发现当成笑话跟他在班上的哥们儿讲了，随后杨如三人私下用英语交流的事情便在班上传开了，再到后来，连教英语的梁老师都知道了三人练习听力和表达能力的方法，并且对此相当推崇。 梁老师上英语课时大赞杨如几个的做法，并建议同学们效仿，成立口语小组，私底下也尽量用英语来交流。不仅如此，从那以后，梁老师把杨如三人树成了先进典型人物，上课时经常点三人起来回答问题，展示他们流利的口语，仿佛是在引诱同学们：看吧，人家这口语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你们赶紧也组队去吧！ 还别说，吴迪等一众班委得知杨如等人是用这个方法学习英语时，简直如获至宝，她们第一时间组建起了一个囊括所有优生的口语练习小组，看上去比杨如三人的团队声势更大更权威，也约定好，以后在学校，大家一律用英语交流！ 然后，一班的颜值团伙和社交团伙就发现，一班的书呆团伙好像集体傻了一样，一下课就聚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只蹦得出类似于“how are you”、“i’m fine，thank you，and you”之类的对话，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而且每节课下课都要来一次“how are you”或者“what’s your name”之类毫无营养的对话，等大家花两分钟互相问好问名字问国籍之后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沉默无言八分钟，脸都憋红了也憋不出一句别的对话来，更别说互相聊天了。日常对话也就只能问一问，你想不想去厕所，让我们一起去厕所之类的，然后去厕所的路上，一路无言以对……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周左右，杨如三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班上不对劲。 杨如三个能用这个法子，是因为杨如和秦康都有英语基础，相当于两个王者带一个青铜。特别是杨如，上辈子大学学的专业就是英语，还通过了英语专业八级考试，她是这个英语学习团队的灵魂人物，起到了引导和启发的作用。秦康虽然要差一些，但也要看和谁比，而且秦康主要是差在语法上，因此做题时会失分。但是前世秦康因为经常和杨如一起出国旅行，基本的日常交流对话还是能应付的。剩下的基础最差的楚思明，虽然一开始经常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往外一个一个的蹦单词，但是好在杨如和秦康总能猜到他的意图，适时加以引导，顺便再讲几个用得上的新单词，并且在之后的对话中有意识的多使用这些新单词，长期下来，楚思明也就对日常交流的一些常用句式和单词基本有数了。 可是一班的优生团伙里面没有这样承上启下的灵魂人物，清一色但全是青铜。大家的基础差不多，词汇量也差不多，学的句式就是书里那几句，远远达不到日常交流的需求，勉强坚持了半个月后，口语练习小组宣告解散。 第八十一章 解体 冬至那天，杨如多了一个表妹。她的小姨李惠瑶如期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孙莎莎。 孙莎莎上初中时闹死闹活的要改名，原因是那时同学间流行互相取绰号，大家给孙莎莎取的绰号叫孙鲨鱼…… 据说孙莎莎得到这个绰号抗争无果后哭了好几场，又是发脾气又是绝食的，才说动父母给她改名。受当时言情小说的影响，孙莎莎给自己取了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叫孙诗雨，满心以为自己这回要扬眉吐气了，结果改名后，同学又送了她个绰号叫孙死鱼，简直是人间悲剧…… 前世杨如知道这个段子时笑得肚子疼，照她看孙莎莎这纯属自己瞎折腾，叫死鱼还不如鲨鱼好呢，好歹鲨鱼更吉利点不说，听着还霸气？ 不过此时孙莎莎同学还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皱巴巴的小baby，安安静静的躺在杨如小姨的怀里。 杨如趴在孙莎莎身边用手不停戳她的小脸，并试图从面相中找出一点她日后六亲不认惹人嫌弃的征兆来，不过却失败了。杨如不得不承认，孙莎莎小时候可爱得像个洋娃娃，满头小卷发不说，还是个睫毛精，一点熊样都不带。 冬至过完，紧接着就是圣诞。九一年那会儿圣诞节还是个稀罕玩意儿，除了英语老师在课堂上科普一下圣诞节的来历，然后在平安夜那天的课上应景的教大家唱首圣诞歌曲外，并没有别的庆祝方式。顶天了，要好的同学间再送几张卡片，这就是圣诞节的全部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因为临近期末考试，老师照例布置了一大堆作业。等晚自习结束放学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此时冬至已过，天气极冷，阴湿的风直往杨如三人的棉衣里钻，冷得她们直哆嗦。三人一路搓着手嘻嘻哈哈的小跑回杨家小院，刚关好院门，便听到客厅中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杨如奶奶见三人回来了，指着楚思明和蔼道：“明明放学啦？这电话响一晚上了，肯定又是找你的，快去接吧，打了这么多次，肯定是找你有急事。” 楚思明一头雾水的跑到客厅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他嫂子徐媛。 他一接起来，徐媛急促的声音便从电话里传来：“思明，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出大事了！” 楚思明懵逼道：“出啥大事了？我不是要上课嘛。” 徐媛激动道：“你还哟心思上课？你知不知道，就在今天下午，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宣布辞职，苏联解体了！思明，我们这一回赚大了！” 嗷，原来是苏联解体这个事，最近忙着学习，倒是把这件大事给忘记了。 不过楚思明还是十分上道的用疑惑不解的声音问道：“苏联解体？什么意思？” 徐媛听见楚思明的声音，心中十分有成就感。看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再聪明也是见识有限，在苏联解体这样爆炸性的大新闻面前也是一无所知的！想想看，她今天下午知道这个消息时不也是大脑一片空白么！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谁又能想到呢，伟大的苏维埃共和国说没就没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徐媛随即就想到了她夏天带着楚思明去莫斯科时的收获，她敏锐的意识到，自己这次赚大发了！苏联那边不仅没能控制住局势，反而被局势给拖垮台了！如今徐家在苏联的交易，至少都已经交付了一半的货物，可是全都还没有支付货款，要知道，夏天里的那次交易，在自己的坚持下，绝大多数都是约定以卢布结算的！如今苏联垮台了，那么苏联的货币体系必然分崩离析，卢布将一钱不值！还有她拿自己的私房钱和楚思明一起私下进行的那笔蜜蜡原石交易，货物早已完全交付，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徐家属于她的私人仓库里，只等着明年和徐家采购的大宗货物一起结款。等到合同约定的明年夏天，卢布只怕就已经不是钱，而是一张废纸了！ 更为重要的是，她将通过夏天的这些交易在徐家狠刷一轮声望，获得更多的话语权！而这一切，都是楚思明为她带来的！她这个小叔子，简直是她的幸运星啊！她今天自从得到这个消息后就处于精神亢奋状态，尽管知道楚思明这个时候肯定在上课，但就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但给他打电话，她太需要和人分享她内心的喜悦了！可她打了一次又一次的电话，都没有找到楚思明。一直打到她丈夫下班了她不大方便在家和楚思明谈论此事时，她便跑到街上用ic卡给楚思明打电话。 十二月的首都，天气已是异常寒冷。北风呼啸，鹅毛大雪在路灯投下的光束中狂乱的翻飞，一如徐媛此时激动的心情。她用极其亲切的声音耐心的给楚思明讲解什么叫苏联解体，以及苏联解体会给二人带来多大的好处。 简而言之就是徐媛翻来覆去重复告诉楚思明的一句话：“思明，你那二十万的蜜蜡原石，相当于是白捡了！” 徐媛情绪激动的给楚思明上了半天的课，好不容易能控制住情绪了，也觉得方才有些失态，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楚思明准备怎么处理那一批琥珀料子，她的建议是，反正现在都是白捡，不存在资金回笼的压力了，不如放在那里慢慢等机会。 楚思明想了一下后，对徐媛道：“我建议将其中品相好的选出来，加工成饰品或者工艺品。一来，成品价格肯定是大大高于原材料价格的；二来，成品的体积小，方便保存，也不容易引人注目；三来，人工只会一年比一年贵，很多传统技艺也在逐渐失传，不如趁现在人工还便宜时先把原料加工出来妥善保管，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不如慢慢精雕细琢，等有机会时再出手也方便些。不过这事儿也不急，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这里想了几个图样，等我今年回来时画给你看，咱们到时候再细细讨论，麻烦嫂子你先物色几个大师傅吧。” 徐媛觉得，她每一次和楚思明谈话都有惊喜。 第八十二章 又见小说大王 圣诞过了没几天就是元旦，翻过年去不到两周就要开始期末考了。这是中考前最后一次期末考，学校决定把这次考试当成中考前第一次模拟考，一应规格完全比照中考标准。 因为一个考场只能坐三十个人，所以考试只能安排在初中部其他年级期末考试结束后进行，整个初中部的教室将全部布置成考场，八个班的学生完全打乱了排座位。 消息一出，大家顿时紧张起来，同学们上课都不错眼的盯着老师，生怕错过了什么重点内容。特别是一班，就连社交团伙和颜值团伙都前所未有都认真起来。毕竟期末考之后马上就面临着春节，期末考试成绩将直接和压岁钱挂钩，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秦康都同桌胡亮最近就又有新花样。由于说话找不到听众朋友，胡亮觉得他的人生都开始灰暗起来，他开始上课看课外书籍打发时间。 胡亮还是很机智的，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至理名言，只在文科课堂上看书。他直接将当堂课课本的书皮撕下来包在课外书上，堂而皇之的摆在桌子上看。 一开始连近在咫尺的秦康都没发现胡亮看的是课外书，直到有一天快下课时，秦康不经意间瞟了胡亮的课本一眼，发现那一页上写着：杨良拿出一张符纸，低声念了几句口诀，刹那间，符纸无火自燃，燃到将尽未尽之时，突然…… 秦康：…… 这不是《杨良修仙传》么…… 这小说里都每个字他都过过手的，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再看了一下那本书的大小，秦康顿时便明白了，胡亮在看小说大王。 这时胡亮察觉到了秦康的目光，护犊子似的用胳膊把小说护住，一脸得意的看着秦康，小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就不给你看，就不给你看，你用华夏语求我啊！ 秦康：…… 他校对《杨良修仙传》校得都想吐了好吧……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干码字这一行…… 正在这时下课铃响了。胡亮见秦康除了上课时瞟了一眼自己的小说大王后，就再不往自己怀中看一眼，而且最后那一眼的眼神中，还隐隐透着嫌弃，那目光，就好像，他捂着的是一坨屎！？ 胡亮顿时就心中不爽了，他用力的拉了一下楚思明，见楚思明转过头来后，他又将手中小说大王的语文政治书皮拆下来，露出里面的真容，在秦康面前晃了晃，显摆道：“这是《小说大王》，你这样的书呆子肯定听都没听说过吧！？这是现在首都那边最畅销的杂志，可好看了，在北方地区都卖疯了，咱们南边只能去邮局订全年的，很少有报亭能买到！我这本可是我爸在首都的哥们儿借给他，被我偷偷拿出来的！我爸看完还订了明年全年的！这里面的小说可好看了，全是让人想都想不到的情节！怎么样，想不想看？要不要找我借？” 秦康翻了个白眼，用英文对胡亮说：“这个杂志的每一期我都有，包括第一期创刊号和增刊。” 杂志不像书，卖脱销了可以不停再版，却从来没听说过杂志八月了还加印五月那一期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要是实在喜欢，你也只有自己去二手书市或者朋友家寻觅了。因此《小说大王》在卖火了之后，前几期是最缺的，尤其是创刊号和增刊，除了首都地区，别的地方都没有，已经开始有人出高价收购了！ 面对这种情况，齐主编他们不是没想过破例加印，不过被杨如否决了。这种私底下的交易越多，越能趁出小说大王的火爆来，这相当于是大家免费给你造势了，何乐而不为？ 学渣胡亮，很诡异的，居然听懂了秦康的话！他不可思议的问秦康：“你刚才的意思，我没听错的话，你说这本杂志你每一期都有，连创刊号也有？你不是在吹牛吧！” 真是难为胡亮，居然猜出了创刊号这个单词的意思！ 秦康继续英文回答：“这有什么稀奇的，楚思明的老家就在首都，他早就知道这本杂志了，从第一期起就开始订阅了。” 连胡亮自己都觉得奇怪，他居然又听懂了！！！ 他激动的用华夏语问秦康：“你们真的有创刊号？唉，创刊号我爸都没看过，我们是从九月那一期开始看的，好多情节都接不上。哎呀秦康好哥们儿，借给我看一下啊！！” 然而秦康没有回答他，因为上课铃响了！ 胡亮：…… 然后再下课了时已是放学，胡亮眼睁睁看着秦康和杨如、楚思明，一个牵着一个的走了…… 回到家里，秦康将自己在课堂上的发现分享给杨如和楚思明。 经过近半年的练习，三人私下已经习惯了用英语对话，正好三人间有许多不方便家中长辈知道的秘密，用英语反而方便些。但是三人十分有分寸，一大家人在一起时，还是会说华夏语，不然会显得很没有礼貌。而长辈对此更是乐见其成，特别是楚思明的父母，觉得这样学习轻松有趣又不耽误休息。 杨如听了秦康的消息反应正常，笑道：“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小说大王的影响已经到我们南方来了。你们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妈还把杂志带到批发城那边去打发时间，结果一看也进坑了不说，还带了一批她们批发城的人进坑，等那杂志走一圈还回来的时候都被蹂躏得脱页了，可把咱妈心疼的，直说再也不借给别人了。咱妈还奇怪咱们家怎么会有人买这种杂志呢。” 秦康笑着接道：“妈那边守铺子本就无聊，有本杂志打发时间也不错。一本杂志有啥好心疼的，妈要是喜欢，回头再问出版社那边要一套新的吧。” 杨如点头：“可不是，妈还抱怨这杂志出太慢了，吊人胃口。” …… 楚思明听了这件事则是板着脸教训秦康道：“胡亮上课看课外书籍，你为什么不举手揭发他！？” 秦康：！！！ 这个要肿么揭发，同学间还处不处了！？ 楚思明丝毫不被秦康的一张苦瓜脸所动，继续严肃道：“他的父母辛苦赚钱供他读书，他却跑到学校看课外书，我要是他爹，看我打不死他！” 问题是你不是他爹啊！亲爹啊，你现在应该转变思维了好不好…… 然而女婿对着岳父这种生物是能以讲道理取胜的么？通常都是岳父教女婿做人！因此在楚思明的坚持下，秦康只能无奈的保证下午要是胡亮再敢上课看小说大王，自己一定举手跟老师揭发他…… 第八十三章 又见忽悠 楚思明见秦康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总算不再板着脸，他语重心长的教育秦康：“你这种包庇同学的行为并不是为了他好，而是在害他！等他长大了想起这一段来会恨你的。相反，你若是现在揭发了他，他虽然会恨你一时，可是等他以后懂事了再回忆起来，就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他会从心底感激你的！这才是对同学负责任的做法！” 秦康一边使劲点头，一边在心里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他当年在课堂上看金庸的小说被同桌当堂揭发了，他现在会不会从心底里感激那位同桌？答案当然是不会，他只会以为自己当年遇到了神经病…… 要知道他那本金庸全集，可是找杨如借的…… 想到这里，秦康忧伤的长叹了一口气，他下午就要去做那个神经病去了，宝宝心里苦啊，宝宝还不能说…… 下午三人再去学校时，秦康就显得有些愁眉苦脸。杨如知道他的苦衷，笑眯眯的把秦康叫过去，耳语了几句。秦康听了眼睛一亮，重新高兴起来，还一个劲儿的拍杨如马屁，说老婆做事就是有方法，老婆太厉害了云云。 等到下午语文课时，胡亮又作死的故技重施，拿出了他的小说大王，他这回看的是十一月刊。 秦康不动声色的等了几分钟后，估摸着胡亮差不多已经看入迷了，便转头直勾勾的看着胡亮的“课本”，一脸陶醉，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吸引。 胡亮则沉浸在情节中没有发现秦康不同寻常的举动。 然而胡亮没有发现，教语文的李老师却发现了…… 毕竟是自己心目中的好学生，又是小孩子，平时也从来没犯过错误，因此李老师不忍心在课堂上批评秦康，怕伤害了他幼小的自尊心。于是李老师便采取暗示的方式，重重的敲了敲黑板，并且用言语委婉的提醒某些同学要把注意力放到黑板上来。 秦康作出一副被敲黑板的声音惊醒的样子，重新关注黑板不到三分钟，又望向胡亮的桌面。 李老师见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胡亮上课看课外书的鬼把戏，李老师不是不知道。老师们带过那么多学生，什么手段没见过？胡亮又是坐的第一排，老师高高站在讲台上，有啥是看不清楚的？但是已经是初三了，老师们的精力有限，所以已经开始放弃一部分自己不愿意学的学生了。胡亮又和刘老师有些亲戚关系，因此只要胡亮不影响别的同学学习，老师们通常都不去扫他的面子。 可是今天不一样，胡亮看课外书的行为，已经影响老师心目中的乖宝宝，秦康同学听课了。 秦康可是年级数一数二的学生，老师们奖金中已经明确划入自己口袋的一部分！ 李老师在讲台上想了又想，到底忍不住跑下来看，这胡亮到底看的什么书，就这么勾人！？ 秦康用眼睛的余光一瞟到李老师走下讲台，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时，立马转过头无辜的看向黑板，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胡亮就悲剧了，人赃俱获，下课被李老师直接拧走了，杂志没收。胡亮回来的时候哭丧着脸，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对秦康道：“完了完了，我的书被没收了！你说怎么就被李老师发现了呢！？我刚才求她还给我，她不同意。李老师最小气了，她肯定还会跟刘老师告状的！这书是我爸找人借的，我也是偷偷从家里带出来的。完了完了，我爸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怎么办，怎么办！” 秦康一脸同情的望着胡亮，心想，兄弟，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最后秦康看着胡亮都快哭了的样子实在可怜，自己心中也有些内疚，便给他指了条明路道：“如果你剩下这几天上课认真听讲，回家好好写作业复习，而不是早上一大早在楼下乒乓球桌那里抄作业，我就把我手上的小说大王第十一月刊送给你。” 尽管这段话里面有无数生词，但求生欲很强的学渣胡亮愣是神奇的听懂了！ 他欣喜若狂的对秦康道：“真的！？你保证！？那书不是楚思明的么？你能做主送给我？” 秦康用满不在乎的口气道：“楚思明看完就送给我了，不就是本杂志么，多大个事儿？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只要你做得到，我送你就是了，你不要被我碰到你在楼下抄作业哦，有不懂的题可以来问我，自己做，不要抄。你要是期末有进步，我还可以把前面的创刊号也送给你。” 胡亮听了先是眼睛一亮道：“创刊号也送我？当真？你有那么大方！？” 随即又苦着脸道：“你们讲题也是用英语的，谁听得懂啊！” 秦康将胡亮面前的作业本拿过来，刷刷刷写了十多个单词上去后对胡亮道：“背下来就能听懂了，我会说慢一些。” 秦康写的都是讲题经常会用到的单词，其实讲题的单词重复率很高，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只要胡亮把常用单词背熟，再加上手势和秦康的刻意引导，能听懂不是难事。 然后初三年级上半期的最后十天，胡亮拼了…… 连刘老师都觉得十分震惊，以为胡亮终于被榜样的力量感召了，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头，他总算能跟胡亮的父母交代了啊！！ 众所周知，学习成绩吊尾的学生涨分数是最快的，排名靠前的，想多考一分也艰难。 最后十天，有大把柄落在老师手上却又从秦康处窥得一线生机的胡亮，配合楚思明的循（传）循（销）善（洗）诱（脑），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期末成绩下来，胡亮竟然比半期进步了一百来分。特别是英语进步尤其大，听力居然破天荒地拿了满分！若不是刘老师专门去看了座位图，胡亮前后左右坐得全是学渣，都要怀疑他也作弊了！ 因为这次考试，真的捉到有同学作弊，正巧是在楚思明所在的考场…… 第八十四章 作弊 八中这一次的期末考试完全效仿中考，发准考证，提前一天看考场什么的程序全部都有走到，做戏做足了全套。 毕竟是一个年级的，将近三年下来大家多少混了个眼熟，谁是学霸谁是学渣谁是小混混，大家心里基本还是有数的。于是看完考场后，就有心思活络的同学开始找人帮忙递答案，大家都想过个好年嘛。 有些优生被找到是碍于面子不好拒绝，有些人则是偏科，用自己擅长科目的答案和别人交换不擅长的。 楚思明是那个他所在考室中成绩最好的人，毕竟年级第三嘛，杨如和秦康没有和他在一个考室，他自然成绩最好。楚思明又是学渣逆袭，跳级上来的，因此在年级上算是无人不识。可是没有一个学生找他帮忙，大家都十分有默契的放弃了这个成绩最好的人。原因无他，和楚思明学渣逆袭一样出名的，还有楚思明上课举手告发同桌开小差的事迹。虽然楚思明已经很久没干过这种缺德事了，但是谁说得准呢！考试作弊可是比上课开小差的性质严重多了，万一被楚思明知道了，他突然神经病犯了，举手直接把大家告了呢！ 所以一直到第一堂语文考试结束，楚思明都没有得到丝毫风声。 第二堂考试是数学，楚思明最擅长的科目，他很早便做完所有题目开始检查了。 等他检查完第二遍，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楚思明便有些百无聊赖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大部分人都还在埋头苦干。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提前交卷，注意力突然被他左前方地上的一个小纸团吸引了。 原本一个小小的纸团并不怎么引人注目，说不定是教室地面不太干净呢？可是楚思明居然看见那个小纸团自己在动！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发现那个小纸团又自己往教室后排方向动了动！他定睛仔细一看，小纸团上居然绑了一根细细的白线，白线在地上被蹭脏了后就和地面一个颜色，不使劲看根本看不出来。如今小纸团就在细线的牵引下，缓缓的向教室后面移动。 楚思明立马反应过来有人考试作弊！愤怒立刻冲上他的脑门！ 妈蛋！你们这群熊孩子，家长自己省吃俭用的供你们读书容易么！？你们一天到晚在家里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家长图个什么？还不是想给你们创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让你们心无旁骛的学习！？你们特么的居然平时不努力就算了，还考试作弊！？企图用虚假的成绩欺骗家长！？你们这是在害家长么，你们害的是你们自己！？中考能作弊么？高考能作弊么！？ 楚思明下意识的就想举手告老师…… 但他生生的忍住了…… 上次他威逼秦康揭发胡亮的事件之后，他的闺女和他有过一番恳谈，对他做事的方式方法提了些建议。闺女说得对，他现在已经不是别人的爸爸了，不能老是从家长的角度来处理问题。闺女还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他，学生时代，同学们最看不起的就是向老师打小报告的人，就算是以后长大了回想起来，还是会看不起这样的人，什么从心底里感激你这样的事是不存在的…… 楚思明觉得他此刻要是举手了，有些对不起闺女的殷切教导，放学回家后会无法面对闺女…… 可是要他对眼前的作弊行为熟视无睹，他绝对做不到！他想起了秦康阴胡亮的招数，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虽然楚思明脑海中过了千思万绪，可于现实中不过刹那功夫，等他回过神再看那纸团时，纸团已经从第一排滚到了第二排和第三排之间。 于是楚思明先作势要提前交卷，将监考老师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后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表情极其夸张的看着地面上的某处，甚至做出手捂樱桃小口的吃惊状。等他确定监考老师看见了自己的演出后，他又努力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老师，满脸都是有问题有问题这里有问题的模样…… 不过由于角度问题，他这番作态除了监考老师没有同学看见，坐在教室后面一心一意拉纸团的仁兄更不可能看见。 监考老师疑惑的往楚思明目光聚焦处走去，然后就看见了那个因为老师突然走下来受到惊吓而剧烈翻滚着奔跑的小纸团…… 老师三两步追上去，弯下腰捡起小纸团，结果冷不防的还带起了一根脏兮兮的细线。将细线从纸团上解开，再把纸团打开，上面赫然是选择题的答案。老师顺着线一理，线的源头在最后一排一个男生的脚腕上…… 监考老师上前将那个男生的试卷没收后，又在捡到纸团的附近几个学生处对比选择题答案，然后顺利抓到了写纸条的人，竟然是坐在第二排的一名男生！两人都被没收了试卷，驱逐出了考场。 监考老师忍不住在心里卧了个大槽，想他们以前作弊都只敢前后左右互相看一看，现在的学生作弊都可以从第二排到最后一排跨区域了作案了？而且已经告别了丢纸团这种三分靠天意，七分靠胆量的粗犷型作弊，进入精准投放的阶段了！？然后监考老师灵光一闪，在教室慢慢走了一圈，使劲盯着地面寻找，两圈下来，好家伙，这教室简直是天罗地网啊！又叫他发现三条被特意踩得跟地面一个颜色的细线！！监考老师将线一提，便顺利的找到了它的三对主人…… 六人全部被没收了考卷当场逐出考场。 据事后交代，写答案的同学会在答案绑好之后，便微微使劲拉一拉细线，收答案的同学在感受到脚腕一阵刀割般的疼痛后，就知道，答案来了，然后开始悄悄收线…… 一个三十人的考场居然抓到了八个作弊的，此实乃八中建校以来仅见的大案要案！各级校领导高度重视，狠抓落实…… 总之就是从第三堂考试开始，学生就不能提前进教室等候了，等监考老师进去后，再一个一个进入教室。 被抓到作弊的八个同学，全部处以假装记大过处分。 杨如和秦康一直到考完试才知道这件事，听说作弊事件发生在楚思明所在的考场，杨如忍不住忧心忡忡的问道：“爸，这不会是你举手揭发的吧？” 如果真是她爹干的，这仇可就结大发了！ 楚思明目光微闪，却坚决否认道：“哪能呢，自从你说了我之后，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断不会作出那等低情商之事！” 第八十五章 同返 秦康在期末成绩下来当天便将答应送给胡亮的小说大王创刊号、增刊以及他被没收的第十一期一起送给了他。 胡亮拿到书后大喜过望，中午趁着父母都在上班，家里没人时匆匆赶回去一趟，悄悄将十一月刊放回他爸爸的床头柜，并且十分细心的放在了十月的后面，自己密下了创刊号和增刊。 干完这些后，胡亮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大局已定！ 按照惯例，拿到成绩当天下午就是家长会，胡亮的家长因为和班主任刘老师有些亲戚关系，所以被留到了最后。 家长会结束后，胡亮的爸爸被刘老师单独叫到办公室，刘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说大王递给胡爸爸后说道：“老胡啊，这是胡亮被语文老师在课堂上缴了的书，你带回去吧。” 胡爸爸接过来一看是小说大王，顿时头都大了！连得知胡亮成绩进步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不少！他竟然不知道胡亮在偷看他放在床头柜的书，而且还被没收了一本！幸好是落在老刘手上了，不然他怎么跟朋友交代！这书在蓉市买都买不到！妈蛋，这熊孩子，得揍！ 刘老师见胡爸爸脸上青筋爆起的样子，忙劝道：“老胡啊，不是我说你，这教育孩子不能光揍，得走揍夸结合的路子！我看胡亮这回考得好，跟犯了这个错误有很大关系，多半是怕你发现了揍他，所以使劲挣表现呢！你回去就继续当不知道这个事儿，让他一直悬着心不敢放松，一直把这个表现挣下去！另外你回去得多奖励他，你得让他知道当优生和当差生在待遇上的天差地别。没有学生天生想当差生，当他尝到了成绩好的甜头之后就再也舍不得放开了，到时候不用你推着他自己都知道努力学！” 胡爸爸听了犹如醍醐灌顶，刘老师说得dei，刘老师好棒。 然后胡爸爸不动声色的回到家中，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里面的小说大王全部拿出来，一本一本拿起来检查看还有没有缺少。突然，他看见他拿起十月那一期之后，下面赫然躺着一本簇新的十一月刊！ 妈蛋，这小子，不但偷他的书看，偷他的书上课看，还神通广大的找了一本新的回来想瞒天过海！？胡爸爸顿时觉得手好痒好想揍人…… 可是想着今天刘老师的交代，胡爸爸又有些为难起来。刘老师说教育孩子，得夸！不然，先揍完眼下这顿再结合一下夸！？正好符合揍夸结合的要求嘛？ 正在学校上晚自习的胡亮莫名其妙的觉得全身一寒…… *** 初三年级寒假要补课，只有两周的假期，期末考后一天都没有休息便开始继续上课。 楚思明却没有参加补课，等考试成绩出来，开完家长会后，他便央着他妈妈帮他请假了，理由居然是想早点回首都去多陪陪爷爷奶奶。 刘卿兰眼睛看着儿子年级第三的期末成绩，耳朵听着老师一句接着一句不重样的夸赞，满心愉快的答应了儿子的要求。本来就应该这样嘛，劳逸结合，多好！多懂事！ 八中的国际部是不需要补课的，所以考试结束后，楚思明和往年一样，跟丁露母女俩一起回了首都。 飞机上，楚思明看着丁露黯然失色却还要强颜欢笑的模样，到底不忍心看着人家一个小姑娘吃亏，便主动开口问道：“你上完下学期就走？准备去哪里想好了么？学校联系好了么？” 丁露乖巧的答道：“都联系好了，准备去美国那边先上高中，然后考大学。” 楚思明想着自己从杨如那里听来的消息，忍不住提醒道：“你过去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整天昏玩不知道努力了。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说国外教育不行，在国内成绩极差的，到了国外都能考班上前几名，这实在是误人子弟的谣言！国外只是基础教育比较简单，要考他们的名校还是很难的！辛苦考上大学却因为修不够学分比不了业的大有人在，你千万不要成为其中的一员啊！你一定要努力，不要辜负了叔叔阿姨对你的殷切期望！” 丁露：…… 老娘还没出国呢，你特么就霉我毕不了业是几个意思…… 我爸妈对我的殷切希望关你屁事，你特么一副就跟你是我爸一样的鬼样子是几个意思…… 不过经过了一番人情世故，丁露到底能听出话的好赖来，知道楚思明话虽然不大好听，但却是真心为了她好，于是强忍着憋屈点了点头。 楚思明看丁露如今能听进去自己的话了，心中一高兴，继续提点道：“还有，你报考大学的时候一定要慎重，要上就要上耶鲁，哈佛那样的名校，千万别被野鸡大学给骗了！” 九一年那会儿，国内对国外的大学知之甚少，普通大众都以为但凡留学归来都是精英，却也不想想，国内的大学你都知道要分一二三流，凭啥人家国外的大学没有等级之分？ 丁露觉得楚思明的话虽然既不好听又不吉利，但是看在他肯为自己打听的份上，她还是忍了，握紧拳头温温柔柔的说道：“你有心了，还帮我打听了学校，美国还有哪些名校，你再细细跟我说一说好不好？” 楚思明十分欣慰道：“在美国比较著名的大学有哈佛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哥伦比亚大学、达特茅斯学院、布朗大学及康奈尔大学。这八所学校又被称为常青藤盟校，另外斯坦福大学也是很不错的……露露，你一定要争取考上常青藤盟校，你要知道，现在海归金贵是因为海归少，你现在赶着留学热出去，那你回来的时候也就正好赶上海归热，到时候到处都是海归，海归还能金贵？你若不是出自名校，那可就海归变海待了！” 丁露疑惑的问道：“海带？什么是海带？” 楚思明笑着解释道：“海外留学归国待业青年，简称海待。” 丁露：…… 丁妈妈：…… 老娘还没走呢，楚思明你就这样乌鸦嘴真的好么…… 丁露使劲在心中默念了几次“看在他费心为我打探了如此多消息的份上不能翻脸”后，谣言切齿的对楚思明道：“我都记下了，楚思明我！谢！谢！你！” 第八十六章 干事业 楚思明在爷爷奶奶家就只安分了一天，便跑出去找袁鹏玩。 奶奶见了也不恼，乐呵呵的对爷爷道：“小孩子就是要多出去跑，才长得皮实。” 如今楚思明在袁鹏家可谓是上宾待遇。自打昨天下午楚思明给袁鹏去了电话说今天要过去找他，袁妈妈下班回家特意带了很多零食回来，今早出门前还掏了五十块钱给袁鹏，吩咐他明明难得回来一趟，叫他和明明出去吃烤鸭，不许抠门儿！ 袁鹏：…… 妈蛋老妈你以前都叫楚思明倒霉孩子的，现在一口一个明明，你们大人好虚伪啊！ 尽管如此，楚思明回来了，袁鹏仍然是打心底高兴的。他这学期期末考试进步很大，班主任跟他妈妈说，照这样下去，袁鹏高中可以选择的范围就很宽了。如果最后一学期能再冲刺一把，重点高中也不是不能想的！ 袁妈妈知道后乐坏了，回家奖励了袁鹏香吻无数，亲朋好友间见面逢人就夸“我们家鹏鹏如今懂事了”，或者“我们家鹏鹏如今成绩可好了，老师都说他能考重点高中”之类的话，把台子给袁鹏搭得高高的，叫他想下也下不来。 楚思明的班主任刘老师有句话说得很对，没有学生天生想当差生，那都是当优生不成才退而求其次当的差生。袁鹏尝过了当优生被群宠的滋味后，就再也不想过回以前群嘲的日子。要知道，最近班里都有妹纸对他送秋波了！这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以前他样子一般，成绩极差，穷得一比，班里怎么可能有妹纸看得上他！如今他成绩起来了，手里也跟着宽裕了，人也跟着自信起来，一下就走入妹纸们的视线了…… 袁鹏有种感觉，他的人生终于进入了良性循环！ 这种滋味，美美哒！！ 不过袁鹏心中十分清楚，他这学期能有如此大的进步，这其中楚思明功不可没。这一学期一来，楚思明每个月都准时给他寄黄冈试卷，附赠自己的解题思路，如果有不懂的，还在电话里给他在线答疑。这黄冈试卷是个好东西啊！刷了一学期题的袁鹏在期末考试时惊喜的发现，卷子上的题型八成他都见过！剩下没见过的两成，他还能自己解出四分之一，再蒙对四分之一！这样一来，成绩怎么可能不好！？ 是以楚思明在回首都前，袁鹏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带着更多的黄冈试卷回来，他们寒假要一起刷题！自己找卷子做，这事儿放在以前，怎么看怎么玄幻，而现在，竟然活生生的发生了！这让在一旁偷听电话的袁妈妈心中狂喜！ 所以袁鹏在找袁妈妈帮他请假不参加学校的初三寒假补习，他想跟着楚思明在家做卷子时，他妈妈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学校老师教了她儿砸两年儿砸都没开窍，楚思明才带了自家儿砸一学期，儿砸的成绩就突飞猛进了，这帐根本不需要算！既然儿砸更服楚思明教，那就让楚思明教吧！还省了补课费了…… 楚思明走进袁家的小院，在袁鹏急切的目光中，从书包里掏出厚厚一摞试卷递给他，然后再掏了自己的那一份出来。两人将零食全部放在触手可及的四周包围着自己，然后甩开膀子开始刷题。楚思明一早就考虑周全了，为了不让爷爷奶奶操心和为了让袁鹏的爸爸妈妈放心，寒假期间他就把刷题的阵地转移到袁家来了！ 二人一边刷题一边谈着正事。 楚思明问袁鹏：“你能带我去你爸单位看春晚彩排么？” 袁鹏闻言咬着笔头想了想，心不在焉的答道：“应该没问题吧，小时候我爸常带我去他们单位玩，后来因为我成绩不好我爸觉得我给他丢人了，才不许我去了。嘿，我告诉你，我知道他们都在哪个演播厅彩排，我以前就去过！今年我考得好，自从期末成绩下来后，但凡我提的要求，我爸妈一件都没驳过我！只是思明，你怎么想起要去看彩排？那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说，现场根本看不清楚，还不如等三十晚上电视上看。” 楚思明露出一个自认充满智慧的笑容，得意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咱们要干一番事业的事儿了？这事儿就落在春晚彩排上了！要不我让你先把成绩提起来呢，我就知道，就你以前那熊样儿，你爹根本不愿意带你出去！” 袁鹏觉得楚思明笑得特别寒碜，可是看在钱的份上，他决定对此保持沉默，转而问道：“和彩排有什么关系？你想去卖盒饭？先不说咱爸单位有伙食团，你准备找谁给你做盒饭去？而且咱们不做题了？那么多卷子呢！不说我爸了，我妈都不会同意！” 楚思明一脸不屑道：“瞧你那点出息！卖盒饭能挣几个钱？实话告诉你，哥们儿我在我们蓉市一服装批发城买了个铺面，专门做女装批发的。北方冷所以还不明显，我们南边儿，去年春晚过后，满大街都是春晚倪萍那身儿黄色小西装！你说我们要是提前知道今年春晚倪萍阿姨穿啥，先做出来了，等初四一上班，咱家铺面就独家出售，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袁鹏闻言忙道：“我妈就有那件小西装！” 随即又肃然起敬：“你都有自己的铺面了！女装批发能挣钱么？” 楚思明一脸那还用说的表情：“不能挣钱，不能挣钱我哪来的钱买铺面？你这问的不是笑话？一开始我也是租了铺面请人帮我看摊子，可女装批发来钱啊！没多久，就买上铺面了！如果这事儿你能搞定，年后你至少能分两千块钱。” 袁鹏惊呆了，就带楚思明去一趟他爸单位，他就能挣两千块钱，啥钱那么好挣啊！！ 在巨款的刺激下袁鹏的脑子前所未有的好使起来，他彻底放下手中的卷子，皱眉想了想，出主意道：“虽然他们到这个时候基本每天都在彩排，但是平时咱们去是没用的，得赶上比较正式的带妆彩排他们才会穿上服装，这个带妆彩排的时间我负责去打听。另外，咱们得带上照相机，到时候咱们到后台去假装找倪萍阿姨合影，她认识我，不会不同意的。还有，我觉得去都去了，就不要局限于倪萍了，其他明星的都照……” 楚思明心里对袁鹏不由刮目相看，脸上却丝毫不显，若无其事道：“那就交给你了，越快越好，晚了不好找工人不说，工钱还高！” 第八十七章 片子 袁鹏当晚便搞定了楚思明的托付。 他是吃完饭的时候直接跟他爸说的。袁鹏极有眼色的选在袁妈妈上了饭桌的时候，才若无其事的说起楚思明想看春晚彩排，自己想着楚思明这一年对自己的帮助很大，这次寒假回来又要帮自己补习，他正愁不知道怎么感谢楚思明呢。正好楚思明跟他说了这个心愿，他想着这事儿在袁爸爸那里也不是多大个事儿，所以就自作主张的答应了，希望楚爸能全了他在朋友面前的面子。 换做以前，袁鹏的面子在袁爸爸那里根本就不存在，你特么小小年级，连读书这个小事都做不好，还想大人给你面子！？你怕是想多了！老子还嫌带你出去没面子呢！ 可是这半年来，袁鹏的变化很大，大到他爹都有点不认识他了！知道努力学习了不说，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更有主见更自信了，瞧瞧，这都敢先斩后奏了不是？ 袁爸爸迅速作出了决断，且不提楚思明对自己儿子的帮助，楚家那边，也绝对是需要结交的人家。而且看楚思明这孩子目前的势头，日后在楚家的帮助下，应该会大有作为，大家提前保持良好的关系十分有必要。再说鹏鹏想得也没错，这事儿在他那里的确不是多大个事儿。 袁鹏见自己老爸没有反对，又进一步说道：“爸你看能不能带妆彩排的时候咱们去？他们穿便装彩排一点都不好看！” 袁爸爸想着的确是这个道理，便点头同意了。 袁鹏继续得寸进尺道：“那尽快嗷爸，我早点带他去看了，也好安心在家做卷子了！寒假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思明回去了我可就没人请教了！” 这破孩子咋一天这么多b事儿呢！袁爸爸虎目一瞪，就要发飙，却被袁妈妈凤目一瞪，兼之桌子下面脚一踹，秒怂。 袁妈妈当机立断的拍板道：“鹏鹏说的都是正理，早点把这些事了了，好在家安心复习。现在初三了，时间多紧张，一刻都耽误不得！你明天就赶紧去问问，带妆彩排是哪一天，孩子这么大了难得张口求你个事儿，还不是什么非分的要求。这春晚外面的人看着稀奇，在咱家能是多大个事儿不成？你就给漂漂亮亮的办了呗！” 袁爸爸不停点头，表示老婆您讲得dei，老婆英明！ 袁鹏适时的向袁妈妈投去崇拜加感激的目光。 袁妈妈心中大悦，回以小事一桩，有妈在的目光。 一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画面。 袁爸爸：…… 袁妈妈第二天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温温柔柔的嘱咐袁鹏道：“鹏鹏，你们今天别在家吃方便面了，出去吃点有营养的。你现在懂事了，妈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严格的管着你了，所以你别抠门儿，放放心心和明明出去吃，别把钱自己藏着，用完了跟妈说一声就是了，妈再给你。” 袁鹏心中发出不屑的笑声，暗自思忖道：看不起人了不是，谁藏钱了？谁藏你那区区五十块钱！？哥马上就要发大财，存款上四位数了！ 嘴里却乖巧道：“妈，出去下馆子多浪费时间啊，天儿又冷，我和思明都不愿意出去，我们制定了学习计划的，每天上午两套题，下午两套题，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袁妈妈听了心下大慰，这爱学习是好事，家长得支持啊！于是声音又放柔了几分，爱怜的摸了摸袁鹏的头道：“鹏鹏可真乖，这事儿是妈妈没考虑周到。这样，妈今晚批一箱方便面回来放家里，多给你们带几个口味，再买点火腿肠回来你们搭着吃，多少也能增加点营养。妈每天晚上再给你们卤几个茶叶蛋，你们中午一碗面，一根火腿肠，一个卤蛋，营养应该够了。还有什么想吃的，随时给妈妈办公室打电话，妈妈下班给你带回来。” 啧啧，瞧瞧哥如今这待遇，过去十多年简直是白活了有木有！？袁鹏深深的迷醉了！ 等送走了袁妈妈，袁鹏不等楚思明来，便自觉的把新得的黄冈试卷拿出来开始默默刷题…… 楚思明一进门便看见袁鹏已经开工了，乐道：“哟，今天怎么那么积极？” 袁鹏一本正经道：“我这是笨鸟先飞，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 楚思明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嗯，你能这么想，说明你懂事了。一定要把这股劲头坚持下去，要知道这世上最难的就是坚持二字！” 袁鹏：…… 他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笔，疑惑的对楚思明道：“哥们儿，我有时候觉得你真不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说起来你还比我小一岁，可我常常觉得对着你怎么就跟对着我爸似的！” 楚思明一听心中乐了，暗忖道：觉得我像你爸就对了！不然我岂不是白活了那么大把年纪？嘴里却抓住机会忽悠道：“那是因为我和你爸一样，都有能力自己赚钱养家了！这男人手里一有钱，整个心态就完全不一样了！等你以后自己有钱了就能体会到了，我现在看你可不是就跟看儿子一样？觉得你幼稚得很！” 袁鹏觉得楚思明的话好有道理，他根本无法反驳。他细细的想了一下，自己和楚思明之间，可不是就只差钱么！？袁鹏瞬间就觉得男人要有钱这件事真的太重要了，他赶忙跟楚思明汇报工作进度，今晚他爸回来给了他准信，他就立马给楚思明去电话！ 楚思明见袁鹏来了兴致，于是趁热打铁道：“对了，你爸那边审片子是在什么部门？你有门路没有？能不能搞点片子出来看看？” 袁鹏闻言先是一愣，后是一惊，继而挤眉弄眼的低声道：“你是说那种片子？那种小录像？真是万万没想到像你这种好学生也爱看啊！？你若真要看哥们儿这儿还有别的门路，我爸那里你就别想了，人家那是央视！正规单位，怎么可能有那种片子！再说片子送审好像也不在电视台，似乎是在广电局？” 楚思明闻言也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袁鹏说的“那种片子”是哪种片子，心下一片震惊！ 卧槽，现在孩子都那么早熟的！？ 初三就有搞那种片子的门路了！？ 幸好袁鹏不是他儿子，不然打死他！ 第八十八章 倒霉孩子 楚思明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我现在不是爸爸了，我是儿子和孙子”之后，总算略略缓过来，强笑道：“你一天就不能正经点，你能不能有点商业头脑？我的意思是，如果提前知道电视台近期要播放什么片子，可以先看看里面的服装有没有可以先做出来的，等电视剧播出后第一时间在铺子里出售，那就又是独家了！别的商家都要等片子播出之后才能照着做出同款来，那就比我们晚了整整一个销售周期了！那时候我们都已经赚钱赚到手软了！我这么说，你明白了没？” 楚思明心里想的是，只要他把片名告诉他家闺女，以他闺女重生的优势，立马就能知道哪部戏将来能大火，这钱挣得简直是美滋滋啊…… 袁鹏看向楚思明的眼神中全是星星眼，这样也行！？哥们儿你也太会挣钱了吧！不过这个事情的确大有可为啊！他现在已经有点明白，去年夏天楚思明说的，自己有资源是什么意思了，他心里不禁有些激动起来，脱口问道：“我这是又要多赚两千了？” 楚思明就笑他：“你就这么点出息，两千就满足了？这事儿我是这么想的，我想给你算提成，也是就是按我们利润的三成付给你薪水。不过具体这样能赚多少我现在只是心中有个大致估算，应该是大大高于两千块钱的。我们先拿这次春节做个实验，如果三成利润不足两千，就按事先说好的两千给你，如果超过两千，就按我今天说的办法结算，你看行不行？如果行，回头拟个合同给你签。对了，你想办法去给自己开个户？回头算好了我直接把钱转你户头上，账我每年寒暑假各带回来一次给你查帐。” 分成什么的袁鹏没听懂，他只听懂了一件事，新的分配方式下，自己的收益更高了！从两千，变成了两千保底！要知道，他亲爹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两千呢，平时还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 袁鹏晕乎乎的对楚思明道：“哥，都两千保底了还查啥帐啊？不用查了，我信你！我也看不懂账本不是？” 楚思明正色道：“这怎么行，亲兄弟还明算帐呢，咱们既然是一起做生意，一开始就要把规矩立好，免得以后伤感情！你以前是小孩子，会不会看账也无所谓。不过你即将是有自己资产的男人了，那就是大人了，以后我们还要成立公司的，你是要占股份的，到时候你还要说你不会看账？你爸你妈知道了会说我骗你钱的！这看账并不难学，关键是数学要好！唔，我看这样，你每天再加练一套数学卷子，只要数学学好了，会计什么的学起来轻轻松松！到时候你不光能看账，你还能自己做帐！知道了没？你以后可不许偷懒了，咱们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账目交给外人看我也不放心不是！？” 袁鹏这一刻简直觉得楚思明对自己比亲兄弟还亲，对楚思明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他一边点头一边问道：“你觉得我以后去学会计？我行么？” 楚思明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目光道：“怎么不行，我看你解数学题很有灵气很有天分的！也不一定非要是会计，你上大学可以选择财务或者经济学这一类的专业，顺便考个会计证什么的，技多不压身嘛。” 袁鹏眼睛一亮：“你觉得我能考上大学！？” 要知道九一年那会儿，大学还没有扩招这个说法，大学生还是稀罕事儿，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样闯过来的！ 楚思明却是两手一摊，一脸再正常不过的表情：“当然能考上啊，要是像你现在这么努力的人都考不上大学，那还有几个人能上大学？” 袁鹏觉得，楚思明说话真的是每一句都好有道理啊！自己现在学习多努力啊！比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努力，他觉得他其实还能更努力一点，那考大学都把握岂不是更大了！ 他想了想，信心满满的对楚思明道：“行，那我大学就学财务专业好了，哥们儿我一定帮你把公司看好！我想了一下，你刚才说的开户的事儿不难，你回蓉市之前我就能把这个事儿办了！只是，我拿那么多钱干嘛？我也没处花啊？藏起来还是个麻烦事儿，也不能交给我妈，我解释不出这钱的来路！不如你看我再去投点啥？” 楚思明再次觉得袁鹏这孩子真的很有商业头脑，这分文没到手呢，就想着投资的事儿了！他想着自家闺女跟他透露的信息，果断的对袁鹏道：“你拿到钱了先悄悄攒着，然后买房子。一环就不想了，要看缘分，二环三环内，有多少钱买多少房子。未来几年，房价会大涨，谁在三环内有房，谁就是爸爸！买房还有个好处就是，你躺着收租金便可以了，不耽误学习！不过这事儿有个麻烦就是咱们年龄太小了，置产要通过监护人。我那处铺面就是暂时放在信得过的人名下的，你这边有信得过的人么？” 袁鹏听了楚思明的话再次兴奋得嗷嗷叫，他袁鹏，就快成为有房子的男人了么！？买了房，他就有地方藏存折了和看录像了！想袁爸爸袁妈妈现在住的，还是祖产！！没出息！！ 对于楚思明说的麻烦，袁鹏丝毫不以为意，一脸机智道：“这个简单，我爸不像你爸，是大官，我爸妈走出去都没人认识。到时候我把户口本，我爸妈的身份证一偷，再花钱雇两个脸形差不离的，给他们整个和我爸妈一样的发型就差不多了。身份证上面那照片你还不知道，和本人有四五分像就不错了！到时候，我们假装一家三口，就去把房买了，还是落在我名下的，干净利落！” 楚思明：！！！ 这特么得多倒霉才能摊上这样的孩子，敢偷家里户口本和爹妈的身份证，再雇人冒充爹妈的啊！ 楚思明觉得自己手又痒了，这要是自己的儿子，分分钟打死回炉再造啊！ 袁鹏看见楚思明刚刚还好好的，突然脸色阴晴不定起来，心中不由有些发虚，问道：“怎么了思明？我那法子有啥问题？” 楚思明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方长用力随和道：“没什么，到时候你先提前告诉我，我再叫个大人陪着你们一起，假装是你家亲戚一起看房，不然你一个小孩子带着那么多钱，我怕有人会起歹意。” 袁鹏听了恍然大悟，还是思明想得周到啊！ …… 在重新开始刷题之前，楚思明忍了半晌，到底没忍住，严厉的对袁鹏道：“对了，那种片子你以后最好还是少看，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多做一套题！再让我知道你偷看，取消你的分成！” 袁鹏：！！！ 第八十九章 事毕 袁爸爸下班回家时带回了带妆彩排的消息，后天就有一次带妆彩排。他已经跟导演那边打过招呼了，说是自家两个孩子特别崇拜倪萍，想来要个合照签名。 领导发话，导演自然没啥好说的。再说领导家那孩子导演记得自己以前也见过，依稀听说，如今成绩稀烂…… 袁鹏得了准信立马给楚思明打电话去了。两人愉快的约定后天一大早在袁家集合，然后和上班的袁爸爸一起打车去电视台。 楚思明挂了电话忙一脸兴奋的告诉爷爷奶奶后天的安排。奶奶听说孙子后天一早要去电视台看春晚彩排，乐呵呵道：“去吧去吧，只有你们小孩子才喜欢追星。嗯，记得去了别到处乱跑，要跟着鹏鹏，电视台可大了，你小心走丢了。还有，见了人要有礼貌，别给你袁叔叔添麻烦知道么？” 楚思明一一点头答应了。等奶奶说完，楚思明又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奶奶道：“奶奶，我能把家里的相机带着么！？我想和倪萍阿姨，还有赵忠祥叔叔合影！” 奶奶笑眯眯道：“带去吧带去吧，瞧把你兴奋得！会用么？” 楚思明点了点头：“会一点！袁鹏也会！” 等楚思明去休息了，奶奶就跟爷爷感叹：“这孩子平时看他跟个小书呆似的，没想到还追星！？总算有点小孩子样了！” 随即又有些愁道：“我看我们学校那些同事家和明明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好像追的都是林志颖、小虎队和那个伊什么静来着，咋明明追的竟然是倪萍赵忠祥这个岁数的！？这喜好有点奇怪啊！？这孩子到底像谁啊？聪聪小时候可不像他这么叫人费神……” 一天后的清晨，楚思明背着相机，兴奋的出现在袁家门口。 讲真，他的偶像，真的是倪萍！！ 至于时下那些小孩子喜欢的什么小虎队之类的，切！他这个年纪的人怎么会幼稚到拿三个小孩子当偶像！？不过香港那个刘德华还是很帅的，不知道这次春晚会不会来！ 两人到了电视台，被告知彩排下午两点开始。 难得出来休息一天，袁鹏先是带着楚思明在电视台里四处逛了一圈，又把电视台周边他觉得好吃的都吃了一回，一点半时，提前溜进演播厅。 随着一曲联唱《难忘的歌》音乐想起，彩排正式拉开序幕。 轮到一位男歌手走出来时，楚思明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使劲摇着袁鹏道：“哎呀哎呀费翔，是费翔！我的偶像！你赶紧的帮我拍一下，待会儿咱们到后台找他合影！” 袁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思明：“你的偶像，竟然是费翔！？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小虎队的吴奇隆了，你不准备去找他合影？” 楚思明：…… 让楚思明比较意外的是，九二年的春晚竟然真的请了刘德华！一定要合影，一定要去要签名！他家闺女也超喜欢刘德华的！ 等二人能够冷静下来观察几位明星大咖的着装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这时倪萍穿着一身浅粉色西装套裙登场了。楚思明想了想自家闺女平日里的打扮，低声和袁鹏交流道：“我觉得这个好，小姑娘们好像都挺喜欢粉色。这个样式还挺端庄，上班穿也不错，先拍下来。” 袁鹏赞同的点了点头，语气老练的点评道：“我也觉得倪萍今儿这身儿还不错，显得人特娇俏！要说倪萍啊，还真是盘正条顺！耐看！我看这色儿小媳妇儿们也爱穿！我多拍几张，各个角度都给你来一张！” 楚思明：…… 怎么办，他又想打死这破孩子了…… 今年的主持人还有杨澜，她穿的是一套浅绿色长西装配同色百褶裙，袁鹏二话不说咔擦咔嚓的又照了几张，并且点评道：“这身儿也不错，这绿绿得好看，看上去春意浓浓，妇女们开春了穿正好！” 楚思明：…… 最后二人还共同敲定了一身倪萍穿的套裙，是白色上装黑色小方领配黑色裙子。 两人干完这些一看时间，袁爸爸差不多也快下班了，忙一路小跑回了袁爸爸的办公室。 袁爸爸没想着两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两人要看完整个彩排，他都做好加班等他们的准备了。想着两个孩子如此守时，袁爸爸心中一高兴，语气也跟着随和起来：“那么快就回来了？明明都要了谁的签名啊？” 楚思明语气兴奋道：“袁叔叔，我要了好多签名，有倪萍、赵本山、冯巩、牛群、姜昆、赵丽蓉、陈佩斯、朱时茂、毛阿敏、费翔和刘德华的签名！袁鹏只要了吴奇隆和庾澄庆的！” 袁爸爸听得心中一梗，这楚家孩子啥喜好啊？咋跟自己这岁数的人差不多…… 话说袁爸爸家同辈的亲戚找袁爸爸帮忙要签名时，通常也是要的上面那几个人…… 第二天一早，楚思明就近找了家照相馆，请老板帮他洗照片，加急。 老板一看是个小孩子，便随口忽悠道：“普通洗照片是六毛一张，加急一块钱一张，三天后取件，你要洗几张？” 可是楚思明在来之前特意打听过了，胶卷从送进机器到照片出来，也就不到两小时，完全是可以半天就取件的，只不过由于冲洗胶卷的药水成本很高，还不能反复使用，只有当胶卷达到一定数量能够摊薄成本时，照相馆的老板才会批量洗照片。 于是楚思明对老板道：“我这里有两卷胶卷的照片，大约七八十张吧，全部洗出来，三块钱一张，上午就要，这活儿你接不接？” 说完拍了三张百元大钞在照相馆的柜台上。 照相馆老板眼睛一瞪，接！怎么不接！傻子才不接呢！ 楚思明拿着厚厚一叠照片从照相馆里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一点。他一边往邮局走一边翻手里的照片，觉得还挺不错。等到了邮局，他寄了个急件到蓉市，邮局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对方大约五天能收到。 五天之后就是一月二十号了，今年春节是二月四号。他走之前已经嘱咐他的前妻联系好工厂了，十四天时间，还要选料，但愿来得及吧…… 第九十章 引导 刘老师在班上宣布寒假补课的时候，杨如和秦康对视了一眼，失算了啊！ 还想着寒假再狠狠更新一波的，这下哪还有时间？而且可以预想的，仅剩的两个星期假期，也会有数不清的作业，老师不会让他们闲着的。 秦康的同桌胡亮自从期末考试尝到甜头后，开始将秦康引为知己，竟然破天荒地的偷偷练习口语，企图用憋足的英语跟秦康讲段子。然而等他在家背了几天辛苦查词典拼凑出的几个段子想跑去跟秦康讲的时候，他发现秦康和杨如间的交流模式又切回了华夏语模式…… 胡亮一脸蒙蔽的问秦康：“咋，咋你们又，又说华夏语了！？说好的只用英语交流呢！？” 呜呜呜，小孩纸什么的最不可爱了，说变就变！！ 秦康则一脸理所当然：“我和如如口语听力都没多大问题，原本就是为了给思明创造学习环境才说英语的。现在思明请假了，我们还费劲说英语干嘛？英语说得再好，哪有母语说着舒服！” 胡亮不禁泪目，你特么说得好有道理！那我辛苦准备了几天的英语段子说给谁听！ 不过经过这些事，胡亮到底和杨如秦康走得比别的同学近了，几番交谈下来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才是三人之中最幼稚的人！！ 呜呜呜，小孩纸什么的，果然最不可爱了！ 不过杨如答应他，若是他寒假返校回来第一次模拟考成绩能再多五十分，便将五六七八月的小说大王送给他。 杨如会这么做，并非圣母心态作祟。只是她自己当初没有在该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浪费了一回人生，便不忍看着其他小孩子将来也和自己一样后悔，毕竟不是人人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可是你要是直接跟人说你若现在不努力将来一定会后悔云云，人家肯定不会搭理你，想当初这么和自己说的人还少了么？老师家长几乎天天说，她自己听进去了么？她但凡能听进去一点，后来也不至于干啥啥不行了。若非有秦康一路护着她，各种为她收拾残局，指不定后来日子过得多艰难呢！ 对付这些还不知道生活艰辛的孩子，只能利诱。先利诱其成绩进步，然后让他们自己尝到进步带来的甜头，就再也舍不得放开了。 楚思明引导袁鹏走的是这个路子，如今杨如秦康引导胡亮也是走的这个路子。 管他的，顺手能拉一个是一个呗。 胡亮差点没高兴疯。他期末虽然进步了一百来分，但因为他原本成绩就渣得很，就算进步了，六百分满分也不过才四百来分，再增加五十分其实是很人性化的啊！至少胡亮感觉只要自己再加把劲，稍稍学一下，每科摊几分，五十分很轻松啊！五十分换四期绝版杂志，简直超值！ 在强大利益的驱使下，胡亮开始主动向杨如和秦康请教问题，每次都能得到极为耐心的讲解。一来二去的，三人关系便越来越近。 *** 这天杨如和秦康放学回家，发现门口的信箱有邮件，打开一看，一个鼓囊囊的大信封。 秦康将信取出来递给杨如，杨如看着手上厚厚的一摞，从形状看估计是照片之类的东西，还以为是她爹寄给她的，结果一看收件人，是李惠琼…… 她爹为啥要私下给她妈写信啊？杨如简直百思不得其解，之前也没听她爹提起过呢？这两人葫芦里卖的啥药啊？莫不成都这样了还想复婚咋的？ 不过杨如十分尊重她妈妈的个人**，没有私自拆开来看，而是晚上等着她妈回来的时候守着她妈拆…… 杨妈见楚思明寄那么厚一摞东西回来也是十分奇怪，不过想来估计和他临走前的交代有关，便当着杨如的面将信拆了。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摞照片，外加一封信。 楚思明在信上除简单说明了这些照片的用处以及需要杨妈做的工作外，花了大量的篇幅描述他趁着和照片中的人合影时，跑去偷偷摸人家衣料的具体感受，好让杨妈能找到最接近的料子。 杨如母女俩看着这些珍贵的照片都按耐不住激动起来，即便是杨妈这样没有什么生意经验的人，都能想到这些照片的价值！这么重要的东西，楚思明居然邮寄！？这心得多大？为了这些照片，就算叫杨妈专门飞一趟也不为过啊…… 杨如心中则更多的是惊讶，他爹可以啊，这辈子开窍了，都知道明星效应了！她忍不住怪嗔道：“好哇妈，这么大的事你事先都没和我说过，你现在都不疼我了，有事都不告诉我了！” 杨妈也觉得自己很冤：“这事儿妈先不知情啊，思明这孩子走之前只交代我找好代工厂，说他节前有急用，具体等他通知，此外还给了我个存折，上面一大笔钱，其余的就啥都没说了。没想到他竟然没声没息的干了这么大一件事出来！他也没跟你说么？” 杨如：…… 还能说啥呢，杨如太知道他爸这个人了，特好面子。在他自己不能确定能搞到这些照片前，他是不会露出口风的。 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工厂什么的杨妈虽然已经提前找好了，难的是衣料！这么短时间上哪里去找那么多颜色材质接近的衣料！？ 杨如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她低声问道：“妈，你想过小叔没有？他不就开着一家卖高档布料的铺子么？咱们家做这些布艺小玩意儿的布料不都是小叔送的？这事儿你去找他，肯定事半功倍。其实妈你想过带着小叔一起没有？你不是一直想报答爷爷奶奶对咱们家的帮助么？对爷爷奶奶来说，有什么事能比让他们唯一的儿子过得好更让他们高兴的？” 而且杨如相信，他爹也是愿意在能力所及的情况下，伸手照应一下自己亲弟弟的。他爹这辈子走得早，走得时候小叔杨强还没做出上辈子那些狗屁倒灶的奇葩事来，兄弟俩的关系正在蜜月期。 第九十一章 往事 上辈子杨如小叔的布料生意倒闭之后，想发财想疯了，跑去和人折腾古董…… 结果，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杨强被人一通忽悠，什么要半夜接头啊，什么到哪个偏远场所接货啊，接货还特么要对暗号之类的过场全走了，买来的所谓最新盗墓得来的古董统统是假货…… 然后杨强做了一件让杨爸无比心寒的事，他让杨爸当了接盘侠，骗走了杨如家最后的积蓄，使得杨如家的处境雪上加霜。 杨爸做梦都没想过，自己的亲弟弟会骗自己，还以为真是弟弟要带自己发财，珍而重之的将弟弟口中描述的唐三彩将军俑、奏乐俑之类的古董抱回家，供在书柜顶上。最终这些文物被杨爸嫌弃的扔到了床底下和鞋柜边上，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看着还闹心的玩意儿…… 杨如后来无聊时拍了自家将军俑的照片上百度搜索图片，发现其本名叫三彩天王俑，现存于故宫博物院…… 杨家两兄弟也因此分道扬镳，兄弟反目。 杨如的奶奶私下不知道抹了多少眼泪，都没能劝和两兄弟。这其中主要是杨爸的原因，杨爸眼里一贯进不得沙子，当时便放出狠话来，咱们兄弟这辈子也就再能见上两回面，爸走见一回，妈走见一回。 杨强当时听了都傻了，这，这和故事里写的不一样啊！？故事里那些浪荡子，都是反复从家人手中骗钱得手之后，家人都不离不弃，苦苦相劝，最后浪子回头大团圆的，他咋就骗了一回，就彻底翻脸了呢！？这样的情节，书上也不敢写啊！再说他当年也的确是走投无路嘛！他也不想的…… 事实证明杨爸果然是个耿直boy，从不虚言的。杨强经济上宽裕之后几次跟杨爸示好，并且有意做出补偿，都被杨爸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那时杨强自认为也是个有脸面的人物了，一来二去的被连着扫了几回面子，复合的心也淡了，兄弟间便彻底断了往来，直到杨如回来那年，两人的关系都毫无进展 说起来杨如的小叔也是朵奇葩，他拿着从亲哥哥那里骗来的钱跑去了琼州岛，胆大包天都跟着别人做走私，还在做走私的间隙，忙里偷闲的自考了一个本科文凭，两年后又考了研究生，然后成功转型，也算是走私界的励志典范了…… 杨如知道小叔当年是诚心诚意感到后悔想找杨爸复合的。小叔一个长辈明里暗里找杨如试探了几回，甚至想要把当初那笔钱补偿给杨如。无奈杨爸态度坚决，杨如自然不能在后面做戳亲爹心窝子的事，拒绝了小叔递过来的橄榄枝。 小叔当时说的话杨如至今记得很清楚，他说，如如，你爸没走到过绝路上，我说的是真正的绝路，所以他不懂，人到了那一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随便抓住点什么都觉得是救命稻草。 那时杨如才知道，小叔当时做布料生意亏本了，哪来的钱倒腾古董？他是借了高利贷。当时被人四处追债，那些人甚至放话威胁要动杨如的爷爷奶奶，小叔没办法了，才跑去骗亲哥的钱，他当时并不知道杨如家也过得甚是艰难。 对于小叔给的理由，杨如心里并不能认同。不过有时候有了一个理由，比没有理由更让人心里好受些，你会不自觉的安慰自己，哦，原来这个人当初骗我，也是因为走投无路。然后就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这辈子小叔走投无路的情况还没有出现，杨爸走这些年小叔对自家也十分照顾，杨如觉得虽然应该对小叔这个人保持警觉性，但实在没有必要拿还没发生的事情给一个人定罪。 如果自己一家能带着杨强走正路，那爷爷奶奶将来就不会伤心了。 就算仅仅是为了让一直真心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高兴，杨如也想尽力试一试。 杨如的话点醒了杨妈，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可以找强子帮忙呢！ 杨妈掐指算了算时间，只有不到半个月便要过年了，杨妈便有些坐不住了，立马就要出去找杨强。可刚走到屋门口，杨妈又折回来，想着这半夜了，就算强子已经结婚了，自己一个当嫂子的大晚上找过去也不好，于是拿起客厅的电话，给杨强发了个传呼。 杨妈心急如焚得等了两分钟，却像等了两个小时那么久。杨如见老妈实在是着急，便在自家老妈的目瞪口呆中给自家小叔发起了夺命连环call。 第一个传呼响时，杨强正好到外面买烟去了，没带呼机，所以没听到。等他回来，正赶上杨如的夺命连环call，那传呼bbbbb得一直响，硬是响出了电话铃声的气势来，把杨强吓了一跳。他走过去拿起呼机一看，十几个传呼全是杨家小院的电话，顿时脚吓得一软，拿着传呼和ic卡便往冲。 杨妈一接起电话，杨强便急切的问道：“大嫂，你们这么急找我，是不是爸妈出什么事了！？” 杨妈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强子，叫你担心了。爸妈都好，是我有急事找你，你看方便这会儿过来一趟么？西萍要是在家也一起来。” 西萍是杨强的老婆，全名陈西萍。 说完还不放心，加了一句：“十万火急！” 杨强两口子半个小时后就出现在杨家院子里了，花了十十多块钱重金打车来的。两人到的时候杨如的爷爷奶奶已经休息了，是杨如开的门。 杨强一跨进客厅便道：“嫂子啥事儿那么着急，连明天都等不了了？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您就直接说，弟弟能帮上什么忙？您吩咐就是！” 杨妈跟陈西萍打来个招呼后，直接将照片递给杨强道：“强子，你看看这个。” 陈西萍跟着凑过去，一看便惊讶道：“呀，倪萍！还有杨澜！嫂子，这是什么照片啊？大晚上给咱们看这个干嘛？” 杨妈道：“这是我今天才收到的，我老板寄来的照片，今年春晚的彩排照，绝对可靠！” 陈西萍一下子来了兴趣，从杨强手中接过照片兴奋得一张张翻看起来，一边看一边道：“呀，倪萍这套粉色的西装裙真好看！” 第九十二章 如何混好穿越 杨强看了自己老婆一眼，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试探的问道：“嫂子您是想？” 杨妈道：“我老板要年前就把这几身儿衣服做出来，年后第一天就要开卖，抢这个独家！我这边厂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就差布料，这生意你能吃下来么？” 说完还将那封描写面料手感的信一起递给杨强。 陈西萍的注意力则从手中的明星照中转移过来，惊讶得看着杨妈，又看看杨强。连一向天真的她都知道，春晚主持人穿的衣服，必定大卖啊！ 杨强想了想问道：“你们打算做多少套？” 杨妈道：“咱们蓉市那么多人，上万套都不嫌多。” 杨强点了根烟，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杨如，又赶紧把烟掐了。他想了想，摇头：“上万套悬，这会儿很多商家都歇业回老家过年去了，时间太赶了。” 可杨强实在舍不得这样大一笔生意从自己眼前溜走，他又一向脑子活络，建议道：“这样嫂子，我今晚连夜联系几家供货商，看那些还没歇业的人那里能不能找到库存。不管行不行，我明天都给你回个话。如果能找到，咱们有多少先拿多少，工厂先开工。然后边做边卖，这样咱们资金压力也没那么大。嫂子你也别慌，你要知道，现在离过年还有十四天，那么你始终比别人领先了十四天时间！” 杨妈一想也是这个理，于是应道：“行，那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杨强一边站起身一边道：“行，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联系。” 又回头对老婆道：“西萍，你今晚是歇嫂子这里还是跟我回去？我要回家先拿电话本。时间也不早了，天儿又那么冷，不然你别折腾了，你从嫂子这里去上班也近点。” 陈西萍已经站起来了，一边系围巾一边道：“我不，我要和你回去。” 杨强无奈的笑了笑，接手替陈西萍系好了围巾，两口子恩恩爱爱的出门去了。 客厅没别人了，杨妈赶杨如：“让你睡觉你非要守着，你小叔还能坑我不成？再说他要坑我你还能看出来？真是一天到晚瞎操心！赶紧回去睡了，明天还上课呢！” 杨如笑道：“行，妈你也早点休息，未来这几天忙着呢！” 杨妈笑道：“知道了，我明天给单位请个假，自己也去几户熟人处问问，不能把希望放在强子一个人身上。唉你说闺女，思明那孩子是不是早想好了这一招啊？不然怎么一早就让我多跑布料市场啊！？” 杨如做懵逼装，心中却吐槽：那不是咋的，咱爸那个人啥样，谁还不清楚了不成…… 第二天晚上，杨强回话了。照片上倪萍穿的一粉一黑两套衣裳，能找到基本一致的布料，杨澜那身绿的不好找，颜色误差太大。 杨妈一问价格，比自己今天打听的略便宜，知道是杨强给自己优惠了，立即拍板，有多少先做多少，边做边找！ 一时之间皆大欢喜！ …… *** 忙起来的时间过得飞快，杨如只觉得家里这边人仰马翻的折腾了没几天，学校就宣布要放假了。 果然，补课的最后一天，每个老师进来时都抱着一摞卷子。最后杨如数了一下，老师们好像约好了一般，涉及中考的科目语数外物化政史每一科都发了十一套卷子！放假一共才十四天，就有十一天每天要做六套卷子！想一想，老师们还是很人性化的，大年三十初一初二还是给了你三天过年时间的…… 到放学的时候，胡亮鼓起勇气问杨如，寒假要是遇到不会做的题，可不可以去她家里找她和秦康请教。 杨如惊讶的睁了睁眼睛，不过很快便欣然同意了，还给胡亮说了两人寒假期间的安排，免得胡亮大冷天的骑车过来却扑个空。 秦康知道杨如这几天事情多，放学后打电话和秦爸爸商量了一下，过年前都住在杨家这边。 当天晚上杨如和秦康便将寒假作业分了工，第一时间开始协作。 等胡亮第二天吃完午饭跑来杨如家想要一起写作业时，杨如已经做完了三套语文卷子，秦康已经做完了五套数学卷子。 胡亮看见桌子上一堆做过的卷子都懵了，下意识就想抓过来抄，被杨如伸手打了他的爪子。 杨如凶道：“干啥！想不劳而获！？把你卷子里的历史政治选出来做了，抄书你总会吧！？做完大家交换！” 胡亮有点懵，不过被凶惯了的他听话得拿出书包里的卷子想要翻拣，却发现根本没带，他愁道：“我没带，我今天是想来做数学卷子的。” 秦康不等杨如开口便去拿了自己的空卷子和课本递给胡亮。 胡亮老老实实的接过课本开始写卷子。 写了一会儿，话霸胡亮便不甘寂寞起来，一会儿赞美一下杨如家的院子，一会儿赞美杨如家的零食和饮料，嘴就没闲过。 杨如被吵得头疼，便凶他：“你写了几张卷子了？就你这表现，还想不想要书了？” 说起书，胡亮更来劲了，兴奋道：“唉，我听说大家都喜欢看《杨亮修仙传》，可你们猜我喜欢看哪篇？我最喜欢看《回到清朝当太后》和《隋朝太子爷》！哈哈哈哈你们没想到吧！？当然《杨良修仙传》也好看，但是修仙嘛，太不现实了，不像穿越，没准有一天人类的科技真的发展到可以做时光穿梭的地步呢！？到时候我要是回去了，肯定跟书中的男主女主一样，混得风生水起！” “啪”！ 杨如将手中的笔拍在桌子上，瞪着胡亮奶凶奶凶的问道：“你凭什么觉得你回去能混得风声水起？你是会作诗还是会对对子？语文中考要求掌握的诗词和古文你背完了么？《隋朝太子爷》现在好像写到男主靠造肥皂赚大钱了，那你知道为啥油脂加碱就能变成肥皂么？皂化反应的化学方程式是什么你能写出来么？还有《回到清朝当太后》，康熙朝有哪些名臣哪些不得善终的奸臣你记得么？最后是几皇子登基你知道不？你啥都不知道那你特么连站队都不会！就你现在这样的，不管穿回哪个朝代就只有死！你说说，就你现在这样的，你凭啥觉得你能混得好？好好你，不然穿越这个大蛋糕砸你头上你都吃不了！” 胡亮都被凶懵了…… 秦康适时拍了拍胡亮的肩膀，用激励的口吻忽悠道：“兄弟，穿越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可是碰上了咱就不能浪费机会，咱们先做好准备吧。来来来，政治卷子放一放，先做历史！做完历史做化学，我跟你说，要想穿越混得好，学好化学不可少！可学好化学的前提是什么，是数学……” 第九十三章 书以致用 当天下午五六点杨家小院来了位不速之客，胡亮的妈妈竟然一路打听找到了杨家小院来！ 看着手上提了几个橙子当遮羞布的妈妈，胡亮差点羞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这谁还看不出来胡妈妈是来查岗的呀！尤其是胡妈妈借口将橙子放在桌子上，却一面打量杨如和秦康，一面假装无意却细细翻看三人卷子的行为，更是让胡亮羞愤欲绝！ 胡亮提起书包气冲冲的推了自行车便往外冲，胡妈妈急忙一边追一边喊：“亮亮，等等妈。你别误会，妈不是不相信你来监视你的，妈就是想来谢谢你同学对你的帮助。真的亮亮，你相信妈……” 胡亮：！！！ 杨如：…… 秦康：…… 好吧原本还担心有误会，现在看来不存在误会了，你就是来监视人的…… 不过杨如和秦康二人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虽然心中不赞同胡妈妈的行为，却也没有生气，反而要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你这片心咱俩理解没用，要胡亮理解才行…… 胡亮自觉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一路不管不顾气冲冲的骑车回家。到家后胡亮看着书桌上的暑假作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仗着自己最近家庭地位飙升，在胡爸爸惊诧的目光中一把将寒假作业六科共计六十六套卷子撕了个稀巴烂后，扔出房间门，虎躯一震，大喝一声“我不学了！”，然后门用力一甩，将自己反锁在房间中。 饶是胡爸爸在家一贯是暴君，面对人民群众突如其来的反抗，内心也是懵逼的，甚至有些惊恐。 紧跟着进了家门的胡妈妈见状更是吓得直掉眼泪，嘴里反复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胡爸爸听了忙把胡妈妈拉到一边问明了情况后，责备道：“你真是糊涂！亮亮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为了让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和老刘费了多大力气，你倒好，专门扯后腿！现在你让他在同学面前大大丢了面子不说，还给他一种爸妈根本不相信你在学习的错觉，他怎么能不伤心！你看看他，平时看了我跟耗子看了猫似的，大气都不敢出的，今天都敢当着我的面撕卷子摔门了！这可如何是好！” 胡妈妈听了心中既悔且慌，却又不服气道：“难道你心里就不怀疑？昨晚他说要去同学家写作业时你没怀疑他是跑出去玩？既然大家都不放心，我去看了有什么不对！？” 胡爸爸心中腹诽，是没有不对，可是你被发现了，那就大大的不对了…… 想到这里，胡爸爸无奈的叹了口气，揣上ic卡出门了，事到如今只有先给刘老师去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把卷子补回来。 此次事件以胡亮大获全胜告终。胡妈妈说尽好话赔尽小心外加许下无数不平等条约方才哄得胡亮回心转意。 事后有一天胡爸爸在吃饭时突然反应过来，卧勒个去，胡亮这招，怎么这么眼熟！？他左思右想，竟然发现这招和《回到清朝当太后》里面，女主家的堂妹要使坏侵占女主家产业时跟家里老祖宗使的招数一毛一样！！！这破孩子还跟他老子玩起宅斗了！！！ 洞悉真相的胡爸爸当时就想把胡亮拧出来一顿胖揍，被胡妈妈死死拦住了。用胡妈妈的话来说，孩子现在肯学你就该念阿弥陀佛了，若是你真的想打，等中考后再打吧，到时候不管胡亮考得怎么样，只要胡爸爸想打，她绝不拦着…… 胡亮在杨家小院的首次亮相就这么草草结束了，留下了两套做好的历史试卷子。这下可把杨如和秦康乐坏了！要知道历史和政治卷子可是字数最多的卷子！ 杨如和秦康紧赶慢赶日赶夜赶，仍然花了四天时间才将所有试卷做了个七七八八。当然二人也不是老老实实的全做，很多照抄书的内容，二人就标注了个页码了事。因为二人太清楚老师的心理了，他们发这么多卷子下来，原本也没指望大家能做完，不过是换个方式把大家拘在家里看书罢了。这么多卷子，他们根本不可能一份一份改，最多同桌间互相检查了事，多半可能是收都懒得收，上课时直接开讲。 生产倪萍同款的工作进行的相当顺利。在临近春节前，杨如的小叔还找到了高度接近杨澜身上那套草绿色套裙的布料，杨澜同款也投入生产中！ 杨家这边工钱给得足，工厂三班倒开工，大量的同款被生产出来。为了保密，衣服被直接运到杨家院子里保存。 秦康的爸爸知道了杨家的事情，只要单位有空，便主动开了单位的面包车来帮着拉货，跟着搬进搬出，两家人的关系也因此越发走得近了。 杨如在收到照片后便打电话问楚思明要底片，等她收到底片后，便和秦康一起动手做了极简易的海报。 二人先拿着底片去照相馆，选了三张照片出来各冲洗了几副巨大的照片出来。冲洗照片的照相馆老板当时还以为倪萍和杨澜是杨如二人的偶像，心里还觉得听奇怪，咋现在小孩子的喜好都和大叔是一个类型的…… 两人拿到照片后，将照片上的人物仔细得剪下来一起贴在一张巨大的白纸上，然后由秦康拿水彩笔并且用艺术字字体在旁边空格处写着：倪萍/杨澜春晚同款，本店热销中！！！以及：倪萍/杨澜春晚同款，一楼a106店铺热销中！！！ 海报做好后，杨如还找爷爷帮她做了个支架。等杨妈回来看到杨如和秦康这几日的杰作时，简直是又惊又喜！她没想到家里的两个孩子竟然如此能干，无声无息的便解决了自己的烦心事。原来杨妈最近也在发愁宣传的事情。对于宣传这件事，杨妈的认知还停留在电视广告上，其余的一无所知。难道她要雇人去拉着每一个来逛华泰服装批发城的人，告诉别人她手上有春晚主持人同款？有了这两版海报，杨妈只需要在自己店门口放一个，再在华泰批发城入口处放一个，花点钱请人守着便成！省事又有效！ 杨妈原本还有些想不通，自家的基因怎么生得出如此早熟聪慧的孩子，杨家祖上也没出过啥有出息的人啊！咋到了自己这一辈就烧高香了！？后来加上一个更熟得秦康，杨妈又觉得自己想得通了。两个孩子之所以如此早熟，小小年纪便知道为家里分忧，还不是因为身世可怜，一个自幼没了爹，一个自幼没了妈…… 第九十四章 新民俗 今年杨家这边团年是在杨家小院进行的，杨家一家六口人，特邀秦康父子俩，八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个团年饭。 杨如的爷爷奶奶特别开明，把今年团年的日子定在了大年二十八，这样便不耽误众人大年三十那天到别处去团年。 年三十那天，杨妈汲取去年的教训，上午早早到单位去晃了一圈，打扫完卫生便急忙带着杨如回娘家帮忙。 两人刚到，杨如便看见穿得一身喜气的小表弟李威腰上系了根熟悉的绳子坐在外婆家门口的老树下，绳子另一头拴在树干上。李威屁股底下垫了厚厚的褥子，手里还塞了一张报纸…… 那李威也不哭闹也不到处爬，就那么乖乖巧巧的拿着报纸坐在褥子上，看谁都笑，特别讨喜。 杨如一见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杨妈见了毫不留情的扎心道：“有什么好笑的，你小时候还不是这样过来的！” 杨如：…… 可是大冬天的被拴在门口看报纸也很奇怪吧？杨如忍不住问自家亲妈：“妈你当年怎么忍心大冬天的把我拴在外面？冷坏了你不心疼的啊！？” 杨妈闻言也是十分疑惑，是啊，大冬天的拴门口，这是作的啥妖啊？ 母女俩站在树下正要动手把李威解下来抱回屋去，赶巧杨如的小姨李惠瑶出来看见了，赶紧阻止了二人的举动。 杨妈见状忙问道：“把孩子拴这儿是谁的主意？天冷着呢！里面有那么忙么，都没个人看孩子？大弟还没回来？我听说他们两口子今天没去单位啊？我先解下来抱进去让如如帮忙看着吧，如如现在可懂事了，看看孩子没问题的！” 李惠瑶一边摆手一边憋着笑低声道：“姐你快别乱管闲事了，里面哪就忙成这样！这威威是李家的宝，除了他亲妈，谁敢这么虐待他！你放心，冻不坏，他妈给他穿得厚实着呢！再说今儿太阳也还不错。” 杨妈低声问道：“这大过年的，那位又作啥妖啊？妈也不管她？” 李惠瑶嘴都笑裂开了，和杨妈咬耳朵道：“周玲不知道听谁说的，如如小时候就是因为被妈拴树上看报纸，所以现在成绩才那么好。其实不止周玲，如今这条街的街坊都这么拴孩子的，说是自己省事不说，将来孩子还能有出息，都快成新民俗了。不过只有周玲手最黑，大冬天的也这么拴！你这会儿把威威解下来，小心将来威威成绩不好，周玲怪到你头上，嘻嘻……” 杨如在一旁听了噗得笑出声来，呀！大舅妈这是还想让威威赢在起跑线上咋的，拴得越久成绩越好么…… 李家俩姐妹正在外面说悄悄话，里面突然闹腾起来，先是杨如的表弟刘明远像只小兔子似的窜出来撞到杨妈身上，抬头看见三人便高声叫道：“大姨、小姨、姐救命啊，舅妈说要打死我！” 李惠瑶听了眉毛一立，大喝一声：“她敢！反了她了！”便也不问青红皂白，斗志昂扬的飞身冲入战场。 杨如：…… 她看了看目光闪烁的刘明远，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里面刘明远的亲妈李惠玉正拦着周玲吵架，李惠瑶加入战局后场面便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 杨如从兜里抓了两个费列罗递给刘明远，问道：“别怕，跟姐说说你怎么惹她了？她为啥要打死你？” 刘明远挠了挠头，疑惑道：“我刚才想去厨房偷嘴，看见大舅妈正对着猪肉上的血掉眼泪，我就问她是不是在滴血认亲，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么……” 杨如：…… 杨妈：…… 周玲原本大清早的被杨如外婆从*******喊起来切肉就心有不满，她好不容易跟人换了班，年三十这天不用去单位打扫卫生，还说睡个懒觉的。她昨晚睡得又晚，一个恍惚便切到了手，血顿时落在了猪肉上，周玲一见便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赶巧这个时候刘明远跑进来，探头探脑的看了半天，周玲正想呵斥他几句撒撒气的，哪知刘明远突然开口了：“舅妈，你这是在滴血认亲么！？呀！都感动哭了！那是血融合了认亲成功了！？这猪肉是你家啥亲戚身上的肉啊！？” 周玲原本就一肚子邪火，听了这话，立马炸了，菜刀往案板上重重一拍便是一阵乱骂，李惠玉听见动静跑进厨房时，正好听见周玲扬言要打死自己儿子…… 杨如听完事情的原委后啧啧了两声，讲真，这事儿要不是考虑到大家的立场问题，刘明远挨一顿也不冤啊！大过年的，指着案板上的猪肉说是家里长辈的亲戚，这真是既不礼貌，也不吉利…… 这孩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等屋里的动静小了，杨如才牵着刘明远进去。弄清事情原委的李惠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刘明远叫过去，让他给大舅妈道歉。 刘明远乖巧的道完歉后，一脸委屈的问他妈：“妈我到底哪儿错了啊？大舅妈刚才真的用刀子割破自己的手往猪肉上滴血了，她对着猪肉上的血哭得可感动了！跟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 周玲：！！！ …… 有了上午的小插曲，中午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气氛就不那么和谐。 周玲显然还没消气，一个劲儿的用筷子搅碗里的米饭，杨如大舅见了忙小小声的哄老婆。 剩下的人早已见怪不怪，自动将二人略过，有说有笑的吃着饭，一起回顾过去一年的趣事，畅谈新年的计划。 这时杨如的小姨爹孙庆主动跟大姨爹刘国发碰了个杯，笑道：“我听惠瑶说你前不久提所长了，一直没能当面恭喜你，来来来敬你一杯，过完年你可得请客！” 杨如的大舅和小舅听了也忙端起杯子恭喜刘国发，这是喜事，值得一家人一起庆贺。一时间，饭桌上满是道贺声。 刘国发人逢喜事精神爽，乐呵呵的干了一杯，满嘴应承，连说明天就要请大家饭，让大家必须赏脸云云。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又热络起来。 周玲在一旁听了，将手上的碗往桌子上不轻不重的一放，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杨妈道：“我听说有人结识了了不得的大官，自己在单位升官当了小组长不说，还提携妹夫也升了官。那你什么时候可怜可怜你苦命的亲兄弟，也提携提携他。咱们也不奢望当大官了，让你亲兄弟能早日分套房子搬出职工宿舍就够了！” 第九十五章 缘由 原来清明节那次刘国发当着全家的面狠狠发作了周玲，杨如外婆事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周玲再怎么说是李家的儿媳妇，李家目前唯一传人李威的亲妈！平时杨如外婆看不惯她，发作也就发作了，你刘国发只是李家的女婿，是外姓人，有什么资格对李家的人和事指手画脚？ 周玲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他刘国发如今不名一文就敢向着外人，冲李家的平辈发威，那他将来要是混了个一官半职，岂不是连杨如外婆都不放在眼里了！？这才是杨如外婆心里最担心的事。 左思右想之下，杨如外婆趁着李惠玉回娘家时狠狠数落了她一顿，责怪她管不住丈夫让自家人受委屈。 哪只李惠玉两口子早料到那天的事情还不算完，回去后小两口便商量好了一套说辞。 李惠玉满脸委屈的对自家老妈道：“妈，你误会国发了。你看他和我结婚那么多年，在我们家见了谁不是笑嘻嘻的？家里从老到小都喜欢他，他什么时候对家里人说过半句重话？那天的事实在是有苦衷的！” 杨如外婆听了冷笑道：“你别当我年纪大了就糊弄我，你们一个个都成了家，各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我这个当妈的倒成了外人了，将来说不定要看女婿脸色过活了！” 李惠瑶忙哄道：“妈，您想哪去了！刘国发家里那点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没了爹，娘又改嫁跟人跑了。他吃百家饭长大，好不容易自己有了个家，他可是把您当亲妈看待的！您也别说气话或者听人挑拨，您就自己心平气和的想想他平时对您可有半点不好？比那些搬弄口舌是非的人如何？我啥话都不说您自己想。您再想想您刚才说那看女婿脸色过活的话亏心不亏心？人家国发听见了该多寒心啊！” 杨如外婆自己何尝不知道那是气话，二女婿待自己也确实没得说。这么一想心气也顺了些，疑惑的问道：“这里头有啥说法？” 李惠玉见自家老娘听得进话了，方才慢条斯理的给周玲上眼药：“要不怎么古话都说妻贤夫祸少呢，那周玲简直就是个搅家精。清明那天在大姐那里，串掇您去跟姐要房子结果让亲家看了咱家笑话也就算了，这是家丑，杨家二老也不是多话的人，不会出去乱说。可是那天周玲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说大姐家的租客！那租客夫妇我们都见过的，国发说那男的他在电视上都看过，是市里的大官！那样的大官，周玲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儿，说人家傻！这还不算，她还说人家儿子是野孩子，还扬言要打别人的儿子！妈您好好想想，那天的事儿是人家孩子不对么？要是有人敢在我面前说您傻，您看我不找她拼命去！” 杨如外婆惊道：“那国发说是什么官了么？” 刘惠玉皱眉道：“国发没说，他怕我知道了忍不住回来说了，再叫周玲那搅家精知道了，反而给家里惹麻烦，只说是极大的官，能管到咱全市的！那样的官儿，周玲她居然放话要打人家儿子！别人我不敢说，我只说我自己，要是有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说要教训我们家明远，我是绝对不得善罢甘休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国发才当着那孩子的面儿发作了周玲，也算是替那孩子出气，先堵住那家人的嘴了。不然等孩子回去告状，人家发作起来，可就不止发作一个周玲了，没准还连累我哥呢！” 杨如外婆闻言忙点头道：“原来是这个理，幸亏你家国发机智，不然险些给家里闯祸了！咱们虽然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指望求别人干什么，但是被人记恨着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顺手坑你一把呢！周玲还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看她生了威威给我李家立了大功的份上，我还真想让她自生自灭去。唉对了，惠琼家里住那小孩子，我好像记得叫，叫楚什么来着？” 李惠玉闻言立刻心领神会，意味深长的望着自家老娘道：“是姓楚，妈你自己要去打听是你自己的事，打听出来了可别到处瞎说。还有，我要先把话说清楚，这是你自己去打听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过啊，不然国发知道了不会饶我的！” 也不知道杨如外婆到底打没打听出什么，总之后来再没提过这个事情。倒是周玲，连着莫名其妙挨了几回骂，撒娇让丈夫去打听到底婆婆最近为何老是和自己过不去，打听回来的结果便是，周玲清明那天在大姐家里骂的那个孩子的爹是个大官…… 周玲得知真相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怪那两家人往大姐家跑那么勤，原来是冲着那孩子去的！感情有好事就瞒着自己一家了！要早告诉她那孩子的身份，以她周玲的能耐，还能不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现在好了，不该骂的也骂了，不该得罪的也得罪了，最后还成了她周玲一个人的错了，李家三姐妹简直是欺人太甚不是！ 正因为如，周玲才会在众人都恭喜刘国发高升时忍不住发难，这个事情她憋在心里很久了。平时杨如妈回娘家的时候都赶在她不在的时候，她如今又不敢找去杨家小院，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她也顾不得今天是年三十破坏气氛了。 她话音刚落，饭桌上热络的气氛顿时消失殆尽。杨如大舅讪笑着一边低声埋怨周玲“大过年的你提这个干嘛”一边想把她拉走。 周玲挣开自己丈夫道：“你这个没出息的，我这是为了谁，我要是再不帮你说话，你在这个家都快没地儿站了！” 说完也不看别人，就瞪着杨妈，要她给自己个说法。说起来李家三姐妹，也就是杨妈脾气最好最识大体了，换成另外两个，她也不敢瞪不是？ 杨妈如今帮楚思明管着一个铺子，半年来也养出了些脾气，见今日周玲一副不能善罢甘休的样子，便也将碗放下，看着周玲不咸不淡的说道：“是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认识了一个大官呢，还没来得及处好关系，你就替我把人往死里得罪，还放话要打人家家里最争气的一个儿子！我可没这个脸开口去找人家要好处。国发能高升那是他自己争气，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空口白牙一句话便抹杀了别人多年的努力。至于我自己，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不在乎。” 说完杨妈站起来，看了桌上众人一眼道：“我看如今这个家我才要没地方站了，原本大过年的放着杨如她爷爷奶奶两个老人冷冷清清的在家守院子我便有些不放心，眼下这情形我还是先回去了吧。走了，如如，跟妈回家。” 说完便不管别人喊，带着杨如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玲：！！！ 这是啥情况啊！？说好的李家三姐妹脾气最好最识大体呢！？咋还兴说崛起就崛起了！！！肿么办！？莫非大过年破坏家庭团结的锅又要她周玲来背了！？555不要啊！！！ 第九十六章 三十 杨如母女两个从李家出来后怕杨家二老担心，在街上瞎晃悠了半天，又顺便买了些烟花和高价菜，才慢悠悠的回到家中。 尽管如此，杨如的爷爷奶奶见两人提前回来了还是吓了一跳，反复问杨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见从杨妈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又把杨如悄悄叫到一边询问。 杨如：……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就觉得你们连我妈的嘴都撬不开还想撬我的嘴…… 总之不管爷爷奶奶怎么旁敲侧击，杨如母女就一句话，专门提早回来陪二老过年看春晚的。 爷爷奶奶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就高高兴兴的哼着小曲儿去准备晚上的团年饭去了。要知道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收拾出一桌子像样的年夜饭老费功夫了！ 当晚杨如一家四口有说有笑的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守着电视机看春晚。 等倪萍穿着一套粉色西装裙如期登场时，杨妈悬了半个月的心终于放下了！ 晚上十点左右，杨如的小叔杨强两口子也赶过来了，二人也是看了春晚激动，专门提早从西萍娘家散场过来报喜的！ 杨家二老见了二人便更加高兴了，这是二老这几年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三十。就连杨如都觉得，这是她这两年过得最舒心的一个春节，可见合家团圆里这个“合家”还是有讲究的，万万不能混了其它什么奇怪的东西进来。 杨强满脸激动的对杨妈道：“嫂子，真是那几身儿衣服，这回咱们要发了啊嫂子！！对了嫂子，萍儿看上那身粉色的了，弟弟想提前给她买一身，她明天穿着去走亲戚让她显摆显摆成不？” 陈西萍听见了就在一旁咧着嘴用小拳拳使劲捶杨强。 杨妈也是乐得合不拢嘴，笑道：“买什么买，你这是埋汰嫂子不成？嫂子送她一身！你家西萍人漂亮身段又好，穿着是活招牌哩！叫她空了多到嫂子铺子上多晃晃就够了。” 包括杨如的爷爷奶奶在内，众人等到新年的钟声敲响又放了一回烟花方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临走前，杨强和杨妈约好，初四一早就到杨妈铺子上帮忙。 初一早上，杨家客厅的电话响个不停。先是楚思明打电话回来给大家拜年，顺便跟杨妈了解了一下工作进度。然后是秦爸爸和秦康也打电话过来拜年，顺便约好了初四早上四点，亲爸爸会开着单位的面包车过来帮杨妈拉货到批发城。最后是杨如的两个姨妈加一个小舅舅分别打电话说要来蹭饭兼八卦一下昨日的后续，并且不约而同的宣布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杨妈挂上电话，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给楚思明的父母打电话拜个年。 电话是楚妈接的，态度十分随和，还让杨妈替她们两口子给杨家二老拜年。 几位不速之客很快就分头到了杨家，除了杨如小舅，其他两家手上都大包小包都提满了东西。 杨如的爷爷奶奶上了年纪，最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见大年初一家里就这么多人，高兴得合不拢嘴，说这是兴家的好兆头，还给杨如的表弟刘明远和表妹孙莎莎封了个大大的红包。 杨如的两位姨妈是结伴来的，一进客厅便看见里面堆满了套着塑胶袋的衣服，一直从地上堆到天花板上。 杨如小姨李惠瑶见了惊讶的叫到：“呀，家里怎么堆了那么多衣服！？我看看！” 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抓住一套使劲往外抽。 杨妈见了笑道：“准备年后卖的，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姐自掏腰包送你们一人一套。” 这下连杨如的二姨妈李惠玉都来了兴趣，走过去准备一起翻看那堆衣服。 正在这时，李惠瑶举起一套黑白相间的套裙，惊讶道：“呀，这不是昨晚上倪萍穿得那身儿么！？昨天我就觉得好看，大姐你啥速度啊，这都做好一屋子了！！？？” 李惠玉闻言定睛一看，可不是昨晚上倪萍穿得那身！！她眼尖的看见那堆黑白的衣服下面还压着粉红色的，顿时兴奋了，该不会是昨晚倪萍穿得粉红色的那身儿吧！！？？ 想到这里李惠玉忙跑过去蹲在地上，费力的抽出压在底下粉红色衣服举起来一看，果然是倪萍穿那套！ 李惠玉激动得一身尖叫，尺码都没看便拿着衣服跑去杨妈卧室了。李惠瑶身材丰满些，选了个大号，也跟着冲进了杨妈卧室。 杨妈笑着摇了摇头，又去杨如的房间拿了两套绿色的给二人送去。 …… 最后李惠玉选了粉色的，她人比较娇俏，粉色正衬她；李惠瑶选了黑白套裙，她觉得上班穿比较端庄，还显瘦。 姐妹俩一人得了一套新衣服，美滋滋的围着杨妈说话。 不过对于杨妈为什么能提前搞到春晚主持人穿的服装，杨妈没主动提，两姐妹也很有眼色的没去问。毕竟，毕竟自己已经得了封口费了嘛哦呵呵呵呵呵～ 待她们初四一上班便穿上此战衣，虽然现在天还冷，但是可以在外面套件大衣嘛！等到了厂里再假装车间太热，不经意间把大衣脱掉露出里面的倪萍同款来，完美！此举足以羡煞厂里的一众大姑娘小媳妇！！！这场景光想想就美滋滋啊！！ 两姐妹试衣服的时候，给杨妈转播了昨日杨妈走之后的情形。 昨日杨妈走后，周玲只傻了片刻，便反应过来大年三十的气走了婆婆的长女和外孙女不是什么好事。就算这长女在家再怎么不受宠，可那也是亲生的，总比自己跟婆婆亲吧！更何况这中间还夹着个她婆婆一向引以为傲的外孙女！ 周玲觉得自己很冤枉，因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她真没想闹事的，她今日可是身怀项目回来拉赞助的！可现在项目还没上马，她心中最看好的赞助商就跑了！她明明已经挑了李家最软的一个柿子来发作，只等挑起李家众人的愧疚之心，自己就顺理成章的提出给自己家出个资补偿一下啥的。可她万万没想到平时不吭声不出气李惠琼，这回居然硬气起来，敢大过年的甩脸子走人！这根本不能怪她，是李惠琼不对好吧！大过年合家团圆的日子出啥妖呢！说起来她还是自己的债主呢，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翻脸了，也不怕自己不还她钱了！？ 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必须先想办法过关！想到这里，周玲险而又险的赶在杨如的外婆发飙前，悲痛欲绝的嚎了一嗓子，捂着脸一步三摇的跑出去了！ 杨如的大舅李兴龙不顾杨如外婆的阻止，放下筷子就追老婆去了。 周玲刚跑出去，便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自己这一跑，就失去解释的机会了，屋里剩下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会帮自己说话的，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自己呢。不行，还得回去！ 正好李兴龙出来找她，她便拉着李兴龙说了一番诸如“我掏心掏肺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之类的话，把李兴龙感动得眼泪汪汪，只觉得这全世界没有人比周玲待自己更好之后，又是一番耳提面命，这才委委屈屈的跟着李兴龙回去了。 第九十七章 海狸鼠 “周玲也想养海狸鼠？那玩意儿可不便宜，她哪来的钱？”杨妈听了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海狸鼠杨妈也知道，他们单位很多同事都养了，听说现在特别时兴养这个，养大了专门有人上门收，好多人都发财了。杨妈要不是一天忙得脚不沾地多半也是要养的，杨家也不缺场地不是？不过是想着她现在这个情况，养了纯属给杨如的爷爷奶奶增加负担，因此才作罢。 正因为杨妈曾经动过心打听过，所以她知道，海狸鼠这玩意金贵着呢，听说现在已经涨到了上千块钱一只！是一只！你买一只回来也没用不是，一只怎么下崽！？你至少得买两只吧，两只就是两千多！可杨妈现在在厂里即便是当了小组长，又涨了工资，也不过才两三百块钱一个月！ 李惠瑶冷笑道：“她有个屁的钱！不然你以为她昨天作什么妖？还不是想让妈觉得我们几家人都亏欠了大弟，然后一起拿钱出来补偿大弟好拿去给她养耗子！没成想你不接茬直接走了！” 杨妈皱眉问道：“问题是在于她是真想养耗子还是想借钱去赌？如果她是真心想给家里添个进项，等节后这些衣服卖了，我老板跟我结算工资后，我倒是可以再借她点钱。大弟摊上这样的媳妇儿也不容易，周玲不心疼他，咱们不能不心疼，毕竟是我亲弟弟，你们的亲大哥！” 李惠玉一边照镜子一边道：“她这回借钱好像真的是想养耗子，她昨天指天誓地的，说借来钱都交给咱妈去买耗子，她不过手，买回来她来照顾，第一窝崽子下来赚的钱给妈，算是她和大弟孝敬的，从第二窝起收入才归她自己。听说前两个月这耗子才五百多块钱一只呢，这才多久功夫，就翻了个翻了！你别说，咱妈都动心了！” 说到这里，李惠玉有些疑惑都问杨妈：“姐，你如今也是生意人了，你说这养耗子真有这么赚钱？周玲说她都跟人打听好了，小耗子长到三个月就能配了，怀四个月左右，，一年能产二胎，两年五胎，每胎六到十四只，一年四季都能配。就算周玲运气差到没边了，一胎就只生了六只，姐，一年也是十二只，一千多一只，那就是一万二了！一年得十倍利啊！这其中还没考虑耗子一直在涨价的钱！别说妈，连我都有些心动！可我家国发总觉得这桩买卖利太高了有点不靠谱。” 刘国发的话在李家一向有分量，杨妈听了也沉默了片刻才迟疑道：“不然你们先拦着妈点，等我再找人打听打听。妈的意思，咱们每家又要出多少？” 李惠玉听了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张不开嘴。 李惠瑶是个直性子，一脸愤愤不平的接口道：“咱妈的意思，你这个当大姐的现在最过得，又是当官儿又是包租婆又是兼职的，你单独认一只，就当是关心一下你可怜的兄弟了。剩下的，我和二姐合起来认一只。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到头来，周玲空手套白狼，啥都不用不出，白得一对耗子！凭什么呀，咱们几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前债都还没清呢！” 杨妈听了疑惑的问道：“你昨天听了没闹？” 李惠瑶气道：“怎么没闹，可妈说了，这是借的，又不是不还，就当是我们几个孝敬她一回了，妈这是惦记起周玲许给她的第一窝耗子了！” 杨妈听完叹了口气，杨如外婆这是年纪大了，手里总想多捏几个钱傍身，才有安全感。想到这里，她劝道：“这事儿先拖着吧，能拖一天是一天，等我打听打听再说。若真有这么大利润，咱们就想办法帮大弟这一回。你们俩手上是不是钱不够？若是紧张，等我过两个月结了钱先给你们垫上。” …… 杨如在一边听得心中一紧，震惊全国的海狸鼠骗局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她大姨爹很有眼光啊，在全民头脑发热的时候便能看出这事儿不靠谱！ 海狸鼠骗局说白了就是旁氏骗局的一种，操作模式如下：先是铺天盖地的宣传，让大家相信海狸鼠这个东西是个高大上的品种，比如皮毛是做裘皮大衣的高档原料，肉是昂贵的补品，血能入药，油能美容之类的，总之全身是宝，秒杀东北虎气死大熊猫就对了！然后骗子们就开始卖鼠，一开始当然是没人敢买的，但是这些骗子提出：我们也是包回购的，并且回购价还与日俱增！大家在家就可以养，几个月就繁殖一窝，卖了可以赚几倍。 此外，托儿也在这场惊天大骗局中一展身手。如果人们以五百元一只的价格从骗子手里买到海狸鼠，回去没多久，托儿便跟踪而去，以七百元一只回收，大家见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大的赚头，于是又回去找骗子购买，然而海狸鼠价格天天看涨，你上次购买时是五百元一只，这次再去可能就要一千元一只了。如此滚雪球般的炒作之下，竟使得海狸鼠得最高卖价滚到一万多一只。暴利之下总有人忍不住先试，很快就得到高额回报。这个头一开，哪里还有人坐得住，于是大家纷纷入场，全民炒鼠，很多地方的海狸鼠养殖场就这样蓬勃发展起来，盛况空前。 一开始前景还好，因为即使卖种的公司不收，还有后入场的愿意接盘，由于幼鼠数量是几何级增长的，很快大家就把自己所有的资金都投进去了，等市场上没了接盘侠，崩盘也就是必然的了。 杨如印象中当时身边有好多家庭把客厅、卧室腾出来砌上水泥池子搞养殖，满屋味道还欢天喜地的做着发财梦！她也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大舅舅家真是养过海狸鼠的！那味道，一言难尽！ 杨如想着后来在网上看到的关于当年的新闻，一家人把辛苦养的海狸鼠一锅炖了，大家围坐在一起，满怀悲伤的把多少年的工资含泪吃下去！ 这事儿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自己知道了，那就得想办法阻止，能阻止一桩惨事是一桩！不说别人，就说自家，自己那大舅妈虽然是个作天作地的祸害，可大舅却是个老实人，一辈子勤勤恳恳，吃了不少苦，除了老婆没找好，别的也没啥毛病，你总不能说人家听老婆的话是毛病吧！ 可阻止这事儿不是这个年龄段的自己能做的，大舅一家也不可能听自己的话。在欠了一屁股债的周玲看来，现在任何阻止她的做法都是想断她的财路。断人财路可是犹如杀人父母啊！ 杨如思前想后，觉得这事儿要做就做把大的，怕是还得落在她爹楚思明身上！ 第九十八章 开业 大年初四，杨妈一大早坐着秦康爸爸的面包车去了华泰服装批发城。 而后秦爸爸又回来拉了几次货，顺便放下了睡眼惺忪的秦康。 等杨如一觉睡醒了起来发现秦康正端着茶坐在院子里等自己，不由精神一阵恍惚，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倒是秦康被杨如的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快步走过来将手中的热茶塞到杨如手上，低声问道：“怎么了如如？” 杨如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咱们以前。对了，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跟着你爸来的？” 秦康一边帮杨如把塞在棉衣里的头发给顺出来一边点头道：“嗯，今天不是帮咱妈拉货么？爸中途回去了一趟，就把我扔过来了，你知道的，我奶奶那边，因为我妈的缘故，我和我爸现在都不怎么爱去。我过来的时候你爷爷奶奶说你还没起，我就在院子里等你，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杨如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康康，你听过海狸鼠吧？” 秦康皱眉道：“听过啊，那不是骗人的么？怎么，咱妈想养？咱妈怕是没时间弄那玩意儿吧？” 杨如摇头低声道：“不是咱妈，是咱大舅妈周玲，上回她就养过。上回她不知道上哪里凑的钱，我猜其实她家没她自己唱得那么难，多半是有存款的。不过这回她一分钱都不打算出，她说动外婆叫我们几家凑钱给她买耗子，咱妈被摊派了一只。” 秦康听了忍不住扶额，那位也太能折腾了吧！可这明显是拿钱打水飘的事儿啊！而且喂耗子不要钱的啊！？那玩意儿被包装得金贵着呢，一年下来，两只耗子光饲料费就得四五百！这还是顺利，要是不顺利，耗子养死了呢！？这算谁的？ 虽说这做生意是亏是赚都是自己的事儿，碍不着比人，但是这事儿放在周玲那儿可就不是这个理了，赚了是她自己的事，亏了可就是整个杨家的大事了！到时候不还钱不说，指不定还得找大家把她投进去的饲料钱给出了…… 毕竟是打了两辈子交道的人了，谁心里还没点b数咋的…… 秦康只是简单的想了想，就坚决道：“不行，这事儿得拦着。咱们俩说话不管用，怕是还要落在咱爸身上。” 说到这里，秦康从兜里掏出一张ic卡道：“走吧，去给咱爸打电话试试，就算这几天爸出去走亲戚，晚上回来看见来电显示也会给咱回过来的。” 杨家的电话每个月是楚家在交钱，所以大家通常自觉的只接电话，打电话都用ic卡到门口的电话亭去打，反正也没几步路。 楚思明那边果然没人接。想也知道，这才初四，估计楚思明正美滋滋的四处要压岁钱呢！ 杨如略有些失望的挂了电话，和秦康一起回去用家里的电话又给楚思明在首都的家里拨了个电话，响了一声之后便挂断，留下个记录了事。 楚思明一整天都没有回电话过来。 这天晚上杨妈回来得比往日都晚，因为她下班后还去了一趟杨强那里商议今后几天的章程。 杨如和秦康见穿着粉色倪萍同款的杨妈回来了，忙一起迎上去，复制粘贴兴奋脸异口同声道：“妈/阿姨回来啦？今天开业第一天有没有大卖？” 疲惫的杨妈看着两小只如出一辙的表情，顿时乐了，身上的疲惫都去了不少。 今日怎么说呢，不算大卖，只能算不坏。 杨妈和秦爸到的时候杨强已经等在摊位门口了，三人齐心合力把货搬进去后，秦爸爸继续回杨家小院拖货，杨强则在批发城门口守着杨如秦康做的海报揽客，顺便接应秦爸爸。 因为才初四，华泰批发城只有少数掉进钱眼子里的商家开业了，大多数商家还是要等过了大年十五才会开工。同理，大多数开时装店的个体户这几天还忙着走亲戚呢，因此一大早就来批发的人很少。 可以说早上但凡来批发城进货的时装店老板都被海报吸引到杨妈的摊位了，无奈一早上也就只来了几个人，批发生意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当然来了的人都庆幸自己大过年的没有偷懒，抢到了这个商机。 杨妈今日的大头买卖，来自批发城里那些和她一样掉进钱眼子，第一时间开业的商户。大家纷纷震惊于杨妈的路子之野，竟然初四就能拿出春晚同款！而且同行之间互相打听了一番，这货目前只听说杨妈这里有！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只能买了啊！按照那些商户的想法，三十晚上才知道春晚主持人穿什么衣服，到今天满打满算也就才三天功夫，三天能生产多大个库存！？杨妈手里货肯定多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断货了，得赶紧下手！于是批发城里为数不多的同行纷纷找杨妈拿货，不过一两个小时的功夫，批发城中但凡开业的商户均挂上了春晚主持人同款…… 到了早上十点多，批发城门口的人流量开始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被批发城门口的海报吸引了目光，纷纷在杨强的指引下手挽手的去了杨妈的摊位送钱。当然也有一部分中途就走到了别的摊位上去，不过在营业的商铺总共也就零零散散的几家，大多数顾客最终还是根据海报和人流的指引直接找去了杨妈的摊位。 到头来杨妈今日狠狠做了一把零售商，原本每天两点就该关门去上班的，结果今天铺子上的散客络绎不绝，杨妈无法，只得临时打电话从服装厂借了个人过来帮着在大门口看海报和揽客，杨强则留在铺子上继续营业到下午五点批发城关门为止。 最后杨强盘点下来，开业第一天，批发加零售一共卖了两千多套衣服。 这只是第一天。可以预见的是，今日进货回去的个体户为了第一时间抢鲜将手里的货变现，明日一定会提前开门营业。而今日从杨妈摊位买了衣服的零售客人明日多半也会第一时间穿出去显摆，没几个女人忍得住这种诱惑…… 九二年那会儿的大众审美还不讲求个性，讲得是跟风。今年流行什么款，你有了那我也要有，一时间大街上全是同款！同事朋友间见面若是撞衫了非但不会觉得尴尬，还会生出一种，哟，看不出你也挺时髦的认同感。如果市面上流行的衣服你都没有一件同款，那你肯定out了，会被时尚达人鄙视的！ 所以最近几日杨妈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据杨强推测，生意会在四五天后迎来第一个高峰，因为那时候，该得到消息的批发客户基本都得到消息赶回来了，外地的客户也会开始慕名而来，到时候才是考验店铺接待能力的时候。为此，杨强以双倍工资的价码提前将自己铺子上的小工招回来调给杨妈救急，他自己则去盯着原料。此外，工厂那边也一定要有人跟进，万万不能在最赚钱的时候断货了。 好在这个时候人工便宜，就算春节期间杨妈接受楚思明的建议破天荒地的开出三倍工资加班加点的生产，人工成本依然低得令人发指。 第九十九章 机会 初五一早，楚思明就打电话过来了，他昨晚回家就看到了来电显示，因为害怕电话铃打扰到杨如爷爷奶奶的休息，所以才第二天一早回过来。 可惜杨如这边讲电话不方便，楚思明便将袁鹏家的电话告诉杨如，让她一个小时后打过去，楚思明今天和袁鹏约好了在一起刷题。 一个小时后，杨如和秦康到外面的电话亭去给楚思明打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袁鹏。他见楚思明居然主动跑去接自家的电话，十分敏锐的察觉到其中有诈，于是便飞身跃起抢先接了电话。果然，电话是找楚思明的，还是个妹纸！ 更特么邪门儿的是，电话一接通，妹纸就叫了一声：爸！ 杨如也是一时心急，等她反应过来不对劲时，立马十分淡定道：“你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楚思明。” 那平静的语气，就好像刚才袁鹏幻听了一样。 袁鹏：！！！ 他一脸如遭雷劈，转头将电话递给楚思明，用如梦似幻的声音道：“你女儿找你！？” 楚思明：！！！ 毕竟是两世为人，楚思明十分淡定的接过电话，用责备的语气道：“姐你又做恶作剧了，干嘛捉弄我好哥们儿，你差点没把别人吓傻，以后可别这样了，很没礼貌的！？” 然后他就用余光看到袁鹏松了口气的表情，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继续问道：“什么事那么着急找我？电话都追到我哥们儿家里来了？……哦，原来是奶奶告诉你的电话啊，说吧，什么事儿？” 杨如就把周玲想养海狸鼠，然后杨妈被摊派的事跟楚思明说了。 楚思明听了皱眉道：“养海狸鼠？这是好事儿啊，我在家听我妈跟我爸说起过，现在好像在扶持这个项目，听说来钱挺快的。她想养就让她养呗，不就是千把块钱么，记得叫她打借条就成。照我说这是好事，用一对耗子把她的空余时间锁死了，她就没时间去打麻将了，还能给家里添个进项，多好！” 杨如听了忙解释道：“爸，这世上哪来那么好的事情，你忘记我们一起看欧洲近代史的时候看到的郁金香投机事件了？你当时看见一株郁金香能换四头牛的时候还笑那些人傻来着。你想想，这套路是不是一模一样？一只耗子，长得再大那也是耗子啊！郁金香事件好歹前后进行了一百多年才破产，可是海狸鼠骗局在短短几年时间，幕后之人就骗了老百姓几千万的血汗钱！后来央视都专门曝光过这个事情，主谋还判刑了！” 楚思明一脸懵逼的问道：“你刚才说多少来着？” 杨如严肃道：“涉案金额高达数千万，不是一两千万那种数千万，是五千万以上的那种数千万！这还只是查实的！很多人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就这么没了。爸，这是一场骗局！” 可怜的楚思明三观又碎了一次。天晓得，他才刚刚适应了阿斯太一年五十万摊位费的小钱，人家就已经开始做几千万的骗局了！？几千万！？他上辈子存几千都超费力的好不好！ 可是这个事儿找他有啥用？找他报销？没问题啊！他虽然没有几千万，但是买几对耗子对他来说还是毛毛雨吧？ 想到这里，他语气轻松的对杨如道：“你别着急，她爱养就养吧，这钱我出了，多大点事儿呢，值得你这么惦记。” 杨如无力的叹了口气道：“爸，这事儿是个骗局，也是个机会，楚叔叔的机会。如果没有人干预这个事情，按照原定轨迹走，这个主谋要2000年以后才会被绳之以法，到时候得有多少人受害啊！可是如果楚叔叔能在事态扩大之前就能发现其中的猫腻，并且力排众议，力挽狂揽，将这个诈骗团伙一网打尽，保障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呢？当然，现在的事态已经不算小了。这就是政绩啊爸！到时候再运作一下，你懂的？” 之所以说是力排众议，是因为海狸鼠这个项目一开始是得到了不明真相的那啥的支持的。这几天杨如开始关注这件事了才发现，海狸鼠的广告已经铺天盖地，报纸、电视、电台都在宣传这个项目。蜀州电视台还专门出了一档传授海狸鼠养殖技术的节目！ 楚思明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这事儿你还能回忆起什么有用的，你说说看。” 杨如和秦康昨天在家里早就一起将他们所知道的信息汇总过一次了。此时见楚思明问，杨如忙道：“主犯叫什么我们都忘了，他的公司叫正大集团，就在咱们蜀州省下属的z市。他还在首都临近国家科委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对外冒充那里是“国家科委”的办公楼，这个事情应该一查就是一个准。然后他还自己去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假招牌，标榜自己是多家zf机构的合作理事单位，而且动不动就是蜀州省、国务院那个级别的，用来糊弄那些前去参观的普通人，这个要查起来对楚叔叔应该是没难度的吧？此外他还做了很多假奖杯，总之这些都是经不住查的，普通老百姓会上当，不过是因为没有渠道查罢了……” 等杨如大致说完海狸鼠的事情，楚思明又问了几句批发城的生意后便挂了。 等他挂上电话，发现袁鹏正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道：“哥，您现在在家里已经这么有地位了啊，连家里人搞投资都要问你意见！我刚才听你说养海狸鼠？这玩意儿可是真的挣钱？这次团年我听说我家有几个远亲都在养呢！” 楚思明闻言一惊，脱口问道：“连首都都有人养海狸鼠了！？” 袁鹏有些懵的回道：“是啊，听说养的人还不少。” 随即他意识到楚思明的表情有些不对头，追问道：“这事儿不对劲儿？” 楚思明点头：“岂止是不对劲，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袁鹏听了突然就嗨了，一脸兴奋道：“真的！？那咱们这是要去破案！？” 楚思明：…… 等交代好了袁鹏之后楚思明提早回了爷爷奶奶家，他准备先给徐媛打个电话。 第一百章 查证 楚思明回家时正好爷爷奶奶出去走亲访友了，他拨了徐媛的大哥大。 由于徐媛在苏联解体这一事件中的卓越表现和对徐家的重大贡献，让徐家对她重新重视起来。 当然，徐家众人并不认为徐媛有能够预判到苏联解体这一重大事件的能力，毕竟这个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没有发生的时候根本想都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徐家人普遍认为徐媛是从楚家得到了绝密消息。 能够提前四个月便得到如此重大的消息并且还能和徐媛分享这一消息，这让徐家人对楚家的能量有了全新的评估，也让徐家人对徐媛在楚家的地位有了全新的评估。这样的楚家和徐媛，值得徐家做更大的投资。因此已经嫁作人妇的徐媛多年之后又重新走进了徐家的核心圈子，接手了更多的的生意，并且配上了那个年代的成功人士标配：大哥大。 一见是爷爷奶奶家的座机号码，徐媛心想这多半是楚思明打来的。众星拱月的徐媛忙从一众围着她的亲友中抽身，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她这个小叔子她清楚，没有正事不会找她。 徐媛接起电话，语气十分温和的问道：“喂，思明么？你找我有事？” 楚思明直奔主题：“嫂子，海狸鼠养殖这个事情你知道么？” 徐媛当然知道，她有些疑惑的问道：“知道啊，听说现在南边挺多人养这个的，咱们北边也开始兴起了，不过还不算普及。怎么，你也想养海狸鼠？” 楚思明道：“嫂子，这个事情我觉得可能是个骗局。您是生意人，你想想，海狸鼠养殖这个项目，它的投资回报率合理么？都说物以希为贵，这海狸鼠的繁殖能力那么强，说它会泛滥成灾都不为过，它凭什么卖那么高的价格？我怀疑这就是个庞氏骗局！所以我想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下面这个地址，是不是国家科委的地址。” 徐媛毕竟是个成功的生意人，楚思明一点她就明白过来这肯定是个局，她也毫不意外楚思明能看破这个并不算新鲜的局。楚思明已经给了她太多的惊吓，多这一回不多。 可她们那个圈子讲究的是看破不说破，这个事情的确很不对劲，根本耐不住细想，可那又如何？这世上不对劲的事情多了，难道你桩桩件件都要管！？而且你这样冒然伸手会触动多少人的利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考虑过么？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种事若是没有足够的好处谁会去做？ 徐媛觉得楚思明虽然聪明了得，可毕竟年纪太小了，还是免不了有些少年人的义气，于是她开始在电话里极为婉转的劝说楚思明不要多管闲事。 面对徐媛的不理解，楚思明淡定的回道：“嫂子，这事儿现在已经波及到全国了，而它的源头，就在咱们蜀州省，咱爸任职的蜀州省。如果真是骗局，这就是咱爸的机会啊！反正你查一查又不费劲，这局原本就做得糙，不过是欺负买卖双方信息不对称罢了。即便查明了这事儿不是骗局咱们也没损失对不？可万一是真的呢？爸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多少年没动了？没准有了这个保护人民群众财产安全不受侵害的政绩，咱爸就能把那个副字去掉！爸要是能再进一步，在楚家的话语权可就大不一样了；我大哥和侄儿将来能得到的资源也将大不一样，而你在爸妈心目中的地位更是大不一样，你说这个好处够不够你管一回闲事？” 言下之意，这个好处，楚思明不准备出面认领，而是送给你徐媛了。 响鼓无需重锤，徐媛略过了过脑子便立刻爽快道：“行，这事儿交给我去查，我看你下午要是有空咱们能见一面最好，你还知道些什么情况一起跟我说一说。” 楚思明一口答应：“行那我这会儿再打电话跟蓉市那边养海狸鼠的朋友多了解些情况，我晚上去你家蹭饭，顺便看看我大哥？” …… 以徐媛的能力，没到两天就把那个所谓的“正大集团”不说查个底朝天，不过也**不离十了。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简直触目惊心！ 总而言之一句话：假的，统统是假的！ 那个所谓个国家科委办公楼，是假的，就是离科委极近的居民楼！ 挂的那些招牌是假的，涉及的有关部门根本没听说过下面还有这么个合作单位！ 那些奖牌更是假得不能再假！ 更可怕的是，就过了一个春节，海狸鼠早已经不是杨如等人节前知道的一千多块钱一只的行情了！一个春节，价格又翻了一倍，已经是三千多一只了！ 此时楚江南夫妇早已回蓉市上班了，徐媛立刻叫她丈夫楚思聪出面，给他公公去了个电话讲明原委，然后将手中的资料传真了过去。剩下的，就不是她和楚思明该过问的了。 杨如自打从楚思明那里得到回音后，心中总算一块石头落地，随后滋生出无限得意的情绪来：嗯，姐回来这么久，总算利用重生的优势做了件造福人民的大好事啊！善哉！善哉！ 解决了海狸鼠的事，杨如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特别顺！杨妈的春晚同款一路大卖并且持续走高；自己的存稿工作十分顺利，文思如泉；就连《小说大王》据说新年的订阅量也大涨！ 说起《小说大王》，楚思明还传回来一个好消息。首都文艺出版社那边准备在今年创刊一周年的时候将三篇小说已经发行的部分分别出版成书，是为第一册，以后每年都出一册，直到最后完结。 之所以这样做，不光是为了再割一茬韭菜，出版社那边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和《童话大王》相比，《小说大王》有一个严重的短板，它上面收录的全是长篇连载小说。这样当然会对现有读者产生很高对粘黏度，但是也限制了新读者的加入。人家根本没看过前面的内容，怎么可能半道上跑来订你的杂志！？这也是《小说大王》在南方迟迟打不开局面的原因。 出版社那边准备让三本小说的第一册在四月一起和读者见面，但是第一册的内容会一直包含到尚未发行的5月份的内容。这样做虽然会牺牲一些5月的零售销量，但是却给了从前没有看过杂志直接买书的读者一个月的消化期，等他们慕名买了第一册看完入坑了，正好接着买杂志6月刊。 杨如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居然没有考虑到《小说大王》的这个致命伤。 时间一晃就到了初九，第二天学校就要开始补课了。这天晚上，杨如正和秦康一起收拾书包，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杨如跑过去接起来，是她小姨李惠瑶。 李惠瑶打电话来就是想告诉杨妈一件事，杨如大舅家的海狸鼠，养上了！ 第一百零一章 棺材本 杨如听了都懵了，这时正好杨妈也过来了，看见杨如拿着电话发傻，于是从她手中拿过电话继续听。 楚思明说海狸鼠已经疯长到三千多一只了，一对就要七千，大舅家哪来的钱！？莫非借高利贷了？ 杨妈得知杨如大舅养了海狸鼠也是大吃一惊，忙和杨如的小姨在电话里约好，周末三姐妹一起去杨如大舅家一趟，务必要劝得大舅一家将海狸鼠立刻脱手。 此时李家姐妹三人已经从楚思明那里知道海狸鼠养殖是个骗局了。当时因想着周玲是个主意大不听人劝的，不如先拖着不给钱，她没钱自然没法作妖，等拖到这事儿真相大白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想得美…… 杨妈挂上电话，杨如急忙问道：“妈，舅妈哪来的钱？” 杨妈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她说动你外婆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据说她娘家还赞助了点。” 原来周玲见这才过了一个春节，海狸鼠价格便如此疯长，心里真是急得跟什么似的，这一天天的耽误下来可都是钱啊！李家姐妹虽然承诺了借钱，却不是立马能拿出来，等她们手里方便了，说不定海狸鼠价格都上万了，到时候她拿着借来的两三千能买啥？只怕是连只尾巴都买不到！ 周玲便串掇丈夫去找杨如的外婆商量。杨如外婆听说海狸鼠已经长到三千多一只了，也是被唬了一大跳，随即心中升起了深深的悔意！这要是早几天下手，那岂不是已经赚了翻倍的钱了！？错过机会了呀！！ 杨如外婆左思右想，将棺材本拿出来交给了杨如大舅。反正李家三姐妹已经说好过两个月手头方便了就把钱借给大儿子，那她这个做老妈的就先垫着吧，也不好把三个女儿逼得太紧了。杨如外婆近来深感儿子这玩意儿好像不是很靠得住，娶了媳妇儿好像就和自己关系不大了，她不能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把女儿们给得罪死了 杨如外婆拿了三千，杨如大舅两口子自己拿出珍藏已久的五百积蓄，周玲又回娘家软磨硬泡找自家老娘赞助了五百，凑够了四千。原本四千是买不到一对海狸鼠的，正好周玲的娘家弟弟也在搞海狸鼠养殖，而且运气不错，节前下了一窝得了十只小崽子！！因此以四千块钱超低亲情价转了一对给周玲。说实话要不是自家亲姐姐开口，周玲弟弟这一窝是一只都不准备卖的，他要留着扩大再生产的！ 杨如听完一阵脑阔疼，这真要是崩盘了，周玲的一千暂且不说，外婆的棺材本是必须要给报销的…… *** 第二天杨如和秦康起了个大早。八中正式开学是在三月一号，但是初三年纪和高中部都是从大年初十开始提前补课。 各科老师果然都没有收寒假作业，这让杨如和秦康都暗自松了口气。 这是初中阶段都最后一个学期，还有不到四个月就要中考了，杨如发现班上的气氛明显不一样了，就连颜值团伙和社交团伙这学期都低调了很多，不再旁若无人的聚在一起对别人的衣着打扮评头论足。 班主任刘老师对这个氛围很是满意，并且好像还嫌大家不够紧张一般，让班委将教室后面的黑板报擦了，换成硕大的中考倒计时。 楚思明还是没有回来，他整个补课期间都请假，要三月一号正式开学才会来上课。 新学期再见到胡亮颇有些扬眉吐气。据他自陈，他这个寒假因为期末考试考得好，压岁钱大丰收不说，个人地位还有了很大的提升。事实上自从胡亮那次发脾气撕了卷子之后，胡妈妈在胡亮面前就总觉得少了几分底气，再不会像往常那样可以随意拿胡亮撒气。 正式开学前学校决定不上晚自习，因此下午五点半就放学了。杨如和秦康正要离开，被胡亮叫住了。胡亮问能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去，他寒假累积了一些题想要请教二人。 杨如和秦康自然不会拒绝，三人有说有笑的往杨如家走去。 说是有说有笑，其实就是胡亮一个人在说，杨如和秦康一起笑。 胡亮说了很多趣事，譬如期末考试作弊的那些人全部是八班的，已经被记大过了；班里的张燕等人寒假期间又找了一个据说很牛逼的作文补习班；胡妈妈居然上班第一天回来就穿了一套和春晚主持人倪萍一模一样的裙子巴拉巴拉一大堆。 杨如和秦康闻言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眼神。 三人路过一家文具店时，里面传来熟悉的音乐，是老板的儿子在看《圣斗士星矢》。 胡亮顿时激动了，直催杨如和秦康：“哎呀我去，《圣斗士星矢》开始了，咱们走快点，去你家先看了电视再说。” 然而没有人搭理他，杨如和秦康依然走得慢吞吞的。 胡亮急了，又走回来问道：“你们平时在家不看动画片？” 杨如和秦康：“不看。” 胡亮忙拿出传销的架势：“可是《圣斗士星矢》你们不能不看啊，特别是秦康，男生都在看，你不看和大家都没话聊的！” 秦康好笑道：“我看了也和大家没话聊吧……” 胡亮闻言一梗，不过他不死心的继续道：“这是日本漫画家车田正美的名著改编的啊，超级好看的。漫画你们看过没？我的天啊你们居然没看过！？看在你们送我《小说大王》的份上，我把我的漫画借给你们看。” 杨如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逗胡亮道：“不看，有什么好看的，看那个还不如回去看《一代女皇武则天》呢。” 胡亮觉得自己都要疯了，怎么就跟这个小丫头说不明白呢！他决定放弃杨如，转而主攻秦康。他语气十分夸张道：“那怎么一样，武则天怎么能和圣斗士比呢！武则天是女生看的，你怎么能跟着看！我们家我妈和我奶奶才看那个，我和我爸都不看的！秦康，你要是跟着杨如看武则天，我会鄙视你的！” 秦康知道杨如想使坏，也不搭理胡亮，只是看着他笑。 杨如接过话来：“怎么不一样了！？我问你，是不是都是讲的一个漂亮女人在庙里修行的故事？” 胡亮：！！！ 他发现他无法反驳，这感业寺是庙，希腊的神庙，也要算庙吧！？ 杨如继续逗他：“胡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武媚娘和纱织小姐在庙里足不出户还能混得风生水起啊？” 胡亮一脸蒙蔽的摇头。 杨如邪恶道：“因为她们都在外面有男人啊！你看看，有什么不一样？你不是看不上《一代女皇武则天》么？那你还费时间看圣斗士干嘛？” 胡亮顿时一脸生无可恋…… 第一百零二章 争执 周末那天，杨妈虽是提早从批发城收工，但也是下午才赶到杨如大舅家。 杨妈到的时候她的两个妹妹已经到了，杨如外婆也在，屋里的气氛有些僵。 杨如一走进屋子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走进屋里四处搜寻。 记忆中原本就十分狭窄的厨房，洗菜的池子被拆了，砌起了一个比她还高的水泥池子。杨如搭了根小凳子上去往里看了一眼立刻满脸嫌弃的下来了。老鼠本来就恶心，还那么大的个头，看上去就更恶心了。 杨妈进屋后，直接问小妹妹李惠瑶：“怎么样，该说的你都说了？” 李惠瑶烦躁的回道：“怎么没说，嘴皮子都说破了，可是有什么用，人家只当我们是不想借钱，挡别人的财路呢！” 周玲闻言满脸的不服气，冷笑道：“这宝贝海狸鼠我好不容易从我弟弟那里低价买回来一对，还没下崽呢，你们空口无凭就说这是骗局，就想让我卖出去，凭什么！？你们出去打听打听现在这海狸鼠是什么价格了，就这几天功夫都又涨了，要四千一只了！这是我娘家弟弟可怜我这个姐姐在婆家被人欺负才照顾我的！骗局，这么多人都在做，怎么可能是骗局？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骗子能同时骗得了那么多人！就算我周玲是傻子，别人也都是傻子不成？感情这世上就你们三姐妹是明白人，就你们聪明？” 杨妈听了皱眉想了想，也不管周玲，直接转头对杨如外婆道：“妈，我想这个事情小妹她们刚才已经跟你说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事儿现在有关部门已经在查了，说不定哪天你一起床，这耗子就分文不值，你只能自己炖来吃了。刚才周玲也说了，这耗子现在还能卖四千，您趁现在卖了还能赚不少，别等将来一钱不值了再后悔。妈，您可要想清楚，这买耗子的大头本钱可是您的棺材本，您看着您存折上的余额想一想，您亏不亏得起这个钱！” 杨如外婆听了顿时就有些犹豫，迟疑的问道：“惠琼，这真在查？你的消息可靠么？” 还不等杨妈回答，周玲便急道：“妈您别听她胡说，她就是不想出那一只海狸鼠的钱！我都打听过了，人家卖海狸鼠的公司总部在首都，那是国家科委的项目，怎么可能是骗局！您想想，要是骗局，报纸怎么会登，电视台和电台怎么会教授养殖海狸鼠的技术！？感情报纸、电台、电视台都是骗人的，就她李惠琼说的是真的！？妈您可要想清楚了，这第一窝海狸鼠生下来，钱可是归您！我娘家弟弟节前那一窝可是生了十只！十只！！妈您算算是多少钱，四万！妈，您的确是该看着您的存折好好想一想，您错过了这个村儿您这辈子还能不能拥有四万块钱巨款！” 杨如外婆闻言又深深犹豫了！她又转头望向三姐妹，那么好强的一个人，目光中竟然隐隐流露出几分祈求之色。 杨妈见了便叹气道：“妈，既然我们这样都拦不住你，那我们就先把话说清楚。今天您执意不听劝告，将来要是发现上当受骗了，我们有义务管您却没有义务管大弟一家，他们的损失我们是不会承担的，您可别又找我们摊派。我们三姐妹是您生的，您有事我们不可能不管，但是您也要知道，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每天早上四点就起来到批发城做兼职，两点关了铺子又去单位上班到晚上九点，一天只能休息不到六个小时，我们的钱来得也不容易！即便如此，三千块钱对我们三家来说也不是个小数，不是轻易能拿出来的！我们都还有自己的一大家子人要顾，您总不可能看见我们三个为了她一个全部闹得家宅不宁夫妻不睦吧！当然，你们要是挣了钱那也全是你们自己的，我们绝不会眼红。” 说到最后，杨妈眼圈都红了。李惠瑶和李惠玉立刻跟着杨妈表态。 李家三姐妹的强硬让杨如外婆心乱如麻。但富贵险中求的念头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心一横，同意了三姐妹的条件。 一家人再次不欢而散。 回家路上，杨如忍不住劝杨妈：“妈，我看最近批发城那边生意不错，想必收入也低不了，干脆你把单位这边的工作辞了吧。批发城那边加上咱们院子每个月的房租，其实收入也不低了，咱们家平时也没什么大的开销，您实在不必如此辛苦。” 杨妈心里知道女儿心疼自己，嘴上却抱怨道：“瞧你这孩子，像谁呢，小小年纪还没学会挣钱呢，口气就那么大。一个月两三百块钱的工作，说辞就辞了！？” 杨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初是谁把她的家教费给推了的？现在倒来怪她不会挣钱了？ 不过这话也就只能心里想一想，心外，杨如摇了摇杨妈的手，一脸担心的望着杨妈道：“妈，你这样我很害怕。你将来还有我呢，我好怕你现在就把身体累垮了，那将来我孝顺谁去呢？若是你都不好了，那我现在那么努力的学习又是为了什么呢？妈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杨妈看着女儿担心的目光，一股酸涩之意直冲鼻梁。 女儿如此懂事，她心里未尝不是充满愧疚，当初若不是她的阻止，女儿也不会从小没了爸爸，小小年纪便要忧心家中琐事。哪家的小姑娘和她的女儿一样，不爱吃零食，不喜欢买漂亮衣服和发卡，从不主动问家长要零花钱？ 女儿越是懂事，杨妈心中越是愧疚。也正是这个原因，杨妈才如此拼命，想给杨如创造更好的条件来补偿她。 不过此时，杨妈突然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不是错了。母女两个大手牵小手，一路无言的走到自家院子门口，杨妈才下定决心道：“如如，妈明天就去把工作辞了，以后多在家陪你。” 第一百零三章 收获 杨妈第二天下午去上班时果然就去找领导辞职。 这时厂里的领导多少知道杨妈很有些背景，出于某种微妙的考虑纷纷劝说杨妈留下，甚至愿意提高杨妈的职务和待遇，可是杨妈还是婉拒了。领导无法，就给杨妈办了个停薪留职。 因为杨妈和杨如大舅两口子是在同一个厂里上班，她辞职的事根本瞒不了家人，因此次日一早她辞职的事便让大舅两口子知道了。 这天下午杨妈还没到家，杨如外婆就带着宝贝孙子李威等在杨家院子里了。 杨如外婆一向极爱干净，自从大儿子家养了海狸鼠，她闻着那味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就干脆带着李威回自己家和杨如的小舅舅同住。 好不容易等到杨妈回来，杨如外婆先是站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大女儿，不像身体出了问题的样子，精神也还不错，心中的石头落地，随即火气却上来了，恨铁不成钢道：“都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你说，好好的工作为啥给辞了！？当初为了让你去厂里上班费了你爸多少力气，原本人家那一年根本不要女工的！现在好不容易你熬到提干了，居然想辞职！？你这个岁数辞职了你能做什么？去批发城给人打工？那是能干一辈子的买卖？批发城就算眼下生意再好，哪里比得上厂里的铁饭碗！还好你过世的爹还有点面子，人家给你办了停薪留职，你明天就给我回厂里去找领导承认错误，说你要继续上班！” 杨妈事先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此时完全想不出任何借口，只能一脸懵逼的望着自家老娘。 杨如外婆看着自家女儿木讷的样子，心中一软，放缓语气道：“惠琼，妈知道你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压力很大，妈也不赞成你做两份工，太累了。这样吧，只要你答应妈回去好好上班，等你弟媳妇许诺妈的第一窝海狸鼠的钱兑现了，妈拿一万给你。” 杨妈听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家亲妈，还是为自己着想的。只是杨妈也不好扫杨如外婆的兴，这海狸鼠的怀孕周期大概是四个月，根据楚思明那边打听来的消息，周玲这第一窝海狸鼠的钱，怕是永远都兑不了现了。不仅兑不了现，自己还得准备三千块钱，把老娘的棺材本先兑现了，毕竟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怄气伤身…… 就跟头两天杨妈劝不住杨如外婆一样，杨如外婆一样说服不了杨妈重新回单位上班。杨如外婆见杨妈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于是退而求其次的问道：“你不干了，那你们车间的小组长你看能不能让给你弟媳妇？毕竟好歹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这个要求杨妈自然根本办不到，杨如外婆今天跑了一趟却一个目的都没达到，母女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二月的最后一天，楚思明一家三口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杨家小院。 楚江南夫妇安顿好楚思明后便匆匆离开了。 楚思明分完礼物卖完萌后，杨如和秦康将他拉到一边。 杨如跟楚思明说了家里的事后问道：“爸，海狸鼠那事儿咋还没音讯呢？楚叔叔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楚思明却是一脸轻松道：“你放心，正查着呢，哪能那么快。这事儿是个骗局的事基本是板上钉钉了，但是搜集证据需要时间，而且因为涉案金额太大，上上下下牵扯的人太多了，如何善后也是个大问题，不好冒动。不过左右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别急。你外婆买了就买了吧，回头你们钱别给那么爽快，让她买个教训。相信这件事很能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了。” 三人又一起商量了一下生意上的事。现在已经是二月底了，如今很多店铺都在上春晚同款了，不光是主持人同款，春晚小品演员，歌手的同款都开始有服装厂生产并且陆续投入市场。杨妈这边经过几轮调整后，衣服的质量和上身的舒适度又比第一批有了很大的改进。可是尽管如此，杨妈店铺的优势也开始逐渐变小，生意也明显没有一开始那么火爆了。杨如三人合计了一下库存和每天的销量，决定过了三八妇女节便停止出售春晚同款。 等过了三八节盘点，春节到现在大概一个月时间，华泰批发城那边一共卖了四万多套出去！ 服装是暴利，尤其在人工不值钱的年代。 除去各种成本，每套衣服的利润在十五块钱左右，这一个月服装城那边的赢利竟然高达六十余万！ 数据最终出来的时候杨妈都傻了！ 而按照最新的分配方案，每一单因袁鹏提前剧透产生的收益，袁鹏拿三成，这一回共计十九万，剩下的杨妈和楚思明平分，杨妈这一一个月就进账二十万！ 杨妈觉得自己如坠梦里，真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些钱！ 楚思明将三人的钱全部结算之后，众人一番商议之下，楚思明和杨妈一人买了四套房子，剩下的钱，两人决定筹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服装厂。 毕竟提前拿到春晚主持人服装这种秘密，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比较好，有一家自己的服装生产厂是十分必要的。 而且据杨如说，楚思明的法子估计也就这两年好使，不是长久之计。越到以后，春晚的保密度就越高，到时候还强行这么做，就涉嫌违法了。因此在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后，一定要快速转型。 九二年的蓉市根本还没有像样的小区房，楚思明和杨妈便买了城南二环边的一片民宅。这一片据杨如和秦康回忆，在经过几年后的重新规划之后是蓉市的高档楼盘集中地，后来的富人区，拆迁赔付极高。 这时蓉市二环才刚刚建成不久，二环内还好，二环外都还能看到农田。楚思明和杨妈两个各买了四套民居，平均每人才花了四万块钱左右。但是因为二环外太过偏远了，房子的现状也不是很好，很难出租，因此两人干脆将服装厂的厂址也选在了附近，此处暂时作为仓库使用。 一开始杨妈对楚思明要在这么偏的地方买这么多房子也是不理解，楚思明就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这地儿我听我爸说起过，已经在规划拆迁了。嗯，我们家在这一片也有那啥，我这么说你懂吧……” 杨妈立刻秒懂，爽快付钱。 说起来，楚思明从他的发小袁鹏处得到了启发，并且还将他的馊点子发扬广大，自己抄了他老爹老娘的身份证号，用杨妈妈和秦爸爸的照片跑去花钱做了假身份证，又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在杨妈秦爸的带领下，大大方方的将房子落在了自己名下…… 第一百零四章 同学录 在楚思明的强硬建议下，批发城那边终于重新请了两个小工。平时早上开铺子的事就完全交给了小工，杨妈则只负责进货和不定时过去看看。 清闲下来的杨妈反而有些不适应，在楚思明和杨如的建议下报了一个学习服装设计的函授班。杨妈从此了开始和杨如等人一起学习的生涯，杨家小院里又多了一个学生。 此后杨如几个经常有意无意的表现出对杨妈活到老学到老精神的无比崇拜，而且每当杨妈流露出丁点偷懒或者放弃的苗头，杨如等人便一副准备效仿，唯杨妈马首是瞻的样子，搞得杨妈亚历山大，屁颠屁颠又赶紧跑去拼命学习。 楚思明虽然此前也不缺钱，不过要么是他爹妈给的，要么是杨如的稿费，他觉得用起来名不正言不顺。此番挣了钱后，他心态就有点飘，一颗慈父心爆棚，将之前动用过的稿费全部还给了杨如不说，整天追着杨如和秦康问二人有什么心愿，爸爸都满足你们…… 杨如和秦康二人仔细考虑了半晌，决定学个才艺。杨如想学钢琴，秦康说想学绘画。 楚思明听完愣了一下，问二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弄得自己一身才艺？你们俩最近对生活是有什么不满么？这是还嫌自己不够多事？” 杨如：…… 秦康：…… 爸爸的话好有道理，两人到底没学成这两门才艺…… 时间一晃就到了四月，离中考不到两个月了。八中初三年纪的同学们除了更紧张的学习之外，还不约而同的开始了另一项活动：相互写同学录。 一开始还只在女生之间流行，后来连男生也加入了这项颇有仪式感的活动。 原本根本没人找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写同学录的。虽然三人在班上从不惹事，甚至在同学有事找到他们时还挺热心，然而在一班同学眼中，他们三人始终有些格格不入。 说起来，三人论成绩碾压优生团伙，着装打扮这一块在杨如的统一经手下，碾压颜值团伙，这种碾压在楚思明有了自己的服装厂后更加彻底；论背景，楚思明又碾压了班上的社交团伙…… 这种人活该没朋友自成一团…… 事情的转变从胡亮找杨如三人写同学录开始。 胡亮从上学期期末起便和杨如三人组越走越近，先后美滋滋的从杨如和秦康手里赢走了六本《小说大王》，又时常向几人请教功课，几个月下来，胡亮成绩大有进步，也算勉强融入了这个小团体。 这种情况下，胡亮的同学录肯定是要找杨如三人留言的。 楚思明两世为人第一次玩这个，觉得很稀罕，珍而重之的在上面写了杨如告诉他的那句鸡汤：愿你走过的所有弯路，最终都化为美丽的彩虹。 这是他对胡亮极为真诚的祝福。 杨如和秦康两人都是鸡汤高手，留言都不代思考的。 不过两人都很懒，捡了字数最少的鸡汤写。 杨如写的是：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秦康的要长一点：让将来的你，感谢现在拼命努力的自己。 同学录自然是要相互传阅相互分享的，一班的同学这一分享就看出差距来了。 大多数人给别人的留言要么是抄的诗句，什么“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之类的，要么抄名人名言，类似于“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那种关系特别一般，不愿意浪费时间写一大段课文的，就简单的祝你鹏程万里前途远大。当然，还有要毕业了趁机表白晦暗心思的…… 可是没有哪一种，像杨如三人写的留言这样让人唇齿留香反复回味，三人的字还都挺好看。一时间，同学们都很羡慕胡亮的同学录上有这样精彩的留言，就好像那本普通的同学录都因为这些留言而更加高大上起来。 就开始有同学鼓起勇气拿着同学录来找杨如三人留言。 楚思明毕竟不像杨如和秦康经历坎坷，喝汤经验丰富，没两天便库存告急，因此他每天回家还多了个任务，找杨如和秦康调库存…… 有次楚思明实在好奇，问二人：“你们肚子里怎么那么多那啥，心灵鸡汤？” 杨如和秦康无奈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吭声。 为什么知道那么多鸡汤，那还不是你和老妈没事就轰炸我们…… 你们不仅在各自的家族群发，朋友圈发，还特么一对一点杀！！！点杀完了还电话告知，说“如如/康康刚才爸/妈给你发了一篇很有用的文章，你们一定要看啊……”或者是“你们刚才看我给你发的xx没有啊，有什么感想啊……” 打开微信一看，全是”再不看就晚了……”、“女人一定要懂的十个道理……”、“马云/普金都在看……”、“幸福的人要懂得……” 无视都不行，还特么要抽问，要讨论！！！ 她们能怎么办，她们内心也很绝望啊！！ 还有一段时间，杨妈还热衷于每天早上用一条每日正能量唤醒杨如的清晨…… 一来二去的，库存能不丰富么…… “愿你眉间温润，眼中有星河。”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愿你此生拥有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里的善良，融进血液的骨气，刻在生命的坚强。” …… 每一句留言都闻所未闻，每一句留言都直击同学们幼小的心灵。 直到此时一班的优生团伙才看清楚自己和杨如等人在写作水平上的差距，那是报再多的作文班都弥补不了的，感觉好像是，生活阅历的差距！？这是什么鬼！？小孩纸真是这世上最不讨喜的生物！！、 少女情怀总是诗，开始有女生挨着找同学借同学录，用精美的小本子将这些鸡汤一一抄录下来。尤其是语文课代表张燕，她不仅将这些鸡汤工工整整的抄在了一个小本子上，还配上了精美的插图，并且随身携带时常拿出来翻看。张燕觉得，她的思想境界都因为这些美好的句子得到了升华！ 到最后，连教一班语文的李老师都惊动了，将张燕的小册子借去翻了半日。 两天之后，李老师在课堂上将其中一些特别精彩励志的句子专门罗列在黑板上，讲了一堂论鸡汤在中考作文中的应用…… 从此杨如三人在一班有了自己正式的团伙名：美文三人组…… 杨如：！！！ 秦康：！！！ 楚思明：美滋滋ing…… 第一百零五章 保送 四月除了同学录，杨如和秦康还面临着一个大工程。 首都文化出版社三月底寄来了《杨良修仙传》、《回到清朝当太后》以及《隋朝太子爷》的第一卷各一千册，让作者秦时明月签名后寄回出版社做新书发行活动。 幸亏楚思明最近买房子了，不然这三千册书往哪里放都是个问题。 于是整个四月，杨如三人一到周末便跑去楚思明仓库里甩开膀子签名。每当这时杨如便深恨自己为什么要装x取四个字的笔名，当时就该取名叫月，现在能省多少事！！ 三人紧赶慢赶，才险之又险的在规定时间内将三千册书寄回首都。 五月中旬学校组织了一次极严格的模拟考。鉴于上次期末发生的作弊事件，每个考场的监考老师增加到了四个，前面两个后面两个。为了拉开座位，初一初二年级还因此放了两天假给初三年级腾考场。这样一来加上几个阶梯教室，最终一个教室只坐了二十个学生，竟然比高考还要严格。 考完试下来，杨如三人纷纷觉得这次考试有些不对劲，不像是单纯模拟考的样子，感觉学校要搞事情啊！ 不过不对劲归不对劲，杨如三人的成绩还是稳稳钉死在了年级前三，胡亮也有了很大的进步，挤进了年级前一百名。 排名出来的当天，刘老师就在晚自习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在这次模拟考排年级前五十的同学可以直接升入八中高中部，前二十的同学保送一班，前十名如果愿意和学校签合同继续读八中，高中三年免学费。 当然，前提是前五十名这些同学仍然愿意继续在八中就读。此外，为了让这些同学体验大考氛围，他们还是和其他同学一样要参加中考，只是在不担心成绩的情况下，考试心态却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杨如、秦康和楚思明已经保送进入了八中的高中部重点班一班，不收学费那种！ 难怪这次考试监考比正规中考都要严格，这也是学校留下好苗子的一种手段。据说一中和三中今年也是这么干的，杨如估摸着从今年起，这将成为惯例，自己三人这是运气好，赶上头一遭了，不然事先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整个一班都被这个新闻炸懵了。要知道，年级前五十，有三十三个都在一班，占去了全班一大半人口，年级前二十名更是有十五个都在一班！短暂的沉默之后，一班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大家以后又是三年的同学缘分啊！ 没有考上的少数分子们的哀嚎被完全掩盖在一片欢呼声中，仿佛周遭没人在意他们的失意，这一刻，他们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个集体抛弃了。 胡亮便是其中一个，他此时像个长臂猿一般将双手长长的搭在课桌上，脸也贴在桌上，满心满眼都是沮丧。 就差八十多分，四十多名，这就是他和保送名额的全部差距。 如果他能再多看一下书，再多做几套题，那么此时的他也应该在欢呼的队列之中。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和这个班格格不入，像个外人。 这时他的同桌秦康拍了拍他的肩膀适时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时间还来得及，错过了保送还有中考，大不了凭自己的本事再考回来。这世上有两个词最可怕，一个叫执着，一个叫认真。认真的人改变自己，执着的人改变命运。只要你自己不放弃，今天这点挫折就没什么了不起。” 楚思明在一旁听见秦康的话，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姨母笑。 胡亮则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望着秦康，又探头去看杨如和楚思明的方向，发现班上成绩最好的美文三人组没有参与到狂欢之中，而是不约而同担心的望着自己，他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鼻子一酸，眼泪汪汪的问秦康：“你觉得我能考上？” 秦康一点不带犹豫的：“肯定能啊，只要你最后这个月别松懈。” 胡亮又可怜巴巴的问：“那最后这个月，你们会帮我对不对？” 秦康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好像胡亮问了个极蠢的问题：“那是自然，我们是朋友啊。” …… 其实杨如几个心里都有数，胡亮的成绩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差，他是因为被父母找关系分在了一班。在一班就算是垫底的学生，拉到全市那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除非是那种铁了心来一班混圈子，高中就准备去念国际班的完全不学的渣渣。 可胡亮并不是渣渣，事实上胡亮的基础和其他班的同学比一直都还不错，又从上学期期末开始发力，成绩已经闯进了年级前一百名。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八中的录取分数线。至于能不能再次分进一班，就看他的粑粑麻麻了，现在最重要的反而是帮胡亮树立信心。 今年中考的时间是一早就公布了的，在6月的17、18两天，离现在还有整整一个月，现在的考试又不像杨如回来时那会儿，好好的题非要披上个素质教育的皮，搞得学生老师家长都为难。这会儿都是中规中矩的题，以胡亮的基础再刷上一个月完全来得及。 几家欢喜几家愁。免学费直升的消息对于杨如和秦康两家来说无无疑是天大的喜事，对楚思明家来说，嗯，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好消息，不管怎么说，能让他爹少欠个人情嘛。三家一合计，周末又在杨家小院欢聚一堂，简单而隆重的庆祝了一回。 如今楚江南夫妇出现在杨家小院时越发没了架子，随和得很。毕竟，在两夫妇心里，这杨家，是当准亲家在处关系。平时两人见到杨如时也会有意无意的考校，或者提点一些为人处事的方法。特别是楚妈，逮着机会还会教杨如一些社交礼仪、穿衣搭配之类的常识，搞得杨如常常满心懵逼。让夫妇俩震惊的是杨如小小年纪便极有悟性，一教就上手不说，还能举一反三。 好学生没有人不爱，楚家夫妇玩儿媳妇养成越玩越有滋味，渐渐玩出了几分真心…… 五月底的时候，杨如听说省上开了个啥会，就是那种每年都开，名字叫几届几次会议那种听上去特高级的会。重要的是，这次会后，楚江南终于更进一步，把职务前面那个副字给去掉了。 杨如便知道，李家又要不平静了…… 第一百零六章 暑假计划 杨家小院因为学习的人越来越多，所以院子里那张小圆桌早已经换成了图书馆那种长方形的大桌子，凳子也换成了两根长条凳。 天气好的时候杨如一家就在这里吃饭，但更多的时候这张桌子上堆满了习题册和卷子。 六月初，学校已经停课了，学生可以选择回家自己复习，也可以每天来教室上自习。老师们仍然按照课表安排到教室来，但已经不讲课了，专门给上自习的同学答疑。 杨如三人自然是选择了在家自习，她们三个可是保送生，免费哒！ 此时在杨家小院里的还有胡亮，他也选择了在家自己复习。再说杨家离学校也就几步路距离，想请教老师随时都可以过去，方便得不得了。 胡亮的妈妈这次学聪明了，提着礼物带着胡亮正式登门拜访了杨如一家，感谢杨如三人对胡亮的帮助，又十分客气的非要交一个月的伙食费，让胡亮在杨家吃午饭和晚饭。 此时杨妈也在大长桌旁埋头苦读。她自从被杨如三人拍马屁拍的晕了头跑去报了个自考，便陷入了这种苦逼模式。 杨如三人天天拿“看着麻麻这么努力给我们做榜样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之类的鬼话哄她，搞得她骑虎难下，被迫加入了苦读行列。杨妈本来就过了记忆的黄金时期，基础又差，学起来格外吃力。还不到一个月，人就瘦了一大圈，杨如爷爷奶奶怎么补都补不回去。杨妈窃喜之余不由深深的感叹，当学生真是压力山大啊！ 这天正好是礼拜天，胡亮不在。 杨妈也不在，杨妈去了羊市进货。现在杨妈最喜欢的事就是去首都或者羊市进货，可以四处散散心不说，还不用假装自己很爱学习。 爷爷奶奶一大早结伴出门买菜，楚思明这周家里没人继续托管在杨家，院子里只有杨如三人。 说起来杨如三个并没有因为保送便提前松懈下来，只不过学习的重点从刷题转为自学高中阶段的课程。杨如则是趁着今天胡亮不在，开始更新她的小说。 三人一边各忙各的，一边讨论暑假安排。 杨如和秦康拒绝了楚思明提出的一起去旅行的提议，两人还想趁着暑假多存点稿子，就算有闲暇时间也是多看看书，做做题。高中三年可是十分关键的，必须全力以赴。 说到刷题，楚思明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一个刷题的好去处！如如也可以去，那里环境好又凉快，包你越写头脑越清醒，问思如泉涌！” 杨如闻言翻了个白眼，她本来就文思如泉涌…… 她缺的是内容么，她缺的是时间好吧！不过“凉快”这两个字倒是深深吸引了她。 蓉市是偏南方的城市，夏天气温虽然算不上太高，但三十一二度总还是有的。在蓉市夏天最难熬的是闷湿，一到了夏天全身上下总觉得黏糊糊的，不爽利得很。虽然如今杨家不差钱了，家里主要房间都装上了空调，但是九二年那会儿的空调，噪音大，又费电，杨如和秦康用起来各种不舒服。再加上秦康是寄宿在杨家小院的，他思想包袱重，不好意思开空调，给杨家增加电费负担，晚上总是去楚思明卧室蹭空调，杨妈说了他好几次都不管用。 每天晚上和岳父睡在一起，这个怎么睡得好！？睡前躺在床上闲聊两句，大脑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生怕一不小心就遇上一道送命题。 秦康的那点小心思杨如心里有数，此时听楚思明说有凉快的好去处，笑着看了秦康一眼，主动问道：“哦？是哪里？方便的话咱们暑假干脆都上那里避暑去，开学再回来。” 楚思明听了笑着赞成道：“那感情好！蓉市太热了，咱们干脆过去住两个月当是避暑了。就是贝加尔湖，我去年夏天去过的，那是真凉快，气温还不到二十度，风景又好！我在湖边做题，累了就抬头看看风景，或者绕着湖边跑几步，效率特别高！你们俩过去写稿子也不必藏着掖着的，多自在！再说，咱们也得给你妈放个假吧？我看她整**着自己在这里看书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怜。” 说到此处三人都笑了，可是去贝加尔湖住两个月，会不会太奢侈了些？ 楚思明听了两人的顾虑笑道：“不会，你也知道，那边现在汇率夸张得很，一块钱换一堆卢布，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疼。到时候我托我嫂子在湖边给我们租一套房子，再雇一个人照顾我们，要不了多少钱，还给当地创造就业机会了，多好！” 杨如：…… 好吧，一个就业机会，还只有短短两个月，也是机会…… 楚思明不管闺女的吐槽，继续兴奋的规划着：“不过那边现在物资匮乏倒是真的，而且当地人的厨艺也是一言难尽，尝个鲜还成，整日里吃像我这样不挑食的都有些受不了。到时候我们多带些吃的，佐料什么的多带点，当地买不齐。然后火锅料多带几包，香肠、腊肉、麻辣牛肉干、水果罐头什么的多带点就差不多了。至于费用嘛，爸都给你们包了哈哈哈哈……” 杨如和秦康也不矫情，当下便答应了，剩下的就是想办法说服各自的爹妈。杨如还好，杨家现在经济宽裕，杨妈又一向宠着她，难的是秦康。秦爸爸如今正是艰难的时候，秦康虽然自己有钱又有心补贴秦爸爸，可是苦于找不到钱的出处。秦康能保送高中全免三年学费秦爸爸都松了好大一口气，如今要拿钱给秦康出去旅游，就算大头秦康自己出，这小头也够秦爸爸为难的。 三人正在一起想办法，目前一致认为，签证要先办起来，钱这方面比较倾向于假装学校给了一笔中考奖学金……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照例是楚思明去接。 最近几天杨如一听见电话铃响就心烦，因此才找借口打发杨妈大热天的跑去羊市进货。 楚思明接完电话回来看着杨如和秦康两个的表情，一脸轻松的打趣道：“你们紧张什么？放松放松，警报解除。是袁鹏打来的，那小子，是尝到甜头了，说他爸台里好像在彩排国庆晚会了，问咱们要不要国庆晚会主持人的服装。” 杨如听了眼睛一亮：“要啊，怎么不要？现在娱乐方式那么匮乏，虽然国庆晚会影响力不如春晚，但也是万人期盼的。你看咱身边的亲朋好友，哪家不是各种节庆的晚会一台不落的守啊！你那发小不错啊爹，挺有商业头脑的。” 楚思明笑道；“嗯，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不过我让他先好好考试，不然考出个惨不忍睹的成绩，他爹哪能放他去自己单位丢人现眼！” 院子里顿时笑声一片。确实，袁鹏的成绩，一直是和经济效益挂钩的！ 不过杨如倒是提出一个问题，没有必要关注得太早，如今离国庆还有四个月，主持人的服装随时可能会变，还得等到最后才安全，好在如今不是年底，布料好买。 三人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客厅电话又响了。 大家眼皮子都是一跳，卧槽，这回的铃声，有妖气啊！ 第一百零七章 跑路 电话是杨如的小姨李惠瑶打来的，不过说的还是周玲的事。 杨如一家倒不是怕周玲，只不过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遭，大家心里都腻歪透了。再说中间还夹着个杨如大舅，虽然大家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到底是一家人，从小感情又好，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李惠瑶见是杨如接的电话，忙问道：“如如，你妈怎么没接电话？今天又去铺子上了？几点回来？” 杨如淡定道：“我妈去羊市进货去了，可能要一周后才回来，小姨有什么事么？” 李惠瑶听了有点郁闷，不过她知道杨如虽然年纪小，但是因为成绩太好了，在家里也是有点影响力的。于是想了想便对杨如道：“跟你说也行，就是你大舅妈的耗子卖不出去了，找咱们过去想办法。你妈不在也好，去了也是白生气。” 杨如装傻：“咋就卖不出去了？前不久我还听我妈说大舅妈家的耗子怀孕了，生下来要卖七八千一只了，说大舅妈家要发财了哒！” 李惠瑶听了没好气的教训杨如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才几岁呢，就一口一个怀孕，你羞不羞！” 杨如：…… 九二年的大人思想竟然那么封建的！？ 她想了想，试探道：“呃，小姨，那，我听说大舅妈家的耗子有了身子？” 李惠瑶：！！！ 想了想，李惠瑶没好气道：“得了，你这孩子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儿，七八千是之前的事了。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清楚，叫我们今天全部过去商量呢，我只听说好像是卖耗子的老板跑路了啥的。你妈不在也好，能商量什么，还不是商量叫我们怎么出钱！” 杨如给李惠瑶打气：“小姨，那你要顶住啊！我妈说了，咱只认外婆的棺材本！” 李惠瑶听了也乐了，笑道：“行了行了，还要你操心，小姨厉害得很！不会上当的！” 杨如挂了电话，转头问楚思明：“听说老板跑路了，是被抓了吧？” 楚思明道：“那肯定啊，凡是涉案的都抓起来了，他们那大楼现在都让人给砸了。” 杨如听了疑惑道：“外面还不知道他是被抓进去了？” 随即自己便想明白了，虽然这是一起经济诈骗案，但是怎么抓却很有些讲究。 现在全国掉进这个骗局里的人那么多，大家把多年的积蓄都投进去了，一门心思的认为干这个能发财，你突然把老板给抓了，这会引发社会不稳定的。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三人简单讨论了两句，便各自埋头苦干了。 李家当晚却是闹翻了天。 任凭周玲十八般武艺使尽，李家姐妹只答应承担杨如外婆三千块钱的经济损失，还显得巨艰难，要分期两年付款。 周玲拿不在场的杨妈说事，说经济条件最宽裕的大姐都不在，这事儿李惠玉李惠瑶说了不算，而且这事儿不是她周玲一个人的事儿，是整个李家的事儿，不该她一个人承担损失，应该大家均摊。 李惠瑶气乐了，嘲讽道：“哟，你这算盘打得，挣钱了就是你一家的，亏本了就是李家的损失了？你嫁进李家，你的损失就算李家的损失了？那我和我姐还嫁到别人家了呢，你的损失关我们杨家、刘家和孙家屁事！感情有好处我们三姐妹就是外人都没份儿，有坏事就是李家人要均摊，你当我们傻子？再说你要均摊，那就把妈的损失算上咱们四家一起均摊，四千块钱，一家出一千，那我们姐妹也只该出三千，凭啥妈的损失我们承担了还要分摊你的损失？” 周玲不服气道：“怎么是四家均摊呢，应该是五家。” 说完她自己都无语了。李家的小儿子，杨如的小舅舅李兴华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穷得一比，谈了个女朋友却连结婚的钱都没有，他都还眼巴巴的等着哥哥姐姐们扶贫呢，哪来的钱分摊损失！ 果然，李兴华听了笑嘻嘻的接口道：“这个，嫂子，最近小弟打算结个婚，大家都是李家人，不如先分摊一下小弟结婚的费用？” 周玲：…… 她现在心里慌得一比，她买海狸鼠的五百块钱可是她所有的私房钱！上回借高利贷那事儿都没动用过的私房钱！此外还有五百是她老妈的棺材本！周玲无比后悔没有在八千块钱一只的时候把海狸鼠出手了，可是这个事情怎么能怪她！？那时候大家看着海狸鼠的价格天天涨，都仰着脖子等它价格破万呢！她想破天都想不明白，这么赚钱的买卖，老板怎么就跑路了呢！？哪有这种放着大钱不赚的傻子啊！ 是的，周玲已经无比清楚的知道老板就是跑路了。她弟弟的养殖规模比他大，因此他一发觉不对就立马赶去了z市，结果发现正大集团的总部大楼已经被封了，透过门窗可以看见里面一片狼藉，外墙也被愤怒的人们用红色油漆刷满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句子。周玲弟弟当时脚就软了，他跟周围的居民一打听才知道，这家集团的老板是个骗子，骗了大家的钱跑路了，现在受害者已经报案了，gong安机关正在立案侦查中。 周玲弟弟回来第一时间就把事情告诉了周玲，慌了神的姐弟俩原本想在身边找接盘侠，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哪还有什么接盘侠！姐弟俩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海狸鼠价格一跌再跌，最后变得一钱不值！ 周玲还想拿杨妈说事，李惠瑶却是抢先开口道：“妈，大姐如今是比我们宽裕些，可是大姐的钱是怎么挣来的您心里也有数。现在如如读书又争气，将来肯定是要上大学的，这开销可不小，大姐她一个人容易么？您老人家可不能太偏心了！自从大哥结婚以来，我们三姐妹被逼着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了！？这种事情何时才有个头？我们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您这么三番两次帮着周玲坑我们，以后我们日子过不下去了回来你养着我们！？妈，如今您的损失已经找回来了，我就求您了，也为大姐着想一回？大哥，咱们好歹兄妹一场，你忍心这样逼迫我们么？” 还不等杨如大舅开口，周玲便尖声叫道：“如如，什么如如，你们搞清楚，她姓杨！我们威威才是李家的未来，他才该被家里重点照顾！她杨如一个女娃娃要那么高文化做什么，那是浪费家里钱，能认几个字，早点嫁人就行了！她如今连中考能考成啥样都还不知道，你们就敢放话说她要考大学了！你们好大的口气！” 李惠瑶就笑眯眯的对杨如外婆道：“呀，妈瞧我，还有件喜事忘记跟您说了，如如还真是争气，已经被八中保送进高中部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中考 说起来周玲读书那会儿和杨如还是校友，也是在八中念的初中。周玲那时候在学校原本也是尖子生，可是周家供不起三个孩子读书，所以弟弟上初中的时候她和她大姐就一起退学了。 当时周妈妈劝周玲两姐妹退学的理由很简单，弟弟是男孩子，是周家的未来，必须要学本事才能把周家撑起来。而女孩子就不同了，女孩子能识字就行了，不用读那么多书，嫁个好人家最重要。 尽管周玲弟弟的成绩并不好，尽管周玲自己很想读书，可是长期以来社会上重男轻女的风气让她觉得自己休学让弟弟继续念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等她嫁进了李家，她就一门心思想生个儿子。她自己就吃过当女孩儿的亏，她不想她的孩子再吃一回。 等她如愿以偿的生了个儿子，却惊恐的发现社会风气好像变了，一家只能生一个不说，还提倡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了！？这是哪门子的混账话！？男孩儿女孩儿能一样么！？女孩儿能传宗接代！？ 去特么的男女平等，如果男女是平等的，那她当年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头算什么！？ 好在她的婆婆是个明白人，知道她生的李威才是李家小辈中最重要的人。在周玲心中，李家就该把所有的资源都用来培养她的儿子，她当初在周家就是这样付出的，现在该轮到李家姐妹为李家付出了。 因此她才会觉得杨妈把钱花在杨如身上是浪费，这无关自私与否，她打心底就是这么认为的，不管放在哪家，都是这个理！尽管她自己就是女性，但她也觉得，女性就该是被牺牲的一方，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轮到李家姐妹，轮到杨如，世道就变了，她们凭什么那么好运！？ 周玲满心满眼都是不甘，可这时，一直对她千依百顺的丈夫却少见的开口了。 李兴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十分温柔：“玲儿，这事儿就这样吧，大家都不容易。” 周玲还想再说些什么，李兴龙见了心下一叹，周家的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他劝道：“玲儿，不管你多不能接受，世道就是变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说完便拖着红着眼眶的周玲，和自家老妈弟妹们打过招呼后，出门了。 李家姐弟在后面都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哥总算是爷们儿了一回，不然三天两头来这么一回，一家人的情分早晚得耗尽。 …… 杨妈赶在杨如中考前进了家门，听杨如说了娘家那堆事儿，只是笑了笑，随即便嘱咐她考试之前不要分心，考完了好好出去玩两个月。 暑假和楚思明一起去苏联，哦不，现在要叫俄罗斯了，暑假去俄罗斯玩两个月的事杨妈果然一说就同意了，她觉得杨如早就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三人还没开始考试，袁鹏那边先传来了捷报。首都那边中考要比蓉市早五天，袁鹏考完对答案，自己估了个分数，上重点高中问题不大，便给楚思明报喜来了。 袁妈妈在电话里极其热情的感谢了楚思明，并且狠狠显摆了一番袁鹏的好成绩，不过在显摆完之后，还是十分真挚的祝楚思明中考能像她家鹏鹏一样顺利，考上自己理想中的学校。 楚思明就十分淡定道：“谢谢袁阿姨的祝福，分数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学费全免保送我们学校的高中部了。” 袁妈妈：…… 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十六号，中考的前一天。 杨如三人很幸运的被分到了同一个考场，在蓉市和八中齐名的一中。这个时候还不时兴考试头一天在考场附近的酒店开房，这个时候全市都没几家酒店，大街小巷都是国营的光明旅馆。一中附近自然也有光明旅馆，可是住旅馆，那还不如住家里舒服了。 考试那天早上，三人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的去了考场。这时候也不流行什么举家欢送，同学们都是自己骑车去考场，考完试又自己回去。 两天考试都极顺利，没有什么偏题怪题，都是见过的题型。以杨如三人的刷题量来说，要做到一种没见过的题型是极不容易的事，考试无非就是考个耐心和仔细了。三人也不存在压力太大，发挥失常的问题，对于已经保送的三人来说，中考不过就是去体验一下生活。 考完过后秦康主动给胡亮打了个电话，胡亮倒是十分激动，看得出来考得也还不错。 中考成绩要七天后才出来，不过楚思明的爸爸是谁，不过五天就拿到了三人的成绩。 三人十分狗血的包揽了全市前三名。 拿到这个成绩，三人也不算太意外。在卷面题不难的情况下，语文和英语的作文反倒成了拉分点。可是在初中阶段比水文，谁又水得过杨如三人？三人的作文不管是从思想性还是艺术性还是创新性，再到直击人心的各种心灵鸡汤，都让阅卷老师难以抵抗。 后来楚爸爸那里得来的消息也应证了这一点。据楚爸爸了解的情况，全市前五名的卷面分都差不多，但是杨如中英两篇作文都是满分，秦康英语作文丢了05分，楚思明则是语文丢了一分，英语丢了1分，屈居第三。 等成绩正式公布后，胡亮十分激动的告诉三人，他也上了八中的分数线，现在班主任刘老师正在帮他想办法把他弄到一班去，这样一来，他有极大的可能性和杨如三人再次成为同班同学。 杨如三人很是为他高兴，要知道这可是三人重生以来共同挽救的第一个嗯，那啥，半失足少年？成就感自然不言而喻。三人十分大方的送了胡亮一套三册有秦时明月亲笔签名的小说，再一次让胡亮见识了三人的神通广大，坚定了胡亮高中三年继续跟着三人混的决心…… 让三人意外的是，学校还真的发了一笔中考奖学金，杨如得了八千，秦康得了五千，楚思明三千。 这下连去贝加尔湖的路费都有了。秦康和楚思明一起，找到秦吧爸，说过去了就住在楚思明的亲戚家，一应食宿费用都没有，只需要出点路费即可。 楚爸爸看着儿子渴望的小眼神，想着这些年来他跟着自己受的委屈，想着儿子从小到大很少开口跟自己要个什么，再一想这路费还是儿子自己挣的，便同意了。 第一百零九章 袁鹏的烦恼 杨如三人拿到成绩填好志愿后，便悄悄坐上了飞往首都的航班。 木有错，是悄悄…… 杨如三人哄秦爸爸是坐硬座火车去首都来着，好在秦爸爸那天上班走不开，把送孩子的重任托付给了杨妈，不然三小还要坐一站火车再返回去…… 只要想一想大热天的在没提速、没空调的火车上晃悠好几天，杨如和秦康就觉得有些生不如死。别说秦康和杨如了，就是楚思明，如今也被大户人家给娇生惯养得不愿意吃那个苦了。 三人一合计，便想出了这个馊点子。 第二天一早，三人由楚妈妈开车送去了机场。三人行李带得不多，一人只有一个箱子。行李箱中大部分空间都放着习题册、课本、卷子和稿笺纸，其余的食材等已经先一步准备好让楚思明的嫂子徐媛找人从铁路上带去莫斯科了。 等三人到了首都，由徐媛接着先去了楚思明的爷爷奶奶家，然后她们将搭乘五日后的航班去莫斯科，到了那边还有徐家人接应。 楚思明的奶奶一早便听说自家宝贝孙子对杨如另眼相待的事。尽管她一早便知道杨如的年纪，但是亲眼看到了还是被吓了一跳。 杨如原本看着就显小，还自己给自己剪了个厚厚的齐刘海，看着就更小了。 楚奶奶的目光忍不住在楚思明和杨如身上来回梭了几趟，心中疑惑，思明这孩子到底是啥喜好啊，这杨家的闺女虽然看着是挺乖巧可爱的，但咋看都还是个小娃娃啊！ 不过杨如和秦康落落大方却又不失礼貌的样子倒是入了楚奶奶的眼，再一看杨如秦康的行李里面不是书就是卷子和本子，心下无语的同时又有些满意。毕竟楚奶奶是教书育人的，见了勤奋好学又天资出众的孩子哪有不爱的。 在楚家吃了顿家常饭，三小又帮着爷爷奶奶收拾好厨房后，楚思明便带着杨如和秦康出去四处走走消食，刚走出门便碰见得了消息跑过来的袁鹏。 此时袁鹏已经被首都一所重点高中录取了，正在家里享受着团宠的滋润生活，一听楚思明到了，便急着出来找他。 袁妈妈其实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她不仅知道楚思明来了，还知道楚思明带回来两个不得了的天才儿童，才十岁年纪就和楚思明一起保送高中了。家长嘛，总是喜欢自家孩子和成绩好的孩子一起玩，就好像学霸有开光功能一样…… 瞧瞧，袁鹏可不是就被楚思明开光了嘛？ 袁妈妈还打听到，楚思明那个熊孩子就是被这次一起的两个天才儿童给开的光，这回若是能让两个天才儿童再给自家鹏鹏开一下光，那鹏鹏的成绩岂不是要上天！？ 因此袁鹏在吃晚饭时一说要出去找楚思明，袁妈妈立马满口答应不说，还一叠声的催袁鹏吃快点，就差没赶人了。 袁鹏见了楚思明三人，大家相互认识了一番之后，便在袁鹏的坚持下去了附近的一家还比较高档的咖啡厅，要了个包间。 虽然杨如三人觉得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去咖啡厅显得有些滑稽，但袁鹏现在是以成功人士自居了，他觉得这样的场所和他的身份正配…… 成功人士袁鹏一坐下来就说了一件困扰自己已久的烦心事：他妈最近喜欢偷听他的电话。 杨如：你好成功啊，真的…… 事情的起因，是袁鹏在班上突然变得受女生欢迎起来，经常有女生打电话到袁鹏家找他请教功课，到后来甚至有女生早上在大院门口等袁鹏一起去上学。 袁妈妈怕袁鹏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了，又走上早恋的新邪路，于是但凡是女同学打来的电话袁妈妈都要跑去自己的卧室监听。一开始袁鹏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事情，反正他问心无愧不是？但是有一次他和楚思明讨论卷子时也突然听到轻轻的“咔嚓”一声后，楚思明的声音就变小了些，他就知道，袁妈妈现在的监听工作已经上升到宁杀错勿放过的地步了。 和班上那些女生比起来，袁鹏显然更在意和楚思明的电话。当时他淡定的和楚思明说完题，挂完电话后，想了想，找袁妈妈好好谈了一次。袁鹏向袁妈妈表明了自己绝不会早恋的态度，也希望袁妈妈能尊重他的**，袁妈妈当时是满口答应了，然后一转身便继续偷听。 在袁妈妈看来，儿子都是她生的，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读书，你特么跟老娘谈**！？那简直是笑话！而且就袁妈妈一个过来人的眼光来看，青春期少年的保证那就是个屁…… 这下搞得袁鹏根本不敢在电话里跟楚思明谈正事了。 楚思明听了袁鹏的话恍然大悟，难怪袁鹏最近很少在晚上给自己打电话，晚上就算是打电话也都只谈学习。楚思明原先还以为是因为中考将近，袁鹏的学习压力太大，现在看来是另有原因啊。 说实话，楚思明自己一点都不觉得袁妈妈偷听袁鹏的电话有什么不妥，换做是他自己，要是成天有臭小子给他闺女打电话，他也忍不住要去偷听…… 可现在嘛…… 楚思明想了想，目光有些闪烁的问道：“袁阿姨什么学历？” 袁鹏疑惑的答道：“我妈是高中生，听说在她们那个年代很了不起了，怎么？” 楚思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深沉道：“那个年代的高中生？那英语肯定不行了。这样吧，你这个假期去报个英语补习班，最好是口语班，下来多花点时间背背单词，以后我们打电话就用英语交流吧。你妈问起来，就说你在找我练习口语，这样你的烦恼也解决了，你妈也满意，岂不是两全其美？唯一不好的就是要辛苦你了，可是没办法，为了咱们的事业啊！你想想咱春节这一趟的收益，你就当是为事业作出的牺牲吧！” 杨如和秦康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喝咖啡，小肩膀微微有些颤抖。 袁鹏则在考虑这个问题的可行性，对于一个穷怕了的男人来说，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止他赚钱！ 他想了想问楚思明：“这倒是个办法，我们用英语交流的话，我爸我妈肯定听不懂，但是你行不行啊？要不我们暑假一起去报个口语班，也好有个伴？” 只要是个男人，都讨厌别人质疑自己行不行，因此楚思明当场就和杨如秦康飙起了英语…… 飙完之后还得意的叮嘱袁鹏：“你可要加油啊，别扯了我们大家的后腿！” 第一百一十章 买房 袁鹏当晚回去便宣布了自己暑假准备报一个英语培训班的事。 袁妈妈自然是满口答应并且心中暗喜：这天才儿童果真了得，才和自己儿子玩了一次，儿子暑假就主动要报英语班了！原本还想着中考这个暑假没什么事安排鹏鹏出去旅游的！ 不过袁妈妈还是问了袁鹏一句，为啥突然想报英语培训班。 袁鹏答曰，楚思明他们几个私下交流都纯粹用英语的，自己是被他们给刺激到了。 袁妈妈听了心中激动不已，看看，看看！这就是榜样的力量啊！！自己简直是太会教育孩子了有木有！ 正因为如此，袁鹏跟袁妈妈说明天准备带两个新朋友逛逛首都时，袁妈妈在知道杨如是个女生的情况下，不仅没反对，还大方的给了袁鹏整整两百块钱，让他去好好招待新朋友！ 在袁妈妈心里，十岁的女生，也算女生！？正好用来显示自己的大肚嘛！ 她不知道的是，袁鹏约了楚思明三人第二天一起去看房，他自己看好了一处房子，但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等着楚思明来给他最后拍板。 第二天一早，楚思明三人吃过早饭后和屋里的楚爷爷打了个招呼，便准备出门了。三人刚打开房间大门，便看见楚奶奶又在院子里和她种的花较劲。 楚奶奶是个园艺爱好者，杀手级别的。这么多年来，楚奶奶手中不知养死了多少花，可是丝毫没有降低她对园艺的热情。 楚思明见奶奶一大早又在往死里伺弄花草，便笑问道：“奶奶你又在糟蹋什么花呢？” 楚奶奶也不以为意，笑道：“最近在种月季，不知道为啥，我种的月季，花苞等不到开，就坏了。” 楚思明笑道：“奶奶，如如可是种花高手，她家的月季开得可好了，密密麻麻的，我看着渗得慌。” 楚奶奶就笑他：“傻孩子，哪有人看着花儿渗得慌的？” 又一脸羡慕的望着杨如：“如如也喜欢养花？那你帮奶奶看看，奶奶这花到底怎么了？” 杨如看了一眼楚家院子四周遮天蔽日枝繁叶茂的大树，又看了一眼墙边上没精打采，纸条弱得不像话的月季，心中有数。 她笑着对楚奶奶道：“楚奶奶，你这院子不适合种月季。月季是喜欢强阳的植物，每天最少最少，也要有四个小时的太阳直射。我看您这个院子，每天最多能晒两个小时太阳就不错了，养不活月季的。” 楚奶奶一听便知道杨如是真有两把刷子的，心里不由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杨如和秦康是两个只知道读书的小书呆子，没想到杨如小小年纪居然还擅长养花，像极了奶奶心目中古代那种大家闺秀。楚奶奶忍不住有了考校的心思，她笑眯眯的问道：“如如还真懂种花？那依你看奶奶这院子适合种些什么？” 嗯，她好歹种花那么多年，别的不说，失败的经验还是有一大把的，院角那一堆一人高的空盆子可以为她作证。 杨如建议道：“奶奶可以种些绿箩、万年青、常春藤之类的绿植，这些植物对光线的要求不高，就算放在室内也能养得好。” 其实杨如心中还有许多适合楚奶奶的植物，只是她不太清楚这些植物现阶段国内能不能买到。要是不小心说出一种还没有引进国内的植物，就不好解释了。 楚奶奶听了有些遗憾，她上了年纪，不喜欢看空落落的叶子，她喜欢花团锦簇的热闹。 于是杨如又建议道：“奶奶喜欢看花的话就养绣球吧，能从五月一直热热闹闹的开到八月，有些品种能开到十月去，又不爱生病，比月季好养多了。” 楚奶奶听了眼睛一亮，她就喜欢这种大团大团，开得热热闹闹的花。原本还想和杨如多聊几句，楚思明在一边不干了，抗议道：“奶奶，我还要带她们出去玩呢，再不走太阳就大了，咱们晚上回来陪你打麻将再聊成不？” 楚奶奶顿时笑眯了一双眼睛，乐呵呵道：“哟，如如和康康还会打麻将？不错不错，你们先去玩，晚上回来陪奶奶玩两把。” 楚思明一边带着杨如秦康往外走，一边回头拖着声音对楚奶奶道：“那奶奶您可要把您的退休工资看好了，康康可是高手！” 哟哟哟，还是高手，楚奶奶听了更乐了，心里对杨如和秦康的喜爱又添了几分。 三人走出大院，袁鹏已经等在外面了，简单打了个招呼后，招了一辆出租车。 袁鹏坐上副驾，对出租车师傅道：“师傅，去方庄芳群园。” 然后又转头一脸老成的对楚思明三人道：“最近新开的楼盘，全首都最好的房子。” 出租车师傅闻言有些奇怪的看了袁鹏一眼，然后开启了话痨模式…… 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师傅的福，杨如四人到下车时已经将方庄那边的情况了解得**不离十了。 方庄是首都最早的商品房社区，地段在二三环之间，目前算是鼎鼎有名的富人区，许多明星都在这里买房…… 袁鹏看上的那套房子在芳群园，是今年新开盘的，二十五层的电梯公寓，西北朝向，三室一厅，九十二个平方。 电梯公寓放在当下可是个高大上的物件！袁鹏之所以看上这里就是被这个电梯吸引了，觉得和他成功男人的身份很是般配。 杨如三个陪着他看了一圈，觉得各方面妥妥的没毛病，一问价格才一千五，那还犹豫个啥？当即决定，一人一套…… 袁鹏：！！！ 还没等袁鹏回过神来，就听见楚思明问杨如：“你们的存折和假证都带着么？” 杨如点头：“带着呢。” 说完掏出两张身份证，是用的杨如妈妈和秦康爸爸的号码，霍书白两口子的照片…… 楚思明收走两人手上的身份证，又摸出一张他妈的号码，徐媛照片的身份证，三张放在一起揣好后对杨如道：“那你等着，我去打电话叫他们过来一趟。” 说完又转头问一脸懵逼的袁鹏：“你的假爹妈呢？啥时候能到位？方便的话一起叫过来今天咱们把事儿全办了。” 袁鹏：！！！ 第一百一十一章 都想打死他 袁鹏这时才知道自己小看了杨如和秦康两个人，眼前这两个不起眼的小孩子，好像也是成功人士！ 趁着楚思明跑出去找电话亭打电话叫人的功夫，袁鹏暗戳戳的对杨如二人试探道：“两位朋友，实力不俗啊！现在在哪儿发财呢？” 杨如：…… 秦康：…… 杨如觉得自己有些能理解楚思明对袁鹏的复杂感情了，刚才连她都有点手痒，想直接打死袁鹏了事…… 见杨如没说话，袁鹏又追问道：“如今方庄这地界的房子只有像我这样的成功人士才买得起，你们俩到底啥来头啊？” 杨如想了想，抬起头笑眯眯的对袁鹏道：“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好了，杨如，笔名秦时明月，正好是你最喜欢看的杂志《小说大王》的作者。秦康，也是小说大王的作者之一，‘秦时明月’里的‘秦’，说的就是他。至于‘明’字，我不说你也能猜到是指谁吧？” 袁鹏听了吓得一跳八丈高，难以置信大声叫道：“我靠，不是吧，‘明’是楚思明！？” 他想过杨如二人可能是成功人士，可没想到二人竟然那么成功！ 杨如和秦康复制粘贴耸耸肩。 袁鹏绕着两人转了半天，怪叫道：“怎么可能，你们才多大，怎么可能是‘秦时明月’？” 杨如拽拽的：“我们挺大的，只是发育得慢，不信拉倒，不解释。” 这是大实话，两人的确挺大的了，和她们的年龄比起来，嗯，这身体发育得是慢了些…… 而且在杨如心里袁鹏和霍书白不一样，袁鹏眼下信不信根本不重要，反正早晚都得信。要不是她爹以后对袁鹏还有安排，她都不屑告诉这熊孩子真相。 杨如这个态度反而让袁鹏有些吃不准了，他惊疑不定的反复问道：“你们真是秦时明月？真的是秦时明月？真的是秦时明月……” 杨如：…… 秦康：…… 少年，你真的不是复读机？ 正在这时，楚思明打完电话回来了，大老远就给杨如和秦康比了个ok的姿势，示意一切尽在掌握中。 袁鹏见楚思明回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边狠狠摇着楚思明的肩膀一边问：“卧槽思明你回来了，你不知道刚才你不在，杨如居然说她自己是秦时明月，哈哈哈哈笑死个人，她要是秦时明月那我就是金庸了！她是哄我的对不对，她肯定是在哄我对不对！？” 楚思明没理袁鹏发疯，一边甩掉袁鹏的熊爪，一边望着杨如笑道：“怎么，身份暴露了？” 袁鹏傻了几秒钟，回过神后更大力的摇着楚思明叫道：“卧槽，思明你也帮着她哄我！她那么小怎么可能是秦时明月！” 楚思明无奈的再次挣脱袁鹏，扎心道：“你特么那么蠢你都能买方庄的房子了，如如那么机灵个小姑娘怎么就不能是‘秦时明月’了？说起来我的起步资金还是如如的稿费呢！” 袁鹏瞪大眼睛问道：“那你的名字占了笔名的一个字，你在《小说大王》里又是干啥的！？” 还不等楚思明说话，杨如便抢先给自己爹贴金：“哦，思明他算是第三个作者，提供了很多情节和思路，并且负责这本杂志的运营。” 楚思明只觉得老怀大慰，不愧是自己的亲闺女，知道向着自己！贴心！ 快要石化的袁鹏还在垂死挣扎：“你们有证据么？” 楚思明邪魅一笑：“走吧我们先去吃午饭，下午要来冒充康康爹的人就是首都文化出版社的编辑，专门负责催稿的，不如下午你找他要证据去？” 等下午霍书白两口子到了，袁鹏先是厚着脸皮翻看了霍书白的工作证，等确认了他首都文化出版社编辑的身份，并且从霍书白口中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后，整个人顿时仿佛沉浸在不真实的幻觉中。等他回过神来了，就开始缠着杨如三人要小说大王后面的章节…… 杨如在霍书白幽怨的眼神中，坚定的摇头，一口咬定没有，后面的章节全部给出版社了，自己没有底稿！ 话说霍书白的确很幽怨，因为他前几天催稿失败了。 站在出版社的立场，他们的确是想尽可能多的拿着稿子，心里才有安全感。毕竟这《小说大王》的兴衰成败都在杨如一个人身上，手中有稿，心头才不慌。 可是站在杨如的立场，出版社都已经拿了足够发表两年的存稿了，还不能让她自己手中留点存货傍身么！ 双方掰扯了半天，反客为主的乙方杨如取得了全方位的胜利…… 这让杨如忍不住感慨，当甲方有很多，乙方却只有一家的时候，乙方也是可以崛起当爸爸的！ 楚思明约人的时间掌握的很好，霍书白两口子办完事离开没多久，徐媛就到了，和袁鹏请来的爸爸妈妈前后脚进的售楼部。 袁鹏一家徐媛也是认识的，此刻看见袁鹏极其自然的冲着两个陌生人叫爸爸妈妈，徐媛的脸皮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尼玛她好想打死这倒霉孩子…… 等办完手续，徐媛和楚思明简单聊了几句装修的事后，便很有眼色的先行离开了。袁鹏则叫嚷着楚思明不讲义气，隐瞒了他如此重要的情报，非要让楚思明请客。 袁鹏十分手黑的选了方庄一家很高档的饭店，嘴里还嚷嚷着大家都是成功人士，要张扬一点云云…… 以楚思明如今的身价自然不会在意袁鹏的一顿竹杠，不仅不在意，他还极有逼格的要了一个包间。 等菜上来后，楚思明便交代起袁鹏国庆晚会的事。 楚思明刚起了个话头便被小机灵袁鹏打断了，他抽筋一样的给楚思明猛打眼色，示意他这个事情是至高机密，不能当着杨如和秦康这两个外人说。这个眼色使得之明显，饭桌上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 楚思明强忍住打死袁鹏的心思，有些咬牙切齿道：“我那服装厂，杨如和秦康家占了一半的固定股份，不像你，占的是野股，要做一单才有一单收入。” 袁鹏：！！！ 卧了个大巢，感情他才是外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业务麻将 楚思明四人吃完晚饭，悠闲的一起打了个车回家。 出租车在离大院门口四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四人鬼鬼祟祟的下了车，东张西望了一番，方才一脸淡定的走到大院门口，分手，然后各自回家。 杨如三人回到楚思明爷爷奶奶家时，楚奶奶麻将桌都已经摆好了。见三人回来，楚奶奶一问已经在外面吃过了，便招呼他们上桌子。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基本确定了这是一场业务麻将。 嗯，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业务麻将可是极考验技术的，既要输，又不能输太明显，也不能输太单一，还不能指着一个人输，要大家轮流输，很难的…… 打麻将这个事情，打太大了伤感情，打友谊赛又没意思。于是在楚奶奶的倡议下，这一桌业务麻将一番五毛，两元封顶。 然后三小就开始了花式喂牌，楚奶奶就开始了花式胡牌。 楚奶奶虽然是退休后才学的麻将，又分了大量的精力在死亡园艺上，牌打得不是一般的臭，但人家毕竟是学术型人才，智商还是在线的。在花样赢了一个多小时，把所有牌型胡了个遍后，楚奶奶也发现了不对劲。 她一边摸牌一边笑眯眯道：“呀，三个小东西还让着我这个老太婆呀？这样可不好，你们一个月才多少零花钱呀？输光了小心哭鼻子哟！奶奶才不要你们让，打麻将这个事情嘛就是要来真的才有意思，你们再这样让着我，我可要生气了呀！” 杨如心里暗戳戳的想着，奶奶小瞧人了不是？我们的零花钱多到吓死你，要是打五毛一番两元封顶的话，您怕是有生之年都赢不完…… 不过三人到底还是听了楚奶奶的话，结束了业务麻将模式。 然后楚奶奶就一把都没有再胡过牌…… 楚奶奶：…… 呃，打麻将这个事情，要是一把牌都胡不上，也很没意思的好吧…… 不过到底是学者，自有一番气度。楚奶奶虽然一路输到底，但是面上还是刚住了的，除了出牌速度越来越慢，牌落地的声音越来越大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异常，都还能一边出牌一边聊天。 楚奶奶：“八条等等，碰！如如和康康想过以后考什么大学了没？” 杨如答道：“想过，我和康康都想考华清大学。” 楚奶奶赞道：“有志气！有把握么？” 杨如极为诚实的摇头：“没有，但是我们会努力的。” 楚思明笑得一脸欣慰，这可是他闺女，亲闺女！又谦虚又有志气！ 楚奶奶奇怪的憋了一眼一脸姨母笑的楚思明，问道：“你笑什么？你想过没有以后考哪所大学？” 楚思明一脸狗腿子相：“我也考华清大学！” 楚奶奶还是那句话：“有志气，有把握么？” 楚思明大言不惭：“有！” 楚奶奶一边摸牌一边鄙视道：“你倒是不谦虚，我听说你成绩还比不上如如和康康呢，人家都不敢说有把握，你倒是脸皮厚。” 楚思明一脸讪笑，正想说点什么，杨如却主动替自己爹解围了，她一脸认真的对楚奶奶道：“奶奶，其实思明哥哥也不是不谦虚，照理说他是比我和康康有潜力的。我和康康都有些偏科，康康文科学得不怎么好，我是理科不行。偏科这个事情，初中还不怎么显，到了高中就会比较吃力了。思明哥哥就不一样了，他文科理科都学得不错，只是因为之前基础比较差，所以暂时成绩没我们好，不过他现在已经追上来了，等上了高中，思明哥哥只要自己不松懈，他的成绩早晚会反超我和康康的。” 楚思明简直要内牛满面了，看看，什么叫亲闺女，这就叫亲闺女！ 楚奶奶听了有些意外，她很认真的看了杨如一眼，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啊，小小年纪，便将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看得清清楚楚不说，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她有很多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小孩子了。 她忍不住继续问道：“哦？那你怎么打算的？康康还好，文科嘛，分科时把政治历史撇下，语文英语只要肯背，再差也拉不下多少分去。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不管学文还是学理，数学总是迈不过去的，你打算怎么办？” 还不等杨如答话，楚思明便抢先道：“我自摸了奶奶，清一色，一人一块五，一共四块五，谢谢。” 楚奶奶：…… 杨如见楚奶奶已经输得脸色隐隐有些不好了，忙打岔道：“我现在暂时还是用学文科的方法在学理科，说穿了就是不停的做题，背题型。这次中考数理化所有的题型，都是我以前见过的，所以考得就还不错。不过有时候题型背得多了，就算偶尔遇到没见过的题型，也能提供一些解题思路。” 楚奶奶一边和牌一边点头道：“嗯，可不是这个理，是个聪明勤奋的好孩子，怪不得你们出去玩还带着那么多卷子呢。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这有时候啊，开窍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没准是自己突然灵光乍现，没准被个好老师一点拨，当然更多的是你靠自己的努力，知识积累到了一定的量引发了质变。若是你到了高三还没开窍，你再让思明带你来找奶奶，奶奶在首都认识好些个老师呢，奶奶带着你挨个拜访，只要是自己愿意学，奶奶相信，总能找到一个能让咱们如如开窍的。” 杨如笑眯眯的答应了，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场麻将下来，楚奶奶心里已经基本上认可了她这个准孙媳妇…… 杨如三人从和楚奶奶的谈话中得到了启示，以至于在首都剩下的几天，她们全部用来跑去华清大学附近踩点学区房。 华清大学位于四环外，这时四环都还没全线贯通，算是比较偏远的地方了，房价很低。可是杨如却知道，再过几年，这一代可是著名的软件园，房价让你高攀不起。 重生人士标配的四合院她们暂时还没有能力考虑，这个四环外的准学区房还是可以轻松拿下的嘛！ 三人大致看好了地方，由楚思明出面，把假身份证、从家里偷来的户口本和存折交给徐媛全权处理后，便开开心心的坐上了飞往莫斯科的航班。 徐媛：……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华夏国 杨如三人到了莫斯科以后，先在楚思明的带领下去补了些厚衣裳，方才在徐媛一个远亲的陪同下，转机前往伊尔库斯科。 大家都对在莫斯科逛逛这个事情没多大兴趣，她们可是来做卷子和存稿的！ 一路上飞了大约五个多小时，又坐了快两个小时的汽车，四人到达住处时已经是下午了。 徐媛办事十分靠谱，她给楚思明三人租的房子离楚思明上次过来住的地方不远，走路不到十分钟的距离，也是害怕万一有什么事可以方便照应。 此外徐媛还雇了一名叫叶琳娜的中年妇女来照顾三人。让杨如三人十分惊喜的是，叶琳娜居然在来之前还进行了简单的华夏语培训，能就吃饭睡觉等日常生活用词进行简单的词汇交流。虽然只是一个一个的往外蹦词语，但还是方便了很多。此外，叶琳娜还说得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语，杨如三人的口语又不成问题，两种语言互补之下，双方交流起来出奇的顺利。 徐媛的远亲将杨如三人安顿下来之后便又匆匆赶回莫斯科，倒是让杨如三人好生感慨了一番。 三人趁着叶琳娜准备晚餐的功夫里里外外的参观了一番这栋位于贝加尔湖畔的小别墅。 这是一栋典型的俄罗斯传统风格的小楼，砖木结构，铁皮屋顶。小楼结构小巧，色彩艳丽，明黄的墙体配上鲜红的屋顶，看上去莫名有些q。杨如只要一想想彪悍的战斗民族住在这么q的小屋里，就觉得有些萌，抑制不住的想姨母笑。 俄罗斯人好像不太喜欢高房子，所以杨如一路行来所见的民居都是以平房为主，最高也不过两层楼。杨如三人入住的就是这种两层高的房子，带一个院子。一楼是客厅和厨房，算是公共区域，杨如三人的第一批行李此时就静静的堆在客厅中，占了一半的区域，看起来分量十足；二楼是三间卧室和一个间十分宽敞的卫浴。 叶琳娜不住这里，她家离这里不远，她每天白天过来整理房间和准备三餐。 推开窗户，视野十分开阔，可以看见窗外蓝天白云，碧波万顷。时有清风拂面，沙鸥翱翔，宁静而美好。 杨如和秦康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感慨：嗯，头脑好清醒，果然是个刷题的好地方啊！ 叶琳娜是一位十分热情的俄罗斯妇女，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大美人，现在嘛，呃，看上去是没能逃脱俄罗斯妇女结婚之后就英年早肥的宿命…… 热情的叶琳娜给了三小一人一个令人窒息的伟岸拥抱，然后把面红耳赤的秦康和楚思明带到餐桌前。 她为大家准备的第一顿饭是地道的俄罗斯菜，十分丰盛，味道么，一言难尽…… 除了肉肠的味道勉强能接受外，其余的真是，唉…… 那烤面包，咽起来简直是在割喉好吧！不愧是战斗民族，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每一寸肌肤都能战斗！ 不过毕竟是叶琳娜的一番心意，杨如三人还是十分有礼貌的含泪吃了个精光，并且给予了盛赞。叶琳娜当即开心的表示她还有许多拿手的俄罗斯菜，留着明天再给大家表演！ 杨如三人听了心里慌得一比，忙表示明天她们准备表演一下华夏特色菜来感谢叶琳娜的盛情招待…… 叶琳娜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最终还是扛不过三小的热情，开心的从了！虽然叶琳娜心里并不觉得三小只能准备出什么像样的午餐，不过盛情难却么，这份来自华夏国的情谊，她得领！ 好险！等叶琳娜收拾完厨房离开后，三小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开始忙不迭的翻看他们先期到达的行李，将带来的食材全部拿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好。 看着厨房里放着满满的来自华夏蓉市的食材和佐料，杨如三人觉得，心，稳稳的！ 第二天，三人起了个大早。 楚思明带着秦康出门沿着湖畔跑步，杨如在家准备早餐。她昨天晚上就开始发面了，今天早上准备蒸馒头就稀饭，再炒上两个下饭的清爽小菜。 杨如刚把炒好的酸菜土豆丝和鸡米芽菜摆上桌，楚思明和秦康就推门进来了，一起进来的还有在路上碰到的叶琳娜。 叶琳娜是来给大家准备早餐的，一进门，看见桌上摆好的白生生的大馒头和热腾腾的炒菜，毫不吝啬的用她那憋足的英语夸奖杨如是能干的小天使。 杨如笑眯眯的给叶琳娜也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邀请她共进早餐。 等叶琳娜抱着一颗趟雷的心尝过了杨如小朋友做的早饭后，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这不对啊！介绍她来工作的人，明明告诉她，她要照顾的几个小孩是华夏国顶顶有钱的人家的孩子，还叫她一定要细心周到。咋华夏国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么小就要做家务哒！？日子过那么惨哒！？就算是她家的女儿，十岁的年纪也正是无忧无虑傻玩的时候，哪舍得让女儿做半点家务！还是做饭这么高危的家务！？这神秘古老的华夏国，怕不是对有钱人这个概念有什么误会！ 叶琳娜享受过美味的早餐后，便自觉接手了后续工作。 等叶琳娜收拾完厨房出来，打算带着杨如三个小孩子四处逛逛时，却吃惊的发现三小只中，最大那只在写卷子，两只小的也在飞速的写字，还一边写一边低声讨论！虽然叶琳娜看不懂她们写的什么，但肯定是学习没跑了。叶琳娜心中不禁感慨，华夏国的小孩，似乎很努力啊！ 她想了想，决定不去打搅别人学习，先出去买个菜。临出门前，叶琳娜问三小，有什么想要的。 杨如想了想厨房的存货，决定中午做一个土豆烧排骨，一个红烧肉，再请叶琳娜品尝一下她们从家乡带来的香肠和腊肉，然后随便炒个蔬菜。这些东西里面只有排骨需要现买，于是杨如十分礼貌的请叶琳娜带一块排骨回来。 叶琳娜又看向楚思明，楚思明问清了杨如的安排，于是对叶琳娜道：“我没有其它想吃的了，谢谢您亲爱的叶琳娜阿姨。” 叶琳娜微笑道：“也不一定是吃的，你们还喜欢什么玩具，我也可以一起带回来。不用担心我拿不下嗷，我可是会开车的！” 说完叶琳娜十分得意的指了指车库。 楚思明转头看了一眼眼前澄净安详的贝加尔湖和蓝得沁人心脾的天空，脑补了一下在湖中背书的舒爽，转头问杨如和秦康：“你们想不想划船？” 杨如和秦康一脸星星眼：“想！” 楚思明闻言向着叶琳娜道：“亲爱的叶琳娜，请问家里有船么？如果没有的话您看是否方便联系商家送一条过来，最好是那种大一点，带船舱的，坐在里面做题不用担心风把卷子吹到湖里的那种。你问问如果需要先付钱的话您告诉我，我这就拿给你，不过您看美金可以么？” 叶琳娜：！！！ 我勒个大槽！这个味道没错啊，是有钱人家小孩的味道！ 华夏国，还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国度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抗议信 中午的午餐再次征服了叶琳娜的胃。贴心的杨如小天使还用饭盒装了一份土豆烧排骨给叶琳娜打包带回去给丈夫和孩子们吃，毫无悬念的，杨如的厨艺得到了叶琳娜全家的夸赞。 此后连续好几天杨如三人都用各种借口阻止叶琳娜亲自下厨，自己轮番上阵准备三餐。尝遍了华夏国蜀州菜系美味的叶琳娜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三小只这是看不上她的手艺，所以不得已才自己下厨。 恍然大悟的叶琳娜不由对古老而神秘的华夏国肃然起敬。华夏国连小孩纸的厨艺都如此高超，那整个国家的厨艺水平得达到什么高度了！？ 本着艺多不压身原则的叶琳娜，开始主动跟着杨如三人学做华夏菜。学了几天之后叶琳娜也渐渐上路了，能做一些简单的菜肴，杨如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将三餐彻底交给叶琳娜处理，自己则全心投入到学习和创作中。 于是叶琳娜便震惊的看见，来自隔壁华夏国有钱人家的小孩，每天除了锻炼身体，就是各种学习。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学习，在贝加尔湖的船上一边飘荡一边学习，阴冷的雨天围坐在客厅的壁炉边一边取暖一边学习……简直是一刻松懈都没有。难为了那么大一点的孩子，在没有家长的监督下，却如此有自制力，让叶琳娜不由感叹，华夏国有钱人家的孩子，简直是太可怕了！华夏国，不容小觑啊！ 叶琳娜不知道的是，三小只其实是欺骗自己的父母出去度假，然后悄悄跑出来学习的！ 这天，杨如三人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刷题的刷题，创作的创作，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这个电话平时只有三家的长辈会打过来关心一下她们的身体，因为是国际长途，所以打得很少。但今天可不是长辈们来电慰问，今天居然是霍书白打来的。 楚思明并不意外霍书白能找到这里的电话，多半是徐媛给他的。让楚思明比较意外的是霍书白说的事情，霍书白说最近出版社收到很多读者来信，对《隋朝太子爷》的内容提出抗议，看杨如这边能不能想办法处理一下。 杨如听了有点懵：“抗议？《隋朝太子爷》有啥值得抗议的？我记得杂志还没出到后宫、推到之类的敏感内容啊？” 楚思明沉吟了片刻，深沉道：“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还是要怪本爸爸！” 杨如和秦康听完更疑惑了，读者写抗议信关楚思明啥事儿？ 这事儿追根溯源，还要从杨如在寒假时发飙批评胡亮对穿越这件事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说起。 等楚思明开学回来听说了这一茬，深感有理，便把这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了一样沉迷在《隋朝太子爷》剧情中的袁鹏，以在未来有可能发生的穿越生活中掌握更多的主动权、混得更牛逼为噱头，来鼓（忽）励（悠）袁鹏好好学习。楚思明的初衷也是想用袁鹏喜欢的事来激发袁鹏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深陷在情节中的袁鹏听了楚思明的话觉得简直是振聋发聩，太特么有道理了！然后他又拿着这话原封不动的去教训班上的同学…… 这不凑巧的，袁鹏在教训同学的时候，就被班上教他们语文，并且同为《小说大王》爱好者的语文老师听去了。 语文老师得了这话眼前一亮，这是激励引导同学们学习语文的好办法啊！ 于是机智的语文老师就在课堂上以此为话题开展了“一切为了穿越”的主题学习活动，号召同学们多背诗词，多背文言文中的名篇，好在将来万一遇到穿越时，能从众多的古代学子中脱颖而出。语文老师甚至整理出了一条时间线，告诉同学们穿越到不同朝代可以选择抄袭的不同诗词文章…… 讲真，效果，出奇的好！ 然后历史老师知道了就不服气了，要论在穿越中最有用的知识，他历史排第二，谁敢排第一！掌握了历史，就相当于能未卜先知！这是多大的优势啊！你特么要是学不好历史，你穿回去连站队都不会，遇上历史牛人，别人就能提前收小弟，而你就只有错过的命！ 所以，在语文学习火了之后，历史科目的学习也跟着火了。 然后物理老师也不干了，身为穿越人士，回古代搞个工程还要靠人力丢不丢人？杠杆原理懂不懂？定滑轮动滑轮怎么组合要不要了解一下？对了，《隋朝太子爷》里面，男主前段时间还改良了高度酒，那么蒸馏的原理也了解一下？甚至只要你敢想，蒸汽机也不是不能提上议事日程的吧！？ 好吧，物理学习也火了…… 不甘寂寞的化学老师：穿越回去了遇上打仗，火药这个大杀器你要会吧？知道配方么？皂化的原理懂么？只知道做肥皂可不够，要知道皂化的过程中产生的附加品甘油可是比肥皂更值钱的东西，你知道要怎么分离出来么！？男主在夏天用硝石制冰解暑的原理你们get到没有…… 机智的政治老师：政治在穿越中的重要作用这还需要我说！？你们穿回去的目标往小里说那是出阁拜相，往大里说那就是登基为帝了！那制定国家政策是以什么为原则？国家的外交政策要怎么制定？怎么处理三大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如何运用经济学原理坑人于无形？ 傲娇的地理老师：你们穿回去起步资金怎么来？那么我国的矿产资源分布图要不要了解一下？打仗的时候如何合理利用地形？华夏国地形图也了解一下？发展地方经济这句空洞的口号如何落到实处？那么水产资源分布图、气候图、水文图、植被图，请你统统都背熟…… 生物老师：生物的重要性这还用说！？我国古代一直是以农为本啊！！生态农业要不要了解一下？还有，古人不是特别看中生猴子么！？这生猴子的技巧，我们生物有教啊！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英语能做什么 这股以成功穿越为目标引发的学习风潮开始在《小说大王》最畅销的北方地区蔓延，几乎所有的科任老师都能从《隋朝太子爷》甚至《回到清朝当太后》这两篇小说中找到激励同学们学习的爽点。而同学们对这一新鲜有趣的学习方式也十分受用，几乎各门功课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除了悲催的英语老师。 学好英语在古代到底能做什么…… 袁鹏所在学校的英语教研组为了蹭到这个热度，甚至开了个教学研讨会专门讨论这个问题，然而并没有什么luan用…… 英语老师们绝望的发现任凭他们抓破脑袋，都想不出怎么来蹭这一波热度。 好像穿越这个事情和英语一点关系都木有一样！这怎么可以！？ 眼看着其它各科的学习都借着这一波穿越的春风如火如荼的开展着，只有英语被学生们弃若敝履，英语老师们很绝望很不甘心！愤怒的老师们不约而同的给首都文化出版社写起抗议信来，抗议作者秦时明月对英语这门科目的歧视！对，就是歧视！ 杨如：…… 秦康：…… 英语在穿越中到底能做什么？ 杨如三人你瞅我我瞅你的，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啊！ 要说翻译官这个职业其实自古就有，翻译官在古代也有很多称呼，如译长、译官令、通事舍人、像胥之类的，他们隶属于古代的外交部鸿胪寺或者礼部，说起来也算是个人才？可是好像没听说哪个名垂青史的人物是靠干翻译发家的啊？那个和那种应该不算名垂青史的哦？ 而且更重要的问题在于，在古代，人家鸿胪寺的翻译人才学的都是安南语、蒙古语、吐蕃语之类的外语，至不济你特么学个天竺语也好啊，还能抽空去西天取个经，或者翻译点经书不是？会英语有啥用啊？有啥用啊…… 杨如有点懵，这个怪她咯！？这是历史造成的，她有什么办法！？ 可这是读者的抗议啊，还是来自教育界的抗议…… 这个时代对读者的意见还是很看中的！再说其中一些机智的英语老师已经把这个问题上纲上线到给广大学生提供正确的学习导向的高度了，那口气就好像秦时明月不给出个交代不在穿越中给英语正名就是误导学生一样了！ 肿么办？只能改啊…… 楚思明想了想，一脸智珠在握的建议道：“要不这样，历史类的书不好加，你就在《杨良修仙传》里加上英语的内容好了。” 杨如闻言一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个英语的作用在修仙类小说中竟然比在历史类小说中更好彰显？她忍不住问道：“修仙类小说怎么加英文？” 楚思明自信满满：“很简单，你就写杨良不小心掉到悬崖底下，发现一个神秘山洞，里面有一本用英语写成的神奇功法咯。” 杨如看楚思明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傻子。讲真，这要不是自己亲爹，真心不能忍，能不能有点起码的逻辑啊！ 但正因为是亲爹，杨如只能试图讲道理：“别闹了爸，修仙的世界怎么可能出现英语功法这种东西！” 楚思明却不以为然道：“正因为是修仙世界，所以不管出现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嘛，我觉得你就是思维太僵化太保守了，想象力太匮乏了，这是缺点，你得改。” 杨如：！！！ 这时秦康忙出来打圆场：“如如，以前咱们看《封神演义》的时候，里面不是有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么，他们不就是西方来的么，咱们也许可以设定一个类似西方教的副本嘛，就写主角学了英语之后潜入西方教，获得了一本……” 秦康说到最后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尼玛那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的西方教，那也是佛教之类的好吧，那需要学的外语也是天竺语，有英语一毛钱关系…… 杨如听了却面色稍霁，至少这个提议可比神马摔下山崖捡到一本牛掰的英语功法什么的真诚多了…… 楚思明在一边也有些脸色讪讪，不得不承认，在写小说这个事情上，他和杨如、秦康二人还是有差距的。 可是在楚思明眼中已经是完美的解决方案，在杨如和秦康眼中明显还不够，只能算是个下下策。 秦康想了想，对杨如道：“《回到大清当太后》倒是好办，康熙年间已经有传教士到我国来传教了，还有在朝廷为官的。你就写个英吉利使节来访，女主大大露了一番脸的情节就行了。这个应该好安排吧？我记得这个梗女频很多早期的清穿小说都用过。” 杨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对她来讲确实没难度，不过女主有资格见使节这是比较后期的情节了，眼下还用不上。 秦康见了继续道：“至于《隋朝太子爷》，我记得现在出版的情节，好像到男主种土豆，解决了饥荒问题这里了？” 杨如点了点头，随后眼睛一亮，有些激动道：“你的意思是！？” 秦康笑盈盈道：“嗯，就是这个意思！” 杨如：“靠谱啊老铁，我现在就开始写！” 楚思明：…… 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长辈…… 爸爸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灭火队队长秦康见岳父大人脸色不好，忙给他解释道：“我和如如的意思是，情节既然已经走到种出土豆这里了，正好就可以以寻找优秀到粮食种子为名，提前开启下西洋的副本，顺便还能把玉米种子、橡胶树之类的东西找回来，这其中可以写的内容可就多了去了！” 杨如接过灭火的接力棒继续道：“这下西洋嘛，下着下着的，跑到英吉利海峡去了也很顺理成章嘛，顺便还可以过去通商搞点金币，扶植个傀儡王朝，打个贸易战，搞点殖民经济啥的，总之又有几十万字的内容可以水了，是不是很棒！？” 楚思明听完心中简直对杨如和秦康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此时再想一想自己那个摔下山崖然后捡到一本英文功法的提议，楚思明就觉得想死…… 此后的日子，杨如和秦康两人就紧锣密鼓的展开了下西洋的副本。两人紧赶慢赶，才在离开贝加尔湖前完成了下西洋副本的所有章节。 第一百一十六章 餐厅 九二年那会儿出国游还是个稀罕事儿，贝加尔湖也不是什么热门景点，就算是本国人也很少到此旅游。要知道俄罗斯人现在还疲于应付纷乱的政局、经济危机和飞涨的物价等各种眼前的苟且，哪有心思考虑什么诗和远方。 因此杨如三人一直到离开那天，都只见过几个当地人。她们满心期待的重生者奇遇，给自己开启一个海外副本传奇什么的更是奢望。 不过三人倒是十分享受这里宁静安逸的生活，她们每天早起沿着湖畔跑步，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捡到鸟蛋。等锻炼完身体后，回去吃过早饭便学习的学习，写作的写作。更重要的是，这里很凉快，要是碰上连续的阴雨天，气温能降到十度以下！这时三人就会开心的一边围着壁炉看书，顺便烤个土豆红薯或者香肠什么的，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有时候叶琳娜会轮流带着她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一起过来做事。叶琳娜的大儿子比楚思明还大一岁，今年十五了；二儿子比楚思明小一岁，今年十三；小女儿比杨如还小一岁，今年才九岁。 杨如三人十分喜爱这几个金发碧眼的小孩子，特别是叶琳娜的小女儿苏珊娜，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洋娃娃。可惜这三个孩子都不会讲英语无法交流，让杨如三人少了好多逗孩子的乐趣。 照顾三人的时间长了，叶琳娜也渐渐摸清了三人的口味，做的蜀菜也越来越地道。她时常跟三小开玩笑说，现在国内就业越来越难了，等杨如三人回去了她就去市区里开一家蜀菜馆算了。 杨如想了想俄罗斯未来几年的经济情况，再想了想叶琳娜家里的情况，真诚的建议道：“亲爱的叶琳娜阿姨，据我们家族所得到的消息，您的祖国恐怕还将面临很长一段时间的经融危机。未来几年，都将在严重的通货膨胀中度过。所以我建议您千万不要存钱，就算是存也一定要换成美金，因为卢布的贬值还将持续好几年。另外，如果您真的打算开一家华夏餐馆的话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叶琳娜没有对杨如表现出的成熟和智慧有太多的惊讶。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见识到了这三个来自华夏国有钱人家小孩的神奇，除了一开始有些震惊外，她已经慢慢适应了，并且还能自发的将其归因于来自精英家庭不同凡响的教育成果。 此时见杨如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叶琳娜又下意的去看楚思明的表情，毕竟他年纪大一点，给人的感觉更靠谱。 楚思明此时能有什么表情？无非就是：我闺女说得真对，我闺女真厉害，我闺女不愧是我闺女…… 秦康：我老婆说得真对，我老婆真厉害，我老婆不愧是我老婆…… 小机灵鬼叶琳娜见了心想，看来这是来自三个华夏国有背景家族共同确认的消息了，应该很有可信度！至少消息涞源比她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老百姓靠谱得多吧！ 要是未来几年国内经济还会持续恶化的话，叶琳娜想了想家里的几个孩子，还真觉得有些头疼。幸好在她们的国家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都是免费的，这可为家庭省了一大笔开销。可即便如此，叶琳娜只要想想孩子上大学之后的一系列开销就觉得头疼，她家孩子虽然看着不如杨如三个勤奋，但成绩其实还不错。 看来是时候该未雨绸缪了。想到此处，叶琳娜忍不住问三人：“你们觉得我的手艺已经可以开一家华夏菜餐厅了？” 杨如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诚实的一起摇头。 叶琳娜的脸上不可避免的浮现出失望的神色，这几天她在自己家里做饭时备受家人夸赞，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要出师了呢。 杨如见了笑道：“您要是有这个打算，剩下这几天我们可以再教您几个菜，趁我们还在的时候您多练习练习我觉得也就差不多了。其实开餐厅不需要太多的菜，有几个拿手菜撑场面就行了。我反而觉得要做好华夏菜，佐料更为重要。您看我们带来的这些佐料，很多都不是你们国家常用的佐料，在这里根本买不到。” 叶琳娜听了点头表示同意。的确如此，像杨如她们带的花椒、桂叶、豆瓣儿之类的东西，她之前就从来没见过。 “那这要怎么解决呢？”叶琳娜十分疑惑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杨如能给她答案。 杨如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笑道：“所以我建议您不要在伊尔库斯科开华夏餐厅，直接去莫斯科好了，就在阿斯太附近开一家餐厅。阿斯太您知道吧？俄罗斯最大的华夏货市场，那边有很多华夏人，自然买华夏国的东西要方便些。而且就算没的卖，您还可以托他们回国时帮你带，到时候您适当给点代购费就是了，岂不是皆大欢喜？再说了，您的华夏餐厅自然是要开在华夏人扎堆的地方生意才好对不？” 叶琳娜一边听一边点头，的确很有道理！只是，这代购是个什么鬼？虽然这一个多月来叶琳娜天天和杨如三人相处，口语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对杨如口中时不时冒出的新鲜词汇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了叶琳娜的疑问，杨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代购嘛，好像是华夏国特有的职业？但她还是大致给叶琳娜解释了一下。 小机灵叶琳娜听完秒懂：“我明白了，就是他帮我买东西，我给他跑路费？” 嗯，跑路费这个词，也来自杨如三人。 叶琳娜又继续问道：“听说莫斯科那边物价挺高的，要去那边开餐馆我们的家庭积蓄可能不太够，必须得卖房子。你觉得我有必要让我丈夫把这边的工作辞了，房子卖了，然后全家迁往莫斯科重新开始么？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杨如听了十分认真的说道：“叶琳娜阿姨，我不是很了解您的家庭状况，我只是就我所知给您提供一些建议罢了，真正做决定的还是您自己，毕竟这关系到您家庭的前途。不过我倒是不建议您将这里的房子卖了，相反，您将来要是有钱了，还应该在这贝加尔湖边多买地。” 叶琳娜听了忍不住问道：“还买？这里这么偏僻，人烟也稀少，生活又不方便，还买地来干嘛？” 第一百一十七章 顺便投个资 杨如想了一下后世贝加尔湖旅游的热度，笑道：“叶琳娜阿姨，生活总是要向前看的，贵国的经融危机不可能一直持续。等大家的生活重新回归安定和富足，像贝加尔湖这样的风水宝地就会成为全世界的旅游胜地的。到时候这里的地价可就要高攀不起了，与其到时候再后悔，还不如趁这几年经济低迷的时候多入手一些土地。” 没错，杨如想的是未来在贝加尔湖畔建民宿…… 因为她知道，华夏人是可以购买贝加尔湖畔的土地的。她记得很清楚，她以前曾看过一篇报道，说是俄罗斯部分民众发起一项请愿，要求政府禁止华夏人在贝加尔湖地区买地建楼，俄罗斯当地人声称，利斯特维扬卡镇10%的土地已归华夏人所有，如果政府再不采取手段制止，那么再过5至10年，该镇或将变成一个“华夏国省份”。这就说明，贝加尔湖畔的土地是可以出售给华夏人的！ 可叶琳娜听了就有些愁眉苦脸了，这要是不卖房子，又哪来的钱去首都莫斯科开餐厅？就算她自己一家人的人工不值钱，总还有店面的租金，产生的水电费以及一家人在莫斯科落脚的房租费，她哪来那么多钱？ 这时一直很少说话的秦康开口了：“叶琳娜阿姨，如果您是在为资金烦恼的话，或许您可以考虑让我来为您未来的餐厅注入一笔投资？” 杨如和楚思明听了都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向秦康，这个事情秦康咋事先一点口风都没露过呀？这事儿怎么看都像是临时起意？ 果然秦康用华夏语笑着对杨如和楚思明道：“就是临时起意，反正钱闲着也是闲着，我们短期内也没有其它安排，就顺便投个资吧，多少是个收入，总比放在银行贬值强，反正华夏料理未来在全世界也挺火的。在异国开餐厅，有个本地的合伙人能省下不少心。咱们和叶琳娜相处了个把月，她是什么样的人大面上咱们也算是心中有数了，剩下那一小面儿完全可以靠合同来约束。” 楚思明接着道：“不错，不过你们要是真打算在阿斯太附近开一家餐厅的话，我建议这个钱你们来出，但是由我来出面，这样徐家的人看在我们家的面子上还能照应一二，起步阶段也能容易些。” 秦康和杨如的钱从不分家，都在一个账户上，所以秦康要投资，等于是两人一起做投资，这一点楚思明很清楚，所以他直接说的是“你们”。 杨如自然没啥意见，三人三言两语便把事情商量好了，剩下的就看叶琳娜和她的家人怎么决定了。 叶琳娜没有立刻答复，这事在杨如三人只是顺便投个资，于叶琳娜而言却是关乎家庭命运的大事，她问了一些细节后，表示需要回家和丈夫商量一下。 第二天正巧是个礼拜天，叶琳娜一早便带着丈夫登门了。 叶琳娜的丈夫安德烈是一个，呃，熊一样的男人。安德烈可以说是长得一点悬念都没有，就是那种往路上一站不需要任何自我介绍，你就能一眼看出他是俄罗斯人。 杨如三人并非第一次见到安德烈，有时候叶琳娜在杨如她们这边耽误得晚了，安德烈就会来接她回家。杨如最喜欢趴在窗台上看熊一样的安德烈牵着呃，一样熊的叶琳娜，两人一起挤在回家的小路上回家的画面，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温情脉脉。 然而此时熊夫妻却变成了熊猫夫妻，两人的眼睛下方都有着浓墨重彩的黑眼圈，看得出来都没睡好。 叶琳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句“我们干了！” 剩下的就是具体协议。 大致是叶琳娜方和楚思明方各出资一半，叶琳娜方负责餐厅的日常运营，楚思明一方负责华夏国内材料的供应以及在阿斯太市场的业务推广。收益对半，但是人工费是单独的一笔开销。比如叶琳娜就要领一份厨师的工资，她的丈夫要领餐厅经理的工资，楚思明这边自然要领采购的工资和业务员的提成。 双方对此都没有什么异议，余下的合同细节和具体条款楚思明准备交给专业人士徐媛来处理。 楚思明在挣钱这个事情上一贯动作麻利，当即就给徐媛去了电话。 徐媛听了表示自己有点懵，她忍不住打趣道：“思明你也太能折腾了吧，每去俄罗斯玩一次都要搞点生意出来！” 楚思明一本正经的反驳：“话可不能这么说嫂子，我这才是第一次来俄罗斯！去年我是去的苏联！” 徐媛：…… 不过楚思明既然开了口，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徐媛一向有求必应。她当即揽下了制定合同的活，并且主动提出可以先找人在阿斯太附近帮着看看铺面。 其实在阿斯太周围开华夏餐馆这个事并不是什么新鲜主意，徐家就有远亲在那边开了一家快餐店。不过阿斯太市场那么大，谁还能把钱赚完了不成？因此徐媛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事情。 但是杨如和秦康听说了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毕竟这生意是她和秦康的，一来就得罪了那谁，（爸爸的嫂子叫神马！？在线等，很着急！）得罪了那谁还是不大合适。 杨如低头和秦康商议了两分钟，决定祭出穿越者常用的大招：火锅！ 莫斯科天气寒冷，冬季时间特别长，简直是天生就适合吃火锅的地方！在漫长而寒冷的冬天，有什么比吃火锅喝伏特加更惬意的事？ 更重要的是，火锅方便啊！她们在蓉市选好火锅料寄过来，叶琳娜只要熬好汤，再扔包调料进去就万事ok了。虽然味道不能和国内那些传统老店的比，但是重在口感稳定，不足的部分可以以后再慢慢根据当地人的口味改进嘛。而且在莫斯科背井离乡的华夏人哪有那么刁的胃口，能吃到故乡的味道就已经很幸福了！ 这一点从杨如自己身上就可以得到印证。她和秦康、楚思明在蓉市时吃火锅可挑剔了，非要去指定的那几家吃，吃别家的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可当她们三人在贝加尔湖住了几天之后，竟然吃白开水加底料熬出的火锅料都吃出了人间美味的感觉！ 而且在国外卖火锅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华夏以外的大多数国家的人民都是不吃猪下水的，可在火锅中，猪下水却是精髓！你能想象吃火锅没有毛肚、黄喉、和腰片么！？这样的火锅简直不完整好吧！而且不只是不吃猪下水，连鹅肠、鸭肠之类的火锅必点菜，在国外也几乎都是当垃圾扔掉的！既然都是垃圾了，那肯定价格相当便宜了不是？就算一开始俄国人也许会因为不懂火锅的精髓而不吃这些菜，不过没关系，阿斯太还有很多懂精髓的华夏人嘛！ 此外，除了火锅还可以卖汤锅，冬天还能应季出点羊肉汤锅啥的，这样就方方面面的需求都照顾到了。 想到这里，杨如跑去厨房翻出了一包火锅底料，又开了一张食材清单给叶琳娜，宣布今晚试吃火锅，让叶琳娜回头把几个小家伙接过来一起。 第一百一十八章 鸳鸯锅的传说 叶琳娜接过材料清单，看得满脸疑惑。 之前她也和杨如三个一起吃过火锅，并且对火锅的味道赞不绝口，可是之前几次吃火锅的时候并没有买什么大骨头、牛油之类的食材啊，骨头和牛油要怎么烫火锅？就算牛油果烫火锅也比牛油靠谱不是… 杨如见了不慌不忙的跟叶琳娜解释，之前她们自己吃的火锅因为图方便，都是采用清水煮底料的简易版。如今不一样了，既然以后可能要做这门生意了就不能像自己吃的时候那么敷衍，得出动熬大骨头鸡汤做底的加强版。 叶琳娜听得眼睛一亮，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之前那个简易版，她已经觉得超级好吃了！如今还要出动加强版，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岂不是要开启味蕾新世界！？ 他的丈夫安德烈在一旁看着自家老婆眼睛亮了，他的眼睛也跟着一亮。 因为杨如和秦康一向情商极高，每次做什么好吃的都会在自己开动之前便先打包好一份叫叶琳娜带回去给家人尝鲜，安德鲁跟着叶琳娜享了不少口福。但是唯独火锅，他听叶琳娜油爆爆的夸赞过多次火锅的美味，却一次都没吃到过，因为就现有条件，火锅没法打包不是！？杨如虽然也几次提过让叶琳娜带安德烈一起过来吃饭，可两口子都没好意思。因为熊一样的安德烈实在是太能吃了，他一个人就要吃三小加叶琳娜的分量都还有多，让他一个熊一样的男人占小朋友的便宜，他觉得臣妾有些做不到…… 今天就不一样了，今天是为了工作嘛…… 杨如给的食材清单实在是有点长，叶琳娜两口子开开心心的一起驾车出门了。杨如三人见时间还早，讨论了一下细节之后便继续刷题的刷题，写作的写作，丝毫不为外物所动。 等吃过午饭睡了半个小时午觉后，杨如三人才开始准备晚上的火锅。因为叶琳娜家的三个小盆友也要过来一起吃饭，为了照顾他们的口味，杨如打算做一锅红锅和一锅羊肉汤锅。因为羊肉汤锅的精华羊杂也算是下水，在镇上的小超市是买不到的，所以也只能做个低配版的。 尽管如此，当天的晚餐仍然得到了叶琳娜一家的盛赞。用大骨头加鸡架熬的锅底果然比白开水煮的锅底美味得多，安德烈将桌上所有的菜一扫而空还意犹未尽，杨如心算了一下，这一顿放在后世的火锅店，消费妥妥要过一千五…… 就这，还特么是在现场只有两个大人其余全是小孩纸的情况下！不愧是战斗民族，在哪儿都能战斗！ 酒饱饭足后，大家对晚餐进行了点评。总的来说，叶琳娜一家对晚餐相当满意，觉得开火锅店这个主意相当靠谱，这一顿饭可以说是吃出了他们对未来的信心和希望！但是相比之下，叶琳娜她们觉得俄国人会更喜欢汤锅，即便俄国人普偏遍重口味，但是对他们来说红锅虽然好吃，但还是太过刺激了一些。 最后叶琳娜不无遗憾的总结道：“如果能两种口味兼而有之就最好不过了。” 兼而有之这件事这对杨如三人来讲有难度么！？那是一点难度都没有啊！鸳鸯锅是干啥吃的对吧！ 其实在杨如她们蜀地，鸳鸯锅是很不受欢迎的，吃鸳鸯锅一直被本地人鄙视为信xie教，是要浸猪笼的。蜀地的人为了阻止外地人来蜀吃鸳鸯锅，可以说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还特么丧心病狂的专门编了个鬼故事去吓人家！说什么在巴蜀地区，有经验的老人都是不吃鸳鸯锅的，因为鸳鸯锅也被称为“阴阳锅”，有人思念去世的亲人，就会在半夜找个阴气重的地方，支起一口鸳鸯锅。如果去世的那个人也同样牵挂他，便会现身一起来吃。活人吃红汤，死人吃白汤，讲究点的再开瓶酒，一杯敬阴间，一杯敬阳间。吃完这顿鸳鸯锅之前，阴阳相隔的两个人就能短暂的相见。但是如果活人误吃了白汤，便是与死人结了鸳鸯，从此阴阳不分…… 可是这是俄罗斯，没这么多讲究。杨如当即抓起纸笔，画了一口阴阳太极鸳鸯锅给叶琳娜看，并解释了其用途。叶琳娜两口子见了再次眼睛一亮，不停夸赞这是个极其伟大极其了不起的创意。 两天后，徐媛将拟好的合同传真到安德烈的公司，双方都看了，觉得没有异议，便把合同签了，从此就算正式建立合作关系了。大家商量好，等杨如三人回国的时候，就不麻烦徐媛的远亲来接她们了，正好让叶琳娜送她们去莫斯科，顺便看看铺面和将来她们一家人的住处。安德烈则等一切准备好了再辞职过去。毕竟要开一家火锅店，连着装修店面、订做家具和厨具都要花几个月的功夫，这几个月，家里不能一直没有收入。 在离三人原定假期结束还有五天的时候，徐媛来电话说找到了几处铺面，具体要定哪一处，还要等楚思明亲自去看了再说。杨如三人当即和叶琳娜一家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提前结束假期，前往莫斯科考察。 经过多方比较，四人最后选中了阿斯太市场大门斜对面不到三百米处的一间两层楼的铺面。这处铺面地段最好，而且面积也够大，一楼一底的格局，楼上正好可以隔出来做包间。当然了，这处铺面的租金也是最贵的。 敲定铺面之后，杨如秦康便将具体事务交给叶琳娜去操办，她们俩则钻在一起回忆后世火锅店的格局和装潢。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就在一起画着各种装修草图和家具草图。帮不上忙的楚思明则留在住处走火入魔般的继续刷题…… 杨如见了恨铁不成钢的指责楚思明：“你就知道刷题刷题！你就不能抽空四处看看有什么可以代购的！？” 楚思明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如如，以你爹我现在的身家，代购就不必了吧？我嫂子的仓库里都还有几十万的蜜蜡原石没空脱手呢……” 杨如：…… 等差不多将火锅店的事交代完后，杨如三人便坐上了回国的航班，霍书白可还在首都眼巴巴的等着她的下西洋副本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思聪 飞机稳稳的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来接机的是楚思明的大哥楚思聪两口子。 这还是杨如第一次见到她，呃，算不算她大伯！？ 不得不说，她这思聪大伯和她以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高高瘦瘦的个子，脸上的眼镜让他充满了学者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干净清爽。 不过徐媛却是第二次见到杨如了，第一次是她们出发去莫斯科前，楚思明叫徐媛出来冒充自己亲妈帮他买房子那回。 在楚江南两口子以及徐媛，嗯，尤其是徐媛的大力宣传下，楚思聪知道眼前这个年纪小得不像话的小姑娘极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呃，那个弟媳妇！？楚思明你特么养童养媳！？就算这个叫杨如的小女孩看上去的确乖巧可爱，这样影响也不太好吧！？不是说男孩子因为在小时候多少都有些恋母情节，所以会更喜欢比自己大的女生么！？他弟弟楚思明这是啥套路？ 三观巨正的楚思聪觉得自己有点无法直视杨如，禽兽啊楚思明，这是儿童你也下得去手！ 原本楚思聪觉得楚思明年纪还小，将来怎样还说不清楚，可奈何自己爹妈和老婆大人成天念叨啊！三人都觉得楚思明这媳妇好像已经板上钉钉了没跑了一样！ 要说楚江南两口子那是亲眼见证了杨如对楚思明的影响的全过程的，因此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徐媛又是为什么敢如此肯定！？ 说起来还是因为方庄买房那次见面。那次买房，楚思明处处都要问杨如觉得好不好，一看就是按照杨如的喜好买的房啊！这特么小小年纪都开始买婚房了，然后还一起去美丽的贝加尔湖度假了！这关系还能有变？虽然徐媛完全没搞懂，带上个电灯泡秦康是个什么骚操作…… 既然早晚都是一家人了，楚思聪夫妇对杨如都的态度可就相当的和蔼可亲了。在送三小回楚爷爷楚奶奶家前，楚思聪两口子甚至还带杨如去了王府井买了很多漂亮的新衣服。 一开始杨如还不肯接受，但是楚思明大大方方的示意杨如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 楚思聪夫妻听见了就暗戳戳的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看，一家人！思明这小子真够明目张胆的！有父母支持的早恋就是不一样啊，谈起来底气十足的样子！实名羡慕！ 等一群人回到爷爷奶奶家，楚奶奶早就张罗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了，楚思聪看了一下那规格，没错，妥妥的家宴的规格！看来连奶奶都认可杨如这个孙媳妇了！看不出来这小姑娘很有两把刷子啊，别说还没嫁进楚家了，这根本就是都还没长大，就已经把长辈们的心全收服了！？ 杨如却压根没有注意到楚思聪的纠结，她先是和秦康一起在饭桌上把楚爷爷楚奶奶逗得眉开眼笑，等吃完饭帮着楚奶奶收拾完厨房后，她又一脸喜气洋洋的给楚奶奶展示刚刚楚思聪夫妻带她去买的几身新衣服。 楚奶奶年纪大了，就喜欢看晚辈们和和美美的样子，因此大大的夸赞了楚思聪两口子懂事，知道疼爱弟弟妹妹们，搞得楚思聪夫妇都不由自主对杨如充满了好感。 这小姑娘，做事很地道啊！ 等杨如显摆完新衣服，又打开行李箱，把她给每个人带的礼物拿出来。是的，是每个人。 礼物是有她在贝加尔湖小镇上买的，也有在湖畔拾到的很难得很有意义的心形石头之类的，虽然都不大贵重，但是看得出很用心。 小小年纪做事就这般周到，更让楚思聪对杨如刮目相看，难怪父母如此看中她，再加上成绩又好，的确是一个可塑之才啊！ 等送完了礼物，众人又陪着楚奶奶打了一会儿业务麻将。这回深知杨如等人牌技和实诚性格的楚奶奶再不提什么“你们要是让着奶奶，奶奶可是要生气”之类的鬼话。 第二天，杨如三人出去见了霍书白。 大家约在了一家环境十分幽静的咖啡厅见面，今天的工作任务有些重。 众人选了个角落的位子点了饮品后，楚思明便自顾自的掏出一套卷子开始刷题，杨如则将下西洋副本交给霍书白。 霍书白也带了厚厚一踏打印好的手稿过来，这是杨如要求的。凭空多加了几十万字的情节进去，那么这个副本前前后后的情节都需要作出相应的调整。 这找bug可比更新麻烦多了，杨如和秦康两个埋头苦干了一天，才堪堪完成了一半。 第二天再战，直到下午四点过才完成工作。 此时一脸黑眼圈的霍书白已经熬夜将下西洋副本看完了。他一边看一边感叹，原本以为十分为难的事情，没想到被这个小姑娘完美的解决了，这么精彩的情节亏她想得出来！ 然后又有些意犹未尽的对杨如道：“如如，就真的不能把你手中的存稿全部交给出版社了么！？不然你再考虑考虑？” 双方有过假扮父子母女的这一层谜之关系后，很显然说话要随意多了。 杨如听了笑眯眯的对霍书白道：“霍叔叔，你这么成天找我催稿，不知道是代表的出版社还是代表的你自己？” 霍书白立马做一脸正直状：“自然是为了出版社来的，你霍叔叔我不是那种以公谋私的人！” 杨如闻言点了点头，接着道：“如果你是为了出版社来的，我觉得以咱们的私交，我就更不能给你存稿了，这也是为了你好。” 霍书白闻言一愣，疑惑的问道：“怎么是为了我好呢？” 杨如笑道：“霍叔叔你想想，整个出版社只有你知道秦时明月的真实身份，我们也很乐意维持现在这种局面。这样一来，也就是说整个出版社只有你能催到《小说大王》的稿子，你在出版社的地位就无可取代啦！你们出版社现在还有能发行一年的存稿量吧？在我看来这已经足够多了，有哪本杂志能做到提前一年就把所有的内容定好的？要是真给了三五年的存稿，你的作用也就不那么不可取代了，毕竟三五年时间，足够想到很多办法了！我看以后你提前一个季度催稿就差不多了，你觉得如何？“ 霍书白觉得杨如说得真的特别有道理特别为自己着想啊！最近已经有风声说齐主编过不久就要高升了，新来的主编到底是个什么套路还不好说，这种情况下秦时明月的资源的确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有利。 可是不对啊，霍书白猛得回过神，那杨如也可以先把存稿交给自己先睹为快过过瘾啊，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是怎么断章的你心里就真没点ac数？他看完后捏在手上暂时不交给出版社不就得了？ 杨如一脸严肃的看着霍书白：“霍叔叔你肯定是在逗我，因为我刚听说你绝不是那种以公谋私的人！” 霍书白：…… 第一百二十章 开学 在杨如三人回蓉市前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找袁鹏拿国庆晚会主持人服装的照片。 现在已经是八月底快九月，离晚会只有一个月时间了，该定的基本已经定下来了。 袁鹏自从拿到了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后，就彻底飘了，提出每天都要跟着袁爸爸去单位，理由是伙食好。 一开始袁爸爸也没太在意，他们单位除了伙食好还有啥好玩的？他就不信袁鹏能憋得住天天跟着自己去上班不出去玩！于是袁爸爸爽快的答应了袁鹏的要求，毕竟袁鹏在初中最后一年成功逆袭考了个好成绩，这事儿让袁爸爸在单位极有面子。 哪知道，袁鹏除了上英语培训班的时候，尽然真的坚持每天早起都跟着袁爸爸去上班！而且袁鹏到了电视台也十分乖巧的绝不到处乱跑，只是乖乖的去公共休息区域默默的做卷子，有时候一做就是一整天！若是碰到台里的外籍员工来休息区，袁鹏还会抓紧机会去找人家对话！搞得台里的人都知道某领导的儿砸是个学习狂魔，让袁爸爸倍儿有面子！ 有时候袁爸爸会作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特意在人多的时候跑去休息区训斥袁鹏，叫他不要一天只知道傻读书，这样会变成书呆子的，书呆子是没有前途的！要懂得劳逸结合，要多出去玩！ 每当这时，袁爸爸就会收获很多或羡慕或谴责的目光，这是袁爸爸最近最乐此不疲的游戏…… 早早见识过大人有多虚伪的袁鹏多数时候是不搭理袁爸爸的，你们这些愚蠢的大人，哥这做的是题么？哥做的是钱！ 当然袁鹏也有听话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那就是在演播厅彩排国庆晚会的时候，袁鹏那是一场都不落下。到后来几乎台里所有人都知道袁鹏喜欢看彩排，遇上临时彩排还有人专门打电话给休息区的服务人员，让她们通知袁鹏去看彩排…… 不得不说袁鹏在某些方面是个极机灵的孩子。他琢磨着自己要是单单看国庆晚会彩排这也太引人注意了，于是他还自发的跑去台里的王牌节目《综艺大观》录制现场当热心观众，当完观众再美滋滋的蹭上一瓶饮料，然后回去继续看书做题。 《综艺大观》和国庆晚会都是倪萍的主持人，这下看热闹的大人们品出点味儿来了，原来袁鹏这孩子是倪萍的铁粉儿啊！可是大人们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倪萍在华夏大地上是很出名不错，她是无数男人的梦中女神也没错，可她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该粉的么！？你特么就是粉鞠萍也比粉倪萍靠谱好吧！ 这下大家都在传台里某领导年幼的儿砸对倪萍爱得痴狂，搞得到最后人倪萍都不好意思了，经常在上节目之前准备些小零食请袁鹏吃，还送了很多签名照片给袁鹏。 综上所诉，袁鹏的任务完成得相当圆满，不光倪萍主持国庆晚会的每一套衣服的每一个角度他都拍了个遍，他还把衣料的手感摸了个透！ 就连杨如和秦康二人看完洗出来的照片后都觉得袁鹏这小子在挣钱这个事情上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 只有楚思明，在看过袁鹏提供的，描写每套衣服质感的稿子后，露出一副将个烂就的表情。 袁鹏见了有些忐忑的问道：“怎么了思明，我这样写不行么？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么？不行的话我回头再去认真摸一摸。” 袁鹏是生怕因为自己工作不到位影响了收益，要知道，那可是一套房子的收益啊！ 楚思明却贱兮兮的叹了口气，安慰袁鹏道：“没事没事，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尽力了，虽然写得让人看了有些发晕，但是没关系，有些事不能强求，只要尽力了就好。” 袁鹏一听就急了，这怎么是尽力就好的事呢，这是事关几十万巨款的大事啊，再怎么强求都不为过的！ 见袁鹏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楚思明无可奈何道：“可你的写作水平就只有这个样子啊，我有什么办法？不然你要是还挤得出时间的话，再去报个作文补习班？” 袁鹏当即拍板：“行，我回去就让我妈去打听一下作文补习班哪家强！” 楚思明一脸欣慰道：“和你这样的人合作可真是省心！你很专业啊袁鹏！” 杨如：…… 秦康：…… *** 八中高一新生是九月一日开学，但因为高中要求住校，所以同学们都是提前一天便在家长的带领下前来报道，找寝室，然后由家长帮着整理内务。 然而杨如和秦康是学校特批不用住校的学生。一来两人住的地方离学校特别近，走路也不过五分钟的距离，住不住校区别不大；二来两人年纪实在太小了，开学的时候都还没满十一岁！尽管所有教过二人都老师都觉得二人十分懂事，然而没有人相信杨如和秦康能够在学校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杨如和秦康都不住校了，楚思明自然也不会去住校了。 楚思明既然不想住校，学校里自然没人非逼着他住校…… 一号一早，杨如三人便照例一个牵着一个的去了学校。 三人早已经知道自己被分到了高一年纪的王牌班高一一班。等到了教室一看，哟，不得了，好多熟人！原先初九二级一班的班委都到齐了不说，连胡亮都被活动进了一班！ 胡亮此时见了杨如三人简直是激动不已，他可是整整一个暑假都没联系上她们了！ 此时再见三人，他忙不迭的问道：“昨天我在寝室楼到处都没找到你们？怎么？你们仨不住校？” 三人一起臭屁的点了点头。 胡亮则是一脸你们亏大的表情：“切，住家里有什么好，整天被爹妈监视着，住校可就不一样了，自由多了！” 然后胡亮迫不及待的跟秦康杨如三人分享了个消息，经刘老师的活动，高中期间他们四人在班上的座位照旧。 杨如听完挑了挑眉，打趣道：“不错啊胡亮，看不出还挺有能耐啊，连座位你都能活动！” 胡亮不客气的笑道：“那是，对了还有个消息，这次军训和咱们初中入校那会儿可不一样了，不能每天回家，得住到军区那边去，你们可要做好准备。” 楚思明一脸淡然：“准备啥？我们三个不参加军训啊。” 胡亮：！！！ 第一百二十一章 肖娘娘 杨如三人可以不用军训的消息让胡亮异常妒忌，他一脸悲愤道：“你们怎么可以不军训！？” 楚思明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请假了，你看我们三个伤得伤，小得小，怎么军训？” 胡亮狐疑的绕着楚思明转了一圈，问道：“人家杨如和秦康小这个原因我也就认了，毕竟他们才十岁，叫他们去军训的确有点残忍，可你伤哪儿了我咋没看出来？” 楚思明：“我心灵受伤了。自从三年前出了那场差点要了我老命的车祸，我的心灵就落下了深深的病根。” 胡亮：…… 没错，楚思明这是找他爸帮他们三个请假了。军训要花足足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必须呆在军区，连大门都出不去，他们仨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有这个时间，杨如都多更几十万字的小说了！况且蓉市的服装厂和莫斯科的火锅店那边都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们呢！三小一商量，决定由楚思明出面找他爸请假。 这不是什么大事，以楚思明如今在他爸妈心目中的地位，楚爸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杨如三人加上个胡亮，四个人一边聊一边随意找了一排位子先坐着，一会儿肯定是要重新调的。 没过多久，班主任来了。 高九五级一班的班主任姓肖，同时也是一班的语文老师。 肖老师和杨如在初中的班主任刘老师简直是两个极端。初中的刘老师是个典型的肌肉男，而眼前的肖老师则是个瘦弱的老太太。 据胡亮的八卦，肖老师外号英明神武肖娘娘，带完他们这一届就要退休了。 很快肖老师自己也亲口证实了这一点。 用肖老师自己的话来说，她已经是个半退休的老太婆了，所以她无所畏惧。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在教师生涯的最后阶段再辉煌一把，为学校的升学率再做一次贡献。任何阻止她实现这个目标的人都将被她无情的从这个班赶出去，到时候不管那个人有什么背景或者找谁来说情都没用，叫大家千万不要撞在枪口上了。可以说肖老师说话的严厉和她的外表完全成反比，一开口就让全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学生们都在心里打鼓，这个老太太可不是善茬啊！ 不过机智如杨如却发现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目光严厉的扫射着全班，却有意无意的避开了楚思明，可见老太太还是不够飘，知道自己是没有把握把楚思明赶出去的…… 说完了场面话，肖老师就开始调座位。 一般来说入学第一次调位大原则上都是按身高来的，肖老师也不例外。 按身高的话杨如和秦康只能是坐第一排，然后身高达标平均线的楚思明和胡亮也坐了第一排，嗯，这是就是小原则了。 四人的座位果然如同胡亮所说，和初中时一模一样。 排好座位之后就是选班委。肖老师也不搞什么自荐或者选举，直接拿着花名册点将。 杨如听了一下，基本上就是初九二级一班班委的原班人马，只除了班长。看来肖老师是有备而来，这明显是事先跟刘老师讨论沟通过的。 让杨如等老一班的人都倍感意外的是，班长居然是楚思明，而老班长吴迪则出任了高中阶段新增加的班委职务：团支书。 这也是刘老师给肖老师提的建议。 其实按照刘老师的观察，如果单从能力讲，杨如和秦康比楚思明甚至吴迪都更能胜任班长的职位，毕竟班长不仅要成绩好有威望，对情商更是有相当的要求的。楚思明嘛，成绩和威望是没有问题的，在初高中阶段，成绩和威望基本上就是高度重合的东西，有了成绩，威望自然就跟着来了。至于情商，呃，情商这东西，楚思明有？你光看看他上初中时干得那些欺负小姑娘的缺德事儿，这是有情商的孩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但是从这些事上却可以看出杨如和秦康是两个情商超高的孩子，她们不仅在初中阶段获得了所有老师的一致好评，还居然成功把楚思明给收服了！最后甚至还能影响楚思明弃暗投明，改邪归正，完成从学渣到学霸的华丽转身，这就很有水平了！ 然而以杨如和秦康的年纪，明显是不能当班长的，两人年纪太小了，成绩即威望这个公式放在两人身上完全套不进去，她们根本无法指挥得动班里的同学。 所以刘老师建议肖老师任命楚思明做班长。楚思明和杨如、秦康一向是形影不离的，三人连吃住行都在一块儿，任命楚思明当了班长，就相当于是把杨如和秦康一起给绑上了，楚思明要是管理班级遇到什么难题，这杨如和秦康还能在一旁干看着不搭把手出个主意什么的？这就是一笔买一赠二的买卖，超级划算啊！ 楚思明当班长还有一个好处，如今他的身份在学校也算是公开的秘密，很多事情由他出面办肯定是不一样的，倍儿省心！ 选完班委之后接着就是选课代表。老一班除了语文课代表被肖老师给了杨如外，其余的还是维持不变。 照肖老师想，课代表自然是最能代表该门功课成绩的同学来担任最合适，呃也不能这么算，照这么算杨如秦康两个能当完所有功课的课代表。可是肖老师是个文艺老太太，她曾经从杨如的初中语文老师李老师手中得到过杨如写的那些鸡汤，肖老师实在是爱煞了那些让人唇齿留香的句子，有这样文笔的孩子不当语文课代表简直天理难容！ 至于杨如身量太小根本抱不动全班的作业和卷子之类的缺陷，肖老师就更没放在心上了。买一赠二的原则放在杨如这里同样适用，说不定还是赠三。杨如抱不动，楚思明、秦康、胡亮抱得动就成了！ 等交代完第二天军训的事，肖老师便离开了，留下班委组织大家发课本和打扫卫生。 放学后胡亮没有跟着到杨如家去玩，他第二天要参加军训，有很多东西还没准备好。 杨如三人回家后吃过午饭，睡了半小时午觉，便起来分头行动。楚思明和杨妈一起去忙服装厂的事情，杨如和秦康则是去跑火锅店的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早恋 楚思明与杨妈合开的作坊如今可以说是鸟枪换炮了，因此这次再出主持人同款可和春节那会儿大不相同了！如今时间和原料都很充裕，楚思明和杨妈现在还有了自己的服装厂，批发城那边的铺面也扩大了不少，又在春节那一波打出了知名度，这一波，可谓是磨刀霍霍向钞票，稳了！ 杨如和秦康这头则是跑去小食品批发市场，将市面上所有的火锅底料都买了回来。两人回家将火锅底料编号登记好后，就统统给叶琳娜寄去，让她挨个品尝看哪个味道最合她们的口味。毕竟面向的是莫斯科那边的顾客，杨如一家觉得好吃不算，还得本土化。 此外，考虑到莫斯科那边现在物价一天一个样，物资也极度紧缺，经过大家商量，一致决定开火锅店所用的鸳鸯锅全部在首都那边做好了之后再跟着徐家的货走铁路运过去，这样连开模的费用都省了，脸皮再厚点说不定还能省运费…… 国庆晚会播出的第二天一早，杨妈的铺子便贴出了巨大的海报，国庆晚会倪萍同款店内有售。 批发城顿时轰动了！如果说春节那次杨家的铺子第一时间挂上了春晚同款还可以说是加班加点赶制的，毕竟春晚到上班还有三天时间可以操作。但昨晚才播出国庆晚会，你特么今天就拿出衣服了，还管够！这就过分了啊！这还能怎么解释！？只能说明老板路子野啊！ 杨家铺子门口顿时门庭若市，很多商家甚至从外地赶来进货。要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先抢到一天货就多赚一天钱！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等市面上开始大量出现国庆主持人同款时，杨妈这边的工厂则停产开始清库存，然后准备冬装的上新。 等到了十一月初，杨家的库存销售一空。盘点下来，由于事先准备充分，这一波共得利润七十八万，楚思明、杨妈、袁鹏三家平分，各得二十六万。此外，楚思明和杨妈还一人拿出一万给杨如的小叔叔，楚思明上辈子的亲弟弟包了个大红包！ 说起来杨强原本在布料上就赚了一回，现在又得了个大红包，当下便订了个新马泰十日游，带着老婆美滋滋度假去了。 最高兴的还要数杨如的爷爷奶奶，二老如今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能有出息，二老也就了却最大的一桩心事了。 袁鹏得来这笔巨款后故技重施，又在方庄买了套房不说，还把剩下的钱拿去给手里的两套房子做了装修，一套留着给自己当秘密基地，专门藏他那些乱七八糟东西，一套拿来出租。 楚思明和杨如秦康二人商量了一下，知道短期内暂时没有像苏联解体那样的大漏子可以捡了，如今最大的捡漏就是买房，所以还是准备把手里的钱拿来投资房产，这么想起来袁鹏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不过蓉市眼下根本没有像样的商品房楼盘，而且杨如和秦康住小四合院也正住得美滋滋的，这里生活方便，活动面积又宽，离学校也近，短期内杨如都没有换住处的想法。 最后三人决定，去沪市买房。如今开发浦东的计划才刚刚上马没两年，浦东还是一片荒凉。据说在当地甚至流传着“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说法。杨如听了就呵呵哒了，再过几年，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怕是在浦东连买张床那么大的地界都得省吃俭用存几年的钱…… 趁着现在浦东不被人看好，赶紧下手捡漏去吧！等买完房子再用剩下的钱将现下住的小院子好好的装修一下，彻底将潮湿、漏雨等问题一次解决了，也就差不多了。 楚思明仍旧是打着自家老爸的旗号将这个意思给杨妈说了，杨妈自然啥事都听楚思明的，多次的事实证明，跟着这孩子准没错。 第二天，杨妈便带着自己的身份证，以及假扮楚思明妈妈的假身份证，飞往沪市看房去了。等杨妈先行圈定备选楼盘，然后楚思明杨如两人周末再飞过去确认一下，就可以下手了。 *** 虽然挣钱大业正如火如荼的开展中，但是杨如三人对学习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可能是得益于初中打下的良好基础和平日里孜孜不倦刷题的缘故，就目前看来，杨如以为的学习困难并没有出现。 此外，杨如发现，八中的高九五级一班和之前初九二级一班有了明显的区别。或许是因为高考成绩才是检验一个学校好坏的硬指标的原因，八中对高中部的重视明显超过初中部。高一一班几乎全是凭成绩考进来的，凭关系进来的或许也有，但要么就是胡亮那种醒事比较晚，有潜力可挖的，要么就是关系特别硬但是成绩差得不远并且有学习主动性的，颜值团伙和社交团伙在一班几近销声匿迹。 如今的一班，班风那叫一个朴素，基本上人人都一头扎在学习里，根本无心打扮。 不过再朴实的装束也压抑不住青春期少男少女们天然的冲动，杨如明显发现，上高中以来，班上成双成对出入的同学比初中多了许多。 别看英明神武肖娘娘虽然年纪一大把，却并不是老古董，她好像对班上同学成双成对的出没并没有太多的重视。当然一班同学都还算低调，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挑衅肖娘娘的权威。 杨如认真观察了一下，大致明白了肖娘娘如此放心的原因。 在整个社会风气都不赞成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的纯情九二年，实在没有必要对早恋如临大敌。在肖娘娘看来，只要不耽误学习，不耽误学校的升学率，她都不会出手干预。 然而耽误学习的从来都不是早恋，是单恋…… 一班的同学一向是以学习为先，所谓的谈念爱，那也不过是互有好感的男女同学晚自习坐在一起抽背功课，所谓的周末约会，那也是约在一起逛书店做作业…… 说不定在肖娘娘眼中，这根本说不上恋与不恋，这叫共同进步还贴切些…… 这一点连一向将早恋视若洪水猛兽的楚思明都看出来了，他现在不仅不会去打小报告，在守晚自习的时候还对自作主张调到一起坐的男男女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对楚思明来说已经算是一个极大的进步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情书连载 让杨如觉得有些惋惜的是，从初中到高中，一个追她的男生都没有。尽管杨如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但是照样没人追求，原因是她实在是太小了，全校没人下得去手…… 连初一的新生都嫌弃她小…… 不过让杨如倍感欣慰的是，秦康也同样没人喜欢…… 如果说杨如和秦康这里是乏人问津，杨如她爹楚思明可就是桃花朵朵了。 楚思明人长得不赖，家世又好，早在上初中时，就有个班花丁露对他念念不忘，如今上高中了又是班长，暗地里喜欢他的女生可就多了去了。 开学到现在才两个月，楚思明情书都收了好几封了。 一开始，稚嫩的楚思明还激动的要抓着情书去找肖娘娘告状，这也太不像话了，居然敢给班长写情书，这在楚思明眼中就是挑衅！不过却被杨如和秦康死死拦住了。开玩笑，要是真让楚思明干成了这件事，他这个班长也当不下去了。 等后来楚思明看明白了男女同学间的那点小把戏，又开始嗤之以鼻起来，你们这也叫谈恋爱！？这是想给自己找个固定的抽背对象还差不多…… 然而楚思明这次收到的情书有些不一样。 一般情况下，楚思明收到情书后直接扔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大家都是青春期的美少女战士，谁还不要面子的呀！ 可这一次不一样，这次好像是连载…… 杨如和楚思明算是同桌加室友，收情书这种事楚思明根本瞒不住杨如，也没想瞒。这个女生第一次给楚思明写情书时杨如就印象深刻，因为这个女生的落款是：一个默默关心你的女人…… 杨如当时就笑得心里直抽抽，出息了啊楚思明，不光吸引了青春期美少女的目光，现在连女人的目光都吸引了…… 接下来的那堂课，杨如时不时就埋头抖动着自己的小肩膀，实在是太好笑了…… 楚思明：…… 他被杨如这么暗戳戳的笑话了一节课，自然对这个默默关心他的女人没啥好感，往常他都是直接把情书揉成一团扔掉了事，这回楚思明直接把情书撕了个稀巴烂。 照理说这事儿也就该到此为止了，毕竟通常高中生还没有点亮死缠烂打的技能，然而并没有。 三天后连载二来了。在连载二中，该同学向楚思明倾述了自己的相思之苦，说自己是如何鼓起勇气给他写这封情书，说自己是如何仰慕楚思明，说自己虽然现在只是一只不起眼的毛毛虫，但总有一天将会蜕变为美丽的蝴蝶，还问楚思明愿不愿意和她一起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云云…… 杨如牙齿都要酸掉了，毕竟她是过来人，根本看不懂这种以一起写作业为目的的恋爱，而且还说得那么诗情画意…… 但是不理解归不理解，杨如觉得自己不该嘲笑人青春期美少女这种纯纯的感情，那啥不是有句话叫“少女情怀总时诗”嘛？所以这次杨如看见“一个默默关心你的女人”的落款时没有再嘲笑楚思明。 然而这还不算完。 在楚思明第二次撕掉该女人的情书后的又三天，连载三来了…… 天知道现在杨如一看见楚思明收情书都本能的要先去看落款了，然而这次没有落款。 可是却是熟悉的笔迹，一个默默关心楚思明的女人的笔迹…… 青春期少女，哪怕敢自称女人，到底还是嫩了点，还不知道掩盖笔迹。 严格说来，这次她写给楚思明的不是情书，是举报信…… 该女人在信中匿名举报楚思明的心上人杨如其实和秦康以及胡亮同时有一腿，是个喜欢玩弄男生感情的心机女，让楚思明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感情。她如今已经不求楚思明能和她在一起了，她只希望能拯救楚思明，只要楚思明能幸福，她也就觉得幸福了…… 杨如：…… 秦康：…… 胡亮：…… 楚思明：！！！ 敢说他亲闺女是玩弄小男生感情的心机女！？不要命啦！？ 楚思明皱了皱眉，这次没有撕。 杨如当然不会以为她亲爹是被感动了，这个举动，极有可能是楚思明要看看后续怎么发展，留着这封信准备告状了…… 三天后的早上，杨如三人来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翻楚思明的抽屉有没有情书，然而什么都没有。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三人都觉得有些失望。 杨如刚坐下准备拿出书来上早自习，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抽屉里躺着一封信。 “呀！”杨如兴奋的jiao出声来，她终于也收到情信了么！？ 正要打开来看，楚思明无情的将信从杨如手中抽走，并且语气严厉道：“看什么看！没收！” 特么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他闺女，当他这个爹是死人啊！ 杨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人家秦康都没在意自己有可能被绿了这个事情，你这个当爹的那么激动干嘛？ 她刚才那么高兴不过是因为自己抢在秦康前面实现了零的突破罢了，难不成她还能真的以四十多岁的心理高龄跑来跟一群小孩子玩一起写作业的把戏？ 然而事实证明杨如想多了，鬼大爷才会给她写情信，她收到的是一封警告信…… 信上以及其严厉的口气警告杨如离楚思明远一点，如果她继续玩弄楚思明的感情，就要她付出代价…… 落款是正义之士…… 神特么正义人士，这脑回路，咋想的？她杨如要被人替天行道了不成？ 杨如在这里满不在乎的样子，秦康和楚思明却脸都绿了，尤其是秦康。 楚思明先还安慰秦康来着，哪知秦康立刻就给楚思明科普了他后世从新闻里看到的校园暴力事件，什么把头按在马桶里啊，什么跪在地上一边被人抽耳光一边唱征服啊…… 这下楚思明也被吓着了…… 杨如在一边笑得直打跌：“拜托你们不要那么有想象力好吧，现在哪来的抽水马桶？那英也还没有出《征服》那张专辑，我要怎么一边被人抽耳光一边唱征服？你瞧瞧这小姑娘从头到尾连坦白名字的勇气都没有，哪来的胆子对我下手？再说咱仨一向形影不离，她也要有机会才行。” 秦康却罕有的强硬起来，坚决反对道：“不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后世校园暴力里面那些凶手也是小姑娘，可下手比谁都黑！” 楚思明立马提议：这事儿得告诉英明神武肖娘娘！ 杨如见了无奈得紧，到底还是摆不脱家长思维，一有问题只知道告老师…… 咱们学生界，都是流行自己破案然后自己找回场子的好不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见理想 “破案！？”楚思明和秦康异口同声的问道。 随后秦康立刻反应过来，沉吟道：“不错，这倒是不难，那咱们还是按学生界的方式来解决好了，总是找老师告状的确不是个事儿，很败路人缘的。” 这下连楚思明都反应过来了，这事儿的确没难度，实在不必惊动肖娘娘。自己确实是当惯了家长，总摆脱不了有事找老师的思路。他现在已经是牛牛哒班长了，当官了，得学会自己解决问题，不能总给肖娘娘添麻烦。再说了，他们三个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岁的大人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姑娘？还需要找老师搬救兵？说出去丢不丢人！？ 这事儿真是再好查不过了，对笔迹就行了。 毕竟这是个连写举报信和威胁信都不知道和情信换个笔迹的傻姑娘…… 高一一班一共五十六人，其中男生三十人女生二十六人，把男生三十人除开，再把女生二十六人中已经有背书对象的七人除开，需要对笔迹的连二十个人都不到，杨如三人再一分摊，一人不过比对六七分笔迹，工作量简直不要太轻松！ 而且这个工作中最重要的一环，寻找比对样本这个事情也是容易得一比…… 杨如会缺比对样本么？她可是语文课代表啊，她哪天早上不收一堆语文作业然后指使楚思明或者胡亮帮自己抱到肖娘娘办公室去！？ 第二天早自习时，杨如收齐作业后，先将没有嫌疑的三十七本作业挑出来放到一边，剩下的十九本，杨如和秦康一人六本，楚思明七本。由于那个默默关心楚思明的女人前前后后一共写了四封信，楚思明撕了两封还剩下两封，楚思明给了一封给秦康，自己和杨如公用一封…… 前后不过五分钟时间，就把人给找出来了…… 是张燕。 杨如有些难以置信的再次比对了一下笔迹，没错，妥妥的张燕的笔迹。 早自习到第一节棵间休息的时候，杨如困惑的摸着下巴对楚思明和秦康道：“咦，我绝对张燕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啊？她怎么会觉得自己是毛毛虫那种丑东西？她是不是对自己的颜值有什么误解？” 秦康：…… 楚思明：…… 现在是纠结张燕能不能正确认识自己的时候么…… 说起张燕，那是杨如三人初中在刘老师班上时的老同学了，那时张燕在班上，是多愁善感的语文课代表。 等上了高中，刘老师班上的课代表几乎都被整抬为了肖娘娘班的课代表，除了张燕。 当然张燕还不可能就为了这点子事就对杨如起了什么歹意，毕竟二人的差距在那里明明白白的摆着的。张燕觉得没面子难过肯定是有的，但越是这种局面时候越要作出一副云淡风轻、淡泊名利的样子不是？ 如果中间不加上一个楚思明的话。 原本这个年代是不流行姐弟恋的，女同学们在一起说起梦中情人、白马王子什么的第一指标就是要比自己大，最好是大三到五岁，在当时，这条指标可以说是妥妥排在经济指标前的！ 照这个指标来看，楚思明妥妥第一轮就场上女嘉宾全体灭灯。 可是扛不住楚思明长得好，成绩好，家世还好！全身上下就年龄一个短板，这个短板还是成绩太好了造成的！ 女同学们私下一琢磨就觉得，其实楚思明的这个短板，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当然了和楚思明差不多情况的秦康的短板就万万不能接受了！秦康那个已经不是木桶的短板了，他根本就是木桶缺了一块板…… 不过张燕最终对楚思明定情，还是因为楚思明初三时在她同学录上的留言：就算全世界反对，我们也要坚持自己的梦想。 这句话简直直击张燕的内心。 楚思明是初一直接跳级到张燕班上的，所以他不知道，张燕在初一时写那篇名为《我的理想》的作文时和楚思明几人一样，是被老师狠狠找家长告过状的。 张燕这小姑娘的理想不是长大了要当科学家，她的理想是做个米虫，每天幸福的躺吃躺喝躺看琼瑶阿姨的言情小说别的啥也不用干…… 这理想要是放在杨如她们回来那会儿，老师家长们笑笑也就算了，不过是童言无忌罢了。再说谁还能不许一个漂亮小姑娘想当个幸福的米虫了？想想都不行了？想当米虫的姑娘可多了，那也是要本事的！多少人就倒在了投胎这第一关上！ 可张燕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一九**年…… 所以她就悲剧了。 教语文的李老师看见这篇作文都惊呆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妇女都能顶半边天了，居然还有人想做地主家的小姐不事生产！？这是很严重的思想问题啊！ 李老师当即拿着张燕的作文找到初一一班的班主任刘老师。 刘老师是个心大到肿的男老师，心不肿也不能放着数学教研组组长不当非要去当体育老师对吧？ 心肿的刘老师一开始也没觉得人家一小姑娘想当个米虫有啥不对，最多是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罢了。可是李老师极其严肃的向他分析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事儿往小里说，只是张燕一个家庭的不幸，家长辛辛苦苦供出了个不思进取的孩子；往大里说，这是在浪费国家的资源，你想当米虫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当了，为啥还要坐在教室浪费国家的教育资源！？你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咱们八中正在培养一个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孩子！ 刘老师当时听了都被唬了一跳，有些疑惑的问李老师：“这事儿没这么严重吧？” 李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严肃道：“绝对有，你们这些男老师就是不注意孩子的思想教育，张燕是个乖巧的好孩子，成绩也不错，咱们当老师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好孩子走上歧路，这样对不起我们人民教师的称号！” 李老师除了教语文，自己也是班主任。 刘老师想了想李老师也是带班经验丰富的老师，于是点头道：“行，我找她家长来谈一谈。”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少女的心事 张燕的爹妈都是知识分子，不然也养不出这样伤春悲秋多愁善感，跟林妹妹似的小姑娘。不过此时他们都被张燕的志向给震惊了。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平时看着挺弱不经风的小姑娘，居然很有风骨，无论家长怎么规劝教育甚至发脾气都矢志不渝…… 于是张燕挨了有生以来第一回胖揍。不仅挨了胖揍，气急败坏的张爸爸张妈妈还一把火把张燕的言情小说全烧了！ 挨打都没掉一滴眼泪的张燕看见自己心爱的言情小说被烧了，顿时觉得整颗心都被掏空了，她拧着手帕哭了个肝肠寸断，生生把自己哭晕死过去！！！ 这一轮较量，张爸爸张妈妈完败…… 然后张爸爸张妈妈就对张燕展开了长期的经济制裁，企图让她没有多余的钱买言情小说看。 事实证明张爸爸张妈妈还是太天真了，张燕买不起，但张燕可以租啊！校门口押个学生证，然后两毛钱一本的租金可以看三天！办月租的话还更便宜！张燕从哪里省不出来区区两毛钱…… 不过经过这些事后，张燕到底学乖了，不再把自己的理想挂在嘴边，改为深深藏在心底…… 也正因为如此，同学录上楚思明送给她那句“就算全世界反对，我们也要坚持自己的梦想”深深打动了张燕，他觉得，楚思明懂她！不然为什么送给自己的刚好是这句话！？ 然后张燕开始注意收集楚思明的资料，这一收集，张燕惊喜的发现，楚思明居然有着和自己相同的经历！也曾经因为那篇该死的作文被老师告过状！怪不得！怪不得楚思明送给自己这句话，原来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楚思明一定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这段伤心往事，才专门写了这句话来安慰和鼓励自己的！ 她借着收集杨如三人写过的同学录的借口，将楚思明写过的那些句子放在了小本本的最前面，随时揣在身上拿出来翻阅。 幸好那时已经是初三下期了，张燕便将这份心事深深的藏在心底。 再后来楚思明被保送了，张燕虽然也在保送名单中，但却不在保送进一班之列。 恋爱中的少女爆发出的能量是惊人的，张燕为了和楚思明再次同班，在最后那一个月生生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主观能动性，把中考成绩又提高了接近二十分！ 能再次和楚思明坐在一个教室，张燕觉得，这是老天赐给她们的缘分…… 所以她终于鼓起勇气给楚思明写了第一封信…… *** 楚思明问杨如：“现在知道是张燕了，你打算怎么解决？” 杨如一脸理直气壮，奶凶奶凶道：“自然是你去找她然后狠狠威胁她！” 楚思明没好气道：“为什么是我去威胁她！？你怎么不自己去！？” 杨如做悲天悯人状：“因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楚思明表示他不接受这个理由，傲娇道：“我不去，我一个大男人为难人家小姑娘就好意思了！？” 杨如一脸深受打击道：“别啊爹，亲爹！她那是普通小姑娘么！？她刚刚才威胁了你亲闺女唉！她扬言要我付出代价唉！吓死个人了！说到底这还不是你惹的桃花债，你不去谁去！？” 楚思明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于是咬牙道：“行，我去就我去，那我去找她说什么？应付小姑娘我没经验啊！” 杨如想了想，说道：“你就告诉她，虽然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可是你心里却把我当成最重要的亲人，她想要得到你的欢心就必须先过我这关，要努力讨好我，夏天请我吃冰棍冬天给我买热咖啡，对我要比对你还好，这样她就成功了一半！” 楚思明：…… 他怎么会生出这么凑不要脸的女儿来…… 关键时刻还是秦康靠得住，把岳父叫到一边去面授机宜。说到最后，秦康拍了拍楚思明的肩道：“爸，差不多就这些了，剩下的你就见机行事吧！” 楚思明点了点头，关键时刻，还是女婿靠谱！ 随后楚思明问道：“那我晚上放学叫她等着我？” 杨如忙挥着小拳头道：“别啊爸，你现在就去跟她说，叫她晚上放学等你，这叫诛心知道么？咱们也该好好吓吓她，叫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敢威胁我！” 楚思明想了想，觉得这个可以有。他看了看手上的表，离上第一节课还有两分钟，他又等了一分钟后，才站起身来对着张燕座位的方向，极其严肃道：“张燕，你晚上下了晚自习等我一下，我有事情找你！” 本来就快上课了，同学们基本已经回到座位上做准备了，班上就比较安静。楚思明这个时候突然站起来，同学们还以为他有事通知，没想到他却来了这么一句话，全班突然诡异的一静。 张燕正打开文具盒拿笔，突然听到这句话，吓得文具盒都掉地上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尤为刺耳。 同学们看着楚思明严肃的眼神，再看看张燕苍白的脸色，没有人会想到男女那方面去。 张燕将文具盒以及散落一地的笔捡起来，刚想去问楚思明有什么事，上课铃响了。 这一天对张燕来说毫无疑问是极其煎熬的一天，几乎所有的主科老师都在课堂上点了她的名字叫她上课不要走神。 同班同学中的老八中人，想起楚思明以前在初中干得那些事儿，心里都为张燕捏了把汗。 虽然张燕也试图在中午放学的时候找楚思明谈一谈，可楚思明却十分强硬的拒绝了，叫她把话留着晚上再说。 楚思明说完这话就牵着杨如放学回家了，留下心乱如麻的张燕傻在当场。 她几乎可以确定楚思明知道是她了！问题是楚思明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的是哪个她？是知道写情书的是她还是知道写举报信的是她，或者说是知道写威胁信的是她？这三者的应对方法是完全不一样的好吧！？ 总不可能是全知道了吧？ 想到这里张燕的心一抖，应该没这种可能吧，落款完全不一样哒！？ 第一百二十六章 操场（一）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下课，张燕在她的好朋友，英语课代表黄静的陪同下战战兢兢的走到楚思明面前，语气发虚的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楚思明还没说话，黄静先不干了，她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拍了一下张燕的背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怕他做什么，咱们可是两个人！” 张燕强自镇定道：“我，我没怕！” 黄静见张燕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友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了，就是个小媳妇受气包。她转而对楚思明下手：“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先警告你，你若是想使坏，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对吧燕子？” 楚思明没理黄静，只是看着张燕：“走吧，咱们操场上去说？叫她先回去？” 黄静又抢先道：“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儿说清楚，非要把燕子一个人叫到操场去说？” 张燕没吭声，可脚也没动。 楚思明手指着黄静，语气闲闲的问张燕：“在哪里说当着谁说我当然是无所谓了，可是你确定你愿意把你干的那些破事儿让她知道？” 张燕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然后低头小声道：“我跟你去操场。” 然后又对黄静道：“镜子你先回寝室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黄静听了有些疑惑的问张燕：“你确定没问题？那我先回去了？” 她也算是看出点苗头来了，这中间的事儿好像是张燕理亏，楚思明看起来才是占理的一方。 张燕轻轻的点了点头。 楚思明和张燕两个一起下了楼，走到操场上。 虽然已经九点了，但操场上还有不少女生在跑步，大多数一看就是高年级的女生，看来到了这个年龄，大家都已经开始有了管理身材的意识。 两人沉默的围着跑道走了一段路，张燕先沉不住气了，停下来问楚思明：“你把我叫下来到底想说什么？” 楚思明闻言也停住脚步，转身望着张燕的身影，语气诧异的问道：“哦？难道不应该是你对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作出解释么？” 张燕听了心中一紧，声音有些她自己都没察觉都尖利：“我，我做什么了！？你说都是什么事！？” 楚思明心里觉得很烦躁。讲真，作为一个当家长的人，看着这些女孩子，小小年纪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成天琢磨这种事情，他就觉得手痒，手巨痒！ 这人心里一烦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楚思明极不耐烦道：“还要我来提醒你么？你先后给我写了三封信，给杨如写了一封信，具体写了什么，还要我说么？” 张燕听了差点没吓哭，这，这是全都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于是反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信，你凭什么说是我写的？” 楚思明讽刺道：“哦？不是你写的？那好，那我把手里那两封信交给肖娘娘对笔迹好了。反正肖娘娘那里这周收上去的作文还没改出来呢，是不是你，一对便知。不过我劝你，肖娘娘的脾气你也知道，开学时她说的话你没忘吧？要是让肖娘娘知道你一天在学校自己不好好学习，还想拖我下水，甚至不惜威胁同学，你会是个什么后果你清楚吧？在肖娘娘心里，我和杨如的分量可比你重多了，她不会留着你在一班影响我们俩的学习的！” 对笔迹！？张燕听了差点没疯…… 尼玛她就是悄悄写了个情书居然被人对笔迹认出来了！？这特么是小说中的情节么！？ 不过随即张燕一听楚思明要去找肖娘娘，吓得小身板一抖，当时就差点忍不住坦白了。可是后来听到楚思明指责自己在影响他和杨如学习，温顺的小姑娘立刻暴走了：“我们俩！？什么叫我们俩！？你们果然在一起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那个杨如不是好人，她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正好从他俩身边跑过的高年级学姐听了一耳朵劲爆关键词，一个走神，两条腿搅在一起华丽丽的摔了…… 楚思明见了把头转向一边，淡定道：“你还说不是你写的？” 张燕闻言脸上一滞，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讨论是谁写的…… 见那摔倒的学姐已经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跑开了，张燕破罐子破摔道：“是我写的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楚思明气乐了，反唇相讥：“请问你是我谁啊？你有什么资格为了我好啊？你为了我好就可以无凭无据的去中伤一个还不到十一岁的小姑娘？人家杨如哪儿招你了？” 张燕痴心不悔道：“她玩弄你的感情就是招惹我了！” 楚思明十分火大：“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的一天脑袋里在想什么，人家杨如才几岁，才十岁！正正经经该读小学的年龄，你家里有亲戚从十岁起就开始玩弄男生感情的！？你思想龌不龌蹉！？同学之间关系处得好一点的就非要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就不能是单纯的同窗之谊了！？” 张燕闻言心中一惊，对哒！杨如才十岁哒！自己咋忘了！？杨如成绩好得让人忘记她今年才十岁了…… 随即她又高兴起来，楚思明刚才说他对杨如是同窗之谊！？ 少女随即低下头羞涩的问道：“既然你和杨如不是那种关系，现在你又知道我的心意了，你是怎么想的？” 楚思明沉吟片刻后道：“我是这样想的，要是杨如以后但凡发生任何意外，我就把你写给她的恐吓信交给肖娘娘。” 张燕：！！！ 老娘是在跟你说恐吓信的事！？老娘说的是情书的事！ 饶是张燕是个多愁善感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此刻也快被楚思明的脑回路逼得暴走了，她愤怒而不甘的问道：“凭什么！凭什么她有了意外要我来受到惩罚，你这样做对我不公平！” 好巧不巧，又是刚才那位学姐跑了一圈再次路过两人身边，被张燕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吼得腿一软，又摔了…… 学姐气急败坏的爬起来，对着楚思明和张燕吼道：“卧槽！你们这对gou男女，你们吵架就不能滚去操场中间吵么！什么东西！” 楚思明：…… 张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操场（二） 楚思明淡定的和学姐说了一声抱歉后，从善如流的带头往操场中间走去。 张燕忙小跑跟上，一边跑一边还在追问：“楚思明你说清楚啊，凭什么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也要负责？万一是她自己惹出的麻烦呢？” 楚思明又往前走了两步，见差不多走到操场中心了，才停下来对张燕道：“就凭你有恐吓信落在我手上了呀！只有你恐吓过杨如，我自然就只认着你了。你就祈祷高中三年杨如能顺顺利利的读完吧，不然咱们肖娘娘那里见哟！” 张燕：…… 她突然灵光一现，用带着些期望的语气问道：“那万一杨如和秦康高中又跳级了呢？她们两个不是最喜欢跳级了么？那她们都和我不在一个班了，出了什么意外总不该我负责了吧？” 楚思明用十分欠扁的语气回道：“抱歉啊，这次她们两个不跳了，因为她们要照顾我的学习进度嘛，你知道的，我成绩不好，光考年纪第三名已经很吃力了，跳不动的。” 张燕：…… 她被噎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思明见张燕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想着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四五十的人了，欺负人家有些不厚道，于是又放软语气安慰道：“你放心，人家杨如懂事低调着呢，不会到处惹事的。只要你不想着使坏，没别人跟她过不去了。” 张燕听得气结，什么叫她不使坏？她在他心里就是这种坏女人么！？天知道她也就是说说罢了，真叫她让杨如付出代价，她都不知道具体该从哪里下手！可现在说这些，楚思明能信么…… 沉默了片刻，张燕幽幽道：“你这么处处为她着想，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算什么？楚思明有点懵，算普通同学呗，咋这姑娘绕来绕去非要往那方面绕啊！谁要是这姑娘她爹还不得愁死！ 张燕一听楚思明只当她是普通同学，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有些激动的问楚思明：“你当我是普通同学！？那你初三下期在我的同学录上给我留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楚思明一头雾水，他给她留啥话了？难道是他写了什么让小姑娘误会的句子了？不至于吧！ 张燕见楚思明一副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的样子，倍受打击道：“你怎么可以忘记……” 楚思明懵道：“咋就不能忘了？我写了五十多本呢！全班除了杨如和秦康没弄那啥同学录不用我写，其余的人都找我写，我能记得过来？说得好像你能记得你给每个人的同学录写了什么一样。那你说，你给胡亮的同学录写的啥，你要是能背出来，我就给你道歉。” 张燕：…… 她背得出来个鬼…… 她还不是前前后后写了五十多本了，而且都过了大半年了好吧…… 不过张燕不甘心，她明示楚思明道：“你在我同学录上写的是：‘就算全世界反对，我们也要坚持自己的梦想。’你如果不是知道我的伤心往事，又怎么会刚好留下这句话？你别不承认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楚思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可思议道：“你不会真的信了这句鬼话吧！？我说张同学你到底啥梦想啊？是想毁灭全世界还是咋的呀？轮得到全世界来反对你！？你别乱套近乎啊，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的梦想可是致力于科学发展和人类进步来着！你离我远点我跟你说。” 天知道，在楚思明送出去的五十多句鸡汤里面，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句了，那语气搞得自己跟多大个人物一样。可是没办法啊，当时库存告急，已经没得选了！杨如秦康加上楚思明自己，一共需要一百六十多句鸡汤呢！这还不能用以前写作文用过的旧鸡汤！这短时间内哪去找！？鸡汤这东西，是要讲场合讲气氛讲个有感而发的，哪有这样讲批发的！ 张燕：…… 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小姑娘一时间羞愤难当蹲下身去掩面痛哭，嘤嘤嘤～ 楚思明就傻眼了…… 呀！小姑娘咋说不过人还兴变身呢！这他又不能拳打嘤嘤怪，咋办啊！？ 想了想，他也蹲下身去，放缓语气问道：“喂，你别哭了，你到底啥梦想啊？说来我听听。” 小姑娘抽抽嗒嗒的将自己的梦想跟楚思明讲了。 楚思明：…… 讲真，烧得好啊！ 不过楚思明到底没傻到把心里话说出口，不然嘤嘤怪怕是要红血暴走。他用自认为最委婉的话语劝道：“我说你一天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有啥看头啊，本本都是差不多的内容，古今中外不同版本不同类型的霸道总裁爱上傻白甜，光看个开头就能猜到结尾，一点悬念都没有！我就不信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看了那么多还没看出这个套路来？还不腻歪？” 张燕的抽抽声就一顿，她极好学的问道：“什么是傻白甜？” 楚思明耐心的解释：“就是女主角都是那种傻乎乎的没啥心机，有时候甚至显得有点白痴的甜妞。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 张燕无语，好像，真的，很有道理啊！ 不对，张燕想到一个人，她忍不住抬起头反驳道：“你胡说，也不全是，我最喜欢的xx阿姨写的言情小说就不是这个套路！” 楚思明瞪大了眼睛：“她的就更不能看了，她的小说有作风问题，会教坏小孩子的好吧！她的小说都是写小三上位的！你说说，现实中哪有这样的？已婚男人从外面拧回来一个傻白甜，还要家里的妻子大度的主动让位，不然就是不善良。你说哪有这样的？更气人的是连妻子自己生的孩子都真心喜欢小三，觉得小三跟她爹更配！这不是生了个白眼狼么！换你你能做到么？” 张燕又问：“小三又是什么？” 楚思明答：“破坏别人家庭的凑不要脸第三者，简称小三。” 解释完他还重复问道：“换你你能做到么？你特么早就给小三儿写恐吓信了对不对？” 张燕气结，这个梗就过不去了是么！她挥起小拳拳狠狠捶了楚思明好几下才觉得气顺些。等气顺了再一想楚思明刚才说得话，就觉得更有道理了…… 这时楚思明站起来，对张燕道：“行了，这事儿今晚咱们就说开了啊，你以后别东想西想的，有那功夫都能多做一套卷子了。我说就你们女生那种谈来谈去，就是为了，哦，平时上课有人帮你拧个书包，回宿舍有人帮你打个热水，去食堂吃饭有人帮你排队打饭，有意思么？你们觉得有意思，那我也不住校不吃食堂啊，对吧？那你们找我谈还图啥？行了，你回宿舍吧，我也要回家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半期考试 楚思明走到校门口，看见杨如和秦康正坐在校门口收发室一边写卷子一边等他。 他顿时就觉得，刚才自己受得那些委屈不算什么了…… 楚思明走到收发室门口，冲杨如和秦康招了招手，语气柔和道：“走了。” 杨如和秦康立刻收拾好笔和卷子，拿起书包，手牵手的走了出来。 楚思明一手接过杨如的书包，一手牵着杨如，三个人串成一串，一起出了校门。 回寝室路过校门口的张燕正好看见他们三个一个牵着一个回家的背影，脸上的神色复杂难明，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路上，杨如八卦兮兮的问楚思明：“爸，你们谈的如何了？啥结果透露一下呗？” 秦康立即竖起了耳朵。 楚思明却突然激动起来：“卧槽，你们不知道，她刚才说不过我居然哭了，吓我一大跳！我和你妈一起过了那么多年日子，你妈可一回都没在我面前哭过呢！” 秦康不动声色就是一记马屁送过去：“那是爸您人好有担当，妈跟着您日子过得舒心自然就不会哭了。” 楚思明点了点头，得意道：“可不是这个道理！” 杨如心里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上一回你可悬没把我妈给气死，背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等处理完张燕这事儿没几天，高中阶段的第一次半期考试就来了。 半期考试这成绩，简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杨如三人发挥稳定，继续包揽一二三名。 张燕因为分了心，成绩下滑很厉害，比入学时的排名下降了十多名。 她看着教室后面黑板上楚思明一骑绝尘的分数，再看看自己的，气了个半死。感情自己在这儿茶饭不思，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楚思明还是该写卷子写卷子，该背书背书，半点心思都没分？ 这么一想，张燕自己也觉得怪没意思的，再想想那晚上楚思明劝自己的那些话，更觉得谈恋爱这个事情真是没意思透了！她以后就算上大学了，也绝不浪费时间去谈恋爱！ 和她一样郁闷的还有胡亮。 高中是个转折，很多人在初中觉得挺轻松就能考高分的，上了高中再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就突然觉得吃力起来。原本上初中时，平时不怎么听课，快考试时狠狠背几天，就能考个不错的成绩回家交差，可高中就不行了，除了那些本来就需要背诵的科目，其它科目要考高分光靠背已经不行了。 嗯，很不幸的，胡亮就是这很多人中的一个。 此时他和秦康一起站在教室最后面看成绩，他看着秦康的数学那一科是148分，再看看自己的，堪堪及格…… 唉，愁啊…… 他一脸席慕嫉妒恨的问秦康：“你数学到底是怎么考148分的！” 秦康一脸悲愤：“我特么做错了一道填空题！” 胡亮：…… 半期不光张燕和胡亮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秦康对自己的成绩也不满意。他觉得他语文考得不好，作文居然丢了四分！绝对是耻辱！ 等上语文课肖娘娘讲完前面的题后就让大家自己看看卷子上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举手提问或者互相小声讨论，她会下来挨个给大家答疑。说完后，肖娘娘将手中的粉笔精准的投入讲桌上的粉笔盒中，拍了拍手，走下讲台开始给举手的同学答疑。 杨如见了楚思明愁眉苦脸的样子，将他的卷子扯过来翻看。看完后乐道：“哟，作文丢大分了，郁闷着呢？” 楚思明大怒：“你还幸灾乐祸，平时白疼你了！” 高中阶段不像初中，初中的写作重点是记叙文，高中的重点变成议论文了。 写记叙文，楚思明到底那么大个人了，见识和阅历都不是同班那些小孩子可以比的，再加上心灵鸡汤助攻，分数自然不低。 可是议论文就不一样了，和记叙文比，议论文不仅枯燥，而且讲究一个逻辑严谨有理有据，这对靠刷题起家的楚思明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毕竟刷题怎么刷也刷不到作文上头去，换算下来相当于一两个小时才做一道题，太不效率了！只有吴迪那种缺心眼儿的傻姑娘才会在作文上跟人较劲，有这功夫，多背好多道历史政治大题了！这学习考试也要讲个性价比不是？ 杨如一点也没被楚思明吓到，笑眯眯道：“多大个事儿，不就是议论文写不好么？也值得你生一回气？我跟你讲，这里面也有一个套路……” 楚思明大吃一惊：“写议论文也有套路！？你怎么那么多套路！？” 他扯过杨如的卷子翻到作文那一页一看，得，肖娘娘只象征性的扣了她一分，以表示作文是不可以轻易给满分的…… 楚思明秒变墙头草，一脸崇拜道：“啥套路？” 杨如臭屁的教训楚思明道：“考试想得高分哪有不讲套路的？老师出题有套路，我们答题自然也就要讲套路了。我告诉你个写议论文的万能公式：提出论点阐述论点举例总结，考试就写这四大段，基础分妥妥的。” 杨如一边说，一边用铅笔在楚思明的试卷上写下这个公式。 楚思明点了点头，这个和肖娘娘讲过的大同小异。 杨如指了指楚思明的作文，继续道：“现在我们一条一条来看你的作文。提出论点这一条我告诉你个小窍门：论点无非就是你的立场，你觉得题目的观点是对还是不对。但是我一般不建议你这么写，除非是涉及到大是大非的问题，需要十分果断的站队，普通的论点，你就写：‘我觉得这个观点未免有些片面’，或者：‘我觉得这个观点很有道理’。” 楚思明表示他有点不明白。 杨如笑道：“这个就要从历史说起了，历史上，我们国家一向信奉儒家文化，它的影响可以说是深入骨髓。儒家文化讲究的是什么？是中庸之道。所以改你作文的语文老师们会更喜欢看到一个观点平和中正的学生，而不是一个立场十分尖锐刻薄，动不动就全盘否定别人的学生。你这样写，能给阅卷老师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我称之为刷好感。” “杨如说得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 这时背后传来肖娘娘的声音，语气听上去十分愉悦。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论如何刷好感 杨如和楚思明吓了一跳，忙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头望去，发现英明神武肖娘娘正站在楚思明斜后方的过道上，脸色柔和，隐隐带着笑意。 见杨如和楚思明转过头来看自己，肖娘娘对着楚思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又对杨如道：“你说得挺有道理，你接着说，我也听听看，要是说得不对，我也好及时更正，不用紧张。” 杨如低声说了句“好的”，又转回去用稍微大一些的声音继续对楚思明道：“这个阐述论点没什么好说的，这一段说白了就是个承上启下的作用，让人知道你的论点和你下面要举的例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楚思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杨如觉得肖娘娘在背后看着她，她亚历山大，于是又转头去看肖娘娘。 肖娘娘笑道：“说得不错，你继续，不用看我。” 杨如呵呵笑了笑，继续对楚思明道：“重点是你举的这些例子，太过学生腔了！” “噗嗤！”肖娘娘没憋住，笑出声来。她觉得杨如这小姑娘太有意思了，自己都还是个小娃娃，居然老气横秋的说别人写的作文学生腔。学生嘛，写作文哪有不学生腔的？这不很正常嘛。 不过转念一想，杨如写作文的确从来都不学生腔，要是单看文章，根本看不出是个学生写的。不光杨如，秦康的作文也是这样。怎么说呢，文风很是成熟老练，内容也新颖。 杨如有些讪讪的转过头来看肖娘娘，肖娘娘乐道：“不好意思啊我没忍住，你继续，继续说他，我也觉得他学生腔。” 这下杨如也有些乐了，被肖娘娘这么一笑，她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于是不客气的指出楚思明的问题：“你的作文我以前也看过，都有这个问题。不过我看好像胡亮的作文也是这样，怎么说呢，就是但凡举例子就是那几个人那几件事儿，一举坚持不懈的例子就是爱因斯坦搞发明，身残志坚就是贝多芬，然后友爱就是孔融让梨，诚实就是列宁摔花瓶之类的，写来写去就是这些事。当然也不是说这些事不能写，还是要看情况，毕竟都是很经典的故事，但不要总写，写多了就烂市了。” 杨如顿了一下，接着道：“大家都这么写，你的就不突出了。你可以试着写一些身边的事，和大家切身相关的，这样更能引起共鸣，更有代入感。比如说，要证明坚持不懈才能成功，不仅有遥远的爱因斯坦，还有我国的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解决了全国人民的吃饭问题呢，多贴近生活！对了，晚上新闻联播上报的实事也可以当作例子来写，这样还会让阅卷老师觉得你特别，嘿嘿，知识面特别广，这就又刷了一次好感，嘿嘿。” 杨如说完有点不确定的转头回去看肖娘娘。 肖娘娘笑道：“不错，你这小姑娘，倒是会揣摩阅卷老师的心思。” 杨如冲着肖娘娘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声，又继续对楚思明道：“其实不光是人，但凡动物界、植物界，甚至我们生物、地理、化学、物理书上的那些知识，只要合适你的论点，那就都可以当成例子来举，这样会显得你的文章特别新颖，还显得你各门功课都学得很扎实，是个学以致用的好学生，嘿嘿，那啥，你懂的，老师在下手扣分的时候没准就会有，嘿嘿，怜悯之心。还有，你想想，看议论文本来就比看记叙文枯燥，大家都是这种四段论，举的例子还来来回回都是那种离我们很远的伟人，老师看起来多无聊。这个时候她要是突然看到一篇这样的文章是不是会眼前一亮？” “那啥，顺便说句题外话，写记叙文也是这个道理，要新颖。新颖不光指内容，还可以是角度。讲故事嘛，不需要总是用第二第三人称的语气，也可以换换第一人称。有时候甚至可以不必从人的角度来写，你可以写你自己是某个动物，某种植物，甚至是一片云，一阵到过很多地方的风。比如说你要描写一个大自然被破坏，动物为了食物被迫迁徙的故事，你可以写你就是那个动物，在迁徙的过程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一个个倒下，永远的离开了你，这样写，是不是更震撼人心？” 楚思明一脸崇拜的望着杨如猛点头，不愧是他闺女，不愧是他敢一个人承包一本杂志供稿的闺女，写文章的确有一套啊！ 肖娘娘一开始听杨如给楚思明讲议论文的时候还觉得挺有意思，觉得这小姑娘对把握老师的心思很有一套，是个极擅长考试的。等杨如说到记叙文时，就连肖娘娘都觉得有些震惊，她都从来没想过记叙文还有这么多方式可以写！假设自己是一片云一阵风，多么诗情画意啊，文艺肖娘娘觉得自己被击中了！事实上，教语文的老师鲜少有不文艺的！再想想杨如说的假设自己是动物的那个故事，肖娘娘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这时杨如又指着楚思明作文的最后一段，说道：“最后说这个总结，总结不光是再重复一次你的论点，最好再升华一个高度，这样文章的立意才高。比如你写春天的风景，最后说春天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季节就完了，这没错，但立意低了。你得联系到自我，比如一年之际在于春，咱们也正处在人生的春天，得努力学习才不辜负这大好春光。放在议论文上也是这个道理，在文章的最后结合自己做个升华，说一下你从中学到了什么，又打算怎么做。嗯，就是这些了，我说完了。” 然后杨如回过头去看着肖娘娘：“肖老师，我讲完了，请您指正。” 肖娘娘笑得如沐春风，声音温柔得让她站那个位置旁边的那位同学虎躯一震…… “很不错，我没有要指正的，你讲得都很好。更难得的是你愿意把你的学习方法分享给你的同桌。嗯，现在肖老师问你，我可以把你写作文的这些经验和全班同学分享么？” 杨如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了班上同学的注意，肖娘娘说这话的时候又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全班顿时一片哗然。 第一百三十章 送命题 杨如一听就知道肖娘娘这是给她出了一道送命题…… 不过无所谓，杨如觉得她的对手从来就不在这一个班上，她的作文分也不是只高在这些套路上，她的年龄、阅历还有后世看过的那些脑洞网文才是她真正的法宝。 于是杨如十分乖巧的对肖娘娘道：“当然没问题啊肖老师，不光是楚思明，不管谁来问我，我都不会保留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虽然这个问题是肖娘娘对杨如的一个考验，但听到杨如这样回答，肖娘娘还是有些动容。这孩子是年纪太小还不懂藏私，不知道高考的竞争是多么激烈，作文高一分，能甩下多少人去了！ 肖娘娘叹了口气，自己这么做虽然有些不厚道，但自己是班主任啊…… 她走到讲台上，拿起教鞭敲了敲黑板示意全班注意。 等全班都安静下来望着她，肖娘娘才开口讲道：“我刚才在下面无意中听到杨如同学讲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写作技巧。在征求了杨如同学的同意后，我现在分享给大家。你们要注意听，这就是为什么每次杨如的作文我都只象征性的扣一分，而你们的作文我却要费尽心思去找得分点的原因。” 全班同学听了肖娘娘的话都惊呆了，言下之意是，杨如的作文其实是满分水平？那是什么神仙作文！？ 见班上有些闹哄哄的，肖娘娘又拿教鞭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静。 “相比杨如同学的学习归纳能力，我更看中的是她的个人品性，她大公无私的把自己的独门学习秘籍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你们都要向她学习。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好的学习方法，不要敝帚自珍，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学习说白了就是个相互讨论，相互印证的过程，要学会分享，才能共同进步。杨如有句话说得不错，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很高兴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集体意思和大局观念，你们要知道，只要我们班的整体学习水平提高了，你们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会深深受益！下面我就给你们说一下杨如同学整理的方法……” 秦康听到这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差点面上没绷住，这不是那啥的广告词么…… 放在班上说合适么…… 等这节课下课铃声响起，无数同学冲到杨如的课桌前求借作文一观，结果被告知让坐在秦康旁边的胡亮捷足先登了。 刚走到门口的肖娘娘见了这个情况十分欣慰，想了想，就站在门口对全班宣布：“以后每次作文，我都会选出十篇最优秀的，写上我的点评，让课代表拿回来，唔，我的课代表太矮了点，那就班长吧，杨如你把优秀作文交给班长贴到最后面的黑板上让大家借鉴。” 全班哄堂大笑。 杨如想起后世的弹幕，对肖老师建议道：“肖老师，您看能不能在作文后面多留一页白纸，同学们看了有什么想法或者修改意见也可以提在上面。” 肖娘娘一听，不错啊，这确实是个很棒的主意，当即就在班上宣布了，并且补充道：“那你们写作文时更要用心了，争取能当上范文。想想有全班同学在给你提意见帮你找问题，这进步该有多大啊！” 说完肖娘娘便回办公室休息去了。 一班同学自从得了杨如的写作秘籍，作文提高得飞快，但是进步最大的还是楚思明。毕竟知道秘籍是一回事，要如何理解运用又是另一门学问，在这件事上，年纪大的确是个不可忽略的优势。 不过这件事却让杨如在一班的人缘迅速好起来。毕竟成绩好又乐意跟人分享自己学习心得并且永远不可能成为情敌的同学在一个尖子生扎堆的班级是很吃香的…… 就连原语文课代表张燕，都对杨如有些刮目相看。 然而杨如再也没有在班上分享过她的独门秘籍，她又不傻…… 就算她不怕这些潜在的竞争对手，不是还有她爹这个弱鸡么…… 上学的日子过得飞快，半期一过眼瞅着就是期末了。 这是高中阶段唯一一个没有补课的寒假，大家都卯足劲想考出好成绩，过个放心年…… 在这种氛围下，早晚自习的出勤爆满，都根本不需要楚思明记考勤了。自习课的纪律也前所未有的好，楚思明已经好几天没有在自习课时坐到讲台上去震场子了。 就在这样紧张积极而又健康和谐的氛围下，胡亮被他爹揍了个狠的。 这天是星期一，杨如三人照例是前几个来教室的。刚到不久，胡亮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了。 杨如几个抬头一看，胡亮白嫩的小脸儿上硕大的一个巴掌印，红中带着紫，青里泛着黑…… 那一双弹钢琴的手，此时肿得像长满了冻疮…… 这个时候可不兴什么不打孩子之类的，杨如身边很多同学，特别是男同学都是从小被揍到大的。最万恶的是，大人们也没有什么打人不打脸的讲究，几乎是哪明显就往哪儿招呼，也不管孩子的面子什么的。按照大人的想法，小孩子家家的，要啥面子？杨如在初中刘老师班上就有一个女同学，她妈妈专门跑到教室门口扇她耳光，就好像要狠狠扫一扫她的面子，她才知道疼知道怕，同样的错才不会再犯。 那个女生性格极其自卑，在人群中几乎没有存在感，是当时刘老师班上极少数最终没有考上八中的人。就为这，拿成绩那天，她妈妈专程在校门口扇了她一顿耳光…… 杨如看见胡亮的脸，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个女生，听说她后来复读了。 而此时的胡亮正咧着嘴小心翼翼的坐到凳子上。 杨如一见他那滑稽的样子忍不住乐了，调侃道：“哟，这是挨揍啦？还上头了？谁下的手那么狠啊？” 胡亮是个性格极开朗的男孩子，被人打趣也不生气，反而十分光棍的笑道：“唉，那啥，给人当儿子的哪有不挨揍的？再忍几年也就过去了！” 杨如十分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叹到：“这是你爹下得手？啧啧，可真狠，你妈没拦着点？” 胡亮摇头晃脑道：“得了吧，我现在算是看白了，那两个就是一伙的！” 杨如就好奇了，问道：“你这是犯了啥大错了，被打成这样？我记得你自从考试成绩进步了在家里的地位和权利大增，已经享受基本人权了哒！？” 胡亮脸上一热，含糊道：“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别瞎起哄，好好看你书去！” 杨如见了便随口打趣了一句：“你该不是在家看yellow小录像被你爸抓住了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经过 杨如会这么打趣胡亮也是有原因的。 尽管一班是个学习氛围极其浓厚的班级，但是在浓厚的学习氛围，也掩盖不住青春期少年蹭蹭串起的野望…… 弹钢琴的少年胡亮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据秦康私底下跟杨如透露，胡亮的收藏极为丰富，几乎算是班里男生的片源。相传胡亮家的卧室床底下放着一个旅行袋，里面装得满满的，全是录像带。 相传胡亮他爹也于此道很有研究，在家里有一个带锁的铁皮文件柜，里面密密麻麻放满了文件盒，每一个文件盒里面都藏有一盒录像带…… 然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胡亮看破了他爹的伎俩，并且还成功配到了铁皮柜的钥匙…… 不仅如此胡亮在和他爹交流种子的过程中还表现得极为谨小慎微，每次都不会直接拿了文件盒里的录像带让盒子空着，他会用自己的珍藏把他爹的珍藏换出来…… 杨如当时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笑得不行，觉得胡亮这孩子太逗了。她以前还奇怪呢，照理说胡亮这孩子长得也不差，还小小年纪就考过了钢琴十级，妥妥的王子标配，可怎么看都觉得一点艺术家气质都没有，反而隐隐透着有那么股子猥琐气质，原来是看小录像看的…… 原本杨如也是随口打趣了胡亮一句，没想到胡亮跟见鬼了似的看着杨如，脸上就差没直接写着：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杨如是真的惊讶了，这还真被她随口说中了真相！？这孩子不是作死么？周末回家看小录像？说好的谨小慎微呢…… 直到中午放学回家，秦康才跟杨如讲了胡亮挨打的具体经过，虽然跟杨如推测的略有偏差，但是事儿还是那回事儿。 要说还是胡亮自己大意了，上周返校时把铁皮柜的钥匙忘在换下来的裤兜里了…… 这厮回去抽空检阅了一下他爹有没有上新后美滋滋的就来上学了，结果胡妈妈在给他洗裤子前照例先检查裤兜，就摸出来一把小钥匙。 要说这把小钥匙，胡妈妈也是眼熟的…… 她当时把钥匙拿在手上，先是一愣，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这，这不可能是那个钥匙吧！？ 胡亮不知道，当她娘亲拿着钥匙打开了他爹铁皮柜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各种情绪汹涌得向她的脑海袭去，有惊有羞有愧有怒还有怕。胡妈妈只觉得头嗡得一声，整个人天旋地转，差点没气晕死过去。 胡爸爸见胡妈妈站在铁皮柜前一动不动心中原本还挺诧异，后来看见胡妈妈摇摇欲坠的样子才知道情况有点不对，忙过去扶住她问她怎么回事。 胡妈妈脸色极难看的将手里的钥匙递给胡爸爸道：“这个是从亮亮的裤兜里找到的。” 胡爸爸：…… 他忙低头检查自己的钥匙，发现还好好的挂在自己裤腰带上那一串钥匙里…… 两人又赶紧手忙脚乱的将铁皮柜里的录像带全部抱出来查看。 等确定了每一个文件盒里都有录像带，胡爸爸胡妈妈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可这口发自丹田的气都还没舒到底呢，胡爸爸就眼尖的发现，这堆录像带里竟然还有着一盒不属于自己的存货！！！ 胡爸爸颤抖着手将那盘陌生的录像带捡出来，语气十分艰难的的对胡妈妈说：“这死孩子，怕是还有自己的存货……” 两口子当晚就把胡亮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床底下那整整一旅行袋的录像带自然没能幸免…… 胡爸爸看着儿子不亚于自己的存货量，心中百感交集，这特么，算不算父业子承？？？还是遗传的力量？？？ 此时已经在学生宿舍睡着了的胡亮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也不知道他爹妈今夜有多么难以入眠，他还在美滋滋的做着他的春秋大梦…… 第二天一早，几乎一夜没合眼的胡爸爸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把录像带连铁皮柜全部扔了。嗯，胡亮的收藏自然也难以幸免。 他反省了一晚上，觉得可能是自己带坏了儿子…… 等周末胡亮放学回家，失去了心爱之物兼被儿子撞破丑事的胡爸爸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给胡亮，胡亮连书包都还没放下，就迎来了地动山摇的一顿爆揍。 此时胡亮还不知道缘由，便依旧祭出他从《回到清朝当太后》里面学来的那些招数，什么撒泼打滚说不活了，这个家里没法待了之类的一顿嚎，却是将胡爸爸的新仇旧恨一起勾了出来，爆揍来得更猛烈了…… 胡妈妈倒是从头到尾都躲在房间里没出现。虽然她也恨得牙痒痒的，但是这个事儿吧，她感觉有点没脸面对儿砸。 她也很想说是粑粑一个人看的，麻麻木有看…… 可你猜阅片无数的胡亮他信不信…… 照理说这教育孩子应该是先宣判再动手的，结果胡爸爸气糊涂了，都打完了才想起自己还没宣判。可这罪名也要有个讲究的，难道说，照实说？说胡亮偷看了自己的那啥录像带，所以才挨的打？胡爸爸不要面子的啊！！！光辉伟岸的慈父形象还要不要了！！！？？？ 思前想后，胡爸爸只能色厉内荏的咆哮道：“你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反省，想想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可怜的胡亮，直到鼻青脸肿的斜躺在床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啥挨打…… 直到他决定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爱之物来寻求一点内心的安慰时才发现大事不妙：他的旅行袋不见了！！！ 胡亮毕竟是个老实孩子，知道真相后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指责他的父亲上梁不正下梁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类的，而是默默的咽下了这口苦果，觉得自己这一顿挨得一点都不冤…… 杨如听秦康讲完事情的经过，笑得直打跌。她用手戳了戳楚思明，颤声笑道：“爸，我觉得他和你那个发小袁鹏，没准能成为好朋友哈哈哈哈，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啊！” 饶是楚思明已经从袁鹏那里见识过现在的男孩子有多淘气了，此时还是被胡亮狠狠震撼了，这么一比起来，他当年小的时候，那是多么乖巧懂事…… 想到这里，楚思明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字：“该！” 第一百三十二章 都是聪明孩纸 不过好笑归好笑，到底胡亮还算是杨如三人共同的朋友，关系也还处得不错，因此三人在下午上学时还是极厚道的安慰了胡亮一番。杨如更是送上最新的几期《小说大王》以表慰问。 胡亮见了杨如手中厚厚一摞《小说大王》，眼睛一亮，喜道：“给我的？还是杨家妹子对我好啊，知道我现在身心都遭受了重创，需要安慰。” 杨如点了点头，扎心道：“嗯，给你的，你现在没小录像看了，就将就看看杂志凑合吧。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也不知道你这种看惯了录像带的人还看不看得进去小说。” 胡亮听了顿时红着脸一跳八丈高，一边急声对杨如道：“看得进看得进！” 一边对着秦康嚷嚷道：“我靠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出卖我对秘密！！？？” 杨如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那点小爱好在班里还算啥秘密…… 连女生都知道你的绰号叫黄亮了…… 秦康则极其自然的点了点头：“嗯，我出卖你了，不然你能在放寒假前提前拿到《小说大王》？” 胡亮：…… 好吧，这个理由，他含泪接受…… 以他如今在家里的最新家庭地位，寒假得了杨如许诺的《小说大王》，怕是也只有被没收的命，还不如放在寝室里安全。这么一想，杨如还是很体贴的了…… 自从首都文化出版社发行了三篇小说的单册书以来，《小说大王》在南方地区的销售就逐渐打开局面，开始有一定数量的忠实读者了。如今在蓉市一些大的报亭已经能买到《小说大王》了，邮局的订阅量也上涨迅速，嗯，这一点从杨如每个月存折上的稿费涨幅也能看出点眉目来。 有一回，楚思明居然还看到学校门口的保安大叔坐在收发室里看最新一期的《小说大王》。他假装好奇的上去问，才知道是学校办公室在邮局订阅了全年的杂志，每次杂志送到时，收发室的师傅和保安大叔都自己悄悄看完了才给办公室送去。那保安大叔原先是学校订啥杂志他就蹭啥杂志，本是中途入的坑，结果嫌半道上看得不过瘾，跑去把三篇小说的单册书也买了…… 这保安大叔，居然还是杨如的金主爸爸之一啊！失敬得很啊！ 不过就算如今报亭有售，胡亮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也是买不起的，在这一轮的家庭较量中，他不但遭受了军事打击，还遭遇了严厉的经济制裁…… 胡爸爸胡妈妈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的过失，觉得是平时给胡亮的生活费太多了，才让他有多的钱去买录像带。为此，胡爸爸胡妈妈不仅查没了胡亮的小金库，胡妈妈昨天下午更是亲自送胡亮来的学校，和胡亮在学校食堂一起吃的晚饭，目的是为了全面侦查食堂物价，精确核算出胡亮一个星期吃饱吃好所需的生活费数目，多的钱，胡爸爸胡妈妈一分都不打算多给…… 听胡亮自述完悲惨遭遇，杨如三人对他表示了言语上的慰藉，心里都不约而同的说了声：活该…… 不过秦康倒是友情提示了胡亮一下，他目前这个情况想要得到改善，怕是期末必须考出个好成绩才行。就算成绩不能提高他的家庭待遇，但至少可以保证压岁钱的数量。 秦康给胡亮分析了一下，估计看片子这事儿胡爸爸胡妈妈是不好意思告诉胡亮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这样胡亮只要期末考得不错，春节拿着成绩回去找四老诉诉苦哭哭穷，是极有可能能密下一笔压岁钱的…… 胡亮深以为然，开始琢磨起短期内大幅度提高总分的办法。 想来想去，胡亮将突破口放在了九十年代初高考根本就不考的生物和地理上…… 他美滋滋的告诉杨如，根据他的分析，语数外物化这种讲能力的科目想在一个月内有大幅提升不大可能，想想吴迪那个大傻几就知道了。历史政治有可能，但是太花时间了，地理和生物就不一样了，同样是靠记忆取胜的科目，这两门却没有那种需要一整段一整段背诵的知识点…… 杨如：…… 少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出众啊…… 杨如三人，就从来不在高考以外的科目上浪费时间，她们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就是冲着高考去的。生物地理这种科目在她们心里连体育都不如，体育还能锻炼身体，三人在课外还保持着晨跑的习惯。生物和地理就只是上课认真跟着老师走，课外绝不多看一眼…… 胡亮这情况却暂时没法劝，他急需过个肥年来缓解经济危机…… 不过胡亮并没有得瑟多久。他连续好几天在晚自习上玩命复习生物和地理，被前来巡视的肖娘娘看见了。因为胡亮和刘老师的关系，肖娘娘对他本就有几分关注，这时看见这傻孩子在复习生物地理，肖娘娘疑惑道：“胡亮，马上都要期末考试了你看这些闲散科目干嘛？这次年级排名又不计算这两科成绩。” 闲散科目…… 不计成绩…… 胡亮当时就傻眼了。 肖娘娘一见更傻眼了，这个事情她竟然没有在班上讲过么？哦呵呵呵呵，这人上了年纪啊，记性就不大好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 嗯，肖娘娘当即就在班上宣布了生物、地理成绩不计算在这次期末年级总分排名的事，班上响起一片哀嚎。 肖娘娘还十分奇怪的反问道：“你们读书都读傻了么，这两门功课都是提前结业不在高考科目范围的，你们会考前背一下老师勾的重点就行了，为什么现在就开始下功夫？” 为什么？因为能进八中一班的孩纸就没有傻子，班上和胡亮一样聪明的孩纸大有人在啊…… 胡亮无法，只得转攻历史和政治，虽然一大段一大段的背起来要命，但是分值高啊，一道问答题就是十多二十分！ 然后，秦康就在晚自习上发现，胡亮那倒霉孩子正在背一道关于首都申办奥运会意义之类的事实政治题…… 政治老师上课讲了那么多道题，他偏偏要背这道题…… 秦康…… 忍了半天，秦康到底没忍住，问胡亮：“这才刚刚申办，出结果要明年去了，你这么早背这个干嘛，期末肯定不会考的。” 何止期末，高考都肯定不会考…… 胡亮一惊，这可是他分析的极有可能期末考到的热点事实题目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飙口语 杨如和楚思明这桌上晚自习时原本就喜欢和秦康他们把课桌拼在一起学习，此时楚思明听到秦康说的话忍不住也去问秦康为什么。要知道他其实也很看好这道题目，因为现在申奥这个话题确实很火，几乎是全民都在关注讨论的盛事。他还头头是道的分析给秦康听，等明年申奥成功了，说不定这个热度会一直火到高考，就算是将来分班选理科，那会考也是要考的，怎么看现在就开始关注都不吃亏。 杨如听了轻轻拉了拉楚思明的袖子，和他轻声耳语道：“爸，申奥没出结果之前，期末肯定是不会考的，高考和会考就更不会考了，因为申奥没成功。” 楚思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没成功！？肿么可能！？气氛都烘成这样了居然没成功！？ 他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咱们举国上下同心协力办一件事居然有办不成的！？不可能吧！” 杨如低声道：“真没成，你看康康不也正忽悠胡亮不要过多关注这个话题么，总不可能我们都记错了吧？” 楚思明有些呆呆的问道：“不是，这为啥没成功啊？没道理啊！” 杨如亦是一脸沉痛道：“真没成，咱们的决赛竞争对手不要b脸给评委送银子了，一票惜败！” 楚思明一脸震惊：“卧槽是谁那么不要脸，这种事都能行贿的！？” 杨如一脸深沉：“万事都能行贿！” 楚思明震惊之后转兴奋脸，低声道：“这事儿咱们可以掺和不？” 杨如转疑惑脸：“你想怎么掺和？做庄开赔率？押咱们祖国输！？这个不大好吧？这钱挣得有点昧良心！” 楚思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呵斥道：“你爹我是这种人！？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帮首都赢？你不是知道有人行贿么？肯定是后来曝光了吧？能不能想办法事先就揭发他们？” 楚思明自从办成了揭发海狸鼠骗局的大事后，人就有些飘，见啥都想揭发。 杨如果断浇冷水：“这事儿掺和不了，上哪里搜罗证据去？没证据这就是诽谤！再说咱首都后来申办2008年奥运会成功了，而且那届奥运会是有史以来最成功最盛大的一次，之后的几届奥运会都没能赶超咱首都奥运会，所以场子是一定能找回来的。而且后来的专家们都说在2008年举办奥运会其实比在2000年办奥运会时机更成熟，对咱们国家也更有利，所以您老就别操这份心了，乖乖准备期末考试吧。” 楚思明无奈只能叹了口气，知道有人作弊却不能揭发他，好气哦…… *** 十二月底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楚思明接到了袁鹏的电话。 两人在讨论完几道化学题后，袁鹏突然显摆道：“思明，哥最近每周都到首都外语学院英语角去练习口语，跟你说，哥在那地界可受欢迎了！每次去想找哥对话的人真是排长龙啊，搞得想跟哥练个口语就跟求皇帝翻牌子似的那么竞争激烈……” 然后电话里突然传出很轻又十分急促的“噗”的声音，女人的声音…… 明显是袁妈在偷听电话时没控制住情绪突然笑出声又赶忙打住…… 连楚思明这种家长做派十足的人都为袁鹏默哀了三分钟，这偷听也太不专业太没诚意了些…… 袁鹏对这个突兀的声音却显得毫无反应，就好像刚才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一样，继续淡定的跟楚思明吹嘘自己在首外口语界有多受欢迎，有多少小姐姐为求跟自己练上几句口语甚至不惜送他小零食…… 说到最后，袁鹏十分臭屁道：“思明你不是总说你口语不错么？不然咱俩练练？” 楚思明自然不会拒绝：“练就练！” （嗯，以下对话请各位亲自行脑补英文版……） 袁鹏立刻迫不及待道：“卧槽思明，我妈那叫一个凶残啊，现在偷听上瘾了，特么连我爸的电话都偷听！” 楚思明大惊：“卧槽阿姨控制欲这么强！？你爸知道不？” 袁鹏得意洋洋道：“怎么不知道，我告的状！” 楚思明：…… 嘴里却道：“干得漂亮，你真是个小机灵鬼！结果如何，你妈弃恶从善没有？” 袁鹏懊恼：“从善个鬼，我爸跟我妈吵，我妈非说我爸是做贼心虚才不敢让她听电话，搞得我爸现在很少在家打电话了。” 楚思明：呵呵，他就知道，就你们父子那怂样还想翻身…… 袁鹏继续道：“说正事儿，今年春晚的照片我已经弄好了，我也打听过了，除了最初那几年，之后的春晚，每年到这个时候主持人的情况基本不会有变了，最多是节目的增减。当然如果遇到身体原因就没办法了。照片我这两天就给你寄过来，你给我个地址。” 楚思明忙阻止道：“别，这东西万一给人看见了咱们的损失就不说了，对你爸也不好，还是我这边专门叫人跑一趟过来拿比较保险。” 袁鹏自然不会反对：“也行，还是你想得周到。你打算叫谁过来？我怎么联系对方？” 楚思明：“我叫如如的妈妈过来，我这边的事都是她在一手负责的，等机票订了我告诉你时间。到时候我把我在首都的call机拿给她用，你算着她到了就给她打call机约地方见面吧。如如的妈妈你一见肯定能认出来，她和如如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对了，杨如妈妈虽然不是第一次到首都，但以前都是过去进货，从来没四处逛过，你要是有空的话好好招待招待她，帮哥们儿尽尽地主之谊呗。” 袁鹏自然是满口答应，并且建议杨妈在首都期间都别住外面了，就住他在方庄的秘密小基地，反正他也是空在那里藏东西的，平时都没人住。像搞接待尽地主之谊这种最能显示他成功人士身份的事，他如今最喜欢做了…… 楚思明也没跟袁鹏客气，他和杨如在方庄的房子虽然也装修好了，但是还没买家具。看来今年过年回去还得花时间把这事儿给办了，免得他的前妻每次去首都出差还要住别人家…… 两人飙口语的途中，楚思明明显听到咔嚓一声轻响，然后电话听筒中对方的音量明显变大了一些，知道是袁妈妈听了半天听不懂，把分机挂了…… 不过袁鹏还是十分谨慎的没有切回中文模式，万一这是他老娘的疑兵之计，那他岂不是药丸！事关他名下数套房产和成功人士的名头，不管多谨慎也不为过！！ 等聊完正事，袁鹏才切回中文模式假模假式道：“思明，我算是服气了，你口语确实很厉害啊！” 楚思明谦虚道：“哪里哪里，你也很不赖，这才多长时间，就能如此流利的对话了，很有潜力啊！” 袁鹏顺势打了两句哈哈，挂上了电话，心中忍不住得瑟：开玩笑，为了钱哥最近拼了命的学英语，连吃饭走路都在听英语磁带，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经得住拼命两个字！？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户人家的教育 说起来，经过了卖春晚主持人同款和国庆主持人同款两波生意后，现在杨妈在华泰服装批发城那边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周围商户都知道杨妈这家铺子的幕后老板路子野，有背景，这也在无形间给杨妈省去了很多麻烦。如今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左右商铺的小机灵们都已经开始向杨妈打听开年杨妈会不会卖今年春晚主持人的同款。 杨妈一边推说自己只是个给人打工的，平时都是听老板命令行事，如今暂时没接到老板的通知之类的鬼话，并且还进一步假惺惺的表示现在自己心里也慌得一比；一边在杨如的各种明示暗示下，开启了春晚同款的预售通道…… 那些关系好且一直与服装厂有生意合作的商户为了避免服装厂年后爆单供货困难，已经提前和服装厂签订了预售协议，双方约定了第一轮交易的数量并且预付了押金，等到时候货备齐了杨妈会按照下单顺序一一打电话通知商家前来取货，最晚在初四上班之前通知到大家。而服装厂这边预先接了单子，对开年后的需求有了一个大致的估算，也好把握产量。 在袁鹏来电话之前，杨妈手上的预售订单就已经超过两万套了，杨妈一直心心念念的在盼着首都那边的消息，生怕今年做同款的生意黄了，这样感觉是眼睁睁的看着钱从自己包里跳走，杨妈得心疼死。 如今袁鹏那边终于来了消息，杨妈大喜过望，根本不需要楚思明催促什么，激动万分的找楚思明问清里大致的交接情况和地点，第二天一早就跑去机票代售点打听最近飞往首都的航班。结果杨妈运气不错，第二天上午就有去首都的航班，第三天晚上就有返程。 杨妈大喜，当即买了往返票。回家路上再一琢磨，这一来一回两天时间，回来还要忙着进货备货的事儿，那岂不是过年前都可以不用在家给孩子们做榜样，假装自己很爱学习了！？这可真是喜上加喜！幸福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第二天上午，杨妈手里拿着楚思明给她的call机和住宿地址，美滋滋的坐上了飞往首都的航班，都坐上飞机了才想起，自己只顾着高兴，竟然忘了问接头人的详细情况了…… 到了方庄后，杨妈便在住地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坐着等人联系她给她送钥匙。 袁鹏是下午第一节课下课时跑去学校操场上的ic电话亭给杨妈发的传呼。袁妈照着call机上的号码回过去，很惊讶的发现电话对面可能是个学生？她走的时候楚思明也没告诉她和她接头的人是个小孩儿啊！ 果然，对面很有礼貌的叫她杨阿姨，并且告诉她自己下午有课，请她在xx咖啡馆多等一会儿，他一下课就赶过来请她吃晚饭…… 杨妈挂上电话有些哭笑不得，她怎么可能让一个学生请她吃晚饭，她能这么丢思明的脸么…… 然而她真就丢楚思明的脸了。下课赶来的袁鹏死活不肯弱了成功人士的名头，为了和杨妈争夺请客权，个子没有杨妈高力气也没有杨妈大的他都快哭了…… 杨妈：…… 等杨妈跟着袁鹏到了据说是袁鹏自己名下的私产时，她惊呆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杨妈生平第一次见到电梯公寓，在蓉市目前根本没有那么高的建筑，就更不可能有这种类型的住宅楼了！怎么说呢，杨妈觉得住在这样的小区，太气派了！太上档次了！再看看周围的绿化，虽然这个季节首都已是草木凋零，但是光凭入目的植物数量就可以感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这里有多漂亮，简直像是住在一个公园里面！ 等跟着袁鹏进了屋子，杨妈再次惊呆了，虽然这屋子和她以前单位职工宿舍一样都是楼房，可这楼房和楼房的差距也太大了吧！每一个房间都宽敞明亮，装修风格怎么说呢，金光闪闪的，一看上去就特别有钱…… 杨妈站在阳台上向下面看去，觉得连光秃秃的树杈看着都那么令人陶醉。放眼望去，远方视野极开阔，让人心旷神怡。 她忍不住向袁鹏打听了这里的房价，然后惊讶得发现，卧槽！这么气派的房子自己好像买得起啊！平日里听杨如的口风，她们几个以后都是打算考首都的大学的，要不要先在这里买套房子备着啊！？ 袁鹏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下心里的冲动，没有告诉杨妈，您的宝贝女儿已经在这里有房产了，而且连装修都弄好了，只等家具进场了，您又不常住首都，就别再浪费那个钱了…… 袁鹏将手中的照片交给杨妈后，真挚而热情的邀请杨妈在这里多住几日，等他周末放假带杨妈在首都城里好好逛逛，带她去吃好吃的。 杨妈将照片一一检查后珍而重之的收好，然后同样真挚的感谢了袁鹏，并且告诉他自己已经订了明晚的飞机回蓉市。 炫富失败的某人：…… 杨妈如今见识了这么气派的小区，恨不得今晚就飞回蓉市开工，然后赚了钱回来买房子，哪里肯浪费时间来逛街吃东西。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杨妈不由感慨万千。她身边一个楚思明是这样，小小年纪就有了独自创业置产的意识，今天遇见的这个袁鹏又是这样。这孩子小小年纪却能拿到如此重要的信息可见家里也是有背景的，莫非这真是大户人家界流行的教育孩子的方法？而且不管是楚思明还是袁鹏，也确实很优秀啊！ 然后杨妈就想起了自家女儿杨如，她原以为她家如如和老秦家的康康因为家庭原因，已经算孩子里面早熟懂事的了，可是和楚思明以及今天见过的袁鹏比，明显就显得小家子气了！人家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小忙的是投资置产，可自家孩子呢，从小忙的是家长里短！ 不行，她就这一个女儿，不能这么毁了她！ 杨妈在心里仔细算了算自己名下的房产和存折上的余额，再按照去年春节的收益先默默加上一笔，然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可能，也可以算个准大户人家了？不然开年了也给如如一笔钱叫她练练手？ 第二天清晨，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的杨妈又跑去首都的王府井大街给家里的每个人包括楚思明和秦康都买了一堆礼物，名胜经典网红打卡地什么的照例是一个都没去签到。 当天晚上，杨妈空手而去，满载而归。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委屈 杨妈一路风尘仆仆回到蓉市，立马联系杨如的小叔叔杨强过来一起研究照片上的服装所用原料。 如今杨强是服装厂的唯一指定供货商，他老婆陈西萍已经把工厂的工作辞了去守他们原先那个布料门市，杨强则只管门市和服装厂的进货工作。等各种渠道都理顺了，杨强也轻松下来。闲来无事，他见杨妈在考自考，觉得还不错，便也去报了自考，学的是近年来大火的国际经贸专业。 这会儿来了生意，杨强自然是赚钱要紧，先将自考放在一边。要知道年底这一波生意的收益能够他几年的开销！ 杨强跟着杨妈干了两轮后，也是名下有几处房产的人了，如今见了杨妈一口一个嫂子，亲热得不得了。 服装厂的备货正在秘密火热的开展中，杨如这边也迎来了高中阶段的第一次期末考试。 这次期末考虽然不是什么有重要战略意义的考试，但却是有重要经济意义的一次考试，因此这次考试呈现出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趋势：同学们都拼了老命在复习，可老师们普遍不怎么重视，不过是按着自己的教学计划按部就班的拉着教学进度，根本就没有专门停下来复习。老师组织期末复习这种事在八中是根本不存在哒，在讲完高中阶段所有的课程前，都是由学生自己下去安排的，八中老师只擅长针对高考安排复习…… 期末考试结果，杨如三人继续领跑，和她们关系不错的胡亮排名比半期略上升了几名，毕竟大家都在努力，谁也不比谁聪明多少，能有进步已经很不错了。总之胡亮自己挺满意，觉得突破霸权主义的经济封锁就在今春…… 今年没补课寒假放得早，可作业量是真不少。秦爸爸因为要上班，放假后就把秦康送去了爷爷奶奶家，没想到才住了两天，就重新接回来送到了杨家。 此时杨如正在院子里和秦康小声说话，杨如笑着问秦康：“怎么，你堂弟又跟你闹什么了？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他，不然我哪能这么快又见到你？回头咱俩结婚的时候你得记得提醒我给他发个大红包！” 秦康在秦家是个什么处境，杨如上辈子就门儿清，因此几乎不问都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句话概之就是大委屈不犯，小委屈不断。 秦康的爷爷奶奶膝下一共有三个儿子，老大秦爱国，老二秦爸爸秦爱军，老三秦爱民，光听名字就知道，是思想觉悟极高的一家子…… 秦康的小叔叔秦爱民暂时没有工作，在爷爷奶奶家附近开了家音像出租店，平时几乎是住在店里，目前暂时算是半啃老一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经济学原理在家庭关系中同样适用，因此秦爱民在家一向说不上什么话，说了也没人听。 秦爸爸亲爱军更悲剧，当初结婚时就是一意孤行，娶了真爱，结果离了，理由据说还有些争议。那个年代离婚的人少，整个秦家就秦爸爸这一例，家中二老深以为耻，觉得秦爸爸把自家脸面都丢光了，让他们在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有一段时间甚至因此连秦康都不待见，要不是因为后来秦康成绩实在是出众得太离谱了，在亲朋好友圈中很是给二老长了些面子，方才让秦康父子在秦家的地位有所回升。 尽管秦康如此出色，在秦家最受宠爱的孙子辈却是秦康的堂弟秦宁。秦宁是秦康大伯秦爱国的儿子，因为秦康大伯既是长子，又是秦家二老的三个孩子中经济最宽裕的儿子，自身也没什么让人攻击的明显短处，因此是家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秦宁这孩子虽然远远比不上秦康成绩好，但其实在正常小学生中也还不坏，再加上人家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卖得一手好萌，在家里最受宠爱也是理所当然。 这就成了一个死循环，秦宁在家里得爷爷奶奶喜欢，就总爱往爷爷奶奶家跑，祖孙两代相处的时间长，感情自然就深。秦康在家里一开始就因为秦妈妈的缘故受了冷眼，自己又有老婆要陪，自然更愿意住在杨家院子里，祖孙两代接触得少，感情自然就淡，这是人之常情，实在算不上二老偏心。 这次闹不愉快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争执，不过就是秦康在爷爷奶奶家写高一的寒假作业时让秦宁伤自尊了…… 秦宁虽然是堂弟，但是只比秦康小两个月，和秦康是同一年入的小学。如今秦康都上高一了，秦宁还是在上小学，秦宁小朋友表示他很不开心！对于秦宁来说，秦康就是那个讨厌得不得了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当他看见秦康拿出的寒假作业全是他看不懂的东西时，积怨已久的秦宁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直接哭了…… 这个秦康还能肿么破！？难道他还能哭回去…… 不会哭的孩子又哪来的奶吃…… 所以秦康直接被爷爷奶奶要求，在他们家里，但凡秦宁在的时候，秦康都不许写作业也不许看功课书。 要知道秦宁每逢放假可都是搬到爷爷奶奶家去住的，那秦康岂不是一直不能看书写作业，只能陪秦宁傻玩了！？这对秦康来说简直是浪费生命，他手上除了寒假作业，还压着n多的黄冈套题没做呢，哪有那么多时间可浪费！于是第二天秦康便趁着爷爷奶奶买菜不在家的功夫悄悄给秦爸爸单位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秦爸爸当天下班后就过来把秦康接走直接送去杨家小院了。 但秦康的爷爷奶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半句客套话挽留秦康，到底还是有些伤了秦康的心。 不过没关系，他又和老婆团聚了！ 三言两语的跟杨如简单说了一下这两天在爷爷奶奶家的情况，秦康开始帮杨如校对最近两天攒下来的稿子。 自从上高中以来，杨如的存稿习惯就变成隔天一更，免得真的三年不动笔的话，杨如怕她到时候自己都把人物关系给忘了，还要从头再看一次书…… 隔天一更，就当是练习作文了。既然是当作文练习的，杨如的写作手法也开始有了相应的转变，不光注重故事性，也开始注重文采和深度了，并且还有意识的加入了各种场景描写、心理描写等，结果就是，情节进度更水了，可出版到这部分内容时反而得到了业界更多的好评，大家都夸秦时明月的小说越写越好，这是后话。 如今放假了，又有秦康提前来报道，杨如便改成了一日两更，工作量也不算太大，和刷题交错进行，也算是另类的放松大脑了。 这样宁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1月22号，大年三十这一天。 杨如感觉她重生回来的每一个大年三十都有一场硬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年关 杨妈如今不用上班，服装批发城那边早几天就没有营业了，今年服装厂那边的时间也还充裕，因此杨妈提前安排好工作后，三十那天一大早便带着杨如回了娘家。 今年回来得早，杨如外婆家只有外婆和小舅舅在家。 杨如刚刚接了小舅舅的红包，便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杨如转头一看，神色顿时极为复杂。 这是一个在她记忆中已经十分模糊的人，五官什么的已经完全忆不起了，只剩下名字一直没有忘，因为每年清明节，杨如外婆都要给她烧纸钱…… 来人是个弱不经风的女子，名叫张琴，是小舅舅的女朋友。 张琴家和李家是住在一条街上的街坊，离李家直线距离不过二三十米。张琴和小舅舅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深，算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杨如外婆一直十分反对两人交往，原因是张琴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就一直病歪歪的，这条街上几乎所有邻居私底下都觉得她活不长，杨如外婆自然不愿意自家的小儿子娶这样的媳妇进门。如今大儿媳妇已经是个废物了，小儿子再娶个病痨鬼，那她这个当婆婆的哪还有什么清闲日子！ 事实证明杨如外婆并不是多虑，杨如记得张琴嫁进张家好像没几年就去世了。 具体是哪一年的事情呢？杨如使劲想了想，只记得那一年她们全家还住在青衣巷49号，由此推算，应该是她上初二，也就是十四岁以前的事。 她今年就要满十一岁了，没剩下几年了。 想到这里杨如看向张琴的眼神更复杂了，把张琴都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小舅舅也发现了，笑眯眯的摸着杨如的头道：“怎么了如如，不认识了？叫小舅妈。” 杨如重生回来还真没见过张琴，一来杨如不是真小孩，不喜欢满街乱串淘气；二来张琴一向是个住院的日子比住家还多的主。 小舅舅这句话让一屋子三个大人，露出三种神色。 杨如外婆听了立马黑了脸。 张琴则是“呀”的一声羞红了脸。 杨妈则是又喜又忧的看了看张琴，最终目光定在自己小弟弟身上，问道：“日子已经定了？” 小舅舅一脸喜不自禁：“定了大姐，三月初请客，等下我去拿喜帖给你，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 杨妈笑道：“肯定来，姐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小舅舅又是一脸阳光灿烂的道谢，道完谢又转头逗杨如道：“如如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你小舅妈瞧？” 杨如皱着一张包子脸：“我觉得有点愁。” 她是真愁…… 小舅舅乐了，问道：“你愁什么？又不是你娶媳妇！” 她怎么不愁，这会儿连她看着张琴都觉得是个病西施，仿佛这年头就流行这样的审美一样？看《红楼梦》的时候，大人们不也都喜欢病歪歪的林妹妹胜过丰盈的宝姐姐么？仔细想想，大舅妈周玲也是这个调调，她和张琴两人都一样的骨瘦如柴，再小的衣服穿在她们身上都显得道骨仙风空荡荡的。 杨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极认真的望着小舅舅道：“我刚才看了一下小舅妈的样子，我觉得她和大舅妈有点像。这样的话你结婚了就不会像以前那么疼我了，就像大舅舅一样。” 小舅舅被逗得哈哈大笑，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杨如的头道：“放心，还疼你，和你小舅妈一起疼你！张琴，赶紧的，你也给她一个红包，让她拿个双份，看她还愁不愁！” 张琴也被逗笑了，心甘情愿掏了个红包给杨如。 得了红包的杨如笑得见牙不见眼，屋子里的气氛更欢乐了，连外婆的脸都不那么黑了。 等小舅舅带着张琴出去了，外婆才跟杨妈诉苦道：“我从头到尾就没点头答应过两人的婚事，是你弟弟串掇张琴，两人偷了家里的户口本，跑去民政局把证都扯了才回来通知的我这个老娘！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我还能怎么样！只盼她是个有福气的，传宗接代我是不指望她了，能陪你小舅舅白头到老就是万幸了，唉……” 要不是大过年的犯忌讳，杨如外婆都要抹眼泪了。 外婆一向好强，鲜少有那么可怜巴巴的样子，吓得杨妈赶紧先从包里摸出一千块钱递给外婆，说这是答应分期付给杨如外婆的棺材本之第一期，又再摸出五百块给外婆说是过年孝敬她老人家的。 杨如心里一阵叹息，这又是个不顾一切娶了爱情的。据她能忆起的，小舅舅和张琴婚后感情极好，两人一直和外婆住在一起。但因为张琴总是生病，经常住院，家里开销极大。张琴那个身体也不是个能正常上班的，所以小舅舅家一直没有积蓄不说，为了给张琴看病，亲戚间借钱借了个遍。据说张琴走的时候小舅舅哭得极惨，差点跟着去了。之后小舅舅单身了很多年，最后在家人的一再催促下，找了个离异带小孩的女人重组了家庭，日子过得也是一言难尽。 想起这些，再想着小舅舅一向疼爱自己，杨如心里堵得慌，果然重生以来过的每个年，都是年关，年关难过啊…… 杨如还记得张琴接受最后治疗的医院是一家国企的职工医院，医疗水平可想而知。因为当时她的病已经将张李两家的积蓄都消耗一空，已经没有条件在大医院就医了。这样看来倒是有点自己放弃抢救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好办了，杨如能想到的可以帮助小舅舅的办法，就只是先尽量帮张琴创造好一点的治疗环境，尽可能延续她的生命，然后等待技术的进步。杨如总觉得后世的各种心脏手术名字听上去辣么牛逼，总有一款能治好张琴吧？ 早上十点左右，李家兄弟姐妹几个开始陆续回到娘家。大家听说了杨如小舅舅的事，也都是喜忧参半的样子，杨如小姨甚至直接质问杨如外婆怎么不拦着…… 于是杨如又听了一次小舅舅的壮举…… 结果就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兴致…… 不过大舅妈周玲今年倒是乖巧没有惹事，一来她明里暗里都没积蓄了，连她老娘的棺材本都让她亏了，日子过成这样实在有些心灰意冷；二来她也不是全然不会看眼色，有了小舅舅结婚这件大事在前面，她就知道今天无论她有什么想法都不会是好时机。 因此她不仅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扫兴的话，不仅没扫兴，还主动凑趣说今年威威满三岁了，她准备送威威到当初杨如读的那家幼儿园。那家幼儿园当年能出两个天才儿童，肯定有其不凡之处。可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想进那家幼儿园的人可多着了，她还用半开玩笑的问杨妈，像杨如这种成为幼儿园活招牌的优秀往届毕业生有没有门路搞到名额。 杨如：…… 第一百三十七章 幼儿园 杨如心里最是清楚，那家幼儿园有个鬼的不凡之处，不凡的明明是她和康康本人好不好…… 那家幼儿园将孩子跟养猪似的圈在一处，只求每天三顿喂饱不出事，平时连自由活动时都只有一个紧够放风的小坝子。幼儿园里的老师除了看着孩子，从头到尾啥也没教过！ 说起来倒是杨如后来转去读的蜀州石油的职工幼儿园真心不错，教室宽敞明亮，幼儿园内部还有游泳池、秋千、滑梯之类的游乐设施，并且还有个区域养了小白兔小鸭子之类的小动物，比起后世的一些幼儿园来也不差什么。此外，那家幼儿园每个班都有个会弹风琴的老师，正经教会了杨如好多儿歌…… 然而这话没法老实说，说了人家只会觉得你不谦虚，而且不盼着别人好。 杨妈听了周玲的话倒是真想了想能不能帮上忙，毕竟李威也是自己的侄儿，她也是盼着他好的。 其实说起来，李威想进那家幼儿园也是一家职工幼儿园，秦康他爸爸单位的职工幼儿园。幼儿园原本就因为条件太差没什么职工把孩子送去，秦康当年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好也不会去这家幼儿园。在不满员的情况下，幼儿园园长就经常私底下收一些家住附近的孩子创收。杨如当年能进去就是这个原因。 杨妈觉得这事儿也许可以先问问秦爸爸，看他能不能想到办法。 周玲原本就是说的凑趣话，没指望谁真能帮上忙，可此时见了杨妈的表情不由惊喜的问道：“呀！大姐还真有办法？” 杨妈没把话说死，回道：“我找人问了再给你回话，也不知道成不成，能成最好，若是不成你也别怪我。” 周玲猛点头：“这是自然，大姐能帮忙问一问我就很感激了。” 桌上众人听了这话都有些诧异，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周玲，倒是变得会说话起来了。 一顿饭下来，气氛倒是比上午好了些。 下午杨妈和大家一起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却在临开饭的时候带着杨如准备要走了。因为事先已经和大家打好招呼说晚上要回去和杨如的爷爷奶奶一起吃饭，这时要走众人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约好了明天照例是要到杨家去热闹一天的。 因为时间也不早了，杨妈带着杨如打了个车回去。进门的时候杨如的小婶婶陈西萍正在摆碗筷，杨妈忙去厨房把手洗了帮忙。 杨如也想去厨房帮忙，被爷爷奶奶哄了出来，还顺手打发了她一个厚厚的红包以示安慰。杨如哭笑不得的拿着红包出来，到客厅找到了正在看电视的小叔叔，又得了个大红包。 晚上的团年饭照例摆在客厅里，一家人一边吃一边等着看春晚。 八点，倪萍和杨澜穿着大家期盼的服装带着新年的祝福如期而至，客厅里的众人一片欢呼。这一波，又稳了！ 等工厂里在生产的几套衣服全部都亮过相后，杨妈就开始给付了定金的客户们一一打电话说明春晚上哪几套衣服是有货的，做了些数量上的调整，预约好取货时间，并且顺便给客户拜年。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等到十二点放过鞭炮后才开开心心的各自去睡觉。 第二天杨家人起了个大早，杨如这才知道昨天爷爷奶奶准备年夜饭的时候连带把今天的食材都备上了，也是将李家人喜欢在初一上门走亲戚的习惯摸了个门儿清。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家人陆陆续续的提着大包小包礼物上门了。 杨如大舅舅一家三口照例是不会来的。一来初一一般是大舅舅陪老婆回娘家的日子，二来自从上次周玲在这个院子里被杨如爷爷吼过后就一直有些尴尬，一般能不登门尽量不登门。 今年杨如的小舅舅将张琴也带过来了，杨如的爷爷奶奶笑眯眯的给她封了所有人里最厚的红包。 杨如的大表弟刘明远虽然今年才五岁还没有开始上学，可一样是背着书包来的，他是来杨家扫荡零食的。托楚思明的福，杨家一向不缺各种高级零食，杨如又一向对那玩意儿无爱，就便宜了刘明远了。在他心里，他表姐杨如家绝对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没有之一！ 等大家热闹了一天散去，杨妈问奶奶怎么看杨如小舅舅带来的女朋友。 奶奶仔细想了想，皱眉道：“那孩子我看着不像是个能长寿的，是身体哪里有问题么？还是小时候落了什么病根？” 杨妈愁道：“嗯，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妈也是愁得不行。” 奶奶又问道：“这大过年的都带到咱们家来了，兴华这孩子怕是认准这一个了？” 杨妈点头：“何止是认准了，两人都悄悄去把证都扯了，现在只等着开春办喜事了。” 奶奶就叹了口气，劝道：“唉，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自家兄弟，你日后多帮衬点就是了。不过有些事也不好说，好多看着病歪歪的人，你感觉有今天没明天的，结果人家拖过去好多人。我就认识一个老太太，年轻时就病歪歪得不行，见人就说自己最近难受，估计是快不行了。结果到现在，家里老伴没拖过她，儿子辈有人没拖过她，连孙子辈都有人没拖过她！人家还活得好好的呢！所以这些事是说不清楚的，你也不必犯愁，万一这张琴是个有福气的呢？” 杨妈强笑着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大多数人都还在放假，杨妈服装厂这边已经有三十晚上电话约好的客户要上门取货了。 杨妈和杨如小叔两口子一大早就去了厂里忙发货的事，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才一起回到杨家吃晚饭，回来的时候三人都是一脸喜色，看得出来收益相当不错。 等晚上杨妈快休息的时候，杨如溜进杨妈卧室，双眼发亮的问道：“妈你今天回来很高兴啊，厂里有啥好事？咱们要发财了？” 杨妈笑道：“就你机灵，今天来提货的商户又给咱介绍了几单生意，今年收益应该还不错。” 说到这里，杨妈突然想到了楚思明和袁鹏，心中一动，问道：如如，虽然你现在还小，但妈妈知道你和别的小朋友是不一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银行卡 杨如满心狐疑，杨妈突然间问这个干嘛？是想试她志向？这也太早了些吧。 她想了想，给了杨妈一个十分稳妥的答案：“我长大了想做一个像妈妈一样的人，学习又好又会赚钱！妈妈，你就是我的偶像，是我学习的榜样！不光是我，康康和思明哥也特别崇拜你！” 杨妈：…… 肿么办，她能不能翻脸…… 心怎么这么堵！？她该不是也有什么先天性心脏病小时候没发现，现在才开始显现出来吧…… 杨妈觉得自己都想哭了，她是自己想爱学习的么，她分明是不小心把自己坑了好吧，弄成如今骑虎难下的局面，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啊！这眼看着四月就有一次自考考试，要是报了的科目没考过，以后哪还有脸教育孩子…… 看来忙完春节这一波要狠狠的看书了！ 杨妈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被杨如把话题给带歪楼了，忧心忡忡的沉浸在了四月即将到来的考试中。 杨如乖觉的溜回自己卧室，一夜好睡到天明，她还不知道，自己可能错过了一大笔风投…… *** 楚思明照例是一放假就乘上了飞往首都的航班。 不同的是今年楚思明是一个人回首都过年，没有丁露母女同行了。 丁露是七月底在父母的陪同下去的美国。 就读的高中是一早就联系好的，是一家公立中学。尽管楚思明上次在飞机上就跟丁露说过，美国那边是私立学校比公立学校教学质量好，但是丁露的父母还是为她选择了公立高中。 原因很简单，比起楚思明一个孩子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糊涂话，丁露的父母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当下的华夏国，还没有出现私立学校这种东西，所有学校都是公立的。正常人稍微动脑经想想也知道，私人能办出什么好学校来？私人是比国家更有经济实力呢，还是能比国家动用更多的教育资源？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让丁露的父母对私立学校存疑，在美国，私立学校学费比公立学校贵得多。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私立学校没有国家补贴而公立学校有。那么问题就来了，一个连国家都不肯补贴的学校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得不说，丁露父母的这种思想在改革开放还不久的华夏是很普遍的，因为大家压根没见过，不知道其中的运营模式，所以想不通也很正常。 当然丁露的父母并不曾怀疑过楚思明的用心，他们这次跟着一起去美国，也听说了这种说法，他们却对此嗤之以鼻。想来楚思明那孩子也是听别人说了就直接急吼吼的跑来说给他们家露露听，说到底，那孩子也是一片热心肠，只不过年纪小，只晓得人云亦云，到底不像大人，知道从诸多纷繁的线索中分析出事情的真相。 一开始丁露的父母在美国给她找了个条件还不错的寄宿家庭，可住了一段时间后，双方的生活习惯和思想观念上的差异让丁露很不能适应。虽然没有发生过冲突，但是丁露总是觉得憋得慌，有一种明明感觉自己受了委屈，偏偏还说不出来的无力感。甚如果非要抽丝剥茧的计较，到最后她会绝望的发现道理还偏偏是站在对方那一边。 第一次走出父母羽翼的少女还不知道，生活大多数时候其实就是这个模样。总有一些人或事让你觉得处处受制处处难受，同时又让你哑口无言，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丁露就这样在寄宿家庭忍了半年，终于在一次和母亲的通话中崩溃大哭，吐露了实情。 因此今年过年丁露没有回来，是她的父母飞过去陪她过年，顺便帮丁露重新找一套房子。丁露家虽然遭遇了一些变故，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几分家底的。丁爸爸和丁妈妈准备这次帮丁露在学校附近租一套小公寓，或者找一个留学生合租也可以。丁妈妈打算在那边陪丁露住一段时间，等她适应了新的生活后再回来。 这些都是楚妈妈告诉楚思明的，听得楚思明心里五味陈杂。丁爸爸丁妈妈的一片爱女之心只怕反而会害了丁露！不过这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事情了，他早已尽到了做朋友的责任。 楚思明搭乘的飞机平安降落在了首都国际机场，他的兄嫂早已在机场等候他的归来。 三人见面了都有些激动。虽然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小半年了，但是平日里大家电话通得很勤，有时候兄弟两个甚至还会写信，此次再见不仅一点生疏感都没有，反而因为是久别重逢显得更加珍惜。 等楚思明老老实实在家陪了楚爷爷和楚奶奶几天后，便开始安排自己的事情。 他先约了霍书白吃饭。《小说大王》创刊周年庆时发行的三篇小说的单册版第一版的销售如今已经结束了，楚思明是找霍书白结账的。 因为要谈事情，两人约的是一家环境优美的西餐厅。这年头西餐厅属于高档场所，人少安静，说话不费劲。 点好餐后，霍书白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小卡片递给楚思明，说道：“稿费一共三十二万七，都存在卡里面了。用的是你的名字开的户，密码4个1，你可以自己去改。” 银行开户实名制是从2000年才开始实行的，早期并没有这个要求，因此霍书白图方便，就直接用了楚思明的名字开户。 楚思明一边点头一边接过卡片，小心的放进了外套带拉链的内袋里。这种卡他听说过，叫银行卡，但见还是头一次见。虽然他心里好奇得恨不得马上拿出来细细欣赏一下里面放了三十二万的卡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面上还是刚住了的，一片云淡风轻。 霍书白见了心中也是赞叹不已，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孩，见多识广，嘴里却还是交代道：“这卡只能在首都地区用，你回蓉市了是取不了钱的。你可以在回蓉市前自己去银行柜台把这张卡上的钱转到你蓉市的账户上。当然我建议你其实可以不用转，这样如果再遇到上次买房那样的事，你就可以直接拿着这张卡去售楼部刷卡，不用提着现金那么危险了。” 说起来，霍书白原本完全可以叫财务把稿费直接打到楚思明在蓉市的账户上的，之前杂志的稿费都是这么结的。之所以这次单独给楚思明办了张银行卡，还是因为他们两口子在上次假扮秦康和杨如的爹妈帮他们买房时给吓着了。那可是二十多万现金啊！就这么放在个书包里，走在大街上，简直要吓死他们两口子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学 楚思明心里对霍书白的话很是赞同，他也是上次在首都买房时才知道异地是不能取款的，为此很费了一番周折。他家神奇闺女也不知道，因为据杨如说，她们那时候异国取款都是木有问题的。 这样一来，确实有必要留一张首都的银行卡，免得想买个房子还得先找前妻打款，很丢脸的…… 和霍书白聊完已经是接近下午四点。楚思明晚上约了袁鹏一起吃饭，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直接去了约定的地点。 到了没一会儿，袁鹏也来了。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服务员奇怪的目光下要了个包间，简单点了几个菜。 服务员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菜的价格，还没包间费贵…… 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袁鹏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思明，我这次的照片和文字描述没问题吧？” 楚思明点头赞道：“这次很棒，照片和文字都很棒！已经交给工厂在生产了，只要晚会那边不出问题，今年应该比去年赚得多。” 袁鹏一脸笃定道：“你放心，变不了了。这种大型的晚会，主持人服装和舞台、群演什么的都是有整体搭配的，定了就轻易不会变，不然牵扯的改动就大了去了。到这个时候都没变就来不及变了。” 楚思明笑道：“那就好，我听说工厂那边已经预售了上万套出去了，若真变了可就亏大了。” 袁鹏听了惊喜的问道：“预售？你可真行思明，居然想出这种点子！今天才几号啊居然就卖出去上万套了！今年要是比去年赚得还多的话，那我岂不是很快又要有新房产了！？也不知道方庄那边还有没有尾盘，我明天就去打听打听。” 楚思明听了忙阻止道：“别急，方庄那边你已经有两套房了，差不多了，再看看别的地方吧。” 袁鹏听了楚思明的话，想了想别的地方是什么地方，这时候也没啥别的地方啊？方庄的房子就是全首都最好的房子了！ 楚思明会劝阻袁鹏，还是因为杨如曾私下跟他说过，方庄那边的房子眼下看着还好，但是过几年随着地产业的兴起，首都这边会涌现出大量的高档小区，方庄这前浪便被后浪拍死沙滩了。眼下买来先住着还行，但投资的话性价比也就一般般，她和秦康回来时方庄的房价也才堪堪涨到六七万一平，在首都地区动不动就过十万的房价面前实在不够看。 楚思明当时听了差点没吓死，亏他还以为自己现在也算不大不小一土豪了，结果他一年的收入在未来，只够买个厕所！？太可怕了有木有！？ 想到这里，楚思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回过神来看着袁鹏，问道：“大鹏，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考哪所大学？” 袁鹏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他现在想得最多的事就是怎么赚更多的钱买更多的房，上哪所大学？没想过。那不还早么？填志愿那是高考前的事了，现在才高一呢，操那些心干嘛？ 楚思明见袁鹏摇头，便说道：“那你现在就想。” 袁鹏愁眉苦脸的想了一会儿，说道：“只要是个首都的大学都行，不然我买那么多房子都没什么时间住，也不能跟班上的姑娘显摆，多亏！至于具体是哪所我无所谓，我不挑！” 楚思明：…… 你特么倒是从不掩饰你那颗炫富的心…… 袁鹏见楚思明脸色不好，忙抢救道：“这个，思明，你准备考哪所大学？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跟着你。” 楚思明淡淡的瞟了袁鹏一眼道：“我准备考华清大学或者燕京大学，具体哪一所还没想好，看到时候他们的招生专业和招生名额是怎么设置的。我那边杨如和秦康也是考虑的这两所。” 袁鹏听了缩了缩脖子，这两所大学，叫他怎么跟，这特么想都不敢想好不好…… 楚思明见了袁鹏的怂样，奇怪的问道：“你最近成绩不好？” 袁鹏忙否认：“怎么可能，我成绩好着呢，不然我爸能在平时恩准我去他们单位看彩排？他们那些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势力眼得很，但凡我有一点给他丢脸的地方，他才不会让我出现在他的同事们面前呢！” 楚思明忍不住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后，继续问袁鹏：“那你今年期末考得如何？” 袁鹏满不在乎的一边夹菜一边回道：“还行吧，虽然跟你们仨怪胎没法比，但我们学校年级前三十还是能混进去的，。” 楚思明望着袁鹏，正色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学校是重点高中，你现在在年级上又是前三十，你还是首都户口，燕京大学和华清大学怎么就想都不能想了？” 袁鹏听了虎躯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卧槽思明，你的意思是，我这成绩已经可以企图染指那两所大学了！？你别吓我嗷！我觉得我这会儿呼吸都有点困难了！我要是真考上了，我在家里从此可就横着走了！” 袁鹏这孩子一直以来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有点不太清醒，因为他学习的目的早就歪楼了，或者说是太跨越了。普通高中生努力学习是为了考一个好大学，接着毕业了找个好工作，然后挣很多钱。袁鹏则直接把中间的两个步骤都省了，直接从好好学习跳到挣很多钱这一步，所以他完全没有关心过自己现在的成绩能上一个什么样的大学，他只关心这个成绩够不够让他自由出入他爹的单位让他挣很多钱…… 可现在楚思明却点醒了袁鹏。如果他真的能考上那两所大学中的一所，袁鹏觉得，他就算是想每天睡在他爹办公室，他爹怕是都不会说个不字。 想到这里，袁鹏看向楚思明的眼光充满了热切和，不安。 楚思明笑道：“就算你现在的成绩还差了点，可我觉得也差得不太远，这才高一呢。等高二文理科分班你把你不擅长的文科包袱甩了，排名还能更靠前点，你再努把力，我看也就差不多了。” 第一百四十章 请客 熟知袁鹏秉性的楚思明知道就这样空口白牙的哄袁鹏上进是木有用的，看看他那左顾右盼的小眼神就知道了。 当然如果不需要付出过多的努力就能考上华清或者燕京大学，袁鹏还是很乐意试一试的，毕竟也是个很值得显摆的事嘛。可如果太苦他就不乐意了，他都辣么有钱了，还跟个学历较什么劲…… 所以楚思明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先买点那两所大学附近的房子，夏天的时候我和杨如秦康就已经在华清大学附近买了些民宅了，连起来还挺大一片。这次回来准备在燕京大学周围也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虽说买房子的确是袁鹏的最爱，可是华清、燕京那一块儿远着呢，能有啥好房子？楚思明这是长期远离政治经济中心，人有点跟不上趟了吧？ 呃，对了，袁鹏突然想起来，严格说来，那一带也不能说没有好房子，颐和园的房子就挺好的…… 可是大哥你打算下手么…… 大哥你真的好有志气…… 楚思明真是恨不得直接将袁鹏打死算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极其平淡的口吻道：“那边以后要涨价，恩，怎么也比方庄的房子价格高吧，买了等拆迁赔付吧，能原地返迁更好。” 口气虽然平淡，但是却极肯定，连后续都一并想到了。 从小在那个院子长大的袁鹏不得不说某些方面还是很敏锐的，他听得瞳孔一缩，立刻追问道：“我靠，这是，内部消息！？” 楚思明却立马翻脸不认账，嘴上说道：“什么内部消息？我刚才说什么了么？你是不是幻听了？” 脸上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袁鹏立刻就知道了，这是不仅是内部消息，这还是绝密消息！楚思明这哥们儿够义气啊！未来比方庄的房价还高那是什么概念！方庄现在什么价，海淀又是什么价！这中间的差价，袁鹏光粗略想一想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当即拍桌子表示，要跟楚思明一起去看房，买，必须要买！ 楚思明瞟了一眼脸都涨红了的袁鹏，继续忽悠道：“在那一片买了房子，不得再在附近考个学校然后好好装修了自己搬进去住？你不得请班上同学到你家去玩玩？不然那些苦逼得住着八人间寝室的同学怎么知道你这个成天不落寝室的室友其实住的是校外的豪宅！？这不是锦衣夜行么！” 袁鹏猛点头，这话说得真是太合他心意了，要是买了房子，是得想办法考过去显摆一下，话说那一带学校还挺多…… …… 等楚思明忽悠完袁鹏回到爷爷奶奶家，身心那个疲惫啊，他感觉袁鹏他爹都没自己累。要不是根据本尊留下的记忆，这死孩子小时候和自己是一对烂兄烂弟不说，还从小就讲义气，帮自己扛过几顿揍，二大爷才管他死活…… 在爷爷奶奶有些惊讶的眼神中，楚思明难得的回家没有看书，早早的洗澡睡了，他明天还约好了请徐媛吃午饭…… 第二天上午，楚思明吃过早饭就开始做卷子。楚奶奶见他一直做卷子半天不出门，还跑过来催他：“小明啊，你不是说今天中午要请你嫂子吃饭么？怎么磨磨蹭蹭还不出门？是不是钱不凑手后悔了呀，要不奶奶提前把压岁钱给你？” 楚思明头都没抬，战得正酣，一边运笔如飞一边回道：“不用奶奶，我有钱得很，还有一道题，做完就走。” 楚奶奶还专门跑到楚思明身后去检查了一下，见确实只有一道题了，才慢悠悠的走开，跑去找楚爷爷吐槽：“这孩子，说什么要感谢她嫂子请他嫂子吃饭，还是在这个时间点，哦呵呵呵呵呵。今年他大哥给他的压岁钱怕不是去年那个数能打住的了！现在的小孩子哟，可不得了，贼精！” 楚思明：…… 徐媛和楚思明约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地点是徐媛定的。 楚思明还是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地方，都坐上桌子了还在感慨，徐媛手可真够黑的！ 徐媛点好菜后看见楚思明的表情，笑道：“怎么？心疼了？别指望我帮你省钱，我待会儿也不会和你客套去争着结账的！” 楚思明想起今天出门前楚奶奶的话，不由笑道：“不心疼，早上奶奶还说让我放放心心的出来请客，年三十那天大哥会给我报销的！” 徐媛听了笑得花枝乱颤，嘴上却叫苦道：“哟，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就你大哥那点工资，你也下得去手？你们俩到底是不是亲兄弟啊！得了得了，我看今天这顿还是只有我出血了，我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楚思明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这徐媛，的确是太会活跃气氛了。他笑道：“那可不行，今天我出门的时候，怕是全家都知道我是出来请你吃饭的，结果回去爷爷奶奶一问，却是你结的帐，我不要面子的啊？你信不信，今天最后要是真是你结的帐，这个梗，能让他们笑话我一辈子！不行，这个代价太大了，这个亏我不能吃！” 这倒是句大实话，长辈们都有这个技能，将一些陈年烂梗掰碎了嚼细了，然后在各种有你的场合反复宣扬，还每一次都说得津津有味，笑得真心实意…… 徐媛就笑楚思明是小滑头。 等菜上完，楚思明敬了徐媛一杯饮料，郑重的谢过她先后几次对自己的帮助。 等徐媛放下杯子，楚思明嘿嘿笑道：“今天还有件事想拜托嫂子帮忙。” “呀！”徐媛惊讶的叫了一声：“早知道你后面还有事儿等着我，刚才那杯饮料我就先不着急喝了。思明，嫂子吃你顿饭可是辛苦啊，说说看这回你又想折腾什么了？” 楚思明笑道：“没折腾什么，就是阿斯太那边的火锅店，合同上不是写清楚了每半年查一次帐么，想你帮我推荐个人，工资我这边出。” 徐媛听了松了口气，这倒是件小事。徐家人每年跑莫斯科的次数还挺频繁的，顺便帮楚思明查个帐还不是个小事情，顺手就办了，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钱不钱的？ 楚思明却没有同意，坚持道：“嫂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只是偶尔查个一次两次，我就厚脸皮接受了。可这是一项每年都要做的固定工作，做好了别人没有报酬，做得不好还要落埋怨。再说人家是义务劳动，要真出了什么疏漏，我还不好追责，这样你岂不是里外都不是人？弟弟我能这么坑你么？照我说，反正一年就两次，还不如大方点，把工资开得足足的，每年你们徐家有合适的人正好差不多那个时候去莫斯科就顺便帮我把帐给查了，就当是接了一单私货，这样做得不好，我也能名正言顺的挑理，你也好服众，你看如何？”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文理之争 以徐媛的眼界何尝不知道义务帮人查账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楚思明想的这个办法当然是面面俱到，唯一不好的就是不方便从她徐媛的口中讲出来罢了。如今楚思明主动提了，可谓是皆大欢喜。不过徐媛倒是挺意外楚思明能有这样的眼界，她还以为楚思明只会占便宜呢。想想他蹭徐家的火车皮运鸳鸯锅的事儿，那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么…… 可现在如果是许以高酬劳的话，倒是成了一桩她卖人情的美差了。 想到这里，徐媛问楚思明：“你对查账的人选有没有什么具体要求？” 楚思明不假思索道：“没啥具体要求，您指派的人我还能不放心？不过如果能时不时换个不同的人去查账就更好了。” 徐媛有些意外的抬眼望了楚思明一眼，问道：“哦？这么说来你好像不是很信任叶琳娜那家人？” 楚思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这个无所谓信不信任吧，信任是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上的，我和叶琳娜一家才认识多久？而且还是以雇佣关系而不是朋友关系认识的，所以谈信任未免有些早了。我们不过是大致接触了一下觉得对彼此还算满意，然后很凑巧的在那个时间点上，大家都想到了干同一件事，又刚好各有优势可以借用，所以走到了一起罢了。这样的关系要说信任，或许合作多年以后慢慢会有，但是目前，我还是更相信契约和监管。” 徐媛不住的点头，赞道：“你能这样想那最好不过了，我原先还怕你年纪太小，迈不开情面会吃亏。” 楚思明笑道：“多谢嫂子关心，弟弟以后要是出息了不会忘了嫂子对我的帮助的。对了嫂子，你看能不能麻烦你那位在阿斯太开饭馆的亲戚到我们火锅店的厨房去指导一回工作？你知道的，餐饮赚不赚钱，除了客流量就是看对厨房的把控了，我总觉得那些欧洲人大手大脚惯了，你得让你家亲戚去帮我把把关，不然你弟弟我得亏哭！先说好，这一回弟弟就厚脸皮白使唤你家亲戚一次了。” 这回确实是小事，让人走一趟就完了，徐媛爽快的答应了。 然后楚思明又说起一件事…… 徐媛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思明，你可真会精打细算，别人做生意都是一顿饭谈一件事，你看看我吃你这顿饭，你前后都说了多少件事啦！” 楚思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这回事私事，私事嫂子。我在方庄那房子不是装修完了么，您哪天抽空帮我去看看家具？我倒是想自己去买的，可杨如她们几个非说我是那啥，迷之审美，看不上……” 徐媛听了这个极新鲜的词忍不住笑出声来。此时见楚思明提起杨如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一点都不避讳什么，连新房子买家具这样的事都要考虑杨如的喜好，徐媛心里无奈得紧，又不好多问。还好楚思明这回拜托的不是件苦差事，逛街嘛，哪有女人不喜欢的…… 还好之后只是闲聊，楚思明没有再开口找徐媛帮忙了。 这顿饭看上去是徐媛宰了楚思明一顿狠的，其实楚思明吃得超值！ 此后在首都的每一天楚思明都安排得满满的，只觉得才没放几天假就又要回学校了，好在这一趟回首都，计划中该处理的大事基本上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新学期开学，大家面临的一个共同话题就是下学期就要分文理科了，同学之间讨论最多的也是这个问题。开学才没几天，已经有好几波人来问过杨如几个到底读文科还是理科。 这个问题杨如几人私下也讨论了很多次。 楚思明是无所谓的，他不偏科，读文读理他都没问题。但是秦康和杨如，一个偏文一个偏理，如果一定要在一个班，那么必然有一个人要作出牺牲。 关键时刻自然是秦康主动让着杨如了，他的理由也很简单，他文科虽然不怎么好，但怎么说文科也是靠背诵取胜的科目，还在勤能补拙的范畴内，可理科是需要天分的，很明显即便是重生了杨如还是没有get到这种天分。看着杨如强行把数理化大题当成文科的问答题来背，秦康都替她累得慌，这特么跟背电话号码有什么区别…… 别看目前杨如的这种策略还能应付考试，考个一般的大学也没有问题，但是要考华清和燕京可就不够瞧了。但是反过来，如果学文科，杨如需要背题型的科目瞬间就减少了三分之二不说，单说数学成绩，杨如的数学在文科生中还挺出众。而众所周知，文科就是靠数学拉分。 杨如想了想，问秦康：“你随我去文科班，自然我考上华清和燕京的几率大增，可你呢？你又还剩几分把握？你告诉我的道理放在你身上同样适用，文科，以你的基础靠死记硬背考个普通大学肯定没问题，但是想考华清和燕北，也是需要一点天分的。” 秦康没有说话，就跟杨如去理科班没把握一样，秦康去了文科班同样没把握，大家平时都是朝夕相处，心中互有b数的，骗不了人。 这事儿讨论了几回都没结果，楚思明觉得，自己作为长辈，在晚辈们迷惘的时候为她们指明方向的时候到了！ 他宣布：“你们也别争了，下学期如如去文科班，康康去理科班。你们一天哪儿那么腻歪，放学了住一个院儿里，上学还非要在一个班？考大学才是现阶段的重中之重，可不能犯糊涂！以后大学考不到一块儿你们才有得哭！” 老岳父这话确实在理，秦康也说不出个什么反对的理由来，憋了半天，闷闷的问楚思明：“那你去什么班？” 楚思明一脸理所当然道：“我自然是我和闺女一起读文科班了！” 杨如：…… 秦康：…… 楚思明对秦康向他隔空投递的深深怨念视而不见，继续扎心道：“谁叫你偏科呢！我又不偏科，读文读理还不是都一样，你们就不同了，一定要慎重！不然到时候爸爸我美滋滋考上华清燕京了，你们却落榜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杨如听了没好气的怼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自己能考上？你年级排名还不如我和康康呢！别到时候我们考上了你没考上那才丢人！” 楚思明听了一脸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我可是首都户口！” 杨如：！！！ 秦康：！！！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户口 “你说什么！？”杨如和秦康不约而同的问道。 楚思明得意洋洋道：“我是首都户口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爷爷奶奶是首都户口，我爸妈是首都户口，我又是在首都出生的，自然也是首都户口了。我学籍也一直保留在首都那边，不过是因为跟着父母的工作变动才不得不到异地就学的，户口学籍啥的又不用变，借读就行了。我在八中就是借读，高三下期我是要回学籍所在地参加高考的。” 杨如和秦康都懵了，感情人家楚思明才是三个人中高考最有把握的一个！ 可是你特么一个借读的，为什么初中升高中的时候还占了一个保送名额？还拿了奖学金！？你还要不要脸了！ 楚思明想了想，迟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校长想让我爸觉得有面子？反正我成绩也够格啊。” 杨如：…… 秦康：…… 等杨如气顺些了，还是劝楚思明道：“爸，既然你高三下期就要回首都那边，那你就不用陪我读文科了，还是和康康读理科班去吧，毕竟理科选择专业的余地要大得多，招生名额也多得多。” 杨如记得在她正经该参加高考的2000年，当时招生考试报上理科招生的专业能比文科多出一倍去。大家都一致认为读文科是成绩不好，退而求其次不得已的选择，文科生又被称作是瘟科生…… 楚思明一想也有道理，便同意了。 最后的结果是杨如和胡亮决定高二读文科，楚思明和秦康一对翁婿读理科。 事实上不只是杨如自己纠结，连英明神武肖娘娘都在替她纠结。 八中一直有一个很奇怪的配置，那就是理科特重班的班主任一般是英语或者语文老师，而文科特重班的班主任永远都是数学老师。据杨如几个私下分析，大概是学校觉得理科的拉分项是英语和语文，文科的拉分项是数学的原因吧，所以才分别配置了王牌老师当班主任。 所以说，肖娘娘带的一班，是妥妥的理科特重班。 肖娘娘一向很喜欢杨如的，巴不得把杨如留在自己班上，可她也看出杨如在数理化这三门功课上的吃力。为此肖娘娘专门去找了这三门课的科任老师，得到的回答都是：努力有余，灵气不足。 具体来说就是，但凡是讲过的题，杨如从来不会错第二次，但是一旦遇到没见过的题，杨如就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可谁能保证自己能刷完所有题型？高考考场上万一碰到一道不会做的题，就算只是一道填空题，那都能被多少人甩在后面了！要是大题，那就更惨了！ 肖娘娘又去找了历史和政治老师，两位老师对杨如的评价和肖娘娘自己对杨如的评价也是出奇的一致，杨如这小姑娘在文科方面，天赋惊人。 最后教数学的张德辉老师，也就是二班的班主任总结：杨如这孩子读文科是有实力拼最顶尖的那几所大学的，读理科的话就只有赌运气了。 于是肖娘娘便彻底放下了让杨如读自己班的念头，心里原本还想着要是杨如坚持要读理科班自己该怎么劝说她。毕竟“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句话在学生界可是流传甚广，肖娘娘生怕杨如为了面子好看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结果杨如自己选了文科班，反而让肖娘娘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这孩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孩子气，理智得很。恩，看来是时候启用备胎语文课代表张燕了…… 今年春天注定是个忙碌的季节。 三月底杨妈一顿好忙后，将这一波春晚同款的利润统计出来。由于今年备货时间充分，等其他商家跟风的同款大量上市时，杨妈这边已经处于清理尾货的状态了，因此今年收益比去年有了可观的增长，一个半月下来盈利近87万，袁鹏、楚思明、杨妈每人得了二十八万多！ 楚思明和杨妈还是按照上次的做法，单独给杨强包了个大红包。不过杨强这次拿了红包没有骚包的立马带着老婆出国玩，因为他也报了四月的成人自考。 分完钱那天晚上，杨妈在自己卧室里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发呆。她又好好整理了一下她的资产：恩，在蓉市市区内有一套院子，二环外有4套平房，批发城那边她还单独买了个铺面，沪市的新区也有房，如今存折上还有好几十万。这些资产，在蓉市这地界，应该算是大户人家了吧？那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女儿的教育问题了？要不要学楚家和袁家的做法？ 杨妈这里正严肃的思考着问题，杨如正好出来上厕所，路过杨妈的门口。杨妈忙将杨如叫进来，想和她商量一下，听听女儿有什么想法没有。 杨如被叫进杨妈的卧室，一眼就看见她老娘手中的存折，乐道：“呀，妈这么晚了还在数钱啊？” 这是杨如进门说的第一句话…… 杨妈：…… 然后第二句：“妈你下个月就要考自考啦，想想真是很厉害呢，等拿到成绩要请我们吃大餐嗷！我都跟康康和思明说好了呢！还有小叔叔小婶婶也要来，正好一起庆祝，我看小叔叔这次也很有把握的样子呢！” 杨妈：…… 第三句：“妈你叫我进来是什么事？” 杨妈强笑道：“没事，就是看你这么晚都还没睡，问问你在做什么。” 杨如乖巧道：“我上个厕所就去睡觉，妈你也早点休息，千万不要熬夜复习嗷，晚安妈妈。” 杨妈：…… 转身出门的时候杨如还在自言自语：“要去哪里吃大餐呢，回头要问问思明哥才行，他对蓉市的高档餐厅比较熟，有些地方说不定还能找楚叔叔要到贵宾卡呢！” 一副还要告诉楚爸爸杨妈要在四月参加自考的架势…… 杨妈：…… 杨如再次完美错过杨妈的风投。 第二天杨如三人早起跑步的时候，就发现杨妈卧室的灯已经亮了。 杨如见了给了秦康一个眼色，秦康会意，跑到杨妈窗子底下声音不大不小的惊叹道：“哇塞如如，你麻麻好用功哦，这么早就起来看书了！她这回自考看来是志在必得了！看来我们的大餐稳了！” 杨如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自豪：“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妈，不是有句老话叫闺女英雄妈好汉么，就是这个理！走了走了，出门跑步了！” 小院的门合上了。 杨妈的卧室传来一阵哀嚎…… 第一百四十三章 袁鹏来信 三月底，杨如三人再次收到了来自首都文化出版社的重量级包裹：《杨良修仙传》、《回到清朝当太后》和《隋朝太子爷》第二卷各一千册，还是要求签名后寄回。 今年的创刊两周年庆，首都文化出版社不光要出版三篇小说的第二部，还准备少量再版第一部，万一还有新读者入坑呢！当然第一部就不再发行有作者亲笔签名的纪念版了。 杨如三人生不如死的将三千册书签完名后，直接无耻的截留了二十套书，送给胡亮一套当生日礼物，给袁鹏寄去一套，剩下的全部扔在家里备用。 胡亮收到礼物简直是喜出望外。 随着《小说大王》在南方的推广，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入了坑，三册小说的第一部在南方的销量尽然后来居上超过了北方。而第二部，目前读者们只是从三月《小说大王》的广告中得知四月周年庆时会发行，但是到目前为止，市面上还没有听说哪里有新书出售，整个蓉市连新华书店都买不到，更别说是作者签名版了！更加难得的是，这三册书中可还包含了《小说大王》五月和六月才会有的最新的章节！ 这叫铁粉胡亮怎能不激动！这拿出去显摆简直太有面子了！他当即表示，晚自习放学大家都表走，他要请吃烧烤。 杨如听了惊讶的问道：“呀，你这是成功冲破霸权主义的经济封锁了！？” 胡亮得意道：“那是，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可疼我了！一听说我这么出息的孙子竟然被人虐待至此，纷纷慷慨解囊，伸出了援助之手。除了给予我一次性救助之外，还承诺每个月都给我一笔经济补偿！我这次学机灵了，知道我爸妈趁我不在的时候要搜我的屋子，就把钱放在寝室了。” 杨如就笑着问胡亮：“放寝室的？放寝室哪里？那个柜子里？你有没有买一把锁把你的柜子锁上？” 胡亮大吃一惊道：“学生寝室还上锁？不至于吧，住都是同班同学啊！” 两世为人，从来没有住过校的楚思明也觉得很惊讶：“对啊，都是同学，不至于还要这么防着吧？说起来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呢！” 这奇怪的语气，让胡亮忍不住白了楚思明一眼。不过他也算是习惯了，这三个人经常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怪…… 杨如以前是住校多年的，什么奇葩室友都见过，此时却不好说什么，只是含蓄的劝胡亮：“像你这样把全副身价放在寝室的少年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再说了，万一有小偷趁你们上课的时候混进寝室呢？咱们学校的安保又不见得有多严。” 胡亮听了这才点了点头，这话还算在理，一会儿放学他就去买把锁把他的小金库锁上。 袁鹏这边，则因为一早就知道杨如就是秦时明月的事情，因此对三人能提前搞到签名版的书并不怎么意外，反而在收到之后还大剌剌的打电话来问他们有没有多的，想再要几套送人。在电话的最后，袁鹏用极平淡的语气说前几天给杨如家的地址寄了封信，如今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到了，叫大家注意查收。 这种平淡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装x味道…… 楚思明挂了电话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事电话上不说非要写信说，搞得神神秘秘的。 杨如听了也狐疑道：“看这时间，也不像近期有什么晚会的样子啊？现在才四月初，最近的节日好像是清明节？莫非现在清明节也搞晚会了？不至于吧？” 还好三人也没有猜太久，第二天晚上放学回家时信就到了。 秦康把信从门口的邮箱里取出来递给楚思明，薄薄的一封，看不出来是什么，但绝对没有照片。 楚思明把信拆开，露出里面的信签纸，打开一看，居然是电视台今年下半年到明年上半年的播出计划。 袁鹏在信上说这是他在他爹办公室写作业时发现的，然后趁他爹开会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抄下来的，让杨如她们务必认真分析一下，这里面有没有商机…… 杨如三人顿时乐了，开始细细的研究起这份播出计划。 三人关注的重点目标是电视剧和各种晚会。 很快，杨如便在明年的播出计划中发现了目标，94年1月1日元旦当晚播出的连续剧《首都人在纽约》。 这部剧是华夏国第一部拍摄地点在海外的连续剧，在当年那是妥妥的爆款，引发了全民追剧的热潮。 杨如用手指甲在这部剧的名字下划了一条杠，递给楚思明道：“就是这部剧，问问袁鹏看能不能把带子搞出来。” 楚思明立刻点头道：“我这就去给袁鹏打电话问问。” 十分钟后，打完电话回来的楚思明回复：“袁鹏说他试试看，应该问题不大。怎么，这片子能火？” 杨如猛点头：“恩，大火。这剧海外拍的，讲的是一批首都人在纽约奋斗与挣扎的生存故事，这种题材以前从来没有过，可谓噱头十足，当年播出的时候基本是处于霸屏模式的。呃……” 说道这里，杨如略停顿了一秒，然后挤眉弄眼的望着楚思明道：“你当年明明也超级爱看的！” 楚思明：…… 杨如憋着笑，继续道：“因为是在美国拍的，里面男女主角的衣服也挺洋气，呃……” 杨如再次挤眉弄眼：“你当年就觉得姜文穿大衣围条格子围巾的打扮超有男人味，后来每次买大衣都要问我妈你像不像姜文！” 楚思明：…… 擦，能不能别再提那些永远都不会发生的当年的事了…… 秦康在一边看在杨如和楚思明父女两个斗嘴，感觉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结束，便自己跑去翻日历。 楚思明见了不解的问道：“你看日历干嘛？” 秦康一边刷刷刷的往后翻着日历一边回道：“看今年春节是几号，咱们来不来得及赶在春节前上新啊。” 楚思明忙问秦康：“春节几号？” 秦康咧嘴一笑：“咱们运气还不错，2月10号，袁鹏的信上写没写这剧有多少集？” 楚思明忙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信，回道：“写了，二十一集。怎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首都人在纽约 《首都人在纽约》这部连续剧是二十一集，电视台一天播两集，那么一月十一号就播完了。而今年春节是二月十号，这就是说，中间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来蹭新剧的热度卖同款！ 甚至都不用等到全剧终，只要目标款一播出，第二天就立刻可以开始卖同款！ 杨如隐约记得这部剧里面有很多大衣围巾之类的搭配，这些款式在当下可是是十分时髦的，买来当过年穿的新衣岂不是正合适！反正大家也习惯了要在过年前给自己置办至少一身战衣用来走亲访友。 现在就看袁鹏能不能顺利搞来录像带了。如果能提前把录像带搞出来，这一波的收益肯定不比春节同款差！ 卖完这一波然后无缝连接春晚同款…… 杨如描绘的美好钱景让楚思明彻底不淡定了，只要一想到可以连薅两次羊毛他就激动不已，他觉得他必须立刻马上再给袁鹏去个电话强调一次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是这个理由该怎么说却让楚思明有些为难，要怎么说才能让袁鹏相信这部戏一定会火？ 秦康想了想，建议道：“爸你干脆就说这部戏你从楚叔叔那里听说过大致内容，感觉题材很不错，业界都很看好之类的。但你不知道具体怎么样，让袁鹏帮忙探一下底，鉴定一下。如果他看了感觉还不错的话，就让他想办法拷一份出来。您放心，这剧本来就好看，这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只要能忽悠去袁鹏看了，这个事儿就算成了。” 楚思明依言去给袁鹏打电话了。好在袁鹏上高中之后也住校了，每个学生寝室都装了ic卡电话，不然还跟以前在家时那样费劲飙口语楚思明还真怕说不清楚耽误了他的大生意！ 袁鹏第二次放下楚思明的电话后也彻底激动了，连薅两次羊毛的话，那今年岂不是要五十万入账！？可以买多少房子来着！？ 而且让袁鹏更为激动的是楚思明将鉴定这部戏会不会火的重大任务交给了自己！这是对自己眼光的充分肯定啊！巨大的经济利益加上朋友的信任，这两件事让袁鹏觉得他拼死都要完成任务！ 袁鹏在学校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到周末放学回家。 等一家三口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袁鹏十分自然的以闲聊的口气对袁爸爸说道：“爸，我上次去你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你桌子上有个今年下半年和明年上半年的播出计划表。” 袁爸爸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极其和蔼可亲的问道：“怎么？这才几月份啊，又惦记上哪台晚会的彩排了？爸回头去台里帮你问问彩排时间。” 袁妈妈在一边用有些吃醋的语气问袁鹏：“我就不明白了，那倪萍到底哪里吸引你了，她主持的每一台晚会你都要跑去看彩排，看完彩排还要看正式播出，反反复复看那么多次你不烦啊？哪来那么大劲！？” 这个问题袁鹏答得出来个鬼，他怎么会知道倪萍到底是哪里吸引自己，这中间几乎差着辈分呢…… 至于反反复复看那么多次烦不烦的问题，请问反反复复数钱你会不会觉得烦…… 不过怂如袁鹏，自然是不敢这么怼他亲妈的，他忙打了个哈哈，笑道：“不是晚会，我是看见有个剧居然是元旦节上映，看名字还有点兴趣，想问问爸能不能先把带子拿出来我放暑假的时候看看。” 袁爸爸想了想，问道：“元旦节上映的？你说的是不是《首都人在纽约》？这片子听剪片儿的同事说还不错，你怎么又突然对连续剧感兴趣了？” 袁鹏忙祭上自己反复思考了几天的说辞，他倍儿深沉的叹了口气，问道：“爸，妈，你们还记得以前咱院儿里的露露不？就是老爱跟在思明屁股后面那个小丫头。” 袁妈妈侧头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丁家那丫头？叫丁露那个？” 袁鹏深沉的点头。 袁爸爸袁妈妈有了片刻的沉默。 都是住一个大院的，丁家的事多少有所耳闻。 片刻之后，袁妈妈假笑着，用万分不经意的口吻问袁鹏：“我上回听她家里人说她去美国留学了。怎么，你们一直还有联系？” 袁鹏赶紧摇头撇清关系，他一向十分清楚老妈对自己的交友是有严格要求的。这个要求主要表现在两点：一，除了楚思明，他所有的朋友都是没有前途的狐朋狗友，可以不必来往；二，如果一定要来往，狗友问题不大，狐朋坚决不行！ 丁露那姑娘，都长成那样了，妥妥的狐朋一个，坚决不能有联系！ 尽管袁鹏第一时间否认了，袁妈妈还是追问道：“没联系你提她做什么？” 袁鹏努力解释道：“上周在学校和思明打电话时思明提起的，说露露……” 袁妈妈打断袁鹏的话强行纠错：“人家叫丁露！” 袁鹏有错就改：“嗷，丁露，我刚才是跟着思明叫的。丁露在美国过得不太适应，说那边跟咱们想的完全是两回事。我看着那剧的名字，想必就是讲咱华夏人在美国的生活的，所以想着提前了解一下。” 袁爸爸问道：“提前了解一下？怎么，你也想出国念大学？” 如今出国留学的确热度很高，袁鹏若是有这个想法袁爸爸袁妈妈觉得也很正常，如果袁鹏想出国的话，袁家也是负担得起的，只不过很多家庭计划就要往后延一延了。 不过袁鹏极有志气的摇头：“的确是想过这个事情，但短期内没有这个考虑。这年头高中就出国的基本都是在国内成绩不好，考不上好大学的。思明帮我分析过了，说以我现在的成绩，再努把力考华清、燕京都是可以搏一搏的，那我还出去干嘛？这时候出去得花你们多少钱啊？我才不要呢！我要出去念书，那也是大学毕业了考全额奖学金出去读研究生，绝不花你们的钱！你们的钱来得不容易，留着好好养老才是真的，人年纪大了，手里总要有几个钱心里才踏实不是！” 这倒是袁鹏的真心话，他自己钱来得容易，就觉得袁爸爸袁妈妈每天早出晚归的赚钱养家特别辛苦。现在袁妈妈不管着他用钱了，他反而倒是不忍心用他们的钱了。袁鹏如果要出去留学，也确实不需要动用袁爸爸袁妈妈的老本儿。 这一席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说得袁爸爸袁妈妈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太贴心了！ 等两人感动完了，精明的袁妈妈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尖利：“鹏鹏，你刚才说，思明觉得你的成绩能考华清和燕京！？” 第一百四十五章 联手 袁鹏被袁妈妈尖利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他觉得自己刚才说的好像是以他现在的成绩，还要搏一搏？既然要搏，那肯定还有搏得成和搏不成两种结果，咋到了袁妈妈嘴里就变成“能考”了！这个也差太远了吧！ 远到袁鹏觉得有必要慎重的纠正一下袁妈妈的说法了，他毕竟还是要脸的！不然万一袁妈妈就这样跑出去逢人就显摆“我们家鹏鹏那是要考华清燕京的成绩”，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讲真，搏与不搏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考虑好呢。袁妈妈心里没点b数，觉得自己儿砸天下第一，袁鹏心里可是透亮的。那毕竟是华清燕京，国内最顶尖的学府！所谓的搏一搏，怕是要搏去自己半条命！海淀那一块儿那么多好大学，上哪所不是上？上哪所都不影响自己显摆资产，因此这个问题怕是还要再议啊！ 想到这里，袁鹏慌忙对袁妈妈解释道：“妈我求您了，千万别乱说，人思明没说我能考华清燕京，人思明说的是，我现在的成绩，有几率去搏一搏，这百分之一也叫几率，千分之一也叫几率，很玄乎的！这两者差别很大！您可千万别弄错了！” 袁妈妈不客气的出手狠狠拍了一下袁鹏的头，教训道：“屁，你这个没志气的东西，还想糊弄你老娘！你刚才那话老娘听得明明白白，人思明的意思分明就是，以你现在的成绩，再努把力是有希望考华清燕京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撞大运的事儿了？分明是你自己不想努力，吃不得那个苦！你想想，那可是华清燕京，既然有这个机会考，为什么不考！？但凡你考上了这两所大学中的任何一所大学，那就是咱国家的顶尖人才了，以后毕业了还愁找工作！？那都是工作抢着来找你！！等有了好工作，你就能挣大钱，等你挣了大钱就能住大房子，就能娶……”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爸爸的咳嗽声打断了。 袁妈妈自觉差点说错话，有些尴尬得顿了顿，喝了口汤，继续鼓动袁鹏：“总之等你挣了大钱了，那就要什么有什么了，亲朋好友间谁不高看你一眼？现在明明有这个做人上人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能下决心去争取一下？你只需要辛苦三年，却能受益一辈子！这买卖多划算！” 最重要的是，她要是有一个能考上华清燕京的儿砸，那她得让多少人羡慕！娘家婆家都任她拽了好吧！ 袁妈妈对自己刚才的发挥还是相当满意的，她说完后殷切的望着袁鹏道：“怎么样，妈妈的话有没有激起你的斗志！？” 袁鹏：…… 袁妈妈这么一说袁鹏就更不想考了…… 她刚才说那一大堆考华清燕京的好处，目前来看就只有没说出口的那句娶漂亮媳妇儿袁鹏暂时还没能办到…… 而且照袁妈妈话语中的逻辑来看，娶漂亮媳妇这个事情明显和挣大钱的关系比较密切…… 他袁成功人士鹏，现在就已经挣大钱了，那他还努力个锤子啊…… 袁妈妈对袁鹏的小动作那叫一个了如指掌，此时一见袁鹏那个鬼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上心，当即就翻脸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枉费我和你爸一天早出晚归的辛苦上班供你读书，给你创造最好的学习条件！你看看但凡你同学有的，你哪样没有！？但凡你想要的，爸妈说过一个“不”字没！？别的不说，就你那爱看彩排的破嗜好，你爸在单位上被人说的闲话可多了去了，他只是没说给你听而已！人家都说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喜欢倪萍那一卦的，肯定是上有所好下必从之，多半是你爸这个老不羞看上人家了，你这个做儿子的不过是给你爸打前哨的！你看看这话多难听，你爸说过你没有！？还随着你去看，帮你打听时间！这还要怎么惯着你！？而你，却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和你爸辛苦一场就这一个想头，你明明可以做到，却还是推三阻四！” 袁妈妈说得眼睛都红了，眼泪只差一点点就要落下来了。 等袁妈妈把所有该不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袁爸爸严肃低沉的声音才适时响起：“好了，你在鹏鹏面前说这么多大人的是是非非做什么，这些事我自己都能处理，以后不要再提了，别让鹏鹏上学分了心！” 高下立判！ 才区区一句话，一个忍辱负重一心为了儿砸受尽委屈却无怨无悔的老父亲人设就算是稳稳立住了！ 袁妈妈心里给袁爸爸点了个赞，不愧是老夫老妻，这默契杠杠的！点完赞，袁妈妈继续做低头抹泪状，然后从指缝中偷偷瞄袁鹏的反应。 袁鹏被这一串教科书级的演技给彻底砸晕了…… 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老父亲在背后受了那么多委屈！ 他利用老爸的关系，挣了大钱，可这钱暂时还没有办法过明路让老爸享受，反而先让老爸因为自己受了那么多闲言碎语，可笑的是他还沾沾自喜，处处以成功人士自居！ 这一刻，袁鹏心里充满了愧疚，他红着脸望着袁爸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袁爸爸拍了拍袁鹏的肩膀，慈祥的笑道：“行了，多大个事儿，好好吃饭吧，《首都人在纽约》是吧？爸回头去给你问问，等放暑假就把录像带给你借回来。” 袁鹏点了点头，埋头狠狠的连扒了好几口饭。 袁妈妈乘机给袁爸爸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并且往袁鹏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袁爸爸赶紧上，打铁要趁热。 袁爸爸却给了袁妈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此事有我，稳得一比！ 这就是袁爸爸的高明了，此时见袁鹏已经有所觉悟，就干脆的不再穷追不舍，而是再退一步满足袁鹏一开始提出的要求，这就让袁鹏心中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果然，吃完晚饭，原本上了重点高中学习有所松懈的袁鹏，主动回屋刷题去了。而且为了让老父亲老母亲放心，他破天荒地的连房间门都没关…… 袁爸爸袁妈妈在客厅见了忙把电视关了，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小样，老娘/老子还收拾不了你！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说服 等袁鹏星期天回学校了，当晚就给楚思明去了个电话，表示录像带的事搞定了，暑假楚思明回首都的时候就可以过来一起看。 说完这件事后袁鹏情绪十分低落的问楚思明，以后能不能取消卖春晚主持人同款这个项目。 楚思明听了虽然心里十分惊讶，但还是语气平静的问袁鹏方不方便说说原因。 袁鹏便原原本本的说了袁爸爸因为这个事情在单位遭受的非议。 楚思明听了十分干脆的同意了。 杨如早就跟他打过预防针，说这门买卖做不长。倒不是杨如预见到了袁爸爸会受到非议的事，而是到后来，随着春晚的影响越来越大，保密要求也就越来越高，保密的手段也更多样化，如果到时候还要强行提前弄出春晚主持人同款出来卖，可能就涉嫌违法了。 挂了电话，楚思明把杨如和秦康叫到自己房间，低声跟二人说了袁鹏刚才说的事情。由于杨如和秦康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意外，当然失望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幸运的是眼下还能从《首都人在纽约》上赚一波弥补春节的损失，这么一想，三人已经相当满足了。 不过三人心里都清楚，就算是提前找热播剧这种事，都是机缘巧合，可一不可再的，总不能一直叫袁鹏去他爹办公室搞情报吧！ 而且杨如和秦康能想起来的下一部如《首都人在纽约》一样的全民皆追的电视剧爆款，那就只有《还珠格格》了…… 这个剧能有啥热度可蹭…… 所以说这做服装到最后还是要回归到创立自己的品牌上，这也是三人极力鼓（忽）励（悠）杨妈去自考服装设计专业的原因。 楚思明和杨如秦康商量道：“袁鹏他爹说了暑假能提前把带子拿出来那就肯定能拿出来，到时候咱们仨还是一起去首都？完了看今年暑假去哪里避暑刷题去，现在都四月了，要出去的话差不多可以定下地方了，还要办签证呢。” 没想到平时一说起出门旅游就两眼放光的杨如此时却摇了摇头：“不行，康康走不了，他今年可找不到旅行费的出处了。去年暑假还可以赖给奖学金，今年赖给谁？我公公现在正是最难的几年，没有余钱给秦康旅游的。” 有钱不能花的感觉，好憋屈…… 楚思明：…… 他觉得这个院子对单身狗不友善，他感受到了这个院子对他深深的恶意…… 然而他却只能含泪帮着想办法，谁叫他放暑假想跟闺女出去玩呢…… 就秦康那年纪，想哄秦爸爸他给秦康介绍了一份在首都的高薪暑期兼职都不行，妥妥的童工！ 好愁…… 最后还是杨妈，见楚思明几个愁眉苦脸了好几天，一问是为了暑假想出去旅游的事。 杨如这边自然是不成问题的，杨妈现在正愁着不知道怎么转型杨如的教育方式。想对她进行大户人家式的教育吧，又不知道大户人家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只能让杨如多和大户人家的孩子接触，看能不能偷个师啥的。此时见楚思明连放假都愿意带着杨如和秦康，杨妈自然没有不许的，反正她现在也不差钱，差的是眼界。 楚思明表示，秦康的费用他包了，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跟秦爸爸说。秦爸爸这个人，最有骨气不过了，是不会随便去占别人便宜的。 此时杨妈刚拿到自考成绩，这次报考的两门全部过了，心情大好之下，便主动揽下这桩差事。 等周末秦爸爸来接秦康回家的时候，杨妈就把秦爸爸迎进客厅来，小声讲了这个事情。 秦爸爸果然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了。看着杨妈脸上不赞同的神色，秦爸爸心中一片苦涩。 他就秦康一个儿子，还是这么争气懂事的儿子，他能不心疼？这些年父子两个相依为命，秦爸爸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给秦康，让他受最好的教育，过最好的生活，让他到处旅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可是他没钱。 就连受最好的教育这件事，都是秦康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他能为秦康创造的最好的条件，就是在杨家院子租一间屋子交一笔伙食费，让秦康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而不是在路上奔波。每个月的这笔费用，就已经将秦爸爸的工资用去了一大半，他哪还有钱让秦康出去旅行！ 杨妈一边观察秦爸爸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劝道：“老秦，你的心事我也能明白一些，毕竟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这次出去玩的费用不需要你操心，楚思明那孩子出了……” 秦爸爸正要开口拒绝，杨妈却抢先道：“你也别急着拒绝，你听我说完。思明那孩子想必你也清楚，是个不简单的，家世不简单，自己更不简单。你也是陪他去买过房子的，他小小年纪就能挣下一份家业不说，还品学兼优。这样的孩子，是你我这样的家庭万万教育不出来的。更难得的是，这样人家的孩子，还和咱们两家的孩子投缘！老秦，你自己清高不要紧，你不能耽误了康康啊！康康多优秀的孩子，可这样优秀的孩子，今后踏上社会，你能帮他什么？现在既然思明愿意带着他到处见识世面，你这个亲爹难不成还要拖康康的后腿？” 拒绝的话就在秦爸爸嘴巴打转，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杨妈趁热打铁：“而且人家思明那孩子，怕你拒绝，台阶都给你搭好了，说是为了感谢你总是帮咱们服装厂拉货，给你封红包你又不收，才换个法子，请康康出去旅游。思明说这叫那啥，员工福利？你也算咱厂的编外员工嘛！你看看，人家小孩子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你再拒绝多不好，人家思明不要面子的啊，以后和康康还怎么处？再说了，康康虽然嘴上啥都没说，可我看得出来，他想去。” 秦爸爸长长的叹了口气，拒绝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闷了片刻，才问道：“他们说想去哪里了么？” 杨妈却直接将秦爸爸的话钉死，惊喜的叫道：“你这是答应了啊！？太好了，我这就出去跟孩子们说这个好消息去！你没点头她们都没敢开始做计划！” 说完便头都不回的往院子里走去，生怕秦爸爸把她叫回来的样子，那步子仿佛还带着风声。 秦爸爸：…… 第一百四十七章 商议 院子里传来三小欢呼的声音，其中秦康的笑声尤其响亮。 秦爸爸顿时就觉得，自己的那些坚持，那些骄傲，在这样的笑声面前显得特别苍白。 等他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看见孩子们雀跃的身影。 秦康看见秦爸爸走出来了，忙扑过去抱住秦爸爸的腰，双眼亮晶晶的望着秦爸爸问道：“爸爸，李阿姨说你同意了，是真的么！？” 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和期待如此明显，让秦爸爸怎么都不忍心拒绝。 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心中顿时如释重负。 秦康被秦爸爸领出杨家院门的时候都是蹦着出去的…… 杨如：老公，你演过了啊…… 秦康走后，楚思明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楚江南夫妇难得有空回来，他这周也要回家。如今楚江南职位更进了一步，身上的责任也更重了，一个月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外面调研开会什么的，楚思明经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他爹一眼。 楚江南职务前面那个副字去掉了，刘卿兰在单位上很自然的也进了一步。这中间都不需要有什么内幕或者暗箱操作，刘卿兰原本资历什么的就到了，再借着丈夫这一阵好风，就顺带上了上青云，这也是世态常情。 这样一来，一家三口碰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就更少了，也正因为如此，每次赶上了，楚思明是必回家的。 临出门前，楚思明交代杨如，周末这一天好好想想今年暑假想去哪里刷题。 结果杨如直接说道：“已经想好了，我想去英国。” 楚思明：…… 不过他看了一下表，已经来不及坐下来和杨如具体商量了，于是交代道：“我今天回去先问问我老娘和我嫂子在英国有没有朋友，如果没朋友的话，估计去不了，没有人会放心咱们仨就这么出去玩两个月的。这一点你最好心里有数，再准备个备选方案吧。” 杨如点头答应了，确实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楚思明这边回家在吃晚饭的时候跟楚爸爸楚妈妈一说暑假想出去旅行的事儿，两人几乎是争先恐后的准了。 楚妈妈甚至和楚爸爸商量，看能不能匀出探亲假来今年一家人一起出去玩一趟，反正两人都好多年没休过探亲假了，余额十足。 楚爸爸想了想，忍痛拒绝了这个十分诱人的提议，和楚妈妈吧啦了一堆他七八月的工作计划。不过楚爸爸十分大方的表示，如果楚妈妈能安排得过来，他十分乐意充当二人的旅行赞助商。 两口子耍了半天的花腔狠狠的虐了一回狗后才想起来还没问楚思明想去哪里玩…… 楚思明：…… 他闷声闷气的说道：“想去英国。” 楚爸爸还以为是自己不能一起去旅游让楚思明不高兴了，这么一想，心中就十分高兴，兴致盎然的问楚思明为什么想去英国玩。 楚思明闷闷不乐道：“我想去看看大英博物馆，我们历史老师说那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宏伟的综合性博物馆，我早就想去看看啦，怎么样，可以么？” 说到最后，语气间难免有些期待，目光也是在楚爸爸和楚妈妈身上徘徊不定。 楚爸爸楚妈妈如今已经很少在楚思明身上看到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了，那副满心期待的小模样让他们觉得心都要化了！小儿子的这个愿望，有条件要满足，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满足啊！ 两人立马开始讨论各自有哪些亲朋好友现在可能在英国，谁的朋友更靠谱之类的问题。等第一阶段讨论告一段落后，两人各自起身回房找电话本，开始联系起楚思明暑假去英国的相关事宜来，留下楚思明一个人在饭厅发呆…… 楚思明大概观察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后，淡定的把碗里剩下的一口饭扒完，又看了看楚爸爸楚妈妈留在桌上的饭碗，见吃得差不多了，继续淡定的起身，收拾碗筷，洗碗…… 收拾完后，楚思明拿出一套黄冈试题，就在饭桌上便刷了起来。 等楚江南两口子再次出现在饭桌前，发现儿子把什么都收拾好了，还贴心的切好了一盘水果放在桌上，一张物理卷子已经做到了尾声…… 见父母重新回到饭桌前，楚思明将头依依不舍的从卷子中抬起来。 楚妈妈看着自家儿砸争分夺秒学习的样子，更坚定了要带他出去好好放松放松的想法。要知道，她其实也很久没有和家人一起出去旅游了，这些年虽然也走南闯北的到过很多地方，不过都是单位组织的。 一家之主楚爸爸先开口说道：“暑假想去英国玩的事儿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和你妈妈正好有个老同学在英国定居，你妈妈到时候送你们几个过去，顺便也休息几天。对了，我没还没问你，今年还是你，杨如，秦康，你们三个一起出去吧？” 秦康点头：“是的，还是我们三个。” 楚爸爸笑道：“恩，我猜也是。你们这回准备玩多久？” 楚思明小心翼翼的抬头望着楚爸爸楚妈妈，忐忑的问道：“想玩到开学再回来，行么？” 卧槽！又是这个小眼神！又是这个小眼神！！ 楚妈妈觉得她的心都快被小儿砸萌化了，太可怜啦！那么好的孩子，每年不过是想出去玩两个月，辛苦一整年才想玩两个月，有什么不行的！ 于是楚妈妈脱口而出道：“行，怎么不行，交给妈来安排！” 楚爸爸：…… 楚思明立刻高声欢呼道：“哇！妈妈万岁！妈妈你最好了，你简直是世界上最棒的妈妈！妈妈我爱死你了……” 甜言蜜语山呼海啸般向楚妈妈淹没而去，不得不说，和杨如待久了，楚思明还是沾染了不少不良习气…… 楚爸爸此时心里都嫉妒了，楚思明这小子现在说话简直是满嘴跑火车根本不靠谱啊！搞得他都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抢在楚妈妈之前说行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提议 对于楚江南夫妇来说，小儿子想去英国玩两个月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左右不过和去年去贝加尔湖度假一样，租两个月短租房，再雇一个短期工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就完事了。 夫妻两人对楚思明三个去年在贝加尔湖边的假期生活还是多少有所耳闻，对三个孩子的自理能力还是很放心的。 至于三个小孩子独自在异国成天瞎逛安不安全这个问题，呵呵…… 楚江南夫妇也不是真傻，去年楚思明三个在贝加尔湖边干的好事他们也不是一点都没听说。这三个孩子各自背了一行李箱的书和卷子出门旅行，能有几个时间在街上瞎晃悠？知道在写卷子之余划划船，跑跑步，楚江南两口子已经很惊喜了…… 这也是楚妈妈这次要跟着一起出去玩几天的原因，有她在，总还能强制带着楚思明好好玩几天。至于她走之后会怎样，这个就眼不见为净了。 不过儿子既然说了对大英博物馆很有兴趣，那就干脆托朋友在博物馆那附近租套房子，没准几个小的整天逛博物馆上瘾了就忘记学习了呢！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家里有一个沉迷学习的孩子真是各种心累啊！ 楚爸爸楚妈妈这边正用着最高级的政治智慧盘算着各种引诱自家儿子不学好的办法，楚思明突然开口问道：“妈，你这次能去几天？” 楚妈妈想了一下七月的工作计划，不太确定的说道：“我后天上班去安排一下，应该十天假还是能请到的。怎么？这还没出发就在盼我回来？思明，这过河拆桥，你好歹也等过完河啊，现在你着什么急？” 说到后面，语气中带着些得意，她觉得自己浪费了儿子十天写卷子的时间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儿子气急败坏的表情。 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楚思明就好像完全不懂自家老娘的恶趣味一般，只是扑扇着自己纯洁的大眼睛，用十分善良懂事的口吻问道：“妈那我们可不可以带着大哥家的阳阳一起出去玩？你只带我一个人出去玩，阳阳知道了会吃醋的。” 这个目光让楚妈妈心中都止不住升起罪恶感了…… 楚爸爸忍不住为楚思明点赞道：“呀！这倒是个好主意，说起来阳阳今年都上小学了吧？也可以带出去旅行，长长见识了。我上次过年回去见到他，觉得他被我妈带得有些娇惯了，哪里像思明这样懂事能干？都七岁了，早上起床还要人伺候穿衣服！而且阳阳也不像思明这么爱学习，没人看着他写作业他就疯玩儿，在班上成绩也一般。这次你们带他出去正好治治他那些娇生惯养的坏毛病，也让他跟着他小叔叔学一学什么才是正确的学习态度！” 两口子瞬间又激动的开始计划起如果要带着楚阳一起旅行该准备些什么，路上又打算怎么收拾楚阳的坏毛病之类的，等商量得差不多了，又分头跑去给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打起电话来…… 楚思明：卧槽，袁鹏说得果然没错啊，大人都好虚伪哒！我这样上进好学的你们嫌我不会玩，阳阳那样活泼皮实的你们又嫌人家不会学，你们到底闹哪样…… 楚妈妈要带自己的亲孙砸出去旅游，楚思聪两口子自然没有不许的，他们巴不得楚阳能多和爷爷奶奶亲近。 徐媛得知是楚思明的建议后心中感激，大方的表示小叔子在英国期间租房子的钱他们两口子出了，并且愉快的接手了后续办签证订机票之类的工作。 这可不是一笔小的开销！虽然楚江南夫妇还不至于为了这个钱喜笑颜开，但人上了年纪，就喜欢看到家中晚辈和和睦睦，家和万事兴嘛。如今家里的状况和楚家另外那几支比起来可真是让人清爽愉快得很，也正是因为没有这些后顾之忧，楚江南夫妇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 现在暑假去英国的事情基本已经愉快的敲定了，连后续工作都有人接手了，楚家两位闲下来的领导开始有空和楚思明聊八卦了。 楚妈妈问楚思明：“你们想玩两个月的事，和人家杨如还有秦康的家长说了没？人家父母同意没有啊？在英国待两个月花费可不小，那边一块钱当我们几块钱用呢！别到时候你这头什么都想好了，人家父母不答应，你空欢喜一场。” 楚思明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都问过了，没问题。” 楚爸爸楚妈妈听了都有些吃惊，特别是楚爸爸，他是很清楚蓉市现在的人均收入的。眼见杨妈才从单位离开没两年，经济状况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善，两口子也很为杨如家高兴。毕竟是未来的亲家嘛，亲家好就等于自家好了！而且对于杨妈愿意花这么多钱给女儿长见识，楚江南两口子也是很满意的，觉得杨妈虽然出身小户人家，但是为人做事特别大气，真乃女中豪杰。 “看来杨如的妈妈做生意还挺有一手，这两年收益肯定不少，她一个女同志，真不容易！回头咱们留意看看能不能给她介绍个对象，老这么一个人也不是个办法。”楚妈妈如此赞道，并且还起了做媒的心思。 楚思明：…… 楚爸爸点头道：“是不错，回头我留意一下吧，看看单位上有没有合适的，杨如妈妈那样的情况，还是得找个端铁饭碗的，这样才稳当。一个家里，有个往外冲的，那就得还有一个保底的。” 楚思明：…… 楚妈妈十分赞同这个观点，他们夫妇给大儿子找的媳妇儿就是遵循的这个原则，这叫进可攻退可守。 楚爸爸接着道：“让我更意外的是秦康的父亲居然也同意秦康出去旅行，倒是小看他了，不过也不奇怪，毕竟他家中两位长辈也都是南下干部，见识不凡。” 一开始楚思明和杨如秦康来往时，楚江南夫妇是调查过这两家人的，大概知道两家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对秦爸爸能拿出这笔钱来多少还是有些意外，但随后想了想秦爸爸的家庭，也就释然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原因 楚思明星期六晚上回到杨家小院儿时，就颇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看着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楚思明洋洋得意道：“叫爸爸！” 杨如：…… 秦康：…… 叫你爸爸这个事难不成还有什么难度不成…… 跳着叫都木有问题好吧…… 问题是就你那个态度，不用叫“爸爸”也知道这事儿成了啊，还能有啥悬念咋地啊！？那你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为哪样啊…… 等楚思明将那晚和楚爸爸楚妈妈商议的情形说了，杨如和秦康雀跃之余也陷入了沉思，看来帮秦爸爸改善经济状况的事已经不能再拖了。 这事儿说来也不怪秦康重生回来之后不想着自己的老爸，实在是因为秦爸爸也就只是眼下这几年比较艰难，再过上几年，他自己就完成了脱贫致富的华丽转身，根本不需要秦康等人过度干预。 等过几年国企开始改革的时候，虽然的确有很多人因此下岗失去工作，但也同样有很多人在这一轮洗牌中抓住了机遇，改写了自己的命运，秦爸爸就是其中一个。 秦爸爸所在的厂效益一直不好，在国企改革的时候原厂长四处找关系把自己活动去了上级单位，留下一个没人肯接手的烂摊子。具体过程杨如和秦康当年都不是很清楚，秦爸爸自己也没回家吹嘘过，但确实是秦爸爸当了厂长之后这个厂才扭亏为盈的。 秦康原本打算先不干涉秦爸爸的人生轨迹，自己这边先偷偷攒钱，等他工作了，能够说得出手上钱的来路了，再来孝敬秦爸爸。 可现在看来不提前干预是不行了，总不可能今后几年每年暑假出门都让岳父出面赞助吧…… 问题是岳父大人就只出了个面，并没有真的赞助啊！想想他们小两口真是亏得慌啊…… 可是要怎么让秦爸爸提前发家致富还真是个难题。秦爸爸是那种思想比较保守的人，让他像杨妈那样辞职下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改造秦爸爸的计划目前看来任重道远，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行，此时先不提也罢…… 星期六楚思明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问杨如具体想法，这时候闲下来了，少不得要过问一下：“你啥时候想到要去英国旅行的？有什么原因么？那里到底是夏天很凉快还是美食很有特色啊？你看看你爸爸我多疼你，连原因都没问就帮你把事情搞定了。” 杨如偏着头想了想，英国夏天凉快么？她好像前后几次去英国旅行都是春末夏初去的，夏天最热那两个月还真没去过。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身为学霸的杨如，她瞟了一眼书房一角那个巨大的地球仪，一本正经的对楚思明道：“英国处于欧洲西部，大西洋东岸，为典型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受盛行西风控制，全年温和湿润，四季寒暑变化不大。因此，理论上讲，英国的夏天是非常凉爽的，恩，至少比咱们蓉市凉爽得多。恩，实际上是不是真的这么凉快，有待咱们暑假过去进一步考察。反正我以前六月初去爱丁堡旅行的时候，还穿了薄羽绒服和大衣。另外，在英国，夏天看日落可能要熬夜，不过对咱们来说正好，晚上刷题都不用开灯了……” 楚思明：…… “至于东西好不好吃这一点……”杨如说到这里和秦康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英国可是盛产黑暗料理的国度！杨如和秦康异口同声道：“带火锅底料！” 杨如接着补充道：“一定要多带调料，多带食材！一言难尽，一眼难尽啊！爸，你根本想像不到，在英国，他们把鱼去了鱼刺和骨头的鱼，切成片后裹上湿面团，然后油炸，再把土豆切成条油炸，这两样油炸食品放在一起就是他们的国菜炸鱼薯条！国菜！英国美食界的扛把子！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们重口味的蜀州人肯定是吃不惯那个味道的！” 楚思明：…… 他一脸懵逼的望着杨如：“那你去到底图啥啊！？图省电？又是去过的地方！要是单纯避暑的话还不如去贝加尔湖了，那边又凉快风景又好，关键物价还低。你大老远飞跃重洋跑过去挨宰啊！？” 杨如老实交代：“其实英国还是很值得旅游的，我虽然去过可也没逛完嘛。你还可以顺便过去看看那几个世界级的名校，在徐志摩推崇备至的康河上泛舟，还是不错的。另外，我打算写一本英文小说。” 熟知杨如秉性的楚思明知道，前面东拉西扯一大篇都是在扯淡，最后一句才是正题。正因为如此，楚思明觉得有些懵，虽然闺女想写英文小说这个事情听上去十分牛逼，让他这个做爹的很有面子，但是你既然是会说英文的，在哪不是写？在家不能写？在贝加尔湖不能写？非要跑去英国写！？ 杨如解释道：“因为水平不够啊！我虽然会说英文，但是日常交流还行，要达到写作的水准还差得远咧。咱们在学校学的都是教材，但凡教材，那都是为了应对考试而生的，里面很多对话早就不合时宜了。可是写小说就不一样了，你要写一本让本国人至少看了不别扭的小说，你得了解人家的文化历史、写作方式和语言习惯，熟知当地的典故和谚语，甚至得知道人家最近流行的表达方式和最新鲜的梗，有什么热度可以蹭等等，这些都不是我们在国内可以解决的，也不是单从书本上可以了解的，必须深入到那个语境，才能有更真实的感悟。说实话，就待暑假这两个月我估计都不够，明年还得去。” 楚思明表示这个理由他可以接受。 “可你为什么突然想写英文小说了？手上这三篇还不够你烦的啊，你还劳神费事的去写什么英文的？”楚思明不解的问道。 杨如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还不是因为咱们春晚同款的财路断了，得想办法另找出路！要说在那边写小说还是有国内无可比拟的优势的。爸你不知道，英国有个很牛的儿童作家，即将写一部叫《哈利波特》的小说，两百多万字写了十年读者都没跑，这要放在在我们那会儿，这种咸鱼作家，早就扑街了，可在欧洲就有这么多人愿意等着。爸你没亲眼见，难以想象他们的效率低到什么程度，修电线的师傅在电线杆上悠闲的喝着咖啡，火警电话都打了一两个小时了，救火车才一哦一哦的赶到……” 楚思明不由咋舌，一两个小时才到，那还救个鬼的火，那一两个小时前应该直接打墓地的电话，打个鬼的救火电话啊！等一两个小时后墓地的车赶到现场，正好赶上接新出炉的骨灰离开…… 第一百五十章 打算 楚思明被杨如的话狠狠刷新了一次三观，震惊之余，他问了杨如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英国那边生活节奏慢没关系，他们房价涨得快不快？” 杨如听了大吃一惊，问道：“不是吧爸，你已经膨胀到想在英国买房的地步了！？现在准确汇率我虽然不知道，但至少也有一比十二三的样子，也就是说如果英国那边房价是每平方一千英镑的话，对我们来说就是上万块钱！你要知道国外那种地广人稀的地方，户型可都不小！” 楚思明听了杨如的分析也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遗憾：“买不起么，咱们仨凑凑都买不起？回头再忽悠你妈出点呢？我原本是想着反正你这两年暑假都要过去耗着的，还不如自己买一套房子，又能增值又省房租……” 杨如和秦康听得简直目瞪口呆，爸你好会省钱啊！ 不过这个逻辑听上去妥妥的没毛病啊…… 杨如和秦康一起琢磨了一下，如果是大家凑一凑的话也许还是能在伦敦市区内买一套公寓的，反正九八年年底以前她都没有什么需要大量用钱的地方。伦敦那地界，房价涨得可不是一般的快，现在买了，未来不管是卖是租还是做民宿，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关键就看你现在有没有钱买…… 想到这里，杨如建议道：“那就到时候过去打听一下房价再说吧，一千英镑一平米是我随便说的，也就是打个比方，实际上可能也没那么高。到时候咱们把手里的钱总一总吧，莫斯科的火锅店那边到时候也把上半年的收益一起汇过来。” 楚思明点了点头，表示这个可以有。 随后他又问道：“你的英文小说写什么题材想好了么？” 杨如点头：“备选题材都好几个，只等写作水平过关了。” 楚思明听得大感兴趣，问道：“好几个题材？都有什么？你怎么确定你的这些题材是有市场的，莫非你打算照抄那个什么今后会大火的《哈利波特》？这个怕是不好吧？虽然没有人能指出你是抄袭，但想起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杨如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她爹还是个有道德洁癖的人，她没好气道：“我倒是想抄来着！你知道这部书给作者带来了多少收益么，至少超过12亿美元！这还是低估！可那首先也要我记得住才行啊！你以为我重生回来就变成过目不忘脑中自带图书馆的凶残玩意儿了？我只是重生，又不是回炉再造！” 楚思明吓了一跳，扼腕痛惜道：“12亿美元！？在英国写书竟然这么赚钱！？你说你怎么就记不住呢，白白错过了12亿！！还是美元！！” 杨如：…… 秦康：…… 然后楚思明又问：“那你打算写的那本书能有这么牛不？” 杨如老老实实的摇头：“不能。” jk罗琳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楚思明再问：“那你有没有把握你写的书能受欢迎？别花了大把时间，结果功课也耽误了，还没啥收益就不划算了。眼下高考才是重点，像你们这种既没有重生成过目不忘的凶残玩意儿，又没有首都户口还偏科的学渣，还是别太分心了。” 杨如：…… 秦康：…… 我们跟你这种混在蓉市人民里的内奸说个鬼…… 杨如不服道：“有本事你把户口转过来，拼户口算什么英雄好汉！” 楚思明：“我傻啊，我需要当什么英雄好汉，我再挫那也是你爸爸！” 心塞！！ 兴奋的三个人就这么在书房一直胡闹不去睡觉，直到杨妈都过来敲了好几次门，三人才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临出门前杨如才对楚思明小声说道：“爸你就放心吧，最近一两年我也没打算动笔，就想先多学学英语写作相关的内容，真要动笔估计也是高考考完那个暑假一鼓作气的事儿了。到时候用电脑写也更方便。眼下最多先写一写大纲或者写点备用小场景什么的。” 楚思明这才完全放心下来，有个内心成熟的闺女就是好，都不用自己操太多心。 杨如之所以想写一本英文小说并非是天马行空般的突发奇想，这件事她考虑很久了，后世早就已经证明了华夏的网文在国外有多受欢迎。 在熬夜看完哈利波特系列后杨如曾经有一段时间对外国小说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又去书店买了好几套口碑很不错的小说来看，然而不得不说，结果让她有些失望。好像欧美畅销的那些小说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的成就很高，但可惜杨如和大多数人一样，是个只走情节的货色，根本get不到那些思想性和艺术性…… 就算是那些被拍成电影的作品，那场面看上去的确很宏大很吸引人，但就故事性来说，其实很普通，甚至还有些冗长。真要拼情节和脑洞，那还是要看华夏国的爽文啊！ 就算是当年漫威世界在网上被吹爆了的大结局，放在起点上，不过就是最普通的穿越脑洞罢了，打架打输的一群人凑到一起，回到过去又打了一次，把坏人在过去干掉了，从而改变了已经发生的未来。把演员、场景、特效全撇开单说情节，其实很苍白，是起点早已经玩烂了的梗。 再想一想后世在国外最火的网络小说几乎都是小白型的爽文，杨如就大概知道创作的方向在哪里了。这种小白文，杨如知道的套路可多啦，什么某装x货羞辱主角，主角一剑杀之，然后背后的势力追杀主角，主角又杀之，接着追杀主角的人物一步一步高端化，主角在战斗中突破，最终杀了别人家的老祖宗，最后还喜提仇家妹纸一枚啥的…… 恩，基本就是这个套路，还有一种天才变废材被退亲的套路，在西方也很受欢迎…… 另外在西方受欢迎的题材杨如也大致总结了一下，什么剑与魔法再加个斗气啦，什么星辰大海啦，什么机甲啦，什么末日丧尸啦，都是很对西方人胃口的题材。据说还有瘾君子为了追这种小白文，没日没夜的连续熬了几天，连药都忘记磕了，等最终看完大结局时，发现一不小心就把du瘾都戒了。 这些题材的大神小说，杨如当年基本看了个遍，几乎能直接拼凑出一本完整的书来，现在就只差怎么把这些情节表达出来了。 此外，在国外发表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便是没有盗版。眼下杨如已经就感觉到盗版的危害了，她曾经在学校门口的地摊上看到过自己写的那几部小说的盗版书，一本都没跑掉。当时书摊老板见她翻阅这几本书，还极力向她种草，说不买一定会后悔来着…… 第一百五十一章 自助餐 对于杨如三人来说出去旅行开辟新财路什么的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期末考试。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将决定高二的分班情况。到时候学校会把成绩分成文理科两张榜贴出来，这也是第一次文科理科分开张榜。到时候学校将根据学生提交的志愿，直接按榜上的排名从上到下分班。 能咸鱼翻身从普通班考进重点班自然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可若是原本在重点班的人在分班考试中掉出去了，那可就丢人了。最近各科老师不约而同的总拿这件事吓唬大家，说这种倒霉孩子年年都有吧啦吧啦的…… 结果就是整个一班的学习氛围瞬间变得超级紧张，全班同学早自习来得更早了，晚自习下得更晚了。白天下课的时间也再没有人在走廊上瞎逛了，全部在埋头看书或者抓住老师问问题，据说现在同学们连尿都不是每堂课下去撒了，都是几泡并成一泡跑着去…… 而且听胡亮说，现在大家回寝室熄灯后都还不会睡觉，继续在床上用手电筒照着看书。 杨如三人听后全部都在庆幸自己没有住校，晚上回家想看书到几点就到几点，不用举个手电筒那么心酸。可以预见的，三年手电筒举下来，再加上三年的尿憋下来，恩，班上不知道要增加多少近视的同学，说不定连腱鞘炎肩周炎颈椎病肾结石都能添上几个！ 不过三人到底还是被这肃杀的气氛感染了，也都加倍的努力起来，晚上洗漱之后还躺在床上多背一个小时书。生在八中一班这种大环境，你要是不努力，感觉就是异类，是混在人民群众中的叛徒，就和楚思明的首都户口一样。 前后不过半个月时间，三个人都熬瘦了一圈，可把杨妈给心疼的。她现在刚刚通过了今年的考试，正是志得意满、心宽体胖之时。眼见着杨如几个如此努力，想着自己备考时的辛苦，杨妈果断宣布周末兑现请大家吃大餐的诺言。 到了周末，杨如三小只加上爷爷奶奶两个，再加上小叔叔小婶婶两个，连着杨妈自己一共热热闹闹的去了八个人。原本杨妈也邀请了秦爸爸的，不过秦爸爸委婉的拒绝了。对此大家都不意外，秦爸爸一向不爱占人便宜，在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回请别人的时候，他就绝对不会接受别人的邀请。 杨家大部队去的是一家叫粗粮王的自助餐厅，这也是蓉市开的第一家大型自助餐厅，十块钱一个人随便吃。 自助餐在这个年代还是个十分稀罕的新生事物，尽管十块钱一个人的价格在当时也不算便宜，但生意还是相当火爆，人们纷纷觉得自己有吃回来的实力。 其实杨如和秦康对这家自助餐也算是印象颇为深刻，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这家自助餐没开多久，就被学生们给吃垮了。 那年头的自助餐还是新生事物，很多方面考虑得还不像后世那么周全。后世的自助餐是在进门处交钱，然后再入场，餐厅内就设有洗手间。而这家粗粮王却是吃完了再叫服务员过来点人头结账，并且有个致命伤就是餐厅和其所在的商场共用一个厕所。于是乎就有学生们穿着校服不停的轮换着进来吃，吃饱的就三三两两的借口出去上厕所再换人进来继续吃。大家始终保持队形，始终保持有熟面孔，然后一个班的同学能轮换进来吃个遍…… 都是青春发育期的少年，餐厅能经得住这一个班一个班的少年吃几个月…… 蓉市的第一家自助餐厅就这么被学生大军给生生吃垮了。 因此杨如和秦康坐在饭桌上时总有一种食日无多的感觉，想着此刻穿梭在餐厅里面忙得满面红光的服务生马上就要失业了，总觉得使劲吃有些不厚道…… 事实上两人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好吃，值得自己吃破肚皮的东西，要说味道，还比不上杨如奶奶的手艺。 然而其他人才不管那么多，大家可是雄心勃勃要把给出去的十块钱给吃回来的！特别是杨妈，杨如都没好意思揭穿她，她中午那顿就假装自己胃口不好，生生饿了一顿没吃饭…… 除此之外，楚思明中午也是明显控制了饭量的。此举得到了杨妈的盛赞，她觉得楚思明是个极其机灵的孩子。杨妈当时看着居然一如既往添了饭的杨如和秦康，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杨如：…… 秦康：…… 此时不机智的两人就在杨妈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眼神下硬着头皮四处转了一圈，随便取了些蔬菜水果，一人拿了一瓶价值三毛钱的汽水，再盛了碗蛋炒饭回来。十块钱的自助餐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海鲜大餐，普通的鸡鸭鱼肉蔬菜水果什么的倒是不缺。 杨妈不解气的亲自去取了一大盆鱼回来一股脑的倒进鸳鸯锅的白锅里面，得意的跟大家解释道：“这就是我今天特意要了鸳鸯锅的原因，咱们把鱼倒进去狠狠熬汤，连骨头都熬化了餐厅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咱们吃到最后再来喝这鱼汤，又鲜美又营养！这招还是我小妹妹教我的！” 说完还转头教育杨如和秦康：“自助餐就是要这么吃才划算，你们俩学到了没？你看看你们俩都拿的什么！蛋炒饭！？咸菜！？凉拌鱼腥草！？这些平时家里吃不到么？简直是浪费钱！” 一桌子人闻声都往杨如和秦康面前望去，然后纷纷点头，表示很赞成杨妈的说法。 杨如：…… 秦康；…… 泪奔…… 最后吃完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除了杨如和秦康两个大傻几，其他人都圆满完成了扶墙出的任务。 原本一家人是要打车回去的，可是杨妈几个大人吃得实在是蜷不住身子，因此一家人兵分三路，杨如三个小的打车回家写作业，剩下的再兵分两路各自散步回家。 楚思明原本身体状态也是该分在散步小队的，无奈还有一堆卷子没写，强忍着胃部的不适上了出租车，回家站着背书到半夜。 此后，杨如的爷爷奶奶连吃了两天多酶片才缓过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期末考试 楚思明的妈妈将单位的工作安排好后给了楚思明一个明确回复，她可以为这次旅行安排出十五天假期。 楚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些得意洋洋，小砸，想去英国刷题！？这下十五天时间没有了吧，哇哈哈哈哈哈！有老娘在，你就安安心心给我玩吧！ 楚思明直接无视了他老娘的恶趣味，淡定的问着楚妈妈和旅行有关的事情，倒是让楚妈妈觉得有些没趣，颇有一种调戏失败的惆怅。 大家的签证一早就在办了，此时知道了楚妈妈的假期，杨如便在紧张的学习之余着手做起攻略来。不得不说，没有了度娘和行程助手的帮助，这个攻略做起来还真有些难度。 百般考虑之下，杨如放弃了她和秦康没有去过的爱尔兰路线，选择了二刷当年的路线。毕竟有楚妈妈和楚阳在，万事还是要事先安排周全比较好。 楚妈妈十五天假期，除开路上的时间，大约还有十一天可以安排。杨如和楚思明商量了一下，决定这次过去以游英格兰的湖区为主，中间搭上剑桥、牛津两所世界知名的大学，这也是为了让小楚阳感受一下名校的氛围。虽然杨如认为楚阳那种才七岁的小屁孩很有可能鬼都感受不出来一个，但是徐媛夫妇却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慎重的拜托楚妈妈帮忙考察一下这两所学校…… 至于楚阳本人在电话里专门提出的游乐场之类的行程，呵呵，根本就没有人care。有那个闲工夫，都做几套题了？就算有楚妈妈在不能做题，陪楚妈妈去逛街购个物也好过陪楚阳逛游乐场啊！带孩子不累咋的…… 时间就这样紧张而忙碌的到了六月底的期末考试。 可没想到期末分班考试却发生了一个不算小的意外。 在蓉市，八中和一中是水平差不多的两所高中，平时关系也还不错。今年高一教研组就偷了个懒，互相用了对面去年的高一期末考试题。其实这种事两边学校时不时就要干一次，因为从来没出过篓子，校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谁知道这次，被勤奋的学生给撞破了！ 考第一科的时候，就有一位勤奋的同学发现这套题他曾经做过！上午考完试该同学赶紧回家一趟，翻出这些年自己刷过的卷子，最后发现是他在一中的哥们儿分享给他的题！该同学立刻紧急联系了自己的哥们儿，找到了对应的所有科目的试卷不说，作为交换，他还跟哥们儿分享了八中去年高一的期末考试题。 下午的考试证实了这位同学的猜测，果然八中和一中是成套互换的考试题！ 本来这位机智的同学要是就此闷声发大财的话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然而他却做了件不那么机智的事，他当晚就把这套题分享给了他在高一其它班一个倾慕已久的女生。 这个事情的关键是倾慕已久…… 说白了就是单恋，人家女生并不care他那种，这位男同学也只是单纯的想刷个好感，更深一点的用心无非就是想让那女生凭这套题考去文科重点班和他相遇，说不定他就能凭着这点好感近水楼台先得月，从此走上一起写作业一起背书的幸福时光。 事实证明这位同学想多了…… 这位被他倾慕已久的女生一转身就将这套题分享给了她的一个闺蜜，以及一个，她倾慕已久的男生…… 然后那个男生又分享给了他的好哥们儿，以及一个…… （此处省去五千字极其复杂的分享过程，一中泄题过程同上。） 大家都是住校的人，分享速度那叫一个迅速…… 总之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再考试的时候，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手里都握着人家一中已经订正过的标准答案…… 杨如三人没有住校，所以失去了这次珍贵的分享机会。 拿到答案的同学都以为自己是极少数的人，都相互叮嘱彼此不要向外泄题。拿到答案的同学也都知道在考试中哪怕一分都很宝贵，前面两科已经大量丢分了，剩下的几科不能再丢了。 然后老师改卷子的时候就懵逼了。 首先，年级老牌学霸杨如秦康楚思明纷纷落马，这次不但跌出了年级前三，连年级前三十都没排上！ 其次，全年级百分之八十的同学，从第三科英语起，卷面成绩除英语作文外全是满分…… 还不等老师细查这中间的原因，就有后知后觉的没有第一时间拿到答案的同学纷纷往校长家塞举报信了，还不只一封…… 毕竟百分之而二十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也是难为这些机智的同学们，还不畏艰辛查到了校长家的地址…… 据说那天早上校长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被玄关地上那一堆不明信件吓的脚都软了…… 等调查完这件事的始末，成绩出来都有好几天了。泄题都泄成这样了，考试成绩自然不能做数了。据说一中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成绩集体作废。 此时已经放假有几天了，老师们重新出一套卷子也需要时间，于是学校宣布，此次考试成绩作废，开学第一天重考。 同学们一片哀嚎，这等于是说，高中阶段唯一一个没有补课的暑假也宣告泡汤了！ 在分班结果尘埃落定之前，谁有心思好好过暑假？谁知道在你认认真真过暑假的时候，别人是不是在熬夜看书？ 要知道那些骗你在家九点就睡觉的同学，一般九点十分就起床继续看书了！人家就只是眯了一下回神，你却真的跑去睡了那才叫大傻几！ 第一位将题分享给心中女神的男同学不但没挣到表现，反而落了埋怨。女神觉得，要不是那个男生多事去搞什么标准答案的话，此时分班结果早就尘埃落定了，她也可以和同学一起约个周边游什么的出去玩了！现在好了，搞得答案人尽皆知成绩作废，害她所有计划都只有取消，老实在家看书复习！就这种智商，还想泡老娘！？ 女神同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大规模泄密的元凶，还以为是她的仰慕者行事不密…… 不过老师们倒是挺欢迎这个决定，甚至觉得早该如此，这样相当于直接用一场重要的考试将学生们的假期给锁死了，这下看谁还敢放假不看书傻玩！ 第一百五十三章 学习狂潮 经过这次大规模泄题事件，八中和一中从此以后还真就把文理科分班考试永远的定格在了高二年级开学的第一天。 不过此时高九五届的同学们还不知道未来的学弟学妹们将会和她们一样苦逼，不然心里多多少少也是能得到一些安慰的。 由于这个年代还没有家长微信群之类的黑科技，考试改期的消息通常是由班主任交代给班长，然后再由班长一个个打电话通知同学的。而且让班长通知还有个好处就是，班长基本知道班上哪些同学是一伙的，通知了该团伙的领袖人物，自然就整个团伙都通知到了，可不比老师一个一个劳神费力的打电话通知强多了？如果打电话的过程中再遇到个爱操心的家长，这通电话可就没完没了了！ 然而一班的班主任肖娘娘就比较苦逼了。作为班主任的她自然知道楚思明连带着杨如和秦康此时都已经在首都了。这种时候，她怎么好意思打电话去楚市长家请他转告他的儿砸赶紧出来尽到一个做班长的责任，挨着打长途电话通知同学们开学第一天就要考试的消息呢！就算她要退休了，也不能如此白目吧…… 通知同学的消息自然就落到了团支书吴迪的身上。 吴迪同学有着丰富的当班长的经历，因此很是诧异这个通知同学的事情肖娘娘会交给自己而不是楚思明。不过毕竟有过多年执掌一个班的城府，吴迪在电话里除了对肖娘娘托付给她的跨界工作表示出极大的重视，并且保证圆满完成任务之外，其余的一个字都没多问。 挂了肖娘娘的电话后，吴迪翻出电话本，第一个打给了楚思明的同桌杨如。 电话是杨妈妈接的，她只是十分真诚的感谢了吴迪同学的通知，然后说杨如现在不在家，别的一个字都没提。 吴迪第二个拨的是秦康家的电话，然而并没有人接。秦爸爸白天要上班，秦康现在已经在首都了。 “奇怪，一个二个怎么都不在？”吴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拨通了楚思明团伙最后一个成员胡亮的电话。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了，正是胡亮的声音。 “谢天谢地，总算让我给找到一个。”吴迪心道。 在通知完胡亮正事之后，吴迪理所当然的把通知楚思明团伙剩余三名成员的任务交给了胡亮，并且貌似无意的提起，自己刚才打电话给杨如和秦康都没找到人的事。 胡亮听了大剌剌的笑道：“你呀，就不用费这个事儿了，楚思明、杨如和秦康三个人暑假要去英国玩，你自然找不到人了。这个事情你已经通知到杨如的妈妈就行了，杨阿姨肯定有办法通知到他们几个的，再说越洋电话咱也打不起不是！” 胡亮说这话的时候透着一股与有荣焉，就好像出去玩的也有他一样。 吴迪听完都惊呆了，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这分班考试的处理结果都没下来，他们几个就敢出去旅游？眼下定了开学重考，他们就这么出去玩了，回来还怎么考？这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怎么也要玩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才划算吧！” 胡亮则是笃定的笑道：“不可能，他们仨现在都已经在首都了，昨晚上还给我打了电话的。咱蓉市没有直飞伦敦的航班，他们要从首都转机。” 就在吴迪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胡亮还补了一句：“他们仨何止是玩十天半个月，他们要玩到开学才回来，你就别瞎操这个心了，听说机票什么的都是早就定好的，那时候也不知道分班考试要出岔子不是？总不能浪费了吧！” 去伦敦啊！ 吴迪放下电话，心里有着浓浓的羡慕和惆怅。 这年头，出国去新马泰旅游都是极奢侈的事了，去伦敦，那是神壕才能触碰的装x领域了好吧！ 没过几天，杨如、秦康、楚思明三人暑假行程不改，坚持要去英国玩到开学再回来的事就在一班同学中传遍了。 额，这个传播过程嘛，请参考九四年六月蓉市八中分班考试题大规模泄漏事件…… 一时间，同学中引发了种种热议，大家都觉得这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出去旅游简直是艺高人胆大！不过这也太狂了些，学习这种事情，一天都不能松懈，你仨傻玩两个月回来，还不被厉兵秣马了两个月的同学虐成渣啊！ 一时间，大家仿佛看到了将老牌学霸劲旅斩于马下的机会！ 能考上八中一班的，谁又比谁差了不成！？放在外面都是妥妥的天之骄子！ 楚思明就不说了，可杨如和秦康是什么鬼！？大家长期被两个小学生给压着，天之骄子们都不要面子的啊！ 眼见拨乱反正的机会就在眼前，一班掀起了一波学习狂潮！ 甚至有同学通过团支书吴迪给肖娘娘提建议，申请暑假期间重新开放本班的教室给大家上自习。 与此同时，同学们还委托吴迪去问一问，大家可不可以回学校住。因为学校现在本来就还有高年级的同学在补课，宿舍大楼并没有关闭，学生食堂也一如既往的在供应三餐，现在再多加个一班的学生进来，对学校的安排几乎不存在任何影响， 大家之所以会产生返校学习的念头，说起来还是因为同学们在家复习了几天之后，发现家里的学习效率明显不如学校，总是有莫名其妙的大人，打着各种旗号来干扰自己学习。 肖娘娘接到吴迪的反馈电话后被同学们的学习态度给震惊了，等得知理由之后她又有些哭笑不得。 别人不知道，肖娘娘是知道的。楚思明那边考试改期的事是她亲自给楚妈妈打的电话。楚妈妈在电话中跟肖娘娘抱怨，难得想带孩子出去旅游放松一下，结果楚思明、杨如、秦康三个，每人都不约而同的拖了两个最大尺码的行李箱，里面除了最基本的换洗衣服，剩下的全是课本、习题册和卷子…… 如此看来，那些觉得自己有机会在成绩榜上改朝换代的同学怕是想多了…… 本来也是，哪有什么不用付出努力就能取得的成绩？所有的高光后面都有一个努力耕耘的影子。杨如三个私底下有多努力，肖娘娘也多少是有所耳闻的，但这件事倒是一个契机，可以利用一下。毕竟老师嘛，哪有不喜欢学生用功读书的，难得学生们自主爆发出了超强的学习怨念，当老师的必须支持啊！ 于是肖娘娘就去找了校长。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观剧 肖娘娘将这个事情跟校长一提，校长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同学们的要求。 不仅如此，校长还盛赞九五届一班的学生乃历届学生中最为努力最为勤奋的典范，他甚至觉得没准九五届的学生们能在高考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巨大的惊喜，说不定他的前程就落在这一届学生身上了！ 既然校长都表态了，一班同学开始陆续返校。 八中这样的学校从来都不缺努力学习的学生，在八中，不努力的才是另类。 因此，一开始主动回校上自习的还只有一班的学生，紧接着同为重点班的二班同学听说后也陆陆续续的加入返校的队列，原因是他们在家也饱受长辈们的爱心骚扰。 再紧接着，有志于在开学的分班考试中一雪前耻或者一鸣惊人的同学听说可以回学校上自习后也返校了。 然后是觉得别人都回去了我不回去我就输了的同学也陆续回去了…… 还有一小撮人，是被得知消息的家长赶回去的…… 眼看着人基本都到齐了，学校干脆将老师也招了回来轮流值班，给上自习的同学答疑。 这下同学们的积极性更高了！连最后残存在家的同学都闻讯赶来了，这可是免费的补习，不来就亏大了！ 大家一边使劲在学校蹭补习，一边美滋滋的看着始终没有出现的老牌学霸劲旅三人组，心里都觉得这一波稳了。 时常有相熟的同学在走廊擦肩而过时彼此间相视一笑，然后交换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 首都。 在八中高一年级同学们正在为分班考试要改期而努力奋斗的时候，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正难得清闲的窝在袁鹏家里看录像。 在这之前，袁妈妈已经熬夜看完了全剧，目前正拉着袁爸爸一起二刷。 袁妈妈对该剧评价相当之高，简直可以说是赞不绝口，说什么这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电视剧，并且拒不接受任何反驳！这让袁鹏对这部剧也充满了信心。 此时袁鹏家的客厅一共放了两台录像机，一台是袁家的，另一台是楚思明从他方庄那边的房子里拿过来的。两台录像机，一台在放映，另一台在同步录制。 杨如和秦康因为以前就看过这部剧，再加上毕竟眼界不一样，接触过的信息也不一样，因此并不是那么专注情节，倒是讨论剧中人物的造型更多一些。在看电视的同时，两人手里还拿着暑假作业，边看边写。 楚思明和袁鹏则完全被吸引住了，两人此时已经完全把在剧中物色时装的主要任务抛在脑后，一心沉浸在剧情中。 特别是楚思明。 袁鹏因为年纪还小，对剧中那些属于中年人的心酸无奈并不十分理解。可楚思明不一样，他两世为人，见识过各种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对剧里那些奋斗与挣扎，取舍和不甘感同身受。 到了下午五点半，楚思明都还沉浸在剧情中无法自拔，放完一集之后又起身去换录像带。袁鹏却对他说道：“你还要继续看没问题，但是录制就不行了，你那台录像机必须收起来了，再过一会儿我妈就要回来了，让她们知道了可不得了。” 楚思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懵逼的问道：“呀！都到下班时间了么？真快呀！不能录制的话今天就不看了，不然回头还要再录一遍，浪费时间。你这里有地方藏录像机么？藏不了的话我就只有打车先放回方庄那边去了。” 袁鹏很有些得意的点头道：“短时间藏几天没问题，就放我床底下去吧，反正这几天我也不出门，我妈没机会翻我房间。” 那神情就好像袁妈妈妈不好意思当着袁鹏的面搜他的房间是个多了不起的事一样…… 杨如三个都有些迷了，完全没法搭话，一搭话那肯定都是挑拨别人母子关系的话…… 大家利索的将录像机收好，把今天录好的录像带分装在各自的包里，便先散了。 回去的路上，杨如三个大概算了一下，今天一共录了十一集，明天再录一天也就录完了。想到这里，楚思明不由松了口气，他今天看了一天的剧，这时候再想起来，心里就很有些罪恶感了，好在明天就结束了。 此时八中那边分班考试的乌龙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楚思明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江湖真是没有一刻消停啊！不过他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这下他老娘总没有理由阻止他放暑假复习了吧？不然要是开学分班考试成绩不理想，要楚爸爸动用关系把他弄回一班，楚思明敢打赌，别看楚爸爸楚妈妈现在对他和蔼得紧，整天发愁自己学习用力过猛，可他真要是成绩掉出了重点班，第一个翻脸的就是楚爸爸楚妈妈…… 第二天杨如三个继续到袁鹏家争分夺秒看录像，到下午快五点的时候，终于看完了大结局。 杨如几人趁着邮局还没下班，赶紧去把二十一盒录像带寄回蓉市。 寄完出来正好看见路边有个电话亭，楚思明摸了张电话卡出来给杨妈去了个电话，详细交代了录像带的事，叮嘱杨妈和杨强一起看录像研究衣服的布料，力争做到神还原。此外，楚思明还重点推荐了剧里面几套杨如看好的时装。 由于杨如三个动起了在伦敦买房的心思，这次自然不准备再去看首都学区房了，在等待赴英旅行团成团的几天里，三人除了出门和霍书白吃了个饭外，全都窝在袁鹏家赶暑假作业。 由于有杨如和秦康两根老油条在，大家都十分大胆的放弃了一部分科目的暑假作业。杨如是放弃了物理、化学作业，秦康、楚思明和已经考进理科重点班的袁鹏则齐刷刷的放弃了历史政治作业。想想也对，对于明年会考完就不再学习，也不会在高考中出现的科目，做作业有什么意义呢？老师都不见得会收好吧！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做几套高考科目的试卷了。 如此昏天黑地的赶了几天作业后，楚妈妈终于到首都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航班 临出发前一晚，楚思明见自家老娘的行李很有点空，想再塞几本书进去的，被楚妈妈言辞拒绝了。 开玩笑，这可是楚妈妈留给自己的购物空间，你小子想用来装书？想的美！ 第二天，旅行团成员早早的在家吃了中午饭，由徐媛开车送到了首都国际机场。楚妈妈带着楚阳、楚思明、杨如和秦康一起坐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 等飞机飞稳之后，杨如从随身行李包里拿出几双自己以前做的手工软底拖鞋分发给大家，一边发一边对楚妈妈解释道：“阿姨把鞋换了吧，一共要飞十多个小时呢，换上拖鞋脚也没那么难受。” 楚妈妈笑着接过拖鞋俯身换上，觉得穿上去十分舒服软和，心下一阵满意：真是个体贴懂事的好孩子，小小年纪便想得处处妥帖周到，以后思明这孩子能有她照顾，自己也就放心了。 这时楚思明得意洋洋的问他老娘：“怎么样妈，穿着舒服吧？这可是我家如如自己做的！” 楚妈妈：…… 你家如如…… 你这算是想在老娘面前过明路，让老娘明晃晃的支持你早恋！？休想！ 楚妈妈貌似无意的看了杨如一眼，发现这傻姑娘正一边和秦康说话一边从书包里往外掏文具盒和习题册，似乎完全没听懂自家傻儿砸话里的意思，话说人家好像根本就没在听…… 唉，不管成绩多好，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完全没醒事啊，自己的傻儿砸想把人家姑娘娶回来可还有得熬！ 想到这里，楚妈妈下意识的往过道伸出一只脚，左右晃动了一下脚掌，欣赏了一下穿在自己脚上的少女粉纯棉拖鞋，鞋面上还用比鞋子略深一号的粉色绣了一朵简单的玫瑰花，雅致又漂亮。楚妈妈心中不由的更满意了，不错，还是个心灵手巧的小姑娘。 “奶奶，奶奶，你给我讲故事吧！”楚阳的声音把楚妈妈从思绪中拉回来，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小孙子正一边摇着自己一边用软糯的童音叫自己给他讲故事。 再一看楚思明几个，霍哟！已经齐刷刷的开始趴在小桌板上做题了…… 这个时候的飞机上还没有视频娱乐设备，像楚思明几个大的还可以看书写作业打发时间，对于像楚阳这样正好动的小盆友来说，就这么干坐十多个小时简直是一场酷刑。 楚妈妈心中一软，正要和楚阳说话，楚思明插嘴道：“阳阳你都多少岁了，怎么还要听故事？那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你别折腾你奶奶了，自己睡觉去，等你醒了差不多就到了。” 楚阳撇了撇嘴，他只是小，他不是傻，他虽然才七岁了，但也是有表的土豪小盆友一枚！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才下午三点多，要怎么一觉睡到伦敦！到底是哪个玩意儿在哄小孩子！ 尽管楚阳小盆友一向跟楚思明这个小叔叔很亲近，此时也不愿意对这种毫无诚意的忽悠妥协，他皱着一张包子脸果断的摇头拒绝：“我不要睡觉，我不困。” “不困啊……” 楚思明听了楚阳的抗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道：“不困正好，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说完便弯腰将自己放在脚边的书包费力的提到腿上来开始翻找。 哇！小叔叔给自己准备了神秘小礼物么！楚阳双眼亮晶晶的盯着楚思明的书包。 楚思明翻了两下，费力的抽出两本书隔着楚妈妈的座位递给楚阳道：“来，给你，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小学二年级的习题册，一本语文一本数学，你睡不着就做这个！你先做，有不懂的题问我，我给你讲！要不干脆你和你奶奶换个位置？这样我给你讲题也方便些。对了阳阳，你现在是上二年级对吧？” 楚阳：！！！ 楚妈妈：…… 杨如：…… 秦康：…… 楚阳小盆友哇的一声就哭了，小身板儿扑倒在旁边座位的楚妈妈怀里抽泣道：“奶奶，我想回家！” 楚妈妈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边低声哄着楚阳一边用眼神警告楚思明。 楚思明讪讪的把精心为楚阳准备的习题册收回书包。 等楚阳不哭了，坐在楚思明旁边的杨如费力的递过来一本最新一期的《童话大王》，问楚阳：“阳阳，这一期你看过没，前两天才出的，姐姐专门给你准备的。” 楚阳的《童话大王》是班上老师统一帮忙订阅的，此时已经放假了，楚阳自然是没看过最新的一期，他笑得一脸阳光的探身接过楚思明搭手传过来的《童话大王》，并且很有礼貌的说了声“没有看过，谢谢姐姐”。 杨如又从随身行李包里翻出一大包零食递给楚阳，笑道：“边看边吃。” 楚阳小朋友两眼亮晶晶的从杨如手中接过零食，再次道了谢。这个送他零食和课外书的小姐姐和送他习题册的小叔叔比起来，简直是天使与魔鬼的区别！ 楚妈妈忍不住对杨如道：“好孩子，你想得可真周到！” 杨如也笑着和楚妈妈客套了两句。搞定了楚阳小盆友，杨如三个开始继续埋头刷题。 楚妈妈也翻出自己带的《读者文摘》，默默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很自然的伸手从楚阳的零食袋中拿了包瓜子出来磕，这女同志看杂志要是不嗑瓜子简直就觉得不完美。 对于一个大人来说一本杂志能看多久？一两个小时顶天了。楚妈妈看完杂志后先是向左转头看了看久未出声的楚阳，得，已经睡着了。然后她向右转头去看楚思明几个，得，还在做题…… 百无聊赖的楚妈妈开始拉着楚思明聊天。 可是不管楚妈妈说什么，都被楚思明以“真的吗”和“不会吧”**给应付过去。 楚妈妈：“思明，听说你二叔家的堂哥这回期末没考好。” 楚思明：“真的吗？” 楚妈妈：“可不是，听说被揍惨了！” 楚思明：“不会吧！” 楚妈妈：“怎么不会，你堂哥居然还打电话找你奶奶求救呢！” 楚思明：“真的吗？” 楚妈妈：“你奶奶跟你堂哥说，成绩不好就该挨揍，叫他像你学习。” 楚思明：“不会吧！” 楚妈妈：…… 第一百五十六章 真香 楚妈妈看着儿子和自己聊天时全程没抬过头，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由咬牙切齿的连名带姓喊道：“楚思明！” 楚思明一个哆嗦，忙抬起头来，满脸真诚的看着楚妈妈，一脸不明真相的问道：“妈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楚妈妈烦躁的抱怨道：“这飞机还要飞那么久，你就不能抬起你尊贵的头陪我说会儿话？你说养儿砸有啥意思，到头来连陪你说个话的人都没有！” 卧槽，这是上纲上线啊！楚思明立刻打起精神来，应对自己已经在暴走边缘的老母亲。 他委屈巴巴道：“妈妈，我这不是在写卷子么！你也知道开学我们要重考，这会儿班上同学肯定都玩老命学习呢，我要是不学可就落后了啊！这要是开学分班考试掉出重点班了那多丢人啊，难不成叫咱爸去给校长打招呼？” 这个道理楚妈妈是听懂了，可心里还是很烦，飞机上真的狠无聊啊！ 正在这时，楚思明一脸机智道：“妈你不就是无聊么，我给你准备了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说完再次弯腰将自己放在脚边的书包费力的提到腿上来开始翻找。 楚妈妈见了没好气道：“哟，这还给我准备了好东西啊？是啥好东西啊？总不会也是两本习题册吧？给我准备的是几年纪的我猜猜看，老年大学一年级？” 楚思明还真从书包里翻出两本书递给楚妈妈。 楚妈妈：！！！ 楚思明眼见楚妈妈的怒气值就要蓄满，忙不迭解释道：“怎么可能是习题册，是杂志，您看看，看看再说，可好看了！现在这杂志可火了，儿砸我能给你借到第一期可费老大功夫了！专门带着给您在飞机上解闷的，这不刚才看你自己带了杂志的才没拿出来献美么！” 楚妈妈没好气的接过来一看，一本封面写着“小说大王创刊号”，一本写着“小说大王增刊”，再一看发行日期，1991年4月，果然是老杂志了。 奇怪的是，这两本1991年发行的老杂志却是十成新。楚妈妈将杂志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疑惑的问道：“这都前年的杂志了，怎么还这么新？” 楚思明尬笑了两声，解释道：“这个，肯定是因为它的拥有者对它视若珍宝，十分爱惜，妈你看的时候小心点，别弄脏了。这书现在买不到了，你儿砸我赔不起，呵呵。” 楚妈妈听了直接扔回给楚思明，没好气道：“那我不看了，还给你，就一本杂志又不是什么世界名著，至于么你！” 楚思明见演过头了，忙又把杂志双手捧到楚妈妈面前，谄媚道：“您老人家看，随便看，高兴怎么看就怎么看！妈，这书是真好看，我每期都没落下！” 楚妈妈一听自己儿子居然还有爱看的课外杂志，这才稍稍提起点兴趣，没好气的把杂志拿过来，一边翻一边小声嘀咕：“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破杂志能让你如此宝贝！” 不过说归说，到底动作比刚才轻了许多。 接下来就是大型真香现场…… 楚妈妈很快就被情节吸引了，再也没找楚思明聊过天，连空姐过来派餐都连喊了两声“女士”，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对空姐笑了笑，问道：“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您说有什么来着？” 旁边已经睡醒的楚阳抢答道：“奶奶，刚才这个漂亮姐姐问你要鸡肉饭还是牛肉饭？” 空姐被嘴甜的楚阳给逗得笑眯了眼，发餐的时候多给了楚阳一盒酸奶。 因为怕吃饭把杂志弄脏了，楚妈妈不得已收了杂志。她随意的扒了两口鸡肉饭，顿时没了胃口。在蓉市多年，楚妈妈早已经变成了无辣不欢的重口味。 这时楚思明传给杨妈两个小瓶子，笑着问道：“这是杨如奶奶自己做的辣椒酱和萝卜干儿，味道可好了，你要不要来点下饭？” 楚妈妈忙接过来，每样来了一点。 辣椒酱和着饭一起扒在嘴里，楚妈妈长舒了口气，那叫一个满足。 楚妈妈转头对杨如笑道：“又是你准备的？还是生女孩子好啊，细心又体贴！你奶奶手艺可真棒！” 楚思明仿佛丝毫没听出楚妈妈话里的怨念，他看着现任老娘十分欣赏他前任老娘的厨艺，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 吃完饭，楚妈妈迫不及待的收了小桌板继续看《小说大王》，杨如三人则是继续埋头刷题。 过了不知道多久，机舱光线渐暗，杨如几个很自觉的将卷子收了起来，保护眼睛最重要。三人小声讨论了几句今天做题的心得后，便各自拿出随身听开始听磁带。杨如听的是她自己录的历史政治知识点，楚思明秦康听的是杨如录的语文背诵篇目。 楚妈妈也感觉到机舱光线变暗，她伸手打开头顶的阅读灯，继续埋头苦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思明正听到《醉翁亭记》，一边听一边不甚清醒的跟着默念，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摇他，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是自家老娘，忙摘了耳机低声询问有什么事。 楚妈妈也是低声道：“看完了，第二期呢？” 楚思明惊道：“都几点了妈，你不睡觉啦？” 楚妈妈没理楚思明，继续问道：“你到底带没带第二期？” 楚思明无奈道：“带了。” 楚妈伸手：“拿来啊。” 楚思明想了想，觉得不能这么惯着老娘，于是使出杀手锏：“妈你今晚不睡，准备明天顶着黑眼圈去见你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女性老朋友？你不怕被比下去？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昨晚试了那么多套衣服，要是气色撑不起，有什么用？” 楚妈妈听了就是一呆，挣扎了几秒钟，才神情有些不自在道：“那好吧，今天先睡，明天再看。” 说罢把手中的两册书还给楚思明，嘴上还抱怨道：“这么亮怎么睡得好！” 楚思明和楚妈妈的互动早已经引起杨如和秦康两人的注意，此时见楚妈妈抱怨光线，杨如忙递过去一个和拖鞋同色系的粉色眼罩，此举又替楚思明拉了一波嘲讽。 等机舱光线重新调亮，空姐们再次穿梭在过道上忙碌时，楚思明将《小说大王》第二期交到楚妈妈手上。 楚妈妈接过书来大怒道：“怎么这期变这么薄！？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楚思明哭笑不得道；“我能做什么手脚啊妈，你看那两本是创刊号和增刊，是加过量的，正常期刊就是这么薄一本！” 楚妈妈不开心的接过杂志，嘴里还念叨着“这么薄，能看多久，出版社心可真黑……” 好在还没等楚妈妈看完，机场广播响起了，飞机即将抵达伦敦。 第一百五十七章 高光 目的地已经不远了，机舱里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就好像蛰伏已久的动物刚刚结束冬眠开始跑出来觅食了一般。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座位上站起来，小范围的走动几步，略略活动活动僵直的四肢。窝了十多个小时，大家都憋得有些难受。杨如听到有人在抱怨自己脚都肿了。 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别说大人了，就连楚阳那样筋骨柔软的小孩子都难受极了。那个小可怜，将手上的童话大王都快翻烂了，又不敢声张，生怕他小叔叔发现他看完了让他做习题册。楚阳小盆友深深觉得自己这一趟不该来的，否则也不会落到眼下这种奶奶不管叔叔欺负的可悲田地，真是太惨了！ 杨如三个此时也都收了卷子，开始检查有没有遗落什么小东西。 然而楚妈妈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仍然在看她的杂志。 有人如此痴迷自家闺女的作品，楚思明无疑是高兴的，可这个人要是变成了他的老娘，他就有些无奈了。 略微思考了一下，楚思明用胳膊肘碰了碰楚妈妈，低声提醒道：“妈，要到了，你不收拾一下行李么？” 楚妈妈像在赶一只苍蝇般的极不耐烦的冲楚思明挥了挥手道：“慌什么，你是第一次坐飞机还是咋的，这么没见识？这广播都还没通知飞机开始降落呢，从通知到落地至少要半个小时。等落地了，到开舱门都还要一会儿时间呢，到时候再收都来得及。再说了，这不还有如如在么，还有啥好收的！” 楚思明只能再次祭出杀手锏，凑到楚妈妈耳边悄悄道：“妈，你确定你不去厕所洗漱一下，换身衣服，然后出来画个妆什么的？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可不太有精神，这身儿衣服也有些皱了，你就准备这样去见叶子阿姨？我敢和你打赌，以叶子阿姨骚包的性格来说，她肯定从一周前就开始敷面膜做保养了，等会儿肯定是盛装出现在机场大厅，你要是就这么去见她，你就输了，还是一败涂地那种！” 楚妈妈听了大惊，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看上去很没精神？我就觉得昨晚上睡得不是很好！是不是有黑眼圈？严重不？” 问完又觉得楚思明肯定不懂这些，病急乱投医的拉着小姑娘杨如问。 没想到还问对人了！ 杨如先是仔细的看了看楚妈妈的脸，然后才笑意盈盈的安慰楚妈妈道：“刘阿姨，您别听思明哥哥吓唬您，您皮肤状态看上去挺不错的，只不过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精神有些疲倦也是难免的。我敢保证，您这会儿去洗个冷水脸提提神，然后出来再补个妆，就又是平日里容光焕发的样子了！” 光杨如这种认真的态度就让楚妈妈感觉她的话比楚思明靠谱！楚妈妈决定听杨如的，立刻去洗个脸。 她将手里的杂志塞到楚思明怀里，一边起身一边碎碎念：“瞧瞧人家如如多会说话，哪像你就知道气人，你说养儿子图啥呢……” 楚思明：…… 等楚妈妈洗完脸回来，直接把楚思明挤到一边去坐，嘴里还说道：“你让让，我和你聊不到一块儿去，我要和如如坐。” 楚思明：…… 楚妈妈从自己的行李包中拿出百宝箱，开始一丝不苟的做着日常护理。不得不说，楚妈妈的脸和同龄人比起来确实年轻许多，透着一股浓浓的金钱味儿。 等她打完粉底腮红，再小心翼翼的描好眉毛眼线，刷好睫毛，涂好口红后，转头一脸期待的望着杨如问道：“如何，好点没？” 杨如仔细的看了看楚妈妈的脸，想了想，伸手在楚妈妈的百宝箱中轻轻翻了翻，翻出一盒颜色最白的粉饼拿出来，用刷子沾了一点正要往楚妈妈脸上招呼，楚妈妈急忙道：“好孩子，这个粉是我朋友在国外帮我买的，色号买错了，这颜色太白了，好像还微微有些闪，不适合我这个年纪了。” 杨如笑道：“阿姨，这颜色没买错，当粉饼用确实白了些，不过当高光正合适。” 楚妈妈疑惑的问道：“高光？那是什么？” 杨如道：“您先别动，我就在您脸上刷两下，就刷两下，你就明白了。” 说完杨如便用沾了粉的刷子在楚妈妈眉骨和鼻梁处各刷了一下，加起来正好两下，刷完了叫楚妈妈照镜子看看效果。 楚妈妈拿起镜子来，惊讶的“呀”来一声，总觉得自己哪里不一样来，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总之就是杨如刷了这么两下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比平时好看了…… 这时杨如的笑脸挤到镜子里来，问道：“怎么样阿姨，是不是觉得鼻子变挺了，感觉整张脸都立起来了？” 楚妈妈恍然道：“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刷了两下就有这种效果，好神奇啊！” 杨如心道：开玩笑，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亚洲四大邪术之一，能不神奇么！ 虽然这点小手段在后世还不够看，不过眼下对付一下楚妈妈这个年代的阿姨还是绰绰有余了。 杨如解释道：“我用浅一号色的粉刷在您的鼻梁和眉骨处，制造高光，使这两个位置的颜色比别的地方更亮，看上去就有有凸出来的视觉效果，自然显得您鼻子更挺了。” 这个知识点显得相当高深了，楚妈妈吃惊道：“你小小年纪竟然还擅长画妆？平时也没听说过你还折腾这些啊！” 杨如一脸天真的答道：“高光原理是以前美术课上学的，画画和画妆不都是画么？不都是怎么好看怎么画么？那这知识应该是可以通用的吧！” 楚妈妈：！！！ 她简直惊呆了，这，这也算是学以致用！？ 想到这里，楚妈妈转过头去，没好气的怼了楚思明一句：“你看看人家如如，上了美术课就能学会画妆，你呢，你怎么没学会，美术课都白上了？还是说上美术的时候你根本没认真听，都做题去了！？” 楚思明：我！！！ 这个他也能躺枪！？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学什么画妆！？ 等飞机停稳后，面目一新的楚妈妈带着四小只信心百倍的往通关处杀去。 等待她的，是女人的战场…… 她觉得这一波，自己稳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海关小黑屋 在杨如、秦康两人不着痕迹的指引下，楚妈妈一行人费力的推着庞大的行李，在好心人的一路帮助下吃力的往通关处龟速前进。 通关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随意站在大厅，根本不需要排队，完全看不到后世那种挤满整个大厅的壮观景象。 楚妈妈一行人以家庭为单位一起走到一位空闲的海关工作人员的柜台前接受盘问。 她们庞大的行李队伍自然是引起了海关工作人员的高度重视，这特么是把全部家当都搬来英国了！？妥妥的移民倾向啊！ 可是这队人里面那个笑容甜美的小女孩却告诉他，这些行李中有超过一半的箱子里面装得都是作业！！这肿么可能！！在英国，这么小的孩子是不需要写作业的！于是杨如几个人连着行李被工作人员带到一间小屋子开箱检查。 等在场的工作人员们把箱子一一打开后，看见居然真的有五个箱子都装满了书、习题册和卷子，剩下的三个才是一些简单的衣物和日用品，那表情简直像被雷劈了。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忍不住拿出一本习题册翻了一下，又和身边的同事低声讨论了几句，两人只勉强推断出这是一本和数学相关的书，因为他们认出了加减乘除号和等号。此外，里面还有好多他们见都没见过的符号，比如一堆十分复杂的函数符号和x轴y轴之类的东西，还有各种复杂的几何图形。工作人员觉得有些怀疑人生，尼玛这些人不会是科学家吧！把她们带到海关小黑屋是不是很失敬啊！！ 其中一位颇有些帅气的小伙子一脸懵逼的问这群人里的发言人杨如：“小姑娘，你刚才说这些是你们学校的作业！？” 杨如深知被关小黑屋是件极其严重的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被遣返。因此她丝毫不敢怠慢，一边十分有礼貌的给了帅小伙肯定的答复，一边主动从书包里拿出笔来，飞快的在刚才帅小伙随手翻到的那页习题册上做起演算来，一边做还一边给帅小伙做简单的解释。 帅小伙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这特么是作业？这特么是属于科学范畴吧！！ 他低头翻了翻杨如几个小东西的护照，七岁，十一岁，十一岁，最大的也还不到十五岁！！！在华夏国，这种年纪就要做这种作业了！？这也太可怕了吧！ 帅小伙的目光再次望向那堆行李，好不容易从堆积如山的习题册和卷子中发现一份自己能看懂的，他忙抽出来一看，呀！这个他认识，是英语卷子。然而等他细看下去时，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他发现很多语法题他自己都有些拿不准答案！还有那个叫什么cloze test（完形填空）的题目，简直超难好不好！不会做！不会做！英国本国宝宝表示他不会做华夏国的英语卷子！！！ 尼玛华夏国的老师都是撒旦派来的吧！！ 等将这几个华夏人送出去时，几位海关工作人员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几分后怕的神情。好悬老子出生在大英帝国，要是出生在华夏，尼玛一个暑假要写这么多高深莫测的作业，简直是生无可恋！ 走出小黑屋，楚妈妈心里对杨如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在她看来，刚才那场面已经算是大场面了吧，难得杨如这小姑娘还能如此云淡风轻落落大方的接受传说中很凶恶的资本主义海关工作人员的刁难，这种处变不惊的气度，怕是和自己这个未来婆婆平日里的教育分不开！ 讲真！她刚才心里都悄悄怂了！ 想到这里，楚妈妈看着杨如又觉得亲近了几分，感觉这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大的儿媳妇，很是给自己长脸…… 出了海关没走几步，楚妈妈便看见在远处等候自己的叶枫一家。叶枫是叶子的本名，但是好姐妹们都习惯叫她的昵称叶子。 楚思明木有猜错，骚包的叶子阿姨，果然是盛装出行！ 盛装的叶子手里还抱着一束貌似欢迎楚妈妈的鲜花。只不过，那花和叶子穿的连衣裙上面的印花是一样的！远远看去，更是衬得叶子人比花娇！ 这其中满满的心机，连楚思明这种钢铁直男都get到了！他小声的在杨如耳边啧啧道：“你们女人啊，真是可怕……” 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楚妈妈一行人发现叶子的丈夫，一个外国老头，也明显是精心收拾过的！还有叶子带来的大姑娘，虽然神情有些不耐烦，但也是画了大浓妆！ 此时楚妈妈真是无比庆幸自己在飞机上好好收拾了一番，特别是杨如那关键的两刷子，简直是她今日制胜的法宝！ 是的，虽然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楚妈妈就知道自己今天赢了！她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起来，加快了走向昔日好姐妹叶子的步伐。 这位叶子阿姨，以杨如的眼光来看，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位难得的美人。不过可能是因为英国不搞计划生育的原因，生了四个孩子的叶子阿姨看着明显比只生了两个的楚妈妈要老上许多。此外，可能是由于饮食原因，和大多数欧美人一样，叶子的上半身虽然还算苗条，可下半身已经明显有了脂肪堆积的迹象，即便穿着大摆连衣裙都有些掩盖不住。和楚妈妈比起来，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她都被妥妥的艳压了。 双方顺利会师后，叶子热情的跟楚妈妈几人介绍了他的丈夫约翰和小女儿爱丽丝。 杨如几个这时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无比成熟丰满的混血大姑娘竟然和楚思明同岁，长得也忒着急了些！ 叶子看着容光焕发的楚妈妈，夸张的叫道：“阿兰，你越来越漂亮啦，你这神采奕奕的样子哪里像刚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的人，我都嫉妒啦，和你比起来我已经是个老太婆啦！” 楚妈妈听了十分高兴，极为真诚的夸了叶子的裙子漂亮特别衬她的气质，夸了叶子家的老头子帅气威猛，夸了叶子的女儿美丽动人完美继承叶子的优良基因吧啦吧啦的…… 言谈间二人不露痕迹的又交锋了数次，然后突然气氛就变得真正和谐起来，就好像比拼环节已经结束了，现在进入真情告白环节了一般。 楚思明和秦康在一边看得一身冷汗，相互感慨女人的友谊还真是匪夷所思。 此时叶子正用撒娇的语气对楚妈妈抱怨道：“你们怎么这么慢！你看看里面都没人出来了！我和约翰还以为记错时间了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自家人 楚妈妈将自己一行人被带去小黑屋的事绘声绘色的跟叶子讲了。 叶子被吓了一跳，进小黑屋可不是小事，多少人进去之后就直接被遣返了！刚才远远望着楚妈妈几人的时候，叶子便被几人的行李规模给吓到了。虽然楚妈妈事先有和叶子沟通过她这边有很多行李，为此约翰还专门借了一辆商务车来接机，可叶子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多到连海关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只不过刚才叶子满心想着的都是要艳压老友的头等大事，因此完全还没顾得上问行李的事。此时见楚妈妈主动提起，叶子吃惊的问道：“我的姐姐！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有五件行李都是这几个小破孩儿的暑假作业！？我特么刚才还以为你为了艳压我，把衣柜给扛过来了呢！亏你们是怎么从国内带过来的！” 楚妈妈捂脸，手指着楚思明几个对叶子说道：“老娘要艳压你还需要带衣柜！？这事儿你别问我，你问他们，反正我就只有一个行李。这几个，都是他们的行李！这一路全靠热心人帮忙……” 叶子把目光望向楚思明。 楚思明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叶子阿姨，这些的确都是我们这个暑假要看的书和要做的题。” 叶子：！！！ 她低声和楚妈妈耳语：“卧槽，现在国内的小孩都这么造孽了！？思明上高中还好，毕竟考大学压力大，那两个小的，看年纪才上小学吧？也那么多作业！？尼玛这种读完小学会不会死啊！” 楚妈妈一脸得意道：“那两只小的，那是神童你知道么！今年才十一岁，已经和思明是同班同学，开学就读高二了。思明高中是保送的省重点你是知道的，那两个小的，成绩好得很，当时跟思明一起保送的，现在在思明他们学校是年级前三！” 叶子听完吓了一跳，问道：“卧槽，这么牛！？唉不是我说，就算那两只是神童关你啥事儿啊，又不是你儿子是神童，你特么得意个屁啊！” 不得不说，女人之间关系越熟，说话也就越随意。 楚妈妈听了笑得一脸神秘，低声同叶子耳语：“你知道个屁，这姑娘早晚是我们家的人，不然我劳神费时的带出来干嘛？老娘看着像保姆命？” 叶子再次被吓了一跳，她觉得她今天受到的惊吓都快赶上打批发了！她震惊道：“这，这难不成是你看上的小儿媳妇！？你这下手也太早了吧！” 楚妈妈赶紧拍了一下叶子的手，低声道：“你小声点，别被孩子们听了去！这是思明自己看上的，不过我和江南也觉得思明这回眼光不错。” 叶子不可思议道：“你们两口子这是糊涂了吧，这种事孩子不懂事你们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思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能有什么长性，难不成他以后每喜欢一个，你们就要带在身边教一个？你们什么时候那么闲了？” 楚妈妈叹了口气道：“这个真不一样，思明从上初中稀罕到现在，一点丢开的意思都没有，走哪儿都带着。而且这个还真省心，说起来可能你不信，这一路上倒是这孩子照顾我多一些，我真是一点心没操。” 叶子的表情很明显是半信半疑，这么点大的孩子，再懂事能懂事到哪里去，可既然闺蜜要这么自欺欺人，她也没必要非得拆穿不是？做人要善良嘛！ 不过叶子紧接着又问了个问题：“好吧，这个姑且算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吧，那么那个男孩儿呢？叫秦康是吧？你带出来干嘛？莫非也是你未来的小儿媳妇？看不出你还挺开明啊！” 恩，国外这个时候，已经有那啥了。 楚妈妈忍不住狠狠掐了口无遮拦的叶子两把，不过心中也是一阵纳闷，对啊，她们一家人出来旅行，带着秦康干嘛…… 思明老围着杨如转还可以理解为君子之思，可走哪儿都带着秦康是什么鬼！？ 不行，老母亲心好慌，这个问题回头一定要问明白才行…… 楚妈妈和叶子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在那边聊得欢快，杨如则乐呵呵的跑去和老约翰聊天，她此行的主要目的本来就是来学语言的，能逮着一个聊一个嘛。 聊了一会儿，杨如才知道其实老约翰也不过刚刚满五十岁，只不过欧美人普遍看着显老，眼瞅着就跟杨如的爷爷似的。 杨如和约翰大致沟通了一下她们今后几日的行程安排，并且询问了一些坐城际交通面的事情。杨如以前和秦康来旅游的时候是租车自驾的，对英国的公共交通不是很了解。 其实就旅游本身而言，自驾肯定是最方便省事的，虽然楚妈妈也是会开车的，但她们想要自驾却依旧不现实，因为现在还没有手机导航和车载导航这种黑科技。要杨如几个靠地图指路，在几乎没有红绿灯，交叉口全是各种环岛的英国乡间小路上闯荡，那简直是一场噩梦。要知道当年杨如和秦康即便手握谷歌地图也是被那些环岛给晕得五迷三道的…… 约翰是个十分典型的英国男人，礼数上无可指摘，但却显得有些淡淡的疏离。他先是客套的赞美了杨如的英语交流能力，然后极为仔细的回答了杨如的问题，态度堪称完美，可就是让人热乎不起来。 一行人就这么边聊边走，很快就走到了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叶子一家人为难的看着这么多的行李，特别是约翰和爱丽丝，面上虽然维持着完美无瑕的笑容，心里白眼都翻上天了。这群华夏人还真是事儿逼，这是移民还是搬家来了，带这么多行李！我大英帝国要啥没有！？ 叶子和约翰一起生活多年，自是能看出约翰完美礼仪下的不耐，忙上前低声解释了几句，并且着重点出了杨如和秦康这两位神童。当然叶子也跟爱丽丝解释了，顺便还抓住机会教训了小姑娘几句，左右也不过是那几句“你看看人家都那么优秀了还那么努力，出门旅游都不忘带着功课，你还有什么借口不努力”之类讨人嫌的话。 约翰在听完叶子的解释后，神情明显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努力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让人敬佩的，因此约翰十分欣赏杨如几人的自律和勤奋，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华夏国的小孩子着实可怜，小小年纪学业负担就这么重。这种复杂的情绪倒是让约翰在之后的相处中对杨如几人多了些真心。 恩，听完自家老母亲的教训后，爱丽丝看向杨如几个的神情也变了，带着浓浓的怨念。 第一百六十章 木乃伊 叶子家开来的商务车肯定是装不下这么多件行李的，叶子略一思索，便拿定了主意。 她对楚妈妈说道：“这样吧阿兰，咱们兵分两路，我和你们几个一起，咱们打车先带几件必须的行李到你们租的房子那里去简单收拾一下，约翰和爱丽丝一起开车带着剩下的行李来找我们，你看如何？” 楚妈妈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约翰带着爱丽丝走到外面去叫来一辆空间还挺大的出租车，帮着几个妇女儿童将行李提上车后，才带着爱丽丝和五个装习题册的箱子以及一个装食材的箱子开车离开。 英国的出租车和华夏国的不一样，座位是两排面对面摆放的，内部还设计了两个折叠座椅，空间十分宽敞。两个大人带着四个小孩，还放了两个箱子都一点不觉得挤。 楚妈妈一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出租车，不由觉得十分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倒是杨如和秦康因为以前见过，显得一脸淡定，让一直在一旁暗中观察楚思明未婚妻的叶子阿姨心中赞叹：是个处变不惊的孩子，这性子，别说倒还真适合楚家那样的门第。 大约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到达目的地。 杨如下车后四处望了望，总觉得这条小街有点熟悉。这时秦康拍了拍她的肩膀往远处指了指。杨如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边居然就是大英博物馆。 难怪觉得眼熟呢，当年她和秦康在博物馆里可是泡了好几天，这条街也是反复来了好几次。尽管此时博物馆门口还没有被卖义乌制造的礼品店占领，但街道的整体格局却完全没变，不止格局，连马路两边人行道上的马赛克地砖都还是同款。 所以杨如知道，这里的位置相当好，到哪里都方便，离大名鼎鼎的哈罗德百货、牛津街都不算远，到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为节约字数，以下简称v&a博物馆，啧啧，感脚自己真是良心作者一枚啊！）以及海德公园的交通也很方便，可谓是把大人和小孩的需求都考虑到了，看得出来骚包的叶子阿姨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杨如几个即将入住的房子在一家咖啡馆的楼上，大家七手八脚的将行李搬上楼后便开始各自梳洗打扮。 楚妈妈洗了澡出来又换了身衣服，开始对着镜子画妆。然后她无私的向骚包的叶子分享了杨如刚刚在飞机上传授给她的那两把刷子。骚包如叶子，在楚妈妈脸上见证了奇迹的发生后啧啧称奇，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 于是杨如几个在外面不断听见楚妈妈那间卧室传来惊呼声和杠铃般的笑声…… 等她们两个容光焕发的走出卧室时，杨如几人随身书包里背的卷子都快写完一张了…… 等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体贴的约翰才带着四个孩子姗姗来迟。原来约翰早已经考虑到风尘仆仆的楚妈妈几人多半要梳洗一番，他一个大男人去早了不方便，于是便干脆绕回家把三个儿砸接上再过来，反正晚上大家肯定是要一起吃饭的，这个时候把儿砸带上，等下就有劳力帮他把那五个死沉的箱子搬上楼了。 让杨如比较意外的是，此时的约翰换了一身极休闲的打扮，爱丽丝也卸掉了大浓妆，换上了一身宽松的t恤加牛仔短裤，脸上的表情也放松多了。杨如推测这是因为艳压环节已经结束了，所以选手们都回归了真我状态。不过爱丽丝这身打扮倒是让她看上去比下午年纪要小一些，呃，像个华夏国的大学生了…… 等吃完接风宴后，约翰一家将楚妈妈五人送回住处后便互相告别离开了。 叶子和约翰两口子都要上班，因此明天不能陪楚妈妈几个，但是却约好了等楚妈妈她们从牛津和剑桥回来之后的那个星期六和星期天陪楚妈妈逛街。 楚妈妈听了十分羡慕道：“你们一周居然只工作五天，真是太轻松了，我们国家什么时候才能和国际接轨啊！” 杨如心道：恩，也快了，您退休前妥妥能盼到。 旅途劳顿的五人回去洗漱完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楚妈妈带着杨如几个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馆用餐。 面对满桌子的各种油炸肉制品和被油炸成各种形状的土豆制品，楚妈妈一点胃口都没有，楚阳则高兴得直接欢呼起来。对他来说，这一桌子菜等于全是肯德基和麦当劳，简直太幸福了！在首都的时候，他的妈妈说肯德基和麦当劳都是垃圾食品，一个月只允许他吃两次！两次怎么够！？现在可好了，在英国一天三顿都可以是肯德基和麦当劳！ 杨如从随身书包里拿出一罐她自己琢磨配方，杨奶奶亲自操刀制作的豆豉酱，用勺子舀了一大勺在盘子里，示意楚妈妈用来取代蕃茄酱和沙拉酱。这配方嘛，自然是无限高仿的老干妈…… 恩，不得不说，三明治和炸鱼就上高仿老干妈还别有一番风味。 等大家吃过午饭后，散步去了不远处的大英博物馆消食。原本大家是想随便逛逛就出来的，大英博物馆这种地方，一个星期都能耗进去，一下午实在是不够逛的，因此他们真的只是单纯想找个地方消食罢了。 结果楚阳直接赖在埃及馆的那一堆木乃伊面前死活不肯走了，非说自己感受到了来自曼菲士王的深情呼唤…… 搞得杨如都迷了，这年头，男孩子不是都看《圣斗士星矢》和《七龙珠》的么！？就算有早熟一点的那也是看《阿拉蕾》和《乱马1/2》的，你特么一个小男生看《尼罗河的女儿》是什么鬼…… 再说了，你就算是真中了《尼罗河的女儿》的毒，那你也应该是感受到凯罗尔的深情呼唤，人家曼菲士一个暴君法老王，性别男，为毛要深情呼唤你个小屁孩啊…… 杨如几个觉得脑阔疼。 正在脑海里想着要怎么把楚阳哄走时，楚阳已经趴在一具女性木乃伊的玻璃展柜前，大声喊道：“爱西丝！我敢打赌这个绝对是爱西丝！我听到了她的深情呼唤！”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楚妈妈：？？？ 感情你随便看哪个木乃伊都觉得是《尼罗河的女儿》里面的人物，而且听到人家在深情呼唤你！？ 不过还好少年的取向暂时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这一点让杨如很欣慰。 随着楚阳赖在陈列木乃伊的大厅里乱窜，并且不停信誓旦旦的声称听到了各种深情的呼唤，搞得杨如几个都有些毛骨悚然起来，特别是她们几个原本就心中有鬼，想不通自己是怎么重生的，此时再看这展厅，就觉得有些阴风阵阵起来…… 杨如三人悄悄商量了两句，由楚思明出面做坏人，直接抱上楚阳就开跑……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片 哭喊着的楚阳一直被楚思明扛到博物馆门口才重新获得自由。 楚阳满以为他的可怜遭遇会得到众人的安慰，结果根本木有一个人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不说，他的小叔叔还嘲笑他！ 楚思明这个时候已经从杨如嘴里知道刚才楚阳叫的那几个名字是一部少女漫画里的角色，因此**裸的鄙视楚阳道：“难怪你都这么大一个男生了还哭得跟个婆娘似的，原来是看少女漫画看的！我老楚家居然出了个看少女漫画的爷们儿，可真是基因突变啊！” 楚阳虽然不知道基因突变是什么鬼，但是不妨碍他联系上下文推断出这不是什么好话，特别是那句“哭得跟婆娘似的”，太恶毒了，让楚阳哭泣的声音突然一滞，然后打了个响亮的嗝。要不是看在每天都有肯德基和麦当劳吃的份上，他绝对立马就要要求回家！这日子过得太木有尊严了！ 楚妈妈有些怪怨的看了楚思明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不过在英国这还算早，这可是熬夜看日落的地方，离天黑还有五六个小时去了。大家一商量，决定去海德公园野炊。 原本杨如是想安排大家去伦敦眼打卡，从高处欣赏一下伦敦全城风景的，结果在街上连问了几个当地人，都说不知道什么伦敦眼，杨如这才反应过来，多半是93年还木有修伦敦眼这东西…… 在没有谷歌地图的年代，找路只能靠问。众人就这么边走边问，边玩边行，等到了海德公园都快七点了，正好摆摊吃饭。 在去海德公园的路上杨如给楚妈妈拍了很多美照。虽说杨如前世技能点全点在了p图和自拍上，说实话摄影技术很一般，但杨如的优势在于她走位风骚啊！在她的引导下，楚妈妈解锁了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高逼格的拍照姿势，让楚妈妈感觉自己就像那啥，用杨如的话来说，那叫拍大片的明星！楚妈妈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照片不止可以站着拍、坐着拍、正面拍、侧面拍、拍风景，还可以拍吃饭、拍走路、拍喝水、拍背面、拍剪影、只拍手、只拍脚…… 此外，杨如还动用了她在小红书上get的大招，比如在镜头前面蒙上一层金色的纱巾制造阳光洒满的效果，比如在镜头前蒙上保鲜膜再洒几滴水制造下雨天玻璃橱窗的效果，还有晃手模式等等。 这一系列骚操作让楚妈妈大开眼界，她原本就喜欢拍照，这下可是过足了瘾，恨不得将杨如引为人生知己！ 另外，杨如一路上还拍了许多时髦女郎的街拍。如今杨妈妈正在创立自己的服装品牌，已经在蓉市开了两家专卖店了，这些街拍照片正好拿回去给杨妈妈冲洗成大大小小的照片，做成组图挂在墙上，绝对是全蓉市头一份，高端又文艺！ 一行人就这么边拍边走，途中楚妈妈还买了几顶帽子当道具。等大家结束野餐，再从海德公园一路给楚妈妈拍夕阳余晖中的靓影，回到住处时已经十点过了，明天一早还要出发去牛津…… 趁着楚妈妈和楚阳洗漱的功夫，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仔细检查了明天要带走的行李。租房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暂时用不到的东西可以先放在这里，只带必需品就行。三人已经事先商量好，这一趟就不带书和卷子了，安安心心带着楚妈妈和楚阳四处逛逛，也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了。 楚妈妈帮楚阳洗完澡出来，看见杨如几个正在收拾行李，心里幸福感爆棚。多少年了，她刘卿兰终于也过上了当甩手掌柜的地主婆生活！这儿媳妇找得好啊！ 一想起儿媳妇这个事情，楚妈妈的目光在秦康身上游移不定了半天，想起闺蜜叶子打趣自己的玩笑话，到底心下难安，安置好楚阳之后，将楚思明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楚妈妈慎重的关上门，一脸严肃的小声问道：“思明，妈问你个事儿，你一定要老实回答妈。” 楚思明懵逼的点头。 楚妈妈问道：“你为啥上哪儿都带着秦康那孩子？上次去俄罗斯你就带着他，这次来英国你又带着他，你到底怎么想的？” 楚思明看着自家老娘八卦兮兮的样子，还以为什么事呢。问他为什么总带着秦康，你以为他和自家闺女出门旅游乐意带个拖油瓶么！？那是闺女非要带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自然是不能跟老娘说实话的，楚思明只得答道：“秦康理科学得好啊，出门带着他遇到不懂的随时可以问，多好！反正又不要咱们出旅费！” 楚妈妈：…… 好吧，这个回答很强大，很楚思明，楚妈妈毫不犹豫就信了。她相信自己的小儿砸，为了学习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只要不是她心里害怕的那个答案，楚妈妈觉得怎样都无所谓，反正楚思明说得没错，人家秦家自己出钱，秦康又是那种一点都不让人操心的孩子，这一路上还很能帮上些忙，带着也就带着了呗，既不费钱也不费事的。 楚妈妈想得更深的是，既然以后楚思明不准备走父辈的老路，要自己创业，那势必要有自己的班底。有什么比秦康这样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更知根知底更让人放心的？这人与人之间的情分都是用时间处出来的，这样朝夕相处玩到大的秦康以后说不定是思明可以全心信任的臂膀呢！况且秦康这孩子本来也很优秀啊！ 楚思明见自家老娘已经陷入自己的思考，便不再打扰，起身准备出去了。 没想到楚妈妈又说道：“我看见你们在收拾东西，你记得把我的杂志带上啊，我路上可以看。” 楚思明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杂志？” 楚妈妈道：“《小说大王》啊！我在飞机上看到第二期了，昨晚上太累没来得及看，待会儿睡觉前我就能把第二期看完，你记得从第三期开始带，多带几本，我听如如说，这一路上坐车时间还挺长的。” 楚思明：“《小说大王》我就带了这三本……” 第一百六十二章 行程 楚妈妈一听楚思明只带了三本《小说大王》，连话都不等他说完，立马向他发出了大招攻击：老母亲的咆哮！ 楚思明见状忙使用牧师的驱散技能安抚道：“唉母后你别急，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你说你咋性子就这么急呢！官威呢！你的官威呢！？《小说大王》我的确是只带了三本，但是里面那三篇小说都已经单独出书了，我还带了书，带了书的！原本先给你看杂志就是让你先选选看喜欢哪一篇然后好给你书的，你选好了，你忠实的儿砸我立刻马上就把书捧到母后面前来！” 楚妈妈得知有书，怒气值神奇的瞬间清零，怪嗔的看了楚思明一眼，责备道：“有书你不早说，害得你老母亲血压上升。” 楚思明无奈道：“老母亲您给我机会说了么……” 楚妈妈直接无视了他的抗议，转而思考起自己先看哪一本书来。讲真，楚妈妈觉得三篇小说都很好看，可是考虑了一下，她决定先看《回到清朝当太后》，她觉得这篇小说里面的宅斗技术，她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楚家都用得着，也算是寓教于乐了！而且听说这杂志在北方卖得火，那说不定她那些妯娌早就已经研究过这些技术了？她要是再不抓紧看，就落后了！ 楚思明：…… 老母亲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两本《回到清朝当太后》很快便送到了老母亲床头，楚妈妈拿在手中翻了翻，问道：“就带了两本么？” 楚思明回道：“目前只出了那么多。妈，这小说目前还在连载，你要是想看后面的内容，只能回去之后订阅杂志了。你若是要等书的话，第三集要明年四月才会出版。不过这个《回到清朝当太后》写到后面已经超脱宅斗的范围，上升到宫斗了。讲真，我觉得这些技巧你可能用不上。” 楚妈妈疑惑的问道：“后面写宫斗？那咱们回去订了给你爹看？” 楚思明泪牛满面，老母亲，为啥你会觉得我家老爹爹需要宫斗技巧！我爹要看那也是看朝堂争斗篇好不好！ 楚妈妈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挥手示意楚思明可以赶紧跪安滚蛋了。 第二天一早，五人收拾妥当后搭乘大巴前往牛津。 出发之前，楚妈妈不顾所有人的劝阻，非要把昨天拍照的底片拿去冲洗，因为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美美哒照片！ 照相馆的老板告诉杨如，等她们出去玩几天回来肯定能拿到照片。楚妈妈听了放下心来，那就太好了，总算还赶得上跟骚包的叶子显摆。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这里洗照片可是花英镑的啊，洗一张赶得上国内洗十多张了…… 咱们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骚包啊…… 等五人顺利搭上大巴后，楚妈妈开始埋头学习宅斗技术，可坐在她身边的楚阳却被禁止看书。用楚妈妈的话来说就是，“在车上看书，你还想不想要眼睛了！” 楚阳委屈巴巴的看了看自己的亲奶奶，又回头看了看点亮了“一上交通工具就能睡着”技能的杨如小姐姐，听着随身听的秦康小哥哥以及，兴致勃勃望着窗外景色的恶魔小叔叔，他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小盆友！这一趟，他真的来错了！ 眼下，也只有每天的肯德基和麦当劳能给他幼小的心灵带去一丝丝温暖了…… 大巴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到达了牛津。 几人下车后，杨如在路边便利店买了份地图。她和秦康一起，一边研究地图，一边循着上辈子的记忆找路，再加上一路询问，顺利带着队伍到达了牛津大学附近。 一路上，杨如见到看上去还不错的酒店就叫楚思明去问杨妈妈的意见，杨妈妈要是觉得可以，她和秦康就进去问价格。如此比较了几家，最终选择了一家卖相很不错的家庭式酒店。至于价格么，当然是自己出了大头，只给老母亲报了个零头。搞得老母亲感慨连连，这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物价还挺厚道的，不坑游客…… 大家进去换了衣服，便在楚阳的欢呼声中生无可恋的出去觅食…… 此后便是帮楚妈妈拍各种走位风骚的照片。杨如甚至跑去和教学楼前遇到的穿着博士服的学生沟通，扒了人家的装备给楚妈妈拍了一组重返校园系列。 杨如的行程安排得很轻松，牛津闲逛两天，剑桥闲逛两天，中途还照顾楚阳小盆友的情绪，去了一趟位于湖区的彼得兔故乡，最后去了前世她和秦康去过的一家觉得十分满意的庄园酒店住了两天，便将队伍带回了伦敦。 楚妈妈对这样轻松的行程十分满意，并且对杨如三人的独立自理能力赞不绝口。整个行程中她对那家庄园酒店尤为满意，风景绝美视野开阔不说，那两天恰逢小雨，楚妈妈在宽敞温暖的房间喝着热咖啡看着小说，时不时再抬头看看窗外的斜风细雨，绿肥红瘦，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惬意，直到此刻她才感觉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放松下来。 楚妈妈平时在单位身居高位，丈夫又是那样身份的人，一言一行都受人关注，平时要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谨言慎行已经刻到了她的骨子里。这一路行来，她身边可以说全是自家孩子，这让她可以放心的卸下所有伪装，做几天最真实的自己。 在庄园酒店的这两天，那三个孩子仿佛知道她的心意一般，完全没有来打搅她，连楚阳都被他们拘在身边，一次都没主动来找过自己。她们每天都把生活安排得妥妥帖帖的，完全不用她操心。楚妈妈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像这样完全放空过了。 小楚阳也很喜欢这里。 尽管天下着毛毛雨，可他还是穿着路上新买的小雨衣和雨靴，撒欢似的跟着杨如几个在池塘边找野鸭蛋，在几层楼高的巨大松树下追逐小松鼠和野兔，在庄园的草场上寻找黑脸的小羊。有时候楚妈妈推开窗户都能听到楚阳兴奋的尖叫声。 离开的时候楚妈妈心中十分不舍。她忍不住感慨，看来以后每年都要争取出来旅行一次啊，最好能把老楚也一起拖出来，他的压力，只会比自己更大，这一两年人老得尤其厉害。 楚妈妈一行人回到伦敦住处正好是星期五，第二天便是楚妈妈此次出来的重头戏，和骚包的叶子阿姨逛街买买买！ 第一百六十三章 秦爸爸的财路 楚妈妈回到伦敦第一件事就是催楚思明去帮她取照片。 楚思明放下行李，招呼杨如和秦康一起出门，好顺便买点菜回来。三人走去了两条街外的照相馆取了照片，一边轮流翻看，一边往超市走。 总体来说，杨如对这些照片还算满意。眼下毕竟还是胶片时代，没有办法拍完了立刻预览，发现不满意就重拍，因此每一个场景杨如都多拍了几张，基本保证了每个场景都能选出不错的照片。这也是大家觉得在伦敦冲洗照片不划算的原因，因为这其中原本就有很多废片，只要一想着是用英镑来冲洗这些废片，杨如就觉得心尖儿疼…… 秦康还好，杨如这些拍摄手法和楚妈妈的风骚走位后世基本是见惯了的。楚思明看了就觉得相当惊艳了，这其中可还有不少他和楚妈妈一起拍的亲子照，以及加上楚阳一起拍的家庭照。这些照片画面和眼下严肃的家庭照风格大相径庭，生动活泼不说，还很有故事感，连楚思明这样的钢铁直男都几乎是第一眼便爱上了这样的照片，这一路上赞叹声就没停过。 杨如忍不住对一边看一边发出惊叹声的楚思明道：“有没有这么夸张啊爸？有那么好吗？” 楚思明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怎么没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们那个时代惯用的拍摄手法和风格吧？你和秦康见惯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你回家翻翻家里的影集，哪有你这样的照片？就算你家路口那家照相馆拍的艺术照，看着都比你这个差远了！” 杨如心中一阵得意，呀！原来自己摄影技术这么牛了呀！正在这时，一个念头划过杨如的脑海，她停下脚步，对秦康道：“康康，我知道让咱爸做什么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秦康自然明白杨如的意思，点头道：“你想让咱爸开家照相馆？这倒是个好主意，正好咱爸也喜欢这个。不过这事儿得好好合计合计，要说服我爸把工作辞了去开照相馆怕是没那么容易，再说他现在手里肯定没那么多本钱。他人又好强，就算是我借咱妈的手借些钱给他，他怕是都不愿意。” 杨如激动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可以先请他周末做兼职，来帮咱妈的服装拍点广告宣传画什么的，一方面可以帮他提高技术，另一方面还能存点钱。我记得咱爸本来就是摄影爱好者，有一定的基础，只不过因为舍不得买胶卷，所以一直没有机会磨练技术。我相信，这年头，没有一个摄影爱好者能拒绝胶片管够的诱惑吧！这是双赢的事，咱爸会想明白的！等他帮咱们拍得多了，发现咱们的拍摄理念和当下的巨大差距时，咱们再稍微推一推，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倒是个值得一试的办法。 秦康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紧接着又问道：“怎么，拍广告宣传画的事你跟咱妈都商量好了？” 杨如摇了摇头：“还没，一开始是规模没达到，后来忙着备考就忘了。我准备回去就跟她说，咱们正好可以说是这次在英国学到的先进经验，看看，理由都是现成的。” 秦康想了想，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现成的模特人选。” 杨如好奇道：“哦？你手上还有这种资源？” 秦康忙撇清道：“什么叫我手上的资源？我说的是你小舅妈张琴，你不是一直想帮助你小舅舅一家，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么？这不就是个现成的机会么？说实话，我觉得张琴那身体根本不适合上班，那是在透支她的生命。你看看她上了几个月班才挣了多少钱，结果进一次医院就全没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叫她把工作辞了在家安安心心养病，以后你妈每一季品牌上新的时候过来拍些广告片就是了。到时候咱们再把工资开高一点，既轻松又能有个进项，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琴和小舅舅结婚后，因为不忍心见小舅舅一个人养家辛苦，不顾大家的劝阻非要出去上班，结果上班三个月发了两次病，最近这次发病，到现在都还没出院…… 听说她打算等这回出院了重新找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继续干。 杨如怀疑上一回张琴就是这么把自己给折腾没的。 不过想想张琴那穿啥都道骨仙风四处漏风的调调，模样也挺标志，倒是十分适合当平面模特啊！不只是张琴，大舅妈周玲其实也很合适，如果她不再捉妖的话，杨如倒是愿意在能力范围内照顾自家人。只是这种事一定要有合适的机会，不能搞成了纯粹的接济。杨如一向不主张平白无故的赠予，这样容易滋长人的惰性和贪念，升恩斗仇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两世为人，杨如从来不会低估人性的复杂。 三人就这么一路商量一路往回走，中间还去一家超市买了些晚上要吃的菜，等回到住处时杨如已经将手里的照片按场景整理好了。 楚妈妈看了照片果然十分满意，她尤其喜欢杨如给她照的街拍，显得自己特别时髦！特别像港星！楚妈妈也是第一次知道，出去旅游不光可以拍风景，还可以拍街景！ 楚妈妈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满意的照片挑选出来，然后找到对应的底片，准备回国之后放大了挂在家里的墙上。此外杨如还帮她选出几张适合冲洗成黑白效果的照片，楚妈妈也将底片选了出来，单独放在一个信封里。 光欣赏和挑选自己的靓照，楚妈妈就不亦乐乎的玩了一个多小时！等好不容易弄完了，她开始给叶子打电话炫耀自己的美照…… 楚思明：…… 杨如：…… 秦康：…… 楚阳：？？？ 楚妈妈挂上电话后，心情美妙的哼着小曲洗澡去了，等她出来，正好赶上杨如几个把煮好的火锅端上餐桌，招呼她赶紧过来吃晚饭。 幸福感再次充盈着她的心，以往出行，都是她来张罗一家老小的饮食起居，什么时候这么轻松惬意过！而且一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吃到火锅，楚妈妈的心里就忍不住有些雀跃，她这几天实在是吃腻了那些炸鱼薯条三明治。 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得开心，门铃突然响了。 楚妈妈拦住了起身要去开门的秦康，笑道：“我来吧，这个点再不回有别人来了，肯定是你们叶子阿姨。” 果然没错，杨如几个在饭厅就听见楼下传来叶子的声音：“哎呀好香啊，好你个阿兰，吃火锅不叫我！”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显摆 叶子完全没有辜负她骚包的美名，一听说杨如给楚妈妈拍了很多绝世美照，下班回了趟家带上洗漱用品就立即杀过来了。反正她明后两天都安排的和楚妈妈一起出去逛街，干脆就住到这边来好了。说起来，这边地段好，逛街还方便些。 叶子上楼后，秦康早已经去取了她的碗筷摆在桌子上了。叶子见了桌上摆满的菜，惊讶道：“唉哟我去！还挺丰盛啊你们！这火锅粉和竹荪什么的，是从国内带过来的吧？你居然大老远的还带着这些！” 楚妈妈不无得意的笑道：“我可没带这些，说起来我这次出门基本没操什么心，就只是准备了自己的行李。阳阳的行李是他妈妈给他准备的，其余的都是思明他们几个自己带的，毕竟他们还要在伦敦待一个多月去了，需要些什么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 叶子心道：老子信了你的邪，你就嘴硬吧！你这几个孩子哪个看起来像省油的灯？在国内那种只准生一个的大环境下，像这种家庭条件好成绩这么出众的孩子，放在哪家不是宝贝？家里长辈能不给宠到天上去？特别是那两个小的，怕不是早上还要别人帮着穿衣服吧！之前只说是思明的同学一起过来，还以为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结果哪知道是这么小的！看来等下得再问问阿兰，看要不要再请个保姆住在这边贴身照顾几个孩子，不然到时候要是有什么意外，这些麻烦事还不都是摊在我身上！ 正想着，肉片涮好了，叶子迫不及待的捞起来沾了调料就往嘴里送，结果辣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叶子久不回国，早已经适应了这边的口味，乍一吃火锅，便有些受不了这辣度，一边吃一边用手在嘴巴边上扇着，还不停往嘴里倒可乐。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见她夹菜的速度比别人慢多少。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完火锅，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 楚妈妈吃完擦了擦嘴，便拉着叶子要回卧室。倒是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后面拉住楚妈妈的手问道：“桌子还没收呢！你等我收拾了再去。” 要在平时，楚妈妈也不是这样放下碗筷就什么都不管的性格，可今天她是有心显摆，于是硬拖着叶子道：“你操的哪门子的心，他们几个小的知道收拾。” 杨如几个见了楚妈妈古怪的举动立刻心领神会，忙叫她放心去做自己的事，她们几个还要再吃一会儿。 叶子见了也就不再坚持，跟着楚妈妈去了卧室。 等杨如三人收拾好饭厅和厨房后，泡了壶茶并且切了个果盘在托盘里摆好后，由楚思明出面端去楚妈妈卧室。 楚思明揣度着老母亲的心思，放下托盘后，在叶子略有些吃惊的目光中，笑容温暖的问道：“妈妈，叶子阿姨，明天早饭你们想吃点什么？” 楚妈妈见儿子如此知情识趣，心中跟三伏天吃了冰棍儿那么舒爽，面子上却端得足足的，假装不甚在意的一边翻床上的照片，一边问道：“都有些什么？” 楚思明好脾气的说道：“面包，三明治，饺子，汤圆，粥都可以。” 楚妈妈心中疑惑，怎么会有饺子这种东西！？不过面上仍然一派自然的说道：“那就饺子吧，叶子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叶子懵逼道：“我也和你一起吃饺子。” 楚思明又问道：“那你们想吃什么馅儿，有猪肉馅儿，大葱馅儿，芹菜牛肉馅儿，鲜肉香菇馅儿，玉米虾仁馅儿，西红柿猪肉馅儿。” 楚妈妈：“芹菜牛肉馅儿。” 叶子跟进：“玉米虾仁馅儿，可以么？” “当然可以。”楚思明笑着答应后，轻轻关上房门出去了。 刚一出门就看见在外面偷听的杨如和秦康笑着给他比大拇指，这一波x装得，必须给满分！ 楚思明迎上去低声道：“走吧走吧，开工，一个要吃芹菜牛肉馅儿饺子，一个要吃玉米虾仁儿馅儿的饺子。唉，今天为了给我妈长脸，可是辛苦你们两个了，回头爸请你们吃大餐！” 秦康笑道：“这有啥，咱们也难得看刘姨这么放飞自我一回，自然得支持啊！我看反正都开工了，不如多包点冻在冰箱里，平时咱们要吃也方便。” 杨如赞同道：“不错，干脆多包点，你们两个要吃什么味道的，我负责调馅儿，擀面皮我不擅长，这活儿得康康来干。” 秦康喜欢吃大葱馅儿，楚思明爱吃猪肉馅儿，食材正好今天都有买，三人便分工合作起来。杨如负责调馅儿，秦康负责擀面皮，楚思明负责包饺子。 楚思明关门出去后，叶子笑着捶了楚妈妈一下，笑道：“可以啊你，福气真好，儿子那么小就这么管事儿了。我说他们上哪儿买饺子去啊？还那么多口味，我记得这附近没有华夏城啊。” 楚妈妈心里想着“我哪知道他们上哪里去弄的饺子”，嘴上却故作不耐烦的催促道：“你管那么多干嘛，明早起来有你吃的就行，你不是来看照片的嘛！” 说到照片，叶子忍不住一边翻一边赞叹：“都是你那小儿媳妇给你拍的？拍得真不错！唉呀这张好！这张你戴了顶帽子喝咖啡的照片看起来很有点赫本的风范！哎呀这张也不错，整个画面朦朦胧胧的，特别有意境！哎呀这张也好，这张虽然有些模糊，但却别有一番味道，恩有一种，有一种光阴的感觉在里面，这模糊感是故意弄上去的吧？这些效果都是怎么弄的？” 楚妈妈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张朦胧的是自己在海德公园里面池塘边的一个背影图，那张模糊的是一张自己在看街边橱窗的侧面照，这两张照片她自己也很喜欢。她偏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这个背影，好像是如如在镜头前面蒙了层白纱；这张侧面照，还真是她故意拍糊的，如如好像管它叫，晃手照法？” 叶子赞道：“你这小儿媳妇很机灵很有想法啊！我说明天咱们逛街能不能叫上她一起？我想让她帮我也拍几张照片。” 骚包如叶子，见了楚妈妈这么多好看的照片，又明知摄影师就在外面，怎么忍得住！ 第一百六十五章 甜蜜暴击 叫杨如一起去逛街？ 楚妈妈之前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很清楚以杨如她们三人平时努力的程度，这一周能完全放下功课陪自己出游已经很难得了，明天自己和叶子出门逛街，她们三人正好腾出时间留在家里看书。 学习是正事，尤其是杨如三个开学还要考试呢，哪有明知道人家有安排还非要拖人家出去逛街的道理？再说杨如一个小姑娘，哪会对逛街这种事有兴趣？就算有兴趣，那也和自己这个年纪的人逛不到一处去啊！楚妈妈觉得她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这别说人家还没过门呢，就算过了门，也不能仗着自己是长辈就强人所难不是。 叶子见楚妈妈面上有些迟疑，便问道：“怎么了？莫非你自家的儿媳妇你还喊不动不成？” 这大咧咧的口气让楚妈妈心里有点不舒服，楚妈妈皱眉道：“我觉得如如她们几个明天应该是想留在家看书了，他们几个孩子，还从来没有玩这么久不学习过。你不知道，去年暑假也是他们三个，跑去贝加尔湖边上住了两个月，我和老楚原本还以为思明开窍了，知道劳逸结合了，开开心心的给他出了旅费叫他带着同学出去玩。结果我们俩后来才听说，他们三个也是跟这次一样，行李箱里全装的卷子和习题册，跑去贝加尔湖那么美的地方，做了两个月的题！把我和老楚给气得！就连这次来的飞机上，他们都一直在做题！说不定他们几个这会儿都已经在外面开始做题了……” 叶子觉得，和楚妈妈说话简直太扎心了，怎么做题这个事儿从楚妈妈嘴里说出来，居然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要不是自己家的几个孩子成绩也还不错，换个人来，还不得气死了！ 想到这里，叶子没好气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出去看看。” 说完叶子便身手敏捷的跳下床开门而去，楚妈妈忙跟了出去。 客厅没人，厨房和饭厅的方向传来聊天声和笑声。 叶子得意的对着楚妈妈翻了个白眼，不是说在做题么？打脸了吧。 楚妈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些孩子平时学习不是挺争分夺秒的么，今儿咋了？ 叶子走到饭厅门口，然后傻眼愣在了那里。 楚妈妈见她堵在前面不走，上前去推了推她，问道：“傻站着干什么，走啊。” 叶子有些懵逼的侧开身子把楚妈妈让了进去，然后楚妈妈就看到，饭厅里的火锅残局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热火朝天的包饺子现场。此时秦康正拿着擀面棒，飞快的赶着一张张饺子皮，然后扔给楚思明，楚思明拿起饺子皮，熟练的包上馅儿，然后双手不知道怎么合了一下，一个漂亮的饺子就包好了。 杨如哪去了？楚妈妈正奇怪怎么没看见杨如，便听见厨房那边传来杨如的声音：“这一盆是玉米虾仁蛋馅儿，包完了做个记号嗷，我再去调个香菇的！国外的菜刀简直太难用了！” 紧跟着声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端着一盆红彤彤黄澄澄饺子馅儿的小姑娘。 叶子都傻了，刘卿兰这是生的什么神仙儿子啊！认识的朋友也一个比一个神仙！ 她有些怀疑人生的走进饭厅，先是楞楞的拿起一张秦康擀的饺子皮。 秦康擀的饺子皮又薄又圆，捏一捏感觉还挺劲道，一看就是老手了。 叶子有些懵的指了指在秦康手上飞舞的擀面棒问道：“你们来英国还自己背了擀面棒？” 秦康几个点头，不止擀面棒，案板也是从国内背来的，垫在行李箱最边上，大小刚好合适…… 叶子简直泪流满面，她这是遇到了什么神仙！ 她又跑去看楚思明包的饺子，一个一个小巧圆润，在桌子上立得稳稳当当的，明显也是熟练工。 再把桌上的两盆饺子馅儿一一端起来闻了一下，真香…… 叶子的心情十分复杂，感情楚妈妈把这些孩子独自扔在异国他乡是真的放心啊！这几个小的是真的生活完全自理不说，还能照顾大人！ 相比之下，楚妈妈的心情就相当愉悦了，原来这几个孩子今天没学习，是为了给自己准备早餐啊！这可真是长脸，比学习长脸多了！ 等杨如端着第三盆调好的馅儿出来时，叶子问她明天能不能陪楚妈妈一起去逛街。 杨如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尴尬的楚妈妈，心里一乐，笑道：“好啊，没问题。” 楚妈妈这是太高估自己的定力了，女人哪有不爱逛街的。她也有很多东西想买呢，正好一起了，免得等楚妈妈走了还要单独去逛街，浪费学习时间不是？ 这样一想，杨如转头和楚思明秦康商量：“我明天和阿姨去逛街，你们在家看书？” 楚思明和秦康异口同声道：“那怎么行，我们也要一起去。” 楚妈妈疑惑道：“我们几个女人逛街，你们跑去干什么？别到时候出去了又闹着想回来，我们可是要逛一整天的。” 楚思明理所当然道：“我们去给你拧包啊！不然难道你自己拧？手上拧着东西逛街多不方便啊！” 秦康在一边猛点头助攻。 楚思明帐算得很清楚，学习的机会常有，而给老母亲长脸的机会不常有！左右不过这两天时间了，能有机会哄一哄一直对自己掏心掏肺的老母亲高兴，楚思明觉得很值得。 楚妈妈觉得自己那颗老母亲的心受到了甜蜜暴击，她面上都快要刚不住了！她的小儿砸简直太贴心太可爱了有木有！！她简直是生了个小天使。 小天使楚思明这时正挥手把她的老母亲往外赶，嘴里还唠叨道：“行了妈，这里面灰扑扑的，你带着叶子阿姨外面去坐吧，别把你的衣服弄脏啦！今晚早点睡，别和叶子阿姨聊天聊得忘了时间，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一样。对了，明天早上准备几点起？我们好算着时间煮饺子。” 楚妈妈转头看叶子：“咱们几点起来合适？ 叶子虽然很心塞，但还是回答道：“咱们明天逛哈罗德百货，里面可大了，你一天根本逛不完。哈罗德要早上要十点才开门，你这边过去也方便，咱们八点半起来，差不多了。哎我说，咱们明天去选点化妆品去，你那个高光**我这周实验过了，我有些个想法，走走走，我们回房间细说……”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逛街 第二天早上，楚妈妈和叶子洗漱出来，正好赶上杨如和秦康一人端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往餐桌上摆。 楚妈妈笑着和两人打了招呼后问道：“思明上哪儿偷懒去了，让你们两个小的在这里忙活。” 杨如笑道：“刘姨您这么说思明哥哥听到了可要伤心了，他哪有偷懒，他是去剥蒜调蘸料去了。他怕我和康康不知道您的口味，非要自己去弄。” 叶子在一旁听得都嫉妒了，这么好的儿砸为什么偏偏是别人家的儿砸！能不能给她也来上一打！ 正说着，楚思明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托盘里是一大碗蘸料和几个小蘸碟。 楚思明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后笑着对大家道：“这是照我妈的口味调的，你们试试看能不能吃得惯。” 叶子自然是客气的说没有问题，杨如和秦康又是吃饺子要不要蘸料都无所谓的主，至于楚阳的口味，这里谁care 不过一路行来楚阳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不在意，习惯了大家都以他的奶奶而不是他自己为中心，年纪小小的他迅速调整了心态，这几天也很能搭手帮一些忙，看着倒是比刚出来的时候懂事多了。此时他就乖巧的坐在桌边上等着他小叔叔给他发蘸碟，半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叶子对饺子赞不绝口，她原本点的是玉米虾仁馅儿的饺子，却被杨如吃的西红柿猪肉馅儿意外征服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西红柿居然还可以包饺子！ 大家有说有笑的吃完早饭，楚妈妈又和叶子两个人回屋精心打扮了一番，叫了个出租，开开心心出门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哈罗德百货。 哈罗德百货是世界最负盛名的百货公司，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上辈子杨如都挂了哈罗德还没挂，依然每天生意好到爆。这放在网购当道的国内，百货商场有这样的客流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一路上杨如逛得兴致勃勃，简直可以说是比楚妈妈和叶子的兴致还高。不仅如此，走到几处大牌专柜，杨如不仅给楚妈妈都快准狠的出手买了包包，那个豪爽劲，让楚妈妈和叶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两个大人都迷了，这小姑娘中意的款式怎么和她们两个老阿姨出奇一致呢！？居然会有小学生年纪的小姑娘欣赏驴牌的老花！？ 等杨如在某大牌再次出手买下一个黑色荔枝皮菱格链条包时，叶子忍不住问道：“如如，你小孩子家家买那么多包做什么？ 杨如一边请服务员帮她把包包起来，一边答道：“嗷，我给我妈妈买的。” 叶子恍然大悟，她就说嘛，像杨如那种年纪的小娃娃，应该喜欢迪斯尼的包包才对嘛！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建议道：“刚才你买那款菱格包，还有一种小羊皮材质的，看上去质感更好，你要不要叫服务员拿来给你再选选？这包毕竟不便宜，你最好看全了再下手。” 杨如笑着谢过了叶子后，摇头道：“不必了叶子阿姨，小羊皮好是好看，就是皮料太小气了些，稍不注意就挂花了，还是荔枝皮比较适合我妈妈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 叶子吃惊道：“呀！你小小年纪还懂材质！那你为什么给你妈妈挑这几款包啊？” 杨如的回答很简单：“这几款包经典啊，用再多年都不会过时，买这样的包怎么都不会亏，说不定还有赚呢。” 杨如说的是大实话，至少直到她回来那年，这几款包都依然是热卖款，再对比一下眼下的价格，杨如觉得赚大了…… 等从大牌专柜出来，杨如又买了几个不同风格和颜色的平价包。 叶子悄悄跟楚妈妈道：“你这儿媳妇，出手可真大气啊！我都不敢一次买这么多包。你看看她那样子，识货得很，还认识皮料，你这小儿媳妇家里不简单啊！” 楚妈妈用手捂着嘴低声对叶子道：“人家妈妈开服装厂的，这不是家学渊源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说不定人家这是采购回去当样品的。你看看她那架势，哪像是买回去自用的？” 叶子听了心里更惊讶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杨如的妈妈也是够心大的，居然把这样大金额的采购任务交给一个小娃娃！这，难道就是现在国内大户人家流行的教育孩子的方式！？ 楚妈妈想得没错，杨如今日买这么多东西的确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单纯的想要送自家老妈一堆包。她是想着，既然回去就准备启动拍广告宣传画的计划，她当然要多准备点包什么的配饰用来搭配嘛。到时候如果效果不错的话还可以顺势推出低配版的包包搭配衣服一起***如刚才花大价钱买那个菱格包，就和她们冬天准备推的一款大衣特别搭，完全可以出一个，那啥，叫致敬款？ 楚妈妈和叶子逛完包之后，美滋滋的去了化妆品专柜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又被杨如给惊到了。 杨如在价格亲民的xx莲专柜再次出手，各色系的眼影睫毛膏腮红粉饼什么的扫了好几套。 楚妈妈见了，不住委婉的劝道：“如如，这个牌子的化妆品很好用么？你买这么多！你小孩子家家没什么机会用，你妈妈肯定也用不完。而且我觉得这牌子可能不太适合你妈妈。” 杨如笑着解释道：“这些是买给我妈服装厂那边用的，她上回说再过段时间准备拍些广告宣传画出来，我看这个牌子颜色挺多，价格也实惠，所以就多买点回去给模特用。” 而且这个价格，以及这种国内暂时还很少见的洋气外观，带回去送给几个姨妈婶婶舅妈什么的也是很不错的。 楚妈妈一听杨如这也算是单位采购了，这才放下心来，她生怕小姑娘不懂事花了冤枉钱。 等搞完单位采购，杨如又跟着楚妈妈和叶子两人，去前世熟悉的几个牌子的专柜给杨妈另选了几套护肤品和化妆品。 最让人意外的是楚阳，跟着大人逛了一天也没抱怨一声不说，还在他奶奶逛化妆品专柜的时候用自己这几天偷偷攒下来的英镑给他最爱的麻麻买了一只口红。 几个女人精神百倍的逛到百货公司快关门才兴高采烈的跑去寄存处取战利品。 面对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楚思明今日硬刚了一天的完美笑容终于有了那么一丝裂缝。 第一百六十七章 威尔逊夫人 星期天一早，一提起逛街就元气满满的楚妈妈和骚包的叶子又杀到牛津街逛了整整一天，回到家里的时候，连伦敦的天都黑透了…… 楚思明开门的时候看着门口那堆东西简直头皮发麻，心中不由对自己今天没有参与逛街感到庆幸不已。 是哒，楚思明今天没能继续陪在老母亲身边装神仙儿砸。由于头天晚上楚妈妈敏锐的捕捉到了楚思明脸上那丝裂痕，所以早上无论楚思明怎么表白自己想陪楚妈妈逛街的心情，楚妈妈都没答应。一方面楚妈妈也知道见好就收，怕戏演过头了过犹不及；另一方面楚思明昨天能陪她逛一天她已经很开心了，楚妈妈自认为她除了是一位有些骚包有些虚荣的老母亲外，更是一名很疼儿砸的老母亲哒！才不会总是勉强儿砸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呢！ 楚妈妈给楚思明搭的拒绝台阶也很冠冕堂皇，她说昨天楚阳逛街逛得太累了，让楚思明今天在家好好陪陪他，杨如和秦康今天也不用跟着去，好好在家休息一天。 这个理由让楚思明无法拒绝，昨天楚阳逛到最后确实已经很勉强了。 不过早上楚阳嚷着还想去对面的博物馆看木乃伊时，楚思明倒是很坚定的拒绝了。 现在看来还好今天没去，简直是逃过一劫！ 看着楚妈妈和叶子在客厅清理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楚思明都傻眼了，他有些懵逼的问自家老娘买这么多东西准备怎么扛回去。 楚妈妈一副老娘早有安排的样子回答道：“我自己带一部分，剩下的你们几个回来的时候再帮我带回来呗。你们装了五箱子的卷子，那玩意儿做完扔了就行了，难不成巴巴的还扛回去？到时候你们那五个箱子空出来了不就正好放我的东西么！？你们放心，我的东西可比卷子轻多了，往返行李票我都是买够了的！” 楚思明心有泪牛，老母亲您说得好有道理！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星期一下午，楚妈妈自己带着两只箱子，楚阳带着一只箱子，由叶子开车将她们送到了机场。杨如三个也一起去机场送楚妈妈。 等看着楚妈妈进了海关，叶子一行人才转身离开。叶子将杨如几个送回来后，犹自不放心的交代了许多住在这里的注意事项，还告诉大家她明天一早会带着照顾她们的人过来，并且会经常过来探望大家。 杨如几个真诚的谢过了叶子阿姨的好意。等叶子离开的时候，杨如从冰箱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两盒冻饺子双手递给叶子，一盒是玉米虾仁馅儿，一盒是西红柿猪肉馅儿，都是叶子称赞过的味道。 叶子再次在心里狂叹，这都特么是别人家的孩子！ 第二天早上八点，叶子便带着威尔逊夫人如约而至。 威尔逊夫人全名叫珍妮希尔达威尔逊，看着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真实年龄就不得而知了。威尔逊夫人外表看起来一丝不苟，给人十分严厉的感觉。杨如三人在英国期间的饮食起居就由威尔逊夫人来照顾，她将在这段时间搬过来和大家同住。 叶子雇临时保姆时，毕竟不像徐媛那样了解楚思明，不敢放任他们几个独自住在伦敦无人监护，因此特地找了这位严厉的威尔逊夫人来管着他们。即便现在对三小有了大致的了解，叶子仍然不敢冒这个险。她私下里觉得自己简直是命里带苦，人家亲爹亲妈都心大的把几个萌娃直接扔在异国他乡了事，她这个路人也不知道是操的哪门子心…… 威尔逊夫人和杨如几个简单的打了招呼后便准备投入自己的工作，为三小准备早饭。 结果杨如很有礼貌的告诉威尔逊夫人，他们已经吃过早饭了，并且顺便跟她讲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作息习惯。杨如三个每天早上习惯在六点起床，简单洗漱之后出门跑步，大约七点回到住地，然后准备早饭。所以这个时间，三人不仅已经吃过早饭了，连碗都涮好了，这会儿要不是在等候叶子阿姨和威尔逊夫人的到来，就已经开始晨读了…… 杨如还热情询问威尔逊夫人有没有用过早饭，如果没有的话，冰箱里有她们亲手包的饺子，问她愿不愿意尝一尝。 叶子：…… 威尔逊夫人：…… 威尔逊夫人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了叶子一眼，她感觉这里好像不是很需要自己的亚子啊…… 叶子走后，威尔逊夫人很快进入工作状态。既然今天不需要准备早餐了，那就从整理房间开始好了。 结果她连续去了三个房间，都发现已经整理好了…… 对于杨如几个来说，起床之后开窗叠被子简单收拾一下房间然后把换下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去，这不是顺手就干了的事么，这就跟起床了要漱口是一样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事哇…… 威尔逊夫人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有点茫然，可她看见杨如几个都很认真的在读书，便没好打扰。 好不容易等几人结束了晨读，威尔逊夫人忙抓紧时间问他们，需要自己做些什么…… 杨如想了一下，告诉威尔逊夫人：“那就麻烦您准备一下今天中午的午餐了亲爱的威尔逊夫人。另外，我们几个都不挑食，您按自己的喜好来准备就行了。” 敬老的思想在华夏人的脑子里可谓是根深蒂固，杨如看着这老太太的年纪就有些下不去手使唤，因此尽量想让她在这里的工作轻松自在一点。 威尔逊夫人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她觉得有点心塞。现在还不到九点，就闲到要准备午餐的地步了么…… 好吧，午餐就午餐吧，威尔逊夫人决定先出去买个菜顺便走动走动。 威尔逊夫人出门的时候，杨如几个已经开始在洒满阳光的客厅做题了。此时倒是能看出一点孩子气来了，三人虽然都聚精会神的在做题，可茶几的高度明显有些不合适，所以三人都很随意的或坐或趴在地上。 勤奋好学的孩子不管在哪个国家的长者眼中都是很刷好感的，特别是像威尔逊夫人这种严厉的老太太。她见了之后十分和蔼的提醒杨如几个，这样歪歪扭扭的坐在地上容易养成驼背的习惯不说，对眼睛也不好，建议几人移到书房去学习。 杨如其实爱煞了在这样洒满阳光的房间里，随意的靠坐在地毯上看书的感觉，可这到底是老人家的一片好意，于是她欣然的接受了威尔逊夫人的建议，和秦康楚思明一起，将阵地转移到了书房。 威尔逊夫人见了，脸上的笑容果然更加真诚了，心满意足的出门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咖啡馆 如今伦敦只剩下杨如三人了，于是她们开始按自己的计划行事。 杨如左思右想，决定先看看能不能在当地报一个什么写作培训班之类的进行系统的学习。她打算自己花个两三天时间和周围的商户混得熟悉一点之后再找他们打听看看。 她瞄上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她们租房楼下的咖啡馆老板娘安娜贝拉。安娜贝拉是那种一看上去就十分热情的中年妇女，热情到有些不像英国人。 三人吃过午饭小睡了一会儿后，便跟威尔逊夫人打了个招呼，说去楼下的咖啡馆坐坐晒个太阳什么的。 英国人本就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这几天伦敦难得天气持续晴朗，因此威尔逊夫人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她十分赞成三人下楼走一走，出去晒晒太阳。威尔逊夫人觉得小孩子什么的还是要活蹦乱跳些比较好，老窝在家里看书对身体不好。三人出门之前，威尔士夫人还细心的询问了她们回来吃晚饭的时间。 等杨如三个一人提着一袋书和卷子出门时，威尔逊夫人又茫然了，这不是下楼喝下午茶晒太阳的么，带这么多卷子干嘛啊…… 机智的三小到了咖啡馆后点了一份茶点和三杯咖啡，然后各自忙碌。杨如做的第一件事是翻阅咖啡馆里提供的当天的报纸，不管是报纸上的实事新闻还是八卦新闻或者是连载故事，她都看得津津有味。她细细的揣摩报纸上的表达习惯和自己的有什么不一样，看到自己陌生或者有意思的表达方式，她还会停下来做一些笔记。等看完所有的报纸了，杨如才开始做题。秦康和楚思明则是从坐下来起就开始刷题直到离开。 其实杨如三人一来咖啡馆安娜贝拉就注意到她们了，因为很少有那么小的孩子来店里会点咖啡的，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通常都是点可乐、果汁或者奶茶，结果那个大男孩和小女孩点了拿铁，那个小男孩居然点了美式！！！ 居然有小不点喜欢喝美式！！！ 安娜贝拉一开始以为这个亚裔小孩不知道什么是美式，只是看过大人点就跟着点了，因此还善意的告诉秦康这个美式咖啡很苦，问他要不要换一个味道，比如说巧克力什么的。 可是秦康微笑着拒绝了，秦康还告诉安娜贝拉，他之所以点美式咖啡是因为喝美式咖啡有助于减肥…… 减肥…… 安娜贝拉看了看秦康的小身板再看了看自己壮硕的下半身，觉得如遭雷劈…… 咖啡送上来之后，安娜贝拉一直在往秦康这边瞟，想看秦康怎么皱着眉头将那杯苦哈哈的美式咖啡喝下去。然而她失望了，秦康自始至终神色都十分淡定，他就是在写东西的时候顺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又一口，那样子就好像喝的是一杯白开水那么平常。 那个小东西有没有十岁啊！？他居然是真的会喝美式咖啡！这个念头让安娜贝拉觉得十分惊奇。 恩，就跟华夏人经常高估欧美人的年龄一个道理，欧美人也常常低谷华夏人的年龄。在安娜贝拉眼里，秦康估计顶天了也就只有**岁…… 所以在给三人上点心时，好奇的安娜贝拉特意留心了秦康在写什么，结果这一看又傻了…… 秦康此时正在算一道抛物线方程题，桌上散落的其它草稿纸上也全是些x、y、p、|pf|、sin、cos之类高深莫测的神秘代码。 安娜贝拉看着秦康极其熟练的在草稿纸上画出笔直的x轴、y轴，接着小手轻轻一划就是一道圆润的抛物线，然后飞快的写着公式进行演算，此时她的内心和当初那些带杨如几个去小黑屋的海关工作人员一样是崩溃的。在数学知识连应付找零都有困难的安娜贝拉眼中，这特么绝对是科学！ 再一看另外两个小孩，那个大一点的男孩也在研究着同样高深的科学题，小女孩正常一点，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份当天的《泰晤士报》，只不过她一边看一边做笔记是什么鬼！？这些国际时政要闻有什么值得做笔记的地方！？ 这真是三个奇怪的小孩，安娜贝拉心想。 此后一整个下午，安娜贝拉都有意无意的关注着杨如三人这一桌。然后她发现，那个看起来只有**岁的小女孩在看完咖啡馆的报纸后也拿出草稿纸开始写着什么。她好奇的走过去瞟了一眼，瞬间石化了，这小姑娘在算的，居然还是高深莫测的科学题…… 她的咖啡馆，是来了三位科学家么！？ 到了下午五点，杨如三个眼见着太阳好像已经晒不到她们坐的方位了，才起身收拾了桌上的卷子和草稿纸，乖巧的和安娜贝拉打了个招呼后，回去准备吃饭去了。 安娜贝拉出来收拾杯子时正好看见三人往楼上走去的身影。 这三个奇怪的小家伙就住在楼上？难道是新邻居？安娜贝拉心里想着。 杨如三个回去的时候威尔逊夫人正在准备晚餐。她为三小准备的是典型的英式晚餐：“一荤两素”。“一荤”是准备的烤牛肉，“两素”就是英国人绝对离不开的饭桌两宝，土豆加胡萝卜。 企图去厨房帮忙的杨如被威尔逊夫人赶出来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再也绷不住了，她感觉自己早上的话说得太满了，什么不挑食之类的话在胡萝卜面前简直是浮云好吧！！！ 然而自己挖的坑含泪也只有跳了，人家老太太一大把年纪辛辛苦苦算着时间给你做热腾腾的晚餐，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晚餐的时候，杨如和秦康真的是含泪吃完了盘中的胡萝卜。楚思明倒是真不挑食，并且喜欢吃胡萝卜，因为他觉得胡萝卜颜色看着喜庆…… 吃完饭，杨如几个本来顺手就想去涮碗的，结果再次被威尔逊夫人轰出来了。 等威尔逊夫人打扫完厨房之后出来就看见杨如几个又在讨论题…… 时间一到晚上十点，桌上的小闹钟发出温和的声音。然后根本不需要威尔逊夫人催促，杨如三人在便起身收拾好书桌后一一和她道晚安，然后各自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早上六点，三人准时起床，收拾房间，洗漱，出门跑步…… 杨如三人自律得让威尔逊夫人觉得自己拿这么多钱都有点良心不安，所以她才坚决拒绝杨如三人插手厨房的事，她感觉她是在捍卫自己最后的领地！不然她出现在这栋屋子里面还有什么意义！这，是她的底线！ 这可苦了杨如三人，在此后的一个多月时间，她们无数次想占领厨房改善伙食，都没能突破威尔逊夫人的防线…… 第一百六十九章 胡萝卜 威尔逊夫人到岗的第二日，杨如三人完全是在重播前一天的过法。 吃完午饭睡过午觉后，杨如几个再次告诉威尔逊夫人，她们下楼喝下午茶晒太阳去了，出门的时候，手里依然是一人一卷习题册或者卷子。 威尔逊夫人现在也明白了，三人所谓的喝下午茶晒太阳，不过是换个地方做题…… 不过看在她们早起还知道去跑步锻炼身体的份上，威尔逊夫人没有对她们的安排做过多干涉，毕竟这是别人选择的生活。原本雇主请她来时说的是要她照看三个不懂事的孩子顺便教导一下的，所以才给了那么高的薪水，可现在看来，这三个孩子哪需要她来看着？更别说教导了！ 昨天威尔逊夫人为了了解这三个孩子的学习水平，在她们睡了之后悄悄去翻看了她们做的那些题。虽然那些理科卷子上的华夏文她一个字都看不懂，但是连上面的数学符号她都认不全那也太夸张了吧！此外，威尔逊夫人还勉强从习题册上的化学元素符号推测出了哪一本是化学习题册，可上面的化学方程式却绝大部分都看不明白…… 唯一能完全看懂的英文习题册，威尔逊夫人对照答案发现自己居然做错了好几道题…… 简直是内牛满面…… 更让她震惊的是，明明三个小孩子年纪差很远，但她发现他们用的习题册居然是一样的，那些试卷也基本都是一式三份。这说明，三人的学习进度是一样的…… 让她来教导这些孩子，开什么玩笑？杨如三个教她还差不多！她能教他们什么？做菜？恐怕连做菜都不需要吧！今天早上威尔逊夫人盛情难却之下，尝试了据说是杨如三人自己包的饺子，结果，真香啊！ …… 杨如三人到楼下咖啡馆时刚好是昨天那个时间。 她们十分礼貌的和安娜贝拉打过招呼后，点了一份点心和三杯咖啡。咖啡依旧是两杯拿铁和一杯美式。点心倒是变了一下，昨天她们点的菜单上排在第一顺位的点心，今天点的第二顺位。 咖啡送过来的时候杨如正一边看报纸一边做笔记，秦康和楚思明今天则换了物理习题册。 但数学和物理对安娜贝拉来说都没差，反正都看不懂。 在往桌上放咖啡的时候，安娜贝拉主动和几人打搭话，并且问她们是不是住在楼上。 杨如便乖巧的跟安娜贝拉讲了自己几人来英国旅行，要在楼上住到八月底的事。 原来她们几个果然是住楼上的啊，安娜贝拉心想。 大家闲聊了几句，安娜贝拉正打算离开时，眼角瞥见杨如又在看报纸，而且一副随时准备做笔记的架势，于是好奇的问她为什么看报纸还要做摘录。 杨如便趁机讲了自己想要学习英文写作的事，问安娜贝拉知不知道什么比较好等写作学习班。 安娜贝拉：…… 你们这个鬼样子真是来英国旅行的么…… 不过心中吐槽归吐槽，安娜贝拉还是热心的帮她的新邻居打听着写作学习班的事。作为一名资深老母亲，安娜贝拉显然对勤奋好学懂事的孩子毫无招架之力。等她在前台打了一圈电话出来，还真给杨如带来了好消息。她的朋友给她推荐了一个还不错的写作学习班，每周二四六晚上七点到九点的课程，刚好明天晚上就可以先去上一节试听课。 杨如听了大喜，忙详细的记下了地址，并且问清楚了乘车路线。 三人在咖啡馆刷题刷到五点多，和安娜贝拉打了招呼后，上楼准备吃晚餐。 晚餐果然又有红萝卜…… 不过今天楚思明良心发现，趁威尔逊夫人去厨房的时候将杨如和秦康盘子里的胡萝卜夹到里自己碗里。 等威尔逊夫人再次出来时，看见杨如和秦康碗里的胡萝卜都吃完了，心中涌起一阵成就感。她，终究还是有用的！至少她的厨艺是被认可的！ 满足的威尔逊夫人用异常和蔼的语气，笑眯眯的对杨如和秦康道：“你们也觉得胡萝卜好吃对吧？胡萝卜味道甜甜的，营养又丰富，吃了还对眼睛好。我像你们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最喜欢吃胡萝卜啦，明天我给你们多做点。”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吃完饭，威尔逊夫人收拾厨房，杨如三个去书房学习。 十点，准时起身道晚安，洗漱，睡觉。 威尔逊夫人毫不怀疑三人能一直这么干到离开那天。 第二天早上杨如三个总算没跑成，因为伦敦下雨了。 不过三人六点起床后，在秦康的带领下做了几组徒手力量训练，然后在杨如的带领下做了一段瑜伽拉伸放松。 两套运动做完下来刚好差不多七点，吃早饭的时间…… 威尔逊夫人：…… 威尔逊夫人这两天常常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根本不是什么小孩子，连大人都少有这么自律的。她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三个孩子在华夏的家庭可能不简单，以她的经验来看，这绝对是精英阶层的家庭出来的孩子！ 不过只要一想想这些来自古老国度精英家庭的孩子喜欢吃自己做的胡萝卜，威尔逊夫人就觉得很振奋！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很有意义的！她虽然上了年纪，可依然能够发光发热，被人需要！ 恩，冰箱里胡萝卜存货已经不多了，她今天一定要去多买一点回来！ 于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杨如几个就看见威尔逊夫人气喘吁吁的提了两大袋胡萝卜回来…… ！！！！！！！ 不过看着威尔逊夫人额头上的雨珠，三人到底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三人一脸笑意的帮威尔逊夫人把菜提到厨房后，愁眉苦脸的回到书房。 楚思明首先发言：“这么下去不行，我就是再爱吃胡萝卜，每天吃三人份也吃伤了！何况她老人家今天还打算加量！我觉得敬老虽然是我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但不能建立在自虐的基础上啊！偶尔自虐一次我都忍了，可这明显是持久战！” 杨如一本正经道：“恩，爸爸说得对，爸爸我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那刚才你提胡萝卜的时候咋不跟威尔逊夫人摊牌？我看你刚才那一脸高兴劲儿，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儿好吧！” 楚思明皱眉道：“我这不是看她那一脸褶子我说不出口么！” 这时秦康突然说道：“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试一试点菜？” 第一百七十章 点菜 点菜？ 杨如疑惑的望着楚思明，点什么菜？美团外卖啊？ 秦康没有回答，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威尔逊夫人那么大年纪还出来工作，是因为缺钱么？ 杨如和楚思明想了想，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老太太那样子，一看就不差钱。 威尔逊夫人穿着低调得体，仪态端庄大方，谈吐优雅不俗，一看就来自非常有教养的家庭。 所以秦康推测威尔逊夫人出来工作不是因为缺钱，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工作闲不住，可能是因为想要证明自己仍然有价值，也可能是因为老来寂寞，想有人陪着说说话。 秦康继续说道：“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都可以试着直接告诉威尔逊夫人我们想要吃什么，当然这是限制在英式烹饪方法的范围内的，我觉得和胡萝卜比起来，什么菜我都能忍了。另外，我们提要求的方式也可以委婉些，我这几天看威尔逊夫人其实闲得有些无聊，她也许巴不得我们能主动提要求呢！” 杨如听了秦康的话眼睛一亮，问道：“那不如我们待会儿试试？” 秦康笑着点了点头。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杨如就一脸期待的问威尔逊夫人：“夫人，我听人说英国的国菜是炸鱼薯条，这个菜好吃么？您会不会做！？” 威尔逊夫人听了杨如的话精神一振，兴致勃勃道：“你们想吃炸鱼薯条？我当然会做，在英国，没有哪个主妇不会做炸鱼薯条的，但是做得像我这么好的可真不多！” 杨如听了眼睛一亮，兴奋的问道：“真的么夫人！您竟然会做国菜！实在是太了不起了！那我们晚上可以吃到它么？做这个菜麻不麻烦，会不会来不及？” 威尔逊夫人呵呵笑道：“你这说的可是孩子话了不是？做个炸鱼薯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晚上咱们就吃它了！说起来，我小时候也爱吃这个……” 杨如三人立刻叽叽喳喳的送上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和马屁声，哄得威尔士夫人心花怒放，连洗碗的时候都哼着歌。 等杨如三人睡了午觉起来，准备去楼下咖啡馆喝下午茶看斜风细雨中的伦敦时，威尔逊夫人和他们一起下了楼，她出去买鱼。 只要一想到晚上不用吃胡萝卜了，杨如就觉得超开心。她也是一路哼着歌走到了楼下的咖啡馆。 威尔逊夫人以为杨如心情好是因为晚上可以吃到自己亲手做的炸鱼薯条，这么一想，她的心情也无可避免的美妙起来，只觉得这快了下了一天的小雨都显得那么可爱。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下着雨就不会那么凉爽，那么自己一天跑两趟超市买菜，岂不是要满头大汗！？这可真是老天作美！ 杨如三个到了安娜贝拉的咖啡馆，照例是点了两杯拿铁一杯美式和一份点心，不过今天点的是菜单第三顺位的点心。 中途三人远远看见威尔逊夫人买鱼归来，都开心的跑过去争着帮她提手上的东西，没抢到菜的杨如则挽着威尔逊夫人的手臂和秦康楚思明一起送她上楼。 威尔逊夫人觉得自己的嘴今天就没合拢过，她感觉自己有些爱上这几个让人省心的小孩了。 杨如三人重新回到咖啡馆时发现安娜贝拉对他们三个的态度更亲热了，她居然还请三人吃了一份司康饼。很显然安娜贝拉是看到了杨如三个对待威尔逊夫人的善意，才对杨如三人也报以了同样的善意。 于是整个下午杨如几人的心情也变得美妙起来，连做题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你用善意对待这个世界，而世界也回报你同样的善意，这样的感觉令人陶醉。 下午四点半，三人提前结束了下午茶时间。因为今晚要去上写作试听课，所以三人和威尔逊夫人说好晚餐时间提前。 威尔逊夫人没有吹牛，她做得炸鱼薯条果然很赞，和胡萝卜比起来简直是人间美味！ 而且杨如发现如果在炸鱼上淋上一瓢她带来的高仿老干妈的话，她竟然从中诡异的吃出了蜀州豆瓣鱼的味道…… 看着三个小孩子吃得高兴，威尔逊夫人心里也高兴，她主动问杨如几个还有什么想吃的英国菜。 杨如想了想，问道：“有个菜我不知道名字，就是牛腩，土豆，胡萝卜一大锅在一起的那个英国菜，我在国内听人说这道菜很美味，威尔逊夫人您会做么！？” 威尔逊夫人笑道：“你说的是牛腩砂锅？你可真是个会吃的小姑娘，这道菜的确非常美味！那我们明晚就吃牛腩砂锅好了！” 山呼海啸般的马屁声和欢呼声再走一轮…… 威尔逊夫人觉得杨如简直是个小天使！她原先还发愁今天早上买的那么多胡萝卜该怎么办呢，结果杨如一转头就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点了一道要用到胡萝卜的菜，简直是太棒了！ 吃完晚饭，杨如三人就准备出发了。 威尔逊夫人原本也想陪着一起去的，可是杨如三人拒绝了。老太太今天忙了一天，前后跑了两趟超市买菜，这个时候应该好好休息才对。就算是年轻人，还分个上下班时间呢。 威尔逊夫人问清地址，发现坐地铁过去也还算方便，就没有再坚持。不过她很细心的给了杨如三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出租房这里的具体地址，交代杨如他们如果迷路了就拦一辆出租车，然后把地址交给司机。 教室地址其实并不太远，三人按照安娜贝拉提供的路线，走路到最近的地铁站去坐地铁。 三人到达目的地时时间刚刚好，然后按照安娜贝拉的指示往教室走去。一路走来，杨如三人看到有许多成年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杨如注意听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英国人聚在一起时也喜欢聊育儿经啊！ 可等三人走到教室时，却一起傻眼了，教室里全是和杨如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感情刚才外面碰到那些大人都不是学生，是家长！？ 安娜贝拉给杨如介绍的居然是一个少儿写作兴趣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儿童兴趣班 坐在地上的帅气男老师看见杨如三个站在教室门口，便知道是来试听的，他笑着伸手招呼杨如和秦康赶紧进去。至于楚思明，帅老师一看他那年纪明显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招生范围，还以为他是送弟弟妹妹来上课的。 杨如：…… 秦康：…… 楚思明憋笑憋到肚子疼…… 杨如和秦康两人木着脸走进去，坐到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中间…… 她坐在地上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为毛写作兴趣班是坐在地上上课！？在地上要肿么写作！？ 等上了半节课杨如才彻底反应过来，人家这个写作兴趣班真的就只是兴趣班，目的是培养儿童的写作兴趣…… 整个过程就是引导加游戏，杨如没看出来帅老师有一丁点要提笔的意思…… 好不容易熬到课间休息时，杨如和秦康就站起来准备要跑路了。可两人刚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往门口走，就看见帅老师在向她们招手。 杨如和秦康走过去，帅老师特别友善的问道：“你们感觉怎么样，和新伙伴相处得还好吧？能跟上别的小朋友么？” 杨如：…… 秦康：…… 能不能跟上这些幼童的进度…… 这个问题要种么回答…… 这特么简直是灵魂拷问！ 杨如撇了帅老师一眼，十分委婉的说道：“亲爱的老师，我觉得您的这个写作兴趣班似乎不太适合我的进度，因为我早已经过了培养兴趣的阶段。我确定自己对写作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我现在的学习诉求是提高我的文字功底，和学习更为地道的英文表达方式。” 帅老师看见眼前那么小一只的女孩子用如此清晰冷静的态度跟他谈学习诉求，整个人都懵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成年人。 不过照这个小女孩的语言表达能力来看，他这个班还真不适合她。 帅老师想了想，又转头去问秦康：“你呢，你跟她也是一样的想法么？” 虽然目前为止秦康还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帅老师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小男孩和那个女孩子多半是同种类型的人。 果然秦康也点头道：“我和她的进度是一样的。” 一句话，直接回答的是老师的言下之意。 帅老师无语了，他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两位亚裔儿童有些不一般。 这时杨如问道：“老师，请问你们这里是只做幼儿启蒙教育呢还是也开设了成年人的课程，我想我可能需要报一个成人写作学习班。” 帅老师：…… 这位小盆友你知不知道自己讲话的语气很奇怪，就好像你不是幼儿一样…… 不过帅老师还是耐心回答了杨如小盆友的问题：“很抱歉孩子，我们是一家幼教机构，没有成人课程，非常遗憾不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杨如和秦康两人听了点了点头，由杨如对帅老师说道：“非常感谢您的耐心解答，虽然只和您相处了短暂的半个小时，但我们觉得受益匪浅。现在，请原谅我们不得不提前离开了。很高兴认识您老师。” 说完双方礼貌的点了点头，杨如和秦康就手拉手的离开了。 留下帅老师在后面一头雾水，刚才和他说话的真的是两个**岁的小孩子！？那一口外交部答记者问般滴水不漏的官腔是几个意思？她还说她上了自己半个小时课受益匪浅，她受啥益了…… 如果杨如他们听到老师的第一个问题，一定会坚决的否认，并且告诉他，我们已经十一岁了！ 杨如和秦康刚走出培训中心所在的大楼，就看见楚思明在路边对着她们俩狂笑不止，杨如追着楚思明捶了他半条街。 由于比预计时间早到家很多，威尔逊夫人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几个小东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是不是迷路了没找到地方？” 楚思明听了忍不住又笑起来。 杨如十分懊恼的对威尔逊夫人道：“别提啦夫人，那个写作培训班是针对儿童的，里面全是些**岁的小不点儿，他们一整节课都在做游戏！你说我这样的跑去干什么！？那种学习班根本不适合我！” 威尔逊夫人：…… 瞧这话说得好像你不是小不点儿一样，杨如这一番话让谈吐一向不俗的威尔逊夫人硬是不知道怎么搭话。 不过，大概了解一些杨如几人水平的威尔逊夫人心里自然知道那种兴趣班确实是不适合杨如的，于是她问道：“那你到底是想要去一个什么水平的学习班？也许我能帮你打听一下。” 杨如听了威尔逊夫人的话，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猪脑子！她之前怎么没想过向威尔逊夫人打听？还舍近求远的跑去楼下找安娜贝拉套近乎！以威尔逊夫人对他们三个的大致了解，才不会发生推荐少儿兴趣班给他们这种尴尬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杨如开心的对威尔逊夫人道：“夫人，相信您也知道一点我的大致水平，我感觉自己现在是有一定写作能力的，词汇量也还行，可就是文章写得没有吸引力，表达也不太地道。我的学习目的是提高我的写作能力，学习最地道的英式表达。而我最终的目标是能写出连英国人看了都会觉得很精彩的故事来。” 威尔逊夫人听了笑道：“那你的理想是长大之后成为一名英文作家咯？” 杨如偏头想了一下，理想？这还说不上吧？她就是想钻个空子挣点钱而已，挣钱才是她的理想…… 于是她真诚的对威尔逊夫人道：“是的夫人，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英文作家，不瞒您说，学习写作才是我这次来英国的最大目的。” 听见有人希望用自己的母语写作，并将之当成是理想，还正在为此付出努力，这无疑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至少威尔逊夫人就被愉悦到了，她感觉很自豪，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也比刚才认真多了。 她仔细想了一下，问道：“那你可以先写点什么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平么？这样我才好帮你打听最合适你现状的学习班。” 第一百七十二章 修改 其实培训班这事儿也不怨安娜贝拉不负责任，她只是告诉了她朋友杨如的年纪，她朋友就推荐了一家妈妈圈中公认的口碑不错的教育机构给她…… 经历了一次乌龙事件后，杨如就觉得老太太的要求让她特别安心。 不过她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九点了，于是她对老太太道：“威尔逊夫人，时间不早了，您今天也累了，请您早点去休息吧。我今晚把我的小故事写完，明天早上再麻烦您帮我修改一下。” 老太太看了一下时间，明白了杨如的心意，也没有客气，点了点头就自己去洗漱了，她今天的确是有点累了。 杨如三人直接去了书房，秦康和楚思明照例刷题，杨如则开始构思她要写的文章。 她想了想，决定干脆就把她准备要写的英文小说写个黄金三章出来，今晚时间有限，先写第一章好了。 这部英文小说，杨如最终决定写一个灵魂穿越到魔法世界的小孩纸一路升级打怪，最后变成法神的故事…… 楚思明对这个设定显得兴趣十足，不停的追问法师这个职业等级的设定和技能之类的； 秦康则对这个设定装得兴趣十足，他什么问题都问不出来，他早已看穿了结局…… 不得不说，大家太熟了，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来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之所以选择了这个题材，杨如也是为了求一个保险。从《魔戒》和未来《哈利波特》的风靡程度来看，欧美人是很喜欢魔法这一类题材的文章的。但奇怪的是，这类题材虽然广受欢迎，作品却很少。杨如虽然没有妄想过自己能写出《哈利波特》那样的经典巨作，但是既然有一个热门还低产的题材，这种福利杨如怎么能错过！？ 她要赶在《哈利波特》问世之前蹭一波魔法题材的福利。等jk罗琳写出《哈利波特》后她再来写魔法题材，无疑就会陷入处处被比较的尴尬境地。杨如还没有飘到觉得自己写英文小说的水平能超过jk罗琳的地步…… 而升级打怪流的写法目前在西方世界也是空白，经典的题材加上全新的构架，无疑会为杨如的作品上一道双保险。 第二天早上，杨如三人出去跑步的时候，威尔逊夫人就开始看杨如的文章。大约华夏文短短两千多字的内容，威尔逊夫人却翻来覆去的细细看了快一个小时，直到杨如三人跑步回来，她才放下稿子，去准备早餐。 杨如的文章怎么说呢，她能感觉到杨如有一个好故事，但却讲得稀烂。 就好比华夏文明明能用一个成语就表达得清楚明了而且显得倍儿有文化的事儿，杨如却用了大量口水话去描述。如果不考虑杨如的年纪的话，说实话，这样的文章很没有档次，阅读体验很差。 威尔逊夫人还发现杨如的表达方式以及用词特别陈旧单一，不过这好像是所有刚来英国的华夏人的通病。 比如说，威尔逊夫人用how are you 来打过招呼的所有刚来英国的华夏人，都清一色的回复她i’m fine，thank you，and you，每个人都这样，这简直太神奇了！在不同的时间碰到不同的华夏人全部不约而同的回给她一模一样的答案，老太太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日常生活中谁会这么答话啊，她们一般都十分随意的回答i’m all right，或者i’m good。而且我就是碰到你随口和你打个招呼而已，你们为什么都要对我说谢谢！？类似这种表达上的问题在杨如的文章里还有很多。 不过如果知道这篇文章是出自一个十一岁小孩之手的话，那就很让人惊艳了。 因为杨如的文章也有一个优点：语法完美无可挑剔…… 各种复杂的从句套从句，时态还一丁点不出错…… 威尔逊夫人估计这是做题做出的结果…… 她翻过杨如的英语卷子，那些连她都有些为难的语法题杨如却总能轻松的选出正确答案…… 威尔逊夫人也大概明白杨如需要什么样的帮助了，可说实话，这很难。这不是说你在家刻苦学习死记硬背就能解决的，也不是上几天培训班能解决的，这需要长期生活在这样的语言环境中慢慢积累。 威尔逊夫人在大家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将她的意见告诉了杨如，不过出乎她预料的是，杨如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失望，因为这些困难她一早就想到过。 不过让她还是不甘心的问道：“夫人，我现在这种情况，写作班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么？” 威尔逊夫人仔细考虑了一下，回道：“我的孩子，帮助肯定还是有的，你能从中学到一些我们英国人惯用的表达手法，可是恕我直言，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你又能学到多少东西呢？” 杨如笑道：“原来您是担心这个，这一点我早就打算好了，不光今年，明年和后年的暑假我也会过来学习，直到学好了为止。” 威尔逊夫人听了杨如的话点了点头，如果以后还打算过来继续学习的话那就另说了。 她在杨如这边工作事先谈好的条件是一周工作六天，老太太决定等她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好好打听一下有什么适合杨如的学习班。 讲真，她也舍不得一个如此好的故事被糟糕的表达埋没，光看了几千字的开头，她就觉得这个故事很令人期待呢！ 今天是星期五，星期天也就是后天了，杨如觉得这点时间她还是等得起的，于是郑重的谢过了威尔逊夫人的帮助。 吃完早饭，杨如几个去书房看书，威尔逊夫人忙完厨房的事后，拿着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试图修改杨如的稿子。 这个工作量还挺大，几乎相当于推倒重建。等改完稿子后，威尔逊夫人还将稿子重新誊写了一次，才将杨如叫到客厅来把稿子给她看。 杨如埋头看着老太太递给她的手稿，老太太的笔记和人一样优雅。杨如完全没想到老太太会帮她修改文章，这显然不在约定的工作范畴内。她忍不住动容的喊了一声“威尔逊夫人”。 老太太一见杨如那小儿女的样子就乐了，笑道：“这时候看着你又像个小孩子了，赶紧看看吧，看完我再给你讲一讲。” 杨如点点头，坐到威尔逊夫人身边，开始认真的看起稿子来。杨如写得不行，但看文章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威尔逊夫人的文章和她自己写的真是，呃，天差地别，差距不忍直视。 这其中威尔逊夫人还特地用了一些俚语和典故，等杨如看完了修改稿，她开始细细讲给杨如听。 等讲完之后，威尔逊夫人问道：“你已经开始构思你的小说了么？这就是你未来打算写给人们看的故事么？” 杨如笑眯眯的使劲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那样子，说不出的孩子气。 威尔逊夫人笑道：“我感觉这会是个很棒的故事，加油！有空的时候把第二章写出来给我修改。” 杨如眉开眼笑的答应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周末 下午，杨如三人继续去楼下咖啡馆。就算如今不需要套近乎了，下去晒晒太阳蹭几份报纸看还是不错的。 老太太对杨如每天去楼下看报纸做笔记这件事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她认为报纸上用的都是眼下最时兴的表达方式，多看看报纸的确对杨如提高写作能力会有很大帮助。 三人刚到咖啡馆，安娜贝拉就热情的问杨如昨晚有没有去上课。 杨如先是真诚的感谢了安娜贝拉的帮助，然后委婉的告诉她那里全是**岁的孩子，不太适合自己的水平。 安娜贝拉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事情的确是她没有考虑周到，她当然看得出来这几个能做科学题而且言谈举止都成熟得一比的小孩子不适合去和幼童们一起学习。安娜贝拉本想弥补一下的，结果杨如却说她们已经拜托了和她们同住的威尔逊夫人。无奈之下，安娜贝拉又送了杨如一份点心。 下午杨如看完报纸后便开始写她的第二章。这一次她写得很慢，而且尽量在模仿威尔逊夫人的表达方式，不再使用复杂的句式，尽量用轻松简单的句子来讲她的故事。不过对于英式成语和俚语这方面她仍然无能为力。 整整一下午时间，她就只写了一章。 晚饭是杨如自己点的牛腩砂锅。像牛腩砂锅这种大菜，配菜都是有严格比例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威尔逊夫人会多放胡萝卜…… 更何况杨如还一脸震惊的告诉威尔逊夫人，这道菜里面的土豆居然比胡萝卜还要好吃！ 威尔逊夫人听了十分高兴，笑道：“你们几个小家伙还真是不挑食好养活啊，随便我做什么都觉得好吃！土豆也喜欢吃是吧？那我以后多给你们做土豆！” 嗯，和胡萝卜比起来，土豆的确是人间美味了，就算是清水煮味道也是不错的，杨如几个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威尔逊夫人收拾好厨房后就准备离开了，临走前杨如将自己下午写的稿子递给她。 老太太接过稿子时的神情居然有些小雀跃，她表示自己今晚回去就看，星期一早上来的时候将会把改好的稿子交给杨如。 威尔逊夫人离开不久后，叶子阿姨来电话了。 是楚思明接的电话。和在国内一样，楚思明承担了接线员的工作。 叶子问楚思明，明天是星期天，想不想到哪里去逛逛。 楚思明客气的拒绝了，说他们准备明天在家看书。 叶子：…… 她早已从威尔逊夫人那里了解到楚思明三人的日常生活，就是看书做题看书做题，或者到楼下看书做题…… 那你们到底为什么到英国来啊？就是为了看书做题么？这样成本很高的啊！ 叶子劝了几句无果之后，便放弃了。她本想尽一尽地主之谊，可楚思明不领情，她也乐得轻松。 她现在丝毫不怀疑楚思明三个能够妥善处理自己的生活了，和楚妈妈一起住那两天，她算是全面见识了三小的自理能力。她还曾私底下很八卦的跟楚妈妈说，要是丁露也像她家思明那么独立，丁妈妈也不至于长期被栓在美国，家里也不至于发生那样的事了…… 楚思明挂完电话，三小立即准备出门。事实上，他们明天打算吃一天的火锅，从早上第一顿就开始吃！不仅要吃，还要吃一顿豪华的火锅，今晚就去超市买骨头熬汤底！这一周的英式料理吃得三人嘴巴里都淡出鸟来了！ 此外，冰箱里的饺子也吃完了，三人准备再去买些肉回来包饺子，这样至少一天还是保证了有一餐是合胃口的。 另外，看着厨房地上菜筐里的一大堆胡萝卜，杨如灵机一动，决定把它们包成胡萝卜芹菜牛肉馅儿的饺子，这样不仅不大吃得出胡萝卜的味道，还照顾了威尔逊夫人的口味，简直是两全其美。 星期天早上，杨如三人美滋滋的吃完重口味的早餐，正例行刷着题，电话铃响了。 接电话的楚思明在客厅大声喊着杨如，说威尔逊夫人找她。 杨如忙跑过去接电话。 威尔逊夫人在电话里感叹道：“如如，你真是个让我惊讶的女孩子，你这一章就比上一章好多了，故事也越来越吸引人了。对了，第三章写出来了么？” 杨如老老实实道：“还没有写。” 威尔逊夫人咳了一声，语气略有些遗憾：“还没写啊？嗯，写作这个事情还是要勤加练习才行，你可不能偷懒啊！今天赶紧的把第三章写了，我明天回来要检查你功课的！” 等威尔逊夫人挂了电话，杨如呆了几秒钟，老太太这是在，催稿？ 不过有人愿意帮自己改文章也是杨如巴不得的事，她倒是一点不担心文稿泄露，一来是相信老太太的人品；二来，就她那个破文笔，还怕什么泄露，谁读谁倒霉…… 即便是文章的思路杨如也是不怕泄露的，剩下的日子她就算每天写一章，也不过四五十章，以她的水文功力，四五十章能写个什么鬼出来…… *** 星期天下午，杨如几个正热火朝天的包着饺子，楼下传来门铃的声音。 来人是叶子，她到底还是不放心，想过来看看楚思明几个。 结果一进门就闻到空气种一股浓浓的火锅味，叶子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控诉的问道：“你们中午吃火锅了？” 楚思明惊讶道：“咦？有那么大的味道？我们已经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透气了呀！” 叶子又吸了吸鼻子，说道：“味儿是挺大的，建议你们下次再吃火锅就到阳台上去吃吧……呀你们又在包饺子呀！”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上楼，转眼就到了饺子工地，叶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继而厚脸皮道：“哎呀，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楚思明笑着指了指已经在一边单独放好的几个盒子，里面全部放的是饺子，对叶子道：“您今天来不来都少不了您的饺子，早准备好了，还说晚上给您打电话呢！” 啧啧啧，可把叶子乐坏了，这别人家的孩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啊！ 叶子和楚思明几个聊了两句，听说三人晚上打算继续吃火锅，直接往沙发上一座，耍赖表示自己要吃了晚饭才走…… 这副惫懒样，让楚思明三个简直哭笑不得。 晚上吃完火锅，叶子连吃带裹拿走了不少饺子，当然里面最多的还是胡萝卜馅儿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又见金三章 星期一早上，杨如几个正在厨房煮饺子，威尔逊夫人便到了。杨如忙把夫人请进客厅去，让她先收拾收拾行李，饺子马上就好。 秦康也赶忙帮老婆助攻，他一脸兴奋的告诉威尔逊夫人，这次特地为她做了新馅儿，让厨艺高超的威尔逊夫人一定要品尝一下，再给点意见。 威尔逊夫人欣然同意了两人的请求，美滋滋的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秦康这话也不全是诓老太太，他们几个的确是为老太太改良了饺子馅儿。英国的饭桌两宝不是土豆和胡萝卜么？因此杨如几个不但包了胡萝卜芹菜牛肉馅儿的饺子，还在玉米虾仁馅儿以及西红柿肉馅儿的饺子里尝试加入了土豆泥。他们三个觉得味道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威尔逊夫人的口味。 威尔逊夫人吃得简直赞不绝口，并兴致勃勃的提出想跟着杨如几个学包饺子。 不过这门手艺威尔逊夫人到底还是没学成，因为她实在无法像秦康一样，擀面棒不知怎的往桌上的小面团上滚了一下，就变出一张完美的饺子皮…… 不过吃早饭的时候威尔逊夫人给杨如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周末打听到一个适合杨如现状的写作学习班。上课时间是每周一三五晚上七点到九点，是一家口碑很不错的培训机构开设的课程，唯一的缺点就是学费比较贵。 杨如听了大喜，开心的谢过了威尔逊夫人的帮助，并且当即表示今晚就准备去看一看。 早饭后威尔逊夫人收拾厨房，发现地上的半框胡萝卜居然已经吃完了，现在框里装的全是土豆和西红柿。 老太太震惊的问道：“天啊！这么多胡萝卜你们一天就吃完了！？你们是有多喜欢吃胡萝卜啊！我待会儿再出去买点回来。” 这话把杨如和秦康给吓得，赶紧解释胡萝卜全被包成饺子了，杨如还忙不迭的点菜说晚上能不能吃烤火鸡。 威尔士夫人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想起吃烤火鸡了？这不是圣诞节吃的么？” 杨如满脸遗憾的问道：“只有圣诞节才能吃烤火鸡么？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们学校圣诞节是不放假的，没有办法来英国体验这道美食了呢！我在国内听那些留学回来的人说这道菜超级好吃！” 说完还吞了一口口水。 秦康忙跟着吞了一口口水。 楚思明保持队形跟进吞口水。 看着三人失望的脸色，威尔逊夫人好笑的一人拍了一下他们的头，说道：“多大个事儿，谁说烤火鸡是只有圣诞节才能吃的，咱们今晚就吃烤火鸡！” 欢呼声响彻厨房。 从厨房出来杨如几个忍不住擦了一把汗，好险！警报解除！ 威尔逊夫人出门买菜前，将周末改好的稿子交给杨如，杨如也将周末新写的第三章交给了威尔逊夫人。嗯，到此黄金三章就全部写完了，杨如也很期待这个套路对英国人到底有没有效果。 事实证明，这个在实践中久经考验的套路对英国人是有效的。威尔逊夫人拿到手稿后连菜都不出去买了，先急匆匆的扫完大致情节，才重新提起自己的菜篮子出门买菜。 杨如拿了修改稿后便立刻去了书房，和自己写的稿子做对比。 和上一回相比，威尔逊夫人这次带回的修改稿已经不是推到重建了，她保留了很多杨如自己的表达，这个很多，嗯，有接近一半的样子吧…… 即便如此，还是让杨如很振奋，至少她看见自己的努力有了回报，她是确确实实在进步。 正在这时，楚思明兴冲冲的走过来从杨如手中夺下两份稿子，扫了一眼之后，果断选择了威尔逊夫人的修改稿，把杨如那篇扔回她怀里，然后美滋滋的看文去了，他现在也在追这篇名为《法神》的小说，这可又是之前从没有看过的题材呢！当然，他追的是威尔逊夫人版不是杨如版。要知道楚思明现在对英语文章也是具备了一定的鉴赏能力了，杨如写的那叫文章？叫考试作文还差不多！他楚思明也是有追求的人好吧！ 杨如：…… 这种爹她好想使劲坑一把…… 威尔逊夫人买菜回来，宣布中午吃三明治，这种食物做起来比较简单，她就会有多的时间给杨如改稿子。杨如三个自然没有任何异议，秦康还机智的建议威尔逊夫人其实他们吃饺子也是没有问题的，那个更简单，放在锅里煮熟就行。 这个提议威尔逊夫人坚决的拒绝了，她是一个有原则有职业操守的老太太，一天有一顿早饭是饺子已经是她的道德底线了！ 等稿子改好了，楚思明抢先从威尔逊夫人手中拿过黄金三章的最后一章修改稿，逗得老太太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下午杨如几个去楼下喝路边咖啡晒太阳时，威尔逊夫人叮嘱道：“记得写稿子我给你改啊！你这故事还有挺不错，我已经开始期待之后的情节了，加油哦小姑娘！” 杨如开心的点了点头，和秦康楚思明一起出门了。 嗯，黄金三章，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等到了咖啡馆，杨如依然坚持自己的节奏，先看了几份报纸，认真做了摘录。然后她并没有急于动笔写第四章，而是做了一会儿卷子，她始终记得高考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目标，学习英语写作只能算是个调剂，连提高英语成绩的作用都不具备。她现在的英语成绩，可以傲娇得说，只要老师不捣乱故意扣她的作文分，得满分是一点难度都没有的事。 等做完一张数学卷子，杨如才开始动笔写第四章。 回去吃饭时，威尔逊夫人第一句话就是问杨如稿子写好没有。 杨如十分抱歉道：“对不起夫人，第四章我还没有写完，我下午先写了我的暑假作业之后才动笔写的稿子，今晚还要去学习班听课，我恐怕今天写不完第四章了，不过明天肯定没问题，明天我再交给你看行么？” 威尔逊夫人的脸上难掩失望，她自然不能说不行。她现在也知道年纪小小的杨如和秦康在他们自己的国家是高中生，有自己的学业要完成，不可能把主要精力耗费在兴趣爱好上。除了对不能看到第四章感觉有些遗憾外，威尔逊夫人其实很欣赏杨如这种不为任何事打乱自己前进步伐的态度。不管外界条件发生怎样的变化，她都始终记得自己的目标，并且坚定不移的向这个方向前进，这是很多大人都不具备的品质。 然而杨如今天最终还是没去成写作培训班试听，因为临出门的时候，叶子的大儿子来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请教 叶子星期天在楚思明这边连吃带拿，回家后想起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连夜烤了些小饼干叫大儿子威廉第二天下班后带过去。 威廉是叶子家老大的英文名，杨如几人则更喜欢叫他的华语名叶川。 在叶子的许多亲朋好友，包括叶子自己的眼里，叶川可以说是叶子最出色的孩子。 叶川今年刚好满三十岁，未婚，是毕业于牛津大学医学院的医学博士，目前在一家还算不错的私立医院供职。叶川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长得高大帅气不说，典型西方人的高鼻梁深邃眼眶，却又带着东方人特有的神秘和内敛，一头乌黑油量的小卷毛让他看上去又有些别样的性感。出色的外表和优异的成绩让叶川从小到大都是个万人迷，长辈平辈晚辈通吃。 正好今天医院叶川不当值，于是便被老母亲摊派了跑腿的任务。 原本叶川只是来送个小饼干，说不定杨如几个还可以蹭他的车去培训班，本不至于耽误课程的，可谁叫叶川是一名医生呢！ 上次聚餐，骚包的叶子隆重推出了她的医学博士外科医生儿子时，杨如就有一肚子话想问他，不过苦于场合不对，双方又不太熟悉，才憋着没好开口。如今叶川自己送上门来，杨如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医生是多忙的物种啊！下次再想见到叶川，就只能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缘分了！ 杨如想问一问叶川，她的小舅妈张琴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叶川放下饼干正要告辞，杨如出声叫住了他。 “杨如，你叫我有什么事吗？”叶川蹲下来看着杨如问道，他对这个女孩子印象颇深。当然了，十一岁的高中生，还成绩优异，换谁来了印象都不会浅。 不过叶川倒不是这个原因对杨如印象深刻。他在牛津学医十年，见过不知道多少惊艳才绝的少年天才，如果杨如只是个高分低能的孩子那么并不能入叶川的眼。他惊讶的是吃饭那天楚妈妈讲的杨如的那些事情，以及杨如面对这些称赞时的反应。她当时就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吃东西，偶尔低声和身边的楚思明以及秦康交谈。众人说到她时她就礼貌的笑一笑表示回应，不喜不悲，安静得不像一个小孩子。仅有的几次开口说话也都简单明了，不多话，不跑题，不张扬。 这让叶川隐隐觉得对待这个孩子可能不能用对待普通小孩子那样的敷衍态度，这个小小身体里的灵魂好像格外成熟。 所以他蹲下身子，想要认真听一听杨如叫住他有什么事。 这种十分平等的态度无疑让杨如心里极为舒服，她也是十分礼貌的问叶川：“叶川哥哥，请问我能请教您一些医学上的问题么？” 叶川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要跟他请教医学问题的样子，不由失笑道：“好啊，小杨如以后也要立志成为一名医生么？” 杨如摇头道：“不是的，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亲人，她因为得了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一直不好。我想问一问这种病现在在国外有没有更为有效的治疗办法，如果暂时没有办法那我们这些家属应该做些什么来延续她的寿命以待医学的进步？” 叶川听了杨如的话心中十分惊讶，这可不像个小孩子能说出的话。据他所知，目前国内很多大人说不定都没有杨如这种意识。 他忍不住问道：“保命等待医学进步，这是你自己想到的？” 杨如眼中划过一丝懊恼，忙认真描补道：“不是，我偷听大人们私底下议论的，我只是有样学样。” 叶川：…… 叶川是什么人，外科医生的观察最是细致入微不过的，杨如的这丝懊恼的小情绪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心中不由对杨如更感兴趣了：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啊，小孩子家家的哪个不是巴不得表现自己的，可杨如这小姑娘居然还懂得藏拙，就好像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了一样！ 于是原本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叶川这时站起身来，重新走回沙发边坐下，一副准备和杨如好好说道说道的样子。 杨如见状欢快的对叶川说道：“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去跟威尔逊夫人说一声，顺便拿个小本本过来。” 这是还打算记笔记了，叶川心中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头。 只见杨如先是走到威尔逊夫人面前，仰头说道：“夫人，我今晚不去培训班了，我有个十分重要的亲人得了重病，叶川哥哥是医生，我想请教他如何才能帮到我的亲人。” 威尔逊夫人原本就在奇怪，杨如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此时听了杨如的解释方才恍然大悟。 她慈爱的摸了摸杨如的头，笑道：“去吧，听课随时都能去，但医生可是大忙人，不容易遇到的。” 杨如重重的点了点头，跑回书房拿小本子去了。 等杨如重新回到客厅，她细细跟叶川描述了张琴的情况以及发病时的表现，说话条理清晰，一点都没有一般小孩子瞻前不顾后的毛病。对于叶川提出的问题，杨如知道的就尽量客观的回答，不知道的就直说不知道，绝不多说一句，生怕影响了叶川的判断。 这也亏得杨如这辈子自遇到张琴后就特别关注她的病情，否则此刻也不能说得那么详细。 如果说重生以后杨如最想改变谁的命运，这个人选当真是一波三折。 一开始杨如最想改变的是她爹杨良的命运，她希望她爹这辈子能够避开以前走过的所有弯路，开心顺利的过一辈子，不抑郁，没遗憾。没想到她爹有本事，自己改命了…… 后来这个人就变成了杨妈妈。杨如和杨妈妈前后打了两辈子交道，对杨妈妈的性格最是熟悉不过。杨妈妈是那种典型的心中有无限抱负，但却无法一直为之坚持的人。临到老了，她又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努力，靠喝心灵鸡汤安慰自己平平淡淡才是真……这也是杨如一直变着花样刺激杨妈用功读书的原因。她不想杨妈这辈子老了，又靠各种心灵鸡汤**。关键是您老人家自己喝也就行了，还强迫她喝是几个意思…… 而在遇到张琴之后，这个人就变成了张琴。可能是因为事关一条人命，也有可能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从小就待自己极好的小舅舅像前世那样抑郁终身，杨如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帮助过谁。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诊断 杨如描述病情时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再次让叶川惊讶不已，要知道，在现实中他见多了那种生怕医生不重视自己的病情，把病症使劲往严重里说的成年人，以至于有时候叶川都常常怀疑，你都病成那样了，怎么还没死！可杨如这样的小姑娘却知道客观的描述病人的病情，然后等待医生的意见，一点自己的判断都不妄加。这才是正确的看病态度嘛！你特么什么都知道了，你还个找医生干嘛？ 要是所有的病人都像杨如这么省心就好了，叶川忍不住这样想着。 听完杨如的描述，叶川基本判断杨如的那位亲人很有可能是动脉导管未闭。 动脉导管原本是胎儿时期肺动脉与主动脉间的正常血流通道，由于此时肺呼吸功能障碍，来自右心室的肺动脉血经导管进入降主动脉，而左心室的血液则进入升主动脉，故动脉导管为胚胎时期特殊循环方式所必需。出生后，肺膨胀并承担气体交换功能，肺循环和体循环各司其职，动脉导管就因废用自行闭合了。如持续不闭合而形成动脉导管未闭，就应该施行手术，中断其血流。 然而有可能是当年的技术原因不能手术，也有可能是由于经济原因无法及时治疗，还有可能是当时病症不明显，家长疏忽了，总之张琴的病就这么一年一年耽误下来，直到她长大成人。 有少数类型的先天性心脏病可以自然恢复，有的则随着年龄的增大，并发症会渐渐增多，病情也逐渐加重。 张琴无疑就是后者。 但是她这种情况目前该如何治疗叶川在见到病人的相关检验报告之前却不好妄下定论。 照理说动脉导管未必确诊后通常就应该准备进行手术，中断导管处血流。可动脉导管闭合手术一般在学龄前施行为宜，成人之后，常出现较明显的肺动脉压力增高，动脉导管部位的血管出现变脆，甚至钙化，手术中有发生破裂，出血的危险，而且还有可能发生左喉返神经麻痹、导管再通、假性动脉瘤和乳糜胸等并发症。这使得这种手术的危险性增加，效果也不是很好，就目前的医疗条件来说，不是很建议手术。 眼下看来，还真如杨如所说，只能先尽力用药物控制病情保命，然后等待医学进步了。 对于这个结果，杨如也很遗憾，不过她很快便打起精神来，向叶川询问一些这类患者平时的保养事宜和注意事项。 叶川再次露出几分欣赏之色，对杨如道：“也就是尽量预防感冒，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大喜大悲……其实注意事项和一般的心脏病患者差不多，她自己应该都知道。” 虽然叶川说注意事项和一般心脏病患者差不多，可杨如还是认认真真的一条一条记在了她的小本子上。等记完了又问道：“那饮食方面有需要注意的么？” 叶川笑道：“对了，我听刘阿姨说你们好像是蜀州人吧？那要注意了，一定要清淡饮食，忌辛辣知道么？火锅之类的还是有多远离多远吧。另外可以适当的吃一些干果类的食物，对心脏有好处。每天的饮食也要注意荤素粗细搭配……” 叶川一边说，杨如一边下笔如飞。 叶川很怀疑小姑娘是否能记得全，要知道他并没有刻意降低语速，于是他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杨如的小本子，心下忍不住一叹：这孩子的字可真漂亮，清秀干净，写得那么快都不见潦草，看不出一丁点孩子气。 其实说杨如的字漂亮还是有点夸张了，那是因为叶川长期在国外，很少见到字写得好的华人。他要是看了秦康的字，肯定更要惊为天人了。 杨如问完了自己的问题，又低声问叶川，最近威尔逊夫人夜里有些咳嗽，可不可以也帮她看看。 叶川人都来了，自然不会拒绝这点要求，况且他对杨如也挺有好感的。再加上他们一家还有事求得着楚家，听说这杨如又极有可能是楚家未来的小儿媳妇，叶川觉得今天索性便送佛送到西，帮她把这个好感给刷了，也当是给他自己刷好感了。 想到这里，叶川笑道：“当然没问题，不过你先去问问老太太的意思再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杨如高兴的点了点头，往威尔逊夫人房里去了。 威尔逊夫人听了杨如的话有些惊讶：“你说我最近晚上睡觉总咳嗽？” 杨如听了比威尔逊夫人还要惊讶：“您竟然不知道么？我们三个晚上偶尔起来上厕所路过您的房间门口，都听到过您咳嗽。怎么，您的家人没有告诉您么？” 威尔逊夫人淡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的家人都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住。” 杨如问道：“那我们去找叶医生看一下吧，来都来了呢，您也知道医生很忙的，咱们可不能浪费了这次送上门的机会！我告诉你哦，叶医生超级厉害呢，是牛津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博士生哟，咱们找他看看也不吃亏的，好不好嘛夫人？” 威尔逊夫人看着杨如一副生怕自己不肯找叶医生看病还哄着自己的样子，心中涌上一丝暖意。她点了点头，牵着杨如的手去了客厅。 两人到客厅的时候叶医生却已经不在了，杨如有些傻眼，问在客厅里看书的秦康：“你怎么跑出来了？叶川呢？” 秦康道：“他去车上拿医疗箱了，他说待会儿给威尔逊夫人检查要用的，叫你们等他一下，马上就回来。” 叶川是来送饼干的，自然不会带着医用设备上楼，多晦气不是！ 杨如这才松了口气。 威尔逊夫人好笑得拍了拍杨如的肩膀以示安慰。 两人没等几分钟叶川就回来了，他给威尔逊夫人细细检查了一番，一边往箱子里收听诊器，一边说道：“初步诊断是慢性支气管炎，应该是感冒引起的。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如果连您自己都没感觉的话其实不用吃药。平时多喝水或者果汁，饮食尽量清淡，如果能稍微加强运动增强自身抵抗力就更好了……” 威尔逊夫人一边整理自己的外套，一边谢过叶川，同时还不忘笑话杨如：“这下你可放心了？” 杨如笑得眉眼弯弯：“放心了。” 等大家送走了叶川，已经彻底错过了去听课的时间，杨如三个干脆回书房做题去了。 只剩下他们三人时，杨如忍不住发出姨母般的感叹：“这叶川还真是优秀啊，长得又帅人又本事，关键是为人还和气，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姑娘！” 楚思明见不得杨如那花痴样，嗤笑道：“切，他那是有事求我们家，看我的面子才对你那么有耐心的，你换个人试试？”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叶川的尴尬 杨如对楚思明的话嗤之以鼻，她认为这是在楚思明嫉妒叶川的盛世美颜。她感觉以叶川的形象，混娱乐圈都绰绰有余，外科医生的身份，还给他增加了几分禁yu系的诱惑。 楚思明听了立马不服气的叫道：“我嫉妒他什么！我今年才满十六岁我有什么好嫉妒他的！？有本事再过十五年我们再来比比，看看谁是盛世美颜！我看他还没有我们家康康好看！” 呀，这个时候就变成你们家康康了…… 这话假得连秦康都不想接…… 再说了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岁月不败美人…… 杨如毫不留情的反驳道：“爸你就吹吧，那你说说，人家能有什么事求你们家？人家堂堂牛津大学医学院博士，到哪里不是有人抢着要的人才，需要求你？你们家再有本事那也是在华夏，难不成魔爪还能伸到英国来！？” 楚思明笑道：“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的，什么我们家你们家的，咱俩不是一家啊？嗯，先不说这个，咱们还是说叶川。叶川一家若真是想留在英国，那咱们家确实帮不上忙，可谁叫他们家偏偏想回国定居呢！叶枫也是小时候就出去了，这么多年了，她几乎所有的人际关系都在英国，现在想回国定居，自然就找上了她在国内为数不多的朋友，我的老妈，你的小奶奶咯。” 小奶奶这个称呼也是醉了，不过此时杨如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有些怀疑的问道：“回国定居？是不是真的啊？我看他们一家在英国待得挺好的，干嘛回国呢？一般来说，出来的人就算混得再不好，为了面子，也鲜少有回国的。” 楚思明耸了耸肩道：“我怎么知道，叶枫跟我妈的说法是人老了就想落叶归根，这话说给你听你信么？她老了要落叶归根，然后就把人家老约翰连根拔起？没这道理不是？” 在楚思明眼里，叶枫和他是同辈，所以没人的时候他也就不卖萌管叶枫叫阿姨了。 杨如闻言点了点头，这话是挺没道理的。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以叶川的资历，有什么好求着楚家的。人家叶川这样货真价实名校毕业的高级海龟，国内哪家医院不抢着要他？ 楚思明听了杨如的话一脸老成的教训道：“瞧瞧，你这就没见识了不是？天真了不是？谁说叶川是哪家医院都抢着要的？抢他的医院是应该不少，但那都不是叶川想去的。叶川想去的医院，抱歉得很，人家都不想要他。” 杨如听了震惊道：“不是吧，我觉得就叶川那样的，年富力强，经验也有，正是当医生的黄金年龄。我看他那身板儿，怕是连站两台大手术都木有问题，这样的青壮人材就算去首医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呀！” 楚思明笑道：“是啊，可问题就正出在这独当一面和年富力强上。叶川的处境其实是很尴尬的，你想想，虽然咱们经常都听说医院缺人招人什么的，可人家缺的那是具体干活的人，不是缺的叶川这种要去独当一面的人。现在国内哪家知名医院是缺科室负责人的？叶川那样能独当一面的，放在外科就是主任，哪家大医院的王牌科室外科缺主任？没点关系的能当上外科主任？不缺主任的科室招个叶川那样的人进去，这不是刻意制造矛盾么？” “更尴尬的是他还年富力强。如果叶川年纪大些，一看就没几年好干的，那么大医院招进去带带新人，就算是聘请老专家之类的，增加科室实力什么的也还不错。可他才三十岁，还有几十年的活可以干，这样的人招进去，不是在引诱下面的人站队么？就算下面的人不多想，只怕是原本的科室主任都坐立难安吧！你说说，这样的火药桶，哪个大医院愿意招？我承认叶川是高材生，可他的技术也没到碾压别人，无可取代的程度吧？在自身没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医院首先考虑的肯定还是部门的安定团结。” 杨如闻言点了点头，她也不是职场小白，楚思明这一说，她也明白过来。像叶川那种在国外出生长大的孩子，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决定了他们和目前国内的人观念是不一样的，他们肯定不得讲究什么中庸之道，什么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之类的，他们推崇的是张扬的个性，是个人利益至上，是有机会就不能放过。这样的人，就算是愿意自降身价到科室去从最底层干起，那些大医院也是不愿意要的。 小医院倒是想要叶川这样的王牌来撑场子，可叶川能去干这种高开低走的事儿么？做这一行，一旦低就了，几乎就永远低就了，叶川是不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的。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叶家什么时候回首都，完全取决于叶川什么时候在首都几大医院找到工作。 想到这里，杨如忍不住皱眉：“叶川这个事情，现阶段看来根本就无解嘛！” 楚思明笑道：“也不是完全无解，现在只有找那种原有的科室主任年纪大了差不多快退休的大医院，叶川过去干两年，再积累些经验，然后就顺利接手。不过即便是这种情况也是不好找的，哪家大医院不是老的还没退休，下面就一堆人巴巴望着了？他这样空降过去，没点关系，怎么压得住上上下下的人？叶川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只挑首都了，不然可选择的余地太小了，首都、沪市甚至咱们蓉市不也有一家全国排前三的医院么？蓉市那地界，我爸不就能说上话了？所以叶枫才想找我妈帮忙啊！不然她这次这么殷勤忙前忙后的为哪样啊？闺女啊，爸爸教你一个乖，咱们伟大领袖说得好，世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有的殷勤都是有原因的。” 最后，楚思明得意得总结道：“所以说啊，你要知道，这世上的男人，只有你爸爸我才会无条件对你好！” 杨如虽然觉得楚思明讲得很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和他抬杠：“谁说的，康康也会。” 说完还转头问秦康：“康康，我说得对不对？” 秦康猛点头，老婆你讲得dei 楚思明：…… 老资跟你们两个不孝的东西无话可说…… 第一百七十八章 跑房 叶川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他长得再帅也只是个看起来和自己的生活没啥交集的过客，杨如觉得以她两世为人的高龄，对叶川只有姨母般的欣赏。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杨如将《法神》第四章交给了威尔逊夫人。 威尔逊夫人在饭桌上就直接看了起来，等杨如几个睡了午觉起来时，老太太餐桌还没收拾，不过稿子已经改完了。 看见杨如几个起床了，威尔逊夫人直接叫住杨如：“快过来我跟你讲讲今天这一章，正好这里有个小典故可以用上去……” 如今修改到第四章，威尔逊夫人已经不需要像改第一章时那么费劲了，基本上就是做一些词汇的替换，让文章看上去更地道，或者是增加一些典故和成语让文章看起来更有档次之类的。也是从第四章开始，威尔逊夫人已经不需要自己重新誊稿了，直接在杨如的原稿上进行修改也不影响阅读，进步不可谓不大。 威尔逊夫人对此啧啧称奇，她发现杨如这小姑娘有个优点，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她不无惊叹的对杨如道：“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小姑娘，也许是我弄错了，你不需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就可以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作家呢！我等着你小说出版的那一天哦，到时候可要送我一本签名书哦。” 杨如笑逐颜开的答应了。 星期三晚上，杨如三人终于去上了试听课。 三人到了现场，才体会到威尔逊夫人的用心。 班上全是留学生，各国的都有，几乎都是大学生，有极少的高中生。大家看到杨如和秦康那么小的孩子也来上课都很惊讶，因此倒是很愿意和杨如三人聊上几句逗趣。 经过交流杨如发现，坐在这里的同学其实基本上英语都还行，但都面临同样的困扰，上课经常听不懂教授讲课；有时候一群人在一起时，大家都笑了，自己却get不到笑点；还有的人交上去的论文不合格，很多人甚至因此挂科…… 听不懂教授讲课是因为教授的口语中经常夹杂着各种俚语典故不说，还带有浓浓的地方口音。get不到别人的笑点也是差不多的原因；而论文不合格，基本上就是和杨如存在的问题差不多，教授嫌弃他们的论文太罗嗦太口水话了。感觉大家都不是在主动讲英文，只是在翻译母语，交流中保留了大量母语特有的习惯。 所以同学们才趁着暑假来报了这个学习班。这个学习班其实年年都在办，还有进阶班，宗旨就是解决大家的语言沟通障碍，帮助大家更好的融入英国社会。 听了一节课下来，杨如觉得受益匪浅，爽快的去交了学费。秦康听着也觉得不错，也去跟着交了学费，他想着等他英语水平提高了，还能帮老婆校对英文小说稿子不是？ 楚思明：…… 楚思明也只有跟着掏钱报了个班，原本他还想着每天送杨如来上课，他和秦康正好搭伴儿在外面找个地方坐着一起写卷子等杨如的，结果证明是他想太多了。不过他也无所谓，报就报吧，反正技多不压身，英语水平提高了，以后追他闺女的英文版小说也能轻松点不是？ 杨如三个回家后极为真诚的感谢了威尔逊夫人的用心帮助，而威尔逊夫人听说三个人齐刷刷的都报了写作培训班，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果真还是小孩子啊，干什么事都喜欢成群结队…… 从此杨如三人的作息便彻底固定下来，杨如的英文小说保持在两天一更的死鱼水平，隔天去一次学习班，剩下的时间，除了早起跑步，偶尔陪着威尔逊夫人买个菜帮买提点东西，便是楼上楼下的背书刷题，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就算是早上跑步的那点放风时间，也让杨如三个利用的淋漓尽致，因为三人完全是跑的看房路线…… 杨如三个在跑了一个多星期熟悉了周边各街区之后，每天再跑步时便先去附近的一家房屋中介的玻璃橱窗中寻找合适的房子，等找到了之后，便一路跑过去，在那处房产周围跑步观察…… 如此跑了大约一个月的样子，三人看上了肯辛顿切西尔街区上的一栋房产。这是一栋联排别墅，两层楼，前后各带一个花园，换算成华夏面积单位的话大约是一百八十平左右，作价十一万英镑，折合华夏币一百四十五万，算下来大约是每平方六百二十英镑，华夏币八千出头一个平方。 这在目前房屋均价还在五百块左右的华夏，这样的房价无疑是天价了。 来英国之前三人就算过账，杨如和秦康两人手里的闲钱大概有四十八万，楚思明能拿出三十五万左右，剩下的缺口就只能杨妈来填了。 杨妈因为不像楚思明和杨如两个，一有点钱就折腾买房，因此存折上正经攒下不少，补足余额是肯定足够的。 三人看好房后，还是由楚思明出面给杨妈去了个电话，说了买房的事，不过他隐瞒了价格，只报了七十万。 杨妈听到这个价格吓了一跳，这几乎要动用她的全部存款了，有必要大老远的买这么一套住不上的房子么？ 楚思明立刻施展三寸不烂忽悠道：“李阿姨，我就给你说几个情况，有没有必要您自己判断啊。首先是这套房子的增值空间，这个地段我问了，是伦敦的富人区。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再过几年，你在现在这个价格的后面再加个零都买不到这套房子……” 杨妈惊得打断楚思明的话：“这么夸张！几年就能涨十倍！？那还犹豫什么，买了！” 楚思明：…… 前妻你要不要这么愁人啊，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我才只说了首先，很明显后面还有其次再次没说呢！一肚子话憋在心里好难受啊…… 好在杨妈也意识到楚思明可能被自己噎着了，忙描补道：“嗯嗯，那个，首先是吧，不好意思啊思明我激动了。既然是首先了，那肯定还有其次再次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楚思明：…… 好在楚思明也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在这种尴尬的境地还能坚持把话说完，不过到底被杨妈哽了一下，没了卖弄的兴致，语速飞快的说道：“其次，这房子就算你用不上还可以出租，这个地段租金也很高，绝不会浪费。再次，如如在这里报了个英语写作兴趣班，我们也陪她报了，学得还不错。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最近几年暑假都想过来接着学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就再好不过了。最后，您家闺女成绩这么好，您还得防着她大学毕业后会到英国来留学不是？” 光听首先杨妈都肯了，现在听了其次再次最后，那简直就千肯万肯了…… 杨妈最后的问题仅仅只是是，买房需不需要她过来一趟。 第一百七十九章 落叶归根 楚思明想了想对杨妈道：“你先等我消息，我问问看能不能让如如出面买房，如果可以的话，你就不用跑一趟了。这房产记在如如名下，你没问题吧？” 杨妈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问题，她就杨如一个女儿，宝贝得跟命根子一样，家里目前除了宝瓶街在住的那套院子外，后来买的房产都是直接写的杨如的名字，省得以后过户了。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杨如三人就向威尔逊夫人打听他们看上那套房子的情况。 威尔逊夫人十分惊讶的问道：“你们想买房？你们说那处房产我知道，正好我家也住那附近，房主是乔治夫妇，我的老邻居了，他们的房子维护得还不错，唔，说起来，比咱们现在住这家新得多吧。要是你们家准备买乔治夫妇的房子，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引荐一下，能省好大一笔中介费呢。对了，这事儿叶枫女士知道么？” 杨如笑道：“是我们三个自己想买房，这几年不是都打算过来学习么，自己有套房子方便些，这事儿是我们自己的事儿，我们没打算告诉她。” 威尔士夫人一听就觉得巨不靠谱，她没有问钱够不够的事儿，她大概也看出来了，这三个小孩是个有钱的主，而是问道：“就你们三人合买？你们打算怎么分配产权？” 楚思明听懂了老太太的意思，忙一本正经的否认道：“不不不，是你最喜欢的如如买，就写她的名字，全款不贷款，行么？” 威尔逊夫人那么优雅的人都没忍住，翻了楚思明一个白眼，然后摇了摇头，遗憾道：“就你爱作怪！虽然我也很想和我最喜欢的如如做邻居，但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们这是不行的。我也知道你们三个都有完全超乎你们本身年龄的民事行为能力似乎还有经济能力，但未成年就是未成年，你们的购房合同是不被法律认可的。” 吃完饭后，杨如三个在客厅里商量对策，目前看来只有叫杨妈跑一趟了。 杨如笑着对楚思明道：“我妈要是过来的话那你想私下补贴我妈的事可瞒不住了。” 楚思明一脸机智道：“这有什么，她又看不懂合同。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她华夏文的购房合同都是假装自己在看，实际上一直拿眼角余光瞟我，看见我签她就跟着签了。华夏文的都是如此，还英文的呢！现在为难的是我们的假期不足一月了，就算能想办法给你妈搞到签证，咱们人都走了，她怎么买房？叶枫倒是愿意帮忙，可价格就瞒不住了。” 杨如也是愁道：“可若是明年再来，价格肯定不一样了！” 威尔逊夫人收拾完厨房出来看着三人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问道：“还在愁买房子的事儿？别愁了，这是法律，没空子可钻的。” 杨如忙解释道：“不是的夫人，现在我决定让我的母亲出面来购置这套房产，可是我们的时间来不及了。我们三个还有半个月就要回去了，这半个月时间，我母亲连签证都办不下来，她又不懂英文，独自过来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完成交易。” 威尔逊夫人听了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简单多了，我们英国政府对房产购买者既没有对居民或公民的身份要求，海外房地产销售也没有签证方面的特别规定，不需要你母亲亲自过来一趟的。绝大多数的英国房产买卖通常通过律师办理交接及相关手续。你们可选择在中国委托律师，也可以就在英国委托律师办理买卖手续。但我建议你们就在本地寻找律师，办理房产手续挺麻烦的，耗时也长，你们在国内找律师的话，那律师在英国的食宿又将是一大笔开销了。” 三人听了大喜，谢过了威尔逊夫人的帮助后，楚思明就跑去给徐媛打电话。 楚思明在电话里三言两语的跟徐媛说了情况，他记得来之前徐媛说过有个什么十八线亲戚在这边，叫他们遇到困难可以去找她的亲戚。 徐媛听了楚思明的话神色十分复杂，这是什么绝世好丈夫啊，还没结婚，就给女方在英国置产不说，房产还写丈母娘的名字！！这是生怕以后分手了自己能要回房产！？这样的绝世好丈夫能不能赐给她一打啊！ 不过作为男方家属，徐媛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头脑发热的楚思明降降温。她想了一下，斟酌道：“思明啊，照理说，这事儿嫂子不该多嘴，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嫂子也是盼你好的。这房子，你出了钱，写杨如妈妈的名字，怕是不合适吧？” 楚思明解释道：“怎么不合适，要是我拿得出全款自然也就写我的名字了，可我不是前段时间在首都买房了么。我手上的房产基本都是你经手的，你心头应该也有数的吧？我现在手里也就只剩下三十五万的样子了，可这房子我实在很看好，所以才找杨如她妈周转一下。原本就是杨妈妈出的大头，一百四十五万的房子，人家出了一百多万，不写人家的名字写谁的？” 徐媛听了忍不住咋舌，这丈母娘也够大方的，一出手就借给女婿一百多万，这样又有钱又大方的绝世丈母娘，能不能也给她来一打啊！ 她疑惑的问道：“那你这产权怎么算，你投那三十五万白投啊？” 楚思明打着哈哈道：“放心吧嫂子，我会和杨妈妈签好协议的，所以才专门麻烦您帮我介绍个英国那边的律师么，最好是华裔的。” 徐媛笑道：“知道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嫂子也是怕你吃亏。可是思明，你准备让律师来我们华夏，然后你取一百五十万华夏币或者十多万英镑的现金给她出国么？你知不知道携带现金出入境都是有限额的？” 楚思明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一说。不过徐媛这么问了，肯定是有法子解决的。 果然，徐媛笑道：“行了，这事儿就交给嫂子吧。正好我那远亲这两年在处理英国那边的资产想要落叶归根，他正发愁这些年挣的钱带不回来呢，这下可不是两相便宜？你先去预约看房吧，看好了给我回个话，我保准你回国之前就让律师来找你。” 楚思明一听乐了，得，又来了个要落叶归根的。 第一百八十章 敲定 楚思明和徐媛把事情说定后，便跑去问威尔士夫人能不能先看看房，如果可以的话他就叫家里人找律师了。 威尔逊夫人当场给乔治夫妇那边打了个电话，正好两人都在家，说现在就可以过去。 路上，威尔逊夫人大致跟杨如三人讲了一下乔治夫妇的情况。乔治先生因为工作原因要去美国，所以急于出手在伦敦的房产，照理说，在整个肯辛顿切西尔区，这个价格都是有些低的。乔治太太是个极有生活情调的人，整个家被她打理得十分温馨，如果不是因为要陪着心爱的乔治先生一起离开，她是绝对舍不得出售她经营多年的家的。 最后威尔逊夫人总结道：“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你们一定会喜欢上他们家的，特别是如如。” 杨如早就喜欢上了，光是早上跑房时看见的后院那个玫瑰花园她就心醉了。天知道，她上辈子就想要这么个玫瑰花园了！ 威尔逊夫人听了就笑道：“她那个花园是打理得好，我也很喜欢。另外，乔治太太烤的点心也是一绝，待会儿有机会我叫她请你们尝尝。” 呃，这个杨如就呵呵哒了，她对英国点心的唯一感觉就是巨甜，甜到割喉…… 杨如几个到乔治夫妇家时，两口子正搬了张小桌子坐在前院一边等她们一边喝下午茶。 小桌子上铺着雪白的桌布，白得让杨如一看就犯愁，这么白的布，滴上一滴茶水可就完犊子了…… 然而这种悲剧直到杨如他们离开时都没有发生过…… 桌上的茶壶和装点心的盘子也精致考究，看上去属于那种平时舍不得来客才拿出来系列。乔治夫妇果然如威尔逊夫人所说，是极有生活情调的人。 乔治夫妇看见威尔逊夫人带人来了，忙亲热的站起来和她打着招呼，乔治夫人更是上前抱住威尔逊夫人娇嗔道：“亲爱的珍妮，没想到是你带人来看房子！如果是你的朋友买我们的房子那就太好啦，我都能安心一点，你知道的，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花园。” 威尔逊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道：“要是真的能做成这笔交易，平时我也会帮着照看你的花园的莉莉，要知道，你这花园我也眼馋很久啦！” 言下之意，竟是愿意在杨如不在的时候代为照看房子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乔治夫妇和威尔逊夫人寒暄完后又转过身去热情的和杨如三人打招呼。由于事先威尔逊夫人已经告知了杨如这边的情况，因此乔治夫妇面上倒是没对三人的年纪显得太过惊讶。 等打过招呼，乔治夫人招呼杨如几个来尝尝自己做的小饼干，杨如拒绝不得，只得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呃，果然是甜到发…… 不过三小还是昧着良心盛赞了一番乔治夫人的手艺。 乔治夫人家的内部果然如威尔逊夫人所言布置的十分温馨，各种设施也完好无损。杨如三个看了十分满意，当场便留下了双方的联系方式，剩下的就交给双方的律师来处理了。 看完房子出来，威尔逊夫人还带着三小到自己的住处略坐了一会儿，果然离得十分近，就在一条街上，中间隔了五六户房子。 走进威尔逊夫人的家中，杨如三个更加确定了，老太太确实是不差钱的人，屋里的家具、摆设无不彰显出女主人的品位和经济实力。 而且威尔逊夫人家也有一座不输乔治家的玫瑰花园，不过风格略有不同，威尔逊夫人们的花园更有规划、有布景，而乔治夫人的小花园则更有野趣。由此也能看出威尔逊夫人的确是个严谨的老太太。 威尔逊夫人去煮咖啡的时候，杨如被过道上的照片墙吸引住了。 墙上挂的是威尔逊夫人一家人的照片。 从照片上看威尔逊夫人有两子一女，一个十分英俊的丈夫，还有一条漂亮的大金毛狗。那些照片，有的是一家人一起去湖边钓鱼，有些是在海滩度假，或者是一家人在花园里和狗狗一起玩耍的照片，看上去很幸福的一家人。 那时的威尔逊夫人看着十分温柔，没有现在这样严厉。 这时威尔逊夫人端着咖啡过来了，看见杨如在看墙上的照片，冲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杨如敏锐的感觉到这笑容有些淡，她想起上次叶川来看病时老太太告诉她，她的家人都不在身边。然后再回头看了一眼照片墙，突然发现这些合照的时间都是在很多年以前了，近十来年的照片，老太太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在慢慢老去。杨如心里一紧，什么都没敢问，赶紧跟着威尔逊夫人去了客厅。 三人在老太太的家里喝了一回咖啡，又在花园里惊叹赞美了一番，无奈老太太今日始终兴致不高。喝完咖啡后，三人立刻极有眼色的提出想要回去了，问老太太要不要一起。 敬业的老太太自然是要一起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杨如一脸期待的问威尔逊夫人：“夫人，您刚才的意思是在我们不在英国的时候可以雇您帮我们照看房子和花园么？” 杨如两世为人，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威尔逊夫人会长期给她白看着房子。 威尔逊夫人笑道：“自然没问题，不光如此，你们下次来还可以继续雇我来照顾你们，虽然我没觉得你们有什么需要我照顾的地方。” 杨如几个自然是山呼海啸的马屁拍过去哄老太太开心，一个个简直就是一副如果没有老太太照顾他们，他们明天就要死的样子…… 也不怪他们那么高兴，他们之前也一直担心房子长期没人住的维护问题，一年过来一次，不说别的，首先那玫瑰花园就彻底废了。最近几年他们又不打算租的，如今有个就住在附近还正巧也擅长园艺的老太太帮她们照看着房子，这简直是天上馅儿饼的好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天起，威尔逊夫人开始有意无意的教杨如一些东西，内容很杂，有时候是英国的一些传统文化，有时候是一些历史知识，有时候甚至是一些园艺知识，当然教得最多的还是和写作相关的。就好像从这天气，老太太好像终于明白自己看护的身份有些多余，开始自觉向家庭教师方向转职了。 三天后徐媛那边联系的律师找上门来，果然是个华裔。楚思明就喜欢和华裔打交道，他们处事灵活，不认死理，很快就敲定了诸如隐瞒买主报价之类的细节…… 第一百八十一章 离开 暑假一晃就过去了，最后几天，杨如三人去超市做了一番大采购，其中买得最多的是各类干果，这是带给张琴的。叶川说过，吃干果对心脏有好处。 93年，国内还不像杨如回来时那会儿，各类物资都十分丰富，眼下在国内能买到的干果还比较单一，日常随时能保证吃到的怕是就只有瓜子花生之类的，像核桃松子板栗什么的，不好意思，那要等季节，反季销售的骚操作暂时还不存在。而像后世极常见的开心果、榛子、夏威夷果、巴旦木之类的，国内大多数人听都没听过。 杨如不管三七二十一，但凡她觉得好吃的，统统扫了。 晚上回去，喜欢吃零食的楚思明先是随意拆了一袋开心果，他觉得这名字听着喜庆。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楚思明难免有些迷信，连吃个东西都要图吉利，不只名字要吉利，吃的个数也要吉利。楚思明吃这种糖果之类的东西一向是从2开始，避开4，然后6、8、10、12这么吃的，有时候一不小心吃漏嘴了吃到了13，那就强行吃撑到24，图个双月月红…… 楚思明吃完第一颗开心果之后顿时惊为天人，他对着杨如控诉道：“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果子，竟然这么好吃！你这个不孝女，在英国这么久了居然一次都没买给我吃过！不行，明天我们再去买点，不能只给张琴带，我也要吃！” 说完楚思明还机智的翻出今天买的所有坚果，每一种都拆了一包试吃了两颗，每尝一种都惊为天人赞不绝口大呼杨如不孝要求明日继续采购…… 杨如：…… 秦康：…… 杨如有些犯愁道：“你想买多少？我们的行李都装不下了，你看看，你还要带车厘子、树莓……你麻麻和前妻还有好多东西要我们带回去呢！” 楚思明不依道：“你的亲爹就想吃个坚果，这么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满足我，你还是人么！你的孝道呢……” 杨如两手一摊，问道：“那你说说，你亲妈的东西肿么办？还有我买给你前妻的东西肿么办？她们俩的东西把谁的扔了你选一个！？都是上万块钱的东西，你选！你选好了，我立刻给你装坚果！” 这可真是灵魂拷问，其恶毒程度不亚于老婆和老妈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正好威尔逊夫人出来，看了杨如和楚思明大眼瞪小眼的样子，问清了原因后笑道：“你们可真是个小孩子，多大点事儿值得这么吹鼻子瞪眼的？实在喜欢，你们拣些不贵重又占地方的东西寄回去不就空出空间来了？比如你们的换洗衣服什么的？” 这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还可以邮寄啊！ 威尔逊夫人又对杨如道：“我觉得你给你婶婶带得坚果太多啦，过了保质期她都不见得吃得完，这样有些浪费，还不如大家分着吃呢。这样吧，你给我留个地址，我隔两个月便帮你寄些坚果回去可好？反正超市就有卖的，邮局离我家也不远，还挺方便的。” 杨如闻言大喜，忙感激道：“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夫人，买坚果的费用和邮费就一起算在您帮我照看屋子的费用里您看如何？” 威尔逊夫人笑道：“没问题，好孩子。你的小舅妈要是知道你对她这么用心，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临走之前，杨如三个终于成功突破了一回威尔逊夫人的防线，攻进了厨房一次，各自做了一个拿手菜感谢威尔逊夫人这一个多月来的帮助和照顾。 等色香味俱全的土豆烧牛肉、糖醋排骨和宫保鸡丁端上桌，威尔逊夫人每一样尝了一口后，顿时就有些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杨如几个每天都绞尽脑汁点菜的苦衷。这些华夏菜对味蕾的刺激太大了，这种美味在舌尖回荡的时候是富有层次感的，就好比香水，还分前调中调和后调。和华夏菜比起来，她平时做的那些食物口感就太单调了。威尔逊夫人心中不禁感叹，这几个小东西忍了一个多月吃着不合自己胃口的东西可真不容易啊，没想到他们三个小小年纪倒是挺会照顾别人感受的，心中对三人的喜爱不由更甚了几分。 威尔逊夫人又想起杨如几个每天想尽借口，斗智斗勇和自己争夺厨房控制权却屡屡吃瘪的样子，她就觉得十分好笑。 一晃眼就到了离开的时候。 离开的那天，杨如三人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威尔逊夫人，坐上了叶川的车。叶枫也来了，母子两个一起送三人去的机场。 路上叶枫和楚思明、杨如二人好一番寒暄，颇有些依依不舍的味道，却对秦康有些爱理不理的。如果杨如三人是真小孩倒也就罢了，看不出这其中的亲疏差异。可惜三人年纪加起来都跨世纪了，哪还看不出这些人情冷暖，杨如心中这才彻底信了楚思明的话。 秦康不是小孩子，自然不会把不相干人的怠慢放在心上。他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和不熟的人说话，被冷落了便独自看着窗外的风景，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可叶枫怠慢了秦康，护夫狂魔杨如对她自然亲热不起来，连带着楚思明的话也少了起来。还是在一边开车的叶川，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想明白了症结后，不得不一边开车一边分出神来拉着秦康说话，气氛才渐渐重新热络起来。 叶枫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所在，一边在心理抱怨这些孩子事儿逼难伺候，一边果断的调整态度，也拉着秦康家长里短起来。 秦康有些无奈的看了杨如一眼，他觉得像现在这样还不如刚才那会儿清净呢，可是却被杨如威风凛凛的眼神瞪得脖子一缩…… 到了机场，叶枫母子全程陪着楚思明几个换完登机牌退完税，看着他们进了海关才挥手离开。 等视线已经看不见杨如三个了，叶枫才捶了捶胳膊，语带优越感的对叶川抱怨道：“总算送走了，瞧瞧他们那行李，真是好可怕呀！国内来的人就是这样，难得出来一趟见着什么都觉得好，必然是大包小包的买回去。你看看他们那阵仗啊，咱们以后回国定居都带不了那许多东西吧！就那小家子样儿，脾气还大，自尊心还强，可真是难伺候！” 叶川听了老母亲的抱怨，忍不住叹了口气，劝道：“妈，那三个都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你相信我，不能用对待一般小孩子的态度去对待他们。他们几个，成熟到有点邪门了。” 和杨如三个一起回去的，还有他们在英国聘请的律师曹瑾瑜，他要去蓉市获得杨妈妈的委托授权。不过曹瑾瑜在机场看见楚思明几人明明看见自己却假装没有看见的样子，很机灵的没有上前相认。不仅如此，机灵的曹律师在出发前已经贴心的考虑到杨如这边估计有行李上的麻烦，主动提出自己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什么行李，可以帮杨如几个带两只箱子，倒是让闻讯后又去买了几大包喜庆开心果的楚思明心里对华裔律师的好感更甚。 第一百八十二章 照片墙 等飞机重新降落在蓉市机场时，楚妈妈借来的商务车早已在机场外等候。 得了暗示的小机灵曹律师在帮着杨如几个把行李带出来后，就单独打车去了市区内订好的酒店等候。 楚妈妈将秦康送回他自己家后便带着小儿子和小儿媳妇一家团聚去了…… 秦康：…… 秦康一下了车，楚妈妈便迫不及待的把楚思明赶到后排座去，将叫杨如叫到副驾位置上来，她已经想和杨如交流很久了。 楚妈妈当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翻出一大堆胶卷拿出去冲洗，连洗漱一番都没顾得上。 出来的照片效果让楚妈妈十分满意，她觉得自己当年和楚爸爸拍的婚纱照都没这个漂亮，就连楚爸爸看了这样的楚妈妈都觉得惊艳得不得了！颇有一种“艾玛！原来我老婆这么漂亮！”的惊叹，刮目相看好吧！ 楚爸爸当时那种被惊艳到的表情深深愉悦了楚妈妈，她觉得她家这个准小儿媳妇，真是个宝藏女孩啊！ 如今楚妈妈早已将旅途中拍下的照片按照她在英国看到的样子做成了大大小小的相框挂在过道的一堵墙上。做好照片墙之后还特地在家安排了一场闺蜜聚会。所有看到照片的闺蜜都惊呆了，看了这一巨组照片，闺蜜们纷纷觉得自己照得那些艺术照根本不配叫艺术照，人家刘卿兰随随便便往街上一站拍出的照片都比自己的艺术照艺术！ 楚妈妈今天就是专门来接杨如去看她的照片墙的，家人团聚吃饭啥的都是浮云…… 可是等杨如看到楚妈妈的照片墙时彻底傻眼了，她从来没在谁家见过这么壮观的照片墙，整整一堵墙，上至屋顶下至地板处，密密麻麻全是照片，楚妈妈怕是把这次出行的照片全部都洗出来挂墙上了吧…… 连楚思明看了都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楚妈妈见两人表情古怪，有些奇怪得问道：“你们觉得不好看？我那些朋友都说这样布置很洋气啊！” 杨如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还没有想好如何措辞…… 楚思明则坦白多了，拼死直谏道：“妈，你叫来家里那些怕都不是真正的朋友，居然没一个敢仗义执言的！你想想看，人家一眼就看穿了你叫人来家里的目的，人家能说泼你冷水的话？又不是缺心眼……” 楚妈妈正要反驳，没想到楚爸爸抢先说道：“啧啧，这家里可算是有个明白人了，你不知道，自从家里有了这啥照片墙，我就再没好意思带人回来过……” 楚妈妈听了立刻转移火力目标，直喷楚爸爸道：“你知道不好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在朋友面前丢脸！？你还想带人回来！？你当着我和思明的面你就敢说要带人回来！？那你说说你想带谁回来，这家里还有没有我和思明立足的地儿了！？” 楚爸爸：…… 楚思明：…… 杨如：…… 全家集体失声，这楚妈妈真是转移斗争目标的一把好手啊！ 等楚妈妈缓过了这股尴尬劲，偷偷将杨如叫到一边去，小声问道：“好孩子，你看这个照片墙要怎么改改才好看？这些照片，阿姨每一张都喜欢，摘哪张下来都舍不得，你帮阿姨想想办法？” 杨如：…… 好愁…… 杨如在屋里转悠了半天，才指挥着楚思明将墙上多余的照片一一取下来。杨如自己则取着低处她够得着的照片。 楚妈妈就在一旁守着，两人每取一张楚妈妈就嗷嗷叫道：“唉唉那张我特别喜欢，能不能留着……” 连取了好多张，张张她都特别喜欢…… 杨如无奈的停下来安慰道：“刘姨您放心，这些照片都不会取下不用的，只是换个地方挂起来。” 楚妈妈听了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如果只是换一个地方挂的话她感觉自己还是没问题的，她接受能力很强的！ 也不怪楚妈妈如此紧张，不管什么年龄什么阶层的女人其实都有骚包的暗属性，不过是显性、隐性和的更隐性的区别…… 而杨如这一套跨越时代的照片，足以勾起女人心中隐藏最深的暗属性。因为这种高大上的照片别家都没有只有自家有啊，天底下还有什么比独一份更骚包的事情么！这叫楚妈妈怎么忍！？是个女人都不能忍好哇！？ 杨如和楚思明两个一番拾掇，将壮观的过道照片墙上的照片组合成了两个交错的菱形。 楚妈妈自己看着也觉得这样清爽好看多了，但她仍然紧张的问道：“那剩下的呢？你准备放哪里？” 杨如看着地上那堆成小山一般的相框，不由一阵脑阔痛。她四处看了一下，指了指客厅沙发背后的墙体说悄悄和楚妈妈耳语道：“刘姨，你觉得把这个‘江山如此多娇’撤了换成照片墙如何，我觉得这画和你们家风格已经不太搭调了。你看看过道上那照片墙多洋气，和这个中式山水有些不协调，你觉得呢？” 楚思明听了惊得眼睛都瞪大了：闺女，你说话能再亏心点么！？这家里是“江山如此多娇”和整体风格不搭么！？明明是过道上那个照片墙和家里整体风格不搭好吧！！！仿古红木沙发上放个照片墙是几个意思啊！ 楚妈妈听了则是大喜，觉得杨如这孩子简直太合自己的心意了，总能和自己想到一处去！沙发背后的墙可以说是整个客厅最显眼的地方了，任何人到了家里都要走到沙发去坐下，然后可不一眼就看见照片墙了！ 平时还不觉得，今天杨如一提，她就觉得这幅画和家里的风格真的是太不搭调了！怎么看怎么不协调，换成自己的照片可不就洋气多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杨如：“这个怎么挂？挂满么？照片够不够，不够我还可以再洗，我还忍痛放弃了好几张呢……” 杨如听了一脑阔瀑布汗，忙劝道：“够了够了刘姨，不能挂满，得稍微挂高点。你想想，要是有客人，都不说客人了，就说思明哥哥好了，你照片要是挂低了，他坐在沙发上伸个懒腰，说不定就把照片给你挥下来摔坏了，这么好的照片，坏了得多心疼啊！” 楚妈妈听了猛点头，好有道理！ 这时杨如又低声问道：“这画是楚叔叔的吧？收起来他会不会不高兴？” 楚妈妈听了楞了一秒，这幅画的确是丈夫的心爱之物，收起来可能还真不太好。可是她转念一想，谁叫这画现在和家里风格不搭了呢！？不搭就只能换了呗，不然影响整个家的风格，多不好！？她其实也不想收的！ 于是她咬牙对杨如道：“换！家里这点主阿姨还是能做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聚会 楚思明躲在楚妈妈身后给杨如猛打颜色，杨如心领神会，立刻就知道了楚妈妈这话说得心虚，有点恶向胆边生的意思。 于是杨如略一思索，一脸真诚的对楚妈妈说道：“刘姨，我觉得这照片墙上都是你一个人的照片是不是单调了点，你看要不要放点楚叔叔的照片上去，他的反弹力度也能轻点？” 楚妈妈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皱着眉捂着嘴悄声对杨如道：“他？他能有什么好照片啊！他的照片都是些又土又丑的，放这里不合适，不搭，有点破坏整体效果啊！” 杨如：…… 楚思明：…… 杨如略微稳了一下心神，才对楚妈妈道：“那不如咱们找个机会，您和楚叔叔一起出去拍个情侣照系列？我看了下您这照片墙上有自己的写真照，有亲子照，有三代家庭照，就缺了情侣系列，嗷不，您还没有一家三口照呢！等咱们重新拍一组写真，照片出来了，说不定楚叔叔自己都想展示出来呢！” 楚妈妈被情侣照系列这个词深深吸引了，她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想想她和老楚都老夫老妻了还去照情侣照，怕是现在的小年轻都没这待遇吧！这么一想，真是羞涩又期待啊！ “行，那听你的，咱们什么时候去照？”楚妈妈迫不及待的问道。 杨如认真想了想，说道：“这个得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啊！再来，我觉得这几天太热了，不适合出外景，容易胡妆，还是找个秋高气爽的季节比较合适。还有，您看既然是情侣照了，您不先准备几身情侣装还有亲子妆？这样照出来效果肯定很棒！” 楚妈妈听了“出外景”、“情侣装”、“亲子装”这几个关键词，心情都飞扬起来了，真的好洋气啊！虽然她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是不明觉厉啊！ 看着楚妈妈开始兴奋的合计拍照的种种事宜，杨如和楚思明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好悬啊，总算把局面稳定到秋天了！ 几人这一番折腾，眼看到了饭点，楚妈妈看了看电视背后的挂钟，对杨如说道：“走吧，出去吃火锅，你妈妈这时候差不多也忙完了，我们约好了直接在店里见，包间都定好了。吃完饭阿姨再送你们回去，路上你再好好和我讲讲这个情侣照情侣装的事儿，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杨如：…… 楚思明：…… 楚思明一家三口和杨如到达火锅店的时候，杨妈刚到。让杨如意外的是秦康父子居然也在包间里，她进去的时候秦康正冲着她傻乐呢。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着火锅，说着这次出去的见闻。其中楚妈妈着重宣传了杨如出神入化的摄影技术，让杨如很是汗颜了一把。 不过杨如看得清楚，楚妈妈在夸自己的时候，秦爸爸诧异的望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亮得不得了。 杨如想了想，对楚妈妈说道：“刘姨您可千万别在这桌子上夸我了，这里可是有真正的大高手呢！技术可不是我能比的！” 楚妈妈大有兴趣的问道：“呀，是谁呀！？” 她的目光在桌上转了一圈，很快便猜到了，问道：“是老秦对不对？老秦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秦爸爸得脸都红了，忙摇手解释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喜欢摄影，喜欢自己瞎琢磨，哪是什么高手，您别听孩子们胡说。” 杨如却一本正经道：“刘姨我不骗你，是真的！我其实摄影一点都不在行，我因为自己喜欢拍照，我家里又有好多时装杂志，里面模特的照片可好看了，我就学了那些拍照姿势。除此之外我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我连焦距都不会调呢！可秦叔叔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技术好。我那些小点子随随便便来个人看一眼就会了，但秦叔叔的技术可不是看一眼就能学去的！” 楚妈妈不由对秦爸爸刮目相看，赞道：“真看不出来老秦还有这手艺！咱们几家因为孩子结缘，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啊，就别谦虚了！” 然后接下来的吃火锅的时候，杨如就一直和楚妈妈在一边说悄悄话，密谋让秦爸爸来帮楚妈妈一家拍照，杨如负责在一边设计动作。 这个提议得到了楚妈妈的高度赞扬，不过她还是有些顾虑，怕秦爸爸拒绝，她也是要面子哒！ 杨如一脸机智道：“不会，这事儿哪还用您去说？叫康康去说就行了。秦叔叔本身就是摄影爱好者不说，单单您这次带着我们出去玩这份人情，秦叔叔就不会拒绝哒！” 楚妈妈喜得刮了一下杨如的鼻子，赞道：“怎么会有你这么机灵讨喜的小姑娘！” 吃完饭后，楚思明低声对杨如秦康道：“行李我明天整理出来后一起送到杨如家里，康康空了过去拿一下。” 秦康听话的点了点头。 杨如却是不放心的低声嘱咐道：“你可别密下我的坚果，我给我小婶婶买的！” 楚思明听了目光一闪，一脸淡定的挥了挥手道：“哎呀你不嗦，我是那种人嘛，还要你交代这种事情！” 然后又悄悄和杨如耳语道：“你爹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会跟你争这几包吃的！？咱们父女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楚思明要是不说杨如都还没那么怀疑，楚思明一说杨如就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前世。 前世她爹最喜欢和她抢东西吃，还常常不择手段！杨如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当时家里困难，杨妈妈难得做了个番茄烧青豆，被全家视为极品美味。所以杨如她爹建议一人撮一筷子再刨一口饭轮着来…… 杨如年纪小每次撮豆子撮最少她也就认了，结果撮到最后，她亲爹趁她不注意直接抢了碗过来把剩下的豆子全倒进自己嘴里了！！！抢豆子抢输了的杨如当时哇的一声就哭了…… 她老爹好像从小就以欺负自己为乐趣…… 她敢打赌，如果自己不采取措施的话，楚思明绝对会密下自己的坚果的！！！绝对！！！ 第一百八十四章 股东福利 杨如看着楚妈妈已经快走到了车门口，忙叫了声“刘姨等我一下”，然后小跑步追了上去。 楚思明气急败坏的在后面低吼道：“如如你回来，你想干什么？” 楚妈妈听见杨如叫她，笑眯眯的回过头来，问道：“有什么事么如如？” 杨如对楚妈妈悄声说道：“阿姨，我这会儿能跟你去你家拿一下我的行李么，我想今晚把给我妈妈和爷爷奶奶带的礼物分给他们，让他们高兴一下！” 楚妈妈笑道：“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当然没问题了，你们的行李都分好的么？” 杨如点头道：“装礼物的箱子基本是分好的，我拿了就走。剩下一些零碎的等思明哥哥整理好了开学再带给我就行。刘姨，我也给你带神秘小礼物了。” 楚妈妈听了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呵呵呵你这孩子，叫我说你什么好，还给我带什么礼物！你看要不要叫上你妈妈一起去拿行李，你一个小孩子哪拿得动，等拿了箱子阿姨再送你们回去，一个多月没见了，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聊聊呢！” 杨如：生活，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啊…… 在衣物已经提前寄回国的情况下，杨如仍然有整整三个行李箱的东西。这其中，她自己的东西基本都塞在了秦康的箱子里，因为秦康的箱子在扔了做过的卷子之后基本是空的。秦康倒是想给秦爸爸带些东西回来的，可又怕犯了财产不明来源罪，索性便空手回来了。 楚妈妈送杨如母女回去的路上，又问了杨如许多情侣照和情侣装的事情。 一旁的杨妈妈听见了，对情侣装特别有兴趣，问杨如是怎么知道的，杨如说在伦敦看到很多情侣都是这么穿的。 楚妈妈听了忍不住打趣杨妈妈道：“看看，这就是所谓的家学渊源么，你开了个服装厂，你闺女出门旅游风景都不看，尽去看人家外国人怎么穿衣服！我和她一起去的英国，就完全没留意到什么情侣装。我说怎么她拍了好多陌生外国女人的照片，原来是去拍人家衣服的。瞧瞧，还是养闺女贴心啊，这么小就知道处处帮衬老娘了，哪像我家那个小兔崽子，就知道帮着他爹气我。” 楚妈妈一边说，一边从后视镜里瞪了坐在后排的楚思明一眼，显然她还在对楚思明下午诋毁她照片墙的事耿耿于怀。 杨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心里十分赞同楚妈妈的说法，但嘴上还是将楚思明夸了个天花乱坠。 接下来就进入了两个虚伪大人互相吹捧的时间…… 再然后，杨妈妈和楚妈妈两个讨论情侣装讨论得火热，都到了杨如家门口了，两位妈妈心中都似还有千言万语未诉尽，约好改日务必要再找个时间一述衷肠。 楚思明：…… 杨如：…… 回到家里，一个多月未见的爷爷奶奶看见杨如又是好一番亲热，要不是爷爷奶奶现在年纪大了吃了火锅晚上胃会不舒服，二老早就一起去聚会了。 杨如回到自己房里先把带给爷爷奶奶的礼物整理出来送给他们，乐得二老合不拢嘴，直夸杨如孝顺。等爷爷奶奶都休息了，杨如才拉着杨妈在自己房间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话。 杨妈妈到了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女儿。她看着直接坐在地板上兴致勃勃的忙活着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感觉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女儿已经长大了，都会给自己买礼物了，买得还那么合心意。 正在感慨间，杨如笑眯眯的递给杨妈妈一个黑色菱格链条包。 杨妈妈接过来一看立刻就爱上了，这款式，这质感，杨妈妈自认为自己现在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了，可在国内却见都没见过这么洋气的包。 她美滋滋的摸着包上的花纹，惊喜的问道：“这包真好看，我闺女眼光真好，多少钱买的？” 杨如目光微闪，略一沉吟，淡定报价：“换算成华夏币，大概一千多。” “多少！？”杨妈惊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她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 杨如继续淡定：“一千出头，具体多少钱记不清了。” 杨妈心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孩子，简直是乱花钱，她到底知不知道一千多能买多少东西了啊！一千多，一千多现在在蓉市能买一间屋子了！自己走之前给她的钱是让她学楚思明和袁鹏那种大户人家的孩子去投资的！哪是让她学大户人家的孩子乱花钱的！只要想一想自己拧着这个包在街上走就像拧了间屋子在街上走一样，杨妈就觉得这包她根本不敢背！这样的包，怕是只能每天早晚三炷香供着好吧！ 等杨如打开地上另外一只箱子，看着满箱子的漂亮包包，杨妈突然有一种不敢问，她感觉她可能需要速效救心丸。 杨如见了杨妈的表情，安慰道：“你放心，就你手上那只最贵了。妈，我也不是瞎花钱，思明寄回来的录像带你和小叔叔看了没？” 杨妈妈强忍住心头剧痛，神情恍惚的答道：“你说的是《首都人在纽约》？看了，你小叔叔小婶婶都看了，你小婶婶还看了好几遍呢！那片子还真不错，播出了肯定能火。” 杨如问道：“那你觉得里面那几款大衣如何？” 杨妈妈真心赞道：“好看，真好看，特别时髦。厂里都已经在生产了，你不知道，找那些毛呢料子可费了些功夫呢。” 杨如又问道：“那你觉得那几款大衣配你手上这只包如何？你有没有觉得这只包很百搭啊？” 杨妈妈小心翼翼的双手托起手里这间房子仔细看了看，是很百搭，配厂里正在生产那几款大衣都好看。 杨如继续道：“所以啊，这包是买回来给你打板的，搭配着大衣一起卖。这是走的服装厂的账，不是用的你给我的钱。思明哥哥说，等打完了板，这只包放着也是浪费，你就拿去背好了，就当是股东福利了，不过对外你记得说是你自己买的就行了。” 关于这只死贵的包，杨如早已经和楚思明达成了共识。对于楚思明来说，有钱了送只包给他苦命的前妻让她高兴高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杨妈这才重新高兴起来，指着地上的一堆包问道：“这些也都是股东福利么！？” 杨如心里一梗，却果断点头：“都是股东福利，你要有心理准备，以后还经常会有类似的股东福利。” 杨妈妈这才真正高兴起来，几乎是立马满血复活的从床上蹦起来，和杨如一起坐在地上欣赏起那堆包来。一边欣赏一边还言不由衷的责备道：“思明这孩子花钱可真是大手大脚的，回头我得说说他，就算是走服装厂的账也不能这样乱花钱啊，这么多包我怎么背得过来！唉如如你看这个包配我那身红色连衣裙好看么？” 杨如：……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取名 杨妈妈看包看兴奋了，跑回自己屋里抱了一堆衣服到杨如这边来，一边换衣服一边和包搭配，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不说，还不时走到杨如面前来问她觉得好不好看，严重干扰了杨如整理行李的进度。 等杨妈妈又换了一身衣服拧着包走到杨如面前时，杨如刚好打开了装坚果的箱子。 杨妈看着满箱子坚果，吓了一跳，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馋零食了，居然买了这么一大箱回来。” 杨如一边整理一边说道：“这是给小舅妈买的。刘姨朋友的儿子是一位超凶的医生，牛津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博士，我就问了一下他小舅妈的病。” 听杨如说起张琴，杨妈妈也停止了骚包，将手中的包包放下后过来坐到杨如面前，一脸期待的问道：“如何，张琴的病能根治么？” 杨如摇了摇头：“医生说目前的技术可能还治不了，只能先养着，等以后医学发达了再想办法。” 杨妈妈听了十分失望，她这个小弟弟还真是命苦。 杨如忙安慰杨妈妈道：“不过那医生教了我许多保养的法子，比如说每天吃点这种坚果，就对心脏很有好处。” 一边说，杨如一边还拆了一袋开心果，剥好了递给杨妈妈道：“妈你尝尝，要是觉得好吃咱们自己也留点。” 杨妈妈虽然对零食没有兴趣，但还是不忍拂了闺女的好意，接过来放在嘴里吃了，然后眼睛一亮，这味道很不错啊！一边忍不住又拿了一颗来剥，嘴里还问道：“别说，味道还真不错，这小果子叫啥名字，看着有点像吹胀了的南瓜子呢？不过吃着倒是比南瓜子香，还每一颗都开了个口，吃着还挺方便。” 杨如答道：“这是开心果，在国外差不多就当是瓜子花生吃吧。你要是觉得好吃就留几袋，明天叫爷爷奶奶也尝尝。对了，这个也好吃，你再尝尝这个。” 说着就要去拆一袋碧根果给杨妈妈尝。 杨妈妈忙心疼的阻止道：“别别别，我不吃了，这是给张琴治病保命的，我还能跟她一个病人抢药吃不成？留着都给她吧。” 杨如哭笑不得道：“哪像你说的那么神奇，这不是药，就只是零嘴，只不过是吃了对身体有点好处的零嘴，就好像奶奶常说梨对肺好一样，难不成梨也是药了？再说这么多张琴怎么吃得完，这是有保质期的，过期了吃就不好了。还有，我这次在英国认识了个好心的老太太，她答应我，每两个月帮我寄点坚果过来，不会少了小舅妈的，您就放心吃吧。” 杨妈妈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杨如的头顶，叹道：“好孩子，难为你出去玩还想着你小舅妈的病，你小舅舅没白疼你。你这样聪明懂事的孩子，投胎在我肚子里也是倒了霉，一天尽操心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你若是投在思明那样的家庭，指不定多有出息呢！” 说到最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杨如听了笑道：“妈你胡说什么呢？咱们家条件还差了怎么的？我要是投胎在你肚子里都算是倒了霉，那这世上不倒霉的人可不多了！我妈妈又漂亮又有钱又能干还爱学习，我骄傲还来不及呢！咱们周围的亲朋好友，就数你最厉害了！你没事儿和楚思明比什么，他爸那样的，全市就一个，全国才三十四个，有什么好比的！照你这个说法，我们国家几亿人，就这三十四个会投胎，其他都倒霉了？” 杨妈妈被杨如哄得哭笑不得，无奈道：“瞧你说的，哪有你这样算的！你也不用常常拿话来将我，你老娘我现在知道好好看书了！” 说完又叹道：“现在春晚同款的便宜没法占了，咱们要开专卖店，什么事都要从头学起，我发现想偷懒不学习都不行了，不懂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啊，你就别整天瞎操心了。” 杨如忍不住问道：“妈你那两家专卖店现在生意怎么样了？” 杨妈妈皱眉道：“也就那样吧，不亏不赚，先慢慢养着呗。” 杨如又问道：“那咱们服装的衣服叫什么牌子你想好没？走的时候我听见思明哥哥让你想个厉害的名字哒。” 杨妈听了反问道：“唉闺女，你说想名字这个事儿真有必要嘛？照我说还要啥牌子啊，就说是卖的是粤货，大家现在都觉得粤货洋气。咱们厂里的做的服装本来也是我去粤州省那边买回来打的版，这么说不算骗人。” 杨如扶额道：“妈，你这样是不行的，开专卖店不是这样的。粤货人人都能卖，你有啥优势？你想想，你买自行车是不是认准了“凤凰”、“永久”，电视机是不是要认“长虹”，就连奶奶买缝纫机都还要认准“飞跃”呢！咱们没有个品牌，怎么让别人认着我们家的东西买？没有品牌，咱们家那个就只能算服装店，不能算专卖店！” 杨妈尴尬道：“我还以为专门卖粤州货的店就叫专卖店。” 杨如：…… 杨妈奇怪的问道：“你一个小孩子，一天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懂？” 杨如一副一片痴心错付的样子，叫屈道：“我这次去英国专门看的啊！还不是因为我亲妈是开服装厂的，不然我这么辛苦干嘛！？我这次专门去逛了好多专卖店，人家都是卖的自己的品牌，我还拍了好多照片给你当参考呢！那些照片刘姨说她都洗出来给你了呀！” 杨妈呵呵道：“是给我了，我以为你是让我照着照片上的风格装修呢！我当时还想着等你们回来再问问清楚细节了再动手，还有就是也要问问思明的意思，毕竟装修也不是小钱。和你照片上的那些时装店比起来，咱们家店看着是有点土。你妈我是做批发起家的，又没有什么文化，现在改开专卖店了却始终脱不了批发城的调调。你这些照片来得真是及时，你奶奶看了还说这看着哪里像服装店，比大多数人家里看着都好看。” 杨如无奈道：“是想给你参考一下装修风格的，可是你没发现这些专卖店都是卖的自家品牌么？” 杨妈妈又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说取个啥名字好？你觉得杨家将如何？你正好姓杨，还朗朗上口！” 杨如：…… 一个女装品牌叫杨家将也是醉了…… 尽管心中的槽水已经快泛滥了，杨如还是强笑着对杨妈妈道：“妈，这样怕是不好吧？这服装厂还有人家思明哥哥的一半股份呢，品牌冠咱们家的姓你就不怕思明哥哥多心？” 杨妈妈立刻爽快道：“这样啊，那就叫楚家将好了，反正人家思明都那么大方了，一口气送了我那么多包，我还和他计较一个名字做什么！” 杨如：…… 第一百八十六章 工作 取名字的话题已经完全聊不下去了，杨如只能含糊其辞的说等回头问问楚思明再说。 随后杨如又打着楚思明的旗号，说了请秦爸爸和张琴拍广告画的事。 杨妈妈听了惊喜道：“当真？思明那孩子真愿意帮衬你小舅妈？” 杨如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怎么是楚思明帮衬我小舅妈呢？这明明是互利互惠的事哒！服装厂只给模特该给的工资，剩下的是你自掏腰包补贴小舅妈，关思明哥哥什么事儿？我小舅妈难道不漂亮么？而且拍广告就是要我舅妈那么瘦的人拍出来才好看！” 杨妈妈听了语带责怪道：“你这孩子，这是跟思明熟了所以就把别人的好意当成是理所当然，可不能这样。你小舅妈是挺漂亮，可也没漂亮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思明这孩子是心善帮咱们才给了她这个机会，不然这样好的工作，多少人抢破头皮呢！他要是不愿意给你小舅妈这个机会，我就是想补贴他们也没那么便利，咱们得记情。” 说完又忍不住双手合十拜了拜：“真是谢天谢地，你不知道，你小舅妈最近正折腾呢。刚刚出了院也不说好好在家养着，又四处托人给她介绍工作。她还想来帮我看店，可我怎么敢让她来帮我看店！店上连吃饭都没个准时间，下班时间又晚。批发城那边倒是下班早，可上班也早啊，五点就开门了，我敢这么折腾她么！这下好了，当模特轻松又体面，简直太适合她了，她肯定会喜欢的，没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喜欢拍广告的，你妈我要是再年轻几岁我就亲自上了！” 杨如忙拍马屁道：“妈我觉得你现在也可以亲自上，我觉得你现在就正年轻！” 杨妈妈听了自己心里呵呵哒一下就算了。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要说年轻漂亮嘛，她感觉自己画个妆换身衣服还勉强能够得着，可要说身材就比张琴差远了，她一个都快能赶上张琴两个了…… 不过这一点都不妨碍杨妈越想心里越高兴，她不顾现在已经晚上十点过了，风风火火的就跑去客厅给自家小弟的传呼机发夺命连环call去了，她忍不住要和小弟弟分享这个好消息！ 杨如小舅舅李兴华这个时候已经躺床上睡着了，张琴身体不好，他们家一向睡得比较早。突然搁在枕头底下的传呼机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把原本都快睡着的张琴给吓了一跳。 张琴推了推李兴华，问道：“这是谁呀，哪有这样发传呼的，心脏病都快给我吓出来了。” 李兴华迷迷糊糊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传呼机一看，发现全是大姐发来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恍惚记得今天好像是杨如回家的日子，瞌睡立即吓醒了。 他马上翻身起床穿起衣服，拿了ic卡，准备出去回电话。 这时张琴也彻底醒了，支起上半身问道：“是谁啊？这么大晚上的。” 李兴华说道：“是大姐，可能有什么急事，我出去回个电话，你先睡吧，我自己带钥匙。” 张琴忙交代道：“那你赶紧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帮忙，我等着你。大姐对咱们一向照顾，关键时刻你可别掉链子寒了大姐的心！” 李兴华一边往外走一边回道：“知道了知道了，不管有什么事我都先回来跟你说一声再去。” 等杨妈在电话里将张琴的事情一说，李兴华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哎呀大姐，这怎么好意思，哎呀弟弟谢谢你了大姐，大姐我……” 杨妈妈忙笑着打断道：“都是一家人，就别见外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班你们俩一起过来一趟？如如给她小舅妈带了好多东西呢，她还有话嘱咐你！” 李兴华回话的声音那叫一个响亮：“好勒大姐，那明天弟弟我就带着媳妇儿过来蹭晚饭了！唉你帮我也好好谢谢如如，难为她一直关心她舅妈的身体，真是个好孩子！” 杨妈笑道：“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了吧，免得张琴一个人在家里东想西想的，她就是心思太重了，跟电视里的林妹妹似的。” 李兴华挂了电话，美滋滋的回到家中，一开门，看见张琴衣服都换好了，一副准备立刻跟着他出门的样子，心里顿时一暖，笑道：“你起来干什么，瞧瞧，你刚穿好，我却要回去睡了。” 张琴看着自己丈夫眉飞色舞的样子，瞪了他一眼，娇声问道：“大姐找你有什么好事，快从实交代！” 李兴华忙道：“今天不是如如回来了么，大姐说如如给你买了很多礼物，叫我明天下班带着你一起过去吃饭。” 张琴皱了皱秀气的眉毛，不信道：“哼，肯定不止这件事，不然大姐不会那样着急的发传呼过来，快交代，还有什么好事？” 说完就伸手去提起李兴华的耳朵，一拧…… 李兴华顿时惨叫道：“哎呀呀呀呀呀放手放手，我说，我说！” 正在此时，杨如的外婆拉着脸出现在客厅门口，一看自己的小儿砸被媳妇楸着耳朵，脸顿时拉得更长了，凶巴巴吼道：“你们两个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在客厅鬼嚎什么，该休息不休息，明早又嚷嚷不舒服，一天到晚瞎折腾！” 李兴华惨叫的声音噶然而止朵。 张琴忙一脸讪笑的松了手，连声跟自家婆婆道歉。 等两口子狼狈的逃回自己房间，张琴立马露出一副“老娘超凶”的表情，示意李兴华赶紧交代。 李兴华无奈的低声道：“这不是怕你兴奋了睡不着嘛，大姐说给你找了个轻松的工作，叫咱们明天过去，她细细和你说。” 出于对自家老婆的了解，李兴华到底没敢提是去给他大姐当模特，他怕张琴兴奋得睡不着觉。 不过就这也足够让张琴兴奋了，她美滋滋道：“真的么！大姐待咱们可真好，大姐一家待咱们都好！唉，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工作，大姐跟你说没有？哎呀，没说啊，你怎么不问清楚呢，这叫我今晚怎么睡得着！” 李兴华：……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代购 杨妈妈挂上电话，发现杨如房里的灯还亮着，知道她还在收拾，便又去了杨如房里想要帮忙。 推门进去，杨如已经打开了最后一只箱子，里面琳琅满目的全是各种护肤品和画妆品，杨如正坐在地上念念有词的分拣。杨妈妈赶紧走进去，也学杨如的样子坐在地上，随手拿起一个好看的瓶子翻看着。 杨如听见脚步声时就知道杨妈回来了，半晌没等到说话声就偏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见自家老娘目瞪口呆的脸，她连忙哄道：“妈你放心，这些东西看着高档，其实在国外很便宜的，这一箱化妆品还不如我给你带那几套护肤品贵呢！嗷，你手上拿那个就是我给你带的护肤品，是一瓶晚霜！” 杨妈妈闻言手一抖，差点没把手上的瓶子摔地上。她心疼道：“你这孩子又瞎花钱，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用这么好的护肤品干啥，我觉得我用的黄芪霜就挺好的。” 说完还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嗯，挺滋润的，黄芪霜确实还不错，一块钱一袋，价廉物美。 杨如听了忙对老母亲展开传销攻势：“妈你是有多大岁数啊？你现在明明还很年轻好不好！你觉得黄芪霜好用正是因为现在你正年轻，又天生丽质，就算啥都不用也美美哒，更何况你还用了黄芪霜，那岂不是锦上添花！？可你以后总会老的嘛，为了将来老得慢一点，您当然从现在就该开始保养啦！我跟你讲嗷，我这次过去认识了一个英国老太太，人家看上去可年轻了，她就是一直用的我这次给你买的这种护肤品。她告诉我所有的天生丽质、年轻貌美闻上去都是金钱的味道！妈您现在又不缺这个保养自己的钱，凭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您别老给我攒，您给我的都够多的了，我以后挣了钱都还要给你花呢，你说你这样怎么花得完！” 试问这世上哪一个老母亲能拒绝儿女的这种彩虹屁！？ 杨妈妈自然也不能！她喜滋滋的将杨如给她买的护肤品拿在手里欣赏，这瓶子看着就像艺术品，比百货大楼卖的装香水的瓶子都漂亮！她忍不住问道：“真有这么神？那老太太多少岁？看着像多少岁？” 杨如有些为难的看了自己老娘一眼，犹豫道：“我说了你可不许不高兴啊！” 杨妈妈一面继续欣赏手里的瓶子一面大气道：“说吧说吧，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于是杨如放心大胆的说着瞎话：“那老太太五十出头，我们几个看着她也就三十多的样子，跟你差不多。” 杨妈妈：…… 说她看着跟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太太差不多，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生气！？简直气炸好吧！ 眼看老娘就要翻脸，杨如忙安抚道：“哎呀哎呀我的妈妈，咱们说好不生气的！您先别激动啊，您想想，一分钱一分货对不对！？人家老太太从十多二十岁就开始保养，一直到五十岁，自然看着和没保养的不一样，否则人家那钱岂不是白花了！？妈您放心，您要是从现在也开始保养，等到了五十岁保准你和同龄人站在一起把她们衬得跟您的长辈似的！把我衬得跟您妹妹似的！” 杨妈妈总算被杨如这番话说得转怒为喜，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护肤品上。她现在对手上这套护肤品可是前所未有的重视起来，一样一样的拣出来问杨如是干什么的。 杨如说了几次杨妈都颠三倒四的记不住，干脆起身去拿了卷医用胶带过来，在上面写好每一样护肤品的名字和使用顺序，然后剪下来贴在瓶身上。杨如写好一个，杨妈拿起来看一个。 越看杨妈越觉得咋舌：“这一张脸上竟然要堆那么多层东西！？我以前统共就抹一个黄芪霜，也没觉得有啥不好啊！这哪是抹的护肤品啊，这是在往脸上抹钱！” 杨如看了杨妈一脸不舍的样子一眼，慢吞吞扎心道：“所以人家老太太五十多了看着像三十多，你三十多看着还是像三十多……” 杨妈妈：…… 见杨妈妈不说话，杨如把剩下的几套一起抱到杨妈妈面前，说道：“您可别舍不得，一次只抠一点点来用，那能有什么作用？等于是浪费了。这些足够用到我明年再过去给你带了，你看看好不好使，好使咱们就继续用，不好使就换一个。” 杨妈妈赶紧道：“怎么不好使，这么贵还不好使就没天理了！” 说完又指着那一大堆化妆品问道：“这些化妆品你买这么多干嘛？我怕是死了都用不完，你这是连陪葬品都一起买回来了！？” 杨如自己死过一回，也跟她爹一样，沾上些封建迷信的思想，听了杨妈妈口无遮拦的话，忙急道：“妈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你要长命百岁的！” 杨妈妈看女儿如此紧张自己，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故意说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也不知哪来那么迷信，你奶奶都不像你讲究这么多！唉你别打岔，买这么多化妆品回来干嘛？” 杨如继续编：“因为便宜啊，当礼物送人多体面！你看看，姨妈一套，小姨妈一套，大舅妈一套，小舅妈一套，小婶婶一套，这就出去五套了。再说了，咱拍广告画不得给模特画妆啊？我看着合适就买了。” 杨妈妈拿起一盒九色大眼影盘问道：“是有多便宜啊，买这么多！这个多少钱？” 杨如秉承着给长辈报价的一贯原则，将实际价格对折后去掉最前面那一位数字，淡定报价：“具体记不得了，大概二十多。” 杨妈妈吓了一跳：“那真是够便宜的，难怪你买那么多！这个买得好，送人送得出手！看来那些发达国家的生活水平也不高啊，物价居然这么便宜的！你看看你们这次出去玩了那么久，除了机票也没花多少钱，在国外生活很容易嘛。” 杨如：…… 尽管十分心塞，可杨如还是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我听刘姨的朋说这些东西因为是在原产地买，所以才便宜的，要是拿到国内来卖加上关税就要翻好几倍价格了。” 机智的杨妈妈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商机，立刻问道：“差价竟然这么大！？很那你明年去多买点回来，咱们就算只翻一倍卖出去，那也不错呀！” 杨如听了心里又是一梗，很好老妈，看来你已经洞悉了代购的真谛…… 可是你闺女我自己贴的钱要肿么算……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上门 杨如把箱子里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成套的分拣出来摆在地上，先把给杨妈妈单独买的拣出来放在一边，又小心眼的从给大舅妈周玲的那一堆中抠出护肤品，只剩下一套化妆品。 杨妈妈看了杨如孩子气的举动哭笑不得道：“你这孩子，这小心眼儿的样子是跟谁学的？你这样不是制造矛盾嘛，花了钱还不讨好。” 杨如不以为然道：“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小心眼是应该的。咱们这几家本来就有亲疏远近之分，送礼自然有厚薄了。要是给她的礼物和给姨妈小姨的一样了，那姨妈和小姨心里怎么想？再说了，她哪里是个记人好的了？你忘记你帮忙让表弟去幼儿园的事了？人家秦爸爸送礼的钱还是你出的呢，她就跟不知道这事儿一样不说，事后跟你提过个谢字没？这会儿又嫌弃那幼儿园把表弟教得呆头呆脑的，现在话里话外的还怪你不早告诉她那幼儿园没有真材实料，耽误了威威……” 杨妈这才打住了往周玲那堆东西中放回护肤品的想法，嘴上笑道：“你啊，总是有道理说。不过你说得也对，以她和咱们家的关系，你给她带礼物是亲戚情分，不带也是理所当然，反正你给大舅舅带了就行了，咱们犯不上讨好她！” 杨如立刻奉上马屁：“母亲大人就是英明！” 母女两个边聊边收，外加杨妈妈兴致来了还要试个妆啥的，等收拾好都已经十二点过了。 第二天杨如难得睡了个懒觉，刚一起来，杨妈妈便兴冲冲的来找杨如分享使用心得：“唉如如，你还真别说，果真是人不识货钱识货啊，你买回来这个擦脸的用着感觉是不一样。我昨晚用了一次，今早用了一次，感觉脸上特别滋润，当真是贵有贵的道理啊！你帮我看看，今天是不是比昨天看着年轻点了！？我自己照镜子觉得用了那个什么眼霜？眼纹都要淡些了？” 杨如：…… 妈你说的那个可能应该叫熨斗不该叫眼霜。 不过看着杨妈妈一脸期待的样子杨如还是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她细细的瞅了瞅杨妈妈的脸后，点头道：“看着是比昨天要好些了，脸看着也更细嫩了！” 杨妈妈喜滋滋的摸着自己的脸道：“我也觉得摸着就和以前不一样，这才用了两次效果就那么好，难怪你说那老太太，五十多看着跟三十多一样，人家十多岁起就用那么复杂，是不一样！” 杨如趁机传销道：“就是，妈你坚持用，以后肯定不输她！” 吃过早饭，杨如又和爷爷奶奶聊了一上午，又把带回来的各种坚果都剥了给二老尝，留下了他们最喜欢的几种。 快到中午的时候，有人敲门。杨如跑去一看，居然是张琴提前过来了。 张琴昨晚得了消息太兴奋了，一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起来又在家里磨蹭了一上午，后来想着杨妈妈也不是外人，干脆就提前过来了。 杨妈妈看到张琴来了，一边招呼她一边打趣道：“唉，兴华昨天明明说你们两口子只来蹭我一顿晚饭的，怎么你踩着中午的饭点就过来了，这是还想多吃大姐一顿啊！” 张琴面浅，只知道抿着嘴笑盈盈的看着杨妈妈，也不说话。 杨妈妈也拿这种柔弱型的姑娘不是很有办法。从小到大，每次张琴这么笑眯眯的看着她，她的心就软成了水。她一女的都这样，可想而知她家小弟弟在家里肯定被吃得死死的。 反正离吃饭还有一会儿时间，杨妈妈便把当模特的事情跟张琴说了。 张琴一听说是叫她当模特，平时根本不用上班，需要拍照才去，而且还是拍一次给五百块钱，激动得脸都红了，双手捂着胸口。她觉得这个工作可是好得比她昨晚想过的所有好工作都好上一百倍一千倍！好得让人难以置信！ 杨妈看了她那样子，又忍不住打趣她：“你可别激动啊，我们家如如这次在英国跟一个医生打听过了，你这病切忌大喜大悲，别大姐我好心给你介绍个工作，你用犯病来回报我啊！你这样我怎么跟我弟弟交代？” 张琴可能是因为太高兴了，极难得的回了句嘴，她语气欢快的说道：“我要是这会儿犯病了，那正好就少蹭大姐一顿饭了！” 杨妈妈也乐道：“得，你行行好，就吃了我这顿饭吧，算大姐我求着你吃的行吧？只要你以后不再犯病，你蹭一百顿一千顿都没问题。” 两人正聊得高兴，杨如提着两大包给张琴买的坚果进来了。 张琴看着杨如手上一大包零食一样的东西，捂嘴笑道：“这是把你舅妈当成和你一样的小孩子了不成，带的全是吃的。这么多全是给我的？也太多了吧，我怎么吃得完？我拿几袋回去尝尝就是了，剩下的你分给明远和威威，他们俩肯定喜欢吃。” 杨如把坚果放在地上后，也学张琴的样子捂嘴笑着说话：“我不，明远和威威都有礼物了，这是给你买的。这是坚果，我在英国碰到的医生告诉我，心脏病病人每天适量吃一点，对心脏好，你留着慢慢吃，吃完告诉我，我托了人长期帮忙买。” 张琴本来就是个心思重的，听了杨如的话情不自禁的“呀”了一声，然后忍不住红了眼圈，半晌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杨如和杨妈妈到底是母女，促狭起来都一个样，见了张琴这个样子，杨如忍不住装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打趣道：“怎么了怎么了，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是犯病了不是！？妈，赶紧通知我小舅舅过来！” 张琴这才笑出声来，无奈道：“你们母女俩还真是一个样儿！如如，舅妈多谢你惦记，别的也不多说了，以后但凡有用得上你舅妈和舅舅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唉，这话舅妈说着都有些没底气，你这样能干的孩子，哪有舅妈能帮你的地方……唉，这话也不对，不能这么说，唉我不会说话，你们别多心……” 杨妈妈听了笑道：“你就是想头多，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且不说一家人，咱们两个也是从小就认识的，说得托大些，大姐我都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快把你脸上的金豆子收了，一会儿杨如奶奶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母女欺负你了呢！” 张琴一边秀气得擦着眼泪，一边笑道：“我这算掉到福窝里了。” 这时杨如搞怪道：“舅妈你情绪稳定没？稳定了我要准备上英国礼物第二弹了啊！” 张琴惊讶道：“还有礼物啊！？你这孩子，就知道搞怪，你还给舅妈带什么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原因 原本张琴得了杨如大老远带回的坚果，心里想着，待会儿不管杨如再给她什么都不能要了，做人不能不知足。 可哪知道杨如拿出了一整套的化妆品和一套护肤品，光看瓶子就知道是好东西！张琴从小到大就没用过瓶装的护肤品，全是袋装的。 没有哪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能拒绝这样不灵不灵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张琴也不例外。她此时正无限纠结的看着杨如给她的礼物，心里斗争了半天，才咬牙切齿道：“这个我不能再要了，太贵重了！” 杨妈妈笑道：“带给你的你就拿着，家里人人都带了，就你没有，说出去还以为咱们李家欺负你呢，拿着拿着。你以后是要当模特的人了，回去要好好琢磨一下怎么画妆，穿什么样的衣服配什么样的妆。这个就当是给你练手的。对了你下午没事翻翻我这里的时尚杂志，我记得有几本里面提过一些画妆小技巧，你下午要是翻到了也叫我一声，我也来一起看看。我家如如也给我整了一堆化妆品，你说我这大把年纪了还画啥啊，却也不好辜负了她的心意，只能用上呗，唉。” 那话虽然是抱怨的话，可那口气，明眼人都听得出来，得意极了。 张琴自然也能听出来，只不过她自幼身体不好，很少出来见人，性格很有些内向，话也少，不知道怎么把马屁拍成彩虹的颜色。所以她只能两眼亮晶晶的望着杨妈妈直笑，倒是把杨妈妈给笑得不好意思起来。 整个下午，姑嫂两个就躲在开着空调的客厅里，美滋滋的看着杂志，研究画妆技术。杨妈妈甚至直接开了一套给模特准备的化妆品，两人一边研究一边试验，玩得好不开心。 等下午杨如的小舅舅李兴华下班到了杨家，姑嫂两个早已是面目全非。 李兴华看着自家老婆烈焰红唇的样子被吓得目瞪口呆。 张琴见丈夫来了，赶忙站起来报喜道：“兴华，大姐说要找我做模特！” 李兴华点了点头道：“嗯，不错，当模特轻松，有大姐照顾你我也放心。” 对丈夫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的张琴一见李兴华这反应就知道他昨晚是骗自己的，顿时跺脚娇喝道：“你早就知道了！你昨晚还骗我说你不知道！” 李兴华根本不怕她，乐呵呵道：“这不是怕你兴奋了睡不好，第二天又不舒服么。” 张琴气鼓鼓道：“结果我还不是没睡好！以后不许骗我了！” 李兴华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过心里想的却是就你这心理素质以后该骗还得骗，昨晚就该连找工作的事都不告诉你…… 张琴发完小脾气后就把李兴华扔在脑后，继续美滋滋的和杨妈妈研究画妆去了。 杨如见了就把小舅舅拖到自己房间去，一边慎重的将她记录的心脏病病人平时该如何保养的小本本交给小舅舅，一边解释道：“我这次在英国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我向他请教了一些小舅妈的心脏病平时需要注意的事情，都记在这个本子上的，小舅舅你带回去照着做哦。” 李兴华听了有些激动的问道：“哦？你跟国外的医生说了你舅妈的病？他怎么说？国外现在有办法根治么？” 杨如摇了摇头道：“根据我描述的情况，那医生得出的推断和咱们在国内医院看的一样，是动脉导管未闭。医生说拖到现在这个岁数，早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时期，已经没有什么安全有效的办法了，只有先养着，等将来医疗水平进步了再做打算。小舅舅，医生说舅妈这个病，最好的手术时间是三到六岁，这个手术当时国内也能做的，舅妈她当时为什么没做啊？” 李兴华有些伤感的说道：“你舅妈小时候家里穷，她又是个女孩子，她下面还有个弟弟……” 话虽然只说了一半，杨如却听明白了。 李兴华没有再说什么，从杨如手中接过小本子后，摸了摸杨如的头顶，便细细翻看起笔记来。 不知道怎么的，杨如觉得头顶那只手特别沉重，让她有点想哭。 吃过晚饭，李兴华两口子略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杨如一路送他们到大门口，看着小舅妈坐在小舅舅自行车后面，手上大包小包提着东西，美滋滋一起回家的样子，心里酸涩难忍。 张琴，这一次，你一定好好好活下去啊…… 周末一早，杨如的大小姨一家得了消息，美滋滋的组团来蹭午饭外加领礼物。下午，姐妹几个一起去了杨如外婆家把给外婆带的礼物送了过去。 赶巧遇见杨如的大舅妈周玲也陪着大舅舅一起回家看外婆，便把原本打算托外婆转交给大舅舅两口子的礼物一起给他们了。 周玲细细检查着手里的礼物，想着上午在张琴梳妆台上看到的那些化妆品和护肤品，明显和自己手上的这些对不上。到了自己这里就只有化妆品没有护肤品了！虽然张琴没说都是杨如送的，可是想想也知道，除了杨如还有谁，张琴家里那么穷，哪买得起那么高档的护肤品！那可是春娟牌宝宝霜都没用舒展过的人！ 想起那一堆瓶瓶罐罐的一看就很高档的护肤品，周玲忍不住酸溜溜道：“哟，看不出我们家杨如小小年纪，都知道看人送礼了？这是跟谁学的？只不过一家人还分个三六九等，也太让人心寒了。” 杨如听了一脸孩子气，笑眯眯的回道：“自然要分的，小舅妈平时对我好，我喜欢她，自然要多多给她买礼物。大舅妈平时对我没小舅妈好，还总气我妈妈，我就少给你买礼物。” 周玲听了这孩子气的大实话气得恨不得立刻把手里的化妆品摔杨如脸上，可又实在是舍不得，这可是国外的高档货！城里的大商场都买不到的！原本她自认为和张琴的姿色是不相上下的，如今张琴已经比她多了一套护肤品了，如果她连化妆品都没了，岂不是彻底输了！ 想到这些，周玲憋了又憋，憋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放下一句“我不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见识”后，拿起礼物扭着身子走了。 第一百九十章 如果.爱 杨如母女两个从外婆家回来的时候，楚思明和秦康已经来了。 明天是星期一，楚秦两家的父母都要上班，而星期二就开学了，两人在家也是一个人，所以干脆提前过来收拾一下，准备开学的事。 杨如见楚思明来了，就连忙把杨妈妈给服装取名的事跟楚思明说了。她原本是找楚思明告状的，想让楚思明出面管管自己那取名字无能的老母亲。 哪知道楚思明却觉得杨家将这名字很好听，他上辈子就姓杨，他觉得前妻给品牌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他，里面包含了前妻对他满满的爱，他觉得老怀大慰！ 杨如：…… 秦康：…… 好吧，杨如不得不承认自己就不该对亲爹抱有不切实际的奢望。老话说得好，什么锅配什么盖，她怎么能指望她那取名无能的老母亲能嫁给一个取名圣手的老父亲！？ 楚思明无视杨如的一脸嫌弃，继续道：“其实楚家将这个名字听上去也行，只不过这名字很容易让我现任老娘产生不好的误会。你说你妈妈开的服装厂品牌却姓楚，我妈听了会怎么想？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嘛！” 杨如：…… 最后还是秦康出来给杨如解围：“爸，你要是实在欣赏把自己的名字嵌入品牌这种起名方式，我看不如用如如的吧，反正如如和服装厂一样，都是您和咱妈强强联手下的结果嘛。” 楚思明极为欣赏秦康这个说法，大感兴趣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用‘如’字来命名？也不错，那叫个如啥？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秦康点头道：“爸您看叫‘如果爱’怎么样？意思是如如是你和咱妈爱情的果实，对吧？这名字和女装品牌也挺搭调的。正好我们那时候还有一首传唱度很高的歌也叫《如果爱》，正好可以抄了来当咱们品牌的主题曲，找人录了在店里反复播放做宣传。想想这多吸引眼球啊！我还没听说过现在国内哪家品牌有自己的歌呢！” 楚思明对这个名字以及这其中的说法大加赞赏，并且还很有些羞涩，他略有些腼腆的拍了拍秦康的肩夸道：“可以啊，这名字好，你们这些晚辈脑筋就是比我们这些长辈转得快！嗯，小秦很不错，那歌你也唱来我听听看？” 秦康谦虚道：“哪有，不过是拣了个现成的名字罢了，歌就叫如如哼给你听吧，我记不全。” 楚思明就转头去看杨如，讲真，他也更想听自家闺女唱歌，哼！ 杨如先将歌词写在纸上拿给楚思明看，然后自己哼了一遍。 楚思明一边听一边点头，这歌真不错。 等杨如唱完了，楚思明问道：“这歌上回是谁唱的，现在这人应该还没红吧，不如咱们低价去请她再来唱一次，等她日后红了也能蹭一波热度。” 说起来，楚思明现在已经很懂得利用杨如和秦康重生回来的优势了。 杨如哭笑不得的看着楚思明道：“爸，这回你的如意算盘可能要落空了，唱歌的这个人现在已经很红了，是香港的四大天王张学友演的同名电影的主题曲，他本人亲自唱的，咱们家这样的小作坊应该请不起他，歌神的热度可不是这么好蹭的。” 唉，是歌神的歌啊，楚思明不无遗憾的想了想，这歌拿给歌神唱果然是很出彩啊！不过现在只能另外找人了，楚思明决定把这事儿交给袁鹏去想办法，袁爸爸是电视台的，台里应该有很多隐形的麦霸，到时候付给人家正常的录歌费用，也算是件双赢的事。 不过眼下还有个问题，这歌得先谱出来才能交给袁鹏，总不可能叫杨如先教袁鹏唱，袁鹏再去教歌手唱吧。 杨如想了想，说道：“这个容易，找胡亮帮忙吧，他钢琴十级的水平，听歌记谱应该问题不大吧？” 秦康说道：“那等开学了我问问他，我感觉应该问题不大。” 定下了品牌和主题曲，三人又凑在一起讨论了一下logo。杨如和楚思明一致认为logo要走简单大气的路线。父女两个甩手掌柜在定下了这个基调后，具体工作就丢给了一直上着美术兴趣班的秦康去完成。 第二天白天，杨如用她的灵魂画技，简单画了几套她前世在某宝上看过的觉得还不错的情侣装、亲子装和婚纱，又口头跟秦康解说了一番，便交给秦康做神还原。 也亏得是秦康，居然看懂了杨如要表达的意思，前前后后花了一周多时间，硬是将那几套衣服还原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楚思明借口说是找朋友帮忙设计的，将图纸交给了杨妈去尝试生产样品，这是后话。 星期二是正式开学的日子，因为暂时还没有分班，肖娘娘并没有交代太多的事情，只简单宣布了明天分班考试的考场安排，然后交代班长楚思明组织大扫除就离开了。 肖娘娘走后，不停有同学跑到杨如三人的面前问他们暑假玩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的，玩得开不开心，英国有什么好玩的等十分友爱的问题。 杨如三个都会笑眯眯的回答大家说，前几天才回来，玩得很开心，英国有啥啥啥值得一去的地方。 该同学就会很喜滋滋的说一声“分班考试加油哦！”，然后离开。 一派其乐融融，同窗情深的画面。 连续来了好几个同学后，杨如几个难免有些诧异，难道是因为分班在际的原因，同学们好像都特别有爱啊？连那些平时话都没怎么说过的同学都跑来关心他们的假期生活！ 最后还是胡亮道破了天机：“你们以为大家都舍不得你们啊，啧啧啧，臭美了不是，你们三个跑去英国玩的这个暑假，大家都返校学习了呢，一个个铆足了劲想把你们从年级前三的位置上拉下来！刚刚他们来问你，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的去英国玩了！” 杨如三人听了胡亮的话，脸上表情怪怪的。真是难为各位同学了，可是很不好意思要让大家失望了啊，他们三个虽然是真的跑去英国旅游了，可却是做完了整整五个行李箱的卷子和习题册回来的…… 这个分班考试的排名嘛，还真不好说呀…… 第一百九十一章 消息 分班考试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杨如、秦康、楚思明三人仍然高居榜首，不管文科榜还是理科榜，三人牢牢占据了前三的位置。 同学中间一片哀嚎。 说好的出去旅游呢！说好的一直玩到前几天才回来的呢！这就是你们几个开开心心玩了两个月回来的结果！？同学之间还能不能有点基本的信任了！？不就是一个分班考试嘛，你们还用上兵法了，给大家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杨如三人的小团伙因此也得了一个新的名字：心机三人组。 由于这时已经开学了，分班的名单和成绩榜是一起张贴出来的，放榜第二天大家就各自去了新的班级上课。 杨如和胡亮去了教数学的张德辉老师带的二班，楚思明和秦康则继续留在了肖娘娘带的一班。四人还是坐得第一排，仍然是同桌。 让杨如比较意外的是，张燕居然也选了二班，杨如还以为她会选择继续和楚思明同班呢。 “爸，看来这姑娘已经彻底把你放下了！”杨如语气沉痛的对楚思明宣布，换来了楚思明一个大大的白眼。 在二班上课的第一天早自习上，胡亮就给杨如带来了一个惊天大消息。 胡亮问杨如：“你还记不记得刘霞？” 杨如点了点头，反问道：“是咱们初中班上那个刘霞么？就是人有点内向，不怎么爱说话，妈妈很彪悍那个？” 胡亮点了点头，神色复杂的说道：“就是她，她自杀了！” 杨如吓了一跳，忙小声问出一连串问题：“什么时候的事？救过来没？到底是为啥想不开？” 胡亮摇了摇头，说道：“没救过来。她那年升学考试没考好复读的事你知道吧？” 杨如点头道：“知道，也是你跟我说的。怎么了，难道这一回又没考好？我上次好像听谁说过，她在补习班特别拼，成绩也还不错，不应该没考好啊，是不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胡亮先摇头，后又点头，把杨如都快晃晕了，然后才慢吞吞的说道：“嗯，她这一次考得可以说是很好，重新考上了八中高中部不说，还是前几名的成绩，分在了一班。前几天不是新生报到么，刘霞来学校看了自己的分班结果后，回去当晚就吞安眠药自杀了，听说吞了一百多片，还喝了一瓶啤酒增加药效，早上她妈妈发现时已经没救了。” 杨如听了震惊道：“怎么考上了还自杀！？她哪来那么多安眠药，那种药照理说不好买吧？哪家药店敢这么卖给她？” 胡亮脸上露出一丝悲色，叹道：“可不是，据她爸爸在她家周围的药店打听才知道，这些安眠药她存了有一年了，每次买个两三颗。药房的员工都知道她是初三考生，学习压力大睡不着觉，想着数量也不多，就卖给她了。” 也就是说刘霞心存死志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那就是从上回中考完就不想活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再考一回呢？ 胡亮说到这里语气难免有些气愤起来：“她是为了报复她妈，你忘了她上次中考没考好，她妈妈专门请了一天假跑到学校门口来扇她耳光，想让她知耻而后勇的事么？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不想活了。她觉得她妈根本不爱她，也没把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当成了一件炫耀的玩具，所以她要让她妈妈在自以为得到了这件玩具的那一刻，在她妈妈最高兴最得意的时候，狠狠的将这件玩具毁了。” 杨如听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她承认刘妈妈的教育方式的确是有很大的问题，可要说刘妈妈根本不爱刘霞，杨如却是不信的。她记得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每回遇到变天，杨妈妈总是第一个拿着雨伞和衣服出现在教室门口的家长，有时候她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递给刘霞的衣服却还是干爽的。那时候杨如也坐在第一排，她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杨如忍不住问道：“你知道得这么详细，刘霞是不是留遗书了？” 胡亮点了点头。 杨如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还专门留了遗书，那刘妈妈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她现在怎么样了？” 胡亮也是一脸不忍的说道：“刘妈妈已经疯了。你说我们今天放学要不要去送送她？毕竟同学一场，她明天就要送走了。” 杨如想了想问道：“好，如果她家里方便的话。我也不是很确定这种情况下她的家人想不想看到我们这些同学。你认识的人多，你打听一下，如果没问题，咱们几个就一起去吧。” 胡亮倒是没想过还有这个问题，点头道：“行，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回头找人打听一下再跟你说。” 杨如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又交代胡亮：“对了，你打听的时候顺便问一下别的同学，如果要去的话，份子钱准备怎么随。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也不好分个高低多少的，最好大家都一样。” 胡亮听了就傻眼了，结巴道：“啥，啥份子钱？” 杨如奇怪道：“咦，红白事不都要随份子钱的么？有什么问题么？” 胡亮目瞪口呆道：“杨如，你这个小孩子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我们还是学生，随什么份子钱！？那是大人的事！我们就是带束花去，然后给她上柱香，就可以了！” 杨如听了尴尬得笑了笑，这个，学生界是不随份子钱的么…… 中午放学回家时，杨如跟秦康楚思明说了刘霞的事。 两人上午已经听团支书吴迪说过了，此时杨如再提起也是欷不已。 楚思明显得尤为阴郁，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我小时候你爷爷也是这么对我的，我小时候多恨你爷爷啊，所以在当知青的那一年，一听说你爷爷在找关系想让我不用下乡吃苦，我连夜就偷了户口本跑去把我的户口转走了。后来去了两年知道厉害自己后悔了，还是你爷爷去求人帮我转回来的，还给我安排了工作。可能我们这一代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吧，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等到自己也结婚有了孩子，就有些能理解你爷爷当年的举动了，心里也就释怀了。” 可是刘霞，却没能等到她释怀的那一天。 第一百九十二章 种草 晚上从刘霞家出来时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特别是胡亮，这是他稚嫩的生命中消失的第一个同龄人。以前总觉得死亡这件事离自己很远，这一刻他突然发现，死亡离自己竟然那么近。 刘霞虽然已经不在了，可她带来的影响还在持续发酵。 一开始是各班的班主任纷纷将班长叫到自己办公室细细询问班上同学的情况，然后挨着给家庭教育比较严酷的同学家里打电话。电话里，班主任们语重心长的跟家长讲了刘霞的悲剧，告诉他们教育孩子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能再走老一辈简单粗暴的路子了。杨如好几次和楚思明一起抱语文作业到办公室时看见各班班主任清一色都在打电话。 然后等过了一个周末再回来时，胡亮神色复杂的告诉杨如，他这周回去他爸爸妈妈对他特别好不说，他爸爸还深刻的检讨了自己以前的教育方式，承诺以后再也不会动手打胡亮了，连之前没收胡亮的零花钱都全部还给胡亮了，以后每个月的零花钱也恢复供应了。至此，胡亮的经济危机彻底解除。 胡亮知道，他爸爸妈妈是被吓着了。 很显然，胡爸爸胡妈妈也在班主任老师重点关注的行列中，接到了点对点恐吓电话…… 如果这一切不是刘霞的离开带来的，那该多好啊！少年最后如此感叹着。 *** 大约半个多月后，杨妈妈的服装厂将几套情侣装和几套婚纱的样品做了出来。衣服送到小院后，收获了无数惊赞美。 眼下大家结婚拍婚纱照基本都是在家附近的照相馆里拍一张夫妻相拥的半身合照，以及夫妻相拥的全身合照。讲究点的，还能有一个布景，站在一个旋转楼梯的楼梯口，手里还能有支塑料红玫瑰。更讲究的，嗯，可以多穿几件不同颜色差不多款式的婚纱，重复上面的过程，就算完事了。这时的婚纱普遍是用一种材质很硬朗的纱，边上还用透明的细管子撑着，再配以夸张的垫肩，新娘子穿上去十分膨胀，并没有像眼前这几款这么柔软细腻和修身的。 尤其是张琴，对这几套婚纱尤其眼热。她和杨如的小舅舅本就是今年才结婚的新婚夫妻，当时想着省钱，两人没有拍婚纱照。就算后来杨妈妈私下给了杨如小舅舅一个巨大的红包，张琴也没舍得拿去补拍。她想着把这个钱存起来，她再努力工作几年，也许她和小舅舅就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杨妈妈看了张琴的样子笑道：“反正你现在是我们公司的模特了，不如就你来拍一组宣传照吧，把兴华叫来一起，跟他说，大姐免费使唤他一回。” 张琴自然知道这是杨妈妈照顾自己，眉开眼笑的，一个劲儿抱着杨妈妈说谢谢。 样衣送到的当天晚上，秦爸爸也来了。 秦康早就跟他说了楚妈妈想请他帮忙拍照的事，当时杨妈妈也在，就趁热打铁的提了请秦爸爸兼职自己服装厂摄影师的事。 以秦爸爸的阅历，自然知道，杨妈妈这是看在秦康和杨如关系好的份上在照顾自己，心里一叹，看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想着他自幼懂事的样子，到底没有拒绝。 他也想让秦康过更好的生活，他也想明年楚思明和杨如再去英国学习的时候秦康也能跟着去，而且花的是他这个爸爸的钱，不是靠别人赞助。听杨妈妈说英国的物价非常非常非常便宜，就只是往返机票有点贵…… 秦爸爸过来看了衣服，和张琴沟通了一下，约好了礼拜天出去拍照后，又跟杨如讨论了一下她的摄影小技巧，然后交代了秦康在杨妈妈家要懂事后便离开了。 张琴则抱着一堆衣服回去了，杨妈妈叫她回去自己改一下尺寸，然后好好研究一下每一套衣服配什么妆容合适，星期天务必要拍出最佳效果。 张琴自从接了模特这份工作以来，心里一直对杨妈妈十分感激，很努力想要做好这份工作来回报杨妈妈。她在杨家看见杨妈妈订了死贵的时尚杂志《世界时装之苑》后，自己也咬牙跑去买了，然后整天抱着杂志研究上面模特的妆容、表情还有拍照姿态什么的。这半个月以来，除了每天晚上杨如的小舅舅硬要带她出去散步以外，她哪儿都没去，却把杨如从英国带给她的化妆品都快用去一大半了。 杨妈妈知道后，又让小舅舅过来拿了一套给张琴，让她尽管研究，不用心疼。杨妈妈心里想着，反正这些东西，杨如买得特便宜…… 周末去拍广告宣传画的时候，杨如三个也跟着去帮忙指导选景和风骚走位。 宣传画册做出来时效果十分惊艳。 按照楚思明的交代，宣传画一共分了三本。婚纱照一本，情侣装和即将上新的几款秋冬装做了一本，准备在明年一月重磅推出的大衣系列做了一本。 不过考虑到大衣是做的电视剧同款，所以打算继续走批发城路线，没有用“如果爱”的logo，只是单纯拍了一组宣传照。 张琴也拿到了她人生的第一笔模特工资五百块钱。拿到工资的那天，张琴非要请所有人吃大餐。 画册出来后，杨妈妈专门找了秦爸爸来，把画册拿给他看。 秦爸爸对画册的效果十分满意，可以说比他心里期待的还要好很多很多。 等秦爸爸看完自己的画册，杨妈妈又拿出一本她的朋友刚在一家有点名气的婚纱影楼拍的婚纱照影集给秦爸爸看。 秦爸爸接过来翻了两页后，有些疑惑的看着杨妈妈，不知道她的用意。 杨妈妈问道：“老秦，你觉得这一套和你拍的相比，如何？” 秦爸爸嘿嘿笑了笑，没说话。秦爸爸人有些腼腆，不好意思说自己拍的比那家影楼拍的好看多了，光册子的材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更不要说内容了。两本影集放在一起比较，完全不像是一个时代的东西。 杨妈妈又问道：“老秦，你知道这一本要多少钱么？” 秦爸爸摇头，他想了想自己的拍摄过程和制作成本，考虑到影楼还要挣钱，再考虑到拍婚纱照模特又不要钱，最后猜测怎么着都要一百多吧！ 杨妈妈一听乐了，笑道：“老秦，你可真敢说！你完全是不了解现在的行情啊！这套婚纱照拍下来，不多不少，正好和我给张琴的模特工资一个价，五百块整！就这，还不是那里档次最高的婚纱照，往上走，还有七八百的！我问过了，那七八百的还是这个档次，不过是多了两套服装罢了。” 秦爸爸听了吓一跳，这么贵，抢人啊这是！？不过，这关他啥事儿？谁爱犯傻谁去呗，反正他是没机会上当了。 杨妈妈看着秦爸爸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没好气的问道：“老秦，都这样了，你都还没点想法？”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事成 秦爸爸是真的完全没有起过自己下海做生意的念头，工作之余做份兼职多些收入他肯定求之不得，可是要把铁饭碗辞了他还是有些下不了这个狠心。他觉得自己还要供儿子读书，有个稳定的收入最重要，即便少一点也没关系，他自己省一点就行了。 现在杨妈妈把两本相册这么摊在他面前，等于把理想和现实摊在了他面前。 秦爸爸的确很喜欢摄影，如果自己从事的事业正好是自己热爱的事情，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可他有些不敢想。 杨妈妈自己也是过来人，大约知道一些秦爸爸的心事，于是低声问道：“老秦，你是不是舍不得你的铁饭碗，怕没了稳定的收入耽误康康读书” 秦爸爸低着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杨妈妈反问道：“你以为在工厂里上班就是铁饭碗了？就算是，康康那样的优秀的孩子，你的工资能让康康接受最好的教育么？对于康康那样的孩子来说，你觉得一直有书读就算是不耽误他了？” 秦爸爸听了这话心里简直是难受至极，他何尝不觉得自己一直在耽误秦康，他只是一直不敢细想罢了。 杨妈妈继续下猛药：“再说你那铁饭碗，恐怕也不见得铁得到哪里去。这话要不是思明那孩子点了头我也不敢告诉你，就这一两年，政策会有大变化，国企要改革了，国有资产要重新清算，将有很大一批厂子会倒闭，工人也会随之失业。你自己想想你们那厂效益如何，在不在到时能够保留的范围内？与其事到临头再被打个措手不及，还不如现在先找好出路，不然你以为为啥我一个女同志，这么有魄力的把厂里的工作辞了？我那时候在我们厂还是小组长呢！” 秦爸爸大吃一惊，从凳子上站起来问道：“你说什么？这消息靠得住么？” 杨妈妈都被秦爸爸的反应吓了一跳，拍着xiong口说道：“快坐下说，坐下，你小点声，这是机密！思明那孩子前两年回首都过年的时候偷听到的。老秦，你没有听错，guo家正在酝酿一场变革，国企要改革，大量工人要失业。你心里应该清楚，这种闻所未闻的大政策，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瞎编出来的，也不是思明一个小孩子想得出来的，思明家里什么情况，你心里也是有数的吧！” 秦爸爸脑子里闹哄哄的一团乱麻，如果杨妈妈说的话是真的，他那厂的效益可不太好，说不好都是抬举了，他们厂哪来的效益！？没有效益，却年年给那么多工人发工资，这是哪来的钱？还不是guo家的钱！以前厂里是亏是盈，大家都拿一样的工资，所以没有人努力干活，没有人关心厂里的效益，反正都是从guo家手里拿钱。大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guo家会不愿意白养着他们这帮闲人了。可话说回来，guo家又凭什么一直白养着他们！ 这个道理秦爸爸一想就想得明白，这是十分顺理成章的事。所以他知道楚思明的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他真的就需要另谋出路了。 秦爸爸不是个傻子，不然前世也不可能自己就翻了身，硬把一个谁都不愿意接手的亏损厂子盘活，他只是自身思想包袱太重了。此时他心里有了想法，便重新拿起眼前的两本册子，开始认真考虑起自己开一家影楼的事。 之前是秦爸爸没认真想，现在认真起来了，他立马就想明白了，问杨妈妈：“让我做兼职摄影师，还有这婚纱册子，都是你们为了说服我，特意安排的吧？我就说你们服装厂做的是女装又不是婚纱，平白弄个这个册子做什么。我和康康的事让你们费心了，大恩不言谢，空话我也不想多说，咱们几家且看以后吧。” 既然想明白了秦爸爸也不再扭捏，直接说了自己眼下的困难：“我是存了一点钱给康康上大学用，可是这钱肯定不够开一间影楼的，别说影楼了，照相馆都开不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知道你和思明都喜欢买房子，我那房子你觉得如何？” 杨妈妈这时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幸不辱命啊，只是这老秦平时一副磨磨唧唧的样子，没想到一旦下定决心了也是吓人得很，动不动就要卖房子！ 想着楚思明的交代，杨妈妈皱眉道：“谁要你的房子，你把房子卖了你和康康住哪里？出去租房子？这事儿思明想在前头了，他的意思是还是用他当初跟我合作的模式。” 秦爸爸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疑惑的问道：“怎么合作？” 杨妈妈解释道：“思明的意思，他愿意出资开这个影楼，可他要上学没时间，所以你来负责经营。房折子你抵押给他做入股资金，回头你有钱了自己赎回来。你除了领股东分红外，作为影楼的具体管理者，你也拿一份工资，你觉得这样如何？以后你手上资金充裕了，你也可以找楚思明按约定赎回股份。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当初真的就是这么跟思明合作的，他说其实外面做生意都是这样的，出资不是占股的唯一标准，管理者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觉得自己本钱不多就不能当股东啥的，你这叫技术入股。嗯具体大道理我也不懂，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秦爸爸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是人家照顾他说的客套话，可既然多的照顾都受了，此刻他也不矫情，爽快的答应了，这份情谊他自己记在心里，以后找机会报答就是了，以他现在的情况说太多实在是没有意义。 杨妈妈见秦爸爸没有提出异议，继续道：“思明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婚纱影楼他建议也取名叫‘如果爱’，咱们两家也起个互相宣传的作用，到时候，你们影楼的婚纱订单也交给我们厂呗。我们厂的婚纱你也见过了，可以说是远超市面的水平吧？你觉得如何？” 秦爸爸还能觉得如何，人家帮忙都帮得那么婉转，一副生怕被发现的样子，他只能沉默的点了点头，继续接受这份好意。 不过到最后，杨妈妈还真提了个私事想请秦爸爸帮忙，她想推荐张琴做影楼的婚纱模特。拍一次还是按五百的价格给，影楼按正常价格付费，其余的部分杨妈妈自掏腰包补贴。 张琴那小姑娘刚跟秦爸爸合作拍过照片，秦爸爸对她印象还不错。此外，秦爸爸也从秦康口中知道一些她的病情，对她也是挺怜惜的。再说杨妈妈自掏腰包贴补兄弟一家，秦爸爸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自然没有不应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筹备 秦爸爸这个人一旦下决心要做一件事，还是很雷厉风行的。他第二天就去单位辞职，然后在亲友们震惊的目光下一头扎进了筹备工作中。 在综合了大家的意见后，影楼最终选在了蜀州大学附近，杨妈妈在影楼隔壁盘下一家铺面作为她的第三家专卖店，和影楼一起装修。那啥，大家都懂的，大学生的钱好赚嘛…… 此外，杨妈妈和楚思明干脆把之前在郊外买的那片一直用来当仓库的民宅清理出来，分为两边，一边正正规规的修成了标准仓库，另一边则布置成了影楼的外景基地。 装修期间，杨如和秦康又陆续合作画了些图纸交给楚思明。不过三人也知道，光靠杨如和秦康来画图只能是眼下的权宜之计，两人毕竟不是专业的设计师，目前又要忙学业，杨如秦康两个自己还有一堆烂尾楼小说没顾上更新呢，不可能长期兼顾设计师的工作。杨妈妈服装厂要发展，那就必须开始招专业的设计师了，以后杨如和秦康顶多提供个设计思路。 装修的这段时间，秦爸爸也没闲着，除了专门去报了个摄影培训班充实自己外，服装厂那边每出一组服装，秦爸爸就把张琴叫过来拍样片。 拍摄工作有在室内进行的，也有很多外景。九十月份，正是不冷不热，秋高气爽的季节，张琴连着去郊外活动了几次，做的又是自己极喜欢的事情，适量的运动加上好心情，连气色看着都好了不少。 杨妈服装厂那边给影楼做的衣服种类之多，让秦爸爸和张琴叹为观止。有什么花好月圆婚纱系列，流光溢彩礼服系列，衣香鬓影古装系列，花样年华旗袍系列，风华正茂学生系列等等，到后来杨如甚至还搞了个瑶池相逢仙界系列，戏多得不得了，完全已经超过了整个影楼市场的认知。对于这些摄影系列，精明的秦爸爸打算分批推出，等市场上出现了跟风，再推出新系列，好让“如果爱”影楼一直走在被模仿的潮流最前沿。 张琴也因此跟着狠赚了一笔。每拍一个系列，张琴就能拿五百的出场费，中途时不时的还能给女装那边拍点上新宣传画，等最后影楼和专卖店新店装修完毕开始营业的时候，张琴攒下的钱加上小夫妻之前结婚收的红包，居然已经凑够了买房子的钱。 两口子拿着钱，开开心心的在蜀州大学附近看了一套九十多平方的三居室二手房。也幸亏买的是二手房，因为买完房后夫妻两个又重新回到了一穷二白的日子，连装修的钱都拿不出了。不过二人也不在乎这些，只要人是好好的，钱再慢慢挣好了。 小两口拿到房子后，用仅剩的钱买了些墙漆自己重新刷了一下墙面和屋顶，将三居室布局简单改造了一下。张琴这种身体状况基本上已经不考虑要小孩的问题了，因此在杨如的建议下，小孩子的卧室被改成了衣帽间。虽然现在衣帽间还空荡荡的只放了一个衣柜，可模特嘛，未来衣服会越来越多的。原主人的书房被原封不动的保留了，张琴两口子虽然完全不是读书那块料，但不妨碍这样让房子看上去更有档次，反正张琴日后也会有许多时尚杂志需要放的。 等杨如的小舅舅单位发了工资，小两口手中重新有了点钱后，便翻黄历选了个宜搬迁的黄道吉日，将亲朋好友请过来一起吃了个暖锅饭后，美滋滋的搬进去过二人世界了。 小舅舅两口子在买房的事家里人一早就听说了，但是亲眼见到还是吃暖锅饭这天。 原本听说买房这个事情，杨如的大舅妈周玲就已经是一肚子酸水了，她结婚多年又有了孩子，其实也一直特别希望能搬出单位的筒子楼，能有一个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家。现在亲眼看见各方面条件都不如自家的张琴两口子尽然先自己一步住进了楼房，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这房子外观虽然很旧，可毕竟是楼房，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楼房，可以不用和别人共用厨房、厕所的楼房！不仅如此，还那么宽敞，足有九十几平方，居然还空了一间房间出来当衣帽间，这也太气人了，暴殄天物不是…… 不过周玲毕竟嫁入李家多年，多少摸清了自家婆婆的脾气，不会在这种张李两家亲戚都在的场合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幸好张琴也低调，没有说出是因为杨妈妈介绍她去影楼当模特才挣够了买房子的钱…… *** 就在影楼这边紧锣密鼓的筹备之时，楚思明也回了一趟家，把这次做的婚纱画册和情侣装画册拿给他的老母亲看。 楚思明特意指着那套蕾丝包领削肩鱼尾的婚纱，暗搓搓的给自己的前妻刷好感。他对楚妈妈道：“这个是李阿姨找人专门为你设计的，她说像你这样已婚有娃还有身份的女士，不适合穿那种太暴露的婚纱，妈你看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不然就跟我爸照一回呗，反正你们以前好像也没照过，我觉得现在照也挺有意义的。眼下秦叔叔在筹备影楼，等装修完了秦叔叔说免费给咱们家照。你放心，秦叔叔手艺可好了，你看看，这些就是他拍的，漂亮不？” 楚妈妈当然觉得漂亮了！不管是小册子还是画面还是服装她都觉得漂亮得不得了。当然她觉得最漂亮的还是那套据说是专门为她设计的婚纱…… 要知道楚妈妈和秦爸爸结婚早，那个年代还不时兴拍婚纱，结婚的时候，两人就拍了一张穿绿军装的大头合照。楚妈妈这辈子，还没有穿过婚纱，这不能不说是她心里的一个遗憾，人家骚包的叶子都穿过婚纱，还是在教堂举行的婚礼，超洋气哒！ 楚思明看着自家老母亲亮晶晶的眼神，继续怂恿道：“你要是有兴趣，最近就抽时间到李姨那边去一趟，她给你量个尺寸，这种礼服就是要合身才好看。爸的就不需要了，到时候你报个尺寸给李阿姨就行，他不重要。对了，李阿姨那里最近还出了其它款式，你可以一起看看还有没有合心意的。” 楚妈妈听了楚思明的话立刻就激情四射了，她“啪”的一声把小册子合上，一边起身一边道：“我这就去给妹子打电话。” 两位老母亲火速约好了见面时间。由于影楼这周末还能出一批新样片，所以两人约了星期天下午见面，正好那天楚妈妈可以顺便送楚思明一起去杨家。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又见骚操作 星期天下午，楚妈妈开车送楚思明到杨家，然后就钻进客厅和杨妈妈研究起画册来。 除了之前那套婚纱，楚妈妈还选了一套一字肩婚纱，一套礼服，一套情侣系列，一套一家三口的家庭系列，和一套花样年华旗袍系列。这其中楚妈妈最爱的是那套旗袍系列，她觉得那组样照特别有年代感，能触碰到她内心的某种情怀。 楚妈妈选好了服装系列又量好了尺寸，和杨妈妈约好了下次试衣时间后，嘴里哼着《夜上海》，美滋滋的离开了，回去和家里的大忙人楚爸爸商量照相的时间。 拍照那天，楚妈妈自然钦点了未来的儿媳妇前去陪同，结果就是杨如都去了，秦康、楚思明两个也齐刷刷的全跑去凑热闹了。 楚妈妈相当看中这次拍照，自从张琴告诉她人上镜都会比平时看着胖一圈后，原本就身材就还不错的楚妈妈还专门将拍摄时间定在了一个月后，给自己留出了减肥时间。 九几年，大家对减肥的认知基本还停留在饿瘦和吃减肥药的阶段，最多再加上一个跑步，完全不像后世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系统科学的方法，并且还带动了一个行业的产生。 楚妈妈辛辛苦苦饿了一个月，吃减肥药拉了几天肚子后，自我感觉效果还不错，体重下去了不说，看着也确实要苗条些了，之前量好的衣服穿着都又有了松动。可她毕竟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又是靠饿减肥，难免皮肤有些松弛，再加上减肥时间才一个月，像手臂、腿之类的地方，效果就不是很明显，这些部位不撸铁又哪能出成果？ 于是楚妈妈换上旗袍时，先是对着镜子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和肚子，然后嫌弃无比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两大坨肉。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这两大坨肉会是这次拍摄的重大败笔，要知道她还有一套婚纱和一套晚礼服都是露胳膊的！ 可是肿么办，这两坨肉不管肿么饿就是饿不下去！为了减这两坨肉，楚妈妈甚至以无比的毅力尝试了连续三天只吃苹果和喝水的地狱减肥法，今天早上出门人都还是飘的，然而那两坨肉还是无比坚定的挂在那里，不增不减。 眼下还是胶片时代，大名鼎鼎的亚洲四大邪术之ps术还木有诞生，拍照全是真实的硬照，这两坨肉无疑会被真实的记录在照片上，直到永远。 这怎么可以！！ 楚妈妈就这么愁眉苦脸的站在镜子前一声不吭，在旁边帮她试衣的张琴也不敢上去打搅。这种时候，瘦纸上去安慰啥都是拉仇恨！ 众人在外面等了半天不见楚妈妈出来，觉得奇怪，就派杨如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一进试衣间她就看见楚妈妈站在穿衣镜前恶狠狠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只手还抓着另一只手手臂上的小肉肉。 杨如一看这场景，心里就秒懂了。多大点事儿，不就是小肉肉么！还不等楚妈妈叫她，她就跑出去端了根小凳子进来，放在楚妈妈身后，然后自己踩了上去。杨如出声示意楚妈妈站好，然后把自己的小身板小心的藏在楚妈妈身后，伸出两只小爪子把楚妈妈胳膊上的小肉肉往后一抓，完美！ 楚妈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美的胳膊线条，眼前顿时一亮，喜道：“真是个好办法！如如，好孩子，还好阿姨今天叫你来了，不然阿姨这照片可就毁了！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可爱的小姑娘！” 杨如笑嘻嘻的说道：“走吧刘姨，等下拍照的时候，我就躲在你后面把你的小肉肉抓住，不会让它们出现在照片里的，放心！” 楚妈妈这才牵着杨如开开心心的走出试衣间。 事实证明楚妈妈是对自己太严苛了，在场其他人见了楚妈妈穿旗袍的样子都觉得十分好看，纷纷感叹楚妈妈身材保持得太好了。等楚妈妈画完妆做好发型出来，连楚爸爸都惊艳了，简直是风情万种啊！ 拍摄的过程中，杨如和秦康两个小个子就轮流躲在楚妈妈身后帮她抓胳膊上的小肉肉，倒是让秦爸爸又get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小技巧。楚妈妈换衣服的空闲时，杨如就听到秦爸爸正在和自家老母亲讨论定制一批颜色透明，质地柔软的肉肉夹，专夹各种小肉肉…… 下午拍摄一组便装时，楚妈妈对自己小腿肚子上的肉肉不太满意，于是杨如又教了她一招假装抱腿，自己用手抓走腿肚子小肉肉的办法，让楚妈妈如获至宝。 动用了这么多跨时代的骚操作，最后出来的样片自然让楚妈妈十分满意。不过楚妈妈毕竟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和秦爸爸商量了一下，只选了几张特别满意的交给秦爸爸做成写真集，她好拿去帮秦爸爸做宣传，剩下的直接拿了样片和底片自己回去加洗或放大。 不过秦爸爸最后还是给了她一个惊喜。在杨如的幕后建议下，秦爸爸拿楚妈妈的照片做了一堆诸如钥匙扣、包包挂件、书签、明信片、摆件之类的东西，戏多得不得了，让楚妈妈简直爱不释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照片还可以有这么多表现形式！这个秦爸爸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太有商业头脑了！她当即又选了几张照片出来找秦爸爸订制了钥匙扣和挂件，她准备把家里所有人的钥匙扣都换成有自己照片的，以宣示主权。 等楚妈妈的照片墙最终成形时，她十分知情识趣的又发起了一次闺蜜聚会，请众姐妹来参观她新鲜出炉的艺术照。 这些老阿姨年纪和楚妈妈差不多，都是同时代的人，也是没有照过婚纱照的。眼下看见了楚妈妈这些漂亮的婚纱照，一边在心里吐槽楚妈妈骚包，一边又忍不住深深的羡慕，真好看啊！ 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还能穿上婚纱！ 再不穿，是不是就来不及了！？ 此外，一众老阿姨对楚妈妈家里摆放的照片周边产品简直叹为观止，大家也是第一次知道照片原来还有这么多玩法，真是太有意思、太让人眼馋了！不过最让老阿姨们震惊的是，这家影楼怎么会把楚妈妈的身材照得这么好！ 其中一位和楚妈妈关系比较铁的老阿姨更是直接伸手去捏楚妈妈手臂上的摆摆肉，一边和照片对比，一边疑惑的问道：“咦？你这肥膘还在哒！？拍照的时候藏哪儿去了？你这肥膘还是可拆卸的咋的？” 楚妈妈一巴掌打掉老阿姨讨厌的老手手，怪嗔道：“摸什么摸，一把岁数了还那么讨人嫌，你管老娘的肥膘去哪儿了！这是这家影楼的独门秘籍，你们去拍了就知道了！” 一众老阿姨纷纷被种草，打听起影楼的地址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开业 十月底，位于蜀州大学对面的“如果爱”影楼和女装专卖店同时开业。 开业前几天，秦爸爸听取了楚思明的意见，请了几个俊男美女去对面蜀州大学做了大量宣传。 经过楚妈妈帮忙，秦爸爸在学校人流聚集地布置了个临时摊位。那摊位以杨如和秦康的眼光来看可以说是十分简陋的，因为条件有限，完全是比照后世的影楼宣传摊位最低配版来做的：一顶订制的纯白色四角遮阳帐篷，四周挽起层层叠叠雪白的轻纱，帐篷下放着一个白色小柜子、几张小圆桌和小椅子，柜子上摆着各式各样不灵不灵的周边产品，圆桌上摆着鲜花、样照以及介绍套餐和优惠政策的宣传单，伞外还支着几副唯美海报。在中午和下午人流量最多的时段，家就住在附近的张琴还会穿着各种系列的服装盛妆在里面各种拗造型。 这种宣传模式，前所未有。在才刚刚告别物资紧缺不久的年代，还是卖方市场，根本就不时兴宣传，所有商场柜台的售货员都牛得一比，爱买不买。“如果爱”这种宣传手段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犯规，白色小帐篷一支起来就取得了广泛的关注，校园里的小女生们很吃这一套，很多人当场就交了订金，预约了拍摄时间。 与此同时，影楼和专卖店还开展了满赠的开业大促销活动，规定在两家店每消费三百便返一百代金券，可以无限叠加。这项促销活动也是取得了惊人的效果。 一方面，消费满多少返券这种促销方式也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关系，被“如果爱”两店满三百返一百代金券的金额所吸引，只觉得原本要花三百块的东西现在突然就少了整整一百块！就算自己当时不用，还可以卖给同学去用啊！大家在惊叹划算之余，为了凑够返券金额，纷纷发动身边的同学和自己一起去买。他们不知道的是，满三百返一百算什么，再过十年，商场还敢丧心病狂的满三百返三百…… 另一方面情侣照这种拍照系列也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时代。很多年轻的恋人，想要纪念一下自己的爱情，可拍婚纱照吧又有些没到那个份儿上，总觉得两个人一旦拍了婚纱就有一种成定局的感觉，情侣照的出现刚好满足了大家恋人以上，婚姻未满的需求。影楼“如果爱，请深爱”的口号，加上“爱她就带她来拍情侣照”的邪恶宣传语，配上唯美的照片，老式录音机里面还放着《如果爱》的主题曲，这一系列连击更是深深击中了无数少女的芳心。张琴前后看见有好几个女生在帐篷外面楸着自己的小男朋友发出“你到底爱不爱我……”的灵魂拷问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爱”影楼自身素质也很硬，影楼的服装本来就是眼下市场上花样最多最精美的。见所未见的摄影风格和服装加上前所未有的造势宣传活动，瞬间在蜀州大学引起了轰动。 现场交费的不计其数，开业那天更是有很多女生拉着好朋友成群结队的去店里参观咨询。 嗯，开业那天成群结队来参观咨询的还有许多老阿姨…… 闲且多金的老阿姨们也被闻所未闻的满赠活动给忽悠瘸了…… 看着店里人头攒动的样子，秦爸爸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 十一月初，杨如第一次收到了威尔逊夫人寄来的坚果。 之前从英国带回的坚果受到了亲朋好友们的一致好评，杨如家留的早就吃完了不说，连小舅舅家的都早被各种亲戚给顺光了。 一开始小舅舅两口子是和杨如外婆一起同住的，张琴家和小舅舅家原本就是一条街上两对门的邻居，张琴得了许多国外带回来的好吃坚果，她妈妈便三天两头的上门看女儿，每次回去的时候上衣的两个口袋都会装满坚果，说是拿回去给张琴的弟弟吃。这是亲妈开口，张琴还能说什么！ 后来杨如的大舅妈周玲每次陪大舅舅回去看杨如外婆的时候也会有意无意的提起威威很喜欢很喜欢吃那个表姐从外国带回来的坚果，还很委屈的问她为什么表姐只给舅妈买不给他买。 宝贝大孙子都说想吃了，杨如外婆怎么拒绝得了，自然是直接跑去儿子儿媳妇房间给宝贝大孙子打包了一大包。小舅舅拦着自己亲妈说了一句“这坚果吃了对心脏好，杨如才特意给张琴买的”，结果被周玲哔哔了半天什么一个大人还和小孩子抢零食吃之类的，张琴脸皮薄，忙拉着小舅舅不许他再吭声。 一来二去没多久，杨如给张琴带的坚果就这么被顺得一干二净了。 好在现在小舅舅两口子已经搬出来住了，不然杨如还真不敢把这些坚果给她送去。 不过让杨如意外的是，威尔逊夫人不仅给她寄了坚果，还给她寄了厚厚一摞报纸和一封信。 杨如拆开信看了才知道，这些报纸是威尔逊夫人自己订的泰晤士报，杨如离开之后的报纸老太太看过之后全部收起来，按时间顺序整理好后，一起给杨如寄过来了。老太太在信中告诉杨如，不必急着一次把报纸看完而耽误了功课，每天坚持看一些保持语感就可以了。此外，老太太还在信中给杨如讲了一些伦敦最近发生的趣事，最后，老太太很委婉的告诉杨如，如果最近写了稿子也是可以寄给她修改的。 老太太这是在催稿了…… 然而杨如手上有个鬼的稿子…… 她最近学习之余所有的精力都耗在秦爸爸的影楼去了，有空的时候都和秦康跑去客串设计师去了，早把《法神》给抛在了脑后…… 杨如给老太太回信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惭愧。她在信里真诚的感谢了老太太的帮助，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然后承诺将在寒假期间认真构思自己的书稿，到时候再麻烦老太太帮忙修改。此外，杨如和秦康一起去百货大楼选了一张蜀绣的手帕和一把宫扇，然后再买了几斤上好的茶叶，和信一起给老太太寄了回去。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到了元旦。 新年第一天，《首都人在纽约》正式上映。这部前所未有的大戏果然引起了一阵风潮。 第一百九十七章 火 《首都人在纽约》是国内第一部全程在美国拍摄的影视剧，对于眼下还没能真正意义上“开眼”看世界，也没有渠道看世界的华夏人来说，无疑带来了一场视听盛宴和心灵冲击。纽约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以及国人在海外的无奈和心酸，无不深深的吸引着观众，很多人看了这部电视剧甚至打消了出国的念头。 电视剧开始的那句题词：“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也随着电视剧的热播火遍大江南北。最终，这部电视剧获得了高达67%的收视率，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在电视剧正在热播的时候，杨妈妈的同款大衣、毛衣、斗篷等也跟着上市了，与之相配的还有各种包包、围巾、皮手套等配件。基本上头天晚上电视剧才播出的款式，第二天杨妈妈在批发城的几间店面就能第一时间挂出宣传海报，然后开始销售同款。 以《首都人在纽约》当下的热度，自然是引发了疯抢。 一直和杨妈妈服装厂保持良好关系的幸运大客户都是直接从服装厂那边一车一车的把货拉走，批发城这边，外人根本就挤不进去。批发城里杨家的铺面门口随时都排着长队，每天早上五点从厂里拉过来的几车衣服两三个小时就销售一空，每天杨家的铺子开门还等不到天亮就已经关门打烊了，而且基本上都是批发城内部的商家自己就消化了，外面进来的人根本排不上号，只能在批发城里进行第二轮交易。 整个批发城都因此而沸腾了，几轮春晚同款卖下来，大家早就知道这家铺子的幕后老板路子野，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野到了这个地步！批发城里的商家仔细研究过从杨家铺子里好不容易买到的大衣，大家都是内行，一看那些大衣的版型、做工、面料就知道这绝不可能是仓促之作，简直是对居中人物服装的神还原！而且每个款式的库存还那么多，这得提前多久就开始准备啊！！ 杨妈妈这边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捡便宜做同款生意，所有人都十分重视，卯足了劲儿想再捞一波。这些冬装从选材到生产前前后后准备了将近半年，可以说比以往任何一次卖同款的准备都要充分，都要走心。 尽管如此，杨妈妈还是低估了《首都人在纽约》的火爆程度，堆积如山的库存没能跟得上需求。很多来找杨妈妈进货的批发商干脆就住在蓉市不走了，带着助手，在宾馆看完当天播出的剧集后，立马给杨妈妈打电话，问今晚播出的某某衣服有没有货，如果有，当晚立即叫人拉走，都等不到第二天正式开门发售。 更让杨妈妈哭笑不得的是，在批发城帮她守铺子的小工还经常被排队批发的人围着求剧透。 此时赶上春节将至，正是家家户户采购过年战衣的高峰期。谁今年要是没有一件时下最火爆的《首都人在纽约》的女主同款大衣，那就在亲朋好友面前彻底输了，春节期间根本就没脸出去走亲戚，更不要说去参加什么同学会，见前男友之类的了，丢人！ 不光是女主，这部剧里的男主的服装也很是出彩，那些大衣和夹克多时髦呀！多潇洒呀！！多有男人味呀！！！不光广大女性盆友要过年，男性盆友也要过年，也要面子哒！ 杨妈这波骚操作更万恶之处在于，让一切跟风几乎没有了操作余地。杨妈库存的款式基本上是电视剧一播出就清空库存，想要跟风的人这边还在跟原料商谈价格呢，电视上的男女主角就又换衣服了，然后杨妈第二天就推出新同款了…… 有了新款，谁还去巴巴的买旧款…… 而且谁特么知道，这一部电视剧演下来，男女主角甚至男女配角到底要换多少身衣服！！ 等电视剧演完再来统一制作同款也行不通，一是那时已经要过年了，原料不好找，二是大家的荷包基本已经被杨妈榨干了，总要留点钱过年不是？等年后再上，人家杨妈那边年后说不定又出春晚同款了，再然后，再然后春装上市，谁还穿大衣！？光追赶都觉得好累好绝望啊！ 二月初，在《首都人在纽约》大结局快要半个月的时候，杨妈妈的服装厂就清空了所有库存。 最后一结算，这一波同款卖下来，利润竟然超过了七百万！看着因为在伦敦买房而几乎清空的存折重新充盈起来，杨妈妈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又有底气了！ 杨妈妈给服装厂的工人发了丰厚的年终奖，然后宣布今年提前放假，工人们一片欢呼。 这是第一次，杨妈妈无事一身轻的过年。 此时离大年三十还有好几天，杨如和秦康还在学校补课，楚思明照例不参加补课请假回首都过年了。杨妈妈在家里蒙头大睡了一天恢复了元气之后，竟然自己翻出课本，开始看书了。 随着服装厂规模越来越大，杨妈妈已经开始感觉到吃力了，而且楚思明也告诉她，不可能无休止的让他的朋友免费帮忙设计衣服，“如果爱”必须要建立自己的设计团队。但是本来目前国内学设计的人就很少，以“如果爱”眼下的规模来看，又哪里有优秀的设计师肯来，人家都去国营企业抱铁饭碗了好吧！所以杨妈妈决定先自己咬牙顶上一段时间。就算未来做大了建立了自己的设计团队，她能多懂一点，下面的人也不敢糊弄她不是？ 看着日渐成熟懂事的老母亲，杨如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杨如上课一直上到腊月二十八，在家休息了一天，和爷爷奶奶小叔叔小婶婶提前吃了团圆饭，就准备去外婆家过年了。 今年杨如母女准备回外婆家吃年夜饭，因为之前已经有两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那边守岁，外婆都已经有意见了。 大年三十一早，杨妈妈穿着《首都人在纽约》同款驼色长大衣，配上她的大牌菱格链条包，带着杨如喜气洋洋的回娘家了。 杨妈妈今年是第一个到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妯娌 杨妈妈到了没多久，杨如的小姨一家也到了。杨如抬头一看，乐了，小姨李惠瑶身上穿的也是《首都人在纽约》女主同款驼色大衣…… 然后没多久大姨妈一家也到了，杨如抬头一看，还是女主同款驼色大衣…… 唯一的区别是，杨妈妈背了个大牌但谁都不认识包括她自己也不认识的包，大姨妈在内搭的黑毛衣上配了条珍珠项链，而小姨妈搭了个大红色的围巾…… 神奇的是三姐妹撞衫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十分骄傲的相视一笑，颇有些咱姐妹都是潮流中人的自豪！三人站在一起，你拉拉我的袖子我勒勒你的腰身，讨论我穿这身衣服哪点艳压了你，你又哪点不如我穿着好看，总之就是我穿着最好看你们都输了就对了…… 大舅舅一家三口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可笑的一幕。杨如再抬头时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还好，没来第四个穿驼色大衣的。讲真，杨如觉得周玲今天穿得还挺出彩，额，虽然那个踩脚紧身健美裤杨如实在无能欣赏，但是上身雪白的短款棉服带来的蓬松感倒是将周玲过分瘦削的身材衬得丰满了些，又显出几分纯情，看着倒是比那些千篇一律的大衣养眼多了。 但显然周玲并不这么认为，她看着杨家三姐妹清一色的同款大衣，脸瞬间就垮了，她觉得自己被时尚圈抛弃了…… 可她能说什么，要不是她自己不听劝非要去养什么海狸鼠，以至于败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倒欠了一屁股债，要不然，以她周玲的身材样貌，穿上这身大衣，绝对艳压李家胖墩三姐妹，成为时尚圈中最亮眼的崽！ 好在周玲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拉着脸不仅输得更惨，而且大过年的很不讨喜，所以她按压住自己的情绪，强笑着和屋里的人打招呼。 一轮互发压岁钱下来，气氛好了不少。 这时小舅舅两口子也到了。 小舅妈张琴一进门杨如就是眼睛一亮。不得不说张琴自从当了模特之后衣品有了极大的提升，已经告别了盲从的阶段，开始注重自我的个性了。她今天这一身黑色皮夹克配黑纱裙，脚上穿了双帅气黑色短靴，手上拧了个机车包，简直酷毙。 周玲虽然也觉得张琴这一身儿说不出的好看，但她罕见的没有心中不爽，而是乐呵呵的跑去挽着张琴道：“哟，你怎么这个样子就来了？大过年的没去买一身儿今年最时兴的呢子大衣？你看看人家大姐她们，可是时髦得很呢！” 张琴被周玲突如其来的亲热劲儿弄得一头雾水，她先和屋里人一一打了个招呼后，才有些奇怪的问道：“我买那个干嘛？我穿那大衣又不好看。大姐她们个子高身材又比较丰满，穿大衣撑得住，还显得特别有气质。我竹竿一样的人穿那种大衣就跟穿了一床毛毯在身上似的，多奇怪！你不也没穿么！” 周玲听了顿时就高兴起来，要知道她自己也和张琴一样，是竹竿一样的人啊！她总算知道该怎么体面得回答她娘家那些亲戚问题了！她笑眯眯的对张琴道：“嗯，我也是去试了，觉得不好看，才没买。” 在一旁和小舅舅寒暄的大舅舅听了就有些奇怪的看了周玲一眼，咦，那天去逛街，老婆不是因为嫌贵才没买的么？？？ 这时人全部都到齐了，难得今年妯娌姑嫂面上一派和谐，连杨如外婆的脸上都添了几分笑模样。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看家里的孩子相互扶持，晚辈们和睦相处。 吃过午饭，男人们就坐在大门口晒太阳抽烟喝茶聊天，时不时和过来过往的街坊拉两句家常，女人们则在后面厨房准备年夜饭。 张琴身体不好，李家姐妹照顾她，就让她坐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摘个菜剥点蒜什么的。 这时周玲从厨房拿了一大盆用开水焯过的白果递给张琴，让她把白果的里衣给撕出来，等下炖鸡要用。张琴笑着接过白果，周玲却没有回厨房，顺势坐下来和她一起剥。 周玲一边剥一边语带羡慕的跟张琴打听：“唉，听说大姐介绍你当模特去了，怎么样？收入应该很不错吧？一个月能挣多少？” 张琴早得过嘱咐，自然不会告诉周玲自己的真实收入，避重就轻道：“这个，当模特其实和上班不一样，每个月没有稳定收入，拍一次照结一次钱。” 周玲继续问道：“那你拍一次照多少钱？一个月能拍几次？” 张琴特别真诚的仔细想了想，才回道：“一次一百块钱，一个月能有个两三次就算不错了，有时候一次都没有。” 周玲完美略过最后那一句“一次都没有”，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一个月两三次，一次一百块，那就是每个月有两三百块钱的工资了，比自己上班收入还高，可问题是人家一个月才上几天班，自己又上几天班！？自己一个月休息的天数怕是都比张琴上班的天数多！ 想到这里，周玲红果果的嫉妒了，可是她按耐住情绪，还笑着恭喜了张琴两句后，貌似闲聊的继续打探道：“你这才当上模特没多久，一个月两三百怎么买得起那么大的房子？你可别哄我是兴华挣的钱，兴华一个扫大街的，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周玲话语里面不加掩饰的轻视，让张琴心里十分不爽，她默默低头剥着白果，没有理会周玲。 杨如的小舅舅李兴华是一名环卫工人，杨如这辈子都还记得，她上辈子小时候，周玲教育威威，不只一次拿小舅舅做反面教材，说你要是不好好读书，长大了就只有像你小舅舅一样去扫大街。周玲对李兴华的轻视，从来都是这么不加掩饰。 等了半天没等到张琴的回话，周玲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可能得罪张琴了，心里不由感叹，这人还真不能有钱，一有钱了，脾气就大了，连句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不过想问的事情还没问清楚，周玲只能笑着用胳膊去碰了一下张琴，亲热道：“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越来越小气了，咱们妯娌间连句玩笑都开不起了？不就是一句话么，还值得你气一回？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李家啊，她们三姐妹是一头的，咱们妯娌是外面嫁进来的，咱们才是一头的，咱们俩可要团结才行！你倒是跟我说说呢，你哪来那么多钱买房子？” 张琴叹了口气，将两口子一早商量好的说辞告诉周玲：“我爸妈私下补贴我的。” 周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你下面还有个弟弟呢，你爹妈不为你弟弟打算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生 张琴的爹妈若是真不为她弟弟打算，张琴又如何会这二十多年来一直被病痛折磨…… 只不过张琴两口子和杨妈妈商量好了，对张琴的家人，就说是杨如外婆悄悄拿钱补贴小儿子买的房子，对李家人，就说是张琴的爹妈拿出棺材本儿来给女儿买的房子，并且还两边都封了口。这样两边都有交代，还不会给好心帮忙的杨妈妈惹麻烦。 想到这里，张琴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强笑着对周玲道：“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什么打不打算的，我和我弟弟不都是我爹妈亲生的么？为谁打算不是打算？还能分出个亲疏远近来？” 周玲连脑子都没过便脱口而出道：“那怎么一样，你弟弟可是儿子！和你这……” 和你这种今晚睡下去都不知道明早起不起得来的短命女儿怎么一样！？钱用在你身上岂不是打水漂了！？ 不过周玲到底没白目到把心里话直接喊出来，大过年的，这么说太不吉利了，脾气再好的人估计都要翻脸。 但她说不说都一样，张琴大致也能猜到那后面隐去的半截没什么好话。这些年来，这样的话，她明里暗里听得多了，有时候连亲爹亲妈都当着她的面儿说过，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张琴笑得一脸灿烂的对周玲道：“你这人封建思想怎么这么严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连国家都提倡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了，你怎么还是那一套老观念，动不动就儿子怎样怎样的？还觉得非要养儿防老不成？难道闺女就不能防老了？你自己想想，你爹妈有事你还能撒手不管？你再看看李家的几个女儿，哪一个比儿子差了？” 周玲听了张琴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年来身边的很多人很多事都在提醒她时代已经变了，可她仍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凭什么她为了家里的男孩牺牲了前程，可轮到她享受福利的时候，时代就变了…… 周玲家的事情张琴大概也听说了些，见她现在这个样子多少能猜到点她心中的想法。张琴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默默的剥着白果。她自认为没有笑话周玲的资格，周玲放弃的是自己大好的前程，而她放弃的，可能是活下去的机会…… 过了半晌，周玲才缓过来，眼眶微红的对张琴道：“我这辈子就是这个命了，我也没什么别的盼头，只盼着威威日后能给我争口气，让我风光一回。妹子，你那边模特工作要是还需要人，你看能不能也叫上我，让我也挣点私房钱。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女人啊，什么都是虚的，还是得手里有钱，心里才有底气。” 张琴沉默了两秒，委婉的提醒道：“这个拍摄基本都是在工作日进行的，要随叫随到，你能请假出来么？或者干脆把工作辞了？” 周玲听了又沉默了。 模特工作再轻松再挣钱，那也是吃的青春饭。女人的青春才几年？哪有在厂里上班来得稳定？也只有张琴这种活过今天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人，才适合干这种工作。她周玲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怎么可能辞了好好的工作去吃什么青春饭！？ 周玲想打听的事打听完了，拿起张琴摘好的菜回了厨房。 今年的年夜饭是杨如回来以后吃得最省心的一次，一大家子三代人，围坐在电视机前吃年夜饭，看春晚，举杯，一起期待更加顺利的来年。 十二点放完鞭炮，大家帮着杨如外婆收拾了一下屋子后，便各自回家了。 杨如的大姨爹今年开了单位的公车出来，直接将杨如母女送回了家。 回到家里，爷爷奶奶房里的灯还亮着。二老听见动静，奶奶出声叫了一声杨妈妈，得到了回应，才熄了灯，放心的睡觉了。 杨如心里顿时被填得满满的，觉得今天最让她安心和欢喜的就是此时此刻了。 大年初一上午，杨家照例收到一大波拜年电话，然后李家兄妹们照例是举家上门蹭饭。 杨如看着满院子的驼色呢子大衣翻飞，觉得脑门儿生疼…… 表弟刘明远在客厅发现茶几上杨如的爷爷奶奶摆着迎客的零食竟然是费列罗巧克力和威尔逊夫人寄来的坚果，顿时发出一阵欢呼，立马拿了小书包进去往里装。表妹孙莎莎小盆友12月才满了两岁，正是活波好动满地乱跑的年纪，那一头黑亮的小卷毛，可把杨如的爷爷奶奶给稀罕的，抱着就不撒手不说，还给了大大的红包。 男人们照例是啥事儿都不做，就坐在院子里喝茶抽烟闲聊，间或凶两声各自的娃。 女人们一会儿去厨房做事，一会儿又挤在杨妈妈房间里试衣服试口红试眼影，时不时还传出或夸张或羡慕或惊喜的笑声。 整个杨家小院儿闹腾得杨如连书都看不进去，却觉得这样的闹腾让人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和安心。 到了下午，杨如的小叔叔和小婶婶也过来凑热闹。 二人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杨如的小婶婶陈西萍多半是怀孕了，已经在家自己验过了，只不过大过年的不好去看医生，因此没有最后确诊，但还是忍不住想来跟大家分享一下他们的喜悦。 大年初一就传来添丁进口的好消息，杨如的爷爷奶奶高兴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只一个劲儿说好，眼睛里泪光闪闪的。杨奶奶更是拉着陈西萍的手到一边去各种确认细节，越问越是笑得合不拢嘴。 杨如则是惊讶得有些傻了，因为这个孩子，上一回并不存在。 在杨如活过的那一回，陈西萍婚后不久也怀过孩子，不过那时候两口子正是最艰难的时候，杨强在琼州岛做走私朝不保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陈西萍去琼州岛看他的时候有了身孕，当时两口子一商量，决定先放弃这个孩子，等以后条件好了再生。结果等后来条件好了，陈西萍却再也没能怀上孩子。 和上一回不一样，这一回，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如今杨强是杨妈妈的服装厂最大的供货商，前不久那一拨电视剧同款可不光是杨妈妈赚了个盆满钵满，杨强也进账不少，两口子还商量着过完年去国外旅行呢。 想到这里，杨如忍不住转头看着满脸红润的张琴，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这一次，也许真的能不一样！ 第二百章 重生标配 陈西萍怀孕的消息不仅让杨如看到了希望，她还从中看到了钱途。 嗯，等陈西萍快生的时候，，“如果爱”就差不多是时候推出孕妇照系列了…… 模特都是现成的不是…… 然后等陈西萍顺利生下小孩，又差不多是时候推出新生婴儿艺术照系列了…… 这些，可都是钱啊…… …… 杨妈在批发城的商铺因为连做了几年春晚同款，年前又出了电视剧同款的骚操作，早已在整个西南地区都打响了名气。 大年初三，开工大吉。 很多做服装批发的外地商人提前一天便来到蓉市，准备初三早上批发城一开门便冲进去抢今年的春晚同款。三十那天他们都仔细关注春晚了，今年倪萍穿的衣服有好几身儿都特别有味道。 早上五点，批发城如期开门，蜂拥而至准备抢春晚同款的批发商们却惊讶的发现，杨妈的几间铺面竟然同时挂上了“旺铺出租”的牌子。 批发城里顿时炸锅了，大家都纷纷传言幕后老板挣够了钱，准备转型进军其他行业了。 然而幕后老板杨妈妈这时正悠闲的在自家小院里，学着她闺女平时的样子，躺在一把摇摇椅上，一边剥坚果，一边背书。 杨妈妈的服装厂今年破天荒的放到大年十五才开工，好让年前卖电视剧同款狠狠加了一个月班的工人好好休息休息。 杨如此时正趴在院子里的大长桌上创作她的《法神》，以她现在的英语水平，写一章并不需要花太长的时间，她打算寒假这几天每天写一章，就当是练习英语作文了 在她身边，秦康已经就位了。现在随着秦杨两家合作越来越多，两家关系也越来越密切，这才刚刚过完年，秦爸爸就把秦康给扔过来了。 秦爸爸现在可以说是干劲十足，开业那一拨促销活动让秦爸爸忙了好几个月，拍照预约日期都排到年后去了，就他一个摄影师根本不够。杨爸爸在他上的摄影培训班上紧急招了两个觉得还不错的同学，进行了骚操作培训后便紧急上岗了。 此刻，杨爸爸已经带着模特和工作人员一起去了蜀西一个著名景区，打算拍一组雪精灵主题的婚纱。不过这种需要在冰天雪地里露肩膀露胳膊的主题自然是不敢带着张琴去的，张琴的心脏病最怕感冒。 于是张琴也彻底闲在家里，在来了杨如家几次都碰到杨妈妈在看书后，张琴一打听得知杨妈妈的服装厂现在缺设计师，心里一动，便也去报了个自考。一方面张琴是为了报答杨妈妈对自己的帮助，想尽量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另一方面是张琴自己也知道模特是吃青春饭的，等将来她年纪大了，转行做设计师也是一条出路。 嗯，如果自己有将来的话。 *** 楚思明一放假就回了首都，还给袁鹏带去了一笔巨款。 饶是袁鹏以成功人士自居已经有些年头了，仍然被这笔两百多万的巨款给吓傻了。他有点不知道要如何花钱的烦恼，之前卡上的钱还有一大堆没用完呢，现在又进账两百多万，而且这之前买的房子都还没全租出去呢，难道又要买啊！？不买的话那干点啥好？买车现在也开不了不是？袁鹏现在还没有身份证，不能考驾照。他一个高中生，整体宅在家看书，也每个花钱的地方，眼看着卡上钱越来越多，也是愁人。 于是袁鹏愁眉苦脸的问楚思明这钱该怎么处理。 楚思明想了一下，就想到了他闺女跟他说的重生人士标配：四合院。眼下手里有了这笔钱，倒是可以打听一下了。 袁鹏听了则是皱了皱眉头，不赞同道：“为啥买四合院啊？现如今成功人士都住电梯公寓或者别墅了，四合院那玩意儿多土多破多潮啊，谁稀罕住呢？你可别一时冲动买来砸手上了！” 楚思明并没有嘲笑袁鹏的想法，因为这的确实代表了眼下大多数人的想法，他要不是有个从未来重生回来的闺女，他肯定也和袁鹏是一样的想法。 他想了想，问袁鹏：“你觉得以后什么东西的增值空间最大？” 袁鹏却想都没想就答道：“当然是房子啦，不然咱们屯那么多干嘛？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们在方庄那房子，这买了才多久，每平方都涨了二百块左右了，一套房子就赚了接近两万块了！我爸累死累活两年都挣不到这个钱，我啥都没干，就挣了不说，而且还是一边收房租一边挣的！还有啥比买房更划算的？可这跟老四合院有啥关系啊，我那可是电梯公寓！” 楚思明点头道：“嗯，眼下的确买房的增值空间最大。可你想过没有，随着城区改造的加速，电梯公寓只会越来越多，这东西一旦多，可就不那么稀罕了，以后只怕是人人都能住上电梯公寓。可四合院就不一样了，四合院是不可再生资源，只会越来越少，特别是城区里的四合院。这个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可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 袁鹏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四合院怎么就成不可再生资源了？电梯公寓那么大的房子都是想修就修，一个破院子还不能再修了？” 楚思明反问道：“哦，那我问你，你要是开放商，你花大价钱拿到一块地，你是愿意修一栋电梯公寓卖出去几百套呢，还是愿意修几个院子只能卖几套？” 袁鹏有些明白了，若有所思道：“自然是修电梯公寓了，每多往上叠一层我就能多卖一层的钱，可地价却是一样的。” 楚思明赞道：“聪明，所以我才说，四合院只能是越来越少啊！而且我们首都城每一座四合院都代表了一段历史，一门手艺，哪是那些新修的建筑能比的！所以像这种卖一套就少一套的四合院，增值空间肯定远远大于普通住宅的。你要是嫌破旧，买了之后按照自己心意重新装修一下不就得了？再说也不见得真要去住，放那儿增值也不错。反正不管你买不买，我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袁鹏狐疑的问道：“你确定你要买？” 楚思明点头：“买啊，除非买不起，那就另说了，买得起肯定买！” 袁鹏继续问道：“思明你跟哥们儿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又在你家老太爷那里偷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内幕消息了？” 楚思明哭笑不得道：“在你心里，你哥们儿我就非要靠听墙脚才能发财？我自己的眼光很差么？” 袁鹏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也不差，楚思明手上的几门生意，都还挺赚钱。于是袁鹏咬牙道：“那行，这一次我还是跟着你干！反正钱放着也是放着，不花出去我心里也不踏实！” 第二百零一章 谜一样的男人 楚思明和袁鹏两个人从外表上看那都是干劲十足的年轻人，既然决定了，立马就要行动。 这个时候首都已经有了房屋中介，之前在海淀区那边买房子，楚思明和袁鹏就找过中介，两人决定这次还是去去找中介，省心。 考虑到两人年纪都太小了，怕被无良中介工作人员欺骗，于是再次出动了万能假爹霍书白。 霍书白这两年给几个孩子当假爹都当得都麻木了，他怀疑他已经在首都城的地产界小有名望，因为他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这时候中介刚刚兴起不久，整个首都也没几家，楚思明他们又总喜欢找名气大的，这一来二去，不知不觉大家就混了个眼熟，只是心照不宣的都不说穿罢了。而且不光是杨如几个，袁鹏现在也习惯找霍书白帮忙。毕竟熟人总比临时雇来的人放心吧。而且成功人士袁鹏也是有付给他高额出场费的，出场一次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如今当假爹已经成为霍书白一个重要的收入组成部分…… 这不，霍书白刚带着楚思明和袁鹏走进首都最有名的一家地产中介，里面的工作人员便笑着招呼道：“呀，哥！又带着孩子来买房啊？” 霍书白：…… 人家都没法称呼霍书白是什么哥，因为他有时候是楚哥，有时候是袁哥，偶尔还当过杨哥和秦哥…… 以至于霍书白到底姓什么，到底有几个娃，现在在首都中介领域已经是一个谜团了…… 不过中介只要自己有钱挣，并不会过多的探寻客户的**，只要你敢拿出有效证件，我就敢做你的生意。 不过这次霍书白的购房需求还是让工作人员震惊了，他一开口就要三套四合院，还最好是东城、西城、崇文、宣武这四个区的。 虽然现在四合院的单价已经不低了，而且面积还大，哪一套不是几百个平方起的，这一开口就要三套，那就是几百万的大生意了！ 接待人员只要想一想自己能从中得到的提成，就激动得手都有点抖了，干完这一波，够他吃几年了！ 这位不知道姓名的什么哥，果然不愧是首都地产界的传奇！谜一样的男人！ 三套四合院，楚思明这是直接把杨妈也算上了。前几天杨妈妈把钱汇到他首都的账户上时两人才通过电话。在电话里，杨妈妈托楚思明在首都帮她看套房子。因为杨妈妈看杨如的样子，多半以后是要到首都念大学的，到时候过来了，周末还可以回自己家住两天，杨妈妈或者爷爷奶奶什么的来看杨如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么想起来，杨妈妈也是一个典型的手里有钱，心里就发慌的主，用光了，也就安生了…… 毕竟是大单，中介的对接人员十分上心，年后不久就传来消息，x王府大街两侧正好有符合要求的四合院出售。 三处四合院在一条街上，面积大小在二百八到三百平方出头不等，报价一百七十万到二百万的样子。 楚思明和袁鹏一起去看了之后觉得挺满意，特别是袁鹏，他觉得这四合院的样子和他心里想的样子差别有点大，虽然看着有些陈旧，但是空间开阔，布局合理，当中还有古木参天，光是想一想夏天在这棵树下乘凉就觉得心里一阵惬意。这种感觉，是住在电梯公寓里万万体会不到的。袁鹏现在隐隐约约有些相信楚思明的话了，这种房子，的确是可遇不可求的，未来增值空间很大啊！ 杨妈妈接到楚思明的电话时被吓了一大跳。没错，她是有拜托楚思明在首都帮她留意一套房子，可没想到楚思明那么大手笔，直接看上了一套王府旁边的四合院！！她春节前赚的钱都还没捂热乎呢，这就又全花出去了！？ 楚思明就把跟袁鹏说的话又跟杨妈妈说了一次，再含混不清的往内幕消息的方向疯狂暗示了一下，最后还下了剂猛药，稍微透露了一下以后四合院可能达到的天文价格。楚思明的传销洗脑再加上杨如还在一边猛敲边鼓，杨妈妈的理智自然只能阵亡了。 要知道她之前听楚思明的话在沪市买的房子自从买到之后一直都在涨价！ 不知道怎么的，杨妈妈发现自己总是特别信任楚思明，她就是有这种把握，觉得楚思明不会害她。事实上她历次听楚思明的也从来没有吃过亏，每一次都是赚得盆满钵满，这可能就是上辈子的缘分？ 杨妈妈也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决定了之后，立马买了机票去了首都。 三人见面商量了一下，袁鹏目前手上资金最充裕，拿下那套大的，楚思明和杨妈妈买的另外两套略小的。 等到交易的时候，楚思明正要犹豫要不要去把徐媛叫出来冒充自家老母亲，然后让霍书白来冒充袁鹏的老父亲，杨妈妈自己负责自己，结果中介的工作人员说不用这么麻烦了…… 中介态度诚恳的疯狂暗示几人，只要你们能拿出正确的身份证信息，就不用叫那么多人出来了…… 反正大家都知道，再叫出来的人也是假的…… 反正这个神秘的哥每次买房都是全款付清，不涉及到欺骗银行贷款的问题，人家愿意喜当爹给别人的娃买房子，中介只要有钱挣，谁去管这些…… 反正现在商品房交易才刚刚兴起，政策不完善，也没个监管…… 等买完四合院，楚思明和杨妈妈再次一夜回到解放前，楚思明心里倒是一点都不愁，她家闺女眼下又结了不少稿费了，女婿的火锅店今年的红利也到账了，他大不了回去找女儿女婿要钱，啃小得了。 杨妈妈心里却空落落的，这钱还真是不经用啊！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是那种几天就能花出去一两百万的败家娘们儿，她总觉得她这辈子有十万块钱就能过上穷奢极恶的日子了…… 开学在即，一穷二白的杨妈妈干脆在楚思明方庄的房子住了两天，打算和楚思明一起回蓉市。 买票的时候，杨妈妈同楚思明商量：“思明，要不咱们坐火车回去算了，反正大家最近都手头紧，咱们两个都那么熟了，也不用硬刚面子，真的。” 楚思明：…… 谁手头紧了谁手头紧了，那是你一个人手紧好不好，我还可以回去啃小的…… 第二百零二章 海归 楚思明寒假归来，还带回了叶子一家回国的消息。 今年过年的时候叶枫一家就回国了，楚妈妈回首都过年时还带着楚思明去叶家串了门，叶枫和叶川两人分别给楚思明发了个大红包。这红包的分量足得即便楚思明如今已经不靠红包过活了，依然觉得这红包大得烫手，不大敢接…… 不过楚妈妈却笑着暗示他可以接。 据楚妈妈说，叶枫一家现在暂时住在亲戚家，他们变卖了在英国的资产，在首都买了房子，等装修好了就搬出去。 说来也巧，叶枫一家买的也是方庄的房子。她们家人多，在英国又住惯了别墅户型的房子，首都的房子看了一圈，哪怕是眼下最好的方庄的电梯公寓商品房，对他们来说也是十分看不上的。于是叶枫一口气在顶楼买了三套相邻的房子，将非承重墙尽量打掉，重新组合出一套大平层来。 叶子一家拿的是英国国籍，要不要申请加入华夏国籍尚在考虑中。所以以华夏目前刚刚出台的房贷政策，她们这种外籍人士暂时没有办法取得银行贷款，只能全款付清。三套房子全款加上装修钱，即便叶枫在英国经营多年，也有些伤筋动骨。 杨如和秦康听了却忍不住感慨叶子运气好。她在英国多年的积蓄现在下手还能在方庄买三个大户型，若是她舍不得花钱，或者是想着再挣几年钱一步到位买个好的，将钱在手里攒个十年八年的，那就呵呵了，说不定到时就一套都买不起了…… 落叶归根的叶子一家在首都算是安下家来，被人连根拔起的老约翰和叶子的二儿子安迪，华夏名叶海的，听说正在找工作。叶子的小儿子比尔，华夏名叶舟，现在正在英国念大学，叶子将是否回国的选择交给了叶舟自己，等他大学毕业了再自己决定是留在英国当比尔还是来华夏当叶舟然后一家团聚。 而叶川，年后就离开了首都，一个人悄悄去了蓉市，他现在在蓉市最有名的华熙医院外科，当一名普通的外科医生。 不过不管叶川本意有多低调，他的学历他的长相就注定了他不可能低调，更致命的是叶川还是单身！！才去医院没多久，他就已经成了全院所有大姑娘小媳妇的梦中情人，再加上现在很多人都迷信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所以平时挂他号的病人也是最多的，可以说但凡他坐诊，就没有一刻是闲着的，看完病的小媳妇儿还基本都是红着脸出来的…… 虽然叶川表现得十分低调，但楚思明说叶川现在正在重新申请加入华夏国国籍，杨如就知道叶川心里还是有想法的，不然也不会全家人都还没决定好，他就先递交了申请。毕竟像华熙这种级别的医院，是不可能让一个外国人出现领导岗位上的。 年后没几天，八中高二就开始补课了。虽说是补课，可学校完全是在上新课，这一学期，老师要把高中阶段剩余的知识点全部讲完不说，还要拉着大家过第一遍复习，任务艰巨。 不过其他学校老师嘴上最常说的那些“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以及“你们不是为我在学”这类的话倒是很少出现在八中老师的嘴里，因为八中学生特别是重点班学生的学习自主性从来不需要怀疑，老师更注重的是培养大家的学习能力和提高学习效率。早晚自习，老师更是基本都不来守的，除非正好有题要讲，其余时间有班委足够了。 八中老师最爱说的口头禅是：“注意效率，你们要是再这样成天只知道傻看书，不注重效率，不总结方法，以后就只有考隔壁那所大学了。如果你们的目标就只是对面那所大学的话，那我建议你，今年就可以去报名参加高考了，何苦再折磨自己一年，你们累，大人也跟着累……” 隔壁很远处是蜀州大学…… 杨如上辈子根本高攀不上的大学…… 求蜀州大学校长心里阴影面积…… 杨如自从分班选了文科，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只要一想到这学期读完她就能彻底告那些别物理和化学题，她就觉得神清气爽。 眼下她早已经停刷黄冈的物理化学卷子了，以她现在的水平，应付会考足够了，不需要再给自己额外加码，平时也就只是按时完成老师课堂上布置的作业。 多出来的时间，杨如除了将时间分配给她的弱项数学外，偶尔也会动笔写一下她的几部烂尾小说，免得封笔时间太长了，她自己都把人物关系和前面埋的坑给忘了。 三月底的时候杨如再次收到威尔逊夫人寄来的包裹。此时杨妈妈在伦敦买的房子手续已经全部完成，威尔逊夫人也正式走马上任成了杨家在英国的管家。 威尔逊夫人的包裹中除了有各种坚果外，还附上了几张她经打理过后的花园的照片。三月的伦敦天气还十分寒冷，但小花园里已有春色。已经长出嫩叶的月季脚下，耐寒的洋水仙和风信子正迎着寒风怒放。 在信里，老太太对杨如寄给她的礼物表示了十分的欢喜，在信的最后，老太太照例是委婉的催稿…… 不过好在这回杨如手中总算有三十章存货了！ 杨如再去买了些茶叶，和着手中的稿子一起，给老太太寄了回去。 结果没想到的是，才一个多月又收到了老太太的回信…… 和信一起的还有老太太修改过后的稿子。杨如算了一下时间，基本上老太太是一收到手稿第一时间看完改完就给她回信了。 信中老太太对杨如的进步表示了惊讶，但老太太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她想知道杨如对自己这本小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位。如果杨如只是想写一本青少年读物的话，那么以她目前的英语写作水平就足够了，已经能够直接发表了，可这样未免可惜了这么一个前所未有的故事。若是杨如是想写一本畅销小说的话，那文笔就还欠缺了些，威尔逊夫人建议杨如多看看莎翁的原著。 杨如手里拿着老太太寄给她的全套莎翁，觉得心里亚历山大，那句“我写小说就只是为了钱”的真心话，此刻怎么都有些说不出口。 第二百零三章 生与死 杨如的小婶婶陈西萍大年初一传出怀孕的喜讯，一出了大年十五，小两口就被双方父母催着去医院做检查，结果确实是怀孕了，而且从b超情况以及末次月经推测，婴儿已经三个月左右了。 这小两口也是心大到肿的货色，胎都坐稳了才发现怀孕，不过这样一来，也免去了两边长辈的担心。杨妈妈至今只要一想起陈西萍怀孕期间，还去杨她的服装厂帮忙搬货，心里就一阵后怕。 陈西萍发现怀孕后，她的妈妈便每日过去帮她做饭，照顾她。可是到了四月，陈西萍的爸爸突然生病住院了，陈妈妈两头跑照应不过来，便回去专心照顾陈爸爸，陈西萍便由杨如的爷爷奶奶继续接手照顾。 杨如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意见，毕竟这是一个前世从未出现过的新生命，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只是她一听说陈西萍爸爸住院的事，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使劲捋了捋脑海中关于陈西萍的记忆。 在杨如和秦康回来的那一年，陈西萍的爸爸，杨如一直管他叫陈爷爷的这个人，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在她记忆中，陈爷爷过世的时候她好像还在念小学，后来都过了很久了才知道，当年陈爷爷得的是肺癌。 杨如今年已经满十二岁了，六岁念小学，念到六年级刚好是十二岁…… 如果按照原来的进程，今年九月她就该读初中了，也就是说，如果过去不发生任何改变的话，陈爷爷已经没几个月好活了，可陈西萍还大着肚子，预产期正好就在九月…… 想到这里，杨如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跑去杨妈妈房间问她，陈西萍的爸爸究竟得的什么病。杨如心里总抱有一丝希望，觉得这一回，也许不一样了呢？ 杨妈妈听了杨如的问题脸色一僵，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这孩子，一天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尽操这些心干嘛？” 杨如自打念书起成绩就没下过前两名，因此杨妈妈从不哔哔杨如学习方面的事，就算是哔哔，也是哔哔她一天到晚傻看书不爱惜身体什么的，像今天这样说她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还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这样的态度本身已经说明了问题。 杨如想了想，做出一脸傲娇的样子对杨妈妈道：“我听奶奶说陈爷爷在华熙医院住院，我在华熙可是有熟人的哦，没准可以帮忙的！” 杨妈妈一脸哭笑不得道：“去去去，一边儿看书去，别跟这儿添乱了。你小小年纪能在华熙有什么熟人，要是人家思明说这话我还信，你？算了吧，咱们母女两个谁还不知道谁啊！行了啊，乖，看书去吧。” 杨如抱住想跑的杨妈妈不放，嗷嗷的据理力争道：“是真的嗷妈妈，我去年在英国认识的那个牛津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很厉害很厉害的叶医生今年回国了，现在正好也在华熙！不过算起来，我虽然也认识叶医生，可他的确应该算是思明哥哥家的熟人。” 牛津大学医学院这几个字深深的吸引了杨妈妈，她虽然不知道牛津大学医学院到底牛不牛，可她知道牛津大学很牛啊！学校都姓牛了咋可能不牛！？ 和眼下大多数华夏人一样，杨妈妈心里也是相信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的。西医嘛，西方来的玩意儿，肯定是西方人更牛对不对！而且是姓牛的西方学校出来的医生，就更更牛了对不对！！ 虽然之前的本土医生已经基本宣告陈西萍父亲的病没救了，住院不过是为了减轻痛苦罢了，但杨妈妈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丝希望，她觉得这事儿得听听国外回来的专家的意见！她甚至连叶川是什么科，到底对不对路都没问就觉得这事儿还有一线希望…… 杨妈妈如今和陈西萍感情好，实在不忍心看她大着肚子还要承受丧父之痛。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叶医生看了她父亲的病仍然治不好，若是能有办法多拖些时日，让他看一眼孙子也好啊！ 想到这里，杨妈妈眼眶都忍不住红了，略有些激动的说道：“好孩子，你陈爷爷得了很严重的病，是肺癌，已经晚期了。你小婶婶，你小婶婶那个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大家都瞒着她，若是叶医生能有办法，那就太好不过了！不过这事儿找你肯定不管用，还得找你刘姨帮忙对吧？” 说完也不等杨如回答，便急匆匆的跑去客厅给楚思明的妈妈刘卿兰打电话。 经过了艺术照事件以及电视剧同款楚妈妈抢先穿事件，杨楚两妈妈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再说在楚妈妈心里，原本就是把杨妈妈当亲家处的，都是亲戚，关系能不好！？ 因此楚妈妈接到电话后一口就答应了杨妈妈的请求。 叶川今天正好不坐门诊，在办公室接到楚妈妈的电话后，立刻找护士问了陈爷爷的床位，将他的病例和各种检验报告拿来仔细看了，又找相熟的同事一起讨论了一番，得出的结果依然是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无法救治。 不过如果只是想延缓几个月生命让他看到小孙子的出生，叶川觉得也许还有办法。 叶川告诉陈西萍的妈妈，印度在抗癌药这方面颇有些成效，特别是肺癌。虽然陈爸爸的病发现得太晚了，但是若只是短期延缓生命，还是有可能做到的。这种药国内现在买不到，不过他在牛津医学院念书时有来自印度的同学，可以想办法帮忙买到这种药。 陈妈妈听了拉着叶医生的袖子，泪眼婆娑的问道：“这种药能治好我老伴儿么？只要能治好，再多钱我们都愿意花。” 叶川摇了摇头，声音天生多情，说出的话却无情。 他说，太晚了。 看着陈妈妈眼中希冀的光芒破碎然后泯灭，叶川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也许只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所以才显得有些空。 他看过太多这样的眼神。 得到消息的杨如有些自责，若不是她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如果在陈爷爷的病还是早期的时候就提醒他去医院做个体检，也许就还有救。 秦康却拍了拍杨如的肩，安慰道：“放松点如如，你只是运气好重生了一回，你又不是飞升，你没有办法改变每个人的命运。陈爷爷这一回如果能看到新生命的降临，就已经比上一回好太多了。你看，一切都在变好，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第二百零四章 劝 杨如奶奶搬走前和杨妈妈私下有一场对话。 嗯，其实也不算太私下，正好杨如出来上厕所，听了个话头就觉得好有兴趣的样子，于是就继续听墙脚听了个全场…… 杨如的奶奶说了两个事情。 第一个事情算不上意外，杨如的奶奶让杨妈妈找个保姆。 杨奶奶说，他和爷爷这次搬走了，几年内可能都不会再搬回来了，毕竟现在还只是照顾孕妇，以后卸货了可是还要帮忙带孙子的。带孙子这个事情，哪里有个尽头？一岁有一岁的带法，十岁了又有十岁的带法，要知道，可不是所有的孙子都跟杨如似的那么省心可以基本不用管的。杨妈妈平时工作那么忙，现在家里经济条件也允许，奶奶就劝她再请个保姆来做家务。 嗯，这个事情，基本没什么争议，谁还乐意做家务咋的！？婆媳两人迅速达成共识。 第二个事情就很让人很意外了，杨如的奶奶劝杨妈妈再找一个人结婚。杨奶奶连人选都帮杨妈妈物色好了，她看上了秦康的爸爸…… 杨妈妈：…… 听墙脚的杨如：…… 让杨奶奶意外的是，这事儿居然是杨妈妈有些不愿意，杨奶奶原本还以为杨妈妈一直没再婚的阻力在自己老两口身上呢！自作多情了不是！？ 杨妈妈确实是打从心眼儿里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就挺好，自己赚钱自己花，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想玩儿多久就玩儿多久，不用和任何人商量请示，家务爱做就做，不爱做找保姆做，小日子过得美滋滋，为啥还非要找个男人来伺候？而且不光是多个男人的事儿，是又多了一个家族的人要应酬，这是嫌自己事儿少了不是？ 杨奶奶：！！！ 时代果然是变了啊…… 杨奶奶语重心长的劝杨妈妈：“惠琼啊，话也不能这么说。按理说你想这么一个人守着，我作为你的婆婆心里应该只有高兴的。可这么多年处下来，咱们早已情同母女，我这是真心为你打算。我和你爸结婚这么多年，烦他的时候也觉得要是一个人就好了，谁也不用伺候多自由啊。可大多数时候，过日子有人搭个伴儿，就显得没这么难捱了。你就算是不为你自己想，你也要为如如想一想。你们这一代，都只能生一个孩子，这人一老了，难免有个生疮害病的，到时候如如一个人照顾你，连个换手的人都没有，多辛苦！她自己还有自己的一家人要照顾，还有工作要顾，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杨妈妈埋着头没有吭声。 杨奶奶又继续劝道：“你要到了妈这个岁数才知道，儿女什么的迟早都是要从自己身边飞走的，能一直陪在身边的，也就是你那讨人嫌的爸了，儿女都是别人的，只有老伴儿才是自己的。那句老话叫什么来着，瘸子在嫌瘸子丑，瘸子走了断只手。” 杨妈妈叹了口气。 杨奶奶继续说道：“回头我和你爸搬走了，你们满院子的女人小孩也不安全，出个什么事情连个撑场子的人都没有，要是有个男人在家，我和你爸也能放心点不是？再说了，你娘家又有些不省心的亲戚，我和你爸这一搬走，这屋子可就空出一大间来了，明年康康考了大学，自然不会再租咱们家的房子，这屋子又空出一间。到时候你那弟妹想搬过来，你拿啥理由堵她的嘴？我倒不是说见不得你娘家亲戚来住，只是这亲戚间相处啊，还得讲个远香近臭，搬进来的时候都是欢天喜地的容易极了，想叫人搬出去可就难了，到时候连亲戚都没得做。” 杨妈妈眉头都皱了起来，这的确是个难题，别的不说，杨如外婆要是发了话，杨妈妈指定是无法反抗的。 想到这里，杨妈妈问道：“妈，你怎么就看上人家老秦了？” 杨奶奶笑道：“老秦这个人啊，我看了很久了，是个老实能吃苦的，对人也真诚。可是女人再婚不能光看这个，还得看你和对方的孩子合不合得来。半路夫妻毕竟比不上原配，各有各的孩子，都想为自己的孩子多打算，心就齐不了。这夫妻两个如果不齐心，日子过得还有啥意思？我看你和康康就很合得来，康康这孩子从小就没感受过什么母爱，住在咱们家这两年对你是既尊重又依赖还有些照顾，我看他对你，也就是变个称呼的问题了。惠琼啊，这是缘分，再婚能遇到这样的缘分，很是难得，别错过了。” 杨奶奶见杨妈妈有些动摇，继续下猛药：“你和老秦不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么，还用的是一个名头，两家合作到最后，关系越缠越紧，还不如干脆合并成一家，你看看这是老天都在前面给你安排好了！” 杨奶奶最后发出会心一击：“我看如如那孩子，以后多半是楚家媳妇，你现在一个寡妇在家，人家楚先生平时都不好上门，得避嫌不是？你要是再婚了人家小刘对你也能再多几分真心。” 杨妈妈这下是妥妥震惊了，咋，咋她闺女就成楚家的媳妇了！？咋，咋听奶奶的意思，刘卿兰还有些防着自己咋的！？ 杨奶奶看了杨妈妈那个懵逼的样子就呵呵了，一脸老辣的指出：“不然你以为人家思明那孩子为啥有好处都叫上你？那还不是人家看上咱们家如如了，不然你以为呢？难不成是看上你？” 杨妈妈：…… 听墙脚的杨如：…… 奶奶您真的误会了，人家楚思明看上的还真是我妈不是我…… 杨奶奶继续向杨妈妈展示着她惊人的洞察力：“再说小刘，你也别怪人家小刘，哪个女人不护食，尤其是人家楚先生那样的人，这是人之常情！这种事不防患于未然，难不成等出了事再来后悔？你不信你就看看，等你成家之后，你们两家的关系还能比现在更亲近些。你现在这样吊着，人家两口子想和咱们如如亲近，都碍手碍脚的。” 杨妈妈：…… 感情她单身这个事儿还成她闺女的绊脚石了咋的…… 第二百零五章 喜事 杨如简直要被自家奶奶善解人意的情操给折服了，只是奶奶，您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绿你儿砸么…… 杨如超想冲进房间告诉她奶奶，奶奶，您儿砸他其实还在的…… 此时的杨妈妈明显被杨奶奶给忽悠瘸了，她有些犹豫得问道：“妈，瞧您说得，人家老杨现在可不比以前在单位的时候了，他那影楼生意好得不得了，以他现在的条件，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怕是都没有多大的问题，何必找我这种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您说得人家老秦就跟白菜似的，随便咱们拱啊？” 杨奶奶一副智珠在握的语气道：“惠琼，说到看人你眼光就不如妈了，老秦对你的态度我也观察了很久了。我敢说，老秦肯定对你也有那个意思，不然你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为啥总是跑那么快？不吃锅巴干嘛围着锅边转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老秦那是顾着我们老两口的感受，又见你也没那方面的想法，人家才没开口的，由此也能看出，老秦的人品确实不错。这事儿只要你点头了，就交给妈，妈去问他。你放心，搬走之前一定帮你把这事儿问清楚。你们要办事儿就赶紧的，等回头西萍的爸爸那边有啥事儿了，反而就不美了。” 杨妈：…… 她有啥好不放心的…… 感情她就是个锅巴啊…… 不过杨妈妈从来都不是个扭捏人，杨奶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杨妈妈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了。杨奶奶确实是真心在为她打算，这让杨妈妈心里十分感动。她仔细想了想平时和秦爸爸相处的情形，觉得两人以后就这么过一辈子其实也还不错，就点头答应了。 杨如上辈子和秦爸爸打了十多年的交道，十分清楚秦爸爸的为人。自己的老母亲下半辈子能得秦爸爸照顾，她自然是放心的，可这事儿要怎么跟她亲爹楚思明说去啊…… 杨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大半夜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亲爹开口。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睡好的杨如将这个事偷偷告诉了秦康，秦康听完也傻了。 他虽然也叫了杨妈妈十多年的妈，改口完全无压力，可他没想到杨妈妈有一天真的变成了妈…… 而且他有预感，楚思明知道了一定会把气出在他的头上的，他这是造得什么孽哦…… 不过还能怎么办，父债子偿呗…… 杨如同情的拍了拍秦康的肩以示安慰，两人到底没敢亲口将这个绿油油的消息告诉楚思明…… 剩下的事自然顺利成章了，杨奶奶出面说媒，秦爸爸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这些年秦康一直住在杨家，两家人感情原本就很不一般了，一切都水到渠成。 等楚思明知道他的前老母亲做媒把他前妻许配给秦康的爸爸时，两个人都准备领证了…… 楚思明：…… 他这是作的什么孽哦，两辈子的亲妈争相恐后的想绿他…… 不过楚思明也知道，不管他多不愿意看到，但这一天迟早还是会来，他总不能自私到非要前妻替他守寡吧…… 在低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经历了对秦康各种横挑鼻子竖挑眼之后，楚思明看上去总算回归了正常。 杨妈妈和秦爸爸因为是二婚，原本没想过要大办，两人默默扯了证，暗搓搓的拍了婚纱照后，打算就通知两边的直系亲属一起简单吃个饭认认亲戚就完事的。结果万万没想到，楚妈妈知道了这个事后，高兴得不得了，非要拉着楚爸爸一起去凑热闹。杨妈妈这才有些信了杨奶奶说的话，啧啧，这年头，寡妇还真是万人嫌啊…… 楚爸爸要来的话，吃饭的规格就得调整了。结果又是楚妈妈，主动帮忙，在她们单位定点接待上级的酒店，用单位协议价订了一个气派的大包间…… 楚思明好不容易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看着自己现任老母亲对自己被绿这个事情表现得如此欢欣鼓舞，心情又抑郁了…… 他老母亲那点花花肠子他早就看穿了，可是为了避免自己被绿的可能，就兴高采烈的跑去绿你儿砸，这是为哪样啊！！！ 更命苦的是，他作为前妻的合伙人，私下还给前妻封了个超级大红包送嫁，妥妥的人财两失…… 不过楚江南夫妇到场也有个好处，秦家人对这门亲事高度重视起来。 原本秦爸爸在秦家是个边缘人物的，他再婚秦家二老觉得丢脸都不想来的。 秦家一家人都是正正经经在国营企业上班过日子的人，就出了秦爸爸这一个不本分的异类，好好的铁饭碗工作辞了不干，要去学人做生意！秦家二老原本还奇怪来着，怎么儿子好好的就辞职不干了，现在总算找到原因了，是被外面的女人给撺掇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秦家二老对杨妈妈的印象很不好，一点都不想去参加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饭局，二婚还摆什么饭局，简直是丢人！ 二老觉得秦家真的是家门不幸，当初秦爸爸要娶秦妈妈时二老就不同意，结果秦爸爸不听老人言，非要娶，这下好了，结果不提也罢。这二婚就更不靠谱了，居然事先一点口风都没露，就直接通知他们要娶个做生意的女人！这生意场上能有什么本分的好女人！家门不幸啊！ 结果秦爸爸的兄长秦爱国得知楚市长夫妇将作为女方直系亲属以外唯一的特邀嘉宾过来参加婚宴时，亲自跑了一趟父母家，各种摆事实，讲道理，最终说服秦家二老参加了秦爸爸的再婚宴。 请客那天，杨妈妈被张琴的一双巧手打扮得光彩夺目。杨妈妈原本就长得还不错，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打扮起来，把秦爸爸看得移不开眼。 席间，楚妈妈毫不掩饰自己一家和杨家关系是如何的亲如一家，不停的夸杨妈妈是多么优秀多有才华的女人，颇有些给闺蜜撑腰的味道。楚爸爸也破天荒地的配合着老婆的幼稚行为，不管老婆说什么，楚爸爸都一脸真诚的点赞。 一顿饭吃下来，倒是让楚家二老对杨妈妈的看法都转变了不少。 嗯，二老直接把杨妈妈从拒绝来往户转变成了不要招惹户…… 第二百零六章 如康 秦爸爸在和杨妈妈结婚后便搬进了宝瓶街107号院，秦康这一回是彻底的搬过来和杨如同住了，连周末和放假都不需要回家了。 不过秦爸爸的加入让楚思明觉得很有些不自在，还好没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了，楚思明考完试第二天，便立刻坐飞机回了首都，连考试成绩都不等了。 对此杨如和秦康什么都做不了，这件事，只能等楚思明自己想开。 杨如开学就要读高三了，这个暑假，学校肯定是要补课的，真正放假的时间只有十天。 不过等期末成绩出来后，她和秦康还是按原计划由家长出面请假了。一方面，去英国继续学习是早就已经计划好的，威尔逊夫人在那边连写作培训班都已经帮他们报好了；另一方面，杨如也想在这个假期多陪陪楚思明，就算什么也不能提，能默默陪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班主任老师们早就习惯了杨如三人从来不参加假期补课这件事，反正人家考试成绩从来都是交替出现在年级榜首，还有什么可操心的？这种霸榜现象在分班后更加明显。分班之后文理科成绩分开张榜，分别只计算高考要考的科目。在甩掉了自己不擅长的累赘科目后，杨如和秦康的成绩优势更显得一骑绝尘了，有时候连楚思明都被落在后面老远。 学生在哪里学不是学？八中老师一向是以引导为主，更注重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如果学生按照自己的方法和节奏学习能取得更好的学习效果，老师一向是乐见其成的。因此杨如和秦康的请假十分顺利，班主任除了交代二人去各科老师那里把假期补习要用到的习题和卷子领走外，就是交代二人暑假在家自己复习时要注意劳逸结合，千万别把身体给累垮了。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学习有多拼，年级上的老师基本都有所耳闻，因此老师们根本不担心他们回家会不学习，老师只担心他们累垮了身体影响考试的发挥。 杨如和秦康一放假就收拾行李去首都和楚思明回合，三人再从首都出发去伦敦。 叶子一家早已经回国安顿了，这次来机场接她们的自然是威尔逊夫人。老太太显然也是清楚杨如三人的行李量的，专门借了个商务车来接他们。 半年没见，威尔逊老太太看着倒是更有精神了，大家热情的拥抱过后，一路有说有笑的一起往城里进******敦的天下着小雨，穿一件外套还有些发凉，可车里的气氛却很热烈。半年不见，大家都有很多话想说，就连最近一段时间比较沉默的楚思明话都明显比平时多了起来。 杨如见楚思明总算愿意说话了，忙小心翼翼的在一边围绕楚思明的话题做扩展。结果楚思明敏锐的察觉了杨如的小心思，白了她一眼后又懒洋洋的不说话了…… 杨如：…… 等到了新家，杨如一推开们，便觉得扑面而来一阵暖意，紧接着是食物的甜香，威尔逊夫人下午在这边为大家精心准备了小点心来着。嗯，英式小点心嘛，讲真，闻着还是很不错的…… 让杨如三人感动万分的是，晚饭威尔逊夫人准备的居然是华夏菜，正好就是去年夏天杨如三人最后离开时做给威尔逊夫人吃的那三道菜：土豆烧牛肉、糖醋排骨和宫保鸡丁。 三人在威尔逊夫人期待的目光下一一品尝了这三道菜，味道真是出乎意料的地道！要知道，去年杨如三人做这道菜时，为了照顾老太太的口味，是做了一些改良的! 杨如忍不住惊叹的问道：“夫人，您上哪儿去学的这三道菜？味道真是超级棒！” 威尔逊夫人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这几年你们那儿过来留学的人越来越多了，谁还没几个华人朋友？” 杨如臭美道：“但是像我们仨这么优秀的华人肯定不多！” 威尔逊夫人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吃完晚饭，杨如打开行李，第一时间将手稿奉上，威尔逊夫人忙接过稿子，美滋滋的泡了壶茶端回自己房间看稿子去了。 等到八月底杨如三个回国的时候，杨如写的稿子威尔逊夫人已经基本上不需要怎么修改了。杨如答应威尔逊夫人，等她今年回去忙完高考的事，明年暑假再来英国的时候，一定把这本书的第一集写完，然后先出版出来看看反响。 九月开学，杨如和秦康正式成为一名高三的学生，楚思明却没有回来。 照理说他可以等到高三下学期再转回首都念书的，但有些事想得通是一回事，要天天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 离开之前，楚思明主动把手中服装厂和影楼的股份按市价估值转给了杨妈妈和秦爸爸。从此，这两门生意和楚思明再没有一点关系。 杨妈妈今后的人生已经有别人护着了，楚思明觉得，他是时候也该淡出杨妈妈的生活了。 杨妈妈和秦爸爸对于楚思明的离开非常遗憾，苦劝无果后，只能接受楚思明的提议。杨妈妈以为楚思明是因为要回首都继续读书，以后都不会再回蓉市发展，才急着处理手中资产的，她想着楚思明这几年对自己一家的照顾，提出高于市场的价格买走楚思明手里的股份，结果被拒绝了。 等服装厂和影楼都与楚思明交割完毕，杨妈妈和秦爸爸把两家“如果爱”并在了一起，嗯，还走后门注册成立了个听起来名头很大的如康集团，两家“如果爱”则分别为集团下两家子公司，至于成立集团公司要求的第三家子公司嘛，呃，暂时还是一家皮包公司…… 杨妈妈和秦爸爸在杨如和秦康的口中也升级成了杨总和秦总，在日常生活中这样半开玩笑的喊起来，倒是避免了不少尴尬。 秦爸爸如今管理影楼，已经基本不再亲自给客人拍照了。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带着张琴两口子出门拍摄一些样板照，然后将公司的摄影师叫到一起培训，讲一讲拍摄要点什么的。 杨如的小舅舅李兴华，为了有时间多照顾张琴，在秦爸爸的主动提议下将他在环卫局的工作辞了，到秦爸爸的公影楼和张琴一起上班。 秦爸爸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照顾杨妈妈的亲人，另一方面也有主动避嫌的意思。毕竟他老带着张琴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外出拍照，旁人说起来也不好听。 第二百零七章 各自 事实证明，秦爸爸的求生欲是无比强烈而且正确的，这一番表现挣下来，哄得杨妈妈对他又多了几分真心，人前人后提起秦爸爸都是赞不绝口的笑模样。 秦爸爸对杨如小舅舅的这番照顾，极难得的不仅没有让杨如的大舅妈周玲眼红，反而还很高兴。 在周玲眼中，李兴华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扫大街的，那种工作辞了就辞了，有什么可稀罕的？如今可算换了个工作了，虽然只是给一个暴发户亲戚打工，可至少她周玲不用再和一个扫大街的人做亲戚了！这种亲戚，说出去都有些丢份儿不是？ 至于秦爸爸没有向她们家李兴龙抛出橄榄枝这件事，被周玲解读为识趣，毕竟她们家李兴龙可是在国营厂子里上班的，是铁饭碗！怎么可能把工作辞了去给你一个暴发户帮忙？就算是亲戚也没这么不知好歹的吧？这事儿就是求她她也不可能同意！ 周玲原本就不是个嘴严的，这番得意的小心思没多久就被杨如一家知道了…… 杨如听说了之后难得的一点都不生气，她不仅不生气，简直就想呵呵哒了。杨如记得很清楚，就在后年，她十四岁也就是原本应该上初二那一年，杨妈妈和大舅舅两口子所在的工厂在国企改革的浪潮中一马当先的倒闭了，杨妈妈领了两万多块钱的散伙费回家待业，大舅舅两口子估计也是差不多的待遇。 但是一直被家里人看不起的小舅舅就不一样了，小舅舅所在的环卫局，可是一直坚挺到杨如回来那一年都还好好的…… 李家兄弟姐妹上班的厂子全都组团倒闭了他依然还上着班…… 再说也没听说过那个城市有环卫局倒闭的，人家是行政机关…… 不仅如此，小舅舅还有事业编制…… 小舅舅因为小时候念书不行，很早就参加了工作，工龄也就特别长，最后退休的时候，每个月拿六七千的工资，在一众自己买社保多年的苦逼兄弟姐妹中，人家是退休工资最高的…… 照杨如看来，整个李家，如果非要选出谁的工作辞了可惜，那也就只有她小舅舅了…… *** 时间一晃就到了九月中旬，陈西萍如期顺产生下一名男婴。 这年头除了杨如的《小说大王》，就数某奶奶的小说最流行了。然而杨如写的几篇小说都对孩子取名没有指导意义，要么就起得特别糙，比如说《杨良修仙传》的主角杨良之类的，要么就全是历史人物。因此在起名这个事情上，某奶奶的小说在民间明显占了上风，引领了一股风潮。月子里的陈西萍在翻遍的字典之后，给她儿砸取了个奶奶风十足的名字：杨庭轩…… 等陈西萍操心完儿砸名字的事，闲得脸蛋疼的她又开始操心儿砸出生日期的事。原因无他，她觉得儿砸出生的日子不大好。杨庭轩是九月十二号出生的，晚了十多天，正好耽误了九月一号上学，还耽误了将近整整一年时间。 陈西萍有种预感，同样都是老杨家的种，她家杨庭轩应该也有神童的基因！让她这个亲妈看着神童杨庭轩被耽误整整一年，她感觉自己做不到！ 因此陈西萍打算一出月子就找关系将杨庭轩的出生日期改在八月十二号，这样就能提前一年入学了，反正9稍微弯一下就变成8了，应该不会太费事儿…… 然而这事儿陈西萍到底没有做成。 杨庭轩满月宴过去没几天，陈爷爷病情突然恶化，经抢救无效死亡。 陈爷爷，不仅咬牙挺到了孙子出事，还挺到了女儿出月子才放心的撒手而去。 陈西萍接到消息时整个人都傻了，虽然在满月宴上看见瘦得皮包骨头的父亲时她心中已经有不太舒服的感觉，但是她压根儿没朝那方面想，不是想不到，是压根儿不敢想。 陈家人按照陈爷爷的意思，一直将陈西萍瞒得死死的。也正因为如此，陈爷爷的离开，让陈西萍一丁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她彻底懵了。等陈西萍强忍着心痛手脚发软的瘫坐在病床前的时候，陈爷爷已经连遗言都无法交代了。 等料理完陈爷爷的后事，陈西萍大病了一场，半年都没缓过劲来，自然也顾不上给杨庭轩改出生日期的事了。 陈西萍的父亲过世后，杨强干脆也学杨妈妈，买了一个小院子，彻底重新装修了一番之后带着自己的爹妈和陈西萍的妈妈一起搬了进去，大家彼此间有个照应不说，三个老人轮流看着一个孩子也能轻松些。 这一年的春节杨如母女就是在杨强的新家过的。杨如的爷爷奶奶和陈西萍的妈妈大肆操办了一番，想让家里添些喜气，缓一缓陈西萍的悲痛。 过完年后，陈西萍总算逐渐走了出来。 *** 楚思明回首都后，去了袁鹏就读的学校。 眼看开学就要上高三了，老师们辛苦了三年也即将迎来收获的季节，这个时候楚思明出现了。 以楚思明的成绩，这相当于突然空降了一个绩效奖，像这样成绩好又有背景的孩子，哪个老师不想结缘？几个重点班的班主任都想把楚思明争取到自己班上来，几番协调后，楚思明选择了袁鹏所在的那个重点班。 班主任老师投桃报李，让楚思明和袁鹏做了同桌。 楚思明也没有让班主任老师失望，心中憋了一股子邪火的他，转校之后的第一次月考就艳压了所有同学一大截，取得年级第一不说，还带着袁鹏的总分也涨了一大截，一时间让他的班主任喜得如获至宝。 嗯，成绩好的男孩子总是带有一层滤镜的，成绩好家世还好的孩子就更加引人注目了。楚思明那样的少年，长得好成绩好家世好三好占齐了不说，还一点少年人的轻狂都没有，沉稳内敛，眼角眉梢还有些忧郁气质，这种少年出现在学校，那就相当于拍电视剧时全剧就只给他一个人单开了滤镜不说，每次出场还自带bgm…… 一学期下来，楚思明收的情书都快赶上他刷的卷子了，业务范围覆盖全校所有年级，甚至还有相邻的学校…… 就连袁鹏都从情书里发现了几个好苗子，可是楚思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一副懒心无肠的样子。 袁鹏仔细想了想楚思明这半年来的不同寻常之处，最后毫无求生欲的问道：“思明，你跟哥们儿说句实话啊，你提前了半年就转回首都上学，是不是在蓉市那边失恋了，回来躲避情伤的啊？不然咋那么多马子，你一个都没看上啊！？” 楚思明：…… 第二百零八章 偶遇 半夜放完鞭炮从杨强家出来，杨妈妈和秦爸爸商量，今年家里有两个孩子高考，要不这会儿去庙里上柱高香，求菩萨保佑家里两个孩子高考考个好学校。 大过年的，秦爸爸自然不会拒绝这种提议。不过秦爸爸对烧香这种事不太在行，于是问杨妈妈：“那依你看我们去哪里合适？” 杨妈妈其实也不在行，不过她想了想，建议道：“不然我们去文殊院给文殊菩萨上香，文殊菩萨佛号带个‘文化’的‘文’字，我琢磨着高考这事儿归他管！” 秦爸爸点了点头，老婆的话真的很有道理。 一家四口到了文殊院，杨妈妈秦爸爸去找大和尚上香去了，杨如和秦康跟杨妈妈打了个招呼后便一起去了第二殿。 第二殿中观音大士的像前，杨如十分虔诚的跪在蒲团上默默述说着自己的心事。杨如没有许愿，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切都好，好到有些不真实。如果现在这样还不满足，还要求神许愿，那就太过贪心了。她今天来，本就无所求，嗯，她就是来找菩萨汇报工作的，汇报完近况，又说了一下将来的打算。 等杨如和菩萨唠完嗑，跪拜，起身后，再看着观音大士那张洞察世事的脸，觉得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两世为人，她心中多了许多敬畏。 杨如的奶奶是正经皈依过的居士，在奶奶两辈子的指导下，杨如的一套跪拜流程十分专业，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杨如起身后和站在一边等他的秦康耳语了几句，便准备去找杨妈妈和秦爸爸。 两人一转身，发现一个熟人站在身后。 是叶川。 叶川站的地方光线昏暗，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杨如有些惊讶的招呼道：“叶医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回首都过年么？” 叶川十分随和的笑道：“嗯，没回去，今年我要值班。我和单位同事一起来的，他们上香去了。我，嘿嘿，我不信这个，所以自己随便走走，没想到碰到了你们两个小家伙。你们怎么独自在这边？父母呢？要不要我带你们去找他们？” 杨如笑道：“他们也去大殿烧香去了，我们这就过去找他们，你要一起过去么叶医生？” 叶川笑了笑：“你们先过去吧，我估计我同事还有一会儿，我再四处逛逛。你们小心点，我看这庙里门槛高，你们个子小，别摔着了。” 杨如和秦康一起点了点头，和叶川礼貌的道别后，便去大殿找杨妈妈她们了。 叶川在后面凝视了杨如和秦康的背影半晌，又回头望了望观音大士慈悲的脸，神色悲喜莫辩。 *** 杨如母女大年三十是在杨如的小叔叔杨强家过的，大年初一不变的节目自然是李家兄妹在宝瓶街107号院欢聚。 今年杨如的爷爷奶奶搬走了，所以杨家人来得特别齐，连杨如外婆和大舅舅两口子也来凑热闹了。杨如越来越觉得李家的团年饭其实是在大年初一的，年三十的年夜饭已经基本名存实亡了。 周玲上一次来宝瓶街院子的时候是杨爸爸过世第二年的清明节，距现在已经有两年多了。 两年来小院的变化很大，花木更加繁盛了不说，家里的装修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可以说只要有杨如在，以杨妈妈对她宠爱的程度，小院的布置就一直是跟着杨如的心意走的。这就意味着，小院的装修风格始终是领先于时代的。 杨如每年暑假都和秦康楚思明结伴出去旅行，看见喜欢的古董家具和摆设什么的都会买了或寄或背回家，几年累计下来很是淘了不少好东西回来，让宝瓶街的院子看着越发别致起来。 就连楚思明的妈妈也极喜欢杨如家的装修风格，得闲经常过来找杨妈妈喝茶聊天，探讨点亚洲邪术什么的。楚妈妈还不只一次语带羡慕的跟杨妈妈抱怨说她住的地方装修太土气了，和她洋气的照片墙根本不搭，她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楚爸爸单位分的房子装修出来搬过去住…… 周玲挽着杨如外婆的手臂陪着她一间一间房间的挨着参观，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这院子看上去就好像电影里的房子一样气派。 来之前周玲就听说这院子里现在空了两间房子出来，杨如的爷爷奶奶搬走了空出一间，之前在这里租房子的大官儿家的儿子也搬走了又空一间。她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考察这两间空屋子，这么好的院子，要是她家威威能住过来就好了。院子斜对面就是八中，蓉市最好的学校，这环境，不正和书上说的，古代那个谁的老母亲搬了三次家搬到学校旁边，然后儿砸就出人头地的故事惊人的相似么！ 可是转了一圈下来，周玲深深的失望了。这房子看着倒是越来越好，比前两年她看着还要好不知道多少倍，可是空房间却一个都没有了…… 在杨如的爷爷奶奶和楚思明相继搬走，秦康父子又加入进来以后，这院子趁机又重新装修了一次，做了大调整。 杨如搬进了爷爷奶奶原先住的卧室，秦康则搬进了他岳父楚思明原先住的卧室， 原先在主卧旁边的杨如的房间被杨妈妈打通做了衣帽间，衣帽间里柜子、衣服什么的摆得满满当当。周玲专门去仔细看了，衣帽间那一格一格的柜子竟然是直接用墙砖砌起来的，然后在外面包上一层木板，又结实又好看。柜子门用的是透明玻璃做的推拉门，里面满满当当的衣服配饰什么的一目了然，看上去又整洁又洋气。不过这么一来，这房间的功能也就定型了，除了做衣帽间外，基本无法转型，如果非要改回卧室可就要动大工程了。 秦康原来住的小房间现在住的是保姆。 这一番安排下来，不多不少，房间正好又用完了。 要是换在以前杨妈妈没有结婚的时候，周玲还可以撺掇杨如外婆发话，让杨如母女住一间卧室。可现在杨妈妈再婚了，总不能叫杨如跑去和杨妈妈秦爸爸一起挤一个卧室吧…… 虽然杨如的卧室让周玲很是眼馋，宽敞透亮不说，这个季节还铺了一层羊毛地毯，光看着就十分暖和，赤脚踩进去又柔软又温暖，舒服得好像连心都跟着暖化了一般。 秦康的卧室周玲也十分满意，和杨如的卧室温暖舒适的风格不同，秦康的卧室走的是北欧风，简单大气，看着就觉得心里清爽敞亮。 不过眼馋归眼馋，周玲还是没有白目到叫秦康给自己儿砸腾位置的地步，听说这一次大装修，还是人家秦爸爸出的钱。不过周玲随即就想到杨如和秦康今年已经读高三了，七月就要参加高考了。听说这两个孩子都一心要考首都那两所顶尖大学，到时候去首都读书了，这房间可不就空出来了？那时候倒是可以找杨如的外婆想想办法，不然这么好的房间白白空着多可惜！两间卧室，秦康那间房间的装修风格还挺适合威威的，杨如这间她和杨如她大舅两个住，刚好不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以后上班就有点远了。 第二百零九章 麻将 周玲挽着杨如外婆逛完整个院子，感慨万千的走进客厅坐下。男人们照例是在外面晒太阳喝茶聊天啥事儿不做，李家三姐妹连带着张琴则是下厨置办午饭。 秦康这是头一回参加李家的家庭聚会，杨如的大小姨单独给他包了个大红包，李兴华两口子更不用说了，对于二人来讲，秦康不仅仅是亲戚家的小孩，还是老板的儿砸，红包自然也不可能小了去，只有周玲，直接把给杨如的红包一分为二拆成了两个发出去了事。 吃过午饭，男人们圆了一桌麻将，女人们则在客厅里面聊天吃零食看春晚重播。大家都特别喜欢杨如家的零食，杨妈妈拿出来待客的零食几乎全都是现在外面买不到的。别说周玲了，就算是杨如的两个姨妈来，每次也是直奔客厅，像只馋猫似的在茶几上东翻西翻的找吃的。 倒是张琴，慢悠悠的剥了一小把开心果后，便拍了拍手不吃了。李家姐妹见了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周玲则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才吃了几颗就不吃了？你觉得不好吃？” 说完周玲还又剥了一颗放在嘴里，没问题，超好吃啊！ 张琴笑道：“我吃一把量就差不多了，吃多了肠胃也受不住。” 周玲若有所思的看了张琴一眼，没有再说话。 杨如的表弟刘明远，在吃完整整一盒巧克力后，他老母亲李惠玉实在受不了他那丢人现眼的馋样，将手里的几颗坚果往盒子里一摔，恶狠狠的指着他骂道：“你出门的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是来找你姐姐请教寒假作业我和你爸才带你出来的！你特么蹲这儿猪一样吃了一下午，作业你问你姐了么！？” 刘明远一脸委屈道：“嗷，老妈啊，我怎么没问，一来我就问我姐寒假作业的事儿了，我姐说寒假作业这种东西根本不必在意，随便填满就行了，老师根本不会看的！” 李惠玉：！！！ 此时正坐没坐相的趴在自己房间的地毯上美滋滋看书的杨如，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表弟给坑了，直到听到杨妈妈在客厅叫她。 杨妈妈看着一脸懵逼的女儿心立刻就软了，觉得不该把女儿叫到客厅来问话，那么多人，搞得跟公审似的，多伤小姑娘面子啊！杨妈妈突然就觉得她家如如只不过是不小心说了句大实话，有啥错？老师本来就不会看假期作业嘛，老师都做得，她闺女有啥说不得的？ 杨如的大姨妈其实心里也没觉得是多大个事儿，不过是小孩子间的玩笑话罢了，自家大姐爱面子一时冲动要把女儿叫来问话，结果很显然，大姐看着女儿又心软了…… 和教训一个小姑娘比起来，杨如的大姨妈对欣赏自家姐姐的窘状更有兴趣。 见大家都不说话，杨如懵逼道：“那啥，妈，要是没事儿我出去了啊？我正看书呢！” 周玲忙叫住杨如，语气温温柔柔的问道：“等等如如，舅妈问你，你是不是跟你表弟说寒假作业不重要，老师根本不会看，撺掇你表弟放假在家傻玩不写作业？” 杨如表示自己有点懵，她早上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但她好像又不是这么说的？？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刘明远一眼，刘明远脖子一缩把目光移开，杨如就基本心里有数了。 周玲见杨如不说话，又问道：“你看看，你自己学习那么努力，却叫你弟弟不用努力，这是什么道理？都是一家人，你是不是怕你弟弟成绩好了，把你比下去了，所以才去撺掇你弟弟不学好的？你大姨妈平时多疼你啊，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大姨妈么？” 这话说得，上纲上线很有水准啊！ 杨妈妈今时不比往日，在自己厂里做主惯了，在外人面前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厉害人，很听不得有人这样阴阳怪气的挤兑自己闺女，眉毛一立就要发飙。 杨如见了忙给老娘使眼色，叫她稍安勿躁。杨如刚才一直没开口，让周玲能有机会哔哔完那些屁话，是杨如在等刘明远坦白，可周玲话都说完了，刘明远还没站出来，杨如就决定小小的坑这个没担当的表弟一把。 杨如一脸淡定的说道：“舅妈，这事儿没您想得那么复杂。我还小，你能想得到的那些事儿我都想不到，我早上是跟明远说过寒假作业不必在意，老师不会看，随便把空白填满就行了。可我跟着还说了，要想提高成绩得多做卷子和习题。我和明远已经说好了，初三那天一起去逛新华书店，我和康康一起好好帮他选几套适合他的习题册，做了比做寒假作业有用多了。另外，我上小学时做过的卷子和习题到现在我妈还帮我留着的，我刚才问明远要不要带回去看看，明远一口就答应了，可高兴了。” 杨如的大姨妈听了一脸惊喜道：“是么？明远今天这么乖，知道主动学习了？” 说完又感慨的对杨妈妈道：“还是你们家如如有办法，这死孩子我在家怎么说他他都不听，叫他写个作业跟要他命似的，稍不留神就钻进游戏厅了，结果一到你这儿，居然还知道自己找题做了！” 刘明远苦着一张脸不敢说话，他记得他早上明明已经严正的拒绝了表姐这种不合理的提议哒！他哪有可高兴的一口答应了，他又不傻…… 然而看着杨如乐呵呵的望着自己的样子，刘明远求生欲极强的没有开口，从小和杨如交手的经历让他知道他这个看着和善的表姐就是只阴险的笑面虎，若是自己此时忤逆了她，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招数等着自己呢…… 果然，刘明远绝望的看见，他阴险的表姐一出了客厅，立马直奔院子里找他爹去了。也不知道杨如跟他爹说了什么，他爹一直点头，然后牌打了一半就暂停了，跟着杨如去了书房，抱了好大一个箱子出来，往院子门口走去…… 刘明远觉得有点想死…… 他刚才为啥要嘴贱甩锅给表姐，就算甩给秦康哥，后果也绝对不至于如此惨烈！ 晚上吃过饭，张琴两口子因为一向休息得早，便先回去了。剩下的人，男女各圆了一桌麻将。 期间秦爸爸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叫秦康上去顶一圈。不过秦康很快便因为牌艺过于精湛被大人们轰了下去，美其名曰小孩子家家不许赌钱…… 秦康下去之后换了在一边手痒看了很久的杨如外婆披挂上阵。 杨如外婆平时一般都是和几个退休老婆婆一起打点八毛钱封顶的小麻将，第一次上阵这种四块封顶的，心态就有些崩。 然而打麻将这个事情，就是拼个心态。像杨如外婆那种，每一把只想着迅速胡个小番就跑路，有机会做大翻都不做的，怎么可能赢钱！杨如外婆缩手缩脚的打了几把，虽然看着赢得次数挺多，但基本都是好不容易连续赢几次五毛的，就输个四块的。最终杨如外婆在点了个一炮双响之后翻脸推了麻将桌，最后大过年的一家人不欢而散…… 杨如：…… 秦康：…… 秦爸爸：？？？ 杨妈妈：呵呵哒！ 第二百一十章 大家抽 大年初五，高三年级就开学了。这是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学期，教室后面黑板上硕大的高考倒计时让整个教室的气氛都变得肃杀起来。 同学之间讨论得最多的话题就是报考什么学校。 然而杨如和秦康并没有受到这股风潮的影响，任谁来问二人，都回答说没想好。一来二去的同学们就都觉得他们有些矫情，便没有人再去问了。开玩笑，你们俩个分别是文理科班的年级第一，左右不过就是那两所学校，不是华清就是燕京，这事儿还有啥悬念不成？有什么想没想好的？同学之间还保密咋的！？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对此杨如和秦康都觉得很无辜，招生考试报都还没出来，每所学校哪些专业会在蓉市招人，招多少人现在一概不知，你们一群人在瞎忙活啥？就算左右不过那两所学校不也还要选么！ 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早就商量好了，到时候等招生考试报发下来，看哪所学校今年招生的专业能把三人一起收了就报哪所学校。具体专业？到时候看了招生简章再说呗，所以她们是真的没想好嘛。 杨如和秦康的淡定连带着也影响了和她们走得近的胡亮。胡亮在跟着同学浮躁了几天后，也冷静了下来，不再关注填报志愿的事。他私下跟杨如透露，他决定要跟着秦康走，秦康考哪里他就去哪里，秦康要是去华清燕京，他的成绩上不了，那就找一个离华清燕京最近的大学随便读一读。 杨如听了这话心里别扭的不得了，总觉得这胡亮是不是拿错了女主角的剧本。你特么一个爱看小录像的龌龊钢琴男，跟着我家男人走是几个意思…… 胡亮还跟杨如透露，他父母其实希望他考蜀州大学。在他父母心中，除了首都沪市那几所最顶尖的大学，剩下的重点大学其实都差不多，还不如考个离家近的，平时回家也方便。 胡亮说完后，表情凶狠的对杨如道：“哼！他们两口子这是在做梦！想我在身边，好方便她们一直管着我揍我啊？我才没那么傻呢！” 杨如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里面满满都是故事，于是笑着问道：“咋了？这是又挨揍了？我记得上次你不是说你爸爸承诺以后再也不动手打你了么？这才多久啊？有一年没有？” 胡亮一脸悲愤道：“别提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了，爸爸的嘴，骗人的鬼！我当初就不该轻信他！” 杨如八卦兮兮的打探道：“关键是你干啥缺德事儿了啊？这儿都高三下期了，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要是没干出点天怒人怨的事儿你爸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揍你吧，莫非你那些vcd被你爸发现了？” 胡亮眼睛一瞪，抗议道：“我说如如，你能不能想我点好事儿！？vcd才多薄一张啊！？我有那么蠢么，连张碟子都藏不好！再说碟子我都放寝室床底下呢，他怎么可能发现！” 不得不说，自从进入了vcd时代以后，胡亮的收藏又丰富了不少，“黄亮”绰号再次响彻年级…… 杨如不解的问道：“那你为啥又挨揍啊？除了这事儿，你身上也没别的嘲点了呀？最近一次的考试成绩也挺好。” 胡亮露出一个万分疑惑的表情：“我偷我爸的钱被发现了。” 杨如：…… 这不是找打么，你疑惑个屁啊…… 胡亮忙解释道：“不是，你不知道内情，这顿打我原本是不该挨的，我爸还不至于为了二十块钱揍我，关键是作案金额对不上啊！我明明只偷了他二十块钱，他非要我坦白四十，我咋坦白？我明明只从他包里抽了两张十块请你和康康吃烧烤了呀！我就算想屈打成招，也交代不出资金流向啊！我爸却非要说我这是盗窃加撒谎两罪并罚，你说我冤不冤？明明是他自己记错了，还有脸打我？就他这表现还想我留在蓉市上大学！？绝无可能，老子绝对有多远考多远！” 杨如想了想，偏头问道：“你挨打的时候你妈在干嘛？混双没有？” 胡亮十分欣慰的摇头：“我妈这次倒是出奇的厚道，没跟着我爸起哄瞎胡闹，世上只有妈妈好啊，以前是我错怪她了！” 杨如听了眉毛一挑，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胡亮见了立马反应过来，一脸如遭雷劈，结巴道：“你，你的意思说，那，那二十是我妈拿的！？卧槽！！我说我爸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又是打牌喝酒回来的，包里有十张十块的，我就抽了两张，一点没贪，怎么会被发现！原来我妈也在抽！” 杨如拒不认账道：“少年，我可没说是你妈啊，是你自己想到的哟！不过你动脑筋想想咯，就你一个人抽，你爸可能还不会发现，要是还有别人和你一起抽，那钱就少了快一半了，不发现才有鬼了！” 胡亮一脸崇拜道：“如如，我发现你年纪虽小却洞明世事啊！这事儿指定是我妈没跑了，没想到我们家的悬案就这么被你给破了，看我这周回去找我妈要赔偿去！” 要问杨如是怎么知道的，呵呵，因为这个事情她表弟刘明远正在干啊…… 初三那天她和秦康带着刘明远去逛新华书店选习题册，刘明远居然跑来跟她和秦康炫富！杨如当时就呵呵了，要知道，刘明远因为爱钻游戏厅，他父母一向管他零花钱管很紧。用刘明远他爹的话来说，刘明远这样的倒霉孩子就不配有零花钱， 在杨如的一再追问之下，刘明远坦白了钱是在他爹口袋里抽的。经过长期的观察，刘明远发现他爹对自己身上的钱一点b数都没有，特别是晚上喝了酒打了麻将回来，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所以他开始半夜起床翻他的爹扔在沙发上外套包里的钱。他已经干了好几回了，每次只抽几张，目前为止，一次都没被发现过。 杨如一听就呵呵哒了，正好初一那天，她不小心听到大姨妈也跟自家老母亲说了同样的话，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大姨妈说她在自己家里找到一条财路…… 鉴于刘明远初一那天甩锅给自己的恶劣行径，杨如没有提醒他有人和他一样在挖他爹的墙脚。杨如美滋滋的坐等刘明远东窗事发被胖揍一顿。 结果没想到刘明远还没暴露，胡亮先爆了…… 第二百零一十一章 疑问 眼看高考将近，同学录再次风靡起来，美名在外却又库存不足的杨如和秦康正绞尽脑汁的搜刮脑海里的鸡汤来写同学录，而楚思明在首都却混得美滋滋。他把写给初中同学的临别寄语原封不动的给高中同学又写了一次，这些滋养心灵的鸡汤，被无数仰慕楚思明的女生传抄，引发了新一轮示爱狂潮，又一轮情书轰炸向他袭来。 然而楚同学仍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惹得眼红的袁鹏再次作死的询问楚思明，是不是心里有人了，是不是失恋了才回首都疗情伤的…… 楚思明这回真的是连个白眼都懒得给袁鹏了。 哪知袁鹏这次是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了，见楚思明不理他，还一脸八卦的追问道：“你不好意思说，那我来问你好了。你就跟我说说，杨如那小姑娘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跑回来是不是因为人家小姑娘不要你了？” 楚思明一脸不可思议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关人家如如什么事儿！？” 袁鹏吃惊道：“咦？你不是喜欢杨如么？难道你不是因为和杨如闹掰了才黯然回到首都的么？” 楚思明这时才知道袁鹏脑中早已自行导演了一出情感大戏，不由怒道：“你特么一天这么能编我看你也别跟着我考什么华清燕京了，你自己去考中戏北影的导演系得了！你要是不去，我华夏怕是要损失一名可以问鼎奥斯卡的优秀导演！” 袁鹏一脸不信的反驳道：“你不喜欢杨如？你没想过和人家小姑娘谈朋友？拉到吧，骗鬼呢你！你要是对人家小姑娘没企图，干嘛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样子，上哪儿都带着人家，还把人家领回去见家中长辈！？” 楚思明听了眉头紧皱，他对杨如满满的父爱竟然会让人产生这种误解？这袁鹏难不成是眼瞎么！？ 他忍不住反问道：“杨如那么聪明可爱懂事的小姑娘谁见了会不喜欢，难道你不喜欢？可喜欢也分很多种吧！我还走哪儿都带着秦康呢，秦康也是见过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难不成我也想和秦康谈朋友？” 袁鹏突然觉得楚思明的话好发人深思，他狐疑的看着楚思明，开始认真思考杨如和秦康到底哪个是楚思明的真爱，哪个是幌子…… 楚思明气得直接踹了袁鹏一脚，怒道：“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思想，人家杨如和秦康高考后马上要来首都和咱们在大学胜利会师的，我和她们闹掰个屁啊！我看你是平时片子看多了，才能脑补出这么多荒谬的剧情。” 袁鹏听了不由有些疑惑，他承认他平时是喜欢看片子，可他看的那些片子哪有什么剧情！？ 他继续追问道：“那非亲非故的你为啥对杨如那么好啊，你到底把人家当什么啊？” 楚思明一脸慈爱的回答袁鹏道：“实话告诉你吧，杨如那小姑娘，我是当闺女养的，这事儿你可别往外说，我就告诉过你。” 袁鹏：！！！ “那那那秦康呢！？你当儿砸养的？”袁鹏听到这个答案都惊得都结巴了，这特么是什么喜好！？他只听说过身边的同学有认哥哥妹妹玩暧昧的，怎么到了楚思明这里，直接认上干爹了？这都差辈分了，还怎么玩暧昧！？这一步迈得有点过于大了啊！ 楚思明一脸悲愤的答道：“秦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女婿。” 袁鹏：！！！ 袁鹏被彻底震惊了，感情杨如和秦康才是一对，楚思明你特么就是个在一边默默付出的小透明，传说中的备胎！？哥们儿你的爱好伟大啊！ 问题是，像杨如和秦康那种年纪的小不点，就知道谈恋爱了？有没有那么早熟啊！？ 楚思明看着袁鹏一脸同情的样子，不得不再次重申：“我严重警告你，不许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对杨如，从头到尾就没有起过一点别的心思，从一开始，我就是把她当闺女养的！你自己也知道杨如还是个小不点，她才几岁？我有那么禽兽！？” 袁鹏半信半疑道：“既然你不是回来疗伤的，那为什么学校那么多女生追你，你一个都不动心啊？要知道里面有好几个我都心动了！” 楚思明活动了一下手指，严厉的教训袁鹏道：“你够了啊！又不是喜欢你的，你动个屁的心！你不要忘了自己现在是学生，你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你有闲工夫琢磨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都多做几张卷子了！？你忘了你答应你爸你妈的事情了？你对得起他们辛苦上班供你读书么？一天到晚还有工夫来操心我的事儿！哪来的道理规定有人追我，我就必须动心了？老实告诉你，咱们学校里那些女生都太幼稚了，全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袁鹏十分震惊的打断楚思明的训话，失声问道：“卧槽思明，你是跳过级的，班上就你年纪最小了，你还嫌别人幼稚！？莫非真如我妈说的，男人在小时候总是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觉得有魅力会疼人，其实这是恋母情节在作祟？” 楚思明：…… 妈的好想打死这个臭三八…… 袁鹏却不知死活的继续建议道：“那要是你喜欢成熟的，我倒是有个现成的人选。你觉得丁露如何？丁露现在就很成熟啊，过年聚会的时候你也见着她了，如今她那个样子，可不就是你喜欢的调调？我记得她以前也喜欢你来着，如何，考虑一下？” 袁鹏一边说一边还做了个挺胸的怪动作。 楚思明：…… 妈的他更想打死这个小流氓了…… 说起丁露，楚思明简直是一声长叹。 丁露今年回首都过年时和楚思明、袁鹏等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儿聚了一回。 在美国求学几年下来，丁露完全像是变了个人，烫了个大波浪不说还染了头发，再画上个烈焰红唇的大浓妆，看上去特别成熟，一点都不像学生，看着倒是像二十五岁左右的女人。明明是个小女孩，脸上的神情却莫名有些沧桑。 说起丁露，袁鹏也有些欷，忍不住对楚思明道：“我过年看见她第一眼时都没敢认，她那样子看着倒像是长了我们一辈儿似的，你说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二百零一十二章 专业 楚思明想起他从老母亲那里听来的丁露家的八卦。 当年丁露去了美国，原本是寄宿在一个美国家庭的。可丁露自幼娇养，很不适应那里的生活，没住几个月就情绪崩溃了。丁爸爸丁妈妈为此还专门去了一趟美国，重新为她租了房子。丁妈妈更是留下来做了两年陪读，只逢年过节和放假的时候才带着丁露回国和丁爸爸一家团聚。 丁爸爸转业之后在楚爸爸的帮助下，去了蓉市一家效益还不错的国企担任领导。由于长期身边没人照（监）顾（管），所以丁爸爸就被别人照顾了…… 等丁妈妈发现的时候，那个帮忙照顾丁爸爸的女人肚子都八个月大了。丁妈妈气极了，要求丁爸爸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并且把孩子处理了，丁爸爸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小桃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 丁妈妈被这句话气得头晕眼花，差点没昏死过去。在家哭了几天后，决定和丁爸爸离婚。 丁爸爸对丁妈妈的退让十分满意，想着丁露毕竟也是自己真心疼爱了一场的女儿，因此在财产分割时没有再作妖，自认为基本做到了公平公开公正，和丁妈妈平分了夫妻财产。 结果没想到丁妈妈也是个狠角色，拿了钱后直接找丁爸爸的上级领导把丁爸爸举报了…… 在这个年代，婚外情是很严重的作风问题，丁爸爸还是被前妻实名举报的，再加上丁爸爸的空降原本就触及了单位一些本土势的利益，所以各方面一运作，丁爸爸就被双开了…… 一个连工作都木有的老男人，那个什么小桃还给你生个鬼的儿砸啊！小桃不但及时止损去医院做了引产，还机智的带走了丁爸爸的存款。丁爸爸从此一蹶不振，直到现在人都还在首都的家里待业，到处找关系想要重新开始。 丁妈妈则把手里的资产处理了，毫不留恋的和丁露去了美国。 在丁家人眼中，即便丁爸爸已经是家族弃子，那也不是丁妈妈可以随便拿捏的，他们觉得是丁妈妈毁了丁爸爸的前程，因此丁家人连丁露一起不待见了。这次丁露回来，就住在丁妈妈娘家那边。 不过楚思明倒是十分佩服丁妈妈，觉得丁妈妈这个人十分有担当。 因为楚妈妈后来和丁妈妈聊过一次这个事情，楚妈妈问丁妈妈心里怪不怪丁露。 丁妈妈感慨万千的说，这男人要出轨，你在不在身边他都会出轨，和丁露有什么关系？孩子长成什么样子不是孩子自己决定的，很大程度是取决于父母的教育方式。丁露是他们两口子自己一手娇养的，如果不是他们夫妻经营不善导致家里出了问题，像丁露这样的女孩子在家娇养一辈子也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说到底这还是她在为自己做的事情买单，怎么能怪到丁露身上去？ 其实丁家的事情在袁鹏所住的大院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袁妈妈怕袁鹏把心分到了可怜的狐朋身上没告诉他而已。楚思明当然就更不会去跟袁鹏讲人家一个小女孩子家的八卦了。 等招生考试报上各校的招生计划出来后，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一合计，决定一起报考燕京大学。 楚思明报考的金融专业，秦康原本想报计算机专业的，被楚思明无情的否决了，楚思明叫秦康来跟着他一起读金融，美其名曰帮闺女看着他…… 秦康原本就对学什么专业没多大执念，因为他知道将来就业的时候，专业能对口的情况太少了，所以也没过多纠结，老岳父让学什么就学什么咯。杨如则是看着燕大的金融专业居然文理兼收，作为一个对专业同样没执念的人，她就美滋滋的夫唱妇随了。结果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在大学再次同班。 袁鹏跟着楚思明一起报考的燕京，选的是会计专业。在袁鹏心里，他一直还记得小时候楚思明忽悠他将来要帮楚思明管账的事。 胡亮见秦康的志愿定了燕京，跑去找地图研究了半天，发现离燕京大学最近，而且他分数差不多够得着的重点大学就是人大了。于是交志愿卡那天，胡亮暗搓搓的假装不小心弄脏了头天晚上他父母给他填好的报考蜀州大学的志愿卡，问班主任老师重新要了一张，自己偷偷改报了人大的新闻专业。 胡爸爸胡妈妈接到人大录取通知书时都懵了，熟知儿子秉性的胡爸爸胡妈妈迅速反应过来儿子肯定是背着自己改了志愿，原本两口子还觉得人大也不错，也是所顶好的大学了，再者，胡亮长大了一心想脱离父母掌控这个事情也让胡爸爸胡妈妈有些心灰意冷，所以两人原本也没打算收拾胡亮的。哪知道胡亮如愿拿到人大录取通知书后还把胡爸爸胡妈妈当傻子似的，一个人在那儿演戏，要死要活的嚎着怎么把他调配到人大去了，他要去教委讨说法吧啦吧啦的…… 结果胡爸爸胡妈妈忍无可忍，在原本是皆大欢喜拿录取通知书的日子，给胡亮来了个混双…… 杨如和秦康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杨妈妈和秦爸爸在结婚时请客的那家酒店订了个大包间，请两边家里的亲戚一起庆祝了一番。 考上燕京大学请客这么风光的事秦康的爷爷奶奶当然不会拒绝出席，二老不仅爽快的给了秦康一个大红包，连杨如都沾光得了个大红包。 秦家二老如今也不得不承认，不管杨妈妈自身如何，会教孩子倒是真的。二老原本以为他们家秦康已经是世上罕见的优秀孩子了，没想到同样是八中就还有个和秦康一样优秀的杨如，更没想到这杨如的妈妈居然还成了秦家的儿媳妇！这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请客那天楚妈妈照例是跑来蹭杨秦两家的家宴，她知道自己看中的儿媳妇人选居然上大学又和小儿砸相遇了，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她原本还担心楚思明少年人没个定性，回首都一年把小姑娘给忘了，到时候让她再上哪里去找一个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合心意的儿媳妇去啊！现在好了，原来两个小家伙虽然分开了，但一直劲往一处使呢！ 第二百一十三章 电脑和手机 杨如和秦康考完试第二天对了答案，心里便对自己能考到的分数基本有数了。两人对比了一下燕京大学去年的录取分数线，都觉得自己问题不大，便开始收拾行李，只等拿到录取通知书，就立刻出发去英国过暑假。 今年暑假二人的任务还挺艰巨，首先《法神》第一部要着手出版，然后《小说大王》那边，三篇小说的存稿也不太多了，这也是这个假期亟待解决的问题。 不过好在这次总算是可以不用带习题册和卷子了，连稿签纸都不用带了！因为早在去年，杨如和秦康就实现电脑码字了…… 不过说多了都是泪…… 去年杨妈妈在没有和杨如秦康商量的情况下，花了三万巨款，给杨如和秦康一人武装了一台大屁股的486电脑，看得杨如心窝子疼。1994年，蓉市连电话拨号上网的技术都木有，买两台电脑回来为哪样啊…… 整整三万块啊，干点啥不好！？在地段差一点的地方都能买个小户型了！杨妈妈就买了这么两个玩意儿回来！老母亲你知不知道你上辈子工作了十多年，到厂里倒闭那天，你才领了两万多块的遣散费啊！ 不过杨如和秦康总算因此进入了电脑码字的阶段。此时已经有word软件了，两人装好软件后，尝试着码字，没一会儿工夫，用惯了液晶显示屏的二人就觉得眼睛疼…… 杨如听威尔逊夫人说，伦敦那边如今已经能买到笔记本电脑了，今年才上市的，还是thinkpad的，杨如准备过去买两台笔记本，除了方便暑期码字外，等开学了带去学校也方便。 在正式的成绩出来前两天，楚爸爸便拿到了杨如和秦康的成绩，虽然没有发生考到状元的狗血剧情，但也分别是全省文理科前三名的高分，被录取是不存在什么问题的。 这时候楚思明那边也提前拿到了成绩，他和袁鹏都考得很不错，据可靠的内部消息称，被燕京大学录取也没有什么问题。 嗯，这个内部消息来自楚奶奶。搞了半天，楚奶奶退休以前就在燕京大学任教，得知楚思明三个志愿填报了她以前任教的学校，楚奶奶高兴得不得了，一直眼巴巴的盼着成绩出来好去打听今年的录取分数线。等确定了三人都能被录取后，又开始眼巴巴的盼着杨如和秦康赶紧来首都，说要带他们去拜访几位很不错的老师。 楚思明告诉杨如和秦康这个消息时显得十分得意，杨如和秦康却是无语得很，楚思明这个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些。 二人想了想，以楚思明的成绩，其实就算是把学籍转到蓉市参加高考，那也是能上华清燕京的水平，可他偏偏要做一个拿着首都户口的八中叛徒，而且亲奶奶居然还曾经在燕京大学任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明明可以堂堂正正靠实力，你却偏偏要走关系？？？ 在杨如和秦康积极准备去首都和楚思明汇合的同时，杨妈妈和秦爸爸也在商量，想趁着这个暑假过去首都，把去年买的那套四合院装修出来，好让孩子们周末能有个去处。要知道从今年的五月一号起，华夏国也开始实行双休制了，现在一个星期可有两天的空闲时间呢，难不成一直窝在学校里？周末回家洗洗衣服也方便些啊，总不能老去打扰楚思明的爷爷奶奶吧？ 秦爸爸不由感慨起杨妈妈的远见来，一早就在首都和沪市乃至伦敦给女儿置办了房产，感觉以后杨如不管去哪里读书，都能有个落脚处。和杨妈妈比起来，他这个爸爸当得就太不称职了，他为秦康做的事太少了。 杨妈妈听了秦爸爸的夸赞，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这哪里是自己有远见，这些房产可都是楚思明叫她买的。说起来，楚思明这孩子，以前明明和她很亲的，可自从回了首都读书，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自己联系了。杨妈妈打了几次电话去楚思明的爷爷奶奶家，想关心一下他的近况，都没找到人。要不是这次杨如秦康高考填报志愿和楚思明那边频繁打电话讨论，三人最后还报考了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专业，杨妈妈都要以为三个孩子之间闹掰了。 不过杨妈妈最后也没去成首都，一方面杨如心疼她大热的天两头跑，另一方面，杨如也着实不是很放心老母亲的蜜汁审美，生怕杨妈妈把再过几年就要身价不菲的四合院装成了农家乐，于是便推说楚思明已经答应了找装修队来装修，实际上则早就暗中把她和秦康一起琢磨的装修草图传真了一大堆给楚思明，托楚思明找靠谱的装修队先开工做基础装修，具体材料什么的等她们来了首都再和装修队那边具体沟通。 杨妈妈一听说楚思明答应接手这个事情，那还有什么可操心的？要知道楚思明办事还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于是杨妈妈直接给了杨如一张她在首都买房时办的银行卡，回头她把钱转进去，让杨如交给楚思明处理。这张卡，也将是杨如日后在首都求学杨妈妈给她打生活费的卡。 此外，杨妈妈和秦爸爸带着杨如和秦康去一人买了一部手机，是今年一月才最新上市的爱立信gh337。 爱立信gh337是第一款进入国内的非大哥大gsm手机，杨如和秦康看着手上这款价格巨贵，颜值却一言难尽的手机，真是满满的回忆杀。 原本杨如对这款手机是拒绝的，觉得她和秦康共用一个就可以了，没必要浪费钱。她打算等以后诺基亚或者摩托罗拉有小一点的机型问世了再买，结果杨妈妈坚决不同意。秦爸爸也十分支持杨妈妈，觉得两个孩子一定要平等，秦康有的杨如也必须要有。 两位家长一碗水端平的态度让杨如有些哭笑不得，觉得杨妈妈和秦爸爸也太敏感了些，殊不知秦康连人带存款都是老娘的，老娘还会在意一个区区gh337！？而且，现在的资费标准是双向收费，打和接都是每分钟六毛，漫游是每分钟一块二！！壕如杨如，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了，感觉现在拿手机打电话，自己说的话每一句都是金句啊！ 七月中旬，录取通知书到手后，杨如和秦康参加完谢师宴，便立刻飞去首都和楚思明汇合。 不过因为装修的事情，三人又在首都耽误了小半个月。楚思明见闺女的院子装修得热火朝天的，心痒难耐，于是便搭着杨如一起把自己那套也装修了，这么一耽误，三人直到七月底才飞去伦敦。 第二百一十四章 华夏套路 杨如三人到了伦敦后，第一时间去买了三台笔记本电脑。 有了笔记本电脑后，日更万字不是梦，两万都能提上日程。 这一回没有了学业压力，杨如和秦康两人除了早上跟着楚思明出去跑步外，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小院子里码字，每天下午三点以前更新小说大王的三篇稿子，三点以后写她的英文小说《法神》。 《法神》的修改工作主要是威尔逊夫人在帮忙，秦康则是拿着手稿将之前写过的章节重新录入电脑中。 不得不说有了办公软件后，写作就方便多了，等秦康录完手稿一拉字数，这两年《法神》居然不知不觉的写了十万字左右了！ 杨如和秦康两个一起回忆了一下《哈利博特与魔法石》的字数，大约在二十多万字左右，于是杨如决定《法神》第一本写到二十五万字就去投稿。 假期还有一周结束时，杨如完成了《法神》第一本的全部工作，照例断章断在了一个很骚的情节，骚到威尔逊夫人那么端庄的人都想揍她…… 杨如和秦康完成修改后，经由霍书白介绍了一位名叫爱德华的英国同行，将《法神》第一集以光盘的形式寄给了对方，然后开始一心一意的更新起小说大王来。 霍书白帮杨如牵线时怨念可是深得很，他在国内好不容易盼到杨如考上首都的大学，以为她从此可以狠狠更新小说大王了，结果杨如暗搓搓的跑去重新开了一篇英文小说，而且第一部都写完了！若不是杨如跟他保证，暑假期间也有在努力更新小说大王，霍书白感觉自己肯定已经翻脸了，假爹钱他都不挣了！ 威尔逊夫人看完第一集后憋得难受，见杨如竟然每天只写她的中文小说，不再动笔写《法神》了，威尔逊夫人忍不住再次催稿，问杨如怎么不写了。 杨如奇道：“这不是出版商那边还没回话么？万一他们不给我发书，我后面还写来干嘛？” 威尔逊夫人：…… 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 好吧，催稿不成，威尔逊夫人忍不住和杨如讨论起了情节：“，如如，第一集里面，主角现在已经从魔法学徒升级为魔法师了，是不是很牛掰了！？jrr托尔金写的《魔戒》你看过没？他和《魔戒》里的甘道夫比，谁厉害？” 杨如笑道：“目前那肯定是甘道夫厉害，毕竟我的主角才刚刚升级为魔法师，按照我的设定，最终法神算十三级的话，主角现在才一级，刚刚入门，可人家甘道夫一出场就已经是王者了哒！对哒，幸好您提醒了我，我应该把魔法师等级的划分写在书里的，我这就去加上！” 威尔逊夫人惊道：“你写了整整二十五万字，主角才一级！！？？” 杨如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好像是有点水…… 问题是水归水，但爽点还是很密集哒！ 威尔逊夫人心里痛并快乐着，如果一本一级的话，那岂不是还有整整十二本可以看！？可是一想想等待的折磨，威尔逊夫人又觉得憋得慌，如果一年出一集书，那就要整整十二年去了，也不知道她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大结局，愁人！！ 她忍不住求剧透：“那薇薇安和爱卡西亚到底谁是女主角？” 杨如挠了挠头，实话实话道：“这个我还没想好，但应该都不是吧？哪有才一级就开始谈恋爱的？” 威尔逊夫人：…… 好在杨如离开英国的前两天，爱德华那边传来消息，他对杨如的作品非常有兴趣，要求立刻和杨如签约。 话说爱德华拿到稿子时原本也不是很在意，说实话，他并不认为华夏人能写出符合英国人口味的小说，毕竟文化差异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而且爱德华对华夏那边对待版权的态度很不认可，连带着对华夏籍的作者也心存偏见。若不是他和霍书白所在的出版社有几个合作项目正在开展，他都不打算接这个茬。 爱德华收到光碟后随意的扔在家中的书房里，打算等空了再说。没想到爱德华的儿砸，在父亲的书房里，发现一张光溜溜没有名字的光盘，血气方刚的少年还以为是那种光盘，嘿嘿，就顺手把它放进了光驱。 可能是家学渊源，出版商的儿砸不仅爱看yellow小video，人家也是爱看文学作品的…… 结果登爱德华半夜忙完回来就发现自己书房的灯还亮着，他过去一看，发现自己的儿砸正坐在电脑前津津有味的看着什么。爱德华一问，才知道是他头天带回家的光碟。 此时爱德华都还没有引起重视，只是叮嘱儿砸赶紧去休息，明天再接着看。 他儿砸点着头回答说，马上马上，他看完这个情节就去睡。 爱德华的儿砸哪里知道华夏网文的套路，通常都是在一个高chao将完未完时，悄悄载入一个新的悬念，你以为眼下这个情节你看到结果就可以安心去睡觉了？那你就太天真了，在这个结果出来之前，必然会有一个新的钩子出来勾着你，你特么在看完书之前永远无法安心去睡觉。 嗯，看完书你就更睡不着了，不然杨如也不会是很多华夏人嘴里又爱又恨的断章狗了…… 所以第二天爱德华起床上班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儿砸还坐在电脑前看小说，眼圈乌黑…… 爱德华忍不住问道：“有那么好看么？你就不能睡了起来再看？” 儿砸兴奋的答道：“老爸，简直超好看，根本停不下来啊！我觉得我在看完这本书之前都睡不着觉了，这本书是你公司要出版的新书么？简直太棒了！这可以说是我看过的最吸引人的小说了！” 爱德华这才引起了重视，他看了一下儿砸的阅读进度，发现就快看完了，于是决定等儿砸先看，他打算今天提前下班回来亲自阅读一下这篇小说。 晚上下班回家，下午小睡了一会儿的儿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问道：“爸，第二集呢？” 爱德华懵逼道：“啥第二集？” 儿砸：“就是你拿回家那篇叫《法神》的小说啊，光碟上只有第一集降临，这书还没写完，第二集呢？快给我看看，第一集刚好完在了一个十分关键的地方，我白天惦记着后面的情节都没睡踏实！” 爱德华怔怔道：“作者只给我寄了第一集，等我先看看这书质量如何，再联系作者吧。” 说完，爱德华回卧室换了一身轻松的衣服，坐到电脑前。 然后他就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根本停不下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自古华夏出奇才 在爱德华看来，这本《法神》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故事，可以说光是一个现代灵魂穿越到魔法世界这个创意，就已经让作者立于不败之地了，更不要说书里那些天才变废材，被未婚妻退婚，遭族人欺凌等等精彩的情节，更是极大的调动了读者的情绪，让读者不自觉就为书中人物的坎坷命运捏了一把汗！有了这样的情节打底，只要作者具备了最基本的表达能力，这本书的销量就差不了！ 更何况，爱德华惊喜的发现作者的文笔其实还不错，表达流畅不说，而且十分符合英国人的阅读习惯。 这一定是一个在英国生活了多年的华夏人，爱德华在心里断定。 可惜这里只有第一集，熬了一个通宵的爱德华迫不及待的拨通了杨如的联系电话。这么优秀的作品，必须尽快签约出版，以免花落别家！他之前因为偏见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现在必须尽快挽回。 杨如挂了电话后，笑眯眯的对威尔逊夫人道：“是爱德华打来的，他说马上过来找我谈出版的事。” 威尔逊夫人得意道：“看吧，我早告诉你出版没问题了，你还不信。要是像《法神》这么吸引人的小说都不能顺利出版，除非那些出版商都是瞎的。这本书的商业价值连我一个老太婆都能看明白，他们哪有看不明白的？这下你放心了吧？放心了就赶紧更新去，你还有两天才离开，至少可以写个七八章让我先过过瘾吧？” 杨如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威尔逊夫人的话好有道理。 当黑着眼圈的爱德华赶到杨如家看到所谓作者的时候立刻就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如此精彩的一本小说竟然是眼前这个小娃娃写的！ 华夏人看着原本就显小，刚满十三岁的杨如在爱德华眼中也就差不多十岁吧！十岁就能写出那样的小说了！？如果这是真的，这将是一个极大的卖点啊！神秘古老国度的天才少女作家带你开启一段异界奇妙之旅？爱德华感觉此刻他的脑海中就已经想到了不下十种方式来炒作这个事情了！ 爱德华激动的翻看着威尔逊夫人保留的手稿，仔细核对着杨如的笔迹。在威尔逊夫人和霍书白的双重担保下，爱德华最终相信了这本书是杨如所写。 不过让爱德华失望的是，杨如并不同意爱德华拿她的年龄来炒作，相反，她要求对自己的身份信息保密。 在《法神》后续小说还指着杨如的情况下，爱德华其实并没有多大讨价还价的余地。这部作品本身的品质已经足够硬，其余的炒作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有当然好，没有也不是不能接受。唯一让爱德华有疑虑的是，像杨如这种没有定性的小孩子到底有没有能力和毅力写完整个《法神》系列。 为了证明这一点，杨如向爱德华透露了自己是华夏畅销杂志《小说大王》的唯一供稿人这件事，爱德华彻底懵了。 爱德华的出版社这几年和首都文化出版社一直有合作，因此知道该出版社的王牌刊物是一本叫《小说大王》的杂志，也知道这本杂志是由一人独立供稿的杂志，作者十分神秘，整个杂志社知道作者真实身份的人寥寥无几。爱德华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作者现在竟然站在自己面前！《小说大王》从1991年创刊到现在，整整四年了，竟然一直是自己面前这个小女孩在供稿！ 爱德华觉得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不然怎么可能发生如此荒谬的事情！ 他连礼貌都顾不上了，立刻当着杨如的面再次打电话向霍书白求证。 霍书白先头没跟爱德华提《小说大王》的事，是因为拿不准杨如的意思，现在见爱德华主动来问，自然猜到是杨如先透的口风。因此霍书白在电话里不仅证实了杨如《小说大王》供稿人的身份，还对杨如的更新能力大加赞赏。霍书白说出了一个让爱德华震惊的数字，如果每天专心写稿的话，杨如的日更能力在一万到两万字，这是他亲眼所见。 爱德华听了又傻了，这是什么神仙儿童啊…… 一个人独立供稿一本月刊不说，还能日更过万！ 貌似他们华夏好像专门出这种怪胎！？之前还听说有个叫《童话大王》的华夏畅销杂志，也是一人独立供稿多年！ 华夏的作家都是这么高产的么！？ 只是不知道那个《童话大王》的作者是不是也像杨如一样年幼！？ 听说在华夏古代，还有七岁的小孩子当首相的！ 华夏可真是一个盛产奇才的国度啊！ 有了《小说大王》独立供稿人这层身份，爱德华对杨如的写作能力再没有疑惑，眼下的问题是杨如的年纪太小了，还没成年，爱德华不能和她签订有效的合同。 霍书白一听就觉得自己的第二职业又能派上用场了，就算杨如的爸爸不在了他不能亲自担任假爹，可是他还有老婆在嘛，他老婆给杨如几个当假妈那也是熟门熟路的事了！证件什么的杨如几个手上都是齐的！ 因此霍书白在电话里直接揽下了这桩差事，说他这边会找律师去和杨如的监护人接触，让爱德华赶紧把合同内容确定好后传真给他，原件直接让杨如带回来。等签好合同后他立刻先给爱德华传真一份过去，原件随后就寄出来。 这样做是最节约时间和成本的，爱德华自然是对霍书白的帮助感激万分。在和杨如确定了一些具体细节后，爱德华便匆匆赶回公司草拟合同去了。 离开前，爱德华和杨如确认了一下杨如出版《法神》准备使用的笔名。 杨如想了想，决定模仿jk罗琳的格式，给自己取名叫mkruby，m代表楚思明，k代表秦康，至于ruby嘛，不过是杨如随便想的一个以她的名字“如”的拼音ru开头的英文名…… 此次暑假的任务基本算是圆满完成了，小说大王那边又增加了十来万字的存稿，够大半年的供稿量了。 最后两天，杨如开启了采购模式，给杨妈妈和楚妈妈购置了大量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回国前，杨如邀请威尔逊夫人开春后来华夏小住一段时间，帮她参谋一下首都新家的院子，到时候自有书稿奉上，老太太欣然答应。 在威尔逊夫人的目送下，杨如三人坐上了回华夏的飞机。 等他们回到华夏，就是大学生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报到 杨如和秦康回蓉市待了不到一周便匆匆飞往首都，准备开学。 杨妈妈和秦爸爸心大无比的把杨如和秦康送到机场了事，完全没打算陪着儿子女儿到学校去报到，帮忙整理寝室啥的，带孩子糙得让亲朋好友侧目。 别人家要是有这么优秀的孩子，哪个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谁会跟杨妈妈秦爸爸这样，连燕京大学新生报到这样体面的大事都能撒手不管！？要知道两个孩子今年也就才十三岁哒！ 就连一向待秦康不怎么亲近的秦爷爷和秦奶奶都有些看不过眼，专门把秦爸爸两口子叫回去训话，言辞十分不客气的命令他们亲自带着两个孩子去学校报到。 结果秦爸爸来了一句，这些年两个孩子去国外都没送过，自家首都有啥好送的？又不是没去过，每年暑假都要过去住几天的，多大个事儿？ 秦爷爷：…… 秦奶奶：…… 再转头一看杨妈妈，一副我男人说得对，我男人说得真棒的样子。秦奶奶气结，挥手让两人赶紧跪安。 杨如也觉得杨妈妈和秦爸爸完全没必要大热天大老远的跑一趟，又不是第一回上大学了，再说她亲爹就在首都呢，还送啥啊…… 杨妈妈也是因为想着还有楚思明和杨如秦康一起，所以才觉得特别放心。 杨如和秦康到了首都后，依然住在楚思明家。原本杨如和秦康在方庄的房子都是装修好的，可以回去住自己家的，结果楚思明坚决不允许小两口单独住，必须要接受爸爸的监管…… 报到那天，楚奶奶亲自拧着杨如三人去的学校。一路行来，不停有人跟楚奶奶行礼打招呼，对着楚奶奶喊“陈教授好”。有的人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在楚奶奶面前还乖得像个学生一样。 杨如这才知道楚奶奶姓陈，看上去在学校里还挺德高望重的样子。杨如心下揣测，这楚奶奶说不定还是个了不得的隐藏boss。 路上有遇到熟识的人，楚奶奶也会停下来，得意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指着杨如三人告诉对方，她是送家里的晚辈来报到的，还要特别强调，三个孩子都是家里的晚辈，都来报到！ 说完之后楚奶奶就不说话了，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等待夸赞。 能混燕京的，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就没有不是人精的！一看楚奶奶这架势，立马就明白了，这山呼海啸的马屁得跟上啊！只是那些人夸了半天全是夸楚奶奶基因优秀、教育得法、儿孙争气的，好像并没有杨如三人啥关系，楚奶奶听了一会儿也觉得很没意思，这些人说话简直不得要领，又气呼呼的走领着杨如三人走了。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有楚奶奶带路，报到自然是顺遂无比。一行人领完床单被套褥子什么的，先去了杨如的寝室。 杨如三人在楚奶奶的带领下，找到寝室的时候，时间还挺早，人也不多。 三人先到的女生寝室，走进去时，寝室已经有人了，是一个小个子大眼睛的女生和她的父母。那女生选了窗边的一个下铺，正坐在靠窗另一边的下铺床上和爸爸聊天，她的妈妈在帮她铺床。 楚奶奶四人走进寝室时，小个子女生一见这个组合顿时有点懵，还以为是奶奶带着弟弟妹妹一起陪哥哥来学校报到，忙站起来对楚奶奶道：“婆婆，您走错了，我们这边是女生寝室，您孙子应该去男生寝室才对，男生寝室就在……” 楚奶奶突然就又get到了显摆的点，指着杨如道：“呵呵呵呵，没错没错，虽然我孙子也是今年的大一新生，不过她也是你的室友哦。如如，把你的录取通知书拿给这位姐姐看一看，以后你们在一个寝室生活要互相帮助嗷！” 楚奶奶说完话就笑眯眯的看着杨如，然后等待大家的赞美。 杨如自然不会扫了楚奶奶的兴，从随身背包里拿出录取通知书递给小个子女生看。 小个子女生看了杨如的录取通知书，惊喜道：“你就是杨如，我们一个专业呢，我也是报的金融，没准咱们还是一个班呢！哎呀，没想到你看着小小个的，都十八岁了，我还以为你是陪你哥哥来报到的呢！哎呀我的妈呀，我终于遇到个比我个子还矮的女生了！这一回我终于不是全班最矮了！杨如，我叫邓菲，大家都叫我菲菲，超级高兴认识你杨如！” 楚奶奶：……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楚奶奶再次显摆失败，心里堵得慌，但脸上笑得越发和蔼了，她一脸慈祥的对矮个子女生道：“菲菲是吧，我们家如如今年才十三岁呢呵呵呵呵，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呵呵呵呵，以后要麻烦你这个大姐姐多照顾她哟！” 邓菲一家人顿时呆住了，这这这不是发育不良是真的才十三岁！？十三岁就考上燕京大学了！？传说中的天才儿童？？？ 邓家人震惊的表情真是比任何拍马屁的话都更让楚奶奶高兴，于是楚奶奶又笑眯眯的把秦康推出来道：“这个是秦康，也是今年的大一新生，学金融专业的，和如如同岁。康康来叫姐姐，以后让菲菲姐姐多关照你哦呵呵呵呵呵。” 邓菲：！！！ 邓爸爸：！！！ 邓妈妈：！！！ 三人心里不禁对燕京大学肃然起敬，不愧是燕京大学啊，天才儿童都能买一赠一的！！！ 邓家一家三口忍不住指着年纪最大的楚思明，那那那那这个呢，这个该不会也只有十三岁，只是长得比较着急吧？ 楚奶奶笑道：“我这个孙子就比较蠢笨不堪了，只跳过一级，今年都十七啦，也是考的金融专业哦呵呵呵呵。” 邓菲：…… 邓爸爸：…… 邓妈妈：…… 好气哦！邓菲能考上燕京大学，在邓家那也是令一众亲戚家的小孩仰（厌）望（恶）的存在了，没想到这才到燕京大学第一天，就发现了三个需要她仰望的存在！ 第二百一十七章 差距 邓菲缓过神来后，见杨如年纪这么小，于是忙招呼杨如去住她对面下铺的床位，并且不忘给杨如科普道：“你和我一样是小个子，爬上爬下的吃力，就住下铺吧。你住里面这张下铺，空气好一些，也不容易丢东西。” 眼下大学还都是八人间寝室，一层楼两端各有一个洗漱台和厕所，寝室也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吊扇。可以想象，到了夏天，即便是女生宿舍，空气也不怎么好。 嗯，男生宿舍的话，八个抠脚大汉的顶配，不提也罢…… 杨如没有和邓菲客气，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拿起褥子床单什么的就开始铺床，秦康和楚思明在一边帮着打下手。楚奶奶就学着邓菲刚才的样子，坐到门边下铺的床上，一边笑眯眯的看三个孩子收拾，一边和邓爸爸随意的聊天，一点搭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邓菲在一旁看着比她年纪还小却做事十分麻利的杨如三个，再也不好意思在一边当甩手掌柜看着妈妈忙碌，也凑过去帮着邓妈妈打下手。 杨如在秦康和楚思明的帮助下铺完床挂好蚊帐后，从行李箱中翻出一个灰粉格子的布床帘挂上，下铺立刻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别说邓菲了，就是楚奶奶看了也眼睛一亮，走过去一边拉着床帘里里外外的翻看，一边赞道：“咦？你这个办法好啊！这么一围，有了自己的**和空间不说，晚上看书也不会影响别同学，白天睡午觉还遮光，真是一举多得。不错，我家如如真聪明。哎哟，尺寸刚刚好呢，你上哪里量的尺寸？” 床帘子这东西在杨如念大学的时候基本已经是寝室标配了，可在眼下还是稀罕物。 杨如笑着解释道：“就是比照我们高中寝室床的尺寸做的，我想着寝室的床应该都是一个尺寸的，而且这东西和窗帘是差不多的，做的时候稍微做大一些也不影响效果。我妈给康康和思明哥哥也做了一套，只不过他们的是蓝白格子的。” 楚奶奶点头赞道：“你妈妈想得可真周到，真是谢谢她了。” 等挂好床帘，杨如又去选了个最矮的壁柜，把东西搬进去，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锁锁上，那动作自然得就好像做了无数次一样。 在一边的邓菲一家看得眼睛都直了，一会儿瞅瞅杨如的床帘，一会儿又瞧瞧柜子锁。 杨妈妈懊恼道：“唉，我们还是想得不够周到，这帘子可真实用，但是来不及给菲菲做了，回头你拿钱自己照着杨如的做一套，妈妈给你报账。待会儿咱们出去记得也买把锁回来把柜子锁上。” 说完又转头对楚奶奶笑道：“阿姨，您家孩子教得可真好，成绩好不说，还又懂事又能干，不像我家菲菲，娇惯得厉害，以后在寝室还不知道是谁照顾谁呢！” 楚奶奶乐呵呵道：“哎呀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瞧着个个都是好孩子，以后在寝室大家互相照应。以后你们就知道啦，室友可是很难得的缘分呢，每天朝夕相处的感情和普通的同学是不能比的，很多人一生的挚友就是从念书时的室友发展来的。” 邓菲的爸爸妈妈一个劲儿点头称是，让邓菲多和杨如来往。爸爸妈妈这种生物嘛，都喜欢自家孩子和优秀的孩子交朋友。 等杨如收拾好了，楚奶奶一行人和邓菲一家道别后，又去了男生寝室。不知道是不是楚奶奶打过招呼的原因，楚思明、秦康和袁鹏三人竟然在同一个寝室！ 杨如几个一进门就看见袁妈妈在帮袁鹏铺床，袁鹏则和袁爸爸在一边站着聊天…… 袁爸爸袁妈妈今天专门请了一天假送儿砸来报到，在楼下公告栏的寝室分配表里就看见楚思明和秦康跟自己的儿砸同寝室，当时就高兴得不得了。袁爸爸袁妈妈虽然嘴上不提，但心里还是知道楚思明对自己儿砸的影响的，此时见到楚奶奶带着人来了，热情得不得了，连忙上去和老太太打招呼。 两边大人寒暄的工夫，杨如三人火速弄好了床铺，并且挂上了床帘，锁好了柜子。 袁爸爸袁妈妈见了简直惊呆了，摸着那帘子正要说什么，杨如脆生生的开口说道：“袁鹏哥哥的帘子也是做了的，要挂上么？” 袁鹏猛点头：“要的要的，多谢你啊如如。啧啧，思明真没说错，你果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袁妈妈听了这话仔细的打量了杨如一眼，似乎是在审视杨如是不是有狐朋的嫌疑…… 两边分手后，楚奶奶问楚思明几个，要不要她带他们去买点日用品。三人都摇头说不用了，回头自己买就可以了。 楚奶奶点了点头，她也不喜欢那种将晚辈所有的生活琐事都包办好的家长作风，只不过是今天连续见了两个孩子的家长都这样，还以为是现在最新的流行趋势，所以想试着追一下潮流，结果没想到几个孩子和她一样不懂这股潮流，楚奶奶就放心了。 楚奶奶带着杨如三人在校园里大致逛了逛，又指了几处重要建筑给三小介绍了一下，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带他们去了校门口一家不起眼，但是味道很不错的小馆子吃了饭，便美滋滋的扔下杨如三个自己回去了…… 等楚奶奶都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杨如有些懵逼的问楚思明：“所以你奶奶今天是带我们来干嘛的？” 楚思明沉吟片刻后，迟疑道：“似乎是来显摆她后继有人的？” 杨如听了疑惑的问道：“难不成你奶奶以前在咱们经济学院任教？” 楚思明想了想，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答道：“好像不是，她以前好像是那啥，国际关系学院的院长？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吹牛啊……” 杨如：…… 秦康：…… 楚思明你不这么显摆你会不会死…… 三人见天色还早，便一边聊一边闲逛。路过一个信息张贴栏时，楚思明十分好奇的跑去看。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张贴校园小广告的玩意儿，这上面信息多得不得了，有转让东西的，有招兼职的，有寻物的，楚思明甚至还看见示爱的…… 家长作风的楚思明最看不得这些，这特么是哪家的孩子，好不容易考上燕京这样的大学，你不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居然跑来谈恋爱！？他伸手就想把示爱信给别人撕了，被杨如和楚思明死死拦住了。 楚思明挣扎间，杨如突然看见一则租赁信息，是出租一套校内教师公寓的。 于是杨如忙转移话题道：“思明，你看这则租赁信息，咱们把这房子租下来如何？” 第二百一十八章 租房 这是一则出租校内职工宿舍的租赁信息。 很多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同学，不愿意住在条件艰苦的学生寝室，又觉得在校外租房太远了上学不方便，就会选择租这种位于学校内的教职工宿舍。 这种教职工宿舍，是早期学校分给老师的住房，优缺点都十分明显。优点是房子就在学校内，上课方便而且设施齐全；缺点就是价格比学校周边的出租房贵得多，就更别提和学生宿舍比了。杨如三人所住的学生寝室，一学期的住宿费才六十块钱一个人，可是小广告上那个三室一厅的教师公寓，租金是一百五十块钱一个月。所以学生大多数都是几个人合租一套，分担房租。 说起来杨如三人再加上一个袁鹏，合起来虽然在校外买了一大片平房，但是因为后来又买了四合院，就一直没顾得上把学校这边的房子装修打理出来。 袁鹏倒是想把学校外面的房子装修出来好在同学面前显摆的，可惜他买完四合院后手上的钱就不多了。他自觉既然打定主意不再做春晚同款的生意了，以后就没有这种大笔进项了，必须要开始节俭度日了。虽然眼下靠着几处房租的收入加上父母给的生活费，他已经过得比很多工作多年的大人都滋润了，但想要继续以成功人士自居好像就有点勉强了，因此连杨如和秦康暑假时组团装修四合院他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没有参团。 不得不说袁鹏还是个极孝顺的孩子，为了他老父亲的名声，连他最得意的成功人士的名头都可以不要了，也完全没有考虑过重操旧业，再做一回春晚同款的事。 再加上杨妈妈和楚思明都分别出钱把各自那套四合院装修了，再在学校外面专门弄一处住宿似乎就太浪费了些。还不如平时就在学校里租一套教师宿舍，应付临时查房也方便些，周末再回四合院住。 而且眼下杨如等人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寝室里还是太张扬了些，几人的秘密又多，还不如平时就在教师宿舍这边学习工作，晚上再时不时回学生宿舍住一住和同学们联络一下感情，倒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楚思明迅速拨通了广告上的联系电话，双方约好了晚上看房。 接下来的事进行的十分顺利，杨如三人去看了之后对房子还算满意。因为年代久远，房子的装修难免有些老套，但好在基础设施和家电都还算齐全，平时过来洗澡洗衣服什么的都很方便。楚思明爽快的签了一年的租房协议，一次性把房租全付了。 其爽快程度让房东都吓了一跳。要知道他在学校租房多年，太了解学生的习惯了。学生们大多是一个月一个月付房租的，还经常都不能按时付，要东挪西凑的。学生们能一次付一个季度的房租就已经算壕了，楚思明这种，简直是神壕…… 第二天仍然是报到时间，杨如三个头天已经走完所有程序了，见无事可做，便干脆回楚思明的奶奶家把剩下的行李和一些贵重物品统统搬到了教师宿舍这边。 三人刚刚布置打扫完房间，就先后接到了胡亮和袁鹏的电话，两边一商量，决定约在一起出来吃个饭，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袁鹏自认为是地头蛇，虽然他现在手头紧张已经不再是成功人士了，但见新朋友请客这个事情他是一定要争的，他觉得这是在给楚思明做面子。 胡亮不愧是有着和袁鹏一样兴趣爱好的少年，两人简直是相见恨晚。 杨如在一边看得都迷了，她全程都在一边见证着两人的交流过程，而且有楚思明在，袁鹏和胡亮两个并不敢有什么出格的话语，也没敢对彼此共同的兴趣爱好进行深入的交流，那他们到底是怎么认定彼此的？最后吃完饭要散伙的时候，袁鹏不仅和胡亮已经称兄道弟了，还把他在方庄房子的钥匙给了胡亮一把，约好周末一起切磋…… 开学后没几天，袁鹏就知道了楚思明三人在学校里面租了房子，死皮赖脸的非要搬过来，嘴上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想蹭小说大王后面的情节…… 当他发现他每一本小说都领先世面读者十几万字时，那种幸福感简直快把他淹没了，可是那种明明知道后面的情节却不能和别人显摆的感觉又让他憋得难受。 到了十一月的时候，楚思明和杨如的四合院装修完成，楚思明兴冲冲的跑来找杨如商量什么时候一起去选家具，等家具到位了，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杨如听了皱眉道：“这个不用这么着急吧？刚装修完就搬过去这样肯定不行啊，至少要敞三个月吧？能空个半年最好，反正咱们又不是没地方住。这个周末咱们倒是可以去把缺的家具买齐，到时候连家具一起敞上几个月，再搬进去。我看这学期你就别想了，至少得等到下学期开学再说吧。” 楚思明不解道：“新装修的房子干干净净的敞啥啊？你们这些小孩子不懂，房子长期不住人可容易坏了，新房子就这么空坏了多可惜！莫非你怕阴气重！！？？咱们虽然是重生过的，但也不带你这么迷信的吧！？” 杨如听了也有些惊讶，这装修过后不能立即入住不是常识么！莫非眼下还没有这个说法么？ 想到这里，她耐心解释道：“爸，在我们那个时候基本已经证明了，刚装修的房子是不能立即入住的。因为有的建筑材料、室内装修材料、油漆等涂料、胶水的溶剂中含有苯、四氯化碳、甲醛、二氯甲烷等致癌物质，必须要多空几个月，等这些有害气体完全散去再入住，不然很容易得癌症和白血病之类的恶性疾病的。爸你以后一定要注意了，要是身边有亲朋好友装修房子也要提醒人家千万别急着搬进去，这在我们那时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常识了！” 楚思明听了惊呆了，过了半晌才讷讷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艾丽丝？她得白血病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校草 杨如当然还记得艾丽丝。 艾丽丝是叶子最小的孩子，华夏名叫叶新，和楚思明同岁。 叶新在杨如的印象中是个还挺漂亮的女孩子，笑容张扬，体态丰满，长得比国内同龄女孩成熟。 突然听楚思明说叶新得白血病了，杨如和秦康都吓了一跳，杨如忙问道：“叶新怎么会得白血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楚思明想了想，说道：“听我妈说好像就是前不久的事儿。也就是前一两个月吧，叶新常常莫名其妙的发烧，伴随有牙龈出血和流鼻血的症状。一开始叶子还没引起重视，还以为叶新是上火了，那啥，秋燥嘛。后来还是叶子和叶川通电话时不经意的说起，叶川觉得不对劲，专门请假回了首都一趟带叶新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才发现是白血病。听说叶川最宝贝他这个妹妹了，现在叶新已经被叶川带回蓉市放在身边照顾了，唉。” 说到最后，楚思明语气有些欷道：“叶子家回国后不是在方庄那边买了三套房子么，装修期间叶子一家暂住在亲戚家十分不便，因此刚一装修好就迫不及待的搬过去了。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原因吧，没几个月就发现叶新得白血病了，幸好她有个当医生的哥哥，发现得早。说来叶新也是可怜，回国这段时间一直过得很不开心，现在又得了这种病，唉。” 杨如关心道：“她怎么了？为啥不开心啊？是不适应华夏的生活么？” 楚思明摇头：“生活还好，主要是学习方面。叶新在英国时成绩还算不错，结果来首都后，学习完全跟不上，别说是她完全听不懂的理科了，就文科那些语文历史政治，哪一样叶新都不擅长，就算是英语，呃，叶新做语法题还做不过华夏学生，你说她难不难受？原本叶子已经考虑到英国和国内教育的差异，回来之后给叶新留了一级，上的是高一，没想到还是完全跟不上。” 杨如听了不由沉默了，长期的心情抑郁加上生活在有毒的环境中，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叶家只有叶新一个人得了白血病了。 不过现在再提醒叶子一家已经没用了，眼下都十一月份了，叶子家的有毒气体已经基本散得差不多了。 楚思明问道：“白血病眼下好像还没有什么太好的治疗办法，我听我妈说叶新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你们那时候，白血病能治了么？” 杨如想了想，不确定道：“我也不太清楚，毕竟不是学这个的，但好像还是不大好治。白血病好像也要分很多种，我只知道可以通过骨髓配对，然后移植骨髓来治疗，但是能匹配的骨髓难找不说，费用也高，而且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能配对的骨髓多在直系亲属里面，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项技术了。” 想到这里，杨如对秦康和楚思明道：“我们放寒假回去看看叶新吧，虽然咱们和叶新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哥哥叶川着实帮了我们不少忙。我小婶婶的爸爸能看到孙子出世全靠他帮忙不说，他后来还帮张琴做了一次全面检查，调整了张琴的日常用药。” 楚思明听了默默点了点头，确实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叶新。他现在和以前的行程完全想反，以前是平时在蓉市，放假回首都，现在是平时在首都，放假回蓉市陪楚爸爸楚妈妈，春节一家三口再一起飞回首都过年。 有了叶新的事，杨如三人心里都不大痛快，干脆也不看书了，准备在学校四处走走。 三人沿着校园主路往体育馆方向闲逛，发现路边还零零散散有一些社团招新的摊位。 说起社团招新就是杨如秦康心里的痛啊！因为没有一个社团肯要她和秦康…… 刚开学时，杨如和秦康去问了几个社团，人家都说，我们不招小孩纸…… 楚思明倒是好几个社团都挺看好他，但一看楚思明非要一拖二带着两个小孩纸一起入会，就纷纷拒绝了他…… 开玩笑，我们大学社团招两个小孩纸有个鬼用啊！连帮忙抬个东西都不行…… 无奈之下，楚思明三个没有加入任何社团，连带着袁鹏也十分讲义气的没有加入任何社团，他要和楚思明三人共进退。 眼下四人正在商量自创一个什么牛逼哄哄的社团，好气死当初那些拒绝他们的人…… 然后纵观了一下四人的特长，又是泪两行…… 楚思明木有特长只会傻读书…… 秦康擅长打麻将…… 杨如姑且算擅长写小说吧，可这是燕京大学啊，文人的摇篮，杨如实在没脸在燕京中文系才子才女面前自称擅长写小说…… 袁鹏，呵呵，擅长观影？？？ 好吧，建社团这个事情就这么无限期搁浅…… 三人一路走到体育馆附近，四周突然有些骚动起来，成群结队的女生簇拥着往体育馆跑，一边跑嘴里一边还喊着：“快点快点，比赛要开始了，去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或者是：“快点快点，要是抢不到第一排刘远辉就看不见我了！” …… 嗯，全是诸如此类的对话。 楚思明最见不得这种事情，皱眉问道：“这刘远辉是谁？这些女孩子的样子就跟狗见了肉包子一样，也太不矜持了吧！” 杨如笑道：“你居然不知道刘远辉，这是校草啊！你们男生寝室晚上都不讨论他的？” 秦康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有你爹这种人在寝室，谁会当着他的面讨论校花校草……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找训么……” 果然，楚思明疑惑的转头问秦康：“咱们寝室好像还真的从不讨论这种无聊的事情？我们寝室的人都很爱学习，不错。” 楚思明：岳父大人，那是大家给你面子…… 杨如有点懵，原来燕京大学的男生寝室那么纯情的？？比起来倒是女生寝室有点色情了！？ 她给秦康和楚思明科普道：“这个刘远辉，是高我们两届的学长，对了，是你奶奶那个学院的，是那种不会败光家产的富二代。听说他出生外交世家，长得又帅，很受女生欢迎的。今天体育馆有他们系和别系的篮球比赛，刘远辉是主力，这些女生就是去看他的。” 楚思明听完就皱眉道：“你怎么对他这么了解？连人家的家世行踪都搞得一清二楚！莫非你也迷上他了！？” 杨如：…… 第二百二十章 探望 不是杨如迷上刘远辉了，是杨如她们寝室，除了杨如之外的所有女生都正在迷刘远辉。 昨晚杨如回去寝室后，大家都在谈论第二天刘远辉要打球的事，杨如只不过是无意中听了几耳朵而已。 嗯，杨如寝室的女生，全是刘远辉的球迷…… 其实杨如也曾经在邓菲的指引下远远看过刘远辉一眼，怎么说呢，太远了五官没看清楚，感觉是一个流川枫一般男孩子，眼下《灌篮高手》正在热播中，这样的男孩自然备受关注。 然而杨如这样的老阿姨看到刘远辉这样的男孩子，只觉得心底一片慈爱，脑海里想的大抵不过是：这个晚辈真是个充满活力的好孩子啊！所以要说迷不迷的着实称不上。 晚上杨如回到寝室，刘远辉的热度未退，大家仍然在兴奋的讨论下午的比赛。貌似刘远辉今天表演了精彩的扣篮，引爆了全场男女老幼的荷尔蒙…… 见杨如进来了，邓菲兴奋的问道：“如如，我今天下午在篮球馆好像看到你了，你也去看刘远辉比赛了么？我上午在教室问你，你明明说是要去上自习的。你说，是不是也对刘远辉动心了，要不怎么背着我们偷偷跑去看他！？” 寝室顿时叽叽喳喳笑成一片，有说刘远辉老少通吃的，有说小妮子春心动了的，还有喊老实交代的，好不热闹。 杨如一个老阿姨，没什么可害臊的，大大方方的宣布，自己下午是带楚思明和秦康去看刘远辉的，刘远辉不仅是老少通吃，而且是男女通吃。 一众女生在各自的床上笑得直不起腰，纷纷问杨如楚思明和秦康看完刘远辉比赛结果如何。 杨如淡定道，他们三人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女生寝室又是笑声一片。 然后话题迅速转移到楚思明身上，要知道楚思明也是寝室中卧谈会中热度居高不下的人物，再加上，这个寝室还有杨如这个楚思明的远亲可以套情报。 楚思明这两年个子窜起来了，十七岁的少年已经长到一米八的个子，五官也长开了，如今正是帅气英朗小鲜肉一枚。加之楚思明日常的衣服都是杨如经手买的，发型什么的也是杨如在定，这种超越时代的穿搭让楚思明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而且楚思明不光硬件一流，软件也不错。这个跳级考入燕京的天才少年，成绩拔尖不说，从平时的穿着打扮看，家中想必也是有矿的，班上甚至有同学看见过楚思明用手机！那可是手机啊！大人都没几个用得起的！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楚思明因为跳级的关系，年纪比大家都小了一岁。这个年代的女生普遍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生，觉得有老牛吃嫩草之嫌。不过和高中时期一样，由于楚思明其他方面条件太好了，所以也不是没有违背自己原则在暗地里肖想楚思明的女同学。 在寝室，大家最爱打探的就是楚思明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过杨如口风紧得很，不管谁问她，她都直接告诉别人，楚思明不让她说。这让楚思明的身份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至于比楚思明还天才的秦康，再次被一众女生完美略过了，小一岁的楚思明大家姑且能忍，秦康这种小五岁的怎么忍！？感觉都快差着辈分了，光想一想都觉得是**…… 秦康那样的小孩子，还是留给杨如这样的比较合适。不过听说两人是那种一个户口本上的亲戚，肯定是没缘分了…… 大学时间过得尤其快，一晃就到了期末。考完试后，在首都逗留了几天，杨如三个就一起坐飞机回了蓉市。胡亮则是和自己学校的同学一起坐火车回去的。 到家修整了两天，楚思明找楚妈妈打听到了叶川在蓉市的住处。三人找了个天气还不错的日子，秦康买了些新鲜水果，杨如去花店自己亲手扎了一束花，把家里威尔逊夫人给她寄的零食装了一大堆，两人又去楚思明家搜罗了许多感觉跟补血沾边的补品，大包小包的去了叶川在华熙医院的单身职工宿舍。 原本叶川刚来华熙医院不久，就算分宿舍也只能和其他单身汉儿合住一套房子。不过叶川毕竟是海归的高级人材，且又有楚爸爸的面子在，院办十分爽快的给他分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宿舍。据说华熙正在医院旁边修建的最新一批的职工福利房，也有叶川的名额。 是叶川给杨如三人开的门，听说杨如几个要来看叶新，叶川特意找同事调了班。 开门后，杨如三人乖巧的齐声叫了叶医生，然后进门。 叶川对于三人的到来十分高兴，一边语气熟稔的责备三人太过客气，难得过来一趟还带这么多东西，一边伸手接过三人带来的东西，将他们引进客厅。 杨如看得出来，叶川很高兴有人能来陪叶新说说话。 加上这一次，杨如前后见过叶川五次，而这一次，是最有烟火气的。叶川比杨如过年在文殊院见到时清减了些，眼角眉梢满是疲惫，却丝毫无损他的魅力。原本叶川是精致的帅气，现在则多了一丝沧桑，对大姑娘小媳妇来说，更加要命了。 叶新也比上次杨如在英国见到她时瘦了一大圈，让杨如十分惊艳。叶新那双遗传自父亲的蓝色大眼睛，空荡荡的挂在苍白的小脸上，有一种崩坏的美。 果然是一胖毁所有啊！瘦下来叶新漂亮的像一个陶瓷娃娃，美丽却易碎。 杨如三个来的时候，叶新正在阳台上看书晒太阳。杨如拿眼睛瞟了一眼封面，顿时尴尬的呵呵了两声，叶新正在看的是一本叫《法神》的英文小说…… 叶新现在处于休学状态，平时就窝在家里，也没什么朋友，手上那本《法神》都翻旧了。 此时见到在英国认识的朋友，叶新十分高兴，兴奋的苍白的小脸上泛出一片红晕。热情的和大家打过招呼后，叶新迫不及待的给杨如三人安利她正在看的这本小说。 杨如：呵呵呵…… 秦康：呵呵呵…… 楚思明：呵呵呵…… 叶新说起这本书竟然满脸满眼都是憧憬：“你们三个一定要看看这本小说，真是太好看了，我都反复看了好几遍了。你们也知道，我得的这个病怕是活不长了，以前一想起我快要死了，从此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就觉得十分害怕。可是自从看了这本书，我居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说不定我死之后，灵魂也会穿越到一个更有意思的世界，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呢！我觉得这书里的薇薇安就和我很像，我死后要是能重生到薇薇安身上就好了！” 叶川听了眼神一暗，笑容有些勉强，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兄妹 叶新说起死亡的语气，竟然十分欢快。 杨如听了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她听了都这样难受，更别说叶川了。 杨如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视线刻意避开叶川，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叶新却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顾自的说道：“这本书是我留在英国念大学三哥比尔寄给我的，说是现在英国最火的小说，它和我以前看过的所有小说都不一样。我仔细研究过了，按照这本书里面的设定，男主角现在还只是初级魔法师，可见后面应该还有很多本没有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版第二部，我又还能看到几部，能不能等到大结局。你们说，我如果给出版社写信，他们会不会满足我的心愿，让我能在死之前看到结局啊？” 这话杨如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脑子里乱哄哄的，生怕说错了什么话打击到叶新。 好在叶川及时解围，他上前一步，蹲在叶新身边，温柔的整理了一下搭在她身上的毛毯，又宠溺的揉了揉了叶新浅金色的头发，然后才用说不出是责备还是宠爱甚至还有些怪嗔的语气轻声埋怨道：“你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有大哥在，你怎么可能会死？你这是瞧不起人呢！” 杨如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觉得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卧槽，刚才那一下，叶川肯定魅力爆表了！！！ 叶新的头顶顺势在叶川手上蹭了一下，有些沮丧道：“我并没有瞧不起大哥，只是……”叶川打断道：“行了，没有只是，你好好和朋友说说话，大哥去做饭。” 说完也不和杨如几个打招呼，直接就站起来去了厨房。 杨如转过头去刚好看见叶川有些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门边上，心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叶新看着叶川的背影却突然有些无奈的笑了，等叶川不在了她才摇着头对杨如几个道：“我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看不开，不愿意承认事实。” 冬日的阳光照在叶新苍白的脸上，让她的脸看上去隐隐有些透明，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秦康突然问道：“叶新，你现在华夏语是什么水平了，能看懂么？” 叶新感兴趣的笑道：“学得还行，你听我说话可还算地道？我们兄妹在英国时私底下也常常说华夏语的，看书交流都没问题，哈哈，就是考试不行。怎么，你也有书要推荐给我吗？” 秦康点头笑道：“你要是喜欢看这种重生题材的书，我们华夏也有啊，好像这种题材现在到处都很火一样。” 叶新忙问道：“呀！华夏也有这种类型的小说啊？也很好看么？出完没有？” 秦康看了一眼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的杨如，示意她来回答。 杨如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呵呵，那个，我们华夏的那个小说也还没写完，看来全世界的作者都是一样的水啊呵呵呵呵。不过我们华夏这个作者比你们英国那个作者写得多就是了，整册的书已经出到第四部了，然后最新的内容每个月在杂志上有连载。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有书，明天给你带过来。其中有一本是写一个女孩子重生到古代的，也许你会更喜欢看这种以女性为第一视角的故事？” 叶新肯定的点了点头，女性为第一视角，会让她更有代入感。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这么大冷的天又叫你跑一趟，不然你告诉我书的名字，我可以叫我哥哥帮我买回来的。” 杨如笑道：“不麻烦，早知道你喜欢看小说，我今天就带过来了。反正我们几个放假在家也没什么事，多走动走动也不错。叶医生每天多忙啊，你要是等他给你买书，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叶新也笑道：“我哥才不会呢，我敢说，你要是说了书名，他肯定一会儿就去给我买回来了，他最疼我了。我说你们怎么还叫他叶医生啊，显得多生分。” 杨如几个又尬笑了，因为实在是不知道不叫叶医生叫什么合适，按实际年龄来叫，莫非要叫叶贤侄！？ 这时恰好叶川提着一瓶新烧好的开水进来，见叶新笑得高兴，凑趣问道：“你们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叶新忙用手指着杨如三人，对叶新道：“我在笑她们三个，不知道怎么叫你，只好叫你叶医生，这样多生分！？” 叶川也笑了，摸了摸叶新的头顶，又顺手划过额头不经意的感受了一下体温，才对着杨如三人笑道：“我也觉得你们叫我叶医生挺生分的，不如你们就跟着叶新叫我哥哥吧，或者叫叶大哥也行。” 杨如三个对比了一下“哥哥”和“叶大哥”两个称呼，最后异口同声的叫了“叶大哥”。 三人复制粘贴的表情再次成功的逗笑了叶新。就连叶川的眼底，也有了些许笑意。 整个下午，叶新的房间不断传出笑声，看得出来，她今天是真的很高兴。 晚饭是叶川亲手做的，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合理，看着赏心悦目，味道也十分不错。 叶川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晚辈，在杨如老阿姨心里的分数简直蹭蹭蹭往上涨。 吃过饭，叶川简单收拾了一下后，送杨如几个到宿舍门口打车。 走出宿舍楼，叶川才语带感激的对杨如几个说道：“谢谢你们今天来看叶新，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叶新自从知道自己生了病，就变得有些自闭，她在蓉市又没有朋友，如果遇上我加班的话，她可以一连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今天她能和你们说到一处去，我也很意外，还要麻烦你们以后有空的时候多来陪陪她。叶新再过几天就要住院接受化疗了，保持良好的心情对她的治疗也有帮助，拜托你们啦。” 杨如笑道：“你太客气了叶大哥，我们刚刚还和叶新约好明天给她送几套小说过来呢。你放心好了，我们和叶新还挺聊得来的，只要我们在蓉市，会常常来看她的。再说你这里离我外婆家还挺近，过来也方便。” 叶川听完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却露出了今天第二个真心的笑容。 第二百二十三章 见鬼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楚思明给杨如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家里有点事，不能陪杨如去看叶新了。 吃早饭的时候，秦爸爸突然说影楼那边要秦康过去打个下手。秦康正想说今天和杨如约好了要一起给朋友送书去，杨如在饭桌底下踢了他一脚，秦康就没说话了。 吃完饭，秦康把杨如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打算一个人给叶新送书过去？那三部小说，每部四本，加起来都十二本书了，可沉了！不然你在家等我，等我从我爸那边回来再陪你过去。” 杨如笑道：“不用，多大点事儿，我自己能行。回头我打个车就过去了，走不了几步路。反正今天就只有叶新和保姆在，正好我多陪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她，我一肚子的心灵鸡汤都在蠢蠢欲动呢，你在反而不大方便。上午我给叶新送完书，中午还可以去外婆家蹭个饭，这次回来还没去看过她老人家呢。” 秦康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你自己机灵点嗷！或者你先给她带四本《回到清朝当太后》让她先看着，回头咱们俩一起把剩下八本给她拿过去。” 杨如好笑得把秦康推回他自己的房间，嘴上抱怨道：“不用不用，你哪那么罗嗦！你放心好了，我机智得一比，你赶紧换衣服跟你爹出门吧，都催了你好几声了！” 秦康乐呵呵道：“知道了知道了，别推，我自己知道走，你小心别摔了。” 等秦康出门了，杨如收拾了一下，提着一大包书也出门了。 到了叶川家，敲门，来开门的居然还是叶川。 叶川看着杨如手还抬在半空，傻在门口的样子，笑道：“怎么了？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看见我在家，把你都吓傻了？” 杨如忙收起手，习惯性嘴贱道：“哪里，哪里，一时被美色所惑……” 叶川闻言楞了片刻后，笑出声来，他这是被一个小姑娘调戏了么？ 杨如这是才彻底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好像嘴贱了，尬笑着转移话题：“呵呵，叶大哥，你今天不是要上班么？” 叶川见杨如尴尬，也不揭穿她，一边接过杨如手里死沉的书，一边顺着话头笑道：“嗯，本来我今天是上午坐诊的，同事临时有事找我换了一下，我下午再去。不过你们两个小姑娘要是嫌我在家碍事的话，我也是可以出去加个班的。” 杨如忙笑着说“不用”。 叶新在房间里听到动静一早就跑出来了，笑眯眯的在一边看着自家大哥和杨如耍花枪。 等杨如换好拖鞋进了客厅，叶新迫不及待的拿起杨如带来的书一本一本过目。 叶新拿起一本《回到清朝当太后》问道：“你说的女性为第一视角的小说是不是这一本？” 杨如笑着点了点头。 叶新开心道：“那我就先看这本，光听名字就觉得好有趣！女主角是重生到太后身上了么？” 说完便忍不住翻开了第一页。 然后，然后叶新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那啥，毕竟是黄金三章嘛…… 叶川切了果盘进来就哭笑不得的看见叶新一点做主人的自觉都没有，把杨如扔在一边，自己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杨如见叶川进来，忙轻轻起身，用手指比了个走路的姿势，示意自己差不多该走了，不用打扰叶新看书，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换了鞋子。 直到杨如走叶新都没发现。 叶川将杨如送出去，语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叶新她不是有意怠慢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叶新她从小就这样，专心做一件事时根本注意不到周围的人和事。要是以前我肯定不会这么惯着她，一定好好教训她给你出气的。可是现在她得了这样的病，我倒是宁愿有个能让她专注的事情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也省得她成天胡思乱想。” 叶川不知道，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杨如看到有人这么沉迷自己的小说，心里不知道多得意…… 不过表面上，杨如还是要客套几句的，她笑着对叶川道：“没事叶大哥，我其实也和叶新一样，做事特别专注，一认真起来就完全注意不到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嗯，这可能就是我成绩特别好的秘诀！” 叶川憋着笑意，一本正经的点头：“嗯，应该是这样的！” 两人走到宿舍区大门口，杨如老成的挥了挥手同叶川道别：“行了叶大哥，不用送了，我外婆家就住前面不远，我走过去就行了，你先回去吧，叶新还在家等着你呢。” 两人道别后，杨如潇洒的转身，得瑟的往外婆家蹭饭去了。啧啧，看来她杨如今日又喜提一枚脑残粉啊！ 杨如转身后，叶川在后面看了她半天，看着她背着小手，摇头晃脑得瑟无比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不由好笑得摇了摇头，回宿舍去了。 叶川开门进去，看见叶新还在看书，招呼道：“艾丽丝，你怎么还在看书？” 兄妹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叶川还是习惯叫叶新艾丽丝。 叶新头都没抬，只是哼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叶川好笑道：“你的新朋友都走了，人家好心给你送书过来，你却把别人晾在一边，也不怕人家生气？” 叶新这才猛地抬头，一脸懵逼道：“蛤？如如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叶川道：“真是服了你了，你苦命的大哥我已经替你把人家送出去又回来了，你居然还没发现？” 叶新这才懊恼道：“唉，你刚才怎么不叫我，好歹我也去送送她啊！” 叶川笑着解释道：“杨如见你看得入迷，叫我不要打搅你，自己走了。你晚点记得打电话到杨如家去谢谢她。” 叶新乖巧得点了点头，跟叶川撒娇道：“知道啦大哥，如如说今天要去看她外婆，我晚上给她打电话。” 说完又有些感叹道：“杨如这小姑娘真有意思，明明只有那么一点点大的年纪，我前后见了她几次，却总觉得她像个大姐姐一样，说话做事也是她处处照应我。哈哈，可惜她年纪太小了，又是刘阿姨内定的小儿媳妇，不然和你倒是很配哦！” 叶川听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好巧，他怎么也有这种感觉…… 不是觉得杨如和他很配，而是他也觉得和杨如相处时，感觉杨如像他的姐姐…… 这特么是什么见鬼的感觉…… 第二百二十四章 打听 叶川强压住心里怪异的感觉，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本杨如带过来的书不经意的翻看起来，一边翻一边问叶新：“有这么好看么？你觉得和《法神》比起来如何？” 叶新想了想，有些奇怪的说道：“咦，你不问我我还不觉得，你这一问，我倒是觉得这两部小说还挺像的。两部小说题材相似，都是一个现代人的灵魂重生到别人身上，只不过重生的世界不一样罢了。而且两部小说的写作风格也很相似，都是一开篇就牢牢吸引住你，情节特别紧凑，矛盾冲突特别频繁，让人一读起来就停不下来。两篇小说的故事都是同样的精彩，但我觉得，《法神》的文笔要比我正在看的这本《回到清朝当太后》好一些。” 《法神》叶川也是看过的，是一本情节相当吸引人的小说，因此他觉得叶新对《回到清朝当太后》这本书评价很高。他拿起其中一本看了一下，作者是秦时明月，又看了其它几本书，发现作者都是秦时明月。 叶川不由有些惊讶道：“这几本书都是一个作者写的？昨天我好像听你们在说，这几本书目前都还在杂志上连载，还没写完？” 叶新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么？ 叶川笑道：“其实没什么不对，只不过这说明，这个秦时明月，同时在写三本完全不同的书，让人有些惊讶罢了。” 这一点叶新倒是没有想到，对她来说，书好看就行了。 叶川在那堆书中挑挑拣拣，最后拿起了《杨良修仙传》第一本，随意的翻看起来。 嗯，然后也没有然后了…… 叶川请来照顾叶新的保姆眼见快中午了，叶川却一点都没有下厨的意思，就自觉的开始准备午饭。要知道平时只要叶川在家，他都是亲自下厨做饭给叶新吃的。 保姆摆好饭菜，来叫叶川兄妹吃饭时，叶川才发现居然已经中午了。他合上书，有些无奈的对叶新笑道：“看来这个作者写的书还真不错，你在家又有事情可以打发时间了。” 叶新赞同的点了点头，笑得一脸满足。 *** 眼见着又快过年了，杨如问杨妈妈今年去哪边吃年夜饭。 杨妈妈想都没想便说道：“三十中午我带你去你奶奶家吃，晚上去你秦爷爷秦奶奶家和康康他们汇合。” 杨如听了一愣，下意识的问道：“那外婆那边呢？今年连中午都不过去吃了？咱们可是去年就没去了哟？” 杨妈妈含混道：“不去了，反正初一也要聚的。” 杨如机智得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想起前几天她去外婆家蹭饭时外婆有些奇怪的态度，杨如便忍不住一脸八卦的问道：“咋了，你和我外婆撕上了？” 杨妈妈瞪了杨如一眼，没好气道：“什么撕不撕的？我和你外婆有什么好撕的？你小孩子家家成天管那么多大人的事做什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一天到晚尽关心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一点格局都没有！” 杨如：…… 杨妈妈现在是打定主意要对杨如实行精英教育，要引导杨如将目光从家里这一亩三分地上移开，着眼到国家大事上去。因此尽管她最近和娘家闹了些不大不小的矛盾，但硬是一个字都没跟杨如提。 杨如见自家老娘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不说本如就不知道了！？回头等你不在家，本如立马去给小姨打电话去，要知道，小姨最八卦了，而且口风一点都不严…… 杨如很快就找到了机会。晚上杨妈妈和秦爸爸出门散步，杨如拨通了小姨家的电话。 李惠瑶接起电话有些疑惑的问道：“如如？找小姨有什么事儿么？” 杨如一本正经道：“小姨，我有点事儿想问你。我听我妈说今年我们不去外婆家吃年夜饭了，你知道是为啥不？我问我妈她不说，就一个劲儿叹气。照理说大人的事我不该过问的，可是看着我妈整天不开心，我也难受不是？” 李惠瑶听了叹气道：“你妈有你这么个懂事的女儿可真是她的福气。这事儿我说给你听，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嗷，你妈给我们几个都封了口的。” 杨如自然是满口答应。 李惠瑶这一说就声色并茂的说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放风的秦康示警说已经在路口发现杨妈妈秦爸爸的身影，杨如才打断了还没说过瘾的小姨，挂上了电话。 秦康见杨如挂了电话，忙担心的询问道：“出了什么大事了？怎么说了这么久！？” 杨如无奈道：“也没啥大事儿，还不就是周玲那点狗屁倒灶的事儿，主要是我小姨太能说了，你该早点示警的，我中途几次企图挂电话都没成功……” 秦康无语道：“下次我就有经验了，一定及时过来解救你。你大舅妈又作啥妖呢？” 杨如叹道：“她见咱们俩去首都念大学，这院子里空出两间房来，就想一家人搬过来住，说什么反正空着也是白空着，凭什么不拿出来给自家人住，说咱妈自私。” 秦康对周玲的理所当然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惊讶，上辈子这样的人他见多了。而且跟这种人根本毫无道理可讲，因为他们是真心觉得自己占在道理上的，对此你还能说什么？只能说确实是大家三观不合，然后尽量少来往。 以眼下的情况看，杨妈妈自然是没同意周玲非分的要求了。 杨如点头道：“嗯，没答应，咱妈这些年脾气也见长，周玲打着为了威威身体的旗号，找外婆来当说客，我妈都一口拒绝了。开玩笑呢她，他们一家三口搬进来了，那咱俩放假岂不是有家不能回了？” 说起来周玲这次也机灵，没说是自己想过来住，只说威威。杨如和秦康前脚去了学校，她后脚就跟杨如外婆哭诉，说今年夏天特别热，威威热出了一身痱子不说，晚上还常常热得睡不着觉，人都瘦了，看能不能到姑妈家住一段时间，姑妈家有空调。她想着杨如外婆一向最疼威威，这个小小的要求肯定是没问题的，只要威威先搬过来了，威威那么小个娃娃，肯定离不开人照顾，杨妈妈两口子又是大忙人，根本不可能帮她看孩子，这样她岂不是顺势就搬过来了？ 只要能先搬过来，她周玲就能找出一万个不用搬出去的理由…… 第二百二十五章 偏心 周玲的确没想错，杨如外婆一听威威瘦了就心疼得不得了，自告奋勇的要主动来当这个说客。 照杨如外婆想来，这就是小事一桩，不过是打声招呼的事儿。威威一个小孩子只不过是来小住一段时间，过了三伏天，还是要回家的。杨妈妈家里屋子反正是空着的，住一住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多几个电费钱，杨妈妈又不缺那点电费钱。 杨妈妈听了杨如外婆的话，想了想，问道：“威威过来住几天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和老秦每天早出晚归的，肯定是没时间照顾威威的。如今威威转到大弟两口子单位的职工幼儿园去了，离我这里又远，每天早晚谁去接送？你要和威威一起过来住几天负责每天早晚接送他上幼儿园么？” 杨如外婆想了想这么大热的天儿，每天要一大早起床去送威威上幼儿园，晚上还要去接，连忙摇头拒绝。杨如外婆建议道：“不然让你弟弟两口子过来一起住一段时间如何？他们早上上班正好就把威威送去幼儿园了，晚上下班再一起接回来。” 杨妈妈直接拒绝道：“那不行。妈，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不信你不知道周玲的打算。她要是搬进来，想让她搬出去就难了，到时候撕破了脸怕是大家亲戚都没得做，你愿意看到这个局面么？周玲想搬来我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妈你自己想想这合适么，我们一家人住的地方，突然搬了别人进来……” 杨如外婆突然强势打断杨妈妈道：“那不是别人，那是你亲弟弟一家人！你别忘了你也姓李！” 杨妈妈不在意的接着说道：“嗯，是我亲弟弟，他们搬进来了，如如和康康放寒暑假回来住哪里？那也是我和老秦的亲儿女！房子虽然是我的，可这次大装是老秦出的钱，家电也是老秦买的！您让如如和康康放假这几个月有家不能回，睡外面去？如如不是您亲孙女？我是不是您亲女儿？我要不要跟老秦交代？我自己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杨如外婆目光闪烁道：“如如和康康一年统共在家住几个月？就是你和老秦，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忙，有几个时候住在家里？房子平白空着多可惜？寒暑假那几个月，就让你弟弟一家受点累，搬回厂里宿舍将就一下，给如如和康康腾地儿就是了。” 杨妈妈简直气乐了，这是谁的房子？到底是谁在给谁腾地儿！？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说道：“妈，单位的职工宿舍，您以为是自家的房子，随时都在那里等着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无数人在后面排队等着分配呢！我敢说，大弟两口子今天搬出来，明天单位就能安排了新的职工住进去，到时候您让他们一家三口回哪里去？您说别的事儿咱们都可以商量，可这个事情确实没商量。我和老秦都有自己的儿女，不可能委屈自己的亲生儿女去成全别人的孩子吧？哪怕是亲侄儿也没这个理！不然您看这样，您不是心疼威威热着了么，如今您那里，小弟两口子搬走后，他们的房间空着的，我出钱给小弟以前的房间装上空调，您让大弟两口子搬回来和您住？” 杨如外婆想了想空调的电费开销，本能就想开口拒绝。杨妈妈孝顺，前两年就给杨如外婆装了空调了，可她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开几次，完全当摆设，就是因为舍不得电费。空调，可是个电老虎啊！ 杨妈妈看了杨如外婆为难的样子，爽快道：“电费也算我的。您那边房子房间有多那是真有多，可我这边还有一双儿女呢，两个孩子各自婚嫁前怎么可能把他们的房间另做他用？妈您也要为我想想啊！” 杨如外婆想了想自幼懂事不让人操半点心的杨如，又想了想从小就爱围在自己身边，脆生生的不停叫着自己奶奶的李威，建议道：“那不如让如如和秦康放假了住我那边去？我也好和她们亲近亲近，说起来，如如小时候我也是带过她的。” 杨妈妈皱眉道：“这房子人家老秦出钱装修的，没道理他自己儿子反而住不上吧？这样，妈您让周玲把老秦装修这房子花的十万块钱出了，让我拿去还给老秦，我就做主把老秦父子赶出去，我也不过自己的日子了，成全你的一片爱子之心，让大弟一家三口搬进来，您看如何？” 杨如外婆听了顿时脸就垮了，有些口不择言道：“什么房子装修就要十万！？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呢！你就是穷疯了想讹人也得看看对象吧，那是你亲兄弟！他要是能拿出十万，自己都买房子住了，还用得着来你家凑合！惠琼，你是家里的老大，你自己生活好了，就有义务照顾家里的兄弟！你这样自私，也不怕遭报应！” 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被自家老娘诅咒遭报应，任谁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杨妈妈只觉得心都凉透了，情不自禁的冷下脸来，将账一笔一笔算给杨如外婆听：“您说我讹人，那我就一笔一笔算给您听一下。老秦当初想着这院子是要长住的，因此装修的时候什么都用的最好的。不过材料什么的不好跟您算，咱们先不算。就说家里的家电，两台电脑，老秦买的，一万五一台，两台三万，这个你自己出去也能打听到价格。六个空调都是进口的，又是两万多，其它剩下的家电加起来，算个两万不多吧？这就七万了！这还没算装修钱！还有家具钱，我报十万那是讹人！？她周玲就算是给了我十万，我私下还不知道要贴补老秦多少钱呢！” 杨如外婆听得心里一阵哆嗦，她也没想到老秦竟然花了这么多钱在这个院子里，难怪这院子看上去这么气派！这件事确实是不好善了啊！ 杨妈妈接着说道：“您回去跟周玲说，就说我说的，她周玲要是想搬过来住，那就拿十万块钱给我，否则这事儿没商量！至于我大侄子，若是他将来上初中能考上八中，那单独住到我这里来我没意见，我这个当姑妈的一定把他照顾得妥妥当当。至于眼下，他一个小孩子还是和自己的亲妈住比较好。” 杨如外婆一时生气说出伤人的话，自己也有些后悔，可看着自家闺女冷着一张脸的样子，和自己说话的态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心一是觉得不能惯着杨妈妈这毛病，二是也拉不下脸来说软话，她在家一向是做主惯了的，于是也冷下脸摔门走了。 母女两个再一次不欢而散。 第二百二十六章 好棋 杨如正和秦康咬耳朵，院子门口传来杨妈妈和秦爸爸开门的声音。两人赶紧住嘴，一本正经的继续看着电视。 嗯，电视上正在放的是财经新闻。杨妈妈和秦爸爸进来看了一眼，欣慰的点了点头，回房了。 杨如和秦康两个趴在窗户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见杨妈妈和秦爸爸回了自己房间，机智得将电视声音调大了些，继续咬耳朵。 秦康竖起大拇指赞道：“咱妈这次可真刚！” 杨如用倒拐子撞了撞秦康的腰，笑道：“我妈这些年打理服装厂，独当一面，经得事情多了，自然不像以前那般唯唯诺诺，脾气也见长了。怎么样，你怕不怕？” 秦康摇头：“我爸都不怕，我有啥好怕的！天塌了还有我爸和你这两个高个子顶着呢！再说了，咱妈上回可是喜欢我得很！” 杨如霸气点头道：“嗯，对付我妈我最有一套了，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说起来，我妈这次也真是机灵，居然知道拿威威说事儿，她这样，除了周玲谁都说不出个不是来。” 秦康有些纳闷道：“你妈又不是我们俩，她怎么能知道李威以后成绩好不好？她也不怕李威真考上八中了，到时候她打算怎么办？” 杨如笑道：“我妈说这话估计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威威要是考上了就让他住我那屋呗，反正我们放假他也差不多放假了，不怎么影响。等上了高中，他就住校了。不过我妈是真不看好威威的成绩，周玲每次跟我妈显摆她儿砸听话时总爱说威威能看树下的蚂蚁看一整天，从来都不会调皮捣蛋，我妈每次听了就觉得威威脑子不灵光……” 秦康：“原来还有这一茬啊，你妈倒是挺有眼光的。不过说起来李威人还是不错的，以后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杨如听了便伸出食指一边戳秦康的脸一边笑道：“还要你说，那是我表弟，我还不知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说起来，李威有一个周玲那样的亲妈，居然没有像书里写的那样长歪，让杨如觉得“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句话果然是极有道理的。李威是真正的除了成绩不好，脑子不大灵光外哪儿都好，不仅踏实肯干，吃苦耐劳，还极为孝顺父母和他奶奶。 秦康感慨道：“咱妈这次只怕是有意不回家过年的，一是为了和三观不同的亲戚保持距离，反正姨妈他们初一也是要来咱家的；二嘛，咱妈怕是在向外婆和周玲表示自己捍卫家庭的决心。我觉得咱妈这回发作完，周玲那边能清净好长一段时间了。” 杨如想了想，摇头道：“我看悬，你忘了眼下都96年年初了，今年夏天，我妈的厂就该倒闭了，厂都倒闭了自然没有职工宿舍了，更没有职工幼儿园了。到时候怕是还有得折腾，我外婆总不会看着她的宝贝大孙子没个住处吧。” 秦康叹道：“这个事儿只能见招拆招了，咱们一家四口住这么大的院子，咱们俩又长期不在蓉市这边，始终是个麻烦事儿，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不然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回，咱妈得被烦死。对了，上回咱们家没这么大的房子，周玲两口子下岗后是住哪里的？按理说，两口子都在一个单位，政策是不允许夫妻两个同时下岗的。可是咱妈的单位是直接倒闭不是裁员，所以我觉得周玲两口子拿的赔偿标准应该比砸咱妈高，咱妈拿得是两万多接近三万，那周玲两口子加起来怕是至少有六七万了，他们是不是拿这钱在二环外买了房子？我看那边新修的拆迁安置房，好像还要不了这么多钱。” 杨如听了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就忘记蓉市城区改造工程拆迁的事！同样是在今年，全市大面积拆迁就要开始了，杨家以前住在青衣巷49号院子时，就是在这一轮改造中，被迁到了二环边上。杨如家拆迁完没两年，杨如外婆的房子也赶上拆迁了。 因为杨如家是蓉市的第一轮改造，拆迁补偿政策还不怎么好，杨如记得她家青衣巷十三个平方的房子，拆迁分了一套64个平方，户型奇特，采光极差，完全没有绿化的楼房，自家还要补上接近两万块钱！ 等到杨如外婆拆迁的时候，政策就明显要好得多了。 再后来，拆迁户就等同于“拆迁富”了，还专门衍生出一个新的词汇：拆二代。 周玲好像是从单位出来之后，把户口迁到了她妈妈名下，然后没多久就赶上拆迁。由于她妈妈户口上当时有三户人，所以分了三套房子，周妈妈给了周玲哥哥两套，给了周玲一套。从此周妈妈跟着周玲一家住，一直用自己的退休工资给周玲买社保直到周玲拿退休工资。 现在想来，大舅舅和周玲下岗的补偿金可能就用来买了他们一家后来住的拆迁房，然后剩下的钱大舅舅拿去和朋友一起合包了个出租车顶子，当了几年的出租车司机。而周玲，就再也没上过班了。 所以，杨妈妈赶在这个时间点和周玲一家拉开距离，真是无意之中走了一步好棋！ *** 三十那天一早，杨妈妈和秦爸爸各自出门。 母女两个一大早就去了杨如的爷爷奶奶家帮忙。 杨如的堂弟杨庭轩已经一岁多了，长得虎头虎脑，正是招人的年纪。杨庭轩刚刚学会说话不久，就跟只鹦鹉似的，十分爱拣大人的话头。大人说的话一不留神就被他听了去，然后冷不防在别的场合说出来，让人哭笑不得。 比如早上杨庭轩他老母亲喂他吃水果，他就突然来了一句“西萍，来亲一个”，惹得大家哄堂大笑，陈西萍也被羞红了一张老脸。想想也知道，这是拣得谁的话。 这样的杨庭轩，让杨如稀罕得不得了，抱在膝盖上揉搓了半天，一会儿教英语一会儿教唐诗的。结果杨庭轩小盆友一点面子都不给杨如，拒绝重复任何一句杨如教的话。等杨如沮丧得将杨庭轩还给他的外婆时，杨庭轩突然来了一句：“土包子。” 嗯，这句话也是他爹经常打趣他娘的话…… 杨如大怒，从刚才小叔叔给她的大红包中抽出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拍在杨庭轩小朋友面前，喝到：“叫爸爸！” 这回杨庭轩小朋友十分配合，立刻重复道：“叫爸爸！” 然后机智的抽走了杨如手中的票子…… 杨如：…… 气急败坏的杨如重新抽出一张钞票拍在杨庭轩面前，想要重新来过，她大声对着杨庭轩叫道：“爸爸！” 杨妈妈：…… 杨奶奶：…… 陈西萍：…… 第二百二十七章 秦家 杨如母女吃完中午的团年饭，帮着爷爷奶奶收拾了厨房后，继续转战秦康的爷爷奶奶家吃年夜饭。 到秦康爷爷奶奶家的时候，一大家人正在打麻将，分男女各圆了一桌。 秦康的奶奶是医生，她很不喜欢在牌桌上一坐就是一下午的玩法，因此秦家打麻将和别家不同，秦家打麻将是要轮换着下场的。秦家三兄弟夫妻加上秦爷爷秦奶奶，正好八个人两桌麻将，如果要轮换上场的话，秦康和他的堂弟秦宁就也要上场凑数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秦家所有的小辈都自幼培养了一身好牌艺…… 杨如母女到的时候，秦康和秦宁刚好都在牌桌上。 秦康的小婶婶第一时间亲热的招呼杨妈妈道：“唉呀杨姐来了，人终于到齐了，你赶紧换换我，我好起来走动走动。” 杨妈妈笑眯眯的一边和众人打招呼，一边上场了。这一年来，以杨妈妈如今的手腕，她和秦家人的关系处得已经十分不错了。秦康的小叔叔原本就和秦爸爸关系最好，因此小叔叔两口子待杨妈妈一直十分亲热。秦康的大伯那边，有楚爸爸楚妈妈撑着，大伯一家自然是对杨妈妈极尽友善，连带着在爷爷奶奶面前说了杨妈妈不少好话，让老两口对秦妈妈的态度都和悦了不少。 像家庭聚会这种场合，杨妈妈自然深谙业务麻将之道，从来都输得不动声色，还一脸乐呵呵的。这也是秦康爷爷奶奶对杨妈妈态度转变的原因之一，毕竟牌品看人品嘛，。 今天秦康依旧是大杀四方，他面前的麻将布下面翘得老高，一看就知道没少赢。 让杨如意外的是秦宁小小年纪麻将居然也打得像模像样，已经开始展示出高手风范，再加上长辈们有意相让，秦宁自然也是赢了个盆满钵满。 说起来秦家团年倒是比李家消停得多，这才是正常人家过年该有的样子。在秦家，因为秦康大伯家经济条件最宽裕，就连秦爷爷秦奶奶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秦康大伯出钱买的，所以家里基本上是他的一言堂。虽然秦康大伯喜欢对两兄弟的家事各种指手画脚，但好在大伯还是要脸，虽然管得有些宽，但却绝不会去占弟弟们的便宜。至于那些指导意见，就当他放屁好了，谁还真的回去贯彻执行不成？所以基本上只要憋得住不说话不嘲讽，家里气氛还是很和谐的。毕竟一年到头就这一个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所以再怎么心里不爽，憋一天还是妥妥没问题的。 麻将打到四点，女人们那一桌就散场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秦家是北方人，大年夜是一定要包饺子的。 杨如母女两个不擅长面食，便负责准备晚上的炒菜。秦康的奶奶带着剩下两个媳妇和面、调馅儿和包饺子。一家人分工明确，气氛倒是还和谐。 晚上吃过年夜饭，大家继续支起麻将桌子一边打麻将一边看春晚。 据说今年抓赌博抓得严，晚上又不像白天那么嘈杂，秦康他大伯反复检查了门窗是否紧闭，又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才放心的走到麻将桌前，严肃的对众人解释道：“被人举报了可不是开玩笑的，工作都要丢！” 说完又去把电视声音调得老大，让春晚的声音盖过麻将的声音…… 全家人都赞大伯谨慎，觉得这样做十分有必要…… 期间秦康他大伯娘不小心掉了一张牌在地上，牌在水泥地上还弹了两下才最终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康大伯被吓了个半死，劈头盖脑的对着大伯娘一顿臭骂，完了还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楼下的人一听就知道是麻将落地的声音！” 两桌人迅速收了麻将等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见没有警察上门，才继续支起桌子打麻将…… 杨如在一边看得都迷了，这么恶劣的环境还能坚持打麻将，这是真爱无疑了！ 十二点出头，听完《难忘今宵》，麻将也散场了。秦大伯一家三口直接留下不走，杨妈妈秦爸爸则开车先送秦康的小叔叔两口子回家。 从小叔叔家出来，杨妈妈问秦爸爸：“不然咱们再去文殊院烧个香？去年去烧了香我觉得还挺灵验，不但两个孩子如愿考上心仪的学校，咱们今年的生意也是顺顺利利。再说了，就算今年咱们没什么大事要求的，去还个愿也好吧。我听杨如她奶奶说的，菩萨要是达成了你的心愿，就应该去还愿。” 秦爸爸笑道：“你看看这路，是不是往文殊院去的路？早猜到你想去烧香了，我压根没往家里开。” 杨妈妈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一家四口到了文殊院，杨如和秦康照例和杨妈妈说了一声，便去了第二殿观音菩萨面前。 进殿之前，杨如和秦康商量：“今年你也来跟菩萨汇报一下近况呗，就算无所求，和菩萨唠唠嗑联系一下感情也好啊！讲真，菩萨待咱不薄啊！” 秦康一向听老婆的话，笑着点头说好。 观音像前，杨如和秦康一人跪了一个垫子。 杨如照例是在心里向菩萨默默汇报了这一年以来的收获。说完之后，使劲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没什么要求的，就和去年一样，认认真真的磕了头，求了个亲人健康平安。 杨如刚刚起身，一阵寒风吹过来，吹得殿中的丝幡和幔帐翻飞，菩萨前的香油灯几番明暗闪烁，差点被吹灭，过了半晌才重新发出昏暗的火光。 灯火明灭间，杨如突然就想到了叶新和张琴。两人都是花一样的年纪，人生都还没来得及盛放，就可能要面临枯萎。于是她又重新跪在蒲团上磕了头，认认真真的在心里为二人单独求了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再次起身，秦康问杨如：“你刚才起身又跪回去，是想到要求的了？求得什么，我也去帮你求一次。” 杨如小声道：“我是突然想到叶新和张琴了，让菩萨保佑二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秦康笑道：“那你等等我，我也去求一次，咱们两个人一起求，肯定比你一个人求声音大，菩萨听见的几率也高些。” 说完秦康也重新跪下，认认真真的磕头许愿。 两人这一磨蹭，时间也不早了，忙手拉着手去大殿找杨妈妈和秦爸爸。 刚垮出第二殿的殿门，观音像的背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是叶川。 叶川的目光在杨如和秦康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皱，脸上神情复杂，说不出是悲是喜。 等杨如和秦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叶川回头望着一脸慈悲的观音大士发愣。良久，叶川才慢慢走到蒲团前跪下，一脸虔诚的闭上眼睛。 等他再起身时，面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第二百二十八章 商议 第二天初一，照例是杨家姐妹聚会的日子。 据杨如小姨今日带来的第一手消息，昨天团年杨妈妈没回去，杨如外婆大发雷霆，放狠话叫杨妈妈有本事就以后都别回去了，还严禁兄弟姐妹们今天来杨如家聚会。 小姨兴高采烈的说了半天，最后还眉飞色舞的总结道：“姐，我觉得咱妈这是想用孤立你的办法迫你低头，你放心，我们不会跟着她胡闹的，你千万别上当！” 所以杨如的大小姨和小舅舅今年比哪一年来得都早，全是来通风报信和表明立场的…… 杨妈妈：…… 杨如：…… 吃过午饭，原本大家都在客厅闲聊，结果杨如机智的发现，自家老娘回房说换件衣服时，张琴也暗搓搓的跟了过去。杨如假装路过老娘门口时正巧听见张琴在跟杨妈妈说想买房的事。 蓉市这两年开始出现不错的商品房小区了，张琴两口子这几年跟着秦爸爸也攒了些钱，李兴华心疼老婆身体不好，不愿意让她每天爬楼梯，就看上了一处电梯公寓，张琴今天是特意来问杨妈妈意见的。 大冷天的站外面偷听多傻啊，于是杨如大喇喇的直接走进杨妈妈的房间，明目张胆的听两人聊天。杨妈妈见状白了杨如一眼，却没有轰她出去，而是继续跟张琴说道：“那个地段倒是还不错，多少钱一平方来着？” 张琴有些肉疼道：“预售价一千五一个平方，兴华看上一套三居室的，一百二十个平方，一套买下来要十八万的样子。” 杨妈妈听了有些意外，她如今也是见过些市面的，因此追问道：“这价格可不便宜啊，那个小区是环境特别好还是周边配套已经成型了？不然在咱们蓉市这个价格有点夸张了。” 张琴一脸向往的对杨妈妈道：“那房子还在修，不过我们看过样板房和小区效果图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区呢，就跟住在公园里一样！至于周边配套什么的，我和兴华也不太懂，附近倒是有个菜市场，算不算配套？” 杨妈妈低头想了一下，自己小弟两口子基本是不打算要孩子的，因此幼儿园、学校什么的配套是不需要的了，眼下有个菜市场差不多也够用了。不过就楼盘来说，光配了个菜市场就卖一千五一平方还是离谱了点，在眼下的蓉市，这绝对要算是豪宅了！ 于是杨妈妈对张琴道：“明天我正好没事，你有空没有，要是有空我陪你去看看那房子。” 杨妈妈愿意帮忙掌眼，张琴自然是求之不得，一连声的谢过。 杨妈妈又问道：“那房子要十多万呢，你们钱够不够？要不要我借你们点？” 张琴忙拒绝道：“现钱虽然不够，但兴华说到时候把咱们现在住这套房子卖了换新房。他都找中介问过了，说咱们那老房子卖个**万不成问题，到时候卖房子的钱做首付，我们再找银行贷十万。听说贷款最多可以贷二十年，算起来每个月也还不了几百块钱，我和兴华手上的现钱用来装修后还能有余，这样心里也能踏实点。” 杨妈妈听了心中暗自点头，张琴这身体，确实手里要留点钱才踏实。 不过杨妈妈突然想起个事儿，忙嘱咐张琴道：“明天要是我陪你去看了房子觉得还不错准备下手的话，你那房子先别卖，我先借你点钱，回头等装修完了一定要记得多敞个半年再搬进去住。这段时间你们就可以继续住老房子那边，等你们卖了房子再还我钱就是了。” 张琴吃惊道：“新房子还有啥要敞的？装修好了谁不是美滋滋的立刻就搬进去住！？” 杨妈妈立刻给张琴科普道：“我听如如说的，新房子装修好后里面有很多有毒气体，身体抵抗力不好的人住进去很容易得白血病、癌症之类光听名字就吓死个人的病，这可不是谣言，这在国外早就得到科学家证明了，你知道的，如如这几年常常往国外跑，所以知道得比咱们多。你自己想想，你这身体，算是抵抗力好的不？” 嗯，国外科学家证明，是杨如当初忽悠自家老娘装修完要敞半年时找的说辞，没想到老母亲又原封不动的拿来忽悠张琴…… 张琴听了恍然大悟道：“怪说不得你们上回装修的时候，居然在附近租房住了大半年，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妈妈点头道：“可不是，原本我还半信半疑的，可是刚装修完，拉家具时我回来过一回，那味道是真难闻。就指挥工人摆放家具那一会儿工夫，就熏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想想，长期在这种环境生活，身体能好么！对了，新家具上的油漆也要散发有毒气体，你记得装修完了早点把家具买了，和房子一起晾上个半年。” 张琴听了有些为难道：“大姐，我和兴华看上那房子是期房，那卖房子的人说了，要明年年初才能交房，等装修完再照您说的敞上半年，再把我们的老房子卖了，差不多就是年底了。这借钱的时间太长了，金额有大，这样不太好。我和兴华还是学你们，租房子住一段时间吧。” 杨妈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又不是不还了，再说那钱我也没急用，说不定到时候你自己就挣够钱还我了呢！” 杨妈妈说得没错，如今张琴每个月挣的可不少。秦爸爸的影楼现在是蓉市最有名的影楼，已经开了几家连锁店了。张琴作为秦爸爸的御用模特，在蓉市模特圈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再加上杨妈妈和秦爸爸在中间牵线搭桥，经常会有别的商家找张琴拍广告。要不是张琴因为身体原因拒绝了很多工作，说不定她这回买房根本不需要找银行贷款。 说起来杨妈妈之所以主动借钱给张琴，就是怕她因为有了压力玩儿命工作又累坏了身体。 张琴低头想了一下，说道：“那我回去问问兴华，他要是同意了，我们就厚着脸皮找大姐借钱了，到时候我们给你打个借条。” 杨妈妈听了心中暗自点头，她最喜欢张琴这不爱占人便宜的性子，做事有分寸，从不仗着是一家人，就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觉得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劝 杨妈妈在这边和张琴聊得火热，杨如却在一边暗搓搓的想着，你们还是天真了不是？随着住房改革的兴起，商品房的概念这两年在蓉市越来越广为人知，二手房市场的交易也越发频繁，已经有了大量专门从事中介行业的人。虽说眼下的房价涨幅远比不上后世那么夸张，但也是一年一个价了，说不定等明年底张琴卖房子的时候，连银行贷款都能一次还清了…… 第二天，杨妈妈陪着张琴看房回来，满脸都是喜色。杨如看见她进门后有些神秘的招呼秦爸爸回房间，关了房门密谈。 杨如看了看天色，嗯还早。于是她放心大胆的招手叫上秦康组团偷听。 房间里先是传来杨妈妈的声音：“老秦，那房子还真不错，环境、配套什么的都挺好，和我前两年在首都和沪市看到的楼盘比也不差什么。我回来的路上打电话问了刘姐，她帮我跟楚哥打听了，说那个区域以后是要重点打造的，增值空间很大。” 秦爸爸想了想，问道：“那你是打算买来投资还是想自己住的？” 杨妈妈答道：“我们自己住。我想过了，咱们这院子太打眼了，听说这两年单位也不是很景气，说不定哪天就垮了，那啥，企业改革那事儿你也是知道一点的对吧？到时候，就咱们家有空房子，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自家兄弟流落街头吧？虽说一家人之家相互拉扯照顾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但却不是像她们心里想的那种方式，也没有出嫁了的姐姐还养着弟弟一家人的对不对？咱们还有自己的孩子要顾呢。咱们不住这种四合院就不一样了，院子可以住好几家人，各家关了房门就是独立空间，互不影响。可那种独门独户的别墅或者公寓楼就不一样了，一个大屋顶下挤几家人根本就不方便。再说这么大的院子，如如和康康不在家时还真觉得空荡荡的，咱们又每天早出晚归的，也难怪别人老打主意。” 秦爸爸沉默了两秒，声音有些不情愿的问道：“咱们搬走，那这院子你准备用来干什么？当初装修可没少花钱，就这么搬走了我还有点舍不得，咱们还没住多久呢。” 杨妈妈笑道：“你放心，不会空着的。你说拿这院子再开一家影楼分店如何？对面不远就是八中，咱们可以专门出点针对中学生的系列。房间的家具你当初买得贵，要是舍不得咱们可以搬走以后继续用，这边重新买家具。咱们把每个房间布置成不同的风格，我那家衣帽间正好做更衣室。这院子里花木繁盛的，再添置一些园艺杂货，拍照取景多漂亮？拍摄的间隙客人们还可以坐在这里休息聊天。你看看咱们家这些年被两个孩子弄得，好多电影里的房子都比不上呢！” 秦爸爸半晌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考虑这院子改做影楼的可能性。他越想越觉得还真不错，简直是两全其美。一方面对于一直不死心的周玲来说，杨妈妈这一招无异于是釜底抽薪；另一方面，影楼的扩张也势在必行，针对中学生出一个写真系列的想法也很不错，不仅如此，到了毕业季还可以推出毕业套餐，闺蜜照，寝室照，花式毕业照等等，这其中的商机可多了去了。 想到这里，秦爸爸对杨妈妈道：“你今天去看中什么房子了？要不明天咱们一起再去看看？把孩子们一起带上，要说装修，咱们还真不如他们俩。” 杨妈妈笑道：“好，那明天咱们全家一起去，你肯定会喜欢的。我看了一套独栋别墅，三百二十个平方，六室三厅，价格五千一个平方。你先别嫌贵，别墅的价格本来就不一样，而且送的面积也多，送花园送停车场，平摊下来也就三四千一个平方。” 秦爸爸点了点头，这个价格虽然也不便宜，但还算能接受。 杨妈妈接着道：“兴华两口子也在那个小区看了一栋电梯公寓，到时候咱们两家住得近还方便照应。我想过了，等如如和康康一开学，这边院子立刻做小范围的重新装修。咱们两个大人住哪里不是住，干脆就搬回你以前和康康住的房子去暂住。那套别墅，是今年年底交房。反正暑假如如和康康都是出去旅游的，放假前咱们俩去首都住几天看看他们就行了。对了，把张琴也带上，给咱们的秋冬新款拍点宣传画出来。等他们两个小崽子寒假回来，康康跟咱们一起住老房子，如如就让她住她奶奶那边去，不过具体情况到时候再看，也先不说死。” 秦爸爸最终点头道：“行，你想得已经很周到了，先就照你说的办。” 杨如见偷听得差不多了，便挥手示意秦康去书房详谈。 两人到了书房，放了点音乐，各自拿起一本书做掩护。 秦康赞道：“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论宅斗还是咱妈厉害啊，咱们之前的心都白操了。她这一招釜底抽薪，周玲就彻底没辙了。说来咱妈这到底是啥运气啊，大年初一凌晨的香还真是没白烧，正好赶上今年下岗潮来之前彻底把这房子的问题解决了。等咱们家买的别墅交房，再装修完能住人，那都是明年年底的事了，到时候周玲那边估计已经彻底解决住房问题了。” 杨如也感慨老母亲时机把握得太准了。 秦康趁机劝杨如：“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对咱妈适当放手，让咱妈自己去闯一闯。你别总是拿前世的老眼光看人，觉得咱妈不靠谱。这一世咱妈经的事不少，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女强人了，没你想得那么弱不禁风。你只需要在关键的时间节点把握一下大方向就行了，实在不必随时都关注咱妈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吃了半点亏。照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亏吃了也就吃了，更有利于咱妈的成长，别伤筋动骨就成。你看看咱俩不在蓉市这半年，咱妈学习半点没落下不说，还拐着咱爸也报了个自考，可见她是个心中有数的。” 杨如有些困惑得问秦康：“你觉得我管得太多了么？” 秦康求生欲极强的先仔细看了看杨如的脸色，然后才委婉道：“嗯，也不能这么说，你可能是关心则乱吧。只是我觉得你的重点略有些偏了，与其事无巨细的操心咱爸咱妈的事业，还不如把重点放在咱们自己身上。只要咱们自身强大了，不管爸妈吃了多大的亏，都不过是增长阅历罢了，咱们让他们再重新来过便是。” 杨如听了秦康的话，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明起来。 第二百三十章 登门 杨妈妈秦爸爸第二天带着杨如秦康一起去看了房子。 这个楼盘位于城南，是蓉市最早的高档住宅区，别看它修建时间早，直到杨如和秦康回来那年，它也是蓉市赫赫有名的富人聚集区。 秦爸爸去看了房子果然是赞不绝口，对于只住过单位分的职工宿舍和杨家小院的他来说，这样的楼盘已经有些刷新他的三观了，他觉得就是公园都没这么漂亮的，小区内居然还有硕大的泳池！小区内怎么会有泳池呢？那岂不是夏天游泳都不用去外面体育中心什么的了？好神奇啊！感觉住在这样的小区里面，每天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照秦爸爸的话来说，这房子除了价格不好外，哪哪都好…… 杨如一家在售楼部碰上了来交钱的张琴两口子，大家亲热的聊了半天，杨妈妈爽快的也一起把钱交了。杨妈妈和秦爸爸虽然手上的现钱够一次付清，但是她的闺蜜楚妈妈劝她不要把现金全部投进去。现在国家在推行住房贷款，利率政策十分优惠，楚妈妈觉得杨妈妈一个生意人，没必要把现金过多的套牢在这些不动产上，要学会玩活银行资金。杨妈妈觉得这种大方向上的东西，听楚妈妈的准没错，大家看问题的眼光根本就内在同一个高度上，所以果断决定贷款买房。 最终杨妈妈选择了首付八成，贷款二十年。楚妈妈出面帮忙找开发商拿了内部优惠，每平方优惠了五百块钱，贷款下来每个月月供还不到两千…… 这数目听着挺吓人，要知道目前身边大多数人每个月的工资都还没有达到这个标准。可是杨如和秦康知道，这种房子，这个月供简直是良心价格啊。 杨如就想起前世她的大姨妈两口子差不多也是这两年在城南买了一套商品房，用的也是住房贷款，贷了二十年，每个月还五百多块钱房贷。当时房贷还是新生事物，整个李家人都觉得大姨妈两口子太大胆了，每个月一睁眼啥都不做就负债五百，压力也太大了些。可是等到二零一几年的时候，大姨妈两口子还是每个月还五百的房贷，亲戚间又在感叹两口子有远见，五百多的房贷，打麻将自摸个极品三家就有了…… 杨妈妈办手续的时候，秦爸爸在一边心有余悸，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一次性花过这么大一笔钱！他忍不住通过打趣杨如和秦康来缓解自己不安的情绪：“你妈这人真是胆大，有赌性啊。这每个月一千多的房贷可真吓人，眼下我和她能挣钱，还起来感觉还好，可是做生意难免有个周转不灵的时候，等到那时这房贷可就要落在你们兄妹身上了，你们怕不怕！” 秦爸爸虽然现在开影楼挣了不少钱，但在他心里，还是觉得铁饭碗最稳当…… 哪知杨如和秦康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响亮的回答：“不怕！” 开玩笑，这种水准的房贷，来个好事成双他们也不怕啊！ 秦爸爸见了就感慨的摇了摇头，说杨如和秦康是无知者无畏…… 等杨妈妈办完手续，一家人又回到样板房，杨如和秦康一起商量了一下装修的大方向，把各个房间的功能确定下来。 等杨如和秦康返校，杨妈妈秦爸爸立刻将家里的保姆辞退了，搬到秦爸爸的老房子去住，宝瓶街小院再次切换到装修模式，院子里的家具先拉去了服装厂的仓库中存放。 周玲辗转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她被惊得目瞪口呆。这据说花了十几万装修的房子总共才住了几年啊，就又要重新装修了，这李惠琼两口子是钱多了烧得慌吧！已经那么好看的房子还准备咋装修啊，想装成皇宫不成！？周玲越想越觉得心痒，等装修好了她一定要去参观一下，这一回一定得想个万全的办法搬进去才行，不然这么好的房子长期空着太浪费了，浪费可耻啊！ *** 燕京大学开学后一个月的样子，杨如、秦康和楚思明感觉四合院那刺鼻的装修味道散得不多了，周末便开始回去居住。 虽然楚思明在同一条街上有一套已经装修好的院子，但是他坚决不自己住，非要打着一家人就要团团圆圆才吉利的借口，搬过来和杨如秦康一起住。 杨如和秦康多少也知道楚思明在担心些什么，两人原本就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为了让老父亲安心，也就随他去了。 结果楚思明那套院子因为害怕久不住人坏得快，就让袁鹏和胡亮搬进去住…… 胡亮第一次来杨如和楚思明的四合院时都惊呆了，他发现自己一直低估了三位高中好友家的土豪程度，自己这是一不小心就和土豪做上朋友了！？土豪还免费请他住房子，电梯公寓和四合院换着花样的住！？他这是交了什么好运道！？住四合院之前胡亮周末常常去袁鹏在方庄的电梯公寓小住，两个少年在那里交流了不少资源和观影体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住四合院也和袁鹏住在一起，胡亮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杨如看见这样的胡亮都迷了，你特么好好一个少年，周末不去追女孩纸谈恋爱，跑去和袁鹏一起看片子，你搞那么多纸上谈兵的破事儿干嘛啊？简直注孤身好吧! 可胡亮不这么想，胡亮周末有空宁愿回来缠着杨如和秦康，都不愿意去追什么莫名其妙的妹纸。因为有一回，胡亮到杨如这边院子找秦康时，竟然无意中看到杨如和秦康正在一起写他心爱的小说《回到清朝当太后》，胡亮心里的幸福感顿时到达了顶点！要知道，这本书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指导他和父母斗智斗勇的宅斗宝典啊！而这本书，作者居然是他的高中同桌！这这这也太玄幻了吧！他一直都知道杨如和秦康很厉害，不厉害也不能跳级考入八中不是？可上初中就能写小说了！？这也厉害得太夸张了些吧！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不用跟大家一样苦逼的等杂志更新了！？ 胡亮再次觉得自己简直是人生赢家…… 四月末的一个周末，杨如几个回院子收拾房间，下个月威尔逊夫人要来首都玩两个月，然后等杨如三人放假后一起去英国。威尔逊夫人建议杨如在小说完结之前都时不时的去英国住上一段时间，免得离开太久，表达方式落伍了，影响小说的质量。杨如欣然接受的这个建议。 三人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突然有人敲门。 开门这种事照例是楚思明去做，三人还以为是住旁边院子的胡亮和袁鹏又过来蹭饭，结果没想到来的是假爹专业户霍书白。 第二百三十一章 新总编 霍书白一进门，看见杨如几个在忙活，就笑眯眯的问道：“哟，晒被子呢？要帮忙么？今天咋没写稿子啊？” 杨如现在一看见霍书白就头疼，她一脸如临大敌的问道：“你来做什么？最近没稿子！” 自从杨如几人考到了燕京大学，这霍书白就见天的催稿，上门催，电话催，特么的甚至还写信催，还冒充读者给她写信，幺蛾子多得不得了…… 哪知霍书白今天来居然不是为了催稿，他是为了合同来的。 杨如当年和首都文化出版社签了五年的合同，眼下还有一年就要到期了。出版社的老总编齐若愚因为创刊了一本全国畅销杂志的政绩前不久高升了，空降来的新总编周鹏举野心勃勃，想要和秦时明月重新签订合约。 按照周鹏举的意思，这合约最好是签成十年约，而且他必须要亲自见一见秦时明月，详谈合作事宜。周鹏举觉得以自己一介主编，亲自和作者面谈，是对作者的无上抬举，秦时明月这边必定是很荣幸的，不存在异议的可能性。 而且在周鹏举看来，秦时明月这种资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靠谱。 霍书白今天其实是来通风报信的，他现在在出版社的处境很尴尬，因为齐若愚走的时候曾向上级主管部门推荐霍书白接任总编。 齐若愚明白，如今《小说大王》这本刊物对出版社来说意义重大，撇开它是首都地区唯一一本畅销全国的刊物这一荣誉不说，这些年来出版社靠着《小说大王》一骑绝尘的销量，得了多少表彰！这些可都是政绩啊！嗯，或多或少，也有点奖励。如果手握这样重要资源的霍书白不出任总编，谁来当这个总编都是当不稳的，到头来还是出版社的利益受损。 齐若愚自认为不是不知道霍书白把持着秦时明月的私人信息的险恶用心，他才不相信是秦时明月自己要求保密的呢，就算是对外界需要保密，也不需要对他这个总编保密吧？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追根究底。因为秦时明月这个资源本来就是霍书白找来的，自己堂堂总编，在首都文化界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还是要注意一下吃相的。再说不管霍书白是否交出秦时明月的资源，齐若愚这个总编都会是受益者，因为他的位置不动，霍书白就动不了。等他高升到文化局去当领导了，谁还在意和秦时明月是否有私交？届时就算是《小说大王》，他都不是很在意了。反正是他在出版社当一把手的时候创立的这本刊物，而且交给下一任的时候，这本杂志还蒸蒸日上。 这，就够了。 不过到底是齐若愚工作多年的地方，他对首都文化出版社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因此他才跟上级领导推荐了和秦时明月私交莫逆并且心机深厚的霍书白来继任总编…… 没想到，上面空降了个颇有背景的周鹏举来。都是混文化圈子的，这个周鹏举齐若愚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顿时就觉得，《小说大王》怕是要完…… 果然，野心勃勃的周鹏举，一上任就全是骚操作。他一直觉得齐若愚对待秦时明月的态度太无为了，换成是他，肯定会针对秦时明月进行一系列包装炒作，但凡是个人，总能找出亮点来炒作，这样《小说大王》的销量怕是还能翻个翻！ 站在周鹏举的立场上说，他想要握住秦时明月的资源无可厚非，他想通过炒作作家本身来提升杂志销量也无可厚非，甚至这举动还挺超前，他只是正好遇上了不愿意暴露身份的杨如，而且他表现出的态度也确实太过急切太过强硬，惹人不快。 相比起这个盛气凌人的周鹏举，杨如自然对和自己几个建立了深厚假爹情谊的霍书白更信任。这些年霍书白经手了几人许多交易，从来没贪过半点便宜，只拿自己该拿的，并且也没泄露过半句出去，这假爹的人品，是经过了实践考验的！ 等杨如听霍书白讲完大致情况后，指着楚思明问霍书白：“你家新总编背景有多硬，比他如何？” 霍书白想都没想，立刻答道：“那肯定比不上，说白了也就是在上级部门混不上提拔名额，才跑来我们下级单位当一把手的，也算是变相提升级别。他的影响力仅限于咱们这个行业，和楚家自然不能比。” 杨如听了果断摇头，义正言辞道：“那你回去告诉他，我不签，也不见他，这事儿没商量！我原本还想着，你家新总编要是真牛，那我就直接降了的。结果他还没思明厉害，还那么牛逼哄哄的，那我肯定不能降了，我不能给思明丢脸！” 楚思明：…… 霍书白：…… 你能不能有点气节…… 楚思明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杨如道干脆道：“等明年合同自动到期就不签了呗。” 说完又问霍书白：“麻烦你回头整理看看你手上还有多少存稿？我感觉基本够合同期内的数量了吧？你看看，要是不够你报个数，我补齐给你。” 霍书白却急道：“不签了！？那怎么行！？不签了你准备跳槽去哪家出版社？《小说大王》这个名字你肯定是不能用的了，再从头开始创品牌损失就大了。再说有周鹏举杵那儿，怕是哪家出版社都不敢接你！那你的三本小说岂不是要，要像你说的那啥，太监了？” 杨如无视楚思明愤怒的目光，继续口无遮拦道：“不会太监，那三篇小说不是每年出书么，咱直接出版书就是了。” 霍书白悲观的摇了摇头：“如如，你想得太简单了。尽管你的书的确是个香饽饽，但是在现有体制下，没有出版社会冒着得罪上级部门的危险帮你出书的。也不说不出，他们只需要各种拖延，各种审批，你这书连续几年不出，再出就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现在已经有很多穿越题材的小说面世了，不过是有你珠玉在前，才没翻起什么浪花来。” 这也是周鹏举笃定秦时明月不敢跟他翻脸的原因。 杨如又问道：“那咱们就不能自己开个出版社专门出版我写的书？” 霍书白想了想，说道：“开出版社是肯定不行的，因为目前国家是不允许个人开出版社的，出版社属于事业单位。但是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可以考虑注册一家文化传播公司，以公司做书的形式来出书。那么首先你要在出版社买到一个书号，然后把编辑好的稿子做成样张并报出版社审核，审核通过后，才能下印刷厂。” 杨如十分干脆的拍板道：“那还说什么，咱们就开文化公司呗！我妈名下正好还有个空有名头的皮包公司，我接过来将就用了！” 霍书白：…… 然后问题又回到了一开始，就算是成立了文化公司，人家出版社接过来一看是想出版《杨良修仙传》等小说的后续章节，人家根本就不会让你通过审核。 在企业盈亏与个人收入关系不大的年代，谁会平白无故的去得罪上级部门？ 杨如三人听到这个说法却齐齐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企业盈亏与个人收入关系不大？那是以前，国企改革，今年就要开始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很多骚操作 企业改革目前还在酝酿中，杨如几个自然不能提前跟霍书白透露，就算他是假爹也不行！ 所以杨如重新问了霍书白一个问题：“我的书，在蓉市总能找到出版社出版吧？嗯，找他爹打个招呼的话，大不了让他去长辈面前把作者认了，我不会告发他的。” 说完还指了指楚思明。 楚思明：…… 霍书白果断点头，那还能有什么问题…… 周鹏举是疯了才会去找楚家直系子弟的麻烦，而且还是这么争气的直系子弟，这样的苗子，放在哪家不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 既然出版没有了异议，那接下来就是成立文化公司的问题了。 秦康提议道：“正好咱妈的如康集团当初不是少了一家公司么，所以她才走后门弄了间皮包公司凑数嘛，我看不如咱们就成立一个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把三家子公司给她凑齐了。” 文化就文化，还传啥媒？霍书白一头雾水的望着秦康。 杨如则立刻明白秦康的意思，问道：“你将来想拍电视剧？” 秦康笑道：“如果条件达到了也不是不可以啊，反正版权在咱们自己手上，什么时候想拍了就拍呗。先把名字取在那里，总比以后来改名字好嘛。” 杨如还没表态，霍书白先激动上了，兴奋的问道：“你们想把那三本小说拍出来！？这主意简直太棒了！咱们有那么多读者做基础，拍成电视剧一定会有很多人爱看的！” 嗯，这就相当于是杨如前世的大ip剧嘛，有大量原著粉打底，大ip剧的确是先天优势十足。就好像83版的射雕英雄传，不管重播多少次，都能吸引大量的金庸迷。 可是霍书白一往深处想，又有些疑惑，他不解的问杨如：“不对啊如如，你那三篇小说，以我的经验来看，要完结还早着呢。就拿《杨良修仙传》来说，这都写了几年了，主角杨良现在都还在结丹期，我看你那小说的设定，结丹之后还有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这不又是好几年工夫嘛，猴年马月才能拍出电视剧来？你们这是哄我呢！” 杨如笑眯眯道：“不止，大乘完了还要渡劫飞升上界，到了上界又是一整套新的修炼体系，完了还能再飞升，无限飞升。真要想写，再写十年都写不完。” 霍书白：！！！ 写小说还能这么玩！？还要不要脸了！！！那还拍个鬼的电视剧啊！！！ 杨如接着道：“可是没写完又有什么关系，可以像美剧、英剧那样，一季一季的出嘛，拍成一个系列。先把现有的内容拍了，以后书写到新内容了又拍第二季第三季嘛。我们还可以写好书之后先不发售，先拍电视剧。等电视剧播出到最新内容了，肯定有观众按捺不住想先看后面的情节，然后我们再同期发书，让电视剧和书相互带动嘛。” 霍书白：！！！ 肿么办！霍书白觉得他这群假儿砸假女儿太会玩了，他这个假爹根本就跟不上思路。 霍书白以为这就是全部骚操作了，然而并不是…… 秦康补充道：“等明年合约到期了，我们就可以提前公布筹拍电视剧的消息。《杨良修仙传》我觉得以目前的技术水平，强行拍摄效果可能不好，而《隋朝太子爷》里面有很多大型战争场面，一开始就拍这个可能经费有些紧张，所以我建议先拍《回到清朝当太后》，这本小说对拍摄成本和技术要求要低一些，我们可以先从这一本开始。等资金回笼了，再拍太子，然后最后才是杨良。到时候我们可以先在全国范围内来个海选女主角的活动，决赛在电视台直播。一方面用新人的成本低，另一方面，海选女主角也是一种造势，花钱不多，影响却很广，热度持续时间也长，能让片子未播先火。” 霍书白：！！！ 楚思明：！！！ 这么骚的操作，不但假爹看不下去了，连亲爹都震惊了！！！ 霍书白又问道：“你们忙得过来嘛，又要读书又要拍电视剧的。我听说燕京的学业负担还挺重的，你们别好不容易考进去了，结果毕不了业就可惜了。” 楚思明第一个就不同意了：“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仨成绩好着呢，班上前几名好不好！怎么可能毕不了业！” 杨如则是笑道：“我们自然没这个时间了，所以不知道霍假爹你有没有兴趣辞掉你杂志社的工作来和我们一起创业呢？目前工资先照你在杂志社的旧标准吧，然后给你算股份。反正我们不和杂志社续约了你在那里待着也尴尬，你们家新总编会想方设法让你背锅的，到时候你就是整个杂志社的公敌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另谋出路。讲真，你每个月在杂志社的工资还不如你当一回假爹赚得多，那样的工作有啥好留恋的？” 霍书白听了杨如的建议不由楞了愣。他最近在出版社的确待得很不愉快，新来的总编周鹏举看来也是个宅斗高手，他表面上看着什么都没做，却又什么都做了。他只需要表示出一个倾向，下面自然有人帮他为难自己。自己明明工作处处受制，却说不出周鹏举半个不好来。可即便如此，霍书白还是没想过要辞职。出版社可是事业单位啊！那是铁饭碗啊！他霍书白可是有干部编制的！ 杨如听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哦呵呵呵呵，真巧啊，今年要改革了…… 没有了《小说大王》和秦时明月的出版社，会不会被上级单位当成包袱甩掉都是个问题。要知道，因为这几年《小说大王》卖得火热，首都文化出版社自然是将资源全面向《小说大王》倾斜，出版社原有的那些业务早已凋零得不成样子了。 于是杨如也不催霍书白，反而建议道：“这事儿也不急，你考虑考虑吧，这么大个事儿的确不是说决定就决定的，你回家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再说吧，反正我也要明年三月合同才到期。在这之前公司也没多少具体业务需要操持，我们几个都能处理。等我合同到期了你要是还是想留在出版社，我们再另外找职业经理人就是了。” 霍书白感激道：“我回去和我妻子商量一下，一定尽快给你答复。” 杨如则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劝道：“不急，慢慢商量！要想清楚！” 商量吧商量吧，再商量几个月，政策就下来了，宣传行业的消息应该还要比普通人消息更灵通，到时候还商量个屁…… 第二百三十三章 植入广告 等送走霍假爹，楚思明才向杨如和秦康问出心中的疑问。 这拍电视剧，投资可不小。霍书白那是完全不清楚三人的家当，长期以来他只看见杨如几人买房子买得欢快，一点不带犹豫，导致他一直错误的认为三人根本不差钱，所以霍书白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最重要的资金问题。 可是霍书白不清楚，楚思明很清楚啊！他们三人这些年是挣得不少，但花得也不少。虽然这两年杨如和秦康没有再做大的投资，小说的收益是攒下来了，可感觉也不够拍一部电视剧啊，现在拍一部电视剧至少要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吧！？现在他们三个的资产凑一凑，有个五六百万是没问题的，再多可就没有了！电视剧这玩意儿一拍起来，花的钱就海了去了，各种超支的幺蛾子层出不穷，他们几个又是外行，如果中途断炊那损失可就惨重了！ 杨如笑道：“所以康康才建议海选主角啊。要是请明星来演，片酬就可能占去了一半的开销，但是找新人来演片酬可就天差地别了。别的剧要找明星那是因为需要靠明星来吸引观众，增加收视率，可咱们不用啊，咱们有广大书粉打底不说，光初期的海选就已经足够吸引眼球了，而海选的开销和片酬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再说了，谁规定拍电视剧就要用自己的钱了？咱们可以找商家赞助嘛。” 楚思明皱眉道：“平白无故的谁肯赞助咱们？难不成又要打着楚家的幌子？这样不好吧！” 杨如奇道：“怎么叫平白无故呢？商家给我们赞助，我们给商家打广告啊！难道还免费打广告不成？当然，你的身份确实能让我们避免一些麻烦于无形，这就足够了，不需要再主动去做什么。” 楚思明完全有点跟不上思路，这打广告，不是电视台挣钱么？你把片子卖给电视台播出，然后电视台在片前片中播出广告，这钱是电视台的收益，和他们有什么相干？要想把片子卖给电视台，你得先有钱把片子拍出来才行啊！楚思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杨如脑子里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骚操作…… 果然不出他所料，杨如笑得一脸淡定：“谁说广告钱只能电视台赚了，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广告叫植入式广告？” 楚思明有点懵：“植入式广告？那是啥玩意儿？” 杨如解释道：“植入式广告就是把产品及其服务具有代表性的视听品牌符号融入影视中的一种广告方式，给观众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以达到营销目的。咱们可以在影视剧情中刻意插入商家的产品或服务，以达到潜移默化的宣传效果。由于大家对广告有天生的抵触心理，把商品融入这些娱乐方式的做法往往比硬性推销的效果好得多。” 楚思明有些似懂非懂道：“我有点明白了又不太明白，你给我举个例子，就拿拍《回到大清当太后》来说，这是一部清朝的剧，里面要怎么植入现代的广告？” 杨如双手一摊，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怎么不能植入？只要商家给得起钱，我们甚至可以专门安排拍一集描写女主角穿越前在现代的生活，那可以拍的就多了去了，比如家里所有的家电都可以特写出品牌名，女主角每天喝的牛奶可以给个特写，要是赞助给力咱们还可以上加一句台词‘牛奶还是xx最好喝’之类的；对了，女主角在现代最爱穿的衣服品牌可必须是咱妈的‘如果爱’哦，可以设计一出她和男友都快结婚了，已经在‘如果爱’婚纱影楼订好了婚纱照，结果意外发现男友出轨闺蜜，心神失守下被车撞了，嗯，撞她的车也可以给个标志特写，嗯，再然后女主就穿越了……” 楚思明：…… 杨如继续循循善诱：“再说回清朝了也可以植入广告啊！比如说如果联通给了我们赞助，我们片中男女主角的衣服上就不绣传统的云纹了，全部绣成联通的标志，华夏结；嗯，那个移动的标志绣成衣服的暗纹也还不错，不显得突兀，那就看谁出钱多就绣谁吧；再比如说，当时最有名的胭脂水粉铺子可以取名叫百雀羚嘛；还有官员宴请时用的酒也可以植入广告嘛对不对？女主角吃到清朝的糖果时，是不是可以念念不忘前世最爱吃的大白兔奶糖？其实可以操作的地方多了去了，我相信商家会喜欢这种全新的广告模式的。咱们这剧本身热度就有，再加上全新的广告模式，只要咱们派去营销的人员不是个傻子，商家肯定会动心的。只要操作得好，说不定咱们一分钱都不用投。” 楚思明：…… 他就知道，全特么是骚操作…… 杨如继续道：“就算是赞助拉不到，咱们还可以把手上的房产抵押给银行贷款来拍。咱们仨手上的房产加起来也不少了，应该能贷不少钱吧？当然，这已经是下策了。” 楚思明：…… 咋的，用银行的钱你还委屈了不成，还下策…… 杨如接着道：“当然，还有个下下策。你看，我合同到期是明年三月，明年再选角造势一年，等开拍都后年了。后年，我《法神》都出到第三部了，另外三部小说的收益也不少了，咱们自己也是不缺资金的呀。当然这是下下策，能不用自己的钱是最好的。” 楚思明：…… 他怎么就忘了《法神》这个吸金利器？《法神》可是去年英国最畅销的小说…… 楚思明仔细想了想，又问了个问题，他们三个对这个行业一无所知，要怎么拍出一部电视剧来？ 杨如胸有成竹：“没事儿，实在不行咱们就当出品人就行了，就是只管出钱投资剧组，提供资金。其实还可以再兼个制片人，因为我怕别的制片人不能发挥出植入广告这张王牌的最大功效，影响拉赞助的效果。至于导演，有资金和剧本了还怕找不到导演？实在不行，你看袁鹏那里能不能帮上忙？他爸爸在那个圈子多少也认识一些导演吧？说起来，我还知道一些后来会成名的水平很不错的导演，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当剧务呢，找他们来拍岂不是两全其美相互成全的好事？” 楚思明：…… 他听他闺女这么一说，简直有一种万事俱备只欠开机的感觉，好像不拍电视剧都是种巨大的浪费了一样。 可巧，三人正聊得火热，袁鹏和胡亮组团蹭饭来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袁鹏穷了 袁鹏被杨如三人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迎进院子时，内心是忐忑的。要知道三人组中的楚思明上一回对他那么热情，还是在忽悠他去偷拍春晚同款的时候。 当然，这件事袁鹏自身也是受益者。 可是今天楚思明再次出现了久违的热情，这是为哪样？莫非又有大买卖要找上门了？一想到这里，袁鹏忍不住有些激动，他最近实在是有些穷。 楚思明很快就为他解惑了，将刚才霍书白带来的消息以及大家的打算大致跟袁鹏说了一下。 袁鹏一听楚思明几个是想成立个文化传媒公司投资拍《回到清朝当太后》，他顿时就激动了，可激动完之后不由又有些疑惑。 这拍片子找他干嘛？莫非楚思明几人想把《回到清朝当太后》拍成那种片子？虽然这其中可操作的点的确很多，可以拍成那种宫廷秘史的形式，但是总归还是不太好吧？自己还是个孩子呀！袁鹏觉得有些羞涩…… 而且，这么好的题材拍成那种片子，必然就不能在电视台播出，只有小部分人又机会看到，这样一想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新知己胡亮。 果然，见胡亮也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就知道，胡亮懂他！不愧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啊！ 可惜在场的人中不仅仅是胡亮懂他，楚思明三个其实也蛮懂袁鹏的。三人看见袁鹏和胡亮贱兮兮的交换着欲说还羞的眼神，很快就反应过来二人思想的列车已经开到远方去了。 楚思明气得狠狠踹了袁鹏一脚，怒道：“叫你成天少搞些歪门邪道你不听不说，现在还特么组团搞起歪门邪道了！我看你们俩都可以直接搞个黄色二人组出道了！我可警告你，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绝对不准带到我的院子里去，被我发现了，我直接找你爹举报你！” 说完又怒视胡亮道：“还有你也一样，再搞这些，我也找你爹举报你！你忘了当初挨那顿揍了？” 袁鹏和胡亮连忙讨饶。别人不知道，胡亮作为楚思明的老同学，是很清楚楚思明当年上初中时针对杨如的那一些列骚操作的，他一点也不怀疑，楚思明是真的会举报他…… 几人言归正传，楚思明将刚才和杨如几个讨论过的事又细细和袁鹏胡亮说了一次，两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楚思明几个是当真想拍一部连续剧出来。 两人立刻兴奋起来，要知道，他们可都是那三篇小说的书粉！介绍圈内人士这种中介活，袁鹏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上回帮杨妈妈录制主题曲就干了一回中介，结果是皆大欢喜。小歌手因为挣了一笔不小的外快对袁爸爸感恩戴德，杨妈妈的品牌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主题曲。这一次想来问题也不大，介绍个小导演和介绍个小歌手，听上去感觉也没差嘛，并不会对袁爸爸的名声造成什么损害，也不是什么多为难的事儿。袁鹏想了想，爽快的同意了。 胡亮则是有些惋惜，早知道杨如几个要开影视方面的公司，手里还有《太后》等几本热门小说的版权，他就去考首影的导演系了，反正他也一直挺喜欢观影的嘛，想想能亲自拍也很带感对不对！简直是错失良机啊！ 楚思明问袁鹏和胡亮有没有兴趣当合伙人，原本他以为两位少年中，只有胡亮在资金方面有点问题，需要以另外的形式入伙，因为袁鹏的资产楚思明心里还是有些谱的。虽然袁鹏近来低调了，不再处处以成功人士自居了，但他手里还是有个好几十万的，只不过袁鹏自觉以后没有收入来源了，所以日子过得较以前比有些抠搜，连装修四合院的计划都搁浅了。楚思明想着既然袁鹏有这方面的资源，又是知根知底一路长大的小伙伴，习惯性的就想带他一起飞。 哪知道这回第一个掉链子的居然是袁鹏。楚思明一提出合伙要带着袁鹏一起玩，袁鹏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又迅速暗淡下来，他垂头丧气道：“我没钱了。” 楚思明奇道：“怎么就没钱了？我算着你就算再穷，手里也应该还剩好几十万的私房钱啊！” 胡亮：…… 他认识都是些什么人啊…… 大家都是学生，你们个个都这么猛还怎么一起玩…… 袁鹏十分不好意思，扭扭捏捏道：“本来是有的，可是今年寒假的时候我偷偷报了个驾校，你知道的，人家满18岁了，可以考驾照了。本子到手之后，我就去买了一辆车，然后就没钱了。” 楚思明：…… 杨如有些奇怪的问道：“那车呢？怎么没见你开出来浪？这么低调，不像你的作风啊！” 袁鹏愁道：“浪什么浪，买完车倾家荡产，油费都出不起了，不到关键时刻，我哪舍得开出来？” 楚思明没好气道：“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了，你去把你的车开出来我看看。你小子可以啊，偷偷摸摸车都买上了。买车是好事啊，瞒着我们大家干啥？” 袁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一开始是想等开学给你们一个惊喜，可后来开出去浪了几次，发现油费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一项巨大的负担。买了车开不起，我觉得丢人，就没敢说，我想等我以后发达了再说……” 杨如好奇道：“你到底买了个什么车啊，把你穷成这样！” 袁鹏露出一个神秘笑容：“哈哈哈哈，恕我卖个关子，我去开来你就知道了。” 楚思明给了他一脚，笑骂道：“还卖关子，赶紧去开来，身上有加油的钱么？要不要我给你报销？” 袁鹏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这开个回把回的油钱哥们儿还是有的。” 说完袁鹏便出门了，他的车停在他方庄电梯公寓的停车场里，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他得打个车去。 袁鹏一出门，大家就看着胡亮。 胡亮耸了耸肩嘿嘿道：“你们知道我的，我是真没钱，也没资源。你们有好事想着我我很感激，可我这样一穷二白的就不合伙了，不合适，我混个开国元老行不行？” 杨如几个想了想，这样也行。一起创业这种事，最忌讳占比不均、权责不明了，很多平时要好的伙伴，都因为合伙做生意最后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要说胡亮，专业也还算对口，毕竟干娱乐这一行，少不了要同记者朋友打交道嘛。 第二百三十五章 低调如袁鹏 楚思明三个开始和胡亮详细讨论起他以后在公司中的权责和具体待遇，基本确定胡亮在公司还是负责对外宣传，这和他所学的专业也对口。然后作为公司最早的元老，通常是会有股份的。 胡亮对此很满足，他甚至还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在他质朴的观念中，他觉得一分钱不投还要拿股份这相当于是空手套白狼，很不厚道的，这不是作为朋友该有的态度！ 大家正聊得火热，门外传来十分夸张的汽车刹车的声音。 院中诸人就知道是袁鹏回来了，这种骚操作除了他也没谁了，于是纷纷起身向院子门口走去，准备去瞻仰一下这辆让袁鹏倾家荡产的车。 说起来，袁鹏还是他们中间第一个买车的，很有纪念意义嘛。 众人打开大门，看见院子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的白色小汽车。换了一身西装并且还戴了副墨镜的袁鹏正拽兮兮的靠在车门边上，仰头四十五度看天，路口隐隐看见有人朝这个方向张望。 这年头，开车的小小少年还是很打眼的，尤其这少年还骚成这样…… 杨如几个一看都笑喷了，这袁鹏真的是够了，叫他去开个车，他居然还争分夺秒的换了身儿衣服！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有仪式感，挺会自我包装啊！ 杨如一眼就看见车轮胎上的w标记，乐道：“哟，你买了辆桑塔纳啊？” 不过随即她又觉得有些不对，疑惑的问道：“这年头桑塔纳才多少钱啊，就算是去年才出的最新款的桑塔纳2000型，撑死了也不过二十万左右，这就把你买穷了？穷到连加油都加不上了？不至于吧！？” 袁鹏闻言伸手撩了撩额前的流川枫同款刘海，做出一个寂寞的表情，没有说话。 杨如：…… 她感觉这里面可能有一个很骚的操作，于是跟着秦康和楚思明转到汽车正前方，她居然看到了宝马标志性的大鼻孔…… 杨如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车子正前方的logo，没错，是银闪闪的w，不是宝马的蓝白螺旋桨！这是什么鬼？桑塔纳什么时候出了这种的车型了？ 杨如忍不住指着大鼻孔问道：“这这这不是宝马的车型么，怎么标记是桑塔纳的？”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她们几人的重生引发的蝴蝶效应，让桑塔纳和宝马达成了什么战略合作，出联名款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几人的能量还挺大啊，感觉将来会成长成什么不得了的重要人物一样！ 袁鹏终于肯说话了，他先是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然后才颇有些寂寞的解释道：“唉，没想到我这么费心的伪装，还是被你看穿了。这车的确是宝马528i，我花了76万买的。可我想着，我还是个学生，上学期间就开宝马还是太张扬了些，不符合我一贯低调的作风，要知道我爹才开夏利呢，我开个宝马像什么话！？于是我就花钱找人帮我把车的标记换成桑塔纳了，正好都是圆的，换起来也方便，开着也不那么打眼。” 如果不是楚思明管得严，袁鹏一直没机会学抽烟，袁鹏觉得他此时应该狠狠的吸上一口烟，沉默的吐出几个好看的圈圈来，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才符合他拼命想低调却偏偏无法低调的闪光形象。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胡亮：！！！ 杨如几人集体无语，你特么想低调，那你直接买桑塔纳好了，买什么宝马…… 袁鹏仿佛听到了大家的心声一般，接着说道：“按说直接买桑塔纳也不是不行，可是你们知道的，毕竟我的身家摆在那里，那么多的房产也摆在那里，那些东西是不会随着我的个人意愿消失的，所以我这样的人真开桑塔纳确实有些掉份儿了，别人会觉得我特别不真诚。再说，桑塔纳我也去试驾了，坐上去的确没宝马舒坦，腰上总不得劲，我怕长期开那车会得腰椎间盘突出。要知道，这世上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啊！”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胡亮：…… 少年，我看你简直比腰椎间盘还要突出了，你特么简直一枝独秀了…… 楚思明忍不住抚额问道：“猪脑子，你知不知道私换车标是违法的？帮你换车标那哥们儿没跟你说么……” 袁鹏闻言大吃一惊，低声问道：“你说啥？我犯法了！？严重不？？会不会坐牢！？给我换车标的人当时啥也没说啊，美滋滋的拿了我一万块钱改车费，他说那么多标记不好搞，风险很大的，得出高价收！”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胡亮：…… 袁鹏这一波操作实在是太骚了，骚到杨如几人完全不想搭理他了。在猪肉才四块钱一斤的年代，你特么出一万改车标，而且看样子还是去偷人家的，你还敢再作一点么…… 见大家都不说话，袁鹏急了，咋都不说话了呢？难道他是犯了什么大罪了！？ 楚思明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常识，违法和犯罪是一回事么？根据《机动车管理办法》的相关规定，私换车标是违法的，个人改标的车辆在车辆年检中是通不过的。汽车经销商、汽配商店等未经商标持有人许可，擅自为车主更换车标的行为，违反《商标法》的相关规定，构成商标侵权行为。一经发现，将被依法没收其非法所得并被处以罚款。当然，我估计你那哥们儿给你搞这几个桑塔纳车标，是用了犯罪手段。我劝你，还是赶紧改回去吧。你运气也算是好了，这么一路开过来，居然没被交警拦着罚款。” 袁鹏慌到：“完蛋，刚才有个女的在巷子口一直看我，她是不是看出我的车标有问题了？她这会儿不见了是不是举报我去了！？” 杨如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放心吧，那小姑娘绝对是被你风骚的身姿吸引了，这会儿天还亮你先把车搁这儿，待会儿天黑了，你再把车开出去改回来就是了。” 袁鹏眼眶含泪猛点头。 第二百三十六章 开始 五月，威尔逊老太太如约来到华夏的首都旅游。 杨如三人开着袁鹏改回来的车去机场接老太太，等到家后，又将袁鹏和胡亮这两个邻居介绍给老太太认识。 托杨如三人的福，袁鹏和胡亮在上高中时被三人忽悠得英语交流都不成问题，两人在家又是惯会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的保命技能，因此没多久就哄得老太太笑声不断心情大好。 平时杨如几个在学校上课的时候，老太太就去长城、故宫、颐和园什么的四处逛游，杨如等人周末回来时，老太太又摇身一变重新转职为管家，照顾三人的生活起居，外加，催稿。有空的时候，杨如几个也会陪着老太太四处走走，品尝首都的美食。 就这么在首都充实的过了半个月，老太太的气色居然越来越好。 老太太对华夏的物价给予了盛赞，才四块钱华夏币一斤的上好猪肉啊！折合英镑半镑都不到，这还是首都的物价！简直是良心啊…… 老太太甚至还买了一辆时下最好的山地自行车，经常骑着车到处溜达。 楚思明看了都无语了，买这么个大东西，到时候怎么扛回去…… 可是老太太发话了，到时候自行车直接送给杨如就行了，反正便宜么…… 楚思明：呵呵…… 老太太您知不知道杨如她妈妈也是这么想你们英国的物价的…… 杨如几个就这么时不时的回来一趟，四合院却在老太太手中一天天的焕发出生机来。每次杨如回家，都能看见院子里增添了新的花木。 五月底，霍书白给杨如回话了，他决定跟着杨如几个一起创业。 其实这事儿已经不是他决定不决定的问题了，霍书白所在的单位果然先于其他行业得到了国企改革的消息，毕竟任何一项改革，都要先通过宣传造势嘛。霍书白虽然近来在单位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但他经营多年，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听说新来的总编周鹏举准备趁着这一波企业改革的春风把自己给下岗了…… 作为总编，周鹏举当然有这个权利。虽然霍书白也不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但是他自己想着也觉得挺没意思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是？死皮赖脸的留着有啥意思？再说了，要是强行留在出版社，那么《小说大王》的唯一供稿人秦时明月不再和出版社续约的绝世大锅势必要由他来背了。有了这么口锅背在身上，他在出版社还能有什么前途？倒不如干脆自己出来跟着杨如几个闯一闯。现在国家鼓励自主创业，各种政策优惠层出不穷，以后谁好谁坏还说不清呢！ 杨如三人对他的到来自然是欢迎至极，三人在和霍书白就一些划时代的骚操作方面做了具体交代后，便将公司这边的事彻底甩给霍书白负责，待遇先按照出版社给霍书白的待遇给，然后年终分红另算。 杨如随后就打电话给自家老母亲说了她和秦康两个想开公司的事，找老母亲要她的皮包公司，做改名和法人变更。 杨妈妈接到电话高兴得差点老泪纵横，她感觉自己最近对杨如和秦康的精英教育总算起作用了！两个孩子总算不再沉迷于家长里短的琐事，开始向楚思明那样的大户人家小孩转型，知道创业了！看来以后要继续保持这种作风，坚决不能让家里的琐事影响孩子的格局！杨妈妈也没问杨如和秦康开公司是想做什么，她觉得家长只要把握一点，自家孩子是有能力且靠谱的，那么其它的事情一定要尽量放手，人家楚思明和袁鹏干事业的时候家里都完全不知道，可见这才是正确的精英教育！ 杨妈妈对这个事情除了点赞之外就说了一句话：“妈看在你一穷二白的份上给你卡上打五十万起步资金，并且仅此一次，你看着点浪，浪完了没下次！” 杨如：…… 锦上添花啊亲妈！ 麻麻你放心，应该还轮不到你的起步资金出场…… *** 六月中旬，杨妈妈和秦爸爸一起来首都小住。因为秦康和杨如放假直接从首都飞英国，再回蓉市时就是寒假了，所以杨妈妈和秦爸爸过来陪两人住几天。 杨如把杨妈妈和秦爸爸介绍给威尔逊老太太认识，杨妈妈得知老太太就是在英国照顾自家女儿和儿砸的人，并且定时还给家里寄坚果时，十分真诚的感谢了老太太的帮助。而老太太知道这是杨如和秦康的爸爸妈妈后也很高兴，对杨如和秦康两个孩纸赞不绝口，大夸杨妈妈和秦爸爸教育有方。 一时间宾主尽欢…… 杨妈妈十分热情，非要请老太太去吃首都有名的烤鸭，可把老太太高兴得，要知道她正巧就好这一口。 吃饭时，老太太和杨妈妈都对对方国家的物价给予了盛赞。还好双方语言不通，由着杨如和秦康在那里骚翻译，不然差点穿帮。 楚思明得知道杨爸爸要来时，便带着威尔逊老太太一起，郁闷的搬回了自己那边的院子，吓得袁鹏和胡亮到处藏光碟。 杨妈妈这次来说了一件事，她们以前上班的蓉市塑料五厂要重组，五厂的职工一个不留，厂里现在正在讨论补偿标准。另外杨如大姨妈李惠玉所在的塑料七厂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所以大姨妈也光荣下岗了。 据说是蓉市九家塑料厂要整合成一家，新的塑料厂集体搬迁到郊外，市区内原则上不再建工厂。原有职工除一厂职工大部分得以保留外，其余几个分厂的职工十不存一。 秦爸爸以前的单位暂时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动静，不过也已经是人心惶惶，很多人已经开始寻找后路了，毕竟自己单位是个什么情况，本单位职工心里还是极有b数的。不是不动，是早晚问题罢了。 杨如听了就好奇的提了一连串问题：“那我大舅和大舅妈这回也下岗了？他们怎么打算的？以后住哪儿？周玲没来找你闹啊？她之前不是想搬到我的房间去住么？” 杨妈妈正要回答，突然想起了她的大户人家精英教育计划，忙改口道：“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关心大人的事儿干嘛，小心长大变成个八婆。” 可是杨妈妈转念一想，不对啊！周玲想搬到自己家的事情杨如是怎么知道的？杨妈妈记得这件事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在家推行精英教育了，并没有告诉杨如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 八卦的代价 杨如听了老母亲的话，目光微闪，她知道自己是说漏嘴了。 可是，做人要讲义气！她绝不能出卖她的小姨，她今晚还打算给小姨打电话问问八卦进展呢，怎么可能这会儿就把小姨推出去背锅？ 于是杨如淡定道：“这事儿还需要谁告诉我么？周玲想搬到咱们院子来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爷爷奶奶和咱们一起住时她就起了心思了，她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好吧？上回在咱们家团年时，她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看得那叫一个仔细，哪有客人像她那样的？她那是在规划自己未来的住处！我多机灵小姑娘呀，一眼就看穿了好吧！” 杨妈妈恨铁不成钢得伸出食指戳着杨如的额头道：“你瞧瞧，多机灵的小姑娘？心思不用在学习上，尽瞎琢磨周玲去了。你说你一天到晚琢磨她做什么？你浪不浪费你老母亲我赐予你的智商！？” 好吧老母亲你赢了，杨如泪流满面的认错。 到了晚上，杨妈妈带秦爸爸出去看首都夜景时，杨如拨通了小姨李惠瑶家的电话…… 杨如对着秦康作天作地的发誓，她不是不放心杨妈妈处理事情的能力，她就是单纯的想听八卦…… 秦康头点得那叫一个真诚，老婆我绝对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不用发誓的，咱们谁还不了解谁啊。 电话里李惠瑶一听是杨如的声音，立刻就嗨了，让坐在在杨如身边，举着移动分机一起听八卦的秦康都尴尬了…… 李惠瑶的声音里全是兴奋：“如如，你怎么想起给小姨打电话了？长途电话很贵的嗷！你妈去你那儿了是吧？你打电话是问周玲下岗的事儿吧！？” 杨如：“嗯嗯！！” 知己啊！！！ 李惠瑶又是那句老话：“唉，这事儿你妈跟我们封过口的，不让告诉你！我想着吧，你都上大学了，也算是大人了，说起来你还是我李家第一个大学生呢，我李家第一个大学生就考了最牛的大学，我老李家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杨如：…… 秦康：…… 小姨你歪楼了，长途电话很贵的…… 好在李惠瑶总算在哔哔了一堆老李家要出人头地的话之后，想起了正题。 她兴高采烈道：“如如，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家里都要闹翻天了！你妈以前的厂子垮啦！虽然你大姨妈的厂子也垮了，可是你大姨爹有能耐呀！单位的补偿方案都还没出来，你大姨爹都给你大姨妈找好下家了！我跟你说，你大姨爹给你大姨妈找的新工作，那叫一个好，又轻松，工资还高，是……” 杨如：…… 秦康：…… 小姨你又歪楼了，长途电话很贵的…… 好不容易等李惠瑶哔哔完了李惠玉的新工作，开始重新切回正题：“……可是周玲两口子都是一个单位的，要下岗就一起下岗了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听说补偿方案还挺不错，我有个朋友，他老婆也摊上下岗了，人家厂里的补偿方案已经出来了，赔十好几万呢！听说这种双职工下岗的话，赔偿会更高，两口子拿上这钱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在家里跟号丧似的。” 杨如委婉的提醒李惠瑶：“小姨，我觉得这个赔偿多少，应该是根据原单位效益来的吧？像咱妈单位这种直接垮了的，效益肯定不怎么好，我估计两三万是有的，但可能赔不了你说的十好几万。” 李惠瑶想了想，也对哦…… 然后继续道：“唉，你先别打岔，你让我说完。现在你舅舅家最大的问题是，单位垮了，宿舍就没了，他们两口子没地方住了！之前周玲不是想搬你家去嘛，结果你说你妈运气那叫一个好啊！真是大年初一的香没白烧，唉今年过年烧香你们带上我一个啊！我也要去拜一拜，你表妹莎莎明年要上小学了，我得去求菩萨保佑她成绩好。你妈可说了，你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她也是去文殊院求了菩萨的，文殊文殊嘛，就是文化特别突出的菩萨，可不正好管这档子事儿……” 杨如觉得她已经不想听八卦了，她只想挂了电话去继续码字。可是李惠瑶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在李惠瑶说完之前，根本别想挂电话…… 她杨如是因为太过八卦所以被菩萨惩罚了么…… 她发誓从今以后听妈妈的话，再也不八卦了，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关心国家大事，做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人！ 话题再次拉回来已经是十分钟以后…… “你家院子因为只是做一些局部小改造，所以没几个星期就装修完了，我们后来才知道，周玲还私下悄悄去看过！等她走到门口发现你家变成了影楼，那叫一个晴天霹雳！她先头还不相信，还进去找人询问。结果你后爹招聘的接待人员那叫一个热情啊，给她介绍了许多套餐！我说你家影楼的套餐价格可真黑啊……” 杨如和秦康已经无力吐槽。 杨如已经几次提醒李惠瑶，再不说重点杨妈妈就要回来了，可是根本无济于事。李惠瑶就是有这种不停歪楼的神奇技能…… “我告诉你，周玲发现你亲妈后爹两口子把院子改成影楼了，又辗转得知两口子搬到你后爹以前那个破职工宿舍去住去了，气得病了一场，并且大骂两人掉钱眼子里去了，有福不知道享，非要为了几个臭钱过苦日子……” 李惠瑶说得那叫一个详细，让杨如森森怀疑她是不是给周玲家安窃听器了…… 最后关于大舅舅两口子以后的住宿问题，无非是两个解决方案，一个是两口子回周家和周妈妈挤，一个是两口子回李家住杨如小舅舅两口子之前住那间房子。 可这天下有几个媳妇是愿意和婆婆住一起的？最后两口子一商量，决定先搬回周家住，等赔偿金下来了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杨如他大舅舅毕竟是杨妈妈的亲弟弟，结婚之前姐弟关系也是不错的，杨妈妈心里多少又有些愧疚之情，于是悄悄拿了五万块钱给杨如外婆，让外婆回头以她自己的名义补贴给大舅舅。 李惠瑶最后总结：你妈那就是一个大傻几，自己掏了钱还不留名，还叫人给恨上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闲不住 杨如倒是不觉得自家老母亲是大傻几，相反她觉得老母亲机智得一比。 瞒着大舅舅一家把钱交给外婆来处理，既讨好了外婆，亲戚间也能有个交代，还切切实实的缓解了大舅舅家的困难。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周玲以为，亲戚间谁家条件好谁就有义务平白无故的拿钱给条件不好的人用。这不是在帮人，这是误人误己，电视里继室想养废原配的儿砸才会这么干！可如果是外婆自己掏钱补贴孙子就没有这个顾虑了，要知道以外婆的退休工资，这五万块钱几乎就是她毕生的积蓄了，这相当于一锤子买卖，不怕以后还有人惦记。 杨妈妈这一招简直是一举多得，杨如自忖换成是自己，也不能处理得比杨妈妈更好了。看来在自己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杨妈妈宅斗水平大增啊！ 杨妈妈和秦爸爸都是闲不住的人，在首都观光了几天，把网红景点都打卡了一次之后，两人便开始琢磨起在首都开“如果爱”分店的事。 杨如建议杨妈妈和秦爸爸一次开两家分店，一家开在王府井大街上，是为旗舰店，展示逼格的。另一家就开在燕京大学附近，因为那一代学校很集中，而“如果爱”女装目前的定位就是针对二十左右的人群的，“如果爱”影楼在蓉市推出的一系列学生套餐也相当受学生们欢迎。开在燕京附近还有个好处，平时若是有什么事，杨如和秦康方便过去代为处理。 此外，杨如还建议杨妈妈在几家店里，包括杨爸爸的影楼全部装上今年最新上市的液晶显示屏，然后拍一组主题曲的宣传mtv滚动播出，这样既能起到宣传作用，又能彻底拉开和其它店之间的逼格。 杨妈妈对杨如的提议很满意，她觉得自家闺女在自己的精英教育下，越发有生意头脑了。 秦爸爸则对拍mv的事更有兴趣，当即询问了杨如很多细节，杨如也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秦爸爸许多独门骚操作。 杨妈妈和秦爸爸商量了一下，决定要做就做一波大的，两人当即通知杨如小舅舅两口子准备好材料来首都办英国签证，到时候大家和杨如几人一起过去英国拍一组异国婚纱和女装系列以及主题曲mv。小舅舅两口子在准备好众人的签证材料后，第一时间带着服装来首都和秦爸爸汇合，在首都取景先完成一部分拍摄。秦爸爸想做一组中西合璧，跨越文化的宣传片。 杨如心里暗笑老实的秦爸爸做了几年生意后也变得鬼精了，这组宣传片一出来，很容易让人误会“如果爱”已经走出国门，冲向世界了…… 小舅舅两口子没几天就带着材料和几大箱衣服住进了四合院。每天秦爸爸带着张琴，穿上最时髦的衣裳穿梭在首都最古老的建筑中拍下一组组时尚大片。 就连霍书白看了照片都赞不绝口，来找杨如问要不要干脆把张琴签下来，让她成为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旗下的第一个艺人，以后张琴的各种工作和宣传造势就由公司这边统一安排。那啥，反正公司这边最近都没啥业务要处理嘛，总要主动找点事儿做不是…… 杨如一听就觉得这个主意很棒，不管对张琴还是对自家，都受益匪浅。 一方面，自家签下张琴，可以严格控制她的工作量和曝光率，让她既能保持热度提高收入，又不至于过于劳累。另一方面，张琴要是知名度起来了，又能反过来带动品牌的知名度。 杨妈妈也觉得这样不错，不过杨妈妈委婉的提出让杨如这边把小舅舅一起给签了，让他去给张琴当经纪人。 护弟心切的杨妈妈一直觉得夫妻两人日子要长久，那必须在经济上处于一个大致相当的状态，不然等张琴日后知名度提高了，收入起来了，就看不上小舅舅了把小舅舅一脚给踢了怎么办？要知道模特圈本来就是个大染缸。这也是当初杨妈妈非要小舅舅一起辞职跟着秦爸爸干的原因。张琴虽然硬件条件还不错，但也没到无可取代的地步，杨妈妈之所以愿意花这么大力气包装她，对她各种照顾，不是因为她是张琴，而是因为她首先是杨如的小舅妈。 而让小舅舅去给张琴当经纪人就不一样了，一方面小舅舅的收入也能有很大提升不说，最了解张琴身体状况的人也是小舅舅，由他来把握张琴的工作量和工作内容也是最稳当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只有小学文化的小舅舅能不能胜任这项工作。 杨妈妈听了就笑道：“小学文化？那都是老黄历了！你小舅舅小舅妈早就拿到自考本科文凭了！他们两个平时工作闲，比你老娘我都先考完所有科目。你小舅舅当时是想着你小舅妈是给人拍广告的，他就跑去修了个广告学专业，现在看上去，当经纪人还蛮对口啊！剩下的，再找人带一带他就成了。啧啧，这真是命中注定啊！” 杨如：…… 这是啥情况，她重生回来之后把她们家变成自考之家了么…… 社区会不会奖励她们家一块“励志之家”的牌子挂门上啊…… 既然唯一的问题都不成问题了，杨妈妈雷厉风行的把小舅舅两口子叫来商量了没有异议之后，就把霍书白叫来，把合同签了。 签完合同，杨如送霍书白出门的时候有些怀疑的问霍书白：“你一个传统的文字工作者知不知道该怎么宣传造势？” 霍书白傲然道：“这有什么难的？等你们的拍摄完成之后花钱请目前国内比较畅销的杂志给她做几次专访就行了啊！反正她现在在蓉市的模特圈也小有知名度了。” 杨如摇头道：“不行，这还远远不够！我问你，你会不会发艳压通稿？” 霍书白：…… 他咋感觉这个什么鬼搓搓的艳压通稿光听名字就不是个好东西！ 果然，杨如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杨如道：“所谓艳压通稿，就是在张琴和别的明星一起出现时，选一张把她拍的特别美，别人拍得全是鬼的艳压群芳的照片，找媒体发出来，再配上文字。当然，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你就不要去艳压人家了，丧良心也坏口碑。你专门去艳压点业内名声不太好的女星，我回头给你整理个可供艳压的名单……” 霍书白：…… 第二百三十九章 扉页寄语 霍书白以为上次来四合院开会时他已经get到杨如三人的所有骚操作了，然而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今天杨如就好好的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什么叫没有最骚只有更骚。 只见杨如接着交代道：“除了发艳压通稿，你还可以留意一下欧洲的各大时装周。据我所知欧洲有些装周是可以花钱买门票入场的，还有些是普通人报名也能参加的。你搞到门票后叫张琴穿哒美美哒去拍个照，回来发通稿。嗯，也可以考虑发一些什么类似于‘国模张琴气场全开艳压欧洲一众大牌明星’的通稿。” “此外，我们以后要拍的《回到大清当太后》里面雍正的原配乌拉那拉氏这个角色就预定给张琴吧。这个角色，有一些关键戏份不说，人设也还不错，命运坎坷引人同情，很容易赢得观众的好感。更重要的是戏份不多，很早就领盒饭了，张琴拍起来也比较轻松。还有，张琴和角色一样身体都不好，她最能体会长期饱受病痛折磨的人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对她来说完全就是本色演出。对了，回头发新闻通稿的时候，这也是一个点，可以好好炒作一下。” 霍书白听了禁不住疑惑道：“我们直接插人进剧组不好吧？论拍戏张琴毕竟是个外行，导演会不会有意见？” 杨如奇怪道：“导演能有啥意见？这叫带资进组，你知道带资进组不？” 霍书白：…… 他咋感觉这又是个骚操作呢…… 杨如解释道：“咱们是投资方，是爸爸你懂么！咱们塞个不是主角的人进去能有什么问题啊，你事先跟导演打好招呼就是了。咱们作为唯一投资方就插这一个人，剩下的都交给导演去安排，这已经算是很大的权限了。虽说女一号是由选秀产生，可选秀的最终结果还不是要看导演的？再说你以为那些导演就不插人了？他们还不是有迈不过的人情坎！只不过为了咱们剧的质量和张琴的口碑，你从现在开始就可以给张琴找老师做演技方面的培训了，小说也可以先给她看，让她好好揣摩一下角色。等正式开机至少是一年半以后的事了，为一个角色琢磨一年半时间，已经是业界良心了，她又是本色演出，问题应该不大。” 霍书白：…… 在还有些天真的霍书白看来，这导演选角不是本职工作么，怎么到了杨如嘴里，就成了安插亲信一样了…… 霍书白还在艰难的消化一系列骚操作中，秦康又适时插了一句：“对了，那天我都忘了和你说，早在前年我们国家就已经正式全功能接入国际互联网了，未来宣传的前沿阵地绝对是在互联网这一块上，咱们一定要首先建立起属于自己的门户网站，掌握宣传平台。你那些艳压通稿，总要找个随时想发都能发出去的地方发对吧？甚至以后如如的小说，都可以通过网络平台来发售。这方面你不懂没关系，可以单独成立一个互联网部门，交给懂的人来做，先把架子搭起来。嗯，我也会抽空来看着这一摊事的，等我毕业了再来接手这一块。前期可以去燕京华清计算机系找学生，学生有技术，价格还便宜，等他们毕业了就不是这个价了，再说燕京华清毕业的，也不能看上咱们这小摊子。” 霍书白：…… 他怎么感觉公司的业务一下子就多起来了呢…… *** 等到七月学校放暑假的时候，杨如几乎带了一个团的人去英国。 因为这次的团员中，威尔逊老太太年纪大了，张琴的身体又不好，杨如干脆奢侈了一把，机票全部买的商务仓。 经过十多个小时漫长的飞行，众人总算到了伦敦。辗转到家后，杨妈妈在房子里四处转悠了一圈，一边转一边感叹，看得出来她对楚思明帮她置办的这处房产十分满意。威尔逊夫人虽然离开了两个月，但是有雇园艺工人定期来打理，因此花园并不见半点荒废，此时正是满园花开。杨妈妈觉得每天早上被鸟叫声唤醒，起床就在花园里吃早饭的感觉光是想想都很棒。 杨爸爸则是趁着傍晚光线柔和，立刻打开行李开工，拉着张琴就在院子里一阵猛拍。 威尔逊老太太先回自己的住处了，由于这次来的人多，房间紧张，杨如三人也先随威尔逊老太太一起，暂时搬去她在同一条街上的家中小住。 随后的日子三人兵分两路，平时由秦康带着杨妈妈秦爸爸和小舅舅两口子去伦敦各处拍摄，拍完伦敦又去了苏格兰高地、湖区等几处有名的景点待了将近一个月，工作旅游一条龙了。杨如和楚思明则留在伦敦上写作课和赶稿子，楚思明还暂时接过了秦康校对三篇华夏文小说稿件的工作。 杨妈妈和秦爸爸白天出去工作时，爱德华应约来老太太家拿《法神》第二部的稿子。 《法神》第一部在英国销售火爆，这让爱德华面泛红光。再次见到杨如，他嘴里的溢美之词犹如华夏滔滔长江水，绵延不绝…… 让爱德华意外的是，杨如不仅给了他第二部，连第三部也一起给了。 爱德华惊诧道：“亲爱的ruby，你真是一个高产的天才作家！据我所知，你在华夏的三本小说还在持续更新中，在这个前提下，你一年时间居然还写了两部《法神》，简直让人震惊！” 杨如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问道：“你看这两本书能不能一起发售？” 爱德华道：“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宣传工作做一些调整就行了。说来也是巧了，你有一个叫艾丽丝的忠实读者，她得了白血病，很担心自己不能活着看到大结局了。她的三个哥哥不约而同的从三个地方给我们出版社写信，恳请我们转达作者，看能不能快一些发书。没想到你这次居然打算一次发售两部，真是太棒了！” 杨如听了不由一愣，其实她这次赶了两部的稿子出来也是为了艾丽丝…… 只是她没想到叶川把艾丽丝那天在家里随口说的一句话记在心上，并且付诸实施了。叶川对他这个妹妹，是真的疼到心里去了。 杨如想了想，又问道：“我想在这两本书的扉页上，加上一句‘仅以此书献给亲爱的艾丽丝，希望你能战胜病魔，早日康复’，没问题吧？” 爱德华笑道：“当然没问题了，你真是个好心肠的小姑娘，上帝会保佑你的。我相信艾丽丝看到这句话也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我听说好保持良好的心情有助于病人的康复。” 杨如点了点头道：“行，那就麻烦您尽快安排出版发售事宜吧，别让艾丽丝等太久了。对了，回头还要麻烦您帮我寄两本签名的书给她哥哥写信的地址。” 第二百四十章 住院 杨妈妈和秦爸爸拍完宣传片后便带着杨如小舅舅两口子先回华夏了。她们离开国内之前，在首都的四家店已经开始装修，两人急着回去开展下一步工作。在新店正式开业前，杨妈妈和秦爸爸都将暂时留在首都。 到了八月底杨如回国的时候，《法神》第二、第三部的发售工作已经全面展开。 新书的销售情况十分火爆，读者们对于mkruby竟然一次性发售了两本书感到既意外又幸福。 很快，扉页上的那句寄语便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关注，大家都很好奇艾丽丝到底是谁，和作者mkruby又是什么关系，她究竟得了什么病，竟然让mkruby在书中专门提到她的名字，为她鼓劲。 一时间，信件如雪花一般飞向出版社。 等出版社这边征得了艾丽丝本人的同意后，新闻发言人才对外透露了艾丽丝的大致情况。这是一个得了白血病的高中生读者因为怕自己看不到《法神》的大结局在家里日日忧心的悲惨故事，深爱她的哥哥们纷纷背着她给出版社写信，请求出版社转达mkruby，看是否能加快《法神》的创作步伐。而mkruby在接到这个消息后，竟然真的满足了艾丽丝的愿望，努力创作，最终成功的在今年发售了《法神》第二部和第三部，并专门为她书写了扉页寄语。 英国读者顿时沸腾了，他们这才知道自己今年能一口气看到《法神》第二部和第三部完全是托了艾丽丝的福，一时间大家除了对mkruby充满了赞叹，这样的作者也太宠读者了吧！要知道创作和别的工作不一样，不是加加班赶赶进度就行的！要达成艾丽丝的心愿，作者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个通宵，甚至想白了多少头发！ 《法神》的销售量因此又攀上了一个新高，已经有美国那边的出版商在联系爱德华谈版权的问题了。 与此同时，读者们对艾丽丝既同情又羡慕，都想知道这个小姑娘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等到新书的发售。大家没有艾丽丝的地址，便纷纷把信寄到了出版社，请出版社转交给艾丽丝。还有慈善人士联系出版社想要捐助艾丽丝，让她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等杨如放寒假回蓉市再次看到艾丽丝，也就是叶新时，小姑娘脸上红扑扑的，精神状况和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大相径庭，满心满眼都是兴奋。 叶新用如梦似幻的语气对杨如道：“你敢相信么如如，我的三个哥哥居然都背着我悄悄给出版社写信了！他们怕我失望事先都没有告诉我，没想到最后mkruby竟然真的收到了我的愿望，不仅一次出了两本书，还在《法神》的扉页上为我写了一句话！整个秋天我都在看出版社转给我的信件，然后给大家回信，我觉得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忙碌过了，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杨如笑道：“你看看你的哥哥们多疼你啊，我可羡慕你了，我从小就想要有一个哥哥，可惜我是我们家最大的孩子，不光没有亲哥哥，连堂哥表哥都没有一个！而你居然有三个那么多！气死我了！你说当大孩子有啥好的，长辈们只知道叫你让着弟弟妹妹，但凡有个什么口角，都是大的那个的错，你说我亏不亏，没人疼不说还尽背黑锅！” 叶新被杨如逗得咯咯直笑，幸福的眯着一双湛蓝的眼睛道：“嗯，我的三个哥哥都疼我，特别是大哥！如如，为了我的哥哥们，我也一定会努力活下去的！” 谢天谢地，叶新总算不再老想着干脆死了一了百了，好穿越去《法神》世界当魔法学徒薇薇安的事了…… 杨如从叶新家出来，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脚步轻快的往楚思明家走去。这次回来，因为家里住不下，杨如和秦康便都搬去了楚思明家暂住，反正他们家长期处于空巢状态不说，房间还多。 想想还真是奇妙，前些年是楚思明住在杨如家，现在又换成了杨如住在楚思明家。 嗯，楚思明将此形容为，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怎么都拆不散，轮回转世都拆不散…… *** 可能是因为长途奔波太过劳累，张琴从英国回来之后不久，就发了一回病。 自从认识了叶川之后，张琴的病都是叶川在负责。而叶川也的确有两把刷子，自从他接手主治张琴的病，帮张琴调整了日常用药以来，这还是张琴第一次发病。 由于有叶川的关系在，张琴这种不是垂危的病人居然在一床难求的华熙医院混上了一间单间病房。 和杨如以及李家接触得多了，叶川也大致知道了张琴这一身病的由来，心里不由对她多了几分同情，每次巡查病房时总会和她多聊几句。 这天下午正好叶川一个人来巡查病房，做完例行检查后，两人又聊了几句。 张琴想起今天从一个兴奋的小护士那里听到的消息，笑眯眯的对叶川道：“叶医生，听说你要搬新家了？恭喜恭喜啊！” 叶川笑道：“怎么连你都知道了，瞧这事儿给闹的，是哪个嘴碎的小护士告诉你的？” 张琴笑道：“我看不是嘴碎的小护士，是暗恋叶医生的小护士才对！人家小护士可说了，这医院上上下下所有人，没有不喜欢叶医生的呢。” 叶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张琴又问道：“房子装好了么？准备什么时候搬家啊，到时候需要帮忙您说一声。我这病多亏您照顾，我家那口子一直想为您做点什么可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您又啥都不收。唉，叫我们病人怎么安心！” 叶川不由失笑道：“怎么，不收你红包还不乐意了？你说我们两家都这么熟了，我怎么下得去手？我那房子还在装修，可能还要一个月才能装修完吧，年前应该就能住上新房子，到时候有需要我叫你们两口子。不过你看，以我在医院受欢迎的程度，多半是不需要叫你们了。其实要不是我妹妹来了我也不愿意搬家的，还是医院宿舍好，就在医院里面，每天还能多睡会儿。分的房子虽然也不远，不过到底出了医院大门了不是？” 张琴听了皱眉道：“你装修完就搬进去？不多敞敞再住？” 叶川疑惑道：“敞敞？什么敞敞？” 张琴惊讶道：“您不知道么？刚装修好的房子是不能住人的，至少要敞三个月，有条件的话要敞半年以上再搬进去住，因为装修用的涂料啊油漆什么的含有大量的甲醛还有一些我记不得名字的化学物质，长期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会大大增加得白血病和癌症的几率的！” 说完张琴又疑惑的问道：“您竟然不知道么？我们家如如说这是早就得到国外科学家研究证明的呀！在我心里，您可是和科学家也差不多的人物了。我大姐家装修房子时，可在外面租房子住了大半年呢……” 第二百四十一章 企业家 叶川站在张琴的病床前，脸色苍白，双目发直，两耳嗡嗡作响。 他努力的回想着，刚才张琴好像说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来着？ 她好像是说装修用的涂料啊油漆什么的含有大量的甲醛以及别的化学物质，会导致患白血病和癌症！？ 这就是艾丽丝突然得了白血病的原因么？ 他家在首都的新家，可不是刚一装修好，一家人就开开心心的搬进去住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和艾丽丝通电话时艾丽丝还跟自己抱怨过说那段时间家里味儿不好问，她总睡不好，还有些胸闷恶心，说她想出去散散心。 叶川当时以为是艾丽丝厌学找的借口，他知道艾丽丝回国后成绩突然变得很糟糕她心理落差很大，想出去散散心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叶川只是在电话里开解了艾丽丝几句，然后答应艾丽丝等自己有空了一定带她出去旅行。， 那时他没想到，艾丽丝可能没有以后了…… 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他肯定会立即辞了工作，带着艾丽丝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生活，他就只有这一个妹妹…… 然而命运不会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了，没有人有这样的机会。 叶川是医生，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医生，他自然随时关注着国际上各种医学最新成果和动态。他知道在去年，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将确定为甲醛可疑致癌物。因为是去年才提出的新观点，所以并没有在民间公布，也没有具体明确到底哪些物品中甲醛含量超标。而杨如家装修好像也是几年前的事了，几年前甲醛根本没被确定为可疑致癌物，那杨如是怎么知道的？她又是怎么知道装修用的涂料、油漆里面含有甲醛！？她一个小孩子到底是听哪里的科学家说的？ 叶川没有怀疑杨如说这些话的真实性，不过他还是打算先验证一番。他作为华夏西南地区最有名的华熙医院外科的王牌医生，手里自然是有一些研究项目的，进出实验室使用各种仪器设备对他来说就像回家做饭那样简单。反正家里正在装修，涂料什么的也都是现成的。 张琴终于发现叶川的脸色差得吓人，她不由关切的问道：“叶医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帮你叫人？” 正好这时杨如的小舅舅出门买水果回来，张琴见了忙对自家老公道：“兴华，叶医生好像生病了，你去叫个人来！” 李兴华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叶川突然猛得回过神来，强笑道：“我没事，我昨天连做了两台大手术，体力有些透支，我等下回办公室眯一下就好了。” 说完有些魂不守舍的出了病房。 李兴华看着叶川的背影，有些担心的对张琴道：“叶医生的样子看着可不怎么好，我觉得他那样子和你发病的时候有点像，他不会也有心脏病吧？他们当医生的可真辛苦啊。” 张琴颇有感触的点了点头。 *** 寒假期间，杨如照例是每天窝在家里存稿。现在她有新目标了，码字自然也就有了新标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水了。 好在现在有了电脑，楚思明家的台式机显示屏又换成了最新的液晶显示屏，工作效率比手写年代高出了许多，日更万字那只是轻松完成的保底数，日更两万都还有时间晚上优哉游哉的和秦康、楚思明溜出去吃个烧烤。 偶尔杨如和秦康也去杨妈妈和秦爸爸的店里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之前遗忘的骚操作可以唤醒的。比如说，在杨如和秦康的建议下，秦爸爸决定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就是将公司的业务范围扩展到如今在蓉市基本上还是空白的婚庆领域。至于在下一步嘛，杨如都替秦爸爸打算好了，可以搞旅拍嘛，那啥，想去哪拍就去哪拍，如果爱旅拍…… 说起来，杨妈妈和秦爸爸现在已经算是蓉市知名的企业家了。前不久，不仅让楚爸爸给竖成了先进人物表彰了一番，还上了回电视。 说起来这事儿还有杨如的功劳。 如今企业改革正如火如荼的开展着，因为涉及到了太多人的利益，遇到的阻力很大。 在楚爸爸和楚妈妈难得一起回家吃饭的时候，饭桌上难免讨论起这个事来。杨如和秦康建议楚爸爸可以表彰一批先进的民营企业家，树一批典型人物起来，营造一种外面有很多钱，就等着你下岗走出去拣了的氛围，以鼓励广大下岗人员自主创业，不仅解决了自己的生计问题，还能向社会提供工作岗位。 楚爸爸被杨如的说法都逗笑了，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助攻的办法。不管干什么工作，宣传都要跟上嘛，他这个未来的小儿媳妇，倒是很懂这一套。 随后楚爸爸投桃报李，第一批表彰的民营企业家，就有杨妈妈和秦爸爸。 杨妈妈在电视上的采访稿那叫一个油腻。杨妈妈在专访中穿得衣冠楚楚，对着广大观众声情并茂的描绘着自己当初是怎么下决心主动辞去在厂里的工作，那时心里有多纠结。然后又讲了自己是怎么努力充实自己，不但报了自考，还力劝全家人一起自考，经过各种不懈努力，最终从一个普通的工厂女工转变为一个成功的女性企业家，完成了从向社会索取转变为向社会提供工作岗位回馈社会的蜕变。最后，杨妈妈深情的呼唤姐妹们勇敢的走出第一步，远大的钱途和美好的未来正在向大家招手。此外，杨妈妈还对社会承诺，她旗下的服装厂永远优先招聘下岗工人。 杨妈妈的专访过了紧接着又是秦爸爸…… 电视专访完了报纸专访又紧锣密鼓的跟上…… 就在这一轮轮专访中，1997年农历新年到了。 这个春节杨妈妈和秦爸爸依然和去年一样，中午杨妈妈带着杨如回自己的爷爷奶奶家吃团圆饭，晚上再去秦康的爷爷奶奶家汇合。 如今杨妈妈在秦家越发混得如鱼得水了，尤其是今年，上了电视不说，还得到了市长大人的亲自接见和表彰。秦家二老最是看重这些荣誉的，如今在家族里面，也愿意时不时的提一提自己的这个二儿媳妇了。 晚上看完春晚从秦康爷爷奶奶家出来，秦爸爸又去杨如外婆家附近接了事先约好的小姨一家，大家约好今年要一起去文殊院烧香。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八卦直播 杨如的小姨一家三口一上车，顿时就热闹了。 虽然一个车坐六个人有些挤，但是木有关系，在李惠瑶绘声绘色的八卦中，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期间虽然杨妈妈顾忌到自己的精英教育，企图阻止李惠瑶。她暗中使了无数个眼色想要让她回头再说，不过李惠瑶全当没看见，反正车里光线暗嘛，要知道今天可是有她的最佳听众在现场呢！电话转播和现场直播的效果怎么一样！？再说了，同一件事要说两次，她不累的嗷！？ 李惠瑶一上车就连珠炮似的说道：“姐，你今天没回来是对的，今天周玲可是不消停啊，大过年的回家哭穷，说什么兄弟姐妹们要守望相助，共渡难关。二姐今年也下岗了，她不好找二姐说，就找上我们两口子。我就跟她说，我们单位看着也悬得很，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姐你今天要是在，那她肯定就楸着你不放了。你不在她都不停提你，说什么你们两口子现在都是蓉市知名企业家了，却一点都不顾念亲戚情分，那么亲的关系，有了困难却不闻不问，让人齿寒。” “她还嘤嘤嘤的假哭，说年后要去你的厂里上班，你在电视上不是说了永远优先招聘下岗工人的话么，她说她倒是要去看一看，她去应聘你收不收。” 这操作还真骚啊，她要是去了杨妈妈的服装厂上班，那就不是领导胜似领导了，谁还敢指派她做事不成？ 杨妈妈淡定道：“哦，我那厂最近接了不少蜀棉厂的下岗工人，已经满员了，几年内都不打算进人了。” 杨如：噗…… 李惠瑶接着道：“她这话一说，你猜怎么着，我都还没来得及发威怼她呢，她就被咱妈给吼了，说她大过年的不消停，让她要哭丧滚回周家去哭。姐你知道的，妈她最迷信了，过年一堆忌讳，周玲居然敢触妈的霉头，简直是疯了！然后她就真哭啦，真的是就当场留下两行屈辱的泪水，捂着脸扭着屁股跑啦！咱们那不争气的兄弟当场就追了出去，两人再也没回来，连威威都扔在咱妈家了。” “姐，我现在才知道你把钱拿给妈这一招高明啊，要不是这样，今天咱妈指定不会帮你说话。你说她们两口子加起来拿了七万多快八万的补偿金，加上你让妈给的五万，整整十二三万了，干点啥不行？自己去买个小点的房子都够了。结果人家不，非要搬回娘家去吃她娘住她娘的，说是钱要留着应急，以后威威还要念书。平时在家啥事儿不做，睡到中午起床就下楼打麻将，晚饭都在麻将馆吃，吃完接着打到凌晨回家睡觉。她妈生了她可真是倒霉！” 杨妈妈皱眉道：“胡闹，兴龙最近在做什么，也跟着她一起每天打麻将？” 李惠瑶道：“这倒是没有，今天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想年后和他哪个朋友一起合包个出租车来开。” 杨妈妈叹道：“不是我不帮自己兄弟，早前小弟两口子在考自考的时候我就劝兴龙也去报个自考，正经学点本事，我也好给他在公司安排个好职位。可他偏偏要听周玲的，说我但凡有心帮他，学历什么的都不是问题，这是在给他设门槛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呢！你听听，我叫他学习是嫌他学历不够？你一个小学生，不重新学习哪来的本事？那就还是只有去做体力工作，周玲又说我是寒碜人。我从首都回蓉市后给兴龙打过电话，问他要不要来厂里先干着司机，他说算了，我就没再提什么了，你说这是我不顾念亲戚情分么！” 杨如秦康坐在后排猛摇头，不是！绝对不是！ 杨妈妈从后视镜里看见后没好气道：“去去去，你们两个小孩子，就知道偷听，一天尽瞎琢磨大人的事！” 杨如：…… 秦康：…… 这特么大家都在一个车里说话也叫偷听，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不偷听…… 说话间，文殊院已经到了。 杨妈妈一众大人去正殿找大和尚烧高香，杨如和秦康牵着孙莎莎去了第二殿找观音大士汇报近况外加唠嗑套近乎。 三人到观音殿时，发现已经有人了。走近一看，跪在蒲团上虔诚的磕头许愿的人居然是叶川。 杨如依稀记得，第一次在这里碰到叶川的时候，他明明说自己不信这个的，如今却参拜得如此虔诚，他这是为了叶新才来许愿的吧！ 讲真，叶川那认真的表情配上他的颜，再在现场光影的烘托下，杨如居然从中get到了圣洁的味道！ 就连孙莎莎这样的小朋友，都拉了拉杨如的袖子，示意她蹲下来，然后在她耳边捂着嘴悄悄道：“姐，那个哥哥长的好帅！简直比明星还帅！” 正在这时，叶川参拜完毕，站起转过身来，看见杨如和秦康牵着一个自己没见过的小孩子站在自己身后，笑道：“今年你们来晚了，被我抢先了。” 杨如笑道：“嗯，我们先去接了我表妹一家才一起过来的，我小姨觉得这里的菩萨特别灵验，所以今年要一起来烧香。” 叶川听了又回头望了慈悲的观音大士一眼，低声道：“特别灵验么？但愿如此吧。我先去别处了，你们来吧。” 说完叶川便离开了。 叶川刚走出殿门，孙莎莎就摇着杨如嗷嗷道：“姐！姐！那么帅的哥哥你居然是认识的，你不老实嗷！！！有没有联系方式！！刚才你居然没把我隆重介绍给他，太不够意思了！” 杨如：…… 叶川的魅力还真是老少通吃啊…… 考虑到叶川可能还没走远，杨如忙对孙莎莎道：“胡说什么呢，人家叶医生是咱小舅妈的主治医生，这些年小舅妈的病全靠有他呢！” 说起来，她今年就满十五岁了，张琴前世是自己十四岁前去世的，现在她已经活过了她原本的那个寿数，这应该要算是叶川的功劳吧？ 孙莎莎听了激动道：“嗷！！那么帅的哥哥还是个医生！哪家医院的！？姐，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喘不过气来了都，我觉得我可能需要抢救一下，你帮我把叶医生叫回来抢救我一下啊姐！快点啊姐我快撑不住了！” 杨如：…… 秦康：…… 第二百四十三章袁鹏相亲 叶川刚刚走出大门，便听到身后孙莎莎小盆友嗷嗷的叫声，叶川摇了摇头，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忍不住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一系列检验、实验结果。 真是不检验不知道，一检验吓一跳，装修用的油漆和涂料里面果然含大量甲醛。叶川看到这个结果时简直是头晕目眩。他发疯了一般把新家里眼睛能看到的东西都拿去检验，结果粘合剂中有甲醛！玻璃胶中有甲醛！地板中有甲醛！甚至连墙纸、新买的家具和窗帘中都发现了大量的甲醛…… 他想起刚刚装修完时家里刺鼻的气味和监测到的甲醛浓度，以及实验室中的小白鼠在同一浓度下生活了大约一个月后的惨状，不由打了个寒颤。他的宝贝妹妹艾丽丝，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几个月后，得了白血病！ 尽管如此，叶川心里也一点都没有迁怒杨如，因为杨如对他在首都家中的情况完全不知情。他一直坚信杨如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他相信如果她事先知道的话一定会提醒自己的。他只怪自己，明明之前艾丽丝已经打电话告诉自己她觉得胸闷恶心，这么明显得中毒症状，自己却没有引起重视！每每想到这一点，叶川就觉得心中绞痛不止。 他觉得是自己害了艾丽丝。 叶川虽然没有半点责怪杨如的意思，可他却不能不好奇杨如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 那个小姑娘，好像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 *** 由于楚思明春节前和楚爸爸楚妈妈一起回首都过年了，杨如和秦康不方便继续住在楚家，便一同搬回了秦爸爸以前的住处。秦康的卧室让给杨如睡，他自己则在客厅打了个地铺。 只是这样住着到底是不舒服，因此年后不久，心疼孩子的杨妈妈和秦爸爸便将两人赶回首都了。 两人一回四合院，楚思明就要死要活的非要搬进来一起住。楚家人每次说起这件事时都彼此交换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并且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不过因为有了楚思明的加入，还有了霍书白每天过来负责后勤外加蹭书稿看，杨如码字的速读又变得飞快起来，整个四合院都快变成了公司的临时驻地。 年后袁鹏也常来四合院帮忙，不过平时开朗乐观的少年这回再见时却常常愁容满面唉声叹气的。 楚思明实在是看不过眼，一再逼问之下，袁鹏才说了他最近遇到的一件既丢脸又烦心的事。 这事儿说起来，还是袁妈妈作的。可能是觉得袁鹏那么大了居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袁妈妈开始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对袁鹏管得太严了。要知道孩子太早谈恋爱家长操心，孩子要是一直不谈恋爱家长更操心！因此过年的时候，袁妈妈居然给袁鹏安排了一场相亲！ 女方是袁妈妈单位领导的孩子，比袁鹏小一岁，在美国念书，据说读的是哈佛，牛气得很，每年就春节回来过年，过完年还要回美国继续深造的。 袁妈妈的领导考虑得细，想在国内找个男孩子拴住女儿，免得宝贝女儿毕业了留在美国不回来了。他看上了袁鹏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袁爸爸又在电视台当了个小领导，说起来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袁妈妈考虑得也细，给袁鹏找个在国外留学的，两人先把关系定下来，然后长期聚少离多，就不怕在上学期间就弄出什么不可描述的幺蛾子来。等大家都专心完成学业了，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结婚在一起了，完美。 至于恋人间的距离问题，完全不在袁妈妈的考虑中。九六年嘛，还勉强停留在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阶段，长途电话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打得起的不是？夫妻两人异地任职的情况多了去了，这大院儿里就有好几个，除了丁露家，袁妈妈再也没见谁家出什么问题。再说了，丁露家出问题，那也是男方的问题嘛，女方通常没问题…… 袁妈妈什么都算好了，就是没算好自己儿砸别人姑娘看不上…… 心高气傲的小姑娘一听说是自己父亲手下的孩子，心里就已经一百个不情愿了。吃饭的时候不顾自己老父亲老母亲的眼色，直接问袁鹏有几套房开什么车。 哥开宝马车，房你等等，哥要数一数。这话袁鹏只敢在心里说…… 这种锦衣夜行有财不能露的事憋得袁鹏脸都红了，可在小姑娘看来，这就是羞愤…… 袁妈妈看出了儿砸的尴尬，忙出来打圆场，委婉的暗示领导道：“我们家暂时没买房，住的是袁鹏爷爷奶奶的房子，在xx大院里，两位老人家长期在北戴河疗养院疗养，逢年过节才回来住几天。那房子还挺大的，再住三五个人进来都没问题。” 这年头，不是谁都能长期住在北戴河疗养院的。 袁妈妈口中的xx大院儿，也是有士兵站岗的。请注意，是士兵，不是保安…… 袁妈妈讲的这个道理，袁妈妈的领导听懂了，立刻对袁妈妈肃然起敬，他没想到他这个女下属竟然如此低调。 可是这个道理，在国外留学的小姑娘不懂啊。 所以在之后的饭局中小姑娘各种不配合，摆明了是嫌弃袁鹏家穷逼，没瞧上…… 袁鹏心里那个郁闷啊，他万万没想到，他也有被人嫌弃穷的一天！ 回家之后，袁妈妈深以为耻，今日居然被小姑娘鄙视了！痛定思痛，袁妈妈决定立刻马上给袁鹏买套房子。 袁妈妈首先看上的是亚运村，这是首都目前最好的房子，袁妈妈觉得一定要给袁鹏买最好的才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弥补袁鹏今日因为自己的疏忽受到的伤害。结果一问房价，卧槽买不起…… 然后袁妈妈又把目光投向首都的富人区方庄。结果一问房价，卧槽要倾家荡产才买得起…… 于是袁妈妈决定倾家荡产给袁鹏在方庄买套房子。她连自己的金戒指金耳环袁爸爸的二手夏利车能卖多少钱都算进去了，是真正的倾家荡产…… 照说以袁爸爸的职位袁家本来不至于此的，可袁爸爸是在政治上有抱负的人，家里又有背景能实现他的抱负，因此他在单位一向爱惜羽毛，从不肯沾染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光凭那点死工资能干啥，要是能干啥，他也不至于开个夏利车了。 袁鹏：…… 讲真，老母亲为他打算至此他真的超感动，他觉得在这一刻老母亲平时那些监听电话翻他日记本等等的举动都不算什么了！ 可是要不要那么坑啊！哥在方庄已经有两套精装房了！在城区有四合院了！在海淀那边还买了已经忘记是多少间平房坐等拆迁了，哥真的不需要房子了啊……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失联 袁鹏在家找尽了各种理由，都无法阻止他的老母亲的母爱大爆发。 杨如听了好奇的问道：“你老娘这是打算按揭还是全款？你家不至于付个首付都要倾家荡产，卖金卖车的吧？你爹就算再两袖清风，也不至于混这么惨吧？” 袁鹏哭丧着脸道：“全款，我妈觉得平白付一大笔利息给银行是大傻子才干的事！与其连续几十年每个月一睁眼啥都不干就欠一笔巨款，还不如紧一紧裤腰带，就艰难眼下这几年，挺过这几年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楚思明想了想，帮袁鹏出主意道：“这样，你回去疯狂暗示你妈，就说我们家的人买房都贷款，我们家的人觉得有银行的钱不花偏要花自己的，那才叫大傻子！你看如如她妈就够壕了吧，现在是蓉市知名企业家，人家在蓉市新买的别墅也是贷款，而且还是听了我妈的建议，你就把这事儿跟你妈说说看，你妈也是认识如如的。” 袁鹏忍不住叫道：“不是吧我说，我在方庄已经有两套房子了，我还买房来干嘛啊？我们讨论的不应该是怎么阻止我老母亲在方庄买房么！？” 杨如问道：“你方庄的房子，现在涨了多少了？” 袁鹏懵道：“翻倍了。这和阻止我老母亲买房有啥关系？” 杨如两手一摊，替袁鹏分析道：“你看看，你啥都没干，资产就翻倍了，还有比这个赚钱更容易的么？你爸妈存死工资有买房来得快么？如果阿姨买得起房，又不影响你们现有生活质量，那我们为什么要阻止她？与其把钱放在银行贬值，还不如用银行的钱买成房子呢！躺着挣钱不是？而且如果你心疼你爹妈的话，房贷钱你可以自己还嘛，反正你现在也是住在思明的四合院里，你把你方庄的两套房子一起租出去还贷，东西搬过来扔你自己那间四合院里堆着。你现在已经上大学了，随便找个打工、兼职或者帮导师做项目之类的借口就行了。” 袁鹏恍然大悟，美滋滋的回家去动员他老娘贷款买房了。 第二天袁鹏又哭丧着脸跑来了。 杨如奇道：“这又是怎么了？莫非没说服你妈？不能啊，你妈一向对思明家很迷信啊！” 袁鹏垂头丧气道：“不是，说服了，我一说她就服了。可我妈说，反正都是玩银行的钱了，要玩就玩把大的，干脆贷款在亚运村买房，还要买个大户型。亚运村的大户型你知道多大么，两三百个平方呢！那种大户型，首付多了我们家依然要倾家荡产，可房贷多了我根本就还不起！” 杨如：…… 好吧，袁妈妈可真是个狠角色！ 最终，在袁鹏和袁爸爸的共同努力下，袁妈妈做出了让步，袁爸爸的夏利车得以保留，然后一家三口一起勒紧裤腰带还房贷。 不过硬气的袁妈妈自己的金首饰一件都没留住，也没开口找袁鹏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要一分钱。 *** 三月是开学的季节，也是杨如和首都文化出版社合约到期的日子。 出版社那边自霍书白辞职起，就知道和秦时明月续约无望，因此启动了备用方案，在某一期的《小说大王》中刊发了面向广大读者征集优秀小说稿件的公告，然后将《小说大王》中秦时明月文章的比例逐步缩减，开始插入其他作者的文章，《小说大王》从此结束了由秦时明月一人供稿的局面。 一开始反响自然是很热烈的，大量的稿件涌向出版社，其中不乏一些优秀的小说，可惜绝大多数都是短篇，偶有中长篇，要么就是传统题材的小说，要么就是模仿秦时明月的痕迹很浓。 出版社这么做头两期还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越往后走，秦时明月稿件所占的分量就越来越少，读者也不是傻的，他们订阅这本杂志是为了追秦时明月的三篇小说，现在大量其他作家的中短篇小说穿插在其中，眼见还有完全取代的趋势，变成短篇小说集，那《小说大王》和《故事会》还有什么区别？ 当读者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小说大王》的零售销量便一落千丈，读者们都觉得与其每个月花一样的钱看越来越少的内容，还不如憋到明年四月等出整本书时购买更划算。然而读者想多了，以前出版社四月出整套书是连同五六月甚至七月期刊的内容一起才够一本书的字数，现在他们有个鬼的五六七，四月的稿件都拿不出来，三月秦时明月的合同就到期了，总不可能连整本书的字数也一起缩水吧。 每个月单独购买的读者还可以停止购买寄望于出书，全年订阅的读者怎么办？这相当于供货商在收到货款后突然单方面更改了购买内容，还无法退货退款。于是大量的抗议信件涌向出版社，大多是全年订阅的读者。此外出版社对外可查的那部电话也被愤怒的读者打爆了，全是投诉或者要求退款的，甚至还有读者到消费者协会去投诉出版社欺诈读者的。 紧接着又到了年底开始开展次年杂志销售工作的时候，往年到这个时候出版社的人都是满脸喜气洋洋，可今年，订阅《小说大王》的读者十不存一。 大家都在观望，如果出版社继续压缩秦时明月小说的内容，大家就彻底放弃杂志，直接等发书。如果出版社听从民意改邪归正，那读者每个月买零售就行了，反正两者差价也不是特别大。 出版社倒是想改邪归正来着，可是秦时明月却已经彻底失联了。 新来的总编周鹏举现在心里慌得一比，他发现自己现在就是想服软都找不到人了。周鹏举完全没有想到霍书白尽然如此硬气，直接辞职了不说，连单位以前分的福利房都卖了。出版社仅有的几个霍书白的铁杆对霍书白的下落也是一问三不知，至于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也只有鬼才知道了。 原本只要霍书白在，即便秦时明月不再和出版社续约，那背锅的人也是霍书白，去上级单位去背书的是霍书白，面对单位职工指责的人也是霍书白。 可是霍书白辞职了，但职工的愤怒总要有个人来承担吧，于是逼走霍书白的周鹏举就成了这个幸运儿…… 第二百四十五章 如期 唯一知道秦时明月真实身份的霍书白消失了，周鹏举走投无路，只能去找已经贵为上级领导的首都文化出版社原总编齐若愚帮忙。 齐若愚其实也一直在关注着出版社这边的情况，从周鹏举企图更改合约并强行要求由自己亲自和秦时明月接触时，齐若愚就觉得如果这个事情搞不好，出版社可能要完。等到霍书白主动辞职且周鹏举依然不知道秦时明月的真实身份时，齐若愚就觉得出版社绝壁要完，眼下可正是国企改革的关键时期，周鹏举作妖也不看看时局…… 直到这时齐若愚才相信了霍书白当初的话，秦时明月真的是自己要求身份保密并且单线联系的，并不是霍书白心机重想独揽资源。 毕竟就算出版社联系不上秦时明月，可秦时明月能联系上出版社啊！但凡他本人有一丁点继续和出版社合作的意思，他都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联系上出版社，主动和出版社续约。 要知道，这三篇小说感觉还有一大半内容没完成，就拿《回到清朝当太后》一书来说，总要女主角当了太后才能大结局吧？结果这都五年了，女主才刚刚混上侧福晋，另外两篇小说，那就更不好估计了。不过以一本杂志一个月6万的字数来说，摊到每篇小说也不过两万字，一年下来也才二十四万字，五年也就一百来万字，这么算来，秦时明月好像也不算太过分…… 以秦时明月已知的创作速度，他手里怕是不知道攒了多少存稿！那后面这些已经创作出来的内容，难道就不发了？只要秦时明月还想发，那首都文化出版社和《小说大王》就是他不二的选择！毕竟五年经营下来，《小说大王》的读者群已经相当庞大了，如果停刊，不光对出版社是巨大的损失，对作者的损失同样巨大，大到已经不是霍书白能从中作梗的地步了。 想到这里，齐若愚都忍不住出了身冷汗，幸好自己当初没有利欲熏心，逼霍书白交代秦时明月的真实身份，否则今天做困兽之斗的人就是自己了。 尽管齐若愚也不愿意看到在他手里创立起来的刊物就这么垮了，可他确实不知道霍书白去了哪里。不过齐若愚透露了一个信息，五年前签合同的时候，秦时明月好像是蜀州大学的学生，可这有什么用，这都五年了，人早就毕业了！ 周鹏举依然像绝望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刻联系了蜀州大学，还派人亲自到学校去查访。然而这种事，只要作者本人不出来自认身份，根本没法查。出版社的人在校园内贴了无数寻人启事，结果打电话来问八卦的多，自首或者提供线索的人一个都没…… 蜀州大学，查无此人…… 霍书白现在去哪里了呢？ 霍书白两口子卖了房子以后，听楚思明的建议在燕京大学附近买了一套民宅坐等拆迁，然后两口子就美滋滋的搬进秦康提供的他自己在方庄的那套电梯公寓暂住了，秦康还美其名曰：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职工宿舍…… 等杨如几个开学以后，霍书白就飞去蓉市联系小说出版事宜，顺便给张琴做业务培训去了。霍书白现在心里那个美啊，以前他在出版社时，出差都是坐火车，现在跟着杨如几个小孩子混，居然来去都打上“飞的”了！ 时间进入四月，《小说大王》正式刊登了一则公告，宣布出版社和秦时明月解约，以后《小说大王》将不再刊登秦时明月的文章，出版社以后也不再出版秦时明月的任何作品。 此公告一出，不仅读者一片哗然，连业界都震惊不已。这首都文化出版社是有多傻才会丢了秦时明月的合约！？像这种从头到尾一人供稿的杂志，你不说把作者贡起来，那也差不远了，而且很显然，按眼下的情节进展，如果能够续约，《小说大王》怕是至少还有五年的风光，可现在却什么都没了，首都文化出版社只能去和老牌杂志《故事会》肉搏。 现在业界普遍认为，这个事情主要有两个悬念，一是秦时明月到底开了怎样的天价，让首都文化出版社自绝生路，不再和他续约；二是那三篇小说剩下的章节有哪家出版社有胆子有财力敢接盘。 不过这两个悬念都没有保持太久。 首都文化出版社人多嘴杂，对新总编逼走霍主编又丢了合约心怀不满，根本不可能帮他保密。业内很快就知道了，人家秦时明月不但没有狮子大开口，人家压根什么经济方面的条件都没提，从头到尾都只是要求对身份保密只和一直单线联系的霍主编签约。…… 比起秦时明月为首都文化出版社创造的效益来说，这点条件根本微不足道！可就这样，周鹏举居然都把合同丢了！这一波操作也太高深莫测了些，甚至有业内人士断言，周鹏举绝壁是在下一盘大棋，否则但凡是个人都不可能蠢成这样…… 至于第二个疑嘛，在四月《小说大王》创刊的那一天揭晓了答案。首都文化出版社这边举行了本月半价买杂志的的周年庆活动，三篇小说的第六册居然也在这一天如期发售！ 读者们欣喜若狂，纷纷冲进书店抢购。书店的陈列架很快就被扫荡一空，眼巴巴等着购书的读者排成长龙。 业内人士买了书第一件事就是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底是哪家出版社这么财迷心窍，结果一看，是蜀州文艺出版社！ 业内人士虽然在有周鹏举的公开场合都众口一词的批评蜀州文艺出版社做事不厚道，相煎何太急，心里却忍不住要赞一声好胆！毕竟这事儿理亏不在秦时明月，是周鹏举自己骚操作。可以说，是周鹏举生生逼走了秦时明月！ 如今秦时明月又发售新书了，读者们谁还会去理会《故事会》的模仿版《小说大王》？半价都没几个人愿意掏钱！ 周鹏举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属下刚刚送进来的三本小说，心中大为火光。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打电话给蜀州文艺出版社的夏总编责问情况，可是却碰了个软钉子。 夏总编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这书是我们蓉市的楚市长打招呼要印的，不然您给楚市长去个电话？” 原本周鹏举要是语气好一点，夏总编也不至于这么顶他的，毕竟大家都是文化人嘛，要讲个素质，讲个姿态的。可周鹏举正在气头上，态度难免有些不怎么好，他又是在上级单位待久了的，说话间难免有些颐指气使。 夏总编听了就不乐意了。上级部门？那是以前了，现在大家都是总编，你还狂什么狂？再说他老夏总编的位子眼看是越坐越稳了，你老周这个总编还能当多久就不知道了好吧！有本事你质问楚江南去啊，老资友情提供市长热线的电话号码给你，你跟老资横什么横？ 周鹏举敢打个鬼的电话给楚江南啊，他又不是真的疯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借钱 出书的事告一段落后，杨如回寝室的时间也开始逐渐多了起来。 如今室友们已经有些习惯了杨如经常不回寝室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她在首都有远亲，并且也很能理解她小小年纪还需要家人多照顾的情况，所以在偶尔遇到寝室老师查房的情况，室友们都会主动帮她打掩护。杨如不在的时候，寝室的卧谈会还常常会提起她，每次大家都十分感慨杨如为了求学，小小年纪就远离父母寄宿在亲戚家中的可怜处境，言语之间对她充满了同情，以及极其复杂的优越感，就好像杨如就是个空有好成绩，其余一无所有的小东西，看看她在寝室的生活用品，少得可怜，连衣服都没几件…… 每到这时，就只有大概知道些真相的邓菲从不参加讨论，暗地里偷乐。 杨如是需要人照顾的可怜的小东西？你们在开玩笑吧，新生报到那天杨如给邓菲的印象太深刻了，在她心里，杨如怕是比寝室所有人的自理能力都强！ 邓菲也是全寝室唯一一个知道杨如和她的两个哥哥在学校里租了一套教师公寓的人，去年夏天最热的那几天，邓菲晚上还去蹭过空调。 邓菲还是全寝室唯一一个知道杨如不差钱的人。 原因还是缘于一个骚操作。 邓菲童鞋上大学不久就恋爱了，男孩纸名叫徐涛，是隔壁华清大学的一个学计算机专业，家在本地的学长。小姑娘暑假回家和男票打长途电话时被老母亲发现了，老母亲一问对方是首都人，顿时否了。 并不是老母亲看不起首都人，只因老母亲一心希望女儿找一个她们沪市本地的男孩子，这样她就可以把女儿长长久久的一直留在身边了。 哪知道一向听话的少女这回硬气得很，一心要为了真爱远走天涯…… 强势的老母亲一怒之下，开学冲到学校把邓菲的饭卡、洗澡卡、等各种日常需要用到的卡全部充得满满的，保证女儿这学期吃喝不愁，但却一分钱零花钱都不给了。不仅如此，她还十分万恶的清理了邓菲在寝室的衣柜，把鲜亮的衣裳统统搜走，只剩下校服和一些都洗得褪色了的旧衣服。 在老母亲质朴的观念中，女为悦己者容，老娘让你穷得连给男朋友打电话的钱都没有，连一分钱打扮自己的钱都拿不出来，每次出去约会都穿得灰头土脸且身无分文，看你有个鬼的面子谈恋爱！！ 呃，在邓菲看来，老母亲这一招真是毒到了极点！对自己了解甚深的老母亲简直打中了她的七寸！自尊心极强的邓菲确实差点因此和男票分手，无奈同样是初恋的徐涛对她也爱得深沉，号称要和邓菲共度时艰，他要用真情和真心换得邓菲母亲的首肯…… 从此，徐涛便豪爽的将自己每个月的生活费分一半给邓菲。本来邓菲是不同意的，结果徐涛说他可以每天骑车到燕京食堂来蹭邓菲的饭卡，这样就两人都有饭吃，两人都有钱花了，美其名曰套现。 问题就在于徐涛的生活费也不多。他是本地人，家境普通，平时的水果日用品什么的都是从家里搬的，衣服鞋袜什么的也有父母全权操持，周末两天还是回家吃饭，所以他平时根本用不到多少钱。 而且华清的课业也很紧，燕京和华清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还真心算不上近，徐涛不可能每天都有时间来找邓菲吃饭，生活费又只剩下一半，经常过得饱一顿饥一顿的。二十岁出头的少年，正是能吃的时候，他和邓菲套现了没两个月，就瘦了一大圈…… 徐涛的反常也引起了徐爸爸徐妈妈的警惕，徐涛是个老实孩子，被精明的老母亲一诈就诈出来是交女朋友了，再一听是沪市的女孩，老母亲坚决不同意。 事情就那么巧，徐涛的老母亲也特别看重首都户口，生怕自己儿砸被外面的姑娘拐走了，一心要给儿砸找个本地媳妇儿…… 而且这种还没进门就把男方都啃得瘦了一大圈的姑娘能是什么好姑娘！怕不是西游记里面说的那种妖精！ 恋爱这种事情，大抵就是父母反对的越厉害，少男少女们就越是情比金坚排除万难。 邓菲和杨如说起这个事时，说一回哭一回，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她靠着杨如比她还娇小的身体，泪眼汪汪的问杨如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有情人想要成眷属就这么难…… 杨如：…… 那个徐涛，杨如也见过几回，徐涛不仅以自己微薄的生活费请全寝室的女生一起吃过饭，还和邓菲一起单独请杨如吃过好几次饭，连秦康都跑去一起蹭过饭。以杨如和秦康两人加起来已逾百岁高龄的年纪来看，徐涛是个好孩子…… 原本这是别人的家事，杨如是不想干涉的，可后来她发现邓菲已经被她的老母亲逼迫得有严重的抑郁倾向了。杨如忍不住想起了她初中的同班同学刘霞，那个处心积虑用死亡来报复自己母亲的女孩子，心中一紧，忍不住多管了一回闲事。 杨如再三跟邓菲确认了，这辈子她是非徐涛不可了之后，提供了一个馊点子。 杨如对邓菲道：“这样吧，我借你点钱……” 还没说完邓菲就打断她连连摇头拒绝道：“不用了如如，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是我和徐涛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才多少生活费？你家里也不容易，我已经把徐涛拖瘦了，总不能再把你也拖瘦吧？” 杨如沉默了两秒，最终还是背着双手，一/脸蛋/疼的告诉邓菲：“我的生活费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多得多，你要把我拖瘦可能不太容易。你听我说完，我借钱不是给你用的，我借钱是让你打回你妈卡上的……” 邓菲再次打断杨如的话，惊讶的叫道：“借钱给我让我给我妈打钱？这是什么骚操作！？” 不得不说，邓菲和杨如接触得多了，学到了很多跨时代的语言…… 杨如先没有回答，而是问了邓菲一个问题：“你妈原本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来着？” 邓菲惆怅道：“原本每个月有五百的，现在是零。” 在这个年代这算是极高的生活费了，杨如知道班上有些同学，生活费一个月还不到两百块，吃饭买日用品买衣服全包。 杨如略一思忖，霸气的说道：“从这个月起，我每个月借给你五千块钱，你给你妈打卡上去，直到吓得她妥协为止。” 邓菲：！！！ 第二百四十七章 完胜 邓菲傻眼了。 刚才杨如说每个月借给她多少钱来着？五千！？那意思是还可以一直借，直到把自家老娘吓傻？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为什么全班都觉得杨如和秦康兄妹俩是个穷逼…… 其实仔细想想，杨如和秦康兄妹俩从来没有说过任何误导大家的话，都是同学们自发给他们贴的标签，就好像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身上，一定要有一个令人遗憾之处大家才能愉快的相处一样。 就像邓妈妈无比了解邓菲一样，邓菲也无比了解自家老娘，她深信杨如这个法子一定有效，不出三个月，她老母亲必定投降。 事实上根本没要到三个月，就第一个月，邓妈妈就吓傻了。 邓菲在杨如的陪同下去银行给自己老妈卡上转了五千块钱后就彻底放松下来，开始坐等老妈打电话来寝室发飙。 97年的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因此还没有手机银行短信通知账户金额变动的业务。邓妈妈是一个星期后去取款机上取钱时才发现卡上多了整整五千块钱巨款。她去银行打出单子一看，转款账号是邓菲的在首都的银行卡账号，当场就懵了…… 邓妈妈气急败坏的冲回家给邓菲寝室打电话，结果室友说邓菲不在。 此后邓妈妈保持着二十分钟一个电话的频率，往邓菲寝室搞无差别电话轰炸袭击。到后来，寝室同学不胜其烦，干脆全部出去找教室或者图书馆上自习了，只留下邓菲一个人，爽歪歪的在寝室听着每二十分钟就准时响一次的电话铃，如闻天籁。 直到晚上十一点半，邓菲才在室友的千肯万求下，勉强接起了老母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老母亲气急败坏的吼道：“那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了你立刻给我老实交代！！” 用的又是这种邓菲最厌烦的，审问犯人的语气。 邓菲语不耐烦的回道：“我上晚自习去了，你有什么事儿么，没事儿我要睡觉了，时间不早了。” 邓妈妈连忙怒吼道：“你哄鬼啊，这么晚教学楼和图书馆早关门了，你上个鬼的晚自习！” 邓菲用很随意的语气道：“哦，上完晚自习和寝室同学一起去学校外面吃了个宵夜。” 邓妈妈忙问道：“去学校外面吃宵夜？你给我说清楚，你哪来的钱吃宵夜，还有你给我卡上转了五千块钱是什么意思！！你哪来那么多钱！！你必须立刻给我交代清楚！！” 五千块钱！已经相当于邓爸爸和邓妈妈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那么多了！！要知道邓爸爸邓妈妈可是高收入人群！！邓菲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邓菲漫不经心的答道：“那个啊，是我自己挣的。你不是说因为咱们家突遭大变，全家要共度时艰才停了我的生活费么？我想着我的生活费才多少钱啊，估计不够咱们家挺过这场大变的，所以就去找了份工作，以后我每个月都给你打这个数，直到咱们家度过难关为止！” 邓妈妈真的吓傻了，每个月都打这个数，邓菲到底找了个什么工作啊！ 然而邓菲只是淡淡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我有办法就是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还把电话线拔了…… 邓妈妈和邓爸爸一晚上没睡着，两人想破头都想不通邓菲找了个什么工作这么赚钱。其实也不是没有想得通的方向，只不过邓爸爸邓妈妈拒绝朝那个方向想。 第二天一早，邓妈妈就去单位请假，然后买了当天去首都的机票。 下了飞机邓妈妈直杀邓菲的宿舍，见寝室没人后，邓妈妈气势汹汹的坐在宿舍楼底下的台阶上等邓菲回来。她原以为要等到十一点左右的，她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结果没想到邓菲七点就回来了。 邓菲见到自己老娘也挺意外，咋这么快就来了？她还以为邓妈妈怎么着都要等到周末不上班的时候才会来处理她的。 邓妈妈一把将邓菲抓到偏僻处，杀气腾腾的质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话问得邓菲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咋昨天她回来晚了她妈妈不乐意，今天回来早了还不乐意了！？ 邓妈妈见了女儿懵逼的表情，抓狂的提示道：“你不是说你找了份工作么！” 邓菲这才反应过来，忙有些结巴的补救道：“哦，哦，那个啊？对对对，我那工作啊，不用每天上班，时不时去一回就行了。” 邓妈妈听了心里就是一凉！完蛋！！！ 尼玛到底什么正当工作在97年就可以月入五千，还时不时去上一回班就行了！！！ 邓妈妈觉得头晕目眩，感觉事情正在朝她最不敢想的方向发展。 邓妈妈再一看邓菲身上穿的，尼玛是新衣服啊！！邓菲朝家里打了五千块钱后还特么有余钱买新衣服啊！！！ 邓妈妈不知道的是，这身衣服是邓菲周末两天在杨如介绍她去的校门口那家颇受欢迎的女装店“如果爱”打工时发的员工装…… 气急败坏的邓妈妈当即就要拖着邓菲去医院检查…… 羞愤难当的邓菲差点一头装死在老母亲面前，想一死以证清白！ 可这举动落在邓妈妈眼里就是宁死也不敢去检查…… 邓妈妈自然是不敢再逼迫邓菲了，母女两个在学校里的宾馆住了一晚上。经过一夜的斗智斗勇和反复磋商，母女俩最终达成和解，邓妈妈恢复邓菲的生活费供给，邓菲去把她那吓死个人的高薪工作辞掉，那五千块钱，邓妈妈打回邓菲的卡上，叫她谁给的就还给谁去。至于男朋友徐涛的事，母女两个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邓妈妈心里拧得清楚得很，和眼下的事比起来，徐涛的事就是个小事，可以徐徐图之。 这一战，邓菲完胜，却又没有她自己原本想的那样充满成就感。她每每想起一向在意自己形象的妈妈两眼通红，头发乱糟糟的坐在宿舍楼下魂不守舍的等自己回寝室的场景，心里就一阵意兴阑珊。 杨如见状劝道：“你看看你，问题没解决的时候你不高兴，问题解决了你还是不高兴。你要是实在心里难受，放寒假回去找个机会跟你妈说清楚吧，免得她一直担心你。你妈妈虽然做事有些不讲究方法，但总归还是因为太在意你，怕你受到伤害。” 邓菲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愁道：“我要是照实说那我妈肯定要恨死你了。” 杨如笑道：“别啊傻姑娘，你怎么能那么老实啥都坦白啊？你就说，你在我家店里打工，找我预支了五年的薪水就行了呗，你还能真去坦白说我专门借给你钱去吓你妈啊！” 邓菲：预支五年…… 第二百四十八章 校草要毕业了 杨如在解决邓菲这边的问题的同时，还双管齐下的给徐涛找了个活。 话说杨如对徐涛可以说是觊觎已久，华清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啊，真是瞌睡来了就碰到枕头啊！夏天的时候秦康不是还打着华清大学计算机系同学的主意嘛！邓菲这恋爱简直就像是为她杨如谈的一样！ 杨如通过邓菲找到徐涛，问他能不能帮自己做一个会员卡管理系统。大致要求就是能通过消费金额自动累计积分、自动升级会员等级、享受会员折扣等，然后就是储存会员资料，在会员生日当天享受相应等级的生日折扣等等功能。 邓菲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学校门口那两家生意兴隆的“如果爱”是杨如家开的。这个牌子邓菲也知道，它在首都繁华的王府井大街上还有两家豪华的旗舰店，在王府井百货里也有专柜…… 自己想凭一己之力把杨如给拖累瘦果然不容易啊！ 徐涛通过一个月的反复研究和测试，成功开发出了会员卡管理系统并且申请了专利。然后杨如以如康集团的名义以五万块钱的价格买断了徐涛的这项专利。 这是徐涛的人生中挣到的第一笔巨款，徐涛收到钱后一点不留恋的将钱交给了邓菲，说是他们家的传统就是财政大权要交给老婆。再说这活要不是邓菲自己也接不到，钱理应由邓菲来保管。这件事让杨如和秦康对徐涛刮目相看，就连邓爸爸邓妈妈知道了都有些动容，对徐涛的态度由坚决反对变为了观望。 徐涛还因此成为如康文化传媒公司长期编外人员…… 他这一波操作，必须要赞一个666！ 邓菲和杨如的闺蜜情也因为这一波骚操作，一日千里…… *** 杨如此番回寝室后，照例是笑眯眯的和每个人打招呼，并且拿出零食和大家分享。 零食之于女生寝室的作用，就相当于兴奋剂，本来就挺热闹的寝室一下子就嗨了。大家争抢着在家里都不屑一顾的零食，然后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于是杨如就尴尬的发现，大家刚才在热烈讨论的居然是她才上新的那三本小说，大家正在推测情节走向…… 全寝室只有一个人没有参加讨论，就是睡在杨如上铺的廖佩佩。她全程拉着窗帘不吭一声，要不是邓菲给杨如使眼色，杨如都以为廖佩佩不在寝室。 杨如试探的叫了一声：“佩佩姐，要不要下来吃东西？” 床帘中传来杨佩佩飘渺的声音：“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吃不下。” 寝室热烈的气氛就突然冷了冷。 杨如指了指自己的上铺，用眼神询问大家这是咋了，莫非是她不在寝室的时候错过啥八卦不成？ 寝室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用口型示意了三个字：刘远辉。 杨如就懂了。 燕京最茁壮的那根校草刘远辉，今年夏天要毕业了，据说家里已经安排好了他去外交部工作。 而廖佩佩，是刘远辉的铁粉。 算起来杨如考进燕京已经快两年了。两年来，寝室众人心目中的老公人选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廖佩佩，论老公一直只认刘远辉。 暗恋这种事，杨如就着实不好说什么了，正想说点什么重新把气氛造起来，廖佩佩突然猛得拉开帘子问道：“你们说，如我现在去找刘远辉表白，告诉他我已经默默喜欢他两年了，我感动他成功上位的概率有多少！？” 寝室顿时彻底安静了。 概率为零，杨如心道。 不过她没那么白目，把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说出来。 但廖佩佩好像一心求死，见大家不说话，再次出声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到底我有多少机会啊！” 室友们尴尬的笑了笑，有人委婉劝道：“还是算了吧佩佩，听说上次校花跟他表白都没得手。”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掂量一下你和校花之间的差距，中间怕是至少还差着十个系花…… 廖佩佩这会儿好像突然就想说话了，从上铺梭到地上来，又爬上了杨如的下铺，开始盘着腿例数自己对刘远辉如何痴心，为刘远辉做过多少傻事。 杨如纠结的看着穿着牛仔裤直接坐在自己床单上的廖佩佩，心里想得全是这条裤子廖佩佩穿了几天了？大概有一周了？？ 廖佩佩看着明显在走神的杨如，有些委屈得问道：“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杨如忙猛点头道：“有的，有的佩佩姐！” 说起来有几次杨如晚上没回寝室，都是廖佩佩出面去搞定的寝室老师或者学生会的人，杨如心里觉得她还挺仗义。 除此之外，两人旁的接触倒是不多。 廖佩佩继续道：“既然你在听那你多少给点反应啊！你不觉得我特别痴情么！？” 杨如再次猛点头：“我觉得啊，我觉得啊佩佩姐！您真是特别痴情一姐姐！但问题是我觉得没用啊！得刘远辉觉得才行啊！可是刘远辉根本不认识你哒！” 廖佩佩：…… 你特么说得好有道理…… 廖佩佩沉吟片刻，继续道：“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刘远辉我的心事，这样他才有可能被我的痴情感动！” 室友1456：…… 杨如尴尬的提醒道：“刚才我听她们说，校花也找刘远辉说心事了，刘远辉好像没感动？” 廖佩佩：…… 想了想，廖佩佩勇敢道：“不管了，拼一拼也许我还有机会，如果不拼我就永远没机会！” 问题是你拼了也没机会，杨如心里默默道。 杨如也是很后来才知道，虽然楚思明在自己和秦康面前各种假装不认识刘远辉，但其实两家是熟识的。想想也是，刘远辉家里是外交世家，楚思明的奶奶以前又是燕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的院长，可巧刘远辉也正好读的这个学院。首都的圈子就这么点大，两家要是互不相识那才有点奇怪。 要不是去年杨如三人去手机店买摩托罗拉最新出的startac 328翻盖手机时正好碰到了刘远辉也来买手机，刘远辉还特别熟稔特别高兴的跟楚思明打招呼，然后还坐下来跟杨如和秦康自来熟的聊了几句，杨如都不知道两家的渊源颇深。 等刘远辉走了杨如问楚思明为什么假装不认识刘远辉时，楚思明恼羞成怒道：“这分明是那个楚思明认识的人啊，你爹我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据秦康私下跟杨如分析，大概这个刘远辉就是楚思明的童年阴影，那个可恶的别人家的小孩吧。没准你爹附身之后都还因为刘远辉挨过揍…… 在后来几次校园偶遇和楚奶奶透露的只言片语中，杨如也大约知道了刘远辉就是那种传说中一出生就被家里精准安排到退休的人。和故事里写得不同的是，刘远辉本人并不反感人生被安排，反而乐在其中，觉得有人帮他规划好人生的每一步可老省心了，吃饱了撑的才跑去抗争…… 而不管在家人或是刘远辉本人的人生计划中，都没有在大学谈恋爱这一条。 廖佩佩如果要强行表白，注定是死路一条…… 而且……杨如再次纠结的看了看廖佩佩的牛仔裤……刘远辉那人吧，似乎还有点小洁癖…… 第二百四十九章 馊主意 杨如感觉她可能确实是年纪大了，早就没有那种青春期少男少女的冲动了。她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啥，明知道没结果还去表白个啥？莫非就图完成个任务，都不管结果的？？表白的最终目的不是应该是在一起么？？一个二个的都不要面子的啊！？ 杨如忍了半天，确实没忍住，一时嘴贱问道：“佩佩姐，那你强行拔草究竟图啥？就图死个明白？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个幻想的余地呢？” 也不知道杨如这句话到底触动了什么隐藏剧情，廖佩佩听了先是一愣，然后不大的眼睛里迅速漫上一层水雾，对着杨如吼了一声：“你这个小孩子，根本什么都不懂！” 然后捂着脸跑了…… 跑了…… 杨如：…… 除了邓菲以外的室友145看戏不怕台高，纷纷叫道：“看看，看看，小孩子不懂事了吧，你把佩佩都气哭/跑了，还不赶快追出去把她哄回来！” 室友邓菲则不厚道得笑倒在自己铺上…… 杨如：…… 卧勒个大槽！是她杨如把廖佩佩气哭/跑的！？你们确定！？ 在室友们声声情绪不明的催促下，杨如只得无奈的追了出去，所幸刚走出宿舍楼，就远远看见廖佩佩悲伤奔走的背影，杨如忙朝着她追了上去。 两人经过几分钟的你追我赶，最终停在了宿舍区外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园。 此时天色已黄昏，很多吃了晚饭的同学都拿着收音机或者随身听在花园里一边逛悠消食，一边练听力。 杨如赶忙抓住时间直奔主题进入道歉流程：“对不起啊佩佩姐，我郑重向你道歉！我刚才那话真没伤害你的意思，我是真不明白你们这种大姐姐的想法。照我的想法，那咱们女孩子吧都是心中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了才会去勇敢的踏出最后一步，实现大圆满。你说你这种，分明半点机会都没有的，踏那一步出去干啥啊？咋非要被当面拒绝一回才甘心咋的？这样做除了给刘远辉的风流史再添上一笔不那么亮眼的成绩，对你有啥好处啊姐姐？就是为了让你自己再彻底伤心绝望一回！？你鼓起莫大勇气要干的事儿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廖佩佩：…… 小姑娘你确定你是来道歉的，不是来火上浇油的…… 看着杨如居然如此不看好自己，廖佩佩哭得越发厉害起来，简直止都止不住，不管杨如说什么那眼泪都跟自来水似哗啦啦的往下掉。 杨如一个头变两个大…… 卧槽她漫长的人生经历中完全没有处理这类突发事件的经验啊！！！ 她回来那一年好像已经不大流行这种水做的女子了，她身边的朋友全是女汉子，一个个比男人还刚，廖佩佩这一款的她杨如真的是应对无能啊！ 杨如眼见着她越安慰廖佩佩哭得越大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向着自己吼出一句：“我真的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么！？” 然后杨如就敏锐的发现周围在花园里一边散步一边练听力的同学身影不约而同的都顿了一下。 刚才杨如就怀疑这些一直围着自己二人打转的同学早就暗中把声音关了一直专心听这边的八卦了，此刻终于得到了证实！幸好此时天色已完，否则今天丢人就丢大了！ 想到这里，杨如忙坚定的道：“不是的姐姐，你有机会的！你先别激动，还有机会！” 廖佩佩终于止住了哭泣，泪眼婆娑的抬头望着杨如道：“是么，我还有机会么？那你告诉我我的机会在哪里？” 杨如看了看周围越走越慢的黑影，拉着廖佩佩低声道：“走，我们那边去详谈，这里人多不方便。” 廖佩佩听话的跟着杨如走了。 两人一路走到操场中央，廖佩佩不肯走了，拉住杨如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帮我就快说吧，这里也没人了，我实在等不得了！” 杨如此时脑海中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奇葩段子，心头不由有些犹豫。 廖佩佩一见好像有门儿，急道：“我求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哪知杨如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你这事儿我觉得按寻常套路来指定是没戏的，得想点缺德的法子！” 廖佩佩闻言心头一惊，脑海里涌现出许多剧情。这这这，不好吧，太奔放了些…… 杨如没管廖佩佩想什么，直接道：“我这个法子，你要是能不打折扣的满分执行，那还有一线希望，就算最后当不成女朋友，捞个普通朋友当还是问题不大的。等你和他做上普通朋友了，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了。” 廖佩佩闻言大喜，很多情人都是从朋友变来的，能先做朋友，就已经踏出了胜利的第一步！ 她忙道：“快说！” 杨如恶狠狠道：“你先想办法去把刘远辉的手机偷了！” 廖佩佩：！！！ 这，这是啥套路？？咋跟她刚才脑海里想得完全不一样！？ 杨如此刻只想速战速决然后回寝室睡觉，于是接着道：“你去把刘远辉的手机偷来，怎么偷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刘远辉的手机上肯定有他父母的电话，你偷来之后，找到他父母的电话，打过去，说你在街上捡到一个手机，等了半天没等到失主，无奈之下只好找到电话簿打了叔叔或者阿姨的电话。刘远辉每周都要回家的，这个常识我记得好像还是你在寝室说过的？所以你找借口和他的父母约一个周末的时间把手机给刘远辉送到家里去。这么一来，你不仅知道了刘远辉的家庭地址，还连未来的公公婆婆都见了！刘远辉以及他的父母肯定也会对你这个拾金不昧的女孩颇有好感，到时候一聊，发现还是校友，这可不是天大缘分！？刘远辉就是想不对你印象深刻都难！” 廖佩佩越听眼越亮，不禁对杨如刮目相看！ 小姑娘出的这点子，很馊很靠谱啊！至少比自己那个强行表白的主意成功率高多了不是！ 至于这件事最大的难点，廖佩佩大气的表示，有志者事竟成，皇天不负苦心人！ 既然计策已定，两人开开心心的一起回了寝室。 此后几天，杨如都尽量远离廖佩佩，并且减少了回寝室的时间。但凡在寝室时杨如都把邓菲裹得牢牢的，她生怕廖佩佩又来哭着找她要偷手机的办法，这她就真的不擅长了…… 过了半个月，杨如冷眼旁观，廖佩佩好像彻底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一样，于是杨如也就跟着彻底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直到有一天的选修课上，杨如被冷着脸的年级辅导员当场叫出了教室…… 第二百五十章 诬陷 杨如跟在一言不发阴沉着一张脸的年级辅导员身后，一路走到了她们学院的院长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里面除了院长外，还有刘远辉和廖佩佩在，院长的办公桌上还放着一个摩托罗拉startac 328…… 杨如心里就基本有数了，看来是廖佩佩偷手机的时候被发现了…… 可叫她来是做什么，杨如一时还有点不敢确定，不过想来多半是廖佩佩被捉到之后没扛住审问，把一切都供出来了，这样的话问题应该，应该…… 应该还是有点严重…… 哪知道事情比杨如想得还要严重…… 院长大人严肃的问道：“杨如，廖佩佩说你指使她去偷刘远辉的手机，说销路你包了，卖出去所得赃款你二人平分？” 蛤！？ 杨如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到差点下巴都要脱臼了，她转头看了看老熟人刘远辉，刘远辉一副“你摊上大事了”的表情对杨如点了点头。 杨如又转过去看廖佩佩，廖佩佩哭得很伤心。 这个，剧情的发展好像有点超乎想象啊！杨如决定，在摸清楚情况之前，谨慎开口。 院长和辅导员此刻心里也很烦，杨如以及跟她形影不离的秦康和楚思明入学的时候，国际关系学院以前的老院长陈先生还亲自上门找二位打过招呼，说这三个都是自家的晚辈，让他们多多照顾。 那时院长还私底下和自家夫人开玩笑，说陈先生任院长时一向铁面无私，从不曾做过任何徇私之事，没想到退休后倒是和普通人家的长辈一般，开始溺爱起晚辈来。院长也因此知道，杨如三个多半是楚陈两家极其看中的后辈。 好在三个孩子一向低调，从不惹事不说，还成绩优异，循规蹈矩，让院长和辅导员对他们几个也颇有好感。 谁知道这个叫杨如的小姑娘不惹事则已，一惹事就惹出犯罪的大事来！ 想到这里，院长不由严肃道：“你不要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你知不知道这部手机多少钱！？这部手机价值一万以上！涉案金额已经够判刑了！你现在在我这里不交代，就等着去公安局交代吧！” 廖佩佩哭泣的声音都被吓得顿了一顿。 杨如疑惑的问道：“我为啥要要偷刘远辉的手机卖钱啊？我没有作案动机啊！” 廖佩佩忙抢答道：“你怎么没动机，你本来家里就穷，在首都求学开销大，你家还是两个孩子，根本负担不起，只能靠首都的亲戚接济。这样一来，你周末寄宿在亲戚家里就十分受气，可你又有求于人不敢翻脸，所以你才教唆我去偷刘远辉的手机卖钱。你说你周末实在是不想去你亲戚家被人欺负了，刘远辉那手机一万多，咱们一人一半，你和你哥大学剩下两年的学费就够了！我也实在是同情你，又看你苦苦哀求寻死觅活的，怕你出事，才答应你的。我还跟你说，卖手机的钱全归你，我不要。现在我被发现了，你可不能不认账！” 院长觉得有些尴尬，杨如寄宿的亲戚家怕不就是陈老院长家？这个廖佩佩的意思是陈老院长平时还欺负杨如了？？ 杨如心里有神兽飞奔，卧槽，这个廖佩佩心够黑啊！教唆，就是主谋了…… 不过更让杨如觉得疑惑的是，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她很穷！？以前邓菲好像就是这样认为的，现在这个廖佩佩也是这样…… 不过还不等杨如说话，刘远辉先问出来了：“你为什么觉得杨如家里很穷？” 刘远辉可是亲眼见过杨如在手机店的买手机时的爽快劲儿的，一万多的手机，她眼睛都不眨的就刷卡买了两个，她和她哥一人一个。 要说这个小姑娘指使人偷他手机，刘远辉自己都不信…… 只不过这个廖佩佩信誓旦旦的说不怕对质，倒是让刘远辉都糊涂了。 杨如此时也望着廖佩佩，等廖佩佩告诉自己，她怎么就穷得连在首都上大学的学费都要靠头手机卖钱了…… 廖佩佩哽咽道：“你就不用掩饰了，全寝室乃至全班都知道你家庭条件不好，平时的小细节骗不了人的，只不过大家顾忌你的自尊心才没有揭穿你。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哪有不爱漂亮的？可你衣柜里除了校服，一件颜色鲜亮的衣服都没有，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件灰溜溜的衣服。你在寝室的日用品也是最少的，连洗发水和香皂你都买不起，洗手你都用的人家邓菲的香皂；还有，你在食堂也很少打荤菜……” 杨如：…… 杨如因为在寝室待的时间少，所以她的衣服基本都是放在她租的教师公寓和四合院那边的。而且杨如觉得以自己的心理年纪，穿黑白灰很正常啊，又酷又耐脏…… 至于洗发水香皂什么的，她都是在公寓那边洗完头澡才回寝室，所以在寝室买这些来做什么？平时最多洗个手，是邓菲主动叫杨如不用自己买的…… 至于经常吃素这个事情，对于女生来说有什么好奇怪的？ 院长问杨如：“廖佩佩同学说的话你怎么解释？” 杨如一脸蛋疼的回道:“哦，报告院长，廖佩佩同学说的不是事实。首先我并没有在首都寄人篱下，因为我自己在首都就有家，我妈妈以我的名义在方庄给我买了一套电梯公寓，在x王府大街还给我买了一套四合院。对了我哥哥在方庄也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电梯公寓。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叫我哥哥马上去取房产证过来给您看。其次，刘远辉学长这个手机，我自己也有，我偷他的做什么？只不过平时我觉得在班上用手机太张扬了，很少拿出来罢了。” 说完杨如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一个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还补充道：“哦，买手机的时候我还正好碰见学长也去买手机，不信您可以问他。” 刘远辉点头。 廖佩佩：！！！ 杨如一边开机一边问院长：“需要我打电话叫我哥哥回去拿一下我的房产证来给您过目么？” 这时院长办公室门外传来秦康的声音：“不用打了，我已经来了。院长，我马上回家去拿，请您等一等。” 秦康说完立即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然后是邓菲的声音，她冲进办公室对院长行了个礼后就着急的说道：“院长我也可以作证杨如同学说的全是真话，她们家根本就不是廖佩佩说的那样的，学校外面那两家生意好到爆的‘如果爱’就是杨如家开的，她家在王府井大街还开了两家店，在王府井百货还有专柜！是真的院长，杨如还送我贵宾卡了，是7折的超级vip折扣卡！” 小姑娘说道最后，语气难免有些得意。 院长：…… 杨如：…… 廖佩佩：！！！ 第二百五十一章 真相 今天杨如上的这节选修课刚好是秦康、楚思明和邓菲也一起选了的，所以三人看见杨如被中途叫走后，一下课就赶往辅导员办公室询问究竟。 结果去了办公室发现杨如和辅导员都不在，再一打听，杨如因为涉嫌一起手机盗窃案，被带到了院长办公室。 秦康几个又赶紧一路飞奔赶往院长办公室。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廖佩佩对杨如的指证以及杨如的辩解。 杨如说到房子问题时，秦康就在门外悄悄和楚思明商量，他可能要立马去一趟四合院那边把房产证拿过来。这种涉及个人品行的事情一定要当场就把所有该说的都清楚，把所有证据钉死，不能存在任何疑问或者保留，也不能寄望于事后再花功夫去平息流言，费劲不说，效果还不好。秦康不想杨如的名声有任何污点。 三人刚刚在外面商量好，就听见里面杨如在说要给秦康打电话，秦康忙答应了一声，和院长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然后就有了邓菲情急之下冲进去为杨如辩解那一幕。 院长看着新走进来的两个学生，男生是楚思明这个院长认识，女生又是谁？ 邓菲忙自我介绍道：“院长好，辅导员好，我是杨如的同班同学兼室友，我可以证明杨如真的不是廖佩佩说的那种人，前段时间我家里遇到困难，还是杨如同学主动借了五千块钱帮助我，她还在自家店里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 有了邓菲的证词，廖佩佩描述的所谓的杨如的作案动机就根本不存在了。在场的院长和辅导员不会认为这是个误会，只会认为是廖佩佩在撒谎。而廖佩佩一旦被人识破了一个谎言，就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是个满口谎言的学生，导致她的所有指证全部都不可信。嗯，至少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眼下院长办公室的剧情也基本上在朝那个方向走。 院长和辅导员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廖佩佩看到大势已去，心中又怒又怕，不甘心的对杨如哭喊道：“杨如，你敢发毒誓说不是你出的主意叫我去偷刘远辉手机的！？” 呃，这个，杨如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还真不敢，她现在封建迷信的思想包袱重得很…… 怎么，难道剧情还有反转！？院长和辅导员见了杨如的反应心中大吃一惊。 连刘远辉都有点懵，咋到头来还是杨如这小富婆想偷他的手机！？图啥啊！？ 不等杨如开口，楚思明和邓菲异口同声道：“这事儿我知道！” 院长想了想，先指着邓菲对辅导员道：“你带她去外面问。” 等邓菲出去了，院长才对楚思明道：“你说。” 楚思明有些尴尬的看了刘远辉一眼，然后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院长：…… 刘远辉：…… 说完还强调道：“这个事儿杨如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已经批评过她了，说她就算是想帮助同学也不该出这样恶作剧般的馊点子。” 这是直接把这件事定性为恶作剧而不是盗窃案了。 然后还尴尬的对刘远辉笑道：“嘿嘿，我们也没想到廖佩佩那么笨，这第一步就被人抓了个现行。你看这个……” 刘远辉哭笑不得道：“你们搞错了，她第一步已经得手了，我手机一个月前就丢了，可是她没有给我的父母打电话。” 杨如：！！！ 楚思明：！！！ 这，这感情不是被抓了个现形！？剧情还有转折啊！？ 这时辅导员也一脸哭笑不得的带着邓菲回来了，和院长耳语了几句，院长点了点头，看来这证词是基本对上了。 院长又对刘远辉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跟他们说。” 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原来廖佩佩一个月前就想办法偷到了刘远辉的手机，然后，然后她突然就不想还给刘远辉了…… 廖佩佩觉得，和一个拉风的男朋友比，显然这个手机更拉风。手机还给刘远辉，刘远辉也不见得会喜欢自己，可手机要是不还给刘远辉，就真正的归自己了…… 这笔账怎么算划算，简直显而易见吧！ 这手机廖佩佩到手之后一直关机锁在柜子里没敢用，直到今天，有以前的老同学从首都其它大学过来找她玩儿，她为了显摆才带了出去。为了安全起见，廖佩佩都没敢请老同学吃食堂，而是选了学校外面的一家餐馆吃饭。可是廖佩佩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正跟老同学显摆手机的时候刘远辉也和寝室的哥们儿一起进来吃饭了。 这年头学生用手机的本来就少，还是这种上万块钱的机型。原本刘远辉都没有特别在意的，结果廖佩佩自己做贼心虚，一见刘远辉来了慌忙从同学手中抢了手机就想往自己包了塞。 事情就有这么巧，争夺之间双方都没抓稳，手机就落在了刘远辉脚下。 刘远辉捡起手机打开看了一眼，顿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这个手机的“1”键和他自己丢的那个手机一样，因为使用次数太多被磨花了。刘远辉试着长按了一下1，结果快捷键播出的电话，正是自家老母亲的电话。 廖佩佩得到手机后，想着以后很有可能用得上那些号码，就木有删除手机联系人，而且廖佩佩并没有偷到说明书，所以也不懂重新设置快捷键…… 刘远辉全寝室哥们儿都在，廖佩佩自然跑不掉。大家翻出她包里的学生证后，就直接把她送到了院长这里来。 此时秦康也满头大汗的把房产证送来了，院长和辅导员原本心里就是信了的，这时也不过是随便翻了翻。 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了，怎么处理却成了难题。 照理说廖佩佩盗窃手机，作案金额超过一万，都够判个三五年了，这种品行不端的学生直接开除也不为过。 可偷手机的主意确实是杨如出的…… 严格论起来这算是主谋，后面那一摊烂事儿无凭无证的根本说不清楚，廖佩佩如果非要拉着杨如垫背你还真拿她没办法…… 要是连杨如一起处理的话，连院长都觉得杨如有点冤，他也没办法跟陈老院长交代。 最后还是苦主刘远辉主动表示，他手机已经找回来了，就不打算追究责任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所谓民不告官不究，院长和辅导员商量后，最终决定给予两人记大过处分。 秦康和楚思明一听就放心了，过来人都懂，学校的记大过，就是唬人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 种子 杨如垂头丧气的跟着秦康几个走出院长办公室，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群人刚走到路上，刘远辉在后面叫住了她。 刘远辉语带戏谑的打趣杨如：“唉呀我说你这小姑娘，你就这么走了？也不跟你刘哥说点啥？你说你，平时看着挺乖巧的，咋满脑子馊主意呢？你光心疼你室友了，也不心疼心疼你刘哥我丢了手机那个心痛啊！” 邓菲这才后知后觉的用手指来回指着刘远辉和杨如，惊讶道：“原来你们是认识的！” 刘远辉嗷嗷叫屈道：“何止是认识的，我还请她吃过冰激凌呢！这个小姑娘简直没良心啊，坑起我来一点不带手软的！” 刘远辉本来是打趣的成分居多，他都已经买了新手机了，这事儿在他看来就已经过了。他只是想不到，校园恋爱这种清新唯美的事情居然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简直是丧德哟…… 更重要的是刘远辉还有些不忿他在一个号称暗恋他多年的女孩心里的分量竟然还不如一个万把块钱的手机…… 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短视的女人，把他刘远辉搞到手了，要什么手机没有！？ 没想到杨如听了刘远辉的话却走到他面前，十分认真的给刘远辉鞠躬，并且真诚的道歉：“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不该出那样恶劣的主意，我为我对你带来的伤害道歉。” 这倒是把刘远辉弄得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他赶紧扶起杨如，大度道：“算了算了，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跟你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不成，不就一个手机的事儿嘛，又不是你偷的，你也别自责了。走吧走吧，刘哥我今天手机失而复得心情大好，请你们吃饭去！都不许说不去啊，不然我立马翻脸去跟你们院长说我要报警。”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邓菲：…… 刘远辉连威胁都用上了，杨如四个还不去就是打脸了。于是五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往校外的一家涮羊肉店走去。 廖佩佩失魂落魄的走出办公楼，正好看见这一幕。刚才在路上，她一直在想以后她该怎么办。她心中无比后悔当时心生贪恋留下了手机，以至于现在室友得罪了，男票木有希望了，还落下个小偷的名声。更重要的是她被记过了！这是记过啊！档案可是要跟着人一辈子的东西，从此以后不管她去哪个单位，管人事的人一看她的档案，就知道她是个小偷！廖佩佩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毁了！ 可是当她看见杨如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居然没有被其他人鄙视，依然是站在一群人中的c位！更重要的是，她刚才看见刘远辉还笑眯眯的揉了揉杨如的头，那笑容是那么阳光那么温暖那么宠溺，仿佛是在安慰垂头丧气的杨如。 一个念头划过廖佩佩的脑海：她被杨如骗了！那个小姑娘明明和刘远辉熟识的，却不直接介绍自己和刘远辉认识，偏偏撺掇自己去偷他的手机！这是为什么！？ 廖佩佩脑中突然灵光乍现：莫非，莫非刘远辉知道自己，并且还对自己有好感！？所以杨如才千方百计的阻止自己去跟刘远辉表白？有没有这个可能，因为杨如知道自己如果去表白，刘远辉一定会答应，所以她才会出手阻止，并且还给自己指了一条会败光好感的绝路！？所以，杨如其实也是在暗恋刘远辉！？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根本说不通！！！ 她就说嘛，像刘远辉那么光芒万丈零死角零缺点的男神怎么会有女生不喜欢！？杨如虽然比大家小，可是也到了开窍的年纪了！ ￥%……*#￥ 嗯，人就是这样，最难的就是正视自己的错误，一旦发现一个可以推卸责任的对象，下意识的就会开始为自己推脱，为自己辩解。 廖佩佩越想越多，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 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掉杨如的伪装，可理智提醒她不能这么做。她现在已经知道杨如不是那个人尽可欺的小可怜了，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 真正的受害者刘远辉，此时在涮羊肉店里，再说起刚才在院长办公室的事时，竟然已经全是笑意了。 刘远辉是出生于外交世家，将来又有志于做外交家的人，对说话的技巧和气氛的把握就好像是天赋技能一般，就算杨如三人全是两世为人，都拍马难及。原本在坐的人中，只有楚思明和刘远辉算是老交情，还是刘远辉自己单方面一厢情愿认为的老交情。杨如和秦康跟刘远辉的全部交情就是手机店的一次偶遇，加之有两次在学校的小卖部遇上时，他大方得请二人一人吃了一个冰激凌…… 可等到菜上齐时，现场的气氛却已经像一群认识多年的老友重逢。 刘远辉说起校长办公室的事情，笑得直打跌，他问邓菲：“那个什么佩佩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啊？居然你们全班都以为那两个小鬼是寄宿在别人家连学费都要靠亲戚接济的小可怜？哈哈哈哈哈你们班的人到底是啥眼神啊？你们看看这两个小鬼一身细皮嫩肉的样子，啧啧，全是腐朽的金钱的味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为钱财所困的人啊！我记得你们那个专业还是咱学校的王牌专业来着，你们都是咋考进来的？” 邓菲被刘远辉逗乐了，笑道：“这哪能怪我们？明明是他们两个太奇怪了！哪有有钱人家的小孩像杨如和秦康这样能干什么事都能自己做的？你不知道，她连寝室电话坏了都会修！她还买了一根十米长的电话线来把原本只有一米长的电话线换了，现在冬天寝室所有人都能坐在自己被窝里接电话了。” 杨如：…… 换电话线是个多牛逼的技能么…… 邓菲接着道：“大家都以为她平时除了上课就不见人影是去打工赚钱去了。传说楚思明家就是她和秦康在首都的远亲，每个周末她和秦康就是去楚思明家里住，有几回都有同学看见他们仨周末一起回家了。你想想，兄妹两人都要靠楚思明家接济，楚思明家能有什么好脸色，自然是百般苛待这苦命的兄妹俩，要不是他这个哥哥护着杨如兄妹，她们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卧槽，你们敢不敢再会编一点！？这种情节，只有肥皂剧里才敢有好吧！！！ 刘远辉笑得极其夸张，指着楚思明道：“哈哈哈哈，你爸妈不是还在蓉市那边么？这么说来，你们班同学的意思是，哈哈哈哈你爷爷奶奶虐待杨如和秦康！？哈哈哈哈，我们学院受人尊敬的前任院长私底下居然是这种人！？我要回去告诉你奶奶去！” 楚思明：…… 邓菲：！！！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反思 晚上躺在铺上，杨如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天下午她给刘远辉道歉并不是矫情，她是发自内心觉得很抱歉。 重生以来，因为有前世的经验，杨如不自觉的就抱有一种拿着攻略打游戏做任务升级的心态来过日子。 可毕竟生活中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不是游戏里的npc，她们都有鲜活的感情和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一个游戏般的决定看似完成了一个任务，可往往却伤害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刘远辉是这样，邓菲的妈妈也是这样。 现在想想，自己为了帮助邓菲，故意去误导邓菲的妈妈，让她对邓菲有了那样不好的猜测，这件事做得多不负责任啊！邓妈妈回家后心里该多难受啊！说不定她还会以为是自己的行为让邓菲走上了一条歧路，因此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中。如果邓妈妈在这个时候因为情绪失常遇到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这笔账怕是自己这个出主意的人无论如何都推脱不掉吧。 想到这里，杨如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一早，杨如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邓菲。邓菲听了也吓了一跳，意外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她着急道：“那我该怎么办？这就打电话跟我妈坦白？” 杨如想了想，说道：“我怕你妈妈可能不会相信，还以为是你为了安慰她撒谎。我看这样吧，今天已经星期四了，明天下午没课，明天中午放学，我和你，我们一起去一趟沪市，当面跟你爸爸妈妈说清楚，我想我也需要当面跟叔叔阿姨道个歉。机票我来买吧，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引起的。说起来我还没去过沪市，等你回去取得你爸妈的原谅后，可要带我好好逛逛，听说……” 邓菲原本想说机票她自己买的，现在她和徐涛两个人收入都还行，买机票问题不大。可后来一听杨如说起沪市有啥啥啥的，小姑娘迅速跑题了，开始和杨如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沪市有啥好吃的好玩的，她们周末又可以去逛哪里之类的。等晚上邓菲后知后觉的想起机票这档子事儿，楚思明都把四个人的往返机票买好了。 没错，是四个人，秦康和楚思明也闲得蛋疼非要跑去凑热闹…… 邓菲一听就傻眼了，原本只有她和杨如回去的话，她还可以带着杨如回家去住，晚上两个小姐妹还可以一起说说悄悄话啥的。现在多了这么多人，她家怎么住得下！ 楚思明淡定的安慰邓菲：“你不用管我们，咱们仨都在沪市有房，就算再去一个徐涛都住得下，不需要住你家。怎么样，要不要叫上徐涛一起过去玩两天？” 邓菲：…… 结果星期五中午大家背着书包走到校门口时，发现徐涛已经等在那里了，正笑眯眯的和杨如几个打招呼。 晚上邓妈妈下班回家，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紧接着她就看见邓菲坐在沙发上冲着自己笑得一脸谄媚，那声“妈妈”喊得特别讨好特别嗲。 邓妈妈本能的一抖，感觉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首都飞沪市的机票可不便宜，这孩子是在学校里闯下什么滔天大祸了这才跑回来求救的？ 想到这里，邓妈妈强自镇定的坐到沙发上，双手拉起邓菲的手，本能的放缓了语气，问道：“菲菲，怎么突然回家啦？是在学校闯祸了么？别怕，有什么事儿跟妈说，有妈在就没啥不能解决的。” 这世上当妈的大多都是这样，没事儿发生的时候凶得一比，那是为了时刻给孩子敲响警钟，防患于未然。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却因为生怕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反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邓菲看着自己妈妈才一个月不见就明显老了一头的样子，心中一阵愧疚，忍不住抱着妈妈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还道：“妈妈对不起……” 邓妈妈一边温柔的拍着邓菲的背，心中却吓得一抖：完蛋！！！ 等邓菲好不容易哭完了，才抽抽搭搭的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邓妈妈，还说为了让邓妈妈安心，她愿意跟着邓妈妈去医院。 邓妈妈听完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进而脑中一阵狂喜！可随即她又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找同学借的钱？哪个同学那么有钱，随随便便就借给你五千块？你别不是为了安我的心哄我吧？” 这时候杨如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个锅铲，笑得一脸尴尬的从厨房跑出来对邓妈妈自首道：“嘿嘿，阿姨好，我是菲菲的室友杨如，新生报到的时候我们见过的。是我借的钱给菲菲，馊主意也是我出的，我是专门过来跟您道歉的，请您原谅。” 邓妈妈：…… 瞬间满血复活的邓妈妈立刻发出一声河东吼：“邓菲！你个小兔崽子出息了，连你老娘都敢骗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杨如提着锅铲就往厨房跑。 …… 第二天逛街的时候杨如想起这事儿都还头皮发麻。 邓菲却牵着徐涛的手笑得一脸开心。她美滋滋的对杨如道：“昨晚上你吓着了吧，我妈就是这样嘴硬心软又爱面子。昨天你走之后，我妈妈也给我承认错误了，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她不该再像以前那样管着我了，以后会尊重我的。谢谢你如如，幸好你提醒我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妈妈这么伤心……” 邓菲说到后面眼眶都红了，她那孝顺的男朋友忙把她抱在怀里小声安慰…… 过了一会儿，邓菲又得意洋洋的对杨如道：“我爸我妈现在不反对我和徐涛了。” 杨如心道：傻孩子，那是你爸妈发现了，家长越反对，你们越坚贞。等没有了外部矛盾，说不定你们自己就闹掰了…… 邓菲小声道：“我跟我爸我妈说了徐涛把给你们家做软件赚的五万块钱打我卡上的事。我爸我妈大概觉得徐涛既有本事又怕老婆，是个难得的有前途的青年，说如果他以后愿意为了我到沪市来安家，那他们就准了，眼下还是叫我们先把重点放在学业上。” 杨如：这算个鬼的同意了，傻姑娘…… 想起邓爸爸邓妈妈的精明，杨如有些忐忑的问邓菲：“你妈妈怎么说我的，她没让你和我绝交吧？” 杨如这一回交到的好朋友不多，每一个她都很珍惜。 哪知邓菲一副你想多了的语气道：“怎么会！？你那么有钱，我妈才舍不得让我和你绝交呢！我妈妈说像你这样头脑灵活又仗义的朋友一定要好好珍惜，没准你就是我命中的贵人！”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徐涛：……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太后驾到 六月底快要放暑假时，杨如听室友们议论说廖佩佩向楼下的宿舍老师提交了换寝室的申请，据说老师已经批准了，下学期廖佩佩就要搬出她们寝室了。 其实杨如和邓菲那天从院长办公室回来以后从来没有跟室友们说过廖佩佩偷手机的事，毕竟考上燕京不容易，大家同学一场，两人都没想把事情做绝。可一来廖佩佩自己心里有鬼，但凡看见寝室同学说悄悄话就觉得别人是在议论自己，觉得所有人都在用有色的目光看自己；二来就是廖佩佩自认为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她无法和有夺夫之恨的仇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共处一室。她觉得搬出寝室，就是她对此事无声的抗议和示威！有一种虽然我现在惹不起你，但我已经洞悉了你的阴谋并且不齿于继续与你为伍的意味…… 然而廖佩佩这些复杂的小心思杨如根本就无暇察觉，进入六月后她简直忙成了狗。 一方面，为了方便运作，杨如干脆让霍书白准备了个合约，把秦时明月给签在了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旗下，从此她过上了日日被下属催更的苦逼生活…… 另一方面，《回到清场当太后》女主选秀活动正式启动了。 六月初的时候，全国各大报刊的娱乐版同时刊登了一则新闻，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宣布，已经独家买下了《回到清朝当太后》的影视改编权，这本书将改编为电视剧呈现给广大观众。 这部戏将由国内知名导演卿青执导，当记者采访卿青导演这部戏的女主角他准备请谁来演时，卿青导演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告诉记者，容后告知。 说起来卿青能来执导这部戏完全是意外之喜。杨如本来是委托袁爸爸物色几个此时还不太得志的小导演来拍这部戏的。结果演艺圈就这么大，一来二去的这事儿就让袁爸爸的老朋友卿青知道了。卿青当导演多年，自然知道这部戏的价值。这种畅销书改变的剧本，剧情质量有保障，在观众中口碑好有基础，更难得的是还没有珠玉在前。可以不负责任的说，自己只要拍出来，但凡不是太差，那就是经典，是立在以后无数翻拍同行面前不可逾越的大山！于是他主动找上袁爸爸毛遂自荐，宁愿自降身价也希望能接拍这部戏。 这对于杨如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她之前之所以把目光放在此时还未发迹的小导演身上，那还不是因为请不到也请不起已发迹导演嘛。现在有已发迹导演主动伸出橄榄枝，她要是拒绝那就真是大傻几了。可以说，卿青两个字，本来就是收视率的保障。 霍书白负责代表如康和卿青接触，并和他谈了一些初步的想法。当卿青得知了女主角将通过一场全国性的大型选秀产生后，简直对这个点子拍案叫绝！他感觉自己的选择真是太明智了！从事这个行业多年，总算让他遇到了一回神队友！如此一来，这部戏可以说是未拍先火啊！ 而且选秀女主角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观众的宽容度特别高。演得不好，观众会十分体谅，毕竟是新人嘛，而且谁叫那是自己选出来的。要是演得好，那就不愧是自己选出来的！简直是自家的娃怎么都好！ 广大书迷得知自己心爱的小说要搬上荧幕了，本就惊喜异常，没想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几天后，一则重磅消息再次出现在各大报刊娱乐版。《回到清朝当太后》一剧的导演卿青宣布，将在暑假期间，面向全社会开展一个名叫“太后驾到”的大型选秀活动，最终的总冠军将出演这部连续剧的女一号。 这次选秀活动一共在全国设立了五个赛区，每个赛区的前三名将前往首都参加最后的总决赛。分赛区名次由评委和观众共同决定产生，总决赛冠军则将由导演卿青和观众投票选出。 分区选拔赛又分为三个部分：海选、复选和晋级赛。地方卫视将选择性的播出一些海选花絮和直播全部的复选和晋级赛视频。 总之，这次活动的基本模式完全复制了后世那一场著名的选秀盛会。 由于手机还没有普及，杨如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观众电话投票模式，主办方临时申请了一个五位数的投票热线，电视上会一直滚动提示每一位选手的电话投票代码，观众打进热线后按照语音提示为自己心目中的女主角投票。 消息一出就引起了激烈的反响，这是国内第一次大规模公开选秀活动。在此之前，民众对选秀的概念大概就只限于每年一度的香港小姐。也就是说，在人们的脑海里，选秀是等同于选美的。而且香港小姐可是评委说谁美谁就美，观众是一点决定权都没有的。而如今，大家第一次知道，选秀还可以这么玩！自己居然也可以参与其中，左右比赛的名次！ 街头巷尾几乎都在议论这件事，拜官方宣传手段所赐，大家居然神奇的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当女主角了，或者自己可以决定一部戏的女主角的成就感…… 就算自己没有当成总冠军，演不了女一号，但是《太后》一剧里面那么多角色，万一自己这颗金子就被导演看中了，选去演别的角色了呢！？ 很快，卿青导演又出来说话了，不排除在选秀中发掘出优秀的选手来扮演其它角色的可能！ 这个消息一出更是群情沸腾，每天有无数各色各样的女孩子涌进各大报名点，带动得报名点周围的物价都涨了一大截…… 连燕京大学里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一夜成名几乎是所有年轻女孩的梦想，此时杨如所在的寝室就在很热烈的讨论这件事。讨论的内容不外乎是听说哪个系的系花跑去报名啦，谁谁谁居然也想去演女主角简直痴心妄想啦，谁谁谁条件那么好居然没去报名真是可惜啦等等。 就连邓菲私下都不只一次对杨如感叹自己要不是个子矮了点，其实也很想去报名的，就算选不上女主，去演个宫女丫鬟什么的也不错啊，没有台词她也愿意！总归是不一样的人生体验嘛。 杨如听了作出一副看似淡定实则臭屁无比的样子道：“如果你等会儿帮我、秦康还有楚思明把我们仨的面钱给付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出演一名宫女的要求。” 邓菲一脸懵逼的望着杨如三个。 杨如三人脸上臭屁的表情如出一辙。 楚思明贱贱的伸出一根手指道：“这部戏，是我们仨的公司投资拍摄的，加一个煎蛋，加一句台词。” 邓菲的视线在杨如三人的脸上来回穿梭，脑海中迅速评估着这件事的可能性。十秒钟后，她气壮山河的喊了一声：“一百个煎蛋！考虑到你们三个一次吃不完，姐可以分期付款！” 这个，可能是史上最廉价的潜规则！ 第二百五十五章 庆幸 在人大学新闻专业的胡亮从大一暑假起便被他的好基友袁鹏托自家老爸给扔进了首都销量最高的报纸《首都晚报》当实习记者。 不过胡亮自任实习记者以来，除了每年去盖个章，几乎都没怎么去报过到。胡亮所在工作组的刘主编此也熟视无睹。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孩子，通常他们都有一些背景，来报社当实习记者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未来的履历好看一些，并不是真的想要锻炼自己。反正一开始就说好，胡亮的报酬是按发稿量算的，这样一来，报社并没有任何损失，刘主编卖了人情，胡亮又得了好看的履历，简直两全其美。 可是没想到胡亮这次却让刘主编刮目相看，因为整个工作组只有他能采访到《回到清朝当太后》的剧组，甚至能直接跟导演面对面做访谈。别的大记者去预约卿青导演得到的回复都是没空等通知之类的套话，只有胡亮，一约一个准。此外，胡亮总能打听到眼下最火的节目“太后驾到”的种种内幕消息，什么选手中谁和谁有矛盾啊，谁又身世凄惨可怜啦，谁在练习的时候又拼到受伤啦……种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消息胡亮那里就没断过。以至于这段时间首都晚报的销量屡创新高，今天早会的时候，刘主编还被上面点名表扬。 刘主编这才意识到胡亮在娱乐圈里强大的资源优势，他直接在娱乐版给胡亮弄了个“胡说太后”专栏，让他专门全程跟“太后驾到”这个节目。这下子，胡亮更加如鱼得水了，各种跨时代的骚操作层出不穷。 随着八月的到来，比赛也进入了后半程，涌现了一批极有天赋的好苗子。有几个选手，就连导演卿青看了都眼前一亮。既然导演有了倾向，胡亮的通稿就开始带节奏，重点宣传几位被卿青看中的选手，各种艳压、卖惨通稿层出不穷，几位选手的观众投票结果一下子就甩开其它选手老远。 卿青对胡亮这一波操作简直是怒赏，他自然知道这个胡亮是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提前就安排好的暗子，私底下再次对自己自降身价执导《太后》一剧的决定庆幸不已，而这种庆幸，在他知道了《杨良修仙传》和《隋朝太子爷》的版权也在该公司手中时达到了顶峰。 卿青私下也和公司总经理兼法人霍书白聊过，对于公司先拍《太后》的决定表示了赞同。此外，卿青还觉得霍书白所代表的投资方十分上道，主动揽下了服化道这一块烧经费的工作不说，这么大一部剧这么多角色，竟然统共就只要走了一个配角乌拉那拉氏和一个只需要三句台词的群演小宫女。 小宫女自然没啥好说的，三句台词的小角色而已，于大局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乌拉那拉氏还是这部剧前期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的，因此卿青提出想先见一见内定演员张琴。他并无意驳回投资方安排的演员，只不过想先看一看张琴的情况，如果有什么欠缺，可以趁着时间充足还来得及做针对性的培训。 卿青第一眼看到张琴的时候就震惊了。 因为张琴是直接穿着皇后的戏服全妆出现在他眼前的。 这时卿青才明白了公司执意要揽下服化道工作的原因，因为张琴身上这套戏服的精美已经超乎了他的认知！卿青小心的拉起张琴的袖子，细细的抚摸上面的刺绣纹路，心里感觉，这样一件衣服，说是藏品都不为过，当戏服太奢侈了!要知道国内古装戏的戏服现在用的可全是印花料子，谁会真的用一针一线秀出来的料子啊！卿青觉得，他的小心肝都在随着经费一起燃烧！这种喜欢烧钱的投资方，简直是相见恨晚！ 霍书白在一旁给卿青介绍戏服：“张琴身上的戏服、头饰以及身上的配饰，我们都是专门聘请了燕京大学著名历史学专家汪教授来做顾问，在他的指导下并参照故宫博物院的藏品设计而成的，对历史进行了极其严格的还原。可以说在目前整个国内，都没有哪一个剧组在服化道方面能像我们这么用心了。这套戏服汪教授看了也是极其称赞的，我们请了八个师傅花了五个月时间做成，造价五万……” 卿青的心就是一抖，太特么奢侈了…… 他不知道的是，眼下国内的人工费在杨如三人眼中简直便宜到发指！张琴身上这套戏服，用了八个师父花了五个月时间，结果才用了五万块钱！要知道，在她们那个时候，这样一套可号称要四十万啊！！！便宜到杨如都想提前把《隋朝太子爷》的戏服一起做出来了！ 欣赏完戏服后，卿青十分温和的对张琴道：“原著你都看过了吧？” 他知道眼前这个小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是投资方家里的亲戚，这种优质投资方的亲戚，必须客气啊！ 张琴落落大方的点了点头，这些年的历练下来，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长期躺在病床上，不敢见人的怯懦女孩。 卿青对张琴的仪容十分满意，虽不算十分漂亮，但却正好符合角色要求，就是不知道业务如何了。卿青想了想，随口道：“那你演一个乌拉那拉氏失子后一个人独处的内心戏吧。” 此时的张琴已经接受了大量演技方面的培训，用心揣摩乌拉那拉氏这个人物也有一年之久了。不仅如此，她还曾到杨如的初中同学刘霞家附近悄悄观察过刘霞的母亲很长一段时间。 张琴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选了一张沙发靠坐下来。当她坐下的时候，整个人立即陷入了浓重的悲伤中。 卿青心中一紧，觉得手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张琴身上的悲伤已经浓厚得凝成了实体，化为潮水向他席卷而来。张琴一句话都没说，可那种熬到油尽灯枯看不到明天的绝望却是如此真切！ 只有张琴自己知道，她演得其实是她自己。 在别人看来，她已经很幸福了。有疼爱她的老公，有光鲜优渥的工作，可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恐惧和不甘？她何尝不是和乌拉那拉氏一样，是看不到明天的人！？哪一个女人不渴望做母亲，可她却一出生就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而剥夺她权利的人，是赋予她生命的亲生父母！她连恨都不能恨！ 卿青都被张琴的本色演出彻底震撼了，等回过神来时再看向霍书白的眼神都变了，这如康公司还真是卧虎藏龙深不可测啊，这随便塞一个带资进组的配角，演技都如此出神入化！ 此时霍书白也回过神来了，他瞄了一眼卿青，趁热打铁道：“卿导，公司那边希望您尽早把其他演员定下来，这样他们的戏服就可以开始量身定制了。要知道这钱都还好说，公司是不会在最基本的服化道上省钱的，只是你也看到了，这些戏服每一套都很花时间，每个演员都要根据他们的特点选择最合适的款式和花色。” 卿青点了点头：“我会尽快把演员定下来，然后再约时间通知你们过来量尺寸。” 看投资方这边的力度，那是冲着拍成经典去的，这么一来，之前考虑的几个演员就都还欠了些火候，得重新考虑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暴露 周鹏举此时正一脸阴郁的坐在自己总编室的座位上，这个位置，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坐多久。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周鹏举沉声喊了一声：“进来。” 见来人是他极倚重的一个手下，周鹏举缓了缓脸色，问道：“什么事？” 下属极恭敬的答道：“周总编，您让我查的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情况查到了，这里是资料。” 说完属下将手中的档案袋双手递给周鹏举，那档案袋看上去很薄。 周鹏举接过来一边打开一边有些不满的问道：“怎么才这么点？” 属下郁闷道：“我还找了在蓉市那边工商部门的朋友专门去打听了这家公司，确实没什么资料。这家公司是蓉市如康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可是据我查到的消息，它的前身应该是一家皮包公司。资料显示这家公司的法人现在是霍书白，具体任职是什么尚不清楚，要等我们的人和卿导那边接触过后才知道，但幕后真正的老板是谁还不知道，应该和蓉市市长楚江南有关。秦时明月已经确认与这家公司签约，除此之外，该公司旗下目前只有一位艺人，是一个叫张琴的模特。” 皮包公司：…… 周鹏举听到楚江南的名字心中一阵抑郁，怎么又是楚江南！？这已经是他最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就说怎么秦时明月突然就对报社的合同不屑一顾了，原来是靠上楚家这棵大树了！他周鹏举只是运气不好刚好被人甩锅了而已！就是不知道齐若愚之前知不知道这个事情，多半是知道的，想来那时他是没有胆子坑自己的，所以他才特意安排霍书白来背这个锅，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傻傻的一头撞进来了！可恨的是他那天去向齐若愚求助的时候，齐若愚还一本正经的帮他出主意！真是可恶至极！ 周鹏举反复看了看少得可怜的几页资料，皱眉问道：“这个张琴又是个什么来路？” 下属尴尬道：“这个张琴正是我们猜测这家公司和楚市长有关的原因，因为她是楚市长小儿子思明初中同桌的舅妈。对了，这个如康集团的老板，是楚思明同桌的妈妈。楚思明今年还没满十八岁，现在在燕京大学念书，他那个同桌现在也在燕京大学念书，巧的是两人又是同班同学。” 周鹏举：…… 这个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啊！又是皮包公司又是签同学舅妈的，全是骚操作！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乱七八糟的破公司，随随便便乱搞一通，就能毁了自己一生的辛苦努力，这世道还真特么不公！ 现如今，一个新成立的小破公司，又是选秀又是拍电视剧的，混得风生水起，手段老练得很，哪有半点新公司的样子！他还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楚家，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得罪的，再说他没有任何拿得上台面的证据证明这公司和楚江南有关，一切都只是推测。他们那样的人，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半点把柄不留的！ 现在霍书白已经成势了，不是他想打压就打压的了，可再看看首都文化出版社，却是摇摇欲坠。失去了秦时明月的供稿，杂志的销量一落千丈，以前凋零的那些业务，人家已经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签订了长期合同，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争取。 周鹏举突然想起如康的另一宗罪来，他们出版社在英国的合作商爱德华竟然不惜支付违约金也要单方面解约，然后跑去跟蜀州文艺出版社合作去了！想也知道，肯定是霍书白和如康在从中作梗！眼下国内正在改革，周鹏举不知道以出版社目前的效益还能坚持多久，说不定明天，就改到自己头上了！ 必须要想个办法破局才行啊…… *** 杨如和秦康今年暑假在忙选秀的事没有去英国，不过书稿是早就准备好的，已经交给霍书白，由霍书白和爱德华具体接触去了。 到了八月，《法神》四如期出版，扉页上写着：谨以此书献给亲爱的珍妮希尔达威尔逊，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我将无法顺利完成此书。 新书刚一出版，杨如便接到了威尔逊老太太的电话，老太太对杨如把她的名字写在书的扉页上十分高兴，她说这样的话就算她死了，也会有人永远记得她，不时会念叨起她的名字来了，她总算是在这世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杨如差点被老太太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老太太却继续兴奋的说今年圣诞节她要来首都和杨如几个一起过…… 杨如完全没有想到，她对威尔逊夫人的一片感激之情，却暴露了mkruby的身份。 叶川此时正看着三弟比尔寄给艾丽丝的《法神》四的扉页出神。 珍妮希尔达威尔逊，是他想的那个人么？据他所知，那年杨如几人在英国时，自家老娘给他们找的家庭老师兼保姆好像就叫这个名字。他记得那一年，小小的杨如第一次跟自己请教她舅妈的病那回，好像提过威尔逊夫人帮她报了一个写作培训班？ 所以那个小姑娘是从那时起就立志想当一个作家的么？《法神》一出版的时候小姑娘多少岁来着？十二岁？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所以去年《法神》多出版的那本书以及给艾丽丝的扉页寄语根本不是因为作者收到了自己兄弟三人的信，而是杨如自己想满足艾丽丝的心愿？ 想到这里，叶川的眼眶有些湿润。 很多事都是经不起倒推的，叶川心中一有了这个想法，就越想越觉得《法神》是杨如写的，他甚至想到了mk这个笔名，m是楚思明？k是秦康？那ruby就干脆是她自己名字的拼音开头了？ 艾丽丝见自家大哥一直拿着自己的书出神，有些撒娇的喊道：“哥，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把书还给我啊？” 叶川回过神来，将书递给艾丽丝，笑道：“艾丽丝，今年暑假杨如怎么不来找你玩了？你们闹口角了？” 说起自己的好朋友，艾丽丝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娇嗔道：“才没有呢，昨天我们还通过电话的，如如今年暑假在首都没回来，她家以前住的院子开成影楼了，新买的房子去年底才交房，好像还在装修不能住人。而且好像她暑假在首都还有别的事在忙，也没空回来一样。” 听艾丽丝说到装修，叶川眼神一暗，随后又笑着问道：“艾丽丝，你想回首都玩几天么？说起来你也大半年没见过爸妈和安迪了，想回去看看他们么？还可以顺便去找你的好朋友杨如玩。” 艾丽丝兴奋道：“真的吗大哥？你工作那么忙，有空带我出去玩？” 叶川被艾丽丝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强笑道：“当然，等这个月忙完，我就跟院里告个探亲假吧。” 艾丽丝，只要你好好的，大哥愿意陪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截胡 这天杨如难得有空，和秦康窝在四合院里看选秀十进八的比赛，手机突然响了。 杨如拿起来一看是小姨，心中忍不住一抖，小姨找她肯定是来说八卦的，再没别的事了，这可是六毛钱一分钟的八卦啊！ 自从杨妈妈私下给了五万块钱叫杨如外婆交给大舅舅后，杨如便彻底放心的把家里的琐事丢给自家老娘处理了，她感觉现在她老母亲的宅斗段位已经远远超过自己了！结果没想她不去就小姨，她小姨反而常常主动给她打电话，汇报家中诸多八卦。嗯，表妹孙莎莎和和表弟刘明远也常常找她八卦，随意她虽然身处首都，但对家中诸事简直门儿清。 果然，杨如接起来，李惠瑶就告诉她，周玲两口子运气还不错，刚把户口迁到她妈妈那边不久，派出所就把那条街道的户口冻结了，因为要拆迁了！周妈妈户口上人多，一共分了三套房，周玲自己掏钱补了两万块钱得了一套拆迁房，周玲哥哥得了两套，说起来周玲那套离杨妈妈新买的房子还不远。 不过这个事情不是李惠瑶今天打长途过来的主要原因，周玲家的事儿不过是顺带八卦一下，她今天主要说的是她女儿想改名的事。 杨如心里一乐，看来这一回孙莎莎改名的事还是发生了啊。 李惠瑶在电话那边抱怨道：“唉如如你帮我劝劝你表妹，现在家里面也就你的话她还能听进去一点。这名字都是父母给的，哪有自己想改就改的道理？你说莎莎这个名字哪不好了？她就因为同学给她取了个鲨鱼的绰号就非要把名字改了，这也太儿戏了！” 杨如淡定道:“那莎莎说没说想改成什么名字？” 李惠瑶语带鄙视道：“她最近言情剧看多了，自己给自己取名叫孙诗雨，说这个名字诗情画意，像女主角。” 杨如故作惊讶道：“啥？孙死鱼？那还不如孙鲨鱼呢！” 李惠瑶听了大喜，忙挂了电话跑去找孙莎莎谈心去了。 过了一会儿杨如手机又响了，这回是孙莎莎找她。 孙莎莎在电话里一副劫后余生的语气道：“姐，还好我妈给你打电话了，不然这次我就完蛋了！不过就在刚刚，我又给自己想了个名字，你觉得孙香潮如何？香气如潮啊！你有木有觉得这个名字特别香艳，一听就会觉得名字的主人是一个烟视媚行的妩媚女子！” 杨如：…… 你特么才多大啊！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早熟了！！？？ 见杨如不说话，孙莎莎在电话那头不停催促，杨如再次装傻：“啥？你说啥？孙香肠？还香气如肠？？” 孙莎莎：！！！ 回应杨如的是无尽的电话忙音…… 杨如无奈的挂上电话，就看见秦康在一边偷笑。杨如翻了个白眼没理他，秦康却主动凑过来找杨如说话。 “眼下都97年了老婆，后年就有企鹅了。” 杨如点了点头道：“是啊，时间还过得真快，到时候传文件什么的就方便了，特别是爱德华那边，就不用专门找人送光碟过去了。” 秦康胆大包天的翻了杨如一个白眼道：“老婆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杨如听了把这话在脑子里过了几秒钟后，大吃一惊道：“禽兽！你想截我马爸爸的胡！？” 秦康坚决不承认这种说法，反驳道：“怎么叫截胡呢？谁天生就是爸爸不成？你马爸爸这会儿还在给别人当儿砸呢！” 谁天生就是爸爸不成！？ 这句话杨如听在耳里有如惊雷。 她问秦康：“你这是想当秦爸爸？” 秦康摇了摇头道：“可能不行，得是楚爸爸。” 杨如惊讶道：“你想让我爸来分这块大蛋糕！？也是，像企鹅那种级别的公司，咱们是握不住的。” 秦康点了点头道：“你看看咱爸现在，手里除了有几套房，一点现钱，其实就啥都没有了。虽说眼下文化传媒公司这边搞得挺热闹，但我估计他插一脚进来也就单纯只是为了给咱们护个航，早晚还是要丢开的。毕竟这个公司是挂在如康集团名下的子公司，我猜但凡你妈名下的产业，他最终都不会沾手的，特别是在你妈和我爸结婚以后。” 杨如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 秦康接着道：“你爸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也该为他打算一番了。他生在楚家那样的家族，享受旁人没有的待遇的同时，压力也非同一般，可不是手里有几套房就能有话语权的，他就算以后做成了地产大亨，在家也不过是别人的钱袋子罢了。将来说不定连他侄儿楚阳都能随随便便的使唤他。我估计你爸这会儿心里也慌得一比，只是不好跟你说罢了。男人嘛，又是爸爸，有事都自己扛了。可他要是掌握了互联网这种利器那就不一样了，这是一块全新的蛋糕，利益之大足以让很多人做出妥协，到时候他完全可以用手中的股份去做交换。” 杨如听了心里不由十分愧疚，和秦康比起来她真是太不孝了，若不是秦康提醒，她几乎已经忘了他爹还有个身份是楚家子弟，和她这种小门小户的孩子不一样。她和秦康，从考上燕京起，在世人眼中就已经出人头地了，如果毕业后再能找一份高薪的工作那就是完美人生了。可是他爹楚思明不一样，以楚思明那骄傲到骨子里的性子，让他重生一回都只能过被人呼来喝去的日子，肯定比杀了他还难受。 长久以来，杨如已经习惯了楚思明对她的保护和付出，却忘记了自己重生回来时的初心，是想保护家人平安喜乐的过一生。 还好她身边有秦康提醒她，还好一切都不晚。 小两口细细商议了一番之后主动找到楚思明谈了谈自己的想法。 楚思明听完眼睛一亮，他还以为他这辈子就只能做个地产大亨了，谁叫他闺女跟他安利说未来二十年，房地产都是华夏最赚钱的产业呢！他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算了，没想到还有别的选择！这个互联网产业，他觉得光听名字就比房地产洋气多了，房子再多，听上去就是个大地主，可搞互联网就不一样了，人家叫it精英！好牛掰好有面子的感觉！这人生啊，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杨如：…… 秦康：…… 第二百五十八章 明阳 三人讨论的时候，楚思明先还有点不自信。毕竟他的竞争对手据说在未来可是个爸爸级的人物，迷信一点的说法，那是个有气运光环的人物，他有点不确定自己能搞得过光环。 秦康给他打气道：“爸，你一定行的，啥光环能比重生的光环还厉害？还是一家人重生！对方也不过就是一计算机系毕业的，学校还没你牛，他能研究出来的软件，咱们也行。这个事儿怕是最终还是要落到徐涛身上，他上次找来那几个同学我觉得都还不错，到时候可以问问愿不愿意一起干。眼下有现成的软件msn可借鉴不说，咱们心中还有完美终极版的蓝图，咱们不可能搞不过他。而且爸您还有个巨大的优势，您比他有钱啊！要知道他那时候穷得一比，他的公司差点中途换爸爸，六十万想卖了都愣是没人接手，最后好像还是找的风投，至少这一点上你就比他强了！” 楚思明听了疑惑的问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现在还花钱搞什么研发？咱们只需要坐等他穷得一比的时候六十万把公司接过来就是了啊，现在我身上的钱已经足够买他几次了！” 杨如：！！！ 爸爸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楚思明看着秦康，你说啊你说啊…… 秦康有些尴尬得摸了摸鼻子，无奈道：“爸，技术研发这种事情的主动性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心吧？再说了，您怎么知道他啥时候卖公司？他卖公司的时候怎么也通知不到您头上来吧？还有，万一这一回事情有了变化，他不卖了呢？咱们岂不是错失良机？” 楚思明听了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三人都是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决定了要做，就一刻都不耽误，立即打电话把袁鹏、胡亮和徐涛叫过来一起商议。 等人齐了，楚思明先介绍了一下他和杨如、秦康的想法，问袁鹏、胡亮和徐涛有没有兴趣一起干。 楚思明天真的以为大家都是血气方刚还没有踏出社会的少年，谁不想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他只要振臂一呼，立即响应者众。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袁鹏和胡亮一脸黑人问号，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觉得，眼下这场景好熟悉啊！咋又成立公司了啊？？上一回，好像也是同样的地方，差不多的人，说要成立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当时是咋说的来着？ 很想一起干，可惜木有钱…… 这才多久，又要搞公司了？？？可惜二人还是木有钱啊！眼下虽然文化传媒公司那边又是选秀又是拍戏搞得热火朝天的，可全是在往里烧钱啊，一分钱盈利都还木有…… 难不成他们又要空手套白狼拿元老股份！？这样不合适吧！？ 徐涛却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当即激动的表示，msn那个聊天软件技术上能搞，可惜木有钱1……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好在在等待三位木有钱的少年过来的时候杨如几个就把股份给瓜分了。这个公司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不管一开始谁出多少钱，杨如和秦康私人只拿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剩下都归楚思明安排，就当是孝敬爸爸了…… 于是此时楚思明建议道：“钱的事情你们就不操心了，由我们仨来出资，其中杨如和秦康共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们俩怎么分他们自己商量……” 秦康下意识的就接了一句：“不用分，都是老婆的。” 这是两辈子练就的求生欲导致的条件反射，他本人根本木有办法控制！ 楚思明：…… 现场除了袁鹏是早就知道些端倪的，胡亮和徐涛皆是大吃一惊。 胡亮：“卧槽！你们什么时候搞一块儿去了！？” 徐涛：“卧槽！你们俩不是一个户口本儿上的兄妹么！？孪生那种！？” 然后企业成立大会迅速歪楼成八卦逼供大会…… 等秦康和杨如被逼供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杨如觉得心好累，为什么每次想成立个公司都中途冒出这么多幺蛾子…… 楚思明无奈的强行拉回话题道：“徐涛，软件开发的事基本是落在你头上的，你负责找靠谱的同学来一起参与研发，钱的事你完全不操心，给你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如何？” 楚思明这样提也是考虑到以后聊天软件普及到杨如和秦康说的那种程度了，会和大型国企置换股份的问题，因此他手中的股份不能太少。 他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大致跟徐涛解释了一下，然而徐涛这个it直男根本没听明白。不过听不明白没关系，不妨碍徐涛觉得很厉害！公司名字都还没取就考虑到和日后和大型国企置换股份的问题了！好厉害好厉害的样子！ 徐涛这边自然是没有异议了，楚思明刚点到袁鹏和胡亮，两人立即表示这事儿他们就不参与了，他们还是对如康那边的工作比较有兴趣，长期帮忙啥的都没问题，算劳务费就是了，股份就实在不必了…… 楚思明一想，先这样也行，然后进入第二个议程，命名。袁鹏、胡亮和徐涛表示，没有出钱的人就不凑热闹命名了，让楚思明自己想办法。 楚思明也是个取名无能的，公司的名字就直接用了他和楚阳的名字，叫首都明阳科技有限公司，秦康之前在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搭建的网络部直接散伙，全部转到明阳旗下。 然后大家在公司地址的问题上犯了难。 袁鹏提议干脆这次把明阳和如康的办公地点都定下来，最好放在一起，不如就把他们在学校外面那片住宅装修成办公室，离学校近也挺方便的。 可是楚思明三人却知道，那一带在99年前后就改名叫中关村科技园区了，眼下已经97年了，好多地方都已经开始拆迁改造了，他们买下这一片估摸着也差不多该拆了，如果现在装成办公室，也太浪费了些，到时候来回搬家也麻烦。还不如拿了赔付款，回头等中关村建好了回来找个写字楼，是买是租就看到时候混得如何了…… 最后大家决定把袁鹏那间破烂四合院先收拾一下，只简单的买点桌椅板凳什么的，先凑合用，其余设备什么的可以买好点，到时候都能搬走。楚思明原本想照市价给袁鹏算租金的，袁鹏打死不要，不然他长期蹭楚思明的院子住又该怎么算…… 日后华夏爸爸级的一家公司，就在这么不正经的气氛下，正式成立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钉子户 拆迁来得比杨如几个想得还要快。 明阳公司成立还没几天，杨如四人买的那一片民宅的墙上就画上了大大的“拆”字。 杨如几人早就在上大学迁户口的时候趁机把户口不动声色的迁到了这一片，所以当拆迁办的人发现这一大片房产的所有者居然是四个大学生时全部震惊了！这么大一片啊！！而且每一本户口上干干净净的都只有一个人啊！ 震惊之后就是惊喜，因为双方试探性的接触了几轮之后，负责这一片拆迁的人发现从头到尾都没有大人出现，全是一个叫楚思明的学生在牵头谈判。他们迅速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发财的机会！忽悠那些钉子户不容易，忽悠一个象牙塔中的学生还不容易！？ 拆迁办的人没想到，楚思明几个才是这次拆迁中最大的钉子户…… 楚思明一早就托徐媛打听好补偿政策了，拆迁办的人给楚思明的补偿价格每平方比给别人的均价整整少了一千块！心可不是一般的黑！要知道他们几个人手里的房子就没有低于一千个平方的，算下来每个人都是上百万的损失！ 拆迁办那边的心态，楚思明多少心中有数，因此出面谈判的时候，面对对方的种种威胁欺骗，楚思明均不为所动。不管拆迁办的人说什么新政策什么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楚思明都只认盖了鲜章的红头文件，并放话说只要拆迁办的人能拿文件给他，他就搬！ 拆迁办拿得出个鬼的红头文件，就算是造假一份也不敢。楚思明那架势，明显不是只看一眼文件就能打发的，人家是要把文件拿走的，到时候这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把柄了。 几轮拉锯下来，拆迁办的人都无功而返，不由有些着急。楚思明几个的房子基本上都是挨在一起的不说，还位于一个十分关键的位置。现在周边的住户基本都拆走了，这一片看着就十分打眼。上周上面领导来视察工作进度的时候就很震惊，怎么这一块竟然一户都没拆走！要负责这一片区的工作人员们多开动脑筋想办法。 拆迁办对楚思明也很无语。财帛动人心，不是他们不想办法，他们也的确是有很多灵活的手段，可这些手段放在楚思明身上，都不大好使。 根据他们派出去跟踪楚思明几个的小流氓回报的消息，那四个学生清一色的在燕京大学念书，这样的话，很多常规手段用起来就不大方便了。 比如说最常见的断水断电，人家根本没住这里，就算周末也没回来过，断水断电完全没有意义。 再比如说往墙上写字泼油漆泼汽油，这个要在住处搞才有心理威慑意义，那总不可能跑去燕京大学的学生宿舍写字泼油漆吧！？作为一个首都人，对燕京大学的尊重和敬畏那是发自骨子里的，这事儿连他们手底下合作的小流氓都不愿意干，觉得是对知识的亵渎…… …… 想来想去，在一次碰头会上，工作人员a建议：“不然从那四户里面，选一户胆子小的，趁他们在学校上学时用推土机推他娘几间房子，看吓不死他们！学生嘛，没见过什么大阵仗，都是嘴上热血，心里怂得一比的货色，等看见咱们动真格的了，自然也就服软了。” 主任点了点头，不错，眼下也只剩这个法子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觉得最好是先查一下这几个学生的父母是干什么的。普通人家，也不可能买那么多房子放在孩子名下，他得小心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但如果只是普通的暴发户，主任自认为是不怕的，毕竟能捞到这种肥差，他也不是吃素的！ 眼下电脑还没普及，不像后世全国联网，往公安局的电脑上一输身份证，祖宗十八代都给你查清楚了。等拆迁办主任拿到几人的资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在主任这边等待资料的时候，楚思明这边负责谈判的人已经悄悄变成了袁鹏精明的老母亲。 原来袁鹏自打从楚思明那里知道这次拆迁的赔付标准在四千左右每平方时，他就彻底飘了！要知道，他在这一带可是大概有一千二百个平方左右的房子，那岂不是分分钟就百万富翁了！？当初还好听了楚思明的话，他袁鹏，终于又要重回成功人士的行列了！ 飘了的袁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打借条找楚思明借了十万块钱，然后大方的付了一笔违约金，把他在方庄他那套金灿灿精装房给收回了。剩下的钱他一是要继续用来还房贷，二嘛，他心爱的宝马车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楚思明知道袁鹏一直心疼他那套房子，更重要的是，现在袁鹏拿来给明阳公司做暂时办公用地的四合院里堆了不少他的珍藏，能让袁鹏早日把那堆破玩意儿拿走也是楚思明求之不得的事，因此借钱的时候倒也爽快。 有钱了的袁鹏为了让他的宝马车彻底跑起来，于是每天不辞辛劳的放学后先从燕京大学开车去人大接胡亮，然后两人再美滋滋的一起开车回方庄，第二天一早又从方庄开车出来，先把胡亮送回人大，自己再去上学…… 这期间收获的瞩目让袁鹏心中陶醉。 然而袁鹏骚包的日子就只维持了一周。 这天早上，袁鹏开车从小区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袁爸爸电视台的同事。袁鹏因为小时候曾经疯狂迷恋倪萍的事，在袁爸爸单位也是个颇有名气的人，认得他的人不少，这位同事就是其中之一。 该同事坐在副驾上看见一位眼熟的少年开着一辆宝马车潇洒的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时惊呆了，刚刚过去那个好像是袁鹏那孩子！？还开的宝马！？她们台里那位领导可是出了名的清廉啊！自己都还开着辆破夏利，就给儿砸买宝马了！？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强烈的八卦心让同事叫自己的老公追上前面那辆车，看了确定是袁鹏后，还默默记下了车牌号。 第二百六十章 误会 袁爸爸的同事原本是想把这个惊天大八卦带到单位和要好的同事分享的，不过她那做生意的精明老公阻止了她。 该老公觉得，以他平时从妻子嘴里听到的那位领导的作派，感觉像是个有企图心的，不该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说不定是孩子背着家长在外面胡闹。而且他的妻子说起来还是那位领导那一派的人，他建议妻子委婉的去跟领导提一提这个事，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卖大人情给领导了。 这位同事听了老公的分析后觉得很有道理，之前台里还热议，那位领导为了给儿砸买房，差点连他那辆破夏利都没保住，这样一想，他儿砸今天开的这宝马确实来得有点蹊跷。 于是这位女同事一上班，就找了个借口去袁爸爸的办公室，在汇报完工作的时候委婉的提了一句：“袁主任，我今早上班时在我们小区碰见鹏鹏了呢，搞了半天你们家给鹏鹏买的房子在方庄啊？可见谣言不可信啊，大家都在传你们买在亚运村的呢！” 袁爸爸听了不解道：“是买在亚运村的啊，这个当初因为要贷款，还找财务那边开了证明的，你早上多半是看错人了。” 女同事故作惊讶道：“不会吧？我今天早上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看见鹏鹏开了辆5系的宝马从我身边经过，我就是觉得意外，还特意追上去看了一眼呢！” 袁爸爸大吃一惊：“你没看错是鹏鹏？他平时应该住在学校才对啊！你看清楚车牌了么？” 女同事从开口说这个事情起，便一直在注意袁爸爸的表情，此时又仔细分辨了一下，觉得不像是作伪，便递过去一张写着车牌号的条子，说道：“不然您找人查查？我明早上班的时候还是这个点出来再试试，看是不是鹏鹏。” 袁爸爸感激的点头，又拜托道：“多谢你，如果你明天再碰见，确认是我家鹏鹏的话，你先别惊动他，要是方便的话，帮我留意一下他住在哪栋。” 女同事点头出去了，心中对自己的领导同情不已。 袁爸爸此时心乱如麻，他看着手中写着车牌号的条子，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他的下属没有看错，那个人肯定就是袁鹏。这种事要不是有十分的把握，当下属的也不可能拿到自己面前来说，没见人家连车牌都记下来了！袁爸爸心里对这件事最大的猜测就是，袁鹏对家里撒谎了，他每个月拿回家的几千块钱还房贷的钱并不是他说的打工赚的钱，而是被某个住在方庄的富婆给…… 这件事论起来可大可小，一定要谨慎处理才行…… 想到这里，袁爸爸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电话簿，翻了几页后，拨出去一个电话：“喂，老张啊……对对，是我，老袁……有个事儿想拜托你，我想麻烦你帮我查个车牌号……对对，那多谢了，回头请你吃饭啊……” 这年头买车的人少，不到三天袁爸爸的朋友就给袁爸爸回了信，那车登记的车主的确是他儿砸袁鹏。不是同名同姓，也不存在误会，人家把身份证号码都抄给他了，和袁鹏的一毛一样，去年过年那会儿才买的车…… 袁爸爸心里一抖，儿砸这是傍了多大个富婆啊，出手就送宝马车，每个月还有几大千零花钱…… 而且这两天，他的女下属在那个点出门上班时，又碰见袁鹏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袁鹏晚上没有回学校，是住在方庄的…… 此刻袁爸爸已经无心上班了，他立即给袁妈妈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叫袁妈妈马上回家后，自己也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单位。 袁爸爸前脚到家，袁妈妈后脚跟着也到了，看见自家丈夫面色阴郁的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心里一紧，问道：“怎么了老袁，出什么事了？” 袁爸爸把袁妈妈叫过来坐到自己身边，双手抓住袁妈妈的手，一脸凝重道：“是有个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袁妈妈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紧张道：“你说老袁，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就觉得你这两天不对劲儿，有事儿瞒着我，你说吧，我挺得住！” 袁爸爸点了点头，十分艰难的开口道：“咱们鹏鹏，可能让富婆给包养了！” 袁妈妈：！！！ 袁爸爸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跟袁妈妈讲了一遍，脾气火爆的袁妈妈气得火冒三丈，跳起来就要冲到学校去找袁鹏算账。 袁爸爸忙阻止道：“家丑不可外扬，你去学校，让鹏鹏的同学知道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他这不也是为了家里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么！咱们得把鹏鹏叫回来审问。” 袁妈妈立即激动的反驳道：“放你娘的屁，你不会算时间啊！？那狗崽子去年春节就有车了，咱们是今年才买的房子，他这是为了家里？他这是为了自己享乐！我就说怎么这几年他都不主动开口找家里要钱了，原先还以为是他懂事了，结果人家是攀上高枝了！！真是枉费老娘我省吃俭用给那小兔崽子买房，他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袁妈妈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心灰意冷，说到最后眼泪都掉下来了。 袁爸爸痛苦的把头埋在双手里，这个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他也想给儿子找块遮羞布嘛。 等袁妈妈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两口子一商议，觉得这件事越想越可怕，处理不好，感觉就是塌天的祸事！ 因为两口子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儿子除了成绩优秀了一点，长得帅了一点，个子高了一点，嘴巴甜了一点之外就没别的优点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值得让富婆又送宝马又给零花钱包养的档次，这明显是桩赔本买卖…… 出这个价格，已经可以去找一些国内一线的男明星了，据袁爸爸所知，也不是没人干这个…… 那么问题来了，对方花这么大的价钱，图什么？ 想到自己正在北戴河疗养院疗养的父母，袁爸爸心中一抖，莫非，儿砸碰上了帝国主义派来的女间谍！？ 第二百六十一章 坦白 说起来袁爸爸袁妈妈都没有袁鹏的手机号…… 所以电话还是打给楚思明的。 楚思明见是袁家的座机号，于是直接把手机递给了袁鹏。 袁鹏接完电话还给楚思明后，一脸轻松道：“叫我今晚回去一趟，说是爷爷奶奶突然回来了，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说完后还掏出自己的手机给胡亮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就不去接他一起回方庄住了。 作为员工福利，楚思明十分大方的给旗下所有的员工都配了手机。 袁鹏回家时还提前在家附近的菜市场下了车，买了些爷爷奶奶爱吃的水果，哼着小曲一路走回家。 等他一开门，便立马意思到情况不对，大大的不对！他上当了！！ 没有爷爷奶奶，只有自家老爸老妈神色严峻的坐在沙发上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袁鹏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笑眯眯的和爸妈打了招呼。弯腰换鞋的时候，袁鹏在心里仔细想了想最近有没有干什么缺德事，是不是遗忘了什么珍藏在卧室之类的。仔细想了一下，没有，心里又镇定下来。 客厅里的茶几已经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方板凳。 袁爸爸指了指板凳，示意袁鹏坐那里。 袁鹏听话的坐了过去，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坐在小板凳上说不出的滑稽，就像一只大狼狗。他一脸懵逼的问道：“这是咋，咋了？三堂会审啊？我干啥了啊？” 袁爸爸看了袁妈妈一眼，示意她先说。 袁妈妈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的宝马车哪来的？” 袁鹏吓了一大跳，他万万没想到是宝马车的事曝光了，不过如今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忙强自镇定道：“啥，啥宝马车！？我哪来什么宝马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袁爸爸袁妈妈倒希望是有误会，可惜并没有。见袁鹏到此时还想抵赖，袁妈妈怒道：“你还企图蒙混过关！？你早上从方庄开出去的那辆宝马车到底是哪来的！？你为什么晚上不住学校跑去方庄过夜？那里是谁的家！？还不赶快老实交代！” 袁鹏作恍然大悟状：“嗷，您是说那个啊！我还以为这么大阵仗把我叫回来是什么事儿呢。那是我寝室哥们儿家的车，我们这几天写一个论文，我和他一组的，时间有点紧，晚上寝室不是要熄灯么，我就上他家住了几天，方便一起讨论学习。嗷，对了，这事儿思明也知道的，不信你打电话问他，我们大家都是一个寝室哒！” 袁妈妈听了就默默递给袁鹏一张a4纸。 袁鹏一头雾水的接过来一看，就懵了，是他行驶证的复印件…… 袁妈妈伤心透顶的望着袁鹏道：“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一个满口谎言的孩子？袁鹏，爸爸妈妈都有些不认识你了。” 父母的表情彻底刺伤了袁鹏，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好，嘴巴张合了两次，都什么也没说出口。 袁爸爸叹了口气，问道：“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隐瞒了。说吧，这车谁给你买的，还有，方庄那里到底是谁的房子？趁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 虽然袁鹏想不通他买个房买个车有什么好不可收拾的，可这时的他也再没了刚才的机灵劲儿，垂头丧气道：“车是我自己买的，方庄也是我自己的房子。” 看着到现在都还在撒谎的袁鹏，袁爸爸袁妈妈简直要绝望了，这是被女间谍洗脑了还是咋的！ 袁妈妈终于出动了藏在沙发缝隙中的篾条…… 袁鹏挨了几下痛得不得了，又不能还手，一边躲一边大叫道：“啊啊啊啊妈您别打了，疼死个人了，啊啊啊啊这回是真话了，真是我买的，我早就想跟你们说了啊啊啊啊妈您累不累啊您歇会儿再打啊……” 然后袁鹏发现，不管他往哪里跑，他那阴险的父亲总会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就特么像传说中学过轻功那么神奇…… 好不容易袁妈妈打累了，把篾条往地上一扔，满脸泪水的问道：“那你说，你哪来的钱又买车又买房？” 袁鹏见一向好强的老母亲被自己气哭了，心里彻底慌了，就一股脑把什么都说了，那啥，楚思明也从来没叮嘱过他，说这事儿不能说不是？ 等袁鹏交代完，换成袁爸爸袁妈妈傻眼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么说来，儿砸上初中的时候，收入就已经大大超过他们两口子了？ 这么说来，儿砸不是因为迷倪萍才总跑去袁爸爸单位看彩排的，而是为了偷拍人家的衣服！？ …… 袁爸爸问道：“那你这两年怎么不去看彩排了？” 袁鹏垂头丧气道：“您不是说单位有风言风语么，我虽然爱钱，可也不愿意您名声受损。思明也说了，这事儿早几年干个两三回捞点本钱就差不多了，这几年要是还这么干，就涉嫌违法了。” 袁爸爸袁妈妈听了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楚家出来的孩子，从小就不简单啊！从初中起就已经有这样的意识了！ 而且袁鹏的话明显感动了袁爸爸，再次发问时，袁爸爸的口气温和了不少：“那这事儿为什么以前不说，我们今天不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袁鹏一本正经的答道：“我其实很想说的，毕竟我这么有钱不说出来我自己都憋得慌，可我怕我说了你就不让我去看彩排，就断了我的财路了。我原本打算等我毕业工作了，有正当的收入来源了再慢慢告诉你们的，没想到被提前发现了。” 袁爸爸听了心里一叹，袁鹏倒是了解他，自己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支持他这么干的。幸好这些孩子知道见好就收，不然以现在台里对春晚的重视程度，还真不知要捅出什么娄子来。 然后袁妈妈问出了关键的问题：“你的房产证呢？拿来我看。” 袁鹏老实道：“放在方庄的房子那边呢。” 于是一家人坐着袁爸爸的车去了袁鹏在方庄的房子。一进门，袁妈妈就被满屋金灿灿的装修风格晃花了眼，然后就看见客厅的dvd上还乱七八糟的摆着儿砸的珍藏…… 袁爸爸：…… 袁妈妈：…… 袁鹏随着父母的视线看去，心里一抖，忙把dvd上的光碟扫进电视柜，解释道：“这个，这个之前我不是把房子租出去还房贷么，这是租客留下的，这房子刚收回来才一个星期呢，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真的真的，我可以给你们看协议！爸妈你们先坐，我去拿房产证给你们看。” 袁鹏收好光碟后忙去自己卧室的保险箱中拿出两处方庄的房产证和一处四合院的房产证，恭恭敬敬的交到袁爸爸袁妈妈手上。 第二百六十二章 惊吓 袁妈妈接过房产证的时候手有些抖。 如今首都的房价一天一个样，已经达到均价四千五一个平方的地步了，她一个月工资才多少！袁妈妈一直对自己过年的时候咬牙买房的举动得意不已，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旺家媳妇，看看这才买了几个月，就涨了一大截！可她的这些成就，在儿砸这堆房产证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忍不住想起儿子当时百般阻挠自己在方庄买房的举动，原来根子竟然在这里！ 袁妈妈看着房产证上的登记时间，1992年，问道：“92年买的，买成多少钱一个平方？” 袁鹏挠了挠头，回道：“好像一千四还是一千五？忘了，时间太久了，反正一千多。那时候刚开盘，便宜，嘿嘿，就买了两套。隔壁那套也是我的，当时想着收房租近，嘿嘿。” 袁妈妈听了心中就是一抖，确实便宜啊！她春节的时候打听方庄的电梯公寓，那可是要七八千呢！这一转手，钱就翻好几倍了，发了啊！ 袁妈妈又翻开四合院那一本，一看，心又是一抖。三百多个平方的大院子，听说这几年四合院也涨得快，回头得打听一下，这房子现在值多少钱了，感觉又是一笔巨款啊！ 袁爸爸随即指出一个关键的问题：“你那时候才多大，根本未成年，这房子怎么落到你户上的？” 袁鹏嘿嘿傻笑了两声，尴尬道：“那啥，我出钱顾了人扮成你们俩，又抄了你们的身份证号拿对方的照片去做了假证，还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嘿嘿……” 袁爸爸听得吓出一身冷汗，骂道：“你这孩子，糊涂！你也不怕人家起了歹心把你的钱骗了！” 袁妈妈也是听得小心肝一颤一颤的，想着眼前这些房产有可能会被人骗走，袁妈妈心里也一阵后怕。现在的孩子，实在是胆子太大了！想自己小时候那会儿，多老实本分！哪来那么多幺蛾子！ 袁鹏一副稳得一比的样子，老练道：“不会，你们放心好了，都是老客户了，长期合作的，思明他们几个也老找那两口子，靠谱得很！” 袁爸爸：…… 袁妈妈：…… 两人觉得虽然这个儿砸目前看来很争气，但是还是好想打死他，怎么破…… 袁妈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这房子租得好好的，怎么收回来了，那你下个月的房贷钱打算怎么交回来？” 袁鹏老实道：“哦，我找思明借了十万块钱，回头有了就还给他。” 袁爸爸：…… 袁妈妈：…… 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跟不上这些孩子的步伐了，瞧袁鹏那不当一回事儿的语气，什么时候负债十万变成轻轻松松的事儿了？ 袁妈妈想了想，精明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收入来源了？” 袁鹏老实的点头：“嗯嗯，是啊，我在我们学校那里有几间房子，现在那一块儿不正在拆迁改造么，等赔付款下来我就有钱还给思明了。哦，那一片儿的房产证不在这里，在思明手上，思明代表咱们几个在和拆迁办的人周旋着呢。” 海淀改造在首都目前是大事儿，袁爸爸袁妈妈自然知道，没想到袁鹏在那一片也买了房，运气还真好。不过袁妈妈想着旧房拆迁的赔付款肯定没方庄的房子值钱，因此不无埋怨道：“你当初有那钱还不如在方庄多买套房子呢，你瞧瞧现在方庄的房价涨得多厉害！一千多一平涨到七八千，这都翻几番了！” 袁鹏解释道：“当时我不是想着以后要考燕京或者华清么，想着买在学校附近住着方便，当时思明也说那一块早晚要改造，买了稳赚不赔的。我想着跟着他买准没错，就买了。那时候也便宜，才几百块钱一个平方，所以就随便买了千把个平方。” 袁爸爸袁妈妈听完吓了一跳，袁妈妈掏了掏耳朵，有些结巴道：“多，多少？？你刚才说你买了多少来着？” 袁鹏重复道：“我跟着思明买了一千二百来个平方。” 袁妈妈：！！！ 袁爸爸：！！！ 袁妈妈手中的杯子“哐当”一声落在地板上，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关键时刻就看出差距来了，袁爸爸毕竟是个领导，此时虽然心中激动得一比，可面上依旧是沉稳的，不像袁妈妈，激动的都失态了。 袁爸爸弯腰捡起地上的杯子，还好，是木地板的，没有摔碎，又从茶几上抽了一把抽纸把地上的水攒干，然后才沉稳的开口问道：“那一片现在是怎么赔的？思明在出头，那就是他们几个都有房子在那一片了？谈得还顺利吗？” 袁鹏想了想，回到：“他们几个在那一片的房子面积也和我差不多吧，我听思明说，赔付政策好像是可以要安置房也可以要赔付款，二选一。安置房我们去看了，地段和户型都不是很好，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拿了钱再看是去别处买房子还是做点投资啥的。赔钱的话是五千块钱一个平方，不过暂时不是很顺利，拆迁办的人欺负我们几个是学生，给我们的价格比思明打听的每平方少了一千块钱。思明最近手上事情也多，所以先晾着那边，回头空了再说，反正房子在那里也跑不了，急得又不是我们。” 袁爸爸袁妈妈对视了一眼，脑中的计算机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着，没超过两秒钟就得出了正确答案，六百万…… 袁妈妈的手死死抓着胃上方的衣襟，觉得心脏有些超负荷，今天这一天她受得刺激太大了。从下午得知儿子可能被间谍富婆那啥了，到儿砸突然背着自己两口子买车买房了，再到六百万赔付款，这一天简直就像在坐过山车。 听说楚思明现在忙，没空和拆迁办谈这笔六百万的买卖，楚妈妈怪嗔道：“你们这些孩子可真是的，有啥事比六百万的赔付款还重要啊！” 袁鹏解释道：“我们几个开了个文化传媒公司，眼下最火那个节目，你周末也爱看那个《太后驾到》就是我们搞的，这不马上要总决赛了么，事情可多了。” 袁爸爸：！！！ 袁妈妈：！！！ 袁爸爸都有些麻木了，直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们，你一次说完吧，别跟个蛤蟆似的，我和你妈戳一下你跳一下。” 第二百六十三章 显摆 袁鹏是个孝顺孩子，之前隐瞒资产那是迫于无奈，如今有了机会坦白，当即老老实实的跟袁爸爸袁妈妈汇报了自己名下的所有资产和现在的情况。 袁爸爸袁妈妈一边听一边点头，思明那几个孩子对自家儿砸还真是没得说，做啥都带着自己儿砸不说，那公司，儿子一分钱没出，居然靠资源也占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袁爸爸的阅历自然知道，这个所谓的资源，暂时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他前后也帮忙找了几次人了。不过能占这么多股份，说实话袁爸爸感觉自己真不值那么多啊…… 这一眨眼，儿砸已经成长到自己都要仰视的地步了，自己老了啊！ 袁妈妈主动建议道：“鹏鹏，反正你们最近也忙，不然你问问思明，拆迁办那边交给我和你爸来接手，看行不行？有我们出马，保证给你们办得妥妥当当的。以后要是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事情，也可以跟爸妈说，多个可靠的人搭把手总是好的。” 毕竟是六百万巨款啊，袁妈妈觉得，还是早日放进自己兜里比较妥当。 袁鹏当即从包里拿出一个时下最新款的手机，开机准备给楚思明打电话。突然看见自家老爹盯着自己的手机看，袁鹏忙打着哈哈道：“哈哈，那啥，思明买的，员工福利员工福利哈哈，爸你要是喜欢，咱们换。” 说完真心实意的把手机递给袁爸爸。袁爸爸用的还是杨如和秦康最早的那一款爱立信手机，连发短信的功能都木有。 袁爸爸自然不会占自己儿砸的便宜。再说了，他们家都快有六百万巨款进账了，还贪这点便宜！？ 有人肯接手拆迁的事，思明自然乐得轻松，简单在电话里跟袁妈妈交代了几句自己打听到的政策后，这事儿就正式移交给袁妈妈处理了。 离开的时候，袁妈妈没有忘记把电视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珍藏全部拿出来扫进垃圾筐然后提出去扔了。 袁鹏看得心里一疼，不好！那里面可不止是他自己的珍藏，还有几张好像是胡亮的心爱之物。 第二天袁鹏从家里出发去上学的时候，袁妈妈吩咐道：“你那车没收，今晚就给我开回来，你一个学生开什么车？我昨天问了，人家思明都没买车。你瞧瞧你爸才开的什么车，你这样合适么！” 袁鹏苦着脸答应了。 袁爸爸一向是个低调的，自然是不会开着袁鹏的宝马到单位上招摇，一来不符合自己一向朴实的人设，再来嘛，你车开得比台里的一把手还好，没这么不懂事的不是？还想不想上进了？ 袁妈妈则没这么多顾虑了，心里早憋了一口气的她拿到车第二天就美滋滋的开去了单位。 不到一个上午，袁妈妈开了辆七八十万的宝马车来上班的消息就在单位上传遍了。中午在吃饭的时候，袁妈妈春风得意的告诉一桌吃饭的同事，说那车是她儿砸买来孝敬她的。她儿砸上高中的时候，就背着大人和同学合伙做生意，上大学时又和同学一起开了个公司，眼下最火那个选秀节目《太后驾到》就是他儿砸的公司搞的，紧接着要拍的连续剧也是儿砸公司投资的。 这个劲爆的消息传遍整个单位也不过就用了一个下午。到晚上下班的时候，袁妈妈在停车场取车时可巧碰上她的顶头上司，女儿没看上袁鹏那个。 上司笑着问袁妈妈：“小梁你也真是低调啊，保密工作做得好啊，老公优秀儿子还这么争气，真是有福气啊。咱们两家最近看什么时候再聚聚？正好我闺女放暑假回国玩几天。” 袁妈妈就特牛的回了一句：“再说吧，最近《太后驾到》不是快总决赛了么，我们家鹏鹏忙得连我要见他一面都难。再说最近我事儿也挺多的，鹏鹏那孩子，上高中时瞒着我们两口子做生意，在海淀那一块买了几套平房，现在赶上拆迁了，他没空跟拆迁办的谈赔付的事儿，就把这麻烦扔给我了。” 说完和领导打了个招呼，油门儿轰得特足的走了。 领导：…… 话说他家闺女放暑假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太后驾到》海选报名，不过一早就被淘汰了…… 早知道…… 袁妈妈接手了谈判工作后特别上心，在袁爸爸的帮助下把红头文件都搞到了，仔细研究了文件后，又雇了袁爸爸手下一个得力的记者去搞明察暗访…… 等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到位了，袁妈妈主动拨了拆迁办主任的电话，说是袁鹏的妈妈，想谈一谈几个孩子拆迁赔付的事。 主任放下电话后满脸苦逼，他感觉煮熟的鸭子已经彻底离他远去。 好巧不巧，他昨天刚拿到了那几个学生的资料，想开推土机推房子的想法，只能说呵呵…… 主任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他请那个帮他查资料的哥们儿吃饭的情形。 他那哥们儿递给他档案袋时神色复杂的劝道：“老刘，这几个学生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一个都别动，不然说不定你以前吃进去的都要吐出来。” 刘主任接过档案袋，一边翻一边皱眉道：“有没有那么邪门儿啊？” 哥们儿点了根烟：“你自己看。” 刘主任看的第一个是杨如的，资料显示杨如的父母都是蓉市知名企业家。刘主任忍不住摇了摇头道：“这个杨如家怕是不好搞，无商不奸，何况还是政府盖戳的知名企业家，说明路子够野，这种人最好不要去惹，麻烦。” 哥们儿笑了笑，没说话，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第二份资料是袁鹏的，刘主任一看就卧槽了，袁爸爸在央视上班，现在还是个中层干部…… 干他们这行的最怕什么，最怕记者曝光！光是袁爸爸的身份就决定袁鹏的房子动不得了，袁妈妈根本可以不用看了…… 最后一份是楚思明的，刘主任一看，卧勒个大槽…… 现在看起来第一个杨如居然还成了软柿子了…… 富贵险中求，刘主任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把杨如的房子推几间，反正他们的父母人在蓉市，首都这边只怕是鞭长莫及。这家人手中可也是有接近两千个平方的房子啊！搞定这一家，相当于他平时辛苦搞几十户人家的收益了！ 哥们儿就反问了刘主任一句：“这几家人房子买在一处，又是由一家来牵头找你谈的，你觉得他们会不会都是一伙的？你看没看他们买房的时间？很有可能姓楚那家提前几年知道了国家的规划，得到了海淀拆迁改造的内部消息，通知了两户关系很铁的人家一起发财。不是我说，能提早那么多年知道国家的规划布局，只怕这个姓楚的只怕就是那个楚家的人，你真想去动一动？” 刘主任听了哥们儿的话，烦闷的将才燃了一半的烟狠狠的杵进烟灰缸里，甩干了一杯啤酒。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叶新来了 袁妈妈是带着胡亮去的拆迁办，还给胡亮搞了个央视记者的假牌子别在胸前。嗯，也不算假牌子，临时记者也是记者嘛！袁妈妈一去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要求，也不过分，就是按政策规定的最高标准赔付，说完还把红头文件递给刘主任，赔付标准那里还用红笔划出来了。 刘主任：…… 你特么连文件都搞到了，还找我谈个毛线啊…… 刘主任原本还想抢救一下，看是不是能把杨家单独分割出来，袁家和楚家一个赔付政策，杨家一个赔付政策。为此，刘主任还疯狂暗示袁妈妈，他们袁家的赔付标准还可以再高一点，比文件上写的还要高。 袁妈妈一听就呵呵了，他儿砸可是在杨如家的公司拿了股份的，拆迁主任这分化政策还真不怎么样。袁妈妈就透露了一下，他们这三家都是姻亲关系，然后还很客气的将最近自己调查到的一些资料拿给刘主任看了看。 刘主任：……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就十分顺利了，三家分别签合同领了赔付金。 袁妈妈看着存折上那一长串零，觉得心，稳稳哒！ *** 首都的秋天总是格外迷人，学校的白瓦红墙映着蓝天白云，整个人的心情都飞扬起来。 这天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下午杨如几人刚下课正从教学楼出来，杨如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脸老辣的对秦康道：“嗯，不错，目测今天的pm25在30以内，这样的日子可不多了，要珍惜啊！” 三人正商量着这么好的天气，干脆到哪里去浪一浪，杨如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叶新的号码。 杨如一接起来，手机里就传来叶新欢快的声音：“如如，你猜我在哪里！？” 你都这样说了，那还有什么好猜的，得意之情那么明显…… 于是杨如一脸机智的笑道：“新新，你回首都了？” 电话那头的叶新得意道：“我岂止是回首都了，我和我哥现在就在你们学校，你们几个小的们还不赶紧接驾，本太后来了！” 这下杨如是真的又惊又喜了，忙问叶新现在在学校哪个区域，听说正和叶川在钟楼那边臭美拍照，杨如叫上秦康和楚思明两个一路飞奔过去。 等杨如几个到达钟楼时，叶新兄妹玩得正高兴。叶新正在钟楼前各种风骚走位，叶川则是尽职尽责的拿着相机在跑前跑后的给她拍照。高颜值的兄妹组合，惹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叶新站在台阶上，大老远的就看见杨如几个了，兴奋的冲着三人挥手，叶川见状也收了相机转身过来笑眯眯的望着杨如几个。 杨如几个带着叶新兄妹在学校一边走一边介绍，走到一出露天咖啡馆，叶川看了看叶新额上的薄汗，便说自己走累了，想坐下来歇一歇。 叶新逛得正高兴，小脸红扑扑的，听了叶川的话不由有些扫兴，但又不能不顾及自家哥哥的感受，于是一边往座位走去一边在嘴上嘲笑叶川道：“哥你体力怎么这么差？我都还没累呢你就累了，我真怀疑你平时是怎么站下来一台手术的！” 叶川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是啊，我毕竟上了年纪了，可不能和你们这些小孩子拼体力了，你得体恤我这个老年人才行。” 叶新咯咯直笑，大方道：“那你说吧老年人，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杨如几个赶紧站起来，开玩笑，走到燕京的地盘怎么可能让叶新兄妹请客，这不是打脸么！她们几个不要面子的啊！ 哪知道叶川却笑着阻止道：“让她去吧，她这会儿精力旺盛，难得带她出来走走，就让她疯个够呗。先说好啊，下午茶我们兄妹请客，晚饭你们可要请我们吃大餐啊！” 杨如几个听了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坐了回去，推荐了几样这家店的拿手甜点，结果没想到叶川一本正经的让叶新每一样都买些回来尝尝。 叶新顿时傻眼了，刚才杨如可是说了七八样了，每样都要？陪自己逛逛学校居然这么耗费体力么！？ 叶川为自己叫屈道：“我的天呐，你一路上但凡看到风景好的地儿就站过去搔首弄姿，我却要来来回回的调整角度，一会儿站一会蹲，就差没趴下了！要是拍得不好回去还要被某人抱怨！还要给你拿衣服拧包！我辛苦了一路，现在吃你几个点心还要被嫌弃，我这日子过得也太惨了些吧！” 叶新被叶川逗得笑个不停，重复了一次叶川要的东西后，高高兴兴的跑去一边的店里买东西去了。 等叶新走开了，杨如疑惑的问道：“叶大哥，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说么？” 叶川笑道：“聪明，就知道瞒不过你们。” 杨如几个复制粘贴白眼，你这个支人也支得太明显了好挖，你一向把叶新当眼珠子疼的，居然舍得让她去端这么大一堆东西？ 叶川点了点头，抓紧时间直奔主题说道：“杨如，叶新得白血病的原因我找到了，是装修后的家中残余的甲醛所致。我们家搬来首都后在方庄买了房子，刚装修完便搬了进去。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张琴提醒了我，去年我在蓉市的新房子原想装修完就搬进去的，赶巧碰上张琴住院，张琴说你曾经跟家里人说过，装修之后家里有大量有毒的甲醛等化学物质，会导致白血病和癌症，还说是得到国外科学家验证的。我就想问一问你，你是听哪个科学家说的，要知道甲醛被确定为致癌物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具体有哪些物质中甲醛含量超标也一直没个标准，可见你说的科学家，他的研究进度要比国际上普遍的进度快得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拜访一下他，也许能找到办法彻底治愈叶新呢。” 杨如闻言有些傻眼，咋这事儿现在还没得到验证啊！？连叶川这种专业人士都还不知道！？天晓得，她当时就是为了想要让家里人乖乖听话，增加自己话里的说服力，随便扯了个外国的科学家来做幌子。要知道，大人就是迷信科学家嘛！现在要她说出是听哪个科学家说的，这不是要她老命么！ 叶川不错眼的看着正在发傻的杨如，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秦康吃惊的声音：“叶大哥，咋这事儿还没有被你们科学界证明啊！？” 叶川听了一愣，目光转向一脸懵逼的秦康，问道：“什么意思？被科学家证明不是你们说的么？你们到底是听哪里的科学家说的？” 第二百六十五章 科学家的执念 杨如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知道秦康在给自己解围，于是十分配合的和秦康对视一眼，二人做面面相觑状，然后由秦康继续解释道：“这事儿说起来可就很久了，有一年暑假思明带我们一起去俄罗斯避暑，在贝加尔湖那边住了一段时间，在那里我们遇上一个长得一看就很牛很有学问的老人跟我们说的。” 叶川有点懵，怎么才叫长一看就很牛很有学问！？ 秦康想了想，答道：“那样子有点像课本上的爱因斯坦。” 叶川：…… 杨如好像怕叶川不信一样，立马补充道：“他自己也说他是科学家！” 楚思明做回忆状：“是说了！” 叶川：…… 秦康接着编：“那时候我们喜欢在船上背书，总碰见他在湖边钓鱼，时间长了混熟了也就聊了两句，他还爱考我们。他说自己是出来度假的科学家，我们当时年纪小，一听就对他肃然起敬，争着帮他提鱼篓……” 叶川打断道：“抱歉，叶新要回来了，我打断你一下，他有没有告诉你们他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此外，他除了告诉你们装修材料中的甲醛致癌，还有别的么？” 秦康赶紧道：“我记得他好像没怎么说他自己的情况，不过致癌物他说了好几样，但我只记得苯、四氯化碳和甲醛，你们俩还记得别的么？” 杨如和楚思明摇头，杨如道：“我就记得个甲醛，还不如你呢。” 叶川疑惑道：“那个人说俄语？你们听得懂这么生僻的词汇，不会搞错吧？” 杨如抢答道：“他说的英文，但他的口音和你还有叶新的都不一样，不是伦敦口音，发音有点怪怪的。那些词我们当然听不懂，就让他用钓鱼竿在沙地上写的分子式，你知道的，嘿嘿，我们仨成绩还行，能认出几个，老科学家还夸我们机灵呢！” 叶川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失望道：“唉，那就是找不到人了，可惜了。我最近正在做这方面研究，就算是不能治好叶新，能帮助更多的家庭远离悲剧也是好的。眼下国内到处都在建设改造，拆迁搬新家的人越来越多，如果不及时加以警示，我恐怕未来将会迎来一个白血病和癌症的高发期。” 一席话说得杨如三人对他肃然起敬，一时间杨如和秦康搜肠刮肚的想要想出点什么关键信息来给叶川的研究提供点帮助，无奈两人以前也就只知道一些人云亦云的常识，无法从专业领域给叶川提供丝毫帮助。 倒是叶川看了两人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正想叫两人别担心，身后不远处传来叶新抱怨的声音：“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都不知道来帮我拿一下东西。说得就是你，点最多的那个人！” 叶川忙站起来从叶新手里接过盘子，嘴上还笑着解释道：“杨如在说他们几个小时候去俄罗斯度假，一个邋遢的老头子骗她们说自己是科学家，她们三个就屁颠屁颠去鞍前马后伺候人家。” 叶新奇道：“一个科学家就让你们傻成这样了？至于么？又不是魔法师。” 杨如笑眯眯的点头道：“当然至于了，不信你随便找个小孩子问问他们长大想当什么，你问十个，保准是个都告诉你，长大想当科学家！我们仨当年上初中，老师让写一篇名为《我的梦想》的作文，班上同学的梦想都是当科学家，我们仨不是，我们就被请家长了。” 叶新不可思议道：“不是吧！？这么夸张？大家都是在不同家庭不同环境长大的不一样的人，都有不同的个性，怎么可能梦想全都一样！？这也太奇怪了吧！” 杨如耸耸肩，她现在也觉得很奇怪，可是她记得她真正的小时候，确实是梦想着长大要当科学家的…… 叶川也大有兴趣的问道：“我很好奇你们三个到底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梦想，居然被请家长了？” 叶新猛点头，表示她也很好奇。 杨如愁道：“我的梦想是当园艺师。” 秦康无奈道：“我的梦想是环游世界。” 楚思明撇嘴道：“我的梦想是当国际倒爷。” 这回换叶川和叶新面面相觑了，二人都觉得这三个梦想听起来都还不错的样子啊，至少比千篇一律的科学家有意思多了，为啥会被请家长？？ 杨如趁机还插了楚思明一刀：“我和康康还好，家里一向惯着我们，回去也没怎么说我们。思明就惨了，回家还差点挨揍。” 楚思明：…… 叶川：！！！ 叶新：！！！ 几人又开心的聊了好一会儿，眼见着时间不早了，杨如率先起身带着大家往学校外面他们常去的一家涮羊肉店进发。虽然杨如也不知道白血病人吃什么好，但不管什么时候，选择清淡的高蛋白低脂肪食物总是没错的。 果然叶川一听说去吃涮羊肉就显得十分积极，不过叶新倒是兴趣一般的样子。在蓉市住得久了，叶新爱上了火锅，私底下背着叶川跑出去吃了好几回了，叶川怎么黑脸都无法制止。 几个人刚一走进餐馆，就看见了一位熟人，是杨如的前室友廖佩佩正和新寝室的室友在聚餐。 杨如一行人一进来时廖佩佩那桌的人就注意到了。开玩笑，叶川长成那样，简直是出场就自带灯光和bgm，想不注意到都难，大堂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杨如这一行人。 女生们都在小声讨论这个刚刚走进来的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长着一副神仙颜值不说，气质还如此出众，尽然把曾经的燕京第一校草都秒成渣了。 男生们却不约而同的都在看叶新。燕大的外国人不少，但是叶新身上那种病弱的气质却是别的欧美女孩身上罕见的，很是符合当下的审美。女孩子可不是要柔柔弱弱的才招人怜爱么，燕大里那些外国留学生都太闹腾了，哪像眼前的叶新，既有西方美人的金发碧眼，又兼具了东方美人的文弱可人，堪称完美！ 杨如一看周围绿油油的眼睛，忙找服务员要了个包间，带着叶川兄妹进了包间关上门才松了口气。 杨如语带抱怨的对叶新道：“这个包间费应该算在你们兄妹头上，要不是你们俩，我们原本应该坐在大堂里的，都怪你们。” 叶新赞同的点了点头，转身拿手戳叶川，让叶川给包间费。 包间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涮羊肉店的大堂顿时热闹起来，大家也不再压低嗓门，开始肆无忌惮的讨论起刚才那几人来，已经有人认出了楚思明几个是经济学院的，开始琢磨有什么熟人可以帮忙打听一下，和他们一起的两个人是不是学校的新老师或者新同学。 廖佩佩听到周围的人拿刘远辉和杨如带过来的男人做比较，心里忍不住一痛。这个杨如还真是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这刘远辉才毕业了几个月，她就立刻又有新目标了！？可是为什么，她那样恶劣的人品却总是能和出色的男生交上朋友？那些帅哥都眼瞎不成！？想起刚才杨如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态度，廖佩佩恨得死死捏了捏拳头，又快速的松开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果果聊天 叶川兄妹的到来只是大学生活中一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插曲，在燕京大学掀起一朵美丽的小浪花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如几人经过这个忙碌的暑假后就进入大三了，邓菲的孝顺男友徐涛比她们们大一届，念大四。正好大四的功课不多，有一半时间都是让学生去实习的，徐涛干脆就发动了几个信任的同学一起在楚思明的明阳科技有限公司挣外快。 明阳科技有限公司的临时办公地是袁鹏的四合院，楚思明打算等传说中的中关村科技园区成立后再正式把公司迁过去，反正也就是今明两年的事了。 袁鹏自从名下资产曝光后，袁妈妈就挨着全部去视察了一次。在拿到赔付款后，开始逐渐任性的袁妈妈大方的出钱把四合院简单的打理了一下，虽然不至于重新装修那么壕气，但好歹每扇窗户都有玻璃，每个门框都有门了。 楚思明得了拆迁赔付款，也正是财大气粗的时候，又拿了一笔钱给袁妈妈，请她帮忙给主要的几间在用的房间装上了空调，还简单布置出了两间卧室出来。这样一来，这里的环境可就远比学校寝室好多了，一般如果不是一大早就有非上不可的课，徐涛几人都不愿意回去。 在楚思明的奖金的刺激下和秦康的各种提示下，徐涛几人用了两个月时间便开发出聊天软件基础款，领走楚思明的五万奖金。 经过杨如和楚思明的反复扯皮，这个聊天软件最终被命名为果果，图标是楚思明最爱吃的开心果，英文名gg。 果果聊天软件做出来以后，杨如和秦康一起拉了一张单子，罗列了下一步要继续加进软件中的程序交给楚思明。楚思明在和徐涛商量过后，一一在项目后面标注了攻克该项目的奖金，然后再将列表交给徐涛处理。徐涛手下的人可以自行研发，也可以成立项目小组一起研发。 徐涛手下的人拿到清单传阅后，立即对大佬们的想象力佩服得五体投地。清单上罗列的很多功能都是他们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过的，但是突然被人这么提出来又觉得十分合理，有的甚至连最终的界面效果图都画出来了，项目奖励金也让人心动。比如：增加文件传输功能，奖金一万；视频语音功能，奖金一万；视频滤镜美颜功能，奖金三万；游戏大厅，奖金十万；空间日志，奖金十万…… 林林总总一共有好几十项待开发技术，赏金从一万到十万不等，所有的任务都以最后成功投入使用为检验标准。 徐涛手下的一群技术宅男顿时沸腾了，在徐涛将清单抄在会议室的大黑板上后，大家立马开了个会，商量着申领了项目。众人在黑板上的对应项目后面签上了自己或者小组负责人的名字、领取时间以及预估时间后便争分夺秒的投入程序开发中了。开玩笑，现在浪费的每一分钟都是钱，任务一次只能领一个，早点研发出来还可以再去领下一个，人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眼见现在首都房价越来越高，不多领几个任务，怎么买房谈朋友结婚！？ 其中有脑子灵活的，在请示了徐涛之后又回去找了交好的同学商量，被奖金打动的几个同学一起和明阳公司签了保密协议后，成立一个项目研发小组，一起领下一个奖励金额较大的项目。等项目做完奖金到手，尝到甜头的学生们又继续接下一个项目。对于项目如期完成的，一经确认，负责财务工作的袁鹏当日就下发奖金，绝不拖欠。 明阳科技的研发团队就这样越来越壮大，袁鹏的四合院住不下了，楚思明又把两边的院子租下来简单布置成办公室。在高薪的吸引下，有些和明阳科技一直合作愉快的学生在毕业时甚至拒绝了大型企业的邀请，直接和明阳科技签了合同。这也是楚思明自己想出的法子，短期内拼实力拼不过那些大企业，就只有用财帛来打动人心了。 楚思明一直记得秦康跟他说过，后世有名的企鹅聊天是99年二月上市的，因此楚思明决定在一月一号，也就是新年第一天推出果果gg聊天软件。 原本楚思明是想吹嘘他的gg聊天一面世就秒杀了市面上的一切聊天软件的，可惜眼下市面上除了他们的借鉴对象icq外，并没有别的聊天软件了，而且icq的市场还不在国内，因此gg的对手只是它自己。 眼下网络棋牌游戏界的老大是纵横，及时通讯软件的老大是icq，但是聊天界的棋牌游戏老大，暂时还木有，不过以后有了，就是明阳gg…… gg集聊天、办公、聊天室、游戏等多种功能于一体，并且在游戏大厅中创新加入了连连看、消消乐、对对碰等全新的小游戏。 让杨如和秦康大感意外的是，gg聊天上市一个月后，也就是二月，在后世横扫一切对手的那款聊天软件并没有如期面世。莫不是马爸爸看到他的产品和自己手中这款划时代的gg差距有些大，所以决定再缓缓？ 和当年马爸爸创业的举步维艰不同，楚思明从一开始就财大气粗。gg软件上市初期便投放了大量的广告，还找了刚刚结束不久的热播选秀节目《太后驾到》的总冠军，人气小花林沛蓝做代言，这也是林沛蓝签约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后拿到的第一个代言。 杨如三人不约而同的认为高校是推广聊天类软件的兵家必争之地，在眼下，谁先占领高校市场，谁就拥有了未来。大学生是最早接触网络的人群，他们接受能力强，喜欢体验新生事物，并且将在不久以后踏入社会，到那时他们就会把对gg聊天的使用习惯带到将来的工作环境中。 鉴于此，明阳科技有限公司在海淀区几大高校以及全国几所有名的高校赞助了不少校园活动，甚至还连续三年在高校中举办“gg之星”校园歌手大赛，获得冠军的选手不仅能赢得丰厚的奖金，还将在正在拍摄的大热剧《回到清朝当太后》中演唱主题曲。值得一提的是校园歌手大赛也是评委打分和观众投票相结合的，投票的唯一渠道就是使用gg聊天软件。杨如走在校园中时就经常发现有某位校园歌手的支持者们在学校内自发组织起来，邀请路人注册gg号来为自己心中的选手投票…… 这一系列举措让gg聊天在学生中吸引了大量的人气，注册用户数很快就突破了五十万。 此时，gg聊天又搞了个线上连连看大赛，总冠军将获得一万块钱奖金。这一举措又吸引了一大批用户注册果果聊天，很快gg聊天便解锁了七位数的账号。 第二百六十七章 盈利点 楚思明的gg聊天就像个吞金的巨兽，几个月下来一分钱没赚，几百万花出去了。即便壕如楚思明，即便有杨如秦康给他描绘的全民爸爸级的美好前景支撑信念，他现在心里也慌得一比…… 受眼界的限制，虽然楚思明也觉得gg聊天好玩，好用，方便，承认它是个好东西，对gg聊天前所未有的扩张速度也感到欣喜若狂，可是用户越多，相应对服务器的要求也就越高，投入也越大。到目前为止，楚思明完全看不出gg聊天的盈利点在哪里，说白了就是不知道怎么用gg聊天来赚钱。 不只是楚思明，就连徐涛心里都慌得一比。他作为技术方面的负责人，最是清楚gg聊天的开销有多大，每次他来申领奖金的时候都爽得一比，可每次领完回去就心里发慌，生怕第二天袁鹏就通知他，昨天领的是散伙费，明阳科技有限公司要倒闭了…… 这几乎也是所有对明阳科技心有期待心怀责任的员工的忧虑，毕竟发钱这么大方的公司可不好找，谁都不想失去这么个金饭碗，谁都想这个发钱爽快的公司越做越大。可一个公司全靠老板从别处抽调资金来运营而没有自己的利润增长点是不可能长久的。 在这种情况下，楚思明召集核心人员开了个会。 嗯，那啥，董事长楚思明在会上做了重要讲话。经过头一天晚上和自家闺女以及女婿几乎是彻夜的长谈，他现在又恢复了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楚思明坐在不大的会议室对着几个元老级的下属侃侃而谈，看上去十分潇洒轻松：“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在担心gg的盈利点在哪里，觉得这么闷着头干下去有点看不到未来，那么我今天就简单的讲几点。其实这个事吧，都是你们在瞎着急，我心里是一点不急的，因为我心里有数，之前我们之所以没有盈利点，那是因为技术不支持，等技术到位了，盈利点自然就出现了。” “我刚刚看了一下徐主管交上来的报表，我们又开发出了许多新的程序，基于这个基础上，我觉得眼下我们可以先推出的是几项vip服务，我们姑且把它命名为钻石贵族业务。比如说，在gg游戏大厅中推出蓝钻贵族。我之前不是听你们谁在说，游戏大厅这一块有不少人抱怨说坐上的棋牌桌对手却一直不点开始耽误大家的时间？如果我们的客户购买了蓝钻贵族业务，就可以给他这个把对手提出游戏室的特权，给他优先进入人满房间，查找玩家位置，24小时双倍积分，出场特效等等特权，这个特权，我觉得十块钱一个月，这个价格很合适。徐主管，这里面的技术问题，能解决吧？” 徐涛立马激动得拍胸脯保证：“能，这个不难！” 楚思明接着说道：“嗯，这个蓝钻贵族，我觉得还可以累积升级，就和徐主管给如果爱做的那个会员系统差不多的道理，会员等级越高，购买各种特效和道具的折扣就越高，以此来对客户的会员购买产生粘黏度。对了，我刚才看见gg秀的程序你们已经弄好了，马上就要投入试用了，那么针对gg秀，我们可以推出一个红钻业务，把gg秀分成全体免费、红钻免费和红钻折扣购买三个类别，我想这个也是没有太大技术上的难度把？” 现场所有的技术骨干都在猛点头，大家现在都很激动，他们没想到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楚思明这么轻飘飘的就已经提出两个解决方案了，看他那样子，好像还不只这些！ 楚思明转头问徐涛道：“我看见你接了gg空间日志的项目，这个项目目前开发得怎么样了？” 徐涛回道：“程序已经开发得差不多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国内大多数用户还停留在isdn上网的方式，甚至还有不少电话线拨号上网的用户。可按照我们最初的设想，要实现如此多的内容，必须要达到adsl拨号上网的标准才能流畅得打开gg空间。我们正在考虑怎样压缩数据，电话线拨号上网的客户我们就暂时不考虑了，但至少让使用isdn的用户能够流畅使用该功能。” 楚思明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了，这个程序开发出来很不容易，不过你忽略了一件事，你没有考虑到互联网在我国的发展速度，这个速度说是日新月异也一点不为过。等你研究出来如何压缩数据的时候，估计这项技术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上个月国际电信联盟最终批准通过了glite标准，这是个信号，相当于是为adsl 的商业化进程扫清了障碍，所以我敢说就在年内，电话线拨号上网甚至isdn上网都要被淘汰，到了明年，国内基本上就能普及adsl，所以我们大可不必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你这个项目就当成是一个超前项目，压缩数据方面的工作可以完全停下来了。再过几个月，等adsl进一步普及了就可以先投入使用。眼下你们要做的是先尽量往精细化方向发展，把gg空间打造成一个类似于网络家园的感觉，然后吸引客户购买各种道具来装修自己的家园。到时候针对空间可以再推出个黄钻业务，跟红钻的功能类似，把装修道具分为免费、黄钻免费和黄钻折扣商品。对了这个空间，目测女性用户要多一些，所以道具要倾向于符合女性审美，这个我建议你们要回去多听听女朋友的意见。” 下面的程序猿哄堂大笑，有人甚至高声问楚思明木有女朋友怎么办，以后项目的奖金能不能换成积分，然后多少积分兑换女朋友，甚至还有人建议公司赶紧招女员工。 楚思明认真听取了民意后觉得积分换女朋友暂时不可行，可是赶紧招几个妹纸进来这个可以有啊！ 此言一出，会议现场瞬间一片狼嚎…… 好不容易等气氛重新回到正轨上，楚思明继续说道：“可以说，以后但凡有新业务推出，都可以相应的推出一种贵族服务，收取费用。所以，我们的利润增长，说到底还是要看你们的研发速度。” “之前让你们保留的那些五位数的号码，估计也很快可以派上用场了。这种号码数字少，意头又吉利，可以包装成靓号卖给企业当公众号或者客服号，就相当于华夏移动公司的客服服务热线1860和1861，华夏电信的10000一样的道理，随着gg普及了，这些公司早晚也都会需要一个gg客服号，这时他们肯定首选和原本电话号码一致的gg号，可以说，这个10000的gg号，我就是留给电信的。” 会议室里又是一片赞叹声，大佬不愧是大佬，竟然从一开始就打着高价卖号的主意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神仙资方 还不等会议室里的程序猿平复激动的心情，楚思明又提出了推出虚拟充值货币g币，并在游戏大厅的棋牌类游戏中增加g币专场的想法。 面对众人钦佩而震惊的眼神，楚思明心里爽得一比，可面上依然保持住了淡然的神色，继续侃侃而谈：“这个g币场的盈利方式我要特别说一下，g币不直接参加牌桌上的结算，而是用g币购买筹码来结算，g币和筹码可以互相兑换，然后我们从每一次兑换中抽取一定的手续费，这个具体比例是百分之几合适，你们下来自己测算一下。” 各参会人员：！！！ “不过考虑到年纪比较大的客户可能对虚拟道具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我们可以开展一些实物兑换，尽量是一些日用品，但最好不要是食品这种容易引发纠纷的物品。兑换价格要比市场价格高出个百分之十五到二十左右，我就能从中再赚取一回差价。” 各参会人员：！！！ “不过这个g币专场一定要注意尽量杜绝网络作弊的情况，比如说在网吧里相邻座位的两个人坐在同一桌上斗地主或者打麻将，那随机加进来的人就没法玩了不是？我暂时能想到的方法就是g币专场的用户不能自由选座，全部由系统随机分配位置。其余还有什么方法就要你们从实践中去发掘了，内测工作一定不能马虎。此外，各位还要随时注意各种刷g币的bug，毕竟g币是可以兑换实物的，如果被人抓住bug无限刷取，以华夏的人口基数来算，我们恐怕亏不起。对了，徐涛，你手上的gg商城项目要抓紧开发，这个实物兑换功能就放到gg商城里去。眼下的盈利点暂时就是这些了，其余的等你们有更新的配套程序开发出来我们再来讨论。” 徐涛一边飞快的做着笔记一边猛点头，他现在对楚思明是彻底服气了，他待会儿开完会回去就要大声告诉手下，咱们老板真不是大家私下想的那种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人家早就把各种情况都想在前头了！瞧瞧这信手拈来的气度，支撑这种气度的绝对是智慧！是实力！ 等开完会，看着最后袁鹏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楚思明心里也总算松了口气。好在他有杨如和秦康帮衬，不然还真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庞然大物，下一步该怎么办。 *** 相比楚思明，杨如和秦康这段时间就过得比较悠闲了。 自从选秀节目《太后驾到》结束后，后续工作基本都是有迹可循的，两人除了交代了胡亮一些不时放点路透社消息来保持热度的操作要点外，基本就没有什么需要二人操心的地方了，唯一要操心的事就是时常要面对霍书白的催稿。 随着选秀的结束，演员阵容也基本确定下来。胡亮被杨如和秦康调教得深谙炒作之道，三天两头的放出点消息，一会儿是给演员开展古代礼仪以及文化知识方面的封闭式培训啦，一会儿是哪个实力派演员新近加入剧组啦，一会儿又放出什么绝美定妆照之类的，抓足了观众的眼球，《太后》一剧的热度简直从选秀以来就没降下来过。 整个演艺圈都被这一波骚操作给惊呆了，时下的电视剧还不兴什么前期炒作，很多优秀的电视剧都是直到播出以后才慢慢凭借演员的号召力或者精彩纷呈的剧情来吸引广大观众的。像《太后》这种不要说是未播了，连拍都还没拍就先火了的操作简直是破天荒地头一遭，绝对是业界最骚没有之一。 导演卿青对这一波出神入化的操作简直赞叹至极，觉得自己是遇上了人间好资方，炒作手法之老道，就连他这个混迹演艺圈多年的人都望尘莫及。 这也一波骚操作也直接导致了赞助商的踊跃加入。赞助商们之所以掏钱掏得如此爽快，除了看中该剧的潜力外，霍书白提出的前所未有的植入广告的广告方式也让他们大开眼界，兴致盎然。 有了这大笔的赞助，霍书白代表的资方得寸进尺的向导演卿青提出了全部要实景拍摄的要求，如果没有现成的实景，就立马开工搭建！ 对此卿青还能说什么！？有哪个导演能义正言辞的拒绝投资方主动燃烧经费的要求的！？要不是还要对演员进行培训，卿青恨不得立即开始拍摄。之所以要花时间对演员进行业务培训，除了为呈现给观众更良心的作品外，也是因为各种高逼格服化道的赶制也需要时间，左右都要等，还不如趁这个时间静下心来对演员特别是新演员进行培训，同时也能为后续的炒作提供些素材不是？ 随着第一批服化道的完工，年后上班第一天，剧组就正式开机了。整个电视剧预计分三季拍完，第一季的剧情主要拍女主婚前的故事，到女主改变历史，以侧福晋的身份嫁进王府为止，单元名曰“小荷初绽”；第二季拟拍王府生活，单元名曰“侯门似海”；第三季则是拍摄宫廷生活，单元名曰“后宫风云”。 由于小说的原名直接搬上荧屏显得有些不严肃，卿青和资方沟通，看能不能把电视剧的名字直接改为《太后》，反正媒体那边在发通稿时也经常把这部剧简称为《太后》的。原本以为还有一番皮扯，没想到资方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出于对如康公司一方的感激和对张琴业务能力的肯定，卿青主动提出想给带资进组的资方亲戚张琴加戏，不过却被资方拒绝了…… 拒绝了…… 就连张琴的经纪人都表态说张琴的戏份差不多就得了，不用坏了剧组的规矩…… 张琴本人也十分赞同…… 卿青心中都凌乱了，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神仙资方…… 和这样的资方合作过之后，卿青觉得自己以后怕是再没有看得顺眼的资方了…… 投资到位，各种服化道不操心，拍摄过程资方完全放手不乱指挥，这简直是卿青拍过的最舒心的连续剧了。在这样的理想条件下，《太后》的拍摄进行的异常顺利，二月中旬开工，八月前便完成了第一季一共五十集的拍摄。经过剪辑之后，第一季最终有四十二集。 由于这部剧早就是万众瞩目，在顺利过审之后引发了各大卫视的疯抢，最终定档在了首都卫视，将在新年第一天和广大观众见面。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失窃 大三的期末考试一结束，杨如和秦康匆匆坐飞机赶回蓉市。 原本两人还想着考完试去剧组看邓菲拍她那个只有三句台词的小宫女角色的，邓菲可是为了这个角色怒瘦十斤，一心想艳压杨如公司力捧的女一的…… 杨如原本想着虽然邓菲这个愿望不怎么容易实现，但是作为好朋友怎么也要去去给她打个call。没想到考试刚一结束，杨如就接到杨妈妈的电话，说家里前几天失窃了，因为怕影响杨如和秦康考试，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们。 让人奇怪的是，这次失窃家中的财物全部完好无损，书房却被翻得乱七八糟。搞得杨妈妈和秦爸爸都迷了，感觉他们两口子还是什么位高权重的政要一般，居然被人盯上家里的书房了！要知道这个书房一直就只是杨如和秦康两个孩子在用啊，莫非还有人偷燕京大学高材生的笔记和卷子的！？可家里也没这些东西啊，早在毕业那年暑假，杨如和秦康便组织起班上的同学，带上学生证和录取通知书去别的普通高中，趁人家开家长会的时候把笔记和卷子全部高价卖了很多份，还小赚了一笔呢，由此开启了八中毕业生卖笔记的传统…… 因为害怕杨如和秦康不知道丢失了什么，所以警察来过之后，书房还保留着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样子，等两人回来再收拾清理。 杨如挂了电话之后和秦康说了家中失窃的事情，两人本能的觉得这个事情很蹊跷，因为那书房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算她们二人是如康文化传媒公司大股东的事不小心泄露出去了，有人想盗窃公司机密，那也该去在首都的四合院或者她们给霍书白租的临时办公场所去偷吧，偷家里的书房是几个意思？要知道杨如家刚搬进新家不久，书房也是经过重新整理的，除了装点门面的书籍就是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旧物了，这有啥好偷的啊！ 想到旧物，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样东西：手稿。杨如和秦康的书房里还保留着当初最开始给小说大王供稿时用手写的那些稿子，杨如和秦康觉得上面凝结了两人的心血，所以一直没舍得丢，锁在了一个带锁的柜子里。两人有一种直觉，丢的东西多半就是手稿了，因为这是书房里唯一有点意思的东西了。 可是问题又来了，这些手稿的内容都早已发表过了，偷来有什么用？最新的存稿都放在霍书白手中一台从不联网的笔记本上。自从有了电脑和word软件后，杨如的稿子便都存在电脑上了。她专门单独买了两台笔记本，一台用来自己平时码字，一台给霍书白，两边的文稿在没有u盘的年代是通过面对面建立局域网传送的，有了u盘之后就是用专门的u盘定期拷给霍书白的。 杨如当即打电话给霍书白确认了一下，霍书白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好好的锁在办公室，没有任何问题，自己这边的电脑也没有问题，那小偷偷过期文稿是为啥啊？为了暴露作者的身份？？问题是那些手稿并不能说明作者就是那间书房的主人啊，就自己这年纪，再想想小说大王的发行时间，就是真相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等杨如和秦康匆匆赶回家中后，发现果然是文稿丢失了。家里装文稿那个带锁的柜子原本就只具备防父母的功能，根本没有防盗功能…… 不过让杨如和秦康倍感意外的是，两人小时候通信的邮件也一起被盗走了。和手稿比起来，这玩意儿就更没用了，能干啥？鉴定字迹？可是信件是尔康和小燕子的通信，关杨如和秦康什么事…… 不过杨如和秦康还是十分谨慎的一起回忆了信件的内容，万幸的是当年为了害怕信件不慎丢失，两人在信中没有提任何关于重生的事，不只如此，二人的通信甚至还刻意模糊的年龄和身份，感觉只是笔友间单纯的汇报近况和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 再三确认没有问题后，两人略松了一口气，现在就看近期会不会有什么关于秦时明月真实身份的新闻爆出了。 至少目前看来，这真是一桩无头案了。眼下也不像后世，到处都是天网摄像头，根本无从查起，就连警方都劝杨妈妈和秦爸爸，既然没有财产损失，干脆就算了，没准是笨贼走错路了呢…… 对于这个解释，杨如就呵呵了， 杨妈妈不无惋惜的告诉杨如，她和秦爸爸因为工作原因经常都没回家，小偷光临的时候她和秦爸爸正好都不在，因此给了小偷充足的作案和离开的时间。 杨如听得连连摇头，幸好杨妈妈和秦爸爸都不在，难不成为了书房那点破东西，还要去贼人搏斗咋的！ 不过正是这样才显得更奇怪了，作案时间充足都不拿家里一针一线，感觉这小偷分明不差钱啊！ 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一直都处于保密状态，杨如几乎都要怀疑是她的狂热粉丝干的事了。 不过发生了盗窃案之后，杨妈妈和杨如商量，家里这么长期没人也不是个办法，原本自从杨如和秦康去首都念大学了，杨家就一直请的是钟点工，现在看来还是得请个长期住在家里的保姆。 说起保姆，杨如就想到了一个人，她幼时的玩伴，胡玫的妈妈。 杨妈妈疑惑的问道：你是说郑莉？咱们家以前住青衣巷49号院里刘婆婆的长女郑莉？你小时候的跟屁虫胡玫的妈妈？你怎么想到她身上去了？” 杨如趴在杨妈妈身上小声八卦道：“就是胡玫她妈，妈你不知道，前两年胡玫她妈也下岗了，胡玫她爸可真不是个东西，拿着她妈下岗发的钱连着家里的存款，说是去大兴市做生意，结果直接跑了在那边找了个小的。她现在一个人一穷二白的带着玫玫可艰难了，为了供玫玫读书同时打着好几份工。你也知道的，像她那样没什么文化，年纪又不上不下的能找到什么好工作？都是些特别辛苦的活。玫玫开学上高三，正是关键的时候，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老邻居，胡玫妈妈也是知道的，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 杨如没有说的是，等过几年胡玫的爸爸在花光了钱，小老婆跑了之后，又理直气壮的回来找胡玫的妈妈要求复合。最让人气愤的是胡玫母女明明不想接受这个背叛家庭的男人，可是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告诉母女两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能有什么好归宿，浪子回头金不换。甚至家里也给母女两个施压，说做人要大度，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该选择原谅…… 结果胡妈妈和胡爸爸还真就复合了。复合之后，胡爸爸继续在家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也不工作。杨如奶奶后来有一次遇到胡玫的妈妈回来还伤心哭了一场，说看着比自己还老…… 杨如那时候就觉得一日夫妻百日恩真是这世上最恶毒的鸡汤，她不明白那一日夫妻要怎么做，做到什么地步，才能留下足够温暖余生的温度，让人不管经历怎样的背叛和伤害都要无条件的重新接受另外那个人。 第二百七十章 进阶！宅斗技！ 杨妈妈听完杨如的话，神色莫名的看着杨如，幽幽的来了一句：“没想到这些年我千方百计不让你接触家里这些狗屁倒灶的琐事，生怕耽误了你的学习，你倒好，竟然八卦到把魔抓伸向别人家里了。” 杨如：！！！ 卧勒个大槽，她声色并茂的讲故事讲得嘴都干了，她老娘居然跟她说这个！？这关注点也太清奇了吧！ 杨如表情讪讪的解释道：“那啥，玫玫是我的好朋友嘛，我和她一直有联系。妈你和你的姐妹们交往的时候难道她们不会跟你吐露一些心里的烦恼么？玫玫有烦心事也会对我讲一些咯。妈，玫玫其实很懂事的，她爸爸的事她妈妈虽然尽力瞒着她，可是她心里什么都知道的，玫玫可心疼她妈妈了。” 杨妈妈叹了口气道：“你呀！电话拿来吧，我晚上打电话问问郑莉。这事儿就交给妈来处理，你就别操心了。” 杨如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外婆呢？我都回来两天了怎么没看见外婆呢？不是说她现在住我们家里么？”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杨如外婆家年初也赶上拆迁了，杨妈妈掏钱补足了外婆拆迁安置房需要补的三万块钱后，又花钱给房子做了个简装，买了家具。现在新房子正敞着，杨如外婆没地方住，就暂时搬过来和杨妈妈住一段时间，反正杨妈妈家房间多，住着也舒服。 杨妈妈听了杨如的疑问，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一脸淡定道：“我给她和你爷爷奶奶报了个旅行团，她们仨一起出去旅行去了。” 虽说知女莫若母，可同样的，杨如和自家老母亲打了两辈子交道了，自然也是很了解她的，看她那样子，很明显就有内情嘛。 杨如正想着要不要晚上跟家里哪位亲戚好好沟通沟通，杨妈妈就怒道：“不许背着我找你小姨乱打听！” 杨如：！！！ 她腆着脸皮笑道：“哦呵呵呵呵，您都知道啦！” 杨妈妈没好气道：“就你小姨那张嘴，你以为她守不住我的话，就能守住你的话了！？天真！！” 杨如：(￣￣““) 这话太特么有道理了，杨如尽然无力反驳…… 于是只能撒娇道：“妈那你就直接告诉我呗，我就听听就是了，不费脑子的。毕竟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嘛，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出去怎么和你保持相同的步调呢？我知道你是怕家里这些琐事分了我的心，不过你看，没有咱家的事，不也还有玫玫家的事嘛！” 杨妈妈：…… 你特么还有脸说玫玫家…… 其实秦爸爸私底下也劝过杨妈妈，教育孩子没必要太极端，适当让孩子参与家庭事务其实有助于培养孩子的责任心，所以杨妈妈思忖了半晌后，最终还是跟杨如简单讲了讲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自从杨如外婆搬过来以后，杨家兄妹要探望老母亲自然只能到杨如家来，这一来二去的不知道怎么搞的，杨如的表弟李威居然就在杨家住下了。对此杨妈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以前在杨如外婆自己家的时候，李威也常过去小住的，祖母带着孙子住，到哪儿说都占着道理。可是随着李威在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李威他老母亲周玲也开始频繁留宿杨家，对此杨妈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杨如外婆住在自己家嘛，以前在杨如外婆自己家的时候，自家大弟弟两口子也偶尔会留宿的。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出在了杨如外婆身上，只要杨如外婆住在杨家，感觉谁想来住几天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其实杨妈妈自己平时经常忙得不沾家，有兄弟姐妹来自己家陪陪老娘她也是喜闻乐见的，但是像周玲那种每次空着手来看老人，一住就是好几天，在别人家挑挑拣拣说这个她儿砸用得上那个她儿砸喜欢，走得时候还大包小包提一堆带走的，就十分不招人待见了。 杨妈妈有钱养着自己老娘是应该的，养弟媳是个什么鬼！？ 以杨妈妈如今的段位，自然不会亲自下场和周玲撕。那啥，知母莫若女嘛，杨如的外婆贪玩，有些小虚荣，还爱显摆，打麻将输不起等等，这些个性几乎全家皆知。于是杨妈妈直接给杨如外婆报了很多旅行团，国内国外的换着玩儿，回家休息几天留足和左邻右舍显摆的时间后，又报团送她离开，总之基本上都不在家，在家也很忙就对了。这样老人家高兴，家里也清净。而且杨妈妈不仅给杨如外婆报团，还轮流给杨如的爷爷奶奶和秦康的爷爷奶奶报团出游。两边老人都是人精，得了杨妈妈的实惠，自然是轮番给杨如外婆上课，向她展示怎样做一个新时代的潇洒老人。 目前看来，这一招很管用。几个月四处旅行见了世面下来，杨如的外婆眼界和心胸都开阔了不少，也交到了不少新朋友。这年头能跟团出国游的，都是有些家底的，出门还要再装点那啥，自然看上去是一个比一个活得精彩，让杨如外婆羡慕不已，再加上还有人长期从旁开（洗）导（脑），她的很多观念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杨如外婆本就爱玩，出去玩了几回之后心都野了，常常是还没回家就在想下一趟去哪里玩回去之后要买什么出行装备。 更重要的是随着眼界的开阔，杨如的外婆的思想也在不知不觉的改变。虽然在一众儿孙中仍然最疼李威，毕竟她带李威的时间最长感情最深，但对所谓传人不传人的说法也不像以前那么看中了。毕竟在新朋旧友面前，让她倍儿有面子，反复拿出来吹嘘的是长女和外孙女，有时候也有小儿砸和正在拍戏的小儿媳妇，不是长子和孙砸。 杨如外婆都玩得不着家了，杨妈妈和秦爸爸在家的时间也不多，周玲自然就没办法以“威威想奶奶了”的借口老把李威往杨家送了。等再过几个月，杨如外婆的新家能住人了，就更不必来杨家看奶奶了。 杨如听了简直对杨妈妈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多久没见，老母亲的宅斗等级是蹭蹭蹭往上涨啊，已经到了让杨如拍马难及的地步了，尼玛已经完全能为她的小说提供素材了！ 第二百七十章 互相伤害 处理完家里的事，杨如和秦康一起去医院看了叶新，她前段时间终于做了骨髓移植手术。 这些年来，叶川一直在寻找能够和叶新配对成功的骨髓。叶家父母三兄弟的骨髓全部和叶新无法匹配，这让叶川一度感到十分绝望。 可能是天无绝人之路吧，疯狂的叶川把家里所有能沾上点边的亲戚全部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的拖去做了配对，结果居然和在英国的一个堂姐配上了！！ 狂喜的叶川很快安排堂姐做了骨髓捐赠，并且私下里做出了一大笔补偿。 手术很成功，现在就看叶新能不能扛过免疫排异反应和感染。 杨如和秦康去的时候叶新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正靠在病床上一脸专注的看今年暑假才最新出版的《法神》五，叶川在一边给她削水果。 看见杨如和秦康来了，叶新兄妹俩都很高兴。互相招呼过后，秦康和叶川组队削水果，叶新则兴奋的跟杨如显摆她刚刚收到的三哥叶舟给她寄的书。 叶新一脸得瑟道：“如如，你看，这是我三哥给我寄的书，这是《法神》第五集，发行第一天他就抢到给我寄来了！你肯定还没看过吧！等我看完我借给你嗷，这书在国内买不到的！” 杨如诚实的摇了摇头，特别真诚。讲真，她还真没看过《法神》五。现在她有自己的经纪人了嘛，所有的存稿都是交给霍书白处理的，每一集发多少内容，什么时候发，也都是霍书白出面去和爱德华交涉的，所以杨如作为作者还真不知道《法神》五的情节走到哪里了，她甚至连具体是哪天发售的都不知道…… 叶川：…… 叶新显摆完了，又撅着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的抱怨道：“不过今年mkruby又只出了一本，一本怎么够看！如如，你说她为什么不出两本了啊？” 杨如耿直的说出了大实话：“还能为什么，多半是因为她懒啊，有钱了就开始享受生活了呗……” 叶川：…… 秦康：…… 哪知道作为mkruby脑残粉的叶新不干了，对杨如怒目而视道：“才不是呢！你又不是作者，你根本不懂写一本精彩的小说有多难！还是这样前所未有的题材！你以后不许说mkruby的坏话，不然我要生你的气了！” 杨如不懂mkruby在叶新心中的分量。对于叶新来说，mkruby绝不仅仅只是个偶像。在叶新对死亡最恐惧最绝望的时候，是mkruby给了她面对死亡的勇气，让她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因死亡而获得新生，也许她重生的世界会比现在的更绚烂。有那么一段时间，叶新甚至心态平和的盼望着死亡的降临，盼望着死后能成为魔法世界的薇薇安。到了后来，mkruby为了叶新多出的那册书，专门为她一人写的扉页寄语，以及因此接踵而来的书友们的关怀，又重新点燃了叶新求生的意志。 对叶新来说，mkruby是她生命中很重要很神圣的支柱，谁都不能说mkruby半句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杨如是她在华夏为数不多的好盆友，如果不是叶新深知杨如说话就是这样的风格，并没有恶意，她已经翻脸了。 杨如一脸蛋疼的看着追星少女叶新，追的这个星还是自己，心中其实暗爽不已：少女，你这是要和你心中的偶像翻脸么！ 不过嘴上杨如还是真诚的告诉叶新她那只是一句玩笑话，事实上她敢保证自己对mkruby的欣赏和喜爱绝不输叶新，她也是打心底里觉得mkruby是一位极伟大的小说作家！ 叶新这才重新转怒为喜，看向杨如的眼神比以前又亲密了几分，里面带着一种对自己人的认同！ 叶川：…… 秦康：…… 老婆你能要点脸么…… 刚刚喜提知己一枚的叶新执着的问杨如道：“那你重新说，你觉得mkruby为什么不一年出两本书了？” 杨如：…… 不管什么时候，读者的催更都是来自灵魂的拷问啊！ 杨如求助似的看了看叶川，希望一向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叶川能管一管自己的宝贝妹妹。然而她想多了，叶川分明就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要知道，叶川也被叶新带进了《法神》的坑里，对杨如的更新速度很是不满。如果叶新能逼得杨如勤快些，叶川也是喜闻乐见的。 杨如见了叶川幸灾乐祸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对叶新道：“对了叶新，我记得你好像说过那年mkruby专门为你多发了一集是因为你的三个哥哥背着你悄悄给作者写信了？” 叶新一脸幸福道：“嗯，三个哥哥都写了，而且我告诉你，他们并没有事先串通通知彼此哦！都是自发的！” 说完还动情的望着叶川道：“谢谢你大哥，我真庆幸能有你这样的哥哥。” 叶川也回了叶新一个温暖的笑容。 杨如等续完兄妹情，才慢吞吞道：“那mkruby这两年都只出一本书，是不是因为你哥哥没给她写信了，她不知道你还在等着她啊？我觉得如果写了，mkruby就算不加更，也会亲自给你一个解释的。” 说完还问叶川：“叶大哥你这两年写了么？” 来啊，互相伤害啊，咱俩谁怕谁啊！ 多半没有写，爱德华和霍书白都没跟她说过扉页上提到的那个小女孩的哥哥又有来信。 叶新一脸懵逼的转头望向叶川。 叶川：…… 即便温文尔雅如叶川，也忍不住在心里蹦了句粗话：杨如小盆友你是认真的么，只要老资写信你就加更！？ 杨如摇头啧啧了两声，对着叶新继续作死道：“看你哥这样子就知道是没写了？那不就找到症结了？” 叶川挑了挑眉，对叶新道：“抱歉艾丽丝，这事儿是大哥疏忽了，等你出院了，大哥立刻给作者写信，每个月都写，为了避免她收不到，等到明年发书前，大哥还在泰晤士报买一块版面写一封公开信请求她明年加更，保证她能看到你的诉求如何？” 叶新只当她哥是逗她玩的，笑得眉眼弯弯的直点头。 杨如听得心中一堵，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感觉叶川不是在开玩笑，为了哄叶新开心，这个变态妹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只是有必要做这么绝么，她存点稿子不容易啊！真是社会我叶哥，人狠话不多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 自考之家 胡玫的妈妈从八月开始就正式到杨家上班了。 杨妈妈找胡妈妈来的时候就在电话里问了一下她家里的情况，胡妈妈也原原本本的说了，言语间倒是没有多少自怜自艾，这一点让杨妈妈很欣赏。杨妈妈自己是个徒手打耗子的女汉子，因此最喜欢爽利不做作又自立自强的同性。 杨妈妈专门收拾了一个卧室给胡妈妈，告诉她可以让胡玫也过来和她住一个房间，这样胡妈妈就可以把自己住的房子租出去，好歹又多了一笔收入。 胡妈妈和杨妈妈一样，是家中长女。那个年代穷人家的长女，几乎就是保姆的代名词。家务、照顾弟弟妹妹什么都要做，但却往往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孩子，不管家里有什么资源都要先让着弟弟妹妹，胡妈妈也不例外。胡妈妈还打趣自己说，她到杨如家来当保姆，也算是干回了小时候的老本行，驾轻就熟。 不过杨如的奶奶却特别喜欢胡妈妈。用奶奶的原话来说就是，郑莉除了长得不好，哪都好，是个过日子的女人…… 杨如奶奶得知胡妈妈到杨家当保姆，狠狠的夸了杨妈妈人厚道念旧情，还专门过来看了胡玫几回。 私底下杨如奶奶欷不已的跟杨如说，胡妈妈从小就是个勤快的姑娘，家里的活干完了，有时候看见自己忙，还会主动过来搭把手。可惜胡妈妈从小就长得不好看，又不知怎么的把自己弄成了高度近视，年纪轻轻就带着啤酒瓶底那么厚的眼镜。郑家又没什么家底，因此胡妈妈到了谈对象的时候别人连续介绍了好几个都没谈成，最后怕年龄耽误大了留成了老姑娘，就匆匆找了姓胡的矮挫丑穷嫁了，只想着以后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这辈子也就算熬过去了。 结果哪知道这世上，矮挫丑穷也靠不住！ 可能是和胡妈妈之前同时打几份工相比，杨家的工作量太轻松了，也可能是因为胡妈妈确实太贤惠能干了，还有可能是胡妈妈感激杨妈妈的援手一心想做得更多，自从胡妈妈来了杨家，每天清早六点就起床准备早餐打扫卫生，到中午大家吃完午饭洗完碗，就几乎完全无事可做了。闲到心中不安的胡妈妈还在小花园的一角把杨如种的一丛号称从不开花，从头到尾坚持“装树”的月季丛给拔了，把月季周围的龙胆花也清理了，并且比照杨如原本的高矮搭配，乱入了玉米和小白菜的组合，说是多少能省点菜钱，杨如家的花园画风秒变…… 杨如：…… 杨妈妈劝过郑莉好多回不用起那么早，不用做那么多事，然而一点卵用都没有，郑莉就是那种传说中闲不下来，一闲就要生病的神奇人种！ 面对杨如的求助，杨妈妈淡定的祭出了她的大杀招。 杨妈妈问郑莉：“你每天做完事还剩了那么多时间，不如去考个自考？” 杨如：…… 秦康：…… 郑莉：！！！ 她们家真的要成为社区盖戳认证的自考之家了么，连保姆都要自考本科文凭了…… 郑莉有些自卑道：“杨姐，我就是个小学文化，又这么大年纪了。我听说现在报成人自考和成人高考的都是玫玫她们那种高中生，那是考不上全日制本科大学才走的一条后路，我这样的怕是不行吧？” 杨妈妈大言不惭道：“有啥不行的，只要你愿意努力，什么时候都行，就当是给玫玫立个榜样了。我们家如如成绩这么好，还不是因为有我这个好榜样潜移默化的在影响她！你要是不好意思去学校，那就报个函授好了。我家小弟弟还不是和你一样是小学文化，以前在环卫局上班，干的是最基层的活，人家不是一样自考了本科文凭？后来觉得不够又自己去考了会计资格证，现在已经考到中级职称了。他现在给他媳妇当经纪人，兼职给公司做做账，每个月收入可高了。我弟弟前几年也在我们这个小区买了房子，当时是按揭的，这才几年，就提前还清了，人家小俩口如今都又在首都按揭了一套房子了！” 杨如在一边猛点头：“对的对的，郑阿姨，我就是看见我妈这么大了都还在努力学习，我觉得我一定不能输给她，一定要加倍努力，最终才考上燕京的！可以说我能有今天，全靠我老母亲给我树了个好榜样。讲真，我特别崇拜我妈，她是我的偶像！” 秦康也求生欲极强的踊跃举手表态：“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 杨妈妈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 胡妈妈听了有些心动，要知道她现在确实是太闲了，等过段时间，她还能更闲！眼下杨妈妈和秦爸爸经常在家，那是因为杨如和秦康放暑假回来了。等杨如和秦康回首都上学了，杨妈妈和秦爸爸在家的时间少了，她就连三餐都不需要天天准备了，到时候大把的时间在家干啥？晒太阳喝茶么！？只是，她都这把年纪了，真的还有必要把书本重新捡起来么？ 要说杨妈妈忽悠别人考自考，那简直就是驾轻就熟，经验十足。 她不慌不忙的劝道：“我们家从我，到我们老秦再到我弟弟、弟媳，哪个不是一大把年纪了才重新捡起书本的？你看看我们现在哪一个过得差了？你别想着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得替玫玫多想想，你愿意看着玫玫再吃一次你吃过的苦么？我帮你想过了，你是个老实人，做生意不适合你。你今年也有三十八了，两年内考个文凭出来，然后赶紧的再去考个公务员端上铁饭碗。趁现在对报名要求还不怎么严格，还能想点办法，等以后要求越来越高了，你这年纪，就算走后门都没有考试资格了！你想想，玫玫的妈妈是保姆和玫玫的妈妈是公务员，能一样么？你自己有个体面的好工作，见识的人也不一样，能给玫玫介绍的男孩子层次也就不一样了。” 女人都是为母则强，杨妈妈说起胡玫的未来，算是说中了胡妈妈最大的心事。 杨妈妈发起最后一击：“等你以后自己经济宽裕了你就知道了，咱们女人不靠男人还活得更自在，何苦非要去找个抠脚汉回来当成大爷似的伺候！？可笑还有些不知所谓的男人，自己生活都不能自理，还以为我们离不开他们，没他们就活不下去了，他们都没搞明白，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见杨妈妈说起胡爸爸，胡妈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的问道：“大姐，我没啥见识，你帮我参考一下我报个什么专业合适？” 第二百七十二章 股票 八月初，杨如接到楚思明的电话，说中关村已经正式挂牌了，他看上了一栋写字楼，打算买下一层把公司搬过去，问杨如要不要一起。因为这次涉及的资金比较多，楚思明打算找家里人帮忙看能不能有点优惠，如果杨如有需要，那就正好一起了。 有这种好事杨如自然不会拒绝，她和秦康一起搞那个如康文化传媒公司，本来也就只是在霍书白住的职工宿舍附近租了个临时办公地，打算等中关村改造完成了再正式搬走的。 不过杨如有些疑惑的问楚思明：“买一层写字楼，爸你有这个钱么？我咋觉得你首付都成问题呢，需要闺女我赞助点不？” 之所以问得如此扎心，是因为杨如知道，gg聊天前期的各项投入太多了，花钱跟流水似的，差点没把楚思明给吓死。要不是楚思明暂时还在如康这边拿着分红，估计都被榨干了，不然楚思明也不会心急火燎的来找她和秦康想办法。现在满打满算离gg开始自己创收也不过才过去了三个月，就这么骚包了要买写字楼了？ 楚思明得意道：“瞧瞧，看不起人了不是！你知不知道gg聊天现在有多少注册用户了？突破五百万了！这里面就算是百分之一的人的人只购买一项特权服务，每个月也是五十万了，何况绝对不只这个比例，我们也不只这一项盈利项目。此外，我最近卖gg靓号也有一笔收入进账。” 杨如淡定扎心道：“五百万？呵呵，里面有多少账号是重复注册的你算过没？” 楚思明：…… 心塞，心巨塞，这肯定不是亲闺女…… 要知道杨如当年就曾趁着聊天账号是七位的时候一个人注册了十多个号。那一年杨如还很天真，觉得账号越短说明你上网越早，就显得越时髦越牛掰。哪知道到了后来，她的七位数短账号反而成了泄露年龄的罪魁祸首，人家一看她那七位数账号就问：“姐你有三四十了吧，账号那么老……” 可惜那时候账号上已经有太多重要的联系人，空间日志也记录了太多成长轨迹，想换已是不可能…… 不过扎心归扎心，杨如还是提醒道：“你可别忘了我之前叫你年底留点钱在手上的事嗷，别买写字楼用完了。” 楚思明大吃一惊，问道：“你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杨如想了想，回道：“我也忘了是哪一年了，总之肯定是说过的。” 楚思明：…… 你都忘记是哪年随口说的话了，居然指望你的爸爸记得！？ 不过听杨如这语气，不像是自己缺钱周转的样子，莫非又有当年那种苏联变俄罗斯的那种横财！？要知道他手里那批蜜蜡至今没卖，原本就买得跟拣似的便宜，这几年文玩又渐渐热了起来，他那些蜜蜡早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了。 杨如笑道：“还是爸爸英明，今年是有个漏可以拣。十月份有只股票可以买一买，年后就能出来。” 楚思明大感兴趣的问道：“能有多大的收益？” 杨如想了一下，声音万分淡漠道：“四五倍总是有的吧。” 楚思明听了骇然，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没记错吧？什么股票短短四个月就能有这么大的收益？” 杨如继续以让人欠扁的淡漠语气说道：“很难么？也不过就是几十个涨停板的事儿吧。” 楚思明：“你再这样跟你爹说话小心回首都了老资揍你哦！” 杨如秒怂：“爸爸你放心好了错不了，你想也知道，能涨成这样肯定骚操作了啊！具体怎么骚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时不也还小嘛，又不懂事。但我记得这只票叫亿安科技，后世很有名的。十月份股价二十六左右的时候咱们进去，这票最高能涨到一百二十六，不过我觉得咱们一百二左右差不多就得了，留点余地吧，万一有变化呢。其实要是有大量闲钱，咱们去年进去更好，去年它还叫深锦兴a的时候，8块多都能买！” 楚思明怒道：“那你去年不说！这等于是躺着翻了十多倍，多轻松！你想想你的老父亲卖g币多辛苦！” 杨如无奈道：“那你去年不是穷么！叫你买你有钱么？到处都等着用钱，难不成你的公司都不要了？你还想当楚爸爸呢，咱们靠投机倒把赚点钱是没问题，但是靠这个肯定当不了爸爸啊！” 楚思明一想也是，于是又问道：“那你看咱们凑个多少钱合适？” 杨如和秦康早就商量好了，直接说道：“我看这事儿也不能太贪了，咱们仨凑个两千万差不多得了，再多估计到时候都不好找接盘侠了。” 楚思明大吃一惊道：“两千万！我手上就几百万，那你岂不是准备投一千多万进去？你啥时候那么有钱了你爹我都不知道！？” 杨如疑惑道：“你居然不知道么？你去年底在如康拿了那么多分红你心里还没点数啊？我书这几年卖挺火啊，特别是《法神》系列，因为外面对版权的保护比较到位，所以虽然上市比华夏这边晚，但实际上收益早已经超过华夏这边了，再加上前两年卖版权给其它国家的收入，零零总总有个几千万也不奇怪吧？我又不像你开销大，我这两年基本没怎么用钱。我那电视剧自己也没投多少钱，赞助商就解决了接近一半，而且现在已经拍完在等着过审了。目前已经有好几家卫视在主动接触我们了，怎么遭十月份都卖出去了，到时候我手上钱就更多了！对了，好莱坞那边好像在找我们谈《法神》的影视改编权，爸爸你说我牛不牛！？” 说到最后，杨如完全歪楼了，变成了红果果的炫耀。 楚思明：…… 你这么得瑟你咋不上天呢！ 那句“我这两年基本没怎么用钱”彻底让楚思明扎心了，他这两年简直花钱如流水啊！ 他和杨如商量道：“你爸爸我目前手上能动用的钱就只有八百万的样子，买写字楼都还要贷款呢，更别说买完还要装修了。不然先放着不买，等明年股票出了再买？到时候款都不用贷了。” 杨如道：“我觉得能买还是先买吧，以首都房价的上涨速度和中关村现在的热度来说，等你明年股票出来，很可能还是要贷款……” 楚思明：mmp…… 杨如大方道：“这样吧，先解决办公场所的事，这是大事，也有助于稳定军心。你尽量多贷款，买了也别急着装修，剩下的等十月份的时候再看情况。以gg现在的发展速度来说，谁知道十月份是个什么情形？我还可以叫霍书白先把如康今年的分红预支给你，反正也没两个月了。实在不行，到时候我给您补足一千万好了，就当是我们两口子孝敬爸爸了！” 楚思明：鬼大爷要你们孝敬啊，爸爸不要面子的啊…… 嗯，不过这话就就心里说说…… 第二百七十三章 徐媛的高光时刻 到了八月底快返校的时候，杨如和秦康并没有等到有什么关于秦时明月的八卦出来，也没有任何人来联系过自己一家人询问相关的事情，心中觉得有些怪异之余，也只能暂时将这个事情放下，只交代了霍书白几句，让他注意留心相关消息。 楚思明开公司的事楚家的人基本都知道，也十分乐见其成。特别是楚思明的叔叔婶婶姑妈姑爹们，巴不得少一个直系子弟来分薄楚家的政治资源。在他们看来，要是楚思聪也能一起下海经商那就再好不过了。 楚家人也基本都知道眼下那个还有点火的聊天打牌的软件是不务正业的楚思明搞的。为了支持他的工作，楚爷爷和楚奶奶还专门申请了gg账号，从此闲暇时都不怎么爱出门了，就在gg游戏大厅下棋打麻将了。然而g币和每个月的各种特权都是楚思明花钱给他们充的…… 为了方便经常支持楚思明的工作，楚爷爷和楚奶奶还让楚思明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然而到目前为止，楚奶奶在g币麻将场都是属于一败涂地助力网友兑换日用品的状态，就算楚思明帮她下了个记牌软件也无济于事。 尽管爷爷奶奶对孙砸的事业摆出了无限支持的姿态，然而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新生事物时，他们还是和当初的楚思明一样显示出了局限性，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好玩的玩意儿到底能不能赚钱以及怎么赚钱。所以当楚思明跟家里说他和杨如准备在中关村各买一层写字楼时楚爷爷楚奶奶楚爸爸楚妈妈都惊呆了。 咋一个说话打牌玩游戏的玩意儿还真能赚钱啊！？ 几位长辈问楚思明手里有多少钱用来买写字楼，楚思明羞答答的说道，不多，现金大概只有八百万的样子，那语气低调得和杨如前两个月向他炫耀自己资产时如出一辙。 楚爷爷：…… 楚奶奶：…… 楚爸爸：！！！ 楚妈妈：！！！ 楚爸爸楚妈妈甚至惊得专门挪出一个周末飞回了首都一趟，全面视察了楚思明的产业。 这下楚思明名下的诸多房产再也藏不住了，楚思明本来也没打算跟自己最信任的几个家人隐瞒资产。除了杨如写小说挣起步资金的事，基本上该交代的都极有技巧的交代了。 楚思明的创业经历一曝光，徐媛就迎来了她嫁进楚家以来的最高光时刻，楚家上上下下都对她这些年来对楚思明的默默帮助表现出十足的震惊和感动。其它几房人虽然背地里说徐媛是大傻几的人不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内心深处都羡慕楚思明遇到了徐媛这样的华夏好嫂子。像这种嫂子，他们巴不得老天爷能给自己来一打。楚爸爸、楚妈妈私底下给了徐媛两口子不少奖励，楚爷爷楚奶奶更是毫不掩饰对徐媛的欣赏，说这才是楚家长媳应有的风范，让其他几房人多跟徐媛学一学。 此外，对于杨妈妈对楚思明的帮助楚爸爸和楚妈妈也十分感激。在楚思明充满春秋笔法的讲述中，楚妈妈理所当然的不会认为上初中的楚思明就能在杨妈妈办厂这个事情中起到什么绝对性的作用，虽然袁鹏确实是楚思明的小伙伴，算是楚思明的资源，但这也是杨妈妈发现了其中的商机。从一个事实就可以看出，在不做春晚同款的这么些年，杨妈妈的服装生意不是一样做得风生水起而且越来越红火么。 虽然楚爸爸楚妈妈那样的人不会天真的认为杨妈妈是看中了自家儿砸的才能才带着儿砸一起飞的，可不管杨妈妈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对楚思明的巨大帮助是不可抹杀的事实，杨妈妈有能力有眼光有心计有头脑也是看得见的事实。无论如何，和聪明人做亲家总比和蠢货做亲家让人愉悦。而且岳母看中女婿的才能，多年来默默提供帮助成就女婿，两家因此结缘这种故事，不管什么时候说起来，都是一段佳话。 由此可见楚思明对杨如的另眼相看也就更加的有理可循。自己喜欢是一方面，杨如确实优秀是一方面，对岳母的感恩又是另一方面。有了这三方面的保障，楚思明未来的婚姻会比单纯靠利益或者单纯靠激情而来的婚姻更加稳定。 对于父母来说，有什么比预见到孩子会有一个平顺的未来更加高兴的事情？ 楚杨两家的关系因此更加亲密了，似乎双方都觉得，两家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就等孩子们完成学业了。 在长辈们的帮助下，楚思明和杨如以五千一平方的价格在中关村a区某大厦买下相邻的两层楼，每层楼一千五百多平米。这个价格算是相当不错了，现在连首都比较偏远的地带，房价都要四五千了，更别说是炙手可热的中关村了。 考虑到十月份还要用钱，楚思明虽然手中现金足够，却还是选择了首付五成贷款。当然，享受的利率也十分优惠。杨如这边则是一次付清，让楚家对杨家的实力以及杨如的能力又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 楚思明丝毫不觉得创业开口找长辈帮忙有什么可丢脸的。事实上，言情剧里面那种明明有家族资源，却为了所谓的骨气不知道善加利用，非要浪费时间自己慢慢熬的人，楚思明觉得那不是和家族闹掰了，就是脑子有问题。 而对于楚家长辈来说，也十分愿意帮助楚思明置办房产。在他们看来，互联网这玩意儿实在是有些琢磨不透又把握不住，将来是好是坏还不好说。要是万一楚思明将来把钱败光了，他们还可以及时出面止损，然后楚思明也还有一层楼可以收房租不是？ 长辈们的打算倒是提醒了杨如和楚思明，以眼下两家公司的规模，一层楼根本用不完，于是两人一商量，暂时租出去一半，至少楚思明每个月的银行还款完全解决了。 到了十月份，gg聊天继续保持着喜人的发展势头，注册账号已经超过了七百万。随着gg商城兑换渠道的开通和gg空间的上线，楚思明的公司完全进入了良性循环。 gg商城暂时开通的兑换物品除了一些直接联系厂家进货的诸如洗护用品之类的日用品外，还能兑换“如果爱”的品牌女装以及摄影系列套餐。这也是颇受年轻人喜爱的兑换商品，导致有一段时间，杨如经常在学校里听说某某的男朋友在网吧通宵玩扑克，只为给女朋友免费兑换一件“如果爱”的当季新款的感人爱情故事…… 在尝到甜头之后，楚思明又无师自通的相继开通了gg商城g币现金，以及商城会员用户全现金折扣购买的销售方式，网购零售平台自此初具模型。 第二百七十四章 圣诞 从进入十月开始，杨如几人就每天关注亿安科技的股价和相关信息，前后分了几次买进，最终在十月中下旬完成所有交易。 楚思明一开始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还觉得不放心，不是不信任杨如，而是交易金额对他来说太大了，要压上他的全部现钱，他心里慌得一比。万一历史发生了什么改变呢？那位据说很牛逼的马爸爸和他的聊天软件不是就直到现在都没出现么？ 因此楚思明这两个月一直在仔细研究亿安科技近几年的资金流向等信息。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从过程推结果可能不好推，可如果在已知结果的情况下反过来看过程，一切就都有迹可循无处躲藏了。等十月亿安科技的股价如约到达杨如所说的价格，楚思明对杨如提供的信息基本上已经没有了疑虑，放放心心的压上了自己的全部流动资金。 三个人最终买了两千两百万的股票，多出的两百万，是带着袁鹏和胡亮一起飞了…… 说起来也算是两人有财运，一听杨如三人说要用钱，就二话不说的凑了两百万转到杨如的账上。杨如还假模假式的打了个借条，上面写着2000年3月前还钱…… 接下来就是等着收钱了。 十二月初，威尔逊夫人再次来华夏和杨如三人一起过圣诞节。 杨如三人这学期也进入大四了，学校课不多，自从威尔逊夫人来了，三人干脆就搬回了四合院，只在有课的时候去学校。 因为知道威尔逊夫人喜欢热闹，平安夜那天杨如还约了袁鹏、胡亮以及徐涛邓菲小两口一起来过节。 都说没有雪的圣诞节是不完整的。平安夜这天天公作美，早上杨如一睁眼，就看见窗外纷纷扬扬的下着大雪。南方人杨如兴奋的从那啥上跳下来冲到窗前，看着晶莹的雪堆在四合院红色斑驳的墙头，颇有些“白雪镶红墙，碎碎坠琼芳”的意境。 就连老太太清早起来都依着门框看了半晌，才意犹未尽的去厨房准备早餐。 有威尔逊夫人在的圣诞节，节日氛围很浓，老太太提前许久就开始布置了。杨如几人还好，一天天的看着四合院在老太太手里发生着改变。等到平安夜那天晚上袁鹏几个再来到杨如的四合院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几乎都不敢认了。院中的老树下面摆着一大圈艳丽的一品红，圣诞节彩灯随意的落在花间雪上，窗户和树丫上也挂上了彩灯、铃铛、圣诞老人和甜圈姜饼人等传统圣诞小饰品。 光晕流转间，漂亮得有些不真实。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还可以看见威尔逊夫人忙碌的身影，一种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 说起来威尔逊夫人这两年的变化还挺大，脾气越来越温和不说，连脸上的棱角看上去都柔和了不少，眼中也随时能看到笑意。平安夜这天，她不仅准备了丰盛的圣诞传统美食，还给每个人都精心准备了礼物堆在房间里的圣诞树脚下。 随着对外开放的步伐越来越快，这几年圣诞节在华夏也逐渐流行起来，开始成为年轻人眼中的重要节日。首都作为华夏的文化窗口，圣诞的氛围更是比国内许多城市都更加浓郁。 圣诞节这种东西，对恋爱中的少男少女，主要是少女，杀伤力最是大的。嗯，撇开杨如这种黑山老妖不算，至少邓菲就对平安夜和圣诞节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她觉得杨如的四合院里圣诞节的气氛是她见过最棒的，威尔逊夫人的每一处用心布置都能赢得邓菲发自内心的赞叹。 这样的客人无疑是很受欢迎的，几乎一整个晚上，威尔逊夫人都在和邓菲热聊，看得杨如都要吃醋了。 一桌子人边吃边聊，直到深夜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杨如几个都在家偷闲没有出门。 吃早饭的时候，杨如毫不意外的接到了叶新的圣诞祝福电话。 这两年，平安夜晚上杨如代表他们三个给叶新兄妹打电话道晚安，以及圣诞节早上叶新兄妹给杨如三人问早安，这已经成为两家人每年必走的节日仪式。 等杨如重新回到餐桌边，威尔逊夫人问了一句：“刚才打电话过来的叶新，是叶枫女士的小女儿艾丽丝么？你的书扉页提到过的那个生病的女孩？” 杨如点了点头，笑道：“就是她，忘了跟您说，她上半年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恢复得还不错。” 威尔逊夫人点了点头道：“那真是上帝保佑，叶枫女士来雇我带你们三个的时候我见过艾丽丝一次，看上去是个不错的好姑娘，希望她能彻底康复。对了，叶家是彻底回华夏，不打算再回英国了是么？拿到国籍了没？” 杨如想了想，答道：“叶枫阿姨那边不太清楚，我们没什么来往，不过她的大儿子叶川和小女儿叶新已经拿到华夏国籍了。怎么，您怎么突然对她们家感兴趣了？” 威尔逊夫人看着杨如三个，犹豫了几秒钟，才说道：“你们知道她们一家为什么突然回国么？最近有人在找叶枫，甚至因为打听到我曾经和叶枫有过接触，找到了我家。那些人虽然看我一大把年纪了对我还挺有礼貌，不过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 杨如三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杨如代表三人发言：“不知道，听说是叶枫阿姨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但是他们的小儿子叶舟不是留在英国的么？” 威尔逊夫人听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杨如居然很神奇的从老太太的笑容中看出了“扯蛋”的味道。 也是，那些人既然能神通广大的查到老太太头上，又怎么可能查不到在英国的叶舟？可是暑假的时候，叶新明明告诉她，叶舟从英国给她寄小说了啊？叶枫全家突然回国果然是有原因的么？ 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威尔逊夫人又不是个八卦的，随口问了两句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杨如虽然有些八卦，却也不好意思叫国际友人看破…… 过完圣诞节，威尔逊夫人仿佛完成了一年中的重大仪式，又开始成天不着家，流连在故宫博物院、颐和园之类的地方。 让杨如几个意外的是，老太太竟然偷偷学会了华夏文，虽然表达上还比较憋足，但是最基本的日常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当杨如看到老太太借助字典和成语词典在看《回到大清当太后》时整个人都傻了…… 不仅如此，老太太还告诉杨如，她专门去雍和宫看过了，杨如书里对雍和宫的布置描述得不大准确，让她以后创作的时候要尽量注意细节。 老太太还说，她最近了解了清朝的历史后，觉得《回到大清当太后》其实比《法神》好看。 杨如：…… 第二百七十五章 催更 圣诞节过了没几天就是元旦，元旦节这天，是《太后》首播的日子。 《太后》刚拍完，杨如几个就看过毛片了，所以没多大兴趣，吃完晚饭便各忙各的去了。反而是威尔逊夫人，听说今晚首都卫视要播放的新电视剧《太后》是《回到清朝当太后》改编的后，一早就做完所有的事情，泡了壶红茶端了盘小饼干守在电视机前。 然而第一集播出后没几分钟，威尔逊夫人疑惑的问杨如道：“这一集前面这一大段演得什么？我怎么觉得书上没这段内容呀？” 杨如尴尬得呵呵笑道：“这个，总要交代一下女主角穿越前是干啥的嘛。嘿嘿，其实主要是因为，拿了厂商的赞助，得办事儿啊！” 威尔逊夫人听了恍然大悟，笑道：“这么说，刚才给特写的那些家电、服装还有车什么的，都是你的赞助商？” 杨如不好意思得点了点头，这些的确都是金主爸爸。 威尔逊夫人忍不住赞道：“这广告法子倒是新鲜，不让人反感，没想到你们华夏对广告的研究已经如此深入了，我觉得我们英国应该学一学，不然老在电视剧中间插播广告太让人心烦了。” 刚说完，电视上就开始放广告。 威尔逊夫人：…… 杨如一脑门瀑布汗，老太太您想多了，植入广告的钱是我收的，但插播在电视剧间的广告依然是存在的，那是电视台搞的，完全是两码事…… 眼下调查收视率的方式还很原始，大多还采用的是日记卡法。所谓日记卡法是指由样本户中所有4岁及以上的家庭成员，将每天收看电视的频道、时间段随时记录在日记卡上，以获取电视观众收视信息的方法。 具体来说，日记卡中最重要的两个部分是收视率调查日记卡和日记卡专用夹。在收视率调查日记卡上有记录样本人员所收看电视频道的代码和收视时段的地方，一张日记卡可以记录一名样本人员一周七天的收视情况。日记卡法的记录时段设定为15分钟，即以15分钟为一个记录单位，当样本人员在15分钟内收看某一频道的累计时间超过8分钟时才可记录。 访问员每周一次上门收取已填好的日记卡，并给样本户留下下一周的空白日记卡，以记录下一周的收视情况。 所以要知道《太后》的收视率至少要等到一周以后了。杨如几个懒得麻烦，直接打电话给相熟的人，想来个随机电话采访。结果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对方一接起来就十分不耐烦的说在看《太后》，先挂了回头广告时间再给她回过来。就连住校的邓菲，都说寝室的人已经全挤到楼下宿舍老师的房间看电视去了，宿舍老师受不了那么多人，就把电视挪到一楼大厅去了，现在大厅里那是人山人海啊，全是看《太后》的！ 三个人问了一圈，但凡在家的，好像都在看《太后》。这样看来，收视率应该低不了。 《太后》一“小荷初绽”的收视率既然不低，那么《太后》二“侯门似海”的拍摄也就快了。然而呵呵，杨如这个水货还没写完…… 一周后收视率出来，已经不是什么破2破8了，是破70…… 这个年代因为缺乏前期宣传，所以电视剧一般比较慢热，那些收视最高点破90的经典巨制，一开始的收视率也仅仅是个位数。可是《太后》不一样，太后从选秀开始就赚足了眼球，开拍之后各种拍摄花絮、演员花边新闻、路透照什么的就没断过，一直保持着极高的关注度。在开播前半个月，首都卫视还接受如康公司这边的建议，开始在在黄金时间播放精心剪辑的预告片。所以《太后》这部剧根本没有预热期，一开播就迎来收视小**。 不过收视率如此之高，这里面也有时代的特殊性。这年头娱乐方式还不多，网络也不发达，人们回家的娱乐基本就是看电视剧。电视剧种类也还比较单一，人们的选择比较少，在后世收视率破10的剧就已经很牛了，在眼下却已经有好几部破90的神剧！当年《渴望》的收视率更是达到了恐怖的98%。 收视率出来当天，杨如就接到了霍书白的催稿电话。霍书白说卿青导演都找了他几次了，问秦时明月书写到哪里了，能不能催一催。尚不知道作者就是金主爸爸的卿青还跟霍书白抱怨说，这个懒逼作者写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大结局也是醉了，照他这么写下去，《太后》二什么时候才能开拍啊。卿青说越早拍越节约成本，眼下拍《太后》一时搭的场景都还没拆，还能接着用，要是等太久了可就又要重新投资了。 杨如泪流满面，开始放下手中的事情，做回一个勤奋的爆肝作者。她估计了一下，以她现在的速度，春节后开机问题应该不大。杨如拉了一个大致的提纲给霍书白，让他交给卿青，好先完成前面部分的剧本改编。 霍书白得了准信，便去忙着通知卿青并且开始安排人跑赞助了。 说起来霍书白最近也是忙得很，装修新办公场所、招人、旗下艺人的宣传工作等等样样都离不开他。杨如几个是甩手掌柜指望不上的，当然霍书白轻易也不会拿事情去打搅他们，霍书白巴不得杨如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小说更新上，这样既可以中饱私欲，对公司发展也有利。 更过分的是，威尔逊夫人最近也彻底掉进了《太后》的坑里。杨如见她追剧辛苦，好心找霍书白送来了第一部的全部四十二级的dvd让老太太白天在家慢慢看。结果等老太太看完后，得知《太后》二迟迟没有开机是因为作者更新不给力后，也加入了催更大军，每天自降身份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杨如，只求她赶紧把“侯门似海”的内容写完。杨如简直欲哭无泪，这住在作者家里催更的除了老太太，估计也没谁了…… 在这种严峻的环境下，杨如终于在回蓉市过年之前把稿子写完了。 这也直接导致威尔逊夫人为了催更耽误了回国的时间，眼看着华夏农历新年将至，杨如和秦康便带着威尔逊夫人一起回蓉市过年去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华夏年 原本杨如和秦康带着威尔逊夫人回蓉市过年，是想让她体会一下热热闹闹的华夏年的，然而回了蓉市才发现，家里又没有人…… 在家里等着她们的只有胡玫母女两个。 那种会做好一桌子好吃的好喝的等待游子归来的爸爸妈妈？？不存在的！ 那种一见面就搂着你心肝肉儿乱叫的老祖宗？？也不存在的…… 杨如跟胡妈妈一打听才知道，杨妈妈为了过年图个耳根子清净，给杨如爷爷奶奶那边六口人加上杨如外婆以及秦康的爷爷奶奶一起定制了个家庭小团，澳洲新西兰二十日游去了，才刚走没两天，说是什么让老人家们暖暖和和过个年…… 也就是说，今年杨如的爷爷奶奶以及外婆家都不团年了，连秦康家的年夜饭也被杨妈妈给搅合了。 杨妈妈觉得这些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就没有提前跟杨如说，免得她分心…… 杨如听了有些尴尬的看着威尔逊夫人，呵呵，说好的热热闹闹华夏年呢…… 好在还有大年三十的春晚和鞭炮，初一凌晨的宗教活动以及初一杨家姐妹的聚会可以让威尔逊老太太感受一下华夏过年的气氛。此外，还可以带老太太逛一逛灯会和庙会。 杨如家虽然平时人不多，但是威尔逊老太太却一点都没闲着。首先是胡玫，一逮着老太太有空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她说话练口语，还拿出自己的英语卷子和作文找老太太帮忙修改。哪知老太太其实不怎么会做语法题，想指点胡玫的作文吧，唉，老太太连看了胡玫几篇作文都觉得简直没法改，比杨如当初的文章看着还惨…… 此外张琴知道威尔逊夫人来了，三天两头的过来带着她满蓉市到处转悠景点吃小吃，比杨如还热情。 等到三十晚上看完春晚放完鞭炮，杨如一家还有威尔逊老太太一起开着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出发搞宗教活动了。 原本杨如以为杨妈妈是要去接小姨一家的，没想到走了一段发现路不对，既不是去小姨家的路也不是去文殊院的路。杨如奇怪的问道：“咱们今年不去文殊院了？这不是去文殊院的路，也不是去小姨家的路啊？” 坐在副驾的杨妈妈转过头解释道：“嗯，不是去接你小姨，你小姨家不是买车了么，今年她们自己去，我们在门口碰头就是了。刚才我都忘了跟你说，从今年起我们去接小叶也就是叶医生一起上香，反正他自己每年也要去的，人多还热闹点。说起来这几年我们两家走动挺多的，小叶一个大男人在蓉市带着个生病的妹妹也不容易，我和你爸有空在家时偶尔也请他过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咱们有个头疼脑热的找小叶咨询，小叶也挺热心，有几次碰上他调休还专门上门给我们看病。” 这几年，杨如和秦康早就改口叫对方的父母爸妈了，这口改得简直毫无压力，就连楚思明心里鄙视二人是叛徒都找不到理由，反正二人早晚得改口不是？上辈子也是叫惯了的…… 对于自家和叶川家居然成了通家之好，杨如和秦康还是蛮意外的，不过家里能有个在华熙医院当外科医生的盆友还是很实用的，至少看病方便嘛。 然而和中年妇女讨论未婚男青年，不管以什么话题开口，最终的归宿都是婚恋，杨妈妈也不例外。 只见杨妈妈叹息道：“说起来小叶今年也不小了，都快37了，我上次问他都还没谈朋友。也不知道小叶那样优秀的要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才配得上。” 杨妈妈这一说，杨如就想起了那年孙莎莎第一次看见叶川时的反应，忍不住头疼的问道：“妈，莎莎今晚去不去啊？” 杨妈妈道：“去啊，怎么不去。” 杨如就叹了口气，愁人。也怪那叶川那孩子，本来就长了副神颜，这几年不知道怎么保养的，感觉只涨魅力没长岁数似的，瞧着越来越祸水了不说，还一点没见老，真是上苍不公啊！ 大家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叶川家，叶川早已在小区门口等候。见杨家的车来了，叶川往收发室喊了一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叶新也出来了。 两兄妹钻上车，和车内的人简单打过招呼后，杨如问叶新：“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咋还熬夜啊？你哥也不管管你的？” 叶新笑道：“一年就一回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哥也叫我来，他说那里的菩萨可灵了，让我去多拜拜，叫菩萨保佑我身体健康！” 杨如闻言不禁有些诧异，叶川这种医学博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叶新见到威尔逊夫人时也有些惊讶，她指着威尔逊夫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位眼熟的老太太到底在哪里见过。 也不怪叶新健忘，原本两人就只有一面之缘，这些年老太太的气质变化又有些大，不再是当初叶新看到的严肃家庭老师的风格，看上去就像普通人家的祖母。 威尔逊夫人笑道：“艾丽丝是吧？很多年前我们在伦敦见过一面，我是你妈妈给杨如他们几个找的家庭老师，你可以叫我威尔逊夫人。” 叶新恍然大悟：“原来是您，没想到您和杨如她们尽然关系那么好，这可真是缘分啊！” 威尔逊在英国是一个大姓，叶新也不像叶川，找老母亲问清楚了威尔逊夫人的全名，因此并没有多想。 文殊院就在市区内，一车人没聊多久，就到了附近。杨如开始小声的给老夫人和叶新介绍文殊院的来历。 车到了停车场一联系，小姨一家已经到了，正坐在车上等她们。 才九岁的孙莎莎见到叶川从杨如家的车上下来，眼睛一亮就往上冲。 杨如笑道：“莎莎，干嘛呢，你眼里就只有叶医生咋的？连姐姐都不招呼了！？” 孙莎莎急道：“什么莎莎，姐你别乱叫啊，人家才不叫那么土的名字呢！人家早改名了！” 杨如惊讶的看了看孙莎莎又看了看一脸苦笑的小姨，咋最终还是改名了呢？这回是叫孙死鱼还是孙香肠呢？ 还不等杨如问出来，孙莎莎就主动握着叶医生的手，一脸羞涩道：“叶医生你好，我叫孙慕青，是杨如的表妹。那年初一在这里上香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的，你肯定还记得我吧？” 杨如听了使劲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你叫啥？孙母亲？这是啥鬼名字啊？你这是占叶医生便宜啊？” 孙莎莎一脸见鬼的表情对杨如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同学给我取的新绰号！？是不是我妈大嘴巴告诉你的！？” 杨如：……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反常 要问杨如是怎么知道的？这个还用说，小学生不就这点爱好么…… 再说她自己当年上小学的绰号也不少嘛…… 今年烧香因为有威尔逊夫人和叶新两个新人在，因此杨如和秦康没有直奔观音像前，而是先和长辈们一起完成烧香仪式后，才和叶川一起带着两位新人一边走一边介绍。 白天的文殊院威尔逊夫人是来过的，还来了好几次，因为她特别喜欢旁边文殊坊的小吃，可是夜晚的文殊坊她却是第一次来。 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人家喜欢在看完春晚后，去寺庙烧一炷香祈求来年平安顺遂，文殊院的夜晚早不似杨如家一开始去的时候那么冷清，整座寺庙灯火通明，在四周一片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圣神庄严。 文殊院面积极大，大半夜的想逛完根本不可能，杨如和秦康带着大家去参观了几处主要建筑后便回到观音像前，慎重的轮流烧了香，唠完嗑后，才各自回家。 第二天照例是杨家兄弟姐妹的聚会，今年有胡玫母女帮忙，杨妈妈和秦爸爸还算轻松，威尔逊夫人还友情提供了圣诞套餐，也算是今年聚会和往年比不一样的一点体验了。 最早到的是住得最近的小舅舅和小舅妈，他们两口子和杨如家在同一小区，一大早就上门帮忙。嗯，小舅舅是帮忙，小舅妈张琴身体不好，小舅舅一贯舍不得张琴在家手沾上点阳春水的，因此张琴来了之后也无非是干些在一边打下手递点东西什么的。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也很快就被杨妈妈赶出了厨房。杨妈妈把张琴带到工作间，抱出一堆今年夏装的设计图，让张琴看看有没有什么修改意见。 九十点钟的时候，李家人就到齐了，然后进入万年不变的男人晒太阳聊天，女人厨房忙碌模式。 哪怕是平时在家耳朵耙得一比，家务事包干的孙莎莎，呃孙慕青她爹，此刻也胆大包天的开启了大老爷们儿模式，心安理得的坐在院子里吞云吐雾。 值得一提的是，准备午饭的时候，威尔逊夫人被厨房中丰富的食材给惊呆了。 她拿起一截藕问道：“这不是莲花的根茎么？原来这个还可以吃？” 杨妈妈笑道：“我们管这个叫藕，你们英国人不吃这个么？我们家如如特别爱吃这个，可以炖汤也可以炒肉，待会儿你也尝尝。” 威尔逊夫人点了点头，又拿起一根竹笋，这玩意儿她在首都菜市场也见过，她知道这是竹子的幼年形态，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吃。竹子的作用在她的脑子里是用来做钓鱼竿的，没想到还可以吃它的孩子！ 杨妈妈继续用憋足的普通话介绍道：“这个叫笋子，切成笋片炒肉特别香，还可以熏制过后用来烧肉和凉拌。今天我们吃竹笋炒肉，过两天我再做个笋子烧肉给你尝尝。” 威尔逊夫人笑着跟杨妈妈道谢，不管什么时候，华夏的美食都让她难以说出拒绝的客套话。 这时杨如的姨妈在一边补充发言：“竹子的作用才不只是做钓鱼竿呢，竹子削成篾条之后还可以用来打孩子！又疼又不至于伤筋动骨，可好使了！用篾条打孩子在我们这里美其名曰请你吃‘竹笋炒肉’。” 在厨房偷嘴的刘明远：…… 威尔逊夫人：…… 威尔逊夫人突然就觉得她中午一点都不想尝试这道竹笋炒肉了…… 今年在厨房帮忙的人手多，午饭也好得特别快。 杨妈妈看着今天太阳不错，于是把饭菜摆在了院子里。一大家子人刚刚坐好，门铃响了。 杨如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饭桌上的人，没错，齐了啊！这个点儿上到底是谁啊？大年初一查电表的也放假吧？ 秦康站起来去开门一看，是杨如的大舅舅一家三口子踩着饭点来了。 大舅妈周玲进门看见大家都坐好了，饭桌上还有个没见过的外国老太太，一开口就不讨喜：“咱们家团年怎么叫了外人都不通知我们一家人？” 杨如小舅妈条件反射般的秒怼：“说得这是什么话？这没通知你你不也来了么？这么多年了，哪年大年初一不是在大姐家聚会的，还要怎么通知？” 哪知今天周玲特别大气，呵呵笑道：“我不过也是随口说了句场面话，你哪来那么多话怼我。” 杨如顿时觉得一阵头疼，心生不祥之感…… 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犯贱了，特么的总觉得不挑事的周玲，真是让人满心的不踏实…… 因为新加了人，胡妈妈忙去拿了碗筷，秦康则按住了已经站起来的杨如和胡玫，自己跑去搬凳子。 一家人举杯的时候大家难免要恭喜张琴，由于她在《太后》一剧中的出色表演，她最近拿到了好几个代言，赚钱赚到手软。 张琴笑眯眯的接受了大家的恭喜，还豪爽的干了一杯，椰奶。 这些年随着经济越来越宽裕，见的世面越来越多，张琴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姑娘了，举手投足间十分大气，有点往气场三米的方向发展。 就连威尔逊夫人都真诚的夸她把乌拉那拉氏给演活了，还说整个《太后》这部剧就张琴演得最好。 老太太的夸赞让张琴尤为高兴，对于这个在自己一穷二白的时候就常年给自己寄坚果的老人，张琴打心眼里觉得感激，对老太太的意见特别看重。 周玲也满脸笑意的端着杯子向张琴敬酒，张琴轻轻挑了挑眉，淡定的再次端起了她的椰奶。 吃过午饭，品尝过了莲藕排骨汤和竹笋肉片的鲜美后，威尔逊夫人默默决定回家在自家院子里开辟一小块荷塘，再种几丛竹子，她连地方都想好了…… 午饭过后，照例是男人们摆上麻将，打牌的打牌，买马的买马，女人们则是坐在一起聊天。 聊天嘛，难免就要聊到前段时间的热播剧《太后》了，毕竟乌拉那拉氏的扮演者就坐在大家中间嘛，什么片场花絮，明星的小道消息之类的，都是女眷们最喜欢的话题了。就连杨如的表妹孙那个慕青都兴致盎然的留在客厅听大人们聊天。 现在大家也知道《太后》是杨妈妈旗下的子公司如康文化传媒公司投资拍摄的了，片尾明明白白的打着如康的名字，这个骗不了人。不过杨妈妈也早就跟家里人解（显）释（摆）过了，这个文化传媒公司是杨如和秦康两个小孩子搞的，她和秦爸爸除了给了五十万起步资金外，就再也没插手过任何事务了，结果没想到两个孩子还把这五十万给这算成了股份，带着他们挣了不少钱。 杨妈妈和秦爸爸不知道的是，这五十万起步资金杨如和秦康其实根本不需要，完全是孝顺两位长辈的股份，不然他们还不知道得意成什么样子。 此时张琴正说到过完年她就要进《太后》二的剧组了，大舅妈周玲笑着打断她的话问道：“如如，你看在《太后》二给舅妈安排个什么角色合适？”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来意 周玲的话让杨如听得一愣，那个天经地义的口气，就好像她进剧组已经成定局，现在就看是挑哪个角色的问题了。 在周玲殷勤的目光下，杨如皱眉开口道：“舅妈，绝不是我敷衍你，你看过原著没？《太后》二基本是原班人马出演，合同一早就签好了的。新的角色要么是孩子，要么是男性，你觉得你能演哪个？女性角色没定下来的好像就是些群众演员了。对了，还有几个在女主角之后嫁进王府的格格，角色年纪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你演不了。” 周玲今天既然敢开口，显然也是做过准备的，她还真认真研究了原著，开口道：“你别哄舅妈了，舅妈看过书了，康熙不是还有妃子么？我可以演个皇妃啊，比如十六阿哥的额娘王氏什么的？我感觉她戏份还挺多的，说起来我和张琴也没差几岁，演这个角色应该差不多吧？” 十六阿哥的额娘在“王府风云”里那也是很年轻的好挖，出场年纪也不过就是二十来岁…… 要说刚嫁进李家那两年张琴和周玲各方面其实差距也不是太大，还因为身材相近、颜值相近被不熟的人认错过。可是现在呢，张琴没有生过小孩，基本每天保持着早睡早起的良好作息习惯，饮食清淡保养得宜，坚持适度运动，这使得张琴虽然今年已经二十九了，但是在服化道的加持下，演个少女都基本没有什么违和感，更不要说演的是个少妇了。 反观周玲呢，原本她所谓的没比张琴大几岁其实是大了整整八岁，结婚后还生了李威，下岗后更是整天在家打麻将，还经常熬通宵。今天和张琴站在一起，看着哪像是妯娌，说是隔房的婶子都有人信…… 可这话，杨如却不好说，太伤人了。她只能含糊道：“那角色你演不太合适，而且小舅妈当初也是学了一年多的表演才开始演戏的，剧组年后就要开机了，你现学也来不及，不如等拍三的时候再说吧，你也好趁着这段时间学一下表演，磨练一下演技。卿青导演是全国知名的导演，脾气很大的，经常连我们投资方的面子也不给。” 然而杨如不好说，有人好说。一见了周玲就跟打鸡血了似的李惠瑶当场就笑出来了，不客气的扎心道：“平时叫你少打麻将少熬通宵你不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熬夜最伤人了，你瞧瞧你这两年老得多快，和张琴站在一起就跟母女似的，你怎么演妃子？演太妃还差不多！唉如如，你那剧本里有太妃这个角色么，给你大舅妈安排一个？” 李惠瑶一边嘴皮翻飞磕着瓜子儿，一边还能流畅得怼人，这一点叫杨如特别佩服。 见李惠瑶问，杨如忙愁眉苦脸的答道：“你别开玩笑啦小姨，这剧里面皇上的长辈好像只有一个太皇太后，这个角色也不合适吧，年纪太大了，大到在第一部已经挂了哒……” 而且孝庄太后和张琴演得四阿哥的福晋算是隔了四代了，妯娌间在同一个剧中辈分差那么远，人家周玲不要面子的啊！ 李惠瑶大大咧咧的“哦”了一声，认真打量了一眼已经笑得很勉强的周玲，又建议道：“那啥，张琴身边不是有个陪嫁嬷嬷么？你就叫导演在戏里想办法把原来那个嬷嬷打死，让你大舅妈顶上！这个应该不难吧，随便安排个什么宅斗剧情就把人杖毙了，然后张琴重新提拔一个心腹嬷嬷上来，你大舅妈的戏不就有了么！” 杨如：…… 还不等杨如说话，周玲就皱着眉头闷声闷气道：“我才不演老嬷嬷呢！” 讲真，杨如觉得其实周玲现在的样子演嬷嬷还挺合适，只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这么骚操作吧…… 李惠瑶觉得自己费尽心思给周玲安排了一个适合她的角色，周玲居然不领情，她心里特别委屈，把手上的瓜子往盘子里一扔，问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三十好几了不说，还不像人张琴注重保养，搞得自己比旁人都显老，你不演嬷嬷还能演什么？就算宫女熬到你这个年纪也早就出宫了！” 周玲：…… 她知道李惠瑶的话虽然扎心了点，但却是实话。她今天一进门就被张琴的状态惊到了，这几年，张琴看着就跟没变样似的不说，反而因为有了阅历和独特的气质，显得比以前更出众了。 想到这里，周玲烦躁的说了一句：“你老拿我跟她比，我跟她能一样么，我可是生了你们李家长孙威威的，她又生不出孩子！这女人生没生过，看着能一样么！” 现场顿时安静了两秒，周玲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过分，尴尬的笑了笑，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却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好。她心里懊恼得恨不得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尼玛刚才那句大实话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连杨如都一时想不出什么撑场面的话来挽回一下现场，倒是张琴大气得笑了笑，说道：“所以啊各人有各人的福分，你也不用羡慕我拍戏赚钱，你有了威威，这可是我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你啊，就在家安心心守着你的宝贝儿子，就别想着拍戏什么的了，威威出息了比什么都好使，他才是你下半辈子的指望。我和兴华两个现在这么拼，不就是因为下半辈子只能靠自己么！行了行了，大过年的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干嘛？说点高兴的事儿呗。对了，威威今年期末考得怎么样啊？要是考得好，回头小舅妈可要补个大红包奖励他。” 周玲：大过年的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干嘛…… 不过碍于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周玲也只能顺着张琴的话题说些场面话，然后话题就开始迅速向育儿方面发展。 杨如在一旁看着张琴和周玲过招，心中点了一万个赞，感觉张琴演了一回乌拉那拉氏，就连宅斗技能都自动get了一样！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直接否决了周玲想拍戏的念头，连理由都给她找好了，你不是显摆你儿砸么，那你就为了你儿砸安心待在家里呗，顺带还扎了个心……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请客 周玲想办的事没办成，吃过晚饭后就没精打采的离开了。她晚上还在家楼下的麻将馆约了一场麻将呢，谁有工夫在这里跟李家姐妹浪费时间，就她们姐妹几个打得小破麻将，她简直能打出瞌睡来…… 晚饭后，李家的女人们干脆也摆了一桌麻将。 杨如和张琴最近都在轮番传授威尔逊夫人麻将技能，今日终于有了实战机会！ 杨如先还不放心，还在老太太身后看了几把，然而老太太一上场就大杀四方，让杨如很是惊讶。仔细观察了几局，杨如发现老太太算牌算得特别精，再加上在“新手手硬”这个麻将界灵异现象的加持下，老太太就算偶尔打错牌，人家也能靠手气重新摸回来，且杨家姐妹又一心在牌桌上展现泱泱华夏的大国气度，一晚上下来，老太太人生的第一场实战麻将就赢了个盆满钵满，顺利完成一铲三的主线任务。 到晚上散场的时候，老太太都还玩得意犹未尽，第二天起床就问胡妈妈会不会打麻将，会的话家里正好还能凑上一桌。 蓉市人，尤其是中年人，有几个不会打麻将的，这不是笑话么！？就连胡玫，也是会打麻将的…… 于是整个过年期间，老太太再没去过别处，全在杨如家打麻将。什么庙会啊灯会之类的，此刻在老太太眼里都是浮云，因为老太太觉得她已经从麻将桌上get到了华夏文化的精髓！ 等到股市开市了，杨如和秦康不得空要天天盯着行情，杨妈妈秦爸爸又忙着生意上的事，家里就凑不齐牌搭子了，老太太很有些失落，惊觉没有麻将的人生怎么有点了无生趣…… 杨如灵机一动，给老太太注册了个gg号，还壕气得给老太太买齐了所有的会员服务，充了一大把g币，从此老太太的战场就挪到了gg游戏大厅的g币专场。老太太对此特别满意，她先还犯愁回英国后找不到人陪她打麻将了，现在可好了，只要有网，随时都有人陪她麻将！更重要的是，在麻友眼里是没有时差的！ 股市开市没几天，杨如几个抓紧时间迅速出手，将手中的股票处理干净，平均下来卖价比原本预估的稍低，119块。不过三人的成本也不过才26块，短短三个多月，涨了差不多45倍，连着不明就里被骗进来的袁鹏和胡亮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到了2月17号，亿安科技的最高股价1262元如约而至，再往后就是一泻千里。 其实鉴于“亿安科技”股票出现的种种异常行为，华夏证监会早在今年1月10日就曾宣布，证监会正在查处涉嫌操纵“亿安科技”股票案，已对持有亿安科技股票的主要账户进行重点监控。受此消息影响，亿安科技当天还跌停了。当时楚思明就有些稳不住，想着手中的钱反正已经差不多翻倍了，不如见好就收卖了算了。 关键时刻，还是杨如有大将风范，心理素质稳得一比。她劝楚思明莫慌，因为她觉得这和她记忆中的最终价格差太远了。而且调查这种事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结果的？还不得你来我往互相试探找人递话什么的？这一耽误，不就过年休市了？三人一商量，决定再赌一把，等年后再说，结果还真赌对了。 不过股票没卖几天，就有证监会的人找上门来做调查。股票是用杨如和楚思明两人的账户买的，杨如当初买了一千万，楚思明买了一千二百万，已经是被列入重点监控的账户了。结果调查人员查了半天，发现两人人只是普通大学生，正好学的是相关专业，除了楚思明颇有些背景之外，别的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调查人员问二人为什么能一直稳到几乎最高价才卖，楚思明答曰，他买完票就忙公司的事去了，完全忘记手里还有票这回事，过年时家人问才想起这一茬。杨如答曰：她跟着楚思明买的，楚思明没让她卖她就没卖…… 这明显就是扯蛋的答案，然而能说什么，莫非还能对楚思明逼供不成？要对楚思明这样的人逼供，那必须在人家的长辈面前拿出实锤！可这事儿除了答案荒谬点，其余的手脚全部都干干净净，除了运气逆天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拿楚思明的话来说，他要是早知道这中间的鬼名堂，那么在一开始他就下手了，那时候股价才几块钱，何苦等到股价都翻倍，涨到26了才进去？ 这话不得不说，的确很有道理啊！于是调查就此作罢，只能将楚思明归入气运逆天的那类人中去，事实上这次亿安科技事件中，气运逆天的也不只楚思明一个不是…… 等调查一结束，楚思明立马把钱该拿去装修的装修，该和小伙伴分赃的立马分赃。 袁鹏自从坦白资产之后，一直是袁妈妈在管账，因此当初借钱给楚思明的事袁妈妈自然也知道。如今看见借出去一百万，竟然还回来四百五十多万，自然知道是楚思明厚道，又带着自家儿子一起飞了！ 这下袁妈妈真是惊喜得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感觉这家里的钱简直越用越多，怎么都用不完了一样！ 袁妈妈和袁爸爸商量了一下，觉得必须要正式的请楚思明吃个饭，来感谢他这些年来这么照顾自己的儿砸。 袁鹏把吃饭的事找楚思明一说，楚思明就同意了。他知道这个饭不吃怕是袁爸爸袁妈妈都不能安心，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 袁妈妈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那边楚思明一答应，她这边就立刻定了首都最好的酒楼的包间，就在第二天晚上。 结果第二天楚思明从爷爷奶奶家出门准备赴约的时候，碰见一个熟人，是几年不见的丁露。 这回见丁露和上回烈焰红唇的形象看着差得有些远，感觉像是又返璞归真了？不过神色看起来有些狼狈，眼眶还有些红，估计刚才在丁家没少受委屈。 楚思明听说丁露她爹因为当初和丁妈妈离婚的事这些年过得很不如意，一直没找到合他心意的工作，整日在家酗酒。 看着丁露失魂落魄的样子，楚思明有些不放心，偷偷发短信跟袁鹏简单说了遇到丁露的事，叫他问一问袁爸爸袁妈妈方不方便带个狐朋一起过来吃饭。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楚思明对丁露做出了邀请。 正巧丁露暂时也不想回外婆家，于是便跟着楚思明去赴了袁家的约。 说实话，有丁露在，楚思明觉得心里还轻松些。袁妈妈爱面子，等会儿肯定就不好意思当着丁露的面儿一直说感谢自己的话了。 第二百八十章 丁家的打算 楚思明带着丁露去停车场取车。 丁露看着楚思明的黑色奥迪a6笑道：“买车了？我听家里人说你混得还不错，开公司了？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楚总了？” 楚思明笑道：“你听他们瞎说，什么总不总的，不过是折腾了个小摊子。不过这车可不是我的，是如如的，就是咱们初中同学杨如，你肯定还记得她吧？她和我一样考的燕京大学，又是同班同学。她这会儿回蓉市过寒假去了，车就扔给我了。你还愣着干嘛，上来啊？” 要说杨如他爹勤俭节约的作风那是一路从上辈子贯彻到了这辈子。楚思明就算现在股票上赚了钱，公司业绩也一路高歌猛进，他也没想过要买车。一是觉得暂时用不上，二是上辈子他就是司机，开腻了。 丁露听说车是杨如的，眼睛里的光彩淡了些，上车后语气复杂的叹道：“小时候我说你老欺负杨如是喜欢她你还不承认，看吧，现在还不是在一起了！” 连丁露自己都不知道她说这话时到底是什么心态。小时候她是很喜欢楚思明，可小时候的事哪做得准？在更小的小时候楚思明还说过喜欢她呢，然而呢，有个卵用！丁露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她现在只为了自己还有妈妈而活。妈妈当初为了照顾不争气的她几乎失去了所有，可即便如此，妈妈对她的爱也从来没有丝毫改变，甚至不曾因此责备过她一句。 丁露问这话，可能只是有些惆怅或者还有些许不甘吧，原本以为会一直在一起的两个人，终究是渐行渐远。 楚思明听了丁露的话笑道：“我上学那会儿就说你小小年纪东想西想的，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这么想。我是挺喜欢杨如那小姑娘的，不过不是你想那种。严格说来，我从一开始就是拿她当闺女疼的。这种事情可能很少见，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俩就像是，嗯，怎么说呢，那种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这种感觉你明白么？再说从头到尾，人家杨如和秦康才是一对，我拿他们俩当女儿女婿疼的，以后你可别再瞎说了，被人听到了对杨如的名声不好。” 丁露：！！！ 丁露简听了简直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楚思明你这么骚你妈知道么！你才多大，好意思拿人家当闺女疼！？你骚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你家老母亲是拿杨如当儿媳妇疼的！？现在你要回去告诉你的老母亲，儿媳木有了，变成孙女了！？ 不过听到楚思明亲口告诉自己，杨如和秦康才是一对，丁露心中莫名的一轻。倒不是觉得自己还有机会，那种感觉好像是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 然后丁露也大致跟楚思明聊了一下她今天回父亲这边的事情。 丁大校自从出了那年的桃色事件后，丢了工作不说，这几年一蹶不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赋闲在家。 丁露不无嘲讽的说道：“这几年到处都在下岗，他一个作风出过问题被原单位双开的人，有单位愿意接手就不错了，居然还想一雪前耻挑个好单位！他心里就觉得你爸当初给他找的转业单位不错，可又没脸再开口找你爸帮忙。所以他这几年一直在家啃老，觉得丢人也不出门，就在家喝酒、睡觉、看电视。这几年倒好，还迷上在gg上打扑克牌了，经常整夜整夜的在网上打牌，然后白天就正好睡觉不用见人，gg简直都快成了他逃避现实的工具了！你说gg这东西是谁发明的，简直太害人了！” 楚思明有些尴尬的抠了抠后脑勺，呵呵笑道：“这个，也不能怪gg嘛，gg也是有很多不错的功能的，交友聊天办公什么的都还不错嘛。有了gg，你和国内的人联系是不是就不用打长途电话了？所以说一个东西好不好，是看用它的人决定的。那你爸现在这种情况叫你回来也没用啊，你现在的朋友圈子怕是都在美国那边了吧，能帮上他什么忙？再说了，你爸好像年纪也不小了吧，得有五十好几了吧？他再在家里颓几年都可以拿退休工资了，还找什么工作。” 丁露神色嘲讽道：“五十五了，普通职工再有五年就退休了，干部还能延长工作年限。是爷爷奶奶叫我回来的，爷爷奶奶也是因为当年的事心中有愧，这两年才这么白养着我爸。可是养了这么多年，家里的大伯叔叔姑姑什么的早就有意见了，生怕爷爷奶奶养着养着把私房养出去了，就想让我爸跟我妈复婚，说些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鬼话。他们其实是想着我妈当年分走了家里的一半财产，复婚了我爸不就又有钱了，还可以搬出去住了么？” 楚思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问道：“那这个事情你爸你妈是怎么想的？” 丁露道：“我爸当然愿意了，他现在虽然有爷爷奶奶养着，可毕竟还是要看爷爷奶奶的脸色过日子，有时候爷爷生气怼他，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可如果跟我妈复合了，他不就又可以过回在家里一言九鼎，有人伺候衣食住行的大老爷们儿生活了么？” 楚思明心底涌起一阵厌恶之情，男人到了这一步都还想着摆架子装老爷们儿，也真是够了。楚思明心里有了情绪，说话自然就有了倾向。他问道：“那你妈能愿意？你妈看着也不像这么想不开的？” 这话顿时让丁露生出了一种自己人的感觉，笑得眉眼弯弯的，使劲点了点头道：“嗯，我妈肯定是不会再原谅他的，我妈现在在美国过得不知道多开心，她觉得和我爸离婚之后才真正是在过日子。她彻底移居美国之后，很努力的在学英语，积极融入当地。现在又在我们学校所在的社区报了个社区大学，每天充实得不得了。再说了，我妈妈现在也已经有男朋友了，戴维斯叔叔对我妈可好了，是那种拿你当平等的人看待的那种好，不是我爸那种每个月只管给钱，但是把你当老妈子使唤那种。” 楚思明：…… 这姑娘怕不是傻了吧，她妈看不上她爹，虽然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也不至于开心成这样吧…… 第二百八十一章 曹操 丁露神色复杂的悄悄抬眼看了楚思明一眼，她没脸说的是，她爸爸还明里暗里的叫她去找楚思明，说什么两人小时候不是一对么，长大正好再续前缘，也是一段佳话。如果楚思明敢吃干抹净不认账他就亲自去找楚思明那小子算账。丁露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她十分清楚她爹打得什么算盘，他一定是觉得等自己成了楚家的媳妇，楚思明他爸肯定不会看着既是旧识又是亲家的丁爸爸如此落魄。就算楚爸爸坐视不理，丁爸爸也会逼着丁露去找楚爸爸帮忙。 不管是劝妈妈回来和爸爸复合，还是去勾引楚思明，这两件事丁露自认为一件都做不到，所以丁爸爸老羞成怒之下对她破口大骂，很是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丁露受不了，就跑出来了，没想到正巧被楚思明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两人边开边聊，没多久就到了约好的饭店。楚思明停好车，带着丁露走到饭店门口时，看见袁妈妈和袁鹏正站在门口张望。楚思明心中叹了口气，袁妈妈这也搞得太隆重了，这么大冷的天，还亲自站在门口接客…… 楚思明忙疾走两步，上前招呼袁妈妈道：“袁姨你这是做什么，还带着大鹏跑出来接我，其实照我说在你家吃顿家常便饭还好些，反正我从小就惯在你家蹭饭的，你这样多见外？” 就连丁露都有些惊讶的看了袁妈妈一眼，小时候都是住一个院子的，袁妈妈是个势利眼儿，谁红跟谁玩这种事大家都知根知底好吧…… 袁妈妈见丁露在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姨这不是怕你找不到包间么，想着你差不多也该到了，所以出来上厕所时顺便看一眼。我一出来，鹏鹏也就跟出来了。咱们俩在门口站了也不过一两分钟，正说话呢，你就来了，真的就只站了一两分钟！” 然而袁鹏在袁妈妈身后翻的那个大大的白眼出卖了她…… 见鬼的一两分钟，袁鹏觉得自己都要冻成冰棍了…… 袁妈妈这边和楚思明殷勤的说着话，连自家宝贝儿砸和狐朋一起走在后面都没在意。 话说袁鹏和丁露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大家很长时间没见了，此时见了面倒也聊得十分亲热。 袁鹏笑道：“你这回回来变化还挺大，上次看见你真把我吓了一跳，都不敢认了，还是现在这样看着舒服。对了，你在国外念的啥学校？” 丁露也笑着点头道：“嗯，我也觉得现在这样比较舒服，我念的哈佛。” 她的语气十分随意，就好像她念的是一所普普通通的大学，一点值得骄傲的地方都没有。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初她暗自发誓，要考上一所世界级的名校为她妈妈挣回脸面时，她付出了多少努力，说是拼命都毫不夸张。不过现在再说起这些，丁露心中一片云淡风轻，就好像那些难熬的日子不过是生命中一点别样的点缀。 袁鹏听了吓了一跳，忙伸手拉了拉丁露道：“小声点小声点，我妈对哈佛两个字过敏！” 丁露敏锐的察觉到这中间必有八卦呀！她亮着一双狐狸眼低声问道：“咋了咋了？啥情况啊？快跟我说说！” 袁鹏苦笑着跟丁露讲了，自己那年相亲，被哈佛女嫌弃穷逼的悲伤往事…… 自从那次之后，袁妈妈就特别看不上哈佛大学，看看教出来的学生都什么素质！ 丁露听了笑得直打颤，袁妈妈那么骄傲的人，被小姑娘当面儿嫌弃家里穷逼，这简直是要老命好嘛！ 两人正聊得火热，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生，口气里带着七分疑惑三分惊喜，一声“袁鹏？”被声音的主人喊得一波三折。 袁鹏听到这个声音身体就是一僵，走在前面的袁妈妈也迅速停下来，光看背影就知道袁妈妈此时处于高度的亢奋中。 袁鹏和丁露同时转身，看见一个烈焰红唇长得还不错的姑娘一脸惊喜的望着袁鹏，看见丁露后又迅速的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又相亲啊？你们家还真是着急，你才多大啊！” 说完还眼含期待的看着袁鹏，像是在等他否认。 姑娘说话的工夫，丁露悄悄问了袁鹏一句：“这谁啊？” 袁鹏快速的答了一句：“曹操！” 丁露秒懂，背后正说人家呢，就被碰着了。丁露眼波一转，亲热的伸手挽着袁鹏嗲声嗲气的问道：“鹏鹏，这是谁啊，也不给人家介绍介绍。” 丁露那是谁啊，那可是一度让袁妈妈严防死守的狐朋！这其中肯定是有道理的对不对？丁露还真就长了一张妩媚得不得了的狐媚脸…… 袁鹏头都大了，尬笑道：“别闹了露露，这是陈秋，我妈妈单位领导的女儿，陈秋，这是丁露，是……” 丁露立即打断袁鹏，对着陈秋伸出手，大方的笑道：“你好，我叫丁露，是鹏鹏的女朋友。我听鹏鹏说起过你，算起来我们还是哈佛的校友呢！对了，你是哪一届的，在哪个学院呢？我看你有些面生，我们华人在学校有个小组织，其实就是为了彼此有个照应，基本上学校的华人学生都参加了，可我好像没见过你。怎么样，下学期一起来参加吧？” 袁妈妈听了都楞了一下，精准判断现场形势后，果断决定按兵不动。讲真，虽然没她很想一雪前耻，但是以她这把岁数去嘲讽一个小姑娘可是有点丢人的，领导那边也还要处的嘛。现在有丁露出面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丁露要只论样子，还真涨面子，而且袁妈妈一听丁露也念的哈弗，心里就更得意了，有一种：同样是哈佛的，人家丁露还比你长得漂亮，那你还拽个屁的古怪逻辑。 哪知道陈秋听了丁露的话，不但没愉快的接受丁露的邀请，反而面上露出了一丝慌乱，她胡乱和丁露握了一下手后，连连摆手道：“不用了，我有社交恐惧症，不擅长和人相处。” 丁露听了不由有些疑惑，要知道华人在外是很喜欢抱团取暖，参加各种华人社团的，自己刚才说得也很清楚，他们那个组织就只是为了互相有个照应而已。 就连袁妈妈和袁鹏都觉得怪怪的，陈秋有社交恐惧症？不喜欢和人相处？上回没看出来啊，她要是说不擅长和人和睦相处那还可信一点，要知道上回一起吃饭时，这姑娘可是从头到尾都嘲讽全开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反常 丁露本能的觉得这个曾经羞辱过她发小的女孩子有问题，眼见陈秋东张西望的在找借口跑路，丁露又笑着开口问道：“唉陈秋同学，你还没说你学的什么专业呀？咱们学校又没啥见不得人的专业，哪个专业说出去不是世界排名前列的，有啥不好意思说的？不然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学校有什么好的活动我也好通知你。” 这时袁妈妈说道：“露露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专业！我听我们领导说人家小秋读得好像是哈佛商学院，听说是你们哈佛最好的学院，学得就是现在最牛的那个什么，mba！” “哦？~” 丁露听了眉毛一挑，荡气回肠的“哦”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陈秋一眼，没有说话。这其中的意思但凡不是傻子应该都能听明白，就只差没直接挑明说其中有鬼了。 在丁露看来，帮袁鹏出气出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再多做，就是帮袁妈妈结仇了。这些年在国外求学的经历让她和人相处的时候不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不依不饶，她学会了做人做事都要留余地，达到目的了就要见好就收。 哪知陈秋倒还是初生牛犊无所顾忌的样子，红着脸怒道：“你谁啊你，你管我读什么专业？我跟你说得着么神经病。袁鹏，我今天还有朋友在，回头我跟你联系啊。” 说完立刻转身跑了，好像生怕谁叫住她一样。 回到包间，袁妈妈安排位置的时候立刻把袁鹏和丁露隔开了，让袁鹏坐在了自己和楚思明中间，丁露则坐在楚思明的另一边。 菜是一早就点好的，袁妈妈又叫服务员拿了菜单来问楚思明和丁露还要不要加点菜，两人都笑着拒绝了。袁妈妈的风格楚思明也是知道的，点的菜肯定是只多不少。别看现在又多来了个丁露，就这样回头他都妥妥还能打上包。 等上菜的工夫，袁妈妈问丁露：“我看你刚才神色怪怪的，你是不是知道陈秋那孩子今天为什么不对劲么？” 丁露喝了口茶，笑道：“大概知道点吧，我们学校的商学院只开设硕士或以上学位课程，是不开设本科的，事实上我们学校一共也就只有两个学院招收本科生。而商学院的硕士也不是谁都能报考的，里面的学生都要求拥有平均四到五年的工作经验。不过凡事也没有绝对，本科毕业就直接读的也不是没有，基本都是那种从小就打理家族企业的少爷小姐，就是电视里头出现的那种天之骄子。我看袁阿姨领导的女儿，虽然打扮得蛮成熟，可从年纪上看和我差不多大，应该不具备念我们学校商学院的资格。” 袁鹏听了心里卧了个大槽，吃惊的问道：“你谁说，陈秋在骗人，她根本不是你们学校的！？卧槽，那她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结果学历造假啊！” 丁露摇了摇头，笑道：“也不能那么说，像我妈现在在我们社区的harvard’s extension school报了个本科，回国后朋友问她现在在美国干什么，她也是理直气壮的告诉别人她在哈佛大学读书啊。” 袁妈妈听不懂英文，有些懵的问袁鹏：“露露说的那个是啥啥意思啊？school我知道，学校嘛，前面是啥意思？” 袁鹏解释道：“就是哈佛继续教育学院，嗯，相当于哈佛成教院的意思，不过说出去也算是哈佛大学嘛。” 袁妈妈：！！！ 袁爸爸：！！！ 袁妈妈难以置信的问丁露：“你的意思是，陈秋读的是哈佛成教院！？” 丁露忙否认道：“不是的阿姨，我只是说陈秋读的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商学院，但没说她就是继续教育学院的，说不定她爸爸记错了呢。” 袁妈妈撇了撇嘴，说是陈秋他爸都被陈秋骗了她还觉得可信点，说她领导记错了，那绝无可能。陈秋他爸在单位绰号陈算盘，最是精明仔细的一个人，找你麻烦的时候尼玛你刚进单位那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都能翻出来哔哔半天，这么长脸的事能记错？她们家鹏鹏念的是燕京大学的会计专业，她出去显摆的时候可从来没记错过！再说刚才陈秋那一脸心虚的样子，明显就是心中有鬼嘛！ 可不管丁露怎么说，袁妈妈心里已经把陈秋打上了哈佛成教院学生的标记，一个哈佛成教院的，还看不起她燕京大学的儿砸，谁给她的脸！还嫌弃她儿砸穷！她儿砸穷！！？？她儿砸只是低调好吧！ 接下来的饭局，丁露因为破获了一起诈骗案，成功获得了袁妈妈的好感，袁妈妈在饭桌上拉着丁露说了不少话。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菜果然剩下不少，楚思明直接打包带走了。 袁妈妈少不得对楚思明又是一通夸赞，说他会过日子叫袁鹏学着点巴拉巴拉的。 首都的冬天天黑得早，一行人吃饱喝足出来时天都黑透了。楚思明看了一下周围，对丁露说送她回家。 结果没想到陈秋和朋友也正好吃完饭出来正往停车场走，被丁露眼尖看见了。那啥，好人做到底，做戏做全套嘛，丁露赶紧跟楚思明说拜拜，转身挽着袁鹏上了袁鹏的车。 楚思明…… 这还演上瘾了咋的…… 陈秋看着先后从自己身前开走的两辆车，神色复杂。 丁露给袁鹏长了脸，袁鹏自然要接下送丁露回家的活。这还是袁妈妈主动提起的，她对丁露的今天给她长脸的行为十分欣赏，而且丁露能考上哈佛，本身也证明了自己的优秀。 袁鹏把丁露送到家门口，丁露下车时，袁鹏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今天谢了啊露露，改天请你吃饭。” 丁露笑着答应了，冲大家挥了挥手，转身回家了。 对于袁鹏这等私自约女孩子吃饭的胆大包天的行为，袁妈妈破天荒的的没吭声。她心里想着，眼下以袁鹏的条件她自然是不愁儿媳妇的了，有个长期生活在美国的丁露挡一下也不错，免得她不好拒绝家里那些想乱攀亲的远亲，以后再想给她儿砸介绍女朋友的，可以啊，照着丁露的标准来呗。而且这样一来，她也有借口应付她的领导陈算盘了。 至于儿子和丁露假戏真做的可能性，袁妈妈认为是没有的。通过刚才吃饭时的交谈，袁妈妈知道丁妈妈马上要结婚了，以后丁露是要随丁妈妈在美国生活的，丁露准备本科毕业了先工作几年积累经验，然后再报考哈佛的mba。这么算下来，前后没个十年根本打不住。十年，十年她都抱孙子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考研 三月开学返校的时候，玩得意犹未尽的威尔逊夫人回了英国。 让杨如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对老太太的离开最依依不舍的人居然是她的外婆。 老太太离开那天，外婆泪眼汪汪的跑去机场送行，还抱着人家千叮咛万嘱咐，明天一定还要来过年，要早点来！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老太太的行李里面也被逼塞满了外婆做的香肠、腊肉还有辣椒酱…… 知道真相的杨如：…… 在麻将之都蓉市，大家信奉牌品见人品。李家所有人包括杨如的外婆都很喜个牌品一级棒的威尔逊夫人。尤其是杨如外婆，她特别喜欢这个牌技稀烂，牌瘾巨大，牌品一流的外国老太太。 明明都已经搬进了新房子的杨如外婆，在从澳洲旅游回来和老太太打了一回麻将后，便将老太太引为知己，从此一直住在杨如家天天和老太太切磋。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连输几天后都要暂时收手累积一下幸运值，可是威尔逊夫人却不，她真的是输赢都高兴，而且从不收手！这样的牌搭子哪有人不爱的！ 出了新手村的威尔逊夫人，在没有了新手气运的加持后，被李家众多老将杀得丢盔弃甲。然而不管输多少，老太太始终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不说，还从不多话，不念牌经，甚至还会因为一些语言沟通问题给大家制造了不少欢乐。 杨如得知家里人的心态后真心觉得大家想多了…… 你们感觉在蓉市当下的经济水平下，一家人打麻将五元一番，四十封顶输赢就很大了？要知道老太太可是挣英镑的，你那很大的五元一番，以现下的汇率来说，在老太太眼里大概也就还不到五毛一番，老太太一天麻将下来，顶天了输个三四百，相当于花不到五十块钱雇三个人陪她玩一天。而且人家还偶尔有赢的时候呢，那就相当于三个人白陪她玩一天还倒给她钱。老太太，是真正在享受游戏的过程，而非结果…… 老太太能不输赢都高兴么，英国人工老贵了好吧…… 当然，就算不看牌品，老太太人品确实也不错就是了。春节后她估摸着自己还要再住十来天呢，居然主动交起了伙食费，而且还不容拒绝。如果杨妈妈不收伙食费，老太太表示立马买机票回国。 让杨如母女两个更为高兴的是，可能因为是同龄人的关系，杨如的外婆和威尔逊夫人居然还挺有共同语言。平时儿女们劝说外婆的那些话，外婆有一多半听不进去，觉得那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不体谅老年人。但是同样的话换成威尔逊夫人来说，效果就大不相同了。脾气古怪的外婆和老太太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不但破天荒地的一回都没发过脾气，而且受老太太的影响，思想更为开明了，平日里更加关注于过好自己的日子，对儿孙的事情也不像以前那么瞎操心乱伸手了，这倒是意外之喜。 对于老母亲的转变杨妈妈简直是喜上眉梢，因为对她来说自己的老娘怎么养着她都乐意，可是打着她老娘的旗号来薅她羊毛这种婊里婊气的行为，那就敬谢不敏了。 老太太走的时候，还带回了《法神》六和七的手稿。之所以是两部，是因为叶川三兄弟真的又给出版社写信了，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那叫一个无法拒绝…… 杨如接到爱德华的电话时简直欲哭无泪，她总算明白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了，要知道这可是她的全部存货了。杨如简直可以预见到她即将面对的悲惨生活，今年一年怕是都要陷在无边无际的各种更新中了！老太太倒是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叶川立了大功，老太太还说像杨如这种懒人就需要有人逼一逼才好。 开学之后，杨如和秦康开始准备研究生考试的复试。杨如所在班上的同学，毕业直接找工作的不多，大多数都选择了继续深造，差别只在于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深造罢了。 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也不例外，在去年底随大流的报考了研究生。只不过这次因为对未来都有了规划，三人总算没有强求非要一起同班了。 楚思明想着他以后是要当华夏爸爸级的人物，未来有那么大一家公司要管理，所以报考的是还算对口的工商管理。 秦康考虑到自家老婆是个干啥都三分钟热度没个定性的人，要指望她以后接手管理公司估计有点为难人，所以也跟着岳父一起报了工商管理，自觉把自己放在岳父的目光监管下，安他老人家的心。 杨如则是因为最近各界读者逼迫太甚，实在是没什么工夫复习，但是在全班皆考研的大氛围之下，成绩一直还不错的杨如要是不考个研，感觉很没有面子。所以在全班同学震惊无比的目光中，小机灵杨如跨界报考了本校外国语学院的英语文学专业…… 嘻嘻，要知道这可是她上辈子的老本行，这辈子因为写《法神》的缘故也一直没丢过不说，还在威尔逊夫人的教育下多有精进…… 班上有和杨如关系不错的同学听说杨如要报考英语专业，还语重心长的来劝过她，同学觉得以杨如的成绩考研不考本专业简直是可惜了。跨界考英语，风险太大了不说，还根本就不实用。英语这种东西在眼下也许还是生存手段，可在未来不过就是个生活工具，用着顺手就行了。现在连小学生都开英语课了，你还把它当成专业来学，除非你以后干翻译这一行，否则有啥用？话说回来如果你以后打算干翻译，那你本科学金融干嘛…… 再说了，同学们现在都隐隐知道杨如是那种不好好学习就只能回家继承千万家产的富二代。所以，你这种人，不去报考工商管理或者金融法律之类以后管理家族企业用得上的专业，跑去研究英语文化干嘛？ 连对杨如一向喜爱有加的楚奶奶知道杨如报了英语文化专业，还破例跑去找外国语学院的老师要私房复习资料…… 然而惊落一地眼球的是，杨如还真就高分考上了，作文还是满分…… 对于杨如这种学生来说，只要达到了录取分数线，复试环节基本上就没多大问题了，就是走个过场。 和杨如一样惊落一地眼球的还有廖佩佩。在爱情的力量下，她也跨界达到了首都外交学院的录取分数线，顺利进入复试环节。一 第二百八十四章 结果 楚思明选择了考研，他的忠实跟班袁鹏自然不甘落后，也紧随其后加入了考研大军。只是袁鹏自觉以后给楚思明管钱，学个本科会计差不多也就够用了，回头等考试要求的工作年限达到之后再一级一级考职称就行了，所以研究生也报考了工商管理专业，一心要重圆和楚思明同班的梦想。 最让人惊讶的还是胡亮，本科学新闻的他居然研究生考了中戏的导演专业，还特么高分考上了…… 原本空有观影体验缺乏理论知识的胡亮专业科目成绩肯定是不行的，临时抱佛脚也不过是刚刚过线的命，无奈他的公共课成绩实在是太高了，几近满分的成绩，在整个中戏历史上都是前无古人的高分。 杨如几个得知后简直啧啧称奇，这是平日爱观影观出的天分么…… 估计是胡亮本人“黄亮”的人设立得太成功了，大家得知他要考中戏的导演专业后都好心去规劝他不要这么想不开，就算你再喜欢看，你也不必去学拍吧，莫非观影已经不过瘾了，还非要看实战咋的！？要知道，在华夏大地，这种导演再过二十年也是没活路的！爱吃猪肉也不必非得学养猪不是？ 胡亮：…… 不过事实证明大家多心了，胡亮是看了卿青大导演在片场的威风以及名利双收之后，认真的动了当一名导演的念头，想要拍点真正有深度的影片。反正他在如康文化传媒公司也是有少量占股的，这两年如康赚了个盆满钵满，胡亮也跟着身家丰厚，要不哪能借一百万给楚思明炒股！到时候，他可以自己给自己投资嘛，就当是个爱好嘛，万一火了呢！ 不过杨如和秦康私底下聊天时觉得，要胡亮拍出有深度的片子可能有难度，他这人就没有富有深度的灵魂。不过胡亮那种不正经的调调，估计学出来之后当个综艺节目的导演也还行。这么看来，是时候提醒楚思明把视频播放平台的开发列入日程了。等华夏的网络基建起来了，民用网速能满足视频播放的需要之后，就可以正式推出gg视频，然后就可以开启综艺狂欢模式了。 杨如五人的研究生复试都十分顺利的通过了。胡亮的水平虽然参加面试有点勉强，但好在有卿青导演帮他活动。加之他之前就读的本科院校还有点牛x，中戏这边其实也欢迎跨界的学生带来一些思想上的碰撞。总而言之，最终通过了，还算是圆满。 之所以说还算是圆满，是因为这其中也有一点不和谐。那就是胡亮的父母知道胡亮考了中戏的导演后，心中产生了和杨如几人差不多的想法。胡妈妈生怕儿子走入歧路，差点以死相逼，胡亮还专门飞回蓉市给父母做工作，赌咒发誓的再三保证，他绝对是想当一名正经的导演，又联合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起向爹妈施压，才最终如愿。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廖佩佩在第一次考试成绩极佳的情况下，居然没有通过复试，最终被首都外交学院拒之门外，成为班上唯一一个考验失败的学生。 其实廖佩佩如果不是报考的外交学院，哪怕是报考的对她知根知底的本校本专业，都不至于复试被刷下来，可她偏偏报考的是外交学院。 年级辅导员在知道了廖佩佩高分考过了外交学院的研究生分数线后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这姑娘想干什么，这根本就是明摆着的！廖佩佩是还没有放弃之前毕业的校草刘远辉。刘远辉以后是要党外交官的，而首都外交学院可以说是培养外交官的摇篮，这姑娘是也想成为外交官然后借工作之便追男人去。 廖佩佩可是有盗窃前科的人，我泱泱华夏怎么能出一个有盗窃倾向的外交官！？虽然也许只是一念之差犯了糊涂，但也能充分说明这个人是经不住诱惑的！这种人成为外加管，被敌人策反的风险太大了！事关国体啊！要是以后真出了事，谁知道以前教过她的老师会不会受牵连！？不管会不会受牵连，给学校抹黑那是一定的！年级辅导员觉得这个事性质有点严重她兜不住，于是果断将前因后果汇报了学院的院长。 院长在知道了这个事情后，也觉得兹事体大。当初那件事，他也是亲眼目睹的，他也觉得廖佩佩想当外交官这个想法很不妥当。哪怕她是考的本学院本专业，院长都不至于亲手毁了一个女孩子的前途，可她偏偏要考外交学院！ 思前想后，院长亲自给外交学院廖佩佩报考专业所属学院的院长去了个电话，详细的说明了这个学生的情况。 对方院长听了大吃一惊，要知道他们原本是很看好这个学生，准备以后要重点培养的！这种燕京大学学金融的高材生，高分考到外交学院来，那就可以走外交专业人材的路子，这种人材现在很稀缺的！ 好险啊！今天要不是燕京大学这边这个电话，他们就要犯错误了！要知道这种品行不好的学生，越是重点培养，危害越大！ 所以，最终廖佩佩的复试成绩极低，直接被刷下来了。 廖佩佩看着惨不忍睹的成绩单，脸色苍白。她自己考试发挥得怎么样自己心里有数，绝不可能是她手上这个成绩。廖佩佩倒是没有想过是院长大人亲自打电话坏了她的好事，她以为是外交学院那边看到了她档案中的那个记大过处分。她不知道的是，学校中记大过这种处分完全就是以唬人为主的，那张记大过的条子从来都没放进她和杨如的档案过。话说回来，即便是有，记大过这玩意儿也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的，可以在时间限制过后取消该处分，再怎么着，毕业的时候也该到时间了。 没有考上研究生的廖佩佩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参加工作，二是明年再考。不过想起她档案里那个记大过，明年再考恐怕也是这个结果。而工作，有哪个好单位会要一个有盗窃前科的人！ 想起自己这一年来为了考上外交学院付出的辛苦努力，想想自己一片痴心无悔却因被人欺骗让心上人误会她品行不端，廖佩佩痛苦得蜷在寝室的床上，整个人都直不起来了。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都被杨如毁了。可恨的是和她同样有着记过经历杨如居然考上了本校外国语学院的研究生，凭什么！？老天可真是瞎了眼！ 第二百八十五章 矫情 考研落下帷幕，毕业论文也完成后，没有就业压力的杨如彻底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催更中。 她只稍微算了算自己欠下的账就觉得已经头皮发麻。 《太后》二“王府风云”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可以预见的是，一旦拍完二，卿青立马就要来催三。然而三，呵呵，她才刚刚写到斗垮李氏，后面还有乌拉那拉氏、年氏等等一堆大小老婆等着女主斗呢，再然后还有封后，熬死皇帝，熬成太后，收拾儿砸的大小老婆…… 其次就是《隋朝太子爷》，霍书白已经前后找了她几次了，现在如康公司已经没有资金上的问题了，《太子爷》的拍摄完全可以列入计划了。要知道这几年市面上写同类题材的作者越来越多，要是再不拍，这个题材就没有新意了。而且霍书白还建议《太子》不但要拍，还不能像《太后》那样分三季拍，要一口气拍完。眼下人们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娱乐方式越来越多，霍书白觉得要是《太子》也分季拍，除非拍成旷世经典，否则很难吸引观众长年累月的追下去。 还有《杨良修仙传》的日常更新…… 更不要说《法神》，杨如今年作了个大死之后已经是处于空仓状态了…… 尽管自从成立了公司以后杨如已经一改往常懒散的性子，开足马力的更文了，可无奈前几年缺钱坑开得太多，最终坑了自己…… 宝宝想哭…… 除了杨如，以及必须陪着杨如一起苦逼的秦康，楚思明几个个人也不见得有多轻松，说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都在公司那边也不夸张。 中关村那边的新办公地点已经装修完毕，家具什么的也都到位了，只等再空几个月就可以搬进去了。迷信的杨如和楚思明还找大师算了个下半年宜搬迁的黄道吉日，在十一月底。 明阳和如康两家公司的员工私下都已经三三两两的结伴去看过新办公地点了。新办公室装修得不仅壕而不俗，还看上去未来感十足，这让员工们充满了自豪感和成就感。 不仅如此，杨如三人商量了一下，反正眼下资金充裕，干脆多出来的区域也不出租了，上下修了楼梯打通，搞了个食堂和员工活动区。食堂在下层，提供早餐和午餐，以自助餐为主，也提供小炒。活动区在上层，计划打造一个咖啡厅和一个健身区。这样一来，明阳和如康就成了整栋办公楼里唯二有食堂、咖啡厅和健身房的公司，员工们走出去那叫一个得瑟！ 但凡是人不论男女，多少都有些外貌控，两家公司的员工看见自己未来的上班地点竟然如此奢华，都觉得脸上倍儿有面子，心里倍儿稳当，纷纷感觉自己跟对了人。 虽然还没有搬到新办公楼去，但是每个部门的牌子都已经挂上了，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办公区域。去参观的时候，明远和如康的员工发现，这栋楼除了他们两家公司，楼上楼下公司的员工已经基本都开始办公了。 其它公司的员工也觉得很奇怪，这栋楼占地最广、装修最靓的两家公司，居然没开始办公，钱多了撑的咋的！？ 于是大家在电梯间偶遇两家公司的员工时，基本都要问一句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办公。要说这两家公司的员工还是很好识别的，大热天每次来公司搬个东西都要戴个口罩，怪里怪气的。 尽管如康和明远的员工们心里恨不得明天就搬过来，然而此时却都是矜持的笑了笑说道：“还早，还要过几个月去了，看年底能不能搬进来吧。我们老总说了，刚装修完的办公室里面有很多有毒气体，长期在里面办公对身体不好，得多敞一段时间，让有毒气体散得差不多了才来进去人，等年底找专家来测了空气质量再说。” 有比较戏精的同事说完上述言论后还会用手扶着太阳穴道：“你还真别说，里面好大一股味儿，我就进去放个东西的时间都觉得头疼，现在还有些犯恶心，我这还是戴着口罩呢！要是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办公身体肯定受不了……” 其他公司的员工：…… 眼下已经是2000年了，人们的保健意识已经开始觉醒，装修之后不能立即入住这种说法虽然不是人尽皆知的常识，但也不像前几年那般闻所未闻了。大家不是不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但这有什么办法？这是公司的安排，有点味道算什么，只要不死人就行。难不成还能因为这个原因不上班了？矫情不是？ 如康和明远两家公司的人也太过分了，当我们是死人啊…… 我们都在里面上了几个月的班了，咋没见谁死呢？就你们秀…… 然而大家一边私下埋汰如康和明远的员工，一边开始不约而同的往自己办公室搬绿萝、仙人掌、虎皮兰、柚子皮等一切传说中能净化空气的东西…… 虽然这栋楼的人对两家公司的戏精员工意见很大，但是对两家公司的老板还是很仰慕的，这样为员工着想的绝世好老板，能不能给自己来一打…… 一转眼就是暑假，忙成狗的杨如和秦康今年暑假没有回家，杨妈妈和秦爸爸来首都住了几天，顺便“视察”了一下集团的子公司…… 看着装修一新的办公楼，杨妈妈和秦爸爸心里羡慕得很。他们旗下这家子公司张扬得很啊，排场比集团总公司还要大。要知道现在如康旗下的女装店和婚纱摄影以及婚庆店基本已经开遍了国内一线城市，同时也是首批进驻楚思明的gg商城的商家。眼下，公司正在向二线城市扩展。 尽管公司规模已经很大了，可是算起来，他们的办公场所却是远远不如杨如和秦康手里这家子公司。 杨妈妈和秦爸爸商量，趁着这两年地价和人工都还不算太夸张，干脆买块地把写字楼先建起来，就算自己用不上，以后或租或卖都只赚不赔。两人这么一合计，就在首都待不住了，立马就想回蓉市。 杨如和秦康知道了杨妈妈秦爸爸的打算后，疯狂暗示两人在城南郊外的中心县买地。这一块就是蓉市未来的天府新区，相当于浦东之于上海。杨如记得她当初有个高中同学的爸爸就是这两年在中心县买了一套商品房用于将来养老，单价不到七百块一个平方，小区内带游泳池。装修好之后，该同学邀请包括杨如在内的几位同学一起去她新家玩。当时的交通条件下，杨如感觉至少坐了三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达同学家。那时大家还私下议论，这位同学的父母怕不是个大傻几吧，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买房养老。结果十五年后，这个楼盘所在的区域摇身一变成了天府新区，房价长了二十倍都刹不住，还限购…… 那时杨如还在跟秦康感叹，原来自己才是大傻几…… 第二百八十六章 新区 现在楚杨两家成了通家之好，杨妈妈随时可以直接连线楚妈妈，并且通过楚妈妈连线楚爸爸，所以杨如以前惯用的忽悠老母亲的那套手段如今都不好使了。 杨如想了想，建议道：“妈，爸，我觉得咱们蓉市城区里能拆的地方都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拆迁成本太高的地方，最近十年轻易动不了的。城市一直在发展，可是能拆的地方已经几乎没有了，那怎么办，只能往周边发展，建设新城区不是？现在我们国家很多一线城市都走的是这个路子，老城区拆不动了就不拆了，直接发展新城区。等新城区发展起来后，老城区的地价自然就降下来了。我感觉以咱们蓉市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目前的发展来看，城南外面的中心县那一带是最有可能被划为新城区的。不如您先回去找楚叔叔打听一下，看市里有没有往南郊发展的规划，如果有，你现在赶紧买地去。” 虽然楚江南于去年又往上挪了一步，不再担任蓉市市长了，可是这方面的信息他应该还是了如指掌的。而且杨如相信，这种大的城建项目不可能是临时提出的，一定是在很多年前就有规划。再有四年，南郊那片在后世引发无数关注和争议的奢华市政府办公楼就要正式开工了，要说眼下发展南郊还没列上议事日程，这肯定不可能。 杨妈妈和秦爸爸觉得杨如的话十分在理，杨妈妈是个急性子，当即给楚妈妈去了电话，拜托她帮忙找楚爸爸打听一下相关情况。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杨妈妈的手机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接起来一听，竟然是楚爸爸。楚爸爸对于杨妈妈想在城南的中心县那一片买地的想法十分惊讶，要知道市政府那边现在正在讨论在南郊修建一个大型建筑群，然后把整个市级机关全部搬过去。一个城市里面，政治中心转移了，经济中心势必会跟着发生转移，到时候那一片的地价可就是一日千里了。不说别的，整个市一级机关就有多少工作人员！等工作地点搬到南郊，有多少家庭需要就近买房！？可眼下这事儿才刚刚开始讨论呢，他亲家就收到消息了！？杨妈妈路子这么野的？ 这就是楚爸爸今晚亲自给杨妈妈打电话的原因。因为话题比较敏感，一向谨慎的楚爸爸用的是一张没有实名登记的，楼下小卖部随便买的电话卡给杨妈妈打的电话。 结果杨妈妈真诚的告诉电话那头的楚爸爸和一起在听电话的楚妈妈，她并没有什么野路子，是她闺女杨如猜的。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撒谎，楚妈妈还把杨如的分析告诉了楚爸爸。 楚爸爸：…… 楚妈妈：…… 楚爸爸想了想，问道：“小李啊，你能不能让如如接一下电话？” 杨妈妈自然没有异议，她把电话递给杨如道：“你楚叔叔要和你说话。” 杨如接过电话的时候虽然十分懵逼，但仍然礼貌的和楚爸爸楚妈妈打了招呼。 接电话的是自己未来的小儿媳妇，楚爸爸声音都放柔了不少，十分和气的问道：“如如，你跟楚叔叔说一说，你为什么觉得市政府会选在城南建新区？还是你听谁说的？” 原来是这个事情，这个问题对杨如来说一点都不难，因为她知道标准答案嘛…… 她对着电话从容不迫，侃侃而谈：“我没有听谁说啊，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我觉得咱们蓉市只有南面最适合建新区。蓉市的西面、不仅拥有大量的良田沃土，而且都江堰更是给蜀西的大量耕地提供着重要的灌溉支持，保护耕地是基本国策，因此首先就排除了西边。北面也是差不多的问题，虽然北面的几个地级市基础都还不错，发展也比较成熟，但是这块的平原面积也相当大，所以也排除了。东边则是地势复杂的深丘地区，开发起来难度大，启动困难。最后衡量综合承载能力、产业基础、还有对接区域的高效便捷等因素，就只有城南最合适了，刚好机场也在城南。 楚江南：！！！ 卧了个大槽，胡思乱想！？你特么这是偷听我们开会了吧！好巧啊，在会上市里的砖家也是这么说的…… 然而楚江南十分清楚，杨如不可能偷听他们开会，那么这只有可能是她自己分析的结果了。以杨如的年龄，她表现出的这份敏锐的洞察力和这份抽丝剥茧的分析能力让楚江南感到十分心惊！他森森的觉得，这小姑娘不搞政治可惜了，研究生读啥英语专业啊，胡闹不是！？ 楚江南眼睁睁看着好好的一颗苗子就这么走入歧途，心里的气不打一出来。楚思明那个狗东西，自己媳妇儿考研这么大的事，也不找他们老两口商量一下，尼玛给自己美滋滋的报了个热门无比的工商管理专业，却放任媳妇去报了个英语专业，你特么就是报个华夏文专业也比英文专业靠谱啊！至少以后还能靠着给领导写讲话稿刷好感不是！？楚江南甚至觉得楚思明这小子该不是怕媳妇太厉害了以后家里阴盛阳衰！！？？看不出这小子心机够重的呀！ 既然人家杨家姑娘自己都分析出未来的市政规划了，楚江南也就不再保密了，告诉杨妈妈目前市政府的确有南迁的打算，如果未来建新区，也只可能是在城南往外发展了。持此之外，楚江南还顺水推舟的指了好几处中心县拟重点发展的区域。说到最后，还感慨杨妈妈教育孩子很有一套，培养出了个好女儿啊！ 杨妈妈十分真诚的说道：“哪里哪里，我这都是照着你们教育思明那孩子的方式生搬硬套的。” 这句大实话让楚江南两口子心中十分熨帖，他们家这未来的亲家，还真是谦虚啊！ 两家聊完正事，楚妈妈又拉着杨妈妈聊了半天的八卦美容当季新款什么的，直说到那张新买的电话卡话费用光了，楚妈妈还意犹未尽的用家里的电话重新拨过去又聊了至少半个小时…… 挂上电话后，杨妈妈抱着杨如亲了一口，立刻打电话找人帮她和秦爸爸订第二天回蓉市的飞机。 第二百八十七章 逼供 看着风风火火的杨妈妈，秦康咋舌的问杨如：“咱妈这是干啥啊？这么着急。” 杨如无奈道：“嗯，怕是着急回去圈地。” 说完杨如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亮晶晶的对秦康小声道：“康康，反正咱们现在手里钱也不少，咱们也去圈地吧！” 秦康有些纳闷的问道：“咱爸妈圈地那是为了建办公楼，咱们圈来干嘛？咱俩这种小作坊，哪需要建一栋楼？我看楚思明才是需要圈地的人，可他现在大概资金有点紧。” 说到这里，秦康立马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问杨如：“你是想现在低价买了，将来高价卖给你爸建明阳科技有限公司总部的办公大楼？” 杨如使劲点头笑道：“对啊！以明阳的定位，将来的规模迟早是需要建自己独立的办公楼的，你看马爸爸就知道了。到时候再买地多贵啊，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咱们！咱们先买好了，到时候高价卖给我爸，然后再把我爸现在那层写字楼低价买了，咱俩这种公司，占个两层写字楼怕是也顶天了！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秦康：…… 他觉得杨如这主意简直是在坑爹…… 话说人家楚思明凭啥当着冤大头，高价买进低价卖出啊，就凭他是和你一起长大的爸爸！？ 额，这逻辑好像也妥妥的没毛病哈？ 看着杨如期待的眼神，秦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赞道：“你这主意很棒！明天就叫霍书白去打听一下未来马爸爸总部那一带现在的地价。” 被杨如和秦康“算计”的楚思明，此时正揪住下班就想开溜的袁鹏严刑逼供，胡亮在一旁当帮凶。 楚思明阴笑道：“说吧，你最近什么情况？之前你还天天跟着我在这边苦熬，咋自从七月份以后，你就每天一下班就开溜，晚上也不回来住了？当然嗷，我也不是强迫员工加班，以咱们公司眼下这点规模，你一个财务也没啥好加班的，可是，你今天必须交代清楚你最近都干什么去了，否则大刑伺候！” 说完又对胡亮道：“老黄，这小子不老实，咱们先给他点厉害瞧瞧，免得他不知轻重，心存侥幸！” 说完，两人齐心协力将袁鹏按到沙发上，对其施以残酷的“笑刑”。 袁鹏这种细皮嫩肉的家伙，一点节操都没有，一分钟笑刑都没撑过，就一边笑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哈哈哈哈……住手快住手……哈哈哈哈我招我招……哈哈，哈哈哈……我是去找露露去了……” 楚思明：…… 胡亮：…… 随着袁鹏笑喊出这句话，酷刑噶然而止。 “哪个露露？”这话是胡亮问的。 “你和丁露谈上了？”这句话是楚思明问的。 袁鹏一边哆嗦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半晌才缓过来，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楚思明见了他这副死样子，顺手从身边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用眼神示意袁鹏赶紧老实交代。那架势，摆明了是要慢慢逼供。 胡亮原样效仿，两人就这样封住了袁鹏的去路。 袁鹏小心翼翼的看了楚思明一眼，问道：“我和露露谈上了，你不生我气吧？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露露的，还作数不啊？” 楚思明翻了个白眼道：“作数，怎么不作数？她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赶紧交代吧，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哪知袁鹏并没有立即交代，而是掏出手机对楚思明道：“容我先给露露打个电话汇报一声再交代啊，我快要迟到了，露露脾气不好，我迟到了她要不高兴的。” 楚思明：…… 胡亮：…… 袁鹏接通电话后，一脸谄媚，语气温柔的跟丁露汇报着他这边的情况，然后也不知道丁露说了什么，袁鹏就一直猛点头，猛说好…… 等挂了电话，袁鹏羞涩道：“露露说待会儿过来请你们吃饭，我已经替你们答应了。” 楚思明：…… 不过胡亮倒是挺高兴，很期待见到袁鹏的女朋友。 接下来就是坦白时间了。 袁鹏一脸娇羞的交代道：“今年寒假我妈不是请你吃饭么，那天你正巧带了丁露来。那天吃饭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她帮我找回面子了，我后来为了谢谢她，又单独请她吃了一回饭。尼玛事情就有这么巧，我和露露单独吃饭那会儿，陈秋正好给我打电话。” 说到这里，袁鹏眼睛一亮，由羞涩模式切换到八卦模式：“你猜陈秋找我干啥？哎哟我跟你们讲，她现在又看上哥哥我了，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来表达对老资的仰慕。老资虽然看不上这种势利眼，可人毕竟是个姑娘，我做为一个有修养的，就读于华夏一等学府燕京大学的绅士，还是不大说得出伤人的话。菜都上好了她都还在一个劲儿的哔哔，话题从对我的仰慕已经转移到正在拍摄的《太后》二上，老资当时心里那叫一个烦，我这才知道，我妈去给陈秋的老父亲吹牛，说如康文化传媒公司是我和朋友合开的，《太后》也是我投资拍的……” 楚思明打断袁鹏道：“嗯，严格说阿姨也不算吹牛，你的确有如康的股份嘛。嗯，你继续说。” 袁鹏感激的看了楚思明一眼，他知道，楚思明这样说，就表示他妈妈在外面乱吹牛的事，他们几个正经老板是不会追究了。 于是他继续道：“你知道的，我那手机有点漏音，露露听到了直接抢了我的电话，以我女朋友的身份，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陈秋。哎呀对了，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八卦要和你们分享！你们知道陈秋在美国读的是什么学校么！？她个骗子，居然和露露的妈妈是一个学校的！露露那天晚上回去和她妈说起这个事情，她妈就说她在学校也认识一个叫陈秋的女孩子，是公共课上认识的，家也正好是首都的。两人大致对了一下外貌特征，基本可以断定就是同一个人。我跟你们说，陈秋可不愧是天赋嘲讽技能啊，在公共课上和闺蜜嘲笑露露的妈妈一把年纪了该去上老年大学，被丁妈妈听见了，给她直接怼得哑口无言。” 第二百八十八章 露露说 楚思明看了一眼听得饶有兴趣，还跟袁鹏有问有答的胡亮一眼，不由一阵脑阔疼。 袁鹏用一脸自豪的表情道“你想想，陈秋在美国的时候得罪过露露的妈妈，这下她撞到露露手上，露露怎么会让她好看？露露直接抢了我的电话，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对她一顿怼，最后还问陈秋，你爸爸知不知道你在美国读的是harvard’s extension school？陈秋当时就傻了。露露挂了电话后，问我这回又打算怎么谢她，我就说，只有再请你吃一顿饭了。再后来，露露说她连吃我两顿心里过意不去，要回请我一顿。再然后，露露请客那天我没控制住食量，吃她吃得狠了点，我心里过意不去，就又请她吃了一顿……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么吃来吃去，我们就好上了。” 楚思明：…… 胡亮：…… 这真是他们听过的最无趣的恋爱经历…… 袁鹏继续得瑟道：“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再跟你们补充一个八卦了，结果陈秋她爹妈还真以为陈秋在美国念的是哈佛本校。那天晚上我回家，陈秋又给我打电话了，哭哭啼啼的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妈，以免被她爸妈知道了。还说什么她也不想骗她爸妈的，可是她出去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如果不考个好大学，她不知道怎么跟父母交代，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说到最后她还是问我能不能在《太后》二里给她安排个角色，说她要是能当电视明星，就不用担心她的学历低找不到好工作了，说不定还可以假装自己是世界名校毕业的女明星，反正她到底读的是哈佛的什么学院，国内观众又查不到。” 楚思明：！！！ 胡亮：！！！ 楚思明皱眉道：“这姑娘明显是思想有问题啊，她要是真怕对不起父母，那就该把心思好好用在学业上，搞这些鬼名堂做什么？你没人家一哭就心软什么都答应了吧？” 袁鹏一脸得意道：“那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真傻，我只是面憨好吧！我这样一脸憨相的其实危害比你们这种一脸机灵相的人大多了好吧！长成你们这样的，一照面就会引起别人的警惕。我就不一样了，大家见了我这样的，就容易大意！” 楚思明：…… 胡亮：…… 楚思明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要跑题继续说重点？你到底怎么回她的？” 袁鹏讪讪道：“哦，我就是老老实实告诉她，她求我的两件事，我一件都无法答应。她学历有问题的事，上回吃饭的时候我妈就知道了。然后拍《太后》二的事，那剧已经杀青了，而且确实不方便随便往剧组插没有表演经历的人，不然我早安排我女朋友进组了。我还劝她了，叫她成绩不好就加倍努力，争取研究生考一个真正的好大学，只有这样才不算辜负他爸妈，欺骗只会更加伤人。” 胡亮无语道：“嗯，你倒是不糊涂，就是说话也不知道委婉点，那姑娘咋说？” 袁鹏尴尬得看了楚思明和胡亮一眼，说道：“她在电话里把我破口大骂了一顿，然后挂了……” 胡亮点了点头道：“嗯，这是人之常情。” 楚思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袁鹏道：“你这几天没回来，住哪儿的？” 袁鹏又是羞涩一笑：“我们住在方庄那边。” 楚思明：！！！ 胡亮：！！！ 胡亮结巴道：“你们！？兄弟，你们俩，这么快，就理论联系实际了！？怪不得你最近肉眼可见的瘦了！” 要知道，袁鹏的理论知识可是相当丰富的…… 袁鹏老脸一红，木有说话，可那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鬼！ 楚思明则是皱眉道：“胡闹，你们怎么能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你们可都还是学生，你能对丁露的未来负责么，就这么在一起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扯证？” 袁鹏哭丧着脸道：“我倒是想负责想扯证来着，可露露说她的未来她自己有能力负责，不用我负责……” 楚思明：！！！ 胡亮：这妞听上去很带感啊！ 楚思明眉头皱得更深了，问道：“你倒是想扯证，你才多大！？这事儿你爸你妈知道么？” 袁鹏红着脸低着头，一副小媳妇的扭捏样儿，只差没拧衣服角了：“也不小了，法定年龄都到了。” 楚思明气结，他是在担心法定年龄么，他是担心以后这两个聚少离多，怎么收场！事情都做了，不结婚也不道德不是！？ 哪知袁鹏突然正色道：“思明，我知道你对我好，从小就对我好，生怕我学坏了，比我爸操的心还多。可是我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对自己负责了。有时候我经常觉得你和我不是同龄人，就像是我爸我妈那个时代的人，思想守旧得可怕。人家露露说，既然我们俩现在相互喜欢，那就好好享受在一起的每一天，将来要是不喜欢了那就好聚好散，不欺骗不后悔不悲伤。你看看，人家女孩子都这么洒脱，我一大老爷们儿总不能反而扭扭捏捏放不开吧？” 好吧，楚思明不得不承认，可能确实是时代变了，他老了…… 不过袁鹏也就爷们儿了不到两分钟，又哭丧着脸对楚思明诉苦道：“我妈我没敢说，她可能不怎么喜欢露露那种儿媳妇，我感觉我妈喜欢乖巧听话的。” 楚思明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他看得出，这段感情完完全全是丁露在主导，袁鹏从头到尾都处于弱势。而且很明显，对于这段感情，袁鹏比丁露认真多了。楚思明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规划的？我记得上次丁露说她明年毕业后准备上几年班然后再回去考哈佛的mba，等她读完mba，前后怕是得有十年，你怎么想的？” 袁鹏忧伤道：“露露说，她明年毕业了如果我们还在一起，她就先回国找工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总之她考研的计划是肯定不会变的。她还说就算结婚也不影响她考研，反正只读两年，具体怎样到时候再商量，现在还早。至于我妈，露露叫我自己想办法搞定，她负责全力配合就行。不过露露还说了，这个事儿叫我也不用太犯愁，她觉得我妈那样的性子，只要她自身足够优秀，我妈那儿就不叫个事儿。” 这下连胡亮都不忍直视袁鹏了，一口一个“露露说”，你倒是说一说你的想法啊！ 然后袁鹏就说：“我觉得露露说得对！” 楚思明：…… 胡亮：…… 第二百八十九章 改变 楚思明和胡亮看了袁鹏那个有女票万事足的死样子，已经彻底放弃对他的抢救了。 如今逼问得也差不多了，袁鹏开始津津有味的给他的好基友胡亮补习寒假期间胡亮错过的，关于陈秋的那些八卦：…… 楚思明：…… 三人并没有聊多长时间，丁露就到了。 她大大方方的和楚思明几人打过招呼后，还十分大气的问他们问要不要把隔壁的员工叫上一起来个聚餐。 楚思明忙说不用了，他知道虽然丁露身上不缺钱，可这钱不是当初丁妈妈和丁爸爸离婚分的财产，是丁露在美国自己打工挣的钱。虽然以丁露哈佛大学学生的身份肯定不必去干洗盘子之类的体力活，但人家小姑娘半工半读挣点钱还是挺不容易的。 胡亮见了丁露眼睛都直了，这这这，这袁鹏简直是艳福不浅啊！居然不声不响就找了个这么盘正条顺的妞！慕了慕了，实名制慕了！ 袁鹏跟丁露介绍了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基友胡亮后，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提议先出去找吃的，有什么话边吃边说。三人刚关上门转身，便看见杨如和秦康手挽手的往楚思明的四合院方向走。两人边走边说笑，样子亲热得不得了。 丁露的目光在杨如和秦康交缠的胳膊上停了一秒后，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大大方方的跟杨如和秦康打了招呼，并且邀请两人一起出去聚餐。 杨如和秦康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这是啥，啥情况，为啥丁露会出现在她老爹爹/老岳父的四合院门口！？两人啥时候搅上的！？杨如和楚思明不断的用眼神疯狂楚思明，无声的询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楚思明还没来得及说话，丁露见了倒是笑出声来：“我请你们吃饭，你们俩老看思明干啥？还真把他当爹了，跟老同学吃个饭都还要请示不成？还是说你们俩还记着咱们小时候那些过节不想跟我一起吃饭？好吧，我承认小时候的事儿是我不对，我那时候不太懂事，现在正式向你们道歉。我今天是以袁鹏女朋友的身份请大家吃饭，两位考虑考虑，赏个脸？” 杨如和秦康听了大吃一惊，又开始用眼神疯狂袁鹏。卧勒个大槽，是不是真的啊！？丁露这样的袁鹏你吼不吼得住啊！？真猛士啊！ 不过看袁鹏一脸得瑟猛点头的样子，这事情应该是真的了，袁鹏竟然真和丁露凑一块儿了！！世界真奇妙啊有木有！ 丁露和杨如、秦康之间不过是小时候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就是小孩子间几句口角，根本都不算个事儿。现在人家丁露一个小姑娘都那么爽快的道歉了，杨如和秦康两个年过半百的人自然不可能还去斤斤计较。 倒是袁鹏忧心忡忡的跑来找杨如打听她们和丁露以前到底有什么过节，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一笑泯恩仇…… 杨如没好气道：“不过是小孩子的一点口角，哪有什么恩仇，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这么老婆奴！” 袁鹏咋呼道：“你居然有脸叫我有出息，你不看看康康平时是怎么惯着你的，你是瞧不见自己黑咋的？我就算是老婆奴，那也是你们两个头没带好！” 杨如：…… 秦康则是一脸我怕老婆我傲娇的不思悔改的表情。 楚思明：…… 胡亮：…… 丁露：…… 六人就近选了家饭店，要了个包间。 一顿饭吃下来，杨如和秦康对丁露的印象大为改观。一转眼间，当初那个浑不知愁，满心满眼只想着早恋的小姑娘也长大了，不仅谈吐不俗，而且还学会了照顾别人的情绪。 杨如和丁露原本就是同学，那一点小矛盾化解之后竟然聊得十分投契。丁露这些年坎坷的经历让她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很多话题她和杨如都能说到一块儿去，这让有着成熟灵魂的杨如十分惊喜。 丁露也有同样的感觉，她万万没想到年纪小她好几岁的杨如思想竟然如此成熟，而且见多识广！不管自己说什么话题她都能跟上思路不说，还能提出靠谱的建议，这一点，就是袁鹏都拍马难及！一顿饭吃下来两人聊得简直意犹未尽，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架势。 秦康见了便主动提议道：“刚才丁露请咱们吃了饭，不如待会儿晚上我做东，咱们去吃烤串儿吧。” 对于撸串儿这个提议，大家自然没有异议，不过楚思明壕气道：“谁要你做东了，这顿你爹我请客！” 所有人：（；） 这是还演上瘾了咋的…… 撸串儿的时候，袁鹏说起陈秋的事情。杨如和秦康两个大忙人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重要八卦，杨如笑道：“这人还真是个奇葩，人家袁鹏的正牌女友都没开口呢，她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咦对了露露，你想不想去剧组体验体验生活？《太后》二虽然已经杀青了，但年后不是还要拍《太后》三么，这是大结局。你去虽然不能演主角，但是客串一下还是没问题的，叫你家袁鹏给你安排上呗。” 这话说得给足了袁鹏面子，乐得袁鹏在一边傻笑，拍着胸脯道：“嗯，露露，你想去就跟我说一声！” 哪知丁露却摇头拒绝了：“不啦，谢谢啦。虽然我也很想有些不一样的体验，但明年你们拍戏那会儿我正是忙着写毕业论文的关键时期，不可能跑回国内拍戏。对我来说，眼下没有什么事比顺利拿到学位证更重要了，不然这些年我岂不是白辛苦了？拍戏的事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不强求。” 大家听了丁露的话，心里都有些佩服她，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对自己未来的人生有着清醒规划的人，在实现自己的规划之前，没有任何诱惑能让她停住脚步，名利不能，爱情也不能。 丁露见大家这么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杨如开玩笑道：“谁让时间不凑巧呢，你们拍的《太后》一我和我妈都爱看极了，我妈要是知道我今天错过了这样的机会，肯定会遗憾得尖叫的！不然你们来波士顿拍呗，嘻嘻，来波士顿我就有时间了，我请你们吃饭啊哈哈哈。” 大家都被丁露说得笑了起来，《太后》怎么可能跑去美国拍？要真去了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只有杨如没笑，还若有所思的看着丁露。 众人被杨如的表情惊到，在坐的人除了丁露外，都知道杨如就是《回到清朝当太后》的作者秦时明月，她不会为了丁露真的把后面的情节安排到美国去吧？两人的情分也没到这一步啊？这女生之间莫非还有一见钟情不成？？ 第二百九十章 综艺 除了秦康和丁露，所有人都在用眼神疯狂暗示杨如：莫冲动！ 丁露能保持淡定，一是因为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和杨如远没到那个份儿上；二是觉得觉得以杨如今晚表现出的成熟和聪慧，断然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 秦康则是一脸若有所思，他想都没想过去美国拍《太后》的可能性，他在想杨如到底想做什么。 杨如自然不可能蠢到给《太后》安排一个完全不符合史实的结局。她其实是想做一档关于华夏留学生在哈佛求学经历的综艺节目。 要知道，眼下正是哈佛大学在华夏的史上最高光时刻。在去年之前，说起世界级名校，国内的普通老百姓大多还只能说出剑桥和牛津两所大学。但从去年开始，人们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个哈佛，甚至在大家心中，哈佛一跃成为比牛津和剑桥更牛的大学！这一切都因为在去年有个叫刘亦婷的女孩被哈佛大学以全额奖学金特招录取。不只是哈佛，这个女孩还同时被哥伦比亚大学、威尔斯利学院以及蒙特豪里尤克学院三所美国名牌大学同时录取。全国各大媒体纷纷转载了这条消息，刘亦婷也因此火遍全国。而媒体在报道该事件的时候，肯定多少也要顺带对哈佛大学进行一下科普嘛，所以哈佛也就跟着火了…… 嗯，这是去年发生的事，在坐的人基本都知道，还曾经就此展开过讨论。 在坐的人不知道的是，在今年，刘亦婷的妈妈刘卫华还会出版一本名叫《哈佛女孩刘亦婷》的书。该书记录了刘亦婷被哈佛大学录取前所经历的人生历程和学习心得，一经出版，就以200万的销量创造了华夏家庭教育类图书的行业奇迹。这本被万千家庭与学校奉为“教育圣经”的奇书，使“刘亦婷”成为最牛逼的别人家的孩子，无数中小学生挂在嘴边的梦想。 姑且不去谈论这本书的时代局限性，刘亦婷的妈妈刘卫华用详尽的纪实把她培养女儿和女儿申请哈佛时候的故事呈现给当时对海外名校还一无所知的华夏家长和学生们，这一本指南型书籍给予了他们很多指导和启迪。刘卫华更曾一度火爆到在全国做巡回演讲的地步。这一切都因为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们无不渴望得到刘亦婷的成功秘笈，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第二个、第三个刘亦婷 杨如的打算说白了就是，她打算蹭这个热度。杨如初步预计，这档节目要拍到丁露顺利毕业才算完，那么要播出就是明年春末夏初的事了。春末夏初，可正是填报志愿的时候啊！想必在这个时候，关于刘亦婷的教育方式和哈佛的热度将达到顶峰！ 在这个时候推出一档介绍华夏留学生在哈佛大学的真实学习生活日常的节目，无疑是非常讨喜和讨巧的。因为家长们已经得到一部怎么培养出哈佛孩子的“宝典”，可对进入哈佛之后孩子的学习状况、要提前做些什么准备、将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又该如何寻求解决之道等等问题，家长们仍旧是两眼一抹黑。这个节目可以以丁露为主咖，再不时请一些别的留学生甚至还可以请其它国家在哈佛的留学生来讲述他们的求学经历，告诉家长他们的孩子将独自在美国面对些什么。 杨如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大家都忍不住拍案叫绝，只有丁露表现得有些犹豫，她想了想后，委婉的问道：“如如，我真心觉得你这个想法简直太棒了，你是个天才！可是我有些担心会不会耽误我的学习时间。要知道我能考进去，其实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优秀，而是我比别人花了更多的时间。更重要的是，我当时的面谈人是戴维斯，我妈妈现在的男朋友，他当时正在热烈的追求我妈……” 杨如笑道：“这个就得看你自己了，我不大好判断。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同意录这个节目，那么你只需要按照你平时的节奏安排你的学习和生活，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粉饰。剧组只是对你进行分时段的全程跟拍，直到你最后顺利毕业。也许你可以在路过某些著名的建筑时对着摄像头跟大家介绍一下它的来历和用途，这样就足够了。然后我们会在后期加入一些对你的访谈，录制访谈基本上在一天内可以完成，而且估计那时候你已经顺利毕业了，现在就是看你会不会觉得有人在一旁跟拍会影响你学习了。” 丁露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是可以接受的。丁露再怎么理智也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不介意在不影响她人生规划的情况下出点名，要知道这对她的未来绝对是利大于弊。 杨如其实也很看好由丁露来主导这个节目，因为丁露的外形优势太明显了。在这个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剩下九十分都看颜值的社会，选择丁露这样的学生做主咖无疑会大大提升节目的受欢迎度。 事情基本敲定后，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出谋划策起来。 袁鹏首先建议道：“对了露露，你上次不是说你们有个什么华夏留学生组织么？能不能通过他们帮忙在大一、大二、大三甚至研究生中各找出一名学生来录制节目，毕竟每个人在不同的阶段面临的困难是不一样的，多找些人也能更全面些。我觉得肯定能找到热衷于参加这类活动的学生的。” 杨如立马补充道：“这是有偿拍摄，包括露露你，我们请你做节目也是有报酬的，就当是课余打工挣钱了。” 丁露没有矫情的拒绝，而是点头笑道：“那应该问题不大，还是有很多学生，要同时兼顾学习和生存，过得很辛苦。相比之下，参加个节目算是很轻松的工作了。如果连我也是有偿拍摄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下学期的打工计划取消了，客串一下主持人？” 有着给人当爸爸履历的楚思明建议道：“到时候再看看能不能有偿采访一些教授什么的，让他们对想要报考哈佛的华夏学生提出一些建议，这个家长们肯定爱看。” 丁露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个我们去协调可能有点难，我们学校的教授都不缺钱，不是报酬能打动的。不过我觉得可以找大使馆出面协调，从华美两国文化交流和加深友谊这方面入手，让校方出面来安排几个教授接受采访。” 大家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是个很重要的思路。 上辈子就特别喜欢看综艺的秦康建议道：“另外，我觉得我们这个节目虽然内容和教育有关，但毕竟是一档综艺节目，风格不要太过严肃，主基调要励志又温情，但是风格尽量做得轻松诙谐一点，这样在孩子们中间的接受度会更高。不然只有家长爱看，孩子们不爱看有什么用？” …… 第二百九十一章 民宿 考上中戏导演系的胡亮在一旁听得都傻眼了，综艺还能这样玩！？他还以为综艺节目都是像台湾的《我猜》、《非常男女》、《龙兄虎弟》之类的那种关在摄影棚录制的，咋还能跑到美国去录制呢！而且一录就大半年！ 还是见多识广的丁露一语道破天机：“谁说综艺只能在室内做？那央视的王牌节目《正大综艺》又算什么？你以为台湾那边的艺人是想不到可以满世界到处跑拍综艺？那还不是因为经费不足！如如做这个节目花的钱，我估摸着你说那几档节目一年的经费加起来都打不住！” 胡亮：(⊙_⊙) 杨如笑着对胡亮道：“你赶紧学成啊，我和康康脑子里还有好多关于综艺节目的想法，就等着你毕业了帮我们实现呢！” 说完杨如又对楚思明道：“对了思明，gg视频的开发做得如何了？要抓紧了哟，不然每次上个节目都要去找电视台多麻烦！还不如咱们内部直接消化了，大家都省事。” 楚思明点头道：“技术上已经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你要是想上现在都能上，只是目前国内大多数家庭的网速不支持，用户要流畅观看估计只能去网吧。我估计在网吧要是同时看视频的人多了网速也悬，要全面推广还得等adsl降价才行。” 考虑到华夏第一个网播平台土豆是2005年才出现的，眼下就连****都还没出现，于是秦康建议道：“那这个项目咱们不如先缓缓？现在推出也没多少节目可播，还要到处去谈首播权或者转播权啥的，费钱又麻烦。现在网络播放还是新生事物，用户少，估计你也拉不到多少广告，前期都是赔钱。那还不如等明年我们哈佛大学那档综艺出来的时候一起推出，首播权卖给卫视，网播权就给gg视频，播出时间上比卫视晚一天，可以拣头天没看成或者二刷的观众。同时再搞一点小成本的综艺给gg视频独播，咱们先把知名度刷起来，占领了市场再说。” 楚思明一边听一边点头。 …… 由于说到了一个全新的项目，搞得大家都无心撸串儿了，这里说话也确实不大方便。几个人一商量，干脆点了一大堆菜，给了老板跑路费，让他烤好了送到杨如的四合院去。 所有人当中，只有丁露是第一次到杨如的四合院。当杨如打开院子里的灯后，丁露几乎立刻就爱上了这个家常气息浓厚的院子。 杨如一边点蚊香一边笑着对丁露道：“你喜欢我这院子？” 丁露也不矫情，点头道：“嗯，很喜欢。还是咱们国家的老房子住着舒服啊，国外那些独栋别墅虽然看着还行，但住起来总觉得有些刻板和压抑，没有咱们的四合院来得通透自然。” 杨如就打趣丁露道：“你喜欢那就赶紧嫁给袁鹏吧，你家袁鹏在这条胡同里也有个院子，比我这个还大几十个平方。眼下思明的公司在里面办公，不过年底就能挪出来。我看袁鹏那怂样，到时候怎么装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袁鹏在一边使劲点头，表示杨如所言不虚。 丁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对袁鹏道：“没想到我男朋友还是个地主老财啊？” 袁鹏呵呵得表忠心道：“哪有，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丁露：…… 一群人刚把院子的桌椅摆好，烤串儿也送到了。大家一边吃，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眼下没有外人了，大家说话也都放开声音没什么顾忌了。 马上要成为中戏导演系学生的胡亮对小成本综艺很感兴趣，他问道：“你们准备搞的小成本综艺就是台湾那种室内综艺么？每期请几个嘉宾来说话做游戏整蛊那种？” 杨如和秦康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室内综艺现在国内已经有《快乐大本营》了，不说多了，直到他们回来那年，国内都没有出现收视能超过快乐大本营的节目，所以实在不必不服输的非要去挑战不可能。 这和挑战马爸爸不一样。当初杨如和秦康敢怂恿楚思明去挑战马爸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时候马爸爸和他的公司压根儿还没出现，等于是直接将其扼杀在了输卵管中。可是《快乐大本营》现在气候已成，而且背靠有的财政拨款的地方卫视，以他们区区一个小公司想去挑战人家，纯属自作孽不可活。 因此杨如和秦康商量之后，觉得眼下最合适的是做一款类似于后世《幸福三重奏》那样的综艺。既把拍摄范围扩展到了室外，但其实又局限在了一个区域，既有新意又控制了成本。更重要的是，如果是请三对明星夫妻做嘉宾的话，如康文化传媒公司自己已经可以出一对了，就是杨如的小舅妈张琴两口子嘛！要知道张琴现在在国内已经颇有名气了。而且在拍摄节目的过程中，张琴还可以邀请《太后》的女主，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小花林沛蓝来做一期嘉宾，反正林沛蓝也是如康旗下的艺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拍摄地点嘛，杨如和秦康商量后，决定去大理买地修一家民宿。等民宿修好开始营业，张琴的档期也空出来了，拍这个节目还正好给自己民宿免费打广告了，简直一点都不浪费…… 至于选址嘛，一定要既能看见湖又要远离后世“退房还湖”的整治区域，这样既能开得长久，地价还便宜。 杨如将这个计划一说，在场的人很有兴趣。只是“民宿”是什么，在场的人除了杨如、秦康和楚思明外都有些懵。 丁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们说的民宿是不是现在英国和日本那边出现的家庭式招待？” 杨如点头道：“差不多吧，不过也不全一样。你说那种，相当于是兼职，算是家庭副业。而我说这种，算是专职吧。说白了就是把客栈或者酒店以民居的方式呈现出来，客人可以以相对于酒店来说更便宜的价格租到一整栋房子或者一处院子，但是住进来之后除非设施有损坏需要维修，否则不提其余的服务，就当这里是客人自己的家了，开火做饭什么的全部自理，直到退房。整个过程中只有在办理入住和退房的时候能看到工作人员，这样我们也能节约人工成本。” 众人听了都对这个闻所未闻的想法大感兴趣，话题迅速从综艺歪到办民宿上。经过一番商议后，大家决定一起投资在洱海边经营一家民宿。 第二百九十二章 壕友 一群人几乎在杨如院子里聊了个通宵。这群少年在这个晚上碰撞出了无数火花，未来两档火遍全国的综艺就在这个晚上基本成型了。 因为聊得太晚，袁鹏就住在了楚思明院子里他的老房间，丁露则留宿杨如这边院子的客房。 第二天早上杨如醒来的时候又是精神百倍的一条好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样子，心中不由感慨万千。年轻就是资本，这话果真不假。 杨如伸着懒腰走出房间时，秦康刚跑步回来，手里还拧着早餐。对于秦康的精力杨如一直都是服气的，这个人从前世到今生，从小到老都是不睡懒觉的，不管头一天几点睡，第二天都是六点就精神抖擞的醒了，生物钟准得一比。 秦康避开了杨如伸过来想要接早餐的手，笑道：“我自己拧到厨房去，你先去洗漱，然后出来吃饭。” 杨如“哦”了一声，乖乖跑去洗漱。出来的时候秦康已经把早餐摆在饭桌上了，连豆浆都倒好了。杨如正要伸手搞一根油条，手机响了，一看是叶新。 叶新一开口还是那句毫无悬念的发问：“如如，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杨如：…… 这还需要猜么，叶大小姐又回首都了呗…… 杨如无奈道：“这还用猜，肯定是在首都呗，啥时候赏脸出来咱们聚聚啊？” 哪知叶新听了咯咯直笑，得意道：“本宫是回首都了不假，不过这回可没空召见尔等，本宫的兄长要带本宫出去旅行，明天就要走！” 杨如有些惊讶道：“呀，你哥居然有空带你出去玩！？美得你！你们要去哪里啊？要记得给我们带礼物嗷！！” 叶新开心道：“自然少不了你的礼物，我哥要带我去俄罗斯玩整整两个礼拜呢，我们要去参观克里姆林宫、喀什大教堂，还要去贝加尔湖畔避暑！我哥说你们以前也爱去贝加尔湖写作业，说那里风景又好又凉快……” 杨如：…… 这叶川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们爱去贝加尔湖写作业…… 我们是这么煞风景的人么…… 完全是在诋毁我们的形象好嘛…… 想到这里，杨如霸气十足的对叶新道：“你哥呢，在不在你身边，叫他听电话！真是的，怎么说话的！” 哪知叶新的手机居然开的免提，杨如刚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叶川充满笑意的声音：“嗯，我一直在听，有什么事你说。” 杨如：…… 杨如声音秒变，谄媚道：“嗷，叶大哥啊，是这样的，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家前几年也在贝加尔湖那边买了地盖了房子，问你们过去要不要上我家住，再怎么说也比住酒店方便不是？” 叶川笑道：“好啊，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多谢你。我们明天一早的飞机出发，钥匙你看我什么时候过来拿比较方便？” 叶新也兴奋得哇哇直叫：“哇如如，认识你这种土豪朋友我真开心啊！干脆你再给我拉个单子，你家在哪里还有房子啊，我和我哥好每年挨着玩过去！或者我拉个我想去的地方的单子给你，你挨着把房子买了如何？” 杨如先是笑着对叶新道：“没有了没有了，你就别做梦了！” 然后又对叶川道：“你们不用过来拿钥匙了，我有个朋友在那边帮我照看房子，她那里有钥匙。待会儿我给你个联系方式，你到了莫斯科不是还要玩几天么，到时候你们自己约一下交接方式吧。” 叶川乐道：“那敢情好，你说吧，我用我的手机记。” 于是杨如告诉了叶川叶琳娜的电话，将两人间的关系挑挑拣拣的跟叶川说明了一下，大概类似于威尔逊夫人和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开火锅店什么的只字未提。 等和叶川兄妹两个聊完，丁露也起来了，秦康正在重新给杨如热已经凉了的豆浆。 吃过早饭之后，袁鹏过来找丁露，两人便一起告辞了。他俩走后，杨如给叶琳娜去了个电话，大概交代了一番后，便打开电脑继续她的更新大业。 八月，《法神》六和七同时在欧洲和北美发售，造势工作一早就做好了，广大书友得知这一次mkruby又将一次性发两本书时都是又惊又喜！这个作者发书也太任性了些吧，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理由加更呢？不过做她的书迷还是很幸运的，可以时常有惊喜。 书迷们将《法神》六和七买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翻扉页寄语。《法神》六的扉页干干净净的没有寄语，书迷们心中一惊，现在已经任性到无理由加更了！！？？然后翻开七，发现扉页上写着： 谨以此书，祝贺我最亲爱的读者艾丽丝终于战胜病魔，重新恢复健康。愿你在今后的岁月里，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另：恳请艾丽丝的哥哥们不要再写信催更了，其它读者也千万不要效仿，本作者存稿已空。 读者们看到这段话的那一刻都不约而同的露出神奇的姨母笑，原来这次加更是因为那个叫艾丽丝的女孩康复了呀！要知道大多数没有和艾丽丝发展成笔友的书迷都以为艾丽丝已经病故了，没想到她居然康复了！所有人都为这个幸运的女孩感到由衷的高兴。 等大家高兴完后，再想起艾丽丝的哥哥们和作者，又觉得这个不幸的女孩简直也太幸运了些吧，被家人团宠不说，连作者也跟着凑热闹！话说mkruby这个作者也太宠粉了吧！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一个读者加更！要知道这可不是多发了几章，这可是整整一本啊！！神秘的mkruby也因此再次狠狠刷了一波声望。此时《法神》卖了电影改编权的消息已经公布了，目前正在全球选角。读者们都觉得就冲着mkruby这杠杠的人品，也必须去支持一把她的电影啊！ 八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刘卫华的《哈佛女孩刘亦婷》一书如约而至。这本书一如前世一般受到众多家长的追捧，一时之间，身边尽是用捏冰锻炼孩子意志的家长。杨如听说不仅她的表妹孙慕青和表弟李威都在捏，还一边捏一边在心里诅咒作者。秦康的表弟秦宁倒是没有捏，因为他今年刚刚参加过高考了，成绩不是很理想，捏冰已经来不及了。不过秦康去年添了个堂妹，是他小叔叔的女儿，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躲过捏冰的劫难。 第二百九十三章 说服 丁妈妈一早就知道了丁露和袁鹏谈朋友的事，当时丁妈妈十分惊讶。袁鹏那孩子她也是知道的，是个老实的好孩子，可那分明不是她女儿喜欢的类型啊！她原本以为丁露这些年在美国一直没交男朋友是对楚思明念念不忘呢！ 丁露当时淡笑着对丁妈妈道：“我喜欢思明那都是多小时侯的事儿了？这事儿现在只怕是就你还记着了！再说了，这谈恋爱，不仅得讲喜不喜欢，还得讲个合不合适。要说以前的我和以前的思明，那还挺合适，可人都是会变的妈，思明早在初中那会儿就变了，后来我也变了，我们俩就不合适了。说起来袁鹏也变了，我觉得我和袁鹏现在就挺合适。我这样的，就得找个像袁鹏那样冒着傻气，愿意一心一意宠着我、迁就我的人。” 丁妈妈还以为是楚思明不喜欢离异家庭出来的孩子，于是伤心抹泪道：“唉，说到底还是妈妈不好，耽误了你，不然你跟着楚思明多好！？我听说那孩子现在可有出息了，你和他又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那孩子妈从小看到大，虽然脾气不大好，但却是个好心又有担当的厚道孩子。” 丁露见了心中一叹，忙搂着丁妈妈撒娇道：“妈你说什么呢！你简直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妈妈了，我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能有幸做你的女儿呢！怎么就叫你耽误我了呢！要不是你，我能考上哈佛大学？能像现在这么优秀？你就只说，你每次出去跟别人说起你女儿的时候，你心里得意不得意！？骄傲不骄傲！？别人夸我的时候你心里爽不爽！？” 丁妈妈哭笑不得的叹道：“可是女孩子太强了，婚姻这一块就比较难。” 丁露作傲娇状：“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怎么就难了我怎么就难了！？我这不是一出手就找了袁鹏这么个金龟婿么！再说了妈，难道你到这会儿都还没看明白，丈夫找得再本事那也不如自己有本事，有本事的丈夫说不定哪天就被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动动手指头勾走了，只有自己有本事了，那才是谁都拿不走的，将来在婆家也有底气。” 丁妈妈认真的看着丁露问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欢袁鹏那孩子？” 丁露那头点得那叫一个走心：“喜欢，怎么不喜欢！？我是那种能将就过的人？虽然我还不至于喜欢得死去活来，可他喜欢我喜欢得死去活来就够了呀！而且过日子嘛，本来就要平淡才能长久。如果不出意外，我觉得将来结婚也就是他了！” 丁妈妈愁道：“可我还是更喜欢思明怎么办……” 丁露：(￣￣) 那你去找他好了…… 然而经历了那么多事的丁露自然不能这么戳她老娘的心窝子，开始细细给老娘讲袁鹏的好处。要说袁鹏现在的条件还真不错，单就门当户对来讲，丁妈妈离婚分那一半财产在“成功人士”袁鹏眼里还真不够看。而且袁鹏虽不说有多好看，至少也是五官端正一少年，更重要的是人家不是纨绔，人家还是燕京大学高材生来着！ 这是丁露第一次跟老母亲细说袁鹏的情况，丁妈妈听了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这才几年不见，袁鹏那孩子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不过丁妈妈也不傻，她看得出来袁鹏的这些变化都跟楚思明有关。说来说去，丁妈妈还是觉得谁都没有楚思明好。 可惜楚思明喜欢的是杨如不是自家闺女。 嗯，杨如和秦康才是一对的事，丁露拿不准楚思明的父母到底知不知道，所以连自家老娘也没敢透露。再说就算要公开，那也是杨如和秦康的事，轮不到自己来公开。 不过眼下，还是先打消自己老娘不切实际的念头比较重要。丁露劝丁妈妈道：“我也知道楚思明比袁鹏还优秀，可是袁鹏还有个最最重要的优点，那就是我吃得住他，和他过日子我轻松。楚思明那样的我吃得住么？妈，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什么样的人最适合我，我不想做那种一辈子围着男人转的家庭妇女，我想找个一辈子围着我转把我捧在手心的男人，袁鹏就是这样的男人。” 丁妈妈最终被说服了，她想了想自己，前半生都像菟丝草般围着丁爸爸转，结果又如何？不如就让丁露按她自己的想法试一试吧。 九月开学，丁露回美国的时候，带走了一个摄制组。 丁妈妈知道投资拍《太后》的公司准备以丁露为主角制作一档节目，并且自己也有机会出镜后，十分激动，主动承担了后勤工作，提早回美国帮着剧组联系租房相关事宜了。 丁妈妈的未婚夫戴维斯听说之后对这个节目也十分感兴趣，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有助于华美两国的相互了解和文化交流。同时对于丁露母女在国内还有这样的资源略有些惊讶，原来这母女俩并不是被人抛弃一无所有的小可怜嘛。不过无论如何，自己将来的伴侣比自己原本以为的要更加出色，这怎么看都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戴维斯主动承担起联系学校的相关工作。作为哈佛往期校友，戴维斯在学校还是有一些资源的，可以说丁露能在本科就考上哈佛大学，除了有自身的努力外，戴维斯功不可没。有了他的帮助，接受采访的教授很快落实下来，竟然成为最先完成拍摄的部分。更为贴心的是戴维斯似乎很是了解华夏人看中名气看中卖相的心态，找来接受采访的教授要么前缀名头比三线女明星还长，要么就是长得一脸德高望重…… 采访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集中进行，几位一看长相就让人觉得巨牛逼的哈佛教授对着镜头侃侃而谈，和华夏广大家长分享他们最偏爱什么样的学生，最看重学生的什么品质等等。其中有一位教授还突然超值奉送，在镜头前分享起自己的育儿经来！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摄像机前的导演都激动了，他可以想象等明年这档节目制作完毕在国内播出后会引起怎样的关注！ 第二百九十四章 获奖 十月是捷报频传的一个月。 首先是《法神》新书的发售再创新高，不过这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杨如那一手宠粉的操作太骚了，加上爱德华又从霍书白哪里get到了许多跨时代的炒作技巧，很多人是先成为作者粉，本着支持作者的想法买本书打发时间，进而转型的读者粉。这次不光新书发售火爆，还带着前几册书都再版了一次。 哈佛那档综艺的拍摄进展顺利得有些出乎预料。这档节目得到了很多华夏留学生的支持，但不得不说，吃瓜群众到处都有，在拍摄中就遇到过许多路过的哈佛学生突然调皮乱入镜头的事。有些是知道这个节目后主动来和大家分享心得的，也有来显摆自己有多牛掰的，有出莫名其妙出一道题考华夏学子的，有秀自己的华夏文的，有秀华夏工夫的，甚至还有突然冲进来开始一段即兴演讲，宣扬自己激进观点的，给拍摄增加了许多花絮题材不说，还能让观众更加全面的了解美国高校学生的风貌。而且随着摄制组在学校待的时间越长，知晓度越高，乱入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摄制组那边甚至觉得，照目前这个内容量来看，以综艺节目一周一次的进度，这档节目甚至根本不需要等到明年七月全部拍完再播了，新年就可以和观众见面了。 紧接着《太后》一剧在今年的华夏金鹰电视艺术节上也收获颇丰，一举获得了最佳电视剧（长篇）奖、最佳导演奖、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奖、最佳美术奖和最佳摄影奖。最让人意外的是张琴，居然获得了观众喜爱的女配角奖！ 张琴作为一名新人，在《太后》一剧中的演技确实让人惊艳，就连导演卿青都对她赞誉有加，称其为本剧最大的惊喜。因为他找来的别的演员都是有资历的老戏骨，演得好那是预料之中的事。而带资进组还专业不对口的张琴也演得那么好，完全能接住前辈的戏，就太让人惊讶了。她内敛却张力十足的表演，演活了那个一生都被隐忍、不甘、痛苦和仇恨折磨的乌拉那拉氏，赚足了观众的眼泪。 作为一个原本只是想去剧组打个酱油刷点声望的人，最后居然还获得了一个颇有些含金量的奖项，不管是对张琴还是对如康文化传媒公司来说这都是意外之喜。 张琴的获奖感言是她自己准备的，只有三句话。 她上台后首先感谢的是家人，说如果没有家人的关爱和照顾她肯定没有今天；然后她感谢了导演，说如果没有导演的成全和教导她肯定走不到今天；最后她感谢了华熙医院的叶川医生，说如果不是叶医生的治疗和帮助，她肯定活不到今天。 让人意外的是，这三句话让张琴彻底火了。 可能连张琴自己都没想到，她在颁奖典礼上的获奖感言甚至引发了一次女权意识的高涨，其实她真的就只是想感谢在她生命中带给过她帮助的每一个人。那啥，除了感谢导演那是套路居多，算是获奖感言中的规定动作，其余提到的人都是发自内心。 很多人因此第一次知道演员张琴和她们心目中那个可怜可惜可叹的乌拉那拉福晋竟然一样命运多舛。其实在这之前，张琴一直是业界谜之女演员，她有一个让所有人牙疼的毛病：不接女主戏，不管多牛的导演多好的本子都不接，只接戏份不多的配角或者客串…… 现在大家才明白，不是她不想接，而是接不了…… 尤其是之后由胡亮操刀的对张琴父母采访播出来后，让观众们得知了张琴先天性心脏病的原因和严重程度，心中气愤的同时，却又无法责怪在采访中声泪俱下的说着是自己害了闺女的张琴父母。重男轻女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在那个年代做出这种选择的父母还少了么！？和那些一出生就被溺死在马桶，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女婴相比，张琴已经算是十分幸运了！只不过因为张琴红了，所以她的故事被大家知道了而已。 这一刻，观众仿佛知道了张琴为什么能演活那个体弱多病满心不甘的乌拉那拉氏，因为她们有共情。在这一刻，在观众心里，演员和角色高度重合，观众把对角色的喜爱和同情全部都转移到了张琴身上。 除了张琴火了之外，叶川也被火了。 现在很多人去华熙看病都指定要找叶川，甚至还有没病的人装病也要去挂个号，看看华夏著名女演员张琴口中有活命之恩的叶医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些人原本大多都是张琴的粉，结果见过叶川之后就几乎都转成了叶川的粉，嗯，同性除外…… 叶川的各种照片开始以最原始的形式疯传，这些照片基本都是看病的人偷拍的，也有从医院同事那里流出的。叶川原本就外表惊艳，学历惊人，气质禁yu，职业高尚，专业过硬……再加上还有神通广大的吃瓜群众挖出了叶川独自照顾身患绝症的妹妹的新闻，此等有颜且单身还有情有义的男神不火都难！ 以至于到后来，很多病人根本不管自己得的什么病，只要到了华熙，都非要挂叶川的号。叶川明明是外科医生，尼玛各种奇葩病都要去挂叶川的号。原本叶川坐诊时就比一般的医生忙，现在更忙了，不过忙的内容还是有点不同，以前是忙着看病，现在是忙着劝退各种明明该挂妇科、耳鼻喉科、泌尿科、不孕不育科等等科的不对口病人重新去挂对口科室的号…… 一开始从不关注娱乐八卦的叶川还有些懵逼，后来当他知道是因为张琴在获奖时提到了他的名字后真是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无奈了，以至于好心办了坏事的张琴反而有很长一段时间看病都不敢挂叶川的号…… 不过这件事对叶川还是有好处的，随着德艺双馨叶大夫的称号在民间叫响，叶川在全国范围内的声望飙升，他比原计划提前好几年当上了外科主任。这对于一向低调的叶川来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最不受欢迎公司 十一月底，如康和明阳两家公司终于搬进了海淀区的新办公楼。 两家公司原本就关系密切，嗯，老板本来就是一家人嘛，还是那种不会互相争家产的一家人。公司间还有许多合作开发项目，加之明阳公司员工以技术宅男为主，如康员工以青春靓丽萌妹纸为主，两家公司又是共用的员工食堂和休息区，中午在员工食堂用餐时不时还能偶遇当红的电视明星！这让明阳那群原本就盼着老板发老婆当福利的牲口激动万分啊！难怪啊难怪！难怪每次疯狂暗示老板大量招女员工的要求都被无视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的！老板厚道啊！这简直是重大福利！！ 第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明阳的程序猿们就十分心机婊的提早下班奔赴食堂，并且自动分散开来，保证食堂的每一张桌子都至少有一个程序猿，这样等如康这边的妹纸下班过来吃饭时，就没有单独的桌子可以坐了，只能和明阳的拼桌…… 几天的重复骚操作下来，两边公司的年轻人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牵手成功好几对。…… 两家公司的职工正忙着搞联谊，丝毫没有察觉这栋楼的气氛都因为他们的到来变得诡异了。 因为这栋楼上其它公司的员工听说如康和明远两家公司居然有自己的食堂后，专门走食堂这边的电梯过来围观过。虽然进不去，但隔着玻璃也能看出来两家公司的食堂环境好到让人发指！伙食好到让人发指！因为这群凑不要脸的，居然把菜就摆在靠过道的玻璃墙这一边！其他公司员工假装路过时悲愤的发现如康和明阳的食堂居然开得是自助餐！光主食都是好多样！菜品还分了炒菜区、凉菜区、水果区……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伙食你特么也有脸叫食堂！！说是高档茶餐厅也不为过啊！这种卡座的设置，怎么看都散发着浓浓的尖情味儿！更不要说吃完饭还可以邀请漂亮的异性到二楼喝杯咖啡！！！ 暴风哭泣…… 这样的职工福利很快引起这栋楼其它公司所有员工的怨念，不久之后就有别的公司来联系明阳的后勤部门，问能不能对外开放食堂，就算没有座位，他们可以自己带饭盒打走嘛。然而如康和明阳为了保障本公司职工能有一个愉快的用餐时段，这个要求却被拒绝了。 此举让其他公司的员工直接变成了柠檬精，这两家公司的老板也太过分了些，咋就你们两家公司的员工是人，我们都是牲口！？我们想来蹭个饭吃，还是自带家伙蹭饭，就影响你们家员工的用餐体验了！？ 其他公司的老板也很不爽这两家公司的老板，之前搬家的时候你们就作了一波了，现在又来！？原本整栋楼的老板都把员工当牲口使，大家也都没觉得有啥，现在突然来了两家特别秀的公司，把员工当人使，这不一下就比出差距来了！？眼看员工的怨念越来越浓，有几家效益不错的公司不得已之下，给员工每个月增加了两百块钱的餐饮补贴…… 阴差阳错之下，如康和明远就这样成了这栋楼最不受欢迎的两家公司。所有人说起这两家公司都是面露不屑内心犯酸，然后私底下随时都在关注他们有没有招聘信息…… …… 十二月初，威尔逊老夫人再次来到首都，准备和杨如几人一起过圣诞节外加催稿。 老太太自己都有些记不清这是她在华夏过的第几个圣诞节了，只知道自己现在越来越不习惯一个人过重要节日。现在虽然她名义上还是杨如雇佣的帮忙照看伦敦房子的管家，然而事实上，她和杨如在伦敦的房子她早已经私下花钱另外托专业的物业公司在照料，她只在每年的关键时间，比如说花园的春播秋收冬剪的时候，才会亲自出手料理一番。 威尔逊夫人的到来最大的好处就是杨如和秦康终于从柴米油盐中挣脱出来，有更多的时间专心码字了。眼下杨如的工作计划是在年前写完《太后》大结局，明年四月前存够当年需要发售的《隋朝太子爷》和《杨良修仙传》的分量，明年八月前交出一集《法神》，以及明年内写完《隋朝太子爷》的大结局然后立马进行影视改编，最好能赶在发书的时候同时上映…… 欠了一屁股债的杨如原本心里慌得一比，秦康见了就给她细细算了一笔账： 眼下《太后》的写作已接近尾声，很有可能在年底就提前完成。《太子》和《杨良》两本书杨如手中各有三十万字左右存稿，支撑四月上新基本是够了，但是太子要完本至少还要再写一百万字，目标分解到每一天，如果日更一万的话，需要苦战三个月…… 至于《法神》，呵呵，零存稿…… 不过按照一本书需要的三十到四十万字数来说，好像也就是一个多月的事，像这样目标拆分下来，好像，也没那么惨！？ 于是杨如兴奋的让秦康赶紧重新算算日更六千来得及不，如果六千来得及，那四千呢！？ 秦康：…… 然而世事不可能尽如懒b之意，总会有别的事情来打断杨如的更新。 十二月底，在哈佛那边的摄制组让人将第一期拍摄，时间截止至圣诞节的内容送了回来。 这是国内第一次制作这种既有些真人秀又有些纪实风格的综艺，杨如和秦康怕大家不知道怎么剪辑，因此决定亲自参与第一次制作。要知道这种题材的综艺，以眼下的普遍风格来说，很容易制作得过于严肃，成为教育纪录片，要真被剪成这样，可就血本无归了，根本找不到赞助商好吧！于是两人硬生生的看完了三百多个小时的拍摄内容，并且从头到尾参与了制作，剪了一个范本出来。 最终这三百个小时的内容被剪成了四集，每集时长一个半小时的节目。 然而此时学校已经放寒假了…… 不过好在最终出来的结果也是让人满意的。 在制作过程中，杨如和秦康的确有一些视角和想法在公司聘请的专业人员眼中很惊艳，比如说反复播放令人发笑的尴尬镜头、在视频中插入动画和文字说明等等，这些操作都是以前从未听说过的。但是槽点和骚操作也不少，制作人员反复提出意见甚至抗议无果后，只能按照据说是幕后大老板的要求制作，心中颇有一种心酸乙方看见傻逼甲方爸爸的苦逼。可是等最终的效果呈现出来后，所有人都惊呆了，简直是大型真香现场…… 第二百九十六章 样片 袁爸爸一早就听袁鹏说过如康公司的这个拍摄项目，并且一直很关注。毕竟这家公司，他家鹏鹏有股份嘛。袁爸爸是内行人，光听袁鹏描述了个方案，就知道这个创意很不错，但同样的，也不是太好把握，很容易拍成灾难。不仅如此，袁爸爸甚至还能大致能估算出制作费用。说真的，这个费用对一家没有财政拨款的公司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啊！袁爸爸甚至想过，要是到时候实在节目效果不行，看要不要考虑以权谋私一回，想办法暗示哪个地方卫视买了。 袁爸爸这边正琢磨着歪门邪道呢，可巧袁鹏就拿了样片回来请袁爸爸指导，美其名曰请专业人士提点意见和建议，其实这都是哄鬼的话。 要说袁鹏干这事儿吧，这里面，满满都是心机。毕竟，这档节目是他媳妇唱主角嘛，此时不猛刷好感，更待何时！？ 由于是宝贝儿砸公司制作的第一个综艺节目，袁妈妈自然也是要捧场的。于是一月的某个周末，袁家一家三口一起在家看这档名为《哈佛见闻录》的综艺。 袁爸爸看了看片头就忍不住皱眉道：“这个名字不好，太不严肃了，叫《走近哈佛》还差不多。而且这个片头看起来不怎么庄重，哈佛毕竟是世界级名校，你们做一档与其相关的节目，风格还是要稳重些比较好！” 袁鹏：(￣￣““) 这是啥审美…… 俺们就是一个综艺，搞那么严肃干啥…… 你以为是你们台的《走近科学》啊…… 进入正片后，袁妈妈很快惊呼出来：“呀！这不是露露么，你别说，露露还挺受这种打扮的，书卷气十足。她穿那身衣服是哈佛的校服吧？真好看！” 一个半小时的节目很快就在袁鹏一家嘻嘻哈哈的笑声中过去了，袁妈妈很自觉的赶紧站起来放第二张碟。 等看完四集都快晚上了，袁妈妈意犹未尽道：“后面呢？还有没有？唉哟你们这节目可真逗，我看能火！” 袁鹏高兴道：“真的么？妈你真觉得好看？后面的还在哈佛拍呢，拍完了送回来还有后期制作，早着呢！” 袁妈妈道：“是真好看，国内现在还真没有这样的节目，既有趣味性又增长了见闻，寓教于乐，很适合一家人看。不错，看得我都很向往在这样的学校学习了啊！” 说完还顺带踩了袁爸爸一脚：“你们也应该多做些这样的节目，你们的节目吧，是挺专业挺权威的，但就是不吸引人，拍出来小孩子都不爱看，这有什么用？对了鹏鹏，这节目名字挺好，可别听你爸的叫什么《走近哈佛》，土得掉渣。” 袁爸爸讪讪道：“你夸孩子就夸孩子，非要拿我说事儿。我们台的风格是我能左右的！？那是我们国家对外的窗口，关系国家形象，节目风格肯定要以严肃庄重为主。对了鹏鹏，你们这节目创意真是不错，很有意义，这样吧，样片我明天上班带回去给台里领导看看，要是能在我们台放，影响力肯定不一样。” 然后，袁鹏果断摇头拒绝了…… 拒绝了…… 袁爸爸：…… 他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什么，肿么会有如此不知轻重的小儿敢对央视爸爸说不！？ 袁鹏嘿嘿笑道：“爸，你们台的影响是挺大，但是要求也很严格。你想想，这档综艺现在还在拍摄中，要是你们现在就买了首播权，后面的拍摄你们会不会派人过去审核指导？你们都派了人了，我们还怎么拍？不说后面了，就算前面这四集，估计也要按你们的要求重新剪辑过。不说别的，这一剪，首当其冲的，植入广告肯定剪没了，很多搞笑的场景恐怕也难以保存，这样一来，这档节目就完全变味了。你觉得要是照你们的标准剪成科普节目，那学生们还爱看么！” 袁妈妈无节操挺儿砸：“就是就是，你就别给儿砸添乱了。你们那台别说学生了，连我这种家属都不爱看！” 袁爸爸：……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袁鹏说的是实话…… 算了算了，老父亲原本是想助儿砸一臂之力的，现在反而成了添乱的了，袁爸爸想想也觉得挺没意思的，翅膀硬了哟! 不过虽然有些失落，袁爸爸还是诚恳的提出了他的建议：“你们这节目赶上最近的哈佛热，形式挺好，内容也新颖了，露露这个主要角色找得也很好，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不火都难。我建议你们不要等拍完了，就在寒假期间就上吧，反正综艺一周才播一次嘛，你这里都够放一个月的了。一个月后，你们不知道又积累了多少新题材了。我看你们这节目现在就两个赞助商，gg聊天和‘如果爱’女装，还全是你们自己人，里面露露用的聊天软件和日常穿的衣服就是这俩家对吧？所以你们就更不能拍完了一口气卖给卫视了，不然等火了之后，你们还怎么植入广告？火了之后，人家广告商就全找电视台去插播广告了，还有你们什么事儿了！所以一定要尽早播。” “还有，我觉得你们这个节目只出一期可惜了，可以出成一个系列，国外那么多名校，现在留学又热，你们拍完《哈佛见闻录》还可以拍《斯坦佛见闻录》、《剑桥见闻录》嘛？教育这个事情，不管什么时候关注度都不会低，” 袁鹏这回没有抬杠了，而是认真点头道：“行，我明天上班就把您的建议跟他们说去。” 说完正事，袁妈妈又转回去说八卦：“真没想到露露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这孩子这两年是越来越给赵霞长脸了，真是不错。我看你们这个什么综艺节目播出后露露说不定还能出名，这么好的姑娘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去，娶回去多有面子啊！” 袁鹏听得心中一喜，面上却翻了个白眼，用不屑的语气道：“您可真善变，当初是谁明令禁止我跟她来往，说她是坏女孩儿的？现在又变成好姑娘了？” 袁妈妈一脸理所当然道：“你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啊？以前露露那个不学好成天妖妖娆娆的样子，让我现在再说一次，那也是个坏女孩儿！我以前看你还气不打一处来呢，也就是这几年才顺眼点！” 袁鹏：…… 第二百九十七章 播出 杨如几人听了袁爸爸的建议都觉得很有道理，之前他们只考虑到播放时间的问题，忽略了赞助商这一块。要知道这种大型纪实类综艺可是有太多太多的地方可以十分自然的植入广告的！可见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过对于袁爸爸提议的拍成一个系列这个建议，杨如和秦康都觉得，还是再观望一下再说。《哈佛见闻录》要是不火也就罢了，如果火了只怕根本就轮不到她们再拍什么《斯坦佛见闻录》之类的了，肯定一大堆跟风作品就上了。到时候她们这种小娱乐公司拿什么去和地方电视台比？ 杨如和秦康到现在都还记得后世某卫视出了一款极其火爆的明星亲子类综艺节目叫《爸爸去哪儿》，结果火了之后别的卫视上了一堆类似的节目，什么《和爸爸在一起》、《八八爸爸》、《出发吧爸爸》、《爸爸回来了》、《爸爸带我去》之类的，搞得爸爸一下就好忙好贤惠了一样…… 《哈佛见闻录》播出以后也不会好到哪去，杨如估计都等不到他们播完，就有别的摄制组奔赴其它世界名校了。人家电视台，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根本没法比！ 最终这档《哈佛见闻录》卖给了老熟人，首都卫视。之所以选择继续和首都卫视合作，一来做生不如做熟，二来在首都这块地界，不管是袁爸爸还是楚爸爸，面子都还挺好用。三来嘛，首都卫视这边还等着明年买《太后》大结局的独播权呢，这样双方就有筹码可以谈了嘛。 不过这次卖节目，如康这边增加了一个条件，要在明阳公司最新推出的网播平台gg视频上同步播放，为此如康这边还主动降了价。 首都卫视稍微调查了一下，就答应了。其实就算如康不降价，他们调查之后也会答应，一是因为《哈弗见闻录》这档节目确实做得好，眼下时机也好，而且目前在国内没有同类节目可以取代，值得他们为之做出一点小小的妥协。 第二嘛，这个什么gg视频根本才推出没几天，还只能在电脑上看，那还虚个毛线啊？要知道，现在有几个家庭能有电脑和宽带的？而且在电视机那么大的屏幕上看和在电脑那个小方块上看，感觉能一样！？这种网络平台的收视率只怕是连一个广告赞助商都找不到！没有赞助商，靠啥赚钱？双方已经合作过两次了，首都卫视多少也知道明阳和如康两家关系匪浅，据说还沾着亲，所以这怎么看都不过是一种亲戚家相互拉扯的捆绑消费罢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就连明阳公司这边也没想过gg视频能靠着这个《哈佛见闻录》来个一鸣惊人什么的，不过是蹭热度做个宣传罢了。 但是gg视频也有它不可取代的优点，只不过因为是全新的事物，别人暂时想不到罢了。 首当其冲就是广告少，这恰恰是电视台不看好网播的地方。2001年还没有不得在电视节目中插播广告的禁令，但凡好看点的电视节目和电视剧，每演十五分钟，它敢打二十分钟的广告！《太后》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是网播就不一样了，以目前gg视频的幼稚程度来说，它连卖会员跳过片头广告的资格都木有！只要节目火了，总有被广告搞得不胜其烦的人愿意去电脑上看个清净。 但是网播也不能说完全没广告，杨如和秦康就祭出了剧场小广告这个神器！广告时间短，不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还是由节目中的人物根据剧情衍生出的广告，既有趣又让人印象深刻。这种形式和电视广告比起来，观众的接受度根本没法比。早期没有广告的时候，就先放“如果爱”影楼和女装的剧场小广告抛砖引玉，总会有精明的商家发现这种广告的优势的。 其次，杨如和秦康还祭出了网播的第二件神器：弹幕…… 这可是一件比节目更有意思的东西，要知道后世好多人，看节目还专门挑弹幕看…… 至于一开始没弹幕的问题，可以公司的人自己先刷起来带节奏嘛，还能让广告商误会观众很多不是…… 首都卫视买了这档综艺后立马就安排上了。如今首都卫视已经深谙事先播放节目宣传片预热的炒作精髓，精心剪辑了一段广告视频，再加上胡亮还时不时的在《首都晚报》上带节奏，这款据说介绍了大量在哈佛大学学习生活细节以及哈佛学生的学习技巧的节目未播先火。开播那天，很多家长都是一早便强迫孩子和自己一起守在电视机前观看。 等播第二集的时候，大多数家庭的孩子已经不需要家长强迫了，自己一早就自觉守在电视机前。 从第三集开始，广告变得无比漫长，可是第三集的干货和笑点都很密集，让广大观众看得既欢乐又煎熬。也是从第三集开始，《哈佛见闻录》的网络点击率直线上升。 播到第四集的时候，很多苦b的初高中学生已经提前开学开始补课了，学生们之间讨论的重点又和家长大不相同，学生们关注的重点都是： 那个考上哈佛的丁露长得好漂亮啊！ 那个考上哈佛的丁露身材可真好啊！ 丁露在第x集里面穿那身衣服可真漂亮啊！ …… 所以丁露毫无悬念的成了新的校园偶像，这可能是第一次，家长不反对孩子追星，反而乐见其成，为自己的孩子终于有了一个健康积极的偶像而感到欣慰。 因为家长们也很喜欢丁露，谁不希望能有个像丁露那样又漂亮又懂事又独立又成绩优异的孩子啊！？多长脸啊！？ 尤其是在节目中有一段，丁露带着剧组采访了一组哈佛学子，分别询问他们考哈佛的原因。 有的学生说是为了证明自己；有的说是因为哈佛里面有自己崇拜的教授或者学长（姐）；有那种骄傲的学生说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哈佛以外的可能，自己天生就属于哈佛；还有学生是因为特别专注某一学术领域，而哈佛大学正好在这一领域是权威；还有志存高远的说想学成之后回祖国主持经济建设大局造福人民…… 采访回去的路上，剧组的人突然问了丁露一句：“露露，那你又为什么选择报考哈佛？” 丁露听了一愣，随后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一边继续走一边说道：“我和她们不一样，我的理由没有那么高尚，我考哈佛只是想让我的妈妈为我骄傲。” 这句平凡朴实的话，戳爆了多少老母亲的泪点！ 第二百九十八章 全民偶像 丁露突然就成了全民偶像，真正的全民偶像。 老师、学生、家长，每一个群体都喜欢她。 照理说漂亮的女孩子要获得同性由衷的欣赏很难，可是漂亮会穿搭无敌学霸的三重人设就比较容易得到同性的认可了。 甚至连主流媒体都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觉得这样的丁露很能代表华夏民族新时代女性的形象：美丽、聪慧、坚强、自信、孝顺…… 几乎所有的传统美德都可以在她身上找到影子。 然而丁露又不是完美无瑕的一个人，也有很多可爱的小缺点，这让她显得无比真实。 虽然孩子们喜欢的点和家长的期望简直可以说是南辕北辙，但是谁在乎呢？至少像丁露这样的偶像不开演唱会不出专辑不需要花钱投入不会耽误孩子的学习时间。人家这一类优质偶像顶天了也就是出个书什么的，多半还是那种自传性质有教育意义的书，孩子就算不说，家长也会上杆子买回来的。 现在就连老师在课堂上有时候也会聊两句《哈佛见闻录》的内容，来调动课堂气氛。 随着丁露的走红和被官媒的青睐，开始有记者深挖丁露的故事。 华夏人向来有个特点，喜欢锦上添花。 记者采访的人不管是教过丁露的老师或者是相处过的同学，都众口一词的将丁露夸成了一朵花，什么从小就是好孩子，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性格温柔厚道，热心帮助同学之类的赞美张口就来。 不过这些新闻在大众眼中看来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不是从小就优秀，能考上哈佛？ 再往下深挖，就有机智的记者留意到，丁露在节目中从来都只提自己的母亲，不提父亲，就连努力考上哈佛，都是为了成为妈妈的骄傲，没父亲啥事儿。记者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果然，随着记者深入调查，就挖掘出丁露父母离异的狗血故事。丁爸爸在蓉市那点破事儿根本不经查，于是丁露从高中起就出国留学，母亲过去陪读，父亲因此有了情人还想给她生弟弟最终抛弃了母女俩的事情就被挖出来了。 至于丁妈妈分走一半财产后反手实名举报丁爸爸的事，嗷抱歉，记者正好是个女同志，她觉得，这事儿丁妈妈干得漂亮…… 而且这种与主题无关的，不重要的人和事，就没必要在报道中提起了吧，版面很贵的说…… 这篇报道出来后引发了很大的关注和讨论，还引申出了许多相关报导。粉丝们没有想到，他们心中的女神竟然还有如此坎坷的身世！可这些她在节目中竟然一句都没有提过！心疼丁露！！心疼丁妈妈！！！ 广大老母亲粉丝们现在总算能理解丁露在节目中说的那句“我考哈佛只是想让我的妈妈为我骄傲”背后所代表的沉重意义了，泪点再次被戳爆。丁妈妈可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啊，为了女儿几乎牺牲了一切！难怪丁露在节目中表现得如此懂事孝顺，只要是妈妈的要求都努力完成，只要是妈妈的话都认真倾听，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丁露可真是一个忍辱负自强不息知道感恩的孩子呀！ 一时间，那些报道丁露从小品学兼优之类浅薄新闻的记者盆友们都觉得自己输了输惨了，必须重新发掘更有价值的新闻题材才行，丁爸爸的现状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于是挖呀挖呀，又挖出了丁爸爸是一名转业军人，以前在部队担任……呃，打住，这个不能挖，要换个方向挖……于是挖呀挖呀，又挖出了丁爸爸出生在一个……呃，打住，这个也不能挖…… ……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乐见这样一个全民偶像的诞生，至少丁家有人现在就不高兴。 “啪！……#%#！￥！”丁爸爸重重的把报道丁露凄惨身世那篇报道拍在茶几上，然后摔了个茶壶，面目狰狞的咆哮道：“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这个记者怎么回事？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说话也太不负责任了，一点实事求是的精神都没有！她怎么不报一报那个臭婆娘分走老子一半财产的事！？她怎么不报一报那个臭婆娘拿了老子的钱立马翻脸不认人举报老子的事情！！？？” 丁奶奶过来拿起报纸，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遍，又放回茶几上，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哦？请恕你的老母亲年纪大了见识浅薄了，你刚才说那两件事莫非是什么值得报出来的光彩之事？” 丁爸爸：(⊙_⊙) 丁爷爷更是看都没看丁爸爸一眼，眼睛继续看着手上的内参，对丁奶奶道：“刚才他摔的是老子最爱的紫砂茶壶，把钱从他下个月的烟钱中扣出来。” 丁爸爸：(tot)/~~~ 然而木有人搭理他，一个啃老废物的情绪没有资格引起重视。 丁爸爸不甘心的叫道：“爸，妈！你们就看着他们这样造谣，不管管？” 丁奶奶在十分认真的扫地上的茶壶碎片，没搭理丁爸爸。 丁爷爷示意丁爸爸把报纸拿给他看，看完之后，扶了扶老花镜，问道：“哪句在造谣？” 丁爸爸：(￣￣““) 丁爷爷继续扎心：“是露露高中没出国呢还是赵霞没去陪读呢还是你没找情人呢还是你没跟赵霞离婚？还非要写清楚你因为作风问题被双开了，钱也被情人卷跑了鸡飞蛋打你觉得才实事求是？你要是有这种奇葩的需求你老子我可以满足你啊？不是没记者深挖露露的新闻，只不过被老子按住了，怎么，老子这是多事儿了？” 丁爸爸：…… 既然您老能出手按住，那咋不早点出手，连这条也别让见报啊…… 现在他已经成了圈子里的笑柄了好吧！ 丁爷爷没好气道：“老子早点怎么知道首都晚报的记者这么无聊，还跑去蓉市挖露露的家底？老子能未卜先知咋的！？圈子？就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有圈子？？笑柄？你以为不出露露的事儿你就不是笑柄了？老子告诉你，从当年你被双开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笑柄了，整个家族都因你而蒙羞！” 丁爸爸听了激动得站起来，吼道：“我是笑柄！？我为家族蒙羞！？那当初为什么我在部队待得好好的会突然转业！？为什么您能保大哥不能顺手把我也保下来！？要不是突然发生了这种变故，我们会送露露出国！？会有后面那些破事儿！？”o 第二百九十九 章 怼 丁爸爸这突如其来的脾气让丁爷爷丁奶奶还有点懵，这特么啃老还啃出底气来了咋的？ 丁爷爷把眼镜往下扶了扶，从镜片上面认真的打量了丁爸爸一眼。 丁爸爸见了这个动作就心头一凉，每次他爹这个样子，就是有人要被扎心了，这里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果然，丁爷爷打量完丁爸爸后又重新把眼镜扶正，视线落回他的内参上，语气很淡然的说道：“啧啧啧，搞了半天你当年整出来的破事儿还怪我咯？这算啥？自己拉不出屎来怪地球引力不足？有些人哟，也不想想，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是生在我们这种家庭，能在那个岁数就混到那个军衔儿？能在那个岁数就身居国企领导？能在那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狗屁倒灶的小桃小李小杏儿的上杆子给你生儿子？我实话告诉你，你这样的如果不是生在了我们这样的家庭，连赵霞都不可能跟你！你还有脸给人带绿帽子，我呸！你特么的还真是糟蹋了人家赵霞！” “我为什么保你大哥不保你？你这种废物保下来那叫浪费指标浪费人情。你能走到当初的位置，你大哥费了多少事儿，给你擦了多少屁股？怎么，你被人擦惯了，有一回不擦了你还恨上了？还有理了？你那情人是老子给你拉的？你那破儿砸是老子出马让人怀上的？特么的蠢货，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蠢货，你大哥第一回给你擦屁股的时候我就改拦着，直接把你撸到底，咱们老丁家还能落下一个铁面无私的好名声来！你也别跟我这儿哔哔，我知道这两年让你住我这儿吃我的花我的委屈你了，不过也快了，再有几年你就拿社保了，到时候你就有收入不用跟这儿受我们老两口的气，赶紧滚吧您呐！” 说完丁爷爷还抖了抖手中报纸，换了条腿翘二郎腿。 丁爸爸：…… 心塞，心巨塞…… 尼玛这绝不可能是亲爹…… 除了冲回自己房间丁爸爸还能做什么？ 丁奶奶见了忙追了进去，丁爷爷翻了个白眼，哼哼道：“啧啧啧，慈母~那个多败儿哟~” 不过丁奶奶到底和丁爸爸不同，丁爷爷这次的声音小了许多。 *** 杨如和秦康制作完《哈佛见闻录》的视频后就带着威尔逊老太太回蓉市了。在这之前杨如外婆已经来电话催过好几回了，甚至还抱怨杨如和秦康两个就不知道自己做饭啊，非要折腾她的牌搭子，人家那么大岁数一外国老太太，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杨如：(￣￣““) 你以为人威尔逊夫人呆在四合院只是为了给她们做饭照顾一日三餐！？天真！！老太太还要催稿哒！老太太还要追剧哒！！ 好不容易忙完综艺剪辑的事儿，杨如和秦康赶紧带着老太太回蓉市以麻会友去了。 要说杨如的外婆虽然脾气不好，但好客那是真好客。因为一早和老太太约好了，所以杨如外婆今年春节都没出去旅游，就为了让老太太感受一个地地道道的华夏年。 这样一来，今年团年必然是在李家了。杨如外婆跟杨妈妈商量，她那边地方太小了，请客不气派，看今年能不能就办在杨妈妈家，这样又宽敞还不折腾人家老太太来回跑。 对于自家老娘这点好面子的小要求，杨妈妈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毕竟这一年杨如外婆还挺消停的，基本就没给杨妈妈添过乱，嗯，也没机会添乱，基本都在外面浪…… 杨妈妈私底下和杨如商量，等杨如和同学在云南投资的什么民宿项目完成后，看能不能给外婆留一套出来，让她跑累了的时候就约上几个老朋友在那边长住。反正滇州省那边气候四季宜人，风景又美，外婆带朋友过去住舒服不说，还可以给人吹嘘这是她孙女盖的房子，倍儿有面子。 杨如赞成的点头道：“不错，到时候问问爷爷奶奶还有秦家的爷爷奶奶要不要一起。不过我建议等我那个综艺拍完了再去，到时候外婆还可以跟朋友显摆这房子就是电视上啥啥节目里明星住的房子，就更有面子了！” 杨妈妈笑道：“不错，你可真是机灵！对了我问你个事儿，首都卫视那个《哈佛见闻录》里面的丁露，是你朋友吧？” 杨如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杨妈妈道：“你说能不能找她帮咱们拍个广告？正常付费那种？” 杨如不解道：“什么广告？不是在gg视频上拍了剧场小广告么？” 杨妈妈呵呵道：“你们搞那gg视频有几个人看啊，连我这个赞助商都没找到在哪儿看！那播广告有啥用？我是说正经广告，明年春夏新款，请她来当模特拍一期宣传广告，你觉得如何？” 杨如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您这主意可不如何，她多半不会同意的，就算勉强同意了应该也很为难。露露今年毕业，在此之前还有毕业论文、毕业答辩之类的很多事情要忙。她把学业看得很重要，在这之前是不会接广告的，之前拍剧场小广告已经是看在朋友的份儿上了。怎么？这节目好像才播了一期吧，您就这么看好她了？” 杨妈妈笑道：“我们公司挺多人看那节目的，都说那孩子不错，回家了玫玫也说好看。我想着是你搞的节目，怎么着我这个当妈的也要支持一下你的事业，就找你秦家的小叔叔要了张盗版碟来回来看。别说，还真不错！” 杨如哭笑不得道：“你看盗版碟那算是什么支持我，你好歹也去gg视频上看一回，贡献一个点击率啊！” 杨妈妈从善如流道：“那行，好像今晚就有一集，今晚咱们一家就守着电脑看，我算算，你我两个，加上你爸和康康，还有你外婆和老太太，郑莉母女两个，咱们这就算贡献了八个点击率了？” 杨如：(￣￣““) 到了晚上，杨妈妈一听那么多人看还是只算一个点击率，而且视频质量还不怎么好，于是果断放弃了支持楚思明的事业，一大家人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哈佛见闻录》。 第三百章 皈依 这天早上杨如起床，正准备争分夺秒的钻进书房码字，杨妈妈叫住了她。 杨妈妈问道：“你和康康这次回来和叶新联系过没？前几天你爸找叶川帮忙的时候听他说叶新最近身体不大好，你和秦康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吧。那小姑娘也怪可怜的，在蓉市也没什么知心朋友。” 杨如听了心里一跳，忙问道：“还没联系，我还说今天再歇一天，明天再给她去电话的，那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去！” 说完杨如立马掏出手机给叶新打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叶新就接了，声音十分欢快：“喂，如如，你回来了？” 杨如心中纳闷，这精气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叶川最近业务能力下降了咋的啊？嘴上却笑道：“嗯，回来了，你今天在家么？我和康康待会儿来找你玩？” 叶新抱怨道：“好啊好啊，你们赶紧来陪我说说话，我哥最近老不准我出门，我都快憋死了。我哥也真是的，我明明病已经好了，他还这么老管着我，还不许我上网。不过还好他给我买了不少书回来，不然我真要闷死了。” 杨如听了忙打断叶新道：“呸呸呸，童言无忌！大过年的说话也不知道忌讳一下，一口一个死的，多不吉利！” 叶新在电话那头开心的笑道：“哈哈哈哈哈，如如，我算什么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好不好！？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这么迷信！哎哟你和我哥还真像，你知道么，我哥他居然皈依了，皈依了！！！你知道么，皈依居然还有个证！！哈哈哈哈哈！我在我哥书房的抽屉里翻到皈依证的时候大吃一惊你知道么！！心想我哥以后是要去当和尚么？？我只要一想到他剃光头的样子，哈哈哈哈我就笑得不行！” 杨如：！！！ 我嘞个去啊！拿到牛津大学医学院博士学位的叶川居然皈依我佛了！！！这是啥情况！！！？？？ 叶新仿佛知道杨如的想法一边，在电话那头继续没心没肺的笑道：“哈哈哈哈，你听了也吓傻了吧！？我妈听我说了这件事后也和你一样哈哈哈哈，吓到傻掉了！她还专门飞过来一趟，生怕我哥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不见然后找个什么地方出家了！我妈心里害怕又不敢问，借口说照顾我，在这边住了一个多月，看我哥饮食作息并没有什么不对，才放放心心的回去了，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叶新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杨如：…… 这个有什么值得笑那么开心的，这叶新不会和叶川一样，傻掉了吧…… 想到这里，杨如脑海里闪过一丝明悟，问道：“新新，你是不是在害怕？” 电话那头夸张的笑声噶然而止。 一个小时后，杨如和秦康坐在叶新家的客厅。 叶川上班去了，只有叶新和保姆在家。叶新随口说了几个中午想吃的菜，将保姆打发出去买菜。 保姆前脚刚出门，叶新的眼眶就红了。杨如忙上前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叶新抱着杨如，一开始还只是无声的抽抽，结果越抽越厉害，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似乎是想要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全部发泄出来。 好不容易叶新发泄的差不多了，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冰箱拿出冰块给自己做冰敷，那动作熟练得不得了，一看就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了。 叶新一边做冰敷一边还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哥有时候中午会回来吃饭，他眼睛可尖了，不能让他发现了。你们等等我啊，还要几分钟……” 杨如和秦康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担忧。 这兄妹两个还真让人心酸…… 等叶新重新坐到杨如面前时，仪容已经恢复如初。 叶新忐忑的问道：“如如，你说我哥他为什么突然就皈依了？他是不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或者是受了什么打击？在英国的时候我们一家都是信仰基督的，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我哥哥怎么会背叛信仰？” 杨如劝道：“你别着急，也许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呢？你仔细回想一下哥除了皈依之外，还有别的反常么？” 叶新痛苦的将脸埋在双掌间，闷声闷气的说道：“这些我连我妈都没敢说。我哥，会早上大约四五点钟的时候起来念经，每个月初一十五会吃素。” 杨如疑惑道：“可你刚才在电话里说妈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什么都没发现？” 叶新解释道：“我哥初一十五吃素的事是有一回保姆阿姨无意中嘀咕了一句我才发觉的，然后连续观察了几个月，我记下了我哥吃素的时间，拿去问阿姨，阿姨说就是初一十五，阿姨还说居士们在这两天都是要吃素的。我妈在这里统共就住了个把月，没发现也很正常。至于早起念经的事，我妈一向爱睡懒觉，所以也没发现。” 杨如和秦康听了都无语了。 所以叶枫到底来干啥来了…… 住了一个月什么都没发现，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大条啊…… 不过杨如还是安慰叶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还没告诉过你吧，我奶奶和外婆都是皈依佛门的居士。我奶奶信得比较虔诚，一个月要吃十天素，好像叫什么十日斋。每次吃斋的时候她都是用自己单独的锅和碗筷准备食物，十分严格。我外婆就信得比较水了，和你哥一样是初一十五吃素，但是经常到了那天自己就忘了，吃完饭后才想起来，还怪我们不提醒她害了她，然后第二天重新吃素补上……” 叶新惊讶的打断杨如：“呀！这种宗教仪式还能补上！？有用！？” 杨如：…… 秦康：…… 这个问题杨如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连叶新这种外教人士都知道的道理，杨如也实在不知道她外婆到底在作哪样…… 杨如机智的呵呵了两声后，语重心长的开口道：“你莫打岔，说这头呢！我想说的是不管是我奶奶还是我外婆，都皈依佛门有十年的样子了，她们俩现在都还好好的待在自己家里没有剃度出家，并且也看不出任何以后打算出家的苗头，所以你大可不必慌乱。” 叶新听了心下稍安，然后问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些了。如如，那你觉得我哥为什么突然皈依了？” 杨如无奈，这个她怎么知道？她也觉得这个事情很诡异啊。 突然杨如脑海里想起一种说法，这个说法还是前世她爸爸告诉她的。 前世杨如的爸爸杨良曾经说：信仰宗教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减轻人们对死亡的恐惧。 第三百零一章 仰慕 所以叶川是在怕死？ 还是说他怕叶新死？ 这么说来是叶新的病情有变？ 可是这也不对啊，照叶新的说法，叶川原本是有信仰的。如果叶川信教只是为了解决对死亡的恐惧，那么佛教可以，他原本信仰的基督教也可以啊！为什么会改变信仰？ 杨如转头去看秦康，看到的同样是秦康不解的眼神。 叶新见了杨如和秦康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的样子，不由有些着急，拉着杨如的手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杨如：…… 少女你可不可以不在要再持续对我发起灵魂拷问了，这个问题，我真的答不出来啊…… 这时秦康缓缓开口了，声音沉稳：“叶新，你哥最近在医院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病人了，或者手上有什么研究项目遇到难题了？” 叶新有点懵，秦康的问题她答不上来，因为叶川从不跟她说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见叶新摇头，秦康心里一稳，不知道就好，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往下编…… 秦康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历史上有很多很伟大的科学家，最后都信仰了神学。人们推测有可能是他们在自己研究的领域遇到了无法逾越的困难，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无法找到解决办法，所以才想从神那里得到帮助？也许你哥哥现在也遇到了这种情况？” 叶新也不知道是觉得秦康的话很有道理还是觉得秦康的话只是很中听，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道：“可是说不通啊，上帝一样能保佑他找到真理啊！” 杨如一听，心想：完蛋，忽悠失败，这小妮子变机灵了！肿么办？ 似乎是感觉到了杨如的心慌，秦康轻轻拍了拍杨如的膝盖，给她扔过去一个“你莫慌”的眼色后，脸色十分淡定的继续跟叶新分析道：“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你想想，你哥信了上帝多少年了，问题还是没得到解决，而你哥明显不是那种蠢得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所以他就想着换个信仰试试？” 叶新有些懵逼的点了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杨如跟着补刀道：“你要想想，这种事，连爱因斯坦那么伟大的人都中招了，你哥哥如果中招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加上你哥哥从事的是治病救人的工作，整天都在和生死打交道，这种工作就更容易和神学扯上关系了。说不定你哥最近就是精神压力大了，想找个缓解的方式而已，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叶新再次懵逼的点了点头。 杨如看了秦康一眼，得到鼓励后，继续道：“这种事情要想证实其实也很容易啊，你找个机会旁敲侧击的问问他不就明白了？倒是你，在你哥哥工作上遇到难题的时候，你就要多谅解他一点，把自己照顾好，别让他分心，明白么？要知道，他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你的身体，他如果工作的时候分心了，很容易出医疗事故的对不对？” 说起叶新的哥哥可能会出事故，叶新总算回过神来，用力点了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是保姆买菜回来了。 三人帮保姆阿姨把菜提进厨房之后，果断换了话题。 杨如突然想起叶新暑假的时候出去旅行的事，于是问道：“唉，你还没跟我说你去俄罗斯旅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上次在电话里问起你时你支支吾吾的，说等我回来当面告诉我。怎么？玩得不高兴？” 说起这个事情叶新就露出一个很烦躁的表情，跟杨如和秦康抱怨道：“也不是不高兴，我哥专门休假带我出去玩，我怎么会不高兴？唉，如如，苏珊娜你还记得么？就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那个叶琳娜阿姨的女儿。” 杨如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问道：“记得啊，她是叶琳娜最小的孩子，比我和康康小一岁，八三年的。那姑娘小时候可爱极了，我们住在贝加尔湖的时候可喜欢逗她了。怎么啦？她惹你不高兴了？对了，她现在长什么样子了，漂亮不？说起来，我们也有十年左右没见过她了。” 叶新叹了口气道：“漂亮是挺漂亮的，认真说起来她也没惹我，对我还挺好，她还请我们在她们家开的火锅店吃火锅了。可是你知道么，苏珊娜她看上我哥哥了，老缠着我哥哥！她也不想想，她和我哥怎么可能！她才多大！？你刚才说她是八三年的，那差我哥整整二十岁呢！” 杨如奇道：“唉我说，你们欧美人不是思想挺开放的么，差二十岁算什么，只要是真爱，差更大的在一起的也不是没有吧？再说了，你哥都长成那样了，哪个女人见了不爱的？苏珊娜喜欢你哥哥多正常？你该感到骄傲才对啊，烦什么？对了，我家那表妹，去年咱们烧香你见过的那个孙，……” 说到这里，杨如顿了一下，一脸蛋疼的转头问秦康：“她现在叫啥来着？最后一次我妈说她改啥名儿了来着？” 秦康道：“改回孙莎莎了，这回肯定不会再变了，你可以记下这个名字了，我爸告诉我派出所现在政策变了，不给轻易改名了以后。” 杨如点了点头，继续道：“哦，我表妹孙莎莎，还不是对你大哥一见钟情，一整晚上香都要牵着你大哥，你怎么不烦她？” 叶新理所当然道：“孙莎莎和苏珊娜怎么一样？孙莎莎是你妹妹呀！再说了，孙莎莎还是个小孩子，也就只缠了我哥那一晚上！可是你知道么，苏珊娜在莫斯科自告奋勇给我们当导游就不说了，她竟然说她的家乡就在贝加尔湖畔，要帮我们指路，然后就这么一路跟着我们去了贝加尔湖！！她家离你的房子那叫一个近啊，她每天都来找我们，要带我们去这去那的！我和我哥原本是想清清静静出来玩几天的，都被她给毁了。” 杨如听了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哥哥看不出来你不想和苏珊娜玩么？他那么疼你的，你要是表现出半点不高兴来，你哥哥都会拒绝苏珊娜的好意的呀，怎么会让苏珊娜一路从莫斯科跟到利镇的？” 叶新听了杨如的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第三百零二章 恋情 叶新沉着脸，半天没说话。 杨如和秦康见了，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看叶新这样子，明显是有情况啊！！莫非叶川这棵千年老铁树要开花了！？俄罗斯少女的美貌果然不容小觑啊！ 叶新低着头半天不说话，把杨如的一颗八卦心撩拨得难受，又不好直接开口问。叶川这孩子和苏珊娜那小姑娘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到底确定关系没有？有没有牵过小手啥的？这一系列问题你家杨姨母很是关心啊…… 这时叶新幽幽的叹了口气，语带哀怨道：“在利镇，我不小心看见我哥在脱苏珊娜的衣服……” 杨如：！！！！！！ 秦康：！！！！！！ 卧勒个大槽，叶川动作够快的啊！直接一步到位了！！！ 叶新见了杨如和秦康一副见鬼的表情，怕他们误会自己对叶川的占有欲不正常，慌忙解释道：“如如，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妹妹，我知道我哥他不可能一直单身，以后迟早会有一个女人取代我占据他心里的位置，他从此不会只疼我一个人，他会有自己的妻子、小孩。虽然想到这些我也会很失落，但是只要我哥哥能得到幸福找到真爱，我还是会为他高兴的。” 杨如点了点头表示她能够理解，这也是人之长情嘛。一个全心全意疼爱自己的人，突然心里有了别的更在意的人，换成是谁，心里都会有失落感。 叶新接着道：“可是我觉得苏珊娜她和我哥哥不合适，她根本配不上我哥哥。我承认苏珊娜长得是很漂亮，身材很好，性格也不错，大方开朗健谈……可是她年纪太小太不成熟了，缺乏人生阅历，和我哥哥不会有共同语言的。” 这么多优点都配不上啊…… 呵呵…… 杨如捂着嘴笑道：“叶新，你这就有点老母亲看儿媳妇的心态了。在老母亲心里，总觉得自己的儿砸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就算王室的公主来了，那也是配不上她们家儿砸的。你自己在心里想想是不是这回事？你自己想想，你觉得苏珊娜不好，配不上你哥哥，那你心里有配得上你哥哥的人么？你哥要真给你找个年纪相当的女人回来，你又该嫌弃人家年纪大，太沉闷，觉得以你哥哥的条件应该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了是不是？” 叶新听了一懵，是，是这样么？她心里不服气的想了半天，想在自己认识的人中选出一个将来可以做她嫂子的人，然而没想出来…… 杨如得意道：“看吧，没有吧？” 叶新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杨如，心里一恼，怒道：“怎么没有，我觉得你都比苏珊娜合适！” 啧啧啧，小姑娘这就是在赌气了不是？苏珊娜不过是八三年的你就嫌人家小，老娘八二年的有比她大很多么？ 不过还不等杨如鄙视叶新，秦康就坚决的说道：“那肯定不行，如如是我老婆，不可能给你当嫂子！” 叶新听完大吃一惊，瞪着眼睛用手来来回回的指着杨如和秦康，惊叫道：“啊啊啊啊！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如如是你老婆！？你们俩是一对！？” 杨如白了秦康一眼，然后才得意的对叶新笑道：“对啊，你没看出来么？怎么样，我和康康是不是超有夫妻相？” 叶新惊讶得都结巴了：“你你们！？夫夫妻相！？你们有个鬼的个夫妻相啊！我们全家都以为你以后会嫁给楚思明呢！” 杨如：…… 秦康：…… 你们全家那叫啥眼光！！？？ 叶新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激动的问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你们在一起了，那楚思明怎么办？他和你们绝交没？？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们因此和楚思明绝交了，我也绝对站在你这边！” 杨如哭笑不得道：“绝什么交？你想多了，我一直就是和康康好的，思明他也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他很赞成我们在一起啊，还叫我们俩要好好过日子，哦，还说等我们结婚了要送我嫁妆呢！” 嗯，送嫁妆什么的楚思明根本没说过，是杨如乱编的…… 不过想来女儿出嫁，当爹的出点嫁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叶新听了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在她心里，杨如和秦康只能算兄妹，突然变成恋人了，很有些转不过弯来。 不过看见她在华夏最好的朋友脱单了，叶新还是很为她开心的。叶新兴致勃勃的提议道：“我觉得你们应该请我吃饭才对，不如这样，我马上打电话问问我哥哥中午要不要回来吃饭，如果他不回来，你们就请我吃火锅吧！” “不可以！！” 声音来自三个人，杨如、秦康和正好到客厅拿中药给叶新喝的保姆阿姨。 其中保姆阿姨的声音最高，还有点尖利。 叶新：…… 杨如见叶新的脸色有些不好，忙打圆场道：“新新，今天就在家吃吧，阿姨饭都快做好了，我都闻到菜香了，现在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这可都是你刚才自己点的菜，阿姨专门出去给你买的。总之我和康康记得欠着你一顿火锅，回头一定请你吃。” 叶新这才勉强笑道：“好吧，那今天便宜你们两个了。” 吃过午饭，杨如知道叶新平时有睡午觉的习惯，因此简单和叶新聊了几句，便告辞了。 杨如和秦康刚走出叶新家的小区，便都不约而同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杨如心情有些沉重的问秦康：“你怎么看？” 秦康道：“和你想得差不多吧，叶新的病可能不大好了。” 杨如点了点头，她也这么想。 可这事儿也有点不对，叶新如果真的病情恶化了，叶川那样的妹控居然还有心情和俄罗斯美少女谈恋爱？ 杨如有点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 秦康想了想，说道：“我倒是希望是我们想多了，只是一来是叶川亲口跟我爸说叶新最近身体不大好了，二来叶川最近的行为也很反常，信仰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三嘛，从今天叶新在家的样子和保姆对她的紧张程度来看，可能她的病情真的不大好了。你有没有注意到，叶新的药换成中药了。” 第三百零三章 证实 杨如虽然对医学不怎么了解，但她也隐隐约约知道西医和中医可以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观。西医治病讲究个那啥，好像叫靶向？药里面到底是哪种成分在对哪种病灶啥的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得分辨得清清楚楚。可中药你能分清楚么，你能说清楚那一堆重口味的望月砂、夜明砂、五灵脂之类的东西中到底是哪一种成分在对哪一部分病灶起作用？所以中医那一套理论在西医眼中更像是玄学。 叶川是个彻头彻尾的西医，可他却开始给叶新吃中药了，这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他觉得他所擅长的领域已经彻底没有希望治愈叶新了，所以开始将希望寄托在他完全未知的神秘领域？ 叶川相当于是从世界观到信仰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发生这种变化的同时，他还顺便谈了个恋爱？？这件事本身就很玄学好吧！ 秦康迟疑道：“你说他是不是因为心里压力太大了，正好遇到天真可爱的苏珊娜，能够给他沉痛的内心送去一缕甘泉？带来一些慰藉？我看你们女生看的小说里好像很爱这么写。” 杨如听了翻了个白眼道：“你这话说得你自己信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吧，尤其还是叶川那种极为冷静自持有野心有抱负的男人，遇到挫折后靠沉迷女色来获取安慰，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叶川那孩子做的事。” 秦康点了点头，老婆说得dei，的确如此。 叶川把叶新的药换了秦康大概想得通，可他把自己的信仰换了，秦康就有点想不通了。 杨如思考了片刻，对秦康道：“这个我倒是有些想法，你看对不对。我觉得叶川改变信仰这个事情早有苗头，大约就是从叶新得病开始的。原因吧，大概和教义有关。基督教认为时间就是一条从a点到b点的线，时间的尽头不是永生就是永死。如果是这样的话，叶川就永远的失去他的宝贝妹妹了。” 秦康恍然大悟的接口道：“可是佛教不一样，佛教有轮回。” 杨如继续分析道：“你说得不错，我其实自己也常常在想，像咱们重生这个事情，是不是也算一种轮回？一种出了偏差的轮回？叶新以前不是梦想着死后能重生到魔法世界么？要满足这个愿望求助基督可能不行吧？不过求菩萨也许是可以的？所以不管是叶川不想失去叶新还是叶川想满足叶新最后的愿望，佛教都是他最后的希望。” 秦康一脸崇拜的望着杨如，他老婆好厉害！分析太到位了！ 不过想通了这一点后，杨如和秦康的心情更沉重了，那个花一般美丽的少女，真的就要提前凋零了么。 回到家里，杨如都没有心情码字，索性陪着威尔逊夫人玩了一把麻将。 这天晚上杨如一夜都没睡好，反反复复都梦见叶川和叶新兄妹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画面，献血淋淋的。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杨如甚至梦见叶新变成了《法神》里的薇薇安…… 第二天早上杨如就没能按时起得来，等她好不容易从睡觉的东西上爬起来，打开卧室门，正好看见秦康也一脸睡眼惺忪的打开他的卧室门准备下楼吃早饭。 杨如的瞌睡一下就醒了，两辈子了，她第一次碰到秦康起来晚了！ 秦康见了杨如惊讶的样子，耸了耸肩，苦笑道：“别提了，做了一晚上梦，全是和那俩兄妹有关的。” 杨如皱眉道：“我也是。” 两人到了楼下，发现今天家里居然没人，再走到饭厅，早饭已经准备好摆在桌上了。 正吃着早饭，杨如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叶川。 杨如忙放下手中的牛奶，接起电话。 叶川的声音永远都那么好听：“如如，我听艾丽丝说你和康康昨天来看她，多谢你。” 杨如小心翼翼的说道：“嗯，我们前天回来的，听我妈说叶新最近身体不大好，所以昨天去看看她。我看叶新精神状态还不错啊，她是哪儿不舒服啊？” 叶川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说话时没有回答杨如的问题，却是直接换了个话题道：“我听艾丽丝说你和康康好上了？恭喜啊。艾丽丝说你答应了要请她吃火锅的，你可别赖账，赶紧兑现承诺吧。对了，不介意多加我一个吧？你们几个小家伙连我都一起骗过了，吃你顿火锅不过分吧？” 杨如大方道：“当然没问题，你和叶新一起来，随时都可以，你今晚有空没，有空今晚就请你们吃火锅。不过请归请，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我们啥时候骗人了？啥时候说过我和思明是一起的了？那都是你们自己乱想的！对了，你现在怎么准叶新吃火锅了，她不是一直在忌口么？” 叶川又沉默了片刻，才道：“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她高兴最重要。” 杨如：……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事，但是从叶川的口中得到证实还是让杨如得心里堵得慌。她努力的在脑海里想着安慰叶川的话，可却发现，此时所有的语言都那么苍白无力。 正在这时，叶川突然问道：“如如，你还知道别的可以救艾丽丝的办法没有？哪怕只是一点点想法或者提示也好，有么？” 叶川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绝望。 可是杨如能有什么办法？前世今生加起来，她都对医学毫无涉猎，医学，可不是能随便跨界的！不仅毫无涉猎，杨如还属于那种典型的讳疾忌医的人，不到实在扛不住的时候，绝不去医院。叶川跑来问她一个完完全全的外行，只怕是已经慌得病急乱投医了。 又是一阵令人快要窒息的沉默后，杨如率先开口问道：“叶新她，还不知道吧？” 叶川答道：“还不知道，药都是每天等她睡着以后悄悄注射的。你们也别让她看出来了。我，我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艾丽丝一直以为自己病好了，是我没用，让她失望了。” 杨如鼓起勇气问道：“叶新她，还有多久？” 叶川道：“不好说，总能过完这个年吧。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我今天不值班，晚上一起吃火锅如何？” 杨如自然不会拒绝。 挂了电话，杨如跟秦康大致说明了情况，说完后问道：“你看这个事情要不要跟我爸说一声？毕竟大家也算相识一场，我觉得我爸和艾丽丝关系也还挺不错的。” 秦康点头道：“行，我也觉得该和你爸说一声。你先吃完饭再给他打电话吧，牛奶都凉了。” 杨如叹道：“还是先打吧，哪还有什么胃口吃饭。叶新她，到底还是没等我写完大结局。” 第三百零四章 误会大了 楚思明接到电话后也是一阵沉默，不管什么时候，得知身边要好的朋友即将提前缺席自己的人生，都是一件让人极其难过的事情。 沉默过后，楚思明说道：“我在这边过完年就和我爸妈一起回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叶新。那孩子朋友不多，最后的日子，咱们一起多陪陪她吧。对了，你们今晚吃火锅还是克制点，锅底点个微辣吧，就别点特辣了。虽说让叶新高兴很重要，但也别一味惯着她，能注意点尽量注意点。照我说，你们最好点个鸳鸯锅。” 杨如听了迟疑道：“锅底点微辣没有问题，我和秦康提前去把锅底选好就成了，等她到了木已成舟，她也没办法。可鸳鸯锅就没必要了吧？叶新从不吃鸳鸯锅，而且你知道的，吃鸳鸯锅也不大吉利？” 楚思明：…… 不过杨如虽然嘴上这么说，晚上在点锅底之前，杨如还是悄悄给叶川发了个短消息询问他意见。 叶川很快回消息了：微辣可以，鸳鸯锅不用，不吉利。 杨如：…… 秦康：…… 很显然，叶川也是听过这个在蜀州人中广泛流传的传说了…… 杨如点好菜没多久叶川兄妹就打开了包间的门。叶新难得解禁一回，兴奋的把桌上点过的菜单拿起来细细检查，看看杨如有没有漏点她喜欢的菜。等确认了所有火锅的灵魂菜品杨如都点到了，才放心的把菜单放回原处，开始脱下笨重的外套，准备大干一场。 叶新一边将脱下来的外套顺手递给叶川，一边美滋滋的赞道：“不错，我喜欢的一样都没漏，如如你不愧是我的人生知己。” 杨如听了语带嫌弃道：“我拜托你能不能做一个称职的英国人？我听说你们英国人都是不吃猪下水和脑花这种恐怖的东西的！” 叶新翻了个白眼道：“拜托，你说的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我早就入华夏籍了好吧，姐现在是华夏人了你明白啵？” 杨如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儿，惊讶的问道：“呀！这是啥时候的事儿，没听说啊！” 正在和秦康闲聊的叶川听到后笑着证实道：“我入籍不久就给艾丽丝也申请了。” 说完叶川还举杯道：“来吧现在都是同胞了，为了同胞干一杯。” 大家热热闹闹的干了手中的可乐，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四人没聊多久，菜就陆陆续续上齐了。 看着满桌子心爱的菜品，叶新满足的叹了口气道：“今天可算是第一次把我想吃的菜品一口气吃全了！你们不知道，平时我哥不许我吃火锅，我都是悄悄溜出去吃的，我在蓉市又没几个认识的人，找不到人陪我吃，一个人点菜可难了，放弃哪一样都心疼！” 杨如看着一脸兴奋的叶新，突然间胃口全无。 可能是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叶川主动挑起话题说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这事儿可真叫人意外，大家都以为你以后要进楚家门的。” 杨如笑道：“什么大家？就你们家在胡思乱想好吧？我和康康那是从小就好，青梅竹马你懂不？” 叶川笑道：“胡思乱想？你们自己不知道你们迷惑了多少人么！？难不成人家楚妈妈也是乱想的？她可是亲口告诉我妈你是她未来的小儿媳妇！你现在突然说你跟康康好了，不知道多少人要失望了。” 杨如被叶川的话给惊得辣椒都呛到气管里去了，呛得她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叶川和秦康忙一个给她递水一个给她拍背，好半天才缓过来。 杨如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说啥？刘阿姨也误会我们？你这消息靠不靠谱啊？我跟思明，我们从头到尾都没啥啊？而且听你这语气，还不只刘阿姨误会我们！？” 杨如问这话的时候眼中还带着刚才被呛出来的眼泪，可怜得不得了。 看着杨如眼泪汪汪的样子，叶川心里突然毫无征兆的一阵悸动，让他夹菜的手略僵了僵，面上却是气定神闲的给了杨如一个肯定的眼神，换回杨如的一阵哀嚎。 叶川好像还不满足似得，在美滋滋的吃完一片毛肚后，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嘴，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我好像还听说你爸你妈也以为你以后是要嫁给楚思明的，所以你们两家现在是当亲家在相互扶持的。我看你们啊，要好好想一想回去怎么跟家里交代了。” 杨如和秦康面面相觑，卧勒个大槽，这个误会可闹大了啊！！ 于是整个吃火锅的过程，杨如和秦康都魂不守舍，想着这个事情要怎么收场，倒是无暇去想叶新的病情了。等二人回家之后反应过来这个事情时都不由的感叹叶川的奸诈。 吃完饭分手的时候，叶川问杨如今年看完春晚还去不去烧香。 杨如回道：“去，年年都去的。你们今年去吗？要去我们还来接你们？” 叶川点头道：“也去，我和艾丽丝都去。那行，到时候我们还在老地方等。” 两边一分手，杨如立马跟楚思明去了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大家误会她们关系这个事情。 楚思明在电话里也有点懵，却比杨如和秦康要好一些。这些事这些年他隐隐约约有听说，毕竟当年袁鹏和丁露就曾经误会过他和杨如的关系，所以要是再有别人误会也不奇怪。他只是没想到误会面积有那么大，相当于是开地图炮了…… 不过楚思明还是倍儿爷们儿的安慰杨如道：“行了，多大点儿事儿，这事儿你和康康就别操心了，交给你爹来解决，保证处理得妥妥当当的。嗯，就年后吧，年后我找我妈好好谈谈去。” 杨如听了心下稍安，和秦康商量着，要不要年后她也找自家老母亲谈个心，楚思明家的亲戚楚思明负责解决，但她估计，楚思明不会帮她解决她的老母亲。 秦康很是认同杨如的看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楚思明这几年，分明就是在躲着杨妈妈。 第三百零五章 小破妹妹 2001年的春节比较早，在一月底。 今年也是李家第一次将年夜饭设在杨如家里，往年大年初一的聚会只是民间活动，并没有得到官方的认可。 这一天过得还算顺利，以至于杨如的防作妖备案完全没派上用场。 威尔逊夫人虽然做硬菜不行，但是她烤的各种甜腻的英式小点心却十分受孩子们的欢迎。 尤其是孙莎莎，她现在已经开始展现出一些杨如前世熟悉的味道。她将威尔逊夫人做的英式小点心选了最好看的几种摆了盘，又磨着老太太给她泡了一壶英式红茶，然后指挥刘明远帮她搬到花园中去。孙莎莎将杨妈妈送她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摆好造型后，又拿出一个数码相机叫刘明远给她拍照，拍完了检查不满意又叫刘明远重拍…… 刘明远也是个好脾气的，不管孙莎莎怎么折腾他都笑眯了一双眼，看着就喜庆。连老太太都特别喜欢他，说杨如的这些个弟弟妹妹中，就刘明远看着最阳光。 兄妹两个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多次，才拍出孙莎莎满意的照片。 这年头还不能无线上网，孙莎莎将照片从相机导到她的笔记本后，又指挥刘明远帮她端着点心和奶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杨如书房里钻，找网线去了。 杨如估计孙莎莎多半是去发gg空间了。这两年由于楚思明投入了大量的资金用于宣传，gg聊天在华夏大地的推广速度简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远快过当年马爸爸的速度，连一些比较潮的小学生都有gg号了，老师和家长之间也有gg群来相互通气。 这么想着，杨如笑着问孙莎莎：“莎莎啊，上gg空间传照片啊？不然你直接开我的电脑传吧，你也不用费事儿扯网线了。” 哪知孙莎莎傲娇道：“不了谢谢，我不习惯用别人的电脑。还有，我在此申明一下，我从不用gg聊天，我都是用msn的。” 杨如：…… 她这小破妹妹还真是从前世到今生都这么不讨人喜欢…… 倒是刘明远兴高采烈的跟在孙莎莎后面来了一句：“姐，莎莎不用那你电脑给我用用啊，我上去玩会儿游戏呗。” 杨如笑道：“去吧去吧，一会儿吃饭叫你。 过了一会儿，估计也就是发完一条gg空间动态的工夫吧，孙莎莎抱着她的笔记本从书房出来了。然后她开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花哨的本子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有人路过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拿手捂。 张琴看见了就叫她：“莎莎，过来看会儿电视吧，大过年的不用那么爱学习吧，这会儿北京卫视正在重播《哈佛见闻录》，听说学生们都挺喜欢看。” 哪知孙莎莎傲娇道：“抱歉，我从不看这些没营养的综艺节目，我看电视一般只看好莱坞的片子。国内的，我只看央视的正剧。” 张琴被小孩子呛了也不生气，抿着嘴望着杨如直笑。 杨如：…… 孙莎莎简直要逆天了好吧，完全是在复制上辈子的模式，这是要一手从周玲手中接过家族群嘲的大旗还是咋的？ 想到这里杨如看了她小姨李惠瑶一眼，然而李惠瑶一脸骄傲，仿佛在为女儿的出类拔萃而自豪…… …… 今天是年三十，中午只是便饭，晚上才是重头戏。简单吃完午饭后，家里照例开了两桌麻将，不同的是今年家里有了机麻。 杨如的大舅妈周玲早就听说了威尔逊老太太人傻钱多的种种事迹，早就想和她一起同场竞技了。原本威尔逊老太太今天是志在厨房的，结果没经受住周玲的诱惑，最终坐到了牌桌上。 周玲心中暗喜，正想着说个什么理由，让今天的牌局能赌得大一些，结果杨如王婆在她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说道：“下去下去，谁家的媳妇儿大年三十的不在厨房待着做事儿，大喇喇的跑到牌桌上打麻将的？你等着谁伺候你咋的？走开，去厨房找你大姐她们去！” 周玲不情不愿的起身，慢吞吞的往厨房磨去。 杨如外婆的视线在杨如和秦康的身上做了短暂的停留后，看向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张琴，叫道：“张琴，你过来陪我们打会儿麻将。” 张琴听了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好”后，将手中剩下瓜子扔回盘子里，起身往麻将桌走去。 还没磨到厨房的周玲见了立即叫道：“妈，哪有你这么偏心的，她还不是李家的媳妇儿，为什么她不用去厨房！” 杨如外婆眼皮都没抬，理所当然道：“你跟她比？她有病你也有病？你不服气也去得个跟张琴一样不能累着的病呗！” 周玲：…… 张琴：…… 外婆心里没说出来的是：开玩笑，你特么和张琴能一样！？张琴那手臭牌可是和英国老太太旗鼓相当的，你特么一个每天打两场的职业杀手，也配上桌子和老娘一起玩儿？当老娘傻啊！？再说了，张琴过年给老娘封了个五位数的红包，你们俩怎么比…… 被外婆地图炮误伤的张琴也不怄气，笑眯眯的坐上了麻将桌，展示着她糟糕的牌技。 最后一个名额有幸被秦爸爸得到了，自从秦爸爸亲眼目睹过一回杨如外婆打麻将输了掀桌子的场景后，这些年有杨如外婆在的场合就再没赢过钱，导致杨如外婆一直误会秦爸爸也是一只任她薅毛的羊。 杨如外婆最后环顾了一下场上选手，心中十分满意。嗯，这才是她理想中的牌搭子阵容。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过年夜饭看完春晚后，各自回家。 杨如一家照例是要去文殊院烧香的。老太太因为上回已经围观过一次了，今年就不打算跟着去了。毕竟是外教人士嘛，老往别的神仙面前凑，老太太也怕自家神仙误会的。 因为一早就知道老太太不去，秦爸爸就没有开公司的商务车回来，他们家车还算宽敞，后排坐四个标准身材的人也不算太挤。 临出发前，孙莎莎死活不上自家的车，非要上杨如家的车一起去接她的“叶川哥哥”，谁劝都不听。 杨如乐道：“你真要上我们的车？你上来了那可就坐不下叶川了。” 孙莎莎：…… 孙莎莎想了想，对杨如道：“那你下车，到我家的车上去。” 杨如似笑非笑的看了孙莎莎一眼，问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惯你这毛病？” 孙莎莎：…… 孙莎莎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果断决定不和杨如一般见识。她对自己这个一年见不着几次面的表姐心里还是有些发憷。毕竟在家中同辈们心里，杨如既是表姐，又是别人家的孩子，还是最顶级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带来的心理阴影面积很大的。 于是孙莎莎转头望着已经坐在车里的秦康道：“你下来，去坐我家的车。” 第三百零六章 熊孩子养成记 秦康坐着没动。 其实杨如和秦康也不是非要和一个小孩子较劲。如果孙莎莎十分礼貌的和杨如或者秦康商量，她想一起去接叶川，能不能和他们换个车坐，杨如和叶川肯定也就答应了。 可孙莎莎一副颐气指使的样子，秦康爽不爽杨如不方便透露，可杨如自己那肯定是很不爽的。尤其是孙莎莎从前世到今生都爱把秦康当软柿子捏的行为，让杨如成功蓄满了怒气值。 孙莎莎见秦康不动，犹自不耐烦的催促道：“叫你下车呢秦康，你还愣着干嘛？” 杨如转头看了小姨两口子一眼，两口子没有丝毫制止的意思，似乎也在等秦康主动下车。 其实如果这个时候小姨两口子能稍微制止一下孙莎莎不礼貌的行为，杨如和秦康也就顺水推舟的说点场面话下车了。 然而并没有。 她杨如不要面子的啊…… 所以就大家都没动。 秦爸爸见了这情况，倒是息事宁人的对秦康道：“康康，莎莎还小，你就让着她吧，到你小姨车上去坐。” 秦康正要说话，杨如抢先说道：“这样吧爸，今年咱们就不去烧香了，都早点休息吧。” 然后又对秦康道：“康康，你给叶川打个电话，说今天的活动取消，让他们兄妹俩不用等我们了，回头咱们在约他们一起玩儿。” 杨如护犊子的态度让秦康心里乐开了花。他先是十分幼稚的，洋洋得意的看了他老爸一眼，然后才笑眯眯的对杨如道：“好，这就打。” 说完便开门下车，一边往家里走，一边摸出电话拨号。 秦爸爸：…… 他还里外不是人了咋的…… 孙莎莎见了忙尖叫着往秦康的方向扑过去道：“你不许打，不许打！” 杨如伸手抓住孙莎莎羽绒服的帽子道：“莎莎，你还要继续闹下去么？” 眼见秦康已经接通了电话开始说话，孙莎莎忙道：“我回我们家车上坐。” 说完后死死看着秦康。 秦康十分淡定道：“叶大哥，跟你说一声，我们这会儿就出发了，你算着时间下楼吧，今天有点冷，给叶新多穿点。” 说完挂上了电话，和杨如一起回到自家车上。 路过小姨的时候，杨如听见她抱怨道：“真是越长越回去了，多大年纪了还和你妹妹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让让她又怎么了？真是的，小时候白疼你了。走吧莎莎，妈开车跟在你姨妈的车后面一起去接人也一样的。” 孙莎莎高兴的欢呼了一声，钻进自家车里。 杨如似笑非笑的看了李惠瑶一眼，没说话。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今天算是见识了。要不是看在李惠瑶小时候真心疼自己的份上，杨如还真不想管她怎么教育孩子，就让她把孙莎莎惯成前世那般六亲不认自私自利的样子多解气…… 出发以后，杨妈妈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妹妹还真的跟在后面，忍不住对着秦爸爸叹道：“惠瑶两口子太惯着孩子了，如如小时候要是敢这样，看我不拍死她。” 这种事情秦爸爸也不好附和，只能和稀泥：“姨妹最要强了，刚才可能只是拉不下面子，说不定回家也教的，你就别操心了。” 杨如想着前世的事情，又想着李惠瑶以前处处替自家出头的样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对杨妈妈道：“妈，你找个合适的时机劝劝小姨吧，她这样惯着莎莎是害人害己。” …… 等到了叶川住的小区门口，杨如摇下窗户使劲跟叶川挥手。叶川见了回头往门卫处叫了一声，穿得毛绒绒的叶新小兔子一般的窜了出来。 两人正要上车，孙莎莎也从自家车上窜出来，窜到叶川面前，着急道：“叶川哥哥，你上我们家车吧，他们车太挤了，后面有两个人呢，我们家车后面就我一个，你坐着也舒服点。” 叶川听了眉头微皱，透过车窗去看杨如和秦康。 杨如沉着脸，无声的看着孙莎莎。 孙莎莎今年才十岁，要非说她爱叶川爱得死去活来那肯定不可能，就算叶川长了一张漫画脸也不可能。只是孙莎莎从小到大在家里除了因为考试考得不好让她老母亲没面子这件事挨过打外，就再也没有经历过任何不顺遂，没有她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只要是考试考得好，不冒犯她的老母亲的面子，那她就是大爷。而且也正因为她在李惠瑶的面子面前显得毫无面子，才让她下意识的在李惠瑶以外的所有地方特别要面子。 在孙莎莎的眼里，去年这个长了一张漫画脸的大帅哥就因为只顾着和自己姐姐说话狠狠扫了自己的面子，那么今年她就一定要自己找回面子。 所以她此时无视杨如的眼神警告，执意要拉着叶川回自己的车上。 连杨妈妈都有点受不了孙莎莎的任性，准备开门下车叫自家妹妹过来把女儿拧回去。 这时叶川轻轻甩开孙莎莎的手，打开车门让叶新先坐进去，然后才用一种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声音道：“嗯，孙……” 可惜才说了两个字，装b就失败了，叶川实在不知道杨如这个据说非常爱改名字的表妹现在叫什么名字。 孙莎莎忙道：“孙莎莎，我现在叫孙莎莎，这回不会变了，叶川哥哥你可以叫我莎莎。” 叶川点了点头，接着道：“孙莎莎，我们就不上你家的车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的哥哥姐姐们商量。今天天气冷，这里风又大，你赶快回自己车上吧，小心着凉了。” 嗯，虽然被打断了一回，魔法值有所下降，但是叶川温柔的声音还是带着百分之八十不容拒绝的魔力。 也许孙莎莎是知道在场的人都不会惯着她，再闹下去只会更没面子，也许她是真的中了叶川的魔法，总之她乖乖的点了点头，声音甜美的对叶川道：“那好吧叶川哥哥，我先上车了，咱们待会儿见。” 说完转身就走，从头到尾都没招呼过叶川的宝贝妹妹叶新。 叶川略抬了抬好看的眉毛，绕到秦康那一侧上了车。 两车人到了文殊院再碰头时，孙莎莎立刻过来缠着叶川说话。 杨如和叶新手挽手走在前面，却都在留神听后面的动静，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来。 孙莎莎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软萌：“叶川哥哥，你手机号是多少，可不可以告诉我呀？” 叶川的声音很酷很拽：“抱歉，我从不用手机。” 孙莎莎惊呼道：“怎么可能，我刚才亲眼看见秦康给你打电话的。” 叶川在路上已经偷听杨如和自家妹妹聊了一路八卦，此时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你秦康哥哥那是打的我妹妹的电话。” 孙莎莎有问道：“那你不用手机，平时怎么和朋友联系啊？” 叶川笑眯眯道：“用gg聊天啊。” 孙莎莎：…… 第三百零七章 知道 今年烧香因为又恢复了往年的组合，所以进了寺庙之后还是分两组活动。 孙莎莎虽然人小，但是鬼大，长期生活在老母亲的淫威下使得她特别会看人脸色。此时的她竟然能够敏感的察觉到，叶川依旧平和的外表下隐隐散发的极度不耐以及，危险。 要知道，就连叶新，都对此毫无感觉。 所以在组队的时候，孙莎莎果断放弃了继续缠着叶川，很有眼色的选择了跟中老年队友一起组队。 重新恢复到四人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叶新幸灾乐祸的对杨如笑道：“啧啧，你这个表妹还真难缠，以后长大了可有你头疼的时候。” 杨如不以为然道：“莎莎再难缠又不会来缠我，她缠得是你的宝贝哥哥，我有什么好头疼的？不然我回头把你哥的电话给她，让你现在就头疼头疼？” 叶川：…… 叶新：…… 要说嘴贱，就算是用英语，叶新只怕都不是《法神》作者杨如的对手，更不要说是用华夏语了。 知道杨如根底的叶川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见自己的宝贝妹妹被欺负，叶川咳了一声，果断转移话题，问道：“威尔逊夫人又来蓉市过年了？你们今年准备带她去哪里转转？” 杨如笑道：“估计不怎么出去，老夫人上次来迷上了打麻将，这几天，天天在家里和我家亲戚竞技呢。目前也就只安排了初五晚上去看看灯会，元宵节那天去逛逛庙会，其它时间，应该都会在家里打麻将吧。” 叶新听了哈哈大笑，问道：“那她战果如何？” 杨如两手一摊，笑道：“还能如何，十打九输。你们不知道，今年为了迎接老夫人，我妈专门在家里买了机麻，还布置出了一间麻将室。老夫人对那个机麻喜欢得不得了，还叫我小舅妈帮她打听那玩意儿能不能托运。” 一行人就这么小声的说笑着，走进了第二殿所在的广场。 一阵冷风吹来，杨如冷得打了个哆嗦，忙站住帮叶新整理了一下她衣服的毛领，问道：“你还好吧？冷不冷？” 叶新笑眯眯道：“不冷。” 杨如伸手将叶新藏在袖子里的手捉住摸了摸，皱眉道：“手都冰凉了你还说不冷！” 说完一边给她搓手哈气，一边护着她往大殿走。 叶新就这么温顺的笑着，任由杨如折腾，乖巧得不得了。 叶川在后面看了两人一会儿，突然低下了头，笔直的身躯瞬间就颓了下来。 观音大士像前，杨如、秦康和叶川各自占据了一个蒲团，叶川居中，杨如和秦康在他两侧。 杨如睁开眼睛的时候，秦康已经起身了，他刚才的位置上盘坐着叶新。 叶川仍然在闭眼盘坐，一脸安详。殿里不太明亮的灯火透过叶川浓密的睫毛，在叶川的脸上投下两片夸张的阴影，就仿佛是叶川内心阴影的投射。 这一晚叶川待得特别久，就好像有许多许多事要跟佛祖交代。 可能因为四人太久没有回去汇合，杨妈妈打了个电话来询问情况。杨如感受到手机震动，跑去殿外悄悄接的电话。 杨妈妈和秦爸爸都是知道叶新病情的，听了叶川的情况，叹了口气，叮嘱杨如道：“小叶心里难受，你别催他，让他多在菩萨面前排解一下吧。万一，万一能有奇迹发生呢？我让你小姨一家先回去，我和你爸回车上等你们。你要懂事点，这种时候千万别任性知道么？” 杨如小声道：“我知道了妈，一会儿结束了我给你发短信。” 杨如打完电话回到殿中，叶川都还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川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他抬手看了看表，一脸歉意的对杨如和秦康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刚才好像入定了。” 杨如闻言，和秦康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神色，叶川这个状态，怕是叶新走了真的会出家。 回到杨如家的车上，叶川再次向大家表达了歉意。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重，大家都没有说话，叶新没上车多久，便有些精神不济，靠在杨如肩上睡着了。 秦爸爸把叶川兄妹送到家门口，叶川抱着叶新下了车。那么大的动静，叶新却睡得毫无知觉，任由叶川抱着她下了车，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手就这么垂在身侧，杨如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叶川兄妹下车后，杨妈妈忍不住叹息着问道：“叶新那孩子，就真的没办法了么？” 杨如声音低沉道：“应该是吧，听说叶川已经放弃了让她化疗，只是给她吃一些调养的中药，还有就是晚上会给叶新吃安眠药，等她睡着了再偷偷给她注射止痛药。” 杨妈妈和秦爸爸听了都欷不已，叶川这是把叶新疼到心坎里了，这样的兄妹感情，现在已经极少见了。 *** 叶川小心翼翼的将叶新放在她自己的睡觉的东西上，小心翼翼的帮她脱了外套和鞋袜，盖好被子，正要转身出去，叶新拉住了他的袖子。 叶川身子一颤，没敢回头。 叶新轻声问道：“哥哥，我快要死了对吧？” 叶川鼻子一酸，两行眼泪无声滑下。 原来叶新，果真什么都知道。 可是叶川没有回头，他轻轻挣脱叶新的手，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语气轻松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既然醒了就赶紧把药吃了，我去给你拿。” 叶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哥哥，别再给我吃安眠药了。” 叶川的身体一僵，却没有停住步伐。 片刻之后，叶川再端着杯子和药进来的时候，他的神情已经和往常无异。 叶新面露恳求之色，问道：“哥哥，一定要这样么？其实我不吃药你也可以给我注射的，我之前也一直没吃。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不怕的。哥哥，最后的日子，我只想清醒得活着，我想回首都和爸爸妈妈还有二哥一起，你就别再把我弄睡着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叶川一脸坚持：“听话，把药吃了然后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什么死不死的，哥哥说过会治好你，就一定会治好你，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了？” 叶新痛苦得闭上眼睛，不是她不想相信叶川，可是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她再次开口时已是带着哭腔：“哥哥，我……” 叶川不为所动，仍旧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叶新道：“乖，先把药吃了，别的事以后再说。” 第三百零八章 走散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初五，早上楚思明给杨如来了个电话，说自己明天一早就跟着爹妈一起回蓉市，问杨如有没有什么要他带的。 杨如笑道：“我一年有一大半时间都在首都，能有什么需要你带回蓉市的？” 两人又在电话里说了一下叶川兄妹的事，才无限感慨的挂了电话。 到了晚上，杨如一家吃过晚饭，便准备出发去看灯会。 原本是杨如和秦康带着威尔逊老夫人，三个人一起去的，结果自从老夫人来蓉市后就搬来杨如家住的外婆也要跟着去凑热闹，说自己有十多年没看过灯会了，也很想去看一看。 杨如和秦康自然没有二话，正准备一车把人带走，结果刚走到门口张琴也来了。 嗯，张琴现在长期在首都那边工作，也是杨如和秦康准确关系的知情人。她生怕逛灯会的时候小两口卿卿我我聊自己的去了，会冷落了老夫人，所以专门赶过来陪老夫人一起看灯会。 为了好好陪老夫人逛逛，张琴连杨如小舅企图跟班的要求都拒绝了。开玩笑，要是小舅舅跟来了，那老夫人岂不是又落单了？ 威尔逊老太太人老成精，自然能察觉出张琴的好意，从此待张琴又多了几分真心。 秦康早已经考了驾照，开着家里的车带着大家热热闹闹的去了灯会。 2001年的时候蓉市的私家车虽然也不少了，但还远没有后世那样普及，因此停车场也不多，基本都是占道停车。 杨如几个来得有些晚，灯会大门附近的街道早就停满了。秦康开车绕了一圈都没找到车位，于是又转回门口先把张琴和两位老人放下，让张琴先去买票。约好了一会儿碰头的地方后，秦康就和杨如一起，把车开到隔壁那条街上去碰运气去。 等大家重新汇合，一起进入会场，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了。 杨如和秦康进来没多久就和张琴那队人走散了，杨如试着给三人挨着打了电话，一个都没接。 秦康见了安慰杨如道：“这里太吵了，听不见手机响实属正常，这样吧，咱们略逛逛就先回车上等她们吧，有张琴在，肯定知道出来联系我们的。” 杨如一想也行，于是对秦康道：“那我们直接去找小吃一条街，反正咱们都不爱凑这热闹。” 秦康笑道：“好，去给你买牛肉锅盔和豆腐脑，我也想吃糖油果子了。” 两人手牵着手直接按路牌指示去了小吃一条街，大冬天的硬是挤出了一身汗，才把想吃的东西全部买齐。 挤出来后，杨如左右看了看，都是人山人海，于是建议道：“咱们还是回车上吃吧。” 秦康点头，自然而然的伸手接过杨如手里的食物，然后牵着杨如往大门口走。 一出了大门，顿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许多，会场里面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虽然门口也零零散散的站着一些卖糖葫芦之类的小商小贩，但和里面比已经是天差地别。一阵风吹过，两人都精神了不少。 杨如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张琴的未接来电，再打过去，又没人接了。 秦康笑道：“走吧，咱们先回车上去，那边安静，不会再错过电话了。咱们走快点，这还有点距离呢，不然你的豆腐脑都要了。” 走出了灯会会场这条街，路上就更安静了。一月底二月初的天气，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又是大晚上，蓉市人民此时基本都在家打麻将，街面上基本看不到什么人。 马路上昏黄的路灯照在杨如和秦康的身上，在地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两人一时玩心大胜，开始互相追逐着踩影子玩。 两人正玩得开心，秦康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影子正快速接近自己的影子，一愣神的工夫就已经和自己的影子重合了，心中觉得不对，一边回头想看个究竟一边正要出声叫杨如小心，结果才喊出个“如”字，就后颈一疼，失去了意识。 杨如觉得不对头转过身时刚好看见秦康被人击倒，她正想呼救，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对方不只一个人，是杨如昏迷前最后的意识。 *** 灯会上看灯不仅仅是看个热闹，你还得懂一些华夏的文化才能看出味道。很多花灯都是有故事在里面的，比如说灯会上最常见到的唐僧取经的花灯。 张琴此刻就正指着花灯塑造的人物，给老太太讲西游记的故事，杨如的外婆则在一边，忙着补充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细节。 灯会上除了看灯，还有一项重要的活动就是吃小吃。可以说但凡举办灯会的地方，都少不了小吃一条街。 虽说小吃街上的许多小吃老太太之前都已经尝试过了，但不妨碍她一手拿着羊肉串，一手拿着数码相机一家一家摊位挨着拍照。在她身后，杨如的外婆也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羊肉串，再落后半步，张琴手上拿着一大把羊肉串。 好不容易等两位重口味的老年人吃完羊肉串，腾出手来的张琴决定给杨如打个电话，结果掏出手机一看，有个杨如打过来的未接来电。老太太和外婆也拿出手机来看，上面各有一个未接，都是杨如打来的。张琴忙给杨如回过去，结果又是未接。 杨如外婆笑道：“这么吵，听不见也正常，咱们刚才三个人的手机响，还不是一个都没听见。走吧，先逛，回头准备出去了再找他们。” 张琴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带着两位老人重新杀回小吃一条街上买了许多东西，提在手上边走边吃。 等三人兴致盎然的一路逛完“八仙过海”、“嫦娥奔月”、“哪吒闹海”、“十二生肖”、“三顾茅庐”等等主题后，张琴找了个稍微僻静点的地方拿出手机一看，又是杨如的未接，再打过去，又没人接了。 威尔逊夫人和杨如外婆也分别给杨如和秦康去了电话，都没人接。 威尔逊夫人笑道：“今天还真是不凑巧了，不如我们先到门口去，出去了再给他们打个电话试试。” 张琴点了点头，将手机收好，一路护着两位老人到了门口，掏出手机来看，没有电话打过来。张琴自己分别给杨如和秦康打了电话，都没人接。 三人在会场里挤了一身汗，出来冷风一吹，都先后打了个喷嚏。 张琴一看这架势，知道不能站在门口傻等，于是拦了辆出租车先送两人回家了。 上车之后，张琴分别给杨如和秦康发了条短信，告诉她们自己带着老太太和外婆先回家，让她们玩够了也早点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第三百零九章 失踪 杨如和秦康失踪了。 张琴只要心里一想到这个念头就觉得头目森森。 昨天晚上张琴将老太太和杨如外婆送回来后，叫两位已经明显露出疲态的老人先回房休息，自己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门。 两位老人上楼后，张琴又给杨如和秦康分别打了电话，结果都关机了。 张琴看着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神情不禁有些古怪。难道是那两个孩子玩嗨了，今晚跑去那啥去了？ 正在这时张琴的电话响了。她还以为是杨如打回来的，一脸惊喜的拿起来一看，结果大失所望，是她丈夫李兴华打电话来了，往常这个时候张琴已经休息了。 张琴忙接通电话，打起精神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了丈夫，忙了一晚上了，她也有些吃不消。 杨如的小舅舅李兴华和张琴一样，也是杨如和秦康准确关系的知情者，此时和自家老婆一样，也华丽丽的的想歪了，以为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跑去哪里鼓掌去了…… 李兴华一边在心里感慨万千，一边问张琴道：“那你是想继续在大姐家等还是先回家来休息？” 张琴道想都没想便说道：“我就在大姐这里等，两个孩子是我带出去的，大姐和姐夫又都不在家，这事儿还不好告诉别人，我怎么都要亲眼看着她们回来了才放心。” 李兴华想了想也对，就叮嘱张琴道：“那行，你等我几分钟，我这就过来陪你一起，我帮你看着门儿，你还能休息一下，你的身体不能熬夜的。” 等李兴华来了，张琴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在丈夫的催促下去保姆房间凑合着休息去了。张琴刚躺下，习惯了早睡的李兴华也靠在沙发上睡了个鼾声震天。 第二天早上，有些认床的张琴一大早就醒了。她刚打开房间门就听见客厅熟悉的鼾声，心中一凉，忙跑过去将丈夫摇醒了问道：“兴华，你怎么还睡在这里？如如他们昨晚几点回来的？” 本来还有点迷糊的李兴华听了一个机灵，突然就醒了，皱眉道：“他们好像一直没回来？几点了现在？” 张琴打开客厅的灯，望着墙上的钟道：“六点半了。” 李兴华立刻站起来：“我上楼去他们房间看看。” 说完便快步往楼上走去。 一分钟后李兴华回到客厅，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一个都没回来。” 张琴也摇了摇自己的手机道：“还是联系不上，都关机。” 两口子忍不住面面相觑，又等了一会儿，张琴越想心里越慌，抓住李兴华的手道：“兴华，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如如和康康不是这么没分寸的孩子，他们不可能大晚上的把我和两个老人丢在外面，自己跑出去玩。即便是手机同时没电了，他们昨晚也一定会找个公话打给我们的。就算是她们两个记不住我们的电话，也应该给大姐或者大姐夫打电话，让他们代为通知我们一声。我刚才看了，我手机最后一次接到他们的电话是在八点半，我最后一次打通他们的电话是在九点五十，十一点我再打就全部关机了。兴华，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李兴华此时心里也慌得一比，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既害怕两个孩子是真的出事了自己在这里犹豫不决会耽误救援时间，又怕惊动了自家大姐和大姐夫甚至是公安后，结果发现是两个孩子那啥，忘情鼓掌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人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仍然是关机，张琴决定给杨妈妈打电话，孩子的安全可比面子重要多了。 秦爸爸昨天一早带着杨妈妈去了蓉市附近的西岭雪山泡温泉过二人世界了，这时候两人都还没有起床。 床头的电话响了，杨妈妈迷迷糊糊的伸手拿过来一看是张琴的电话，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有啥事儿非要大清早的打过来？该不是家里老人出了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杨妈妈忙接起了电话。一开始听说是杨如和秦康昨晚一夜未归，杨妈妈还暗暗松了口气。杨如和秦康都是自理能力极强的孩子，从小就没做过任何让人操心的事，杨妈妈还以为他们是跑去哪儿玩去了，让张琴不必担心，她回头就给他们去个电话问问。可是当张琴告诉杨妈妈，杨如和秦康昨天把自己、老太太和杨如外婆扔在灯会会场，然后手机也关机时，杨妈妈顿时就慌了，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你等着，我们立刻赶回来”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早就被动静惊醒的秦爸爸见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杨妈妈神色凝重道：“老秦，我们得马上回去，两个孩子不见了。” 秦爸爸听了大吃一惊，问道：“什么叫不见了？你说清楚点？” 杨妈妈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赶紧的先收拾，咱们立刻回去。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刚才张琴打电话来说，昨天如如和康康开车带着张琴、妈和老太太一起去看灯会，结果两孩子把他们仨大晚上的仍在灯会那儿自己跑了，电话也关机。张琴在家守了一夜两个孩子都没回去，电话也一直没开机。老秦，这绝对不正常，两个孩子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收拾好了，匆匆退房往家里赶。 西岭雪山到蓉市还要开三个小时左右的车。一路上，秦爸爸开车，杨妈妈一直在和家里通电话了解情况。 李兴华已经出门去昨晚看灯会的地方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这时候老太太和杨如外婆也先后起来了，张琴原先还瞒着两位老人，可随着杨妈妈频繁的给张琴打电话了解情况，两位老人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威尔逊老太太率先开口问道：“张琴，你说实话，如如和康康是不是还没回来？” 杨如外婆听了立刻惊呼道：“什么？他们俩一夜都没回来！？” 张琴脸色极难看的点了点头，跟两位老人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早上八点，杨如和秦康还是没有和家里联系。 早上九点，李兴华在灯会会场附近的一条街上找到了杨家的车，车里没人，附近也没有宾馆。李兴华立刻打电话和杨妈妈秦爸爸商量后，决定报警。 第三百一十章 楚思明到 杨妈妈在路上给所有她想得到的人都打了电话，所有的亲戚家没人，胡亮家没人，叶川家没人，楚思明电话关机。 等杨妈妈接到弟弟李兴华的电话说在灯会会场附近找到了家里的车时，杨妈妈彻底慌了。 秦爸爸把车开得飞快，杨妈妈抖着手给她在派出所的一个朋友打电话说了情况。那朋友让杨妈妈、秦爸爸以及昨晚的相关人等先到辖区派出所报案，再视情况决定是否予以立案，不过他会马上打电话跟派出所那边协调的。毕竟两个孩子都已经年满十八岁了，算是成年人，此时失踪还不到十二个小时，精神正常，且没有证据证明两人可能会有人身安全危险，实在是不符合立案要求。 杨妈妈和秦爸爸带着张琴几个从派出所回家时，家里的亲戚基本已经全部坐在客厅等着了。 *** 一月二十九号，也就是大年初六上午十一点，楚思明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就接到了杨妈妈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上面前妻的电话号码，楚思明迟疑了片刻，接通了电话。 杨妈妈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了，这时候打来应该是有事情找他。 电话接起来，立刻传来杨妈妈强自镇定的声音：“思明，你总算开机了。阿姨问你个事儿，昨天，或者是最近，如如和康康有没有联系过你，说他们准备去哪里？” 楚思明一听就知道不对劲，立刻停住脚步，说道：“昨天早上我和如如通过电话，她告诉我晚上要和康康一起带老太太去看灯会。怎么了？她们俩出什么事了？” 杨妈妈详细的将她现在知道的情况跟楚思明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楚思明听了心中一紧，立刻说道：“这不正常，肯定是出事了，你先别慌，报警没？” 杨妈妈嘴皮都在打颤：“报，报了，可是派，派出所说，说如如和康康是成年人了，失踪没有满二十四小时，只，只能先给予必要的协助。虽然也找了熟人帮忙，但是也许是我多心吧，总觉得他们有些打太极，毕竟这大过年的，又不符合立案规定。思明，你该知道的，如如和康康不是那么没分寸的孩子，她们肯定出事了，你得帮帮阿姨。” 楚思明安抚杨妈妈道：“阿姨你放心，这个事情交给我，我爸妈现在和我在一起，我立刻和他们商量一下，回头给你电话，先挂了。” 说完也不等杨妈妈回话，便立刻挂了电话。 楚爸爸楚妈妈在一边早听出不对劲来，见楚思明挂了电话，立刻问道：“出什么事了？” 楚思明神色凝重道：“杨如和秦康，昨晚带着家里人一起出去看灯会，在会场和家人走散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了，手机关机。杨家的人今早在会场附近发现开出去的车，车上没人。杨家已经报警了，因为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派出所没有立案。爸，妈，杨如和秦康你们也知道的，不是那种没有轻重的孩子，我可以肯定他们是遇到麻烦了，你们看能想想办法么？” 楚爸爸沉吟了两秒钟，说道：“这个容易，我这就打电话，可以当成拐卖妇女儿童案来处理，立刻以刑事案件立案。” 说完便楚爸爸就走到一边打电话安排去了，楚妈妈则焦急的拉着楚思明询问具体情况。开玩笑，这可是自己从小就开始培养的儿媳妇不见了，怎么能不着急！ 楚爸爸打完电话后，楚思明一家直接去了杨家。 此时杨家客厅乱七八糟或坐或站，挤着一大堆人，见楚江南来了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楚爸爸用手势示意大家不用客气后，忙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有新消息么？” 秦康的大伯秦爱国第一个站起来，热情洋溢的走过去和有些懵的楚爸爸握了手后，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才开始给他详细介绍情况。 楚思明则到楚妈妈那边去了解情况，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之前忽略的细节，能不能再想点办法。 楚妈妈看着这一大家子人老得老小得小，全部乱糟糟的挤在客厅，对局势没有任何帮助不说，反而在哪儿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制造紧张情绪。熟知杨家内务的楚妈妈便把那些看热闹多过帮忙的人纷纷好言好语的劝回家去等消息。这活别人来干肯定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说不定还要被顶两句“你是谁，关你什么事”之类的话，可楚妈妈干着却顺利无比。 等家里只剩下杨如的爷爷奶奶、小叔叔两口子，小舅舅两口子，秦康的爷爷奶奶、小叔叔两口子以及本就住在家里的外婆和老太太这些真正关心杨如和秦康安危的人了，楚妈妈又安排胡玫的妈妈赶紧准备午饭。这一大家子人，到现在可是乱哄哄的连早饭都还没吃！这种时候家里的人最忌自乱阵脚，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因为慌乱而遗漏细节，错过时机。 楚思明一家到了杨家后不久，有两位警官上门详细了解情况。 警官详细询问了昨晚的几个当事人后，又询问了杨妈妈和秦爸爸一些生意上的问题。 做完笔录后，两位警官低声讨论了一下，由年纪大的那个出面向楚爸爸做了汇报。警官综合分析了眼下的种种线索，大致有两种推测，一是确实遇到拐卖妇女的人贩子了，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其实每年灯会都有儿童和妇女走失的情况。但是警方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这是一起绑架勒索案。 杨妈妈和秦爸爸现在都是蓉市大名鼎鼎的企业家，家中儿女也很争气，年纪轻轻就在首都开公司，这样的人家被绑匪盯上并不稀奇。 秦康的奶奶一听到这个推测立刻哭出声来，低声跟秦康爷爷抱怨道：“早知道这样，挣那么多钱做什么？一家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好么，非要去做生意。现在好了，搞得家宅不宁的，图什么……” 楚爸爸正和警官交换意见，听见秦奶奶的话后，转头过来对秦奶奶正色道：“老人家，话可不能这么说。秦先生和杨女士是我们蓉市知名的企业家，他们不只是带领自己的家庭走向富裕，还为国家提供了税收，为社会创造了财富和工作岗位。不仅如此，这些年来，他们还在我省资助了不少贫困地区的孩子，他们做的事情，于国于家都是有利的。” 秦奶奶是南下干部，思想觉悟一直是在线的，此时听了楚爸爸占了大义的言论，被噎得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楚爸爸这才重新把视线转回警官身上。警官继续对楚爸爸道：“现场那边已经有同事去看了，暂时没有发现。还有航空公司那边，从昨天到刚才为止都没有两人搭乘飞机离开蓉市的信息。我们已经暗中在外出交通要道的必经路口布置了便衣，检查来往车辆；在火车站、长途汽车站等区域加强了警力布置，如果是拐卖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但如果是绑架，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对方打电话来要赎金，一会儿小张留在这里装电话追踪器，我先回局里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和同事再研究一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您觉得这样安排如何？” 第三百一十一章 新可能 杨如和秦康走失的事情惊动了很多亲友。 除了上午被劝退的那一波人，回蓉市过年的胡亮下午也来过一回，被楚思明劝回家等消息了。 叶川值完班后也匆匆赶来了杨家，了解完基本情况又体贴的帮几位长辈检查了一下身体后，也被楚思明劝回去照顾叶新了。 就连霍书白得知消息后都买了最近的机票连夜飞往蓉市。 然而直到晚上杨如和秦康失踪满二十四小时，都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不过凌晨霍书白到杨家后提供的一个线索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杨家在两年前的夏天曾遭遇过一起盗窃案，当时也曾经报过案，但是最后因为没有财物损失，就不了了之了。 霍书白这么一说，楚思明也想起来了。之前楚思明也是关心则乱，完全没有想起两年前的这一茬。倒是作为下属的霍书白，得到杨如和秦康的嘱托后，这两年一直在留意相关信息。 留守杨家的张警官忙问杨妈妈和秦爸爸道：“那你们知不知道那一次两个孩子的书房到底丢了什么？” 杨妈妈和秦爸爸面面相觑，按照杨如和秦康当时告诉她们两人的说法，书房只是被人翻乱了，什么都没丢。 不过霍书白的神情引起了张警官的注意，张警官直接问道：“霍先生好像还知道些什么内情？如果您知道我建议您如实告诉警方不要隐瞒，也许对案情会有重要帮助。” 霍书白有些迟疑的看向楚思明，这事儿有点大，他拿不准该不该说。 楚思明这时也反应过来杨如和秦康失踪的第三种可能性，那就是“秦时明月”的身份暴露了。 想到这里，楚思明果断对张警官道：“这件事我也知道，还是我来说吧。当时书房丢失的，是杨如和秦康锁在文件柜里的文学创作手稿，分别是《杨良修仙传》、《回到大清当太后》以及《隋朝太子爷》早期的创作手稿。杨如和秦康，就是这三部作品的联合创作人“秦时明月”。不过这件事，两位作者都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还请在座诸位保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这三部作品现在在华夏有很高的知晓率，说读者遍天下也不为过。特别是《回到清朝当太后》一书更是卖得火热，由其改编的电视剧，这几天正在首都卫视热播，已经快演到第二部的大结局了。 张警官也意识到了本案的第三种可能性，立即打电话回警局跟同事通报最新线索。 几分钟后，警局那边给张警官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弄错了。根据刚才警局那边在短时间内查到的情况，这三部小说第一次公开发表是在1991年，那一年，杨如和秦康只有九岁，这根本不科学。 张警官跟楚思明表达了警局那边的态度后，霍书白和威尔逊老太太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道：“我可以证明杨如和秦康是作者。” 威尔逊老太太对着霍书白点了点头，先说道：“我在首都旅行期间是和杨如秦康住在一起的，我多次亲眼目睹她们共同创作这些作品，并且享受了第一时间阅读书稿的特权。” 霍书白接着道：“我也可以证明，不管是在我担任首都文化出版社主编还是担任如康文化有限公司的法人时，都是我代表单位和秦时明月本人签订的合同，我可以证明秦时明月就是杨如和秦康。具体说来杨如是主创，秦康是协作，秦时明月这个笔名中的‘秦’代表秦康，‘明’代表的是楚思明。杨如的笔记本电脑你们查过了么？上面肯定还有她回蓉市后最新写的稿子。” 楚思明跟着补充道：“据我所知，杨如的作品《杨良修仙传》里的主角杨良是杨如过世父亲的名字。这篇小说是杨如为了怀念她的父亲而作，她希望她的父亲并不是去世了，而是投胎到了另一个世界，过着更好的生活。” 客厅中顿时哭声一片，楚思明回头望去，是他前世的父母兄弟，还有妻子，正在伤心痛哭。 就连前岳母，都在悄悄擦眼泪。 骨肉至亲当面，却不能相认的场面让楚思明心中剧痛。可眼下却不是他感怀身世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他的女儿和女婿。 张警官立刻又跟警局打电话联系，然后对楚思明皱眉道：“杨如的笔记本是谁设的保护密码，到现在都还没打开d盘，在请专家破译……” 还能是谁，华清大学计算机系的变态程序猿呗，还是一群…… 楚思明接过张警官的电话，对着那边说了一长串密码，又指示对面一步一步找到了放文稿的隐藏文件夹，再次输入密码后，果然找到了最新的文稿。最新文稿加上刚才楚思明、霍书白以及威尔逊夫人的证词，杨如和秦康作者的身份已经基本可以确认。 现在案情就更加复杂了，出现了更多的可能性。 说句玩笑话，这件事甚至有可能是某个狂热书粉无意中得知了两人的真实身份，把两人绑去更新小说了都说不定，遇到这种情况那要怎么查！？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是年后上班第一天，楚妈妈直接给单位打电话请了事假，可是楚爸爸却不能轻易请假，事实上白天在杨家，楚爸爸也一直在不停的接工作电话。眼看时间不早了，熬了一晚上的楚爸爸决定先去上班，晚上下班再过来。 楚思明看着自己这辈子的父母，两人都已是年过半百的年纪，鬓边已经有了斑驳的白发。楚思明知道两人对这件事如此上心的原因绝大部分是因为误会了杨如会是自己未来的妻子。 虽然眼下不是细说的时候，楚思明到底不忍两位长辈如此苦熬，便对楚爸爸道：“爸，你昨晚熬了一夜了，下班不用过来了，直接回家休息吧。你手里的事没有小事，出不得差错。你放心，这里有我就行了，妈你也回去吧。” 杨家人听了纷纷对楚爸爸楚妈妈表达了感谢，劝二人回家休息，有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二人。 楚妈妈想了想后，说道：“这样，老楚你下班了回家休息，我在这边等消息，不然我回去了也不踏实。” 楚思明无法，只得对楚妈妈道：“你在这里也行，不过你这会儿去楼上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就算睡不着闭目养养神也好。” 说完又对客厅的几位老人道：“不光是我妈，你们都先去休息一下，没必要都守在这里，有消息了我们会第一时间上楼叫你们。你们不要坚持，到时候你们中间有人累垮了，这就纯属添乱了，你说到时候我们要顾哪头？” 秦爸爸离开后，楚妈妈率先带着几位老人上楼休息。 然而到了晚上，杨如和秦康失踪四十八小时，案情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在杨妈妈已经快要濒临崩溃的时候，楚思明接到一个电话，案情终于有了重大突破。不 第三百一十二章又见失踪 电话是叶琳娜打来的。 叶琳娜在电话里询问楚思明知不知道苏珊娜的下落，她的女儿苏珊娜五天前失踪了。 一直到昨天，苏珊娜在学校的同学给叶琳娜打电话，说苏珊娜已经有五天没去学校上课也没有回寝室了，打手机也关机没人接。室友觉得不对劲，给苏珊娜的家里打电话询问苏珊娜是不是生病回家了。 叶琳娜接到电话后大吃一惊，平时一直忙于生意的她这时才想起，女儿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跟家里联系过了。叶琳娜给家里的几个孩子联系后都表示不知道苏珊娜去了哪里。 亲朋好友间问了一圈无果后，叶琳娜一家果断报了警。 当地警方很快就查到了苏珊娜的出境记录，她于五日前搭乘航班飞往了华夏首都。 叶琳娜一家最初得知这个消息时还松了一口气，她们并不知道苏珊娜和叶川交往的事，还以为苏珊娜是逃课去华夏找杨如几人玩去了。叶琳娜首先给自己的两位老板，秦康和杨如去了电话，然而两人的手机和苏珊娜一样处于关机状态，这让叶琳娜的心又悬了起来，她不得不怀疑三人是不是一起出去探险旅行，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然后下落不明。 心急如焚的叶琳娜最后才试着给楚思明打电话，在她看来，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一向是秤不离砣的，所以她对找到楚思明其实并没抱多大的希望，结果没想到竟然接通了！ 然而让叶琳娜崩溃的是，楚思明告诉她，杨如和秦康也于两日前失踪了。 楚思明挂上电话后陷入了沉思。他是听杨如说过叶川和苏珊娜谈恋爱这个惊天大八卦的，他当时也对此表示了十分的不理解。 这怎么都不像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会做的事，尤其是叶川那样的人。楚思明从来没有见过像叶川那么疼妹妹的人，说叶新是叶川的命根子都一点不为过，他怎么会有心情在命根子都要没了的情况下纵情女色？楚思明当时就觉得这事儿怕是个乌龙，可是偏偏他闺女支支吾吾的告诉他，叶新亲眼看到叶川和苏珊娜那啥了…… 楚思明当时真是迷之尴尬，闺女和亲爹绘声绘色的讨论这种八卦，还特么据理力争，也太奇葩了。不过好歹，尴尬的楚思明不再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么，都被看见那啥了不是？ 苏珊娜要来华夏这个事情楚思明可以肯定杨如和秦康是不知情的，否则八卦如杨如不可能不告诉他苏珊娜千里寻夫这么劲爆的八卦。那么可以确定的是苏珊娜根本不是来找他们三个的，是来找她的情人叶川的。 按照时间线来看，五天前苏珊娜来华夏，失踪，然后两天前杨如和秦康也在蓉市失踪，这中间要是没有什么关联，楚思明绝对不信，可到底是什么关联呢？楚思明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留在杨家的张警官刚才听楚思明接电话的只言片语就觉得有点不对，此时见楚思明表情凝重，忙问道：“是谁打来的？可是有什么线索？” 楚思明对张警官道：“是我在俄罗斯的一个朋友，她刚才打电话来说，五天前她的女儿苏珊娜失踪了，当地警方查到了苏珊娜坐民航出境来华夏的记录，再然后就暂时没有消息了，我们国内航班的记录他们可能要和国内警方协调后才能得到。” 张警官大吃一惊，又失踪一个！？他忙问道：“是在哪里失踪的？我们蓉市？” 楚思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在蓉市失踪的。张警官，麻烦您查一下前几天首都到蓉市的机票购买和登机记录吧。另外，我觉得叶川可能有问题，苏珊娜是来蓉市找叶川的，两人是秘密的恋人关系。如果苏珊娜在见到叶川前就失踪了，到现在早就超过二十四小时了，而叶川却没有报警。如果苏珊娜现在和叶川在一起，那就没有理由一直关机不是么？” “叶医生有问题？” “思明你怀疑叶医生？” “哪个叶医生？昨天给我们检查身体哪个帅小伙？” …… 楚思明话音刚落，杨家客厅就炸开了锅。不得不说，叶川在杨家实在是人气很高。叶川今晚早些时候还给杨妈妈打过电话来了解情况，还贴心的安慰了杨妈妈。 现在已经不是两名富家子弟、畅销书作家在蓉市失踪了，可能还牵扯到一名外籍少女，这问题的性质可就变了，要是处理得不好，很可能会引发外交争端。张警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又给警局去了电话。 这次警局直接增派了一男一女两位同志过来，经过调查已经确定，苏珊娜到了华夏首都后立即搭乘了飞往蓉市的航班，确实是到达蓉市后失去下落的。 楚思明给新来的警官详细说明了认识叶川的经过，以及叶川和苏珊娜的关系。 一直在杨家没有离开过的楚妈妈又向警方补充了叶川的家庭成分，亲友情况。 紧接着威尔逊老夫人站起来向警方补充了叶家回国后，在英国有看上去长得像帮派分子的人找自己了解叶家去向的事。 警方听了心里一惊，这案情怎么越整越复杂了！？一起走失案竟然发展成一桩跨国人口买卖案！？还特么跨了三国！？在这起案件中，杨如和秦康的作者身份到底是巧合还是必然？ 此时威尔逊夫人又想起一件事，在和楚思明、霍书白两人低声商量之后，由楚思明出面告诉警方，杨如还是英国一本叫《法神》的畅销书作家mkruby，而叶川身患绝症的妹妹正是《法神》的狂热粉丝，叶川三兄弟还曾为此给作者写信请求作者加快写作速度。杨如先后两次满足了叶川兄弟的要求，并且在作品的扉页上给叶新写了寄语。 这话一说出来，再次让众人震惊了，杨如还在英国发行了一本畅销书！？ 楚思明深知自己刚才透露的事情有多么惊世骇俗，可现在为了尽快破案，把人平平安安的找回来，楚思明也顾不上保密了。 警方：…… 难不成还真是被无意中获知真相的叶川抓去给他病危的宝贝妹妹更新去了…… 然后不小心被女朋友苏珊娜看见了，叶川就连苏珊娜一起软禁了？？？ 这也太扯了吧…… 由于案情牵连太广，需要动用的资源已经不是一个派出所能解决的了。这个案子在两位新警官来杨家之前就已经被移交到了省上，成立了专案组。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下落 叶川挂上电话后对杨如微微一笑，然后十分温柔的说道：“放心吧，你家里人都还挺好，你继续讲，不要停。” 被固定在一张升起的病床上的杨如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一张轮椅上，上面坐着的是同样被固定了手脚一脸痛苦的叶新。杨如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继续给叶新讲故事。 杨如此刻的确是在给叶新做现场更新，可这并不是叶川抓她来的主要目的。说白了，杨如和秦康只是在借着轮流讲故事拖延时间然后找机会自救。 事情还要从杨如醒来的时候说起。 杨如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一张病床上，她一转头就看见了正焦急的望着自己的秦康。 房间里的灯很亮，杨如简单打量了一下这里，除了两张病床和一根板凳外什么都没有，完全是病房的布置。杨如脑子里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她们这是被抓来医院了？？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杨如不敢随便发出声音，便用口型问秦康，这是哪里。 秦康比杨如先醒，早已经把这个房间他能观察到的角度仔仔细细观察了个便，此时他用眼神示意杨如看门上方的墙脚，那里有一个摄像头。 他们处于被人监视的环境中，现在他们都醒了，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 果然，几分钟后门打开了，叶川抱了个纸箱，神色温柔的走进来。 开门的一瞬间，杨如和秦康都看见了这件房间的外面。这应该是一套民宅，外面应该是客厅。可是现在客厅却被布置得像一间手术室，手术台上躺着一个金发的女子，看不见面容，看身形不像是叶新，叶新还要清瘦一些。 看见来人是熟悉的叶川，杨如心下稍安，至少不是绑匪，不怕被撕票了。 秦康率先开口问道：“叶医生，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秦康心里想得要多一点，他怕叶川已经被叶新的病情弄得失去了理智，要让叶新所有的朋友去地下陪她。 叶川却没有理会秦康，自顾自的把手里的纸箱放在脚边，然后伸手摇动床尾的把手，将杨如和秦康的床分别升起了四十五度后，在凳子上坐下，看着杨如笑道：“你醒了，我现在是该称呼你杨如呢还是秦时明月呢还是mkruby亦或是别的谁？ 杨如和秦康闻言都是一惊，叶川怎么知道杨如的身份的？而且这话问得很奇怪，还能是别的谁？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深深的不安。 叶川没有让两人等太久，或者刻意制造什么紧张气氛，就仿佛老朋友在自然状态下聊天一般，十分随意的开口道：“你们身体里住的灵魂，不是他们的原主人对吧？” 这句话说出来简直就像在房间里抛下了一枚炸弹，把杨如和秦康炸得头晕眼花。 杨如怎么都没想到，叶川抓他们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暴露的！？难不成自己或者秦康还有说梦话的习惯！？或者叶川是个传说中的催眠大师啥的，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们做了催眠，然后他们就什么都招了！？ 杨如第一个沉不住气，厉声指责叶川：“叶医生，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就算再荒诞的故事也没有这样的！” 叶川笑道：“怎么没有，明明你写的故事几乎都是这样的，你管这个叫，嗯，重生？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世上有，戏上才有。如如，在你们之前，可从来没有人写过这样的故事，因为别人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编不出来。可是你却可以同时毫不费力的写这么多个重生的故事，那是因为你和康康也是重生的人对不对？” 杨如听了简直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矢口否认道：“你这个推断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就凭这一点主观的臆想，就把我和秦康抓来？你也太幼稚了叶川！再说了，书是我写的，关人家秦康什么事？你抓秦康来做什么？” 叶川对杨如道：“如如，你就别掩饰了，没用的。其实从你向我咨询张琴的病那回，我就发现你不一般，你根本就不像个孩子。只不过那时候我以为你只是太过早熟，并没有多想。可后来和你们俩接触得越多，我越觉得奇怪，总觉得你们幼小的身躯中住着一个大人的灵魂。那一年，我们第一次在文殊院的观音像前相遇，你在菩萨面前诚心祈祷的样子，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 “再到后来，我通过你在《法神》对威尔逊夫人的寄语，发现你就是作者mkruby，我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猜测。那一年你才几岁？十三岁？十三岁就能写出《法神》这样的长篇小说了？如如，嗯，还有秦康，尽管你们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从小到大你们做的哪件事，像是你们身体年龄该做的事？是大幅度跳级？是去俄罗斯开火锅店？还是写小说？对了，我在俄罗斯时还查到，楚思明和他的嫂子在苏联解体前做成一笔买卖，诡异的坚持以卢布结算，结果当年苏联就解体了，卢布变得一钱不值，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秦康皱眉道：“你说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苏联的事情只是巧合，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跳级写小说那些事，你小时候做不到，并不代表别的孩子做不到，总有一些人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这就是天才。我们华夏历史上连十二岁当首相的孩子都出过，杨如这算什么？就算是欧洲历史上，也不乏各种神童和天才少年吧？” 叶川听了哈哈大笑道：“你是想跟我说甘罗十二岁拜相的故事？这种杜撰的故事你们也信？说不定只是一场政治秀而已，你们俩自己就是炒作的行家，还看不明白这一点道道？” 说完叶川又弯腰从脚边的纸箱中抓起一把信件，对杨如和秦康笑道：“但最终让我确认你们是重生者的，还是这些信件。” 杨如惊呼道：“原来当年去我家偷东西的人是你！难怪当时家里的财物一点都没有丢，只遗失了书稿和信件！” 第三百一十四章 原因 叶川点了点头，笑道：“是啊，当然是我，要不是去了你家，我还不知道你除了在十三岁那年就写了畅销全英国的小说《法神》，还在更早的九岁那年就写了畅销整个华夏的三部小说。要不是去了你家，看到了你和秦康的信件，我也不会最终确认你们都是重生者。” 关于遗失的那些信件，当年杨如就和秦康再三确认过了，她们没有在信中提过任何敏感话题，只是单纯的聊天，约定见面时间等等，真正要紧的话题，她们都是当面沟通的。 想到这里，杨如正要开口否认，可是秦康抢先开口了：“我是重生者，杨如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是重生在别人身上，我只是重生回到了自己小时候，杨如前世就是我的妻子，我只不过重新找到了她，并且在她身后一路影响她给她出谋划策罢了。” 杨如听了惊恐的转头望向秦康：“秦康，你到底在说什么！？” 秦康一脸歉意的对杨如道：“抱歉如如，我知道突然这么说你可能很难接受，以前是我骗了你，还把你卷入这样的麻烦中，我很抱歉。” 杨如一脸懵逼的望着秦康，这这是啥情况？她真的有点懵了。秦康不会这么突然的就把老底兜出去，他会这么做肯定是那些信件有他们之前没有想到过的致命漏洞，他不得已才想把杨如给先摘出去。 那些信件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杨如绞尽脑汁的想着。 叶川在一边看乐了，笑道：“不错，一个已经想明白了，一个还在想。如如，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秦康说的，是他在帮你出谋划策了，他脑子明显比你好使啊！” 哪知秦康秒接了一句：“胡说，我老婆机灵得很！” 叶川：…… 杨如：…… 两辈子修成的求生欲果然不容小觑，连面对绑匪的时候都完全克制不住…… 这时候杨如也想明白了，是名字出了问题。 那些信件，全是尔康和小燕子之间的通信…… 当时是为了防止被大人发现他们通信的秘密随口恶搞的名字，如今却成了致命的破绽。 《还珠格格》是98年才播的，只不过因为在98年之前杨如写的清宫小说已经火遍大江南北了，所以这一回《还珠格格》虽然收视率还是不错，但远没有达到杨如那一世的成就。尽管如此，它依然是一部令人津津乐道的电视剧。 那些尔康和小燕子之间的信件，邮戳时间最早的是在八几年。这个破绽根本难以自圆其说，至少眼下这样紧迫的环境下，杨如想不出任何一个合理的解释。连死不认账都不行，死不认账这种做法只适合用来对付家族，对付叶川这种精神都可能出问题了的绑匪是没有意义的。 而且从幼儿园到现在读研究生，杨如和秦康的字迹都没有大的变化，仿佛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把今后一生的字迹定型了。这一点，现在想来也是一个极大的破绽。 叶川看着杨如的神色变化，赞许道：“不错，看来你也想明白了。秦康刚才的话吧，我只信一半，你们俩以前就是夫妻，这应该是真的。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们两个都是重生者！那么现在请你们告诉我，你们是怎么重生的？只有一个重生者还可以说是偶然，如果两个都是，还正好是夫妻的关系，这就不可能是偶然了，这其中一定有某种必然。” 杨如：…… 秦康：…… 这特么还真是偶然…… 可这话怎么说，杨如自己都觉得真话很没有说服力…… 要编个怎样有说服力的假话去骗叶川啊，真是着急啊…… 叶川皱眉道：“你们都这样了，还以为可以保住秘密？命都不要了？还是说，你们有把握在死之前再次转移自己的灵魂？” 说到这里，叶川的神情终于不再平静，而是浮现出一丝病态的兴奋，他急声催促道：“那你们赶紧转移啊，转移给我看看！让我亲眼目睹一下这个过程，来一个一个来！不，等等，先别转移，等我去拿仪器进来……” 叶川打开门跑了出去，这次他没有关门，杨如有时间看清楚外面床上躺着的女性的确不是叶新，只不过是身材近似。 很快叶川就推着一堆仪器进来了，给杨如和秦康从头到脚插满，然后叶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床头的屏幕，兴奋道：“变吧，你们可以变了！” 杨如：…… 秦康：…… 变你二大爷啊…… 杨如无奈道：“叶川，你醒醒吧，要是灵魂能这么想转移就转移，那我们为什么要转移到杨家和秦家这样的家庭来，直接利用来自后世先知的优势，转移到未来的元首身上不是更牛掰？” 这个问题仅仅让叶川迟疑了两秒，叶川就说道：“或许是那样的人本身就有大气运护身，元首就相当于人间帝王了，有位阶之力护身，自然不是你们想侵入就侵入的！” 杨如：…… 秦康：…… 所以叶川你从回了华夏之后到底都看了些什么书啊，连气运和位阶你都知道了…… 这时秦康突然问道：“外面手术台上躺着的是谁？我看那身形不像叶新？” 叶川也没有隐瞒，回道：“自然不是艾丽丝，那是苏珊娜。” 杨如惊叫道：“苏珊娜！？你把苏珊娜也绑架了！？你疯了么叶川，你绑架苏珊娜做什么！？” 叶川笑道：“那是我给艾丽丝找的转移灵魂的身体，现在你们知道了我寻找转移灵魂的办法是为了救艾丽丝了，求求你们告诉我你们的秘密吧！艾丽丝也是你们的好朋友，你们一定不忍心看着她年纪轻轻就这么死去吧？我的艾丽丝，她还这么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应该有无比幸福美好的未来，她不可以就这么死去！” 说到最后，叶川脸上的笑容碎掉了，变成了浓重的悲伤。 可是杨如完全没有get到叶川的悲伤，她只感觉到强烈的恶心。她无比厌恶道：“叶川，你已经不是个人了，既然苏珊娜是你给叶新找的身体，那你怎么能和她做出呵呵的事！” 叶川听了也懵了，啥？他和苏珊娜呵呵了！？他咋不知道？ 第三百一十五章 到处都是穿越者 聪明如叶川，很快便想清楚了误会的来源。 他恍然大悟道：“是艾丽丝跟你们说的吧？我说艾丽丝之前在俄罗斯的时候在和我闹什么别扭呢，原来是她看到了我给苏珊娜检查身体，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杨如和秦康都愣住了，检查身体？这是什么玩法？？ 叶川解释道：“自从怀疑你们是重生者开始，我研究过许多华夏道教、佛教的资料。特别是z传佛教，他们对转世这一块很有研究。在我看来，他们转世灵童的说法其实就是一种灵魂转移，应该说，他们和你们一样，掌握了重生的秘密。为此我抛弃了原有的信仰，改为和你们一样信仰佛教。我还专门去过z地还有和z地相邻的佛教大国印度、尼迫尔等地，走访过许多僧侣和信众。” “经过一系列对比和研究，我得出结论，发生灵魂转移的两具身体总是有相似之处的，最好是高度相似，这样灵魂转移后才能完美契合。这就好像我们要把一个容器里的水完完全全倒进另一个容器里，这两个容器总要是要差不多大吧？或者说目标容器可以更大，但是不能更小。苏珊娜的身体就是我为叶新寻觅到的完美容器，高配版。苏珊娜的身体和叶新患病前的身体除了在大小、比例上极为相似外，还都是金发蓝眼睛，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苏珊娜和叶新在锁骨处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这颗痣，说不定就是灵魂转移的关键。” 杨如：…… 秦康：…… 这特么还真是个疯子…… 那颗痣没准还是开关呢，同时按下去就互换灵魂了…… 大傻x…… 杨如没好气的问道：“既然你觉得那些高僧掌握了转世重生的秘密，那你咋不去抓他们啊？找我们这种吃瓜群众干啥啊……” 叶川理所当然道：“你以为我傻啊，跑到z地去抓高僧，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死不要紧，可是我死了谁来救艾丽丝？其实如果你继续让我误会你和楚思明才是一对，我可能还不怎么敢对你下手的，我本来只打算抓秦康来的。毕竟以楚家的能量要找到我并不难，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可你居然让我知道你和秦康才是一对，那么楚思明就绝不可能为了寻找你不顾一切的动用楚家的资源了。” 杨如听了心中一喜，不动声色的和秦康交换了一个眼色。她和楚思明虽然不是情侣关系，但她们的关系在没有出现后妈这种生物的大前提下可比情侣还靠谱！楚思明可是她亲爹呀！她一定要想办法拖延时间自救，等楚思明找到她！ 秦康开始试图和叶川讲道理：“你醒醒吧叶川，就算我们真的来自拥有高度文明的未来，就算我们真的掌握了重生的技术，可是你想过没有，重生相当于是穿梭时光和灵魂取代的同时进行，要实现这个技术得需要多么复杂的设备？我和杨如哪来的设备？这种技术根本不是人类科技能掌握的，我们俩其实是在一场空难中丧生，然后醒来就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重生了，我觉得你将其理解成神迹都比理解成科技靠谱。” 叶川不屑的对秦康道：“你不用试图掩饰了，所谓的神迹其实都是不被当代理解的科技，我们现在用的家电、手机、交通工具放在三千年前，哪样不是神迹？所谓的神也不过是更高一级的文明罢了。而且据我研究发现，你们那个时代的人应该已经掌握了重生的成熟科技，历史上到处都是你们这些穿越者留下的痕迹！你们两个，只不过是其中不思进取没出息的两个罢了，居然不知道利用重生的优势来推动社会进步、科技变革和人类的发展，居然跑去挣钱，简直是不务正业！” 杨如：…… 秦康：…… 你特么有出息，你特么有出息放着好好的外科主任不做，跑来当绑匪…… 再说了，挣钱怎么了，推动社会进步、科技变革和人类的发展不要钱的啊…… 秦康疑惑的问道：“到处都是穿越者留下的痕迹！？在哪儿呢？我咋一个都没碰到？” 叶川得意洋洋道：“你装傻也没用，根据我的发现，历史上有好几位名人应该都是你们这样的穿越者，像华夏的王莽、刘秀、李淳风，像国外的尼克拉特斯拉、达芬奇这些统统都是穿越者！“ 杨如和秦康上辈子也是爱看网文的，大概知道王莽是穿越人士而刘秀是位面之子这些说法的，可李淳风不过是个道士哒，难不成是因为《推背图》？那种经历了那么多朝代那么多版本，中途不知道被改编了多少回流传下来的书也拿来当佐证，这叶川只怕是真的精神不正常了。想想他也是为了救妹妹才变成这样的，又让人觉得他可恨的同时又很可悲。 叶川还在哔哔他的发现：“像李淳风那种人，哪有半点预言家或者得道之人的样子，预言家都是要沐浴焚香祈祷，然后付出代价才能有一个预言，哪有像他那样一口气甩六十多个预言出来的，这分明就是穿越者的显摆！” 杨如：…… 秦康：…… 秦康又问道：“照你的说法，我们来自文明级数不知道高现在多少个档次的未来，那请问我们为什么要回到那么落后的古代苦逼的写小说挣钱啊……” 叶川的双眼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这一点我也推测过，也许你们所在的未来已经走向毁灭了，所以你们这些幸存者经由某种安排，比如抽签，被打散到历史中躲避末日，苟延残喘。要知道在历史的长河中，躲藏一些像你们这样的小鱼小虾根本就不起眼……” 杨如：…… 秦康：…… 你特么这么能编你才该去写小说…… 还能说什么？这人一旦被洗了脑，不管怎样的事实摆在他面前，他总能找到理由自圆其说，就好像你怎么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 惊天大八卦 此时叶川已经不耐烦了，他催促道：“你们到底怎样才肯告诉我重生的办法？你们最好搞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不要以为凭借昔日的交情我会对你们下不去手。我告诉你们，为了艾丽丝，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艾丽丝的身体现在已经很糟糕了，你们为什么不能救救艾丽丝？她是真心把你们的当好朋友的！我求你们了，我发誓我想得到这个秘密绝对不是为了我自己，我真的只是想救艾丽丝而已，只要你们让我救了艾丽丝，我立马死在你们面前谢罪都没有问题！” 杨如试图劝说叶川道：“叶川，叶新的事我们也很难过，别说我们和叶新是好朋友了，就算是别的什么人，但凡有一丁点办法，我们也不可能看着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在我们眼前消失，可是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啊！再说了，叶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那苏珊娜呢？苏珊娜就不是人生刚刚开始的花季少女了？她就该死了？叶新是你的宝贝妹妹，苏珊娜就没有兄长没有父母了？苏珊娜也是她的亲人捧在手上的明珠……” 叶川暴躁的打断杨如道：“杨如，你居然同情苏珊娜！？你也不想想，要不是苏珊娜帮我，我怎么会知道你那么多秘密？怎么会知道你们小时候在莫斯科开火锅店的事？还有贝加尔湖边遇到的科学家，是你们编的吧？我问过苏珊娜了，她们那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你们说的那样的人！在那个年代，根本没有欧美人去过她们生活的小镇！也是苏珊娜带着我，帮我找到了当年在阿斯太和你们做蜜蜡生意的瓦列里拉！像苏珊娜那种为了男人出卖朋友秘密的女人，怎么和我的艾丽丝比，怎么能和我的女儿艾丽丝比！！！” 杨如：！！！！！！ 秦康：！！！！！！ 卧勒个大槽，刚才叶川说了什么！？他说艾丽丝是他的女儿！！！？？？ 惊天大八卦啊！！！ 她和秦康其实是被绑来听八卦的么！！！！这才是正经八百的真心话大冒险啊！！！ 可能是杨如对叶川这种神仙颜值的熟人绑匪缺乏应有的敬畏之心，因此尽管还身处险境，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刚刚听到的惊天大八卦，好想听好想听内幕啊有木有！？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杨如的请求，这时门边传来叶新难以置信的声音：“哥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杨如使劲的瞪着秦康，因为她躺在里面那张病榻上，由于视线的死角原因，刚才她没有看见叶新，可是秦康在靠外面的那张榻上，应该能看到叶新才对，居然也没提醒自己，太不应该了。此时杨如听到了叶新的声音，使劲想撑起身子看她在哪里，结果瞄到叶新狼狈的趴在门外不远的地上，正费力的往房间里爬。 疯狂的表情瞬间在叶川脸上凝固了，他迅速调整了脸上的表情，一个箭步射到门边上，将趴在地上的叶新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醒了？醒了也不先叫我？” 说完又看着叶新脚上的淤青，心疼道：“从床上摔下来了？摔疼了吧？” 叶川正要伸手将叶新抱起，叶新却费力的推开他的手， 反问道：“我都要死了，你还要继续骗我么？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女儿？我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川厉声叫道：“什么要死了，你不会死的，艾丽丝，你再给爸爸一点时间，爸爸会救你的！爸爸已经为你找好了新的健康的身体，只等爸爸逼问出灵魂转移的秘密，就可以救你了！” 叶新靠着叶川艰难的撑起身体，回头看了一眼外面手术台上人事不知的苏珊娜，又看了看被帮助手脚的秦康和杨如，泪流满面，她声音痛苦的说道：“叶川，快停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我的病没救了就是没救了，你自己也是医生，平时就见惯了别人家的生死，你要学会面对现实！人死了灵魂要么升入天堂要么堕入地狱，怎么可能跑到另一个人身上去！？你现在在做的事跟邪教有什么区别！？你一心想要延续我的生命，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想再这么痛苦的活着？” 叶川激动的指着杨如和秦康道：“怎么不可以，他们不就是么！？杨如和秦康，他们就是重生在别人身上的灵魂，你想想啊艾丽丝，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在那样的年纪写出《法神》还有《太后》那些小说！等我问出真相后，我就可以救你了艾丽丝！” 艾丽丝听了叶川的话，惊喜的望向杨如和秦康道：“你们就是mkruby？是你们为我加更给我写扉页寄语为我加油的？” 秦康温和的看着叶新道：“不是我，我英语学得不行，《法神》是如如写的，那个时候你说害怕自己看不到大结局，如如就没日没夜的写书，才在那一年一次出版了两本《法神》，还专门写了扉页寄语为你加油，后来听说你骨髓配对成功了她才放松下来。再后来，你问她mkruby为什么不一年出两本书了，她想着你大病初愈，想为你庆贺，于是又拿言语挤兑你哥哥，给自己找了个不让你怀疑的加更理由。” 杨如怪嗔的看了秦康一眼，瞧这话说得，虽然她知道叶新现在是他们的保护伞，但秦康把自己吹得这么圣母，还是有点害羞的。 叶新没有让杨如和秦康失望，她推开抱着她的叶川，哭求道：“叶川，你把如如和秦康放了，你放了他们，你不要作孽了，他们是我在这世上最好的朋友，和生不如死的活下去相比，我只希望在临死前知道真相，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川重新将叶新死死搂在怀里，语气温柔的哄道：“艾丽丝乖，不要闹了，我不会害他们的，我也很喜欢如如的，只要他们告诉我重生的秘密，我就放了他们，否则就大家一起死吧。艾丽丝，你如果死了，爸爸也活不下去。在这个世上，只有你才是我最亲的亲人。” 第三百一十七章 叶川的故事（一） 所有初代移民欧美国家的人，如果不是那种有矿的家庭条件，大多都过得十分辛苦。 那种白手起家还能在异国他乡过得一帆风顺、风生水起的也不是没有，嗯，那种一般都是天选之子，个人属性基本全满那种。 很遗憾，叶枫两者都不是。 叶枫初去英国留学的时候，成绩虽好，但不足以拿到全额奖学金；家庭条件虽然也还行，但也只是在国内还行，把华夏币换成英镑后，就不大行了。 总之就是，和很多同胞一样，叶枫在一意孤行去英国留学之前，把国外的生活想得太理想太简单了，以为只要努力学习，成绩好，顺利完成学业找一份好工作就可以在英国扎根了，可她低估了物价，低估了两国的生活水平差异。那个年代人们对国外的认知基本都来自谁家回来的海外亲戚口述。在诸多海外亲戚的口述中，无不把国外描绘成天堂，只要出去，就能出人头地。 所以被人误导又一心出人头地的叶枫一到英国就傻了。她发现她家里的条件根本不足以支撑她过上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书的生活。然而就算是半工半读，叶枫也常常找不到什么好工作。那个年代，华夏的国力还不行，在国际上没有话语权，直接导致了华人在海外备受歧视。叶枫一个大学生，却基本只能做一些端盘子洗碗的粗活，工作量极大还挣不了多少钱。由于生存占据了她太多的时间，她的学业也越发吃力，压力最大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枕头上都是一把头发。 叶枫是个好强的人，知道自己一意孤行出国留学几乎掏空了家底，让弟弟妹妹的生活质量直接下降了几个档次，家里人对她多有不满，因此她发誓要自己闯出个人样来。 尽管说起来很难以启齿，但事实上，很多初代移民中的女性，都曾有过一段不怎么美好经历。 叶枫也是如此，机缘巧合之下，颇有几分姿色的她成了大哥的女人…… 说来也奇怪，那个时候大哥还只是个小头目，在有了叶枫以后，就像玩游戏突然得到一件加幸运的极品装备，从此诸事顺心，一路扶摇直上，最后成功上位成了该组织的终极大哥。 但凡搞这一行的，多少都有些迷信，因此大哥一直将叶枫视为自己的幸运女神，锦衣玉食的很是宠爱了些年。然而大哥这种生物，哪有长情的？很快大哥就觉得以叶枫的条件有点配不上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了，换句话说，就是嫌弃叶枫带不出手了。照理说这种事情放在普通人身上，你要是觉得对方高攀了你，大不了分手就完事了，叶枫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反正被大哥照顾的这些年，叶枫的目的都达到了，顺利完成了学业不说，还获得了研究生学历，此事曾经一度让大哥也很有面子。 但是大哥从事的行业是高危行业，传说中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那种，最看重幸运值了，因此大哥就算又有了新的高配大嫂，也不肯放叶枫走，他将叶枫软禁了。像这种新旧大嫂同时在位的局面，叶枫这样的旧大嫂能讨到什么好！？叶枫的日子一下就艰难起来。 可叶枫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像她这样从底层一路挣扎着才走到今天的人，心机、手段和毅力都不是本土新大嫂那种叛逆女孩能比的，叶枫也早就想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了，因此她私下勾搭了大哥的手下的智囊，也就是她后来的丈夫老约翰。 老约翰带着叶枫私奔以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隐姓埋名的生活。叶枫因为毕业后就一直跟着大哥没有工作过，所以一直没取得绿卡，现在她急需一段婚姻来助她获得绿卡，所以在安定下来之后，叶枫就和老约翰结婚了。 原本只是权宜之计，没想到两人组建家庭重新开始后，一切还挺顺利。叶枫惊喜的发现老约翰居然还是个宝藏男孩，人家并不是她以为的小混混出道，人家还是正儿八经名牌大学毕业的，当年出来混纯属年少轻狂，想要体验不同的人生。若不是叶枫有研究生学历，人家老约翰也看不上她，没共同语言不是…… 这一来二去的，叶枫拿到绿卡了也没提出离婚不说，两人还有了叶川和叶海。 话说大哥发现自己的幸运女神跟自己的智囊跑了之后，心里慌得一比，生怕自己从此走了霉运，立刻派兄弟们出去查找叶枫的下落。 这一找，就找了三年。 等兄弟们回去报告了大哥叶枫现在的情况，问要不要把叶枫抓回去搞个类似于华夏国沉塘之类的仪式的时候，大哥沉默了。讲真，这几年，没有叶枫在，他感觉自己的运气也还是很不错的嗷…… 大哥开始深深的检讨自己是不是太迷信了。对于叶枫，大哥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毕竟是一路陪自己走过来的女人，又是自己先对不起人家的，而且叶枫走的时候没拿他一针一线。讲真，叶枫走得这样洒脱，不带走一片云彩，大哥心里还有些小忧伤，如果不考虑迷信的因素，大哥还是愿意祝福叶枫的。 因此大哥给手下的指示是：控制行踪，保护安全，不要惊扰。 所以叶枫不知道的是，她前后搬家换过的几任邻居，都是大哥的人…… 有情有义的好大哥甚至还暗中牵线搭桥帮叶枫介绍了份好工作，堪称大哥界的一股清流…… 叶川十岁那年，大哥开始走霉运，一连几笔生意不顺，损失惨重。郁闷之下大哥想到了他曾经的幸运女神叶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是叶枫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于是，在一笔大买卖交易的前夕，已婚还育有一女的大哥搬进了叶枫的邻居家。 老约翰此时也为自己的年少轻狂深深后悔，然而有什么办法，啥都没有保命强！而且说起来这事儿还是他先做得不厚道，绿了大哥在前。现在大哥要绿回来，这也算是，这也算是，应有之义！？ 所以尽管耻辱，叶枫两口子还是从了。 大哥搬进隔壁一年后，叶枫的三子叶舟，也就是比尔降生了。 叶枫可能真的是传说中的旺夫体质，大哥自从找回了她之后再次开启了幸运模式。然而现任大嫂是持证上岗的不说，还有一个当超级大哥的老爸，不是大哥说踹就能踹的，于是大哥和叶枫两口子就长期保持着这种畸形的关系。 直到有一年，大哥的女儿看见了叶川。 那一年，叶川十五岁，大哥的女儿十六岁。 第三百一十八章 叶川的故事（二） 彼时叶川已出落成翩翩美少年，西方人深刻的轮廓加上眉眼间东方人特有的神秘婉转，以及叶川自带的高冷气质，让大哥的女儿第一次见到叶川就再没移开过眼睛。 大哥的女儿以向外公揭发三人的丑事为威胁提出要与叶川交往，大哥只能妥协了。大哥的妥协叶川想得到，叶川没想到的是，叶枫和约翰也来逼迫他妥协。这种被自己最信任尊重的家人一手推进泥沼的感觉让叶川一度濒临崩溃，从此以后他便得更加冰冷沉默。 可是没想到，他这股禁谷欠的调调让大哥的女儿更加欲罢不能…… 一年之后，大哥的女儿执意为叶川生下了艾丽丝…… 叶川在自己十六岁那年，喜当爹…… 因为怕被母家人发现，所以艾丽丝从出生起就被当成叶枫的女儿。 而大哥的女儿拿热脸贴了叶川几年冷屁股，过了年少天真那股劲儿后，果断拍屁股走人不伺候了。几年后，大哥的女儿在自己外公的安排下，找了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艾丽丝就这么一直留在了叶家。 一开始，叶川极其厌恶艾丽丝，艾丽丝的存在，代表着他最屈辱的一段过去。不仅是叶川，叶枫和约翰也不喜欢艾丽丝，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这是整个家庭的耻辱。 在大人的刻意漠视下，艾丽丝的生活可想而知。有一次叶川中途从学校回来，看见三岁的艾丽丝竟然像家里养的金毛狗一样趴在地上吃狗盘子里的狗粮，看见自己进门时还眉开眼笑、神气无比的对自己“汪”了一声，叶川简直如遭雷劈。 看着艾丽丝和自己越来越像的眉眼，懂事以来的叶川第一次失声痛哭。艾丽丝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在这个家里，对艾丽丝最好的却是这只老狗，还肯把自己的口粮分给她当零食吃…… 在叶川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小小的艾丽丝，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用她的一只小手帮叶川擦眼泪，另一只小手递过去一把狗粮，嘴里还说着：“哥哥不哭，给哥哥吃。” 叶川接过艾丽丝递给他的狗粮，狼吞虎咽的吃完。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叶川真正接受了这个女儿，开始一手担负起教养艾丽丝的责任。 女儿的相貌大多都随父亲，随着艾丽丝一天天长大，眉眼间也越来越像叶川。都说小孩子的心眼明亮，这话不假，艾丽丝小小年纪就懂得分辨谁待她是真心，谁待她是面子情。叶川在家的时候艾丽丝是最开心最活波的，她时时刻刻都黏着叶川，叶川有空陪她玩的时候她自然开心，叶川在看书学习的时候，艾丽丝就像只小猫儿一样安安静静的守在叶川身边，乖巧得让人心疼。叶川不在家的时候艾丽丝话极少，除了家人间日常生活必须的问答，她基本只和家里那只老金毛说话。 把这一切都默默看在眼里的叶川，对艾丽丝更加心疼了。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叶川和艾丽丝的感情越来越深，在叶川心里，在这个家里，只有艾丽丝才是他真正的至亲，永远依赖他、信任他，维护他，完完全全属于他。 自从有了叶川的强硬干预，艾丽丝在家中的处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叶枫和老约翰对艾丽丝的感情本就十分复杂，这个代表家庭耻辱的女孩子偏偏是自己的孙女，还特么身怀大哥的血脉，这真是扔也不是留也不是。不过现在既然叶川都不介意了，叶枫和老约翰也不好再继续怠慢艾丽丝，特别是对老约翰来说，艾丽丝再怎么不好也是孙女，是自家孩子，总比尔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强，他们连比尔都养了，好像也不差一个艾丽丝…… 大哥自从自家女儿把叶枫的儿子糟蹋了以后，自己也觉得挺没意思的，再加上两人又弄出一条人命来，认真算起来大哥现在和他曾经的幸运女神叶枫也算是亲戚关系了，这让他还怎么下手！而且大哥自觉经过这段时间的幸运充电，自己的运气又有所回升，于是便默默的从叶枫一家的生活中消失了，只有每个月叶枫账上固定打入的一笔比尔和艾丽丝的抚养费提醒着叶枫，大哥又来找她充过电。 生活就这么绕了一个弯后又回到了正轨，叶枫一家的日子也恢复了平静。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喂养的时间长了，连个宠物都能养出真感情，何况是艾丽丝那么乖巧可爱的孙女。等到艾丽丝长大后，叶枫一家已经完全接受了艾丽丝这个名为小女儿实为孙女的奇怪存在，并且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个秘密。 原本以为日子能一直这么平静的过下去，结果，在杨如三人第一次去英国前不久，大哥又回来充电了…… 而且大哥这回不仅仅是想充电，他还想接比尔回去继承他的霸业…… 可霸业是那么好继承的么，你当超级大嫂是死人啊！超级大嫂还给大哥生了个女儿哒！ 尽管叶枫知道自己这些年暗中受了大哥不少照应，可她也受够了这种把她当气运充电宝的日子，隔几年就来充一发，谁特么受得了。正在这时，她接到了楚妈妈的电话，叶枫和家里人一商量，最终决定抓住这个机会，携一家老小落叶归根。 然而比尔决定留下。一来比尔还没有完成学业，二来连比尔都跑了这件事恐怕很难善了，三来嘛，比尔想留下来把这件事做个彻底的了结，为自己、大哥叶川还有侄女艾丽丝讨回一个公道。 至于为什么最终选择了回华夏首都，这其中也是有着深思熟虑的。 华夏首都这片土地绝对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界之一，有着严格的枪支管理法。试问没有枪支的大哥还是完整的大哥么！？就算是大哥来了，靠他能带入境的那点子人手，光要在硕大的人口基数中找到她们一家就已经是一个宏伟而神奇的工程了，更不要说这片土地上还有许多神秘的存在，比如朝阳区群众，比如首都立交桥，比如城管…… 哪一个都能叫大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叶川的故事（三） 如果不是艾丽丝突然生病了，叶川肯定永远都不会去联系叶新的生母，那个带给他无尽屈辱的女人。 之前叶川告诉大家的，叶新侥天之幸和在英国的某堂姐骨髓配对成功，那纯属是大忽悠。堂姐妹之间的配对成功率只能说仅仅是比普通人高一丢丢而已，但也着实高不到哪去。异基因配型的相合的概率在三万分之一到一百万分之一之间，手术的成功率在95%左右，但这仅仅以出仓为标记。真正和叶新骨髓配对成功的，是她同母异父的亲妹妹。 为此叶川不得不送上门去被叶新的生母又糟蹋了不知道多少回…… 要知道成年后的叶川，魅力可是呈几何倍数增长的，当年叶新的生母就没扛住低配版，这些年过去了，遇到升级版，哪能扛得住…… 不过这回叶川也不是平白被糟蹋，叶新的生母帮他搞到了这套房子里的研究设备…… 可以说叶川为了救叶新真的是赔上了一切，骄傲、尊严、前途他都不要了，他就只要叶新活着。对于叶川来说，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不能再没有叶新。 然而这些龌龊他并没有告诉叶新，只拣了其中不太龌龊的前半段说了，叶新出生以后的后半段，统统被叶川粉饰了。在他的描述中，叶新虽然身份尴尬，但因为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子，从一出生就光芒万丈备受宠爱，就连她的外公和生母都偷偷来看过她好几回，但却因为怕暴露她的身份给她带来危险才强忍着没有和她相认云云。叶川把叶新塑造成了一个因为身世曲折所以备受家人宠爱的小公主人设，就连叶新的生母都被魔改成了一个被黑恶势力强逼着和心爱的人分开并且另嫁他人的小可怜…… 不过有意思的是叶枫和约翰那段，叶川却没怎么粉饰，在他心底，这些推他出去受辱的所谓至亲比叶新的生母更加可恨。 即便是粉饰过后的故事，也足以让杨如和秦康大开眼界了，电视都不敢这么演好吧！ 而叶新明显还沉浸在这个哥哥变爸爸的凄惨故事中，眼泛泪光，嘴巴微张，一副完全没回过神来的样子。等她再次看向叶川时，嘴唇几度开合，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叶川见状温柔的摸了摸叶新的头顶，体贴的笑道：“是不是不知道该叫我什么了，觉得突然改口叫爸爸有些叫不出口，继续叫哥哥又不太合适对不对？没关系的艾丽丝，不管是爸爸还是哥哥，疼爱你的心都是一点不会变的，等你想好了再决定怎么称呼我吧，在这之前，你可以先叫我的名字，叶川或者威廉都可以。” 叶新点了点头，转而语带祈求的问道：“叶川，你把如如、秦康还有苏珊娜放了好不好？你的那些想法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的幻想，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我能感觉到我时间不多了，最后的时间，就我们俩一起安安静静的度过，不好吗？” 叶新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在她的认知里，不管是从宗教角度看，还是从科学角度，灵魂转移这种事情都是不可能存在的，就连她一度幻想过的重生成《法神》世界的魔法学徒薇薇安，都只是她排解恐惧的一种手段而已。她深信人死后灵魂要么升入天堂要么堕入地狱，但却绝不会转移。 然而叶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这其中很多事你还不了解，你只要相信我一定能问出其中的秘密救你，就足够了。艾丽丝乖，你该吃药休息了。” 说完叶川不顾叶新的挣扎抱起她往外走去。 叶新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刚才是一路艰难爬过来的，又听了那么曲折的故事，精神过度亢奋后这时已经几近虚脱，被叶川抱在怀里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杨如和秦康见了心里一紧，互相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然后默默的给自己唱了首《凉凉》…… 糟糕！叶新这一走，她们就从吃瓜群众重新变回人质了，躺着听惊天大八卦的好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了…… 叶川把叶新抱回病榻上小心翼翼的放好后正要转身，叶新急忙抓住了他。叶川回过头温柔的问道：“怎么了艾丽丝，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让我放了外面三个人的话就不必说了，这不可能。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 叶新眼神一黯，急忙道：“不是不是，我就是问问，你这次想让我睡多久。” 叶川笑道：“别怕艾丽丝，等你下次醒来就重获新生了。” 叶新委屈道：“可是我不想这样，我，我刚刚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我，我一时还没缓过劲来，我想你陪着我，我也想多陪陪你。” 这是叶新的真心话，叶新明白叶川所有的想法都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再曲折离奇的恩怨情仇在一个时日无多的人眼里都不再重要了，她只想在生命的尽头尽量多陪陪叶川这个一直全心爱自己的人，以女儿的身份。 叶川听了笑得极开心，再次宠溺的摸了摸叶新的头道：“艾丽丝，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时间互相陪伴的，你……” 叶新顺势抱住叶川的手道：“可是我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叶川在这样的叶新面前一败涂地，内心彻底软成了一汪滚烫的热泉。 叶川无奈道：“那好吧，真拿你没办法，那你乖乖的自己好好睡觉，以后我就不给你打针了，但是中药还是要按时喝知道么？” 叶新皱眉抱怨道：“能不能不要喝那个啊，那个超级苦的药到底有什么用啊，你就不能给我换成西药啊？” 叶川笑着摇头：“不行，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秘方，可以强健神魂的。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虽然身体越来越虚弱，可是精神却还不错么？” 叶新：…… 对于叶川的疯狂，叶新十分无奈，只得曲线救国道：“我睡觉前能听杨如说故事么？你好不容易把《法神》的作者抓到我面前来了，我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让她单独给我讲后面的情节。” 对于这个小要求，叶川没有说什么，点头道：“那你等着，我去把轮椅推进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 讲故事 看着叶新去而复返，杨如和秦康眼睛一亮。 有叶新在的场合，叶川总是如春风般温柔可亲，他笑着对杨如道：“艾丽丝又调皮了，睡觉前非要听你说故事，你赶紧把《法神》后面的故事说给艾丽丝听。” 说完后，叶川又加了一句：“直接走剧情，不许水。” 杨如：…… 秦康：…… 叶新：…… 杨如无奈的问叶新道：“书的情节到哪里了？文章写完我都是交给助理处理的，到底每一本是到哪里截止我还真不太清楚。” 叶新笑着抱怨道：“你写到男主角被魔法师协会派到轻语平原新建魔法师工会那里了。男主角才刚刚出发，书就没有了，可气人了！” 杨如尴尬得呵呵了两声，然后转头看向秦康。秦康会意，大致跟杨如提了提前后的情节，然后提示了一下大纲走向。 杨如做恍然大悟状，对叶新笑道：“不好意思啊，最近我被人催着写《太后》和《太子》的大结局，有段时间没碰《法神》了，有点脱节。咱们继续说，轻语平原是一处十分诡异之地，此地有一种神奇的……” 然而叶新的这点好意并没有给杨如和秦康争取多少时间，经过了刚才的种种变故和惊吓后，她早已身心俱疲，一直在苦撑。此时在杨如说故事的声音中，苦苦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就靠在轮椅上昏睡了过去。 叶川用手势示意杨如可以停了，杨如非常识时务的立刻闭上了嘴。 片刻之后叶川再回来时，脸上已经没了笑模样。他极不耐烦的对杨如和秦康道：“你们谁先说？” 杨如和秦康异口同声道：“我先说。” 叶川眉毛一抬，情绪不明道：“哦？都想说？那就如如说吧，我更喜欢听你说话。” 杨如忙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来历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刚才听了你的故事，我也跟你说说我的故事。” 叶川点了点头，退了一步坐在凳子上，用手支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杨如缓缓开口道：“我们没你想得那么夸张，不是什么世界末日跑回来避难的，我们俩是从2019年回来的，其实也没晚你们多少年……” 叶川微微皱眉，似乎是对杨如她们回来的年代有所不满…… 杨如接着道：“我们那个年代技术是比现在发达些，但是基础科学并没有质的飞跃，真不足以发明出什么时光穿梭或者灵魂转移之类的神奇科技，不过我可以和你分享一下我和秦康回来的全过程，咱们一起分析讨论一下细节，看能不能对你有所启示。其实但凡能有一丁点救艾丽丝的希望，我们都愿意倾尽全力。” 叶川抬了抬眉毛，说道：“也行，你先说说看。” 杨如见叶川情绪还算稳定，心头微松，继续道：“那时候我和秦康搭乘飞机出国旅行，中途飞机失事，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我们自己小时候。” 叶川打断杨如道：“是怎样的空难你们记得么？” 杨如转头望向秦康：“时间太久了我不是很确定，我记得当时空姐都被吓哭了什么都没说清楚，只是叫我们写遗言？” 秦康点头道：“是没说，而且最后除了恐惧并没有遭遇什么痛苦，好像突然就没意识了。” 叶川沉吟道：“照这种描述来看应该是飞机爆炸了，在爆炸的瞬间你们被高温汽化了，所以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么说来，重生的首要条件是高温和火焰？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佛教所谓的涅还有西方世界的不死鸟浴火重生也和你们这个情况有异曲同工之妙。说起来还真是有意思，完全两个不同流派的文化却有着极其相似的传说，这不能完全说是巧合吧，如果你们没有撒谎的话，你们的经历也再次印证了这一点，可见这些传说还是有些名堂在里头的。这么说来，你们俩的重生是走的宗教的路子，而不是科技的路子了？” 杨如：…… 秦康：…… 这样也能联系在一起，太牛了，杨如都差点就信了叶川的邪了…… 杨如叹道：“可能是吧，我们没有分析过这个事情。我和秦康原本就是同岁的，我们醒来的时候都回到了自己四岁这个时间节点。我们是回到了自己的过去，如果非要对我们的重生给出一个定义来，其实我更倾向于时光倒流这个说法，在飞机爆炸的那一瞬间由于各种巧合，形成了一个时光隧道，把我和秦康送回来了。所以我觉得，你非要在我和秦康身上找突破口的话，你绑了苏珊娜来根本没用，不如把她放了？” 杨如不是圣母，她看见苏珊娜在外面躺着那么久都没动一下，实在是想知道叶川到底把她怎么了，要知道苏珊娜经历过的极有可能就是她等下就要经历的，杨如心里慌得一比，感觉必须要问清楚才能安心…… 叶川显然是误会了，笑道：“如如，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救苏珊娜？不过这倒是像你的性格，心软又善良。不过苏珊娜放不放都无所谓了，哟，你这个角度能看见她是吧？那你也应该看见我没绑着她吧？她现在不用绑了，维持基本生命特征就行了，她已经脑死亡了。” 杨如：！！！ 秦康：！！！ 卧勒个大槽，还不如不问，问完杨如更心慌了，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心存侥幸的话，这会儿她是真的怕了，叶川已经彻头彻尾的疯了…… 杨如已经彻底吓傻了，秦康也差不多，不过还勉强能说出话来，问道：“你对她干了什么？她怎么会脑死亡的？” 叶川淡定道：“我破坏了她的识海，让她成为一具空有躯壳的生命。不然回头叶新的灵魂进去了打不过苏珊娜的灵魂怎么办？我自然要为叶新扫清一切可能的危险。” 杨如：…… 秦康：…… 你大爷的叶川，你特么还知道识海…… 见杨如和秦康都沉默了，叶川疑惑道：“讲啊，你们怎么不继续讲了？” 杨如：…… 老娘都被你吓傻了，还讲个锤子啊…… 这时秦康叹了口气道：“你让她缓一缓吧，女孩子胆子小，她被你吓着了。换我来接着讲吧，我们回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你听我说也一样。” 叶川同情的看了杨如一眼后，爽快的点了点头。 第三百二十二章 人质日常 听完秦康的讲述，叶川有些沉默。 沉默过后突然石破天惊的来了一句：“按照你们重生的经历来看，莫非还要搞一场爆炸出来？不知道煤气罐爆炸的威力够不够……” 本来还是满脑子懵逼的杨如听见这句话瞬间吓醒了，和秦康异口同声的吼道：“不够！” “蛤！？你们怎么知道不够？”叶川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杨如和秦康。 秦康强自镇定的问道：“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我们是在爆炸的一瞬间身体被汽化了，煤气罐爆炸产生的高温你确定能将人的身体完全汽化？你别到最后把叶新弄个缺胳膊断腿，肢体不全就不好了。” 叶川点了点头，他觉得秦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杨如紧跟着一脑阔汗的补充道：“叶川，你留意到没有，这里面还有一个隐藏条件，就是高空。你看看，在西方的神话故事里，不死鸟浴火重生那也有个冲向天空的过程对不对？我和秦康也是在不知道几万米的高空出的事，你这里是几楼？能达到高空的要求么？” 叶川眉头紧锁，他的确是忽略了这个很关键的问题。他对杨如摇头道：“亏得你提醒了我，是不够高度，我这里才二楼。” 杨如和秦康听了心中一喜，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色。二楼，二楼好啊，救援起来难度不会太大…… 叶川没有注意到杨如和秦康的眉眼官司，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首先是要怎么样才能达到完全汽化的高温呢？就他所知的能达到这个温度的就是核聚变了，连火葬场都还能留下骨灰呢，这个技术，明显不是他个人能实现的，隔行如隔山啊…… 其次，叶川并不完全认可杨如所谓时光隧道的推测。如果是从时光隧道回到过去，那么过去已经有一个本体了，她和秦康只应该是一个旁观者，可是现在，她们却完全取代了本体存在。他们的身体已经在高温中消失了，被送回来的只有灵魂，叶川更倾向于被时光隧道送回的灵魂找到了在这个时代的本体，在重新附体的过程中小孩的灵魂自然不是拥有信仰力量的成年灵魂的对手。根据杨如和秦康的描述，她们二人从前世起就信仰佛教，如果她们的重生中夹杂了神秘的宗教力量，那么这种力量很显然不会去庇护异教徒叶新。而叶新自己的信仰体系里面偏偏又不存在轮回转世这种操作。 而且杨如和秦康这个案例还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就算制造了一模一样的条件，也无法知道你到底成功了没有。说不定叶新原本还可以多活几天的，结果反而被他提前炸死了。相比之下，倒是转世灵童这个路子的效果更直观。就好像，叶新有没有重生到苏珊娜身上，就看苏珊娜的躯体会不会醒来，醒了就是成功了，没醒就是失败了。 …… 叶川那边沉思，杨如这边却是难受得不得了。原因无它，憋了那么久，她想尿尿了…… 而且，她好饿啊…… 叶川听了杨如的要求倒是一脸淡定的走出去，然后拿了两根尿管进来，站在杨如身边，准备给她插管。 杨如看着叶川在给自己撩衣服的手惊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要干什么！？” 叶川一脸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要小解么，我给你插尿管啊。” 杨如：…… 秦康：…… 叶川继续道：“你介意我看见你的身体？其实大可不必，我是医生，什么没见过？你们俩送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底研究过你们的身体了，可惜没发现什么异样。在医生眼里，没有该不该看的，在我们眼里，只有需要做手术的器官。” 杨如：！！！ 秦康：！！！ 卧勒个大槽，他们俩居然已经被叶川扒来研究了一回了！？吓死个人啊！！ 话虽如此，但是叶川看得开不代表杨如看得开，如果是医院里不认识的异性医生，做完检查后一别两宽，从此再不见面那也就算了。像叶川这种老熟人要给她插尿管，杨如还是很难接受的。 这时秦康在一边弱弱的跟叶川商量道：“叶医生，你看能不能让她自己去解决，你放心，我在你手上，她不会跑的。同样的，她在你手上，我也是不会跑的。” 叶川想了想，也对。于是他转身出去将大门彻底用钥匙锁死后，拿了只便盆进来放在杨如床边。解开了杨如的一只手后，叶川便示意杨如自己解开剩下的三个结，他拿了把手术刀站到秦康的床头。可以想象，只要杨如有任何轻举妄动，叶川的手术刀就会割断秦康的喉咙。 杨如费力的单手解开了另一只手上的结，然后双手迅速解开脚上的结后起身，拿着尿盆躲在床边尿尿。虽然当着两个大男人做这种事情还是很尴尬，但怎么也比插尿管强吧。 搞定之后，杨如在叶川的示意下乖乖回到病榻上，自己把自己的双脚绑好，还习惯性的顺手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整理好后看着叶川。 叶川：…… 秦康：…… 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动物，这种时候还特么想着好看…… 叶川好笑的对杨如道：“用右手把左手绑在床边上，多缠几圈，蝴蝶结我来帮你系。” 杨如：…… 好气，这个人也太警慎了吧，老娘都自缚双脚了还不放心，真是一点机会也不给人留。 等杨如解决完了，秦康也如法炮制解决了一回需求。叶川好脾气的端着两人用过的尿盆出去倒了，还拿了一张热毛巾回来仔细给两人擦了个手…… 出去洗了帕子回来，叶川手上又拿了两个输液袋，挂在床边的架子上，拿起针头就要往杨如手上扎。 杨如和秦康同时惊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叶川你要给我输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叶川你住手你不要扎我老婆！” 叶川无奈的停下道：“你们不是饿了么，这是营养液。你们该不会还指望我去给你们炒几个菜吧？虽然咱们是老熟人，但我现在是绑匪，请你们有点做人质的基本素养好么？” 杨如：…… 秦康：……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机会 说起来叶川也算是心理素质牛得一比的中国好绑匪了，居然还连续两天给人质的家属打电话关心对方的身体情况。 再次讲故事把叶新讲到昏睡后，秦康暗搓搓的向叶川建议道：“叶川，叶新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我看还是不要来回折腾她了，每次听不了几分钟又要回去睡几个小时，何苦呢？你这里有没有笔记本电脑和网线？不如让如如的助手通过gg把稿子发过来，然后让叶新躺在床上自己看？” 叶川：…… 他看起来像这么傻的绑匪么…… 他好歹是牛津大学的博士好吧…… 让你们上gg，然后好让你们告诉对方绑架你们的人是他么…… 杨如和秦康生活了两辈子了，关键时刻他们还是能有那么点灵犀的，她立刻意识到秦康的想法。 眼下是2001年初，互联网还是新兴事物，除了专门干这一行的，很多人对互联网和相关程序都缺乏最基本的了解。秦康是在赌，赌叶川这个门外汉不知道登陆gg可以被定位。 杨如记得上辈子马爸爸那款聊天软件就出过一版可以显示ip地址的什么珊瑚虫版，可是那一版出现时杨如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好几年了，算起来至少都是五六年后的事了！眼下普通网民应该还不知道这个常识，也许可以通过这个机会把她和秦康的位置暴露出去。 想明白了这一点，杨如也加入了秦康的忽悠队伍：“你也不用怀疑我们的用心，我们大家虽然现在地位不同，但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是想叶新好的。你这样来回的折腾她过来听故事的确不是个事儿。这样吧，你不是有我的gg号么，你用我的gg号登陆，然后以我的口气联系我的助手，让他把文件通过gg传给你，不就行了么？我被你绑在这里，全程不接触电脑，怎么给别人通风报信？” 叶川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沉默了片刻，他问道：“那我要以什么理由让你的助手把稿子传过来？” 杨如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干脆再帮个忙，说我和秦康去哪哪哪旅行去了，地方你自己编，再编一个我们的手机和钱都被人偷了所以没办法联系到家人之类的故事，然后说我们现在在当地找了家网吧上网，等着同学送钱解围，让他转告一下我的父母不要担心。现在我在网吧突然有了些灵感，想要修改《法神》前面的内容，让他把稿子发过来。” 叶川皱了皱眉，他下意识就觉得这么做有鬼，可又想不出鬼在哪里。他作为一个绑匪还平白无故的跑去安抚人质的家人，想想就很奇怪好吧！可是杨如的提议确实很吸引他，一切对叶新有利的事情对已经走火入魔到神志不清的叶川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叶新一直是《法神》最忠实的读者，能看到大量未发布的情节，她肯定会高兴的。 这其中有什么鬼叶川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他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尽量少和对方说话，以免被有经验的公安机关分析出什么来。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叶川对杨如道：“不用这么麻烦，你家人也不傻，现在警察还在你家里呢，哪是我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的。稿子在你助手那里对么？我就直接告诉他我是绑匪，你们俩在我手上，让他把稿子传给我就行了。” 杨如和秦康对视一眼，做一脸失望状…… 很快叶川拿了一台笔记本并且扯了根网线进来，开机，网线插入端口，拨号联网，点开gg，登陆自己的账号。 杨如和秦康不错眼的盯着叶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叶川从自己的好友栏中调出杨如的，复制了账号后重新开了一个gg程序输入杨如的账号，然后问道：“密码？” 杨如看了秦康一眼，害羞道：“rrakk2607” 叶川：…… 被绑架了都还要秀一把恩爱，有意思么…… 很快，叶川隐身登上了杨如的账号，然后问道：“哪个是你的助理？” 杨如道：“好友分类里面，有个叫‘霍霍霍霍霍家拳’的，就是他了。” *** 杨家。 楚思明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打破了一屋子的焦虑。 楚思明一看电话，是公司技术部的，赶紧接了起来。自从发现叶川有问题后，楚思明立马打电话叫徐涛组织信得过的程序猿查叶川的全部聊天记录，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后台查到叶川和苏珊娜之间最近确实有通过gg联系，叶川还十分谨慎的删除了所有的聊天记录。然而这点谨慎在程序猿眼中根本不够看，记录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恢复的，不过这里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要知道聊天记录是双方的，叶川删了并不代表苏珊娜也会删，只要反查苏珊娜的记录就好。 程序猿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两人的聊天记录，苏珊娜果然是来蓉市找叶川了，不过谨慎的叶川没有在聊天记录中透露自己的地址，他是亲自去机场接的苏珊娜。 警方早已去了华熙医院那边调查，院方表示叶川在春节前就请好了探亲假。警察又去了叶川家里，家里没人，他的妹妹也不在，警察没有在家里发现任何关于人质下落的线索。 正在这时，一直在待命的程序猿们给楚思明打电话了。楚思明在电话中指示程序猿查ip地址后把电话挂了，对客厅的警官道：“叶川隐身上gg聊天了。” 在场但凡有叶川gg的人心里都是一句卧槽，然后条件反射般的往书房跑，想要找电脑准备上gg围观。要知道在坐的人中加了叶川好友的可不在少数，大家都想上线质问叶川把杨如和秦康带到哪里去了，怎么能这样做之类的…… 警官们见状一阵脑阔痛，连忙一连声的制止众人的愚蠢行为，告诉大家这个事情应该交给警方处理，叫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讲真遇到这样一群有背景没常识的家属也是醉了，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差点就给整没了不说，还特么不能凶…… 等大家阵地转移到书房，打开电脑后，楚思明又接了个电话，程序猿们说杨如也隐身上线了。 一众家属面面相觑。 张警官想了想，在电脑上同时隐身登陆了楚思明、霍书白还有杨妈妈和秦爸爸的gg。 没等多久，霍书白的gg好友里面，杨如的头像跳动了。 张警官点开一看，对话框里写着：我是绑匪，杨如和秦康在我手上，速把《法神》还未出版的稿件传过来，否则撕票。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下落 楚思明那边的程序猿很快传回消息，刚才登陆的杨如的gg账号和叶川的gg账号是用的同一个ip地址，就在蓉市d区槐树街1327号院5栋3单元，具体是哪一户不知道，因为这个单元的人是共用的一根宽带。 不过对警方来说，地址都细成这样了，已经足够了。留在杨家的一位女警官当即打电话回去汇报了最新线索。挂上电话后，女警官对最早到杨家的张警官道：“小张，上面指示你继续留在杨家，在网络上和对方周旋，我们即刻赶去现场和大部队会合，这里就辛苦你了。” 女警官说完后用眼神扫了一遍在场诸人，给了小张警官一个暗示，小张警官会意道：“明白，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女警官没有说出口的言外之意是，这位小张警官留在这里还有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看着家属不要添乱，不要打电话质问绑匪，不要发短信质问绑匪等等，总之就是所有多余的骚操作都千万不要有，把一切交给警方…… 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了，警官们心里对这些家属还是很有几分b数的，眼下稳住他们才是重中之重。 楚思明听了女警官的安排立刻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楚妈妈和女警官异口同声的回道：“不行，你不能去！” 就连杨妈妈都上前两步劝道：“思明，我知道你心里担心如如和康康的安危，可你又不是警察，没有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去了能帮上什么忙？说不定警方还要分出精力来照顾你，你就在这里和你妈妈一起等消息吧。警察同志，我觉得我作为家属倒是应该跟去看看。你们放心，我就在警车上不下车，保证不给你们添乱，我就是想第一时间看到孩子！” 楚思明气得一时都忘了杨妈妈这会儿是长辈不是他老婆了，教训道：“胡闹，你去添什么乱？给我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等着！我去是因为我和叶川兄妹都交情不浅，也知道很多他们和杨如秦康来往的细节，万一遇到需要谈判的时候，我还可以出面喊个话，打打感情牌什么的，你说你去能有什么用？” 杨妈妈：…… 小砸，敢这么跟丈母娘说话，回头有你好看的…… 说完楚思明又转头对楚妈妈道：“妈，今天我是必须去的，谁劝都没用，不然万一杨如和秦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将一生都活在内疚和自责中永远不得安宁。我答应你绝不会以身犯险，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现场之人包括警官，听了楚思明的话无不动容。这世上的男人，在顺风顺水的时候会说好听话哄人的多了去了，可是像楚思明这样在危险的时候能勇敢站出来的男人却少之又少。特别是知道杨如和秦康才是一对的小舅妈两口子和威尔逊老夫人此时更是感动万分。都觉得卧槽，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肯定是大爱，大爱无疆啊…… 楚思明这孩子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苦啊！瞧瞧，这爱都升华成大爱了！！ 楚妈妈见楚思明态度坚决，只得含泪对两名警官道：“警官，我儿子就拜托你们了，请一定保护好他！” 对于带着楚思明一起，两位警官的内心本来也是拒绝的，可是楚思明说的那番话也很有道理，关键时刻，说不定真还需要他去打感情牌套个近乎啥的。 于是深知楚思明身份的两位警官慎重的对楚妈妈点头道：“您请放心，关键时刻他要是不听话，我们会直接击倒他以保证他的安全。” 楚妈妈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两位同志很会来事啊，这话说得人心里巨踏实！ 楚思明：…… 两位警官和楚思明一走，杨家剩下的人都炸开锅了，纷纷讨论起叶川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叶川得了绝症即将命不久矣的妹妹是《法神》的粉丝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大家心里就觉得，卧槽，想看小说你直接说出来啊，以咱们两家人的交情，杨如肯定不会在叶新生命的最后关头连这么个小要求都不满足的，你特么至于绑架么…… 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咋行事这么偏激幼稚呢…… 不过众人中有想得深沉些的就提出质疑：“刚才我听霍先生说《法神》的进度才刚刚过半，这还是已经都发了七本书了。这么算起来，如如怎么都不可能在最后这几天写完大结局吧？那叶川他抓了如如去也无济于事啊，根本不可能满足他妹妹要在死前要看完大结局的心愿对不对！？我看他不会是想抓了我们家如如去给她妹妹陪葬，让如如在地下继续给她妹妹讲故事吧！？唉呀我的妈呀，吓死个人啊，这人长得这么帅，结果是个死变态啊！” 说这话的是李家的八卦王者，杨如的小姨李惠瑶。虽然之前她和杨如因为自家女儿的事闹了些不愉快，但毕竟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遇上这等大事，李惠瑶在节后上班第一天就去单位请了事假，然后每天都在杨家陪着杨妈妈。 她这一席话出来，众人都吓得变了脸色。家属们都纷纷眼泪汪汪的围着正在gg上和叶川周旋的张警官问东问西。 张警官：…… 妈蛋，你这个蠢婆娘该不会是叶川派来扰乱军心的卧底吧…… 要说张警官这边，工作开展的也不太顺利。他在回复了叶川，说稿子在公司的电脑上马上过去取后，试图再和叶川聊点什么，可狡猾的叶川除了回复了他一个取回来叫我之后，任凭张警官说什么他都不接话了。因为叶川是隐身上线，杨如的gg头像很快就灰了。 然而这点小机灵并没有什么卵用，只要你在线上，程序猿就能锁定你的ip地址。 霍书白很快联系了自家老婆把家里那台笔记本电脑上的文档用一个全新的u盘拷出来，用另一台联网的电脑传过来。 前后不过十分钟张警官就拿到了文稿，不过他没有立即给叶川传过去。按照惯例，需要把筹码握在手上给营救那边争取时间嘛，万一筹码给出去，对方见目的达到了撕票跑路了肿么办？据徐涛那边反馈的情况看，杨如的gg仍然处于隐身登陆的状态，叶川在浏览杨如的gg空间…… 众人：…… 众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 谈判 多亏叶川外表出众，再加上之前张琴在金鹰电视节给他刷的那波声望，让警方办案前所未有的顺利。警方甚至觉得到目前为止这怕是史上进展最顺利的解救人质案，人质家属自己就想明白绑匪是谁了不说，还负责提供了详细地址和作案动机…… 警方的人在门卫处一亮叶川的照片，打听他住在哪一户时，门卫室里聊天的一堆大妈顿时沸腾了，七嘴八舌的争相爆料。 “哎呀警察同志，你们找叶医生啊，你们慕名来找他看病么……” “哎呀你别傻了，警察同志，你们是找叶医生了解情况的吧…… “哎呀警察同志，这个帅哥我知道啊，就住我们那个单元二楼，可有礼貌了，我们这院子好几个姑娘都看上他了……” …… 警察到了现场仅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确定了绑匪的具体位置…… 警察：…… 楚思明：…… 因为绑匪身份的特殊性，是受害者家的好友，而且并不求财，从头到尾就只要了一部手稿，又适逢重要亲人即将离世的重大变故，因此警方推测他的精神可能出了问题。再加上劫匪是一名外科医生，这让他的危险等级倍增。 经过周密的研究部署后，警方迅速出动，将目标住宅的左右上下住户暂时转移出去，重新布置了警力进去。警方甚至还在对面楼布置了狙击手，楼下连消防警、排爆人员、救护车什么的都已经到位了，随时准备迎接各种突发事变。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负责谈判的专家拨通了叶川的手机。 警方此时已经全面了解了叶川的过往经历，根据叶川索要的筹码仅仅只是一部文学作品的未出版章节来看，警方认为像叶川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是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避免攻击和暴力行为升级的，这也算是最后给叶川一个机会，让他在“保全面子‘的情况下释放人质，缴械投降。即使做不到这一点，警方也可以通过谈判获取叶川的有关情况，为采取下一步行动做好准备；或者通过谈判牵制叶川，配合现场封锁力量实施武力营救……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谈判专家在叶川接通电话后就说了两个半句话。 电话接通后，叶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喂您好，请问您哪位？” 听到这个声音，专家心中一稳，绑匪很有礼貌，而且情绪十分稳定，是个好的开始。 于是专家说出了他的第一个半句话：“叶川先生么？我是警方的谈判人员……” 然后他就被叶川打断了，叶川的声音依旧十分沉稳，就像此刻接的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打来的电话，而不是警方的电话：“哦，警方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然后谈判专家说出了他的第二个半句话：“是的，叶……” 然后电话就被挂掉了，再打过去，关机…… 关机…… 谈判专家：…… 很显然绑匪拒绝谈判，绑匪不要赎金不要筹码不提条件…… 紧跟着楚思明那边接到gg后台的消息，叶川下线了，人家连文学作品都不看了…… *** 叶川挂上电话后，笑着对杨如和秦康道：“看来艾丽丝没机会看到后面的文稿了，警察找到我们了。你跟楚思明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能这么快就找到我藏身的地方，他应该是动用了家里的资源，我猜现在外面肯定热闹得很，说不定狙击手都到位了。” 杨如和秦康对视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其实要找到你的位置真不用动用什么家族的资源，登陆个gg就够了…… 可惜现在不是得意显摆的时候，杨如和秦康看着叶川深邃的目光，背下意识的使劲贴着床板，恨不得把自己都嵌进床里面去消失不见。 叶川明显也发现了两人的紧张，笑道：“你们紧张什么？等我去看看艾丽丝的情况，咱们再过来继续讨论。” 说完叶川就出了房间找叶新去了。 留下杨如和秦康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杨如一脸懵逼的转头低声问秦康：“康康，他还想讨论啥？虽然知道警察就在楼下，可我心里慌得一比，这可是黎明前的黑暗啊！叶川他不会铤而走险吧？” 秦康无奈道：“关键我们连他想怎么走险都不知道，他想涅怕是来不及布置了……” 正说着，叶川回来了，笑道：“你们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杨如：…… 秦康：…… 见两人不说话，叶川也不介意，继续笑道：“好了，我们现在时间不多了，艾丽丝已经陷入昏迷了。如果你们俩没骗我的话，你们涅的路子怕是没时间布置了，而且我觉得看不到效果我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我还是想试一试灵魂转移，反正躯壳已经准备好了。” 秦康忙劝阻道：“叶川，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我们无论怎么劝说都无法化解你内心的悲痛，可是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相信叶新肯定不愿意看着你为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千万不要让她抱着遗憾和担忧离开，你只有让自己过得更好才是对叶新最大的慰藉。叶川，你要想清楚，你如果只是绑架了我和如如，那么回头我们出去就跟警方说这只是个误会，诚恳道歉，然后交罚款也就完了，但如果你杀了苏珊娜，这就是谋杀了，这事就无论如何都无法善了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叶川有些疑惑的对秦康解释道：“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算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让艾丽丝独自一人面对任何情况，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不管去哪里，我们都会一起面对。所以，艾丽丝要是死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活，不存在偿命不偿命。” 杨如不解的问道：“你还有父母和弟弟在世，怎么能说艾丽丝是你唯一的至亲” 叶川又笑了，说道：“叶枫女士和约翰先生实在算不上我的亲人。两个弟弟嘛，嗯，姑且算亲人吧，但算不上至亲。再说苏珊娜已经脑死亡有几天了，她的躯壳再不给叶新用，就用不了了，靠仪器也很难一直维持生命体征的，我决定现在就抓紧时间给艾丽丝试一试。” 杨如脱口问道：“你真的毁了苏珊娜！？” 叶川又笑了：“感情你一直没信？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那种人？如如，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呀，还是把人性想得太善良了，你要记住，永远不要高估了人性的底限，只要诱惑足够大，就没有所谓的底限。” 看着叶川谈笑间毫不在意的样子就毁掉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杨如就忍不住抖了一下，她突然感觉此刻的时间十分难熬。 第三百二十六章 疯狂的叶川 杨如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过度的恐惧使她口干舌燥。 然后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说：“你想怎么做。” 叶川头都没有回，一边继续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先安排完艾丽丝再来找你们。” 杨如：…… 秦康：…… 你特么还回来找我们干嘛啊，该说的不该说的俺们都说了，求求你表回来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川出去的时候没有关门。杨如就看见叶川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过了一会儿，又推着带着呼吸面罩的叶新出来了。 杨如心中一惊，这才多久，叶新她已经到了不能自主呼吸的地步了么？ 后面发生的事以杨如的角度看不见了，只能由更靠外面的秦康转述。 叶川把艾丽丝推到苏珊娜身边，把她抱上了另一张手术床，然后在她和苏珊娜之间插一些奇怪的导管一样的东西。等弄完这些后，叶川开始说话了。 尽管杨如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形了，但是叶川低沉有穿透力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进了杨如的耳朵，尽管杨如敢对天发誓，她根本就一点都不想听。 “艾丽丝，虽然你现在陷入了昏迷，但那只是**的昏迷，我知道你的意识一定还听得到我说话，毕竟我给你喝了那么久强健神魂的秘药。接下来我说的话很重要，待会儿你一定要照做。我马上会摘下你的呼吸面罩，然后用高压电攻击你的身体，这样你的灵魂就会被逼出身体，你一定记得，等你灵魂出窍后，就寄宿到旁边苏珊娜的身体中去，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别害怕知道么，你只需要相信爸爸就好。” 杨如：！！！ 秦康：！！！ 卧勒个大槽，杨如和秦康此刻心中简直是万马奔腾，叶川特么的已经彻底疯了，杀了苏珊娜不算，还要亲手杀了叶新！？正常人被高压电击中都难逃一死，更表说叶新那种本来就奄奄一息的人了！他尼玛做了这么多孽，到头来就是为了亲手杀死叶新！！？？ 杨如趁机吼了一嗓子：“叶川不要啊，你这样会害死叶新的！难到你做这一切就只是为了亲手杀死她么？我求你了不要这样！” 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的是一阵亮光。 然后杨如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这回不是趁机尖叫，是真吓傻了…… 叶川无比平静的看着属于叶新那台监护仪上所有的曲线波动归于一条直线，然后立刻去看苏珊娜的。 也不知道是那一击高压电击影响了设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属于苏珊娜那台监护仪上的曲线剧烈抖动了一下，然后重新恢复之前的弧度，这让叶川心中狂喜。 “成，成功了么！？艾丽丝，艾丽丝，你醒醒？” 这是杨如和秦康第一次听到叶川的声音出现强烈的情绪波动，那种狂喜的感情，隔着墙都拦不住。 杨如和秦康忍不住再次面面相觑！这特么还真成功了！？这怎么可能！？莫非他们不是重生到了过去，而是重生到了一个平行的现代修真世界！？这也太扯了吧！！ 两人都竖着耳朵使劲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生怕听漏了叶新重生后说的第一句话。 然而等了漫长的不知道几分钟，外面除了叶川的呼唤声，什么都没有。 两人心中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好歹这个世界还是他们想的那个世界。 紧接着又听到叶川轻轻的笑了一声，杨如和秦康立刻全身一紧，毛骨悚然起来。 “呵呵，我真傻，你现在这具身体也脑死亡了有两三天了，虚弱无比，哪是那么快就能醒来的。也行，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处理完剩下的事情。” 然后杨如听见叶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叶川重新回到房间，站在了杨如和秦康的面前。 杨如颤抖着嘴唇道：“叶川，你，你已经疯了，现，现在你，你又想做，做什么？” 叶川笑道：“我做了这么多事，我这具身体出去肯定是要坐牢的，而且我们父女也不想再无休无止的和英国那边的人纠缠下去了，所以我也需要一具新的身体，你们俩，谁来？” 杨如：！！！ 秦康：！！！ 杨如已懵。 秦康其实也很懵，但看着老婆都被人吓成那样了，他也只能硬刚道：“叶川，等会儿警察进来，会看见苏珊娜醒了，叶新走了，他们会以为叶新是正常的病逝，这样你的谋杀罪就不成立了，你一样可以和叶新过正常人的日子。我和杨如保证我们二人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你又何必多杀一个人？我和杨如都是叶新的好朋友，她醒来要是知道她的父亲杀了她的好朋友，你让她怎么面对你？她将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 叶川听完楞了两秒钟后，就像听到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笑完后，叶川一边擦眼泪一边道：“现在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活过两世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你们把人性也想得太光辉了吧？你怎么会觉得自己能重要到影响另一个人一生的地步？我告诉你，等艾丽丝醒了之后，她只会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狂喜，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生的可贵。对于你们，她也许会有短暂的遗憾，但时间很快就会冲淡这一切，有我陪着她，她很快就会打起精神来，享受全新的生命。” 秦康很想再说些什么来拖延时间，但是此刻他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临危不惧，生死关头不变色什么的都是伟人才有的素质，很遗憾他就是个平凡人，根本做不到。 可是当秦康看见叶川往杨如的方向走去时他本能的喊道：“叶川你放了杨如，你选我，选我，你一个大男人搞个女人的身体干嘛？难不成你要叶新醒来对着一个女人叫爸爸？这特么是什么嗜好？” 叶川听了一愣，随即点头道：“有道理，那就选你好了，毕竟如如也是我真心喜欢过的小丫头，我还真有些下不去手。要不是我年纪太大了，艾丽丝又生病了，说不定我真的会追求她。嗯，等我接管了你的身体，我一定会替你对她好的。” 这时候杨如终于回过神来，正好听见叶川说的话，怒道：“秦康你放屁，老娘以前就告诉过你，咱们俩是平等的，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一起分享不需要谁让着谁，要么都有，要么都没有，就算是活下去的机会也一样，要么都活，要么都不活，你听清楚，老娘不需要你让！” 说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 第三百二十七章 得救 叶川无视杨如的哭喊和哀求，有些费力的将秦康那张病床推到门口，门是改装过的，正好能容纳病床通过。 正在这时，叶川仿佛又想到了什么，折回来从身上掏出一个打火机，再从地上的纸箱中拿起一封杨如和秦康幼时通信的信件点燃后扔回纸箱后，对杨如笑道：“好险，差点忘记这件事了，不然要是警方在我醒来之前就进来了，一定会和我一样发现你重生的秘密的，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把你送去实验室做研究的。那怎么可以？我和艾丽丝以后的生活还指望着你的提点呢！” 杨如：…… 已经豁出去准备和秦康同生共死的她现在也只能对叶川说一句mmp了…… 叶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转身有些吃力的推着秦康出去了。 杨如心里一阵暴躁，警察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才出现啊，不会跟电视里演得那样，永远都案发后才到现场吧…… 叶川将秦康所在的病床推出去后，小心翼翼的将叶新的遗体抱回她本来的房间。 生死关头，秦康也难免很紧张，他问道：“你准备怎么破坏我的识海让我脑死亡？” 叶川一脸智珠在握：“不用啊，我这几天给你们输的营养液里面就有削弱神魂的秘药，你莫非没感觉到自己这几天的明显精神不济，虚弱了很多么……” 秦康：mmp…… 隔壁的杨如：mmp…… 他明明是因为已经两三天没进食了才虚弱的好吧…… 只是一想到叶川往自己和杨如身体里输了莫名其妙的东西秦康心里就慌得一比…… 只听叶川继续道：“以你灵魂现在的虚弱程度来讲，完全不是我灵魂的对手，毕竟我已经服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增强神魂的秘药了！” 秦康：…… 杨如：…… 他们怀疑叶川就是喝秘药才把脑子喝坏了…… 然后叶川开始往秦康身上插各种管子，插完之后，他躺到之前叶新躺的那张手术床上，把管子的另一头往自己身上夹。 秦康：…… 他心里渐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然后秦康就真的看见叶川把高压电设备绑在他自己身上，然后按下了开关…… 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秦康连阻止的话都来不及说…… 叶川的身体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后便不动了，而后传来一阵肉烧糊了的味道…… 秦康：…… 早知如此他还虚个锤子啊！他刚才在老婆面前应该表现得更英勇无畏一些，好多刷点好感留着以后当老婆翻脸时求原谅的本钱的…… 妈蛋，错失良机…… 秦康缓了缓神后，大声喊道：“如如，如如，我们安全了！” 然而木有人理他，他的老婆在刚刚看到一阵白光闪过后，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惨叫，然后就心痛得晕过去了…… 回应秦康的是无边的寂寞。他转头看了看旁边一动不动的两个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 在外面院子里和叶川联系无果的警方，经过讨论后最终决定实施武力营救，特警准备悄悄的破坏阳台的防护栏，不过这防护栏应该是后来加固过的，要悄无声息的破坏也没那么容易。原本他们还奇怪为什么这间屋子里的人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听到一声由女性发出的惊恐的尖叫。 莫非绑匪已经开始动手了？大家一时间也顾不上声音大小了，不约而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等特警们刚刚锯开一个可以容许人通过的空隙时，房间内再次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特警忙从空隙跳进阳台，大力一脚踹开了通往房间的门，然后他们看见房间内只有一个年轻女性生死不知的被绑在在一张病床上。 特警们心中一凉，完蛋，来晚了么！忙有人在同伴的掩护下上前去探那名女性的呼吸，还好，还活着！ 然后里面的房间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警官，是警官来了么？警官我在这里！” 特警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举起手中的武器，慢慢向门边靠近。 走在最前面的特警正要往里冲出去，里面又传来声音：“哎呀！停！差点忘了这一茬！警官警官，你们先不要过来，这里也许可能有高压电，我不是很确定，反正绑匪已经被电死了，你们最好找专家进来处理一下。” 秦康说完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尼玛，幸好棉被是绝缘体，身上这些橡胶管子也是绝缘体，不然他可就死得太冤了…… 特警：…… 这特么什么情况！！？？ 被绑住的秦康努力抬起头给站在门边的特警们看了一眼，让他们确认了自己就是被绑架的其中一个人质后，特警开始联系外面的警官找相关专家进来处理现场。 联系完后，其中一个特警站在远处问道：“你还好吧？绑匪这是啥情况？” 秦康语气古怪道：“我还好警官，额，绑匪自己把自己电死了。” 特警：！！！ …… 杨如被秦康扶出来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等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楚思明，她扑进楚思明怀里嚎啕大哭。 坐着警车离开的时候杨如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二楼那间屋子，楼下单元门口，工作人员正在往外抬人。 杨如在警车上给杨妈妈打电话报了个平安，然后被警车送到最近的医院检查身体。据秦康说，她们两人的体内被注入了了不得的秘药…… 等杨如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秦康就躺在她旁边的床位。这个相似的场景让她心中一惊，立马弹坐起来，有一瞬间，她还以为之前被解救只是一场梦，梦醒后她又落入了叶川的毒手。 等她发现这回自己的双手双脚并没有被缚后，才心中一松，重重的往后躺了回去，然后转头对秦康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 身边的家人忙递枕头的递枕头，倒水的倒水，一片忙碌。 杨如从杨妈妈手中接过苹果，刚啃了一口，正好有医生进来巡房，杨如忙问道：“医生医生，我们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叶川给我们注射了什么？” 哪知医生亦是皱眉道：“我们暂时也没检查出什么异常来，只是发现你们现在身体很虚弱，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对了，当时绑匪有没有提过给你们注射了什么？也许我们能参考一二？” 秦康道：“说了，说是营养液以及，削弱神魂的秘药。” 医生：……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事了 杨如和秦康在医院接受了一大堆检查没有发现异样后，就先出院了，医生叮嘱他们一旦发现不舒服要立即去医院就诊。 是楚思明来医院接的二人，在回家之前，楚思明还要先送她们去警局做个笔录。 去警察局的路上，楚思明告诉他们，苏珊娜被救出来时已经脑死亡多日了，现在警方已经通知了她的家人，叶琳娜一家应该今晚就能赶到蓉市。警察在叶川租房处找到了大量有关宗教和神话的纸质类资料和影音资料，但是没有发现平日有从事xie教活动的证据。 楚思明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警方的初步判断是过度悲伤导致精神失常，剩下的还要等你们做完笔录才能下定论。” 可是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叶川并不能说是精神失常，他是真的从杨如和秦康身上看到了希望。如果不是事情和叶川自己事先推测的有所出入，再加上警方来得，额，也还算及时，不然杨如和秦康恐怕也不会比苏珊娜结果好多少。 说到这里楚思明想起个事儿，问道：“叶枫打电话找过你们没？” 杨如摇了摇头，问道：“没有，怎么？她们也都到了？” 楚思明一脸讽刺道：“她们一家三口现在也在蓉市，因为她将面临苏珊娜一家的民事诉讼赔偿，所以她找我妈帮忙，想你们录口供的时候嘴下留情，尽量减轻叶川的责任。不过你们别管她，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们放心，警局那边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但是有一个原则，一定要全部说实话。你们自认为再精密的谎言，在有丰富刑讯经验的警察面前都是漏洞百出的，所以千万不要试图蒙蔽警方。要是遇到和你们重生相关的事情时，宁愿直接说不知道，也不要试图撒谎，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杨如和秦康一边听一边点头，这点轻重他们还是晓得的，他们也从不认为他们那点感人的智商已经达到能够蒙骗警方的高度了。 到了警局，杨如和秦康被分开带去做笔录。由于二人本就是受害者，再加上楚家的一些原因，警官们态度十分和蔼。 对于警官们的询问，杨如和秦康都秉持着实事求是的态度，问什么答什么，一点都不增加自己的主观猜测，只说自己亲眼看到或者亲耳听到的，多的话一句没有。实在遇到记不清的细节，也在认真回忆后老老实实告诉警官自己记不得了。对于事关二人重生之秘的问题，两人则一律回答不知道。 警官问完所有问题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显然是对杨如和秦康实事求是的合作态度十分满意。 杨如和秦康出了警察局后，楚思明送二人先回家去休息，要知道今晚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说实话，杨如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苏珊娜的家人。 虽说苏珊娜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但是有一说一，杨如并不觉得苏珊娜做的那些事情需要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无论如何，也是杨如把叶川送到叶琳娜一家面前的，她觉得这个锅她是怎么都甩不掉的…… 到了晚上，楚思明带着杨如和秦康去机场接了叶琳娜一家后直接赶往医院。 叶琳娜夫妻二人连着苏珊娜的两个哥哥都红肿着眼睛，满脸凄然之色，一看就是一路哭过来的，眼下也只不过是强撑着不在人前失态而已。不过杨如看着，大家情绪还算稳定，虽然态度绝对说不上有多友善，但至少没有过激的言行。 上车之后，苏珊娜的父亲安德烈询问了杨如和秦康一些细节问题。大概的案情警方在联系他们的时候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现在只想知道他们的小女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是怎样度过的。 无奈杨如和秦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两人从头到尾，除了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其余时间几乎都被绑着。在叶川租来的那套房子里面，也就秦康最后和昏迷的苏珊娜打了个照面，杨如从头到尾就只远远看见个身影。 秦康大致跟叶琳娜几人说了一下他们被绑架后看到的情形，虽然没能亲眼所见，但是听叶川的口气，应该是在他们被绑架过去之前苏珊娜就已经处于脑死亡的状态了。 叶琳娜听了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的安德烈和她的儿子都轻声安慰着她。 这一路上，两家人再无任何交流。 叶琳娜一家当晚便见到了病床上靠仪器维护生命体征的苏珊娜。 在国外，病人脑死亡时医院即宣告死亡，停止医疗。但在华夏，心死亡才视为死亡，脑死亡了只要家属不放弃医疗医院会继续用呼吸机及药物维持生命迹像，直到病人的心肺都器官衰竭而死。 叶琳娜一家人在一一和苏珊娜道别后，由苏珊娜的父亲出面提出让医院拔掉呼吸器，让苏珊娜得以解脱，她的家人将带着她的骨灰回故乡安葬。 虽然叶琳娜一家也知道这件事照理说是苏珊娜自己的责任，怪不到杨如和秦康头上去，说起来杨如和秦康还是受害者。可道理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如今这个局面两家人再继续心平气和的合作做生意已是不可能，并不是说心怀怨恨什么的，可能说是逃避还更贴切些。叶琳娜一家希望借由断绝一切来往，来尽量避免想起悲伤的往事。因此在叶琳娜一家离开前，由安德烈出面，向秦康提出希望认购秦康手中火锅店股份的要求。 这其实也是杨如和秦康的预料之中的事，说实话眼下的局面杨如和秦康也觉得再在一起合作有些尴尬。如今莫阿斯太门口那家火锅店早已开成了连锁，每年利润很是可观。秦康按照一早和杨如商量好的，将手中的股份以低于安德烈提出标准一半的价格卖给了安德烈，以表示对苏珊娜之事的歉疚之情。 至于叶川一案的经济赔偿，则由安德烈家委托的律师向法院提出民事诉讼。 第三百二十九章 交底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杨如三人差不多已经要开学了。 出发前，杨妈妈跟杨如商量说想请小姨一家过来吃个饭，杨如一想起孙莎莎就忍不住露出一副脑阔痛的表情。 杨妈妈见了就笑道：“你和康康还因为过年那事儿生你小姨的气？你小姨其实人不错，坏就坏在一张嘴上，人也太好面子了些，你妹妹也是像足了她妈。你跟康康说一下，就别跟你小姨母女一般见识了，反正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的人，大面儿上能过去就行了。说起来，你们俩出事的时候，你小姨急得满嘴起泡，班都没上，天天在我们家陪着我一起等消息，她是真的关心你们。” 杨如心中一叹，李惠瑶她是知道的，确实如杨妈妈所说，太爱面子，嘴上不饶人，心地倒是还不错，也极爱帮忙的一个热心人。可是她那表妹孙莎莎，就不见得了…… 想着她这次出事，小姨也是真的挺尽心，杨如决定趁着孙莎莎年纪还小，准备再尽一回人事，抢救一下。于是她对杨妈妈道：“妈，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再说我和康康是那种不分好歹的人么？不过我觉得我小姨教育孩子的方式真的有问题，只要是她说的话，不管对不对，莎莎都必须听话，完全不准莎莎有自己的意见。以前莎莎还打电话跟我哭诉过，说小姨经常当着外人的面打她。有一次小姨带莎莎去商场买衣服，拿了条裙子让莎莎试，莎莎就说了一句她不喜欢穿裙子，小姨当着售货员的面就给了莎莎一个耳光。你说长期这样，莎莎的性格能好到哪里去？妈你得空劝劝她，实在不行你跟她说说我初中班上那个叫刘霞的同学的事儿，吓唬吓唬她也好，孩子可不是她这么带的。” 杨妈妈得意的点头道：“就是，你看我就从来不打你，你也没让我失望过。” 杨如继续道：“而且我觉得小姨她们在生活上太惯着莎莎了。你知道不，莎莎都上小学三年级了，还是他爸每天给她洗脸洗脚，她爸妈要是哪天晚上回家晚了，那莎莎那天肯定就不洗了……” 杨妈妈听了大吃一惊，她还不知道她小妹妹两口子是这么惯孩子的！想她家如如，十岁的时候都能帮着做家务了！回头可真要跟她妹妹念叨念叨育儿经了，杨妈妈觉得教育孩子这个事她是有成功经验的，可以好好指点指点李惠瑶！ 杨如见了杨妈妈吃惊的样子，心想：这算啥，前世她去孙莎莎家玩的时候才发现，孙莎莎都上高三了，也依然是她爹每天给她洗脚，擦脚…… 杨妈妈和杨如聊着聊着突然想起个事儿，于是问道：“说起来，你小时候偷偷摸摸写小说的事儿咋没跟我说一声呢！你把你老娘瞒得好苦！老娘我在批发城那边那么多朋友都看过小说大王，我却不知道是我女儿写的！” 杨如呵呵笑了，什么好苦？不就是耽误你显摆了不是！？ 杨妈妈不接茬，追问道：“你别打岔，快说说你咋想的，写小说是好事啊，为啥瞒着家里？” 杨如果断甩锅楚思明道：“原本就是楚思明见我和秦康作文写得好，说他认识熟人，怂恿我们写文章发表了赚稿费补贴家用。我和康康那时见你挣钱那么辛苦，就信了他的邪，一起想了《杨良修仙传》的故事，没想到人家出版社还真看上了。后来挣了稿费，思明又说他们家的小孩不闯出点名堂来是不好意思回家显摆的，都说衣锦还乡嘛，哪有才刚穿上秋衣秋裤就着急还乡的？你知道的，我们那时候年纪小嘛，天真，就又信了他的话。挣的稿费就给他拿去给你买铺面了，他还找了个借口写在你名下的你忘了？” 杨妈妈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了，我说后来他回首都的时候我要把铺面过给他他死活不要呢，原来是这个原因。说起来思明这孩子对你可真不错，我都打听了，这次的事儿要不是有他在，警方肯定不会这么重视，而且最后得知叶川的下落时，他死活非要去现场，连他妈劝都不听，连警官们都被他感动了呢。唉，思明这孩子对你可真好啊，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啊，现在像思明这样好的孩子可不好找了，某人遇到了可要珍惜啊~” 杨妈妈把尾音拖得老长，还一边说一边不断拿眼睛去瞟杨如。 杨如见了哭笑不得道：“妈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这么绕圈子可不是你的性格。” 杨妈妈听了忙一脸八卦的问道：“我想说的是，思明那么好的男孩子，你既然遇到了就一定要好好把握，别不知道珍惜，等你读完研究生，就赶紧把婚结了。要知道你们一天不结婚，你老母亲我的心就一天不踏实，总觉得像这样啥都好的孩子怎么会轮到我们家的……” 杨如见杨妈妈主动说起这个话题，决定干脆趁着这个机会给她交个底，于是问道：“结婚？谁？我和楚思明？？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思明又没谈朋友，结什么婚？” 杨妈妈用一副“你还想骗你老娘我的表情”对杨如道：“你就拉到吧你，到这会儿了还跟我打马虎眼儿！？你们俩的事儿家里谁不知道？在你亲妈面前还害什么臊啊？你要是没和人思明谈朋友，人家凭啥从小到大都护着你，走哪儿都带着你，但凡有点好处都想着你，有危险还冲在你前面？” 杨如奇道：“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对我们的关系竟然有这样的误会！？照你们这么说起来，人家康康还从小到大都护着我，走哪儿都带着我，但凡有点好处都想着我，这次我和他被绑架的时候他也事事冲在前面没叫我吃亏，你们咋没人觉得我和康康在谈朋友？” 杨妈妈：！！！ 你说得好特么有道理！！！ 杨如看着杨妈妈，一副“你说啊你说啊，你快给我个解释啊”的表情。 杨妈妈见了就忐忑的问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康康也喜欢你？” 杨如一点都不害臊道：“我的意思是，我和康康才是一对，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以后要结婚。至于思明，他只是我们俩共同的好朋友，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那种感情。” 杨妈妈：！！！ 第三百三十章 父爱 杨妈妈已经彻底傻眼了。 杨如和秦康是一对！？那她这些年和楚思明的老母亲老父亲走的什么亲家！？ 杨妈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杨如：“你说楚思明不喜欢你，秦康喜欢你？你没误会什么吧？有没有证据啊你！？” 杨如两手一摊，笑道：“误会啥？这还能有误会？我跟康康一直谈着朋友，这还能怎么误会？这种事你要我给你什么证据？人家思明早就说了，他拿我当女儿疼的，等我和康康结婚了，要送我丰厚的嫁妆！” 杨妈妈：！！！ 当女儿疼是什么鬼！！！这特么是是女婿变弟弟的节奏！！！？？？虽然康康也是个好孩子，但这事儿就不是好不好孩子的事儿！！！ 杨妈妈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犹自不信的问道：“我不信，我绝对不信，思明他要是对你没那意思，为什么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如果这都不算爱……” 杨如打断杨妈妈道：“怎么不算爱，父爱啊。” 杨妈妈：！！！ 你特么不要告诉老娘你对楚思明也是孺慕之情！！！ …… *** 无独有偶，楚思明这会儿也正在跟楚妈妈交底…… 因为处理叶川的事前前后后耽误了很长时间，楚思明今年干脆就和杨如秦康两人一起回学校，这样一来，也能多陪陪自家的老父亲和老母亲。眼看开学在际，楚妈妈今天在家一边帮他收拾行李，一边问要不要走之前干脆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把事情定下来。 楚思明一时没回过神来，一脸懵逼道：“什么事情定下来？你准备和杨妈妈一起做生意么？” 楚妈妈笑骂道：“什么事情？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情，当然是你和如如的婚事了！你为了人家命都不要了，我还不赶紧把小姑娘给你娶回来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好好看着？免得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儿子不保！” 说到最后，楚妈妈的语气已经是难免醋意。讲真，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儿砸为了别的女人奋不顾身，老母亲心里不好受啊！若不是杨如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不说，两人关系还情同母女，楚妈妈是肯定不欢迎这种专勾别人儿砸的狐狸精进门的。 楚思明沉吟了片刻后，试探道：“妈，这事儿怕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和杨如结婚了？” 楚妈妈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道：“你这孩子，还害臊了？在妈面前有什么可害臊的？如如那孩子也是妈从小看到大的，是个不错的好孩子，娶回来当儿媳妇，妈高兴！虽然你是没说过要娶如如的话，可你做的哪件事不是在表明，你将来的妻子非如如莫属了？” 楚思明不得不用十万分认真的表情，拉着自家老母亲的手道：“妈，你看着我真诚的眼神，我保证，我对杨如没有那种非分之想，是你误会我了！” 楚妈妈原本还以为儿砸是在和她开玩笑，可看着楚思明严肃的表情，楚妈妈隐隐觉得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于是也严肃起来，狐疑的问道：“我误会你了？你不喜欢杨如？那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楚思明不解的问道：“我对秦康也很好啊，你怎么不误会我想娶秦康！？” 楚妈妈听了这话心头莫名一慌，遥远的记忆涌向脑海，她怒道：“你特么今天跟我说清楚，杨如那小姑娘那么可爱，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不和她结婚！？你到底拿人家当什么了！？” 楚思明老老实实道：“我没有不喜欢杨如啊，那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可我对她不是那种喜欢，我拿她当闺女疼的，亲闺女那种。” 楚妈妈：！！！ 亲闺女是什么鬼！！！？？？ 你老娘我拿她当儿媳妇疼了那么多年，你特么告诉我那是孙女！！！？？？ 老娘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楚妈妈垂死挣扎道：“我不信，你少拿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糊弄我，你要是对人家没那种心思，那为什么前几天在杨家的时候你为了如如连我的话都不听，连自己安危都不顾了！？思明，你要是不想这么早结婚，妈不逼你就是了，你犯不着拿浑话来气人！” 楚思明努力解释道：“妈，我真没气你，前几天的情况我可以解释的……” 楚妈妈都要暴走了，吼道：“解释，那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前几天到底是为什么！？” 楚思明真诚道：“因为父爱如山……” 然后他就挨了重生以来的第一顿胖揍…… 楚思明一边躲闪着老母亲的拳脚，一边还喊着：“妈你想想啊，那天那种情况换成是我，我爸是不是也得去啊！我也是这种心态啊……” 讲真，这顿胖揍虽然看着阵仗挺大，但着实不痛不痒，楚思明知道他老母亲是没下得去狠手。 运动完的楚妈妈坐在沙发上喘匀了气后，指着楚思明道：“你确定你特么的对如如是那什么狗屁的父爱？不改口了？你确定她以后嫁给别人你不会后悔？” 楚思明坚决道：“是父爱，不改口，她以后不管嫁给谁，我都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楚妈妈被楚思明的话气了个仰倒，她该不是生了个大傻子吧，媳妇都特么没了还出去一份嫁妆！他们家这算不算人财两空！！！？？？ 楚思明好言劝道：“妈，你要是实在觉得舍不得杨如那小姑娘，咱干脆摆上几桌，你正经八百的认她当干孙女，不就一样是咱们家的人了么？” 楚妈妈气结，这特么能一样！？这是她当儿媳妇疼了好多年，栽培了好多年的姑娘！你特么叫我认回来当干孙女！？她怎么跟她的好闺蜜李惠琼交代！她们可是当亲家处了好多年了！！ 楚思明奇怪的问道：“交代？交代什么？你拿人家杨家的嫁妆了？” 楚妈妈没好气道：“拿个鬼的嫁妆，你妈我是那种人吗？” 楚思明理所当然道：“那要交代啥？就说是她们家自己一厢情愿的误会了呗，咱们家没这意思。你要是不好说，我去找杨妈妈说？” 楚妈妈无语，这孩子，人情世故上怎么就差成这样了！？能这么处事的！？还他去找杨妈妈说，他以为他是谁！？ 这烂摊子，还不是得老娘亲自去给他收拾！ 想到这里，楚妈妈再三跟楚思明确定了，的确对杨如没那意思后，硬着头皮拨通了杨妈妈的电话。 第三百三十一章 好处 杨妈妈刚刚得知了楚思明是弟弟不是女婿的噩耗，正在努力消化中，突然手机响了，杨妈妈低头一看是楚妈妈打来的，心中就是一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脑阔痛！！ 脑阔剧痛！！！ 这特么两家人以后还怎么相处！？这闺女没跟人家儿砸好，跟自己名义上的儿砸秦康好上了，这个她要怎么跟楚妈妈解释！！？？闺蜜间遇到这种问题，撕b应该是妥妥的吧…… 可惜这段友情了唉…… 儿女都是债啊…… 杨妈妈长叹了口气，认命的接起了电话，准备跟楚妈妈道歉。 哪知道，楚妈妈找她也是为了同一件事！ 还不等杨妈妈道歉的话说出口，楚妈妈就在电话里无比抱歉的跟杨妈妈说他们两家大人误会了孩子的事，她对这起乌龙事件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百分的抱歉和万分的遗憾，她内心是多么多么的喜欢杨如，满心欢喜的盼着杨如能做她的小儿媳妇啊！没想到多年的梦想一朝碎，儿媳妇变孙女…… 楚妈妈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最后十分诚恳的提出，她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两家的友谊…… 原本还垂头丧气的杨妈妈听了眼睛一亮，立刻满血复活！她十分大气的回应着楚妈妈，说这个事情根本不能怪楚思明，思明绝对是个优秀的好孩子，自己和自己家孩子也有责任，没有弄明白思明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说到底还是思明这孩子太优秀了，简直优秀到是个丈母娘都想把他抢回去当女婿…… 搞得楚妈妈挂上电话很久了都还在感叹杨家人厚道，这么厚道的亲家，可惜和自己没缘分啊…… 两个闺蜜互相吹捧了一番后，事情就算彻底解决了。杨妈妈开始认真思考起杨如和秦康这桩婚姻的好处来了。 这个事先前是大家都没往那个方向想，现在仔细想想，杨如若是和秦康结婚，这事儿也很妙啊！ 最直接的好处就是，连口都不用改了不是！？要说秦康也是杨妈妈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对他的秉性人品再没有不放心的，也不存在合不合得来的问题。她女儿要是和秦康结婚，那么一家人还是原来的一家人，家庭成员都不会有变化，你说棒不棒！？ 而且杨妈妈虽然自认为对楚思明还算知根知底，可是把杨如嫁进楚家那样的人家，杨妈妈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大家族，亲戚之间各种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杨妈妈还真舍不得杨如去吃那个苦头，也根本犯不上不是？楚思明那孩子虽然人不错，对杨如也全心全意，但是楚思明脾气不怎么好这也是有目共睹的，哪怕是杨如，有时候也是让着他的。嫁给秦康就没这些顾虑了，秦康，在杨如面前，脾气那玩意儿他有？他只有求生欲好吧！ 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杨妈妈和秦爸爸的婚姻潜在的危机也完美解决了。离异带着各自的孩子重组家庭的，除非结婚后又有了共同的孩子，否则很难做到齐心协力，因为大家都生怕自己的孩子吃亏，都想给自己的孩子多留点。杨妈妈和秦爸爸虽然感情很好，但是在这一点上也是不能免俗的。两人的初步共识是自己名下的财产给自己的孩子继承，可问题就在于，这么多年了，两人名下有许多财产都纠缠在一起了，哪是那么好分得清清楚楚的！一个分配不均，很容易给夫妻双方以及孩子双方埋下矛盾的种子。 现在这个问题完美的解决了。杨如和秦康结婚，两家彻底合成一家，名下财产就不存在分配问题了，以后全是孙砸的！想想都开心，杨妈妈觉得这桩婚姻简直处处都好，比嫁给楚思明还要好！兴奋的杨妈妈立刻去给秦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 嗯，此时愤怒的楚妈妈也在给楚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他们的小儿媳妇不翼而飞了，又要重新物色了…… 唉，杨如多好的姑娘，思明那孩子怎么就不喜欢呢…… *** 再次回到平静的校园，杨如觉得恍如隔世。不过只要想到所有的包袱和疑虑都没有了，她就觉得一身轻松，哪怕欠了一屁股文等着更新也不觉得苦了…… 开学后杨如和秦康跟着楚思明回了一趟楚奶奶那里，楚奶奶看向杨如的目光中充满了惋惜之情，看向楚思明的目光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很显然，楚奶奶也是知道了楚思明对杨如那见了鬼的父女之情…… 就连徐媛知道真相后都惊呆了，要知道她曾经可是无比羡慕楚思明找了个好丈母娘，心中暗自期盼以后她家阳阳的丈母娘能有杨妈妈一半大方和通情达理她就知足了！没想到，转眼间丈母娘变姐姐！！？？ 要不是楚阳比杨如小了好几岁，徐媛都想直接把杨如拣回来当儿媳妇了！按照楚思明的算法，这杨如和楚阳的辈分不是刚刚好嘛…… 不过看着已经读研究生的杨如，再看看自家还在读初中的儿砸，徐媛到底还是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虽说她不至于封建到看不惯女强男弱，但是女方比男方强成这样的，肯定不是好事。尼玛要知道她和楚阳两个其实都是秦时明月的粉丝，以后杨如真嫁进来了还怎么处？婆婆的威风在哪里…… 楚奶奶显然十分看不惯楚思明这种浪费大好资源的行为，这么好的孩子不赶紧骗回自己家那不是大傻子么！于是楚奶奶开始热情的给杨如推销起自己二儿砸家的臭小砸…… 秦康：…… 还要不要人活了，还要不要人活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就想要绿自己，还特么不能翻脸…… 杨如好笑得看着一脸莫名悲愤的秦康，只能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她爹说得没错，眼下还不适合在楚家人面前揭开自己和秦康的恋爱关系，不然楚家人会觉得楚思明是被自己给甩了才强行打出个“父爱如山”的幌子来挽回颜面…… 用楚思明的原话来讲就是：你爹我不要面子的啊！ 第三百三十二章 推测 首都文化出版社。 “笃笃笃……” 周鹏举正坐在他的总编宝座上一脸凝重的想着什么，敲门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抬头叫了一声：“进来。” 来人是一名年轻女性，是他们出版社去年新招的员工。 周鹏举冲她点了点头，和颜悦色的笑道：“小廖你来了，把门关上，随便坐，我有事问你。” 首都文化出版社现在已经是朝不保夕，可依然能招到燕京大学的毕业生，这对周鹏举来说无疑是一件得意的事情。这说明什么，说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燕京大学金融专业的高材生都能看上他们报社，说明报社还是极有潜力的！ 来人正是廖佩佩，杨如在燕京大学读本科时的同班同学，兼室友。 当初考研失败，以为自己档案有黑料的廖佩佩万念俱灰，绝望之下看到首都文化出版社在招人，原本以廖佩佩的眼光是看不上这种挣死工资的单位的，就算是首都文化出版社最辉煌的前几年，廖佩佩也是看不上的。不过如今，廖佩佩却对这个肯收容有黑历史的自己，还把自己放在单位极其重要的财务部门的总编感激涕零。 廖佩佩坐下后，十分礼貌的问道：“总编，请问您有什么事要问我，请尽管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 周鹏举看着这个自己新招回来的大学生心中也是满意不已。这年头，学历如此优秀却谦虚低调的人不多了，大多数人都是霍书白那种小丑货色，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便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了。呸！什么东西！ 对着自己的新晋爱将，周鹏举和颜悦色道：“小廖啊，这个害苦了我们出版社的秦时明月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周鹏举说出这句话后一直在注意观察廖佩佩的表情。 廖佩佩一脸好奇的问道：“哦？在哪里找到的？是谁？” 周鹏举抬了抬眉毛问道：“是你的大学同班同学，一个叫杨如的，她的身份你不知道？” 廖佩佩一脸晴天霹雳，立刻站了起来，声音略有些尖利的叫道：“是她，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秦时明月！？” 周鹏举见了廖佩佩的失态，露出一个颇有玩味的笑容，这里面好像有点故事啊…… 想到这里，他笑道：“我刚才还有些不确定，专门找办公室的人调了你的档案来对比，确认她是和你同校同级同班的同学。” 提起档案，廖佩佩心中一慌。完蛋，总编看了她的档案，还是专门看的在学校期间的档案，完蛋了！她会不会被开除！！毕竟在单位搞财务工作，有手脚不干净的前科可是大忌！ 廖佩佩正在胡思乱想着，周鹏举又问道：“既然是你同学，你对她了解么？咱们出版社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你说说看，我们有可能争取到她么？” 廖佩佩听了强打起精神，疑惑的问道：“总编，不是我不相信您，可这件事不太可能吧？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杨如这个人，别的不说，至少我和她同学一场，年龄还是清楚的。照时间算，《小说大王》创刊那一年，她才九岁，您也是从事文字工作的，应该知道创作一部优秀的作品有多难，可是她才九岁就一口气写了三部，您觉得这可能么？” 周鹏举也觉得这不可能。这个消息是他在蓉市警局的朋友透露给他的，秦时明月在春节期间遇到了一起绑架案，在绑架现场找到了绑匪从杨如家盗窃的早期《小说大王》的手稿，经过笔记鉴定发现作者就是杨如。此外他朋友还告诉了他另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现在火遍欧美的魔幻小说《法神》的作者mkruby和秦时明月是同一个人！算起来杨如在写《法神》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却可以同时用华夏文和英文双语创作，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你以为她同时更新三部小说很高产很牛了？不不不，她是同时在写四本，其中一本还是英文的…… 廖佩佩听了周鹏举的话有些迟疑的问道：“您看有没有可能是她家里想炒作一个少年天才出来，所以雇了个团队来帮她写作，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团队搞出来的？就连这场绑架案，都是她扬名的一种手段？说起来，这倒是像她那种人会做的事，而且据我所知，她家里很有钱，完全有经济条件做成这样的事。” 周鹏举单手摩挲着自己下巴上隐隐约约的胡茬子，一脸的若有所思。他也是倾向于团队创作这个猜测，他自己就是搞文字的，他太清楚要写一本书有多难了，这中间要耗费多少心力，翻阅多少文献，进行多少回修改啊！他算过，按照当年《小说大王》一个月五到六万字的标准来看，那岂不是光《小说大王》这本杂志就每天都要更新整整两千字！！！每天！！！这肿么可能！！！更不要说，还要加上《法神》的更新，法神按照一年三十万字来算，平摊到每个月就又是二千五百字，那岂不是作者每天要保持四千五百字的创作量！？这绝对不可能！ 他们不知道的是，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作者门槛降低，只要会讲故事，再稍微有点写作能力，就可以是作者。虽然作者的确人人能当，至于这个作者有没有读者嘛，呵呵，那就要看缘分了…… 在竞争激烈的未来，日更四五千算什么，在杨如那个时代，还特么有敢日三万，日日三万的爆肝作者，即便是杨如看见人家的成绩也羡慕不已，然而也只能在内心感叹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廖佩佩听了周鹏举的话，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么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下一步要怎么做呢？要拆穿杨如虚伪的面目了么！？廖佩佩可是深知自家总编有多恨这个秦时明月的，可以说就是秦时明月生生断了总编的财路，断人财路可是犹如杀人父母的！这么算起来，说杨如是周鹏举的杀父仇人也不为过了。 想到这里，廖佩佩一脸兴奋的问道：“总编，我可以肯定，那个杨如我们绝对无法争取，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周鹏举这边看着廖佩佩难以抑制的兴奋样子，更加肯定了自己一开始的猜测，这分明是有仇啊！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第三百三十三章 盘算 周鹏举大致跟廖佩佩讲了一下杨如过年遭遇的那起绑架案。 说完后，周鹏举分析道：“如果不是这起绑架案涉及到三条人命，我也会同意你的看法，毕竟秦时明月是签约在如康传媒的，如康传媒你也知道的，那是炒作的一把好手。可现在出了人命就不一样了，没有人敢这样漠视人命。” 廖佩佩听完后大吃一惊，这个杨如还真是个不祥之人，一出手就是三条人命债，这种人，也不知道晚上怎么睡得着。 周鹏举没有理会廖佩佩那些小心思，直接问道：“小廖啊，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们无法争取杨如？” 廖佩佩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此时已是恢复了她一贯的知性。她斟酌着，用尽量平和客观的语气说道：“周总编，这话虽然有些不好听，但既然您问了，我还是只有照实说。我之所以那么肯定我们无法争取到杨如继续为我们出版社供稿，是因为咱们没有她家有钱。既然没有她家有钱，咱们拿什么打动她？” 周鹏举听了有些无奈，他知道廖佩佩说的是事实。他早已从蓉市的朋友的口中得知杨如的父母是如康集团的创始人，秦时明月正好就签约在了如康集团旗下的如康传媒有限公司，这要说不是父母花钱捧女儿，谁信啊！霍书白这个所谓的法人不过就是个高级打工仔而已。 他现在倒是有些相信霍书白当初的话了。这个秦时明月，也就是杨如，当初是真的不想曝光自己的身份，也是杨如自己不愿意和出版社签约的，并非是霍书白从中作梗。 杨家为了捧出一个天才少女，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怎么可能让这个所谓的天才在具备一定的知识储备之前就暴露人前？又怎么可能放任这棵摇钱树一直种在别人家的院子？说白了，他们出版社不过是个跳板而已。杨家不缺钱，杨家缺的是资源。首都地区的出版社不缺资源，但是缺一本畅销刊物，为此整个首都出版界不惜调动各方资源来填补这个空白。杨家看到了这个机会，并且利用这个机会让秦时明月一举成名，然后，他们就要收回合同。很显然，秦时明月的每一步要怎么走，杨家的人早有安排。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霍书白不由感叹自己当初来出版社真的是来错了，正好给人当了接盘侠，而且这怪不了任何人，梯子还是他主动递出去的…… 廖佩佩也跟着周鹏举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对自己投胎的技术自怜了一番后后，才对周鹏举建议道：“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查出她背后的团队，然后揭发她找人代笔的事？” 周鹏举皱眉摇了摇头后，说道：“可是问题是杨如现在并没有站出来承认她就是秦时明月啊？你这样的指控是不成立的。必须要等到有一天，杨如公开宣布她是秦时明月并且因此牟利，你的指控才有意义。而且揭发她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在我看来，威胁她都比揭发她的效果来得好。小廖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揭发她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我看得出来你们以前在学校是有矛盾的，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应该再纠结于一时的意气，而是应该好好想一想我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在得到好处的同时，能不能顺便出一口恶气。” 被自家领导看穿小心思，廖佩佩瞬间涨红了一张脸，嘴唇几度开合，却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周鹏举见了笑道：“我这人说话直你也别放在心上，那也是我没拿你当外人，看中你，才教你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我说得对不对。至于你和杨如在学校有矛盾，这有什么可脸红的？她那样过河拆桥的人品，我们出版社上上下下都和她有矛盾，你和她有矛盾，只能说明你是一个在思想品德方面严格要求自己的同志，犯不着脸红！” 廖佩佩被周鹏举一席话说得热泪盈眶，只觉得她家这领导真是说不出的体贴，不只体贴，还睿智！这么久了，总算有人看明白了自己内心的苦衷，看穿了杨如伪善的真面目，肯为自己说了句公道话了！ 周鹏举接着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好好查一查杨如背后的创作团队到底有些什么人了。不过这种事情开销不小，财务上你可能要帮着遮掩一下，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你不用背思想包袱，只要揪出了这个团队，我们的付出就会得到丰厚的回报，这也是为了重振出版社。” 廖佩佩重重的点了点头，心潮澎湃的走出了总编办公室…… *** 随着《哈佛见闻录》这档节目的热播，很多地方卫视纷纷效仿。目前已经有好几个台都出了预告，即将播放《我在牛津的生活》、《走进康桥》、《斯坦佛趣闻录》等等节目，可后面这些临时跟风的节目就没有《哈佛见闻录》得天独厚的优势了。 《哈佛见闻录》是杨如先看上了丁露自身的优秀条件和话题度，才后有的节目，相当于是为人量身定做的一款节目。而后面这些节目是因为看见了别人节目播出的效果后临时拼出的一套班子。他们在硬件和资金上自然不缺，但是要临时找出一个在外形条件和话题度等各方面可以媲美丁露的学生，那可是要老命了！《走进康桥》干脆找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学生，给他整了个徐志摩同款发型同款眼镜，走角色扮演的路线，而斯坦福那档子节目就直接找的是专业主持人代劳了。 这样一来，这些节目的反响自然远不如《哈佛见闻录》。尽管后面几档节目的播出有意回避了《哈佛》的时间段，但收看的观众仍然不是很多，主要是些有意送孩子出去留学的家长当成讲座在看，学生们还是只追丁露的《哈佛》。 等到了五月底丁露毕业，节目也正式收官的时候，丁露彻底成为了国内家喻户晓的明星。 很多娱乐公司都私下接触过丁露，想要签下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被拒绝了。照丁露自己的话来说，她要是只求当个明星，那她之前那么多年的拼命努力意义何在？ 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丁露毕业归国后，极其低调的签约了明阳科技有限公司，不过倒是并没有狗血的从基层坐起，而是直接负责了一个项目。 第三百三十四章 释疑 在杨如的建议下，丁露在明阳科技有限公司接手负责了一直不大有起色的gg商城的项目。没有人比杨如更清楚，这是一个在眼下还没有显露头角，甚至是不被看好，但是如果做好了在未来却会光芒万丈的项目。 眼下还是百货商场的黄金时期，各种面额的购物卡什么的流行到飞起。说起来购物卡确实有着很多优势，单位发钱好做账，商务走礼不打眼，男女老少都实用，刷卡购物不心疼等等，因此很是火爆了一段时间。 但是杨如知道这些繁荣都是短暂的。再过几年，随着整治工作的开在，单位和集体购买购物卡的行为将被严厉制止，百货商场的生意因此一落千丈。 屋漏偏逢连夜雨，与此同时，在另一位马爸爸网络商城的冲击下，百货商场几近沦为网络商城的试衣间和试妆间，以及老年人寒暑二季蹭空调的地方。大量顾客去逛商场只试不买，试满意了，一回家就打开网络商城下单。再加上后来代购这一行业的兴起，又是对百货商场的一记重击。大量的百货商场生意惨淡无比，濒临倒闭，网络商城彻底取代传统商城成为大众消费的主体。单看后世双十一这一天各家老公如临大敌的备战状态，就知道网商的影响力有多大了。 丁露是有志于工作几年后考哈佛mba的，那么如果由她一手促成了gg商城在华夏的辉煌，这将是一页光彩夺目的履历，光彩到足以让她站上哈佛的演讲台。 不过丁露本人却远没有杨如这般自信，虽然她相信以她和杨如的交情以及杨如的人品，杨如肯定不会骗她，但是丁露在美国也是亲身体验过网上购物的，感觉远没杨如描述的那般霸道哒，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传统购物方式，至少你买了个啥玩意儿回去你心里有数不是？网上买的东西到底是个啥质量，你没拿到手之前咋说得清楚！？ 杨如很理解丁露的想法，因为她自己以前也是这种想法，觉得在网上买东西不靠谱，质量不好不合身等等，曾经有一段时间甚至看不上在网上买东西的人，觉得便宜没好货，有失逼格…… 然而后来就真香了，每年双十一凑减免凑得那叫一个欢…… 不过这是一个缓慢的认知转变过程，需要多年的网购经历做基础…… 杨如可等不了丁露慢慢转变思想，响鼓不用重锤，她就直接问了问上门来找她解惑的丁露：“如果你在网上买同等质量的东西比在商场便宜至少三分之一，并且不满意可以在规定时间内退换货，你还会只选择在商场购物么？” 丁露仔细考虑了一下，点头答道：“如果能便宜那么多的话，花费稍许时间等待也是值得的，只要养成预留时间的购物习惯其实也误不了什么事。” 杨如也是点头道：“嗯，网购你在美国也是玩过的，网商的优势你肯定也明白，我就不多说了。凡事有一就有二，甜头这东西一旦尝过了，就没有人会再放弃。不过有一样看似不相关的东西你可能忽略了，那就是手机。你想想从手机普及到现在才几年工夫，手机都更新多少代了？从一开始只能打电话，到现在能发短信、听mp3、玩游戏、拍照多种功能于一身也不过就是短短几年时间。我听说你们北美去年还出了一款能发送传真、电子邮件以及上网浏览的摩托罗拉？” 丁露疑惑的点了点头，问道：“是啊，我在学校时有同学就用的这个，不过不大好用，要使用外接数据线与电脑连接，很不方便。” 杨如笑道：“嗯，一开始自然好用不到哪里去，不过这却释放了一个重要的信号，手机的功能正在努力的往电脑靠拢。你现在再回想一下你的第一台电脑，速度慢得有多令人发指？那屏幕看着多难受？变成现在这样也才几年的工夫？我听到风声说今年爱立信要推出彩屏手机了，这不是妥妥的全方位在向电脑看齐？” 丁露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认为手机在未来能发展成掌上电脑，那么我们的gg商城就能从电脑软件变为一款手机软件，理论上只要有网络的地方，人们用手机就能够在网上购物？这听起来虽然很梦幻，但不得不承认，照目前的科技发展速度来看，要实现这个目标应该不会超过十年。” 杨如听了心中对丁露的接受能力和推断能力十分佩服。丁露不像杨如，亲历了未来，对日后社会的变革心里基本有数，可她却能很快的接受杨如提出的全新观点，还能做出她自己的推断。你别说，丁露的推断还挺靠谱，也就是2007年，iphone就问世了，从此引爆了智能手机的新时代，距离现在，也不过只有六年了。 此时丁露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要实现随时随地都能高速上网，这对基础建设的要求太高了，这得投入多少人力物力花费多少时间才行！ 杨如却笑道：“只要资金到位了，一切都不是问题。你啊，是在美国待太久了，有点不了解国情了。我知道在美国，就算想在社区立一块指示牌那么小的事都需要社区全民表决同意才行。但是在华夏不用，只要zf下决心要做一件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不过就是建基站铺设备的事，据我所知，这些工作已经在开展了。” 丁露没有怀疑过杨如的消息来源，她知道杨如说在开展了，那就肯定已经在开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网络零售平台的确是一块巨大的蛋糕，潜力无限。 丁露感激的对杨如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一点疑虑都没有了，你的好意我再次谢过。我现在和别人比，已经有了这么多优势，要是还把gg商城做不起来，我简直就都没脸见你了。” 眼下gg商城其实已经初具规模，但是受电脑普及、硬件、快递等因素的影响，用户增长一直比较缓慢。丁露在疑虑尽释之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已是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 嗯，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老母亲…… 第三百三十五章 新综艺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丁露的妈妈自己主动要求的。 经过了一次失败婚姻的丁妈妈深知女人财政独立的重要性，所有长久的婚姻，都是建立在势均力敌的基础上的。就算你能哄得男人愿意为你花钱，但若是你随便想买个啥都得伸手问人要，这日子过得岂不是太没有底气了？结婚不仅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族的事，就算袁鹏不介意丁露高攀，那袁家人呢？女儿要是和袁家人关系处得不睦，也是会反过来影响夫妻感情的。 照丁妈妈原先的打算，以她手上的余财，把丁露的学业供出来，自己再找个人嫁了，下半辈子有人陪伴，有女儿支持，也算是有底气了。可自从丁露跟她讲了袁鹏现在的家庭条件，丁妈妈就不这么想了。她感觉自己家和袁家比还是有些不匹配，要知道袁妈妈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和自己也没啥交情，要让袁妈妈真心尊重丁露，丁妈妈觉得感情牌不好使，得再给丁露攒上一份嫁妆才行。 尽管丁露一再表示她自己的嫁妆自己会挣，可是丁妈妈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嫁妆这玩意儿还有谁嫌多的不成？丁露自己挣的是自己挣的，老母亲给的是老母亲给的，意义怎么一样！？ 在杨如的建议下，丁妈妈也入驻了gg商城，开了一家叫“丁妈妈美国直邮”的店铺，专门做美国代购，也算是支持了一回女儿的工作。由于《哈佛见闻录》的热播，几度出镜的丁妈妈现在也是个n线明星了，因此她gg商城的店主名后面有一颗彩钻，是经过实名认证的明星才有的标志，这也是一种信誉的保证。 同样为了支持自家老母亲的工作，基本不接商业广告的丁露却在丁妈妈的gg商铺中给丁妈妈做了几组小广告。 在丁露母女的名气和低于国内接近一半价格的双重光环加持下，丁妈妈店铺的生意很快就打开了局面。等“丁妈妈美国直邮”的销量上去之后，丁妈妈又壕气的赞助了几档在gg视频上热播的剧，打了好几个剧场小广告，也算是间接支持了一回楚思明的生意…… *** 到了八月的时候，杨如在滇州大理的民宿已经建好。除了部分大型花木还没长成规模外，房子本身已经散完味道可以住人了。 这处民宿村一共有三十二套风格各异的乡村别墅，杨如、秦康、楚思明、袁鹏和胡亮一人六套，徐涛还投资了两套，取名叫“洱海回忆”。“洱海回忆”中所有的别墅全部沿着洱海边依地势而建，每一套房子都能看见海景。这些别墅花费极低，除了买地和建屋本身是实打实的开销外，装修几乎只花了人工费，材料基本靠赞助。 接洽赞助商这方面的工作现在是杨如的大学室友邓菲在负责，她也是杨如大学班上少数几个毕业就直接去了明阳科技有限公司直接就业没有继续深造的同学。此外，邓菲还在《太后》三部曲中扮演了一个一直在皇后身边却一直没死成的龙套小丫鬟。每一部她的戏份台词都不多，但就是不死，你说气不气人！嗯，不过在大结局中这个丫鬟还是要死的，是自请给乌拉那拉氏皇后殉葬的小丫鬟，算是个有名有姓的龙套了。 说起来这邓菲拉起赞助简直是一把好手，每次一上门就直接亮出《哈佛回忆录》和《太后来了》两档综艺节目制作公司的身份，要知道现在这两档节目现在已经成了如康传媒的金字招牌。各商家一见来拉赞助的是《太后》一剧中的一个扮演者，再一听说是制作《太后来了》和《哈佛回忆录》的如康传媒公司准备制作一档新的夫妻观察类综艺，会给所有赞助的家居材料反复大特写后，纷纷慷慨解囊，拿出了自家最新的产品。 赞助商们拨得一手好算盘，三十二套别墅能花多少钱的材料？比起高额广告费来说，这简直叫白送！不过赞助商们也是深谙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如果只是赞助了三十套别墅的材料，怕是给不了几个镜头，大部分镜头肯定会给那些又出材料又出钱的商家，别人的镜头多了自己的镜头少了，很自然的就显不出自己来了不是？而且如康传媒制作的节目最擅长的广告是什么？是剧场小广告和在节目中由主咖特别安利产品啊！不额外给钱能享受这待遇！？于是商家除了赞助材料外还主动走了一波赞助费，倒是让拉赞助的邓菲喜不自禁，这下不但自家房子的装修费解决了，连节目制作费都出来了！ 不过拉赞助拉得如此顺利，也和gg视频的飞速发展有关。gg视频的发展速度可以说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gg视频先后斥巨资拿到了许多当红日剧、电影以及台湾综艺的网播权，又有《太后》和《哈佛》两档最火节目网络独播权的助力，再加上民用网速的大规模提高，gg视频用户暴增，很是挤垮了一些一、二线城市的影音出租店。嗯，比如秦康小叔叔的店就被gg视频给挤垮了…… 大家现在都在家里用电脑免费看节目了，谁还愿意花钱租碟子来着…… 九月底，各项工作准备就绪后，如康传媒的新综艺《甜蜜三重奏》正式开机。 节目选了老中青共三对大家耳熟能详的明星夫妻参加拍摄，今年满三十的张琴夫妇，算是青年组。节目还另选了一对四十多岁和一对五十多岁的明星夫妻来参与录制。 进组前，杨如给张琴仔细讲了一下综艺的一些常用梗，并且分析了一下她的粉丝构成。张琴的粉丝主要是《太后》一剧累积起来的剧粉，主要集中在中老年这个阶段，因为《太后》的年轻剧粉一般都粉女一号当红小花林沛蓝去了。而广大中老年朋友目前的审美和喜欢的人设还广泛停留在苦大仇深、委曲求全的圣母白莲花阶段，这个人设也最接近张琴成名前的性格，算是半本色出演，因此这次综艺给张琴的剧本就是楚楚可怜的盛世白莲型。嗯，张琴自己也觉得这个设定她演起来最得心应手，简直0压力…… 至于杨如小舅舅李兴华的爱妻人设，这根本不用演。李兴华的求生欲简直已经刻到了骨子里，完全不输秦康两世为人的修炼功力。 此外节目还安排了林沛蓝和邓菲分别作为特邀嘉宾被张琴请去她在洱海的临时家园中做客。 请林沛蓝是为了提高节目收视率，同时也给她自己刷一波曝光率。邓菲要去做客就完全是她自己主动提议的了，倒不是她想走演员这条路，前后跟了三期《太后》剧组了，邓菲对自己也有点自知之明了，知道老天爷没赏她这碗饭吃，她只是为了刷点知名度，方便她日后开展赞助工作……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又见刘远辉 《甜蜜三重奏》开始拍摄的同时，《隋朝太子爷》剧组也正式开机了。 和《太后》一剧不同的是，这部戏是一部大男主戏，如果按照戏份来算，那么这部戏只有女一没有女主，所有女性角色在里面都只能算是配角。在数个女配中，如康传媒旗下的艺人林沛蓝和张琴都喜提了一个角色。其中林沛蓝的戏份算是女一号了，张琴照例是给她预留了一个戏份不多，但好感度十足的角色，等她拍完《甜蜜三重奏》再进组补拍就行。 如今《回到清朝当太后》和《隋朝太子爷》两本书已经大结局了，杨如手上没有完本的小说就只有《杨良修仙传》和《法神》了。一下子少了两本书，杨如的更新任务顿时一松，她开始琢磨起新的题材来。 新书既要题材新颖，和之前写的书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又要适合翻拍成电视剧。想来想去，杨如最终选择了灵气复苏这个题材。 这天杨如上完课刚走出教学楼，准备和秦康楚思明汇合后就赶回去写她的大纲，结果就看见秦康和楚思明正在门口等她。杨如忙笑着走上去，一边自然而然的把书包递给秦康伸过来的手一边笑着问道：“咦？不是说去楚奶奶的房子汇合么？怎么跑我们院儿教学楼来找我了？” 话说楚奶奶在燕京大学内也有一套职工宿舍，而且楚奶奶的宿舍等级明显比杨如三人之前租那套高多了。这么多年来，那套房子一直空置着，楚奶奶只有使用权，木有买卖权，她老人家那样的人也不好意思把公有财产出租牟利。所以当楚奶奶得知楚思明几个居然还在校内花钱租房，特意把楚思明叫回去，一脸云淡风轻的了一把钥匙给楚思明，并且大概指明了房子的位置。 楚奶奶还十分鄙视的对楚思明道：“但凡有点脑子的的人也该想到奶奶我肯定在学校有房子啊，啧啧啧，奶奶数数你们一共几个臭皮匠来着？加上袁鹏那孩子就有四个了？看来你们这届臭皮匠质量不行啊，连臭皮匠这玩意儿也一代不如一代咯！” 楚思明：…… 杨如几人虽然被楚奶奶寒碜了一番，但好歹在学校内有了一处免费的新基地。 三人今天上午虽然都有课，但因为秦康和楚思明是早上一二节课，杨如是早上三四节课，所以三人便约好了下课直接在楚奶奶的房子处等，结果没想到楚思明和秦康找到教学楼这边来了。 看着杨如疑惑的眼神，楚思明笑着说道：“走吧，刘远辉那厮前几天回国了，约我们仨一起吃饭。你放心，他请客，咱们今天吃大户去！” 杨如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就楚思明现在的身家，还好意思去吃别人大户？而且，杨如感觉至少她和秦康跟刘远辉其实算不上多熟悉吧，不但不怎么熟，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还挺尴尬不是…… 杨如不想去，楚思明却道：“说实话上回那破事儿人家刘远辉没追究责任也算是大气了，咱们原本完事后该请他吃饭以表歉意的，结果还是人家刘远辉请咱们吃的饭。这回人家指名点姓请咱仨吃饭，又是知根知底的人，不再去狠狠宰他一顿还他个人情，那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吧。” 杨如：…… 秦康：…… 你这怕是真心想去结仇的…… 不过最终三人还是一起去了。 中午吃饭是楚思明选的地方，就在他和杨如公司的附近，楚思明准备吃完饭再带刘远辉去他的公司参（显）观（摆）参（显）观（摆）。 刘远辉要了一个包间，见楚思明三人来了，热情的招呼大家入座。大概四年没见，刘远辉外表几乎没什么变化，气质却与之前大相径庭。在学校时的刘远辉是那种阳光大男孩，风趣健谈，风度翩翩，典型的小奶狗，校园女生杀手。 因为家庭的原因，刘远辉的人生比平常人顺遂得多，只要按照长辈们规划好的路线前进，就能获得绝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成就。正因为一切来得太轻松，所以刘远辉骨子里其实是有些不思上进和不负责任的。他那在校园女生眼里阳光灿烂的微笑，在杨如三人看来总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可这次一见，刘远辉那张充满胶原蛋白的小鲜肉脸上竟然有了几分沧桑感，让杨如很是好奇这个少年在过去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咋就被摧残成了这个鬼样子。 众人入座后，刘远辉极为顺手的点了一根烟。 杨如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两世为人，很幸运的遇上身边亲近的人都不抽烟。杨爸爸原本也抽的，后来因为独自一人带着杨如生活，要省钱给杨如攒学费，所以戒了。 刘远辉敏锐的发现了杨如的不适，忙将烟掐灭，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我在国外习惯了抽烟，一时间忘记了。” 杨如笑道：“没事没事，只是我身边的人都不抽烟，有些没回过神来。” 刘远辉听了有些疑惑的看着楚思明道：“我记得你小子上小学就偷过你爸的烟抽，那时候你就姿势老道得很，怎么长大了反而不抽烟了？” 楚思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上辈子其实也抽烟的，烟瘾还不小，正因为如此他才深知吸烟的危害。重生一次，他当然知道自己这具新的身体会抽烟，但幸好还没成瘾，他自然不会去重蹈覆辙了。 听了刘远辉是打趣，楚思明笑道：“那不是小时候不懂事儿，觉得抽烟特别帅气么！你又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你可是所有家长眼中最乖的孩子，从来没有任何不良习气的，咋沾上烟瘾了？” 说话间，菜陆续上齐了。 刘远辉热情的给杨如倒上了果汁，又不由分说的给楚思明和秦康倒上二锅头，完了还给自己满上一杯。 楚思明一见乐了，笑道：“得，这是连白酒都学会了！我记得你以前喝啤酒都皱眉，说一股马尿味儿的。你不是立志当外交官的么？你这到底是跑哪里去了？阳光大男孩的人设不要了，准备改立沧桑大叔人设了？” 刘远辉给自己夹了一夹菜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南斯拉夫。” 第三百三十七章 巧遇 众人听说刘远辉毕业去了南斯拉夫后，面上都是一怔，瞬间有些明了刘远辉变化如此大的原因。 两年前的五月，美国轰炸了华夏驻南斯拉夫大使馆。 楚思明忍不住问道：“两年前你在南斯拉夫？你居然在南斯拉夫！？你疯了么，那地方那么危险你跑去干嘛？你家里的长辈没这么缺心眼吧！” 刘远辉泪流满面道：“妈的我家里人肯定不可能那么缺心眼一来就给老子安排个有战乱的地方啊！可是老子是九七年毕业的，九七年啊！那个时候南斯拉夫不是还没打仗么！？发达国家的大使馆工作一般比较复杂，不是我这种新人能去的，所以他们才千挑万选给我选了个南斯拉夫。南斯拉夫以前也是社会主义国家，和咱们国家关系好，工作相对单纯，正适合我这样的新人过去熬资历了。哪知道我去了还没两年就打仗了！尼玛时局已经都烂了，我家还怎么调我回来？那不成了逃兵了！？这可是一辈子的污点，咱们老刘家就没有做逃兵的先例！所以家里人一商量，觉得危机未必不是机遇，干脆就让我继续在那里，反正无论如何大使馆肯定是安全的，只要熬到仗打完，就是政绩一件！” 刘家长辈们以为只要刘远辉在南斯拉夫别乱跑，就待在大使馆里就不会出大问题，结果哪知道美国居然公然违法国际法，悍然用导弹袭击了华夏大使馆。 楚思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关切的问道：“那时候你在哪儿？” 刘远辉苦笑着耸了耸肩道：“大晚上的外面又在打仗，我还能在哪里，肯定在使馆内啊，只不过运气好，没被当场炸死，只炸了个半死而已。” 话虽说得云淡风轻，杨如三人却从中听出了险恶和深切的悲痛。杨如几人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刘远辉，又觉得在那样的生死大义面前，一切语言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哪知道刘远辉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用略带些显摆的语气继续道：“我那时候是真害怕啊，到现在想起来都后怕不已，你们这些没经历过真正生死危机的人是没有办法了解这种感觉的。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世道艰难，什么叫人命如草芥。什么事都得自己扛着，不但再没有家里人帮你安排好一切，家里人打电话来时还得故作轻松的报平安，那种压力没法形容。不是我吹，就对生命和世界的感悟而言，你们现在和哥真不在一个层次！” 杨如：呵呵…… 秦康：呵呵…… 楚思明：呵呵…… 呵呵，小看人了不是？说到经历生死危机，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比你有经验好不好，你那只是生死危机，另外仨可是真正死过一回的人！ 可正是因为杨如三人都是死过一回的人，才更能体会到刘远辉当时的那种恐惧和朝不保夕的绝望。 说到这里杨如突然想起后世对这一事件的分析，问道：“那美国到底为啥轰炸咱们大使馆啊？我听说了好几种版本……（此处省略2000字，本章完挖哈哈哈哈）” 刘远辉听了杨如的几个还原事件真相的版本，眼睛瞪得滚圆，吃惊道：“你特么这是听谁说的啊？你这还是道听途说么？你特么简直就像是目击证人一样，知道得比我都还详细！” 说完又瞪着楚思明道：“是你小子说的吧？这种国家大事也能拿出来乱说的？太不知道轻重了吧你！” 杨如尴尬的笑了笑，矮油，后世网上的版本中还真有真相啊…… 楚思明则一脸无辜道：“这种事我哪敢乱说啊，我家里人也没跟我提过好吧！话说刚才如如说了好几个版本，到底哪个是真相啊？” 刘远辉却道：“吃饭就吃饭，说这些干什么，这也是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子能过问的？赶紧的你们仨，各自自罚一杯！” 秦康：…… 关他什么事，他都没说话…… 等大家喝完后，刘远辉另起了个话题，一脸打趣的看着楚思明和杨如道：“我听我妈说你们俩黄了？” 楚思明和杨如同时翻了个白眼，这半年来，问他们俩这个问题的人太多了，好像人人都觉得他们闹掰了一样…… 楚思明一脸高尚道：“怎么连你也那么俗气！都是出生入死过的人了，还整天就知道谈论这些庸俗的感情！我和如如什么时候公开宣布过我们是一对了？我喜欢她就一定要据为己有？我告诉你，爱是成全是成就是陪伴！我拿她当女儿疼的，你别亵渎了我们纯纯的父女之情！” 刘远辉听得真是牙酸，受不了道：“行行行，你这奇葩的‘父爱说’我也听我老妈说了，你高尚我庸俗行了吧？对了我妈还说了，她听你奶奶说，说杨如这小姑娘不错，可以列入我未来的媳妇人选，我想了想觉得也还凑合，你要是真没想法，那我可就下手了啊！” 秦康：…… 心好慌，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友善了，想绿他的人好多…… 还不等风杨如和秦康有所反应，楚思明率先道：“那不行，我虽然拿如如当女儿疼的，可我也拿康康当女婿疼的。人家两小无猜亲梅竹马的，你来凑什么热闹！” 刘远辉听了吃惊的指着杨如和秦康道：“结果你们俩个小东西暗度陈仓了？楚思明你们家里的人知道么？” 楚思明无语道：“咋用词的你，啥暗度陈仓啊？说得跟老子被人绿了一样，他们一直就是一对！家里人还不知道，你可别大嘴巴帮我说出去了。” 刘远辉呵呵笑道：“不说不说，指定不说！” …… 吃完饭刘远辉结完账，楚思明貌似无意的提起，他和杨如秦康的公司就在这附近，问刘远辉要不要去看看。 如今已算得上是精通人情事故的刘远辉闻弦歌知雅意，立即表示十分愿意去公司参观参观。 四人刚打开包间门，隔壁包间门正巧也开了。 杨如几个顺着声音望过去，瞬间就尴尬了，隔壁包间走出来的几人中竟然有一个半熟人。 这一个熟人居然是杨如的大学同班同学廖佩佩，那半个熟人是个中年男人，看着很眼熟，但就是叫不出名字来。 第三百三十八章 没缘分 廖佩佩乍一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刘远辉突然近在咫尺，脸上不自觉的一红，脚不由自主的跨上前一步，想要跟他倾诉自己的委屈。可当她跨出看这一步后，正巧就看见刘远辉身后的杨如三人，脸上顿时一白，心慌意乱的急退了两步。 刘远辉倒是没廖佩佩这么多弯弯绕的心思，经历过战乱和死亡的他再看以前校园里那些恶作剧，都觉得特别可爱。 看着局促不安的廖佩佩，刘远辉主动笑着招呼她道：“真巧，你也在这里吃饭啊，早知道刚才过来敬你一杯了。” 廖佩佩听了简直受宠若惊，激动得眼泛泪光道：“我，我不知道你回国了。你，你不怪我了……” 刘远辉看着廖佩佩失态的样子觉得有些尴尬，站在她身后的中年男子一脸玩味的表情让刘远辉心中有些不舒服，廖佩佩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在燕大的校友，轮不到别人来看笑话！ 于是刘远辉直接打断廖佩佩道：“多大点儿事儿，上学时候的一点小别扭也值得你记那么久？我今天还有事儿，回头请你吃饭啊！” 刘远辉只是客套话随口这么一说，廖佩佩却当了真，激动道：“好我等你电话！” 她太激动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根本没有告诉过刘远辉她的电话。刘远辉的电话他倒是有，当初偷手机的时候她留了一个，就是不知道刘远辉还在用没有。 刘远辉和廖佩佩打完招呼后就不耐烦的招呼杨如三个赶紧走了。那随意熟稔的态度和对待廖佩佩的客套比起来，亲疏立现。 四人走出饭店后，杨如第一个问道：“我怎么觉得站在廖佩佩背后那个男的那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名字来了，你们有这种感觉没？” 秦康和楚思明也跟着点头，他们也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名字。 楚思明皱眉道：“我感觉咱们应该没见过这人，可就是觉得眼熟，真是奇怪，莫非是你们公司签的什么十八线艺人，在哪部片子里跑过龙套的？” 秦康脑中灵光一闪，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个人来，要说咱们仨都没见过，却觉得眼熟的人倒是还真有这么一位，咱们只看过照片没见过人的。” 经过秦康的提醒杨如也想起来了，刚才看到的多半是首都文化出版社的总编，周鹏举。这个人，霍书白给她们三人看过照片，却一直没有和他当面接触过。 楚思明若有所思道：“听你们这么说我也有印象了，应该是他没错，可是他怎么跟廖佩佩搅在一块儿了？看刚才的情形，两人关系还挺熟稔的。不是爸爸我阴谋论啊，要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个和你不对付的人搅在一块儿了，你爸爸我心里总觉得要摊上大事儿。” 刘远辉：…… 你特么是角色扮演上瘾了，都能自称爸爸了…… 杨如没有回答，直接掏出手机给霍书白打了个电话，让霍书白打听打听。霍书白虽然现在没在首都文化出版社上班了，但是人脉关系还是在的。 不一会儿霍书白就回电话来了。 让杨如三人意外的是，这其中并没有阴谋，廖佩佩现在居然在首都文化出版社上班，而且就是正好遇到出版社登报招人，她就上门应聘了。 这下连刘远辉都有些意外了，啥时候燕大的高材生沦落到去一家快倒闭的出版社主动应聘的地步了？啥时候不都是外面的公司抢着要的！？廖佩佩再怎么拧不清也不至于干这种蠢事吧？ 杨如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霍书白还说廖佩佩现在在财务部门工作，很受领导器重。在周鹏举的支持下，她几乎快要把原部门领导架空了，因此单位同事在私底下很有一些难听的传闻。周鹏举，是有家庭的。” 刘远辉嗤笑道：“这话连我都不信，那种狗屁单位能招到咱们学校出来的学生就该偷笑了，更别说你们学院还是我们学校的王牌学院！在那种地方以廖佩佩的能力要上位还需要靠美色？那东西她也没有啊！” 杨如心想，你这种小孩子知道个屁。青春就像一层滤镜，女孩子只要不是长得太过高级美，高级到曲高和寡那种，但凡青春，总是有几分美好的，对老男人来说尤其如此…… 不过要说廖佩佩在一个全靠财政拨款续命，朝不保夕的单位还需要凭身体上位，就是杨如都觉得不科学。但更不科学的是，廖佩佩为啥会去那里上班，要知道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可是很重要的，要是第一份工作的起点高，以后跳槽也会越跳越高。如果第一份工作就跌入谷底了，以后想要有个好成就就会困难许多。 杨如和廖佩佩曾经同寝室住过，对她虽说不上了解，但基本的认知还是有的，廖佩佩是心气极高的一个人。应该说能考上燕大经济学院的，就没有心气不高的，哪个在家里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 秦康猜测道：“难道跟她考研失败有关？她笔试可是高分过了的，本来以为自己稳上了，却没想到倒在了复试上，因此错过了学校的校园招聘会也不奇怪。可正常情况下，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应该要找一个更好的工作来证明自己才对，她这个是什么骚操作？” 刘远辉听了忍不住插嘴问道：“啥学校那么牛啊？咱们学校的学生，笔试都高分过了，复试被刷下来？要逆天咋的？” 杨如道：“首都外交学院，你说牛不牛？” 刘远辉：…… 他忍不住吐槽道：“她一个学金融的考啥首外啊？那学校政审可严了，她考咱们自己学院不好啊？这姑娘咋看上去脑子不是很机灵的样子啊！” 楚思明不屑道：“廖佩佩为啥考首外你心里就没点b数？那还不是有个牲口要当外交官，人家巴巴的就追去首外了？自己惹下的风流债还想甩锅咋的？不愧是牲口啊！不然你看在人家一片痴心的份上把人收了？省得成天惦记我闺女。” 秦康听了楚思明的话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老岳父的话，很有道理啊！ 刘远辉痞笑道：“那我只能说这姑娘跟我是真没缘分，我这次回来其实就是回来读首外的研究生的，而且已经十拿九稳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没猜中结局 一听说刘远辉都工作几年了，突然要回来读研究生，杨如几个都有些惊讶了。 刘远辉感慨的笑道：“回来休息一段时间，暂时没有合适的去处，就干脆再深造深造。以前上学都是纸上谈兵，老师课堂上讲的东西并没有真正吃透，很多事都是自己想当然。现在工作了几年，积累了些经验，就想再回学校好好沉淀一下，把实践上升到理论高度嘛。再说了，以后高学历是大趋势，我趁着现在有空先把学历拿了，免得以后评级升迁什么的处处受限，临时去混个什么文凭既耗时又底气不足。你们自己开公司的就没这些顾虑了，真是轻松啊。照我说你们这些青涩小老板还读什么研究生啊，你们也没社会经验，学那么多理论干嘛？除了别人介绍你的时候说着好听还有啥用？” 杨如三人听了刘远辉的话，暗戳戳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笑了。 像刘远辉这种愚蠢肤浅的人类怎么能理解她们三人有大半辈子的经验需要回学校沉淀的那种优越感！ 几人就这么一路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楚思明公司所在的大楼前。 一路上去走到了楚思明公司门口，刘远辉看着充满未来感的装修以及整整一层楼的地盘，华丽丽的震惊了。难怪刚才吃饭的时候问楚思明和杨如的公司是干嘛的，楚思明死活不让说，还一脸神秘的说什么到了就知道了，他原本还以为是啥不良职业呢，原来是跟他装b呢！？他今天好像小瞧人了啊？这特么是青涩小老板公司该有的规模？看来今天得换个套路了…… 四人直接去了楚思明公司内部的休闲区，一路上不停有相遇的员工停下来恭恭敬敬的和楚思明几个打招呼，叫着“楚总”、“杨总”或者“秦总”，被叫的次数之频繁，连杨如都忍不住偷偷发短信问楚思明是不是特意安排过的。 楚思明很快回了杨如四个字：天意如此。 杨如：…… 她亲爹这一波b装得，必须给满分啊…… 等四人在休息区坐定后，分别点了饮料。 刘远辉点的是一杯清茶，在国外待久了的人就会疯狂怀念祖国的味道。 从上辈子起就有健身习惯的杨如和秦康是一如既往的点了杯黑咖啡。 平时一直嫌咖啡太苦喝可乐的楚思明却用极淡然的语气对服务员说：“请给我一杯清咖，谢谢。” 显然刘远辉是知道些楚思明的习惯的，在楚思明点完饮料后有些惊讶的抬眼看了他一眼。 就连服务员都意外的抬了抬眉毛，不过她很机智的木有破坏她们家楚总的装b现场。 楚思明则是一脸淡然的对刘远辉笑道：“我这几年在健身，所以改喝清咖了。” 杨如：…… 秦康…… 服务员：好险！差点坏了老总大事！ 杨如看着平时喝拿铁都嫌苦的楚思明一脸享受的一口一口喝着黑咖啡，心里都替他苦得慌。他爹这是童年憋了多少委屈才非要在今天一口气把场子找回来…… 刘远辉显然低估了楚思明，他没料到楚思明连喝个饮料都要装b，他还以为今天经历的一切都是楚思明的日常，不由有些感慨的问道：“你小子可以啊，这才几年不见就整了这么大一场面，简直叫人刮目相看啊！品味也提升了不少。对了，刚才在门口我看见你这公司名字叫首都明阳科技有限公司，是整啥高科技业务的？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楚思明的语气还是那么淡然：“这几年你在国外，说明阳你可能有些陌生，说gg聊天你应该就知道了吧？我记得你有gg号的，咱俩还加过好友？其实gg的全称应该叫明阳gg才对。” 刘远辉再次被震惊了，gg聊天居然是他的发小楚思明搞的！？那还有啥说的！必须给他把所有的会员和钻石贵族业务充上啊！再发个几万g币的筹码给他在棋牌室打牌用不是！？他在国外无聊的时候全靠这个打发时间啊！反正对楚思明来说就只是改个数据的事儿不是！？ 楚思明：……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装了半天b刘远辉竟然给他来了句这个，当真是只猜到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局啊！ 但都已经装到这个份儿上了，楚思明虽然心痛得一比，也只有咬牙继续装下去，他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语气道：“行，多大点事儿，反正你的号我也有，回头我让人给你充上所有付费业务，然后再发五十万游戏币给你。” 楚思明耍了个奸，给刘远辉发的是游戏币不是g币，一来g币和棋牌室付费场的游戏币兑换比例是一比一百，发游戏币给刘远辉显得数额大，听着好听又壕气。二来，游戏币兑换g币的话可是要收取一笔手续费的，好歹他还能赚回点损失不是！？ 刘远辉果然没发现其中的区别，开心的同意了，连连夸赞楚思明够意思。不过对刘远辉来说就算发现了也无所谓，反正等他输完了还可以再找楚思明要嘛，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发小，不必太见外不是？再说刘远辉心里门儿清楚思明今天叫自己来参观公司就是想显摆财力的，那自己找他充点q币要几个会员不是正合他心意嘛！电视上那种乍富的暴发户不都这样嘛，有钱之后不都要回乡请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吃流水宴，再铺个路修个桥啥的！更何况楚思明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小时候又被自己压了那么多年，那还不得好好狂一波啊！自己这样做简直就是双赢！刘远辉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善解人意了，这几年没白在外面历练，人情达练了有木有！ 参观完了楚思明的公司，刘远辉主动提出要去参观杨如和秦康的公司，对他来说，反正今天就是给人捧场来了，捧一个也是捧，捧一双也是捧，索性一次到位打批发得了。就是不知道他捧第一家的时候蹭了gg增值服务和游戏币，捧第二家时能蹭点什么。 哪知杨如却讪笑着摇头道：“我和思明的公司不一样，我那就是个小公司，不用参观了。” 讲真，杨如看了刘远辉刚才的表现，觉得和自己的认知相差太远了，她一点都不想带刘远辉参观，毕竟她对刘远辉也没童年阴影不是？大家都不熟嘛…… 哪知刘远辉今天是坚决捧场碰到底了，说来都来了，两家公司又在一起，说什么也要一起参观了再走。 第三百四十章 幸运日 杨如真诚的拒绝被刘远辉误会成了以退为进。不过他十分大度的觉得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杨如是女孩子，少年时就有天才之名，又比楚思明还要年轻，花样多一点，再矜持一点，也很正常嘛。所以尽管杨如再三婉拒，刘远辉还是表达了自己想要参观杨如和秦康夫妻店的渴望。 杨如：…… 秦康：…… 最后还是楚思明不耐烦的发话：“参观就参观呗，你们哪那么矫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买卖。” 刘远辉也顺势笑道：“就是嘛，这事儿你得听你干爸爸的，赶紧带路，不然我自己下去了啊！” 楚思明一本正经的纠正：“什么干爸爸，是亲爸爸！” 刘远辉：…… 杨如：…… 秦康：…… 杨如无奈，只得带着刘远辉到了楼下的如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逛了一圈后刘远辉对杨如惊道：“感情你们那啥，父女两个，一人包了一层楼啊？话说你整这么大个场子，还是文化传媒公司，都整了些啥文化作品啊？” 杨如尬笑道：“也没啥作品，就是拍了些乱七八糟的言情剧，你是外交官，应该不会喜欢看这些肥皂剧的。” 刘远辉不以为然的笑道：“咋了，外交官儿就不是人了，就不能喜欢看言情剧了？我告诉你，可别小看人！言情剧也有精品，我就很喜欢看《太后》还有《还珠格格》，我们全家都爱看！我们家可是外交世家！” 杨如：…… 她这是小看人么…… 她这怕不是一直高看了刘远辉…… 杨如觉得刘远辉在他心中的人设今日崩了个彻底…… 楚思明在一边得意道：“这可巧了，《太后》这部剧就是我闺女的公司投资拍摄的，还有前段时间很火的那档综艺，《哈佛见闻录》也是我闺女的公司制作的，怎么样，厉害吧！？” 刘远辉听了真是又惊又喜，今天简直是他的幸运日有木有！？刚才在楼上他蹭到了gg增值服务和游戏币，现在他马上又能得到偶像签名了，好棒！ 他激动的对杨如道：“呀！《太后》里面扮演乌拉那拉氏的张琴是我的偶像唉，听说她还不是科班出身，拍第一部戏就能有这演技，简直是老天赏饭吃啊！等会儿你帮我要一个她的签名成不！？要是能合照就更好了！还有《哈佛见闻录》我也很喜欢看嗷！我妈也喜欢看。这个节目的主持人丁露就是以前你们院儿的露露吧？没想到小丫头现在长大了变化还挺大。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你一起帮我找她要点签名行不行？” 杨如：…… 秦康在楚思明的疯狂暗示下硬着头皮开口了：“那啥，张琴现在正在大理拍一档我们公司最新制作的综艺节目，无法和你合照签名了，不过她的签名照在公司有很多现成的，你要是不嫌弃可以送你。至于丁露，她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她在楼上思明家公司上班，你要找她得问思明。” 楚思明十分配合的轻轻点了点头，表情低调又含蓄。 刘远辉一脸不解的问道：“丁露不是明星么？她跑去思明公司干嘛？思明那儿不全是些it抠脚汉么？她去当厂花啊？如如啊，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也不能太孝顺了，啥都让着你干爸爸。像丁露那么好的白菜你不抢先下手签到自己公司来，让思明拱了多可惜啊。” 这时他身后传来幽怨的男声：“抱歉，丁露这颗白菜已经被我拱了，思明他没机会了。” 说话的是闻讯赶来的袁鹏，他在办公室听说楚思明带着朋友来公司了，听了一下手下的描述，他依稀猜到来人是刘远辉，便兴冲冲的跑下来相聚。结果刚下楼就听到刘远辉说楚思明要拱他老婆，于是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宣示主权。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刘远辉：…… 拱白菜的通常不都是猪么，所以袁鹏这小子到底在争啥？ 刘远辉没有被背后突然传来的鬼叫吓到，毕竟他好歹也是上过战场听过枪炮声的真猛士了。他淡定的转过身，一看拱白菜的壮士是袁鹏，笑道：“呀！是鹏鹏啊，好久不见，你也在如如公司上班么？” 袁鹏笑道：“没有，我在思明公司上班，听人说思明带人来了，我听着那样子有点像你，就跑下来看看，结果真是你！好久不见啊学长。” 说完还亲昵的给了刘远辉的肩膀一拳。 刘远辉接过袁鹏的拳头顺势把他拉过来熊抱了一下，勾肩搭背的打趣道：“你小子现在出息了啊，丁露那么正的白菜你都拱上了，不错啊！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呢！对了，既然丁露是你媳妇儿，那签名照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啊，我妈和我堂妹堂弟们都特别喜欢她！” 袁鹏被刘远辉的一句“媳妇儿”给弄得神清气爽，自觉面子足足的，爽快的点了头，表示晚上叫上媳妇儿一起请刘远辉吃饭，给他接风。 刘远辉高兴的谢过袁鹏，问道：“那你媳妇为啥没签约如康当女明星，却跑去明远了呀？别跟我说是为了夫唱妇随啊！” 袁鹏一脸傲娇道：“当明星从来都不是露露的志向，她是想工作几年，干出点漂亮的成绩后回去考母校的mba的。明远正好有个项目很适合她，所以就签明远了，我只不过是顺带的！” 杨如：…… 秦康：…… 楚思明：…… 刘远辉：…… 所以少年你到底在傲娇啥？被媳妇当成添头很自豪么…… 不过对于丁露的选择，刘远辉还是佩服的，他感觉要不是因为丁露已经被袁鹏拱了，刘妈妈估计会觉得丁露也是可以列入他未来媳妇人选的女孩纸！ 好吧，丁露的事情姑且告一段落，刘远辉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他笑得一脸灿烂的对杨如道：“对了如如，我看娱乐新闻说，《太后》三就是大结局了，而且已经杀青了。既然是你投拍的，那提前把碟子借我看看呗，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看《太后》嗷！” “不行！” 杨如果断的摇头，拒绝了刘远辉的无理要求。开玩笑，大家又不熟，而且她对刘远辉可没有童年阴影，没有她爹那种需要迫切找回场子的需求。 第三百四十一章 试探 杨如觉得很无语，刘远辉不是立志要成为外交家的人么，他这样的人平时不去关注国家大事、国际新闻，关注什么娱乐新闻啊…… 对于杨如的拒绝，刘远辉也没有不高兴，原本就是碰碰运气，他心里也知道杨如和楚思明是不一样的，杨如其实跟他不熟，对他也没有什么未了的心结。他只不过想着万一小姑娘面浅不好意思拒绝他呢，那他今天岂不是赚翻了…… 想到这里，刘远辉决定再抢救一下，对楚思明道：“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发个话让你女儿给她刘叔开个后门儿么？刘叔保证绝不外传！” 哪知楚思明一脸淡然的打太极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当爹的一向不过问儿女们自己的事情，你有啥事儿别找我，直接找他们去。” 刘远辉：…… 好吧，抢救失败…… 不过一想到等下能得到一摞偶像张琴的签名照，还能和偶像丁露一起吃饭合影，刘远辉就觉得今天依旧是他的幸运日。 更让他觉得幸运的是，他还看到了来公司办事的当红小花林沛蓝。虽然刘远辉自觉像他这样见过世面的成熟睿智男人是不会欣赏林沛蓝这种青涩少女的，但是不妨碍他找林沛蓝合影和找她要签名然后回去跟家中弟妹们显摆不是！？ 林沛蓝一见是自家和楼上家老板的客人，又只是十分知理要求合照、签名、送照片啥的，连握手这种肢体接触的需求都没有，心里便知道对方是正人君子，再加上长得还帅，林沛蓝便十分配合的答应了。 等刘远辉和林沛蓝闹完，差不多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袁鹏一个电话叫了丁露下来一起吃饭。 刘远辉一见心中女神来了，忙激动的伸出手道：“你好，白菜！” 见丁露楞了一下刘远辉反应过来，忙笑着改口道：“不是，你好丁露。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刘远辉，是他们几个小家伙的大学学长。不过撇开学长这层关系不说，你小时候我在你们院儿里也是见过你几回的。” 丁露混在这个圈子里，对刘远辉和刘家也是早有耳闻，笑盈盈的伸出手道：“嗯，小时候的事儿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我经常听袁鹏提起你，他说你一直儿时的噩梦。” 刘远辉听了疑惑道：“我就只是袁鹏的噩梦么？思明什么的想起我不做噩梦么？” 楚思明：…… …… 在公司办完事的林沛蓝出来正好看见和丁露握手热聊的刘远辉，忍不住向两人交握的双手投去了一个哀怨的目光。 原来老板的这位盆友不是没有握手需求，人家只是不想和自己握手而已…… *** 首都文化出版社。 周鹏举有些惊讶的问廖佩佩：“你是说刚才咱们在饭店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就是杨如？” 廖佩佩点头道：“嗯，就是她。在她旁边的，高一点那个叫楚思明，矮一些的叫秦康。” 周鹏举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秦康今天也一起看到了，据说他也有参与三本华夏文小说的创作。” 说完周鹏举又有些玩味的对廖佩佩笑道：“还有一个呢，还有一个人你怎么不一起介绍介绍？” 廖佩佩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有些紧张道：“还有一个是我们学校的学长，他和杨如几个没有关系的。” 周鹏举留意到廖佩佩仍然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维护之意十分明显。 他不由回想起廖佩佩刚才的小动作，廖佩佩在看见那个学长时先是激动的往前跨了一小步，然后不知道看见或者想起了什么，又十分紧张了后退的两步。如果就当时的视线来看，周鹏举猜测廖佩佩估计是看到了学长后面的杨如三人。周鹏举记得，廖佩佩曾经说过，她在学校时和杨如是有矛盾的。从今天的场面来看，廖佩佩无疑是喜欢那位学长的。可是学长回国后根本没有通知廖佩佩，却和与廖佩佩关系不睦的杨如一起吃饭，而且那样子看上去两人关系还挺熟，至少比起对廖佩佩的客套来，学长和杨如才是真正的朋友。 所以是不是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廖佩佩嘴里所谓和杨如的过节，其实就和这个学长有关？是横刀夺爱还是求而不得还是别的什么情况？周鹏举也是搞文字工作的，瞬间就在脑海中脑补出了很多画面。 不过任他再怎么文思如泉涌，也决计想不出廖佩佩嘴里所谓的过节真相，其实只是杨如指点了廖佩佩假装去偷心上人的手机，结果廖佩佩真偷了…… 周鹏举觉得这样的话就有意思了，要知道对于涉世未深的年轻小女生们来说，但凡和爱情相关过节都可以算是深仇大恨。这件事，也许可以利用一下，不过前提是要搞清楚真相。 和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的廖佩佩不同，周鹏举是过来人，他清楚的知道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表现出那样疏离有礼的态度时，代表着他对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兴趣。但是看学长对杨如雌雄莫辨的态度，估计兴趣也大不到哪儿去…… 不过想起廖佩佩的心上人年轻帅气的脸庞，周鹏举心中忍不住一阵泛酸。 他用极其温和的语气问道：“小廖啊，你喜欢你学长吧？” 廖佩佩听完脸更红了，低着头不说话，虽然她不好意思回答说“是”，但也绝对舍不得说“不是”。 周鹏举看了廖佩佩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继续试探道：“你这位学长一看就是那种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你要追上他还得多加把劲儿，不过他今天主动约你吃饭倒是个好的开始，到时候你可要把握机会哟！” 语气里面带着鼓励和笑意，让廖佩佩忍不住放松了情绪，有些期待的问道：“您，您看出来了？您觉得他对我也有意思？” 周鹏举点头道：“应该多少有点意思吧，换成是我，除了工作原因，私底下是绝对不会主动约单身的女孩子单独吃饭的，不然让人误会了多不好？” 廖佩佩心中大喜，她就知道，刘远辉心里肯定是有她一个位置的！连总编都看出来了！ 正在此时，周鹏举话锋一转，突然道：“不过我看他今天对那个叫杨如的小姑娘态度好像更亲密一些？我感觉她的希望还要更大一些？” 廖佩佩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双目中按耐不住的露出愤怒的情绪，就连脸上的肌肉都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果然如此，周鹏举心中不无愉悦的想道。 第三百四十二章 套话 看着廖佩佩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的样子，周鹏举反而不着急套话了，他亲自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廖佩佩。 廖佩佩感激的接过水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知道单位上私底下有很多关于自己和周总编的传言，有些传言甚至十分不堪，可廖佩佩从来就没把这些话放在心里过，她相信清者自清，她也知道单位那些人都只是嫉妒自己的际遇。廖佩佩从来没觉得自己在单位上受到领导非凡的器重有什么不对，在一堆中专生都算是高学历的人中，她这个燕京大学高材生不受重用，那单位招她进来是干什么的？充门面么？ 而且廖佩佩自己清楚，周鹏举私下从来没有对她有半分逾矩的言行，他一直都是一位和蔼可亲，关心后辈的慈爱长者。 等廖佩佩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了，周鹏举才温和的开口道：“小廖啊，不是我说你啊，你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傻脑筋的老实孩子，不会耍手段的，你这样单纯很吃亏啊！” 廖佩佩听了周鹏举的话觉得他简直是自己的人生导师，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致命缺点！她可不就是太单纯不会耍手段么，不然上大学那会儿也不会着了杨如的道，付出了鲜血淋淋的惨痛教训！ 周鹏举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方才语重心长的开口问道：“小廖啊，我看你和杨如在学校里的矛盾，也和这个男孩子有关吧？依你的老实性格来说，肯定是在她手上吃了大亏！” 回忆起那段伤心的往事，廖佩佩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确实是吃了好大的亏！ 周鹏举问道：“是怎么回事愿意跟我说说么？我是过来人，也许能帮你分析分析，咱们一起想想看有没有挽回的办法。” 也许是周鹏举在廖佩佩面前一向的慈爱长辈的人设起了作用，也许是廖佩佩的苦闷憋在心中太久实在是需要找个人倾述，再也许是廖佩佩确实希望有个人能帮她想想办法，于是她含泪点了点头，跟周鹏举说了她和杨如在大学时的过节。 不过廖佩佩也不是真傻，并没有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而是巧妙的处理了一下。 在廖佩佩的故事中，杨如事先获知了刘远辉也对廖佩佩有意思，怕她主动表白后双方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便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于是主动出主意叫廖佩佩去偷刘远辉的手机，以获得男方长辈的好感。结果廖佩佩傻乎乎的真的去了，却在偷手机的时候被杨如当场揭发，丢尽了颜面。幸好刘远辉对廖佩佩有情，不追究她的责任，不过她还是因此得到了一个记大过的处分。刘远辉当时已经大四了，基本不在学校，很快就毕业出国工作了，以致于廖佩佩至今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廖佩佩含泪道：“就因为我背了这个处分，所以就算是我考研的时候笔试成绩高分考上了首都外交学院，仍然在面试关被莫名其妙的刷下来了！而杨如，却顺顺利利的考上了我们本校的研究生！” 周鹏举听了心中叹了口气，这廖佩佩，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真蠢啊！连偷手机这种屁话都能听进去，这得蠢到什么地步！ 不过周鹏举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的，据他所知，学校里的处分都是震慑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如果不是情节特别恶劣的事件，学校通常是不会毁掉一个学生的前途的。 廖佩佩这件事，苦主既然已经不追究了，显然就算不上特别严重的事件，而且廖佩佩的档案他是看过的，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问题。但是周鹏举没有怀疑她的说辞，因为这正好也解释了廖佩佩为什么会来出版社上班，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档案有污点。 周鹏举想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既然廖佩佩的档案没有问题，那她是为什么没考上首外的研究生？据他所知，笔试高分过了的情况下，面试被刷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还是从燕京考首外，又有专业特长。除非廖佩佩的家庭成分有问题，倒在了政审这一关。 不过周鹏举没有告诉廖佩佩他的猜测，他巴不得给杨如拉仇恨，怎么可能去帮杨如解释误会？而且杨如能做出引诱情敌去盗窃然后自己当场戳破的事来，可见也是个狠角色！年纪轻轻的就能有此手段，不容小觑啊。看今天杨如跟那个学长的亲密熟悉程度而言，杨如显然是这件事的受益者。 廖佩佩讲完自己的故事后一直十分紧张的注意着周鹏举的反应，看到周鹏举皱眉，廖佩佩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跟领导说那么多。 等了半天没见周鹏举说话，廖佩佩有些不安的叫了一声：“周总编？” 周鹏举回过神来，看着忐忑不安的廖佩佩，笑道：“没事，我刚才在想你这个事该怎么办。现在看起来杨如和你学长的关系十分要好啊，要让学长相信你的清白，就必须让杨如的信誉破产，让你学长知道她根本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姑娘，不再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话，这样，你才有解释的机会。” 廖佩佩心中的忐忑顿时烟消云散，化为浓墨重彩的感激之情，她期待的问道：“您，您有什么办法么？” 周鹏举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揭穿她盗窃别人劳动成果的事情。” 廖佩佩不解的问道：“咱们不是还没有找到背后的写手么？我们根本没有证据啊！” 没有人比廖佩佩更清楚这个事情了，因为委托机构调查杨如背后的写作团队之事费用可不小，杨如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背后还有庞大的关系网，这些难度都会摊在调查成本里面。这事前后超过半年，钱流水一样的花出去，用的可都是公款！这其中所需的财务手续都是廖佩佩一手包办的，可是却至今一点线索都没有。廖佩佩不是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可是找到杨如把柄的念头战胜了一切理智。 周鹏举听了廖佩佩的话后，神秘的笑了笑，说道：“小廖啊，我知道最近财务上你压力很大。我们之前的调查虽然毫进展，但并不是没有收获，我们在调查杨如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大人物。” 第三百四十三章 大人物的帮助 大人物？廖佩佩疑惑的看着周鹏举，什么大人物？ 周鹏举有些得意的笑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在关注杨如以及她背后公司的人不只咱们一家。在调查的过程中，是对方发现了我们并主动找上我们，说可以提供支持。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想想，她那样的人品，平时肯定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无意中得罪了某些大人物也很正常。” 廖佩佩听了周鹏举的话顿时激动了，一般人听说提供支持，肯定首先想到的就是经济上的支持，毕竟有钱好办事嘛！！想着最近困扰自己的财务问题有可能就这么解决了，廖佩佩忍不住站起来问道：“提供支持，支持多少钱！？” 这话问得周鹏举面上的表情一滞，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后说道：“小廖啊，咱们看问题不能动不动就提钱嘛，多肤浅！” 大人物通常都有大事要干，所以很多时候更缺钱嘛…… 要知道，大人物搞出这些稿子所花的巨额公关费，还等着出版社报销呢…… 廖佩佩听了面上一阵失望，不给钱那支持个毛啊？精神支持也算支持！？ 周鹏举把廖佩佩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再次鄙视了一番这姑娘的短视。就这智商，难怪被杨如一个小孩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没有直接回答廖佩佩的问题，而是面色和蔼的站起来，走到一个保险文件柜面前，用钥匙把柜门打开。 廖佩佩伸着脖子看过去，发现柜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纸质文件一类的东西。 周鹏举从最上面抽出薄薄的一摞，递给廖佩佩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廖佩佩疑惑的一边伸手接过来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周鹏举道：“你先看看再说。” 廖佩佩低头看了看，发现手中的东西是文稿，还是最原始的手写版。她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这竟然是《杨良修仙传》的手稿，这稿子第一页就清清楚楚写着标题。 她惊讶的抬头望着周鹏举道：“您这柜子里全是秦时明月的手稿？对方给的？他们上哪儿搞到的？” 周鹏举笑道：“所以我才说是大人物，这东西是从内部拿出来的。这些手稿是春节那起命案的凶手从杨如家里偷出来的，在案发现场找到后作为证物保存在了公安机关。杨如她们没经验，这个案子在杨如一方不存在纠纷，她们也没要求赔偿，所以没找律师，只不过是在受害者和凶手家属之间的纠纷中出庭做了一回证人。正因为如此，她们不知道结案之后可以主动要求返还证物，还等着通知她们去领呢，所以这些东西现在到了我们手上。” 廖佩佩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些早就已经发表过的手稿能有什么用，能让自家总编得意成这个鬼样子。 知道廖佩佩智商上限的周鹏举也不指望她能自己想明白了，循循善诱道：“你想想，这些手稿的持有人是不是能说明她是作者本人？” 廖佩佩瞪大眼睛看着自家总编做梦，委婉的提醒道：“这个，周总编，光笔迹鉴定这一关就过不了吧？这是杨如的笔记我认得的，毕竟我和她曾经同过很长一段时间寝室。” 周鹏举摇头叹道：“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单纯的傻孩子，现在杨如手里已经没底稿了，你辛苦些把这些全部抄一遍，然后我找人做旧了这事儿又该如何论？反正底稿杨如已经拿不出来了，谁有底稿，谁就有了最重要的证物，谁就是秦时明月。” 廖佩佩听了不由有些心动，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 这时周鹏举又下了一剂猛药：“你以为杨如这份手稿是真的？她还不是作假！” 廖佩佩惊道：“她这个也是作假！？不可能啊，这就是她的笔记，我认得的！” 周鹏举两手一摊道：“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些手稿我全部看过了，每一页。我刚才给你看的，是《杨良修仙传》最前面的手稿，你都能一眼就认出杨如的笔记，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杨如的笔迹从小到大就没变过！这篇文章是在一九九一年发表的，那一年，杨如才九岁！我查过了，她一来就交给了出版社两年的发行量，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她至少要从八岁就开始存稿！有人从八岁起到现在字迹都没多大变化的么？你八岁时候的作业你回去找出来看看，能和你现在的字一样！？你八岁能这么连笔写字？她八岁时这手字，怕是很多大人都比不上！所以很明显，这是她后来抄了再做旧的！她为了给自己扬名，也是不辞辛苦的！” 廖佩佩顿时恍然大悟，忙低头再次仔细翻看手中的稿子，想和记忆中杨如的笔迹做比较。稿子上的字虽然很潦草，但还是能看出是成人的字迹，绝不可能出自一个八岁小孩子之手。 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廖佩佩非常需要确认笔迹来证明杨如确实是在弄虚作假，要知道这既是廖佩佩为自己行为找到的一块遮羞布，同时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证据。她反复用力看着手上的稿子，却越看越着急，越看越觉得记不清杨如原本的字迹是什么样子，从一开始的笃定变得越发的自我怀疑。 廖佩佩仔细想了想自己手上有没有杨如的笔迹，不过很遗憾，没有。 周鹏举倒是很能理解廖佩佩的心态，笑着建议道：“你们学生不是爱写同学录么？同学录你能找到么？” 廖佩佩听了心中大喜，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同学录！虽然她和杨如之间肯定是不可能互写同学录的，可是别的同学手上肯定有啊！ 想到这里，廖佩佩对周鹏举道：“我下班就去我同学家看看。不过，周总编，这事儿要是闹出来了，杨如她们还是可以向公安机关要求要回证物啊！到时候怎么办？就算是他们拿不出来，也可以出来作证说确实有过这么一份手稿吧？” 周鹏举笑道：“这个你就不需要担心了，这事儿前前后后的手脚都处理干净了，我说那个大人物已经安排了一个和楚思明外形相似的人拿着身份证去履行了领回证物的手续。而且这整整一文件柜的手稿，又不是什么关键性的证物，谁会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等过段时间，就没有人有这个印象了。再说了，也不会有人不识趣出来作证的。” 廖佩佩听完后，又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为什么是我？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为什么是你 廖佩佩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个扬名机会，周总编为什么不自己上，或者是安排家里的亲戚上，而是要让给非亲非故的她。如果周鹏举说什么是因为器重她或者是同情她想帮助她之类的理由，她肯定立马撂挑子。这可是天大的利益，她又不是小孩子，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周鹏举：为什么是你，因为你够蠢啊…… 不过在这种忽悠的关键时刻显然是不适合说这种煞风景的大实话的。 周鹏举露出一个慈祥plus的神色，对廖佩佩说道：“小廖啊，我要是只说是因为器重你你肯定心里不信，虽然这的确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不然像这样天大的好事，我找谁不是抢着上，为啥非要找你？报社里虽然普通职工文化程度高的的确不多，但是负责文字工作的干部中科班儿出身的也不少，说起来还比你更名正言顺，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廖佩佩疑惑的问道：“那您为什么把这个机会给我？” 周鹏举笑道：“小廖啊，你是个好孩子，又在我手下工作，我是你的领导，虽说不至于要刻意护着你，但是在形势允许的情况下照拂你一二还是能做到的。这出版社里虽然还有别的人选，可是那些人一来不如你合适，二来都不算是我的心腹，我信不过。而且我觉得你比别人更需要这个机会。我猜，你那个学长，家里面怕是不简单吧？” 廖佩佩惊讶道：“您怎么看出来的？您就看了他一眼！” 周鹏举笑道：“这其实很简单。照你我看来，杨如这样的家庭条件和社会关系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吧？父母都是全省知名的企业家，家里的连锁生意开遍全国，据我们找去调查的人得到的消息，杨如家在海外也有房产。杨如自己和秦康还有楚思明一起开的两家公司如今也是做得风生水起，特别是明阳科技，说是日进斗金也丝毫不夸张。你看看我们报社挣点钱多辛苦，通宵加班校稿排版，可是人家明阳gg呢，睡着了资产都在增长！别的不说，他们几个小孩子赚钱的眼光和能力，就连我也是服气的！” 廖佩佩听了也是不甘的点了点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事的确得承认差距。 周鹏举接着道：“更不要说，杨家和楚家关系极好。楚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就这样，杨如还费尽心思的去接近你学长，总不可能只因为他长得好吧？我看那杨如不像是这种恋爱至上的姑娘，她的一切行为都是以有利可图为标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那个学长，该是怎样惊人的家庭条件？” 廖佩佩听了有些苦涩的说道：“我学长姓刘，叫刘远辉，是我们华夏外交世家那个刘家。” 周鹏举听了心中一震，他们文化宣传领域的，谁会不知道刘家的大名！华夏鼎鼎有名的外交世家，不仅家族子弟争气，在外交领域多有建树，而且还为国家培养了很多杰出的外交人才！原来今天看到那个小伙子是刘家的人！难怪廖佩佩和杨如抢得那叫一个难看！不管是对普通家庭出身的廖佩佩还是对商人出身的杨如来说，刘家，只要嫁进去了，就算是改变门楣了，看来这个仇结得有点大啊！这个杨如，果然是谁红跟谁玩啊！ 周鹏举语重心长的对廖佩佩道：“小廖啊，原来你学长是刘家的公子，家世倒是比我事先猜测的还要好了，难怪气质这么出众。不过不是我泼你冷水，像你学长那种人，只怕是一出生就被长辈们安排好了一生要走的路，甚至连将来和哪家联姻都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也许能适当的给出一些选择的自由，但是你这样的出身和条件，怕是永远都不可能进入刘家长辈选择的范围！除非刘远辉是那种只知道儿女情长没事业心的男人，但我看不像。” “所以眼下这件事可以说是你最好的机会了，你如果有个知名作家的名头，再加上燕京大学王牌专业毕业的学历，你的条件也许勉强能够得上海选范围了。即便是刘家仍然看不上你，你以后的选择范围也和现在大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廖佩佩还心里有所犹豫，此刻，她是真的心动了。不过她仍然没有表态，她在等周鹏举的进一步解释。 周鹏举继续道：“刚才我说的那些都是我主观上的情感因素，我们现在来说一说现实的因素。首先，我肯定是不合适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单位上上下下都知根知底，我出面领下这个好处，根本没人相信，这是闹笑话。如果我是秦时明月，那这几年单位所有职工受的苦算什么？可是这个好处我不能领，也不可能便宜外人，必须是自己人领不是？现在外面不是很多乱七八糟的流言么？这不就正好能解释了为何我会亲手招你回单位并且特别器重你，也解释了为什么你堂堂燕京大学毕业生会来我们这个小庙不是？你和如康传媒因为利益分配等问题闹翻了，就想起了你的老东家。但是因为受制于合同，你不好表明身份，所以才先隐匿身份跟我回来。” 廖佩佩听得两眼发光，连连点头，她觉得这样可以啊！很合逻辑很有道理啊！ 周鹏举见廖佩佩已经千肯万肯的样子，继续和蔼的说道：“那么接下来就要辛苦你把这一文件柜的手稿全部抄一次了，抄完交给我，我拿去找人做旧。” 廖佩佩忙道：“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您给我的机会，怎么能说辛苦？可是我还有个问题，现在杨如根本没承认自己是秦时明月，我们怎么揭穿她？” 周鹏举一脸机智道：“你放心吧，她们家花了那么多钱捧她，怎么可能一直不出来认领这个名声？再说了，她要是想嫁进刘家，也是需要这个名声给她加码的，我相信这一天不会等太久了。只要她敢出来认领，咱们立马把她打回原形！所以小廖啊，抄稿子的事你要抓紧了！不然你把手里的事处理一下，我批你几天探亲假？” 第三百四十五章 谨慎 据小机灵周鹏举推测，这件事杨家前前后后准备了那么多年，一定会选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时机来公布，并且会紧跟一波铺天盖地的造势宣传，势必要把杨如打造成一个华夏历史上都响当当的奇女子！不然就凭她家有几个臭钱就想嫁进刘家这种人家？绝无可能！ 周鹏举智珠在握的对廖佩佩道：“眼下刘远辉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像他那种家庭，家中多半已经在考虑他的婚姻问题了，说不定海选都已经过了，杨如再不公布，等人家未婚妻一定下来，还有她什么事儿？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思前想后，我觉得她最有可能在明年公布这个事情。” “最近那个娱乐新闻不是说正在拍摄《隋朝太子爷》么，我估计会在这部戏杀青之后，定档卫视的新闻发布会上隆重推出作者。时间应该就在年后吧，因为一月不是要放她们公司投拍的《太后》完结篇么？我估计《太子》怎么也得在太后之后上映，不然岂不是自相残杀！不过我建议，这个时候你先稳一稳，先不要揭破她冒充秦时明月的事，让她先得意几天，在全国都出一出名，爬得越高，跌得才越痛。” 廖佩佩使劲点头，对的！就是要这样，这样才解气！ 周鹏举继续道：“以《隋朝太子爷》这部小说的受欢迎程度，以及演员选角来看，这部戏火是没问题的，如康传媒那边肯定会抓住机会给杨如再来一轮宣传，这个时候，咱们就一纸传票把她告上法庭，这绝对是一条轰动全国的大新闻！我在新闻界也有几个朋友，到时候我们迅速把这个事情报出来，让她名声臭大街。只要咱们打赢官司，将版权接了过来，那财务上那点缺口还叫个事儿？” 廖佩佩继续使劲点头，对的！ 周鹏举叮嘱道：“小廖，这个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还有，这个假，咱们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的逼真，绝对不能犯杨如那样的低级错误！你好好去找一找你十年前的作业，比较一下字迹，工作要尽量做细一点，要经得起推敲，知道么！” 廖佩佩再次使劲点头，答道：“知道了总编，我一定会做好的！” 周鹏举满意的点了点头，顺口打趣了一句道：“小廖，以后嫁入刘家可不要忘了我们，要记得照拂一下你的老单位哦！” 廖佩佩笑眯了一双眼，开心道：“嗯，放心！我一定会照拂您的！” 周鹏举：…… 这情商，也没谁了…… …… 等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了，廖佩佩正准备起身回自己办公室找个大口袋先装一部分文件回去的时候，周鹏举又开口了，他轻飘飘的说道：“小廖，这次大人物那边帮我们取得这些重要资料花费也不小，后续和楚家等各方关系的协调还得靠他帮忙，你先从账上划五十万出来，转到这个账户去。记得，不要走公对公，公对公的痕迹太明显了，对面不会收的。走私对公，财务手续那边，你想办法处理一下。” 说完，周鹏举递给廖佩佩一张a4纸，上面用仿宋字体打印着一个公司账户。 廖佩佩听了吓了一大跳，什么花费，一张口就是五十万！这个帐叫他怎么走！？这账根本没法走！ 周鹏举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还真是天真不谙世事，你想想，这件事前前后后经过多少人的手？这可是在省上成立了专案组的重案要案！光是堵住所有经手人的嘴把证据弄出来就已经是一大笔钱了，更别说后续打官司的时候还要指着这些人不出庭作证！” 道理廖佩佩也知道，可是这账要做得天衣无缝，真的太难了！再说哪有什么天衣无缝的账，还不是看来审计的人动不动真格，要是动了真格，那都是一查一个准的！ 周鹏举想了想后，做出了一个貌似极艰难的决定：“这样吧小廖，等你打官司拿到版权和赔偿金，以及后续收益，这些钱，单位只拿三分之一，用于填补我们前期准备工作的财务缺口，要是有剩余，就找名目发给单位职工，也算是弥补他们这些年的损失。我在这里给你表个态，这些钱我周鹏举分文不取，怎么运作，全部由你经手，如何？你不用怀疑我的动机，我从上面主动活动到出版社，本来就不是为了钱，我要是为了钱，待在上级部门不是更好？我下来是为了政绩！有了政绩，我就可以再进一步！” 廖佩佩左思右想，权衡再三，最终咬着牙点了头。 等办公室只剩下周鹏举一个人了，他十分谨慎的打开了gg聊天，登上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号，戴上耳麦，拉开好友栏，点了里面唯一的一个头像，发了个语音请求过去。 周鹏举知道，现在打电话也是不保险的，现在这个事牵扯到的人物有些厉害，说不定什么时候他的电话就被监听了，所以一定要谨慎！ 语音很快就接通了，周鹏举对着麦低声交代道：“过几天会有一笔五十万的私人汇款转到公司账上，你收到之后，转二十万给这个人，剩下的钱先留在账上。” 周鹏举迅速敲了个账号过去，并且在对方发了个“ok”的表情过来之后，迅速把该条聊天记录删了，然后还把这个gg号的登陆记录从这台电脑上删去了。 电脑的另一端，也在进行着同样的操作。 做完这一切，周鹏举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这一波，又稳了！他就不信这样还有人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下班之后，等单位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后，廖佩佩带着一个大布袋又去了周鹏举办公室，与此同时，她还拿着一张从下周一起请十五天探亲假的请假单。 十分钟后，廖佩佩带着一布袋的手稿，从周鹏举的办公室快速离开。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研究这份手稿了，这将是她嫁入刘家的敲门砖。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八卦 连续几天，廖佩佩都会在下班后，带着两个大布口袋到周鹏举办公室，装满满一口袋文稿带回家。 一来二去的，总会被加班的人碰见。单位，尤其是效益不怎么好的清闲单位，流言的传播速度堪称惊人。在某阿姨看见廖佩佩从总编办公室里提了两大包东西出来的第二天上午，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全报社。 当天下午报社加班的人就多了起来，不但加班的人多了起来，主动加班的阿姨们还不许财务室的同事加班，早早的把人哄了叫她们放心回去，说晚上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们实况转播…… 廖佩佩见今天自己科室的人都走得特别早，走廊上其它办公室的门又基本都关着，心里还挺高兴，迫不及待的就关了电脑往周鹏举的办公室走去，却不知道一栋楼都是闲得蛋疼等着捉奸的大妈…… 大妈们从虚掩的门缝中看着廖佩佩只背了个小背包空手出了办公室，然后进了周总编的办公室。最后从窗户上看到走出单位大门的廖佩佩已经是手提两个鼓囊囊的大布袋，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值钱的东西！ 大妈界顿时沸腾了！！主动留在单位加班的大妈干脆一起聚了个餐，热烈的讨论着刚才看到的事情，如果说以前关于廖佩佩和周鹏举的绯闻还只是群众一厢情愿的臆测，这一刻，似乎就有了铁证！ 大妈一：“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啊第二天了姐妹们！这还是被发现之后的第二天，发现之前都不知道提了多少天了！” 大妈二：“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多半是周总编从家里偷老婆的东西来送给廖佩佩！这要不是那种关系，谁信啊！周夫人可真是心大啊，这都搬了多久了还没发现，再搬下去，只怕是家都要被搬空了！” 大妈三：“是啊，你们窗户靠那边儿的没看见，我可是亲眼看见了，那俩口袋老沉了，那狐狸精提得贼吃力，怎么没摔死她，我呸！” …… 让大妈们更加难以置信的是，这事儿还不止第二天，还有第三天第四天！整个这一周，廖佩佩都在往自己家里搬东西！整个这一周，单位大妈们都在热议周夫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家中的巨大损失！ 星期一早饭时间，一群即将退休的大妈们原本还在讨论今晚谁留下来加班打探消息，结果在办公室工作的一位小姐姐一脸神秘的过来，叫大家散了，廖佩佩今天根本没来上班，她请了十五天探亲假，老周亲自批的，人已经回老家了。 大妈界顿时又沸腾了，这特么是东西已经偷完了，准备转移回老家了！？ 周夫人造孽啊！这东西一拿回狐狸精的老家，还怎么找得回来！十五天，黄花菜都凉了不是！啧啧啧，要知道这可是夫妻共同财产！这些狐狸精，坏良心啊！ …… *** 廖佩佩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后，一个人背井离乡，在首都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打拼，生活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她家里没有条件给她在首都全款买房，每个月光房租就是一大笔开销。也不是没有考虑拼凑一个首付，可即便首付了，装修怎么办？月供怎么办？廖佩佩每个月基本生活开销后剩下的工资根本付不起月供，因此她一开始是租的地下室。 后来周鹏举器重她，以引进高端人才为理由，破格给她分了单身宿舍，还是那种一个人一套，不与其他同事分享那种宿舍。此事也一度成为众人揣测两人有染的佐证之一，说廖佩佩之所以能以新人的身份独享一套两居室单位职工宿舍，是因为要随时准备接驾…… 自从开始作假账以后，廖佩佩很是机灵的每次多多少少按比例给自己截留了一点。一开始支出少，廖佩佩所得就少，后来支出越来越大了，廖佩佩的钱包也跟着鼓了起来。有了这些收入，廖佩佩就有还月供的能力了。她的父母出了部分首付给廖佩佩在首都按揭了一套精装电梯公寓，周末的时候廖佩佩就会到这边来住。 对于廖佩佩的行为周鹏举不是没有察觉，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也是，要是没点实在的好处，光靠画个饼，憧憬一下未来，谁甘心平白冒那么大风险？周鹏举从来都不怕廖佩佩伸手，相反他就怕廖佩佩不伸手。因为他很清楚，这手一旦伸了，就缩不回去了。嗯，他们搞文字工作的，管这个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眼下众人议论的主角廖佩佩正在她名下的这处电梯公寓中抄稿子。首都初冬的阳光明媚，一大早就照得满室金黄。廖佩佩一边抄稿子一边小口喝着微苦的咖啡，心中感叹，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到了中午，廖佩佩揉了揉发酸的手，起身去给自己煮了包方便面。为了增加营养，她还特意加了个鸡蛋和一根火腿肠。 吃完饭，廖佩佩连午觉都没睡，又继续抄稿子。因为手稿的数量太多了，她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无法赶在杨如认领“秦时明月”的身份前完成造假。要知道，这可以说是她抬高身价，嫁入刘家的最好机会了。 廖佩佩就这么昏天黑地的在家抄了整整一个星期，然而就进度而言还是杯水车薪。她手里的毕竟是杨如好几年的手稿，而且那些年杨如因为缺钱还特别勤奋，堪称爆肝作者！其中又还有秦康的修改文字，可以说是两个人的工作量全压在廖佩佩一个人身上了，不然也不能光搬就搬了整整一个星期不是！而且廖佩佩还不是单纯的抄写，她和杨如那个水货不一样，她是用了心的！比如现在，她就是在努力模仿自己十三岁那年的稚嫩笔迹，用心造假…… 一个星期后，廖佩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再看看柜子里堆积如山的手稿，不由有些绝望。照这个进度算下来，不要说十五天了，一百五十天都别想抄完！她休完探亲假后还要回单位上班，以后白天是不能抄了，只能晚上抄，进度只会更慢。她又不能彻底休假将财务上的工作交给别人，不然那漏洞百出的账目怕是很快就要露馅儿…… 第三百四十七章 破案 廖佩佩思前想后，觉得事到如今，只能先不要脸了，必须要熬夜了！反正她现在还年轻，耗得起，保养的事可以等以后再说。等她一朝嫁入豪门，有的是钱保养！ 想到这里，廖佩佩看了一眼手中的咖啡杯。嗯，这b也暂时不能装了，喝手冲咖啡，又是磨又是烧水又是控温的太浪费时间了，还是先回归速溶吧。等她回头加入豪门了，有的是时间装b！ 不过思前想后，纠结的廖佩佩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商场买点面膜回来，熬最深的夜，用最贵的保养品。最近玉兰油新出了一种贴片的面膜，电视上放的广告油爆爆的，那女明星贴了，脸那叫一个白得反光！估计价格便宜不了，不过想到未来自己要熬的夜，也顾不得了！杨如那小婊砸别的不说，歪歪道理一套一套的。她曾听杨如跟邓菲说过，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全看脸！此话廖佩佩一直深以为然，这可能也是她一路走来没杨如顺利的原因，因为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真没杨如长得好看，也没杨如会打扮…… 去完商场还要去一趟超市补货。廖佩佩估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熬夜会是常态，必须注意身体健康，增加营养摄入，得多买点鸡蛋、奶粉、银耳羹、八宝粥、芝麻糊之类又营养又方便的食物备着。 毕竟当年也是学霸级的人物，廖佩佩做事最是有条理。她在便签纸上罗列了清单，统筹规划了一番后才随便换了身衣服出门。等走出小区大门了，廖佩佩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洗脸…… 廖佩佩首先到的是商场玉兰油的专柜，一问最新出的玉兰油面膜一百二一盒，一盒只有五片，廖佩佩吓了一大跳！这岂不是二十多块钱一片了！敷了要成仙咋的！看来自己还是太穷啊，连个面膜都敷不起，刚才那柜姐可是说这面膜天天敷效果更好！天天敷，那一个月岂不是光敷面膜就要花去快五百块钱！ 想到这里，廖佩佩不由充满斗志，只要等她抄完那些手稿，她就是有钱人了，就可以早上敷一张，晚上敷一张了！要加油啊，佩比！ 廖佩佩一边在心中给自己打着劲，一边去了超市。她给自己拣了一车的麦片牛奶等营养速食后，推着推车一边逛一边缓缓往门口结账区走去。 时值周末，正好有报社的大妈也相约来逛超市。 大妈一远远看着廖佩佩推着车，忙使劲抓扯了一把身边的大妈二，激动道：“老二老二，你快帮我看看，我眼神儿不大好，那边那边推车的是不是廖佩佩那个狐狸精！？” 大妈二冷不防被大妈一唬了一条，听了大妈一的话后赶紧凝神一看，忙道：“是她是她！不是她还能是哪个！她那骚样儿，我隔着几条街都能认出来！咦？她不是休探亲假回老家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大妈一也是惊讶得很：“对啊，我也是觉得奇怪，所以才不敢确认啊！” 大妈二艺高人胆大，略一思考，果断道：“走老一，跟上，看看她买的什么！” 大妈一根本不需要大妈二的呼唤，她自己就很想跟上！ 两人连忙一起往廖佩佩的方向走去，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站着仔细观察。 此时廖佩佩正一边漫无目的看着货架上的商品，一边在脑海里思考着各种提高效率的办法。连续几天在家里抄手稿，楼都没下一步就靠着方便面和牛奶吐司过活的廖佩佩看上去十分憔悴，眼圈透着青黑，人还有些浮肿。 大妈二见了，顿时虎躯一震，对大妈一道：“老一，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我有些拿不准，我说出来，你帮我琢磨琢磨！” 大妈一忙道：“老二莫慌，大胆说出你的猜测，我来给你把关！” 大妈二道：“你看这狐狸精的样子，像不像是有了！你看她，是不是胖了一圈，人却憔悴了？以我多年当妈的经验来看，她肯定是身上反应厉害，瞒不过去了才回家掩饰顺便保胎！我估计，她这次回来怕是上不了几天班又要请假，怎么也得拖过前三个月，过了前三个月，胎就坐稳了，反应也轻了。” 大妈一顺着大妈二的解说一一打量过去，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她提出了另一种猜测：“你这么一说，我瞅着也有点像。不过我觉得老周可不像有这胆子的人，你说这狐狸精是不是刚刚去做了rl手术所以才脸色不好？” 大妈二果断否定了这种猜测，她一脸机智道：“我看不像，谁特么做完rl手术能跟她似得还反而胖一圈的！？那玩意儿可伤身了！再说rl那是什么，那相当于坐小月了，能像她这样满地跑！？而且你注意看她的推车，如果她是刚打了t，那么现在她的手推车里面应该是当归、红枣、老母鸡之类补血的食材，而不是什么鸡蛋牛奶麦片银耳之类的东西，这明显就是补胎用的！还有她那精神头，哎呀说来就来！快看快看，她打哈欠了！孕妇不都这样么，总犯困！” 大妈一听了大妈二的分析，心中十分敬佩，自己和老二比，的确还少了几分洞察力啊！ 这时大妈一突然想起个事儿，她疑惑道：“不对啊老二，这狐狸精不是住职工宿舍的么，大家都住那一片儿，最近也没看见过她呀，确实是走了的！她既然没回老家也没回宿舍，那住哪里去了，难不成还登堂入室了！？” 要说这两位大妈还是很有些文化的老一辈劳动者，四个字四个字的词都是张口就来的，只见大妈二思索片刻就对大妈一道：“不对，时间太长了，我看是老周金屋藏娇了才对！老一，敢不敢继续跟上！？” 大妈一立马刚住道：“跟啊，怎么不敢跟！不要脸的又不是我！” …… 两位大妈在这边兴致勃勃的破案，廖佩佩那边已经魂不守舍的走到了排队结账的地方。思前想后，她觉得如果年后不久就要播出《隋朝太子爷》一剧的话，她要是继续每天去单位肯定抄不完。这事儿，可能还要再继续请假！大不了有关于那笔经费的工作时她去一趟单位，平时还是在家抄手稿算了，眼下只有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别的事都不重要！对，就这么办，待会儿回去就给周鹏举打电话！ 第三百四十八章 示警 两位八卦的大妈一路尾随廖佩佩到了她所住的电梯公寓。大妈亲眼看着她进了单元门后，还转身出去找中介了解了一下这一带的房价和租房价格后，带着满心的八卦匆匆赶回了家，然后开始给好姐妹们打电话。 还没等到周一上班，廖佩佩请假在金屋养胎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单位。 两位大妈说话也很有意思，完全规避了风险，只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关于怀孕养胎的事那是一个字也没提。比如说，自己在超市看见胖了一圈，穿着宽松，精神困倦的廖佩佩不但没有回老家，反而买了一堆蛋奶麦片之类的营养品啊，比如说廖佩佩现在住的小区房价和租房价是多少啊，末了还问一句，她那个级别工资是多少来着？ 大家都是过来人，话都点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简直就是秒懂好吧！ 等到廖佩佩休假归来上班那天，简直是引得万人空巷，大家全部都涌出来主动和廖佩佩打招呼，想要近距离瞻仰新科孕妇，搞得廖佩佩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要说这半个月廖佩佩在家虽然没休息好，但是盖不住人家每顿吃的很营养，写稿子写到半夜饿了还要去给自己煮碗方便面加餐。俗话说得好，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夜宵不胖，再加上她一整天都趴在书桌上写稿子，运动量为零，半个月下来，人自然是明显胖了一圈。 其中大妈一和大妈二正好在一个办公室，大妈二见了廖佩佩的样子后用手肘碰了碰大妈一的胳膊悄声八卦道：“看见没老一，比我们前几天看着的时候又胖了一圈。年轻人没个长辈在身边就是不行，一开始就长那么快，到后面生孩子的时候怕就只能剖腹了，恢复也难。她吃这碗饭的，没了身材，那就等着下岗吧。” 大妈一不敢苟同道：“万一人家肚子争气生了个儿砸呢，老周家可是个闺女！” 大妈二闻言点了点头，也是！ 廖佩佩于众人的重重阻拦中回到办公室把包放好后，立刻拿了一个文件袋和一张请假条去周鹏举的办公室。前几天她在电话里已经和周鹏举商量好了，这次直接请三个月的病假，期间有涉及那笔经费的事情，廖佩佩才到单位来上班，其余的时间都在家里全力抄稿子。 等周鹏举签完字，廖佩佩把自己这几天抄的稿子拿给周鹏举过目。 周鹏举接过来，看着稿签纸上稚嫩的笔迹，满意得不停点头。不错，是真的不错，一看这假造得就比杨如真诚！难怪廖佩佩说继续来单位上班的话时间不够，没关系，慢工出细活嘛！就算杨如真的是秦时明月，即便她的手稿是真的，在廖佩佩这份造假手稿面前，也是毫无说服力的！ 于是还没等报社一堆沉浸在领导桃色新闻的职工回过神来，廖佩佩又拧着她的小坤包下班了。 大妈一~大妈 n：！！！ 等大家从窗户中看见廖佩佩走出单位，财务室的电话立刻成了热线电话，不停有人打进来问廖佩佩怎么刚来上班就走了。财务室的同志告诉大家，廖佩佩又请了三个月的病假！ 大妈一~大妈 n：！！！ 尤其是大妈二，特别激动。瞧瞧，她那天说什么来着！她就说了廖佩佩回来上班后必然会再请假的！可不就应验了！！她都快赶上铁口直断了！！！病假，狗屁的病假，看她那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除了脸色因为妊娠反应差了些，其余哪像是要病三个月的样子！ 中午大家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自发的聚集在了一起，最新消息，有大妈来吃饭前专门去了宿舍区打听了，收发室的大爷敢拍着脖子下面的地方保证，廖佩佩绝对没有回过宿舍，而且这几天都没有回来过！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后，大妈们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必须要想办法向周夫人示警了！毕竟虽然老周不是个东西，但周夫人大家见过几次后都觉得人还不错，是看上去很随和很好相处的一个人。而且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桃色事件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大家不能再站在一边看热闹了，这是所有正妻之间的守望互助！必须的！ 最后大家商议决定，悄悄给周夫人单位寄一封打印的信，把单位上的种种事情告知她。为了避免发生误会下不来台，大家也是决定，只讲现象，具体发生了什么，叫周夫人自己去领悟。反正能冒死做到这一步，大家也算仁至义尽了。 要说周夫人，其实就在报社的上级单位上班，在周鹏举下到报社当一把手之前，两人其实是同事关系。周鹏举的级别多年未动，正好报社这边一把手出缺，周鹏举便升了一级下到报社当一把手，先解决待遇问题，反正老婆还在机关，不愁调不回去。因此，报社一众热心肠的正妻要找周夫人的联系方式可谓是易如反掌，报社发的人手一本的联络电话本上清清楚楚的印着呢！ 不到三天，周夫人就收到了这封用出版社自己专门印制的信封装着的匿名信。 周夫人一看是报社的信封，还有些奇怪，这周鹏举搞什么名堂，有什么东西不能直接带回家交给她，非要神秘兮兮的寄给她？莫非是什么今晚下班后的电影票之类的小惊喜！？周夫人满怀羞涩的打开信封，结果万万没想到等待她的是一个巨大的惊吓…… 廖佩佩这个人，周夫人是知道的，毕竟这半年家中生活大有改善，这其中少不了廖佩佩的功劳。 任何事情都经不起带有强烈主观倾向的倒推，尤其还是绯闻这种事。原本周夫人就有些怀疑廖佩佩年纪轻轻又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为什么会和周鹏举勾结起来做这些事情。而且说得不好听一点，按照眼下这种操作方式，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周鹏举是可以脱身的，廖佩佩就是个背锅侠。 而现在，仿佛一切不合理之处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第三百四十九章 乌龙 周夫人一开始看到信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惊慌，她知道但凡是事业上有点成就的男人，总会有些不知好歹想走捷径的女人惦记，何况她们家老周皮囊还不错。可是那些不懂事的年轻女孩子哪里会知道，维系夫妻关系的可不光是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这件事若只是个误会也就罢了，如果那个廖佩佩真的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会让她明白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所以周夫人一开始是不相信这件事的，周鹏举但凡不想终老在那个随时都可能倒闭的出版社，那就不可能作出对不起她的事。 于是周夫人淡定的打电话给自己在机关的一个好姐们儿，那姐们儿认识几个出版社那边的人，周夫人让姐们儿去帮忙打听打听消息。 姐们儿这种生物，天生就爱帮忙打听这种事情。一听说有人敢挖周夫人墙角，顿时炸了毛，立马拍脖子下面的地方保证，一定把事情给周夫人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结果这姐们儿不打听还好，一打听简直吓了一大跳！怎么说呢，周鹏举和廖佩佩的瓜太多了，叫人吃到撑！ 姐们儿找人打听也是有策略的，没有一上来就提jq的事。她是选的快下班的时间假装无聊给对面打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先拉家常，拉完家常再抛砖引玉的先神秘兮兮的曝自己单位的八卦，然后对面一听，觉得你都有八卦，我没有我就输了不是！？那我必须找个更厉害的八卦来压着你不是！眼下出版社最大的八卦还有什么！？可不就是一把手的桃色八卦了么！此八卦一出，谁与争锋！ 此时距离廖佩佩最后一次出现在单位已经过了三天。三天时间，足以让流言完全变一个样，上升n个档次！姐们儿连续找了好几个大妈大爷打听，得到的消息基本可以汇总为： 周鹏举和廖佩佩搅上啦！ 周鹏举为了廖佩佩把家都搬空啦！ 周鹏举给廖佩佩买房啦！ 周鹏举让廖佩佩怀上啦！ 廖佩佩怀上儿砸啦！ 廖佩佩回家养胎啦！ 周鹏举答应廖佩佩生了儿砸就扶正啦！ …… 我勒个去啊，姐们儿觉得打听来的这些料太猛了，而且连问了几个人，透露的情况都是差不多的。如果说一个人这么说还可以说是误会，可闹得人尽皆知，那必然就事出有因了！ 姐们儿回去将这个情况给周夫人一说，周夫人也慌了，她万万没想到，老周还真有这个胆子！ 这年头，虽然出轨的男人大多数都能得到原谅最终回归家庭，但这里面其实也还有点说头。能被原来的出轨通常都有个大前提，你是就是不能搞出人命。这出轨一旦有了孩子，那两个人之间就怎么都断不干净了。很显然，周鹏举就犯了出轨界的大忌！ 所以周夫人做了一个很多还准备继续凑合过下去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的事：手撕小三，并且逼她处理了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周鹏举，那是家庭内部矛盾，等他撕完小三再来。妈蛋，老娘辛辛苦苦把一个清汤寡水的男人熬成了一锅浓汤，自己还没怎么喝呢，居然就有人想不劳而获来端现成的汤喝！？想得美！想等老娘主动离婚，然后从此以后你们俩双宿双飞老娘形单影只？凭什么！？除非老娘有了新目标想倒了你这碗臭汤，否则看我不拖死你！ 于是周夫人找了一个工作日，画了个精致的妆，图上撕b红，带着姐们儿和娘家亲友团，气势汹汹的按照打听来的地址敲开了廖佩佩家的门…… 一群人饿狼一般的冲进去，极有分工的分散开来，揍狐狸精的揍狐狸精，翻屋子的翻屋子，打砸抢的打砸抢，不到一刻钟就完成了战斗。 呃，战斗之所以结束的这么快，是因为等廖佩佩回过神来搞清楚她为什么挨打后尖利的叫了一声：“我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可以和你去医院检查，我不但没有怀孕，而且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负责揍狐狸精的人顿时就傻眼了，这又是什么神转折！？他们今天搞乌龙了!？ 不过既然揍人的是周夫人，那廖佩佩这公道算是讨不回来了。等送走了这群饿狼，廖佩佩发疯一般的冲回书房查看她的损失。 还好，她辛辛苦苦抄写的手稿虽然被人翻得乱七八糟，但好歹没有损坏。不过让她绝望的是原本按时间顺序整理好的杨如原稿却被完全翻乱了，现在廖佩佩根本不知道哪一部分的手稿该写成多少岁的字迹不说，她还根本没有时间再重新整理了！要知道这些字迹潦草的手稿光看着都费劲，经常廖佩佩还要拿着出版的书对照才能抄下去，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整理出来！ 这意味着廖佩佩精密的造假无法继续不说，现在在抄完所有稿子后还多了一项整理顺序的工作。 看着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家，廖佩佩气得浑身发抖，偏偏这个场子，她暂时还找不回来。周夫人这一闹，对她的名声多少也产生了影响。对于立志嫁进周家的女人来说，名声不好可是大忌！ 廖佩佩泪流满面的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想想前前后后为了刘远辉所受的这些委屈，忍不住悲从中来，留下委屈的泪水。她在心里呐喊着：刘远辉，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将来等我们结婚了，亲口告诉你这一切，你一定会感动得吧！ 杨如你这个小婊砸，我今天受到的所有屈辱都是拜你所赐，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奉还！ 还有杀千刀的周夫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 *** 杨如此时正优哉游哉的在自己家的四合院里构思她的新小说。突然间她觉得鼻子一痒，莫名其妙的打了几个喷嚏。秦康见了忙把杨如的笔记本电脑抢到手里道：“我就说院子里冷让你在屋子里写吧，你非要在外面晒太阳，看吧，都打喷嚏了！赶紧跟我回书房去，书房也一样能晒到太阳。”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杨如往屋里走。 杨如奇怪的揉了揉鼻子，半开玩笑道：“唉你别紧张，我真不冷，刚才肯定是，额，肯定是有妖气！” 秦康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子信了你的邪好吧…… 第三百五十章 无可复制的综艺 眼看寒假将近，杨如和秦康丝毫不为外界的纷扰所动，在四合院里专心的准备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如康传媒再一次走进了公众的视线，它最近继续和老朋友首都卫视合作，出品了一档全新夫妻观察类综艺《甜蜜三重奏》，再次掀起了收视狂潮。 眼下各大卫视仿佛开窍了一般，纷纷搞起综艺节目来。老一批的综艺节目基本上走的是晚会路线，像《正大综艺》或者《快乐大本营》这一类。 还有一段时间华夏很流行一种叫《超级模仿秀》的综艺。就是请来各种长得无限相似明星大咖的素人来表演节目，不过这类综艺在火过很短一段时间吼，很快就销声匿迹了，据说起因是某小品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声泪俱下的宣称自己被丑化被侵权了。 后来随着台湾综艺在华夏的风靡，大家又接触到了脱口秀类、访谈类和相亲类的综艺，这一类综艺在华夏现在也很有市场。 不过台湾那种以整蛊艺人或者大尺度的话题为卖点的综艺显然不是很适合眼下华夏的国情，所以这类综艺在经过本土化之后，节目表现形式就由谐星主持人的夸张搞笑，变成了由各个年龄段的知心大哥哥和大姐姐来煽情。就好像要是哪一期嘉宾没被弄哭，主持人和导演就该哭了一样。不得不说，这类节目一开始还是很有市场的，连杨如的小舅妈张琴在早期也去这类节目卖过惨刷过好感度。但是到后来观众每个星期都要来看你把嘉宾整哭一回，然后观众自己再哭一回，一到周末晚上，随便调到哪个频道都一片哭哭啼啼的，也是有一种腻歪。 直到如康传媒制作的几档综艺先后上市，才刷新了大众对综艺的认知，大家才知道，原来综艺还可以这么搞，原来搞笑和煽情并不冲突，就好像如康为丁露量身打造那款《哈佛见闻录》。平日里丁露是搞笑担当，作为娱乐圈小白的她十分呆萌，经常以学霸的思维去处理在节目中遇到的种种问题，这种反差萌制造了不少笑点和话题，常常让电视机前的老父亲和老母亲们露出会心的笑容。而丁露和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种不经意间的真情流露，效果远好过演播厅里的刻意煽情。尤其是当年那句轻描淡写的“我考哈佛只是想让我的妈妈为我骄傲”，不知道骗走了多少老母亲的眼泪，至今坊间仍有“生女当生丁小露”的传言。 而随着《甜蜜三重奏》的热播，这句戏言终于有了下一句：嫁人要嫁李兴华…… 是哒，《甜蜜三重奏》意外的捧红了杨如的小舅舅李兴华…… 原本如康传媒制作这档节目是想捧张琴的，就连后期的剪辑都是暗戳戳的侧重于张琴这一对夫妻的，没想到最后火的居然是来打酱油的李兴华。 对此如康公司是很无奈的，这完全是浪费资源不是！捧红李兴华有啥用啊！祖师爷根本就没赏他这碗饭吃好吧…… 虽然李兴华样子也还过得去，但是通常长成他那个水平的男演员你得有影帝的演技才能红，可李兴华在镜头前面却是各种蠢萌不在状态，这样的人上个综艺戏路狭窄，想演戏那就是砸招牌了。好在李兴华自己干明星经纪人干得挺开心，来拍综艺只是个调剂，对于不能吃明星这碗饭一点都不在意。他更喜欢幕后的工作，最近他正琢磨着转型当制作人。 不过眼下关注度最高的综艺却不是如康公司推出的这档《甜蜜三重奏》，毕竟这个节目才上了两个月，就开始有a货出现了。虽说观众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但其它省级卫视也不是吃素的，那也是人才济济经费充足的主，多少总能分流走一部分观众。 科眼下还有一款暴热的综艺是没有a货可以分流的，那就是袁鹏老爹爹的单位，央视搞的选秀类综艺《我要上春晚》。 综艺是块大蛋糕，鉴于各大地方卫视大有靠各类综艺崛起的趋势，作为老大哥的央视自然也想要从中分一块。以央视这样的江湖地位，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须是完美，是碾压！是无可超越！ 大领导这么一发话，这可把下面一堆中小领导给难住了。讲真，眼下要跟风出一款综艺很容易，以央视的江湖地位、制作班底和资源优势来讲，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可央视也有它自身的局限性，它是华夏形象的代表，对外展示华夏文化的窗口，这就决定了它必须是端庄的严肃的权威的文雅有度包罗万象的。可综艺节目一旦端庄、严肃、权威、文雅有度了，那还有个p的看头…… 这个事情，南啊！ 好在袁爸爸有个好儿砸啊！袁鹏可是在如今业界公认的综艺大王如康传媒有股份的人！就在一众金牌制作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袁爸爸直接一个电话把在学校厮混的袁鹏给召回了家，限袁鹏必须一周内给他一个方案，否则，否则就向袁妈妈实名举报袁鹏和丁露的恋情！ 袁鹏还能怎么办，只能哭丧着脸找杨如帮忙了。 然而根本不需要一周，杨如就只用了一分钟时间，便想起了后世央视的这款综艺：《我要上春晚》。 这档节目在后世是2010年首播的。 2010年，由于大众的娱乐方式更加丰富多彩了，年三十夜的选择也更多了。大年夜在国外旅行的，打麻将的，上网玩游戏的，出门聚会的人多了，千家万户聚在电视机前守春晚的盛况已经不复存在。虽然央视春晚仍然是大年夜的一道精神盛宴，但观众越来越少也是让人无奈的现实。但即便如此，《我要上春晚》这档节目一经推出，还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可眼下不一样，眼下才2001年，春晚仍然是大家在年三十夜最重要的节目，春晚舞台仍然是全民眼中最神圣最高不可攀的殿堂。如果眼下就推出《我要上春晚》，其轰动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最重要的是，它无法复制。 袁爸爸得了这个方案，简直如获至宝。 第三百五十一章 意外来人 果然，《我要上春晚》一经推出，话题度和关注度立马秒杀了世面上一切综艺。 嗯，包括杨如家的综艺…… 这也难怪，以前在大众心中至高无上的春晚是属于最顶级最受欢迎的明星的舞台，从来没有人想过普通人也能登上这无比神圣的舞台。而现在，美梦仿佛成真了，从官方的宣传广告看来，这一次似乎人人都有机会登上那一方舞台。 全民都为此而疯狂了，只要能登上那个舞台，那绝对妥妥的是人生巅峰，值得吹嘘一辈子的本钱，说是光宗耀祖都不为过！ 节目未播先火，在互联网普及率还不高的2001年，通过央视官方网站上报名的人居然几度把央视网弄到瘫痪，前后维护了好几次都刚刚能使用就又瘫痪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经此一事，互联网的普及率大大往前跨了一步，可谓是无心插柳。 节目播出后也受到了观众的热烈喜爱，可以说在同一时段，收视完全碾压其他一切节目，完全没有竞争对手。 因为制作了一款轰动全国的节目，袁爸爸受到了台里的表彰，久未动过的级别因此又往上挪了一步，好歹步入高干的行列了。 投桃报李，袁爸爸特意让《我要上春晚》的播出时段避开了《甜蜜三重奏》的播出时段，却有意无意的和另一个卫视的高仿综艺刚了个正面。结果那档综艺就悲剧了，连续播了几期都乏人问津，换了时段也效果不佳后，停播了。 眼下《我要上春晚》已经到了总决赛时段，就在这周末就将决出最终登上春晚大舞台的节目。全民都在热议，到底是哪几个幸运儿能登上那个神圣的舞台。 就连杨如和秦康也不例外，此时正在自家书房里一边看书复习，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这周到底谁最有可能夺冠。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门铃的声音。 两人都觉得略有些奇怪，因为自从楚思明的公司从这条街上搬走后，在平常工作日，四合院这边就少有访客了。何况还是这样大冷的天，事先也没有打个电话来确认家里有没有人就直接登门的人太少了。 开门这种跑腿活照例是秦康承包的，他仗着年轻，外套也不穿就冲到门口，结果打开门一看便愣住了。 来人是秦康的亲妈，周红梅。 这是秦康在重生回来之后，第一次看到周红梅。这么多年，秦康早就已经习惯了生活中只有秦爸爸一个直系血亲，反正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很多时候，甚至是杨如的妈妈代替周红梅在履行母亲的义务。 上辈子，周红梅是在秦爸爸辛苦将秦康供到大学毕业快要参加工作的时候出现的，要认真算起来，这一世的时间还提前了些，所以秦康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不过这种事毕竟不是头一回了，之后的剧情发展秦康也基本上心里有数，所以他楞了片刻后立马回过神来，对周红梅道：“妈，你怎么来了？你在这儿等会儿，我进去穿件外套就来，我带你出去坐坐。” 这四合院再怎么说是杨如的妈妈，秦爸爸现任老婆名下的产业，就这么不经允许的把秦爸爸前妻带回来，秦康觉得不大好。 周红梅是那种看上去有些发福的资深中年妇女，比杨如的妈妈大一岁。不过很奇怪的是，这种发福并没有让她显得臃肿累赘，反而因为脂肪多使得她的皮肤紧绷，少有皱纹，看着比同龄人更显年轻。除此之外，周红梅还属于那种特别会笑的女人，哪怕是六七十岁的年纪，那笑容里居然还带着一丝极其自然的稚嫩和天真，这也一直是杨如十分佩服周红梅的地方。讲真，杨如自己对着镜子试了好几回，都没有笑出那种相似的效果。再加上周红梅一把年纪了声音还是嗲嗲的少女音，堪称老大爷界的杀手！ 此时周红梅听了秦康的话，露出了一个和蔼又稚气的微笑，亲热的挽住秦康的手，一边拖着他往院子里走，一边笑盈盈道：“傻孩子，这大冷的天，干嘛出去说话啊，你家里不是大着么！快带妈进去参观参观。” 秦康叹了口气，无奈的拉着周红梅道：“妈，这不是我的房子，咱们还是出去聊吧。” 周红梅听了大吃一惊，关切的看着秦康道：“怎么了孩子？这里怎么不是你的房子了？你爸不是跟那个女人结婚好多年了么？都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她的房子怎么就不是你的房子了？难道她虐待你！？” 秦康：…… 正在这时，在书房里等了半天没见秦康回来的杨如跑了出来，看见自己打了十几年交道的婆婆在自家大门口和秦康纠缠，心中佩服她神通广大的同时，当然也知道秦康心中的顾虑，忙主动开口给秦康解围道：“你是周阿姨吧？外面冷，赶紧进来坐坐吧。” 开玩笑，周红梅不心疼儿砸，她还心疼老公呢！这么大冷的天儿，秦康可是连外套都没穿就直接跑出去开门了，这都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指不定冷成啥样了。 周红梅看见屋里又走出来一个和自家天才儿砸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心知是杨如，忙笑道：“如如是吧，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阿姨早就听说过你，是个特别好的孩子。阿姨来的时候也没想着会碰见你，所以没带什么礼物，阿姨下次来一定给你补上！” 杨如：…… 这话怎么咋听咋别扭呢，你上我家来没却想到会碰见我，那你是想来干啥呢…… 秦康无奈的领着周红梅进了客厅，杨如忙给秦康拿了件薄外套，又把自己刚才在喝的那杯热咖啡塞到他手上，然后才去给周红梅倒了杯茶后，就主动回避了，把空间留给这对母子。 等客厅只剩下母子两个人了，秦康才开口问道：“妈，你什么时候来的首都？要来找我事先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周红梅原本正双手抱着杨如给她泡的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客厅，听见秦康的话，把杯子不轻不重的放回桌上，皱眉道：“怎么，现在亲妈看亲儿子都需要预约了？” 秦康：…… 亲妈看亲儿砸的确不需要预约，问题是你这个亲妈一消失就是十多年，期间连个电话都没有，突然就跑到他面前来，这要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在，他还以为这是上门讹人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来意 秦康十分无奈的看着在自己面前哭得可怜兮兮的亲妈，讲真他觉得很不习惯。秦康自重生以来接触得最多的异性就是他的亲亲老婆杨如以及岳母杨妈妈，他对异性的审美已经被带偏了。 杨如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是一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女汉子，脸上显少有除了灿烂笑容以外的表情，连微笑都不会，一点不懂矜持的。 秦康他岳母杨妈妈，呵呵，那更是一个敢用拳头打死耗子敢捉蛇下锅的纯爷们儿！秦康几时和这种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掉眼泪的女人打过交道！就连杨如的极品大舅妈周玲，那也就是停留在搔首弄姿的阶段，虽然爱打小算盘使小手段，但是像九嘤真经这种大招，周玲不到关键时刻通常是不用的。就算用，人家也是用在男人和婆婆身上，没见过用在儿砸身上的。 嗯，当然也可能是内力不够导致周玲无法开地图炮…… 显然，周红梅是属于那种内力雄厚的，一来就直接放大招不说，跟这儿嘤嘤嘤的哭半天了，一点儿气都不带喘的。 秦康觉得脑阔痛，脑阔巨痛…… 周红梅化身嘤嘤怪哭了半天，都没得到预期的效果，隐蔽的抬眼瞄了秦康一眼，发现秦康好像在走神根本没认真听自己哭，顿时一愣，有些委屈道：“你，你是不是怪妈妈这些年没有来看你？你误会妈妈了，妈妈很想你的，是你爸他不许……” 这时秦康声音清冷的打断她道：“并没有。” 周红梅酝酿得足足的情绪突然被打断了，一时没回过神来，有些懵的问秦康：“什，什么并没有？” 秦康淡然道：“并没有怪你。” 周红梅怪嗔的看了秦康一眼，委屈道：“还说没有，哪有儿子看见妈妈是你这种态度的？你小时候可黏我了……” 秦康无语，这还能什么态度，同样的事情经历两次，剧情走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二刷的人该是什么态度？再说他重生的时候是四岁，现在秦康都二十岁了！从四岁到现在都失联的妈，你指望儿砸像四岁前那样黏着你，呵呵…… 不过秦康说的并不是什么违心的场面话，他心里的确一点都不怪周红梅。谁会去无缘无故的怪一个和自己生命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 在秦康淡然而又明了的目光下，周红梅不得不先行收功，委委屈屈的问道：“康康，你是不是对妈有什么误解？” 秦康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答道：“应该没有误解吧。” 周红梅试探的问道：“那你爸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秦康仔细的想了一想，诚实的答道：“我爸没跟我提起过你。” 讲真，秦康这句大实话其实有点伤人。 周红梅却是毫无感觉，她面上神色一松，继续说道：“康康，妈知道你嘴上说不怪妈妈，心里肯定还是有想法的。当年不是妈妈不要你，妈妈也是有苦衷的。” 秦康仍然是没什么反应，他知道周红梅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是想说，秦爸爸以前和院子里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关系暧昧，连同一个院子里的邻居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前来示警，到最后连女方的老公都看不下去和那个女人离婚了。而秦爸爸仍然不知收敛，最后周红梅是在忍无可忍才离的婚。离婚后周红梅争抚养权没争过秦爸爸，秦爸爸还不许她上门看秦康。 事实证明，秦康猜得一点没错。情到深处，周红梅再次忍不住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不得不说，周红梅的这番讲述在上一回是奏效了的，可这一回，秦康一路看着秦爸爸是怎么走过来的，听了只觉得可笑。 因为提到了自己一直很尊敬的父亲，秦康皱眉更正道：“哦，那我要更正你一件事，我爸和你说的那个阿姨，就是普通邻居的关系。你和我爸离婚后，尽管他和那个阿姨两人都是单身，但也没有进一步发展，几年后那个阿姨又再婚了，至今和我爸也就只是朋友。” 周红梅听了面上一呆，皱眉道：“你那时候还小，不懂事，看不出来这些也很正常。可你怎么能怀疑你的亲妈呢？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当年的那些老邻居。你看看，你爸爸离婚后虽然没和那女人成事，但也很快就成家了，说明他是离不开女人的。可妈妈就不一样了，妈妈可是一直单身到现在，就是因为放不下你！” 秦康：…… 他不能怀疑亲妈，难道就可以怀疑一手把他辛苦养大的亲爹？这是什么逻辑？不过两辈子了，秦康倒是真还不知道他爹妈到底为啥离婚，他爹那个闷葫芦又是半句话都不肯主动透露的。嗯，秦康也没胆子问……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秦康也不想深挖。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也从不怀疑辛苦将他养大的秦爸爸对他的感情。相反他对于周红梅一上门就给自家老爹泼脏水的行为十分反感，要知道这么多年了，秦爸爸可没说过周红梅半句不是。 想到这里，秦康不耐烦的皱眉问道：“妈，你找到我这里不容易吧？你有话就直说吧，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总不可能专程来跟我解释当年的事吧？” 周红梅听了秦康的话一阵心塞，这孩子怎么长大了变得这么冷心冷情的了？小时候明明不这样啊！看来男同志带孩子就是不行，没有母爱的孩子性格上总是有些缺陷的。罢了，这孩子还得自己费心好好矫正矫正。 想到这里，周红梅再次露出一个无比慈祥的微笑道：“能有什么事，你以为妈是电视上那种看见儿子过得好了就上门来要钱的女人？我就是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你的下落，悄悄过来看看你。我知道这些年不见咱们母子的感情多少有些生分了，说实话你今天能一眼就认出我，还叫我一声妈，我心里已经知足了，以后妈妈会尽量弥补你的。你也不必纠结，咱们母子就先从朋友做起吧，你有什么不方便告诉你爸爸的心事，可以跟妈妈说，妈妈永远是你最忠实的倾听者。” 秦康听了点了点头道：“那行，我知道了。你来首都住哪里的，准备待几天？今天也不早了，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住处去。” 周红梅听了表情又是一呆，委屈巴巴的问道：“首都的消费水平太高了，住宾馆也太贵了些，我看你这里这么空……”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交朋友 秦康果断拒绝了周红梅想要住进四合院的要求，大家上辈子也不是没打过交到，亲妈是啥样的人，秦康心里还是基本有数的。 周红梅见儿子坚决不让自己住在这里，眼泪汪汪的问道：“康康，你老实告诉妈妈，你不让妈妈住这里，是不是心里还在怪妈妈？还是说你怕那个小姑娘回家打你小报告让你日子不好过？” 秦康皱眉道：“你哪来那么多小心思？你不是说要和我从朋友做起么？哪有刚交上朋友就在别人家过夜的？这不合适。” 周红梅：！！！ 秦康继续道：“这套院子，是杨如妈妈的婚前财产，全款付的。不管她和我爸结婚多少年，这房子都是人家自己名下的财产，不属于我爸也不属于我。让谁住不让谁住都不是我说了算的，得征求杨妈妈的同意。说实话人家让我在首都念书期间住这里已经是情分了，你住进来真不合适。走吧，我送你回去。” 周红梅想了想后认真的问道：“这院子她结婚前公证了么？只要没公证，那结婚超过三年还是多少年后就是夫妻共同财产了，将来离婚的时候你爸也是有一半的。妈问你，你爸和她结婚多少年了？” 秦康心里一阵惊讶，眼下的婚姻法是这么规定夫妻名下财产的？这是他从没关注过这个领域，还是他妈弄错了？他记得他们那个时候婚前财产就是婚前财产哒！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要彻底打消周红梅这种奇怪的理所当然的念头。 秦康直接对周红梅道：“这房子买的时候就落在人家闺女杨如名下的，跟咱们父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我爸和我也从来没打过人家杨家家产的主意。” 然而后面这半截话被周红梅无视了，她抓住了前面半截话，问道：“这房子在杨如名下？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的？那就好办了啊，你直接去跟她说一声，你就问她，你亲妈在这里住一晚上行不行？我就不信她会说不行。你要是不好意思问，我帮你去问！” 说完周红梅就站起来，想要出去找杨如说话。 秦康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严肃道：“你闹够了没有？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面也见了，给我爸的脏水也泼了，你还要做什么？还要搬进人家杨家的院子里？刚才我那句话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现在我接着说完。我爸和我从来都没打过杨家家产的主意，就更轮不到你来打了！我要提醒你一点，你虽然在血缘上是我亲妈，但是亲手养过孩子的亲妈和没养过孩子的亲妈底气还是不一样的。” 周红梅一听知道自己今天是讨不到好了，她一向是个极识时务的人，立马偃旗息鼓，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呢，妈还不是怕你住在别人家受委屈。再说妈这么多年没看见你了，想多陪陪你，弥补一下，你要理解当妈的心情。既然你不愿意，那咱们就走吧，妈这还是第一次来首都，你带妈四处逛逛去。” 秦康立马抓了件外套穿上，带着周红梅出去了。 临出门前周红梅说想去给杨如打个招呼，说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被秦康果断拒绝了，拖着她就直接出了大门。 等晚上回来的时候秦康一脸垂头丧气的想求抱抱，然而此时他的老岳父已经回家了…… 正坐在沙发上和杨如聊天的楚思明见了秦康没精打采的样子，诧异的打趣道：“你这是怎么了？上哪儿去了？你跟如如不是鸭脚板儿似地到哪儿都不分开的么，怎么今天自己单跑出去了，还混成这惨样儿回来？你这样子就跟在工地上搬了一天砖那么惨！” 秦康一听就知道杨如没跟楚思明说自己老娘找上门来的事，心中一阵温暖。瞧瞧，这世上还是亲老婆最疼自己啊！随时都不忘照顾自己的面子！ 不过秦康也没打算瞒着自家老岳父，这事儿最终也瞒不住不是，还不如一开始就坦坦荡荡的讲清楚，谁家还没点糟心事啊！ 于是秦康苦着脸对楚思明道：“别提了，今天下午，我那失联十多年的亲妈突然找上门了。” 楚思明自幼和自家女儿女婿一起长大，对秦康家的事还是多少有所耳闻，听了感慨道：“你妈都失联十多年了啊？时间还过得真快啊！也难为她居然打听到了这边的地址，你妈跟你说她这次来找你是想做什么没有？是出差顺便还是专程来的？” 秦康一脸郁闷道：“应该是专门来找我的，不过不管怎么问，她都坚持说是来跟我交朋友的……” 杨如：…… 楚思明：…… 杨如在肚皮里笑得直打跌，当初周红梅就是用这个套路将年少无知的秦康哄回去的。然而当妈的说要和你做朋友，那基本都是在想套你秘密的时候找的借口，说什么朋友间要无话不说。结果后来老实的秦康在被套了秘密之后，在生活中也处处都按朋友的规格和她妈相处时，周红梅很快就翻脸不干了，说秦康不敬重她…… 曾经秦康大学毕业后有半年的时间待在家里没找到合适的工作，那时候周红梅有主动给过秦康几次零花钱。秦康原本以为是老母亲心疼自己，心里还感动不已，开开心心的接过去花了。结果没想到，周红梅给秦康的每一笔钱都自己私下给自己打了一张借条，并且还自己签上了秦康的名字。秦康和杨如结婚以后，周红梅就拿着借条来找杨如还钱，当时杨如看着借条上用陌生的笔迹签署的老公大名，每一笔的金额又只有几百块钱时，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 不过杨如倒是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乱开口子，所以没有充冤大头直接把帐给结了，而是指着借条上面秦康的名字，叫周红梅自己去找签字的人还钱。然后晚上等秦康下班回家，杨如就美滋滋的去给周红梅上眼药了，说什么老公我今天才知道你婚前竟然在外面欠下了一笔巨款，如今债主上门…… 秦康听完气得立马打电话去问他亲妈这是咋回事儿，结果她亲妈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咱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借钱肯定是要打借条的呀！ 第三百五十四章 真正原因 秦康到底没陪她亲妈逛成首都，第二天清早起来他就重感冒了。 感冒是可以自愈的，所以一直以来杨如和秦康感冒都是靠喝水硬扛的。 杨如早起发现秦康感冒发烧后，气得用秦康的手机给周红梅发了一条“今日感冒，改日再约”的信息后，就直接把秦康的手机关机没收。随后杨如给秦康灌了一大杯热水，转身去厨房给他熬粥。 到底是年轻底子厚，等杨如准备好一桌清淡的午饭时，秦康已经闷头睡了一觉，发了一身汗基本退烧了。等他洗了个澡出来后，人也轻松了许多。再喝了杨如做的清粥小菜后，就已经不怎么难受了，剩下的就是慢慢等感冒的症状消退了。 杨如把吃完午饭的秦康强行按回床上休息后正要转身去收拾碗筷，却被秦康拉住了。秦康在被窝里可怜兮兮道：“如如，要不你陪我说会儿话呗？” 杨如听了回身坐到床边，一边帮秦理了理被子，一边笑道：“嗯，多大人了还撒娇？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秦康一脸理所当然道：“我跟我老婆撒娇怎么了？天经地义好吧！唉，如如，我就是想和你讨论一下，你觉得我爸我妈到底为啥离婚啊？你觉得我妈这么多年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啊？上一回你也是知道的，我和我爸都是闷葫芦，平时交流很少。不过我看你和我爸倒是还挺聊得来的，他有没有给你透露一丝半点口风？我妈说那个和我爸有暧昧的阿姨，我这次回来仔细观察了，人家是真没啥事儿，就跟俩哥们儿似的。” 杨如听了秦康的话后，目光闪烁，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两只手的食指不由自主的来回互相碰触。 嗯，杨如每次心虚的时候，基本就是这个样子 秦康和她相处了两辈子了，自然看出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他略一琢磨后，便不满的叫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居然还不告诉我，你太不够意思啦，我可是什么事情都跟你说的！但是你怎么会知道的？” 杨如尴尬的笑道：“呵呵，是你大舅妈告诉我的。” 秦康听了一呆，问道：“我大舅妈又干嘛跟你说这些啊？” 杨如洋洋得意道：“她见不得你妈有你的照顾后安享晚年，所以想通过我的嘴告诉你一些事情，不过我岂是她能随便利用的女人！我机智得一比好吧！” 其实主要原因是，杨如觉得，像亲妈出轨这种事，连你亲爹都没好告诉你，由亲老婆来揭破，有些不合适。何况上辈子杨如和秦康结婚的时候，周红梅已经跟秦成功建交，有了一定的信任了，杨如实在没必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给别人当刀的事。 关于周红梅的事情，杨如当年是这么想的，这人嘛，都有个年少轻狂犯错误的时候，只要真心改正了，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还是要给人机会的不是？是以只要周红梅不来惹她，她绝不主动招惹周红梅，但一旦周红梅出招，杨如自然是坚决还击。而周红梅似乎知道了什么，也一直只是小心翼翼伸出爪子来试探，就连给秦爸爸泼脏水的话，也不敢在杨如面前提起。而她每次的试探，也都被杨如坚决的打回去了。截止杨如回来为止，周红梅并没有干出什么惹得杨如暴怒的事儿，所以杨如也一直给她留了一丝颜面，没在秦康面前揭她的老底。 此时秦康整个人都懵了，他大舅妈不是应该算他亲妈的娘家人么？为啥会见不得他妈安享晚年啊？怎么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家族恩怨情仇的样子！秦康现在心里慌得一比！ 杨如心里想了想，嗯，秦康他大舅妈和周红梅的恩怨情仇还是可以和秦康八一八的。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周红梅和小三联手，打败了秦康的大舅妈，使得大舅妈和大舅舅婚姻破裂，结果小三不争气，几年都没转正，最后还让大舅妈给复辟了…… 秦康：…… 杨如当年听了也是呵呵了，周家也是很有特色的人家，明明是小康之家，可那恩怨多得绝对是豪门级别的…… 当年周红梅以三十岁左右的年龄，出轨了一个年纪和自己爹妈差不多大的，家里有老婆还有一双儿女的老爷子，这以当年的民风来说简直是惊世骇俗。在很长一段时间，老周家的人走出去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秦康的外公外婆没几年就过世了，据说也与此有关。 周红梅在和这位薄有身家的老爷子建交后，因为自己离婚了没地方住，还曾经几次把老爷子带回娘家住。这就得罪了同样住在家里的周红梅的弟弟两口子，也就是秦康的大舅舅和大舅妈。秦康的大舅舅两口子和秦爸爸关系极好，为这事儿还胖揍了周红梅好几回…… 周红梅自然不会把帐算在亲弟弟身上，都算在了弟媳妇身上，觉得都是她挑唆得弟弟跟自己离心。 后来遇到有小三儿出现在弟弟两口子中间时她就踊跃的跳出去为小三加油鼓劲，摇旗呐喊。并且在其中承担了挑拨离间、传递消息、站岗放哨等重要工作，最终弟弟两口子还是离婚了。虽说婚内出轨这种事，主要责任肯定在男方，但周红梅也确实在其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堪称一股奇兵…… 为此，小三儿真金白银的奖励了周红梅不少好处！ 可这小三儿也是各种不争气，在成功踢走正室后，以为胜券在握了，对大舅舅最疼的亲女儿，秦康的表妹各种苛待，最终在表妹谈婚论嫁的时候让大舅妈抓住机会给成功复辟了。虽然复辟之后周红梅还做了很多事情企图挽救小三儿和自己弟弟之间的感情，无奈小三儿大势已去，最终挽救行动也以失败告终。 然而周红梅交往的老爷子在白玩了几年后回归家庭了，一分钱遮羞费没给。她娘家现在又还处于秦康大舅妈新复辟忙着巩固地位的时间段，自然没有周红梅什么好果子吃。大舅妈一出手便挑唆周红梅的小弟弟利用遗嘱的漏洞拿到了秦康外婆留给周红梅的房子，导致周红梅现在又住回了单位的职工宿舍。走投无路的她在姐妹们的提醒下，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据说很优秀的儿砸和已经很有钱的前夫。 这才是她此次找上门的真正原因。 第三百五十五章 真相 杨如在和秦康分享周家的恩怨情仇时院子里的门铃响过一回，杨如只稍微顿了顿，便不再理会，继续讲她的故事。 这个点数会上门的人，要么自己有钥匙，要么找不到人知道给杨如打电话。两者都不是的，要么是收水电费的，要么是周红梅。杨如现在因为秦康生病的事一肚子鬼火，实在没兴趣去应付她上辈子的老熟人。虽说上辈子周红梅没在杨如手上讨到什么实质性的便宜，但却着实恶心了杨如几回。 秦康听见门铃响也没说什么，要知道他现在生病，如果把周红梅放进来了，那岂不是要杨如独自去和她打交道了？虽然秦康知道杨如和周红梅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了，而且数次交手下来胜率极高，但是从两辈子的经验和他昨天跟周红梅打交道的情况来看，秦康心里总觉得周红梅这回来怕是有点麻烦，先冷一冷她那颗被**熏得滚烫的心也是好的。 再说秦康现在被自己所不知道的家族八卦所吸引，他觉得掌握的信息多一些，有助于他弄清周红梅突然回来找他的真实目的，接下来的应对也不会那么被动。 等杨如说完了两人的恩怨情仇，秦康不禁疑惑的问道：“那我妈为啥非要插手我大舅舅和大舅妈之间的家事？这种事情可是大忌！我大舅妈哪儿得罪她了？” 这要认真分说，可就难免要提到周红梅出轨的那段往事了。嗯，这段往事信息量之丰富，尺度之大，是属于那种写进小说都妥妥被全书屏蔽，连带还要追究编辑责任的情况。 杨如目光闪烁的对秦康道：“这个，不然你还是给你大舅妈打个电话？算时间这会儿她刚复辟成功，应该很乐意和你聊一聊往事，我找人问问她的电话号码？” 秦康：…… 秦康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么谨慎，是因为信息量很大？” 杨如点头道：“相当庞大，而且不是很中听。” 秦康果断道：“那行，我问我舅妈去，这锅得让她背不能让你背。你那么机灵，可不能被她当枪使了！电话都不用你帮我找了，免得回头被我爸知道了多心，我自己也能问到电话。” 秦康其实一直和他表妹还有点联系，要打听舅妈的电话号码比杨如容易多了。 等秦康打通大舅妈的电话说明来意后，大舅妈那叫一个高兴，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有木有！？她就说周红梅那个jr最近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当了十多年甩手掌柜后看着儿砸出息了也不用她出学费了就想去摘桃子了！妈蛋，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不过有老娘在你休想！ 舅妈当即就噼里啪啦不仅不打马赛克，还给高清特写镜头的把周红梅给卖了个干净。 原来周红梅在婚内还不仅负距离接触了那位老大爷，与此同时，她还负距离接触了单位的一位已婚领导。领导一直以为自己是周红梅离婚的罪魁祸首，因此在单位上给了她许多福利。可就在前两年，领导发现了在他之外居然还有一位大爷的存在，领导不愿再当冤大头，便和周红梅断了。失去领导庇护又早已被同事们鄙视的周红梅顿时在单位就艰难起来，只得办了停薪留职，出来另找出路。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没两年大爷岁数大了也回归家庭了。（其中省去两万字细节描写） 周红梅的老妈临终前想着家中儿女只有周红梅下半生还没个着落，那大爷一看就不是个靠谱的，因此专门给她留了套房子。但是因为周红梅的爸爸临终前是没有立遗嘱的，周红梅妈妈的遗嘱只能代表自己的意愿并不能代表周爸爸的意愿。周红梅的小弟弟抓住这个漏洞，在家中其他人的支持下打官司拿到了房子，并且补偿了周红梅一笔钱。走投无路又无家可归的周红梅拿着当年的旧事回单位威胁老领导，才得了一套四十个平方的单身宿舍。 据大舅妈的分析，周红梅这次私下来首都找秦康，一是担心自己老来无依想认回儿砸养老，二是看着舅妈靠女儿成功复辟了，她心思也活了，感觉自己也可以试一试。毕竟秦爸爸当初可是对她言听计从的，秦康也差不多长大成人到了该谈朋友的年纪了。 秦康挂了电话，脸上神色复杂，心中感慨万千。难怪他的亲老婆两辈子都没告诉自己真相，这其中的事确实太不堪了。要不是怕自己感冒会传染给杨如，他肯定会给杨如一个深深的拥抱。他知道上辈子他妈没少恶心杨如，虽然在自己无条件的支持下杨如每回交手都大获全胜，但也着实被气到过几回。即便是那样，杨如也没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些不堪的往事。 想到这里，秦康叹了口气，问道：“你觉得咱们从舅妈那里听来的事情，可信度有几分？这个总可以说说了吧？” 杨如尬笑道：“这个嘛，你舅妈的说法基本和我前后两辈子在秦家亲长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以及我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消息都能合上，应该很有几分可信度。” 不过秦康的舅妈是靠女儿的婚事复辟成功的，女儿想嫁的那户人家的长辈有些嫌弃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舅妈抓住这个机会，和大舅舅紧急复婚了。 但是这一招放周红梅这里就不好使了，且不说秦爸爸的态度，光说她的儿砸，她儿砸看上的，可是后妈的女儿。秦康这辈子都可以说是杨妈妈一手带大的了，杨妈妈自己也是离过婚的，又怎么可能嫌弃秦康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周红梅还真是想得有点多。 想明白这些后，秦康就更不急着和周红梅见面了。他想了想后，觉得这个事儿自己处理不大合适，于是给自己爹打了个电话，详细跟他说了周红梅来找自己的事，并且将她昨天的表现出的情况一一说了。 秦爸爸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了，回头你把她的手机号发给我，这个事你先不用管了，也不用耽误时间去见她了，我会处理的。” 秦康：“我妈没手机。” 秦爸爸生气道：“什么你妈，她养过你几天你就瞎叫？没手机宾馆名字和房间号给我一个，我自己想办法联系她。你专心准备期末考试，如果还有空余的时间就去你自己公司或者我和你妈的公司多转转，再有时间的话陪如如多出去走走给人家小姑娘买点东西，别整天瞎琢磨这些家长里短的事。” 秦康：…… 第三百五十六章 打听 秦康挂上电话后无奈的对杨如笑道：“老爹把这事儿接过去了，我还平白被怼了一通。” 杨如笑道：“活该，谁叫你这么积极的翻你老爸黑历史来着！” 秦康叹息道：“如如，原本我以为上辈子我把你护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这一回再也不会了！” 杨如笑得一脸灿烂啥都没说。看看，机智如她，就知道不能说人家亲妈的长短吧！看看，这叫啥来着？来世报？？ 也不知道秦爸爸跟周红梅说了什么，周红梅在首都这几天没有再来找过秦康，也没给秦康打过电话。 周红梅出现之后没几天，杨如和秦康又迎来了好日子，威尔逊夫人来了。两人在首都总算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长辈适当关怀的幸福生活。 这些年威尔逊夫人在华夏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已经大大超过了她每年留在英国的时间，华夏语也说得越来越顺溜，不仅熟练的掌握了普通话，还掌握了蜀州方言，并且两者间相互切换自如，毫无压力。 不仅如此，威尔逊夫人想着每次去蓉市都住杨如家也不太方便，欧美人通常比较注重个人**，于是干脆在杨如住的小区买了一套二手房。受小区里其它老年人的影响，威尔逊夫人的小院子里不再是鲜花盛开，而是很接地气的种上了各种蔬菜瓜果，每次老太太不想独自开伙的时候就会从自家菜园里摘点瓜果蔬菜去杨如家甚至小区里的新朋友家蹭饭，吃完饭还顺便打点五元小麻将，输赢都乐呵。到了晚上，还可以和小区的老年人一起跳跳广场舞。 那些跳舞的老人们都特别喜欢找威尔逊夫人聊天，向她询问国外的风土人情。杨如家所在这个小区的老年人基本上家里条件都还不错，每年也能相约出国玩几次。遇到有去英国旅行的，都要先来咨询老太太，老太太都会热心解答提出自己的建议。还有老年人带着孙儿孙女来找老太太练口语的，老太太也从不拒绝，这也导致老太太一直是小区里人气最高最受欢迎的老年人。 威尔逊老太太在华夏的日子就这么过得越发的有滋有味，她觉得华夏人与人之间相处得太热闹太有人情味了，比起她一个人在英国冷冷清清的时候，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难怪她越来越不愿意独自回英国住。 三人一起回蓉市那天，杨家一大家子人立刻出去吃了火锅。威尔逊夫人在英国待了几个月，可是想念这一口！ 一大家人吃完饭，热热闹闹的把老太太送回家，老太太之后的几天都已经被她的朋友们预约满了，根本都翻不到杨如几个的牌子，搞得杨如外婆都有些吃醋了。 回到家后，杨如假意拉着杨妈妈帮自己一起整理行李，实则帮秦康打探消息。 秦康一直好奇他爹到底跟周红梅说了什么，导致周红梅在那日惊鸿一蹩后就再没露过面，可是又不敢去问他爹，问不出结果不说还必要被怼，于是就把这个打探消息的光荣任务交给了杨如。 杨如等杨妈妈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一关，神神秘秘的对杨妈妈道：“妈，我必须要给你汇报个惊天大八卦！” 哪知杨妈妈一边帮杨如折着带回来的衣物，一边兴趣缺缺道：“啥惊天八卦啊？康康他亲妈找上门的事儿？” 杨如假模假式的叹服道：“母后英明神武啊！您咋知道的？我爸他没瞒着你咋的？” 杨妈妈理所当然道：“这种事儿瞒得住么？你还住那院子里呢！再说那毕竟是康康的亲妈，血缘关系是抹杀不了的。她那样的人我这些年看多了，这还是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得折腾，迟早有露馅儿的时候。你爸又不傻，现在不坦白，难道还等你回来打小报告或者等我以后自己发现啊？到时候能有他的好日子？这也是妈要跟你说的话，夫妻之间虽说应该适当保有自己的秘密，但这也仅限于那些你有把握能瞒一辈子的事。那些没把握的还不如尽早摊开来，大家一起面对，瞒得越久，越伤感情。” 杨如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然后两眼发亮的继续问道：“那您再多教教我，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你们是怎么做的说出来给我借鉴借鉴呗，周红梅后来真的就再没找过康康了呢！” 杨妈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少来，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又来打听八卦了？再说你怎么知道周红梅后来没找过康康了？人康康还能啥话都跟你说？” 杨妈妈这特么就是红果果的质疑杨如的业务能力瞧不起人了！杨如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轻视，立马拍着脖子下面傲娇的保证道：“那当然，妈你小看人不是？我敢保证，周红梅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过康康，要是找了，康康不可能不告诉我！妈，康康他什么事都不瞒我的，也瞒不住，哼！” 杨妈妈见了杨如自信的小模样也开心的笑了笑，说道：“你啊，人家康康从小就让着你这我也是知道的，你也别仗着人家对你好就欺负人家，你也要对人家好一点知道么？” 杨如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教育我了呢？咱们还说周红梅呗。您跟我透露一下，你们后来怎么处理的？” 杨妈妈笑道：“她不是没手机么，你爸按照康康给的宾馆名和房间号，找了个在首都的律师朋友去找她，问她找康康到底想干什么。她那点道行，三两句就被套出来了。虽然没明说，但是反复强调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原配同心同德，什么半路夫妻同床异梦的，说到底就是见你爸现在有钱了想通过康康和你爸复合呗。” 杨如着急的问道：“那我爸咋打算的！？” 杨妈妈风情无限的横了杨如一眼后说道：“你急什么急？难不成你以为你爸还会蠢到答应？周红梅那是还不知道你和康康的事儿，你和康康以后是要结婚的，那我和你爸还有什么好同床异梦的？你不知道，你爸当时知道你一直在跟康康谈朋友，乐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直说当初第一回在八中初中开学典礼见到你时就特别喜欢你，后来见你越来越出息，又跟思明那孩子关系好，就没敢往那方面想，结果没成想你居然成了他的儿媳妇！” 第三百五十七章 养儿防老 和秦爸爸复婚是周红梅的终极目标，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结果。当然如果这个目标无法实现的话，她还有退而求其次的plan b：认回秦康，养儿防老。 秦爸爸找去的律师在弄清楚周红梅的想法后，立刻跟秦爸爸取得了联系并交换了意见，由秦爸爸出钱帮周红梅订了当日从首都返回蓉市的机票。 周红梅见了心中一喜，要知道她从蓉市到首都可是坐的火车！这回去就变成飞机了，可见秦爸爸对自己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对于再见自己还是很迫切的！ 周红梅一到机场就被人极有礼貌的接去了一家饭店的包间，在那里等着她的是秦爸爸，和盛装的杨妈妈。 平心而论，周红梅是有几分姿色的，不然也不能成为大爷界的杀手。特别是她那略带几分稚气的招牌笑容，是杨如练了很久都没练成的终极杀招！ 然而这一切在盛装打扮的杨妈妈面前都是浮云…… 杨妈妈原本就比周红梅小一岁，再加上这些年保养得宜，又一直没有放松对身材的管理，看着就比自然老去且身材发福的周红梅年轻一大截，更不要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杨妈妈匀称的身材加上得体的套装以及精致的妆容，直接把风尘仆仆的周红梅秒成了渣。 不过周红梅见了这阵仗也是一点都没有怂的，落座之后立马对着秦爸爸绽放了她的招牌笑容，并用她嗲嗲的声音极热情的招呼了秦爸爸和杨妈妈，还极浮夸的赞美了杨妈妈的身材和容貌，极真诚的感谢了杨妈妈这些年对她儿砸的照顾。 等菜上齐了，包间里没外人了，秦爸爸直接对周红梅道：“你的想法律师已经大概跟我谈过了，想复婚是不可能的。我现在过得很好，一双儿女也相处得很好，谈婚论嫁的对象也没有嫌弃他们是单亲家庭的意思。再说康康也不算单亲家庭的孩子，自幼惠琼就照顾他，他并不缺母爱。” 说完秦爸爸还极自然的握了握杨妈妈的手，向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秦爸爸说这话，很显然是在暗示周红梅，他已经从秦康大舅妈那里打听过情况了，知道她的小算盘了。 事实证明周红梅绝非寻常人，听了这番开门见山的话一点也没有尴尬，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明白言下之意还是装没听明白，总之秦爸爸说完这番叫人难堪的话后，她竟然一脸开心和感激的对杨妈妈道：“多谢你帮我照顾康康这么多年，他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后妈是他的福气！来来来吃菜，这个菜不错，你辛苦了，多吃点！” 说完还热情的给杨妈妈夹菜…… 秦爸爸：…… 杨妈妈：…… 这特么绝对是个销售人才…… 杨妈妈挑眉看了秦爸爸一眼，向他投去了一个打趣的眼神：你这前妻还真是个人才啊！ 秦爸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而投去了一个“求放过”的眼神。 两口子的这番亲密的眉眼互动看在周红梅眼里，周红梅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其实这也一直是杨如心头的一个疑问，她上辈子也一直没搞懂她这个婆婆到底是不是真的傻…… 杨妈妈两口子再度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由杨妈妈开口道：“听说你想认回康康，以后给你养老？” 周红梅点了点头，十分理所当然道：“以前我不在，谢谢你帮我照顾康康。昨天我在首都见了康康，你把他教得还不错，就是性格有些腼腆，不怎么爱说话。想来后妈再贴心，和亲妈还是不一样的。再说你自己还有个孩子要顾呢，你做生意又忙，哪能方方面面都顾得上。还好现在我回来了，也能帮你分担一些，以后康康就由我来照顾吧，你就照顾如如一个，你也轻松点。” 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秦康这样出息的孩子，马上研究生都要毕业了，连最后这一学年的学费都在九月的时候交完了，还需要周红梅怎么养？除非秦康还要继续读博，否则她接过去，正好赶上秦康研究生毕业工作然后上交工资给她防老？ 杨妈妈听了这话一点不见怒色，而是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道：“老话都说养儿防老，你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 周红梅一脸喜色的跟着点头。 杨妈妈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不过养儿防老的前提是养儿，要先有养儿才有防老。这些年你儿砸是我替你养的，来你看看，我这里有个清单，咱们先把帐结一下。” 说完杨妈妈掏出一份长长的清单，其中从秦康上幼儿园到研究生每一年的学费、生活费、置装费，上的兴趣班、培训班等费用一一在列。更重要的是每年暑假出国旅游的开销，不管是秦康自己暗中垫付的还是秦爸爸付的，或者是杨妈妈私底下垫进去的，全算在了里面。 经过去年过年的绑架事件，杨妈妈和秦爸爸早已知道了两个孩子从小就身价不菲，也知道了所谓国外消费特别低什么的都是孩子们善意的谎言。此时跟周红梅算账是实打实的按照当初秦康和杨如在国外的消费算的，具体的开支标准，自然是楚思明暗地里提供了帮助。 这些零零总总的开支加起来，已经超过一百万。 周红梅接过来一看就傻眼了。 杨妈妈继续用十分从容的口吻道：“这里面的费用你不用怀疑，大的开销基本都是能查到的。现在从四岁开始培养一个孩子到研究生毕业要多少钱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首都的开销想必你已经体会过了，这些出国旅游的开销，有护照上的出境记录和租房协议可以作证，每一桩每一件都有据可查。你放心，我这样的人，必然不会讹你这点钱。按照你和老秦当初的离婚协议，孩子归他，你承担一半的抚养费用，结果一离完婚你就失联了，这些年也一直不见踪影，一分钱抚养费都没有支付过。你现在把这其中一半的钱转给我，我就让康康给你养老！” 周红梅听了心中顿时如有万千神兽奔腾，卧勒个大槽，养个儿砸那么费钱！你咋不上天呢你！老娘要是有这么七八十万，都够自己高端养几个老了，还要儿砸来干啥！老了帮人带孙子不累咋的！你当老娘傻啊！ 想到这里，周红梅开始放出她的第二个大招九嘤真经，她眼泪汪汪的对秦爸爸道：“这，这也是你的意思么？” 第三百五十八章 尿遁 秦爸爸没有直接回答周红梅的话，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当年的离婚协议复印件递给周红梅。 当初周红梅作为婚姻过错方，家里原本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财产，住的房子还是职工宿舍，因此也算是净身出户。周红梅从头到尾也没争过抚养权，秦康直接判给了秦爸爸，约定夫妻双方各自承担一半的抚养费。 其实原本协议也不是这么规定的，原本是根据周红梅当时的收入，计算了一个具体金额，数目秦爸爸也记不清了，大约是她当年月收入百分之三十的样子。 可那时周红梅搭上了单位的领导，每个月收入比秦爸爸高得多，她觉得秦爸爸这是在讹她的钱。在她心里，养个孩子就是家里添双筷子添个碗那么简单的事，现在国家还搞九年制义务教育了，上学上到初中都不怎么花钱。至于高中和大学，那也要考得上再说不是？这么算起来，能花几个钱？秦爸爸以为手里握着孩子就可以跟她要钱了？当她傻啊！ 于是周红梅就自作聪明的提议把抚养费改成了不伦不类的各自承担一半，也没规定个具体金额。秦爸爸不愿意让人看轻了去，一口就答应了。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周红梅办完离婚手续后居然都直接跑路了，连那一半都不愿意承担。秦爸爸早期也的确因此而艰难过，却也没有想过要去找周红梅。好在后来遇到了杨如一家，秦爸爸的事业有了起色，日子才越过越好起来。 显然按照一开始的协议内容，周红梅是不需要支付这么一大笔抚养费的。 秦爸爸看着周红梅一脸受伤的表情，一点都不为所动，敷衍的点了个头道：“既然你也说你现在回来了，那就按照协议的内容把这些年欠的那一半抚养费给补上吧，不然咱们就法庭上见？” 周红梅看着长长的清单完全傻眼了，你们这特么是有钱骚得慌吧！有你们这么养孩子的！？你们这是养金子还是养孩子呢！？ 周红梅有些结巴道：“这，这，你们养孩子也太破费了些，我们家养孩子可不需要……” 还不等她说完，杨妈妈就打断她道：“你们家那是照猪养的，每天三顿管饱就行。咱们家孩子那是照书养的，不仅要管饱，还要根据天赋培养特长。康康这孩子在读书绘画还有写作方面都极有天赋，自然比普通孩子花费高些。不然你以为谁家的孩子都能一路跳级十三岁考上燕京大学？以后康康还要出国留学读博士呢！这些都是拿钱堆出来的！我也觉得培养康康这孩子太费钱了些，谢天谢地，好在他的亲妈总算是回来了，您赶紧结账把人领走吧。” 周红梅：…… 她有个屁的钱结账…… 尼玛这么好几十万要是真给出去了，秦康在她死之前能不能挣回来都不知道，那她岂不是亏到家了！更别说领回去后，还要供他读博！？瞧那孩子对自己也不是多有感情的样子，认回来了会不会给自己养老还是两说呢。儿砸这玩意儿，都是娶了媳妇就忘记娘的东西！何况秦康自己都说了，亲手养过孩子的亲妈和没养过孩子的亲妈，底气是不一样的！瞧这话说得，典型的反骨仔不是！ 这些年的经历让周红梅明白，钱还是要握在自己手上才靠得住！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周红梅做了件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她被吓得尿遁了…… 尿遁了…… 连秦爸爸都尴尬了，这女人简直是他的黑历史啊…… 尼玛结婚的时候绿他，离婚了还尿他…… 好在杨妈妈是个情商极高的人，知道周红梅跑了之后，绝口不提这件事，转而不停的给秦爸爸夹菜，赞起这家餐厅的手艺来，就好像两人今天是特地来吃饭的一样…… 从这天起周红梅再度消失在杨家人的视线中，杨妈妈估计除非遇上什么过不去的坎，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再回来找秦康父子了，再怎么着也要等秦康读完所谓的博士吧？ 杨如听完后差点笑岔气，这还真是她那位婆婆的风格，前世每一次和她交手都能刷新杨如对她的认知…… 哪知这还不是八卦的全部，等杨如笑得差不多了，杨妈妈接着道：“周红梅回去之后可能感觉康康父子这边已经没有什么继续投入的价值了，所以果断掉头找新目标去了。” 杨如饶有兴趣的问道：“嗯？她找谁去了？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找我爸找去和她谈话的律师叔叔去了？” 杨妈妈听了惊讶的看了杨如一眼，说道：“呀！你这孩子，你是怎么猜着的！？这种事也能猜着？连我和你爸听了都意外得很呢！当时你爸的律师朋友上门找她的时候不是先递了名片么，她就把名片给收着了。那天吃饭回去，她就打着咨询离婚协议的旗号给律师打了电话。人张律师是你爸爸的朋友，自然帮着你爸说话，没想到这咨询电话打成了骚扰电话，连续打了几次后周红梅开始向人家倾吐心事，还想相约首都再见……” 杨如听了就呵呵了…… 问她是怎么猜到的？这都老熟人了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前世更奇葩的事情她都听说过。 据秦康大舅妈透露的小道消息，当年周红梅的老母亲过世，按蜀州这边的风俗，是停灵期间要搭棚子接待亲友，再给来参与守夜的亲朋好友摆上几桌麻将，俗称“打丧伙”。其中秦康大舅舅的朋友中来了一位在派出所工作的，周红梅当时就看上了，晚上一直缠着人家聊骚，把人家好好一警察大哥硬是吓得提前跑了。人走之后，周红梅又从当晚打丧伙的其它损友口中打听到警察大哥工作的具体派出所，在某一天直接找上大哥单位去了…… 所以，周红梅在复婚之路断了之后去勾搭律师，杨如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律师一听起来就是个很高大上的职业么…… 八卦打听得差不多了，行李也整理得差不多了，杨妈妈正要回自己房间休息，杨如突然想起个事儿，问杨妈妈：“唉，妈，我这次回来咋没看见玫玫母女两个？” 杨妈妈笑道：“最近事儿多忘了跟你说，玫玫她妈已经辞职不干了，新阿姨还在物色中，主要是我和你爸长期不在家，找的人一定要可靠才行……” 杨如听了一愣，脱口问道：“干得好好的怎么辞职了？你们撕b啦？” 杨妈妈真是听了好气又好笑，笑骂道：“瞧你说的什么话，人家玫玫妈就得一辈子在咱们家当保姆？玫玫妈已经提前考完自考拿到了本科文凭了，而后通过了公务员考试，再加上你楚叔叔帮着递了句话，人家现在已经是公务员了！” 杨如听了惊讶得眉毛挑得老高，她们杨家这是什么风水？连保姆都是本科文凭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新生活 胡玫妈妈十一月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杨家，带着胡玫开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 胡妈妈的分管领导是位女领导，从楚妈妈那里知道她的遭遇后，十分欣赏她的自立自强的性格，又同情她一个女同志独自供养读大学的女儿辛苦，破例给她在单位先分了一个一套一的单身宿舍，每个月只需要六十来块钱租金，方便她就近上班中午回去休息不说，她自己住的房子还可以继续出租，多一份收入。领导还私下告诉胡妈妈，单位正在筹备集资建房的事情，房价比外面低得多不说，户型也好，让胡妈妈好好攒钱，到时候肯定想办法让她排上一套。 这日子有了盼头，胡妈妈越过越得劲儿，她原本就勤快，又有那么点背景，很快便在单位上立住了脚，单位甚至有热心肠的老师帮她介绍对象。 一转眼就到了过年，现在李家的年夜饭安排在杨如家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导致杨妈妈和秦爸爸已经连续有几年没去秦家那边过年了。 杨如外婆这两年越来越想得开，越来越不看重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所以像年夜饭这么麻烦的事情根本懒得张罗。以往每年在她那里过年，她累一场半天缓不过劲儿来不说，晚上儿女们拍拍屁股走人了，她一个人却要吃一个多星期的剩菜剩饭，何苦来着！哪像现在，她就动动嘴，安排一下，然后自有儿女操办，她就等着吃了，多轻松！再说了，这过完年三十，杨如外婆还和威尔逊老太太，以及秦康的爷爷奶奶约好了去泰国玩一段时间，要开春了才回来，回来后还要带着姐妹们去大理她外孙女开的民宿住一段时间，最近正忙着买装备准备行李呢，谁特么还乐意劳神费时的倒腾年夜饭来着，又不是傻…… 到了年三十这天，李家人齐聚一堂。 这些年因为大家年纪都大了，经得事情也多了，城府渐深，都不再像早几年那样年轻气盛，动不动就喜形于色口无遮拦，李家的聚会也因此和谐了许多，至少中途就不欢而散的事情已经很久没发生过了。 就连李家最多事的周玲，也随着年纪渐大，又因长期坚持熬夜打牌，这些年人衰老得厉害，精神也大不如前。虽然爱占便宜的性格依旧不变，但已经在现实的打击下学会了认命，没有年轻时那么多不切实际的野望。周玲不可劲儿闹腾了，杨妈妈反而愿意有机会就帮衬帮衬兄弟家，前后给周玲介绍了几份收入还不错的工作，可轻松的工作吧周玲能力有限干不下来，累一点的她又不乐意。兜兜转转的搞了几回，周玲彻底打消了出去工作的念头，安安心心的在家啃老打麻将了。 对此杨如外婆感叹了几句大孙子命苦有个不争气的娘后就甩开了，反正她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浪，也没几天功夫在蓉市，眼不见心不烦。 聊天时段女眷们照例是围着张琴的，对此周玲很是羡慕，但对比着自己和她差距越来越大的颜值，她已经没有心气再去一争长短了。同样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张琴看着还跟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似的，可周玲却鱼尾纹横生，已经开始长白头发了。 这两年，张琴的事业越发顺遂，她那档热播综艺《甜蜜三重奏》年底刚刚收官，《太后》大结局又紧跟着上映了，年前才刚刚播完。加上胡亮负责的宣传小组到处带节奏，张琴一时间风头无两，接下了几个高质量的代言，可以说已经跻身一线女星的行列了。眼下，张琴还有一部大戏《隋朝太子爷》在拍，虽然戏份不多，但也是个人设极为讨巧的角色，可以说张琴的事业已经进入了良性循环。自从有了一定的名气后，张琴在如康公司先知先觉的安排下，每年就客串一两部高质量的大戏，接点代言，时不时发点通稿，保持曝光度，工作相对轻松，收益还不低。 此时大家就围着她在打听《太子》一剧的拍摄花絮。 孙莎莎正是爱追星的年纪，兴致勃勃的问道：“舅妈，我之前看新闻说这戏节后就能播？” 张琴笑道：“怎么可能，都还没拍完呢。这戏不像《太后》是分三部拍的，要一次拍完几百万字的小说哪有那么快，你放暑假能看到就不错了。” 孙莎莎闻言撇了撇嘴，《太子》一剧的男主角可是她最新迷上的偶像，她可一直盼着这部戏的，原以为节后就能上映，没想到要等到暑假去了。 还好张琴给她带了不少男一号的签名路透照，让她开学有资本去同学面前显摆显摆。 这时，杨如的小姨李惠瑶突然问了一句：“如如，你那个好朋友楚思明，今年寒假还回蓉市么？” 眼下李家众人都已经知道了杨如和秦康谈朋友的事，李惠瑶尤为乐见其成。她觉得杨如虽然没攀上楚家，但秦康也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杨如也降得住他。更重要的是，这么一来，楚思明那么好的孩子可不就空出来了？ 李惠瑶的心思杨如也猜到几分，但只能在心里给她默哀了。都不说两家合不合适的问题，也不说这两人一个是七零后一个是九零后，单说她爹要是能看上上辈子的侄女，那就有鬼了…… 想到这里，杨如摇头道：“好像他家那边今年事儿不少，公司的事儿也走不开，今年应该不会过来了，去年原本也没打算回来的。就是我和康康，过完年也要回首都的。” 李惠瑶失望道：“你可别哄你小姨，思明要是回来了你可要告诉我一声，小姨请他吃饭。” 杨如：…… 女眷们虽然都在客厅聊天，但杨妈妈作为东道组肯定是不得闲的，虽然请了人专门来帮忙做年夜饭，但里里外外还是需要她操持。 此时杨妈妈从厨房端来两盘切好的水果出来，一盘给在客厅聊天的女眷，一盘端去给院子里打牌的男人们。 等她放下果盘回到厨房时，竟然发现自己的大弟弟，杨如她大舅舅李兴龙在厨房等她。 杨妈妈笑着对大舅舅道：“怎么在这里啊兴龙？找什么东西么？” 大舅舅连忙摆手，红着脸，有些尴尬道：“不是不是，姐，我有事儿找你说。” 杨妈妈看了一眼在厨房里耳朵堵竖起来的厨子，笑着对大舅舅道：“不然你先去书房等着我，我洗个手就来。” 大舅舅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厨房。 第三百六十章 儿女债 杨妈妈在书房看见自己局促不安的大弟弟，心中不由一阵叹息。 这些年来，杨如大舅舅一家因为和家里其他人收入差距越来越大，来往也越来越少。也没有人刻意去疏远他，是他自己主动和家里的姐妹弟弟们断了往来。除了每年杨如外婆的生日和大年三十的团年饭这两次聚会，其余时间兄弟姐妹间的聚会他是一概不到场的。 他的心事杨妈妈也知道一些。大舅舅虽然娶了个没脸没皮的老婆，但大舅舅自己一向有几分要面子的。他总觉得就算自己家里条件不好，但家里的姐妹弟弟轮着请他三回他总该回请一回吧？可是家中姐妹的消费一年比一年高，就这一回也足以让他捉襟见肘。大舅舅不愿意占亲戚们这个便宜，自己没有能力回请，干脆就断了亲戚间的日常走动，我直接不吃你不欠你的总行了吧。 说起来也是个耿直傲娇的老boy了…… 大舅舅现在总算明白杨妈妈当年叫他读书是真心为他打算了，可为时已晚。他现在年纪也大了，记忆不比当年，再读书原本就比年轻人艰难得多，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懒婆娘等着他养活，哪有时间和精力回去读书？杨妈妈前后也给他找了不少工作，他自己干着都觉得是在给姐姐丢人，索性辞职走人，开回了他的出租车，虽然辛苦得多，可至少心里轻松自在。为了多挣钱，大舅舅开的是夜车，几年熬下来，头发都花白了。 看着自己老态尽显得亲弟弟，杨妈妈一阵心疼，主动开口问道：“兴龙，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这些年你虽然和家里来往得少了，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大姐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辞。” 大舅舅感慨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苦涩的说道：“我知道我开了口你肯定会帮我，妈前些年才跟我说，当年我和玲儿下岗，她拿给我买房子的钱是你给的。要不是你，我和玲儿现在连个住处都没有，可笑我心里还误解了你那么些年，自以为清高觉得没沾过你的光。我这次有个事儿求你，实在是，实在是唉，要是我自己的事我肯定不会开口求你的，是威威的事。你弟弟我没出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威威那孩子，威威，我还是想让他有个好前途。” 杨妈妈看着自己语无伦次的弟弟，心中一片酸涩，儿女都是债啊！她这弟弟，这么多年了一向不主动求她的，为了儿子，终于肯向自己张口了。 想到这里，杨妈妈问道：“是因为威威读书的事么？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威威都六年级了，该中考了。” 大舅舅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就是这个事儿”后又红着脸不说话了。 杨妈妈见状叹了口气，再次主动问道：“你们看上哪所学校了？” 大舅舅低头闷声道：“八，八中行不行？” 杨妈妈眉毛微挑，据她所知，李威虽然是个好孩子，但似乎在读书这件事上不大灵光，成绩一直不怎么好。八中这种学校，就算是交钱读高价，也是有个最基础的门槛的，李威的成绩，连读高价的门槛都没达到。当然，他爹要是楚江南那样的，那另当别论。楚江南那样的，不但儿砸八中初中部随便进，还能随便读一班。 大舅舅见自家大姐不说话，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大姐有些为难的神色，虽然很想说一点硬气的话叫姐姐不要为难，可最终说出的话却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出的哀求：“大姐，这，我也知道威威的成绩是差了点，这，这要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了半天也没说出该怎么办，倒是让杨妈妈看出来，他实在是很想让威威进八中。 杨妈妈叹了口气打断大舅舅道：“威威的成绩实在是差了点，进一班肯定是进不了的，你别急，我先找人问问再给你回话吧。你回去把威威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卷子，平时的作业、习题册、笔记本什么的也选一选，选那随堂笔记记得特别多的给我送来，我好给人家老师看看。” 大舅舅松了口气，感激的猛点头道：“行，行，能进八中就烧高香了，一班我是想都没敢想过。我今晚回去就整理，多谢了大姐，这回弟弟厚脸皮让你破费了！回头要花多少钱你也给我一个数，我这两年也攒了两三万块钱，我知道肯定不够，先记着，我打借条，我……” 杨妈妈心酸的拍了一下大舅舅的肩道：“说这些干什么，你难道不是我亲弟弟？威威不是我亲侄儿？只要他自己知道努力上进，我这个当姑妈的赞助他读一回书又怎么了？” 看着大舅舅如释重负的走出书房，杨妈妈头疼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威威那成绩差得也太远了些，想读八中，建校费怕是五位数根本打不住…… 这事儿还得找楚妈妈帮忙，而且还要跟人说清楚，只求能进，不求省钱。找楚妈妈，只是为了找一个砸钱的资格…… 说起来，威威这孩子还算有点运道，赶在今年参加中考，要换成明年可能都没戏。 杨妈妈知道如今随着楚思明生意越做越大，眼红想伸手的人也越来越多，楚爸爸现在正在筹划着调回首都任职，好给儿子铺路。等楚爸爸调走了，还有没有人买他的账就不好说了。等明年莎莎那孩子读初中，怕是杨家连想拿钱砸出个名额的资格都没有了。为着这事儿，杨妈妈和亲爸爸自己都还在犯愁，要不要把工作的重心也往首都移，儿女们都在那边打拼不说，还能避开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 到了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在乐呵呵的讨论今年的春晚。其中周玲表现的尤为健谈，那态度和蔼得让杨如都有点侧目，这么友好的周玲让杨如有一种自家即将破财的不祥之感…… 大家都在热议今年春晚和往年不一样，今年的春晚有三个来自民间的节目，这三个节目，还是全国的观众自己投票选出来的。大家都觉得这样的春晚有意思多了，很有参与感，有一种自己亲身参与到了一个关注人数高达数亿人的大项目筹备工作的爽感，要是能这么写进求职简历就好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一张机票的人情 节后不久，杨如和秦康正在家收拾行李准备回首都时，杨家来了一位故人。 来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第一眼见就让杨如觉得十分眼熟，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如果楚思明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这是他上辈子的好哥们儿孟凯。 当年孟凯去琼州岛的机票是杨如他爹杨良借钱给他买的，后来孟凯站稳脚跟后曾力劝杨爸爸去琼州岛做生意，被杨如母女两个联手搅黄了，而后杨爸爸在一起车祸中丧命，重生成了楚思明。 当初那张机票钱，因为杨爸爸没去成琼州岛，孟凯就一直没机会当面还给杨爸爸，后来孟凯曾经在春节时短暂回过蓉市一次，到青衣巷杨家老宅还钱的时候，邻居告诉他杨家已经搬走了，而且杨爸爸也不在了。 那时候孟凯没有再继续找杨如一家，其实那时候找杨家比现在要容易许多，青衣巷的老邻居就会告诉他，杨家搬去了宝瓶街107号。哪像现在，青衣巷早没了，孟凯费了很大力气，才通过董世平以及生意场上其他一些朋友的帮助，找到了杨家。 当时孟凯是觉得杨家需要的帮助怕不是一张飞机票钱就能解决的，杨爸爸给当年他的帮助实际上远超过一张机票所代表的价值。那一年，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觉得他辞职下海是疯了，只有杨爸爸，不仅支持他，还二话不说借钱给他。孟凯觉得他暂时不能做出一个与这份情谊相匹配的回报，所以没有去打扰杨如母女，只想着等以后再说。 这一等，就等了十一年。 孟凯这一生也是极为传奇的一生，写成小说那也是洋洋洒洒百万字都打不住的篇幅。孟凯出生在蓉市一个极普通的家庭，大学毕业后进了蜀州省委工作，捧上了铁饭碗，算是前途无量一枚大好青年。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在“下琼热”那几年，他居然辞了铁饭碗，一穷二白的带着老婆跑去琼州岛闯荡了，从此开启了他开挂的人生。到了琼州岛后，孟凯先后进了机关和银行工作，九五年的时候自己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 眼下是零二年，孟凯暂时还是一个普通的房地产老板，可是杨如知道，他很快就会变成整个华夏地产界的风云人物，获奖无数，什么地产英雄、全国几大企业家、各种风云人物的头衔尽收囊中，风头无两。零二年，看起来应该是他事业正要腾飞的一年吧，这一年，孟凯觉得他也许可以试着偿还当初那一张机票的人情了。 杨如上回还是小学六年级放暑假的时候跟着杨妈妈去琼州岛探望杨爸爸时见过几次孟凯。后来再听说这个人的消息，是杨如跟秦康显摆，自己老爹有一个超级土豪的朋友，能上福布斯那种！还很得瑟的当场度娘给秦康看孟凯有多牛掰，结果一度娘，孟凯已经入狱了，简直是大型尴尬现场…… 前世其实孟凯也找过杨爸爸几次，但杨爸爸和杨如的大舅舅是同一种心态，觉得大家差距太大了，自己就疏远人家断了联系。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从来只会是丝贴土豪，万万不会是土豪去贴丝。所以孟凯在找人递了几次话后，自己也淡了心思，再加上他本就事多，也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巧的是，他当年找的带话人正好是董世平。原本孟凯是杨爸爸的朋友，和董世平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结果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带的，一来二去的，杨爸爸和孟凯关系越来越淡，董世平和孟凯的关系倒是越来越熟了…… 孟凯来的时候只有杨如和秦康两个人在家。孟凯一说完自己的名字杨如就想起他来了，呵呵，难怪眼熟，小时候的记忆虽然已经没有了，可是长大之后度娘上见过嘛，还一见就打了自己的脸…… 杨如知道孟凯不是来找自己的，把他迎进来，倒了茶后，便给自家老娘去了电话。秦康以前听杨如显摆过这个人，知道更没自己啥事儿，打完招呼后就回避了。 在等杨妈妈回来的功夫，孟凯也和杨如聊了两句。得知杨如小小年纪已经是燕京大学的研究生时，孟凯赞叹道：“我来之前就听你董叔叔赞你从小就机智过人，读书很有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你不仅是机智过人人，还是个天才！” 此时的孟凯还远没有到达他的人生巅峰，自然不可能像电视里演的霸道总裁那样，在要见一个人之前就有美貌小助手把对方从小到大所有资料全部奉上的待遇。来之前，孟凯对杨如的了解仅限于董世平的描述，而董世平对杨如的了解，还停留在那年她跳级考入蓉市八中。不过小时不凡长大了了的孩子多了去了，董世平压根儿就不信杨家能出一个读书种子，更别说还是个没爹的孩子。因此自从杨良过世，董世平的目光就再也没有放到过杨家身上。 杨如听了好奇的问道：“董叔叔？您说的是董世平叔叔么？” 孟凯十分随和的笑道：“对，就是他，你爸爸的小学和初中同学，也是铁哥们儿。” 杨如面露惊讶状：“我爸爸的，铁哥们儿？像您这样的？” 孟凯的眉毛扬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幅度，不动声色道：“嗯，差不多吧。怎么？你没见过他？” 杨如老实的点头，然后一脸幼稚的打小报告：“见过，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印象特别深！那还是以前我爸在的时候有回过年，他来我家玩还考我问题。我跟你说孟叔叔，他考我的两个问题都是那种特别阴险的问题，要不是我小时候比一般小孩子机智，肯定就上当了！那可就年关难过了！” 孟凯失笑道：“哦？他问你什么了，有多阴险你说给我听听。” 杨如目露回忆之色道：“他问我南朝鲜和北朝鲜哪个是我国的，哪个是美国的；还有内蒙古和外蒙古哪个是我国的，哪个是苏联的。你看看，像你这么厉害的人肯定一听就知道这题的凶险之处了吧！要知道我那时候才八岁！” 孟凯一本正经的点头，声音里憋着笑意：“的确是两道凶险万分的题，哪有人大过年的这么干的！以你爸那臭脾气，你要是没答出来，害他大过年的没了面子，他肯定收拾你。” 杨如同意的点了点头，看看，这才是明白人不是！？这才是铁哥们儿不是！？她爸那点儿臭毛病，人家孟凯门儿清！ 孟凯貌似无意的继续问道：“那年之后你就没见过你董叔叔了？你爸走的时候他没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打算 杨如听了孟凯的话，面上也是一怔，但却没有说话。 这一怔，已经让孟凯看出了很多问题。 孟凯和董世平认识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孟凯离开琼州岛后先后辗转去了彭城市和香江省，并在香江省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后，北上首都投资，在一次饭局上认识了董世平。两人都是蓉市人，自然会在酒桌上被众人当成一次敬酒的话题，喝过几轮后，发现两人之间居然还有共同的好友，两人简直越聊越络！ 董世平的位置多年没有动过了，这些年有意结交楚家人又多有不顺，正寻思着要不要走点其它门路，寻求点资金支持，没想到刚好就让他遇到了孟凯。董世平原本就是个商极高的，又在首都这样卧虎藏龙的地方历练多年，当他认真想要结交一个人的时候基本没有不成的，除非是像楚家那样天意不站在他这边的…… 董世平虽然每年都要去楚家拜会，但是在楚思明的刻意隐瞒下，他并不知道杨家现在的真实状况，也不知道杨家和楚家交好，不然他是怎么都不会放着杨家这个捷径不用。 而孟凯初来首都，地皮子还没踩透，正需要结交点官场上的朋友，正在这时结识了已经在首都经营多年，颇有些人脉的董世平，两人间还有个共同的朋友作感纽带，这可不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么！于是两人迅速打得火，进入了形式上的蜜月期。 虽然孟凯面子，如今已经贵为不霸道总裁的他并没有跟董世平讲过那一张机票的辛酸过往，但董世平仍然从平的言谈中看出了孟凯和杨良的交匪浅，自然是大打感牌，把自己描述成重重义，在故人逝去之后还坚持照顾杨家孤儿寡母多年，直到杨家搬走没有告知他下落，以致于到现在音讯全无。 可现在看来，董世平说的话明显是有问题的，难怪孟凯向他打听杨家如今的地址时他说不出来，还说是杨家母女主动断了联系。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自从杨良走后，董世平根本就没联系过杨家，也不希望孟凯联系到杨家才对。 原本董世平这样cāo)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在他眼里，杨家和孟凯甚至和他自己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不该有交集。可惜他低估了杨家母女，也低估了孟凯对那一张机票的执着。 孟凯此时心里一片明了，很明显杨家对于董世平而言只是一个和自己拉关系的工具而已。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孟凯自然不会为了这种事就和董世平翻脸，现在董世平对他还有用，然而之前交往中孟凯因为杨良而投进去的那一两分真心，却肯定消失殆尽了。 现实中只有一瞬的发呆，孟凯的脑海中已经掠过了很多事。他看着眼前的一脸诧异的杨如，忍不住愉快的笑了起来。正因为董世平没有联系过杨家，所以才错过了杨家这些年的发展变化。董世平打着杨良的旗号如此汲汲营营的结交自己，不就是为了钱嘛？不知他知道了杨家如今的现状，会不会后悔。据孟凯得到的消息，杨妈妈手中的如康集团，其资产只怕还在自己之上。现在孟凯都觉得他又有些还不起那一张机票的人了，可他这次没有再等了，谁知道按照杨家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会不会越来越还不起人，还到最后，说不定自己还成了上门拉关系的了…… 这时杨如的声音传进孟凯的耳朵：“那啥，孟叔叔，董叔叔跟您说我爸走的时候他来过？” 孟凯一脸轻松的笑道：“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等你妈回来了我跟你妈说去。” 杨如撇了撇嘴：“那跟和我说有什么区别，我问我妈，她还不是会告诉我。” 孟凯难得的和杨如开玩笑道：“那你就去问你妈好了，反正到时候和一个小女生在背后说别人八卦的人就是你妈而不是我这个大男人了。” 杨如：…… 孟凯问道：“那如如研究生毕业了准备干嘛？还要继续深造么？还是打算去你妈的公司上班？” 不得不说，因为前世的印象，杨如把此时的孟凯想得过于厉害了，以为他在来之前就像电视上的霸道总裁一样一切尽在掌握中，于是老实说道：“不准备继续读书了，暂时想法应该是去好好经营如康传媒吧。” 孟凯笑道：“那你可得争气点，别把你妈给你攒的嫁妆赔进去了。如康传媒现在的发展势头还不错，我家亲戚都看你们的节目。你以后在首都要是遇上什么难事儿尽管来找孟叔，就算孟叔帮不上忙，你也能多个长辈商量不是？来来来，我给你说我的电话，你记一下。” 杨如有些奇怪道：“那啥？孟叔您没名片？” 问完又有些羞涩的接着道：“我都有。” 孟凯听了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可真有意思，名片那玩意儿是忽悠外人的，我看你就跟自家孩子一样，哪有长辈还跟自家孩子递名片的！” 说完又有些感慨万千道：“你啊，是不知道我当年和你父亲的关系。” 两人刚掏出手机来互相记完电话号码，杨妈妈就回来了。 互相打过招呼，又讲了些彼此的近况后，孟凯道明了来意，他是来还那一张机票的人的。 孟凯先坦诚了自己在来之前的打算。 他之前听董世平提起过杨如从小学跳级读初中的事，然而并不知道上初中后杨如又跳了一回级。因此他算着这会儿如果杨如没有走偏的话差不多大学也毕业了，正是该考虑前途的时候了。 孟凯觉得不管杨如现在学习成绩如何，有没有上大学，只要杨如母女两个对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不满意，他就能在自己公司给杨如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然后慢慢培养她。对孟凯来说杨如后来有没有考上大学根本无所谓，无非是进公司时的起点不一样罢了，有他的照看，将来杨如怎么都差不了。另外，如果杨如母女跟他去了首都，必然是要给她们准备一房子的，他手上正好有个不错的盘，准备在今年五月开盘，他给母女俩留了一户型还不错的。孟凯觉得，这样的安排，对杨如母女的意义，差不多能抵得上当初那张机票对自己的意义。 第三百六十三章 鸡毛 孟凯在今年要开的那个楼盘杨如听说过，那可不是他口中轻描淡写的所谓还不错的盘，那个盘和当年的方庄一样，是一个地标的盘，开盘之后一跃成为首都最新的富人聚集地。孟凯也因此一战成名，一跃成为国内顶级的地产商。 听了孟凯的打算，杨如就知道孟凯把当初那张机票的分看得极重。如果杨如一家仍然是前世那样的况，这个人明显就还大发了。 然而在这一世，杨如母女虽然感动于孟凯的心意，却不愿意去占这个便宜，杨如母女在首都并不缺房产。 孟凯知道这个人又还不成了，不过不仅不觉得沮丧，反而还高兴。 在孟凯心里，他对这个人的心态还复杂。 他之所以如此执着于这张机票的人，不仅仅因为杨良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杨良的亲人。还因为这个人见证了他最落魄的过往，如果还了，就等于是和那段不愿再提起的过往做一个了结。这个人又是他心里的一个债，以他今时今的地位却还欠着处在社会最底层的杨家的人，这让他有些心里不爽，还过之后他和杨家也就两清了。还这个人又会让他有些莫名的优越感，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意思在里头。看看我是多么的仁义，你当初送我一张机票，我还你的却是一首都高档社区的房子以及后人的锦绣前程！这是多么高尚的品德！同时这又极符合华夏传统审美，几乎在所有有名望的人上，都有着那么一段知恩图报的故事，嗯，好像谁没有谁就的人设就不够完美，就输了一样…… 然而以杨家现在的况来说，让这个人一直摆在那里反而是一件妙事。对于一个精明的商人而言，还有什么比突然发现有着深厚谊并且知根知底的朋友竟然站在和自己同样高度更加愉悦的事？在这层人维系下的关系显然比那些在孟凯显赫之后自己寻上来的关系靠谱许多，比如董世平那样的。这种人放在两户对等的人家中，就是可以守望相助的人。 特别是在他知道杨妈妈一家有意把工作重心转移至首都之后，更觉得这个人不还比还了更好。有了这个人做纽带，两家人在首都的交往也变得自然而然起来。 孟凯房子没送出去，却带着满满的收获离开了杨家。他感觉自己这一趟来得太值了！不说别的，在他知道如康传媒是杨如和秦康一手创立的之后，就觉得杨家现在光这对天资过人的年轻人就已经非常值得自己结交了，更不要说杨家崛起背后不可忽视的人脉。 离开前，孟凯笑着问送他出来的杨如和秦康道：“你们俩个小家伙准备什么时候回首都？买机票没有？我是后天走，如果时间差不多，咱们可以一起，省得到时候你们还要找人来接。” 可巧，杨如和秦康也正打算后天走，机票还没买。 孟凯听了笑道：“那就一起了，机票我这边一起安排，这你们总不至于跟我计较了吧？放心，这个不算人。” 杨如一家也不矫，笑着谢过了。 他走后，杨如立刻钻回自己的房间给她爹做电话汇报，第一时间告知了他爹孟凯上门的消息，以及董世平在首都打着她爹的旗号结交土豪的消息。 对于孟凯一直记着当初的人这件事，楚思明感到十分意外，这事儿他早八百年就忘了。不过对于自己死了都还有人惦记着这件事，楚思明感动之于还是十分得意的。至于董世平，呵呵，你就继续待在你现在的位置上别动好了…… 杨如还跟楚思明说了她后天正好和孟凯一班飞机回首都的事，如果楚思明有空，愿意见见故人，可以在四合院等他们。 楚思明含含糊糊的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有没有空，如今他公司里面一堆事儿不说，家里也是一地鸡毛。 如今随着明阳科技生意越做越大，效益也越来越好，从来财帛动人心，楚家内部已经有了一些不同的声音。楚家虽然是很清高的人家，但清高也是因为普通的数目入不了楚家人的眼，为一点蝇头小利就胡乱伸手，既坏名声又惹人笑话。要知道楚家人都是做大事的，一般的买卖可瞧不上。 很不巧的是，楚思明现在的买卖，看着开始有点不一般了。 年初在杨如和亲康的提醒下，明阳gg在空间中推出了一款偷菜的游戏，让无数人为之疯狂，不仅又让gg聊天的市场占有率大增，还狠狠的卖了一波道具。可以说有了偷菜游戏之后，市面上再无任何一款聊天软件和棋牌软件可以和gg相提并论。 紧跟着，gg视频也在如康传媒的帮助下，成为在网络上一家独大的播放平台，因此吸引了大量的广告赞助商，彻底进入良循环。有了收益后，gg视频大胆出手，以极低的价格买入很多被压着长年不见天的连续剧和电影丰富平台，没想到这其中还真发掘出几部爆款来！现在有许多小成本制作的电影和电视剧排队等在明阳公司的视频部求网播重生。无奈gg视频正在创品牌阶段，也不是什么烂剧都收的，不过一堆上门拉关系的小演员三天两头的往明阳跑，倒是成了明阳公司休息区一道亮丽的风景。 随着丁露主持gg商城的工作以来，商城的销量就节节攀升，屡创新高。丁露现在没事儿就找杨如聊天，她总觉得每次和杨如聊过后都能找到新的思路和灵感。比如去年，她就在和杨如的一次聊天后，首次推出了双十一促销活动，虽然远没达到后世全民狂欢的地步，但也算大赚了一笔。不仅如此，丁露还在后续的跟进新闻宣传和访谈中一举打响了网络购物平台的知名度，算是商城成立以来打过的最漂亮的胜仗。 然而这些都还是小头，大头来自于楚思明自己的神来之笔。他不知怎的，竟然和韩国一家游戏公司签下了协议，买下了《传奇》在华夏的代理权。杨如和秦康事先根本没给过楚思明任何相关提示，两人早已经忘记了这一茬，一直等到杨如的大学室友兼得利手下邓菲跟杨如抱怨，说她男人徐涛最近很痴迷一款叫《传奇》的游戏，并且非常无耻的利用gm就是公司同事的优势，给自己发极品装备…… 这时杨如和秦康才知道楚思明竟然差阳错的拿下了《传奇》！这可是个吸金利器啊！ 第三百六十四章 萧墙 《传奇》这款游戏在网络还没有完全普及的年代，玩家人数一度飙升到数千万，同时在线玩家人数突破一百万，成为了最早的现象级网游，开启了一个全新的网游时代。 杨如虽然当年没玩过《传奇》，但秦康可是在其中投入了大量的青和金钱，熬了不知道多少个通宵…… 正是因为对这款游戏的了解，所以秦康深知这款游戏快速走向没落的原因。 一方面是因为早在零二年，这款经典游戏就因为泄露了源代码，导致私服泛滥。一开始，私服的出现被官方视为癣疥之疾，根本没有得到重视，等官方开始重视的时候，私服已经泛滥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嗯，据杨如所知，秦康前世有个高中同学就在自己家里搭建过一个小型私服，该私服常常因为老婆发脾气拔电源或者老母亲打扫卫生碰断电源而掉链子。尽管如此，这个私服仍然有人充值，该同学还从中赚了几千万把块钱…… 另一方面，打铁还需自硬，说到底私服也只是挖挖墙角而已，如果《传奇》官服做得好的话，也不至于没落下去，所以更严重的问题还是出在自运营上面。当时华夏这边的代理商在技术上面严重依赖韩方，《传奇》本就存在的诸如卡顿、外挂之类的问题一直由于韩方消极处理而得不到解决，后来华夏方和韩方闹翻了，韩方技术断供，使得华夏代理商在游戏更新上面相当无力，甚至无法顾忌老玩家的感受，为了应付玩家胡乱更新，使得游戏的很多装备价值暴跌，很多老玩家和商人蒙受了惨重损失。玩法方面，因为能力有限，代理商无论是更新地图还是更新怪物，都是采用改名或者拼凑的手段敷衍了事，使得游戏越来越没有意思。 提前知道这些隐患的秦康自然会第一时间提醒老岳父防患于未然。因此楚思明把从《传奇》上赚到的第一桶金全部用来成立专门的技术研发部门，后续从《传奇》上赚到的钱，也坚持始终拿出六成收益反哺游戏，进行技术开发。技术研发部沿用了最开始的悬赏制度，由徐涛牵头，将亟待解决的技术问题按照难度整理了一份悬赏清单出来。 这份清单上不光有《传奇》相关的技术问题，还有一系列开发新游戏的悬赏，奖金设置从几万到上百万不等。这些新游戏设想基本都是杨如和秦康提出的，内容十分丰富，有q版横版及时战斗游戏、q版回合制游戏、q版跑车游戏还有对战游戏等等。这些悬赏任务无一例外都是赏金超过百万的高悬赏任务，并且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限时任务。 嗯，没错，这些任务都是来自杨如和秦康上辈子玩过的《泡泡堂》、《梦幻西游》、《冒险岛》、《跑跑卡丁车》等经典游戏，可以说都是现象级网游。按照原来的进程，基本都是最近几年就会上市的项目，如果不限时等别人先开发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这一回，由明阳科技运作的《传奇》，从一开始就十分清楚这款游戏在网游史上里程碑般的地位、火爆程度以及将会带来的巨大收益，因此从一开始就给予了它极大的重视，完全是当成一个经典品牌在做，这样一来，用户体验和支持度远超前世，用户的扩张速度被媒体夸张的形容为“蝗虫过境”。就在楚思明夜晚蒙头大睡的时候，还有无数网瘾少年在网吧通宵夜战，为他不断贡献着华夏币。 可以说明阳旗下的业务眼下就没有一项不挣钱的，而这样巨大的财富居然在一个二十三岁的少年人手中，这怎能不让人眼红！外人也许还碍于楚家的地位不敢伸手，楚家自己人却是没有这个顾虑了。 楚思明的三叔楚江盛，仗着自己是家中小儿子，在二老心中向来有几分地位，早在年初就跑回家试探楚家二老，想要由家族出面接管楚思明的明阳科技有限公司，被二老直接一顿臭骂。当叔叔的看上了侄儿手中的产业，可还要脸？ 况且二老也不敢开这样的先例，这个口子一开，那以后家族里谁还敢自己创业？尼玛辛辛苦苦创了业，还没享受，就充公了，那还搞个毛线！？那还不如都窝家里啥也不干，坐等着哪个亲戚万一想不开创业成功了去和平接班不是？这种做法简直是自断家族根基。 楚家二老的训诫并没有打消楚江盛的念头，这念头就像野草一般在他心里生了根，楚江盛自觉自己在楚家是受了不公正待遇的，他有资格要求得到补偿。 楚家三兄弟年纪相差不远，老大楚江南是四五年生的，老二楚江波是五零年生的，老三楚江盛是五二年生的，三兄弟年龄差不过七岁。楚家二老膝下还有一个小女儿楚江月，年纪误差稍微大一点，是五八年生的。 这就意味着即便三兄弟都是同样的优秀，他们得到的政治资源也是不一样的。楚江南作为楚家第一个走仕途的，他得到的资源也远非弟妹们可比。人这种东西，都是越用越薄。楚家三兄弟在十年中相继出仕，如果说楚江南出仕的时候，楚家有十分人，还可以让他挑选着用，到了楚江波的时候就只剩六分，到了楚江盛，就只剩下两位哥哥挑剩下的两分。至于楚江月？在楚江盛的眼中，女孩子需要什么资源？女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拿去联姻给兄弟们换资源就够了…… 然而事并非向楚江盛想得那样简单，楚江南得到最多的资源也绝非只是占了年长的优势。楚江盛不知道的是，在楚家所有的孩子中，楚家二老表面上最疼幺女楚江月，但其实心中最看重的却是长子楚江南，他们觉得对长子的亏欠最多。 楚江南出生的时候楚家远不像现在这样家大业大。那几年，正是极其关键敏感的年代，可以说楚江南的整个童年都没有享受到家族红利，反而在险恶的时局下因为父母的份吃了不少苦头。后来弟弟妹妹们出生以后，楚江南因是家中长子，又自然而然的承担起了照顾弟妹的责任。等到楚江月出生的时候，楚家已经是首都圈子里面数得着的人家了。在逆境中出生成长的楚江南，其心和政治嗅觉以及对机会的把握能力自然都不是蜜罐中长大的弟妹们能比的，因此他也是他们这一辈人中唯一一个做到封疆大吏的人。 第三百六十五章 共同经营 楚江盛出生的时候，家中境况已经大为好转，虽然比不上楚江月出生那会儿，但楚江盛也是从小没吃过啥苦，一路顺风顺水就过来的主。 但凡楚家出来的人，上自有一种从容的气度。如果说楚江南上的从容气度是属于见过大风大浪之后的波澜不惊，那么楚江盛上的从容气度就是一路风平浪静过来的一种习惯。 是的，是一种习惯。这么多年来，楚江盛已经习惯了处处有人捧着，习惯了自己的仕途顺遂，习惯了水到渠成，所以这一次，他自觉水够了，可渠还没帮他挖好，他就不习惯了。 楚江盛今年已经四十九了，翻过这个年就五十了。对于一个对仕途有野望的男人来说，要是这几年再不想办法动一动位置，那就没啥意义了，基本上就是临到退休提一级面上好看，象征的享受个待遇的事儿了。楚江盛觉得楚江南全靠家里的帮助，才跨过了那一步，所以到现在都还有十年可干，退休前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到那时，楚家楚江南这一房和楚江盛这一房就是天渊之别了。同胞兄弟间，地位却天差地别，这是心高气傲一生顺遂的楚江盛万万不能接受的事。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楚江南膝下有两子！这就意味着楚江南手中的资源根本不可能顾得上兄弟家的孩子，以后两家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可这些资源分明是他从父辈手中继承来的，他凭什么当成私产传给自己的儿孙！？就因为他先从老娘肚子头爬出来？这不公平！楚江盛觉得他现在要是不争，以后怕不是要跟丁家那个没骨气的老幺似的被圈在家里等死！ 在楚家二老看来，渠没修好，自然有它的原因，要么是能力没到位，要么是机遇没到位，但楚江盛却偏偏觉得，是资金没到位…… 楚家现在谁最有钱，谁能自由动用的现金最多？自然是楚思明了，说起来又特么是老大家的孩子！老大家凭啥就又是权又是钱的占了个齐！ 此时距离楚江盛被楚家二老教训又过去一年。这一年中，对明阳科技加倍关注的楚江盛，亲眼见证了它以滚雪球般的速度飞速发展，资产比起年初，翻了怕是不止一番！可偏偏这样庞大的财富却在一个小子手里！楚江盛觉得这钱要是放在自己手上，砸都砸出一条官运亨通之路了。 所以在今年楚家团年的时候，楚江盛当着全家人的面，再次提出了由家族共同经营明阳科技有限公司的要求，理由是以楚思明的能力已经不能驾驭这样规模的企业了，需要由家族来出面帮衬了。 这一次，楚江盛还争取到了楚思明的二叔楚江波的支持。嗯，楚江波和楚江盛差不多的况，他比楚江盛还大两岁，时间更紧张。不过楚江波倒是比楚江盛老道些，也没他那么气盛。楚江波想得开，有人闹一闹，如果闹下来了，凭空掉下一笔巨额财富没有人会拒绝，若是闹不下来嘛，自己也没有损失。说不定自己百年以后，儿孙们还要靠着老大家的“聪明”两兄弟照应呢，这事儿坐等好处就成，该顺水推舟的时候就推一把，实在没必要亲自下场撕破脸。 至于楚江月？虽然她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名媛，但是在楚家，她的意见不重要…… 楚江盛是在下午家里的男人们聚在一起谈论时局的时候开的口。他先装模作样的关心了一番楚思明的公司，然后才一脸慈祥道：“怎么样思明，一个人干事业很吃力吧？要不要二叔找几个家里人来给你搭把手？”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嗯，至少表面上是满屋皆惊。楚江月的夫婿悄悄的站起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跑去厨房找老婆去了…… 楚思明也愣住了，之前楚爷爷和楚为了家里的和谐，并没有将楚江盛的打算透露出去，只是暗地里留心他的行为，所以此时楚思明是实实在在的有点懵bi)。他忍不住向坐在一群人中间的楚爷爷看去，他有些拿不准这是二叔自己的意思，还是出自爷爷的授意。 然而楚思明看向楚爷爷的受伤小眼神儿，彻底激怒了楚爷爷。老爷子的脸立刻就垮下来了，对楚思明吼到：“你这个小兔崽子瞎看什么？少在那里瞎捉摸，不是老子的意思，老子没那么不要脸！” 老爷子虽然面上看着凶得一比，然而这招对楚思明没用。需知面对儿孙，一切凶神恶煞的长辈都是纸老虎。楚爷爷老羞成怒的样子反而让楚思明彻底放松下来，说明这真不是爷爷在背后授意了。在这家里除了不能和楚爷爷和楚刚正面，其他人等楚思明完全不怵！哼哼，包括楚江南…… 楚爷爷对着楚江盛怒道：“思明自己经营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的，你这个当叔叔的胡乱插什么手？你好好回你的一亩三分地上经营好了，别成天搞些乱七八糟的。我看你是自己腚上都在流鲜血，还想给你侄儿医痔疮！？” 楚江盛：…… 楚江波：…… 楚江南：…… 楚思明：！！！ 虽然他知道楚爷爷说这话是向着自己，但是他木有痔疮好哇！ 楚江盛委屈道：“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看着思明一个人搞公司辛苦，我做长辈的想帮衬帮衬他么？你看看他边的那些人，都是外人不说，还全是小孩子，哪有咱们自家人稳重靠谱？这事儿要是由您牵头，咱们全家共同来经营这个公司，发展速度肯定远超现在。我这也是真心为他打算，现在咱们国家的发展节奏那么快，若是没有在一开始把握住高速发展的机会确立绝对的优势，以后可就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了！那就可惜了眼下这番局面了！” 楚爷爷毫不留的怼道：“你趁早打消了你这不要脸的念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年一直在家里胡乱蹦，我不管你在家里得到了谁的支持，你这都是妄想！你这个当叔叔的事业被侄儿反超了，不说自省，竟然还起了贪念，你还要脸不要脸？家族共同经营？你说说看这家里除了你还有谁想去共同经营思明的公司？你报出名字来！老子就要看看，老子不赞成共同经营，还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你一起站出来共同经营！” 老爷子说完眼锋狠狠的扫了一扫坐在一边正寻思着说点什么两边都不得罪的场面话的楚江波，楚江波被扫得脖子一缩，得，什么都不用说了，省心…… 面对盛怒的楚老爷子，楚江盛不敢继续捋虎须，却又不甘心就此放手，转而去问楚江南：“大哥，这事儿你怎么看？难道连你也觉得我是在贪图思明的产业？” 第三百六十六章 家族名声 楚江南被自己兄弟当场点名也就呵呵了，他怎么看？这事儿不是很明显嘛，楚江南要是看不出自家三弟是想占他儿砸的便宜，他也就白活那么大把岁数了…… 财帛动人心，对于一家子骨至亲竟然觊觎晚辈的产业，楚江南心寒之余也是很无语。他看着一脸深沉的楚思聪，又看了看一脸笑意望着自己的楚思明，那些顾全大局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他知道楚思明那一脸轻松笑意的背后，是对父亲的信任，楚思明那是自信无论何时，父亲都是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 楚江南想了想后，缓缓说道：“思明那孩子创业从头到尾都是瞒着我和卿兰的，整个家里除了他嫂子，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也没动过家里的人脉。唯一找我帮过的忙，就是帮他给蜀州文艺出版社打了个招呼，帮他出版几本书。连创业的起步资金都是和几个同学发小一起做服装生意倒腾出来的，合作人选还是他自己找的。在这个事上面，可以说袁家和杨家的长辈都比我这个当父亲的做得多。这些年每每想起这些事，我都觉得很惭愧，所以我自觉是没那个脸皮去干涉他的公司运作的。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也跟思明表个态……” 说到这里，楚江南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小儿砸，语带欣慰道：“将来你的公司不管走到哪一步，我这个当父亲的承诺绝不插手。如果未来你的公司做大了，你打算交给谁继承，怎么安排，都由你自己决定，我绝不干涉。当然，如果你的公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做不下去了，那就当是花钱买教训，多一段人生经历好了，我也绝不责备。到时候你尽管回家来，你爹妈还有你的兄长怎么都能让你有尊严的活着。” 楚思聪立马猛点头跟着表态，楚思明咧嘴一笑没有说话。 既然话都已经摊开在一家人面前了，楚江盛不闹出个结果来，岂不是平白撕破脸皮？于是他不忿道：“怎么叫没动过家里的人脉？光是楚家人的份明里暗里给他挡了多少麻烦？要不是看他是楚家人，他一个小孩子搞出那么大个摊子，其他几家早伸手了，还有他啥事儿？受了家族名声的庇护难道这不是沾家族的光？既然沾了家族的光才得的利，怎么不该拿出来全家共享？凭什么好处就让大哥一家占完了？我这也是为他好，明阳一家公司做了那么多业务，还样样都挣钱，眼红的人多了去了。我说趁早把业务拆分一下，分成几个公司，咱们每房负责一两项，也没那么打眼不是？二哥你怎么说？这事儿又不是和你家无关，你干坐着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说你的意见啊！” 好好坐着吃瓜居然被点名，楚江波觉得自己心中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大父子三个，明显不是省油的灯好吧！你特么见势不对不知道赶紧化妆撤退，还暴露盟友是几个意思？楚江盛你特么是蠢呢还是蠢呢还是蠢呢！？嗯，算了，都是一个妈，那句mmp还是算了吧！ 于是楚江波满心郁闷道：“我听爸的，爸怎么说我怎么做。” 看见队友甩锅，楚江盛哪还记得什么楚家人独有的从容气度，当即愤怒的揭穿楚江波道：“你这个怂人，我上回问你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楚江波：…… 妈蛋心中这句mmp简直快要忍不住啊！ 好吧兄dei，你不仁就不要怪当哥哥的不义咯，楚江波当即一脸陈恳的对着楚老爷子和楚江南道：“爸，大哥，我承认三弟找我的时候我是动过心，你们想想，这天上凭空掉下来一块产业，还是没有后患的产业，谁能不动心？我家也还没富到见再多的钱眼都不开的地步是吧？何况我眼下事业上的局面你们也都知道，能多点活动资金，不管是拿去投资地方建设还是干点别的什么，没准就打开局面了呢！” “可我动心也是有原因的，我是被人误导，以为思明的公司是你们二老出的资，又是你们在背后给予他支持。我原想着如果是我自己爹妈出面搞的事儿，我腆着脸上来占个便宜也还算是说得过去对吧？可刚才听大哥一说，那公司从头到尾都是人思明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连当亲爹的都没脸伸手，我这个做二叔的，哪来的脸？至于沾家族的名声的光，说实话这光咱们谁没沾过？可咱谁也没沾出人思明那么大的成就出来对吧？所以三弟，哥哥劝你，还是打住吧！” 楚江盛：！！！ 楚思明心中叹服，这“被人误导”四个字讲得很有水平啊，是谁又没点名，又大家都心知肚明，比乱点名的楚江盛高了不知道几个段位…… 所以说姜还是老得辣啊！哪怕这姜只老了两年，在辣度上还是有区别的！楚江波这番话说得坦坦dàng)dàng)，在在理，不管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至少眼下人设是稳住了，老爷子这里这关过了，和楚江南一家的面皮也维持住了！ 楚老爷子瞟了楚江波一眼后，开口对楚江盛道：“老二说得对，家族的光谁没沾过？家族的名头你们三兄弟谁没借过？我知道你觉得你晚生了几年，觉得家里的人脉到你手上已经所剩不多了，可总不至于楚家的名声到你手上也打折不好用了吧！？要说人脉不多，思明手上更没人脉，可人家不照样闯出一片新天地来？同样是做弟弟的，思明不仅没想着跟他亲哥挣人脉，还想着在商界闯出一片天来给他哥的仕途保驾护航！什么叫亲兄弟，这才叫亲兄弟！” 老爷子这话虽然是对着楚江盛说的，但却实实在在是对三兄弟的训诫，众人都一脸严肃的听训，书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时楚思明突然开口道：“爷爷，那啥，今天一说，我觉得吧，我这生意能做得顺风顺水，确实是沾了楚家名声的光。这样吧，既然沾了光，我也为楚家的名声做点贡献。爷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拿出个几千万，以楚家的名义捐助修建一批希望小学，或者捐给红十字会，再或者去海外拍卖会拍点什么流落在外的国宝回来捐给国家，您看您觉得哪样最可行，对提升楚家的名声最有利？” 楚江盛：！！！ 楚江南：…… 楚江波：…… 楚江波就知道楚思明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好吧，这种声望，除了好听，拿来有个用！偏偏老爷子就是喜欢…… 果然楚爷爷一脸欣慰的对楚思明道：“嗯，照我说这几个主意都不错！你自己掂量着办，量力而行！” 第三百六十七章 另一个战场 楚家虽然家世显赫，但楚却是极传统的人。 这种传统表现在她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清明时她会在门边上挂起一串艾叶，端午时会自己亲手包粽子分发给儿孙；比如她重阳要登高，中秋要赏月，腊八要熬粥；比如在大年三十她会带着家里的女眷亲手置办一桌丰富的年夜饭。楚固执的认为，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能够增强家族凝聚力，增进家人间的感。 楚妈妈在结婚前也是厨房里的一把好手，随丈夫去蓉市任职后，又学会了不少蜀州菜，因此一直是楚家厨房的主力军，为此没少被楚夸奖。此时她就带着她的大儿媳妇徐媛坐在一张木制小方桌前用微湿的帕子一个一个的擦拭干辣椒，她晚上准备表演的几道菜都离不开干辣椒，用量极大。 女人们干活自然少不了聊天，女人们的话题，也无非就是那两个：丈夫和孩子。 在楚家，这两个话题无论谈论哪一个，楚妈妈都是当仁不让的风云人物。楚家在楚妈妈这一辈，楚爸爸是职位做得最高的，楚家在楚思明这一辈，“聪明”两兄弟，一个职位最高，一个最有钱。可以说不管是比丈夫还是比孩子，楚妈妈都是妥妥的人生赢家。然而这两年，楚妈妈领悟了越低调就是越炫耀的道理，每每家里人聚会的时候妯娌间提到自家男人和孩子时要么就假装鸡蛋里挑骨头自曝其短，要么就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滑不留手得很，叫另外两个楚家的媳妇心中暗恨不已。 不过眼下的话题是楚挑起的，楚妈妈自然不能耍滑头了。 楚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思明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个人问题上太让人糟心了。小时候他和丁家那闺女好，我还担心他早恋，现在倒好，干脆不恋了。他这里翻年也快二十四了吧？二十四的小伙子还没谈过恋，说出去谁信啊！我看如如这闺女就好的，不然你再劝劝他？” 这事儿其实也是楚妈妈心头的一根刺。早些年她见楚思明对丁露乎得很，一度以为要和丁家结亲家，还短时间教导过丁露。哪知道男孩子的心思变得快得很，丁露这头她才刚刚上手，楚思明那头就丢手了。后来楚妈妈见楚思明对杨如乎得很，而且不管是杨家还是那小姑娘都还争气，所以楚妈妈又以为以后要和杨家结亲家了，因为对杨如确实喜欢，楚妈妈、楚爸爸甚至连楚都很在杨如上花了些心思，是投入了真感的，结果又黄了。楚思明那破儿砸说杨如就是他玩的一个养成，当闺女养的，夭寿哦…… 讲真楚妈妈听到心中的儿媳妇变干孙女那一刻，简直是晴天霹雳！ 想到这里，楚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怎么没劝，我跟他爸嘴皮子都劝破了。思明那孩子你也知道，那是打定主意后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挖墙脚都要过去的，愁人。” 这时楚思明的三婶，楚江盛的妻子语带好奇道：“杨如那小姑娘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么，真有这么好让妈和大嫂都惦记上了？要真是这样，既然思明看不上，不如介绍给我们家思敬认识认识？思敬今年满二十五了，也单着，我和他爹都愁死了，杨如这小姑娘既然是妈和大嫂都掌过眼的，那你们就做做好人就容我偷个懒呗？” 徐媛听了有些八卦的问道：“呀！我之前还听说思敬和刘家的姑娘处着呢，那姑娘听说还不错哒，咋分了啊？” 三婶满面愁容道：“可不是，去年上半年就黄了，可把我跟你三叔气得！” 楚听了本能的皱了皱眉头，要说杨如能成为自家孙媳妇，楚心里是一万个愿意的，她之前也不是没有起过这样的心思。可老三家的小算盘楚是知道的，这杨如和思明在生意上又有很多往来，据说好像还互相持有对方公司的股份。今天老三媳妇儿这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别有用心，如果真是打了什么要不得的主意，这杨如嫁到老三家去了，岂不是乱家的根源么！ 楚妈妈虽然还不知道家里的矛盾，但看见自己老谋深算的婆婆皱眉不开口，心中惊讶之余，就没吭声。婆婆都没说话，自然轮不到她来表态。再说楚妈妈对杨如也是有几分真感的，讲真她觉得老三家的思敬其实有些配不上杨如那小姑娘。思敬那孩子品上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有些像老三，眼高手低，志大才疏。这样的孩子得了杨家的经济支持，怕是容易犯错误。 不过照思明三婶的看法，她们家思敬配杨如那个暴发户的女儿是吃亏了的，若非眼下这几年是楚江盛的关键时期，这种姑娘根本不可能入她的眼，就算丁家的姑娘都比杨家的好！谁特么知道这姑娘是不是楚思明玩剩下的！可她这自降价的提议却没有任何人附和，这就有些伤人了啊！ 虽然三婶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然而在楚想到这里，她是万万不敢甩脸子的，三婶只能点自己盟友楚思明他二婶的名了：“唉二嫂，你觉得如何？杨如那孩子据说早些年还来妈这里住过几回，可惜我都没碰上过，你见过没？” 楚思明的二婶正在心里懊恼来着，老三家打的好算盘，想通过杨如来插手楚思明的公司，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呢！这年头，谁家还没个儿砸不成！？ 不过还不等二婶开口，楚就一锤定音了：“杨如那孩子和思敬不合适，思敬和思明不一样，思明的志愿是经商，所以找个志同道合的妻子正合适。思敬以后是要走仕途的，找个经商的妻子回来能做什么？” 此话一出，就连徐媛都觉察出不对劲了，要是走仕途的和经商的结亲不合适，那她现在坐在这里算个什么鬼？徐媛自然不会觉得楚说这话是有意要给她没脸，她因为在早年间曾经无私帮助楚思明的事儿，在楚家长辈中一向是很得宠的。 徐媛和楚妈妈交换了一个“其中有诈”的眼神后，婆媳两个纷纷埋头专注于手上的干辣椒，一颗颗辣椒被她们俩擦得那叫一个亮！ 楚江月也觉得有些不对头，却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头，她闻到了宅斗的气息！正当她觉得待在这里有些尴尬时，她丈夫的影出现在厨房门口。 她丈夫对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表十分无奈道：“江月，你快来接个电话，我妈找你，她好像又忘事儿了。” 楚江月心里暗爽，叫了声来得正好，立马解了围裙就向门外走去。 第三百六十八章 各有打算 楚金口玉言说楚思敬和杨如不合适，厨房中诸人就没人敢继续提这一茬。 楚思明她二婶从中得到了启示，但她毕竟要老练一些，还知道先铺陈一番，她对楚妈妈笑道：“所以说儿女都是债啊，照我说你也别急，我看思明是还没开窍，等他哪天忽然开了窍，这恋结婚生子也就是水到渠成一条龙的事儿。再说了，咱们几个就你抱上孙子了，要说发愁，哪轮得到你？你说你这算不算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这番话倒是好听，不光是楚妈妈和徐媛，就连楚脸上的表都缓和了些。 二婶看着气氛好些了，大胆道：“我说大嫂，思明有没有说过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小姑娘，咱们平时串门的时候也帮着一起看看。” 嗯，但凡楚妈妈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二婶自信她就能从她娘家选一个姑娘出来打造成差不多的人设！ 楚思明喜欢什么样的女票？这问题楚妈妈还真不知道，她只知道楚思明喜欢什么样的女儿，杨家闺女那样的…… 说起来就糟心，夭寿啊…… 不过此时楚妈妈就算知道也不会轻易透露了，今天这厨房里的气氛透着一股子古怪，两位妯娌接连打上了杨如和思明的主意，楚的态度还这么奇怪，要说这其中没什么，楚妈妈是不信的。自来她这两位妯娌的一言一行都是出自她那两位小叔子的授意，现在那两位到底打什么主意？楚妈妈觉得她今天最好少说话，一切等私下里问过楚江南再说。 正在这时，楚妈妈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楚思明给她发的短信，在楚爷爷的书房里还敢摆弄手机的，也只有楚思明了。 楚妈妈摸出来看了一眼，眉毛一挑，又把手机放回包里。此后不管厨房里另外两妯娌说什么，楚妈妈都她强由她强，清风拂山岗；她弱由她弱，明月照大江…… 可把思明他二婶三婶给气得，在单位面对领导都没这么累。好在两人在之后相继接到短信后总算消停了，还有点谁都不想搭理谁的味道，让楚妈妈疑惑之余也暗暗松了口气。 这头楚江月出了厨房，被自家丈夫张德海喊到一边去低头交代了几句，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厨房里那些算计的原因，深感自己今年有些倒霉。楚江月当年嫁的是门当户对的张家小儿子，并不是每年三十都能回娘家过，大多数时候还是要留在张家帮着cāo)持年夜饭的。今年难得带着丈夫回来过一次年就碰上这种糟心事，没自己啥好处不说，还容易被人拉去站台。楚江月捂着嘴低声跟张德海说了厨房里发生的事，简单交待了几句后，便匆匆赶回厨房了。 结果楚家今年的团年饭直到晚上散场都透着浓浓的尴尬，一点阖家团圆的喜庆味道都没有，饭桌上大家话都很少，偶有两句说笑都透着几分刻意。 看完晚，几家人一走出楚爷爷楚的院子就都不做声了，默默的往停车场走去。楚江月因为一向不擅自掺和楚家的事，这回的事也的确事先不知，因此一路上倒是能坦坦dàng)dàng)的和各家寒暄告别。 楚江波因为下午那番自我剖白重新立稳了人设，此时也能故作蛋定的和楚江南你锤我一下我抱你一下，再说上两句类似于“我回头约你”之类的场面话，上演兄弟深的戏码。 楚江盛今天两个兄长都得罪了，想达成的目的却一个都没达成，老婆那边也毫无收获，脸色难免有些沉。想着今天在老爷子书房听到的关于楚江南和楚思聪父子俩节后的工作变动，楚江盛心中的不平更加浓烈。不过他虽有些志大才疏，但好歹也是快五十的人了，在官场上耳濡目染几十年，基本的城府还是有的。楚江盛冷笑的看着楚江南和楚江波演了半天戏，简单的和两位兄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第一个上车走了。 楚江盛渐行渐远的汽车尾灯，像是一束照进现实的光，撕破了兄弟间温脉脉的面纱，让楚江波的戏突然就有些尴尬起来。他最后拍了拍楚江南的右臂，又和自己妹妹一家打了招呼，含糊不清的说了声“回见”后，匆匆带着妻儿上车走了。 楚江月见只剩下自己一家了，大大方方的上去和楚江南一家作别，临分手时，楚江月笑盈盈的问道：“大哥，你今年几号回蓉市？走之前咱们兄妹再聚聚？妹妹有事找你帮忙，今儿不方便，回头细说。” 楚江南听了笑道：“行，今天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我今年还要在首都多待几天，你嫂子先回去，最迟后天我约你。” 楚江月点了点头，笑嘻嘻的上车也走了。 车上，楚江月的丈夫张德海问道：“你这么直接找大哥行不行啊？我看他护犊子得很，你看见二哥三哥的脸色没，他们俩只怕都没讨着好，你说咱们会不会自讨没趣啊？” 楚江月笑道：“这怎么一样，二哥三哥那是想瓜分人家宝贝儿砸的产业，换成是有人想这么欺负咱们家燕儿，你能忍？” 张德海从后视镜里望了望坐在后排座里神采飞扬的女儿后，撇了撇嘴笑道：“那要看对面儿是谁了，要是没我厉害的，看我抽不死他！” 张燕飞咯咯笑道：“爸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给我撑腰还看人咋的？你就应该奋不顾的上啊！” 张德海笑道：“美不死你，你特么就这样都尽给老子惹事儿了，要是还惯着你，你能把天捅破。你得记住你爹这句话，每次惹事的时候把招子放亮点，揍人的时候别揍那种对方爹比你爹厉害的人知道不？不然你爹我可善不起后呐！对了还有，你实在想打架了，尽量找男孩儿揍，这样对面家长多半也没脸找我说理。你要是揍了谁家的闺女，啧啧，人家爹妈能把我烦死！” 等父女两个闹完了，楚江月才接着说道：“我没二哥三哥他们那么大的胃口，来不来空口白牙的就想分人家产业，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我嘛就只想上去占我大哥和侄儿一个便宜，反正大哥以前也曾经放过话说要养我一辈子的。那么多年了二哥三哥还没搞懂大哥的脾气，大哥最烦一家人背后算计，有什么想法直接找他说，都是兄弟姐妹，他能力范围内能照应的自然会照应。” 说到这里，楚江月叹了口气，略有些低沉的对张德海道：“你在张家的况和我三哥也差不多，你选择走思明那条路是对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不管干啥都比别人多了许多方便，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到时候你就是家里的财神爷，外面又有哥哥们护着，家里家外谁敢看轻你半分？你看看我三哥，就是自己想不开，非要钻牛角尖，落得家里谁都不待见的地步，于自己也没半分益处。” 第三百六十九章 商议 楚江南一大家子人坐着楚思明公司的商务车，一起回了楚思明的四合院。四合院这边房间多，院子也宽敞，还被杨如收拾得无比温馨，这两年但凡楚江南两口子回首都，一大家人都是搬过来一起住的。 回到家里，楚妈妈看着院中昏黄灯光下打着转儿的雪花，看着院角怒放的几株红梅，深深的吸了几口带着沁人冷香的空气…… 嗯，觉得更糟心了…… 这花，是杨如种的；这院子，是杨如布置的。多好的小姑娘啊！她亲手教出来的小姑娘啊！连老三家那对眼高于顶的父子都瞧上了，怎么她那混账儿子就没瞧上呢！？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谁去！ 楚妈妈长叹了口气，带着徐媛，前后脚和楚江南父子三人进了书房。看着书房里清雅的布置，楚妈妈又是一阵糟心。 她忍不住开口怼楚思明：“你说说，杨如那样的你没看上，那你看上谁家姑娘了？你喜欢什么样的你给我交个底？” 楚思明：！！！ 他很想问问他的老母亲是不是跑题了，这么大半夜的咋吐槽起他来了？现在不是正该一家人齐心协力吐槽他二叔和三叔的时候么！？然而他不敢，老母亲这怒火来得诡异，他严重怀疑更年期这玩意儿是不是也会梅开二度。 就连楚爸爸都有些诧异的挑眉看了一眼楚妈妈，然后迅速选择和楚妈妈站在同一战线上，两口子一起怒视着楚思明。 楚思明：…… 这时徐媛好笑的解释道：“嗨，思明你不知道，今天下午在厨房，三婶跟咱奶奶说想把杨如介绍给思敬……” 楚思明下意识就打断了徐媛，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这怎么可能！他们做梦！我奶没同意吧？” 楚妈妈听了眼睛一亮，问道：“你奶奶又不糊涂，怎么可能同意！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怎么？你又回心转意了？” 楚思明一脸稳重道：“这倒没有，只是觉得他们俩要是成了，就和我差辈分了，不合适！” 楚妈妈：！！！ 眼见楚妈妈怒气高涨，准备在跑题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楚爸爸忙道：“思明，你三叔今天说的事儿你怎么想的？今天下午当着大家的面儿我没好说，其实你三叔说的话也不全是哄你的，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你这钱来得太快了，眼红的人不少。互联网是块大蛋糕，你一个人吃不下，得大家一起分啊。” 事关宝贝儿砸，楚妈妈迅速抛开儿媳妇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把注意力重新投放到儿子身上。 等她听楚思聪说了下午在书房发生的事，楚妈妈又惊又怒：“老三他敢！” 楚思明不咸不淡道：“他已经敢咯。” 楚妈妈：…… 养儿砸糟心啊！ 不等老母亲发飙，楚思明赶紧绕回去对楚爸爸道：“爸，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承认互联网的确是块大蛋糕，可互联网的业务那么宽，我一个人又做不完，他们去干点别的啥不好啊，又没谁拦着！” 楚爸爸皱眉道：“互联网是新生事物，大家都还有些两眼一抹黑，现在知道的业务基本都被你给占完了，还能干啥别的？” 楚思明叫苦道：“怎么叫我占完了？说得就好像我动了别人的蛋糕一样，这明明都是我最先涉足的啊！大家就只看见我挣钱了，那我前几年贴钱贴到找杨如借钱的时候呢？谁眼红谁自己去琢磨个新项目呗！这就跟房地产一样，全国那么多城市那么多地，大家各修各的房子各卖各的楼盘对不对？怎么可能我把楼盘修好了你跑来跟我说房子你来卖，卖完钱也算你的！这不欺负人么！再说就算是你想不出赚钱的门路，你非要和我做一样的，那也没问题，大家公平竞争喂，咋就非要抢现成呢？” 这一点徐媛就比较有体会了，她叹了口气，对楚思明道：“思明你可能还不知道，互联网这一块，同类产品眼下没人能做得过你，主要是你gg聊天这个平台搭建得太厉害了。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没gg号的？就连办公都离不开gg了，你的用户基础已经在那里了，做什么都事半功倍。大家现在都习惯了一打开电脑就登录gg，登上去之后就什么都能用，工作、聊天、游戏、棋牌、看剧、听歌、购物、写日记都用同一个账号，太方便了！而现在再模仿你想重新推出一款聊天软件显然已经不现实了，错过时机了。如今互联网概念那么火爆，我们徐家不是没想过从中分一杯羹，可一来大家不知道除了你做那些还能做什么，二来你已经做了的又因为gg平台的原因别人都做不过你。” 楚思明听了也眉头紧锁，吃独食不能长久这个道理他也明白，看来还得想办法带领大家共同致富才行啊！互联网还能搞些什么业务，楚思明知道得也不多，这要是他自己的钱，他随便想几个出来，亏了就当长教训了。可这是别人的钱，弄不好那可就结仇了！与其费力不讨好，还不如直接问他闺女和女婿…… 想到这里，楚思明对徐媛道：“这几天放假等我好好想想，看还能开发点什么新领域大家一起赚钱。等过几天杨如和秦康回来了，我再和他们一起完善一下。要是想出什么新花样，嫂子你也来插一手呗！” 楚妈妈突然听到杨如的名字心中又是一阵叹息，瞧瞧，多能干的姑娘，在事业上也能辅佐思明，这是多好的姻缘啊！生儿砸糟心啊！ 徐媛却是眉开眼笑道：“好啊，那嫂子先谢过你了。” 楚江南突然想起刚才在停车场楚江月找自己帮忙的事儿，对楚思明道：“我琢磨着你小姑找我帮忙多半也是这些个事儿，我明天打电话问问她，要真是，你就顺便也帮帮你小姑。你小姑这辈子外面看着光鲜，其实也挺不容易，你要是能帮就顺便帮一把吧。” 楚思明爽快道：“行，您明天问问她是什么事儿，要真是想做点什么生意，那就一起吧，横竖都是一家人。我就喜欢我姑这样坦坦荡荡的，要是能把张家也拉上船，咱们还省心了不是？” 楚江南满意的点头道：“正是这个理！” 第三百七十章 介绍个朋友 等楚爸爸第二天打电话问了楚江月，还真是这事儿。楚江月说她们两口子想另寻出路，跟着楚思明一起做点生意。嗯，还是两口子都没啥本钱那种…… 楚江月的原话是：大哥你看着办吧，你小时候哄我压岁钱去买陀螺的时候说过要养我一辈子的…… 对于楚江月这种明目张胆耍赖皮的行为，楚江南也是头疼得很。 要知道，楚江南其实也很穷啊！楚家他这一房，最穷就是他了！没办法，老婆管得严啊！尼玛就连楚阳那孙子名下的存款都比他多多了去了，全是楚思明那小子给他存的…… 楚思明那破儿砸，特么赚钱了也不知道多多孝敬你爹，光给你妈买包买口红有个用…… 更重要的是，现在外面人都知道他是土壕楚思明的爹，一个个都以为他很有钱！都以为他有用都用不完的钱！可这事儿说多了都是泪，他有个的钱！然而外面的人吹捧他的时候，他总不好去纠正人家对不对？这岂不是暴露了他堂堂一个封疆大吏在家里居然没啥地位的真相！？他楚江南不要面子的啊！！！ 全家最穷楚江南只能跑去找土壕楚思明商量，楚思明想了想，说道：“这简单啊爸，你给我打个借条，我借笔钱给你，你拿去充面子借给你妹如何？你记得叫她也给你打个借条。” 楚江南怒道：“我可是你亲爹！哼，昨天在你爷爷那里我没说，莫非你真以为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的是你自己，没沾老子的光？你在外面有没有扯老子的虎皮，你自己心里没点数？现在有钱了，平时只知道孝敬你妈，眼里没我这个爹我都忍了，现在你亲爹手紧问你要点钱还要打借条了！？” 楚思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解的问道：“不是啊爸，我记得小时候我问你要钱的时候，你明明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不能给太多钱啊！连我妈给我钱你都拦着。我琢磨着我姑这事儿吧，没个上千万起步资金根本不行，我这上千万就这么给你了，你拿着钱要是变坏了，我和我妈还有我哥哥嫂嫂侄儿该怎么办？找谁哭去？” 楚江南：！！！ 这特么居然还是童年结下的梁子！养儿砸糟心啊！！ 其实楚思明也不是有意挤兑他爹，以他们父子这些年的感来说，只要楚江南是真的有需要，楚思明把钱全给他都不会有半点犹豫。只是这次楚江南是要把钱拿去给楚江月两口子做生意，楚思明觉得，还是应该亲兄妹明算账。 虽然楚江月一直和楚思明一家关系极好，楚思明也很喜欢他这个光明磊落的小姑，和表妹楚燕飞的关系也很亲近，但是楚思明和杨妈妈的观点是一样的，除非是像自己和楚江南这种骨至亲的关系，否则他是不赞同直接给钱这种做法的，这种口子轻易开不得。 当年杨妈妈对家里人也是这样的，杨妈妈一开始补贴杨如小舅舅一家，那也是正正经经先给张琴找了工作，扯上一层遮羞布后，才开始往弟弟家贴钱的。杨妈妈为什么一直没成功补贴大舅舅一家？那是因为周玲一直想要不劳而获！ 要不是怕小姑两口子从头创业会错过了投互联网的黄金时期，楚思明都想效仿他前妻的做法了。 升恩斗仇的道理连楚思明都懂，楚江南那样的老狐狸自然也懂。 好在楚江月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没有让自家大哥为难，主动提出了打借条不说，还坚持按照银行的贷款利率付利息，倒是让楚江南松了口气。 等楚思明处理完家里的事儿，正好接到杨如打来汇报八卦的电话。他想了想，决定尽快和孟凯见一面。 初五一早，孟凯的司机到杨家接杨如和秦康去机场与孟凯汇合。 早上出门的时候杨如接到楚思明的电话，说如果孟凯那边没问题的话，他今天就在四合院等他们回来。 于是在机场见到孟凯时，杨如便问孟凯：“孟叔叔，等会儿下了飞机你有空么？如果有空的话我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孟凯听了有些意外，杨如想给他介绍朋友？杨如能给他介绍什么朋友！？孟凯下意识的以为杨如想介绍给自己认识的朋友，是那种有事想找自己帮忙的朋友。说白了就是有事儿求他，介绍朋友什么的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讲真孟凯心里其实微微有些不舒服，觉得杨如这孩子有些太过自来熟。这种要求，应该是两家通过不断的往来由生疏重新变得熟悉，进而发展成通家之好后再提出的，而不该像现在这样，才和自己不过见了一次面，就大喇喇的开始给人牵线搭桥了。 唉，看来老杨这孩子，他还得费心多教教。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就先如了她的愿吧，以后再找机会说她。 想到这里，孟凯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问道：“今天下午我正好有点时间，如如准备介绍什么朋友给我认识？” 杨如笑道：“是我从初中到大学的同学兼好友，叫楚思明。我不知道你听过他的名字没有，他自己在首都开了家公司，搞it的。” 孟凯：！！！ 你妹啊！ 混首都圈子的谁特么没听过楚思明啊！！ 为第一等衙内不纨绔不说，还特么不务正业的巨会赚钱！！！ 孟凯曾不只一次听董世平用神往的表提起过，楚老家有一匹叫楚思明的千里驹！！！ 而且孟凯还听董世平说过，他来京城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在楚家下了多少功夫，每年都找机会去拜会却一直没能进入楚家人的视线。当时董世平还自抬价的告诉他，能跨进楚家那个院子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了，要走进楚家人眼里哪那么容易！楚家那样的人家过手的全是了不得的大事，不花个多少年的水磨工夫把你里里外外看透了，能把重任托付给你！？ 孟凯心里琢磨着，那眼下自己这是啥况？自己才来首都几年，就要通过杨如认识楚家最牛的后辈了，这算不算弯道超车？ 第三百七十一章 是他 虽然此时孟凯心中惊喜万分，但他面上还是刚住了的。 他一脸镇定的向杨如确认道：“你说的楚思明，是首都明阳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楚思明？” 杨如一边给老爹回短信一边点头道：“嗯，就是他，那咱们就说好了嗷孟叔，我让思明在我家等我们。”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木有弄错，不是巧合！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楚思明！！孟凯心中再次欢欣鼓舞！ 更让孟凯高兴的是，听杨如那语气，楚思明还有她家的钥匙，那这算什么？两人还是能登堂入室的关系？？按照杨妈妈的说法，杨如和秦康准备毕业结婚的，那为什么楚思明还能有杨如家的钥匙？这算啥况？通家之好！！？？那杨如有没有楚思明家的钥匙？？孟凯觉得搞清楚思明和杨家的关系到底到了什么地步，这一点很重要，这有助于搞清楚对方想见他的目的，以及自己将来能和楚思明甚至他背后的楚家结交到哪一步！ 想到这里，老练如孟凯也有点按捺不住，再开口时语速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促：“在你家等我们？你首都家里还有长辈在啊？” 杨如摇了摇头，极其自然的说道：“不是，我们两家房子买在一处，我们手里都有对方家里的钥匙。” 孟凯：！！！ 不知道他这算不算好人有好报！？ 不知道董世平知道了会不会气尿！？ 孟凯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董世平花了那么多年时间没做成的事，怕是自己今天就要做成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见面他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感觉自己在楚思明那样的人面前也没啥利用价值，比社会地位比不过，比钱一样比不过，那他提出见自己干嘛？ 是的，是楚思明想要见自己。到这时孟凯已经完全回过神来了，他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是杨如想介绍楚思明给他认识了，楚思明这样的人，并不是现阶段的他想见就能见的。 想到这里孟凯心里不由有些忐忑，他再次开口问杨如道：“那你知不知道楚公子为什么想见我？” 嗯，楚公子这个叫法孟凯还是跟着董世平学的。 杨如听了神有些诧异道：“孟叔叔你叫思明啥？？公子？？” 孟凯有些不确定道：“楚公子？或者应该叫楚先生？楚总？” 杨如从小和自己的亲爹楚思明一起长大，又因为楚思明的原因，在楚家几个重量级长辈面前都混了个眼熟，楚家长辈们因她对楚思明的正面影响，对她印象都好。再加上因为某种美妙的误会，楚家长辈一直拿杨如当自家孩子看待，从来没在她面前摆过姿态，这让杨如几乎忘记了楚家显赫的份，以及楚思明在首都二世祖圈子中的地位。 楚思明出于父亲对女儿的保护，也一直没带杨如见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给杨如介绍的数量有限的几个发小，还是袁鹏那类比较纯良的，或者是对杨如事业有帮助的。 在杨如心里，更多的时候还是觉得楚思明是她当初那个丝爹，此时乍一听有人对自家丝爹如此毕恭毕敬，一时间很不习惯。 她忍不住乐呵道：“孟叔叔你是我的长辈啊，我和思明又是同学，你不用那么客气的，什么公子不公子啊，思明他人很随和的，也没啥架子，你直接叫他名字就行了。” 秦康在一边猛点头：老婆讲得dei！的确如此！ 孟凯敷衍得点了点头，心里吐槽道：没架子那也是对你们俩好吧，董世平可是跟他说过的，说楚家这匹千里驹架子大得很，等闲不搭理人的！ 杨如见孟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也没和他多解释，继续道：“你来我家那天晚上思明刚好给我打电话聊天来着，我就跟他说了您来我们家的事儿，他听了就觉得孟叔叔您这人特别仗义，想认识认识您，交个朋友。” 孟凯：？？？ 啥？就这么简单？？找自己没别的目的？？？ 像孟凯这种官场商场都摸爬滚打过很多年的人，已经不相信到这把岁数还有人单纯找自己交朋友了。不过看起来杨如也不知道详的样子，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三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便听见广播开始叫登机了。 上了飞机，杨如和秦康一系好安全带，都没等飞机起飞，就已经双双进入睡眠模式。这是二人的特异功能，一上交通工具就犯困。 孟凯：…… 他原本还打算在飞机上和杨如好好打听一下楚思明的习惯喜好的…… zzz…… 三人下了飞机，一拐过出口，孟凯的司机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孟凯三人出来，司机忙迎上去，一边笑容满面的叫了声孟总，一边微曲着体伸手去接孟凯的行李。没想到孟凯的体微微一闪，避过了司机的手，偏头示意道：“我自己来，你去帮那小伙子拿一下，他一个人提着两个人的行李。” 说完孟凯还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笑得见牙不见眼，一点都没不好意思的杨如，看完后他自己也忍不住乐了。 司机心中诧异，也不敢多问，忙去帮秦康提行李。 秦康也不矫，顺手将自己的行李递给司机，自己则继续拖着杨如的小箱子。 等三人上了车，杨如报了个地址给司机，孟凯听了心里又是一惊。他自己就是搞房地产的，怎么会不知道杨如说的那个胡同里面有好几个天价四合院，随便一处都是几千万的价格。他有一种预感，杨如在首都的家多半是一四合院…… 最终司机停车的位置证实了他的判断是无比英明的。 孟凯跟在杨如和秦康后进了院门，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这院子，一边在心里迅速估价。 在客厅看电视的楚思明听见声音刚迎出来，就被杨如和秦康二人扑了个满怀，直把他那颗老父亲的心扑得暖暖的。 欣慰的摸了摸杨如和秦康的头后，楚思明才十分和气的和孟凯打了个招呼，那态度随意得让孟凯有一种两人是多年老友的错觉。 孟凯看着楚思明的态度心中受宠若惊，这楚家的千里驹随和得很哒，哪有半分董世平描述的傲气样子？ 孟凯正愣神，楚思明就招呼他道：“快进来坐吧，外面冷。如如去泡杯茶，水我都烧好了。” 杨如听了立刻放下手中的行李道：“来啦，孟叔书平时喜欢喝什么茶？” 第三百七十二章 批发 孟凯从杨家的院子出来时天色已晚。他脸面色微红，步履略有些凌乱，眼中闪烁着兴奋。 一见如故，尽管到现在孟凯都觉得下午的经历像是在做梦，但今天他和楚思明的的确确是真正的一见如故。 孟凯今天是在杨家吃的晚饭，饭菜是杨如和秦康下厨置备的，还喝了几杯小酒。尽管他的酒量远不止这点，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微醺，今天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真是尽兴啊！ 孟凯出来的时候他的司机刚在胡同口一家面馆打了个尖出来，看见院门边微醺的孟凯后忙小跑着迎上前，准备要将自家老板扶上车。司机今天是第二次觉得惊讶了，他这个老板自制力极强，自从给孟凯开车以来他还没见过孟凯有丝毫的失态。 胡同口的一阵冷风，让孟凯滚烫的头脑冷静了些，他拒绝了司机的搀扶，自己上了车。 坐上自己的黑色凯迪拉克后孟凯忍不住又偏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红墙青瓦，以及院墙上方昏黄温暖的灯光。他自嘲的摇了摇头，然后升起车窗，对司机喊了一声：“回去吧。” 孟凯心里觉得有些讽刺，原本自己带着满心的优越感去杨家还人，想着出手就送杨家一首都的豪华公寓是雪中送炭的大人，结果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杨家这四合院，怕是能买他十多公寓。杨家不仅没接受他的馈赠，还反手就轻描淡写的送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这一切还仅仅是因为，自己在多年后上了杨家的门，表示出了照拂故人之后的姿态。结果人没还成，反而欠下了更大的人。 孟凯忍不住想起了董世平，耍了半辈子小聪明，却错过了近在咫尺的捷径。 想起下午的收获，孟凯的心急速跳了两下。 下午和楚思明聊天的时候，孟凯提起自己手上有一个楼盘即将在五月开盘。这个盘其实是孟凯接的一个烂尾盘重新打造的，走的是高端路线。该楼盘的绿化率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其中接近四万平方米的中庭主题花园和下沉式广场，在寸土寸金的首都商务区域绝无仅有，更不要说还配了一系列高端会所和商场。 虽然孟凯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但毕竟是投入了那么多的资金和心血，在没有正式开盘之前，他心里还是很有些忐忑不安的。要知道，以眼下国内的消费水平，在首都能拿出上百万来买房，而且是准现房的有钱人毕竟还是少数。 结果楚思明听说之后，简单问了问坐在他边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综艺的杨如和秦康有没有需求后，轻描淡写的对孟凯道：“你那个盘开盘价多少，有没有什么优惠？” 孟凯听了心道：来了！看来他今天想见我的目的就是想买房？ 想到这里，孟凯心里还松了口气，他不怕楚思明开口，他就怕楚思明不开口，不然他总有些提心吊胆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于是他大方道：“楚总，您这么说就打我脸了不是，什么优惠不优惠的，您要……” 还不等他说完，楚思明就翻了个白眼打断他道：“什么楚总不楚总的，你别那么见外，都跟你说了叫我名字就行。再说了，叫我楚总的人可进不了杨家这个院子。如如都跟我说了，你是他爹的挚友，这么多年了还一直记得当初的谊，想着照拂她，算是她自家长辈了。你叫我楚总，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孟总了？那我又该叫如如啥？杨总？别扭不？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要送我房子？” 楚思明这么一说，孟凯倒是有些拿不准刚才的话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不等孟凯纠结完，楚思明就继续道：“我刚才问你优惠不是想找你要房子，我在首都又不缺房子，我在哪儿都不缺房子。我是想以公司的名义和你谈一笔买卖，买卖嘛，自然要双赢才能长久。” 孟凯听了楚思明的话沉吟了片刻后问道：“我们目前计算的开盘均价是一万一，不知道你打算买几，数量不同的话优惠力度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楚思明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后，才继续道：“就你刚才说的那个一百三十多平方的户型，来一百吧。” 孟凯：！！！ 这特么是菜市场批发白菜啊！来不来就一百斤！？他那可是高档国际公寓好不好！！高档的！！！ 孟凯有些懵bi)的再次跟楚思明确认道：“你要一百？你拿那么多房子是想投资？没这必要啊，有这钱干点啥不好？” 孟凯这么说相当于是把上门的生意往外推，已经很够意思了，是真心想结交楚思明才会这么说。要知道他在这个楼盘上投入巨大，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他现在手上的流动资金也很紧张。 楚思明自然能听出孟凯的好意，心里默默吐槽道：可是干啥也没买房子稳妥哒，刚才闺女发来的短信说了，那个盘以后会涨到接近十万一个平方，先买那儿放着呗，需要用钱的时候卖了就是了。 想到这里，楚思明对孟凯道：“也不是我一个人买一百，如如她们公司和我一起买，我拿来当员工福利。” 楚思明没有说谎，最近公司技术研发部门的进展不是很理想，他一直在想要怎么换个激励措施才好。眼下正是一个机会，他准备把最高悬赏直接换成一高档公寓。 明阳一口气买进那么多高档公寓，财务上必有消息流出，这是瞒不住人的。到时候将悬赏榜上的奖励一换，再稍加引导一下舆论，这些房子放在那里，就成了买骨金，既能刺激本公司的职工，还能吸引更多优秀的技术人才来公司效力。而且不管有没有人能够赢得房子，楚思明都不亏。能够赢走房子的职工，其创造的价值肯定是远远超过这房子的价值的；如果没人赢走房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房子也一直在涨价嘛…… 再说了谁说他要用现金买房了，眼下又不像他闺女那个年代又是限购又是户口又是讲二房利率什么的，他完全可以找点关系，以房抵房去贷款嘛…… 那啥，反正是精装房，一直没人领赏的房子不是还可以出租么，连房贷钱都不用cāo)心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争产套路 孟凯听了楚思明的话心中大大的感叹了一声壕气啊！一出手就是一百高档公寓的员工福利！现在互联网的钱这么好挣了么？搞得他都想转行了！ 最终孟凯和楚思明达成协议，孟凯以均价每平方八千的价格卖给明阳科技一百两室一厅两卫户型，总面积132平方的公寓，节后上班楚思明就会叫公司的人过去和他对接。 此外，楚思明和杨如还一人下单买了一这个楼盘的大户型，当然因为这是私人购买，孟凯给的价格更加优惠，只收了个成本价。 即便如此，这一下午，孟凯就上别人家玩了一下午，顺便蹭了个午饭和晚饭，就收回了一个亿的投资！这种好事能不能每天都发生一次，一次就好！！ 孟凯走后，楚思明也是感慨万千的对杨如道：“啧啧，小孟这个人这两年真是越来越稳重了啊！” 杨如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也不看看人家都多大岁数了，不惑了都！” 楚思明想想也对，继而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后来坐牢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 杨如使劲回忆了一下后说道：“我大概记得网上的说法是他后来投资了一个什么地产项目，具体名字当时完全没关注我说不出来了，不过好像和眼下这个楼盘一样是接别人的烂尾，结果没想到却是个无底洞，他资金后继无力，有点崩盘的趋势，之前在银行的贷款也开始催他还款。在这种况下，为了获得银行的贷款支持，他向银行高层行贿了。” 楚思明目露明了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他多半是获得贷款之后也没填上这个无底洞，后来捂不住东窗事发了，说不定还牵连了其他人。” 杨如神色古怪的说道：“不，你不明白！他不是东窗事发，他是提着一笔巨款去行贿，被抓了个现行，人赃并获那种……” 楚思明：！！！ 他忍不住惊讶道：“他竟然这么蠢！？” 杨如意味深长的点头道：“老实说我和你一样吃惊。不过，我估摸着和丁露他爹当初的事儿质差不多。” 楚思明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多半又是那种，在你们那个时代写进小说都会被整本屏蔽的原因对吧？” 杨如和秦康都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所以机智的大家还是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楚思明也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在重生者的眼里，这些事并非不可挽回。眼下楚思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想跟杨如和秦康商量。 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节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了自己的闺女和女婿。 杨如听完大吃一惊，没想到像楚家这么高大上的人家也有这么极品的亲戚，也会上演这么狗血的剧，果然是金钱面前人人平等啊！原本杨如就对楚家没多少敬意，这下更是一分敬意都不剩了…… 等杨如听完八卦，老练的捏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爸，据我多年写宅斗文和宫斗文的经验，你这个二叔还好，一看就是个有心没胆想捡便宜的，你这个三叔不大好，今后怕是要黑化！” 楚思明：…… 杨如继续机智的分析道：“按照我的思路，通常我写节写到这里，你三叔明着想谋夺你的家产失利，怕是该来的了！” 楚思明没好气道：“他这还叫明着谋夺？我觉得他已经够了！我听说他早在年初就跟我爷爷说过这事儿了，没得到支持才跑去拉拢的我二叔！” 杨如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对楚思明道：“爸你天真了不是？莫慌，听我慢慢与你分析！一般来说豪门争产有这么几个路：首先要联系更多的族人争取更广泛的支持。眼下他争取你爷爷和你三叔的支持是失败了，可楚家还有别的族人没有？你爷爷那边还有亲属没？可曾居高位或者担任要职？如果你三叔向他们承诺家族共同经营的范围扩大到上一代亲眷，那大家会不会给他一些暗地里的支持？你要知道，哪家还没个让人不省心的晚辈了？谁不想给自家晚辈多留点资本？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楚思明听了之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杨如就懂了！ 然后她继续说道：“豪门争产第二招：在公司挖你的墙脚！爸你最近要多留心你的公司了，看看担任要职的人里面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不要你都暗地里被人架空了还不知道！公司的财务账目也查一下，有没有不明资金往来。对了还有，最近公司的合同都好好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那种造假或者和外面公司勾结起来做的行为！” 楚思明怒道：“你特么这是在触你爹的霉头么！” 不过他心里却是一惊，暗暗将杨如的话记在心里，并顺带感叹了一番，会写小说的人就是牛bi)啊！ 杨如继续高深莫测道：“我觉得你还应该找人好好查一下你的三叔，他吃相这么难看，连脸面都不要了，是不是最近在外面捅了什么娄子，急需钱来摆平，或者说他在下一盘什么了不得的大棋，需要一笔巨额的财产才能实现？” 楚思明边听边点头，闺女说的很有道理！ 杨如继续道：“最后，我必须十分慎重的提醒你，从今天起注意你的人安全，我建议你最好私下请一个保镖，你的司机也换了吧，每天检查你坐的车有没有被人动手脚。” 楚思明懵道：“你的意思是我三叔会谋财害命！？不至于吧？他怕是没这个胆子！” 杨如一脸认真道：“那就要看他到底有多缺钱了。爸你不要小看了人的贪，你瞧瞧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么！你别不引起重视，世上有戏上才有，你赶紧照我说的做，到时候再咨询一下你的保镖还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需要特别注意的，总之小心无大错！爸，我已经尝过一次失去你的滋味了，承受不起第二次了！就算是为了我，也拜托你对自己的安危上心一些！” 说到最后杨如眼圈都红了。 楚思明哪见得女为自己伤心落泪的样子！他心里简直是一败涂地，他感觉此时杨如跟他说想要月亮，他怕是都要死命赚钱去国外投资个什么民间天文实验室来满足闺女的心愿，何况还只是请个保镖这种小要求！？分分钟就请了好哇！ 第三百七十四章 糟心 为表诚意，楚思明答应杨如，等会儿回家就把这个事情告诉楚爸爸，查三叔的事交给楚爸爸，找保镖的事也交给楚爸爸，这方面还是楚爸爸的门路比较多。不仅如此，楚爸爸最早还在部队待过，说不定能帮他找到一个传说中那种很牛掰的退伍军人当保镖！想想就很带感有木有！ 杨如想了想后说道：“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回去找你妈和你哥哥嫂嫂比较合适，先别惊动你爸。” 楚思明诧异道：“你连我爸都不信，胆大包天啊你！” 杨如忙解释道：“不是不信你爸，只是你三叔也算是你爸一手带大的，你爸对他怎么都有几分手足之情，心里可能会觉得你三叔不至于此，反而让你三叔利用你爸的感情钻了空子。但你妈和你兄嫂就不一样了，他们和你三叔可没什么手足之情。这些年大家都在外面任职，一年到头见面的时间都没几回，再加上过年的事情，说不定连亲情都没剩下几分了。在你妈心里，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比你的安危更重要的了。而对于你的兄嫂来说，撇去一家人的感情不说，你的安危还直接关系到他们那个小家庭的切身利益，你的事他们自然是要多上心有多上心了。” 楚思明一想也对，反正以他爸在家中的家庭地位而言，他爸手上的资源他老母亲基本都门儿清，这事儿找爸还是找妈其实效果是一样的。 说完豪门宅斗的话题，楚思明抱怨道：“你看你，就喜欢听八卦聊八卦，我刚才跟你讲了那么多事，你就听出宅斗来了，你爹还问了你现在互联网这方面还有什么赚钱的生意啊！你赶紧想想啊！” 杨如理所当然道：“这种简单的事自然放在后面说啊，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啊！” 楚思明被这彩虹屁给拍得身心舒畅，一扫几日来的烦闷心情，兴致勃勃的跑去给杨如和秦康一人冲了杯咖啡，开心道：“爸爸今天心情好，大家都是年轻人，咱们仨今天就熬个夜，赶紧把互联网业务这个事情商量出来，回头我好去跟亲友们开讲座得瑟去！” 说完还给就在斜对面儿的楚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今晚有事在杨如这边过夜，不回去了。 杨如：…… 秦康：…… 利用互联网赚钱的事可就太多了，杨如和秦康不仅要跟楚思明讲有哪些项目可以赚钱，还要细细的解释这些项目要怎么运营，遇到楚思明没搞懂的还要负责答疑。当然杨如和秦康前世也不是搞这个的，很多事都是从网上看到的，再结合自己的用户体验以及这辈子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分析出来的，因此楚思明的问题他们还不一定全答得上来。每每遇到这种时候，二人少不得要被楚思明仗着辈分鄙视一番，然后三人再共同讨论可行性方案。 这样一来，速度自然快不到哪里去，到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杨如和秦康提出的项目还没讨论到三分之一，三人实在是困了，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去休息了。楚思明吃完饭也懒得去他在杨如家的房间休息了，直接去书房的沙发上随便一躺，反正待会儿起来也还要过来继续讨论的。 楚思明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午后。 冬日温暖的阳光从窗户斜落进书房，正好照在楚思明身上。书房的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摆满了密密麻麻写满讨论方案的稿签纸，以及三个被喝空的咖啡杯。 楚妈妈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 楚思明三人费了一夜的脑筋，早上困得很，睡觉前把手机都关了。楚妈妈吃完午饭都没见儿子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便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楚妈妈手里也是有杨家钥匙的。 结果一来就看见楚思明这副鬼样子…… 楚妈妈没有急着叫醒他，而是拿起桌上的稿签纸一页一页翻看。 奇思妙想，全是精妙绝伦的奇思妙想！ 楚妈妈自己就是一家大型国企的高层领导，眼光自然不凡。她手上这些项目不但闻所未闻，而且细看三人商量出的运营方案，可行度相当高！ 楚妈妈看了一眼书房黑板上列出的十多个项目，再一一对比手上的方案，发现才讨论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楚妈妈心里知道，这些便是楚思明三人为亲友们琢磨的财路了！ 别人都在苦苦思索如何用互联网挣钱，想不出来甚至不惜向亲人下黑手，可她刘卿兰的宝贝儿砸和两个同学，一晚上就想出来十多个精妙绝伦的点子！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这就叫别人家的孩子！ 可是楚妈妈此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满心的恨铁不成钢！气人啊，太气人了啊！ 亏得昨天晚上楚思明打电话回来说他要在杨如家过夜的时候楚妈妈还窃喜来着，以为儿子终于开窍了，知道在女孩子家过夜了！ 楚妈妈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和楚爸爸交流了好久，双方设想了许多第二天会出现的美好场景，都不约而同的对第二天充满期待！早上打楚思明和杨如的电话都关机时二人还着实兴奋了一把，以为事情成了！一直到过了中午都还没见人影，楚爸爸楚妈妈心里觉得奇怪，才由楚妈妈出面上门打探消息。 结果老母亲苦盼了一晚上的儿媳妇，你特么的就给老娘看方案！？ 你特么真的跟姑娘商议了一个通宵的赚钱方案！？ 你特么到底是什么破儿砸啊！糟心！养儿砸着实糟心！ 睡梦中的楚思明被一股浓重的杀气惊醒，还特么以为是他三叔真的鬼迷心窍派人来要他性命来了，大惊之下正要暴起逃跑，结果一看是自家老母亲正一脸杀气腾腾的看着他，心下一松之余不由半是抱怨半是撒娇道：“妈，怎么是你啊，吓我一大跳！” 楚妈妈听了这话心里更不爽了，怒道：“你妈我是什么妖魔鬼怪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楚思明听了眼睛一转，趁机说道：“没有，我，我是做了个噩梦，梦见我三叔要对我不利，一睁眼看见面前有人，还以为真是他找的人来了，所以才吓到了。” 楚妈妈听了心里就是重重一跳。 第三百七十五章 持续糟心 楚妈妈自从在楚家吃了年夜饭以来，心里就一直有些莫名的不安，今天听了楚思明的话，她终于明白这些不安的由来了。 楚妈妈不自的快步走到楚思明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肩膀问道：“思明，你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你发现什么不好的苗头了？还是你三叔他私底下跟你说了什么威胁你的话了？” 楚思明看着被吓得不轻的老母亲，心中一暖，忙安抚道：“没事的妈，没事的。就是昨天如如她们回来，我跟她们说了一下过年家里发生的事。是如如太紧张了，你也知道，她们那种搞文字工作的人都有些神经质，她提醒我要小心我三叔，说什么小心无大错，还有什么有备无患，结果害得我做恶梦。” 楚妈妈听了心里又是一阵叹息，多好的姑娘啊，想问题又周全，对自家儿砸也上心。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不过那小姑娘有句话说得很对，小心无大错。楚妈妈只要一想起楚思明小时候出车祸，躺在医院病上，全插着各种管子一动不动的样子，简直心都要碎了！ 想到这里，楚妈妈教训楚思明道：“什么神经质不神经质的？不许你在背后说人家如如的坏话，人家如如那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你快跟妈说说，她是怎么说的，她为啥觉得你三叔会对你不利？” 楚思明道：“如如的意思是，看能不能查一下我三叔最近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外面捅了什么篓子或者是在谋划什么大事，看看他到底为缺钱到了什么地步，才知道他会不会铤而走险。另外如如还建议我找个保镖，司机也换个厉害的，她说照说按我现在的资产早该请保镖了，免得一不小心被坏人惦记上了，劫财又劫色。唉，讲真，其实劫色我都不怕，我就怕劫财。” 楚妈妈：…… 你特么就死钱吧…… 糟心啊！就她儿砸这种子，她啥时候才能抱孙砸啊！！！ 尼玛现在这个社会，二十三岁还没谈过朋友，男女朋友都没谈过，五官端正，家庭富裕的男孩子上哪里找啊！！！夭寿哦！就连袁家的憨货还知道拱丁家的闺女呢！！ 楚妈妈只要一想起节时碰到袁妈妈的事儿就觉得糟心，袁妈妈炫耀儿媳妇那得意样儿，用老一辈的话来说叫什么来着？对了，轻狂！真是无比的轻狂！还特么神秘兮兮的叮嘱自己不要说出去，免得被同在一个院子里的丁家人知道了…… 啧啧啧，这是又想要媳妇又不想要亲家公！？哼！轻狂！ 想到这里，楚妈妈怒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劫色劫财的？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给我瞧瞧？如如那样可优秀的小姑娘你都瞧不上，我看你上哪里去给我找个更可更优秀的回来？我跟你说，比不上如如的可不能进我们家门！你说，你什么时候找回来？” 楚思明听了也觉得糟心不已，比他闺女还更可更优秀的小姑娘？？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啊！？那他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楚思明犯愁道：“妈，咱们，这不是在商量我的安全问题么？咋又说到媳妇这个事啦？咱们先说这头，在不惊动我爸的况下，你能想办法查查我三叔不？另外能不能帮我找几个绝对可信的保镖？不要那种长得一点悬念都没有，任谁一看就知道是保镖的，要带有隐蔽的那种？” 说起正事，楚妈妈迅速进入状态，有些不解的问道：“为啥不能惊动你爸？怎么，你怕你爸不向着你？那不可能，生养了你这个儿子可是你爸这辈子最骄傲的事，要是谁敢对你不利，你爸是要跟人拼命的！” 楚思明听了楚妈妈的话心头一片滚烫，眼里有些水润。他掩饰般的低头拍了拍楚妈妈的手道：“不是怕我爸不向着我，我是怕他为难。三叔小我爸七岁，算是我爸从出生就看着他长大的，感肯定不一般。以前当着阳阳的面儿我爸从不抽烟的，怕给他树立坏榜样，但你看我爸这几天在家多抽了多少回烟了？我看出来了，我爸这回是被我三叔伤了心了。咱们要是让我爸去查三叔，他肯定也会查，可他心里该多难受啊，查没查出来他都难受，没查出来他心里肯定自责不该怀疑自己的亲弟弟，查出来了，查出来了你叫他咋办？” 楚妈妈一只手翻手握住楚思明的手，另一只手摸着楚思明的头感慨道：“我家思明懂事了，知道心疼他爹了。行，这事儿交给妈来办，我回去跟你外公外婆商量商量。” 楚思明听了楚妈妈的话后，指了指桌上那一堆方案道：“嗯，回头等我和秦康他们把这些方案全部理出来，你看看给我外公外婆送去，问问有没有他们感兴趣的，亲戚间总要一起赚钱才行。说起来三叔的事也是我之前疏忽了，只想着自己先富起来，没想着带领全家共同富裕，结果导致了不利于家庭安定团结的事发生，这事儿吧，我也有责任。当然三叔这样的，直接想搞谋不劳而获的咱们肯定不能惯着，但余下的亲戚，能照应的还是照应一下，咱们这条船上的人越多，咱们也越不打眼对不？这是双赢。” 楚思明这是也学乖了，轻易不敢再提杨如的名字了，不然他抱孙心切的老母亲，分分钟离题万里…… 楚妈妈这回果然没有怼楚思明，而且边听边点头，最后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楚思明的脑袋瓜，大赞他长大了，想事越来越周全。 楚思明见了心中不由大为得意，总算是找到对付老母亲的法子了！ 不过楚妈妈看了一下楚思明眼下讨论的进度，说道“我问你，你估计你这边还要讨论多久？我刚才来的时候看了一下你这里的进度，怕是至少还要一周才能全部出一个粗略框架，你这一周都打算在这边黑白颠倒的熬夜？从今天起，每天晚上十点必须回家休息，反正你就算在这边过夜也是白过夜，正事儿不做的，我也对你不抱指望了，只能先顾着你的体。有什么白天再讨论，白天我过来给你们做饭，你们专心工作。再者，又不是给自己赚钱，你这么卖命干啥？家里亲戚要赚钱也不差你熬夜省出来这几天！” 楚思明：…… 第三百七十六章 保镖到 从那天下午和楚思明一番长谈后起，楚妈妈便每天一到饭点就带着丰盛的饭菜准时出现在杨如家的院子里。 等到楚妈妈回蓉市上班了，来照顾三人常生活的人就换成了杨如的小舅舅两口子。两人听说了杨如这边忙不过来后，便暂时从自己在首都的家中搬来杨如的四合院照料三人一段时间。 在楚妈妈回蓉市两天后，楚思明的大舅舅带了三个人到杨家院子拜访。 楚舅舅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左右，外面的天已经快黑透了，杨如三人正在书房工作，小舅舅李兴华在厨房洗碗打扫卫生，是张琴去开的门。 对于给自己开门的人居然是个女明星，楚舅舅是有些意外的，思明这小子，交友很广阔嘛！ 张琴带着四人进了客厅落座，又给大家泡完茶后主动回避，出来打完招呼的杨如和秦康本来也想跟着回避，被楚思明阻止了。 楚思明对楚舅舅解释道：“她们俩是我最信任的人，一起认识一下也好。” 对于楚舅舅带来的人是干什么的，楚思明心中已经大概有数了。让楚思明意外的是这三个人里面还有一漂亮姑娘，这是传说中的女杀手么？？好牛bi)的样子！ 楚舅舅闻言翻了个白眼，楚思明的奇葩闺女论不仅在楚家出名了，在刘家也是极出名的。楚舅舅心里也佩服楚思明他们这一代的孩子会玩，花样特别多。说实话，他们那一辈的人，有钱了之后在外面养女人玩儿的不少，可楚思明这一辈的人，有钱了竟然养女儿玩儿！还特么养得特纯洁！据说后还要出嫁妆的！这是什么鬼cāo)作！？听说一海之隔的某岛国，还专门出了类似的电脑养成游戏，感觉这养女儿玩儿还成潮流了？啧啧，不得不说，还是岛会玩啊！ 既然楚思明都当面说了他这闺女是他极信任的人，楚舅舅也不会去拂他面子，点了点头后，一一指着带来的三个人介绍道：“这仨，李峰、田毅、罗蓓都是你外公按照你的要求给你找的，都是退役的特种兵，怎么样，外表看不出来吧？” 楚思明、杨如和秦康齐刷刷的猛点头，看不出来，太看不出来了！传说中特种兵那种熊的力量、鹰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之类的属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有！ 首都地处北方，眼下虽然已经立，但却一点意都没有，天气还是冷得紧，三位退伍特种兵来的时候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个个看上去还贼怕冷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和普通人比有啥特别之处。如果非要说出点特别之处，那也是特别普通…… 即便现在坐在杨家温暖的客厅，三人脱去了累赘的厚外，仍然看上去特别普通。 楚舅舅见了三人的表后笑着用拳头捶了捶坐在他边那名叫田毅的特种兵的胳膊道：“你们三个小孩看傻了吧？是不是觉得特种兵都是好莱坞大片里头那种五大三粗一肌的大块头？一股下去都能坐死一个人那种？你们没见过这样秀气的对不对？你们可别小看人，这里面可全是精瘦的腱子！” 杨如眼带欣赏的看着被楚舅舅捶得梆梆响的田毅，忍不住点头赞叹道：“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了！” 一句话说得楚舅舅连同三位特种兵都笑了，这小姑娘说话可真有意思，还传说，哪听来的传说？ 不过传说倒是没说错，这三位还真是走的穿衣显瘦脱衣有的路子。 大家相互认识了一番后，楚思明根据三人的外貌特点给三人安排了新的份，田毅年纪最大，外表略显沧桑，暂时扮演楚思明司机的角色，李峰看起来有点文质彬彬的味道，暂时扮演楚思明的助理，而唯一的美女罗蓓自然就只能认领秘书一职了，还是贴那种！ 因为这件事是瞒着楚爸爸的，楚爸爸眼下又暂时有事住在楚思明的四合院，所以新上任的三名保镖暂时只能安置在杨家这边住下，反正自从楚妈妈回蓉市后楚思明也几乎都是住这边的。 等楚思明拜托张琴把三人带出去安排房间时，楚舅舅低声叮嘱楚思明道：“你外公给你找这仨宝贝可不容易，你可得把人家安置好了，平时对人家也要尊重一些，不要学外面那些暴发户动不动就对人呼来喝去的不懂礼貌。对了，切忌安排人家去做些下三滥的事，他们都是军人，是有底线的。你要知道，凭他们几个的本事，根本就不愁工作，你以后就会知道，每一个退伍的特种兵，都是一座宝藏。” 楚思明听得连连点头道：“理应如此，您不说我也会注意的，您放心吧，我找他们来纯粹就是保护我的安全，不会让他们作犯科的。” 楚舅舅听了也乐了，笑道：“我也就是年纪大了总唠叨两句，你表哥在家也嫌弃我得很。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些都是白嘱咐，不过是做长辈的总是不放心晚辈，这是通病，等你以后自己有儿女就知道了。” 楚思明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并且感同受。 说完保镖的事，楚舅舅又问起另一件事：“我听你外公和你妈说，你最近在琢磨着怎么带领亲戚们走向共同富裕？琢磨的如何了？” 楚思明点头道：“是有这事儿，项目倒是想了十来个了，就是方案还没全部弄出来，这个要反复讨论和完善，还早着呢。” 楚舅舅听了惊道：“十来个项目！？都是像你明阳公司旗下那种巨能赚钱的项目？” 楚思明听了无语道：“这个怎么好说呢，反正要是我来做肯定是赚钱的，换别人这个怎么敢保证？” 楚舅舅一听也是这个理，于是换了个问题：“那都有些什么项目能让舅舅先看看么？反正今天今天来都来了，我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思明啊，你小时候你爸管你管得严，舅舅可没少资助你零花钱啊！啧啧，你看看，这天理轮回报应不爽不是？这舅舅年纪大了，可不就该你帮舅舅找点零花钱了么！” 楚思明：…… 尼玛天理轮回报应不爽还能这么用！？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世俗 楚思明无奈的带着楚舅舅进了书房，杨如和秦康紧随其后。 楚舅舅看着黑板上写满了项目，很多项目他都看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它们和眼下最火的互联网有什么关系。他随便指了一个叫“外卖”的项目问道：“这个啥意思啊？这怕不是写错地方了？你们这是提醒自己按时出去喊外卖，别忙得忘记吃饭？” 正好这个项目的方案已经是完成了的，楚思明从桌子上厚厚一摞文件中翻出属于“外卖”这个项目的文件递给楚舅舅看。 楚舅舅接过来乐道：“哟，原来不是写错了，还真有个叫外卖的项目啊？” 说完后楚舅舅开始翻看起手中的一摞方案。一开始楚舅舅还没太在意，可是看着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然后自己走到沙发前坐下，开始仔细阅读。 楚思明见了也没管他，拉着杨如和秦康继续低声讨论接下来的方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舅舅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声赞道：“妙啊！” 楚思明几个被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楚舅舅，眼神中都充满了怀疑。这个舅舅一看就不怎么机灵的亚子，大家都有些怀疑他到底看懂了没有。 楚舅舅此时神有些激动，因此没有看出大家的质疑，还语带兴奋的说道：“你们这不就是用别人开的馆子挣自己的钱么！亏你们怎么能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来！相当于空手白狼啊！” 楚思明不乐意道：“舅舅您到底看懂没啊！？搭建平台不要钱啊？早期宣传不要钱啊？外卖员的工资不要钱啊？要钱的地方还多了去了，怎么就叫空手白狼呢！？” 楚舅舅不屑道：“你少来，我只知道，你这个方案是打算搞餐饮，但是却一家属于自己的餐饮铺子都没打算开，你这就是空手白狼！啧啧，这个佣金抽得可真狠啊！还有这个配的团购项目和大众点评项目！啧啧，真是难为你们几个怎么想出来的！外面的人现在都对着互联网这张大饼无从下嘴，你们这间小小的书房居然就藏了十几个项目！我不管，这个项目，我们老刘家先选了！” 楚思明听了牙疼道：“哎呀这个不行，这个项目是给我小姑量定做的，您另外选一个！” 楚舅舅耍赖道：“不行，你让她重新选一个，我们刘家就要这个。你要知道，在你小时候最困难最穷bi)的时候，是你舅舅我不嫌弃你，无私的赞助了你！少年，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楚思明头疼道：“话说小时候我小姑也没少赞助我好吧！要不舅舅您再看看别的方案成不？这里还有好几个呢！我们楚家的事儿你应该也知道点，你侄儿我也难啊！我小姑父在张家也是幺子，和我三叔差不多的况，要下决心走仕途，那就是个高不成低不就，在外面可能还是个人物，在家里就是个受气的命。再加上我小姑没能给我姑父生个儿砸，在家里一直不怎么抬得起头，若不是楚家还有几分面子，我小姑子更难。即便这样，家庭聚会的时候还是会被妯娌说嘴。小姑也是家里亲戚中最早开口找我帮忙的，她又没什么本钱，本钱都是我爸借给她的，所以我才给她搞了这么个项目。” 楚舅舅听完怒道：“哼，我刚才说你是空手白狼你还不承认！你看看，现在露馅儿了吧！” 不过想到楚思明的小姑，楚舅舅叹了口气道：“你小姑她最近还好吧？唉，她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从小就乖巧，从不给你爷爷惹事儿。你也别觉得你姑父的爹妈过分，世俗就是如此，老一辈儿的人都那样，觉得一定要生个儿砸才算是后继有人才算是传宗接代了，现在每家又只能生一个，不然就开除公职，你小姑生了女儿就不能再生儿子了，老人家不高兴也是在所难免的。别说你小姑了，就算咱们老刘家，已经算是老一辈儿里面思想开明的了，你大舅妈那么洋气的女人，还不是因为生了你表哥，平时在家里说话硬气得很，每每有聚会的时候，一口一个我儿砸如何如何，我听了都替他害臊！” 楚思明敏锐的抓住舅舅话里的关键词，突然想起了徐媛跟他透露的八卦，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姑父要是辞职了下海经商，就不怕被开除公职了，我姑姑就可以再生一个了？” 楚舅舅惊道：“我没记错的话，江月今年快满四十四了吧？都这把岁数了，她还想再拼个儿子！？不至于吧！！再说这儿子也不是想有就有的吧！？” 楚思明愁道：“她怕是真有这打算，我听人说她在打听什么试管婴儿。” 楚舅舅叹了口气道：“唉，她这又是何苦？行了行了，这项目我不和她争了，她也不容易，她要是有钱了，在家里说话也能硬气点。” 说完楚舅舅把方案还给楚思明，自己伸手去拿桌上的文件看。 楚思明忙按住楚舅舅的手道：“都几点了舅舅，你就不能明天再来看？我妈给我规定了每天必须十点钟睡觉的！” 楚舅舅抽出自己的手，对楚思明道：“你睡你的，我看我的，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我今晚就在你这儿看你的方案，这么厚一摞，说不定一晚上都看不完。等我看完了我就在沙发上凑合眯一会儿，等你明早起来了，正好和你商量呗。” 楚思明：…… 杨如：…… 秦康：…… 三人拿楚舅舅无法，只得各自回房休息。倒是秦康心细，出去后又给楚舅舅泡了杯浓茶进来，还问楚舅舅要不要吃点什么宵夜。 楚舅舅说不用宵夜了，秦康又转出去提了一瓶开水和一盒泡面进来放在桌上。 楚舅舅见了笑道：“秦康是吧？你是个知道敬老的好孩子！杨如那姑娘已经有楚思明当她干爹了，你有没有？要是没有，我把你认了！我听说你们年轻人现在流行认爹么，老夫今天也赶一回时髦！” 秦康：…… 第三百七十八章 表哥 杨如几人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楚舅舅已经在饭厅吃早饭了，三位保镖也在。 楚舅舅见楚思明几人过来了，忙招呼他们过来一起边吃边聊。 昨天熬了一晚上，楚舅舅最后选择了在线预订票务和酒店的项目，这个项目还包含了跟团旅游、定制旅游、租车等小项目，并且提供了一个给大家在线分享游记的平台。 嗯，楚家舅舅总觉得，搞酒店却自己一家酒店都不开还要挣钱这种空手白狼的事，一听上去就很牛掰，完全不输楚江月即将要搞的那个外卖项目！ 再说刘家在全国乃至海外门生众多，干这一行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楚舅舅临走前以极为平淡的口吻顺带说了个事儿，楚思明大表哥的婚期定了，就在下半年国庆。 楚思明听了大吃一惊道：“啥啥就结婚了啊那么着急啊！？节我看见他时咋一点口风都没跟我漏呢！啥时候谈的恋啊？咋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我说你们家都是搞地下工作的不成？你们到底帮他看了个谁家的姑娘啊？” 糟心啊！可以预见的，大表哥这一结婚，楚思明在他老母亲面前将更加木有人权！更惨的是楚爸爸楚妈妈年内都将陆续调回首都！ 楚舅舅笑道：“定的你李二叔家的闺女，你们年轻人谈恋说到底不就是为了看看彼此合适不合适，处不处得来么？你们都是自幼就认识的，大家格好什么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合不合适处不处得来彼此都心知肚明，那还有啥好谈的？有那时间来浪费，多看多少书了！反正我们双方家长觉得不错，又问了一下他们俩的意见，也都觉得还行，就定了呗，这几天他们俩正紧急谈着恋呢。你到时候记得要送你表哥一个大礼啊，对了，带上你闺女一起！” 说完又对秦康道：“干儿砸你到时候也一起来喝个喜酒呗？我介绍你哥给你认识认识。” 楚思明：！！！ 杨如：！！！ 秦康：！！！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楚舅舅，杨如问楚思明：“我刚才听你们说了半天，咋觉得你这个表哥怎么想怎么像刘远辉呢？又和你妈刚巧是一个姓！难怪那时我撺掇廖佩佩偷了他一个一万多的手机他都没追究，原来是亲戚啊！” 楚思明没有说话，不过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此刻更难看了。 杨如见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毕竟这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亲爹哒，那么多年了，彼此间还有什么微表是看不懂的！？ 想起一开始楚思明还跟她装不认识刘远辉，杨如忍不住打趣道：“爸你演技可以啊！刘远辉居然是你表哥？你当初装不认识装得那叫一个像啊，把我和康康都给骗过去了，我看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人家刘远辉到底怎么你了，你这么不待见人家？我看他对你友善的啊！” 楚思明心道：尼玛他穿到这具体上挨的第一顿胖揍就是刘远辉间接造成的，再加上接收的记忆里，这样的事还多了去了！尼玛挨揍的又不是他刘远辉，他当然友善了…… …… 等楚舅舅走了，杨如三人又投入了方案设计中。等最终完成所有项目的框架时，已经是三月了。 中途楚思明的姑姑楚江月一家来了一趟，满心欢喜的拿走了做外卖的方案。 楚江月来拿方案的时候，在桌子上翻到一份做物流的方案，笑着问道：“你个猴精，你这方案是给你二叔家准备的吧？你二婶还有她娘家很多亲人都在铁路系统上班，干这个可是得天独厚。要说眼下华夏yz寄包裹确实不大方便，我听说沿海那边也兴起一些小的快递公司了，不过我觉得个体想要挑战yz的龙头老大地位怕是有些难，光铺设网点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眼下华夏那啥还处于一家独大的时候，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服务质量确实是一言难尽。杨如她们后世有一种说法，说顺丰快递是走空运，各种“通”各种“达”快递是走陆运，只有那啥，是走心…… 尼玛心有多远，快递就有多慢…… 一些私人物流公司就在这一时期趁势崛起，以更优惠的价格，更优质的服务取代了那啥传统老大哥的地位。等老大哥反应过来时，大势已去。且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和科技的发展，大家常通讯都用电话、通讯软件和email了，发电报、写信的人几近绝迹，传统业务这一块儿几乎全军覆没。老大哥无法只得利用网点多，且深入最基层的优势，转而开展储蓄业务，然而做储蓄又做不过几大银行，老大哥真是太南了。 想到这里，楚思明笑着点头道：“嗯，沿海是已经有了类似的业务了，但是只是区域业务。要全国铺开网点虽然不容易，也没你想得那么难，其实只要运作得好，中后期都不怎么需要自己投资铺点，招代理就行了，还能收一笔加盟费，怎么做我这方案里面都是写清楚了的，所以二婶如果要做这个事可要抓紧了。” 楚江月：！！！ 感这又是个花别人的钱做自己的生意的项目！？ 楚思明没有理会楚江月的震惊，接着说道：“不过二婶做这个事儿的确比别人来得容易，现在铁路网点遍布全国各地，光号召家属来一起运营都能造出好大的势来，还能解决一大批人的就业，对二叔的名声也有好处。她要是想自己干，这就是一门赚钱的业务，她要是以单位的名义来干，这就是一项政绩，怎么选就看她了。嗯，小姑你做那个外卖项目也能解决好多人的就业问题，在眼下这个到处都是下岗工人的节骨眼儿上，很能给张家刷一波声望，长辈们会高兴的。” 楚江月听了心里一阵温暖，到底还是自家人，知道心疼自己的难处。 这时楚思明又笑道：“那这份方案就劳烦小姑帮我给二叔带过去吧，我就不叫他们过来了。” 楚江月自然没有二话，将那份方案一起收了起来。临走前，楚江月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你三叔那边，你真不打算管他了？” 楚思明目光微闪，含糊道：“嗯，不急，再等等看吧，他前脚才来图谋我的公司，我后脚就给他送赚钱的方案去，我楚思明不要面子的啊！” 嗯，确实不急，至少要等他老母亲把事查清楚再说对吧…… 楚江月不知道楚思明心中的打算，还以为是楚思明只是单纯在记仇，她心中一阵叹息，却不好说什么。这事儿原本就是楚江盛做得不地道，为长辈却觊觎晚辈的财富，这事儿不管放在哪里去说都是楚思明占理，记仇那也是应该的。只是现在楚思明带着亲友共同富裕，却独独避开了楚江盛一家，这仇眼看着就越结越深了，照这样发展下去，最后怕是不好收场。 第三百七十九章 神仙投资团 一转眼到了六月，楚思明的大哥楚思聪即将调任g省下辖的某地级市任副市长，如无意外，楚思聪过去后主要负责经济运作，发展改革等相关工作。 以楚思聪的年纪出任这样重要的职位，绝对算是年轻这一辈中的翘楚了。难怪楚江盛节的时候知道了楚江南父子的最新任命后十分眼红，他干了一辈子，都快到退休年龄了，也不过只比楚思聪高了半个级别，而且所在的部门虽然也算是重要部门，但显然不能跟楚思聪这种要职相提并论。还好楚江盛不知道g省现在的大佬后会变成总大佬，不然只怕是要直接变柠檬精用酸度杀人了。 可以说只要楚思聪任期内有所作为，不摊上事故，处理好上下关系，他将来的路会比现在还要顺畅。 楚思聪在这样的大前提下上任，楚思明的资金支持自然是要跟上的，反正眼下已经是毕业季了，学校的事基本已经处理完，只剩下7月的毕业典礼了，楚思明打算跟着自家大哥一起去上任。 楚思明要去，杨如和秦康自然也不甘落后，准备一起去支持她们的干小叔搞地方建设。 楚思聪即将任职的鹃市在杨如回来的时候也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只不过相对g省的其它景区开发较晚，大概是零七年左右政府才开始大力投资建设，成为著名的景区更是一零年以后的事了，眼下这里还属于欠发达地区，等着楚思聪前去开荒。 既然知道鹃市未来的发展轨迹，楚思聪任期要做的事就想当明朗了，就是要大力发展旅游业，将鹃市打造成全国乃至全世界知名的旅游城市。 临出发前几天，久未露面的孟凯突然打电话来约杨如和秦康周末到他家去吃个便饭。 原来前几个月孟凯因为开盘的事，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开盘已经一个多月了，原本就有楚思明团购的一百保底，再加上开盘后连续几周成交量都十分喜人，孟凯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总算腾出时间来搞邦交了。他和老婆一商量，决定周末来个家庭聚会，毕竟是想恢复往通家之好的分嘛，请在外面吃饭反而生分。 杨如接起电话一听孟凯约她周末吃饭，忙说道：“不好意思啊孟叔叔，我和康康这周都来不了，我们后天就要出发去g省，前后至少要耽误半个月。” 孟凯听了一愣，在电话里问道：“去g省？毕业旅游么？你们准备去哪些景点，一共有多少人？我在那边有朋友，我找人接待一下你们吧。” g省是个旅游大省，有很多自古就很有名的景点。 杨如看了一眼站在她边的楚思明，楚思明冲她点了点头。 于是杨如对孟凯道：“不是旅游，思明他哥要去g省鹃市任职，我们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项目搞点投资，支持一下他哥的工作。” 孟凯一听就知道这职位肯定不低，知道自己刷好感的时候到了，他最近收回了几个亿的投资，正是包的时候，于是问道：“如如啊，那你说我方便一起去看看么？你孟叔最近资金开始回流了，也想找点项目。” 杨如回道：“那我帮你问问？” 孟凯在电话那头猛点头：“行，麻烦你尽快帮我问问，要是方便的话咱们也许能一起走？” 孟凯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那头杨如的声音：“喂，我孟叔问你方便和咱们一起去鹃市么？他也想去看看有什么好项目可以投资的。” 声音极其随意，还带着几分颐指气使…… 听得孟凯心里都替杨如捏了一把冷汗，这姑娘有点飘啊！回头得找机会提醒提醒她楚思明的份，可不能这样跟人家说话。 正胡思乱想着，杨如的声音传进电话：“孟叔，他说没问题，我们是坐后天早上九点二十的飞机，我和康康的票是思明他嫂子订的，您只有自己看看还有没有票了嗷！” 孟凯挂了电话，立刻打电话叫秘书安排订票以及到了g省之后的后勤事宜。 有了孟凯的参与，徐媛这边就彻底丢开手，干脆连送机都一起交给他了。徐家在楚思明提供的那堆项目中选了做直播平台的项目，徐媛最近这段时间正忙得脚不沾地。 要说徐家到底是有着豪商背景的家族，十分敏锐的预见到了直播行业的前景，在一众项目中，慧眼独具的选中了不被首都各大家看好的网络直播。杨如只要一想到后世网红们在直播间的带货能力，想一想传说中女生们的魔鬼，就为各大家感到遗憾。杨如甚至都在和秦康商量，要不要提前把某个魔鬼拐来如康传媒先把约签了再说。 跟着楚思聪去鹃市的人越来越多，除了杨如三人加上非要跟着的三个保镖，再加上孟凯，光亲友团这边就有七个人了。 负责前来接机的鹃市工作人员事后回去兴奋的跟同事们透露，新来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市长是带着投资团一起来上任的，据说带来了好几十个亿的投资！难怪一来就负责经济发展这方面的工作，人家上头有人不说，还能拉到巨额投资！ 一时间，楚思聪在鹃市可谓是万众期待。这年头政府鼓励各地自行招商引资，找上面要经费不容易，尤其是像鹃市这样发展比较落后，却又没落后得出类拔萃的地区，穷都穷得高不成低不就的，就更难得到资金的倾斜了。人人都在期待传说中几十个亿的投资会给鹃市带来怎样的变化。 然而和大家想得不一样，楚思聪到任之后没有带着传说中的投资团四处观光找项目，而是按部就班的开展起自己的常工作来。 市政府新给楚思聪安排的秘书连续跟了几天工作，不仅没看见楚思聪和投资团碰头，连电话都没听到他接过一通，心里都迷了，这到底是啥神仙投资团，揣着几十亿资金完全不需要伺候的啊！？不陪吃陪喝的啊！？要不是接待的人员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有投资团跟着楚市长一起下的飞机，楚市长还亲口说了那是来考察项目的，秘书同学几乎都要以为投资团只是个谣言了！对了，接待的同事还说，投资团连用车和住宿都是自己解决的，完全没有惊动市政府这边的接待部门！ 天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样省心的神仙投资团，能不能给鹃市来一打！ 第三百八十一章 投资 杨如一行人此时已经到了后世鼎鼎大名的竹市百里杜鹃风景区的地界。在后世，这里被誉为“世界上最大的天然花园”，享有“地球彩带、世界花园”之美誉。 前世杨如和秦康都没曾来过这里，只在网络图片上欣赏过让人震撼的花海。虽然此时已是六月初，错过了最美的盛花期，但山野间零星却随处可见的残红仍然美得让人心醉，也不知在盛花期前来会是怎样的美景！ 孟凯找来的向导带着众人爬上一座山头后，指着眼前漫山遍野的绿植，告诉杨如等人，这些全是各色高山杜鹃，天生地养的！ 众人之中体力最差的孟凯喘着粗气，激动的对楚思明道：“思明，这里简直就是一块宝地啊！” 说完他又喘了几口粗气，指着两座葱郁小山丘之间的泥泞小路兴奋道：“那里应该修一条观光大道，一路穿过这片高山杜鹃花海。路的另一端，连接我们前两天去过的海草滩、韭菜坪、阿鲁湖等景观，这一路的风光，打造得好了绝不输号称全球最美的美国加州一号公路！” 楚思明也跟着猛点头：“是啊，实在是太美了，这么美的景色居然不为外界所知，实在是暴殄天物！修路，必须要修路！” 杨如在一旁听了，有些纳闷的对楚思明道：“修路？这应该是当地是行政主管部门的事儿吧？地方上招商引资的最基本配置就应该是先要把路修好吧？你在这儿瞎激动啥？该不会是想自己出钱把路修了吧？” 孟凯：！！！ 他胆战心惊的给杨如猛打眼色：姑娘你瞎说什么大实话！？你没见我都只敢暗示么！你这么明晃晃的当着楚二的面就把皮球踢回楚大那里去，人家楚二不要面子的啊！？ 然而杨如完全接收不到孟凯的信号，继续对楚思明道：“这种景区观光大道修了，又不像高速，咱还可以一路设收费站收费，咱们能有啥好处？修完能亏到姥姥家去。咱们这是来投资，又不是来做好事送钱的。打造景区，找地方要政策低价圈地盖楼啥的才是咱们要做的事儿！你要是想做好事，回头正儿八经花钱捐建几所学校，对口援助几个村庄啥的就是了，一码归一码嘛！” 孟凯：！！！ 姑娘你好胆！ 事实证明娃奴楚思明在杨如面前还真没啥面子观念，听了杨如的话笑道：“你说得对，这事儿的确不该咱们出钱，让我哥去想办法去吧。” 孟凯：！！！ 姑娘你干得漂亮！ 杨如一行人用了二十多天，把竹市周围的风景逛了个便后，回到位于市郊的住处。 几人没有先去找楚思聪，而是在住处讨论方案。两边都是这么亲近的关系，实在没必要走那些接待过场，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不说，还累人。几人准备直接讨论出方案后扔给楚思聪，然后走人，等他们市里讨论出结果了再说。 眼下竹市连一家像样的酒店都没有，杨如几人这回住的是孟凯在当地一个土豪朋友的家里。该土豪阔了后回老家给父母修了套别墅，后来父母过世后，这里就空置了下来，直到这次孟凯带朋友来，才重新派上用场。 修路的事，楚思明已经和楚思聪沟通过了，问题不大，剩下的就看怎么打造，以及后期怎么宣传。 眼下竹市的地便宜到令人发指，杨如清楚的记得她回来那年年初，杨妈妈在竹市买了一套用于夏天避暑的小区商品房，当时买成五千多一个平方。那时竹市已经开通了高铁，交通问题被彻底解决，又因为绝美的风景，四季宜人的气候，成为有名的避暑胜地，全国各地在这里买房的人不计其数，很多老年人从初夏起就带着孙子孙女过来一直住到国庆，让竹市的房价远高于全国同等级城市。而眼下，杨如她们前几天看过的那种风景绝美之地，因为道路不通，基础设施几乎没有，一亩地才几万块钱，简直便宜哭！ 景区开发的事由孟凯主要负责，这方面他是行家。他在首都搞那个楼盘，杨如几个都去看过了，对孟凯这方面的能力都是服气的。 由于竹市周边待开发的风景绝美之地太多了，杨如几人所代表的三家企业一口气根本吃不完，再者，也得给第二批前来投资的徐家什么的留点肉不是？ 经过商议，杨如等人决定先把百里杜鹃、韭菜坪以及阿鲁湖这三个优质景区先拿下，打造景区的资金由三家共同投资，门票收益归当地政府，但是景区内所有的建筑用地由三家全部包下。换言之，这三大景区内所有的酒店和物业都归三家所有，后面再有想加入的只能在景区以外的地方了。 这个方案楚思聪内心是认可的，具体如何还要等市里开会讨论，但想来大面上问题应该不大。毕竟竹市现在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地方，什么都要从头做起，而政府这边除了修一条路外，打造景区并不需要政府出一分钱，然而在打造景区的过程中不仅会产生大量的就业岗位，还能极大的拉动内需。景区打造完成后仍然能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不说，还能带动全市第三产业的发展，产生的税收和门票收入还都归地方政府所有。 此外，杨如还提出和g大合作，由如康传媒出资在竹市开设g大的影视学院，由著名导演卿青出任院长。以后每年如康影业都会从g大影视学院选择优秀的毕业生签约，卿青导演拍的片子也会从学院里适当选取新人。卿青和如康的金字招牌，在国内还是很有号召力的，能吸引不少生源。与此同时，杨如还打算在景区内打造一个影视基地，一方面这里景色确实绝美，很适合拍古装和仙侠剧，要知道未来十几年，古装和仙侠剧会有一个大爆发。另一方面，影视学院离得近，找群演方便，也算是给学生提供了一个实习的平台，会吸引更多的生源。 楚思聪对这个项目尤为感兴趣，要知道一所学校产生的消费足以盘活一个区域的经济！卧槽楚思明那个狗东西简直把便宜占尽了好吧，这种闺女他还想要呢！ 第三百八十二章 病危 景区前期建设工作由孟凯负责，除了在景区中心打造必需的高端酒店和商业物业外，孟凯还接受了杨如和秦康的建议，在景区第二圈层开发一些性价比较高的度假村、民宿，在外围开发几个楼盘，以满足各种层次的消费需求。有开发“洱海回忆”的成功案例摆在那里，杨如和秦康说服孟凯基本上没费什么口舌。 后期的持续招商建设则由楚思明负责。楚思明预计手上三个景区打造出来，怎么也要个几年的时间，到时候首都那几家人估计已经享受到互联网的巨大红利了，可以过来为竹市的发展持续注入资金了。不然他们以为，他楚思明的赚钱项目是这么好拿的！？ 杨如和秦康则主要负责他们最擅长的广告宣传工作，这种工作对于如康传媒来说已经驾轻就熟了，至少等民宿一建成，《甜蜜三重奏》的第二季就可以在这里开拍了。 第一季的热播，不仅彻底带火了杨如等人在洱海边的民宿“洱海回忆”，也让民宿这种全新的经营方式提前进入国人的视野。看到商机后跟风去洱海投资的商人因为拿到的地价远高于杨如几人当年拿到的地价，又不像杨如她们，装修材料基本都是品牌方赞助的，所以后期跟风开的那些民宿不管是硬件设施还是房价都没啥竞争力。 杨如看着那些在洱海边上疯狂圈地建房的商人都替他们心疼的慌。以现在洱海边上滚烫的地价，也不知道未来洱海整治的时候这些房子能不能收回投资。要知道，这些地方可全部都在“人退湖进”的范围内…… 可以预见的，竹市这边的民宿将继续复制当初“洱海回忆”的惨剧。等这里火了之后，跟风的商人还想拿几万块一亩的地价？那就只能把枕头垫高些了。而建在景区外围的民宿和酒店，价格却和建在景区内的酒店和民宿比没有特别明显的优势，到时候游客会怎么选！ 而杨如为竹市度假村准备的综艺还不止是《甜蜜三重奏》，她还打算祭出后世的爆款综艺《爸爸去哪儿了》！要知道，在杨如那个时候，这款综艺可是带火了好几个景点！ 不只是综艺，眼下的技术水平已经可以拍摄《杨良修仙传了》，卿青导演已经找编剧在改剧本了，到时候在这边选几个拍摄地，直接把里面门派的山门设在杜鹃林，再在服化道多下点功夫，播出的时候新闻通稿再一出，不火都没道理。 此外，秦爸爸的婚纱影楼现在已经是全国驰名品牌，在各大城市都有门店。杨如准备让秦爸爸带着张琴或者林沛蓝什么的到这里来拍一组婚纱大片，放在全国的门店滚动播出，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婚纱旅拍的外景基地，年轻人的蜜月圣地。 竹市景区一期打造完毕至少也要个两三年，到时候徐家的直播平台也差多上了正轨，自己老公的仕途徐媛肯定得上点心不是？到时候找几个网红明星啥的，带着专业团队过来拍点唯美短视频，做几期直播放到平台上，往那首页一推，再找人刷点弹幕打赏之类的，妥妥的网红景点打造套路对吧？ 另外还有刘家那个在线分享游记的平台…… …… 杨如兴致勃勃的和大家分享着她的宣传攻略，秦康则不时在一旁完善补充。楚思明还好，知道杨如的底细，孟凯则彻底被这些骚操作给惊呆了！后生可畏啊，这几个年轻人套路一个接着一个，坑一环扣着一环，简直太让人懵逼了！他这是碰到传说中的神队友了对不对！？自从他去登杨家门还一张机票的人情未遂后，这好事简直是一桩接着一桩啊！ 众人谈兴正高，杨如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自家老母亲打来的。杨如以为老母亲是来找她了解考察情况的，忙接起电话准备汇报工作。 哪知电话那头传来杨妈妈焦急的声音：“如如，你那边的事情忙完没有？” 杨如有些疑惑道：“差不多了，还有两三天应该就能回来了，你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儿了么？您别慌，慢慢说。” 杨如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琢磨：二零零二年，应该没啥大事儿发生啊，亲人健康，家庭和睦，的确没啥大事儿！ 电话里杨妈妈的声音既怒且悲：“你那边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就赶紧订机票回来吧，你小舅妈她病危了。平时家里所有晚辈里她和你最聊得来，也最喜欢你。我看你对她的感情也和别的亲戚不一样，你赶紧回首都来，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说到最后，杨妈妈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杨如听了大吃一惊，忙道：“妈你等我一下。” 然后杨如立刻转头对秦康道：“康康，帮我订最近一班飞机回首都，我小舅妈可能要不行了。” 还不等秦康有所动作，孟凯立即打电话联系自己的秘书安排订票的事，楚思明立马表示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回去，让孟凯一起安排一下机票。楚思明的态度让孟凯心里一惊，重新认识了杨如对于楚思明的重要程度。 杨如见了忙继续拿起电话向杨妈妈询问情况。 此时她的心里堵得难受，张琴病危，多半是心脏病发作了。这一次，张琴终究还是逃不过宿命么…… 杨妈妈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怒：“你小舅妈心脏病发作了，不过这事儿说起来还是你大舅妈挑起的！” 杨如忍不住吃惊道：“她疯了么！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把小舅妈气得都犯病了！？” 杨妈妈怒道：“她打电话找你小舅妈，说你小舅妈反正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就想把威威过继给她，以后也好有个人给她养老送终，但是威威却继续养在她自己身边，只是户籍上的关系变一下。这不是明火执仗的图谋你小舅舅小舅妈的家产么！？你小舅妈自然是拒绝了，周玲就很说了些戳人心窝子的难听话，当时你小舅妈还没什么，当晚就进了医院，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医院病危通知都下了两张了，眼下人一直昏迷不醒。” 第三百八十四章 转危为安 杨如在电话这边听了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多年了，她在张琴身上费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居然就这么被周玲给气的快挂了！？她怎么敢！ 杨妈妈叹道：“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没孩子一直是你小舅妈的一块心病，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小舅舅，去年她还动过领养一个孩子的念头，让你小舅舅给劝住了。周玲的话，正好戳中了她的软肋。” 杨如深吸了两口气稳定情绪后，才问道：“我小舅妈现在在医院生死不明，那周玲呢，她现在在哪里？” 杨妈妈叹道：“周玲躲在蓉市不敢露面，你大舅舅倒是赶来首都了，但是在医院的时候被你小舅舅轰走了，现在住在咱家院子里等消息。你小舅妈家里的人来赶来首都前已经去周玲家闹过几回了，她弟弟更是扬言若是你小舅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要周玲抵命。如今张家基本上全家都靠着你小舅妈在挣钱过日子，你小舅妈要是有个好歹，等于是断了人家满门的财路，张家人肯善罢甘休才怪了！不仅是张家，就算你小舅舅都不会放过周玲的，周玲怎么还敢来。” 正在这时，避嫌出去的孟凯回来说机票订好了，今天半夜就有一班回首都的飞机。杨如忙挂了杨妈妈的电话，简单的和秦康楚思明说了缘由后，一行人开始收拾行李出发先赶往g省的省会。 第二天凌晨，杨如下飞机和孟凯告别后，直接带着秦康和楚思明匆匆赶往首都阜外医院，这是全国治疗心血管疾病最权威的医院。 杨如几人刚下车，就看到了来门口接她们的杨妈妈。杨妈妈比杨如放寒假回去时瘦了一圈，满脸都是疲惫。杨如见了忙心疼的上前挽住老母亲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在医院了？昨天一晚上没睡么？其他人呢？” 杨妈妈愁道：“你小舅舅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其他人先回去休息了。你小舅妈意识时有时无，医生说病人自己也没什么求生意志了。你小舅妈，怕是不想拖累你小舅舅，想着自己干脆去了，以你小舅舅现在的身家，想再找个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容易得很。” 杨如点了点头道：“我们先去看看小舅舅吧，对了，今天的探视时间是什么时候，我想尽快去看看小舅妈。” 杨妈妈想了想后说道：“我记得上午十点半到十一点有半个小时探视时间。” 杨如听了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几人匆匆赶到病房去见小舅舅。 很快杨如就见到了满眼血丝，一脸绝望的小舅舅，杨妈妈对他道：“如如想进去探视她舅妈，你回头问问医生看今天上午安排一下行么？” 小舅舅点了点头后对杨如道：“行，好孩子，难为你那么快就赶了过来，舅舅知道你从小就和你舅妈关系好，也为你舅妈的身体花了很多心思，这些舅舅都记在心上。你舅妈一向喜欢你，和你又聊得来，你进去了帮舅舅劝劝她，让她打起精神来好好活下去，儿女的事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杨如听了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上午十点半，杨如换好一次性隔离衣，穿上鞋套、戴上帽子口罩，准时出现在重症监护室。 她蹲在张琴的病床前轻轻唤了几声后问道：“小舅妈，你醒着没，能听见我说话不？” 杨如运气不错，很快她就发现张琴睫毛微微眨了眨，好像在回应她。 杨如心里松了一口气，柔声道：“你的心事我妈跟我说了，也怪我，这些年忽略了你的感受，竟没发现你的心病。你听我说，只要你这次能好起来，你的心事根本不叫个事儿。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难的？你身体不允许，咱们借腹生子就是了。你知道试管婴儿和代孕不？就是把你和我小舅舅的骨肉放到别的女人子宫里去孕育。等你好了，我帮你联系，你和我舅舅一起去美国，那边有许多州都允许代孕，已经形成一条成熟的产业链，到时候你想要几个亲骨肉就有几个，说不定一胎就给你生俩！可你要是现在就走了，很快就有别的女人来睡你的男人，穿你的衣服，花你挣的钱！我就问你甘心不甘心？” 张琴的睫毛急速的扇动了几下，杨如就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于是又劝道：“你看你，多大个事儿，把自己折腾得没了半条命不说，我小舅舅一整条命都要被你收走啦！你要是早跟我说了你的想法，这会儿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行了，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张琴：…… 杨如见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不想再打扰张琴休息，转身出了重症监护室。 可能是杨如的话起了作用，激起了张琴的求生欲，此后她的病情一天一天稳定下来，半个月后，终于出了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 李家人全都松了口气，张琴的命保住了，小舅舅和周玲的命也算保住了。不过李兴华和李兴龙的兄弟情分算是彻底完了。 张琴出院后，杨如小舅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在蓉市的房产挂了中介，两口子彻底搬到了首都，平时不再主动与除了杨如一家以外的李家里人联系不说，连年三十也不回去团年，大有一家人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不过经过这件事，张琴两口子和杨如一家人的关系倒是越发亲近了。 杨如已经通过孟凯帮忙，在美国加州帮张琴联系好了做商业代孕的生殖中心，做下来全部费用在一百万左右，只等张琴身体彻底稳定了就可以前往。此外，在打听代孕的过程中，孟凯还意外了解到现在美国那边针对动脉导管未闭患者有一种新的技术，可以进行非手术的介入堵塞治疗，还有经过胸腔镜闭合的治疗方法。经过介入治疗和胸腔镜治疗可以使患者不需要外科手术而达到治疗的目的，但缺点是费用较高。而且这种介入治疗虽然相对比较安全，但并不是没有并发症和危险性的。 对张琴夫妇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喜讯，尽管小舅舅对手术存在的风险耿耿于怀，但是张琴却坚持要做这个手术。这些年来她已经受够了这种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日子，现在有机会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且几率还挺大，她说什么都要试一试！ 国庆节后，张琴两口子坐上了飞往美国加州的航班。 第三百八十五章 稻草 张琴的事成了杨妈妈下决心将工作重心彻底转移到首都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琴两口子出发前往美国后，杨妈妈和秦爸爸就开始频繁往返于首都和蓉市两地，准备尽快将公司总部搬到首都来。蓉市那边以后就作为二级公司以及生产工厂，毕竟蜀州省人力资源丰富，用人成本远低于首都地区。 这个决定得到了杨家在首都一众亲友的支持。 杨妈妈自己心里很清楚，她能白手起家挣得这么大一片家业，并非是她有什么过人的经商天赋。除了抓住了时代给予的机遇外，更重要的是认识了楚思明这一家人。有了楚爸爸楚妈妈还有楚思明的帮助，杨妈妈的生意一路走来才会那么顺利，几乎没遇到什么波折。杨妈妈正是因为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一直以来她在蓉市都很低调，生怕给人家楚家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可惜李家的有些人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以为杨妈妈和秦爸爸如今家大业大，又背靠楚家，已经可以一手遮天了一样，啥事儿都必须能办成，办不成就是没上心，就是不顾念亲情，就是看不上穷亲戚了…… 虽然这些事杨妈妈不是不能处理，但时间长了她也会觉得很累，比处理工作上的事都累。 现在楚爸爸调回首都在即，楚思明全家都会跟着离开蓉市，新上任的领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若是李家的人还是这样分不清轻重，在外面不管什么人情都敢往身上揽，只怕会吃大亏。 这回周玲闯了这么大的祸，杨如她大舅舅依然护着她，很让家里一众姐妹心寒。尤其是张琴一出院，周玲也跟着像满血复活了一般，居然还有满肚子的委屈，觉得李家的人欺负了她。气得杨妈妈都想把周玲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哪来那么多理直气壮？人家张琴现在家大业大的，欺负她这样的能有啥成就感？人家躲她都来不及好挖…… 杨妈妈和秦爸爸想着，反正儿女们现在都留在首都发展，一年到头一家人都难见几回面，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和小舅舅两口子一起，彻底搬来首都算了。人老了，不就图个家庭和乐，团团圆圆么？以后杨如和秦康结婚了，有了孩子了，老两口还要留在孩子们身边帮着带孙砸呢！要知道，这可是集家孙和外孙于一体的超级大孙砸！那些不知所谓的亲戚，就借着这个机会慢慢远了吧。 况且这次将总部搬到首都，杨妈妈和秦爸爸也不全是为了摆脱家里的一堆破事，实在是公司的发展也需要他们把重心向首都转移了。 如今的如康集团早已不像一开始注册的时候，还要靠皮包公司凑数。现在的集团旗下，不光有如康摄影、如康服装、如康传媒三家公司，早在好几年前就成立了如康地产。趁着早年城市规模小，城郊以及未来的新城地价便宜的时候，如康地产低价拿下了不少地。现在如康地产已经在蓉市开发了好几个楼盘了，也算是蓉市比较知名的开发商了。 眼下集团公司最赚钱的如康地产，在蓉市囤的地要么在三环外，要么就在城南以外未来的新城区，都还处于整个片区都待开发的状态，现在就着手开发的话，房价根本卖不起来。而首都这边，前些年杨如和秦康背着家里阴区区的囤的那些地，倒是可以着手利用起来了。 更别说，集团的另一家高盈利子公司，杨如和秦康自己的小事业如康传媒，一直都在首都。 杨妈妈和秦爸爸来了首都后原本准备照着如康传媒的模式，买下一层写字楼先把场子撑起来，正四处看楼的时候，久未联系的楚思明给杨妈妈去了个消息，叫她莫慌下手，先随便租个写字楼应付应付，因为楚思明打算自己建楼了。 随着研发团队的一再扩招，楚思明如今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一层楼已经明显不够用了。现在明阳公司有一部分办公室已经搬到楼下去和如康传媒搭伙去了不说，还另外在附近的写字楼里租了两层楼，然而两边的办公环境却是天壤之别，也是时候该修建属于自己的，全新的办公大楼了。 楚思明的意思是，如果杨妈妈有兴趣的话，两家公司还是可以修在一起，反正他闺女杨如当年也有些高估她亲爹了，囤着准备高价卖给他的那块地，着实有点大，打造两家公司的办公楼一点问题都没有，一起修材料还便宜…… 楚妈妈听了自然不会反对，她心里清楚，这又是楚思明在照顾自己一家人了。 说起楚思明的明阳科技，现在正处于全员打鸡血状态。自从孟凯的楼盘开盘后，明阳科技大手笔一次性团购了七十套高档公寓用于悬赏奖励的消息在公司内部不胫而走，买房的消息最终从财务部门的同事口中得到了证实。员工们都十分兴奋，这种兴奋在大家私下组队去该楼盘的精装样板房参观后达到了顶峰。这可是整整一百三十多个平方的高档公寓嗷！这可是在首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嗷！老板太壕了有木有！ 大家在看楼时再次跟销售人员确定了，明阳科技和如康传媒确实联手团购了一百套房子，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这些房子到底是不是会用于员工奖励。 很快这个消息从公司财务总监兼老总资深狗腿子袁鹏的口里得到了证实，这些公寓确实是用于奖励员工的！为此，公司专门修改了悬赏奖励的模式，把以前的现金奖励模式改为了积分兑换奖励模式。 公司也是考虑到如果直接把项目奖励定为一套房子的话，能达到这种奖励的项目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必须是一个团队合作的结果，到时候这房子怎么分？把奖励换成积分，攒够要求的积分再去兑换房子，这样就方便多了。 兑换的奖励也是多种多样的，有公寓、现金、出国游、国内游等多种选择。而且公司还承诺，这七十套房子只是第一期，要是大家有本事把这七十套全部兑换走，公司还会另行购置一批房产补充在悬赏清单中。 第三百八十六章 兑现 明阳公司的奖励新政一出，公司内部一片欢腾，一时间，大家的聊天话题全部都集中在怎么薅老板羊毛才最划算这件事上。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大家基本上达成了共识，目前员工普遍倾向于存积分换房子。因为换了钱放在手上会贬值，但是房子挂在那里却一直在升值，这就相当于公司的贡献积分放在个人账户上也在不断升值了。 特别是研发部门的技术骨干们，他们是最有希望换取最高奖励的人群，这个最新的政策一出，技术骨干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把家安在公司，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于工作才好，谁特么叫他们下班，谁就是仇人！ 万恶的资本家楚思明在了解到员工中尽然出现了此等不良风气后，不但没有严厉的制止大家擅自增加工作时间的行为，反而让职工食堂晚上为加班的程序猿和程序媛们增开了一顿宵夜…… 当然，职工食堂工作人员不像程序猿/媛们是私自加班，人家的加班是得到官方认可的，是有加班工资的…… 在这种全民疯狂加班薅楚思明羊毛的氛围下，此前一直有些停滞不前的新项目开发工作很快就有了突破性进展。到了年底，明阳科技有限公司在gg聊天的游戏平台中推出了由公司自行开发并运营的休闲竞技类游戏果果堂。该游戏的最初设想是由杨如和秦康提供的，“创意”来源于当年风靡一时的盛大游戏泡泡堂，由明阳科技的程序猿负责具体开发。这款全新模式的游戏一出，立即引发了万千少年的追捧，一时间不但网吧的生意跟着迎来了第二春，连电脑城的电脑销售和营业厅的宽带业务都跟着蹭了一波福利。 眼下随便走进一家网吧就会发现，网吧里的人不是在玩传奇就是在玩果果堂，再不然就是在看gg视频，还有极少数年纪比较大的人，一边在gg视频上看剧，一边在gg游戏大厅斗地主或者打麻将，要么就是一边在gg上视频聊天，一边玩游戏…… 总而言之，人们在网络上的娱乐项目似乎被明阳公司给承包了。 到了零三年初，明阳公司另一个技术团队不甘落后的推出了后世另一款经典游戏，25d回合制游戏《梦幻西游》。该款悬赏积分足可以兑换两套公寓的游戏同样是由两位不要脸的重生人士杨如和秦康提出的最初设想，构建的基本世界观以及确定的基本风格，由明阳的程序猿和程序媛负责将这些构想变为现实。说来明阳科技研发部门的诸多程序猿/媛对自家老总的这两位密友也是服气的，咋脑海里就有那么多前所未有的游戏创意呢！公司内网悬赏榜上关于开发新游戏的项目，基本上都是出自这两人的手！ 《梦幻西游》一推出，迅速火遍大江南北，成为在华夏风靡一时的游戏，其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传奇》，成为明阳科技手中继《传奇》之后的另一大吸金利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款游戏为互联网在华夏的普及贡献了重要的力量！ 然而这些让业界震惊的成绩在明阳公司内部连被讨论的资格都木有，现在公司员工热议的话题是《梦幻西游》项目的负责人凭借开发《梦幻西游》以及之前在《传奇》一个开发新副本的团队里混到的积分，成为公司里第一个喜提公寓的程序猿！ 嗯，连万恶的资本家楚思明得知这个消息后都兴奋不已，要知道他之前一直担心房子老送不出去会影响员工的积极性，结果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破财了，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楚思明太清楚公司最高奖励第一次被人领走这件事的非凡象征意义，这个领取的过程必须要赋予强烈的仪式感！在他的亲自督促下，过户手续办得很快，公司这边简直就像生怕房子送不出去了一般，一点时间都没耽误的，把房子过户给了该程序猿。不仅如此，公司还为他专门举办了庆功宴！ 这栋写字楼楼上楼下的员工得知后再次酸了，这特么是什么神仙公司啊，完成了项目直接奖励一套房子不说，连请客吃饭这种事公司都一起承包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这栋楼里其他苦逼上班族的感受啊！？这简直是遭受了一万点暴击有木有！ 经此一事，明阳公司上下再次掀起了一股加班的热潮，尼玛积分换房子这件事居然像真金白银那么真！大家都在社会上工作这么久了，最多只听说过单位集资建房的，还第一次听说直接奖励精装商品房的！还是在黄金地段！ 据传该程序猿拿到公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重组自己的团队，继续在公司内网的任务版面物色新任务！ 据传还有没日没夜主动加班累到住院的同事，昏迷时手指都下意识的在敲动病床，仿佛是在敲击代码。苏醒后深情呼唤的第一样东西也不是水，是他的笔记本电脑…… 在楚思明的明阳科技公司疯狂圈钱的时候，杨如和秦康的如康传媒也捷报频传。 在二人从g省回来后不久，如康传媒投资拍摄的大型电视剧《太子》也正式杀青并且顺利定档首都卫视，据说该剧的成交价格创下了同类电视剧的最高纪录，堪称天价，这部剧将在寒假期间和广大观众见面。 正式定档后，为了更好的宣传该剧，剧组准备搞一个高规格的开播发布会，所有主演除了尚在医院的张琴外，其余都悉数到场不说，据说连首都卫视的领导和赞助商都会一一到场。网上甚至疯传，这一次，连《隋朝太子爷》一书的作者秦时明月也会现身新闻发布会和广大观众见面，为这部剧造势。 各式各样的路透社消息导致发布会的门票被黄牛炒到了天价却仍然一票难求。 杨如的大学同学廖佩佩从网上看到这些新闻时也倍感振奋，她感觉，她这段时间以来吃的苦头终于就要有回报了！ 她感觉，一举成名就在今朝！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一个苦心人 廖佩佩这段时间以来，在家抄手稿抄得生不如死。 她本身是个极严谨的人，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对手稿的质量把控十分严格，生怕自己的一点点疏忽会影响到最终的结局。 在抄写手稿的这一年，廖佩佩可以说没有一天吃好过睡好过，连楼都没怎么下过，随时都在家中没日没夜的抄稿。饿了就靠煮方便面和啃面包过活，实在困了才去睡一会儿，她生怕自己稿件还没抄完，这部戏就拍完上映了。如果是因为她自己的倦怠而错过了这样的机会，廖佩佩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将来的她一定会恨透了现在不努力的自己！ 日夜颠倒的作息，长期吃高热量的食物，再加上几乎是零运动，让廖佩佩内分泌严重紊乱，便秘现象严重，每天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到了后来她甚至不敢轻易梳头和洗头了，然后她因内分泌失调导致的脱发就因为不爱洗头变成了脂溢性脱发…… 等廖佩佩最终完成手稿时，她的发际线严重后移，并且胖了二十斤…… 不过，过了一年多没出去晒过太阳的日子，倒是让她的皮肤白皙了许多。 好在功夫不负苦心人，这一次，连老天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原本据说会在三月左右拍完，暑期档上映的《太子》，因为种种原因直到六月份才拍完，等后期制作完毕送审定档一系列操作下来已经九月了！ 而廖佩佩早在七月就完成了所有的抄写工作，并将手稿全部交给她家周总编找人进行做旧处理。 这一年多以来，廖佩佩不是不知道她身体正在发生极为糟糕的变化，到了后期甚至还添上了尿急尿频的毛病！然而她无法让自己停下来，她不停告诉自己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把身体养回来！ 把手稿交出去的那一刻，廖佩佩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讲真，周鹏举在历时一年多后再次见到廖佩佩时也吓了一大跳，一时都没有认出这个头发稀疏的白胖子到底是谁，很是看了几眼才发现竟然是廖佩佩…… 尼玛要是让廖佩佩这个鬼样子跑回单位去上班，那他们之间的绯闻还能说得清楚个屁啊！这一看就是产后发福，坐月子时又补过头了的样子啊！时间也差不多刚刚好…… 想到这里，周鹏举果断决定再放廖佩佩两个月的假，让她好好调整一下自己。 周鹏举艰难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语重心长的对廖佩佩道：“小廖啊，我已经打听到《太子》一剧这才刚刚杀青，等后期制作、送审等工作完成至少也要八九月去了，咱们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我看在这之前你就先不要去单位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争取在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以自己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各大媒体和全国观众面前！你要知道，一个美女作家肯定是比普通作家更有吸引力的！” 廖佩佩听懂了周鹏举的暗示，心里对他简直感激得无以复加，这么体贴的领导哪里去找，居然还给员工减肥假！天知道，她太需要这个减肥假了！ 在她抄稿生涯的后期，要说廖佩佩心里最担心的事，排第一名的事肯定是担心自己来不及抄完稿子，排第二名的事就是担心刘远辉会打电话约她出去吃饭。 尤其是第二件事，让她患得患失了很久。那次在饭店偶遇，刘远辉可是亲口说过改天要约她吃饭的！ 一方面，廖佩佩肯定是很想和刘远辉出去单独约会的，可另一方面，廖佩佩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很糟糕，怕是会遭遇见光死，去还是不去这个问题，成为在廖佩佩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还要反复思考的问题。 然而直到她抄完手稿，刘远辉也没联系过她，刘远辉压根儿就没她的电话…… 这让她既松了口气又深感失落，不过她相信刘远辉不是有意爽约的，他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也好，等她减完肥如果刘远辉还没有约她，她就主动约一约刘远辉好了。幸好当年拿他手机的时候留了他的手机号，但愿这么些年过去了，刘远辉还没换过号。不过就算换了也没关系，她当年将刘远辉手机里的通讯录全部抄下来了，到时候挨个打电话找他的亲友们问问就是了，总有一个人能告诉自己刘远辉的电话！ 不得不说，为爱减肥的女人那是对自己相当下得去狠手的，此后的日子，廖佩佩每天就靠清水煮时令蔬菜为生，而且一天只能吃两小碗！若是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吃安眠药睡觉，睡到第二天醒来，就又可以吃新一轮的清水煮时蔬了！ 这种魔鬼减肥法，廖佩佩以惊人的毅力坚持了两个月，不仅把长上去的二十斤瘦回去了，还比原来更瘦了十斤，简直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史上最瘦！如果不是尿频尿急和掉头发的现象更严重了些，以及又添上了依赖安眠药的毛病，这次的减肥简直堪称完美！ 不得不说，又瘦又白的廖佩佩，看着倒是真有了几分柔弱美人的风姿了。至于气色差了点又有什么要紧的，气色可以用化妆来掩盖嘛，只有胖是无法掩盖的！ 信心大增的廖佩佩掏出自己的手机给记忆中从不曾忘记的号码发了个短消息：刘远辉么？我是佩佩。好久不见，有空一起吃个饭么？ 不得不说廖佩佩这个人确实还有几分运气，这么多年了，刘远辉还真没换过手机号。不过此时，他正在和前不久才新鲜出炉的未婚妻甜蜜约会，听见短信后掏出手机一看差点没吓个半死。 你妹啊，这女人果然非常人，他去年处随便说了句客套话居然让她惦记到现在，要命啊！ 刘远辉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抖着手立刻回了廖佩佩一条：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廖佩佩收到短信后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她掏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记录刘远辉亲友电话号码的小本本，准备给上面的人群发短信。 正在这时，周鹏举打电话进来了，周鹏举语带兴奋道：“小廖，你看明阳网上的新闻了么？《太子》已经定档首都卫视了，后天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第三百八十八章闻发布会（一） 廖佩佩挂上电话后，把手中的电话本珍而重之的收好。后天就是新闻发布会，她一举成名的日子，那就等她成名后再去见刘远辉好了，这样效果更好。 发布会那天早上，廖佩佩给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减肥这两个月以来，廖佩佩闲着无事，买了许多美妆美容的书在家里学习。可以说这两个月来，但凡她醒着的时候，几乎都在研究这门神奇的技术，化妆水平已经有了堪比邪术般的飞越。 至少周鹏举再看到一身白裙飘飘的廖佩佩时狠狠的呆了一下。 像周鹏举那样的文人，一多半都是喜欢林妹妹那样弱柳扶风的美人的。眼前的廖佩佩，就颇有些林妹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的风范。特别是当这样的美人还穿着白裙子时，对周鹏举这样的直男简直是暴击。毕竟直男都爱白裙子，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嗯，虽然蹙眉是因为最近尿频老想跑厕所憋得难受所致，双目泪汪汪的是因为太久没出门，眼睛不太习惯秋日依旧强烈的阳光所致，“一身之病”廖佩佩现在倒算名副其实，走路带喘是因为饿久了身体确实虚弱，不仅带喘，稍微走急了她还有些头晕目眩。但不管什么原因所致，廖佩佩这一身真金白银病美人的风流体态狠狠击中了周鹏举的心。第一次，他觉得单位传的那些他和廖佩佩的绯闻其实听上去还不错。 两人打过招呼后，廖佩佩不放心的问道：“周总编，手稿带在身上了么？” 周鹏举扬了扬手中的商务包道：“原件我不敢带，那个是要用来对簿公堂的，不容有失。不过我带了几份复印件，一会儿等你现场揭穿她后，我就发给在场的记者。” 廖佩佩听了满心欢喜，周总编果然是个妥当人，想问题就是周全！ 随后她又有些着急的问道：“杨如今天来了么？” 周鹏举来得早，早已经四处打探了一圈，见廖佩佩问，忙回到：“来了，我刚才看见她、楚思明、秦康和霍书白今天都来了！” 廖佩佩眼睛微眯，智珠在握的点了点头道：“嗯，都来了，看来她是准备在今天把自己作者的身份公诸于众了，咱们今天就让她知道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枉费我们花大价钱买的两张门票了！” 周鹏举听了忙附和新晋女神道：“对，为了这一天她都准备十多年了，十年的耐心等待一朝成空，我很期待看到她是什么表情！佩佩，我刚才注意观察了，杨如今天虽然也是盛装出席，但比起你还是差远了，就跟暴发户似的显得特别俗气，一点不像个女作家！” 廖佩佩听了心中大喜，没有注意到周鹏举对她改了称呼。她原本已经抑制不住想要仰天长笑的，但是转念一想，一个有知识有身份的有作品的女人怕是不能笑得那么轻狂，会有失身份。于是她转而抬起她的芊芊玉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两人没说几句话的功夫，发布会就要开始了，众人开始入场。发布会的会场在五楼，廖佩佩和周鹏举因怕被熟人提前认出来，没敢去排队挤电梯，改从安全通道走楼梯到五楼。 爬到三楼时，体虚的廖佩佩就已是头晕目眩气喘吁吁，一个腿软，便站立不稳往后倒去，被走在她身后的周鹏举抱了个满怀。 这突如其来的艳福让周鹏举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将廖佩佩扶好后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佩佩？今天身体不舒服？再不舒服你可都要挺住啊，想想为了这一天你准备了多久了！” 廖佩佩站了几秒，觉得稍微好些了，目光坚定的对周鹏举道：“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我自幼便不喜爬楼，此时觉得有些累。” 嗯，自从廖佩佩以“秦时明月”自居后，说话间颇有些古风！ 廖佩佩好不容易爬到五楼，从安全通道的小门出来后，还不等周鹏举带她去会场，便迅速说了一声“抱歉，请稍等”后，就跑了，只留下周鹏举呆立原地。 嗯，可能是因为肾虚遇上了紧张，两者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从一楼爬到五楼又很费了些时间，廖佩佩又想尿尿了…… 等廖佩佩尿完出来，看见周鹏举在过道上等她，心里颇有些尴尬，要知道，她刚才在一楼才尿过的！她灵机一动，面带歉意的解释道：“抱歉领导，我刚才太紧张了，跑去洗手间补了个妆。” 尽管周鹏举完全没看出来廖佩佩补了个什么鬼妆，也不知道紧张和补妆之间有什么关系，可是美色当前他还是信了，他温柔的安慰廖佩佩道：“没事，这也是人之常情，别说是你了，就连我现在都有些紧张。” 廖佩佩听了心里松了口气，和周鹏举一起低头进了会场。 两人找了个不打眼的后排位置坐下后，廖佩佩开始伸着脖子寻找杨如的身影。 周鹏举见状体贴的递了个望远镜给廖佩佩：“你拿这个看吧，不过我估计她们应该来不了那么早，一般要等会场上人差不多坐满了，嘉宾什么的才会入场，你多注意一下左右两边的通道，特别是左边。” 廖佩佩闻言忙结过望远镜快速扫了一下前几排，果然是空的，心中对周鹏举的判断佩服不已。 过了一会儿，左手边的通道有人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入场了。廖佩佩定睛一看，领头的三人就是楚思明、杨如秦康！ 杨如今天穿着一身花枝图案的印花连身裙，用色明丽大胆，带着浓浓的度假风，此时她正笑颜如花的跟在楚思明后面。 廖佩佩见了心里冷哼一声：俗气！ 发布会很快开始了，主持人一番插科打诨后，现场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会场灯光调暗后，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观众们期待已久的宣传片。 灯光再度亮起时，主持人宣布：“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 廖佩佩紧张的下意识抓住了周鹏举的手。 “有请《太子》一剧的导演卿青上场！” 廖佩佩：…… 周鹏举：…… 第三百八十九章闻发布会（二） 在接下来的时间，发布会的主持人以热烈的掌声分别请上了演员、台领导、投资方负责人等等，甚至赞助商代表都上去露了一回脸。 主持人没每说一次“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廖佩佩就要紧张一次，在这种被紧张情绪反复袭击的情况下，廖佩佩的膀胱又开始充盈着尿意…… 毕竟发布会的时间不算短，又要看片又要挨个发言还要台上台下互动或者答点记者问啥的，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了。 廖佩佩觉得自己都快憋不住了，她那一双罥烟眉都快蹙成毛毛虫了。然而她不敢去厕所，她生怕自己一去厕所正好就错过了揭穿杨如的最高光时刻！ 台上主持人又开始让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有请了，然而这次请的仍然不是作者，是幸运观众…… 廖佩佩：…… 周鹏举：…… 原本周鹏举还挺享受廖佩佩一紧张就忍不住抓他手的举动的，一开始他还大着胆子回握了。可是随着廖佩佩憋尿憋得越来越难受，她抓周鹏举抓得也越发用力起来。周鹏举心中都忍不住骂娘了，这个杨如咋架子这么大啊，她到底准备熬到什么时候出场啊！照周鹏举看来，刚才有几个时机都还挺压轴的，无奈出场的就不是杨如，你说气不气人！ 上台互动的幸运观众下台后，主持人又上台让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有请了…… 这一次总算有点不一样了，主持人说：“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演员离场！” 发布会到此结束…… 结束…… 廖佩佩：！！！ 周鹏举：！！！ 发布会结束了？？？ 嘉宾席上的作者还没上场发布会就结束了？？？ 开什么玩笑？？？ 杨如不上场宣布自己是秦时明月，那廖佩佩还怎么当着众多记者的面揭穿她虚伪的假面具？？ 她为之付出了一年的努力和折磨，就这么落空了？？ 廖佩佩原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周围开始起身离席的观众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惊怒交加的廖佩佩猛得站起身来想要阻止大家离席，今天的发布会还没有结束，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然而，可能是因为廖佩佩起身太猛导致大脑缺血，也可能是因为刚才给她的打击太大以致于心神失守？？站起身来的那一瞬间，廖佩佩感到一阵眩晕，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人一失去意识，对有些脏器的掌握就容易失控，比如廖佩佩一直处于高负荷运转的膀胱…… 嗯，就失禁了…… 周鹏举：！！！ 谁能告诉他这特么是什么情况！！！？？？气尿了！！！？？？这是啥心理素质！！！？？？ 你特么就算是气哭了也好啊，气尿是几个意思啊？廖佩佩要是气哭了，周鹏举觉得他还能温柔的抱着她哄一哄，顺便来个吻干脸上的泪之类的桥段，你特么气尿了，他能干什么！？ 廖佩佩刚晕倒的时候就在现场引发了一阵骚动，后来她失禁了，骚动就更强烈了。 台下的骚动很快引起了主办方的注意，正在主席台前相互寒暄的杨如几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像骚动的方向走去。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躺在一片水渍中的白衣少女…… 杨如、秦康、楚思明：这特么不是廖佩佩么！？ 霍书白：这特么不是周鹏举么！？ 杨如、秦康、楚思明霍书白：这特么什么鬼！？ 吃瓜群众的议论声传入杨如几人的耳朵： 群众一：哎呀这女的尿床了！ 群众二：你傻啊，这哪有床，分明是尿地上了！ 群众三：所以她是被自己的尿给憋晕死过去的？ 群众四：卧槽，这都憋晕了还不肯去厕所，这追星也追得太疯狂了吧！我输了我输了！ …… 有人甚至举起数码相机拍照…… 周鹏举：…… 太丢人了！他好想走，可他偏偏不能走！人是他哄来的，他还得带回去…… 杨如此时也迷得很，廖佩佩和自己有过节她是知道的，可是她跑到自己公司投资连续剧的新闻发布会来撒泡尿是个什么骚操作！？理解不了啊这！ 此时保安已经过来疏散吃瓜群众，以让现场的空气保持流畅。待廖佩佩周围的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几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大愿意上前扶起一片水渍中的少女。 最后还是霍书白机智，对着周鹏举吼道：“你还愣着干嘛，人是和你一起来的，赶紧扶起来快掐人中啊，救人要紧！” 周鹏举：…… 救人要紧你特么怎么不救…… 一众保安听了霍总的话也反应过来，纷纷催促周鹏举赶紧把自己的女伴扶起来掐人中。 周鹏举万般无奈，只得小心翼翼的扶起廖佩佩。他刚将人扶起，立马有机智的保安伸出手去掐廖佩佩的人中。 周鹏举：…… 特么的尿里扶人你不来，摸脸你就来了！？老资还想只摸不扶呢！ 小机智保安掐了片刻之后廖佩佩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就看见好几个人围着她，包括杨如、秦康、楚思明等老熟人，她心下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彻底轻松下来的膀胱和身下湿哒哒的感觉都在提醒她刚才晕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廖佩佩：！！！ 卧槽她好想再晕一次…… 然而任她怎么努力，努力得脸都憋红了，还是没能晕过去。杨如今天没有按她和周鹏举的计划表明身份，现在会场也几乎只剩下杨如的人，这个时候再想认领“秦时明月”的身份已经明显不可为，那她今天到底来做什么？就是为了来撒泡尿的！！？？现在尿完了，接下来该肿么办？廖佩佩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周鹏举。 周鹏举：…… 你特么瞧我是几个意思啊，这尿又不是我撒的！！！你特么倒是赶紧起来啊，坐尿里很爽咋的！！！ 这时霍书白问道：“周总编，好久不见，您今天这是？” 周鹏举强自镇定道：“呃，这个，朋友临时给了我两张票，我想着这票也不便宜，浪费了可惜了，正巧这里面也有我喜欢的一个老演员，就来看看，没想到碰见了你们。怎么，这里还不是有票就能来的？” 霍书白皱眉看着地上，心道：自然是有票就能来，可你还留印记就没必要了吧…… 这时一个被通知到现场的清洁大姐提着拖把赶来了，她从几个高大的保安中费力的挤进来，看了看现场的情况，有些懵逼的问道：“那个，请问我现在可以打扫了么？那谁，麻烦起身让一让？？” 廖佩佩闻言像触电般的弹起来，抓住周鹏举的手就开跑！ 周鹏举：…… 廖佩佩手是湿的…… 第三百九十章 都在分析 廖佩佩死拽着周鹏举的手，飞一般的跑出会场。 一出会场，廖佩佩直接往洗手间冲去。周鹏举也赶紧往洗手间冲，他是真的很需要洗手…… 等两人都整理完出来，再看见对方时都一阵尴尬。 周鹏举是开车来的，他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才决定送廖佩佩回家。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再商量一下的。 廖佩佩红着一张俏脸上了周鹏举的车，然而此时周鹏举心中再无半点旖旎心思。真是万万没想到，他今天带来准备发给记者的资料虽然没送出去，却阴差阳错的正好给廖佩佩垫着坐了，也算是发挥了最后的余热。 汽车上路后，周鹏举十分艰难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语重心长道：“小廖啊，你最近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得及时去医院检查一下啊，别仗着自己年轻，就把小毛病拖成了大毛病。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月假，你去好好检查检查吧，有病赶紧治。” 周鹏举不傻，进场前在一楼的时候廖佩佩就上了一次厕所，就算五楼那次真的是去补妆，满打满算发布会也就一个多小时时间，就把自己憋到失禁的地步了？这不科学嘛！ 廖佩佩听了再次羞得一张脸通红，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早上出门时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踪影。 响鼓不用重锤，周鹏举见廖佩佩一副心里有数的样子，便不再多说，改谈起正事来。 周鹏举问道：“小廖啊，今天这个事儿，你怎么看？你和杨如毕竟同窗四年，对她的性格比我了解，你说她今天为什么来了现场却没有上台？” 说到正事，廖佩佩也顾不上害羞了，她蹙着眉使劲思索起来。 周鹏举看到廖佩佩皱眉，大惊失色道：“怎么了，小廖，又想上厕所了？能憋住不？需要我理科停车么？” 廖佩佩：…… 等弄明白是虚惊一场，廖佩佩这回不是在憋尿而是在憋主意后，周鹏举也是尴尬了。那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廖佩佩强自镇定，作什么都没发生状道：“在我的印象里，杨如这个人心机很重，一直把自己藏得很深，从来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所以我在想，今天应该是我们误会了，她可能就只是单纯作为投资方代表来现场的，根本没打算在今天自揭身份。据我分析，是不是因为她对这部剧信心不是很足，想等开播以后看看观众的反应，再决定要不要借着这部剧的东风揭开作者身份的秘密。毕竟这部剧杀青的时间比预计时间推迟了很多，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影响影片质量的事。我感觉《太子》大火之日，才是她出来认领身份之时。” 周鹏举听了连连点头，廖佩佩的话很有道理！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 想到这里，周鹏举对廖佩佩道：“你分析得很对，这次是咱们没考虑周到。不过这么看来，要想揭穿她的谎言，至少得等到明年去了。你学长年纪不小了吧？你不怕时间来不及？” 廖佩佩心中稳得一比：“我才不怕呢，杨如都不急，我急什么？她跟学长走得近，要是学长那边有什么消息，她肯定第一个憋不住。她既然敢等到明年，说明是有几分把握的。她都能等，我为什么不能等？她要等的最高光时刻，恰恰也是我想等的时刻。” 周鹏举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廖佩佩倒是能等，就是不知道那个大人物能不能等，回头还是得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对方的意思才行，这事儿可不能由着廖佩佩的意思来，他的前程还指望在那个大人物身上呢。 *** 廖佩佩和周鹏举双双跑出会场后，杨如几人也跟着离开了会场。 等四人上车后，秦康皱眉问霍书白：“老霍，周鹏举今天这事儿你怎么看？他难道还不知道《太子》是咱们如康投资的？或者不知道如康是咱们几个的？” 霍书想都没想便回道：“不可能，出版社还有老同事在我这里做兼职，那边的情况我基本还是了解的。周鹏举很早以前就找人查到我是如康传媒的法人了。” 秦康听了皱眉问道：“很早？有多早？” 霍书白想了想，回道：“大概就是蜀州文艺出版社帮咱们出书后没多久吧，那时候周鹏举看见居然有出版社敢帮咱们出书，就找人查了一下。” 秦康若有所思道：“那他的社会关系倒是还挺广的，那依你看他今天带着廖佩佩这是来干啥来了？” 霍书白闻言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神色，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个，他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同志在后面说这种绯闻八卦会不会有失身份？ 还不等他想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坐在他后面的杨如趴在他的座椅背上，饶有兴趣的问道：“看你这欲说还休的样子，是有惊天大八卦！？” 霍书白：…… 无奈之下，霍书白只得将出版社那边关于周鹏举和廖佩佩的绯闻从头到尾给大家详细讲了一讲。 车上众人：…… 杨如十分机智的分析道：“那看廖佩佩今天的样子，这是已经卸货了！？” 此时已经彻底抛弃了人设的霍书白放飞自我道：“这不很明显么！你也不算算月份，这怕是都出月了！” 杨如继续老练的分析道：“那她今天这情况，怕是产后体虚加产后尿失禁？你看她瘦成这样，这生产怕是不太顺利，说不定还大出血了，不然不能虚成这样！” 霍书白点了点头，此话极有道理！ 可是这些八卦只解释了周鹏举和廖佩佩为什么今天一起出现，并不能解释他们俩为什么会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 秦康想了想说道：“他们今天来会场肯定不像周鹏举所说是来追星的，哪有产妇身体都虚成那样了，还要出门追星的？哪有看个发布会看得连厕所都舍不得上活活把自己憋晕死过去的？而且这两个人还正好都和咱们有过节。我觉得，想弄清楚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也许不容易，但能不能想办法查一查他们最近都和哪些人在接触，干了些什么？” 第三百九十一章 骚扰 秦康的话终于把越扯越远的话题拉回了正轨，让大家把注意力从八卦重新转到正事上来。 楚思明当即对秦康的分析表示了赞同，主动提出把这个事交给他来查。 既然这事儿亲爹都接过去了，杨如心安理得的继续跑题聊八卦道：“那照这么看来，廖佩佩这都给周鹏举那老头子生猴子了，这是彻底把刘远辉放下了！？也对，这事儿原本就是我当初没想周全，现在大家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再过几天，人家刘远辉都要结婚了，她也成为别人的小三了，相忘于江湖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她不再执着于了，我也能松口气，这事儿就算是画句号咯。” …… 楚思明的大表哥刘远辉的婚礼定在十月一号国庆节，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一个都没跑的，全部被征调去当伴郎伴娘团的成员了。对此杨如也是无奈得很，她这个伴娘，至今还没见过新娘…… 说起来，楚思明他大舅舅极会做人，婚庆是交给秦爸爸的公司来做的，两个大男人喝了几回酒后，楚大舅就真把秦康认去当了干儿砸…… 搞得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之间，辈分那叫一个乱…… 当然以秦爸爸的为人自然也不可能去赚楚大舅的钱，他心里清楚，楚大舅这是知道了他们一家要来首都发展，给了他一个将生意打入首都上层圈子的机会。这事儿说白了，还是看得楚思明的面子。 刘远辉婚礼前两天，秦爸爸听取杨如和秦康的意见，给小两口在两个不同的高级会所分别举办了单身派对，两边都只请了各自的好友彻夜狂欢。 杨如三人也在邀请之列，他们自然是要划在刘远辉这边的。杨如和秦康既是嘉宾，又算是半个现场工作人员，因此到得比较早，连带着楚思明也跟着早到了。 三人到的时候，刘远辉正焦头烂额的在接电话，见他们来了，忙三言两语的挂上电话，招呼杨如几个赶紧到他那边去。 杨如三人还没站定，刘远辉便气急败坏的问道：“卧槽你们那个叫啥佩佩的同学是啥情况啊，前几天莫名其妙的给我发了个短信，约我吃饭，可把我吓得！当时我正跟你们嫂子吃饭呢！你们嫂子那暴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尼玛就跟思明他张家表妹一样，是真要揍人的！我当时就胆战心惊的回了一个发错了，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结果，你们知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要疯啊！她肯定是上次偷老子手机的时候抄了老子的通讯录，她今天竟然挨着给我通讯录上的亲友发短信问我的联系方式！！！刚才都好几个人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事儿了！” 杨如三人不由面面相觑，这是啥情况！？廖佩佩这不是才刚出了月子没多久么！？咋又跑来纠缠刘远辉了？？她当周鹏举是死人啊！ 可是杨如和秦康跟刘远辉并没有那么熟络，有些八卦不好讲得太深了，杨如给楚思明使了个眼色，楚思明会意，把刘远辉拉到一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半天。 杨如从刘远辉不时高高扬起的眉毛瞪圆的双眼以及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爹绝对是讲八卦的一把好手！ 楚思明讲完他的故事后，刘远辉开始详细补充自己的遭遇。从楚思明听得津津有味的表情看来，刘远辉亦是个中好手！毕竟是有志于国际舞台的人，将个八卦讲得引人入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表兄弟两个讲完八卦回来后都是一脸深思，这事儿明显有问题！ 刘远辉皱眉问楚思明道：“你不是在查么？查出什么来没啊？要不要帮忙啊？” 楚思明一脸淡定道：“这才几天啊，哪那么快？还等消息呢。” 刘远辉听了着急的抱怨道：“你找的啥人啊，靠谱不啊？要不要我帮忙？” 楚思明抬眼看了刘远辉一眼后，淡然道：“我找的你爹，也不知道他靠不靠谱，不然你帮我过问过问？” 刘远辉：…… 杨如看着刘远辉的烦恼样，十分歉意道：“那个，大表哥，这事儿吧还是我当年不懂事惹的祸，真是抱歉啊。那啥，我想问问你，当年你那手机通讯录上，有没有我表嫂的电话啊？” 刘远辉听了就是一惊，随后想了想，镇定道：“有是有，不过你嫂子后来换过电话了。” 杨如听了略放心了些，又问道：“那上面有没有什么你和嫂子的共同朋友，你知道的，有时候，总会有一些好心人跳出来坏事。我看这事儿，你得先跟嫂子说一声，这事先说和事后说可不是一个性质。” 楚思明听了也头疼道：“趁现在时间还早，不如你先给李超男去个电话算了，咱们都在，也能给你做个证。要是等她晚上喝高了才听说这事儿，我怕你今儿回去了要被家暴。” 杨如这是第一次听说刘远辉老婆的全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对着楚思明惊道：“你刚才说我表嫂叫啥名字来着！？” 楚思明慈爱的揉了揉杨如的头顶，肯定道：“你没有听错，叫李超男，超过男人那个超男。怎么样，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善茬对不对？李超男绝对是名副其实的，整个首都，能揍我们家张燕飞的，也就是这个李超男了，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大舅舅给刘远辉定这个媳妇也是考虑到李超男武艺高强，将来跟着刘远辉到国外任职时可以贴身保护他！” 杨如：…… 秦康：…… 刘远辉得了杨如的提醒，拖着楚思明心惊胆战的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杨如和秦康就看到表兄弟两人在远处轮番接着电话，虽然电话对面的李超男不可能看到表兄弟二人的表情，但是他们的神情仍然无比的小心翼翼，甚至透着几分狗腿？这一看就是被揍怕了的…… 说了半天，刘远辉再回来时又恢复了一脸的意气风发。他对杨如笑道：“行了，我都跟超男说好了，超男笑得都不行了，直说你是个鬼机灵。这事儿超男说她接下了，叫我不用着急，等她忙完结婚的事儿再去灭了廖佩佩。就廖佩佩那种能让尿给憋晕的体质，超男说她一个能打她二十个！” 杨如：…… 秦康：…… 第三百九十二章 极品伴娘团 婚礼头一天彩排的时候，杨如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新娘李超男。 李超男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长得浓眉大眼，身材匀称，笑着的时候看着挺随和，不笑的时候却有些凶，有点不怒自威的味道。 这是属于传说中长辈们最喜欢的，大家闺秀的长相，放在古代，这就是妥妥当家主母的长相，杏眼一瞪，很能威胁人。但杨如觉得，除了英姿勃勃，她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李超男。杨如每次看到她笔直的身板儿，就忍不住想到一篇小学学过的课文，《白杨礼赞》…… 到了现场时，杨如才发现楚思明的表妹张燕飞也在，她也是伴娘团的成员之一。可能是因为在杨如来之前，张燕飞就跟李超男说了不好杨如的好话，因此李超男看见杨如时表现得十分友善随和。 特别是大家聊了几句后，李超男发现她明天迎宾时穿的那套牛仔婚纱的设计师，著名女演员张琴，居然是杨妈妈服装公司的设计师，杨如的小婶婶时，对杨如的态度又增加了几分亲热。天知道李超男有多喜欢那套简约大方还帅气的牛仔婚纱，简直太符合她的气质了！要不是她老母亲死活不许，她都想穿那套婚纱走仪式了。 杨如听完尴尬的笑了笑，这事儿，她之前压根儿不知道…… 看来她小舅妈最近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啊，都有精力设计婚纱了！那套牛仔婚纱李超男刚才穿出来给大家看过了，确实好看，而且活力十足。杨如估摸着，张琴多半是因为顺利拿到了赴美签证，觉得自己总算有未来可期了，所以才能设计出这样生机勃勃的作品。 因为李超男极不耐烦穿着她老母亲亲自选定的那套巾巾吊吊的大拖尾婚纱走来走去，所以明天仪式的流程很简单，就是新娘爹把新娘交给新郎，然后两口子走上去交换个戒指，再亲一下，举杯，完事儿…… 父母敬茶发红包的流程都省了，李超男让他们直接转款了…… 因此流程来回过了三遍，也花了才不到一个小时。结束的时候时间还早，刘远辉和李超男就请伴郎伴娘团成员吃宵夜。杨如被赵燕飞棒打鸳鸯，提溜到伴娘团那堆人里去了，说是要介绍朋友给她认识。 杨如也是这时才知道，伴娘团里除了她外，全是女兵…… 包括张燕飞，前年从军校毕业后，现在也在部队工作。 而李超男，人家是军官…… 在场的人基本上除了汉子就是女汉子，一个矫情的人都没有，杨如这种混在里面都算是娇滴滴的小娘子了。三两杯下肚，几番交杯换盏下来，现场的气氛就十分熟络了。 伴娘团这边，李超男的一位闺蜜豪爽的拍了拍杨如的肩膀，那姑娘手也没个轻重，差点没把杨如拍桌子上。 该闺蜜努力压低嗓门儿问道：“你那个叫尿沛沛的大学同学到底啥情况啊？你再详细跟我们说说，虽然咱们不怵她，但是作战前知己知彼这是最基本的，咱们不打无准备的仗，这是职业素养！” 杨如：…… 大姐，您这样的手劲就算不做准备，廖佩佩也经不住您几拍，您这还要准备，怕是冲着取人性命去的么…… 还有，尿佩佩是什么鬼…… 杨如只能红着脸把自己上大学时缺心眼干的蠢事又跟其她几位伴娘讲了一回，把几位不拘小节的伴娘差点笑趴下…… 李超男虽然之前已经听刘远辉说过一次他大学时的囧事，但是刘远辉交代的时候吧，因为心存怯意，又怕给杨如招黑，所以大学里的那一段往事只囫囵说了个大概，重点都放在了前几天新闻发布会这一段，重中之重则讲述的是廖佩佩在单位的绯闻以及刚刚出月子这一段。毕竟在刘远辉心中，杨如那小模样小身板可不怎么抗揍。 所以这其实是李超男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详细的前因后果。 然后她指着杨如笑喷了…… 等笑完了，李超男问杨如：“我听说你从小读书就厉害，，小学一年级读完就直接跳去六年级，初中还带着思明那狗东西一起跳了回级，所以你跟人家出这馊主意的时候你才几岁？那时候你就这么促狭了？” 杨如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李超男继续笑道：“你们那时候不怎么认识刘大，单单被他的美色所惑，哪里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别说那个什么尿沛沛把手机给密下了，她就算是再捡刘大十个手机，都进不了刘家的门儿。” 其中一个也收到过廖佩佩骚扰短信的闺蜜不解的问道：“不是老大，这事儿我有点不明白，我看她给我发那短信吧，那语气就跟和我刘哥之间有点啥一样，我一开始都迷糊了，今儿一听，感情这有点啥是她偷了人家的手机被抓了现行！那她哪儿来的脸再联系我刘哥啊？还含情脉脉的！” 杨如一张脸都皱成包子了，这一点，她也是真没想明白。 这时张燕飞语出惊人道：“她该不会觉得刘大当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是怜惜她，对她有情吧？我看好多言情都是这个套路！” 李超男听了一掌重重拍在张燕飞头上，怒道：“你特么一个当兵的看什么言情，小心看多了变成娘娘腔！” 杨如：！！！ 她现在心里慌得一比，感觉自己好像破到一个了不得的圈层里去了…… 这时又有个伴娘挥了挥拳头道：“老大，咱们啥时候一起去灭了她？” 李超男单手一抬，帅气的比了个打住的姿势道：“莫慌，等你老大我度完蜜月回来。她那样的老娘还需要带你们出去打群架？老娘单手都能把她打得再失禁一回！” 那位伴娘忙解释道：“这个我信，我们就只是想去给你助威，从精神上震慑住她！” 一众伴娘纷纷点头称是。 李超男低头沉吟片刻后，点头道：“也行，等我蜜月回来她要是还没消停，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们集合！” 一众伴娘齐齐举手敬礼整齐道：“遵命！” 杨如：…… 刘远辉：…… 伴郎团：…… 第三百九十三章 回单位 被众人议论的廖佩佩此时正在住院。 那天和周鹏举分手后，她回家换了身衣服便去了医院做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是长期过度劳累和饮食不合理引发的慢性肾炎，此外还有合并感染，医生建议住院治疗。 原本廖佩佩也没有太在意，感觉身体某个部位发个炎也不是啥大毛病，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早已不是一场炎症就能要走一条命的时代了，吃点消炎药就是了，多大个事儿？漫漫人生路，谁还没得过炎症不是？比如鼻炎、扁桃炎、膀胱炎啥的，就连感个冒都还要引起炎症呢。 医生见了廖佩佩一脸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心中暗自摇头，语重心长的劝道：“姑娘，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爱惜身体，慢性肾炎不是小病，很难根治的！你看看你这检验结果，肌酐数值及尿素氮数值已经很高了，要是不抓紧时间治疗，等将来发展成尿毒症了就追悔莫及了！” 廖佩佩听了医生的话，吓了一大跳。肾炎这个事情她不是很懂，在她看来，肾上的毛病那都是已婚人士的专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能得啥肾病不是！？可是肾炎她不懂，尿毒症她懂啊！要死人的啊！ 她语带颤抖的问道：“医生，我还有救么，还能活多久？” 医生看着检验单，皱眉道：“哪就到那一步了，你先住院进一步检查看看吧，肾炎虽然很难根治，但只要不是慢性肾小球肾炎，就还是有治愈的可能的。” 廖佩佩语带颤抖的问道：“那如果是慢性肾小球肾炎呢？是不是就死定了？” 医生有些无奈道：“慢性肾小球肾炎虽然它的预后是最差的，不可逆转，不可治愈，早晚发展成为尿毒症，早晚得接受血液透析治疗，但是好在病情进展比较缓慢。只是时间有早有晚，这个早晚有可能好几十年，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才最终发展成尿毒症，也有可能短短这几年，这就要看患者是否积极配合治疗了，平时也一定要注意控制慢性肾炎的恶化因素，这个稍后再说，你先下去缴费办理住院手续吧，先把这些几个指数降下来。” 廖佩佩被吓了个半死，七老八十！？这怎么可以！？她是即将嫁入豪门的女人，她要长命百岁哒！被吓傻的廖佩佩几乎是从医生手中抢过单子就下楼交钱办理入院手续，然后火速回家收拾了衣服到医院住院。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廖佩佩先抖着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领导周鹏举打了个电话汇报病情，她前后在单位请了一年多的假病假，这一回是真的病了，还来势汹汹。 挂上了周鹏举的电话，廖佩佩又伤伤心心的给在老家的父母打了电话，说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要死了，叫二老赶紧来首都照顾她。 打完这两个电话，廖佩佩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开始翻出最近随身珍藏的电话本，用手机编辑好短信，然后群发。 然而等了半天都没人回应，这本子上记载的电话至少都是五六年前的了，上面的人要么已经换了电话，要么收到短信后第一时间给刘远辉打电话询问是什么情况。不管廖佩佩的短信编辑得多么情真意切，没有一个人直接回信息告诉廖佩佩刘远辉的联系方式。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有人回了她一个号码，廖佩佩兴高采烈的打过去想要告诉刘远辉自己多么痴情费了多大功夫才找到他，结果一听声音就觉得不大对。 聊了半天对方才告诉她，他收倒廖佩佩的短息后对廖佩佩很有好感，所以下楼又去买了个手机卡把号码给她发过去，想和她交个朋友。 说白了就是无聊想找顾妹纸聊骚…… 廖佩佩：…… 她怒急冲着电话歇斯底里的哭喊到：“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我都要死了你还骗我，你还是不是人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惊道：“卧槽！什么情况！？要死了你还到处找男人！尼玛吓死个人！打扰！告辞！” 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 廖佩佩：…… 廖佩佩住院没几天，就回了一趟单位，周鹏举叫她紧急回去处理一笔账目。 之前遇到这种需要廖佩佩亲自做的账目，都是周鹏举直接送到廖佩佩家里，让她处理好再带走的，也顺便帮廖佩佩家的食物库补充些库存，帮她多节约点时间出来抄稿子，像这样把她叫去单位还是头一回。 廖佩佩不敢怠慢，毕竟账目的事也和她自己的收入密切相关，她现在生病了，也正需要钱。于是接到电话当天，廖佩佩输完液回家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匆匆赶去了单位。 不得不说，“一瘦遮百丑，一胖毁所有”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时隔一年多之后，单位同事再看见廖佩佩时多少都觉得都有些惊艳。 为了坐实自己是真的在请病假，廖佩佩特意没有拔手上的输液针头，并时不时的举手撩长发，让众人看到她手上的针头。 同事们见了果然争相打听道：“呀，佩佩，病养了一年多了还没好啊？还输液呢？” 廖佩佩点头道：“嗯，在住院。” 一个大妈惊问道：“这啥毛病啊？都养一年了！瞧你这身子虚得，瘦了一大圈！” 莫非是产后落下了啥毛病？ 廖佩佩听见有人夸自己瘦，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回道：“是慢性肾炎，阿姨您是本地人，认识什么善长治肾病的老中医么？” 大妈看了廖佩佩脸上的得色，心中大惊，现在给人当小老婆的都这么高调了！？她忍不住脱口道：“呀！是肾虚引起的吧！？汇仁肾宝你试过没有？就是电视广告上说他好我也好那个！” 廖佩佩：……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廖佩佩被那啥到肾虚的消息已经在单位传遍了。 尽管霍夫人在上回上门捉奸闹了乌龙之后，已经亲自出面澄清了廖佩佩和自己老公之间的绯闻，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吃瓜群众永远只吃自己想吃的那个瓜。领导和年轻女职员的绯闻一直是吃瓜界经久不衰的好瓜，更何况大家还是亲眼所见！是廖佩佩没有从周鹏举办公室搬东西，还是周鹏举没有假借工作之名经常出入廖佩佩的香闺？除了安胎产假，还有什么病假可以休超过一年？连个正式的医院病情证明都没出示过，而且还带薪！？拿大家当傻子哄不成！ 因此霍夫人出来澄清以后，单位的一众阿姨私下都赞周鹏举好手段，能哄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你看看，现在年纪轻轻一个未婚的闺女，连肾虚的毛病都有了，还说没什么瓜葛！？你猜我们会不会信？ 第三百九十四章 你可能认识的人 廖佩佩从出版社离开的时候手心全是汗，一次性转出去几十万的设备费，关键是她还没看到设备！需求部门负责人的名字还是她冒签的！这万一要是被人发现可怎么得了！ 然而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也需要钱。住院每天花钱跟流水似的，生病了饮食再不能像之前那么随意，房子月供一个月都不能停，这些都需要钱，就她那点微薄的工资远远不够。 不光廖佩佩愁，周鹏举也愁。早知道不找大人物请示了，一请示就叫打钱…… 然而有些事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还好风险大，收益也足够大，要是这回赌赢了，那他就鸡犬升天了，若是输了，输了不还有廖佩佩给他背锅么…… 眼下只能寄望于明年一月《太子》一剧开播后能大火，这样的话，在大人物的帮助下，廖佩佩就能顺利的将“秦时明月”的身份认领下来。到时候，前后几部作品的版权和改编电视剧的收益，九位数都打不住，单位上这点窟窿简直就是毛毛雨。 *** 十二月，《杨良修仙传》开机，这部剧在服化道上的开销再次刷新了业界记录。 之前由如康传媒投资的《太后》一剧，在服化道上呈现出的效果就已经艳压整个业界，被业界称为“不可逾越的高峰”、“跨越时代的服化道水平”、“神级审美”。 而《杨良修仙传》则更夸张了，这部剧的服装早在拍《太后》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历经两年，眼下服饰方面已经全部到位。 这些服饰仍然是交给如康服饰来制作的。此外，如康传媒这次给卿青导演的许诺是，要为《杨良》一剧量身打造所有的室内外景观。为此，如康集团这边从今年七月起就开始斥巨资在g省的竹市郊外一处风景绝美的世外桃源破土动工，实打实的开始修建亭台楼阁。照那投资力度看，这些实景根本没打算做成一次性的，是准备长期保留的。眼下有一部分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余下的可以边拍边建。承建方正在没日没夜的赶工期，据说要在明年五月前建好几处重要的建筑。 这几处重要建筑的设计图纸公司这边曾事先交给给卿青过目，让他给点意见。然而除了惊喜外，卿青就只剩下一个感觉：经费在燃烧…… 正因如此，如今的卿青导演虽然已经贵为华夏绝对的超一线导演，但现在他基本不愿意拍别家公司的戏，如康传媒的好剧本都一个接着一个，哪有功夫拍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本？一点都不省心！资金没保证，投资方乱塞人，服化道粗糙不能入眼，外行指挥内行，一堆糟心事，数都数不完。还是如康传媒好，好不容易来个带资进组的，是个演技派不说，还只演死的早、戏份少的角色…… 这回拍《杨良》还更省事，那位喜欢带资进组的张琴飞去美国疗养身体去了，尽管卿青一再向她表示她的戏份少，可以最后再补拍，无奈人家就是只想好好养身体，不拍不拍就不拍…… 在《杨良》开机一个月后，《太子》一剧在首都卫视如期开播，此外gg视频也同步开播。这部剧由观众心目中的经典改编，本就有极为坚实的粉丝基础，再加上远超国内同类古装剧的服化道水平和完善的宣传方案，开播没几天就成了绝对的爆款。不管在网络平台上还是在电视上，同时段别的剧基本没活路，只能自认倒霉。 《太子》大爆，最高兴的人还是廖佩佩和周鹏举。特别是廖佩佩，她现在已经出院回单位上班了，可是她每天根本无心工作，随时都在自己办公司电脑上看明阳网上的娱乐新闻，随时不停的刷新。每一条关于《太子》一剧的新闻通告她都不错过，包括那些极为无聊的艳压通告，廖佩佩也是一字一句仔细看完的。 然而她都看到快过年了，也没有发现丝毫作者准备露面的迹象。 廖佩佩心里有点懵，莫非杨如是想等到年后再公布她作者的身份？她这是怕过年了媒体人都放假了没人给她持续炒热度？廖佩佩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杨如这人一向都这么心机深沉！ 那就再让那个心机婊过最后一个开心年好了，算是便宜她了。年后热度炒得越高，她就死得越惨。 廖佩佩因为之前生病住院，她的父母赶来首都照顾她一直没有回家，廖爸爸廖妈妈打算在首都过完年再走，也好再多给自己闺女调养一下身体。 大年夜这天，廖爸爸和廖妈妈在厨房准备年夜饭，廖佩佩自诩为身患不治之症的人，自然是在自己房间好好休息。 在笔记本电脑上刷了大半个小时关于《太子》一剧的各类通稿却一无所获后，廖佩佩觉得一阵糟心之际，又想到了另一件更糟心的事。 这两个多月以来，她一直没找到刘远辉的联系方式。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世上居然还有怎么都找不到联系方式的人，这不科学！那一电话本的号码，除了恶意聊骚的，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回复她有用信息！ 廖佩佩不知道的是，她要是能通过那几个为数不多没换号的电话找到刘远辉就有鬼了，刘远辉自从在自家老婆那里过了明路之后，已经给各路用情专一，多年不曾换号的亲朋好友都打过招呼了…… 那些亲朋好友，就算敢得罪刘远辉，也没人愿意去惹他家的母暴龙…… 电话本这条路没走通后，廖佩佩还满心欢喜的去了gg上个月最新出的校友录找人。然而任她如何申请进入刘远辉所在那个班级，都通不过。而且据她能看到的资料，根本看不出刘远辉有没有使用校友录这个功能，班级里都没显示他的名字。很显然，校友录这条路，也走不通。 难受至极的廖佩佩习惯性的打开自己的gg空间，想要写一篇日志来纪念自己在这个合家还欢庆的日子里格外悲伤的心情。 等她打开空间后，突然一愣，她发现gg空间页面有一个全新的提示：你可能认识的人。 在这项提示下面一共罗列了六个她之前没有加过gg号的人，其中一个用自己照片做头像的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曾经的同班同学，杨如的好朋友邓菲。 第三百九十五章 楚思明的GG空间 廖佩佩试着点了一下邓菲的头像，然后她顺利进入了邓菲的gg空间。 邓菲的gg空间里全是她穿着时尚的华服背着各式各样的包包在全世界旅（摆）行（拍）的照片，放在后世就是典型的白富美ins照。 这种画风照片的提前出现自然少不了杨如的功劳…… 邓菲自己显然是非常欣赏这种风格的照片的，再加上她在好几部戏里都曾有过客串经历，这让她面对镜头时感觉十足。此外她还十分努力的向公司的专业同僚请教摄影技术，就连她的男友徐涛也被迫修成了摄影爱好者。拍出来的照片还有如康传媒的百万修图师进行精修，最终上传至她博客和空间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大片。 每一条动态下面几乎都是三位数评论，清一色都是： “姐姐好美啊！” “姐姐又出去旅行啊！” “求口红色号！” “求眼影色号！” “嫉妒了嫉妒了！” “哇塞，这是哪里啊，好美！” “景美人更美！” 这样的留言挤满了邓菲的日志。 偶尔邓菲也会现身回答一下求色号之类的问题，每当这时又会引来一大波吹捧和围观！ 廖佩佩妒忌的看着这些照片，以及下面的留言，心中一边暗骂这群马屁精一点节操都没有，一边又鄙视邓菲要不是不要脸去拍杨如的马屁又怎么会有今天。 当初大学班上，只有邓菲和廖佩佩没有选择继续深造，当初在学校时，邓菲的成绩还不如廖佩佩呢！现在毕业才几年，大家的生活已经是天壤之别，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生！这让廖佩佩怎么能甘心! 突然有两个留言者引起了廖佩佩的注意，这两个人的gg头像是情侣头像，一个叫ruru，一个叫kaka，这两个人并不常出现在邓菲的日志中，但是但凡出现，几乎是形影不离。而且他们的每一条留言邓菲都有回复，回复的语气也十分亲近。 廖佩佩严重怀疑这两个人就是杨如和秦康兄妹俩，名字也正好对得上！这个发现让她心中一阵狂喜，她发现了杨如的gg，就可以去她的空间搜索刘远辉的留言，进而得到刘远辉的gg号，这样一来，不就联系上了！ 想到这里，廖佩佩抖着手，点了ruru的头像，在弹出来的选项中选择了访问gg空间。网页立即开始切换，廖佩佩的心一阵狂跳。一秒钟后，页面上弹出对话框：该空间拒绝陌生人的访问。 廖佩佩：…… 她心中忍不住爆了句粗，尼玛…… 然后她转而点了kaka的头像，这一回倒是进去了，然而kaka的空间一片空白，连背景音乐都没有。 更过分的是这样一个懒b居然还是gg所有业务的会员！kaka头像下面那一长排五颜六色的钻闪得廖佩佩眼睛都花了…… 廖佩佩：…… 她不知道的是，对于杨如和秦康来说，gg聊天就是个过渡产品，所以除了办公，平时根本没怎么使用，连昵称都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两人还是更习惯用微信。 此时廖佩佩已经基本弄明白这个新功能的套路了，推荐的人应该就是和自己有共同好友的人。搞清楚了这一点，廖佩佩开始不停的点击推荐的那些头像，一个一个进去看空间，分析别人的日志，挨着检查下面的留言，看完一组就点换一组。 廖佩佩就这样一直点到深夜，连廖爸爸廖妈妈准备好一桌子年夜饭叫她出去吃她都没去，最后还是廖妈妈无奈，给她夹了一碗菜给她送到手边上守着她吃完了又端出去。 嗯，功夫不负有心人，身患不治之症、不能干家务、需要好好休息静养的廖佩佩终于在凌晨两点左右，分析出了同班同学袁鹏的gg，进而通过分析袁鹏日志的每一条留言，找到了楚思明的gg。 廖佩佩忐忑的点了点楚思明的头像，选择访问空间。一秒钟后，进去了！ 楚思明的gg空间页面炫得很！密密麻麻的塞满了各种blingbling的装饰，背景音乐也拉风得很，大晚上的差点没把廖佩佩闪瞎震聋…… 嗯，对于楚思明同学来说，gg空间是地道的新生事物，他正玩得开心！ 廖佩佩点进去后开始一条一条楚思明的日志。楚思明的日志也多得很，几千条…… 其实这几个月，楚思明的玩心小了还好些了，gg空间刚推出的时候，他经常一天发好几条，有时候只有一句话他也要发一条，翻得廖佩佩想吐血…… 尼玛这种一句话的日志，你特么不知道几条合成一条发啊…… 廖佩佩翻得头晕脑胀，最终看到一条去年十月一日的日志，题目叫：你结婚了，把我坑惨了！ 廖佩佩一看心中激动不已：呀，这是失恋了啊！咋的，恋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你啊！？活该！所以说，有钱有啥用啊，楚思明你那么有钱，你能买到真爱么！ 哇哈哈哈哈哈哈！ 廖佩佩没憋住甚至在被窝里笑出了声音，今天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啊！ 她心情愉悦的点了这条日志，想去围观一下，让楚思明那种神壕求而不得的女子是何方圣神！ 然后廖佩佩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了，她看到了刘远辉的结婚照…… 第一张照片是新郎新娘的合照，照片中刘远辉穿得西装笔挺，笑得一脸灿烂的抱着穿着一身雪白婚纱的新娘。新娘长得浓眉大眼，个子高挑，算是个漂亮大方的姑娘，不过飞扬的眉目和笔直的身板儿让她看上去有点飒，一看就不大好惹的亚子。 该日志的第二张照片是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的大合照，里面有个伴娘居然是杨如！而且她还笑得一脸灿烂，一点都不勉强！这是什么鬼！？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你，你笑那么开心干啥！？而且楚思明和秦康还是伴郎！？ 该日志的第三章照片名为“全家福”，这张照片里面除了新郎新娘外还多了许多年长的人和小孩子，这一看就是家里的长辈和晚辈。更让廖佩佩吃惊的是，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也在这张照片里…… 毕竟干女儿也是女儿嘛…… 毕竟干儿砸也是儿砸嘛…… 这是一张全家（扩大）福嘛…… 廖佩佩整个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杨如、秦康和楚思明三人能在全家福里出镜说明他们和刘远辉是亲戚！？ 第三百九十六章 什么亲戚 廖佩佩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到底搞错了什么！？如果杨如和刘远辉是亲戚的话，那她这么多年的意难平岂不是个笑话！？如果杨如和刘远辉是亲戚的话，她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介绍给刘远辉，而是骗自己去偷刘远辉的手机？她到底图什么？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廖佩佩想得头都快炸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发疯一般的逐字楚思明这篇日志，反复翻看每一张照片，想从中找出刘远辉和杨如、秦康以及楚思明之间的准确关系。 很快廖佩佩就在几百条留言中找到了刘远辉的留言，刘远辉的昵称就叫刘远辉，简直不要太醒目…… 刘远辉就回了楚思明了一句话：表弟，你也要加油哦！ 楚思明针对这条留言回复道：滚回去跪你的键盘吧！不讲义气的东西！ 由此廖佩佩得出结论：刘远辉是楚思明的表哥！ 疑似杨如的账号ruru给楚思明的留言：节哀！ 刘远辉在这条留言下回复道：表侄女你也加油！ 然后照例在ruru的留言下面紧跟着就是疑似秦康的账号kaka给楚思明的留言：节哀！1 刘远辉在这条留言下回复道：弟弟加油！ 廖佩佩：！！！ 那么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楚思明是刘远辉的表弟，这个没有异议。 杨如是刘远辉的表侄女，秦康是刘远辉的弟弟，从不同姓这一点分析多半也是表弟。如果秦康是刘远辉的表弟，那么他一个户口本上的妹妹杨如就应该是刘远辉的表妹才对，可为什么亲戚关系走到杨如这里就变成了表侄女！？这是什么烧脑的亲戚关系！？他们大户人家都是这么乱来的么！？ 廖佩佩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把ruru和kaka这两个账号的真实身份弄错了？她们其实不是不是杨如和秦康？ 为了证实两人的身份，廖佩佩通宵查看了所有同学gg空间日志下面ruru和kaka这两个账号的留言，甚至还一一抄下来分析，最后她无比确认，ruru和kaka肯定是杨如和秦康…… 所以，他们几个到底是什么亲戚！？ 廖佩佩一直忙到天都快亮了才反应过来，她分析了一晚上几人的关系，竟然忘记去访问刘远辉的空间了…… 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被气糊涂了，有什么比加刘远辉gg更重要的事！她居然还在这里纠结几人到底是什么亲戚！ 廖佩佩迅速切回楚思明的空间，翻回那条让她心碎一地的日志，找到刘远辉的留言，点击头像，页面切换，然后出现一个提示：我的手机号码 廖佩佩：…… 她要是知道刘远辉的手机号码还在这儿费个屁的事到处找他的gg号…… 既然访问空间不行，廖佩佩机智的截取了刘远辉空间页面网址上面显示的gg号，直接在gg号码查找里面找到刘远辉，然后点击“添加好友”。 屏幕上再次显示出一个提示：我的手机号码 廖佩佩：……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什么都要验证，尼玛验证简直是一项反人类的设计好吧！ 廖佩佩气得猛捶了几下床，手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刘远辉已经结婚了，那她现在做这些又是在干嘛？还有什么意义？她已经不可能嫁进刘家了，她还找刘远辉干什么？给他当小老婆？？她堂堂一个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去给刘远辉当小老婆！！？？ 想到这里廖佩佩不顾今天是大年初一，现在又还是大清早，拿起手机就给她的人生导师周鹏举打电话。 周鹏举家是极为传统的知识分子家庭，每年三十都要遵循古俗守到天亮的，此时他和老婆也才刚刚睡下没多久。正睡得迷迷糊糊间，手机突然响了。周鹏举在老婆的抱怨声中，愤怒而痛苦的从温暖的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居然是廖佩佩。他顺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尼玛才早上七点，他才睡了不过半个小时…… 周鹏举火大的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后，压在枕头底下准备继续睡觉。 然后他的枕头就开启了无限震动模式…… 廖佩佩打的是夺命连环call…… 周鹏举心里骂了一声娘，起身披了件衣服，到客厅去接电话。 尽管他已经十分克制了，但是语气仍然不怎么好：“小廖啊，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晚点再说，非要这么一大早的打电话啊？今天大年初一呢，我……” 还不等周鹏举说完，廖佩佩就打断他的话道：“刘远辉结婚了，就在去年十月一号举行的婚礼。” 大年初一又怎样？大年初一年年有，可是老娘刚才失恋了，老娘错过嫁进刘家的机会！你能赔！？ 周鹏举听了也有些惊讶，瞌睡都清醒了一些。他忍不住问道：“刘远辉结婚了？和杨如！？” 廖佩佩语气幽怨的回道：“不是杨如，是个不认识的女人，杨如是伴娘之一。我们都弄错了，杨如应该从来都没有打算嫁给刘远辉过，她和刘远辉是亲戚。” 周鹏举听了心里就忍不住骂了一声娘，什么叫“我们都弄错了”？明明是你个蠢货自己弄错了还来误导我好吧！尼玛说刘远辉对你有意思的人是你自己，说杨如因妒生恨陷害你的人也是你自己，老资只不过是在你提供的信息基础上加以分析，到头来居然变成“我们都弄错了”！？特么的一个蠢婆娘，把心上人的亲戚当情敌这么离谱的事老资这辈子都是第一次听说好吧…… 然而周鹏举不能这么说，财务上他还有许多事要仰仗廖佩佩，因此也只能耐着性子安慰了她几句。 哪知廖佩佩接着说道：“你说九月底《太子》的新闻发布会上，如果不是我们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以至于错过了那次认领秦时明月身份的绝佳机会，我是不是就还有机会？” 周鹏举：…… 咋又成了“我们错误估计了形势才错过了机会”？特么的明明是你自己气尿了才错过的机会好吧…… 人家刘远辉那日过后没几天就举行婚礼了，说不得一早就扯证了，你有个屁的机会！ 再说从眼下的情形来看，所谓的对你有意思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老资现在怀疑杨如对你有仇也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杨如那样的人还记不记得你都成问题…… 然而这些大实话周鹏举还是不能瞎说，他只能继续打着哈欠安慰廖佩佩。 这时廖佩佩突然来了一句：“那你说现在我去认领秦时明月的身份还有什么意义？” 周鹏举听了瞌睡立马全醒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疑心 周鹏举现在心里慌得一比，如果廖佩佩不去认领“秦时明月”这个身份，那他临时上哪里再去忽悠这么个大傻子来干这件事？如果不把秦时明月手中几部的版权和赔偿拿到手，账上的窟窿怎么办？就算是有廖佩佩背锅，但他的前途也基本上无望了。更不要说，他还需要提供资金给上面来博大事。 想到这里，周鹏举的声音真真切切的和蔼起来，他语重心长的对廖佩佩说道：“小廖啊，如果就这么停手，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可是你问问你自己，你甘心么？你看看你以前的同学们，现在不是自己开公司挣大钱，就是在企业当领导，就算是还在继续深造的，将来多半也是领域精英、专家级别的人物。只有你，还在我们出版社混点死工资，若不是这两年账目上有点小机会可寻，你在首都连房子都买不起！这才毕业几年？可以说，你和你的同学们已经不在一个阶级了。可大家明明都是燕京大学毕业的天之骄子，谁又比谁差了？我就问你你甘心么！？” 廖佩佩当然不甘心。就在昨天以前，她还对自己年纪轻轻就能在首都买房一事感到沾沾自喜，家里的亲戚一说起这件事时语气里都全是惊叹羡慕，觉得廖爸爸聊妈妈好福气，养出这么争气的女儿。可是自从廖佩佩昨晚看见了邓菲空间里的那些照片后，一种强烈的不甘犹如春日野草，在她心里疯狂滋长。连邓菲那个成绩不好，上大学就开始荒废学业谈恋爱的小矮子都能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凭什么样样比她强的自己还要靠作假账才能买上这么一套小公寓！ 周鹏举的这番话，来得不早不晚，刚刚好说进她的心里。 见廖佩佩半天不作声，周鹏举心里一稳，继续劝道：“你想想，如果你只是首都文化出版社的廖佩佩，你将来能嫁给什么人？咱们单位的同事？还是那些同事给你介绍的家里的子侄？然后你们两口子一起在首都上班还房贷？然后你的儿女也重复这你这样的生活？你想过这样的日子么？可如果你顺利成为了秦时明月，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你自己就是身价亿万的豪门了，能和你匹配的男人会比刘远辉差到哪里去？我是真为你考虑才这么劝你，这事儿于我可是没有半分钱的好处，我早就说过这钱除了补上单位的窟窿我分毫不取。可这却是你唯一能一举跨越阶级的机会，你自己想清楚。” “如果你不去，你想过单位账目上的窟窿该怎么办么？你现在住的这套公寓怎么来的，我不说，你自己心里没数？你舍得再交出去然后搬回仄逼的单身宿舍么？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是你把房子卖了，单位的窟窿也填不上，我们前期为了秦时明月这件事，投入太多了……” 这一番利诱威逼的话下来，廖佩佩早已无路可退。 …… 等周鹏举挂上电话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时，发现卧室的灯开着，他老婆披了件外套坐在榻上冷冷的看着他。 见他进来，周夫人道：“虽然我相信你和那个廖佩佩之间肯定没有什么，但是我也希望你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你也是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不要把我们的家还有我们的女儿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周鹏举沉默了片刻后，走过去坐下来，拍了拍周夫人的手，叹道：“这人啊，一步走错步步走错。我当初去出版社这一步就大错特错了，我这把岁数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我想搏一搏。若是赢了，咱们就能送闺女出国读最好的大学，咱闺女成绩那么好，你舍得让她就此埋没，以后继续重复你我这样的生活？这样吧，从今天起，我这边的事你就完全不要过问了，家里、电话、网上都不要过问，也千万别让闺女知道。万一到时候我赌输了，你们就是实实在在的不知情，不会受到牵连。要知道在公安的刑侦手段面前，很多事情都是装不出来的。” 周夫人听了面色震惊道：“这事儿后果能有这么严重？你不是安排了那蠢货给你背锅么？” 周鹏举摇头苦笑道：“虽说有句老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还有句老话叫‘神仙打架，凡人遭遇’！这事儿我看现在牵扯的层面有点高，如果上面较真，不是一个廖佩佩能顶下来的。我原本想过几天再和你商量的，既然今天说起，就一次说了吧。我的意思是，等过完年，咱们俩悄悄去把婚离了，我在结果出来以前，就住到单位的单身宿舍去，家里的财产全归在你名下。之前我为什么放任我和廖佩佩的流言在单位疯传不加制止？就是还想着那流言还有这个作用。到时候在法院我就是婚姻的过失方，净身出户很正常。财产过户给你后，你也想办法处理一下，怎么弄你应该比我清楚。” 周夫人听了周鹏举的话，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有把反对的话说出口。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她心里很清楚，周鹏举这样的做法才是对整个家都好。她并不怀疑周鹏举是想以此为机会摆脱她，好去和年轻的廖佩佩双宿双飞。这两年家里的大笔进项基本都是周鹏举非法所得，若他真是有二心，没有周鹏举去担风险，资产却全部留给她的道理。 周鹏举见了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只是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我赌赢了呢？到时候咱们再悄悄把婚复了就是了，根本没人知道。” 周夫人沉默着点了点头。 …… 廖佩佩挂了电话，仔细把前因后果又在心里想了想，觉得这事儿好像不对啊！即便她成功认领了秦时明月的身份并且打赢了版权官司，得到了大笔赔偿，那她也就只是个富婆而已。不说多了，以杨如和楚家、刘家之间神秘莫测的亲戚关系，这两家人只怕都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有没有命花钱都不知道。她以前之所以同意周鹏举的方案，那也是基于杨如只是个普通有钱人家的小孩而已。若她和楚、刘两家是近亲，她廖佩佩是要钱不要命了才跑去把人往死里得罪！ 第三百九十九章 摊牌 周玲觉得自己真是委屈极了。 尼玛就张琴住院这个破事儿，她已经被这个老东西从夏天哔哔到现在！连过年都没个消停！ 多大个事儿啊，人又没死！ 病危，哄谁呢！张琴那个身体，那个病，隔几年就要病危一回。反反复复搞了那么多年了，大家还没习惯咋的！正巧她打完电话张琴就犯病了，这还赖在她头上了！？她打电话跟张琴说的是皆大欢喜的好事，有啥值得犯病的！？她还被张琴的弟弟打了呢，咋没人来安慰安慰她？感情她家穷她就该挨打？一帮势利眼！ 想到这里，委屈的周玲把手上的瓜子一扔，问杨妈妈道：“大姐，张琴这事儿吧，妈现在是见我一回骂我一回，今天年三十都不带放假的。我这个做妯娌的没出息，说起来还是一家人，我却连张琴一家在美国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想关心她的病情都联系不上。今天我就想问问你，张琴说是过去做手术，手术做完没？成不成功？” 周玲说完这话，现场无人在意她话里的阴阳怪气，全都齐刷刷的看向杨妈妈，这也是家里其他人十分关心的的事。李兴华两口子去美国这大半年来，除了杨如一家，没有跟家里任何人联系过。 杨妈妈见了笑道：“大家放心吧，手术做完了，很成功。” 杨如的小舅妈李惠瑶抢先问道：“成功了？这回就算是根治了吧？以后就再不会犯病了？” 杨妈妈点头道：“是根治了，但是会不会再犯病我可不敢做保证，毕竟这心脏病也有后天的对吧？” 李家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大家都挺为张琴高兴。她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终于算是熬出头了！ 正在这时，传来周玲疑惑的声音：“既然病都根治了，他们两口子咋没回来过年呢？春节可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就算是为了让妈放心，也该回来团个年嘛。” 杨妈妈还来不及发话，李家的炮仗李惠瑶抢先呛声道：“人家两口子为什么不回来团年，你心里就没点数么？我看以后怕是要等到你哪年不在我们李家团年了，他们两口子才会回来。” 这也是杨如外婆极为担心的事。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看着儿孙满堂，和和睦睦的样子，最讲究一个家和万事兴。哪怕这个“家和”完全是假象，内里早已是积怨深重，老人们就是固执的认为，一家人没有说不开的仇，只要我在的一天，家里就必须和美！ 杨妈妈自然知道外婆的心结，还不等她发话就主动宽她的心道：“妈，你放心，兴华他们不回来过年是有原因的。美国那边的医生说张琴还有可能怀孕，但是因为刚做完手术不久还要好好调理，所以他们才没回来。您也知道的，张琴有多盼望有个自己的孩子！” 外婆听了简直又惊又喜，她的小儿砸也能有后了！？ 周玲听了面上一怔，脱口说道：“这怎么可能，张琴那样的也能生孩子了？美国的医术有没有这么神啊！再说真要是能生，在哪儿不是生，回家有自己亲妈守着照顾不是更好？非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去生，这怕不是哄人的吧！到时候算着怀胎十月的时间一过，随便从外面领养一个回来，就假装是自己生的了？当大家都是傻子啊！” 虽然这话说得刻薄，可也正是杨如外婆担心的事，她死死望着杨妈妈，要她给个说法。 杨妈妈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起来张琴要怀孕也不是这么容易，还有得罪受。试管婴儿你们知道吧？张琴是准备在美国做试管婴儿，最近正打那个什么促排卵针，完了好像还要长期服用什么药保持孕激素水平什么的，总之是很复杂的事儿，我也说不清楚。” 周玲狐疑道：“试管婴儿我们国内又不是不能做，我们院子里就有邻居都做成功了，为啥她非要在美国做？” 杨妈妈冷笑道：“国内是能做，可是让选男女么？美国就可以。张琴知道妈喜欢孙子，所以才非要在国外做，反正都是生，还不如生个长辈喜欢的。她自己吃了重男轻女的亏，不愿意她的孩子再受一遭罪。至于是不是抱来的，这孩子将来总是要见人的，是不是一家人，这面相上还看不出来？要是有人觉得长得像一家人还不作数，那还可以去验dna啊！或者谁要是连dna都不信，那就自己办个美签飞过去守着陪产呗。” 众人看着杨妈妈信誓旦旦的样子，连验dna这种话都敢放，都不再质疑张琴那还没见影儿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纷纷为她高兴起来。特别是外婆，乐得合不拢嘴，家里很快又要添丁，还是她一直放心不下的小儿子，这真是今年最让她高兴的一件事了！ 只有周玲听了心里一沉，这怎么行！张琴要是生了儿子，那她的李威就不再是李家唯一的传人了！ 而且张琴要是有了自己的儿子，那她的家产还和李威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还要质疑张琴可以怀孕这件事的真实性，可她又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虽然她不大明白dna是什么，但是这种纯洋文的词，一听就很专业很牛逼有木有！？这让她一时半会儿见根本想不出另一个旗鼓相当的纯洋文的词来反驳…… 正在这时，杨妈妈接着说道：“既然话都说这里了，有件事我就一起说了吧。眼下蓉市这边生意不好做，过完年，我和老秦就准备搬去首都了，等收拾好了请你们都过来聚一聚。” 在座的人中，李惠玉、李惠瑶姐妹多少是知道一些杨妈妈打算的，毫不知情的只有杨如外婆和周玲。 外婆听了神情大变，小儿子一家已经把在蓉市的房子卖了搬去首都了，现在大女儿也要走了。这个家，在她还在世的时候就要散了么！？ 周玲则是大吃一惊的问道：“搬去首都？以后都不回来了？” 外婆听了也看着杨妈妈，等着她的答案。 杨妈妈笑着对外婆道：“你们都在蓉市我怎么会不回来，年三十总要团年的嘛。再说，以后过年你们也可以到首都来团年啊，往返机票住宿都算我的。妈你要是想我们了随时过来就是了，爱住多久住多久。” 外婆听了心里越发觉得不安，还不等她再问，周玲却先问道：“那你在蓉市的房子打算怎么处理？” 第四百章 周玲的糟心年 杨妈妈这一走，周玲最关心的就是现在这处房子怎么处理，总不可能白空着吧？多可惜！房子也是需要人气滋养的，久了不住人，坏得很快的！ 然而杨妈妈笑眯眯的告诉她，房子已经卖了，因为是卖给朋友的，所以人家并没有急着来收房。 周玲听了失声叫道：“卖了！？你怎么能把这房子卖了呢！？” 杨妈妈毫不掩饰自己的一脸嘲讽，不客气道：“请问我怎么就不能把这房子卖了？这是我的房子，能不能卖轮得到你来质疑？你这是还想干涉我的家事了？” 周玲自知失言，脸红道：“都是一家人，大姐你说话何必这么刻薄，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房子装修得那么好，前后的花园花了多少时间和心思才长成现在的模样，就这么卖了太可惜了，你留着给妈住也好啊。妈那边的房子在二楼，这两年还好，等再过几年妈年纪大了，爬楼就艰难了，还伤膝盖。万一一不小心摔着了，多受罪！你这边是别墅，不用爬楼，给妈住不是正合适嘛。还好你房子是卖给你朋友的，不然你去问问，这事儿能不能反悔？咱把钱还给他们，房子咱们不卖了！妈，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杨如外婆愣着没有说话，一脸的失魂落魄。她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李惠琼一家背着自己把房子都卖了，这显然是和李兴华两口子一样，以后都不打算回来了。 杨妈妈理都没理周玲，语气温和的对外婆道：“妈，周玲说的的确是个问题，要不您把您那房子也卖了，咱重新买个一套一的电梯公寓，够您住就行。反正您一年到头也在家住不了几个月，您现在那个套三，平时打扫卫生多吃力。嗯，卖旧房子的钱要是有多的您自己拿着，不够的话，我给您添上，再负责给您装修好，您觉得如何？照我说给您请个保姆照顾您是最好的，您又不愿意。” 外婆回过神来后，一阵心烦气躁，怼杨妈妈道：“你也知道我一年到头在家住不了几个月，怎么请保姆？难不成我出去旅游的时候还要带着保姆一起旅游？还是说白给她工资？我可不像你，钱多骚得慌！可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不给保姆开工资，人家肯定跑别家干活去了，还能一直在蓉市等我回来？” 杨妈妈心知自家老娘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说啥都不好使，于是给自家小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帮忙搞定老娘。 李惠瑶会意，笑着对外婆道：“我说妈您到底在气啥啊？您自己都说了，一年到头在家住不了几个月，其实说几个月都说多了，来我给您算算啊！您看看，这过完年，马上要跟家里亲戚一起去泰国或者新西兰晒太阳是吧？回来立马又要拉着您的老姐妹们一起到洱海那边住到四五月去了是吧？五月中旬回来住不到一个月，又该出去避暑了。等您十月底避暑回来，大姐又给您报团出去旅游去了，这一玩就玩到年前了！唉呀，不算还不觉得，哪家的长辈活得像你这样潇洒的呀！可真是羡慕死我了喂！” 外婆听了李惠瑶的话，脸色果然缓和了些，这的确是她生平最得意的事，没有之一。不是她夸口，在和她同龄的老太太中，比她还见多识广的，至今没遇上。 杨如躲在外婆身后给李惠瑶手动点了个赞。 李惠瑶冲杨如眨了眨眼，继续忽悠道：“您自己算算，您在蓉市的这一两个月，一半时间都出去找老街坊老同事显摆去了，剩下一半时间还要到处买装备，别说大姐那种大忙人了，就算是我们几个儿女，您一年都没翻上几次牌子，您自己算算，您老人家上次召见我都是几月份的事儿了！？既然这样，大姐去住首都还是住蓉市有什么区别？反正过年她也是要回来的。” 外婆听了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李惠瑶见了忙趁热打铁道：“妈，我看大姐说得对，咱年后就去看个小户型的房子。您只管选好，剩下的交给我们，等您今年避暑回来，就直接拎包入住新家了！以后再不用爬楼了，多好！而且房子小点，您平时做卫生也没那么累，每周叫一次家政，余下的活，您早上起来夹泡尿的工夫就弄完了，多省心！” 外婆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意动之色。 周玲听了心中大叫不好，杨如外婆那个一套三当年也是杨妈妈花钱装修的，那叫一个舒适！春天老东西去洱海的时候，还有夏天出去避暑的时候，都是她们一家三口搬过去蹭空调水电气费的，反正这些都是杨妈妈给钱，每年能省下不少开支。现在要是把房子卖了换成个一套一，往后她们一家三口春夏两季过去住着哪还有以前那么舒服！他的威威睡哪儿！？沙发么！？ 周玲正要开口阻止，杨如外婆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后，问了杨妈妈一句：“好是好，可是住一楼会不会太潮湿了？蓉市本来就潮，我怕我关节受不了。” 杨妈妈忙笑道：“妈您说笑了不是，现在都啥年代了，只要装修到位，一楼怎么会潮？您看我这里潮不潮？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保准给你办得妥妥的。咱们找一个负一楼是停车场的楼盘，这样一楼下面是架空的，就不会潮湿。我装修的时候再给你多弄两层防水，铺上地暖，保证你住得舒舒服服的。” 杨如外婆听了心中再无顾虑，拍板道：“行，那就听你们的，我确实也觉得我那屋打扫卫生费劲儿。” 杨妈妈兴致勃勃的建议道：“我看这几天您干脆歇我这里算了，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我好好跟您说说我知道的几处楼盘。虽然过年期间不能交易，但是参观总可以吧，我带您四处看看。您现在住那地儿大是大，可毕竟是拆迁小区，楼下一点绿化都没有，您吃完饭想下去遛弯儿消食都没处去，还临街，太吵了。咱们这回重新选个小区绿化好的，周边配套方便的，您看如何？” 话都说成这样了，外婆还能如何，自然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周玲一见彻底傻眼，今年这年过得真特么糟心！现在是别墅没蹭着不说，连那老东西的一套三都蹭不上了。更重要的是，杨妈妈全家这么一搬走，她家威威上高中找谁帮忙进重点去？更更重要的是，威威作为龙的唯一传人的地位即将不保！ 第四百零一章 苦心 秦康从小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大年初一照例起了个大早。 等他到了楼下，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昨天杨家要搬走的事官宣了，大家都很有感慨，喝得有点多。 秦康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准备给自己下一碗煎蛋面。 他刚从后院摘了一把尚带着露水的豌豆尖儿回来，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袁鹏。 秦康心中奇怪，袁鹏这拜年电话也来得太早了些吧！这小子今年转了啊！ 电话里袁鹏的声音有点严肃，还带着些夸张：“康康，你知道刚才谁找我么？我勒个天啊，是尿沛沛啊！你肯定记得吧？就是上次跑你们发布会去撒了泡尿就跑的那女的，咱们那奇葩大学同学！刚才她打电话来跟我要你的电话号码！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告诉了她我的电话，大清早的，把我家露露都吵醒了！我原本不想理她的，可她说她得到消息，有人要对如如不利，她要亲自和你谈。我心里拿不准，所以问问你，要不要给她你的电话。” 秦康心中微动，对袁鹏道：“行，我这就给她回过去，你不用理会她了。” 袁鹏似乎一点也不奇怪秦康怎么会有廖佩佩的联系方式，爽快的回道：“行，要是有需要哥们儿帮忙的事儿你说一声啊，我这里随时都行。” 秦康笑着谢了袁鹏，挂了电话后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头柜里重新拿出个手机，插了张野卡进去，拨了廖佩佩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对面就接起来了，廖佩佩确认了是秦康后，开门见山道：“秦康，我是廖佩佩。我手里有别人想害杨如的证据，你帮我把刘远辉约出来，我就把证据交给你。” 秦康听了后语气温和的笑道：“廖同学，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是在和我讲条件？我想你可能还没搞清楚你自己的状况，首都文化出版社财务上八百多万的窟窿你已经填上了？你现在住的这房子怎么来的，你心里就没点数？你说我如果现在拿着我手上的证据去找有关部门实名举报你，你会判多少年，你和我讲条件？” 廖佩佩听了语气骇然道：“你居然调查我！？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秦康慢条斯理道：“不然呢？你和周鹏举跑来发布会上搞了这么一出，我查一查你们也很正常吧？你们干的那些事，可不经查。至于我知道的事，应该比你多吧，比如财务上那笔资金的最终去向，我就比你清楚，所有你还是直接说点有用的事吧。” 廖佩佩此时简直是后悔莫及，她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秦康是三个人里面最老实最好相处的！？这个人分明就是个笑面虎好吧！早知道这样，她宁愿去向杨如求饶，也不会来找秦康！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廖佩佩无法，只得将周鹏举搞到了手稿并且让自己伪造手稿的事说了。当然在廖佩佩的描述里，这一切都是周鹏举和秦时明月的私怨，她从头到尾都是被动接受安排，并且在偶然得知秦时明月的真实份是杨如后，立刻决定向秦康通风报信。 电话这边的秦康眉头微皱，却依然声音不带一丝波动的对廖佩佩道：“我马上叫人来找你拿手稿，到了你家楼下会给你电话。” 廖佩佩听了惊叫道：“你竟然知道我现在在家里！你到底还知道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个魔鬼！” 秦康：…… 廖佩佩今年过年没回老家，这是楚思明告诉秦康的，老实说要查到这一点并没啥难度…… 而知道廖佩佩现在在家这个事，话说这会儿还不到八点，又是大年初一，你特么不在家在哪里？秦康也就是顺口这么一说，有啥值得鬼叫的…… 不过廖佩佩误会得正好，让她有点精神压力也不错。 所以秦康没理会她的鬼叫，而是接着说道：“看在大家都是老同学的份上，我再奉劝你一件事，刘远辉学长已经结婚了，你最好放弃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现在的妻子不管是武力值还是声望值都不是你能招惹的，珍生命，远离学长。” 廖佩佩：…… 秦康挂了廖佩佩的电话后，又换了张卡给楚思明去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楚思明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哈欠连天道：“啥事儿啊大清早的也不消停，居然打我的野电话……” 秦康将刚才廖佩佩找他的事说了之后，对楚思明道：“爸你现在就找个可信的人去廖佩佩那里，把原稿和伪造稿都取回来。” 楚思明一听立马清醒了，说道：“行，我马上安排人过去，弄好了我回你。” 大概五分钟后，楚思明回电话过来了：“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妈蛋，之前咱们只查到首都文化出版社和我三叔之间有不正当的资金往来，却没想到他们还打了这个主意。虽说他们注定是白忙活一场，但这事儿光想想也很恶心人好吧，多影响我闺女的心啊！” 秦康心里也是觉得这事儿实在有些侥幸，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廖佩佩说有人以你的份去把证物申领出来的，是谁你心里有数么？” 楚思明叹了口气道：“应该是楚思敬，我们家他和我长得最像，年龄又只差月份，要是他去的，刻意伪装之下，不熟悉我们的人应该分不出来。” 秦康听了皱眉问道：“你把上次咱们查到的事告诉你爷爷了么？” 楚思明吊儿郎当道：“早说了，三叔这是在把整个楚家往沟里带，我肯定得告发他啊！只不过当时还不知道家里会怎么处理他，所以就没跟你们说。爷爷当时就只说了声知道了，就没下文了，我还以为他要护短。结果昨晚吃完团年饭，我三叔毫无征兆的被我爷爷强行送去精神病院了，楚思敬也买一赠一一起进去了。估计得关上小半年，年后上班就会安排他病退。” 秦康听了略有些吃惊：“送精神病院？这等于是连退休返聘的路子都给他断了，不管是什么单位的领导岗位，都不可能任用一个有精神病史的人。不过这样一来也算是变相给他上了一层保险，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的精神病人，杀人都不负刑事责任的。” 楚思明感叹道：“是啊，爷爷到底还是年纪大了，心软了。可是三叔不见得能理解爷爷的这份苦心，只会认为爷爷亲手毁了他的前程。” 第四百零二章 降维打击 秦康一时都说不清楚爷爷这到底算是心狠还是心软。楚江盛父子都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不光是楚江盛的前途完了，连楚思敬也毫无前途可言。 楚思敬和楚思明同岁，今年下半年才满二十五岁。就算以他的年龄不可能安排他病退，可有过精神病病历的人，以后也不要想继续从政了，不管放在哪个单位都是混日子等退休的命。可若是想下海经商，本钱呢？楚江盛在这两年的非法所得肯定是保不住的，他们一家敢掺和那种事情，亲朋好友间也没有谁敢借钱给他们，躲都来不及！ 再有，之前楚思敬还刘家、杨家倒出挑姑娘结婚，可现在首都就算是生意做得大点的商人，只怕都不敢和他们家扯上关系，想结一门好亲事的路子算是被楚爷爷彻底给堵死了。就算不考虑楚江盛瞎掺和的因素，和楚家门当户对的人家，谁会把女儿嫁给一个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人？可以说，楚江盛这一家子，以后小康也许没问题，再想要有所作为就难了。等到楚思敬的儿子那一辈出来，再长大成人，手上已经没有任何政治资源可言了。 楚家楚江盛这一房，经过昨晚那一遭，算是彻底被降维打击了。这对一向心高气傲的楚江盛来说，只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秦康听了忍不住提醒楚思明道：“爸，这回这仇结得有点大，等楚江盛父子从精神病院出来了你可得注意着点，在那种人心里自己都不会有错的，错的都是别人，是你们对不起他。对了爸，你说楚江盛到底为啥对如如下手？他不是还想让如如给他当儿媳妇么？” 楚思明机智的分析道：“我觉得吧，一开始他可能觉得拿着这个把柄可以逼迫如如嫁给楚思敬，后来不是让我爷爷奶奶给否了么！所以他就考虑能不能利用这个把柄直接变现了。你以为跟着大佬搞事情不要钱的啊！用钱的地方海了去了！另外，我估计他还想断了我的左臂右膀，让我孤立无援，以后接手我的产业时也少些阻力。对了，廖佩佩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她跟你提什么要求了？想你保她？” 秦康回道：“嗯，一个是要我保她，二是想让我帮她约刘远辉出来见面。” 楚思明一听乐了：“哟，还真有人敢在母暴龙头上动土啊！？这事儿如如知道了没？” 秦康想到杨如，一脸憨笑道：“爸，我看这事儿咱们就别告诉如如了吧，你别看她平时凶巴巴的，那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她最心软了。” 楚思明：…… 秦康你特么说这话昧良心不…… 不过照秦康这话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廖佩佩了。 秦康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不能放过，你应该也能听得出来，廖佩佩说的不全是实话。这事儿要不是是她自己觉得兜不住了，不可能来找我，不然发布会上她和周鹏举跑来干嘛来了？我猜她们估计是以为那天如如出席发布会是为了公布作者身份，她们是想去当着媒体的面给如如难堪的。要是有人随时都这么惦记着你老婆，你能安心不？” 楚思明心里默默想了想，要是有人处心积虑的想害杨妈妈，他自然也不会手软。 秦康继续道：“像廖佩佩那种人，怀柔是没有用的，只会让她抓住你心软的弱点，不停来试探你的底线。你看看在学校那会儿，刘远辉没追究她偷手机的事儿，她感恩了么？她反而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觉得是如如对不起她！她这样的人，必须一次把她打怕了，让她知道你是她万万不能招惹的人才是正解。再说这事儿咱们也不需要怎么费事儿，挪用公款八百万以上，这钱还是用于，嗯，算是行贿？两罪并罚，够得上无期吧？” 楚思明想了想，回道：“这样算的话，判个无期问题不大。” 秦康顿时义正言辞道：“所以爸你刚才冤枉我了，这不是我不放过廖佩佩，是法律不放过她！” 楚思明：…… 秦康继续问道：“爸你看刘远辉那边要不要打声招呼啊？” 楚思明笑道：“这事儿我去说吧，明天初二，我们全家要去我外婆那边聚会，到时候刘远辉那厮肯定也在，我当面儿和他说。要不是母暴龙度完蜜月回来就出任务去了没腾出手来，哪还能让廖佩佩蹦跶到现在。” 翁婿两个阴区区的商量了半天，秦康听到外面有动静，忙把电话挂了，跑出去看是不是他老婆起床了，他得给老婆准备早饭去了。 走出去到厨房一看，还真是杨如，秦康忙问道：“起来了？你昨晚睡得晚，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杨如笑眯眯道：“嗯，也差不多了，比平时多睡了两个小时了。” 秦康点了点头，笑道：“嗯，那你饿不饿？早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杨如指了指池子里那把水汪汪的豌豆尖儿道：“我想吃你下的煎蛋面，要放豌豆尖那种。” 秦康笑得一脸憨厚：“好！” *** 楚思明挂了电话后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准备去找点吃的。昨天晚上的年夜饭，他都还没吃饱就仓促结束了，这会儿实在是有些饿。 昨天晚上一家人刚吃完晚饭，楚思明都还没放筷子，楚爷爷就毫无征兆的叫人进来把楚江盛父子带走了。 这事儿估计除了楚奶奶，事先没人知道。接下来的春晚时段一家子人就被楚爷爷叫去书房严肃训话了。等训完话，楚爷爷直接叫大家散了。这还是楚思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 从楚爷爷家出来，楚江波一家跟着楚江南一家去了楚思明的四合院。自从楚江波从楚思明手中拿了做快递的方案后，两家人之间的感情急速升温。才短短大半年时间，楚二婶家搞的铁通快递一跃成为华夏规模第一的私人物流公司，直逼邮政老大哥的霸主地位。如今铁通快递还是楚思明旗下gg商城的战略合作伙伴，gg自营店商品全部用的是铁通。现在楚二婶每次见了楚思明都亲热得不得了，今年过年还不顾楚思明已经二十四岁高龄了，非要给他封个大红包…… 两兄弟商议了没多久，楚江月夫妇也闻讯赶来了。三家人聚在一起，又是一阵唏嘘感叹。讲真，楚江盛这一波骚操作，相当于是出卖了整个家族的利益。搏出来了，是他一家得利，若是没搏出来，却是全家遭殃，甚至还会连累姻亲，也难怪出爷爷下手那么果断。 第四百零三章 旧事重提 楚江月想起楚江盛以后晚景凄凉，忍不住落下眼泪。 楚妈妈见了忙劝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眼泪擦了，你还怀着呢!照我说今天你就不该来，你这么大年纪了，这胎怀得多艰难你自己还不知道么，对你来说，眼下什么事都没有顺顺利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重要！” 楚江月一边擦眼泪一边道：“三哥的心事我其实也知道一些，他要强了一辈子，这一生最怕就是落到丁老幺那步田地，可现在，他连丁老幺都不如！丁老幺至少还有个出息的闺女，子孙犹可期。可他这么一搞，不光把自己毁了，就连思敬……” 等楚家三兄妹散了，春晚正好在放《难忘今宵》…… 这一晚，不知道有多少人睡不着。 …… 楚思明早上穿好衣服一开门就看见自家老爸站在院子里抽烟，楚思明忙招呼道：“爸怎么一大早起来就在这里抽烟？吃过饭没？” 楚江南狠吸了两口烟后，跟着楚思明进了饭厅。 见饭厅只有父子二人，楚江南沉声问道：“思明，我昨晚一夜没睡着，思来想去，你三叔的事，是你找人查了再告诉你爷爷的吧？” 楚江南说到“找人”二字的时候，目光很怂的望了一眼楚妈妈卧室所在的方向。 楚思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楚江南怒道：“胡闹，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楚思明实话实说：“您不如爷爷下得去手。” 楚江南：…… 不孝子这是觉得他不够杀伐果断！？瞧不起人不是！？ 楚江南开始卖惨，委屈巴巴的对楚思明道：“说到底你是不信我，不信你老子会护着你。” 楚思明见招拆招：“不是不信你，是不忍心叫你为难。如果先告诉你，你得多为难？你要不要跟爷爷说？不说，就是不顾全大局，说了，就是不顾念手足。你要是头脑一热跑去劝三叔，那更惨，打草惊蛇……看看，这不是让你里中外都不是人么？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交给爷爷来处理，不管爷爷怎么做，都没人挑理，爷爷的身份摆在那里，选择护短那是舐犊情深，爷爷要是不护短那就是大公无私，你怎么和爷爷比……” 楚江南：…… 你特么说得好有道理，你爹我竟无言以对…… 但是，你爹不要面子的啊…… 小兔崽子，就你能…… 楚江南最后叹道：“就是思敬可惜了，他还那么年轻，就被他老子连累……” 楚思明打断楚江南，说道：“爸，楚思敬他也不冤。你知不知道，早在去年初，他就借着和我长得有几分像，冒充我，从蓉市公安那里把叶川那个案子的证物，如如当年的手稿领出来了，并且找人重新伪造了一份手稿，准备推出一个“秦时明月”去和如康传媒打版权官司。如果这件事他做成了，这其中涉及的金额有多少您算过么？光是《法神》一本书，海外版税都多少个亿了！更别说改编电影后的分红了。这还只是《法神》，咱还没算在国内发行这几部作品的收益！这钱要是到了他手上会是什么后果你想过么！” 楚江南听了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事，昨天老爷子罗列老三罪证的时候怎么丝毫没有提及！？ 楚思明趁机卖乖道：“爷爷还不知道这件事，反正这事儿已经被我发现了，他也干不成了，我就没跟爷爷说，一来是怕爷爷奶奶气坏了身体，再来嘛，他毕竟是我三叔么。” “其实这事儿他原本就干不成，他也是小人之心，以为如如会在近期公布自己秦时明月的身份，他以为把手稿拿着就能威胁人家的。杨如要是同意嫁给他儿子就算了，不同意那就直接撕破脸，找个假货去打人家的脸，抢人家的劳动果实。他不知道，人家如如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对外公布自己的作者身份，我们几个当初搞《大王》这个杂志纯粹只是为了挣点起步资金。现在早过了那个阶段了，如如继续写也纯属一个打发时间的个人爱好了，谁还在意那点名声？” 楚江南听了神色有些复杂，楚思明小时候的话仿佛还在他耳边回响。 那一年，才十二岁的楚思明站在他和刘卿兰面前，告诉他们，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要从商，挣很多钱，给他的大哥楚思聪铺路。 短短十多年，楚思明当初说的话全部都做到了。楚思聪才去竹市半年，经济建设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甚至得到了大佬的亲口赞誉，这一切都离不开楚思明的帮助。楚思明呼朋唤友的搞了数百亿的资金砸到一个贫困地级市，楚思聪要是还搞不出点声色来，讲真，也可以安排他提前病退了…… 如今楚思明这孩子可以说是样样叫人放心，处事也周全，唯独就是个人问题叫人忧心。这儿翻年都要二十五了二十五了啊！！还没谈过一个女朋友！自从确定准儿媳杨如没戏了之后，楚江南真是操碎了心啊，他堂堂一个封疆大吏，居然干起了媒婆的勾当，坑蒙拐骗的手段全用齐了，想给楚思明重新介绍个女朋友，没一次成功…… 每次问他，他就说不急，要先立业再成家，那你不成家你倒是先找个女朋友回来安安老母亲老父亲的心啊！ 楚江南想起这次杨如为了支持自家大儿砸的工作，也在竹市砸进去上百亿，心中不免又起了一丝想法。这要不是一家人，谁能做到这个地步！？那么多钱，投哪里不是投，非要跟着楚思明去投一个贫困地区！？杨如这小姑娘对自己儿砸端的是痴心一片啊！ 想到这里楚江南忍不住问道：“思明，杨如那边你真的就不再考虑一下了？那姑娘是我和你妈妈看着长大的，真是个好姑娘，我和你妈包括你爷爷奶奶都很喜欢她，不如你们处处试试？” 楚思明：…… 咋又提这种**的事儿！？ 楚思明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干脆对楚爸爸道：“爸你以后千万别提这事儿了，如如现在已经和秦康好了，今年应该就要结婚了，您还是想想要送个多大的红包才配得上人家在你大儿砸身上砸的上百亿投资吧。” 楚江南：！！！ 第四百零四章 谈心 儿媳妇彻底木有了！ 楚爸爸彻底傻眼了…… 原本楚爸爸和楚妈妈两人还有一点侥幸心理，觉得楚思明和杨如这两个孩子一个坚持不找女朋友，一个一直木有男朋友，两人还偏偏亲得跟一家人似地，但凡有好事都第一时间想着对方，却又都不肯承认对方，多半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大家都是过来人嘛，谁没经历过这个阶段？只不过楚思明这别扭的时间着实闹得有些长…… 可现在，楚思明突然笑眯眯的告诉楚爸爸，他心目中的儿媳妇要结婚了，新郎还不是他儿砸，是他干侄儿！？这特么是什么鬼！？ 楚爸爸忍不住细细打量楚思明的神情，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或失落或沮丧或悲伤都行，总之就是类似于失恋的苗头来，然而并没有…… 他自己的儿砸自己知道，楚思明那是一脸发自内心的欣慰，一种老父亲般的欣慰，就好像是他在嫁女一样…… 天爷啊，糟心啊！楚思明是真把杨如当女儿看的啊…… 楚思明见自家老爹古里古怪的看着自己，忙一脸防备道：“爸你看我干啥？我先跟你说，我是我你是你嗷，你休想和我一起走礼哦！如如结婚我是当嫁女的，我出的那可是嫁妆！我是嫁女，你自然就是嫁孙女了，到时候你可别抠！” 楚爸爸：…… 那么多年了，他突然又有揍人的冲动了…… 真特么想打死这个糟心的孩子，还嫁孙女…… 再说了这个家就他最穷了，还特么要当嫁孙女来走礼，那是几百千把块红包能打住的！？他有个屁的钱…… 等楚妈妈起床了，楚爸爸第一时间跟她汇报了这个糟心的噩耗。于是在2003年的大年初一，已经长大成人的楚思明破天荒地的挨了一顿混双…… 楚爸爸楚妈妈一个打一个堵追得楚思明满院子乱窜，直到楚思聪一家被院子里的动静闹腾起来了才劝住。 楚思聪得知他的金主之一杨如要结婚了，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婆徐媛。这个家家风不是太好，家里要说比穷的话，老爹认了第一，他绝对是当仁不让的第二，楚阳都比他有钱多了…… 徐媛听了暗自皱眉，当着大家的面儿却什么都没问，只是爽快的点头表示公公嫁孙女的礼都包在她身上了。如今的徐媛，有钱得很！ 楚思明听了喜出望外道：“我就知道，这个家里，只有大嫂是真对我好！” 这句话引来楚爸爸楚妈妈一波怒视，顺带还给徐媛拉了一波仇恨。 徐媛：…… 等楚爸爸楚妈妈吃过早饭收拾好了出门以后，楚思明正想跟着出门，楚思聪叫住了他。 楚思明一脸不解道：“啥事儿啊哥？等我回来说不行啊？我今天约了袁鹏两口子说事情。” 楚思聪道：“思明，我想和你谈谈，等你出去了再回来，爸妈也回来了。” 楚思明耸了耸肩，那好吧。 兄弟两人在书房坐下，徐媛给两人端了杯茶进来后也一起坐下了。 徐媛因为楚思明年幼时的那点情分，和楚思明一向比较亲近，有时候跟他说话反而比楚思聪更随意，所以常常被楚思聪叫去当传话筒。 今天还是徐媛开的口：“思明，我和你哥就想问问你，你和如如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时候我和你哥看你那热乎劲儿，还以为你们俩将来要结婚的。你放心，我和你哥没有干涉你私生活的意思，绝对尊重你的任何选择，我们俩就是纯粹的关心你，想心里有个底。” 楚思明有些烦恼的抠了抠自己的脑袋，他说的是大实话啊，咋就没一个人信呢！这些人连慈爱和爱情都分不清的么！ 他不得不叹了口气，再次认真解释了一次，他对杨如真没那方面的意思。 楚思聪和徐媛互相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后，还是由徐媛开口问道：“思明，你，那啥，该不会是被小姑娘给甩了吧？你看，毕竟人小姑娘很快就有新男朋友了，也快结婚了，只有你，一直活在过去没有走出来。你看看，你哥哥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当爸爸了……” 楚思明：！！！ 徐媛继续道：“思明啊，人家都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要不你看这样，嫂子再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你放心，跟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嫂子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看你过得好一点。” 楚思明听完就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仔细想了片刻后，很认真的说道：“大哥大嫂，我最后再跟你们说一次，我对杨如，真的一点那种意思都没有，从小就没有，一刻都没有过。她和秦康结婚，我发自内心为她高兴，这桩婚姻很适合她，样样都好，四角俱全。我在我最亲的亲人面前犯不着撒谎掩饰，请你们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了。” 楚思聪两口子再次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能看出，楚思明是认真的，而且没有撒谎。 楚思聪忍不住开口问道：“思明，那你能跟大哥说说，关于结婚这个事情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你这么多年没交过女朋友，爸妈都很担心你。每次一问你，你都说你要先立业再成家，可你看看，你现在事业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立业？在你心里你觉得什么才叫立业？那个，我们也不是逼你，就是，你能不能大概跟我们透露一下，你打算多少岁结婚，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平时看见有合适的也好帮你留意。” 楚思明反问了楚思聪一个问题：“大哥，人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楚思聪：！！！ 徐媛：！！！ 我勒个大槽！楚思明你这个不孝子！！！ 楚思明不管楚思聪两口子的震惊，自顾自的说道：“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至少目前为止，我对结婚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徐媛都被吓傻了，她结巴道：“你你你，你怎么能不结婚呢，不结婚怎么有儿女！？怎么延续后代！？” 楚思明一脸淡然道：“我有儿女了啊，杨如就是我女儿啊。” 楚思聪：！！！ 徐媛：！！！ 第四百零六章 贴身保护 虽然徐媛没有说话，可是楚思明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服了。不再出声阻止本身就代表一种态度，这世上没有哪个当妈的不想多给自己的儿女留点保障，何况这保障来得名正言顺，干干净净。 只有楚思聪，仍想试图说服自己糟心的弟弟放弃那些让人头疼的想法，回到一个正常人应有的生活轨道上来。然而不管说正理还是歪理，说来说去都是楚思明有理…… 最后楚思聪只能使出杀手锏：“你说服我根本没用，晚上咱爸妈回来我就跟他们说，我看你怎么跟爸妈交代！” 楚思明不为所动，一脸鄙视道：“呀！刚才想套我真心话的时候说得可好听了，什么没有干涉我私生活的意思咯，什么绝对尊重我的任何选择咯，什么只是为了心里有个底咯……呵呵，套出来之后就露出真面目了？翻脸想威胁我了？瞧瞧，这就是做人的差距！我这个当弟弟的，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不说，连你孙子的前程都帮你安排好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却成天想着向父母告我的刁状，让我失宠！” 楚思聪：…… 糟心，有个弟弟真的是太糟心了！他爹娘要是给他生个乖巧懂事的妹妹那该多好！ 楚思聪语塞了半天才道：“那我问你，这事儿你准备怎么跟爸妈说？你要是把他们气出个好歹来，我跟你说……” 楚思明打断他道：“你当我傻啊？这事儿有啥好说的？就一直说缘分未到，没看到心动的呗！等拖到楚阳都生儿子了，他们自己都疲了，我岁数也差不多大了，这事儿不就给拖黄了么！只要你不跑去出卖我，爸妈就不会气出好歹来。我跟你说，你要是因为告发我把他们气出个好歹来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楚思聪：…… 无奈之下，他只得草草点了个头，答应了楚思明，先行鸣金收兵，意图改日再战。 楚思明则懒得理会楚思聪，自己出门找袁鹏去了。楚思聪那点小盘算，徐媛就能搞定。 晚上楚思明回来的时候，楚爸爸楚妈妈已经回家了，脸色一片平和，楚思聪果然没有告状。楚思明角度隐蔽的给徐媛点了个赞，被人看破心思的徐媛老脸一红…… 第二天大年初二，楚思明一家一起去了楚妈妈娘家拜年。 到了刘家，楚思明远远看见刘远辉，就极亲热得走过去把刘远辉勾走了，搞得刘远辉一阵心慌。楚思明这厮一向是见了他有多远躲多远的，这还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楚思明能直接装成不认识他。今天突然对他这样亲热主动，刘远辉觉得，这其中必定有诈。 果然，楚思明说的第一句话就把刘远辉吓得一阵肝颤：“喂，那个尿沛沛找人托秦康约你出去见个面，你怎么看？” 刘远辉吓得花容失色：“什么我怎么看？不见！我警告你啊，你特么别瞎折腾陷害我！那啥，什么叫找人托秦康约我啊？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 楚思明道：“哦，就是她可能是通过同学吧，先找到了袁鹏的电话，然后找袁鹏要秦康的电话，秦康就给她回了个电话，她跟秦康说有人要害他媳妇儿，她手里有很关键的证据，要秦康把你约出去，她才肯给秦康，秦康就求到我这里来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你看，像如如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要是被人害了，你忍心么？怎么样？就见一面，不会怎么样的，你去不去啊？还讲不讲义气了？那可是你现在的表侄女，未来的弟媳妇！这可是你亲爹给你认回来的亲戚！” 刘远辉：…… 他为难道：“这个，这个，你们有没有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啊！” 这时两兄弟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女声：“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楚二叫你去你就去呗，怕什么？我陪你一起去。” 两兄弟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立刻动作整齐的向后转，立正，叫人： “老婆！” “表嫂！” 李超男神情威严的冲兄弟二人点了点头后，问楚思明：“说说，怎么回事儿？时间地点定好没？” 楚思明嘿嘿讪笑道：“哪能呢表嫂，我们哪能这么没规矩呢！秦康当时就义正言辞的拒绝并警告她了，我刚才就是逗我表哥呢，您千万别多心。” 李超男听了问道：“那证据呢？证据拿到没？需要我帮忙么？” 楚思明忙道：“拿到了拿到了，秦康哪能那么废物不是？” 李超男听了神情仿佛有些遗憾，再次问道：“真不需要帮忙了？你也可以帮我约约她的。” 楚思明连忙摇头。开玩笑，他还要留着尿沛沛钓鱼执法的，要是被李超男提前给打坏了可就不好了…… 等李超男走了，两兄弟都松了口气。楚思明心有余悸道：“卧槽，你媳妇儿这压力真是十几年如一日没变过啊！小时候阴影犹在啊！表哥你是真猛士，你小时候成绩好我都没服过你，你敢娶母暴龙我是真服气了！” 刘远辉象征性都给了楚思明一拳后问道：“得了，你别贫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思明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刘远辉。 刘远辉听了叹息道：“没想到这里面还是你三叔的手笔，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还好被发现了，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连杨如都不放过，估计是劝不回来了……” 说到这里，刘远辉压低声音道：“我听长辈们说，他在胡乱掺和不该掺合的事，你得劝劝你家老爷子，可不能犯糊涂啊！” 楚思明低声道：“放心，已经解决了，三十晚上被我爷爷扔精神病院去了，楚思敬也去了，年后上班就给我三叔办病退。” 刘远辉愣了片刻后，赞道：“还是老爷子有办法！不过这仇可结大了，你要小心点，老爷子不可能关他一辈子，等他出来了，你得防着他报复。对了，我爸给你找那仨保镖够用不？要不我让你表嫂给你介绍一个她们单位的女朋友，好跟你表嫂贴身保护我似得贴身保护你？” 楚思明：…… 我谢谢你啊，你们俩慢慢贴去吧，俺不需要了…… 第四百零七章 梦醒 楚江盛爷俩被老爷子的人塞进一辆面包车。 父子两个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脸上十分镇定，楚家人特有的养气功夫那是修炼得足足的。 楚江盛确信自己这次必定是有惊无险，估计他爹最多就把他给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单位那边报个病假，顺便再帮他把手里的烂账给处理了，完事儿后再给他换个部门。 他之所以那么笃定，是因为楚家不可能出一个吃牢饭的人，他爹丢不起那个人。 楚江盛猜他爹多半会给他换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养老衙门，但是没关系，他手下的利益集团基本已经成型了，只要他还是楚家人，他人还在岗位上，不管放在那个部门，他就是一面不倒的旗帜，他手下的人就跑不了！早晚他还会回到那些炙手可人人羡慕的位置上去的。 说到底，他爹这次这样做出这么大阵仗，还是以训诫自己为辅，给他收拾烂摊子为主。楚江盛心里还巴不得呢，不然让那些账面上的把柄明晃晃的留在那里，迟早是个祸端，会影响他将来的仕途的！那些窟窿老爷子想填上，说不得要找楚家最有钱的人来出资了。这么想一想，楚江盛还是满意的，等于是楚思明的钱转了一圈，还是到他这里来了。 啧啧，古话说得好哇，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这里面还有个孙子，那就更下不去手了。所以说啊，这人老了，牵绊就多了，心也软了，就该退休了。 楚江盛父子这一番镇定的模样，落在押送的警卫员眼里，也是敬佩不已。不愧是楚老家的人啊，这都要关去精神病院前途尽毁了，还这般沉着大气，一脸淡然，着实让人敬佩啊！这莫非就是上回碰到的思明少爷说的什么“只要努力过，成败都无悔”？他当时还以为思明少爷是忽悠他的，没想到楚家人确实是这样的！这境界实在是高！ 等车到了精神病院，警卫员们将楚江盛父子交给外表是医务人员，内心不知道什么人的几个人后，就带着满心的崇敬离开了。 医务人员们将父子两个分开关在两个房间。 父子两个一到了各自的房间一看，哟，间，还带家具家电，高级疗养院的配置啊这是！父子俩都乐了，心里稳得一比。 这房间是临时单独布置的，嗯，长期买断这间房间的费用和改装费，嗯，楚老爷子也没打算自掏腰包，楚家家风不好，他也穷。他准备把这笔账算在楚思明那个土壕头上，因此布置得那叫一个舒适。再怎么说，毕竟是自家儿砸嘛，前程都给人家毁了，还不叫人家住得舒服点，给点安慰？ 楚江盛父子俩就这么在病房里连住了好几天，期间没有一点外界的消息，每天虽然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来往的医护人员没有一个人跟父子俩主动说话，通常是只要二人没有要求，医护人员放下餐盘就走人。更诡异的是房间中虽然是一派岁月静好温馨舒适的模样，房间外面却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有疑似医务人员的呵斥声，有什么人鬼哭狼嚎的声音，还不时有不知道是啥撞墙壁的咚咚声。更更诡异的是，楚思敬在熟悉环境以后，曾几次试图和送饭的医护人员近乎沟通。在这个沟通过程中，一旦他话太多，医护人员就会直接给他一针…… 楚江盛还好，毕竟是大家出，见过大世面的大人物，也没那么多好奇心和问题。楚思敬连挨了几针后，心里就有点怂了，这到底啥地方啊，工作人员都随带针的！ 这天，轮到几个医护人员中，相对面善，且没用针戳过他的一位护士小姐姐来送饭，楚思敬声音有些发虚的问道：“这位小姐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就一个！” 小姐姐面容如风般和蔼，声音却如秋风般无：“说。” 卧槽老子上当了，这妞是个笑面虎！ 楚思敬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后，忙使劲摇头道：“我不问了我不问了，小姐姐我不问了！你千万别戳我！” 护士小姐姐：？？？ 这特么是犯病了？手不凡的护士小姐姐放下餐盘后，跟捉鸡仔似的捉住楚思敬，来了一针，关门，走人。 楚思敬：…… 他刚才看到护士小姐姐挽起袖子制服他并且戳他的时候，手臂上全是腱子…… 晚上换了个护士小姐姐来送饭，楚思敬这回学机灵了，直接一脸严肃的问道：“护士同志，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外面怎么总有人吵吵嚷嚷的，搞得我有些休息不好。” 这个问题是个很正常的问题，护士小姐姐虽然面容严肃，却依然回答了楚思敬的问题：“这里是精神病院，外面有时候会有突然发疯的病人，很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我回去会让工作人员注意一点的。” 嗯，毕竟是楚老家的孙子，虽然上面打了招呼不需要特别照顾，但是单看这专门为他装修的豪华房间就知道，楚家对他们还是有些看重的。因此在不发病的时候，护士小姐姐还是愿意给点规则之内的照顾，为自己结个善缘的。 楚思敬一听这里是精神病院就彻底傻眼了，有道是智商天注定，心眼儿靠悟，生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长期耳濡目染之下，楚思敬论智商可能不一定有多高，但是论心眼那是不比谁少的，他立马反应过来他和他爹被送进精神病院意味着什么。 他和他爹，算是彻底完蛋了。他们爷俩完全想错了，老爷子怕是没打算给他爹换个地方，老爷子这是一出手就直接葬送了他们父子两代人的仕途！ 老爷子也根本没打算帮他们父子填坑，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的精神病人，杀人都不负刑事责任的，何况乱花了几个钱…… 就算他爹最终赌赢了，这段精神病院治疗的经历，正好给了别人鸟尽弓藏的绝妙理由。 没有任何一个部门，哪怕是再清水再基层的部门，敢任用一个有精神病史的人当领导干部。 想到这里，楚思敬觉得全冰凉，仿佛三九天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寒冷彻骨，冻得他直打哆嗦。 护士小姐姐看着楚思敬，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房间暖气开得足足的，很暖和哒，这个人哆嗦啥？一副冷坏了的样子，莫非要犯病了？听说中午才犯了一回哒！晚上又来？夭寿哦！ 小姐姐镇定的打开了她的医药箱，默默准备好注器和镇定剂…… 第四百零八章 证明自己 护士小姐姐的直觉是对的。 这个一看就不怎么机灵的男同志真的发病了…… 还是最经典的那种发病，一边大叫着“我没病我没病”，一边往外冲想要逃出精神病院那种。 楚思敬用自己高大的躯撞向护士小姐姐，企图撞开她杀出一条血路逃离这个鬼地方。当他撞到小姐姐的时候，预料之中柔软的触感没有出现，他感觉自己撞到了一堵墙上…… 嗯，小姐姐藏在白大褂下面的不是什么柔软的躯，全是腱子…… 全无反抗能力的楚思敬被小姐姐三下两下制服，扔回上，打针，等他睡着后，走人…… 这下就算楚思敬再蠢也知道每天出现在他房间里的这些小姐姐不对头了，这特么绝对不是真正的护士！！！哪有护士全上下都是大块肌的！！！ 小姐姐走出房间关上门，门外等着两个穿白大褂，高大威猛的男子。 小姐姐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后，抱怨道：“跟你们说了不用每次都跟来的，里面那个男人弱鸡得很，我就是绑着一只手也能搞定。” 其中一个男子说道：“嗯，我们都知道你能搞定，我们就是没事，跟着你四处走走活动活动而已。” 小姐姐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这两个不相信自己业务能力的男人。 从这天起，楚思敬开始频繁作频繁挨戳。 只要有护士进来送饭，他就开始大吵大闹说自己没病，或者威胁护士小姐姐说自己是某某人的孙子，出去后要干掉护士小姐姐全家，或者威胁说等他出去了要炸掉医院等等。通常这样做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继续挨戳…… 如此被戳了几天后，楚思敬也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谁特么知道她们给自己戳的到底是什么？谁特么知道楚思明那坏种有没有收买这些人在针剂里做手脚！？别他人还没出去，就被人给戳废了！ 于是楚思敬开始绝食，把医护人员送来的餐盘扫在地上，坚决不吃，以此要挟医护人员放他出去。楚思敬深信他爷爷只是想要限制他的行动，绝不会是想要他的命！ 这样做的后果是，小姐姐们在戳完他等他睡着之后，会给他挂上一瓶营养液再离开…… 如此抗争了一个多月，楚思敬逐渐绝望起来…… 在楚思敬开始频繁挨戳大约一周后，楚江盛也开始了他的挨戳生涯。 和楚思敬不一样，楚江盛是自己发现况不妙的。 除了走廊里不时发生的奇怪动静，每天半夜有人准时用感充沛抑扬顿挫的声音唱国歌等怪事外，楚江盛还经常观察窗外的景象。外面不时会有病人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出去放风，大多数时候都是乖乖走完一圈乖乖回去，但偶尔也有突然发狂的，这时候就会迅速出现几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将其制服、戳针然后扛走。 这多半是个精神病院，这个认知让楚江盛的心沉到了谷底。 连楚思敬都能想明白的事，楚江盛自然也能想明白。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完了，不仅是自己，楚思敬也完了，楚家他这一房，降维了。 楚江盛心中既惊且恨，可是他不敢表现出来，他知道在这个地方，人类所有正常的喜怒哀乐落在医护人员眼里都会被无限放大，他理所当然产生的愤怒绪会被认为是犯病了，他必须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想办法和外界联系上，找人来救他。 要知道关得越久说明他的精神病越严重，对他越是不利。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取得医护人员的信任，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正常且无害的。如果能贿赂一个医护人员，让她帮自己搞一个手机或者放自己出去，那就更好了。 打定主意的楚江盛开始主动拉着每天来送饭的医护人员聊天，向她们展示自己渊博的知识。 等他从华夏的三皇五帝讲到唐宗宋祖并且还试图继续讲下去的时候，他也挨戳了…… 楚江盛醒来迅速调整了策略，看来在精神病院炫耀自己丰富的历史知识是行不通的，楚江盛决定今天换一个策略。 等护士小妹妹再进来送饭的时候，楚江盛开始拉着小妹妹分析当今国际形势。 等他讲到去年俄美签署《俄美关于削减进攻战略力量条约》对国际局势的影响的时候，他又被戳了…… 等楚江盛再次醒来，心里慌得一比…… 卧槽，在精神病院讲国际局势也是行不通的！肿么办！？那要肿么才能证明自己是个逻辑清晰思维缜密的正常人！！？？ 楚江盛仔细想了想，要说展现一个人的逻辑分析能力，没有什么比数学更直接的了！ 这次他准备给护士小妹妹做一道数学题！ 不过楚江盛是五几年出生的，读书那会儿也没学过太高深的数学知识，大学也没学相关课程，这么多年过去了，太高深的数学题也解不出来。他绞尽脑汁，设计了一道对现在的他来说最高难的数学题，一道一元二次方程…… 护士小妹妹进来送饭的时候，楚江盛将自己解题的纸以及验算纸拿给她看。为了证明自己的演算能力高超，楚江盛用来解题的数字都是四位数不说，还都是**千那种大四位数！ 小妹妹放下餐盘后，看了看楚江盛递给她的解题纸，这一次没有给他打针。她沉默了片刻后，神色复杂的摸了摸楚江盛的头，赞道：“乖，你真厉害！” 然后就转走了…… 走了…… 楚江盛：mmp！ 你知道老资解这道方程花了多少时间算了多少次么！！？？ 你特么就这么走了，对得起老资的心血么！！？？ 更可恶的是，他听到了护士妹妹在门外和不知道什么人的对话。 护士妹妹走出房间，一边关门，一边对守在门口的两个高大威猛的男子皱眉道：“啧啧，我看里面那位脑子可能真的出问题了，今天开始解一元二次方程了。尼玛楼下还有个能解微积分的，还特么不一样是精神病！” 楚江盛：！！！ 他意识到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医护人员！她们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不是精神病人！ 第四百零九章 大家都很慌 楚江盛由于家庭背景的原因，他的一生截止2003年除夕夜之前都算是过得顺风顺水。 他一路任职过的单位，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就是来过渡混个资历就走人的，楚江盛自己也定位清晰从不乱伸手，因此很多尔虞我诈的手段他都没见识过，没机会。就算是楚家的政敌，那手段一多半也是冲着下一代掌舵人人楚江南去的，有漏网的，下面还有楚江波接着。有上面两层兄长护着，真正漏到楚江盛这里的手段，可以说少之又少。 职场官场之险恶，楚江盛心里影影绰绰也知道一些，毕竟生长大环境在那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但论具体险恶到何种程度，要怎么险恶，遇上了极险的情况要如何应变，他就有些纸上谈兵了。毕竟这些能力的形成，都需要阅历，有很多都是吃过无数次亏甚至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后形成的本能。 楚江盛缺席了这一课，所以他没有这种本能。这也是为什么他自认为水到了，楚家却一直没有让他渠成的原因。在老爷子看来，以楚江盛的能力，做到眼下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下走，就要招灾了。 而眼下的局面对楚江盛来说显然已经险恶到超纲了…… 他想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送到精神病院，这个人还是他亲爹。 自从听到护士小妹妹和门外不知道什么人的对话后，楚江盛仔细观察了每天进来送饭的护士妹妹们，那笔直的身板，锐利的眼神，那股勃发的精神气儿，以及不经意碰触下硬邦邦的肌肉，尼玛哪像个护士！活脱脱李家的超男附体啊！ 李超男那是什么人，那是特种兵出身，勇冠三军的人物！不然刘家能给自己的长子长孙定下这么个媳妇！？ 楚江盛可以想象，估计每天在病房门口等着的人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如果没有外界的帮助，想自己跑出去已经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楚江盛心中一片绝望，眼下看来，只有等他爹放他出去了。然而等他爹觉得他能出去的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心如死灰的楚江盛不再作妖试图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他知道大家都知道他是正常人。 等他真正安静下来认命了，他倒是获得了一些自由，比如他得以在两个壮汉的陪同下去了院子里散步，去了活动室和其他病友聊天。在见过其他病友后，楚江盛才知道自己之前用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精神病人不是弱智，甚至很多时候天才和疯子本就只有一线之隔，他在活动室里认识了会写的病友，围棋专业段位的队友，甚至还有做得一手好假账的队友…… 他给护士讲历史讲国际形势在这些病友面前，充其量只能算是瞎bb…… 楚江盛：…… 此外，他还得到了去探视了楚思敬的机会，父子俩关上门抱头痛哭了一番之后，楚思敬也不再作妖，每天老老实实的待在病房看电视，等他爷爷放他出去。 在楚思敬彻底老实之后，他甚至还得到了vcd、和游戏机…… *** 楚江盛的老婆，楚思明他三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闺女，这是楚江盛自己亲自选的，当年也是和楚家门当户对的人家。 面对除夕夜突如其来的变故，楚三婶自然不会像寻常妇人一般慌乱，她临危不惧，稳得一比！ 在丈夫儿砸被公公带走后，她气度雍容的傲然走出了楚家大院儿，回家该干嘛干嘛。 楚三婶甚至在大年初一早上起来，还心情不错的给自己冲了杯手冲咖啡，享受这难得的，不用伺候男人伺候娃的悠闲生活。 她心里和楚江盛父子想得差不多，老爷子多半是把人送哪个疗养院去关几天，然后想办法把烂账给抹了再放出来换个岗位。说不定昨晚上那一通发作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只为给一个交代。 抱着这样的心态，整个春节期间，楚三婶都过得无比悠哉，时不时再约几个丈夫手下的老婆出来打打麻将啥的，把夫人外交路线贯彻得十分到位。她准备过完年后再找人到几个首都周边有名的疗养院打听打听，看看丈夫具体被关哪儿了，然后再想办法联系上，看看有什么新的指示。 你别说，楚三婶这一番作态，落到某些知情者眼里，还很是刷了一波声望的。看看，不然怎么说找夫人要找大家出身的呢！瞧瞧人家这份临危不乱的气度！真真叫人敬佩！ 节后楚三婶开始找人四处打听楚江盛的下落，然而首都周边的疗养院都打听了个遍也没找到楚江盛的下落。 楚三婶依旧稳得一比，半点没有在慌的。 开玩笑，老爷子出手藏的人，能这么轻易就找出来了，这也太不尊重对手了吧！这还怎么给人交代？反正老爷子也不可能把楚江盛拖出去斩首，那还有什么好怕的？首都周边不行，那就全国范围内找一找呗，多大个事儿！？ 还没等全国疗养院找人的消息反馈回来，楚三婶就接到了楚江盛单位关于楚江盛因病提前退休的通知。 病退？就这么退休了？这可和之前他们一家三口预计的结果有点不一样！不过楚三婶依旧没有在慌的！病退算啥，只要关系到位了，退休了依然可以返聘嘛！ 直到楚三婶得知用于给楚江盛办理病退的这个“病”是重度精神分裂症时她才彻底慌了。她打电话咨询过朋友了，精神分裂症在精神病里都已经是严重的了，更别说还是重度！ 完了完了，丈夫完了，儿砸也完了！ 楚三婶懵了半晌之后，一声尖叫，冲回娘家求救。 等她期期艾艾遮遮掩掩的将楚江盛做的事情跟父母讲了之后，她爹妈都懵了，这特么是拿整个家族姻亲故旧的利益去搏自己的前程啊！ 家门不幸啊！三婶爹妈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之后，赶紧联系楚老爷子去了。 再然后楚三婶被送去了一家疗养院疗养身体。 第四百一十章 各怀鬼胎 周鹏举此时也慌得一比。 春节后他就再也联系不上楚江盛了…… 要知道楚江盛可是他敢去搏一搏杨如最重要的底气。照楚江盛自己吹嘘的以及周鹏举私底下分析的，楚江盛可是楚思明的长辈，位高权重不说，在家族内极有话语权。正是有他撑腰，周鹏举才敢去动一动和楚家隔了一层的杨如的公司。 家里长辈动的手，楚思明一个晚辈怕是不好多话吧，家族还没交到他们这一辈手上呢！ 除夕夜周鹏举给楚江盛发拜年短信楚江盛就没有回复，不过周鹏举觉得这很正常。毕竟像楚江盛那样的大人物，除夕夜收到的短信怕是能把手机都给弄死机，不一一回复太正常不过了，因此也没多想。 可是眼见着都快三月了，《太子》一剧在掀起了收视狂潮，引发无数讨论之后已经快大结局了，然而杨如一点站出来的意思都没有。有好几次媒体都开始集体带节奏，猜测秦时明月倒是是何方神圣，采访了导演采访编剧，采访了编剧采访演员，一副准备深挖的样子，并且已经把秦时明月都捧成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了，周鹏举觉得势都造成这样了，差不多该站出来了吧！然而还是没有…… 他就不明白了，这杨家花这么大的工夫，到底是闹哪样啊！！这是要上天啊！！？？ 杨如不慌，周鹏举却慌得一比，这件事迟迟不兑现，账上的窟窿怎么办？他的前程怎么办！？他可是在楚江盛那里下了重注，那么多钱，要不是心有期盼，他自己拿着跑路不好么…… 可如果不等待指示冒然发作，没有楚江盛的帮助，周鹏举不认为单凭自己手上的证据就能打赢这场官司。 唯一让周鹏举比较安慰的是，他没有从每天的电视新闻中听说什么坏消息，无奈之下只得赖着性子等楚江盛主动联系自己。 不过周鹏举这性子也就只赖到了三月底。 随着《太子》一剧的顺利收官，周鹏举终于对杨如近期内认领秦时明月这件事不抱希望了。 到了四月，楚家老三因重度精神分裂症病退这件事在圈内已经不算什么只能私下讨论的禁忌话题了，消息也逐渐扩散到了圈外，开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以致于像周鹏举这样外围的圈外也听到了风声。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出事了！周鹏举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跑，然而他能跑到哪里去？跑路不要钱的啊！？就算他真跑了，他老婆孩子怎么办！？他那优秀的女儿怎么办！？他不能跑，他得想办法自救！ 周鹏举无法，只得去找廖佩佩商量。他不得不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给廖佩佩听，想和她商量出个对策。原以为对于这件事廖佩佩会十分上心的，毕竟那八百多万烂账虽然周鹏举也没少下手，可是经手人却是廖佩佩，如今窟窿填不上，就凭账面上这笔无法追回的数额，廖佩佩的下半生就交代在里面了。 然而廖佩佩除了一开始对楚江盛的身份表示过惊讶之外，余下的时候淡定得一比，好像这件事根本和她没有关系，要坐牢的也不是她一样。 周鹏举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小廖，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啊？你想没想过一旦事发是什么后果！？” 说到最后，周鹏举都有些怀疑了，这不科学啊，这么正当青春年华的少女会甘心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就算爱人结婚了也不至于如此放飞自我吧？ 面对周鹏举的怀疑，廖佩佩一边在心里暗自懊恼一边描补道：“总编，你和我一个身患不治之症的人谈什么后果？我还没告诉你，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我得的是慢性肾小球肾炎。这种肾炎的预后是最差的，不可逆转，不可治愈，早晚发展成为尿毒症，早晚得接受血液透析治疗。我现在是健康也没了，爱情也没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本来就不怎么想活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廖佩佩的话让周鹏举眉头深锁。 这女人说她不想活了。 周鹏举不是没想过廖佩佩如果真的死了会怎样，这样一来虽然可以以畏罪自杀为由将责任全部推到廖佩佩身上，可是他的前程一样不保。廖佩佩是周鹏举一手提拔起来的，她挪用了那么多公款，作为领导，他还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重要的是，金额根本对不上。廖佩佩的这套房子还是按揭的，这一多半的钱对不上，肯定是无法结案的，除非有人能压住这个案子不往下查。 而如今在周鹏举心里，有能力压住的这个人已经病退并且失联了。 周鹏举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劝说廖佩佩：“小廖啊，你生病这个事我也很难过，可是你也不要放弃啊！早晚得透析，这个早晚还是有区别的不是？要是咱们手上钱多一点，接受的治疗好一点，接受透析的时间肯定就能大大推迟。说不定这一推，就推到了医学有了重大发展，尿毒症这个不治之症被攻克了呢！可是若你进了监狱，能有什么治疗条件？那不是等死了！？就算情况真的发展到了做透析那一步，我有个亲戚，都做了十年透析了，人家还活得好好的！由此可见，关键不在于透析，而是在于你有没有钱长期透析！据我所知，透析的费用可不便宜，一次四五百，一周两三次呢！若是你更有钱一点，咱们还可以直接换一个肾不是！” 其实这个事情也是廖佩佩心中的一块心病，虽然她得的并不是慢性肾小球肾炎，可医生说到她这个程度也是需要终身服药的。就算秦康能保她不坐牢，她没了灰色收入，下半辈子的医药费也是个问题。她上回听家里的老人说，所有慢性肾炎的最终归宿都是尿毒症，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确实还需要一笔钱才行。上次还是考虑得不够周到，不该那么轻易的把手稿交出去的，该找秦康再要笔钱的！ 廖佩佩开始在心里思考，待会儿等周鹏举走了要再给秦康打个电话商量一下才行。 第四百一十一章 骗人的 周鹏举显然误会了廖佩佩那一脸沉思的表，他还以为他的劝说起了效果，在他的鼓励下，廖佩佩终于开始和他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了。 这个错误的认知让周鹏举心里忍不住有些自得，算起来廖佩佩这个蠢女人，好像从来没逃脱过他的忽悠。 两人最终商议的结果，最迟等到今年九月，就由廖佩佩出面，去法院控告如康传媒造假侵权。 不过就手中这点证据，根本无法解释廖佩佩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对如康传媒侵权一事忍气吞声只口不提，这不符合逻辑。 于是两人一商议，决定给首都文化出版社原主编，现任如康传媒法人霍书白设一个美人。两人准备把霍书白骗出来灌醉了来个酒后**，然后取精拍照留念…… 这样一来故事就能圆过来了，之前廖佩佩一直甘于隐居幕后是因为他和霍书白有私，霍书白答应廖佩佩要离婚娶她，现在廖佩佩发现自己上当了，所以决定向法院告发他，要回自己应得的权益…… 嗯，整个故事的梗概大约就是这样，但具体剧和细节还需要合计合计，再丰富一下。这个要等周鹏举回去多查点资料再找朋友具体咨询了再说，他们有足足半年时间可以准备…… 不得不说，文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啊！不仅丰富，还带着一些天真…… 这件事要说牺牲最大的还是廖佩佩，她得去和霍书白真枪实弹来一发，最好能弄出点人命效果就更好了，总不可能这都好几年私了，还是个黄花那啥吧…… 为了说服廖佩佩做出这个牺牲，周鹏举很是费了一番口舌，在下半辈子不得善终人生尽毁和坐拥数十亿财富，肾可以换一个扔一个之间反复引廖佩佩，廖佩佩最终艰难的点了头。 周鹏举一离开廖佩佩家，廖佩佩立马给秦康打电话。然而秦康上次是用的野卡，廖佩佩打过去处于关机状态。 连续打了几次都关机后，廖佩佩无奈，又打了袁鹏的电话。 几经周折，她终于再次和秦康通上了电话。 在廖佩佩汇报完了周鹏举的最新指示后，她给秦康说了自己的病，希望秦康能给她一笔钱用于下半辈子治病。 慢肾炎？终服药？ 秦康听了有些遗憾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感觉廖佩佩这病似乎能够上保外就医的标准了？待会儿得去问问公司的法律顾问才行。 不过秦康也没打算答应，而是问出了一直以来大家都不解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廖佩佩堂堂燕京大学王牌专业的毕业生，非要去首都文化出版社那个烂摊子上班？这样的人才干点啥不好，到哪个单位不给高薪，非要往那烂泥塘钻，干这种收益不见得多高，但却后患无穷的事。讲真，以廖佩佩的学历和业务能力，完全可以去一个很好的企业，工作到现在，也有能力在首都按揭房子了，而不该像现在这样，还在为下半辈子吃不起药担心。像楚思明公司里招的那些比廖佩佩还晚毕业的校友，混得好的，都全款买房了！ 廖佩佩听了秦康的话心中悲愤不已，你特么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欺负人了不是！？ 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特么的能自己开公司，档案当然不重要了。可是像她这样靠自己老老实实打拼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档案是要跟着她一生的，里面的每一项记录都至关重要！ 按照正常况，如果廖佩佩若是个商高的，这个时候本不该说心里话的，轻描淡写的揭过然后转移话题才是标准处理办法。然而这件事在廖佩佩心里憋太久了，可以说是她心中最大的委屈。眼下被当年的知人，罪魁祸首的至亲就这么大喇喇的问出来，廖佩佩心中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就在电话里就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嚎道：“呜呜呜，你还问，你还好意思问，呜呜呜，还不是怪你妹妹杨如，要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呜呜呜……” 秦康：…… 原本廖佩佩开嚎的时候他就打算挂电话的，他可没兴趣给谁当妇女之友，可是听到廖佩佩提到杨如，秦康还是忍住了。 这关他们家如如啥事儿？ 是如如叫你见钱眼开密下手机的？ 是如如叫你去出版社那烂摊子上班的？ 是如如叫你去给人当小三未婚生子的？ 是如如让你去作假账的？ 简直是笑话不是！？ 秦康甚至在想他要不要干脆出钱出力寻访一下有没有啥神医，给廖佩佩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争取把她的病根治了，免得以后还有保外就医的隐患，这种精神世界奇奇怪怪的女人还是关在里面比较让他安心。嗯，回头一定要了解一下这方面的况。 这时廖佩佩哭诉道：“要不是杨如叫我去偷刘远辉的手机，我的档案上怎么会有一个抹不去的污点，就是因为这个污点，导致我考研究复试不过，也没有任何单位敢任用我……” 秦康：…… 这姑娘其实是傻子么…… 想了想，秦康还是打断了廖佩佩的哭诉，语气平淡道：“你不知道学校里的记大过处分都是骗人的？” 廖佩佩正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事中，被秦康的话弄得一懵，差点没被自己的眼泪鼻涕给呛住：“呜呜呜，我，啊！？你说什么？咳咳咳……” 秦康气定神闲道：“我说，学校里的记大过都是骗人的，你在校告里看到的那些什么因为考试作弊、打架之类的原因被给予记过处分的，也都是哄人的。警告、记过这类处分原本就是威慑意义大于实际意义。除非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学校不会亲手毁掉一个学生的前途的。若真是罪大恶极，也轮不到记过了，你早就被开除了。当年的事，刘远辉这个苦主都没追究表示愿意息事宁人了，学校自然不可能真的在你和杨如的档案上记下什么。” 廖佩佩：！！！ 如果她的档案上没有污点的话，那她考研为什么会在笔试成绩远超分数线的况下复试落选！？ 第四百一十二章 笑话 廖佩佩彻底懵了。 之前已经证实了，杨如因为喜欢刘远辉而陷害廖佩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误会，完全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廖佩佩甚至心里隐隐知道刘远辉对自己有好感这件事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是她自己强行加给自己的一点卑微的希望而已。 现在如果连记过这件事都只是个误会的话，那她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意难平岂不是都成了笑话？事实上现在看来她廖佩佩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似乎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她，她一直是自己在给自己加戏，加的还是独角戏。 这个认知让廖佩佩觉得很恐惧，她不停的问秦康，如果不是因为档案有污点，为什么她会考不上首都外交学院。 肯定是因为档案上有污点，肯定是的！秦康刚才会这么说只是想帮杨如脱责，他们两个原本就是一伙的！ 秦康才不管廖佩佩复杂的内心活动，只是实事求是的说道：“呀，居然还有人希望自己档案上有污点的呀！？你要是不信，自己去勾搭你们单位办公室或者组织部的同事，叫他们拿给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对你们那个随时都要倒闭的单位而言是多大个事儿？不就是请吃顿饭的事儿么？要不要我帮你安排安排？至于你为什么研究生复试被刷的问题，我想的话，但凡你考的不是首外的研究生，以你的成绩都是能上的。” 廖佩佩语气艰涩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其实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在刘远辉去首外读研究生后，已经打听清楚了，但是秦康无意把话说透。廖佩佩这女人一看就脑子不怎么正常的亚子，秦康不想平白无故给老院长拉仇恨。 于是秦康含糊道：“首外是为国家培养专门的外交人才的地方，政审是很严格的，查你三代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对特别看重有意培养的人才甚至还会走访老师同学亲友什么的。你自己想想看，你经得住这样调查么？” 廖佩佩闻言语塞，感情她被首外刷下来，还是因为她太优秀了，优秀到学校想要重点培养她，然后详细调查她的家底品行，再然后，她就被淘汰了！！？？这个该怪谁去！！？？ 廖佩佩不知道学校里到底有多少老师和同学知道她当年偷手机的事，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坏她好事的凶手。 而且她在老家还有一个正在坐牢的表哥，这也极有可能是她政审不过的原因…… 所以她这几年自认为的努力、坚持与牺牲到底算什么？ 她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折腾得一身病又是为了什么？ 在这个世上有人不喜欢你恨你仇视你并不可悲，一个人人本来就不可能讨所有人喜欢。可悲的是你时刻铭记在心里的或爱或恨的人，他们眼里都从来没有过你，当爱人你不配，当对手你同样不配…… 廖佩佩默默挂了秦康的电话，跌跌撞撞的走到自己榻边，重重的把自己摔进柔软的铺里。她觉得她的世界有些崩坏，她需要缓一缓。 现在杨如只是她自己的假想敌这件事已经毋庸置疑了，杨如那样层面的人应该根本就不屑为难自己。廖佩佩不得不承认杨如当年出主意叫自己去偷手机可能是真的在帮自己追刘远辉。 呃，是她年幼无知，自己没抗拒住手机的诱惑，在男人和手机中果断选择了手机…… 至于为什么杨如没有把自己直接介绍给刘远辉，大概是因为杨如很清楚她其实一点希望都没有吧…… 而一直被廖佩佩视为人生导师的周鹏举，明明知道廖佩佩的心结，也看过她的档案，并且知道她的档案没有问题，却没有告诉她，还一直利用她来作假账挪用公款。冷静下来再想一想，周鹏举承诺的不拿一分钱也是个天坑。如果是所谓的大人物帮她打赢了版权官司，几十个亿的收入，估计最终能到自己手上的也没多少钱，堪堪够填单位的窟窿就不错了吧？打官司不要钱啊？还是搞大事不要钱的啊？要不然都是一家人还去算计晚辈的财产，脸都不要了？ 廖佩佩因此挪用了八百万公款，自己负几乎全部责任却只得到一小部分利益。剩下的大头周鹏举有没有伸手廖佩佩没有任何证据不敢乱说，可就算他没有伸手，涉案金额高达几十亿的官司打下来，怎么都能换他个前程似锦吧？可是自己得到了什么？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到现在才想明白？她自己认定的人生导师周鹏举就是这样利用她心中的奢望和贪念把她一步步引向了无法回头的深渊。 廖佩佩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很多人，她可能欠杨如一个道歉。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拨回刚才秦康的电话，试图通过秦康联系到杨如，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然而打过去又关机了…… 廖佩佩：mmp…… 她回想起刚才秦康打给她所用的号码和上次用的号码不一样，心中突然明白过来。事实上廖佩佩要是现在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她就是大傻几了…… 很明显这秦康兄妹俩根本就没想和她沾上任何关系，同学四年，连电话都号码都不想让她知道，偏偏她还一直把别人当成假想敌…… 廖佩佩无法，只得再次联系袁鹏…… 话说电话那头的秦康听见电话突然忙音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满脑门儿都是黑人问号。咋的呀！？他刚才好像没说啥气人的话啊？咋就发脾气挂电话了啊？他不会不小心把对面给气尿了吧？这女人脑子不好使还是咋的啊？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咋的？还敢挂他电话？而且廖佩佩这女人不但脑阔有问题，脾气还不好！ 这世上和他家如如一样人美心善脾气好的姑娘真是太少了啊！ 秦康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将手机里的电话卡抽出来扔到办公室的桌子里，换回自己常用的号码。嗯，同时玩好几个手机这种明着骚包的事情，重生人士一般是不做的，他们重生人士通常都讲究一个闷骚…… 第四百一十三章 气人 秦康挂了手机，拿起办公室桌上的电话，给霍书白办公室去了个电话，叫他过来一趟。 等秦康跟霍书白说了周鹏举那边的打算，讲真，霍书白在气愤之余，还觉得有点小激动。 不知不觉间他霍书白同志已经站到了这个高度了么！？都有人对他使美人计了！？你们都去史书上查一查，都什么档次的人能够享受这种计策！？这特么算不算光宗耀祖了啊！ 如果霍书白一直在出版社上班，肯定这辈子都混不到有人对他使“美人计”的高度。而且这计划中的美人还是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正值青春年华，据说还是那啥，唯一的遗憾就是身体不大好…… 不过病美人也是美人嘛，效果差不多的！ 霍书白忍不住有点飘了。 只可惜他不能中计…… 霍书白搞文字工作出生的，心中十分清楚，史书上但凡中了美人计的男人，几乎都没好下场，更何况，霍家家风也不怎么好…… 想到这里，霍书白哀怨的看了一眼秦康。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他们这群人能聚到一起，都是因为家风不好么…… 两人正商量着如何将计就计，秦康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又是袁鹏。 袁鹏也是很无奈，对秦康道：“尿沛沛又在找你，我说你能不能一次跟她把话说清楚啊？老打我的电话，你觉得我不用怕老婆咋的呀？大家都是烂兄烂弟，相互体谅一下成不成？” 秦康不屑道：“你少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丁露根本就不管你这些，是你自己在那儿作天作地的挣表现。” 袁鹏委屈道：“兄dei不带这么扎心的啊！正是因为这女人表现得越不在乎，咱们当男人的心里才越没底啊！你设身处地为我想想是不是这个理？你换位思考一下对不对？那咱不得好好表一下忠心才能稍微踏实点？行了行了，你也别笑话我了，咱们大哥别说二哥，搞得好像你在家里过得很体面似地。你赶紧回过去吧，别再把人家给急尿了。” 秦康：…… 他感觉尿沛沛这个梗，可能过不去了…… 电话再次接通，廖佩佩诚恳的表达了自己想要跟杨如道歉的心愿。 然而秦康告诉她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杨如压根儿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杨如不知道廖佩佩一直对她有这么深的误解，也不知道廖佩佩的种种委屈不甘，更不知道廖佩佩处心积虑想要报复她。杨如大学一毕业就把廖佩佩这个人完全丢到脑后了，如果不是发布会那天廖佩佩自己跑过去尿了一地，杨如压根儿都忘了还有这个人了…… 大家完全是来自两个世界互不相干的人，难不成就因为大家在二十亿年前都属于海洋世界，喜马拉雅山上的娑罗双树就需要知道太平洋里的带鱼的想法么？ 所以说，犯不着。 廖佩佩：…… 这也太伤人了吧…… 廖佩佩似叹似问道：“这么说来，我春节跟你说的事，你根本没告诉杨如？” 秦康理所当然道：“是啊，这又不是啥喜事，有什么告诉她的必要？我就能解决了，何必让她分心？再说这个事情你就算不反水告诉我，也根本就做不成，不说我们手上一堆你的把柄，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公布秦时明月的真实身份，你就是等到退休也等不到那一天。” 廖佩佩语气难明的叹道：“她还真是命好，出生富豪之家不说，身边还有这么多不是为了钱，真心实意为她着想的亲朋好友。” 秦康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他没有告诉廖佩佩杨如曾经年少丧父一次的痛苦，孤儿寡母被亲人觊觎微薄家产的艰难，也没有告诉廖佩佩当初杨如和他为了挣起步资金，在没有电脑的年代，靠手写日更万字的拼命。 还是那句话，犯不着。 这时廖佩佩又问道：“我刚才听你说，杨如不打算对外宣称自己是秦时明月？可以告诉我原因么？” 秦康无所谓道：“哦，这个啊，她当初写就是为了挣点起步资金好自己创业，现在起步资金已经有了，那个虚名还有什么用？我们这样的人需要虚名么？我们这样的人需要的是低调好吧！” 廖佩佩：…… 好气哦，又想尿尿了…… 她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些真的是杨如写的，不是杨家找团队运作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写出那样的作品？怎么可能有人从小到大的笔迹都是差不多的！你骗我！” 秦康呵呵道：“我骗你？犯得着？骗人不用费脑细胞的？我可以告诉你，你们那些自作聪明的布局都是徒劳的，都是建立在一个错误的假设上的。你们派去调查这件事的人，查的全是莫须有的幕后团队，你们想过要求证杨如到底是不是作者这件事没有？如果有，那么她的小学初中高中老师以及前前后后经历的那么多同学都会告诉你们，我和杨如的字从小就那样。廖佩佩，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有这么难么？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的确是被老天厚爱的，你当女娲亲手捏出来的人和她老人家发懒用拖把甩泥点子甩出来的人没点区别的？这不科学好吧！” 廖佩佩：…… 好吧，合着你们兄妹两人就是大神亲手捏出来的，老娘就是拖把甩出来的！？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秦康这个人憨厚老实好打交到的！？尼玛说话简直气死人不偿命好吧！为人傲慢多疑，做事刻薄不留情面。所谓的憨厚老实，只是在面对杨如的时候才有吧…… 虽然被狠狠气了一场，不过廖佩佩解开了心中最大的疑团，难怪出版社前后投入了那么多钱，都挖不出杨如背后的写作团队，因为这个团队根本不存在！ 最后，廖佩佩说起秦康总换电话号码的事，抱怨秦康这人架子大。 哪知秦康却道：“大姐，你又想多了，我至于为了躲你每次换张电话卡？我要是真想躲你，直接去公安局举报你，把你关进去不就一劳永逸了？换电话卡不要钱咋的？既然你说起这个事，我也提醒你一句，你们家周总所图甚大，牵扯的事情层面有点高。你回头最好也去买几张野卡，以后别用你常用的号码给我打电话了，到了这一步，如果你还想全身而退的话，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廖佩佩挂上电话，心中一片骇然，她这到底是被拖入了怎样的泥潭……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三元 廖佩佩这边的事情算是楚江盛事件的衍生，说白了杨如就是个躺枪的，因此楚思明把这事儿全盘接了过去。除了楚思明，楚爸爸和楚妈妈也明确表示了绝不会袖手旁观。 秦康把事情交给楚思明那叫一个放心，他知道这世上要论对杨如的珍视程度，也就只有楚思明这个亲爹能和自己这个亲老公比一比了。 交接那叫一个爽快，上午才把各种资料、证据和人手交接完，下午秦康就美滋滋的带着老婆去竹市“考察工作”了。 时值四月，正是一年一度山花烂漫之时，前线早已经发来最新线报，竹市的高山杜鹃开炸了，炸出密集恐惧症了都！ 竹市的杜鹃花海前世就是杨如和秦康心中向往之地，但在后世，每年比这片花海还壮观的是人海。出于对人海的畏惧，两人还一直没去打过卡。这辈子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参与了景点的开发，秦康自然不会缺席包场陪老婆看花海这么浪漫的事…… 就连正在竹市那边摄影基地拍戏的卿青导演都震惊了，他以前从没听说过国内居然还有这样未开发的神仙景致！难怪工地那边连大年三十都在赶工期，说是要在三月前把剧中的宗门所在地建好，原来赶的就是花期啊！在得知这花的花期只有三月到五月后，卿青果断调整了拍摄的顺序，把相关情节全部提前赶工，实在拍不完的，就只有等来年再完善了。 等楚思明再次联系到秦康的时候，呵呵，秦康和杨如已经在竹市和楚思聪以及孟凯两口子边看风景边吃饭了…… 秦康叫楚思明在首都安心宫斗，他会好好照顾老婆的…… 楚思明：…… 你们还是孩纸！！！ 在见识过竹市壮美的杜鹃花海和春日的种种美景后，楚思聪也意气风发起来，他现在心中稳得一比！尼玛守着这样的金山银山，还有亲友团源源不断的投资都不能搞出个名堂来，那他真的可以病退了。 杨如和秦康这次来住的是景区内最先一批建好的庭院民宿，孟凯夫妇也住在这里。虽然周边的商业配套还没建成，但是有楚思聪做后勤保障，一应生活用品还是很齐全的。楚思聪给两家分别配了厨子，每天都有人送最新鲜的食材过来，生活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此时在景区忙碌的不光是卿青导演带领的《杨良修仙传》剧组，还有胡亮带领的《爸爸去哪儿了》剧组，这也是杨如和秦康此行的重要目的之一。 胡亮从中戏导演系毕业后，跟着卿青导演的剧组混了一段时间，对自己的人生有了全新的规划。胡亮觉得以自己的思想觉悟，估计也拍不出什么文艺大片来，也就只拍点yellow小电影或者综艺节目之类的。 嗯，那啥，卿青导演基本也是这么看胡亮的…… 然而在华夏，拍小电影注定活不出来不说，胡亮还会被当成家族耻辱被爹妈打死，所以他果断的投向了综艺节目的怀抱。 还别说，性格逗逼外加天生段子手的胡亮拍综艺还挺有天分，杨如前后给他练手的几个小综艺都做得有模有样，虽然只是在gg视频网上播出，但是口碑着实不错，以致于如今胡亮在业界也算是有些小名气的新一代导演了。 眼下他也就差一部能脍炙人口的爆款了。 《爸爸去哪儿了》就是杨如给胡亮准备的爆款，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 《爸爸》在这个时候拍摄，不仅赶上了杜鹃花海，可以给景区做一波宣传，还赶上了《杨良修仙传》的拍摄。 《爸爸》剧组有一个重要活动就是去参观《杨良》剧组，并且和演员亲切互动。节目组甚至还安排了一个情节，让《爸爸》中的小孩子去《杨良》剧组客串门派弟子，以此赚取在《爸爸》剧组中的生活费。 从时间上看，《爸爸》肯定先播，到时候，相当于是借这款全民综艺给《杨良》造势。 对于策划了《爸爸》这款综艺的杨如，胡亮是十分佩服的，但是对于把《爸爸》和《杨良》做捆绑的秦康，胡亮简直佩服到了极点。他觉得秦康这人简直天生就是做黑心商人的料，凡事都要榨干所有价值一点不带浪费的！ 然而胡亮不知道的是，秦康对此并不满意，他觉得这事儿还有些遗憾，因为如康传媒旗下的签约艺人张琴的孩子来得太晚了些，赶不上蹭这部全民爆款的热度了。 四月底的时候张琴那边传来喜讯，找的代孕妈妈在二月就成功怀上了孩子。因为太过患得患失，两口子一直憋到孕妇出了三个月，在华夏的老人口中算是坐稳胎了，才敢告诉杨如一家。 目前这件事也只有杨如一家和陪在美国的威尔逊老太太知道，因为除了杨如一家和杨如的外婆，没有人希望看到张琴有自己的孩子，包括张琴的亲生父母。 周玲去年的那出昏招也算是点醒了张琴一家，张琴如果一直无后的话，那他名下的巨额财产可不该由亲弟弟来继承了？从杨妈妈过年受张琴所托，帮她放出可以怀孕的风声起，张琴家里的至亲就各种打电话给她，劝她三思后行，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不要勉强什么的，总之就是找尽了各种借口，想要打消张琴怀孕的念头。 张琴的弟弟弟媳甚至想要亲自去美国，名为劝说，实为监视，可惜被楚思明给弄拒签了，呵呵…… 要换成做手术之前的张琴，摊上这事儿不知道都气死几回了。好在她现在病已痊愈，又不是亲自下场怀孕，不然估计也早就被气流产了。 经过前后几个月的取卵，张琴一共培育出八个胚胎。为了增加成功率，往代孕妈妈体内一次性移植了三个胚胎。 结果三个都中了…… 三个都是儿砸…… 张琴两口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懵了，这怀孕也能连中三元啊！！！？？？ 原本考虑到费用问题，医生还提出过减胎的方案，被张琴两口子果断拒绝了。对于张琴夫妇来说，每一个孩子，都是老天爷的恩赐，是他们多少年以来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奢望，怎么可能放弃！再说减胎没有风险的啊！？万一减得一个都不剩了，找谁哭去？ 为此她们付出了几乎多一倍费用的代价，可是相对于十年等待的苦涩和收获新生命的喜悦，这些代价根本不值得一提。 第四百一十五章 做戏 周鹏举惴惴不安的等到七月都没有等到楚江盛的任何消息，杨如那头也迟迟没有公布秦时明月作者的身份。不仅没有公布，他还听说杨如前段时间跑去g省看《杨良修仙传》的拍摄去了。 周鹏举甚至觉得这杨如只怕是想等她名下所有作品全部改编影视了再出来自揭身份？特别是和他虚与委蛇的廖佩佩也大力赞同他这个想法，一口认定心机婊如杨如，肯定是想等到最后最高光的时刻再来揭晓自己的身份。反正她还年轻，今年才刚满二十一岁，完全耗得起。 杨如耗得起，周鹏举可耗不起，他算了一下，等《杨良修仙传》拍完再上映，都后年的事了，黄花菜都凉了…… 看来色诱霍书白的事得尽快提上议事日程了…… 让周鹏举欣慰的是廖佩佩总算想通了，对此次行动十分配合，对他的种种安排几乎是言听计从。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情节也很老套。 周鹏举一直知道霍书白在出版社留了眼线，是谁他基本上也心中有数，周鹏举花了十万块钱就把眼线给策反了…… 毕竟以出版社目前的经营状况和工资水平来看，十万块已经可以称作是巨款了，远远超过年收入了！ 嗯，这十万块钱，自然也是由廖佩佩经手，走的单位公账…… 该眼线拿了钱之后，按照说好的日子约了霍书白出来吃饭，在把霍书白灌得不省人事后，就把人交接给了周鹏举和廖佩佩。 不过这件事唯一的意外就是当周鹏举想带着霍书白去附近随便一家宾馆赶紧完事儿时，廖佩佩拒绝了。 廖佩佩说这怎么都是她的第一次，她要去首都最好的酒店s酒店…… 对于这个要求，周鹏举无法拒绝，也犯不着在最要紧的关头逆了廖佩佩的心意，反正住酒店的钱还不是走公账…… 两人到了s酒店，廖佩佩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迅速开好房，然后和周鹏举一起将霍书白扶上楼。 等把霍书白扔榻上，周鹏举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搓着手道：“那个，那啥，这里，还要我帮忙不？拍个视频啥的？” 廖佩佩红着脸猛摇头。 周鹏举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貌似还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个，那啥，我给你的那些cd你都看了吧，那个，知道怎么做吧？” 廖佩佩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些慌乱的点头。 周鹏举掏出一盒药迅速塞到廖佩佩手上后说道：“他醉得那么死也不知道行不行，实在不行你喂他吃点。” 廖佩佩点头，声若蚊蝇的说了声：“知道了。” 周鹏举见没什么交代的了，便快速离开了房间，他也觉得尴尬得不行。 等廖佩佩一锁上门，霍书白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廖佩佩手中那盒药。 廖佩佩一愣，手触电似地把药甩了老远，然后对着霍书白尴尬一笑。 霍书白也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尴尬，起身移开墙上的一面落地镜，露出一道门来。 s酒店，呵呵，是楚思明的嫂子徐媛娘家投资的酒店，像这样和相连的房间，酒店里还有一处，是徐家留给自己做某些骚操作的，从不对外营业。 霍书白打开门后，从对面房间走出了好几个人，打头的就是胡亮…… 此时胡亮的神色有些兴奋，没想到他多年的积累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有工作人员带廖佩佩去隔壁房间换上专门拍那种戏用的安全衣。 s酒店的房间顿时变成了临时片场，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的准备忙碌着。为了怕廖佩佩带来的家用数码dv在昏暗的灯光下拍不出效果，胡亮甚至还带了灯光师…… 讲真今天这个灯光怎么调还真是个费脑子的事儿，极考手艺。既不能太清晰让人看出现场有专业的灯光师，又不能不够清晰影响视觉效果…… 今天同样面临考验的还有现场的收音师…… 胡亮不愧是有着过硬专业素养和多年素材积累的专家，在他的指挥下，霍书白和廖佩佩通过借位、道具等多种手法，硬是用家用数码dv拍出了一部逼真的微电影，圆了他心中多年的梦想…… 为防止任何不必要的误会，房间的四个角落都装有高清摄像头默默记录着临时片场发生的一切。 拍完之后，胡亮等工作人员立马拿出电脑在现场修改剪辑，等一切完成重新拷回dv交给廖佩佩后后已经是下半夜。 廖佩佩带着dv离开酒店后立刻打了周鹏举的电话，随后赶到了一直等在酒店停车场的周鹏举那里。 周鹏举见了廖佩佩忙问道：“怎么样，成了么？怎么用了那么长时间？” 廖佩佩脸一红，低头道：“成了，那个，一开始，不怎么顺利。后来喂他吃了药，酒又略醒了些，他自己就，那啥了……再后来，不是要清理么，还要通知老杨来房间换我，就耽误了。” 周鹏举听了心中大定，伸手问道：“dv呢，我看看。你别不好意思，这是工作！现在这件事事关重大，出不得一点岔子，万一你一慌没拍着正脸根本没用。” 廖佩佩极为羞涩的将dv递给周鹏举，周鹏举接过来正要打开，被廖佩佩按住了手。廖佩佩满眼祈求的说道：“你先送我回去，等我走了你再看。” 周鹏举也反应过来，老脸一红，忙把dv收好，拧了车钥匙，开车将廖佩佩送回家。 等廖佩佩下了车，周鹏举迫不及待的打开dv检阅，越看越激动！虽然由于光线原因，画面并不十分清晰，但是还是能一眼认出里面的男人和女人是谁！这就够了！更别说，视频完了之后，廖佩佩还细心的拍了几张怼脸合照…… 更重要的是，周鹏举觉得这片子的质量也拍得可以啊！没想到霍书白那狗东西看着一脸老实相，花样倒是不少！ 唯一让周鹏举觉得有点遗憾的是，多半是廖佩佩因为知道在拍视频的原因，把自己挡得很好，也有些放不开…… 这事儿算是成了！如今只等找一个好的时机来发作这件事了，最好是一个月后，廖佩佩能查出有孕，这戏就做全套了，逻辑也连上了。以廖佩佩的年纪，专门计算了排卵期，又吃了促排卵药，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应该问题不大！ 第四百一十六章 出院 八月，袁鹏大婚。 婚礼自然是由秦爸爸的公司赞助的。 在首都一众新老朋友的帮助下，杨妈妈和秦爸爸迅速站稳了脚跟，新的办公大楼正在修建中，光看蓝图就让人充满了期待。 眼下这场婚礼不光是人情回报，也是一次绝佳的宣传机会。 杨如和秦康于公于私都是伴娘伴郎的不二人选。原本照私交来说，袁鹏更愿意楚思明来给他当伴郎的，然而熟知杨如、秦康、楚思明三人关系的他，觉得伴郎伴娘是干爹和干女儿的组合让人听着蛋疼，于是果断打消了念头。再说了，他家露露还想亲手将手捧花交给自己的好姐妹呢！ 秦爸爸赞助的婚礼完全是大场面，宾客们的夸赞让袁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这桩婚事真是让她异常满意，她的儿媳妇，要颜值有颜值，要学历有学历，要名气有名气，要身家有身家！堪称完美！ 再看看现场来捧场的都是些什么人！？除了双方亲友外，还有好几位大明星！简直太有面子了！ 更重要的是，这么有面子的婚礼，她竟然一分钱都没花，只管待客收礼，简直不能再让人满意了！ 袁妈妈志得意满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楚妈妈的心，她心塞的看着台上的新娘和伴娘，她先后认定的两个小儿媳妇人选，都黄了…… 难受，想哭，却还要强颜欢笑…… 趁着身边没人注意，楚妈妈使劲掐了掐楚思明腰上的软肉，怒道：“你个龟儿子的，不是说如如今年要和秦康结婚么？为什么到了现在都一点消息没有？你特么是不是哄你老娘？” 楚思明疼得脸都变形了，叫苦连天道：“哎呀我的老母亲喂，你何苦骂自己来着，我是龟儿子，你成啥了？人家如如和康康是真的要结婚的，之前是我弄错了，他们自己也忽略了，他们俩是同岁的，今年才双双满二十一，秦康还没到法定年龄。” 楚妈妈：…… 居然是这个原因？？不是因为杨如对她儿砸还没忘情？？ 楚思明无奈道：“不然您以为是什么原因？等明年初康康过了生日，两人就会扯证，仪式大约四五月份的时候办，我们几个都商量好了，您就别操心了。” 楚妈妈：…… 糟心啊糟心，还你们几个商量好？人家结婚和你有个屁的关系，你跑去商量个鬼啊，难不成你特么还以女方父亲的身份去商量…… 简直气死个人好吧！ 母子两个正在台下过招，台上的仪式也进行到一个小**。主持人向大家宣布，新郎和新娘已经双双考上哈佛大学的mba，举行完仪式后就将飞往美国度蜜月，然后留在那里，完成学业。 台下宾客听了纷纷鼓掌，各种惊呼声赞叹声马屁声汇成了婚礼现场上空的一道彩虹…… 考母校的mba一直是丁露的一项重要人生规划，回国奋斗多年也从未改变过。而袁鹏的人生规划中从来没有这一项，他原本已经是燕京大学的硕士生了，再费劲考个哈佛mba完全是为了成全丁露。 以袁妈妈的强势，如果丁露结婚后扔下袁鹏自己跑去美国深造，一心等着抱孙子的袁妈妈会怎么想？这婆媳关系就没法处了！ 现在袁鹏也考上了，就变成夫妻两个双双出国深造了，袁妈妈对外说起来，面子也足足的。再说夫妻两人一起去的美国，看上去也不耽误抱孙子不是？ 丁露申请哈佛大学的mba倒是十分顺利，她本就在哈佛本科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又在华夏最大的互联网企业担任了一个重要项目的负责人。几年下来， gg商城不仅在华夏完成了市场占领，成为当之无愧的龙头大佬，开创了一种全新的购物模式，挤垮无数实体，并且还在以历史悠久著称的华夏创造了一个全新的节日：双十一购物节…… 君不见，每年双十一后的第一个信用卡账单日，华夏有多少家庭男默女泪…… 再加上，丁露在华夏还算是家喻户晓的明星，当初那档以哈佛为背景的综艺节目，至今都还让哈佛大学的一些教授记忆犹新，也让负责招生的官员们看到了丁露出色的组织协调能力。 这些过往都为丁露申请mba提供了有力的帮助。 袁鹏可没丁露这些丰富多彩的经历，他的申请难度大了许多。好在他的履历也不算差，他把自己从初中起就和朋友做服装生意赚起步资金的履历都写上去了，总算有惊无险的通过了。原本袁鹏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走点歪门邪道拿他的私房钱去捐个楼啥的了…… 还好最终顺利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省大发了！ 袁鹏和丁露离开没几天，楚思明晚上去杨如家溜达的时候带了五个相貌普通的陌生人，四男一女。这阵仗，一看就是送保镖来了。 杨如见了懵道：“这啥情况啊？” 楚思明面色凝重道：“我三叔可能要彻底放出来了，到时候怕不消停。这五个都是我爸找的保镖，绝对可靠。四个男同志你们一人带两个在身边，还是伪装成司机和秘书吧，这个女同志留在家里伪装成保姆啥的，算是值夜班的。” 杨如不解的问道：“咋那么快就出来了？不应该啊？分出结果了？” 楚思明叹道：“不是，是我三叔昨天晚上在精神病院突发疾病，送出来抢救了，听说好像有心动过速和呼吸衰竭的症状。我估计他这次出来暂时不会再回精神病院了，至少在痊愈之前不会再回去了，毕竟我爷爷做那么多，说到底还是想保住他，并不是想要他的命或者是关他一辈子。” 秦康敏锐的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指着五个保镖道：“莫非他的病有什么问题么？你一次送了这么多人来？” 楚思明点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检验结果出来，我三叔的病是一次性服用了大量的镇定药物导致。他没有精神病大家都门儿清，那边的护士肯定不会给他胡乱开药的，就算用药也是针剂，当时就注射完毕那种，不会让他有留存。我爹分析估计他是从医院其他病人那里得来的。你知道的，精神病院总有那么几个小机灵，怕影响身体不愿意服用医生开的药，会悄悄把药密下来。我三叔因为最近在里面表现还不错，得到了一些自由活动的机会，想从病友手中弄到药应该不难，这前后好几个月了，也很能攒一些药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钓鱼 楚江盛不惜自残也要出来，要说他没有企图谁都不会信。楚江盛没有学过医，完全弄不明白多少剂量安全多少剂量会致命，他甚至弄不清楚从精神病病友手里搞来的药到底是什么药，他这一搏，可以说是拿命在搏。 现在他搏出来了。 秦康皱眉道：“你爷爷知道这事儿么？” 楚思明摇头：“没跟他说。我爸的意思是，看看他这回到底想做什么。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看我爸那意思，也是厌烦了他不停的算计，既然他这么迫切的想出来作，就让他再作一把吧，好让爷爷也彻底对他死心。该安排的我爹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放心，他老人家出手，必然是妥当的，他比我们考虑得多。” 楚江盛这两年的所作所为已经将楚江南心里的那点手足之情耗尽了，他现在只想守护好自己的一家人，其余的不再强求。 秦康听了老练的点头：“我明白了，你爹这是想钓鱼执法。不过既然有你爹亲自出马，自然是没问题的，他是宫斗专家嘛，你三叔那样的，你爹只怕一次能收拾十个！” 楚思明没好气道：“你还不如直接说我爹心机深沉好了……” 说完又指着带来的五个人道：“这几个人我觉得多半也用不上，我三叔只怕暂时还不至于谋财害命，也就是大家图个安心。” 楚思明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秦康一眼。 秦康会意，楚江盛还等着利用廖佩佩和周鹏举打官司拿回版权接手如康传媒呢，应该不会轻易出昏招，至少在官司打下来之前，他们的人身都是安全的。 等杨如将楚思明带来的人带去安排住宿时，秦康低声对楚思明道：“廖佩佩那边，明天先安排她怀孕吧，不然等你三叔能蹦跶了，操作起来就麻烦多了，你三叔虽然也不怎么机灵的亚子，但宫斗经验至少比周鹏举丰富多了，路子也更野。” 楚思明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原本还想说什么，抬眼瞥见杨如回来了，迅速转移话题问道：“你们俩最近忙什么呢总瞧不见人？” 秦康笑道：“没忙啥，我们最近跟胡亮一起在剪辑《爸爸去哪儿了》的视频，有意思的很。回头弄好了先拿给你看，这综艺肯定能大火。” 楚思明听了喜道：“行啊，我妈和我嫂子最喜欢看你们几个搞的综艺了，回头我先拿回去哄她们高兴高兴。你不知道，自从袁鹏结婚那天到现在，我妈看了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非要催着我赶紧给她找个媳妇儿回去。对了，准备什么时候播？” 秦康见杨如已经到了，于是不再说话，把话语权交还给老婆。 杨如接过话来笑道：“还是准备在寒假期间播，这样播的时候正好能赶上竹市那边高山杜鹃的花期。到明年三月，除了景点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外，外围的民宿客栈什么的已经基本全部建成了，大部分的路也通了，已经具有一定的接待条件了，咱们先营业试试。另外《杨良修仙传》年底年初就能拍完，到时候想办法争取定在暑期档，《爸爸》里面不是还有宣传《杨良》的活动么，这样一来正好接上。到时候还要麻烦你舅舅那边多推点线路，出点游记带带节奏。” 楚思明的舅舅，去年年初从楚思明手中选走了网上订房订票的方案，如今刘家经营的“悠游网”，是目前华夏最大的在线票务、旅游公司。 闺女的交代，楚思明自然没二话，再说这事儿也和楚思聪的前程息息相关，刘家自然会全力支持。 三人又简单商量了几句细节，楚思明便回家了。 当天晚上，周鹏举接到廖佩佩的电话。 廖佩佩告诉他刚刚用验孕试纸测出自己怀孕了，明天想去医院检查确认一下，问周鹏举要不要一起去。 周鹏举听了简直心中狂喜，比他自己老婆当年怀孕时还要高兴，放飞自我的叮嘱了廖佩佩一堆育儿经。不过一起检查这个事，周鹏举想想还是算了，虽然他有心放纵自己和廖佩佩之间的绯闻乱传，但却无意坐实传言，以免让作风问题成为他以后仕途上的一块绊脚石。若是被人看见他陪廖佩佩去做产检，那就相当于实锤了。 廖佩佩听了心中松了口气。 周鹏举在单位附近的咖啡厅拿着廖佩佩给他的b超单，心中激动万分！ 有了这个孩子，这件事就算是成了一大半了！真是老天助他！有了这个孩子，就给秦时明月和如康传媒的反目制造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秦时明月当初为了爱情跟着霍书白离开出版社自己创业，现在她怀孕了，不甘心再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霍书白，要霍书白践行当初的承诺，和老婆离婚和自己结婚。霍书白百般推脱之下秦时明月心灰意冷，最终决定和他一刀两断，并且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利益。 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据，此外还有一大堆手稿。 廖佩佩见周鹏举心情不错，趁机向周鹏举请假，说她这几天开始有妊娠反应了，为了避人耳目，想回家养胎。 周鹏举自然没有二话，现在廖佩佩肚里的孩子可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反正廖佩佩不是还有个慢性肾炎的毛病么，随便请个病假就是了。 想到这里，周鹏举又问道：“你父母最近在首都没有？要不要我找个人来照顾你的起居？” 廖佩佩忙道：“不用了，我已经跟家里去了电话了，我帮我妈在悠游网上订了最近一班航班上来照顾我。” 周鹏举点了点头，破天荒地的从自己钱包中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廖佩佩，声音温和的叮嘱道：“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可不能再像你之前请假在家时吃得那么敷衍，一定要注意营养！这些钱你拿着让阿姨给你买点补品，有阿姨在我也不方便上你家了，回头我去gg商城看看，有什么适合孕妇的补品我在网上买了直接寄到你家来。” 第四百一十八章 落魄 楚江盛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提出想见一见自己的父亲。 他想要忏悔，想要跟父亲剖白自己被关在精神病院这几个月的思想转变。他迫不及待的想跟父亲分享这段时间以来，他经历了怎样的，从愤怒到不甘到痛苦到绝望再到思索最终大彻大悟之后悔过的复杂心路历程…… 然而老爷子除了在楚江盛手术时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楚江盛顺利做完手术脱离危险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过。楚江盛托人带话说想见他，老爷子也只回了一句：好好反省，好自为之。 楚奶奶倒是去见了小儿砸一面，在楚江盛老泪纵横的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示以后的岁月要在家安享晚年后，楚三婶和楚思敬也被接出来照顾他。一家三口在病房里抱头痛哭，楚三婶和楚思敬也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向楚奶奶表示了深深的思念与忏悔，表示以后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也不知道楚奶奶到底信没信，反正楚江盛一家是信了，并且被自己的演技深深感动。 楚江盛在精神病院里想通了很多事情，出院和妻儿重聚后的谈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测：他被人监视了。 楚三婶和楚思敬都再三向他保证，家里的事绝对没有外泄过，老爷子能知道那么多细节，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电话被人监听了，他平时的一举一动也处在被人监视中。现在问题就是，监听者是来自上面还是来自家里，他遭这一波劫难到底算是宫斗还是宅斗，若是宅斗的话，那就太可恶了。这轮宅斗结果直接影响了他在外面的宫斗，这一轮，是他错误的估计了对手的阴险，太过看重亲情，以致于失手了！ 想到这里，楚江盛吩咐楚思敬赶紧出去买一台笔记本电脑三部手机三张野卡回来。 楚思敬很快就空着手回来了，哭丧着脸告诉他家里账上没钱了，名下所有明里暗里的房产都被爷爷卖了拿去填补公款亏空了，据说还远远不够。不过楚老爷子也发话了，幸好楚江盛有精神病，倾家荡产弥补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楚江盛这次出院了都只能住老爷子帮他们临时租的一处小房子，预付了一个季度的租金。 讲真，那房子楚思敬刚才去看了，条件真的是让人一言难尽，论舒适度远不如他在精神病院里住得那个套间…… 楚江盛：…… 他气得浑身发抖，虎毒还不食子呢，老爷子这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收手！？这种日子过着要他怎么收手！？他堂堂一个受人尊敬的xx级领导，被亲爹诬陷有精神病被迫提前病退了不说，余生竟然要靠租房度日！这特麽连丁家的老幺都比不上，人家丁老幺失业后还可以在家一边无忧无虑的玩gg棋牌游戏一边啃老呢！ 想到这里，楚江盛咬牙切齿道：“去，用你那个gg小号联系周鹏举，这些东西找他送过来。记得随便找一家网吧，千万别用家里的电脑。” 楚思敬本来想告诉他爹，他们的新家里没有电脑，不仅没电脑，连网线好像都没牵。想想还是算了，不要过度刺激他了，万一真出问题了就不好了…… *** 周鹏举自从那天拿了廖佩佩的b超检验单回去之后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连续好几天都激动得根本没心情上班。 在经过了几个月焦虑不安的等待以后，他终于看到曙光了。 要是官司打赢了，还在这里上个锤子的班啊…… 在上线失联的情况下，他一拿到钱就直接带着妻女跑路了好吧！ 想到这里，周鹏举点了一根烟，神色复杂的看着电脑上他的gg小号中那个始终灰暗的头像，心中忍不住一叹。 那个头像所代表的账号是楚思敬的小号，之前双方一直通过这个方式在联系。 不过今年春节过后，这个头像就再也没有亮起过。如果此时他再有了楚江盛的帮助，这件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周鹏举还是每天上班都挂着这个gg账号，万一哪天老天开眼，楚思敬的头像就亮了呢！ 正在这时，周鹏举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怎么的，透过一片烟雾缭绕，他觉得那个gg头像好像真的亮了。 周鹏举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挥散了眼前略有些刺鼻的烟雾，将脸几乎都要贴到电脑上了，没错，是亮了！不仅亮了，还开始闪，并且发出叽叽叽的消息提示音。 周鹏举激动得点开一看，消息中写着：在吗？ 周鹏举忙打字深情的回道：在！我每天都开着gg在等您的消息。 对面道：嗯，你很不错。我出来了，你马上准备一台全新笔记本电脑，三部手机，三张新电话卡，送到下面这个地址……再打二十万在之前的账户。 周鹏举：…… 他好想告诉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对面没有放出来…… 尼玛一放出来就要钱要东西，你特么还是别出来的好…… 然而他刚才已经深情告白了，现在再反口说不在了也不合适，再说比起对方能带给他的帮助来说，这些钱都是小钱，必须咬牙认了。妈蛋，回头又要去找廖佩佩想办法报销了…… 周鹏举屁颠屁颠的买完电脑手机等物，来到指示地点，发现是一家网吧…… 进去找了几圈没看到埋头苦干的楚思敬，倒是楚思敬停下来抽烟的时候先看见了跟没头苍蝇似的周鹏举。楚思敬站起来叫了一声“老周”后，从电脑上有些意犹未尽的退出了玩得正起劲的《梦幻西游》。没想到他才在精神病院关了大半年，这市面上竟然出了一款这么好玩的游戏，简直让他欲罢不能！回头忙完了一定要再来接着玩，他今天日常任务还没做完呢。 周鹏举见了楚思敬，面上一喜，忙迎上去，正想说些什么，被楚思敬抬手制止了。楚思敬神秘的抬手制止周鹏举道：“莫慌，小心隔墙有耳，你开车了吧？咱们车上说！” 周鹏举：…… 他心里好慌，他是不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了？这个楚思敬，怎么自从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看上去就不怎么正常的亚子了…… 第四百二十章 涨价了 周鹏举的那些操作在程序猿黑客的徐涛眼里完全就是骚操作，以他的技术加上gg后台管理的权限，别说删除个gg文件了，就算周鹏举把电脑系统重装了，他都能把数据给恢复了。 周鹏举这个gg小号，楚思明这边去年就知道了。在知道ip以及周鹏举gg大号的情况下，要锁定并且监视一台电脑是多大个难事儿？ 这也就是在两千年初，电脑还没有全面普及，很多单位都还在为了推行现代化办公对职工进行电脑基础操作培训的大前提下，周鹏举才会觉得自己这一波操作很牛逼。换做是杨如回来那会儿，很多小学生都不会像周鹏举那么天真…… 新号码迅速被列为监听目标，周鹏举等人的行为已经是违法，至少一个挪用公款的罪名是跑不掉的，执法机构在已知号码的情况下想要监听电话更是一点难度都没有，就是累人…… 楚江盛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一出院第一时间就让楚思敬去换卡换手机，然而他们对未知的互联网还是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以致于换号第一天就悲剧了。 吃过一回亏的楚江盛谨慎了很多，住院的半个月期间没有主动联系过任何人，属于他的那张野卡没有产生过任何信息。 直到他出院后，回到窄逼的新家中，他才拿出自己的手抄电话本，一个人爬楼到了天台顶上，用野卡拨通了那个多年没有联系的电话。 电话中传来一个软萌妹纸没睡醒的声音：“喂，你哪位？” 楚江盛没有觉得奇怪，对着电话道：“我姓楚，十三年前的老顾客，有生意找李虎。” 电话被迅速挂断了。 片刻过后，一个陌生号码回过来，对面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说话特别干脆：“好久不见，这次要做什么？” 楚江盛也没有废话：“还是楚思明，这次我要他下半身不遂，你别再失手了。” 李虎语气认真的纠正道：“十三年前那不算失手吧，我的人离开现场的时候确认过他已经没有心跳了，医生赶到现场也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情了。这种情况下都能活过来而且还不影响智力发育，并且一路成长到现在这个高度的人，我倒是要劝你别再打他主意了。他这算是生命的奇迹了，几乎已经可以上升到迷信和玄学的高度了。你看看他在短短这些年做的事情，像不像迷信里面有大气运的人？” 楚江盛嘲讽道：“你一个刀口舔血的人还信迷信？” 李虎的语气极为理所当然：“正因为刀口舔血，所以才特别迷信。” 楚江盛皱眉问道：“少废话，这回你做不做？” 李虎沉默了两秒中后，咬牙道：“两个亿，你也不用觉得我是漫天要价，低于这个数我绝对不做。楚思明现在是什么身家你比我清楚，现在再想动他难度和当年是两回事，而且还这么不吉利。” 楚江盛：…… 两个亿，他有个屁的两个亿，他现在只有二十万，还是他机灵的儿砸刚从周鹏举那里讹来的…… 要是事情办成了，楚江盛自然是能拿出两个亿来，然而买凶这种事又不能赊账，再不济你得先付个首付吧…… 两个亿的首付那得多少钱了？还能是二十万以内？？ 再说了，以他现在的情况，要是能拿出两个亿来买凶，还不如直接移民跑路…… 果然还不等楚江盛开口讨价还价，男子便道：“咱们都是老交情了，你就先转五千万过来吧。” 楚江盛：…… 他有个屁的五千万…… 然而这句话怎么说得出口！他楚江盛不要面子的啊！ 肿么办，出版社那破摊子打死他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又不是前几年和秦时明月合约在手的时候。难道买凶钱还要找上面申请经费？要知道上面就是冲着自己能搞经费才来拉拢自己的，他要是还反过来伸手要经费，还特么一张口就两个亿的经费，那还搞毛线啊…… 楚江盛心中的百结愁肠，李虎那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莽汉自然不能体会，还兀自说道：“还是转我的老账号啊，你手里还有吧？” 楚江盛十分艰难得开口问道：“这个，回头客有折扣没？” 李虎笑道：“你出去打听打听，大陆这边，除了我李虎，有没有人敢接你这个买卖？外面倒是有不信邪的，可是你放心么？外面的人根本不了解咱首都这地界的邪性，光朝阳区热心群众那一关就够他们喝一壶了！还不要说其它的神秘存在！不过我倒是劝你，如果实在心疼这个钱，干脆收手吧。讲真，连我都不大愿意接你这生意，尼玛死而复生的人，这就是老天爷都护着的人！非要跟他过不去，真的有些晦气。要不因为你是老顾客，上回的事儿我也办得不那么完美，算是对你有点亏欠，不然我是真不愿意挣你这钱。” 楚江盛有些不满道：“可你这价格也太离谱了些，搞个半身不遂就要两亿？上回搞死他你开价才一万块钱！” 不得不说打开话匣子的李虎，一点黑大哥的高冷劲都没了，咋呼得很，他惊叫道：“你特么当老子是卖菜的啊，还讨价还价？都不说这十三年的通货膨胀物价飞涨了，尼玛搞死个小孩跟搞死个大佬是一回事？你那侄儿现在身价多少亿了？这种人身边有多少保镖？换算成果果堂里面的等级，他以前是最低级的铜牌，现在都是金蝴蝶了好吧！这种人，直接搞死还容易些，你特么还非要半身不遂，还点明了要是下半身，这无形中又增加了任务难度！” 嗯，这李虎，还是明阳游戏果果堂的忠实玩家…… 楚江盛：…… 他刚才就是顺口一说，这半身不遂还能是上半身咋的啊…… 想了想，李虎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楚江盛开口商量道：“那你看这样行不，咱们俩这么熟了，还付什么首付，我还敢赖你的账不成？你这就对你在业界的凶名不自信了不是？等干完活，一起结账如何？” 李虎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惊叫道：“卧槽搞了半天你没钱啊！？没钱你买啥凶啊！？买凶这事儿还想空手套白狼咋的？还特么是死而复生想再嫩一次这么不吉利的买卖！你真是我李某人生平仅见最无耻之人！看不起你！再见！” 楚江盛：…… mmp，他知道如今现在物价飞涨，可是连买凶都特么涨成这样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是他没病退尚春风得意的时候也拿不出这么大笔钱来付首付啊…… 第四百二十一章 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楚江盛曾经找李虎在蜀州省制造了一起车祸，想要楚思明的命。 他原本已经成功了，楚思明在心跳停止的那一刻就已经魂归黄泉，却因同一时刻在蜀州省另一起车祸中丧生的杨爸爸附身而重生。 楚思明本尊在小时候是个极聪明伶俐的孩子，从小就展现出非凡的记忆能力和理解能力，又因长相极似年轻时候的楚老爷子，在家中很受宠爱。楚家大房在首都任职的那些年，楚思明都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常也由老爷子亲自教导。 楚老爷子甚至曾经放出话来，说什么：此乃我楚家的千里驹，楚家后辈中，真正出色能继承他衣钵的，唯有思明；楚家后人想要延续并发扬祖辈的风光，也只有靠思明。 就是这句话，给楚思明拉了仇恨。 原本楚江盛就对大房一家占用了太多的政治资源非常不满，大房还特么赶在政策的前面生了两个儿子！ 老子觉得你的长子都够能耐了，从小念书就不让人操心不用辅导作业，学习成绩一路都名列前茅，考上大学也顺顺利利，你特么二胎还得个千里驹！？你还给不给下面兄弟们活路了！？ 更加让楚江盛不能接受的是，楚思明还和他的独子楚思敬同岁！尼玛有了老爷子那句话在，楚家后辈里面，哪个晚辈还有出头之日？他的独子楚思敬将来还有什么前途可言！？难道要他们一家就这么一代代逐渐没落下去，慢慢淡出首都顶层圈子，从此以后每一代人都仰仗老大一家的鼻息过活不成！？ 楚江盛原本以为有了老爷子这句话，会引发当时已经参加工作的楚思聪的不满的，楚江盛只要坐等楚家大房兄弟阋墙，适当的时候推波助澜一把，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结果没想到楚思聪那个铁憨憨，居然对楚思明疼爱得很，走哪儿都带着楚思明不说，还发自内心的以有这么个出色的弟弟而骄傲，真是枉费了他名字里还带个“聪”字…… 你特么骄傲个鬼啊，你知不知道但凡有楚思明在，你特么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迟迟等不到楚思聪出手的楚江盛只能自己上了。一开始他还是用的古代填房想带坏原配儿砸的传统手法，极尽所能的表现出对楚思明的喜爱，对楚思明出手大方，带他四处见识不该见识的，帮他欺瞒长辈等等。 嗯，年幼的小孩子哪有这么多分辨是非的能力？楚思明也的确没让楚江盛失望，妥妥被带歪了。才上小学的楚思明就学会了撒谎抽烟喝酒，沉迷游戏厅，还特么懵懵懂懂的跟丁露玩起早早恋来…… 原本楚思明要是在纨绔子弟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他也就平安长大了。只可惜，小升初那年，楚思明因为考得极差，让楚家上上下下对他失望极了。那年暑假回首都时，身为燕京大学一院之长的楚奶奶和楚思明有一番深谈。 这番决定命运的深谈不仅让楚思明如梦初醒，决定改头换面，嗯，那个暂时重新做人，也为他埋下了祸根。 那个暑假，楚思明没有再去游戏厅，而是天天窝家里学习，想要将以前落下的功课补回来。楚爷爷和楚奶奶见了都很欣慰，觉得这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楚思明倒是浪子回头了，命也没了…… 此时的楚江盛，不仅怕楚思明浪子回头，还怕楚思明以后越长越大，回过神来之后将楚江盛前些年的所作所为告诉长辈。带坏隔房的晚辈，这可是大家族最忌讳的事！在首都的时候楚江盛不敢动手，等楚思明回蓉市准备开学了，楚江盛才花钱买凶，找李虎制造了一场车祸，把楚思明本尊给干掉了。 那一年的李虎，还在创业阶段，也是个铁憨憨，什么活都敢接，暗杀楚家千里驹这样的大买卖，一万块钱就干了…… 哪知楚思明醒来之后芯子被人给换了，性情大变，更加发奋努力起来。他那具壳子原本资质就不错，再加上杨爸爸憋了半辈子的，对学习的渴望以及对知识的崇敬，两者一结合，那叫一个**，很快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让楚思明完成了从学渣少年到天才学霸的逆袭。 至于楚江盛后来为什么收手了，一来楚思明出车祸，楚江南怀疑过是政敌所为，因此明里暗里对楚思明的保护严密了许多，让楚江盛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二来嘛，没过多久，楚思明就表达了他对仕途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心经商的志愿。 楚思明如果不走仕途了，不需要家里动用资源给他铺路了，那就对谁都没威胁了。如果他再能误打误撞的在商界闯出一条路来，成为了家族的钱袋子，那就更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了！ 新版楚思明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不务正业”竟然帮他保住了一条小命。 楚江盛被李虎挂了电话，落寞的走下天台，走回家里。没钱没权的日子真是太难了，特么的连个刀口舔血的黑大哥都敢瞧不起自己！ 回到家里，楚江盛点了根烟，试图换个思路想问题。现在的局面是，要增加官司的胜率就必须要牵制住楚家大房甚至整个楚家的手脚，就这个目的来说，没有比楚思明出事了更有效更直接的。楚思明现在几乎是楚家及其所有亲友构成的互联网商业帝国的掌舵人，他一出事，不知道多少人晚上睡不着。然而楚思明太贵了他动不起，既然这样，那何不换一个人？如果换成大房的长孙，整个楚家唯一的孙子辈楚阳出事了，效果虽然不如楚思明出事了那么好，但也一样能绊住大房一家，更重要的是楚阳便宜啊！如果是百来万能搞定的话，他感觉出版社还是能再挤挤的！ 想到这里，楚江盛再次出门，费劲的从二楼再次爬回七楼天台。 楚老爷子图便宜，给他租得是没有电梯的老小区，又想着老三年纪也不小了，爬楼累，就租了个不潮湿的二楼。老爷子让人租房子的时候，显然没有考虑到楚江盛还有上天台打电话的习惯。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楚江盛再次通过萌妹纸联系到李虎，李虎有些吃惊的问道：“咋了，那么快就筹到钱了？” 楚江盛忙道：“不是，楚思明太贵了我搞不起，换一个，我们家大房的孙子辈，楚阳，今年十七岁，高中生。还是一样的，不要命，半身不遂就行。” 他心想，这回是个铜牌小孩了，总该便宜了吧！ 李虎想了想，回道：“一口价一千万，定金三百万！” 楚江盛：！！！ 卧槽！铜牌都这么贵！？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太难了 一千万楚江盛也没有…… 连定金三百万都不知道出版社挤不挤得出来…… 但楚江盛觉得这一回李虎不占理，咋一个铜牌少年都要一千万了！？现在当杀手找钱这么容易了！？ 李虎鄙视道：“哼！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当官的人不厚道呢！又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吃草！你特么还当老子是当年的铁憨憨啊？尼玛搞一个路人和搞一个有背景的家族传承人是一个难度等级的任务？风险能一样？事后的追查力度能一样？你以为老子混那么久了对首都的情况心里没点b数的？楚阳那是普通小孩么？那是你们楚家孙子辈的第一人！我特么出手把他废了，警方的重视程度都不一样，绝壁成立专案组，对老资发起疯狂的反扑！” 楚江盛：…… 你特么不是搞错了吧，你是犯罪分子，有犯罪分子说警方反扑自己的！？没文化真可怕…… 李虎还滔滔不绝的数落道：“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婆婆妈妈的人，一家人明明都已经撕破脸到买凶的地步了，你特么不能爽快点，直接嫩死了事啊，非要搞个半身不遂，留着条烂命在，啥意思啊？搞残和搞死，东窗事发的时候判得不一样咋的？” 楚江盛解释道：“你知道什么，人不能死！人吊着一口气和人死了，事发后的关注点都不一样。人若是活着，那关注点首先在救人上，可人要是死了，那重点就是全力缉拿凶手报仇了！楚阳最后死不死不要紧，但是一开始他不能死，你明白么！我这是在给你留全身而退的机会！” 李虎：！！！ 卧勒个大槽，这家伙好阴险！老资还当他是心慈手软，结果他是怕老资被人抓住了连累他！ 输了输了输了，这么多年了，我李虎比阴险还是比不过他！ 李虎虽然心里已经认输了，但作为专业技术过硬，业界颇有名气的专家，面上还是要刚住的，他不耐烦道：“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一千万你干不干啊？你特么别跟我说一千万你都拿不出来，老子看不起你哦！” 楚江盛：…… 他真的拿不出来…… 然而面子已经斗到这个份上了，楚江盛不刚住那根本下不来台，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那就这样，钱我这几天就安排人给你转过去，你这次手脚利索点，别再出篓子了！” 被楚江盛质疑业务能力，有污点的李虎也不是很有底气反驳，只得装没听见，自顾自的说道：“没问题，我先做功课，钱到账我就开工。” 楚江盛买完凶后觉得更糟心了，他哪来那么多钱付首付…… 如今已经是下半年了，不是年初经费刚下来那会儿了，出版社那破摊子哪还能挤得出三百万！他这么好几年了才陆陆续续从出版社挤了四百多万出来，眼下一次要拿三百万，肯定不现实。若是他以前还在位子上，给他提供资金的单位也不止一家，大家分摊分摊也就出来了。可现在他病退了，还特么是精神病病退的，谁还肯给他钱…… 就出版社这边还是因为这场官司要仰仗他的缘故才肯继续给他提供小额资金支持。 难啊，他简直是太难了…… *** 楚江盛两段通话记录的录音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人分别送到了楚江南手上。 楚江南还没从第一段录音中楚江盛曾经买凶杀他小儿砸的残酷事实中回过神来，又有人送来了楚江盛买凶打算搞残他大孙砸的录音…… 这一刻的楚江南忍不住回想起很多事。 他回想起当年楚思明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的样子； 想起医生摇着头对他说心跳停止时间太长，就算救回来了，也会对大脑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时自己的绝望； 想起妻子明明已经痛到抽搐，却还要强打起精神来照顾儿子和安慰自己的样子； 他想到楚思明醒来，经历了眼神从空洞到逐渐有了光芒，然后开口叫爸爸妈妈后，自己和妻子从忐忑到狂喜的心情变化； …… 他想起了小时候，肉团子一样的楚江盛追着自己叫大哥的样子…… 他们兄弟二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小儿子、妻子和亲弟弟的面孔交替出现在楚江南的脑海，让这个见惯风浪的北方汉子忍不住用手捂脸，老泪众横。 等情绪好不容易缓和过来，楚江南迅速作出决定，这件事不能瞒着妻子，必须马上告诉她！ 其实也瞒不住。刘家那边比他还更早接调查楚江盛，他相信这两份录音很快就会有人送到妻子手里。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最重要到就是一家人齐心，绝不能让任何事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楚江南见到妻子的时候她果然已经知道了。 显然刘卿兰已经整理过自己的情绪了，她的脸色一片平静，可是她发红的眼眶和不停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愤怒的真实情感。 面对刘卿兰悲愤交加的眼神，楚江南艰难的开口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刘卿兰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楚江南将刘卿兰轻轻揽进怀里，坚决道：“你放心，不管是谁，敢伤害我们的孩子，我都不会放过他。我这次一定会让老三接受法律的制裁！” 刘卿兰听了推开楚江南，冷冷道：“老三他怕是接受不了法律的制裁了，你忘了他现在是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他杀人都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楚江南听了眉头紧锁，他还忘记这一茬了，没想到老爷子当初对他的惩罚还真成了他的保护伞！ 他考虑了一下，语气冷漠的分析道：“老三这算是故意杀人未遂，就算接受法律制裁最高量刑也就是个无期，很有可能还不到无期。眼下他有了精神病这把保护伞，自然是可以躲过法律的制裁，就算是我爸，也不会允许楚家出一个因杀人而坐牢的子弟。所以，照我的意思他下半生就在精神病院度过吧，这次他别再想出来了，也别再想有上次那种条件的套房，就让他余生都待在他那个病该待的地方。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刘卿兰不甘的点了点头，就算这样，也难解刘卿兰心中的恨意。不过她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 楚江南继续道：“不过这件事，咱们要先回去跟爸妈通个气，不过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妥协，他们若是不把老三交给我处理，我就直接去报案，然后走法律程序吧。我一个差点被兄弟搞到断子绝孙的人，还管什么家族颜面！” 刘卿兰点头道：“行，我们立刻去找爸妈。” 第四百二十三章 爸爸 楚江南两口子刚收拾好准备出门，就碰见楚思聪两口子有说有笑的一起回家了，看那样子，心十分不错。 楚思聪这次回首都来主要是为了参加袁鹏的婚礼，顺便多留几天，争取跑点扶持政策。 楚江南看见意气风发的楚思聪，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一股嫉妒之油然而生。 你特么得意个鬼，要不是有个好弟弟不计成本的帮你，就竹市那个偏远的鬼地方，等政策扶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妈蛋！凭什么你就能有楚思明那么好的神仙弟弟，老子的弟弟就这么糟心！ 想到这里，楚江南对着楚思聪怒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有这个闲工夫也不知道多去各家多跑跑，联络一下感，早点把政策要下来了赶紧滚回你的竹市去！成天赖在首都做什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说完也不给楚思聪解释的机会，龙卷风一般怒气冲冲的冲出家门…… 猜到真相的刘卿兰：…… 楚思聪有点懵，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爹明明当着全家人的面儿教导他做男人一定要顾家，叫他这次回来多陪陪徐媛和楚阳，尽到一个做丈夫和做父亲的责任。咋这才过了一天，风向就变了！？莫非这男人也有更年期？算算时间，好像差不多到年龄了？？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分析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楚江南肯定在老婆那里受了气敢怒不敢言，自己两口子绝壁是被牵怒的…… *** 楚江南两口子到楚爷爷楚家时，老两口正在吃晚饭。 见两人没打招呼就跑来了，楚爷爷也不吃惊，淡淡的问了句：“你们俩吃过晚饭了么？” 楚江南两口子得到录音后差点没被气得胃痉挛吐血，哪有心吃晚饭？然而老爷子积威甚重，楚江南两口子心中再气也要先好好回答长辈的问题。 两人夫妻脸摇了摇头后，异口同声道：“还没吃。” 楚一见乐了，指着桌上的菜道：“那就先吃饭，自己去厨房盛两碗饭出来，有事儿吃完饭再说。” 楚爷爷也跟了一句：“嗯，你妈说得对，什么事都没吃饭要紧，先吃饭。” 楚江南两口子暗搓搓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老老实实的去厨房盛饭去了。 在楚家，虽然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但只要楚爷爷楚不主动发起话题，谁都不敢多话。嗯，楚思明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孙砸除外。 一家人沉默无言的吃完饭，楚收拾碗筷，楚爷爷把楚江南两口子带去了书房。 楚爷爷坐下后，直接开口问道：“你们俩为老三买凶的事儿来的？” 楚江南和刘卿兰听了都没有太过意外，刚才吃饭时的诡异气氛已经让两人心中有所猜测。 楚江南和刘卿兰对视了一眼后，开口问道：“爸，您都知道了？” 老爷子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嘲讽道：“嗯，也就只比你早半个多小时拿到录音吧。” 楚江南：…… 他都是在事发后一个小时内拿到的录音，老爷子还比他早了半个多小时，那岂不是几乎楚江盛一挂电话，老爷子就拿到录音了？？ 楚爷爷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你们不会真以为你们在医院搞的那点小把戏能瞒住我么？还是你们觉得要是没有我点头，你们也能拿到录音？” 楚爷爷说完还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那个表楚江南懂，意思是：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爸爸…… 楚江南：…… 刘卿兰：…… 不过老爷子的话至少释放了一个信号，他没准备包庇老三。 楚爷爷继续问道：“怎么处理老三先不说，反正他也跑不掉，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弟弟一出院你就迫不及待的找人监视他？你就这么容不下一个背着精神病名声前途尽毁的弟弟？” 说完这句话，楚爷爷面色平静的看着楚江南，眼神中却有着迫人的压力。 楚江南被自家爹看得心下一凛，不过却坦然道：“有件事思明之前怕您生气没有告诉您，老三他早在前几年就开始布局……” 楚江南将当年杨如在蓉市经历那起绑架案的始末，以及后来楚江盛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细细跟老爷子说了一番。 说完后楚江南总结陈词道：“爸，你想想，他如果打赢了这场上百亿的版权官司，这个钱能搞多少事！？他这是在把咱们楚家往绝路上带！当时的化验结果已经表明了他的病是有预谋的，他这么不惜自残都要出来，我能不防着？” 老爷子却明显没跟着楚江南的思路走，惊道：“那几本书竟然是杨如那小姑娘写的？没搞错？她那时候才几岁？那几本书听说销量很不错的样子，我虽然没看过书，但我陪你妈看过改编的连续剧，节不错。” 楚江南：…… 刘卿兰：…… 你特么不是很厉害什么都知道么，感还有你不知道事…… 况且这都多久前的事儿了，我们鄙视你好吧…… 面对楚江南两口子鄙视的眼神，楚爷爷却一脸的不以为意，反问道：“什么时候这种级别的事我都要知道了？这是国家大事？” 被暴击的两口子：…… 暴击完楚江南夫妇，楚爷爷又感叹道：“这个家还是思明有孝心啊，小徐也不错，知道尊老幼。这个家里要是人人都跟你们家那么和谐友，我不知道省多少心！论教育晚辈这个事，我和你妈不如你们两口子！两个儿子你们都教得不错，思聪大气稳重，思明惊艳才绝，难得的是兄弟两个还能齐心协力相互扶持！” 楚江南从小到大还没被爹这么露骨的表扬过，此时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楚爷爷接着道：“老三那边，我知道你二人的意难平，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叫人去看着他了，晚上再带回来。他现在住的是居民小区，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回头人到了再叫你们。” 楚江南对自家老爹的处置一点都不意外，从楚江盛决定瞎掺和那天开始，他就站在了整个家族的对立面，成了家族的弃子，从那时起，楚爷爷就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指望。现在还多了一桩残害亲人的罪证，还都是家里备受看中的晚辈，楚爷爷就算是为了端正家风，也不可能再姑息他。 第四百二十四章 深夜请人 楚江盛晚上躺在榻上愁得没办法闭眼，他到底要上哪里去搞三百万买凶的首付钱啊！愁人！太愁人了！ 也不知道他在榻上愁了多久，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把他给吓了一跳。 家里进贼了！ 这是楚江盛的第一个反应！ 他心里涌起了一阵委屈，这世道太特么欺负人了，他都穷成这样了，还有贼来偷他！ 楚江盛赶紧摇醒了身边的妻子，低声道“醒醒，你快醒醒，家里进贼了！” 妻子听了大吃一惊，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被楚江盛死死捂住了嘴，低声教训道“要死啊你，这种情况千万不能出声，继续装睡！等他偷完自己就走了，要是被他发现咱们醒着那可就危险了。” 可这贼开门的声音也太不讲究了点，特么的哪像是贼，像是回自己家的…… 楚江盛正在心里埋汰贼的业务能力，卧室的门缝突然射进一丝光亮。 卧槽，这贼还特么开灯了…… 楚江盛简直觉得有些怀疑人生，现在普通人住的居民小区居然乱成这样了！？尼玛入室行窃还敢开灯！？ 正在这时，卧室的门也被打开了，楚江盛两口子在家时，晚上休息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这个身影在门边墙上摸了一圈后，把卧室灯也打开了…… 楚江盛！！！ 已经被吓懵了的他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来人以自认为友善的笑道“楚先生，别装了，快起来吧，我们是来请你回家的。” 此情此景之下，楚江盛明显错误理解了“回家”这个词的意思，他理解成了“回老家”…… 这人是来请他回老家的！！！ 妈蛋肯定是楚思明那个目无尊长、六亲不认的狗东西买凶来杀他了！他怎么敢！ 想到这里，楚江盛猛地坐起来，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给我滚出去！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xxx的儿砸！你们要是动了我，统统都会没命！！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倒是楚江盛的妻子，在旁边弱弱的推了他两下，小声道“老楚，有些不对劲，你先别叫。这人看着面熟，有点像你爸的警卫。再说你看他这一身正气的样子，哪里像坏人了？” 楚江盛…… 妻子一说他也认出来了，上次送他去精神病院的也是这小子…… 警卫员心里也是有点懵，这才大半年不见，咋上次那个输赢都不放在心上颇有气度的楚三不见了，变成眼前这个咋咋呼呼的中年油腻男？？这特么是真关疯了？？ 得知是老爷子深夜有请，两口子赶紧起身，出来看见客厅里还有三个警卫等着。两人忙将楚思敬叫起来，一起出门上了车。 路上，楚思敬一脸懵逼的问楚江盛“爸，你最近又干啥事儿了？爷爷半夜叫咱们去干啥啊？我这心咋哇凉哇凉的！？” 楚江盛心下一惊，不至于买凶的事被老爷子知道了吧？没可能啊！？他打电话用的是野卡，首付也都还没付，转账记录也没有，这交易都还没成立哒！ 想到这里，他有些沉默的摇了摇头，示意楚思敬要镇定，莫慌！ 等楚江盛一家三口进了楚爷爷的书房，看见楚江南一家除了楚阳外其余人都在，而且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楚江盛心里一凉，药丸！还真可能是买凶的事曝光了！ 等警卫员出去后，楚爷爷面无表情道“老三，我叫你来就是想最后问问你，你先后两次买凶对思明和楚阳下手这件事，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对你大哥说的！？” 这句话不光把楚江盛给吓傻了，连他的妻儿都一起给吓傻了！ 卧槽！楚江盛你这个大坑比！啥时候居然还干过这种事！？你特么干就干了吧还被人给发现了，你还给不给她们母子活路了！？ 楚江盛此时也被吓得头目森森双脚发软，满脑子反反复复都只有“我完了”这一句话，连看人都看不清楚了，哪还能对楚江南说出什么话来？ 楚爷爷厌恶的看了一眼楚江盛的怂样，见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再次拿起电话，叫警卫进来将他送走。 楚思敬！！！ 这，这他爹这就被送走了！？电视上这种家庭公审不是要先宣布罪状，再你来我往的争辩一番，期间穿插着原告的各种指责、哭诉，还有被告的辩解，然后再乘上证物，最后才定罪的么！？咋这啥都不说就带走了？带去哪儿啊！？ 楚思敬心里慌得一比！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楚江盛对于大家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大家叫他来只是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话想交代的，至于他认与不认，他是否有苦衷，他的委屈与不甘，都不重要了，没有人有兴趣知道，也没有人会将情绪浪费在他身上。 这是彻彻底底的漠视，与决绝。 楚思敬看懂了，所以慌了。 他冲到楚爷爷面前重重的跪在地上抱住楚爷爷的腿，声泪俱下的哭嚎道“爷爷呀，爷爷你要送我爸去哪里啊？他是不是要去坐牢啊！？” 这时正被警卫往外拖的楚江盛被楚思敬的哭声惊醒，一听说自己要坐牢，忙大声喊道“爸你不能送我去坐牢，爸你不能！我有精神病，你忘了我有精神病！！！” 楚爷爷…… 楚江南一家…… 楚思敬…… 警卫拖完回来后，楚爷爷指了指楚思敬母子道“这两个一起，都送去精神病院。告诉那边这次把人看好了，不管什么原因，都不用放出来。” 楚思敬！！！ 楚三婶！！！ 眼见警卫要来拖人，楚思敬忙挣扎道“等等，你等等，这件事我和我妈从头到尾都根本不知情，为什么我们也要一起去精神病院？” 楚爷爷皱眉道“不知情？手稿是不是你去冒领的？是你就行了，也算是同党。你爸事情做成了你跟着享福不？既然要跟着享福，自然也要跟着受罚了，带走！” 楚思敬见事情没有缓和的余地，忙大声哭叫道“等一等，再等一等，我要收拾行李！爷爷，我一个被连坐的，收拾收拾行李总是可以的吧！？” 第四百二十五章 行李 在楚爷爷的眼中，楚思敬收拾行李的这个诉求也还算合理。 楚爷爷想了想，对楚思明道“那你跟着他出去，问问他有什么要收拾的，回头你去他家里收拾好了给他送过去。” 被点到名的楚思明一脸懵逼的跟着楚思敬出去了，他实在想不通楚思敬现在还有啥好收拾的。 由于是被连坐，楚思敬这次回精神病院并没有降低待遇，还是住的他上一回的精装套间，里面布置得温馨舒适，一应用品都很齐，至少比他现在住的家里齐多了，那还收拾个啥啊？ 等走到了大门边上，楚思明问楚思敬“说吧，你想带什么行李？” 楚思敬一脸沮丧道“我能不能先问一下，我这次进去是不是再也出不来了？” 楚思明仔细想了想后，老实的说道“你爸多半是出不来了，你应该不至于。” 他心里的感觉其实挺复杂，毕竟当年要不是楚江盛的这通骚操作，他也不会重生和杨如父女团聚，而且还是升维重生…… 楚思敬听了心中松了口气，再次问道“那我再跟你打听一下啊，我们这次去是不是还是住上次的房间？” 楚思明依然老实的回道“你还是住你以前的房间，你爸肯定不行了，他那种程度的病正常该住什么房间就住什么房间，和普通人一样的待遇。你爸空出来的套间正好给你妈住。” 楚思敬…… 妈蛋楚思明你要不要这么诚实…… 这时楚思明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到底要什么啊赶紧说，看在爷爷奶奶的份儿上，只要不过分，我都给你送进去，你就是要枸杞燕窝决明子我都给你送进去，你就赶紧说吧！这看看都几点了？我平时很少熬夜的，虽然我还年轻，但也要开始保养了。” 楚思敬…… 然而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赶紧对楚思明道“我不要什么枸杞燕窝决明子，你能不能回去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带给我，对了，房间里能不能帮我拉一根网线？” 楚思明…… 他摇头拒绝道“笔记本可以给你拿，但是网线不行，你们不能和外界有联系。” 楚思敬立刻道“我保证不和外界联系，我保证！你可以在我房间里装监控！” 楚思明…… 他就搞不懂了，还有人宁愿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置于监控之下也坚持要上网的！！！这特么是什么网瘾少年啊！？ 楚思明忍不住问道“你上网不和外面联系那你上网干啥啊？” 楚思敬羞涩道“我玩游戏……” 楚思明无语的问道“你到底玩的啥游戏啊那么痴迷？都去精神病院了还放不下！” 楚思敬继续羞涩“就是你们公司出的《梦幻西游》。” 楚思明…… 他想了想后问道“那你充值不？” 楚思敬悲伤道“我倒是想充值买时装，可我哪还有钱充值？难不成我进去了你们还给我发每个月的零花钱？” 自然没有人给楚思敬发钱。 楚思明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沉思了片刻后道“那不行，不充值你玩个鬼的游戏啊，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一分钱不充还占据服务器资源的玩家，一个人建几个号刷资源不说，还特别持久，搞得我不断花钱扩充服务器！” 楚思敬！！！ 他忙抢救道“我充我充！我充还不行么！？” 楚思明疑惑道“你哪来的钱充值？我可实话告诉你啊，你进去是没有零花钱的！” 楚思敬忙道“我给大佬刷装备挣钱，然后充值，这样总可以了吧！我求你了思明，那地方你没去过，我是要长时间待在里面的，要是不给自己找个事情做，想办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整天面对一群不正常的人，我怕我等不到你们放我出来的时候我就真疯了。” 楚思明…… 感情这楚思敬才是真正大智若愚的…… 楚思明点头同意了，楚思敬大松一口气，十分配合的跟着警卫上车，一家人再次去了精神病院。 送走了楚思敬，楚思明转身回房，看见楚奶奶正神色复杂的站在他身后。 楚奶奶叹道“你不该答应他的，你该知道，这也许会给你增添很多麻烦。” 楚思明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笑眯眯的对楚奶奶道“我知道，也不过多费些事罢了，我有把握能处理好。更重要的是，这样你和爷爷心里会好受些，你们不会想看到一个真正疯了的楚思敬。” 楚奶奶点了点头，转身回房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好孩子，谢谢你。” 楚江盛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糊了…… 周鹏举还在单位稳稳的等楚江盛的通知，却于某天上午在自己的总编办公室等来了一双手铐。 因为廖佩佩跑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了…… 廖佩佩居然自首！？ 周鹏举一路都没想通，一路上都在分析，廖佩佩这是想死在牢里么？以她挪用公款的数额，楚思明那边活动一下，再加点类似贪污之类的罪名，量刑搞到最高，判个无期都不是难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宁愿坐牢都不愿意去搏一搏光辉的前程？是被人恐吓威胁了？？还是她觉得她是孕妇，怀胎十月加整个哺乳期都不用服刑，这事儿拖久了就能拖黄？或者是她觉得她可以用这个孩子去要挟霍书白保她？天真！ 一开始周鹏举还拒不交代，他不认为廖佩佩敢将楚家攀扯出来，最多是交代了挪用公款的罪名，那他周鹏举顶天了也就是个玩忽职守罪嘛，也不知道廖佩佩那蠢货是怎么想的…… 可是让周鹏举万万没想到的是，廖佩佩也不是真傻，她手上居然有大量的录音。虽然这些录音涉及的账目大多都是最近几个月的，但是每一段录音都清清楚楚的记录了该笔款项是出自周鹏举的授意。有的录音中还有廖佩佩提出质疑，周鹏举说服她签字的对话。有的录音甚内容甚至还涉及了之前的款项，基本模式如下廖佩佩语带忧虑的问周鹏举，你前后让我转了那么多款出去，有没有想过怎么善后，周鹏举耐心的忽悠他说，只要咱们打下版权官司，所有的窟窿都不是问题云云…… 周鹏举p…… 第四百二十六章 好消息 在各种充分的证据面前，周鹏举根本无从抵赖。 特别在他知道了廖佩佩一早就向楚思明投诚，视频、照片和怀孕都是作假之后，周鹏举放弃了所有的侥幸心。 如今首都文化出版社账面上的部亏空加起来已经超过九百万了，算起来楚江盛这个冤大头只得了四百来万，还几乎都变成大佬的活动经费了。廖佩佩在大头上也就伸手薅了一套房子的首付，后续陆续薅了点按揭钱和置装费，剩下的钱部进了周鹏举的腰包。 周鹏举之前离婚净身出户这一波骚操作也是徒劳。自从周鹏举被列入犯罪嫌疑对象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监视中，包括婚姻状况。在专业的刑侦手段面前，个人所有的伪装都是徒劳的，只要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 也许是廖佩佩当初主动想要向杨如道歉的请求让秦康看到了她的态度，再也许是廖佩佩的病情也不是十分乐观，同学一场，秦康到底还是没有对廖佩佩赶尽杀绝。廖佩佩数年时间先后挪用公款九百万，但这些钱的用途她并不知情，没有参与后续的行贿，自己挪用的部分她也通过卖房子补上了。再加上她后期有重大立功表现，最后从轻判了三年。又因为身体原因，得以保外就医。 廖佩佩运气还算不错，首都这两年房价飞涨，她卖房子的钱填补完亏空后剩下的钱居然又去首付了一套公寓…… 现在廖佩佩在孟凯的公司上班，虽然待遇远没达到燕大同专业同期毕业生的水平，但也比出版社的收入高了不少，至少每个月还房贷和吃药是没有压力的。 周鹏举挪用公款加行贿，两罪并罚，追回所有财物不说，还判了个无期。 倒是李虎那个铁憨憨，警觉性极强，一早嗅到风声不对跑路了，暂时还没能捉拿归案…… 这场危机如闹剧一般，还没开场就已经落下帷幕。从头到尾都是秦康、楚思明等人在操持，杨如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正如秦康当初告诉廖佩佩的那样，生活中这些不开心的琐事，没必要让她都知道。 楚江盛的二度入院让整个楚家一度气压低迷，好在九月，楚江月传来好消息，她以四十五岁的高龄，诞下一对双胞胎男孩！在计划生育的年代，这一壮举足以让她在张家扬眉吐气！嗯，当然，也付出了不菲的罚款。张家二老喜得眉开眼笑，直夸她是整个张家的大功臣！ 新生命的诞生总算将楚家阴郁的气氛一扫而空，等到楚江月的儿砸们办满月酒的时候，楚家又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了。 现在楚江月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儿女双不说，娘家人给力，丈夫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婆家底气也足了。如今妯娌聚会的时候，她总算能在一众开口闭口就“我儿砸如何如何”的亲戚们面前中气十足的吼一声“我的儿砸们如何如何”了…… 楚江月儿砸们的满月宴没过几天，张琴那边也传来喜报，在美国的代孕妈妈于十月中旬早产，平安诞下三胞胎男婴！ 两月添五！杨如觉得这两个月简直要被亲戚家的儿砸们包围了！ 张琴孩子诞生的消息，一开始只有杨如一家知道。因为刚生下来的孩子皱巴巴的，暂时看不出长相随谁，为了怕引起家里人的争议，暂时没有告诉其他人。 一个月后，孩子长开了，一张一家五口照在李家炸开了锅。 杨如一家是最先看到照片的人，张琴是通过传给她的。 照片上的张琴气色极好，也不知道是因为病养好的缘故还是因为是平面照的缘故，看起来比以前丰满了些，倒是有那么点刚出月子的味道。重点是，照片上三个虎头虎脑的男婴，一个长得像爸爸，一个长得像妈妈，还有一个，居然像奶奶…… 杨如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感觉就是卧槽，这个马屁拍大了！这个代孕妈妈的业务能力也太强了吧，五星好评啊简直！杨如第一时间把这张照片通过传给了表弟刘明远，让他洗出来拿给外婆看。 外婆看到这张照片果然是喜不自禁，激动得老泪纵横，一连声的喊着“李家有后了，我算是对得住老李家了”之类的话，搞得周玲听说后郁闷不已，感情在这仨来路不明的狗东西抱回来以前，你们李家没后的！？老东西当她家威威是死人啊！？ 周玲始终不信以张琴那样的身子骨，那么多年都没下个蛋的，一生居然生了三个！哄鬼啊？还一个像爹一个像妈一个像奶奶？有那么巧的事儿，还都被你们家占齐了！？天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在国外干什么去了，说不定就是花钱找孩子去了。要这么巧找出三个孩子来，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有这个钱拿去糟蹋，还不如拿来培养她家威威…… 周玲还听说张琴两口子要等孩子满百天后才会回国，正好赶上农历春节，到时候她可要亲自去看一看！ 然而不管周玲信不信，杨如外婆是深信不疑的。这三个十分强壮的小家伙，不但一看就是老李家人的模子，而且三兄弟互相也挂着像，不知道这几个小可爱怎么这么会长！ 外婆听说张琴一家五口要等孩子满百天后才回来，还能赶上春节，更是高兴得没法，大手一挥，为了免得三个小孙砸来回折腾，今年李家团年就在首都了！外婆更是第一时间就先飞去首都在杨如家住着等孙砸，并且在听说张琴没水之后开始到处物色起妈来…… 杨如看着整天不停出去找妈，折腾得不得了的外婆，心里都迷了，这都啥年代了，还兴找妈？没有水就用奶粉啊！这世上不是还有种东西叫奶粉么…… 哪知杨如外婆不仅不听，还跟杨如科普母乳喂养的好处，并且跟她分析了如今她找这妈的种种难处首先必须要也是刚刚生完孩子的妇女，最好是和张琴的产期差不多的，因为母乳就是头几个月最有营养，而且里面的营养成分还会随着时间推移产生变化，正好对应了孩子的生长需求。 嗯，这个道理虽然杨如不懂，但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所以她也就认了，可是杨如外婆还非要找长得漂亮的妈，杨如就迷得很了…… 你这妈到底是给谁找的？ 第四百二十七章 移民 杨如外婆找漂亮妈自然没存着想要为难张琴的意思。 如今一举给李家生了三个儿砸的张琴，可以说是杨如外婆眼中最最得意之人。这样又能挣钱肚皮还特别争气的儿媳妇，她宠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为难！？ 见杨如一脸懵懂的样子，外婆很小声很神秘的对杨如道“你是小孩子，不懂！这孩子吃了谁的以后就长得像谁，妈要是找得丑了，以后我那三个孙砸长得歪瓜裂枣的怎么办！？” 杨如听了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道“这个不能吧！？感情我那侄儿现在长得像您还不作数的，随时可能叛变长成妈的样子！？不过外婆，请恕我直言，这个孩子长得像谁不是基因决定的么？这个在美国出生的孩子身上为啥会有中国妈的基因！？” 外婆听了教训杨如道“你可别不信，这些事儿有经验的老人们都知道，也是看过很多活生生的例子的，不然你以为为啥古代大户人家选娘都那么讲究？那都是有原因的！我告诉你，这个科学家们早就研究出来了，说是水里有能改变人基因的东西！” 杨如！！！ 是哪个科学家叫什么名字的研究出来的，外婆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而且杨如一直以为，大户人家之所以那么讲究，难道不是因为人家有钱？？？ 杨如越想越觉得这个事儿不对，她前后活了好几十年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科研成果？她外婆不会是被什么中介忽悠了吧，于是又质疑道“不是吧外婆，照你这么说，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喝牛奶长大的呢，那我怎么没长得像牛？” 外婆！！！ 这话好有道理啊，外婆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杨如趁胜追击，对外婆洗脑道“你知道楚思明他小姨吧，人家娘家就特有钱有势，嫁的人家也是高官，自己两口子更有钱，人家比我小舅妈先一个月生了一队双胞胎儿砸，人也没，现在也没请妈，给宝贝儿砸们吃的粉呢！” 外婆震惊道“当真！？他们家怎么那么抠！？都那么有钱了还舍不得给孩子吃好点！？” 杨如…… 这时在一边笑得肠子疼的秦康忙站出来支援老婆道“不是的外婆，您不知道，人家张家给那对宝贝吃的是纯进口粉，贵着呢！里面富含什么h什么乳铁蛋白之类特别牛逼的东西，可讲究了！听说每隔几个月就要换一种，满足小孩子的不同生长阶段的需求！你没见过那俩小东西，我和如如是看过的。你也知道，思明他小姨生孩子的时候都四十五了，又是双胎，这个母强才能子壮嘛对不对？思明小姨身体能强到哪里去？还一次生俩！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们去医院看了，可瘦了！但是满月那天抱出来，简直是变了个样子，活生生的大胖小子啊！” 有了活生生的例子，杨如外婆终于动摇了，问道“当真！？” 秦康道“这种事情我敢骗你么外婆！？回头思明过来了，你让他给你看照片啊，他手机里就有！” 秦康这边话音刚落，杨如就在那边啪啪啪的给楚思明猛发短信，要求如今已经是华夏国民老公级人物的楚思明，伙同自己两口子一起欺骗一个老人家。 楚思明几乎是立刻就回了短信，爽快的答应了。 晚上楚思明特意过来蹭饭的时候，就拿着楚江月双胞胎儿砸白天才现拍了传给他的照片，非说是满月那天拍的，好好的忽悠了一回外婆。 在强大的事实依据面前，外婆屈服了…… 楚思明再三跟外婆保证，一定会给她即将到来的三个宝贝孙砸搞到同款粉，这场寻找美貌妈的闹剧才算落下帷幕。 经过外婆这一闹，春节也快到了，张琴一家如期回国。 杨如外婆没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亲自去机场接了她的三个宝贝孙砸回家，整个回家的路上都在跟她的老闺蜜威尔逊老太太讨论三个孙砸有多可爱。 一行人先到了杨如家，外婆继续逗孙砸们去了，张琴则私下里告诉了杨如一件事，她和杨如小舅舅决定移民去美国生活。她的三胞胎在美国出生，是美国国籍。此外，张琴认了威尔逊老太太当干妈，以后大家会在美国一起生活。这次回来老太太会把在蓉市的房子卖了，她在伦敦的房产先留着，以后一家人过去度假的时候可以住，说不定以后三个小宝贝万一去英国念书也用得着。 杨如知道，张琴这次是被所谓的至亲伤透了心，一心想要逃离。 张琴因为是女孩子，身体又不好，自打出生起就不被父母重视。等她的弟弟出生以后，她更是被父母直接放弃，任她自生自灭。可以说能活到长大结婚，嫁进李家从此改变命运，老天的眷顾远多于父母的照顾。后来张琴因为做了女明星，能挣钱并且能养活整个张家了，才在家里有了些话语权，享受到了一些父母的关怀。然而这种关心，不是对亲人的关心，是对摇钱树的关心。 这回生孩子的事，让她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张家所有的人都坚决反对张琴要小孩，她的亲弟弟夫妻俩甚至想亲赴美国阻止她怀孕。张琴的父母几乎每天打越洋电话劝说她不要生，一开始还打着为她身体着想的旗号劝说，到后来见张琴执迷不悟，便直接放话威胁说如果张琴执意要不顾家人的意愿生孩子，那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孩子的。在听说张琴已经怀孕后，张琴的父母、弟弟弟媳更是专挑华夏白天美国半夜的时候给张琴打电话骂她不孝。 辛亏张琴是找的代孕，不然早就被气得流产了。在换了电话之后，张琴彻底和一群至亲断了联系，连这次回国，都没有通知张家的人。 张琴知道，只要她还在华夏，就永远都拜托不了这群吸她血的至亲，永远都无法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第四百二十八章 干妈 杨如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国外只时兴认教父教母，不知道也兴认干爹干妈。 张琴听了笑道“他们的确是认教母的，可我干妈是个好人，说这种情况应该少数服从多数，我们人多，她该尊重我们的习俗。再说大家本来信仰也不一样，还是认干亲合适些。” 说到这里，张琴叹了口气道“干妈她也是个苦命人，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她以前也是儿女双的？这次咱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才知道，她的丈夫以及两子一女在一次交通事故中过世了。如今她在世上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当时我就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们一家搭伙过日子，以后大家都能有个照应，她很开心的同意了。你不知道，她在家帮我带三胞胎的样子和普通华夏老太太没啥区别。我看啊，这些年她虽然影响了咱们在蓉市的家那院子里一群跳广场舞的老太太，那些老太太们估计也没少给她洗脑……” 威尔逊老太太和张琴感情好，杨如一直都是知道的。张琴因为当年老太太长期给她寄坚果的原因，对老太太一直心存感激，打心眼儿里尊重。在老太太身上，自幼缺失关爱的张琴总算是感受到了那种不带任何功利心的，来自长辈的关爱，对老太太很有几分孺慕之情。而孤生一人的老太太也对这个拿自己当长辈看的苦命女孩子也很有几分感情。一开始可能只是同情，相处久了，逐渐被张琴的体贴细心打动，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日久生情？ 老太太自从得知了张琴夫妇有在美国定居的想法后，便开始系统的教他们一些日常的英语，并且有意的带着张琴夫妇一起去拜访她在美国的朋友们，帮助夫妻两个更好的融入当地。在这个毫无血缘的老太太身上，张琴第一次感受到了母亲一般的关怀。 杨如知道了张琴夫妇的决定后，除了祝福，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没有经历过张琴那样的人生，没有资格评价别人的选择。 杨如只是笑着道“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我们这些做亲人的，只有盼着你好的。好在以你和我小舅舅现在的资产，足够申请投资移民，你们在公司还有股份，就算不工作，以后的生活也不成问题。以后要是公司这边有合适你的戏，我帮你留心着。你现在身体好了，可以演点戏份多的角色了，收入也能高很多。” 张琴笑着握住杨如的手道“嗯，谢谢你如如，能嫁进李家，和你们做了亲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知道如果没有你们，我多半活不到今天。虽然我打算移民，但还是会常常回来的，以后家里但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杨如笑眯眯的点头。 张琴又问杨如准备什么时候和秦康结婚。 杨如笑道“准备今年五月结婚，那时候康康也到法定年龄了，天气正好不冷也不热。嗯，一切都刚刚好。” …… 春节前一周，杨如的大姨小姨两家人陆续到了首都，两家人结伴去故宫看雪，在颐和园滑冰…… 杨如一家有空的时候也会结伴同去，一大家子人好不热闹。 周玲原本以为这次李家在首都团年，杨妈妈自然要安排好所有人的往返机票住宿，然而并没有…… 等她知道李惠玉、李惠瑶两家已经自费飞去了首都玩了好几天了，她才气急败坏的开始收拾行李。 周玲这回是彻底傻眼了坐飞机，她没钱，现买火车票，呵呵，现在是春运期间，临到头了还有个鬼的火车票…… 不过一心想要戳穿张琴谎言的她也是拼命，最终四处托关系，终于抢到两张站票…… 眼下是2004年，火车还没有提速，周玲夫妇在春运的浪潮中硬是站了四十五个小时，赶在除夕前一天到达了首都…… 不过周玲到底是当妈的，知道心疼孩子，没有让李威一起去首都，受那在人群中活生生站四十五个小时的罪。 杨如外婆看见周玲两口子来团年居然没带着李威一起，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特么简直是想见的见不到，不想见的还成双成对的来！ 不过既然人都到了，杨妈妈自然做不出区别对待那种小气的事情，将大舅舅两口子和李惠玉、李惠瑶姐妹一起，都安排在了楚思明嫂子家的酒店，首都最好的酒店。 年三十那天张琴一家带着穿得喜气洋洋的三胞胎来时，周玲激动的瞪大了眼睛，在三胞胎身上寻找作假的蛛丝马迹。 奈何在场所有的亲友都夸宝宝长得好，一看就是老李家的人。 已经三个多月接近四个月的宝宝，比满月的时候长得更好了。嗯，这个“好”的意思是，像爸爸的更像爸爸了，像妈妈的更像妈妈了，像奶奶的尤其像奶奶了…… 连杨如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仨娃真是天生拍得一手好马屁！ 就连周玲仔细观察了一番下来也不得不承认，这仨孩子造假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下周玲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若非她跑去刺激张琴，就不会有那次犯病，张琴也不会放手一搏跑去国外做那风险还不算低的手术。这下张琴自己的命搏出来了不说，还特么买一赠仨，多了三条赠品…… 原本就算继承不了张琴两口子的遗产，杨如外婆的遗产妥妥是归李威的。外婆这几年，只进不出，自己的工资从来没动用过，李家三姐妹外加一个小儿砸这个补贴那个补贴的，这补贴钱都多得用不完，那么多年下来，早就不知道存了多少钱了。这些钱原本早晚都是李威的，可眼下看着杨如外婆对三胞胎的热乎劲，李威到时候能有四分之一就不错了…… 也不怪杨如外婆偏心，母凭子贵子凭母贵这个道理就算放在普通人家，也是讲得通的。张琴比周玲勤快，比周玲孝顺，比周玲能挣钱，还不赌博没恶习，连唯一的短板身体不好无法生育这一项现在也补齐了，补成最长的一块板子了。这样的张琴自然是比周玲更得外婆的欢心，连带她生的儿砸们也让杨如外婆格外喜欢，就更不要说其中一个小家伙还是天生的马屁精…… 杨如外婆放在心尖尖上多年的李威虽然不至于立时失宠，但想要独宠是再没可能的了。加上上次周玲输光家财的事，李威无条件站周玲，也多少让外婆有些糟心。孙砸这玩意儿，你疼再多，人家终归还是向着自家娘，与其这样，那特么还不如换个娘省心的孙砸疼，反正她现在孙砸多…… 年后，杨如的大小姨两家又住了几天，便赶回蓉市准备上班了。 周玲两口子不用上班，觉得酒店住着舒服，一直住到大年十五都不想走，还在餐厅各种点餐。直到有一天，服务员告诉他们第二天房费需要自理了，两口子才匆匆收拾行李离开，在火车站睡了两个晚上后，最终抢到了回蓉市的站票。 两人离开酒店不久，收拾房间的服务员就发现，房间里不光日用品被带走了，连所有的毛巾杯子也被席卷一空…… 张琴两口子年后不久就带着孩子去了美国。 一家人走后，杨如直接把张琴身边的几个助理部给开了，理由是张琴已经彻底退出娱乐圈移民美国了，也就不再需要助理了。 这些助理都是张琴家的亲戚，由张琴自己开工资养着，和如康签得一直是劳务合同，杨如开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张琴的父母兄嫂姐姐们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部傻眼，这好好一个宝贝女儿咋说走就走了呢！？美国这么大，在没有地址不知道电话的情况下，他们上哪里找人继续养着他们去！？ 那啥，他们当初说张琴生了孩子就不认她了的话是开玩笑的，咋还当真了呢…… 第四百二十九章 婚礼（大结局） 在首都最美的季节，杨如和秦康结婚了。 开着婚庆公司的秦爸爸原本打算大办一场，把两人的婚礼搞出样板房的效果来，然而两个懒癌晚期患者都不愿意…… 就连婚纱照，都是被秦爸爸杨妈妈以及楚思明连续威胁了一个月才勉为其难照了几套。 两人又不是第一次结婚了，最清楚这玩意儿的鸡肋。当初两人头婚时，也是心心念念的要拍出值得一辈子回忆的大片…… 然鹅，大大咧咧的两个人拿到婚纱照后就热乎了不到一周，便彻底束之高阁了。偏偏影集那玩意儿还巨重巨占地方，放着扑灰没啥用不说，还必须留着，也从来没听说感情恩爱的两口子把婚纱照扔了的不是？特么的卖二手都卖不掉！等有次搬家两人再拿出来的时候，发现影集都起霉点子了，然而还是不能扔…… 原本照杨如的意思，这一回，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婚纱啥的，就随便拍几张婚礼上有用的就行了。结果没想到，长辈们都不同意，楚思明也不同意…… 看着秦爸爸拿回家的一堆婚纱照周边摆设，杨如和秦康头都大了。 婚礼上新娘的婚纱也让亲长们操碎了心。 按照秦爸爸杨妈妈和楚思明的意思，这婚纱一定要订制，最好是高级订制，要艳压！ 然鹅小两口还是不愿意…… 按照杨如的意思，秦爸爸旗下的婚庆公司里那么多出租的婚纱，影楼也有婚纱出租，随便借一套来穿了就完事儿，订制啥啊！？ 想当初二人头婚的时候，杨如也觉得女人这辈子一定要有一件属于自己的美丽婚纱，这是值得保留一辈子的美丽回忆…… 为此杨如精挑细选了三套婚纱，早上在家里接客的时候一套，迎宾的时候一套，走仪式又是一套…… 然鹅，婚纱不占地方的啊！？你特么还三套…… 后来杨如每每有朋友结婚，她都兴冲冲的问人家需不需要婚纱，她友情赠送。可惜杨如的朋友也都机智得一比，借去走完仪式洗干净后，不约而同都还给她了…… 杨如…… 这一回，她再也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还订制，还高订…… 高订就不占地方了咋的？呵呵…… 可是秦爸爸也很难啊！ 国规模最大的婚纱摄影机构以及婚庆公司老板娶儿媳妇，儿媳妇穿的是自家影楼租的礼服…… 他秦总不要面子的啊…… 秦康则趁机说服秦爸爸说，既然如此，那正好就只请几个亲朋好友得了，你没面子这个事情就没有外人知道了，自家人嘛，无所谓面子不面子。 秦爸爸…… 糟心，太糟心了！ 最终秦爸爸拗不过小两口，只请了关系极近的亲友简单办了一场…… 虽然简单，但也没少花心思。 婚礼是在楚思明送杨如的太平洋私人小岛上办的。 是的，楚思明给杨如陪嫁了一个岛，还按照杨如的喜好，默默搞好了基建才送出去的…… 楚爸爸…… 楚妈妈…… 婚礼上，楚思明甚至跑去找秦爸爸争取到了原本应该由父亲担任的角色，挽着杨如走过鲜花盛开的拱门，热泪盈眶的亲手把杨如的手交到了秦康手中…… 秦爸爸原本就不是杨如的亲爹，在一场婚礼中既要担任父亲又要担任公公，原本就让他有些分身乏术，听了楚思明的要求，还以为是小两口心疼自己想出的办法，于是开心的接受了这份孝心。 楚家上上下下…… 刘家上上下下…… 丁露…… 袁鹏…… ………… 看着楚思明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楚妈妈恨不得当场打死他…… 婚礼后，杨如和秦康把公司的事部扔给楚思明，小两口开开心心的度蜜月去了。两人号称要环游世界，玩够一年才回来，却在三个月后气急败坏的回到首都。那啥，一个没注意，揣上了…… 除了杨如和秦康，其他人都很开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照b超发现是单胎后大家都有些失望，最近亲朋好友家都是三个两个的往外蹦，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家了，却突然减产成一个了，让长辈们一时有些不适应。 二零二八年，楚思明五十大寿。 当初的国民老公现在已经成了国民干爹，还是单身的干爹…… 早几年，操碎了心的楚妈妈还哔哔他几句，楚思明拒绝的理由也是千篇一律他这样的条件没必要委屈自己，他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灵魂伴侣，然而这个人一直没遇上…… 楚妈妈私下操办过好几次花样百出的相亲，然而都没有什么结果。这些年，随着楚思明年纪越来越大，楚妈妈帮楚思明物色对象的标准也一降再降，最近这个楚妈妈自己看了都生气，回头一想，也觉得怪没意思的，便彻底丢开来，任由楚思明放飞自我了。 还好楚思聪一家还算顺心，楚思聪于仕途上青出于蓝不说，楚阳也特别让人省心，没有被楚思明带坏，在该结婚的年纪结婚，在该生子的年纪生子。不仅如此，楚阳还在开放二胎后又生了个女儿，凑齐一对好字，让楚妈妈乐得合不零嘴。 这天下总算是还有不糟心的儿砸啊！ 楚思明的五十大寿办得十分热闹，为他举杯庆祝的人挤满了整个大厅。 然而楚思明这个寿星此时则由杨如挽着，在酒店外面的沙滩上转悠。 早已不再年轻的杨如试图最后抢救一下，她劝道“爸，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只要你愿意，五十岁也不算晚，有个人陪着过日子，还是不一样的。” 楚思明听了笑道“笑话，我现在没人陪？那大厅里那堆人是来干嘛的？你这是在干嘛？” 杨如愁道“这怎么一样！？” 楚思明拍了拍杨如的手叹道“有些事一辈子体会一次足矣。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有过一个真心喜欢的妻子，也有了一个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儿，这就足够了，不需要再体会一次了。” 杨如知道楚思明一直没忘记自己的老母亲。这些年，随着楚思明的财富越来越庞大，往他身边凑的女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漂亮。然而这些人里却没有一个，会像当初的杨妈妈那样，义无反顾的跟着一穷二白不说，还一身轴脾气的他，为他超持家务，生儿育女。 想到这里，杨如无奈的劝道“爸，你这又是何苦？你为妈做得这些事，妈根本就不知道！” 楚思明洒脱的笑道“你这句话有两个问题，首先我不苦，其次你妈也不需要知道。” 因为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快乐的人。（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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