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南朝争霸 - xp1024.com
《重生之南朝争霸》




敢问乱世之中谁是英雄?

保家卫国,扫荡夷狄,可谓英雄?

忠君护主,戡平内乱,可谓英雄?

真英雄,识时务,快决断,敢爱敢恨,柔情似水,壮志雄心!

本故事发生在南北朝时期的南朝刘宋。

特种兵萧金赣一不小心中弹身亡了,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重生在了南朝,还成了齐国公萧绍的儿子萧瑾言。

成为高官之子的感觉真好,不仅有吃有喝有妞泡,就连仕途也是平步青云。

但萧瑾言很快发现自己卷入了一场政治斗争中……

在这场政治斗争中脱颖而出的竟然是史上最荒的皇帝,刘松!

他杀兄夺位,嫂杀侄,乱姐姐、姑母,大肆削藩,荒芜朝政……

且看乱世英雄萧瑾言如何英雄一怒,天下大动!

作者以南北朝时期刘宋末年的史实为背景,塑造了一个英勇善战,当机立断,快意恩仇的“英雄”,营造了一系列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

亲爱的,还等什么,一起来南朝争霸呀!!!

劲恭

作品中人物姓名的含义

萧瑾言,人物原型为南朝萧齐开国皇帝萧道成,故姓萧。瑾言取自“谨言慎行”,暗示了主人公的性格,主人公在本书中寡言少语却总能一鸣惊人,为成大事者。而把“谨”改为“瑾”有两层含义。一,预示着主人公有王者之气。二,作者姓王,主人公为作者创造,所以改王字边。

庾佳,虚构人物。“佳”意思是佳人,美人。余佳号称“大宋第一美人”,是本书头号美女。

萧瑾夕,萧瑾言的弟弟,虚构人物。“夕”字意思是夕阳西下。

萧绍,萧瑾言之父,人物原型同样是萧道成。萧道成,字绍伯,故萧瑾言之父取名萧绍。

刘季玉,人物原型为山阴公主刘楚玉。改“楚”为“季”,寓意为小刘楚玉。

刘媚,人物原型为新蔡公主刘英媚,去掉“英”,为刘媚。

刘松,人物原型为刘骏,刘子业,“松”寓意为稀松,荒废朝政的意思。

刘熜,人物原型为湘东王刘彧,火字旁的熜。

莫笛,虚构人物。取自“天下莫能与之敌”,莫笛在书中武功平常,但精通兵法,兵法是为“万人敌”。

谢盾,虚构人物。谢盾在书中出身草根阶级,但他姓谢,暗示了他出身没落的士族大家陈郡谢氏,盾谐音“钝”,迟钝的意思,寓意谢盾缺乏智谋。

拓跋懋,人物原型为慕容垂,拓跋焘等,“懋”寓意勤奋努力。懋又谐音“冒”,有轻敌冒进之意,暗示了人物特点。

季良辰,人物原型褚渊,“大宋第一谋士”,相貌英俊。“良辰”取自“良辰美景”,寓意相貌英俊,又谐音“良臣”,寓意足智多谋,暗示了人物特点。

荆空,虚构人物,季良辰和陈嘉实的师傅,在本书中智谋第一。荆谐音“精”,寓意精明聪慧。“空”寓意四大皆空,超脱世俗,目空一切,暗示了人物特点。

陈正明,虚构人物。“正”为“正直”,“明”为睿智,暗示了人物特点。

魏禧,虚构人物。“禧”字拆开为“示”和“喜”,展示“喜”的一面,寓意口蜜腹剑。魏禧在书中是一个善于阿谀奉承,内心阴险狡诈的小人。

成林,虚构人物,萧瑾言座下第一武将,与刘松有深仇大恨。取自枚乘《七发》“梧桐并闾,极望成林”,寓意“木木成为森林”。

陈嘉实,人物原型陈庆之,萧瑾言座下第一谋士,寓意“佳美的果实”。取自《芳树诗》“芳叶已漠漠,嘉实复离离。”

邬修罗,虚构人物,刘松集团最杰出的谋士。“修罗”是为“鬼神”,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却辅佐了一个暴君,所以是“鬼神”。

寿灵轩,虚构人物,“灵”寓意聪明伶俐,“轩”寓意大家闺秀,暗示了人物特点。

第一章 重生南朝萧公子

夜,是无止境的夜,漫漫地,总也望不到尽头。夜,是朦胧的夜,让人看不清这个世界

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混沌朦胧的夜晚,萧金赣都没有从睡梦中醒来

萧金赣,一名资深特种兵,少校军衔,体格强壮,身手灵活,精通十八般武艺,得过多次一等功。

然而不幸的是,萧金赣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一枪爆头

萧金赣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记得当自己醒来时躺在了一张豪华精致的金丝楠木大床上。

这房间很大,足足有四十多平米,房间里的陈设都是古色古香的中国风。而自己身下这张大床有两米宽,实木雕花,奢华无比,床边还挂着翡翠珍珠帘子。

萧金赣心想,自己还活着吗?好像是。自己这是在哪里呢?医院?不像自己死了吗?好像是。那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像

就在萧金赣疑惑不解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一名青年。只见此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模样,弱冠如玉,阳光朝气,一身锦缎绫罗,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的形象。

这名青年见萧金赣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脸上顿时洋溢出兴奋的表情,三下两窜跑到萧金赣的塌前,激动地喊道:“大哥,你终于醒了!”

青年这么一喊,萧金赣这才反应过来。他目瞪口呆,疑惑地向这名青年问道:“你是谁?”

青年同样目瞪口呆,疑惑不解:“大哥,我是瑾夕啊,你的亲弟弟,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啦?”

萧金赣顿时懵了笔,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弟弟。咱萧家祖上十九代可都是世代单传,难道此人是咱爹的私生子不成?

等等,且看此人的装束打扮,分明是古代人!!!在加上刚才见到的屋里的家居陈设萧金赣此时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死了,而且重生了,重生在了古代!

萧金赣一头雾水地向青年问道:“你?我的亲弟弟?那我又是谁?”

青年听罢,顿时惊诧不已,露出担忧的神色,一边抚摸着萧金赣的额头,一边说道:“大哥,你是我的哥哥,萧家大公子,萧瑾言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失忆了吗?”

萧金赣听罢,顿时更加懵笔,他心想,萧瑾言萧瑾言是谁?自己明明叫萧金赣,是山东省兰陵县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啊,后来当了兵,凭借自己的一身本领,混得还算不错

可眼下,自己怎么就成了萧家大公子,萧瑾言了呢。

萧金赣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在自己的大腿上猛掐了一下……啊!好痛!好有知觉!

萧金赣这才不得不相信,这一切原来不是梦境,是真实存在的,他真的重生了!

萧金赣又向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弟弟,名叫萧瑾夕的青年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萧瑾夕答道:“大哥,咱们一起出去打猎,你从山坡上摔了下来,昏迷了七天七夜,把爹娘都吓坏了。不过好在你醒过来了,可是你怎么都不记得这些了呢?”

萧金赣此时只记得自己昏迷前有一颗子弹朝自己眉心射过来……然后,他就进入了无止境的黑夜、黑夜……再然后,他就躺在了这张金丝楠木大床上。

萧金赣只好说道:“哦,不记得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走进一对中年夫妇,身后还跟着两名婢女。

男的约莫五十岁上下,脸上有些许淡淡的皱纹,须发微微发白,但看起来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不失当年的英武之气。女的与男的年龄相仿,仪态端庄,雍容华贵,颇显娘娘命妇气质。

两个人见到萧金赣醒了过来,都兴奋地扑了过来。贵妇连忙抓住萧金赣的手说:“瑾言,你终于醒过来了,娘真是担心死你了。”

萧金赣此时已经完全接受了重生的事实,并不感到惊讶,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先把人物关系屡清楚……

于是,萧金赣向贵妇问道:“娘?你是我娘?”贵妇含着泪拼命地点了点头。

萧金赣看着一旁的中年男子,接着问道:“那他是谁?”萧母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与自己的夫君四目相对,惊讶不已,然后对萧金赣说道:“瑾言,你脑子是不是摔坏了?他是你爹,齐国公萧绍啊。”

萧金赣听罢,竟有些惊喜……他连忙细细缕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首先,自己是个特种兵,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眉心中弹……前世的自己,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挂了。

然后,他重生来到了古代,成了萧家大公子,而且自己的父亲是齐国公萧绍。等等,齐国……公!

萧金赣稍微懂点历史,他细细一排,公、侯、伯、子、爵,“公”排最前边啊,这要是在当代,最起码是个高官高官啊!没想到,自己重生,竟然成了一个高官官二代!简直碉堡了!

想到这里,萧金赣不禁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一条缝,心里美滋滋的。

萧绍见自己的儿子这副模样,连忙问道:“瑾言,你怎么了?”

萧金赣这才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搞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朝代。不过,不管怎么样,萧金赣来自于现代,只要稍微了解一点历史,在这里便是先知。

于是,萧金赣向萧绍问道:“爹,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朝代?”

萧绍听了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又惊又怕,只好说道:“瑾言,这里是南朝大宋的都城,建康啊。你这一摔,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如果真是这样,为父得赶紧为你寻郎中去啊。”

萧金赣心想,南朝大宋……哦,原来这里是宋朝。据说宋朝经济水平不错,百姓生活富足,公务员工资普遍比其他朝代高出好几倍,自己的父亲又是高官高官,想必收入不菲,不错不错。

而且宋朝政治廉明,出了像包拯这样的青天大老爷。唯一可惜的是,宋朝军事不行,也就岳飞还有点打仗的本领,最后还叫秦桧给害死了。最终,宋朝还是让铁木真的蒙古骑兵给灭了……

至于都城建康嘛,也就是后来的南京喽……等等,不对,这个都城怎么叫建康?宋朝的首都不是应该叫临安吗?坏了坏了,刚才跑偏了,这不是赵匡胤建立的那个宋朝!

既然不是赵家那个宋,那会是?萧金赣连忙脑补了一下历史,他猛然回想起来,东晋末年,完了是南北朝,南北朝完了是隋唐。

南北朝时期,北方先是五胡十六国,然后北魏一统,再然后分裂成东魏和西魏,最后被北周和北齐取代。而南方则是,宋、齐、梁、陈,四个朝代更替。

而南朝的这个“宋”,都城正是建康!这就对上了嘛,这个大宋,正是刘裕所建立的。那个号称“南朝第一帝”,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刘裕!

想到这里,萧金赣不禁向萧绍问道:“爹,咱们的皇帝是不是叫刘裕啊?”

萧绍听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捂住萧金赣的嘴说道:“住口!瑾言,你怎么敢直呼先帝的名讳。”

萧金赣听罢,心想,先帝……哦,明白了,原来这个时候刘裕已经挂了,那么在位的十有八九是刘裕的儿子喽。

不过说真的,刘裕虽说英明一世,他的后代们,可是一代不如一代。

刘裕挂了以后,长子刘义符即位。但是几个顾命大臣嫌这个皇帝不称职,把他给弄死了,然后立了刘裕的另一个儿子,刘义隆。

这个刘义隆嘛,勉强还算凑活,但是跟刘裕就没法比了。至于刘义隆之后……萧金赣左思右想,却实在想不出来……记忆中的历史桥段在这里突然断篇了!

妈呀,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萧金赣这时真想赶紧回到现代好好翻看一下历史课本,也好弄清楚这段历史的走向。

后来,萧金赣才知道,他所处的这个朝代,现任君主正是刘义隆。而接下来呢,萧金赣只知道宋朝灭亡了以后是齐朝,而刘义隆挂了以后谁当皇帝呢?他对这段历史一片模糊。

哎……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谁让自己小学历史没好好学呢,上课净顾着给女同学传纸条了,竟然忽略了对如此重要信息的学习。

萧金赣心想,罢了罢了,管他娘的呢,反正老子现在是高官高官,齐国公萧绍家里的大公子,萧金赣……不!是萧瑾言!

从今天开始,老子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啦!哈哈哈哈哈,痛快!

第二章 萧府占地两千亩

十天后,齐国公府,萧金赣不,应该是萧瑾言的房间。

萧瑾言半个月前和弟弟萧瑾夕外出打猎,不慎从山坡上摔了下来,头部遭受了重击,昏迷了几日,直到现在记忆还是模糊的。

这会儿,萧瑾言感觉身体除了有些发沉外,没有什么不舒坦,而且可以正常活动。

于是,萧瑾言缓缓起身,走到写字台前,这里恰好有一面铜镜。他看着镜子中这张脸,还行,不错,没有破相,而且显得比以前更加英俊。

萧瑾言又活动了一下筋骨,除了关节有些酸痛之外,活动自如,看来,伤情已无大碍了。

此时,萧瑾言只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毕竟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憋都快憋死了。

于是,萧瑾言推开房门,一缕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他的面颊上,差点晃瞎了他的双眼。

当萧瑾言缓缓地睁开朦胧的双眼时,眼前呈现的景象不禁让他惊叹一声:“好美!”

只见月牙弯弯的门洞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陶醉的花瓣,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的优美景致。

萧瑾言悠然自得地在齐国公府上下闲逛,他发现这里真的好大,一座座院落、走廊紧密相连,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树木繁茂,鸟语花香,极尽奢华,就算是皇宫怕是也不过如此吧。

萧瑾言心想,真是太nice了,自己在前世当特种兵那几年什么时候享过这等清福,现在咱成了这里的主人,以后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啦,哈哈。

就在萧瑾言陶醉在齐国公府的美景中时,迎面突然走来了一名少女。只见此女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头顶两个“叉烧包”的简易发型,身穿浅绿色粗衣绸缎,三寸金莲上穿着一双绣花鞋。

再看此女容貌,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眉清目秀,清纯爽朗,椭圆的小脸蛋和浓眉大眼,十分耐看。

萧瑾言但见此女装束便知道此人八成是个婢女,因为她这身衣服跟那天萧瑾夕身上穿的,料子简直差太多,这应该就是主仆有别吧。

此女见到萧瑾言,连忙一路小跑飞奔过来,关切地问道:“大公子,你怎么从房间里跑出来了?伤好了吗?”

萧瑾言心想,这小姑娘还挺热情,而且滑不溜丢的,挺可爱,嘿嘿,正好,跟她了解一下“情况”吧。

于是,萧瑾言说道:“本公子的伤已无大碍了,现在正闷得慌,你就陪本公子四处走走吧。”

此女听罢,顿时受宠若惊,喜笑颜开,连忙答道:“奴婢遵命。”

此女陪着萧瑾言在齐国公府逛了半天,萧瑾言突然问道:“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此女听罢,却有些吃惊,连忙答道:“公子,奴婢是菊花啊,来齐国公府都已经四年了,您怎么连奴婢都不记得啦?亏奴婢还给您洗过脚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愣:“呃……可能是……忘记了。”

菊花接着说道:“这也难怪,公子每天都忙着骑马打猎,有时一个月都顾不得回家,奴婢又这么普通,公子不记得奴婢也是应该的。”

菊花说完,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刚刚萧瑾言要她陪着一起逛逛,她还以为萧瑾言对她有点意思,自己很可能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现在看来,人家萧瑾言压根不记得自己是谁,自己也真是自作多情了。

萧瑾言心想,这丫头竟然叫“菊花”,怎么起了个这么雷人的名字,难道这个朝代的“菊花”仅仅只是菊花吗?

于是,萧瑾言向菊花问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菊花答道:“公子当真是对府上的事情不关心,奴婢这名字是夫人给起的呀。夫人最喜欢花,所以府上的奴婢都以花为名,什么牡丹、月季啦。”

萧瑾言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萧瑾言和菊花走了很久也没有见到齐国公府的外墙,这时萧瑾言的脚走得都有些酸了,可见这齐国公府也是真的大。

萧瑾言不禁问道:“这齐国公府究竟有多大?”

菊花听罢,噗嗤一笑,说道:“呵呵,公子当真是在外头野惯了,难得在府里逛逛,都不知道自己家多大呢。这齐国公府啊,有两千多亩呢,最北端的栖凤阁离皇宫最近,只有两公里。”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我滴个天呐,两千多亩,离皇宫最近的地方只有两公里……这是个什么概念?

建康可是大宋的都城啊,这不就相当于在北京二环以内拥有庞大的私人别墅群吗……咱这个老爹萧绍可真不简单,不愧是国家高官领导,够劲儿!

而咱萧瑾言,眼下就是这里的主人,哈哈,重生可真tm爽啊……

萧瑾言此时心里美滋滋的,又向菊花问道:“家父受圣上如此隆恩,想必颇受重用吧。”

菊花微微一笑,随口答道:“那是!老爷何止是颇受重用,应该说深受圣上倚重。咱家老爷身为四大辅政大臣之首,圣上无论大事小事都要问过老爷才肯做决定。”

萧瑾言听到“四大辅政大臣”之时,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这‘四大辅政大臣’是哪四人啊?”

菊花听罢,不免有些疑惑:“公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这‘四大辅政大臣’是指大司徒庾进,大将军何蔚,魏国公魏禧,还有咱家老爷。就是这四位大臣共同辅佐当今圣上继承了皇位,所以圣上尤其倚重他们。”

听到这里,萧瑾言顿时明白了。他心想,原来自己的父亲萧绍就是那个伙同别的大臣做掉刘裕的长子刘义符,又扶保刘义隆继承皇位的主谋啊。

能干成这么了不起的事,必然是大臣中的“扛把子”!怪不得这么阔气。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瑾言,你怎么在这里?”

萧瑾言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萧绍。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菊花见状,赶忙退到一旁。

萧绍走了过来,对萧瑾言说道:“怎么,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萧瑾言答道:“爹,孩儿身上的伤已无大碍。”

萧绍见萧瑾言此时生龙活虎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呵呵,不愧是我萧绍的儿子,就是皮实。”

萧瑾言心想,这老爷子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老子大伤初愈,这浑身骨头像快散架了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就是没好意思说罢了。

萧绍接着说道:“既然你身上的伤都好了,那就出来做点正经事吧,别整天闲得蛋疼,就知道出去骑马打猎,还整一身伤回来。为父替你谋了个差事,禁军校尉。你收拾一下,过两天就去上任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里凉了半截。什么什么,禁军校尉……这老爷子,自己权倾天下,吃喝不愁,怎么还叫自己儿子出去工作啊!

而且自己刚刚重生,大伤初愈,本来想好好享几天清福呢,这才哪到哪,又得去上班,奶奶的……

再说了,禁军校尉是个什么东西,说白了不就是个当兵的吗。自己前世就是个特种兵,让人家给弄死了,没想到,重生到了这里还得当兵……天呐,这辈子,咱可是跟当兵结下缘分了!

萧瑾言本想以大伤初愈为由拒绝萧绍的提议,可萧绍才不管那一套,武将出身的他上来就是对萧瑾言一顿拳脚相加,瞬间便试出了萧瑾言的身手。

萧瑾言左躲右闪,纵横捭阖,与萧绍连过了几十招。萧绍见状,点头微笑着说道:“不错,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明天就去上任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都碎了。哎……真没想到,官二代,高官的官二代,竟然也得去上班啊!

第三章 江山代代美人出

十天后,皇宫内城。

萧瑾言作为禁军校尉,在皇宫中站完了最后一班岗,可算能下班回家了。

说真的,这个禁军校尉可真是没什么意思。说白了,整天屁事儿没有,就是带着一群小喽啰给皇家站岗放哨。

想想自己当特种兵那几年,虽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那可是真刀真枪跟匪徒们干呀,带劲!

现在可倒好,当了个什么禁军校尉,虽说整天披坚执锐,威风凛凛,其实就是花架子。要想锻炼出真本领,还就得去前线经历腥风血雨,光在皇宫里给人家看门,不行

萧瑾言下了班之后,百无聊赖,准备回家美美地睡上一觉再说。

他缓缓地走在建康的大街上,发现建康宽阔的十里长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各色行人川流不息,比肩接踵,一派大国气象。

几只喜鹊叼着草叶在树梢和房檐上时而环绕,时而停靠,象征着大宋来年的风调雨顺。

就在这时,一个华丽的车队走过闹市,排场十分阔绰,像是个大户人家,行人们争相仰望,并时不时地发出惊叹之声。

只见车队中央的轿子中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此女玲珑剔透,光彩照人,樱桃嘴,卧蚕眉,肤白如雪,身形曼妙,赢得了无数男人的倾慕。

这女子正是当朝大司徒庾进之女庾佳,有“大宋第一美人”之称。

萧瑾言远远望去,鼻血差点喷了出来。这靓妞真是太漂亮了,即使放到现代,也是极品中的极品啊。从颜值到身材,无可挑剔,简直是上帝的杰作!这辈子,要是能泡上此等靓妞,即便少活十年都值!

就在萧瑾言愣神儿的功夫,“靓妞”逐渐走远了,萧瑾言只过了一下眼瘾,好不尽兴,只好怏怏地回了家。

翌日,萧瑾言在房间中换上厚重的铠甲,刚要出门去上班,萧绍却迎面而来,身后还跟着萧母和萧瑾夕。

萧瑾言:“爹?”

萧绍说道:“瑾言,今天就不要去当值了,赶紧去换一身行头,瑾夕也是,为父今天有要事跟你们商量。”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头雾水。啊?今天又不是周末,不用上班的吗?怎么还得换一身行头,什么意思嘛。

萧母上前笑呵呵地说道:“瑾言、瑾夕,你们两兄弟赶紧去换一身新衣服,打扮精神点,老爷要给你们说亲呢。”

听到这里,萧瑾言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去相亲啊怎么,这个朝代怎么也流行相亲啊,看来这个风俗自古便有了。

不过,萧瑾言对相亲这件事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在他心中,已经满满地装着“大宋第一美人”了。那天虽然只在街上见了一面,萧瑾言却久久不能忘怀,这可能便是“一见钟情”吧。

半个时辰后,齐国公府正厅。萧瑾言和萧瑾夕遵照萧母的吩咐,换上了华丽的衣服,来找萧绍报道。

萧绍上下打量了一下两兄弟,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恩恩,不错,还挺精神。”

萧瑾言问道:“爹,咱们一会儿去哪里?”

萧绍微笑着答道:“大司徒府。为父早年便和庾大人定下了儿女婚约,现如今,你们两兄弟都已长大成人,也该去庾府提亲了。不过,庾大人只有一个女儿,谁能抱得美人归,就看你们兄弟二人的造化啦。”

萧瑾言听罢,在内心狠狠地冷笑了一声。呵呵,原来这次相亲的对象是大司徒庾进家的千金啊。

庾进和萧绍同为“四大辅政大臣”,权倾朝野。而且庾进又是士家大族“颍川庾氏”的“杠把子”,而萧绍则是“兰陵萧氏”的“杠把子”。

两家一旦联姻,自然是强强联手,称霸朝野,无敌天下,赤裸裸的政治联姻嘛。呵呵,行,老爷子这一步棋走的,鬼精鬼精的。

不过,现在萧瑾言脑子里装的只有那天在街上看到的“靓妞”,他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而且他还不知道那个“靓妞”其实就是庾进的女儿庾佳。

萧瑾言心想,这还没见面呢,就把亲事定了?万一庾家的千金长得不好看怎么办自己这么英俊潇洒,万一是个丑丫头还看上了自己,就凭萧绍这股势在必得的劲头,非得逼自己就范不可。

于是,萧瑾言为难地说道:“爹,孩儿年纪还小,不想成亲。”

萧绍听了这话,那股子封建家长的强势劲头立马上来了,他气冲冲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什么,你年纪还小,小个屁,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一天天的不干正经事,就知道出去瞎跑。你老子我在你这个年纪,都生出瑾夕来啦!男子汉大丈夫,不早点成家立业,成何体统!”

一旁的萧瑾夕见萧绍动怒,连忙上前劝道:“爹,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啦。”

萧绍划了划胸口,消了消气,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人家庾府千金可是‘大宋第一美人’,就算你愿意,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你呢。正好,你要是不愿去,我带瑾夕去。”

萧瑾夕听罢,连忙对萧绍说:“爹还是带大哥一起去吧,万一佳儿看不上我呢,咱们萧家也好有个人能促成萧庾两家的联姻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愣。佳儿?庾府的千金名叫佳儿吗?可是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萧瑾夕怎么就叫的这么亲切?难不成有奸情?

不过,这庾府千金既然号称“大宋第一美人”,想必名不虚传,不妨先去看看再说。

于是,萧瑾言对萧绍说道:“爹,别生气了,孩儿随你去便是。”

萧绍听罢,方才转怒为喜,微笑着说道:“哼!这还差不多。”

一个时辰后,大司徒府正厅。萧绍带着萧瑾言和萧瑾夕登门拜访。

只见一中等身材,身着锦缎长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迎接了他们,此人正是庾进。

萧绍连忙对萧瑾言和萧瑾夕说道:“你们快过来见过庾伯父。”

萧瑾言赶忙随着萧瑾夕一同打了个招呼:“庾伯父好。”

庾进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庾佳迈着玲珑步飘进大司徒府的正厅,这个如白雪公主般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婀娜。“爹,我回来了。”

当庾佳迈进正厅,并且管庾进叫“爹”的那一刻起,萧瑾言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泛起了涟漪。

眼前的这个美女,不正是自己那天在建康大街上见到的“靓妞”吗。原来自己朝思夜想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萧绍为自己物色的相亲对象,恰好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而眼下,庾家和萧家早已定下了儿女亲事,萧绍又在全力促成此事。自己的竞争对手似乎只剩下自己这个乳臭未干的弟弟,萧瑾夕了。

想到这里,萧瑾言心花怒放,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大宋第一美人”娶到手。并且在心底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重生真tm爽!

第四章 至尊红颜择婿难

话说庾佳走进大司徒府正厅,发现家里来了三位客人,这三人正是齐国公萧绍和他的两个儿子萧瑾言和萧瑾夕。

在座的齐国公萧绍虽说上了年纪,但看起来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他身后站立的萧家兄弟更是英气潇洒,翩翩少年。

大司徒庾进见女儿回来了,连忙起身相迎:“佳儿,快来拜见你萧伯父和二位公子。”

庾佳连忙走到萧绍身前轻轻鞠了一躬:“萧伯父好。”

萧绍上下打量了庾佳一番,不禁点了点头,赞不绝口:“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许久未见,贤侄女都长成一个大美人儿啦,哈哈。”

庾佳听罢,顿时面带羞涩,一阵娇羞:“伯父净取笑我。”本着深闺之女不轻易见客的道理,大司徒庾进上前把庾佳支走:“好啦,佳儿,你先回房去吧,为父有重要事情和你萧伯父商议。”

“是,爹。”庾佳迈着轻盈的步伐飘回她的闺房,走时却顺便用余光扫了一眼萧家兄弟,只见两兄弟都用倾慕的眼神端详着她,回忆逐渐从脑海中慢慢浮现

大司徒庾进和齐国公萧绍两家原本是世交,两人年轻时关系甚好,共同经历过腥风血雨,并联手将刘裕的第三子刘义隆扶上了皇位。

他们二人曾经定下一个约定,有朝一日,功成名就,愿结成儿女亲家,两家永结同好。庾佳更是从小与萧家兄弟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亦或青梅竹马。

而如今,天下初定,萧绍和庾进都已位极人臣,儿女也都长大成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在萧家兄弟看来,“大宋第一美人”动人魂魄,他们都想迎娶美貌大方,温婉贤淑的庾佳。可问题的关键是庾佳只能嫁一个人。

其实在庾佳心目中,她早已倾心萧瑾言,这位萧家大公子,身形健硕,高大英俊,玉树临风,且武艺高强,一套家传无影剑法,无人能敌,而且做事英明果断,雷厉风行,一身英雄气,是无数少女心目中的偶像。

二公子萧瑾夕比起萧瑾言来显得冲动、稚嫩,虽然也习得家传无影剑法,但功夫显然不够火候,更像一个低配版的萧瑾言,庾佳只把他当兄弟看待。

庾进撸着胡须和萧绍谈论着他们的过往人生,萧家兄弟则像两个侍卫一样笔直地立在父亲身边。

只见萧绍问道:“庾兄,令爱今年芳龄几何?”庾进微微一笑:“小女十八岁啦。”

萧绍笑了笑,说道:“呵呵,看来,是时候该给她找个婆家了。”庾进也陪着笑脸:“萧兄的意思是哦哦,明白了。”

庾进不消一会儿功夫便想起了当年的约定。

萧绍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你我年轻时曾定下儿女婚约,如今儿女都长大成人,我的两个儿子也都给你带来了。你看我这两个儿子如何?能否配得上令爱呢?”

庾进看了看萧绍身边的萧家兄弟,外表甚是满意,于是说道:“两位贤侄都是一表人才,堪称人中龙凤,配小女嘛,绰绰有余。可是,老夫只有一个女儿啊。”

萧瑾言此时见到自己的梦中情人近在咫尺,自然当仁不让,恨不得赶紧把庾佳娶回家,先圆了洞房花烛夜再说。而眼下,听萧绍和庾进说话的意思,庾佳必定就会嫁给他们两兄弟其中一个啦,自己又是哥哥,这事儿还不手拿把攥!

于是,萧瑾言突然发话:“依古制,长者为尊,娶亲这种事情自然得按照长幼次序,哪有哥哥没娶亲,弟弟先娶亲的道理。”

萧瑾夕同样对庾佳倾心已久,虽说兄弟情深,但遇到争女人这种事情任谁也不会发扬风格。

只见萧瑾夕不甘示弱:“年龄这东西吧,说白了也就是个数字,更何况姻缘由天注定,还要看谁能赢得佳儿芳心,怎么能拘泥于长幼次序呢。”

萧绍心想,瑾言这小子,来的时候还挺不乐意,这会儿怎么这么积极啦,为了争美人,都差点跟自己的弟弟打起来,真没德行。不过也好,哥俩都看上了庾佳,庾佳只要能看上他俩之中的一个,这门亲事就成了。

于是,萧绍大笑着说道:“哈哈,庾兄,看来我这两个儿子都对令爱倾心不已。实不相瞒,我也对这个未来媳妇儿甚是满意。如此一来,事情好办了,把佳儿叫出来,让她在我的两个儿子中挑选一个作为夫君如何?”

庾进听罢,想了想:“这小女待字闺中,让她当堂择婿,似乎不太妥当吧。”庾家生的是千金,为名节考虑,自然不像萧绍这般大大咧咧。

萧绍听罢,有些疑惑地问道:“那……庾兄的意思是?”

庾进又想了想,说道:“依老夫看,不如这样,我大宋要招武举人了,你萧家无影剑法号称天下无敌,二位贤侄也必然尽得真传。让他们二人参加武举大会,谁夺得武状元,老夫便把小女许配给他。如果二位贤侄都铩羽而归,可就别怪老夫毁约喽,呵呵。”

此时,大宋四年一度的武举大会不日即将召开了。

萧绍心想,庾进啊庾进,你这不是存心出难题吗。虽说自己的两个儿子武功盖世,萧家的无影剑法神鬼莫测,但是鬼知道大宋有多少武林高手等着争这个武状元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有个万一,不就鸡飞蛋打了吗。

于是,萧绍显得有些犹豫:“庾兄,这…”就在这时,萧瑾言打断了萧绍:“父亲无需多言,看瑾言拿下那武状元,迎娶佳儿。”

此时的萧瑾言为了梦中情人敢于豁出一切,别说是参加个武举大会,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男子汉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也是应该的,他并不认为庾进的要求有什么过分。

再说,萧瑾言前世当特种兵那几年,得过好几次散打冠军,对自己的武艺还是很自信的。而且他重生之后又天然地传承了一套神鬼莫测的萧家无影剑法,挥洒自如,当真是如虎添翼。

萧瑾夕见萧瑾言如此“豪爽”,自然也不能认怂:“好,我也同意庾伯父的建议。大哥,那咱们就武举大会上见分晓,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无影剑传人吧。”

庾进见他们兄弟二人生龙活虎,又都钟情庾佳,十分高兴:“好,二位贤侄果然是少年英才,壮志凌云,老夫佩服。”萧绍见他们已经把天聊到这个份上,只好对庾进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一言为定!”

于是,萧家兄弟准备回去日夜操练,以图在比武场上一举夺魁,抱得美人归。

庾佳国色天香,号称“大宋第一美人”,父亲又是当朝大司徒,位高权重。萧绍对庾佳的样貌品行以及家世出身都甚是满意,很想促成这门亲事。

可无奈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倾心庾佳,他很难一碗水端平,庾进又提出通过参加武举大会的方式择婿,为了面子,他也只好接受。

为了萧家能顺利迎娶庾佳,萧绍不得不动些脑筋,于是,他便把目光转向了武举大会

第五章 武举大会有内含

大司徒府,萧家父子走后,庾佳带着些许怨气走进正厅,对着庾进质问道:“爹,您为什么要让他们去参加武举大会呀?您明知道女儿从小就喜欢瑾言,您刚才让女儿出来选瑾言为夫君不就完事了吗,怎么还整那么复杂?”

庾进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好你个死丫头,原来在偷听啊。”“爹,您说啊,您到底安的什么心啊?”庾佳不依不饶地问道。

此刻庾佳的内心实在难以平静,本来萧绍亲自上门提亲,正中下怀,但却被自己的父亲摆了个龙门阵,生生搅了局,弄得她生怕嫁不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庾进见庾佳如此不依不饶,只好解释道:“爹完全是为了你的名节考虑啊。堂堂庾府千金,待字闺中,当堂择婿,成何体统。你若是真选了瑾言,傻子都能看出来以前有旧情。再说了,瑾夕也对你有意思,你选瑾言,不是让瑾夕难堪嘛。”

庾佳顿时明白了父亲的一片苦心,却语重心长地说道:“爹,女儿对瑾夕就像兄弟一样,仅仅是兄弟。真正想嫁的人是瑾言,女儿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做萧瑾言明媒正娶的妻子。女儿的终身大事,怎么能用比武来决定呢。再说了,女儿又不想嫁给一个赳赳武夫。”

其实,知女莫若父,庾进早就了解庾佳对萧瑾言的一片深情,他也对萧瑾言这个女婿甚是满意。但是庾进却不能轻而易举地答应这门亲事,毕竟上赶的不是买卖。

自己的女儿贵为“大宋第一美人”,如果轻易嫁出去,岂不跌了身价。于是,庾进才想到给萧家出些难题,一来检验一下萧瑾言的实力,二来也能做高自己女儿的身价。

庾进笑了笑,对庾佳说道:“乖女儿啊,这正是爹的一石双鸟之计,既帮你择婿,又能看看瑾言这小子究竟有多大本事。放心吧,宝贝儿,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的终身大事就是爹的头等大事啊。”

庾佳却仍然不放心,又接着问道:“那万一瑾言当不上武状元呢?”

庾进见自己的女儿非萧瑾言不嫁的态度,大笑着说道:“哈哈,那他就配不上我的宝贝女儿。”

庾佳小嘴一撇:“哼!老狐狸!”显得十分无奈。

翌日,大宋朝堂之上,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牌匾,熠熠生光,上面题着三个刚劲有力的流金大字“金銮殿”。

大宋皇帝刘义隆要在朝堂上向朝臣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只见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刘义隆稳坐龙椅,大臣宾服,好一派庄重景象。

只听刘义隆金口一开:“众爱卿,朕今天要宣布一件大事。今年的武举大会不同于往年,朕这里有个好彩头。呈上来!”

这时,一名太监走上前去,把一把宝剑呈给了刘义隆。刘义隆拔出宝剑,只见此剑周身乌黑,锋利无比,寒气逼人,众大臣见状,齐声赞叹。

刘义隆一边比划着宝剑,一边说道:“这把宝剑是用西域玄铁锻造七七四十九天铸成,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名曰‘玄冥’。这就是本次武举大会的彩头,谁夺得了武状元,朕就把这把宝剑赐给他。”

文武百官听罢,齐声应道:“陛下英明!”

刘义隆接着说:“不过,朕还有一个更大的彩头,上谕,无论谁夺得武状元,朕都破格提拔他为虎贲中郎将,直领京师虎贲营三万禁军。”

刘义隆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议论纷纷,首领太监一声退朝,众大臣才纷纷退去。

下朝之后,萧绍心潮澎湃。他心想,这次武举大会的彩头真是不少啊,细细一算,假如自己的儿子能夺得武状元。萧家就可以迎娶“大宋第一美人”,联姻颍川庾氏,还有得到“玄冥剑”这样的天下利刃,还有“虎贲中郎将”这种实权岗位哇咔咔彩头的确不少,这个武举大会真得好好“弄一弄”了!

这次武举大会不同于往年,不同之处一是在于皇帝拿出了“玄冥剑”这样的上古神器,天下利刃,谁得到了它,必然能够所向披靡。

更重要的是,武状元将直接被任命为虎贲中郎将,接管虎贲营三万兵马,手握兵权,非同小可。

这虎贲营隶属禁军,直接负责皇城内外的安危,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把这个位置留给最信任的心腹大将。虎贲营的最高长官虎贲中郎将大致相当于现在的京城卫戍司令部司令。

刘义隆之所以这样安排,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放心不下常年在外征战的太子刘勇,想为刘勇选拔一个保驾之臣,而那把玄冥剑,自然相当于尚方宝剑。

刘义隆年老体衰,恐时日无多,他考虑的是万一自己哪天不幸挂了,也好有个人保着刘勇顺利继承皇位。

此时的萧绍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仿佛武状元已经是萧家的囊中之物,他刚刚出了宫门,便笑着对他的同朝好友大司徒庾进和大司农陈正明说道:“陛下真是有心了,为我萧家无影剑法配上这“玄冥神剑”,真是所向披靡啊。”

“是齐国公多心了吧。”

三人应声望去,说话者乃是魏国公魏禧。

萧绍刚刚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儿瞬间被魏禧弄没了,他怒气冲冲地对魏禧说道:“魏禧,你什么意思?”

魏禧不屑地说道:“别以为你萧家剑法有多厉害,就凭你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儿子,也想当武状元,白日做梦!哈哈”魏禧大笑而去,惹得萧绍很不高兴。

陈正明连忙上前劝道:“萧兄,别跟他一般见识。”

庾进也说:“是啊,别理这种小人。我看好瑾言、瑾夕两兄弟,就等着和萧兄做亲家了。”萧绍听罢,仍然怒气未消。

当年的“四大辅政大臣”萧绍、庾进、何蔚和魏禧一同辅佐刘义隆当了皇帝,如今,四人皆受重用。

魏禧为人阴险狡诈,睚眦必报,且一直与萧绍不和。而萧绍功劳最大,是为“四大辅政大臣”之首,在朝堂上明显处于优势。

刘义隆城府极深,他虽然信任萧绍,但也提防萧绍一家独大。于是,为了平衡势力,他封魏禧为魏国公,给了魏禧很大的权力,制衡萧绍。

大司农陈正明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他忠君爱国,恪守为臣之节,即便与萧绍交好,也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姿态。

而且陈正明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的女儿陈幼婵嫁给太子刘勇做太子妃。他是皇帝的亲家,皇亲国戚,未来的国舅爷。即便身份如此尊贵,陈正明行事作风却非常低调谦和,所以,他颇得刘义隆赏识。

翌日,齐国公府。

萧瑾言自从那次大司徒府相亲之后,愈发努力了,他为了夺得武状元,迎娶梦中情人,昨晚练剑到深夜。

就在萧瑾言挥舞着剑锋,一遍又一遍温习着萧家无影剑法的时候,突然有一只粉红色的手帕从自己的袖口滑落。

萧瑾言很是奇怪,自己的身上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只手帕呢,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是女孩儿用的。

萧瑾言弯下腰捡起手帕,只见手帕上工工整整地用华康少女字体写着一行小字“今晚戌时,老地方见。”落款竟然是庾佳。

萧瑾言见状,顿时心花怒放。庾佳竟然偷偷地给自己塞手帕,约自己!难道是要来个反吗

萧瑾言深吸一口气,闻着手帕上的淡淡清香,顿时陶醉在这突如其来的桃花运中,不能自拔。但他很快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天呐这可怎么办,自己重生来到这个朝代,之前的事一概不知道!重生有时也是件很悲催的事!

第七章 藏龙卧虎萧公府

一个时辰后,萧瑾言漫不经心地回到了齐国公府,一路上他都在回味刚才和庾佳的情景。

他憧憬着和庾佳今后的幸福生活,娶庾佳过门,再生个大胖小子,找个稳定的工作,两口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自己的父亲和未来老丈人都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自己肯定会官运亨通,等等等等

萧瑾言甚至想干脆都不用去上班,整天就和庾佳在齐国公府的后花园中风花雪月得啦,反正萧绍也养得起他们。如此神仙美眷的生活谁不羡慕?哈哈,重生真是一件极其美妙的事。

萧瑾言此刻却早已把武举大会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本来他准备这个武举大会,就是为了迎娶庾佳,现如今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就算自己当不上武状元,庾老爷子还能毁约不成。

想到这里,萧瑾言心里美滋滋的。

当萧瑾言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萧瑾夕却突然迎了上来:“大哥,快随我来,爹正到处找你呢。”

萧瑾言这才从刚刚的巫山旅游状态中回过神来:“什么?爹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萧瑾夕答道:“家里来客人了,爹让咱们一块过去呢。”

萧瑾言此时却只想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继续重温刚才的美梦,听到还要去会客,便不耐烦地说道:“哦,来了什么大人物啊?还得咱们亲自接待。”

萧瑾夕答道:“不知道,去看看吧,好像跟武举大会有关。”说罢,萧瑾夕便领着萧瑾言去了正厅。

萧家兄弟一同走进会客厅,这时萧绍和两位客人显然已经等待多时了。

萧绍见萧瑾言姗姗来迟,连忙站起身来,颇有些怨气地对他说道:“瑾言,你怎么才回来,客人们都等候多时了。”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壮硕的苍髯老者起身微笑着答道:“无妨无妨,老夫正好多喝两杯茶,哈哈。”

萧瑾言打量了一下这位老者,虽然两鬓斑白,但不失英武之气,老当益壮,有万夫不挡之勇,面庞慈善和蔼,嘴角挂着迷之微笑,显得平易近人。

萧瑾言见状,连忙向萧绍问道:“爹,这位是?”

萧绍笑着对萧瑾言和萧瑾夕说道:“来来来,为父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此次武举大会的主考官,虎威将军,裴基,裴老将军。”然后又自信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是为父多年的故交。”

萧瑾言听罢,心想,等等,有点不对头,老爷子怎么这个时候把武举大会的主考官给请到家里来了,这是要干吗?明显是走后门嘛。

这也难怪,老爷子权倾朝野,任谁都得给他几分薄面。不过,像这种公务猿国考都可以走后门这个朝代也太那什么了吧

裴基接着对萧瑾言和萧瑾夕说道:“哈哈,只可惜垂垂老矣,不然老夫也想去这武举大会上玩玩,跟你们争一争这武状元呢。二位贤侄一看就是少年英才,国家栋梁,现在可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喽,好好表现吧。”

萧绍笑着对裴基说道:“瑾言和瑾夕在武举大会上的表现,还要靠裴老将军多多提点啊,哈哈。”

萧瑾言听罢,心想,哎老爷子这话说得,可真露骨。

裴基连忙对萧瑾言和萧瑾夕说道:“二位贤侄,你们在比武场上尽管放心去打,只要你们占了上风,老夫立刻判你们获胜。不过,你们如果实在打不过,老夫也不好做得太过分,毕竟,圣上他老人家也会从旁观战啊。”

萧绍心想,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习得萧家家传无影剑法,并非酒囊饭袋,不至于上来就让人家打趴下,所以用不着裴基明显的偏袒,再说,自己还留有后手,这一点丝毫不虚。

于是,萧绍对裴基说道:“裴老将军不愧是三朝元老,老成谋国,考虑问题就是细致周密啊。”

裴基笑了笑:“哈哈,齐国公过誉了。”

萧瑾言听罢,却从心底冷笑了一声,呵呵,周密个屁,老狐狸

萧瑾言见一旁还有一位侠客模样的中年人,约莫三十多岁,留着两撇简易竖心胡子,头戴一顶毡笠,皮肤微黄,表情坚毅,双目有神。于是萧瑾言又对萧绍问道:“爹,这位又是谁?”

萧绍连忙对萧瑾言和萧瑾夕介绍说:“这位便是江湖人称‘草上飞’的洛千川,洛大侠,跟为父结识十余年了,一直在咱们府上当门客,今天才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

洛千川听罢,站出来说道:“见过二位公子,洛某受齐国公重恩,无以为报,今日终于有机会报答。武举大会上待二位公子与别人比武之时,洛某会从旁观战,万一二位公子不慎落入下风,洛某便在台下用暗器协助二位公子扭转败局。”

萧瑾言听罢,彻底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萧老爷子啊,咱算是服了,您老人家买通主考官还不算,又弄了一个什么“草上飞”当外援看这架势,是非要得这个武状元不可啊!

萧绍接着说:“洛大侠的独门暗器可是独步武林,而且用轻功飞檐走壁,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裴基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洛大侠之大名,如雷贯耳,老夫早就听闻洛大侠能用枣核杀人,一身轻功,更是江湖一绝啊。”

萧瑾言听罢,心想,擦嘞,一身轻功,飞檐走壁,吐个枣核就能把人扎死,这么nb?老爷子竟然请了这么一个绝世高手前来助阵,这武举大会还不就呵呵了

洛千川被夸得有些怡然自得,也有些羞怯,尴尬地笑着说道:“齐国公、裴老将军,过誉了,洛某惭愧。”

萧瑾言却对着萧绍一顿调侃:“爹,您为了这个武举大会,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萧绍却指着萧瑾言和萧瑾夕说道:“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不煞费苦心行吗。”

萧瑾夕见状,赶忙对萧瑾言说道:“大哥,爹为了咱们兄弟俩,当真是操碎了心啦。”

裴基见状,站出来对萧瑾言和萧瑾夕说道:“二位公子,你们的事情齐国公已经跟老夫说过了,本来齐国公和大司徒两家早已定下了儿女亲事,且你们二位公子又都喜欢大司徒的女儿。可大司徒却用参加武举大会的方式来择婿,的确是有些难为人啊。不过二位公子尽管放心,只要你们的功夫底子不差,老夫力保你们其中一人当上武状元。”

洛千川接着说:“有洛某和裴老将军在,定叫这武状元出在咱们齐国公府。”

萧绍听罢,非常高兴,大笑着说道:“萧府迎娶‘大宋第一美人’,犬子荣升虎贲中郎将,双喜临门,哈哈哈哈。”

裴基见状,连忙上前,微笑着对萧绍说:“下官提前给齐国公道喜了。”萧绍听罢,更加洋洋自得。

半晌,萧绍又对萧瑾言和萧瑾夕说道:“至于谁能当上这个武状元,就看你们兄弟俩的本事啦。”

萧瑾夕连忙答道:“父亲辛苦筹谋,孩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萧瑾言却伸了个懒腰:“爹,困死了,孩儿先回房休息了。”

萧瑾言不禁心想,去tmd武状元吧,爱tm谁当谁当,老子只想和自己最心爱的小乖心肝肝佳儿在一起,嘿嘿。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庾老爷子有言在先,他们兄弟俩谁能当上武状元,就把佳儿许配给谁。

眼下,萧老爷子为他们哥俩开了外挂,这要是万一萧瑾夕当上武状元,而自己又已经和庾佳在巫山旅过游了,岂不是尴尬了。不行,看来这武举大会还得努把力啊

裴基虽然跟萧绍相交多年,关系甚好,但此人历经三朝,世故圆滑,很少得罪人,是一个官场不倒翁。

而洛千川也和萧绍相交多年,他出身江湖,很懂得江湖义气,自从做了萧绍的门客便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他很想找机会报答萧绍。

洛千川绰号叫“草上飞”,轻功和暗器都是当世一绝,后来,他逐渐成为萧瑾言的左膀右臂。

萧绍可以说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家重臣,文武百官自然都会给他几分薄面,所以他提前买通了武举大会的主考官。

而萧绍本人其实是个作风正派的人,他在朝中结交的也是像余进和陈正明这样的正直大臣,同时,他也很喜欢结交一些讲道义的江湖朋友,而且对朋友向来尽心尽力,所以,他在朝野人望甚高。

萧绍对皇帝忠心耿耿,一心想辅佐皇帝治理好大宋江山,让大宋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这次的武举大会,萧绍当然清楚自己这么做是徇私舞弊,一定程度上妨碍了国家选拔人才,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原因有两点,一来,他爱子心切,想保全自己的儿子抱得美人归;二来,他十分清楚自己儿子的实力,即便凭真本事拿不到武状元,也应该八九不离十,还算得上是国之栋梁。

于是,萧绍才做了如此安排,力保自己的儿子上位,还算心安理得。

萧瑾言对自己的武艺相当自信,他只想和庾佳在一起,而不在乎武状元的归属,可眼下两者似乎是共通的。

萧瑾夕也对余佳倾慕已久,这次的武举大会在父亲的支持下,他决心要放手一搏。但他们或许并不知道,背后还有多股势力正在关注着这场有特殊意义的武举大会。

第八章 暗流涌动风波起

说到武举大会,通俗来讲就类似于现代的公务猿招考,是一个为国家选拔武术人才的官方平台。

但如果仅仅是一次普通公务猿招录考试的话,可能事情还没有那么复杂。因为公务猿招录的都是基层岗位,换句话说招来的都是一些干杂活的小喽啰。

可这次武举大会招录的却是一位手握重兵,专门负责京城治安工作的领导岗位。这种岗位的领导在平时也就是干一些给皇家看家护院的活,可一旦发生政治斗争,必定会成为各派系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那么以刘宋目前的政治结构,有没有可能发生政治斗争呢?理论上来讲是没有的,因为太子的名分早就确定了呀,还争什么呢,是吧。但如果细细分析一下,这个可能性却很大。

让我们来分析一下刘义隆的几个儿子。

首先是太子刘勇,生母为王皇后,刘义隆长子,而且是嫡长子,很早就被立为太子。刘勇不仅是刘宋官方认证的正牌太子,而且势力也最大。

刘勇具有一定的军事才能,正因为如此,他常年在外征战,手握重兵,座下猛将如云。

但刘勇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缺乏政治智商,通俗来讲就是做人太实诚,缺心眼儿。

而且刘勇虽然掌握着刘宋50%的兵权,但他大部分时间是在前线打仗,而不在京城。最近几年与北魏大将拓跋懋打得火热,在前线僵持了三年,连家都顾不上回。

刘义隆年老多病,假如哪天突然挂了,刘勇又在前线没及时赶回来,这皇位便很有可能被他那些躁动的弟弟们截胡。

再说刘义隆的二儿子,襄阳王刘熜,生母为谢贵人。从生母的位分和兄弟之间的排行来看,刘熜都明显低了刘勇一截。

但这位襄阳王却不甘落后,他自诩才干卓著,不输给刘勇,而且还一直认为刘义隆立太子是立长不立贤的做法,这才导致他错失太子之位。所以,他对皇位有着强烈的觊觎之心,一直在暗地里跟刘勇较劲。

刘熜手下有五名得力干将,号称“五虎将”。其中,以“飞天虎”南风的武艺最高,此人是“五虎将”之首,手提八角流星锤,腰挎七星嗜血剑,怀揣柳叶夺命飞刀,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次武举大会,刘熜便想让南风出战。

另外,刘熜手下还有一名得力谋臣,名叫郭图,此人是刘熜的智囊,才华出众,且对刘熜忠心耿耿。

而且,刘熜还有一大优势,那就是有钱。他的封地襄阳在刘宋的版图上地处优越,土地肥沃,他的头号谋士郭图又十分擅长治理地方,抚恤百姓,把襄阳经营得非常好。所以,在众多的王爷中,刘熜可以说富得流油,是刘宋最肥的一个王爷。

再说刘义隆的第三个儿子,江都王刘靖,生母为陆修仪。

刘靖为人忠孝,性情耿直,在刘义隆的众多儿子中口碑最佳。但刘靖的势力比较薄弱,生母的位分也比较低,如果没人强推的话基本是上不了位的。

而且刘靖一向与太子交好,并无僭越之心,在此就不做过多讨论了。

再说刘义隆的第四个儿子,广陵王刘松,生母同样是王皇后,太子刘勇的同母弟弟。

刘松暗中积攒了很大的势力,他同样不服太子,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才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他酷爱泡妞,但心思慎密,行事作风阴险毒辣,手下也有很多奇人异士。

刘松手下的军师邬修罗绰号“鬼道巫师”,极其擅长阴谋诡诈之术,是整个广陵王府的大脑。

而刘松手下的快刀营杀手,每人配备两柄短刀,并辅以飞针作为暗器,专门从事间谍和暗杀活动,令人闻风丧胆。快刀营在刘松的运营下,人数一度达到八千人,成为当时刘宋规模最庞大的特务组织。

快刀营营长连城武艺高强,两柄短刀风驰电掣,飞针精准,杀人无数,所有的快刀杀手都经过他的训练。副营长叶二娘是连城的师妹,虽然是一介女流,却心狠手辣,令不少男人胆寒。

此外,刘松手下还有八员得力战将,号称“广陵八骑”,是刘松最为倚重的将领。

由此可见,二皇子刘熜和四皇子刘松的人员配置已经足以和太子叫板,而他们恰恰都暗藏夺嫡之心。

至于刘义隆其他的儿子们,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在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

翌日,襄阳,襄阳王刘熜府邸。

王府的走廊两侧立着汉白玉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五颜六色的雕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一名英姿飒爽的青年身着戎装在众武将和随从的跟随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偏殿

只见这名青年径直领着一名中年儒士去偏殿密谈,这名青年正是襄阳王刘熜,而儒士则是他的谋臣郭图。

偏殿中,刘熜向郭图问道:“这次武举大会,先生怎么看?”

郭图稍加思索:“殿下,表面上看,是为国选贤,实际上,是争一个虎贲中郎将之职。谁抓到这个职位,就能拥有三万禁军,如此一来,便能控制京城啊。”

刘熜对此很是动心:“先生的意思是?”

郭图答道:“这次一定要争取让咱们的人当上这个武状元,有了这三万禁军,殿下的腰杆子会更硬,假以时日,取太子而代之,也并非没有可能。”

郭图的话彻底说到了刘熜的心坎里,他连忙应道:“好,先生一语中的,正合我意,依先生看,让南风去争这个武状元如何?”

郭图点了点头,说:“殿下英明,南将军乃五虎将之首,武艺非凡,此次争夺武状元的重任,非南将军莫属!”

刘熜听罢,十分高兴,当即令“飞天虎”南风参加武举大会,力争武状元。南风答应得很爽快,他身材魁梧,力拔千钧,武艺高强,对这次武举大会志在必得。

而另一方面,广陵王刘松府邸,刘松寝宫之中,一个青年正去掉全身所有装备和一名快活。

就在这时,一个道长模样的中年人突然前来拜访,青年在床上耽搁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草草穿上装备下床。这名青年正是广陵王刘松,而那个道士,就是“鬼道巫师”邬修罗。

邬修罗见刘松衣衫不整,立即明白自己搅扰了他的春梦,只好说道:“卑臣扫了殿下的雅兴,死罪死罪。”

刘松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无妨无妨,军师有何要事就赶紧说吧。”

邬修罗连忙说道:“殿下,据快刀营的探子来报,京城有大动静,圣上下旨,此次武举大会的武状元,将被加封为虎贲中郎将,直领京师虎贲营三万禁军,负责京城治安。事关紧急,卑臣特来告知殿下。”

刘松想了想,向邬修罗问道:“军师,依你之见,这次武举大会,咱们要不要派个人过去参加?”

邬修罗思考了一会儿,说:“殿下,卑臣认为不妥。”

刘松听罢,有些疑惑地问:“为何?”

邬修罗答道:“争武状元就是争虎贲中郎将之职,这虎贲营三万禁军很大程度上可以制约京城,以圣上的睿智,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一点。”

刘松更加疑惑:“那军师觉得父皇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邬修罗答道:“圣上已到了垂暮之年,可太子的地位却并不稳固,圣上本想让太子杀敌建功,稳固地位,可谁曾想太子却在北疆与那拓跋懋僵持了三年之久。圣上怕是要利用这次武举大会的机会给太子树一个擎天保驾之臣,咱们若派人去争,那就是有觊觎皇位之心啊。卑臣大胆揣测,即便咱们的人能在比武场上夺了这武状元,圣上也未必会把虎贲营给咱们。”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哦?父皇竟如此老辣,那咱们总不能坐失良机啊。”

邬修罗又说:“当然不是,殿下若想谋取皇位,关键节点在于太子,只有扳倒太子,殿下才有机会。”

刘松这时非常感兴趣地问道:“哦?那如何才能扳倒太子?请军师教我。”

邬修罗连忙说道:“殿下,卑臣斗胆谏言,这个武举大会,让他们去争,咱们不凑这个热闹。眼下要双管齐下,一面派人盯紧太子,一面派人联络朝中重臣。倘若太子战败而还,就暗中串联,鼓动朝臣上书废黜太子,另择新君。”

刘松又问:“那……如果太子打赢了拓跋懋呢?”

邬修罗想了想,说道:“如果这样,那太子的地位肯定会日趋稳固,只有用快刀营对他实行暗杀,然后殿下方可谋取皇位。”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谋杀太子?军师,你没搞错吧。”

邬修罗答道:“殿下,成大业者不可顾忌骨肉亲情。以殿下如今的处境,若不放手一搏,谋取皇位,那就应该立刻遣散府兵,臣服太子,做一富家公子罢了。如果殿下还想成就霸业,那就请早下决断吧!”

刘松听罢,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好,那本王就放手一搏!看来是要派个心腹去趟建康了。”

邬修罗答道:“对,去建康一定要先拉拢魏国公魏禧,此人一向和齐国公萧绍不和,而且被萧绍压制多年了,一定需要跟我们联合。”

最终,刘松听从了邬修罗的建议,并没有派人参加武举大会,而是派快刀营营长连城去建康暗中联络并拉拢魏国公魏禧。

“鬼道巫师”邬修罗十分擅长察言观色,揣摩皇帝和各位重臣的心思,他深知刘义隆虽然看似老迈昏聩,却是个耳聪目明,城府极深的明君,广陵王的夺嫡之路只能在暗地里进行。在这一点上,刘熜的谋士郭图的确稍显稚嫩。

第九章 擂台之上龙虎斗1

话说襄阳王刘熜一行人来到建康之后首先去拜访了裴基,倒不是因为刘熜和裴基有多深的交情,而是因为刘熜一早便知道这次武举大会的主考官是裴基。

裴基本就是一个势利圆滑之人,他畏惧权贵,又经过刘熜的一番打点,便满口答应在比武擂台上会对“飞天虎”南风多加照应。

而广陵王刘松座下的第一杀手连城来到建康之后,立即前往魏国公府,按照邬修罗提前教给他的说辞去游说魏国公魏禧。

经过连城的一番游说,魏禧权衡利弊,终于决定和刘松集团绑在同一辆战车上。

其实,在魏禧看来,广陵王刘松在众多的皇子中并不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个,论威望,他远不及太子,论财富,他远不如襄阳王刘熜,论德行,他和他的三哥,江都王刘靖更是不能相提并论。

魏禧对刘松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可一旦太子继位,自己在朝堂上还要被萧绍压制,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在刘松身上押一注不管树上有没有枣,先打两杆子再说!

三日后,大宋四年一度的武举大会如期召开。这一天,旌旗招展,万人空巷,人们像是在欢庆一个盛大的节日。

擂台是用实木搭建而成,足足有一个网球场那么大,上面盖满了红布。场地正中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镶嵌着刘义隆亲自手书的四个大字“武举大会”。

场地的四周围满了百姓,一队队的禁军卫士披坚执锐在现场维持秩序。擂台两侧,刘义隆率领文武百官在一旁观战,场面很是壮观。

“飞天虎”南风奉刘熜之命前去参战,萧瑾言和萧瑾夕也为了庾佳奋力一搏,各路英雄好汉更是为了博取功名使出了浑身解数。

这样的场景,萧瑾言并不陌生,因为他在前世当特种兵时经常参加各种各样的散打、拳击比赛,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萧瑾言在前世经历了短短四年的特种兵生涯,已经拿下了六个散打冠军,十个拳击冠军和八个柔道冠军,被誉为特种兵中的“战斗兵”。

出身农民阶级,没有任何人脉关系的萧瑾言生生凭借自己一双能打人的铁拳,两条能踹人的无敌旋风腿打遍了黑恶势力,成功地混上了少校军衔。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瑾言被黑恶势力的头目盯上了……头目花重金雇了一名国际知名狙击手,一枪把萧瑾言送到了南朝……

当萧瑾言踏上那满是红地毯的擂台时,他仿佛回到了过去……

就在这时,萧瑾言的第一个比赛对手挥舞着大刀,呼喊着朝他冲了过来。因为这样的场景太像自己前世经历过的,萧瑾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对手的大刀恶狠狠地向萧瑾言的肩部砍去……就在刀刃距离萧瑾言还有一厘米时,一颗飞石像极速的流星划过,准确地击中了那人握刀的手。

只听“咣当”一声,那把大刀掉在了地上,萧瑾言的对手正用左手紧紧握着自己拿刀的右手,表情狰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那人很不甘心,向擂台下扫了一眼,愤恨地说道:“妈的,谁在暗算老子?”

萧瑾言也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只见“草上飞”洛千川正在不远处微笑着用手抛起一颗石子,又用手接住,表情自信且轻松。他顿时明白了,刚刚若不是洛千川出手相救,自己恐怕就要和杨过一样去当断臂的神雕大侠了。

就在这时,台下观战的萧绍突然站起身来,对萧瑾言恶狠狠地喊道:“瑾言,你tmd在那里愣什么神,快打起精神来,干呀,干死他们!”

萧瑾言听罢,这才会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在南朝参加武举大会,还关系到自己能不能迎娶心爱的女孩儿。于是,他连忙聚精会神起来。

此时,萧瑾言的对手右手还有些疼痛,只好抬起腿,向萧瑾言踹过来:“我踹死你!”

说那时,那时快,萧瑾言一把抓住那人的腿,顺势一拉,将他举过头顶,直接扔下了擂台。那人掉在人群中,连滚带爬摔了个嘴啃泥,起身一看,四周围观的人们都哈哈大笑,于是连忙灰溜溜地走掉了。

萧瑾言一招制敌,台下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不禁心想,握草,就这么简单?初赛也不能就这么水吧。

而接下来,萧瑾言遇到的对手几乎全都是一打就垮的菜鸡,偶尔有几个厉害点的,洛千川便在一旁用暗器招呼。萧瑾言这样一路打过来,简直就像王者荣耀里白银升黄金那么简单。

萧瑾言不禁心想,握草,这么水?这还是公务猿国考吗?就这帮菜b,还有脸来参加武举大会,真不嫌丢人。

难道是自己太强了?自己重生的时候进化成究极人类了吗?呵呵,有可能。

四强很快便决出来了,萧瑾言、萧瑾夕两兄弟不出意外都进入了四强,而“飞天虎”南风也没有让刘熜失望,同样杀进了四强。

翌日,当萧瑾言再次踏上武举擂台的时候,已是轻车熟路。只见自己半决赛的对手人高马大,四肢粗壮,手握一柄钢刀,两条满是肌肉的胳膊比一般人的小腿还要粗。

单说此人身材,倒有点像王者荣耀里的苏烈,只不过他是光头,脑袋上倒没点那六个香炉。如果王者荣耀里的苏烈剃了光头,再把手里的柱子换成钢刀,便跟此人百分百相像了。

萧瑾言见此人的模样的确是有些虎,于是便走上前去对他说道:“来人且报上姓名。”

那名九尺壮汉听罢,答道:“陈郡谢盾,绰号‘金刚罗汉’。”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擦咧,金刚罗汉!这货有点意思啊,不仅人长得虎,这绰号更虎啊!

而且人家还是陈郡谢氏出身呢……说到陈郡谢氏,到了刘宋王朝,这个家族已然没落了。但是在东晋末年,谢家的势力可是nb的不要不要的。

有一首诗怎么说来着,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里边的“王谢”指的就是王家和谢家两大家族,在当时的东晋就连皇帝也得敬着他们。

谢家在历史上出了很多著名的人物,有淝水之战的总指挥谢安,还有创建北府军的谢玄,等等等等……

而且这个谢玄啊,当年还是刘宋王朝开国祖师爷刘裕的顶头大boss呢。

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的北府小丘八刘寄奴建立了刘宋王朝,他的后人继续当着国家领导人。而陈郡谢氏的后人……咳咳,也就是眼前的这位谢盾,竟然沦落到要靠参加公务猿招考来谋求一份正经工作。

想到这里,萧瑾言微笑着对他说道:“兰陵萧瑾言,请多指教。”

谢盾听罢,轻蔑地笑了笑,挥舞着钢刀,以博尔特百米跑的速度向萧瑾言冲杀过来……

第十章 擂台之上龙虎斗2

经过和谢盾的一番打斗,萧瑾言发现,谢盾耐力过人,孔武有力,刀法生猛。虽然自己的无影剑法灵活多变,快进快出,但谢盾的钢刀很有力道,与自己不相伯仲。

萧瑾言心想,这武举大会眼看着就要通关了,终于碰见一个还算有点本事的。不过这货虽然空有一身蛮力,行动却不是特别敏捷。

自己在前世玩散打时也遇到过类似的对手,解决这种人有一个好办法,那就是上来先不主动进攻,以防守为主,一个字“拖”,拖垮他。等到他筋疲力尽的时候,自己完全可以吊打。

于是,当谢盾倾尽全力向萧瑾言发起进攻时,萧瑾言只是灵活地闪开,而没有予以回敬。

只见谢盾挥刀砍来,萧瑾言一闪,谢盾又砍来,萧瑾言又闪……谢盾逐渐看穿了萧瑾言的套路,不禁怒喊道:“萧瑾言,你tm躲什么躲,有种就跟爷爷干呀!”

谢盾的激将法并没有激了萧瑾言,萧瑾言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不停地闪转腾挪,消耗谢盾的体力。谢盾终于被彻底激怒了,他一跃而起,使出浑身力道,高举钢刀,对准萧瑾言就是一记劈天斩。

萧瑾言躲闪不及,只得用尽气力挥剑一挡……刹那间,火星四溅,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咣当”“咣当”……萧瑾言的剑和谢盾的钢刀双双掉落在地上。

而萧瑾言立足未稳,打了个趔趄,向身后退了几步,险些掉下擂台。谢盾看准时机,冲上前去就是一记重拳……

就在谢盾的这记重拳距离萧瑾言还有十厘米的位置时,天空突然飞来了一颗坚石,仿佛流星划过,准确地击打在谢盾的铁拳上。

谢盾的拳头被飞石猛地一击,立刻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谢盾不由自主地将拳头收了回来,并用惊诧的眼神环视了四周。

萧瑾言当然知道这又是“草上飞”洛千川在台下打辅助,可他这会儿和谢盾正打得痛快并且有信心能战胜谢盾,却并不希望有旁人打搅。

于是,萧瑾言对台下的洛千川使了个眼色,意图告诉他,你不用插手,老子自己能搞定。

可是洛千川却并没有真正理会萧瑾言的意图,他反而认为萧瑾言对他使眼色的意思就是,这货比较难对付,辅助要多给点力。

于是,洛千川掏出包里剩下所有的石块,用尽全身内力向谢盾掷了过去。刹那间,十几块飞石打在谢盾的脸上、身上、胳膊上、腿上……谢盾那庞大的身躯瞬间多处遭受重击,直接飞出几米远,“duang”地一声躺在了擂台上。

萧瑾言顿时被这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不知所措,本来还想着跟谢盾好好玩玩,可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只见谢盾缓缓地爬了起来,嘴角流淌着献血,愤怒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我、我……我草拟大爷,你tm作弊!”

而此时的萧瑾言既感到尴尬,又觉得对不住谢盾,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就在这时,主考官裴基站了出来,他令旗一挥,当众宣布:“萧瑾言获胜!”

谢盾听罢,顿时更加恼火,他气冲冲地对裴基喊道:“主考官,你tm脑子有泡吧,萧瑾言作弊啦,你难道都不管吗?”

对于谢盾的申诉,裴基丝毫不予理会,而是再次重申了比赛结果:“萧瑾言获胜!”

谢盾这下子彻底急眼了,他对着裴基就是一顿咆哮:“主考官,我草拟妈,你跟他们联合起来作弊,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祸国殃民的混账东西统统不得好死!”

裴基见状,十分头疼,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化,他连忙命令卫兵:“你们几个,赶紧把这狂徒给我轰出去!”

瞬时,台下跑出十几名卫兵把谢盾架了出去,而谢盾口中依然喋喋不休,大声呼喊着“老子不服!”……

萧瑾言不禁心想,握草,这tm有点过分了吧。哎自己这老爹啊,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非得多此一举,自己又不是打不过。现在这事儿整的,好像自己仗势欺人似的。

不过,令萧瑾言奇怪的是,皇帝刘义隆就端坐在正对擂台中央的位置,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亲眼目睹,却一声不吭,连个p都没放。难道,皇帝老儿的心这么大,都能容忍别人当着他的面作弊不成?

不知怎么的,萧瑾言虽然赢了比赛,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而半决赛的另一场较量,正是在“飞天虎”南风和萧瑾夕之间展开。南风是襄阳王座下第一猛将,萧瑾夕也并非等闲之辈,两人的较量同样精彩。

擂台之上,只见南风挥舞着七星嗜血剑向萧瑾夕杀了过来,萧瑾夕则凭借无影剑法拼命抵挡。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几番打斗,相持了大概一百回合。

虽然萧瑾夕的剑法灵巧多变,但南风的内力明显更胜一筹,只见南风挥舞着七星嗜血剑连续十几招压制着萧瑾夕,又趁萧瑾夕不备飞起一脚踢开了他,萧瑾夕招架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紧要关头,南风“嗖”地一声射出柳叶夺命飞刀,这把飞刀像高速运行的动车,以每小时三百公里的速度径直飞向萧瑾夕的肩部。看得出来,南风并不想取萧瑾夕的性命,没有把飞刀射向他的要害部位。

就在这把飞刀距离萧瑾夕的肩膀还有十厘米的位置时,一颗飞石划破长空,仿佛流星闪过,精准地击中了南风的飞刀

只见这把飞刀瞬间改变了行驶的轨迹,偏离了之前的航线,擦着萧瑾夕的肩膀飞了过去,径直嵌入了一旁的木质旗杆中。而萧瑾夕毫发未损,只是肩膀处的外衣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萧瑾言在台下看得真真切切,他当然明白,这一次,又是洛千川出手相救。但看这把飞刀的力度,受到洛千川飞石的阻击之后仅仅是偏离航线,却仍然入木三分。

萧瑾言不禁心想,这位南风恐怕才是真正的绝世高手啊,刚才那把飞刀假如击中萧瑾夕,萧瑾夕必败无疑,而且非得住院不可。

南风见状,立即觉察出了异样,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又用惊异的眼神看了看萧瑾夕,气愤地对他说道:“你…”

萧瑾夕当然明白刚才是洛千川的一顿骚操作,只是眼下被南风觉察出来。但他倒也机智,不慌不忙地对南风说道:“你什么你,小爷我练过金刚不灭之身,可以隔空抵挡任何暗器,怎么样,怕了吧?”

就在这时,坐在台下的襄阳王刘熜突然拍案而起,气愤地说道:“岂有此理,这分明是有人作弊!”

此时的刘熜百般算计,对武状元背后的虎贲中郎将一职志在必得,哪里容得下他人算计。

台下的萧绍见状,颇有些心虚,但他明知道自己心里有鬼却也不能当众认错,只好顺着萧瑾夕刚刚的话头对刘熜解释道:“殿下,武学博大精深,你不懂,也不能说萧瑾夕作弊啊。”

刘熜听了这话,顿时更加生气,他敞开嗓门对萧绍嚷道:“齐国公,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傻子都知道台下一定有人用暗器作弊。”

刘熜说完,又转过头对裴基说道:“裴将军,萧瑾夕作弊,你也不管管吗?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裴基见状,十分犯愁,萧绍和刘熜都走过他的后门,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能两边都不得罪,只好把这烫手的皮球踢出去:“这依老夫看,还是交给圣上裁决吧。”

裴基说完,用希翼的眼神看了看刘义隆,期待刘义隆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接过去。只见刘义隆微微一笑,表情轻松,转过头对一旁的萧绍说道:“萧爱卿,这……你作何解释啊?”

第十一章 擂台之上龙虎斗3

面对刘义隆的质问,萧绍微微有些心慌,眼下皇帝他老人家亲自过问此事,当然不能承认自己作弊,只有一味抵赖下去,蒙混过关,不然,真成了欺君之罪啦。

于是,萧绍答道:“陛下,这是犬子自幼修炼的气功,名叫‘金钟罩’。”

刘熜见萧绍有恃无恐,当着刘义隆的面都敢说瞎话,顿时大怒:“呸!一派胡言。”

萧绍见刘熜仍然不依不饶,不免有些惊慌,没想到,刘义隆却对刘熜说道:“呵呵,熜儿,齐国公都解释过了,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以后要多长长见识嘛。”

刘熜听罢,顿时面如死灰,眼神充满绝望,满腹委屈地看着刘义隆:“父皇”

刘义隆说出的话就是圣旨,刘熜纵然吃了个哑巴亏,也只好无奈地接受现实。

萧瑾言见状,不禁吃了一惊。握草,刘义隆这什么情况?明显是在偏袒萧家啊!他也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用那样的方式打败谢盾,而刘义隆却装作啥事没有。

萧瑾言的脑海中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瞬间涌现出来,难道萧家的势力已经大到连皇帝都有所忌惮?还是萧老爷子跟刘义隆关系特别好,俩人穿一条开裆裤啊?

不管怎么说,萧瑾言内心是欣喜的,他重生来到了一个美妙的世界,不仅成了名副其实的官二代,而且得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眼下,那举足轻重的领导岗位又近在咫尺,正可谓是家里有矿不用愁,爱情事业双丰收。

在刘义隆的默许下,台下的洛千川更加肆无忌惮,本来是萧瑾夕和南风之间的擂台比武,却逐渐演变成萧瑾夕洛千川和南风之间的2v1。

洛千川时不时地用暗器袭击南风,这导致南风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对付擂台上的萧瑾夕。再加上刘义隆的偏袒,这让南风在心理上就已经输了

最终南风身上多处被暗器击伤,又无法战胜萧瑾夕,他苦不堪言,只好愤恨地对萧瑾夕说道:“好,你们萧家够狠!老子认输便是。”说完便径直走下了擂台。

如此一来,武状元将会在萧瑾言和萧瑾夕之间产生,换句话说,武状元百分之百会出在齐国公府。

对于武举大会上发生的事,刘熜十分懊恼。刘熜的谋士郭图则认准这是刘义隆故意让萧家得到虎贲中郎将之职,而且建议刘熜要不计前嫌,对萧家加以结交和笼络。

事实上,刘义隆的确偏袒了萧家,因为在他看来,这届的武状元其实就是虎贲中郎将的人选,武功高强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这个人要忠心耿耿,尤其对太子忠心耿耿。

而齐国公萧绍一向与太子的老丈人陈正明交好,在扶保太子方面,萧家让刘义隆很放心。而刘熜,他已经显露出夺嫡之心

另一方面,广陵王刘松座下的特务头子连城一直潜伏在建康的魏国公府,时常与魏禧密谋扯淡,意图搞一些事情。

魏禧时常为武状元出在萧家而耿耿于怀,夙夜忧叹,生怕萧家的势力做大,自己受到碾压。连城却提醒魏禧要时刻关注朝局动态,为刘松上位创造机会,还要对萧家多加笼络,防止其倒向太子。

而魏禧却不以为然,他虽然答应连城帮助广陵王刘松谋取皇位,但他的真正目的却是借刘松之势在朝堂之上谋取一定地位,达到压制萧绍的目的。

在处理和萧家关系的问题上,魏禧的想法和刘松集团是有一定差距的。

翌日,齐国公府后花园,距离武举大会的决赛还有一天时间,就在萧瑾夕挥舞着剑锋,一遍又一遍温习着萧家无影剑法的时候,突然有一只粉红色的手帕从自己的袖口滑落。

萧瑾夕很是奇怪,自己的身上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只手帕呢,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是女孩儿用的。

萧瑾夕弯下腰捡起手帕,只见手帕上工工整整地用华康少女字体写着一行小字。萧瑾夕一眼便认出这是庾佳的字迹,他顿时心花怒放,激动万分。

萧瑾夕不禁心想,难道是佳儿爱上了自己,决赛之前给自己一个爱的鼓劲吗?想到这里,萧瑾夕连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手帕上残留的香气,接着看信的内容。

只见信的开头写道,“亲爱的瑾夕”萧瑾夕看到这个开头高兴地差点晕了过去。他不禁心想,亲爱的亲爱的瑾(老)夕(公)看来自己的第六感是正确的,佳儿果然对自己情有独钟。

萧瑾夕继续往下看,“亲爱的瑾夕,其实,我只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哥哥,我真正爱的人是瑾言”看到这里,萧瑾夕刚刚那眉飞凤舞的心情立刻跌到了谷底。在那一刻,世界仿佛变成了暗灰色

萧瑾夕心想,哎真没想到,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哥哥。

萧瑾夕继续往下看,“其实,我已经和瑾言去旅过游了”看到这里,萧瑾夕顿时眼前一黑,头顶仿佛多了一朵乌云,刹那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萧瑾夕心想,握草,好你个萧瑾言,自己偷偷摸摸把佳儿给上了,还不告诉老子。麻辣隔壁的,我草拟哎,算了,还是别骂了,骂他就等于骂自己。

令萧瑾夕感到气愤的是萧瑾言还没等结婚就把人家给上了。在那个年代,女子一般养于深闺之中,家教极严,庾佳又是萧瑾夕梦中的清纯女神,他猛然得知这个消息,实在难以接受。

不过,萧瑾夕不知道的是,萧瑾言是在现代挂了,重生到了南朝。而在现代,婚前行为是极为普遍的现象。

萧瑾夕继续往下看,“希望你权衡利弊,在擂台上好好表现。”落款,庾佳。

萧瑾夕心想,握草,这tm还表现个p啊,但凡有点情商的人都会知难而退好吧,再说了,真打起来自己也不一定是萧瑾言的对手,算了,一首凉凉送给自己,切~

翌日,擂台之上,萧瑾言和萧瑾夕将完成最后的终极pk,决出最终的武状元。

两人站上擂台,四目相对。萧瑾言自信满满地说道:“瑾夕,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萧瑾夕也毫不示弱:“大哥,放马过来吧。”

说完,两人像北美大草原上奔跑的两头雄狮,亦或像太阳系的两颗行星将要发生碰撞,以每小时二百公里的速度向擂台中央极速狂奔

突然,萧瑾夕扔掉了手里的剑,他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立在萧瑾言身前,而萧瑾言一剑刺了过去

萧瑾夕心想,别了,大哥,杀了我吧,我要用我的死成全你和佳儿。

只听“咣当”一声,萧瑾夕的剑掉在了地上,而萧瑾夕感到胸口一阵疼痛

萧瑾夕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对萧瑾言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和佳儿的事了。”

萧瑾言答道:“瑾夕,我知道你知道我和佳儿的事了。”说完,他把剑把从萧瑾夕的胸口拿开。

萧瑾夕见状,很是诧异,他不顾自己的胸口刚被萧瑾言的剑把顶了一下,还在隐隐作痛,连忙追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和佳儿的事了?”

萧瑾言微笑着对他说道:“从你的眼神,你的表情,你的一举一动。”

萧瑾夕听罢,方才明白自己不管是在武学造诣上,还是在心术意境上,都和萧瑾言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于是,萧瑾夕心服口服地对萧瑾言说:“大哥,我输了,恭喜你成为武状元。”说完,便径直向台下走去。

第十二章 义隆老兄要驾崩

望着萧瑾夕远去的背影,萧瑾言感慨颇深。他不禁心想,瑾夕这小子,为了成全自己和庾佳,竟然不惜舍弃性命,当真是和自己兄弟情深啊。幸亏自己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就因为失恋这么点p事儿就寻死觅活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弱了,以后怎么跟自己干一番大事业啊。看来,他还得好好历练一番才行。

就在这时,主考官裴基上台宣布萧瑾言成为这次武举大会的武状元。擂台之下顿时掌声雷动,诸多王公大臣恭喜萧绍,这时,萧绍的脸上不禁泛起喜悦的涟漪。

刘义隆远远地望着这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心中甚是满意,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萧瑾言面前说道:“萧瑾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大宋第一勇士。”

萧瑾言听罢,赶忙跪在刘义隆身前:“谢陛下夸奖。”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拿着玄冥剑来到刘义隆身边,刘义隆拿起剑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这就是本次武举大会的奖品,玄冥剑,朕今天就把它赏赐给你,你要用它杀敌建功,守护我大宋江山。接剑!”

此时,萧瑾言激动万分,虽然这样的场景他在前世也经历过不少,但国家一号元首亲自颁奖他还是头一回遇到,不免有些心潮澎湃。于是,他连忙伸出诚挚的双手:“谢陛下隆恩。”

刘义隆亲手把玄冥剑放到萧瑾言手上,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阵秋风突然袭来,刘义隆竟突然中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摊倒在地上。

萧瑾言见状,顿时大惊失色:“陛下!”人群中立刻引起了一阵骚乱,太监总管赶忙跑上前去扶起刘义隆,大喊道:“不好啦,陛下晕倒啦,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各位王公大臣见此情景都乱做一团,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刘义隆送回宫中,场面极度混乱,萧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呆了。

此刻,萧瑾言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他不禁心想,刘义隆这是怎么了?要挂吗?最好别挂啊,再多活几年。刘义隆这个皇帝还是蛮好的,最起码对咱萧家不赖啊。万一刘义隆挂了,会是太子继位吗?太子会不会像刘义隆一样倚重萧家呢?

一个时辰后,齐国公府,萧绍此时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就是为了寻找鹤笔翁,进宫为刘义隆瞧病。

鹤笔翁是一名神医,有“再世华佗”之称,已年近六旬,鹤发童颜,医术高明,精通养生之道且和萧绍有着十几年的交情,目前在齐国公府做门客。萧绍年轻时曾身受重伤,鹤笔翁妙手回春,助他康复,所以,萧绍对鹤笔翁的医术十分信任。

一个时辰后,皇宫,西暖阁。

刘义隆寝宫之内,鹤笔翁正在御塌前为刘义隆瞧病。有很多大臣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也有些大臣在默默地为刘义隆祈祷,他们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一会儿,鹤笔翁刚一出门,萧绍和庾进赶紧把他拉到一边萧绍连忙问道:“怎么样吗,仙翁,圣上的病情如何?”

鹤笔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老朽惭愧,只怕圣上阳寿将尽啊。”说完便灰溜溜地走了。

萧绍听罢,仿佛一记晴天霹雳,他像丢了魂儿一样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鹤笔翁号称‘再世华佗’,连他都救不了圣上,只怕圣上真的不行了。”说完便低声抽泣起来。

刘义隆乃萧绍一手扶持,在位期间也给了萧家极大的荣宠和信任。眼下,刘义隆突然病危,萧绍痛不欲生。

庾进见状,赶忙劝道:“萧兄,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快召回太子啊。”

萧绍听罢,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强忍着悲痛站起身来:“对,当下朝廷不能乱,要即刻吩咐下去,圣上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还要立刻派人召回太子。”

庾进接着说:“咱们要趁圣上神志清醒,赶快请旨去啊。”

就在这时,一位面色和蔼的中年大臣迎面而来,对萧绍说道:“齐国公,圣上要召见你,还有你的儿子,萧瑾言。”

只见此人正是福王刘义询,他是刘义隆最信任的一个弟弟,对刘义隆忠心耿耿,为人憨厚老实,辅佐刘义隆处理朝政,也算老成谋国。就在刚才,刘义隆召见了他,并托付了一些身后之事。

萧绍听罢,连忙带着萧瑾言进了西暖阁。

萧瑾言跟着萧绍穿过走廊,便看到了刘义隆的寝殿,只见两排宫女和太监齐刷刷地跪在门口。他们都低着头,一动不动,有几个微微颤动着身子,脸上充满惊惧。

萧瑾言不禁心想,刘义隆在这个时候召见自己,难不成要交待后事?再加上萧绍慌张的神色和那几名胆战心惊的宫女和太监,难道他真要挂了?

(ps:按照刘宋王朝的律法,如果皇帝因病驾崩,皇帝身边的宫女和太监统统都要陪葬,因为皇帝驾崩的锅要怪到这些人没伺候好。)

寝宫之中,只见刘义隆躺在龙榻上,满脸病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萧绍见状,不禁哭着跪在刘义隆榻前:“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刘义隆说话的语调显得有气无力:“萧爱卿啊,朕恐怕命不久矣”萧绍听罢,赶忙打断了他:“陛下不可胡说,不可胡说啊,您一定能千秋万代。”

一旁的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完了完了,看刘义隆这个样子,八成是快挂了。

刘义隆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千秋万代,呵呵,萧爱卿,你糊弄鬼呢?人固有一死,怎么可能千秋万代,死前不留遗憾就好。”

萧绍见刘义隆死到临头,说话还如此诙谐,不禁强忍住悲伤,勉强笑了笑,对他说道:“陛下,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尽管吩咐微臣。”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这老哥俩,都最后的诀别了,说话还如此打趣。

刘义隆对萧绍语重心长地说道:“朕这一生,波澜壮阔,萧爱卿忠肝义胆,辅佐朕开创这元嘉盛世,这盛世来之不易啊。朕能有如此成就,有你们这一帮忠臣良将尽心辅佐,死而无憾了。可现在朕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子啊。”

萧绍听罢,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陛下,是否要派人召回太子?”

刘义隆接着说:“萧爱卿放心,朕已经派心腹左武卫将军卓信去给太子传旨,让他火速赶回建康。勇儿这孩子,哎”

萧瑾言听罢,心想,哦,原来刘义隆已经作了安排,去前线叫太子回京了,看来这老头还不糊涂,知道啥时候该办啥事。

萧绍接着说:“太子英明神武,若继承大统,一定是个好皇帝。”

刘义隆却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太子虽然骁勇善战,但他心地纯良,不懂权谋之术。朕当年让他征伐北魏,本想让他杀敌建功,树立威信,可这仗一打就是三年啊萧爱卿,朕如今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一定要替朕辅佐好太子,让他把皇位坐稳啊。”

萧绍听罢,顿时泪流满面:“陛下,微臣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一番期望。”

刘义隆又看了看一旁的萧瑾言,对他说道:“萧瑾言,你过来。”

萧瑾言心想,老爷子那里交待完了,该我了?于是,赶忙凑到刘义隆身前,洗耳恭听。

只见刘义隆紧紧地抓住萧瑾言的手,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萧瑾言,朕已经拟好了圣旨,封你为虎贲中郎将。但你要记住,以后要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为将,千万别学你爹,就知道骗朕。你要用这三万虎贲营将士,保护太子,辅佐太子,为我大宋建功立业。”

一旁的萧绍听罢,顿时明白了刘义隆对自己的了解和包容,他诚惶诚恐,悲痛欲绝,恐怕此生再难遇到这样的知己皇帝。

萧瑾言也顿时明白了,原来,刘义隆早就知道萧绍在武举大会上作弊,但他仍然让自己做了虎贲中郎将,仅仅是因为他对萧家极其信任,才对有些事情不予追究。

在那一刻,萧瑾言被深深地感动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遵照刘义隆的临终嘱托,扶保太子成就大业。

于是,萧瑾言答道:“微臣谨记圣上嘱托。”

刘义隆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

第十三章 刘熜梦断醉阳楼

接到刘义隆的一番嘱托之后,萧绍走出寝宫对外面的文武大臣们说道:“大家都放心吧,圣上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歇息几日就会痊愈,这几天暂且不上朝了,各位都回家去吧。”

众臣听罢,顿时议论纷纷,仿佛虚惊一场,都松了一口气并逐渐散去。其实,萧绍这样说,本意是想稳定朝局,等太子安然回京继位。

然而,他的这番说辞却瞒不过老奸巨猾的魏禧,魏禧从萧绍紧张和担忧的神情上看出了一丝端倪……

而刘义隆跟萧家父子交待完后事,又找来了虎威将军裴基,对他说道:“裴爱卿,朕要给你下一道圣旨。”

裴基听罢,连忙说道:“陛下请讲,老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没想到,刘义隆的话刚到嘴边,又想了想,说道:“眼下襄阳王刘熜一行人就住在建康的醉阳楼(大酒店),你带上一队禁军,把他们抓起来。等太子顺利登基,就可以放他回封地去了。”

裴基听罢,顿时大吃一惊,不禁问道:“这……陛下,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襄阳王所犯何罪啊?”

刘义隆见裴基磨磨唧唧,十分不满,一着急,连连咳嗽了几声,不耐烦地对他说道:“襄阳王心怀不轨,欲谋反事,这就是理由,赶紧去办吧。”

裴基见状,连忙应道:“遵旨,老臣这就去办。”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出寝宫。

刘义隆英明一世,没想到却在武举大会上突然中风晕倒,一病不起。弥留之际,他才感觉到,他的一生,拥有了权力、女人、荣耀,此刻最需要的却是健康。

人的一生,可以战胜一切,却终归战胜不了时间。刘义隆也只能祈祷上天能多给他几天时间,让他能坚持到太子回京继位,便可以安心地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刘义隆的这几个儿子,非龙即虎,平日里你争我夺,他都看在眼里。他深深地感觉到太子的地位并不稳固,而他也只好托孤,让自己最信任的大臣萧绍来力保太子。

对于刘熜在武举大会上派大将南风参战,意图争夺虎贲中郎将之职的居心,刘义隆感到很不放心,却也并不想伤害自己的儿子,于是就让世故圆滑的老将裴基去拘押他一段时间,也好让太子顺利继位。

翌日,建康,醉阳楼。

刘熜、郭图和南风三人正在私下密谋,想搞一些事情。

只见刘熜端坐上位,向他们二人问道:“你们说,父皇这病,是怎么回事?”

郭图稍加思索,答道:“殿下,卑臣斗胆揣测,圣上大限将至啊。”

刘熜听罢,不禁有些躁动,也有些疑惑:“哦?齐国公不是说父皇只是偶感风寒吗?”

郭图答道:“那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历朝历代,皇帝病危,又怎会公布朝野,酿成动乱呢。那日卑臣见鹤笔翁进宫为圣上瞧病,出来时却是灰溜溜的,想必是束手无策。而且那日圣上单独召见了福王和齐国公等近臣,如果是偶感风寒,何不先养好病再说,为何急着召见他们呢。想必是圣上自知时日无多,赶紧安排身后之事啊。”

细心的郭图显然察觉出了皇帝寝宫中的秘密,他对萧绍那天的说辞丝毫不信。

刘熜听罢顿时恍然大悟,他显得有些焦躁:“这……父皇一旦驾崩,本王岂不是再没机会争夺太子之位了。”

郭图则笑了笑,答道:“非也,非也,殿下的机会不在将来,恰恰就在眼前啊。”

刘熜听罢,稍感疑虑:“哦?此话怎讲?”

郭图解释道:“殿下,圣上假如真的病危。此时,太子正在北疆打仗,而殿下在京城,岂不是天赐良机。”

这时,一旁的南风好像听明白了什么,不禁向郭图问道:“先生的意思是矫诏篡位?”

郭图听了这话,顿时满脸黑线,他一甩袖子,用狐疑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南风一眼,仿佛在说,你tm是sb吗?会说人话不,不会说人话就闭嘴。

只见郭图如此“教育”南风:“别胡说,什么矫诏篡位,殿下乃是圣上之嫡亲血脉,况且这大位历来都是有德者居之,殿下英明神武,自然当之无愧。”

南风听罢,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向刘熜认错:“殿下,卑臣失言。”

武将出身的南风在探讨政治问题上,难免说话不够严谨。而刘熜仿佛并不介意,他笑了笑,说道:“无妨,无妨,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此刻的刘熜且不管如何说辞,哪怕是偷是抢也好,却只想赶快继承皇位,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对郭图说道:“先生,赶紧替本王做一个细致的策划,助本王继承大统!”

郭图想了想,答道:“分以下几个步骤。第一,卑臣亲自去宫里打探消息,如果圣上的确病危,就花重金买通圣上身边的太监,伪造圣旨,废黜太子,传位于殿下。第二,南风将军连夜出城,回襄阳调集重兵,务必要赶在太子之前来京勤王,护佑殿下。第三,花重金收买齐国公父子,即便那三万虎贲营不能为我们所用,也不可让他们倒向太子。如此一来,殿下即可坐定江山!”

刘熜听罢,大喜过望,仿佛那皇位已是囊中之物,他大笑道:“好,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如此一来,本王大业必成啊!”南风和郭图见状,则一起陪着笑。

就在这时,一队禁军破门而入,像一窝蜂一样,瞬间把他们包围住了。三人见状,都十分惊讶,只见那领兵的大将正是虎威将军裴基。

刘熜吃惊地看着裴基,有些愤怒地对他说道:“裴基,你他娘的带这么多人来本王的住处,是什么意思?”

裴基则不慌不忙地说道:“圣上有旨,襄阳王刘熜,心怀不轨,欲谋反事,暂时拘押候审,都给我拿下!”

顿时,一群禁军上前欲抓捕三人,南风见状,拔出七星嗜血剑,大声喝道:“我看你们谁敢!”

裴基见状,不禁心想,呦呵,这小子想拒捕?于是,他也拔出剑,对南风大喊道:“南风,你想谋反吗?”

郭图见如此场面,火药味十足,连忙上前向裴基劝道:“裴老将军,这是不是误会啦,我们家王爷怎么会谋反呢,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

刘熜接着说:“就是,本王怎么可能会谋反呢,这是哪个沙碧说的呀?”

裴基却无奈地对刘熜说道:“殿下,这是圣上说的呀。他老人家说您要谋反,让老夫来抓您,您可不要难为老夫啊。”

刘熜听罢,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他不禁心想,握草,刘义隆这个老bk的,这tm也太狠了吧,难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吗,麻辣个蛋。看来,眼下也只有一个办法了,看看裴基能不能通融一下。

于是,刘熜对裴基说道:“裴老将军,本王这里还有黄金万两,你看看,是不是可以请兄弟们吃个饭,洗个澡,做个大宝剑什么的?”

没想到,裴基眉头一皱,显得十分为难:“殿下,老夫可是奉旨办差,完不成任务那是要杀头的。您看这”

刘熜听罢,不由得一惊,心想,握草,完了完了,这下在劫难逃了于是,刘熜率领着南风和郭图束手就擒。

三个人暂时由裴基拘押起来,不过裴基虽然软禁了他们,却一直好言安慰,好酒好菜伺候,谁让刘义隆给他派了一个得罪人的活呢,只有尽全力弥补。

郭图的谋划也完全化为了泡影,这位襄阳王身边的第一谋士,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初一招不慎,导致满盘皆输。

第十四章 微服上任入虎贲

公元453年秋,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宋文帝刘义隆与世长辞,享年四十七岁。

刘义隆去世之时,身边只有齐国公萧绍,大司徒庾进,福王刘义询,还有他的贴身太监四人。

因为此时太子不在建康,萧绍等人担心刘宋政权会发生动乱,于是对刘义隆的死秘不发丧。萧绍跟本来不及悲伤,他只有一面稳定朝局,一面焦急地等待着太子回京继位。

此时的萧瑾言受到刘义隆的临终嘱托,准备就任虎贲中郎将,接管虎贲营三万禁军,扶保太子。萧瑾夕也在萧绍的授意下,一同前往虎贲营任职,帮助萧瑾言处理军务。

虎贲营三万禁军是建康最精锐的部队,萧瑾言接管这支部队后可以确保太子回到建康顺利继位。但萧绍还是隐约有些担心,现在太子远在北疆,倘若他在回京路上出现意外又该如何呢?

另一方面,广陵王刘松座下的的特务头子连城潜伏在魏禧家中,经常和魏禧密谋搞事情。

虽然萧绍对刘义隆的死做了加密处理,但魏禧在建康耳目众多,他的黑客病毒很快便攻克了萧绍的电脑系统,得知了刘义隆已经挂菜的消息。

魏禧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宝贵的情报泄露给了连城,而连城得知了消息,恨不得赶紧长了翅膀飞到刘松身边通知他,好让刘松尽早有所行动。

心急如焚的连城没在魏禧家里耽搁一分钟,着急忙慌地骑上快马便奔广陵王府而去……

翌日,虎贲营。

虎贲营的驻军地点位于建康西郊,距离市区仅有两公里。

因为萧瑾言前世便做过军官,深知这些当兵的在领导面前规规矩矩,背后却无法无天。于是,他采取了一种“四不两直”的方式,微服上任,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这些未来下属的真面目。

为此,萧瑾言特意发布了公告,说自己将于两日后上任,但他却和萧瑾夕提前来到了虎贲营。

到了营门口,萧瑾言远远望去,只见两根粗壮的梧桐木立在营门两侧,成了一道天然的门廊。而门廊的正梁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边龙飞凤舞地镶刻着四个大字“保家卫国”。

往前走,进了营门,只见一排排的帐篷,仿佛一个个蒙古包似的,整齐划一地罗列在军营中,一眼望不到边。军营里的士兵们似乎都没有发现萧瑾言的到来,或者根本不知道萧瑾言是谁,他们正忘我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见这帮士兵们大都衣衫不整,有喝酒取乐的,有聚众赌博的,有躺在草垛上睡觉的……总之,乌七八糟。这种场景第一眼看上去跟本不像军营,而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在郊外整了个野游大party。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tm还是禁军军营吗,这不简直一群地痞流氓吗,就这帮兵痞,就这揍性,能tm打仗吗?

一股无名火瞬间激怒了萧瑾言,他走到军营中间,大喊一声:“这里有管事的人吗?”

萧瑾言这一嗓子,声音足足高达80分贝。刚才还沉醉在喧嚣和吵闹声中怡然自得的兵痞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就冲萧瑾言说话这架势,必定来头不小。

这时,一个将军模样的青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对萧瑾言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新到任的萧将军吧,末将虎贲营前军校尉莫笛,见过将军。”

萧瑾言武举夺魁,是刘义隆亲口盛赞的“大宋第一勇士”,俨然已经成了公众人物,此时莫笛一眼便认出了他。

萧瑾言打量了一下这个青年将领,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长得眉清目秀,有几分儒雅之气,身材并不是很魁武,充其量只能算标准身材,在壮汉林立军营中却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倒像个儒将。

萧瑾言不禁心想,这小子,看上去跟本不像是武将,倒像个文臣。就这小胳膊小腿的,自己一个还不得办他十个,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做到现在的岗位上。

于是,萧瑾言对莫笛说道:“莫笛天下莫能与之敌,好名字,就是不知道是否人如其名。本将军问你,你有什么本事啊?”

莫笛听罢,答道:“末将使一杆银月枪,三十六路枪法,运用自如,虽不敢说天下无敌,却也是所向披靡。”莫笛一边说,一边向萧瑾言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武器“银月枪”。

萧瑾言见莫笛这副摸样,倒像极了王者荣耀里的赵云,长得像,身材像,武器也像。只不过他看上去可没有赵云那种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能耐,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和赵云相去甚远。

人家赵云到哪哪都是那一声大吼“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那叫一个霸气。可这货呢,名叫莫笛,谐音莫敌,却不敢说自己天下无敌。连吹牛b都不敢的人,岂不就是怂包软蛋吗?姑且把他定义为赵云101版本之删减版吧。

只见萧瑾言微微一笑,道:“哦?三十六路枪法,所向披靡。看来你还很自信。那就让本将军见识一下你的枪法,咱们比试比试如何?”

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而且初来乍到,上来先试一试下属的本领,看看自己手底下的人到底几斤几两也是萧瑾言前世做军官时惯用的伎俩。

没想到,莫笛自知不敌,竟推辞道:“将军是当朝武状元,圣上(ps:莫笛不了解内情,此时刘义隆已经是‘先帝’,刘宋王朝正处于无皇帝的传承断崖期。)亲口盛赞的‘大宋第一勇士’,想必武功盖世,末将不敢班门弄斧。不过末将认为,为将者,自当文武双全,倘若武艺高强,不懂兵法,只会逞匹夫之勇,就万万不是个合格的将军。”

萧瑾言听罢,心想,握草,自己向他发起挑战,这货都不敢接团啊,真是个怂货,打都不敢打。不过这货倒也不说自己不行,单挑不行算是承认了,但他的意思是当将军最重要的不是单挑,而是多读书,懂兵法。言外之意是他的nb之处不在武艺,而在于精通万人敌的兵法呗。理儿虽然是这么个理儿,但他巧言诡辩,不敢接团,还是怂!

一旁的萧瑾夕见莫笛这样说,不禁有些生气,上前一步对他说道:“好你个莫笛,小小校尉,居然敢教训将军。”

萧瑾言见状,赶忙伸手拦住萧瑾夕:“瑾夕,不得无礼。”

莫笛见状,不免有些神情紧张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勿怪,末将只是陈述己见,没别的意思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小兔崽子,你敢有别的意思,弄不死你。不过,看莫笛这个实诚样子倒也不像是故意嘲讽自己只会逞匹夫之勇。况且,自己也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匹夫。

在萧瑾言的为将理念中,理论学习固然重要,但实际操作能力才是决定胜负的根本。要不怎么那么多高学历的名牌大学生到了企业却干不出业绩,因为理论知识有时候在现实中不适用嘛。一样的道理,当将军是得好好学习兵法,但是真到了战场上,还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得真刀真枪地干啊。

萧瑾言见单挑一事莫笛实在为难,便不再勉强,心想,看来这货单挑的确不是强项,还是以后再进一步观察,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其他能耐吧。

于是,萧瑾言对莫笛说道:“既然莫校尉不愿应战,那本将军只好承让了。”

莫笛答道:“末将惭愧。”他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心想,这个新领导看起来还是很和蔼可亲的嘛。

第十五章官上任三把火

莫笛自知武力值有限,刚刚经过一番巧言辩解,避免了和萧瑾言在军营中比武,而且说话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既没有激怒领导,也没给自己丢了面子。

就兵法而言,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就应该避其锋芒,这个东西照本宣科,直接用即可。

而且,莫笛自认为自己虽说武艺平常,但十分擅长研究兵法,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都烂熟于心,论单打独斗不行,可一旦上了战场,却有万人敌的本领。

正当莫笛为自己的一波骚操作洋洋自得时,萧瑾言却突然发问:“莫校尉,本将军问你,这虎贲营为什么如此无组织,无纪律,杂乱无章,乌烟瘴气?”

莫笛听罢,不禁心头一惊,连忙如实答道:“将军,这虎贲营自从前任中郎将何戬(大将军何蔚之子)将军卸任后就一直由末将代管,可是末将职位卑微,实在镇不住这些兵痞啊。再说将军之前不是发布了公告,说后天才上任吗?兄弟们这也是趁将军还没上任,抓紧时间好好放松两天。”

萧瑾言听罢,不禁有些生气地对莫笛说:“哼!你的意思是本将军在时他们就规规矩矩,本将军一旦不在,他们就翻了天吗?”

莫笛听罢,连忙矢口否认:“不、不、不将军即使不在,将军的威严也会一直笼罩着虎贲营。”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你妹的,这小兔崽子,嘴儿还挺甜,不过老子可不喜欢只会拍马屁的下属。眼看着虎贲营军容不整,乌七八糟,真tm该好好治一治这帮兵痞了。

于是,萧瑾言带着怒气大声对莫笛说道:“哼!传令下去,一炷香(大概15分钟)之后,虎贲营全体将士到校场集合,本将军要升帐议事。”

虎贲营全体将士听罢,包括莫笛在内,都叽里咕噜地一阵忙活,开始了全家总动员。由于这些兵痞们大都衣衫不整,处于过家家的闲散状态,他们从整理好戎装,拿好兵器再跑到校场集合,时间非常紧张,再加上军营本就人员密集,一时间,虎贲营仿佛成了车祸现场。更有甚者,有些兵痞情急之下竟然踢翻了马桶,弄得一身屎尿,场面十分狼狈……

一炷香后,虎贲营校场。

萧瑾言登上指挥台,大致观察了一下,集合情况勉勉强强还算可以,但军容仍然有些不整齐。哎……马马虎虎,有啥算啥吧。

接下来,萧瑾言开始了他的入职宣誓:“将士们,本将军初来乍到,今后有许多事,还要仰仗诸位。可以明确告诉诸位的是,本将军来虎贲营,不是为了混饭吃的,而是为了把你们打造成一支超级劲旅。你们中的每个人都将成为以一当十的勇士。虎贲营将成为时代的楷模,国家的骄傲……”

“噗~”只听一声清脆悦耳的p声从人群中发出,犹如平地起惊雷,一下子打断了萧瑾言的一番豪言壮语,随即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哄笑……众将士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在前排的一个大头兵身上,此人正是这一声惊雷的来源。

只见这名大头兵露着一脸尴尬而又憨厚的笑容,对萧瑾言说道:“不好意思啊,将军,没……没憋住。”大头兵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校场瞬间成了欢乐的海洋。

萧瑾言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他不禁心想,麻辣个蛋,这沙碧是来砸场子的吗,看老子不整死他!

于是,萧瑾言大喝一声:“来人!把这沙碧的p眼给我堵上!”

大头兵听罢,脸色立刻变成了青紫,浑身毛发仿佛都竖了起来,他大声呼喊道:“将军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而萧瑾言的几名随身亲兵没等他喊出第二声,便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将他的下身装备卸了个精光,随即将刀把装入此人的菊花之中……

一旁的众人看得心惊胆颤,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估计再有人想放p也只能千方百计地把这团真气从肛门处挤到口腔处释放了。

萧瑾言接着对众人说:“下面,本将军宣布十大军法。击鼓不进者,斩;鸣金不退者,斩;聚众斗殴者,斩;银人期女者,斩……”

就在这时,校场上的大兵李二和陈阿九仿佛听腻了这老俗套的思想汇报,不禁在台下说起了悄悄话。

李二对陈阿九说道:“哎,哥们儿,听说了吗?萧瑾言这个武状元可是靠作弊得来的。”

陈阿九道:“哼,早就听说了,萧瑾言旁边站着的那个,就是他弟弟,萧瑾夕。据说靠作弊打赢了襄阳王府的头号战将南风,当时襄阳王都气急了,差点跟齐国公打起来。”

李二接着说:“他们萧家可是真牛b啊,当着圣上的面都敢作弊,而且连襄阳王都不怵。”

陈阿九则轻描淡写地说道:“何止啊,简直连圣上都不怵!”

李二叹了口气,说道:“哎……真是可惜,老子这辈子算是投错了胎。老子要是有个当国公的爹,也能当武状元。”

虽然李二和陈阿九一直用最低的音量键说话,但是在这样庄重严肃的场合,两人的窃窃私语就像苍蝇嗡嗡一样,与大环境格格不入。

萧瑾言很快便察觉了二人的异动,连忙冲他们大喝道:“你们两个,在那里bb什么呢?”

二人见状,顿时菊花一紧,慌起神来,怎么办,怎么办,说领导坏话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陈阿九急中生智,还能怎么办,拍马屁呗……

于是,陈阿九对萧瑾言说道:“将军,我们在称赞您的伟大。”

李二一点就通,立即领会了陈阿九的指示精神,随声附和道:“是啊,将军,您武功盖世,英明神武,我们都崇拜死您了。”

陈阿九见状,则继续煽风点火,他高举旗帜,大声呼喊道:“萧将军是大英雄!”

李二继续将声势做大:“萧将军顶呱呱!”

陈阿九:“萧将军威武!”

“萧将军威武!萧将军大英雄!萧将军顶呱呱!”声势逐渐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一时间,校场上声浪滔天,李二和陈阿九两人像两根火柴瞬间点燃了校场上所有的人。一场好端端的领导初次见面会瞬间演变成了萧瑾言之吹牛b大会。

萧瑾言见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拍马屁,他向来腻歪,更何况,这帮兵痞拍的可是空屁。而且是其中的两个沙碧想浑水摸鱼,逃脱罪责而使出来的损招。麻蛋,拿老子当猴耍吗?看老子不整死你们!

于是,萧瑾言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嘴!”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死一般沉寂。

萧瑾言接着说道:“本将军现在就宣布下一条军法,敢在本将军升帐议事时窃窃私语者,打二十军棍!”

萧瑾言说完,便指着李二和陈阿九两人对自己的亲兵说道:“把那两个混账东西给我拉下去,打!”

李二和陈阿九见状,连忙异口同声地跪地求饶:“将军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没等他们说出第二句话,萧瑾言的随身亲兵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他们拖了下去……“啊、啊、啊”不一会儿,一旁便传出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震撼着现场所有人的人心。

莫笛见状,不禁凑到萧瑾言身旁,对他说道:“将军,这两个王八蛋目无法纪,的确该打!”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却转过头,用失望的眼神瞪了一下莫笛,然后对身边的亲兵说道:“莫笛治军不严,打三十军棍,拉下去!”

莫笛听罢,顿时惊呆了,他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萧瑾言,仿佛在说,握草,萧瑾言,你tm疯了吧,连我都打?

还没等莫笛反应过来,他就被人直接架到了一把长凳上,下半身后圆柱体处一阵阵剧痛随之而来

第十六章 校场比武收谢盾

翌日,虎贲营。

莫笛强忍着下半身后圆柱体处的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疼痛,怨气颇深。他不禁心想,糙他马的,这个新来的领导是真tm狠呀,上来就知道打人,麻辣个蛋。

就在这时,萧瑾言却拉着萧瑾夕一块来莫笛这里探营了。

莫笛见状,刚想起身,萧瑾言却连忙制止了他:“莫校尉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莫笛连忙客套一番:“劳烦将军挂念,末将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萧瑾言拿出一瓶金疮药,接着对莫笛说道:“莫校尉,这是金疮药,早完各敷一次,不日伤口即可痊愈。”

莫笛接过金疮药,连忙答道:“多谢将军。”但他心里却想,麻辣个蛋,打两巴掌再给个甜枣吃,领导惯用的伎俩,臭不要脸。

萧瑾言仿佛看出了莫笛心怀怨气,接着对他说道:“莫校尉,本将军之所以打你,是因为在你暂管虎贲营期间,虎贲营自由散漫,军纪败坏。”

莫笛答道:“末将知罪。”但他心里却想,麻辣个蛋,老子要能镇得住这帮兵痞,干脆自己当虎贲中郎将好了,还用你萧瑾言干嘛。

萧瑾言接着说道:“本将军知道,你自幼熟读兵书,立志做一名将军。但一名合格的将军,若不能带好队伍,只会纸上谈兵,又有何用呢?”

莫笛听罢,连忙反思了一下,觉得萧瑾言的话不无道理,他不禁惭愧地低下了头。

萧瑾言接着说道:“莫校尉,你在我萧瑾言的手底下做事,是不会一直屈居于一个小小校尉的。你,还有瑾夕,你们将来都会成为执掌千军万马,纵横天下的大将军,虎贲营中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这个时代的英雄。本将军打你,也是对你怀着殷切的期望啊!”

莫笛听罢,方才明白萧瑾言的一番苦心,刚刚那几棍子的怨恨,瞬间烟消云散。只见莫笛发自内心地对萧瑾言说了句:“将军之教诲,末将铭记在心!”

萧瑾言见莫笛心服口服,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

萧瑾言前世做过少校特种兵,也曾经带过一支队伍,他带的这支队伍以勇猛凶悍著称,经常能以少胜多,打败数倍于己方的悍匪。

眼下萧瑾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把虎贲营打造成一支天下无敌的铁军。按照萧瑾言的治军理念,做就要做最好的,既然接手了虎贲营,那就要让它成为宇宙最强的队伍。

安抚完莫笛,萧瑾言又怀念起那个在擂台上与自己大战三百回合的“大块头”谢盾。于是,他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你带上一队人马,替我去找寻一个人。此人名叫谢盾,陈郡人,身高九尺,体型粗壮,光头,外号‘金刚罗汉’,目前人应该还在建康。”萧瑾夕听罢,领了一队人马便出了虎贲营

三日后,虎贲营校场。

此时,萧瑾言正在校场练兵,只听一阵急促地呼喊声“你们放开我!”

萧瑾言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光头壮汉被六七个人举过头顶,五花大绑地抬到了虎贲营,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还不停地挣扎。萧瑾夕一路小跑到萧瑾言身边,气喘吁吁地对他说道:“大哥,这就是你要的人,实在太难抓了,咱们伤了好几个兄弟呢。”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呆了。他连忙走了过去,只见这名壮汉正是“金刚罗汉”谢盾。

谢盾见了萧瑾言,怒气冲冲地对他说道:“萧瑾言,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你tm抓老子干什么?”

萧瑾言见状,赶忙亲自给谢盾松绑,并且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你实在太过分了,怎么把人给绑来了?”

萧瑾夕赶忙解释说:“这位壮士不肯来,我只好把他绑来啦。”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坏了、坏了,这下子谢盾该更恨自己了。于是他无奈地笑了笑,对谢盾说道:“壮士勿怪,这都是误会,怪我没说清楚,本意是让他们请你来的。”

谢盾听罢,却仍然怒气未消,他带着嘲讽般的口气对萧瑾言说道:“哼!萧大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哦,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虎贲中郎将将军啦。”

萧瑾言从谢盾的口气中听出了些许不甘心,于是便对他笑了笑,说道:“呵呵,我就知道那天咱们比武之后壮士一定心里不服气,这才差人把你请来。”

谢盾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哼!小人哪里敢不服气,齐国公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武举大会都敢作弊,小人真是心服口服啊。”

一旁的萧瑾夕听罢,顿时动怒,萧瑾言连忙制止,防止矛盾激化。萧瑾言心想,谢盾不过是因为自己在武举大会上作弊而怀恨在心,换句话说,他觉得自己不作弊是打不过他的。干脆,就打服他,让他彻底心服口服!

于是,萧瑾言对谢盾说道:“壮士,这件事瑾言心中一直有愧,今天请你来,就是想来个公平的决斗。你若胜出,这个虎贲中郎将就由你来当。”

此语一出,一旁的萧瑾夕和莫笛都十分惊讶。谢盾听罢,有些惊奇,更有些疑虑:“此话当真?”

萧瑾言则斩钉截铁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你要是输了,今后就得任由我差遣。”

萧瑾言心想,哼,给你在地上画个大饼又如何,反正你也赢不了我。今天,老子就收了你!

谢盾听罢,有些犹豫,又对萧瑾言说道:“这次,你不会又让人拿石头砸我了吧?”

萧瑾言笑了笑,对谢盾说道:“壮士且放心,这一次咱们是公平决斗,虎贲营全体将士都可以作证!”

谢盾这才答道:“好,一言为定!”

萧瑾言在武举大会上胜之不武,谢盾早就怀恨在心,面对萧瑾言的再次挑战,谢盾作为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能屈服,只能应承下来。而对于像谢盾这样血气方刚的真男儿,萧瑾言只能凭真本事将他收服。

于是,萧瑾言和谢盾二人在虎贲营校场摆了个擂台,准备来一场公平的决斗。谢盾亮出他那把祖传的钢刀,萧瑾言也拿出自己新进的神器“玄冥剑”。

只见二人相隔数百米,紧握兵刃,用犀利的眼神凝视着对方,仿佛想用眼神杀死对方,就这样,凝视了十几分钟。突然,二人脚下生风,一个加速度飞了出去

他们像北美大草原上奔跑的两头雄狮,亦或像太阳系的两颗行星将要发生碰撞,又像两块巨大的磁铁异性相吸,以每小时二百公里的速度向一个决战的焦点极速狂奔

只听“当”地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大的金属碰撞和摩擦声,萧瑾言和谢盾开始短兵相接。

谢盾一上来便使出了杀招,他一跃而起,差不多跳了三米高,然后把钢刀高高举过头顶,对准萧瑾言的脑袋就是一记劈天斩。

萧瑾言早有防备,他轻轻一闪,一侧身,来了个凌波微步而谢盾这一刀劈下去,收都收不住,伴随着刀刃和空气巨大的摩擦声响,谢盾的钢刀深深地种进了地里。

谢盾仍不甘心,他使出浑身力量拔出地里的钢刀,像拔出一个巨大的萝卜,地上顿时多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

谢盾又挥刀向萧瑾言砍来,并大喊道:“萧瑾言,我砍死你!”而萧瑾言却又是一个凌波微步,轻轻一闪

就这样,谢盾和空气杀得昏天黑地,僵持了近三百回合。萧瑾言见谢盾的体力将要耗尽,于是便开始转守为攻。

谢盾的钢刀力拔千钧,能开山劈石,刚劲有力,但萧瑾言的无影剑法刚中带柔,变幻莫测,又加上玄冥剑锋利无比,强弩之末的谢盾最终顶不住了,被萧瑾言一剑差点封喉。

萧瑾言降服了谢盾,台下的虎贲营众将士见状,顿时发出一阵阵呼喊声,“将军威武!将军威武!”这次的一阵阵呼喊,可是真真切切,发自肺腑。

被萧瑾言打过板子的李二和陈阿九也见证了这场惊世对决,二人都惊讶不已。他们不禁心想,看来,萧瑾言玩得都是真把式,可不是个只会作弊的荷包公子啊。

只见谢盾表情十分落寞:“没想到,我还是输了。”

萧瑾言连忙对谢盾说道:“壮士承让,瑾言不过是仰仗玄冥剑之利罢了。”

谢盾叹了口气,说道:“哎你无需多言,大丈夫愿赌服输。说吧,你要我干什么?”

萧瑾言笑了笑,然后大声向擂台下的众将士宣布:“本将军任命谢盾为虎贲营中军校尉。”

台下的众将士听罢,都齐声呐喊:“将军英明!将军英明!”萧瑾言又转身对谢盾说道:“谢盾,从今往后,你就归本将军调遣了。”

谢盾听罢,顿时愣住了,校尉一职隶属朝廷六品武将,这对于出身没落士族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恩惠。

萧瑾言看着正在愣神的谢盾,说道:“怎么,不乐意?”谢盾连忙拱手说道:“不、不,谢将军抬爱,谢盾愿效犬马之劳。”

萧瑾言听罢,十分高兴:“好,随我来。”萧瑾言说完,便拉着谢盾来到台下,又一把拉过萧瑾夕和莫笛,对他们说道:“以后咱们四人就是一家人了,一定要齐心协力,把虎贲营打造成一支天下无敌的铁军,共同保卫我大宋江山!”三人听罢,一齐大声说道:“好!”

此次营中比武,萧瑾言不仅收服了谢盾,也通过精彩的表现征服了虎贲营众将士的人心。从此,他立志同弟弟萧瑾夕,还有莫笛、谢盾一起,把虎贲营打造成一直超级劲旅。

第十八章 刘松杀兄欲夺位

翌日,虎牢前线,太子中军行辕。

“驾、驾、驾”只听几声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伴随着一路烟尘,一名将军火速赶到了太子中军行辕。这名将军正是左武卫将军卓信,刘义隆临死之前紧急差遣他去虎牢召太子回建康。卓信身负皇命,丝毫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连续赶了七天的路,终于如期到达北疆前线。

此时,太子与北魏拓跋懋激战正酣,正在和他的心腹大将成颐、成林父子在大帐中商议军事。

成颐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多年来随太子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他不仅通晓兵法,作战勇猛,而且对太子忠心耿耿。

而成颐的儿子成林,生得体魄雄健,器宇轩昂,玉树临风,威武不凡。他武艺高强,手执一柄“烈焰刀”,长七尺,重八十公斤,劈山开石,轻描淡写,斩敌首级无数,令敌军闻风丧胆,颇有吕奉先再生之气魄。太子久经沙场,麾下猛将如云,而成林则是太子麾下勇冠三军的“战神”。

卓信突然冲进太子的中军大帐,累得瘫倒在地,看得出,他跑了很远的路。

只见卓信连口水都顾不得喝,就气喘吁吁地对太子说道:“左武卫将军卓信,扣见太子殿下,圣上病危(这时已经挂了),急召太子火速赶回建康。”

太子听罢,顿时如晴天霹雳,悲痛万分,他跪在地上,面南而扣,放声大哭:“父皇”

太子刘勇是刘义隆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他本身谦恭仁孝,又能征善战,百官十分拥戴。如今太子得知刘义隆病危,伤心不已。

一旁的老将成颐见状,连忙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圣上病危,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快回建康继承大统啊。”

卓信说道:“成老将军所言极是,请太子殿下速速班师回朝吧。”太子听罢,想了想,说道:“班师回朝那拓跋懋一定会趁机长驱直入,占领我大宋数座边城,不行!”

此刻太子心里想的或许不是他的皇位,而是刘义隆的身体健康和大宋的江山社稷。太子的确大公无私,可他却没能意识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他的皇位很大程度上就决定了大宋的江山社稷是否稳固。

在卓信和成颐等人的再三劝说下,太子就是不肯撤兵。但是建康之行刻不容缓,太子只好将全部兵马交予老将成颐统领,以牵制拓跋懋,防止其南侵。自己则带上五十人的护卫队,并在卓信和成林的保护下,启程赶赴建康。

而另一方面,太子刚刚启程,刘松的快刀营特务就探得了这个消息并报告给了刘松。原来,这段时间,刘松一直派快刀营副营长叶二娘率领一队特务隐藏在太子的军营附近,盯住太子的一举一动,而且每隔三日向他做一次思想汇报。

与此同时,快刀营营长连城也从建康返回广陵,将刘义隆已经挂菜的消息告诉了刘松。

刘松得知了这两个情报,内心十分激动,他很清楚自己如果不赶紧做些事情的话,很有可能会和皇位擦肩而过。

在刘松的心腹谋士“鬼道巫师”邬修罗的极力怂恿下,刘松终于决定铤而走险,下令让连城和叶二娘率领几百名快刀营杀手埋伏在风陵渡等候太子,只要太子一出现,就立即干掉他。

太子本是刘松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两人的母亲均是已故的王皇后,兄弟俩都由王皇后抚养长大,性格却截然不同。太子年长刘松十岁,他心地善良,仁义孝顺,从小对刘松这个弟弟十分照顾。

而刘松却像一个被母亲宠坏了的孩子,他处处争强好胜,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成年之后的刘松甚至骄奢淫逸,典型的一副花花公子做派。

现如今,刘松看上了大宋的皇位,但这个皇位却是太子的,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本来刘松只想争夺皇位,不想加害太子,可眼下的情形却已经由不得他了,太子已然成了他通往皇位之路的绊脚石。为了得到他梦寐以求的权力和荣耀,为了将来可以坐拥天下,为所欲为,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包括伤害自己最亲的人。

翌日,风陵渡。

刘松之所以选择在此地刺杀太子,一是因为此地是太子回建康的必经之地,二是因为此地在刘松的封地广陵境内,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杀人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

此刻,太子一行人恰好来到了风陵渡附近,太子对卓信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卓信答道:“殿下,这里是风陵渡,属于广陵王的封地。”太子听罢,却说:“哦?到了四弟的封地,咱们是不是应该去王府拜访他一下。”

一旁的成林听罢,连忙制止道:“殿下,万万不可!眼下赶路要紧,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建康继承皇位,安全起见,殿下的行踪决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成林说完,不禁心想,哎呦,我的太子啊,你可长点心吧,怎么净说胡话呢,这不脑残吗。

太子听罢,却有些不屑:“成将军,你也太小心了,广陵王可是本太子的亲弟弟啊。”

卓信见状,连忙劝道:“太子殿下,成将军所言极是啊,殿下的安全关系国本,一定要加倍小心啊。”

不得不说太子虽然仁孝,也很会用兵,但他的政治敏感性和警觉性实在太低了,连成林这样的武将都明白的浅显道理,太子竟然丝毫不能理解。

太子或许是皇帝的好儿子,也是一个合格的将帅,但是作为君王,没有一点疑心是万万不行的,当然,疑心太重也不好。

此时的太子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逐渐逼近,当他们一行人来到风陵渡的一处灌木丛时,突然从灌木丛中飞出像暴雨一样的飞针,顿时,太子的卫队有很多人中针身亡。

“有刺客,保护太子!”成林大喊一声,立刻从马上跳下来,挡在太子身前。太子顿时惊慌失措,他完全没有料到竟然有人会刺杀他,而此刻,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武功高强的成林能保护自己杀出重围。

飞针继续像暴雨一样向太子射来,成林连忙站在太子身前挥刀替太子挡针。不到一炷香功夫,太子的卫队士兵们全都倒下了,只剩下卓信、成林和太子三人。

就在这时,连城和叶二娘率领着快刀营杀手杀了出来,连城连放几针,一针正中卓信额头,卓信当时就几乎毙命,连城赶忙冲上前去用短刀插入了卓信的心脏。

卓信当时就死在太子身前,太子望着满地血淋淋的尸体,异常气愤,他仿佛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一般,拔剑杀敌。

连城紧接着又冲上前去直取太子,成林挡在太子身前,挥舞着烈焰刀与连城扭打起来,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叶二娘见状,赶紧带人冲上去刺杀太子,太子只能挥剑自卫快刀营杀手人数众多又训练有素,太子很快便招架不住了叶二娘看准时机一刀砍掉了太子的手臂,太子顿时鲜血直流,痛得哇哇大叫。而此时,成林还在和连城纠缠……

成林见太子受伤,顿时心急,他一跃而起,几乎跳到了树梢上。腾空而起的成林带着巨大的惯性使出了他的独门绝招“乾坤霹雳斩”……连城见此刀威力实在巨大,赶忙躲到一棵直径大约十米的树后……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这课直径大约十米的大树被成林一刀砍成了两段,而躲在树后的连城“啊”地一声惨叫,背部多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刀口,鲜血直流……

成林摆脱掉连城,赶忙去救太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快刀营杀手将太子团团围住,数把短刀一齐扎进了太子的心脏,太子当场毙命。

“太子!”成林大喊着冲了过去:“我杀了你们这群逆贼!”顿时,几十名快刀营杀手将成林团团围住,他们挥舞着短刀逐渐逼近成林,像一群恶狼紧紧盯着猎物。

成林见状,连忙挥舞着烈焰刀使出绝招“横扫天下”,刹那间,仿佛一道金光闪过,几十名快刀营杀手倒在血泊中,不知能有几人生还。

这时,受伤的连城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短刀杀向成林,成林挥刀一挡,一刀便震断了连城的两把短刀,然后他上前就是一记“夺命旋风腿”踹飞了连城,连城再次受伤倒地。

就在这紧要关头,叶二娘赶忙发动偷袭,突然射出两记飞针,成林躲闪不及,这两针精准地射中了成林的双眼,成林大喊一声,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几名快刀营杀手连忙上前补刀,成林终于倒下了可怜一代虎将,竟然猛虎不敌群狼。

“师兄,你没事吧。”叶二娘赶忙上前扶起受伤的连城,关切地问道。连城答道:“我没事,师妹,咱们可以回去复命了。”于是,连城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和叶二娘回广陵王府复命去了。

就这样,连城和叶二娘带着快刀营杀手刺杀了太子。太子大概致死也不会想到,他会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更不会想到,凶手竟然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太子虽然骁勇善战,手下也有几员猛将,而且颇得民心,但政治智商捉急的他还是在这场宫斗大戏中早早打了酱油。

第十九章 兵戈直指入建康

翌日,广陵,广陵王府。

一阵阵秋风席卷着满地的落叶,院落中旌旗招展,铠甲林立,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整装待发,眼中充满着杀气,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就在这时,连城和叶二娘带着一队快刀营杀手像一阵疾风迅速地回到王府复命。

此时,刘松正坐立不安,焦急地等待着风陵渡的消息,而“鬼道巫师”邬修罗则镇定地坐在一旁,不停地捋着胡须

在得知快刀营干掉太子的消息后,刘松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已经坐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他连忙向邬修罗问道:“军师,现在太子已经死了,本王是不是就可以做皇帝了?本王怎么样才能当上皇帝啊?”

此时的邬修罗不免有些后怕,干掉了太子对刘松的名声影响很大,但是如果不干掉太子,以太子的势力和威望,刘松要想当皇帝压根就没戏。所以也只能先干掉太子,再走一步算一步了。

于是,邬修罗站起身来,捋着胡须慢慢答道:“太子之死,事关重大,况且,太子是死在我广陵境内的,恐怕对殿下舆情不利啊。”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握草,好你个牛鼻子老道,太子不是你建议杀的吗,怎么现在又怕担事儿啦,麻辣噶蛋。

于是,刘松带着困惑和些许担忧向邬修罗问道:“这军师,该如何是好啊?”

邬修罗心想,槽,还能怎么办,刘松将来那是要当皇帝滴,必须在天下人面前保持阳光正派的良好形象,像杀自己亲哥这种事打死也不能承认啊。

于是邬修罗对刘松说道:“必须把这个屁股擦干净!对外就宣称太子因着急赶路,不慎坠马而死。”

邬修罗说完,心想,哼,先别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咱就得这么说。

没想到,刘松听罢,轻蔑地笑了笑,说道:“好,就依军师。那军师赶紧说说,本王如何才能当上皇帝啊?”

急功近利的刘松现在眼中只有皇位,根本没有考虑到杀兄夺位会给他造成多大的舆论影响。他不明白,身为皇子,做出这样有悖天理人伦的事情来,即便登上皇位,也会根基不牢固。而邬修罗,显然更加深思熟虑。

邬修罗见刘松如此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禁心想,哎……宝贝儿啊,你咋这么心急呢……

只听邬修罗慢慢对刘松说道:“殿下要谋取皇位,切不可操之过急。首先要做的就是派出心腹大将奔袭建康,抢占南北两座大营,并把守住建康通往外围的各处要道。眼下太子的精兵猛将都集中在虎牢前线,建康防守空虚,正是天赐良机。殿下出兵要快,要狠,倾广陵之兵拿下建康。”

刘松听罢,愈加兴奋,他赶忙接着说:“军师不愧是本王的智囊,果然好手段,那然后呢,本王就能当皇帝了吗?”

邬修罗接着说道:“殿下可由快刀营护送进宫,震慑百官,上乘天命,下顺民心,承继大统,开创一番帝王伟业。”

此时,邬修罗的策略无非有两点,一,派重兵占领建康,谁来就干谁;二,快刀营“护送”刘松进宫当皇帝,谁不服就弄死谁。说白了,一句话,枪杆子里出政权!

刘松听罢,高兴地对邬修罗说道:“军师,等朕当了皇帝,一定不会亏待你。”这时的刘松已经以朕自居,他显然认为皇帝的宝座已是他囊中之物了,但其实则不然。

只见邬修罗微微一笑,又一皱眉头,接着说道:“当然,建康还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那就是萧瑾言的三万虎贲营,为了防止他们出来作乱,坏了殿下的大业,卑臣愿亲往齐国公府,说服萧绍父子,臣服殿下。”

经过邬修罗这么一点,刘松方才想起来,是啊,建康还有个萧瑾言呢,攥着虎贲营三万兵马,这可是很大一坨呀。不行,这个事儿得赶紧重视起来。

于是,刘松对邬修罗说道:“军师所虑甚是,就依军师。”

邬修罗为刘松做的一番谋划,很明显和郭图在醉阳楼为刘熜做的谋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邬修罗在细节问题上处理得更加完善,也更好地揣摩了刘义隆的心思。

有时候,细节决定成败,邬修罗比起郭图,的确棋高一着,他作为整个刘松集团的大脑,在这次夺位行动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这样,刘松在邬修罗的辅佐下,找来了“广陵八骑”中最得力的四名,分别是薛文翼,绰号“飞鹰”,使一把九尺长矛;邹礼,绰号“铁狼”,使一把狼牙棒;战英,绰号“灵蛇”,使九节钢鞭;宋豹,绰号“猎豹”,使一把擎天棍。

刘松令薛文翼率两万精兵直扑建康北大营,控制北门,邹礼率两万精兵占领南大营,控制南门,战英和宋豹各率两万精兵抢占建康通往外围的各处要塞,而刘松自己则由快刀营护送进宫。

由于太子之死众臣都蒙在鼓里,建康又防务空虚,戒备也并不森严,在“鬼道巫师”邬修罗的精密策划下,刘松的军队很快便控制了整个建康城。

城府极深的刘义隆万万没有想到,在他死后,竟然出现了一场悄无声息的,连他都丝毫没有察觉的惊天政变,大宋王朝或许将在一阵腥风血雨之中完成权力的变更。

翌日,齐国公府。

萧绍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太子的归来,他一心想辅保太子继承皇位,开创一个新的王朝。然而,他没等来太子,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见“鬼道巫师”邬修罗突然造访齐国公府,而且对萧绍彬彬有礼:“齐国公,久仰、久仰,在下邬修罗。”

萧绍心想,这位邬修罗是广陵王刘松座下的第一谋士,此时却突然造访,恐怕事情不妙……

而此时,萧瑾言的虎贲营中却响起了阵阵国歌声……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只见萧瑾言站在校场的指挥台上,用玄冥剑做音乐指挥棒,指挥着台下的虎贲营众将士一起大合唱,活脱脱像一个专业的音乐指挥家。

一曲唱罢,萧瑾言笑着对台下的虎贲营众将士说道:“好,你们唱的都不错,依本将军看,都是‘中国好声音’的苗子嘛,哈哈。”

一名站在前排的大兵不禁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你简直太有才了,还会教我们唱歌。这首歌气势恢宏,振奋人心,我们唱完了都精神抖擞。如果咱们兄弟们唱着这首歌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一定会势如破竹啊!”

萧瑾言听罢,对众将士说道:“这首‘义勇军进行曲’是咱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你们每个人都要学会唱。当年日寇侵略中国,咱们英勇的八路军战士就是一边唱着这首歌,一边把日寇赶出了中国。”

众将士听罢,都面面相觑,显得有些疑惑。(这里可是南朝)一名大兵不禁向萧瑾言问道:“将军,啥是‘日寇’啊?”

萧瑾言刚才听着国歌大合唱,充满了爱国情怀,一时沉醉其中,这会儿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南朝,这个时候哪有抗日战争啊。

于是,萧瑾言对众将士解释道:“所谓的‘日寇’指的就是外夷。现如今,北方的鲜卑族拓跋魏时常进犯我大宋,他们就相当于‘日寇’。”

虎贲营众将士听罢,顿时群情激奋,他们高声呼喊道:“把日寇赶出中国!打他个狗娘养的!”一时间,众志成城,铁骨雄心……

就在这时,萧瑾夕惊慌失措地跑到萧瑾言身边,轻声对他说道:“大哥,不好了,出事了,爹让你赶紧回家一趟。”

萧瑾言听罢,心想,槽,这个萧瑾夕,怎么说话只说半句啊,到底出tm啥事啦。

于是,萧瑾言不禁对萧瑾夕问道:“瑾夕,你淡定点行不行,到底出啥事啦?”

只见萧瑾夕又着急,又惊慌:“哎呀,大哥,你就别问了,赶紧先回家吧,出大事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你麻蛋!

第二十章 家中有位不速客

一个时辰后,齐国公府。

萧瑾言从虎贲营一路狂奔到家,这一路上他都在想,他乃乃的萧瑾夕,就告诉自己出事了,也不知道出tm啥事了,真tm墨迹。带着疑惑的心情,萧瑾言走到了齐国公府正厅。

只见萧绍正踱步于正厅,步伐频率明显加快了不少,表情也十分紧张,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牛鼻子老道,正悠闲地喝着茶水。

老道见萧瑾言迎面而来,连忙起身对萧绍说道:“齐国公,这位就是令郎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萧绍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萧瑾言见状,顿时蒙了笔,他不禁心想,握草,老爷子怎么把一个道士给请家里来了?难道萧瑾夕说的出大事的意思就是家里招了邪气,所以老爷子特意请个道士来给做做法事不成?真tm迷信!

萧瑾言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道士,只见此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面色还算和蔼,留着20厘米长的溜黑胡须,头上用一根玉簪扎了个小笼包,身着黑白逗号拼接标识的宽松道服,手上还拿着一把白毛拂尘,有点像涮马桶用的刷子,只不过毛长了些而已。

萧瑾言不禁向萧绍问道:“爹,这位是哪座山上请来的神仙啊?”

萧绍赶忙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来,为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广陵王座下的第一谋士,邬先生,号称‘鬼道巫师’。”

邬修罗见状,连忙上前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在下邬修罗,见过萧公子。”

萧瑾言见状,顿时更加懵笔,他不禁心想,什么、什么?广陵王的人老爷子什么时候跟广陵王搭葛上了,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是要闹哪样?

看着萧瑾言一脸懵笔的样子,萧绍上前对他说道:“瑾言啊,今天呢,你就当着邬先生的面表个态,以后要追随广陵王,誓死效忠。”

眼下,萧绍已然从邬修罗口中得知了太子的死讯,而建康又被刘松的军队控制,他为了防止大宋发生内乱,只好与邬修罗妥协,先稳住刘松集团再说。

萧瑾言听罢,顿时彻底懵了笔,他不禁心想,握草,老爷子说啥呢,前几天才刚刚答应刘义隆要扶保太子继位的,怎么这就改换门庭了,难不成萧绍是广陵王刘松安插在刘义隆身边的卧底不成?

萧绍见萧瑾言愣住了神,连忙对他使了个眼色,严厉地说道:“瑾言!”

萧瑾言见状,心想,萧绍说不定有他的道理,再说现在广陵王的人就在眼前,不妨先答应再说。

于是,萧瑾言对邬修罗说道:“邬先生请放心,瑾言愿追随广陵王,誓死效忠。”

邬修罗听罢,十分高兴,大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萧公子不愧为当世豪杰。”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擦,跟你一伙的就是英雄豪杰啦,扯j八氮。

听了萧瑾言的口头应允,邬修罗这才满意地回去给刘松复命了。

萧瑾言在邬修罗离开自己视野的那一瞬间,连忙转过头向萧绍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不是说好要扶保太子继承皇位吗,怎么又变成广陵王刘松了?”

只见萧绍缓缓地瘫坐在椅子上,沉痛地说了句:“太子死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如晴天霹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竟然死了,原来这就是萧瑾夕所说的大事。于是,萧瑾言连忙向萧绍追问道:“什么?太子死了?怎么死的?”

萧绍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据邬修罗描述,太子是因为着急赶路,不慎摔下马来,这时马正好受惊,一个倒蹄儿踢在太子的脑门上,把太子踢死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太子让马给踢死了?呵呵,傻子都能看明白,蒙的了谁呀。

只见萧瑾言气愤地对萧绍说道:“放tm的屁,太子分明是刘松找人给弄死的!刘松这是要杀兄篡位啊!爹,咱们受先帝厚恩,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此刻,萧瑾言的脑海里只记得刘义隆临终前对他的嘱托,扶保太子,为大宋建功立业,这个承诺他还是要履行的。可是太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他怎能不怒火中烧。

萧瑾言盛怒之下,又转念一想,也许太子还没有死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只听信邬修罗的的一面之词吧。

于是,萧瑾言又对六神无主的萧绍说道:“爹,也许太子还活着,邬修罗的话仅仅是放p呢?”

萧绍听罢,顿时一线生机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让他灵光顿时一现,但他很快又恢复了落寞的神情,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哎即便太子还有生还的希望,可建康城外的八万大军可是实实在在的呀。”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惊:“什么,八万大军?”

萧绍接着说道:“眼下,建康城外驻扎着刘松的八万大军!”

萧瑾言听罢,不禁恍然大悟,槽,刘松够狠呀,直接武力夺权啦,这是早有预谋啊。看来,太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弄清楚太子是生是死。

于是,萧瑾言对萧绍说道:“爹,无论如何请允许孩儿出城一探究竟。”萧瑾言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萧绍连忙叫住了他,接着说道:“让洛千川陪你一起去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还有,现在建康的形势极其复杂,记得早点回来。”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眼下,萧绍也只有寄希望于太子还活着了。假如太子还活着,即便刘松控制了建康,他也能联络众臣,辅佐太子,组织起一支勤王之师杀回建康,剿灭刘松的叛军。但如果太子真的死了,就等于少了一杆大旗,一切都无从谈起。

一个时辰后,萧瑾言将虎贲营暂时交于萧瑾夕统领,自己和“草上飞”洛千川一同乘坐马车来到了建康西门(虎贲营驻地位于建康西郊,所以西门比较方便出城),想出城沿着太子回建康的路线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就在洛千川驾着马车载着萧瑾言刚出了城门没有几步远时,突然有人朝他们大吼一声:“站住!”

萧瑾言见状,连忙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只见一名将军带着一队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萧瑾言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名带兵的将军,约莫三十几岁的模样,一脸3厘米左右的络腮胡子,身高八尺,体形健硕,身披银灰色铠甲,手执一条九节钢鞭。

此人正是刘松座下“广陵八骑”之一的战英,绰号“灵蛇”,正奉刘松之命把守建康西门。

萧瑾言见状,连忙走下车对这名将军说道:“在下虎贲中郎将萧瑾言,想出城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战英听罢,一面透过马车半卷的门帘看了看马车内部,确定除了驾车的洛千川和萧瑾言之外没有其他人,这才恭恭敬敬地对萧瑾言说道:“在下广陵王府将战英,见过萧将军。”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麻辣隔壁的,刘松这狗彼果然控制了建康,一出门就碰上他的人,麻蛋。

只见萧瑾言轻蔑地对战英说道:“哦,原来是战英将军啊,本将军今天刚好有兴致,正赶时间去郊外野炊,就先不奉陪了。”说完,跳上马车准备走人。

战英见状,赶忙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现如今外面世道不太平,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跑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世道不太平还不是让你们这帮杂碎给闹得,麻蛋。

于是,萧瑾言对战英说道:“不劳战英将军费心了,本将军自有分寸。”说完,让洛千川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第二十一章 纵然身死心未死

话说萧瑾言和洛千川乘坐马车从西门出了建康城之后,便沿着太子返回建康的路线一路搜寻,意图发现太子的踪迹。

两人走了半日丝毫没有头绪,洛千川不禁向萧瑾言问道:“公子,从虎牢前线到建康,足足有五百多公里,咱们去哪里寻找太子的踪迹啊?”

萧瑾言想了想,答道:“风陵渡!”

洛千川听罢,大为不解,不禁向萧瑾言问道:“公子,咱们为何单单去此地啊?”

萧瑾言答道:“我出来时研究了地图,发现风陵渡是太子回建康的必经之地,而且此地是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又地处刘松的封地广陵。我若是刘松,一定会选择在此地截杀太子。”

洛千川听罢,不禁钦佩地点了点头,对萧瑾言说道:“公子真是智勇双全,洛某佩服。”

于是,洛千川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向风陵渡驶去……

两日后,风陵渡。

当马车行驶到了广陵境内的风陵渡时,萧瑾言连忙透过车窗望着窗外……只见此地河道干涸,土地荒芜,驿外断桥,枯藤老树昏鸦,一片凄凉景象,看上去像个很好的火葬场。

马车继续前行,乌鸦低声哀鸣,黄叶缓缓飘落,突然,萧瑾言发现路边有一具尸体!

“停!”萧瑾言心头一惊,大吼一声。只听一声马的长啸声清脆悦耳,紧绷的缰绳硬生生将马止住。

这时,洛千川也发现了路边的尸体,他惊骇地对萧瑾言说道:“公子……”二人连忙跳下马车,向尸体跑去……

拐过一座山丘,又是几具尸体,二人边走边看,只见尸体越来越多……

最后,二人在一颗大树下发现了一具穿着与众不同的尸体,这棵树的树干上还镶嵌着一排排整齐的飞针。

说这具尸体与众不同,是因为大多数尸体都是士兵的模样,而这具尸体衣着华贵,看上去像是个达官贵人。

萧瑾言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具尸体,只见他手臂被人砍断,浑身上下有大大小小几十处刀伤,血液已经几乎流干,整个躯体僵在凝固的血泊里,几只残忍的老鼠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的心脏已经被啃噬的不到三分之一……

萧瑾言顿时感到一阵惊惧,胸口有一股怪气上蹿下跳,差点把十几年吃过的饭都吐了出来。他连忙哄走了这几只吃人的老鼠,又仔细地在这具尸体上查验了一番。

当萧瑾言发现此人别在腰间的玉佩时,连忙把玉佩扯下来看了看,只见玉佩上清清楚楚地刻着几个小字“大宋太子刘勇”。

萧瑾言见状,顿时痛心疾首,五内俱焚,瘫倒在地,口中不由自主地喃喃说道:“太子……”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具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尸体就是刘义隆临死之前万般嘱托他要好生扶保的太子……

萧瑾言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感觉愧对刘义隆的临终嘱托,又仿佛一刹那间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没想到,重生来到的这个世界竟然地狱般狠毒!

“公子,你快过来!”只听洛千川一声大喊,萧瑾言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闻声赶了过去。

只见洛千川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说道:“公子,以洛某多年的江湖经验,这个人还活着。”原来,洛千川刚刚趁萧瑾言查验太子尸体的时候,悄悄地溜到一旁又四下查探了一番。

萧瑾言看着这具“尸体”,只见此人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五官端正,身形健硕,蓬头垢面,发型凌乱,有点像“七龙珠”里孙悟空的发型。四肢虽不像谢盾那般粗壮,但也比一般人要壮实得多,尤其是那两条“麒麟臂”,肌肉有着明显的线条,仿佛是雕刻出来的。

而他的双眼已经被飞针射瞎,身上也有多处刀伤,气息脉搏全无,看似毫无生命迹象,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一柄阔刀。

萧瑾言心想,从此人身上的刀伤来看,和太子身上的刀伤极为相似,由此可见,此人和太子是一伙的,而不是杀太子的那波人,大概其应该是太子的亲兵护卫。

此人看上去像是已经死了,但是洛千川说他还活着,自己又没办法按照刘义隆的临终嘱托扶保太子,那么只好救救太子身边的人了。

于是,萧瑾言对洛千川说道:“什么?洛大侠,你说……他还活着?”

洛千川点了点头,对萧瑾言说道:“是的,公子。此人虽然身体已经死了,但他的心还活着。”

萧瑾言听罢,顿时懵了笔,他不禁心想,什么、什么,身体死了,心还活着?这是什么科学理论……那到底是tm死没死啊?

于是,萧瑾言一脸疑惑地向洛千川问道:“洛大侠,请恕瑾言孤陋寡闻,这身死心未死是作何解释啊?”

洛千川答道:“公子,洛某行走江湖多年,深知这人那从生到死一共要经历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身死;第二个阶段是心死;第三个阶段是魂死;第四个阶段是魂飞魄散,死得彻彻底底。刚刚大树底下那个人(太子)就已经死到了这第四个阶段,魂飞魄散。”

洛千川又指了指地上这具“尸体”,对萧瑾言说道:“但是这个人,他只死到第一个阶段,或许有一种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他,导致他的心还活着。”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这见解,自己还是头一次听说,简直比医学博士后还要高端啊!但是说来说去,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死还是没死啊……

于是,萧瑾言又向洛千川问道:“洛大侠,那……这个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洛千川想了想,答道:“他正在进入死亡的阶段,但是,还没死彻底。”

萧瑾言听罢,彻底懵了笔,他不禁心想,握草,好你个洛千川,越说越tm离谱,都把老子给绕迷糊了。

于是,萧瑾言直截了当地向洛千川问道:“洛大侠,你就干脆直说,他还能不能救活?”

洛千川想了想,摇了摇头,答道:“这……洛某不知。”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生一股无名火,他不禁心想,槽!洛千川,你tm玩我呢?说来说去,一大堆的狗p科学理论,到最后却来了句不知道,你麻蛋!

这时,洛千川仿佛看出萧瑾言面露不悦的神色,连忙解释道:“公子,洛某着实不懂医术,但是咱们齐国公府的鹤笔翁,他老人家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啊。说不定……”

萧瑾言听到这里,不禁心想,神医?呵呵……神个p的医,他要真是神医,为什么没把刘义隆抢救过来呢。

洛千川:“说不定他老人家有妙手回春之术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罢了、罢了,都tm到这份上了,死马也当活马医得啦。干脆,把这个人运回齐国公府,让鹤笔翁看看能不能救活。能救活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实在救不活,咱也尽力了。

于是,萧瑾言和洛千川二人先是把太子就地好生安葬,又连连对着太子的墓穴磕了几个头,然后把那具“身死心未死”的“尸体”抬上了马车,一路上细心照料,火速奔建康而去。

萧瑾言或许并不知道,这具“身死心未死”的“尸体”正是老将军成颐的儿子,太子座下的头号猛将成林。

那天,成林保护太子回建康继承皇位,路过风陵渡时却遭到了刘松快刀营的截杀。他咽不下这最后一口恶气,心中有一个无比强大的意念,像一个巨大的磁场支撑着他浩瀚的小宇宙。

第二十二章 妙手回春救成林

两日后,建康西门。

萧瑾言和洛千川在风陵渡安葬完太子之后,就把“身死心未死”的成林抬上马车,一路直奔建康,终于赶到了西门。

就在洛千川驾着马车刚要进城之时,突然,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军一声大吼拦住了他们:“站住!”

萧瑾言听这声音颇有些熟悉,为了防止刘松的耳目发现成林,萧瑾言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的速度从马车中跳了出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将马车的门帘拉上。

萧瑾言下车定睛一看,只见此人正是“灵蛇”战英。他不禁心想,麻辣隔壁的,这帮杂碎,刚在风陵渡杀了人,现在又想阻止老子救人,槽它马!

只见战英恭恭敬敬地萧瑾言说道:“哦,原来是萧将军啊,怎么,野炊结束了?”

萧瑾言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战英说道:“是啊,本将军这一路上吃了好几斤人肉,现在可乏了,正想回家睡一觉,麻烦你让一下!”

战英从萧瑾言说话的语气上明显听出不对劲,于是对他说道:“萧将军,你可以过去,但是本将军要检查一下你的马车,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朝廷钦犯之类的。”

萧瑾言听罢,顿时恼火,大声对战英吼道:“放p,你tm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搜老子的车!”

战英也带着些许怒气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请不要妨碍本将军执行公务!”

萧瑾言听罢,怒目而视,干脆拔出了玄冥剑,指着战英说道:“执行你娘的公务!敢动一下试试。”

战英见状,怒气更盛,他连忙掏出九节钢鞭,对萧瑾言大吼道:“萧瑾言,你想谋反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刘松这狗必蛋槽的,这还没当皇帝呢,手底下这帮揦揦狗就开始上纲上线,作威作福,他要是真当了皇帝,尾巴还不得撅到天上去!眼前这只刘松养的狗要是想打架的话,老子奉陪。

于是,萧瑾言对战英大吼道:“老子是圣上亲封的虎贲中郎将,你tm算哪根葱,敢说老子谋反,谋你娘!”

说完,萧瑾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战英就是一招无影剑法之“刀光剑影”,战英下意识地用九节钢鞭一挡,被萧瑾言的剑气狠狠地震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战英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他对萧瑾言大声吼道:“槽!萧瑾言,你当真是要谋反啊,老子今天先擒了你这逆贼!”

战英说完,连忙摆开架势,要和萧瑾言大战一场。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吼:“住手!”

萧瑾言听罢,不禁回头一看,只见说话的人正是“鬼道巫师”邬修罗。

只见邬修罗疾步走上前去,对战英说道:“战将军,不得无礼。”

战英听罢,满脸不甘心地对邬修罗说道:“军师,萧瑾言不让末将检查他的马车,还骂末将啊,他……”

邬修罗听罢,连忙打断了战英:“住口!萧将军是自己人,不得无礼!”

战英见状,只得作罢。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这邬修罗倒是比战英更懂礼貌啊,不过,谁tm跟你们是自己人!

只见邬修罗礼貌地对萧瑾言说道:“不好意思啊,萧将军,这都是误会。”

萧瑾言心想,这讲礼貌都是相互的,你对我讲礼貌,我也对你讲礼貌。暂且不说咱们是不是一路人,最起码面儿上的事先得过得去。

于是,萧瑾言笑着对邬修罗说道:“邬先生,不碍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嘛,哈哈。”邬修罗听罢,连忙笑了笑。一旁的战英见状,不禁转怒为喜,也陪上了笑脸。

此时的刘松只是用八万大军控制了建康,邬修罗为了帮助刘松坐上皇位,还需要取得王公大臣们的支持。而萧瑾言的手上有三万虎贲营禁军,邬修罗不得不对他有所忌惮,这才跟萧瑾言讲起了礼貌。

而战英原本只是广陵富商杜员外家中负责看家护院的家丁,他身体健硕,武艺高强,一条九节钢鞭舞得出神入化,像灵蛇一般,这才得此绰号。

战英在杜员外家中做家丁时无意中见到了杜员外的女儿,喜爱地不能自拔,便暗自展开了追求。杜小姐情窦初开的年纪,见战英是个血气方刚的真男儿,也生出爱慕之情。

两人本应是神仙美眷,奈何杜员外发现了他们的恋情后十分生气,决意拆散二人。杜员外认为战英身份卑微,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将战英毒打了一顿,赶出杜家。

后来,“鬼道巫师”邬修罗在战英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他,并把他举荐给了广陵王刘松。刘松十分欣赏战英的武艺,很快便提拔他成为王府的得力干将,还亲自做媒替他向杜员外提亲。

面对今非昔比的战英,杜员外羞愧难当,乖乖地将女儿嫁给了战英。所以,战英一直把刘松和邬修罗当成自己生命中的贵人和恩人,一有机会,便想报答他们。

一个时辰后,齐国公府正厅。

萧瑾言见到萧绍,连忙对他说道:“爹,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太子的确死了,是被人用短刀杀死的。”

萧绍听罢,不禁瘫在椅子上,长叹一声,许久没有说话。

萧瑾言接着对萧绍说道:“爹,太子是刘松杀的。”

萧绍依然没有说话……其实萧绍心里都明白,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此刻的萧绍感觉无能为力,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他还有必要做什么吗?虽然萧瑾言目前掌管着虎贲营,但建康城外有刘松的八万大军,且太子已经死了,刘松也是刘义隆的儿子这突如其来的政变让萧绍猝不及防,他不想再考虑那么多,决定顺应时局的发展。

萧瑾言又对萧绍说道:“爹,太子一行人当中,可能有个人还活着,孩儿把他给带回来了,就在马车里。”

没想到,萧绍听罢,一跃而起,激动而又埋怨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瑾言,你怎么不早说,快带为父去看看!”

很快,萧绍找来了“神医”鹤笔翁为成林疗伤……

两个时辰后,齐国公府偏厅。

鹤笔翁为成林看过伤口之后,萧瑾言焦急地询问道:“仙翁,他的伤怎么样?”

鹤笔翁答道:“此人几乎已经死了。但是他的意志力十分坚定,有一种强大的小宇宙在支撑着他的心,导致他的心还活着,也就是说他只死到第一层境界,身死。”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又是那一堆大p话,铞用没有,这老噎巴头子是不是跟洛千川学的啊……

于是,萧瑾言直截了当向鹤笔翁问道:“仙翁,您就干脆直说,他还能不能救活?”

鹤笔翁捋了捋胡须,答道:“旁人也许不能救他,但是老夫的师傅的师傅的祖师爷就是史上赫赫有名的千年神医华佗。当年,老夫的师傅的师傅的祖师爷被一代奸雄曹操杀害之后,曾留下一本著名的医书,叫做《菊花宝典》。这本《菊花宝典》呢,经过老夫师傅的师傅的祖师爷代代单传,嘿嘿,如今就传到了老夫的手里。”鹤笔翁说完,自豪地笑了笑。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鹤笔翁,握草你麻蛋,说来说去吹了半天牛b,没一句话说到正点子上,你tm是老顽童转世吗?祖师爷华佗传下来的《菊花宝典》?什么玩意,还tm《葵花宝典》呢,救人前用不用先自宫啊!

于是,萧瑾言再一次直截了当向鹤笔翁问道:“仙翁,您就干脆直说,怎么才能把他救活?”

鹤笔翁捋了捋胡须,答道:“依老夫之愚见,那就用《菊花宝典》上所记载的圣医神疗之九天揽魂术来救他。确切来讲呢就是把他放在一个冰窖里,冻起来,这样容易保鲜。老夫日日用集天地精华的汤药浸入他的身体,为他注入能量再加上冰窖里的寒气被他吸收。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他不仅能活,身体还能比以前更加强壮。不过,他的双眼恐怕是再难复明了,除非有个人愿意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换给他。”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这老头子说得挺离谱,但是好歹说到点子上了,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听他的得啦。

于是,萧瑾言对鹤笔翁说道:“那就有劳仙翁了。”

这时,萧绍走进房间看了看病榻上的成林,回忆了一下,缓缓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为父认识这个年轻人,他就是成老将军的儿子,成林。此人是我大宋第一勇士,他那柄烈焰刀曾让多少人闻风丧胆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有些吃惊地对萧绍说道:“爹,您没搞错吧,孩儿不才是大宋第一勇士吗?这个可是先帝亲口说的呀。”

萧绍听罢,不禁笑了笑,说道:“呵呵,瑾言,你那个‘大宋第一勇士’虽然是官方认证的,但却犹如注水的猪肉一般。这位成林将军曾经单枪匹马杀入北魏大军阵中,接连斩杀七名敌将,然后全身而退,这可是一个纵观大宋国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你行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来了兴致,他不禁心想,握草,听老爷子这么一说,这个成林好像挺牛b呀,等鹤笔翁把他医好了真得好好跟他切磋一番。

萧瑾言心里当然非常清楚,在“草上飞”洛千川的强势外援帮助下,他这个武状元含有多少水分,况且,还是在成林没有参加武举大会的情况下。

说到这里,我们又不得不提咱们那位政治智商捉急的太子了,本来刘义隆举办那次武举大会,就是想把成林扶上虎贲中郎将的位子,以便助太子稳稳继位——他太了解成林的本事了。

可是无奈,太子并没有领会刘义隆的意图,专心致志地在前线打仗,硬是把成林死死地按在了前线,刘义隆也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中了萧瑾言。

假如公平比武,萧瑾言真的未必是成林的对手,连城和叶二娘也是集合了快刀营众人之力才勉强打败一心护主的成林。

第二十三章 唇枪舌剑论朝堂

翌日,建康街头白布素裹,许多百姓纷纷在家门口挂起了白布,更有许多百姓在自己头上缠上了白布,成群结队地失声痛哭。一片白茫茫的车队正运送着一只厚重的棺椁在建康的官道上缓缓地行驶着,站在前排的诸多皇子们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拿着一打带窟窿眼儿的,圆的白纸撒向空中,口中呼喊道:“父皇……”

一代英主刘义隆在停尸半个月(萧绍此前秘不发丧,而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后,终于迎来了他人生中最辉煌的葬礼……从此,刘义隆的时代彻底结束了,“元嘉之治”也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翌日,大宋朝堂,金銮殿。文武百官齐聚一堂,热热闹闹,共同商议新君人选。

只见邬修罗走上前去,先声夺人,对文武大臣们说道:“先皇已然驾崩,太子又因着急赶路,坠马身死。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广陵王雄才大略,爱民如子,又是先皇嫡子,当上乘天命,下顺民心,即皇帝位!”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真tm恶心!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牛鼻子老道说这话难道不脸红吗?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一片哗然,文武大臣们都没有想到本来顺理成章可以继承皇位的太子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挂了,而且杀出来的却是刘松这样一匹黑马。

眼下,恐怕也只有刘松敢说继承皇位这话了。首先,正牌太子已经挂了,而刘松的八万大军控制了建康,成了不折不扣的实权派。其他皇子们呢?他们大都刚刚知道刘义隆的死讯,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更别说有什么军事动作了。

而刘熜呢?他因为武举大会表现得太积极,被临死前的刘义隆给盯上了,眼下还被裴基拘押着,更是连个p都不敢放。

刘熜或许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真正的对手竟然是广陵王刘松,由于当初的一招不慎,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暗无天日的幽禁岁月。

就在这时,魏国公魏禧站了出来,他跪在地上,向刘松叩拜道:“微臣愿拥戴陛下,有陛下这般英明神武的君主,我大宋必然能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禧早就跟刘松串通一气)于是,魏禧的很多门生故吏也一同站了出来山呼万岁,表态支持刘松。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槽!会舔p眼子的狗来了,一群狗啊,汪汪汪……

刘松见状,打心眼儿里高兴,但他却佯装悲伤,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头轻轻地撞着柱子,大声哭喊道:“父皇啊,你怎么就离儿臣而去啦,您把这千斤重担留给儿臣,可让儿臣如何承担啊?还有大哥,大哥啊,我的亲大哥啊……你死的好惨啊,就让弟弟也随你去了吧。”刘松一边喊,一边加快了用头撞柱子的速度,看上去悲痛欲绝。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槽槽槽!刘松这见货,比tm邬修罗还恶心啊,前脚刚杀了人,后脚就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还真别说,这戏演的可真tm像呢!

只见刘松边哭边喊,边用头撞柱子,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一旁的邬修罗见状,赶忙拦住了刘松,又对他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跟他说,行啦、行啦,宝贝儿,戏演的差不多得啦,别太过分,太过分就显得假了。

就在这时,尚书令耿琦却站出来说道:“先帝在位之时并未废黜太子,所以太子一脉仍是继承皇位的正宗血脉,就算太子不在了,也应该由太子的儿子继承皇位(太子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刘休仁)。况且,太子是死在广陵境内,广陵王很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不然,为什么太子一死,他就起兵占领了建康呢?分明是早有预谋。我等要彻查太子死因,为太子报仇雪恨。”

此语一出,顿时朝堂上的议论声如波涛一样,声浪滔天,有很多人站在耿琦一边,认为应该让太子的儿子刘休仁继承皇位。

尚书令耿琦做过太子太傅,为人刚正不阿,对太子忠心耿耿,是太子的铁杆粉丝,身边也有一群门生故吏。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好啊,终于有一个仗义执言的人站出来了,老子这个时候再站出来加一把火,看他刘松还怎么当皇帝!

邬修罗见状,不禁心想,麻辣隔壁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想到太子的影响力这么大,人都隔儿p了,还有那么多人支持他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笔崽子。幸亏提前把他干掉了,要不刘松哪有机会啊。

刘松见状,也停止了作秀,他顿时怒火中烧,连忙向一旁的连城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把耿琦这沙碧给我干了。

连城得到了刘松的授意,正准备动手,杀人用的暗器“夺命飞针”都掏了出来……这时,邬修罗见连城要杀人,连忙又对他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槽!别冲动,在这种场合杀人,还想不想混啦!

连城又得到了邬修罗的授意,细细一想,觉得还是邬修罗更有道理一些,在这里杀人,那不是等于往刘松的脸上抹大便吗,洗都洗不干净。于是,连城又收起了飞针,就此作罢。

这时,耿琦的身边聚集了很多太子旧部,满朝文武大臣已经超过半数支持太子的儿子刘休仁继承皇位,并要求追查太子的死因。

萧瑾言见状,觉得刘松倒行逆施,倒台已是大势所趋,他想站出来把太子之死的真相公布于众,拥立刘休仁做皇帝。这样,虽然太子遭遇不测,但自己拥立太子的儿子继承皇位,也算不辜负刘义隆临终前的一番嘱托。

就在萧瑾言刚想站出来发言时,萧绍却对他使了一个严厉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别着急站出来bb,先看看嘛意思再说。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萧绍这是嘛意思,不让人说真话是吗?这是要当个置身事外的老狐狸吗?槽!刘义隆临死之前是咋说的,难道他忘啦……怎么办,太子之死的真相说还是不说……哎……父命难违,可能萧老爷子也有难言之隐吧,要不还是听他的,先看看嘛意思再说。

朝臣很快分成三派,一派以魏禧为代表,全力支持刘松继位,一派以耿琦为代表,支持太子的儿子刘休仁继位,还有一派以萧绍为代表,保持中立,不发表任何看法。皇位由谁来继承争论了一天也没有任何结果,刘松为此大为恼火,他对耿琦更是恨之入骨。

一个时辰后,宣政殿。刘松正为耿琦的事情大为恼火。

邬修罗不禁上前劝道:“殿下,朝堂之上千万不能乱来,恐舆情不利啊。”本来刘松想让连城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杀掉耿琦,可被邬修罗制止了。

刘松火冒三丈,立即下令让连城策划暗杀耿琦,邬修罗见阻拦不住,只好叮嘱连城:“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

此刻的刘松迫切地想得到这个皇位,就像一头猛兽闻到了猎物的血腥味一样,为之抓狂。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什么人跳出来阻止刘松登上皇位,他恨不得把此人碎尸万段。而邬修罗心里想的却是如何才能让刘松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这样皇位才会坐得稳稳当当。

第二十四章 建康城里有刺客

翌日,齐国公府正厅。

萧瑾言正在为朝堂上的事情大为恼火,他不禁向萧绍质问道:“爹,在朝堂上,您为什么不让我把真相说出来?”

萧绍无奈地解释道:“瑾言,为父这是为了你好啊。眼下建康已经被刘松控制,他对这个皇位那是势在必得。现在谁敢反对他,谁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刘松这笔,不就是仗着手里有兵马吗。兵马谁没有,咱手里的三万禁军可不是吃素的,大不了,跟他拼了。再说了,满朝文武除了魏禧那个老bk的和他那帮臭不要脸的门生故吏们,有几个真心想跟刘松混的,怕个机八。

于是,萧瑾言义愤填膺地对萧绍说道:“爹,刘松算个机八,他不就是有八万兵马吗,孩儿不怕,孩儿手下的三万虎贲营将士,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干脆,咱们跟他拼了!”

萧绍听罢,急得差点吐血,不禁咳嗽了几声,连忙对萧瑾言说道:“住口!瑾言,你别扯淡了行吗!人家是八万,你才三万,先不说兵力对比完全处于劣势,人家那八万人马可都是老班底,跟了刘松都好几年了。你才刚接手虎贲营几天啊,就上窜下跳的,那些个兵痞们能死心塌地跟着你混吗?”萧绍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八”和“三”。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这老爷子是真tm怂,不就兵力对比是八比三吗,怕个机八。自己在前世当特种兵那几年,经常带着十几个人就敢跟几百个亡命徒干,而且经常以少胜多,出奇制胜。有的时候,兵不在多,关键是能打,能打的有点人就行,不能打的兵哪怕有一百万怂包软蛋又有个鸟用。

萧绍仿佛看穿了萧瑾言的不甘心,接着对他说道:“就算你的虎贲营厉害,他们又肯听你的,但是你要是真跟刘松打起来,建康还不得血流成河吗。咱大宋这点家底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呀!”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哦,原来老爷子的初衷是怕死人呀,可是没有流血牺牲,又哪来的革命胜利呢。

萧瑾言又想反驳萧绍几句,就在这时,管家前来禀报,尚书令耿琦求见。萧绍见状,赶忙开门迎客,一边又叮嘱萧瑾言说:“一会儿耿琦来了,你且不要乱说话。”

萧瑾言心想,耿琦这个时候来齐国公府,八成是游说萧绍支持太子的儿子刘休仁继承皇位的。按理说,这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人家太子一脉来继承。

刘松那个杀人狂魔仗着自己手里有兵马,滥杀无辜,手足相残,搞霸权主义,简直就是希特勒嘛,这种人怎么能当皇帝?老爷子还想让自己当哑巴,一会儿等耿琦来了,且看看萧绍这老狐狸怎么跟人家说吧。

此时,耿琦刚刚从大司农陈正明府上过来,想获得陈正明的支持。陈正明虽然是太子的岳丈,但他清心寡欲,一向不喜欢争权夺利。

对于太子的遭遇,陈正明非常痛心,但若是让他帮助太子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外孙刘休仁争夺皇位,他却力不从心,也不想卷入纷争。于是,在这件事上,他选择了沉默,默许了刘松的篡位之举。

耿琦在陈正明那里碰了壁,感觉十分失落。他不禁心想,没想到太子的老丈人竟然不支持自己的外孙,这陈正明是傻缺呢,还是怂呢。

耿琦想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陈正明怂。当然也难怪他怂,陈正明这人吧平日里就是个老学究,只会关起门来过日子,做学问,在朝堂上几乎没什么党羽,更别说兵权了。先帝怎么选了这么个人当亲家?难道是怕外戚专权吗。

可是萧绍却不一样,萧家这棵大树在大宋朝廷扎得很深,吏部、刑部、兵部那儿萧绍都有熟人,可以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而且萧绍的儿子萧瑾言手里还有兵权。

陈正明怂自有他怂的道理,萧绍可没理由怂吧。对,这事儿就得找萧绍!

于是,耿琦这才找到了齐国公府。

只见耿琦疾步走进齐国公府正厅,火急火燎地对萧绍说道:“齐国公啊,眼下逆贼作乱,这挽救社稷的重任就落在你我肩上了。”

萧绍听罢,不禁问道:“哦?耿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广陵王是逆贼?”

一旁的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萧绍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现在大宋除了刘松这孽障,还能找出第二个逆贼吗?

耿琦听罢,连忙答道:“对!就是刘松这逆贼。此贼生性残暴,竟然杀害兄长以图皇位。齐国公,万万不能让此贼登上皇位,祸害我大宋的大好江山啊。”

萧绍听罢,却装作毫不知情地对耿琦说道:“哦?广陵王竟然杀兄夺位?如此禽兽之举,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萧瑾言见状,顿时明白了,原来,萧绍在装傻充愣,敷衍耿琦。他明明知道刘松杀兄的事,还明知故问,看来跟本无意与刘松为敌。

耿琦见萧绍答应的如此痛快,非常欣慰,连忙对他说道:“好,齐国公果然是我大宋的忠臣!眼下,虎牢前线的成颐老将军是太子旧部,对太子忠心耿耿,他手里有十五万大军,建康城也有令郎统领的三万禁军。下官已经暗中联络成老将军,咱们来个里应外合,铲除奸佞,共同拥立太子之子刘休仁承继大统!”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中一阵惊喜,握草,看来耿琦胸有成竹,挺靠谱啊。成颐手里有十五万大军,全都是太子旧部,支持刘休仁那是没得说。再加上自己的三万禁军,兵力对比十八比八,还怕个鸟蛋!这回老爷子得放心支持刘休仁了吧。

只见萧绍斩钉截铁地对耿琦说道:“耿大人且放心,老夫一定鼎力支持刘休仁承继大统!”

耿琦听罢,微笑着对萧绍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先告辞了。”耿琦说完,准备离开齐国公府。

萧绍见状,连忙对一旁的萧瑾言说道:“瑾言,替为父送一下耿大人。”于是,萧瑾言便一路将耿琦送到了齐国公府门口。

一路上,耿琦还不忘对萧瑾言嘱咐一番:“萧将军,这大宋的江山社稷就全靠你们父子匡扶了。”

萧瑾言听罢,点了点头,对耿琦说道:“放心吧,耿大人,瑾言受先帝临终嘱托,必然铁了心支持太子一脉。”耿琦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时,耿琦刚好出了齐国公府大门,于是赶忙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且回府去吧,老夫这就告辞了。”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目送耿琦离开。

就在耿琦走出齐国公府大门差不多十米远时,一枚飞针从空中疾驰而过,时速比高铁还要快,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嗖”地一声直奔耿琦的太阳穴而去……

只听耿琦“啊”地一声惨叫,这枚飞针从耿琦的左太阳穴穿入,右太阳穴穿出,瞬间洞穿了耿琦的脑壳,然后继续飞行,带着血液和脑浆半嵌入了齐国公府大门一侧的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萧瑾言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只见耿琦躺在地上,已经停止了呼吸,血液和脑浆顺着细小的伤口缓缓地流淌出来……萧瑾言顿时震惊了,也愤怒了,他明白,成林的眼睛就是被这样的飞针射瞎的。

萧瑾言不禁心想,槽!刘松,你这个刽子手除了杀人还tm会干什么?你想把天下不服你的人都杀掉,你杀得过来吗?

就在这时,萧绍闻讯赶来,他看着地上耿琦的尸体,又四下打量了一番,不禁惊惧万分,连忙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快跟爹回府。”说完,便拉着萧瑾言匆匆忙忙地跑回齐国公府。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陆陆续续都有耿琦的门生故吏以及太子旧部被杀,死因和耿琦极其相似。这些人的死因不言自明,朝中有很多大臣敢怒而不敢言,整个建康城都笼罩在一种恐怖的气氛下。

第二十五章 粉墨登场称帝王

翌日,登基大典。

刘松身穿黄色长袍,后背,前胸都绣着龙的图案,腰上绑着玉带,头上戴着珠帘,正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在那汉白玉台阶上,向那象征着最高统治者权威的宝座缓缓走去……

此刻的刘松心里美滋滋的,他那狡狎的脸上露着难以掩饰的笑容,正憧憬着今后美妙的帝王生活……可是,刘松的皇位背后暗藏了多少枯骨?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耿琦被暗杀后,朝中又有许多耿琦的门生故吏以及太子旧部被暗杀,这些人的死因不言自明。

耿琦等人死后,那些原本跟着耿琦支持太子幼子的大臣或被杀,或保持沉默,或转而支持刘松。而魏禧自始至终鼎力支持刘松,萧绍和陈正明等人又保持中立,刘松很快便顺利登上皇位。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刘松刚刚登上皇位,便对朝臣进行了一次大洗牌。

那些从前支持过太子的大臣,轻则罢官免职,重则抄家甚至丢掉性命,而支持刘松的魏禧被赐予三千食邑,加封太保衔,地位已在萧绍之上。

“鬼道巫师”邬修罗则被封为国师,位同宰相。快刀营扩编成了骠骑营,连城任骠骑中郎将,执掌两万骠骑营将士,与萧瑾言平起平坐。

刘松的“广陵八骑”都被封为将军,其中“飞鹰”薛文翼任北军将军,“铁狼”邹礼任南军将军。并且,刘松还任命从广陵带来的朱光为太监总管,专门负责自己的饮食起居。

从此,刘松便正式在大宋的历史上粉墨登场,开启了王朝的一个新模式。

翌日,齐国公府后花园。

一片片树叶随风飘落,风卷残云,带起满地的落叶一起打转。萧瑾言正挥舞着玄冥剑肆意地向天空发泄,无影剑法,快意恩仇,此刻,却只有徒劳地砍向空气。

萧绍和萧瑾夕慢慢地走了过来,萧瑾言见状,连忙停止了舞剑。

萧绍走过去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心中可有不快?”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岂止是不快,简直快憋屈死了!

于是,萧瑾言带着怒气对萧绍质问道:“爹,您为何助纣为虐?在朝堂上,刘松那个机八揍性,您却连个p都不敢放。他派刺客在建康城里大杀群臣,一下子杀了一百多个文武大臣,您也连个p都不敢放。您难道忘记先帝的嘱托了吗?刘松那个王八蛋昏庸残暴,杀兄夺位,您却拥戴他当皇帝!”

萧绍听罢,却心平气和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啊,你难道忘记为父是如何教导你的吗?”

萧瑾言听罢,理直气壮地答道:“荡平夷狄,忠君爱国,孩儿无时无刻不曾忘记爹的教诲!”

萧绍接着对萧瑾言说道:“那你现在又想做些什么呢?且不说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刘松的对手,即便你权倾朝野又能怎么样?”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老子要是有足够的实力,那就先干了刘松,再把他手底下那帮虾兵蟹将一并干了,然后立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皇帝……等等,要是真这么干,有点像历史上的谁?曹操?霍光?

萧绍语重心长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就算刘松做了再多错事,他也是先帝的嫡子,如今的圣上。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咱们拥戴他,就是拥戴大宋。倘若为父支持刘休仁,将立即祸起萧墙,大宋会陷入无休止的内乱。你为人臣子,不要总想着去搞党争,时刻谨记,忠君爱国。”萧绍说完便缓缓离去。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看来老爷子保持沉默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怕内乱,怕死人。但是前怕狼,后怕虎,怕来怕去却把一个暴君推上皇位到底对还是不对呢?当然,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萧绍自己怕死,不敢搞事情。

就在这时,萧瑾夕走上前去,对萧瑾言说道:“大哥,爹是对的,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全咱们齐国公府。”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萧瑾夕倒是挺实在,对头!也许萧绍正是出于这种目的。

于是,萧瑾言不禁长叹一声:“真英雄,何惧生死!”

萧瑾夕走后,萧瑾言又心想,哎……也罢,人家老刘家一家子争家产,咱一个外人跟着操哪门子闲心,这不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再说,历史上皇家手足相残的多啦,也不一定心狠手辣的就是坏皇帝,最主要的还是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比方说李世民,他干掉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当上了皇帝,但他造就了贞观之治,你能说李世民不是好皇帝吗?还有朱棣,他干掉了自己的侄子,当上了皇帝,却创造了永乐盛世,你能说朱棣不是好皇帝吗?

所以说算啦,刘松想当皇帝就让他当去,先看看他把这皇帝当成什么样再说吧。万一……万一他能成个千古名君什么的呢,谁还在乎他为了当皇帝杀过谁呢。

想到这里,萧瑾言便也心胸开阔多了。

而萧绍的确默许了刘松的篡位行为,但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当然,也为了保全自己。毕竟,刘松已经掌控了一切,成了不折不扣的实权派,如果不顺从他,只会生出祸乱。

萧绍选择顺应时势,且不论刘松这个皇帝是好是坏,好歹大宋王朝能平稳地完成了权力的交接。

萧瑾言本想尽忠报国,辅保太子,不想却生出这许多变故,无奈的他也只好顺从父亲的意思,做一个附庸之臣。从此,他决定远离朝堂,沉醉于和庾佳的柔情蜜意中……

翌日,齐国公府后花园。

绿树成荫,翠竹环抱,鸟语花香,萧瑾言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而庾佳坐在萧瑾言的大腿上。

大司徒庾进经过上次在庾佳的闺房里当场抓住她和萧瑾言的奸之后,也不再对庾佳严格约束了,反正生米都已经煮成了熟饭了,再熟他也就那样了。

于是,庾佳开始自由出入齐国公府,有时天色晚了,干脆直接留宿在萧瑾言房里。旁人看来,庾佳和萧瑾言俨然已经成了一对夫妻,只不过还没行拜堂那个仪式罢了。

花园的石凳上,庾佳又把向萧瑾言大腿上挪了挪,羞怯地对他说道:“瑾言,听说广陵王杀兄夺位,还杀了尚书令耿大人等一干文武大臣,现在的朝廷很不太平,佳儿怕怕。”庾佳说完,把头埋在萧瑾言的肩膀上。

萧瑾言听罢,赶忙抱紧了庾佳,他一,一边对她说道:“佳儿乖,不怕哦,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此时的庾佳正好坐在萧瑾言的,,于是便娇羞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

萧瑾言听罢,微微一笑,对庾佳说道:“佳儿,你把,:“佳儿,外面风大,咱们进屋去吧。”

庾佳听罢,连忙娇羞地点了点头……

(……此处情节少儿不宜,省略一万字,如有需要,请读者自行脑补^_^……)

心灰意冷的萧瑾言本想不再理会朝堂纷争,和他心爱的庾佳过上世外桃源,神仙眷侣的日子,可身处政治漩涡中的他又怎能全然置身事外呢。

庾佳一心只想和自己最心爱的人早些完婚,可刘义隆的突然逝世和这场突如其来的政变,让萧瑾言和她的婚事变得遥遥无期。

刘松逐渐开启了王朝的另一个模式,而太子一党真的彻底被打垮了吗?恐怕,事情并没有刘松想象的那么简单,要想坐稳皇位,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第二十六章 愤举义兵内乱生

翌日,虎牢前线,成颐军营。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旌旗招展,一位身形健硕的苍髯老将在点将台上望着台下威风凛凛的军队,思绪万千这位老将军正是太子麾下的大将成颐。

当日,成颐的儿子成林护送太子回建康,太子把十五万大军交给成颐以牵制北魏的拓跋懋。成颐万万没有想到,太子竟然死在风陵渡,而广陵王刘松却继承了皇位,他当然明白这是刘松的杀兄夺位之举。

成颐追随太子多年,一直忠于太子,他性格刚毅,桀骜不驯。而如今,太子被截杀,自己的儿子成林也生死不明,怒火中烧的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为太子复仇。

只见成颐拔剑一挥,大声对台下的将士们说:“将士们,你们可曾知道,咱们在前方浴血奋战,抵御外敌,为了保卫我大宋江山不计较个人生死。可在我们身后,却有一群乱臣贼子正在阴谋摧毁这个国家的根基。就在前些天,广陵王刘松杀害了当朝太子,谋朝篡位。你们说,刘松这样的人配不配当皇帝?”

顿时,众多将士举起武器齐声呐喊道:“不配!不配!不配!”

成颐接着说道:“将士们,刘松杀兄夺位,残暴不仁,老夫决定举义军讨逆,将他碎尸万段。眼下太子虽然遇害,可太子的儿子刘休仁还在,咱们理应拥立刘休仁继承皇位。你们愿不愿意跟老夫一起,诛杀逆贼刘松,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众将士听罢,又齐声呐喊道:“誓死追随将军!”成颐望着这批人马,心中满是欣慰。于是,他自封天威将军,宣布起义,率领大军向建康方向杀去。

由于成颐的临阵倒戈,与成颐大军长期对峙的拓跋懋仿佛看到了希望,北疆战事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呢?

拓跋懋,北魏皇帝拓跋挺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北魏头号战将,十六岁便随军出征,能征惯战,所向披靡,因战功卓著,被拓跋挺封为燕王。

而拓跋挺青年继位,风华正茂,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一心想灭掉南朝刘宋,统一天下。

北魏的第三号人物丞相长孙无极也可谓是老成谋国,才智非凡,深得拓跋挺的信赖。

拓跋挺在长孙无极等人的建议下,命燕王拓跋懋率军大举进攻刘宋,并向前线加派援军,同时增加了军需补给和粮草供应。

很快,拓跋懋便趁势攻占了刘宋的允州西部和豫州北部的大片领土,而成颐率大军直捣建康,攻城略地,已杀到竟陵城下,刚刚完成新老交替的大宋王朝,瞬间便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相比于萧绍附庸为臣的求稳做法,性情刚毅的成颐断然不愿意做刘松的臣子。成颐把对太子的忠心转化成了愤怒的起义,但他的意气用事无疑会把大宋拖向无底的深渊。

成颐临阵倒戈,把剑锋对准建康,北部边城门户大开,意味着北魏可以长驱直入,大肆侵占大宋的领土,北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陷入内乱的大宋王朝也无暇顾及边患。

翌日,大宋皇宫,西暖阁,刘松寝宫。

只见刘松

刘松一边往前拱了拱身子,一边笑嘻嘻地对这名宫女说道:“字数,八个字)。”

只见这名宫女,小脸,,用她(……此处情节少儿不宜,省略一万字,如有需要,请读者参考剧情,自行脑补^_^……)一边用她那漂亮的丹凤眼时不时地偷瞄着刘松

(……此处情节少儿不宜,省略一万字,如有需要,请读者参考剧情,自行脑补^_^……)

那名宫(省略字数,十个字),然后娇滴滴地伏在刘松身边,姿姿柔柔对他说道:“奴婢的让陛下满意?”

儿,笑着对她说道:“宝贝儿啊,你今天侍奉朕侍奉得不错,明日,朕就传旨,封你为美人。”

这名宫女听罢,瞬间嘴角上扬,喜上眉梢,但她仍假装不满地对刘松撒娇道:“陛下真是小气,奴婢那么卖力地伺候陛下,才封个美人,好歹也封个容华呀,婕妤什么的(容华、婕妤的位分比美人要高),哼~”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好你个小蹄子,一个小小宫女,一朝得宠,就想往九嫔的位分上爬,心也是真够野的。不过这小丫头活儿干得的确不错,自己好久没这么爽过了。反正现在九嫔也正缺编呢,不妨就给她一个。

于是,刘松捏了捏宫女的鼻头,又轻轻地弹了她脑壳一下,微笑着对她说道:“好你个小蹄子,口气倒不小,嘿嘿,看在你把朕伺候得这么舒服的份上,朕就给你个容华当当。”

宫女听罢,瞬间喜出望外,她嘴巴张得大大的,两眼直冒金光,连忙跪在床上给刘松扣头道:“奴婢……啊、不、臣妾谢陛下隆恩。”

宫女说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她不禁心想,嘿嘿,这个新皇帝可比刘义隆那个老噎巴头子好对付多了,只要把他伺候舒服了,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只见刘松躺在床上,轻轻一摆手,对他新封的容华说道:“爱妃免礼!”

为了报答刘松的知遇之恩,新容华又凑到刘松身旁,对他轻声耳语道:“陛下,臣妾再让您好好爽一番吧。”

刘松笑了笑,正准备再来一次旅游。就在这时,门外当值的太监传来口信,国师邬修罗连夜进宫求见,此刻已经到了寝宫门口。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槽!这个牛鼻子老道,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打搅老子,有什么p事不能明天上朝再说吗,麻蛋。不过他既然大半夜跑来了,老子还是见他一面吧,也许,有什么要紧事呢。

于是,刘松一边宽衣,一边吩咐太监,让邬修罗去偏殿等候,他随后就到。

刘松是个阴鸷狠毒之人,邬修罗绰号则是“鬼道巫师”,一肚子阴谋诡诈之术,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不谋而合。不过,刘松虽然狠毒,对邬修罗却像刘禅对诸葛亮般言听计从,简直快把他奉为尚父。所以,除了邬修罗以外,一般还没人敢打搅刘松泡妞。邬修罗这谋士能做到这份儿上,也算是莫大的荣耀了。

一炷香之后,西暖阁偏殿。

邬修罗见到刘松,连忙慌慌张张地对他说道:“殿下(对王爷的称谓,叫顺口了),啊、不,陛下,大事不好啦。”

刘松见状,很是诧异,邬修罗跟随他多年,一向老谋深算,性情沉稳,他还从未见此人如此慌张过。刘松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赶忙问道:“怎么了?国师,朕可从未见你如此惊慌过,到底出什么事了?”

邬修罗听罢,连忙喘着大气答道:“陛下,成颐那老贼反了,叛军一共有十五万,已经打到了竟陵城下。成颐老贼声称要手刃陛下,为太子讨回公道,还要拥立刘休仁那个小崽子当皇帝。更可恶的是北魏拓跋懋趁火打劫,已经攻占了我大宋的允州西部和豫州北部的大片领土,大有吞并我大宋的意图啊。”

刘松听罢,瞬间眼前一黑,瘫坐在椅子上,他不禁心想,握草,这当皇帝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刚做了个帝王大套餐,这tm各种事儿就来了。

还不如自己当广陵王那会儿呢,天天在王府里做大宝剑,也没啥人打搅,那叫一个痛快。按理说当了皇帝,可以玩更多的美眉,泡更多的靓妞,就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越多。

只见刘松顿时汗如雨下,连忙抓紧邬修罗的手,惊慌失措地对他说道:“国师,这该如何是好啊?”

邬修罗定了定神,对刘松说道:“陛下莫慌,微臣以为,眼下不妨派出使者与北魏停战议和,把北魏占领我大宋的城池暂时割让给他们,而后关门打狗,腾出手来专心对付成颐那老贼。”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哎攘外必先安内,怕是也只好如此了。于是,他赶忙对邬修罗说道:“好,就依国师。”

邬修罗又想了想,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还认为,应该立即撤换豫州刺史,改由自己人担任。(成颐大军的粮草主要由豫州供应。)”

刘松听罢,认为邬修罗说得很有道理,连忙答道:“好,就依国师。”

邬修罗又对刘松说道:“然后,陛下应当选一位能征惯战又靠得住的将军,调集人马,迎战老贼!微臣愿为陛下书写讨贼檄文,号召天下人共诛逆贼。除此之外,微臣还建议,把萧瑾言的三万虎贲营也派到前线去剿灭叛军,趁此时机检验一下他们萧家到底是真的臣服于陛下还是只嘴上说说而已。”

刘松见邬修罗说得有条有理,胸有成竹,顿时心里踏实了不少。于是,他立即派出密使前往北魏议和,表示愿意割让领土,只求两国能够停战。

另一方面,刘松加紧筹备兵马,准备对付成颐。在邬修罗的力荐下,刘松认命广陵旧臣董元嗣替换之前的苏义接任豫州刺史,又封“广陵八骑”之一的“灵蛇”战英为前军将军,率领八万兵马进驻竟陵,抵御成颐。

除此之外,刘松还特意下了圣旨,命虎贲中郎将萧瑾言率领三万虎贲营进驻阴平,协助战英,剿灭成颐。

第二十七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翌日,建康西郊,虎贲营。

此时,虎贲营的将士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操练着,他们有的把手放在脑后进行蛙跳,有的在泥水里匍匐前进,有的对着一个巨大的沙袋练拳击,有的在独木桥或梅花桩上疾步行走

萧瑾言在前世做过军官,他把这些现代的练兵元素带入了这支虎贲营,目的就是要把这支部队打造成一支现代化的机动式新军。

中华上下五千年,军队的训练模式经过了近千年的演变,到了现代,这种练兵模式无疑是最科学的。

只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任何时候,最宝贵的都是学问,最稀缺的都是人才。萧瑾言在前世只会用枪而不懂造枪的技术,不然的话,他非得建造一座兵工厂,让虎贲营的将士们人手一把机关枪。

那样的话,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这支虎贲营还得不统一全宇宙嘛。当然了,如果能造出飞机、大炮、坦克之类的东西,那就更吊炸天了。

当然,除了给将士们加强现代化的军事训练,萧瑾言在军事制度和管理上也进行了现代化改革。

比如按照特长在军营中增设了勤务兵、哨兵、通信兵、文艺兵、医务兵、旗鼓手等,而且各个兵种重新整合,分成一伍,一伍士兵各司其职,互相配合。

制度上从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等细化到一等兵、二等兵、三等兵……士兵凭军功晋升,立功即可受赏。

而且,萧瑾言还在虎贲营中推行各种各样的军事比赛,比如,赛跑、搏击、剑术、射箭等等。但凡有出类拔萃的士兵,萧瑾言都会破格提拔。

在作息制度上,萧瑾言把士兵起床出操,早、中、晚饭,军事训练,甚至上厕所的时间都做了非常严格的规定。士兵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训练,逐渐养成习惯,简直就跟机器人一般规律。

萧瑾言看着这些生龙活虎的将士们,心中满是欣喜。经过自己一番大张旗鼓的军事改革,这支部队跟自己刚来的时候相比,已然面貌一新。现在的他们,个顶个的英勇,放到战场上绝对是一支强大的劲旅。

就在这时,萧瑾夕一路小跑跑到萧瑾言身边,轻声对他说道:“大哥,不好了,虎牢前线的成颐造反了,北魏趁机入侵我大宋。这下子,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什么、什么,成颐反了?哦,想起来了,这个成颐之前耿琦提起过,此人是太子心腹,太子座下第一猛将成林的父亲,在虎牢前线手握重兵,而且能征善战。此人造反,怕是够刘松喝一壶的了。

于是,萧瑾言微微一笑,对萧瑾夕说道:“贤弟啊,人家那不叫造反,叫起义!”

萧瑾夕听到萧瑾言这么说,脸色顿时大变,连忙上前捂住萧瑾言的嘴,说道:“大哥,你小声点,被别人听到,那可是要杀头的!”

萧瑾言见状,一把挣脱了萧瑾夕,满不在乎地对他说道:“怕个鸟,刘松要是敢杀老子的头,老子就跟成颐一起反,直接把他从皇位上赶下来!”

就在这时,刘松身边的太监总管朱光突然驾临虎贲营,并且带来了刘松的圣旨。萧瑾言见状,连忙命令虎贲营全体将士停止操练,跪接圣旨。

只见朱光当众拿出一张背后印有繁体字的黄绢,开始当众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令虎贲中郎将萧瑾言率虎贲营全体将士自即日起开赴前线,驻扎阴平,剿灭成颐叛军,钦此。”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刘松这王八蛋,打的这一手如意算盘,这是要让自己去和成颐火并啊!看来,刘松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有可能从皇位上滚下来。这下,自己的虎贲营很有可能会左右战局,决定大宋未来的命运。不行,这事儿得回家跟老爷子商量一下。

朱光走后,萧瑾言手里攥着这张烫手的圣旨,对萧瑾夕说道:“不行,我要回家一趟!”

此刻的萧瑾言内心波涛汹涌,当将军,统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这的确是他长久以来的英雄梦,但这次的对手却是成颐。先帝托孤,无奈太子遇害,广陵王夺位,他实在不忍心把矛头对准太子旧将。

况且,萧瑾言对刘松杀兄夺位的行径十分厌恶,他宁愿当一名庸臣,也不愿为他卖命换取高官爵位,甚至想搞一些事情颠覆刘松的政权。

一个时辰后,齐国公府偏厅。

萧瑾言在临出征前急匆匆地跑回家对萧绍说道:“爹,成老将军反了。”

萧绍听罢,叹了口气,对萧瑾言说道:“哎……成老将军为人臣子,兴师犯上作乱,实乃不智之举啊。”

萧瑾言听罢,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刘松为了皇位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杀,简直丧心病狂,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皇帝!成老将军冲冠一怒,揭竿而起,真乃豪气英雄之举,绝非犯上作乱啊。”

萧绍听罢,语重心长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无论刘松有多么狠毒,如今,他也是当今的圣上。为人臣子,只能尽力弥补圣上的过失,又怎能轻易起兵造反呢。战事一开,我大宋将士自相残杀,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这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眼下,坐收渔翁之利的是北方的鲜卑拓跋魏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也是啊,成颐这一造反导致大宋北方边境丧失了诸多领土,等于是间接地帮助了北魏入侵大宋。

而且,大宋将士会自相残杀,消耗国力。不过,既然都打起来了,这架也肯定拉不开,只能以最小的代价干掉其中一方,尽快平息内乱,自己究竟应该帮谁呢?

在萧瑾言的内心中,他是非常倾向于帮助成颐推翻刘松,扶立刘休仁为帝的。于是,萧瑾言对萧绍说道:“爹,依您看,孩儿的虎贲营,再加上成老将军的十五万大军,能有几成胜算?”

萧绍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对萧瑾言反问道:“怎么,瑾言,你要附逆?”

萧瑾言听罢,连忙对萧绍说道:“爹,咱们助成老将军一臂之力,推翻刘松,扶立刘休仁为帝,也算是遵照先帝遗训,让太子一脉继承皇位,难道不好吗?”

萧绍听罢,不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刘休仁……他、他只是一个四岁的娃娃呀,他坐得稳大宋江山吗?”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爹,刘休仁虽然年幼,但也比那心狠手辣的刘松强吧。再说了,小孩子可塑性很强,咱们扶立他继承皇位,您在内主持朝政,孩儿在外执掌兵权……”

萧绍听了这话,顿时感觉不太对劲,连忙厉声打断了萧瑾言:“那样的话,大宋江山就是咱们萧家的了,对吧?”

萧瑾言听萧绍如此一问,不禁心想,握草、握草?握草!不、不、不,这tm哪跟哪啊,也怪自己,没表达清楚。不对,应该怪老爷子,听话只听半句,没那耐心听下去。哎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是真心没那个意思啊!

于是,萧瑾言赶忙对萧绍解释道:“哎呀,爹,孩儿不是那个意思啊!孩儿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尽心辅佐刘休仁,把他辅佐成一个千古名君啊!”

萧绍听罢,这才点了点头,又对萧瑾言刻骨铭心地嘱咐道:“瑾言,你可一定要记住,要做大宋的忠臣,千万不能对不起先帝!不然,将来生儿子没p眼儿!”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老爷子真是大宋的忠臣啊,连这种毒誓都发!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萧绍说道:“好、好、好,爹,孩儿发誓,孩儿要是对大宋不忠,将来你孙子生出来没p眼儿还不成吗。”

这话,萧绍虽然听起来有点别扭,但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瑾言,现在为父就回答一下你刚才的那个问题。你跟成颐联合起来跟刘松对着干,胜算最多只有三成。”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老爷子没搞错吧?自己的虎贲营加上成颐的十五万兵马,那可是十八万大军啊,刘松手里满打满算加起来兵马也超不过十万。而且自己的虎贲营经过一系列的军事改革,那叫一个牛b。怎么才只有三成胜算呢,老爷子是不是太谦虚啦。

于是,萧瑾言有些吃惊地对萧绍说道:“爹,你没搞错吧?”

只见萧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为父没有搞错,你们能有三成胜算就不错了。如果太子还在的话,兵锋所向,天下臣服,为父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太子这杆大旗已经倒了,刘休仁只是一杆小旗,其威望和影响力远不如太子。”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也是啊,哎……毕竟一个孩子,怎么能跟正牌太子相比呢。

萧绍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而且,成颐起兵,举的是刘休仁这杆旗,现在刘休仁身在何处?在建康啊!(刘休仁此时居住在建康太子府)在刘松的手里!成颐连这杆小旗都没握在自己手里。万一刘松一气之下把刘休仁给宰了,成颐就连这杆小旗都没了,谁还能听他的号令。”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也是啊,老爷子不愧是当朝首辅,分析的就是透彻。

萧绍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最要命的一点,豫州刺史!已经被刘松换成了董元嗣,此人是刘松心腹,断然不会给成颐大军供应粮草的。所以,成颐打不了持久战,只能求速胜,如不能速战速决,则必败矣。”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听老爷子这么一分析,成颐虽然兵多,但是丝毫不占优势啊。自己究竟是帮助他,奋力一搏,还是保存实力,等待时机再起事呢,亦或者指望刘松能成为一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呢?

就在萧瑾言犹豫不决时,萧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瑾言,你去了前线可以便宜行事。为父不管你帮谁或者不帮谁,但是为父要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最小的牺牲平息内乱,保住完整的大宋政权!”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原来这才是老爷子的初衷啊,他并不属于哪一党,哪一派,他的心只属于大宋。他只想大宋尽量少内斗,少死人,团结一致对外。并且在这个基础上让最贤能的那个皇室子弟做皇帝,辅佐他带领大宋走向辉煌。

于是,萧瑾言斩钉截铁地对萧绍说道:“放心吧,爹,您的教诲,孩儿铭记于心。”

萧绍这才拍了拍萧瑾言的肩膀,欣慰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束发披甲随军征

五日后,阴平前线,萧瑾言中军大帐。

萧瑾言在接到刘松的圣旨后,一天都没有在建康逗留,只是匆匆回了趟家,跟萧绍道了个别,然后就立刻率虎贲营开赴阴平驻扎。

把萧瑾言的虎贲营放在阴平一线是“鬼道巫师”邬修罗的主意。邬修罗一早便看出萧瑾言臣服于刘松只是嘴上说说,或者说暂时臣服,他对刘松的忠心远不及那些广陵旧臣,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所以,邬修罗特意把萧瑾言放在东部防线阴平,只是让萧瑾言的虎贲营作为偏师,防止成颐的大军向东攻入徐州。而在成颐的正面,是率领八万兵马驻扎竟陵的“灵蛇”战英,这八万兵马才是抵御成颐向南进犯建康的主力部队。

萧瑾言在临行前,萧绍曾经叮嘱他“便宜行事,不管帮谁,以最小代价和牺牲,维护完整的大宋政权为宗旨”。意思就是帮助强大的一方铲除弱小的一方,以求迅速平息内乱。如果成颐势头猛,也可以临阵倒戈,帮助成颐推翻刘松。

但是萧绍也说过“成颐最多只有三成胜算”。所以,在萧绍的内心中,还是看好并倾向于帮助刘松的,因为这样可以更好地保证大宋政权的稳定。

萧瑾言心想,其实成颐手里最大的底牌就是他的兵马,这十五万大军多年来跟着太子南征北战,久经沙场,是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队伍。

而刘松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占据建康,继承了皇位,手里攥着玉玺,代表着正统,甚至连成颐打出的旗号(刘休仁)都在刘松手里。

可不要小看了正统的重要性,手里一旦抓住了正统的大牌牌,那就犹如佛祖显灵开了光,有天神附体一般。比如曹操手里攥着汉献帝这张牌,在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年代,挟天子以令诸侯,开挂的人生,玩的那叫一个痛快。

不过,此时军备竞赛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现在还不好判断。也许要等些日子,等成颐大军的粮草都吃光了,看他能不能拿下建康,这时候谁输谁赢就一目了然了。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三件事,一,等!二,观察!三,坚守不战!等到战英和成颐打到白热化,局势逐渐明朗之时,自己再站出来收拾残局,鼎定乾坤……

等等,要是真这么干的话怎么看上去像个投机者,野心家,乱世枭雄?可是自己心里想的明明就是维护大宋江山的稳定啊。

哎……自己都觉得像,世人肯定会那么看。也许历史上很多被人们称为奸雄的人物,其实是人们对他们产生了误解。他们内心的初衷可能都是忠诚的,比如曹操、王莽、司马懿等等。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闯入了萧瑾言的大帐,打断了他的思路。只见这名士兵对萧瑾言报告说:“禀报将军,叛军连日在营门外叫骂,逼我军出战!”

萧瑾言听罢,不屑一顾地对他说道:“本将军早就说过了,坚守不战,违令者斩!”

这名士兵听罢,却叹了口气,对萧瑾言说道:“可是,将军,他们骂的实在太难听了,连您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兄弟们都听不下去了。将军,要不咱们出战,gank死他们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来了兴趣,向这名士兵问道:“哦?他们都骂什么啦?”

只见这名士兵低下头,又叹了口气,对萧瑾言说道:“哎……将军,小人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更加来了兴趣,接着对这名士兵说道:“但说无妨!”

这名士兵听罢,只好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他们说,您的母亲其实是做大的技师。他们当中有好多人都点过您母亲的钟,也不知道是谁把您母亲给了,就了您。早知道您是个助纣为虐的大奸贼,还不如……还不如当初把子在您。”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火中烧,但也没乱了方寸。他不禁心想,哎……一群粗俗之辈,想激自己出战,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就这种低智商,下流无底线的兵痞还想造反?看来自己真是高估了他们。

于是,萧瑾言淡淡地对这名士兵说道:“好啦,下去吧。”

这名士兵听罢,不甘心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不干他们呀?”

萧瑾言再次重申了自己的军令:“坚守不战,违令者斩!”

这名士兵听罢,只好叹了口气,退出大帐。

萧瑾言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坐在案前,小酌一口茶水,平息了一下刚刚心中的怒火。他的目光顺势一扫,却突然发现自己大帐中整理书籍的勤务兵换成了一个身材瘦小,文弱白净的少年。他那瘦弱的身躯在这壮汉云集的军营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且此人看上去又仿佛似曾相识。

萧瑾言不禁对这名勤务兵问道:“你!新来的?怎么本将军好像在哪见过你。”

没想到,这名勤务兵却像个聋哑人一般,背对着萧瑾言,继续整理书籍,没有丝毫反应。

萧瑾言见状,十分诧异,连忙走到这名勤务兵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本将军跟你说话呢。”

没想到,这名勤务兵就像是触电一样,撒腿就跑……说那时,那时快,萧瑾言连忙抓住此人的肩膀,一把将他揪了回来。这名勤务兵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头盔甩落在地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刹那间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

萧瑾言惊奇地看着她:“佳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此女正是庾佳,束发披甲,悄悄潜入虎贲营随军出征的庾佳。

庾佳女扮男装,随军出征,当场被萧瑾言撞破,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人家想你了嘛。”

萧瑾言听罢,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对庾佳说道:“简直是胡闹!我这就命人送你回建康去。”萧瑾言说完,便想招呼门外的士兵。

庾佳见状,顿生失落,赶忙对萧瑾言说道:“不要啊,瑾言!你就这么着急要赶我走吗?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每天能多看你两眼,见不到你,我心里会失落。你放心,我只管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

庾佳说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粉扑扑的小脸便流了下来。

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致命伤,萧瑾言看着哭得梨花带雨般的庾佳,心里顿时服了软。他连忙紧紧抱住庾佳,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温柔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心肝宝贝儿。其实,我也想你呀。只是,这打仗可不是儿戏啊,这军营里是不准有女人的。”

庾佳听罢,连忙破泣为笑,伏在萧瑾言肩膀上,撒娇道:“哼~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萧瑾言见状,无奈地笑了笑,不禁心想,哎……也罢,要不就让她留下吧,反正自己好几天不见她,也挺想得慌的。她陪着自己,让自己工作之余可以陶冶一下情操,也是极好的。

而且自己眼下这段日子并不想和成颐的大军开战,还是要以防守避战为主的。等过些日子,局势明朗了再说,没准,自己还会跟成颐联合起来打刘松呢。

于是,萧瑾言轻轻地在庾佳额头上种了颗草莓,又在她那粉扑扑的小脸儿上种了几颗草莓,温柔地对她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庾佳这下子可以正大光明地留在军营里了,她干脆往萧瑾言的案前一坐,对他说道:“瑾言,刚才那个士兵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能忍了,那帮人说的那是人话吗,你怎么不干他们呀。”

萧瑾言听罢,不禁对庾佳解释道:“佳儿,小不忍则乱大谋。为将者如果仅仅因为几句闲言恶语就改变自己的作战方略,那不是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吗。”

庾佳听罢,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哎……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也不怕烂了舌头。粗俗!”

萧瑾言听罢,不禁无奈地笑了笑,对庾佳说道:“哎、哎、哎、佳儿,什么叫我们这些男人?难道我跟他们一样粗俗吗?”

庾佳笑了笑,对萧瑾言说道:“你?哼~你最粗!”

萧瑾言听罢,连忙解下了自己的腰带,卸下盔甲,朝庾佳身上压了过去:“嘿嘿,心肝宝贝儿,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

庾佳见状,顿时一脸娇羞:“讨厌,又来了!”

(……接下来的情节少儿不宜,此处省略一万字,读者如有需要,请参考大片,自行脑补^_^……)

第二十九章 鬼道巫师来助阵

三日后,阴平前线,萧瑾言中军大帐。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日上三竿,萧瑾言极不情愿地伸了个懒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只见一旁的庾佳露着大半个美背,正侧身酣睡着,她的肌肤雪白而又柔嫩,丝滑有质感,像一匹上好的绫罗绸缎。

这几日,萧瑾言和庾佳天天腻在一起,未曾间断。现在,他竟觉得腰有

萧瑾言坐起身来,在庾佳的上也莓,然后缓缓地帮她把被子盖上。

因为怕打扰了庾佳的清梦,萧瑾言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便走出大帐。只见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微风拂面,是个打仗的好天气,只可惜,对手是成颐。

这几日,任凭成颐的部下如何在营门外叫骂,萧瑾言就是坚守不战,大家都是大宋将士,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打个毛线!

不过,刚才萧瑾言走出大帐时,却没有听到成颐部下的叫骂声。他不禁心想,难道他们骂累了,回家喝口水吗?还是他们终于觉悟了,知道再怎么骂,老子就是不出战,所以干脆回家做饭吃了吗?

就在这时,萧瑾夕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萧瑾言说道:“大哥,竟陵那边有消息了,战英打了败仗,损失了将近一万兵马。”

萧瑾言听罢,心中顿时有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在他的内心中,是更希望成颐起义成功的。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和成颐一起拥立刘休仁为帝,让那个他看着就恶心的刘松赶紧下野,赶紧去死。

可战死的这一万士兵毕竟都是大宋的生力军,手心手背都是肉,怎能不叫人心疼。

萧瑾言顿了顿,对萧瑾夕问道:“瑾夕,成颐那边伤亡情况如何?”

萧瑾夕答道:“据说伤亡不到两千。”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双方兵马的伤亡比例是一比五,看来成颐的军队的战斗力明显强过战英,而且成颐的兵马更多,如果正面硬拼,成颐无疑占绝对上风。

萧瑾夕仿佛看穿了萧瑾言的心思,对他说道:“大哥,咱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站队的问题了?也许刘休仁才是众望所归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竟陵一战,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成颐的军队比战英更能打,但是现在就考虑站队的问题却为时尚早。

战英虽败,但并未伤及根本,尚有能力反败为胜。此时如果贸然下注,一旦站错了队,整个萧家将万劫不复,永无翻身的机会。

萧家如果垮了台,便再也没有机会左右大宋朝局。成颐若胜,必然扶植刘休仁做傀儡皇帝,只能指望成颐是一代忠臣。刘松若胜,也只能指望他将来是个励精图治的千古名君了。

所以,眼下上上策就是名义上臣服于刘松,据守阴平,保存实力,但不轻易与成颐一方开战,观察一下形势再做决定。

于是,萧瑾言对萧瑾夕说道:“瑾夕,咱们现在要做的只有四个字‘静观其变’。”

而此时,在建康的金銮殿上,刘松正大发雷霆,打算走马换将,把战英替回建康治罪。一时间,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朝堂沸腾了,一种紧张的气氛蔓延开来

“安静!”就在这时,一个人大喊了一声,众人立刻停止了议论。文武百官循声望去,只见此人正是“鬼道巫师”邬修罗。

邬修罗站出来对刘松说道:“启奏陛下,临阵换将,是兵家之大忌。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万万不可因一小败而自乱阵脚啊。”

刘松听罢,顿时焦急万分:“哎呀,朕的国师啊,战英那蠢货初战便折损我大宋一万将士,怎么能说是小败呢。依朕看来,战英绝不是那成颐老贼的对手,如不另择良将,只怕我大宋江山危矣啊。”

只见邬修罗胸有成竹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不必惊慌,我军虽败,但未伤及根本,尚能力挽狂澜。微臣不才,愿做军师,前往竟陵助战英反败为胜,戴罪立功。如不能胜,情愿和战英一同治罪!”

文武百官见邬修罗如此豪言壮语,十分惊讶。而刘松见邬修罗如此自信,也只好准奏。

邬修罗在战英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他,战英也曾经是邬修罗最得意的门生。眼下,自己的得意门生有难,邬修罗当然要拉这个小老弟一把。其实,不光为此,邬修罗在朝堂上立下军令状前早已想好了退敌的良策。

一个时辰后,宣政殿。

刘松心中忐忑不安,便在下朝之后赶忙单独召见了邬修罗。

只见刘松惊慌失措地对邬修罗说道:“国师,可有把握战胜成颐啊?”

邬修罗听罢,胸有成竹地答道:“成颐老贼集乌合之众,以一隅之兵敌我大宋全国,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微臣略施小计,便可让他们灰飞烟灭。”

刘松听罢,十分欣慰,连连称赞,可还是有些担忧地对邬修罗说:“这老贼竟能打败朕的大将战英,实力不容小觑啊。不知国师可有退敌之策啊?”

邬修罗答道:“前番我军战败,想必是因战英将军立功心切,轻敌冒进所致。微臣以为,叛军的软肋在于粮草。成颐仓促起兵,没有稳定的粮草供应,粮草必然匮乏。微臣此去,定当竭力筹划,待耗尽叛军粮草,再一举出击,定能剿灭叛军,请陛下放心。”

刘松听罢,十分欣慰,连忙派一队快刀营护送邬修罗前往竟陵帮助战英。而北魏的拓跋懋在刘松的求和默许下,已鲸吞了大宋北部边境的大片领土,而且,野心勃勃的拓跋懋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两日后,竟陵。

狂风席卷着黄沙,遮天蔽日,邬修罗快马加鞭火速赶到前线,战英率众将士远远相迎。只见邬修罗一干人等刚到,战英立刻迎了上去,扑通一声跪在他身前。仿佛在说,亲爹啊,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邬修罗见状,赶忙下马搀扶起战英,对他说道:“哎呀,战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呀,简直折煞老夫!”

战英仍旧跪在地上,对邬修罗说道:“朝廷的事末将都听说了。末将损兵折将,令圣上蒙羞,该当死罪,幸得国师金口求情,才得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国师的大恩,末将没齿不忘。”

邬修罗见状,不禁心想,哎呀、这战英宝宝也真是客气,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他犯得着这么感恩戴德吗?再说了,他可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当年自己亲手把他举荐给刘松,自己的亲信嫡系当然要护犊子啦。

于是,邬修罗赶忙扶起战英,对他说道:“战英将军千万不要如此多礼,从今天起,咱爷俩又绑在一辆战车上了,以后可不要再见外啦。”战英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邬修罗本就对战英有着知遇之恩,经过这件事,战英对邬修罗更加感激和崇敬,并发自内心地对他言听计从。

邬修罗来到竟陵之后,全权主持军政。他发布的第一条军令便是,竟陵城门紧闭,无论成颐的大军如何叫骂挑战,一律坚守不出,违令者斩。

另一方面,邬修罗命豫州刺史董元嗣在豫州境内四处筹集粮草运往竟陵,准备长期坚守,伺机反攻。

其实,邬修罗的策略无非就一个字,拖!成颐的兵马人数多过刘松一方,而且战斗力很强,既然打不过,那就干脆不打,跟他耗时间,拖死他。

兵马多,吃饭的嘴就多,十五万人马,一天得吃掉多少粮草?这样算下来的话,粮草和时间无疑就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而邬修罗在成颐起兵的第一时间就撤换了豫州刺史,这就意味着成颐的大军最起码在方圆百里以内很难找到吃的。除非他们去老百姓家里抢劫,那样的话邬修罗更有理由号召天下人去剿灭这样一支为非作歹的叛军。

而成颐也十分清楚自己的软肋,他知道自己的部队虽然很能打,但毕竟粮草有限,难以久拖下去。所以,成颐连日派出士兵在竟陵城外叫骂,力求速战速决。

竟陵有两名守将难以忍受成颐的士兵连番叫骂,请求出战。邬修罗却毫不留情地把他们推出去斩首了,在这之后,竟陵再也没有人敢提出战的事了。

第三十章 子夜突袭破敌营1

自从邬修罗来到竟陵,主持军政大权之后,便命大军坚守不出,打算拖死成颐。

而成颐也十分明白,战事久拖不决,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于是他命士兵在竟陵城外连日叫骂催战。

成颐的士兵在竟陵城外简直快喊破了喉咙,骂人的词句也变得五花八门,越骂越难听,越骂越恶心,越骂越低俗,几乎把邬修罗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

可就算他们把大便塞到自己嘴里使劲往竟陵城头喷,邬修罗就是坚守不出。

成颐见叫骂逼战不成,又令士兵在竟陵城下埋锅造饭,饮酒取乐,编席而睡,以此迷惑邬修罗,而在城外暗藏伏兵,意图诱敌决战。

可是,成颐的“诱敌”之计依然没能骗过老奸巨猾的邬修罗。

邬修罗深知成颐大军的粮草越吃越少,任凭他的部下如何在城外折腾,始终就坚持一个原则,拖!正所谓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而竟陵城池坚固,易守难攻,成颐也不敢贸然强攻,于是便和邬修罗僵持下来。

而此时,战事久拖不决,大宋朝廷却已经谣言四起,很多大臣认为大宋内乱久久不能平息,北魏的拓跋懋又虎视眈眈,极有可能有亡国之祸。

刘松内心十分不安,但他还是打心眼儿里相信自己的国师邬修罗。魏国公魏禧则是每日担惊受怕,他生怕成颐打回建康,那样他好不容易等来的荣华富贵必然朝夕不保。

这段时间,魏禧不仅盼着邬修罗能成功平叛,同时也开始盘算着如何借着成颐造反的机会打压萧绍及其党羽,稳固自己的地位。

二十八天后,阴平前线,萧瑾言中军大帐。

萧瑾言在自己的案前紧紧地盯着竟陵地势图,不禁思绪万千,他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成颐惨不忍睹的下场而在大帐中,萧瑾夕、莫笛、谢盾、庾佳一一列在萧瑾言身旁。

莫笛见萧瑾言盯着地图过了半晌,表情怅然若失,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于是走上前去对他说道:“将军,该做决断了!”

莫笛的这句“该做决断了”刹那间点醒了萧瑾言,本来他这段时间坚守不出,就是因为在成颐和刘松之间摇摆不定,而且还是更倾向于成颐一方的。

可眼下,战事久拖不决,成颐败相已显,萧瑾言纵然是有心杀贼,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面对看穿自己心思的莫笛,萧瑾言还是不禁问道:“依莫校尉之见,本将军该如何决断?”

莫笛斩钉截铁地答道:“领兵平叛!”

萧瑾言听罢,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紧紧地盯着地图,仿佛想找出一丝破绽。

莫笛见状,又对萧瑾言劝道:“将军,做决断吧!成颐兵败已是必然,他终究不是一个能成大业的人,将军不要再对他有任何幻想啦,万万以大局为重啊。”

萧瑾言虽然不愿承认,但他必须面对成颐将要兵败的事实。同时,他发现莫笛的确有一种料敌于先的本领,能从战场的形势分析出即将到来的结果,不失为一个将才。

就在这时,一旁的谢盾听得一头雾水,不禁向莫笛问道:“莫兄,为何成颐将要兵败啊?”

莫笛答道:“成颐仓促起兵,粮草必然短缺,在坚城之下僵持近一个月,寸步难进,岂有不败之理。”

只见萧瑾言长叹一声,表情落寞。

就在这时,萧瑾夕对萧瑾言说道:“大哥,做弟弟的能明白你的心思,你跟爹都是先帝托孤之臣,不忍心和太子旧臣刀兵相见。但成老将军虽举义兵,却毕竟是造反啊,我大宋必须尽快平息内乱,保持完整的政权,这也是爹的心愿!北面的拓跋懋可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咱们呢。”萧瑾夕说完,用手指着北面。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是啊,北面还有个拓跋懋大兵压境呢,如不尽快平息内乱,大宋危矣。可是成颐如此忠肝义胆,刘松又如此凶恶残暴,为什么就不是成颐占据上风呢……

萧瑾夕见萧瑾言仍然犹豫,又接着劝道:“大哥,不要糊涂了,做决断吧!眼下成颐只是反贼,刘松才是真天子啊!即便刘松杀兄夺位,残暴不仁,只要他是大宋的皇帝,咱们就只能指望他打败成颐之后能深刻反省,痛改前非,励精图治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感慨颇深,他终于暗自下定决心,不管刘松是明君还是暴君,他只能做大宋的忠义之臣。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身边有一群好兄弟,谢盾身材魁梧,力拔千钧,莫笛精通兵法,料敌于先,而萧瑾夕最懂他,更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而此刻,成颐的儿子成林还在齐国公府和死神做抗争,萧瑾言此刻能做的,也只有拜托“神医”鹤笔翁尽全力挽救成林的性命了。

于是,萧瑾言向萧瑾夕问道:“眼下,与我军对峙的敌军主将是谁?”(这段时间,萧瑾言一直坚守不出,只顾和庾佳在大帐中风花雪月,外围防务全部交予萧瑾夕负责。)

萧瑾夕听罢,连忙答道:“这股叛军的主将名叫应龙,绰号“混天龙”。此人是成颐的部下,之前在朝廷任建武将军。他身高八尺,体魄雄健,手持一杆九尺长枪,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建武将军,造反前是朝廷四品武将,官阶比自己还高一级,又根据萧瑾夕的描述,想必是有些真本领的。

(萧瑾言的虎贲中郎将是五品武将,品级虽然不高,但却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岗位,掌握的兵权甚至比一些三品武将还要多。)

萧瑾言想了想,说道:“传令下去,今晚亥时埋锅造饭,子时全军出击,直取敌营!”

萧瑾夕、莫笛、谢盾三人听罢,齐声答道:“是!将军。”

就在这时,一旁的庾佳听罢,不禁面露担忧的神色,她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我要跟你一起去!”

萧瑾夕、莫笛、谢盾三人听罢,都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萧瑾言也觉得甚是无奈,只好严厉地对庾佳说道:“不行!佳儿,你要是再胡闹,我立刻就派人把你送回建康。”

庾佳被萧瑾言如此严厉地一训,顿时想挤出两滴眼泪刺激一下萧瑾言。而萧瑾言却又是一个严厉的眼神:“再哭?再哭现在就把你送走!”

庾佳听罢,只好无奈地哼了一声,把快要掉下来的泪珠子强行吸了回去。此刻的萧瑾言已然进入了战斗状态,可不是前些天和庾佳在榻上缠绵悱恻的那个萧瑾言了。

六个时辰后,夜半子时(大概晚上12点左右),应龙大营,萧瑾言率领着虎贲营突然杀了进来。

因为之前萧瑾言在长达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坚守不出,而今天却突然主动杀了过来,令人意想不到,况且时间还是在半夜。

应龙的士兵们大都刚刚睡下,有几名站岗放哨的卫兵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一命呜呼。全营人马大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方寸大乱,被萧瑾言杀了个措手不及。

萧瑾言的虎贲营训练有素,作战勇猛,仿佛一阵疾风骤雨,杀得这些叛军死的死,伤的伤,满地鸡毛,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一名身高八尺的大将骑着高头大马从乱军之中杀了出来。他手持一杆九尺长枪四处挥舞,“撇、撇、撇”瞬间便连杀虎贲营数十名将士。

萧瑾言见状,连忙冲上前去,对此人说道:“来人是谁?且报上姓名!”

只见那人答道:“爷爷我乃天威将军(成颐)座下大将‘混天龙’应龙,贼人快来受死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哦,原来他就是这股叛军的主将,“混天龙”应龙啊。眼下只要将此人生擒,这些叛军都得乖乖投降。

萧瑾言细细打量了一下应龙,只见他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庞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发黄,留着外八字浅胡须,浓眉大眼,怒目而视,身穿银色铠甲,手持九尺长枪。

要说此人像谁呢?倒有点像王者荣耀里的赵云。武器很像,但他的枪是加长版的,尤其是枪头,格外的长。而且他的身材似乎比赵云更加魁梧,要说论身材莫笛是赵云的阉割版,那此人论身材则是赵云的加强版。不过这长相嘛,肯定是没赵云那么帅,也就这两撇小胡子还显得有些英气。

第三十一章 子夜突袭破敌营2

萧瑾言心想,此人看上去倒像是一员虎将,且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如果劝此人投降收为己用,还能少牺牲几个弟兄,岂不nice。

于是,萧瑾言微微一笑,对应龙说道:“你爷爷我是虎贲中郎将萧瑾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下马投降!”

只见应龙听罢,怒目而视,对着萧瑾言大吼一声:“呸!奸贼,拿命来!”

应龙说完,拍马便向萧瑾言杀了过来,此马虽马种一般,却加速度惊人,倒像一辆高配保时捷跑车开到一百八十迈,四蹄生风,瞬间便杀到萧瑾言眼前。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这应龙乃是驭马高手,骑术了得啊,生生把一匹糟马骑出了千里马那样飞一般的感觉。就好似开着一辆破夏利,愣是在大马路上“嗡、嗡、嗡”直叫唤,简直赛过法拉利呀。要是这应龙生在现代,去参加个奥运会马术项目什么的,一准能拿金牌!

“铛、铛、铛”……“撇、撇、撇、”……玄冥神剑剑出鞘,九尺长枪击长空,应龙驭马向前冲,瑾言不惧逞英雄!刹那间,火星四溅,电闪雷鸣,那金属碰撞声,声声刺耳,空气摩擦声,动人心魂!

只见那应龙屁股底下这匹马呀,见主人杀得兴起,它也不甘寂寞,不停地在原地旋转跳跃,抬起两条前腿马蹄用力踹,仿佛要把萧瑾言踹下马来。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这应龙的确是个驭马高手啊,这一会儿工夫,他那匹糟马已经连续踹了自己的马好几蹄子了,自己的马被踹得毫无招架之力。要是他那匹马长得再高大一些,简直能一蹄子把自己从马上给踹下来呀。你说这马咋就这么听应龙的话,还帮着他踹人呢?

只见应龙的马又是“嗷”地一声长啸,前腿两蹄愤怒地来了个连环踹,直接踹在了萧瑾言的马肚子上。萧瑾言的马顿时菊花一紧,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萧瑾言自然是跟着倒霉。

说那时,那时快!应龙瞅准时机,长枪出击,上前就是一记“夺魂刺”……萧瑾言连忙在马身上做了个仰卧起坐,闪避过去,险些中枪。

就在这时,萧瑾言在马上坐正身子,并且趁应龙一枪刺空,还没来得及收枪的工夫,赶忙挥剑向应龙扫去……

只听“撇”的一声,伴随着剑刃和空气的巨大摩擦,萧瑾言的玄冥剑仿佛在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形闪电,顿时划破夜空……结果却连个马毛都没蹭着!正可谓后仰跳投美如画,无奈咣当打铁声!

就在这时,应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紧急抽枪,然后发动了王者荣耀之赵云的二技能“夺命连环刺”……

萧瑾言下意识地挥剑一挡……“铛、铛、铛”又是一阵急促的金属碰撞声,伴随着火星四溅,萧瑾言的马打了个趔趄,差点人仰马翻。

一旁的谢盾见状,连忙拍马杀了过来,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你且退下,让末将来杀此贼!”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自己吃了瘪,让谢盾上?不行,那样的话自己这个当领导的岂不折了面子。再说,看应龙这厮牛b轰轰的,谢盾也未必打得过他,还是自己干他吧。

于是,萧瑾言对谢盾说道:“谢盾,你且退下,不要帮忙,本将军要亲自收了这厮。”

谢盾见状,只好退到一旁观战。

萧瑾言心想,在马上作战嘛,这应龙的确很牛b,一是因为他马骑得好,二是因为他的兵器比较长。

而自己的马被应龙的马虐的很惨,自己当然也跟着吃亏。还有就是自己的玄冥剑跟应龙的九尺长枪比起来实在是太短了,人家一枪刺过来,自己的剑锋都够不到人家,这不扯**淡吗?

不过,这应龙要是在马下作战的话,兴许就完蛋了。他马骑得溜,腿脚却不一定那么利索,而且拼地板流的话,长武器反而碍手碍脚,倒是剑用起来比较顺手。

可是,应龙骑马骑得这么溜,怎么样才能让他下马作战呢?既然不能硬拼,何不智取?

于是,萧瑾言冷笑着对应龙说道:“看来阁下只能在马上逞英雄,一旦下了马背,就犹如旱鸭子下水,惊慌失措呀,哈哈哈……”

应龙听罢,顿时怒火中烧,连忙对萧瑾言喊道:“龟儿子放p,你爷爷我在哪都能整死你!”

萧瑾言听罢,又冷笑着对应龙说道:“哼!你要是下了马还能打赢本将军,本将军情愿束手就擒,任凭你处置。但是你要是赢不了本将军,或者跟本不敢下马,那就干脆叫本将军三声爷爷,本将军或许可以饶了你,哈哈哈……”

应龙听罢,二话没说,将那九尺长枪往地上一插,一跃跳下马背,对萧瑾言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萧瑾言见状,顿时喜上眉梢,他不禁心想,我擦嘞,这货这么容易上当?本来自己只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两杆子,试探他一下而已,没想到这货就中计了,看来他智商不高哈,嘿嘿。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啦,受死吧,小瘪三!

于是,萧瑾言微微一笑,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大声喊道:“拿命来!”便挥剑向应龙杀了过去……

“铛、铛、铛”……伴随着一阵阵金属碰撞声,二人顿时脚下生风,刀光剑影,杀得昏天黑地,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应龙果然是一员虎将,他的“七十二路玲珑枪法”灵活多变而又铿锵有力,进退自如,与萧瑾言的萧家“无影剑法”不相伯仲,恰似赵子龙再生。

萧瑾言使出了浑身解数,与应龙大战了将近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最终,萧瑾言看准应龙在地面上回枪慢的一个漏洞,一跃而起,从天而降,使出了一招“无影剑法之平地起风云”,压制住了应龙。

然后,萧瑾言见应龙逐渐处于下风,连忙紧追穷寇,又紧接着使出一招“无影剑法之一剑定乾坤”,重重地将玄冥剑压在应龙肩头。

萧瑾言不禁心想,麻蛋,这货果然是个硬茬子,累死老子了,终于搞定!

只见应龙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愤恨地对萧瑾言说道:“你杀了我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杀了你?老子可舍不得,好不容易抓了条金龙鱼,哪有放锅里煮着吃的道理,就是不知道老子这虎贲营偌大的鱼缸养得住你不。

于是,萧瑾言对应龙说道:“你若肯率众归降,本将军可饶你不死。”

没想到,应龙听罢,对萧瑾言怒目而视,愤恨地骂道:“哼!奸贼,休要放p,爷爷只求一死,快动手吧!”

萧瑾言见应龙宁死不降,却也并不想杀他,于是便命人将他带了下去,关押起来。

这股叛军由于被萧瑾言雷霆一击,损失惨重,主将又被生擒,群龙无首,且粮草也已经耗尽。所以,他们在心理上已经完全崩溃,无心恋战,很快便纷纷投降了萧瑾言。

就这样,萧瑾言在平衡局势之后,终于作出决定,帮助刘松平叛。并且他使出雷霆手段,仅仅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便攻下了敌营,生擒了叛军主将应龙,收降了叛军将近三万余人。

第三十二章 瑾言义释混天龙

三日后,竟陵城外,成颐中军大帐。

只见成颐表情落寞,双眼紧紧地盯着地图,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向身边的副将问道:“我军还有多少粮草?”

只见这名副将哭着答道:“将军,我军已经断粮三日了。”

成颐听罢,不禁心头一惊,接着问道:“那帮杂碎出战了吗?”

这名副将继续哭着说道:“没有啊,将军,咱们什么点子都用尽了,这群龟孙子就是不出来啊!”

成颐听罢,不禁低下头,心想,麻辣隔壁的,槽!然后便坚毅地对身边的副将说道:“传令下去,今晚让将士们杀马为食,吃得饱饱的,明日强攻竟陵,干死这帮狗比养的。”

成颐大军的粮草已然用尽,而邬修罗依然不肯出战,无奈,成颐只能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邬修罗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同成颐相比,自己的身后有整个大宋支持,粮草军械供应充足,更有坚城可以据守,所以,他只要耐住性子等成颐来攻城就可以了。

翌日,成颐的大军对竟陵发起了总攻,然而,邬修罗似乎早有准备,滚石,圆木源源不断地从竟陵城上掷下来,成颐的军队死伤惨重。

邬修罗下令所有的将士分成三队,一队休息,一队守城拒敌,一队负责搬运守城所用的滚石,圆木和箭弩等,三队人马定时轮换。

成颐的大军和敌军杀得昏天黑地,死伤无数,恶战持续了三天三夜,成颐终于攻不动了,下令从竟陵撤走了残部。

成颐攻打竟陵失败完美地诠释了孙子兵法中的一句话“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而邬修罗见成颐攻城失败,损失惨重,立即下令全军出击,活捉成颐者,赏黄金万两。这些士兵在竟陵坚守月余不能出战,这下子可憋足了劲,像猛虎出笼般杀出竟陵。

很快,邬修罗率军将成颐大军打得溃不成军,成颐和他的两个儿子一同被活捉,一场轰轰烈烈的义举,就这样惨烈地收场了。

成颐的起义虽然失败了,但他这记重拳无疑给刘松敲响了一个沉重的警钟,仿佛在告诉他一个道理,抢来的皇位,休想坐得心安理得。

翌日,阴平前线,萧瑾言中军大帐。

萧瑾言得知了成颐被俘的消息后万分感慨,唏嘘不已,但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明白成颐肯定凶多吉少,而且这时刘松很快便会下旨让自己班师回朝,但此刻他的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营中被俘的“混天龙”。

于是,萧瑾言独自一人悄悄地来到了关押应龙的牢房,屏退左右,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应龙卸掉了威风凛凛的盔甲,一身粗布麻衣,蓬头垢面,无精打采地躺在草垛上。他听见牢房里有脚步声,不禁回头一看,当他发现是萧瑾言时,连忙“蹭”地一下从草垛上跳起来,恶狠狠地对萧瑾言说道:“奸贼,你来作甚?”

萧瑾言笑了笑,对应龙说道:“瑾言来看看将军。”

应龙听罢,顿时更加气愤,对着萧瑾言大吼道:“呸!王八蛋,休要在那里假惺惺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这小bk的,火气倒是不小,不过老子倒是挺喜欢他这脾气,武将嘛,征战沙场,所向披靡,就得有一股子倔脾气。

于是,萧瑾言又对应龙说道:“将军与瑾言无冤无仇,何故如此啊?”

应龙听罢,不禁冷笑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哼!无冤无仇?老子跟你不共戴天!刘松那奸贼杀兄夺位,人神共愤,老子跟随成老将军扶保太子一脉入正位,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你萧瑾言算是个什么东西?趋炎附势,助纣为虐,你就是那暴君的走狗,大宋的奸臣!”

萧瑾言听罢,不禁也冷笑了一声,对应龙说道:“哼!我萧瑾言是奸臣?难道你们成老将军起义时就没想想,北部边疆门户大开,拓跋懋打进来怎么办?”

应龙听罢,愤怒地对萧瑾言喊道:“老子不管!老子只知道刘松杀害太子,谋朝篡位!老子就是要杀了他,替太子报仇!”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也许这句才是大实话。

于是,萧瑾言又对应龙说道:“将军只知道忠于太子,而不知道忠于大宋,实在是大谬矣!”

萧瑾言这句话,正气凛然,大公无私,但在应龙眼里,却看到一个依附暴君以求自保,而且还厚颜狡辩之徒。

于是,应龙火冒三丈地对萧瑾言说道:“去你麻壁的,你忠于大宋?你tmd只忠于自己的高官厚禄吧,跟着你那暴君主子屁股后面舔人家p眼子,助纣为虐,残害忠良,你tm忠你麻壁!”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这bk的,还tm爆粗口了,满嘴污言秽语,真尼马沙碧,不过他这也是对自己的误会,自己不能跟他急。

于是,萧瑾言又对应龙说道:“时间会证明瑾言对大宋的忠心。”

应龙听罢,不禁心想,这萧瑾言是真tm恶心,不仅帮着刘松那个暴君剿灭义军,还一肚子阴谋诡计骗自己中计,眼下又在这里得了便宜卖乖,满嘴的忠肝义胆,什么玩意?要不,干脆戏弄一下他,反正自己也不打算活了。

于是,应龙假装神秘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老子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有些疑惑,连忙答道:“将军但说无妨。”

只见应龙猥琐地对萧瑾言说道:“老子啊……上过你母亲!”应龙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沙碧!真tm天下第一兵痞,别的不会,就tm知道骂街,这种人肯定小学没毕业,得好好教育一下。但是此人的确是一员虎将,而且对太子忠心耿耿,如果自己把他交给刘松,刘松肯定会杀了他,那不是暴殄天物吗,倒不如……

于是,萧瑾言命人取来了应龙的九尺长枪,只见应龙还在为刚才那个冷笑话大笑不止。于是,萧瑾言对他说道:“很好笑是吗?沙碧。别笑了!本将军问你,你这枪头为什么这么长啊?”萧瑾言说完,一手拿着应龙的枪,一手指了指枪头。

只见应龙大笑着答道:“那枪头啊,是专门捅你p眼使的,当然长啦,哈哈哈……”

就在应龙哈哈大笑的功夫,萧瑾言一手抓住枪头,使劲插进了自己的右胸口,刹那间,血流如注……

应龙见状,顿时惊呆了,他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你这是作甚?”

萧瑾言强忍着剧痛对应龙说道:“将军和瑾言都是大宋的忠臣,只不过忠的方式不同而已。瑾言向来敬佩忠臣良将,本就无意加害将军,倘若将军不愿归降,可自行离去。今后,瑾言再不愿与将军这样的人为敌了!”

萧瑾言说完,拔出枪头,把长枪扔给应龙,顺手指了指牢房的窗口,意思是让应龙赶紧从那里逃走。

应龙看着自己手中满是鲜血的枪头,方才明白了萧瑾言的一片苦心和自己对他深深的误会,不禁内疚不已。于是,应龙满怀愧疚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刚才在下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海涵啊。”

只见萧瑾言捂着伤口,强忍着剧痛笑了笑,对应龙说道:“呵呵,以后少说脏话,多读书,不然今后不好讨老婆!”

应龙听罢,顿时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更加感到愧疚,也瞬间明白了萧瑾言的确是一心为公的大宋忠臣。于是,他对萧瑾言说道:“将军的大恩,我‘混天龙’誓死不忘!将军,后会有期。”

应龙说完,“撇、撇”两枪把牢房窗口的铁栅栏砍掉,然后跳窗而逃……

萧瑾言一边捂着伤口,一边看着牢房窗外的天空,不禁心想,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应龙,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今后好自为之吧。像你这样的大宋猛将,可以死在北魏鞑子的手里,绝不能死在自己人手里!

第三十三章 凯旋班师得封赏

一个时辰后,萧瑾言觉得应龙大概已经跑远了,于是便对着牢房门外大喊道:“来人啊,贼人逃跑啦!”

一队虎贲营将士听见萧瑾言的呼喊声连忙破门而入,跑进牢房,只见萧瑾言右胸口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衣衫。

萧瑾言连忙对这些将士们说道:“本将军被那贼人刺了一枪,你们赶紧去找大夫,为本将军包扎伤口啊!”

这些人听罢,连忙七手八脚地把萧瑾言扶回中军大帐之中,并赶忙寻找大夫……

半个时辰后,萧瑾言中军大帐。

萧瑾言躺在榻上,军医为他检查了伤口,确定无大碍之后便一层一层地为他包扎起来。萧瑾言的右胸口处顿时包得像木乃伊一样,而在一旁的萧瑾夕、莫笛、谢盾看上去心惊肉跳,不忍直视。

就在这时,庾佳闻讯赶来,他看到萧瑾言躺在榻上,右胸口被包得像粽子似的,连忙扑到他跟前,哭喊道:“瑾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呀?”

萧瑾言见庾佳哭的如此伤心,不禁心想,嘿嘿,这小宝贝儿,还真是心疼老爷们呢,娶老婆就得娶这样的。

不过,自己放走应龙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被刘松那**人知道了,自己非得倒大霉不可。于是,萧瑾言对庾佳说道:“没事的,佳儿,只是胸口被贼人刺了一枪,没事、没事。”

庾佳听罢,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愤怒,转过头对一旁的萧瑾夕、莫笛、谢盾三人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贼人抓回来,碎尸万段!”

萧瑾夕、莫笛、谢盾三人听罢,连忙答道:“是,夫人。”说完便准备提兵去追杀应龙。

萧瑾言见状,顿时慌了神,他不禁心想,握草,这下蛋疼啦。这庾佳平日里温文尔雅,看上去像个乖宝宝、小白兔似的,怎么遇到这种事,上来就要把人家碎尸万段啊。难道她是太爱自己了吗?萧瑾夕、莫笛、谢盾他们要是真追出去可是要坏大事的啊!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萧瑾夕、莫笛、谢盾三人说道:“哎、哎、哎,你们回来……算了、算了,那贼人想必都已经跑远了,你们就省点力气吧,别追了。”

三人见状,只好作罢。

就在这时,刘松身边的太监总管朱光突然驾临阴平大营,并且带来了刘松的圣旨。萧瑾言见状,连忙率领众将士跪接圣旨。

只见朱光当众拿出一张背后印有繁体字的黄绢,开始当众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天威浩荡,国师邬修罗率王者之师扫平叛军,生擒贼首成颐。虎贲中郎将萧瑾言领兵平叛,突袭敌营,俘虏叛军三万余人,亦功不可没。现内乱已平,着令虎贲中郎将萧瑾言旨到之日即刻班师回朝,接受封赏,钦此。”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刘松这圣旨来的倒是挺快,内乱才刚刚平息这就着急让自己班师回朝,一点都不带耽误事儿的,难不成怕自己拥兵自重,成为第二个成颐吗?

切!本末倒置!他这皇帝要是自己当得好好的,自然是万民拥戴,四海宾服,用得着整天提心吊胆,神经兮兮,担心这个谋反,担心那个谋反吗?

萧瑾言接旨之后也丝毫没有停滞,他命虎贲营稍作休整,即日开拔,班师回朝。

另一方面,“鬼道巫师”邬修罗打败成颐之后,继续派人打扫战场,搜捕败兵,然后便率领大军凯旋班师。

而成颐被俘之后受尽屈辱,痛不欲生,虽然他知道有一小股部队冲出了邬修罗的包围圈,但仅凭这些人恐怕难成气候,根本无法撼动刘松的政权,这场起义已然大势已去。

成颐自觉愧对死去的太子,他几次三番想要自尽,都被邬修罗的人拦了下来。邬修罗派人日夜盯守成颐,不准他绝食,不准他自尽,并且每日都羞辱他。

邬修罗的意图很明显,他要把成颐活着带回建康听候刘松的处置。

三日后,邬修罗率领大军凯旋而归,刘松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四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建康城像是过了一个盛大的节日,场面极其隆重。

随后,刘松赐给邬修罗食邑三千,赏黄金一万两,丝绸五千匹,珠宝十箱,并且可素衣入朝立于龙椅之侧,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一时间,刘松对邬修罗的信任和荣宠可谓是无以复加。

而邬修罗的得意门生战英被加封为前军将军,同样受到了很丰厚的物质奖励。

萧瑾言也因为平乱有功,被刘松加封尚书衔(三品),赐食邑一千,赏黄金五千两,丝绸三千匹,仍旧掌管虎贲营禁军。

虽然打了胜仗,升了官,还得了奖金,但萧瑾言却没有一丝功成名就的喜悦感,反而内心多了一种深深的失落和挫败感。

他不禁心想,虎贲中郎将三品尚书衔,换算到现代,怎么说也是正丨厅或者局市级领导吧,比自己前世那个少校(正营)级军官可强不少呢。

而且自己还多了一千食邑(一千户税收),还有黄金五千两(按当时购买力大概相当于人民币八千万),还有丝绸三千匹(做衣裳的话恐怕这辈子都穿不清)。

而自己前世呢,一个月工资加上住房公积金满打满算都超不过一万块钱,想在北京六环边上买个厕所都够呛。现在可好,住的是京城二环以内的豪华别墅群,泡的是全国第一靓妞,眼下小试牛刀,打了一场胜仗,又升官,又发财的,别提多爽了……

按理说,重生让自己来到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自己完成了一场由穷屌丝到富二代的完美蜕变。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即便自己现在的生活比前世幸福一百倍,为什么自己现在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难道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吗?或者说,自己是怀着某种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的,而不是为了吃喝玩乐泡靓妞来这里的吗?总之,现在的自己,很失落,很沮丧,很无奈,恨不得想死!

翌日,大宋朝堂,金銮殿。

刘松高坐龙椅,满朝文武齐刷刷,肃静地立在殿上,安静地仿佛能听到落叶掉在地上的声音。

邬修罗打败成颐,成功平叛,魏国公魏禧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深知自己只有跟着刘松才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于是,魏禧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真龙附体,天威浩荡,国师真机妙算,决胜千里,竟陵大胜,扫平叛军,实乃我大宋之幸事。微臣恳请陛下严惩贼首成颐,彻底断了一些奸贼的妄念,以保我大宋江山万年。”

这时,殿上许多大臣随声附和道:“严惩贼首成颐!”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哎……看这意思,成颐是保不住了,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能放过一个谋反的将军呢,更何况刘松还是那么狠辣的一个人。但愿成老将军过了奈何桥能早日超度,来生多享享清福吧,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全力救活他的儿子成林了。

只见刘松神情激愤地说道:“成颐这老贼,必须严惩!他竟然丧心病狂,打着刘休仁那个小崽子的名义起兵谋反!他这是想要朕的命,以及各位爱卿的命啊。要不是国师力挽狂澜,剿灭此贼,我大宋恐怕早已生灵涂炭。”

魏禧听罢,连忙附和道:“陛下,老贼暴行,人神共愤,微臣请杀老贼,以警示天下人。”顿时,众多大臣见状,也随声附和道:“我等请杀老贼。”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哎……树倒猢狲散,破鼓万人捶!这tm都一帮什么玩意,平时连个p都不放,这个时候却站出来乱bb。一群杂碎!

而刘松心想,哼!成颐,你个老bk的,杀了你?便宜你了,老子要让你生不如死,慢慢折磨死你个老王八蛋!

于是,刘松恶狠狠地对左右说道:“把成颐那老贼给朕带上来!”

半晌,殿外逐渐传来了几声沉重的铁链拖地的声音,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第三十四章 剖尸挖心好残忍1

萧瑾言不禁循声望去,只见一老翁满头白发苍苍,浑身上下遍体鳞伤,破衣烂衫人憔悴,双目无神心哇凉。这哪里像一个将军,分明是个要饭花子,还刚刚被人揍了一顿。

只见这个曾经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拖着沉重的脚镣缓缓地走上殿,一步一个血印,怎一个“惨”字了得。在场的众大臣见状,无一不感到惊惧。

只见刘松高高在上,得意地笑了笑,以一种胜利者的高傲姿态,轻蔑地对成颐说道:“呵呵,老bk的,你不是想弄死朕吗?朕就在这里,你来呀,哈哈哈……”

成颐见状,顿时火冒三丈,他不禁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愤恨地对刘松骂道:“呸!王八蛋,我糙拟玛!”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哎……成颐肯定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干脆给刘松来了一句“国骂”,也算是临死前出口恶气吧。

没想到,刘松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对成颐说道:“哈哈,我妈跟先帝葬在一起。有本事,你去把先帝的坟给刨了,去糙她呀,哈哈哈哈……顺便提醒你一句,我妈也是刘勇他妈。你主子要是知道你想糙他码,看你在九泉之下还有何面目见他,哈哈哈……”(刘松和太子刘勇是一母同胞,母亲都是已故的王皇后。)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地痞流氓自己是见过不少,可像刘松这般无耻下流的人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简直臭不要脸嘛,国骂都毫不在乎的。

而成颐见刘松如此厚颜无耻,顿时更加愤怒,不禁对他怒吼道:“刘松,你tm简直不是人,我糙你爹,糙你十八辈祖宗。”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成颐这下完全丧失理智了。要知道,刘松他爹可是“元嘉之治”的刘义隆啊,他祖宗可更不得了,那可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南朝第一帝”刘裕啊。要不说骂人不能带亲戚呢,搞不好就是大逆不道!

果然,刘松像一只青蛙一舌头舔住飞虫一般,马上抓住了成颐说话的漏洞。只见他大笑一声,然后恶狠狠地文武百官说道:“诸位爱卿请看,成颐果然是个无耻逆贼,他竟然丧心病狂,连先帝都骂,连先祖武皇帝(刘裕)都骂。此乃我大宋开国以来第一巨贼,当死无葬身之地!”

文武百官听罢,几乎八成的人都随声喝道:“老贼当死无葬身之地!”

成颐见状,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火冒三丈地对着刘松大喊道:“刘松……你tm才是奸贼,我成家世代忠良,岂容你这奸贼玷污……”

刘松听罢,却轻蔑地一笑,对左右说道:“来人呐,把这奸贼的香蕉给朕剁下来,让他当太监,看他拿什么诋毁先帝!”

就在这时,两名身高马大的卫兵一齐朝成颐扑了过去,一人把成颐紧紧地压在身下,另一人则迅速拆掉成颐的圆柱体装备,“咔嗤”就是一刀……

随着成颐“啊”地一声惨叫,他的下半身圆柱体处涌出一股红色的喷泉。成颐则双腿不停地蹬地,在地上来回翻滚,大声惨叫着……

文武百官见此情景,顿时面无表情,一片寂静,内心惊恐不已。

萧瑾言见状,怒不可遏,他不禁心想,刘松是tm碧变态吗,这可是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也tm不怕负面影响吗?再说了,成颐谋反,你把他一刀杀了便是,何必如此折磨人!

此时的成颐已然出奇的愤怒,他一边用手捂着自己下半身圆柱体的伤口,一边对着刘松怒吼道:“刘松,王八蛋……老夫就是做了恶鬼,在天上也要看着你这奸贼身死国灭,暴尸荒野。”

而此时的刘松却已然来了兴致,更加突发奇想。只见他对左右大喝一声:“来人呐,把这奸贼的香蕉拿去喂狗。再把他的两只眼珠子给朕挖出来,泡在蜂蜜里,等端午节的时候,拿出来包粽子,就叫‘鬼目粽’吧。看他还拿什么盯着朕,哈哈哈……”

说那时,那时快,两名凶狠彪悍的卫兵一拥而上,一手一只,生生把成颐的眼珠子扣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注……成颐的双眼刹那间变成了两个血窟窿。

随着成颐的一声惨叫,刘松哈哈大笑,仿佛比中了彩票还要开心。而此时的文武百官早已战战兢兢,坐立不安,连个p都不敢放了。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刘松真是个魔鬼啊,就连杀人都别出心裁。这样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大宋还有宁日吗?或许自己的选择真的错了,本来应该帮着成颐一块干他的,现在追悔莫及啊……

就在这时,只见成颐仰天大吼一声:“刘松无道,早晚必亡!”说完,他口喷大量鲜血,“duang”一声躺在了大殿上。

原来,成颐不堪忍受折磨,内心更是气愤不已,便咬舌自尽,求个痛快了。

萧瑾言见状,不禁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心想,哎……这样也好,成老将军,一路走好,早死早超生吧,也免得忍受刘松的折磨了。

刘松见成颐咬舌自尽,而此刻他还没有尽兴,竟一溜烟从龙椅上跑到成颐的尸身旁大声骂道:“槽!老bk的,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然后,刘松又转过身对左右说道:“传令下去,将这老贼剖尸挖心,大卸八块,然后将尸块挂在建康城门上,朕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造反。”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刘松真tm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人都已经死了,还要这么干,何必呢?

瞬间,空气冰冷地仿佛快要结冰,殿上的众多文武大臣都不寒而栗。以往谋反的大臣将军都是斩首示众,最多也不过腰斩弃市,刘松如此过激的举动,的确显得有些残暴,甚至说狠毒。

就连阴险毒辣的魏禧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他还是违心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英明。”

萧瑾言见状,于心十分不忍,他刚想站出来说两句,哪怕为成颐的尸身求一个善刑也好。而萧绍却对他使了个严厉的眼神,命他不要多言。

萧绍不禁心想,此时的刘松俨然就是一个魔鬼,躲都躲不及,干嘛还要去招惹他呢。反正成老将军也已经死了,死去的人大概已经没有痛苦了吧,就当他安息了吧。眼下的萧家可是如履薄冰,得处处小心啊,还是夹紧尾巴,保住活着的人要紧!

此刻的萧瑾言内心波涛汹涌,有心无力,他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真的很想辞官归隐,一走了之,逃离这个满是血腥味的政治漩涡,跟自己心爱的庾佳宝贝过一种田舍富家翁的快乐生活。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他还有更大的使命未完成。

只见萧绍跟着大臣们随声附和,表示赞成刘松的做法。在萧瑾言眼中,萧绍俨然已经从一个托孤重臣变成了新皇帝的附庸之臣,但他不能怨恨父亲,因为他知道,这只是父亲的老成和隐忍以及顾全大局。

一队武士按照刘松的吩咐将成颐的尸身剖尸挖心,大卸八块,情状惨不忍睹,让人可悲可叹。同时被杀并且被剖尸挖心的还有成颐的两个儿子,成道、成济。

在另一个方面讲,成颐伏法,内乱平息,刘松总算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治理他的大宋江山,然而,这只是一场血腥杀戮的开始……

第三十五章 剖尸挖心好残忍2

刘松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处死成颐和他的两个儿子之后,却仍然感觉自己内心的愤怒有增无减。于是,他又对左右说道:“传旨,将叛军之中百夫长以上的武将,全部处死,剖尸挖心,诛灭九族!”

萧瑾言听罢,顿时震惊了,他不禁心想,什么、什么?百夫长以上的……全部杀光!再加上诛灭九族,一下子就得杀上万人呀!而且,这些人可都是军队中的精英啊,都杀掉,岂不是自毁长城吗。

萧瑾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不顾萧绍在一旁不停地眼神劝阻,毅然决然地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杀降卒。更何况,这些人本就是我大宋将士,他们已然投降,还请陛下对他们网开一面啊!”

萧绍见状,不禁心头一惊,深深地为萧瑾言捏了把汗,他不禁心想,哎……儿啊,你终归还是点了刘松这个大炮仗,菩萨保佑,刘松这个二体交可别炸到你啊。

只见刘松抬头看了看萧瑾言,不屑一顾地说道:“哼!网开一面?朕就是要让他们碎尸万段,谁让他们谋反啦,这就是下场!”

就在这时,魏禧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英明。这些反贼一日不除,终将成为我大宋的祸患!”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生愤怒,他不禁看了看魏禧,眼角有几道深深的鱼尾纹,嘴角时不时地上扬,两撮花白胡须紧贴着面颊,仔细一看一脸奸邪之态。此人不到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却仿佛有八十岁人的城府和奸诈。

萧瑾言不禁心想,别看这老壁说起话来义正言辞的,却暗地里包藏祸心,平日里除了和萧绍明争暗斗之外就是极力讨好刘松,顺着杆子往上爬,实乃真奸臣也。这老不死的狗东西,看他在这瞎bb就心烦,真tm想一剑砍死他!

但是,此时萧瑾言却顾不得搭理魏禧,仍然向刘松据理力争道:“陛下,这些百夫长以上的将士可都是大宋军队中的佼佼者啊,他们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杀了他们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没想到,刘松听了这话,神经更加敏感,他气愤地萧瑾言说道:“正是因为他们能打仗,所以才要杀了他们,难道留着他们接着造反,让他们夺了朕的江山,宰了朕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因为这些人战斗力强,能打仗,所以要杀他们,仅仅是因为怕他们造反?难道就不怕江山无人保卫,外敌入侵吗?

刘松这个沙碧到底是什么鬼逻辑,他要是自己好好当皇帝,少干点丧尽天良的缺德事,谁tm闲着没事造反玩啊,吃饱撑的吗?

再说了,这些人都是跟着成颐造反的,你把成颐杀了也就算了,还要杀那些当兵的,你tm杀得过来吗?

于是,萧瑾言又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成颐起兵谋反,固然是为了推翻陛下的统治。可这些人跟着起兵,只是因为听从了成颐的将令啊!”

没想到,刘松听了这话,怒气更甚,他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哼!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那他们为什么服从成颐的命令,而不服从朕?简直该杀、该杀!”刘松一边气愤地说道,一边手舞足蹈地用手做着挥刀状,看上去气急败坏。

就在这时,魏禧又站出来说道:“只杀叛军中百夫长以上的武将,陛下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依老臣看,就应该把这些叛军统统杀掉,以绝后患!”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哎……刘松,你麻壁够狠!看来老子今天是很难保住这些将士们的性命了,也幸亏自己私下放走了应龙,不然又白白糟践了一员虎将。

看来刘松真是个铁打的沙碧,做皇帝不懂得以德服人,就tm知道看谁不爽就杀、杀、杀!自己还总是作死。等到天底下的人都想反他,看他还能杀的了谁,天下人一人吐口唾沫就能把他给淹死。

而这个魏禧呢,奸贼、不解释……就tm知道推波助澜,添油加醋,怂恿着刘松作死。真搞不懂像这样的沙碧是怎么一步步做到现在的位置上来的。

萧瑾言极度失落,不禁为这些即将殒命的将士们感到痛心惋惜,他又一次求神拜佛般地对着刘松央求道:“陛下,他们都是大宋的生力军,还望陛下准许他们戴罪立功啊!”

刘松听罢,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冷冷地对萧瑾言说道:“不准!”然后又接着严令萧瑾言:“萧瑾言,你休要再多言!不然的话,朕将你一并治罪!”

一旁的萧绍听罢,不禁心头一震,神情紧张,汗如雨下,连忙对萧瑾言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跟他说,别bb啦,快闭嘴吧,再tmbb,可真要出事啦!

就在这时,魏禧发出一阵冷笑,对着萧瑾言讥讽道:“萧将军,老夫好像记得你平叛时还被反贼刺了一枪吧。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帮叛军说话啦?”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看来魏禧这老奸贼智商、情商都一般啊。首先,他没鬼精到怀疑自己身上这枪伤是自己弄得,其次,他这么一说,倒是间接地提醒了刘松,自己可是刚刚帮刘松平过叛的,还为此受了枪伤。

而且,魏禧这么一说,还提醒了自己,自己身上还有伤呢。既然忠言逆耳,刘松这沙碧跟本听不进去,那就干脆请个病假,回家歇着去,不干啦!省的看他的驴脸!

于是,萧瑾言轻蔑地对魏禧说道:“本将军为国尽忠,不计较个人私怨,可不像魏国公这般趋红踩黑,斤斤计较。”

魏禧听罢,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指着萧瑾言气愤地说道:“萧瑾言,你……”

而此刻萧瑾言却懒得搭理魏禧,径直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的枪伤昨夜又化脓了,想请个病假,回家好生歇息几日,还望陛下准奏。”

刘松见状,一眼便看出了萧瑾言是因为刚才为叛军将领求情被自己驳回而心生怨气,这才赌气称病,顿时一肚子怒火。于是,他冷冷地对萧瑾言说了句:“滚吧!”

萧瑾言听罢,却满不在乎。他一转身,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而萧绍见状,不禁心头一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禁心想,幸亏瑾言这小子平叛有功刚刚被刘松封赏,不然的话,依刘松这性子,他还哪有命出这大殿啊。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建康城里一下子杀掉了一万多人,这些人全部都是剖尸挖心。而且这帮刽子手杀完了人,尸体都没处安置,就随便往大街上一扔……

一时间,建康的路面上扔的到处都是人的肠子、心肝、肺之类的器官,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建康百姓受到了惊吓,一时间都心惊胆战,不寒而栗,没有极特殊的情况连门都不敢出。

三日后,齐国公府后花园。

绿树成荫,翠竹环抱,鸟语花香,萧瑾言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而庾佳坐在萧瑾言的腿上,身体依偎在萧瑾言怀中。

只见庾佳战战兢兢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最近建康城里死了好多人,他们都横尸街头,五脏六腑都被挖了出来,好吓人,佳儿怕怕。”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槽!这个挨千刀的刘松,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真tm残暴,把自己的小乖心肝肝宝宝庾佳吓成这样,麻蛋。

于是,萧瑾言温柔地对庾佳说道:“佳儿乖,不怕哦,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庾佳又挪了挪身子,紧紧地贴在萧瑾言怀里,微微颤抖着身子,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瑾言,佳儿真的害怕某一天自己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横尸街头。”

萧瑾言听罢,赶忙紧紧地抱住庾佳,又在她粉扑扑的脸蛋儿上种了几颗草莓,斩钉截铁地对她说道:“别胡说!宝贝儿,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我萧瑾言对天发誓,会用生命保护你!”

庾佳听罢,竟然在这一刹那间泪水夺眶而出,哭得梨花带雨,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感动。

萧瑾言见状,将庾佳的身子抱得越发紧了,他明显感觉到庾佳的婀娜玉体在自己怀中不断地发抖,不断地颤动。萧瑾言不禁心疼不已,对她充满怜爱之情,只想时时刻刻把这只小白兔抱在怀里。

庾佳哭罢,这才矢志不渝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佳儿不要你因为保护我而受到任何伤害,永远都不要!佳儿只想你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你若有任何闪失,佳儿也不能独活。”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原来庾佳是如此的深爱自己,她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儿,简直就像个仙女一样。有她的陪伴,真的很温馨,很幸福,自己一定要狠狠地爱她,爱她一万年!

于是,萧瑾言不停地以啄木鸟钻木的速度在庾佳的脸上种起了草莓,将她抱得越来越紧……

第三十六章 包藏祸心老奸贼

翌日,皇宫内院。

这天夜里,皓月当空,微风起伏,只见一名身材瘦弱,年龄约五十岁上下的老臣正迈着急促的步伐,匆匆地赶往刘松的寝宫,西暖阁。

此人正是魏国公魏禧,他这次连夜进宫面见刘松,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诬告大司农陈正明谋反。

话说成颐愤举义兵,被邬修罗扑灭以后,魏禧本来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得以保全自己的高官厚禄,继续跟着刘松的屁股后面舔p眼儿。

但是令魏禧失望的是,他本以为萧绍作为刘义隆的托孤重臣,理应站在太子之子刘休仁那边,与成颐暗通款曲,加入反叛联盟。于是,魏禧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借着成颐倒台的机会,顺手将萧家连根拔起。

魏禧本想借力打力,却没想到萧绍在这一波波连环政变中处变不惊,稳如磐石,还在关键时刻押对了宝,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刘松一边。

而且,萧绍的儿子萧瑾言还领兵平叛,收降了三万多叛军,立下大功,官一下子就升到了正三品。

虽然萧瑾言前两天因为替叛军将领求情的事和刘松闹了点不愉快,但是魏禧心里明白,眼下的萧家稳得很,跟本挤兑不动。

既然挤兑不动萧家,那就干脆从萧绍的党羽中下手,剪掉其羽翼,层层拨皮,直至抽筋。

萧绍在朝中最要好的朋友,而又位高权重的,主要有两个人,一是大司徒庾进,二是大司农陈正明。所以,魏禧想要扳倒萧绍,首先想到拿这两个人开刀。

而陈正明有一个非常尴尬的身份,他是刘勇的老丈人,刘休仁的外公。成颐举义反刘松,打得就是拥立刘休仁继承皇位的大旗,这无疑会让人把陈正明和成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虽然陈正明一向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尚书令耿琦曾公然号召门生故吏,拥立刘休仁,作为刘休仁亲外公的陈正明都没有参和进来。但仅仅是陈正明这个尴尬的身份,就足够阴险狡诈的魏禧从中大做文章了。

魏禧明白,刘松是一个极其多疑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政权有一丝不稳定因素。所以不管陈正明有没有谋反的事实,只要刘松怀疑到他身上,那便是疑罪从有,决不轻饶!

其实,魏禧和陈正明本来无怨无仇,两人没有太多交集过往,可魏禧对萧绍却是恨之入骨。刘义隆一朝,魏萧二人政见不合,势同水火,刘义隆又宠信萧绍,魏禧被压制了十几年,好生憋屈。

刘松登上皇位之后,萧绍态度明显转变,他对魏禧处处避让,可魏禧对萧绍的恨意却丝毫不减。

为了排挤萧绍这个最大的政敌,魏禧决定从萧绍身边的朋友开始下手。于是,他把矛头对准了陈正明,因为在他看来,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魏禧走到西暖阁门口,发现里面灯火通明,想必刘松还没有睡下。他刚想让门口的太监总管朱光进去通报一声,只见朱光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边一竖,示意魏禧小声说话。

魏禧见状,赶忙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对朱光轻声说道:“朱公公,烦劳您通报一声,老臣有要事面见圣上。”

只见朱光轻声答道:“圣上在房中修仙呢,正进行到关键环节,此时打扰圣上,只怕他走火入魔啊。国公可先去偏殿等候,奴才待会儿再进去禀报。”

魏禧见状,只好答道:“有劳公公了。”说完便径直向偏殿走去……

而此时,刘松在寝宫之中已然去掉了,正在全神贯注地修炼玉女心经。在他身旁,围着好几名年轻

这种全新的竞技模式不仅能让更多怀揣贵妃梦想的无知少女们都有了展示自己独特魅力的机会,同样也方便了刘松雨露均沾,博采众长,节省时间体验多种少女类型。

而这帮无知少女们自从有一名宫女因为一朝得宠,被刘松晋封为容华(九嫔之一)之后,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把刘松让自己飞凰腾达的金宝宝,趋之若鹜,像赶大集一样,期待着自己有一天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只不过是想要个名分罢了。她们就不曾想想,皇后、贵妃、三夫人,外加九嫔,总共就那么几个编制,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想挤进来,哪里放的下呢。

只见刘松一副爽到极点的表情,愉快地说道:“舒坦,真是舒坦,当皇帝可真tm爽啊,爽死朕了,哈哈哈”

就在这时,门外的太监总管朱光敲了敲门,隔着门缝对刘松说道:“陛下,魏国公求见,已在偏殿等候多时了。”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糙!魏禧这老不死的,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老子,有什么b事儿不能明天早朝再说嘛,麻蛋。

不过,自己了,不妨见一下这老不死的,看看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于是,刘松对门外的朱光喊道:“告诉那老不死的,容朕更衣,待会儿就去偏殿见他。”

朱光听罢,连忙在门外应道:“诺!”

半个时辰后,西暖阁偏殿。

只见刘松扭了扭腰,缓缓地走进偏殿,只见魏禧伏在桌前,单手支着下巴,眼皮下垂,盖着眼珠子,像睡着了一般,看得出他在此等候多时了。

刘松见状,连忙咳嗽了两声,对魏禧说道:“这么晚了,魏爱卿来找朕有何贵干啊?”

魏禧见状,“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故作紧张之态,对刘松说道:“陛下,事情紧急,微臣不得不连夜觐见,请陛下当机立断。”

刘松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向魏禧问道:“魏爱卿,何出此言啊?”

魏禧听罢,赶忙答道:“陛下,我大宋朝廷出了内奸啊,请陛下务必严惩奸贼!”

刘松听罢,不禁大吃一惊,赶忙问道:“魏爱卿,我大宋朝廷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内奸呢?”

魏禧见刘松已然上套,连忙接着对他说道:“陛下,成颐那老贼举兵谋反,绝非意气使然。微臣一直觉得此事蹊跷,试想倘若朝中没有奸贼做内应,这老贼怎会如此猖狂。”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魏禧说得貌似也有几分道理。于是,他连忙对魏禧问道:“魏爱卿,这朝廷中的奸贼是谁呀?”

魏禧这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对刘松答道:“大司农,陈正明!”

刘松听罢,顿时愣住了,他连忙心想,陈正明暗通成颐,意欲谋反?应该不会吧。这陈正明向来深居简出,关起门来过日子,没有什么不良的举动啊。

再说了,连城的快刀营密探和杀手便布朝野,倘若陈正明真的有谋反之心,他们应该有所察觉啊。

魏禧见刘松有所疑惑,又接着对他说道:“陛下明察啊,那成颐老贼造反,明摆着是要拥护太子的幼子刘休仁为帝。这陈正明可是太子的岳丈,刘休仁的外公啊。”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也是啊,毕竟血浓于水,陈正明跟刘休仁有这么一层关系,他能不向着自己的外孙吗?

刘松虽然这么想,却仍然颇有疑问地对魏禧说道:“可是,耿琦这厮公开推举刘休仁当皇帝,陈正明都无动于衷啊。”

只见魏禧听罢,顿时冷笑了一声,接着对刘松说道:“这正是陈正明的阴险奸诈之处,他让耿琦抛头露面,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成颐老贼谋反,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而且,陈正明这奸贼平日里深居简出,几乎不怎么和朝中大臣往来走动。呵呵,正所谓大奸似忠,他只有这样,才能逃过陛下的法眼!”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魏禧貌似说得很有道理啊。而且,谋反这种事那是非同小可,搞不好就能让自己脑袋搬家。这事儿千万要提高重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干脆,先把陈正明抓起来再说。

于是,刘松对魏禧说道:“魏爱卿,传朕旨意,将陈正明缉拿下狱,改日早朝,论罪伏法。”

魏禧听罢,一丝奸笑立即挂在嘴边,连忙答道:“陛下英明!”

翌日,大司农陈正明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被抓进了刑部大牢,大司农府也被官兵查抄,灾难来得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第三十七章 翩翩君子陈正明

话说大司农陈正明本来是老实巴交做人,本本分分当官,却躺着也能中枪,一脸懵笔地被两队官兵抓到了刑部大牢里,就连自己家也被查抄了。

可是,大司农府查抄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位当朝一品大员,刘义隆的亲家,家中居然一贫如洗。官兵几乎找不到任何陈正明谋反的罪证,甚至说他是贪官污吏都找不到任何证据。

事实摆在眼前,而魏禧却向刘松进言说陈正明贪图的不是钱财,而是大宋的江山,他不是一般的奸邪之徒,而是贪国巨贼。

此时的魏禧下定了决心,只要自己这一巴掌拍下去,就非得让陈正明人头落地不可。哪怕无凭无据,就是给他按个“莫须有”的罪名,也要用自己这张烂嘴把他说死!

这一幕,和历史上秦桧害死岳飞的情节何其相似!

而刘松此人,处事阴险毒辣,其内心却胆小如鼠。他经过反复思量,始终觉得陈正明不管是否谋反,这个前太子岳丈的身份实在是闹心。于是,他不禁对陈正明动了杀心。

至于陈正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和萧绍、庾进两个人是挚交,在朝野有着极高的声望和人气,而且几乎找不出任何黑点。刘义隆曾经对他有过八个字的评价“翩翩君子,一身正气”。

陈正明也的的确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清官,忠臣。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结交大臣,仅仅与萧绍和庾进二人交好,也还是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姿态,这仅仅是因为他打心眼儿里厌恶党争,一心忠于大宋社稷,心怀天下安危。

可以这么说,陈正明是一个完美的,正义的化身,一个类似于宋朝包拯式的人物,是百官和百姓心目中这个时代的标杆。

这样一个人如此不明不白地被下狱,在朝野必然掀起一阵风浪。而这次刘松给陈正明定罪下狱,完全是子虚乌有。陈正明的最大之罪,莫过于他的女婿是被刘松杀掉的太子刘勇。

翌日,建康西郊,虎贲营。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磨合,萧瑾言已然和这里的三万虎贲营将士打成一片,他从早先名义上的虎贲中郎将逐渐演变成一个掌握实权的,真正意义上的三万禁军的领袖。

萧瑾言接管虎贲营后,进行了一系列的军事改革,几乎把虎贲营改造成了一支现代化的机动式部队。

不仅如此,萧瑾言还经常在虎贲营中举办各种各样的军事竞技比赛,以此来选拔人才。

正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只要是有人能通过竞技比赛取得好成绩,哪怕他是个最低等的士兵,萧瑾言也会破格提拔。而对于一些尸位素餐,碌碌无为的军官,萧瑾言也毫不犹豫地给予降级或撤职处分。

而且,萧瑾言还把刘松赏给他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拿出来一大部分,奖励给那些出类拔萃的将士,以此来激励他们奋勇争先。所以,萧瑾言在虎贲营将士当中颇得人心,口碑甚佳。

今天正巧阳光明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于是,萧瑾言就打算举办一场摔跤比赛来挑选几个肉搏型战士。

只见萧瑾言站在校场的指挥台上,拔出玄冥剑霸气一挥,对台下的众将士们大声说道:“将士们,本将军决定,从今天开始,举办一场为期一周的摔跤大赛。你们当中百夫长以下的无论职位高低,出身贵贱皆可报名。获得冠军者封千夫长,赏黄金五百两。杀入八强的,都封为百夫长,赏黄金一百两。孩子们,都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来吧!”

台下的众将士听罢,顿时炸了锅,一个个热血沸腾,跃跃欲试,都打算积极报名,勇争第一。

萧瑾言看着这些生龙活虎的将士们,心中满是欣喜,又大声对他们说道:“本将军宣布,摔跤大赛开幕式,现在开始!升国旗!唱国歌!”

就在这时,一面五星红旗顺着一根长约百米的木质旗杆冉冉升起,飘扬在虎贲营的校场上。而校场上瞬间响起了阵阵歌声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一曲唱罢,萧瑾言望着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心中满是欣慰。为了这次摔跤大赛,萧瑾言特意自己亲自画图,命人制作了这面五星红旗,以此来寄托自己的爱国情感。

随后,摔跤比赛便正式开始,各个分赛场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实力比拼,虎贲营众将士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期间,莫笛一边观看比赛,一边对萧瑾言说道:“成老将军举兵起事,也终究是为太子打抱不平,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谢盾听罢,接着说道:“圣上也真是的,杀了成老将军也就罢了,还把那些已经投降的将士们也一并杀掉,而且手段还如此残忍,确实有些过分了。”

萧瑾言听罢,接着说道:“刘松这个沙碧,眼睛里只有他的皇位。只要能夺得皇位,并且保住皇位,杀再多的人他都在所不惜。”

莫笛听罢,接着说道:“刘松的确是个沙碧,他杀那些已经投降的将士根本就没有必要。更何况,他还把人家的内脏挖出来扔在大街上,简直是禽兽之举!”

就在这时,萧瑾夕一路小跑到萧瑾言身边,惊慌失措地对他说道:“大哥,不好啦,出事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这个慌慌张张的萧瑾夕,他怎么又来了这段时间他一从家里跑过来找自己,就准没好事。而且他总喜欢说话说半句,留半句,关键是到底又出tm啥事啦!

于是,萧瑾言不禁对萧瑾夕问道:“瑾夕,你淡定点行不行,到底出啥事啦?”

萧瑾夕听罢,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大哥,不好啦,大司农被刘松给抓起来了,爹在家都急疯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这大司农陈正明和萧绍情同手足,他被抓,也难怪萧绍心急。可是,刘松抓陈正明作甚,难道和成颐有关?

成颐举兵谋反,刘松对他痛下杀手,的确是冷酷无情。但历朝历代的君主对待谋反者,哪个不是赶尽杀绝?在这个角度看,成颐的牺牲是必然的。

可陈正明是无辜的呀,他平日里谨小慎微,忠君爱国,是个地地道道的真君子,凭什么抓他?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刘休仁的外公?

要是这么算的话,刘松自己还是刘休仁的四叔呢,他怎么不把自己也抓起来?槽!麻蛋!

翌日,刑部大牢。

陈正明被抓以后,萧绍始终放心不下,于是,便买通了狱卒,拉着萧瑾言一起来探视这个老朋友。

萧瑾言跟着萧绍来到了关押陈正明的牢房,这里阴暗而又潮湿,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糜烂腐朽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只见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子身穿囚服,坐在牢笼之中,淡定地翻看着一本书,丝毫没有大祸临头的慌张感,此人正是大司农陈正明。

萧瑾言走近一看,虽然陈正明已年逾五十,但他脸上只有些许细微的皱纹,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而且他生的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短胡须,明显是一个很帅的叔叔,在牢房中蓬头垢面都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

萧瑾言不禁心想,这帅叔叔一表人才而又举止不凡,即便上了年纪,也应该是很多少女们争相追逐的白马王子吧。

萧绍见陈正明一身粗布麻衣,蓬头垢面,不禁心痛不已,连忙跑过去,隔着牢门对他说道:“正明兄,你受苦了!”

陈正明见状,连忙放下书,缓缓地朝萧绍走过来,对他说道:“萧兄,你不该到这里来看我,这样会连累你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陈正明果然是个真君子,自己都身陷囹圄了,还时时刻刻想着别人。

萧绍听罢,连忙对陈正明说道:“不!正明兄,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冤枉的。明日早朝,萧某一定仗义执言,说什么也要将正明兄救出来。”

陈正明听罢,却叹了口气,对萧绍说道:“陈某的事,萧兄不必过于挂怀。人各有命,公道自在人心!”

萧瑾言听罢,瞬间被陈正明强大的气场和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帮助自己的父亲把陈正明从魔爪中救出来

第三十八章 情急之下爆粗口

翌日,大宋朝堂,金銮殿。

刘松高坐龙椅,满朝文武齐刷刷,肃静地立在大殿上,安静地仿佛能听到落叶掉在地上的声音。今日朝会的主题正是如何处置陈正明。

只见刘松一边用一只痒痒挠挠着后背,一边傲慢地对文武众臣说道:“大司农陈正明谋反一案,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魏国公魏禧听罢,立即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陈正明看似忠厚老实,实则奸诈小人也。他身为朝廷命官,不思忠君报国,竟暗通反贼成颐,图谋造反。其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微臣请杀陈正明。”

面对昔日的同僚好友陈正明骤然遭此大难,萧绍当然不能装聋作哑,愤怒的他甚至有些失去理智。

只见萧绍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魏禧才是奸诈小人!大司农乃翩翩君子,忠君爱国,身为皇亲国戚,不张扬,不造次,好端端的怎么会谋反。魏禧说大司农谋反,有何证据?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实乃陷害忠良。要说大司农谋反,老臣打死都不信!”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哇哇哇,萧绍竟然一改往日缄口不言,附庸为臣的窝囊作派,终于要雄起一把啦!

一来,先帝的首辅托孤大臣也该雄起一把啦,不然哪有个首辅大臣的样子。二来,魏禧这个祸害已经快要把火点到萧绍身上了,这一次是萧绍的挚交陈正明,下一次没准就是萧绍自己了,还不快奋起反击!

魏禧见状,顿时火冒三丈,他恶狠狠指着萧绍说道:“老匹夫,你……”

只见萧绍正了正身子,毫不留情地对魏禧说道:“你什么你?老夫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明明自己是个阴险奸诈的小人,倒反咬一口,诬陷他人!”

魏禧听罢,顿时更加生气,对着萧绍怒吼道:“萧绍,老夫看你就是跟反贼们一伙的!”

萧绍听罢,顿时冷笑了一声,对魏禧怒吼道:“呵呵,竟然还诬陷起老夫来啦王八蛋,你tm算是个什么东西!老夫辅佐先帝建功立业的时候,你tm不过是一条只会添屎的狗而已,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叫唤!”

魏禧听罢,顿时火冒三丈,对萧绍反骂道:“萧绍,你tm是逆贼,是奸臣,你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萧绍听罢,也顿时来了火气,他竟不由自主地一个愤怒的巴掌甩了过去,打在魏禧的脸上,直接将魏禧打翻在地。而魏禧在地上打了个滚,疼的“嗷、嗷”直叫

本来武将出身的萧绍在身材矮小的魏禧面前就显得十分高大魁梧,这一巴掌打下去,竟然在魏禧脸上留下个於红色五指山,倒显得萧绍有些欺负人了。

萧绍打完这一巴掌,还喋喋不休地对地上的魏禧骂道:“魏老壁,我槽你大爷,狗屎东西,你满嘴喷粪,腚眼子招蛆,你只会添人家拉了使不擦腚的p眼子!”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握草,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还爆粗口了!牛b,这才是真正的萧绍,齐国公!当朝第一首辅,虎!

魏禧小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只见他从地上猛地爬起来,对着萧绍就是一顿痛骂:“萧绍!我糙拟大爷,草拟十八辈祖宗,你老母是箭货,你老婆是娼技,你全家都不得好死!”然后又转过身对刘松说道:“陛下明察啊,萧绍分明就是陈正明一党的,他们都是奸贼呀!”

萧绍听罢,连忙抡起拳头,冲上去欲干魏禧:“老b,我弄死你!”

就在这时,刘松大吼一声:“住手!你们这样在朝堂上大打出手,成何体统!”萧绍见状,赶忙作罢。

刘松见在朝堂上沉寂已久的萧绍刚一开口就是为陈正明辩护,阻碍自己扫清心中的块垒,好生闹心,于是准备斥责他两句……

就在这时,大司徒庾进也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大司农可是皇亲国戚,前朝老臣,他恪守为臣之道,对陛下忠心耿耿,微臣愿以性命担保他不会谋反啊。”

刹那间,超过八成的大臣都站了出来,齐声对刘松说道:“我等愿以性命担保。”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看来陈正明在朝中威望甚高啊!好,文死谏,武死战,满朝文武几乎都拼死力保,刘松总不能逆天而行吧。

只见满朝文武几乎都在为陈正明辩护,魏禧见状,顿时更加生气,他用手指着朝堂上的众位大臣,怒目而视:“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就在这时,见此情景,坐在龙椅上的刘松再也按耐不住,他使劲咳嗽了一声,一拍龙案,大声喝道:“放肆!你们这是要逼宫不成!”顿时,众大臣归位,没人敢再说话,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不好,弄不好刘松还真要逆天行事!

只见刘松接着说道:“陈正明有没有谋反朕自己心里清楚,还用得着你们教朕?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朕怎么会贸然抓他?”

萧绍听罢,这才意识到此时的刘松已然对陈正明动了杀心。于是,他不顾一切为好友挺身而出,跪在殿上求情,声泪俱下:“大司农确是忠臣啊,请陛下明察。”

刘松听罢,竟然丝毫不为所动,一心想杀掉陈正明。

就在这时,一位老臣也跪在地上求情:“老臣与大司农共事多年,深知其为人忠厚,谋反一事,非同小可,请陛下务必明察,切莫让忠臣蒙冤啊。”只见此人正是刘松的皇叔,刘义隆的弟弟,福王刘义询。

刘松见刘义询都站出来替陈正明求情,顿时怒火中烧,面露不悦之色。

而“鬼道巫师”邬修罗一开始认为陈正明是前太子余孽,同意刘松杀掉他。但眼见朝臣都在替陈正明说话,想必此人威望很高,于是在一旁用手势暗暗提醒刘松顺应朝局之变,不要轻易杀掉陈正明,以免舆情不利。

就在这时,宫外来人禀报,太子妃驾到……只见一名穿着艳丽,光彩照人的美貌妇人姗姗而来。此妇人正是前太子刘勇的遗孀,陈正明的女儿,陈幼婵。

萧瑾言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幼婵,只见她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五官精致,肌肤胜雪,双目有神,冷若冰霜,看上去成熟理性,温婉贤良。而她的身材极佳,可谓是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萧瑾言心想,陈幼婵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不愧是太子妃,又漂亮又有气质。而且他爹也是个超级大帅哥,可能是遗传的缘故吧。只不过可惜了,她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说起来都是刘松造的孽啊……

只见陈幼婵缓缓地跪在殿上,对刘松说道:“陛下,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对陛下忠心耿耿,幼婵敢以人格担保他绝不可能谋反,望陛下明察。”

刘松盯着陈幼婵上下打量了一番,却发现此女子的确别有一番风韵。这段时间,他深居皇宫之中,嫔妃宫女也算遍阅无数,却从未有一个女子让他如此动心,如痴如醉。

邬修罗见刘松一时愣住了神,连忙对他问道:“陛下,陈正明应当如何处置?”

邬修罗此间一问,刘松方才如春梦初醒,回过神来,说道:“哦,既然皇嫂为之求情,想必是朕一时不慎,冤枉了大司农,将他放了吧。”

邬修罗听罢,心想,好,不错,陈正明此人虽然在朝廷没什么党羽,但他的人气太盛,杀了他恐怕对刘松的名声有影响,不杀就对了!

萧绍和庾进等人听了此话,两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其他众臣也都倍感欣慰。而魏禧却一头雾水,站在原地愣住了,此刻,他百爪挠心,咬牙切齿,却不敢再言。

也许众臣都没有发觉,刘松的意外开恩,恰恰是在太子妃驾临之后……

而萧瑾言不禁心想,刚才刘松看陈幼婵的眼神明显不对啊,那分明是一个饥饿的男人看一个绝色女人的眼神,像一头狼紧紧地盯着猎物。不好,陈幼婵要遭殃……

第四十章 杀人惨案接连出

两个时辰后,太子府。

只见陈正明以高铁般的速度疾步向太子府跑去,神色惊慌而且愤怒。他本以为自己从大牢里被放出来就可以逢凶化吉,躲过一劫,却怎料大难不死,未必有后福,塞翁得马,嫣之非祸。

仅仅隔了一天,惊天噩耗便传来了,忽闻惨剧的陈正明急匆匆地赶往太子府,而眼前的场景简直让他不忍直视……

只见陈幼婵衣衫不整,发型凌乱,双目冰冷且绝望,像是哭干了泪水,而她怀里抱着的刘休仁尸体已然僵硬,像一块化石。

陈幼婵一边轻轻地拍着刘休仁的尸体,一边喃喃地哼唱道:“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陈幼婵一曲唱罢,竟嘿嘿傻笑起来,她看上去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已然神志不清。

正所谓风中摇曳青丝乱,千行苦泪满衣衫,一曲悲愁唱不尽,明眸善睐始阑干。昨日锦绣今朝断,明日坎坷怎回鸾,江水逆流深千尺,歇斯底里罪无边。

陈正明见此情景,顿时愤怒和悲痛交织在一起,彻底丧失了理智和他的翩翩风度,变得无比暴躁。他决定不计后果地做一件愚蠢但可以发泄自己怨气的事,那就是跑到刘松跟前痛骂他一顿……

而此时此刻,萧瑾言正在虎贲营中继续组织他的摔跤大赛,虎贲营众将士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为夺得冠军不懈奋斗……

期间,莫笛一边观看比赛,一边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听说大司农在刑部大牢里关了两天就给放回去了,想必是场误会啊。”

谢盾听罢,接着说道:“肯定是误会,大司农那样的君子怎么可能会谋反呢,肯定是有人诬告他,圣上在这件事上做得还算明智。”

而萧瑾言的心中却满是忧虑,他不禁心想,那天在朝堂上刘松看陈幼婵的眼神明显就不对劲啊。而且当时陈幼婵刚一出现,刘松立刻就改变主意,释放了陈正明,这分明是在向陈幼婵抛媚眼,献殷勤啊。

完了、完了,刘松肯定是想泡陈幼婵。如果陈幼婵从了刘松便还好说,但她要是个贞洁烈女的话,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于是,萧瑾言说道:“其实,是太子妃冒着失身的危险救了大司农,当真是巾帼英雄,舍身救父啊!”

就在这时,萧瑾夕一路小跑到萧瑾言身边,惊慌失措地对他说道:“大哥,不好啦,出事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又是萧瑾夕,他又、又又来了,又、又、又出事了,这家伙,一来准没好事。

不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猜一下的话想必是陈幼婵被刘松那银贼给糟蹋了。多么美丽又有气质的女人,就这么喝了地沟油,哎……大白菜全让猪给拱了!

于是,萧瑾言对萧瑾夕说道:“是不是太子妃出事了?”

萧瑾夕听罢,有些疑惑地答道:“是啊,大哥,你怎么知道啊?”

萧瑾言听罢,叹了口气,答道:“因为我太了解那个昏君了!”

萧瑾夕接着说道:“刘松这个昏君,他不仅强坚了太子妃,还杀了刘休仁。大司农急火攻心,正火速前往皇宫要去骂架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不禁心想,握草!麻辣隔壁!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如果仅仅是太子妃失身,好赖大司农一家人还能保全性命。

可是,刘松怎么就杀了刘休仁呢?难道那个沙碧怕一个四岁的孩子抢他的皇位不成?简直荒唐!

更要命的是,大司农竟然只身前往皇宫去骂刘松……这不是白白送死吗?麻蛋!不行!要立刻阻止陈正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起码,先保住自家性命再说啊。

于是,萧瑾言赶忙一把拉住萧瑾夕,对他说道:“赶紧跟我走,咱们去阻止陈正明进宫!”说完,两人立刻骑上快马,绝尘而去……

此时此刻,西暖阁,刘松寝宫。

刘松虽然回到了寝宫,他的心情却无比复杂,不知该如何收拾眼下这个烂摊子。他在想如何安抚陈幼婵,等她气消了把她接进宫,封为贵妃,好生安葬刘休仁,亦或者给她的父亲陈正明加官进爵来博取她的原谅。

可是刘松真的太天真了,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他和陈幼婵之间,不是一般的矛盾,而是杀夫灭子的不共戴天之仇。这个节永远也解不开,大错已然铸成,终究无法挽回。

就在这时,陈正明只身赶到了寝宫门口,在外破口大骂:“暴君刘松,杀兄夺位,强坚皇嫂,杀害皇侄,罪不容诛。刘松荒淫无道,阴险狠毒,天下人共诛之!”

陈正明此举,惊动了众多文武大臣,很多人纷纷前来围观。一时间,寝宫之外的大臣、太监、宫女越聚越多,人群中议论纷纷,朝野动荡。

刘松见状,连忙跑了出来,只见陈正明口中大骂不止,还引来了围观的人群,这让他的内心更加焦躁不安。

刘松不禁心想,槽!麻辣隔壁,树欲静而风不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恶人做到底!

只见陈正明指着刘松骂道:“刘松,你不得好死!老夫槽你十八辈祖宗!”

刘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对身边的骠骑中郎将连城说道:“连城,此人竟敢辱骂先帝,把他给朕杀了!”

连城听罢,不禁心想,以前国师邬修罗可是教导过自己,在这种场合杀人,不太好吧……

于是,连城走到陈正明身前,对他说道:“老东西,还不快住嘴!”

只见陈正明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士气高昂地对刘松骂道:“刘松,你这王八蛋,你不是人,你是禽兽,是畜生!老夫槽你祖宗!”

刘松听罢,顿时火冒三丈,对着连城大吼道:“连城,你tm等什么呢,还不赶紧杀了他,还让他在那里骂朕!”

连城听罢,不禁心想,哎……大司农啊,不作死就不会死,你如此作死,也怨不得别人。对不住了!

这时,陈正明依然敞开喉咙拼命地对刘松骂道:“刘松,老夫槽你……呃……”

只见陈正明话音未落,连城便在这一刹那间从袖口掏出一把亮闪闪的短刀,对着陈正明的脖子就是一道光速闪电…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陈正明的脑袋“吧唧”一下从脖子上掉了下来,一个碗口大的,整齐的伤口顿时呈现出来,血流如注,如喷泉一般,陈正明的无头尸身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四周围观的文武大臣、太监、宫女见状,顿时吓得大喊大叫,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国师邬修罗闻讯,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寝宫,想阻止刘松做傻事。可当他赶到时,却发现陈正明的脑袋已然掉在了地上,身首异处,血流了一地。而周围的文武众臣一阵唏嘘,无一不感到痛心惋惜。

邬修罗见状,不禁心想,握草!刘松居然把陈正明给杀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陈正明虽然是刘义隆的亲家,可他在朝中一无兵权,二无党羽,即便有谋反之心也成不了气候,杀他干毛线啊!而且陈正明在朝野之中人气是相当高的,杀他无异于是找骂呀!

三国时期,小霸王孙策怒斩于吉招来了杀身之祸,前车之鉴!刘松啊,你可长点心吧!

以往刘松闯了祸,大都是邬修罗给他擦屁股,可这次,刘松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陈正明给杀掉了,偏偏这个陈正明还是大家公认的贤良忠臣,这个屁股是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了!

一代辅国良臣陈正明就这样被刘松杀死在宫门外,大宋的天空仿佛阴云密布,一个暴虐的时代正在逐渐拉开序幕……

陈正明之死必将彻底暴露刘松荒银残暴的本质,也会彻底激怒萧绍和庾进等一干文武大臣。此外,陈正明独特的人格魅力也让人心开始逐渐背离刘松。

在各派系势力盘根错节的大宋王朝,刘松抢来的皇位本就根基不稳,这下无疑会慢慢出现裂痕。

而一心只想排除异己,谋求私利的魏禧看到陈正明被杀后却幸灾乐祸,内心暗自窃喜,又开始筹划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第四十一章 起兵造反需谨慎

一个时辰后,皇宫。

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咯哒咯哒”“驾、驾、驾”萧瑾言和萧瑾夕骑着快马以高铁般的速度赶到了皇宫大门口,却发现一大群大臣、太监、宫女们迈着急促的步伐向宫外匆匆奔走着,神色惶恐惊惧

萧瑾言见状,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不禁心想,槽!难道自己来晚了一步,大司农已经遇害了?

于是,萧瑾言赶忙跳下马来,随手抓住一名太监的手,对他说道:“公公,在下虎贲中郎将萧瑾言,敢问这皇宫里可曾出了什么事了?”

只见这名太监一脸惊慌的神色,浑身发着抖对萧瑾言答道:“萧将军,您还不知道吧,这宫里呀杀人啦!”

萧瑾言听罢,顿时感觉印证了自己的判断,但他还是不死心地向这名太监问道:“公公,到底杀谁啦?你说清楚点啊!”

这名太监听罢,连忙答道:“大司农,陈正明呀。刚才陈大人也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似得,居然跑到宫里来骂圣上啊。圣上他老人家(其实刘松只有二十岁)哪忍得了这个,立即命令骠骑中郎将连城将军把陈正明给杀了。连将军一刀就把陈正明的脑袋给割下来了,可吓死咱家了。”

这名太监说完便一溜烟跑掉了,而萧瑾言站在原地愣住了,他不禁心想,槽!刘松,你麻碧!你银嫂杀侄,还残害忠良,你tm还是人吗?像你这样的杂碎怎么配当皇帝,老子今天非得替天行道不可!

于是,萧瑾言对一旁的萧瑾夕说道:“瑾夕,跟我回虎贲营,召集人马,杀他个狗良养的!”

一个时辰后,虎贲营,中军大帐。

萧瑾言和萧瑾夕见陈正明遇害,便火速赶回了虎贲营调集人马,并找来了莫笛和谢盾商议,准备举兵起义。

萧瑾言对萧瑾夕、莫笛、谢盾三人说道:“刘松杀兄夺位,银嫂杀侄,残害忠良,昏庸残暴,此等禽兽断不可恬居皇位,危害四方!本将军决定率领本部人马起义,诛杀暴君,替天行道!你等可愿随本将军建功立业,再造乾坤?”

萧瑾夕、莫笛、谢盾三人听罢,连忙答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萧瑾言听罢,十分欣慰,连忙将三人领到案前,拔剑指着案上的地图对他们说道:“依本将军之见,咱们今夜三更起事。莫笛率领八千兵马占领北门,阻止薛文翼的北军进入建康,谢盾率领八千兵马去南门,阻挡邹礼的南军。你二人断不可让这两股部队杀入建康!”

莫笛和谢盾二人听罢,连忙答道:“是,将军。”

萧瑾言又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你率领八千兵马去对付连城的骠骑营。这股部队是由之前广陵的快刀营扩充形成,他们大都擅长使用暗器飞针,你要尽力与之周旋,防止他们进宫保护刘松。切记,不要和他们硬拼。”

萧瑾夕听罢,连忙答道:“是,大哥!”

萧瑾言拔出玄冥剑,又接着说道:“本将军率领剩余人马,杀进皇宫,亲手诛杀刘松那狗良养的!”

萧瑾言说完,便下令虎贲营所有人马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兵。

五个时辰后,虎贲营,中军大帐。

此时,已经过了子夜,距离萧瑾言和众将领约定的出兵时间还有一个时辰,萧瑾言已然甲胄在身,宝剑出鞘,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萧绍突然来到了萧瑾言的中军大帐。萧瑾言见状,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萧瑾夕得到了萧瑾言的将令后,总觉得此事不妥,于是便悄悄地回到齐国公府把萧瑾言要起兵造反的消息告知了萧绍。

而萧绍听罢,大吃一惊,赶忙动身,连夜前往虎贲营试图阻止萧瑾言。

萧瑾言见父亲连夜赶来,连忙上前问道:“爹,您怎么来了?”

萧绍听罢,带着怒气对萧瑾言说道:“哼!我怎么来了!老子要是再不来,你这个小兔崽子非得闯下大祸不可!你瞅瞅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披着一身的铁皮,手里还拿着剑,这是要干什么?”

萧瑾言听罢,只好答道:“爹,刘松杀兄篡位,银嫂杀侄,谋害忠良,致使朝野动荡,天怒人怨,咱们反了吧。”

萧绍听了这话顿时心头一紧,连忙对萧瑾言大喝一声:“放p!”

萧瑾言听罢,不由自主地握着手里的玄冥剑在空中比划道:“爹,不是放p,孩儿今晚就领兵杀进宫去,灭了刘松这暴君。”

萧绍见状,顿时气得咳嗽了几声,连忙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不得胡来!你这混账东西,赶紧把剑给老子放下!”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我胡来?老子替天行道好吗!刘松那个人渣简直不是人,老子灭了他,替人类铲除祸害!怎么老爷子总是阻止自己干一些弘扬社会正能量的事,难道就是因为怕死?非得保自己太平?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有个毛意思,还不如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再说了,老爷子的挚友陈正明刚让刘松给害死,难道他忘了吗?

于是,萧瑾言放下玄冥剑,义正言辞地对萧绍说道:“爹,大司农的仇难道不报了吗?”

萧绍听罢,顿时低下头,叹了口气,刹那间泪眼朦胧。然后他语重心长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大司农的死为父比任何人都痛心。可起兵造反相当凶险,要万分谨慎啊。眼下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老爷子还是怕刘松,真是谨慎有余,胆识不足。有些时候,成大业就需要那么赌博式一哆嗦,眼一闭,心一横,事就成了。左思右想,前怕狼后怕虎,反而会坏事。

于是萧瑾言又对萧绍说道:“爹,时机如何未到啊?孩儿的虎贲营经过多方调教,已经是一支战斗力超强的特种部队。而且莫笛、谢盾,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将,再加孩儿已经为此战做了精心的谋划,确保万无一失。今晚诛杀刘松,大事必成!”

萧绍听罢,又对萧瑾言说道:“你若杀了刘松,准备拥戴谁做皇帝?”

萧瑾言听罢,顿时蒙了笔,他不禁心想,是啊,杀了刘松,谁当皇帝呢?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考虑过。眼下太子死了,刘休仁也死了,如果刘松再死了,这皇帝该由谁来当呢?干脆,自己当?那样的话不就成谋朝篡位了嘛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要不,从刘松的兄弟或者叔叔们当中找一个姓刘的王爷当?可是,万一这个姓刘的王爷跟刘松一个揍性呢?那岂不是换汤不换药嘛。哎好纠结,算了、算了,不tm寻思了,反正谁当皇帝都比刘松那沙碧强,先宰了那沙碧再说!

于是,萧瑾言心烦意乱,不再多想,一股脑对萧绍说道:“孩儿不知道,先杀了刘松再说吧。”

萧绍听罢,对着萧瑾言怒吼道:“糊涂!刘松是个暴君不假,但是你若杀了他,各地的王爷们都会起兵夺位,我大宋兵荒马乱,山河破碎,你萧瑾言就是乱臣贼子!”

萧瑾言听罢,顿时愣住了,他不禁心想,槽!老子要替天行道,弘扬社会正能量,怎么就成乱臣贼子了呢?不过,老爷子的话貌似也有几分道理。

如果刘松挂了,那么其他的刘姓诸王都会认为自己理应是皇位的合法继承人,他们会为了争夺皇位打成一团,不惜一切代价。那样的话,大宋就彻底完了

无论刘松这个皇帝当的有多么糟糕,哪怕他杀人如麻,哪怕他沉溺酒色,可只要他坐在龙椅上,便轻易动不得。因为在刘姓诸皇子中,还真就是只有刘松的势力能做到碾压其他人,萧绍容忍刘松坐在龙椅上拉释,那完全是为了大宋政权的稳定性。

萧绍见萧瑾言安静了下来,便接着对他说道:“瑾言,一动不如一静!即便行废立之举,你也一定要给老子耐住性子,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心想,萧绍一向老成沉稳,他的的想法并不像成颐那么简单粗暴,一个字,就是干!而且他也并非贪生怕死,而是想等待时机,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再行废立之举,而且是在不影响大宋国运的基础上。

刘松的确罪该万死,但他屁股底下坐着的是大宋的江山社稷,废立之举稍有不慎,便会让大宋王朝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哎也罢,这个反,咱先不造了。为了大宋,且容刘松再多活几天吧。

于是,萧瑾言对萧绍说道:“好吧,爹,孩儿听您的。”

萧绍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要起兵谋反的事,都有谁知道?”

萧瑾言听罢,对萧绍答道:“这件事只有瑾夕、莫笛、谢盾三人知道。将士们只知道今晚有军事行动,而不知道孩儿打算杀进皇宫。”

萧绍听罢,不禁眉头一皱,连忙对萧瑾言问道:“莫笛和谢盾这两个人可靠吗?他们会不会出卖你?”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老爷子也真是的,多疑!莫笛和谢盾可都是虎贲营自家兄弟,跟自己一个战壕里滚出来的,这都生疑,那天底下还有能用的人吗?再说了,人家要是不可靠能咋着,难道杀人灭口不成?不过,老爷子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是亲爹啊,打断骨头连着筋。

于是,萧瑾言对萧绍说道:“放心吧,爹,他们都是孩儿的生死兄弟,对孩儿忠心耿耿。”

萧绍听罢,这才点了点头,又把萧瑾夕叫进账中,对他说道:“瑾夕,传令下去,今晚萧将军要搞一次重大的军事演习,目的是要好好锻炼一下虎贲营将士们夜间作战的能力。”

萧瑾夕听罢,连忙答道:“是,爹!”说完,连忙去各营传令。

就这样,萧瑾言在萧绍的劝告下,思虑再三,权衡利弊,还是放弃了这次精心策划的起义。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却突然回荡起萧绍经常教导他的八个字,保家卫国,忠君护主……

第四十二章 荆山高足陈嘉实

在距离建康城上千公里的茫茫大海上,伫立着一座远近闻名的仙山,名曰“荆山”。此山四面环水,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景色十分秀丽。

荆山之主荆空是一位得道高人,此人号称“荆山居士”,天文地理,经史子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又因厌倦俗尘,终生隐居世外。

荆空举世无双的才学世人皆知,他治国理政,奇谋伐交,堪称泰斗。坊间盛传,荆空出一策,可兴一国,亦可灭一国。

大宋先帝刘义隆在位期间曾经多次坐船前往荆山,并许下国师之位请荆空出山,却始终连他的面都未曾一见。

荆空本人洁身自好,以君子自居,他极其厌恶朝堂,远离政治旋涡,并立下一条铁规,王孙贵族若想求见,必须同时将“东海明珠”“蓝田玉珊瑚”“玄冥神剑”这三件稀世珍宝双手奉上,方才能为其出一计,定一策。

而荆空对自己的入室弟子,也是严格把关。他收徒弟,不仅注重天赋,更注重人品,只有天赋异禀且人品出众的不凡子弟才会被他纳入收徒的范围。

荆空培养弟子十分注重人品的教育,他曾经说过“天赋再好的弟子,人品若有一点瑕疵,老夫也宁愿不教。”

由于条件苛刻,荆空如今到了耄耋之年也仅仅只收了两个徒弟,其中之一是号称“大宋第一谋士”的季良辰,此人光明磊落,才华横溢,完美地继承了荆空的意志。

季良辰不仅官至光禄大夫,更是娶了先帝刘义隆的异母妹妹蔡阳公主刘媚,是当朝驸马,皇亲国戚。

荆空的另一个徒弟便是陈正明的儿子,陈幼婵的胞弟,陈嘉实。陈正明育有一儿一女,女儿陈幼婵早年嫁给太子刘勇,儿子陈嘉实幼年时便跟随荆空上山学艺。

荆空原本与陈正明有过一面之交,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志趣相投,引为知音,又因为陈正明的小儿子陈嘉实聪明伶俐,悟性极高,荆空便破格收为入室弟子。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陈嘉实已经成长为一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男子汉,他同样承继了荆空的谋略和人品,是荆空塑造的又一个完美作品。

翌日,荆山总坛。

只见一名皓首老者身穿白衣素服,手持一把白毛拂尘,正闭目养神,端坐其中。此老者须发雪白,神态自若,仙风道骨,好一副得道修仙之态。此人正是“荆山居士”荆空。

就在这时,一名中等身材,外表俊朗,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披麻戴孝,嚎嚎大哭着直奔总坛而来。这名少年正是陈正明之子,陈嘉实。

陈嘉实乃至情至孝之人,他跪倒在荆空面前,声泪俱下:“师父,我陈家遭受灭顶之灾,刘松那王八蛋杀害姐夫,篡夺皇位,还凌辱了长姐,而且连徒儿那四岁的小外甥都不放过,简直残暴至极!家父冲进皇宫,找那王八蛋理论,也被那王八蛋给杀害了。”

荆空听罢,十分惊讶,竟悲痛欲绝,差点晕了过去,他顿时老泪纵横,悲痛地仰天长啸:“正明兄,你一生光明磊落,想不到竟遭此毒手。”

此时,陈嘉实早已按耐不住复仇的怒火,他恨恨地对荆空说道:“师父,暴君无道,残害忠良,请准许徒儿下山复仇!”

荆空听了陈嘉实如此说,立刻变得理智起来。只见荆空缓缓地扶起陈嘉实,关切地看着自己的爱徒,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嘉实,为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为师要你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不是为师不准你下山复仇,而是眼下时机未到,你尚需忍耐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痛哭流涕,激动地对荆空说道:“师父,大仇若不得报,徒儿情愿一死。想我陈家满门忠烈,无奈昏君当道,竟遭此灭门之祸,徒儿无时无刻不想复仇啊。刘松那昏君杀兄夺位,银嫂杀侄,残害忠良,文武百官无不愤慨,市井百姓无不唾弃。昏君的所作所为早已是天怒人怨,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大宋的百姓,谁能忍受这样一个昏庸残暴,不仁不义的皇帝呢?刘松臭名远扬,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徒儿请求下山举义,铲除暴君!”

荆空听陈嘉实说了这么多,也明白他的心情,只能继续耐心劝道:“嘉实,纵使刘松失了天下人之心,可他的心腹党羽还把持着朝政,掌握着兵权,想撼动他的皇位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嘉实听罢,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是粉身碎骨,徒儿也要推翻暴政,为家父报仇!”

荆空从不怀疑陈嘉实复仇的决心和勇气,只是担心他的耐心不够,毕竟他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朝局形势他还看得不是很透彻,需要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及时提点。

于是,荆空继续对陈嘉实说道:“嘉实,莫怪为师说你,你拿什么复仇?这些年为师只教你权谋之术,你手无缚鸡之力,又无一兵一卒,拿什么复仇呀?”

陈嘉实听了这话,顿时哑口无言:“师父,我……”

荆空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嘉实,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只是一介谋士,你唯一的复仇资本,就是你的智谋。你若想推翻暴政,为父报仇,只有借势而为,通过辅佐一个有权势的人来推翻刘松的统治。可在为师看来,当前建康的朝局形势,还没有哪一股势力可以和刘松集团抗衡。所以,为师让你暂且忍耐一时,等待时机,一旦有明主出现,你便可下山辅佐之,完成你的复仇大业。”

陈嘉实听罢,不禁心想,是啊,自己若想替父报仇,光靠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只有借势而为,还是师父看的透彻。既然如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时机成熟再杀了刘松那个狗良养的!

荆空接着对说陈嘉实说道:“嘉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现在出山即是送死,为师不会让你这么做。眼下正明兄已然仙逝,从今往后,为师如同你父,你要好生听话,万万不可下山。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忍,时机一旦成熟,为师自会放你出山,替父报仇。”

陈嘉实听罢,不禁心想,师父不让自己下山,一来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二来此时复仇跟本没有必胜的把握,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卧薪尝胆,蓄势待发。

于是,陈嘉实终于点了点头,对荆空说道:“师父,徒儿听您的吩咐!”

荆空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

话说,这个“荆山居士”虽然偏居一山,世外隐居,却无时无刻不关注着朝廷动态,天下走势,可谓一门不出而知天下事。

对荆空来说,陈嘉实的家仇何尝不是他的大仇,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只有陈正明一人称得上其真正知音。如今知音惨死,从此弦外无音,生来无意,他何尝不想尽快扳倒刘松,以告慰好友陈正明的在天之灵。

况且,不仅为了私仇,更为天下苍生计,荆空也想立志除掉暴君,改天换日,还给大宋百姓一片乐土。而陈嘉实则是荆空手里一张至关重要的牌,他要在最合适的时机,把这张关键牌打出去。

而陈嘉实也并没有被复仇的冲动冲昏了头脑,他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决定听从荆空的安排,暂时不出山,继续留在荆山修行。

而且他更加刻苦地埋头苦读,整日绞尽脑汁思索复仇的计划,等待良机再行复仇大计。

为父复仇的迫切心情始终伴随着陈嘉实,这股怒火在他的内心与日俱增。

荆空不愧为一个修仙得道的世外高人,他一面密切注视着建康朝局的动向,一面继续向陈嘉实传授自己毕生的谋略智慧。

而陈嘉实要做的,就是等待一个明主,一个有足够的实力和勇气,敢于和刘松叫板的英雄。他要辅佐这位明主,推翻暴政,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第四十三章 建康街头流浪女

十日后,建康街头。

喧闹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车水马龙,一切仿佛恢复了往日的纷繁。

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蹲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妇,此少妇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一副似哭非哭的悲怆眼神让人不禁动情怜悯。

少妇虽然流落街头,蓬头垢面,但掩盖不住她身上独特的贵族气质和她那花容月貌般的容颜。

大街上的百姓见到她,不禁议论纷纷,无不为她感到惋惜,不知是谁家的姣好女子遭受劫难,竟流落至此。

此少妇正是陈幼婵,在陈正明死后,刘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大司农府和太子府的家丁亲信杀了个精光,还要强行纳陈幼婵为妃。

陈幼婵誓死不从,刘松便把她的四肢绑在床梆上,所有装备,了她数次。陈幼婵不堪受辱,悲愤不已,她整日痛哭干嚎,以发覆面,一心求死。

刘松见陈幼婵已然成了一个神志不清,不修边幅的疯女人,便对她失去了兴趣,陈幼婵这才从刘松的魔爪中逃了出来,流落街头。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陈幼婵先后失去了丈夫、儿子和父亲。亲人接二连三地惨死,而她自己却几次三番被杀父仇人侮辱,歇斯底里的她早已生无可恋,因为活在人世间,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本来她很有可能成为新朝的皇后,可如今却连个乞丐都不如……她恨刘松夺走了她的一切,恨这个大宋王朝。

就在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一边吃着黄瓜,一边迈着八字螃蟹步招摇过市,恰巧经过这个街角。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身材壮实,一脸横气的小罗喽。

这名壮汉名叫郁一刀,是建康出了名的恶霸,他仗着自己的妹妹是刘松刚刚册封的容华,横行乡里,为害一方。

郁一刀经过街角,刚好发现了陈幼婵,他双眼顿时冒出金光。只见一名绝色美女身着破衣烂衫蹲坐在街角,仿佛稀世珍宝用破烂包装,极不相称,但瑕不掩瑜。

郁一刀像猎豹闻到了血腥味一般,赶忙凑到陈幼婵身旁,色米米地看着她,一脸银笑着说道:“美女,卖身呀?多钱儿呀?”

陈幼婵听罢,顿时如火上浇油,异常气愤,她瞪了郁一刀一眼,恨恨地骂道:“卖你吗b!”

没想到,郁一刀听罢,却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对身边的两名小罗喽说道:“哈哈哈……你们瞧,这小娘们儿还挺带劲儿呢。爸爸我呀就喜欢这样的,太温柔的小绵羊啊,没有征服感。”

两名小罗喽听罢,连忙在一旁起哄:“郁爷威武雄壮,小娘们儿不识好歹,上了她,上了她!”

郁一刀听罢,又一脸银笑着对陈幼婵说道:“小娘们儿,先让你见识一下爸爸的!”

说完,郁一刀一把卸掉了自己圆

郁一刀大笑着对陈幼婵说道:“怎么样,宝贝儿,爸爸否?哈哈哈……”

陈幼婵见状,顿时更加愤怒,随口骂道:“无耻!”说完便把头转到一旁,不忍直视。

就在这时,萧瑾言刚好下班经过此处,眼前的场景让他怒不可遏。

只见萧瑾言开足马力,一个加速度冲上前去,像一头南美洲大草原上奔跑的雄狮一般,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郁一刀身前。然后,他借着身体的惯性,一记“佛山无影脚”径直踹在郁一刀的要害部位……

只听郁一刀“啊”地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翻倒在地,并且赶忙用手捂住了要害。他刚刚还威武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郁一刀猛然被人踹了一脚,险些,怎肯罢休。只见他慢慢站起身来,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要,一边恶狠狠地对着萧瑾言嚷道:“小笔k的,你tm是个什么东西,敢踹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个王八蛋!”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哪个沙碧,居然如此猖狂,老子一剑煽了他!

于是,萧瑾言对郁一刀大吼道:“老子管你是tm谁,还不快滚!再不滚,老子宰了你!”

郁一刀见状,不禁心想,槽!今天难道还碰上硬茬子了?麻蛋!看来非得自报家门不可。

于是,他提起,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对萧瑾言大吼道:“小笔k的,你给老子听着,老子的亲妹子可是宫里的郁容华,圣上他老人家那是老子的妹夫!怎么样,怕了吧。还不赶紧给老子跪下,磕头认错!”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老子当tm谁呢,原来不过就是刘松一个小老婆的娘家人,也敢如此造次。

郁容华?呵呵,什么玩意儿,先前只不过是个婢女,下贱胚子,给刘松添就给封了个容华,其实只不过是刘松身边的技女而已。这才当了几天容华,尾巴翘到天上去,不知道姓什么了,就连娘家人也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于是,萧瑾言轻蔑地笑了笑,对郁一刀大喝道:“老子当tm谁呢,原来不过是宫里一个贱人的娘家人罢了。你那下贱的妹子,不就是一只会给刘松狗吗,还tm有脸跳出来嚷嚷,不嫌丢人。还不快滚!”

郁一刀听了这话,顿时大怒,连忙对萧瑾言大吼道:“王八蛋,你tm想找死是吗?老子宰了你!”说完,郁一刀抡起拳头便想向萧瑾言冲过来。

就在这时,郁一刀身边的一个小罗喽一把拉住了他,并且轻声在他身边耳语道:“郁爷,这个人,小人认识。他就是齐国公萧绍的儿子,虎贲中郎将,萧瑾言。”

郁一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握紧的拳头也连忙松了下来。他不禁心想,哎这人不能得罪呀。萧家有权有势,萧瑾言不仅手里攥着一支虎贲营,而且武艺高强,自己哪里惹得起他啊。

再说了,虽然自己的妹子贵为容华,但是刘松那个银棍身边美女如云,这圣宠自己的妹妹连千分之一都分不到,得宠与失宠只在一瞬之间,说白了,算个毛线啊。哎好汉不吃眼前亏,本着欺软怕硬的原则,还是算了吧。

于是,郁一刀连忙变了一副嘴脸,嬉皮笑脸地对萧瑾言说道:“嗨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将军啊。你看看、你看看,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嘛,误会、误会,哈哈哈”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槽!我当有多硬呢,本来还想好好教训一下他,这就认怂了?原来就是一欺软怕硬,捡软柿子捏的货,真tm没劲。

于是,萧瑾言对着郁一刀大吼一声:“谁tm跟你误会!还不快滚!”

郁一刀听罢,连忙陪着笑脸,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莫生气、莫生气,小人这就滚。其实啊,刚才真的是个误会,小人要是知道萧将军也看上了这疯婆子,定会把她洗的干干净净,用毛巾被裹好了,亲自送到萧将军的府上请将军品尝一番。”

陈幼婵听了这话,不禁用狐疑且惊惧的眼神看了看萧瑾言,浑身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而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沙碧!这人是tm有病吗?满脑子里除了那事儿还能装点别的不,简直就是个禽兽,麻蛋!

于是,萧瑾言愤恨地对郁一刀大吼道:“滚!”

郁一刀见状,不禁心头一惊,连忙带着两个小罗喽灰溜溜地跑掉了。

萧瑾言看了看身旁的陈幼婵,只见她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浑身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惊惧

第四十四章 千行苦泪满衣衫

萧瑾言静静地盯着蜷缩在角落里的陈幼婵,看了半晌。只见她眼神冰冷绝望,神色惊恐,青丝凌乱,以发覆面,一身单薄的粗布麻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脚上甚至连鞋都没有穿,一双脏兮兮的小脚丫径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这哪里是太子妃,分明是个女乞丐罢了。

萧瑾言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不禁心想,槽!刘松简直不是人,竟然把太子妃折磨成这个样子。早知道刘松如此荒银,自己当初就不该帮他剿灭成颐,而是应该一起反他才对!

现在留着这个祸害四处为非作歹,萧绍还不让自己造反,这该如何是好?哎造反的事先暂且搁置一下,太子妃一定要救,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人。

于是,萧瑾言走上前去,慢慢地蹲在陈幼婵身边,轻声对她说道:“太子妃,微臣来接您了。”

没想到,陈幼婵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个并不陌生的将军,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是谁?”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天呐,太子妃竟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难道真的疯了吗?她看上去精神状况很不好,真是有些神志不清啊。哎这也难怪,她经受了太大的打击!

此时,萧瑾言见陈幼婵一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便将自己的锦袍脱下,披在了她的肩上,并且心痛地对她说道:“太子妃,臣是齐国公之子,萧瑾言啊。臣救驾来迟,太子妃恕罪!”

没想到,陈幼婵反应十分强烈,她一把推开了萧瑾言,眼神更加惊恐,身体抖动更加剧烈,并且大声对萧瑾言吼道:“别碰我!你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萧瑾言见状,顿时五内俱焚,不禁心想,哎看来太子妃的精神状况是真不好啊,居然把自己当成榴芒了。都怪刚才那个沙碧,满嘴放炮,麻蛋!

于是,萧瑾言不敢再和陈幼婵有任何身体接触,只好在一旁轻声对她说道:“太子妃,外面风大,跟微臣回府吧。”

陈幼婵听罢,顿时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回府?回府干什么?没想到,连你都想强坚本宫。呵呵,本宫哪里都不去,要干,你就在这里干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大吃一惊,他不禁心想,天呐,太子妃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现在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真的疯了!

萧瑾言心中万般悲痛,他不禁伏在地上,痛哭着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微臣绝无僭越之心啊。”

陈幼婵听罢,依然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一样,紧紧地蜷缩在角落里,对萧瑾言满怀敌意。而萧瑾言此时已经不敢靠近陈幼婵,生怕她的精神再受到任何刺激。

于是,萧瑾言就这样待在陈幼婵身旁,静静地看着她,像一尊守护神,一丝不苟地守护着她,连续几个时辰,直到黄昏,夜幕开始逐渐降临

就在这时,庾佳也来到了这里。原来,在这个时间点,萧瑾言和庾佳还有一场约会。庾佳见萧瑾言人迟迟不到,便按耐不住,在建康城里到处找他,于是便找到了这里。

庾佳在远处乍一看,见萧瑾言不仅失约,而且竟然守在一个女乞丐身旁,自己的锦袍还披在了乞丐身上。

庾佳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连忙冲上前去,对萧瑾言喊道:“好啊,萧瑾言,你居然放我鸽子,跟这个女人在这里”

萧瑾言见状,连忙一把捂住庾佳的小嘴,生怕她情急之下说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再刺激到陈幼婵。然后,他又轻声对庾佳说道:“佳儿,她是太子妃!”

庾佳听罢,不禁大吃一惊,她连忙定睛一看,天呐,眼前的这名女乞丐不正是太子妃,陈幼婵嘛。她怎么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难以想象!

就在这时,萧瑾言突然灵机一动,心想,咦?庾佳来了。对呀,可以让庾佳好生安慰一下陈幼婵,把陈幼婵接到齐国公府好生安置。陈幼婵因为痛失亲人,又被刘松强坚,导致精神失常,总担心别人会强坚她。可庾佳是个女人啊,陈幼婵总不能把庾佳也当成榴芒吧。对!让庾佳去跟她说。

于是,萧瑾言对庾佳说道:“佳儿,太子妃现在神志不清,我不敢靠近她,你去好生安慰一下她吧。”

庾佳听罢,不禁心想,哎……太子妃真的好可怜,即使萧瑾言不说,自己也会主动去安慰她的。

于是,庾佳对萧瑾言说道:“放心吧,瑾言。”说完,便凑到陈幼婵身旁,轻声对她说道:“太子妃……”

只见陈幼婵听罢,依然低着头,目光冰冷,没有一丝反应,活像一具僵尸。

庾佳见状,又往她身前凑了凑,轻声对她说道:“陈姐姐……”

陈幼婵听罢,不禁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姑娘,眼神中多了一丝宽慰。

庾佳见状,连忙抓住陈幼婵的双手,对她说道:“陈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佳儿啊。你爹爹,我爹爹,还有瑾言的爹爹,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陈幼婵听罢,心情逐渐平静,仿佛一下子想起了许多事情。

庾佳又接着对陈幼婵说道:“陈姐姐,妹妹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让他过去吧。今后,你就把妹妹和瑾言都当成自己的亲人,无论刀山火海,咱们一起面对!”

陈幼婵听罢,顿时泪如泉涌,倒在庾佳怀里,嚎嚎大哭起来,庾佳的衣服刹那间湿了一片。

庾佳见状,竟也忍不住陪着陈幼婵一起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对陈幼婵说道:“姐姐,你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就这样,庾佳和陈幼婵两人相拥而泣,泪满衣衫,哭了很久,很久……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庾佳果然是九天玄女下凡,稀世仙丹救命啊,一出手便搞定了。眼前的场景,催人泪下,真的好感人,真想扑上去跟她们一起哭,可又怕打搅了她们二人的心灵相通。

哎……就这样吧,静静地看着她们,静静地守护着……佳儿,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也帮了太子妃一个大忙。

萧瑾言看着二人的一阵阵疾风骤雨,等她们雨过天晴之后,又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微臣萧瑾言前来救驾,请太子妃随微臣回府。”

没想到,陈幼婵经过一番暴雨梨花之后,仿佛排出了体内的大量剧毒,竟然变得清醒起来。只见她顿了顿,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哦,原来是兰陵萧家,呵呵。”

萧瑾言听罢,一阵惊喜,不禁心想,咦?太子妃好像清醒了,她认识自己了呀,太好了。看来庾佳真是一员福将啊,她一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不过,从太子妃说话的语气来看,她好像对萧家颇为不满呀……

于是,萧瑾言又耐心地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微臣是来救驾的呀。”

没想到,陈幼婵听罢,竟冷笑了几声,对萧瑾言说道:“小女子怎么敢有劳萧将军的大驾,实在是承受不起啊,就让小女子饿死在这市井之中,让天下人瞧瞧这大宋的黑暗,岂不更好!”

萧瑾言听罢,不免心中百感交集,心想,哎……陈幼婵果然对萧家颇为不满。这也难怪,本来萧家受先帝厚恩,理应扶保太子一脉,可萧绍权衡利弊,最终站在了刘松一方,确实有些对不住陈家。

于是,萧瑾言跪在陈幼婵身前,痛哭道:“太子妃,微臣有罪,我们萧家辜负了先帝的重托,罪该万死啊。现在微臣只求太子妃莫要负气伤身,速速跟微臣回府吧,请太子妃务必给微臣,也给萧家一个弥补过失的机会。”

陈幼婵见萧瑾言如此声情并茂,毫不掩饰地承认萧家的过失,心中倒也多了一丝安慰。

就在这时,庾佳看准时机,强势助攻,又好生安慰了陈幼婵几句,陈幼婵这才答应跟随萧瑾言回府。

本来萧绍明哲保身,以及对刘松附庸为臣的暧昧态度让陈幼婵不以为然。她曾经一度认为,只有像成颐和耿琦这样的人,才是大宋铁骨铮铮的忠臣,萧绍只不过是一个随风摇摆的势利之徒。

但此刻萧瑾言此举,给身陷囹圄的陈幼婵带来了一丝温情,无疑是雪中送炭,她还是心怀感激的。再加上父亲获罪之时,萧绍曾拼死力保,陈幼婵这才觉得萧绍还是值得信任的。

事实证明,萧绍还是心系太子的,当时刘义隆选择了萧绍作为托孤重臣,并没有看走眼,萧绍和成颐的做法都是为了大宋,只不过两者的处事方式大有不同。

第四十五章 木桶共浴姊妹花

翌日,齐国公府。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只见萧瑾言仗剑而立,站得笔直,像一尊守护神一样守在自己的卧室门口,不敢有丝毫怠慢。

就在这时,萧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见萧瑾言像一根棍子一样杵在自己卧室门口,连忙对他说道:“瑾言,听说你又做了件好事,为父很是欣慰。这……太子妃何在啊?且容为父见上一面。”

萧瑾言听罢,微微一笑,答道:“爹,现在的话,您恐怕是不能见。”

萧绍听罢,不禁疑惑地对萧瑾言问道:“这……为何呀?”

萧瑾言听罢,连忙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卧室门,微笑着对萧绍说道:“太子妃呀,跟佳儿在里面击呢。”

萧绍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小兔崽子,净tm瞎说!”

此时此刻,在萧瑾言的卧室之内,陈幼婵和庾佳这两个大美女共同泡在一个大木桶里,愉快地洗着花瓣热水澡。

二人的显示在水面上下,像两条活泼的金鱼,用鸳鸯戏水来形容看上去意思差不多,但有些用词不当。

只见庾佳用手捧起一团温水,轻轻地洒在陈幼婵的身上,笑着对她说道:“姐姐,你身材真好!佳儿好生羡慕。”

陈幼婵听罢,也勉强笑了笑,答道:“妹妹的身材也不差呀。”

庾佳听罢,俏皮地一努嘴,装作不开心地说道:“得了吧,姐姐的馒呢。妹妹这只呀,简直要不得,瑾言总是饱。”

陈幼婵听了这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对庾佳说道:“哈哈,世人常说,妹妹乃‘大宋第一美人’,不仅人生得标致,还是个大家闺秀,温文尔雅。今日一见,怎也这般粗俗。”

庾佳听罢,微微一笑,又对陈幼婵说道:“姐姐,这你可就错了,温文尔雅那是展示给世人的。佳儿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当然邪魅尽显,肆无忌惮啦,嘿嘿。

陈幼婵听罢,不禁无奈地笑了笑,对庾佳说道:“瞧你,哪像个大家闺秀!”

只见庾佳的眼珠滴流一转,接着对陈幼婵说道:“姐姐,干脆咱们今天就彻底疯狂一把,聊一聊彼此的第一次,怎么样?”

陈幼婵听罢,不禁笑了笑,无奈地说道:“呵呵,既然妹妹这么有兴致,那就舍命陪君子喽。”

庾佳听罢,十分高兴,连忙对陈幼婵说道:“姐姐,我先来!妹妹的第一次呀,是在十八岁的时候,也就是今年。”

“那天,瑾言和我约会,他不知怎么的,就突不住了。后来,我住了,然后该发生的就自然发生了。”

“瑾言是妹妹唯一的男人,也是妹妹从小深爱着的那个人,妹妹发誓要嫁给他,一辈子跟他长相厮守。”

陈幼婵听罢,不禁表情落寞,感慨颇深。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庾佳说道:“妹妹,姐姐应该羡慕你才对。”

看着陈幼婵落寞的表情,庾佳心里不禁有些心酸:“姐姐……”

陈幼婵接着说道:“妹妹,你要知道,在这乱世之中,一个女人若想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长相厮守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庾佳见陈幼婵话风不对,逐渐转去悲伤的故事,连忙转移话题,对她说道:“姐姐,咱们还是说说你吧,你的第一次。”

陈幼婵听罢,不禁想起自己以前也曾经辉煌过,幸福过,那落寞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对未来的期望,仅仅陶醉在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中。

庾佳从陈幼婵那充满内涵的眼神中,分明只能看到五个字“想回到过去”。

只见陈幼婵轻声说道:“姐姐的第一次,是在十九岁那年。姐姐的男人,是当朝太子!”

“姐姐跟太子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洞房花烛夜。那年,先帝降旨赐婚,将姐姐下嫁于太子。可是,我们本是素不相识的一双人呐。”

“听别人说,先帝之所以选家父做亲家,是因为家父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这样的话,他老人家就不用担心外戚会专权了。所以,姐姐刚开始对这门亲事颇为不满。”

“但是姐姐后来才发现,太子,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外表憨厚,只懂得行军打仗,对男女之事都不甚了解。次,还是姐姐手把手教他的。”

“我们成婚之后的第二年便有了仁儿,一家人其乐融融。太子当时高兴地抱着我说,等将来他当了皇帝,就立我为皇后,立我们的仁儿为太子……”

陈幼婵说着说着,不禁想起现在的悲惨遭遇和过去的美好时光形成了鲜明对比,于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庾佳见状,连忙对陈幼婵劝道:“姐姐,不要伤心了,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多想了,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但此时的陈幼婵却刚好有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于是便接着说道:“后来,太子竟莫名其妙地被刘松这个恶贼给杀了。姐姐的第二个男人,正是这个恶贯满盈的王八蛋。姐姐跟这王八蛋不共戴天!”

“至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姐姐都记不清是谁了。刘松这个恶魔,他不仅自己玩弄我,还命令宫里的侍卫我。”

“其中有一名侍卫之前受过太子的恩惠,宁死也不肯就范,刘松竟让人剖开了他的肚皮,将他的肠子取了出来。他当时躺在地上,忍受了几个时辰的折磨才断气。”

“姐姐不恨那些侍卫们,因为姐姐明白,他们不当禽兽,就只能惨死于刘松之手。刘松这个魔鬼,他绝不会有好下场!”

陈幼婵说完,竟然发出一阵渗人的冷笑声,用手死死地抓住木桶边缘,愤恨地呼喊道:“刘松这个恶贼,我一定要杀了他,替夫君,替家父,还有仁儿报仇!”

庾佳听罢,不禁心想,槽!刘松真tm不是人啊!他竟然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本来太子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生生让刘松这个狗碧给害成了这样,擦tm旦!

不过,自己本来想跟陈幼婵聊一些高兴的事,却没想到聊着聊着就成了悲伤逆流成河。哎……看来陈幼婵的心被伤的太深太深了,已经很难把她从地狱的深渊之中捞出来了。

于是,庾佳在水中紧紧地抱住了陈幼婵,对她说道:“姐姐,都是我不好,非要跟你聊这些话题。妹妹该死,让姐姐伤心了。”

陈幼婵听罢,却满不在乎地对庾佳说道:“没关系的,妹妹,姐姐的心早就已经被伤透了。现在的姐姐,只是一具深怀怨气的行尸走肉罢了。”

庾佳听罢,心中满是感伤,不禁心想,哎……看来陈幼婵的心伤的太重,只有一点点治疗,慢慢康复了。

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去帮助她走出阴霾,重获新生。要不干脆跟她义结金兰,结拜为异性姐妹算啦,反正自己也刚好需要个闺蜜。

于是,庾佳对陈幼婵说道:“姐姐,你不是行尸走肉,妹妹一定要帮助你重获新生。如果姐姐不介意,你我结拜为异性姐妹如何,今后妹妹就是你身边最亲的人。”

陈幼婵听罢,连忙欣慰地笑了笑,对庾佳说道:“其实姐姐也早有此意。”

庾佳听罢,非常高兴,连忙抓住陈幼婵的双手,对她说道:“姐姐,从今往后,咱们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陈幼婵听罢,却摇了摇头,微笑着对庾佳说道:“妹妹可千万不要跟姐姐死在同一日,姐姐可比妹妹大好几岁呢,妹妹岂不亏了。”

庾佳笑了笑,答道:“妹妹不怕!”然后,庾佳又对陈幼婵说道:“姐姐,妹妹帮你搓搓后背吧。”

陈幼婵听罢,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妹妹。”说完,她在水里转了个身子,用后背对着庾佳。

顿时,陈幼婵后背上有两道明晃晃的伤痕撕裂在她那白皙的美背上,刹那间横亘在庾佳的眼前。这伤痕,这美背,简直就像一条精美的丝绸被撕开一条缝隙,暴殄天物。

庾佳见状,不禁吃了一惊,连忙对陈幼婵问道:“姐姐,你的后背……这是哪个王八蛋打的?”

陈幼婵听罢,扶在木桶边上,眼睛里充满了悲凉,淡淡地答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刘松那个挨千刀的。他不仅我,还要用鞭子抽我,说这是sm。”

庾佳听罢,顿时怒火中烧,她不禁心想,槽!刘松,你吗b!变态!无耻!禽兽不如!怎么老天爷不打个雷,直接把这沙碧劈死算了!

第四十六章 弱水三千取一瓢

话说陈幼婵和庾佳二人在大木桶中一边泡澡,一边谈天说地,聊了很长时间。直到水温逐渐变凉,二人才怏怏地从水里慢慢探出身子,开始更衣梳妆……

而此时,萧绍和萧瑾言二人在门外伫立,已然等候多时了。半晌,只听卧房的大门“咯吱”一声响,陈幼婵和庾佳这二位美女却是美人出浴,携手迈向红地毯,像两朵出水芙蓉一般闪亮登场。

只见陈幼婵经过了精心的梳洗打扮,沐浴更衣之后像一只娇美的白天鹅恢复了往日的绰约风采。而她身旁的庾佳则更是玲珑剔透,楚楚动人。

正可谓是木桶共浴姊妹花,花开叶落百花杀,出水芙蓉赛雪莲,春光无限聘朝霞。美人结伴同出阁,瓜田李下是一家,光彩照人风姿显,谁的狗眼已亮瞎?

萧瑾言不禁看直了双眼,看得如痴如醉,就连上了年纪的萧绍也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嘴角流下了几滴“龙涎”。

萧瑾言不禁心想,陈幼婵和庾佳看上去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人,却一见如故,如胶似漆。庾佳模样俊俏,惊世华美,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陈幼婵身材标准,冷若冰霜,成熟理性,气质十足。这两位美女当真是各有千秋啊……

俗话说,再好吃的山珍海味也总有吃腻的那一天,萧瑾言跟庾佳在一起久了,眼看着陈幼婵和庾佳并肩站在一起,却仿佛对陈幼婵更有感觉一些。

于是,萧瑾言不禁心想,陈幼婵遭逢大难,亲人不幸接连离世,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要不,让她做自己的二房?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和庾佳效仿娥皇女英,两女共侍一夫,姊妹情深。

而自己呢,也可以好好地照顾陈幼婵,同时来珠,包揽两大不同风格的美女,岂不妙哉!哈哈哈……等等,如果自己真这么干,那岂不是跟刘松这个大银棍一样了吗?不成、不成……

再说,这陈幼婵可是太子遗孀啊,如果自己连太子生前的女人都泡,那不成了乱臣贼子了嘛。这样的话,太子遗留下来的那些旧部万一哪天死灰复燃,非得把自己剁了不可,不成、不成……

而且,自己如果真泡陈幼婵的话,庾佳一定会吃醋的。别看她现在跟陈幼婵手拉着手,胳膊挽着胳膊,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这可都是建立在她们没有利益冲突的基础之上。

女人的嫉妒心那是非常可怕滴,如果真到了两个人共侍一夫的份上,她们非得打的头破血流不可,还能像现在这样姐妹情深?到那个时候,自己恐怕连庾佳都不能好好泡了。

哎……罢了、罢了,弱水三千,只能取一瓢饮,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随随便便泡的。像陈幼婵这样的女人,自己只能敬而远之,却无福消受,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而刘松那个大银棍,说白了就是一个脑的大沙碧,只要裤档里那东西一来劲,什么女人都敢上。到头来,他非得因为乱泡妞这件事把自己作死不可!自己可不能学那个沙碧啊。

就在这时,萧绍却突然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陈幼婵身前,满怀愧疚地对她说道:“太子妃,老臣愧对太子,愧对先帝啊。”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握草,萧绍这是作甚,老脸都不要了吗?他的未来儿媳庾佳可还站在陈幼婵身边呢,他这么一跪,岂不是哎以后他还怎么当人家老公公啊!

陈幼婵见状,连忙俯下身子将萧绍搀扶起来,急切地对他说道:“萧国公这是作甚,真是折煞本宫了。”

因为刘松弑兄夺位之时,在众多文武大臣中,萧绍是最有实力,也最应该站出来和刘松叫板的,但萧绍却选择了中立自保,任由刘松篡夺皇位。

所以陈幼婵一肚子委屈,见了萧绍就来气,本来还想骂他几句的,可见他如此,却怎么也骂不出口了。

只见萧绍面露愧疚之色,陈幼婵只好对他说道:“萧国公不必自责,刘松这个恶贼心狠手辣,行大逆不道之举,您作为臣子又能如之奈何呢。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刘松做的孽!”

萧绍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接着对陈幼婵说道:“老臣有负先帝圣恩,没能保护好太子,以至于被刘松那逆贼钻了空子,真是罪该万死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如果萧家当时在那个节骨眼儿上神经再紧张一些,安保措施再周密一些,把太子给保下来,刘松那个沙碧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怪自己当时只注重了建康周围的防务,却没曾想太子可能会在回京的路上发生意外。

不过话说回来,太子当时手握雄兵,如果直接班师回朝,在十几万大军之中,自然有铜墙铁壁般的保护,又怎么会遇刺呢?也不知道是哪个沙碧出的馊主意,把大军留在前线,让太子才带着那么点人回京,此人该杀!

而陈幼婵此时却神情紧张,怒不可遏,她恨恨地仰天长叹:“刘松,你这个王八蛋,本宫跟你不共戴天!”

萧绍见状,赶忙劝道:“太子妃切莫动怒,来日方长,以后就请太子妃在老臣府上权且住下,好生休养身心,有事尽管只会老臣便是。至于仇怨,请太子妃暂且放下,刘松多行不义,倒行逆施,违背人伦纲常,上天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

陈幼婵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却仍然愤恨不已。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哦?来日方长哈哈,看来陈幼婵要在齐国公府长期住下了,真是太好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太子府和大司农府都让刘松给一锅端了,她已然无家可归,还能去哪呢?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看来自己的机会来了。

万一嘿嘿,万一陈幼婵在齐国公府住久了,最后爱上自己了呢?而且,也许陈幼婵现在也正需要一个爱她的男人来呵护她,跟她重新组成幸福的家庭呢?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干脆把她收了吧。

可是,陈幼婵毕竟是太子遗孀,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不过,貌似也没啥不好的,反正太子都已经挂了,留下陈幼婵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个男人照顾怎么行。而且,陈幼婵还那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难不成,不找婆家了?守一辈子寡?

要不这么着,反正自己以后能经常见到陈幼婵,先慢慢勾引她,看看她嘛意思再说。如果人家自己真的想忘掉过去,重新追求幸福,咱也不能拦着不是。

就在这时,“神医”鹤笔翁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显然有个特大的好消息准备告诉萧绍,可当他发现陈幼婵也在场时,却不禁显得有些犹豫。

萧绍见状,连忙指着陈幼婵对鹤笔翁说道:“这位是太子妃,仙翁有话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

鹤笔翁听罢,这才高兴地说道:“他醒过来了,简直是个奇迹啊。”

原来,受重伤昏迷多日的成林在鹤笔翁的精心调养下终于起死回生,醒了过来。

萧瑾言听罢,不禁吃了一惊,他连忙掐指一算,此时距离他将成林从风陵渡救回来的日子刚好过去七七四十九天,跟鹤笔翁之前预测成林醒来的时间一模一样啊。

于是,萧瑾言心想,擦嘞,鹤笔翁这老头可以啊,居然把成林给救活了,难不成他真的是神医?本来当时成林都已经快成了一具僵尸了,洛千川非得说他只死到第一层境界,没想到后来鹤老头也那么说。

起初自己还认为他们是扯淡嘞,没想到鹤老头还真把成林从阎王爷那里给请回来了。鹤老头真是牛b、牛b,真牛b!

第四十七章 起死回生真硬汉

萧绍得知了成林起死回生的消息之后,顿时感到异常兴奋,他不禁仰天长叹道:“苍天有眼,真是苍天有眼啊!成老将军,你们成家没有绝后,你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而陈幼婵听了这话,却顿时打足了十二分精神,连忙向萧绍和鹤笔翁问道:“你们说的这个人,可是成颐老将军的儿子,成林?他还活着?”

鹤笔翁听罢,连忙答道:“是啊,是成林将军,他醒过来了,复活了!他之前在风陵渡受了很重的伤,本来都已经死到了第一个阶段,却凭借坚强的毅力始终坚持着没有接着往下死,是齐国公派萧公子把他给救了回来。真的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挺过来的,真是条硬汉子啊。只可惜,他的眼睛恐怕是瞎了。”

陈幼婵听罢,十分激动。

成林是太子生前最喜欢的一员虎将,他武艺高强,勇冠三军,如今奇迹生还,让陈幼婵看到了复仇的希望。同时,陈幼婵也为成颐的血脉得以延续而感到欣慰。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陈幼婵得知成林在世的消息后,明显异常兴奋,眼睛里充满了希望。难不成有奸情?呵呵、闹玩!

只见陈幼婵满怀期望地对萧绍说道:“萧国公,快带本宫去见见他好吗?”

萧绍听罢,不禁想了想,颇有些为难地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在街头流落多日,不免身体虚亏,还应当好生休养。再说成林大伤初愈,身体也不是太好,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太子妃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没想到,陈幼婵却说道:“成家满门忠烈,成林乃我大宋战神,立下战功不计其数,其父成颐更是为太子而死。本宫敬重他们成家,就急在这一时。”

陈幼婵一席话,仿佛把萧绍架在了火上,成颐对刘松的拼死反抗似乎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不禁让萧绍羞愧难当。

萧瑾言不禁心想,没想到陈幼婵这小嘴儿还挺厉害,夸成颐忠烈也就反衬出了萧绍的庸碌。仿佛在说,你看看人家成颐老将军,英雄一怒,提三尺宝剑,高举义旗,对抗暴君,虽然最后兵败身死,那也算是个纯爷们儿啊。

而刘松杀害太子,篡夺皇位,强太子妃的时候,萧绍在干什么啊?躲在乌龟壳里,时不时地探出脑袋来?哎快别提了,丢死人!

萧绍又劝了陈幼婵几句,见实在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她引见成林。

成家父子对太子忠心耿耿,成颐为了太子冲冠一怒,愤举义兵,最终落得个剖尸挖心的下场,成林护送太子回京,在风陵渡遭遇快刀营截杀,身受重伤,几乎丧失性命。

此刻的陈幼婵怀着对刘松的无比憎恨之情,她对成家的忠义格外感激和敬重。所以,当她知道成林还在人世的消息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半个时辰后,在鹤笔翁和萧绍的共同引领下,萧瑾言和庾佳陪同着陈幼婵来到了一间阴暗冰冷的密室,这里正是成林的藏身和疗伤之所。

陈幼婵终于在这间密室的卧榻上见到了那个曾经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虽然大伤初愈,但他依然身形健硕,孔武有力。这个刚刚与死神做过殊死搏斗的倔强生命此刻就呈现在她眼前,显得如此亲切。只不过可惜的是,成林的双眼已经被飞针射瞎,恐怕再也不能重见光明了。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成林这员虎将竟能起死回生,真是一条硬汉啊。而且看他那两条大象腿般的麒麟臂,那线条,那腹肌,简直比任何健身教练都壮实,绝对是杠杠滴。

这哪里像一个大伤初愈的病人,这分明是一头野兽,苏醒了

成林由于眼睛看不到,所以听觉变得异常灵敏,当他听到自己的周围有脚步声逐渐迫近,而且好像有四五个人时,顿生警觉,连忙大吼了一声:“谁?”

鹤笔翁见状,连忙走上前去,伏在成林的耳边,小声对他说道:“成将军,是齐国公和萧公子他们来看你了。”

成林得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亲自前来,二话不说,挣扎着便要下床行答谢之礼。萧绍见状,连忙上前制止道:“将军还有伤在身,不必如此啊。”

没想到,成林竟然挣扎着硬跳到床下,跪在萧绍身前,对他说道:“萧家的救命之恩,成林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成林知恩图报,真是一条好汉,这个人算是没白救。而且此人和刘松有杀父之仇,将来自己要推翻暴政,他必然有大用处。

萧绍连忙将成林扶了起来,对他说道:“此乃老夫分内之事,将军何足挂齿。”

成林站起身来,接着对萧绍说道:“齐国公,太子被奸贼所害,您身为托孤重臣,一定要为太子主持公道啊!我成林一死有何足惜,只是太子大仇未报,成林怎么敢死!”

这时,一旁的陈幼婵听罢,不禁赞叹道:“好!好一个无双国士!”

成林的眼睛看不到,听声音才意识到一旁还有个女人。于是,他不禁向萧绍问道:“齐国公,这位姑娘是?”

萧绍听罢,连忙答道:“她就是太子妃啊。”

成林听罢,顿时顾不得自己大伤初愈,身体还很虚弱,再一次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众人都拦他不住。只见成林对着陈幼婵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太子妃恕罪,微臣无能,没能保护好太子!”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成林真是一个忠义之士,自己都差点让人家给干死,还在为太子之死深深自责。

陈幼婵见状,连忙扶起成林,对他说道:“成将军已然尽力,不必自责。敢问成将军可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成林听罢,连忙答道:“杀太子的那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们用的武器是两把短刀,并辅以飞针作为暗器。当时,太子的手臂被他们一刀砍了下来,而微臣却正集中精力对付领头的那个杀手(连城)。然后,太子就被他们给杀了,微臣想去救也来不及了。接下来,微臣情急之下找他们拼命,却一时不慎,双眼被飞针射瞎。再后来,微臣就中了刀,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飞针?短刀?很明显是刘松的快刀营嘛。麻必够狠!

陈幼婵听罢,不禁仰天长叹道:“刘松,你这个天杀的恶魔,本宫草拟吗,草拟十八辈祖宗!”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完了、完了,陈幼婵盛怒之下开始说胡话了,爆粗口了,口不择言了。可是,刘松跟太子可是一个妈生的呀,祖宗更是一个啊,陈幼婵这等于是骂自己婆婆呢

哎刘松这个臭沙碧,他跟太子可是一棵树上结出来的果实,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弄得人家想骂他两句还得挑着词骂,骂都骂不痛快,槽!干脆就骂“槽刘松”“发可死他”!

萧绍见状,连忙上前对陈幼婵劝解道:“太子妃切莫伤悲,容易伤身体啊。”庾佳也连忙在一旁劝道:“姐姐,不要伤心了,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尽快忘掉吧。”

可是,陈幼婵那杀夫灭子的深仇大恨岂是那么容易能忘掉的,只见她一把抓住萧绍的手,苦苦哀求道:“萧国公,你身为托孤重臣,一定要为太子讨回公道啊。杀了刘松!一定要杀了他,替太子报仇!”

萧绍见状,十分无奈,只得口头应允。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萧绍虽然口头应允,却未必能做到,最起码眼下做不到。在他看来,决不能打无把握之仗,一旦出手就必须见个真彰。所以,废立之举恐怕要等待时机,隐忍很久。

第四十八章 女中豪杰陈幼婵1

就在这时,陈幼婵又转过身,对成林说道:“成将军,你可知在你昏迷不醒的七七四十九天里究竟发生了哪些事?”

成林听罢,连忙答道:“微臣不知。”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成林这段时间在阎王殿旅了趟游,知道人间的事情才怪。

只见陈幼婵愤恨地对成林说道:“成将军,这段时间,你的父亲为太子打抱不平,愤举义兵,可惜起义失败,他老人家连同你的两个弟弟,成道、成济一起被刘松那暴君剖尸挖心了!不仅如此,他还凌辱了本宫,杀害了本宫的父亲,而且竟然连本宫四岁的儿子都不放过!”

成林听罢,顿时如五雷轰顶,悲痛地差点晕了过去。只见成林一声怒吼,举天骂道:“刘松,老子槽尼吗拉格碧!老子发誓,只要老子还活着,就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这成林可是大伤初愈啊,陈幼婵干嘛这么着急就跟他说这些呢,不怕他急怒攻心,再昏死过去?难道陈幼婵是急于杀刘松复仇,想赶紧把仇恨的种子彻底种在成林心中吗?

哎这个女人,看上去冷若冰霜,心里也是冷得像一坨冰啊。不过,这也难怪,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她很难再有少女心了。

在陈幼婵和成林看来,刘松残暴不仁,只能推翻他,建立一个新的王朝。可这个新的王朝由谁做皇帝又是一个难题,太子曾经是一个完美的储君,但太子死后,刘姓诸皇子中却很难找出一个出类拔萃的储君。

刘松的的确确是一个残暴的君主,这点萧绍已深有体会,但贸然发动政变又恐酿成大祸,萧绍这个谋国老臣一时犯了难。而陈幼婵和成林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疯狂地复仇,不顾一切地复仇,想尽一切办法让刘松为太子偿命。

翌日,齐国公府后花园。

陈幼婵站在亭台边望着平静的池面和满池的金鱼,愁绪万千。

此刻,陈幼婵对刘松的恨,可谓是恨到了骨头里,这个人渣把她身边最亲的人一一杀了个精光,还强行霸占了她的灵魂,这是一种怎样痛彻心扉的恨?

陈幼婵现在做梦都想复仇,但她只不过是一介女流,虎落平阳,寄人篱下,拿什么复仇?她所复仇的希望,只能寄托到男人们身上,比如说受先帝托孤重任,并且手握重兵的萧家父子。还有那个武艺高强,一直跟随太子,忠心耿耿的战神成林。

萧家父子自然不用多说,萧绍在朝中遍布党羽,树大根深,萧瑾言手里更是掌握着一支战斗力极强的虎贲营。如果萧家造反,肯定会比成颐成功的几率大很多。

而成林呢,他武艺了得,无人能敌。即使没有兵权,哪怕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化妆成一名刺客潜入皇宫,直接把刘松给宰了,成功的可能性也可以说是很大滴。

但是,陈幼婵的心中却总是有一种隐约的担忧。

首先,萧家凭什么会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去造反呢,难道他们疯了吗?而且从之前萧绍附庸为臣的一贯作风看,陈幼婵真的不相信萧家会为了已经垮台的太子集团豁出性命。

那么成林呢?成林对太子的忠心天地可鉴,陈幼婵丝毫不去质疑。而且成林和刘松同样有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在这一点上,成林和陈幼婵的出发点是一致的。

可眼下有一个十分辣手的问题,成林的眼睛瞎了……一个瞎了眼的战神还能叫战神吗?他究竟还能使出几成的功力,或者说,干脆是个废人?

种种忧虑就这样在陈幼婵的心中逐渐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萧瑾言刚好经过此处。他在不远处望着陈幼婵,只见她身姿曼妙,面若冰霜,眼神忧郁,显得心事重重。

萧瑾言圆柱体他不禁心想,陈幼婵真的好美,她有一种女人独特的魅力,这是一种少妇的韵味,比年轻的小女孩更加成熟,有味道。

难怪历史上有些著名的人物不爱女孩,独爱少妇,比如曹操、李世民等等。他们专门喜欢泡别人的老婆,的确是因为少妇比起女孩别有一番风味啊。

虽然少妇缺少那一,

想到这里,萧瑾言便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和狂喜,很想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和陈幼婵单独相处的机会,和她发生一些美妙的回忆。

于是,萧瑾言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对陈幼婵说道:“想不到,太子妃也在这里,真是好巧。”

陈幼婵看着萧瑾言那深邃而且迷离的眼神不停地在自己前晃悠,一眼便洞穿了他的心思,不禁心想,哼!巧你妹!萧瑾言,你这浪或是闻着味过来的吧。呵呵,天底下的臭男人都一个德行,没tm一个好东西!

可是,陈幼婵仍然颇有礼貌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本宫这几日心里实在烦闷,这才出来走走,排遣一下。”

萧瑾言听罢,连忙劝道:“太子妃遭逢大难,微臣十分痛心。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太子妃还是尽快释怀,开始新的生活吧。”

陈幼婵听罢,不禁冷笑了几声,带着怒气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若想让本宫释怀,除非刘松那王八蛋死无葬身之地!”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充满了仇恨,她的笑声看上去都有些吓人呀,有点像个带毒的女人。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跟别的女人相比,她显得与众不同。

眼下,这个女人恐怕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干掉刘松,彻底出一口恶气。可是,废立之举可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啊。

于是,萧瑾言又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刘松作恶多端,微臣发誓,绝不会放过他!但举义一事,尚需隐忍,蓄势待发啊。”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想,隐忍?呵呵,忍tm到什么时候?萧瑾言这分明是托词,根本不想造反,只求保自家平安。

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来萧家人都是tm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奸!奸……怎一个“奸”字了得!

哎……也罢、也罢,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萧瑾言这个小蹄子,不给他喂点饲料他还真就不跑了。

既然如此,老娘干脆豁出去算了,反正这身段已经是千疮百孔了,留着它不用干嘛呢。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于是,陈幼婵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本宫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可否随本宫前来?”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太子妃有东西要交给自己?什么东西?先帝遗诏?这东西可是个宝贝啊,真要是起事,这玩意儿那可就是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啊。

可是,太子妃手里怎么会有先帝的遗诏呢?哎……不管那么多了,先跟她去瞅瞅再说吧。

于是,萧瑾言连忙点了点头,对陈幼婵说道:“当然可以,太子妃请带路吧。”

只见陈幼婵鬼魅地一笑,转了个身,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而萧瑾言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顿时,萧瑾言感到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醉人心脾,撩人肝肺!

第五十章 女中豪杰陈幼婵3

翌日,齐国公府,鹤笔翁房间。

由于陈幼婵十分关心成林的双眼是否能够复明,她一大清早便来请教“神医”鹤笔翁。

鹤笔翁见陈幼婵屈尊前来拜访自己,连忙恭恭敬敬地对她说道:“敢问太子妃来找老夫,有何贵干?”

陈幼婵听罢,连忙对鹤笔翁说道:“仙翁,你素来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本宫来找你,只是想请问一下,成林的眼睛还能医吗?”

鹤笔翁听罢,不禁心想,成林自己的眼睛中了针,已然是废了,要不得了。要想让他重见光明,必须得找一双活人的眼珠子做药引子。还得动个手术,把成林的烂眼珠挖掉,再把这双好眼珠安在他的眼眶里。

不过,像这种拆东墙补西墙,损他人而利己的馊医术自己要是做了,还不得损了医德嘛。

人们常说,缺德遭雷劈,那是要折寿滴。本来自己都已经过了古稀之年,还不知有几年活头,要是再干个什么缺德事,折个寿啥的,没准过两天就得挂菜啊。

于是,鹤笔翁叹了口气,对陈幼婵说道:“哎……成将军的眼睛中了飞针,瞳孔已毁,是断然不能医的。”

陈幼婵听罢,却仍然不死心,接着向鹤笔翁问道:“仙翁,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鹤笔翁听罢,不禁顿了顿,心想,撒谎?貌似也不好啊

于是,鹤笔翁颇有些为难地对陈幼婵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可是老朽不能医啊。”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想,槽!既然有办法,那tm还有什么不能医的,照着办法干就是了!

这老噎巴头子,回答起问题来吞吞吐吐,真tm墨迹。

不过,这老头既然号称当世神医,必然会有使盲目复明的回天之术。他如此三缄其口,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哎罢了、罢了,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复仇大业最重要!老娘干脆豁出去了,死活求他,看这老bk的答不答应!

于是,陈幼婵顾不得身份,“扑通”一声跪在鹤笔翁身前,对他哀求道:“仙翁,您无论如何也要治好成林将军的眼睛,本宫求您了。”

鹤笔翁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准备扶起陈幼婵,并对她说道:“哎呀,太子妃,你这是何苦啊。简直折煞老夫!”

没想到,陈幼婵却死活跪在地上不起身,并斩钉截铁地对鹤笔翁说道:“仙翁,成林将军不仅仅是大宋的忠臣义士,他也是太子复仇的希望啊。本宫求您一定要治好他的眼睛,您若是不答应,本宫就跪死在这里!”

鹤笔翁见状,不禁心想,太子妃竟然为了一名武将,或者说为了太子的复仇大业,她竟能如此放下身段,给自己这个糟老头子下跪,这得需要一种怎样的魄力啊!

哎罢了,眼下这情形,自己恐怕不答应都不行啦。

于是,鹤笔翁只好无奈地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赶快起身,老夫答应你便是。”

陈幼婵听罢,十分兴奋,这才站起身来。

鹤笔翁接着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这治眼睛医术并非没有,只是若行此医术,必然会伤了医德啊。”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想,这老头可真是事儿b,既然有办法医,那就医好了,还管他良的什么医德呢,医德能报仇吗?

只要治好了成林的眼睛,他就依然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他就能杀了刘松,替太子报仇!这眼睛无论如何也要治!

于是,陈幼婵连忙向鹤笔翁问道:“仙翁,请问这是什么样的医术?”

鹤笔翁听罢,连忙答道:“天生万物,有失有得,得失互补,方能永恒,此乃万物守恒定律!”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想,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定律那定律的,扯tm什么玩意儿。这老bk的,说话绕来绕去,一点也不痛快。

于是,陈幼婵连忙对鹤笔翁说道:“仙翁,你说的这些本宫听不懂。本宫只想问你,究竟该如何治好成林的双眼,仙翁直言无妨!”

鹤笔翁听罢,只好答道:“根据万物守恒定律,成林将军的眼睛瞎了,唯有以眼换眼,才能让他重见光明啊。”

陈幼婵听罢,不禁有些疑惑:“以眼换眼?”

鹤笔翁听罢,点了点头,接着对陈幼婵说道:“对,以眼换眼,把另一个人的眼睛换在成林身上。”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潮澎湃,激动万分,她心想,原来只是需要一双眼睛,就可以让成林重见光明。

那还等什么呢,自己的眼睛不就是现成的吗?

为了复仇,自己连命都可以豁出去,难道还在乎一双眼睛吗?

于是,陈幼婵对鹤笔翁说道:“仙翁,把本宫的眼睛换给他,可以吗?”

鹤笔翁听罢,大吃一惊,不禁心想,太子妃这是疯了吗?她为了复仇真是连命都可以不要啊。

不过她贵为太子妃,换谁的眼睛都不能换她的呀。实在不行,当街找个要饭的,多给人家点儿钱,不就结了。

于是,鹤笔翁连忙回绝道:“万万不可,成林只是一员武将,而您贵为太子妃,何苦如此啊。”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想,贵为太子妃?呵呵,贵个机八。自从太子死后,自己这个太子妃早就是贱命一条了,谁还拿自己当颗葱!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宁愿和刘松那个王八蛋同归于尽,谁tm都别活了!

于是,陈幼婵意志坚定地对鹤笔翁说道:“成林不仅仅是一员武将,他是我大宋的战神。本宫把眼睛给他,他可以为国杀贼锄奸,为太子完成复仇大业。”

“而本宫虽是为太子妃,却已是残花败柳,贱命一条,无颜苟活于世。眼睛长在本宫身上,只能让本宫看到这个污浊肮脏的大宋王朝。仙翁,本宫求您了,一定要帮本宫完成这个心愿。”

鹤笔翁见此情景,不禁心想,哎……太子妃遭逢大难,心理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已然产生了厌世情节啊。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这样可不行,得赶紧让她看看心理医生去,可不能随意自戕啊。

于是,鹤笔翁又对陈幼婵劝道:“太子妃,无论如何,您依然是千金贵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没想到,陈幼婵听了这话,却出奇地愤怒了。她不禁心想,槽!老b,你tm再墨迹?

不就是一双眼睛吗,有tm什么不可的。既然这老bk的总说不可,那就干脆老娘自己动手!

于是,陈幼婵心一横,竟然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将自己的眼珠挖了出来。刹那间,她的眼眶血流如注,像两股红色的喷泉……

鹤笔翁见状,顿时大吃一惊,吓得瘫倒在地上。

只见陈幼婵眼角流着两行红泪,手里拿着自己的眼珠缓缓地伸向鹤笔翁,对他说道:“仙翁,快!用它治好成林的眼睛。”

鹤笔翁见状,顿时惊呆了,从心底有一个声音不由自主地呼喊起来,太子妃真乃女中豪杰也!

第五十一章 女中豪杰陈幼婵4

一炷香后,齐国公府。

话说昨日,萧瑾言和陈幼婵差点圆房,却因为萧瑾言突然良心发现,来了个急刹车,及时制止了这次车祸。

不过,虽然萧瑾言和陈幼婵这两辆跑车没有撞出大事故来,但车皮之间的刮蹭却是免不了的。

就在今天清晨,萧瑾言从被窝里爬出来时还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沾了陈幼婵的几根发丝。

即使现在,萧瑾言满脑子想的还是昨日和陈幼婵游荡的场景。陈幼婵的,和她,还有级的大都深深地印在了萧瑾言的心中。

萧瑾言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陈幼婵,爱得死去活来,无法自拔。而且,他也爱庾佳。这两个美女,他都爱!

如果这种情况放到现代来看,萧瑾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理应受到万千少女们的唾骂。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萧瑾言重生在了南朝刘宋,在这个朝代是实行一夫多妻制的。也就是说,即使一个男人娶一百个老婆,法律也是允许的。

而且,这种一夫多妻的现象在刘宋政府官员之中极为盛行,很多文武大臣甚至把老婆的数量作为互相攀比的资本。

据不完全统计,当时很多官居七品的文臣武将老婆数量都不下十个,更何况像萧瑾言这种级别(挂三品尚书衔,手握三万禁军,还有一个当国公的爹)。

可以这么说,像萧瑾言这种级别的人如果只娶一个老婆,那在当时绝对可以上头版头条了。

而且,萧瑾言对陈幼婵和庾佳的爱都是百分之百的深爱,而不是把一颗心掰成两半分着爱。

这两个美女就像他的两个亲闺女,都是心头肉,少了哪个都不行。

此时,萧瑾言心里想的满满的都是陈幼婵。于是,他不禁走在了去陈幼婵房间的路上,打算陪她说说话,排解一下她的忧愁。

就在这时,萧瑾言远远地看见鹤笔翁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苍白,极其难看。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自己还从未见鹤老头如此惊慌过,到底出什么事了?

于是,萧瑾言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对鹤笔翁说道:“仙翁,何事如此惊慌?”

只见鹤笔翁喘着粗气,惊慌失措地对萧瑾言说道:“公子……不好啦!太子妃……太子妃她……”

萧瑾言听到这里,一个极其不祥的念头立即从他脑海里蹦出来,宝贝婵儿出事了?这傻丫头,又干什么傻事了?!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鹤笔翁说道:“仙翁,别着急,慢慢说。太子妃究竟怎么了?”

鹤笔翁听罢,连忙沉了沉气,答道:“太子妃她……为了给成林治眼睛,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差点昏死过去。他连忙对鹤笔翁说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鹤笔翁听罢,连忙答道:“老夫已将太子妃送回房间休息了。”

萧瑾言听罢,连忙开足马力,像北美大草原上捕捉猎物的雄狮,以每小时八十迈的速度向陈幼婵的房间飞奔过去……

他一边飞奔,一边在心里念道,婵儿,我的心肝宝贝,你怎么那么傻?即使要给成林治眼睛,也不用挖你自己的眼睛啊!傻瓜!

也不知道你的眼睛还能不能治好,反正我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你重见光明。即使你以后成了瞎子,我也会一如既往地爱你,疼你,照顾你一辈子!

婵儿,我来了,等着我!

只听“咣当”一声,萧瑾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猛地撞开了陈幼婵房间的房门。顿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只见陈幼婵躺在榻上,双目空洞,两行血泪显然已经流过了下巴,在她脸上留下了未干的血迹。

而她的右手竟然攥着一把匕首,径直插进了自己的心脏!血液像一条小溪顺着她的身体慢慢流淌下来,沿着床单滴落在地上。

萧瑾言见状,不禁惊呼了一声:“婵儿!”说完,连忙跑到陈幼婵身边,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

陈幼婵顿时感觉到了萧瑾言的体温,那是她熟悉的温度。

只见陈幼婵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弱弱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来了?”

萧瑾言看着陈幼婵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顿时心痛不已。这把匕首就好像插在他自己身上一样,歇斯底里地痛!

于是,萧瑾言关切而又责备地对陈幼婵说道:“婵儿,你怎么那么傻!你等着我,我去找鹤笔翁,他一定有办法救你。”

萧瑾言说完,便准备起身,再来一次百米冲刺。

就在这时,陈幼婵一把抓住了萧瑾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他说道:“瑾言,不要走,我有话对你说。”

萧瑾言听罢,连忙坐在床边,紧紧地报住陈幼婵,对她说道:“婵儿,你说吧,我听着呢。”

只见陈幼婵顿了顿,有气无力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替我转告成林一句话。我的眼睛不是白给他的,他要记住自己的使命,替太子报仇!”

“从今往后,我的眼睛就长在了他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我要亲眼看着他把刘松那个王八蛋碎尸万段!”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婵儿,我的心肝宝贝啊,都tm什么时候了,你的心里怎么还只装着仇恨呀!你身上那个大刀口子,再不赶紧治疗,会死的!

于是,萧瑾言连忙点了点头,焦急地对陈幼婵说道:“放心吧,你的话我一定带到。婵儿,乖啊,等我一下。我去找鹤笔翁给你疗伤,马上就回来。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萧瑾言说完,又一次准备来个百米冲刺,但陈幼婵却又一次一把抓住了他,并且哀求地对他说道:“瑾言,不要走,我还有一句话,是留给你的。”

此时的陈幼婵已然明白自己即将去往另一个世界,她的生命已经到了争分夺秒的阶段,要抓紧时间把遗言说出来。

她不敢放走萧瑾言,因为萧瑾言一走,很有可能就是天人永隔。

而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急如焚,他心想,哎……婵儿啊,眼下疗伤要紧啊,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会出人命的!

有什么话不能等伤好了以后再说吗?再说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报仇嘛。

于是,萧瑾言连忙点了点头,对陈幼婵说道:“婵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一定替你报仇,我发誓!”

没想到,陈幼婵听罢,却摇了摇头,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我……呃……”

说到这里,陈幼婵显得有些犹豫,又觉得不把遗言说完会遗恨终生。从她说话的语态来看,她的生命已然进入了倒计时……

只见陈幼婵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瑾言,我……我……我爱你!”

陈幼婵说完,便好像已经完成了自己在尘世间所有的心愿,从此了无牵挂。她脑袋一耷拉,倒在萧瑾言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萧瑾言见状,顿时急疯了,他连忙拼命地摇动着陈幼婵的身体,对着她呼喊道:“婵儿,你别吓我,你醒醒,醒醒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可是,无论萧瑾言再怎么用力地晃动陈幼婵的身体,她都不会再醒来了……

第五十二章 女中豪杰陈幼婵5

此刻的萧瑾言痛心疾首,他痴痴地报着陈幼婵的尸体,始终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死了的事实,良久……

直到萧瑾言隐约感觉到陈幼婵的手心正在逐渐变凉,才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萧瑾言不禁泪流满面,口中喃喃地说道:“婵儿,乖,不要吓我了好吗?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次好吗?”

可是,此刻的陈幼婵已然魂归天外,和萧瑾言天人永隔,怎会再开口说话。

陈幼婵,这个传奇般的女人仿佛一颗流星突然出现在萧瑾言的世界里。她划破夜空,惊艳了萧瑾言,又迅速陨落,让萧瑾言痛不欲生。

此刻,萧瑾言多么想再听陈幼婵亲口对自己说一句“我爱你”,但这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陈幼婵或许真的该休息了,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变故,丈夫、儿子以及父亲的惨死,刘松的施暴,这让她没有勇气再继续活下去。

正如她所言,残花败柳,无颜面对世人,更不堪忍受这个污浊的世界。而当她把双眼献给成林之后,便仿佛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从此了无牵挂。

萧瑾言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陈幼婵会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爱上自己。

也许,从昨日的春宵一梦,萧瑾言浪子回头急刹车,并对陈幼婵许下山盟海誓的那一刻起,陈幼婵便开始爱上了萧瑾言。

萧瑾言可能更不会想到,杀死陈幼婵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是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爱上了萧瑾言,陈幼婵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但她是个性情贞烈的女子,自幼被三从四德束缚,怎么可能在自己丈夫死后再嫁他人?

所以,她只有一死,才能成全对太子的忠贞,同时也成全了她和庾佳的姐妹之情(姐妹之夫不可争)。

陈幼婵用她的死,完成了对太子,对成林,对庾佳,和对萧瑾言最好的交待。

萧瑾言缓缓地站起身来,拭去眼角的泪水,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悲伤,从心里默念道,婵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刘松那个恶魔,替你报仇雪恨!

就在这时,庾佳、萧绍和鹤笔翁都闻讯赶了过来,三人见陈幼婵竟然在自己房内用匕首自杀了,不禁大吃一惊,悲痛万分。

庾佳顿时惊呼了一声:“姐姐!”说完便跑到陈幼婵的身边,报着她的尸体大声哭喊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怎么就离妹妹而去了?”

“姐姐,你醒醒啊!妹妹不让你死!妹妹不让你死!”

萧瑾言见庾佳哭得梨花带雨,不免更加悲痛。心想,哎……婵儿,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会想不开?还让佳儿为你那么伤心!

你跟佳儿姐妹情深啊!如果你们两个宝贝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一起嫁给我,让我爱你们一生一世该有多好!

就在这时,一旁的鹤笔翁长叹了一声,说道:“哎……可惜、可惜!太子妃真乃女中豪杰也!”

萧瑾言见状,脑海中顿生一线希望。他不禁心想,对呀,鹤老头不是号称“神医”吗,他一定、一定有办法把陈幼婵给救活的!

于是,萧瑾言连忙焦急地对鹤笔翁说道:“仙翁,快!快用你那妙手回春的医术救救太子妃啊!”

没想到,鹤笔翁听罢,仅仅是在一旁看了一眼陈幼婵的尸体,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公子,太子妃已然仙逝,老夫无力回天啊,且节哀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怒由心生,心想,麻蛋,怎么就无力回天了,放p,一定可以救活!

于是,萧瑾言又不依不饶地对鹤笔翁说道:“怎么会呢?仙翁,你不是号称‘神医’吗?怎么连一个太子妃都救不活?”

鹤笔翁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萧瑾言说道:“公子,老夫惭愧。太子妃她失血太多了,老夫无能为力呀。”

萧瑾言听罢,却仍然不死心,又对鹤笔翁说道:“之前成林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在风陵渡躺了好几天,失血比太子妃多得多,你不是一样把他救活了!”

鹤笔翁听罢,只好接着说道:“成林之死和太子妃之死有本质的区别呀。”

萧瑾言听罢,顿时更加愤怒,不禁心想,槽!都tm是死,有tm什么本质区别?放p!

于是,萧瑾言不禁气愤地对鹤笔翁说道:“老东西,你胡说!”

鹤笔翁听罢,又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成林之死,死不瞑目,所以他一心求生,身死而心未死,只死到第一层境界,老夫还可以救。”

“但太子妃之死,是一心求死啊,她已经死到了第二层境界,身心俱死,纵使神仙也难救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如晴天霹雳,一个横空超级闪电朝自己劈了过来,弄得自己晕头转向,整个世界都昏暗了。

半晌,萧瑾言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你们说,人死之后,会重生吗?”

庾佳、萧绍和鹤笔翁听罢,顿时都愣住了,他们都觉得萧瑾言说这话,八成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可能只有萧瑾言自己才知道,“重生”是个什么东西。

鹤笔翁见状,连忙对萧瑾言安慰道:“会!会的,公子。太子妃一定会重生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静静地看着陈幼婵的尸体,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婵儿,你安息吧。但愿你重生去往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痛苦。

就在这时,鹤笔翁突然一拍脑门,大呼一声:“遭啦!”

一旁的萧绍见状,连忙对鹤笔翁说道:“仙翁,何事如此惊慌?且慢慢道来。”

鹤笔翁听罢,连忙说道:“得赶紧为成林医治眼睛,再晚就来不及了!”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为成林医治眼睛也是陈幼婵的临终心愿,可为什么鹤老头会如此心急呢?

于是,萧瑾言对鹤笔翁说道:“仙翁为何如此心急?”

鹤笔翁听罢,连忙对萧瑾言答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太子妃的双眼离了人体,已经没有了营养供应,保质期只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一过,太子妃的双眼便也废了。按现在的时间掐算,再不赶紧为成林行换眼之术恐怕就来不及了!那样的话,太子妃不就白死了吗!”

萧瑾言听罢,仿佛有一根弦紧紧地绷在他的头皮上,催他争分夺秒。他不禁心想,槽!老东西!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tm想起来!

于是,萧瑾言连忙大喊一声:“槽!那tm还等个机八毛啊!赶紧行动吧。”

鹤笔翁听罢,连忙引领着众人一起撒腿就跑,一个个开足马力,启动加速度,涌出房门,向成林疗伤的密室狂奔而去,仿佛是那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的狼群。

第五十三章 火眼狻猊横空出

三日后,齐国公府,萧瑾言房间。

只见成林端坐在案前,眼睛周围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而鹤笔翁站在他身边,一圈圈小心翼翼地帮他把纱布解下来……

萧瑾言和庾佳在一旁紧紧地盯着成林的眼睛部位,仿佛在等待一个惊喜的礼物慢慢地解开包装。

纱布解完,成林缓缓地睁开双眼……他竟然又一次看到了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不禁惊喜万分,连忙对身边的鹤笔翁说道:“太神奇了,这简直太神奇了!仙翁,您的医术简直是太神奇了!不仅让成林起死回生,竟然还能让成林重见光明!成林谢仙翁大恩大德!”

在成林受伤昏迷的日子里,一直是鹤笔翁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成林自然对鹤笔翁感恩戴德,把他当成自己的大恩人。

鹤笔翁听罢,连忙笑了笑,对成林说道:“呵呵,成将军不必客气,老夫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你还得感谢萧公子啊,是他把你从风陵渡给救回来的。”

鹤笔翁说完,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萧瑾言。

成林见状,连忙看了看萧瑾言,对他说道:“这位便是萧公子吧,成林谢萧公子救命之恩!”

萧瑾言听罢,连忙对成林拱了拱手,恭敬地对他说道:“在下萧瑾言,见过成兄。成兄,以后咱们可都是自家兄弟了,可不要再多礼了。还有,不许叫萧公子,叫我瑾言便是!”

成林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瑾言。”

萧瑾言听罢,又指了指身旁的庾佳,对成林说道:“这位是贱内,庾氏。”

没想到,庾佳听罢,小脸儿瞬间绯红,像个淘气的少女一般,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我怎么就成了你的贱内了?你才贱呢!你最贱!”

教训完萧瑾言,庾佳又笑了笑,对成林说道:“你好,红眼哥哥。”

成林听罢,不禁吃了一惊,心想,握草!什么?红眼哥哥?什么鬼?

于是,成林连忙抄起自己身边的一把铜镜……只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虽炯炯有神,却显得格外冰冷,而且变成了血红色,看上去像两团火焰,让人毛骨悚然。

成林不禁一阵心惊,他立即反应过来,这双眼……不是自己的!

成林心想,哎……也罢、也罢。本来自己捡回一条命就不赖了,而且眼睛也复明了,还要啥自行车啊!不就是难看点吗,好赖能看见东西呀。

萧瑾言看到成林那像两团火焰似的双眼,不禁对鹤笔翁说道:“仙翁,他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鹤笔翁听罢,连忙答道:“公子,这是因为那日太子妃用手指仓促间将自己的双眼挖出,不经意间却触破了角膜,鲜血才将眼珠染成了红色。如果由老夫亲自动刀取眼,小心翼翼,想必不会如此啊。”

成林听罢,不禁吃了一惊,大吼道:“什么?我的眼睛是太子妃的!”

鹤笔翁听罢,对成林说道:“是的,成将军,太子妃将自己的眼睛……”

没等鹤笔翁说完,成林就大吼了一声:“这怎么能行!我得把双眼还给太子妃。”

成林说完,立即伸出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准备效仿陈幼婵,来个当众挖眼。

萧瑾言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抓住成林的手,及时制止了他。

只见萧瑾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成林说道:“成兄,太子妃已经仙逝了!她临终前给你留下了遗言。”

成林听罢,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向萧瑾言问道:“太子妃是怎么死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叹了口气,答道:“太子妃她心灰意冷,自杀身亡。”

成林听罢,顿时如晴天霹雳,昏天黑地间,大厦崩塌,仿佛要将他砸得粉碎。他瘫倒在地上,呼天抢地般对天哭喊道:“太子殿下,微臣对不住您呐!”

成林哭了半晌,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太子妃给成林留下了什么遗言?”

萧瑾言听罢,坚毅地对成林说道:“替太子报仇!”

成林听罢,斩钉截铁地说道:“刘松,你这王八蛋,我一定要将你剖尸挖心,碎尸万段!”

萧瑾言看着成林那像两团火焰似的双眼,不禁心想,这或许是陈幼婵的血和泪,化成了悲痛的力量融到了成林骨髓里,是为了让成林震慑住他们共同的仇人,刘松!

眼下,成林在外貌上看,是如此的有特点,是不是应该有个霸气侧漏的绰号呢?看他那烈火般的眼睛,还有那“三头蛟”式的发型,以及那大象腿般的麒麟臂,简直像岛国漫画里的超级大boss,一看就特牛b的那种。

应该叫他什么好呢?烈焰战神?太俗……火眼金刚?不好听……火眼……有了!火眼狻猊!对,这个绰号又霸气又好听,就它了!

其实“火眼狻猊”这个绰号在《水浒传》的一百单八将里有个人用过,但拥有这个绰号的却是个打酱油的货。

现在人们讨论起《水浒传》的一百单八将,耳熟能详的是“行者”“黑旋风”“豹子头”“花和尚”等等等,谁知道有个“火眼狻猊”啊。

可惜了这么一个威武雄壮的绰号,竟然用在了一个菜鸡身上。如果成林用这个绰号的话,一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横扫六界定乾坤,把这块牌子彻底发扬光大,哈哈哈……

想到这里,萧瑾言连忙对成林说道:“成兄,眼下你的眼睛变成了红色,那是太子妃对你的殷切期望化作了复仇的火焰。瑾言赠你一绰号如何?”

成林听罢,不禁问道:“哦?什么绰号?”

萧瑾言听罢,答道:“火眼狻猊!”

一旁的庾佳听罢,不禁拍手叫好,笑了笑,对萧瑾言说道:“好啊,好啊。这个绰号威武霸气,最适合红眼哥哥。瑾言,你实在太有才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这哪里是自己有才,不过是四大名著看的比较熟罢了。

成林听罢,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好,瑾言,多谢以绰号相赠。今后,我成林就叫‘火眼狻猊’。”

从此,“火眼狻猊”正式横空出世,开启了他的复仇之路。

此刻,成林的内心是无比复杂的,刘松的快刀营暗杀了他一心扶保的太子,也差点要了他的命,给他种下了一颗仇恨之心。

而陈幼婵的慷慨相助,杀身成仁,几乎将自己的性命附在了他的身上,又给他种下了一颗报恩之心。

成林的父亲成颐起义失败,连同成林的两个弟弟成道、成济一起被刘松剖尸挖心,他更是悲伤欲绝,痛恨不已,这颗复仇之心,更加深重。

成林和刘松之间,是国仇,也是家恨,其中还夹杂着他对一位红颜知己说不清楚的感情。

当一个男人,他身体的某一个部位是别人的,还是一位异性的,这种感情,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更何况,陈幼婵是太子妃,成林过去的主人,同样也是他的恩人。

成林从内心百分之百地肯定,他爱上了陈幼婵,爱得五体投地!但他却永远不敢把这份爱说出口,也再没有了爱陈幼婵的机会。

成林不愿再多想这种复杂的感情,只是一门心思想完成他的复仇大业。

从此以后,成林潜伏在了齐国公府,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目的,仿佛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复仇。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注定一生无爱,又有一种人,一生只用来恨。而成林,恰恰是这两种人的结合体。

第五十四章 寝宫一夜惊魂梦

翌日,皇宫,刘松寝宫,西暖阁。

夜色朦胧,是静悄悄的夜,知了虫鸣的嘈杂衬托出夜的宁静。

此刻的刘松怀里搂着郁容华,正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陈幼婵答应做他的妃子,于是他兴高采烈地前往太子府迎娶皇嫂,可当他到了太子府正殿,这里却空无一人……

当他意识到上当时,突然,他的二哥刘熜和三哥刘靖,还有另外几个王爷,带着大批兵马杀进殿来,把他团团围住了。这些王爷们大声怒斥着刘松杀兄银嫂的暴行,说他不配当皇帝,要杀掉他另立新君……

刘松“啊”地大叫了一声,从榻上坐了起来,顿时惊醒。此刻他浑身直冒冷汗,惊恐不已,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在刘松身旁侍寝的郁容华顿时被刘松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醒了,她连忙坐起身来,一边抚摸着刘松的后背,一边惊讶对他说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此刻,刘松心有余悸,却只顾得大气粗喘,汗流浃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郁容华见状,

此刻的刘松却只有心惊肉跳的份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只见他一把推开郁容华,不耐烦地对她说道:“滚开,别烦朕!”

郁容华见状,只好乖乖地待在一旁,本来她还想替刘松,也干脆作罢。

刘松望了望窗外,此刻,已是黎明时分,天边下落的星星在破晓时纷纷隐去,一轮残月低低地挂在半空中。

刘松拍了拍脑门,醒了醒神,对一旁的郁容华说道:“爱妃,传朕旨意,今日早朝,文武臣工务必悉数到场,谁都不准请假!”

郁容华听罢,连忙答道:“臣妾这就去传旨!”说完,她麻溜滴穿上衣服便疾步走出寝宫

刘松之所以做噩梦是因为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做出杀兄银嫂这样的事,即便是个普通老百姓也会被人深恶痛绝,更何况是堂堂皇帝。

再者,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宫门外杀掉了陈正明这个大家公认的贤良忠臣,无疑等于给自己戴上了一顶昏君的帽子。刘松明白当前朝野人心正在逐渐背离他,他已经开始警觉并且懊恼。

但刘松是皇帝,他可以知错,却绝不能认错,因为皇帝的权威是至高无上的,有着不容动摇的神圣光环,没有人能挑战皇帝的权威。

可刘义隆在位时期为了巩固大宋边防,分封了很多刘姓诸侯王,他们大都是刘松的叔叔和兄弟,每个王爷都割据一方,手握重兵。

每当刘松想起那些裂土封疆的王爷们,便觉得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有着潜在的威胁。尤其是自己的两个哥哥,他们似乎都有足够的资格跟自己争夺皇位,又因为自己的皇位来路不正,他更加担心某一天哪个王爷会跳出来反对他。

于是,刘松便打算利用今天的早朝好好议一议诸侯王尾大不掉的问题,意图解决刘姓诸王对他所构成的威胁。

两个时辰后,大宋朝堂,金銮殿。

只见刘松坐在龙椅上心神不宁,魂不守舍,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咦?刘松这沙碧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是因为昨天

又过了半晌,刘松才叹了口气,说道:“哎……众位爱卿,不瞒你们说,朕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些王爷要杀朕,实在是吓死朕了。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哦,原来是做噩梦了,这沙碧恶事做得太多,半夜都怕鬼叫门。

国师邬修罗听罢,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必梦是由心生。敢问陛下这噩梦可是因为心事而起?”

刘松听罢,不禁欣慰地说道:“还是国师了解朕啊。众位爱卿,朕刚刚即位就经历了叛贼作乱,坐在这龙椅上可真是如坐针毡,不得不居安思危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居安思危?刘松啊,你tm那叫神经质高度过敏!哎难道还tm要折腾吗,得,不知道这次谁又得倒大霉了。

邬修罗听罢,接着对刘松说道:“那成颐老贼已然伏法,奸贼陈正明也已毙命,陛下为何还不安心?”

此时,邬修罗明知陈正明是被冤杀的,还是将他称作“奸贼”,不过是为了维护刘松做皇帝的威严,因为皇帝即使犯再大的错误,也不能承认,哪怕把黑的说成白的。

刘松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成颐老贼虽死,可是各地的王爷们个个列土封疆,拥兵自重,难免各怀异心,朕是如鲠在喉,夜不能寐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哦,原来现在刘松的心腹大患是各地拥兵自重的王爷们。这也难怪,自古以来,藩王之患就一直困扰着历朝历代的帝王。更何况,刘松他自己就是个藩王造反称帝的例子,怎能对此事不上心呢。

要解决这个问题,要么,干脆出兵灭了他们,要么,就巴结好人家,或者来个剿抚并用,打两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就是不知道依刘松的性子,他会怎么办?

就在这时,福王刘义询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大宋各地的诸侯王们可都是陛下的叔叔们和兄弟们啊,毕竟血浓于水,又怎会各怀异心呢。而且,他们为了巩固大宋边防,抵御外敌入侵,做出了不朽的贡献。他们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谋反呀!”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刘义询这个王爷,久居京城,已经很久没到封地去了,刘松即使想拿各地的诸侯王开刀,这刀也落不到刘义询身上。

但刘义询依然站出来替这些刘姓诸王们说话,不惜冒着惹怒刘松的风险,可见刘义询仅仅是顾念宗族情深,是一个老好人。

刘松听罢,不禁皱了皱眉头,生气地对刘义询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手握重兵,鬼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想些什么。要想让朕相信他们的忠心,除非他们把封地和兵权都交出来,归朕所有!”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让人家拱手交出封地和兵权?呵呵,与虎谋皮!

就在这时,北军将军薛文翼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尽管放心,那些王爷们谁敢谋反,微臣愿提雄兵百万,踏平他的王府!”

前军将军战英也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只要您一声令下,我战英愿意效命沙场,万死不辞,看他们谁敢谋反!”

这时,骠骑中郎将连城也站了出来,笑了笑,对刘松说道:“陛下,杀鸡焉用牛刀,倘若哪个王爷胆敢谋反,我骠骑营派出几名杀手,顷刻之间便可取他首级。”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握草!火药味开始起来了,大战一触即发,一触即发啊!

不过这样也好,刘松真要是跟诸侯王们干起来了,自己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给做了,然后拥立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皇帝。这样的话,自己凭借拥立之功,当个辅政大臣或者封疆大吏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

第五十五章 同室操戈削藩策

此刻,刘松听了薛文翼、战英和连城的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正在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魏国公魏禧却突然灵机一动,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您如今可是当今圣上啊,不是先前的广陵王,行的是正大光明之道。这种暗杀手段实乃江湖路数,难登大雅之堂,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了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真是奇了怪了,魏禧这个老杂毛怎么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阻止连城要暗杀王爷们的想法?而且他说得貌似还有几分道理。

历史上的确有些王爷在当皇帝之前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方说雍正,坊间盛传他在潜邸当王爷时就养了很多杀手,唤作“血滴子”,暗地里杀了很多人。但是雍正当了皇帝以后就密密地把这些人都处决了,开始了自己当皇帝的“正大光明”之路。

也就是说,当王爷夺嫡和当皇帝坐江山是有本质区别的,当王爷可以背地里捣鬼,想办法当皇帝,但是当了皇帝是要给天下人做表率的,怎么能胡来?

看来魏禧脑子还不笨,不过“正大光明”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恶心呢?

而连城听罢,顿时哑口无言,面露难堪之色。

连城的骠骑营是由之前的快刀营扩编而成,他手下杀手众多,极其擅长间谍和暗杀活动,令人闻风丧胆。打个比方,连城的地位大致相当于国民党军统戴笠这个角色。

这次刘松遇到难题,连城本想一展所长,立功邀宠,不曾想却被魏禧反驳,颜面尽失,他不禁怀恨在心。

其实魏禧也并非针对连城,他只想引导刘松按照自己的思路处理问题,以便立功邀宠,顺便把自己的亲信安插在重要位置。

一旁的邬修罗见状,不禁心想,刘松刚刚宰了陈正明,已然犯了众怒。眼下的当务之急貌似应该是做好公关工作,维护好刘松的帝王形象啊。

虽然各地的诸侯王们势力庞大,的确该收拾一下他们。但是真要干他们,也是宜缓不宜急,一点点干,别把所有人都一下子惹急了,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不过,听魏禧刚才那么一说,他貌似胸有成竹,一会儿且听听他的高论吧。

于是,邬修罗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各地的诸侯王毕竟还没有形成谋反事实,只是陛下心中有所担心,微臣以为,还应当以预防为主,不可妄动刀兵啊。另外,魏国公所说的正大光明之道,微臣颇感兴趣,愿听魏国公高论。”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邬修罗倒是个明白人,知道急事缓办的道理。此人乃刘松心腹,且是他的头号智囊,若想干掉刘松,另立新帝,此人不可不除!

不过,邬修罗貌似明白诸侯王的事情比较棘手,所以他表现的并不想插手此事,而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魏禧了。倒是魏禧这个老杂毛表现得挺积极,争着抢着想舔刘松的p眼儿,且看看这老杂毛一会儿葫芦里能卖出什么药来吧。

经过邬修罗这么一说,刘松也来了兴致。于是,他不禁向魏禧问道:“莫非魏国公有锦囊妙计?”

魏禧见国师邬修罗已经明显偏向于他,刘松也听得颇有兴致,自己这个关子算是卖出来了。于是,他撸了撸胡须,笑了笑,对刘松说道:“微臣的正大光明之道,无非就两个字‘削藩’!用正当的国家法令打压这些手握重兵的王爷们。”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削藩?这tm就是所谓的锦囊妙计?魏禧这个老杂毛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唯恐天下不乱啊!

自古削藩便是取乱之道,没有那个王爷会心甘情愿被削的,就好比磨刀杀驴,保不齐会被驴踹上两脚。

历史上因为削藩闹出来的乱子还少吗?汉景帝刘启削藩,惹出了吴楚七国之乱,就连千古一帝康麻子削藩,也惹出了吴三桂、尚可喜等人的三藩之乱。

不过,人家刘启有五星上将周亚夫,弹指一挥间扫平七国,康麻子也有文武兼备的周培公辅佐,灭三番跟闹着玩似的。刘松这沙碧有什么?非要蹚一蹚这里头的浑水吗?呵呵,没那金刚钻瞧早也别揽这瓷器活!

有时间,倒不如学学人家汉武帝,历史上把削藩运作得最成功的的皇帝,没有之一!一道推恩令(诸侯王死后,所有儿子一起世袭,瓜分领土)下来,呵呵,过几年问题全解决,还不用废一兵一卒。

只见刘松听罢,立即来了兴致,连忙对魏禧问道:“哦?如何削藩?魏国公快快道来。”

魏禧听罢,连忙对刘松说道:“陛下应当以为先帝守灵的名义把各地的王爷都召进京来,暂且扣押,不让他们回封地去。然后派一名能臣干吏搜罗这些王爷们的斑斑劣迹,罗织罪名,下狱治罪。”

“情节严重的,直接贬为庶民,封地收归国有,财产充公;有不臣之心,妄图谋反的,杀无赦;情节较轻的呢,就削他封地的几个郡,今天削几个,明天削几个,长此以往,逐渐蚕食,达到削藩的目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魏禧把削藩的章程都给拟出来了,这个老杂毛平时下了不少功夫,想必是早有预谋啊。看来,削藩是势在必行了。

刘松听罢,十分高兴,不禁连连称赞,就连一旁的邬修罗也深深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魏禧的计划。

刘松又接着对魏禧说道:“魏国公果然是老成谋国啊,朕心甚慰。不过,依爱卿看来,哪位能臣干吏可以全权负责削藩事宜呢?”

魏禧见刘松已然上道,赶忙切入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正题,对刘松说道:“微臣斗胆举荐一人出任刑部尚书,专办削藩一事。此人虽然年轻,但精通刑律案件,做事雷厉风行,为人刚正不阿。”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举荐?真tm贱!原来魏禧这个老bk的前边做了那么多铺垫,归根结底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党羽做一个黄金推荐位啊!老奸贼,结党营私,可恶!

刘松听罢,不禁向魏禧问道:“哦?我大宋有如此人才,朕竟然不知道。此人是谁?魏爱卿快快道来。”

魏禧听罢,不禁得意地笑了笑,接着对刘松说道:“此人姓尚名干云,是微臣的一名学生。”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槽!果然!魏禧这老bk的,竟公然把自己的学生送上推荐位,还振振有词,直接自报家门,毫不避讳,他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说是学生,其实就是跟在魏禧屁股后头给他舔p眼子的小跟班罢了,整天一起饮酒扯淡,想着怎么独霸朝纲,排除异己之类的事情,没tm一个好东西。

再说了,您魏老师什么身份,大学叫兽?居然还教起学生来喽

萧瑾言看着魏禧一脸洋洋得意的奸像,不免有些狐疑,这个尚干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给个推荐位就能坐地成神吗?

第五十六章 冷血酷吏尚干云

没想到,就在魏禧洋洋得意之时,连城却突然冷笑了一声,对魏禧说道:“呵呵,想不到魏国公竟公然举荐自己的学生,倒是‘举贤不避亲’啊。”

原来,连城刚刚被魏禧弄得难堪,不免心怀怨恨,此刻他发现一丝端倪却想借机反攻。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连城很明显在说反语,看来他因为刚才的事对魏禧颇为不满。这刘松的广陵旧臣派和魏禧一言不合就开怼,看来他们本就是各怀鬼胎,并非铁板一块。是不是可以利用他们各派系之间的争斗来个各个击破呢?

魏禧听罢,却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连城,若无其事地对刘松说道:“陛下,正是因为尚干云是微臣的学生,所以微臣对他的才能比较了解,这才敢放心举荐给陛下啊。微臣此举完全是为国举贤,绝无偏私。”

刘松见魏禧言之有理又信誓旦旦,赶忙对他说道:“魏爱卿,无妨、无妨,为国举贤本就不用顾忌什么亲疏远近,只要此人有真才实学,朕一定会破格提拔。”

这时,连城已经觉察到了刘松对魏禧的偏袒,但他并不甘心处于下风,一想到“尚干云”这个名字自己听都没听过,想必不是什么大人物,于是便又对魏禧说道:“敢问魏国公,这位尚干云现居何职啊?”

魏禧见连城这么问,当着刘松的面也不好搪塞,只好如实答道:“此人现任刑部詹事。”

萧瑾言听罢,不禁大吃一惊,心想,槽!刑部詹事?七品!魏禧这老杂毛是真敢要官啊!他到底哪来的自信?今天敢给七品芝麻官要尚书当,明天,连他们家倒马桶的佣人都能出来当官了!

就在这时,邬修罗听罢,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他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一个小小的七品詹事,若仅凭魏国公一句话,便能擢升为三品尚书,似乎不太妥当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魏禧这下的确是过分了。连广陵旧臣派的“扛把子”邬修罗都看不过去了,看这老杂毛还怎么得意。

连城见状,也随声附和道:“是啊,魏国公一张口就给自己的学生讨一个三品大员的差事,这胃口难免也太大了吧。”

魏禧听罢,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他不禁心想,哼!虽然此时老夫已经位极人臣,刘松也视老夫为心腹,但老夫在刘松心目中的地位,恐怕永远也比不上邬修罗、连城、薛文翼这些广陵旧臣吧。

这些人都是跟着刘松一起打天下的,而自己呢,只是依附了他。自己和这些广陵旧臣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在朝廷的地位,只有向刘松举荐自己的亲信,逐渐树立起自己的党羽。

他们广陵旧臣派越是反对,老夫越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此刻的刘松已经完全沉浸于魏禧所说的削藩构想中,他现在只想尽快削弱各地诸侯王的势力,已经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了。

于是,刘松对邬修罗说道:“国师多虑啦,别说是七品詹事,就算是个草民,只要能为朕分忧,朕也照样给他加官进爵。”

邬修罗见刘松如此说,只好对他说道:“既然如此,何不让尚干云进殿面圣?”

刘松听罢,觉得十分有理,连忙对左右说道:“传尚干云上殿!”

过了一会儿,只见尚干云身着七品官服,疾步走上殿来,径直跪倒在地,对着刘松大声呼喊道:“微臣刑部詹事尚干云,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瑾言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只见他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中等偏胖身材,满脸络腮胡子,嘴唇厚重且外翻,眼球微微突出,上颚骨高高隆起,眉毛又长又浓,长相凶神恶煞,怎一个“丑”字了得。

要说此人像谁呢?倒有点像王者荣耀里的钟馗。但就他这长相来说,钟馗都比他帅呀!见了他,真是恨不得有一种冲动,想拿个屎盆子扣在他脑袋上,让他好好洗把脸。

刘松见尚干云这副摸样,不禁有些吃惊,楞了一下神,这才对他说了句:“爱卿平身。”

尚干云连忙站起身来,一旁的连城又四下打量了一下他,不禁冷笑了一声,对他说道:“呵呵,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魏禧听罢,却不屑地对连城说道:“连将军,切莫以貌取人嘛。春秋时期的齐国宰相晏婴,三国时期的凤雏先生庞士元都是奇丑无比之人,但他们却都有经天纬地之才啊。”

刘松听罢,不禁笑了笑,说道:“哈哈,魏国公所言不错!朕乃明君,选贤任能自然不能以貌取人。”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擦,刘松?明君?老子想吐,比见了尚干云这货这张脸还想吐!

只见尚干云正了正身子,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身体发肤乃受之父母也,微臣别无选择。但微臣自幼苦读圣贤之书,不惜悬梁刺股,自认为满腹经纶,只等有明君慧眼用臣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看来这个丑八怪还有点自知之明啊,知道是他自己爹妈没把他生好。不过,别看这个丑八怪长得跟机八似的,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自己长得丑那是毋庸置疑,也就只好吹嘘一下自己肚子里那谁都看不见的学问,而且还顺便拍了下刘松的马屁。明君慧眼用臣?呵呵,这定舔的,难道说用他就是明君,不用就是昏君喽。

刘松听罢,不禁笑了笑,对尚干云说道:“尚爱卿,如今国难当头,各地的封王们拥兵自重,权势太大,已经严重威胁到中央的统治,朕为此忧心忡忡,晚上还做噩梦。你可有把握替朕办好削藩一事啊?”

尚干云听罢,轻描淡写地答道:“陛下尽管放心,降服这些诸侯王对微臣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刘松听罢,非常高兴,当场便拟好圣旨,擢升尚干云为刑部尚书,专办削藩一事。

坐上火箭筒连升四级的尚干云见状,不禁惊喜万分,连忙用跪舔的眼神看了看魏禧,仿佛在说,老师,我爱你!

而魏禧也得意地捋着自己的胡须笑了笑,高兴地点了点头,仿佛为自己这一波骚操作深深地感到自豪。

踌躇满志的尚干云第二天便去刑部上任了,他执法冷酷,为政苛猛,是个典型的酷吏,又因为长相凶残,人送外号“地狱判官”。他早年曾是魏禧的学生,是魏禧一手调教出来的,颇得魏禧的赏识。

本来靠着魏禧这棵大树,尚干云可以官运亨通,但由于他执法过于冷酷无情,得罪了许多达官贵人,无奈在一个七品詹事的任上不温不火。

而这次刘松意欲收拾那些拥兵自重的王爷们,魏禧正好借机把自己的得意门生尚干云举荐给刘松。

魏禧信心满满地认为,尚干云是处理削藩事宜的最佳人选,扳倒那些王爷们既能邀宠于刘松,又能把自己的亲信安插到重要位置,此番举荐,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尚干云在一个七品詹事的任上憋了太久,终于等来了机会,他像个出笼猛虎一般,准备大肆捕猎……这位“地狱判官”入驻刑部,专办削藩一事,又会给各地的王爷们带来什么影响呢?

首先倒了霉的便是刘松的二哥,襄阳王刘熜。刘义隆临死前担心刘熜有野心,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于是派虎威将军裴基将刘熜暂时拘押在建康。

没想到,真正取太子而代之的却是广陵王刘松,而刘熜因为被拘押,也直接落到了刘松的手里。“地狱判官”尚干云上任头一件事就是从裴基手里接管了刘熜。

这下子可苦了这位襄阳王,裴基是个世故圆滑之人,在他的看管下,虽不得自由,却也过着锦衣玉食的王爷生活。

而尚干云则是个不折不扣的酷吏,他一上来就对刘熜严厉逼问,大刑伺候,还给他扣上了谋反的帽子,打入了死牢。刘熜的得力谋士郭图和得力战将“飞天虎”南风,也一同被打入了死牢。

第五十七章 宣政殿里泡宫女

五日后,皇宫,宣政殿。

话说刘松这几日神清气爽,竟莫名其妙地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于是,他连忙召集国师邬修罗,骠骑中郎将连城,魏国公魏禧等人以及刚刚上任的刑部尚书尚干云询问商议削藩一事。

只见刘松端坐在龙椅上,

众人见此情景,顿时觉得十分辣眼睛,不禁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觉得浑身不自在。

刘松见状,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对众人说道:“哈哈哈,诸位爱卿切莫见怪。”

邬修罗见状,不禁心想,刘松视泡妞如性命,这皇宫里到处都是他的后宫,也不注意影响,长此以往,如何得了啊。

刘松一边享受着宫女们的抚慰,一边向尚干云问道:“尚爱卿,削藩一事,办得怎么样了?”

尚干云听罢,连忙答道:“陛下,宣各地诸侯王进京为先帝守灵的圣旨已经发出去了。圣旨规定,一个月之内不到建康的,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目前,只有襄阳王刘熜人在建康,前几日,微臣提审刘熜,发现此人觊觎皇位,有谋反之心。微臣建议,以谋反之罪,将刘熜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连城听罢,不禁心想,这出八怪口气不小呀,一出手就要扳倒刘熜,这可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王爷。他既然如此飞扬跋扈,倘若削藩建功,一朝得势,那还了得!

于是,连城对尚干云开口问道:“刘熜这谋反之心,何以见得啊?”

尚干云听罢,答道:“先帝在位之时,曾明言此届武举大会的武状元就任虎贲中郎将,掌管三万禁军,卫戍京城。刘熜派他手下大将南风参战,还曾经贿赂过主考官裴基,妄图武举夺魁,掌管禁军,这不是有觊觎皇位之心吗?先帝或许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让裴基将军将其拘押在建康,防止他谋朝篡位。”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哦,原来自己这位二哥这么有出息啊,还想当皇帝?不过他也够笨的,皇帝没当成,倒让自己的老爹刘义隆给抓起来了,哈哈,有意思。

而且自己这老爹也是真够笨的,抓了刘熜反倒是给自己行了方便,哈哈,一双蠢货。

想到这里,刘松不禁心里乐开了花。

连城听罢,心有不甘,他冷笑了一声,对尚干云说道:“参加个武举大会就是谋反,那这武举大会的武状元萧瑾言是不是早就该抓起来啦?”

连城本来因为上次金銮殿的事情,和魏禧稍有嫌隙,他不想看到魏禧的得意门生尚干云一朝得势,不曾想,却在不经意间替刘熜说了话。

而魏禧听罢,却突然意识到眼下自己最大的政敌还是萧绍,此刻还不应该过多地与连城斗嘴争宠,便趁机对刘松说道:“是啊,陛下,齐国公萧绍让他的两个儿子都去参加武举大会,意欲谋得虎贲中郎将一职,掌管禁军,由此看来,必定是野心勃勃啊。”

刘松听罢,不禁大吃一惊,心想,什么?难道萧绍也有谋反之心?

擦,这大宋王朝想谋反的人也太多了,有权有势的也太多了。看来,自己得一个个把他们都收拾了,不然这大宋江山还是朕的吗?

就在刘松刚要发飙之时,“鬼道巫师”邬修罗听罢,不禁心想,萧绍是当朝重臣,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此刻刘松正忙于削藩,如果再惹上萧绍,必然应付不过来。

况且,从目前的迹象看,萧绍为臣还是很本分的。成颐谋反,萧绍还站在了刘松这边,帮他平乱,貌似并无谋反之心。

而且魏禧和萧绍向来不和,所以魏禧说萧绍有野心,只能姑且听之,却不能让魏禧的私心误导了刘松。

于是,邬修罗对刘松说道:“陛下入驻京师之前,微臣曾与齐国公密谈,此人当面表示臣服于陛下,态度极为顺从。”

“而陛下继位之后,齐国公也没有纠集太子一党兴风作浪。成颐举兵谋反,齐国公也是深明大义,他的儿子萧瑾言还在剿贼一役中立下赫赫战功,身受重伤。”

“所以微臣认为,齐国公此人,老成持重,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官名禄位,并无谋反之心。”

连城听罢,也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的骠骑营(特务组织)消息极为灵通。据微臣所知,萧瑾言和萧瑾夕参加武举大会,并非为了虎贲中郎将一职,而是为了迎娶大司徒家的千金。”

魏禧听罢,面露不悦之色,不禁心想,槽!怎么邬修罗和连城都tm帮着萧家说话,麻淡。不过这也难怪,这段时间萧绍这个老狐狸在刘松面前表现的确还算不错。

也罢,既然眼下怼不动萧家就暂且放他们一马,先怼各地的诸侯王。再说,自己也不能图一时痛快跟势力庞大的“广陵旧臣派”拧着来。

而刘松听了邬修罗和连城的话,不禁心想,看样子,萧绍可以放一放。但是这个刘熜,哼!绝不能饶了他。对,干刘熜!

于是,刘松一手抓住一名宫女的一边斩钉截铁地说道:“哼!刘熜这厮居然有谋反之心,朕活剐了他!”

刘松说完,心一横,使劲在这名宫女的,仿佛是要捏爆刘熜的脑壳一般。这名宫女瞬间大喊一声,疼得哇哇直叫,另外几名宫女见状,顿时面露惊惧之色。

邬修罗见状,为防止刘松在处理诸侯王问题上表现得过于操切,连忙对他说道:“陛下,微臣认为,襄阳王刘熜断不可杀,至少现在不能杀。如若杀了刘熜,各地的诸侯王谁还敢来京城,只怕是没有谋反之心的,也要被逼反。”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现在杀刘熜,不就把别的诸侯王都吓跑了吗?

那就先不杀他,等其他人都到了建康,再一网打尽!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先玩一玩刘熜这个沙碧,哈哈哈……

于是,刘松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对众人说道:“起驾,朕要去死牢看看刘熜。”

魏禧见状,顿时有点懵笔,他赶忙对刘松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您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邬修罗和连城等人见状也十分疑惑,只见刘松笑了笑,说道:“呵呵,无妨,怎么说他也是朕的二哥嘛。”

其实,刘松并不关心刘熜的死活,只不过,他想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一看刘熜这个失败者是如何落魄和沮丧的。

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一种胜利者的骄傲姿态,刘松想亲身体验一把。

只见刘松从龙椅上跳起来,正准备出发,却又回过头看了看这几名的宫女,却是风姿绰约,

他又看了看尚干云这张长得跟机八似的脸,不禁心想,也不知道这货能讨到老婆不?倒不如给他个雨露天恩,让他为自己竭尽全力削藩。

于是,刘松指着自己身旁这几名卸掉全身所有装备,妙处尽览的宫女对尚干云说道:“尚爱卿这几日为朕办理削藩一事,着实辛苦。这几个丫头就赏给你了,今儿晚上好好品尝一番吧。”

尚干云听罢,不禁看了看这几名如花似玉的宫女,惊喜万分,连忙跪倒在地,对刘松叩首说道:“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松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了尚干云,微笑着对他说道:“尚爱卿,快请起吧!这几名丫头可沾了朕的龙气,有营养得很,哈哈哈……”

而这几名宫女见了长得像猛犸象似的尚干云,一个个不禁吓得晕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倒霉催的襄阳王

而正在此时,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糜烂腐朽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死牢之中,刘熜、郭图、南风三人被尚干云打得遍体鳞伤,席地而坐,愤恨不已。

突然,刘熜站起身来,用头猛地向墙壁撞去万念俱灰的他已然动了轻生的念头。郭图和南风二人见状,连忙冲上前去,拦住了他。

只见郭图抱着刘熜的大腿,跪在地上哭喊道:“殿下,您这是作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您也不要丢下卑臣啊!殿下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卑臣也就不活了!”

南风见状,也连忙对刘熜说道:“殿下,万万不可如此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南风还有一口气在,誓死都保着您啊。”

刘熜听罢,顿时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想我堂堂襄阳王,何时受过如此恶气啊!即便本王夺嫡失败,可本王也是先帝亲封的襄阳王啊。他尚干云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狗一样的混蛋,居然都能欺负到本王头上来,本王本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从小锦衣玉食的刘熜何时受过如此委屈和折磨,他仿佛一下子从王位上跌入了苦难的深渊,殊不知,这只是他苦难的开始。

南风听罢,也气愤地说道:“尚干云这个王八蛋,他真是小人得志!等我南风有朝一日出了这死牢,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郭图听罢,十分懊恼地对刘熜说道:“殿下,这都怪卑臣无能啊,忽略了刘松这个奸贼。”

刘熜听罢,不禁心想,槽!现在说这些还有个机毛用,还是快想想办法把老子给救出去吧。

于是,刘熜叹了口气,对郭图说道:“哎……本王也没有料到刘松这个奸贼竟有夺嫡之心,手段还如此厉害。现如今事已至此,先生就不必自责啦,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郭图见刘熜在自己有重大失策的情况下也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心中顿生万分感激,他决定誓死也要将刘熜救出魔爪。

只见郭图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对刘熜说道:“殿下,依卑臣看来,这尚干云态度如此傲慢,连您都不放在眼里,背后定是有刘松撑腰啊。”

南风听罢,接着说道:“这还用问,刘松这王八蛋,他杀兄夺位,银嫂杀侄,就连德高望重的陈正明都被他给杀了,真是心狠手辣啊。眼下他一定腾出手来要对付殿下,殿下可要当心啊!”

郭图听罢,顿了顿,接着对刘熜说道:“殿下,依卑臣看,这一定是刘松想整治您。眼下咱们的处境十分危险,只有尽全力与刘松周旋,万万不可图一时之痛快,与他发生正面冲突啊。”

刘熜听罢,不禁无奈地对郭图说道:“先生,咱们该如何周旋啊?”

郭图听罢,连忙答道:“殿下一定要耐住性子,要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假意臣服于刘松,先保住身家性命,日后东山再起啊。”

刘熜听罢,顿时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大声对郭图喝道:“让本王臣服于那个杀兄银嫂的混账王八蛋,还不如让本王去死!”

其实,在刘熜的内心中,他早已怕得要命,哪里舍得去死,如果能保住身家性命,哪怕让他对刘松俯首称臣又如何。而他此刻却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只不过是不想在自己的属下面前丢失了脸面,仅此而已。

郭图见状,赶忙对刘松劝道:“殿下,刘松那恶贼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稍微不顺他的心思便有性命之忧啊。殿下切记,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啊!”

南风听罢,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咱们得忍到什么时候啊?总得想个办法把殿下救出去吧。待在这死牢里,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此刻,刘熜却突然想起自己眼下身陷囹圄的跟本原因是因为刘义隆临死之前命裴基抓了自己。

于是,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仰天骂道:“呵呵,刘义隆啊刘义隆,你这个老bk的,有时候本王真是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你这个王八蛋亲生的!”

郭图听罢,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对刘熜说道:“殿下慎言,慎言啊!无论如何也不能咒骂先帝啊!”

刘熜听罢,却满不在乎,又冷笑了一声,继续骂道:“本王就是要骂刘义隆这个老bk的,要不是他,本王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他既然不把本王当亲儿子,本王也不认他这个老子!”

郭图听罢,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对刘熜劝道:“殿下,卑臣求您了,不要再说了,辱骂先祖是要遭天谴的!”

刘熜听罢,又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天谴?本王现在就遭了刘义隆那个老东西的遣!他要是早知道是现在这样,为何当初不干脆把皇位传给刘松算了,呵呵。”

郭图见状,不禁心想,哎王爷真是疯了,口不择言啊!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把他救出去,他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得了这种罪呀!长此以往,非得患了神经病不可。

于是,郭图又对刘熜说道:“殿下,莫慌!卑臣有办法能将殿下救出魔爪。卑臣听闻,刘松酷爱美女和珠宝,卑臣当设法说服刘松,放殿下回襄阳为他筹集美女和珠宝,岁岁上供,想必能打动他。同时殿下也应当表面臣服于刘松,让他疏于防范,安心放殿下回襄阳去。”

刘熜听罢,却叹了口气,说道:“哎刘松这个人,阴险毒辣,暴虐成性,但他心思缜密,挟势弄权,绝非酒囊饭袋,他的贴身谋士邬修罗更是诡计多端。咱们若想逃出升天,谈何容易啊!”

此时身陷囹圄的刘熜已经万万不敢再想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了,他甚至后悔来建康为南风争取虎贲中郎将一职,因为此事刘义隆看穿了他,也提防着他,这让他没有任何机会。

更糟糕的是刘义隆始终没有看穿他那个阴险狠毒的弟弟刘松,这给了刘松极大的便利。

倘若太子当上皇帝,最起码不会残害手足,而刘松登上皇位,自己转眼间便成了阶下囚。

眼下的刘熜只想尽快恢复自由之身,如果能好端端地回到襄阳继续当王爷,也算是莫大的幸事了。

就在刘熜追悔莫及之时,却突然听到牢房外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刘熜不禁定睛一看,只见刘松一身黄袍玉带,足蹬老虎靴,头戴珠帘,正屹立在牢房门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而在刘松身后,站立着老奸贼魏禧、冷血杀手连城、诡计多端的邬修罗,还有那个他做梦都想活活掐死的丑八怪酷吏尚干云以及一队铠甲林立,刀枪剑戟的卫兵。

这阵势,真tm像黑帮!他们仿佛像一个个青面獠牙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把自己活活吞掉似的。

刘熜见状,不禁一阵惊恐。他强忍住悲伤,不让眼泪留下,并从心底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慌,都是纸老虎大不了管他们叫爸爸

第五十九章 朕要封你当猪王

刚来到死牢,刘松不禁一阵恶心,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恶劣的环境,趾高气扬的他在这样的环境下见到了遍体鳞伤,失魂落魄的襄阳王刘熜。

见此情景,刘松不禁得意洋洋,倒也不急于杀掉他这位失意的二哥了。

刘松弯腰凑上前去,看了看一脸落魄的刘熜,得意地对他说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襄阳王吗?怎么落得如此田地啊。”

只见刘松威风凛凛,身边站着大臣、将军和侍卫,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刹那间,刘熜的自尊心荡然无存,此刻,他只想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什么尊严、面子全部抛诸脑后,心理防线顿时崩溃。

刘熜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连磕几个响头,哭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弟冤枉啊,臣弟绝不敢谋反,陛下明察啊。”

刘熜自称“臣弟”,其实这个称谓只对了一半,因为他目前对于刘松来说,的确是“臣”,可他却是刘松的哥哥。

用这个称谓,一是为了提醒刘松,他们是亲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二来呢,他借此表示臣服于刘松,甚至都不敢说自己是“臣哥”,因为当皇帝的才是“哥”。

南风见状,不禁大吃一惊,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心想,哎……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跪刘松那个王八蛋!

刘熜啊,你tm有点骨气行不行?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吗!人家还tm没怎么着呢,你就这个怂色,丢人呐……

而一旁的郭图见状,不禁心想,襄阳王能屈能伸,真乃大丈夫也!干得好,干得漂亮!

“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早年曾经受胯下之辱,终成一代名将。

而春秋时期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干脆连夫差拉得屎都吃,最终灭掉吴国,成就一番霸业。

由此可见,襄阳王真是能成大事的明主啊!

刘松看着刘熜这种姿态,不禁美滋滋的,心想,就这种窝囊废怎么敢谋反?呵呵,怂货,他恐怕是只有谋反的心,没有谋反的胆子吧。

于是,刘松冷笑了一声,对刘熜说道:“二哥,看来这都是误会,像你这么窝囊的人怎么可能会谋反呢,哈哈……要谋反,至少也得像成颐那样血气方刚的人才行嘛。”

刘熜受到了羞辱,倒也心态平和,毕竟,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

他不禁心想,眼下自己表现得越怂,刘松越是对自己放心,自己也就越安全。所以刘松如何羞辱,权且受之,先保住身家性命再说。

于是,刘熜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刘松的小腿,对着他哭喊道:“陛下明查啊,这的的确确是个误会,臣弟对您老人家那是忠心耿耿啊。再说,您就是借给臣弟十个胆儿,臣弟也不敢谋反啊!”

刘松听罢,不禁心中更加得意,转过身对身后的邬修罗、魏禧等人说道:“诸位爱卿看看,此人像不像一头蠢猪?就他这样的,还想夺嫡,还想谋反?哈哈哈”“哈哈哈”

刘松说完,放声大笑,众人也一齐跟着大笑起来。一旁的郭图和南风见状,顿时怒火中烧,却也不得不强行隐忍,只能在心中暗骂刘松,毕竟,刘熜的性命就攥在他手里。

一想到“蠢猪”这个词,刘松的心中顿时想出一个馊主意来。

于是,他对众人说道:“依朕看来,这刘熜蠢得要命,恐怕难以治理好一方土地,就不要回襄阳当王爷了。不过,朕倒是还挺喜欢他的,就让他留在朕身边,封为‘猪王’吧。”

“朕的御花园里,还有片空地,暂且修一座猪圈,赏给‘猪王’当王府吧。哦,对了,再多养几头母猪,给‘猪王’当王妃。”

一旁的邬修罗和魏禧等人听罢,顿时一个个捧腹大笑不止,一种落井下石,看热闹的心态彰显无余。

刘熜听罢,顿时目瞪口呆。他不禁心想,槽妮玛的刘松,你tm变态吧!咱老刘家是不是遭了天谴,基因突变啦,怎么生出这么个孽障来呀!

刘松的疑心病很重,考虑到刘熜毕竟在襄阳经营多年,已经形成一股势力,他断然不会放刘熜回去,给自己的皇位造成威胁。而杀了他,似乎又没什么必要。

于是,刘松便想出这么一个鬼主意,把刘熜软禁在皇宫之中,人不人,鬼不鬼地折磨他,逐渐消磨他的意志。

而刘熜得知自己将继续被软禁和侮辱,还要被关到猪圈里,顿时失去了理智。他呼天抢地般扑到刘松跟前大声喊道:“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皇子,是你二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一旁的郭图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从心中默念道,殿下,一定要忍呀,拼命忍耐!

眼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你只有待在猪圈里,刘松才不会杀你!

刘松身旁的连城见刘熜如此失态,立刻冲上前去,猛地给了刘熜一巴掌,狠狠地对他说道:“混账东西,圣上封你当‘猪王’,那是看得起你,还不赶紧领旨谢恩!”

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刘熜,此刻,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处在地狱之中,能活下来已属不易,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于是,万念俱灰的刘熜不禁跪在地上,无奈地对刘松说道:“臣弟领旨谢恩。”

刘松听罢,顿生得意,高兴地手舞足蹈,哈哈大笑着对左右说道:“哈哈,快!快去给猪王弄点猪饲料来,慰劳慰劳他。”

不一会儿,一名卫兵便端来了一碗类似于泔水的将要发霉变质的稀饭,放在刘熜面前。刘熜顿时闻到一种令人恶心的味道,顶着他的胃,弄得他只想呕吐。

刘松却冷笑了一声,对刘熜说道:“猪王,快用膳吧,这可是朕赏赐给你的。”

刘熜听罢,不禁咽了口唾沫,极不情愿地把嘴凑到这碗将要发霉的稀饭上,却久久难以下咽。长这么大,他可是连粗粮都没吃过,更别说吃这种东西了。

一旁的郭图见状,不禁在心中默念道,殿下,赶紧吃呀,麻溜的!越王勾践连夫差的屎都能吃,更别说一碗发霉的稀饭了。快吃,快吃,殿下好样的!

只见刘熜不禁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陪着笑脸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弟刚刚吃饱了,现在不饿。陛下赏赐的‘美味佳肴’,臣弟还是先放起来,留着过冬的时候再吃吧。”

刘松听罢,顿时一脸不悦的神色,又对刘熜说道:“猪王,你当真吃饱了撑得?”

刘熜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尴尬地笑着对刘松说道:“是呀,陛下,臣弟打小就饭量小,刚才用过膳了,吃撑了,哈哈哈……”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麻辣隔壁的,沙碧,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弄死你!

于是,刘松对左右说道:“来人呐,给朕把猪王的肚皮剖开,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吃饱了。”

刹那间,有两名带刀武士拎着刀便向刘熜走去……刘熜见状,顿时惊惧不已,连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对刘松大声呼喊道:“陛下饶命啊!臣弟知罪了!臣弟这就用膳。”

刘熜说完,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端起那碗发了霉的稀饭,一仰脖便一饮而尽……

刘松见状,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郭图见此情景,内心十分自责,当初,若不是自己力劝刘熜,让南风参加武举大会,争一争虎贲中郎将之职,或许刘熜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自己的智谋和“鬼道巫师”邬修罗比起来,的确只能算二流水准。如今,自己的主公夺嫡失败,身陷囹圄,也只有靠他绞尽脑汁,挽狂澜于既倒了。

第六十章 郭图妙计巧解围

此时的刘松洋洋得意,比打了个大胜仗还要开心,正当他要“得胜还朝”,返回皇宫之时,郭图却突然仰天长叹,放声大笑,这笑声显得如此诡异,带有浓厚的讽刺意味。

刘松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他连忙停住了脚步,不禁又辗转走回牢房,向郭图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发笑?”

郭图见自己的反常举动已经把刘松引了回来,便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对刘松说道:“小人是谁并不重要,可小人见陛下嘲笑我家王爷愚蠢,却不知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是可笑啊,哈哈哈……”

刘熜见状,顿时心里猛然一惊,不禁心想,卧槽,郭先生疯了吗?这是想找死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连城听罢,顿时火冒三丈,他大声对郭图呵斥道:“混账东西,竟敢口出狂言,犯上作乱!”

连城说完,便朝郭图冲了过来,可正当连城想教训郭图之际,刘松却伸手拦住了他。

郭图的话显然只说了半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刘松暂时没有动怒,而是走到郭图身前严厉地对他说道:“好,今天你就给朕说说,朕为何比那头蠢猪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得有理,朕便开恩赦免了你。倘若你只是想戏弄朕,朕就将你碎尸万段!”

刘熜听罢,不禁心想,哎先生啊,你这个时候跳出来找死,本王可救不了你啊!

不料郭图竟冷笑了一声,对刘松说道:“陛下可曾想过,我家王爷毕竟是陛下的亲兄弟。陛下把他像一头猪一样关在猪圈里,除了招致天下人的耻笑,陛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刘松听罢,也冷笑了一声,不屑地对郭图答道:“天下人耻笑的是他,又不是朕。”

郭图接着对刘松说道:“不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陛下此举,固然令我家王爷痛遭天下人耻笑,可陛下也无利可图啊。”

“陛下重用酷吏,无非是行削藩之策,想要的不就是我家王爷的封地和兵权吗?这些身外之物我家王爷都可以放弃,只求能够保全性命。”

“可陛下细想一下,襄阳之地,幅员辽阔,我家王爷已经在那里经营了一十二年,恐怕没有谁能比我家王爷更熟悉襄阳的一草一木,也没有谁能比我家王爷更适合治理襄阳。”

“换句话讲,襄阳城的地底下哪里埋着金矿我家王爷都一清二楚,更别说襄阳城的人丁、田亩、珠宝、美女”

“陛下,竭泽而渔,则明年无鱼,细水长流才是取利之道啊。”

刘松听罢,不禁想了想,觉得郭图所言貌似不无道理,于是接着对他说道:“那……你如何让朕有利可图?”

郭图见状,赶忙说道:“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小人所言,为的就是陛下的跟本利益。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与其杀鸡取卵,何不借鸡生蛋?”

刘松听罢,顿时更加来了兴趣,连忙对郭图说道:“哦?如何借鸡生蛋?”

郭图听罢,接着对刘松说道:“倘若陛下放我家王爷回襄阳去,我家王爷愿每年为陛下进贡珠宝十箱,美女百名。如此一来,我家王爷可免遭牢狱之苦,陛下也可坐享襄阳的珠宝和美女,岂不一举两得?”

刘松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显得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他心想,郭图所言貌似不无道理,襄阳这个地方对自己来说非常陌生,但刘熜却对那里极其熟悉。

如果让刘熜治理襄阳当然是一把好手,而且他还可以在襄阳为自己筹集珠宝,物色美女以充实后宫。甚至自己还可以要求他进贡一些别的什么东西,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战略构想。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别看刘熜现在对自己服服帖帖,像个哈巴狗似的,那是他做阶下囚的时候。万一这刘熜一旦回了襄阳,立即揭竿而起,聚众谋反,那可怎么办?

刘熜见刘松左右为难的样子,不禁心想,咦?放自己回襄阳这事儿貌似有戏啊,郭先生真是生得一张巧嘴,竟然还真把刘松给说动了。嘿嘿,本王爱他!

就在这时,一旁的邬修罗仿佛看穿了刘松的心思。他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认为,襄阳地大物博,土地肥沃。刘熜在那里经营多年,其亲信将领还握有重兵,断不可放他回去!”

“至于这年年纳贡之事,让郭图去做即可。微臣听说,这位郭先生极其擅长治理地方,这些年襄阳的内政一直由他负责。至于刘熜嘛,还是安心留在陛下的身边做‘猪王’吧。”

“另外,微臣建议,襄阳除了每年上贡珠宝和美女之外,还要在境内征兵五千,编入朝廷军队。还有,粮草、军械,银子也要年年上贡,用来充实国库,一样都不能少!”

刘松听了邬修罗一席话,顿时放了一万个心。不禁心想,这样一来,刘熜在自己手上做了人质,襄阳的资源也会源源不断地供给朝廷,真可谓一举两得。

于是,刘松大笑了一声,说道:“好!国师之计可行。”

刘熜见状,刚刚才怀有一丝希望的激动心情立即被浇了一盆冷水,他不禁在心里暗暗骂道,槽!妮玛比的邬修罗!槽拟大爷!净坏本王好事。等本王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弄死你个王八蛋!

而郭图听罢,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不禁心想,槽!好一个狠毒的“鬼道巫师”!他不仅把襄阳王死死地扣留在建康,还要征收襄阳的士兵,粮草和军械,这可真是要一点点吸干襄阳的血啊。

但眼下自己不能有丝毫犹豫,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有先答应下来,再做长远打算。这是绝望中的一线生机,必须放手一搏!

再说刘熜此刻虽不得自由,却基本无性命之忧,只要保住了刘熜,就保住了翻盘的希望。而自己重获自由回到襄阳,一来可以搜集珠宝、美女献媚于刘松,争取刘熜能获得宽大处理,二来也可暗中奔走,串联朝臣,寻找机会救出刘熜。

于是,郭图连忙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对刘松说道:“小人遵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熜见状,也只好跪在地上,对刘松说道:“臣弟遵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是,郭图被刘松任命为襄阳太守,他即将带着沉重的使命返回襄阳。

刘熜则被刘松封为‘猪王’,关在了皇宫后花园的猪圈中,整日和一群母猪同吃同宿。

而南风由于武艺高强,刘松对他很不放心,便将他发配到建康郊区的一座采石场做苦力,并且有重兵看管。

襄阳王刘熜一案就这样告一段落,“地狱判官”尚干云便又开始磨刀霍霍,大刀阔斧地准备着手处理其他王爷了。

第六十一章 刘姓诸王大劫难

十日后,江州,晋安王府偏殿。

只见一名中等身材,衣着华贵,头戴金冠,约莫十五六岁,稚嫩而富有灵气的少年面带忧色,手里攥着一纸诏书,正左右为难地徘徊在房间内

这名少年正是刘义隆的七皇子,晋安王刘戎。此刻,他刚刚收到了刘松宣他去建康为先帝守灵的圣旨。

刘戎虽然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聪慧异常,也十分善于任用贤能。在他的王府之中,有两位得力谋臣为他出谋划策,一位名叫邓琬,一位名叫袁祯。

邓琬奉行老子“无为而治”的道家思想,凡事讲求顺其自然,不争而胜。而袁帧奉行孔子的儒家思想,他的主张是大有为,雄心勃勃,锐意进取。袁帧的主张并没有错,他本人也颇有才华,但他最大的缺点是有些急功近利。

这两人一个讲求无为,一个讲求有为,虽然道不相同,却也像一股清风和一股飓风,共同辅佐晋安王刘戎,配合起来相得益彰,令刘戎得心应手。

就在刘戎为圣旨的事情左右为难的时候,邓琬和袁祯二人一同走进了偏殿。

刘戎见二人一同前来,不禁叹了口气,为难地说道:“哎圣上宣本王去建康为先帝守灵。二位先生,本王究竟该如何是好?”

袁祯听罢,连忙答道:“殿下,刘松残暴,建康乃是虎狼之地,此行万万不可啊。”

邓琬听罢,也说道:“殿下,建康之行万分凶险,卑臣也不建议殿下以身犯险。”

刘戎听罢,不禁心想,这二位先生平日里经常政见不合,有时候竟为了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该听谁的。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们却异口同声,都拦着自己去建康。

其实,自己也是打心眼儿里不愿去啊,那可是刘松的地盘,去了搞不好就回不来了!而且二位先生都说去不得,看来是当真不能去啊!可是如果不去,那不就成抗旨不尊了吗?

于是,刘戎又叹了口气,说道:“哎本王如果去了建康,恐有去无回。如果不去,那便是抗旨不尊,又恐圣上怪罪下来,这该如何是好啊?”

袁祯听罢,却厉声说道:“刘松这奸贼,杀兄夺位,银嫂杀侄,天下皆知。此等卑鄙小人,我晋安王府根本就不承认他这个皇帝,何谈抗旨!”

邓琬听罢,却摇了摇头,说道:“话虽如此,可那刘松眼下毕竟坐在龙椅上,是我大宋名正言顺的皇帝啊。”

袁祯听罢,接着说道:“刘松谋害太子,等同于谋逆。此等不忠不孝的悖逆之人,我晋安王府应当起兵讨伐之,并推举晋安王殿下取而代之,承继大统。”

邓琬见袁祯如此耐不住性子,赶忙说道:“不可、不可,此举万万不可啊!以我晋安王府目前的势力,还远不足以对抗中央,韬光养晦,静观其变方为上策啊。”

刘戎听罢,不禁心想,哎这两位先生,无时无刻不打嘴架,刚才还异口同声呢,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又tm要打起来,而且不知不觉已经离题万里,越说越不靠谱。

于是,刘戎赶忙制止了他们:“哎呀,二位先生扯远了,本王目前想的不是那皇位如何如何,而是如何才能逃过眼下这一劫啊。”

邓琬听罢,赶忙把话题又重新拉了回来,对刘戎说道:“殿下,卑臣认为,圣旨上所提的前往建康为先帝守灵一事,断不可行,殿下可称病请辞。”

刘戎听罢,依然有所担心,接着说道:“可是,此时称病,刘松怎会相信,恐怕还是要怪罪下来啊。”

袁祯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管他良的信不信,就是不去,看他能怎么着!”

邓琬又接着对刘戎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殿下尽管放心称病请辞,断然不可以身犯险。且看那刘松如何怪罪,卑臣为殿下周旋,定保殿下万全。”

刘戎听罢,不禁心想,哎称病,又是称病!就没点新鲜花招吗?也罢,反正就是不去!

于是,刘戎拿起那卷圣旨擦了擦鼻涕,随手往马桶里一扔,说道:“好吧,那本王就称病请辞。”

就这样,在两位谋臣的强烈建议下,刘戎决定称病不去建康。

其实,刘戎的防备心很强,在他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拿定主意不去建康,跟二人商量,也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而已。可是商量了半天,人家二位老先生只想出个装病的主意来,这令刘戎颇感失望。

刘松又不是傻子,像这种老掉牙的板子,人家能相信才怪!可是面对心狠手辣的刘松,即便是掩耳盗铃,戏还是该怎么唱怎么唱,无论如何,自投罗网是不靠谱的,刘戎也只能硬着头皮称病请辞。

而另一方面,刘义隆的三皇子,江都王刘靖在接到刘松的圣旨后,却即刻启程,前往建康为刘义隆守灵。

刘靖认为,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他自认为自己身行端正,刘松不会有什么借口治他的罪,反倒是抗旨不去建康的话,会落人口实,被奸佞之人抓住把柄。

江都王刘靖为人忠孝,历来奉行儒学,他恪守为臣之道,为子之纲,性情也极为耿直。可是刘靖做事却总是循规蹈矩,缺乏变通,脑袋一根筋,这却是他的致命弱点。虽然刘松的皇位来路不正,但他现在毕竟是大宋的皇帝,而刘靖只是他的属臣。

刘松给刘靖发出圣旨,限期让他抵达建康为先帝守灵,刘靖想做大宋的忠臣,要遵旨,想做先帝的孝子,也要遵旨。虽然刘靖也感到建康之行万分凶险,但接到圣旨之后,他还是收拾行囊,立即启程,因为他实在不想背负一个不忠不孝的骂名。

同时抵达建康的还有刘松的两位叔叔,桂阳王刘义范和南郡王刘义宣以及其他几位刘姓王爷。这些王爷们来到建康,刘松却并没有按照诏书约定的那样让他们轮流为先帝守灵,而是直接将他们交给了刑部的尚干云。

刘姓诸王们没有等来守灵的诏命,却被刑部尚书尚干云一一下狱,严刑审判。桂阳王刘义范平日里谨小慎微,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却依然被尚干云严厉逼问,重刑拷打,罗织罪状。

最终他招架不住,苦苦求饶,并被迫承认了尚干云罗织的一些所谓的“罪名”,这才得以保全性命。刘松将他改封为“贼王”(寓意窃国之贼),软禁在皇宫之中,他的封地也被削去了三个郡,收归国有。

南郡王刘义宣因为刚到建康之时一时兴起逛了窑子,被尚干云的属下抓了个正着。尚干云正愁抓不到王爷们的小辫子,这下可好,他认为刘义宣在先帝服丧期间狎技银乐,实属大不敬之罪,打算判他腰斩。

幸亏刘义宣有四个年芳十五六岁的女儿,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像含苞待放的花蕊一般。刘义宣为保性命,竟然将自己这四个未成年的女儿全部献给了刘松。

而刘松竟然在一夜之间,把他这四个未成年的小堂妹全上了!

即便如此,再加上福王刘义询的求情,刘义宣这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刘义宣被判处宫刑(剁大鸟),成了废人。不仅如此,刘松还改封他为“淫王”,软禁在皇宫中,封地尽数收归国有。

而其他几位王爷呢,走过了“地狱判官”尚干云这趟鬼门关,重则斩首示众,轻则遭刘松软禁削地,都不好过,诸位王爷欲哭无泪,叫苦不迭,恨不得将尚干云碎尸万段。

而在这场削藩风暴中,竟牵扯到多达十几位王爷,山阳王刘祐被封为“驴王”,江夏王刘义恭被封为“杀王”,削封地,软禁,这便已经是最轻的处理结果了。

福王刘义询因为久居京城,这才得以幸免,除此之外,任谁都不能逃脱这场风暴。

刘义询老成持重,仁义宽厚,素来与世无争,刘松对他还算放心,朝堂之上,他还能说上几句话。

刘义询见自己的侄子刘松任用酷吏,大肆削藩,同室起操戈,对刘氏宗亲痛下毒手,于心十分不忍。他一直极力劝谏刘松暂缓削藩,对已经获罪的刘姓王爷们也是不断求情,尽力保全,为了刘氏宗亲的安危,他倾注了全部心血。

第六十三章 宁死不屈江都王

就在尚干云想继续陶冶情操,接着跟这五只小白兔一起去旅游的时候,一名刑部的衙役却突然破门而入,闯了进来。

只见尚干云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宝剑,下身没,一只毛的大树中间。而在他身旁,躺着一名美女的尸体。还有五名显然受了惊吓,战战兢兢的美女,去掉了全

这名衙役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五只动人的小白兔,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尚干云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一个愤怒的巴掌甩在这名衙役的脸上,恶狠狠地对他说道:“混账!没看见老子正在修仙吗?”

这名衙役连忙捂着自己的脸答道:“看……看见了。”

尚干云听罢,顿时更加生气,他连忙提起,对这名衙役怒喝道:“嗯?这么说,你什么都看见了?!”

这名衙役听罢,连忙摇了摇头,慌慌张张地对尚干云说道:“不、不、不……大人,小人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这名衙役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偷瞄了这五只小白兔两眼,职位卑微的他显然没见过这种惊世骇俗的大场面。

而这五只小白兔也受到了过度惊吓,一个个抱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真真成了小白兔,白又白,就差两只耳朵竖起来了。

“啪!”只听一声清脆的巨响,尚干云使出全身的力气又打了这名衙役一个大嘴巴。

而这名衙役顿时“啊”地一声惨叫,脸上立即多了个於红色的“五指山”。

尚干云恶狠狠地对他说道:“混账东西!连老子的女人你都敢看,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她们是圣上御赐的!”

这名衙役听罢,连忙低下头,哀求着对尚干云说道:“大人,小人知罪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尚干云听罢,这才对衙役说道:“说吧,来找本官,所为何事?”

这名衙役听罢,连忙答道:“大人,小人想尽了办法,可是那江都王刘靖死活就是不肯认罪啊!”

原来,江都王刘靖在刑部大牢中惨遭严刑拷打,备受折磨,却始终不肯认罪。

刘靖是个忠孝之人,人望很高,再加上之前与太子私交甚好,尚干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啪!”只听一声清脆的巨响,尚干云又打了这名衙役一个大嘴巴,并恶狠狠地对他说道:“混账东西,连这点事都干不好,本官要你们有何用!”

尚干云说完,便径直去更衣

此刻刘靖被打得遍体鳞伤却坚贞不屈,拒不认罪,尚干云见属下拿不下他,只得亲自上阵。

一个时辰后,刑部大牢。

尚干云看着刘靖这一具血腥味十足的坚强躯体,不禁感叹道:“哎江都王啊,你这又是何苦呢?认个罪吧,当今圣上宅心仁厚,你们又是亲兄弟,他定会从轻处置你的。”

刘靖微微睁开双眼,只见刑部尚书尚干云亲自来审自己,不禁心想,槽!这个臭沙碧,就是他害苦了咱们刘姓诸王,真tm想弄死他!

还有刘松那个沙碧,心肠歹毒,无恶不做。尚干云居然还说他宅心仁厚,简直是放他良的臭p!

于是,刘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冷笑了一声,对尚干云说道:“本王无罪!”

尚干云听罢,不禁心想,麻蛋,这沙碧性子还挺倔!呵呵,无罪?老子让你有罪你就得有罪!

于是,尚干云假装义正言辞地对刘靖说道:“罪人刘靖,你曾经私下接受刘勇馈赠的一千匹丝绸和十箱珠宝,可有此事?”

刘靖听罢,不禁心想,看来尚干云这王八蛋搜集了自己不少材料,连这都tm知道。可是,这又有什么罪呢?

于是,刘靖理直气壮地对尚干云说道:“不错!那是太子殿下为本王新婚送的贺礼,我们兄弟之间礼尚往来,关你p事!?”

尚干云听罢,却冷笑了一声,对刘靖说道:“呵呵,贺礼?竟有如此贵重的贺礼!你与那刘勇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就连当今圣上娶亲都未必如此破费,你与刘勇竟如此铺张。况且你们私交如此密切,岂不是结党营私!”

刘靖听罢,顿时火冒三丈,对尚干云怒吼道:“本王堂堂一个王爷,娶个王妃收点贺礼,这tm也有问题?况且此事先帝都未曾过问,还轮不到你这个王八蛋在这儿品头论足!”

尚干云听罢,也顿时火上眉梢,对着刘靖怒吼道:“哼!刘靖,本官告诉你,你那叫贪污!腐败!搞奢靡之风!”

“你还搞圈子文化,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你荼毒百姓,危害社稷,你简直就是人民的败类,国家的蛀虫!”

刘靖听到尚干云如此污蔑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不禁勃然大怒,开口便骂道:“尚干云,本王草拟吗!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你这王八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本王告诉你,牲口长得都比你强!依本王之见,你母亲是被外星人给轮监了才生得你吧,哈哈哈……”

尚干云听罢,顿时更加生气,对刘靖怒吼道:“刘靖!你tm到底认不认罪?”

此时的刘靖已然出奇地愤怒了,他以同样的声音分贝对尚干云怒吼道:“本王认你吗b!”

尚干云听罢,不禁心想,槽!刘靖,老子算你牛b!看来,不用些手段,你个王八蛋是不会招了。

这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沙碧,接招吧!

于是,尚干云从火炉里取出一根烧红的烙铁,在刘靖眼前晃了晃,对他说道:“本官再问你一遍,你招是不招?”

只见刘靖冷笑了一声,“啪”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了尚干云的脸上。

尚干云顿时恼火,对刘靖吼道:“麻蛋!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认罪了!”

尚干云说完,把那根烧红的烙铁在刘靖身上一戳

只听刘靖一声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昏死了过去。

尚干云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然后对左右说道:“来人呐,把他给我泼醒!”

两名狱卒听罢,连忙端了一盆冷水过来,一股脑泼在了刘靖身上

只见刘靖打了个喷嚏,缓缓地苏醒过来他用尽全身气力对尚干云说道:“尚尚尚干云,本王槽槽拟玛。”

尚干云见状,准备对刘靖继续用刑。就在这时,牢房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对尚干云大喊道:“住手!”

尚干云循声望去,只见此人正是福王刘义询。

尚干云见状,不禁上前问道:“不知福王殿下来本官这刑部大牢,有何贵干啊?”

刘义询见刘靖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顿时火上心头。他气愤地对尚干云呵斥道:“好你个尚干云,一朝得势,就想让我们刘家人都不得好死么,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尚干云见刘义询前来帮刘靖解围,十分生气,却理直气壮地对他说道:“本官是奉旨办案!”

刘义询听罢,却对尚干云呵斥道:“尚书大人,本王担心你屈打成招,特意跟圣上请旨来帮你审,还是让本王来问问江都王吧。”

尚干云见刘义询请旨前来,便不敢再多言,只能应允。

刘义询看着自己的侄子刘靖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心中好不心疼。

他连忙走过去轻声对刘靖说道:“贤侄啊,叔叔知道你有冤屈,但你一定要听叔叔一句劝,跟圣上认个错吧。你的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圣上最多削掉你江都国的几个郡,再软禁你两年,绝不会杀你的。你就低个头,认个错,也好过在这里遭受皮肉之苦啊。”

刘靖明白,刘义询是来救他的,可竟然连刘义询都劝他认罪,可见自己这位四弟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于是,刘靖冷笑了一声,对刘义询说道:“呵呵,皇叔,他们都认错了吗?难道咱们刘家人都是软骨头吗?我听说,刘熜被封为‘猪王’,刘义范被封为‘贼王’,刘义宣被封为‘淫王’,圣上打算封我为什么王呢?士可杀,不可辱,我刘靖宁死也不认罪!”

刘义询见刘靖如此固执地爱惜自己的名誉,心中十分焦急,又苦口婆心地对他劝道:“贤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先保住自家性命要紧啊!”

刘靖听罢,却满眼绝望地说道:“忠孝仁义,涤荡奸佞,是本王为人臣之本。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堂堂正正去死,本王即便死也是我大宋的忠魂。”

突然,刘靖哈哈大笑,顿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一命呜呼。原来,刘靖宁死不屈,竟咬舌自尽。

刘义询见状,顿时吓得瘫倒在地上,他抱着刘靖的尸体,大声哭喊道:“贤侄啊,你这是何苦啊。”

而尚干云只是看了一眼刘靖的尸体,气愤地“哼”了一声,便一甩袖子,径直走出牢房。

江都王刘靖的仁义贤德,朝野皆知。他在尚干云的高压审判下保持气节,宁死不屈,一代贤王就此陨落。

第六十四章 虎贲壮士有雄心

十日后,建康西郊,虎贲营。

只见营中喊杀声四起,这些将士们都在热火朝天地操练着……他们有的练习骑射,有的练习刀枪棍棒,有的在泥水里匍匐前进,有的对着一个巨大的沙袋练拳击……

这里习武的种类很多,兵种也很多,俨然成了一个现代化的,巨大的练武场。

半个月前,萧瑾言为了改善军营里的伙食,特意招商引资,和建康的商人合作在军营附近开了几家酒馆,而且酒馆的消费是相当便宜的。

但是萧瑾言做了明确规定,虎贲营的士兵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能去酒馆消费,其余时间不准出军营半步。

不仅如此,萧瑾言每隔几天便自掏腰包聘请醉仙楼(技院,有卖身的,有卖艺的)的姑娘来虎贲营做上门服务,以此来解决一些单身将士的生活需要问题。

而且,萧瑾言还通过举办军事演习来提高虎贲营将士的实战能力,顺便提拔一些比较有将军潜质的士兵,并给予他们一定的物质和精神奖励。

比方说,有的士兵在军事演习中表现出色,萧瑾言就提拔他,涨工资,还自掏腰包赏钱赏物,而且在醉仙楼的姑娘来做上门服务时,他们还有优先挑选技师的权利。

在萧瑾言这一波极其风骚的运作下,虎贲营将士们不仅生活滋润,士气高昂,而且每个士兵心中都对萧瑾言感恩戴德,他们甚至一度把萧瑾言当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神。

其实萧瑾言的经营理念很简单,只要有钱就投在虎贲营,包括之前刘松的一些封赏和齐国公府积攒的丰厚家资,都不遗余力地投在虎贲营。

甚至还可以和商人合作一起赚钱,赚了钱接着投虎贲营,达到一种良性的循环效果。因为这支虎贲营就是萧瑾言的生命,是他争霸的资本!

换句话说,只要虎贲营的将士们能打仗,能争霸,萧瑾言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吃得好,喝的好,有妞泡!

相比于萧瑾言的虎贲营,薛文翼的北军和邹礼的南军可就冷清多了。这两支部队里的士兵听说虎贲营的待遇特别好,将士们快活似神仙,甚至军心动荡,一个个都想跳槽过去。

当下恰逢刘松任用酷吏,颁下一旨削藩令,不仅弄得刘姓诸王怨声载道,也令朝野动荡,大臣们人心惶惶,萧瑾言也对刘松的做法十分不满。

此刻,萧瑾言正在中军大帐和他的得力干将谢盾、莫笛以及自己的弟弟萧瑾夕分析眼下朝中的形势。

萧瑾夕首先开口说道:“刘松杀兄夺位,银嫂杀侄,害死大司农,现如今又任用酷吏,加害刘姓诸王,弄得朝野沸腾,人心惶惶,依我看,他这个皇帝算是当到头了!”

一旁的“金刚罗汉”谢盾听罢,也说道:“现如今圣上竟宠信尚干云这个小人,把自己的叔叔和兄弟们封为‘贼王’‘猪王’之类的,完全不顾礼义廉耻。”

“江都王刘靖是出了名的忠孝之人,竟然被那个尚干云折磨致死。圣上如此荒谬做法,令满朝文武心惊胆战,如今朝野已是动荡不安,忧患重重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脸上愁云密布,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哎没想到,先帝一去,大宋竟成了这般模样。”

萧瑾夕听罢,接着说道:“依我看,刘松这个皇帝做得好便罢。倘若他是个无道昏君,咱们就应当听命于将军,跟着将军建功立业。”

莫笛听罢,微微一笑,对萧瑾夕说道:“瑾夕啊,你这可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哈哈”

谢盾听罢,也跟着说道:“对,依末将看来,圣上根本不像是什么明君圣主,倒是将军文治武功,样样精通。咱们哥几个,以后就跟着将军混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刘松无道,看来已经惹下了众怒,虎贲营的将士们大都觉得他是个昏君。而自己呢嘿嘿,不好意思,已然完全掌控了这支虎贲营,将士们对自己那叫一个死心塌地。

但是,人呐越是在大红大紫的时候就越应该低调谨慎,守拙而藏锋,欺敌而示弱,最后来个一鸣惊人。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来讲还只能算是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但要是想揭竿而起,扳倒刘松,另立新君,还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在刘松对大宋朝廷如此严格管控的情况下,要想搞一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头最怕的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最后不仅事情搞不成,反倒落个身首异处。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还少吗?比方说曹魏的第四代领导人曹髦,他被权臣司马昭欺凌,一怒之下在时机不成熟时居然率领宿卫数百人想杀司马昭,结果反而被司马昭给干了。

还有明朝的建文帝朱允炆,也是在时机不成熟时贸然削藩,结果让朱棣来了个反杀。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槽人不成反被监啊!

前车之鉴!历史就像一面镜子,随时照耀着自己前行的道路,自己可不能学他们啊

可是眼下,自己这虎贲营才刚刚攥稳没几天呢,莫笛和谢盾这些人,包括自己的弟弟萧瑾夕就在那里上蹿下跳,瞎起哄,乱嚷嚷

这怎么行啊!这不是把自己架到火上烤吗?不成!这股焦躁劲儿得压一压,得淡定些得低调!

于是,萧瑾言一拍桌子,大吼一声:“胡说!国家公器,岂是我萧瑾言私家军队。无论圣上有何过失,为人臣子的只能尽力规劝,又怎么能生出异心。我等只能竭尽全力,效忠大宋!”

莫笛见状,连忙对萧瑾言解释道:“将军息怒,依末将看来,这刘松昏庸残暴,只怕坐不稳这大宋江山,咱们兄弟几个还要指望将军带我们寻一条明路啊。不过,今天咱们说的话,出了大帐,不可对外人乱说,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看来莫笛是个明白人,这刘松如此倒行逆施,迟早是要杆p的。眼下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快发展,做大,变强,直至能干掉刘松,在这之前不能漏出一丝痕迹。

在这方面,自己可以学习一下朱元璋争霸的九字方针,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于是,萧瑾言顿了顿,说道:“刘松异常残暴,疑心甚重,他的心腹谋士邬修罗又诡计多端,行废立之举谈何容易。所以,在时机不成熟时我等不可锋芒尽漏,要夹着尾巴做人呀!”

萧瑾夕听罢,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大哥,你的意思,做弟弟的能明白!”

谢盾听罢,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咱们都听将军的。刚才那些话都是咱们兄弟几个的私房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萧瑾言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

刘松继位后做了一系列荒唐事,莫笛和谢盾等人更加认清了刘松的昏君特性,而文武双全又忠肝义胆的萧瑾言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他们效忠的对象。

但萧瑾言心里明白,行百里路者半九十,他的争霸之路,这才刚刚开始……

第六十五章 至尊红颜有点烦

翌日,傍晚时分,萧瑾言刚刚料理完虎贲营的军务。此刻,他在脑海里憧憬着将来有一天把刘松干掉,拥立一位有德之君继位,正志气高昂地走在回齐国公府的路上……

就在萧瑾言路过街角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旁一闪而过……这是一名有着曼妙身姿的绝色女子,国色天香,惊世华美,因为害怕引人注目,脸上还挂着薄薄的面纱。

只见这名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向萧瑾言走来,走到他跟前,痴痴地盯着他,然后慢慢地摘掉了脸上的面纱。

萧瑾言顿时愣住了:“佳儿!”只见此女子正是“大宋第一美人”庾佳。

萧瑾言不禁惊喜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想到,庾佳听罢,却怀着满腹怨气,愤懑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大将军,小女实在想不出来,除了能在你回家的路上拦住你,还能在哪里见到你。”

萧瑾言见庾佳如此说辞,十分内疚,不禁心想,庾佳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对自己情有独钟,更是早早地把一切给了自己。本来自己武举夺魁之后,就应当上门提亲,正大光明地迎娶她过门。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刘义隆却突然驾崩,刘松杀兄夺位,之后又发生了太多让人应接不暇的事情,把这场早就该举行的婚事耽搁了下来。

一系列的风云突变,不仅耽误了自己的婚事,也让自己诸事缠身。更何况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忙于经营打造虎贲营,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过庾佳了,也难怪她会不高兴。

哎光顾着忙事业了,忽略了爱情的土壤也是需要温润的泉水浇灌的。怎么办?哄呗女人嘛,总归是要哄的

于是,萧瑾言连忙报住了庾佳,轻声对她说道:“心肝宝贝儿,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冷落你了。”

庾佳听罢,竟流出暖暖的两行眼泪,颤颤巍巍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我不怕你冷落我,只怕你心里没有我。”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傻丫头,竟说胡话,还动不动就哭,真像个孩子。

于是,萧瑾言赶忙抱紧她,安慰道:“佳儿,你胡说什么呢,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心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只见庾佳小嘴一撇,用袖子抹了一把泪,嘟囔着嘴对萧瑾言说道:“还有陈姐姐。”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呃……庾佳竟然知道自己想泡陈幼婵?她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陈幼婵告诉她的?不应该啊!

哎……大概是她自己觉察出来的,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好可怕!

萧瑾言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只好对庾佳说道:“佳儿,可不能胡说!陈幼婵是太子妃……我……我没有啊。”

庾佳听罢,却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呸!还想瞒我?你们男人那点小心思鬼都知道!”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完了、完了,听庾佳这口气那是一口咬定啊,这下瞒不住了,坦白从宽吧。

于是,萧瑾言只好对庾佳说道:“佳儿,我……我是爱过她,但是我也爱你啊。你们两个,我都爱!”

庾佳听罢,却异常吃惊,瞪大眼睛紧紧盯着萧瑾言,对他怒吼道:“萧瑾言!原来你真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坏了!原来刚才庾佳是猜的呀。擦的,自己怎么就傻了呢,一棍子打出两个p来,竹筒倒豆子,一吓唬,啥都往外抖搂……

本来自己可是个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儿啊,就算是到了极司菲尔路76号,坐上了老虎凳也会咬定青山不放松啊。怎么一遇到女人……哎……智商为零!

萧瑾言此刻哭笑不得,只好对庾佳哄道:“佳儿,我发誓,我只对你们两个女人动过心。现在陈幼婵不在了,你就是我的唯一了!”

庾佳听罢,却仍然带着怒气对萧瑾言吼道:“萧瑾言!你花心!”

萧瑾言听罢,顿时百爪挠心,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啃噬着自己。他只好接着对庾佳哄道:“佳儿,心肝宝贝,我爱你,我爱你还不行吗?”

庾佳听罢,却一扭身子,背对着萧瑾言,气愤地对他说道:“哼!萧瑾言,姑奶奶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这么个花花公子!”

萧瑾言听罢,只好又苦口婆心地对庾佳说道:“佳儿,我爱你!我错了,我改还不行么。”

庾佳听罢,却像个愤怒的小母牛使劲喷了几口怒气,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我问你,我跟陈姐姐,你更爱哪一个?”

萧瑾言听罢,不禁愣住了,心想,庾佳、陈幼婵,自己更爱哪一个?说实话,真不知道啊……其实都爱。

庾佳呢,当然颜值爆表,无人可以匹敌,又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唯一的小缺陷是馒头不到c,自己那是爱的不行。

陈幼婵呢,冰冷,孤傲,有气质,成熟少妇类型,浑身散发着魅力,自己也是爱的不要不要的。

其实,自己此刻的内心深处,倒是有点想念陈幼婵的。

倒不是因为自己更爱陈幼婵,而是因为自己和陈幼婵只有一次大规模的饥肤之亲,却没能办成大事。

自己还没来得及跟陈幼婵……那个那个什么,陈幼婵就……那个那个什么了。可惜,跟陈幼婵的那段饥肤之亲也就成了永久的回忆。

而庾佳呢,自己跟她该干的事已然都搞得差不多了,所以也就没那么想了。

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

庾佳的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啊……

于是,萧瑾言无奈地对庾佳说道:“佳儿,你不会……还吃一个死人的醋吧?”

庾佳听罢,却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回答我的问题!”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从自己内心来讲,着实难以取舍。但是如果仅仅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貌似傻子都知道该怎么答吧。

庾佳就站在自己眼前,自己要是回答“更爱陈幼婵”,难道陈幼婵能听得见?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于是,萧瑾言不假思索地对庾佳说道:“佳儿,我当然是更爱你了。”

庾佳听罢,心中顿生一股无名火,带着怒气对萧瑾言说道:“呸!萧瑾言,你骗我!当着我的面就说爱我,对陈姐姐就说爱她。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像你这种人最可恶!”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看来刚才那个问题就是个死题啊,自己是怎么回答都不行啊……

就在萧瑾言惊慌失措时,庾佳又意志坚定地对他说道:“瑾言,你听好,我庾佳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你萧瑾言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也知道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但是你如果以后想纳妾,必须得征得我的同意!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嘿嘿,庾佳这算是妥协了?以后征得她的同意,还可以纳妾呢……她可真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像这么好的老婆,哪找去?

于是,萧瑾言赶忙报紧庾佳,高兴地对她说道:“佳儿,你放心,今后你成了萧夫人,我尽量不纳妾便是。”

庾佳听罢,却又是一脸忧愤,气冲冲地萧瑾言说道:“尽量?萧瑾言!看来你还是想纳妾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惊慌失措,不禁心想,擦……原来刚才庾佳那么说,是“以退为进”啊,并不是真心愿意让自己纳妾。哎……女人心,海底针,好可怕呀!

于是,萧瑾言赶忙又对庾佳说道:“佳儿,我不纳妾,不纳妾还不成吗。”

庾佳听罢,却叹了口气,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就知道骗我,嘴里没一句实话!”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竟无言以对……

庾佳顿了顿,又对萧瑾言说道:“瑾言,还有件事我必须要问问你。听说你包了醉仙楼的姑娘去虎贲营做上门服务,有没有这回事?”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擦,怎么庾佳连这都知道,也不知哪个长舌头的到处瞎bb,竟然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于是,萧瑾言只好点了点头,对庾佳说道:“是啊,佳儿,是有这么一回事。”

庾佳听罢,顿时大吃一惊,气愤地指着萧瑾言的鼻子大吼道:“什么?萧瑾言!你下流!恶心!”

萧瑾言听罢,连忙一拍大腿,叹了口气,对庾佳说道:“哎呀,佳儿,我这也是为了虎贲营的兄弟们着想啊。你想想,他们可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如果身子不舒坦,如何能好好打仗嘛。”

庾佳听罢,顿时一脸羞涩,气愤而又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哼!一群流氓!不要脸!瑾言,你是不是也跟他们同流合污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擦,这可冤枉死老子了。虽说包醉仙楼的姑娘都是自己花的钱,可是那些姑娘自己是压根没碰过呀……冤!冤呐!

哎……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啦。

于是,萧瑾言只好斩钉截铁地对庾佳说道:“佳儿,我萧瑾言对天发誓,那些姑娘我是压根没碰过呀!如果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庾佳听罢,这才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萧瑾言,你要是敢背着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就把你的香蕉剁下来,喂狗吃!”

萧瑾言听罢,不禁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圆柱体处,心想,哎呀、哎呀……好怕怕呀……

第六十六章 北境烟尘兵戈起

十日后,皇宫,宣政殿。

转眼之间,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过去了,刘姓诸王大都皆已获罪,刘松迫不及待地在宣政殿召见了刑部尚书尚干云,询问削藩事宜。

只见这位“地狱判官”对刘松娓娓道来:“陛下,各地诸侯王的案子都已经基本审结,这些触犯国法的王爷们,或斩首,或软禁,或削地,或畏罪自尽。削藩大策成效显著,今后陛下总算可以高枕无忧啦。”

刘松听罢,内心甚是欣慰,他不禁心想,哈哈,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尚干云就把他们都给收拾了,果然是一把好手啊,干得不错!这魏国公也是荐人得当,他们师徒二人都应该重重有赏啊。

尚干云接着对刘松说道:“只是……”

刘松听罢,不禁心生疑惑,连忙对尚干云问道:“只是什么?”

尚干云听罢,接着对刘松说道:“只是晋安王刘戎,至今未到建康,只上了一道折子,说自己病了。”

刘松听罢,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大声喝道:“放p!刘戎这个小兔崽子,分明是装病!他居然敢抗旨不尊,难不成想造反吗?”

尚干云见状,也顺着刘松的意思在一旁拱火,对他说道:“陛下,微臣认为,晋安王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这恐怕是心病吧。”

刘松听罢,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人家都奉旨来京,偏偏他要做这个机灵鬼。朕倒要看看,他能机灵到什么时候?”

此时,刘松已然动怒,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出兵攻打江州,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弟弟刘戎。

翌日,在金碧辉煌的朝堂大殿上,刘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细数了晋安王刘戎的诸多罪状,并声称刘戎包藏祸心,意欲谋反,要发兵讨伐他。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刘松所说的这些罪状,大部分都是尚干云罗织捏造出来的。刘戎最大的罪状,其实就是称病不来建康,这件事彻底触怒了刘松。

只要有点头脑的人稍微一想就会明白,刘戎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十有八九是装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耍小聪明躲避削藩,刘松怎肯罢休,他这才火急火燎地要收拾刘戎。

只见刘松坐在龙椅上,慷慨激昂地对众文武大臣说道:“晋安王刘戎,胆大包天,居然敢违抗圣旨,其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朕若不收拾他,他早晚会谋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众位爱卿,谁能为朕领兵,讨伐这个逆贼?”

一时间,朝野沸腾,群臣议论纷纷,刘松的几名亲信武将则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北军将军薛文翼早先是刘松的“广陵八骑”之一,绰号“飞鹰”,他首先站出来表态,愿意领军出征,讨伐刘戎。

而“广陵八骑”中的其他几位,“铁狼”邹礼和“灵蛇”战英也纷纷表态愿意领军出征。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晋安王刘戎?呵呵,有点意思,别看他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王爷,小小年纪,心眼儿倒还不少。不过,他虽说是躲过了削藩这一劫,但眼下刘松盛怒,这就要发兵去干他了,他能承受得住么?

就在这时,刘松刚要选将点兵,准备发兵攻打江州之际,大殿外突然传来一声紧急军报。

只见一名浑身沾着血的士兵飞马来报,差点累吐了血。他一个箭步冲上大殿,扑倒在地,气喘吁吁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不好了,青州告急!北魏主帅拓跋懋率领二十万大军攻打青州,东平、临邑、糜沟等地相继失守。青州刺史颜师伯拼死抵抗,以身殉国啦。”

刘松听罢,顿时汗如雨下,惊慌失措。他瘫坐在龙椅上,气愤地说道:“这……拓跋懋这狗贼,简直欺人太甚了。他侵占了我大宋允州和豫州的大片领土,居然还不满足,又来攻我青州,真是岂有此理!”

萧瑾言见状,顿时眼前一亮,浑身热血沸腾。他不禁心想,边关有战事?机会!机会终于来了

眼下朝堂局势晦暗不明,荆棘坎坎,外出征战对于自己来说,一可掌握兵权,力求自保,二可远离朝堂纷争,岂不一举两得?

而且自己在逐渐掌握兵权的同时还可以在军中树立足够的威望,为了将来能扳倒刘松积蓄力量。况且,为国征战,抵御外敌,也理应当仁不让。

这个机会,自己一定要争取到!

就在这时,“鬼道巫师”邬修罗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认为,晋安王刘戎只是肘腋之患,不足为惧。北边的拓跋懋才是大宋的心腹大患啊,应当立即发兵支援青州。”

刘松听罢,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齐国公萧绍也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倘若北方战事不顺,将致使我大宋半壁江山沦丧,此事非同小可。微臣恳请陛下立即发兵,支援青州。”

在刘松继位之后,萧绍很少在朝堂上说过话,他明显和邬修罗、魏禧等人政见不合,但在伐魏这个关系到国家根本利益的问题上,他却和邬修罗处在了统一战线上。

邬修罗见刘松犹豫不定,又接着对他说道:“陛下,微臣认为,齐国公所言有理。虎患大于狼患,眼下,拓跋懋就像一头猛虎,要一口一口吃掉我大宋江山啊。微臣恳请陛下立即发兵支援青州,晋安王意欲谋反的事,请陛下暂且放一放吧。”

刘松听罢,这才定了定神,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好吧、好吧,朕就依国师之意,暂且放刘戎这个逆贼一马,先腾出手来收拾拓跋懋这个狗贼。诸位爱卿,你们谁愿意替朕领兵,支援青州啊?”

顿时,朝堂之上顷刻间一片寂静,就连刚刚自告奋勇,踊跃报名的那几位将军也是哑口无言。

晋安国只是大宋的一个诸侯小国,军事力量薄弱,不堪一击。而拓跋懋骁勇善战,是北魏名将,昔日太子刘勇麾下猛将如云,竟与他对峙三年未能取胜。

谁都想捏软柿子,不想啃硬骨头,这几位将军自知出兵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自然不再多言。

萧瑾言见状,不禁内心暗自欣喜。他心想,没人愿意去?太好了,正好我去,嘿嘿,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还真能砸在自己脑袋上,虽说这个馅饼有点硬,吃起来比较费牙齿罢了。

刘松见状,顿时失望至极。他站起来,拍着龙案对众臣大喊道:“刚才那几个要替朕出兵攻打江州的人呢,怎么都不言语啦?”

只见朝堂上仍然是一片寂静,刘松十分无奈,只好亲自点将:“薛文翼!”北军将军薛文翼听罢,只好硬着头皮无奈地站了出来。

刘松对薛文翼说道:“薛将军,刚才说要攻打江州,你可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可见你勇气可嘉,能替朕分忧,就由你出兵青州,讨伐拓跋懋吧。”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槽!难道自己刚才想多了?哎这也难怪,刘松这王八蛋疑心甚重,怎么可能把兵权轻易交给外人。

而薛文翼听罢,却顿时一头冷汗,不知所措。他刚才之所以自告奋勇,是因为攻打江州的军功唾手可得,而讨伐拓跋懋呢,他可没有信心能战胜这位北魏的战神。

薛文翼自知难以取胜,只好推辞道:“陛下,微臣德才浅薄,征伐江州,尚可胜任,至于伐魏嘛……微臣不是不愿替陛下分忧,实在是担心会误国啊。”

萧瑾言听罢,心中又是一阵欣喜。他不禁心想,呵呵,太好了,薛文翼他自己都没有信心打败拓跋懋,刘松怎么敢用他。

刘松听罢,甚是失望,转而又对南军将军邹礼说道:“邹将军,你呢?”

没想到,邹礼也推辞道:“陛下,薛将军乃‘广陵八骑’之首,尚且不能胜任,微臣恐怕更不能担此重任啊。”

萧瑾言听罢,心里简直笑开了花。他不禁心想,呵呵,刘松虽然有一个好谋士,也养了一群好刺客,但他的“广陵八骑”却一个个怂的要命啊。

既然刘松连着点了两次将都点不动,那这个机会自然就是自己的了。

呵呵,保家卫国,扫荡夷狄,就在此刻!该轮到我萧瑾言闪亮登场了!

第六十七章 刘松有个疑心病

刘松见他的“广陵八骑”一个个请都请不动,顿时失望透顶。他大发雷霆,指着群臣便气愤地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此刻的刘松真是万念俱灰,他一心倚重的“广陵八骑”在关键时刻,竟没有一个人能担当重任,甚至连和拓跋懋叫板的勇气都没有,让他的心寒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刘松十分懊恼之际,“鬼道巫师”邬修罗刚想站出来说些什么,萧瑾言却看准时机,抢先一步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愿领兵出征。”

顿时,满朝文武都看着这位年轻的将军,十分惊讶。他的话简直就像一记惊天雷震醒了整个朝堂,也震醒了刘松。而萧绍见到自己的儿子毛遂自荐,颇有些出乎预料,却也欣慰地点了点头。

国难当头,刘松的几名亲信武将却百般推诿,不愿出征,萧瑾言这才赶忙抓住机会,努力争取。

此刻,刘松却有些吃惊地看了看萧瑾言,这个对他来说或许并不陌生的将军在朝堂上已然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这时,北军将军薛文翼仿佛看到了接盘侠,连忙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萧将军乃是先帝亲封的武状元,号称‘大宋第一勇士’,如果挂帅出征,定能战胜拓跋懋。”

南军将军邹礼见状,也赶忙随声附和道:“是啊,陛下,微臣也保举萧将军挂帅出征。”

这二人见萧瑾言自告奋勇,都想赶紧把这烫手的差事推给他,生怕再落到自己头上。

而刘松见状,不禁心想,萧瑾言?他虽然表示愿意领兵出征,但他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信啊。如果把兵权交给他,他将来拥兵自重,万一谋反可怎么办?此事要谨慎,小心,再三斟酌啊。

于是,刘松顿了顿,对朝臣们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容朕考虑一下,退朝!”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寒到了嗓子眼儿。他不禁心想,槽!麻蛋,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刘松这王八蛋,他果然是不相信自己啊!老子早晚非干了他不可!

一个时辰后,宣政殿。

本来晋安王刘戎称病不来建康,刘松是下了决心要收拾他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拓跋懋大举进攻青州,打了刘松一个措手不及,刘戎也因此逃过一劫。

可让刘松头疼的是,自己的几名亲信武将都不愿意出征,而偏偏他不怎么信任的萧瑾言却自告奋勇。刘松拿不定主意,只能找他的国师邬修罗商议对策。

于是,退朝之后,刘松未得片刻安歇,赶忙在宣政殿召见了邬修罗。

只见刘松满脸失落,愤懑地对邬修罗说道:“国师,真没想到,这‘广陵八骑’竟没有一个人能替朕分忧,真是气死朕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邬修罗听罢,对刘松说道:“陛下莫急,不是还有萧瑾言吗,不妨一用啊。”

刘松听罢,叹了口气,对邬修罗说道:“哎国师啊,不瞒你说,这萧瑾言虽然自告奋勇,颇有自信,又号称‘大宋第一勇士’,朕也相信他有点真本事。但他毕竟不是朕的亲信,朕实在是担心他掌握兵权,会尾大不掉啊。”

邬修罗听罢,不禁心想,刘松这疑心病,自己早就了解。按理说,小心使得万年船,这并没有错。可眼下不是广陵旧臣派里拿不出人来吗,你能怎么办?

于是,邬修罗对刘松劝道:“陛下暂且放宽心。您要明白,您现如今是我大宋的皇帝,坐拥江山,而不是之前的广陵王。大宋的文武百官都是您的臣子,莫要拘泥死板,只用广陵旧臣。况且,那些不是陛下亲信的能人贤士,陛下更应该加以任用,网罗人才啊。”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文武百官都是朕的臣子?朕都可以用?话虽这么说,但是鬼才知道那些人脑子里想些什么,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向着朕的。

网罗人才?当然是要网罗,但是鬼才知道能不能真的把他们网罗进来。哎用着自己不放心的人,整天提心吊胆,睡觉都不踏实啊

于是,刘松又担心地对邬修罗说道:“可是话虽如此,朕还是担心啊,国师能不能替朕谋划一个万全之策。”

邬修罗听罢,想了想,对刘松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不妨让萧瑾言担任主帅,率领他的三万虎贲营出征,不再多给他一兵一卒。”

刘松听罢,不禁有些吃惊,又对邬修罗问道:“如此甚好,可是……就这点儿兵马如何能抵挡拓跋懋的二十万大军啊?”

邬修罗听罢,又对刘松说道:“陛下可以让战英做他的副将,率五万兵马辅佐他,再加上青州现有的守军,足以抵挡拓跋懋。有战英的牵制,陛下就不用担心萧瑾言独揽兵权了,岂不两全其美。”

战英早先曾是邬修罗的门生,此人跟随刘松多年,对他忠心耿耿。让战英跟随萧瑾言一同出征,刘松总归可以放心了。

只见刘松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他大笑了一声,对邬修罗说道:“好,不愧是朕的国师,这个主意好,让战英跟着萧瑾言,朕就放心了。”

邬修罗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一旁微微一笑。

其实,在邬修罗眼里,刘松可不是什么昏君、暴君,而像个淘气的孩子,自己要随时规劝,为他指明道路。

所以,在刘松即位之后,邬修罗便一心想帮助刘松治理好大宋的天下,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而这一次,刘松在出兵青州用谁为将的问题上犹豫不决,邬修罗便略施小计,为他解惑。

而此时此刻,齐国公府正厅,萧瑾言正在为朝堂上的事情懊恼不已,他已经感受到了刘松的多疑,任人唯亲和对自己的防备之心。

一旁的萧瑾夕仿佛看穿了萧瑾言的心思,不禁上前劝道:“大哥,不要再想这些烦心的事了,不让去就不去嘛。圣上不信任咱们萧家,咱们还不想替他卖命呢。”

萧绍却是若有所思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在朝堂上的表现很好。无论结果如何,为父都为你感到骄傲。”

萧瑾言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他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眼下还有重重羁绊。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朱光突然造访齐国公府,声称有圣上口谕,萧家父子颇感惊讶,连忙跪拜接旨。

只听朱光对萧家父子说道:“陛下口谕,诏虎贲中郎将萧瑾言即刻前往宣政殿议事。”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去宣政殿议事?这宣政殿历来是皇帝接见心腹重臣的地方。刘松让自己去那里见他看来,他八成是想通了,要用自己为将啊。

太好了,此事虽然一波三折,但终归是得偿所愿啊。

一个时辰后,皇宫内院,萧瑾言穿过一道道宽敞明亮的走廊,浏览过一处处精细华美的雕梁画栋之后,只见一座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宣政殿”。

庄重典雅的宣政殿让萧瑾言感到些许欣慰和激动,这个地方或许对他来说还有点陌生,尤其在刘松当政的时代。

第六十八章 收买人心真污秽

一炷香后,宣政殿。

萧瑾言在朱光的引领下来到了宣政殿,只见这两扇带鎏金钢钉的朱漆大门“咯吱”一开,一道白光闪过,萧瑾言就远远地望见刘松身穿龙袍,头戴珠帘,足蹬老虎靴,笔直地立在正对着龙椅的红地毯过道上。

刘松见了萧瑾言,连忙迎了过去,微笑着对他说道:“萧爱卿,你终于来了。”

萧瑾言见状,连忙答道:“陛下诏微臣前来,有何吩咐?”

刘松却径直向萧瑾言走了过去,拉住他的手,亲切地对他说道:“爱卿,来来来,坐下慢慢说。”

刘松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萧瑾言到椅子上坐下。萧瑾言见状,顿时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跟刘松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让萧瑾言隐约地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昏庸和残暴,反倒像是一个仁慈的君主。

其实,这只不过是刘松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他过分的热情反而更加说明他内心对萧瑾言的不信任,因为“自己人”往往是不需要这么客气的。

刘松接着对萧瑾言说道:“爱卿,青州的战事,想必你都知道了,爱卿自告奋勇,愿意领兵出征,替朕分忧,朕心甚慰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哼!刘松,老子愿意领兵出征,完全是为了掌握兵权,将来好干掉你!

但萧瑾言却对刘松说道:“替陛下分忧是微臣应尽的本分。”

刘松听罢,十分高兴,他大笑了一声,接着对萧瑾言说道:“爱卿,朕刚刚跟国师商议了一下,决定加封你为辅国将军,青州刺史,出兵青州,抵御拓跋懋。”

萧瑾言听罢,甚是欣喜,不禁心想,果然不出老子所料,这出兵青州的差事还真就落在自己头上了。而且,刘松给官给的还挺大方的,辅国将军青州刺史,不错,力度不小。

于是,萧瑾言连忙兴奋地对刘松答道:“微臣谢陛下器重。”

只见刘松顿了顿,又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只不过,各地的封王们拥兵自重,国内形势一片严峻,朕能给你的兵马恐怕不多。萧爱卿啊,你就率领你的三万虎贲营将士出征吧,朕再让战英做你的副将,率领五万大军,助你一臂之力。再加上青州现有的守军,共计不下十万大军,与那拓跋懋做殊死一搏。”

萧瑾言听罢,刚刚欣喜的内心顿时凉了半截,他不禁心想,刘松竟然把他的亲信派给自己做副将,很明显,还是不信任自己。

这位“广陵八骑”之一的“灵蛇”战英名曰副将,实则是分了自己的兵权。况且,自己才率领三万虎贲营,战英却统兵五万,到底谁tm才是主将?由此看来,这个“辅国将军”的头衔可是含了不少水分啊。

再者说,拓跋懋手里有二十万大军,大宋的军队呢?目前青州那边撑死还剩下两三万的残兵败将,再加上战英的五万和自己的三万,满打满算不过十万兵马。

况且,战英的五万兵马自己能指挥得动?就算这十万兵马能拧成一股绳,也是以一敌二,这一仗,也依然不好打啊。

于是,萧瑾言不禁楞了一下,显得十分为难。

刘松见状,仿佛看穿了萧瑾言的心思,却避重就轻地对他说道:“当然,朕知道,那拓跋懋骁勇善战,要想打败他,这些兵马还远远不够。”

“所以,此次出兵,朕不要求你能打败拓跋懋。爱卿只要坚守住济水南岸之地(青州南部),让那拓跋懋知难而退,便是大功一件。另外,爱卿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朕直说,朕尽量满足你。”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守住济水南岸?刘松给自己定的仅仅是个小目标啊,并不难实现。看来他也清楚他给自己的兵马不多,所以也没给自己出难题啊。

看来刘松还是能够体谅人的,他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信任自己,舍不得多给点兵马。哎……多疑自古以来就是君王们的通病啊。

而且,他还开口让自己尽管跟他提条件。既然如此,那就还说啥说啥吧,管他是不是客套话呢,反正君无戏言。

于是,萧瑾言定了定神,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只有一个请求,让微臣带着虎贲营的三个校尉,莫笛、谢盾,还有微臣的胞弟萧瑾夕一起出征,而且要把他们都封为将军。”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萧瑾言倘若管自己要兵马,自己当然是不敢给他。可是既然人家要兵不给,要将的话,如果再不给就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萧瑾言要的还是他虎贲营自己的人,给就给吧。至于封他们几个当将军,封就封吧,反正自己是皇帝,这乌纱帽都是白来的,就跟印钞机一样,票子随便印。

可是,莫笛和谢盾还好说,这萧瑾夕可是萧瑾言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他们哥俩要是凑到了一块,万一搞出什么幺蛾子来,那该如何是好啊?

不行,莫笛和谢盾二人可以随萧瑾言出征,萧瑾夕必须得留在建康!

于是,刘松顿了顿,对萧瑾言说道:“莫笛和谢盾本来就是爱卿虎贲营的校尉,爱卿带他们出征是理所应当的。至于这萧瑾夕嘛,齐国公只有你们兄弟二人这两个儿子,朕实在是不忍心都派到前线去打仗啊。”

“你说,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朕可如何向齐国公交待啊。依朕之见,萧瑾夕就不要去了,让他留在建康,朕另有重用。”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哼!刘松这多疑的老毛病又犯了,居然不让自己的弟弟跟随自己出征,不就是怕萧家会搞事情吗,哎……服了。

不过没关系,自己手底下有莫笛和谢盾这两员猛将足够了,而且自己还可以争取一下成林的暗中帮助,少了萧瑾夕对战局影响不是很大。

于是,萧瑾言只好对刘松说道:“是,陛下。”

其实,刘松对萧瑾言的态度是既用且疑,一方面想笼络他,一方面又提防着他。

而刘松之所以不让萧瑾夕跟随萧瑾言一同出征,并不是担心他们兄弟二人会有所闪失,绝了萧绍的后。

换句话说,刘松才不管萧家人的死活,他只是担心萧家兄弟会联起手来抢班夺权,控制军队。

然而,刘松下的这一手棋,实在是多心了,更是多余了。莫笛和谢盾二人同萧瑾言经过长时间的共事相处,早已是亲如兄弟,萧瑾言若想动用人手抢夺军权,根本用不着自己的弟弟。

在出兵青州这件事上,刘松和萧瑾言达成一致意见之后,刘松十分高兴,连忙击掌三下,向他的贴身太监朱光传递出一个信息……

就在这时,宣政殿的大门突然敞开了,门外齐刷刷地走进来十几名美女,她们个个千娇百媚,风姿尽显。而且这些美女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

萧瑾言见状,顿时被这一番惊世骇俗的景象惊呆了。他不禁惊讶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这……”

只见刘松一声银笑,对萧瑾言说道:“哈哈,萧爱卿为国征战,着实辛苦。只是,爱卿一旦上了战场,可就轻易碰不得女人喽。这些美人儿就都赏给爱卿了,爱卿慢慢享用吧,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刘松简直是个老银棍,真tm会玩啊!怎么办?这些美女……

如果不上吧,这样显得自己比刘松更清高,刘松肯定会很扫兴,会很不高兴,甚至会觉得自己看不起他,会怀疑自己对他的忠心。

上吧,这样肯定对不起佳儿,自己在佳儿面前那可是立下过毒誓的,万一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可是要那什么的。

可是如果上呢,就等于潜意识地告诉刘松,自己跟他是一类人,是臭味相投,同流合污的一类人。

这样的话,刘松不仅尽了兴,还对自己放了心,甚至会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他的心腹,逐渐让自己掌握更多的兵权。

虽然自己和刘松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是自己为了推翻暴政,一定要让刘松觉得自己跟他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让他对自己彻底放心。

再说了,这一群小丫头,一

对!不上白不上!上了她们!嘿嘿,佳儿,对不起了,为了将来的大业着想,我萧瑾言也只好“舍身取义”了!

于是,萧瑾言笑了笑,对刘松说道:“陛下,此等美味佳肴,微臣岂敢独享,不如咱们君臣一起享用。陛下意下如何?”

刘松听罢,不禁心头一阵欢喜,他心想,哈哈,萧瑾言居然是朕的知音啊,他有着和朕一样的兴趣爱好,都喜欢泡妞啊。

既然如此,何愁君臣不能同心同德啊。这就叫人生难得遇知己,知己难逢几人少,看来自己用萧瑾言为将那是真用对人了!

萧瑾言听罢,也笑了笑,对刘松说道:“陛下请。”

说完,萧瑾言和刘松二人便

(接下来的情节少儿不宜,此处省略一万字,读者如有需要,请参考,自行脑补。ヾ≧≦)o)

第六十九章 火眼狻猊武艺高

翌日,皇宫,宣政殿。

一缕阳光径直照射在大殿的台阶上此刻已是日上三竿,萧瑾言正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大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她们一个个览,躺在地上而眠,像一群

而自己身旁的刘松,发型凌乱,衣衫不整,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怀里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哎昨晚,没忍住

昨晚,自己竟然和刘松,还有这十几名美女

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万花丛中两点绿,携手。,。筋疲力竭心焦萃,不如拱颗

两个时辰后,齐国公府后花园。

萧瑾言昨晚操劳了一夜,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途径后花园时却发现“火眼狻猊”成林正挥舞着他的“烈焰刀”尽情地展示着他绝世无双的刀法。

这刀法快如闪电,招式行云流水,坦荡自然,力拔千钧,威力刚猛,令人眼花缭乱,望而生畏。

只见成林身手敏捷,他火红的眼神中透射出一股杀气,手中刀刃在他情绪的渲染下隐隐露着寒光,杀气逼人。

经过前一段时间在齐国公府的修养,成林已然逐渐恢复了往日的雄武和健硕,再一次展现出了战神的本色。

萧瑾言见状,不禁大喊了一声:“好刀法,不愧是我大宋的战神!”

成林见状,连忙停止了练刀,径直向萧瑾言走了过来。

萧瑾言见状,连忙对成林说道:“成兄,看样子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成林听罢,连忙答道:“承蒙贵府照料,成林身上的伤早已痊愈了,萧家的救命之恩,成林感激不尽。”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看样子,成林的身体已然痊愈,功力也恢复到了将近十成。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向他讨教几招,看看自己这个“大宋第一勇士”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的。

于是,萧瑾言微笑着对成林说道:“成兄不必客套,都是自家兄弟。既然成兄的身体已然痊愈,瑾言倒想领教一下成兄的绝世刀法,不知成兄意下如何?”

成林听罢,微微一笑,答道:“恭敬不如从命。”

萧瑾言听罢,连忙取出他的玄冥剑,摆开架势,要和成林来一次惊天大对决。

只见在齐国公府的后花园中,萧瑾言单手持着“玄冥剑”,而成林双手紧握着“烈焰刀”,举过头顶,两人相隔大约百米远,四目对视,空气似乎冰冷地将要凝固。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几片树叶缓缓地掉落在地上,一片片发出了细微的声响。这,仿佛是冲锋的号角

就在这一刹那间,萧瑾言和成林两人仿佛是两台动力十足的跑车,一脚油门,一个加速度便飞了出去

两人像北美大草原上追逐猎物的两头雄狮,亦或像太阳系的两颗行星将要发生碰撞,以每小时二百公里的速度向一个决战的焦点极速狂奔

“铛、铛、铛……”电光火石!“铛、铛、铛……”金属摩擦!“铛、铛、铛……”火星四溅!“铛、铛、铛……”继续摩擦!摩擦、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刀刃和剑刃上摩擦!

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刀剑齐鸣,僵持了近三百回合,也算针尖对麦芒,旗鼓相当,谁也讨不到便宜。

萧瑾言不禁心想,成林的刀法又快又狠,威力十足,一刀下去,简直能砍死一只侏罗纪的霸王龙啊,简直太厉害了。

而且他还耐力十足,跟自己僵持了近三百回合,竟然没有丝毫疲倦之意。

看来成林真是一员超级虎将啊,自己如果不使出绝招的话恐怕难以战胜他。

而成林心想,萧瑾言内力雄厚,他的剑法刚中带柔,变化莫测,再加上玄冥剑锋利无比,一剑下去,简直能砍死一头犀牛啊。

看来萧瑾言武功极高,自己如果不使出绝招的话恐怕难以战胜他。

只见萧瑾言来了个凌波微步,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整个身子飘在了半空中……然后他又用尽了全身气力对着成林就是一招“万剑归宗”。

刹那间,一道道寒光闪过,万道剑气齐刷刷地向成林飞了过去……这阵势,仿佛是暴雨倾盆,席卷了破败的村落,又好像是飓风忽至,吹翻了整个太平洋。

成林见状,顿时惊呆了。他不禁心想,天呐,好强的剑气,萧瑾言真乃绝世高手,不愧是“大宋第一勇士”啊。

于是,成林连忙挥舞着他手中的“烈焰刀”来了一招“横扫天下”……刹那间,一道金光闪过……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金属碰撞声“铛、铛、铛、铛、铛、铛……”

摩擦、摩擦,金属摩擦,火星四溅,电闪雷鸣!这阵势,恰似炼铁熔炉发生爆炸,又仿佛火山爆发遇到冰雪阻拦,发出惊天巨响。

只见一阵厚重的烟雾将成林团团笼罩,萧瑾言收了剑,定了定神,仿佛傲立于天地之间。

萧瑾言见状,不禁有些后怕,他从内心对成林说道,哎……成兄,太不好意思了,因为你实在太强大了,彻底把我的小宇宙给逼出来了,我这才下如此狠招的呀。

这下子,你就算不死也得残废了吧。哎……本来只是想比武切磋一下的,这下可造孽了!看来,只好让鹤老头再给你医治一下,你就权且在齐国公府多呆些日子吧。

半晌,成林身边的烟雾逐渐散去……只见他手持“烈焰刀”,笔直而又沉稳地立在原地,简直像一尊佛像,无坚不摧。

成林经过了这么一波狂风暴雨般的侵袭,除了发型被弄得更乱以外,竟然完好无损!

只见成林轻蔑地笑了笑,对萧瑾言说道:“怎么,瑾言,就这点本领吗?”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呆了,他不禁心想,握草,自己使出了洪荒之力,成林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实在是太……太……太强了!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强大的人类,难道他是超级赛亚人吗?!

成林在心中默念道,呵呵,瑾言,该轮到我出招了!

只见成林一个加速度冲了上去,腿上像装了弹簧,一跃而起,径直飞升几十米。他对着萧瑾言大吼一声:“一刀乾坤!”

成林说完,便把“烈焰刀”举过头顶,用尽洪荒之力向萧瑾言劈了过去……

刹那间,一道金光闪过,山河崩裂,整个齐国公府都仿佛地动山摇……这阵势,恰似原子弹爆炸,又仿佛氢弹爆炸,亦或是火星撞地球,发生了宇宙大爆炸。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呆了。他连忙下意识地挥剑一挡,不禁心想,好强大的刀法,好有压迫感!完了、完了,死了、死了……吾命休矣!

半晌,萧瑾言身边的烟雾逐渐散去……萧瑾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连忙活动了一下筋骨,还好,没有残废。

萧瑾言不禁心想,咦?难道自己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于是,他又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腿脚……

顿时,萧瑾言四周方圆百米之内天崩地陷,而他正好站在这个圆心!

“啊……”随着萧瑾言的一声惨叫,他跟随着突然松弛的土壤一起做了自由落体运动……只听“duang”地一声,萧瑾言猛然间屁股着地,他不禁惨叫了一声:“啊……好痛!”

萧瑾言赶忙捂着屁股,缓缓地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直径约两百米,深约一百米的大坑中。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呆了,他不禁心想,天呐,成林的“一刀乾坤”简直太厉害了,竟然有如此威力啊。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此刻恐怕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成林的刀法孔武有力,疾风骤雨,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刚从死神手里把命争回来,方才恢复元气的人啊,倒像是一个充满内力的究极战神。

第七十章 生死之交起争执

半晌,萧瑾言不禁抬起头望了望这个深约百米的洞口,心想,哎这下完了,自己可怎么爬上去啊?

就在这时,成林从上边探下头来,望着萧瑾言,笑了笑,对他说道:“瑾言,承让了。”

萧瑾言见状,却没有一丝挫败感,他反而为得到成林这样的虎将而感到由衷的高兴,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然事实证明自己这个“武状元”的确是参杂了一丝水分,但自己做不成战神,却可以做一个胸怀天下的霸主。

于是,萧瑾言在下面冲成林大喊道:“瑾言多谢成兄不杀之恩。成兄,你果然武艺超群,瑾言甘拜下风了。”

成林听罢,连忙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的剑法精妙绝伦,成林十分钦佩。你武功虽不及我,但却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对手,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萧瑾言听罢,连忙运足内力,一个凌波微步,顺着这个百米巨坑的侧壁便飞了上去,仿佛是一个玩杂耍的机动摩托车,亦或像一记冲天飞弹,一溜烟便飞上了地面。

萧瑾言上了地面,看着雄姿英发的成林,不禁心想,成林果然是一员虎将啊,而且他昔日在太子麾下,曾经和拓跋懋交过手,想必对拓跋懋的弱点十分了解。如果他能帮助自己,那自己北征青州岂不多了几分胜算。

于是,萧瑾言对成林说道:“成兄,你有如此精湛的武艺,不用岂不太可惜了。”

没想到,成林听罢,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萧瑾言说道:“哎成林空有一身武艺。只可惜,昏君当道,报国无门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看来成林也怀有一颗报国之心,如此一来,事情甚是好办。

于是,萧瑾言又对成林说道:“成兄,不瞒你说,眼下我大宋北疆出了边患。北魏主帅拓跋懋率领二十万大军攻打青州,东平、临邑、糜沟等地相继失守,就连青州刺史颜师伯都战死沙场了。”

成林听罢,顿时激动万分,他竟然把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大,并连忙抓住萧瑾言的手,对他说道:“瑾言,此话当真?”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成林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一听说有仗打,这么激动?拓跋懋的二十万大军都快把青州给吃了,这还能有假!

不过,看成林这个激动的样子,再加上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想必他是会帮助自己对付拓跋懋的,嘿嘿。

于是,萧瑾言点了点头,对成林说道:“千真万确。”

成林听罢,顿时更加激动,他竟然仰天长啸,对着天空大声呼喊道:“太好了!太好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好?拓跋懋大举入侵,大宋城池陷落,刺史阵亡,怎么能说好呢?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讲,国难当头,自己有了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么看,成林定是铁了心要随自己去青州大战拓跋懋了。

只见成林仰天长啸,继续对着天空呼喊道:“太子殿下,为您复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头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太子?复仇?什么、什么?成林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坏了、坏了,不对劲,不对劲啊!

成林仰天呼喊罢,便一把抓住萧瑾言的双手,激动地对他说道:“瑾言,咱们的机会来了。北境青州告急,刘松必然会派出精兵猛将驰援青州,这样一来,建康周围的防务就必然空虚。我们正好借机起事,诛杀刘松!瑾言,你手上的三万虎贲营此时能派上大用场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头雾水,晕头转向。他不禁心想,哎见了个活鬼!原来,从一开始,成林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他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依成林的观点,趁着刘松抵御外患的机会,干掉他?这算什么?趁人之危?背后捅刀子?反正绝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再说了,即使刘松荒淫无道,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万不得已要行废立之举,那也是大宋内部的事情,这跟北魏有个机毛关系?

现在北魏入侵了,就应该团结一致,抵御外敌,先把这群侵略者打跑,再回过头来解决自己国家内部的问题,这叫分清主次!

如果侵略者都打到家门口了,不想着怎么抵御外敌,反而要一门心思打内战,这不跟国民党反动派一样了吗?

哎看来成林已经深深地活在了仇恨之中,竟然连民族大义都弃之不顾了。

于是,萧瑾言严肃地对成林说道:“成兄,不瞒你说,我的三万虎贲营全部都要开赴青州,与拓跋懋拼死一战。”

成林听罢,顿时万分失落,他不禁叹了口气,对萧瑾言说道:“哎瑾言啊,不是我说你你”

成林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是刘松让你去的?你为什么不百般推辞啊?”

萧瑾言听罢,只好对成林说道:“是我自己要去的,起初刘松还有些犹豫呢。”

成林听罢,不禁大吃一惊,哭笑不得。他失望地看着萧瑾言,对他说道:“什么?瑾言,你哎”

成林说完,长叹了一声,背过身去,自言自语道:“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切,这算是什么机会,国难的机会?只要自己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掌握兵权,日后何愁不能扳倒刘松?成林呐,太心急了

于是,萧瑾言又对成林说道:“成兄,瑾言有个不情之请,万望成兄能够答应。”

成林听罢,连忙答道:“萧家对成林有救命之恩,瑾言有话不防直说,成林必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好!好一个无双国士!够意思!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成林说道:“成兄,实不相瞒,刘松已封我为辅国将军、青州刺史,我的虎贲营不日即将入驻青州,抵御拓跋懋的入侵。”

“成兄之前曾在太子麾下,跟拓跋懋交过手,想必对此人知之甚深,何不趁此时机,报效国家。虽然以成兄目前的身份(叛将之子)不便入仕,但瑾言还是恳请成兄能够假扮成普通士兵,随瑾言出征。”

没想到,成林听罢,刚刚失落的脸色立即阴暗下来,火红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萧瑾言,仿佛要冒出愤怒的火苗。

只见成林对着萧瑾言就是一声大吼:“萧瑾言!你难道忘了太子是怎么死的吗,难道忘了太子妃临终前的嘱托吗?”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赶忙答道:“瑾言无时无刻不敢忘怀!”

成林听罢,又对萧瑾言怒喝道:“那你还要接受那个昏君的封赏,替刘松那个王八蛋卖命?呵、辅国将军、青州刺史,好气派!”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脸懵比,哭笑不得。他不禁心想,哎成林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会如此心胸狭隘,在国家大义面前竟然显得这么小家子气呢。

不过,听成林的口气,他气的不是自己出兵青州,而是因为自己接受了刘松的封赏,显得自己跟刘松有多暧昧似的。其实,更暧昧的事他还不知道呢(比如自己和刘松一起泡妞,群)。

他也不动动脑筋想一想,自己本来兵马就不多,要是再没个像样点的官职,能带得动兵吗?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成林解释道:“瑾言此去青州是为国而战,绝非是为刘松卖命!接受刘松的封赏也仅仅是为了有一个能镇住场的身份,带起兵来顺手而已。瑾言扪心自问,绝不会忘记太子的大仇和太子妃临终前的嘱托。”

成林听罢,却仍然带着怒气对萧瑾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成林是绝不会替昏君卖命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十分失落,连忙对成林苦口婆心地劝道:“成兄,这不是替昏君卖命,是为大宋而战啊!大宋是大宋,刘松是刘松,两者不可混为一谈,要以民族大义为重啊。”

成林听罢,不禁心想,去他良的,老子只想干了刘松那王八蛋,其余一概免谈!

萧瑾言见成林不置可否,接着对他说:“成兄,国仇家恨,孰轻孰重啊?”

成林听罢,不禁心想,去他良的,老子只想干了刘松那王八蛋,其余一概免谈!

于是,成林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成林说完,便转过身,径直走掉了,活像一个受了气的火车头,污吖污吖地冒着黑烟。

萧瑾言见状,只好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第七十一章 虎贲校场大点兵

翌日,齐国公府,成林房间。

一大清早,萧瑾言便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到了成林房间的门口,他企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次游说成林帮助自己征战青州。

萧瑾言心想,的确,刘松名义上是大宋的皇帝,为大宋效力和为刘松效力表面看上去似乎没什么本质区别,所以成林在思想上,一时是转不过弯来的。

国仇家恨,又孰轻孰重呢?在成林看来,国仇暂且不论,就家恨来讲,他的父亲成颐和两个弟弟成道、成济被刘松剖尸挖心,尸首到现在还悬挂在建康的城门上示众,这件事无时无刻不刺痛着他的心。

且成林辅佐太子多年,而太子却被刘松暗杀。太子妃陈幼婵更是不堪受辱,抑郁自尽,临终前她还把自己的双眼换给成林并托付他复仇一事。

成林对刘松的恨,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恨,是一种不管不顾只想取之性命的深仇大恨。且不论北征伐魏是不是为国而战,只要刘松还坐在皇帝的宝座上,成林就断然不会轻易跟随自己出征。

所以,自己若想说动成林,必须从两个方面入手。第一,给他灌输一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理念,让他暂且放下和刘松的仇怨。第二,给他洗脑,唤醒他作为一个爱国青年心底最深处的斗志和热情。

想到这里,萧瑾言不禁推开了成林的房门,“咯吱”门开了,房间里竟然空空荡荡!这里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就连被子都叠的像刀切的一样。

萧瑾言见状,顿时心凉了半截,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很快意识到,成林走了!竟然不辞而别!

萧瑾言徘徊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口中不由自主地呼唤着成林的名字,情绪十分低落,简直像一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

可任凭萧瑾言如何呼唤,此时的他也只能听到房间四壁的回音而已,却再也听不到成林的声音了,只是发现桌子上留着一封成林的诀别信。

萧瑾言赶忙将信打开,只见信上写道:瑾言,我走了。萧家的救命之恩,成林日后定当报答。可太子和家父的深仇大恨,以及太子妃的换眼之恩,历历在目,成林无时无刻不敢忘怀。

眼下,成林只是一名侥幸存活下来的朝廷要犯,而瑾言你却是即将领兵出征的大宋将军。

刘松如果知道你和我有所瓜葛,必然会连累萧家满门抄斩!

所以,成林只有离开齐国公府,离开建康,再伺机找刘松复仇。

不辞而别,望瑾言见谅。成林绝笔。

萧瑾言看罢信,不禁感慨万千,失魂落魄,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哎……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成兄,咱们后会有期!”

萧瑾言对成林的不辞而别感到十分惋惜,但他明白这是一种理性的选择,他只有尊重成林的选择,无奈地接受现实。

两个时辰后,建康西郊,虎贲营,中军大帐。

萧瑾言怀着无限的斗志和激情将谢盾、莫笛,还有自己的弟弟萧瑾夕找来,壮怀激烈地对他们说道:“青州的战事,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本将军不瞒各位,刘松前日已在宣政殿召见了本将军,并许诺加封本将军为辅国将军,青州刺史,命本将军率领虎贲营支援青州。”

莫笛、谢盾和萧瑾夕三人听罢,不禁激动万分,他们仿佛看到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莫笛见状,连忙对萧瑾言说道:“恭喜将军荣升。”

谢盾却想了想,对萧瑾言说道:“不知这刘松老儿给了咱们多少兵马啊?”

萧瑾言听罢,答道:“刘松这次只给了本将军官职,并未多给本将军一兵一卒。”

谢盾听罢,顿时大怒,他气冲冲地对萧瑾言说道:“鸟!刘松这老儿未免也太抠门了。青州的拓跋懋手握二十万大军,就靠咱们虎贲营这三万兵马,如何能敌啊?”

莫笛听罢,不禁皱起了眉头,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即使加上青州的残兵败将,咱们也不过只有五六万人马。青州一战,极其艰难啊!”

萧瑾夕则干脆一拍桌子,气愤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这一仗咱们不能打!刘松分明是想借拓跋懋之手杀你啊!这王八蛋从始至终就没信任过咱们萧家。”

萧瑾言见三人群情激奋,连忙对他们解释道:“刘松还派了战英领兵五万,做本将军的副将。”

谢盾听罢,不禁冷笑一声,对萧瑾言说道:“鸟!战英这个副将比你这个主将带的兵都多啊!”

莫笛顿了顿,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即使如此,我军在兵力上依然远远不如拓跋懋啊。”

萧瑾夕也对萧瑾言说道:“大哥,这战英可是刘松的心腹,他手里的五万兵马能乖乖听你指挥吗?”

萧瑾言听罢,连忙接着说道:“刘松多疑,自然不会放心把兵马交给本将军,而是让他的心腹带兵牵制本将军。”

“不过,战英纵使不听本将军的号令,他的五万兵马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再说了,他总不至于帮着拓跋懋来打本将军吧。”

“至于兵马方面,敌多我少,这是事实。但本将军认为,这不是个问题。兵不在多,而在精!只要我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再加上将士勇猛,定能以少胜多!”

“三国时期的赤壁之战、官渡之战,还有东晋和苻坚的淝水之战,不都是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吗?”

莫笛听罢,顿时感觉萧瑾言已然下定了出兵的决心,只好对他说道:“既然将军决意北征,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

谢盾见状,也连忙对萧瑾言说道:“既然将军下定了决心,末将也愿意誓死追随!”

萧瑾夕却急切地对萧瑾言劝道:“大哥,你可要想好了,这一仗可是十分艰难啊!”

萧瑾言听罢,却斩钉截铁地对萧瑾夕说道:“瑾夕,真男儿,当提三尺宝剑,保家卫国,扫荡夷狄!你无需多言,我已经决意出兵,势要与那拓跋懋决一死战!”

萧瑾夕听罢,只好对萧瑾言说道:“既然如此,做弟弟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哥,咱们一起干吧!”

萧瑾言见状,刚想告诉萧瑾夕他要被滞留在建康的消息,就在这时,刘松身边的太监总管朱光突然驾临虎贲营,并且带来了刘松的圣旨。几人见状,连忙跪接圣旨。

只见朱光当众拿出一张背后印有繁体字的黄绢,开始当众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魏拓跋懋进犯青州,青州刺史颜师伯不幸以身殉国,朕特命萧瑾言为辅国将军,青州刺史,即刻率虎贲营支援青州。”

“虎贲营校尉莫笛封左卫将军,谢盾封右卫将军,随萧瑾言一同开赴前线。虎贲营校尉萧瑾夕封中书侍郎,即日起入驻中书省。钦此。”

萧瑾夕听罢,顿时心中凉了半截,待朱光一走,他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大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可以去前线杀敌,却唯独把兄弟我留在健康?”

萧瑾言听罢,只好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你先稍安勿躁,你留下,自然有你留下的道理,也有你留下的用处。这个,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我要召集虎贲营所有将士到校场集合,升帐议事!”

萧瑾夕听罢,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怏怏地点了点头。

一炷香后,虎贲营校场。

萧瑾言登上指挥台,大致观察了一下,军容齐整,士气高昂,不禁心中甚是满意。

于是,萧瑾言拔出玄冥剑,大声对台下的将士们说道:“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眼下,北魏拓跋懋入侵我大宋青州,杀我大宋青州刺史,作为大宋的热血男儿,我们该不该保家卫国,奋勇杀敌?”

只见台下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杀他个狗良养的!杀他个狗良养的!杀他个狗良养的!”

萧瑾言见状,接着对台下的将士们说道:“好!既然如此,众将士从即日起随本将军出征,杀他个狗良养的!”

萧瑾言说完,便亮出了七张令牌,分别发给虎贲营七支小分营的营长,他们分别是:

左翼营莫笛,下辖骑兵三千、步兵五千,主力部队。

右翼营谢盾,下辖骑兵三千、步兵五千,主力部队。

弓弩营穆天舜,下辖弓弩手三千。(穆天舜:原虎贲营百夫长,萧瑾言组织的射箭比赛冠军,武器为张力八十公斤的穿云弓,擅射,有百步穿杨的本领。)

陷阵营张宝,下辖骑兵三千。(张宝:原虎贲营百夫长,萧瑾言组织的骑术比赛冠军,武器为九尺长槊,擅骑术。)

冲锋营张敬,下辖步兵三千。(张敬:原虎贲营普通士兵,萧瑾言组织的散打比赛冠军,武器为一百公斤重的双锤,擅长近身肉搏。)

野战营凌子轩,下辖步兵三千。(凌子轩:原虎贲营普通士兵,萧瑾言组织的铁人三项比赛冠军,武器为燕尾双刀,擅长山地及丛林野战。)

机密情报营洛千川,下辖步兵三百。(洛千川:原齐国公府门客,曾经帮助萧瑾言打败谢盾,擅长轻功、暗器。)

除此之外,萧瑾言还为各营配备了足量的军医、兽医和厨师等等,以确保各营运行顺畅。

一切布置停当,萧瑾夕不禁面露失落的神色,他叹了口气,对萧瑾言说道:“哎大哥,真是羡慕你们可以驰骋沙场啊。”

萧瑾言听罢,却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你留在建康,还有个至关重要的任务。”

萧瑾夕听罢,不禁问道:“哦?什么任务?”

萧瑾言听罢,拍了拍萧瑾夕的肩膀,对他说道:“明日便知。”

萧瑾夕听罢,不禁一脸疑惑,心想,萧瑾言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

第七十二章 齐国公府业务忙1

翌日,齐国公府,萧瑾言房间。

只见萧瑾言房间门口,一群人排了几十米的长队,足足有二百多口人,仿佛是排队抢购打折处理的稀世珍宝一般。

这些人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商人。换句话说,这些人都是萧瑾言的“钱袋子”。

萧瑾言的房间之内,萧瑾言坐在案前,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拨弄着算盘,活像一个大掌柜。萧瑾夕笔直地立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萧瑾言,正聚精会神地领悟和学习。

而在萧瑾言案前的正对面,则站立着两名中年商人,一名约摸四十出头,方脸,八字胡,身穿红色丝绸绣金线元宝长衫,另一名约摸四十到五十之间,尖下巴,长胡须,身穿黑色裘皮大衣,头戴裘皮帽。

他们分别是:陶潜,建康富商,主要经营山货和药材;李逸公,荆州富商,主要经营草料和粮食。

萧瑾言细细地理了理账本,又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几行小字,便喊道:“陶潜。”

只见那名身穿红色长衫的男子连忙走上前去,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陶某在。”

萧瑾言把那行小字递给陶潜,对他说道:“陶老板,这是一张军需订单,里面涉及的药材全部都要上等货,而且一个月之内,必须把货备齐,运往青州。”

陶潜大致看了看这几行小字,不禁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这可真是笔大买卖啊。只是不知,这次咱们的规矩是?”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以往自己和陶潜做生意,自己只搭关系不出钱的话,一般抽取一成红利,而搭了关系又出钱的话,一般和他四六分成。

但这次的情况却极为特殊,自己要的可是虎贲营的军需药材啊,丝毫马虎不得。自己挣钱倒是次要的,关键是陶潜一定要把活干的天衣无缝啊。

于是,萧瑾言对陶潜说道:“陶老板,咱们之前合作的那些生意,还是按老规矩。但这一次,挣了钱都是你的,本将军分文不取。”

陶潜听罢,顿时喜出望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此话当真?”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陶潜说道:“当然。不过,这批药材对本将军来说十分重要,你一定要保证按质,按量,按时地将药材送往青州。”

陶潜听罢,不禁心想,一个月的时间要这么多药材,的确时间紧,任务重。但是这么大的买卖,自己一人独吞,一下子就可以赚不少钱啊。再说了,老子家大业大,光干活的苦力就有五百多人,这段时间努把力,想必也能把药材备齐。

于是,陶潜对萧瑾言说道:“一个月的时间,要凑齐这么多的药材,的确时间有些紧迫。但只要萧将军一声令下,陶某定当竭尽所能!”

萧瑾言听罢,脸色刹那间阴沉下来,陶潜的“竭尽所能”显然不是萧瑾言想要的答案。

只见萧瑾言厉声对陶潜说道:“不是竭尽所能,是必须要完成!这是军令!”

陶潜听罢,连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对萧瑾言说道:“是,萧将军,陶某一定按时完成任务。”

陶潜说完,不禁心想,看来这笔生意对萧瑾言来说极其重要,要不他怎么连红利都不要了,只求自己能按时备足货物啊。

哎……看来,自己这段时间就算豁出老命也得把这单买卖做好,不然以后跟萧瑾言恐怕再没机会合作了。

萧瑾言听罢,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对陶潜说道:“陶老板,这单生意你如果做得好,以后本将军这里的军需订单就都是你的了。”

陶潜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放心吧,萧将军,陶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陶潜说完,便拿着那张军需订单兴高采烈地走了。

萧瑾言又接着对李逸公说道:“李老板,你仓库里的草料和粮食,本将军都要了。”

只见那名身穿黑色裘皮大衣的男子听罢,顿时异常兴奋,两眼放出贪婪的目光。他连忙凑到萧瑾言身边,将信将疑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此话当真?”

萧瑾言听罢,点了点头,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逸公听罢,又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那咱们这次的规矩是?”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自古以来粮草就是军队的命脉,自己已经慢了一步,接下来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这次,不以赚钱为目的,绝不能按照以往的老规矩办,一定要想方设法,多多置办粮草才是王道啊。

于是,萧瑾言对李逸公说道:“李老板,这次你库里的草料和粮食本将军全部按官价购买。”

李逸公听罢,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将军,你可真是我李逸公的财神爷啊!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了顿,接着对李逸公说道:“不过,除了你仓库里的粮草以外,你还要加紧收购其余商家的粮草,有多少要多少,本将军照单全收!”

李逸公听罢,不禁有些疑惑,他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如此一来,粮价必然大幅度上涨。这……咱们不会砸手里吧?”

萧瑾言听罢,却斩钉截铁地对李逸公说道:“砸了算本将军的,你只管放心收购,越多越好!”

李逸公听罢,不禁在心里盘算起了小九九,面露犹豫的神色。他想了想,又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这件事还请你三思啊!”

萧瑾言见状,顿时看穿了李逸公的心思,不禁心想,擦,奸商奸商,无奸不商,满脸都写着“利益”两个字,一点民族大义都不讲。

于是,萧瑾言义愤填膺地对李逸公怒吼道:“李逸公!你这个奸商!如今我大宋外夷入侵,国难当头,你不思为国出力,反而想大发国难财!”

李逸公听罢,顿时一阵惊慌,双腿不由自主地一软,“扑通”一声跪在萧瑾言身前,颤颤巍巍地对他说道:“萧将军,我……”

萧瑾言不等李逸公解释,便继续对他怒吼道:“住口!别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这奸商脑子里想些什么。你不就是怕本将军大败而归,甚至干脆死在青州,没人付你银两吧。”

李逸公听罢,顿时吓得嘴唇发紫,不禁心想,这萧瑾言别看年纪轻轻,却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那点心思,好生厉害啊。

于是,李逸公连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李某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萧瑾言听罢,接着对李逸公吼道:“李逸公!你给我听着,本将军的虎贲营天下无敌,拓跋懋必败,本将军必胜!黄不了你那点儿破银子。但是你如果不按照本将军说的去做,本将军现在就斩了你!”

李逸公听罢,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抱住萧瑾言的大腿,哭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哼,像这等软骨头,一吓唬准管用。罢了,打完两巴掌,给他个甜枣吃吧,老子还得指着这老狐狸办事呢。

于是,萧瑾言把李逸公扶起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李老板啊,你要记住,你不仅仅是个商人,你也是我大宋的子民。眼下国难当头,大宋的每个子民都有义务为国出力不是?”

“你想想,如果北魏打到建康来,大宋亡国了,你就是亡国奴!到那个时候,你赚的那些钱恐怕都没命花吧。”

李逸公听罢,不禁心想,萧瑾言的话貌似也有几分道理,自己身为大宋子民,的确也该为国出力。而且看萧瑾言刚才那股子胸有成竹的气势,说不准还真能打赢青州一仗呢。

况且,萧瑾言已经跟自己把窗户纸捅破了,自己也没别的选择,只能把宝都压在他身上,跟他上一搜贼船了。至于到最后是血赚还是血亏,那只能看天意了。

于是,李逸公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的谆谆教诲,李某铭记于心!将军尽管放心,李某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把天底下的粮草都给将军收购过来!”

萧瑾言听罢,这才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李逸公说道:“呵呵,这就对了嘛,李老板。”

李逸公听罢,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李某告辞。”

李逸公走后,萧瑾夕不禁向萧瑾言问道:“大哥,你弄那么多粮草作甚?”

萧瑾言听罢,解释道:“拓跋懋兵多,我们兵少,所以他们每天吃的粮食就比我们多得多。更何况,我大宋在济水南岸有两座坚城,易守难攻。所以,青州一战,我军应该打持久战。”

“既然是持久战,粮草和军需物资那是必不可少的。没办法,刘松那王八蛋实在太抠门了,咱们只有从自己的‘钱袋子’里想办法了。”

萧瑾夕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不禁心想,哎……自己这老哥,为了青州之战真是又当爹,又当妈,操碎了心,不容易啊。

只见萧瑾言耸了耸肩膀,又对门外大喊一声:“下一位!”

第七十三章 齐国公府业务忙2

只见萧瑾言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门外走进来一名男子,此人约摸三十五六岁的模样,中等身材,微胖,身穿棕褐色锦缎棉坎肩,足蹬老虎靴,圆脸,络腮胡,一脸憨笑。

此人姓金名钱豹,在建康拥有几十家酒楼和客栈,其中比较著名的包括襄阳王刘熜住过的“醉阳楼”,还有和萧瑾言合作开在虎贲营附近的两座军用酒楼。

金钱豹见了萧瑾言,连忙笑呵呵地迎了上去,对他说道:“哎呀,萧大将军,许久未见,金某真是想死您老人家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满脸黑线,不禁心想,哎……这家伙,嘴真是够贫的。

萧瑾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萧瑾夕,对金钱豹说道:“金老板,这位是本将军的胞弟,萧瑾夕。”然后,他又对萧瑾夕说道:“瑾夕,这位是金老板。”

萧瑾夕见状,连忙和金钱豹打了个招呼:“瑾夕见过金老板。”

金钱豹见状,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瑾夕,然后一脸惊叹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哎呀呀,哎呀呀呀呀呀呀呀呀,萧将军,令弟真可谓是风度翩翩美少年,一举一动似潘安啊。”

“这身段、这样貌、这举止,真是和萧将军您一样的英姿神武,一表人才啊!我大宋能有你们兄弟俩这样的少年英雄,盖世奇才,真乃国家之幸,民族之幸也!”

萧瑾夕听罢,不禁心想,握草,好大的一只马屁精!萧瑾言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

而萧瑾言听罢,心想,哎金钱豹这拍马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不过也难怪,开饭店的嘛,精气神全在嘴上。

于是,萧瑾言赶忙对金钱豹说道:“金老板,咱们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本将军的时间就跟金子一样珍贵。”

金钱豹听罢,连忙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嘿嘿,那是当然,萧将军乃国之栋梁,为国操劳,那是日理万机”

“停!”只听萧瑾言一声大吼,终于终止了金钱豹的无限拍马屁播音喇叭。

只见萧瑾言顿了顿,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对金钱豹淡淡地说了三个字:“说正事。”

金钱豹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萧瑾言见状,接着对金钱豹说道:“金老板,本将军马上就要率军出征了,这些日子建康方面的事,你就找瑾夕好了。”

萧瑾夕听罢,顿时惊的目瞪口呆,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这是在干什么?官商勾结?做买卖?赚钱?还要把老子拉上他的贼船?

金钱豹听罢,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且放心便是,金某一定会配合令弟打点好一切。只是不知将军临走之前可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呀?”

萧瑾言听罢,对金钱豹说道:“金老板,我们萧家在建康城北还有一片空地,你可知道?”

金钱豹听罢,顿时兴奋地眉飞色舞,他赶忙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哦,那块地啊,金某知道,那周围住的可都是京城的达官贵人啊,四周都是富人区。嗯那是块宝地。怎么,将军要把那块地送给金某开酒楼?”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这家伙,门清啊,看来早就瞄上那块地了。

于是,萧瑾言冷笑了一声,对金钱豹说道:“哼!送给你?想得美!”

金钱豹听罢,不禁大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萧将军,金某就知道这地不是白给的嘛。敢问萧将军,咱们这次合作的规矩是?”

萧瑾言听罢,答道:“本将军除了给你那块地,再给你十万两白银做本钱,赚了钱,咱们还是四六分成。”

金钱豹听罢,顿时喜出望外,显然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他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将军,那可真是太好了,咱们合作愉快!”

萧瑾言听罢,又接着对金钱豹说道:“不过,本将军还有个建议。那块地与其建酒楼,还不如建浴场。”

金钱豹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哦?不会吧,这……浴场哪有酒楼赚钱快啊。”

萧瑾言听罢,微微一笑,接着对金钱豹说道:“呵呵,金老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浴场里除了洗澡还可以有别的呀。”

“比方说,你可以找一些

“然后,了,嘿嘿……该。这样的话,保准能挣大钱!”

一旁的萧瑾夕听罢,顿时惊诧不已,他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他竟然……如此龌龊!

而金钱豹听罢,不禁大笑了一声,赞不绝口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呀、哎呀呀,萧将军,这个主意简直是太好了!金某万万没有想到,天下无敌的萧大将军居然还是个经商的奇才啊!当真是,运筹帷幄张子房,决胜千里赛诸葛啊!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这货这拍马屁的毛病又来了,真受不了他。傻嘚儿,这浴场在我们那个时代,叫洗浴中心!

金钱豹满心欢喜地走后,萧瑾夕不禁满脸诧异地看着萧瑾言,仿佛在说,大哥,你真牛b。

只见萧瑾言顿了顿,又对门外大喊一声:“下一位!”

只听房门“咯吱”一声开了,门外走进来一名女子,此人约摸五十岁左右的模样,略矮,微胖,身穿红色大花袍,浓妆艳抹,披金戴银。

此人姓刘名金花,是建康最大的技院,醉仙楼的老板娘。

只见刘金花左摇右晃地走到萧瑾言身边,一甩香巾,骚里骚气对他说道:“呦,萧大将军,许久未见,您还是这么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指着自己身边的萧瑾夕对刘金花说道:“刘老板,这位是本将军的胞弟,萧瑾夕。本将军马上就要率领虎贲营全体将士出征了,这段时间建康方面的事,本将军都交给他负责了。”

萧瑾夕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他居然连技院的老鸨子都……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没想到,刘金花听罢,却满脸失落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将军啊,你可不能走啊,你这虎贲营一走,妈妈我这醉仙楼的生意还不得一落千丈嘛。”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哼,奸商,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利害得失。以前虎贲营在建康驻扎,那可是醉仙楼的大客户,隔三差五地来订单,都快把醉仙楼当成虎贲营的

现在可倒好,虎贲营出兵青州,等于是醉仙楼少了一个庞大的消费人群,难怪刘金花会有强烈的失落感。

不过,这刘金花倒也是个榆木脑袋,只想着走“量”,却没曾想走“质”。

打个比方,

***

所以,醉仙楼要想挣大钱,关键还就是两个字“造星”!换句话说,就是要花重金打造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色香艺味俱全的绝世花魁。

一旦这花魁的牌子打响了,真是想不赚钱都难!

第七十四章 齐国公府业务忙3

想到这里,萧瑾言连忙对刘金花说道:“刘老板,本将军倒认为你可以去江南多物色几名绝色美人,再雇几个乐师和画师什么的专门教她们琴棋书画,锻炼她们的言行举止,久而久之,将她们培养成绝世花魁。”

“这花魁呢,以卖艺为主,轻易不卖身。但是如果有达官贵人愿意出大价钱,她们也是可以卖身的。如此一来,本将军保你能赚大钱。”

刘金花听罢,不禁有些疑惑地对萧瑾言说道:“这萧将军,这岂不是要花很大一笔银子吗?咱们能赚回来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老b娘们儿,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鼠目寸光!只顾着眼睁睁盯着自己手里那点儿破银子,舍不得投资,能干成什么大事,难怪她就是个开窑子的。

于是,萧瑾言狠狠地瞥了刘金花一眼,接着对她说道:“哎呀,我说刘老板啊,你可真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你这样只知道让女孩儿们往男人怀里钻,跟禽兽有什么区别啊。”

刘金花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将军,您看您说的,妈妈我不就是干这个的嘛,呵呵。”

萧瑾言听罢,又对刘金花说道:“刘老板,本将军敢保证,这花魁的名声一旦闯出来,一晚上挣的钱就能顶的上普通女子一辈子挣得。”

刘金花听罢,不禁眼前一亮,又颇感为难地对萧瑾言说道:“这萧将军,可是话虽如此,这捧花魁,既要购买美人,又要请师傅教她们琴棋书画,可是要花费不少银子的。妈妈我这可都是小本经营”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老b娘们儿,一谈到花钱的问题就tm扣扣索索的。看来,这笔钱还得自己出。

于是,萧瑾言又对刘金花说道:“刘老板,本将军给你五十万两银子做本钱。将来挣了钱,咱们还是老规矩,四六分成,你意下如何?”

刘金花听罢,顿时喜出望外,显然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她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哎呀,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萧将军果真是大手笔啊,妈妈佩服死您了。”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哼,财迷精,见钱眼开的玩意儿!

刘金花笑了笑,又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您这马上就要率军出征了,到了前线可就轻易碰不得女人了。要不,今儿晚上妈妈给你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一旁的萧瑾夕听罢,顿时一阵警觉,不禁心想,握草,难道萧瑾言要喝花酒?

萧瑾言听罢,却摆了摆手,对刘金花说道:“算了吧,本将军不好这一口。”

刘金花听罢,顿时一愣,转而陪着笑脸对萧瑾言说道:“哎呀呀,你看看妈妈我这记性,怎么给忘了,萧将军的夫人那可是‘大宋第一美人’啊。萧将军有美人在侧,又怎么会看得上我们醉仙楼那些庸脂俗粉呢。”

没想到,一旁的萧瑾夕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他对刘金花怒吼道:“住口!你这个八婆竟然把佳儿跟那些臭表子相提并论!你是想找死吗?”

然后,萧瑾夕又转而愤怒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你怎么净结交一些三教九流的货色,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刘金花见状,顿时吓得直冒冷汗,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哎……这老b娘们儿,嘴上没个把门的,没事净tm瞎bb,还越说越离谱。

虽说瑾夕是单恋庾佳吧,可庾佳却始终是瑾夕心目中的女神,在他心中的位置是至高无上的。刚才这八婆如此说庾佳,也难怪瑾夕会那么生气。

于是,萧瑾言赶忙对刘金花怒喝了一声:“还不快滚!”

刘金花听罢,赶忙灰溜溜地走了。

于是,萧瑾言又对门外大喊一声:“下一位!”

……

就这样,萧瑾言从清晨一直忙到了晚上,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这才把这帮人一一打发掉。

萧瑾言忙了一整天,萧瑾夕也在旁边看了一整天,看的他头都大了。

等忙完了这些业务,萧瑾夕不禁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萧瑾言,对他说道:“大哥,我真是搞不懂,你怎么会跟这些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们混在一起?”

萧瑾言听罢,不禁语重心长地对萧瑾夕说道:“瑾夕啊,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些人。有时候,小人物却往往能办成大事。战国时期的孟尝君不是连鸡鸣狗盗之徒都奉为上宾么。我萧家和商人互通有无,合作共赢,又有何不可呢?”

萧瑾夕听罢,心有不甘,又对萧瑾言说道:“可是,大哥,这些人跟咱们不一样,他们的眼睛里只有一个字,钱!”

萧瑾言听罢,又对萧瑾夕解释道:“可是在赚钱这个问题上,你大哥我跟他们是志同道合的。”

萧瑾夕听罢,不禁吃惊而又疑惑地看着萧瑾言:“大哥……”

萧瑾言接着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你也不想想,大哥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只是,这支虎贲营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呀,咱们萧家以后的生死荣辱全都系在这支部队身上。”

“所以大哥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让兄弟们吃的好,睡得香,要让他们从心底死心塌地的认我这个将军啊!”

萧瑾夕听罢,叹了口气,又对萧瑾言说道:“哎……大哥,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啊。”

萧瑾言听罢,又苦口婆心地对萧瑾夕说道:“瑾夕啊,你是不了解,咱们手里要是没把米,连只鸡都抓不住,更别说一支三万人的军队了。没钱能行吗?”

萧瑾夕听罢,这才无奈地点了点头,对萧瑾言说道:“哎……大哥,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的苦心我也都懂!”

萧瑾言听罢,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萧瑾夕的肩膀,对他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嘛,哈哈……所以说嘛,瑾夕,你留在建康,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一个字,替你大哥我赚钱!”

萧瑾夕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大哥,你那是七个字。”

萧瑾言听罢,不禁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房门“咯吱”一声开了,萧绍缓缓地走了进来。

萧瑾言和萧瑾夕见状,不禁异口同声地喊道:“爹。”

只见萧绍一脸深沉,径直走过来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听说你今天忙了一整天,饭都顾不上吃?”

萧瑾言听罢,尴尬地答道:“爹,您都知道啦?”

萧绍听罢,却微微一笑,半开玩笑般地对萧瑾言说道:“为父当真是老眼昏花了,竟然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经商的料啊。早知如此,让你学习经商好了。”

萧瑾言听罢,连忙笑着答道:“爹,如果让孩儿再选择一次的话,孩儿还是要当将军,保家卫国,扫荡夷狄!”

萧绍听罢,十分欣慰,不禁对萧瑾言称赞道:“好!这才像我萧绍的儿子。瑾言,这一仗你尽管放手去打,为父预祝你旗开得胜!”

萧瑾言听罢,斩钉截铁地对萧绍说道:“放心吧,爹,孩儿一定会尽全力打好这一仗!”

萧绍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对萧瑾夕说道:“瑾夕,咱们走,待会儿有个很重要的人要见瑾言,咱们就不要打搅他们了,呵呵。”

萧绍说完,便领着萧瑾夕走出了房间。

萧瑾言正在疑惑,就在这时,庾佳却迈着玲珑步缓缓地走了进来。

萧瑾言不禁惊喜地喊道:“佳儿!”

没想到,庾佳竟大哭着一头扎进萧瑾言怀里,颤颤巍巍地对他说道:“瑾言,你要走,为什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萧瑾言见状,连忙报紧庾佳,安慰道:“傻丫头,干嘛动不动就哭,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庾佳听罢,竟然哭的更加猛烈,仿佛电闪雷鸣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只见她边哭边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我就是怕你再也回不来了。听说那个拓跋懋号称‘北魏战神’,已经让我大宋死了一个青州刺史了。佳儿好怕怕……”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擦,自己不过是去青州收拾一下那个不可一世的拓跋懋,怎么让庾佳这么一弄,好像自己要上西天似的,真是晦气,晦气极了。

于是,萧瑾言斩钉截铁地对庾佳说道:“放心吧,佳儿,我不会死的,要死也是他拓跋懋死!”

没想到,庾佳听了这话竟然哭的更加迅猛,仿佛是山洪暴发,淹没了整个小镇,又好像是大河决堤,冲垮了一片村落。

只见庾佳边哭边语无伦次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你……你不要……不要总说那些生呀死呀的,佳儿怕怕。”

第七十五章 北魏战神拓跋懋

十日后,青州,清口,萧瑾言将军行辕。

经过了长达八天的长途跋涉,萧瑾言已经于两日前率领虎贲营抵达青州,一同来到青州的,还有前军将军战英和他的五万兵马。

萧瑾言这两日在两军阵前观察了一番,对北魏军队的概况做了大致的了解,便决定在今天召开一次军事会议,商讨对敌策略。凑巧的是,这段时间驻守青州的积射将军殷孝祖和司空参军卜天生听闻萧瑾言新官上任,也马不停蹄地赶来行辕参加这次军事会议。

行辕之中,只见萧瑾言高坐上位,前军将军战英、左卫将军莫笛、右卫将军谢盾一一立在堂下。

就在这时,萧瑾言远远地望见行辕之外有两名将军一前一后匆匆忙忙地朝行辕大堂走来。

前边这位,身高八尺,面色和善,双目有神,约莫三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佩剑。后边那位,身高八尺七寸,面色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英气,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身穿暗黑色铠甲,头戴铁皮盔,腰间悬挂佩剑。

前边这位将军见到萧瑾言,连忙上前拱手说道:“末将殷孝祖,见过萧将军。”

后边那位将军见状,也连忙拱手对萧瑾言说道:“末将卜天生,见过萧将军。”

萧瑾言见状,连忙对他们说道:“二位将军不必多礼。这段时间就是你们二位将军率军坚守青州的吗?快快给本将军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

殷孝祖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沮丧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前一段时间我军被拓跋懋打得大败,兵马折损了大半,颜刺史也壮烈牺牲了。这段时间末将和卜将军率领不到三万的残部坚守不出,拼死抵抗,才勉强保住济水南岸不失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向殷孝祖问道:“哦?如此说来,这拓跋懋还挺厉害喽。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殷孝祖听罢,连忙答道:“拓跋懋这厮是北魏皇帝拓跋挺的亲弟弟,因战功卓著被拓跋挺封为燕王。虽然他年纪轻轻,但他十六岁便随军出征,已然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他身高八尺,体魄强健,武艺高强,作战凶猛,而且他还一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号称‘北魏战神’。”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擦,北魏战神?名头倒是挺响,就是不知道这货到底凭什么叫“北魏战神”。

于是,萧瑾言又对殷孝祖说道:“不知这拓跋懋究竟有何能耐,竟敢口出狂言,将那五百公斤重的大犀牛吹得满天飞啊。”

一旁的战英和谢盾等人听罢,不禁暗暗发笑。

殷孝祖听罢,又对萧瑾言说道:“这拓跋懋手持一把“金雀开山斧”,此斧是由千年寒铁打造,锋利无比,能劈山开石,是天下闻名的利刃啊。”

“而且,他的坐骑是一匹大宛名马,名曰‘绿螭骢’,此马健硕无比,浑身墨绿色,没有一丝杂毛,不仅能日行千里,即便在山谷之中奔跑也如履平地。还有,他身上穿的‘金刚兽头连环铠’,即便拉满八十石的弓也射不透啊。”

一旁的战英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说来说去,这厮不过是空有一身好行头,这算什么本事。”

殷孝祖听罢,连忙对战英说道:“战将军,非也、非也。自古以来,都是宝马利刃配英雄。拓跋懋既然拥有上等的宝马、利刃和铠甲,也足见其有过人之处啊。”

战英听罢,却不服气地对殷孝祖说道:“呸!这些个玩意儿,有钱就能买的来。拓跋懋这厮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皇帝老儿的亲弟弟,手里有几个臭钱嘛。老子要是有钱,也弄他几大件!”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刚才殷孝祖说了半天,无非是吹嘘拓跋懋久经沙场,武艺高强,还用着好兵器,骑着好马,穿着好铠甲,这也没什么嘛。等自己生擒了这厮,非得把他那匹什么“绿螭骢”给抢过来玩玩。

就在这时,莫笛对殷孝祖说道:“殷将军,末将刚才听起来,这拓跋懋貌似只是一个作战勇猛的武将罢了。可是这两军交战,取胜是要靠智谋的呀。”

殷孝祖听罢,又对莫笛说道:“莫将军,这拓跋懋不仅是一名厉害的武将,他还自幼熟读兵书,对兵法有着很深的造诣,非常善于用奇兵致胜啊。颜刺史就是误中了这厮的奸计,被诱骗出城,中了埋伏才壮烈牺牲的呀。”

殷孝祖说完,便老泪纵横,仰天长叹道:“颜刺史,你死的好惨啊!”

萧瑾言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对殷孝祖大喝了一声:“混账!殷孝祖,你不要总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还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成何体统!”

殷孝祖听罢,连忙用手臂抹了把脸,停止了哭泣,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末将知罪。但是末将只想告诉将军,咱们的敌人真的很强大,将军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拓跋懋不仅自己能征善战,就连他座下的大将封敕文、宇文会、皮豹子、贺怀之等人都是当世猛将啊。而且北魏的士兵作战凶悍,勇猛异常,战斗力极强,倘若硬拼,大宋根本不是北魏的对手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当年太子手下猛将如云,兵精粮足,也只能和拓跋懋对峙三年,不能取胜,可见取胜是何其艰难。今天,听殷孝祖这么一说,仿佛拓跋懋还真的很难对付,看来,自己要打足十二分精神好好跟这个“战神”较量一番了。

与此同时,申城,拓跋懋将军行辕。

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高坐上位,此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瓜子脸,尖下巴,高鼻梁,浓眉大眼,表情强悍,一脸英气。

他身穿银色兽头精钢铠甲,头戴银色精钢雀羽缨盔,腰间悬挂佩剑,身旁立着约九尺长的“金雀开山斧”。此人正是“北魏战神”拓跋懋。

而在拓跋懋身边,还站立着四名人高马大,威武雄壮的将军,他们个个甲胄在身,手持佩剑。这四人分别是拓跋懋座下的武将封敕文、宇文会、皮豹子、贺怀之。

只见拓跋懋开口对四人说道:“诸位将军,青州的新任刺史萧瑾言已经率兵抵达了青州。你们都给本王说说,这萧瑾言究竟是何许人也,比刘勇如何,比颜师伯又如何?”

堂下的封敕文听罢,对拓跋懋说道:“殿下,据末将所知,这萧瑾言乃是齐国公萧绍之子,在武举大会上技压群雄,号称‘大宋第一勇士’。”

拓跋懋听罢,想了想,说道:“看来这厮武艺高强啊。萧绍的儿子……萧绍今年不过四十出头,萧瑾言这厮大概多大年龄?”

封敕文听罢,连忙答道:“大概二十二三岁吧。”

一旁的宇文会、皮豹子、贺怀之三人听罢,顿时哈哈大笑。

皮豹子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哈……我当是何方神圣呢,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拓跋懋听罢,却眉头一皱,对皮豹子说道:“皮将军,你要给本王记住,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本王在他这个年龄已经建立了无数战功了。再说,西汉时期的名将霍去病成名时也不过二十几岁。所以,年龄这个东西仅仅是个数字而已,千万不要太拿它当回事。”

皮豹子听罢,连忙终止了笑声,对拓跋懋说道:“殿下,末将知错了。”

拓跋懋听罢,又对众人说道:“这小子以前打过仗吗?”

封敕文听罢,对拓跋懋说道:“殿下,萧瑾言曾经率领他的三万虎贲营帮助刘松平定成颐的叛乱。他面对应龙的叛军,先是坚守不出,在将近一个月之后,却突然在子夜发动突袭,一下子就收降了三万多叛军。”

拓跋懋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看来这小子喜欢偷袭,他能打败枪神混天龙,的确有点本事。不过,本王最不怕的就是偷袭!”

堂下的四人听罢,也跟着笑了笑。

拓跋懋想了想,又对众人说道:“以前刘勇的手下猛将如云,有老当益壮的成颐,有武艺高强的成林,还有枪神混天龙,不知这萧瑾言手底下都有哪些人啊?”

封敕文听罢,连忙答道:“萧瑾言手下有两个人是刘松新封的将军,名叫莫笛和谢盾。他们都是萧瑾言的嫡系,以前在虎贲营做校尉。”

一旁的皮豹子听罢,顿时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哈……两名小小校尉,居然也能充做将军,刘松真是无人可用了吗?”

拓跋懋听罢,不禁叹了口气,对皮豹子说道:“哎……你这头豹子,又来了!你可让本王说你什么好呢。”

皮豹子听罢,连忙终止了笑声,臧口不言。

拓跋懋接着对众人说道:“昔日刘勇手下猛将如云,尚能与本王对峙三年,不分胜负,而青州刺史颜师伯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本王倒要看看这个萧瑾言到底有什么本事?传本王将令,明日去清口城下叫骂逼战,给他点颜色瞧瞧!”

众人听罢,齐声答道:“是,殿下。”

第七十六章 宿命对手初相见

翌日,清口,萧瑾言将军行辕。

此刻萧瑾言正在行辕中和莫笛、谢盾等人紧紧地盯着地图,谋划战术。就在这时,一名军士突然闯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不好了,拓跋懋率领大队人马在城下叫骂。”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自己才刚来青州没几天,拓跋懋这就找上门来挑战,看来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

不管怎么说,今天一定要先跟他打个照面,不能认怂啊,也正好顺便试探一下北魏军队的战力如何。

于是,萧瑾言对身边的莫笛和谢盾二人说道:“速速调集人马,随本将军出城迎敌!”

二人听罢,连忙答道:“是,将军!”

半个时辰后,清口城下。

萧瑾言在阵前远远望去,拓跋懋的大军军容整齐,兵强马壮,士气高昂,的确是一支虎狼之师。

只见阵中领头的大将高大威猛,勇武不凡,骑着一匹墨绿色的高头大马,身穿亮闪闪的银色兽头连环铠甲,头戴银色雀羽缨盔,手提一把九尺长的开山斧。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但看此人的装束和派头,想必他就是拓跋懋。

于是,萧瑾言快马加鞭飞奔到阵前,冲着魏军一方大声喊道:“拓跋懋小儿何在?大宋辅国将军萧瑾言在此,还不快下马投降!”

拓跋懋听罢,顿时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不禁心想,这萧瑾言口气倒是不小,且容本王前去会会他。

于是,拓跋懋也快马加鞭飞奔到阵前,与萧瑾言四目相对,两人直线距离不足五十米。

拓跋懋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瑾言,只见他约摸二十二三岁的模样,身形伟岸,容貌俊朗,表情坚毅,双目如炬,身穿银色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一把长剑。

拓跋懋不禁心想,此人看上去英气逼人,浑身是胆,绝非凡夫俗子,绝不可小视他。但两军阵前,初次见面,一定不能怂!

于是,拓跋懋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喊道:“哈哈哈萧瑾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找死,还在两军阵前大放厥词,当真是不要脸。”

“依本王看来,你还不如早早束手就擒,归降我大魏算啦。我大魏皇帝陛下是个爱才之人,你若归降仍然可以封候拜将,享尽荣华富贵。但是你如果冥顽不明,负隅顽抗的话,本王的铁骑定要踏平青州,让你尸骨无存!”

萧瑾言听罢,顿时勃然大怒,他冲着拓跋懋大声吼道:“呸!拓跋懋,你这狗贼休要胡言!你纵兵侵略我大宋领土,杀我大宋青州刺史,这笔账该怎么算?今天你若不撤兵滚回北魏,并且归还我大宋的城池,我萧瑾言定要取你性命,替我大宋的死难将士报仇!”

拓跋懋听罢,顿时哈哈大笑,接着对萧瑾言喊道:“哈哈哈萧瑾言,你小子口气倒不小,就是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萧瑾言听罢,又对拓跋懋喊道:“本将军虽不才,但是斩你的狗头,绰绰有余!”

拓跋懋听罢,又是一阵大笑,接着对萧瑾言喊道:“哈哈哈萧瑾言,本王听说,你们大宋的皇帝可是个荒淫无道的暴君啊。他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亲侄子都杀,甚至连自己的皇嫂都强坚了。”

“如此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干嘛还对他死心塌地的呀。再说了,我大魏皇帝陛下雄才大略,爱民如子,正好借此机会讨伐南朝,诛杀暴君,一统天下,造福黎民苍生,岂不正顺应了天意民心。”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松干的那些缺德事现在全都让拓跋懋拿出来嚼舌头,还让这王八蛋理直气壮地把侵略战争说成是替天行道,女良的!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拓跋懋大吼道:“呸!我们大宋内部的事情,大宋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们北魏指手画脚!你们如果再不撤兵,本将军定要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其实,拓跋懋刚才劝降的话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有枣没枣打两杆子,跟本没抱什么希望。如果萧瑾言没有投降的意思,那就干脆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于是,拓跋懋一手提起“金雀开山斧”,对萧瑾言怒吼道:“那就放马过来吧,萧瑾言!”

就在这时,北魏军中突然有一名大将策马狂奔而来,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喊道:“燕王殿下,不用您亲自动手,让末将来取萧瑾言的狗命!”

萧瑾言连忙定睛一看,只见此人约摸三十几岁的模样,豹头环眼,面色黝黑,满脸络腮胡子,怒目而视。他骑着一匹黑马,身穿暗黑色铠甲,头戴黑羽缨盔,手持一把“八环偃月刀”。

要说此人像谁呢?倒有点像《三国演义》里的张飞,就这身形样貌,简直不要太像。但他用的武器却不是丈八蛇矛,倒有点像关羽的武器,只不过刀背上嵌了几个铁环,滴漏当啷的,姑且就称它为“八环偃月刀”吧。

萧瑾言见状,连忙对此人大喊一声:“来者何人?且报上姓名!”

只见那名大将一声怒吼:“呆!萧瑾言,你爷爷我是皮豹子,专门取你的狗命!”这喊声分贝数巨大,仿佛在一刹那间地动山摇,恰似张飞当阳桥下一声怒吼,震死了夏侯恩。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槽!这货嗓门倒是挺大的,名字还挺有意思,皮豹子?豹子皮?豹纹猫?切管他什么机八玩意儿,先干死他再说!

于是,萧瑾言连忙拔出“玄冥剑”,对皮豹子怒吼道:“放马过来吧,小花猫!”

就在这时,在萧瑾言的身后,莫笛挥舞着“银月枪”策马狂奔而来,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喊道:“将军,不用您亲自动手,让末将来取皮豹子的狗命!”

皮豹子连忙上下打量了一下莫笛,只见他约摸二十几岁的模样,眉清目秀,有几分儒雅之气,身穿银色铠甲,头戴缨盔,手持一杆八尺长枪,身材跟自己相比倒显得有些瘦弱。

皮豹子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轻蔑地对莫笛喊道:“哈哈哈哪里来的小白脸,还不赶紧给爷爷报上名来!”

莫笛听罢,不禁对皮豹子怒吼一声:“呸!狗贼听着,你爷爷我是莫笛,放马过来受死吧。”

就这样,青州之战的第一场单挑就变成了莫笛vs皮豹子。

只见两人拉开架势,相隔百米远,四目相对,怒视着对方,仿佛想用眼神杀死对手。

突然,两人纵马狂奔,一个加速度冲了出去,像北美大草原上奔跑的两头雄狮,亦或像太阳系的两颗行星将要发生碰撞,以二百公里的时速向一个决战的焦点疾驰

“铛、铛、铛……”电光火石!“铛、铛、铛……”金属摩擦!“铛、铛、铛……”火星四溅!“铛、铛、铛……”继续摩擦!摩擦、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枪尖和刀刃上摩擦!

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刀枪齐鸣,僵持了近两百回合,也算针尖对麦芒,旗鼓相当,谁也讨不到便宜。

莫笛不禁心想,这皮豹子好生厉害,看来,自己如果不使出绝招“三十六路莲花枪法”,很难战胜他。

于是,莫笛纵马狂奔,一跃而起,冲着皮豹子就来了一记“莲花枪法”第一式之“观音作连”

皮豹子见状,赶忙挥舞着“八环偃月刀”下意识地一挡

“铛………………”刹那间,金属摩擦,火星四溅!

皮豹子竟立足未稳,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皮豹子见状,不禁心想,看来这个小白脸还真有两下子,自己如果不使出绝招“雷霆霹雳斩”,恐怕很难战胜他。

第七十七章 坚壁清野拒拓跋

于是,皮豹子使尽全身气力,策马狂奔,径直向莫笛扑了过去,口中大喊道:“雷霆霹雳斩!”

说完,皮豹子将“八环偃月刀”举过头顶,用尽洪荒之力向莫笛劈了过去……

刹那间,一道金光闪过,仿佛是闪电划破夜空,又好像是流星撕裂宇宙。

莫笛见状,顿时惊呆了。他连忙下意识地挥枪一挡,不禁心想,好强大的刀法,好有压迫感!

“铛……”伴随着一阵极其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顿时火星四溅

莫笛竟周身不稳,“啊”地一声惨叫,径直掉下马来。

皮豹子见状,赶忙冲上前去,意欲补上一刀,结果掉莫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谢盾挥舞着钢刀策马狂奔而来,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喊道:“莫笛快快退下,让我来取这厮的狗命!”

只听“铛!”地一声巨响,谢盾舞动钢刀在皮豹子刀下救下了莫笛。

莫笛见状,一脸沮丧和狼狈,连忙自行徒步退去。

皮豹子连忙上下打量了一下谢盾,只见他约摸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人高马大,四肢粗壮,身穿皮革铠甲,顶着一颗秃头,手持一柄钢刀。

皮豹子见状,不禁心想,这货可是个大块头,论身形比刚才那个瘦猴大了好几圈呢,看样子有点虎。

但是,他为什么是光头呢?难道以前是当和尚的,在少林寺练好了武功就还俗当兵了。

于是,皮豹子对谢盾喊道:“呆!秃驴!见了爷爷,还不快报上姓名!”

谢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不禁对皮豹子怒吼一声:“呆!狗贼,爷爷我‘金刚罗汉’谢盾,这就来取你狗命!”

谢盾说完,便一个加速度,纵马狂奔过去,仿佛是那脱了节的高铁,又好像是出膛的子弹,亦或像爆炸了的二体交。

皮豹子见状,连忙挥刀迎敌

“铛、铛、铛……”电光火石!“铛、铛、铛……”金属摩擦!“铛、铛、铛……”火星四溅!

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双刀齐鸣,僵持了近三百回合。

突然,皮豹子将“八环偃月刀”举过头顶,大喊一声“雷霆霹雳斩!”,用尽洪荒之力向谢盾劈了过去……

刹那间,一道金光闪过谢盾纵马一跃,一闪而过。

然而,谢盾又回过头来,纵马一跃三尺高,将钢刀举过头顶,口中大喊道:“劈天斩!”用尽全身力气向皮豹子劈了过去……

皮豹子见状,赶忙挥舞着“八环偃月刀”下意识地一挡

“铛………………”刹那间,金属摩擦,火星四溅!

皮豹子立足未稳,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说那时,那时快,谢盾吃准时机,赶忙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纵身跳到半空中,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皮豹子又是一记“劈天斩!”

皮豹子赶忙又下意识地挥刀一挡“铛…”“啊”

只听皮豹子一声惨叫,左肩膀处被谢盾砍开了一条长约二十厘米,深约五厘米的刀口。刹那间,鲜血直流

就在这时,北魏军中突然有一名大将策马狂奔而来,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喊道:“皮豹子快快退下,让我来杀这秃驴!”

只见此人约摸三十几岁的模样,身形健硕,五官端正,棱角分明,面色坚毅,嘴角和下巴上留着稀疏的小胡子,双目有神。他骑着一匹黑棕马,身穿银色铠甲,头戴白羽缨盔,手持一杆“霸王枪”。

只听“铛!”的一声,此人从谢盾的刀下救下了皮豹子。

皮豹子见状,赶忙死里逃生。

谢盾见状,赶忙对此人喊道:“来者何人?”

那人听罢,对着谢盾怒吼一声:“燕王座下上将宇文会是也。秃驴,受死吧!”

宇文会说完,一个加速度启动,拍马便向谢盾杀了过来

“铛、铛、铛……”又是一阵电闪雷鸣般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是爆竹店炸了杂货铺,又好像金刚钻揽了瓷器活,亦或像铁匠铺叽里咕噜赶工期。

二人僵持了近一百回合之后,谢盾抡起钢刀,一跃而起,对着宇文会就是一记“劈天斩”

没想到,宇文会竟然横下身子,往马背上一躺,随即支起“霸王枪”向空中的谢盾刺过去,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啊”只听谢盾一声惨叫,肚皮上刹那间多了一道长长的伤痕,鲜血直流

谢盾顿时怒不可遏,竟然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再一次纵马加速向前,挥刀向宇文会砍去

没想到,宇文会竟然纵马一跃,径直跳到了谢盾的身后,谢盾的这一刀也当然砍了空气。

说那时,那时快,宇文会看准时机,用尽全身气力,一个“回马枪”向谢盾的后背狠狠地刺了过去

“啊”只听谢盾又是一声惨叫,后背被枪头扎出一个“血窟窿”!

谢盾已然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有一只冷箭“嗖”地一声从大宋军阵中飞了出来。这支箭仿佛流星划过天空,以高铁般的时速径直朝宇文会疾驰而去

“啊”只听宇文会一声惨叫,他胸口中箭,鲜血直流

而在大宋军阵中,距离宇文会大约五百米的地方,弓弩营营长穆天舜正缓缓地睁开他的左眼,并慢慢地放下他的穿云弓。

谢盾见状,赶忙纵马逃回大宋军阵中。

就在这时,拓跋懋见状,顿时勃然大怒,他不禁怒吼一声:“暗箭伤人,岂有此理!兄弟们,冲啊,杀他个片甲不留!”

顿时,喊杀声四起,地动山摇,北魏的大军像潮水一样向大宋军阵涌了过来。

这阵势,仿佛是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而出,又像是大河决堤,冲垮了整个村落,亦或像山体滑坡,伴随着巨石猛兽。

萧瑾言见状,连忙大喊一声:“兄弟们,冲啊,杀呀,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顿时,又是一阵喊杀声四起,大宋的军队也像潮水一样向魏军冲了过去,两股潮水很快搅合到了一起,发生了剧烈的激战

这阵势,仿佛是两股活跃的化学试剂融合在一起,爆发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又好像火山岩撞上了泥石流,瞬间冒起了滚滚浓烟,亦或像火星撞地球,发生了宇宙大爆炸。

战斗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大宋的将士死伤无数,逐渐处于劣势。

站在清口城头上的殷孝祖见状,感觉战局不妙,赶忙鸣金收兵。

萧瑾言见宋军逐渐处于劣势,清口城头上又传来了鸣金声,于是赶忙率领残部撤回了清口城中,并且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清口城外首战便失利,这让萧瑾言一度十分苦恼。但当他发现清口依山傍水的地理优势之后便又对战局重拾了信心。

是的,既然首战失利,那就干脆依仗地利优势固守,也不失为一个良策,而莫笛和殷孝祖等人对这个策略也十分赞成。

于是,在今后的日子里,无论北魏的士兵如何叫骂挑战,萧瑾言都严令大军坚守城池,拒不出战,违令者斩。

不仅如此,为了加固城防,萧瑾言还在清口北部修筑了二十四座堡垒。

这二十四座堡垒遥相呼应,互为犄角,又可以相互支援,在清口城外围形成了一道铁索。萧瑾言称之为“萧氏防线”。

这样一来,萧瑾言坚守不出,拓跋懋强攻不得,又逼战不成,两军逐渐僵持下来,不知不觉,三个多月便过去了。

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萧瑾言却仿佛遇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此时的拓跋懋坐拥二十万大军,士兵训练有素,士气旺盛,战斗力极强,像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青州。

而且拓跋懋摆出一副不占领青州全境誓不回头的姿态,不断地对清口发起进攻,清口的大宋守军承受着巨大压力。

不仅如此,由于萧瑾言在军中威望不足,他只能调遣自己嫡系的三万虎贲营禁军。除此之外,前军将军战英的五万兵马根本就不怎么服从萧瑾言的将令,他这个“辅国将军”形同虚设。

万幸的是清口地势险要,钱粮充足,即便拓跋懋像一头下山猛虎,不断地对清口发起进攻,清口也始终没有陷落。

但是萧瑾言如果真要下定决心坐稳青州,逼退甚至战胜拓跋懋,他显然还要付出更多努力。

第七十八章 这个皇帝不好当

五日后,大宋朝堂,金銮殿。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春风轻轻吹拂着河畔的杨柳,摇曳生姿,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刘松歪曲着身子坐在龙椅上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大殿上的文武百官,继续从事着他周而复始的工作,上早朝。

说实话,刘松对自己这段当皇帝的日子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甚至说有些失望。

在他的想象中,皇帝应该是九五之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花天酒地地享乐,过着世上最奢靡的生活,快活地像个神仙。

可现实却是,他刚一登基,屁股还没坐稳,尚书令耿琦就联合众臣反对他,老将成颐更是起兵谋反。

这不禁让刘松惊出一身冷汗,他感觉坐在这龙椅上,就像坐在刀山火海之中。

于是,为了保护自己,刘松下了狠心,把一切反对他的人统统解决掉,还把那些可能反对他和有实力反对他的人也都解决掉,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巩固自己的皇权,满足内心极度苛求的安全感。

等刘松忙活完这些,本来想终于天下太平了,可以享两天清福了,可就在这时,北魏入侵了……

不仅如此,朝中诸事也让刘松片刻都不得安宁,接二连三的奏折像雪片一样向他飞过来,今天是哪里哪里闹饥荒,有灾民动乱,明天又是哪个哪个贪官污吏鱼肉乡民,贪赃枉法……

这些天刘松政务缠身,他感到心力交瘁,像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刘松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当皇帝每天要处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真的很烦人,也很无聊。

于是,刘松耸耸肩膀,定了定神,又对着文武百官说了那句他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一遍的台词:“诸位爱卿,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刹那间的寂静过后,刘松刚想喊出“退朝”二字,然后立即抬屁股走人……

可就在这时,魏国公魏禧却突然站了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有本上奏。”

刘松听罢,顿时显得有些无奈,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出了这朝堂大殿。他想赏赏花,钓钓鱼,再找几名美女去巫山旅旅游,好好享受一下当皇帝的快活。

可是朝廷重臣有本上奏,他这当皇帝的也只有耐住心性,姑且听之。

于是,刘松只好不耐烦地对魏禧说道:“魏爱卿请讲吧。”

魏禧听罢,连忙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要参一个人。”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这朝堂之上,一个魏禧,一个尚干云,这俩人最喜欢给人告状,不愧是师徒二人。只是不知这糟老头子今天又要告谁。

于是,刘松颇有些疑惑地对魏禧说道:“魏国公要参谁呀?”

魏禧听罢,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微臣要参的是辅国将军、青州刺史萧瑾言。”

一旁的萧绍听罢,顿时眉头紧锁,他看了看魏禧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反衬出其内心的阴险狠毒,这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萧绍不禁心想,魏禧这老bk的在先帝时期就一直跟自己作对,只不过,因为先帝宠信自己,魏禧处处被动。没想到,这个老bk的竟然如此记仇,到现在还盯着萧家不放。

刘松听罢,不禁向魏禧问道:“魏爱卿,萧瑾言不是在青州抵御北魏吗,他犯了何罪啊?”

魏禧听罢,连忙慷慨激昂地答道:“那萧瑾言在青州首战失利,丧师辱国,之后便畏敌如虎,龟缩在城中避而不战,这明摆着是不思进取,存心自保啊,陛下。如今,青州前线战事不利,民心动荡,微臣请陛下治萧瑾言畏敌怯战之罪。”

萧绍听罢,不禁心想,萧瑾言虽然首战失利,但他利用地利优势坚守不战也只是运用战术而已,并非畏敌怯战。魏禧如此说辞分明是包藏祸心,蓄意陷害。

而刘松心想,槽,他女良拉个腿的,魏禧这个老杂毛,就这么点b事也值当的拿出来bb,耽误老子泡妞,去他女良的!

就在这时,萧绍刚想站出来替自己的儿子说两句公道话。

没想到,刘松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只见他眉头一皱,极其厌烦地对魏禧说道:“魏国公,你他女良的言重了吧,什么战事不利,什么民心动荡,青州不是守得好好的吗。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就退朝吧。”

刘松说完,便站起身来,愤懑地拔腿就走,如此举动,让文武百官惊诧不已。

望着刘松远去的背影,魏禧呆呆地愣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言。

萧绍见状,有些庆幸,也有些欣慰。他不禁冷笑一声,心想,老bk的,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活该!

此刻的魏禧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种滋味。他本想借机打压一下萧瑾言,没想到,一上奏就在刘松那里吃了钉子,这让他十分郁闷。

其实,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无非有两点:一者,此刻的刘松心烦意乱,根本不想听大臣讲政务,只想尽快下朝去尽情玩乐,去享受他的帝王人生。

二者,刘松好大喜功,只想听大臣跟他说好消息,根本不想听任何坏消息,他只愿相信他的大宋王朝风调雨顺,天下太平,什么战事不利,民心动荡之类的话,他一概不想听。

刘松下朝之后就赶忙摆驾前往御花园游山玩水,这段时间琐碎的政务已经让他彻底烦透了,他要好好放松一下……

一个时辰后,皇宫,御花园。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处处洋溢着和暖的气息。

刘松悠然自得地徘徊在御花园中,品味着泥土的芬芳,欣赏着园中的花花草草,将所有琐碎的政务统统抛在脑后,好不惬意。

就在刘松路过回廊的池塘边时,他惊奇地发现,一名绝色美女也在此地游玩赏春。

只见此女长着一双清澈明媚的大眼睛,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灵动的,透露出一种野性的、生机勃勃的美。

刘松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看得如痴如醉,爱得不能自拔,不禁心想,太美了!简直太美了!皇宫中居然还有这等尤物,自己竟浑然不知,简直是做皇帝最大的失败。

此女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的御花园中?刘松又为何不认识她呢?

当刘松回过神来细看一下才发现,美女旁边原来还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两人正趁着春色结伴同游。

这名中年妇人看上去约摸三十出头(实际三十八九),虽然上了年纪,但身材保持得非常好,皮肤也是光泽细腻。

而且她同样长着一双清澈明媚的大眼睛,,看上去有一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感觉。

这名中年妇人和美女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姐妹花似的,争奇斗艳。

刘松虽然不认识这名美女,可她身旁的妇人,刘松可是一眼识得,这不正是先帝的遗孀,路贵妃么。

刘松不禁心想,莫非……路贵妃身边的美女是她的女儿,自己的亲姐姐?

第七十九章 风华绝代刘季玉

没错,这名美女正是路贵妃的亲生女儿,刘松同父异母的姐姐,武阳公主,刘季玉。

由于刘季玉天生丽质,姿态优美,分外妖娆,人称“风华绝代万人迷”。此时的刘松只有二十岁出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见了她

武阳公主从小就乖巧可爱,聪明伶俐,先帝十分喜欢她,对她宠爱有加。她早年下嫁给驸马都尉何戬,先帝就曾破天荒地赐给她一座公主府作为新婚贺礼,这座公主府可以说相当气派,其建筑规格一点也不亚于各大王孙贵族的府邸。

而早在先帝驾崩之前,先帝的正宫王皇后便早逝,武阳公主的母亲路贵妃便以贵妃之尊自然而然地被立为母后皇太后。

由于自己的生母早逝,刘松继位之后便准了大臣们的上奏,尊称路贵妃为母后皇太后,以便稳定后宫。

路贵妃做了太后,自然在后宫居住,主持后宫事务,武阳公主经常进宫探望自己的母亲,今日便是趁着春色邀自己的母亲游玩赏春。

由于刘松很小的时候就被先帝封为广陵王,之后便去了自己的封地当王爷,他和刘季玉也只是在童年时期见过,之后就再也不曾见过面。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刘季玉长大成人之后,刘松就不曾见过,所以他并不认识自己的姐姐。

虽说刘季玉是刘松的姐姐,她也只不过年长刘松一岁而已,依然是个很年轻的花季少女。

由于刘松被眼前的美人迷得神魂颠倒,况且他也亲自尊称路贵妃为母后皇太后。

于是,刘松疾步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对路太后说道:“真是凑巧啊,母后竟然也在此地游玩。母后在上,儿臣给您请安了。”

路太后本来趁着春色在御花园游玩,不曾想竟然巧遇刘松,又见他如此恭敬,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路太后并非刘松生母,和刘松也没有什么母子情分,仅仅因为王皇后早逝,她才以贵妃之尊坐上这皇太后之位。

所以,路太后在后宫之中可以说只有名分,并没有什么实权,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平日里为人处事十分小心谨慎。

路太后见到刘松,连忙笑着弯腰鞠躬答道:“陛下真是折煞哀家了,哀家给陛下请安才是。”

刘松见状,不禁笑了笑,答道:“母后,不必拘谨,都是自家人,以后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吧。”

路太后听罢,连忙陪着笑脸,使劲地点了点头。

只见刘松色迷迷的双眼微微一倾斜,便盯上了一旁的武阳公主,刘季玉。

刘松一边偷瞄着刘季玉,一边向路太后问道:“母后,敢问,这位美人是?”

路太后听罢,连忙对刘松说道:“哎呀、哎呀,你看看哀家这脑子,都忘了介绍了。陛下,她就是哀家的女儿,陛下的皇姐,玉儿啊。你看,你们这么多年没见面,都快不认识了吧。”

路太后说完,连忙又对身边的刘季玉说道:“玉儿,还不快拜见陛下。”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好性感的一个美人啊,真想上了她!只不过可惜,她竟然是自己的亲姐姐,哎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麻蛋!

刘松又在刘季玉的身上仔细地扫了一眼,对她说道:“皇姐不愧是我皇家的女人,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啊。”

刘季玉本身性格就果敢泼辣,放荡不羁,一身的公主病,又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听到刘松如此夸赞,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像这样的夸赞,她已经听过太多了。

只见刘季玉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向刘松微微鞠了个躬,微笑着对他说道:“呦,这不是皇后娘娘家的松儿嘛,几年功夫不见,出息大了,都当皇帝啦。”

一旁的路太后见自己的女儿对刘松如此说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她连忙冲刘季玉喊道:“放肆!玉儿,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能跟陛下这么说话!”

然后,路太后赶忙陪着笑脸对刘松说道:“陛下,你姐姐从小让哀家给惯坏了,她不懂规矩,陛下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

没想到,刘松听了刚才刘季玉这样一番话后竟丝毫没有动怒,他不禁心想,这大美人性子够辣,够泼,够味!是朕喜欢的类型,真想上了她!

于是,刘松大笑了一声,对路太后说道:“哈哈无妨、无妨,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朕自打当了这皇帝,已经好久没有人跟朕这么说话了。朕这位皇姐果然是爽快人啊,朕就喜欢她这性子。”

路太后听罢,这才微微一笑,稍微松了口气。

刘松看着秀色可餐的刘季玉,接着对她说道:“皇姐可真是个绝色美人啊,不知可否婚配?朕给你挑个驸马如何?”

只见刘季玉听罢,忍俊不禁,她捂着娇嫰的双唇笑了笑,答道:“陛下当真是糊涂了,你姐姐我早已嫁为人妇,难道陛下忘了?”

刘松听罢,这才回想起来,武阳公主早在两年前便已嫁给了驸马都尉何戬,当时,自己还在广陵当王爷。虽然当时自己并未亲自来建康向姐姐讨一杯喜酒喝,却也是派人送过贺礼的,只是一直没有和刘季玉见面,没有印象罢了。

刘松也许真的是被刘季玉迷得神魂颠倒,有些神志不清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刚一见面就问起刘季玉的婚配情况来,显得有些唐突。而当他听说姐姐已然嫁人时,心中竟有一丝落寞。

刘松不禁心想,这大美人既是自己的姐姐,又是人家的老婆,哎不好下手,不好下手啊

你说,这要是没结婚,自己还能时常把她召进宫来,以叙姐弟之情的名义趁机占她便宜,。可这结了婚,就不好经常进宫来呀,哎

而接下来刘松还是饶有兴致地陪同路太后和武阳公主二人一起在御花园游玩赏春,并且在不经意之间对她们二人动手动脚,一直到黄昏才派人将她们各自送回。

当天晚上,刘松回到寝宫之后便失眠了,他突然对后宫所有的妃嫔和宫女都失去了兴趣,自己一个人在寝宫孤枕难眠,没有召一人侍寝。这种情况,在他第一次见到陈幼婵的时候出现过一回。

是的,刘松现在心里想的只有自己的姐姐,刘季玉。这个性敢妖绕的女人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内心,

刘松并不想欺骗自己的内心,他现在脑子里根本装不下任何东西,

刘松不禁心想,上一次自,在太子己的皇嫂陈幼婵,已经是违背了天理人轮了。这一次,可是自己的亲姐姐啊,假如自己跟亲姐姐不成乱轮了吗?世人会如何看待?

这姐弟乱轮的事一旦做出来,自己这个皇帝还不得颜面扫地吗?要不还是算了吧,找个别的美人玩玩,自己是皇帝,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呢。

可是,皇姐那

哎眼下真是既难受,又郁闷,为什么自己爱上的女人,不是自己的皇嫂就是自己的皇姐呢,难道天底下的美人真的都死绝了吗?

此时的刘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压抑不住自己内心,别的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八十章 姐弟乱轮游巫山

第二天,刘松便忍不住内心的躁动,邀刘季玉一同乘车去建康的野外郊游,理由是春色正好,皇宫里玩腻了,不如去外边逛逛。

刘松心想,即便不能和自己的姐姐发生乱轮关系,就算占点小便宜,来个十八摸什么的,那也是心旷神怡般的享受。

而刘季玉接到自己皇帝弟弟的盛情邀约,没有多想,只好应邀前往。

建康郊外,刘松和刘季玉同乘一车,在骠骑中郎将连城带着千余名禁军将士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行走在驰道上,排场十分隆重。

与君王同乘一车,由禁军护卫,这可是备受器重的王公大臣才有的高端待遇。由此可见,刘松真的将自己的姐姐爱了个彻彻底底。

马车里的空间并不是很大,此刻,刘季玉就坐在刘松的对面,两人相隔不到一米远。

刘松的心开始忍不住砰砰地跳,怀里像揣了一只兔子,

刘季玉发现刘松一直痴痴地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也有些奇怪,于是便开口对刘松说道:“陛下,今天怎么有兴致邀臣妾出来玩啊?”

于是,刘松不禁醒了醒神,对刘季玉说道:“跟皇姐这样的绝色美人一同游山玩水,朕一直都很有兴致。只不过,前一段时间烦心事太多了,没顾上而已。”

刘松如此说辞,简直是对刘季玉裸地调戏。刘季玉也并非不解风情,听了这话似乎已经闻到了一股,再加上刘松之前一直盯着自己看,言语也有莫名的慌张,她已经十有八九猜到了刘松的心思。

不过,这句话倒也可以被不正经的人理解成弟弟跟姐姐半开玩笑的恭维话,刘季玉此时还不敢完全断定刘松对她怀有歪心思。

于是,为了探一下刘松的底,刘季玉接着对他说道:“陛下的后宫有佳丽三千,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怎么还惦记上臣妾了?”

刘季玉这话竟然直接把自己和刘松的嫔妃相提并论,完全没有顾忌姐弟身份。如果说刘松刚才的话是对刘季玉这对姐弟俩倒真可谓是志趣相投。

刘松见刘季玉如此说辞,上恼的他立刻听出了其中味道,于是他开始见缝插针,言行更加大胆。

只见刘松向刘季玉身边凑了凑,说道:“像皇姐这般妩媚动人的女子,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惦记啊。朕纵然有后宫佳丽三千,却也比不上皇姐一人。”

刘季玉刚才本想试探一下刘松的本心,没想到刘松居然直接摊牌了,还对自己动手动脚,毫不畏缩。谁会料到,这小子荒至极,居然还真想泡自己的亲姐姐。

不过刘季玉本来就是个行为放荡之人,行事作风一向不同常人,已然是个情场老手,见惯了各种场面。而且她还酷爱英俊男子

所以,面对刘松的越轨行为,刘季玉并不感到十分惊讶。

此刻,刘季玉见刘松年轻的脸上带着丝丝坏意,倒显得有几分英俊。

再加上刘松是当今圣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不禁让刘季玉产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既然刘松喜欢自己,而且他又年轻帅气,何不借此机会依附于他。

这样一来既可以傍上自己的皇帝弟弟,又可以让眼前这个小帅饰自己一番,岂不一举两得。

就在这时,马车颠簸了一下,把刘季玉直接晃到了刘松一侧。刘松见状,连忙趁势报住了她。

这时,刘松闻着刘季玉身上

刘季玉见状,却用带着又惑般的嗓音娇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休得无礼。”

这时,刘松的,他火入魔不可。

只见刘松,颤颤巍巍地对刘季玉说道:“皇姐,朕实在太喜欢你了,做朕的女人吧。”

刘季玉听了刘松的表白,心中竟暗自窃喜,却不慌不忙地用她那略带磁性的娇嫰嗓音继续引领刘松走向道德的深渊:“陛下,还叫皇姐,臣妾听着都别扭,你羞也不羞。”

刘季玉此语一出,算是做了正面回应,完全纵容了刘松的越轨要求。

刘松听罢,异常兴奋,他不禁心想,嘿嘿,原来刘季玉也喜欢自己。既然两个人相互喜欢,又各取所需,那就该干嘛干嘛吧,先干一番大事再说,管他什么姐弟关系呢。

于是,刘松连忙改口对刘季玉说道:“玉儿,成全了朕吧。”

说完,刘松一个大招将刘季玉放倒,(……此处情节少儿不宜,省略一万字,如有需要,请读者参考剧情,自行脑补^_^……)

刘松见自己已然收了刘季玉这妖孽,连忙将“如意金箍棒”缩回银针般大小,放回自己的耳朵里。

这一战,惊天地,泣鬼神!只听天地之间高歌一曲:玉

第八十三章 三皇五帝也乱轮

翌日,大宋朝堂,金銮殿。

刘松拖着疲惫的身躯瘫坐在龙椅上,他百无聊赖地看着文武百官,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此时的刘松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上朝了,政务积压了很多,但他依然像个高枕无忧的太平天子一样重复着他那句周而复始的台词:“诸位爱卿,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刘松说话的重点明显在后半句“无本退朝”,他可不希望大臣们随随便便给自己提意见,添麻烦,这样会耽误他宝贵的逍遥快活的光阴。

但是在过去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刘松都没怎么召幸嫔妃,而是隔三差五地把刘季玉接到自己的寝宫来,而且一住就是好几天。

刘季玉经常往返于刘松的寝宫和公主府之间,此时的刘季玉已经全然不像是刘松的姐姐,倒像是他最宠爱的嫔妃。

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二人过于亲密的行为很快便在朝野上下闹得沸沸扬扬,许多注重礼法的大臣都认为此事伤风败俗,纷纷憋着劲儿要上奏劝谏。

而魏禧自从上次在朝堂上为了打压萧瑾言,妄言青州战事不利而惹怒刘松之后,这段时间他在朝堂上总算安静了许多。

魏禧通过这件事得出了教训,他从此以后行事作风更加小心谨慎,不再无端妄言。

而且魏禧不再急于斗倒萧家,而是专门留意着刘松的喜怒哀乐和一举一动,时时刻刻号着刘松的脉,看刘松的脸色行事。因为魏禧只有傍好了刘松,才有机会扳倒萧绍。

只见朝堂上一片寂静,大臣们在堂下四目相对,用眼神交流,却没有哪位大臣敢贸然上奏。众臣或许都已经领教过刘松的脾气,他们这位小皇帝一向喜欢听阿谀奉承的话,而且极度厌倦朝堂事务。

所以,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除了以邬修罗为首的几名广陵旧臣之外,几乎没有人敢站出来直言上奏。

片刻的寂静过后,刘松刚想喊出“退朝”二字。不料,就在这时,福王刘义询却站出来,对刘松说道:“微臣有本上奏。”

这不禁令众臣有些出乎意料,因为福王刘义询平日里忠厚老实,安分守己,一向对刘松十分顺从,怎么看也不像个诤臣。

而刘松见刘义询在朝堂上安静了许久,今天却要站出来说话,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刘松心想,恰好自己今天也比较无聊,倒不如安坐下来听听刘义询这老东西到底要说些什么。

于是,刘松正了正身子,对刘义询说道:“皇叔请讲。”

刘义询听罢,便开口对刘松说道:“陛下近日来和武阳公主往来甚密,朝野内外已经流言四起,此事对陛下的声誉造成了严重影响。人言可畏,望陛下顾忌皇家声誉,尽量和武阳公主保持距离,以堵住悠悠众口啊。”

刘松听了这话,刚刚风平浪静的脸上立刻乌云密布,他拍案而起,冲刘义询大声嚷道:“朕就是喜欢武阳公主怎么啦?难道朕跟哪个女人碎觉你这个老东西也要管?别以为你是朕的皇叔,朕就不敢杀你!”

刘松这番话震惊了朝堂,他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公然承认和刘季玉发生过乱轮关系,还如此理直气壮,这不禁让众大臣大跌眼镜。

本来刘义询顾忌刘松的颜面委婉地劝谏,没想到,刘松竟丝毫不知廉耻,公然姐弟宣银,他这个做叔叔的都替刘松感到羞愧。

不过,刘义询面对刘松的银威,丝毫没有屈服,他毅然决然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如果宠幸哪位嫔妃,微臣当然管不着。可是,武阳公主毕竟是陛下的亲姐姐啊,而且她已嫁为人妇。陛下与她发生苟且之事,岂不让我皇室蒙羞,遭天下人耻笑吗?”

刘松听罢,顿时暴跳如雷,他指着刘义询便骂道:“老东西,朕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就在刘松要下令将刘义询下狱治罪之际,礼部尚书杜玄也站出来说道:“陛下息怒,请听微臣一言。微臣承陛下器重,掌管礼部,自认为深知祖宗礼***理纲常。陛下跟自己的姐姐发生夫妻关系,那可是违背天理人伦的大谬之事啊。微臣冒死谏言,望陛下自重。”

刘松刚刚听了刘义询的话本就气不打一处来,杜玄无疑给他火上浇油,让他更加愤怒。

就在这时,齐国公萧绍,大司徒庾进等人也纷纷站了出来替刘义询和杜玄帮腔,而后满朝文武更是几乎都站出来附议表示赞成。

就连刘松极为倚重的国师邬修罗都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请恕微臣直言,您可以拥有全天下的美人,却唯独不能拥有武阳公主。因为陛下身为我大宋的皇帝,名望声誉至高无上,不容玷污。”

“陛下试想,我大宋乃礼仪之邦,天下人怎能容忍一个乱轮的皇帝。望陛下以祖宗的江山社稷为重,早早与武阳公主划清界限。天下美人多不胜数,陛下可尽览天下美人,移情别恋。”

邬修罗是刘松的心腹,被刘松授予国师高位,可素衣入朝立于龙椅之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就连他都跟众臣观点一致,可见刘松这次真的是荒唐至极。

刘义询的谏言仿佛形成了多米诺骨牌效应,群臣形成统一战线联名上奏,一时间竟成逼宫态势,这让刘松哑口无言。

刘松见满朝文武抱成一团,仿佛每个人吐一口唾沫,要把自己淹死似的,不禁怒火中烧。他心想,麻辣隔壁的,反了!都他女良的反了!这么多人,真是杀都杀不过来,擦擦擦!

就在这时,近日来一直臧口不言的魏国公魏禧却突然站出来说道:“诸位大人都过于危言耸听了吧,依老臣看,姐弟之间发生夫妻关系并不是什么违背天理人伦之事。”

“上古时期,伏羲和女娲便是兄妹成婚,他们二人生息繁衍,让人类子孙代代相传,绵延不绝,才使我华夏文明源远流长。”

“伏羲贵为‘三皇五帝’中的其中一位,他老人家是我华夏文明的开篇始祖,后世君王效法学习的榜样。诸位大人难道说伏羲和女娲兄妹成婚的做法错了吗?”

魏禧这一席话,无疑给刚才阵容庞大的联名大臣集团泼了一盆冷水。近日来,魏禧一直察言观色,一味地逢迎讨好刘松,企图用一种哈巴狗的方式获得刘松的宠信。

这一次,魏禧见刘松被众多大臣联名上奏压得喘不过气来,便见缝插针,引用上古神话故事为刘松的银乱开脱。

刘松刚才听了大臣们的联名上奏,本来十分窝火,见魏禧替他开脱,还旁征博引,有理有据,便瞬间转怒为喜。

于是,刘松微笑着对众大臣们说道:“依朕看来,魏国公说得十分有道理。你们这些人不是成天要朕以‘三皇五帝’作为君的榜样吗,朕今天就好好学学伏羲。好啦,朕累了,没别的事情就退朝吧。”

刘松说完,一抬屁股便扬长而去,留下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本来刚才刘松迫于朝堂压力,已经几乎不得不顺从大臣们的谏言。可就在关键时刻,魏禧居然为了讨好刘松,站出来胡搅蛮缠,肆意纵容刘松的乱轮行为。

众大臣对他们的皇帝十分失望,更对魏禧这种只会阿谀奉承,甚至毫无底线的小人充满鄙视。

第八十四章 自古昏君爱奸臣

朝堂上众臣的逼宫谏言一度让刘松十分恼怒,他最讨厌大臣们逆着他的心思办事,即便是忠言逆耳,也让他如鲠在喉,夜不能寐。

在刘松的内心里,他最想做一个不受任何拘束的皇帝,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喜欢哪个女人就可以得到哪个女人。而文武大臣都必须围在他身边为他服务,无条件地支持他的一切决定。

刘松认为这样当皇帝,才是一个真正的,最理想的九五之尊。

这样看来,刘松心目中理想的皇帝,其实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帝王,而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作为君王,刘松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性,那就是喜欢亲近顺从自己的大臣,而疏远违逆自己的大臣。这明显是一个亲小人,远贤臣的昏君表现,可刘松却偏偏喜欢感情用事。

当满朝文武联合起来把舆论的压力摆在刘松面前时,他却选择亲近一味逢迎讨好自己的魏禧,并与之商议对策,应付朝局。而魏禧见刘松越来越亲近自己,仿佛看到了权倾朝野的希望,便愈发的志得意满。

为了进一步讨好刘松,魏禧还特意将一名西域女巫举荐给了刘松。

这名西域女巫名叫严道育,芳龄二十五六岁,颇有些姿色,而且独具异域风情。她本来是个游手好闲的江湖混混,跑江湖卖艺,也卖身,为了赚钱几乎什么都卖。

这个严道育有一项绝活,那就是炼丹。她炼制的“九花玉露丸”,内含大量修仙剂。去,功力会瞬间大增,一天修仙十几次都不成问题。

魏禧发现严道育的特长后,先是把她收在自己的门下,奉为上宾,随即找机会举荐给了刘松。

而刘松吃了严道育炼制的“九花玉露丸”后,几次,就也提升了不少,每每都有一种青云直上的感脚。

刘松不禁欣喜若狂,他不仅和女巫严道育产生了不正当的关系,还把她封为黄门给事中(五品),在宫中任意行走。

严道育在得到刘松的宠信后也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她非常感激魏禧,而魏禧也视她为自己的亲信。

十五日后,皇宫,宣政殿。

刘松又单独把魏禧召来,与他畅谈心事。这段时间,魏禧竟成了和刘松单独接触最多的大臣,刘松简直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知音。

只见刘松愁眉不展地对魏禧说道:“魏爱卿,朕最近心里烦得很,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能让朕顺心,唯独魏爱卿能懂朕的心思。你说说,这帮王八蛋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像魏爱卿这般有孝心呢?”

魏禧听罢,心中暗自窃喜,他不禁心想,一旦刘松逐渐亲近并宠信自己,有朝一日,自己权倾朝野,还愁斗不倒他萧绍吗,哈哈

于是,魏禧假装正气凛然对刘松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陛下分忧本就是微臣的本分。微臣定当尽心竭力,效忠陛下!”

刘松听罢,脸上不禁泛起了笑容,他把手搭在魏禧的肩膀上,俨然一副好哥们儿的样子,高兴地对魏禧说道:“好,魏爱卿果然对朕忠心耿耿,朕以后要好好地重用爱卿。”

魏禧听罢,顿时心花怒放,受宠若惊,连忙对刘松说道:“微臣谢陛下信任。”

刘松听罢,接着对魏禧说道:“既然魏爱卿对朕忠心耿耿,朕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朕现在深深地爱上了武阳公主,当然,还有路太后、严黄门,等等等等吧。这些女人,朕都爱,而且她们也都倾心于朕,真可谓是两情相悦啊。”

“只是别人倒还好说,唯独这武阳公主按照爱卿的说法,上古之‘三皇五帝’伏羲、女娲都有兄妹成婚的先例,朕跟武阳公主结合也合乎理法嘛,这文武百官怎么就联合起来反对朕呢?”

魏禧听罢,连忙对刘松逢迎道:“陛下,您是我大宋的皇帝,富有五湖四海,权力至高无上,想宠幸哪个女人完全凭陛下自己的喜好,本就不用顾忌什么姐弟关系。这帮大臣们迂腐,死板,微臣觉得他们也是一时糊涂,脑子转不过弯来罢了,陛下大可不用理睬他们。”

刘松听罢,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刚才激动的心情,接着对魏禧说道:“更可恶的是那个驸马都尉何戬,这个该死的醋坛子,王八蛋!”

“每当朕想念武阳公主,他都在公主府故意整一些幺蛾子,千方百计地阻拦公主进宫,不让朕与公主相见。不仅如此,他居然还私下里说朕是无道昏君,朕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魏禧听罢,不禁心想,驸马何戬脑袋上戴了一顶纟录帽子,心中窝着一把怒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凡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谁能忍得了这夺妻之恨。

但魏禧却假装震怒地对刘松说道:“竟然有此事?何戬这厮简直大逆不道!陛下何不把他交给刑部,让尚干云替陛下收拾他。”

魏禧本来想劝刘松把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交给自己的得意门生尚干云,没想到,刘松听罢,却显得有些为难。

只见刘松叹了口气,对魏禧说道:“哎实不相瞒,朕也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交给刑部,以大不敬之罪论处。可是武阳公主却一直袒护他,可见他们之间还是有夫妻情分的。朕如果治了何戬的罪,只怕伤了公主的心,公主会因此怨恨朕啊。”

魏禧听罢,不禁心想,哦原来刘松的本意是想除掉何戬这个情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武阳公主长相厮守了。

但是刘松碍于武阳公主的情面,不好直接对何戬下手。如此一来,凶神恶煞,手段狠毒的尚干云一旦处理不好,反而会坏事。

既然不能来硬的,那就来软的试试?不防让严道育给刘松出出主意?对,严道育,就她了!

于是,魏禧微笑着对刘松说道:“陛下,何不问问严道育?此人出身江湖,精通旁门左道,想必能替陛下分忧啊。”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严道育?嘿嘿,这小美人不仅人长得漂亮,骨子里还一身马蚤,是自己的菜。她不仅会炼制“仙丹”,办事也非常机灵,嗯,是个人才!

既然魏禧鼎力举荐,想必此人能替自己分忧,改日,朕去找她“探讨”一下人生,嘿嘿。

其实,之前刘松因为诸侯王的问题而烦恼时,连城曾提出暗杀这一手段。魏禧说那是江湖路数,难登大雅之堂,并随即向刘松举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尚干云。

而这次,面对尚干云不好解决的问题,魏禧又向刘松举荐了女巫严道育,却又是用起了旁门左道,这本就和他之前的言论自相矛盾。

但凡是稍微精明点的君主都能想明白,魏禧处理皇帝的问题,不管是用朝堂路数还是江湖路数,他只会举荐自己的得意门生。

无奈的是,魏禧的溜须拍马,一味逢迎已经把刘松哄得云里雾里,刘松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听魏禧说话。这让刘松逐渐丧失了一个国君对忠奸的基本判断能力,连魏禧这么明显的结党营私他都看不出来。

第八十九章 三百面首当男技

翌日,皇宫,宣政殿。

此时,刘松刚刚下了早朝,正在宣政殿处理公务。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朱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刘松说道:“陛下,武阳公主来了!”

刘松听罢,顿时一阵惊喜,满脸地对朱光说道:“哦?玉儿来了?”

朱光见刘松如此有恃无恐,连忙接着对他说道:“陛下,武阳公主披麻戴孝,而且她的脸色很难看,像别人欠她几百吊钱似的。”

原来,何戬暴毙之后,刘季玉悲痛万分,气愤不已,她当然明白自己的丈夫是刘松设计害死的。于是,刘季玉把何戬好生安葬以后就怒气冲冲地跑到皇宫找刘松“兴师问罪”。

刘松听罢,暗自窃喜,心想,哈哈,太好了,看来是何戬那王八蛋了,朕的“借刀杀人”之计奏效了。好!死的好!以后朕就可以独享美人了,哈哈哈

不过,刘季玉阴着一张脸来找自己,明显是知道自己给何戬下了套,怀恨在心啊,怎么办?不要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好哄哄她便是,反正弄死何戬这事儿刘季玉自己也是帮凶。

过了一会儿,只见刘季玉气冲冲地走进宣政殿,指着刘松便大声质问道:“刘松,你干的好事!你说,为什么要害死本宫的驸马?”

此刻,刘季玉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言行举止丝毫没有任何顾忌。刘松毕竟是当今圣上,刘季玉竟然直呼其名,毫不忌讳,放眼整个大宋朝廷恐怕也只有她一人敢这么做了。

而刘松见刘季玉如此放肆,倒也没有动怒,毕竟他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刘季玉的丈夫,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况且,刘季玉性情泼辣,放荡,盛气凌人,一向不尊君臣之礼,刘松虽然是皇帝,有时竟也让她三分。

刘松听了刘季玉这番质问,心中反倒有些心虚和紧张。

于是,刘松假装震惊地对刘季玉说道:“什么?驸马升天了?什么时候的事?这跟朕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季玉见刘松到这个时候还在故意装糊涂,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提高嗓门大声冲刘松嚷道:“都到这时候了,你居然还装傻?分明就是你那该死的‘九花玉露丸’害死了本宫的驸马。”

刘松见刘季玉如此气势汹汹地对自己讲话,却依然没有动怒,而是想尽全力推卸责任,并且安抚好刘季玉,挽回他们之前亲密无间的关系。

于是,刘松苦口婆心地对刘季玉解释道:“哎呀玉儿,你的确误会朕了,驸马的死朕也是刚刚听你说才知道的。为此,朕甚是痛心,简直五内俱焚啊。”

“你放心,朕对驸马绝无加害之意。朕之所以赐给你‘九花玉露丸’,完全是为了让你和驸马更加美好和谐,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害了驸马啊。”

刘季玉听罢,顿时火冒三丈,不禁心想,马币,刘松这混账东西,满嘴鬼话,害死了人,还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老娘倒成了谋杀亲夫的

于是,刘季玉依旧不依不饶地对刘松说道:“哼!你会想不到?分明就是你故意设计好的!”

刘松听罢,继续苦口婆心地对刘季玉解释道:“玉儿,你真的是误会朕了,那‘九花玉露丸’的确的神药,绝非是害人性命的毒药啊。”

“但是,这‘九花玉露丸’在一定程度上会,但还是的。玉儿,朕之前可是告诫过你的呦,药效强大,要当心。”

“怪也只能怪玉儿你实在太迷人了,让何戬那厮见了你就,,又赶上自己身体没那么好,这才出现了意外。”

刘季玉听罢,突然想起来,刘松赐给自己“九花玉露丸”的时候的确说过“药效强大,要当心”之类的话。自己当时只当听了一句玩笑话,根本没往心里去,这下子,反倒成了刘松推卸责任的借口。

刘季玉此刻十分茫然,她明知何戬就是刘松设计害死的,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毕竟,刘松只是设下了圈套,真正害死何戬的人,还是她自己。

她更是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贪欲,,何戬根本不会得罪刘松,也就根本不会死。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害了何戬。

只见刘季玉沉默了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她脸上的神情仿佛愤怒稍减而悲伤更甚。

刘松见状,连忙装模作样地安慰道:“玉儿,逝者已矣,还是早些节哀吧。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得继续。更何况,你现在正值青春妙龄,风华正茂,来日方长啊。”

刘季玉当然明白刘松这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但是这几句虚假的安慰还是触动了她那敏感脆弱的神经,让她忍不住潸然泪下,带着怨气对刘松哭喊道:“你害死了本宫的驸马,让本宫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本宫以后可怎么活啊?”

刘松见刘季玉这幅模样,不禁心生怜悯,也有些许愧疚。他刚忙报住刘季玉,一边为她拭去眼泪,一边安慰道:“玉儿,都怪朕不好,好端端的怎么就想起赐‘九花玉露丸’来了。不管怎么说,驸马的死朕是有责任的。你不要太过悲伤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刘季玉听罢,满腹的委屈和悲痛就着那股泼辣劲儿顿时涌上心头,她一边放声痛哭,一边用力捶打着刘松的胸脯,大声哭喊道:“你还我驸马!”

刘松见刘季玉如此失态,却仍旧耐心地劝说道:“玉儿,你不要再哭了。朕答应你,一定再给你物色一名才貌双全的驸马,肯定要比那何戬强。再说,你不是还有朕么。”

刘季玉在刘松不断地劝说和安慰下,愤怒逐渐消散,悲伤也有所缓解,眼睛里的瓢泼大雨也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直至雨过天晴。

刘松见刘季玉情绪有所好转,赶忙见缝插针,接着对她说道:“玉儿,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咱大宋的好男人多得是,朕再给你找一个,怎么样?”

刘季玉本就生性风流,刘松的这番话,恰巧说到了她心坎里去,又一次触动了她的芳心。

只见刘季玉微微一撇嘴,蛮横地对刘松说道:“一个怎么够!”

刘松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惊讶,连忙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想要几个?”

刘季玉听罢,刹那间心血来潮,在刘松面前肆无忌惮地展现出自己泼辣,放浪形骸的一面:“本宫与陛下虽然男女有别,但我们都是先帝的亲生骨血。可为什么陛下可以拥有后宫佳丽三千,本宫却只能嫁一个驸马。这简直太不公平了,本宫要广纳男宠,找一群美服侍本宫。”

刘松听了这番话,稍微有些吃惊,但他却并不吃醋,因为他一直把刘季玉当做情人,从来不管她跟什么人在一起,只要别耽误自己宠幸她就可以了。

相反,刘松还十分欣赏刘季玉的这种乱放当,果敢泼辣的性格,这很像自己的一贯作风。他和刘季玉之间“惺惺相惜”,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臭味相投”吧。

于是,刘松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朕这就把建康城所有的美男子都找来供你挑选。”

就这样,刘松用皇帝的名义召集了建康所有年轻貌美的适龄男子供刘季玉挑选,其规模简直比皇帝选秀女还要盛大。

而刘季玉也毫不客气地从中挑选了大约三百余名的男子收入自己的公主府做男宠,并且将他们称之为“面首”。(面,貌之美;首,发之美。面首,谓美男子。引申为男妾、男宠。)

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上的悲痛,刘季玉在失去驸马的短暂悲伤后,又一次义无反顾地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报,而且远不止一个人。

第九十一章 第一谋士季良辰

翌日,蔡阳公主府邸。

春天已悄然而至,万物复苏,百花争艳,明媚的阳光透过盛开的樱花树,洒下碎金般的亲吻,斑驳的树影荡漾在院落中。一缕淡淡的春风带起似雪的樱花瓣,飘飞,旋转,漫天飞舞,伴随着几声婉转清亮的鸟鸣声,剔透欢快。

一堵光亮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歌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提着“香雪园”三个鎏金大字,这里正是蔡阳公主刘媚的居所。

只见一名五官棱角分明,形貌俊美的中年书生端坐在樱花树下拨弄着一把古琴,陶冶其中,琴声宛转悠扬,意境深远。

此人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一袭白衣,配着瀑布般的黑发,衣和发都很飘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俊朗而又洒脱,直似神明降世。

这名中年书生正是蔡阳公主的驸马,光禄大夫季良辰,号称“大宋第一谋士”。

而在季良辰身旁,一名绝色美女正伴随着琴声翩翩起舞,还不时跟着曲调哼唱着清脆的歌,歌声优雅动听,令人陶醉。

此女身形苗条,长发披肩,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贵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这名绝色美女正是蔡阳公主刘媚,她正趁着春色和驸马在自家园中弹琴舞乐,陶冶情操。

季良辰的生父名叫季昌,此人虽才华卓著,却不曾在朝为官,而是一名隐居世外的得道高人。

本来季良辰自小跟着父亲生活,但在季良辰八岁那年,天降横祸,季昌英年早逝,季良辰成了孤儿。季昌临死前把季良辰托付给自己生前的挚友,也就是季良辰现在的师傅“荆山居士”荆空。

荆空对季良辰视如己出,收他为入室大弟子,并将自己的平生所学尽数传授于他。季良辰本就天赋异禀,又深得荆空真传,所以成年之后的他才华横溢,足智多谋,是天下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

本来季良辰跟着师傅荆空隐居在荆山,远离朝堂,不问世事,但是大宋先帝刘义隆一向仰慕荆空的才华,先后七次乘船入海,亲自登上荆山拜访荆空,并许下国师之位请荆空出山,这才打破了他们师徒原本宁静的生活。

荆空为人洁身自好,以君子自居,他厌恶朝堂俗尘,只愿在世外隐居,纵然是皇帝亲自拜访,他竟避而不见。怎料刘义隆求贤若渴,见不到荆空誓不罢休,一连在荆山上住了一个多月都不肯离去。

荆空终于被刘义隆的诚心所打动,但他依然不肯出山,只是让自己的大弟子季良辰跟随刘义隆出山入仕,季良辰这才开始踏入仕途。

刘义隆虽然见不到荆空,但得到荆空的得意高足出山相助也是如获至宝。他从此对季良辰异常器重,倍加恩宠,不仅赐给他高官厚禄,还称他为“大宋第一谋士”。

后来,刘义隆干脆亲自做媒,将自己的异母妹妹蔡阳公主刘媚许配给季良辰。季良辰做了驸马,一时间享尽荣宠,无以复加。

更让人羡慕的是蔡阳公主不仅身份尊贵,而且美若天仙,温婉贤良,是大宋皇室数一数二的美人。季良辰对蔡阳公主十分喜爱,而蔡阳公主同样对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季良辰一见钟情,两人情投意合。

虽然是先帝指婚,蔡阳公主和季良辰成婚之时并没有感情基础,但二人婚后却异常恩爱,正所谓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蔡阳公主嫁给季良辰时只有十八岁,如今两人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依然相濡以沫,恩爱如故,自此成就了一段佳话。

蔡阳公主刘媚跳过了一段又一段优雅的舞姿之后,身体略感疲惫,就停歇下来,漫步到季良辰身旁。

季良辰见状,连忙停止了抚琴,为刘媚拭去额头的汗水,微笑着说道:“怎么,夫人累了?过来休息一下吧。”

说完,季良辰拉着爱妻的手坐在自己身边,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刘媚今天容光焕发,格外漂亮。

只见刘媚嫣然一笑,对季良辰说道:“夫君,下个月初八是妾身三十岁生日,夫君可想好送妾身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季良辰听罢,细细盘算了一下,下个月初八的确是刘媚的生日,而且是她的三十整寿,这个生日理应好好操办一番。

至于生日礼物的事,季良辰灵机一动,顿时文思泉涌,他拉着刘媚的手,对她说道:“夫人,随我来。”

只见季良辰把刘媚领到了自己的书房,他端坐在案前对刘媚说道:“夫人,请为我研墨。”

刘媚知道季良辰文采非凡,这时想必是来了兴致,要挥洒一番热血,于是便为他研墨。

季良辰铺开卷轴,拿起湖笔,在卷轴上大笔一挥,写下了几行小字,然后便把卷轴递给了刘媚。

刘媚接过卷轴一看,只见那卷轴上龙飞凤舞地用草书写着一首七言律诗,提名为“赠爱妻”。

刘媚知道这是季良辰为自己而写的,顿时喜上眉梢,不禁轻声读道:“澈目柳眉樱桃唇,蛮腰碎步石榴裙。发如青丝肌如雪,除却广寒无处寻。朝奉帝王暮伴君,暮暮朝朝梦绕魂。琴瑟和鸣痴情意,芙蓉并蒂享天伦。”

这首脍炙人口的抒情诗尽情地展现了刘媚的倾国倾城之貌,并将季良辰对她的爱恋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刘媚见自己的夫君如此夸耀自己,又深切地表达了对自己的爱恋,不禁有些喜不自胜,她羞怯地对季良辰说道:“夫君,整个建康城谁不知道你才华横溢,号称‘大宋第一谋士’,今天怎么还在妾身面前卖弄起风骚来。”

季良辰听罢,微笑着对刘媚说道:“夫人见笑了,我方才欣赏了夫人的曼妙舞姿,发现夫人今天穿着打扮清丽脱俗,格外漂亮,便心血来潮,才即兴发挥,作诗一首。又正巧赶上夫人生日将近,这首诗就权当是送给夫人的生日礼物吧。”

刘媚听罢,固然心中欣喜万分,但她还是乔装不满,对着季良辰撒娇道:“哼!仅凭一首情诗就想打发妾身,休想。这个不算,你还要送妾身别的生日礼物。”

季良辰听罢,不禁心想,蔡阳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寻常的礼物自然看不上眼,不如送她一些名贵首饰。虽然自己这些年为官一向清正廉洁,没有多少积蓄,但为了自己心爱的妻子,破费一番也是值得的。

于是,季良辰又对刘媚说道:“既然如此,我改日命人去萃金坊(首饰店)给夫人定制一批上好的金玉首饰如何?”

刘媚听罢,不禁心想,呵呵,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季良辰倒当真了,真是罔为“大宋第一谋士”。

于是,刘媚笑了笑,对季良辰说道:“罢了、罢了,夫君,妾身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写的诗妾身很喜欢,这首诗给妾身做生日礼物足够了。”

季良辰听罢,不禁心想,刘媚贤惠,不忍心让自己破费,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了她。

于是,季良辰又接着对刘媚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是夫人的三十大寿,一定要好好操办一下,这礼物还是要送的,我还是命人去一趟萃金坊吧。”

刘媚见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让季良辰动了真格,连忙制止道:“罢了,夫君,妾身知道你为官清廉,手里没几个银子,就不要破费了,省点钱过日子吧。况且,妾身之前在皇宫里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识过,早就不稀罕那些东西了。”

“这次妾身过生日,你送我一只上好的古瑟便是。夫君精通音律,琴艺高超,妾身鼓瑟为你伴奏,就像你诗里写的那样,你我琴瑟和鸣,郎情妾意,共享天伦,如何?”

季良辰听罢,突然回想起之前刘媚曾是皇宫中金枝玉叶的公主,而自己出身寒门,不是什么王孙贵族,一朝被君王宠信,才位极人臣。

刘媚嫁给自己之后仅仅依靠自己微薄的俸禄维持生计,纵然亦是丰衣足食,但生活质量却大大下降,而刘媚却丝毫没有怨言。

想到这里,季良辰不禁万分惭愧地对刘媚说道:“夫人,你跟着为夫受委屈了。”

刘媚听罢,却嫣然一笑,对季良辰说道:“妾身才不觉得委屈,妾身爱你,就是爱你的清高,你的才华,还有智慧。妾身觉得,夫君比那些游手好闲的贪官污吏和王孙贵族们强多了。”

季良辰听罢,十分感动,他一把将刘媚揽入怀中,深情地对她说道:“夫人,我季良辰今生今世能跟你在一起,已然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季良辰在刘媚生日当天送给了她一只上好的古瑟做生日礼物,这只瑟虽然不是很名贵,但刘媚对它视若珍宝,她更是从季良辰的诗中读懂了丈夫对她真挚的爱。

而刘媚的三十岁寿辰,她为了替季良辰节约开支,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简单地摆了几桌酒席,宴请了一些亲戚朋友。

季良辰身为朝廷三品命官,刘媚更是当朝公主,以他们二人的社会地位,如此低调节俭的生活,在当时实属难得。

季良辰和刘媚二人夫妻情深,举案齐眉,在建康传为一段佳话,而季良辰为刘媚写的那首情诗也被建康饱读诗书的文人们广为传颂。

第九十二章 一首情诗惹的祸

一方面,季良辰携手爱妻过着神仙美眷的生活。而另一方面,在大宋皇宫之中,刘松的身边美女如云,却整日百无聊赖,完全体会不到人生的乐趣和意义。

刘松的后宫纵然有佳丽三千,但他最钟爱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姐姐刘季玉,他感觉皇宫中的女人们跟刘季玉比起来,多少都有些黯然失色。

而刘季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近日来整天和自己的面首们厮混在一起,逐渐冷落了刘松,这让刘松颇为不满。

刘松和刘季玉这对姐弟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刘松虽然对刘季玉日思夜想,但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颜面,他并没有主动去找刘季玉,而是一面放纵刘季玉和她的面首们,一面继续沾花惹草,寻找刘季玉的替代品。

一日,刘松跟自己的心腹太监朱光在皇宫的后花园中闲逛,刘松便睁大眼睛在这里寻找自己中意的女人。

由于刘松之前颁布过一道圣旨,皇宫中的宫女和嫔妃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去挡,违令者格杀勿论。所以后花园中经常能看见成群像原始人类一般,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刘松这样下令不仅能随时随地将这些女人们,从而一眼挑中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还方便了自己仙。有时候,刘松看上了某个宫女,突然来了兴致,便等不及把宫女接到寝宫,就直接

刘松作为大宋的皇帝尚且此,弄得皇宫中乌烟瘴气。而有些平时行为不端的大臣们纷纷上行下效,一时间建康纳妾狎技之风盛行,大宋朝廷风气十分放荡。

说来也巧,就当刘松在后花园闲逛之际,他不经意间听到两名宫女传唱着一首诗歌,当他听到了“澈目柳眉樱桃唇,蛮腰碎步石榴裙。发如青丝肌如雪,除却广寒无处寻。”这几句时,顿时精神抖擞。

这两名宫女虽然形貌端在刘松面前。可对于阅女无数的刘松来说,这两名风姿绰约的宫女俨然已是俗物,他竟视若无睹。

只见刘松一路小跑狂奔过去,急匆匆地这两名宫女问道:“你二人给朕从实招来,这首诗里写的美人究竟是谁?”

两名宫女见刘松突然驾到,猝不及防,连忙跪在他身前山呼万岁。

而面对刘松的突然发问,二人四目相对,完全愣住了神,竟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陛下,奴婢不知。奴婢只是无意中听见别人在传唱,便跟风罢了。”

刘松听罢,顿时勃然大怒,泡妞心切的他对这个答案必然是相当不满的。

于是,刘松带着怒气对这二人大吼道:“胡说!你们这两个小贱人分明是想蒙骗朕。”

二人见状,连忙趴在地上磕头求饶,并且再三表示对这首诗的创作背景并不知情。

就在这时,一旁的太监总管朱光走上前来,对刘松说道:“陛下息怒,奴才知道这首诗的内情。这两个下贱胚子才浅德薄,只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陛下莫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刘松听罢,这才转怒为喜,激动万分,但他依然对这两名宫女大声吼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这两名宫女见状,都出了一身的冷汗,仿佛刚刚从地狱中捡回了一条命,赶忙开足马力,仓皇而逃,恰似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的狼群。

刘松喝退了两名宫女,便迫不及待地向朱光问道:“朱光,赶紧告诉朕,这首诗里所写的美人究竟是谁呀?”

朱光虽然身为太监,平日里却很喜欢读书,颇具才华,对诗词名句也有一些研究。正因为如此,刘松才让他做了太监总管。

只见朱光娓娓道来:“陛下,据奴才所知,这首诗里所写的美人乃是陛下的姑母蔡阳公主,而诗的作者正是蔡阳公主的驸马,光禄大夫季良辰。”

“陛下,光禄大夫才华横溢,智谋超群,号称‘大宋第一谋士’,蔡阳公主国色天香,宛若仙人。二人男才女貌,情投意合,在建康已传为一段佳话。”

刘松听罢,顿时愣住了,“姑母”这两个字像是个晴天霹雳,仿佛给刘松激动的心情一下子泼了一盆冷水。

刘松不禁心想,这诗里写的美女竟然是自己的姑母,真是太可惜了。更可惜的是,自己的姑母早就已经嫁人了,又一个有夫之妇,哎

可他又转念一想,姑母又如何,自己的亲姐姐都跟自己去巫了又不是没干过。只要老子来了兴致,哪怕是王母娘娘也休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而此时朱光见刘松浮想联翩,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已然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姑母起了非分之想。

朱光发迹于广陵王府,他当上太监总管之时,邬修罗曾再三叮嘱过他,要尽可能地约束刘松的言行,不要让刘松闯出什么祸端来,而朱光亦是对邬修罗言听计从。

朱光心想,看刘松这贱样儿,他肯定在内心里盘算着如何泡自己的姑母,这还得了。前一段时间,刘松和武阳公主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已经在朝野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一回,刘松居然又要泡自己的长辈,还不得把这“无道昏君”的帽子给戴得严严实实的。不行,自己作为刘松的忠臣,一定要想方设法阻止他行禽兽之举,这样上对得起大宋的江山社稷,下对得起国师的谆谆教诲。

于是,朱光又对刘松说道:“陛下,据奴才所知,这光禄大夫文思泉涌,妙笔生花,即便是相貌极其普通的女子,他也能写得如月宫里的嫦娥一般。”

“况且,按时间推算,蔡阳公主大概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并非是妙龄少女。季大夫用如此诗句形容蔡阳公主,想必有夸大其词之嫌吧。”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年龄这东西吧,说白了也就是个数字。只要是美女,即使是八十岁的老太太,自己一样

再说了,路太后那个老女良们儿,都快四十岁了,还不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而且还挺,有一番风味。

况且,蔡阳公主才三十岁,一点都不算老,这个年龄段的女人说不定还更有魅力呢。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自己已经过了“虎”,何不再一头“狼”试试?

不过,蔡阳公主和自己久未蒙面,是当真生的美若天仙还是季良辰的诗句夸大其词,自己也不能确定。

而且,蔡阳公主毕竟是自己的姑母,即便自己为了泡妞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但是作为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地行乱轮之举无疑会把自己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也够喝一壶的。

所以,这蔡阳公主泡还是不泡,那得看看她值不值得自己冒这个险!

刘松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蔡阳公主召进皇宫见上一面,倘若蔡阳公主真的美若天仙,任谁都不能阻止他去巫迫切心情,倘若季良辰言过其实,那就当是自己跟姑母见个面,叙叙旧,寒暄一番罢了。

总之,蔡阳公主的颜值将决定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刘松命朱光即刻宣蔡阳公主入宫觐见。

季良辰为刘媚写的诗在建康广为传唱,无意之中竟传到了刘松的耳中,这让刘松不禁对自己的姑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刘松身边的太监总管朱光在广陵时便是邬修罗的亲信,按照邬修罗的意思,他本想尽可能地阻止类似的事情发生,以免刘松贪色误国。但是刘松那泡妞的瘾头一上来,任谁都是难以阻挡的,蔡阳公主注定在劫难逃。

第九十四章 谎称姑母谢昭仪

话说刘松以季良辰的性命为要挟,将蔡阳公主刘媚强行留在了自己的寝宫中,并连续几天。

刘媚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情愿,但她担心刘松会对自己的丈夫不利,也只好委曲求全,忍受刘松一次又一次

本来刘媚心想可以暂且忍耐一时,先苦撑过这几天去,等刘松的,自己就可以回家了。然后,她打算和季良辰收拾家中细软,远走高飞,永远离开建康这个鬼地方。

到那时,季良辰不再是光禄大夫,刘媚也不再是大宋的公主,他们二人只是一对普通的民间夫妇,相濡以沫,携手终老田园。这对于刘媚来说,只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愿望,可这个愿望也终究成了奢望。

刘松在自己的寝宫里和刘媚去过

由于刘媚不像刘季玉那般放浪形骸,惊世骇俗,她并非心甘情愿地委身于刘松,刘松自己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刘松非常担心倘若放刘媚回家,自己便很难再有机会将她“请”来。

于是,刘松为了能将刘媚据为己有,干脆将她软禁在了自己的寝宫中。

可是,刘媚毕竟是刘松的姑母,先前刘松和刘季玉姐弟乱轮,已然在朝野掀起了轩然大波。而这次刘松故伎重演,强行攻占了自己的姑母,如果此事公诸于众,舆论的声音无疑会将他淹没。

于是,刘松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节外生枝,打算对外隐瞒刘媚的真实身份。他一面声称刘媚为谢姓女子,封她为昭仪,又一面派人将一具病死的宫女尸体毁容之后送到蔡阳公主府,声称是蔡阳公主染了重疾而亡。

刘松做完这些事情后,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总算可以瞒过那些讨厌的大臣,永远霸占刘媚了。可是刘松的这些雕虫小技又怎能瞒得过洞察入微的“大宋第一谋士”季良辰呢?

那天,正是刘媚进入皇宫之后的第五天,刘松派人将那具宫女的尸体送到了蔡阳公主府

季良辰得知噩耗,顿时如晴天霹雳,连忙朝尸体扑了过去,可当他看到这具尸体的第一眼起,就百分之百确定此女不是刘媚。

季良辰此刻的心情既庆幸又愤怒,庆幸的是刘媚还活着,愤怒的是刘媚眼下生不如死。

虽然这名宫女的身形体貌和刘媚极为相似,又被毁了容,就连刘媚身边的人都极难分辨,可季良辰毕竟和刘媚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对她再熟悉不过了。

季良辰看出了些许端倪,知道刘媚还活着,也就顿时明白了其中缘由。他知道刘媚十有八九已经被刘松霸占,软禁于皇宫之中。而这具尸体,只不过是刘松想蒙骗世人,掩耳盗铃罢了。

不过,季良辰虽然看穿了此事,却并未说穿,而是扑到这具尸体上痛哭流涕,悲伤欲绝。

这一切,都被刘松的耳目看在眼里,他们见季良辰如此,也就顺理成章地认为,季良辰对这具尸体毫不起疑,而且已经接受了刘媚死因。

可是,季良辰却心知肚明,他之所以故作姿态,就是为了瞒过刘松的耳目,因为他非常了解刘松的为人,自己稍有不慎,便会白白丢掉性命,与其白白送命,倒不如暂且隐忍,再寻找时机救出刘媚。

于是,季良辰一面为刘媚操办了隆重的葬礼,一面开始筹划下一步的打算。

翌日,刘松寝宫,西暖阁。

刘松得意洋洋地走到刘媚跟前,笑嘻嘻地对她说道:“爱妃,朕来看你了。”

刘媚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对刘松说道:“刘松,你不要胡说,我是蔡阳公主,是你的姑母!你赶块放我回家。”

刘松听罢,却不慌不忙地对刘媚说道:“爱妃,不要枉费心机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朕要和你永远在一起。爱妃尽管放心,朕会一直宠幸你,保证不会亏待了你的。”

刘媚听罢,顿时绝望了,不禁心想,握草,刘松这个禽兽,把自己炫酷了好几天,居然还不满足,还想把自己关在笼子里养起来?

于是,刘媚冲刘松怒吼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你的姑母,你乱轮犯上倒也罢了,难不成还要把我软禁在这里?你公然乱轮,对朝野上下如何交待?”

刘松听罢,不禁哈哈大笑,更加为自己的骚操作感到自豪。他对刘媚说道:“爱妃啊,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根本不是什么蔡阳公主,而是朕的谢昭仪。朕已经下旨,你择日就可以搬到昭华殿去住,那儿离朕的寝宫近,方便朕随时宠幸你啊。”

刘媚听罢,顿时明白了自己已然身陷囹圄,一时难以脱身,竟失去理智,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不,你胡说,我是先帝的妹妹,是你刘松的姑母!你不能纳我为妃妾。”

刘松见刘媚如此失态,竟勃然大怒,冲她怒吼道:“哼!你这泼妇别给脸不要脸!做朕的昭仪有什么不好,难不成朕还会亏待了你?不要再妄想回到你的蔡阳公主府,朕实话告诉你吧,蔡阳公主已经死了,此事天下皆知,你就老老实实做朕的昭仪吧。”

刘松说完,便,

刘媚赶忙拼死拦住了他,并且斩钉截铁地说道:“驸马不会相信我死了,你就算瞒得了天下人也瞒不过他。”

此时的刘媚已然失去了理智,她先前忍辱负重就是为了保护季良辰,而眼下自己身陷囹圄,却寄希望于季良辰可以救自己逃出升天。

刘松听罢,冷笑了一声,对刘媚说道:“呵呵,季良辰那个蠢货!朕只用了一具宫女的尸体就让他哭的死去活来。爱妃,你就放心吧,今后谁都不会打扰咱们修仙的。”

刘媚听罢,顿时愣在了原地,她万分绝望,不禁心想,就连夫君如此睿智之人也没有了指望,自己还能指望谁呢?

夫君究竟是真的被刘松的雕虫小技所蒙骗,还是慑于刘松的银威而不顾彼此琴瑟和鸣的誓言呢?

哎但愿夫君真的以为自己死了,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地开始新的生活。不然的话,一旦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必然恼怒,一气之下再做出什么傻事来那样的话,刘松这畜生一定会杀了他的!

就在这时,刘松又一脸银笑地围了上来,对刘媚说道:“宝贝儿,咱们来一发吧,嘿嘿嘿”

刘松说完,便扑了上去,

而此时的刘媚已然出奇地愤怒了,她竟鼓足勇气,使出浑身的力量,猛地朝刘松一脚踹了过去

“啊”只听刘松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随即捂着自向后退了几步

这下子,刘松出奇地愤怒了,他恶狠狠地盯着刘媚,对她大吼道:“臭女表子!活的不耐烦了!”

然后,刘松对门外大吼道:“来人呐!”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进来四名虎背熊腰的侍卫。

刘松见状,赶忙指着刘媚对他们说道:“你们几个,把这个臭女表子给朕办了!”

这四名侍卫听罢,连忙异口同声地答道:“是,陛下。”

当他们转过身看到美若天仙的刘媚时,不禁纷纷流下了口水,眼睛睁得像灯泡一样大,各自心想,真是苍天有眼呐,此等美差,竟然落到我等头上,爽歪歪,爽歪歪也!

这四名侍卫一齐朝刘媚冲了上去,了。

刘媚在魔爪中大声呼喊道:“刘松,你不是人,是畜生!先帝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身体孱弱的刘媚怎能敌得过四能在绝望中不断沉沦……

第九十五章 一曲悲歌肝肠断

翌日,蔡阳公主府。

季良辰刚刚为刘媚操办完了“葬礼”,正独自一人在偏厅借酒消愁,悲愤之情溢于言表,他正在承受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却对此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蔡阳公主的贴身侍女红菱突然跑了过来,跪在季良辰的脚下,声情并茂地对他说道:“驸马明察,公主其实并没有死,请驸马为公主主持公道。”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酒也猛然醒了七分。他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偷听后赶忙将门反锁。然后,他立即把红菱拉到内室,小心谨慎地对她说道:“红菱,此事你还跟谁提起过?”

红菱听罢,连忙答道:“驸马爷,此事奴婢只跟您一人提起。那具尸体真的不是公主,奴婢八岁就跟着公主,公主的身子奴婢是不会认错的。公主一定还活着,驸马要想办法救救她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心想,哎这件事的内情自己岂能不知,但是眼下这情形,即便知道内情又能如何,还不是要装傻充楞吗。刘松这奸贼心狠手辣,自己倘若一着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红菱这小丫头片子,涉世不深,哪里会明白水深水浅呢。不过,她这忠诚护主之心倒也是难能可贵的。

于是,季良辰叹了口气,严肃地对红菱说道:“红菱,你给我记住,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懂了吗?”

红菱听罢,顿时心生委屈,泪眼婆娑地对季良辰说道:“为什么?”

季良辰听罢,再一次严肃地对她说道:“不要问为什么!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倘若稍有不慎,你我二人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红菱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连忙追问道:“驸马爷,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季良辰听罢,又叹了口气,说道:“哎公主跟我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她的身子我岂能不认得。”

红菱听罢,赶忙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公主既然没有死,那一定还在皇宫里,咱们一起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吧。”

季良辰听罢,感觉既可笑又无奈,他只好又一次阻止了红菱这些幼稚的想法:“此事我自有主张,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千万不要到处乱说!”

红菱见状,只好作罢。

刘松的雕虫小技并没有瞒过刘媚的贴身侍女红菱,而季良辰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更是心知肚明。可即便季良辰知道事实的真相又能如何呢?他只能装作毫不知情,这样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不过,面对刘松的夺妻之恨,季良辰并非毫无血性,只想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他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季良辰对刘松充满了厌恶和仇恨,但他深知自己作为一介谋士,若想与皇帝为敌,唯一的方法就是借势。如果没有哪位权臣鼎力相助,靠自己一个人想救出爱妻,乃至复仇刘松,简直比登天还难。

再说自从萧瑾言领兵出征青州,抵御拓跋懋,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北方战事依然没有任何结果。萧瑾言深知就战力而言,大宋根本不是北魏的对手,于是便依仗青州的地利优势坚守不出,以求逼退拓跋懋。

可拓跋懋却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摆出了一副长期对峙的姿态,与萧瑾言僵持在了青州。

而萧瑾言的未婚妻庾佳在建康时刻关注着青州的战事,她很长时间都听不到前线传来任何战胜或战败的消息,不禁为萧瑾言深深地捏了一把汗。

这些天,庾佳向父亲庾进以及她认识的所有朝中官员打听了青州战事的情况,却始终没有得到萧瑾言的消息,不禁忐忑不安。

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庾佳却在家中按耐不住了。她不能只身前往青州前线,只有跑到建康西郊的望月亭,那个她与萧瑾言第一次去巫山旅游的地方,焚香祷告,祈求上苍保佑萧瑾言早日得胜还朝。

五日后,建康西郊,望月亭。

不得不说庾佳是一个佛系女子,她双手合十,跪在望月亭前,虔诚地祷告上苍:“佛祖在上,俗家弟子庾佳虔诚跪拜,望佛祖保佑夫君萧瑾言战胜北魏,得胜还朝。若能如愿,庾佳愿付出任何代价。”

就在这时,庾佳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悲怆凄冷的琴声,让她顿时吃了一惊。庾佳颇感意外,她循声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一位俊朗飘逸的中年书生恰巧在抚琴。

这名书生白衣长发,五官棱角分明,形貌十分俊美。

庾佳顿时惊呆了,可她并非犯了花痴,而是认为自己焚香祷告,惊动了上苍,这才派神明降世。

庾佳陶醉在这深有意境的琴声中过了一会儿,书生弹奏完这首曲子,便起身拿起酒壶,边喝边迈着醉步渐渐远去了。

那名中年书生正是季良辰,这几日,他绞尽了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把自己的爱妻从魔爪中救出来,便深深地感慨,所谓的“大宋第一谋士”其实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

面对强权,他即便再有智谋也无济于事,满腹才学没有强大的势力做依托,终归是百无一用。

季良辰明明知道自己的爱妻就在刘松的魔爪之中,却彼此不能相见,只能一天天在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所以,他心中无比烦闷,只好带着那把古琴来到建康郊外那处曾经和爱妻幽会过的地方独自弹奏,聊以慰藉。

凑巧的是,建康郊外这一处景致幽美的角落也是萧瑾言和庾佳的恋爱发源地。于是,庾佳才会在这个地方听到了季良辰的琴声。

季良辰离开了有一会儿,庾佳方才回过神来,她连忙一路小跑逛奔过去

这时,庾佳方才发现,“神先生”的琴落在了树林里。

原来,季良辰自觉无计可施,救不得刘媚,与刘媚琴瑟和鸣的山盟海誓也成了泡影,于是便心灰意冷,这才把琴遗落在树林中。

庾佳见状,连忙拿起这把琴仔细看了看,她发现这是一把上好的古琴,绝非寻常之物。或许,只有这么好的古琴才能弹出如此意境深远的曲子。

庾佳自幼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向来是个拾金不昧的姑娘,她见此情景,赶忙背起古琴,沿途打听白衣书生的去向,打算物归原主。

庾佳沿途追了很久,这才在一间小酒馆里见到了“神先生”,此时季良辰随身携带的酒已经喝完了,便在这间酒馆落座买醉。

庾佳看到季良辰一袭白衣长发,独坐一桌,拿着酒壶“咚、咚”狂饮,半醉半醒间潇洒飘逸,恰似神明降世。说他是神,他喝酒的样子却连接地气,说他是凡人,他却又显得超凡脱俗。

庾佳不禁心想,这位先生看上去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绝非凡夫俗子,但他为什么如此粗心大意,竟然连这么珍贵的古琴都遗落了呢?

哎想必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管怎么说,自己一定要物归原主才行!

第九十六章 落魄书生诉衷肠

于是,庾佳径直坐在了“神先生”的对面,对他说道:“先生,你可让我好找啊。”

季良辰听罢,半醉半醒间抬头一看,一名绝色美女突然坐在了自己对面,好像还赶了很远的路,这情景仿佛在梦中一般。

季良辰见状,不禁有些疑惑,心想,美女?约火包?呵呵、不屑一顾在自己心中,谁能比得上蔡阳公主?

于是,季良辰又喝了口酒,淡淡地对庾佳说道:“姑娘,你找在下作甚?”

庾佳听罢,连忙拿出季良辰遗落在树林中的古琴,对他说道:“先生,你的琴落在树林里了,小女特来送还。”

季良辰听罢,又有些疑惑,不禁心想,哦,原来是拾金不昧啊,有点意思。不过,这小妞怎么知道琴是自己丢的?难不成她跟踪自己,想约火包?

只见季良辰朦胧中还有三分清醒,微微颤动着嘴唇对庾佳说道:“姑娘,你怎么知道这把琴是在下丢的呢?”

庾佳听罢,不禁心想,这位先生好生奇怪,明明是他的琴,他却不着急认领。而且自己跑了这么远的路为他送还古琴,他却连一个“谢”字都舍不得说,着实有些不懂礼数。

不过,这位先生相貌不凡,举止飘逸,有仙骨之风,想必是恃才傲物罢了。

于是,庾佳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其实,小女刚才听到先生在树林里弹琴了,是沿途追过来的。”

季良辰听罢,不禁心想,哦,原来是自己的琴声吸引了她,她凑巧见到自己丢琴,这才特意跑过来物归原主。这年头,这么好心的姑娘当真是不多见了。

不过,眼下自己遇到的这档子糟事公主都没了,自己还要这破琴有何用?

于是,季良辰点了点头,对庾佳说道:“哦,原来如此。姑娘,这把琴在下不要了,既然琴被姑娘捡到了,就送给姑娘吧。”季良辰说完,便继续若无其事地饮酒。

庾佳听罢,顿时心生疑惑,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先生此话当真?这可是一把上好的古琴,价值不菲啊。”

季良辰听罢,却不屑一顾地对她说道:“那又如何?”

庾佳见状,不禁心想,此事十分蹊跷。况且,爹爹经常教导自己绝不能随随便便接受陌生人的馈赠,尤其是男人。再说,自己半点功劳都没有,跟人家又非亲非故,却白得一把古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于是,庾佳又对季良辰说道:“先生,实不相瞒,小女自幼喜好音律,也是一个爱琴之人。先生若将如此好琴赠予小女,小女自然感激不尽。但小女向来不愿接受不明不白的馈赠,如果先生不能讲明其中缘由,这把古琴小女是万万不敢领受的。”

季良辰此时心中正烦闷,又赶上庾佳一再追问,竟让他有些恼火。

于是,季良辰不耐烦地对庾佳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麻烦,在下送你琴,你收了便是。倘若不想要,随意丢弃即可,不要再来烦我!”

此刻的季良辰因娇妻被暴君霸占,已是肝肠寸断,急火攻心,竟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庾佳见此情景,十分诧异,她料想其中必有缘故,于是又对季良辰说道:“小女见先生精通音律,必是珍爱乐器之人,又怎会对自己心爱的古琴弃之如敝履呢?”

“请恕小女直言,先生定是有难言之隐。如果先生不嫌弃,不妨将心中块垒与小女诉说一二。小女虽然不才,愿意为先生解闷。”

季良辰听罢,刚刚心中那一小股怒火瞬间便平息了。他不禁心想,好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自己无缘无故对她发了脾气,她非但丝毫不予计较,反倒关心起自己来。自己心中的烦恼不妨与她诉说一番,或许能排难解惑也未可知。

于是,季良辰叹了口气,对庾佳说道:“哎不瞒姑娘,这把古琴乃是在下与爱妻的定情信物啊。”

庾佳听罢,感觉此事更加惊奇,她连忙追问道:“既然如此,先生更应该珍爱此琴,怎么会随意丢弃呢?”

季良辰听罢,答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与爱妻定下山盟海誓,我弹琴,她吹瑟。我们二人琴瑟和鸣,芙蓉并蒂,终爱一生。”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下家中突遭变故,在下的爱妻已不能陪伴在下左右,这琴瑟和鸣的誓言恐怕也成了空谈。如此一来,瑟已无声,空留在下孤独一人弹奏这把古琴又有什么意义呢?”

庾佳听罢,方才明白季良辰刚才的举动为何如此怪异,也明白了他心中的悲凄之苦,并且对他和妻子的忠贞爱情十分钦佩。

于是,庾佳继续问道:“敢问先生,你的妻子是否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季良辰答道:“不,她尚在人世。”

庾佳听罢,又问道:“那么,她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吗?”

季良辰答道:“不,她就在建康。”

庾佳听罢,顿时心生疑窦,连忙问道:“先生,既然你们二人近在咫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季良辰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庾佳说道:“哎我们二人虽然近在咫尺,却犹如远在天涯啊。”

庾佳听罢,顿时更加疑惑,连忙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季良辰听罢,情绪激愤地说道:“说来可悲,在下的爱妻被一恶霸强占,终日饱受凌辱。她虽然人在建康,却与在下相见不得啊。”

庾佳听罢,顿时火冒三丈,愤怒地说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什么人胆敢强占良家妇女?难道我大宋没有王法了吗?先生,你且告诉小女,这王八蛋到底是谁,小女定要替先生讨回公道!”

季良辰听罢,感觉眼前这位姑娘虽然义正言辞,却显得有些可笑,不禁心想,哎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虎吗?呵呵,太幼稚了!

于是,季良辰冷笑了一声,对庾佳说道:“此人在建康势力庞大,只手便可遮天,姑娘惹不起他,还是请便吧。”

庾佳听罢,却依然不肯罢休,又对季良辰说道:“即便这混账东西权倾朝野又当如何,他势力再大还大得过天道人伦吗?先生难道还怕他不成?”

庾佳这一席话,当真说到了季良辰的心坎里,也一下子点醒了他。

季良辰不禁心想,就连一个普通的弱女子都能明白邪不压正的简单道理,自己却惧怕强权,畏首畏尾,的确是糊涂了。

是的,刘松是君,自己是臣,从这个层面看,自己的确只能服输认命。但刘松霸占姑母,违背了天理人伦,自己和刘媚乃是合法夫妻,情投意合,从这个层面看,自己占的是天理。

刘松虽然是皇帝,但象征着邪恶,自己占据天理,是正义的一方。自古王道大不过天道,何须惧他刘松!

当季良辰明白了这些道理之后,愈发觉得自己此前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把有些事想得太复杂,徒增了烦恼。

同时,季良辰还为自己此前的自暴自弃甚至丢弃定情信物悔恨不已。幸好自己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姑娘,不仅送还了古琴,还为自己疏解开导,让自己重新拾起了信心。

庾佳见季良辰若有所思,便继续劝道:“先生切莫灰心丧气,小女认为,只要你坚持不懈,你和你的妻子早晚会有破镜重圆的那一天,任谁都不能把你们分开!”

季良辰听罢,仿佛如梦初醒,酒也顿时醒了三分,他连忙对庾佳说道:“在下一时糊涂,险些铸成大错。多谢姑娘开导点拨,在下感激不尽。”

庾佳听罢,舒心地笑了笑,双手奉上古琴,接着对季良辰说道:“既然如此,这把古琴,小女理应物归原主。”

季良辰从庾佳手里接过那把琴,感激地对她说道:“多谢姑娘。”

第九十七章 自古红颜多薄命

庾佳此时仍然放心不下,于是便把自己头上的金钗取了下来,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先生,你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到大司徒府来找我,守卫见了这支金钗,便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就会放你进来的。”

庾佳说完,便把那支金钗递给了季良辰。

季良辰见状,不禁有些吃惊,连忙问道:“大司徒府?莫非姑娘是大司徒庾进家的千金?”

庾佳听罢,微笑着答道:“正是。”

季良辰听罢,不禁心想,哦,原来此女是庾家千金,号称“大宋第一美人”,难怪生的倾国倾城,亭亭玉立。久闻庾家千金温文尔雅,善解人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自己虽然和庾进同朝为官十几年,庾家千金却自幼养在深闺之中,自己与她之前素未蒙面,互不相识。

于是,季良辰连忙恭恭敬敬地对庾佳说道:“原来如此,在下失敬。”

庾佳却嫣然一笑,对季良辰说道:“先生不必如此客气,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小女。”

季良辰听罢,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姑娘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但是请恕在下直言,在下的难题恐怕令尊也解决不了。这营救爱妻之事还是在下自己想办法吧。”季良辰说完又把那支金钗还给了庾佳。

庾佳见状,很是诧异,她认为这位先生过于须臾客套,便又劝了几句,无奈自己虽有心帮忙却架不住他婉言谢绝,也只好作罢。

在庾佳的好言劝说下,季良辰终于重拾了信心,那把古琴也物归原主。可是庾佳仍然担心季良辰所说的“恶霸”继续为非作歹,所以想通过自己的父亲帮助他们夫妻团圆。

庾佳不了解内情,她当然不知道季良辰所说的“恶霸”其实就是当今的皇帝刘松,还天真地认为自己的父亲能轻而易举地摆平此事。

季良辰非常清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庾进卷进这件事来,否则,一定会连累了他。所以,季良辰毅然决然地谢绝了庾佳的帮助。

即将临别之际,季良辰又对庾佳说道:“姑娘身形曼妙,天生丽质,不愧是‘大宋第一美人’,今日在下算一饱眼福了。”

这般赞美之词庾佳虽然听了无数遍,但此时听到季良辰这样说,庾佳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她微笑着答道:“先生过奖了,这都是大宋百姓对小女的谬赞。”

季良辰见状,不禁心想,这小姑娘涉世不深,心地单纯善良,久负盛名却不知低调收敛,反而沾沾自喜,长此以往,真乃取祸之道也。

于是,季良辰一变脸,神情严肃地对庾佳说道:“姑娘,在下有一良言相赠,请姑娘姑且听之。”

庾佳见状,不禁有些诧异,她不知道这位先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说道:“先生请讲。”

只见季良辰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对庾佳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姑娘且珍重吧。”

庾佳听罢,顿时感到更加诧异,不禁心想,这位先生好生奇怪,刚才还好端端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变了一张脸,还讲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

于是,庾佳连忙追问道:“先生此话何意啊?”

季良辰听罢,接着对庾佳说道:“姑娘,请恕在下直言,盛名之下,无非有两种结果,一是享尽荣宠,尊贵至极,二是命运多舛,万劫不覆,自古红颜多薄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姑娘久负盛名,是想冒着风险过上尊贵的生活呢,还是想跟自己心爱的人过平凡的日子?”

庾佳听罢,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是后者,小女此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想跟自己心爱的人终生相守。”

季良辰听罢,笑了笑,又对庾佳说道:“这就对了,那就请姑娘日后行事作风越低调越好,这‘大宋第一美人’的称号不要也罢!”

庾佳听罢,有些意外地说道:“先生,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季良辰听罢,不禁心想,看来这小姑娘完全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和潜在的危险,自己要把话说得更重一些,这才是真正为她好。

于是,季良辰脸上立即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和严肃,接着对庾佳说道:“姑娘,虽然你有沉鱼落雁之貌,但请你试想一下,放眼整个天下,算上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子,难道真的就没有比你容貌更美的女子吗?”

季良辰此间一问,就好比在问庾佳一个类似于“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的问题。庾佳虽然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却也不敢大放厥词,说自己冠压群芳,于是便谦虚地答道:“应该会有吧。”

季良辰听罢,却斩钉截铁地对庾佳说道:“不是应该,是肯定有!”季良辰一边说着,一边心想,最起码我觉得刘媚比这丫头长得好看。

而庾佳听罢,不禁心想,这位先生的嘴可真叼啊。别人见了美女,嘴巴上都跟抹了蜜一样,什么甜言蜜语都说。他可倒好,怎么损怎么来,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留。

庾佳小嘴一撇,显得有些不大高兴,季良辰却又接着对她说道:“既然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姑娘更漂亮的女人,那这‘大宋第一美人’的称号为什么会落在姑娘头上呢?”

庾佳听罢,竟有些无言以对。

季良辰却滔滔不绝,接着对庾佳说道:“那是因为姑娘的父亲是当朝一品大员,是先帝倚重的大臣。”

庾佳听了这话,却有些不服气地对季良辰说道:“照先生这么说,小女还沾了父亲的光喽?”

季良辰答道:“难道不是吗?”

庾佳听罢,顿时有些吃惊,也有些生气。她不禁心想,这位先生当真是天下第一毒舌,虽然说得好像都是些实话吧,但也不能这么不给人留面子啊。

季良辰又情绪激动地对她说道:“姑娘有倾国倾城之貌,又生于官宦世家,名满天下,正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便是薄命红颜。”

“而那些平民百姓家的漂亮女孩,人生虽不能波澜壮阔,却能平淡一生,幸福一生。姑娘,听在下一言吧,把自己藏起来,藏得越深越好!”

庾佳听了这番话,这才仿佛明白了季良辰的良苦用心,不禁心想,这位先生虽然牙尖嘴利,却字字珠玑,点到要害,而且他是打心眼里为自己好啊。

于是,庾佳淡淡地对季良辰说道:“你这人说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有几分道理。”

季良辰听罢,接着对她说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姑娘一定要记住在下的话啊。”

庾佳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先生请放心,先生的话小女记下了。”

季良辰这才舒心地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辞了。”季良辰说完,便收起自己的古琴,转身就走。

庾佳见状,却连忙叫住了他:“先生请留步!”

季良辰不禁转过身,庾佳接着对他说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庾佳和季良辰这二人,一个是“大宋第一美人”,一个是“大宋第一谋士”,他们萍水相逢,却都互相点拨了对方,二人不免惺惺相惜。

季良辰想了想,吐出十六个字:“东海之滨,孤山翠林。世外高人,谋断江山。”

季良辰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瞬间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庾佳听罢这十六个字,一时间捉摸不透,她顿时愣在了原地,季良辰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庾佳由于某种机缘巧合送还了季良辰的定情古琴并且对他的烦恼进行了疏解开导,让季良辰对营救刘媚重拾信心。季良辰为此对庾佳万分感激,同时,他还非常担心庾佳的将来,于是便以良言相赠。

季良辰的担心可以说不无道理,他为妻子写的一首情诗传遍了建康城,也传到了刘松的耳朵里,并勾起了刘松的兴趣,这才招致了这场夺妻之祸。他的遭遇完美地诠释了“秀恩爱,死得快”这句话。

此刻季良辰的内心正在深刻地反省,他懊悔当初,如果自己能低调一些,是不是此时正在和自己的妻子过着平凡而又快乐的生活呢?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情诗害了刘媚。

而庾佳号称“大宋第一美人”,她早已名满天下,大宋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松又荒银成性,所以季良辰不得不为庾佳的将来感到担心。

庾佳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低调做人,谨慎行事,才能不引起刘松的注意,尽最大可能避免祸事。在季良辰看来,像庾佳这样单纯善良的姑娘,如果能躲过刘松的魔爪,也算是莫大的幸事了。

第九十八章 莫笛献上离间计

一个机缘巧合,庾佳在望月亭偶遇了季良辰。季良辰的言谈举止颇为不凡,这让庾佳感觉自己有幸结识了一位世外高人。同时,季良辰的出现也让庾佳的心中多了些许疑惑和好奇,包括季良辰临走之前最后说的那十六个字。

虽然季良辰并没有向庾佳明确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旨在怕连累庾佳,但他却用十六个字暗示庾佳,自己是“荆山居士”荆空的徒弟。

而眼下萧瑾言又是怎样一种处境呢?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他已经和拓跋懋在青州僵持了近半年之久。

萧瑾言和拓跋懋这二人,一个坚守不出,一个强攻不成又誓不罢休,谁都无法率先打破僵局。两个极具天赋的军事统帅正摩拳擦掌,准备开展一场殊死的搏斗,大战一触即发。

萧瑾言率领将士在前线御敌,刘松却在建康花天酒地,肆意银乱,甚至同自己的姐姐和姑母行乱轮之举。这样的皇帝显然不是文武百官愿意看到的,可没有办法,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恰恰就是这么一个人。

十日后,青州,清口,萧瑾言将军行辕。

萧瑾言站在案前死死地盯着地图看了许久过了一会儿,他不禁叹了口气,心想,哎拓跋懋这厮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了青州,赶都赶不走,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就在这时,莫笛走了进来,他见萧瑾言忧心忡忡,不禁问道:“将军,还在为战事烦恼?”

萧瑾言听罢,又叹了口气,说道:“哎……这拓跋懋可真是个难缠的主儿,看样子是想赖在青州不走了,我军就这样跟他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莫笛,你熟读兵书,可有什么退敌良策吗?”

莫笛听罢,稍微思考了一下,答道:“将军,兵书上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啊。”

萧瑾言听罢,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他心想,不战而胜?扯淡呢?天上掉馅饼?等着那帮北魏鞑子得禽流感不成?

于是,萧瑾言冷笑了一声,对莫笛说道:“莫笛啊,你可真是有点书呆子气了,竟然想不战而胜。你倒是教教本将军,如何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莫笛听罢,连忙答道:“将军,兵书上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既然我军目前攻城不利,何不攻心?”

萧瑾言听罢,方才觉得莫笛的话似乎有深刻的内涵,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连忙问道:“哦?如何攻心?”

莫笛听罢,娓娓道来:“将军,拓跋懋坐拥二十万大军,其兵力差不多是北魏总兵力的三分之一。他雄踞在允州西部和豫州北部,眼下又誓吞青州,完全有实力,也可能雄霸一方,自立为王。”

萧瑾言听罢,猛然醒悟,不禁心想,自古多疑便是帝王的通病。自己才带了这么点兵马,刘松都不放心,像拓跋懋这样的强臣,常年领兵在外,又那么能打仗,北魏的皇帝老儿能放心吗?

看来,要想让拓跋懋退兵,只需使一招“离间计”即可,这才真正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放眼中华上下五千年,用“离间计”成功离间君臣关系的比比皆是,真可谓是屡试不爽。

比如五代十国时期的李后主中离间计冤杀林仁肇,明朝的崇祯皇帝中离间计冤杀袁崇焕,战国时期燕惠王中离间计导致乐毅的伐齐大业功亏一篑。就连鼎鼎大名的诸葛丞相,一个连皇帝都管他叫“相父”的牛臣,都吃过离间计的亏。

由此可见,这“离间计”的确好使。对!用离间计,离间拓跋懋他女良啦个狗腚的!

于是,萧瑾言微微一笑,对莫笛说道:“拓跋懋手握重兵,又远离京师,北魏皇帝焉能不疑?”

莫笛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果我军现在派人前往平城(北魏都城)散布谣言,说拓跋懋拥兵自重,意欲谋反,北魏皇帝必起疑心,自会令拓跋懋罢兵还朝。”

萧瑾言听罢,笑了笑,说道:“妙计,妙计啊!”

说完,萧瑾言赶忙招“草上飞”洛千川来行辕听令,打算把散布谣言的任务交给他。

莫笛为萧瑾言献上了“攻心”之计,希望让北魏君臣生疑,从内部打败他们,萧瑾言对这个计策十分认同。而“草上飞”洛千川出身江湖,一身的野路子,这“攻心”的实施者萧瑾言第一个便想到了他。

半个时辰后,萧瑾言将军行辕。

洛千川匆匆赶到行辕,见到了萧瑾言便对他说道:“公子唤洛某何事?”

萧瑾言听罢,对他说道:“洛大侠,眼下拓跋懋与我军长期对峙,战事已然陷入僵局。为了能克敌取胜,还要劳烦洛大侠替本将军办一件要事。”

洛千川听罢,连忙问道:“公子,是何要事啊?”

萧瑾言听罢,接着对洛千川说道:“洛大侠,你且带上百十名机密情报营的兄弟去北魏国都平城走一趟,到了那里就四处散播谣言,大意就是拓跋懋拥兵自重,意欲谋反。”

洛千川听罢,不禁心想,哦,原来是离间他们北魏君臣,公子果然足智多谋,好计策啊。

于是,洛千川不假思索地答道:“是,公子。洛某出身江湖,在江湖上还有不少能帮上忙的朋友,干这种事最在行不过了。”

萧瑾言听罢,舒心地笑了笑,对洛千川说道:“本将军也是考虑到这点,才想到洛大侠是做这件事的最合适人选。”

洛千川听罢,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公子且放心便是,洛某就算赴汤蹈火也定然不辱使命。只是洛某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公子若是还有其他的事情,也一并交待了吧。”

萧瑾言听罢,仔细盘算了一下,生怕有什么遗漏。他不禁心想,兵书上还有那么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对于拓跋懋这个对手,自己只知道他武艺高强,骁勇善战,但是他的脾气秉性究竟如何,有什么致命弱点,自己却缺乏深入了解。

看来,要想打胜仗,还需要搜集更多关于拓跋懋的情报才行啊。只要是找准了拓跋懋的“七寸”,那就往死里干他!

于是,萧瑾言接着对洛千川说道:“洛大侠,你此去平城,除了散布谣言之外,还要帮本将军打听一下拓跋懋这个人,搜集他的所有信息,越详尽越好。包括他几时起床,几时睡觉,几时吃饭,喜欢结交什么样的朋友,喜欢睡什么样的女人。”

洛千川听罢,不禁心想,我的妈呀,公子这是要干什么?让自己偷窥拓跋懋的私生活?怎么感觉好猥琐呀……哎……别管那么多了,公子让自己这么干,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洛千川点了点头,对萧瑾言说道:“放心吧,公子,这件事包在洛某身上。”

萧瑾言听罢,想了想,又对洛千川说道:“拓跋懋座下的几员战将,宇文会、封敕文、皮豹子等人的信息也要搜集,越详尽越好!”

洛千川听罢,连忙答道:“是,公子。”

萧瑾言又细细地想了想,确定没有任何遗漏,这才点了点头,让洛千川离去。

洛千川接到命令之后立即率领几十名机密情报营的探子纷纷潜入平城,并且发动了自己在江湖上所有的朋友,四处散布谣言。

为了搜集拓跋懋的信息,洛千川甚至自己化装成一名奴仆,潜入了拓跋懋的燕王府,伺机接近拓跋懋的贴身管家……

第九十九章 生死之交又重逢

一个月后,清口,萧瑾言将军行辕。

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拓跋懋却丝毫没有退兵的迹象,而洛千川却音信全无,这不禁让萧瑾言非常苦恼。

就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萧瑾言彻夜难眠,他独自坐在院落中看着夜空,思虑良多。俗话说,国难思良将,这时的萧瑾言突然想起了“火眼狻猊”成林。

萧瑾言心想,成林曾经在太子麾下,与拓跋懋交战多年,想必对此人十分了解。再者说,成林武艺高强,是大宋的“战神”,如果有他在,自己一定会如虎添翼。

只是可惜,成林对刘松恨之入骨,只要刘松还是大宋的皇帝,他就断然不肯为大宋效力。半年多以前,成林被迫离开了齐国公府,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眼下,青州之战陷入僵局,洛千川的“离间计”也没了动静,真是好怀念成林!

想到这里,萧瑾言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成林,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突然从萧瑾言的眼前一闪而过,如浮光掠影一般。此人一袭蒙面黑衣,手持一柄阔刀,身手矫健,轻功了得,纵身一跃便翻过了院墙,疾驰而去,像一只在黑夜中穿梭的蝙蝠。

“谁?”萧瑾言见状,连忙大喊一声,想都没想就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这名黑衣人貌似并不想急于逃命,总是和萧瑾言保持在可以追上的距离。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看他奔走的步伐,倒并不想逃离自己的视线,而是想把自己引到另一个地方。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有陷阱?不过,看此人的身形,倒是有点像成林。哎……不管那么多了,先追上他再说吧。

沿着那名黑衣人的足迹,萧瑾言足足追了十几里地,终于在清口郊外的一片小树林中,那人停住了脚步。只见那人背对着萧瑾言,驻足而立,像一尊雕像,沉稳挺拔。

萧瑾言见状,不禁对他喊道:“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行辕中?”

黑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萧瑾言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只见此人身形健硕,威武不凡,一双火红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耀眼。

“成林?”萧瑾言见状,又惊又喜,不禁喊道。他连忙向前跨了几步,又激动地对他说道:“真的是你吗?”

黑衣人缓缓地摘掉了蒙在脸上的黑布,没错,此人果然就是萧瑾言朝思夜想的“火眼狻猊”成林。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哈哈,太好了,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成林在这个时候出现,一定是为了帮助自己打败拓跋懋。

于是,萧瑾言连忙上前拥抱了成林,激动地对他说道:“成兄,果然是你啊,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成林听罢,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好久不见了。”

萧瑾言听罢,赶忙问道:“成兄,这半年多你都去了哪里啊?”

成林听罢,答道:“说来话长,这些日子,我离开齐国公府以后,想了很多。不过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怎样才能杀了刘松这个王八蛋,替太子和家父报仇!”

“我曾经想投奔北魏,借助他们的力量杀掉刘松。但我不能那么做,大宋是我的母国,我成林无论如何也不能和自己的母国为敌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成林为了复仇刘松,居然还产生过这么可怕的念头!他如果真投了北魏,一定会成为大宋的劲敌。

幸亏他心中还有民族大义,没干傻事,不然的话,他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啦,自己非得抽他几个大嘴巴子不可。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成林说道:“是啊,成兄,北魏乃虎狼之国,亡我大宋之心不死,断不可投啊!”

成林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对萧瑾言说道:“是啊,瑾言,我成林断然不能与你为敌,更不能与自己的母国为敌,可我就是想杀了刘松这个暴君!”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其实,成林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根本立场的,他只是对刘松这个暴君恨之入骨。既然如此,何不给他一点希望,让他可以安心地为国效力。

于是,萧瑾言连忙劝道:“成兄,刘松固然罪大恶极,但是为了大局着想,还望成兄暂且忍耐一时啊。刘姓诸皇子中有才识之士不在少数,我们要耐心,一起等待明君出世!”

萧瑾言这话,明摆着告诉成林,刘松的确不是人揍的,他和成林一样,也看不上刘松这个皇帝。现在帮刘松打仗,只是权宜之计,到时候,还得从刘姓诸皇子中挑一个有能耐的当皇帝,把刘松给干了。

成林听了这话,顿时喜出望外,这才发现萧瑾言的想法跟自己还是对路的,他十分激动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真是这样想的?”

萧瑾言听罢,也出于本心地答道:“当然,刘松荒淫残暴,本就不是人君之选,况且他杀兄夺位,又是悖逆之举。一旦刘姓诸皇子中有明君可取而代之,我等当效法霍光行废立之举,于国尽忠,于民谋福。”

成林听罢,大喊一声:“好!瑾言,有你这句话,我成林就放心了!”

本来成林最担心的就是萧瑾言会逐步沦为刘松的鹰犬,现在见他如此说辞,也便安心了。

成林心想,看来,萧瑾言跟刘松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自己为了复仇,脑子里根本装不下别的事情,的确被冲昏了头脑。而萧瑾言,他顾全大局,心中装的是全是民族大义。

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先帮助萧瑾言打赢青州一战。这样的话,一来可以保卫祖国,二来也可以助萧瑾言在军中逐渐树立威望。这杀刘松,行废立之举,还得从长计议,等待时机啊。

为什么成林会突然出现在萧瑾言的行辕中呢?

原来,半年多前成林在齐国公府受到悉心照料后伤势逐渐痊愈,却没想到伤刚刚好就和萧瑾言大吵了一架,并且一气之下离开了齐国公府。

事后,成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生怕二人之间存在什么误会,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又不敢贸然返回齐国公府。

于是,成林便在萧瑾言出征之后暗中跟着他,进一步观察他的言行举止。通过这半年多的观察,成林越发觉得萧瑾言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并且忠肝义胆,是真英雄豪杰,于是对他暗生钦佩。

况且,萧瑾言对成林有救命之恩,成林又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暗中跟着萧瑾言也是为了找机会报答他。

随着青州战事陷入僵局,萧瑾言在这个夜晚彻夜难眠,并随口呼唤起了成林的名字,成林这才知道萧瑾言此时非常希望得到自己的帮助,于是便现身了。

但是成林碍于自己的特殊的身份,他非常担心自己会连累的萧瑾言,于是便化妆成黑衣人,把萧瑾言引到清口城外相见。

第一百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萧瑾言接着对成林说道:“成兄,你何时来的青州?”

成林听罢,答道:“瑾言,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萧瑾言听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半年多成林一直都潜伏在自己身边,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萧瑾言不禁吃惊地对成林说道:“成兄,你竟然一直都在我身边!可是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肯现身呢?”

成林听罢,面无表情,神色坚毅地答道:“瑾言,我跟踪你自然有我的道理。至于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肯现身,那是因为我该出来做我该做的事了。”

萧瑾言听罢,连忙好奇地对成林说道:“什么事?”

成林听罢,答道:“帮你打败拓跋懋!”

萧瑾言听罢,顿时又激动又欣喜,连忙对成林说道:“太好了,成兄,你终于肯帮我了!”

成林听罢,面露羞愧之色,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是的,瑾言,你是对的。我成林身为大宋子民,理应为大宋而战,而不是过分计较个人恩怨。”

萧瑾言听罢,甚是欣慰,他不禁心想,太好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成林终于回心转意了。有了他的帮助,自己一定能打败拓跋懋那个鸟蛋!

于是,萧瑾言大笑着拍了拍成林的肩膀,对他说道:“成兄,你能这样想真的是太好了。”

成林听罢,又对萧瑾言说道:“况且,我助你一臂之力,一来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是为了完成太子生前的心愿。”

萧瑾言听罢,有些不解,他不禁心想,成林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当然不难理解。但太子生前的心愿和拓跋懋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萧瑾言疑惑地对成林说道:“太子……”

成林听罢,解释道:“是的,拓跋懋是太子一生之敌,太子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打败他!”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心想,的确,拓跋懋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当年太子若不是和他在北境僵持三年之久,战事拖得刘义隆都老死了,恐怕早已顺利继承皇位,又怎会让刘松那狗东西钻了空子。

只见成林表情落寞,接着说道:“要不是因为拓跋懋,因为当年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太子、太子妃,还有家父,又怎会结局如此凄凉!”

萧瑾言见成林回想起了往事,仍旧未能释怀,连忙劝道:“成兄,逝者已矣,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再说,太子一门的悲剧,罪魁祸首还是刘松啊。眼下青州战事焦灼,咱们还是来谈一下拓跋懋吧,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成林听罢,对萧瑾言说道:“怎么,瑾言,你想了解拓跋懋这个人?”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对成林说道:“是的,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咱们只有找准拓跋懋的致命弱点,才能一举干掉他!”

成林听罢,微微一笑,答道:“瑾言,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跟拓跋懋这狗贼交战多年,对此贼知之甚深。”

萧瑾言听罢,十分高兴,连忙对成林说道:“那请成兄快快道来吧。”

成林听罢,连忙说道:“拓跋懋这狗贼十六岁便随军出征,他虽然年纪轻轻,却已是久经沙场。他武艺高强,作战勇猛,号称‘北魏战神’。而且,他带领的部队强劲彪悍,战斗力极强。”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成林说的这些和殷孝祖之前说的大致差不多,并没有太多更有营养的东西。不过,就连成林也给予拓跋懋如此“高”的评价,可见拓跋懋的确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

于是,萧瑾言点了点头,对成林说道:“这些我刚到青州时就已经领教过了,北魏的军队作战的确凶狠。”

成林听罢,又对萧瑾言说道:“所以我军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啊。”

萧瑾言听罢,接着对成林说道:“是的,成兄,咱们应当用计智取。所以我已暗中派人潜入平城散布谣言,说拓跋懋意欲谋反。只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平城那边好像丝毫没有动静。”

没想到,成林听罢,低下头想了想,然后微微皱起眉头,对萧瑾言说道:“此计怕是行不通啊。”

萧瑾言听罢,连忙问道:“为什么?”

成林听罢,答道:“那拓跋懋乃是北魏皇帝拓跋挺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萧瑾言听罢,仍然十分不解,又对成林说道:“那又如何?”

成林听罢,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拓跋挺和拓跋懋这二人兄弟感情非常好,拓跋挺从小就十分宠爱他这个弟弟,对他是绝对的信任。”

“就算说拓跋挺百年之后,兄终弟及,传位于拓跋懋,都不是没这种可能。如今拓跋懋领兵在外,拓跋挺又怎会在后方掣肘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十分失落,他不禁心想,握草,难怪洛千川去了平城那么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感情这拓跋兄弟还真是铁板一块啊?

想不到,自己处心积虑,往北魏的都城派了那么多奸细,到头来竟然白忙活了,擦

哎同样是亲兄弟,为什么北魏的拓跋兄弟就像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大宋的刘家人为了争夺皇位就非得你杀我,我杀你呢?

于是,萧瑾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对成林说道:“哎……真想不到拓跋兄弟竟如此齐心协力。而我大宋的皇子却为了争夺皇位,不顾兄弟之情,骨肉相残。”

成林听罢,也感慨道:“是啊,如果刘姓诸皇子都能像拓跋兄弟一样和睦,我大宋何愁大业不成!”

萧瑾言听罢,感叹了一声,又对成林说道:“哎罢了、罢了,既然这离间之计不成,咱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成林听罢,也叹了口气,说道:“哎拓跋懋这狗贼着实难对付,当年太子就是被他逼的束手无策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人无完人,老子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不败的战神,哪怕是再难对付的人也总会有他的弱点。

于是,萧瑾言又对成林说道:“那……拓跋懋的性格如何呢?”

成林听罢,答道:“拓跋懋战功卓著,位高权重,在北魏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他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

萧瑾言听罢,仔细思考了一下,对成林说道:“哦?这么说他是个非常傲慢并且自负的人喽?”

成林听罢,想了想,对萧瑾言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萧瑾言听罢,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哦,我明白了,这就是他性格上的弱点。”

成林听罢,疑惑地对萧瑾言说道:“可是,那拓跋懋自从军以来还从未吃过败仗,人们都把他当做北魏的战神,他的士兵只要跟着他,就会充满信心,士气大振啊。”

萧瑾言听罢,却微笑着对成林说道:“那又如何?拓跋懋之前打胜仗并不代表他以后就一定打胜仗,相反,他之前的那些军功会让他变得骄傲和自负。骄兵必败!我萧瑾言一定要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

成林见状,不禁心想,面对强敌,萧瑾言竟然轻描淡写,谈笑自若,信心满满,显然不是个脓包将军。而他懂得尊重对手,从内心不轻敌,不傲娇,还从细节切入,仔细研究对方主将的性格特点,果然是个将才啊。

就在这时,成林突然想起来一件他认为极其重要的事情,于是便对萧瑾言说道:“瑾言,还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

萧瑾言听罢,连忙对成林说道:“什么事?”

成林听罢,答道:“拓跋懋手里有一支精锐部队,叫做先锋营,人数大概在一万人左右。这支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些人统统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给他们配备的武器、铠甲和马匹也最为精良。这支先锋营战斗力极强,每逢大战,拓跋懋便让先锋营冲在最前边,杀开一条血路。”

萧瑾言听罢,顿时来了兴趣,他回想起自己刚到青州时就被拓跋懋的一支先头部队打得丢盔弃甲,龟缩回清口城转为战略性防御。看情形,那支部队想必是先锋营。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成林说道:“这先锋营是由谁指挥?”

成林听罢,答道:“拓跋懋亲自指挥。”

萧瑾言听罢,顿时又惊又喜,也许就在那一刹那间,一个破敌良策已经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萧瑾言不禁惊叹道:“三军主帅,竟然亲自冲锋陷阵”

成林听罢,接着说道:“是啊,正是因为如此,拓跋懋的先锋营才三军用命,拼死力战!”

萧瑾言听罢,顿时对拓跋懋的先锋营更加感兴趣,于是又仔细询问了这支部队的武器配备,人员编制等情况,而成林也知无不答。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萧瑾言和成林二人故友重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从深夜一直聊到天亮。只不过他们谈话的重点不在于叙旧,而在于拓跋懋和他的先锋营。

成林在萧瑾言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了,并且给萧瑾言提供了很多可贵的情报,让萧瑾言更加深刻地了解了拓跋懋,这对于萧瑾言今后布置战术非常有帮助。

萧瑾言则又一次对战局充满了信心,因为他深深地了解,得成林一人相助,便胜过千军万马。

天亮以后,萧瑾言便和成林一同回到了清口的行辕。为了保护成林,萧瑾言让他在自己的住处秘密安顿下来,连莫笛和谢盾等人都未告知。二人开始悄悄地并肩作战,一起面对他们共同的敌人----拓跋懋。

第一百零一章 多此一举离间计

话说“草上飞”洛千川来到北魏国都平城之后,四处散布谣言,说拓跋懋拥兵自重,意欲谋反。很快,这股谣言不仅传得平城百姓人尽皆知,也传到了谏议大夫奚齐的耳中。

奚齐是拓跋挺的近臣,深得拓跋挺宠信,他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便准备找机会把此事面奏给拓跋挺,让拓跋挺引起注意。

翌日,拓跋挺寝宫。

下朝之后,奚齐便悄悄地进宫面圣,向拓跋挺陈述了他所听到的市井谣言。没想到,拓跋挺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怒不可遏,一个沉重的巴掌甩在了奚齐脸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奚齐见状,这才知道自己惹怒了拓跋挺,连忙跪地求饶,痛哭着说道:“陛下,微臣绝对没有诋毁燕王的意思,完全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啊!”

拓跋挺听罢,依然十分气愤地对奚齐说道:“为了朕的江山社稷你就不该口出妄言!燕王为我大魏赴汤蹈火,浴血奋战,而你却在背后污蔑他,离间朕的骨肉兄弟,是何居心?”

奚齐听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禁心想,哎老子只是担心拓跋懋权力太大,会威胁到拓跋挺的皇权,这才好心提醒一下他。没想到,拓跋挺反而认为自己是陷害忠良的奸臣,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呀。

这回可好,拓跋挺给自己扣的这顶奸臣的帽子实在是太大了,搞不好小命都得丢了呀。如果这次大难不死,以后可千万要长个心眼儿,打死都不能再管他们哥俩儿这破b事儿了!

于是,奚齐赶忙跪在地上对拓跋挺说道:“陛下,臣也绝不相信燕王会有谋反之心,只是最近平城谣言四起,想必不是空穴来风,臣才不得不有所担心啊。”

拓跋挺听罢,顿了顿,心想,奚齐和拓跋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未必会蓄意陷害他。而近日来平城谣言四起,自己多少也有耳闻,八成是南朝的奸细所为,挑拨离间罢了。

看来,奚齐倒也是个实在人,他只是中了南朝刘宋的离间计,而不是存心想诬陷拓跋懋。像他这样稀里糊涂,口无遮拦的家伙,教育一下也就算了。

于是,拓跋挺稍微平息了一下刚才的怒火,将奚齐搀扶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说说你,堂堂一个谏议大夫,不给朕出点安邦定国的妙计,反而相信那些市井谣言,还以讹传讹,真让朕失望!”

奚齐见状,不禁心想,太好了,拓跋挺的口气比刚才平缓多了,看来自己已无性命之忧,谢天谢地!

于是,他赶忙惶恐地对拓跋挺说道:“陛下,微臣知罪了。”

这时,拓跋挺的怒气也逐渐消散,他不禁心想,奚齐虽然一时糊涂,但他毕竟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刚才一怒之下扇了他一巴掌,让他颜面尽失,是否有些过分呢?

拓跋挺看到奚齐那半边通红的脸,竟有些心疼,不禁用手摸了摸,对他说道:“疼吗?”

奚齐见状,顿时受宠若惊,又惶恐地无地自容,连忙答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陛下神来之笔,让微臣警醒,微臣不敢说疼,只是振聋发聩啊。”

拓跋挺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半开玩笑地对奚齐说道:“哼!如此说来,朕就该让你长长记性。”

奚齐听罢,连忙答道:“陛下教训的极是,微臣甘愿受罚。”

拓跋挺听罢,想了想,又对奚齐说道:“罚就不必了,你还是替朕拟两道圣旨吧。大概意思就是,朕已经知晓了南朝刘宋妄图离间朕和燕王的阴谋,朕绝对相信燕王的忠心,命燕王在前线好生作战,不必有任何顾虑。”

“这两道圣旨,一道发给燕王,一道发给平城的燕王妃。眼下平城谣言四起,想必燕王府那边也听到了谣言,急需朕的安抚啊。”

奚齐听罢,连忙答道:“微臣遵命。”

拓跋挺听罢,又心想,这样是不是太便宜奚齐了?虽然自己一向宽仁为本,但也不能失了龙威啊。可刚才自己已经随口说了一句不罚奚齐了,君无戏言啊,怎么办?好歹也得小惩一下他啊。

咦?有了!让奚齐去青州跑一趟,给拓跋懋送恩旨去!他不是怀疑拓拔懋有谋反之心吗,让他亲自打自己的脸!呵呵,这就叫自己的锅自己背,自己的谎自己圆,自己放的p再臭也得闻着!

于是,拓跋挺又对奚齐说道:“发给燕王的那道圣旨,朕要你亲自送去!”

奚齐听罢,顿时楞了一下,连忙答道:“是,陛下。”

本来奚齐作为拓跋挺的近臣,深得拓跋挺宠信,他对拓跋挺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此才被拓跋挺封为谏议大夫。可这次,奚齐竟然因为怀疑拓跋懋的忠心,狠狠地挨了拓跋挺一巴掌,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拓跋挺并非暴君,对大臣很少动粗,盛怒所致,实属罕见,可见拓跋懋在拓跋挺心中的地位。

当拓跋挺听到谣言时,非但一个字都不信,反而第一时间想到安抚拓跋懋和他的家人,实在是一个体贴的君主。

而奚齐虽然惹得拓跋挺大怒,拓跋挺却并未降罪于他,反而让他做了钦差大臣,也体现了拓跋挺宽仁的一面。实际上,拓跋挺对自己的近臣奚齐还是十分宠信的,而他对自己的胞弟拓跋懋则是更加溺爱。

五日后,申城,拓跋懋将军行辕。

此时,拓跋懋正在和自己的部将封敕文、宇文会、皮豹子等人共同商议该如何打破僵局,早日攻占清口。

就在这时,钦差大臣奚齐怀揣圣旨,突然造访,命燕王拓跋懋接旨。

拓跋懋深感诧异,连忙率领众将士跪接圣旨。

只见奚齐当众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王吾弟,不辞辛劳,战功卓著,朕心甚慰。然近日平城街头巷议,谣言四起,蜚短流长,污燕王拥兵自重,欲谋反事,实乃宋寇离间之雕虫小技也。朕深信吾弟之忠心,吾弟务必专心用兵,重创宋寇,荡平青州,朕将于平城等待吾弟凯旋而归。”

拓跋懋听罢,不禁感激涕零,连忙说道:“臣弟接旨。”

奚齐连忙走过去扶起拓跋懋,对他说道:“燕王殿下,圣上可是对你极其信任啊,你就放手一搏吧。”

拓跋懋听罢,连忙答道:“放心吧,奚大人,请您回去转告圣上,我拓跋懋定不辱命!”

奚齐见拓跋懋信心满满,志在必得,连连称赞。而拓跋懋见拓跋挺对自己如此信任,也心生感激之情,发誓要在战场上用胜利回报自己的皇兄。

奚齐走后,拓跋懋赶忙召开了军事会议,他首先对平城的谣言感到蹊跷。

拓跋懋认为,这件事八成和青州的战事有直接关系。若不是拓跋挺对自己十分信任,自己说不定已经被召回平城,解除兵权了,这样的话,青州之战一定会前功尽弃。

皮豹子性子直,他气愤地对拓跋懋说道:“殿下,这件事一定是萧瑾言所为。这奸贼在战场上打不赢咱们,就想出这种阴招来暗算殿下,简直无耻至极!”

一旁的封敕文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鬼都知道是萧瑾言干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不过这恰恰说明萧瑾言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这才使出如此下作的伎俩。”

皮豹子听罢,兴奋地说道:“如此看来,萧瑾言顷刻之间就会被咱们打败!”

而此时,拓跋懋却坐在案前,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活像一尊雕像

第一百零二章 将计就计拓跋懋

宇文会见状,对拓跋懋说道:“殿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请殿下下命令吧。”

拓跋懋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说道:“下一步,咱们撤兵。”

众人听罢,都彻底吃了一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一世的拓跋懋竟然会有撤兵的想法,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封敕文见状,连忙对拓跋懋说道:“殿下,我军已经在青州和萧瑾言僵持了半年多,萧瑾言眼看就要顶不住了,此时万万不可撤兵啊!”

而拓跋懋此时却胸有成竹,一个天衣无缝的计谋已经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只见拓跋懋笑了笑,说道:“此次撤兵,并非真撤,而是诱敌。”

封敕文听罢,立即明白了拓跋懋的意思,连忙对他说道:“殿下的意思是,佯装撤兵,诱敌决战?”

拓跋懋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这时,一旁的宇文会想了想,对拓跋懋说道:“可是,我军之前曾多次诱敌决战,萧瑾言始终都坚守不出。这一次,他会中计吗?”

拓跋懋听罢,答道:“这次跟以往不同,是萧瑾言使离间之计在前,目的就是借圣上之手,逼本王撤兵。而本王只是将计就计,佯装撤兵,萧瑾言若不相信,那便是不信他自己。”

宇文会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殿下所言极是!”

拓跋懋听罢,便开始布置战术,他首先对封敕文说道:“封敕文,本王命你率四万兵马向北撤退,撤到东平和糜沟一带便寻找有利地形驻扎下来,等候本王后续命令。”

封敕文听罢,答道:“是,殿下。”

拓跋懋听罢,又对宇文会说道:“宇文会,本王命你率四万兵马向西撤退,一旦萧瑾言派兵追击,便迂回对其实行包抄。”

宇文会听罢,答道:“是,殿下。”

拓跋懋听罢,又对皮豹子说道:“皮豹子,本王命你率三万兵马缓缓向北撤退,然后转而向西,一旦萧瑾言有追兵过来,便绕到其身后实行包抄。”

皮豹子听罢,答道:“是,殿下。”

拓跋懋听罢,又对贺怀之说道:“贺怀之,本王命你率一万兵马驻守申城,倘若敌军前来攻城并且攻势凶猛,你抵抗几日便弃城向北撤退,与皮豹子的部队汇合。”

贺怀之听罢,不免有些心有不甘,于是便对拓跋懋说道:“殿下,这座申城可是兄弟们用鲜血换来的,放弃它,岂不是太可惜了。”

拓跋懋听罢,却笑了笑,对贺怀之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本王若不舍弃申城,那诡计多端的萧瑾言怎会上当。再说了,区区一座申城,若能换得整个青州,本王暂时放弃,有何可惜。”

贺怀之听罢,这才说道:“殿下高瞻远瞩,末将领命。”

拓跋懋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脑海里充满了对胜利的憧憬

拓跋挺的一道圣旨,不仅给拓跋懋吃了一颗定心丸,还给他带来了一个破敌的思路。拓跋懋坚信,萧瑾言并非胆小如鼠之辈,他之所以坚守不出,就是因为没有必胜的把握,在萧瑾言的内心里,还是渴望能和自己决一死战的。

而这次,萧瑾言使出离间之计,拓跋懋正好将计就计,或许这是把萧瑾言引出来决战的最佳机会。

于是,拓跋懋一面佯装撤兵,一面沿途布置伏兵,等待萧瑾言前来决战。而萧瑾言在受到成林的点拨后,已经意识到自己多余走了一步废棋,又怎会轻易上当呢。

萧瑾言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诱使拓跋懋的先锋营孤军深入,好一举打掉他的先锋营。两位杰出的军事统帅都在想着怎样诱敌,怎样决战,二人狭路相逢,也算棋逢对手。

三日后,清口,萧瑾言将军行辕。

萧瑾言站在案前盯着地图思考了很久,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放弃一些城池来诱使拓跋懋的先锋营孤军深入。

就在这时,前军将军战英突然闯了进来,笑眯眯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对战英说道:“哦?什么好消息啊?”

战英听罢,大笑着对萧瑾言说道:“拓跋懋撤兵啦。哈哈真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一手啊。前不久,你让那个什么‘草上飞’去平城散布谣言。现在看来,那北魏的皇帝老儿已然上当,下召令拓跋懋撤兵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又惊又喜,这幸福来得有些太突然……萧瑾言不禁心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成林不是说拓跋挺非常信任拓跋懋么,怎么会中离间计呢?难道拓跋兄弟并非像传言中那样和睦?

战英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咱们出兵吧,追击拓跋懋,定能大获全胜。这半年多,弟兄们实在是憋得太难受了。”

萧瑾言听罢,方才回过神来,他不禁心想,哦,原来如此,明白了!成林说得对,拓跋兄弟是铁板一块,离间计跟本行不通。拓跋懋这奸贼撤兵是假,诱敌决战才是真啊!

于是,萧瑾言急忙对战英大喊一声:“不可!”

战英听罢,一脸疑惑地对萧瑾言说道:“为何?那拓跋懋既然已经撤兵,其军心必然涣散,咱们此时出兵尾随而击之正是最佳时机啊。”

萧瑾言听罢,顿了顿,淡淡地说了句:“拓跋懋此举,乃是诱敌,并非真撤。”

战英听罢,十分疑惑,又对萧瑾言说道:“怎么可能呢,拓跋懋拥兵自重,与我军相持日久,那北魏皇帝本就疑心,又中了你的离间之计,下召令拓跋懋罢兵还朝,怎会有假呢?”

萧瑾言听罢,叹了口气,答道:“哎……战将军有所不知,本将军使出这离间之计,实属无奈之举啊。事后思虑再三,总觉得如此雕虫小技跟本骗不过拓跋兄弟,只会自取其辱。如今拓跋懋这厮竟然真的撤兵了,这其中必有阴谋,战将军不可轻易上当啊。”

战英听罢,想了想,却突然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啊萧瑾言,你在青州可是坚守了半年多了,这半年多以来,你一直说拓跋懋有埋伏啊,有阴谋啊之类的,就是不肯出兵。依本将军看,你这鬼点子倒是不少,可如果真打起仗来,你小子就是个孬种!”

萧瑾言听罢,突然从内心生出一股无名火,燃爆了他的小宇宙。他怒气冲冲地对战英吼道:“你……”

战英也同样怒气冲冲地对萧瑾言吼道:“萧瑾言,你就是让那拓跋懋吓破了胆,连他撤兵都不敢追击。像你这样的胆小懦弱之辈,只配安于守城,跟本打不了胜仗!”

此时的萧瑾言已经被战英无状的言行彻底激怒了,他大吼道:“战英,何时坚守,何时出兵,本将军自有主张,你休要多言!”

而战英却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萧瑾言,拓跋懋已然撤兵,眼下出击,正是最佳时机。你若是不敢和拓跋懋交战,那就接着做你的缩头乌龟吧,本将军自会带着麾下的五万精兵出城杀敌。等我军得胜还朝之时,圣上问起来,功劳可都是本将军自己的。”

萧瑾言见战英这样说,不禁心想,这傻缺性情急躁,想必不是图一时意气,以他的性子,定会率兵出战。他奶娘的,现在就开始抢起功劳来,到时候中了拓跋懋的埋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子就是豁出命去也决不能让他出兵!

于是,萧瑾言赶忙对战英喝道:“战英,本将军命你坚守城池,不准轻举妄动,违令者斩!”

战英听罢,却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算个什么东西,拿个鸡毛就敢当令箭使。本将军告诉你,你这个青州刺史在我战英眼里就是个p,想斩我?你斩得动吗!”

战英说完,便一甩手,气冲冲地走掉了,萧瑾言拦他不住,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一百零三章 诱敌深入围歼战

拓跋懋将计就计,诱敌决战的计策虽然没能骗过萧瑾言,但战英却对此深信不已。更要命的是,战英倚仗刘松和邬修罗对自己的宠信,跟本不把萧瑾言放在眼里。

而且,战英麾下的五万精兵也只听从战英的号令,跟本不听萧瑾言的将令。所以,战英决定率军出击,便率领着这五万精兵杀奔申城,萧瑾言明知有诈,却无力阻拦。

由于拓跋懋的主力部队已经撤出申城,只留下贺怀之的一万兵马驻扎,且是战略性的佯守。所以,战英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攻占了申城。自此,战英更加志得意满,准备继续向北追击拓跋懋。

七日后,建康,大宋朝堂,金銮殿。

攻占申城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建康,刘松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高兴。

只见刘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笑着在朝堂上说道:“哈哈看来萧瑾言的确是个将才啊,诸位爱卿瞧瞧,他已经替朕攻占了申城。下一步,打败拓跋懋,占领整个青州,指日可待啊。”

这时,魏禧听到这一番话却显得很不自在,为了防止萧家在刘松一朝继续获宠,他只好将实情和盘托出。

于是,魏禧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据微臣所知,攻占申城的乃是战英将军。萧瑾言死守清口,未发一兵一卒,甚至还一度阻止战英将军出兵。”

一旁的萧绍听罢,不禁眉头紧锁,心想,握草,魏禧虽然说得是实情,但在这个场合,也轮不到这老bk的多嘴吧。

刘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向魏禧问道:“哦?是吗?”

魏禧听罢,答道:“千真万确!陛下,萧瑾言胆小如鼠,畏敌怯战,请陛下治他的罪。”

萧绍听罢,不禁一阵惊慌,心中暗自骂道,魏禧你个老不死的,草拟吗淡!

刘松听罢,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轻蔑地对萧绍说道:“齐国公,看来令郎坚守城池尚可,但要想攻城略地,还得靠朕的‘广陵八骑’才行啊。”

萧绍听罢,顿时感觉到了刘松对萧瑾言的不满,他连忙拜倒在地,惶恐地对刘松说道:“陛下,犬子用兵过于谨慎,而勇武不足。微臣管教不当,是微臣的过失。”

刘松听了这话,却顿时龙颜大怒,对萧绍吼道:“齐国公可真能为自己的儿子开脱。谨慎?朕告诉你,他那不是谨慎,是胆怯!”

萧绍听罢,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生怕刘松会治萧瑾言的罪。

于是,萧绍连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对刘松说道:“微臣知罪!”

刘松见萧绍这副摸样,心中竟暗自窃喜,他继续对萧绍大声说道:“好啦!萧瑾言畏敌怯战,齐国公何罪之有啊?”

萧绍听罢,连忙答道:“微臣有家教不严之罪。”

这时,刘松的怒火也消散了许多,他想了想,对萧绍说道:“齐国公暂且平身吧,回府之后,要给你那前线的儿子寄去一封书信,让他英勇作战,不要让朕失望。倘若他再畏敌不前,朕可要治他的罪了。”

萧绍听罢,不禁心想,谢天谢地,又逃过一劫,阿门!于是,他连连点头称是。

魏禧见状,不禁大失所望,他甚至恨得牙根痒痒,心狠手辣的刘松竟然对萧瑾言如此偏袒纵容,实在令他费解。

其实,刘松得知攻占申城的消息后,他的心情还是无比舒畅的。在他心情舒畅的时候,还不那么像一个暴君。

更何况,比起外患,刘松更担心的是内忧。拓跋懋哪怕再厉害,哪怕侵占他再多的城池,只要不灭他的国,他都是可以容忍的。

但是由于刘松的皇位来路不正,由于他的荒淫无道,他一直都在担心这个国家的内部会有人反对他。而眼下,刘松看到了并非出身自己嫡系的萧瑾言畏敌怯战,而自己的心腹大将战英却率兵攻占了申城。

这恰恰是刘松最想看到的,他巴不得别人都是怂包软蛋,而自己的心腹却英勇无敌。

话说拓跋懋率领主力部队撤出申城之后,申城很快失守,但这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拓跋懋深知宋军打了胜仗,定会继续向北追击,于是便将主力部队暗中驻扎在东平和糜沟一带,并命宇文会和皮豹子领兵迂回包抄,准备打一场围歼战。

为了诱敌深入,拓跋懋还故意令贺怀之继续和宋军交战,并叮嘱他稍作抵抗便佯装败走,让宋军继续北进。而战英在攻占申城之后继续马不停蹄,一路向北追击,并未遇到顽强的抵抗。

战英不知是计,他一直以为拓跋懋正在仓皇撤军,而自己沿途遇到的抵抗则是在延缓自己追击,掩护拓跋懋撤退。于是,战英亲临战阵指挥,率军猛攻,逐渐孤军深入。

三日后,东平,拓跋懋中军行辕。

拓跋懋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只见拓跋懋的部将封敕文骑着一匹快马飞奔而来,他下马后连滚带爬急匆匆地赶到了拓跋懋的行辕。

拓跋懋见状,连忙问道:“封将军,何事如此慌张?”

封敕文听罢,连忙笑着对拓跋懋说道:“殿下,上钩了。”

拓跋懋听罢,惊喜地问道:“哦?是萧瑾言来了吗?”

封敕文听罢,喘了口粗气,接着对拓跋懋说道:“不,萧瑾言没有来,但他的副将战英来了,还带来了五万兵马。”

拓跋懋听罢,不禁有些落寞,他想了想,说道:“也好,先吃掉战英这五万人再说!”

于是,拓跋懋令封敕文在正面摆开阵势,与战英决战;令宇文会率兵自西向东迂回,包抄战英;令皮豹子和贺怀之合兵一处,绕到战英身后,从南边对其实行包抄,阻断战英归路。

拓跋懋在战英周围设置了重重埋伏,打算将战英的五万兵马彻底歼灭。战英的五万精兵已经逐渐钻进了拓跋懋的口袋阵,足以令他胃口大开。

拓跋懋这一套诱敌深入,打围歼战的战法像极了战国后期秦赵两国的长平之战。白起和赵括这两个人,一个“铁血人屠”,一个“纸上谈兵”,却正和当下的拓跋懋和战英类似。

长平之战给赵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而眼下战英的轻敌冒进,孤军深入也将会给宋军带来一次重创。

其实,拓跋懋本人是白起的超级粉丝,经常研究白起的作战策略,并将其运用到战场上。

眼下,拓跋懋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吃掉战英所部,然后,他和萧瑾言的兵力对比就变成了二十万对五万,即使强攻也会有七成胜算。

而战英在攻克申城以及取得几场小规模胜利后,愈发骄傲和自满起来,他甚至认为自己再努把力就可以活捉拓跋懋了。

在这种骄傲情绪的渲染下,战英继续向北进军,逐渐进入了拓跋懋的包围圈,殊不知,危险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第一百零四章 四面重围楚歌声

翌日,清口,萧瑾言将军行辕。

萧瑾言正在和莫笛、谢盾等人焦急地等待着战英的消息。就在这时,洛千川从平城赶了回来。此时,距离洛千川潜入平城散布谣言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天。

萧瑾言见了洛千川,连忙问道:“洛大侠,平城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想到,洛千川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公子,洛某几乎发动了江湖上所有的朋友在平城散布谣言,我敢肯定,北魏皇帝一定得知了拓跋懋有谋反之心的消息。”

“可是那皇帝老儿竟然对此事不闻不问,非但不予追查,还给拓跋懋的王妃下了一道恩旨,让拓跋懋的家人放宽心,他绝不相信拓跋懋会谋反。”

莫笛听罢,不禁表情落寞,心想,哎没想到,这离间计竟然泡汤了,可惜,可惜啊

萧瑾言听罢,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句:“此事尚在情理之中。”

莫笛见状,不禁有些疑惑,心想,萧瑾言怎么好像知道这离间计会泡汤似的,竟然如此淡定!

而洛千川见萧瑾言得知离间之计落空竟然没有丝毫失落感,不禁有些疑惑。

萧瑾言接着对洛千川说道:“洛大侠此次平城之行可曾对拓跋懋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洛千川听罢,连忙答道:“公子,为了打听拓跋懋的为人,洛某化身奴仆潜入了拓跋懋的燕王府,并借机讨好拓跋懋的贴身管家。”

“据洛某所知,拓跋懋性情刚毅,并且十分要强,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在燕王府向来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而且据说他在战场上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这些信息自己已经大致了解,没有什么更有营养的东西。

于是,萧瑾言又对洛千川说道:“还有吗?”

洛千川听罢,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还有,拓跋懋一般四更起床练剑,除此以外,饮食作息都十分规律。所以,他武艺高强,体魄十分健壮。而且,他还很喜欢研读兵法,经常请一些将军到府里来谈论军事。他最崇拜的人是战国时期秦国的名将白起。”

萧瑾言听到这里,不禁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敌人,这半年多来,拓跋懋一直摩拳擦掌,虎视眈眈,势必要吞并青州。

而且,此人还非常勤奋,四更就起床练剑?天呐,比祖逖的闻鸡起舞还要勤奋,天生就是个当兵的料啊。

洛千川接着说道:“还有,拓跋懋喜欢温柔体贴型的女人,他除了王妃之外还有十几名姬妾,大都是这种类型的女人。”

这时,一旁的谢盾听罢忍不住大笑了一声,对洛千川说道:“哈哈……洛大侠,你怎么连这些都打听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拓跋懋喜欢温柔体贴型的小女人……这是大男子主义的典型特征。看来,他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自己家里,都比较强势。呵呵,刚愎自用!

于是,萧瑾言微笑着对洛千川说道:“好了,洛大侠,我想,我已经大概了解他了。”

洛千川听罢,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关于拓跋懋的事,洛某还打听到许多,可随时告知公子。”

萧瑾言听罢,点了点头,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像拓跋懋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主动撤兵的。”

一旁的莫笛听罢,对萧瑾言说道:“末将以为,既然离间之计不成,拓跋懋却主动撤兵,必然是佯装撤兵,实际上是为了诱敌深入啊。”

谢盾听罢,不禁气愤地说道:“哼!拓跋懋这狗贼,真是诡计多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来了一名军士,此人行色匆匆,声称是战英的信使。只见那人表明来意,说战英正率领军队向北推进,追击拓跋懋,请萧瑾言派兵支援,协同作战。

萧瑾言听罢,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向他问道:“战英将军现在何处?”

那人听罢,答道:“末将不知。不过,末将前来报信之时,战将军距离东平只有不到两日的路程了。”

萧瑾言听罢,赶忙盯着案前的地图看了许久,莫笛也不约而同地跟了过来。萧瑾言心想,依战英的性子,他一定会继续向北进军

于是,萧瑾言按照时间推算了一下,他的目光迅速聚集在申城东北方向的一座小城上

萧瑾言用手指着地图上武庄的位置向那名军士问道:“战英将军派多少兵马把守此处?”

那人听罢,颇有些疑惑地答道:“小人不知。不过,战英将军的主力部队都在追击拓跋懋,那个地方应该没什么人把守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瘫坐在案前,失落地说道:“大祸不远矣。”

那名军士听罢,却一脸懵比,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敢问萧将军何时派兵增援?”

萧瑾言听罢,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他不禁心想,呵呵,增援?沙碧!

莫笛见状,大声冲那名军士喝道:“你给我闭嘴!你们战英将军快大祸临头了,知道吗?”

那人听罢,顿时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洛千川自平城归来,给萧瑾言带来了很多重要的情报,这也印证了萧瑾言之前的判断。同时,莫笛也很快意识到了拓跋懋将计就计,诱敌深入的策略。

可是,战英就像一头犟牛,率领五万将士进入死地,任谁都拉不回来,即便萧瑾言和莫笛都识破了拓跋懋的诡计也为时已晚。

眼下,战英的正面是拓跋懋的主力部队,西侧有宇文会率兵包抄,东侧是一片崇山峻岭,如果战英南边的小城武庄再被拓跋懋攻占,战英的五万将士将彻底被包了饺子。

萧瑾言认为拓跋懋肯定不会放过武庄这个重要关口,他已经隐约地感觉到,武庄的失守只在转瞬之间,战英被拓跋懋包围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萧瑾言接下来将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救不救,如何救?救,有可能连自己的虎贲营也一块搭进去;不救,战英很可能会全军覆没,仅凭大宋剩余的兵马恐怕也难以支撑青州的危局。

话说战英率领五万人马一路向北追击,行军很长时间也没有遇到拓跋懋的主力部队,战英为此颇为不解。就在战英孤军深入之时,拓跋懋的部将皮豹子却率兵偷袭了战英身后的武庄,切断了战英的归路。

战英,这个刘松的心腹爱将终于为他的鲁莽付出了代价,遇到了他从军以来最大的危机。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战英率领军队行至丘石矶时,四周突然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

战英见状,瞬间明白了自己已然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但为了稳定军心,他大喝一声:“兄弟们,不要慌!速速与本将军迎敌!”

周围的喊杀声越来越大,疾风吹动着树梢刷刷作响,风声鹤唳,再加上暗黑的夜色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嚎,令人毛骨悚然。这场景,恰似西楚霸王项羽被困垓下,四面楚歌。

在这种情况下,战英纵然还有一身虎胆,也架不住将士们战战兢兢,无心恋战。战英见夜色中敌军已然占据了有利地形,将士们又失了战心,只好下令在丘石矶驻扎下来。

这一夜,战英和他的将士们彻夜难眠,他们明白,等待他们的很可能会是一场恶战,或者说一场浩劫。

第一百零五章 围而不攻消耗战

由于战英孤军深入,身后的武庄又被皮豹子攻占。于是,战英所部便陷入了拓跋懋的重重包围之中。

战英知道自己中计之后悔恨不已,他立刻召集所有将士,布置战术,准备突围。但拓跋懋的包围圈仿佛铁桶一般,战英组织了几次强有力的突围都损失惨重,未能成功,只得退守丘石矶。

此刻战英的心中百感交集,有心无力,他悔恨当初没有听从萧瑾言的劝告而把将士们带入了绝境。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才能逃出升天,扭转乾坤。他损兵折将,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刘松和邬修罗,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再见到他们。

翌日,东平,拓跋懋中军行辕。

封敕文飞马来报。拓跋懋一边盯着丘石矶一带的地形图,一边对他说道:“封将军,眼下情形如何?”

封敕文听罢,答道:“殿下果然神机妙算,我军在丘石矶一带布下重重埋伏,已将战英所部团团包围。与此同时,宇文将军所部已经自西向东靠拢,逐渐缩小包围圈,皮将军也于昨日凌晨攻占武庄,截断战英归路。”

拓跋懋听罢,微微一笑,说道:“好!”

封敕文听罢,接着对拓跋懋说道:“殿下,战英组织了几次强有力的突围,都被我军击退。眼下,战英已成瓮中之鳖。末将请教殿下,我军何时发起进攻,剿灭战英?”

拓跋懋听罢,想了想,眉头一皱,说道:“瓮中之鳖?我看未必。”

封敕文听罢,有些不解:“殿下的意思是?”

拓跋懋听罢,答道:“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战英身陷死地,三军将士敢不拼死用命?”

封敕文听罢,不禁有些诧异,对拓跋懋说道:“殿下,这”

拓跋懋听罢,接着对封敕文说道:“战英虽身陷死地,却尤做困兽之斗,我军贸然击之,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封敕文听罢,竟有些茫然失措:“这我军该如何是好啊?”

拓跋懋听罢,却微微一笑,答道:“四个字,围而不攻。”

封敕文听罢,顿时更加疑惑:“围而不攻?”

拓跋懋听罢,点了点头,接着对封敕文说道:“对,围而不攻。战英身陷重围,已然断了粮草供应,我军暂且忍耐些时日,待其弹尽粮绝之时再一举歼灭他们,必然大获全胜。”

封敕文听罢,这才恍然大悟,微笑着对拓跋懋说道:“哈哈末将愚钝,还是殿下思虑周全,末将领命。”

拓跋懋听罢,微笑着拍了拍封敕文的肩膀,说道:“去吧。”

战英虽然身陷重围,可他的五万将士尚能拼死力战,但要命的是战英只带了十天的粮草,难以久拖。拓跋懋正是算准了战英倾巢而出,粮草供应必然短缺,这才使出了围而不攻的计策。

于是,在今后的十几天里,战英每天都要组织几次突围行动,但封敕文和宇文会等人按照拓跋懋的吩咐,坚守阵地,用弓弩、滚石等将战英击退,并没有向战英驻守的丘石矶发起进攻。

战英的随军粮草逐渐用尽,可他却始终无法突破拓跋懋的包围圈,再这样下去的话,根本用不着拓跋懋发起进攻,他的五万将士就会饿死、困死在丘石矶。

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万般无奈的战英感到了无比绝望,绝望之时他又想起了萧瑾言当时对自己的劝阻,不禁悔恨不已。战英每每到了夜晚便会望着夜空陷入深深的思索,萧瑾言会来救自己吗?

战英被困丘石矶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建康,刘松听了之后勃然大怒,不顾体面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掀翻了龙案。战英的五万将士不仅是大宋的生力军,更是刘松的广陵嫡系部队,怎能不叫他心疼。

此时的刘松感觉浑身肉疼,一时间连泡妞的兴致都没了,他连忙命人草拟了圣旨,命辅国将军萧瑾言和积射将军殷孝祖即刻派兵救援,倘若救不出战英,萧瑾言和殷孝祖将一同获罪。

七日后,清口,萧瑾言将军行辕。

太监总管朱光快马加鞭火速赶到了清口,急匆匆地宣萧瑾言和殷孝祖跪接圣旨,这令萧瑾言和殷孝祖都猝不及防。

只见朱光当众宣读刘松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军将军战英作战勇猛,攻城略地,甚得朕心。然战英孤军深入,寡不敌众,以至身陷重围。”

“着令辅国将军,青州刺史萧瑾言、积射将军殷孝祖即刻率本部人马营救战英。倘若营救不成,萧瑾言、殷孝祖皆以通敌叛国罪论处!”

萧瑾言和殷孝祖听罢,连忙叩首接旨。

萧瑾言不禁心想,麻蛋,战英这瘪犊子果然是刘松的亲儿子,自己闯了祸,还得连累别人替他背锅,还有天理吗?

朱光走上前去,对二人说道:“战英将军的安危,圣上很是挂念,就有劳二位将军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朱光是刘松的贴身太监,当着他的面,自己一定要表现出自己的“忠心”来。

于是,萧瑾言狠狠地点了点,斩钉截铁地对朱光说道:“放心吧,朱公公,我等拼死也要将战英将军救出来!”

朱光走后,殷孝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而萧瑾言却不言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殷孝祖有些不知所措,慌慌张张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将军,萧刺史!咱们都大难临头了,你怎么还如此淡定啊。”

萧瑾言听罢,却抿了口茶水,冷笑了一声,对殷孝祖说道:“哦?呵呵殷将军,你没搞错吧。大难临头的是战英,你我何难之有啊?”

殷孝祖见萧瑾言如此不慌不忙,又着急,又气愤,不禁口不择言地对萧瑾言说道:“何难之有?亏你说的出口!眼下战英掉进了拓跋懋的口袋阵,要想把他捞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圣上又下了严旨救他,这不是要咱们的命吗。”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看殷孝祖这倒霉催的样子,一看就成不了大事。自己不妨试探一下此人,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于是,萧瑾言微微一笑,对殷孝祖说道:“殷将军,莫要惊慌。大不了,咱们不当这个将军了,跑路便是。最起码可以保住身家性命啊。”

殷孝祖听罢,有些动心,又有些犹豫,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跑路倒是简单。只不过,如此一来,咱们岂不前途尽毁,当一山野村夫,如何能甘心啊?再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只要想抓咱们,那是一定能抓到咱们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这货果然是个脓包,贪生怕死的东西。

于是,萧瑾言轻蔑地对殷孝祖说道:“那殷将军意下如何啊?”

殷孝祖听罢,想了想,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末将倒是有一计。咱们把青州献予拓跋懋,投降北魏,将军意下如何?”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殷孝祖这沙碧不仅贪生怕死,居然还想当汉奸啊!

于是,萧瑾言火冒三丈,冲着殷孝祖大吼道:“殷孝祖!你个卖国贼!如果再敢说投降的话,本将军先斩了你!”

殷孝祖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将军饶命,末将只是一时糊涂。”

萧瑾言听罢,怒气不减,又对殷孝祖说道:“哼!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战英救出来吧。”说完,便气冲冲地走掉了。

刘松将战英的五万人马当做自己的命根子,不忍弃之不顾,甚至下了严旨让萧瑾言和殷孝祖率兵去救。本来萧瑾言还在纠结救不救的问题,可刘松的圣旨一下,他只需要考虑如何救了。

刘松的脾气萧瑾言很清楚,一旦战英有什么闪失,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更主要的原因是,萧瑾言有着一颗爱国情怀,战英虽与他政见不合,可战英的五万将士都是大宋的热血男儿,于情于理不得不救。

而此时的殷孝祖却心急如焚,他很快便加入了萧瑾言的作战阵营,一起谋划如何救出战英,他担心的却是一旦救援不力,刘松会怪罪下来,自己性命不保。

第一百零六章 攻坚克难救战英

翌日,清口,萧瑾言将军行辕。

萧瑾言第二天便在行辕中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积射将军殷孝祖和司空参军卜天生也如约参加。

萧瑾言将地图悬挂于案前,拔出玄冥剑指着丘石矶一带的位置,对众将军说道:“诸位请看,战英将军眼下就是被围困在这里。”

“此处东面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北面是拓跋懋的主力部队,西面有宇文会的四万兵马迂回包抄,只有南面的武庄可以进退自如。”

“但是,战英将军攻克申城之后便一路北进,行至丘石矶一带,他身后的武庄就被拓跋懋的部将皮豹子偷袭得手,战英将军也就彻底被围困在丘石矶。”

一旁的“金刚罗汉”谢盾听罢,顿时冷笑了一声,说道:“哼!战英这厮就是个蠢货,拓跋懋明摆着是张网捕鱼,他却义无反顾地往人家网里钻。此人如此愚蠢,还不听将军的号令,救他作甚!”

殷孝祖听罢,顿时大怒,连忙冲谢盾吼道:“谢盾,营救战英将军可是圣上的旨意,你竟口出狂言,是想抗旨不尊吗?”

萧瑾言见状,连忙大吼一声:“不要吵了!本将军决心已定,全力营救战英将军,请诸位前来,就是要商议一下如何营救,诸位可以各抒己见。”

殷孝祖听罢,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依末将之见,营救战英将军,首先要做的就是攻下武庄。只有这样,战英将军才会率部安全撤离,转危为安啊。”

莫笛听罢,连忙说道:“不可!拓跋懋命皮豹子偷袭武庄,其目的就是要断了战英的退路。眼下,武庄定有重兵把守,我军此时前去攻打,必然会损兵折将。”

殷孝祖听罢,万分焦急地说道:“可是,圣上下了严旨,战英将军不可不救啊。”

莫笛听罢,对殷孝祖反驳道:“营救战英将军也不一定非要兄弟们豁出性命去攻打一座铁壁雄关啊。”

殷孝祖听罢,连忙对莫笛说道:“那你说该如何营救?”

莫笛听罢,答道:“眼下末将还没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但末将认为,让兄弟们强攻武庄确非明智之举。”

谢盾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战英的五万将士是人,我虎贲营将士同样也是人,凭什么要我军将士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再说,要不是战英轻敌冒进,不听将军号令,他怎么会被拓跋懋包围?”

殷孝祖听罢,顿时勃然大怒,他指着莫笛和谢盾二人吼道:“你们……你们这两个逆臣,分明是畏敌怯战,贪生怕死。你们若是不敢出战,本将军自己领兵去救战英将军好了,如果圣上怪罪下来,本将军可要如实上奏!”

殷孝祖说完,狠狠地瞪了莫笛和谢盾一眼,一甩手,便气冲冲地走掉了。萧瑾言见状,赶忙劝阻,却没能拦住他。

萧瑾言虽然下定决心要救战英,但他却不想蛮干,更不想把自己的虎贲营搭进去。莫笛站在萧瑾言的角度考虑,正在思索一个万全之策,谢盾则是把战英当做了异己。

而殷孝祖为了此事大动肝火,他已经完全慌了神,只想尽快完成刘松交办的任务,却不知该如何着手。殷孝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救不出刘松的心腹爱将,轻则发配边关,重则满门抄斩,所以,他定要使出浑身解数。

一场紧急军事会议不欢而散,会后,萧瑾言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心想,眼下战英陷入了重重包围,貌似只有攻克武庄才能将其解救出来。但是,此时的武庄一定会有重兵把守。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五日后,武庄城外,殷孝祖中军大帐。

这几日,殷孝祖一直率领着本部人马猛攻武庄,他认为只有攻占武庄才能将战英解救出来。可拓跋懋的部将皮豹子兵精粮足,据险而守,武庄牢不可破,殷孝祖的兵马伤亡惨重。

这些天,萧瑾言未发一兵一卒,都是殷孝祖带着本部人马攻打武庄。为此,殷孝祖耿耿于怀。

不过,萧瑾言并非不想救战英,他只是在筹划一个万全之策,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就在这时,萧瑾言来到了中军大帐,面见了殷孝祖。

当萧瑾言走进军帐的那一刻起,殷孝祖一脸不屑,他不禁心想,槽!萧瑾言这瘪犊子,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自己说投降北魏吧,他还一身正气地要杀自己。

结果呢?自己为了营救战英,率领本部人马浴血奋战。他可倒好,躲在一边看热闹!

于是,殷孝祖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呦,这不是萧大将军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殷孝祖这沙碧,前几日居然动了投降的念头,可见他骨子里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卖国贼。

而且他在军事会议上还对自己不敬,令军事会议不欢而散,现在又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真是反了他了!

今天非得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他不可!

于是,萧瑾言笑着对殷孝祖说道:“殷将军,你就不要跟本将军致气啦。这几天辛苦你了,本将军此来就是要和你同舟共济的。”

殷孝祖听罢,倒也有些许欣慰,他见萧瑾言充满诚意,又好像胸有成竹,但还是不禁问道:“此话当真?”

萧瑾言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

殷孝祖听罢,大喜,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好!那就快让你的虎贲营助末将攻城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攻城?就知道蛮干,攻你大爷!

只见萧瑾言不慌不忙地对殷孝祖说道:“此事不急,先让本将军了解一下前线的战况。”

殷孝祖听罢,连忙不耐烦地说道:“这还有什么可了解的啊,皮豹子据险坚守,我军连日攻城,损失惨重啊。”

萧瑾言听罢,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武庄的确有重兵把守,强攻一定会死很多人呀。

于是,萧瑾言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将士们暂缓攻城,休整两天嘛。”

殷孝祖听罢,急忙反驳道:“那怎么行!战英将军在丘石矶已经被围困了二十多天,想必是人困马乏,弹尽粮绝啊。我等在此多耽搁一天,战英将军就多一分危险啊。”

萧瑾言听罢,却冷笑了一声,对殷孝祖说道:“呵呵,让我军将士冒死攻城就不危险了吗?拓跋懋这围点打援之计用的可真是舒坦。”

殷孝祖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他气冲冲地对萧瑾言吼道:“你……萧瑾言!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拿末将寻开心的?”

萧瑾言听罢,却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殷将军言重了!本将军当然是来帮忙的。只是殷将军想过没有,你费尽心机,让将士们豁出性命攻打一座铁壁雄关,就一定能救出战英将军吗?”

殷孝祖听罢,顿时更加气愤,也更加无可奈何,只好对萧瑾言说道:“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萧瑾言听罢,接着对殷孝祖说道:“殷将军,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让战英将军走其他的路线撤出包围圈吗?”

殷孝祖听罢,不屑一顾地说道:“除了从武庄突围,跟本没有其他的路!”

萧瑾言听罢,立即纠正了殷孝祖这个极其片面的看法:“有!洛千川已经找到了。”

殷孝祖听罢,顿时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说什么?”

原来,五日前,“草上飞”洛千川奉萧瑾言之命前往丘石矶东侧查探山路。而就在前两天,洛千川在山中偶遇一猎户,此人世代居住在山中,对山中地形了如指掌。

那名猎户本是大宋子民,故土被北魏侵占,心中充满爱国情结,当下便决定帮助大宋军队。于是,他和洛千川一起为战英的撤退谋划好了一条小路。

第一百零七章 声东击西搞突围

萧瑾言派洛千川找到了战英突围的小路,殷孝祖不禁又惊又喜,对萧瑾言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对他说道:“萧将军,请恕末将刚才一时鲁莽。萧将军真是神机妙算,不仅救了末将,也救了末将的两万多名将士啊,末将佩服。”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萧瑾言见殷孝祖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顿感欣慰,于是便对他说道:“殷将军不必客气,你我都是朝廷命官,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克敌取胜啊。”

殷孝祖听罢,又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末将真是彻底服了萧将军了,今后愿听凭萧将军差遣,效犬马之劳。”

萧瑾言听罢,十分高兴,不禁心想,听殷孝祖这话的意思,他之前是不服自己喽,之前听自己差遣只是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并非心甘情愿喽。

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充满了诚意。也好,殷孝祖手底下还有两万多精兵,以后自己调度起来岂不更加顺手。

这也难怪,刘松的圣旨已经明明白白把战英的命和殷孝祖,还有自己,彻底绑在了一起。自己倘若有办法救出战英,就等于救了殷孝祖的命,他能不感恩戴德吗?

于是,萧瑾言微微一笑,扶着殷孝祖的肩膀对他说道:“殷将军,好好干吧!本将军不会亏待你的。”

殷孝祖此举,无疑相当于心甘情愿地拜了个山头,而萧瑾言也笑纳了这个“小弟”,当起了“老头子”。

殷孝祖顿了顿,又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既然有小路,战英将军可以不从武庄突围,末将的攻城兵马是不是可以撤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这几日,殷孝祖一直猛攻武庄。如果突然撤兵,拓跋懋一定会起疑心,所以这攻城兵马绝不能撤,来他个声东击西!

于是,萧瑾言又对殷孝祖说道:“不,继续攻打武庄,但要改为战略性佯攻,以此迷惑拓跋懋。”

殷孝祖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对萧瑾言说道:“好,还是萧将军想得周到,末将遵命。”

萧瑾言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殷孝祖继续调兵遣将,攻打武庄,但由之前的拼死力战改为战略性佯攻。所以,在攻城时大宋将士的伤亡减少了许多。

洛千川在山中猎户的帮助下,寻找到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萧瑾言决定利用这条小路将战英和他的将士们解救出来。如此一来,虽然皮豹子牢牢地占据着武庄,却没能把战英彻底锁进牢笼。

殷孝祖这些天连日攻打武庄固然成了徒劳,但如果突然撤兵,拓跋懋难免会起疑。于是,萧瑾言令殷孝祖佯攻武庄,自己则暗中率领虎贲营抄小路接应战英。

殷孝祖对萧瑾言的战略部署赞不绝口,同时,也对他的大将之风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便心甘情愿地服从他的调遣。

三日后,东平,拓跋懋中军行辕。

前方有军报传来,封敕文便拿着军报赶到了拓跋懋的行辕。

拓跋懋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丘石矶一带的地形图,思考着下一步的军事行动,他见到封敕文,连忙问道:“封将军,眼下战况如何?”

封敕文听罢,答道:“殿下,眼下战英已被我军围困多时,我军一直围而不攻。可是,从敌军每日发起的数次突围来看,他们依然十分顽强啊。”

拓跋懋听罢,不禁问道:“战英被我军围困多久了?”

封敕文听罢,掐指一算,对拓跋懋说道:“算上今天,已经二十七天了。”

拓跋懋听罢,稍微有些震惊,不禁心想,战英也够顽强的,都二十七天了,他怎么还不死,居然还有力气突围。

于是,拓跋懋不禁仰天长叹道:“哎……真想不到,战英居然还是个悍将。”

封敕文见状,赶忙劝道:“殿下不必担心,他战英就算再怎么负隅顽抗,也始终出不了咱们的包围圈。”

拓跋懋听罢,想了想,继续对封敕文说道:“武庄那边情况如何?”

封敕文听罢,答道:“末将刚刚收到皮豹子将军的战报,敌军曾发起数次猛攻,都被我军击退。武庄还牢牢地掌握在我军手里,只是……”

拓跋懋见封敕文说话有些吞吞吐吐,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封敕文听罢,接着对拓跋懋说道:“只是,近几日敌军貌似不再竭尽全力攻打武庄,偶尔发起进攻,看上去却像是须臾应付。更有甚者,他们有时候竟然只顾摇旗呐喊,而不发起冲锋啊。”

拓跋懋听罢,顿时眉头一皱,疑惑不解。他想了想,对封敕文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改强攻为佯攻了?”

封敕文听罢,不禁心想,呃拓跋懋这话说的,咱只是汇报工作,没别的意思啊,拓跋懋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于是,封敕文顿了顿,对拓跋懋说道:“不会吧,他们佯攻武庄作甚?殿下是不是多心了?”

拓跋懋的确是个多疑之人,他不禁心想,本王多心了?多心了吗?宋军明明是在佯攻啊。这里面很可能有鬼!

于是,拓跋懋将信将疑地对封敕文说道:“封将军,虽然本王还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但本王的第六感很不好。给本王查!一定要速速查明他们佯攻武庄的原因!”

封敕文听罢,想了想,对拓跋懋说道:“据末将所知,萧瑾言和战英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战英名义上是萧瑾言的副将,但他仗着自己是刘松的心腹,从来不把萧瑾言放在眼里,萧瑾言为此颇为不满。”

“战英进攻申城,一路向北进军,便是违抗了萧瑾言的将令,一意孤行。末将以为,萧瑾言救战英,本就不会拼尽全力,前些天攻打武庄又损失惨重,知难而退罢了。”

拓跋懋听罢,想了想,说道:“这个解释,合理吗?”

封敕文听罢,答道:“末将以为,合情合理啊。”

拓跋懋又想了想,接着对封敕文说道:“以本王对萧瑾言的了解,他绝不是这种人!”

这段时间,萧瑾言四处搜集拓跋懋的信息。拓跋懋又何尝不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于是便派出奸细四处打听萧瑾言的情况,他对萧瑾言的为人多少有些了解。

拓跋懋说完,便陷入了深思,封敕文却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半晌,拓跋懋突然对封敕文说道:“快!传令下去,向战英所部发起进攻,歼灭他们!”

封敕文听罢,顿时疑惑不解,先前拓跋懋曾令他围而不攻,待战英弹尽粮绝,人困马乏之时再收拾他们。今日却一反常态,要提前收网。

于是,封敕文不禁对拓跋懋说道:“殿下,不再多饿他们两天?”

拓跋懋听罢,答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是时候该收网了,发起进攻吧!”

封敕文见状,只好领命。

按照拓跋懋先前的计划,还应该再等些时日再向战英发起进攻,毕竟心急吃不着热豆腐。可无奈的是,殷孝祖佯攻武庄的“戏”做的实在太假,和之前的一系列猛攻反差太大,这不禁让拓跋懋起了疑心。

本来拓跋懋并没有想到萧瑾言会找到一条小路来营救战英,也没有察觉萧瑾言有任何异动,可武庄的战报却让他闻到了一丝端倪。直觉告诉他,快煮熟的鸭子有可能会从锅里飞走。

于是,拓跋懋便不去想太多,决定来个快刀斩乱麻,先吃掉嘴里的肥肉再说。

第一百零八章 乱军阵前结金兰

翌日,丘石矶,战英军营。

战英的部队已经被拓跋懋围困了整整二十七天,全军将士得不到任何后援补给,已断粮数日,只能在就地取材。战英在这期间组织了数十次突围,都被拓跋懋的守军击退,筋疲力竭的他只好回营休整。

战英支撑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军帐,看着周围伤痕累累的将士们,不禁心痛万分。于是,他向身旁的偏将朱能问道:“朱将军,我军被围困多久了?”

朱能听罢,无奈地答道:“将军,我军已被围困整整二十七天。”

战英听罢,不禁叹了口气,又对朱能说道:“那我军还有多少粮草呢?”

朱能听罢,不禁声泪俱下,哭着对战英说道:“将军,我军已断粮数日,兄弟们都开始吃草根和树皮裹腹了。”

战英听罢,想了想,然后毅然决然地对朱能说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休整一天,明日继续突围!”

朱能听罢,顿感万般无奈,扑通一声跪在战英身前,声嘶力竭地说道:“将军,兄弟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怕是不能再战了。眼下,也只能指望萧将军”

“住口!”战英骨子里十分要强,从不指望别人施舍自己,他见朱能提到萧瑾言,十分恼火,便立即大喝一声,打断了朱能。

战英继续斩钉截铁地对朱能说道:“别再指望萧瑾言了,他是不会来的!再说,本将军自己也能突围出去,根本用不着他来救。传令下去,让兄弟们杀一部分战马为食,吃得饱饱的,明日,随本将军突围!”

战英在丘石矶被围困了将近一个月,却连萧瑾言的影子都没看见,便早已从内心对萧瑾言失去了信心。

朱能见状,只好含着泪答道:“末将遵命。”

就在这时,漫山遍野突然杀来了一大批身穿皮革铠甲的北魏士兵,一看就是北魏的先头部队。他们伴随着战鼓声和一阵阵喊杀声像潮水一样冲向战英的军营。

朱能见状,顿时大吃一惊,慌张地对战英喊道:“将军,他们杀过来了!”

战英见状,连忙掏出他的九节钢鞭,大喝一声:“混账!慌又鸟毛!兄弟们,随本将军迎敌!冲啊,杀呀,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拓跋懋一直对战英围而不攻,今天却主动向战英的军营杀来,这让战英的将士们感到猝不及防。战英倒也并不惊慌,他立即率领全军将士投入战斗

顿时,一阵阵喊杀声四起,大宋的军队也像潮水一样向魏军冲了过去,两股潮水很快搅合到了一起,发生了剧烈的激战

这阵势,仿佛是两股活跃的化学试剂融合在一起,爆发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又好像火山岩撞上了泥石流,瞬间冒起了滚滚浓烟,亦或像火星撞地球,发生了宇宙大爆炸。

虽然在战英的带领下,大宋的将士拼死力战,但他们毕竟是断粮数日的疲惫之师,在北魏精锐部队强有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损失惨重。

朱能一边率军抵抗,一边冲战英大喊道:“将军,兄弟们快顶不住了!”

战英自知败局已定,便大喊道:“兄弟们,横竖都是一死,多杀几个魏狗给我们陪葬!”

说完,战英便挥舞着九节钢鞭向魏军冲杀过去,一连击杀数人。尽管战英如此英勇,宋军仍然抵挡不住北魏军队如此迅猛的攻击,一大批将士倒下了,战英的部队陷入了苦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北魏军队的后方突然杀来了另一支部队,这支部队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他们突然从背后发起了进攻,令北魏军队猝不及防。

只见领头的大将正是萧瑾言,莫笛和谢盾也在其列,他们身先士卒,率领将士们冲锋陷阵,杀得北魏军队阵脚大乱。

原来,萧瑾言率领他的虎贲营抄小路翻山越岭进入了包围圈,并一路来到了丘石矶,准备接应战英。

朱能见状,顿时喜出望外地冲战英大喊道:“将军,快看呐,是萧将军来救咱们啦。”

战英见状,也大喊道:“兄弟们,咱们的援军来了,杀呀!”

战英的将士们见状,顿时备受鼓舞,军心大振,他们奋勇杀敌,和虎贲营一起并肩作战,拼命向北魏的军队杀去。这一波北魏大军腹背受敌,终于招架不住,败下阵来,撤离丘石矶。

萧瑾言见北魏撤军了,连忙狂奔到战英身前,对他说道:“战英将军,快快随本将军冲出重围吧。”

没想到,战英竟然怒气冲冲,一把推倒了萧瑾言,然后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哎末将死则死矣,你来作甚?”

莫笛和谢盾见状,非常生气,他们认为战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便冲上去想找战英理论。萧瑾言见状,连忙起身阻止了他们。

萧瑾言心想,先不管战英哪根筋出了问题,丘石矶处于拓跋懋的包围圈之中,十分凶险,应当速速撤离。

于是,他站起身来,苦口婆心地对战英说道:“本将军是来救你的!”

战英听罢,却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我战英误中了拓跋懋的奸计,身陷重围,乃是咎由自取,本就该以死报国。而你萧瑾言身为三军主帅,亲赴险地,万一有个闪失,我大宋的青州之地岂不危矣。”

萧瑾言听罢,方才明白战英刚才过激的举动是为大局着想,而不是意气使然。一时间,他和战英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莫笛和谢盾见状,也顿时明白了战英原来不仅仅是一个鲁莽的将军,更是一个一心为国的忠义之士。

于是,萧瑾言对战英说道:“将军的忠义之心,瑾言已然明了。但将军和诸位将士们都是瑾言的骨肉兄弟,瑾言岂能不救!”

“战英将军,青州的存亡还要仰仗你啊!眼下拓跋懋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进攻丘石矶,此地不宜久留啊。瑾言恳请将军速速突围,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咱们再做理论不迟。”

战英听罢,竟仰天大笑了几声,对萧瑾言称赞道:“好!好一个忠肝义胆的萧瑾言!你不仅救了我战英,也救了我的将士们,我战英此生无以为报。”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感谢的话语不要多说,感动的泪水请不要流下。眼下最要紧的,是逃命啊!

于是,萧瑾言又一次恳请战英:“战英将军,快随瑾言突围吧!”

战英看着萧瑾言真挚的眼神,对他满是感激和钦佩之情,又不由地回想起之前和他的种种不快,顿感羞愧。于是,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突然从内心萌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

只见战英恳切地对萧瑾言说道:“末将有一个心愿,如果萧将军不能成全,末将情愿战死在这丘石矶也绝不突围。”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战英的脑子被门挤了吗?在这种紧要关头,在拓跋懋的包围圈里,他居然不想赶快逃命,反而想许个愿?

擦了,许愿这种事情不能等过生日,吹蜡烛时再说吗?非得现在!哎罢了,他说什么就赶紧依着他算了,要不他不肯突围啊。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战英说道:“将军但说无妨,瑾言依你便是。”

战英听罢,非常高兴,笑着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我今日便在这丘石矶行八拜之礼,结为异性兄弟。从今往后,肝胆相照,同荣辱,共进退,你看如何?”

萧瑾言和在场的诸位将士见状,都十分震惊。战英身处险地,心里首先想的竟然不是逃命,而是和萧瑾言结为兄弟。

这也难怪,战英是一个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因为他的鲁莽轻敌,导致五万将士被拓跋懋围困在丘石矶,差点全军覆没,而萧瑾言不仅替战英擦了屁股,更是救了他的性命。

战英为此羞愧不已,同时他对萧瑾言的搭救之恩感激不尽,对萧瑾言的智谋和胆识更是钦佩万分。于是,战英便萌生了和萧瑾言义结金兰的念头,从内心想和萧瑾言同舟共济,更想日后找机会报答他。

萧瑾言心想,战英虽然是暴君刘松的心腹,但他却是个义薄云天的好汉,眼下又以死相逼,不妨先认了这个兄弟。

于是,萧瑾言对战英说道:“好,战英将军,既然如此,你我就在这乱军阵前义结金兰,荣辱与共!”

战英听罢,十分高兴,连忙拉着萧瑾言的手就地行八拜之礼。

萧瑾言对天盟誓道:“萧瑾言,兰陵人氏,年方二十有三,今日愿与战英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战英也对天盟誓道:“战英,清河人氏,年方三十有二,今日愿与萧瑾言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此生永不相负,如违誓言,天打雷劈!”

萧瑾言站起身来,扶着战英的肩膀,微笑着叫了一声:“大哥!”

战英听罢,连忙应道:“贤弟!”

两人对视而笑,周围的将士们见此情景,无不欢呼雀跃。三军主帅和副帅义结金兰,同舟共济,这将极大地鼓舞军心。

随后,萧瑾言和战英率领各自的人马沿着事先探寻好的小路离开了丘石矶,直奔清口而去。与此同时,佯攻武庄的殷孝祖也按照之前和萧瑾言的约定撤回了清口。

第一百零九章 长途奔袭断粮道

萧瑾言另辟蹊径,最终抄小路解救了面临绝境的战英,堪称神来之笔。但丘石矶一役,大宋军队损失惨重,按照伤亡比例来算,宋军着实吃了一场败仗。

虽然宋军吃了败仗,但萧瑾言却通过这场战役收获了足够的人心和威望,积射将军殷孝祖对他心服口服,前军将军战英更是与他阵前结拜,从此同心同德。

从此以后,萧瑾言将不再只是名义上的辅国将军,青州刺史,而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可以节制青州所有兵马的真将军。不仅如此,直到多年以后萧瑾言才明白,这次和战英阵前结拜的意义还远不止这些。

萧瑾言把战英从丘石矶救出来之后,便严令三军将士加固堡垒,增强清口周围的军事布防,以防拓跋懋大军来犯。而战英在经历了丘石矶一役后,自然对萧瑾言言听计从,不再妄动出兵的念头。

另一方面,拓跋懋得知了萧瑾言抄小路救走战英的消息之后大发雷霆,立即挥师攻打申城。由于战英攻占申城的时间较短,立足未稳,又没留下太多兵马驻守,申城很快便被拓跋懋攻占。

萧瑾言明白申城情势危急,得而复失是早晚的事,便没有发兵去救。而拓跋懋攻占申城之后便又将行辕设在了这里,打算进一步向清口发起进攻。

翌日,清口,萧瑾言将军行辕。

萧瑾言召集了座下所有将军参加紧急军事会议,显然有重要的军事行动。

只见萧瑾言指着地图上的一小块地方对众将军说道:“诸位请看,这里是洛邑,拓跋懋储存粮草的地方。本将军决定,派出一支精骑,奔袭洛邑,把拓跋懋的粮草一把火烧光!”

众人听罢,不禁议论纷纷,摩拳擦掌。

殷孝祖听罢,不禁心想,此前萧瑾言一直主张坚守,怎么今天一反常态,要搞突袭了呢。而且,他可是刚刚把战英从丘石矶救出来啊,不怕再被包围吗?

于是,殷孝祖对萧瑾言说道:“将军,拓跋懋诡计多端,他储存粮草的地方岂能没有重兵把守。再说,我军刚刚在丘石矶吃了败仗,此时还是坚守清口更为稳妥些吧。”

萧瑾言听罢,接着对殷孝祖说道:“殷将军此言差矣。正是由于我军新败,拓跋懋才料定本将军不敢贸然出兵。本将军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杀他个措手不及!”

莫笛听罢,站出来说道:“将军所言极是!兵法有云,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能示之不能,不能示之能。”

“行军打仗,就是应该出其不意!末将以为,我军奔袭洛邑的同时,还要摆出一副坚守清口的姿态,麻痹拓跋懋。”

萧瑾言听罢,甚是欣慰,不禁心想,还是莫笛这小子最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就在这时,战英见状,不禁心想,看来,自己以前真的是错看了萧瑾言,他绝不是一个只会安于守城的胆小鼠辈。他只是在情势不利的时候隐忍坚守,一旦出现时机,他就会果断出战,毫不犹豫。

不动如山,以不变应万变,动如猛虎,直击要害。此人真乃难得一见的将才啊。既然萧瑾言要出战,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可不能怂!

于是,战英对萧瑾言说道:“贤弟,我听你的!丘石矶之败是我的责任。这奔袭洛邑的差事就交给我吧,让我战英戴罪立功!”

萧瑾言听罢,想了想,对战英说道:“大哥,不是小弟不信任你。这奔袭洛邑之事不需要太多兵马,但一定要兵贵神速。还是让张宝去吧,他的陷阵营有骑兵三千,个个都擅长骑术。”

战英听罢,不禁有些失落,连忙对萧瑾言说道:“怎么,贤弟,你还怕我战英给你拖后腿吗?”

萧瑾言见战英有所误会,赶忙对他说道:“不!大哥,小弟只是量才适用,后面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你呢。”

战英见状,只好作罢。

萧瑾言又对一旁的陷阵营统帅张宝说道:“张宝,本将军命你率领麾下三千骑兵奔袭洛邑,即刻出发!”

张宝听罢,连忙答道:“是,将军。”

萧瑾言听罢,又对张宝说道:“张宝,你要切记,兵贵神速。此次行动务必要避免与敌军缠斗,只要尽数焚毁敌军粮草,便是大功一件。”

张宝听罢,连忙答道:“放心吧,将军,末将定不辱命。”

张宝说完,便转身走出了行辕。萧瑾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默念道,上帝保佑你!

张宝原是虎贲营一百夫长,他因为在萧瑾言组织的骑术比赛中夺冠而被萧瑾言晋升为陷阵营统帅,掌管三千精骑。张宝的陷阵营是虎贲营骑术最好的战士组成的一支部队,尤其擅长长途奔袭。所以,萧瑾言才把奔袭洛邑的差事交给了张宝。

正如萧瑾言所说,自己坚守了这么久,在这个时候,拓跋懋是最想不到他会突然出兵的。而萧瑾言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兵

翌日,申城,拓跋懋将军行辕。

拓跋懋又一次攻下申城后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他显然还在为丘石矶的事耿耿于怀。

一旁的封敕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于是走上前劝道:“殿下,丘石矶一役,我军虽然没能全歼战英所部,但仍然消灭了不少敌军,而且收复了申城,也算是打了一场胜仗啊。”

拓跋懋听罢,却不以为然,他的本意其实是想诱使青州的守军倾巢而出并彻底消灭掉。那样的话,青州唾手可得。

没想到,萧瑾言并没有中计,只来了一个战英。即便如此,退而求其次的话,全歼战英所部拓跋懋也会满意。

可偏偏战斗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战英和他的残部被萧瑾言救走了,这样的结局就让拓跋懋感到很不满了。

只见拓跋懋愤恨地说道:“丘石矶一役,对于我拓跋懋来讲,就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败,是巨大的耻辱!”

封敕文见状,连忙安慰道:“殿下,末将明白您的心思,您着实不必如此苛求自己啊。”

拓跋懋听罢,接着说道:“为将者,若不能严格要求自己,怎么能带领将士们战必胜,攻必克,伐必取呢?”

封敕文听罢,点了点头,深深地为拓跋懋的意志所折服。

拓跋懋顿了顿,心想,吃一堑,长一智。如果不能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以后还有可能继续犯类似的错误。一定要从丘石矶一役吸取教训!

于是,拓跋懋接着对封敕文说道:“封将军,本王问你,丘石矶一役,你觉得我军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封敕文听罢,不禁心想,失败?宋军的伤亡人数比我军多得多,怎么能说是失败呢?呵呵,这对于拓跋懋来讲,可能就算是失败了吧,毕竟他是“北魏战神”啊。

于是,封敕文想了想,对拓跋懋说道:“是因为萧瑾言诡计多端。”

拓跋懋听罢,却不屑一顾,连忙否决道:“错!他萧瑾言算是个什么东西,平庸之辈,仗着自己的老爹是齐国公才当上了将军。他胆小如鼠,在清口龟缩防御,不敢与本王决一死战。本王十六岁就征战沙场,若论兵法韬略,勇猛杀敌,他跟本王差远了!”

封敕文听罢,连忙答道:“殿下所言极是!”

其实,拓跋懋并非完全看不起萧瑾言,他只是不想听见自己的将领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当拓跋懋听到封敕文“夸”萧瑾言诡计多端时,就立即“纠正”了他的想法,以此来提升封敕文的信心,也好增强军队的士气。

而且,拓跋懋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他认为萧瑾言虽然有些大将之才,但跟自己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拓跋懋顿了顿,接着说道:“丘石矶一役,我军失败的根本原因就是不熟悉地形,这才让萧瑾言钻了空子。”

封敕文听罢,恍然大悟,连忙说道:“是啊,殿下,我军正是因为不清楚地形,才错误地认为,只要守住南边的武庄,战英便插翅也难逃,根本不曾想还有山中小路啊。”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道:“殿下,不好啦!”

拓跋懋见状,怒不可遏,连忙冲那名士兵大吼道:“混账!慌什么!慢慢说!”

那名士兵听罢,连忙答道:“殿下,不好啦。萧瑾言偷袭了洛邑,我军的粮草大营被一把火烧光了。”

拓跋懋听罢,顿时出奇地愤怒了,他两眼冒着怒火,一把掀翻了案牍,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第一百一十章 不拘一格用降将

只见拓跋懋怒发冲冠,背对着封敕文,鼻孔气冲冲地喘着粗气,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上下晃动着……不论长相和身形,只单单说这动作,倒有点像王者荣耀里的牛魔王,仿佛被孙猴子用金箍棒戳了p眼儿一般,那叫一个气啊……

半晌,封敕文才从背后拍了拍拓跋懋的肩膀,对他说道:“殿下,我军粮草大营虽然被焚毁,可我们手里依然还有二十万雄兵,尚可拿下青州,生擒萧瑾言!”

拓跋懋听罢,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哎……兵马越多,越是需要粮草啊!本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没成想萧瑾言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偷袭我军的粮草大营。”

封敕文听罢,连忙劝道:“殿下莫要自责,眼下我军粮草大营被烧,断然消耗不起,若不能速战速决,那便只能撤兵了。”

拓跋懋听罢,猛然回过头来,斩钉截铁地对封敕文说道:“撤兵?不!我拓跋懋不拿下青州决不撤兵!”

封敕文听罢,不禁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依拓跋懋的性子,他断然不会轻易服输。更何况,从眼下的战局来看,魏军还是有相当大赢面的。不过,现在魏军粮草短缺,又不能撤兵,那便只能速战速决了。

只见拓跋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拓跋懋顿了顿,对封敕文说道:“丘石矶一役,我军共抓了多少名俘虏?”

封敕文听罢,答道:“俘虏大约有三千多人。殿下,这些人如何处置?”

拓跋懋听罢,接着说道:“将这些人安置在军营里,严刑拷打也好,许以高官厚禄也罢,一定要从他们嘴里尽可能地套出清口的兵力布防情况!”

封敕文听罢,不禁心想,看来,拓跋懋下定决心要攻打清口了,这也比较符合他的性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封敕文赶忙答道:“是,殿下。”

按照拓跋懋的吩咐,封敕文对这些宋军俘虏进行了一波骚操作。在封敕文的威逼利诱下,有几名宋军军官变了节。这些人非常了解青州的地形和守军的布防情况,他们都被拓跋懋加官进爵。

丘石矶一役,萧瑾言的神来之笔骗过了拓跋懋,让战英的将士们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而接下来,萧瑾言反手就是一次长途奔袭,断了拓跋懋的粮道。

这次虎口夺食和长途奔袭令拓跋懋怒不可遏,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进攻清口。

而拓跋懋认为,萧瑾言之所以能抄小路救走战英,正是因为北魏的大军不熟悉青州地形。所以,拓跋懋一反常态,不仅优待宋军降将,而且给他们加官进爵,以便取长补短。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几名宋军降将在北魏得到了更加优厚的待遇,自然肝脑涂地,心甘情愿为拓跋懋效劳。

他们很快便把自己知道的青州的地形特点以及守军布防情况等军事机密一股脑儿全都告诉了拓跋懋。拓跋懋听了十分高兴,立即发兵攻打清口。

其实,拓跋懋对这几个卖主求荣的“软骨头”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的,但他眼下却正需要这种人。所以,拓跋懋重用这几名降将也仅仅是权宜之计。

翌日,清口,萧瑾言将军行辕。

萧瑾言正在和莫笛、谢盾等人商议军事。突然有士兵前来禀报,拓跋懋率军大举进攻清口,已杀到了北门城下。

萧瑾言听罢,顿时大吃一惊,他连忙盯着地图,疑惑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原来,萧瑾言为了抵御拓跋懋,在清口北部设置了八道防线,二十四座堡垒,这二十四座堡垒遥相呼应,互为犄角,在清口城外形成了一道铁索。

令萧瑾言感到吃惊的是,拓跋懋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这八道防线,径直杀到了清口城下。

莫笛也十分不解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咱们在清口周围设置了八道防线,二十四座堡垒,拓跋懋怎么会如此轻易地突破咱们的防线啊。”

萧瑾言听罢,想了想,说道:“难道有内鬼不成?”

谢盾见状,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将军,眼下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拓跋懋已然兵临城下,咱们还是赶快迎敌吧。”

萧瑾言听罢,方才回过神来,他赶忙对莫笛和谢盾说道:“传令下去,即刻迎敌!”

莫笛和谢盾听罢,连忙召集各部将士,上城迎敌。

此役,拓跋懋亲率他的先锋营敢死之士向清口北门发起了猛攻,可谓来势汹汹。不到一会儿工夫,清口的城墙上便爬满了北魏的士兵。宋军和魏军在城墙上下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一时间杀得昏天黑地。

由于拓跋懋来得十分突然,大宋守军仓促应战,很多守城所用的箭弩、滚石、圆木等器械都没有准备充足,再加上拓跋懋的先锋营战斗力极强,北门很快便失陷了。

而此时战英和殷孝祖等人都在他处驻防,他们得知清口告急,想领兵来救,却已然来不及了。

萧瑾言站在城墙上,看着北魏的大军像潮水一样涌入清口,他心急如焚,连忙拔出玄冥剑大喊道:“兄弟们,杀呀,跟他们拼啦!”

说完,萧瑾言挥舞着玄冥剑朝清口城头冲了过去“刷、刷、刷”,玄冥神剑剑出鞘,电光火石劈天道。怒卷风云饮敌血,几具尸体随风倒!

萧瑾言就像是武侠世界里的绝世高手一般,在清口的城墙上尽情打怪。不到一会儿工夫,就有十几名北魏士兵成了萧瑾言的剑下亡魂。

可即便如此,北魏的士兵依然像蚂蚁一样不断地爬上城墙,反杀大宋的守军

就在这时,莫笛冲了过来,焦急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撤吧,清口守不住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差点晕了过去。刚才还好端端地坐在将军行辕中,一眨眼却风云突变,拓跋懋好像神兵天降一般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萧瑾言十分不甘心,愤恨地对莫笛说道:“本将军死也不撤!”

说完,萧瑾言又向城头冲了过去,“刷、刷”两剑,在半空中划了两道优美的弧线刹那间,又倒下了两具北魏士兵的尸体,萧瑾言剑无虚发!

随后,萧瑾言看准时机,一记“佛山无影脚”猛地踹了过去这一脚精准地踹在了北魏攻城云梯的头端!刹那间,这云梯仿佛是一棵被砍伐的大树,径直连同云梯上的北魏士兵一同倒了下去

可即便萧瑾言如此英勇,清口城墙上的北魏士兵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简直成等比数列增长,亦或成几何倍数增长。不一会儿,城墙上便布满了北魏的士兵

莫笛见状,更加焦急,连忙对萧瑾言喊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这时,谢盾也带领众将士围了过来,他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你身为三军主帅,应当以大局为重,快撤吧,我们掩护你。”

萧瑾言听罢,定了定神,这才明白眼下的形势,清口断然难保,自己倘若拼死抵抗,非得让拓跋懋生擒了不可。

于是,萧瑾言对众人说道:“众将听令,即刻弃城!你等随本将军从南门杀出,沿途将带不走的粮草尽数焚毁,不要留给魏狗。”

众将士听罢,齐声答道:“是,将军。”

于是,萧瑾言率领虎贲营从清口南门弃城而逃,并尽可能地焚毁了清口储存的粮草,直奔济州而去,而拓跋懋则趁机占领了清口。

清口一战,拓跋懋从几名宋军降将那里得知了清口的军事布防情况,于是便率领魏军开辟出一条巧妙的进军路线。魏军一路高歌猛进,顷刻间便冲破了萧瑾言的八道防线,杀到了清口城下。

萧瑾言能坚守清口长达半年之久,靠的就是外围的八道防线和二十四座堡垒,而拓跋懋却通过降将得知了防线的具体布防情况,避实就虚,直取清口,其结果可想而知。

拓跋懋闪电式地攻入了清口,令萧瑾言猝不及防。萧瑾言自知清口已是拓跋懋的囊中之物,便不再死守。

权衡利弊之后,萧瑾言迅速做出了放弃清口的决定。为了保存实力,为了将来能与拓跋懋决一死战,他率领将士们撤到了百里之外的济州。

第一百一十一章 存人失地避锋芒

三日后,济州,萧瑾言将军行辕。

萧瑾言退守济州之后,仍然对清口的失守心存疑虑,他来到济州第一件事就是命“草上飞”洛千川秘密潜回清口打探情报,弄清楚拓跋懋为什么能轻易突破他的八道防线,突然杀到清口。

洛千川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便查清了事情的原委。就在这时,战英听说了清口失守,萧瑾言退守济州的消息后也拍马赶到。

洛千川一刻也不敢耽搁,他回到济州,立即找萧瑾言复命,而这时,战英和莫笛、谢盾等人也刚好在场。

洛千川匆匆走进行辕,对萧瑾言说道:“公子,洛某已经查清楚了,是一个叫郑剑的人泄露了我军清口的布防情况。所以,拓跋懋才会轻而易举地突破清口外围的八道防线,直取清口。”

萧瑾言听罢,十分惊讶,又感觉尚在情理之中,心想,清口外围的八道防线,二十四座堡垒,固若金汤。拓跋懋竟然能在顷刻之间攻破,这其中果然有阴鬼作祟。

于是,萧瑾言愤恨地说道:“麻辣隔壁的,果然有内奸!”

这时,一旁的战英听到“郑剑”这个名字,顿时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于是便说道:“郑剑?这个名字好耳熟,怎么总感觉好像在哪听过啊。”

洛千川听罢,接着说道:“此人原本是战英将军麾下的一名参军校尉。丘石矶一役,他突围不成,被魏军擒获,便卖主投敌,现在被拓跋懋任命为轻车将军。”

战英听罢,顿时回想起此人,他一拍脑门,暴跳如雷地说道:“槽!原来是他,这个王八蛋!本将军定要活剐了他!”

战英说完,又愧疚地对萧瑾言说道:“贤弟,是我对下属管教无方,给你惹了大麻烦啊。”

萧瑾言听罢,叹了口气,对战英说道:“罢了、罢了,大哥,清口已然失守,再说这些恐怕也无用了。只是,你一定要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要严格约束将士,像布防情况这样的军事机密千万不能轻易泄露给低级将领啊。”

战英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对萧瑾言说道:“放心吧,贤弟,我战英用人格担保,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萧瑾言听罢,又对众人说道:“清口失守,本将军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今后,青州北面的门户洞开,抵御拓跋懋的入侵将会更加艰难,本将军还要仰仗诸位鼎力相助。”

谢盾听罢,对萧瑾言说道:“清口失守,主要原因是我军内部出了奸贼,将军不必自责。拓跋懋猖狂不了多久,我谢盾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一旁的莫笛听罢,想了想,对萧瑾言说道:“将军,清口一失,拓跋懋已然渡过了济水,敲开了青州的北大门,我军再想坚守就难上加难了。万幸的是,我军虽失清口,却并未伤及根本,尚有实力和拓跋懋决一死战。”

莫笛这番话恰好说中了萧瑾言的内心,让他不禁思绪万千。

萧瑾言细细盘算了一下,清口失守,最大的弊端是拓跋懋杀到了济水南岸,宋军从此失去了济水这道天然屏障,而且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八道防线和二十四座堡垒也付诸东流。

但此役大宋损失的不过是一座城池,而自己最宝贵的底牌——虎贲营在这次战役中并未与魏军发生大规模激战,而是在第一时间撤离了清口,几乎毫发无损。

拓跋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要不被打败,他就会死缠烂打,一直在青州耗下去。所以,自己和拓跋懋之间注定要分个输赢!

而打败拓跋懋最重要的资本就是兵马,只要手里还有足够的兵马,就有打败拓跋懋的希望。

最重要的一点,拓跋懋的粮草大营被烧,他的二十万大军吃什么?自己倘若一时难以取胜,还可以跟他耗,跟他周旋。而拓跋懋,他耗不起!

就在这时,战英又对萧瑾言说道:“贤弟,清口之败都是我的责任。请允许我率领本部兵马杀他个回马枪,夺回清口。”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杀回去?呵呵扯淡!拓跋懋眼下士气正盛,他巴不得你回去送死。再说了,拓跋懋已经渡过了济水,自己的八道防线也被攻破,就算是夺回清口又有个卵用。看来,自己这位结拜大哥当真是不懂兵法啊。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不要过分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在整个战局当中,最重要的是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保存自己的实力啊。

于是,萧瑾言对战英说道:“大哥,清口虽失,但我军未败。清口弹丸小城,送给拓跋懋又何妨,大哥又何必劳师动众呢。”

战英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萧瑾言的额头,对他说道:“贤弟,你没发烧吧?”

萧瑾言见状,无奈地笑了笑,对战英说道:“大哥,瑾言说的都是真心话。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此役我军虽失清口,却未损多少兵马,所以不算是吃了败仗。只要我们手里还有一支生力军,早晚会收复失地。”

莫笛听罢,不禁随声应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将军说得太好了,真是见解独到!我军兵马有限,本就不该为争夺城池而过分损耗兵马。”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我见解独到?呵呵那是***他老人家的经典语录。在国共内战时期,***组织反围剿之战,曾经主动撤离延安,用的就是这个策略,自己在军校上军事大讲堂时学到的。

还有,自己是现代人重生的,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学问多少都知道一些。这就是自己比拓跋懋的优势所在,拓跋懋只了解魏晋南北朝之前的历史,而那些拓跋懋不了解的,自己全知道。

萧瑾言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清口失守也许未必是件坏事。拓跋懋与我军对峙半年有余,寸步难进,眼下终于攻下城池,他一定会滋长骄傲轻敌的情绪。”

“而且,拓跋懋粮草尽失,一定急于求战。一旦拓跋懋头脑发热,轻敌冒进,我军就有了破敌的良机。”

战英听罢,顿时一头雾水,清口失守竟硬生生地被萧瑾言说成是一件“好事”。

他不禁心想,萧瑾言这是怎么了?发神经了?打了败仗,心情不好?即便是自我安慰,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于是,战英疑惑地对萧瑾言说道:“贤弟,你这都是些什么理论啊?我是真闹不明白。”

萧瑾言听罢,又对战英说道:“大哥,拓跋懋虽然勇猛,但他在性格上是有弱点的,瑾言有足够的信心打败他!而且,眼下拓跋懋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粮草!”

战英听罢,依然似懂非懂,只好对萧瑾言说道:“贤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大哥也就放心了。反正你今后有什么吩咐,大哥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谢大哥!”

其实,在场的众人当中,谢盾跟战英一样,对萧瑾言的话颇为不解,只有莫笛和萧瑾言心照不宣。

清口一役,拓跋懋任用降将,对清口发动突然袭击,可以说结结实实地打了萧瑾言一记“闷棍”,也算是报了洛邑的一箭之仇。

而萧瑾言在清口失守时也曾痛心疾首,差一点和清口共存亡。但他当机立断,使主力部队免于遭受重创并很快算明白了一笔细账,那就是“存人失地”。

虽然战英和谢盾等人对萧瑾言“存人失地”的作战理念不甚理解,但萧瑾言在丘石矶和洛邑两战积累起来的威望足以令他们唯命是从。

拓跋懋粮草短缺,力求速胜。于是,他趁胜追击,马不停蹄地继续向南发起进攻,一路狂飙。

由于拓跋懋渡过了济水,宋军无险可守,拓跋懋又士气正盛,大宋的军队一时难以抵挡,节节败退。

萧瑾言见拓跋懋来势汹汹,决定避其锋芒,不与之硬拼,而是将“存人失地”的作战理念贯彻执行下去,实在抵挡不住就保存实力。

于是,在今后十几天的时间里,萧瑾言率军做了有秩序的撤退,周旋,而拓跋懋则迅速攻占了济水南岸的七座城池。

萧瑾言当然知道,眼下拓跋懋最需要的是粮草。于是,萧瑾言在战略性弃城之前,早已将城中的粮草偷偷运走。

所以,拓跋懋攻占的七座城池也仅仅只是七座空城而已。

第一百一十二章 建康城里有巨贼

七日后,建康。

魏禧在这段时间一直关注着青州战事,他很快便得知了济水南岸多座城池失守的消息。

由于魏禧和萧绍早有旧怨,这位大宋史上最大的奸臣竟然没有丝毫忧国忧民的情怀,反而心中多了一丝窃喜。

此刻的魏禧心中像藏了无数根毒针,恨不得赶紧参奏萧瑾言,让萧瑾言被刘松革职问罪。

但由于刘松的好大喜功,暴虐无常,魏禧又不敢贸然参奏,他先前就因为参奏萧瑾言而惹恼刘松。魏禧在这件事上吃过一次亏,现在当然要三缄其口,谨慎行事。

这天下朝之后,魏禧看到“鬼道巫师”邬修罗迎面走来,心中顿生一计。

魏禧心想,既然“投鼠忌器”,何不“借刀杀人”。邬修罗贵为国师,深得刘松信任,既然自己不好开口,何不让他去说。

于是,魏禧走过去,假装一脸忧愁地对邬修罗说道:“国师,这些时日未见,岂不知我大宋危矣啊。”

邬修罗听罢,十分诧异,连忙对魏禧说道:“哦?魏国公何出此言啊?”

魏禧听罢,又假装疑惑地对邬修罗说道:“国师,眼下青州战事不利,拓跋懋势如破竹,已经渡过了济水,并且攻占了济水南岸的多座城池。萧瑾言一败再败,丧师辱国。再这样下去,我大宋的半壁江山将要落入北魏之手。难道国师不知道吗?”

邬修罗听罢,不禁心想,哦,原来魏禧这老东西说的是这件事啊。

青州之战,自己一直都在关注。近日,萧瑾言的确丢了几座城池,但如果说他一败再败,丧师辱国,未免有失公允。

首先,萧瑾言总共只有十万兵马,而拓跋懋有二十万,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萧瑾言坚守清口长达半年多实属不易。

其次,萧瑾言在丘石矶一役声东击西,为战英解围,又派出精骑奇袭洛邑,断了拓跋懋的粮道,这两场仗,打的还是蛮漂亮的。

至于魏禧说大宋半壁江山沦丧,就更是危言耸听了,仅仅丢了几座边城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于是,邬修罗长舒了一口气,不以为然地对魏禧说道:“哦,原来是这件事啊,老夫已经知道了。”

魏禧见邬修罗如此不慌不忙,顿时心急,不禁心想,槽!老东西什么态度!知道了?知道了还tm这么淡定!还不赶紧去刘松那里汇报一下工作?!

于是,魏禧连忙对邬修罗说道:“既然如此,国师为何不尽快禀明圣上?”

邬修罗听罢,不禁心想,呵呵,魏禧这老狐狸!他跟萧家一向水火不容,青州那边萧瑾言刚刚吃了败仗,他就想落井下石。

而且,这老bk的怕刘松听了坏消息会发怒怼他,不敢自己去说,反而让老子趟这个雷,真是个贱b。想利用老子?把老子当成沙碧了?槽!

于是,邬修罗轻描淡写地对魏禧说道:“魏国公,圣上为国事操劳,日理万机,我等做臣子的理应替君父分忧,做事要分清轻重缓急啊。此事老夫自有主张,该说的时候老夫自然会禀明圣上,就不劳魏国公费心了。”

魏禧听罢,顿时失落至极,不禁心想,槽!邬修罗这老王八蛋,听他这口气,好像根本就没有参奏萧瑾言的意思啊,麻辣个蛋!

于是,魏禧气冲冲地叹了口气便灰溜溜地走掉了。

就在这时,骠骑中郎将连城刚好经过,恰巧听到了他们二人的谈话。魏禧平日里结党营私,对刘松一味溜须逢迎,一副奸臣做派,连城早就看不惯了。

于是,连城走上前去,对邬修罗说道:“国师,魏禧这老狐狸,明摆着与萧家不和,欲排除异己,还想借国师之口去吹圣上的耳边风,他自己却浑身抹油,不沾一点儿是非,其心可诛啊。”

邬修罗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答道:“魏禧老儿,阴险狡诈,老夫岂能不知。”

连城听罢,接着对邬修罗说道:“国师明鉴,魏禧老贼,结党擅权,徇私枉法,蒙蔽圣上,早晚必成祸患,何不尽早除之。”

邬修罗听罢,却笑了笑,对连城说道:“呵呵……奸臣自有奸臣的用处,魏禧并非一无是处,眼下留着他还有妙用。”

连城听罢,颇为不解,又对邬修罗说道:“魏禧乃是国之巨贼,祸国殃民,有何用处啊?”

邬修罗听罢,答道:“魏禧举荐自己的学生尚干云出任刑部尚书,替圣上削减了诸侯王的封地和兵权。而且,这些满怀怨恨的诸侯王们恨的不是圣上,也不是咱们广陵旧臣,而是尚干云和魏禧。”

“有尚干云在,便能震慑住这些诸侯王,此其一也。其二,齐国公萧绍虽然表现得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但此人久居高位,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势力不容小觑啊。”

“而且萧绍并非出自广陵一脉,他对圣上的忠心肯定远不如你我。有魏禧在,恰好可以制衡萧绍,如此一来,咱们的圣上才能稳坐皇位啊。”

连城听罢,方才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邬修罗对刘松的一片苦心,他连忙对邬修罗说道:“国师高瞻远瞩,下官明白了。”

邬修罗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

连城接着对邬修罗说道:“不过,萧瑾言连丢数座城池,下官还是有些担心啊。青州会不会真的像魏禧说的那样,沦落到魏寇之手啊。”

邬修罗听罢,却胸有成竹地向连城问道:“连城啊,近日来,你只知青州有失地的战报,可曾听说过有伤亡的战报啊?”

连城听罢,答道:“不曾听说。”

邬修罗听罢,接着对连城说道:“这就对了,我大宋损失的只不过是几座空城,而兵马钱粮却是完好无损。”

连城听罢,不禁有些诧异地对邬修罗说道:“国师,你的意思是说,拓跋懋大军杀来,萧瑾言不战而逃?”

邬修罗听罢,想了想,答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连城听罢,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混账萧瑾言,竟将我大宋的城池拱手让给魏寇!”

邬修罗见连城情绪如此激动,连忙劝道:“连城将军请稍安勿躁,不瞒你说,老夫前几日便收到了战英将军的密报。密报上说清口之败本不是萧瑾言的错,而是因为战英的手下投降了拓跋懋并且泄露军事机密所致。”

“而萧瑾言放弃城池,不战而逃,一是为了保存实力,伺机决战,二是为了麻痹拓跋懋,令其轻敌冒进。因为拓跋懋失了粮草,必然心急如焚,力求速胜。”

连城听罢,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便又对邬修罗说道:“国师,你说,萧瑾言会不会是畏敌怯战,故意编出一些鬼话来蒙骗战英啊?”

邬修罗听罢,想了想,说道:“青州之战,老夫一直都在关注,从丘石矶之战和洛邑之战来看,萧瑾言的战法布局还是可圈可点的。由此可见,萧瑾言颇具些胆识和谋略,他主持青州战局,老夫还算比较放心。”

“眼下,我大宋虽然失了几座城池,却未伤元气。青州之战还有的打,就交给萧瑾言全权指挥吧。战果如何,咱们拭目以待。”

连城听罢,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虽然大宋接连损失了数座城池,但战英坚信萧瑾言迟早会带领将士们打胜仗。于是,战英在给邬修罗的密报上说明了清口之败的原因以及萧瑾言“存人失地”的战术,并且对萧瑾言的智勇双全大肆吹捧。

而邬修罗接到密报,又凭借他多年的江湖经验反复思量,决定相信萧瑾言,青州之战,让其任意发挥。

于是,邬修罗并没有把青州多座城池失陷的消息告知刘松,而魏禧也因为怕惹怒刘松,对此事臧口不言。

况且,刘松这些天一直在后宫肆意淫乐,忙得不亦乐乎,很少过问前方战事,青州失地的战报就这样被瞒了下来。

与此同时,魏禧的种种奸臣行径已经令邬修罗、连城等广陵旧臣颇为不满。

当初共同拥立刘松为帝的那一伙人逐渐分成两派,一派是以邬修罗、薛文翼、连城等广陵旧臣为代表的“广陵派”,另一派则是以魏禧、尚干云等人为代表的“魏国公派”。

除此以外,朝中还有以萧绍、庾进等人为代表的“齐国公派”,以及刘熜、刘戎等各诸侯王势力。

为了平衡朝中的各方势力,邬修罗选择对魏禧“既用且防”,暂时容忍了魏禧一些结党营私的不法行为。

可正是由于邬修罗的肆意纵容,让魏禧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地培植势力,贪赃枉法,为刘松的政权埋下了巨大隐患。

第六章 人不风流枉少年

话说萧瑾言收到庾佳的约会手帕之后,一方面心花怒放,一方面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他左思右想,实在琢磨不出这个所谓的“老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眼看着戌时快到了,萧瑾言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他竟然想到了萧瑾夕。

按照萧瑾言目前掌握的情报,他认为萧瑾夕应该和庾佳很熟,大概比较了解她。但问题是,萧瑾夕眼下可是自己的“情敌”啊。哎别管那么多了,萧瑾夕不仅是情敌,也是手足兄弟,先问问他再说吧。

而此时,萧瑾夕也正在为武举大会而“不懈奋斗”,他在院落中苦练萧家剑法,大汗淋漓。

萧瑾言笑嘻嘻地走到萧瑾夕身边,对他说道:“瑾夕,做哥哥的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萧瑾夕见状,连忙停止了舞剑,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大哥,怎么跟小弟还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萧瑾言心想,呵呵,看看等会儿你还会不会这么好说话。

萧瑾言拿出庾佳送给他的手帕,指着上边的字迹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你快看看佳儿说的这个‘老地方’是什么地方啊?”

萧瑾夕听罢,顿时一惊,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神情:“什么?佳儿约你见面?大哥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整天稀里糊涂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萧瑾言听罢,只好解释道:“也不知道怎么的,我那天昏迷以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萧瑾夕点了点头,说道:“哎大哥,你也是够悲催的。佳儿说的‘老地方’其实就是建康西郊的望月亭,周围还有一片紫竹林,咱们三个小时候经常在那里玩的。”

萧瑾言听罢,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看了一下时间,不赶紧赴约怕是来不及了,于是他快马加鞭赶往望月亭,只留下满是失落感的萧瑾夕。

萧瑾言、萧瑾夕、庾佳三人本是发小,萧瑾夕从小便钟情于庾佳,但他和萧瑾言之间的兄弟之情却更加深重。

萧瑾夕深知,自己和哥哥萧瑾言相比,无论是武艺还是心智、谋略、胆识,都存在一定的差距,又有长幼娶亲次序的限制,这次联姻庾府,八成还得靠哥哥。

而且庾佳对萧瑾言“暗送秋波”,萧瑾夕都看在眼里,第六感也告诉他自己八成是没戏了。

为了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和哥哥的终生幸福,萧瑾夕很愿意喝萧瑾言和庾佳的喜酒。但是萧瑾夕更希望自己才是那个和庾佳携手走向幸福生活的人,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会不懈努力

一个时辰后,建康西郊望月亭。

这是个月明星稀的夏夜,庾佳站在望月亭中四处张望着,翘首以待。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扣动了庾佳的心弦,让她等来了希望。只见萧瑾言的马一声长啸,紧绷的缰绳便将马止在了庾佳身前。萧瑾言跳下马背,对庾佳说:“佳儿,我来了。”

庾佳见到萧瑾言,满心欢喜,却埋怨地说道:“瑾言,你怎么才来啊,我可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现在只能跟你待半个时辰了,回去晚了肯定要被爹爹骂。”

眼下,梦中情人就在眼前,萧瑾言的心开始怦怦直跳,而他见庾佳用这种口吻说话,颇有些撒娇的味道,样子甚是可爱。

因为怕庾佳因为等得着急而生气,萧瑾言撒谎道:“佳儿,其实我也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刚刚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我爹,就立刻骑上快马来找你了。”

庾佳听了这话,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萧瑾言这个谎撒得可真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平日里他整天在外头浪,萧绍哪里管过他。

只见庾佳小嘴一撇,生气地说道:“哼!净胡说,你爹才懒得管你。”

萧瑾言越看庾佳越觉得她超凡脱俗,惊世华美,那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清澈明媚的双眸仿佛两股清泉,。

在这样一个夜晚,在这样一个四下无人的郊外,萧瑾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

庾佳,这个仙女一样的女孩儿,萧瑾言重生之后第一眼见到她就坠入了爱河,真没想到,她也是自己的父亲萧绍为他钦定的正牌女友(抛开萧瑾夕不谈),两家正好门当户对。

更没想到的是,庾佳也深深地爱着自己。还有比这更巧合的事吗?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这世界上最大的幸福是什么?不正是自己深深爱着的人也恰好爱着自己吗?

萧瑾言此时对自己的武艺还是相当自信,轻松地说道:“放心吧,佳儿,我萧家无影剑法,天下无敌。”

庾佳听罢,却有些皱起眉头:“其实,我真是有些担心瑾夕,万一要不要告诉他,咱们已经去巫山旅过游了,让他故意输给你。”

此时,萧瑾言都不把天下英豪放在眼里,更何况那个明显不如自己的弟弟。

只见萧瑾言轻松地笑了笑,说道:“佳儿,你多虑了,瑾夕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不用跟他说,让我们兄弟俩来个公平的决斗,我不会输的。”

庾佳此时已经奉献了自己的全部,仍然不放心地问道:“那万一有其他高手呢?”

萧瑾言想了想,这事儿他自己确实也不好说,于是,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正是我最担心的,虽说我萧家无影剑法无敌于天下,但江山代代出人才,就怕半路杀出个张翼德啊。”

庾佳听罢,顿时眉头紧锁:“那该怎么办,反正我非你不嫁!”

萧瑾言见庾佳心急的样子,连忙坚定地说道:“佳儿,相信我,这次为了你,豁出命去我也要赢这个武状元!”

庾佳则海誓山盟般地说:“万一有高手杀出,我就胁迫我爹,遵守当年的婚约。”

萧瑾言赶忙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万一,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庾佳见萧瑾言如此自信,这才微微一笑:“到时候我去给你助威!”

庾佳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跑回家了,萧瑾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回味无穷。

庾佳是萧瑾言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一个从小与他青梅竹马,深爱着他,愿意把心掏给他的女孩儿。

而萧瑾言重生之后便收获了一份完美的爱情,这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春光无限,更是灵魂上的饕餮大餐。萧瑾言从那以后暗自在心中发誓,一定要用生命去爱护这个女孩儿,而且打心底里说了句,重生真tm爽。

第四十九章 女中豪杰陈幼婵2

一炷香后,齐国公府,陈幼婵卧室。

陈幼婵以有重要的东西交给萧瑾言为由,把他引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萧瑾言后脚刚刚踏进房门,陈幼婵就将房门紧闭,反锁起来。

萧瑾言见状,不禁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微臣的?”

没想到,陈幼婵二话不说,却将自己腰间的玉带轻轻一解,

萧瑾言见状,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萧瑾言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你……你这是作甚?”他一边说,一边又在陈幼婵身上偷瞄了好几眼,目光舍不得移开。

陈幼婵却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你不是想要本宫的身子吗?本宫这就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本宫,杀了刘松,替太子报仇!”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原来陈幼婵早就看穿了自己想泡她的心思,女人的直觉真的好可怕!

而且,她还直接向自己投怀送抱了……但她显然是不情愿的!她如此牺牲,不惜付出她的一切来讨好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手里有兵权,可以帮她丈夫报仇。

说实话,刘松那沙碧昏庸残暴,自己早就看他不爽了,即使没有陈幼婵,自己也想一剑砍死那王八蛋。

但是陈幼婵现在这么做,好像是一桩恶心人的交易啊,不成、不成……

不过,自己从内心来讲真的好喜欢她。眼下,这个的世界就呈现在眼前,进一步,就能得到她的全部,近在咫尺!

哎……怎么办、怎么办?干脆,先了她再说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命要紧!

就在这时,萧瑾言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忍不住呼喊起来,她不爱自己!她是被迫的!

她只是想复仇,于是她用她的身体去跪求一个有实力的男人去做那个男人本来就应该做的事!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趁人之危?这么做跟刘松那王八蛋有什么区别?

于是,萧瑾言猛然起身,并随手抓住一团衣服盖在陈幼婵身上,

陈幼婵见状,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她不禁对萧瑾言说道:“怎么了,萧将军,为什么不继续了?”

只见萧瑾言火速整理好衣衫,又把头转到一侧去,不敢再多看陈幼婵一眼。他缓缓地低下头,背着身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我爱你。可是,我不能这样做!”

陈幼婵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你爱我?爱我什么?我的身体?”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原来在陈幼婵的内心中,已经把自己和刘松那个王八蛋划等号了。

既然如此,自己绝不能干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即使爱陈幼婵,也一定让她真心爱上自己才能得到她。

于是,萧瑾言对陈幼婵说道:“太子妃,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跟刘松那个王八蛋不一样,我想明媒正娶,让你做我的女人。我想让你忘掉过去的痛苦,重新开始幸福的生活。”

陈幼婵听罢,又冷笑了一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忘掉过去?那个深深的伤痕我怎么可以忘掉!除非刘松死无葬身之地!只要你去杀了他,我就可以得到幸福!你做的到吗?!”

萧瑾言这才转过头,看了看情绪激动的陈幼婵,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太子妃,你一定要相信我!刘松昏庸残暴,我早晚会除掉他。但是,眼下还要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啊。”

陈幼婵听罢,连忙抓住萧瑾言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期望,近乎哀求地对他说道:“真的?你不要骗我!”

萧瑾言听罢,顿生怜爱之心,对她说道:“婵儿,我真的好爱你!你放心,我发誓绝不会骗你。而且,我萧瑾言这辈子也不会负你。”

“等时机成熟,我就诛杀刘松,改天换日。到那个时候,我会用八抬大轿迎娶你做我的女人,给你这世上最幸福的生活!”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想,萧瑾言……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竟然在了!这得需要多大的定力啊!

而且,这个男人还口口声声说要给自己幸福的生活,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这不正是一个沦落天涯的女人最需要的吗?

回想起来,上一个对自己立下山盟海誓的男人,是太子!

其实,男人的本质总归还是好色的,对美女不感兴趣的男人,是太监!关键是这个男人有没有责任心,从这点上看,萧瑾言和刘松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于是,陈幼婵对萧瑾言说道:“好,萧将军,你若能手刃刘松,本宫自然会下嫁于你。”

萧瑾言听罢,非常高兴,连忙颗草莓,对她说道:“放心吧,婵儿,你一定能看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想,自从自己落难以来,一度心灰意冷,认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好人了。

可是萧瑾言竟然对自己如此上心,他那温暖的怀抱都快把自己冰冷的心给融化了……这种感觉在太子死后竟然又一次出现了。

想到这里,陈幼婵不禁热泪盈眶……

萧瑾言见状,连忙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对她说道:“婵儿,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萧瑾言说完,便准备离开陈幼婵的卧室。

就在这时,陈幼婵突然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于是她连忙叫住了萧瑾言:“等等,你告诉我,成林的眼睛还能复明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陈幼婵为何如此关心成林呢?可能成林也是她复仇的一线希望吧。

至于成林的眼睛还能不能复明,说实话,自己其实也很关心。

不过,像这种医学方面的专业性问题,自己可是一窍不通啊,得问鹤笔翁,鹤老师啊。

于是,萧瑾言对陈幼婵说道:“婵儿,这个问题,还是让鹤老头说吧。”

陈幼婵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思绪万千……

第十七章 闺房泡妞撞司徒

萧瑾言接手虎贲营之后便把军务分配给萧瑾夕、莫笛、谢盾三人处理,除了一些日常的操练和巡逻之外,萧瑾言还要时不时地率兵监视着建康周围的一举一动,随时等候太子回京继位。

近几日,由于工作压力太大,萧瑾言时常感到倦乏,倦乏得很。

就在萧瑾言躁动不安的时候,突然有一只粉红色的手帕从他的袖口滑落。

萧瑾言微笑着弯下腰捡起手帕,只见手帕上工工整整地用华康少女字体写着一行小字“今天晚上,我爹爹不在家,嘿嘿,你懂的。”落款正是庾佳。

萧瑾言见状,顿时心花怒放,他不禁心想,还是佳儿最了解我,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嘿嘿,佳儿,我的小心肝肝乖宝贝,等着我,这就来。

两个时辰后,大司徒府。

萧瑾言见了庾佳,赶忙一个箭步冲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眼下,萧瑾言可是好几天都没见着庾佳了,能不想得慌嘛。

只见庾佳的小眼珠滴溜一转,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要不,咱们去下棋吧,你要是能赢了我,我就陪你去旅游,怎么样?”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我去下棋,真无聊啊,而且还得赢了她才能去旅游。再说了,眼前坐着这样一个大美女,自己哪有心思下棋啊,春宵苦短,时间全给耽误了。(ps:庾佳要下的是围棋)

于是,萧瑾言对庾佳说道:“佳儿,这个围棋我好长时间不玩,都忘了怎么玩了。要不,咱们下五子棋吧,这个比较有意思。”(ps:围棋一局时间至少一个小时,五子棋一局大概七八分钟。)

萧瑾言听罢,只好如实对庾佳解释道:“佳儿,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刘义隆已经挂了,这事儿你爹和我爹都知道,只不过他们秘不发丧而已。现在我跟我爹都受了刘义隆的临终托付,要辅保太子继承皇位。最近正赶上国丧,而且我这里事情也比较多。你先耐心等等,等过去了这一阵子,我一定娶你过门。”

萧瑾言心想,哎本来喜得武状元,升官虎贲中郎将,马上就能迎娶庾佳,那是喜事连连。但是偏偏赶上刘义隆死翘翘这种国丧的糟心事,自己这个婚啊短时间内算是结不成了。

更闹心的是刘义隆临死前还给自己派了这么个提心吊胆的破活儿,这就有些乐极生悲了。哎也罢,刘义隆也算是对咱萧家恩重如山,那老子就先扶保太子继了位再娶庾佳过门吧。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嘿嘿,小日子美滋滋。

庾佳伏在萧瑾言身前,对他说道:“瑾言,我的身子都给了你了,现在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千万不要辜负我。”

萧瑾言听罢,拼命地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佳儿,我永远不会辜负你!”说完,抱住了庾佳。

“给我让开!”“老爷,您先不要进去。”只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司徒庾进推开了看门的丫鬟,破门而入。萧瑾言和庾佳二人见状,顿时吓了一跳。

此时萧瑾言和庾佳二人,这一幕,刚好被庾进撞见。萧瑾言见状,赶忙从塌上跳下来,庾佳也赶紧。

庾进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不禁心想,萧瑾言,你tm胆子可真不小,居然跑到我们家里来泡我女儿!

而萧瑾言心想,握草,庾进怎么回来了,佳儿不是说他晚上不回家吗,情报有误啊。难不成本来想去做的,没选上满意的技师,这才又回家了吗?

只见庾进对萧瑾言大吼道:“好你个萧瑾言,你们居然哎这是要气死老夫吗!”

事实摆在眼前,萧瑾言也没法解释,只好对庾进说道:“伯父,我早晚会娶佳儿的。”庾佳也跟着说道:“爹,瑾言已经是武状元了,您也该履行婚约了。”

庾进见事已至此,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哎贤侄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猴急了吧。佳儿早晚是你们萧家的人,只是眼下这形势,圣上病重(还在说谎),太子还在前线作战,只怕你们的婚事要往后拖一拖啦。”

萧瑾言:“伯父,您放心,等辅佐太子成功继位,我就立即迎娶佳儿。”庾进听罢,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太子正在前线与北魏作战,建康所发生的一切,他浑然不知。

第三十九章 用嫂杀侄是刘松

翌日,西暖阁,刘松寝宫。

一般情况下,刘松在后宫就寝,直到深夜他才肯心满意足地睡去。

而这天夜里,刘松竟出人意料地没有召一人侍寝,一个人在寝宫里孤枕难眠……此刻,他的内心已经全部被那个光彩照人的陈幼婵给占据了。

长夜漫漫,刘松独自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里已经全然是陈幼婵的音容笑貌,婀娜身姿,仿佛中了邪一般。

(省略一万字)

而这一次,刘松显然是太心急了,已经等不及想办法把陈幼婵弄进皇宫里来或者自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找她,

正所谓给我一片天空,让我展翅翱翔,给我一倾良田,让我努力耕种。可即使没有天空,只要心中有天,依旧翱翔!心中有田,一样耕种!

刘松不禁心想,皇嫂真是太迷人了,简直把朕的魂都给勾没了,反正刘勇那个二比已经让自己给做了,留下皇嫂这么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守寡,也没个男人照顾,岂不是太可惜了吗?对,朕去照顾她,她,就这么办!

翌日,太子府。

一大清早,御火焚身的刘松便迫不及待地摆驾前往太子府,宣称要抚恤太子家眷。而且还没等陈幼婵出来接驾,刘松便大步流星地直接闯进了陈幼婵的卧室。

陈幼婵见刘松急匆匆地赶过来,连忙行君臣之礼:“不知陛下驾到,幼婵有失远迎。”

刘松见状,赶忙一个箭步迎了上去,抓住陈幼婵的双手说道:“皇嫂不必多礼。”

陈幼婵顿时感觉情况不对,触电般甩开刘松,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她不禁心想,刘松这奸贼怎么来了?坊间盛传,夫君就是被这奸贼给害死的,而且这奸贼平日里无道,生活作风十分糜烂。眼见他这么地盯着自己,上来就动手动脚,难不成想耍?

于是,陈幼婵对刘松说道:“不知陛下驾临太子府,有何贵干?”

只见刘松一脸银笑着对陈幼婵说道:“皇兄英年早逝,做弟弟的惟恐皇嫂守寡孤独,特来抚恤。”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想,放他娘de大p!夫君都已经死了快两个月了,这奸贼到现在才来抚恤,扯机淡呢。而且看他那两只大眼珠子滴流滴流从自己前来回晃悠,一脸银像,让自己浑身不自在,难不成想耍榴芒?

于是,陈幼婵又对刘松说道:“幼婵一切安好,不劳陛下费心。”言外之意,还不快滚!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小美人儿,还不劳朕费心,朕非得在你身上多费点心不可!

于是,刘松笑了笑,接着对陈幼婵说道:“想来皇嫂也真是命苦啊,本来是当皇后的命,却落得守寡,实在是可惜。皇嫂,你看这样如何,朕替皇兄好好照顾你,把你接进宫去,纳你为妃,你依然能享尽荣华富贵啊。”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想,槽!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没错,这沙碧就是来耍榴芒的,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杀了我夫君,还想泡我?你麻蛋,赶紧滚行吗!

于是,陈幼婵大声对刘松喝斥道:“陛下!我是你的皇嫂,请自重。”

刘松见状,不禁心想,嘿嘿,原来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呀,不错、不错,朕就喜欢给玫瑰摘刺。小美人儿,看你往哪里跑,朕今天非得收了你!你要是不从,朕就来个,再把你爹杀了,看你敢不老实!

于是,刘松理直气壮地对陈幼婵说道:“美人儿,皇兄都已经不在了,你干嘛还为他守身如玉呢?,倒不如给朕一番。再说,你若是跟了朕,大司农就是国丈了,怎么可能谋反呢?如若不然,嘿嘿,那可就难说了。”

陈幼婵听罢,不禁心想,槽!榴芒,无耻!听他这话的意思,要是自己不让他泡,他就会杀死自己的父亲吗?麻蛋,这奸贼杀了自己的丈夫,还想杀自己的父亲,简直禽兽不如,断然不能让她玷污了自己!

于是,陈幼婵对刘松大声喝道:“奸贼,你给我滚出去!”

刘松见状,顿时火气和玉女心经的愿望一齐涌上心头,气愤地对陈幼婵说道:“臭表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刘松说完,便冲上去莓……而陈幼婵拼命地想要逃离这个巨大的磁场:“滚!滚!滚!”

愤怒的陈幼婵用尽全身力气一个巴掌甩在刘松脸上,冲他嚷道:“你这怵生,昏君,大宋早晚会断送在你的手里!”

这下可惹恼了刘松,他毫不客气地回敬了陈幼婵两巴掌,冲她骂道:“见人,别他m给脸不要脸!”

陈幼婵见状,绝望地冷笑了一声,冲刘松喊道:“王八蛋,你不是喜欢杀人吗?有种就杀了我啊!”

刘松听罢,却冷笑道:“哼!美人儿,朕现在还舍不得杀你呢,朕要留着你慢慢欣赏品读,哈哈哈……”说完,便大笑了一声,准备拂袖而去。

陈幼婵见状,不禁在心中暗暗骂道,刘松,你个怵生,我草拟吗!

就在这时,太子的幼子刘休仁刚好经过母亲的卧室,看到了这里的一切。忍无可忍的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对刘松喊道:“你这厮竟敢欺负我母亲!”刘休仁说完,便抓起刘松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别看刘休仁只是个孩子,咬起人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尤其在盛怒之下。只见刘松被他咬得顿时疼的大叫了一声:“小兔崽子,滚开!”

只见被惹怒的刘松一把抓起刘休仁,径直扔出去几米远。这下可不得了,刘休仁的头刚好撞在了石柱上,血流如注,他瞬间便躺在了血泊里……这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陈幼婵见状,愤怒的她已然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疾步冲上前去,哭喊着爱子的名字,而可怜的小太子却已然停住了呼吸。此刻的陈幼婵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恐怕只剩下寻死的心了。

看着陈幼婵抱着刘休仁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刘松愣住了,他不禁心想,完了、完了,这下闯祸了!不过这小比崽子,干嘛非得冲自己来一口啊,找死呢?这下可咋办,咋办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眼下的情景刘松始料未及,惊慌失措的他只好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刘松万万没有想到,此次太子府之行,他先是强了自己的皇嫂,然后亲手杀害了自己年仅四岁的侄儿,真是应了一句名言,色字头上一把刀。

上架感言

终于可以挣全勤了

呵呵,开玩笑,虽然本书很扑街,但是作者还是会倾尽心血把它写好,写完。

一来,后边的剧情都已经列好了大纲,必然会把它完本。二来,可以挣全勤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虽然现在不温不火,但作者相信,只要努力把它写好,总有一天,一定会火!

接下来,作者会尽全力每天两更,字数在5000字上下,虽然工作很忙,但是作者赴汤蹈火也绝不断更,直至完本。

最终的完本字数大概在150万字上下,根据剧情来决定。作者不会因为扑街而烂尾,也不会因为后期订购增加而拖着不完本,一切取决于剧情,而不是市场。

当初作者创作这部小说的初衷就是完成自己当作家的梦想,把自己心中的故事讲给大家听。一旦这部小说完本了,作者很有可能会封笔,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除非再有更好的创意。

所以,这部小说极有可能是作者的封笔之作,呵呵,当然也是处女作。

不要看作者的id下有四部小说,那三个,有一个就是这部小说的空架子,还有两个,根本不是长篇小说。

还有,说一下作者笔名的含义。

劲恭1990,劲,强大;恭,谦虚,暗示了作者的特点,哈哈哈……

但悲催的是,后来作者才知道网文界还有“太监”一说,“劲恭”正好谐音“进宫”……

不过没关系,进宫不一定当太监,也可以当皇帝嘛,哈哈哈……

所以请读者们放心,不要被作者的笔名吓到,本书绝不太监!

最后,感谢昊天贱客、周珑蓄、张志超等读者对本书的支持!

求收藏,求订阅,各种求!

第一百七十六章 娶个荡妇也要忍

于是,萧瑾言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和不满,俯首帖耳地跪在地上,叩拜道:“微臣谢主隆恩!”

朱光听罢,连忙走上前去,扶起萧瑾言,笑呵呵地对他说道:“萧将军,哦,不……驸马爷,咱家提前给您道喜了。”

一旁的萧绍和萧瑾夕见状,连忙顺势起身。

只见萧瑾言微微一笑,对朱光说道:“朱公公,同喜,同喜。到时候,可别忘了来喝本将军的喜酒啊,呵呵呵……”

朱光听罢,连忙陪着笑脸,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呵……一定、一定,驸马爷,咱家这就告辞了。”

朱光说完,便缓缓地走出了齐国公府正厅……

萧瑾言此刻憋了一肚子火,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把那张恶心人的圣旨摔在地上,愤怒地大喊道:“王八蛋!”

萧绍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走上前去,对萧瑾言劝道:“瑾言,小点声儿,朱光那个阉货还没走远呢!”

而萧瑾言气喘吁吁,浑身颤抖,简直像王者荣耀里发怒的牛魔王一般,肚皮都快气炸了。

一旁的萧瑾夕也是满脸怨恨,他不禁走上前去,对萧绍说道:“爹,听说那个武阳公主可是个著名的马蚤货啊,她行为放荡,跟刘松姐弟之间竟然保持不正当关系,她府上还养着三百多名面首,整日……哎……爹,大哥怎么能娶这种女人呢?咱们把这门亲事给退了吧!”

萧绍听罢,脸上顿时愁云密布,他不禁无奈地对萧瑾夕说道:“哎……瑾夕啊,你就不要再添乱了!你大哥自从出了庾佳那档子事之后,算是和刘松结下了梁子。刘松起了疑心,现在整天都派人盯着你大哥呢。此时拒婚,不是把你大哥往绝路上逼吗?”

萧瑾夕听罢,十分不甘心,愤恨地对萧绍说道:“爹,那可是大哥一生的幸福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瑾言一生的幸福,早就让刘松给毁了!”

萧绍见状,不禁对萧瑾言劝道:“瑾言,无论你心中如何不快,这门亲事都一定要接受!自从你持剑闯宫出了事,从刑部大牢里被放出来以后,你已经连续三个月称病不上朝了,那刘松早已经对你起了疑心。”

“如今,刘松把跟他亲密无间的那个武阳公主嫁给你,就是为了平息你心中的怨气啊!这说明,刘松还是想拉拢你的……不行,瑾言,你明天必须去上朝,在朝堂上叩谢皇恩!”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无奈地对萧绍说道:“爹……刘松他简直不是人!他抢走了孩儿的佳儿,他还要让那个混账的武阳公主来恶心孩儿……”

“爹……您可知那武阳公主是个什么东西吗?她尖酸刻薄,飞扬跋扈,她的私生活极其放荡~乱……您就不怕孩儿跟她成亲,会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吗?”

“您居然还让孩儿去朝堂上叩谢皇恩……刘松他如此羞辱孩儿,孩儿难道还要谢他不成?!”

萧绍听罢,不禁语重心长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说的这些为父都知道,为父也知道你心里难受,憋屈。可是,咱们眼下能做的,只有忍啊……”

萧瑾夕听罢,十分不甘心,愤怒地对萧绍说道:“爹……咱们得忍到什么时候啊?”

萧绍听罢,顿了顿,斩钉截铁地说道:“忍到刘松对咱们萧家彻底放心,根本不会相信咱们会谋反的时候,忍到他能把兵权放心交给瑾言的时候!”

萧瑾言听罢,不禁叹了口气,对萧绍说道:“哎……爹,孩儿心里憋屈,憋屈得很……”

萧绍听罢,不禁拍了拍萧瑾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瑾言,记住为父的话,忍……一定要忍下去……大丈夫,要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明日,你给为父去上朝,叩谢皇恩!”

萧瑾言听罢,顿时冷静了一下,不禁心想,哎……萧绍说得对,眼下的情形,自己能做的只有一个字,忍!忍得一时气,免却百年忧!

再说,腥风血雨,严刑拷打,自己都经历过了,难道还怕一个浪蹄子不成?呵呵大不了,就先把那个浪蹄子娶回家,又能如何?到时候,整天拿鞭子抽她,拿鞋底子捋她,拿大耳刮子拽她,叫她浪!

而且,刘松既然能把武阳公主那个浪蹄子嫁给自己,明显是给自己传递出一种信息,他想和自己讲和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不表面上借坡下驴,以博取刘松的信任呢?

只要自己再多忍耐一时,刘松就会彻底对自己放心假以时日,自己手里有了兵权,有了足够的实力谋反,就揭竿而起,整死刘松这个王八蛋!

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把武阳公主这个浪蹄子一脚给蹬了,再把心肝宝贝佳儿给抢回来对,就这样!眼下,先忍耐一时!

于是,萧瑾言狠狠地点了点头,对萧绍说道:“爹,孩儿听您的,明日去上朝!”

萧绍见状,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

翌日,建康街头。

十里长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各色行人川流不息,比肩接踵。

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从闹市中缓缓经过,马车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庞大的车队。车队随行的士兵大概有两百多名,他们一个个甲胄在身,刀枪林立,正浩浩荡荡地押运着几十个大箱子

豪华马车的窗帘缓缓地打开,车窗处,一名中年儒士慢慢探出头来,只见此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圆脸,短胡须,面色凝重,眉毛高挑。

中年儒士坐在马车中四下打量着建康的街景,当经过醉阳楼时,他不禁往事浮现,历历在目,有感而发,深深地叹了几口气。

这名中年儒士正是襄阳王刘熜座下的第一谋士,郭图,如今他被刘松任命为襄阳太守。

郭图上一次来建康还是在一年多以前,当时,襄阳王刘熜带着他,还有襄阳王府第一猛将“飞天虎”南风一起来建康参加武举大会。刘熜旨在让南风夺取武状元,以便赢得“虎贲中郎将”一职,控制三万禁军。

刘熜纵然有夺嫡之心,但没想到,南风在武举擂台上败给了“作弊”的萧瑾夕,刘义隆却在武举大会之后突然驾崩,临死前还看出了刘熜有夺嫡之心,并让虎威将军裴基将刘熜拘押在建康。

之后的剧情就更加狗血,刘松干掉了太子,入主建康,登基称帝,并很快任命冷血酷吏尚干云为刑部尚书,大刀阔斧地进行削藩。

刘熜被刘松关进了猪圈,封为“猪王”,南风被发配到建康郊外的采石场,只有郭图安然回到襄阳,被任命为襄阳太守。

但郭图却肩负着一个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每年都要从襄阳筹集珠宝、金银、粮食、铜铁、美女等等,源源不断地运到建康,也就是车队押运的那几十个大箱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朝堂之上起冲突

翌日,大宋朝堂,金銮殿。

只见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一个个一本正经,表情各异,仿佛又各怀鬼胎,错综复杂。

萧瑾言身穿官服官帽,英姿飒爽,缓缓地走进大殿……当他出现在众人视野里时,文武百官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阵惊叹声,他们议论纷纷,如街头巷议,不绝于耳。

萧瑾言称病不上朝已经三个月了,关于他和刘松之间的“夺妻事件”,早已经传遍了朝野内外,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人家都不是傻子,萧瑾言在这个时候连续歇了三个月的“病假”,大多数人自然而然地会认为萧瑾言这是对刘松心怀怨气,是“心病”。更有甚者,还有人认为萧瑾言这是在暗中积累实力,密谋造反。

而眼下,萧瑾言又来上朝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刘松刚刚下诏,招萧瑾言为驸马,赐婚武阳公主。文武百官大多数人自然而然地会认为,萧瑾言的怨气已经逐渐消散了,他和刘松之间的“夺妻事件”已经转型升级为“换妻事件”了。

而萧瑾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在刘松刚刚当皇帝时就暗藏着一颗谋反之心,经历过“夺妻事件”后,这颗谋反之心更加坚定。萧瑾言越是想谋反,就越是要把谋反之心藏起来,他可不想人家总是在背后议论,此人要谋反怎么怎么的……

邬修罗见萧瑾言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又一次出现在了朝堂之上,而且脸上貌似没有任何怨恨之气,他顿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禁心想,呵呵……太好了,看来刘松和萧瑾言这段梁子算是过去了,烟消云散了……

看来,刘义询的“赐婚”之计起到了关键作用……毕竟是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那怨恨的劲头也就那么一小会儿,过去了就没事了。你瞅瞅,刚把武阳公主这个大美人赐给他,他屁颠屁颠就跑过来上朝了……

这萧瑾言啊,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小蹄子加一把夜草他就跑的欢实,给他点阳光就灿烂,给他个鸡窝,他趴那就能下蛋,给他个美女,他转年就能跟人家生好几个孩子,哈哈……

而魏禧见萧瑾言身着朝服,举重若轻,风采依旧,他顿时怒火中烧,简直气的快成了一头发疯的僵尸。要知道,魏禧可是拜萧瑾言所赐,从此少了半条胳膊,彻底成了残疾人……

只见魏禧恶狠狠地盯着萧瑾言,内心暗自骂道,槽!萧瑾言这个王八蛋,老子还当他英雄盖世呢,闹了半天,他就是一个无耻之徒!

自己的老婆让人家给霸占了,他竟然都不谋反?这tm还是男人吗?还有点血性吗?不仅不谋反,而且……刘松给他一个浪货他就欣然接受了,没动静了,这事情就翻篇了……槽!无耻小人!老子以前真是高看了他一眼!

麻蛋,老子损失了半条手臂,结果萧瑾言还没整死,不光没整死,还让他成了驸马……苍天呀,大地呀,这是要气死老夫不成?老夫这断臂之仇不共戴天,啥时候能报仇雪恨啊……

只见萧瑾言缓缓地走到殿前,行了君臣之礼,然后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连床都下不得。有劳陛下挂念微臣,还给微臣赐婚。微臣这病啊,这一冲喜突然就好了。所以微臣特来拜谢陛下,谢主隆恩!”

刘松听罢,十分高兴,不禁心想,呵呵……萧瑾言这“心病”可算是治好了。看来,刘季玉起到了关键作用,她是治好萧瑾言心病的关键药引子。男人嘛,呵呵……哪有不爱美人的……

于是,刘松连忙大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爱卿太客气啦,爱卿是国家栋梁,你是婚事便是国事,朕怎么能不上心呢。”

“爱卿尽管放心,朕的这位皇姐啊,身姿婀娜,美妙绝伦,号称‘风华绝代万人迷’,而且啊,她还特别会侍奉男人,哈哈哈……爱卿见了她啊,一定会十分喜爱的!”

萧瑾言听罢,顿时内心一阵恶心,恨不得赶紧跳到龙椅上一剑宰了刘松,但他还是强压内心的怒火,假装镇静地对刘松说道:“如此说来,微臣还要再谢陛下眷顾之恩。”

刘松听罢,连忙微笑着答道:“爱卿免礼,免礼,呵呵呵……”

就在这时,一旁的魏禧突然站出来,颇有讽刺意味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说你生了一场大病,连床都下不来。如今,让武阳公主给你治治‘病’,过两天,你恐怕又要下不来床了吧……”

满朝文武听罢,顿时发出一阵阵冷笑声……

萧瑾言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但他强压怒火,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魏禧说道:“呵呵……魏国公,本将军的病尚能痊愈,但魏国公的伤恐怕就再也好不了了吧?”

萧瑾言这话,算是彻底揭开了魏禧的伤疤,让他怒火中烧。只见魏禧对萧瑾言怒目而视,举着自己右臂的半条胳膊,恶狠狠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给老夫记着,这个仇,老夫一定要报!”

龙椅上的刘松见状,连忙站出来当“和事佬”,毕竟,萧瑾言和魏禧之间的仇怨还是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只见刘松微微一笑,对魏禧说道:“魏爱卿,不必动怒、不必动怒,萧将军砍你胳膊那件事啊,朕可以证明,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失手罢了。”

“现如今,朕对萧将军降职,罚俸,已然处置过他了,魏爱卿就不要耿耿于怀了吧。你们二人同殿为臣,今后还要通力合作,就赶快就此和好了吧,就当给朕一个面子。”

魏禧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槽!刘松这王八蛋,是真踏马不拿老子当人啊,亏着老子还是因为给他“举荐”美人,这才得罪了萧瑾言这王八蛋……

刘松呢,他可倒好,修仙了萧瑾言的老婆,又把自己的码子赐给萧瑾言,俩人不仅和好了,还愉快地玩起了“换妻游戏”……

槽!老子这半条胳膊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着了吗?一个堂堂魏国公的半条胳膊,难道是几句屁话就能打发得了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屁滚尿流老奸贼

于是,魏禧丝毫不甘心,他愤恨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萧瑾言他当时要杀微臣啊,要不是微臣跑的快,命都没了!萧瑾言他……他实在是禽兽不如啊,他今天想杀微臣,明天他就会弑君的啊,陛下……”

刘松见状,顿时一脸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瑾言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不禁在心中暗自骂道,槽!魏老贼,要不是你这个王八蛋,佳儿能让刘松给霸占了吗?麻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依依不饶了……看来,非得杀了你不可了!

于是,萧瑾言对魏禧怒目而视,低声对他说道:“老贼,你再敢多一句嘴,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魏禧听罢,顿时一阵心惊,差点吓得晕了过去。魏禧认为,萧瑾言对自己说这话,可不只是单单吓唬吓唬自己的,要不然,自己这半条胳膊怎么没的?

魏禧见萧瑾言又对自己起了杀心,生怕他一怒之下来个血溅当场。于是,他情急之下,赶忙上前几步,离萧瑾言远点,惊恐地对刘松说道:“陛下,救命!救救微臣啊!萧瑾言他恐吓微臣,他……他又要杀人啦!”

刘松见状,却感觉有些好笑,他竟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微笑着对魏禧说道:“哈哈哈……魏爱卿,莫要惊慌,莫要惊慌,萧将军那是跟你闹着玩的……”

这便是刘松,他可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只要是不杀他自己就行,只要他自己活的好好的,有吃有喝有妞泡,别人的事,呵呵……他管个毛线……

魏禧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妮玛,刘松这瘪犊子……老子对他“忠心耿耿”,他竟然……槽!一口一个“闹着玩的”“不是故意的”……妮玛呀,老子的半条胳膊都让萧瑾言这王八蛋给砍了!

于是,魏禧只好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对刘松哭诉道:“陛下啊……您要是再这样纵容萧瑾言行凶,微臣早晚会死在他手里啊。到那时,微臣恐怕就再也不能为陛下尽忠了呀……呜呜呜……”

魏禧说完,伏在大殿上,老泪纵横,简直像哭丧一样。

刘松见状,顿时更加无奈,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就在这时,邬修罗却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去,一脸严肃地对魏禧说道:“魏国公,你就不要在哪里瞎嚎擦了,堂堂公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成何体统,你羞也不羞,要哭,回家哭去!”

此时的邬修罗早就看魏禧不顺眼了,三个月前的“夺妻事件”固然是刘松自己闯得祸,但是刘松有闯祸的资本啊,因为他是皇帝,有的是家底可以败,做大臣的得时不时地规劝他,别让他瞎整啊。

但是魏禧呢,他身居高位,非但不好好辅佐刘松治理天下,反而因为一己之私,恶意怂恿刘松,甚至牵线搭桥,成了“夺妻事件”的始作俑者和助推器。事后呢,他居然还跑到萧瑾言的跟前说风凉话,火上浇油。

魏禧在那边捅了娄子,让皇帝惹了祸,邬修罗为了给皇帝擦屁股,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而眼下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账东西还哭喊着在大殿里鸣冤叫屈,谁人看了不来气?

魏禧见邬修罗对他如此态度,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停止了嚎嚎大哭,一脸愤怒地看着邬修罗,对他怒吼道:“邬修罗,你这个老匹夫……你……”

邬修罗见状,也顿时来了火气,他连忙对魏禧怒吼道:“你什么你!魏禧,好好记住自己断臂的教训吧,以后管好自己那张臭嘴,别再怂恿圣上了。你要是再去圣上那里瞎bb,小命都保不住!”

魏禧听罢,顿时怒火中烧,不禁心想,槽!反了!都她女良的反了!就连邬修罗都跟自己做对了!还有萧绍、萧瑾言、庾进、寿衍……这群狗女良养的!老子早晚把他们一个个都给灭了!

而现在,老子……老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萧瑾言不是请假在家里装病吗,老子也请病假,麻蛋,不干了!回家睡觉去!

于是,魏禧顿了顿,一脸忧愤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微臣一见到萧瑾言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就跟见了僵尸一样,浑身不自在!微臣的心脏病又犯了,微臣要告病回家。”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在心里暗自骂道,呵呵……心脏病?沙碧,你怎么不赶紧去死呢!赶紧滚,省的老子看见你心烦!

刘松听罢,十分无奈,只好摇了摇头,对魏禧说道:“既然魏国公身体不适,那就赶紧回家修养去吧。”

魏禧听罢,连忙起身,一脸忧愤,气喘吁吁地离开了金銮殿。

魏禧断了这半条胳膊,满朝文武几乎没有一个人表示同情,当然,除了他自己的那些门生故吏和狐朋狗党。

在众人看来,魏禧怂恿刘松抢萧瑾言老婆的行为,其根本目的就是想挑拨刘松和萧瑾言之间的关系,想借刘松之手杀掉萧瑾言。如此简单的“借刀杀人”之计,几乎傻子都能看明白。

而“夺妻事件”的结果却是,萧瑾言、庾佳,两个人的幸福全被毁了,“夺妻”逐渐演变成“换妻”,萧瑾言和刘松貌似就这个问题达成一种默契,和解了……而魏禧呢,让萧瑾言给砍了,成了残疾人。

所以,综上所述,魏禧干的这缺德事,典型的是自作孽,不可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人家砍死都不冤!

就在魏禧刚刚离开朝堂不久,门外的禁军侍卫突然进来禀报,襄阳太守郭图自襄阳前来建康,进宫面圣。

刘松见状,顿时一阵欣喜,不禁心想,呵呵这货,看来是给朕送礼来了。

于是,刘松微微一笑,对禁军侍卫说道:“传襄阳太守郭图进殿!”

那名侍卫听罢,连忙冲门外大声喊道:“传襄阳太守郭图进殿!”

半晌,只见郭图一身素衣,头戴毡帽,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上大殿他用极其卑微的方式伏倒在地上,对着刘松叩拜道:“微臣襄阳太守郭图,扣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七十九章 襄阳谋士入建康

刘松见状,不禁得意地笑了笑,对郭图说道:“爱卿平身吧。”

郭图听罢,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刘松接着对郭图说道:“郭爱卿,此次来建康,给朕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郭图听罢,连忙答道:“陛下,微臣这次来建康,特意带来了珠宝十箱,金、银各五百万两,还有宝马五十匹,美女一百名,粮草、铜铁、军械等无算,请陛下派人清点。”

刘松听罢,十分高兴,连忙对郭图说道:“呵呵……有劳郭爱卿了,朕心甚慰啊。”

郭图听罢,连忙对刘松说道:“为陛下尽忠本来就是微臣的本分。”

一旁的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郭图本来是襄阳王刘熜的谋士,刘熜倒台后被刘松关进了猪圈,封为“猪王”。这个郭图就负责从襄阳那边搜集珠宝和美女什么的献给刘松以示臣服,好保住刘熜的性命。

眼下,刘熜已经在猪圈里被关了一年多了,都已经快进化成猪了吧。真不知道,此人如此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邬修罗突然冷笑了一声,对郭图说道:“郭太守,你此番来朝纳贡,貌似少带了一样东西吧。”

郭图听罢,顿时一脸懵比,连忙对邬修罗说道:“哦?国师此话何意啊?下臣不知,还请国师明示。”

邬修罗听罢,又冷笑了一声,严厉地对郭图说道:“哼!东海明珠!”

郭图听罢,顿时大惊失色,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邬修罗见状,死死地盯着郭图,目光如炬,言辞激烈地对他说道:“世人皆知,这‘东海明珠’产自东海,有鸵鸟蛋那么大,放在被窝里搂着睡觉能当暖宝宝,晚上熄灯之后挂在房梁上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真乃稀世珍宝也。”

“而这稀世珍宝……呵呵,本来就是你们襄阳王府的镇宫之宝!郭图,你此番来建康纳贡,为何不将‘东海明珠’拿来献给圣上,你究竟是何居心?”

郭图见状,顿时惊慌失措,情急之下,他连忙对刘松说道:“哎呀呀,陛下啊,微臣方才知道,原来陛下看上了襄阳的那颗大大的夜明珠啊。”

“微臣没能体会陛下的意思,死罪、死罪!陛下,请准许微臣即刻返回襄阳,把那颗大珠子给陛下取来,以赎微臣的罪过!”

刘松听罢,顿时蒙了比,不禁心想,握草,就为了一颗大破珠子,郭图竟然想回襄阳再跑一趟?哎……真是不嫌麻烦,等下次再纳贡时一并带来不就结了吗……

于是,刘松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郭图说道:“哎呀,算了、算了,朕的皇宫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还缺你襄阳的大破珠子吗,切……”

郭图听罢,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不对劲啊,郭图貌似把这“东海明珠”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邬修罗一说想找他要,他就吓得要死,刘松一说算了,不要了,他就如释重负,好像捡回一条命一样。

而且,郭图刚才跟刘松说话的方式也明显不对劲,他竟然故意把“东海明珠”说成是“大大的夜明珠”,后来又干脆说是“大珠子”,其用意好像是在激刘松……

他的言外之意其实是想说,刘松,你个屌丝没见过什么世面,少见多怪,竟然连这么个东西都想要的不要不要的……

于是,刘松就中计了,他觉得自己被人讥讽了,所以情急之下就来了句,朕是皇帝,朕富有天下,五湖四海都是朕的,朕见惯了大场面,还在乎襄阳的那个大破珠子吗?

如此看来,郭图把“东海明珠”看的如此重要,并不仅仅是因为,这玩意儿价值连城吧……郭图如果在乎钱,就不会拉着整箱整箱的珠宝和金银来建康纳贡了。

就在这时,郭图顿了顿,又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想见一下‘猪王’,希望陛下恩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嗯?郭图要见刘熜?莫非,他来建康的目的……就是为了刘熜?

刘熜?东海明珠?东海明珠……刘熜……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玄机?

难道……东海之上,有座仙山,名曰“荆山”,荆山之主荆空是一位得道高人,号称“荆山居士”,此人治国理政,奇谋妙计,堪称泰斗。

坊间盛传,荆空出一策,可兴一国,亦可灭一国。而王孙贵族若想求见荆空,必须集齐三件稀世珍宝,荆空方才为其出一计,定一策,而这三宝之中的一宝便是“东海明珠”!

难不成,郭图想集齐三宝去荆山找荆空求计么?郭图!不……是郭图背后的刘熜,此人必定有谋反之心!

就在这时,只见刘松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直至大发雷霆,对着郭图就是一通怒吼:“郭图!你小子心系旧主,对朕不忠!难不成,你来建康纳贡,仅仅是为了刘熜那个罪臣吗?”

郭图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伏倒在地,痛哭流涕,恐慌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冤枉啊,冤枉!微臣绝对没有对陛下不忠,绝对没有!”

“微臣早先曾经一时糊涂,误入歧途,错投庸主,险些铸成大错。幸好陛下宅心仁厚,宽宏大量,非但没有处置微臣,还让微臣做了襄阳太守。微臣对陛下感激不尽,整日思索着如何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又怎么会对陛下您不忠呢?”

“至于‘猪王’,他虽然懦弱无能,自不量力,异想天开,做不成大事,但是他之前在襄阳曾经对微臣不薄啊。如果微臣投了明主,就忘记旧主之恩,那微臣还是人吗,陛下!”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郭图这话说的,感人肺腑啊。首先,他表明他的立场是忠于刘松的,其次,他还大胆地承认他的心里的确还记挂着刘熜,毕竟旧主先前曾经对他有恩。

如果他见旧主落难,就撇一边不搭理人家了,避而远之,岂不是太不够揍了吗?岂不是成了无耻小人了吗?而无耻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不过,郭图有一点欺骗了刘松,他的心里还是忠心于刘熜的,而不是刘松,他给刘熜留着那颗宝贵的“东海明珠”就是最好的证明……

换句话说,如果刘熜真有雄心壮志的话,自己何不助他一臂之力,帮他灭了刘松,再将他推到大宋皇帝的宝座上……

到时候,天下给刘熜,我只要佳儿,我要带着佳儿离开建康这个伤心地,远走高飞,用尽一生去呵护她,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第一百八十章 郭图献妞见猪王

刘松听罢,怒气依然不减,他言辞激烈地对郭图说道:“哼!你若是敢对朕不忠,朕就把你,连同‘猪王’,一块扔到油锅里给炸喽!”

郭图听罢,顿时大惊失色,情急之下,他急中生智,连忙对刘松说道:“陛下啊,微臣确实对您忠心耿耿啊,微臣的忠心,天地可鉴!”

“哦,对了,陛下,微臣还给您带来了一百名美女,一百名啊,陛下!有江南美女,有西域美女,还有云南、巴蜀那边的,她们风情万种,形色各异,陛下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刘松听了这话,顿时便来了精神,只见他两眼瞪得像灯泡一样大,嘴角流着哈喇子,“扑腾”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激动地对郭图说道:“哦?既然如此,还不赶紧让她们上殿来,朕要好好品鉴一番!”

郭图听罢,连忙站起身来,冲着殿外大声呼喊道:“放马过来!”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响起了交响乐,随即两排美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摇曳生姿,比肩接踵,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大殿。这阵势,仿佛是高级模特t台走秀,又好像是选美大赛之终极锦标赛,亦或像海天盛筵之帝王大海选,景色甚是壮观!

满朝文武见状,有的看呆了,机动不已,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有的惊呆了,瞠目结舌,这里……可是大宋朝堂大殿,不是刘松的后宫,更不是窑子……

总之,满朝文武那是一片惊叹之声。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这郭图有两下子啊,他显然研究过刘松,知道刘松的软肋是什么,还懂得抓重点,打七寸。你瞅瞅,一看情况不妙,直接“开闸放马”啊,绝招!一招制敌,直接将刘松拿下。

刘松见状,顿时魂飞九天之外,星眼沉醉迷离,他直接从龙椅上跳下来,屁颠屁颠地跑到大殿上,刹那间便陶醉在这无限的满园春色之中。

此刻的刘松简直挑花了眼,他实在拿不定主意要先从哪一个美女入手,真恨不得立时化身超级赛亚人,将她们一一击破,全盘端,来个“末世大乱炖”。

只见刘松开始“检阅部队”,“沙场点兵”……

“你,朕爱你!”

“还有你,朕也爱你!”

“还有你,你们两个,朕都爱!”

“再加上第二排倒数第三个和倒数第六个,你们这些宝贝儿,都跟朕来,朕爱你们!”

…………

最终,刘松从这一百名美女中挑选了十几名“佼佼者”,意气风发,生气盎然地对众人说道:“退朝,朕要修仙!”

郭图见状,连忙看准时机,对刘松说道:“陛下,那……微臣探视‘猪王’一事……”

刘松听罢,顿时一脸不屑,不耐烦地郭图说道:“去吧、去吧,去你女良的,赶紧滚!”

此时的刘松着急修仙,早已经飘到了云彩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

郭图见从刘松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对刘松说道:“微臣谢主隆恩!”

而刘松,他早已经急不可耐,连忙在十几名美女的簇拥下,疾步向寝宫的方向走去……

两个时辰后,皇宫,后花园。

只见在后花园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跺砖墙倚靠着宫墙砌成了一个猪圈,猪圈的周围,距离猪圈大概一百米远的地方,还有两队士兵身穿铠甲,刀枪林立,来回巡逻……

这猪圈的四周乌七八糟,布满了蚊蝇,和景色优美的后花园显得极其不搭配,仿佛是突兀出来的一个“世外桃源”罢了。而这个猪圈,正是关押刘熜的地方。

郭图见状,顿时于心不忍,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站住!什么人?”

郭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定睛一看,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禁军统领正拿着长矛,凶神恶煞地指着他。

郭图见状,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对那人说道:“哦,呵呵……官爷,在下是襄阳太守郭图,得了陛下的恩准,特意来探望一下‘猪王’……殿下。”

那名禁军统领听罢,连忙收起了长矛,不禁哈哈大笑,轻蔑地对郭图说道:“哈哈哈……都‘猪王’了,还称‘殿下’呢?”

郭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在心里暗自骂道,呸!狗奴才!什么东西,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不知死活!等王爷起了势,整不死你个小bk的!

但郭图又转念一想,哎……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现在可是在建康,在刘松的虎狼窝里。为了王爷的安全,也只能忍了!

于是,郭图尴尬地笑了笑,对那人说道:“呵呵……‘猪王’殿下他……好歹也是个‘王’嘛。”

禁军统领听罢,又哈哈大笑了几声,轻蔑地对郭图说道:“‘猪王’这个‘王’当的,可真是猪狗不如啊,哈哈哈……”

郭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不禁心想,小瘪三,你等着,回头老子整死你!至于现在,老子还得找王爷商议大事呢,懒得搭理你个沙碧。

于是,郭图又陪着笑脸对那人说道:“官爷,下臣可是得了圣上的应允,这才……你看,是不是给让一下,放下臣过去?”

禁军统领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对郭图说道:“呵呵……新来的呀?不懂规矩啊?”

郭图听罢,顿时一脸无奈,不禁心想,槽!规矩?麻辣隔壁的,就是要钱呗……呵呵……刘松手底下的人,都tm跟刘松一个德行,没踏马一个好鸟!得、得、得,就当是喂狗了!

于是,郭图又陪着笑脸,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金子,乖乖地递到那人手中,一脸谄媚地对他说道:“呵呵……官爷,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官爷拿去买酒喝吧。”

“想来,官爷连日在这里站岗放哨,也的确是辛苦啊。像官爷这般玉树临风赛吕布,英俊潇洒似潘安……”

“行了、行了,别踏马废话了,赶紧进去吧!”

只见那人赶忙将金子揣进怀里,不耐烦地对郭图说道。

郭图见状,连忙微笑着对那人说道:“哎,嘿嘿……多谢官爷!”

说完,郭图便三步并作两步,极速向猪圈走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生不如死襄阳王

郭图趴在猪圈的外沿上,往里看了看,只见这里一片泥泞,如沼泽一般,泥土里还夹杂着烂菜叶子,泔水等物,看了就让人觉得恶心得要吐。

猪圈的边缘还放着一口破缸,缸里乘着快要发霉的稀饭和泔水等物,竟然还有几头两三百公斤重的肥猪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

而那几头卖力抢食儿吃的肥猪的旁边,有一个“乞丐”在那里席地而坐真的是个乞丐!

只见此人蓬头垢面,一身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的,那邋遢的胡须足足有五十厘米长,显然蓄了很久,简直比关云长还要长。只不过,人家关云长是“美髯公”,此人,呵呵是个糟老头子。

郭图见状,简直心都要碎了,他连忙翻越猪圈,径直栽到这一片沼泽地里,连滚带爬蠕动到“乞丐”身边,刹那间声泪俱下,痛哭流涕道:“殿下啊卑臣来看你了”

这名“乞丐”正是襄阳王刘熜,如今的“猪王”。

刘熜见了郭图,竟然“咯咯”地傻笑了一通,然后有气无力地对郭图说道:“郭图啊,你终于来了”

郭图听罢,顿时悲痛欲绝,连忙接着对刘熜说道:“殿下,你受苦了”

刘熜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对郭图说道:“呵呵本王不苦,本王在这里好得很,你看,还有白面馍馍吃呢。”

刘熜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从泥里抄起一只被人扁了几脚泥的馒头,去了去泥土,就要往自己嘴里送

郭图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竟然一手打掉了刘熜手里的馒头,愤恨地对他说道:“殿下,你怎么能吃这个呢?”

只见这只刚刚被刘熜去了泥土,剥了皮,差不多干干净净的馒头从刘熜手里一出溜,径直掉在了泥水里,瞬间又变了颜色

刘熜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他连忙冲郭图怒吼道:“你干什么?那可是本王一天的干粮啊!他们每隔四五天才给一个白面馍馍,平日里,本王吃的可都是猪食啊”

郭图听罢,简直五脏六腑都痛的快要碎掉了,他不禁在心里暗自骂道,刘松你tm的不是人!襄阳王可是你的亲哥哥啊,你竟然如此对他,简直与禽兽无异!

刘松,你这个暴君,你早晚会得到报应的!老子就是拼尽毕生精力,也要灭了你这个王八蛋,扶保襄阳王承继大统!

只见郭图痛哭流涕,伏倒在刘熜身前,揪心地对他说道:“殿下,卑臣卑臣对不住你,卑臣卑臣这里有烧饼。”

郭图说完,连忙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两个烧饼,递给刘熜。

刘熜见了烧饼,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像灯泡一样,又大又亮,嘴角流着哈喇子这情景,恰似黄鼠狼见了鸡,屎壳郎见了大粪,刘松见了美女

只见刘熜猛地咽了一口唾沫,对郭图怒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刘熜便用他那脏兮兮的双手抓起两个烧饼,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这吃相,仿佛是丐帮第十九代长老,饿了七天七夜,亦或像刚刚闹了一场饥荒,侥幸死里逃生的难民

眼看着刘熜如此狼吞虎咽地吃着烧饼,活脱脱像一个乞丐,郭图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以前的襄阳王刘熜,在王府里那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鱼翅爆肚,一顿饭没有十几道菜跟本不上桌

眼下呢,他竟然连一个脏馒头都当宝贝,两个再普通不过的烧饼就能让他吃的昏天黑地这一年多,他得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于是,郭图不禁放声大哭,愧疚地对刘熜说道:“殿下,都怪卑臣无能,才让殿下生不如死,在这种鬼地方活受罪啊!”

而刘熜听罢,丝毫不理会郭图,只顾自己狼吞虎咽地吃着烧饼,仿佛怕别人抢一般。

刘熜吃完了烧饼,竟然倚靠在墙壁上,把嘴角的芝麻粒也舔到嘴里去,然后微微一笑,一脸神情愉悦地说道:“呵呵……舒坦、舒坦……本王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烧饼了。”

郭图见状,连忙站起来,转过身看了看猪圈的周围,确定没人偷听后,他这才凑到刘熜身边,低声对他说道:“殿下,请恕卑臣直言,殿下如此下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啊!”

“那刘松昏庸残暴,杀人如麻,殿下身居虎穴,早晚必被他所害。再说,像眼下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殿下还能忍受吗?殿下,宜早做打算啊!”

刘熜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起身看了看猪圈周围,他生怕郭图此番“逆反”的言论被刘松的耳目听了去,那样的话,自己和郭图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但见周围无人偷听,刘熜这才把嘴凑到郭图的耳边,用蚊子嗡嗡般的小嗓音战战兢兢地对他说道:“哎……郭图啊,不瞒你说,本王心里明白,只要那刘松还坐在龙椅上一天,本王就永生回不得襄阳,只有在这猪圈里了此残生,生不如死,甚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啊。”

“本王这辈子若想再回襄阳做个太平王爷,那是万万不可能了。所以,本王若想脱离苦海,逃出生天,只有杀了刘松那王八蛋,本王自己做皇帝!”

“可是眼下,本王身陷囹圄,要保住身家性命已属不易,这举大事,夺天下,谈何容易啊?”

郭图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不禁心想,太好了,原来襄阳王早有举事之心。他这一年多来在猪圈里受尽了人间的磨难,意志却并没有被消磨掉,而是一直隐忍,卧薪尝胆,暗藏着一颗推翻暴政的雄心壮志。

于是,郭图连忙激动地对刘熜说道:“殿下,你若有此决心,卑臣定当竭忠尽智,辅佐殿下,成就一番伟业!”

刘熜听罢,顿时失落至极,不禁心想,呵呵……伟业?什么伟业?老子现在关在猪圈里呢……整天跟几头猪探讨“伟业”吗?女良的,还是先赶紧想办法把老子给捞出去吧……

于是,刘熜不禁叹了口气,沮丧地对郭图说道:“哎……郭图啊,本王眼下是生不如死,你可有何良策,能把本王给救出去吗?”

第一百八十二章 荆空一策可兴邦

郭图听罢,顿了顿,叹了口气,无奈对刘熜说道:“哎……殿下,卑臣才浅德薄,请恕卑臣无能!”

刘熜听罢,顿时火冒三丈,连忙冲郭图怒吼道:“什么?你无能?本王看你是无耻!郭图,以前在襄阳的时候,本王可对你不薄啊,可现在本王身陷囹圄,需要人搭救,你却百般推诿,本王要你何用?难不成,你是见本王失势了,想抛弃本王,另投明主吗?”

郭图见刘熜对自己有所误会,顿时内心一阵心酸,很不是滋味……其实,郭图的问题,是能力问题,而不是态度问题,他何尝不想赶紧把刘熜给救出去……可是,如何救啊?

于是,郭图连忙对刘熜解释道:“殿下,卑臣绝无此意,卑臣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但是,卑臣的确是才能有限,一时还想不出办法把殿下给救出去啊。”

“不过,有一个人,他或许可以帮助殿下渡过难关,乃至取代刘松,承继大统。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冠绝古今之奇谋妙计啊!”

刘熜听罢,立时便来了兴致,连忙激动地对郭图说道:“哦?世间竟有如此奇才,此人是谁?”

郭图听罢,连忙答道:“‘荆山居士’----荆空。”

此时的郭图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集齐“三宝”,去荆山走一趟,找荆空求上一计。而刘熜听到“荆空”这个名字,也瞬间回想起此人,内心激动不已……

只见郭图接着对刘熜说道:“坊间盛传,荆空出一策,可兴一国,亦可灭一国。而任何人若想求计,必须同时将‘东海明珠’‘蓝田玉珊瑚’‘玄冥神剑’这三件稀世珍宝双手奉上,荆空方才能为其出一计,定一策。”

“殿下,这‘东海明珠’本来就是咱们襄阳的镇国之宝。今日在朝堂大殿上,那诡计多端的邬修罗仿佛知道这‘三宝求计’一说,他对卑臣百般刁难,差点将卑臣手里的‘东海明珠’给要走啊。索性卑臣略施小计,才保住了咱们襄阳的镇国之宝啊。”

“至于这‘蓝田玉珊瑚’嘛,有柳树那么高,大象腿那么粗,全身散发着莹莹绿光,玲珑剔透,看上去甚是壮观啊。嘿嘿……此宝微臣已经于两个多月前花重金在西域商人那里购得。”

“殿下,眼下咱们只差‘玄冥神剑’这一件宝贝了。这把宝剑周身乌黑,寒气逼人,削铁如泥,一剑便能砍死一头犀牛啊。只是,此剑现在归萧瑾言所有啊……”

刘熜听罢,不禁面露担忧之色,他叹了口气,接着对郭图说道:“哎……萧瑾言的‘玄冥神剑’可是先帝所赐啊,他怎么会轻易假手他人呢?”

郭图听罢,想了想,又对刘熜说道:“卑臣用重金去找萧瑾言求购,即使倾家荡产,也要将此剑买来!”

刘熜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对郭图说道:“你觉得,那萧瑾言是缺钱的人吗?”

郭图听罢,不禁叹了口气,低下头,陷入深思……

半晌,郭图突然抬起头,接着对刘熜说道:“殿下,卑臣刚到建康之时便听说,刘松强抢了萧瑾言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萧瑾言为了此事,持剑闯宫,杀人伤人,还一连三个月称病不上朝啊。”

“依卑臣之见,萧瑾言必然会对刘松心怀怨恨。殿下,何不将咱们意欲光复大宋江山的计划与萧瑾言和盘托出,求他舍剑相助。”

没想到,刘熜听了这话,顿时像个炸药桶,一点就炸了,他言辞激烈地对郭图说道:“不可!万万不可!郭图啊,不是本王说你,你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啊!”

“他萧瑾言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你能拿得准吗?万一他对刘松的怨气已然消散了,根本就没有谋反之心呢?万一他跑到刘松那里去告密呢?你、我,咱们全都得死!……死无葬身之地!”

郭图听罢,不禁低下头,懊恼地对刘熜说道:“殿下教训的是,卑臣的想法的确不够谨慎,甚至颇有风险。可是……殿下,咱们如果不拉拢萧瑾言,又如何才能得到‘玄冥神剑’呢?”

刘熜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无奈地对郭图说道:“哼!废物!就这点p事儿还用本王教你吗?实在不行就花钱雇几个江洋大盗去偷啊!本王就不信,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郭图听罢,顿时大吃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刘熜这是怎么了?他竟然会想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他居然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啊。

他可是先帝的皇子,是要推翻暴政,承继大统的,不是江湖上的小混混,怎么可以哎这将来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哎也许人呐,在最危难的时候总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现在的刘熜总觉得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在乎什么脸面,什么下三滥不下三滥的,只有是能成功离开猪圈这个鬼地方,即使是偷鸡摸狗的事都不算什么。

但是自己为了将来刘熜的大业着想,一定不能乱来,省的授人以柄,这搞“玄冥神剑”的事还是另外再想办法吧。

不过,刘熜现在心情不好,精神也极度不正常,毕竟在猪圈里关了那么长时间,没进化成“原始猪”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他像一个正常人。自己还是迁就一下他,假意顺从了吧。

于是,郭图假装恍然大悟,他微微一笑,对刘熜说道:“哎呀殿下,你果然是足智多谋啊,卑臣立即去寻找腿脚麻利的江洋大盗,把萧瑾言那‘玄冥神剑’给偷来。”

刘熜听罢,不禁欣慰地笑了笑,对郭图说道:“赶快去吧,荆山距建康路途遥远,你偷剑得手之后要赶快行动,本王在这个鬼地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郭图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对刘熜说道:“放心吧,殿下,卑臣这就去办!”

郭图说完,连忙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只见郭图刚刚要走,刘熜却赶忙叫住了他。

郭图听罢,不禁疑惑不解地看着刘熜,说道:“殿下?”

只见刘熜咽了一口唾沫,可怜巴巴地对郭图说道:“再去给本王找几个烧饼过来,多弄点。”

郭图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心中思绪万千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翌日,齐国公府,偏厅。

此时的萧瑾言已经抱定了一颗谋反之心,他一面隐忍,假意顺从刘松,接受了刘松给自己安排的这桩“恶心的婚姻”。同时,他还暗中串联朝臣,集合萧绍的门生故吏,加紧训练虎贲营,等待时机,随时准备发难。

萧瑾言深深地明白,此时决不可轻举妄动,他虽然已经对刘松“表明了忠心”,但是刘松疑心甚重,仍然对他持有戒心,随时都在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如芒刺在背。

所以,萧瑾言轻易不动手,一旦动手,必然是一番惊天动地之举。萧瑾言要的效果是,不动如山,动如猛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就在这时,管家突然前来禀告,襄阳太守郭图求见。

郭图之前和萧瑾言素不相识,此时却突然前来求见,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萧瑾言当然了解此人的心思,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要找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便欣然接见了他。

只见郭图微笑着迈着碎步走进偏殿,他见到萧瑾言,不禁一脸惊叹地说道:“哎呀呀,早闻萧将军智勇双全,英雄盖世,青州之战生擒拓跋懋,立下不世之功,下臣早就万分敬仰。”

“今日一见,萧将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下臣怀着对萧将军的万分敬仰之心,特来结交将军,还望将军赏脸啊,呵呵呵……”

萧瑾言听罢,顿时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不禁心想,握草,好大的一只马屁精,这货……废话可真不少!但是,老子想听他说正事!

于是,萧瑾言微微一笑,严肃地对郭图说道:“郭太守,你今日来找本将军,想必有要事相商吧,咱们就不要绕弯子了,开门见山,直接说吧!”

郭图听罢,不禁吃了一惊,心想,我擦嘞,这萧瑾言真是鬼精鬼精的啊,他竟然知道自己来找他根本不是来“交朋友”的,必然是有事向求。既然如此,咱干脆就开门见山,直接跟他提“借剑”的事吧。

于是,郭图谄媚地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不瞒你说,下臣平生有两大喜好,一是结交天下英雄豪杰,二是收集天下著名的兵器利刃。”

“如今,萧将军能征善战,扫荡夷狄,实乃我大宋之擎天柱石,是为当今屈指可数的英雄豪杰之士。而将军手中的‘玄冥剑’则是天下著名的上古神器,天下利刃啊。”

“故而,下臣才情不自禁地来到了齐国公府,拜访将军,呵呵呵……如果将军能将‘玄冥剑’借给下臣鉴赏几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哦,呵呵……这货的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原来他是冲着自己的“玄冥剑”来的。

坊间盛传,这荆空的“三宝求计”一说,其中一宝便是“玄冥剑”。郭图必然是想集齐龙珠,召唤神龙,把老子的“玄冥剑”拿到荆山去换妙计,呵呵……借?有借无还吧……

于是,萧瑾言不禁冷笑了一声,对郭图说道:“郭太守,你可知,本将军这‘玄冥剑’可是先帝所赐。这么多年,本将军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从未离手。”

郭图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正因如此,下臣才不敢奢求将军能将这‘玄冥剑’送给下臣,而只想借来鉴赏几天罢了。”

“将军,你尽管放心,下臣借剑,过几天必然双手奉还,而且不会白借,只要将军对下臣有什么吩咐,下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严肃地对郭图说道:“呵呵……郭太守,你要借本将军的‘玄冥剑’,怕是要去荆山找荆空求计吧。”

郭图听罢,顿时惊慌失措,不禁心想,握草,大事不好,萧瑾言显然提前知道荆空的“三宝求计”一说,而且,他仿佛已经洞穿了自己的心思!

怎么办?怎么办?完了,这下蒙不过去了,估计萧瑾言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什么都知道了。哎……只有跟萧瑾言摊牌了,如果再对他有所隐瞒,人家反而会觉得自己不实诚。

于是,郭图赶忙露出了本来面目,他情绪激愤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不错,下臣是想拿你的‘玄冥剑’去荆山求计!现如今昏君当道,残暴荒银,秽乱宫闱,民不聊生,你我皆为大宋之忠臣,怎么能忍心看着大宋的大好河山在一个昏君的手里葬送呢?”

“实不相瞒,下臣已经集齐了另外两件宝物,故而斗胆请将军将‘玄冥剑’相赠,下臣定当亲自前往荆山寻一条救国救民的妙计。事成之后,下臣代表天下苍生,绝不会忘记将军的大恩大德!”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此人倒是颇有些胆识,他竟然跟自己摊牌,说实话了。

不过,此人还是有些不太实诚,他一口一个“救国救民”,一口一个“天下苍生”,说到底,其实不就是为了他的主子,襄阳王刘熜谋取天下么。说白了,就是造反……他竟然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刘熜是何许人也,自己对他还不甚了解,但是刘松,那肯定是个铁打的王八,史上最银乱的暴君、昏君,没有之一,只要是随随便便换个人当皇帝就能甩他一条街。

而刘熜呢,他目前是先帝遗留下来最年长的一个皇子,刘松对他放心不下,将他关在了猪圈里。刘熜看上去很有资格继承皇位,毕竟他血统高贵,又是刘松唯一在世的哥哥……扶保刘熜,替代刘松承继大统,貌似是个不错的选择……

郭图有谋反之心,这固然这很好,自己同样也有谋反之心,这一点与自己不谋而合,倒可以报团取暖,同舟共济。

但问题是,郭图这谋反之心,有几分是真的?即便他是真心谋反,他的意志够不够坚定?如果他仅仅是个只会痴心妄想的窝囊废,自己值不值得与他合作呢?

如果他仅仅是个只会拖后腿的怂包软蛋,终归干不成大事,那老子还不如扯旗单干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瑾言舍剑助刘熜

呵呵,在这个世界上,真坏人固然可怕,比如刘松,但是比真坏人更可怕的是假好人……别急,还有更可怕的,那就是自己人,坑爹的自己人!

因为是真坏人的话,你知道他坏,可以小心谨慎地提防他,而假好人呢,不好提防,坑爹的自己人呢,更是防不胜防……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而这位郭图,郭先生,他老人家到底是“假好人”呢,还是“坑爹的自己人”呢,是龙,是虫,还是蛆呢?自己不防试他一试,是条子是绺子,一试便知!

于是,萧瑾言赶忙拔出玄冥剑,将剑搭在郭图的肩膀上,假装恶狠狠地对他说道:“郭图,你是不是活腻歪啦?”

郭图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你……你这是为何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假装严厉地对郭图说道:“呵呵……郭图,本将军是真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包藏祸心,意欲谋反!你就不怕本将军砍了你的狗头,献予圣上么?”

郭图听罢,顿时又失落,又沮丧,又惊恐,他不禁心想,槽!老子真tm的瞎了眼,看错了萧瑾言这个王八蛋。原来,这货一点骨气都没有,即便老婆让人家给霸占了,他还是刘松的一条走狗!

哎……怎么办、怎么办?看来,老子也只有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尽可能去说服他了。倘若他还有一丁点良知和人性,老子也要把他的心给拉回来!

于是,郭图顿了顿,声情并茂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刘松那昏君杀兄夺位,银嫂杀侄,秽乱宫闱,败坏朝纲,做尽了恶事。他甚至还……还霸占了将军的未婚妻!”

“将军,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你为何还要对他忠心耿耿啊!刘松他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将军还是赶快认清形势,明辨是非善恶,跟下臣一起辅佐襄阳王,反了这昏君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中十分欣慰,他不禁心想,呵呵……看来,郭图这货是真心想谋反,吹牛b不是装的。既然他不是个“假好人”,那他到底有几斤几两,胆识如何,配不配跟自己做队友呢?容老子再试他一试!

于是,萧瑾言又假装一本正经地对刘熜说道:“呵呵……郭图,放眼天下,哪个皇帝不杀人,哪个皇帝不好色?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就否定了圣上的文武韬略,英明睿智,未免有失偏颇吧。”

“再说了,圣上虽然抢了本将军的未婚妻,但事后他老人家追悔莫及,于是招本将军为驸马,将武阳公主许配给本将军,也并未亏待了本将军嘛。”

“哼!逆贼!你给本将军听着,本将军誓死也要效忠圣上,矢志不渝!至于你,本将军现在就砍了你,把你的人头拿去献给圣上!”

萧瑾言说完,便把玄冥剑高高地举过头顶,意欲“砍死”郭图,刹那间,一道寒光从郭图的脸上闪过……

郭图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呼天抢地般惊呼道:“苍天呐!先帝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你那不肖子孙刘松,他杀兄夺位,银嫂杀侄,做尽了恶事,他简直是史上第一昏君啊!”

“而你自认为满门忠烈的兰陵萧家,萧瑾言,他居然不辨是非,助纣为孽,犹如一头蠢猪啊!他还要杀臣啊……先帝啊,臣这就要随你而去了……”

郭图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睛闭上,一脸惊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仿佛在等待自己的世界末日……

没想到,萧瑾言的剑“嗖”地一声落下来,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玄冥剑竟然乖乖地回到了剑鞘之中。

郭图见状,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不杀我?”

萧瑾言听罢,不禁笑了笑,对郭图说道:“先生,多有得罪。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瑾言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儿,请先生见谅。先生的匡扶社稷之心,舍命报国之志,瑾言已然明了。”

“这把‘玄冥剑’虽是先帝所赐,但它在瑾言的手里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哎……真是浪费。先生既然要用,尽管拿去吧。”

萧瑾言说完,便把玄冥剑双手递到了郭图的手中。

郭图见状,顿时又惊又喜,不知所措,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郭图不禁心想,握草,原来萧瑾言刚才是在“试探”老子啊……这货甚是狡猾,真是吓死老子了!幸好,自己顶住了压力,通过了萧瑾言的终极考验。

眼下,三宝已然集齐,事不宜迟,自己即刻动身,去荆山找那荆空唠唠嗑,哈哈哈……

于是,郭图连忙笑了笑,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无妨、无妨,萧将军高义,下臣佩服。他日我家王爷得了江山,一定不会忘记将军的大恩大德!”

而此刻萧瑾言的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他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刘熜,你夺你的江山,我抢回我的佳儿……

十日后,荆山总坛。

四面环水,孤峰兀立,树木繁茂,翠竹成阴,正是荆山好风光,恰似人间仙境。

而荆山总坛恰恰位于荆山之正中心,四周建筑仿照八卦阵设计,颇有奇门遁甲之风范,而且这些建筑都是由汉白玉雕刻,用整块整块的大石头堆砌而成的。

总坛的正门,距离大门口五十米远的位置上,四只如恐龙腿粗般的大白玉柱子上分别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而大门的两边还种着两棵谁都没见过的,奇形怪状的大树。

此时的郭图已然将“东海明珠”“蓝田玉珊瑚”“玄冥剑”这三件稀世珍宝献给了荆空,他正神采飞扬地迈进总坛的正门,等待着询问荆空一个可以“夺天下”的妙计。

郭图进了总坛的正门,只见这大殿足足有建康的金銮殿那么大,而且顶梁柱都是汉白玉雕花而成,窗花、门棱的雕花也极其精美,宛如玉皇大帝的天宫一般。

郭图顿时感觉内心十分震撼,不禁心想,握草,这地方果然是个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啊,老子献了这三件珍宝,就算是来这里旅旅游都不算亏呀!

第一百八十五章 郭图荆山求妙计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皓首老者身穿白衣素服,手持一把白毛拂尘,径直朝郭图走了过来。此老者须发雪白,神态自若,仙风道骨,好一副得道修仙之态。此人正是“荆山居士”荆空。

郭图见状,但看外貌特征,料想此人必定是荆空。于是,他赶忙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对荆空说道:“在下襄阳郭图,拜见居士。哎呀呀在下久闻居士天文地理,经史子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奇谋妙计,更是堪称泰斗啊。”

“今日一见居士,果然是仙风道骨,风度翩翩,名不虚传啊。简直就像那天宫里的太上老君,只要念叨上一句‘天灵灵,地灵灵’,居士大人您就会显灵啊!”

但见郭图将马屁拍的如此丧心病狂,荆空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高兴地对郭图说道:“哈哈哈……先生过奖了,其实老夫也只不过是个卖计的而已,哪有先生说的那般传神啊。”

“呵呵……老夫早年曾经定下了这‘三宝换一计’的铁规矩,自当遵从。既然先生集齐了三宝,并双手奉送给老夫,老夫自然应当替先生谋划一计策。敢问先生所谋何事啊?”

郭图听罢,十分激动,连忙对荆空说出了他准备了半辈子的问题:“天下!在下敢问居士,如何才能帮助我家王爷夺取天下?”

荆空听罢,丝毫不感到意外,而是在情理之中,他不禁心想,呵呵……该来的,早晚会来。看来,刘熜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推翻刘松的暴政,谋取天下了。

只是,这刘熜究竟有多大的决心?他是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呢?自己不防先试探一下刘熜的谋士,如果连他的谋士都没有决心,那就更不用说刘熜自己了。

于是,荆空微微一笑,对郭图说道:“呵呵……先生,你问的问题过于笼统,不够具体,请恕老夫不能回答啊。”

郭图听罢,顿时五内俱焚,失落至极,不禁心想,槽!老bk的,不是这个问题,谁tm问你啊!亏着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集齐了三件宝物,还tm跑了这么大老远,跑到荆山给你这个老bk的送过来!

麻蛋,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说不回答就不回答啊!槽!老子今天……非得撬开你的王八嘴不可!大不了……大不了老子给你跪下,叫爸爸行不……

于是,郭图“扑通”一声跪在了荆空身前,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地对他说道:“居士啊……现如今,昏君当道,秽乱宫闱,残害忠良,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我家王爷乃先帝之嫡子,先祖武皇帝之嫡孙,当朝暴君之兄长也,他素有鸿鹄之志,愿提三尺宝剑,荡平宇内,诛灭暴君!”

“请居士务必以天下苍生为念,以匡扶江山社稷为己任,为我家王爷谋划一妙计,挽倾厦之将覆,解万民于倒悬啊!”

荆空见状,不禁为之动容,心想,呵呵……此人……有决心,有魄力,能耐得住性子,放的下身段,像是一个能干成大事的人。

不过,他虽然有做成大事的决心,对刘熜也算是忠心耿耿,但他在智谋的运用上,的确还是有所欠缺的,需要更进一步,有待提高。

刘熜若想真正谋取天下,光靠眼前这个郭图先生是明显不够用的,必须还得网罗到一批更加一流的人才。夺天下嘛,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得、得、得,既然这位郭先生如此有诚意,都给自己跪下痛哭流涕了,而且自己也收了人家的三件宝物,怪不落忍的,不妨就给他出出主意吧,谁让自己拿了人家手短呢……

于是,荆空连忙扶起郭图,欣慰地对他说道:“先生快快请起,真是折煞老夫了。老夫答应你,为你出谋划策便是!”

郭图听罢,瞬间破涕为笑,连忙激动对荆空说道:“居士快快教我,快快教我!”

只见荆空捋了捋自己那又长又白的胡须,语重心长地对郭图说道:“先生,襄阳王欲谋取天下,其首要之务在于用人。而放眼整个天下,文臣之首当属季良辰,武将之首当属萧瑾言。季、萧二人,得其一人便可得天下!”

郭图听罢,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感激涕零地对荆空说道:“在下今日听居士一言,如拨云见日一般,胜读十年书啊!多谢居士赐教,多谢!多谢!”

荆空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对郭图说道:“呵呵……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老夫既然收了先生的宝贝,自当忠君之事,替先生排忧解难,这是理所应当的。”

“先生既然已经明白了这谋取天下的计策,那就请便吧,老夫预祝襄阳王早日推翻暴政,夺取天下!”

郭图听罢,连忙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荆空说道:“既然如此,在下这就告辞了。居士,后会有期!”

郭图说完,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荆山总坛。

望着郭图远去的背影,荆空不禁感慨万千,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正明兄,终于……你的大仇很快就可以报了……”

荆空口中所说的“正明兄”正是之前的大司农,陈幼婵的父亲,太子的老丈人陈正明,他在一年多前被刘松杀害。而荆空正是陈正明的知己好友,两人一见如故,志趣相投。

就在这时,一名中等身材,外表俊朗,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从汉白玉石柱子的背后缓缓地走出来,径直朝荆空走了过去……此人正是陈嘉实,荆空的二弟子,陈正明的小儿子。

只见陈嘉实走到荆空的身边,忿忿地对他说道:“师父,刚才那个人,徒儿认识,他就是襄阳王刘熜的心腹谋士。此人对刘熜忠心耿耿,但他的心机谋略,徒儿却实在不敢恭维。”

“师父,如今襄阳王既有谋取天下之志,您为何不让徒儿随他下山,一同辅佐襄阳王,推翻暴政,再造乾坤呢?”

荆空听罢,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呵呵……自己这乖徒儿啊,杀父之仇隐忍了一年多,终归还是忍不下去了……

不过,他眼下出山,时机尚未成熟。天下大势,混乱不清,自己还得接着研究研究。至于陈嘉实嘛,还得接着忍……

第一百八十六章 欲投明主夺江山1

于是,荆空摇了摇头,对陈嘉实说道:“嘉实啊,依为师之见,当今天下的形势,还不算明朗。所以,你此时出山,还不是最佳时机,还是再忍耐些时日吧……”

陈嘉实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言辞激烈对荆空说道:“哎……师父,刘松那王八蛋,他杀害了太子,窃取皇位,还杀害了家父,玷污了长姐,甚至连长姐四岁的儿子都不放过!他简直是罪大恶极,禽兽不如!”

“师父,您知道徒儿这一年多都是怎么过来的吗?徒儿这一年多几乎整日思索着如何复仇,几乎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徒儿真恨不得将那刘松扒皮抽筋,碎尸万段,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可是……师父,您总是跟徒儿说‘时机不成熟’‘要隐忍’之类的话。徒儿倒是要问问师父,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徒儿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实在不想那刘松再活下去继续为非作歹,哪怕一天了!”

没想到,荆空听罢,却依旧摇了摇头,对陈嘉实说道:“嘉实,为师还是那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呀,要耐住心性,再多忍耐几日,等到你该出山之时,为师自会放你出山。”

“好了,嘉实,去读书吧。为师只告诉你一句话,不要心浮气躁,眼下离你出山的日子已经不远了,珍惜眼下美好的学生时光吧,等以后去了建康,再想跟着为师学艺,都没机会了!要记住,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荆空说完,便转身离开,只留下陈嘉实愣在原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陈嘉实怎么也想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而且襄阳王刘熜已经逐渐浮出水面,荆空之前所说的那一股可以和刘松集团抗衡的势力逐渐凸显出来,为什么荆空还是不肯让自己出山?

难道刘熜并非明主?可是,荆空明明已经把夺取天下的妙计告知了刘熜的心腹谋士,明显是看好刘熜的。难道自己学业未成?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尽得荆空的真传,自认为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且,自己已经二十二岁了……

想当年,自己的师兄季良辰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就出山辅佐先帝了。如今,季良辰已经在官场混迹了十三年……为什么,自己满怀对刘松的深仇大恨,而且报仇心切,却反而不能提早出山?为什么?

其实,季良辰和陈嘉实这两个人,他们的人生轨迹和经历各不相同,性格和心智还是有着很大差别的。

季良辰出身卑微,他自幼父母双亡,打小就是个孤儿,所以他是一个早熟的人。在他二十岁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三十岁,甚至四十岁人的心智和城府。

再加上季良辰还在建康经历了十三年的官场生涯,品味了人间百态,勾心斗角和世事无常。所以,只要给季良辰一个机会,他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纵横捭阖,成为一个合格的政坛操盘手。

而陈嘉实呢,他出身高贵,父亲是大司农,姐姐是太子妃,几乎是一个从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但在陈嘉实二十一岁那年,他的家中突遭变故,全家族灭,他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了一个孤儿。

所以,陈嘉实和季良辰相比,他的心智和城府,多少都有一些欠缺,而且性情也更加急躁和冲动。如果说季良辰是荆空塑造的一个完美作品,那么陈嘉实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半成品。

不过,这倒也并不是荆空严格控制陈嘉实,不让他出山的理由,毕竟有些人,他的出身、经历和资质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他的上限。

荆空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一个合适的人,因为他眼下还拿不定主意,究竟应该把陈嘉实这颗重要的棋子摆在什么位置上……

十五日后,建康街头。

十里长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各色行人川流不息,比肩接踵。只见在一个喧闹嘈杂的酒馆之中,一名五官棱角分明,形貌俊美的中年书生正抱着一只酒坛子“咕咚、咕咚”狂饮,此人一袭白衣长发,不扎不束,飘逸洒脱,恰似神明降世……

“小二,上酒!”只见这名中年书生摇晃着空荡荡的酒坛子对店家喊道……

“来喽,客官!”

这名中年书生正是季良辰,蔡阳公主被刘松霸占之后,他痛不欲生,但他没有盲目的小宇宙爆发,而是强迫自己隐忍下来,并寻求机会解救爱妻。

但无奈的是,季良辰仅仅是一介谋士,没有强大的势力做依托,他不仅救不了自己的妻子,甚至连突破口都找不到,所以便只能整日酗酒,浑浑噩噩……

而在距离季良辰不远的地方,有一双蓄谋已久的眼睛已经关注他好几天了,这双眼睛便是郭图。

郭图从荆山回到建康之后,便盯上了季良辰,因为荆空给他“夺天下”的妙计正是“季良辰、萧瑾言二人,得一人便可得天下”。

郭图经过了反复思索,决定首先对季良辰“下手”。在他看来,季良辰出身卑微,在建康势单力孤,无依无靠,而且他才华横溢,足智多谋,宛如一颗孤悬海外的沧海明珠。所以,季良辰“得”起来比较容易。

而且,郭图在襄阳经营多年,他深知襄阳兵多将广,所缺的就是一个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顶级谋士。一旦把季良辰这个“大宋第一谋士”拉入襄阳阵营,正好查漏补缺。

而萧瑾言呢?他是兰陵萧氏,贵族出身,本身就掌控着一支军队,而且在军中颇有威望,再加上他父亲萧绍在建康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几乎可以自成一派。

所以,萧瑾言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集团,而季良辰只是一个人。这样看来,“得”萧瑾言牵扯面甚广,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而且,“得”萧瑾言还不得不考虑到日后萧瑾言的嫡系与襄阳集团两座山头兼容性的问题。兼容的好,肯定是战斗力爆棚,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如果兼容的不好,也很容易出现两座山头并立,闹摩擦等负面效应。

所以,与其费劲巴力的拉一座兼容性未知的山头过来,还不如直接在自己家山头上“镀金”。

于是,郭图经过了反复思量,选中了季良辰。

第一百八十七章 欲投明主夺江山2

只见郭图微微一笑,将一锭银两放在柜台上,指着季良辰的桌位对掌柜说道:“掌柜的,那位客官的酒钱,在下替他结了。”

“好嘞,客官。”

而此时,季良辰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仿佛神游天外……

半晌,季良辰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柜台前:“掌柜的,结账。”

“客官,您的酒钱这位客官已经替您结过了。”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定睛一看,只见一名中年儒士站在自己身前,此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圆脸,短胡须,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季良辰见状,连忙问道:“敢问,阁下是?”

郭图听罢,连忙答道:“在下襄阳郭图,久仰季先生大名,幸会、幸会。”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心想,呵呵该来的,早晚会来

十日后,荆山总坛。

只见陈嘉实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总坛的大殿,而他的师父荆空正端坐在大殿的正中闭目养神

陈嘉实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对荆空说道:“师父,您找我?”

荆空听罢,缓缓地睁开双眼,站起来,对陈嘉实说道:“嘉实,猜一猜,为师找你何事?”

陈嘉实听罢,不假思索地答道:“师父要徒儿出山?”

荆空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欣慰地陈嘉实说道:“呵呵不愧是我荆空的徒儿,果然是师徒同心啊。”

陈嘉实听罢,顿时激动万分,连忙微笑着对荆空说道:“师父,徒儿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只是徒儿敢问师父,为何今日放徒儿出山了?”

荆空听罢,捋了捋胡须,答道:“昨日,建康那边传来了消息,郭图已经和你的师兄季良辰取得了联系,两人相谈甚欢,为师估计,你的师兄就要辅佐襄阳王了。”

原来,那一日在酒馆,季良辰和郭图一见如故,季良辰竟然不顾自己已然喝得大醉,又换了个地方和郭图大喝了一通,直到深夜,两个人才抵足而眠。

郭图代表襄阳集团,他们急需一位可以运筹帷幄,问鼎天下的超级谋士,而季良辰也急需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急需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为依托,报自己的“夺妻之仇”。

所以,季良辰和郭图两人各取所需,就讨伐刘松的核心问题很快达成了共识,他们自然而然地结成了“复仇者联盟”。

陈嘉实听罢,顿时万分激动,连忙对荆空说道:“师父,既然师兄去辅佐襄阳王了,那徒儿是不是也下山,跟随师兄一起,辅佐襄阳王?”

荆空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答道:“非也、非也……嘉实,你不能辅佐襄阳王。”

按照荆空的正常逻辑,使用人才,尤其是高等学历的人才,应当本着“分槽养马,合槽喂猪”的原则。在他看来,季良辰和陈嘉实就好比两匹千里马,放在一起养效果肯定不好,自然应该分着养。

陈嘉实如果和季良辰进了一个槽,那么他必然会生活在季良辰的阴影下,其发展也必然会受到桎梏。所以,既然季良辰辅佐了襄阳王,陈嘉实就必然不能辅佐襄阳王。再说,鸡蛋亦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陈嘉实听罢,十分疑惑,连忙对荆空问道:“师父,为何啊?”

荆空听罢,连忙答道:“嘉实,襄阳王那里,有你师兄在,根本用不着你,你去了也是浪费才华。”

陈嘉实听罢,顿时更加疑惑,连忙接着对荆空说道:“那……师父,徒儿去辅佐谁?”

荆空听罢,顿了顿,答道:“萧瑾言。”

陈嘉实听罢,顿时有些吃惊……半晌,他才努了努嘴,愤愤不平地对荆空说道:“师父,你偏心!故意设计让师兄去辅佐一位未来的帝王,而徒儿却只能辅佐一名将军。难道在师父的心里,徒儿就永远比不上师兄吗?”

荆空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轻描淡写地对陈嘉实说道:“哈哈……嘉实,谁是未来的帝王,就连为师都拿不准,你能贸然断定么?”

陈嘉实听罢,顿时一头雾水,接着对荆空说道:“师父,襄阳王虽然暂时被刘松关在猪圈里,但他在襄阳经营多年,有一定的势力。而且他是先帝在世的皇子中最年长的,血统尊贵,眼下又有了师兄的辅佐。难道他不是将来取代刘松,继承大统的人吗?”

荆空听罢,不禁笑了笑,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哈哈……嘉实,你所看到的,仅仅是表面现象,而非本质。依为师之见,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而萧瑾言的王者之气丝毫不亚于襄阳王啊!”

陈嘉实听罢,顿时更加疑惑不解,连忙对荆空说道:“师父,按照您的意思,这刘家的江山……难道他萧瑾言可以做皇帝吗?”

荆空听罢,顿了顿,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嘉实啊,谁告诉你,这江山一定是刘家人的?你再好好想想,这刘家的江山是从何而来?是宋武帝刘裕篡晋而来!那这晋朝司马家的江山又是从何而来?是晋武帝司马炎篡了曹魏的江山!”

陈嘉实听罢,顿时恍然大悟,方才明白了荆空的一片苦心。

其实,在荆空看来,刘松昏庸残暴,倒行逆施,他的江山早晚会丢。而刘松之后,刘熜和萧瑾言这二人就好像是两支即将疯涨的股票,投哪一支都会迎来短期的大牛市。

但是,就连荆空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这两支潜力股究竟哪一支能赢到最后。所以,荆空干脆将自己的两个爱徒分别投到这两支潜力股上,无论谁才是最终的大赢家,结果都会让荆空感到满意。

于是,陈嘉实不禁点了点头,对荆空说道:“师父所言极是,徒儿这就下山,辅佐萧瑾言,推翻暴政,再造乾坤!”

荆空听罢,连忙接着对陈嘉实嘱咐道:“嘉实啊,你要记住,你和你师兄二人,你们俩今后无论谁有了出息,都要不遗余力地扶持另一个,这是为师最大的心愿,明白了吗?”

陈嘉实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荆空说道:“放心吧,师父,徒儿铭记于心!”

荆空听罢,十分欣慰,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八章 欲投明主夺江山3

此刻,陈嘉实的心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飞到了那个充满血腥仇恨,尔虞我诈的建康。于是,他深情地看着荆空,仿佛在注视他最后一面,淡淡地说了句:“师父,既然如此,徒儿这就去收拾一下,即刻下山!”

荆空听罢,顿了顿,接着对陈嘉实说道:“且慢!嘉实,你随为师过来,为师还有件事要对你交待一下。”

陈嘉实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点了点头。

于是,荆空径直将陈嘉实领到一个内室之中……只见荆空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口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把宝剑,递给陈嘉实……

陈嘉实不禁有些疑惑,他连忙拔剑一看,只见此剑周身乌黑,寒气逼人,锋利无比。

陈嘉实见状,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对荆空说道:“师父,这是……萧瑾言的玄冥剑?”

荆空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对陈嘉实说道:“不错。嘉实啊,你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把剑还给萧瑾言。这也算为师送给他的见面礼,预祝他用此剑斩刘松之头颅!”

陈嘉实听罢,顿时又惊又喜,不禁心想,呵呵……荆空可真逗,这把剑本来不就是萧瑾言的吗?这应该叫“借花献佛”还是“物归原主”?

于是,陈嘉实连忙微笑着对荆空说道:“是,师父。”

荆空听罢,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陈嘉实说道:“好啦,嘉实,为师要交待的已经交待完了。你去收拾一下行李,下山去吧。”

陈嘉实听了这话,内心顿时波涛汹涌,好不宁静,不知是何种滋味,这一年多来,他整日期盼着下山复仇,真到了该出山的时候,他反倒依依不舍了。

毕竟,陈嘉实在荆山学艺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而且他与荆空的师徒之情早已胜似父子亲情,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只见陈嘉实竟然“扑通”一声跪在荆空身前,声泪俱下,颤颤巍巍地对他说道:“师父……徒儿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师父!您老人家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徒儿功成身退,再回荆山陪伴您老人家!”

荆空听了这话,顿时感人肺腑,泪眼婆娑,连忙对陈嘉实说道:“哎……傻孩子,净说胡话。既然已经学成出山,哪有再回来的道理啊?为师只盼望着你将来能出将入相,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开国元勋啊!”

陈嘉实听罢,顿时感激涕零,痛哭着对荆空说道:“师父……今后徒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您老人家的徒儿!”

荆空听罢,顿时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不禁心想,哎……嘉实这孩子,当真是孝顺,老夫没白疼他。不行,得赶紧轰他走,不然,一会儿又该舍不得了……

于是,荆空强行忍住眼泪,不让它流下,赶忙对陈嘉实说道:“好啦,嘉实,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师徒二人倘若有缘,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去吧,嘉实,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去建康投奔你的明主吧!去那里尽情施展你的才华吧!为师期盼,在不久的将来,为师能以你为荣!”

陈嘉实听罢,这才含着泪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陈嘉实离开了荆山,踏上了去建康的征程,他要去寻找他生命中的“明主”----萧瑾言。他还要为他的父亲、姐姐、姐夫,还有他那四岁的小外甥,找刘松讨回一笔血债!

就这样,陈嘉实学成毕业了,他怀着满腹经纶步入了社会,步入了那个充满尔虞我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政治漩涡----建康,他即将开始他辅佐明主,争霸南朝的政治生涯……

而当天夜里,在荆空的卧室中,荆空的卧榻旁摆放着“蓝田玉珊瑚”,他躺在榻上,身上搭着被子,怀里抱着“东海明珠”当暖宝宝,正做着一个甜甜的美梦……

只见荆空嘴角微微上扬,呈月牙状,嘴角还流着哈喇子,口中喃喃地说着梦话:“良辰、嘉实,你们俩都出息了,做大官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们……都是为师的骄傲、骄傲……哈哈哈……”

五日后,齐国公府。

只见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盛装出席,满面笑容地迈进齐国公府。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这一场盛大的婚礼,新娘是武阳公主刘季玉,而新郎正是萧瑾言。

齐国公府正厅,高朋满座,宾客云集,觥筹交错,胡吃海喝,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只见萧绍盛装出席,腰上还拴着一条大红绸子,他无奈地陪着笑脸,对众人说道:“诸位吃好,喝好”

“国公,怎么不见新郎官啊?”只见一个好事的大臣半醉半醒间开口问道。

萧绍听罢,只好陪着笑脸,无奈地答道:“呵呵……犬子不胜酒力,他已经喝醉了,回房歇息去了。”

“怕是已经急不可耐,偷偷地跟新娘子入洞房去了吧……哈哈哈……”

“哈哈哈……”

“就是、就是,听说公主生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号称‘风华绝代万人迷’。萧将军啊……怕是已经被迷倒了,等不及了,哈哈哈……”

“来、来、来,咱们一起敬齐国公一杯,祝萧将军和武阳公主早生贵子,齐国公啊,早日抱上大胖孙子!”

“来、来、来,咱们再敬齐国公一杯!”

“哎呀呀……萧将军和武阳公主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来、来、来,干了!喝!”

“来、来、来,咱们再敬二公子一杯,萧将军成了亲,下一个,就该他了。”

萧绍和萧瑾夕就这样替萧瑾言应付着各种各样的人……

狂欢……只不过是一群人的孤单,而此时此刻,萧瑾言却独自把自己关在房中,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绫罗绸缎,光鲜艳丽,却心情低落,他对着幽暗昏黄的烛火,把酒独酌,感慨万千……

第一百八十九章 洞房耍泼刘季玉

此时的萧瑾言已然喝的酩酊大醉,他神情恍惚,半醉半醒间仿佛看见庾佳就坐在自己对面,口中竟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佳儿,你还好吗?”

“呵呵……真没想到,我居然成亲了,新娘子却不是你。佳儿,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我萧瑾言今天要娶的人是你!”

“佳儿,我萧瑾言对不起你!我没本事保护你,甚至还连累了你。你为了救我,让刘松那个王八蛋把你给欺负了……”

“佳儿,我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明明知道,可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了我极大的宽容。佳儿,你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佳儿,你放心,我萧瑾言对天发誓,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把你从刘松的手里抢回来!到那个时候,咱们就离开建康,远走高飞,去一个谁都不认识咱们的地方,共度一生,白头偕老……”

“佳儿,到那个时候,我会一心一意的爱你,呵护你,照顾你一辈子,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们……生一堆大胖小子,呵呵……”

说到这里,萧瑾言不禁发出一阵傻笑,心中满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但萧瑾言的脸上很快又愁云密布,沮丧地自言自语道:“但是,佳儿,我需要时间,需要隐忍。不然的话,我不仅救不了你,甚至连我,连我们整个萧家都会搭进去!佳儿,你能等我吗?”

“佳儿,刘松……他不是人,他简直禽兽不如!他居然让我娶这个世界上最最银荡的女人!可是……为了隐忍,为了博取刘松的信任,我不得不接受这门荒唐的婚事!佳儿,你会怪我吗?”

“佳儿,咱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现在……真的……心里只有你!佳儿,我好想你……”

说到这里,萧瑾言不禁泪眼朦胧,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婢女的声音:“驸马爷,公主让奴婢过来传话,她在洞房等你!”

这一声传唤,彻底把萧瑾言从“梦境”拉回到了现实,他仿佛刚刚还在柔软的云彩上睡大觉,一下子“咣当”掉地上摔稀碎……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股无名火从丹田处径直蹿到了嗓子眼,他连忙冲门外怒吼道:“滚!”

这一声怒吼着实管用,只听门外顿时鸦雀无声,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于是,萧瑾言不禁一阵傻笑,又开始了他的“梦境般的回忆”,仿佛这间屋子就是他和庾佳的洞房……

可惜,好景不长,仅仅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咣当”一声,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只见刘季玉头戴朝阳玉凤挂珠钗,双耳环佩叮铃作响如帘般闪发晶莹光芒,身穿大红色绣金凤拖地长裙,脚着一双红宝石镶嵌绣鞋,怒气冲冲地朝萧瑾言走了过来

刚才门外传话的那人乃是刘季玉的贴身婢女,她自然会将萧瑾言的一言一行“如实禀报”给刘季玉。

刘季玉在原地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瑾言,当她发现萧瑾言形貌俊美,身材挺拔时,心里的火气顿时去了三分。

只见刘季玉一丝窃笑,傲慢地对萧瑾言说道:“呦,原来你就是萧瑾言啊,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这‘技术’如何?”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阵恶心,只好无奈地答道:“瑾言见过公主。”

没想到,刘季玉却将屋门一关,径直朝卧榻走了过去……她一屁股坐在床帮上,一丝魅笑,对萧瑾言说道:“呵呵……驸马,你可知,本宫在洞房都等你多时了,你不心急,本宫都心急了!”

“好啦,驸马,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不赶紧过来,替本宫宽衣,服侍本宫啊……”

刘季玉说完,连忙冲萧瑾言抛了一个媚眼,又摆了一个车模的惯用pose,那叫一个搔首弄姿,千娇百媚。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坊间盛传,这武阳公主平日里飞扬跋扈,果敢泼辣,私生活更是赢乱放荡,污浊不堪,是个著名的马蚤货,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不过,这刘季玉生的柳眉大眼,肌肤白皙,高鼻梁,樱桃嘴,尖下巴,身材火辣,错落有致,倒也有几分姿色。只可惜,老子嫌她脏……

于是,萧瑾言尴尬地笑了笑,对刘季玉说道:“公主,瑾言今日多饮了几杯,身体已然不适,实在怕侍奉不好公主,来日方长,咱们夫妻二人还是改日再……”

没想到,刘季玉听了这话,顿时恼火,她“腾”地一下从榻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对萧瑾言说道:“哼!改日?萧瑾言,你踏马以为你是谁呀?!”

“刚才本宫在洞房里等你半天你都不来,而且居然敢口出狂言。现在本宫拖着这千金贵体亲自给你送上门来了,你还敢推三阻四,莫不是看不上本宫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有一股无名火从丹田处徐徐上升,他不禁心想,槽!浪蹄子,自己想给她留点面子,她反而来劲了,麻蛋!我槽她十八辈……

哎……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岂能跟这浪蹄子一般见识。再说,这浪蹄子和刘松关系密切,倘若得罪了她,搞不好转天就被她上几句黑话。

那样的话,自己的谋反大业岂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哎……为了大业,还是暂时忍忍吧……

于是,萧瑾言强压心中的怒火,陪着笑脸对刘季玉说道:“公主这是说哪里话?公主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瑾言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看不上。”

“只是……瑾言今日的确喝多了,身体实在不舒服,着实难以应付修仙之事啊。公主,咱们还是改日再……”

刘季玉听了这话,火气顿时消减了几分,但她依然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萧瑾言,本宫就不信,凭本宫这国色天香,你见了本宫就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本宫告诉你,今晚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你若是不将本宫侍奉舒坦了,本宫就……去圣上那里,参死你!”

刘季玉说完,将她那纤纤玉指径直指在萧瑾言的鼻梁上,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第一百九十章 唇枪舌剑闹洞房

萧瑾言见状,顿时又惊又气,不禁心想,槽,老子行走江湖多年,见过榴芒无数,但从未见过女流氓,更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流氓啊!此人……真乃天下第一绝世浪人也……

哎……忍不了、忍不了……真想抄起鞋底子来,直接“噼里啪啦”拽她脸上,拽死她算了!既然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接招吧,浪蹄子!

于是,萧瑾言缓缓地把刘季玉的“大力金刚指”从自己的鼻梁上挪开,阴下脸来,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哼!公主,瑾言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你身为大宋公主,居然如此言语轻挑,举止放荡,简直是恬不知耻!”

“你这样……对得起你公主的身份吗?对得起大宋的先帝和列祖列宗吗?你这样……又如何成为大宋万民之表率,岂不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刘季玉听了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仿佛是一个充满炸药的巨桶,被瞬间引爆,又仿佛是发怒的牛魔王,刚刚被孙猴子捅了要害……

只见刘季玉金钗倒流,眼睛睁的像灯泡一样大,冲着萧瑾言便是一通怒吼:“槽!萧瑾言,你踏马以为你是谁呀?!居然还敢教训本宫?活腻歪啦你!”

“你知不知道,本宫若想整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还不赶紧给本宫跪下,赔礼道歉!本宫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此时,萧瑾言的怒火也已经被彻底点燃,只见他冷笑了一声,愤恨地对刘季玉说道:“哼!瑾言倒是要问问公主,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除了会去找你那当皇帝的弟弟告刁状,你踏马还会干什么?哼!无耻!贱人!窑子里的昌季都比你强!”

刘季玉听罢,顿时更加恼火,她怒气冲冲,喋喋不休,彻底和萧瑾言展开了对骂,洞房瞬间变成烽火狼烟的战场……

只见刘季玉盛气凌人,对着萧瑾言就是一通怒吼:“哼!萧瑾言,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是混蛋,是瘪三,是我们刘家养的一条狗!你给本宫倒尿罐子都不配!”

“你还不是男人,是太监!是阴阳人!你知不知道,以本宫的姿色,迷倒了建康多少个男人,而你却对本宫视而不见,简直是有眼无珠!”

“呵呵……太监嘛,这也难怪。要不,本宫替你去跟圣上说说,你呀……就干脆阉了,进宫伺候圣上去算了,哈哈哈……”

刘季玉说完,不禁发出一阵阵冷笑声。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不禁心想,握草,“刘浪儿”这是什么伪逻辑,看不上她的人就是太监?呵呵……老子那是怕得矮子病!

于是,萧瑾言怒气冲冲地对刘季玉说道:“哼!本将军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本将军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这个贱人!因为你恶心,你无耻,你是个恬不知耻的荡妇!”

“你还想让本将军跟你同床共枕?简直是痴心妄想!本将军告诉你,你若想做那不要脸的事情,找你的‘面首’去,本将军恕不奉陪!”

刘季玉听罢,顿时被彻底激怒,气的说不出话来,简直像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

只见刘季玉用她那颤颤巍巍的纤纤玉指指着萧瑾言,怒气冲冲地对他说道:“萧瑾言,你……你……你个王八蛋,本宫弄死你!”

说那时,那时快,刘季玉说完,连忙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径直扑过来,狠狠地朝萧瑾言刺了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从小娇生惯养的刘季玉哪里是职业军人的对手。只见萧瑾言轻描淡写地轻轻一闪,反手便抓住刘季玉的胳膊,来了个特种部队上经常用到的“擒拿手”,径直将刘季玉按在了桌子上……

只见刘季玉的面颊贴在桌子上,发丝凌乱,汗如雨下,怒气冲冲地对萧瑾言说道:“好你个萧瑾言,居然敢打本宫!本宫要进宫面圣,参死你个王八蛋!”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本将军就说嘛,公主除了进宫告刁状,根本没别的本事。”

刘季玉听罢,十分不甘心,她恶狠狠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萧瑾言,你不用激本宫!本宫就用这点本事,整死你个王八蛋!”

萧瑾言听罢,却又冷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对刘季玉说道:“哼!公主,你刚才妄想行刺本将军,本将军出于自卫,杀了你都不为过!但是,本将军不跟你这荡妇一般计较,你好自为之吧!”

萧瑾言说完,一把松开了刘季玉,怒气冲冲地走出了这间屋子,只留下两扇门“咣当、咣当”作响……

刘季玉见状,连忙起身,她看着萧瑾言逐渐远去的背影,用尽最大的嗓门冲他怒吼道:“萧瑾言,我槽你爹!”

而萧瑾言却头也不回,急匆匆地逃离了刘季玉的视野,只留下刘季玉在屋子里愤愤地自言自语道:“萧瑾言,我槽你爹……槽你爹……”

翌日,皇宫,宣政殿。

只见刘松身穿龙袍,斜戴着龙冠珠帘,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不厌其烦地在听刘季玉“诉苦”……

而刘季玉一把鼻涕一把泪,愤愤地对刘松哭诉道:“呜呜……松松啊,你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那萧瑾言性情顽劣不堪,他简直……简直就是一头倔驴啊!”

“新婚之夜,他居然把臣妾给晾到一边,死都不肯碰一下。他竟然还……还敢打臣妾……呜呜……”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对刘季玉说道:“什么?玉儿,萧瑾言他居然敢打你?!真是反了天了……哼!如此忤逆之人……干脆,杀了算了!”

刘季玉听罢,顿时一阵心惊,不禁心想,哎……这萧瑾言虽然不识好歹,可恶至极,但是他模样俊俏,英气逼人,还有那身板,那体型,哎呀呀……简直是人间极品,姓感的不要不要的……

如此“滑不溜丢”的小凯子,杀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嘛……再说,即便是要杀,也得先“煎”后杀,不能浪费了如此尤物嘛……

第一百九十一章 化成乞丐投明主

于是,刘季玉连忙停止了哭泣,着急忙慌地对刘松说道:“不、不、不……松松啊,咱们先不要杀他、不要杀他。杀了他,就没意思了。”

“臣妾想要那种征服男人的快感,就好像你们男人喜欢征服性情暴躁的千里马一样。臣妾要用自己的魅力彻底征服萧瑾言,这样才有成就感。”

刘季玉说完,又摆了一个车模的惯用pose,那叫一个千娇百媚。

没想到,刘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玉儿啊,那你就赶紧回家驯你的‘千里马’去吧,朕这里还有正事呢,就不陪你闲扯淡了。”

刘松说完,起身便要离开宣政殿。

刘季玉见状,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冷笑了一声,对刘松说道:“呵呵……松松,你能有什么正事,还不是去泡妞么?”

没想到,刘松听罢,将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对刘季玉说道:“哎呀,玉儿啊,你就别跟朕扯淡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朕这里都焦头烂额了,朕的瑾贵人怀胎四个月了。太医叮嘱过,这孕妇一定要保持一个好的心情。”

“可是,瑾贵人自打进宫以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这一天天的脸上连一个笑模样都没有,跟得了抑郁症似的。如此一来,岂不是影响了胎儿的发育……那可是朕的龙种啊……”

“朕得赶紧陪瑾贵人去御花园走走,再给她找个戏班子什么的,好哄她开心啊……哎……只是,想博瑾贵人一笑,真是比登天还难啊!”

刘季玉听罢,顿时惊呆了,不禁心想,握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还是刘松吗?简直难以置信!

这瘪犊子不是一向视女人如衣服的吗?他换妞泡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就连自己这“风华绝代万人迷”,眼瞅着都要在他那里失宠了……这瑾贵人……擦擦擦,都好几个月了,没玩腻?

而且,这货可是要陪着一个孕妇去寻找好心情啊,又逛御花园,又请戏班子的,这哪里像一个“泡妞狂人”或者“花花太岁”,这不简直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绝世好男人嘛……

难以置信,真的是难以置信……这瑾贵人的魅力得有多大啊?难不成,她真的有一种巨大的魔力,把刘松都变得不像刘松了?

瑾贵人……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十日后,建康街头。

十里长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各色行人川流不息,比肩接踵。

只见一名中等身材,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小乞丐正站在街角处左顾右盼,好像在等什么人。这名小乞丐身穿粗布麻衣,浑身上下打着补丁,头戴破斗笠,脚上穿着破草鞋,脸上脏兮兮的,但模样还算清秀。

这名小乞丐正是陈嘉实,他已经于两日前抵达了建康,按照荆空之前的嘱咐,他正在找机会接近萧瑾言。

就在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从闹市中缓缓经过,马车的左右两边还跟着两队卫兵。陈嘉实顿时眼前一亮,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分明是齐国公府的马车。

“卖馍馍咧白面馍馍又大又香的白面馍馍”

陈嘉实听了这叫卖声,连忙循声望去,只见距离他仅仅五十米远的位置,正好有一家馒头店,此时刚刚蒸出来一锅白面馍馍陈嘉实见状,顿时便心生一“妙计”。

只见陈嘉实开足马力,“嗖”地一下蹿了出去,在那家店里一手抄起一个白面馍馍,撒腿就跑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店家小本经营,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那老板竟然拿着锅铲径直朝陈嘉实追了出去

不一会儿,只听“duang”地一声,陈嘉实“啊!”地一声惨叫,径直撞在了萧瑾言的马车上

“臭要饭的,活的不耐烦了,连萧将军的马车你都敢撞!”

马车里的萧瑾言见马车停止了前进,而且外面还有一阵阵嘈杂声,他连忙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只见自己的卫兵举着刀枪剑戟围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围着围裙,拿着锅铲,身上还沾着白面,而另一个,是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小乞丐,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

萧瑾言见状,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嘉实听罢,连忙抢先答话,他指着中年男子对萧瑾言说道:“将军,他追我,小人情急之下才不慎撞上了您的马车。”

那名中年男子听罢,连忙指着陈嘉实,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将军,这个臭要饭的,他偷小人的白面馍馍”

萧瑾言听罢,顿时便明白了其中原委,他不禁心想,哎闹了半天,原来就是为了一个馒头?这店家老板也真是,至于吗小乞丐要不是饿极了,怎么会冒着被揍的风险偷东西吃呢,他就当是救济灾民了呗,还满街追值当的吗?

于是,萧瑾言不禁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银两,扔给中年男子,对他说道:“这位小兄弟的白面馍馍,本将军替他付账了。”

中年男子见状,顿时又惊又喜,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哎呀将军,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

萧瑾言听罢,接着对中年男子说道:“用不了的话,你就多给他几个馒头嘛,真是的!”

中年男子听罢,顿时感激涕零,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哎呀,感谢将军,感谢将军”说完,便开开心心地走了。

萧瑾言“处理”完此事,他刚想回到马车中继续赶路,却只见那名“小乞丐”径直跪在马车前,祈求地自己说道:“将军,小人能跟你混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对“小乞丐”说道:“呵呵跟本将军混?本将军问你,你有什么本事啊?凭什么跟本将军混啊?”

萧瑾言的卫兵们听罢,顿时发出一阵阵哄笑声,仿佛是对“小乞丐”最大的讽刺

陈嘉实见状,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小人能挑水,会种地,别看小人长得瘦,小人有的是力气将军,小人的家乡闹了饥荒,小人的爹爹、姐姐,还有小外甥,全都给饿死了”

“小人现在身无分文,已经无家可归了,您要是不收下小人,小人也会被饿死的您就收下小人吧,小人真的什么都能干!”

陈嘉实说完,顿时泪如雨下,瞬间便哭花了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儿陈嘉实这是在真哭,这可不是装的,他真的很悲伤,因为来到了建康,让他想起了惨死的父亲、姐姐和小外甥

第一百九十二章 隐姓埋名入萧府

萧瑾言见状,顿时动了恻隐之心,不禁心想,哎……这孩子……可真够可怜的,要不就收下他吧,反正齐国公府家大业大,也不在乎多一张吃饭的嘴。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小乞丐”说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哭了,本将军收下你便是!”

陈嘉实听罢,连忙破涕为笑,又激动,又欣喜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小人今后就是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答将军的大恩大德!”

萧瑾言听罢,连忙走上前去,接着对“小乞丐”说道:“好啦,告诉本将军,你叫什么名字?”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小人……”

说到这里,陈嘉实不禁心想,不行,我现在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家父被刘松杀害以后,又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所以,现在陈嘉实的身份仅仅是一个“罪臣”之子……

于是,陈嘉实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小人名叫幼奴,打小爹爹和姐姐就这样称呼小人。”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拍了拍陈嘉实的肩膀,对他说道:“好吧,幼奴,赶快跟本将军回府吧。”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是,主公。”

一个时辰后,齐国公府,正厅。

萧瑾言将陈嘉实带回府中之后便命人带他去沐浴更衣,而他自己在则正厅等候……

半晌,只见一名中等身材,外表俊朗的少年身穿一身干净利落的仆人衣服,缓缓地朝萧瑾言走了过来……

萧瑾言见状,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只见他眉目清秀,外形爽朗,干练,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很显然是一个小鲜肉,小帅哥。

沐浴更衣之后的陈嘉实很明显和之前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判若两人。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呆了,连忙指着陈嘉实对他说道:“你是?”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主公,我是幼奴啊。”

萧瑾言听罢,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一拍大腿,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呀,原来是幼奴啊,真没想到,你生的是一表人才!本将军差点都没认出你来!”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主公过奖了!幼奴承蒙主公大恩,定当肝脑涂地,为主公效力!”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心想,这幼奴怎么总感觉看上去像个书生……

于是,萧瑾言又对陈嘉实说道:“幼奴啊,你读过书没有?会写字吗?”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主公,幼奴小的时候上过几年私塾,会读书识字。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便也不读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还真读过书。看来,自己可以考考他,万一他真会读书写字,完全可以给自己当个文秘什么的……

于是,萧瑾言微微一笑,对陈嘉实说道:“幼奴,走,随本将军去书房。”

陈嘉实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齐国公府书房。

只见陈嘉实站在文案前,正在龙飞凤舞地用毛笔写字,而一旁的萧瑾言早已看的目瞪口呆……

萧瑾言惊诧不已,不禁心想,握草,这小子,哪里像一个乞丐,分明是个高材生嘛。他不仅《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就连《战国策》《孙子兵法》这些书籍都能侃侃而谈,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

就这才华,考个进士都绰绰有余,给自己当文秘都委屈他了,怎么就成了乞丐呢?看来,大街上还真能捡到宝贝啊……哈哈……

就在萧瑾言为“捡”到宝贝而沾沾自喜时,刘季玉突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书房,当她看到府上多了一个仆人时,不禁指着陈嘉实疑惑对萧瑾言问道:“驸马,他是谁?”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哦,公主,他呀,是瑾言新招的仆人,名叫幼奴,人机灵得很。”

陈嘉实见状,连忙疾步走到刘季玉身边,弯腰鞠躬道:“幼奴见过公主。”

刘季玉听罢,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嘉实,一丝窃笑,轻蔑地甩了句:“哼!小白脸儿……”

然后,刘季玉又一声冷笑,颇有讽刺意味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不会是有龙阳之癖吧?”

萧瑾言听罢,十分无奈,不禁心想,握草,这浪蹄子,又来了……满脑子就没点正经玩意儿……

于是,萧瑾言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公主,瑾言可没那嗜好,倒是公主的癖好多的很……公主如果看上他的话,瑾言就把他送给公主当男宠,如何?”

陈嘉实听罢,顿时大吃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和武阳公主……这夫妻二人……简直是一对奇葩!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竟然拍了拍陈嘉实的肩膀,轻蔑地笑了笑,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就这小身板,身上恐怕连一块腹肌都没有吧,本宫才不稀罕。”

刘季玉说完,又走到萧瑾言的身边,轻轻依靠在他的身上,对他抛了个媚眼,轻慢地说道:“呵呵……本宫呀,就喜欢驸马这样的,雄姿英发,浑身都是男人味。”

“驸马呀,你与本宫成婚多日,只可惜,咱们至今还未行周公之礼呢。正巧,本宫今日兴致正浓,咱们不如去寝室探讨一下‘房中修仙术’如何?”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脸黑线,不禁心想,握草,马蚤货,能踏马要点脸不?当着幼奴的面就如此厚颜无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于是,萧瑾言赶忙对刘季玉说道:“公主啊,大白天的,就不要谈修仙的事了吧。再说,瑾言这里还有要事和幼奴商议,公主还是回房歇息去吧。”

没想到,刘季玉听了这话,立时便恼了,她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哼!萧瑾言,你踏马别给脸不要脸!本宫告诉你,有的是人喜欢本宫,根本就不缺你一个!”

萧瑾言听罢,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连忙对刘季玉说道:“你……你这个荡妇,真是不可理喻!”

“哼!本宫不可理喻?萧瑾言,本宫真是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男人!不是男人的话,赶紧送进宫当太监去,省的在本宫眼前晃悠,恶心本宫!”

“你……我呸!你个贱人,你厚颜无耻!”

“我呸!萧瑾言,你个阴阳人,我槽你爹!”

“刘季玉,你个荡妇,我……”

“哼!萧瑾言,你倒是骂呀,敢骂本宫一句,你就是诋毁先帝,大逆不道,本宫这就去圣上那里参你!”

……

一旁的陈嘉实见状,顿时惊的目瞪口呆,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和武阳公主,这夫妻二人……果真是一对奇葩!

第一百九十三章 假死脱身谢昭仪

翌日,皇宫,昭华殿,谢昭仪寝宫。

“娘娘,赶紧吃药吧,再不吃药,病情会加重的。”

“把药拿走,本宫不吃!”

“娘娘,太医说了,您要是再不吃药,会有生命危险的。”

“本宫说了,不吃!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只见一名发丝凌乱,脸色惨白,满面病容,骨瘦如柴,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妇人身穿白色睡衣,正坐在榻上对着几名宫女和太监怒吼道。

这名妇人正是刘松的“九嫔”之一,谢昭仪。但是,她的真实身份却是先帝的妹妹,刘松的姑母,蔡阳公主刘媚。

刘媚自从被刘松软禁在皇宫里,一直闷闷不乐,甚至痛不欲生。由于整日心情烦闷,她不久便生了重病,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病秧子”。

而且,刘媚病重期间坚决不肯服用任何药物,其目的就是想把这病容姿态继续保持下去……如今的她成了这副模样,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绰约风姿,刘松哪里还会对她有一点兴趣?而这恰恰是刘媚想要的效果。

往日健康状态下的刘媚,身形曼妙,肌肤胜雪,双目似一泓清水,气质高雅,冷傲灵动,刘松对她简直爱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由于刘媚对刘松的强势碾压并不配合,这才惹恼了刘松。刘松为了报复她,不仅自己对她频频施暴,甚至还命令禁军侍卫一起对她行禽兽之举……

直到刘媚悲愤交加,染上重病,这才勉强脱离苦海。一场重病让刘媚体会到了生病的“好处”,于是她便不吃药,但愿自己的病永远也好不了。

在刘媚看来,她宁愿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愿再忍受刘松的折磨。从这个角度看,刘松的确比瘟疫还要可怕……

只见这几名宫女和太监在刘媚言辞激烈的怒吼下逐渐退去,整个屋子里却只剩下病榻上的刘媚和一个端着药罐子的小太监。

刘媚见人没走干净,还剩下一个小太监站在那里,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他怒吼道:“你!阉货,为什么还不滚?听不懂本宫说话吗?”

小太监听罢,竟然丝毫没有慌张,而且还不慌不忙地走到塌前,凑到刘媚的耳边轻声对她说道:“公主,奴才是受了季先生所托,特意来救公主的。”

原来,这名小太监刚进宫没多长时间,但他早在进宫之前就已经被刘熜的谋士郭图花重金收买了。

季良辰和郭图在酒馆一见如故,他当即表示愿意辅佐襄阳王刘熜。但是郭图心里明白,若想让季良辰死心塌地辅佐刘熜,还是要给人家拿出一些“诚意”来的。

而郭图给季良辰的第一笔“诚意”,就是与季良辰合谋一番,无论是花钱也好,找人也罢,先把季良辰的老婆刘媚给捞出来,让他们夫妻二人破镜重圆。

刘媚听罢,顿时又惊又喜,她连忙抓住小太监的双手,仿佛在绝望中好不容易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激动地对他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夫君……他真的来救本宫了吗?”

小太监听罢,连忙答道:“公主,千真万确,只要您按照奴才的吩咐去做,过几日,您就可以和季先生夫妻团聚了。”

刘媚听罢,顿时又惊又喜,连忙对小太监说道:“好,你说,本宫该如何做,本宫都听你的!”

小太监听罢,不禁叹了口气,对刘媚说道:“哎……公主啊,依奴才之见,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您看,您的身体现在如此孱弱,奴才怎么把您偷运出宫啊?”

小太监说完,便亲自将那药罐子递到刘媚嘴边……

刘媚见状,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好,本宫这就喝。”

刘媚说完,便端起药罐子,一仰脖,来了个一饮而尽。在希望面前,刘媚的心中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她自然不愿意再糟践自己……

刘媚喝完了药,连忙对小太监说道:“接下来,本宫该如何做?”

小太监听罢,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老鼠屎般大小的药丸,对刘媚说道:“公主,这是‘龟息散’,您把它吃下去,过一会儿就会气息脉搏全无,如同死了一般。但是,五日之后公主便会苏醒过来,像正常人一样。”

“我们的计划是,等公主吞下药丸,气息脉搏全无之际,奴才立刻宣布公主的死讯,届时,他们就会把公主的‘尸体’运到建康郊外安葬。等公主脱离虎口,季先生他们就会在郊外等着救您了。”

刘媚听罢,顿时激动不已,不禁心想,哦,明白了,原来是假死脱身,好精妙的计策!靠谱!等不及了、等不及了,赶紧,麻溜的,良辰,我来了!

于是,刘媚不禁点了点头,连忙答道:“呵呵……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别说是假死,就是真死了,本宫又何惧之有!”

刘媚说完,便一手抓起药丸,一仰脖,径直吞了下去……

过了仅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只听昭华殿里传出了一阵阵太监阴阳声的大喊:“不好啦,谢娘娘歿了……快来人啊,谢娘娘歿了……”

刹那间,一大群宫女和太监闻声,纷纷叽里咕噜地跑进了刘媚的寝室,如同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的狼群……

五日后,建康郊外,虎丘庄。

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小桥流水,景色宜人。这里……是虎丘庄,位于建康郊外一处景色极其优美的庄园,这里风景秀丽,别致温馨,仿佛是这个纷繁世界里的世外桃源。

这处庄园原本归一名建康富商所有,两个多月前,郭图花重金将其买下,并暗中将庄园里的奴仆、婢女全部换成了襄阳王府里的可靠之人。

不过,关于这处庄园的田产、房契、地契之类的,郭图为了掩人耳目,并未去官府办理过户手续。所以,虎丘庄在法律意义上仍然属于那个建康富商所有,但其实际拥有者已经变成了郭图。

就是这一处景致优美,地理位置优越,又极其隐秘的庄园,逐渐演变成季良辰和郭图密谋搞事情的“秘密基地”,更是成了整个襄阳集团谋取天下计划的全盘指挥中心。

第一百九十四章 良辰夫妇又重逢

虎丘庄内,一个四十多平米的房间之内,一张豪华精致的金丝楠木大床上,刘媚躺在床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却发现自己已然不在昭华殿,而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原来,刘媚“死”后,刘松立即命人把她的“尸体”抬到建康郊外的皇陵进行安葬,而这却正好中了季良辰和郭图提前设计好的谋划。刘媚的“尸体”刚一入土,他们就将刘媚的棺材给挖了出来,把刘媚的“尸体”带到了虎丘庄……

刘媚缓缓地睁开双眼,她顿时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站着夫君季良辰,自己的贴身侍女红菱,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约摸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儒士。

刘媚见状,不禁缓缓地向前探了探身子,惊喜地对季良辰说道:“夫君,真的是你吗?”

一旁的红菱见状,连忙惊喜地大声喊道:“公主……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季良辰见状,连忙冲了上去,坐在床边,一把抱住刘媚,关切地对她说道:“夫人,是良辰,是良辰,良辰终于把你救出来了!”

没想到,刘媚见状,却拼命地想要挣脱季良辰的怀抱,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哭喊道:“夫君,你不要碰妾身,妾身脏,妾身脏……呜呜……”

季良辰听了这话,顿时五内俱焚,心疼得快要窒息,他连忙报紧刘媚,竭尽全力地安慰道:“夫人,你不要再想那些悲伤的过去了,你在良辰的心里永远是最纯洁的,最至高无上的!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良辰都爱你!这辈子,良辰只爱你一个人!”

刘媚听了这话,顿时感激涕零,连忙扑到季良辰的怀里放声痛哭道:“夫君……”

刘媚哭了半晌,方才发现身边的红菱和那位中年儒士正看着她和季良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于是,刘媚不禁指着郭图,疑惑地对季良辰说道:“夫君,这位先生是?”

季良辰听罢,连忙一拍脑门,大笑着对刘媚说道:“哎呀,夫人,你看,良辰糊涂了,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便是襄阳太守郭图,郭先生。夫人啊,你这次能成功脱险,幸亏郭先生买通了昭华殿的太监啊。”

郭图听罢,连忙上前一步,微笑着对刘媚说道:“下臣襄阳太守郭图,见过公主。”

刘媚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对郭图说道:“本宫多谢郭先生搭救之恩!”

郭图听罢,微微一笑,连忙义正言辞地对刘媚说道:“公主这是说哪里话,为搭救公主略尽绵薄之力,这本来就是下臣应该做的。刘松那暴君竟敢大逆不道,乱轮犯上,对公主施暴,简直禽兽不如,人神共愤,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下臣之救公主,一为报先帝之厚恩,二为成全忠臣之心,三为拔刀相助之慷慨义举,四为成全公主与驸马天作之合,破镜重圆之夫妻恩爱之情啊!”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更何况,如此上承天命,下顺民心之善事,之义举,下臣何乐而不为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一阵闹心,不禁心想,握草,郭图这沙碧……刘松施暴?这话能当着刘媚的面说吗?他居然张口就来?有点脑子行不?有点情商行不?真踏马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会儿又该勾起刘媚的伤心过往了……

还有,这货是救了人不假,但他也没必要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吧,一通bb,哎呀……说的他就跟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似的,差点没把人恶心吐了!

而且,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他郭图心里那点小九九……他之所以买通太监搭救刘媚,还不是想笼络自己,好让自己死心塌地的辅佐刘熜,夺取江山!

于是,为了防止郭图满嘴放炮,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季良辰连忙对他说道:“郭先生,良辰和夫人久别重逢,还有很多话要说……”

郭图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他当然能听明白,季良辰这是嫌他话说多了,腻歪人了,在委婉地撵他走呢。

于是,郭图一丝尴尬地笑,连忙对一旁的红菱说道:“嘿嘿……红菱啊,咱们俩就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让季先生他们夫妻俩在一起说说悄悄话吧……”

红菱听罢,连忙微笑着对刘媚说道:“公主,既然如此,红菱先行告退了。”

刘媚听罢,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

红菱见状,连忙和郭图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季良辰见状,不禁心想,呵呵……他们终于滚了,终于没人打扰了……小宝贝媚儿,真是想死我了……

于是,季良辰连忙凑了过去,想在刘媚的脸上种草莓……

没想到,刘媚却一扭身子,躲开了……她一边躲,一边沮丧地对季良辰说道:“夫君,妾身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季良辰听罢,不禁细细端详了一眼刘媚,只见她病体缠身,面容憔悴,双目无神,就连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的确是不如之前水灵了。

季良辰不禁心想,这皇宫可真是个糟蹋人的地方,好好的一个大美人,在皇宫里住了一段时间,竟然给糟蹋成这个样子了,真让人心疼死。

不过,刘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依然很美,毕竟底子好,这就好比奔驰宝马刮了蹭了,依然是奔驰宝马……

于是,季良辰连忙报紧刘媚,对她安慰道:“夫人,你的样子很漂亮。在良辰的心里,你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刘媚听罢,顿时眼里噙着泪,伏在季良辰的肩膀上,喃喃地说道:“夫君,妾身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季良辰听罢,连忙对她安慰道:“夫人,别哭了,以后良辰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咱们夫妻二人,白头偕老,生生世世再也不分离!”

刘媚听罢,连忙哭着点了点头……

不过,刘媚虽然已经脱离了苦海,但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像个老太太一样,动一动都很困难。

刘媚自幼体弱多病,她在皇宫染病期间长期不吃药,已然把身体拖垮……而当她吃完“龟息散”再度醒来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就连动一动小拇指都很费劲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萧府谋士夙夜叹

五日后,齐国公府。

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皓月当空,微风轻轻吹佛,树叶哗哗作响。陈嘉实站在亭台院落之中,他昂首望着夜空,思绪万千,不禁轻声叹了一口气……

这几日,陈嘉实几乎天天都跟在萧瑾言的身边,鞍前马后,他深深地了解到,萧瑾言和武阳公主这二人虽是夫妻,却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夫妻感情,而萧瑾言心中朝思暮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陈嘉实不禁心想,萧瑾言虽然迎娶了武阳公主,但他心里却一直装着之前的未婚妻庾佳,而庾佳却被刘松强行纳为妃子。所以,萧瑾言对刘松的“夺妻之恨”一直是有的。

而萧瑾言根本不爱武阳公主,却顺从了刘松“赐婚”的旨意迎娶了她,只能有一种解释,萧瑾言暗藏谋反之心,他在暗中隐忍……萧瑾言表面上对刘松绝对服从,其实是在迷惑刘松,他肯定在背地里培植势力,伺机举事。

萧瑾言的想法和初衷无疑是正确的,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却是,萧瑾言和武阳公主这两个人只要一见面,除了吵架就是撕逼,再这样下去那可如何得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婉拒了这门亲事!

首先,武阳公主这个人,她和刘松的关系极为密切,也极为特殊,他们二人既是姐弟,又是情人,而且武阳公主个性张扬、泼辣、放荡,平日里飞扬跋扈,她几乎三天两头进宫找刘松嚼舌头。

可以这么说,萧瑾言在武阳公主眼前的一举一动,快的话转天就会传到刘松的耳朵里……

像武阳公主这般处于关键节点的人物,萧瑾言非但不趁机加以利用,多行“反间之计”,反而整天和她吵架、撕逼……万一哪天武阳公主一生气,再跑到刘松那里给萧瑾言上几句黑话,长此以往,必然会坏事!

看来,自己得多费一番周折,尽量调和萧瑾言和武阳公主之间的家庭矛盾……实在不行,就直接跟萧瑾言讲明利害关系,告诉他,即使装,也要装作与武阳公主夫妻情深的样子。

更何况,武阳公主这个人的城府其实并不深,只要萧瑾言能给她一个女人真正想要的,她一定会老老实实,对萧瑾言服服帖帖的。甚至处好了,武阳公主还能成为刘松身边的“反间谍”呢。

哎……真是搞不懂,为了推翻暴政,再造乾坤,萧瑾言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又不是没出嫁的黄花大姑娘,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真是!

翌日,齐国公府,后花园。

月牙弯弯的门洞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陶醉的花瓣,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的优美景致。

只见陈嘉实身穿一身高等仆人的服饰,躲在一座假山的背后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好像在等什么人。

就在这时,刘季玉迈着玲珑步,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婢女。陈嘉实见状,心中顿生一计……

说那时,那时快,就在刘季玉走到假山附近的时候,陈嘉实在假山背后一闪而过,径直出现在刘季玉的正前方,来了个极速“弯道超车”……

刹那间,只听“duang”的一声,刘季玉和陈嘉实二人径直撞了个满怀……

刘季玉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没长眼睛啊?!”

陈嘉实听罢,顿时神色慌张,连忙满怀愧疚地对刘季玉说道:“公主饶命,幼奴知罪!幼奴不是故意的,幼奴昨晚整晚都在帮着主公料理府上事务,没睡好觉,这才神情恍惚,不小心撞到了公主,公主恕罪……”

刘季玉听罢,连忙定睛一看,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原来是你……”

刘季玉一边说话,一边心想,哼!幼奴这小兔崽子,年纪轻轻,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是个小帅哥。他平日里挺机灵,挺踏实的,怎么今天却如此冒失,跟吃了迷魂药似的?难不成,他昨天晚上跟萧瑾言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而且,幼奴自打进了齐国公府,就一直跟在萧瑾言的屁股后头,整天形影不离的,简直成了萧瑾言的贴身小秘书。老娘何不通过幼奴打听一下萧瑾言这些日子究竟都在忙些什么,他心里又究竟在想些什么。

其实,刘季玉这个人嘛,她一见到帅哥自然而然脾气就好很多,又赶上陈嘉实这段时间和萧瑾言关系格外密切,所以刘季玉才对陈嘉实另眼相看。

换句话说,如果刚才撞刘季玉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或者是个长相丑陋的男人,她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了,还岂容他狡辩。刘季玉也就是让帅哥撞一下子,她嘴上不说什么。

于是,刘季玉不禁冷笑了一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幼奴,你倒是给本宫说说,你昨晚怎么就没睡好觉?是不是跟萧瑾言一起逛窑子去了,一整晚都没闲着?赶紧给本宫从实招来!”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公主这是说哪里话,昨晚幼奴的确是在帮主公料理府中事务,这才睡晚了。再说,公主理应放一万个心,主公乃是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他洁身自好,绝非凡夫俗子。就连公主这样的绝色美女,主公见了都‘坐怀不乱’,更何况那些庸脂俗粉呢。”

刘季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槽!幼奴这小兔崽子,这tmd是夸老娘呢,还是损老娘呢?麻辣个蛋,老娘和那萧瑾言成亲这么久了,到现在,至今还没有行周公之礼,也难怪这小bk的对老娘冷嘲热讽。

只见刘季玉气得嘴都歪了,她对着陈嘉实横眉侧目,简直想给他批头盖脸的一通招呼。要知道,这正是陈嘉实想故意“激”一下刘季玉,才特意准备了一番说辞。

第一百九十六章 嘉实智算刘季玉1

只见刘季玉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假装镇静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最近这些日子,你整天都跟在驸马身边,驸马可曾说过本宫什么?本宫在他心里究竟是何种位置?驸马他他爱本宫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灵机一动,他顿了顿,吞吞吐吐地对刘季玉说道:“公主,幼奴不敢说,说出来,怕惹怒了公主。”

刘季玉听了这话,却顿时来了兴致,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幼奴,你给本宫说!如实说!本宫恕你无罪!”

陈嘉实听罢,不禁在内心发出一丝邪笑,心想,嘿嘿,武阳公主要上钩了,一定要激怒她,就是现在,点火!

于是,陈嘉实又顿了顿,吞吞吐吐地对刘季玉说道:“公主主公他说他说,他宁愿和一头母猪交配,也不愿意和您行周公之礼。”

果不其然,刘季玉听了这话,顿时恼火,她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岂有此理!他萧瑾言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嫌弃本宫!混账!王八蛋!”

“哼!本宫还懒得搭理他呢,他看不上本宫,有的是人喜欢本宫。本宫的公主府养着三百多名‘驸马’,不缺他萧瑾言这瓣蒜!”

陈嘉实见状,连忙趁热打铁,来了个“火上浇油”,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公主,请恕幼奴直言,公主府上的三百多名‘面首’恐怕无一人是真心实意爱公主的呀。”

刘季玉听了这话,顿时气得脸都青了,她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什么?幼奴,你放肆!你你你倒是给本宫说说,为何本宫的‘面首’们都不是真心实意的爱本宫?”

“说得有理,本宫便饶了你。倘若你是在存心戏弄本宫,本宫就宰了你!”

刘季玉此话一说出口,她身后的婢女们一个个吓得面色铁青,噤若寒蝉,她们当然知道,刘季玉敢说这话,那绝不是吓唬人玩的。

没想到,陈嘉实却十分镇静地对刘季玉说道:“公主,请您试想一下,倘若您不是大宋的公主,倘若您不是生的这般花容月貌,您的身边还会聚集如此多的‘面首’吗?”

刘季玉听罢,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不会。”

陈嘉实听罢,接着对刘季玉说道:“所以,公主,您养的那些‘面首’们,他们有的是受迫于公主的权势,有的是垂涎于公主的美色,绝无一人是真心实意的爱公主。”

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即便有些人垂涎于本宫的美色,那也是爱本宫!”

陈嘉实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刘季玉说道:“不然,公主,那些因为垂涎公主美色而喜爱公主的人爱的肤浅,他们只是爱其形,而不是爱其心,爱其魂,根本算不得真爱。”

刘季玉听了这话,顿时愣住了,她不禁心想,我擦嘞,幼奴这小bk的虽然说话有些不中听,但貌似有几分道理啊。

陈嘉实见刘季玉已然被说动,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她说道:“公主,您可知三国时期著名的美女,洛神甄宓吗?”

刘季玉听罢,连忙答道:“略有耳闻。”

陈嘉实听罢,接着对刘季玉说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确是一代绝色美人!”

“相传,甄宓梳的发髻式样一日一换,她每天都见到一条口含赤珠的绿蛇,绿蛇以盘卷的姿态向她传授髻的各种梳法,因此甄宓的发髻每日更新,称为灵蛇髻。一时宫女们人人仿效,她们的发式随甄宓的改变而改变。”

“可即便是如此绝色美人,如此费尽心力地打扮自己,改变发型,邀宠于自己的皇帝丈夫,却依然避免不了年老色衰,被丈夫赐死的悲惨命运。”

刘季玉听罢,顿时一阵心惊,连忙对陈嘉实说道:“啊?什么?她竟然被自己的丈夫给杀了?为何呀?”

陈嘉实听罢,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因为甄宓身居皇后之位,她因此得罪了曹丕的新宠,更加年轻漂亮的郭照。郭照为争皇后之位,仗着曹丕的宠信将甄宓陷害致死。”

刘季玉听罢,不禁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哼!这郭照真是个蛇蝎毒妇,简直是天底下最最恶毒的女人!”

陈嘉实听罢,顿了顿,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公主,这蛇蝎毒妇历来便有,古往今来,络绎不绝,根本防不胜防。只是,甄宓的悲剧说明了一个深刻的道理,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

“公主,请您仔细考虑一下,如今圣上对您的恩宠,还有您的‘面首’们对您的喜爱,这些全都源自于公主的美貌。”

“只可惜,时光流逝,容颜易老,一旦二十年之后,三十年之后,公主年老色衰,跟本就不会再有一个人喜爱公主,哪怕只是爱其形。到那个时候,公主又何以自处呢?”

刘季玉听罢,顿时一阵心惊,连忙对陈嘉实说道:“不!本宫不要变老!本宫不要变老!”

陈嘉实听罢,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公主,这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只要是人都会变老,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之人!”

刘季玉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那……那本宫应该如何做?幼奴,你快告诉本宫,本宫应该如何做?”

陈嘉实见状,顿时内心一阵欣喜,不禁心想,嘿嘿……武阳公主上钩了,这回彻底上钩了,终于可以收网了!

于是,陈嘉实顿了顿,语重心长地对刘季玉说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刘季玉听罢,不禁疑惑地对陈嘉实说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陈嘉实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公主,请恕幼奴直言,公主现在缺少的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真心实意爱公主的,爱公主的心,爱公主的魂,能真正和公主白头偕老的男人!”

“只要公主得到一位真心相爱的‘一心人’,只需一人,便足以给公主幸福,让公主这辈子都会幸福!”

第一百九十七章 嘉实智算刘季玉2

刘季玉听罢,顿时心潮澎湃,不禁心想,哎呀妈呀,幼奴说的太有道理了,简直忒踏马有道理了!自己怎么之前就没听人说过这些大道理呢,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哎……回想自己这二十多年啊,当真是白活了!要是能早一点知道这个“真理”,也不至于干出那么多荒唐事!

于是,刘季玉连忙激动地对陈嘉实说道:“那……本宫的‘一心人’究竟应该去哪里找寻呢?”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公主的‘一心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主公啊!”

刘季玉听罢,不禁有些疑惑,又有些犯难,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什么?萧瑾言?可是……萧瑾言他……他讨厌本宫。即使天底下的男人都爱本宫,却唯独萧瑾言讨厌本宫!”

陈嘉实听罢,接着对刘季玉说道:“这正是主公的与众不同之处,也恰恰说明,主公才是那个可以和公主白头偕老,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一心人’啊!”

刘季玉听罢,顿时一头雾水,连忙对陈嘉实说道:“此话何意?”

陈嘉实听罢,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公主,天底下的男人爱公主,只是爱公主之形,只会爱一时,不会爱一世。而主公厌恶公主,只是厌恶公主之心,公主之魂,同样只会厌恶一时,不会厌恶一世。”

“公主,你生的亭亭玉立,美若天仙,主公亦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有什么理由不爱公主之形呢?但主公却因厌恶公主的心魂而对公主敬而远之,由此可见,主公是一个极其在乎心魂的男人。”

“公主,幼奴敢断定,只要公主对主公真心相待,并且净化自身灵魂,主公一定会真心喜爱公主,爱公主一生一世,和公主白头偕老!”

刘季玉听罢,却仍然有些疑惑和不自信,她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幼奴,萧瑾言……他真的会爱上本宫吗?”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幼奴相信,只要公主真心付出,并且积极做出改变,主公就算是块石头也定会被感化!”

“况且,主公之爱,得之不易,失之亦难,是为真爱也。公主只要得到主公之爱,便能拥有一生的幸福,再也不用惧怕时光流逝,容颜易老!”

刘季玉听罢,不禁心想,握草,幼奴说的太对了,简直对极了。萧瑾言之所以不爱自己,完全是因为不爱自己的心魂,可一旦他爱上了自己的心魂呢,那必然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得到萧瑾言的爱,只要能得到他的爱,那便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于是,刘季玉顿了顿,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幼奴,那……本宫究竟应该如何付出,如何改变,才能得到萧瑾言的爱呢?”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公主,依幼奴之见,眼下公主和主公之间最大的障碍便是公主的三百多名‘面首’!”

“公主,请您试想一下,主公乃是顶天立地,血气方刚的真男儿,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整天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鬼混呢?从另一个方面讲,主公越是恨公主,越说明他爱公主啊!如果公主是和主公毫不相干的女人,主公才懒得管,更不会因为在乎公主而吃醋……”

“公主,倘若您不能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撇清关系,一心一意地对待主公,又怎么能奢求主公会全心全意爱您呢?要知道,彼此之间的真心都是相互的呀……”

“公主,请恕幼奴直言,主公对公主是明媒正娶,你们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公主的那些‘面首’……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只能算是奸夫!”

“公主为得主公之爱,何不将那些‘面首’们一一弃之!更何况,那些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爱公主的呀,弃之犹如蔽履!”

刘季玉听罢,不禁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半晌,她才对陈嘉实说道:“幼奴,你说的有道理,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季玉说完,便带着自己的婢女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望着刘季玉远去的身影,陈嘉实不禁微微一笑,心想,呵呵……此事成了一半了……

翌日,齐国公府,萧瑾言书房。

枣红色的实木雕花案牍上放着笔墨纸砚和一沓银票,背后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左右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字画。

而萧瑾言两手叉腰,表情严肃,若有所思地站在案前,他的正对面则站立着萧瑾夕,王玄羽和洛千川三人。这三个人当然是萧瑾言的铁杆,是他最信任的三个人。

只见萧瑾言欣慰地对萧瑾夕说道:“瑾夕,这段时间,尤其是在大哥卧病在床的那三个月,你把咱家酒楼、浴场,还有醉仙楼的各种生意打理的很不错,辛苦你了。”

萧瑾夕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淡淡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大哥,那些生意上的事情,还是你教我做的呢,现在瑾夕总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一股子铜臭味。”

萧瑾言听罢,不禁无奈地笑了笑,接着对萧瑾夕说道:“呵呵……瑾夕啊,咱们手里如果没把米,连只鸡都抓不住,更何况是带兵啊?没办法,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萧瑾夕、王玄羽和洛千川三人听罢,顿时忍俊不禁,齐声笑了笑。

萧瑾言顿了顿,又对王玄羽说道:“玄羽,本将军命你暗中招募敢死之士,此事办的怎么样了?”

王玄羽听罢,连忙答道:“上将军,末将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招募了一千多名敢死之士,他们个个身强体壮,英勇无比。”

“现如今,末将暂时将他们藏匿在建康郊外的栖霞山上,那里有一处僻静之所,极其隐秘,不易被人发觉。末将还亲自负责昼夜训练他们刀枪剑戟,攀爬冲锋,他们都已经渐入佳境。”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微微失落地对王玄羽说道:“玄羽啊,这些人还远远不够,你再去多招募一些,如果还需要银子,尽管找瑾夕要!”

王玄羽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上将军!”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是风儿我是沙

于是,萧瑾言连忙撒腿就跑,他开足马力,启动加速度,向刘季玉的房间狂奔而去,仿佛是那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的狼群……

半晌,只听“咣当”一声,刘季玉房间的屋门被萧瑾言“腾”地一下给撞开了……

只见刘季玉坐在床边,猛地一回头,一脸惊诧,委屈,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她见萧瑾言破门而入,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你来干什么?滚啊!”

萧瑾言见状,心中压的那块大石头刹那间落了地,他不禁心想,呵呵……刘季玉没死,真是太好了,看来她还没糊涂到悬梁自尽的地步。再说,刚才那帮人也的确是危言耸听,差点吓死老子!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瑾言是怕公主一时想不开,会做傻事……现在看到公主安然无恙,瑾言也就放心了。”

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萧瑾言,你也太小瞧本宫了,你当本宫是什么人?本宫才不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做傻事!本宫才没有那么傻!”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呵呵……公主怎么知道,瑾言不爱公主呢?”

刘季玉听了这话,心中顿时如波涛汹涌,苦水倒流,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双眸滴落而出,一脸忧愤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这还用问吗?萧瑾言,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之所以愿意跟本宫成亲,不就是因为圣上赐婚吗?”

“你为了向圣上表示你的忠心,为了告诉圣上,你不会因为他抢了你的庾佳而心怀怨恨,这才迫不得已接受了这门亲事!其实,在你的内心里,你有爱过本宫,哪怕是一点点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呵呵……原来,刘季玉是个明白人,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都门清啊……不过,刘季玉既然知道自己在利用她,欺骗她的感情,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对自己付出,也真是难能可贵了……

于是,萧瑾言顿了顿,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呵呵……公主既然知道瑾言心里没你,为何还要不远万里地跑到南阳买千里马送给瑾言呢?”

刘季玉听罢,眼睛里的泪水刹那间像大河决堤一般,不住地往下流,她愤恨地用手指着萧瑾言,对他说道:“因为本宫瞎了眼,居然爱上了你这个王八蛋!本宫还以为只要自己真心为你付出,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本宫的。”

“可是到头来,本宫才发现,本宫就是这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女人!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统统都是放屁!放屁!本宫只想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可到头来,本宫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得不到!”

萧瑾言听罢,顿时感人肺腑,为之震惊,他顿了顿,接着对刘季玉说道:“既然公主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血本无归,为何还要用自己的田产和武阳公主府为瑾言换得那匹‘爪黄飞电’?公主没了府邸和田产,以后该如何过日子啊?”

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屑一顾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本宫既然已经嫁给你萧瑾言,自然就是你萧家的人,这齐国公府就是本宫的家,本宫还要那公主府作甚?至于那些田产,本宫又有什么舍不得的,难道你们齐国公府还会让本宫饿死不成?”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公主,你就不怕瑾言哪天会抛弃你,你最终会落得无家可归的下场吗?”

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本宫自己做出的选择,即使最后无家可归,流落街头,饿死,穷死,本宫也认了,本宫愿赌服输!反正本宫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本宫何惧之有!”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哎……看来,自己之前当真是错怪了刘季玉,她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啊!一个女人,一位公主……她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是,萧瑾言顿了顿,斩钉截铁地对刘季玉说道:“公主,你放心吧,瑾言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当时咱们刚成亲的时候,瑾言的确是在利用公主,甚至欺骗公主的感情。但是今后……瑾言发誓,会倾其所有,疼爱、呵护公主,一生一世,永不背弃!”

刘季玉听了这话,顿时又惊又喜,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此话当真?”

萧瑾言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公主,瑾言如果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季玉听罢,这才破涕为笑,娇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还叫公主?妾身听着都觉得生分,你不觉得别扭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连忙改口道:“呵呵……玉儿……”

刘季玉听罢,连忙站起身来,径直扑到萧瑾言的怀里,激动的热泪瞬间如小河流淌,又像大雨倾盆,遮天蔽日……萧瑾言见状,连忙张开双臂拥抱了这个女人,这个他从未给过一丝温情的,他的妻子……

此刻,萧瑾言的耳畔仿佛响起了一阵阵十分应景的歌谣……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半晌,刘季玉才甩干了泪水,破涕为笑,又激动,又开心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夫君,你知道吗,妾身等这一天,等的好苦!”

萧瑾言听罢,连忙替刘季玉拭干了泪水,斩钉截铁地对她说道:“玉儿,好在你苦尽甘来了。瑾言发誓,今后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刘季玉听罢,情不自禁地努了努嘴,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夫君,你可知道,妾身如今最大的委屈就是……你我成婚至今还未行周公之礼呢……妾身还想为你萧瑾言,为你们萧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呢……”

第二百五十七章 周公之礼迟来到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行周公之礼?有何不可?既然刘季玉对自己一片真心,她想必不是刘松的“水线子”,自己也要用真心来待她才是……况且,自己既然娶了刘季玉,便早就应该和她行周公之礼了……

于是,萧瑾言微微一笑,惬意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玉儿啊,今晚你我夫妻二人便行一番这周公之礼,把咱们洞房花烛夜的遗憾好好地弥补一下,如何?”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竟然又努了努嘴,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不行!妾身等了那么久,也盼了那么久,早就等不及了,现在就要!”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刘季玉说道:“可是……玉儿,这是白天啊,怎么能……”

没想到,刘季玉没等萧瑾言把话说完,便径直跑到房间门口,将房门紧闭,又把屋子里的窗帘都拉上……刹那间,这间小小的屋子便昏暗下来,犹如阴天了或者夜幕刚要降临一般……

只见刘季玉又迅速地跑到塌边,径直往上边一躺,放浪形骸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快过来,尽情地摧残妾身吧!不要因为妾身是一朵鲜花而怜惜妾身!一定要来个狂风暴雨!不,地震!不,火山爆发!不,宇宙大爆炸,炸的越厉害越好!”

萧瑾言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挂了一丝坏笑,径直缓缓地朝塌边走了过去……

只见那床在摇晃,床板“咯吱、咯吱”地作响……过了一会儿,这床便消停下来,不再摇晃了……可是又过了一会儿,这床便又开始摇晃……如此反反复复好几次,这床最后终于不再摇晃了……

这也许可能是床坏了吧,该修一修了,也许是螺丝松了,或者床板不结实,总之,人在上边睡觉翻个身都能闹出很大动静来……可见,这张床也的确该换换了,要不怎么人家睡觉翻个身都摇晃呢……呵呵,堂堂齐国公府,居然用这等破床睡觉,也不怕人家笑话!对,该换床了,换实木的!或者,做个榻榻米也不错……

半晌,刘季玉缓缓地从塌上坐起身子来,她理了理自己凌乱的秀发,娇羞地对塌上的萧瑾言说道:“呵呵……夫君,你觉得妾身的武艺如何?”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也缓缓地坐起身子来,他将胳膊轻轻地搭在刘季玉的肩膀上,意犹未尽地对她说道:“玉儿,你武艺精湛,什么刀枪棍棒斧钺钩叉,耍的是有模有样,的确是个深藏不漏的武学奇才啊!瑾言跟你这一番交手,方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刘季玉听罢,不禁娇羞地笑了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夫君,那妾身的武艺比郁馨儿那个贱人如何?”

萧瑾言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玉儿,你的绝世武功和馨儿的上乘武功本来就出自不同的门派。正所谓,派别不同,武功招式也千差万别,所以,你和馨儿的武艺想比嘛……呵呵……这个怎么说呢,各有各的特色,都很厉害,也分不清楚哪一个更厉害,哪一个更牛b,就姑且可以说你们是势均力敌,各有千秋吧……”

刘季玉听罢,不禁努了努嘴,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妾身自幼习武,修炼了那么久的绝世武功,甚至闭关修炼了这么多年,又如此用尽全力和夫君比试武艺,怎么才落得跟郁馨儿那个贱人平分秋色啊?不行,妾身不服,妾身还要再战,定要在夫君心中,胜过那郁馨儿不可!”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刘季玉这厮……她这是……势必要和郁馨儿争锋啊……哎……都怪自己这张破嘴,说什么势均力敌,各有千秋之类的话,这下子可把自己给撩里头了……

于是,萧瑾言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哎呀……玉儿啊,瑾言刚才战了一阵,此刻已经疲惫不堪,难以再应战了。依瑾言之见,咱们还是改日再切磋武艺吧……瑾言需要休息一下,补充体力和维生素啊……”

刘季玉听罢,却努了努嘴,不依不饶地指着萧瑾言的脑袋,对他说道:“夫君,那你说,到底是妾身武艺高强,还是郁馨儿那个贱人武艺高强,我们俩到底谁更厉害?”

萧瑾言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连忙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厉害,你更厉害,你比那郁馨儿厉害一百倍还不行吗?你就是这天底下武功最厉害的人,堪称一代女侠!”

刘季玉听罢,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娇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这还差不多!”

萧瑾言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尴尬地笑了笑……

刘季玉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夫君,其实……妾身和郁馨儿本来就是两种不同性格的女人。郁馨儿下作,狡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口蜜腹剑,她可不像妾身这般性情耿直!”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没想到,刘季玉都已经跟自己行了周公之礼,她还是跟郁馨儿有解不开的矛盾。哎……看来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是再也解不开了……

于是,萧瑾言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好啦,玉儿,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瑾言爱你还不行吗?你以后就大度一点,不要总是和馨儿过不去了,好么?”

刘季玉听罢,不禁顿了顿,十分不甘心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夫君,看在你的面子上,妾身就暂且不跟郁馨儿那个贱人再做计较。但是,她今后要是再敢跟妾身耍什么心眼儿,妾身定饶不了她!”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家传宝玉答谢礼

萧瑾言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哎呀……玉儿,其实馨儿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只要你不存心欺负她,她是不会跟你耍什么心眼儿的。再说了,你们二人如今效仿娥皇女英,两女共侍一夫,理应亲如姐妹,和睦相处啊!”

“玉儿啊,你是大宋的公主,又是瑾言的正妻,在各方面都要大度一点,平日里让着馨儿点儿,昂……就当是瑾言求你了,行不行?只有你和馨儿和睦相处了,瑾言这家庭和睦,在外头才能安心啊!”

刘季玉听罢,不禁扭了扭身子,又瞪了萧瑾言一眼,不依不饶地对他说道:“好吧、好吧,夫君,看你那一脸担忧的神色,妾身就知道你心疼那个贱人!既然这样,妾身不主动找那个贱人的麻烦便是,谁让妾身是你的正妻呢,哪能跟她这小妾一般见识?”

萧瑾言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不禁心想,呵呵……太好了,如果刘季玉和郁馨儿这两个老娘们儿别整天在家里吵架、撕逼,整一些幺蛾子出来,那估计老子能省不少心呢,这就叫“家和万事兴”,哈哈哈……

于是,萧瑾言会心地一笑,兴高采烈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玉儿,你真好!瑾言发誓,今后一定更加疼爱你,呵护你,好好补偿一下之前对你的无情!”

萧瑾言说完,连忙将刘季玉揽入怀中,又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种下一颗草莓……刘季玉见状,连忙娇羞地笑了笑,并趁势一头扎进萧瑾言的怀里,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仿佛坠入了一个美好的童话世界……

翌日,齐国公府,后花园。

月牙弯弯的门洞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陶醉的花瓣,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的优美景致。

只见陈嘉实身穿官服,头戴官帽,手里捧着一大推书简,从后花园中缓缓经过……

就在这时,刘季玉迈着玲珑步,神采飞扬地迎面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婢女……

刘季玉看见了陈嘉实,连忙疾步走上前去……陈嘉实见状,连忙鞠躬行礼,和颜悦色地对刘季玉说道:“幼奴见过公主。”

刘季玉听罢,竟然微微一笑,和蔼可亲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幼奴,随本宫过来,本宫有话要对你说。”

刘季玉说完,便径直一转身,向旁边的假山走去……陈嘉实见状,不禁有些疑惑,便连忙跟了上去……

假山旁,四下无人,只见刘季玉径直解下自己腰间悬挂的玉佩,递给陈嘉实,微笑着对他说道:“幼奴,这个是本宫赏你的!”

陈嘉实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块玉佩,只见这块圆形的玉佩有网球那么大,玲珑剔透,色泽华美,珠圆玉润,雕刻了龙凤呈祥的图案……不知怎么的,陈嘉实见了这块玉佩竟然有感而发,总觉得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似的……

陈嘉实连忙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筛子,把往事厉厉浮现了一遍又一遍……突然,他想起来了……这块玉佩,他在他姐姐陈幼婵的腰间……见过!那是一块一模一样,就连颜色和雕刻的纹路都一模一样的玉佩!

其实,刘季玉的这块“龙凤呈祥”乃是和田名玉,著名雕刻师盛鼎轩精工打造,放眼整个大宋也没有几块……而刘义隆当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了这几块美玉,便将其赏赐给他最宠爱的皇子和公主,以示格外恩宠。

像这种玉佩,当年的太子刘勇手里有一块,江都王刘靖手里有一块,就连襄阳王刘熜都没有,如今坐天下的刘松竟然都没有,由此可以看出刘义隆对他这几位皇子的喜好。而刘季玉……她竟然是唯一拥有这种玉佩的公主,可见刘义隆对她的宠爱……

陈幼婵身上的那块玉佩自然是太子送的,因为陈幼婵是太子最心爱的女人。而刘季玉的这块玉佩,刘季玉自然把它当成传家之宝,整日挂在腰间,片刻不离身边……

陈嘉实见刘季玉如此“大方”,他顿时惊呆了,连忙对刘季玉推辞道:“公主,你的赏赐实在是太贵重了,幼奴万万不能收啊!”

刘季玉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幼奴啊,你给本宫听着,这块玉佩乃是先帝所赐之物,它晶莹剔透,能通人性,上达神明。你把它戴在身边,定能保你一世平安。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陈嘉实听罢,顿时受宠若惊,不知所措,连忙对刘季玉说道:“公主,幼奴何功之有,怎敢劳烦公主如此眷顾。幼奴……幼奴真是愧不敢领受公主如此厚礼啊……”

刘季玉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幼奴啊,你可知道,本宫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幸福,快乐,高兴过……是你让本宫明白了这个世上还有真挚的爱情,是你让本宫明白了爱情的真谛,是你让本宫明白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如果没有你,本宫就还是之前那个糟糕的,飞扬跋扈的公主,是你让本宫脱胎换骨,获得了重生啊!你还为本宫献上了‘宝马计’,帮助本宫获得了夫君的爱情,这对本宫来说,是何其重要的功劳啊?所以,幼奴,你就是本宫的大恩人,明白吗?”

陈嘉实听罢,顿时感人肺腑,思绪万千,又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他连忙羞愧地对刘季玉说道:“公主,你言重了,幼奴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举手之劳而已。公主如此抬举幼奴,真是折煞幼奴了,幼奴羞愧万分啊……”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又微微一笑,她将手搭在陈嘉实的肩膀上,满怀感激之情地对他说道:“呵呵……幼奴啊,你的确对本宫有大恩,本宫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小小玉佩,你就收下吧,权当是本宫的一番心意,莫要再推辞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家庭矛盾终解除

刘季玉说完,连忙趁着陈嘉实愣神的功夫,径直把这块玉佩硬塞到陈嘉实手中,然后转身离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陈嘉实顿时愣住了,他手里拿着这块玉佩,望着刘季玉远去的背影,不禁思绪万千,在心中暗自对刘季玉说道,哎……公主,幼奴惭愧啊……其实,幼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萧瑾言,为了主公的霸业着想,并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啊……

甚至……甚至幼奴也是在利用你啊!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成全了你和主公的爱情……这一切……可能是命中注定的吧……公主,幼奴……哎……幼奴实际上只是一个隐藏在萧瑾言身边,想要推翻刘松统治,报自己家门血海深仇的谋士啊!

不知怎么的,陈嘉实看到这块玉佩,竟然又想起了他那苦命的姐姐,陈幼婵……可能……也许……他的姐姐陈幼婵和刘季玉有着一些相似之处,两个人都爱上了萧瑾言,而且她们的腰间悬挂这同样的玉佩……

想到这里,陈嘉实竟然顿了顿,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哎……也罢、也罢,姐姐,以后嘉实就拿着这块玉佩,睹物思人吧……”

就在这时,刘季玉还没往前走几步,就凑巧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郁馨儿……

郁馨儿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不禁心想,握草,刘季玉!哎……又是这个丧门星,母夜叉,雌老虎,一碰上她准没好事……看来,又得准备打嘴仗,吵架、撕逼是免不了了……切……有瑾言给老娘撑腰呢,老娘怕她个鸟甚,绝不能怂!绝不能怂!槽!一个字,就是干!来吧,刘季玉,浪蹄子,老娘不怕你!

没想到,刘季玉见了郁馨儿,竟然缓缓地走上前去,微微一笑,慈眉善目地主动跟郁馨儿行礼打招呼道:“呵呵……妹妹,早上好,姐姐这厢有礼了……”

刘季玉说完,便径直离去,没有再和郁馨儿多说一句废话……

郁馨儿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下意识地答道:“呃……公主好……姐姐好,早上好……”

望着刘季玉远去的身影,郁馨儿顿时惊呆了,她不禁心想,握草,真是奇了怪了,刘季玉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以前吃错药了,现在又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给治好了?奇怪,奇怪啊……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不是刘季玉啊?!

就在这时,郁馨儿一眼便瞄见了假山下边的陈嘉实,于是便连忙疾步走了过去,疑惑地对陈嘉实说道:“呃……幼奴啊,本夫人问你一件事啊……这公主……她……她到底怎么了?她看上去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呢,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嘉实听罢,方才回过神来,连忙对郁馨儿说道:“哦,郁夫人啊,是这样的,昨天……主公和公主……他们行了周公之礼了。呵呵……自从他们二人成亲以来,耽搁了这么久,终于……呵呵……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依幼奴之见,公主心情不错,八成也是为了此事吧。”

郁馨儿听了这话,顿时如一阵晴天霹雳一般,这世间的凄风苦雨仿佛像泥石流一样向她袭来,令她猝不及防……

郁馨儿顿时震惊了,她不禁心想,握草,刘季玉……我说呢,她怎么心里像乐开了花,嘴上像抹了蜜糖一样,泼妇竟然变成淑女了……原来,这浪蹄子昨天中头彩了,正喜上眉梢,得意洋洋呢,槽!

于是,郁馨儿不禁疑惑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瑾言不是一向不喜欢公主吗,他怎么会突然就跟公主行了周公之礼呢,而且还是在公主刚刚从南阳回来的时候?难不成……他们小别胜新婚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郁馨儿说道:“哦,郁夫人啊,是这么回事,公主呢……她昨天从南阳买回来一匹日行三千里的千里马送给了主公。主公他非常高兴,也非常感动,他终于感受到了公主对他的一片真心,于是便和公主行了这周公之礼,打算和公主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啊……”

郁馨儿听罢,顿时失落万分,又丝毫不甘心,她不禁心想,握草,原来,刘季玉前些天吵着闹着要去南阳,闹了半天就是为了干这活去了,这浪蹄子……真tm心机女表啊她!而且,一匹马居然就把萧瑾言给拿下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于是,郁馨儿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下来,她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陈嘉实说道:“哼!什么一片真心?像刘季玉这样的女人,她有心吗?还不是仗着自己手里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嘉实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又有些无奈,他不禁心想,握草,原来,郁馨儿和刘季玉之间还是有很深的积怨啊……这一回,刘季玉终于不再找郁馨儿的麻烦了,可郁馨儿却因为二人之间曾经闹过的不愉快,依然对刘季玉怀恨在心……

哎……罢了、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当老子是个大善人,替萧瑾言解除这最后的家庭矛盾吧,也好让萧瑾言今后踏踏实实地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推翻刘松这荒银残暴的统治……

于是,陈嘉实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郁馨儿说道:“郁夫人,请恕幼奴直言,公主她的确对主公一往情深啊。此次南阳之行,公主女扮男装,不辞辛劳,不远万里,历经艰难险阻,长途跋涉才到达南阳。”

“而到达南阳之后,公主为了得到那匹‘爪黄飞电’赠予主公,她竟然把自己的武阳公主府和千倾良田都放弃了!由此可见,公主她的确对主公是真心付出的,可以说毫无保留呀……”

郁馨儿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她连忙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什么?幼奴,公主她……她当真拿自己的公主府,还有千倾良田去换那匹千里马吗?”

陈嘉实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千真万确啊,郁夫人。此次南阳之行,幼奴可是跟公主一起去的,全程都跟在她的身边!”

郁馨儿听罢,顿时震惊了,她不禁在内心默念道,呵呵……刘季玉,馨儿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狠,居然拿自己全部的身家做赌注,只为赢得瑾言的爱情……看来,你也是真的爱瑾言,爱的痴狂,什么都豁的出去……

哎……刘季玉,馨儿算你有魄力,有胆识,敢爱敢恨,勇敢的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你对爱情的执着和疯狂,馨儿的确不如你。瑾言对你的这份爱,是你应得的……

第二百六十章 第一谋士长叹息

一个月后,魏国公府,正厅。

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皓月当空,微风轻轻吹佛,树叶哗哗作响。而正厅之中,魏国公府正在举行一场极其丰盛的夜宴……

魏禧将自己的得力心腹刑部尚书尚干云,黄门给事中严道育,以及他认为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投奔自己的“大宋第一谋士”季良辰,再加上另外的一些在大宋朝堂上身居要职的狐朋狗党们一块攒了起来,整了这么一个饭局,其目的就是为了加强队伍建设的凝聚力,更是为了他达到权倾朝野的目的……

席间,张灯结彩,觥筹交错,莺歌燕舞,欢声雷动。桌子上摆的是满汉全席,鱼翅爆肚大龙虾,饕餮珍馐海螃蟹,壶里盛的是千年陈酿,金汁玉露一琼浆,五十二度甘露醇。

魏国公魏禧端坐正位,面南而视,季良辰坐东向西,尚干云、严道育坐西向东,与季良辰对视而坐。同时,席间还坐着一些和魏禧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党们……

只见季良辰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轻轻叹了口气,一脸忧伤和无奈,他把酒杯端起来,又放在桌子上,如此反复数十次,心中思绪万千……

这段时间,季良辰极力怂恿魏禧,也就是间接地怂恿刘松横征暴敛,滥用民力,增加各项苛捐杂税,任用贪官污吏,荒废朝政,修宫殿,建戏楼,广阔后宫……

季良辰甚至还手把手地教魏禧如何把他的亲信党羽放在最肥的差事上,贪污腐败,大肆敛财,排除异己,再用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银子贿赂刘松,想方设法争得刘松的宠信……

季良辰如此做法无疑是一个十足的奸臣行径,简直和魏禧成了一路货色。而且,季良辰这么做是出于某种目的的,他就是要故意搞烂大宋朝堂,搞的奸臣当道,朝政荒废,民怨四起……

不过,季良辰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他的理念是不破不立,大破大立。在季良辰看来,刘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而刘松的政权也已经烂到无药可救。既然这个政权已经那么烂了,只有让它烂上加烂,直至烂到彻底,再推倒重建才是正途。

但是,这段时间魏禧对季良辰给他提出的建议意见大都一一采纳,却始终没有采纳其中的一条建议,那就是想方设法排挤、构陷国师邬修罗,将其置于死地。而邬修罗这个人,正是插在季良辰心头的一根刺,他恨不得立即拔掉……

季良辰心中明白,他之前小瞧了魏禧,其实这老东西也是有些城府的,并不是看上去那般只是一个无脑的奸臣,只会溜须拍马,贪污腐败,结党营私什么的……这老狐狸其实心里也明白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哪些事可以做,而哪些事要慎重考虑……

而魏禧并没有对季良辰的建议意见照单全收,这也恰恰是因为魏禧并非十分的信任季良辰。毕竟季良辰才投奔魏禧没多长时间,很难在短时间内取得魏禧的绝对信任……季良辰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在宴席上长吁短叹。

就在这时,魏禧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便对季良辰说道:“呵呵……良辰啊,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自己人,你可莫要拘束啊。”

季良辰见状,连忙举起酒杯,一边应付魏禧,一边尴尬地笑了笑,他不禁心想,槽!老王八蛋,老子要不是为了整死刘松这狗曰的,怎么能跟你们这帮牛鬼蛇神混在一起,好歹老子也是“大宋第一谋士”,“荆山居士”荆空的入室大弟子,怎么能跟你们这帮杂碎是自己人!

一旁的尚干云见状,不禁笑了笑,对季良辰说道:“哈哈哈……良辰兄看起来真是腼腆啊,像个女娃娃似的,哈哈哈……”

季良辰听罢,顿时显得更加尴尬,竟然有些无地自容……

魏禧见状,不禁脸上挂一丝窃笑,然后饶有兴致地说道:“哈哈哈……良辰可能是因为这种场面经历的太少,所以有些紧张罢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给他来点歌舞助助兴吧……”

魏禧说完,连忙用他的一只手连拍了三下案牍,向厅外传递出一个信号……

就在这时,厅外突然响起了交响乐,随即两排美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摇曳生姿,比肩接踵,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大厅。这阵势,仿佛是高级模特t台走秀,又好像是选美大赛之终极锦标赛,亦或像海天盛筵之帝王大海选,景色甚是壮观……

刹那间,这些美女们轻歌曼舞,摇曳生姿,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她们像一群小蝴蝶,翩翩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在这些美女们当中,伴舞的有十几人,她们一个个身穿浅绿色纱衣,样貌资质平平,而领舞的那名美女则身穿衣料样式明显更加华贵的粉红色纱衣,杏眼桃腮,身形曼妙,堪称上品。

这名粉衣领舞女在这一群绿衣伴舞女的簇拥和衬托下,恰似万绿丛中一点红,娇艳花朵盛开在绿叶之中。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季良辰总感觉这名粉衣领舞女总是时不时地在用一双直勾勾地眼睛盯着他看,脸上还露出娇羞的笑容,那种眼神,分明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无尽的倾慕之心……

半晌,这群美女们一曲极具艺术性的歌舞唱罢跳罢,那十几名绿衣伴舞女纷纷退去,而这名粉衣领舞者却独自留下来,又径直缓缓地走到季良辰的案牍前,并拿起案牍上那只鎏金酒壶,缓缓地把这千年陈酿用最细小的流水线小心倒进黄金酒樽之中,然后端起这只黄金酒樽,缓缓地送到季良辰嘴边,滋滋揉揉地对他说道:“季大夫,小女为你酙酒,请!”

“哦、哦、哦,多谢姑娘好意。”

季良辰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他连忙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接过酒樽,不经意之间竟然触碰到这姑娘握住酒樽的纤纤玉指……刹那间,这姑娘小脸绯红,两鬓旁挂两朵红云,并且娇羞地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副风情万种的少女模样……

第二百六十一章 联姻一事起争执

翌日,魏国公府,偏厅。

清晨,整个府邸是清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震气,温柔地洒在窗台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只见魏禧缓缓地朝季良辰走了过来,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呵呵……良辰啊,昨晚的酒菜还不错吧?”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当然、当然,国公府上的酒菜自然是山珍海味,仙露琼浆。”

魏禧听罢,脸上不禁挂了一丝窃笑,他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呵呵……那……昨晚给你酙酒的那位姑娘,良辰觉得如何啊?”

季良辰听罢,刹那间便回想起昨晚夜宴上为他酙酒的那名女子,于是便连忙对魏禧说道:“国公说的可是那名粉衣服的领舞女子?”

魏禧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微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呵呵……是啊,良辰,不瞒你说,那位姑娘正是老夫的小女儿,璎儿,你对她印象如何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答道:“呃……良辰觉得,那位姑娘举止端庄,优雅大方,倩影翩翩,绝代佳人啊,不愧是国公的女儿。”

魏禧听罢,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哈哈大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哈哈哈……良辰啊,既然如此,老夫欲将小女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联姻?真没想到,魏禧这只老狐狸居然跟老子来这一手!槽他女良啦个锭沟子的,不成!老子一旦娶了魏禧的女儿,就跟这老贼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

而且,在老子的内心里,平生只爱蔡阳公主一个人,没有之一!即使蔡阳公主已经死了,老子也只爱她一个人,爱她的灵魂,一生一世,永不背弃!谁都无法替代蔡阳公主在老子心里的位置!

于是,季良辰不禁顿了顿,然后颇有些为难地对魏禧说道:“这……国公,良辰出身寒微,实在不敢高攀国公啊。而且,良辰平日里闲云野鹤惯了,眼下独来独往,自由自在,还不愿意娶妻生子,还请国公收回成命啊。”

魏禧听罢,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对季良辰说道:“唉……良辰啊,你乃是人中龙凤,配小女那是绰绰有余,倘若你能做魏国公府的女婿,那老夫这府邸简直是凤凰降临,蓬荜生辉啊,又怎么能说是高攀老夫呢?良辰啊,你就不要谦虚恭顺,妄自菲薄啦……”

“再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之常情。良辰啊,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三十有四了吧,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娶妻生子,更待何时啊?岂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正巧,老夫的小女儿魏璎年芳十六岁,正待字闺中,出落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一般。良辰啊,不瞒你说,小女一向仰慕博学多才的有识之士,她昨晚在宴席上对你是一见倾心啊。呵呵……良辰,你就莫要再推辞了……”

季良辰听罢,顿时显得有些为难,又有些无奈,他又顿了顿,接着对魏禧说道:“哎呀……这……国公请三思啊……令爱今年芳龄才十六岁,尚且是个年幼的小女孩,心智尚不成熟,未必看的准如意郎君,又何必着急嫁人呢?”

“再说了……良辰都这把年纪了,与令爱整整相差了十八岁,这年龄相差极其悬殊。如果良辰娶了令爱,岂不是被人家说成是‘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吗?不成、不成,此事万万不成!”

魏禧听罢,却又摆了摆手,不依不饶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呀……良辰啊,小女虽然年幼,但她自幼熟读四书五经,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心智已然十分成熟。小女百分之百确信,良辰你就是她一见钟情,想要追寻一生的好男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这年龄的问题嘛,根本就不是事,只要两个人心心相印,互相看对了眼儿,年龄也就是个数字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嘛。再说了,这十八岁的年龄差嘛,一点都不算大,老夫有好几位小妾都比老夫年轻三十岁以上,哈哈哈……”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又是一见钟情?哎……现在的小丫头们啊,就喜欢以貌取人,只要是长着一副好皮囊,即便是个地痞流氓她们也愿意嫁,实在是太肤浅了,太低下了……老子长得帅也有长得帅的悲哀啊……

哎……怎么办、怎么办?咦……有了!可以给他来个“缓兵之计”,先别正面拒绝魏禧,而是把这联姻一事往后拖一拖,并且在拖的过程当中寻找机会

在这期间自己可以在魏家千金面前表现的糟糕一些,甚至干一些乌七八糟的损事,让她知道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渣男”,再也不愿意嫁给自己,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呵呵……老子果然机智!

于是,季良辰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魏禧说道:“呃国公啊,这仅凭一面之缘便决定令爱的终身大事岂不是太草率,太鲁莽了吗?”

“依良辰之见,此事宜缓不宜急。实在不行,可以先让令爱与良辰相处一段时间,了解一下彼此的脾气秉性如何。万一令爱与良辰性格不合,想要反悔,她还有个转圜的余地不是?”

魏禧听罢,顿时有些犹豫,他不禁心想,握草,季良辰所言貌似也不无道理啊,老夫嫁女儿的确是应该谨慎一些,尤其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更应该谨慎一些,不能操之过急

但是,季良辰这个人嘛论长相,他五官棱角分明,俊朗飘逸,简直帅的一笔,那是没得挑;论才华,他可是“大宋第一谋士”,才华横溢,足智多谋,自然也没得挑;论人品嘛,他的师父“荆山居士”荆空向来以人品贵重闻名于世,这季良辰可是荆空一手调教出来,人品还能差到哪去?那就更没得挑喽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呢?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一定错不了,老夫干脆就做主算了,也别再处一处了,省的夜长梦多

再说了,老夫这些日子总感觉季良辰跟老夫之间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以至于老夫不能百分之百地信任他。可一旦季良辰成了老夫的女婿,他跟老夫成了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他一定会更加尽心竭力地替老夫出谋划策,老夫用他的计策也会更加放心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屈身事贼应婚事

于是,魏禧微微一笑,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哎呀良辰啊,别人不知道,老夫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吗?你不仅长相英俊潇洒,更是才华横溢,足智多谋,这人品也极为贵重,真乃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啊!”

“而且,小女对你是一见钟情,爱的不能自拔啊,这还相处什么呢?老夫相信小女的眼光绝不会错!你们干脆就把这亲事定下来算了,不要再耽搁了!”

季良辰听罢,却还想再做一番争辩,他只好无奈地对魏禧说道:“可是国公,实不相瞒,自从蔡阳公主去世以后,良辰的心中一直思念亡妻,至今仍然不想续弦另娶啊,还望国公能够体谅良辰的一番苦心。”

魏禧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呵呵这恐怕才是季良辰一直推托这门婚事的真正原因吧蔡阳公主都“死了”一年多了,季良辰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可见他对蔡阳公主用情极深。

也不知道季良辰这厮到底知不知道蔡阳公主是被圣上扣在皇宫里以后,在宫里病逝的,而不是暴毙。如果季良辰知道这件事,那他一定会对圣上怀恨在心的

况且,像季良辰如此睿智之人,难道他会不知道后宫里的谢昭仪其实就是蔡阳公主吗?还是他明明知道却故意装不知道?因为怕圣上会像弄死何戬那样,弄死他?这个理由貌似也说得过去

不过,像季良辰这样足智多谋的睿智之人,老夫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他拉拢过来,而且要不惜用尽一切手段,让他真心实意地为老夫出谋划策!而拉拢季良辰最快的捷径无疑就是联姻,方便又快捷!

于是,魏禧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呵呵……良辰啊,逝者已矣,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要总是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之中了嘛。你还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不可能因为蔡阳公主一辈子不娶妻生子吧,这根本就不现实嘛……”

“再说了,既然你对蔡阳公主用情如此深刻,就连她死了都念念不忘,可见你是一个重情重义,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老夫这就做主,将老夫的女儿璎儿托付给你了……良辰啊,你就莫要再推辞了!”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异常无奈,他还想再做一番挣扎,于是便只好一脸为难地对魏禧说道:“可是,国公……”

没想到,魏禧还没等季良辰把话说完,便立即阴下一张苦瓜脸来,有些不高兴地对他说道:“呵呵……季大夫,老夫觉得你是个人才,高看你一眼,好心好意想把小女许配给你,你却不知好歹,磨磨唧唧,推三阻四,是他女良的何道理?你莫不是嫌弃小女貌丑,看不上她吧?”

季良辰听罢,顿时惊慌失措,不禁心想,握草,看来,魏禧这老东西今天是非要把闺女硬嫁给老子不可啊,天底下哪有这样“强买强卖”的,简直臭不要脸嘛……

而且,这老东西就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变得不如刚才那么亲切了,还把话说的那么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看样子,老子今天如果不接受这门亲事,襄阳王的除贼大计恐怕都要泡汤了……

于是,季良辰连忙陪着笑脸对魏禧说道:“哎呀……国公误会良辰了!令爱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良辰怎么会看不上她呢?”

魏禧听了这话,方才转怒为喜,连忙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呵呵……良辰啊,既然你能看得上小女,小女也对你一见倾心,你们二人真可谓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既然如此,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吧!”

季良辰听罢,顿时既无奈,又愤怒,他不禁心想,哎……罢了、罢了,这样也好,如果自己成了魏禧这老贼的女婿,他一定会更加信任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到那个时候,自己怂恿魏禧除掉邬修罗便不是没有可能了……

哎……为了襄阳王的除贼大业,为了能尽快推翻刘松的统治,为蔡阳公主报仇,老子也只好委屈一下,舍身取义了……蔡阳公主如果在天有灵,她也一定会支持自己这么做的!

于是,季良辰不禁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对魏禧说道:“哎……国公啊,既然如此,良辰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魏禧听罢,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大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哈哈哈……太好了,良辰,既然如此,下个月初八,你就跟小女把婚事办了吧。以后你跟老夫就是一家人了,老夫自然会把你当成亲儿子看待的。”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没想到,魏禧这老东西居然还这么猴急,下个月初八就举行婚礼,有点仓促吧……不过,老子更关心的是后半句,既然魏禧说会把老子当成亲儿子看待,那亲儿子给他出谋划策,他听也不听?

于是,季良辰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脸,和颜悦色地对魏禧说道:“呵呵……良辰愿意听凭国公安排。”

魏禧听了这话,顿时更加高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脸洋洋自得和踌躇满志的神色……

十五日后,魏国公府。

只见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盛装出席,满面笑容地迈进魏国公府。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这一场盛大的婚礼,新娘是魏国公魏禧的小女儿魏璎,而新郎正是季良辰。

魏国公府正厅,高朋满座,宾客云集,觥筹交错,胡吃海喝,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只见魏禧盛装出席,腰上还拴着一条大红绸子,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脸轻松愉悦地对众人说道:“哈哈哈……诸位吃好,喝好”

第二百六十三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国公,怎么不见新郎官啊?”只见一个好事的大臣半醉半醒间开口问道。

魏禧听罢,连忙陪着笑脸,乐呵呵地答道:“呵呵……贤婿不胜酒力,他已经喝醉了,回房歇息去了。”

“怕是已经急不可耐,偷偷地跟新娘子入洞房去了吧……哈哈哈……”

“哈哈哈……”

“就是、就是,听说魏国公的小女儿生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季大夫啊……怕是已经被迷倒了,等不及了,哈哈哈……”

“来、来、来,咱们一起敬魏国公一杯,祝魏国公的爱女和季大夫早生贵子,魏国公啊,早日抱上大胖外孙子!”

“来、来、来,咱们再敬魏国公一杯!”

“哎呀呀……魏国公的爱女和季大夫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来、来、来,干了!喝!”

狂欢……只不过是一群人的孤单,而此时此刻,季良辰却端坐在房中的塌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绫罗绸缎,光鲜艳丽,却心情低落,幽暗昏黄的烛火,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正是季良辰此刻的复杂的心情……

而季良辰的身边,端坐着一名妙龄新妇,只见此女身形曼妙,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杏眼桃腮,娇艳可人,头戴朝阳玉凤挂珠钗,双耳环佩叮铃作响如帘般闪发晶莹光芒,身穿大红色绣金凤拖地长裙,脚着一双红宝石镶嵌绣鞋。这名新妇正是魏国公魏禧的小女儿魏璎。

半晌,魏璎首先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寂,她将自己的纤纤玉指轻轻地搭在季良辰的手背上,娇羞地对他说道:“夫君,妾身服侍你就寝吧……”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这小丫头的意思是……想跟老子行周公之礼?不成!老子只跟她见过一次面,面对这个陌生的女人,老子跟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爱情可言,如何能行周公之礼呢?

再说,老子跟魏禧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其实老子跟魏禧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早晚会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既然老子和魏禧道不同,不相为谋,那老子又如何能跟魏禧的女儿行周公之礼呢?这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魏禧的女儿,都是不负责任的……

于是,季良辰尴尬地笑了笑,对魏璎说道:“呵呵……夫人,良辰今日多饮了几杯,身体已然不适。来日方长,咱们夫妻二人还是改日再行周公之礼吧……”

魏璎听罢,顿时一脸茫然,失落万分,她不禁顿了顿,依依不舍地对季良辰说道:“可是……夫君,今日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尴尬万分,只好无奈地对魏璎说道:“夫人,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良辰今日的确喝多了,身体实在不舒服,着实难以应付修仙之事啊,即便是能勉强应付一下,也必然发挥不出最佳的实力。”

“夫人,你还如此年轻,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肯定也不希望咱们夫妻二人的第一次周公之礼有一些不美好的体验吧。所以,夫人,来日方长,咱们还是改日再行周公之礼吧。”

没想到,魏璎听了这番话,小脸儿顿时羞的绯红,她不禁娇羞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呀……夫君……真没想到,你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会这般粗俗。”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魏璎说道:“哈哈哈……夫人,良辰虽然看上去一本正经,斯斯文文,实际上却是一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啊。怎么,夫人是不是后悔当初以貌取人,仓促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魏璎听罢,不禁努了努嘴,娇羞地对季良辰说道:“哼!璎儿才不后悔呢!夫君看上去俊朗飘逸,一表人才,怎么会是衣冠禽兽呢?再说了,真正的衣冠禽兽都是以绅士君子自居,断然不会亲口承认的。夫君,你就不要糊弄璎儿了。”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真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冰雪聪明啊,老子想方设法“自污”都瞒不过她……呵呵……小东西,看上去倒是挺可爱的……只不过,可惜,老子跟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一旦老子利用魏禧除掉了邬修罗,下一步就是救出襄阳王,愤举义兵,彻底推翻刘松的暴政,建立一个新的政权。到那个时候,老子就给魏璎一纸休书,还她自由,放她去寻找真正值得她爱的男人……

于是,季良辰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魏璎说道:“呵呵……夫人,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魏璎听罢,不禁点了点头,一脸茫然和失落的神色,仿佛受了巨大的挫折和打击一般……

十日后,魏国公府,偏厅。

天色灰蒙蒙的,月亮爬上了树梢,放出皎洁的光芒,给大地镀上一层银色。夜,显得幽静,而偏厅之内灯火通明。

只见季良辰缓缓地走到魏禧身边,气定神闲地对他说道:“岳父大人,眼下邬修罗的‘广陵旧臣派’,其骨干成员包括邬修罗、战英、连城、薛文翼、邹礼等人,还有兰陵萧家,其骨干成员主要为萧绍、萧瑾言父子。”

“这两派巨贼在建康树大根深,势力庞大,而且他们素来与岳父大人水火不容,意欲治岳父大人于死地。岳父大人若不想方设法尽早除掉他们,早晚必然会大祸临头,更不用想将来权倾朝野的事了。”

魏禧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哎呀……贤婿啊,你所言极是啊。这两派巨贼的确是老夫的心头巨患,老夫恨不得马上将他们一一除之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接着对魏禧说道:“哎……眼下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这两派巨贼有联起手来对付岳父大人的迹象。比方说,‘广陵旧臣派’里的二号人物战英就和萧瑾言是结拜兄弟,他们私下里关系甚好。”

“岳父大人,请恕良辰直言,一旦这两派巨贼联起手来对付你,你可就必死无疑啦。到那个时候,恐怕良辰和自己的爱妻,你的爱女都要被株连进去,恐无一人幸免啊!”

第二百六十四章 良辰再说魏老贼

魏禧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啊?这……贤婿啊,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不慌不忙地对魏禧说道:“岳父大人,‘广陵旧臣派’和兰陵萧家这两派巨贼势力庞大,绝不能任由他们联合起来对付魏家,使咱们两线同时应对,腹背受敌!一定要分化瓦解他们,分而治之,各个击破,先集中精力对付其中一派势力,然后再腾出手来解决另一派势力,这方为正道啊!”

魏禧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哎呀……贤婿所言极是啊,简直令老夫如拨云见日一般,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只不过……贤婿,咱们首先应该对付哪一派势力呢?”

季良辰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岳父大人,依良辰之见,咱们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广陵旧臣派’之首,国师邬修罗!”

魏禧听罢,不禁有些疑惑,他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哦?这……为何呀,贤婿?”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岳父大人,良辰有以下几点理由:第一,邬修罗位高权重,他在圣上心目中的位置要远远高于兰陵萧家,是当朝首辅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旦岳父大人扳倒邬修罗并取代他的位置,便可以处处压制萧家。可如果岳父大人先对付萧家,即便取代了萧绍,也终究会被邬修罗压制。所以,先对付邬修罗,是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之举!”

“第二,兰陵萧家只不过是疥癣之疾,而邬修罗才是岳父大人的心腹巨患。萧家人处事谨慎,历来不爱惹是生非,萧绍对岳父大人的态度也多半处于提防状态,只要岳父大人不主动找萧家的麻烦,他们是不会轻易挑起事端的。”

“岳父大人请想一想,萧瑾言为什么会砍掉你的半条手臂?还不是因为岳父大人在圣上面前说了些什么,导致萧瑾言的娇妻被圣上霸占,令他恼羞成怒了嘛……岳父大人再想一想,这么多年来,萧家除了与你政见不合,可曾主动找过你的麻烦?”

“可邬修罗却不是这样,他竟然主动打压岳父大人!岳父大人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却偏偏要指使战英诬告岳父大人十款大罪,而且款款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生怕整不死岳父大人啊!所以,目前邬修罗对岳父大人的威胁要远远大于萧家,理应率先除之!”

“第三,无论是萧绍还是萧瑾言,这父子二人简直就是一个德行,他们为人都低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事事小心,而且防备心极强,尤其是防着岳父大人你啊……呵呵……如此一来,岳父大人若想除掉萧家父子……不易、不易啊……”

“可国师邬修罗却不一样,他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党羽众多,一向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甚至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逢人便说自己如同圣上的‘仲父’一般,简直狂妄至极。在这种骄傲自大的情绪渲染下,邬修罗的防备心必然没有萧家父子那般强烈。”

“所以,岳父大人,依良辰之见,邬修罗看上去位高权重,势力庞大,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防备心弱!如此一来,除掉邬修罗要比对付萧家父子更加容易,也更能找准切入点啊!”

魏禧听了这番话,不禁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哎呀……贤婿啊,这番话真是真知灼见,一针见血啊,老夫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贤婿,你快说说,咱们该如何对付邬修罗那个老比k的王八蛋?”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魏禧说道:“岳父大人,为今之计,咱们只有一个办法,联萧除邬!”

魏禧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既惊讶,又情绪激动地对季良辰说道:“什么?联萧除邬?联合萧家?这怎么行?老夫跟那兰陵萧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啊!老夫至今看到自己这半条胳膊,就恨不得把萧瑾言那王八蛋碎尸万段!”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胸有成竹地对魏禧说道:“呵呵……岳父大人,请稍安勿躁。你难道不知道战国时期苏秦的合纵之策,还有三国时期诸葛亮的联吴抗曹之策吗?这其中的奥妙就是联合相对弱小的集团,共同对抗强敌。”

“眼下,邬修罗位极人臣,独霸超纲,其势力庞大,岳父大人若想凭借魏家自己的力量扳倒他,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但是,如果魏、萧两家能联合起来一块对付邬修罗,则胜算不低啊!”

“当然,岳父大人和萧家素来积怨颇深,不屑于与之为伍,可为了大局着想,咱们必须忍耐一时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扳倒了邬修罗,咱们腾出手来,再反手对付萧家就容易多了!”

魏禧听罢,顿时显得有些犹豫,他不禁心想,季良辰所言貌似不无道理,以老夫现在的实力,独自挑战邬修罗的确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如果加上萧家的力量,保不齐就能把邬修罗这个老王八蛋给拉下马来。

老夫可以暂且放萧家一马,甚至可以和他们联合,等搞定了邬修罗,老夫再腾出手来对付萧家,把他们一家子都赶尽杀绝!到那个时候,老夫不就是权倾朝野的大宋第一权臣了吗?哈哈哈……

但问题是,即便老夫有心,想和萧家联合起来对付邬修罗,那萧家能同意吗?无论是萧绍还是萧瑾言,都对老夫恨之入骨,他们可是一向不爱搭理老夫,这“联萧除邬”的计策能行得通吗?

于是,魏禧不禁微微叹了口气,颇为疑惑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呀……贤婿啊,这‘联萧除邬’的计策虽好。可问题是……老夫平日里和萧家积怨颇深,萧家父子他们未必愿意和老夫联手对付邬修罗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他方才知道自己的计策必定成功,于是便连忙对魏禧说道:“岳父大人请放心,良辰愿意亲自前往齐国公府游说萧绍父子,凭借良辰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要说动他们与岳父大人联合,共除邬修罗老贼!”

第二百六十五章 雨中漫步入萧府

魏禧听罢,顿时大喜过望,他连忙大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哈哈哈……贤婿啊,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贤婿真是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老夫有贤婿辅佐,当真是如虎添翼啊,哈哈哈……”

季良辰听罢,连忙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对魏禧说道:“呵呵……都是一家人,无需客套,为岳父大人分忧本就是良辰应该做的!”

魏禧听罢,竟然又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没有停止,脸上还洋溢着一副嚣张、得意和志得意满的神色……

一个月后,齐国公府,正厅。

天阶夜色凉如水,厅内红烛摇曳,厅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

只见季良辰面色坚毅,神态自若,一袭白衣长发,手里撑着一把焦黄色的老伞,一步一步缓缓地踩着水滴来到正厅门前。

季良辰为了能除掉刘松的左膀右臂邬修罗,可谓是煞费苦心,他不仅委身做了魏禧的上门女婿,更是深深地了解到,仅仅凭借魏禧一派的势力恐怕还动不了邬修罗。于是,季良辰便又心生“联萧除邬”之计,意图联合萧家,共除邬修罗,并且把这个计策告知了魏禧。

魏禧得知这个计策之后,对季良辰的足智多谋大为赞许,并欣然同意了他的计策。可是,魏禧十分担心萧家和自己积怨颇深,未必愿意和自己联合,于是便让季良辰亲自登门游说,意图促成“联萧除邬”之计。

季良辰乃是著名的德才兼备之人“荆山居士”荆空的得意高足,他官至光禄大夫,之前还曾是蔡阳公主的驸马,在朝野内外官声极佳,盛名远播,萧瑾言当然对他仰慕已久,恨不得早早与之结识。

但是,奇怪的是,季良辰前些日子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突然和大奸臣魏禧混在了一起,什么气节、傲骨、一身正气一下子荡然无存,甚至还摇身一变,从原先的驸马变成了魏禧的乘龙佳婿。

萧瑾言一向厌恶魏禧这样的奸臣,在发生“夺妻事件”之后,萧瑾言更是对魏禧恨之入骨,甚至一怒之下拔剑砍掉了魏禧的半条胳膊。而季良辰竟然成了魏禧的乘龙佳婿,萧瑾言自然“恨屋及乌”,不屑与之为伍。

于是,萧瑾言曾经三番五次地将季良辰拒之门外,始终不愿和他见上一面。没办法,季良辰只好一次又一次地登门拜访,非要见到萧瑾言不可。萧瑾言见季良辰如此执着,不免心中疑惑,不知季良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才答应和他见上一面……

季良辰缓缓地走进正厅,他将那把老伞立在一旁,又轻轻地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却只看见萧瑾言正背对着自己,于是便缓缓地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对萧瑾言说道:“良辰久仰萧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良辰真是万分荣幸!”

萧瑾言听罢,却缓缓地转过身来,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大人,魏国公的乘龙佳婿!你来找本将军到底有何贵干啊?识相点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吧,本将军还有军务在身,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闲聊!”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呵呵……萧瑾言对自己如此冷眼相待,爱答不理,他想必是把自己当成是跟魏禧一路的货色。看来,若是想让萧瑾言暂时放下旧怨,跟魏禧集团联合起来除掉邬修罗,必须先让他了解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仅仅是权宜之计,而自己的本心是不屑与魏禧这样的奸臣为伍的。

而且,据郭图所言,萧瑾言此人忠肝义胆,智勇双全,在大是大非面前历来有着正确且坚定的立场。还有,刘松色胆包天,竟然听信魏禧的挑唆,霸占了萧瑾言的未婚妻庾佳。萧瑾言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甚至对刘松恨之入骨,他只是迫于局势的无奈,才一直佯装顺从刘松,隐忍不发,等待时机愤举义兵。

对此,萧瑾言曾经把先帝赏赐给他的“玄冥剑”送给郭图,令其凑齐三宝,去荆山找自己的师父荆空求取定国安邦的妙计,就是最好的明证!自己一定要让萧瑾言明白,自己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和他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绝世昏君刘松!

不过,萧瑾言为人小心谨慎,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自己如果贸然跟他表明自己意欲推翻刘松统治的立场,他却未必能相信自己,反而会认为自己是在试探他。自己只有借庾佳一事激一激萧瑾言,逼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方才可以把自己的计策与他和盘托出啊。

于是,季良辰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敢问萧将军的府上可有琴否?”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诧异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大人,你要琴作甚?本将军这里可不是什么歌舞坊……”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只要听良辰弹奏一曲,便立即能明白良辰的心意。”

萧瑾言听罢,顿时惊诧不已,不禁心想,呵呵……季良辰这货究竟在搞什么鬼?难道他三番五次的跑到老子的府上来,就是为了给老子弹琴这么简单?呵呵……罢了、罢了,既然这货想弹棉花,那就让他弹好了,老子倒是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萧瑾言连忙冲门外大声喊道:“幼奴!”

就在这时,只见陈嘉实一路小跑,三步并作两步,飞毛腿导弹般地冲进了正厅……刹那间,就在这一刹那间,季良辰和陈嘉实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霎时都惊呆了,仿佛飞入梦境一般,不想竟是这般凑巧……

这师兄弟二人自从在荆山分别之后,他们先后出山,如今辅佐各自的明主,却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样一种方式,在齐国公府,在萧瑾言这里,用一种谁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再度重逢!

第二百六十六章 弦外之音话凄凉

只见季良辰一脸惊诧的表情,他刚想开口和陈嘉实对话,陈嘉实一看情况不妙,连忙灵机一动,疾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对季良辰说道:“齐国公府小管家,虎贲营校尉参军幼奴,见过季大人!”

陈嘉实说完,连忙对季良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当着萧瑾言的面拆穿自己的身份。

季良辰见状,立即心领神会,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又恭恭敬敬地对陈嘉实行了个手礼,对他说道:“在下季良辰,久仰、久仰……”

萧瑾言见状,顿时疑惑不解,他连忙对陈嘉实说道:“怎么,幼奴,你……认识季大人?”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微微一笑,对萧瑾言说道:“呃……哦,呵呵……主公,季大人才华横溢,足智多谋,号称‘大宋第一谋士’,幼奴早就对他仰慕已久,自然认识。只是……季大人却未必认识幼奴这样的小人物,呵呵呵……”

萧瑾言听罢,方才“恍然大悟”,他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幼奴,你去替本将军取一把琴过来,季大人要为本将军弹奏一曲……助助兴……呵呵……”

萧瑾言说完,不禁冷笑了一声,一脸不屑地看了看季良辰,眼神中透露着几分鄙视……

陈嘉实自知季良辰因为蔡阳公主的事对刘松恨之入骨,他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对萧瑾言不利的事来。此次季良辰来齐国公府拜访萧瑾言也八成是为了建立统一战线而来,而萧瑾言却可能因为和季良辰存在某种不必要的误会,因而对他横眉冷语。

于是,为了缓和这种紧张的气氛,陈嘉实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主公,你有耳福了。据说季大人的琴音悠扬婉转,悦耳动听,琴音所到之处,行人驻足而立,鸟兽纷至沓来,鱼儿浮出水面啊……主公,幼奴也想听季大人弹琴,望主公成全。”

季良辰听了这番话,不禁微微一笑,尴尬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这位小兄弟,此话未免过于夸大其词了,良辰真是惭愧啊!”

陈嘉实听罢,连忙微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呵呵……不夸大、不夸大,季大人的琴音乃当世一绝,堪比战国时期的高渐离,三国时期的周公瑾啊,根本就无需过谦,呵呵呵……今天幼奴有幸遇到季大人,一定要亲耳听一听季大人的琴音!”

萧瑾言见状,只好点了点头,无奈地笑了笑,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好吧、好吧,幼奴,赶快去取琴来吧。”

陈嘉实听罢,连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径直疾步走出了正厅……

半晌,只见萧瑾言端坐正位,面南而视,陈嘉实坐东向西,季良辰坐西向东,与陈嘉实对视而坐,正在拨弄着案牍上的一把古琴……

这琴音悲怆凄凉,意境深远,使人感受极深。在缓慢低沉的琴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凄凉感,仿佛是一个离乡的游子正在轻轻地哭泣,有一种超脱红尘,“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之感。

正所谓:一曲悲歌愁断肠,弦外之音话凄凉。江水逆流深千尺,十年生死两茫茫……萧瑾言和陈嘉实二人都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他们仿佛被季良辰的琴音带入了一个无比凄惨的荒凉世界,驻足而立,双目痴呆,灵魂出窍,魂飞九天,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一曲弹罢,半晌,萧瑾言方才从季良辰琴音的意境中回过神来,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大人,此曲名为何?”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萧将军,此曲名为‘悲歌’。”

萧瑾言听罢,不禁感慨颇深,他仿佛刹那间想起了一系列伤心的往事,又好像种种磨难历历在目,几经坎坷就在眼前,往事不堪回首,有一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之感。

于是,萧瑾言连忙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季大人,你为本将军弹奏这一曲‘悲歌’,所为者何?”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不瞒你说,这一曲‘悲歌’弹奏的正是良辰此刻的心境,也是良辰的一位红颜知己此刻的心境!”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不禁与季良辰心意相通,并触景生情,有感而发,连忙惊诧且疑惑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大人,你说的这位红颜知己究竟是何人?她姓甚名谁,是哪家姑娘?”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萧瑾言身边,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萧将军,此事说来话长,容良辰慢慢道来……”

萧瑾言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大人快说吧,瑾言洗耳恭听!”

季良辰听罢,这才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满怀忧愤之情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不瞒你说,良辰和爱妻蔡阳公主两情相悦,伉俪情深,本来是一对与世无争的平凡夫妻,神仙眷侣,只想这一辈子就这么安静、幸福地度过……”

“没想到,公主有一天竟突然被刘松召进宫去,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几天,刘松派人送来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称公主在宫中身染疫病,突然暴毙。又过了几天,刘松的后宫中突然多了一位谢昭仪……”

“良辰当然明白,那位所谓的谢昭仪其实就是良辰的爱妻,蔡阳公主。呵呵……公主论辈分可是刘松的姑母啊,良辰真是没有想到,刘松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荒银无道,简直禽兽不如啊!”

“经历此次‘夺妻事件’之后,良辰自知自己势单力孤,无依无靠,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将爱妻救出魔爪,更无法对抗强权,为爱妻报仇雪恨,所以便意志消沉,心灰意冷,差一点便丢弃了良辰与爱妻的定情信物啊!”

“就在良辰最孤独无助,精神面临崩溃,感到整个世界都即将崩塌之际,一位好心的姑娘突然出现在了良辰的世界里。她不仅凑巧捡到了良辰和爱妻的定情信物并物归原主,还好言相劝,令良辰鼓足勇气,重新振作起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良辰游说萧瑾言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敢问季大人,你说的这位好心的姑娘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位在琴音中心境悲凉的红颜知己吗?她究竟是何人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深沉地对萧瑾言说道:“正是!良辰的这位红颜知己名叫庾佳,乃是当朝大司徒庾进之女,她的确是一位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

萧瑾言听罢,头脑上空顿时如晴天霹雳,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又仿佛河水泛滥成灾,冲垮了整个村落,亦或像哈雷彗星撞地球,发生了宇宙大爆炸。他整个人瞬间像着了魔一样,精神错乱,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上下抖动……

只见萧瑾言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口中喃喃地说道:“佳儿……她还好吗?她还好吗?”

季良辰见状,不禁面露担忧之色,连忙关切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没事吧?”

陈嘉实见状,也连忙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搀扶住萧瑾言,惊慌失措地对他说道:“主公,你怎么了,主公?”

半晌,萧瑾言方才回过神来,语气缓和地对季良辰说道:“佳儿……呵呵……季大人,你也爱佳儿吗?”

季良辰见萧瑾言有所误会,连忙对他解释道:“萧将军,你误会了!良辰和庾姑娘仅仅是萍水相逢,惺惺相惜,仅此而已,良辰对庾姑娘只有敬慕之心,绝无非分之想啊!再说,良辰此生只爱蔡阳公主一人!况且,良辰知道将军和庾姑娘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又怎么会不知深浅,想入非非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疑惑地对季良辰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跟本将军提起佳儿?”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难道不觉得你与良辰同病相怜,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疑惑地对季良辰说道:“此话何意啊?”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萧将军,良辰本来拥有一份完美的爱情,此生无憾矣。但人生无常,世事难料,祸起萧墙,防不胜防!良辰为了大局着想,却不得不委曲求全,与奸臣为伍,甚至还要被迫娶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女人为妻!”

“而萧将军你呢……又何尝不是?请恕良辰直言,将军眼下虽然已经拥有一妻一妾,但将军爱她们吗?将军心中最爱的女人恐怕还是庾姑娘吧!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是刘松那个王八蛋!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季良辰……他爆粗口了,他居然爆粗口骂刘松了!这货专程来拜访自己果然是有目的性的,有组织,有预谋的,当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不过,季良辰究竟是真心对刘松恨之入骨,想要策划一场惊天政变,扳倒刘松,行废立之举,还是刘松收买的“水线子”,在故意试探老子?如果是前者,那可真是天助我也,大事可成矣,可万一是后者,季良辰此人就太危险了……

哎……不管怎么说,季良辰眼下可是老奸贼魏禧的女婿,进了魏国公府那个屎坑子,谁知道他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子一定要加倍小心谨慎,绝不能轻易相信季良辰!这其中万一除了差错,老子大业未成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微微一笑,违心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大人错了。季大人的确对蔡阳公主一往情深,这份爱情真挚、淳朴,感天动地。而且季大人或许真的被逼无奈,娶了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女人为妻。”

“瑾言也承认,瑾言的确还深深地爱着庾佳,可她眼下是圣上的瑾贵人,圣上对她极其宠爱,瑾言就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好在圣上将武阳公主许配给瑾言,又将春华殿的郁娘娘赏赐给瑾言做小妾。瑾言有这两位绝代佳人的陪伴,亦是风流倜傥乐无边,家庭生活其乐融融,和谐美满,夫复何求啊。”

季良辰听了这番话,顿时大跌眼镜,惊诧不已,一股无名火刹那间从丹田处径直运到了嗓子眼,他竟然忍不住指着萧瑾言的鼻子,怒吼道:“萧瑾言!你踏马的到底还有一点骨气没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昏君霸占了,你难道就一点脾气都没有吗?!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不屑一顾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圣上是君,我等是臣,为人臣子,理应忠于君父,忠于社稷!圣上霸占咱们的女人怎么了?即便他想要咱们的命,那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况且,瑾言素来不爱招惹是非,横生枝节,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季大人,瑾言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很快乐,也很安逸,你就不要怂恿瑾言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了,这样会破坏瑾言现有的幸福生活的!”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不禁转念一想,不对、不对……不对!这绝对不是萧瑾言的真心话,这龟孙子全是装的!他分明是不相信老子,认为老子在试探他,在这里装孙子,给老子演戏呢!

麻辣隔壁的,老子本来想借庾佳一事,激一激萧瑾言,逼他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没想到这龟孙子的演技实在太好,差点让老子信以为真,刚才居然反倒把老子给激了一顿。老子居然在情急之下怼了他,简直颜面全无,真踏马蛋藤啊!

哎……坊间盛传,萧瑾言为人谨慎,城府极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老子看来,萧瑾言岂止是谨慎小心,简直就是谨慎得过了头,完全可以说成是疑心病过甚,甚至可以说是神经质异常过敏!这可是病,而且病得可不轻啊,得治!

第二百六十八章 谋反之心终表露

于是,季良辰只好叹了口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啊,良辰方才所言,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如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萧将军,你就不要再怀疑良辰了……”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竟然一脸疑惑地看着季良辰,惊诧地对他说道:“呃……季大人,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瑾言根本就听不懂!”

一旁的陈嘉实见状,心中竟然有一丝窃喜,觉得这个事情很好笑,他不禁在心中暗暗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师兄,你以琴音为切入点,打算用庾佳一事大做文章,激主公说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此计甚是高明啊。

可是,你却低估了萧瑾言,低估了一颗王者之心!我家主公是何许人也,他心思缜密,机智果敢,文韬武略,英雄了得,他的嘴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撬开的,所以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哈哈哈……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槽!萧瑾言这瘪犊子,刚才给老子装孙子,现在又装傻充楞,老子都踏马发了毒誓了,居然还不行?麻辣隔壁的,也真是醉了,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疑心过重之人,也真堪称是一朵奇葩。

呵呵……看来,不往萧瑾言的伤口上撒一把盐,他是不会跟老子说实话了……哼!萧瑾言,这可是你逼老子的,老子今天就是用尽浑身解数,无所不用其极,也要撬开你的蛤蟆嘴,看看你嘴里有几颗大板牙!

于是,季良辰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也许,萧将军的确比良辰要幸运的多……”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一脸坦然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那是自然,季大人失去心爱之人以后便不会轻易再爱其他女人,如此冥顽不化,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当中,不能忘掉痛苦,又怎么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可是,瑾言却不一样……瑾言虽然失去了一个心爱之人,却又得到两个心爱之人。瑾言很爱她们,跟她们在一起还是乐得逍遥快活,幸福美满……这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吧。”

没想到,季良辰听了这话,霎时便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仿佛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萧瑾言的脸上,极具讽刺意味……

萧瑾言听罢,不禁疑惑不解,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季大人何故发笑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良辰笑将军愚蠢!”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疑惑不已,他连忙对季良辰怒吼道:“你……季良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微微一笑,饶有趣味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自己会错了意,竟然全然不知,甚至还洋洋自得,岂不是太愚蠢了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疑惑不解,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哦?季良辰,你倒是给本将军说说,本将军是如何会错了意?”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的心爱之人尚在人世,你们二人或许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而良辰与蔡阳公主,却已经是天人永隔,今生今世再无相见之可能,这才是将军比良辰的幸运之处!”

萧瑾言听罢,顿时恍然大悟,他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季大人,世事难料,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其实,佳儿入宫,成了圣上身边的瑾贵人,瑾言也绝无可能再与她破镜重圆了。”

季良辰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难道你不想知道蔡阳公主是怎么死的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疑惑地对季良辰说道:“哦?季大人,敢问蔡阳公主是如何仙逝的?”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良辰的爱妻蔡阳公主被刘松霸占以后,她受尽凌辱,生不如死,整日心情郁结,五内神伤,不久就身染恶疾,不治而亡了。公主她……她是被刘松活活给郁闷死的啊!”

萧瑾言听罢,那颗脆弱的小心脏霎时被狠狠地震动了一下,他的身体微微颤动着,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嘴巴,却依旧没有说话……

季良辰见状,连忙“趁热打铁”,继续慷慨激昂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啊,你可知道,庾佳姑娘进宫以后,她整日心情郁结,以泪洗面,痛不欲生!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也要抑郁而死!蔡阳公主的今日很可能就是庾佳姑娘的明日啊!”

“萧将军,良辰当真是看不起你!可怜庾佳姑娘对你一往情深,掏心掏肺,你却任由她被昏君践踏,坐视不理,自己反倒和一妻一妾逍遥快活……萧瑾言,你踏马还是人吗你?!简直禽兽不如!”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他的小宇宙瞬间被点燃了,仿佛是火山爆发,岩浆瞬间喷涌而出,又像是大河决堤,冲垮了整个村落,亦或像火星撞地球,发生了宇宙大爆炸……

只见萧瑾言对季良辰怒目而视,义愤填膺地对他说道:“季良辰,你不要再说了!”

然后,萧瑾言霎时便进化成超级赛亚人,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发出一阵类似于野兽般的狂吼:“刘松!我曰你十八辈祖宗!我萧瑾言在此立誓,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誓不为人!”

这一声狂吼仿佛是霸王龙转世一般,霎时便震惊了山林猛兽,江河湖泊,一时间狡兔奔逃,飞鸟越林,地动山摇,清旷四野……

陈嘉实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的小宇宙……居然……居然爆发了!他终究还是没能抵御住季良辰的再三言语相激,一时间怒火中烧,情绪失控,终于表露出自己的谋反之心啊!

季良辰……他也太狠了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简直是往萧瑾言的伤口上撒盐啊!太狠了、实在太狠了……不过,萧瑾言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季良辰恐怕也只有这样才能撬开萧瑾言的铁嘴钢牙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 萧季联手诛暴君

半晌,萧瑾言稍微平复了一下刚刚激动的心情,他方才回过神来,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般超级怒吼委实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自杀行为,很有可能给自己招来一些不必要的祸端。

于是,萧瑾言连忙定了定神,斩钉截铁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你赶快去找洛千川,让他带上两队人马,将这间屋子方圆五里之内的闲杂人等即刻肃清,可疑人等就地诛杀。然后看紧齐国公府正厅周围,连一只鸟都不要飞进来,即刻去办!”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是,主公。”说完,便疾步离开了正厅,顺便将房门紧闭。

就这样,诺大的正厅内只剩下了萧瑾言和季良辰两个人,显得空旷而且寂静,还夹杂着一丝丝火药的味道。此刻,萧瑾言和季良辰二人对视而立,面色坚毅如铁,已然心照不宣

季良辰见状,不禁微微一笑,对萧瑾言说道:“良辰久闻萧将军谨言慎行,颇有城府,做事情沉稳、周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然后斩钉截铁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先生,你就不用拐弯抹角了。说吧,咱们到底该如何做?”

季良辰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不禁心想,呵呵没想到,萧瑾言这倒爽快起来了,不藏着掖着了既然他想直奔主题,那良辰就跟他开门见山的说吧,哈哈哈

于是,季良辰顿了顿,面色坚毅地对萧瑾言说道:“眼下刘松荒芜朝政,秽乱宫闱,任用奸佞,倒行逆施,真乃千古第一昏君!但刘松纵然丧心病狂,惹得天怒人怨,即便是失了天下人之心,可他的心腹党羽们还把持着朝政,掌握着兵权,想要撼动他的皇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皱了皱眉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哎季先生可有什么妙计吗?”

季良辰听罢,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依良辰之见,咱们若想扳倒刘松,必先除掉他身边的一个人!”

萧瑾言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哦?此人是谁?”

季良辰听罢,顿时面色坚毅,厉声答道:“‘鬼道巫师’邬修罗!”

萧瑾言听罢,顿时恍然大悟,不禁心想,握草,对呀!邬修罗可是刘松身边的顶级智囊,更是刘松的心腹臂膀,倘若除掉邬修罗,刘松集团立时便没了中央大脑,将会变成傻子、瞎子、聋子

到那个时候,老子召集旧部,举兵起义,推翻刘松的统治,行废立之举岂不就易如反掌了吗?呵呵季良辰这家伙,这一计直击要害,可真是“打蛇打七寸”,上手就是杀招,够阴毒!

只见季良辰面色坚毅,接着对萧瑾言说道:“邬修罗此贼乃是刘松的心腹谋士,他诡计多端,而且刘松历来都对他言听计从。此贼的谋略可抵十万精兵,倘若咱们除掉此贼,便如同斩断了刘松的一条臂膀!”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又面带忧虑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所言极是!可是……邬修罗是刘松最信任的人,况且他又是百官之首,位高权重。要想除掉此贼……谈何容易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胸有成竹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请恕良辰直言,为今之计,唯有以你萧家的势力和魏禧的势力联合起来,方才能除掉邬修罗老贼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一脸惊诧,又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大吼道:“什么,季先生,你没搞错吧?我堂堂兰陵萧家,满门忠烈,怎么能跟魏禧那个老杂毛联手呢?那老杂毛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做尽了恶事,他可是大宋第一奸臣啊!”

季良辰听罢,连忙对萧瑾言劝解道:“哎呀……萧将军,请稍安勿躁!良辰知道,你素来不屑于与魏禧这样的奸臣为伍,甚至还和他积怨颇深。但是,请听良辰一言,咱们眼下最大的敌人不是魏禧,而是刘松!眼下的当务之急,咱们首先要对付的人也不是魏禧,而是邬修罗啊!”

“萧将军,不瞒你说,良辰就是为了除掉邬修罗这老贼,这才假意讨好魏禧,屈身潜伏在魏国公府,甚至还成了魏禧老贼的乘龙佳婿啊!眼下,魏禧终于被良辰说动,愿意和萧家联合起来,共诛邬修罗,将军万万要以大局为重,不可坐失良机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有些犹豫,他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可是……季先生,魏禧呢?这老贼怎么办?难道咱们就不管他了吗?”

季良辰听罢,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暂且忍耐一时,等咱们联合魏禧除掉邬修罗,然后腾出手来,再除魏禧,将这两个巨贼一一除之!”

“将军试想一下,倘若咱们除掉了邬修罗,刘松的广陵亲信当中便只剩下战英、连城、薛文翼等人,这些人无论心机、城府、谋略都远不如邬修罗。如此一来,刘松不就好对付多了!”

“还有,车骑将军战英既是邬修罗的得意门生,又是将军的结拜兄弟。一旦邬修罗死了,将军便可以利用这一层关系对战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奉劝他不要再忠于刘松,助纣为虐。一旦战英倒戈,建康方面局势不就更加好把控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又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季大人有所不知啊,瑾言的义兄战英是个极其重情重义之人,先前刘松,还有邬修罗等人曾经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怕是不会轻易背叛刘松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将军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战英不会反水?再说了,即便战英不会反水,咱们也可以利用邬修罗之死,激起战英对魏禧等人的怨恨,再一举除掉魏禧这个老奸贼!”

第二百七十章 刘熜贤德可为君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咱们首先要利用魏禧除掉邬修罗,然后再利用我义兄战英及广陵旧臣派势力除掉魏禧一派势力,令他们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

季良辰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答道:“呵呵……正是!”

萧瑾言听罢,不禁显得有些犹豫,他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此计虽好,可是过于阴毒。尤其是……瑾言还要利用我义兄,利用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利用他对瑾言的信任,这让瑾言情何以堪!”

季良辰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非常之时必用非常手段!更何况,对待刘松这等无道昏君,咱们还跟他讲什么道义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长叹了一声,为难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季先生,刘松虽是无道昏君不假,可瑾言的义兄战英却是个顶天立地,义薄云天的好汉啊,瑾言怎么可以利用他?这么做,实在是……实在是有违道义!”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如此重情重义,令良辰钦佩不已!可是,战英此人,他虽然也像将军这般重情重义,却把情义都用在了刘松、邬修罗这些奸邪之人身上。如此,岂不是南辕北辙,适得其反?”

萧瑾言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季先生,战英本就是个山野粗人,刘松和邬修罗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哪里管他们是不是什么奸邪之人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既然战英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将军为何还要与这种人为伍啊?”

没想到,萧瑾言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同样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大声说道:“季先生,请你嘴上积点德,不要这样说瑾言的义兄好吗?季先生难道不知道,鸟兽尚有反哺之情,猎犬尚有事主之心。如果一个人,连一点报恩之心都没有,岂不是禽兽都不如吗?”

“在瑾言看来,战英顶天立地,有仇必仇,有恩必尝,真乃侠义心肠!况且,咱们推翻刘松的统治,是一场轰轰烈烈的义举,而不是以恶治恶!如果咱们连战英这样侠义心肠的义士都拒之千里,岂不寒了天下人之心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呵呵……萧瑾言此人重情重义,竟然投鼠忌器,对待刘松的心腹还讲什么感情?哎……这倒显得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哎……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老子就不跟萧瑾言聊战英的事了,省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聊岔劈了就更坏事了。不过,邬修罗必须死,之后的事就让萧瑾言自己看着办吧,老子只知道,邬修罗必须死!

于是,季良辰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不管怎么说,先除掉邬修罗,战英在广陵旧臣派当中便显得举足轻重。将军可凭借与战英的结拜之情尽力规劝他弃暗投明,如若不能,将军也可便宜行事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那……咱们除掉邬修罗和魏禧以后呢?拥立谁为天子?”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萧将军,等除掉二贼以后,良辰当设法将襄阳王从刘松的猪圈中救出去,然后回到襄阳,举兵起义,讨伐无道,诛杀暴君,再造乾坤!”

萧瑾言听罢,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的意思是……拥立襄阳王为天子?”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正是!襄阳王雄才大略,爱民如子,人品贵重,气度非凡,又是先皇嫡子,宜立为天子!”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于是他不禁微微一笑,心领神会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先生的这番话,让瑾言想起一个人来。”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疑惑地对萧瑾言说道:“哦?此人是谁?”

萧瑾言听罢,连忙微笑着答道:“襄阳太守,郭图。”

季良辰听罢,顿时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萧将军,不瞒你说,良辰正是郭太守给请出山的。怎么,将军也认识郭太守?”

萧瑾言听罢,顿时恍然大悟,不禁心想,哦,原来如此……回想起大约三个多月前,襄阳王的心腹郭图曾经来到过自己的府上求取“玄冥剑”,意图凑齐三宝,去荆山找“荆山居士”荆空求一条为襄阳王谋取天下的妙计。

当时,自己见郭图意志坚定,视死如归,像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襄阳王又是先帝的嫡子,刘松唯一在世的哥哥,从血统上讲无可挑剔,于是便把“玄冥剑”交给郭图,决意助襄阳王一臂之力。

按照时间来算,郭图应该是已经从荆山求到了“妙计”,而且襄阳王的另一名支持者季良辰也浮出了水面。看来,襄阳王一派的势力已经开始有所行动,只要自己再加上一把火,何愁不能推翻刘松的统治?

不过,季良辰号称“大宋第一谋士”,又是荆空的入室大弟子,想必才华横溢,足智多谋,能有一番作为。没想到,季良辰竟然这么快就投靠了襄阳王,难不成,他就是郭图从荆山上求来的“妙计”吗?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哦,原来如此……想当日,郭太守借走了瑾言的‘玄冥剑’,凑齐三宝去荆山找尊师求计,这一别也将近三个多月了……难不成……季先生就是郭图从荆山上求来的‘妙计’?”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不瞒你说,家师的‘妙计’当中的确提到良辰。只不过,将军也是‘妙计’中的一部分。”

第二百七十一章 立誓辅佐襄阳王

萧瑾言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哦?季先生,此话何意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不瞒你说,良辰从郭图那里得知,家师那所谓用三件稀世珍宝才能换来的安邦定国之妙计便是……‘文臣之首当属季良辰,武将之首当属萧瑾言,季、萧二人,得其一人便可得天下’。”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真没想到,荆空这老爷子居然这么看得起老子!季良辰、萧瑾言二人,得一人便可得天下?那要是老子和季良辰一起拥立襄阳王刘熜,那刘熜得天下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呵呵……既然这天底下最睿智之人,坊间盛传“出一策可兴邦,亦可丧邦”的荆空都这么认为了,那必定是一条真理!老子还等什么,还怕什么,就是干!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干死刘松那狗女良养的!

不过,荆空就这么给老子戴上一顶高帽子,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搞不好,这甚至会是灾难的源头……老子今后一定要低调些,谦虚些,谨慎些,加紧尾巴做人……

说实话,老子决定推翻刘松,拥立刘熜为天子,根本就不求大富大贵,权倾朝野,只是想把老子心心念念的佳儿给抢回来,给她幸福的生活!到那个时候,老子可别功高盖主,惹来猜忌,落得个“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就好了……

于是,萧瑾言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先生说笑了,瑾言才疏学浅,胸无大志,只不过是一介纨绔子弟,粗俗武夫罢了。尊师这样说,实在是高看瑾言了,真是令瑾言汗颜,简直无地自容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文韬武略,忠肝义胆,心思缜密,处变不惊,真乃是我大宋的擎天柱石,当世之英雄也。家师是绝对不会看错人的,将军就不要故作谦虚,妄自菲薄了。”

萧瑾言听罢,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哎……季先生如此说,真是令瑾言万分惭愧,无地自容,怕是要令天下人失望啊!实不相瞒,瑾言平生所愿,只是想得庾佳一人便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季良辰听罢,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对庾姑娘用情至深,令人感动,庾姑娘也定会明白将军的一片苦心,到时与将军相伴终老,夫复何求。将军暂且放心,等我们诛杀刘松,拥立襄阳王为帝之时,将军定会和庾姑娘破镜重圆,再续前缘。”

萧瑾言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季先生,实不相瞒,瑾言真恨不得马上宰了刘松那王八蛋,救佳儿脱离苦海!”

季良辰听罢,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请稍安勿躁!将军试想,家师乃当世之神人也,他说过的话必然会应验,襄阳王必定是将来克成大统之人!再说,将军乃是‘大宋第一勇士’,而良辰乃‘大宋第一谋士’,只要你我二人联手,共同辅佐襄阳王,何愁不能推翻刘松的暴政,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季良辰说道:“好,既然如此,季先生,那咱们就在此对天起誓,歃血为盟,一同推翻暴政,诛杀刘松,拥立襄阳王为帝!”

季良辰听罢,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哈哈大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好!萧将军,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一炷香后,只见萧瑾言和季良辰二人面南而拜,三跪九叩之后,他们几乎同时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任由献血滴在酒杯里……然后,二人起身端起酒杯,异口同声,慷慨激昂地说道:“讨伐无道,诛杀暴君,拥立明主,再造乾坤!”

说完,二人几乎同时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将这两杯血酒一饮而尽……

“哐当”“哐当”……刹那间,这两只空酒杯被二人狠狠地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而萧瑾言和季良辰这二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互相对视着,目光凌厉,神色坚毅……

一炷香后,萧瑾言为表诚意,亲自起身相送,将季良辰送到了府门前,而陈嘉实则紧紧地跟在二人身后,片刻不离左右。

季良辰见走到了府门前,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请回吧,良辰这就告辞了。”

萧瑾言见状,连忙点了点头,又对身后的陈嘉实说道:“幼奴,替本将军送一送季先生。”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是,主公。”说完,便跟上季良辰,径直将他送到了府门外……

季良辰和陈嘉实二人刚刚走出齐国公府,路过不远处的一个街角时,季良辰见四下无人,连忙把陈嘉实拉到一边,一脸惊诧地对他说道:“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什么时候下山的,又怎么会在萧瑾言这里呢?”

陈嘉实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师兄,你为了给蔡阳公主报仇雪恨,推翻刘松的暴政,投奔了襄阳王,还委屈求全地潜伏在魏国公府。而嘉实呢?嘉实的爹爹、姐夫,还有四岁的小外甥全都惨死于刘松之手,就连嘉实唯一的姐姐也被刘松玷污致死。嘉实也要向刘松这王八蛋讨回一笔血债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心痛不已,不禁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师弟啊,刘松杀兄夺位,还牵连你们陈家满门株连,师兄也感到很痛心啊!刘松这王八蛋昏庸无道,残暴不仁,这个仇咱们一定要报!”

“只是……师弟啊,你既然出山入仕,为何不选择一位明主呢?比如……跟师兄一同辅佐襄阳王。毕竟,襄阳王乃真命天子,将来的九五之尊啊!你却为何会屈身侍奉萧瑾言左右,还化成奴仆的模样,听他吆三喝四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 嘉实捅了大篓子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师兄,不瞒你说,嘉实本来也是想投奔襄阳王的,可是……师父他老人家不准。嘉实之所以投奔萧瑾言,也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对陈嘉实说道:“什么?你投奔萧瑾言是师父的主意?”

陈嘉实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季良辰说道:“是啊,师兄,不瞒你说,刚开始嘉实还认为师父偏心,故意让师兄去辅佐一位将来的帝王,而仅仅让嘉实去辅佐一位将军。可师父他老人家却说,谁是将来的帝王,就连他老人家也拿不准,嘉实能拿得准吗?”

季良辰听罢,顿时更加吃惊,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什么?师父这话……这……究竟是何意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还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而萧瑾言的王者之气丝毫不亚于襄阳王,让嘉实要多注意一个人的本质,而不是只看到表面现象。”

季良辰听罢,顿时惊诧不已,连忙对陈嘉实说道:“什么?师父他老人家当真是这么说的?”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千真万确!师兄,你也不想想,我骗你干嘛?后来,嘉实自己也想明白了,在这乱世之中,社稷兴衰,朝代更替是常有的事,这皇位历来都是能者居之,还指不定落在谁头上呢?”

“再说了,师兄你号称‘大宋第一谋士’,嘉实就算再怎么努力,最多也只能争当‘大宋第二谋士’了。襄阳王那里有师兄辅佐,嘉实再去的话岂不是一直都要活在师兄的阴影之下,得不到舒展才华的机会吗?”

季良辰听罢,顿时有感而发,思绪斐然,他不禁心想,哦,良辰明白了,师父之所以让师弟投奔萧瑾言,而不是跟自己一起投奔襄阳王,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觉得萧瑾言也是个潜力股,而且比襄阳王更具潜力,值得下上一注。

而且,师父故意设计让自己和师弟分别投奔不同的主公,这完全是一种“分槽养马,合槽喂猪”的思路。在师父看来,自己和师弟就好像两匹千里马,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分开发展都能飞黄腾达,放在一起则难免互相桎梏。

于是,季良辰微微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师父他老人家当真是用心良苦啊!只是……师弟啊,你这番话可莫要再对旁人说起了,不然的话,只会害死萧瑾言啊!”

陈嘉实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神经为之一震,方才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昔日跟自己亲密无间的师兄了,而是襄阳王座下的谋士季良辰!而襄阳王则极有可能是将来的大宋皇帝,萧瑾言的顶级大上司。

再说了,即便是师兄弟又如何?孙膑和庞涓还是师兄弟呢……结果呢……还不是各为其主,反目成仇,自相残杀!天呐!太可怕了!捅娄子了……捅大娄子了!嘉实还是太年轻啊……

于是,陈嘉实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可能是老糊涂了,说笑呢吧……这刘家的江山,当皇帝的自然应该姓刘嘛。萧瑾言即便是有那么一点点所谓的‘王者之气’,那也只能给刘家当臣子。”

“再说了,师兄,你辅佐襄阳王,我辅佐萧瑾言,咱们都是为了推翻刘松的暴政,出发点都是一样的,辅佐谁还不都一样吗?都是为了咱们死去的亲人,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宋的黎民百姓!”

季良辰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一脸深沉地对陈嘉实说道:“如果师父当真只是说了一句糊涂话也就罢了,可如果师父是清醒状态下说的真心话,那可就……”

陈嘉实见状,连忙打断了季良辰,轻描淡写地对他说道:“哎呀……师兄,师父他老人家那简直就是个老顽童,他经常跟咱们开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说,你呀……就别瞎琢磨了,有那功夫还是多想想怎么对付刘松、邬修罗他们吧。”

季良辰听罢,不禁心想,呵呵……这倒也是……眼下最大的敌人还是刘松、邬修罗这些人。至于萧瑾言这“王者之气”什么的……哎……算了,先不管了,反正萧瑾言现在是襄阳王的盟友,先联合他把刘松这狗曰的给干了再说吧……

于是,季良辰微微一笑,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呵呵……那……师弟,你为何化名叫‘幼奴’,而不是用自己的真实身份面对萧瑾言呢?虽然大司农被冤杀,你现在的身份仅仅是罪臣之子,但萧瑾言一心想造刘松的反,他是不会出卖你的。”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师兄,嘉实知道主公不会出卖嘉实,但嘉实也不想因为自己尴尬的身份给主公平添些许麻烦,又让主公对嘉实特殊照料。嘉实只想凭借自己的才学为主公出谋划策,一步一步获取主公的信任和赏识,而不是一上来就打感情牌。”

“在嘉实的心目中,成功之路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捷径,而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嘉实是不会把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主公的。再说,嘉实现在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陈嘉实的父亲是前大司农陈正明,也就是前太子的岳丈。陈正明被刘松杀死后扣上了谋反的罪名,这个罪名是要被满门抄斩的,所以陈嘉实按律法来讲是个死刑犯。而陈家和萧家是世交,太子,也就是陈嘉实的姐夫又是先帝托孤命萧瑾言辅佐的,所以萧瑾言一旦知道陈嘉实的真实身份,必定会对他特殊照顾。)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呵呵……兔崽子,一心想凭自己的真本事混,而不想靠关系,走后门,的确是自信心满满,还有陈正明那股子风清气正的范儿。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也算是比较谨慎心……

(

第二百七十三章 青龙山上遇强盗

可是,这兔崽子竟然把师父说的那么重要的信息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儿全给都抖搂出来了,这不是太大意了吗?呵呵……陈嘉实这子终归还是太年轻啊……

于是,季良辰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师弟,你出身名门,却不依靠大司农的名望打感情牌,硬要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挣功名……嗯……好子,有志气,看来师兄之前可瞧你了。”

陈嘉实听罢,连忙不甘示弱地对季良辰说道:“哼!师兄,你可莫要瞧了嘉实。之前师父一直觉得嘉实各个方面都不如你,嘉实倒是不甘心,非要跟师兄比试一番,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大宋第一谋士’!”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行啊,师弟,有志气!师兄看好你,将来你必定会龙腾虎跃,飞黄腾达,到那个时候可别忘了提携一下师兄哦,哈哈哈……”

陈嘉实听罢,连忙微笑着答道:“呵呵……师兄,那是自然,等嘉实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定要给你弄个国公当当,怎么样?哈哈哈……”

季良辰听罢,不禁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哈哈哈……好、好、好,师弟,以后师兄就跟你混了,你可要好好罩着师兄点啊……”

陈嘉实见状,也连忙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洋溢着一丝得意的神情……而季良辰的心中却始终在琢磨荆空说过的那句“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而萧瑾言的王者之气丝毫不亚于襄阳王”这句话……

五日后,南兖州,青龙山。

山路蜿蜒而上,密林深处,有一种“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一股山泉在林壑间淌过,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的旋律,云雾缭绕,林深清幽。

山上常绿阔叶林居多,但还是有些树木掉了叶子,使整个山林间显得简洁明快,有着很强的空间透视感。阳光透过树枝的罅隙扑泻而下,映着古木的虬枝和苍老的树皮,看起来像是一幅幅如诗如画的摄影作品。

就在这时,一名身高约摸八尺,体型壮硕的汉子牵着一匹墨绿色的高头大马恰巧经过此处。此人或许是赶路走累了脚,他经过此地时但见风景不错,便将那匹墨绿色的高头大马拴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然后自己径直坐在一旁的岩石上,拿起干粮和清水,边吃边喝起来……

只见这名壮汉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他五官端正,身形健硕,发型凌乱且夸张,有点像“七龙珠”里孙悟空的发型,又有点像&ba中前活塞中锋“大本钟”华莱士的发型。他四肢极其粗壮,比一般人要壮实得多,尤其是那两条“麒麟臂”,肌肉有着明显的线条,仿佛是雕刻出来的,再配上一双火红色的双眼,怒目而视,简直如珍奇异兽一般……

再看这匹高头大马,只见它健硕无比,雄壮威武,目光锐利,浑身墨绿色,没有一丝杂毛,比一般的马匹要整整高一个马头,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千里马。

这名壮汉正是昔日的太子旧将,老将军成颐之子,“火眼狻猊”成林。青州之战过后,成林自知自己身份尴尬,于是便没有随萧瑾言一同返回建康,而是到处飘零,四海为家,企图结交好汉,积蓄力量,推翻刘松的暴政,为太子复仇。

而萧瑾言自知建康对于成林来说无疑是个是非之地,犹如火坑一般,况且成林为太子复仇心切,去意已决,也难以留得住他的心。于是,萧瑾言便将拓跋懋的千里马“绿螭骢”送给成林,与他依依惜别……

成林与萧瑾言分开之后,他四处流浪,辗转经过兖州、青州、豫州等地,企图组建一支义军,推翻刘松的暴政。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成林一无权,二无钱,仅仅凭借一身的好武艺,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跟他走上一条谋反的不归路。成林飘零数月,至今仍旧孤身一人,于是,他一度十分沮丧……

只见成林吃完了今天的干粮,又拿起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便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已然过上了吃完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几名壮汉,他们一个个虎背熊腰,身形健硕,身着兽皮毡帽,足蹬老虎靴,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武器。

成林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循声望去,只见来者有六七人,但见他们的样貌和穿着,显然是一伙强盗。不过,令成林感到吃惊的是,这几名强盗手里拿的兵器极其精良,看上去倒像是官家打造的。而且,领头的那名强盗脚上甚至还穿着官靴。

于是,成林更加惊诧不已,不禁心想,握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这么拦路打劫,真是岂有此理!而且……这几名强盗看上去貌似还有些不对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官盗”不成?

“彪哥,这子看上去又高又壮的,那胳膊简直比咱哥几个的大腿还要粗,看上去不好惹呢。再说了,这子穿的破破烂烂的,像个叫花子,看上去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后边的一名强盗对领头的那名强盗为难地说道。

这名叫“彪哥”的强盗头子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对身后的弟怒吼道:“住口!你懂个屁!别看这子穿的破破烂烂的,他身后这匹墨绿色的高头大马可是一匹价值连城的千里马啊!”

“再说了,别看这子长得身强体壮的,未必有什么真功夫,外强中干的人老子见得多了,多半长得像他这样!况且,咱们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一个人吗?!”

成林见状,不禁心想,呵呵……一群鼠辈,竟然还妄想打劫老子,真是自不量力!不过,领头的这个“彪哥”倒是有点意思,居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不怕老子,而且还识得千里马呢,呵呵呵……

(

第二百七十四章 会叫的狗不咬人

于是,成林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这几名强盗说道:“呵呵……你们这几个毛贼,究竟想干什么?”

领头的“彪哥”听罢,连忙恶狠狠地对成林说道:“子,你听好了,爷爷也是讲道义的,只图财,不害命。只要你把你身后这匹马留下,爷爷就饶你一命,你可自行离去。如若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成林听罢,不禁哈哈大笑,不屑一顾地对“彪哥”说道:“哈哈哈……毛贼,口气倒不!老子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还想抢劫老子!”

领头的“彪哥”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用手指着成林,恶狠狠地对他说道:“哼!臭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爷告诉你,爷爷以前可是官兵,当过百夫长。怎么样,怕了吧?识相点的就把马留下,赶紧滚!不然的话,爷爷非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成林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官兵,百夫长?难怪此人脚上穿着官靴,手里拿的兵器也有些像官制,原来真他女良的是“官盗”啊!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可恶了!简直丧心病狂!

难道大宋花钱养着这帮当兵的,就是让他们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吗?槽!一群王八蛋!百夫长怎么了,这狗曰的难道不清楚老子以前是当将军的吗?老子今天非得开开荤,废了这帮大宋的蛀虫不可!

于是,成林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领头的“彪哥”说道:“哼!百夫长……即便是千夫长又如何?不过是一群鼠辈,爷爷怕你个鸟屎!有种的话你们就一起上吧,爷爷非得弄死你们不可!”

没想到,这名叫“彪哥”的强盗头子听罢,却并不着急和成林交手,而是瞪大眼睛,对成林怒目而视,并且提高嗓门,冲成林放声怒吼道:“兔崽子,你是当真想找死吗?!算爷爷今天心情好,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马留下,人赶紧滚!不然的话,爷爷非得把你肠子给挖出来不可!”

成林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又挺直腰板,径直向前走了两步,轻蔑地对这名叫“彪哥”的强盗头子说道:“呵呵……臭沙碧,我说你烦不烦啊?废话说了半天,你倒是上啊!你们几个一起上啊,看爷爷我皱一下眉头不?还想把爷爷的肠子给挖出来?口气可真不!有种的话,你们就放马过来吧!”

这名叫“彪哥”的强盗头子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看这子的样貌、体格,还有这说话的气势,一点也不像个孬种啊!以老子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货是个硬茬子……算了、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千里马虽好,老子也得有命骑才行啊,还是算了吧……

于是,这位“彪哥”顿了顿,神情有些惶恐,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却依然恶狠狠地冲成林怒吼道:“臭子,你给爷爷等着!最好别让爷爷再见到你,不然的话,爷爷非得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这位“彪哥”说完,连忙转过身,对这几名强盗跟班说道:“兄弟们,撤呼,回窑!”

就在这时,其中的一名强盗跟班见状,顿时疑惑不解,连忙对这位“彪哥”说道:“哎、哎、哎,彪哥,这子如此猖狂,咱们不干他啊?”

这位“彪哥”听罢,不禁眉头一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无奈地对这名跟班弟说道:“哼!你干吧!”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名强盗跟班见状,脸上顿时一脸黑线,他连忙低下头,轻声对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弟说道:“沙碧,没看出来啊,这子是个硬货,咱们惹不起,还不赶紧撤呼!”

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哥听罢,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深深地点了点头

于是,这位“彪哥”赶忙疾走了几步,意欲带着这几名强盗跟班跑路

成林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老子当他吗一群啥玩意儿呢闹了变天,会叫的狗不咬人啊,这就是一群只会虚张声势,欺软怕硬,专门跑出来吼两嗓子,吓唬人玩的哈巴狗啊!

麻辣隔壁的,这帮龟孙子就算是怕了老子,老子也绝对不能饶了他们!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帮龟孙子们,并且弄清楚这个“彪哥”究竟在哪里当过兵,又为什么会成为“官盗”,这帮强盗的头目又是哪个王八蛋?

于是,成林连忙冲这帮强盗们大吼一声:“站住!”

这一声怒吼,简直惊天动地,仿佛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又好像是张翼德当阳桥边一声怒吼,吓退了曹操百万雄兵,却更像是哈雷彗星撞地球,发出一声轰隆般的巨响,那种类似于宇宙大爆炸的声音

这一群强盗听见了这一声巨大的怒吼声,顿时都吃了一惊,心灵为之震撼,灵魂为之惊讶,他们纷纷驻足而立,目瞪口呆,惊诧不已,胆战心惊

这位领头的“彪哥”见状,不禁缓缓地转过身来,一脸惊诧而且慌张地盯着成林,恶狠狠地对他说道:“臭子,爷爷们今天还有要事在身,就暂且饶你一命,你子可别不知好歹,非要自己惹祸上身!”

成林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这位“彪哥”说道:“呵呵老子今天还非得惹这个‘祸’不可啦!”

成林说完,连忙迈步狂奔,一个加速度冲了出去,像北美大草原上奔跑的雄狮,亦或像哈雷彗星即将撞向地球,以二百公里的时速“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啊!”只听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成林仅仅用了一招!一招……反手一个擒拿就狠狠地将这位“彪哥”的手臂紧紧缠住,死死地将其按在了地上……

这一众强盗们见状,顿时一个个大惊失色,灰头土脸,霎时间便纷纷趴在地上,一脸惊恐地呼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而这位“彪哥”被成林死死地压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他顿时面色惊惧,屁滚尿流,只好无奈地求饶道:“好汉饶命,人知道错了,还望好汉手下留情,饶人一命啊!”

第二百七十五章 青龙山上有隐情

成林见状,顿时在内心中对这位“彪哥”和这些强盗跟班们充满了鄙视,他不禁在心中暗自骂道,呵呵……一群没脸没皮,没囊没气的软骨头,就这揍性还有脸出来打家劫舍?可笑!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不可!

于是,成林不禁心一横,死死地压住这位“彪哥”,并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用足力气狠狠地一拽……霎时,只听“咯吱”一声巨响,立马吓傻了众人……

“啊……!”只听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只见这位“彪哥”老老实实地趴在成林那强壮结实的身躯下,吓得泪流满面,屁滚尿流,生无可恋地对成林苦苦求饶道:“啊……呜呜……好汉啊,人的胳膊……断了!您就看在……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您就行行好,饶了人吧!”

成林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这位“彪哥”说道:“呵呵……兔崽子,听着,老子问你话,你可要如实回答。不然的话……”

没想到,这位“彪哥”还没等成林把话说完,便急不可耐地匆忙答道:“是、是、是,好汉……不!大爷……大爷,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成林见状,连忙轻蔑地对这位“彪哥”说道:“呵呵……兔崽子,老子问你,就你这两下三脚猫功夫,当真做过百夫长么?”

这位“彪哥”听罢,连忙惊慌失措地答道:“大爷,您明鉴啊,人说自己当过‘百夫长’,乃是虚张声势,吓唬那些胆子的人的。可是,人之前的确当过兵,而且还做过伍长呢。大爷,人实在是不敢有半句虚言,不然的话,天打五雷轰啊!”

成林听罢,不禁心想,呵呵……原来这兔崽子是虚张声势,其实他只做过伍长……这还差不多……如果大宋军队的百夫长都像他这般揍性,那大宋军队的战斗力可想而知会有多差!幸亏他在说谎……

于是,成林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这位“彪哥”说道:“呵呵……兔崽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老子都敢打劫!你可知道,老子的这匹‘绿螭骢’之前可是‘北魏战神’拓跋懋的坐骑,就凭你这瘪三,要得起吗?”

这位“彪哥”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原来这匹墨绿色的高头大马就是“北魏战神”拓跋懋的坐骑,“绿螭骢”啊……据说拓跋懋的先锋营在高平之战中全军覆没,拓跋懋本人也被萧瑾言生擒,而拓跋懋的坐骑“绿螭骢”自然也就成了萧瑾言的战利品。

可是眼下,拓跋懋的“绿螭骢”竟然成了这名壮汉的坐骑……难不成,这名壮汉就是参加过高平之战,并且立下赫赫战功的勇士?而这匹“绿螭骢”正是萧瑾言赏赐给他的?如此说来,此人可真心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啊!

于是,这位“彪哥”听罢,顿时惊慌失措,又对成林崇敬不已,连忙心服口服地对他说道:“人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被白内障蒙了眼睛,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英雄,还望英雄能饶了人,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成林听罢,却依然不肯善罢甘休,他接着对这位“彪哥”大声怒吼道:“哼!兔崽子,想让老子饶了你?没那么容易!除非……你带老子上青龙山,去会会你们老大!”

这位“彪哥”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心想,握草,这子是不是疯了,还是脑子被门给挤坏了?他竟然想面见我们大当家的,而且还想跟着老子一起回青龙山?他这不是找死吗?!

虽说老子加上眼前趴在地上的这几号弟兄也明显不是这子的对手,可是老子的大当家的可是一个绝顶高手啊,而且青龙山那么多兄弟呢,难道还收拾不了这家伙?这家伙……他是盲目自信,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的身怀绝世武功,天不怕,地不怕呢?

于是,这位“彪哥”不禁顿了顿,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呀……我说大兄弟啊,人还是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还是不要去青龙山面见我们大当家的了。这青龙山上的寨子里有我们上千号兄弟,而且我们大当家的武艺高强,未必在你之下啊!不瞒你说,我们大当家的以前还是宋军中的将军呢,他以前可当过四品武将,此事千真万确,人绝不敢撒谎!”

成林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一个朝廷的四品武将竟然放着国家公职人员不当,偏偏要跑到青龙山做山大王?简直太狗血了!这里面一定有隐情……有重大隐情!不行,老子一定要上青龙山一探究竟,看看这个四品武将下海经商的山大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于是,成林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这位“彪哥”说道:“哼!兔崽子,少踏马废话,赶紧带路!”

这位“彪哥”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看来这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非得要见识个天高地厚才肯死心啊!既然他一心求死,老子只好成全他喽……先别说我们大当家的武艺高强,三下五除二就能把这不知好歹的家伙给收拾了,山寨里还有一千多号兄弟呢,就算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能把这瘪犊子给淹死!

于是,这位“彪哥”连忙答道:“好、好、好,英雄,你先放开人,人这就给你带路。”

成林听罢,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并一把松开了这位“彪哥”……趴在地上的另外几名强盗见状,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们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纷纷凑到这位“彪哥”身旁,一个个神色惶恐……

只见这位“彪哥”不禁顿了顿,又一脸疑惑地看着成林,惊诧地对他说道:“英雄当真要面见我们大当家的?”

成林听罢,连忙对这位“彪哥”怒吼道:“废话,赶紧带路!”

这位“彪哥”听罢,这才点了点头,缓缓地转过身去,带领着成林向青龙山深处走去……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太子旧将又重逢

两个时辰后,青龙山,山寨。

成林在这位“彪哥”和这几名强盗的共同引领下缓缓地走进了青龙山的山寨正殿,只见这里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六尺宽的鲛绡宝罗帐悬挂着,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而正殿的两侧站立着一排排虎背熊腰,身形健硕,身着兽皮毡帽,足蹬老虎靴,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武器的壮汉

只见大殿正中的顶端悬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聚义厅”这里,正是青龙山这伙山贼的聚集地,也是他们的头目跟众多小头目商议决策重大事情的“会议厅”。

而大殿的正中间,在这块“聚义厅”的金丝楠木牌匾之下摆放着一条长约十米,宽约八米的绣金龙纹金丝楠木大案,案前的虎皮坐垫长凳上端坐一人。只见此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强体壮,五官还算端正,面庞在幽暗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发黄,留着外八字浅胡须,浓眉大眼,怒目而视,身穿豹皮裘袄,头戴兽皮帽子,头上还插着几根孔雀羽毛,身旁杵着一杆九尺长枪。

成林见状,顿时惊呆了,这名强盗头子不正是昔日自己父亲成颐麾下的一号猛将,号称“大宋枪神”的“混天龙”应龙吗?

原来,刘松杀害太子,夺取皇位之后,成颐为太子打抱不平,欲拥立太子的儿子刘休仁为帝,起兵反抗刘松,应龙亦跟随成颐一同起兵。最终,成颐的起义军被刘松镇压,应龙也在阴平被萧瑾言的虎贲营打败,应龙本人也被萧瑾言生擒。

但是,萧瑾言感念应龙对太子的忠义,又知道他被押回建康之后必死无疑,于是便不惜用应龙的枪头自刺一枪,也要放他一条生路。应龙从阴平大营逃走之后便一路召集成颐败军的散兵游勇以及沿途的一些乞丐流民,并辗转来到了青龙山占山为王。

应龙见自己的小弟“彪哥”回来了,便伸了个懒腰,又从虎皮长凳上正了正身子,轻描淡写地对他说道:“呵呵……小彪子回来了,今天‘收获’如何啊?”

这位“彪哥”听罢,顿时惊慌失措,他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应龙说道:“呵呵……大当家的,今天彪彪我给您请回来一位‘猛人’,此人体魄雄健,武艺高强啊。额……这位‘猛人’一直想面见大当家的,他兴许是想投奔您,入咱们青龙山的伙啊,呵呵呵……”

应龙听罢,不禁有些疑惑,他连忙定睛望去,只见“彪哥”的身后站立一人,此人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五官端正,身形健硕,发型凌乱且夸张,双眼火红,怒目而视。此人不正是成颐老将军的儿子,成林么,只是,他的双眼不知为何竟变成了红色。

应龙见状,顿时大吃一惊,他连忙从虎皮长凳上一跃而起,并一路小跑跑到成林跟前,用惊诧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少将军,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成林见状,同样一脸惊诧地盯着应龙,对他说道:“应龙?真没想到……居然是你!”

一旁的“彪哥”见状,顿时惊诧不已,连忙对应龙说道:“怎么……大当家的,你们认识啊?”

应龙听罢,连忙无可奈何地对“彪哥”说道:“哎呀……眼前的这位兄弟就是老子经常跟你们提起的‘少将军’啊!”

这位“彪哥”听罢,方才恍然大悟,连忙对应龙说道:“噢、噢、噢,大当家的,原来他就是咱们背后真正的大哥啊,难怪武艺如此高强。”

应龙听罢,顿时感觉既好气,又好笑,连忙冲“彪哥”和这几名强盗怒吼道:“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滚!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滚!滚!滚!”

这位“彪哥”和这几名强盗见状,倒也识趣,连忙乖乖地退到一旁……

只见成林一脸惊诧且失望地看着应龙,疑惑地对他说道:“应龙,你怎么……怎么做起山大王来了?”

应龙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少将军啊,此事说来话长啊。应龙本来跟随成老将军起义讨伐那杀兄夺位的逆贼刘松。可是,起义失败了,应龙空有一身武艺,却再也不能替朝廷带兵打仗了,便只有落草为寇这一条路了啊!”

成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应龙说道:“哎……你……你身为大宋的忠臣良将,即便是起义失败了,你也不能当强盗,净干一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啊!你这样做跟刘松那恶贼有什么两样?!”

应龙听罢,顿时一脸无辜,连忙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少将军啊,应龙得带着山寨里这一千多号兄弟吃喝拉撒,不打家劫舍,他们早就饿死了!但是,应龙的兄弟们做的可都是一些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事啊。应龙用自己的性命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成林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应龙说道:“你……应龙,你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成了强盗,难不成你还有理了?!”

应龙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少将军,应龙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成林听罢,顿时感觉既无奈,又气愤,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对应龙说道:“你……哎……”

成林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这倒也是啊……没有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人都是要生存的,自己离开萧瑾言之后还不是四处飘零,就连萧瑾言跟自己分开时给自己的银两都快花完了。过不了多久,自己也快生存不下去了……而应龙追随自己的父亲起义失败,已然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他不占山为王,不打家劫舍,如何能生存下去……

应龙顿了顿,接着对成林说道:“少将军,想当日,你与卓信将军一同护送太子回建康,不曾想太子被刘松半路截杀,当时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是如何活下来的呢?”

</br>

</br>

第二百七十七章 兄弟齐心诛暴君

成林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接着对应龙说道:“哎……此事说来话长啊。那日,成林护送太子回建康继承皇位,结果路过风陵渡时,太子的车队被刘松的快刀营截杀,太子和卓将军当场毙命,我的双眼被飞针射瞎,身负重伤。后来,是萧瑾言救了我……”

应龙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成林说道:“什么?萧瑾言?又是萧瑾言?”

成林听罢,顿时疑惑不解,不禁心想,握草,应龙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瑾言救了自己一命,应龙怎么说又是萧瑾言?……难道萧瑾言也救过他一命?

于是,成林不禁疑惑地对应龙说道:“怎么……萧瑾言也救过你?”

应龙听罢,连忙不由自主地将双手摊开,声情并茂地对成林说道:“哎呀……少将军,不瞒你说,应龙就是被萧瑾言的虎贲营打败,还做了他的俘虏。可是,萧瑾言他……他竟然把应龙给放了!因为怕刘松起疑心,萧瑾言还特意用应龙的枪头刺了他自己一枪。”

成林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不禁想了想,然后意味深长地对应龙说道:“哦,我明白了,萧瑾言是料定我父亲必然兵败,他为了维护大宋政权的完整,这才帮助刘松平叛。但是,萧瑾言又不忍心让你落入刘松之手,任刘松将你侮辱杀戮,这才故意将你放了。”

应龙听罢,顿时感慨颇深,他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成林说道:“如此说来,这萧瑾言还真是一条义薄云天的好汉啊!”

成林听罢,接着对应龙说道:“瑾言的为人,我了解……他不仅是一条义薄云天的好汉,更是忠肝义胆,心中装着大宋江山社稷的忠臣良将啊!”

应龙听罢,顿时愧疚不已,他不禁心想,想当日,自己和萧瑾言的大军在阴平对峙,萧瑾言坚守不出,自己为了逼迫萧瑾言出战,怂恿手下将士们把萧瑾言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可以说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现在看来,人家根本就不是打不过,更不是怕了自己,而是压根就不想跟自己打啊……

于是,应龙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对成林说道:“哎……应龙之前骂萧瑾言骂的那么难听,连他的母亲都给骂了,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啊!”

成林听罢,接着对应龙说道:“应龙,你无需自责了,你跟萧瑾言……你们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应龙听罢,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对成林说道:“那……少将军,你的双眼是如何复明的,又怎么会变成了红色呢?”

成林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应龙说道:“哎……当日太子被截杀,成林身负重伤之后被萧瑾言救回齐国公府,在那里昏迷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等成林醒来之后方才发现,自己已然双目失明了……”

“凑巧的是,太子妃被刘松玷污以后流落街头,也被萧瑾言救回齐国公府。后来,是太子妃把她自己的眼睛生生挖出来换给了成林,成林现在这一双眼睛便是太子妃的!待完成换眼之术后,成林的双眼就离奇地变成了红色。”

应龙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成林说道:“什么?太子妃也是萧瑾言救下的?如此说来,萧瑾言的确是心系太子一脉,他跟刘松二人是面和心不和,绝对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啊。一旦有机会,萧瑾言一定会站在咱们这一边,起兵反抗刘松的!”

“刘松这个混账王八蛋,居然连太子的遗孀都不肯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他的!可怜的太子妃,她居然……居然自己挖掉双眼,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难道她是被刘松摧残之后痛不欲生,一心求死了吗?”

成林听罢,顿时悲痛欲绝,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应龙说道:“刘松不仅玷污了太子妃,还杀了太子妃的儿子和大司农陈正明,太子妃的家人全都让刘松这王八蛋给杀光了。太子妃痛不欲生,几乎精神失常,她把双眼换给成林之后便自杀身亡了。”

“太子妃之死,也是拜刘松这禽兽所赐啊……太子妃临死之前给成林留下的遗言就是……替太子报仇!所以,眼下成林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杀了刘松这个恶魔,替太子、太子妃、家父,还有大司农这些人报仇!”

应龙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成林说道:“槽!多行不义必自毙,刘松这恶贼真是天良丧尽,恶事做尽,真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少将军,替太子爷和太子妃他们报仇,也算应龙一个,只有应龙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要活剐了刘松这个超级王八蛋!”

成林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霎时间悲痛欲绝,义愤填膺地对应龙说道:“呵呵……家父起义失败之后被刘松剖尸挖心,他的尸体被刘松切成了块,至今还悬挂在建康的城墙上呢……成林发誓,一定要将刘松那恶贼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应龙听罢,顿时内心一阵惊悚,他连忙愤恨地对成林说道:“少将军,真没想到,刘松竟然如此残忍,其手段简直令人发指!如此说来,倘若当日不是萧瑾言放了应龙,应龙一旦被押回建康,也免不了要被刘松那恶魔剖尸挖心啊……”

成林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答道:“那是肯定的,刘松这恶魔简直丧心病狂,他还有什么恶事做不出来?!”

应龙听罢,不禁想了想,接着对成林说道:“少将军,依应龙之见,咱们可以把萧瑾言给拉拢过来,一起诛杀刘松,推翻暴政。萧瑾言文韬武略,忠肝义胆,又手握兵权,在军中威望甚高,他兰陵萧家在建康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也有一定的势力。”

“咱们一旦把萧瑾言给拉拢过来,必然会徒增不少胜算啊!况且,在萧瑾言的内心中,他是绝对不屑于和刘松这样的昏君为伍的,只要咱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定可以说服萧瑾言,共举义兵,推翻暴政啊!”

</br>

</br>

第二百七十八章 废立之举有顾忌

没想到,成林听罢,却想了想,然后微微叹了口气,颇有些为难地对应龙说道:“哎……应龙,你有所不知啊,萧瑾言虽然不屑于和刘松这样的昏君为伍,但他跟咱们也断然不是一路人啊!”

应龙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对成林说道:“这……少将军,这又是为何啊?”

成林听罢,连忙无奈地答道:“应龙,你我二人心中只想着如何诛杀刘松,替太子报仇,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不管其他。而萧瑾言却是个胸怀天下之人,他始终把大宋的江山社稷摆在第一位啊!”

应龙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丝毫不甘心地对成林说道:“呵呵……笑话!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就应该赶紧杀了刘松这混账王八蛋,另立新君!刘松如此昏庸残暴,荒银无道,像他这样的十恶不赦之人一直忝居皇位,大宋的江山社稷迟早会毁于一旦啊!”

成林听罢,又微微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对应龙说道:“哎……应龙啊,你有所不知,就在一年多以前,拓跋懋入侵青州之时,成林就曾经建议萧瑾言,趁刘松派重兵北伐,建康防务空虚的机会,率领虎贲营在建康举事,一举干掉刘松这王八蛋。”

“可是……萧瑾言不仅没有利用这次机会干掉刘松,反而毅然决然地率领自己的虎贲营北伐,跟拓跋懋展开了青州之战。所以,在萧瑾言的内心里,大宋的江山社稷,民族大义,这些才是高于一切的啊。”

应龙听罢,顿时唏嘘不已,他不禁叹了口气,接着对成林说道:“哎……这萧瑾言也当真是糊涂!依应龙之见,北魏入侵青州只是疥癣之疾,大不了失去几座边城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绝世昏君刘松才是咱们大宋的心腹巨患,不可不除啊!”

“再说了,萧瑾言青州之战战胜拓跋懋以后呢,他为什么还迟迟没有举事的迹象?难道萧瑾言接受了刘松的封赏,便悠哉悠哉,乐得逍遥自在了,所以跟昏君沆瀣一气,不愿意举事了吗?!”

成林听罢,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对应龙说道:“哎……应龙,你不要这么说!依成林之见,萧瑾言绝不是这样的人!他之所以迟迟没有任何举事的迹象,是在韬光养晦,以策完全,力求一战而定天下啊……萧瑾言是不想重蹈家父仓促举兵,兵败身死的覆辙,亦或是……他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啊!”

应龙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对成林说道:“少将军,这……应龙就不明白了……就算萧瑾言心思缜密,城府颇深,他担心时机不成熟,仓促举事会以失败收场,这倒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你说萧瑾言投鼠忌器,却又是为何?萧瑾言这家伙到底在顾忌什么呀?”

成林听罢,不禁想了想,接着对应龙说道:“哎……依成林之见,刘松屁股下面的龙椅,或许就是萧瑾言最大的顾忌。萧瑾言正是担心仓促举事,行废立之举,会让大宋陷入无休止的内乱当中,而北方的魏国会趁虚而入,大肆侵略我大宋的国土啊!”

应龙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对成林说道:“可是……一旦刘松坐稳了江山,用他的荒银暴政把大宋搅和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大宋的国力就会日渐下降,直至百业凋零,颓废不堪,早晚也是要被北魏吞并啊!”

成林听罢,又想了想,接着对应龙说道:“或许……萧瑾言一直在等待一位明君出世……应龙,你刚才也说了,咱们要诛杀刘松,另立新君。关键的问题是……这位‘新君’究竟是谁,他到底能不能撑起咱们大宋的江山?”

应龙听罢,顿时愣住了,他不禁心想,握草,是啊,杀了刘松之后,拥立谁做皇帝呢?这个问题老子的确没有想过……以前老子跟随成老将军举事反刘松,打的是拥立太子之子刘休仁为帝的旗号。可现如今,刘休仁也被刘松这王八蛋给杀害了,该拥立谁做皇帝呢?

于是,应龙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成林说道:“少将军,在先帝的几个皇子当中,目前以襄阳王刘熜最年长,可他现在被刘松关在猪圈里,自身难保。年龄稍微小一点的山阳王刘祐和晋安王刘戎倒是坐拥封国,领军在外。”

“而先帝的几个弟弟,比如福王刘义询,还有桂阳王刘义范、江夏王刘义恭等人却显得更加老成持重一些。其中,桂阳王刘义范和江夏王刘义恭虽然被刘松削掉了几个郡的封地,但他们依然盘踞在自己的封地,拥兵自重,实力不容小觑啊!”

“少将军,依你之见,这些刘姓诸王们到底谁才能撑得起咱们大宋的江山呢?咱们从中选择一位贤德之人,拥立他做皇帝,取代刘松这昏君不就成了吗?”

成林听罢,不禁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接着对应龙说道:“哎……应龙啊,就连你都看不透这些王爷当中谁才是那个能撑得起大宋江山的真命天子,成林又怎么会知道呢?成林只知道,如果咱们拥立了其中一位王爷承继大统,万一其他的王爷们心有不服,举兵争位,咱们大宋立时便会陷入无休止的内乱当中啊!萧瑾言或许就是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啊。”

应龙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对成林说道:“哎……说来说去,还是太子殿下德高望重,能镇得住这些王爷们。只可惜……太子殿下死得冤啊!”

成林听罢,又叹了口气,接着对应龙说道:“哎……应龙啊,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应龙听罢,不禁顿了顿,不甘心地对成林说道:“少将军,那……咱们眼下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成林听罢,不禁想了想,意味深长地对应龙说道:“应龙,依成林之见,眼下咱们只有占据青龙山,静观时局变化,伺机而动。成林相信,萧瑾言在建康也同样在卧薪尝胆,等待时机!”

应龙听罢,不禁想了想,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和不甘心……

</br>

</br>

第二百七十九章 穷奢极欲做昏君

三个月后,皇宫,御花园。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处处洋溢着和暖的气息。

刘松悠然自得地徘徊在御花园中,品味着泥土的芬芳,欣赏着园中的花花草草,将所有琐碎的政务统统抛在脑后,好不惬意……而刘松的身后还跟着太监总管朱光,以及几名随身太监,还有几名宫女。

这段时间,刘松的昏君生活可谓是十分惬意,极尽奢华,甚至说糜烂透顶,他一方面逐渐疏远了邬修罗、战英、连城等广陵旧臣,另一方面又格外亲近魏禧、严道育等奸邪佞臣。

而魏禧这段时间却也忙得不亦乐乎,他为了满足刘松穷奢极欲的帝王生活,极力怂恿刘松大肆提高国内赋税,滥用民力,横征暴敛,压榨百姓,逼迫各地诸侯王进贡上税,索求无度……

打个比方,刘松吃一顿饭要整整一百零八个菜,二十六种汤,十八种主食,就算每一种只吃一口也能吃饱了撑的。而且,就连刘松吃饭用的筷子都是象牙雕花制成的,还有他吃饭用的镶钻金碗、金碟子等等,就更不用说了……甚至,就连刘松御用的夜壶都是24k纯金打造,上边镶嵌着上好的新疆和田玉……

不仅如此,刘松还让魏禧征兆各地美女以充后宫。短短数月,魏禧就从各地州郡遴选了两万多名美女送入宫中。由于美女的队伍实在太庞大,后宫实在是住不下,于是刘松只好大兴土木,扩建宫室以及亭台楼阁,耗费了大量财力物力……

魏禧在这个过程中亦是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贪污腐败,中饱私囊,赚得盆满钵满,并扶植了大量门生故吏,还取悦了刘松,真是忙得不亦乐乎……当然,魏禧的背后是季良辰在给他出谋划策,而这些正是季良辰想要达到的效果。

刘松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后花园深处……只见在后花园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跺砖墙倚靠着宫墙砌成了一个猪圈,猪圈的周围,距离猪圈大概一百米远的地方,还有两队士兵身穿铠甲,刀枪林立,来回巡逻……

这猪圈的四周乌七八糟,布满了蚊蝇,和景色优美的后花园显得极其不搭配,仿佛是突兀出来的一个“世外桃源”罢了。而这个猪圈,正是关押刘松的哥哥,襄阳王刘熜的地方。

刘松见状,顿时有感而发,来了兴致,他连忙疾步走了过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负责看守这间猪圈的两队士兵见刘松竟然亲自逛了过来,连忙拜倒在地,行君臣之礼……

“都平身吧。”

刘松轻蔑地说完,便三步并作两步,极速向猪圈走去……

刘松趴在猪圈的外沿上,往里看了看,只见这里一片泥泞,如沼泽一般,泥土里还夹杂着烂菜叶子,泔水等物,看了就让人觉得恶心得要吐。

猪圈的边缘还放着一口破缸,缸里乘着快要发霉的稀饭和泔水等物,竟然还有几头两三百公斤重的肥猪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

而那几头卖力抢食儿吃的肥猪的旁边,有一个“乞丐”在那里席地而坐真的是个乞丐!

只见此人蓬头垢面,一身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的,那邋遢的胡须足足有五十厘米长,显然蓄了很久,简直比关云长还要长。只不过,人家关云长是“美髯公”,此人,呵呵是个糟老头子……

这名“乞丐”正是襄阳王刘熜,如今的“猪王”。

刘松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狂喜,竟然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

猪圈里的刘熜听见这一阵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声,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循声望去,他定睛一看,只见刘松一身黄袍玉带,足蹬老虎靴,头戴珠帘,正屹立在猪圈外面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而在刘松身后,站立着太监总管朱光,以及几名随身太监,还有几名宫女……

刘熜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趴在猪圈的泥土里,一边叩首,一边对刘松惊呼道:“罪臣刘熜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松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熜说道:“呵呵……真没想到啊,二哥,你也有今天呐,哈哈哈……”

刘熜听罢,连忙尴尬地陪着笑脸,低三下四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啊,罪臣已经知道错了,罪臣发誓,发毒誓,绝不敢违逆陛下啊!陛下,你就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饶了罪臣吧……”

刘松听罢,又冷笑了一声,接着对刘熜说道:“呵呵……二哥,你想让朕怎么饶了你啊?”

刘熜听罢,连忙答道:“陛下,你如果能放罪臣回襄阳去,罪臣一定会对陛下的仁德感激于心,这辈子都对陛下忠心耿耿啊!罪臣……罪臣一定把襄阳所有的珠宝、美女……只要是陛下想要的,罪臣都给你弄!”

没想到,刘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用一种极其阴森可怕的嗓音对刘熜说道:“呵呵……如果……朕想要你的命呢?”

刘熜听罢,顿时惊悚万分,他不由自主地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惧地看着刘松,战战兢兢地说道:“啊?陛下……不要、不要啊……不要杀臣弟啊!咱们可是亲兄弟啊,陛下!臣弟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陛下!”

没想到,刘松听罢,顿时脸色阴沉下来,恶狠狠地对刘熜说道:“哼!刘熜,你是不是觉得朕封你为‘猪王’,让你住在这‘猪王府’里,是委屈你了?你还想回襄阳,是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回襄阳之后立刻就会举兵谋反,率领大军杀到建康来把朕千刀万剐,是也不是?!”

刘熜听罢,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扑倒在地,一边以啄木鸟打洞的速度拼命地给刘松磕头,一边声泪俱下,惊惧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弟冤枉、冤枉啊!臣弟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心,望陛下明鉴啊!”

刘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熜说道:“呵呵……刘熜,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死来证明你对朕的忠心吧。”

</br>

</br>

第二百八十章 今天要吃杀猪菜

刘熜听罢,顿时惊慌失措,不禁心想,握草,杀人了、杀人了!不成,老子大业未成,绝不能死啊!实在不行,老子先不考虑回襄阳的事了,保命要紧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于是,刘熜连忙低三下四地对刘松说道:“陛下……罪臣……罪臣不回襄阳了,这猪圈里吃的好,睡得好,罪臣在这里乐得逍遥自在,简直快活似神仙。罪臣突然不想回襄阳了,罪臣就住在这猪圈里,永远陪在陛下身边,侍奉陛下,呵呵呵……”

刘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熜说道:“呵呵……怎么,刘熜,你当真不想回襄阳了吗?”

刘熜听罢,连忙答道:“不回了、不回了……陛下,这猪圈甚好、甚好,罪臣哪里都不想去了……如果陛下能每天再多给罪臣几个白面馍馍,最好再来一床棉被,那就再好不过了……呵呵呵……”

刘松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竟然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

刘熜见状,认为刘松在嘲笑自己没有出息,于是便一脸尴尬……他为了保全性命,连忙陪着笑脸,跟着刘松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极尽谄媚之态……

没想到,就在这时,刘松却突然翻脸不认人,他面目极其狰狞,露出青面獠牙,恶狠狠地对刘熜说道:“呸!刘熜,你想的倒是挺美!还tm想吃白面馍馍?还想睡觉时有棉被盖?你tm以为你是谁啊?!以为自己还是襄阳王吗?朕告诉你,你不是人,是猪!是朕养的一头蠢猪!”

刘熜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但他显然知道自己虎落平阳,身陷囹圄,随时都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便只有强颜欢笑,抑制怒火,拼命忍耐……

没想到,刘松却突然转过身,恶狠狠地对自己身边的卫兵说道:“来人呐,朕要吃杀猪菜,今日杀猪!你们把猪王给朕扒光了,抬到御膳房去洗洗刷刷,宰了!”

“是,陛下!”刘松的卫兵听罢,连忙齐声应道。

刹那间,几名虎背熊腰的卫兵便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他们齐刷刷地跳进猪圈,一眨眼功夫便把刘熜扒了个精光,又将刘熜的双手双脚捆在一起,然后像屠夫宰猪那样,用一根直径大约二十厘米的棍子穿过捆绑刘熜手脚的绳索,抬起他来便向御膳房走去……

刘熜霎时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剧吓得屁滚尿流,惊悚不已,他大小便瞬间失禁,一个极其愤怒且不甘心的声音不停地在他的心底怒吼着,咆哮着,刘松,你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老子是你哥!是你哥啊!你个混账王八蛋,你这么做是欺师灭祖,天理难容啊!你个挨千刀的,老子就算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郭图这个王八蛋,真踏马酒囊饭袋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子算是让这沙碧给害死了……这沙碧呢?人呢?去哪了?人间蒸发了?赶紧来救救老子啊……再晚就来不及了!老子这踏马的就要死在刘松这狗曰的手里了,马上就要隔儿p潮凉了!老子不想死啊!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啊!

可是,不管内心是如何波澜壮阔地挣扎,刘熜表现出来的却是唯唯诺诺地冲刘松苦苦求饶道:“陛下,饶命、饶命啊!不要杀臣弟,不要杀臣弟啊!臣弟想明白了,臣弟是猪,不是人!臣弟不要白面馍馍了,不要棉被了,臣弟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呜、呜、呜……陛下,求求你,饶臣弟一命吧……留着臣弟这条命,臣弟还可以和母猪上树,给陛下生出一窝小猪崽子来呢……陛下……你考虑一下啊,千万别杀臣弟啊……”

没想到,刘松听罢,却冷笑了一声,丝毫不为所动,刘熜就这样五花大绑着,尖叫着,被几名卫兵抬着,径直向御膳房走去……

一个时辰后,皇宫,御膳房。

这里有面板,也有柴火,有大锅,也有小锅,有各式各样洗好了的蔬菜,也有牛肉、猪肉、羊肉等肉食材料,菜刀、斧子、铲子等炊具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还有几口装满水的大缸,几乎跟现代的厨房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个御膳房很大,大的有些不像话,足足有二百多平方米,搁在现在,把这里说成是一个小型的菜市场或者肉食加工厂都有人信。

只见刘熜已然去掉了全身所有的装备,被绳索五花大绑着,瘫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直冒冷汗,口中还用沙哑的嗓音战战兢兢地呼喊道:“陛下,不要杀臣弟……不要杀臣弟啊……”

而刘松却在一群太监、宫女和侍卫的簇拥下,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刘熜,一脸窃笑,内心充满了讥笑和讽刺……一名侍卫正在一旁不慌不忙地磨着一把大砍刀,这“咔哧、咔哧”的磨刀声就仿佛是一台钟表,正“滴答、滴答”地一下一下计算着刘熜生命的倒计时,听得刘熜内心一阵阵惊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中等身材,约莫四十来岁,面色和蔼的中年大臣突然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此人正是刘松和刘熜的叔叔,先帝的弟弟,福王刘义询。

原来,刚才刘义询刚好在皇宫之中,他得知了刘松要杀害刘熜的消息之后,连忙一路小跑直奔御膳房,生怕刘松会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来。

刘松见刘义询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顿时拉下脸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没好气儿地对刘义询说道:“皇叔,你如此着急忙慌地跑来朕的御膳房,却是为何啊?”

刘义询听罢,连忙低下头,弯下腰,给刘松行君臣之礼,然后陪着笑脸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哦,微臣参见陛下。微臣听说陛下今日要杀猪,特来看看、看看……呵呵……”

刘松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他不禁哈哈大笑着对刘义询说道:“哈哈哈……老东西,今天朕就让你瞧瞧,朕是如何杀猪的,哈哈哈……”

刘义询听罢,顿时内心一阵惊悚,他不禁心想,握草,看来真要杀人了?怎么办,得救救这二侄子啊,到底怎么才能把刘熜救下来,又不惹怒刘松这混账东西呢?怎么办、怎么办?

</br>

</br>

第二百八十一章 刘松得子名休沐

就在这时,刘义询突然灵机一动,他指着躺在地上的刘熜,微笑着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以微臣之见,这头‘猪’眼下还太瘦,陛下何不将他养肥一些再杀呢?”

没想到,刘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义询说道:“呵呵……皇叔,朕向来喜欢吃瘦肉。这猪啊,他养肥了就不好吃了,哈哈哈……”

刘义询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怎么办、怎么办?刘松难道今天非要杀刘熜不可吗?不成!哪怕有一线生机,老子也要尝试一下!

于是,刘义询又灵机一动,连忙陪着笑脸对刘松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今日恐怕不是杀猪的良辰吉日啊。”

刘松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对刘义询说道:“哦?皇叔啊,依你之见,什么时候杀猪最合适啊?”

刘义询听罢,连忙答道:“陛下,你最宠爱的瑾贵人已然怀胎十月,即将临盆。陛下何不等瑾贵人诞下皇长子,然后择一良辰吉日册封皇长子为皇太子。到那个时候,陛下再杀此猪,取其肝肺,岂不是普天同庆吗?”

在这诺大的后宫里,刘松极其宠爱瑾贵人庾佳,所以当他听到刘义询这个提议时,顿时与之一拍即合,连忙哈哈大笑着对刘义询说道:“哈哈哈……皇叔啊,你这个提议非常不错,甚合朕意。既然如此,那就让刘熜这沙碧多活几天吧,哈哈哈……”

刘义询听罢,连忙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英明!”

躺在地上的刘熜见此情状,霎时间便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一下子落了地,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道,感谢苍天,感谢大地,感谢命运让本王拥有一个好老叔啊!老叔,你实在是太机智了,真是成功地挽救了未来的国家元首啊……等本王上了位,一定会好好地感谢你十八辈祖宗的……

五日后,宣华殿,庾佳寝宫。

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寝殿之内,庾佳的卧榻被一层一层的帷幔遮住,帷幔之内传来了一阵阵女人的惨叫声……

“啊……啊……啊……”

“瑾贵人,用力!用力啊!”

“热水!快去端一盆热水来!”

帷幔外面,几名宫女、太监,还有太医在那里一阵子手忙脚乱,忙的不亦乐乎……而刘松在殿里来回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心中不免惴惴不安,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距离庾佳进宫刚好十个月,而庾佳怀胎十月,正在生的也是刘松的第一个孩子……刘松极其宠爱庾佳,又是第一次体验到当父亲的感觉,所以他的心情难免格外激动……

半晌,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打破了沉寂,也触动了刘松激动不已的心情,使其更加激动万分,欣喜若狂……

刘松再也不能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连忙走上前去,拨开帷幔,径直冲了进去……

恰巧在这个时候,一名冒失的宫女竟然迎面而来,径直和刘松撞了个满怀……由于刘松走的太快,惯性太大,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趔趄……

这名宫女见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定睛一看,自己撞的乃是大帝刘松,便顿时惊恐不已,不过她急中生智,连忙陪着笑脸,一脸喜气洋洋地对刘松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瑾贵人为陛下生了一位皇子。”

此等状况如果出现在平时,有人“大逆不道”,居然敢撞刘松,还险些将他撞倒,刘松早就大发雷霆,将此人千刀万剐了。不过,现在的刘松已然彻底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得生气了。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只见刘松异常兴奋,欣喜若狂,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太好了,朕有皇子了,大宋的江山社稷终于后继有人了,哈哈哈……这里的人都重重有赏!”

在场的太医、宫女和太监们听罢,一个个纷纷跪倒在地,给刘松行君臣之礼,并异口同声地说道:“奴才谢陛下隆恩!”

刘松听罢,连忙笑着答道:“免礼、免礼。”说完,他连忙凑到产婆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刚出生的小生命,如同获得了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只见刘松缓缓地将双手伸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从产婆手中接过“小太子”,兴高采烈地说道:“嘿嘿嘿……宝贝儿子,快让父皇抱一抱……呦、呦、呦……小宝贝儿,你看这小鼻子、小眼儿、小嘴长得呀……啧、啧、啧,真俊!不愧是‘大宋第一美人’生的,基因就是好,长大了呀,一定是个小帅哥!”

只见庾佳躺在榻上,满头大汗,神色异常平静,双目依旧冰冷,一如她刚进宫时的模样。而庾佳看着刘松抱着自己的儿子,爱不释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那种爱屋及乌,欣喜若狂的样子溢于言表,着实令她心情复杂,思绪万千……

刘松抱着“小太子”,一边轻轻摇晃着身子,一边微笑着对庾佳说道:“爱妃啊,你辛苦了!”

庾佳听罢,仅仅是冷冷地答道:“陛下,臣妾不辛苦。”

刘松听罢,又笑了笑,接着对庾佳说道:“爱妃,咱们给小皇子起个名字吧,怎么样?”

庾佳听罢,又是冷冷地答道:“臣妾……听陛下的。”

刘松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仿佛灵光一现,惊喜地对庾佳说道:“咦?有了!小皇子生辰八字当中五行缺水,该补一补,而朕的名字里有一个‘松’字,乃是‘木’旁。依朕之见,小皇子就叫刘休沐!让他生生世世沐浴咱们大宋繁华的荣光,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

周围的太医、太监、宫女们听罢,一个个都拜倒在地,行三跪九叩之礼,并异口同声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英明,小皇子万福!恭祝陛下与瑾贵人一家人和和美美,继续开枝散叶!”

刘松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兴高采烈地对众人说道:“哈哈哈……好、好、好,都平身吧,哈哈哈……”

</br>

</br>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爱江山爱美人

只见刘松小心翼翼地抱着新得的小皇子刘休沐,高兴地手舞足蹈,他不禁兴高采烈地对庾佳说道:“哈哈哈……爱妃啊,你听见了吗?咱们有皇子了,咱们的皇子名字叫刘休沐。爱妃,你就放心好了,朕发誓一定会爱你一生一世,给你,给咱们的沐儿一生一世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娘俩儿!”

庾佳听了这话,却顿时心里一酸,不禁感慨万千,暗自心想,哎……爱你一生一世,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这话听起来好熟悉……本来佳儿有了孩子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现在站在佳儿面前抱着,宠着自己儿子的人却不是萧瑾言,而是荒银无道,恶贯满盈的刘松!

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在佳儿进宫的这十个月以来,佳儿一直对刘松冷眼相待,从未给过他一天好脸色,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刘松不再喜欢佳儿,让自己尽快失宠……因为佳儿整天都在面对着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甚至恨之入骨的男人!

可是,说来也奇怪,佳儿越是对刘松冷若冰霜,刘松就越是对佳儿温柔体贴,百般殷勤,就连他发给佳儿的月例银子和定期封赏都是他宫娘娘的数十倍之多,真可谓是宠爱冠绝整个后宫。要知道,刘松换妞泡的速度可是要比翻书还要快……等书本翻到佳儿这里,怎么就他女良的翻不过去了呢?

鬼知道,心狠手辣,残忍暴虐的刘松对待佳儿却是这般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简直是另外一张面孔,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丈夫的形象,几乎挑不出一丁点瑕疵……这样的刘松,佳儿真想对他说一句,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或许,刘松作为皇帝,他完全不及格,甚至可以打成负分,就算他只作为一个王爷或者正常百姓,也可以说他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奸邪之人。但是,刘松作为佳儿的丈夫,你却不能说他不及格,即便他当初强迫了佳儿……

只见庾佳依然面无表情,双目冰冷,淡淡地对刘松说了句:“臣妾谢陛下隆恩。”

而刘松却一直抱着刘休沐,微微摇晃着身子,嘴里还哼着小曲,像抱着一个宝贝疙瘩,久久爱不释手,脸上的笑容半晌都未曾间断过……

翌日,大宋朝堂,金銮殿。

殿顶铺满黄色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鼎周围有八条铁链和力士相连。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相连,龙头探出檐外,龙尾植入殿中,而每条龙之间都用大红绸带悬挂着,明显是有特大的喜事,或者是在庆祝什么特殊的节日……

此时,刚刚到上早朝的时间,春风微微吹拂,一池春水扎然褶皱,白玉铺造的地面上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湛蓝色的天空下不禁让人屏气凝神。

萧瑾言一步一步踏上这汉白玉台阶,当走到宫门口时,他或许是发觉了什么异样,便连忙指着梁上这些大红绸带疑惑地对门口的小太监说道:“这位公公,今天宫里发什么喜事了吗?”

那位小太监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哦,萧将军啊,你还不知道吧……昨天,瑾贵人给圣上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把圣上给高兴坏了。”

萧瑾言听罢,仿佛一阵晴天霹雳一般,霎时间便愣在了原地,他如同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精神恍惚,双目呆滞,口中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道:“佳儿……佳儿……你还好吗?真想不到,一别数月,已是物是人非!”

一旁的萧绍见状,顿时一阵惊慌,连忙推了萧瑾言一把,严厉地对他说道:“瑾言,别愣神了,该上朝了!”

萧绍推这一把,方才让萧瑾言如梦初醒,从幻境当中霎时清醒过来,跟着萧绍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地走进大殿……

一炷香之后,金銮殿内。

此时的刘松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上朝了,政务已然积压了很多,但他却依然像个高枕无忧的太平天子一样,拖着疲惫的身躯歪歪扭扭地瘫坐在龙椅上,听奸臣魏禧上奏听得是津津有味儿……

只见魏禧面对刘松从容不迫,娓娓道来:“陛下,依微臣之见,陛下喜得龙子,不仅应该大赦天下,更应该好好地大操大办一场啊,咱们来个君臣狂欢,喝他个七天七夜!还有,陛下的寝宫和瑾贵人的寝宫都应该扩建,应该按照微臣设计好的图纸,扩建成东、南、西、北四殿,四殿把角相望,遥相呼应,方才能显示皇家气派啊!”

“对了,还有……陛下,按照微臣设计好的图纸,还应该在皇宫的东边修一座‘雨花园’,这‘雨花园’当中挖一个‘雨花池’,池中修一座小岛,再修十八座拱桥通向小岛中央。还有,在这座小岛上和这‘雨花池’周围载满各地的珍奇植物,再弄一些珍奇鸟兽过来……还有,用能工巧匠雕刻一些石像摆放在池子周围……”

“嘿嘿……陛下,按照微臣设计的图纸和构想,这‘雨花园’一旦建成,必将如人间仙境一般。陛下今后可以带着瑾贵人女子去园中游玩赏乐,瑾贵人一定会芳心大悦的,哈哈哈……”

刘松听罢,顿时便来了精神,他“腾”地一下从龙椅上蹿起来,激动万分地对魏禧说道:“哈哈哈……魏国公果然是国之栋梁,思路深远,智谋不凡,令朕大开眼界啊……嗯……扩建宫殿,修建‘雨花园’……这主意着实不错。只是……魏国公,如此浩瀚的工程,这得花掉多少银子啊?”

魏禧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刘松说道:“哈哈哈……陛下,不多、不多,也就一两千万两银子吧……”

一旁的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一两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魏禧这厮居然说的如此轻巧,可真是够奸贼啊,他居然给刘松出了个这么败家的主意,简直是祸国殃民啊,非得把大宋的国库整垮了不可!

不过,刘松为了讨好佳儿,也真是拼了命,下了血本啊……但他这么做无疑是在拿大宋的国库当自己的零花钱啊,简直扯犊子么……

</br>

</br>

第二百八十三章 瑾言坐山观虎斗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颇有些为难地对魏禧说道:“额……魏爱卿啊,朕的国库里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啊……你看看这……”

没想到,魏禧听罢,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这筹银子的事儿对微臣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您就交给微臣好了。”

刘松听了这话,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兴高采烈地对魏禧说道:“哦?魏爱卿有办法筹到银子?那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爱卿用什么办法筹银子啊?”

魏禧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扬州乃是大宋最富庶的州郡,豫章、会稽等地更是物产丰富,遍地流油。微臣愿为陛下举荐一贤良之士出任扬州刺史,此人到任之后短则数月,长则一年,一定会给陛下弄来两千万两白银,只多不少!”

刘松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对魏禧说道:“哦?咱们大宋竟然有如此济世之才?魏爱卿,你快说说,他是谁呀?”

魏禧听罢,连忙微笑着答道:“陛下,此人名叫魏兴渠,现任六品著作郎,他虽然是微臣的侄子,但他极其擅长治理州郡,尤其擅长理财拢财,确有济世之才,微臣也就举贤不避亲了。此外,微臣还举荐赵彦、殷广图等人出任豫章、会稽等地的太守,协助魏兴渠为陛下筹措银两,望陛下恩准。”

刘松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跃然展现在脸上……

萧瑾言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不禁心想,握草,我说魏禧为什么一个劲儿地怂恿刘松花银子呢,闹了半天,原来这老蔽k的其根本目的是想把自己的亲信弄到扬州去当刺史,到那里鱼肉百姓,贪污腐败去啊……还美其名曰“举荐贤良之士”,其实就是结党营私,中饱私囊,这王八蛋“举荐贤才”,可向来是“举贤不避亲”啊……

于是,萧瑾言不禁往边上站了站,想要站出来怼一怼魏禧……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光禄大夫季良辰给萧瑾言使了一个严厉的眼色,好像在告诉他,以大局为重,不要轻举妄动,魏禧爱怎么折腾就让他怎么折腾,刘松要是想按照魏禧的思路作死,那就让他作去,别理他!

萧瑾言见状,这才回想起季良辰一直在给自己灌输的理念,那就是:眼下的最可怕的敌人不是魏禧,而是刘松、邬修罗,魏禧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以利用的人,要以大局为重,不要搞错了政治对手,更不要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萧瑾言想到这里,连忙把刚刚迈出的左脚又收了回来,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国师邬修罗站了出来,他冷笑了一声,言辞激烈地对魏禧说道:“呵呵……魏国公,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魏禧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邬修罗说道:“你……邬修罗,你这话什么意思?”

邬修罗听罢,不禁愤怒地甩了甩袖子,然后向前走了几步,慷慨激昂地对刘松说道:“陛下,魏禧借着小皇子出生的机会,极力怂恿陛下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他还想趁机把自己的亲信党羽安插在重要岗位上,真是个结党营私,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啊,请陛下明鉴!”

刘松见状,脸色顿时显得很难看,他顿了顿,欲言又止,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呵呵……怪不得刚才季良辰不让老子站出来说话,原来就算老子不怼魏禧,也自然会有人怼他。而且这个人还是邬修罗……呵呵,这就叫“坐山观虎斗,笑看狗咬狗”……

魏禧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走上前去,一脸委屈地对刘松说道:“陛下,邬修罗真乃一派胡言!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微臣之所做所为也全都是为了陛下!微臣之所以举荐魏兴渠出任扬州刺史,全都是出于公心,都是为了给陛下办差,绝无半点偏私啊!”

刘松听罢,不禁微微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犹豫……

邬修罗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然后指着魏禧义愤填膺地说道:“呵呵……出于公心?鬼才信!你这老王八蛋居然举荐自己的侄子当刺史,脸不红,心不跳,也是出于公心?魏禧,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我呸!”

魏禧听罢,连忙狠狠地瞪了邬修罗一眼,然后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的确是出于公心啊!魏兴渠确是微臣的侄子不假,但他同样也是个擅长治理州郡的贤良之才啊。陛下请试想一下,但凡是有才能的人,如果因为跟微臣沾亲带故,微臣就不能举荐,岂不是让陛下错失了许多贤良之才吗?”

“况且,如果仅仅是因为举荐自己有才能的亲戚为官,就成了结党营私,祸国殃民的大奸大恶之徒,那今后还有谁敢放心地为陛下举荐人才呢?再说了,陛下,魏兴渠到底能不能干好扬州刺史一职,替陛下分忧,陛下试试不就知道了……实在不行,大不了再罢免他嘛……”

刘松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说道:“呵呵……依朕之见,魏国公所言有理。那就拟旨吧,加封魏兴渠为扬州刺史,先让他干两天试试……”

魏禧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笑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英明,微臣谢主隆恩!”

邬修罗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哎呀……陛下,不可啊!魏禧这老贼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祸国殃民,此人不杀,我大宋永无宁日啊!”

“如今,魏禧竟然恬不知耻地举荐自己的侄子出任扬州刺史,此人一到任上,必然会搜刮民脂民膏,危害一方,中饱私囊啊,陛下!绝不能让魏兴渠出任扬州刺史啊!”

魏禧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恶狠狠地盯着邬修罗,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双将要冒出火星的眼睛仿佛在对邬修罗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王八蛋,净坏老子的好事,老夫曰你十八辈宗祖……

</br>

</br>

第二百八十四章 势同水火魏和邬

刘松见状,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他没好气儿地对邬修罗说道:“哎呀……国师啊,是朕要扩建宫殿,修建园林,是朕需要银子!魏国公不过是替朕分忧罢了,他绝不是结党营私,祸国殃民之徒。”

“再说了,这魏兴渠到底是不是人才,朕总要试一试才会知道吧……万一魏兴渠干的不错呢?不恰恰说明魏国公举贤不避亲么……万一魏兴渠真的让朕失望了,到那时,国师再参奏魏国公荐人唯亲也好,识人不明也好,那也不迟嘛……”

魏禧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还是圣上明达事理,圣心烛照,没让邬修罗这条疯狗给洗了脑……嘿嘿……刘松,我爱你!

邬修罗见状,顿时更加恼火,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你醒醒吧,千万不能再听信魏禧的谗言,大兴土木,大肆修建宫殿和园林了!魏禧所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是太过耗费人力、财力、物力,简直是劳民伤财,把咱们大宋的国库都耗费得一干二净啊!”

“况且,魏禧推荐的这些所谓的‘贤良之才’,哪里有什么济世之才,分明都是魏禧的心腹党羽,一群贪官污吏,跟魏禧一样臭味相投!他们所到之州郡必然乌烟瘴气,他们只会每到一地,就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中饱私囊,干的可都是一些祸国殃民的勾当啊!”

“陛下,你真的应该醒醒了,你如果再任由魏禧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咱们大宋的江山社稷迟早不保啊!”

刘松听罢,不禁眉头一皱,霎时间脸色铁青,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上去极其恼怒……

就在这时,魏禧见状,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他连忙站出来,张牙舞爪地冲邬修罗怒吼道:“邬修罗,老夫一心一意为陛下着想,老夫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国师,身居高位,就在这里信口雌黄,危言耸听,甚至还血口喷人,诬蔑老夫!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彻底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信任!”

邬修罗听了这番话,顿时怒火中烧,他气的面色铁青,连忙冲魏禧怒吼道:“魏禧,你个祸国殃民的奸诈小人!你踏马的给老子住嘴,这里没你这王八蛋说话的份!”

魏禧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怒气冲冲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邬修罗,老夫贵为大宋一品魏国公,你居然敢说这大宋朝堂上没有老夫说话的份,你当真是不把大宋的体制,不把陛下的权威放在眼里吗?”

邬修罗见魏禧给他来了个“上纲上线”,甚至把刘松都抬出来压他,霎时间更加恼火,不由得冲魏禧怒吼道:“魏禧,我去你麻辣隔壁的!你踏马的算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狗一样的东西!你这个魏国公在老夫眼里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老夫身为大宋首辅大臣,跟了陛下整整八年,就连陛下也要敬老夫三分,视老夫如‘仲父’一般。而你……魏禧,老夫弄死你这条剑狗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今天……老夫非得宰了你这王八蛋,为民除害!”

其实,在邬修罗的内心里一直存在着一个很深的误区,那就是他在刘松心目中的位置,以及刘松对他的看法。或许,刘松在做广陵王的时候的确对邬修罗言听计从,格外倚重,但刘松入主京师,当了皇帝以后这种亲密无间的君臣关系却在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当刘松还是一个王爷的时候,他既不是太子,又不是先帝最喜欢的儿子,同时身边还有很多很厉害的竞争对手。在这种情况下,刘松为了谋取皇位,自然对邬修罗这样的顶级谋士百依百顺,甚至还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本王与邬修罗,名为主仆,恩同父子”这样的话。

而邬修罗在刘松的格外倚重下,他自然权力欲望爆棚,大包大揽,为刘松将来的发展做好了全盘规划,还左右了刘松的很多重要决策部署。邬修罗甚至把自己当成了刘松的大脑和监护人,把刘松当成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可是,本来就自带着强大昏君基因的刘松在成功入驻建康,夺取皇位之后便自认为大功告成,天下太平,可以高枕无忧了。于是,刘松迅速腐化堕落,沉迷于自己的花花世界当中,并且跟魏禧这样的大奸臣一拍即合,昏君和奸臣的二人转唱的是越来越热闹……

在这种情况下,邬修罗依然倚仗过去刘松对他的倚重处处端着首辅大臣的架子,气势滔滔,不仅对刘松藐视三分,还和刘松天生喜好享乐的理念大唱反调,这无疑会很大程度上触动刘松的逆鳞……

更何况,邬修罗本来就是一个功高盖主之臣,“广陵旧臣派”的战英、连城等人都对邬修罗马首是瞻,就连刘松身边的太监总管朱光都是邬修罗的人……可以这么说,如果邬修罗对刘松忠心耿耿,他会成为刘松最强有力的保护伞,但如果他不忠于刘松,他也可以分分钟弄死刘松,仿佛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自古与君王相处,共患难易,共享乐难……因为君王在打天下的时候必须倚仗有能力的臣子为其开疆拓土,可一旦君王坐稳了江山便会对功高盖主之臣徒生无穷的猜忌。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开国君主会大肆屠杀功臣,比如刘邦、朱元璋等等……邬修罗何等睿智之人,却是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未曾看透这一点……

只见魏禧怒不可遏,连忙一转身,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陛下,邬修罗……他竟然……竟然在大殿之上如此飞扬跋扈,口出狂言,他简直藐视陛下,甚至根本就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啊!陛下,微臣请治邬修罗大不敬之罪!”

刘松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狠狠地大拍了一下龙案,然后瞪大眼睛,怒吼了一声:“够了!都给朕住嘴!住嘴!”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呵呵……看来,邬修罗和魏禧这二人显然是水火不容了,刘松也被彻底激怒了,要开始发飙了……这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br>

</br>

第二百八十五章 君臣之间生嫌隙

只见刘松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国师,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朕就不信,朕扩建个宫殿,修个园子,朕的江山社稷就会不保了?哼!朕就偏偏不信,朕的大宋江山百姓富裕,国库殷实,难道连这点银子都花不得吗?”

邬修罗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哎……陛下啊,你最近亲近魏禧,大肆任用贪官污吏,花钱如流水一般,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大宋岂不是有亡国的危险吗?”

刘松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连忙大拍了一下龙案,冲着邬修罗便怒吼道:“邬修罗,你的意思是……朕是个无道昏君?对吗?!”

邬修罗听罢,顿时惊慌失措,他不禁顿了顿,苦口婆心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的意思是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如果陛下不纳忠言,再这样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下去,大宋的江山社稷迟早会不保啊!”

刘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邬修罗这个老王八蛋,说来说去还是他女良的一个意思,真他女良的烦死老子了,老子真想拿个棒子核把他的臭嘴给堵上!让他说……去他女良啦个狗锭的……

只见刘松怒发冲冠,狠狠地拍着龙案冲邬修罗怒吼道:“够了!邬修罗,这天下是朕的,该如何治理天下是朕的事,用不着你这混蛋多嘴!”

邬修罗听罢,顿时心灰意冷,失落万分,连忙沮丧地对刘松说道:“陛下……”

刘松却没等邬修罗把话说完,便又拍了一下龙案,不厌其烦地大吼了一声:“退朝!”

魏禧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又轻蔑地瞪了邬修罗一眼,然后便扬长而去……而邬修罗却愣在了原地,一脸茫然和失落的神色,心情冰冷到了极点,还是战英上去安慰了他两句,才把他从失落的深渊之中解救出来。

下朝之际,众臣纷纷退去,萧瑾言不经意间瞥到了季良辰那一脸狡黠且冰冷的笑容……萧瑾言见此情景,立时便明白了,一切尽在季良辰的掌握之中,刘松亲近大奸臣魏禧,而和心腹谋士邬修罗之间生出诸多嫌隙,这正是季良辰欲除掉邬修罗的前奏……

萧瑾言顿时感慨万千,不禁心想,其实,邬修罗这个人本质并不坏,他一直心系天下,为大宋的江山社稷考虑,而且一心为公,毫无私心,也不贪赃枉法,剥削百姓,看上去明显就是一个忠臣、贤臣。

可是,像邬修罗这样一个忠臣、贤臣却对昏君刘松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实在是可惜、可悲、可叹……不过,邬修罗作为一个谋士忠心于自己的主公貌似也没什么不对……但是,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像刘松这样的混账王八蛋,你邬修罗还忠于他干什么?姑且就把邬修罗的可恶之处定为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吧……

那么,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呢?比如……不是除掉邬修罗,而是策反他?这个……风险太大!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且不说就算诸葛亮再生,有舌战群儒之才也未必能说动邬修罗反水刘松,而且,一旦说不动他,己方的地下工作人员反而会因此暴露身份。所以,这是一项风险极高且收益可能性极低的策略,断不可取,与其花费心思策反邬修罗,还不如花点心思干掉他!

那么,高举义旗,揭竿而起,真刀真枪地跟刘松、邬修罗他们拼了,大干一场不好吗?为什么季良辰非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干掉邬修罗不可呢?这么做难免会有失道义啊……这邬修罗的能耐到底有多大呢?难道不提前干掉邬修罗,起义就成功不了吗?

首先,邬修罗这个人的能力很强大,他的策划能力、动员能力、以及在“广陵旧臣派”中的威望都很强大,刘松集团只要有邬修罗在,其军事实力便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其次,刘松集团有邬修罗坐镇,起义也不一定成功不了……但是,起义成功的难度肯定会增加很多,必然不如提前除掉邬修罗之后再起义更加有把握一些……

也就是说,邬修罗是否坐镇刘松集团可能决定不了这场起义的成败与否,但是却必然能够决定这场起义的难度,也就是起义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是说,在起义的过程中为了避免更多的仁人志士流血牺牲,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起义之前先行干掉邬修罗!

再者说,季良辰利用大奸臣魏禧挑拨刘松和邬修罗之间的关系,等二人心生嫌隙,不再彼此信任之时再想方设法激化矛盾,利用刘松除掉邬修罗……这个策略的确是有些卑劣,的确显得有失道义……

但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反动派,面对丧心病狂的暴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便不用跟他们讲什么道义了……再说,邬修罗为刘松谋划杀害太子之时,用的不也是暗杀这样的卑劣手段吗?他们又何尝讲过什么道义?呵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想到这里,萧瑾言也便释然了……这段时间,萧瑾言和季良辰联系紧密,他们二人已然站在了同一艘战船上。虽然萧瑾言一度对季良辰利用奸臣,以毒攻毒的策略不以为然,但他们二人却有着共同的“夺妻之恨”,有着共同的敌人……刘松,更是有着共同匡扶正义,匡扶大宋江山社稷的理想和信念……

五日后,大宋太庙。

太庙是大宋皇帝祭奠祖先的家庙,始建于宋武帝永初元年,占地二百余亩,是根据“敬天法祖“的传统礼制建造的。

天花板及廊柱皆贴赤金花,制作精细,装饰豪华。太庙是皇帝举行祭祖典礼的地方,大殿两侧各有配殿十五间,东配殿供奉着历代的有功皇族神位,西配殿供奉异姓功臣神位。

大殿之后的中殿和后殿都是黄琉璃瓦庑殿顶的九间大殿,中殿称寝殿,后殿称祧庙。此外还有神厨、神库、宰牲亭、治牲房等建筑。太庙以古柏著称,树龄多高达数百年,千姿百态,苍劲古拙。

</br>

</br>

第二百八十六章 龙祖虎父生犬子

是时,正是大宋皇帝祭天告祖的日子。只见整个大殿雄伟庄严,富丽堂皇,仪式十分隆重,大宋祖先牌位从寝殿、祧庙移羊此殿神座安放,仪仗整肃,钟鼓齐鸣,韶乐悠扬,佾舞蹁跹……

当刘松正在三跪九叩,祭拜先祖之时,邬修罗抬眼一看,却恰好看到大殿正中上方武帝、文帝两代皇帝的画像高高悬挂着,于是,他不禁心想,武帝、文帝都是雄才大略,彪炳千秋的帝王,堪称两代圣贤君主。

可是,刘松……他跟这二位圣君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奉劝一下刘松追比圣贤,最起码也不要被自己的父亲和爷爷甩出十条街那么远。在这大宋太庙之中,当着先帝和先祖的面,刘松想必会听老子的话,虚心接受意见,痛改前非,不然的话,他的老祖宗都不会放过他!

于是,等刘松祭拜完了先祖,邬修罗走上前去,指着宋武帝刘裕的画像,意味深长地对刘松说道:“陛下,此人就是你的爷爷,先祖武皇帝,他平定孙恩、桓玄叛乱,消灭桓楚、西蜀、卢循等割据势力,灭南燕、后秦等国,收复淮北、山东、河南、关中等地,还光复洛阳、长安两都,的确是一位雄才大略的英主啊!”

刘松听罢,不禁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对邬修罗说道:“嗯……他可是一位大英雄,干掉了好几个皇帝。”

邬修罗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指着宋文帝刘义隆的画像,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此人就是先帝,文皇帝,他下令免除“通租宿债“,又实行劝学、兴农、招贤等一系列措施,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社会生产有所发展,经济文化日趋繁荣也是一位开创盛世的千古名君啊!”

刘松听罢,不禁想了想,接着对邬修罗说道:“他也不差,只可惜,他晚年昏聩无知,竟然将皇位传给刘勇那个窝囊废……呵呵……那个窝囊废有什么本事,还不是被朕给干掉了?刘义隆早知当初,干嘛不直接将皇位传给朕?哈哈哈……”

邬修罗听罢,内心十分欣慰,他不禁心想,呵呵……还不错,最起码刘松承认自己的父亲和爷爷都是比较出类拔萃的皇帝,尤其是宋武帝刘裕,堪称是一代英主。既然刘松自己都承认这一点,说明他还是有救的,还不是好赖不分的那种脑残货。既然刘松的先辈们都这么出色,他怎么还能好意思做一个一无是处的昏君呢?

于是,邬修罗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你看啊,咱们大宋的先祖武皇帝和先帝都是那么雄才大略,勤政爱民的好皇帝。那么,陛下呢?陛下是不是应该向先祖武皇帝和先帝好好学习,励精图治,有所作为呢?毕竟,陛下作为先帝的皇子,不能比先帝差太远吧……”

没想到,刘松听罢,刚刚还比较平静甚至略带自豪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他不以为然地对邬修罗说道:“怎么……国师,你的意思是说……朕这皇帝当的不如先帝和先祖武皇帝?”

邬修罗听罢,不禁心想,呵呵……刘松这话说的,其实都多余这么一问……他哪里是皇帝当的不如刘裕和刘义隆,简直跟人家有着天壤之别,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啊!而且,刘松听到老夫这么说话,好像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毕竟当皇帝的都喜欢别人奉承他,而不喜欢听到别人说他不如谁、谁、谁之类的话。

幸好老夫是拿刘松的爸爸和爷爷跟他相比,而不是其他朝代的明君典型,就连刘松他自己都得敬着先帝和先祖武皇帝,不敢贸然僭越,老夫这么说就更加不能构成所谓的“大不敬”之罪了吧……既然如此,那就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不用顾及刘松到底怎么想,只要能说醒他,只管说!

于是,邬修罗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自己认为呢?若论文治武功,勤政爱民,陛下能比得上先帝和先祖武皇帝之分毫吗?”

邬修罗这话无疑是告诉刘松一个血淋淋的事实,他跟刘裕、刘义隆相比,简直就是一坨屎!而且,邬修罗说话的语气可谓是相当刺骨……

刘松听了这话,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国师,瞧你说的……依朕之见,先帝和先祖武皇帝的确都是大有作为的一代英主。可朕跟他们相比,也并不差嘛……朕扫平刘勇一派逆党,坐稳江山,还取得了青州大捷,收复大宋北方边境五十座城池,也是很有一番作为的嘛……”

邬修罗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刘松……这厮真是太扯淡了,简直是迷之自信,都有些臭不要脸了嘛……还扫平刘勇一派逆党?刘松这货到底有没有脑子?这杀兄夺位的事提都不能提,他居然还挂在嘴边当成是他当政时期的一个功绩!

还有,青州之战全都是因为萧瑾言厉害,一战生擒拓跋懋,才换来了北魏五十座城池,刘松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用对了将领。再说了,萧瑾言率领将士们在青州浴血奋战之时,老夫和战英顶住压力,以少胜多,帮助刘松平定成颐叛乱之时,刘松在干什么?在泡妞!躲在后宫里泡各种各样的妞!他把能泡的,不能泡的,全踏马给泡了!刘松现在居然还有脸说那些战功是他的功绩,他脸皮简直不是一般的厚啊!

于是,邬修罗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刘松说道:“陛下,铲除太子余孽仅仅是我大宋内部的权利斗争,于陛下来讲是个人的成功,于我大宋的国力发展来说却是毫无益处。况且,陛下如何夺取皇位,排除异己,本应讳莫如深,又怎么能将其粉饰彪炳成陛下的功绩呢?”

“再说青州大捷,陛下既未亲临前线,更是从未过问过前方战事,那完全是萧瑾言之功啊,陛下最多不过是用人得当而已,又怎么能说是陛下自己大有作为呢?”

</br>

</br>

第二百八十七章 武帝是个乡巴佬

刘松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邬修罗怒吼道:“邬修罗!你这老不死的……照你这么说,朕岂不是一无是处了?”

邬修罗听罢,顿时一阵心惊,连忙委婉地对刘松说道:“不、不、不,陛下,你天资聪慧,英明果敢,微臣断然不敢质疑陛下的英明神武。微臣只是想劝谏陛下,陛下应当从先祖武皇帝和先帝两代圣君那里学习他们的优点和长处。只有这样,陛下才能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变得更加英明神武啊。”

刘松听罢,这才皱了皱眉头,超级不耐烦地对邬修罗说道:“哼!依国师之见,朕应该从先祖武皇帝和先帝那里学习什么优点和长处啊?”

邬修罗听罢,连忙欣慰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对刘松说道:“请陛下跟微臣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陛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刘松听罢,顿时疑惑不解,不禁心想,握草,邬修罗这老东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要把老子给带哪里去?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刘松不禁点了点头,疑惑地对邬修罗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国师就带路吧。”

刘松说完,便跟随邬修罗一同离开了太庙……

一个时辰后,邬修罗引领着刘松来到了皇宫深处一处极其偏僻的角落,这里有一座破烂的旧房,有四、五间房,建成一排,上下两层,底层的房间用石头砌了将近一米,上面是土墙,石头已经有点发黑,土墙已经斑斑驳驳,像是在诉说着年代的久远……房间之内,仅有一张破破烂烂的旧木床,一张破的不能再破的旧桌子,还有锄头、犁、铁坵、草帽等农用工具。

这几间破房子正是大宋的开国皇帝刘裕仿照自己年轻的时候在民间住过的破烂房屋,特意在皇宫中选址建造的,可以说来了个高度的“实景还原”。刘裕乃是草根贫民出身,他以军功起家,逐渐做大,最终取代东晋,建立大宋政权。

而刘裕如此煞费苦心地把自己贫民时期住过的破房子“搬”到皇宫中来,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也提醒后世君王,不要忘本,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大宋的开国皇帝是贫民出身,要以民为本,还要崇尚节俭,切记不能骄奢殷逸,与百姓脱节。

邬修罗之所以将刘松引到这里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借助刘裕的这几间破房子好好地劝谏一下刘松,让他明白,大宋的江山社稷来之不易,要崇尚节俭,千万别再干那些劳民伤财的馊事,且行且珍惜……

刘松来到这里,当他看到如此“奇特”的静观之后,顿时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宫之中居然还有如此破旧不堪的房屋……

只见刘松一脸疑惑,他惊奇地对邬修罗说道:“国师,你把朕引到这种地方来,却是何意啊?”

邬修罗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刘松说道:“陛下,眼前的场景就是先祖武皇帝生活过的场景。先祖武皇帝之所以要把这个场景还原到皇宫中来,其目的就是要惊醒后世之君,崇尚节俭,以民为本,切勿贪图享乐,骄奢殷逸,断送了大宋的大好河山啊!”

没想到,刘松听罢,不仅丝毫没有为自己祸国殃民的行为感到羞愧,反而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说道:“呵呵……真没想到,朕的爷爷,先祖武皇帝,他竟然会是一个乡巴佬!”

邬修罗听罢,顿时失落万分,连忙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

刘松见状,竟然丝毫没有理会邬修罗,而是转身对身边的侍卫和太监说道:“回宫!”

刘松说完,便在这一群太监和侍卫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仅仅留下邬修罗愣在原地,一脸茫然……

此时的邬修罗已然对刘松极其失望,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哎……真没想到,老夫如此煞费苦心,到头来竟然是对牛弹琴,对牛弹琴啊……

十日后,皇宫,宣政殿。

此时,刘松刚刚下了早朝,他正坐在龙案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茶盏,一筹莫展,而龙案上有一摞堆积如山的奏折……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朱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刘松说道:“陛下,国师邬修罗求见!”

刘松听罢,不禁眉头一皱,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厌其烦地对朱光说道:“哎……又是这个老东西,朕不见!”

朱光听罢,顿时眉头一皱,显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他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您还是见一见吧,国师说他今天一定要见到陛下,不然就打死也不回府了。”

刘松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朱光怒吼道:“什么?难不成这老家伙还想逼宫不成?!麻辣隔壁的,朕平生最痛恨有人逼朕!今天,朕就是不见他,他能怎样?有种就让他死去!”

朱光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一脸惊慌且茫然的神色,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段时间,邬修罗一直在试图用他的呐喊唤醒无知的刘松,企图把刘松从悬崖边上拉回来,他几乎用尽了一切方式方法,也用尽了一切可以和刘松单独面谈的机会,他竭尽全力,已然可以做到对刘松无话不谈,但这些话又无非是老生常谈。

而在刘松看来,邬修罗的这张臭嘴简直就像是一张屁股,从这个屁股里冒出一连串的响屁、臭屁,简直熏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刘松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躲避邬修罗,就像是在躲避一场骇人听闻的瘟疫一般……

三个时辰后,在邬修罗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刘松终于扛不住了,便只好无奈地接见了邬修罗……

这三个时辰当中,邬修罗一直都堵在宣政殿的大门口,只要刘松一踏出宣政殿的大门,那肯定会和邬修罗撞个正着。所以,刘松要不就见邬修罗一面,听他唠叨一番,要不就干脆躲在宣政殿里不出去……最终,刘松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也是因为在宣政殿实在待不住了,也便只好无奈地接见了邬修罗……

</br>

</br>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刘松废掉除衣令

一炷香之后,皇宫,宣政殿。

只见邬修罗笔直地立在刘松身前,他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苦口婆心地给刘松灌输着一些“安邦定国”的大道理,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而刘松却听得云里雾里,烦不胜烦,简直就像是在一个常年不清理粪便的厕所里饱受臭味熏陶,倍受煎熬一样,脑浆子都快要炸裂了……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朱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刘松说道:“陛下,瑾贵人在门外求见!”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是幻觉一般。庾佳进宫已经快一年了,她对刘松的态度一向十分冰冷,甚至对刘松爱答不理,不愿与之多说一句话。时至今日,庾佳可还是头一次“主动”求见刘松呢……

只见刘松欣慰地笑了笑,然后颇有些疑惑地对朱光说道:“呵呵……快快有请。”

邬修罗见状,只好微微叹了口气,暂时停止了他那如同连珠炮般忠言逆耳的谏言。

过了一会儿,只见庾佳头戴朝阳玉凤挂珠钗,双耳着粉絮幻幽穆吊坠,身穿鹅黄绣白玉兰拖地长裙,脚着一双蓝宝石镶嵌绣鞋,迈着玲珑碎步缓缓地走进宣政殿……

刘松见状,赶忙“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疾步走到庾佳面前,微微一笑,欣喜若狂地对她说道:“呵呵……爱妃,你来求见朕,所为何事啊?”

庾佳听罢,不禁顿了顿,冷冷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妾请求你废掉‘除衣令’。那么一大帮子宫女整天一点装备都没有地在臣妾眼前晃悠,臣妾看着眼晕。”

原来,刘松之前曾经颁布过一道圣旨,名曰“除衣令”,他命皇宫中的嫔妃和宫女们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去掉装备,违令者格杀勿论。所以,皇宫中经常能看见成群结队的某某某女,仿佛原始中的原始人类一般,成了后宫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刘松的“除衣令”颁布至今,后宫中的嫔妃和宫女们迫于刘松的银威,莫敢不从,却唯独庾佳一人进宫之后,入乡却不随俗,对“除衣令”誓死不从。

由于刘松对庾佳百般宠爱,他倒也没有按照圣旨上所说的那样,对庾佳“格杀勿论”。但是,庾佳身边的宫女们却心知肚明,她们不是庾佳,自然也不可能享有庾佳所能拥有的“特权”,所以她们对“除衣令”严格遵守,生怕哪天会被刘松砍了脑袋。

而庾佳虽然自己“洁身自好”,但她整日生活在这样一群野兽般的原始森林里,倍感羞愧,无地自容。终于,庾佳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视觉冲击”,她决定放手一搏,找刘松理论一番,请求刘松从此废掉“除衣令”……

刘松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微笑着对庾佳说道:“呵呵……怎么……爱妃觉得朕颁布的‘除衣令’不妥吗?”

庾佳听罢,顿时情绪激动,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依臣妾之见,这‘除衣令’岂止是不妥,简直是丧心病狂,有辱国体,无耻至极!陛下可知,人类是由猿猴逐渐进化成原始人类,再由原始人类逐渐进化成如今的文明人类。”

“就连上古时期的原始人类都知道用树叶,兽皮等物遮住自身的关键位置,等发展到现如今的文明人类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他们身上那些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衣服、饰品。可是,陛下却命后宫那些嫔妃和宫女们……哎……”

庾佳说到这里,顿时一脸见不得人的样子,她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如此一来,后宫这些娘娘、宫女们岂不是连原始人类都不如了吗?再说,陛下是觉得那一堆堆的某某某好看呢,还是觉得那些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好看呢?”

没想到,刘松听了庾佳如此慷慨激昂地一番陈词,不仅没有发怒,反而认认真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对庾佳说道:“呵呵……爱妃言之有理。朕立即颁旨,从即日起,废掉‘除衣令’。”

庾佳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淡淡地对刘松说了句:“陛下英明,臣妾告退。”

庾佳说完,便径直一转身,疾步离开了宣政殿……

刘松见状,不禁微微有些失落,他连忙对庾佳说道:“哎、哎、哎,爱妃这就走了?”

可是,庾佳竟然头也不回,径直向殿外走去,并且很快消失在了刘松的视野中,只留下刘松依依不舍地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

一旁的邬修罗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跟了刘松那么多年,对刘松忠心耿耿,又如此苦口婆心,死乞白赖地奉劝刘松几句忠言,刘松都听不进半句话去……可是,庾佳呢……她轻易不出手,但她一给刘松提意见,刘松竟然就轻轻松松地采纳了……

于是,邬修罗仿佛一下子领会到了爱情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他更是在那一瞬间仿佛发现了一个超级真理……庾佳……也许就是那把能彻底打开刘松心扉的万能金钥匙!

翌日,宣华殿,庾佳寝宫。

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只见“鬼道巫师”邬修罗身穿官服,面色凝重,缓缓地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宣华殿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庾佳刚刚梳妆完毕,她突然听闻宫女对她说道:“瑾贵人,门外国师邬修罗求见。”

庾佳听罢,不禁有些疑惑,她顿了顿,淡淡地对这名宫女说道:“本宫今天谁都不见!”

没想到,庾佳话音刚落,邬修罗就大步流星地径直冲进殿来……

庾佳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邬修罗怒吼道:“邬修罗,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让你进来了吗?你给本宫出去!”

邬修罗听罢,连忙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对庾佳说道:“瑾贵人,请恕微臣无礼。只是,事情紧急,此事关乎我大宋的国运,微臣才不得已冒死求见瑾贵人啊!”

庾佳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对邬修罗说道:“邬修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大宋的国运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br>

</br>

第二百八十九章 红颜一语抵万金

邬修罗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对庾佳说道:“瑾贵人,你可知圣上这段时日一直贪图享乐,荒废朝政,生活上极其奢侈、糜烂,他还听信奸臣教唆,任用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滥用民力,大兴土木,扩建宫殿和园林,花银子就如同流水一般啊!”

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圣上不是一向如此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邬修罗听罢,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哎呀……瑾贵人,再这样下去,咱们大宋的江山社稷迟早不保啊!”

庾佳听罢,不禁顿了顿,疑惑地对邬修罗说道:“既然事态如此严重,你邬修罗作为首辅大臣,不去好好规劝,辅佐圣上,帮助圣上治理好大宋江山,来找本宫作甚?”

邬修罗听罢,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哎……瑾贵人,不瞒你说,问题的难点就在这里,微臣已经几次三番上奏规劝圣上都无济于事。圣上他……他不听微臣的话呀!”

庾佳听罢,顿时便明白了邬修罗的来意,她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邬修罗,你的意思是……让本宫去规劝圣上?”

邬修罗听罢,不禁欣慰地笑了笑,答道:“呵呵……正是!”

庾佳听罢,又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邬修罗,圣上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他连你这个‘仲父’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信一个后宫嫔妃的话呢?”

邬修罗听罢,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对庾佳说道:“瑾贵人,此言差矣。要知道,你可不是一般的后宫嫔妃,而是圣上一心钟爱之人,圣上对你的宠爱那是亘古未有的。只要你悉心规劝圣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圣上一定能听得进去。”

“不然的话,圣上也不会因为你瑾贵人的一句话,就废掉了有伤风化的‘除衣令’啊……倘若瑾贵人真能说服圣上铲除奸佞,整肃吏治,崇尚节俭,重振朝纲,与民休养生息,使百姓安居乐业,那可真是大宋江山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庾佳听罢,顿时一脸茫然,她心中竟不由自主地一团乱麻,心情极其复杂……其实,自从庾佳进宫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她不再关心任何事情,也不想去管任何事情。庾佳之所以主动劝谏刘松废掉“除衣令”,完全是因为这该死的召令污了她的眼。

没想到,庾佳成功说服刘松废掉“除衣令”,却正好被邬修罗逮了个正着。于是,邬修罗仿佛看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他因此在内心打起了一系列的如意算盘……可是,邬修罗将如此千斤重担压在庾佳头上,像庾佳这样一个心如死灰的女人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呢?

只见庾佳冷笑了一声,颇有讽刺意味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国师难道忘了?依照祖制,后宫不得干政!”

邬修罗听罢,不禁顿了顿,不依不饶地对庾佳说道:“瑾贵人,事急从权,自然应当随机应变,怎么能一味地拘泥于祖制呢?况且,后宫不得干政,说的是那些狐媚惑主,目光狭隘的后宫嫔妃。瑾贵人温婉贤良,深明大义,自然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冷冷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邬修罗,你怎知本宫就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呢?你又怎知本宫不会像妲己、褒姒那样狐媚惑主,倾覆江山呢?”

邬修罗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苦口婆心地对庾佳说道:“瑾贵人,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你必须做一个深明大义之人啊!就算老夫求求你了,你就好好规劝一下圣上吧!”

没想到,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忿忿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这大宋的江山社稷跟本宫有什么关系?这大宋就算是亡了,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

邬修罗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对庾佳说道:“瑾贵人何出此言啊?你可是圣上的贵人,在这后宫之中位份最高,圣上又对你极其宠爱。不仅如此,瑾贵人还为圣上生下了皇长子刘休沐,皇长子将来长大以后极有可能会被立为太子。说到底,瑾贵人跟圣上是一家人,这大宋的江山其实就是你们自己家的江山!瑾贵人怎么能说跟自己没有关系呢?”

没想到,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贵人……邬修罗,你以为本宫愿意当这个贵人吗?还说什么瑾贵人自己家的江山……这大宋江山明明就是刘松的江山,跟本宫有半毛钱关系吗?即便是刘松真心愿意跟本宫分享这江山,本宫也不稀罕!”

邬修罗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哎……原来瑾贵人还在因为之前刘松强迫了她,拆散了她和萧瑾言而心怀怨气,她虽然人已经进宫了,但她的心始终都没有在刘松这里啊……你说都这么长时间了,她就算是一块冰也该给捂化了吧……哎……这女人性子可真烈!

于是,邬修罗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哎……瑾贵人,老夫知道你不爱圣上,甚至对他心怀怨恨。可是……你就算不替圣上考虑,也要替你的儿子刘休沐考虑考虑吧。依老夫之见,圣上他早晚会把这大宋的江山交付到你们母子的手上。瑾贵人可千万不要认为这大宋江山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啊!”

庾佳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邬修罗说道:“呵呵……这大宋的江山,本宫才不稀罕……本宫不要江山,沐儿也不要江山!本宫只想沐儿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就好,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想!”

邬修罗听罢,不禁心想,呵呵……瑾贵人真是大脑短路了……这大宋的江山是她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吗?刘休沐再怎么说也是圣上的长子,他必须要撑起大宋的江山,这是他的使命!如果江山没了,他还想平平安安长大成人?呵呵……痴心妄想!

</br>

</br>

第二百九十章 左右为难瑾贵人

于是,邬修罗不禁冷笑了一声,接着对庾佳说道:“呵呵……瑾贵人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刘休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圣上的长子,将来的太子,他一生下来肩膀上就要扛起大宋的江山社稷,这就是他的命,谁都改变不了!”

“如果这大宋的江山社稷都保不住了,瑾贵人还想带着刘休沐过普通人的生活吗?不!那是不可能的!大宋江山一旦亡了,刘休沐只有跟随大宋的江山社稷一起粉身碎骨,绝无活命之可能!”

庾佳听罢,顿时内心一阵惊悚,连忙对邬修罗说道:“不!邬修罗,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危言耸听!沐儿他只是个孩子,这大宋江山的兴衰存亡跟他有什么关系?”

邬修罗听罢,连忙慷慨激昂地对庾佳说道:“瑾贵人,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刘休沐的血管里流淌着刘氏皇家的血液,自打出了娘胎,他的命运就跟大宋江山的命运紧紧地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瑾贵人,请你想一想,一旦江山有变,后世之君必然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又怎么能容得下前朝君王的子嗣还存活于世呢?所以,大宋江山一旦没了,刘休沐的结局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庾佳听罢,不禁眉头紧锁,爱子之情油然而生,她顿了顿,心惊胆战地对邬修罗说道:“不!你胡说!沐儿不会有事的,本宫不会让沐儿有事的!”

邬修罗见庾佳即将被说动,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她说道:“瑾贵人,你再好好想想那些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圣上亲近奸邪小人,任用贪官污吏,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滥用民力,弄得大宋百姓生灵涂炭,十室九空,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他们几乎都到了沿街乞讨,易子而食的地步了……”

“况且,圣上大兴土木,大肆修建宫殿、园林,几乎掏空了国库,这也多半是为了讨好你啊,瑾贵人!即便瑾贵人洁身自好,是个温婉贤德,深明大义之人,可在百姓的眼里,瑾贵人就偏偏成了像妲己、褒姒那样的祸水红颜了!”

庾佳听着听着,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一阵眩晕,仿佛要坠入无底深渊一般,于是她连忙冲邬修罗怒吼了一声:“住口!不要再说了!”

邬修罗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停止了bb……

半晌,庾佳方才回过神来,她不禁眉头紧锁,双目冰冷,无奈地对邬修罗说道:“好,本宫得空一定会劝一劝圣上的。”

邬修罗听罢,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在庾佳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感人肺腑地对她说道:“瑾贵人,你如此深明大义,简直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老夫替圣上,替大宋的黎民百姓感谢你,请受老夫一拜!”

庾佳听罢,冷冷地对邬修罗说道:“国师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就退下吧,本宫要休息了。”

邬修罗听了这话,自然明白这是庾佳在给他下逐客令,也自然明白庾佳还在为之前自己曾经游说她委身于刘松,还让她当面与萧瑾言决裂而对自己心怀怨恨。

于是,邬修罗不禁顿了顿,一脸无辜地对庾佳说道:“瑾贵人,实不相瞒,当初圣上将你抓进宫里来的时候,老夫一开始是极力劝阻圣上,让圣上放了你,与萧瑾言团聚的呀!”

庾佳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她不禁顿了顿,然后义愤填膺地对邬修罗说道:“你撒谎!你跟刘松本来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又怎么会劝阻刘松放了佳儿呢?”

邬修罗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庾佳说道:“瑾贵人,老夫所言句句属实啊!圣上当初若是强行霸占了你,不但会惹怒萧瑾言,也会惹怒兰陵萧家、颍川庾家两大家族势力,还落得个强抢民女的骂名,对圣上又有什么好处呢?所以,老夫一开始的确是极力劝阻圣上的呀……”

庾佳听罢,顿时有些疑惑,连忙忿忿地对邬修罗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后来又极力游说佳儿委身于刘松呢?”

邬修罗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哎……瑾贵人,实不相瞒,老夫实在是……实在是无能,劝阻不了圣上,便只好劝说瑾贵人顺从了圣上了。”

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愤恨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刘松是皇帝,就得让别人都顺从他,无论是非对错,永远是别人迁就顺从他吗?”

邬修罗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哎……瑾贵人,圣上他……他毕竟是天子啊!”

庾佳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邬修罗说道:“天子就可以道德沦丧,胡作非为吗?刘松这样倒行逆施,无恶不作,早晚有一天会失了天下人之心,众叛亲离,江山不保!”

庾佳的这番话恰好说到了邬修罗的心坎里去,这也正是邬修罗心中最担心的问题……如今刘松的荒银无道愈演愈烈,而且亲近奸佞小人,胡作非为,不纳忠言,已经让邬修罗闻到了一种江山即将不保的气息……

邬修罗清醒地认识到刘松自从当上皇帝以后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的广陵王刘松对邬修罗言听计从,绝对信任,整个广陵集团从大政方针到兵马钱粮都是邬修罗一手操控,正因为如此,刘松才成功的干掉太子,夺取皇位。

可是,刘松进驻建康,当上皇帝之后,邬修罗逐渐失望地发现,刘松开始不听他的话了,而且还越来越宠信魏禧那个大奸臣。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讯息,足以让邬修罗这样的睿智之人看到政权颠覆的风险……

就在邬修罗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眼前一亮,灵光一闪,发现了一个极有可能会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速效救心丸”,那就是庾佳……一个令刘松神魂颠倒,言听计从的“大宋第一美人”……

于是,邬修罗不禁欣慰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对庾佳说道:“呵呵……瑾贵人,实不相瞒,一开始,老夫的确不赞成圣上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兰陵萧家和颍川庾家两大家族势力。可是现在,老夫却突然改变主意了……”

</br>

</br>

第二百九十一章 妙手书生桓容祖

庾佳听罢,顿时有些疑惑,连忙对邬修罗说道:“邬修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邬修罗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庾佳说道:“瑾贵人,老夫不会看错人,你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是一个温婉贤良,深明大义,可以母仪天下的皇后之选。你可以令圣上着迷,只有你说的话,圣上才能放在心里,圣上会因为你而改变自己,由一个昏君逐渐变得圣明起来。”

“圣上能得到你瑾贵人,是圣上之福,也是江山社稷之福,更是百姓之福啊!如此说来,圣上得你瑾贵人一人在侧统领后宫,简直胜过得千军万马,即便圣上当初因为此事得罪了萧、庾两大家族势力,那也是值得的。”

庾佳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她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那仅仅是你和刘松的一厢情愿而已!你们这么做,无非是残忍地毁掉了佳儿的希望和佳儿一生的幸福!”

邬修罗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愧疚的神色……

庾佳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的确只是刘松和邬修罗的一厢情愿而已,而且还是事与愿违。因为刘松从本质上来讲就浑身长满了昏君的基因,早已是一个无药可救之人。即使庾佳能成为一个出色的贤内助,规劝刘松,匡正刘松的过失,这些也终究只是外部因素。庾佳所能做的是极其有限的,她根本就起不到力挽狂澜的决定性作用。

而在短短的数月之后,一个血淋淋的事实便确凿地印证了庾佳说的话,刘松和邬修罗的做法的确是残忍地毁掉了庾佳的希望和她一生的幸福。他们硬生生地将庾佳从一条原本幸福美满的航空母舰上强行拐卖到一艘千疮百孔的破船上,这艘破船还载着庾佳驶向那惊涛骇浪般的无底深渊之中……

翌日,齐国公府,偏厅。

就在邬修罗刚刚去宣华殿拜访了庾佳并以要事相托付的第二天,萧瑾言和季良辰二人便凑到了一起,暗地里策划一场惊天的“诬陷案”……

这段时间,刘松格外亲近大奸臣魏禧,而和心腹谋士邬修罗之间生出诸多嫌隙,季良辰认为除掉邬修罗的时机已然成熟,于是便来到齐国公府和萧瑾言共商大计……

偏厅之中,大门紧闭,气氛阴森,空气快要凝固,仿佛是黑帮在召开打砸抢事前组织会议。只见季良辰手中拿着一份奏折,在偏厅之中来回踱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季良辰手中的这份奏折,正是邬修罗亲笔书写,上呈给刘松的“谏折”,里面的内容无非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陈词滥调,像“亲贤臣,远小人,崇尚节俭,整肃吏治,重振朝纲”之类的凡此种种……

令邬修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份“谏折”不仅没有成功地把刘松给“谏”了,反而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由于邬修罗写的这份“谏折”言辞锋利,字字珠玑,将刘松最近的荒唐行为骂的是体无完肤,刘松看了之后大为恼火,当即便破口大骂,并随手将这份“谏折”狠狠地拽在了地上……

不曾想,刘松身边的黄门给事中严道育刚好撞见此情此景,她一边假意劝刘松“气大伤身,切勿保重龙体”之类的话,一边随手捡起这份“谏折”,偷偷地藏在自己的袖子里……

严道育本来是个游手好闲的江湖混混,西域女巫,魏禧发现她“炼丹”的特长之后,先是把她收在自己的门下,奉为上宾,随即找机会举荐给了刘松。

而严道育成了刘松身边的小姘之后,自然“吃水不忘挖井人”,她非常感激魏禧,逐渐成了魏禧安插在刘松身边的“水线子”。

严道育按照魏禧事先的吩咐,在拿到邬修罗的“真迹”之后,立即将其送到了魏国公府,送到了魏禧的手中。魏禧又将邬修罗的“真迹”交给了自己的女婿季良辰,命其执行“联萧除邬”的计划……

就在季良辰在偏厅之中来回踱步之际,萧瑾言安然地坐在椅子上,淡定地端着茶盏品着一杯茗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此刻,萧瑾言正在等一个人……

半晌,只听偏殿的大门“咯吱”一声开了,一道明媚的阳光径直照了进来,形成了一条光亮的地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踏着这条光亮的地毯缓缓地走了进来。只见此人迈过门槛,又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把大门关好,然后缓缓地来到了萧瑾言身边……

这是一名青年书生,看上去约摸二十五六岁,他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眉清目秀,一袭白衣长发,飘逸洒脱,看上去倒是和季良辰装束类似,行止疑同。

这名青年书生名叫桓容祖,绰号“妙手书生”,他乃是齐国公府的资深门客,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擅长吟诗作画,填词取赋,尤其擅长各类书法。

桓容祖出身寒门,他小时候家里很穷,饭都吃不上,根本就读不起书,完全是靠着自己对知识无尽的渴望自学成才。所以,桓容祖的学术很多,也很杂,可以说五花八门,包括百家杂学和旁门左道。而且,桓容祖早年还曾经有过一段极其不光彩的经历,那就是以行骗为生。

那么,桓容祖是如何行骗的呢?他模仿著名书画家的“真迹”,伪造字画,卖赝品。桓容祖临摹的名家“真迹”惟妙惟肖,出神入化,几乎能以假乱真,除非是超级专业行家,否则极难辨认。一时间,桓容祖凭借自己这一手一本万利的“绝活”赚了个盆满钵满……

直到有一天,桓容祖把一副字,一副自己临摹王羲之的赝品当成“真迹”卖给了萧绍,后来又被齐国公府的专业人士识破……

萧绍得知自己上当以后,顿时勃然大怒,他立即派兵将桓容祖给抓了起来,还一度打算将桓容祖送至官府,依律治罪。

但是,开明大度的齐国公萧绍转天气头一过,便立即清醒过来,认为桓容祖是个可用之才。于是,他顷刻间换了另一副姿态……事发的第二天,萧绍不仅释放了桓容祖,还亲自登门向他赔礼道歉,并表示愿意聘请桓容祖到齐国公府做门客,给他开出不菲的薪酬。

桓容祖自觉愧对萧绍,又面对萧绍如此心胸开阔,以德报怨,他自然是感激涕零,心悦诚服,自此愿意追随萧绍左右,甘为驱使,忠心不二。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事实再一次证明,萧绍宽广的胸襟必然会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回报。有时候,回报仅仅是个时间问题……

</br>

</br>

第二百九十二章 伪造书信除邬贼

只见桓容祖在萧瑾言面前鞠了个躬,恭恭敬敬地对他说道:“公子,你唤容祖?”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指着季良辰对桓容祖说道:“来,容祖,这位是光禄大夫季良辰,你们认识一下。”

桓容祖听罢,连忙走到季良辰身边,对他作揖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在下齐国公府门客桓容祖,见过季大人。”

季良辰听罢,连忙回敬道:“在下季良辰,见过桓先生。”

此时,萧瑾言只见季良辰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且不安的神色,于是连忙对他解释道:“季先生尽管放心,容祖是自己人,他极其擅长模仿他人的笔迹。”

季良辰听罢,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欣慰地笑了笑,对萧瑾言说道:“哦、哦,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季良辰说完,连忙将自己手中那份邬修罗的亲笔奏折递给萧瑾言。

萧瑾言见状,不禁微微一笑,一边将这份奏折递给桓容祖,一边轻描淡写地对他说道:“呵呵……容祖啊,你好好看看这上面的字,能模仿吗?”

桓容祖见状,连忙打开这份奏折,快速瞅了几眼,然后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小事一桩,公子尽管放心好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微笑着对桓容祖说道:“好,容祖,接下来,我来说,你来写,要按照这个字迹去写。”

桓容祖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公子。”说完,便疾步走到案前,准备纸笔,并研好墨……

萧瑾言见桓容祖准备就绪,便开始缓缓地口述道:“晋安王殿下,见字如面。殿下与当今圣上俱托体于先帝,同为刘氏皇族血脉,且殿下自幼聪慧,勤政爱民,贤名远播四方,而当今圣上骄奢殷逸,昏庸无能,恶名天下皆知。然,为何当今圣上高居庙堂,坐拥大宋江山,而殿下却只能偏居江州一隅?此皆时运不济也……”

“更有甚者,殿下可知,当今圣上杀兄夺位,用嫂杀侄,夺位之后又杀其兄江都王,并将其兄襄阳王软禁于猪圈之中,百般凌辱,其余刘姓诸王亦不能免遭屠戮。当今圣上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对殿下已起杀心,早晚必杀殿下。届时,殿下苟全性命尚且不能,岂可偏安一隅耶?”

“老夫虽然跟随当今圣上多年,亦饱受其知遇之恩,自知不可背主求荣。然而,当今圣上荒殷无道,日渐昏聩,宠信奸佞,不纳忠言,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已使大宋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呈现亡国之征兆。故而,为大宋江山社稷和天下苍生计,老夫愿弃暗投明,归顺晋安王殿下,望企信任。”

“殿下当早做谋划,愤举义兵,杀奔建康,夺取天下。老夫愿做内应,于建康朝堂联络党羽,强夺兵权,控制城门,制造混乱,以迎接晋安王大军入建康,诛杀暴君刘松,并安抚臣民,拥立晋安王殿下登基称帝。落款……国师,邬修罗!”

萧瑾言口中的这位晋安王是刘松的弟弟,刘义隆的第七个儿子,刘戎,他的封地在江州一带,有一定的军事实力,在朝野上下也颇有声望。对于这样一个有实力夺取皇位的弟弟,刘松自然是放心不下。

刘松一度想把刘戎骗到建康,软禁起来,但刘戎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建康之行凶多吉少,于是便一直称病不来建康。刘松曾经一怒之下意欲发兵剿灭刘戎,但因为与北魏爆发了青州之战便耽搁下来。

后来,刘戎的谋士邓琬亲自赶赴建康,为刘松奉上许多珠宝和美女,同时帮刘戎说尽了好话,这才暂时缓和了这哥俩之间的矛盾。虽然在邓琬的斡旋调解下,刘松暂时放过了刘戎,但事后刘松始终觉得刘戎目前是对他皇位的最大威胁,欲除之而后快。

于是,萧瑾言和季良辰二人商议过后,打算利用刘松的这个心理将刘戎和邬修罗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又利用刘松这段时间和邬修罗心生嫌隙的大好时机,借刘松之手,除掉邬修罗。

只见桓容祖一番龙飞凤舞之后,淡定地将毛笔放下,然后站起身来,一手拿着邬修罗的这份“谏折”,一手拿着自己伪造的邬修罗向刘戎表忠心的书信,缓缓地走到萧瑾言的身边,将自己的这份“作业”交到萧瑾言手中,胸有成竹地对他说道:“公子,你看如何?”

萧瑾言见状,连忙快速瞅了几眼,将这二人的笔迹细细地做了一番对比,然后又将这两样东西交到季良辰的手中,一脸谨慎且严肃地对他说道:“还是有劳季先生给把把关吧。”

季良辰听罢,连忙接过这二人的笔迹,将其摊在桌子上,又细细地比照了一番……半晌,季良辰突然哈哈大笑,欣喜若狂地说道:“哈哈哈……妙哉、妙哉,简直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只怕……就连邬修罗本人见了此信,也会怀疑究竟是不是他自己写的,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欣慰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既然如此,除贼一事可成矣。”

季良辰听罢,连忙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此事必成!真想不到将军的府上竟有如此能工巧匠,真是藏龙卧虎啊!”

桓容祖听罢,不禁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谦虚”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过奖了,在下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季良辰听罢,顿时若有所思,他想了想,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邬修罗跟随刘松多年,刘松曾经一度对他言听计从,且刘松为人多疑。只怕……咱们光有这封书信还不够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对季良辰说道:“那……季先生的意思是?”

季良辰听罢,又想了想,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咱们还需要一名邬修罗派去给刘戎送信的奸细,此人要机警、干练,还得绝对可靠。只有人证、物证俱全,咱们才能置于邬修罗这老贼于死地啊!”

</br>

</br>

第二百九十三章 萧魏配合除邬贼

萧瑾言听罢,不禁有些为难,因为这名机警、干练,而又忠心可靠的“奸细”的确是不好找……此人要被带到刘松的面前承认自己是邬修罗的心腹信使,面对刘松的盘问,还要对答如流,不露一丝破绽。

最重要的是,此人极有可能会被刘松一怒之下下令诛杀,他即使面对死亡,也要一口咬定自己是邬修罗的心腹,绝不能出卖萧瑾言。凡此种种,只要有一个环节出现一丁点问题,萧瑾言和季良辰的除贼计划就会鸡飞蛋打,甚至会满盘皆输。

只见萧瑾言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意志坚定地对季良辰说道:“好,季先生且放心吧,这名‘奸细’……瑾言会安排妥当的。”

季良辰听罢,不禁欣慰地笑了笑,他走上前去,拍了拍萧瑾言的肩膀,说道:“呵呵……如此一来,大事必成矣!”

萧瑾言听罢,却微微叹了口气,陷入深深地沉思当中……

三日后,皇宫,宣政殿。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魏禧身穿官服,头戴官帽,二人仿佛已然冰释前嫌,竟然并肩一齐疾步向宣政殿走去……萧瑾言的手里还抓着一名五花大绑的青年壮士。

只见这名壮士约摸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中等身材,体格硬朗,五官端正,皮肤微微发黄,八字胡须,面色坚毅,一身粗布麻衣,贫民打扮。

这位壮士名叫纪增寿,是洛千川在他的机密情报营中为萧瑾言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此人为人十分机警、干练,而且对萧瑾言忠心耿耿。

纪增寿在这次“除邬”行动中扮演的角色是邬修罗的心腹信使,他和萧瑾言、魏禧三人所要表演的剧情是:

纪增寿受邬修罗所托,怀揣邬修罗的亲笔书信,连夜赶往江州给晋安王刘戎送信表忠心,没想到,他因为形迹可疑,在城门口被萧瑾言的部下当场抓获。而萧瑾言在“抓获”纪增寿之后,连忙将其押解进宫,面见刘松……

就在萧瑾言押解纪增寿进宫的路上,他恰巧遇到了魏禧,魏禧听萧瑾言讲明事情原委之后义愤填膺,大骂邬修罗对刘松不忠。于是,魏禧便和萧瑾言一起将纪增寿押解进宫,听候刘松的发落……

一炷香之后,萧瑾言和魏禧二人将纪增寿五花大绑地押到了刘松的面前,萧瑾言还一把将纪增寿放倒在地,令其跪在刘松面前……

刘松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对二人说道:“二位爱卿,你们……这是何意啊?”

魏禧听罢,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抢先对刘松说道:“陛下,国师邬修罗勾结晋安王刘戎,图谋不轨,欲谋反事。此人便是邬修罗派往江州给刘戎送信的心腹信使,他行迹可疑,在城门口被萧将军的部下当场抓获。这里还从他身上搜到邬修罗写给刘戎的亲笔书信一封,请陛下过目。”

魏禧说完,连忙将桓容祖按照邬修罗的笔迹伪造的那封书信递给刘松……

刘松听罢,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接过那封书信快速地浏览起来……只见刘松越看越触目惊心,越看越恼羞成怒,就连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以极高的频率抽动起来……

不一会儿,待刘松看完了这封书信,他顿时勃然大怒,愤恨地将这封书信狠狠地朝地上一拽,然后放声怒吼道:“逆贼!真是个丧心病狂的逆贼!朕怎么就瞎了眼,竟然相信了邬修罗这个逆贼!”

魏禧见状,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邬修罗此贼身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反生谋反心,真乃国之巨贼也!此贼不除,我大宋江山社稷危矣!微臣请求陛下立即诛杀邬修罗及其党羽,肃清奸贼,还天下一个太平啊。”

刘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疑窦重生,他不禁顿了顿,定了定神,疑惑地说道:“等等、等等……邬修罗跟随朕多年,一向忠心耿耿,朕又未曾亏待于他,他为何要反朕啊?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魏禧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叹了口气,接着对刘松说道:“哎呀……陛下啊,邬修罗为什么会谋反,这信上面写的一清二楚啊!邬修罗觉得陛下不听他的话,疏远了他,怠慢了他,所以他对陛下怀恨在心,这才起了谋反之心啊!”

没想到,刘松听了这话,竟然自觉有些愧疚,他不禁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也许……朕这段时间的确是冷落国师了。”

魏禧听罢,顿时失落万分,又哭笑不得,他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哎呀……陛下,您可是天子,是大宋的皇帝!您该听谁的话,不该听谁的话,或者是陛下想自己拿主意,这完全取决于陛下您自己,因为您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没必要一味地听某个大臣的话啊!”

“如果邬修罗因为陛下不听他的话就要勾结晋安王刘戎,谋反弑君,那他还当陛下是皇帝吗?陛下作为大宋的皇帝,倘若不能乾纲独断,而是一味地受邬修罗的摆布,那陛下不就成了一个傀儡皇帝,成了邬修罗手中的牵线布偶了吗?”

刘松听了这番话,顿时情绪激动起来,他连忙慷慨激昂地说道:“对!朕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朕应该乾纲独断,一言九鼎,何必要受制于邬修罗那混账东西!”

魏禧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他连忙煽风点火,接着对刘松说道:“哎呀……对呀、对呀,这才是陛下应该有的帝王之恢宏气魄啊!”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依然颇有些疑惑地对魏禧说道:“可是……即使朕这段时间冷落了邬修罗,他依然是大宋的国师,当朝首辅大臣,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不至于就谋反吧……”

一旁的萧瑾言见状,顿时眉头一皱,不禁心想,看来,刘松此人的确心机颇深,又疑心甚重,断然不会轻易上当。刘松在刚刚看到那封书信的时候,的确是猛然间被信中的内容狠狠地刺激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但是,刘松短暂发怒过后便霎时清醒过来,并很快起了疑心……

</br>

</br>

第二百九十四章 刘松中计毁长城

而且,刘松和邬修罗之间貌似还有不错的感情基础,再加上刘松性情多疑,即便魏禧已经聊得足够透彻,刘松却依然心存疑虑,不肯轻易杀掉邬修罗。看来,要想让刘松彻底上当受骗,光有人证、物证还不够,还得有精湛的演技和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啊……

只见魏禧顿了顿,心急如焚地对刘松说道:“哎呀……陛下,邬修罗这个人的野心很重,如果陛下只单单让他做一个首辅大臣,这是满足不了他那无穷无尽的权力欲望的。邬修罗此人绝不甘心为人臣子,除非陛下做他手中的傀儡皇帝,朝中大事小事皆由他来决断,否则的话,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陛下可知,邬修罗平日里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他曾经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自己如同陛下的‘仲父’一般,就连陛下也要让他三分。陛下啊,你看看、你看看,邬修罗已经骄横跋扈到什么地步了……他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是陛下的‘仲父’,在背地里还不得说自己是‘太上皇’吗?”

其实,在刘松还是广陵王的时候,他周围竞争皇位的对手不在少数,而且这些王爷们的实力也都不容小觑。在这种情况下,刘松为了能异军突起,夺取皇位,他特别倚重邬修罗,把邬修罗的地位抬得很高,将广陵集团的大事小事全部交予邬修罗全权处理,甚至还亲口承认邬修罗对他的重要性犹如“仲父”一般……

正是由于刘松对邬修罗的格外倚重,这才令邬修罗逐渐养成了对朝政事务大包大揽,目中无人,气焰嚣张的一贯作风。可是,刘松当了皇帝之后贪图享乐,宠信奸臣,逐渐疏远了邬修罗,还对邬修罗极其嚣张的行事作风愈加不满。再加上邬修罗功高盖主,大权在握,已经完全具备干掉刘松,另立皇帝的实力,这令刘松如芒刺在背,惶恐不安……

于是,刘松听了魏禧的这番挑拨,顿时勃然大怒,放声怒吼道:“混账!邬修罗这王八蛋真是胆大包天,嚣张至极,他……他还真以为朕是个傀儡皇帝吗?!”

魏禧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他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邬修罗狼子野心,大逆不道,此人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毋庸置疑!眼下,邬修罗意欲串通晋安王刘戎,图谋不轨,欲谋反事,就是因为看中刘戎年少无知,容易控制,而陛下已经长大成人了……陛下英明神武,乾纲独断,不再受他邬修罗的摆布了啊,陛下!”

刘松听罢,顿时怒火中烧,并对邬修罗失望不已,却依然对邬修罗串通刘戎谋反一事心存疑虑,犹豫不决……可能刘松是觉得邬修罗谋反一事在道理上能说得通,但是在情理上却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魏禧见刘松犹豫不决,连忙接着对他说道:“哎呀……陛下,邬修罗意欲串通刘戎谋反一事可是证据确凿啊……此事人证、物证俱全,陛下还在犹豫什么呢?此时陛下应该当机立断,即刻诛杀逆贼邬修罗及其党羽,防止此贼发现自己的阴谋败露,狗急跳墙,戕害陛下啊!”

刘松听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忙捡起地上的那封书信,又仔仔细细地瞅了几眼,然后举着这封信,义愤填膺地对跪在地上的纪增寿说道:“朕问你,这封书信果真是邬修罗让你送给晋安王刘戎的?”

纪增寿见状,连忙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一边拼命地跪在地上给刘松磕头,磕得脑门上带着淤血,一边慌慌张张地对刘松惊呼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小人只是个送信的,只知道按照国师……啊,不,按照邬修罗那老贼的吩咐将此书信送给晋安王刘戎,至于信中写的什么内容,小人一概不知啊!”

“陛下,小人倘若事先知道邬修罗那老贼想串通刘戎谋反作乱,定会向陛下揭发检举,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给邬修罗送这封信啊!陛下,这件事小人一直都蒙在鼓里,小人是无辜的,小人对陛下忠心耿耿啊……陛下就饶了小人这一条贱命吧!”

刘松见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不禁心想,握草,从这名信使慌慌张张的言行举止来看,邬修罗勾结刘戎谋反一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呀……而且,邬修罗跟了老子整整八年,这老东西的字迹就算化成灰老子都能认得,不会错、不会错,这封信是邬修罗亲笔书写的……

再从反逻辑上说,魏禧、萧瑾言,这两个人可一向势同水火,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串通一气,一起诬陷邬修罗呢?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魏禧和萧瑾言虽然关系不和,但他们都是忠臣。而邬修罗,他的确想谋反……因为朕冷落了他,不听他的话,不甘心做他手中的傀儡皇帝,他就要谋反!

况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邬修罗身为当朝首辅大臣,把持朝政多年,他的门生故吏,心腹党羽遍布朝野,树大根深。一旦邬修罗真的和刘戎串通起来谋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于是,刘松不禁心一横,义愤填膺地怒吼道:“邬修罗这个狼心狗肺的逆贼,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诛灭九族!”

魏禧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连忙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这就去率兵包围邬修罗的府邸,诛杀逆贼!”

刘松听罢,连忙愤恨地点了点头,又指着跪在地上的纪增寿放声怒吼道:“来人,先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朕拖出去,砍喽!”

纪增寿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连忙一边拼命地给刘松磕头,一边放声惊呼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刘松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杀纪增寿?!他麻辣隔壁的,不成!纪增寿可是洛千川手下培养出来的“精英特工”,而且对瑾言忠心耿耿,十分难得。

不行,除贼归除贼,瑾言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平白无故地牺牲性命!

</br>

</br>

第二百九十五章 鬼道巫师入牢狱

于是,萧瑾言连忙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三思啊,此案疑点重重,陛下绝不能如此草率地杀人啊!”

魏禧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这王八蛋……事先他不是跟老夫说好了,要一块搞死邬修罗的吗?擦他麻辣隔壁的,这王八蛋难不成想反水?诓老子?

没想到,刘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给朕住嘴!邬修罗串通刘戎谋反一案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疑点?朕若不赶紧出手,诛杀逆贼,难道等着逆贼来杀朕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对刘松解释道:“陛下,微臣的意思是……何不将邬修罗和这名信使一同打入刑部死牢,由刑部严加审讯,仔细盘问,万一有什么疑点呢……”

魏禧听罢,方才恍然大悟,不禁心想,槽!老夫算是明白了,这名信使是萧瑾言的人,萧瑾言这是在保护他的“水线子”啊……麻辣隔壁的,这萧瑾言也真他女良的妇人之仁,一个“水线子”能值多少钱?杀了就杀了呗,正好死无对证,一了百了。现在可倒好,还得拐另外一道弯,让尚干云的刑部弄死邬修罗……

刘松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指着纪增寿对萧瑾言说道:“爱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就传令下去,将邬修罗,还有这个混账东西一起打入死牢,交给刑部严加审讯!”

刘松话音刚落,殿外就冲进来两名虎背熊腰的带刀侍卫,他们狠狠地拉住纪增寿的胳膊,径直拖出殿去……

纪增寿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放声惊呼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纪增寿的呼喊声随着他的躯体一起被拖出殿外,渐行渐远,直至销声匿迹……萧瑾言连忙转过身看着纪增寿被侍卫粗鲁地拖出殿去,他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愧疚万分……

翌日,刑部大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糜烂腐朽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只见邬修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无精打采地摊坐在牢房门前,一副极其愤怒、失落和不甘心的神色,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幅幅不堪回首的糟心画面历历在目……

就在昨天下午,在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魏禧突然率兵包围了邬修罗的府邸,将邬修罗的一家老小全部缉拿下狱,整的邬修罗一脸懵比……邬修罗就这样从一个当朝首辅大臣一下子变成了阶下囚,仿佛一夜之间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一般……

邬修罗当然明白,这肯定是魏禧在背地里捣鬼使坏,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方设法除掉魏禧这个国家的大蛀虫,早就惹怒了魏禧,魏禧一定会去刘松那里说自己的坏话,甚至诬告陷害自己,就像魏禧当年诬告陷害大司农陈正明一样……

但是,邬修罗没有想到的是,魏禧竟然有这般能耐,他居然能说动刘松,直接将自己给抓了起来,也不知道魏禧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于是,邬修罗十分懊悔自己过于盲目自信,轻视了对手,甚至认为凭借自己的势力和自己与刘松多年的感情,可以轻而易举地扳倒魏禧,却没曾想除贼不成,反被贼伤……

不过,令邬修罗意想不到的是,魏禧只是他明面上的对手,在暗面上,魏禧的背后还有季良辰和萧瑾言。这几个人从不同的角度出发,各自也都有不同的想法,但他们却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置邬修罗于死地。

邬修罗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成了建康各派势力争相关注的焦点,他既是大奸臣魏禧的死对头,同时也是萧瑾言、季良辰认为他们在讨伐无道,诛杀暴君这条康庄大道上的一颗最大的绊脚石。

此刻的邬修罗万分失落,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和刘松的君臣关系是牢不可破的,是稳如磐石的。可是,一夜之间,这种牢不可破的君臣关系一下子就破灭了,仿佛打破了一个多年不灭的神话。

邬修罗万分失落,因为他感觉到了刘松已经开始对他不信任了……不管魏禧这个“天下第一奸贼”在他们中间如何煽风点火,推泼助澜,还是用了什么恶心人的一番骚操作,总之,刘松已经对邬修罗产生了某种不信任的因子……

此刻,邬修罗也只有寄希望于刘松只是一时糊涂,受了魏禧的蒙蔽和蛊惑,这才大脑短路,干了一件“自毁长城”的傻事。事后,刘松一定会幡然醒悟,分清谁是忠臣,谁是奸臣……

不过,邬修罗还是乐观地认为,不幸中的万幸是,自己眼下虽然身陷囹圄,但好歹命还在,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等刘松那颗榆木脑袋逐渐清醒过来,自己就能来他个“绝地反击”,一下子扭转局势,反戈一击,诛杀魏禧……

但是,事态的发展很快便无情地证明了邬修罗的这种乐观其实是盲目的,也是徒劳的。对于邬修罗这样的焦点人物来说,不幸就是不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万幸”,因为无论是阴险狡诈的魏禧,还是足智多谋的季良辰,他们都不会给刘松回过味儿来的时间,更不会给邬修罗留下翻盘的机会……

就在邬修罗为此事无限懊恼之际,他突然听到牢房外面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邬修罗见状,连忙循声望去,只见来人既不是刘松,也不是魏禧,而是魏禧的女婿,光禄大夫季良辰,他的身边还站立着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

邬修罗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来人居然不是刘松,老夫真他女良的白高兴一场……

不过,季良辰这货……他来干什么?难不成,是魏禧这老王八蛋因为干了缺德事儿,没脸见老夫,所以特意派他的女婿来这大牢里挖苦老夫吗?槽!他麻辣隔壁的,这老不死的……

</br>

</br>

第二百九十六章 死到临头亮底牌

邬修罗刚刚被抓,季良辰就特意来到这间牢房“探望”邬修罗,可不仅仅是为了挖苦他那么简单,而是在魏禧的授意下,来完成“除邬计划”的最后一个环节。而这刑部大牢就是尚干云的地盘,简直就像他们自己家开的一样,魏禧已然吩咐过尚干云,季良辰可以在此处为所欲为……

只见季良辰一袭白衣长发,飘逸洒脱,他左手持一壶酒,右手拿着两只酒杯,脸上挂着一丝阴邪的笑容,坚毅地对这两名侍卫说道:“你们两个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季大人。”这二人说完,连忙一溜烟走向牢房尽头的大门……于是,这间牢房及其周围能听见人说话的地方便只剩下季良辰和邬修罗两个人了……

季良辰见状,这才吩咐狱卒打开牢门,然后缓缓地走进这间牢房,径直席地而坐,与邬修罗四目对视,还将自己手中的那壶酒和两只酒杯摆在邬修罗面前的破桌子上……

邬修罗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脑海里刹那间便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良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的岳老子如此急不可耐,这就命你送老夫上路了?哼!他魏禧也不好好想想,圣上只是一时糊涂,绝不可能一直受他蒙蔽。等圣上清醒过来,看他如何跟圣上交待!?”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他一边端起酒壶,给这两只酒杯斟满酒,一边谈笑自若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国师多心了,这酒里并没有毒。良辰此来,只不过是想跟国师畅谈一下彼此的心声,毕竟国师是良辰遇到过的,最厉害的……对手……之一!”

季良辰说完,连忙端起其中的一杯酒,一仰脖,一饮而尽……

季良辰的这壶酒里的确没有下毒,季良辰也并不想以毒酒鸩杀邬修罗,而是想和他好好地喝上几杯,再借着酒劲儿聊一聊彼此的心境。毕竟,季良辰和邬修罗二人,他们不仅是你死我活的对手,更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的两个人……

邬修罗见状,顿时恍然大悟,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良辰,你说……老夫是你的对手?这么说,就是你这个奸贼在背后帮助你的主子魏禧出馊主意,一起诬告陷害老夫的?”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不错,国师能有如此下场,良辰的确居功至伟!”

魏禧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颇有些讽刺意味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老夫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荆山居士’荆空的得意高足,号称‘大宋第一谋士’,自命清高,超凡脱俗的季良辰居然会跟魏禧这样的大奸臣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残害忠良!真是可笑!可笑啊,哈哈哈……”

魏禧说完,连忙一手抓起桌子上剩下的那杯酒,一仰脖,一饮而尽……

季良辰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良辰可笑?可笑的人恐怕是邬修罗吧,这沙碧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何而死,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邬修罗这沙碧可能到死都会认为别人都是奸臣,都是小人,只有他自己才是大宋的忠臣、能臣吧……哎……也罢、也罢,既然这沙碧都已经死到临头了,那良辰就干脆让他死个明白吧,省的他到阴间还稀里糊涂的认为自己是一个“冤死鬼”呢……

于是,季良辰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可笑的人恐怕不是良辰,而是国师吧……国师这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如此愚蠢?呵呵……看来,良辰当真是高看了国师啊……”

邬修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疑窦重生,连忙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什么?季良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良辰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国师错了,良辰的主公并非魏禧,而是……襄阳王!”

邬修罗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季良辰,你说什么?你的主公不是魏禧,而是……刘熜?‘猪王’刘熜?!”

季良辰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义正言辞地对邬修罗说道:“是先帝的嫡皇子,襄阳王刘熜!”

邬修罗听罢,顿时惊诧不已,感觉信息量明显太大,脑洞不够储存,他不禁疑窦重生,颤颤巍巍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刘熜……他都已经被圣上关到猪圈里去了……没想到,他竟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有你季良辰这样的谋士在为他活动?”

季良辰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国师,实不相瞒,良辰早就投靠了襄阳王,眼下之所以委身于魏国公府,就是想利用魏禧,除掉你!”

邬修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疑云重重,他连忙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季良辰,老夫问你,你既然是襄阳王刘熜的人,为何却偏偏要陷害老夫?”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邬修罗说道:“因为国师的谋略胜过十万雄兵,只有除掉国师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襄阳王才能想方设法逃出建康,回襄阳倾举国之兵,讨伐无道昏君,诛杀刘松,夺取天下!”

邬修罗听罢,顿时大惊失色,他此刻方才明白自己遭人陷害,被打入死牢,其真正的原因根本就不是朝堂上的党羽之争,这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政治阴谋……

邬修罗万万没有想到,真正要和刘松争夺天下的这个人竟然是他最最意想不到的“猪王”刘熜。

而且,季良辰还将邬修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国师的谋略胜过十万雄兵”……邬修罗听了这话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br>

</br>

第二百九十七章 针锋相对论忠奸

于是,邬修罗不禁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季良辰,义愤填膺地对他说道:“什么?季良辰,你们……你们居然要谋反?!”

季良辰听罢,也跟着站起身来,与邬修罗四目相对,义正言辞地对他说道:“国师,这不叫谋反,这叫‘替天行道’,这叫‘匡扶社稷’!”

邬修罗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谋反就是谋反!逆贼就是逆贼!说的再冠冕堂皇也没有用,你们是不可能成功的,你们注定要遗臭万年!”

季良辰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说起谋反,说起逆贼,刘松才是始作俑者,他杀兄夺位,夺取本该属于太子的皇位,他本身就是个逆贼!襄阳王殿下只不过是想顺应天命,遵照先帝遗训,讨伐刘松这个杀兄夺位的逆贼而已!”

邬修罗听罢,又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杀兄夺位……杀兄夺位怎么了?那太子刘勇昏庸无能,他根本就撑不起这大宋的江山,而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取刘勇而代之,有何不可?”

“况且,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春秋时期的齐桓公,还有那个吴王阖闾哪个不是杀兄夺位?他们不是一样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开创了一番霸业吗?!”

季良辰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不禁心想,握草,邬修罗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净踏马的在这里胡搅蛮缠,满嘴放炮!太子昏庸无能,刘松这沙碧反倒英明神武?放屁!简直是放他女良的狗臭屁!

而且,让邬修罗这狗曰的一说,刘松杀兄夺位还他女良的有理了?就刘松这种只会泡妞的混账东西,他哪里能跟齐桓公、吴王阖闾那样的一代明君相提并论,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于是,季良辰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邬修罗,你居然说刘松英明神武?笑话!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居然还真的有脸说出口?你的脸皮真他女良的比犀牛皮还要厚啊!”

“像刘松这样杀兄夺位,用嫂杀侄,荒殷残暴,秽乱宫闱的卑鄙之徒,无耻之辈,他有什么资格做大宋的皇帝?!又有什么资格和齐桓公、吴王阖闾那样的一代明君相提并论?!刘松……他简直就是个人渣,一坨臭狗屎,他根本就不是个当皇帝的料!”

邬修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不禁用手指着季良辰,冲他怒吼道:“季良辰,你这个逆贼……你居然敢辱骂圣上?!”

季良辰听罢,那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怒火也被瞬间点燃,他提高嗓门,用尽浑身气力冲邬修罗怒吼道:“哼!他刘松就是个人渣,臭狗屎,混账王八蛋!老子就是骂他了,怎么了?!还有你邬修罗,你简直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老子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邬修罗听罢,顿时怒火中烧,他气的脸色惨白,用手指着季良辰颤颤巍巍地对他说道:“你……你……逆贼……反了、反了!”

季良辰见状,又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邬修罗,良辰问你,刘松在位期间都干了些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啊?!亏你还是个饱读圣贤之书的人,刘松如此卑鄙无耻,荒银无道,你居然还死心塌地的跟随他,辅佐他,简直就是执迷不悟,冥顽不明!”

邬修罗听罢,不禁心想,呵呵……刘松在位期间还能干了些什么,不就是玩了几个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古以来,当皇帝的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至于刘松任用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滥用民力,大兴土木那些事情,全他女良的是魏禧、季良辰这帮奸贼给怂恿的……

于是,邬修罗不禁顿了顿,不以为然地对季良辰说道:“哼!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上古之圣贤尚且白璧微瑕,人无完人,更何况是当今天子?依老夫之见,当今圣上虽然在私生活方面小有过失,但他文韬武略,英明睿智,仍不失为一代有为之君……”

季良辰听到这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竟然万万没有想到邬修罗这老不死的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颠倒黑白,简直臭不要脸……于是,盛怒之下的季良辰终于忍无可忍,他用尽浑身气力一个巴掌抽了过去,立时便打断了邬修罗这番极其不要脸的演说……

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季良辰毫不客气地在邬修罗的左脸上落下个淤红色的“五指山”……

邬修罗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季良辰怒吼道:“季良辰,你……你这逆贼……居然敢打老夫?!”

季良辰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邬修罗怒吼道:“邬修罗,我槽你吗!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混账王八蛋!刘松这个丧心病狂的无耻之徒,他居然色胆包天,某某某了自己的亲姑母,蔡阳公主,还导致蔡阳公主抑郁而死!”

“像刘松这样的孽障,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千古昏君,就连先帝都想从棺材里爬出来,将他千刀万剐,五八分尸!邬修罗,难道刘松如此灭绝人均的行为就是你说的‘小有过失’吗?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大过失’?”

邬修罗听罢,方才“恍然大悟”,他不禁冷笑了一声,颇有些讽刺意味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良辰,你不会是因为蔡阳公主一事才决定谋反的吧?”

季良辰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是又如何?良辰和蔡阳公主本来情投意合,是一对神仙眷侣,自在逍遥,我们夫妻二人纵情于山水之间,从不理会朝堂纷争……可是刘松!他居然横刀夺爱,冒犯姑母,他亲手毁了良辰和公主的爱情!他这么做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怒!”

没想到,邬修罗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并用手指着季良辰,义愤填膺地对他说道:“呵呵……多年来,老夫一直以为魏禧是我大宋的第一奸臣。真没想到,这‘大宋第一奸臣’竟然是你,季良辰!”

</br>

</br>

第二百九十八章 良辰缢杀邬修罗

季良辰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邬修罗,你这个老匹夫,良辰真是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你阴险狡诈,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祸国殃民!事到如今,你死到临头了,居然反倒骂良辰是奸臣!良辰告诉你,这天底下没有比你邬修罗更奸的奸臣了!”

邬修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正言辞地对季良辰说道:“季良辰,你身为朝廷重臣,世受皇恩,吃着朝廷的俸禄,却不思忠君报国,替圣上分忧,反生不臣之心,欲谋反作乱!”

“你为了报一己之私仇,竟然跟魏禧那样的大奸臣串通起来,恶意怂恿圣上任用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滥用民力,大兴土木,导致国库空虚,经济瘫痪,各地百姓更是民怨四起,群情鼎沸。”

“你还要辅佐逆贼刘熜,挑起战端,篡夺皇位,让大宋百姓陷入无休止的纷纷战火之中,一时间烽烟四起,饿殍遍野,永世不得太平!呵呵……如此说来,你季良辰若不是‘大宋第一奸臣’,谁是?!”

季良辰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你!邬修罗!”

邬修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你……”

季良辰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对邬修罗说道:“正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宋的江山社稷在刘松这个绝世昏君的糟践下,已经是千疮百孔,风雨飘摇了……既然这江山社稷在根儿上就已经逐渐烂掉了,那就索性让他变得更烂,再由一位旷世明君站出来收拾残局,将这腐烂不堪的大宋江山推翻重建,再造乾坤!这才是王道,是天地之间的正道!”

邬修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冲季良辰怒吼道:“放屁、放屁!当今圣上聪慧贤德,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乃一代大有为之君!这大宋的江山社稷就是被魏禧,还有你季良辰这群狼心狗肺的奸贼给糟践坏的!”

“季良辰,你这个奸贼居然还妄想拥立刘熜那个逆贼为帝?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刘熜这个逆贼算是哪门子旷世明君?哈哈哈……我呸!他只不过是圣上的手下败将,圣上在深宫之中圈养的一头蠢猪而已,一个猪狗都不如的无能之辈!哈哈哈……”

季良辰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冲邬修罗怒吼道:“住口!邬修罗,你这混账东西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满嘴喷粪,诋毁襄阳王!襄阳王殿下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他要效法上古之商汤讨伐夏桀,周武王讨伐商纣,兴仁义之师,以义击暴,讨伐无道昏君,肃清宇内,一统大宋江山,海内升平!岂是你这等宵小之徒可以诋毁的了的?!”

邬修罗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放屁、放屁!全都是放屁!鞋子再新也要穿在脚上,帽子再破也要戴在头上,纵使圣上一着不慎,犯了一些过失,当臣子的也只能引导规劝,怎么能说谋反就谋反呢!?刘熜倘若妄动刀兵,以臣伐君,那就是大逆不道!你、你们、你们这些人全都是大宋的罪人!”

季良辰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心想,握草,跟邬修罗这老王八蛋说话可真他女良的累啊……这老王八蛋,实在是中毒太深了,毒已经深入骨髓,非药石能医,就连神仙都救不了他……也罢,那就杀了他吧,也好让他早日超度!但愿,这老王八蛋来世能投胎做个好人……

于是,季良辰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邬修罗说道:“哎……邬修罗,良辰真是想不到,你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如此的执迷不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邬修罗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良辰,老夫平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发现你这个隐藏在大宋朝堂之中的奸贼!”

季良辰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邬修罗,良辰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辅佐了刘松这个千古昏君!”

邬修罗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良辰,事实会证明你选择辅佐刘熜这个无能鼠辈才是你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刘熜是成不了气候的,你们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老夫一定要面见圣上,当众告发你们这群狼子野心的逆贼!”

季良辰听了这话,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邬修罗说道:“呵呵……邬修罗,你脑袋让驴给踢了吧,亏你还是个睿智之人……你觉得,良辰跟你说了这么多,还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间牢房吗?”

邬修罗听了这话,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冲季良辰惊呼道:“季良辰,你想干什么?”

季良辰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对邬修罗怒目而视,面色坚毅,他随手抄起桌子上那个空酒杯,用尽浑身气力向墙壁上摔去……只听“啪”地一声,这只酒杯立时便碎成了玻璃渣……这是一个信号,季良辰来之前便和那两名亲信侍卫约定,以摔杯为号,诛杀邬修罗……

刹那间,刚才那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便冲了进来,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直径约五厘米的麻绳……

邬修罗见状,自知这二人是来杀自己的,于是便大惊失色,情急之下,他连忙用手指着季良辰,冲这两名侍卫惊呼道:“此人是逆贼,他要谋反,你们别听他的!”

这两名侍卫乃是季良辰的亲信,他们自然不会听信邬修罗说什么,也没等邬修罗说出第二句话,便连忙冲到邬修罗身旁,用那根麻绳狠狠地勒住了他的颈部,用尽全身力气向两边用力拉拽……

只见邬修罗的颈部被麻绳狠狠地缠住,他面红耳赤,呼吸困难,却仍然拼尽浑身气力倔强地呼喊着:“老夫……要、要……面见……圣、圣上!告发……你们……逆贼……阴谋……阴谋……啊……呃、呃……”

第二百九十九章 刘松事后起疑心

这两名侍卫将邬修罗执行“死刑”的过程中,季良辰就这样笔直地站在一旁,面色坚毅如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平静地看着邬修罗的双腿不停地在地上来回扑腾,蹬腿的频率逐渐减少,直至不再动弹,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就在邬修罗被活活勒死,直至最后咽气的那一刻,季良辰仿佛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如此狠毒……可当季良辰想起因为被刘松玷污,抑郁而死的蔡阳公主,又回想起邬修罗临死之前的“执迷不悟”,他便也心中释然了……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这间牢房,一张破桌子,一堆草垛,一切如常,安然无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只是房梁上吊着一具尸体,一具失落、恐慌、愤怒和死不瞑目的尸体……

两个时辰后,皇宫,宣政殿。

此时,刘松刚刚下了早朝,他正坐在龙案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茶盏,焦急地等待着邬修罗谋反一案的审讯结果……

就在这时,魏禧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殿来,慌慌张张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大事不好啦,逆贼邬修罗畏罪自尽啦!”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一跃而起,径直从龙案前一溜烟跑到魏禧身边,惊诧地对他说道:“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魏禧听罢,连忙答道:“陛下,邬修罗畏罪自尽啦。今天早晨,刑部的狱卒刚刚发现邬修罗在牢房里上吊自尽了。”

刘松听罢,顿时惊慌失措,又唏嘘不已,他的内心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竟不知是何种滋味……

说实话,自从刘松将邬修罗缉拿下狱之后便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就在昨晚,刘松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整整想了一个晚上,却总是感觉这件事在某种情理上是说不过去的……

邬修罗谋反一案虽然证据确凿,但是,在刘松看来,邬修罗的谋反动机却显得有些牵强……就算刘松这段时间冷落了邬修罗,但邬修罗毕竟跟了刘松八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八年的君臣之情也不是说没就没了的。即使君臣之间产生了一些矛盾,也没到你死我活,非得兵戎相见的份儿……

再者说,邬修罗和晋安王刘戎之前可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为什么要帮助刘戎谋反?邬修罗已经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即便他背叛了刘松,拥立刘戎为帝,难道就一定能在刘戎那里得到更好的待遇和地位吗?更何况,谋反这种事都是有风险的,谁都不敢百分百打包票,成与不成还不一定呢……以邬修罗的睿智,难道他能干这种高风险,低回报的事?

正如邬修罗认为的那样,刘松早晚会回过味儿来,清醒过来,他只是需要几天的时间。可是,就在刘松刚想过问邬修罗谋反一案,甚至想亲自审理之时,邬修罗却突然在刑部大牢里“畏罪自尽”了,这不禁让刘松始料未及,又疑窦重生……

只见刘松顿了顿,沮丧且失落地对魏禧说道:“好了,朕知道了,下去吧。”

魏禧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连忙答道:“是,陛下。”

魏禧说完,连忙转身向殿外走去……

就在这时,殿外迎面走来了一位将军,此人约莫三十几岁的模样,高额骨,大鼻梁,一脸三厘米左右的络腮胡子,身高八尺,体形健硕,身披银灰色铠甲,头上缠着白布……此人正是刘松座下“广陵八骑”之一的“灵蛇”战英,如今的车骑将军。

邬修罗对战英有知遇之恩,当年就是邬修罗将战英举荐给刘松,战英这才逐渐受到重用,得以飞黄腾达。所以,战英一直对邬修罗心存感激之情。当邬修罗因为谋反被缉拿下狱之时,战英打死都不相信邬修罗会谋反。今天早晨,又突然传来消息,邬修罗畏罪自杀,战英更是打死都不相信……

对于邬修罗的死,战英的心中只能有一种答案……他是冤枉的,是被人给害死的……

于是,当战英看到魏禧迎面走来之时,他仿佛是一只猎豹发现了久违的猎物,对魏禧怒目而视,抡起拳头便冲了上去……

“奸贼,你居然敢谋害国师,老子打死你!”

魏禧见战英朝他扑了过来,想揍他一顿,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转身向回跑去,一边跑一边朝刘松惊呼道:“陛下,救命啊!”

刘松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战英怒吼道:“战英,放肆,给朕住手!”

战英见状,方才作罢,他连忙跪在刘松的身前,义愤填膺地对他说道:“陛下,国师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他是绝不可能谋反的!国师是被魏禧这奸贼给设计害死的啊!”

没想到,刘松听罢,却感觉内心有些许欣慰,他微微叹了口气,言辞激烈地对战英说道:“战英,朕问你,你这么说,有何证据?”

战英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国师是绝不可能谋反的!如果连国师都谋反了,那天底下还有谁是忠于你的呀?陛下!”

刘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无奈地对战英说道:“呵呵……战英,这么说,你是没有证据了?”

战英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哎呀……什么狗屁证据不证据的?陛下,国师他就是不可能会谋反,他一定是被奸人所害的!”

刘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战英怒吼道:“战英,你放肆!给朕退下!”

战英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松说道:“陛下……”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战英说道:“退下吧,战英。记住,朕要你拿证据说话!”

战英听罢,十分失落并且无奈,他只好缓缓地站起来,摇了摇头,怏怏不乐地离开了宣政殿……

一旁的魏禧见状,心中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刘松对待战英的态度明显有些反常……一般情况下,如果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为谋反的罪臣披麻戴孝,鸣冤叫屈,那肯定会被刘松认为是反贼的同党,该一并诛杀。

但是,刚才战英不仅为邬修罗鸣冤叫屈,还言语如此激烈,行为如此放肆,刘松竟然会跟没事人一样,直接放战英走了。除非,刘松已经对邬修罗谋反一案产生了某种疑虑……

第三百章 魔鬼天使一线间

一个时辰后,宣华殿,庾佳寝宫。

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只见刘松身穿黄绸布料子的便装龙袍,迈着沉重的步伐,面色凝重,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庾佳寝宫……

这时,庾佳身穿素色绣凤凰图案的拖地长裙,头戴简易珠钗,一脸忧郁的表情,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织布机旁边做着女工……

“陛下驾到!”

伴随着殿外看门太监的一声阴阳怪气的呐喊声,刘松仿佛鬼子进村一般闯进了庾佳的寝宫……而庾佳却不屑一顾,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女工,继续劳作……

刘松缓缓地走到庾佳身前,凝神注视着她,满眼皆是眷恋和宠溺之情……

庾佳不禁抬头一看,只见刘松的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懊悔,甚至惶恐,完全不像之前那般轻佻和放荡……

于是,庾佳不禁放下手里的女工,疑惑且不安地刘松说道:“陛下,你怎么了?”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魂不守舍地对庾佳说道:“爱妃,国师……殁了……”

庾佳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刘松说道:“什么?陛下,邬国师,他……他是怎么死的?”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答道:“魏禧,还有萧瑾言,他们状告国师勾结晋安王刘戎谋反,人证、物证俱全,朕就将国师打入了死牢。没想到,国师被打入死牢的第二天就上吊自杀了……”

庾佳听罢,顿时惊慌失措,不禁心想,天呐,邬修罗死了?就这么死了?前几天他还活蹦乱跳地跑到佳儿的寝宫来,百般央求,苦口婆心地奉劝佳儿要好好规劝刘松崇尚节俭,重振朝纲呢……没想到,才几天不见,他就这么死了……而且,死的原因还是谋反……

不对、不对,邬修罗明明对刘松忠心耿耿,甚至为刘松荒芜朝政,横征暴敛等一系列事情操碎了心,要不然,他也不会费心费力地跑到宣华殿来央求佳儿要奉劝刘松如何如何……

那么,既然邬修罗不可能会谋反,他谋反的人证、物证又是怎么来的呢?难道……这是瑾言和魏禧合起伙来在诬陷他?瑾言这么做,目的是为了除掉刘松身边最有力的左膀右臂?其实……真正想谋反的人是瑾言?

瑾言的性子,佳儿最了解,他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但他性情果敢、刚毅,绝非是个懦弱无能之辈,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那便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难道,瑾言还在因为佳儿的事情一直怨恨刘松,他是在暗中隐忍,卧薪尝胆,蓄势待发?这该来的早晚都会来吗?

邬修罗这一死,就相当于刘松的广陵派势力塌了半边天,对于刘松来说,那可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了……哎……这大宋的江山社稷怕是真的要变天了……既然如此,乱世出英雄,英雄顺应时势,瑾言,一路保重吧,但愿这个时代属于你……

恍恍惚惚之间,庾佳竟然莫名地感慨神伤,不由自主地对刘松说道:“死者长已矣,生者当勉力。陛下,节哀吧……”

庾佳的这句回答却恰恰让刘松十分欣慰,因为只要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就能听出其中的深意……庾佳这么说很明显是没把邬修罗当成是谋反的罪人,而是把他当成了辅佐刘松,鞠躬尽瘁的忠臣、能臣。换句话说,庾佳的意思很明显,邬修罗是冤死的……

刘松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对庾佳说道:“哎……爱妃,朕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很不好、很不好……”

此刻的刘松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有暗礁出水,但他却并不清楚在暗处是不是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盯着他的皇位,他甚至不知道这只黑手将从哪里伸出来,又伸向何处……刘松只知道,此刻他的心境是无比孤独的,沮丧的……

没想到,庾佳听罢,竟然顿了顿,然后淡淡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你今后如果心情不好,可以来找臣妾聊聊天。”

刘松听罢,顿时惊喜万分,欣慰异常,要知道,庾佳进宫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这么和刘松心平气和地说话。刘松仿佛突然感觉到,庾佳这块“冰”终于要被他给捂化了,在他最最孤独,最需要温暖的时候……

于是,刘松不禁浅浅地笑了笑,又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对庾佳说道:“嗯、嗯……爱妃,从今往后,朕只有你跟沐儿两个亲人了,朕的身边再也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庾佳听罢,顿时感慨颇深,心中竟然不知是各种滋味……在庾佳进宫的这段时间里,她从一开始对刘松恨之入骨,深恶痛绝,到后来逐渐对刘松冷眼相待,不屑一顾……再到后来,庾佳竟然自己都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逐渐融化了……是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无论刘松是如何荒银残暴,罪大恶极的一个人,即便他是个魔鬼,也终究会有天使那可爱和善良的一面。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坏人,当然,也不存在绝对的好人。人无完人,所谓的好人,只不过是体内好人的基因占绝大多数,彻底覆盖了这个人体内坏人的基因而已……

而刘松呢?纵使他体内坏人的基因占百分之九十九,他也将自己仅有的百分之一的温柔体贴和无微不至的关怀留给了庾佳……爱情可以让人疯狂,也可以让野兽变的善良,而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又倾国倾城的庾佳就是一个浑然天成的爱情女神,是一个只要真心付出,就能换来回报的女神……

邬修罗死了,刘松的广陵派众将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刘松的心理防线也在瞬间崩溃,心情更是低落到极点。庾佳正是看到了刘松的孤独无助和惶恐不安,这才本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做人原则,她决定毅然决然地站出来,给刘松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哪怕她并没有义务这样做……

第三百零一章 至尊红颜劝昏君1

只见庾佳犹豫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你错爱佳儿了。”

刘松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失落,他当然能听明白,他的“错爱”恰恰是因为庾佳“不爱”……的确,庾佳和刘松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可言,庾佳眼下对刘松的感情仅仅是出于感激和同情……就这,还是刘松用他长达将近一年的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的。

但是,刘松却并没有因此恼怒,而是“愈挫愈勇”,他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对庾佳说道:“呵呵……爱妃说哪里话,爱你,是朕的福气……”

庾佳听罢,心中不知是各种滋味,连忙纠结地对刘松说道:“陛下……”

没想到,刘松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庾佳说道:“爱妃,下个月初八,朕要在宫中设宴,邀请所有朝中重臣,一起来喝沐儿满月的喜酒。朕还要当众宣布,立你为皇后,立咱们的沐儿为太子!”

庾佳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刘松如此做,分明是爱屋及乌,把庾佳和刘休沐都当成了至亲至爱之人,当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庾佳的心中却总是有一个难言的苦衷……

只见庾佳眉头一皱,为难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不可啊……沐儿还小,怎么能看出他将来是否贤德呢?再说,就算陛下要立太子,等沐儿长大了也不迟啊。”

刘松听罢,不禁欣慰地笑了笑,接着对庾佳说道:“呵呵……别的嫔妃都求之不得的事情,也就是你瑾贵人会百般推托。沐儿有你这样贤明礼让的母后悉心教导,将来能不贤德吗?无论如何,朕只会立爱妃生的沐儿为太子。别人……不配!”

庾佳听罢,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连忙继续推辞道:“陛下,三思啊……”

刘松听罢,斩钉截铁地答道:“朕意已决,爱妃不必多言了!”

庾佳见状,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心想,天呐,刘松居然要立佳儿为皇后,还要立沐儿为太子……看来,他真的是下了血本,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来了!刘松对佳儿如此掏心掏肺,倾其所有,实属难得啊……

对了,邬修罗之前曾经拜托佳儿规劝刘松崇尚节俭,重振朝纲一事,当时佳儿是答应了他的。既然佳儿答应了邬修罗,而且他现在都已经冤死了,那佳儿就遵守承诺吧,也好,让邬修罗死亦瞑目了……

于是,庾佳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还有件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松听罢,连忙轻描淡写地对庾佳说道:“爱妃但说无妨。”

庾佳听罢,又有些为难地对刘松说道:“那……陛下可不准怪臣妾干政。”

刘松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庾佳说道:“呵呵……无妨、无妨,爱妃但说无妨!”

庾佳听罢,这才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听说你要从大宋各个州郡筹措银两,征调民夫扩建臣妾的宫殿,还要为臣妾修建园林?”

刘松听罢,连忙微笑着答道:“是啊,爱妃,朕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庾佳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臣妾不喜欢宫殿,不喜欢园林,更不喜欢花银子,一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臣妾就不高兴。所以,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庾佳说道:“这……怎么,爱妃,朕想让你住上更大的宫殿,让你游览更豪华的园林,这样难道不好吗?”

庾佳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不好!陛下,臣妾就是不喜欢嘛……你这样做,臣妾会不高兴的!”

刘松听罢,只好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好、好、好,既然爱妃不喜欢,朕依了爱妃便是!”

庾佳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松说道:“还有啊,陛下,魏国公可是个大奸臣,他所举荐的那些人全都是些贪官污吏,没一个好东西,陛下可一个都不能再用了!”

刘松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惊奇地对庾佳说道:“这……爱妃,怎么……魏国公也碍着爱妃的事儿了?”

庾佳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陛下,魏国公一脸奸相,一肚子坏水,他分明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嘛,臣妾的爹爹很不喜欢他,臣妾也不喜欢他,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刘松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好、好、好,爱妃啊,既然你那么不待见魏国公,那朕今后就离他远点,不再用他举荐的人便是了……”

庾佳听罢,十分欣慰,不禁心想,握草,刘松不是一个绝世昏君吗?就连邬修罗这样权倾朝野之人的肺腑之言他都听不进去。没想到,刘松竟然真的会听佳儿的话!难怪邬修罗绞尽脑汁,走投无路了,刘松都油盐不进,他反而还要求佳儿帮忙……

哎……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物降一物”吧……这样也好,那就按照邬修罗死前说的,趁佳儿还有这份“能量”,多为大宋的江山社稷和黎民苍生做一些事情吧……

于是,庾佳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还有……”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打断了庾佳,惊诧地对她说道:“什么?还有?”

庾佳见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愁眉锁眼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你嫌臣妾烦了?”

刘松听罢,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呵呵……不、不、不,爱妃,你接着说、接着说……”

刘松说完,不禁惊奇地盯着庾佳,一脸诧异,心想,握草,瑾贵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她平日里可是一向沉默寡言,几乎连个屁都不怎么放,怎么今天说起话来就像连珠炮一样,挡都挡不住。而且,她居然还莫名其妙地关心起朝政的事来了,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只见庾佳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妾觉得从各州郡进贡上来的女孩子们数量实在是太多了,陛下一时间也来不及宠幸她们,干脆,就把她们都放回故乡去吧。这样的话,给她们居住的宫殿也就不用再修建了,还不用给她们发月例银子了,咱大宋的国库岂不是又省下来一大笔银子?”

</br>

</br>

第三百零二章 至尊红颜劝昏君2

庾佳给刘松提的这条建议,可以说直接触犯了刘松的“根本利益”,刘松当然感觉很不爽,于是,他不禁眉头一皱,脸色一沉,有些不情愿地对庾佳说道:“爱妃,你管的有些太宽了吧!”

庾佳听罢,顿时感觉有些失望,她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刘松说道:“呵呵……陛下口口声声说爱臣妾。可是,结果呢……臣妾才刚说几了句话,陛下就嫌臣妾烦了?”

刘松听罢,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哎呀……你看这……爱妃,朕没有、没有嫌你烦啊!”

庾佳听罢,又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呵呵……罢了、罢了,陛下还是在那些女人当中另选一个立为皇后吧,臣妾不稀罕!沐儿也不要当什么太子了,陛下爱立谁立谁!”

没想到,刘松听了这番话,不仅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愈加卑躬屈膝起来,他连忙陪着笑脸,一脸谄媚地对庾佳说道:“哎呀……爱妃,你别生气、别生气嘛,咱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再说,爱妃,你刚才说的这件事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呵呵……臣妾过分?陛下,你既然如此舍不得那些贱人,干脆就去找她们好了,为什么还整天在臣妾跟前舔着脸,像只癞皮狗一样!”

刘松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他连忙用手指着庾佳,冲她放声怒吼道:“你……你居然敢骂朕是狗!”

其实,庾佳此举旨在故意激怒刘松。刘松一旦恼怒,庾佳也好顺理成章地把邬修罗留给她的“作业”像踢皮球一样,一脚踢开,因为她一开始压根就没想理会这些破事儿……

于是,庾佳又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臣妾就是骂你了,怎么了?陛下想如何处置臣妾?是把臣妾打入冷宫呢,还是直接杀了臣妾?”

此刻的庾佳只想静静地等待着刘松一个愤怒的巴掌狠狠地朝她抽过来,这样的话,她反而心里会舒服些……因为庾佳一旦在身体上挨了刘松一巴掌,她便会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彻底放松了,她会觉得自己不再亏欠刘松和邬修罗什么,终于可以潇洒地说对刘松说一句,“呸!姑奶奶不伺候了”……

没想到,刘松竟然摇了摇头,又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呵呵……也就是你瑾贵人,敢这么跟朕说话!”

庾佳见状,顿时惊呆了,她简直难以想象……是的,没有愤怒的巴掌,没有一顿拳打脚踢,甚至没有一句呵斥怒骂……刘松的脾气温顺的让庾佳感到绝望,因为她面对这样的刘松,将不得不继续完成邬修罗临死之前交给她的“作业”……

于是,庾佳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那……陛下,刚才臣妾说的,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刘松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呵呵……答应、答应,爱妃说什么朕都答应,这还不行吗?”

庾佳听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妾还觉得,陛下应该把大宋的收税制度改一下,由现在的‘十五税一’改成‘三十税一’。”

刘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惊奇,又气愤,他连忙惊诧地对庾佳说道:“爱妃,怎么……你……你居然连大宋的收税制度也要干涉?”

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松说道:“呵呵……怎么,陛下嫌臣妾干政了?”

没想到,刘松听罢,竟然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庾佳说道:“不、不、不,爱妃啊,此事关系到我大宋国库的经济来源,非同小可,即便是朝中重臣联名上奏,朕也要考虑再三。爱妃贸然跟朕提出来,说要降税,这总得有个理由吧……”

庾佳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先帝时期,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实行的就是‘三十税一’的收税制度啊,只是到陛下继位以后才改成了‘十五税一’。这个收税制度不好,这会很大程度上增加百姓的负担的啊……”

“陛下,先帝是何等英明神武的一代明君啊,他所制定的国策一定没有错,你怎么好随意更改呢?依臣妾之见,陛下还是把这收税制度改回‘三十税一’吧……”

刘松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哎呀……爱妃啊,此一时,彼一时嘛,先帝时期的国情与当下大有不同,自然应当权衡变通,怎么能照搬照抄先帝时期的国策呢?再说了,朕手里的银子本来就不够花,倘若我大宋的税收一下子再砍掉了一半,那朕还不得穷死啊!”

庾佳听罢,连忙不以为然地对刘松说道:“哎呀……陛下,此言差矣啊!实行‘三十税一’的税收政策,虽然陛下收上来的银子少了,但是百姓手里的银子就多了呀,这样的话,他们的日子会更好过的!他们的日子好过了,自然会对陛下的贤德仁政感恩戴德呀,陛下就成了一代圣君了……”

“再说了,陛下这里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银子嘛……像那些金碗、金盘子,象牙筷子,还有金镶玉的溺器什么的,臣妾一样也不喜欢,可以统统卖掉,换成铜铁制品就可以了……”

“还有,陛下的一顿饭要上一百零八道菜,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嘛,全浪费了!依臣妾之见,陛下的一顿饭上他八、九个菜就可以了,上多了陛下又吃不了……这样一来,岂不是可以省下很多银子嘛……”

刘松听了这番话,顿时震惊了,他不禁目瞪口呆,用惊奇的眼神盯着庾佳,心想,握草,奇怪,简直是太奇怪了!瑾贵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她突然之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像之前的瑾贵人啊?

而且,单凭瑾贵人这说话的内容和说话的语气,明显很像一个人……邬修罗!!!天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邬修罗是冤死的?他死了以后,鬼魂附在了瑾贵人身上,从此要缠着朕不放了?

</br>

</br>

第三百零三章 公主坟前二人谋1

庾佳见刘松一副惊讶到极点的表情,顿时有些疑惑,她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你怎么了?臣妾说的这些,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刘松听罢,方才回过神来,一脸诧异地对庾佳说道:“爱妃啊,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好像一个人啊!”

庾佳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是说……邬修罗?”

刘松听罢,顿时更加震惊,连忙对庾佳说道:“啊?爱妃,你怎么知道啊?难不成,你真是邬修罗的鬼魂附体了?”

庾佳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妾说的这些,全都是国师临终之前对陛下的殷切期盼啊……陛下倘若不能按照国师的心愿执行下去,国师会死不瞑目的,他的鬼魂早晚会缠上陛下!”

刘松听罢,顿时一阵心惊肉跳,浑身上下直冒冷汗,战战兢兢,他不禁在内心暗自说道,国师啊,朕知道你很有可能是冤死的,但是朕本无心加害于你,朕也是误听谗言啊……国师啊,冤有头,债有主,倘若你在天有灵,可千万不要来找朕寻仇啊!

庾佳见刘松又愣住了神,简直像一根木桩一样,连忙接着对他说道:“陛下……”

刘松听罢,方才回过神来,连忙用颤颤巍巍地语气对庾佳说道:“呃……爱妃啊,你说的这些,朕准了!全都准了!一一照准!”

庾佳听罢,不禁看了看恍若惊弓之鸟的刘松,欣慰地点了点头……

十日后,建康郊外,栖霞山。

在一处断崖边,山林茂盛,翠竹成荫,鸟语花香,景色优美,而这里却突兀地耸立起一座孤坟,坟前用整洁的汉白玉石块雕刻着一座墓碑,墓碑上雕刻着“爱妻蔡阳公主刘媚之墓”十个大字,落款“夫季良辰”。

而季良辰一袭白衣,配着瀑布般的黑发,衣和发都很飘逸,不扎不束,正端坐在坟前拨弄着一把古琴,这琴声宛转悠扬,悲怆凄冷,意境深远。

这把古琴正是此前季良辰心灰意冷之时故意丢弃,却又被庾佳恰巧捡到,并且拾金不昧,追了好几里路才物归原主的那把古琴,是季良辰和蔡阳公主的定情信物。

而在距离季良辰不远处的地方,萧瑾言笔直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季良辰为他弹奏之前的那首“悲歌”,心中感慨颇深……

季良辰一曲弹罢,萧瑾言连忙缓缓地走上前去,意味深长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你的琴声告诉瑾言,你要帮助襄阳王逃离建康。”

季良辰听罢,不禁心想,呵呵……良辰的琴声能告诉萧瑾言个屁!邬修罗这老比k的都隔儿p朝凉了,良辰的下一步当然是帮助襄阳王逃离建康,讨伐无道昏君,这个傻子都能猜出来吧……

这萧瑾言也真是tmd会装13,显得他多么高深莫测似的,他真懂音乐吗?良辰恐怕是对牛弹琴吧?他还不就是电影《赤壁》看多了吗……也罢,嘿嘿……既然萧瑾言如此装13,那季良辰也给他装装13……

于是,季良辰连忙缓缓地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的脚步声告诉良辰,你要除掉魏禧。”

萧瑾言听罢,不禁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先生,实不相瞒,眼下邬修罗那老贼已死,下一个该死的便是魏禧这老贼了。”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魏禧这老贼结党营私,祸国殃民,还处处与你兰陵萧家作对。当初,若不是这老贼在刘松那里进了谗言,庾姑娘也不会被刘松抓进宫去。魏禧这老贼……的确该千刀万剐!”

萧瑾言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季良辰说道:“好!既然如此,瑾言马上就设计除掉此贼!”

没想到,季良辰听了这话,不禁眉头一皱,一股隐约的担忧顿时涌上心头,他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且慢……良辰眼下可是魏禧的女婿,倘若萧将军现在就着手除魏,那良辰也必然难逃干系啊。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对季良辰说道:“那……季先生的意思是?”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萧将军,过几天,良辰便要设计将襄阳王救出建康,届时,良辰也会跟随襄阳王一起离开建康。萧将军何不耐心多等几日,等良辰‘跑路’之后,再除魏贼!”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季先生,你打算何时跟随襄阳王一起离开建康?”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下个月初八,刘松要在宫中设宴,邀请所有朝中重臣,一起喝皇长子刘休沐满月的喜酒。刘松还要当众宣布,立瑾贵人为皇后,立刘休沐为太子。届时,宫中必然会一片混乱,良辰当趁乱和襄阳王一起逃离建康。”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禁感慨万分,一脸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什么?刘松居然要立佳儿为皇后,立佳儿的儿子为太子?这么说……刘松对待佳儿还算不错……”

季良辰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那又如何?!无事献殷勤罢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低下头,沉思了好一会儿,一副黯然神伤,左右为难的样子……

季良辰见状,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到底在想什么?”

萧瑾言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季先生,瑾言在想,咱们这么做,对佳儿是不是太残忍了?”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因为萧瑾言的这个思维逻辑简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是说:

刘松现在对庾佳很好,刘松可以给庾佳一个女人最大的荣耀,也许庾佳戴上那顶皇后的凤冠会很开心,很幸福……而现在季良辰和萧瑾言所密谋的事情是诛杀刘松,推翻刘松的政权,也就是夺走属于庾佳的皇后凤冠,这样对庾佳很“残忍”……

</br>

</br>

第三百零四章 公主坟前二人谋2

在季良辰看来,萧瑾言对庾佳的爱,无疑是一种更加高尚的爱情价值观,不求拥有你,只愿你能过的幸福……但是,庾佳就算是当上了皇后,母仪天下,她跟刘松那样的狗屎、人渣在一起,就能幸福吗?

于是,季良辰不禁眉头一皱,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吗?!你这人简直脑子有泡!刘松即便是立庾姑娘为皇后又怎样?刘松就算是给她金山、银山,她跟刘松那样的昏君在一起也是断然不会幸福的!”

“庾姑娘根本就不爱刘松,她的心里只有你萧瑾言,她只爱你一个人,她只有跟你在一起才会幸福的!萧瑾言,你可不要辜负了庾姑娘对你的一片真心,更不要再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犹豫不决,他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真的是这样吗?佳儿……她只有跟瑾言在一起才会幸福吗?”

季良辰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那是当然!刘松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女人对于他来说,得宠之时,百般殷勤,可一旦失宠便弃之如敝履。不然的话,蔡阳公主因何在宫中抑郁而死?萧瑾言,良辰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眼下可是紧要关头,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斩钉截铁地对季良辰说道:“好,季先生,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推翻暴政,诛杀刘松,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季良辰听罢,十分欣慰,连忙拍了拍萧瑾言的肩膀,义正言辞地对他说道:“好,萧将军,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只要你我二人齐心协力,何愁大业不成?!”

萧瑾言听罢,连忙面色如铁,意志坚定地点了点头……

只见季良辰的脸上霎时间闪过一丝疑云,他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只是……这两天,良辰的心中还有一事不明。”

萧瑾言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哦?季先生所指何事啊?”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按照常理来讲,咱们把邬修罗给除掉了,刘松的身边便也再没有什么睿智之人为他出谋划策,规劝他收敛暴行了。可是,刘松最近几天的行为却十分反常……好像邬修罗一死,刘松反而突然间变得‘圣明’起来了……”

“萧将军,你可知刘松最近几天发的诏命……宫殿、楼宇不再扩建了,园林也不修了,而且他还把各个州郡进贡来的数万名美女统统赶回了老家。听说,刘松还打算把税收制度由‘十五税一’重新改回先帝时期的‘三十税一’。刘松……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捉摸不透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颇为欣慰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如此说来,刘松竟突然良心发现,痛改前非,开始广施仁政了?这是好事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的脑袋让驴给踢了吧?刘松有当好皇帝的迹象,这tm能是好事吗?好你妹啊!如果刘松是个昏君,那就人人得而诛之,可万一人家是好皇帝,你凭什么推翻人家的统治?

于是,季良辰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这好个屁啊!如此一来,刘松岂不是可以拉拢到很多民心?咱们若想推翻他的统治,不就愈加困难了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想了想,接着对季良辰说道:“这倒也是……可是,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以民为本’本身就没有错。刘松广施仁政,这对百姓来讲,却是莫大的福音啊……再说了,咱们之所以推翻暴政,诛杀暴君,不也是为了造福百姓嘛……”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居然说推翻暴政是为了造福百姓?难道不是为了庾佳吗?这兔崽子是仅嘴上说说而已,还是真的思想觉悟这么高?反正良辰推翻暴政就是为了诛杀刘松,为蔡阳公主报仇雪恨这么简单,这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不过,萧瑾言倘若真的思想境界如此之高的话,那他的政治立场可是不太坚定……为了造福百姓?这么说,刘松只要是施点仁政,拉拢拉拢民心,就可以不用干他了?刘松之前所犯下的那些罪孽就可以一笔勾销了?简直是笑话!

哎……不管怎么说,萧瑾言这瘪犊子是故作清高之语也好,还是真清高也罢,最起码良辰在言语上不能落入俗套,省的被萧瑾言抓住把柄……

于是,季良辰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只怕刘松此举只不过是三分钟热度,不会长久。亦或者……刘松只是为了单纯的故作姿态,邀买人心?”

萧瑾言听罢,不禁想了想,疑惑地对季良辰说道:“不会吧……邬修罗都已经死了,刘松……他不会有如此城府和眼光吧……”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颇有些担忧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良辰怀疑刘松的身边除了邬修罗之外,还有另一位隐藏着的高人。此人的见解、眼光、韬略和邬修罗不相上下,而且,他竟然能说动刘松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疑惑不解,他不禁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萧瑾言仿佛在一刹那间灵光一闪,他连忙抬起头,缓缓地对季良辰说道:“会不会……是佳儿?”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庾姑娘?这怎么可能?!”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你不了解佳儿,她是一个能看穿男人心魂的女人,但她多数时候都看穿却并不说穿,一直都秉持着一种女人的大智慧。而且,佳儿还能彻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魂,她能让一个男人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做一切可以做到的事情,为她……终生难忘!”

“佳儿……她就是这样一位奇女子,她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奇女子!所以,瑾言认为,邬修罗可以说不动刘松,是因为邬修罗跟刘松讲的都是些干巴巴的道理。而那些话一旦从佳儿的嘴里说出来,对于刘松来说,这就是情理,是至情至爱之理,刘松不得不听。”

第三百零五章 公主坟前二人谋3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妮玛啊……感情闹了半天,刘松幕后的高人原来就是庾佳啊!这他女良的不是闹玩吗?庾佳这是要闹哪样?砸场子?不想混了?槽!

于是,季良辰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请恕良辰直言,庾姑娘这样做,是在无意之中帮助了刘松,给我等推翻暴政的大业制造困难啊……”

萧瑾言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生气,连忙义正言辞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你这是什么话?!佳儿她深明大义,胸怀天下,她之所以规劝刘松行仁政也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为了黎民苍生着想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他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竟然还“护犊子”?真踏马曰了狗了……萧瑾言、庾佳……哎……这二人怎么踏马的一个德行……迂腐!难怪他们二人情投意合,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绝配啊……

于是,季良辰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庾姑娘做什么都是对的?”

萧瑾言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是!瑾言的这条性命都是佳儿舍身相救的!在瑾言的眼里,佳儿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季良辰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既然如此,良辰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萧瑾言听罢,连忙狠狠地瞪了季良辰一眼,在心中暗自对他说道,哼!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赶紧闭上你的臭嘴吧!反正佳儿在瑾言的心中就是一个完美的女神,她的地位谁都无法撼动,谁敢说她一句坏话,老子就跟谁急!

不知怎么的,在季良辰的内心中,却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很不好,也很无奈,甚至连他这个“大宋第一谋士”也束手无策……因为季良辰逐渐发现,他竟然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关键性人物……庾佳!

庾佳以她极其特殊的身份,极有可能会成为襄阳王夺取大宋江山过程中一个最大的“心腹之患”……因为庾佳的特殊性,她既可以左右刘松,又可以左右萧瑾言,而能左右这两个人,那便几乎可以左右大半个大宋江山了……

后来,事实证明季良辰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庾佳的确在刘熜夺取江山的过程中给刘熜制造了许多麻烦,甚至差一点让刘熜的“皇帝梦”付诸东流……也正是因为如此,庾佳红颜薄命,不得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只见季良辰满面焦虑,一筹莫展,他终于体验了一把发现问题,却不能解决问题的痛楚,于是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差仰起头问计于苍天了……

萧瑾言见状,不禁疑惑不解,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何故唉声叹气啊?”

季良辰听罢,却不能如实回答萧瑾言的问题,于是,他只好无奈地看了看蔡阳公主的墓碑,然后用一种悲怆凄冷的语气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良辰不日即将离开建康,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如此,良辰便又要和蔡阳公主分开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真没想到,这季良辰还是个“情种”呢……他的原配妻子蔡阳公主都已经成了一座坟头了,他还如此对妻子念念不忘,依依不舍,也真是难得啊……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季良辰劝解道:“季先生,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何况,季先生离开建康只是暂时的,早晚还会回来的。到那时,季先生不是又可以守在蔡阳公主的身边了?”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良辰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在良辰不在建康的日子里,每隔几日便派人打扫一下蔡阳公主的坟茔。如此,良辰对你感激不尽!”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这件事就包在瑾言的身上了,季先生就放心离开建康吧。”

季良辰听罢,十分感动,差点热泪盈眶,他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还一有件事,良辰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刘松最近仿佛在刻意地疏远魏禧,他好像已经察觉到邬修罗之死另有内情了。如此一来,魏禧就危险了,你也危险了。毕竟,那名‘信使’是你抓到刘松面前去的啊……”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先生,你就放心好了,瑾言自会有应对之策。”

季良辰听罢,这才点了点头,又把手放在萧瑾言的肩膀上,坚毅地对他说道:“瑾言,建康方面的事就拜托你了,保重!”

萧瑾言听罢,连忙坚毅地点了点头……

季良辰又转过头看了看蔡阳公主的墓碑,无尽的仇恨在内心不断地蔓延、滋长,仿佛熊熊烈火要将他吞噬掉……

十日后,齐国公府,萧瑾言房间。

只见刘季玉打扮的花枝招展,头戴朝阳玉凤挂珠钗,双耳环佩叮铃作响如帘般闪发晶莹光芒,身穿鹅黄绣白玉兰拖地长裙,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贴花黄,一脸喜气洋洋的模样……

而萧瑾言端坐于床边,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面色凝重,格外深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今日,正是初八,刘松要在宫中设宴,邀请所有朝中重臣以及各宫娘娘、王妃、命妇,一起来喝皇长子刘休沐满月的喜酒。刘松还要当众宣布,立庾佳为皇后,立刘休沐为太子。而萧瑾言和刘季玉夫妇恰恰在刘松的邀请人名单里……

半晌,刘季玉梳妆完毕,她缓缓地站起身来,闲庭信步地走到萧瑾言面前,又摆了一个车模的惯用pose,然后娇羞地笑了笑,对萧瑾言说道:“夫君,你看……妾身今天美不美?”

萧瑾言刚才一直在愣神,却突然听到刘季玉这么冷不丁地一问,他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答道:“哦、哦……美……玉儿,你穿什么都美!”

第三百零六章 满朝文武赴夜宴

刘季玉见状,不禁显得有些疑惑,她连忙关切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今日圣上在宫中设宴为皇长子过满月,邀请的可都是些达官显贵,你怎么看上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萧瑾言当然会心不在焉,因为今天不仅仅是皇长子刘休沐过满月,更是季良辰要救襄阳王刘熜逃出建康,一起跑路的日子。今天虽然宫中比较混乱,可是依然戒备很严,萧瑾言十分担心季良辰策划的行动成功不了……

萧瑾言不禁顿了顿,又提了提神,尴尬地笑了笑,对刘季玉说道:“呵呵……没事,玉儿,瑾言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刘季玉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哼!都怪郁馨儿那个贱人!夫君,你一跟她同寝准睡不好觉!那个贱人是不是整晚都不让你消停啊?她怎么如此没德行啊,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原来,刘季玉和郁馨儿这一对冤家达成“和解”以后,二人私下里定下一个规矩,按照每周七天的时间划分,“瓜分”萧瑾言的没个昼夜……每周二和每周五是郁馨儿跟萧瑾言“合寝”的时间,剩余五天是刘季玉的……而在这前一天,按照规矩,正是郁馨儿的时间……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哎呀……玉儿,你就别胡说了,这不关馨儿的事,是瑾言这几天练兵太累了……”

刘季玉听罢,不禁努了努嘴,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夫君,你真偏心,就知道护着那个贱人……”

萧瑾言听罢,连忙无奈地笑了笑,情真意切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玉儿,瑾言也护着你啊……你最可爱了,谁都不如你漂亮,你就是瑾言的心肝宝贝儿!这还不行吗?”

刘季玉听罢,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娇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哼!就你油嘴滑舌!”

就在这时,屋门“咯吱”一声开了……只见郁馨儿身穿样式纹路极其朴素的一身青色长裙,戴着红翡翠滴珠耳环,化着淡妆,头上简单地插着一支玉钗,迈着玲珑步缓缓地走了进来……

郁馨儿的这身极其朴素的装束显然和盛装出镜的刘季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犹如红花之配绿叶,仿佛有主仆之别……

刘季玉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她连忙疾步走到郁馨儿身边,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然后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她说道:“呵呵……妹妹呀,不是姐姐说你,今天圣上在宫中赐宴,为皇长子过满月,去的可都是些达官显贵!你虽然只是瑾言的小妾,可也不用穿着如此寒酸吧?这样岂不是丢了咱们齐国公府的脸面?”

郁馨儿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和颜悦色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公主姐姐,妹妹的意思是……妹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要不,妹妹就不去了吧,就有劳姐姐陪着夫君进宫赴宴,姐姐意下如何?反正妹妹就是一个小妾,去不去的也无所谓,圣上压根都不会过问的。”

原来,郁馨儿一听说要进宫赴宴,她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说起来,这还是“心病”所至……因为对于郁馨儿来说,皇宫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伤心地,简直犹如地狱、魔窟一般,一提到去皇宫,她连腿都打颤。即便这次是让郁馨儿以命妇的身份进宫赴宴,面对那些山珍海味,鱼翅爆肚,她也定然会食不甘味,难以下咽……

所以,郁馨儿干脆故意在临行之际将自己打扮的“寒酸”一些,像一个普通刀笔小吏的家眷一般……这样的话,萧瑾言带她进宫,未免显得有些寒酸,让她去换一套装束,进宫的时间又有些来不及了……

刘季玉听罢,不禁显得有些犹豫,她顿了顿,接着对郁馨儿说道:“这……妹妹当真不去?这不太好吧……圣上明文规定,在京四品以上的官员统统都要带家眷前往,小妾也算家眷啊。妹妹倘若不去,这不成抗旨不尊了吗?”

郁馨儿听罢,顿时眉头一皱,一副即将上刀山,下火海的为难表情,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刘季玉,可怜巴巴地说道:“姐姐……”

萧瑾言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馨儿身体不舒服,那就不要去了,在家里休息吧。”

郁馨儿听罢,脸上顿时呈现出灿烂的笑容,她笑逐颜开地对萧瑾言说道:“是,夫君。”

刘季玉见状,只好作罢。

萧瑾言当然明白郁馨儿这是死活不愿意再踏进宫门一步,他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便只好和刘季玉一起进了宫……

两个时辰后,皇宫,明华殿。

刘松在明华殿设宴,盛情邀请所有朝中重臣以及各宫娘娘、王妃、命妇……

只见刘松身穿黄色长袍,后背,前胸都绣着龙的图案,腰上绑着玉带,头上戴着珠帘,端坐于大殿正中,面朝南面大门。庾佳头戴琉璃孔雀玉石发簪,双耳着粉絮幻幽穆吊坠,身穿黄绸牡丹兜开叉紫霞裙,端坐于刘松身旁。大太监朱光立在刘松身后,从一旁侍奉。

大殿的左右两旁,或面东向西,或面西向东,齐国公萧绍、虎贲中郎将萧瑾言、大司徒庾进、尚书令寿衍、魏国公魏禧、刑部尚书尚干云、车骑将军战英、骠骑中郎将连城、福王刘义询等国之重臣及其家眷悉数在列……

席间,张灯结彩,觥筹交错,莺歌燕舞,欢声雷动。桌子上摆的是满汉全席,鱼翅爆肚大龙虾,饕餮珍馐海螃蟹,壶里盛的是千年陈酿,金汁玉露一琼浆,五十二度甘露醇。

只见刘松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缓缓地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大殿上的众人,然后顿了顿,对身边的太监总管朱光说道:“人都到齐了吗?”

朱光听罢,连忙答道:“回陛下,只有光禄大夫季良辰没有来,说是病了,其余的文武大臣及其家眷皆到齐了。”

第三百零七章 苦命鸳鸯又重逢

刘松听罢,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他顿了顿,忿忿地说道:“哼!好一个季良辰,居然敢不给朕面子。回头……看朕怎么收拾他!”

刘松当然不知道,季良辰今晚便会跟随襄阳王刘熜一起逃出建康,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收拾季良辰了……

于是,刘松摆了摆手,示意音乐暂停,然后便开口对众人宣布:“诸位爱卿今日在此做个见证,朕当众宣布,立瑾贵人为皇后,立皇长子刘休沐为太子。从今天起,我大宋的江山社稷后继有人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刹那间,大殿之中一片喧哗之声,声浪滔天……

这片声浪消逝过后,萧瑾言就坐在大殿的东侧静静地盯着刘松身旁的庾佳……这个距离不远不近,萧瑾言模糊地意识到庾佳的脸上仿佛没有任何表情,他不清楚庾佳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刻的萧瑾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佳儿,她还好吗?

就在这一瞬间,萧瑾言突然灵光一闪,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缓缓地站起身来,唐突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想敬瑾贵人……啊,不……敬皇后娘娘一杯,祝皇后娘娘……幸福!望陛下恩准。”

刹那间,大殿上一阵惊叹之声……

萧瑾言此举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庾佳更是惊的目瞪口呆,心潮澎湃……萧瑾言和庾佳的特殊关系,在大宋朝野内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众人看来,萧瑾言如此“胆大包天”,也真是冒着杀头的风险了……

一旁的萧绍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站起身来,冲萧瑾言怒吼道:“瑾言,你放肆!”

萧瑾言身旁的刘季玉见状,也顿时惊慌失措,她连忙拉了拉萧瑾言的衣角,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轻声对他怒喝道:“萧瑾言,你有病啊!犯什么浑?!”

没想到,刘松见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呵呵……无妨,朕准了!萧将军和皇后也算是故人了嘛,呵呵呵……”

刘松说完,又俯下身子,意味深长地对他身旁的庾佳说道:“爱妃,那就有劳你跟萧将军喝上一杯吧,也祝他……幸福!”

刘松说完最后这两个字,不禁眉头一皱,脸上明显有一丝不快……刘松虽然表面大度,内心却醋意大发,极其希望庾佳和萧瑾言一刀两断,彼此心安……

庾佳见状,心中顿时如惊涛骇浪一般,不知是各种滋味,便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此刻,刘季玉还在死死地抓着萧瑾言的衣角不放,萧瑾言却连忙挣脱了她,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径直朝庾佳走了过去……

刘季玉望着萧瑾言走上前去的背影,顿时醋意大发,她不禁在心中暗自骂道,槽!萧瑾言,你个王八蛋居然旧情难忘,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而且,你踏马的居然还想泡刘松的女人,还想泡人家的皇后?你踏马到底长几个脑袋啊,活腻歪啦?!

萧瑾言缓缓地迈着稳重的步伐朝庾佳走了过去,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随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庾佳的心也扑通扑通地跳的越来越快,她的心仿佛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一种久违的激动、欣喜,还夹杂着些许惶恐的复杂心情……

而萧瑾言的内心同样如惊涛骇浪一般,不知是各种滋味……自从庾佳进宫以后,萧瑾言还是头一次和她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着刘松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

萧瑾言走到庾佳身边,端起酒杯,面色深沉,意味深长地对她说道:“皇后娘娘,微臣祝你……幸福、快乐……”

萧瑾言说完,便端起酒杯,一仰脖,一饮而尽……

庾佳见状,顿时激动不已,惶恐万分,她连忙用颤抖的双手抓起酒杯,缓缓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本宫……”

此刻,庾佳顿了顿,她真的很想对萧瑾言说一句,“瑾言,佳儿好想你!与你分别的日子里,佳儿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然后扑到萧瑾言的怀里,大哭痛哭一场,把这段时间挤压的思念和委屈统统排泄出来……

但是,庾佳还是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压抑住了内心酸楚的苦水,最终顽强地对萧瑾言说了句:“萧将军,本宫……本宫也祝你……幸福……”

庾佳说完,便收起她那几乎呜咽的声音,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庾佳准备抬起酒杯,将要一饮而尽之时,萧瑾言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庾佳握住酒杯的手。此刻,二人分离整整十一个月零九天,隔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身体接触……

庾佳见状,顿时惊慌失措,她的手竟不由自主地一抖,这杯酒立时洒了半杯……要知道,刘松此刻就站在距离他们不到两米远的地方……萧瑾言的这个过激的举动无疑是在疯狂地挑战刘松的耐心和底线……

庾佳连忙摇了摇头,又眉头一皱,用一种极其担忧的眼神看着萧瑾言,仿佛在告诉他“瑾言,别冲动!”……

萧瑾言的这个动作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便招来了刘松极其不满的目光,而萧瑾言也仿佛在这一刹那间读懂了庾佳的心,也顿时清醒过来……

于是,萧瑾言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庾佳说道:“皇后娘娘千金贵体,不能饮酒。这杯酒,还是让微臣来代劳吧……”

萧瑾言说完,连忙接过庾佳手里那杯酒,一仰脖,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刘松见状,不禁顿了顿,然后板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怏怏不乐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这酒也喝完了,回到座位上去吧。”

萧瑾言听罢,只好无奈地答道:“是,陛下。”

萧瑾言说完,便转过身,缓缓地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望着萧瑾言离开的背影,庾佳感慨万千,她虽然对这短暂的重逢相聚依依不舍,但内心却好像有一块大石头结结实实地落了地,不禁放下心来……因为刚刚庾佳在萧瑾言的眼中,分明看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气……

第三百零八章 今夜注定不寻常

经过这次和庾佳的近距离接触,萧瑾言读懂了几个很重要信息:

第一,刘松对待庾佳明显跟其他嫔妃不一样,其他嫔妃简直像是刘松的衣服、鞋子,甚至抹布,穿完了随意丢弃,甚至还送给别人穿,而庾佳却更像是刘松的正常妻子,甚至是刘松的掌中宝、心头肉一般……

比如说郁馨儿,刘松何尝拿她当过自己的妻子,甚至连一个正常的嫔妃都算不上,失宠之后更是任人践踏,随意丢弃……但是庾佳,就连萧瑾言碰她手一下,刘松都为此极为不满,更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分毫……刘松会为了庾佳吃醋,便是对她极为在乎……

第二,过了这么久,庾佳或许已经对刘松消除了种种恨意,甚至还对他的付出产生了些许感激和感动,但她根本就不爱刘松,她现在过得并不幸福,并不快乐……因为在庾佳的心中,她始终只爱萧瑾言一个人!

在这一刹那间,萧瑾言做出了自己最终的决定……因为庾佳的不幸福,不快乐,便是他奋斗的动力和决心!

萧瑾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回到自己的座位旁缓缓落座……可是,就在萧瑾言屁股刚刚落座的那一刹那间,他的大腿外侧瞬间一阵剧痛,仿佛被蝎子蛰了,或者被毒虫咬了一般……要不是萧瑾言有一种铁血军魂,有一种***般的钢铁意志,他非得当众呼喊一声不可……

萧瑾言见状,顿时眉头一皱,他连忙下意识地伸手到自己的大腿外侧捕捉这只“毒蝎子”,不曾想,却一把抓住了刘季玉的纤纤玉指……

只见刘季玉狠狠地瞪了萧瑾言一眼,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低声冲萧瑾言呵斥道:“哼!萧瑾言,你可真行!”

萧瑾言见状,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无奈地低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别胡闹!”

刘季玉听罢,依然怒气不减,连忙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到底是谁在胡闹?!”

萧瑾言见状,方才明白刘季玉在为刚才的事情醋意大发,他连忙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往刘季玉身边凑了凑,无奈地轻声对她说道:“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刘季玉听罢,却依然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轻声呵斥道:“哼!解释你妹!姑奶奶饶不了你!”

萧瑾言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颗大尾巴的流星闪着白光划过天际,像一柄利剑将昼夜划成左右两边。那一条闪亮的白线,像那银河的重现,隔开两颗期盼重逢的星星,只望银汉迢迢暗渡……

由于大殿的正门是向南敞开的,而且正门非常高,非常宽阔,所以,这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在场的众人都看的真真切切……刹那间,大殿上响起了一阵阵惊叹之声……

魏禧见状,顿时灵机一动,他连忙“见缝插针”,抢先站出来,伏倒在地,卑躬屈膝地对刘松叩拜道:“陛下,流星横贯夜空,如长虹贯日,水银泻地一般,此乃大吉大利之征兆,预示着霸星降临我大宋啊!依微臣之见,小太子乃霸星出世,真龙附身,必成一代英主,贵不可言啊!”

刘松听了这话,顿时激动万分,欣喜不已,竟然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蹿了起来,径直一溜烟小跑,跑到大殿的门口望着茫茫的夜空发呆,一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之情……

而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流星横贯夜空……今夜,必有大事发生!

与此同时,建康郊外,虎丘庄。

月明星稀,皓月当空,微风轻轻吹佛,树叶哗哗作响……

“季先生,请!”

只见季良辰在郭图的引领下正穿过长长的回廊,疾步向虎丘庄深处的密室走去……当他们来到一处假山时,郭图轻轻地搬动了假山旁边的一块岩石……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这座假山刹那间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以背面转过来对着二人……呈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还有通向山洞深处的楼梯。

季良辰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郭图说道:“郭先生,如此机关密道,真是匠心独运啊!”

郭图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满心欢喜地对季良辰说道:“那是当然,做这个暗道可是花了襄阳王一大笔银子呢……呵呵……季先生,请!”

郭图说完,连忙引领着季良辰走进了这个山洞……

这一处极其隐秘的山洞,洞口有四五层楼那么高,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山洞中,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洞里很黑,需要点着火把才能看见洞里的情况。四面都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

季、郭二人缓缓地走到了山洞的深处……只见一排排威武雄壮的士兵,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腰间悬挂这佩剑,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

只见那领头的大将,身高八尺,体魄健壮,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面色坚毅,浓眉、鹰眼、怒目而视,八字浅胡须,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英气,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佩剑。

此人名叫沈浪,刘熜座下“五虎将”之第二将,绰号“金翅虎”。他手提乾坤日月刀,腰挎烈焰青锋剑,武艺仅次于“五虎将”中的南风,有万夫不当之勇。

沈浪和他的这支兵马正是郭图提前安排好营救刘熜所用的,他们早已经在此处驻扎多日了……

沈浪见郭图和季良辰二人迎面走来,连忙迎了上去,焦急万分地对郭图说道:“郭先生,你们可算来了,沈浪和兄弟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郭图听罢,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指着季良辰对沈浪说道:“呵呵……沈将军,快来见过季先生,他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大宋第一谋士’季良辰,就是他设计除掉了邬修罗那老贼啊!”

沈浪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上下打量了一下季良辰,只见此人五官棱角分明,形貌俊美,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一袭白衣,配着瀑布般的黑发,衣和发都很飘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俊朗而又洒脱,直似神明降世……

第三百零九章 刘熜党羽密室谋

沈浪见状,不禁对季良辰惊叹地说道:“哎呀……在下沈浪,见过季先生!沈某久仰季先生大名,已经是如雷贯耳了。今日一见,季先生果然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啊!这‘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说的莫非就是季先生吧?”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沈浪说道:“呵呵……良辰见过沈将军。良辰久仰沈将军的大名,亦是如雷贯耳!”

郭图见状,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心急火燎地对沈浪说道:“哎呀……沈将军,咱们就别光闲扯淡了,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沈浪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答道:“好、好、好,说正事!”

沈浪说完,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且随我来。”

季良辰听罢,连忙点了点头,跟随着沈浪来到了方阵的前列……

只见沈浪拔出腰间悬挂的烈焰青锋剑,长剑一挥,对他前排的几个部下厉声说道:“你们几个,都听季先生安排!”

“是,将军!”这喊声响彻千古,震天动地……

季良辰见状,连忙点了点头,表情坚毅地说道:“好,咱们开始吧……”

季良辰说完,连忙从怀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建康地图,放在一块岩石上……郭图、沈浪,以及沈浪的几个部下见状,纷纷举着火把围了过来……季良辰这便开始在地图上不停地用手比划,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只见季良辰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角落对郭图说道:“这里便是关押王爷的猪圈所在地,这个地方,郭先生应该是去过的吧……”

郭图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啊、是啊,季先生,这个地方只有我郭图去过。”

季良辰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郭图说道:“那就由郭先生带路吧,再带上十五名人手。人手不宜过多,但一定要是武艺最高强之人,将他们化妆成太监和车夫,再推上两辆运大便的马车,混进宫去。”

郭图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是,季先生。”

季良辰听罢,接着对郭图说道:“郭先生,你们要记住,前几次,你们只管运送大便,千万不要去猪圈救王爷!如此反反复复至少要五、六次,直到宫里的侍卫不再认真搜查,你们方才可以救王爷。”

郭图听罢,连忙铭记于心,狠狠地点了点头……

季良辰顿了顿,接着对郭图说道:“这个猪圈的周围大约有三十名侍卫看管,他们每隔一个时辰换一班岗。你们先躲在一旁守着,盯着,一定要在他们刚刚完成换岗时动手。切记,这些人要统统杀光,下手要快,要狠,一个活口都不能留!然后,把马车里的大便倒掉,再把王爷藏在运送大便的马车里……”

郭图听到这里,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什么?让王爷坐大粪车?那岂不是要把他给熏死吗?这怎么能行?!”

季良辰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无奈地对郭图说道:“哎呀……郭先生,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是天降大任于王爷,王爷自当用一种‘舍我其谁’的勇气去面对啊!”

沈浪听罢,轻描淡写地说道:“哎呀……就是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都已经在猪圈里嚯嚯了两年了,还在乎在粪车里待一会儿吗?等王爷逃出建康,回到襄阳,好好洗个澡不就完了嘛……”

郭图听罢,不禁皱了皱眉头,颇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王爷将来毕竟是要推翻暴政,承继大统的天子之选,如此不顾及自家身份,倘若传扬出去,成何体统啊?”

沈浪听罢,连忙不以为然地说道:“哎呀……王爷都已经让刘松那狗曰的封为‘猪王’了,还在乎什么体统?他只要是能保住性命,安然无恙地逃出建康,那就是最大的体统!”

“再说了,胜者为王,败者为贼。倘若王爷真能扳倒刘松,夺取天下,谁还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嘲笑于他呢?昔日的汉高祖刘邦当皇帝之前还不就是个地痞流氓嘛,人家当了皇帝,又有谁说他不成体统了?依沈某看,季先生的主意着实不错!”

郭图见沈浪如此赞成季良辰的主意,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哎……好吧,怕是也只有如此了!”

季良辰见状,便接着在地图上一边比划,一边说道:“从猪圈离开皇宫,走最近的路线也要穿过安定门、永胜门、华昌门、崇文门等八道宫门……别的都还好说,只是这崇文门的守将景琛乃是连城的部下,此人阴险、狡猾、冷血、谨慎,极其难对付。而且,这崇文门可是王爷逃离皇宫的必经之路啊……”

郭图听罢,顿时一脸担忧的神色,连忙对季良辰说道:“这……季先生,如此说来,这崇文门是最难过的一道关卡,咱们该如何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郭图说道:“在崇文门附近事先埋伏好一队人马,人数不要太多,但一定要挑选武艺高强之人,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跟他们来硬的!只是……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和他们动手,即便真动起手来也不要恋战!记住,咱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保护王爷离开皇宫,离开建康!”

郭图听罢,连忙铭记于心,狠狠地点了点头……

季良辰见状,接着对郭图说道:“一旦载有王爷的大粪车出了皇宫,你们要立即用焰火向空中发出信号,然后带王爷直奔西门,从那里逃出建康。西门的守将谢怀玉是萧瑾言的部下,萧瑾言那里,良辰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王爷可直接从西门出城。”

郭图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季先生!”

沈浪见状,顿时激动万分,欣喜若狂,不禁哈哈大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哈哈哈……季先生如此周密布局,当真是神机妙算,无懈可击啊!即便是诸葛孔明在世,也不过如此吧……哈哈哈……”

第三百一十章 齐心协力救刘熜

季良辰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对沈浪说道:“呵呵……沈将军过奖了。只是……即便王爷安然逃出了建康,咱们依然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刘松的人盯得很严,他们最晚一个时辰,必然会发现王爷跑了……所以,东门和南门要分别安排一队人马,一旦发现空中有咱们的焰火信号,立即骗开城门,放火,攻城,制造混乱……”

沈浪听罢,顿时有些疑惑不解,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这却是为何啊?”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声东击西,把刘松的追兵引到东门和南门去。”

郭图听罢,不禁顿了顿,颇有些担忧地对季良辰说道:“可是……季先生,刘松的人不会也这样想吧?”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不会,率先追出来的肯定是宫中的守卫,他们的头脑不会有那么复杂。而且,事发突然,他们也来不及细想,必然会凭借第一直觉向南门和东门杀去。”

郭图听罢,方才恍然大悟,连忙点了点头,心服口服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果然是高明啊,郭图佩服!”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又对沈浪说道:“沈将军,你带上一队兵马,在建康郊外的采石场附近待命,一旦发现东门和南门火起,便立即向采石场发起进攻,把关押在那里服劳役的南风将军救出来。”

沈浪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季先生!”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又对郭图说道:“郭先生,良辰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二十辆马车,都准备好了吗?”

郭图听罢,连忙答道:“都准备好了。”

季良辰听罢,接着对郭图说道:“这些马车的大小、形状、款式,还有马匹的高矮胖瘦,鬃毛的颜色,以及车夫的体貌特征都要一模一样!”

郭图听罢,连忙答道:“放心吧,季先生,都是按照你之前的吩咐准备的。”

季良辰听罢,这才点了点头,接着对郭图说道:“好,郭先生,等王爷出了城,这些马车就马不停蹄地分别跑向不同的方向。其中,载有王爷的那辆马车先向北跑,进入南兖州境内,然后在新安镇的古德寺转道向西,直奔襄阳!”

郭图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季先生!”

季良辰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又对沈浪说道:“沈将军,你救出南风将军之后,将兵马一分为二,你与南风将军各带上一队兵马,一队向西跑,奔荆州方向,一队向北跑,奔南兖州方向……其中,奔南兖州方向去的那一队兵马要在古德寺和王爷、郭先生他们汇合,并且护送王爷直奔襄阳!”

沈浪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季先生!”

季良辰安排完了这些,郭图不禁顿了顿,疑惑地对他说道:“那……季先生,你怎么办啊?跟我们一起走吧!”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郭图说道:“放心吧,郭先生,良辰自有脱身之计。到时候,咱们襄阳见!”

郭图听罢,连忙紧紧地抓住季良辰的双手,情真意切地对他说道:“好、好、好,季先生,到时候,咱们襄阳见!”

就在这时,沈浪连忙拔出了自己的烈焰青锋剑,剑刃高高地举向空中,意气风发地高声呼喊道:“共谋大业,就在今晚!”

沈浪的部下们见状,也纷纷拔出宝剑,连同季良辰、郭图一起齐声呼喊道:“共谋大业,就在今晚!”

“铛、铛、铛……”

只听一连串清脆的剑刃碰撞声,这十几把宝剑的剑刃汇集在了一起,齐刷刷地指向了空中,恰似一个金字塔的塔尖……

随后,郭图找了十几名武艺高强之人,将他们化装成太监、车夫,推着两辆大粪车便混进了皇宫。起初,他们只管运送大便,如此反反复复五、六次,仿佛真的在替皇宫运送大便一般……

果然如季良辰所料,刚开始,那些把守宫门的卫兵还严加盘查,查了两、三次之后便开始松懈了,查了五、六次之后更是查都不查了,直接放行了……毕竟,在一般人看来,运送大粪车的人还是那一波人,已经查了好几次都没有问题,那还有查的必要吗?况且,这大粪的味道也的确不好闻,谁愿意去掀开那个盖子?

一个时辰后,皇宫,后花园。

只见在后花园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两跺砖墙倚靠着宫墙砌成了一个猪圈,猪圈的周围,距离猪圈大概一百米远的地方,还有两队士兵身穿铠甲,刀枪林立,来回巡逻……

这猪圈的四周乌七八糟,布满了蚊蝇,和景色优美的后花园显得极其不搭配,仿佛是突兀出来的一个“世外桃源”罢了。而这个猪圈,正是关押刘熜的地方。

猪圈之内,只见刘熜蓬头垢面,一身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的摊坐在一片泥泞,如沼泽一般,泥土里还夹杂着烂菜叶子,泔水等物的泥水里,像山珍海味般地舔着一个烧饼……

就在此时此刻,刘松正在明华殿山珍海味,珍馐玉碟般地和满朝文武吃着满汉全席,喝着仙露琼浆。而刘熜却独自坐在猪圈里舔着他的宝贝烧饼……

就在刘熜百无聊赖,又津津有味地舔烧饼时,他却突然听到猪圈的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打斗声……

“冲啊,杀啊,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有刺客!有刺客!快杀刺客啊!”

“铛、铛、铛……”电光火石!“铛、铛、铛……”金属摩擦!“铛、铛、铛……”火星四溅!“铛、铛、铛……”继续摩擦!摩擦、摩擦、摩擦……

刘熜听到这一阵剧烈的打斗声,顿时惊恐万分,差一点就吓尿了,他连忙全身躲到了身旁的母猪身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铛、铛、铛……”

“啊……”

“啊!”

“啊!”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这打斗声逐渐销声匿迹了,刘熜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猪圈走了过来,这声音明显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刘熜见状,顿时惊恐万分,不能自己,他连忙抱着母猪不撒手,想要躲过一次惨绝人寰的杀戮一般,裤腿瞬间湿了一大片……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拘小节成大事

就在刘熜躲在母猪的身下,吓得像个孙子一样的时候,只见郭图从猪圈的边沿急匆匆地探出头来,向猪圈里面喊道:“殿下!殿下?你在哪里啊,殿下?是卑臣,卑臣是郭图啊!”

刘熜一听是郭图的声音,顿时欣喜若狂,激动万分,他连忙从这头母猪的身下爬了出来,挥舞着胳膊冲郭图大喊道:“郭图,本王在这里!本王在这里啊!”

郭图见刘熜如此狼狈不堪,简直心都要碎了,他连忙翻越猪圈,径直栽到这一片沼泽地里,连滚带爬地蠕动到这名“乞丐”身边,刹那间声泪俱下,痛哭流涕道:“殿下啊卑臣来晚了,卑臣罪该万死啊呜呜呜……”

刘熜见状,刹那间情绪失控,满腹委屈瞬间彻底爆发,他连忙扑到郭图的怀里,像大雨倾盆一般痛哭流涕道:“呜呜呜……郭图啊,你这个小兔崽子终于来救本王了!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去了,也不见你人影,怎么到现在才来救本王啊!?你知不知道,本王差点就没命了,差点就让刘松那个王八蛋给当成猪宰了啊,呜呜呜……”

郭图听罢,连忙跪在泥水里,一边拼命地给刘熜磕头,一边痛哭流涕道:“殿下,卑臣死罪,死罪呀……呜呜呜……”

就在这时,刘熜却突然灵光乍现,刹那间停止了哭泣,着急忙慌地对郭图说道:“郭图,别妮玛哭了!快!快带本王离开这鬼地方,本王一刻也等不了!”

郭图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霎时停止了哭泣,并且马上搀扶着刘熜离开了猪圈,来到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粪车旁……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刘熜的双腿一直在打颤,站都站不稳,还是郭图和两三个人搀扶着他才来到粪车旁……

刹那间,一股极其刺鼻的臭味扑鼻而来……

刘熜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指着这大粪车,惊诧地对郭图说道:“郭图,这是何意啊?”

郭图听罢,只好无奈地对刘熜说道:“殿下,这皇宫里戒备森严,只好……只好委屈一下殿下了……”

刘熜听罢,顿时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连忙忿忿地对郭图说道:“郭图,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坐这粪车逃出皇宫?”

郭图听罢,只好点了点头,无奈地对刘熜说道:“是啊,殿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卑臣无能,难为殿下了……”

没想到,刘熜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对郭图说道:“呵呵……这有何难?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就是让本王吃屎都行,乘坐一下这粪车又有何妨?!”

刘熜说完,连忙一跃而起,径直跳进了粪车里,然后放声大喊道:“盖上盖子,走!赶紧走!”

郭图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赞叹道:“殿下能屈能伸,不拘小节,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风范,乃真英雄豪杰也!”

粪车中的刘熜听罢,顿时急不可耐,连忙冲郭图怒吼道:“郭图,你个沙碧,别妮玛废话了,赶紧给本王盖上盖子,走啊!快点走,晚了就被人发现了!”

郭图见状,连忙斩钉截铁地对这十几名武艺高强的随从大吼一声:“好!咱们现在就启程!送王爷回襄阳王府喽……前进!前进!前进!”

“呱唧!”粪车加盖了,刹那间,刘熜仿佛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一个臭气熏天的移动棺材里,而这艘棺材正载着他驶向那通往幸福的大洋彼岸。所以,即使这棺材里再臭,再恶心的想吐,那也是幸福像花儿一样……

这一路上,除了棺材里有些臭之外,刘熜始终感觉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一丁点波折。即便是粪车走走停停,每停到一处,刘熜也仅仅只是听到外边的几句简短的对话声……

“嘿嘿……官爷,小人是负责给宫里运送大便的小刺喽。官爷吉祥如意,万福金安,升官发财,大吉大利!”

“哎呀……怎么又是你们几个啊?这都运了七、八趟了,怎么还他女良的没运完啊?这宫里哪来那么多大便啊,难道是大象啦的吗?快滚!赶紧滚!简直熏死老子了……”

这粪车行了一路,几乎都是这样类似的对话……于是,刘熜的心情一直格外放松,格外安心,因为他明白,这群宫中的守卫都是一些“不担当,不作为”的家伙,他们玩忽职守,不会仔细盘查的。而且,郭图他们肯定是事先做好了“铺垫”,这才确保万无一失……

直到粪车行驶到景琛把守的崇文门时,刘熜方才听到了一些跟刚才相比,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的,甚至令他毛骨悚然的一番对话……

当郭图和十几名随从驾驶着粪车来到崇文门时,只见两队威风凛凛的士兵铠甲林立,荷枪实弹地立在大门两侧,军容齐整,步调统一,跟刚才那几道宫门守门士兵的闲散、懈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大门的正中当道屹立着一名虎背熊腰,表情严肃,目光锐利,身披铠甲,腰挎宝剑的将军,此人正是连城的部下,景琛。

郭图见状,顿时内心一阵惊悚,不禁心想,据季先生所言,这景琛阴险、狡猾、冷血、谨慎,极其难对付,今日一见,果然不像好惹的样子。看来,崇文门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不过,季先生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手,还是先试试用语言沟通吧……

于是,郭图连忙疾步走到景琛面前,卑躬屈膝,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嘿嘿……官爷,小人是负责给宫里运送大便的小刺喽。官爷吉祥如意,万福金安……”

没想到,景琛还没等郭图把这番拍马屁的话说完,便打断了他,冲他厉声吼道:“行啦,行啦!别妮玛废话了,赶紧把盖子掀开,检查一下!”

郭图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连忙下意识地解释道:“哎呀、哎呀,官爷,那里面可真是大便,是一坨巨屎,好大的一坨啊……官爷,那玩意儿可臭着呢,还是不要看了吧……”

郭图说完,内心还是十分紧张和激动,不禁心想,槽!妮玛,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实在不行,就干死他个沙碧……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一言不合就开战

粪车内的刘熜听了这话,顿时又气又恨,又惊又恼,不禁心想,握草,郭图这小兔崽子居然敢说本王是一坨巨屎?槽!他奶奶的……好吧、好吧……只要能活着离开建康,本王就是当一回“屎”又何妨?上帝保佑,他们一定要相信,本王就是一坨屎!

没想到,景琛竟然丝毫不为所动,他表情坚毅地冲郭图厉声吼道:“别妮玛废话,赶紧把盖子掀开!”

郭图见状,顿时脸一耷拉,心凉了半截,不禁心想,槽!景琛这狗曰的果然不好惹啊,麻辣隔壁的,怎么办、怎么办?跟他干吧,干死他个狗曰的……等等……不成、不成,再试试,君子动口不动手,只要能不打架,最好还是要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再试试吧……

于是,郭图连忙从怀里掏出来一大锭银子,递到景琛面前,一脸谄媚,和颜悦色地对他哀求道:“哎呀、哎呀,官爷,给行个方便吧……你看,小人这里还有些许银两,请您笑纳……”

没想到,郭图的这个“脑残”的行为却更加加深了景琛的疑虑,也更加坚定了他非要检查粪车的决心……试想,倘若郭图一行人仅仅是为了运两车大便出宫,他犯得着给景琛行贿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只见景琛顿时表情严肃,神情紧张,剑拔弩张起来,他一手按着剑把,做了个要拔剑的动作,并向后退了一步,厉声冲郭图怒吼道:“妮玛比,想贿赂老子?这粪车一定有问题!”

就在这时,粪车之内突然“咕咚”响了几声,车身也霎时间摇晃了几下……原来,粪车之内的刘熜早已经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他听到了外面的对话,顿时吓的魂飞魄散,竟然不由自主地双腿打颤,在粪车内翻滚了几下身子……

景琛见状,顿时神情紧张,连忙拔出了宝剑,大吼一声:“粪车里有人!不能放他们走!”

郭图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塌麻辣隔壁的,看来……这回不动手都不行了!狗曰的,那就干吧……

于是,郭图连忙退后一步,双臂一挥,冲自己的十几名随从厉声大喊道:“兄弟们,抄家伙,保护王爷,杀出去!”

景琛见状,连忙挥舞着宝剑冲自己的部下厉声呼喊道:“兄弟们,都给本将军拿下,一个也不要放过!”

刹那间,这些铠甲林立,荷枪实弹的士兵们纷纷一字排开,堵在崇文门前,一个个举起武器对准了郭图一行人,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冷箭从空中疾驰而过,时速比高铁还要快,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嗖”地一声直奔景琛的后背而去……

“啊……”只听景琛一声惨叫,后背立时中箭,刹那间血流如注……

“嗖!”“嗖!”“嗖!”……“啊!”“啊!”“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崇文门之外突然下起了一阵箭雨,景琛的部将们刹那间倒下一片……

原来,郭图按照季良辰之前的吩咐,提前在崇文门外埋伏好了一队兵马,以备不时之需,眼下却恰好派上用场。

郭图见状,顿时神情激愤,连忙大吼一声:“兄弟们,冲啊,杀啊,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郭图的十几名随从听罢,连忙纷纷拿起兵器,推着粪车,向潮水一般冲杀出去……这阵势,仿佛是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而出,又像是大河决堤,冲垮了整个村落,亦或像山体滑坡,伴随着巨石猛兽……

“铛、铛、铛……”电光火石!“铛、铛、铛……”金属摩擦!“铛、铛、铛……”火星四溅……

顿时,随着一阵阵喊杀声四起,两股势力很快搅合到了一起,发生了剧烈的激战

这阵势,仿佛是两股活跃的化学试剂融合在一起,爆发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又好像火山岩撞上了泥石流,瞬间冒起了滚滚浓烟,亦或像火星撞地球,发生了宇宙大爆炸……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经过了一番殊死的搏斗,郭图终于带着仅存的几名随从,一起推着粪车,冲出了皇宫……

只见郭图一跃而起,跳上粪车,并且连忙把粪车的盖子掀开,放刘熜出来透透气,然后便着急忙慌地对身边的随从厉声说道:“快!快……发信号!”

那名随从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根长约一米,粗约十厘米的特制爆竹,名曰“窜天猴”……

只听“嗖!”地一声,引信拉着了,刹那间,这支“窜天猴”径直发着白光,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向天空,时速简直比高铁还要快,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亦或像火箭升空一般,照亮了整个黑夜……

这是刘熜的党羽们事先约定好的一个秘密信号,但见此信号,说明郭图和刘熜一行人已经逃出了皇宫。这时,埋伏在建康东门和南门的两队兵马就要立即骗开城门,放火,攻城门,而刘熜则在西门逃出建康……

一个时辰后,建康郊外,采石场。

此时夜色正浓,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隐约地看出这里依傍在一处断崖式的山坡下,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渣土和铁制工具等……

“快点!今天干不完活别想睡觉!”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赤条汉子或者肩挑,或者背扛,或者用小车推,正在成群结队地运送着大大小小的石块。他们的手上和脚上都带着手铐和脚镣,在一群虎背熊腰的士兵无情地鞭笞和呵斥下,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前行……

在这群服劳役的赤条汉子当中,有一名壮汉,看上去约摸三十岁左右,身高八尺,体型健硕,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浑身脏兮兮的。他面色坚毅,目光如炬,那邋遢的胡须足足有五十厘米长,显然蓄了很久,简直比关云长还要长。

只见这名壮汉戴着手铐、脚镣,后背上还背着一块约摸一百公斤重的大石头。不过,此人却显得并不吃力,看上去可以健步如飞地行走……但是,他却轻轻松松地,缓缓地前行,一边走,还一边时不时地抬眼盯着建康的东南方向,面色极其深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三百一十三章 南风大闹采石场

这名壮汉正是南风,刘熜座下“五虎将”中的头一号,绰号“飞天虎”,他武艺极其高强,手提八角流星锤,腰挎七星嗜血剑,怀揣柳叶夺命飞刀,有万夫不当之勇。

两年多以前,襄阳王刘熜带着襄阳王府的第一猛将“飞天虎”南风和谋士郭图一起来建康参加武举大会。刘熜旨在让南风夺取武状元,以便赢得“虎贲中郎将”一职,控制三万禁军。

刘熜纵然有夺嫡之心,但没想到,南风在武举擂台上败给了“作弊”的萧瑾夕,刘义隆却在武举大会之后突然驾崩,临死前还看出了刘熜有夺嫡之心,并让虎威将军裴基将刘熜拘押在建康。

之后的剧情就更加狗血,刘松干掉了太子,入主建康,登基称帝,并很快任命冷血酷吏尚干云为刑部尚书,大刀阔斧地进行削藩。

刘熜被刘松关进了猪圈,封为“猪王”,南风被发配到建康郊外的采石场,只有郭图安然回到襄阳,被任命为襄阳太守。

三天前的一个晌午,是时,南风干完了半天的“工作”,正坐在一颗大树下乘凉休息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张字条,恰好飞到了他的手里。南风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站起身来,四下打量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

于是,南风只好把字条打开看了一眼……没想到,他却惊奇地发现,上边用郭图的亲笔字迹写着“三日后,但见建康东南火起,举大事!”……南风见状,顿时又惊又喜,心潮澎湃,他连忙吞下这张字条,然后开始等待三天后的“强势崛起”……

就在这时,建康的东南方向突然间火光冲天,照亮了半个夜空……南风见状,顿时内心一阵惊喜,他立时便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明白,刘熜已经逃出了刘松的控制,他也终于苦尽甘来,可以逃离建康了……

以南风的武功,他完全可以单枪匹马杀出重围,逃出采石场,但为了保护刘熜,他选择在此处隐忍了两年之久……一个本应该率领千军万马,驰骋于沙场上,纵横天下的大将军,却为了保护自己的主公不受伤害,选择在采石场做了两年的奴隶……

“你!对!就是你!站在原地傻笑的那一个,怎么不走了?”南风仅仅在原地站了不到一分钟,几名虎背熊腰的士兵便拿着皮鞭围了过来,并大声冲他呵斥道。

说那时,那时快,南风还没等这几名猫狗小吏靠近自己分毫,便“嗖”地来了个华丽的大转身,径直把自己后背上这块一百公斤重的大石头甩了出去……只听“duang!”地一声巨响……“啊……”“啊……”“啊……”,这块大石头竟然精准地砸倒了三、四个士兵,那叫一个车祸现场,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在场的,不管是负责看守的士兵还是这些服劳役的苦力们,都看的目瞪口呆,为之震惊……

“麻辣隔壁的,这小子反了,弄死他!”

刹那间,几十名士兵蜂拥而至,他们铠甲林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像潮水一样朝南风涌了过来……

没想到,南风却丝毫不惧,他径直拖着手铐脚镣一跃而起,健步如飞,冲了上去……

“咣、咣、咣!”只见南风是一阵拳打脚踢,顺便再用手铐勒死一两个,这几十个士兵就仿佛就像南风的开胃小菜一般,不到一会儿功夫便死了七八个……这架势,仿佛是一头猛虎进了羊群,一阵疯狂地撕咬,掀起一阵血雨腥风……这群士兵们见此情景,自然知道南风武艺高强,便纷纷不敢近前……

“嗖!”“嗖!”“嗖!”……“啊!”“啊!”“啊!”

就在这时,采石场上突然下起了一阵箭雨,这群士兵们刹那间便倒下了一片……

随后,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兵像潮水一样从黑夜中杀了出来……只见那领头的大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持乾坤日月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此人正是“金翅虎”沈浪。

“刷!”“刷!”“刷!”……“啊!”“啊!”“啊!”

只见沈浪的大刀肆意挥舞着杀了过来,像砍瓜切菜一般,刹那间便杀得这群士兵溃不成军,人仰马翻,一个个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地做了刀下亡魂……

南风见此情景,顿时意气风发,显得更加来劲,他又戴着手铐、脚镣冲上前去,赤手空拳杀死了好几名士兵……

一名苦役中的年长者见状,连忙将石块扔下,然后振臂一呼,放声呼喊道:“兄弟们,咱们反了吧!跟他们拼了!”

一时间,应者云集,这群苦役们也纷纷加入了南风和沈浪的造反队伍,和这群看守的士兵们拼了性命扭打起来,采石场瞬间变成了热火朝天的战场……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造反的队伍便大获全胜,他们杀死了所有看守的士兵,苦役们的手铐和脚镣也纷纷被除了下来,重获自由。

南风和沈浪一时间便成了这群苦役们的“盖世英雄”,救世主……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南风不禁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地说道:“哈哈哈……痛快!真他女良的痛快!老子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了!”

刚才那名振臂一呼的年长苦役见状,连忙凑了过去,意气风发地对南风说道:“英雄啊,不瞒你说,老夫也是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了,哈哈哈……”

这人说完,便和南风四目对视,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压抑了许久的怒火仿佛在那一瞬间放肆地爆发出来……

“哒、哒、哒……”

只见沈浪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南风身边,冲他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南兄,好久不见,身手还是这么敏捷啊!”

南风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沈浪说道:“呵呵……沈兄,你也不差呀……”

南风说完,便和沈浪四目对视,二人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此处月明星稀,在众多亡魂的衬托下,南风和沈浪显得格外轻松和激动,他们即将开始一场征程,一场即将开始的巨大挑战,一起并肩作战,赢得属于他们最终的荣耀……

第三百一十五章 建康城里有内应

没想到,刘松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他连忙冲连城怒吼道:“那又如何?还不是放跑了刘那逆贼?!景琛一样给朕诛九族,绝不宽恕!还有建康东门、南门的守将,一群吃干饭的东西,统统给朕诛九族!”

连城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刘松这是疯了吗?他情绪波动太大,简直杀红眼了,不分青红皂白,谁都杀啊……槽!这样能解决问题吗?能不能别这么冲动啊……

于是,连城脸色十分难看,他连忙对刘松劝解道:“陛下息怒啊!虽然昨晚建康东门和南门皆发生了激战,但是刘未必是从东门或者南门逃出建康的啊……这很有可能是奸贼们声东击西,迷惑陛下啊!”

连城分析的并没有错,建康东门和南门的两支干的热火朝天的精兵的确只是声东击西的疑兵而已,真正放跑刘的却是把守西门的萧瑾言部下,谢怀玉……

没想到,此刻的刘松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他继续朝连城怒吼道:“朕不管!先诛杀他们九族再说,一群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朕要他们何用?!”

连城听罢,顿时震惊了,他倍感失落,不禁摇了摇头,心想,哎……刘松真是糊涂了,该杀的不杀,不该杀的瞎踏马杀……就魏禧那个狗一样的东西,整天就知道进谗言,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活脱脱祸国殃民的大奸臣一个,还把国师邬修罗这样的大宋顶梁柱给害死了……这样的大奸臣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老子真他女良的该跟刘松说道说道了……

于是,连城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昨天晚上,建康郊外的采石场也发生了激战,在采石场服劳役的刘心腹将领南风也趁乱逃跑了……”

“还有,微臣发现刘趁乱逃跑以后,立即带兵马去追,微臣追至后半夜时,擒获了三辆马车。这三辆马车都在玩命逃窜,而且马车的大小、形状、款式,还有马匹的高矮胖瘦,鬃毛的颜色,以及车夫的体貌特征都一模一样……”

“但是,这三辆马车里坐的却都不是刘……事实证明,刘的逃跑是早有预谋的啊,陛下!”

刘松听罢,后背顿时凉了半截,他不禁想了想,疑惑地对连城说道:“连城,你的意思是说……”

连城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陛下,微臣怀疑,建康城里有刘逆党的内应啊……”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且愤怒地对连城说道:“什么?此贼是谁?”

连城听罢,连忙答道:“陛下还记得吗?昨晚陛下在宫中设宴,邀请所有朝中重臣以及各宫娘娘、王妃、命妇,为皇长子过满月,只有一个人未曾到场……”

刘松听罢,突然灵光一闪,方才回想起来,他连忙惊呼道:“光禄大夫季良辰!蔡阳公主的前夫,魏禧老儿的好女婿!”

连城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季良辰直到现在仍然不见踪影,着实可疑,如果他真的是刘安插在建康的内应,且跟随刘一起逃跑的话,那魏禧就绝对逃不了干系!”

刘松听罢,顿时感觉后背发凉,一阵惊悚,他连忙怒火中烧地对连城说道:“立即给朕去查办季良辰,还有魏禧!查他个底朝天!还有,发布皇榜,张贴告示,缉拿逆贼刘,并清点建康的兵马钱粮,加紧备战……这些事情,都要同时进行!”

连城听罢,顿时内心一阵欣慰,连忙点了点头,答道:“陛下英明,微臣这就去办!”说完,便转过身,疾步离开了宣政殿……

望着连城离去的背影,刘松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不禁心想,握草!季良辰……当时,老子霸占蔡阳公主的时候,用了一具毁了容的宫女尸体冒充蔡阳公主送回了公主府,并且谎称公主暴毙。季良辰当时明明是哭的死去活来的,显然是相信了那具尸体就是蔡阳公主啊……

难道……季良辰这货是故意装疯卖傻,其实他心里早就明白蔡阳公主其实是让老子给霸占了,并且一直对老子怀恨在心,所以才想串通刘,造朕的反吗?槽!这个奸贼,城府可真他女良的深啊……

哎……罢了、罢了,该来的早晚都会来,既然这群逆贼想要谋反,那朕就奉陪到底,跟他们干!朕倒要看看,这个天下到底还是不是朕的天下!?

一个时辰后,魏国公府,偏厅。

只见魏禧瘫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满脸焦虑,一筹莫展,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仿佛空气中都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之前魏禧接受了季良辰的建议,打算“联萧除邬”,先联合萧家除掉邬修罗,之后再腾出手来对付萧家,以达到权倾朝野的目的……可是,季良辰联合萧瑾言,帮助魏禧除掉邬修罗之后,却对对付萧家的事情只字不提了……

而且,季良辰除掉邬修罗以后,刘松不仅没有更加倚重魏禧,反而对他日渐疏远了,就连他举荐的“贤才”也一个都不用了……于是,魏禧总感觉惶惶不可终日,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问题,反正总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名身形曼妙,约摸十五六岁,杏眼桃腮,娇艳可人的少女一脸忧愁地疾步朝偏殿走了过来……此女正是魏禧的小女儿,魏璎,也就是季良辰现在的妻子。

只见魏璎疾步走到魏禧的身边,着急忙慌地对他说道:“爹爹,大事不好了,良辰不见了!”

魏禧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魏璎说道:“什么?!你说什么?”

魏璎听罢,连忙一脸忧愁地对魏禧说道:“爹爹,昨晚良辰跟璎儿说出去办点事,还不让璎儿跟着去,然后他就很晚都没有回来。璎儿等他等的实在是太困了,就自己先行睡下了,可直到今天早晨才发现,良辰一整晚都没有回来……爹爹,该找的地方璎儿都已经找过了,却始终没有发现良辰的身影,他能去哪里呢?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第三百一十六章 追悔莫及魏老贼

魏禧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霎时间涌上心头,他不禁心想,握草,季良辰居然失踪了?昨天晚上,刘松在明华殿宴请群臣,季良辰就称病没有去,谁曾想他居然在外头浪了整整一晚上不着家,这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分明是撒谎!

而且,昨天晚上恰巧“猪王”刘熜跑路了,这天底下难道有如此巧合的事吗?呵呵……季良辰这瘪犊子分明是和刘熜一起跑路的,他怕是早已投靠了刘熜吧……

难怪……难怪季良辰只是针对邬修罗,跟本就没心思对付萧家……原来,他跟本就不是在帮老子排除异己,而是在帮助刘熜铲除刘松身边最重要的谋臣,以便于刘熜取代刘松,夺取大宋江山啊!季良辰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够狠!

只见魏禧两腿一软,眼前一抹黑,竟然不由自主地摊坐在椅子上,一脸绝望地对魏璎说道:“女儿啊,你可知……宫里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吗?”

魏璎听罢,顿时又疑惑,又心急,连忙对魏禧说道:“爹爹,昨天晚上不是圣上在明华殿宴请群臣,为皇长子过满月吗?怎么了?”

魏禧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无奈地对魏璎说道:“哎……女儿啊,昨天晚上,刘熜趁圣上宴请群臣,宫里混乱的机会,跑路了……逃出建康了……”

魏璎听罢,顿时更加疑惑,连忙惊诧地对魏禧说道:“爹爹,刘熜跑路……这跟良辰有什么关系啊?”

魏禧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又气又恼地对魏璎说道:“哎呀……爹的傻女儿啊,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季良辰昨天晚上是跟刘熜一起跑路的,他早就已经暗藏谋反之心,暗中投靠刘熜了!”

“季良辰他……他之所以栖身在咱们魏国公府,还成了咱们魏国公府的女婿,就是为了利用你爹我啊!他也利用了你,利用了你对他的感情!你明白吗,傻女儿?!”

魏璎听罢,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刹那间梨花带雨,泪如雨下,她一边哭,一边悲痛欲绝地对魏禧说道:“呜呜呜……不、不!爹爹,良辰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

魏禧见魏璎哭的如此悲痛欲绝,顿生怜爱之心,又愈加气愤,他不禁义愤填膺地对魏璎说道:“哎呀……女儿啊,你就不要再对季良辰报有任何幻想了,像他这样狼心狗肺,卑鄙下流,对家庭不负责任的男人跟本就不值得你爱!”

魏璎听罢,却愈加悲痛欲绝,不能自已,只顾着自己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口中喃喃地说道:“不、不、不……”

此刻的魏璎根本就没有勇气去接受现实……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已经把自己的心完完整整地交给了季良辰,而季良辰却无情地把这颗心打碎了,碎的一塌糊涂……魏璎昨天还和季良辰是一对甜甜蜜蜜的夫妻,憧憬着幸福美好的生活,仅仅一夜过后却已经是物是人非,这让她如何能够承受?

魏禧见状,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悔恨万分地对魏璎说道:“哎……女儿啊,爹爹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嫁给了季良辰这个混账王八蛋!”

没想到,魏璎听罢,却一边哭,一边斩钉截铁地对魏禧说道:“不!爹爹,璎儿嫁给良辰一点都不后悔,璎儿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魏禧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魏璎说道:“哎呀……女儿啊,季良辰他利用了你,抛弃了你,你还对他痴心不改吗?”

魏璎听罢,顿时悲痛欲绝,却依然斩钉截铁地对魏禧说道:“不!爹爹,良辰他不会不要璎儿的,无论如何,璎儿也要等他回来!”

魏禧见状,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造孽!真是造孽啊!”

此刻,魏璎那煞白的小脸儿上却依然梨花带雨,悲痛欲绝,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魏禧的心中却仿佛刹那间有一万只草泥马从麻辣隔壁上飞驰而过一般,悲愤异常,只想爆粗口,好好问候一下季良辰的祖宗十八代,他不禁心想,槽!造孽!造孽啊!真没想到,老夫玩了一辈子鹰,到头来却被鹰啄了眼睛!季良辰……老夫曰你十八辈祖宗!

哎……老夫这宝贝女儿的终生幸福是彻底被季良辰这个王八蛋给毁了……可是,眼下貌似还有更加可怕,更加糟糕的事情,那就是……季良辰跟着刘熜一起跑路会不会牵连到魏家?毕竟,季良辰这狗杂种是我魏禧的女婿啊……还有,邬修罗那个案子会不会翻案,牵扯到老夫?

哎……槽他奶娘的,老夫怎么总感觉最近一直在给别人做嫁衣呢?最主要的是,不仅抓不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老夫除掉邬修罗,等于是帮了刘熜一个大忙,而且还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陷进去……

还有,老夫建议刘松泡庾佳,本来想给萧瑾言来个“棒打鸳鸯”……没想到,萧瑾言却成了驸马,庾佳成了皇后……这两个人可都是对老夫恨之入骨啊……哎……真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

十日后,襄阳城外。

清风徐来,万里无云,阳光明媚,隐隐约约间,只见那巍峨坚实的城门上方镶嵌着“襄阳”二字。

只见一辆青篷双辕的马车在一支精兵的护送下,正缓缓地前行,在距离城门大概一百米远的地方停顿下来……这支精兵领头的大将正是“金翅虎”沈浪,而马车里坐着的正是襄阳王刘熜和他的谋士郭图……

这十天,刘熜和郭图一行人按照季良辰的吩咐,逃出建康之后先奔向南兖州,与沈浪的部队汇合之后转道向西,一路直奔襄阳……

半晌,车帘掀起,郭图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眺望着远处的城墙,不禁微微一笑,兴高采烈地对马车内的刘熜说道:“殿下,到了……”

马车内的刘熜听罢,连忙下意识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当他突然发现自己时隔两年又一次回到这片熟悉的,亲切的领地时,顿时激动万分,兴奋不已……

第三百一十七章 第一谋士到襄阳

只见刘熜径直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然后撒腿就跑,一个加速度便冲了出去,像一只疯狗一样向城门狂奔而去,一边狂奔,一边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道:“嗨……襄阳,本王回来了!本王回来了!”

沈浪见状,不禁欣慰地笑了笑,然后纵马狂奔,径直超过刘熜,率先来到城门之下,冲城墙上放声呼喊道:“嗨……开城门!王爷回府喽!”

郭图见此情景,竟然感人肺腑,不禁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笑着流下了欣慰的泪水……这两年多以来,刘熜受了多少惨绝人寰的虐待,心理上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郭图无疑再清楚不过了……

五日后,襄阳,襄阳王府。

华丽的楼阁被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好大的一座宫殿,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湛蓝色的天空下,王府那金黄色的玻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只见那朱红色的鎏金正门上面,“襄阳王府”四个大字跃然镶嵌其上。在正门的两侧,两队威武雄壮的士兵披坚执锐立在道路两旁,步调整齐划一,好不威武。

就在这时,一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拄着一根树枝做的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到了王府的大门前。只见此人约摸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五官棱角分明,形貌俊美,一袭白衣长发……

虽然此人好像经过岁月和坎坷无情的侵蚀一般,衣服有些脏,有些破旧,发丝也凌乱不堪,且一脸疲惫之色,也续起了一些拖沓的胡须,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洒脱飘逸和风度翩翩……

这名中年男子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到距离王府大门只有十米远的位置时,他不禁抬起头看了看大门之上的“襄阳王府”这四个大字,然后竟然欣慰地笑了笑,径直一头栽下去,昏倒在王府的大门前……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季良辰……十五天前,季良辰和刘熜、郭图等人分头逃出建康,刘熜和郭图在沈浪的护送下安全回到了襄阳。而季良辰独自逃出建康,他辗转了数十个郡县,经历了逃荒一般的一段旅程,终于找到了襄阳王府,找到了组织……

“快看呐,有人晕倒了!”

王府门前的两名士兵见此情景,连忙朝季良辰围了过来……

“先生,快醒醒啊!”只见一名士兵托着季良辰的后背,另一名则轻轻摇晃着他,心急如焚地冲他呼喊道。

只见季良辰缓缓地睁开疲惫的双眼,一脸憔悴之态,他用微弱的语气缓缓地说道:“水、水……”

刚才那名轻轻摇晃季良辰的士兵见状,连忙点了点头,疾步跑了回去,给季良辰取回水来,递到他的手中……

“咕咚、咕咚……”

只见季良辰狼吞虎咽地饮完了这一壶水,这才微微喘了口气,缓缓地对这名士兵说道:“在下季良辰,求见襄阳王殿下。”

没想到,这名士兵听罢,顿时两眼放光,激动不已,连忙兴奋地对季良辰说道:“什么?你是季先生?你真的是季先生?!先生且等一等,小人马上就去禀报王爷!”

这名士兵说完,便撒腿就跑,一个加速度冲了出去,径直朝王府里狂奔回去,像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的狼群……

原来,季良辰的“英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襄阳城,襄阳王府里更是人人皆知,有一位英俊潇洒,足智多谋的“大宋第一谋士”季先生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计杀邬修罗老贼,救襄阳王于水火之中,还要帮助襄阳王推翻暴政,夺取天下……在刘熜经营多年的地盘上,季良辰显然已经成了这里的超级偶像和孤胆英雄……

刘熜虽然和季良辰还尚未蒙面,但他一直听郭图说起季良辰,当然明白这段时间一直是季良辰在背后替他出谋划策,才让他脱离苦海,摆脱困境。刘熜也当然明白,眼下他要和刘松彻底撕破脸,逐鹿中原,争夺大宋江山,同样离不开季良辰的帮助……于是,刘熜在回到襄阳的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地派兵四处寻找季良辰,仿佛在找寻一颗珍贵的沧海遗珠……

过了一会儿,只见郭图一身官服、官帽,威严笔挺,他三步并作两步,率先疾步从王府里冲了出来。而郭图的身后,一身绫罗锦缎,英姿飒爽的刘熜,还有一身戎装,铠甲林立,刀枪剑戟的南风、沈浪等众将一一疾步跟了出来,阵容空前强大……

只见郭图着急忙慌地扑到季良辰身边,看了季良辰一眼,当他发现此人真是季良辰无疑时,连忙回过头,兴奋异常地对刘熜说道:“殿下,是季先生!真的是季先生啊!”

在刘熜的众多文臣武将当中,季良辰虽然能力出众,且立下大功,但他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而已。而在刘熜的众多“旧人”当中,郭图显然是和季良辰关系最要好的,因为郭图和季良辰相识最早,而且当初就是郭图一手将季良辰带入了襄阳集团的。

刘熜见状,连忙疾步跟了上来,并以自己的腰部为基准点,径直打了个九十度的直角弯,深深地给季良辰鞠了一躬,恭恭敬敬,情真意切地对他说道:“季先生对本王的大恩大德,本王没齿难忘!先生请受本王一拜!”

季良辰见状,顿时受宠若惊,连忙伏倒在刘熜身前,一边搀扶着刘熜的手臂,一边惊慌失措地对他说道:“主公!主公不可……真是折煞良辰了……”

刘熜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大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先生,你刚刚叫本王什么?”

季良辰对刘熜如此称谓显然是表示自己诚心归附,心甘情愿地辅佐刘熜,忠心不二,刘熜自然欣喜若狂。

季良辰听罢,连忙正了正身子,单膝跪地,双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对刘熜说道:“愿主公威德加于四海,总括九州,克成帝业。良辰愿追随主公左右,得效犬马之劳,得以名书竹帛,毕生心愿足矣。”

第三百一十八章 结拜大哥惹不起

刘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哈哈大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哈哈哈……好、好、好!本王得季先生一人,胜过得十万精兵!有季先生在,何愁大业不成?!”

季良辰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刘说道:“呵呵……主公谬赞!”

刘听罢,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季良辰说道:“唉咦~季先生谦虚!”

一旁的郭图见状,顿时感觉这二人颇有些意思,竟然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刘和季良辰见状,也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这笑声仿佛能传染一样,一旁的南风和沈浪等人见状,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襄阳王府的大门前笑声一片,成了欢乐的海洋……

翌日,战英府邸,正门前。

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

只见萧瑾言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笔直地立在正门前,面色凝重,格外深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季良辰在逃离建康之前就曾经跟萧瑾言讲过,邬修罗对战英有知遇之恩,二人的关系情同父子,十分密切。所以,一旦邬修罗死了,萧瑾言就可以凭借他和战英的结拜之情,对战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肆洗脑,说服战英反水刘松。即便战英不会反水,萧瑾言也可以利用战英,除掉魏禧。而且,刘一旦起兵反对刘松,萧瑾言亦可以拉拢战英,便宜行事。

萧瑾言自知战英素来忠义,况且刘松对战英不薄,战英自然不会轻易反叛。所以,萧瑾言压根就没有劝说战英反水的想法,免得劝说不成,自讨没趣,甚至还暴露了自己的谋反之心……这样,岂不是抓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

至于季良辰之前说的,让萧瑾言利用战英除掉魏禧一事,萧瑾言刚开始左右为难,说什么都不愿意这样做……因为萧瑾言实在不愿意在他和战英的结拜之情里夹杂一些政治斗争的功利性因素,而且这样做看上去的确不是君子所为,甚至有些卑鄙。

但是,萧瑾言左思右想,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决定利用战英,除掉魏禧……因为魏禧这个糟老头子实在是太坏了,简直就像是大宋后背上生出的一只毒疮,令人恶心的想吐,欲除之而后快。

而且,利用战英的“广陵旧臣派”除掉魏禧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可以说是因势利导,顺其自然,四两拨千金,还一招致命……况且,除掉魏禧不仅仅是萧瑾言多年的心愿,也是战英的心愿,甚至是邬修罗临死之前最大的心愿,同样也是大宋百姓的殷切期盼……

萧瑾言认为,能完成如此“替天行道”的义举,是造福大宋百姓,乃至造福全人类,大快人心的大好事,即便是跟自己的义兄撒一些“善意的谎言”又何妨呢?于是,萧瑾言终于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到了战英的府上,登门拜访……

一炷香后,战英府邸,偏厅。

“滚!让他滚!老子再也不想见到他!”只见战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大,怒发冲冠,情绪激动地对他的管家大声吼道……

原来,那日,洛千川的部下纪增寿假装成替邬修罗给刘戎送信的信使被萧瑾言“擒获”,然后萧瑾言和魏禧一起押解纪增寿进宫面见刘松,状告邬修罗勾结刘戎谋反,这才导致了邬修罗惨死在刑部大牢。

战英当然不知道纪增寿是萧瑾言的人,但他非常了解邬修罗的为人,深知邬修罗对刘松忠心耿耿,是不可能谋反的,而萧瑾言却和魏禧一起状告邬修罗谋反,分明就是诬陷好人,残害忠良。

况且,邬修罗和战英的关系非同一般……在战英的眼中,萧瑾言和魏禧合伙害死了他的“恩公”,他自然会对这个昔日的结拜兄弟失望至极,甚至恨之入骨。于是,当战英的管家跟他说萧瑾言在门外求见时,战英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就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屋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即,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就像两只小鸡崽一样被人扔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二人在地上来回翻滚,惨叫不已,显然伤的不轻……

随即,萧瑾言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他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战英说道:“呵呵……就算是大哥亲自出手,也未必拦得住‘大宋第一勇士’,更何况是这两只‘小虾米’。”

战英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别欺人太甚!”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战英说道:“呵呵……大哥这是说哪里话?瑾言来找大哥,只不过是想跟大哥叙叙旧而已,没想到这两只看门狗楞是不让进,瑾言也只好活动一下筋骨了。”

没想到,战英听罢,顿时更加恼火,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呸!萧瑾言,你别叫我大哥!老子可担待不起!你赶紧给老子滚!滚出去!”

战英说完,连忙一个加速度冲了上来,并且一跃而起,抡起拳头就朝萧瑾言狠狠地甩了一拳……

说那时,那时快,只见萧瑾言眼疾手快,他看准战英的拳路,连忙一歪身子,轻轻一闪,并且一手抓住战英的铁拳,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用后脚跟戳在地上站稳了身子……

萧瑾言见战英对自己怀有十二分敌意,情绪还如此激动,他连忙打一波“感情牌”,声情并茂地对战英说道:“大哥,回想起两年多之前,你我兄弟二人第一次在建康西门见面就是拳脚相加,大打出手。没想到,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打不相识啊……”

“青州之战,你我兄弟二人那可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大哥难道真的忘了咱们在丘石矶陷入拓跋懋的重重包围之中,却阵前结拜的兄弟之情了吗?”

第三百一十九章 理直气壮巧辩驳1

两年多以前,刘松刚刚在风陵渡杀死太子,又率兵控制了建康,正是登基称帝的前期……当时,战英奉命把守建康西门,而萧瑾言却偷偷地把身负重伤的成林从风陵渡救回来,就藏在自己的马车里,从西门经过,遭到了战英的严加盘查……

于是,萧瑾言和战英闹了一些小摩擦,当时还是萧瑾言先动的手……没想到,萧瑾言和战英经历过青州之战之后却结拜为异性兄弟,成了生死之交……

经过萧瑾言这么一提醒,战英也顿时想起了他和萧瑾言之前的一些林林总总……于是,战英不禁叹了口气,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我战英的结拜兄弟是在青州之战当中忠肝义胆,智勇双全,生擒敌军主帅拓跋懋的萧瑾言!”

“可是……萧瑾言,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居然勾结奸臣,残害忠良,祸国殃民,天理不容!萧瑾言,你的良心全让狗给吃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既然战英都把话都说开了,那反而更好办了……见招拆招呗……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把“锅”都甩到魏禧身上去呗……看老子如何甩锅,呵呵……

于是,萧瑾言不禁叹了口气,一脸无辜地对战英说道:“哎……大哥呀,不是瑾言的良心让狗给吃了,是大哥的脑袋被驴给踢了呀……”

战英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又疑惑不解,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握草,如果战英的情绪一直都这么激动,那怎么行?这不成了油盐不进的大南瓜了吗?不行、不行,得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苦口婆心地对战英说道:“大哥,你冷静一下!请你屏退左右,瑾言有话想对你说!”

战英听罢,依然怒气不减,又颇有些疑惑,他不禁心想,槽!萧瑾言和魏禧这两个奸贼合伙害死了国师,他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吗?老子倒不妨听一听,萧瑾言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战英收回拳头,又向后退了一步,解除了他和萧瑾言这种剑拔弩张的态势,然后冲自己的管家和躺在地上惨叫的两名侍卫大声吼道:“你们都退下吧!”

战英的管家和这两名侍卫听罢,连忙退了出去,临走时还将门关好……就这样,房间里只剩下了萧瑾言和战英两个人。

只见战英对萧瑾言怒目而视,并且用手指着他,义愤填膺地说道:“你说!萧瑾言,你为什么要勾结魏禧那个奸贼,诬陷国师?!”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战英说道:“大哥,瑾言就问你一句话……倘若是你抓到了邬修罗的信使,还缴获了邬修罗和晋安王刘戎暗通款曲的信件,你会怎么做?是把这名信使和信件一起交给圣上处置呢,还是直接交给邬修罗,让他自己把屁股擦干净?”

战英听萧瑾言这么一问,顿时颇有些为难,不禁心想,的确,如果这件事让自己给碰上了,自己把人证和物证一起交给刘松处置,不就等于是告密吗?

但是,如果自己不把人证和物证一起交给刘松处置,而是和邬修罗在私下里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那不是等于对刘松不忠吗?而且,本来邬修罗是没有谋反的,这样做的话,反而是越描越黑。一旦被人发现了,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上了,不是屎也是屎了……

于是,战英不禁顿了顿,颇有些犹豫,又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当然是……当然是交给圣上处置了!国师根本就没有谋反,他的屁股本来就是干净的,根本用不着擦!”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对战英说道:“这不就对了吗?瑾言本来也是这么做的呀,并没有什么问题呀……大哥,你说是不?可是你呢,却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瑾言拒之门外,还对瑾言大打出手,这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又是什么?”

战英听罢,顿时哑口无言,他又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好,你这么做是没有错,可是你明明知道国师是忠臣,那所谓的‘人证、物证’分明都是假的,因为国师是不可能谋反的!你为什么还能允许国师蒙冤下狱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对战英说道:“大哥,或许你对国师这个人知之甚深,深知他对圣上忠心耿耿,绝不会串通刘戎谋反。但是,瑾言却对国师不甚了解,瑾言只知道自己应当忠心于圣上,遇到这种事就应该第一时间向圣上禀报!”

“瑾言不相信别的,只能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啊……况且,瑾言还相信,圣上圣心烛照,英明睿智,如果国师真的没有谋反,圣上定会秉公处理,绝不会冤枉国师的……”

战英听罢,顿时愣住了,他不禁心想,握草,听萧瑾言这么一说,貌似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啊……萧瑾言和邬修罗本身就没什么过硬的交情,他不会从情感上相信邬修罗对刘松是忠心耿耿的,也根本犯不着为了邬修罗徇私枉法,只能按照规矩办事,的确没毛病啊……如此说来,这事儿的确不能赖到萧瑾言的头上……

可是,这事儿如果不能赖萧瑾言,又应该赖谁呢?首先,应该赖刘松,因为不管别人怎么诬陷邬修罗,哪怕说破大天,哪怕证据确凿,最终拍板将邬修罗打入死牢的还是刘松。归根结底,刘松是自己没有绝对信任邬修罗,还稀里糊涂地犯了决策性的错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诬陷邬修罗的“人证、物证”是他女良的怎么回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于是,战英不禁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颇有些愧疚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贤弟啊,是大哥错怪你了,大哥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只是……国师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啊,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肯定是奸人伪造出来的,圣上是受了奸人的蒙蔽啊!”

第三百二十章 理直气壮巧辩驳2

萧瑾言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呵呵……真没想到,战英这小脸儿变得倒是挺快的,刚才还想跟老子打一架呢,现在就道歉,承认错误了……嘿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看来,战英从内心讲还是愿意相信瑾言的,不然他不可能那么快转变态度……既然战英相信瑾言不是谋害邬修罗的“奸人”,那这个“奸人”就只能是魏禧喽……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战英说道:“大哥,不瞒你说,瑾言也觉得此案疑点重重……那日,瑾言和魏禧一起押解那名信使进宫面见圣上,瑾言从始至终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瑾言只想让圣上自行决断,秉公处理。起初圣上也并不相信国师会谋反,但是魏禧一直从旁怂恿,上蹿下跳,加油添醋,滔滔不绝,说了国师不少的坏话,圣上这才龙颜大怒啊……”

战英听到这里,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槽!果然是魏禧这个奸贼!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就是他伪造‘人证、物证’,诬陷国师!”

萧瑾言听罢,连忙“火上浇油”,继续义正言辞地对战英说道:“大哥,你可知当时圣上龙颜大怒,金口一开就要诛杀国师九族,就连那名信使也要当场拖出去斩首。魏禧听见圣上金口一开,他便迫不及待地要执行君命了,还是瑾言拼死力劝陛下,先不要大开杀戒,先将国师和那名信使打入死牢,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战英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槽!魏禧那老贼明明是做贼心虚,急于杀人灭口,怕夜长梦多罢了!”

萧瑾言听罢,连忙接着对战英说道:“大哥,不瞒你说,瑾言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此案最大的疑点就在于,案子尚未审结,国师尚未定罪,他却为什么要在被打入死牢的第二天就着急忙慌地畏罪自杀呢?况且,凭借国师跟圣上的感情,以及他跟大哥你多年的感情,他最起码也要在临死前和你们见上一面吧……国师如此不珍惜生命,匆匆忙忙地在大牢里畏罪自尽,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战英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不禁疑惑且愤怒地对萧瑾言说道:“贤弟,你的意思是说……国师有可能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战英说道:“瑾言认为……极有可能!”

战英听罢,顿时内心一阵惊悚,他连忙一边拼命摇晃着萧瑾言的肩膀,一边情绪激动地对他说道:“贤弟,你为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战英说道:“瑾言仅仅只是猜测,但证据嘛……肯定会有的!国师的尸体就埋在建康东郊的乱石岗,找一个仵作去验验尸,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战英听罢,方才恍然大悟,他连忙动了动身子,情绪激动地对萧瑾言说道:“好,贤弟,咱们现在就动身去乱石岗验尸,如何?”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战英说道:“大哥,且慢……在验尸之前,瑾言还想请大哥跟瑾言去见一个人。”

战英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哦?去见什么人?”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就是那名替邬修罗给刘戎送信的信使。”

战英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贤弟,那名信使还活着?他在你的手里?”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大哥,不瞒你说,瑾言一直觉得此案疑点重重……所以,在国师死后的一个时辰后,瑾言便自作主张,派人将那名信使从刑部大牢里救了出来,以免他被人杀掉灭口。”

原来,萧瑾言在邬修罗死后的第一时间便命洛千川派出几名杀手,将刑部大牢里的纪增寿救了出来……一来,萧瑾言并不想白白牺牲自己兄弟的性命,更何况纪增寿还是个非常优秀的“特工”。二来,萧瑾言还要用纪增寿一把,用他在战英面前跟自己唱一出“双簧”,以除掉魏禧老贼……

战英听罢,连忙叹了口气,用一种责怪的语气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贤弟,不是我说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萧瑾言听罢,连忙一脸无辜地对战英说道:“哎呀,大哥啊,不瞒你说,瑾言一直想早点把这件事告诉你……可是,你的侍卫拦着瑾言,不让瑾言见你啊……直到今天,瑾言还是撂倒了几名侍卫,硬闯进来的呢……”

战英听罢,顿时一脸自责的样子,他连忙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贤弟啊,这事儿啊……赖我,赖我!”

萧瑾言听罢,又叹了口气,接着对战英说道:“哎……大哥啊,你先别忙着自责啦……这名信使眼下虽然在瑾言的手里,可他就像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嘴硬的很啊!”

战英听罢,不禁疑惑地对萧瑾言说道:“贤弟,你的意思是说……他不肯说实话?”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战英说道:“哎……大哥,他不是不肯说实话,是一个字都不肯说啊……不过,瑾言凭借自己的第六感也能得知,他的肚子里一定有货!”

战英听罢,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贤弟,走,带大哥去见见他,大哥今天说什么也要撬开他的嘴!”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对战英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走吧,大哥。”

萧瑾言说完,便带着战英离开了这间屋子……

其实,萧瑾言之所以说纪增寿一个字都不肯吐露,其目的就是为了卖个关子,来个“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最重要的是,萧瑾言想通过这种方式,既达成了目的,也保住了纪增寿的性命。

第三百二十一章 萧纪二人演双簧1

一个时辰后,齐国公府,后院。

云淡风轻近午天,一座低矮的马厩周围,有两队士兵铠甲林立,刀枪剑戟地来回巡逻,丝毫不敢松懈。

就在这时,萧瑾言领着战英疾步走上前去……这两队士兵见状,连忙给两人行礼……

萧瑾言见状,便低声对那名领头的士兵说道:“怎么,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那名士兵听罢,不禁摇了摇头,答道:“是的,萧将军。”

萧瑾言听罢,只好摇了摇头,然后带着战英进了马厩……

只见纪增寿胡子邋遢,蓬头垢面,一身破衣烂衫,无精打采地躺在马厩的草垛上,俨然像个山野村夫一般。

萧瑾言见状,连忙缓缓地走上前去,对纪增寿说道:“怎么,壮士,今天你还打算一个字都不肯说?”

纪增寿见状,连忙下意识地在草垛上翻了个身,又瞪了萧瑾言一眼,轻蔑地冷笑了一下,一句话都没说,态度十分傲慢……

萧瑾言见状,不禁叹了口气,又指着身边的战英对纪增寿苦口婆心地说道:“壮士,这位是车骑将军战英,他是圣上最信任的人。这回……你可以说了吧?”

没想到,纪增寿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又缓缓地从草垛上坐起身子,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车骑将军算个屁,就算是皇帝亲自来了,老子也一个字都不说!”

战英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抡起拳头就朝纪增寿冲了过去,口中怒吼道:“王八蛋,你他女良的到底说不说?不说……老子一拳打死你!”

萧瑾言见状,连忙一把拦住了战英,苦口婆心地劝道:“大哥,淡定、淡定啊!”

没想到,纪增寿见状,也瞬间来了火气,他连忙从草垛上跳起来,冲战英怒吼道:“呸!娘希匹,老子就是不说!有种你就弄死老子啊,反正老子早就不想活了!”

萧瑾言和纪增寿的这一出“双簧”可以说演得十分逼真……在这个过程中,纪增寿假装恼火,假装头铁,而战英却是真着急,真恼火,萧瑾言却在一旁假装拉偏架,结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战英劝解下来……

在萧瑾言的一番劝解下,战英的心情刚刚平复下来,不禁心想,握草,这小兔崽子的肚子里一定他女良的有货……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的背后肯定有隐情。不然的话,这狗曰的又有什么好保密的吧……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麻辣隔壁的,老子今天非得撬开他的铁嘴钢牙不可!

只见战英气的七窍生烟,在一旁一直喘气,像发怒的牛魔王一般,而萧瑾言却依然心平气和,苦口婆心地对纪增寿说道:“壮士,你可别忘了,有人想杀你!要不是本将军救你,你早就隔儿p朝凉了!”

纪增寿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哼!你救老子?还不是因为老子还有活着的价值?再说了,就算你能让老子多活几天,老子最终还不是得死?又有个鸟用?”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接着对纪增寿说道:“哎呀……壮士,瞧你说的,谁说你就一定得死了?”

纪增寿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你们当老子是沙碧吗?老子摊上这种事,无论如何犯得都是死罪。你们之所以不杀老子,还不就是因为老子知道一些‘秘密’吗?”

“可一旦老子把这点‘秘密’说出去,老子就连活着的价值都没有了!呵呵……所以说嘛,老子就不说,越是不说,越是能多活几天!你们要是想杀老子,老子就直接把这‘秘密’带进棺材里去,谁也别想知道!”

一旁的战英听罢,顿时怒火中烧,不禁心想,握草,原来这瘪犊子之所以守口如瓶,什么也不肯说,归根结底就是想保住一条狗命啊,这也是符合情理的事情,毕竟谁都不想死……

要不,就干脆绕他一命?这瘪犊子固然该死,可他仅仅是一条“水线子”,真正该死的还是他背后的“主谋”。况且,眼下知道事情的真相比要他的狗命更重要!

于是,战英连忙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对纪增寿说道:“小子,听我说,你如果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本将军可以饶你不死!”

萧瑾言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呵呵……太好了,战英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纪增寿这条命肯定是能保得住了……

而纪增寿等的就是战英的这句话,但他还是装作颇有些犹豫的样子,左右为难地对战英说道:“呵呵……即便你答应饶我不死,圣上也未必饶得了我!”

战英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纪增寿怒吼道:“那你说怎样?”

纪增寿听罢,不禁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对战英说道:“除非,你能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的话,老子就是死也不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战英听罢,连忙不假思索地答道:“好,你说吧!”

纪增寿听罢,这才顿了顿,接着对战英说道:“第一,老子绝不进宫面圣,一旦进宫见了圣上,那一准是个死!第二,你们要给老子准备一匹快马,老子说完了事情的真相,要即刻离开建康,远走高飞。”

战英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对纪增寿说道:“好,本将军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纪增寿听罢,依然有些疑虑,他不禁偷瞄了萧瑾言一眼,却发现萧瑾言的表情异常淡定,于是心里也有了底……萧瑾言见状,连忙给纪增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战英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可以说了……

于是,纪增寿方才顿了顿,开口说道:“其实,小人是魏国公的人……”

战英听罢,顿时火冒三丈,连忙放声怒吼道:“槽!果然是魏禧这个王八蛋!老子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全他女良的是这个狗槽的设的局!

纪增寿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老子才刚说了一句话,战英的情绪就这么激动,这还能不能行……

第三百二十二章 萧纪二人演双簧2

萧瑾言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呵呵……其实,在这之前,战英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他已经将魏禧认定为“奸贼”了。纪增寿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这话从纪增寿嘴里说出来,是把“人证、物证”做齐而已,呵呵……

等战英发泄完了怒火,纪增寿不禁顿了顿,接着说道:“小人是按照魏国公的吩咐,假装成邬修罗的信使,怀揣着一封书信,然后在经过城门时故意装成一副很猥琐的样子,被萧瑾言当场抓获……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应该知道了吧?”

战英听罢,顿时怒火中烧,他顿了顿,接着对纪增寿说道:“那封书信的内容,你可知道?”

纪增寿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知道,不就是邬修罗暗中勾结晋安王刘戎,意欲谋反的书信么……”

战英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纪增寿怒吼道:“是假的!是伪造的!对不对?!”

纪增寿听罢,不禁顿了顿,点了点头,接着对战英说道:“对,是假的,伪造的。”

战英听罢,依然怒气不减,又冲纪增寿怒吼道:“这封书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将军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

纪增寿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战英说道:“那封送给晋安王刘戎的书信是魏国公找人模仿邬修罗的笔迹写的。”

战英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有些疑惑,他顿了顿,接着对纪增寿说道:“魏禧那老贼与国师从不来往,他怎么会知道如何模仿国师的笔迹?”

纪增寿听罢,接着对战英说道:“是圣上身边的黄门给事中严道育……她偷偷拿了邬修罗给圣上写的奏折,给了魏禧……”

战英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放声怒吼道:“槽!原来是严道育这个贱人!”

萧瑾言见状,顿时来了灵感,他不禁心想,呵呵……严道育也漏出来了……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将魏禧和他的狐朋狗党们一起铲除,来个一网打尽!

于是,萧瑾言连忙走上前去,义正言辞地对战英说道:“大哥,看来,这件事除了魏禧这老贼,还牵扯到其他人,这分明就是魏禧和他那些狐朋狗党们串通一气,诬陷国师!国师被打入死牢的第二天就意外身亡,这件事恐怕和刑部尚书尚干云也脱不了干系啊!”

战英听罢,顿时怒火中烧,他不禁点了点头,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哼!魏禧一派势力,奸贼狗党……没踏马一个好东西!”

然后,战英接着对纪增寿说道:“本将军再问你,你为什么要假装猥琐,被萧瑾言抓到,而不是其他人?”

纪增寿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战英说道:“其实,魏禧的本意是想先借萧瑾言之手,除掉邬修罗,然后再替邬修罗翻案,把诬陷忠臣的罪名统统都推到萧瑾言的身上,再借圣上之手除掉萧瑾言。这样的话,魏禧就可以一箭双雕,一石双鸟,连续除掉他的两大政敌……”

“可是,那日萧瑾言押解小人进宫面圣,魏禧却突然凑了上来,一起押解小人进宫了……依小人之见,魏禧可能是怕萧瑾言‘口才’不够好,所以才跟着一起进宫面圣,企图说服圣上吧……”

战英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贤弟,你听见了吗?魏禧这老贼居然连你也想诬陷?!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魏禧这老贼真是用心险恶,何其毒也!”

萧瑾言听了这话,却不禁有些惭愧,因为事情的真相是,真正想“一箭双雕”,要把邬修罗和魏禧这两只“大雕”一块射死的人正是萧瑾言……而战英却选择对自己的结拜兄弟无条件地信任,并且打心眼儿里把魏禧当成是祸国殃民的巨贼……

虽然为了除贼可以不择手段,但是萧瑾言的心中还是满满的都是愧疚之情,因为他觉得自己欺骗了战英,也利用了自己和战英之间的结拜之情。无论如何,这毕竟不是什么君子行为……

战英能如此痛痛快快地就相信纪增寿所说的话,也不仅仅是因为纪增寿机警、干练,演技足够好,更重要的是……在战英的眼中,萧瑾言是他的结拜兄弟,是一个印象分很高的忠臣,就像战英可以无条件地相信邬修罗是忠臣一样。而魏禧,他早就已经臭名远扬了……

但是,萧瑾言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违心地对战英说道:“大哥,事情的真相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诬陷国师的‘人证’,根本就是魏禧的‘水线子’!所谓的‘物证’,也是魏禧勾结严道育伪造出来的!”

“魏禧诬陷完了国师,导致国师被打入死牢,他还要赶尽杀绝,迫不及待地勾结尚干云,在刑部大牢里动手,将国师残忍地杀害!更恶毒的是……魏禧居然还想把这一切的滔天大罪都嫁祸到瑾言的头上,其用心何其歹毒啊?!”

战英听罢,他的小宇宙瞬间被点燃了,仿佛是火山爆发,岩浆瞬间喷涌而出,又像是大河决堤,冲垮了整个村落,亦或像火星撞地球,发生了宇宙大爆炸……

只见战英霎时便进化成超级赛亚人,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发出一阵类似于野兽般的狂吼:“魏禧!我曰你十八辈祖宗!我战英在此立誓,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誓不为人!”

这一声狂吼仿佛是霸王龙转世一般,霎时便震惊了山林猛兽,江河湖泊,一时间狡兔奔逃,飞鸟越林,地动山摇,清旷四野……

萧瑾言和纪增寿见状,都吓了一大跳,感到十分震惊……

纪增寿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战英,对他说道:“战英将军,小人可以走了吗?”

没想到,战英突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对纪增寿怒目而视,义愤填膺地冲他怒吼道:“槽!你这个王八蛋,你竟然敢帮着魏禧那个奸贼作伪证,诬陷国师,残害忠良,简直天理难容!事到如今,你还想走?!老子今天非得送你去见阎王爷不可!”

第三百二十三章 急中生智纪增寿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不禁心想,握草,战英要杀纪增寿?战英居然要杀纪增寿!?战英……他不是向来义薄云天,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子,说话算话的嘛……怎么这次……战英前脚刚刚答应了纪增寿可以保全他的性命,后脚却又反悔了?不应该啊……战英到底是哪根神经出问题了?!

不成!瑾言一定要出手救救纪增寿,绝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平白无故地牺牲性命!可是……如果战英一意孤行,非要杀掉纪增寿,而瑾言又冒死相救,瑾言跟纪增寿唱的这一出“双簧”就极有可能演砸了呀……

哎……最好、最好还是纪增寿自己想办法自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瑾言和纪增寿之间的交流越少越好,因为现在纪增寿是魏禧的人,这个角色一定要演好!实在不行,就先等等吧……不到万不得已,瑾言绝不能明目张胆地出手捞人!

只见纪增寿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对战英哀求道:“将军,你刚才答应过小人,只要小人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你就饶小人不死的啊!你说话怎么能不算话呢?!这绝非是大丈夫作为啊!”

没想到,战英听罢,顿时怒不可遏,继续冲纪增寿怒吼道:“老子答应你女良的狗锭了!对待你这样的无耻小人,老子还讲什么道义!?”

战英说完,连忙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高高地举过头顶,意欲“砍死”纪增寿……刹那间,一道寒光从纪增寿的脸上闪过……

萧瑾言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正在他刚要出手救下纪增寿的时候,纪增寿却突然灵机一动,伏倒在地上,呼天抢地般冲战英大声呼喊道:“将军,魏禧那老贼软禁了小人的老婆、孩子!如果小人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小人的家人就全都没命了!”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战英高高举起的剑刃突然间停滞在了半空中,然后缓缓地落了下来……

纪增寿见状,连忙声情并茂地接着对战英说道:“将军,即便小人出于一己私心,为了营救自己的家人,昧着良心按照魏禧说的去做了,魏禧那老贼却依然杀死了小人的家人,他甚至丧心病狂,还要杀小人灭口!小人之所以舍不得自己这条贱命,就是为了能活下去,有朝一日手刃魏禧这老贼,替家人报仇雪恨啊!”

战英听罢,顿时心灵为之震撼,他不禁顿了顿,缓缓地对纪增寿说道:“你走吧……你的仇……本将军替你报!”

萧瑾言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禁心想,握草,纪增寿这小子可以啊,太机智了吧也……首先,纪增寿了解战英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他一定会深知家人的重要性。

其次,纪增寿这是把自己从一个魏禧的“水线子”给生生掰扯成与魏禧有深仇大恨的仇人啊……本来战英想杀纪增寿就是因为魏禧,他“恨屋及乌”,现在一听纪增寿也和魏禧有深仇大恨,他怎么还能下得去手?

呵呵……小纪这孩子,不错,挺会来事儿的,够机智!

只见纪增寿不禁愣了一下,然后顿了顿,满脸感激地看着战英,感人肺腑地对他说道:“将军高义!”

纪增寿说完,不由自主地偷偷瞄了萧瑾言一眼,仿佛在跟萧瑾言说,萧将军,增寿的表现还算不错吧?

萧瑾言见状,连忙偷偷地给纪增寿抛了一个赞许的眼神,仿佛在跟他说,小兔崽子,干的不错!够机智!

只见战英顿了顿,接着对纪增寿说道:“你要的快马就在外边,赶紧走吧,离开建康,永远不要再回来!”

纪增寿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又偷偷看了萧瑾言一眼,这才缓缓地向马厩外走去……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纪增寿骑着快马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萧瑾言的视线里……

望着纪增寿远去的背影,萧瑾言顿时有感而发,不禁在心中暗自默念道,呵呵……纪增寿……这小兔崽子先是伪装成邬修罗的人,除掉了邬修罗,然后又伪装成魏禧的人,再除掉魏禧……可是,谁能想到,这小兔崽子其实是我萧瑾言的人,哈哈哈……

纪增寿……你是这样如此优秀的一个人,如此这般机智的一个人,朝堂因为你而疯狂,世界因为你而改变!哈哈哈……放心吧,瑾言日后一定会好好重用你的,你的前途,无限光明……

翌日,皇宫,宣政殿。

阳光明媚,微风吹拂,百花盛开,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只见刘松身穿龙袍,头戴皇冠,足蹬老虎靴,他两眼冒着怒火,一把掀翻了案牍,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一样,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发出一阵类似于野兽般的狂吼……而萧瑾言和战英二人就笔直地立在刘松身旁,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原来,就在刚才,萧瑾言和战英二人一起进宫面见了刘松……战英还把纪增寿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松,刘松得知邬修罗是冤死的,顿时勃然大怒……于是,刘松便使出了一声狂吼,仿佛是霸王龙转世一般,震惊了山林猛兽,江河湖泊……

只见刘松怒发冲冠,鼻孔气冲冲地喘着粗气,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上下晃动着……不论长相和身形,只单单说这动作,倒有点像王者荣耀里的牛魔王,仿佛被孙猴子用金箍棒戳了p眼儿一般,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战英见状,连忙走上前去,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魏禧那老贼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残害忠良,祸国殃民,绝不能姑息!微臣请陛下即刻铲除魏禧及其党羽!”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对战英说道:“战英,朕问你,这些事情都是那个信使亲口告诉你的?”

战英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啊,陛下,这名信使就是受了魏禧的指使,假装是替国师送信的,其实就是专门诬陷国师的啊!”

刘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战英怒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把这王八蛋带回来见朕!?”

第三百二十四章 刘松验尸得真相

战英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松说道:“哎……陛下有所不知啊,倘若微臣不放那名信使一条生路,他是一个字都不肯说啊!再说,魏禧也是软禁了他的家人,他才不得已受魏禧胁迫,这才诬告国师的……微臣见他也挺可怜的,就把他给放了……”

刘松听罢,顿时怒火中烧,极其愤怒而且无奈,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

战英见状,连忙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咱们把严道育找过来问问不就都清楚了吗?就是她盗取了国师的奏折,还送给了魏禧,魏禧这才能按照国师的字迹伪造书信啊……这件事跟这个贱人决然脱不了干系!”

刘松听罢,不禁有些犹豫,心想,那名信使说的话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能让人家瞎带节奏,自己跟着人家团团转。不过,这件事情有一点倒是真值得怀疑,那就是国师的死因到底是不是自杀?所以,还是先不要贸然“打草惊蛇”的好……有些事情,要先问过死人,再去问活人……

于是,刘松不禁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对战英说道:“不……先不要‘打扰’严道育,朕要先去验尸,看看国师究竟是不是自杀的!”

战英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陛下。”

一旁的萧瑾言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呵呵……验尸?验尸好啊……一验尸肯定有问题!因为邬修罗根本就不是上吊死的,而是被上吊死的……魏禧他们这帮人做事也太“马虎”了,干了如此丧尽天良的坏事,居然都不知道把尸体给藏起来,等着人家查呢?哈哈哈……

两个时辰后,建康东郊,乱石岗。

这里有一片森林,还有两座小山丘,只见两队威武雄壮的士兵里里外外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圆圈之中,有几名士兵正在那里拿着铁锨挖大坑,挖出来很多土,堆成了一个个小山包……

半晌,这几名士兵终于挖出了邬修罗的尸体,给从坑里抬到了地面上,一名仵作见状,连忙疾步跑过去查验尸体……而在这个过程中,刘松和战英都在焦急而又激动地等待着,只有萧瑾言心平气和,默不作声,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过了一会儿,这名仵作验尸完毕,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疾步跑到刘松的身边,一脸惊惧地对刘松说道:“启禀陛下,国师是被人用麻绳勒死之后吊在房梁上的,乃是他杀,并非自杀啊!”

一旁的战英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害死国师的就是魏禧、尚干云,还有严道育这些人啊!这帮人简直太狠毒了,他们一个都不能轻饶!”

刘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放声怒吼道:“槽!他麻辣隔壁的!法克!槽!法克!”

萧瑾言见状,连忙走上前去,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眼下应当立即缉拿魏禧、尚干云、严道育等人,绝不能放过这些奸贼啊!”

刘松听罢,连忙愤恨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缓缓地走到邬修罗的尸体旁,径直扑了上去,扯开嗓子放声痛哭道:“呜呜呜……国师啊,朕对不住你,朕不应该不信任你啊!是朕害了你,朕害了你啊!”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像刘松这般狠毒之人居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他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心腹谋士的死哭的死去活来的……看来,刘松和邬修罗之间的感情还挺深的呀,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的君臣之情呢……

哎……幸亏季良辰在邬修罗下狱的第一时间就赶紧把这老杂毛给做了……不然的话,让这老杂毛在刑部大牢里关上几天,说不好就给放出来了……杀邬修罗这事儿,还真是“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的急事儿啊……

两个时辰后,皇宫,宣政殿。

只见刘松两眼冒着怒火,鼻孔喘着粗气,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上下晃动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萧瑾言和战英二人就笔直地立在刘松的身旁,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就在这时,黄门给事中严道育被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搀扶着被押解到了刘松的面前,一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心虚姿态……

刘松见到严道育,顿时火冒三丈,连忙冲她怒吼一声:“跪下!”

严道育见状,顿时惊慌失措,她不由自主地两腿一发软,径直“扑通”一声跪在了刘松身前,一边不停地以啄木鸟打洞的速度磕头,一边战战兢兢地对刘松哀求道:“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刘松听罢,顿时更加火冒三丈,又冲严道育大发雷霆道:“呸!你个贱人!冤妮玛个头!说!是不是你偷了邬修罗写给朕的奏折,然后又送给魏禧,让魏禧伪造邬修罗的字迹,诬陷邬修罗的?!”

严道育听罢,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战战兢兢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这都是魏国公……啊、不!是魏禧那个老贼让臣妾这么做的啊……魏禧那老贼逼迫臣妾去偷邬修罗写给陛下的奏折,至于那老贼要做什么,臣妾一概不知啊……”

一旁的萧瑾言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呵呵……看来,事情比想象当中还要顺利……老子真没想到,严道育这个资深巫婆的心理素质居然这么差,刘松一吓唬她,她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往外抖搂,这下死定喽……

只见刘松一副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他义愤填膺地对严道育怒吼道:“槽!你麻辣隔壁的,果然是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串通魏禧,谋害国师!?你个贱人该当何罪!?”

严道育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一边拼命地给刘松磕头,一边抱住刘松的脚脖子当鸭脖子嘬,惶恐地哀求道:“陛下,臣妾只是偷了奏折,至于伪造书信,陷害国师这些事情都是魏禧所为,跟臣妾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况且,臣妾真是一点也不知情啊!臣妾如果知道魏禧用那奏折做如此丧心病狂的龌龊事,臣妾早就向陛下禀报了……陛下,饶命!饶命啊!”

第三百二十五章 西域女巫安乐死

一旁的萧瑾言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呵呵……严道育居然为了保全自家性命,不停地攀咬魏禧,这个浪蹄子,干得可真“漂亮”……如果魏禧那老贼知道他的亲信在大祸临头之际如此攀咬他,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呵呵……看来,魏禧这老贼也就是表面上奸诈狡猾,城府很深,实际上却是一个十足的大沙碧啊……这一点从魏禧的亲信严道育的表现来看,就知道他们家里的“篱笆”是有多么的不牢固……魏禧自己家的“篱笆”都扎不牢,还想上蹿下跳地搞事情?真是扯淡……

魏禧或许真不了解,瑾言手底下的“水线子”纪增寿是如何表现的?再看看眼前的这个严道育……哎……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魏禧老贼,本身就死有余辜!再摊上严道育这样的亲信,死得也不冤……

战英见状,连忙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魏禧老贼的女婿季良辰离奇失踪,至今不知去向,他想必是和刘一起跑路了,这件事也和魏禧脱不了干系啊!微臣大胆揣测,魏禧早就投靠了逆贼刘,他之所以谋害国师,就是在替刘铲除陛下的左膀右臂啊!”

萧瑾言见状,连忙“火上浇油”,他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战英将军所言极是啊!魏禧老贼用自己的‘水线子’假装成国师的信使,又指使严道育盗取国师的奏折,伪造物证,诬陷国师,很明显是经过长时间密谋策划的!”

“而且,魏禧在国师被打入死牢的第一时间便迫不及待地杀人灭口,他很明显是早就想置国师于死地啊!魏禧这老贼……他甚至还想把脏水泼到微臣的身上,其用心险恶,何其歹毒!?依微臣之见,魏禧老贼就是想除掉陛下身边所有的忠臣、能臣,好为刘的谋反之路打好铺垫啊!”

刘松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和战英说道:“虎贲中郎将萧瑾言、车骑将军战英,你们二人听令,给朕带上所部兵马,把魏禧,还有他的那些狐朋狗党们全都给朕诛杀九族,五马分尸,一个也不要放过!”

萧瑾言和战英二人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是,陛下!”说完,二人转身就走,疾步离开了宣政殿……

就在这时,严道育低三下四地趴在地上,满脸惊悚,浑身发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就差尿裤子了……她一边轻轻地拉着刘松的衣角,一边战战兢兢地对刘松哀求道:“陛下,饶了臣妾吧,臣妾不想死啊……臣妾还可以伺候陛下,还可以为陛下炼制‘仙丹’,让陛下龙威大发啊……”

此时的刘松,气都快气死了,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见刘松听了这些,顿时勃然大怒,连忙飞起一记“佛山无影脚”,“嗖”地一下直接踹飞了严道育,口中还怒吼道:“滚!贱人!臭不要脸的死贱人!你给朕去死吧!”

严道育本来就身材瘦小,毛重也就**十斤,她被刘松这么一踹,径直飞出去十几米远,脑袋正好磕在宣政殿的门槛上,霎时间鲜血直流,昏死过去……

刘松见状,却仍然不解恨,他连忙冲殿外大声呼喊道:“来人呐!把这个贱人给朕拖出去,砍了!”

不一会儿,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便冲了过来,把昏迷不醒的严道育拖了出去……

于是,严道育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被人砍了脑袋,死前没有任何痛苦,可谓是“一刀解千愁”,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翌日,襄阳,襄阳王府,正殿。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牌匾,熠熠生光,上面题着四个刚劲有力的鎏金大字“襄阳王府”。

“殿下,依卑臣之见,咱们可以起骑兵一万,步兵一万,水军一万,水陆并进,沿途攻打江夏、竟陵、沥阳等军事重镇,直捣建康!”只见沈浪一身戎装,立在一张偌大的地图旁,一边用宝剑在地图上比划着,一边眉飞色舞地对刘说道。

而刘端坐于大殿正中的绣金龙纹金丝楠木大案前,衣着华贵,头戴金冠,听的津津有味,大殿上的其他文臣武将们也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只有季良辰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刘自从逃回到了襄阳,他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致力于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起兵谋反,杀向建康,把刘松弄死,然后自己做皇帝……刘认为刘松荒银无道,早已失了天下人之心,而他愤举义兵,推翻暴政,正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必然能够成功干掉刘松,坐定大宋江山。

而此刻的季良辰却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帮助刘出谋划策,谋取天下,他的内心深处想的完全是魏禧的小女儿魏璎……那个季良辰为了利用魏禧除掉邬修罗,迫不得已而娶的,但是却对季良辰一往情深的女子……

魏璎令季良辰的内心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不知是各种滋味……就连季良辰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在魏禧即将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之际,他的心情会如此复杂,不知道是担忧、心痛,还是愧疚……

就在这时,刘仿佛发觉了季良辰的异样……于是,他不禁顿了顿,淡淡地对季良辰说道:“良辰啊,你有什么高见啊?”

季良辰听罢,方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惊慌失措地对刘说道:“主公……主公请恕罪,良辰此刻心烦意乱,实在是……哎……请主公恕罪!”

季良辰说完,不禁唉声叹气,一副精神恍惚,生无可恋的样子……

一旁的郭图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关切地对季良辰说道:“良辰,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季良辰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哎……眼下建康方面风云突变,萧瑾言和战英联手斗垮了魏禧,魏国公府将要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第一谋士感情专

刘熜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良辰啊,魏禧这老东西结党营私,祸国殃民,恶事做尽,是个出了名的大奸臣,他这是死有余辜啊,你却为何因为这老贼而心烦意乱呢?”

季良辰听罢,连忙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熜说道:“哎……主公有所不知,良辰心烦意乱不是因为魏禧,而是放心不下魏禧的小女儿,魏璎啊……”

刘熜听罢,顿时“恍然大悟”,他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哦?呵呵……怎么……良辰,你喜欢她?”

季良辰听罢,顿时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好无奈地答道:“不、不、不……主公,良辰只是觉得自己对不住魏璎,毕竟良辰利用了她,也欺骗了她的感情。况且,魏禧那老贼锅国殃民,自然死有余辜,但是魏璎确实是无辜的呀……”

刘熜听罢,顿时恍然大悟,又颇有些感人肺腑,他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郭图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刘熜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良辰为了利用魏禧除掉邬修罗,假意投靠魏禧,栖身于魏国公府。他为了博取魏禧的信任,才被迫娶了魏禧的小女儿魏璎啊……”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良辰又是至情至真之人,自然对结发妻子感情深厚,放心不下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刘熜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想了想,然后斩钉截铁地对季良辰说道:“良辰啊,这样吧,本王即刻派人去建康将魏璎给救出来,这样你也就不必担心了……”

季良辰听罢,连忙接着对刘熜说道:“不,主公……良辰多谢主公好意,只是……良辰已经拜托萧瑾言救出魏璎,就不劳主公费心了……”

原来,在季良辰离开建康之前,早就料到魏国公府会遭遇灭门之祸,他又感觉愧对魏璎,十分放心不下她,于是便拜托萧瑾言救下魏璎……

刘熜听罢,不禁顿了顿,颇有些犹豫地对季良辰说道:“这……良辰啊,萧瑾言这个人靠谱吗?”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靠谱……主公,萧瑾言这个人和良辰一样,跟刘松有‘夺妻之恨’且隐忍不发,他跟刘松是绝对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此人早晚会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况且,主公之所以能安让无恙地逃出建康,萧瑾言也是在暗中策应的。”

刘熜听罢,这才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如此甚好、甚好……”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又颇有些犹豫地对刘熜说道:“主公,良辰想去一趟建康,亲自了结了这段孽缘……”

此时的季良辰想救出魏璎,仅仅是出于内疚、惭愧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他却并没有想继续和魏璎做夫妻,因为季良辰明白,他和魏璎的结合只是一种出于某种目的性的无奈婚姻……况且,在季良辰的内心中,他始终把蔡阳公主当成是自己唯一的妻子……

就在这时,一旁的郭图不禁眉头一皱,颇有些担心地对季良辰说道:“良辰,万万不可!建康乃是虎狼之地,万万去不得啊!”

刘熜见状,也连忙一脸担忧地对季良辰说道:“是啊,良辰,建康现在可是刘松的地盘,万万去不得啊!本王派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把魏璎接到襄阳来跟你团聚不就成了,你又何必以身犯险呢?”

季良辰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熜说道:“哎……主公,不瞒你说,良辰之所以想亲自去建康一趟,并不是想把魏璎接到襄阳来,而是想当面跟她道个别,并且还她一个自由……”

刘熜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一脸狐疑的表情……

一旁的郭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啊?良辰,你说什么?你难道要当面休妻不成?请恕郭图直言啊……良辰,魏禧虽然罪大恶极,但他的女儿是无辜的,你中年丧妻,得一妙龄少女照料生活起居,也并不亏嘛……况且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们夫妻一场,非要这样吗?”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对郭图说道:“哎……郭兄,你有所不知啊,良辰和魏璎之间只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况且,良辰和魏璎也没有任何爱情所言,良辰心中所爱,唯有蔡阳公主一人!”

一旁的沈浪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季良辰说道:“什么?季先生,你跟那魏璎没有夫妻之实啊?你家里放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难道不跟她修仙么?这就不太好了……呵呵,季先生,请恕沈某直言,你不要白不要嘛,哪有放着便宜不占的?哈哈哈……”

“哈哈哈……”

大殿上刹那间响起了一阵阵哄笑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像南风、沈浪这样的大老粗武将,他们在用笑声嘲笑着季良辰的“不解风情”……

实际上,季良辰在和魏璎一起生活的过程当中,他一直在绞尽脑汁地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尽可能地避免和魏璎行周公之礼……因为季良辰在这方面有一种“洁癖”,他是一个对爱情极为忠贞的男人,如果没有决定钟爱一生,他是断然不会做那种不负责任的事情的……所以,魏璎和季良辰成婚至今,她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

季良辰听罢,顿时一脸尴尬,只好无奈地对沈浪说道:“哎呀……沈将军,你就不要取笑良辰了,良辰如果没有想好要和魏璎共度一生,是断然不会对她行禽兽之举的……”

沈浪听了这番话,顿时哭笑不得,他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冷笑话一般,不禁哈哈大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哈哈哈……季先生,沈某还是头一回听说,跟自己的老婆修仙叫‘禽兽之举’的……哈哈哈……”

“哈哈哈……”

刹那间,大殿上又响起了一阵阵哄笑声,这笑声的来源还是以南风、沈浪这些大老粗的武将们为主。当然,还有在上座的刘熜……

</br>

</br>

第三百二十七章 魏禧奸党一锅端

季良辰见状,顿时一脸尴尬,羞怯地无地自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郭图连忙站出来替季良辰“解围”,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指着南风、沈浪等人,义正言辞地对他们说道:“哎呀……季先生翩翩君子,洁身自好,哪里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明白的?你们呀……哎……一群地痞流氓,龌龊、下流!”

这时,刘熜突然发觉季良辰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于是,他连忙停止了发笑,并且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众人见状,连忙停止了发笑,一个个安静下来……

郭图见状,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哎呀……良辰啊,要我说,蔡阳公主已然仙逝,如果魏璎这丫头心地还算善良,你就权且收下她吧,毕竟你现在是独身,无人照料,身边需要个女人。况且,你们夫妻一场,本来就是一种缘分嘛……如果你实在看不上魏璎,以后还可以再娶嘛,反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斩钉截铁地对郭图说道:“不!良辰此生只愿用一世真心,共一人偕老!良辰对蔡阳公主,矢志不渝,海枯石烂!”

郭图听罢,不禁有些震惊,他眉头一皱,嘴巴微微动了动,有些于心不忍,又想再劝季良辰几句……

就在这时,刘熜已然明白了季良辰的心之所想,于是,他连忙开口说道:“好啦,咱们还是尊重季先生自己的意思吧!”

郭图见状,只好作罢。

刘熜又转过头,对一旁的南风说道:“南风,从你的那支精兵当中挑选几名武艺高强之人,护送季先生去建康,一路上切勿保证季先生的安全!”

南风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殿下。”

季良辰见状,顿时感激涕零,连忙对刘熜说道:“良辰多谢主公成全。”

刘熜听罢,又不禁顿了顿,淡淡地对季良辰说道:“良辰啊,千万早去早回,一路上注意安全,本王在襄阳等你回来。”

季良辰听罢,顿时感激涕零,他连忙深深地点了点头,心想,刘熜如此对待良辰,可谓是言听计从,无微不至,这也算是知遇之恩了吧,看来,良辰此次虽是阴差阳错,也算没有投错主公啊……

翌日,魏国公府。

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你们几个去那里!你们几个去这里!”

“都给本将军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啊……官爷,饶命啊!啊……啊!”

只见战英一身戎装,铠甲林立,刀枪剑戟,那叫一个威风,他正带领着两队威武雄壮的士兵在魏国公府里杀人、抓人,横冲直撞,仿佛鬼子进村一般……而魏国公府里的家眷、奴才、婢女等人四散奔逃,一个个衣衫凌乱,神色慌张,那叫满地鸡毛,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这架势,恰似一头猛虎带着一群猎犬冲进了羊群,又像是一头狮子带着一群黄鼠狼冲进了鸡窝,亦或是一头巨型鲨鱼带着一群食人鱼冲进了金鱼缸……

刘松给战英和萧瑾言下的圣旨是,将魏禧、尚干云等魏国公派的奸党全部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一气儿要杀两万多人,而罪魁祸首正是魏禧……战英和萧瑾言他们这正是在执行君命……

此时此刻,魏禧和他的小女儿魏璎正抱成一团,蜷缩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如临深渊,仿佛是两只受惊了的兔子……而萧瑾言则是一身戎装,铠甲林立,刀枪剑戟,正带着几名虎背熊腰的侍卫缓缓地向他们逼近……

其实,在季良辰跟随刘熜一起跑路的时候,魏禧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也早就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魏禧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冲萧瑾言惊呼道:“萧瑾言,你个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

萧瑾言听罢,不禁止住了缓缓移动的脚步,又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魏禧说道:“呵呵……魏国公,圣上有旨,魏禧结党营私,残害忠良,祸国殃民,罪无可恕!圣上令本将军将你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党们一块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魏禧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我草拟麻辣隔壁的狗锭眼子,我曰你祖宗十八代!”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魏禧说道:“呵呵……老不死的东西,你就骂吧,反正你也没两天活头了!”

萧瑾言说完,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的将士们将魏禧和魏璎二人统统压下去……刹那间,几名虎背熊腰的士兵便扑了上去,犹如黄鼠狼进了鸡窝一般,将魏禧和魏璎捕捉了起来……而魏禧和魏璎拼命地挣扎,仿佛想挣脱鳄鱼的魔爪一般……

就在这时,萧瑾言却突然想起了季良辰离开建康之前拜托过自己的事情,把魏璎救出来……

萧瑾言不禁心想,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再说了,魏禧这老贼虽然罪大恶极,但他的女儿涉世不深,却是无辜的,老子不妨把这小丫头给救出来……

于是,萧瑾言不禁灵机一动,连忙大吼一声:“且慢!”

这几名虎背熊腰的士兵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停止住了对魏禧和魏璎二人的捕捉……

魏禧和魏璎见状,也顿时吃了一惊,颇有些疑惑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见萧瑾言的脸上挂着一丝坏笑,他指着魏璎对这几名士兵轻描淡写地说道:“呵呵……这个小美人滑不溜丢的,是本将军的菜!本将军看上她了,她就交给本将军处理吧,你们去搞定魏禧那个老杂毛就可以了,哈哈哈……”

魏璎听罢,顿时惊慌失措,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悲凉和绝望……

这几名士兵听罢,不由自主地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尴尬地笑了笑,齐声答道:“是,将军!”

</br>

</br>

第三百二十八章 死不瞑目魏老贼

然后,这几名士兵放下魏璎不管,径直一齐去捕捉魏禧,将魏禧五花大绑地抓了起来……

魏禧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我槽你大爷!你他女良的敢动我女儿试试!我曰你十八辈祖宗!草拟麻辣隔壁的,你个王八蛋!”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魏禧说道:“呵呵……魏禧,你就放心吧,本将军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一定会‘照顾’好你女儿的,哈哈哈……”

魏禧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一边奋力挣扎,意欲挣脱士兵的束缚,一边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混蛋!你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就在这时,一旁的魏璎突然义愤填膺地对魏禧说道:“爹爹,女儿发誓,一定会替你,替咱们魏家报仇的!”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报仇?妮玛!那老子还救不救魏璎了,万一救了她,这小妮子再恩将仇报怎么办?

哎……罢了、罢了,还是把她救了吧,她估计也就说说而已……再说了,就一个小丫头片子,想必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怕她个鸟甚……

没想到,魏禧听罢,却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魏璎说道:“哎……女儿啊,爹爹跟萧家斗了半辈子都斗不垮他们,你一个女孩子家,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萧家的!听爹爹的话,千万不要报仇!爹爹只想你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幸福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魏禧这个老贼,他干了一辈子坏事,临死之前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他这是顿悟了吗?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哎……眼前这幅场景真是令人感动,如果不是魏禧之前做了太多的坏事,老子还真想放他们一马……只可惜,错了就是错了,一个即将上刑场的犯人,就算是临死之前突然顿悟了,他也一样要死!

于是,萧瑾言连忙大喝一声:“把魏禧给本将军带走!”

这两名士兵听罢,连忙生拉硬拽地把魏禧拖了出去,而另外两名士兵则控制住魏璎,把她和魏禧分开……

在这两名士兵的生拉硬扯控制下,魏璎秀发凌乱,衣衫不整,口中大声对魏禧呼喊道:“爹爹……爹爹!”

而魏禧在被两名士兵拖出门外的一刹那间,他竟然还忘不了对着魏璎大声呼喊道:“女儿啊,记住爹爹说过的话,不要报仇,要好好地活下去!”

就这样,魏禧被拖了出去,萧瑾言不禁看了看身旁的魏璎,只见她一副生无可恋,苦大仇深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惊悚和倔强……

一炷香后,魏禧被刚才那两名士兵押解到了战英的身边,一副狼狈不堪,生无可恋的模样……

战英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魏禧怒吼道:“魏禧老贼,本将军问你,当你丧心病狂地谋害国师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魏禧听罢,顿时怒火中烧,悔恨不已,他连忙不甘心地对战英说道:“战英将军,你听老夫一言!老夫固然有罪,可老夫也是受了季良辰那个奸贼的蛊惑,这才铸成大错啊!季良辰那个奸贼,他早就投靠了襄阳王刘熜,他们图谋不轨,意欲谋反啊!”

“还有,谋害邬修罗这件事情,老夫虽然参与,可萧瑾言也是同谋啊!邬修罗写给刘戎的那封书信就是萧瑾言找人伪造的,还有那名信使,那也是萧瑾言的人啊!”

魏禧的这番申辩可谓句句属实,只可惜,战英已经不可能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包括标点符号……只见战英听了这番话,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冲魏禧怒吼道:“魏禧,你这奸贼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攀咬忠臣?!你的心可真毒啊!”

魏禧听罢,顿时大惊失色,他自然明白战英已经不可能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便抱着侥幸心理,无奈地对战英说道:“老夫要面见圣上!”

战英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魏禧说道:“呵呵……老贼,你去见阎王爷吧!”

战英说完,连忙瞪大眼睛,对魏禧怒目而视,他一把拔出自己的佩剑,狠狠地朝魏禧的心脏刺了过去……

“啊……”只听魏禧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剑刃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心脏,染红了一大片衣衫……刹那间,献血喷涌,仿佛喷泉一般……

只见魏禧的嘴角流淌出一股浓浓的献血,眼神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心,他口中竟然还用微弱的脉搏喃喃地说了最后一句遗言:“萧瑾言……也是……同……同谋……呃……”

魏禧说完了自己生命中这最后一句话,便脑袋一耷拉,去阎王殿报道了……

或许,魏禧在临死之前已经想明白了,是季良辰和萧瑾言合起伙来把他给算计了,于是,他死不瞑目,死的很不甘心……但是,魏禧却始终想不明白的是,真正害死他的,是他自己的自私、贪婪和奸诈……

至此,魏禧这位四朝老臣,在建康一度权倾朝野,呼风唤雨的大奸臣终于步了邬修罗的后尘,正式走完了他跌宕起伏的一生。他和他的亲信党羽们宛如大厦崩塌,灰飞烟灭,彻底消失在了历史的滚滚长河之中……

三日后,齐国公府,萧瑾言书房。

枣红色的实木雕花案牍上放着笔墨纸砚和一沓银票,背后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左右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字画。

只见萧瑾言两手叉腰,表情严肃,威风凛凛地站在案前,口中滔滔不绝……而萧瑾言的正对面,萧瑾夕、王玄羽、洛千川、莫笛、谢盾、陈嘉实等人一一立在一旁,聆听着萧瑾言的训示……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萧瑾言的这把剑锋磨了将近两年多,此时终于等到时机成熟,即将“利剑出鞘”了……

这个时候,“广陵旧臣派”的领军人物邬修罗已经死了,“魏国公派”的首领魏禧也死了,而“广陵旧臣派”新的翘楚人物战英一向与萧瑾言亲近……

</br>

</br>

第三百二十九章 起兵时机终来到

换句话说,建康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和萧瑾言,和兰陵萧家作对了……

而且,这个时候,刘熜已经逃回了襄阳,他整日都在和他的文臣武将们搞策划,筹备粮草,厉兵秣马……可以说,刘熜起兵谋反,反攻建康是迟早的事情,一场争夺大宋江山的大战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萧瑾言的嫡系部队主要有两股:

第一股,虎贲营,大宋正规军,骨干将领为莫笛、谢盾、穆天舜、张敬、张宝等人……这支虎贲营最初纪律涣散,军容不整,在萧瑾言的一手打造下变得威武雄壮,战斗力极强。但是,这支部队在青州之战中损失惨重,后来经过人员补充,目前的人数为两万五千人左右。

第二股,黑风营,这支精锐部队是萧瑾言从四方招募的敢死之士,以及北方流民所组建而成的私人武装,目前藏匿在建康郊外的栖霞山,人数发展到五千人左右。黑风营由萧瑾言的亲信将领王玄羽、叶芝楠统领,虽然人数算不多,但是战斗力非常强。

以上的两股部队人数加起来大概是三万人,这三万人可谓是萧瑾言的铁杆嫡系。也就是说,只要萧瑾言振臂一呼,哪怕是造反,这些人也是铁定跟着萧瑾言混的,萧瑾言剑锋所指,他们指哪打哪……

此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就是萧瑾言在军中的威望很高,一旦天下大乱,萧瑾言起兵谋反,振臂一呼,当年跟随萧瑾言参加青州之战,但是并非萧瑾言嫡系部队的那些兵马也很有可能会听从萧瑾言的号令……这部分兵马主要是车骑将军战英的旧部。况且,就连战英本人都和萧瑾言是结拜兄弟,二人交情不浅,十分亲近……

而刘松在建康方面的兵力部署大概为十万人左右,这些兵马大都掌控在骠骑中郎将连城和车骑将军战英的手中。此外,刘松的心腹将领“广陵八骑”中的很多名将领都被委派到各个州郡任刺史。其中,邹礼任梁州刺史,薛文翼任徐州刺史,这些州郡刺史大都手握重兵,雄据一方,不容小视。

而襄阳王刘熜的手里大概有三万精兵,而且他座下的南风、沈浪等人都是以一当十,能征善战的猛将。一旦刘熜起兵谋反,从襄阳顺江而下,直捣建康,萧瑾言又起兵响应,反攻建康,举事成功的可能性还是相当高的……更不用说,刘松荒银无道,早已经失了人心,刘熜如果起兵,还很有可能会造成“群起响应”的一番声势了……

虽然从纸面实力上看,刘松集团的亲信武将们依然掌控着大宋的绝大多数兵马,但是萧瑾言认为刘松荒银无道,失了人心,且邬修罗已死,刘松集团内部已经没有了一个强有力的主心骨,必然是一盘散沙,不够团结……而襄阳王刘熜在襄阳经营多年,他正摩拳擦掌,士气正盛,对江山势在必得……

所以,萧瑾言认为前所未有的时机终于到来了,刘松所构建的荒唐政权就像一所积木搭建的豪华宫殿,只需有一个人站出来,轻轻一推,这所豪华的宫殿就会瞬间散架……

如此这般,萧瑾言意气风发,心潮澎湃,他这几日整天和他的亲信们密谋,要在这个即将变天的大宋王朝当中大有作为,搞一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出来……

就在这时,只听“咣当”一声,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只见刘季玉风姿绰约,摇曳生姿,头戴挂珠钗,双耳挂环佩,身穿鹅黄绣白玉兰拖地长裙,怒气冲冲地走进了书房……

众人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一个个连忙转过身去,恭恭敬敬地对刘季玉弯腰行礼道:“我等拜见武阳公主。”

刘季玉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咱们家可真热闹啊!你可真是勤勉敬业,又把虎贲营的军务都搬到家里来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对刘季玉说道:“哦,玉儿,只是有少量军务,现在已经处理完了。”

萧瑾言说完,连忙对众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赶快离去。

众人见状,连忙一齐对刘季玉说道:“公主,我等告退。”说完,便齐刷刷地离开了书房。

于是,这空荡荡的书房当中,便只剩下萧瑾言和刘季玉两个人。

只见刘季玉面色铁青,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怒气冲冲地朝萧瑾言走了过来……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刘季玉这是怎么了?又抽什么风啊……不会是发现老子要谋反了吧?这可不得了啊……

呵呵……其实,刘季玉就算发现老子要谋反也没事……反正刘季玉现在是瑾言的老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难道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向着刘松,出卖老子啊?绝壁不可能!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颇有些疑惑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少他女良的在那里装傻充楞,姑奶奶问你,你是不是把魏禧的小女儿魏璎给偷偷藏起来了?!”

萧瑾言听罢,方才恍然大悟,不禁心想,握草,老子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为了这个?真是虚惊一场……闹了半天,刘季玉这是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吃了一顿干醋啊……不过,这件事老子的确是冤枉的啊……

原来,萧瑾言之前答应过季良辰,魏禧满门抄斩之时,他要将魏璎救出来送还给季良辰,眼下季良辰还在来建康的路上……于是,萧瑾言便只好暂时将魏璎藏匿在齐国公府里。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疑惑地对刘季玉说道:“这……玉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啊?”

刘季玉听罢,顿时更加气愤,连忙接着冲萧瑾言怒吼道:“哼!萧瑾言,你先别管姑奶奶是从哪里知道的,姑奶奶要想查你,有的是办法!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谁不清楚?这臭不要脸的事情,你做都做了,难道还怕人知道不成?!”

“萧瑾言,不是姑奶奶我说你,你简直是色胆包天,也不想想那魏璎是什么人?她是罪臣之女!圣上的圣旨里是怎么说的?让你满门抄斩,诛灭九族!满门抄斩……你不明白吗?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这是欺君之罪,懂不懂!?”

</br>

</br>

第三百三十章 瑾言重义救魏璎1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一票买卖干的,里外不是人!这不简直是黄泥巴掉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了?这可咋办啊?总之,咬死了,绝不能说出实情!

因为季良辰这瘪犊子跟刘熜一起跑路了,现在傻子都知道他要谋反,所以老子宁愿承认自己好色,也绝不能承认和季良辰有任何瓜葛,不然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萧瑾言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玉儿啊,都是瑾言不好,瑾言一时情不能已,这才……”

刘季玉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无耻下流!臭不要脸!”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陪着笑脸,和颜悦色地对刘季玉说道:“哎呀……玉儿啊,其实瑾言也没那么喜欢她,就她那姿色,要某某没某某,要某某没某某的,哪能跟你比啊?瑾言还是最爱你了,你就是瑾言心目中的女神,瑾言的心肝小宝贝儿,这还不行吗?爱你,心肝儿……”

刘季玉听了这番话,顿时哭笑不得,火气也瞬间消了三分,但她依然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呸!不要脸的东西,就数你油嘴滑舌!”

萧瑾言听罢,不禁“灵机一动”,想出了一条“妙计”……于是,他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呵呵……玉儿啊,你如果实在不想让魏璎待在咱们家,瑾言可以把她卖到某某里去嘛……嘿嘿……这样的话,咱们还能赚一些银两,补贴家用呢……”

刘季玉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她不禁眉头一皱,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萧瑾言,你……你无耻、下流,简直禽兽不如!”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季玉说道:“呵呵……那……玉儿你说呢,咱们应该如何处置魏璎?”

刘季玉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要我说,咱们还是把她交给圣上处置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这……玉儿,魏璎一旦交给圣上就免不了一死,那还不如把她卖到某某里去呢……再说了,瑾言已经扣留了魏璎长达三天,即使咱们现在把她交出去也晚了。一旦圣上怪罪下来,瑾言一样是欺君之罪啊!倒不如……咱们把这事儿给压下来,就当魏璎已经死了……”

刘季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她不禁低下头想了想,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此时的刘季玉既不想在齐国公府里看到魏璎,也并不想害她,更不想因为这件事牵连到自己的丈夫萧瑾言……

萧瑾言见状,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刘季玉说道:“玉儿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瑾言现在也的确不好跟圣上交待……”

刘季玉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真是头疼!随你怎么处理好了,反正就是要把魏璎弄走,绝不能让她留在齐国公府里!”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放心吧,玉儿,瑾言会处理好的。”

刘季玉听罢,这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三日后,建康郊外。

秋末的黄昏来的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汽清散,太阳就垂在了西山。于是,路旁的岚风中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来回游荡……

就在这时,一辆青蓬双辕马车在路旁疾驰而过,那驾车的男子正是萧瑾言,他一手抓住缰绳,端坐于马车前端,神态自若,表情轻松且自然……而马车中坐着的却是魏禧的小女儿魏璎,她紧皱眉头,表情僵硬,一副战战兢兢,生无可恋,苦大仇深的样子……

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此时,季良辰已经来到了建康郊外,而萧瑾言最后的“任务”就是把魏璎亲自送到季良辰的手中,谁让他之前答应了季良辰的托付了呢……

“你要带璎儿去哪里?”马车上的魏璎不免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禁对萧瑾言问道。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对魏璎全然不做理睬,继续赶他的马车……

魏璎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你说话呀!到底要带璎儿去哪里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年头,好人可真他女良的难做,老子好心好意救这小蹄子一命,她反倒没有丝毫感激之情,还吼老子?看这意思,好像老子要拐卖她似的……

于是,萧瑾言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魏璎说道:“呵呵……小丫头,本将军带你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咱们打野某某,这总该行了吧?”

魏璎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一脸见不得人的样子,她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你这臭不要脸的银贼,无耻、下流!你……你果然是个大恶人!”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老子是大恶人?还果然是?擦……看来,魏禧那老东西没少在他女儿面前说老子的坏话……

于是,萧瑾言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魏璎说道:“呵呵……小丫头,你倒是给本将军说说,本将军怎么就成了‘大恶人’了?”

魏璎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哼!你就是大恶人!爹爹说了,你们萧家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大恶人!”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无语……看来,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可真大!魏璎这丫头啊,在魏国公府那种污泥里长出来,出淤泥而染了……

于是,萧瑾言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魏璎说道:“呵呵……小丫头,照你那么说,就你爹爹自己是好人,别人都是大恶人?”

魏璎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哼!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爹爹的半条手臂就是你这个大恶人砍掉的吧?你还害得我们魏国公府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像你这样的十恶不赦之人倘若不是大恶人,谁是大恶人?!”

</br>

</br>

第三百三十一章 瑾言重义救魏璎2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正言辞地对魏璎说道:“呵呵……小丫头,难道魏禧这老贼没有告诉你,本将军为什么要砍他的胳膊吗?还有……你们魏家之所以落得这个下场也不是本将军害的,全都是魏禧他贪赃枉法,祸国殃民,自己作的!”

魏璎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呸!你胡说!爹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魏家落得如此下场,全都是让你这个大恶人给害的,都是因为你!”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小丫头片子啊……真是他女良的没救了!算了,老子不跟她废话了,真是对牛弹琴,费劲……

于是,萧瑾言不禁冷笑一声,无奈对对魏璎说道:“呵呵……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你这小丫头片子干脆就记住你老爹临死之前的遗言好了,不要报仇,要好好的活下去……”

魏璎听了这番话,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呸!你这大恶人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比璎儿也大不了几岁,少在那里倚老卖老,璎儿不吃你那一套!”

萧瑾言听罢,十分无奈,只好摇了摇头,接着对魏璎说道:“哎……小丫头啊,有些事情,本将军也不用跟你讲,等你长大以后自然就会明白了……”

魏璎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呸!璎儿不明白!璎儿就是不明白!你这大恶人害死了璎儿的爹爹,还害得我们魏家满门抄斩,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璎儿?你要带璎儿去哪里啊?!”

萧瑾言听罢,十分无奈,他不禁冷笑了一声,极其不耐烦地对魏璎说道:“呵呵……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你这小丫头滑不溜丢的,本将军看上你了,要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打野某某,你怎么还明知故问啊?”

魏璎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疑惑不解,她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呸!不可能!你这大恶人如果真的看上了璎儿,为什么璎儿在齐国公府里关了好几天,你都没有对璎儿行禽兽之举?再说了,你说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这里就没有人,你为什么不停车,做你大恶人该做的事情?”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魏璎说道:“呵呵……怎么,小丫头,你难道也看上本将军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投怀送抱了?哈哈哈……”

魏璎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不由自主地冲萧瑾言怒吼道:“你……”

就在这时,魏璎不禁顿了顿,心想,奇怪,真是奇怪,这萧瑾言虽然言行举止十分轻佻,却并没有对璎儿有过什么“实际性”的禽兽举动,难道他跟季良辰一样,只是嘴上耍榴芒,其实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并不是什么“真榴芒”?

呵呵……真是活见鬼了,这年头,伪君子不少见,就没见过“伪榴芒”的……璎儿这一气儿就见识到了两个,哦迈噶德……什么情况?

于是,魏璎不禁顿了顿,疑惑地对萧瑾言说道:“你……你绝不是真的看上了璎儿,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看来,这小丫头似乎自己想明白了呢,要不咱还是算了吧,别逗她了,直接跟她把实话说了吧……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魏璎说道:“呵呵……放心吧,小丫头,本将军并不是坏人,无意加害于你……本将军也是受人之托,才会救你出来的。况且,你爹爹虽然罪大恶极,你一个小丫头却是无辜的呀,何苦要受到魏禧的连累呢?”

魏璎听罢,顿时吃了一惊,疑惑不解,连忙对萧瑾言说道:“什么?你是受人之托?到底是什么人?”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以前的光禄大夫,季良辰。”

魏璎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连忙对萧瑾言说道:“什么?夫君?他在哪里?”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魏璎说道:“呵呵……小丫头,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的夫君呀……他正在图谋造反呢……所以呢……他不敢离建康城太近。总之啊……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魏璎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脸上呈现出一副极其复杂的表情,她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口中还喃喃地说道:“什么?夫君……他真的要谋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一炷香后,当马车行驶到一片寂静清幽的树林时,只见一名五官棱角分明,形貌俊美,一袭白衣长发,俊朗洒脱的中年男子正屹立在路旁……此人正是季良辰。

只见萧瑾言的马一声长啸,紧绷的缰绳便将马车止在了季良辰的身前。萧瑾言见状,连忙跳下马背,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别来无恙啊……你要的人,瑾言已经给你带来了。”

季良辰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满怀感激之情地对萧瑾言说道:“良辰多谢萧将军。”

就在这时,魏璎连忙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季良辰,满腹委屈地对他说道:“夫君,真的是你吗?”

季良辰听罢,不禁看了一眼魏璎,惭愧地点了点头……

萧瑾言见状,连忙将魏璎扶下马车,微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先生,你的夫人这就交给你了。瑾言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

季良辰听罢,连忙摆了摆手,惺惺相惜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且慢……但愿……你我二人在不久的将来可以会猎于建康!”

萧瑾言当然明白,季良辰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共同拥立襄阳王刘熜,一起干掉刘松,改天换日……

于是,萧瑾言不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后会有期!”

萧瑾言说完,便纵身一跃,径直跳上马车,然后驾着马车沿着来时的路线扬长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季良辰的视野当中……

第三百三十二章 魏璎失恋心稀碎

季良辰十分清楚当前的形势,一旦刘熜起兵谋反,萧瑾言的政治立场就显得举足轻重。至于萧瑾言究竟会不会死心塌地的站在刘熜这边,季良辰虽不敢保证万无一失,最起码也可以说是十拿九稳,所以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而魏璎刚刚听罢二人的对话,再加上萧瑾言在马车上对她说过的话,她已经十有八九看出了些许端倪……于是,魏璎不禁一脸惊慌失措,又生无可恋的样子,她满腹委屈又满怀期望地看着季良辰,呜咽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季良辰意志消沉,满脸愧疚地对魏璎说道:“璎儿,对不起!”

季良辰的这一句“对不起”仿佛触动了魏璎心底里那最脆弱的神经,让她顿时满腹委屈,心酸、苦水无处诉说,竟然梨花带雨,仿佛大雨倾盆一般对季良辰哭诉道:“夫君,爹爹死了,咱们魏家的人全都被杀光了,只剩下璎儿了,呜呜呜呜……这一切全都是萧瑾言那个大恶人给害的!”

季良辰听罢,顿时更加愧疚,无地自容,他不禁心想,哎……除掉魏禧,造成魏国公府被满门抄斩,诛灭九族,这件事的确是萧瑾言在背后一手操作的。

萧瑾言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除掉国之巨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也是为了报他自己的“夺妻之恨”,毕竟魏禧在这方面是“出了力”的……

当然,萧瑾言这样做也是为了铲除了兰陵萧家盘踞在建康多年的最大政敌。这样的话,少了魏禧和他的党羽们从中作梗,一旦刘熜起兵谋反,天下大乱,萧瑾言在建康便更容易把控朝堂局势,几乎可以呼风唤雨……

但是,话说回来,即便魏禧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祸国殃民,刘松也不会贸然杀他,因为刘松的目光十分短浅,觉得魏禧做这些事情是威胁不到皇帝的根本利益的……

而真正让刘松对魏禧痛下杀手的主要是因为两件事:第一,魏禧设计陷害邬修罗,导致刘松身边最厉害的谋士折掉了;第二,魏禧的女婿,也就是良辰跟着襄阳王刘熜一起跑路了,魏禧自然难逃干系。这两件事可以说直接戳中了刘松的命门,因为刘松最害怕别人谋反,抢他的皇位,谁要是沾上“谋反”这两个字,刘松便恨不得将这个人千刀万剐,逃都逃不掉……

真正导致魏家被满门抄斩的这两件事,全都跟良辰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说全是良辰一手策划的,是良辰一手将魏禧送上了断头台,而萧瑾言只是最后的执行者……当然,魏禧的悲惨下场也完美地诠释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于是,季良辰不禁叹了口气,愧疚地对魏璎说道:“哎……璎儿啊,你节哀顺变吧……其实,这一切都是良辰一手造成的啊……”

魏璎听罢,顿时悲痛欲绝,万分绝望,她不禁梨花带雨,放声痛哭着对季良辰说道:“什么?夫君,难道真的像爹爹说的那样,你来我们魏国公府,你娶璎儿为妻,到头来仅仅是在欺骗璎儿的感情,利用爹爹除掉邬修罗吗?你是不是真的投靠了刘熜,图谋造反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惭愧地对魏璎说道:“没错!魏禧说的一点都没错!良辰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爹爹!其实良辰早就投靠了襄阳王刘熜,良辰的最终目的是推翻刘松的暴政,再造乾坤!”

魏璎听罢,顿时悲痛欲绝,她不禁泪眼朦胧地对季良辰说道:“既然如此,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让萧瑾言救下璎儿?为什么不干脆让璎儿跟随爹爹一起去死呢?!”

季良辰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惭愧地对魏璎说道:“哎……璎儿,这件事,良辰对不住你,良辰这辈子都欠你的……”

魏璎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季良辰!难道你救璎儿只是为了减少你内心的愧疚感吗?”

季良辰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是,璎儿,良辰之所以救你,的确是为了减少自己内心的愧疚感……”

魏璎听罢,顿时悲痛欲绝,刹那间梨花带雨,仿佛如大雨倾盆一般,因为魏璎想要得到的答案是,因为季良辰爱她,所以救她……

季良辰见状,不禁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顿了顿,在内心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袋,径直放到魏璎的手里,愧疚地对她说道:“璎儿,这是一纸休书和五百两银票,你把它收好,去找一户好的人家,嫁了吧……”

也许,在季良辰的内心中,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早早了解了这段孽缘,省的彼此都痛心疾首……

魏璎见状,顿时悲痛欲绝,她不禁发出一阵极其渗人的冷笑声,然后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夫君,真没想到,璎儿对你一往情深,几乎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了你……到头来,却只换来了一纸休书……可笑、真是可笑!”

季良辰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愧疚地对魏璎说道:“璎儿,对不起、对不起,良辰对不起你……”

魏璎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季良辰怒吼道:“季良辰,你不要总是跟璎儿说对不起!璎儿问你,你跟璎儿夫妻一场,可曾真心爱过璎儿,哪怕一丝一毫?”

此刻的魏璎是多么想从季良辰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哪怕季良辰仅仅是出于可怜她,骗骗她而已……但是,季良辰仅仅犹豫了一下,就残忍地对魏璎说道:“没有!良辰的心中只爱蔡阳公主一人!璎儿,良辰现在心如死灰,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你还是尽快找一户好人家,把良辰给忘了吧……”

魏璎听罢,不禁发出一阵类似于女鬼的冷笑声,她满眼绝望地看着季良辰,义愤填膺地对他说道:“呵呵……夫君,璎儿对你一见钟情,早就把心都给了你,岂是说忘就能忘的了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魏璎自尽良辰殇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魏璎说道:“璎儿,人总要学会淡忘,良辰真心希望你能从过去的阴霾当中走出来,重获新生,一辈子都幸福快乐!保重吧,璎儿……”

季良辰说完,转身就走,但他还没走几步,便听到魏璎在他的身后声嘶力竭地冲他哭喊道:“夫君,你不要这样对待璎儿,不要这样对待璎儿好不好?呜呜呜……”

季良辰听罢,顿时于心不忍,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他不禁心想,哎……这样或许对彼此都好,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季良辰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继续疾步向前走,仿佛一个风一般的男子……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听魏璎“啊!”地一声惨叫……这一声惨叫仿佛是女鬼窦娥横空转世一般,霎时便震惊了山林猛兽,江河湖泊,一时间狡兔奔逃,飞鸟越林,地动山摇,清旷四野……

这一刹那间,万籁俱寂,时间静止在了这一秒!

季良辰听罢,顿时内心一阵惊悚,一种不祥的预感刹那间涌上心头……他猛然转过身来……只见魏璎的头部与一棵大象腿般粗的大树相撞,鲜血直流,她那娇小的身躯瞬间被鲜血染红了……魏璎带着她这颗破碎的心将自己的头部也撞了个粉碎……

“璎儿!”

只见季良辰惊呼了一声,然后撒腿就跑,一个加速度便朝魏璎冲了过去,仿佛那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的狼群……

季良辰跑到魏璎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体扶在自己怀中,痛心疾首地哭喊道:“璎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此刻的魏璎头部受到重创,血肉模糊,额头上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斑,鲜血从血斑里像小河一样流淌出来……她已然神志不清,奄奄一息,只好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季良辰说道:“夫君,璎儿的爹爹死了,魏家也没了,就连夫君也不要璎儿了,璎儿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死了算了……”

季良辰听罢,顿时痛心疾首,连忙对魏璎哭喊道:“璎儿,都是良辰的错,是良辰害了你!良辰知道错了,良辰再也不休你了!璎儿,你不要死,活下来跟良辰好好过日子,良辰一定好好照顾你,爱你一生一世,好不好?”

魏璎听了这话,顿时内心一阵欣慰,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微笑着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夫君,来不及了……璎儿……璎儿要走了……夫君的爱,璎儿怕是无福消受了……其实,夫君……璎儿的死能换来你的一个拥抱……璎儿就知足了!”

原来,季良辰和魏璎的婚姻,在季良辰的百般推诿下,从始至终就一直保持着一种“柏拉图”式的恋爱,别说是行周公之礼,季良辰就连一个拥抱也从来没有给过魏璎,这令魏璎感觉她自己仿佛就像是空气一样……

季良辰听罢,顿时痛心疾首,他一边放声痛哭,一边愧疚地对魏璎说道:“璎儿,良辰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你不要丢下良辰好不好,良辰真的知道错了……”

此刻的魏璎已然奄奄一息,她用一种极其微弱的嗓音喃喃地对季良辰说道:“夫君,冷……”

季良辰见状,连忙某某某某了她,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放声哭喊道:“璎儿,不要离开良辰,不要!”

季良辰怀里某某某着魏璎,痛哭了很久、很久……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魏璎停止了呼吸,她的身体开始逐渐发凉,变得僵硬,变成了一具再也不会说话的尸体……而季良辰还在怀里某某某着魏璎,放声痛哭,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或许,在魏璎选择自寻短见的那一刹那间,季良辰就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会因为自己欺骗了魏璎的感情而深深地内疚,他也会因为魏璎身处险境而终日魂不守舍,他更会因为魏璎自寻短见而痛不欲生……或许,这就是爱情……

有些时候,爱情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在潜移默化的过程中悄然发生,而当局者迷,不知这世间究竟情为何物……甚至有些爱情,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它的弥足珍贵……

翌日,清晨。

天边总是雾茫茫的,到处笼罩着白色的烟雾,犹如蒸汽一般。太阳从山脊缓缓升起,把白白的雾儿,蒸散在天空中。光由暗淡的灰色变成了一片鱼白,一片粉红,进而一片金黄那旭日的光彩、也是千变万化、多彩多姿的……

只见一座高高耸起的坟头孤傲地立在路边,那用半截树干做成的墓碑上用咬破的手指工工整整地写着“爱妻魏璎之墓、夫季良辰立”几个血红的大字,显得格外扎眼……

这座坟头是季良辰徒手挖,徒手堆的,他整整忙活了一个晚上,还不允许自己的随从帮任何忙。这坟头泥土里夹杂着季良辰的血和泪,也饱含了季良辰无尽的愧疚和悔恨之情……

十日后,襄阳,襄阳王府。

一阵阵秋风席卷着满地的落叶,院落中旌旗招展,铠甲林立。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整装待发,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

只见襄阳王刘熜头戴闹龙垂头紫金盔,身穿锁子大叶黄金甲,腰间悬挂精钢胆照剑,笔直地立在王府大院正中的台阶之上,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而刘熜的身后,一袭白衣长发的季良辰,身穿官服、头戴官帽,衣着笔挺的郭图,还有一身戎装,甲胄在身的南风、沈浪等武将一一在侧……

晚秋底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上泛起的微波……在这样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在季良辰从建康埋葬了魏璎,返回襄阳的第二天,刘熜就这样准备起兵了,他准备找刘松出一口这两年多被关在猪圈里的恶气,准备找回属于他的荣耀,更是为了夺取大宋江山!

第三百三十四章 刘熜起兵反刘松

只见一名约摸三十五岁左右,长脸,八字胡,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中年儒生笔直地立在军阵正前方,手里拿着黄绢,义正言辞地大声朗读着:“大宋社稷之不肖子孙,无道昏君刘松者,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杀兄夺位,用嫂杀侄。近狎邪僻,残害忠良。蒸姑涎姊,秽乱宫闱。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手足相残。先帝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

“襄阳王刘熜者,先帝之嫡皇子,暴君之兄长也,雄才大略,爱民如子。今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愤举义旗,以清妖孽。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这名中年儒生名叫蔡泽,他少好学问,品学兼优,敢于直谏,是刘熜手下的一个重要谋士。而蔡泽口中正在朗读的这篇讨伐刘松的檄文就是他亲笔撰写的……

院子里的众将士们听罢,纷纷举起手里的兵器,义愤填膺地呐喊……刹那间,院子里喊声震天……

“讨伐无道昏君刘松,拥立襄阳王做皇帝!”

“讨伐无道昏君刘松,拥立襄阳王做皇帝!”

……

只见刘熜站在台阶上,他面色坚毅地望着这些慷慨激昂,威风凛凛的将士们,心中意气风发,满是欣慰……

就在刘熜举兵谋反之后的短短数日之内,山阳王刘祐、江夏王刘义恭、晋安王刘戎等尚在封地的刘姓诸王们闻讯,纷纷举兵谋反,势压建康。谋反诸王们的势力遍布在大宋的荆州、兖州、豫州等地,一时间山河动荡,天下大乱……

十日后,大宋朝堂,金銮殿。

刘松拖着疲惫的身躯瘫坐在龙椅上,他百无聊赖地看着文武百官,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此时的刘松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上朝了,政务积压了很多,但他依然像个高枕无忧的太平天子一样重复着他那句周而复始的台词:“诸位爱卿,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刘松说话的重点明显在后半句“无本退朝”,他可不希望大臣们随随便便给自己提意见,添麻烦,这样会耽误他宝贵的逍遥快活的光阴。

只见朝堂上一片寂静,大臣们在堂下四目相对,用眼神交流,却没有哪位大臣敢贸然上奏。众臣或许都已经领教过刘松的脾气,他们这位小皇帝一向喜欢听阿谀奉承的话,而且极度厌倦朝堂事务。

片刻的寂静过后,刘松刚想喊出“退朝”二字。不料,就在这时,大殿外突然传来一声紧急军报……

只见一名浑身沾着血的士兵飞马来报,差点累吐了血。他一个箭步冲上大殿,扑倒在地,气喘吁吁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不……不好了,‘猪王’刘熜反了,叛军已经开始攻打汉阳,我军损失惨重,前线就快顶不住了……此外,山阳王刘祐、江夏王刘义恭、晋安王刘戎也都反了,他们都在各地起兵响应刘熜啊!”

满朝文武听罢,顿时群情激奋,一片沸腾,尽是惶恐的议论之声……

刘松听罢,顿时汗如雨下,惊慌失措,他瘫坐在龙椅上,义愤填膺地放声骂道:“槽!刘熜这狗贼,真是岂有此理!早知此贼有谋反之心,朕当初就该一刀宰了他!还有刘祐、刘义恭、刘戎这些王八蛋,一个个狼子野心,丧心病狂!逆贼,全他女良的是逆贼!”

萧瑾言见状,顿时眼前一亮,浑身热血沸腾,他不禁心想,握草,机会来了……该来的早晚都会来!呵呵……这襄阳王刘熜可真是一条汉子,说谋反就谋反了,果然硬气啊!还有其他刘姓诸王,一个个也都不是怂包软蛋啊……

眼下,刘松在建康方面的兵力部署不过十万左右,而刘熜加上其他刘姓诸王的叛军兵马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十万。而且刘松的手下也没有什么能征善战的猛将,刘熜那边却是兵精粮足,南风、沈浪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将,还有“大宋第一谋士”季良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如果老子在这个时候给他“加一把火”,必然是江山倾覆,刘松的末日就到了!

就在这时,骠骑中郎将连城突然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刘熜和这些谋反的刘姓诸王们真是丧心病狂,猖獗至极!陛下对他们网开一面,没有将他们处以极刑,绳之以法……没想到,这群混账东西竟然蹬鼻子上脸,恩将仇报,居然还想谋反?!”

“陛下,微臣认为,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应当立即选拔将帅,筹备粮草,整军出征,给这些逆贼们以迎头痛击,彻底剿灭他们!只要打一场胜仗,就可以震慑住这些虚张声势,蓄意观望的刘姓诸王们。到那时,陛下再恩威并施,剿抚结合,可平诸王谋反之祸啊……”

刘松听罢,这才定了定神,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惊慌失措地说道:“好、好、好……连城将军所言极是!诸位爱卿,你们谁愿意替朕领兵出征,剿灭各路反贼啊?”

就在这时,车骑将军战英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如今国难当头,我大宋有‘擎天一柱’,可解当今危局,为何不用?”

刘松听罢,顿时惊喜万分,激动不已,连忙点了点头,惊诧地对战英说道:“哦?战英将军,你说的‘擎天一柱’是指的谁呀?”

战英听罢,连忙胸有成竹地答道:“陛下,微臣举荐虎贲中郎将萧瑾言出任前锋主帅,领军出征,定能扫平诸王叛军,匡扶社稷,保我大宋江山!”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战英不愧是瑾言的结拜大哥,关键时候真能用得上他,这个大哥是真的没白认啊……

一旦刘松让瑾言领军出征,那一定会给瑾言更多的兵马和粮草,还会给瑾言更高的官职,到时候瑾言再和刘熜等刘姓诸王联合起来,反戈一击……那样的话,刘松不是等于自己挖坑把他自己给埋了么?

第三百三十五章 刘松还有疑心病

只是……刘松向来生性多疑,尤其不相信我萧瑾言,他真的会听从战英的举荐,把兵马放心地交到瑾言的手里么?

只见刘松一脸纠结和犹豫的样子,他顿了顿,十分无奈且不情愿地对朝臣们说道:“哎……此事非同小可,容朕考虑一下,退朝!”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寒到了嗓子眼儿里,他不禁心想,呵呵……果然,刘松这王八蛋,他疑心病甚重,还是不肯相信老子啊!呵呵……或者说,刘松这王八蛋就从来没相信过我萧瑾言!

没关系,即便老子不领兵出征,凭借老子囤积在建康的三万嫡系兵马,在建康附近搞一搞事情,与各路谋反的王爷们来个“里应外合”,也能让刘松喝一壶的!

只不过……领兵出征的好处就在于安全系数更高,自由度和可操作的空间更大一些,因为建康毕竟是刘松的地盘,在这里密谋搞事情,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头上得长八只眼,耳朵得贴在锭钩子上。不然的话,连城的骠骑营特务们一个个都这么“鸡贼”,被他们探听到了消息,老子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领兵出征无疑还能赚到更多兵马,在一定程度上,瑾言得到的兵马越多,刘松方面的力量就越薄弱,因为兵马总共就那么多么,这是个“此消彼长”的问题哈……也就是说,领兵出征在外在一定程度上安全系数更高,更稳妥,容错率也更低,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但是,无论如何,刘松这王八蛋这一次都死定了,因为刘松的手里现在除了连城这个特务头子,还有老子的结拜大哥战英这两个人,他还能用谁?现在天底下的人都在反对他这个狗比,等死吧,哈哈哈……

只见太监总管朱光大声呐喊了一声:“退朝!”

文武百官听罢,便逐渐纷纷退去,而萧瑾言却愣在了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旁的萧绍见状,他仿佛看穿了萧瑾言的心思,不禁看了看萧瑾言,欣慰地点了点头,目光极其锐利……

战英不禁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走到萧瑾言的身边,无奈地对他说道:“哎……贤弟啊,你先别着急,大哥再去找圣上说说……刘熜等刘姓诸王起兵谋反,天下大乱,大哥就不信,咱们大宋除了你,谁还能担当这主帅的重任,率兵平叛,匡扶社稷?”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冷笑了一声,无奈地对战英说道:“呵呵……大哥,不用勉强圣上了。瑾言明白,在圣上的眼中,瑾言始终是个外人,圣上是不可能会绝对信任瑾言的。这领兵平叛的重任还是交给大哥你吧……瑾言就交出所有兵权,称病隐居南山,也好让圣上放一万个心!”

在诸王谋反的这种紧要关头,战英向刘松举荐萧瑾言为帅,率兵平叛,而刘松显得颇为犹豫,不置可否……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刘松这是在怀疑萧瑾言的忠心,对萧瑾言不够信任……因为通过青州之战已经可以证实,萧瑾言统兵打仗的能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这个时候,刘松还能犹豫什么呢?那只能是怀疑萧瑾言不够忠心了……

而刘松凭借自己的第六感对萧瑾言非常不信任,这也是不无道理的。更何况,萧瑾言也的确暗藏谋反之心,刘松的第六感觉并没有错……但是,萧瑾言却只能装出一副满腹怨言,愤愤不平的样子,甚至把这种极其不平衡的心态毫无遮掩,理直气壮地宣泄给战英看……

因为,萧瑾言这样做就是想通过战英传递给刘松一个讯息……我萧瑾言对你刘松那是忠心耿耿,我萧瑾言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鞠躬尽瘁,那是操碎了心滴……现在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都踏马的快火烧眉毛了,你个沙碧居然还不相信老子?!你是不是脑子有泡?

呵呵……那行,既然如此,你刘松不相信老子,老子还不乐意伺候你呢……老子就干脆交出所有兵权,撂挑子不干了,看你刘松凭借自己手里那两把绿毛刷子,干得过刘熜手底下的那些精兵猛将不?

战英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心急如焚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贤弟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嘛……你的统兵之才胜过大哥十倍,这次平叛的主帅,贤弟自然是最佳人选啊!再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哥最清楚,你对圣上忠心耿耿,为咱们大宋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是咱们大宋的忠臣、能臣啊……”

“贤弟啊,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纵使圣上不慎听信谗言,心里有那么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想法,你也不能弃大宋的江山社稷安危于不顾,跟圣上赌气啊!这样的话,只能便宜了刘熜和刘戎、刘祐那些逆贼,令亲者痛,仇者快啊……”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这才不禁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假装无奈地对战英说道:“哎……大哥,不瞒你说,瑾言刚才也是一时情急,信口胡说罢了……只是……眼下反贼作乱,国难当头,瑾言实在是心系大宋的江山社稷,又苦于自己在圣上心目中的位置尴尬,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报国无门啊!”

战英听罢,顿时唏嘘不已,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贤弟啊,你先别着急嘛……这样吧,你现在就跟大哥去宣政殿。你在殿外先等上一等,大哥这就去找圣上说说去,这统兵主帅的位置,依大哥看,非你莫属!”

萧瑾言听罢,这才勉强点了点头,然后欣慰地笑了笑,然后跟随战英一起向宣政殿的方向走去……

一个时辰后,皇宫,宣政殿。

只见刘松神色慌张,在殿内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此刻的刘松心情极其复杂,他非常忌惮刘熜、刘戎等诸王谋反势力,手头又拿不出像样的将领去平叛。假如让萧瑾言领兵平叛,刘松又忌惮萧瑾言手握重兵,趁机做大势力,更担心萧瑾言会对自己不忠,趁机附逆……

总之,刘松此刻的心境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纠结……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主帅人选真纠结1

就在刘松一筹莫展之际,太监总管朱光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刘松说道:“陛下,车骑将军战英在殿外求见!”

刘松听罢,连忙对朱光说道:“快,快快有请!”

此时的刘松心烦意乱,五内俱焚,他正想要召见战英,没想到,战英却亲自找上门来了,这不禁令刘松万分欣喜……

自从邬修罗死了以后,战英已然成了刘松身边最信任的将领,刘松一旦遇到什么难题,都愿意听听战英的意见和建议。而战英在青州之战当中和萧瑾言义结金兰,已然成了生死之交……

在某种意义上讲,战英对萧瑾言的统兵之才和萧瑾言对大宋社稷的忠心耿耿都是无条件信任的……所以,刘松想找战英探讨的是谁能带兵平定刘等诸王叛乱的问题,而战英这次来求见刘松的目的却是打消刘松对启用萧瑾言挂帅出征的顾虑……

过了一会儿,只见战英身穿武将二品官服大步流星地朝刘松走了过来,又在刘松面前行了个君臣之礼,恭恭敬敬地对刘松说道:“微臣拜见陛下!”

刘松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走到战英身前,一边搀扶起他,一边着急忙慌地对他说道:“哎呀……免礼、免礼,战英啊,不瞒你说,朕正打算找你呢,真是急死朕了……”

战英听罢,自然心照不宣,他连忙对刘松说道:“陛下可是为了平叛大军主帅人选之事心烦意乱?”

刘松听罢,十分欣慰,连忙微笑着对战英说道:“哎呀……是呀、是呀,知朕者,战英也。你快给朕好好说说,这满朝文武,到底谁能堪当大任啊?”

战英听罢,顿时有些疑惑,不禁无奈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这主帅人选,微臣刚才在金銮殿上已经向陛下举荐过了呀。”

的确,战英刚刚在朝堂大殿上向刘松举荐了萧瑾言,刘松退朝之后却又向战英问了同样的问题,的确显得有些突兀和奇怪……

只见刘松眉头一皱,又摇了摇头,颇有些犹豫地对战英说道:“这……你是说用萧瑾言为主帅?还有别的人选吗?难道你不行吗?还有连城呢?满朝文武,那么多人呢,难道都不行吗?”

刘松一连串问了很多个“为什么”,简直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由此可见,虽然萧瑾言平日里谨小慎微,没有漏出一丝破绽,但刘松也是个千年的狐狸,疑心病重得很,他是真的不怎么信任萧瑾言。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刘松是真的不想冒险启用萧瑾言为三军主帅……

战英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才疏学浅,孤陋寡闻,自认为自己的统兵之才远不如萧瑾言。而且,青州之战过后,就连微臣的许多旧部都对萧瑾言的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十分敬仰,甘愿受他驱使啊。”

“至于连城嘛……他本是刺客出身,干一些搜集情报,搞一些阴谋暗杀,给皇城看家护院之类的工作倒是绰绰有余,可论及行军打仗,荡平诸王叛军……恐怕连城是个门外汉,他不擅兵法韬略,排兵布阵,终究难以胜任主帅之职啊……”

刘松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战英说道:“哎……难道朕就非得用萧瑾言为主帅不可吗?”

战英听罢,连忙苦口婆心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以眼下的情形来看,萧瑾言是担任平叛大军主帅的最佳人选啊!想当年,青州之战,萧瑾言仅仅用了十万兵马便打退了拓跋懋的二十万大军,还歼灭了先锋营,生擒了拓跋懋。而刘等诸王叛军兵马的战斗力未必能比得上北魏那二十万大军啊。如此说来,让萧瑾言挂帅出征,扫平叛军,岂不是牛刀小试,手拿把攥吗?”

刘松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战英说道:“哎呀……战英啊,朕现在担心的并不是萧瑾言没有能力打败刘。朕担心的是……哎……”

的确,刘松之所以心怀顾虑,迟迟不肯用萧瑾言为主帅,并不是因为萧瑾言的能力不行,而是因为他的能力太强,强到刘松不敢轻易将他放出去,怕尾大不掉……而且,刘松从始至终都一直在质疑萧瑾言对他的忠心,这颗戒心从未放下……

战英听罢,不禁疑惑地对刘松说道:“怎么,陛下……有顾虑?”

刘松听罢,不禁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对战英说道:“哎……战英啊,朕知道,萧瑾言带兵打仗的确是一把好手,朕若是给他兵马钱粮,命他领兵平叛,打败刘等叛军势力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朕现在担心的是,萧瑾言对朕是否是忠心耿耿!?如若萧瑾言对朕不忠,朕又将兵马大权交给了他,那不是等于把朕的小命都交到他萧瑾言的手里了吗?”

战英见刘松彻底挑开了话题,连忙接着对他劝道:“陛下,依微臣之见,萧瑾言对陛下忠心耿耿啊,他平日里谨小慎微,本本分分,不敢有任何僭越之举,俨然一副忠臣做派啊!陛下是不是听了魏禧生前关于萧瑾言的什么谗言啦?哎呀……陛下,那老贼的话是绝不能轻易相信的!”

刘松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战英说道:“哎呀……战英啊,这件事压根就跟魏禧那老贼没有任何关系!那老贼陷害忠良,勾结藩王,意欲谋反,朕都已经将他满门抄斩了,难道还会傻到相信他说的话吗?是朕自己对萧瑾言的第六感觉……总感觉很不好!”

战英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疑惑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忧心忡忡地对战英说道:“战英啊,不瞒你说,朕知道自己一时冲动,抢了萧瑾言心爱的女人。所以,朕现在非常担心的是,萧瑾言会不会是表面上隐忍不发,实际上却在内心里对朕恨之入骨,一直在暗地里积蓄力量,蓄势待发,想找机会报复朕啊?”

“就像……就像季良辰那个奸贼一样。季良辰明明知道是朕霸占了他的老婆蔡阳公主,但他还要佯装一点都不知情的样子,义无反顾地扑到那名被毁了容的宫女尸体上,哭的像个沙碧一样……其实,他却暗地里投靠了刘,想帮助刘谋反,报复朕啊……”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主帅人选真纠结2

战英听罢,方才“恍然大悟”,他不禁心想,握草,闹了半天,刘松还在因为这件事情心里犯嘀咕,和萧瑾言之间产生了隔阂,不能彼此信任啊……哎……

其实吧,这件事儿说到底还是刘松自己的错,他平白无故抢人家萧瑾言的老婆,无论如何都是理亏的。至于刘松抢季良辰的老婆,那就更不应该了,因为季良辰的老婆蔡阳公主毕竟是刘松的姑妈呀……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刘松这不是简直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吗?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刘松干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可他毕竟是大宋的皇帝啊……季良辰又怎么能心怀怨怼,阳奉阴违,甚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包藏祸心,投奔逆贼刘谋反呢?这哪里是一个忠臣的正确做法?

反观萧瑾言在这方面倒是显的比较“大度”……要说一个人的老婆被别人霸占,但凡是个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哪个能忍得了这奇耻大辱?所以说,萧瑾言当时心中不窝火是不可能的……萧瑾言当时也曾经持剑闯宫,杀人伤人,事后还称病长达三个多月不上朝,以此来宣泄对刘松的不满……

但是,后来刘松良心发现,把他的姐姐武阳公主赐给萧瑾言当老婆,以做补偿,萧瑾言不是就回朝谢恩了吗?这不是恰恰说明萧瑾言的气儿已经消了吗?后来,萧瑾言竟然还神奇般地亲口在朝堂上索要刘松的妃子,刘松也欣然赐给他了……这不恰恰说明,萧瑾言和刘松二人已经完成了“二换一”的“**交易”,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某种默契,彻底和解了吗?

你看看,人家萧瑾言多“大度”?他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为重,已然忍气吞声,又在刘松的积极弥补下,已经和刘松完成和解了……看来,萧瑾言对刘松的忠心没毛病,是刘松自己干了缺德事,感觉对不住萧瑾言,心里还总是犯嘀咕……

于是,战英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此言差矣啊,萧瑾言和季良辰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啊……季良辰心胸狭隘,为人阴损,睚眦必报,但他对爱情极其忠贞,矢志不渝。”

“而萧瑾言胸襟开阔,心怀天下,以大局为重,但他对待爱情却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处处留情啊。如此说来,季良辰会因为蔡阳公主一事谋反,萧瑾言却绝不会因为瑾贵人一事谋反的!”

“陛下虽然之前抢了萧瑾言的老婆,但你已经招萧瑾言为驸马,将武阳公主下嫁于他。不仅如此,陛下还准许萧瑾言纳妾,又破天荒地将自己的妃子郁容华赏赐给了他,这是多么大的恩赐啊?”

“现如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萧瑾言已然和武阳公主、郁容华她们生活的很融洽,很快乐,很幸福。而瑾贵人也已经为陛下诞下了皇子,即将被册立为皇后,同样生活的很幸福呀……如此一来,萧瑾言为何还要因为瑾贵人一事同陛下过不去呢?”

战英作为萧瑾言的结拜大哥,他的确对萧瑾言颇为了解,但可惜的是,战英对萧瑾言的了解还是不够透彻……在某种意义上讲,萧瑾言的确心怀天下,以大局为重,但这并不意味着萧瑾言会一味地站在刘松这个昏君一方。

而萧瑾言也的确是朝三暮四,处处留情,并非情感上的圣人,他曾经对庾佳、陈幼婵、刘季玉、郁馨儿这些人都动过情……但这却并不意味着萧瑾言最最钟爱的庾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的心中失去那个最最重要的位置……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依然颇有些疑惑地对战英说道:“话虽如此,可是……依照萧瑾言那天晚上在明华殿的表现来看,他依然对瑾贵人旧情难忘啊……”

就在刘成功逃出建康的那个夜晚,刘松在明华殿设宴,邀请所有朝中重臣以及各宫娘娘、王妃、命妇,一起来喝皇长子刘休沐满月的喜酒。就在宴席上,萧瑾言竟然当着满朝文武重臣的面,要跑到庾佳面前给她“敬酒”,还当着刘松的面,在刘松的眼皮子底下故意抓了庾佳的手一下……

这些……刘松自然都看在了眼里,以一个正常男人的第六感和思维方式,谁能看不透这其中的端倪呢?所以,刘松完全有理由相信,像庾佳这样倾国倾城,动人魂魄,一个浑身散发着魔力的超级大美女,萧瑾言怎么可能轻易忘掉她呢?

战英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萧瑾言重情重义,或许在他的心中,始终没能真正忘掉瑾贵人。可是……陛下有所不知,萧瑾言和瑾贵人之间,他们不是一般的恋人关系,而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知己红颜,心意相通啊……”

刘松听到这里,顿时勃然大怒,醋意横生,他连忙冲战英怒吼道:“战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别他女良的放屁了,赶紧给朕住嘴!”

战英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刘松吃醋了?刘松居然吃醋了?!不应该啊……刘松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咱们这位伟大的皇帝换妞泡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而且他一向视女人如衣服,任意践踏,甚至还将他的妃嫔赏赐给有功的大臣,简直如同对待牛马畜生一般,丧心病狂……

可现在,刘松居然因为瑾贵人吃醋了?以前的刘松可是只“吃”女人,哪里因为某个女人吃过醋啊?看来,这瑾贵人还真就不是一般人,她跟别的妃嫔还真的不一样,简直截然不同……

于是,战英连忙对刘松行了个君臣之礼,恭恭敬敬地对他说道:“陛下,微臣失言,可微臣说的这些也都是实情啊……”

刘松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连忙用手指着战英,义愤填膺又无可奈何地对他说道:“你……哎……真没想到,萧瑾言色胆包天,竟然敢垂涎瑾贵人,他既是朕的情敌,又怎么可能忠心于朕?既然如此,朕就更加不能任用萧瑾言为三军主帅,命他领兵平叛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主帅人选真纠结3

战英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连忙叹了口气,接着对刘松说道:“哎呀……陛下,此言差矣啊!依微臣之见,萧瑾言对待瑾贵人的感情之深,不在于是否能拥有她,而在于瑾贵人本人是否生活的幸福,快乐啊……”

“现如今,陛下对瑾贵人一往情深,要册封瑾贵人为皇后,又要立瑾贵人的儿子做太子,陛下为瑾贵人的所作所为,萧瑾言也是看在眼里的。既然瑾贵人即将母仪天下,有一个美好灿烂的未来,萧瑾言又怎么会亲手毁掉瑾贵人的幸福生活呢?”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依然颇有些犹豫地对战英说道:“真的……是这样吗?”

战英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千真万确啊,陛下!”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依然左右为难地对战英说道:“可是……战英啊,朕怎么还是觉得,用萧瑾言做三军主帅,心里总是不踏实啊……”

战英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松说道:“哎呀……陛下,即便萧瑾言领兵出征,他的家眷依然在建康啊,陛下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战英的这句话才算是真正说到了点子上……是的,即便萧瑾言领兵在外,他的家眷还都在建康当人质,都在刘松的手里攥着呢……这就好比萧瑾言是一只风筝,无论他飞到哪里,风筝线始终在刘松的手里攥着。萧瑾言这只风筝就算飞的再高,飞的再远,又能飞到哪里去呢?

可是,刘松又转念一想,萧瑾言的家眷是指哪些人呢?刘季玉?这个女人本来就和刘松关系匪浅,即便是萧瑾言真的举兵谋反,恐怕刘松也未必会把刘季玉怎么着……郁馨儿?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而且以前还做过刘松的妃子,恐怕在萧瑾言的眼中,她连当人质的资格都没有……

再说了,以上的这两个女人在萧瑾言心目中的位置恐怕还不如庾佳,与其让他们当人质,还不如让庾佳做人质……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即便萧瑾言真就谋反了,刘松又能把庾佳怎么着呢?庾佳可是刘松最最宠爱的瑾贵人……

所以,综上所述,萧家能留在建康做人质的,也就是萧瑾言的亲爹,齐国公萧绍。当然,还有萧瑾言的亲妈刘氏和他的亲弟弟萧瑾夕……一旦萧瑾言领兵在外,这几个人可一定得长八只眼,把他们看住喽……

于是,刘松通过左思右想,终于顿了顿,缓缓地对战英说道:“战英,传萧瑾言来宣政殿见朕吧,朕想跟他聊聊……”

战英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他不禁微微一笑,欣慰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不瞒你说,萧瑾言已经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就在宣政殿外等着见朕呢?麻蛋,感情他是跟战英一起来的,就等着接这平叛大军主帅的差事呢?

于是,刘松不禁眉头一皱,又点了点头,无奈地对战英说道:“好吧,让萧瑾言进来吧。”

战英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欣慰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只听太监总管朱光一声呐喊道:“传虎贲中郎将萧瑾言进殿。”

只见萧瑾言身穿武将三品官服大步流星地朝刘松走了过来,又在刘松面前行了个君臣之礼,恭恭敬敬地对刘松说道:“微臣拜见陛下!”

刘松见状,连忙一边搀扶起萧瑾言,一边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萧爱卿免礼、免礼……”

萧瑾言见状,连忙缓缓地站起身来,心平气和地对刘松说道:“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刘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这个瘪犊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刘那狗曰的正联合刘姓诸王们谋反作乱呢,老子这个时候找萧瑾言过来还能有什么要事?让他替朕打仗去呗……再说了,这瘪犊子不是都在殿外等了很久了吗?他不就是为了这三军主帅的位子来的吗?

其实,此刻的萧瑾言早已经对平叛大军主帅的位子垂涎三尺了,可他却硬要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和激动,尽可能地不让这种操切的表情流露出来,以免惹来刘松的怀疑……在这种关键时候,萧瑾言越是想急切地得到兵马,就越是要装作一副满不在乎,丝毫不感兴趣的姿态……

于是,刘松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爱卿,你就不要跟朕打趣了,朕也不跟你卖关子了……干脆,朕就跟你直说了吧,逆贼刘,还有诸王谋反作乱一事,你是怎么看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刘等诸王谋反,虽然张牙舞爪,铺天盖地,气势汹汹。但依微臣之见,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一群外强中干的乌合之众罢了……”

刘松听罢,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爱卿,你当真是这样认为的?”

萧瑾言听罢,连忙胸有成竹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刘等诸王谋反,他们互相之间虽多有串联,但他们没有统一的号令,诸王之间又各怀鬼胎,相互攻讦,暗中算计,所以他们很难拧成一股绳。”

“在刘、刘戎、刘、刘义恭这些谋反的诸王势力当中,有妄自尊大,心怀叵测者,有拥兵自重,隔岸观火者,有外强中干,虚张声势者,还有妄图兴兵作乱,趁火打劫者……”

“呵呵……总之,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陛下根本不必因为此事过于担心,只需划拨给微臣数万精兵,微臣弹指一挥间,便可以让这些叛军灰飞烟灭,屁滚尿流,永世不得超生!”

刘松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他不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且轻松的笑容……

一旁的战英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哈哈大笑着对刘松说道:“哈哈哈……陛下,萧将军想必是对平叛一事胸有成竹,三言两语便把刘等逆贼说的如同跳梁小丑,酒囊饭袋一般。萧将军这等尿性,当真是英雄气概,古今罕见啊!”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主帅人选真纠结4

萧瑾言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他不禁心想,呵呵……老子若不把几百公斤重的大水牛吹得满天飞,刘松又怎么会放心地把兵马交给老子,让老子领兵出征呢?

只见刘松不禁点了点头,又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智勇双全,能征善战,不愧是我大宋的‘擎天一柱’啊!朕有萧将军这样的猛将带兵,何惧刘、刘戎那帮逆贼!”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过奖了,微臣惶恐!微臣虽然不才,但久沐皇恩浩荡,食大宋之俸禄,恰逢此国难当头之际,非常愿意为陛下竭忠尽智,披肝沥胆,扫平叛逆!”

刘松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他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爱卿,倘若朕启用你为三军主帅,划拨给你足够的兵马,你可有把握战胜叛军?又打算如何战胜叛军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胸有成竹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诸王谋反,以刘为首恶,其余诸王,隔岸观火,虚张声势者居多,不足为虑。微臣只要率领一支精兵,首先解决掉襄阳的刘,其余诸王定然会望风而降,瞬间瓦解。”

“而刘此人,才浅德薄,骄奢银逸,胸无大志,他不过是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这两年,在圣上的削藩政策领导下,襄阳已经被压榨的积弱不堪,实力大不如从前。而刘手底下招募的那些散兵游勇大都是一些见钱眼开的亡命之徒,忠心不足。试问,这样的队伍又怎么能打胜仗呢?”

“所以,陛下,在微臣看来,以刘为首的这些叛军势力简直不堪一击,微臣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们!至于……微臣打算如何用兵,请陛下准备地图,微臣讲给陛下……”

刘松听罢,顿时欣喜若狂,他连忙点了点头,又对身边的朱光说道:“给朕取地图过来!”

朱光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陛下。”

过了一会儿,朱光带着两名小太监将一张偌大的长方形地图铺开展示在了刘松、萧瑾言和战英的面前。三人见状,连忙一齐围了过来……

只见萧瑾言一边在地图上不停地比划着,一边胸有成竹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请看,眼下刘的叛军兵分三路,水陆并进,浩浩荡荡,但他们无论如何也绕不开一座军事重镇,那就是这里,沥阳。”

萧瑾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沥阳的位置轻轻地敲击了三下,然后接着说道:“沥阳依山傍水,易守难攻,地理优势明显,倘若微臣率领重兵在此地安营扎寨……进,可顺江而上,直取襄阳,退,可阻击刘的叛军,防止其东进入侵建康!”

刘松听罢,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竟然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是有备而来啊……看这意思,这个平叛大军主帅的位置是非萧瑾言莫属了?

其实,在萧瑾言来宣政殿面见刘松的路上,他就已经猜测到,在结拜大哥战英的极力举荐下,刘松很有可能会任用他为三军主帅。而假如萧瑾言领兵出征,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占领军事要塞沥阳。

沥阳的地理位置可谓是得天独厚,这个地方恰好处于襄阳和建康的中间位置,是刘进军建康的必经之地。而且,沥阳依山傍水,易守难攻,运送军粮也比较方便,地理优势十分明显……

可以这么说,如果萧瑾言集结重兵驻守在沥阳,那就如同是横亘在刘进军建康道路上的一头拦路虎,又如同建康西面的一道天然的大闸门。只要萧瑾言咬住沥阳不松口,刘的叛军便会被彻底阻击在建康以西,寸步难进,时间久了,必然会军心动荡,土崩瓦解……

但是,如果萧瑾言并不打算剿灭刘的叛军,而是帮助刘,一起讨伐刘松……那样的话,萧瑾言这只拦路虎也可以瞬间变成下山虎,反咬建康一口……总之,只要萧瑾言手握重兵,占据了沥阳一带,他就会从很大程度上决定将来的大宋天下究竟是刘的,还是刘松的……

于是,刘松不禁点了点头,欣慰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爱卿,你的意思是……以沥阳作为军事大本营,守住建康西边的大门,遏制住刘叛军的攻势,与其对峙,伺机剿灭叛军?”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正是!”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那……萧爱卿,刘戎、刘,还有刘义恭这些叛军呢,咱们就不管他们了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想了想,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眼下攻势最猛,离建康最近的就是刘,而刘戎、刘、刘义恭这些人观望者居多,而且他们的封地大都离建康很远,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到建康来,不足为虑。”

“陛下如果真的放心不下,可以先行给刘戎、刘、刘义恭他们下一道恩旨,告诉他们,只要即刻罢兵,绝不追究他们的谋反之罪。这样的话,即便这些反王们不会真的罢兵,也会令他们当中的左右摇摆之人更加摇摆不定,极大程度上动摇他们的军心。”

“假以时日,等微臣解决掉了刘的叛军,刘戎、刘和刘义恭必然会望风而降。如果他们依然不投降,微臣便立即挥师东进,继续剿灭这几路谋反诸王势力。”

刘松听罢,十分欣慰,他不禁心想,呵呵……听萧瑾言这么一说,感觉他的确很靠谱啊。而且,萧瑾言貌似也是真正替朕着想的,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会建议朕给刘戎、刘、刘义恭这几个反贼下一道恩旨,暂时赦免他们的谋反之罪,跟他们“秋后算账”。

呵呵……这是个巧妙的“缓兵之计”……说实话,在这件事情上,萧瑾言和朕想到一块去了,就算萧瑾言不说,朕也正打算对刘戎、刘他们降旨招安呢……看来,萧瑾言的确是对朕忠心耿耿的,这件事毋庸置疑呀……

第三百四十章 瑾言挂帅平叛军

其实,萧瑾言这只是一种“假戏真做要做真”的表现,他并不是真正地想替刘松着想,而是要装出一副真心替刘松着想的姿态。因为只有这样,萧瑾言才能让刘松彻底信任他,才能够让刘松放心大胆地把兵权交到他的手上……

就在这时,一旁的战英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微臣听萧瑾言这一席话,顿时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啊。微臣认为,萧瑾言确有统兵之才,他是这次平叛大军主帅的不二人选啊!”

刘松听罢,方才点了点头,欣慰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听旨,朕加封你上将军,封号依然为‘天府上将’。着令你择日统兵出征,进驻沥阳,剿灭逆贼刘!”

萧瑾言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他不禁心想,呵呵……搞定了,大功告成,刘松终于上当了,把兵马交给老子了,哈哈哈……而且,老子这‘天府上将’的封号又回来了……

哎……想当年,庾佳被刘松霸占,老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持剑闯宫,杀人、伤人,结果刚刚因为青州之战的战功被加封了一个“天府上将”,就这么让刘松给免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当时的情形,瑾言能保住一条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不用说保住官职和封号了。现在,“天府上将”这个封号还是老子的……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吧……

不过,现在官职和封号对老子来说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问题是,刘松这王八蛋到底舍得给老子多少兵马?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领命。只是不知……陛下给微臣多少兵马?”

刘松听罢,不禁想了想,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这样吧,萧爱卿,朕命左武卫将军路昭陵,右武卫将军冯熙各率两万精兵做你的副将,助你一臂之力。再加上爱卿虎贲营的兵马,这些兵马加起来总共不下六万,足以对付刘的叛军了吧?”

萧瑾言听罢,刚刚还狂喜的内心瞬间便凉了半截,他不禁心想,握草,路昭陵、冯熙……这两个人可都是刘松的亲信。若论行军打仗,他们不行,但这二人却对刘松忠心耿耿……很明显,刘松这是对瑾言“既用且防”,还是不太信任瑾言啊……而刘松给瑾言身边委派亲信副将,牵制瑾言,这也是刘松平时惯用的伎俩……

不过,刘松不知道的是,瑾言除了虎贲营,还在建康郊外的栖霞山上养了一支黑风营,这支黑风营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战斗力极强。这样的话,算上刘松给的四万兵马,瑾言手里的兵力可以达到七万以上……

呵呵……这些兵马对于瑾言来讲已然够用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路昭陵和冯熙二人手里的四万兵马如何真正变成瑾言的兵马,听从瑾言的号令?这个问题恐怕到时候又要费一番脑筋了……

于是,萧瑾言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刘松说道:“谢主隆恩,微臣必然不辱使命!”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爱卿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吧,朕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条件?现在瑾言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把萧家的人和身边的人统统都带走,全部随军出征,最好一个也不要留在建康,省的他们待在建康这个虎狼之地成为刘松的人质,令瑾言投鼠忌器……

于是,萧瑾言定了定神,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只有一个请求,让微臣带着虎贲营的旧部莫笛、谢盾、穆天舜、张敬、张宝等人,还有微臣的胞弟萧瑾夕一起出征。这些人跟随微臣多年,身经百战,微臣用起来比较顺手,也更容易打胜仗。”

刘松听罢,顿时心头一阵紧张,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这是看不上朕给他选的副将,非要带着他自己的旧部一起出征才行啊?不过,这旧部用起来比较顺手这个理由倒也能说得过去……为了打败刘的叛军,朕不妨就准了萧瑾言……

可是,其他人倒是还好说,这萧瑾夕可是萧瑾言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一旦萧瑾言这只风筝放了出去,朕的手里头总得抓着点风筝线吧……不然的话,萧瑾言拥兵自重,任意胡来可如何是好?不行,其他人都可以跟随萧瑾言出征,唯独萧瑾夕必须得留在建康当人质!

于是,刘松顿了顿,颇有些为难地对萧瑾言说道:“莫笛和谢盾等人本来就是你虎贲营的旧部,爱卿带他们出征是理所应当的。至于这萧瑾夕嘛,齐国公只有你们兄弟二人这两个儿子,朕实在是不忍心都派到前线去打仗啊。”

“你说,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朕可如何向齐国公交待啊。依朕之见,萧瑾夕就不要去了,让他留在建康,朕另有重用。”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一脸无奈的表情,心想,握草,刘松这疑心病啊……他居然又要把瑾夕扣在建康做人质,就像上次瑾言带兵出征青州那时候一样。而且,刘松这一次就连台词都不带变的,就说怕瑾夕有什么闪失,也真是他女良的服了……

哎……瑾夕作为瑾言的弟弟,也真是够悲催的,每一次瑾言带兵出征,他都不能得到表现的机会,才华生生都给埋没了……不过,这一次,瑾言无论如何也要带瑾夕离开建康,因为,和刘松最终决战的时刻已经到了……

于是,萧瑾言只好点了点头,无奈地对刘松说道:“是,陛下。”

虽然刘松依然对萧瑾言的忠心持怀疑态度,但他的手里实在拿不出一个像样的,能带兵打仗的将领。如果不能成功打败刘、刘戎、刘、刘义恭等人,刘松一样会丢掉他的大宋江山,甚至会丢掉性命……

所以,在战英的极力举荐下,刘松半信半疑,还是决定将兵马大权交给萧瑾言,命他领兵平叛。可以说,刘松能够选择的余地很小,这已经是他赌博式的希望所在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平叛是假谋反真

但是,刘松对待萧瑾言的态度始终是“既用且防”……为此,刘松做了两项工作来限制萧瑾言,一是通过给萧瑾言身边加派亲信武将做他的副将来限制萧瑾言手里的兵权;二是将萧瑾言的弟弟萧瑾夕,还有萧瑾言的爹妈全部扣留在建康做人质,防止萧瑾言兵变。

于是,如何解决掉平叛大军中刘松的两名亲信武将,将兵马大权集于一身,还有解救建康的萧绍、萧瑾夕等人,这两件事便成了萧瑾言当前要解决的头等大事,萧瑾言定要在这两件事情上大费一番周折……

当萧瑾言踏出宣政殿宫门的一刹那间,只见宫外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萧瑾言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将这些年憋在心中许久的怒气和怨气统统放了出来……

是的,萧瑾言为了等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也忍了很久。现在,萧瑾言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可以毫不费力地扼住刘松的咽喉,狠狠地将他掐死……

在萧瑾言离开宣政殿的时候,在他的眼中,分明看到了刘松将信将疑,心神不宁的表情和战英那充满期望和欣慰的眼神……

可以这么说,战英这位结拜大哥,萧瑾言是真的没白认,当年萧瑾言在丘石矶为战英解围,救了战英一命,也是真的没白救……因为战英的的确确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忠义之士……

当年萧瑾言因为庾佳一事,持剑闯宫,杀人、伤人,被刘松打入了死牢,命悬一线,战英就拼死相救。后来,战英又帮助萧瑾言铲除了魏禧一派奸党的势力,至此,建康不会再有人兴风作浪,和萧瑾言作对……

现在,战英又拼死力荐,帮助萧瑾言争取到了这个领兵主帅的位置,为萧瑾言最终的举兵大业送上了最后一程……战英的确帮了萧瑾言太多太多……而萧瑾言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也是和战英有着莫大的关系的……

战英对萧瑾言那满是期望的眼神当中,分明写满了他对萧瑾言战胜叛军,得胜还朝的信心和希望……战英期待着萧瑾言将刘等人的叛军打的落花流水,再立战功,然后和萧瑾言坐在一起吃庆功宴,喝庆功酒,把酒言欢,畅叙兄弟之情……

但是,这一次……萧瑾言不得不让战英失望,失落,甚至痛心疾首,他不得不用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战英的心窝……甚至在不久的将来,萧瑾言还要和战英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兵戎相见,用冰冷的血刃在战场上直接对话……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萧瑾言和战英这两个人,他们的政治立场是截然不同的……他们虽然有着兄弟一般的感情,在战场上结成了生死之交,但是在政治立场上,他们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两个人……

在江山社稷面前,在黎民苍生面前,在乾坤道义面前,萧瑾言只能舍弃小我,顾全大局,将他和战英的兄弟之情抛诸脑后,义无反顾地投入讨伐无道昏君的义军行列,还天下一个公正道义,朗朗乾坤……

此刻,萧瑾言的心底有一个强烈的声音不停地在朝他呼唤着,猛虎出笼,蛟龙入海,风云骤变,问鼎乾坤……刘松……你死定了!

翌日,齐国公府,正厅。

正厅之中,大门紧闭,只有窗户的楞隙上透露着点点阳光,气氛极其阴森,空气仿佛冰冷地快要凝固……萧绍和萧瑾言父子二人双双面南而坐,表情坚毅,目光冰冷,正对着封闭的正厅大门。而萧绍和萧瑾言之间的茶几上放着一张黄绢……

就在刚才,太监总管朱光造访了齐国公府,而这张黄绢正是刘松给萧瑾言下达的圣旨,圣旨的内容正是任命萧瑾言为上将军,领兵出征,剿灭刘、刘戎、刘等叛军势力……

萧绍作为大宋的四朝老臣,他亲眼见证了刘松的荒银无道,残害忠良,并且早已经对刘松心生强烈不满。而萧绍作为萧瑾言的父亲,他也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明白萧瑾言早就心怀异志。这一次刘松命萧瑾言领军平叛,萧瑾言断然不会真的去平叛,而是会趁势起兵谋反……

以前,萧瑾言曾经多次想起兵谋反,都被萧绍拦了下来。当时,萧绍反对萧瑾言起兵的理由无非就是,以大宋的江山社稷为重,时机不成熟之类的……

而眼下的情形是,刘、刘戎、刘等刘姓诸王全都反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已然烽烟四起,天下大乱,刘松的政权被别人取代已经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萧绍这个时候已经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反对萧瑾言起兵谋反了……

这个时候,萧绍也只有顺应天命,任由萧瑾言愤举义兵,诛杀暴君,匡扶天下了……此时此刻,萧绍和萧瑾言父子二人之间的心境,已然心照不宣……

只见萧绍微微叹了口气,淡淡地对萧瑾言说道:“哎……瑾言,告诉为父,你今后有何打算?”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答道:“爹,孩儿明日就率军出征,昼夜兼程,直奔沥阳,安营扎寨。”

萧绍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为父说的不是这个……为父的意思是……你这次领兵出征,恐怕不是去平叛吧?”

萧瑾言见萧绍已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只好答道:“爹,你是了解孩儿的,孩儿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孩儿接下来要做的事是承天应命,大势所趋的呀……”

萧绍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瑾言,眼下,诸王谋反,烽烟四起,天下大乱,而你的手上有足够的兵马,显的举足轻重……也就是说,你打算帮谁,谁就很有可能得到大宋的江山。为父想问你,你打算拥立谁做我大宋的下一任天子?”

萧瑾言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襄阳王,刘。”

萧绍听罢,不禁摆了摆手,又冷笑了一声,然后摇着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呵……好、好、好,刘……刘……哎……好歹比刘松强多了……就这样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 千古昏君随便换

萧绍的无奈可以说不无道理,因为他对刘这个人早有了解,刘早在刘义隆和太子还在世的时候便已经对皇位有了觊觎之心。当时,刘甚至还不惜一切代价排挤太子,抢夺兵权,俨然一副狼子野心的形象……由此可见,刘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讲究孝道和伦理纲常的贤德之人。

但是,从刘松继位以来干的种种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缺德事儿来看,他做皇帝肯定是比刘要糟糕很多很多的……也就是说,萧绍之所以默许萧瑾言拥立刘做皇帝,并不是因为刘有多么贤德,而是因为刘松实在是太沙碧,太糟糕了……

换句话说,刘松这个糟糕的皇帝已经扯淡到了不得不换的地步,就算换成一条狗,都比刘松强太多了……因为刘松做的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畜生都做不来……也就是说,只要是随随便便换一个人就比刘松强。既然现在刘谋反了,那就干脆换成刘吧,换总比不换强啊……

而萧瑾言之所以选择拥立刘做皇帝,取代刘松的政权,究其原因,其实也是因为,萧瑾言觉得,刘松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昏君,已经坏透了,坏到极致了,刘好歹也要比刘松强吧……

后来的种种事实证明,这种“退而求其次”的折中之法,或者说自暴自弃的无奈之举是根本不可取的。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刘姓诸王们已经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人做皇帝了,而刘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说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也好,说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也好。总之,刘眼下就是这些刘姓诸王们的“领头羊”,是一个冉冉升起的璀璨新星,他正在举起正义的大旗,号召着受苦受难的人们铲除刘松这个大家都公认的“妖孽”……

所以,萧绍和萧瑾言都理所应当地认为,拥立刘这位首倡义举的王爷做皇帝在当时的情况下就是最佳的选择,是一种历史的潮流,大趋势……

萧瑾言见萧绍一脸无奈的表情,不禁顿了顿,颇有些疑惑地对他说道:“爹,您支持孩儿的决定吗?”

萧绍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瑾言,你如果认为这样做是对的,那你就义无反顾的去做吧,为父绝不拦你!但是,为父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万事以大宋的江山社稷为重!”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萧绍说道:“爹,您放心吧,您的教诲,孩儿铭记于心!”

萧绍听罢,这才微微一笑,欣慰地点了点头……

萧瑾言见状,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绍说道:“爹,孩儿一旦起兵,你和娘当设法尽快离开建康这个虎狼之地啊……还有瑾夕,刘松这一次又不允许他随孩儿出征,很明显是把你们当成人质,扣留在建康啊……”

萧绍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瑾言,你就放心吧,为父纵横朝堂三十余年,咱们萧家的势力在建康盘根错节,树大根深。为父若想逃出建康,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虽然萧绍说的如此轻巧,但是萧瑾言还是颇为担心,他不禁心想,不对!精兵猛将都被瑾言给带走了,萧绍还能依靠什么逃命?难道依靠他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门生故吏们吗?

于是,萧瑾言不禁眉头一皱,接着对萧绍说道:“爹,要不……孩儿让王玄羽和洛千川二人各自带领一队兵马留下,协助你们逃出建康?”

萧绍听罢,不禁想了想,接着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把王玄羽和他的黑风营统统带走吧,你那里也需要人手。至于为父这里,留下一个洛千川就足够了。”

萧瑾言听罢,依然有些担心,他不禁眉头一皱,接着对萧绍说道:“爹……”

萧绍见状,连忙斩钉截铁地打断了萧瑾言:“瑾言,你就不要再争了,万事都要以大宋的江山社稷为重!”

萧瑾言听罢,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绍说道:“爹,瑾言就是担心你们的安全啊……”

萧绍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瑾言,你就放心吧,为父虽然老了,可这把老骨头还能提得起三尺宝剑,舞得动萧家剑法啊!”

萧瑾言见萧绍如此说辞,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只好微微一笑,无奈地点了点头……

六个时辰后,萧瑾言房间。

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皓月当空,微风轻轻吹佛,树叶哗哗作响。只见萧瑾言身穿一身白色睡衣笔直地立在窗户旁,他昂首仰望着夜空,面色凝重,思绪万千,脸上写满了说不尽的故事……

明日,或者说还有十几个时辰的时间,萧瑾言就要带着他的嫡系部队,以及刘松给他额外补充的四万兵马,共计七万大军开赴前线,杀奔沥阳……而这个夜晚,萧瑾言注定睡不着觉……

黎明之前的这段黑夜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成功终点之前的坎坷也是最最古怪的,这是小说或者电视剧当中惯有的桥段。所以,这个夜晚,萧瑾言有些心神不宁,忐忑不安,他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或者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刘季玉披散着头发,卸了妆容,穿着一身轻薄的睡衣缓缓地走到萧瑾言面前,并且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他,样子显得有些古怪……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随手抄起自己的长衫,一把披在了刘季玉的肩上,并且关切地对她说道:“玉儿,天气这么冷,多穿点,小心着凉。”

没想到,刘季玉见状,嘴巴微微一动,身体微微一颤,眼角竟然还仿佛有泪光闪烁一般,一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样子……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刘季玉这是怎么了?感觉她今天很不对劲儿啊……瑾言只不过给她披了件衣服,她犯得着这么感动吗?以前,瑾言也没见她这么“有良心”啊……

第三百四十三章 武阳公主知底细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疑惑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竟然瞬间梨花带雨,泪奔着扑到萧瑾言的怀里,放声痛哭道:“夫君,你爱妾身吗?”

萧瑾言见状,顿时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扶着刘季玉的肩膀,关切地对她说道:“玉儿,你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却一把挣脱了萧瑾言,径直抹了一把心酸泪,义愤填膺地冲他怒吼道:“萧瑾言,你回答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惊诧且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爱……爱、爱!玉儿,瑾言爱你、爱你还不行吗?”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一边低声抽泣着,一边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呸!萧瑾言,你胡说!你其实根本就不爱我!你之所以娶我,接受我,对我好,完全是为了迷惑圣上,以达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不对?!”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不禁心想,握草,大事不好,刘季玉今天的举动十分反常,她这种反常的举动绝不只是吃醋那么简单。刘季玉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这样的话,那就遭了……

虽然萧瑾言已经察觉出了异样,但他还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继续心平气和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从你的嘴里会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呢?瑾言是有哪里做的不好,对不住你了吗?是不是因为瑾言明天就要出征了,这件事情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啊?”

“玉儿啊,诸王谋反,天下大乱,国难当头,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瑾言作为大宋的将军,随时都要准备征战沙场,报效国家。打仗这种事情,他来就来了,瑾言是不可能有时间反应,然后再回家跟你商量到底能不能领兵出征的……再说了,这也是圣上命瑾言出征讨伐叛军的,君命难违呀……”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这个王八蛋!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瞒我?!你这次领兵出征,根本就不是去平叛的,而是要附逆,要跟着刘一起谋反!是也不是?!”

原来,那日,萧瑾言和战英二人将魏禧全家满门抄斩,诛灭九族,萧瑾言却唯独把魏禧的小女儿魏璎给救了出来,这件事惹恼了刘季玉……因为刘季玉当时的想法是,萧瑾言对魏璎起了色心,这才冒死将她救下……而刘季玉不知道的却是,萧瑾言其实是受了季良辰所托……

后来,萧瑾言驾着马车将魏璎送出了建康,刘季玉心怀醋意,她十分担心萧瑾言会在马车上或者野地里和魏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于是便找人悄悄地跟着萧瑾言的马车一路出了建康……没想到,刘季玉竟然发现了萧瑾言和季良辰之间居然还有瓜葛……而季良辰跟随刘一起跑路,意欲帮助刘谋反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再后来,萧瑾言又曾经在睡梦之中呼喊着“杀刘松”“杀进健康”之类的梦话,可谓是反相毕露……而刘季玉一向睡觉很轻,当萧瑾言在她身旁睡得像头死猪一样,嘴里还放声呼喊着谋反的梦话时,刘季玉却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

所以,刘季玉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数万兵马一旦到了萧瑾言的手里,这家伙根本就不可能去平叛,而是会跟着反!他会跟刘站在统一战线上,带着这些兵马杀回建康,干掉刘松……

而刘季玉认为,萧瑾言想要谋反的真正原因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为了庾佳!他为了把庾佳从刘松的身边抢回来……刘季玉还认为,其实,萧瑾言从心底一直还深深地爱着庾佳,而她在萧瑾言的心中……呵呵……连个屁都不是!她只不过是萧瑾言为了迷惑刘松,逢场作戏的工具罢了……萧瑾言这么做,其最终目的就是谋反……

于是,刘季玉倾注全部心血和感情构筑起来的这一场完美爱情到头来竟然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痛彻心扉,竭嘶底里……于是,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刘季玉居然知道瑾言要谋反?!她是怎么知道的?不会还有其他人知道吧?瑾言自认为自己平时很小心,做的天衣无缝啊,怎么会出问题呢?瑾言到底漏掉了哪一个环节呢?

天呐、天呐,太可怕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瑾言真想赶紧带着兵马离开建康,这鬼地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这紧张的气氛可真能把人给活活逼疯啊!

不过,刘季玉即使知道瑾言要谋反也没事吧……她可是瑾言的老婆,总不能站在刘松那边,把瑾言给送上绝路吧,这可是“谋杀亲夫”啊……

对、不要慌、要淡定!没事、屁事儿没有!刘季玉不是外人,是自己人!她一定会站在瑾言这边的……因为刘季玉,他是瑾言的……贱内!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惊诧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妾身自己的男人,自己最了解!”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呵呵……看来,刘季玉已然什么都知道了……既然如此,不管刘季玉是怎么得知瑾言要谋反的,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瑾言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瑾言如果继续对她隐瞒,继续装傻充愣,只会让刘季玉觉得瑾言一直在瞒着她,利用她,甚至欺骗她的感情,这样反而会加深彼此之间的隔阂……

而且,刘季玉很有可能早就得知了瑾言有谋反之心,但她却并没有在背地里向刘松告密,而是跟瑾言当面挑破了这一层窗户纸,这就说明刘季玉在心底还是想护着瑾言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 坦诚应对刘季玉

瑾言毕竟是刘季玉的丈夫,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是不可能会出卖瑾言的。而且,瑾言也的确在内心真正地把刘季玉当成是自己的妻子。

虽然一开始,瑾言一直打算利用刘季玉迷惑刘松,甚至一度对刘季玉戒心甚重,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瑾言发现刘季玉其实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她只不过是嘴巴比较刁,有些泼辣和任性而已,而且她对瑾言也是真的一往情深。

所以,瑾言已经和刘季玉产生了一种夫妻之情,这种夫妻之间的感情是经过时间的磨合油然而生的,而不是出于某种目的装出来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前年修得共枕眠,既然是夫妻,那又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呢?

于是,萧瑾言不禁点了点头,坦然地对刘季玉说道:“不错,玉儿,瑾言此番带兵出征,的确不打算平叛,而是要……讨伐无道,诛杀暴君!”

刘季玉听罢,顿时大惊失色,她不禁冷笑了一声,一脸绝望和无助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真没想到,妾身的丈夫居然忍辱负重,包藏祸心,意欲谋反!”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刘松荒银无道,人人得而诛之!推翻刘松的暴政,再造乾坤是上承天命,下顺民心的正义之举啊。”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又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圣上荒银无道,人人得而诛之?到底是‘人人’得而诛之,还是你萧瑾言想诛之?”

萧瑾言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惊诧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此话何意啊?”

刘季玉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之所以要起兵谋反,不就是为了瑾贵人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刘季玉刚才如此义愤填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吃庾佳的醋啊……哎……女人啊,也就这点小心眼子,这也是没谁了……

不过,如此一来,问题倒是显得简单了……哄哄刘季玉呗……因为刘季玉的愤怒仅仅是因为庾佳争风吃醋,心理不平衡,而不是由于她的政治立场跟自己截然不同……如果是因为政治立场的缘故,那才真正麻烦!

不过,要说萧瑾言起兵谋反究竟是不是为了庾佳,还真的不能说的那么绝对……

其实,萧瑾言早就已经看刘松不顺眼了,早在刘松干掉太子,夺取皇位的时候,萧瑾言就动过与成颐合兵一处,共同推翻刘松,拥立刘休仁为帝的念头。后来,刘松又丧心病狂地某某某了陈幼婵,还杀害了刘休仁和陈正明,萧瑾言更是气的想干死刘松,行废立之举……

直到刘松横刀夺爱耍榴芒,连庾佳都给霸占了,萧瑾言这才愤怒到了极点,更加坚定了他干死刘松,推翻暴政的决心……所以,庾佳只是萧瑾言要谋反的原因之一,或者说绝大部分原因,而不是全部。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刘季玉说道:“瑾言起兵谋反,也不全是为了瑾贵人。”

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不全是?那还是有瑾贵人的原因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瑾言起兵谋反,不只是为了瑾贵人,也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和黎民苍生啊!”

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放屁!你起兵谋反分明就是为了瑾贵人!你的心里只有她!妾身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佳儿……她和瑾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是瑾言的红颜知己。而你……是瑾言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啊!”

刘季玉听了这番话,方才转怒为喜,但她依然有些不甘心,且将信将疑地对萧瑾言说道:“真的?夫君,你真的把妾身当成是你的……结发妻子?”

萧瑾言听罢,连忙信誓旦旦地对刘季玉说道:“如有半句虚言,瑾言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季玉听了这番话,方才破涕为笑,娇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谁要你发毒誓……夫君,妾身问你,你到底爱不爱妾身,有多爱?”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刘季玉怎么又来了,这个问题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怎么女人总喜欢问这种傻啦吧唧的问题呢?问这种问题的话,在一般的情况下得到的答案永远是肯定的,除非回答问题的这个男的是个脑残!既然如此,问这种问题有意义吗?

于是,萧瑾言连忙信誓旦旦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瑾言当然爱你了!瑾言对你的爱,比山高,比海深,比舍利子更加地久天长!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刘季玉听罢,顿时欣喜若狂,她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娇羞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夫君,妾身还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做诗人的潜质,出口成章,油嘴滑舌!”

萧瑾言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呵呵……看刘季玉这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应该是不生气了吧?搞定了?嘿嘿……要不就说嘛,女人嘛,都那样,但凡是哄一哄,还是很容易搞定的……

刘季玉居然还说瑾言有做诗人的潜质……嘿嘿……其实那一句脍炙人口的诗词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名句,瑾言是在小学还是初中课本上学过来着?忘了……反正是拿来用用而已,而在这个时代,这可不就是“原创”嘛,哈哈哈……

如此说来,瑾言虽然学习不是很好,算不得“高材生”,但好歹也是博古通今,通晓各个历史朝代所发生的重要事情以及各个朝代名师大家的一些经典名句。呵呵……这也算是瑾言的“金手指”了吧……呵呵……对,金手指!欧耶!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口是心非萧瑾言

不过,令瑾言十分苦恼的是,瑾言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历史课本,却并没有太关注过这个南朝宋的兴衰更替和重要历史事件什么的。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个冷门朝代嘛,谁没事关注这个?

如果说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什么的,这个瑾言肯定知道,而且瑾言也知道南朝宋的开国皇帝是刘裕,后边还有一个搞起“元嘉之治”的刘义隆。总之,只要是在历史上有些名气的皇帝,瑾言都知道……

至于刘义隆之后,这个朝代还有哪些杂七杂八的皇帝,这个朝代又是到什么时候灭亡的,瑾言是真的一概不知啊……不仅课本上没学过,瑾言也没有特意自学过。还是那句话,谁没事学这个?谁知道瑾言死了以后会重生来到这个朝代啊?

哎……又回到了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如果瑾言平时多注意学习,了解这段历史,那就自然知道刘松会去杀太子,夺皇位,这样的话瑾言就可以及时阻止刘松了……而且,瑾言也自然会知道刘松完蛋之后应该是谁做皇帝,这个皇帝是圣明还是昏庸,到底该不该拥立他做皇帝……

总之,如果瑾言了解这段历史,就可以清楚地知道很多人生抉择该如何处理,也可以避免很多悲剧发生,就像玩游戏开了挂一样简单,放飞自我,仗剑走天涯……可是现在,哎……两眼一抹黑,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了……

“呦呵……夫君,怎么……妾身刚夸你两句,你就得意忘形,忘乎所以,魂飞天外了?”只见刘季玉微笑着,一脸俏皮地对萧瑾言说道。

萧瑾言刚才走神了,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他听到刘季玉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方才回过神来……

于是,萧瑾言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半开玩笑般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玉儿,瑾言是被你这样的绝色美女夸了两句,这才忘乎所以,魂飞天外的呀……”

刘季玉听罢,连忙会心地笑了笑,娇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哼!油嘴滑舌,天底下就数你萧瑾言最坏了!妾身再问你,妾身和瑾贵人,你到底更爱哪一个?”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下意识地答道:“都……都爱。”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什么?萧瑾言,事到如今,你心里还爱着瑾贵人吗?”

事实上,庾佳在萧瑾言心目中的地位,从未被任何人超越。即便萧瑾言的身边已经有了刘季玉和郁馨儿,庾佳依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萧瑾言见刘季玉对此事反应如此激动,想必又是醋意大发,于是他连忙苦口婆心地解释道:“玉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瑾言和佳儿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再说,瑾言如果娶了公主,就移情别恋,喜新厌旧,那瑾言不就成了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薄情郎了吗?”

刘季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他奶女良的,又回到了之前幼奴的那一套沙碧理论:于情感而言,萧瑾言先对瑾贵人产生感情,而老娘是后来才和萧瑾言有了感情……所以,萧瑾言面对老娘这个新人,仍然不忘旧情,这说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纯情男儿,是个快要绝种的好男人……

槽!老娘当初就是这么被幼奴那个小笔崽子给忽悠惨了,这才容忍了萧瑾言纳郁馨儿那个贱人为妾。事后想想,老娘当初脑子真是被驴给踢了,竟然能相信这么扯淡的鬼话,这分明是幼奴在给萧瑾言的花心找理由,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哎……事到如今,老娘摊上萧瑾言这么一块料,也只能就这么着了……不过,说来也奇了怪了,老娘的心里却偏偏只有萧瑾言一个人,除了他谁都装不下!哎……真不知道老娘之前那股“风流倜傥”的劲头儿哪里去了,怎么就折在了萧瑾言的手里呢?

于是,刘季玉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好、好、好,夫君,妾身刚才问的是,妾身和瑾贵人,你到底更爱哪一个?!回答妾身!”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刘季玉真的是咄咄逼人,不把瑾言最后这句话给套出来,她是不肯善罢甘休啊……不过,要说庾佳和刘季玉,瑾言更爱哪一个?那无疑是庾佳……

瑾言从见到庾佳的第一眼起,就确定自己爱上了她,实属一见钟情。而且,庾佳又为瑾言付出、牺牲了太多太多……所以,庾佳对于瑾言来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代替庾佳在瑾言心目中的位置。

但是,现在站在瑾言面前问这句话的人可是刘季玉啊……这样的话,瑾言就不能实话实说了,毕竟刘季玉的手上现在有瑾言的把柄,万一瑾言不慎惹恼了刘季玉,她一气之下,连夜跑到刘松那里去告密,瑾言不就彻底完蛋了吗?

哎……无奈……实话还是让瑾言憋在心里,留着对庾佳讲吧……现在,瑾言却只好做一回口是心非的人了……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斩钉截铁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瑾言当然更爱你了。”

刘季玉听罢,顿时欣喜若狂,她不禁微微一笑,又将信将疑地对萧瑾言说道:“真的吗,夫君?”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对刘季玉说道:“千真万确!玉儿,佳儿是瑾言遗忘不掉的过去,而你……是瑾言的现在和未来,瑾言现在和未来更爱的都是你!”

刘季玉听了这话,顿时欣喜若狂,她连忙情不自禁地扑到萧瑾言的怀里,幸福地对他说道:“夫君,你知道吗?妾身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光,是妾身一生中最最快乐的时光!”

萧瑾言见状,刹那间,心中满是愧疚之情,他不禁心想,哎……说谎话骗人,尤其是骗自己的结发妻子,欺骗人家的感情,这的确不太好……但是,为了大局着想,瑾言也只好违心一次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深明大义刘季玉

既然是违心,那就干脆违心到底,况且,萧瑾言对刘季玉的感情也并非全然是虚情假意……

于是,萧瑾言继续柔情蜜意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瑾言也是,瑾言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是瑾言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瑾言对你的爱,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矢志不渝!玉儿,你简直就是瑾言的心肝宝贝儿,瑾言若是没有你,就活不成了……”

刘季玉听了这番话,顿时心花怒放,高兴地差点晕了过去,她情不自禁地把头埋在萧瑾言的肩膀上,肆意地享受着属于她的幸福时光……

虽然萧瑾言把他对刘季玉的感情表达的过于夸大其词,甚至骨酥肉麻,但刘季玉却听得津津有味,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本来刘季玉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政治立场,她所有的立场都来源于对爱情的渴望……于是,在萧瑾言一连串的“感情牌”大肆冲击下,刘季玉完全默许了萧瑾言要谋反的想法,并且从心底坚定地和萧瑾言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只见刘季玉顿了顿,颇有些担忧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一旦你起兵谋反,妾身该怎么办?说到底,妾身可是你的家眷啊……”

萧瑾言听罢,却胸有成竹地答道:“放心吧,玉儿,以你和刘松亲密无间的关系,刘松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刘季玉听了这话,顿时一脸黑线,虽然萧瑾言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刘季玉还是觉得这话十分反胃,简直大煞风景,因为萧瑾言这着实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用“亲密无间”这种字眼实在显得太恶毒了……

只见刘季玉眉头一皱,脸色十分难看,她表情僵硬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你说什么呢?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妾身早就……哎……你怎么还提?!”

萧瑾言听罢,方才发觉自己的语言表达貌似不太恰当……的确,刘季玉之前做过很多荒唐事,简直令人发指,堪称“大宋第一浪人”,但她嫁给瑾言以后已经痛改前非,明显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刘季玉之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楚,仿佛是一大块伤疤,再也不愿意被人提及……

于是,萧瑾言连忙避开那个敏感的话题,委婉地对刘季玉说道:“哦,玉儿,瑾言的意思是……你和刘松之间的姐弟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所以……”

刘季玉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所以,你就忍心把妾身一个人丢在建康,自己跑到外面去谋反?”

此刻,刘季玉的想法当然是跟随萧瑾言一起离开建康,而萧瑾言对此却颇有些难处……一来,行军打仗携带女眷多有不便;二来,家眷莫名其妙跑路很容易提前暴露萧瑾言的谋反之心。所以,只要刘季玉留在建康是安全的,她尽量还是要留在建康的……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颇有些为难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外面兵荒马乱的,瑾言带着你多有不便,你只有留在建康才是最安全的。再说,凭你和刘松的交情,只要你一口咬定,瑾言谋反一事,你事先毫不知情,刘松是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没想到,刘季玉听了这番话,刹那间梨花带雨,径直扑到萧瑾言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道:“夫君,妾身害怕……妾身真的好害怕……”

萧瑾言见状,顿生怜悯之心,他一边轻轻地拍着刘季玉的肩膀,一边安慰道:“玉儿,你振作起来,不要害怕,没人会伤害你的。你是大宋的公主,谁敢伤害你?所以,你不仅不应该害怕,瑾言还要拜托你保护馨儿,保护我们萧家的人呢……”

刘季玉听罢,连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颇有些担忧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那个贱人倒还好说,她顶天了算是你的小姘,刘松都不屑于拿她当人质。可是,一旦你起兵谋反,萧国公,还有你的母亲,你的弟弟萧瑾夕这些人,刘松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妾身就算想保,也保不了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季玉说道:“玉儿,爹、娘,还有瑾夕,瑾言自会找人保护他们离开建康。至于馨儿,还有萧家的门客和家丁,就全都交给你保护了,能保一个是一个!玉儿,瑾言拜托你了!”

在这里,萧瑾言的思路非常明确,在他起兵谋反以后,留在建康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他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人救出去。而刘季玉和刘松的关系相当不错,她留在建康属于一定没有生命危险的……

至于郁馨儿和萧家的其他人,都属于那种可能没有生命危险的,这些人都交给刘季玉保护,也算多上了一层保险……毕竟,能不跑路,还是不要跑路,因为跑路的人越多,越容易闹出动静,被刘松发觉……

只见刘季玉犹豫了一下,然后深深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放心吧,你拜托的事,妾身一定竭尽全力!”

萧瑾言听罢,顿时感人肺腑,他连忙将刘季玉拥入怀中,感激地对她说道:“玉儿,你真好,谢谢、谢谢你!能娶到你,真的是瑾言一生的福气!”

此刻的刘季玉是幸福的,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新婚之夜还对她冷眼相待,唇枪舌剑,甚至大打出手,拖了好久都不与她行周公之礼,拿她当空气一般……而现在,刘季玉和萧瑾言才真的像是一对患难与共的夫妻,知心贴肺……

只见刘季玉努了努嘴,不屑一顾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你我夫妻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何必言谢?”

萧瑾言听罢,一副欣慰的表情跃然显现在脸上,不知该说什么好……是的,夫妻之间,何必言谢?既然满心皆是感激之情,又不必言谢,那还能说什么呢?

讲真的,刘季玉也算是对萧瑾言百分之百的付出了,即便是萧瑾言起兵谋反,刘季玉也愿意选择义无反顾地和他站在一起,还愿意为他处理后顾之忧。像刘季玉这般“深明大义”的老婆,娶到就是赚到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心惊胆寒刘季玉

于是,萧瑾言连忙将刘季玉拥入怀中,满怀深情地对她说道:“玉儿,你真好,瑾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刘季玉听罢,不禁微微一笑,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夫君,妾身还有件事想问你。”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玉儿,你说吧。”

刘季玉听罢,颇有些担忧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你起兵谋反,能有几成胜算?”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胸有成竹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刘、刘戎、刘等刘姓诸王的叛军兵马加起来不下十万,如果再加上瑾言手上的七万兵马,那就是接近二十万。倘若瑾言再顺利控制沥阳一线,与刘的大军合兵一处,直扑建康,刘松必然无力抵挡,瑾言可以说十拿九稳。”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脸上刹那间闪现出一丝担忧之色。只不过,这一次,刘季玉不是为萧瑾言担忧,而是为刘松担忧……因为在刘季玉看来,刘松虽然荒银无道,作恶多端,但终归结底,刘松对她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就像战英对刘松忠心耿耿,是因为刘松对战英有知遇之恩,给了战英一片施展才华的舞台和封候拜将的荣耀。而纵使刘松对不起天下人,他没有哪点对不起刘季玉,刘季玉亦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她对刘松却也是知恩图报,在这之中,还夹杂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姐弟亲情”……

只见刘季玉眉头一皱,颇有些担忧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那……刘松会怎么样呢?刘会杀掉他吗?”

萧瑾言听罢,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会,倘若起义成功,刘松必死无疑!”

刘季玉听罢,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慷慨激昂地对萧瑾言说道:“为什么?刘松这个皇帝当的不好,刘把他从皇位上赶下来不就成了,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他呢?再说了,刘可是刘松和妾身的亲哥哥啊,亲兄弟之间为什么非得自相残杀不可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看刘季玉这一脸担忧的神情,看来她还是很在意刘松的。虽然眼下刘季玉彻底站在了瑾言这边,但她和刘松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呀……这也难怪,刘松毕竟之前对刘季玉相当不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刘季玉这话说的,的确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甚至非常可笑……刘起兵谋反,倘若成功杀入建康,刘松还有活命的可能吗?傻子都知道,绝对没可能!

只怕到时候,刘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刘松,当然,还有刘松的亲信党羽,一个都不会放过!而这……就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角逐,任何人都不会手软!当年刘松为了夺取皇位,不也是心狠手辣地杀掉了自己的亲哥哥吗?

再说了,刘松自己作死,乃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也就是刘季玉这傻女良们儿对待禽兽还心怀怜悯之心……她就不想想,就刘松干得那些禽兽不如,丧尽天良的恶事,像什么抢劫、强某、杀人之类的,搁在现代,早他女良的够枪毙十回八回的了……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啊,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像刘松这样罪大恶极的昏君如果不赶紧杀掉,大宋会永无宁日的。所以,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刘松必须死!况且,杀掉刘松,也是为了让他早日投胎转世,但愿他来生能做个好人啊!”

刘季玉听罢,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依然十分担忧,心惊胆战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夫君,那……刘如果杀进建康,他会不会连妾身也一起杀掉呢?妾身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萧瑾言听罢,连忙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想哪里去了?刘举兵起义,其根本目的是为了推翻暴政,诛杀暴君,他杀你作甚?再说了,你可是刘的亲妹妹,也是瑾言的结发妻子啊,他为什么要杀你?谁敢杀你?”

在这里,刘季玉的担心可以说不无道理,因为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封地当王爷了,而刘季玉这些年一直留在建康,所以她从小就和她这位二哥没什么来往。可以说,刘季玉和刘二人只有兄妹的名分,却并没有什么兄妹的感情,更何况,他们还是异母兄妹。

倒是刘季玉和刘松这二人,先前那叫一个“志趣相投”,姐弟感情那是好的不要不要的,而刘又对刘松恨之入骨,所以很难说刘不会因为刘松而对刘季玉“恨屋及乌”……

而萧瑾言却对刘季玉的担心不以为然,一笑置之,他甚至还认为刘季玉是神经过度紧张,导致精神错乱,胡思乱想。不得不说,萧瑾言的确是太大意了,他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用了一个正常家庭的思维逻辑生生套在刘家人身上。所以说,萧瑾言还是不如刘季玉了解他们刘家人……

在这个时候,刘宋王朝的皇室成员们则一个个都变成了嗜血的恶魔,他们为了大宋的江山,一个个张开血盆大口,变得青面獠牙,势必要拼的你死我活,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骨肉亲情了。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刘季玉是刘的妹妹又如何,她是萧瑾言的妻子又如何?在这场刀枪剑戟,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丛林游戏中,管你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只要在政治立场上站错了队,一律罪该万死……

只见刘季玉依然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径直扑到萧瑾言的怀里,提心吊胆地对他说道:“夫君,你答应妾身,一定要尽快带着兵马杀回建康,保护妾身,妾身真的很需要你!”

萧瑾言见状,顿时为之动容,他连忙一边轻轻地拍着刘季玉的肩膀,一边对她安慰道:“放心吧,玉儿,瑾言用生命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刘季玉听罢,那一脸忧愁的表情方才逐渐消散,淡淡地点了点头……

第三百四十八章 醋意横生刘季玉

萧瑾言见状,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季玉说道:“玉儿,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瑾言还要去虎贲营检阅部队呢……”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却眉头一皱,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妾身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刘季玉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晚上问题这么多,简直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不就是起兵谋反吗,有这么焦虑吗?哎……毕竟是老女良们儿,头发长,见识短,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心理素质就是不行……

于是,萧瑾言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玉儿,还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瑾言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季玉听罢,不禁努了努嘴,心有不甘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倘若你和刘一起杀回建康,将刘松赶下皇位,甚至杀掉刘松,你会把瑾贵人抢回来,让她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斩钉截铁地对刘季玉说道:“会!佳儿她根本就不爱刘松,虽然刘松对她很好,还要立她为皇后,但她跟刘松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况且,佳儿为了瑾言付出了太多太多,瑾言发誓,一定要用余生倾尽全力去补偿她,呵护她,爱她一生一世!”

萧瑾言的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而且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可谓是真情的流露……虽然萧瑾言话刚说出口,便一下子意识到这番话很可能会让刘季玉醋意横生,极为恼火,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这么说了……

一来,萧瑾言此刻已经无比确信,刘季玉就是他的“亲媳妇儿”。无论刘季玉再怎么吃醋,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地站在萧瑾言这一边,已经无需再担心什么。

二来,刘季玉的这个问题,是一个实打实的“客观题”,或者说“选择题”,而题目的答案,无非有两种,是或者不是……这个问题就不像刚才刘季玉问的“萧瑾言爱不爱她?”“更爱哪一个?”之类的问题,那个是主观题,答案可以五花八门,模棱两可,撒个谎也可以圆过去……这个“客观题”就不行,答案是固定的,一是一,二是二,没办法耍小聪明……

既然如此,萧瑾言只好跟刘季玉如实坦白,争取主动……再者说,事实证明,刘季玉也并非是个十足的妒妇,并非不能忍受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比方说刘季玉和郁馨儿,两人虽然为了争风吃醋,偶有摩擦,但总体来讲,她们还是相处的比较融洽的……

更何况,萧瑾言的确在内心深爱庾佳,他又觉得自己始终亏欠庾佳太深,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让庾佳脱离苦海,穷尽余生给她最幸福的生活……这是一种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真情告白,没办法掩饰和伪装……

果不其然,刘季玉听了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那你当妾身是什么人,狗屎吗?!”

萧瑾言听罢,方才发觉自己刚才那番情不自禁的真情告白的确有可能刺激到刘季玉了,于是他连忙解释道:“玉儿,你是瑾言的妻子,是正室。这一点,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在这里,萧瑾言把话说的相当明白,就算他今后会让庾佳回到他的身边,庾佳也只能做妾,正妻的位置还是刘季玉的,而萧瑾言也的确是这样打算的……虽然庾佳在萧瑾言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但是,造化弄人也好,阴错阳差也好,眼下刘季玉才是萧瑾言的正妻……

一来,凡事都要讲求个先来后到,对感情而言,萧瑾言和庾佳的感情至深,毋庸置疑,但是,于婚姻而言,刘季玉却是“先声夺人”。萧瑾言正妻的这个“萝卜坑”是人家刘季玉先占住的,别的女人就算来了也得靠边站,没商量……

二来,从刘季玉的综合表现来看,她虽然有一个很扯淡,很糟糕,甚至难以启齿的过去,但她终究是悬崖勒马,痛改前非,而且并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萧瑾言的地方,可以说完全尽到了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既然如此,萧瑾言根本没有理由贬妻为妾,给庾佳腾出“萝卜坑”来……

三来,萧瑾言非常了解庾佳,她淡泊名利,并不是一个一门心思追求名分的人,而刘季玉却不行……而且,庾佳十分善解人意,开朗大度,在这个身不由己的乱世之中,庾佳明白,她和萧瑾言的命运本来就不受自身掌控……理想状态下,庾佳当然愿意和萧瑾言厮守一生,但现实却是无比残酷的……

萧瑾言娶刘季玉为妻是被逼无奈,他从心底真正接受刘季玉是人性使然,而这些,庾佳都能理解……所以说,庾佳的心里永远装着萧瑾言,她也永远不会给萧瑾言出难题,因为庾佳和萧瑾言之间有一种心灵的默契。这种心灵的契合,无关名分尊贵或者卑微……也正是因为庾佳始终秉持着这种“不争”的大智慧,才让她始终占据萧瑾言心中的制高位置……

刘季玉听了这番话,不禁顿了顿,颇有些犹豫地对萧瑾言说道:“真的?”

萧瑾言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千真万确!”

刘季玉听罢,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但好歹心情好受了许多,她不禁心想,呵呵……萧瑾言这瘪犊子,可真够损的!人家瑾贵人明明都要当皇后了,他却偏偏要起兵谋反,搞死人家的丈夫,还要把人家抢来给自己当小妾,的确是害人不浅啊……

呵呵……就这么狗血的剧情,也不知道人家瑾贵人乐意不?不过话说回来,这瑾贵人如果真的放着皇后不乐意当,却偏偏乐意给萧瑾言当小妾,倒真显得他们是真爱了……那样的话,老娘还有什么理由不成人之美呢……

罢了、罢了,老娘干脆就成全了他们得啦……只要老娘还是正室,萧瑾言就算再娶一个小妾又何妨?反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就萧瑾言这块料,他圆柱体里那玩意儿能管的住才怪呢,根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说了,这齐国公府里已经有一个郁馨儿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瑾贵人……

第三百四十九章 生离死别郁馨儿

于是,刘季玉不禁努了努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这还差不多!既然如此,妾身也只好成全了你们……”

萧瑾言听罢,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欣慰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你真好,瑾言真是越来越爱你了,嘿嘿嘿……”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但是!萧瑾言,妾身可是要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以后如果再想纳妾,妾身就把你的某某某某砍下来,喂狗吃!”

萧瑾言听罢,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捂住自己的某某某某,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放心吧,玉儿,瑾言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如有再犯,你就……嘿嘿嘿……”

于是,在关于萧瑾言起兵谋反成功之后如何处理庾佳的问题上,萧瑾言和刘季玉愉快地达成了共识……萧瑾言也欣慰地意识到,刘季玉只是表面上尖酸刻薄,飞扬跋扈,其实她也是一个非常大度的女人……

只见刘季玉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夫君,你明日就要领兵出征了,今晚就好好侍奉一下妾身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便拉着刘季玉的纤纤玉指向塌边走去……

就在这时,屋门“咯吱”一声开了……只见郁馨儿身穿轻薄的睡衣,化着淡妆,披头散发,迈着玲珑步缓缓地走了进来……萧瑾言和刘季玉都着实吃了一惊……

刘季玉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不禁心想,握草,郁馨儿……这个贱人怎么又来了?!而且还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竟想坏老娘的“好事”,他麻辣隔壁……贱人!

于是,刘季玉不禁眉头一皱,连忙冲郁馨儿怒吼道:“郁馨儿,你来做什么?你没记错日子吧,今晚可是本宫‘当值’。本宫和驸马要就寝了,你赶紧滚出去!”

没想到,郁馨儿见状,竟然丝毫不理会刘季玉,她径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扑到萧瑾言的怀里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夫君,听说你明天就要带兵去打仗了,能不能不要去啊?打仗多危险啊,万一受伤了怎么办?馨儿离不开你,馨儿不让你走!呜呜呜……”

萧瑾言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郁馨儿说道:“呵呵……馨儿,你就不要再哭了,瑾言是不会有危险的。等瑾言打了胜仗,很快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没想到,郁馨儿听罢,依然梨花带雨,痛哭不止,泪水很快打湿了萧瑾言衣衫……

刘季玉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郁馨儿怒吼道:“哼!好男儿志在四方,自当提三尺宝剑,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郁馨儿,眼下夫君出征在即,你却在这里哭哭啼啼,扰乱军心,成何体统!”

眼下,刘季玉已然对萧瑾言这一次领兵出征的目的和大致行动方向了如指掌,也暗自从心底坚定地支持萧瑾言。而郁馨儿却对萧瑾言将来的何去何从一概不知,她只知道萧瑾言要带兵打仗,要离开建康,而且很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

郁馨儿深爱萧瑾言,她已然把萧瑾言当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也当成了自己的守护神,她没有煊赫的家族背景,只能过度依赖萧瑾言,所以她根本忍受不了和萧瑾言片刻的分离。

而在刘季玉的这番怒吼下,郁馨儿终于清醒地认识到了一个问题,萧瑾言的这次领兵出征是在所难免的,不是她一个小妾能拦得住的,所以,她只有接受现实……

于是,郁馨儿连忙转过身,又放声痛哭着对刘季玉苦苦哀求道:“姐姐,妹妹这两天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夫君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呜呜呜……姐姐,夫君明天就要走了,妹妹求求你了,今天晚上,咱们三个一起睡吧,好吗?求求你了,姐姐!”

刘季玉见状,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郁馨儿吼道:“郁馨儿,你脑子有泡是吗?!夫君明天领兵出征,是为国征战,必然大获全胜,凯旋而归!可你今天晚上,又是在这里哭哭啼啼,又是说一些不吉利的话,成何体统?想坏本宫的‘好事’是吗?休想!还不赶紧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

萧瑾言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握草,怎么这郁馨儿心理素质这么差,磨磨唧唧的,碰见一丁点事情就变成了“软脚虾”,显的一点骨气都没有……这要是在抗日战争时期,郁馨儿被鬼子抓走了,还不得铁定当汉奸啊……

再说了,瑾言不过是带兵打仗,郁馨儿这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似的,有那么严重吗?而且,这一次,瑾言面对的对手是刘松。只要瑾言占据沥阳一线,控制长江上游地区,再和刘合兵一处,直取建康,这一仗是很好打的,可以说胜算极高,比上一次青州之战容易多了,哪里用得着这么担心?

倒是刘季玉,遇到大事的时候沉着冷静,意志坚定,还能替瑾言分忧,像个女中豪杰一般……这或许就是公主和宫女的区别,亦或者是正室夫人和小妾的区别吧……

不过,郁馨儿虽然表现的婆婆妈妈,嘴里还说出了不吉利的话,但她的第六感却相当准确……因为,在萧瑾言出征前的这个夜晚,郁馨儿的确是和他见的最后一面。短短数月之后,郁馨儿就和萧瑾言天人永隔……只不过,死的人不是萧瑾言,而是郁馨儿自己……

多年以后,每当萧瑾言回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都会痛彻心扉,追悔万分。因为,萧瑾言一直以为自己在推动一件“推翻暴政,诛杀暴君”的义举。没想到,到头来却演变成了一场以暴制暴的灾难……

第三百五十章 调兵遣将赴战场

没想到,郁馨儿被刘季玉怒吼了一顿,依然丝毫不肯退缩,她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刘季玉的脚下,抱着刘季玉的大腿,放声大哭,声泪俱下,苦苦哀求道:“姐姐,妹妹求你了,今晚不要赶妹妹走!妹妹求你了!”

刘季玉见状,顿时一脸无奈的表情,她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颇有些为难地对郁馨儿说道:“你……你少来这一套,放开本宫!赶紧放开!”

萧瑾言见状,不禁为之动容,他连忙一把扶起郁馨儿,又心平气和地对刘季玉说道:“玉儿,瑾言明天就要领兵出征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今晚就让咱们夫妻三人‘团聚’一下吧,不要赶馨儿走了,好吗?”

刘季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她不禁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好、好、好,你就惯着她吧你!”

郁馨儿见状,顿时欣喜若狂,她连忙感激涕零地对刘季玉说道:“妹妹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郁馨儿说完,连忙扑到萧瑾言的怀里,声泪俱下:“夫君,馨儿等你回家,等你回家,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呜呜呜……”

而刚刚要和萧瑾言去迪士尼乐园旅游的刘季玉此刻却显得像个局外人一样,眼睁睁地看着郁馨儿彻底放开了她的“催泪弹”,和萧瑾言紧紧地抱成了一团……于是,刘季玉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和窝火的表情……

翌日,建康西郊,虎贲营。

一阵阵秋风席卷着满地的落叶,营中旌旗招展,铠甲林立。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整装待发,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

中军大帐之中,只见萧瑾言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佩剑,面南正端坐于案前。而萧瑾言的左右,他的部下谢盾、莫笛、张敬、张宝、穆天舜、洛千川、王玄羽、陈嘉实、纪增寿、桓容祖等人一一在侧。他们甲胄在身,全副武装,正等候萧瑾言将令……

只见萧瑾言一声令下:“王玄羽、叶芝楠听令,本将军率领大军开拔之后,命你二人秘密率领栖霞山上的黑风营五千精兵,抄小路率先抵达沥阳,并于沥阳以北的茂林一带,寻找有利地形,安营扎寨,不得有误!”

王玄羽和叶芝楠二人听罢,连忙站出来,给萧瑾言行了个军礼,斩钉截铁地答道:“是,上将军。”

在这里,王玄羽不做过多介绍,青州之战涌现出来的大英雄,对萧瑾言忠心耿耿……而叶芝楠是王玄羽的部下,他眼下刚刚年满十六岁,是武学世家出身,自幼父母双亡,家道中落,为了混口饭吃,这才应征入伍,参加了王玄羽组建的黑风营。

别看叶芝楠年纪轻轻,谁曾想他底子好,天赋高,武艺高强,以一敌十那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于是,萧瑾言本着“唯才是用”的原则,很快便提拔叶芝楠成为黑风营中地位仅次于王玄羽的“二号首长”。

萧瑾言顿了顿,又对洛千川说道:“洛千川,本将军交给你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

洛千川听罢,连忙站出来,答道:“公子请讲。”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意志坚定地对洛千川说道:“洛千川,本将军命你从你的机密情报营当中挑选一百名武艺高强之人,留在建康,将本将军的父母,还有本将军的弟弟萧瑾夕给救出来,并且火速带他们去沥阳。至于机密情报营剩下的那些人,统统交给你的部下纪增寿统领,跟随本将军一同出征。”

洛千川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是,公子。洛某受齐国公大恩,此番相救,正是洛某报恩的时候,洛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又对纪增寿说道:“纪增寿,机密情报营暂时交给你统领。本将军命你加派人手,盯紧路昭陵、冯熙二人和他们手上的四万兵马,如有任何异动,随时禀报本将军。”

纪增寿听罢,连忙站出来,深深地给萧瑾言行了个军礼,斩钉截铁地答道:“是,上将军。”

纪增寿在出色地接连扮演了邬修罗的信使和魏禧的“水线子”之后,成功地帮助萧瑾言连续除掉了邬修罗和魏禧两个心腹巨患。于是,萧瑾言对纪增寿的信任和器重与日俱增,纪增寿也逐渐被萧瑾言提拔为机密情报营中仅次于洛千川的“二号首长”。

而这一次出征,萧瑾言手上的七万兵马当中,有四万兵马都控制在刘松的亲信路昭陵、冯熙二人手中。萧瑾言正是打算把纪增寿这双“眼睛”埋藏在路昭陵和冯熙二人身边,再伺机寻找机会,鲸吞掉他们的四万兵马。

萧瑾言顿了顿,一脸严肃和坚毅,他接着对众将士们说道:“其余人等,率领所部兵马,跟随本将军,昼夜兼程,火速前往沥阳,依山傍水,安营扎寨!”

众将士们听罢,连忙纷纷站了出来,齐声答道:“是,上将军。”

萧瑾言顿了顿,又对身旁的陈嘉实说道:“幼奴,本将军任命你为护军司马,帐前听参议事。这段时间,本将军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你,你就跟随本将军一同出征吧。”

陈嘉实听罢,连忙站了出来,微微一笑,欣慰地答道:“是,主公。”

陈嘉实这浅浅一笑的背后隐藏着的是他隐忍多年,痛彻心扉的仇恨。在那一刻,陈嘉实暗自在心底对自己说道,呵呵……爹、姐姐、姐夫、小外甥,嘉实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可以替你们报仇了!

刘松,我槽你麻辣隔壁的,你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你丧尽天良,害死了太子,害死了我们陈家满门,手上沾满了鲜血!血债要用血来偿,拿命来吧,干死你个狗女良养的,槽!

第三百五十一章 英雄聚首青龙山

时至今日,在陈嘉实的刻意隐瞒下,萧瑾言依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一个“淘宝”捡来的小乞丐,中了彩票而已。

陈嘉实来到萧瑾言身边之后,先后献出了“渣男计”和“宝马计”。他不仅让刘松对萧瑾言的“忠心”进一步信任,也成功地撮合了萧瑾言和刘季玉,令刘季玉从此死心塌地地站在萧瑾言这一边。

与此同时,陈嘉实还帮助萧瑾言处理了很多日常的琐事,也为萧瑾言在尔虞我诈的建康指引了正确的方向。可以说萧瑾言能想到的,陈嘉实基本上都能想到,萧瑾言交待的事,而他又想不到的,陈嘉实可以做的更好……

也可以这么说,陈嘉实逐渐成了萧瑾言身边不可或缺的文秘或者高参,萧瑾言跟陈嘉实在一起相处,做事也好,谋事也好,聊天也好,总感觉很舒服,很轻松。而陈嘉实也的确用他那缜密的大脑思维为萧瑾言分担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压力。

在萧瑾言的眼中,陈嘉实就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一个高级顾问式的人物。但萧瑾言并不清楚,陈嘉实其实就是陈正明的儿子,陈幼婵的弟弟,“荆山居士”荆空的得意高足……

此外,萧瑾言此次出征,还带走了萧家的门客鹤笔翁做随军医官,同时还将“妙手书生”桓容祖等萧家门客一并带走,在军前听用。总之,但凡是能够带走的,方便带走的人,萧瑾言绝不会让他留在建康。换句话说,萧瑾言已然做好了和建康方面,和刘松公开决裂的打算……

翌日,南兖州,青龙山。

蓝蓝的天,天高云淡,清韵湖水,水清而透彻,秋虫唧唧,秋蝉鸣叫,小桥流水,夕阳灿烂。

“杀!冲!杀!冲!”

只见一处校场之上陆陆续续传来了一阵阵喊杀声,这喊杀声荡气回肠,气势滂沱,仿佛山岳倒塌,大地崩裂……只见一排排威武雄壮的士兵正在紧张而有序地操练着……他们当中有的身披铠甲,有的身穿兽皮毡帽,仅仅在脚上穿着官靴,有的就干脆穿着一身农民的带补丁粗布麻衣,朴实无华。而他们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有刀、叉、长矛、戟等等等等,还有的干脆在手里拿着一根棍子……

虽然这些人的穿着、兵器看上去五颜六色,千奇百怪,并不像是一支受过严谨训练的正规军,但从他们操练的节奏和步伐来看,还是相当整齐划一的,就如同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严丝合缝,精准异常,只可惜破旧不堪……

而在校场上用竹子、木材和石料简易搭建而成的一座点将台上,端坐着一位约莫二十几岁的壮汉,他五官端正,身形健硕,发型凌乱且夸张,四肢极其粗壮,比一般人要壮实得多,尤其是那两条“麒麟臂”,肌肉有着明显的线条,仿佛是雕刻出来的,再配上一双火红色的双眼,怒目而视,简直如珍奇异兽一般……这名壮汉正是昔日的太子旧将,老将军成颐之子,“火眼狻猊”成林。

青州之战过后,成林离开萧瑾言,到处飘零,四海为家,企图结交好汉,积蓄力量,推翻刘松的暴政,为太子复仇。可成林辗转经过兖州、青州、豫州等地之后,却并没有组建起来一支起义军,他在数月之内四处飘零,终于在青龙山偶遇了同是太子旧将的“混天龙”应龙。

刘松杀害太子,夺取皇位之后,应龙跟随成颐老将军起兵反对刘松。起义失败后,应龙在阴平之战当中被萧瑾言活捉,又被萧瑾言故意释放。应龙逃走之后便一路召集成颐败军的散兵游勇以及沿途的一些乞丐流民,并辗转来到了青龙山占山为王。

成林曾经一度对应龙打家劫舍的强盗行为颇为不齿,但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成林还是决定和应龙一起蛰伏在青龙山,偶尔抢劫路人什么的。毕竟,现实摆在眼前,成林和应龙都是朝廷的要犯,而且他们都是武将,除了打仗根本没别的本事。如果他们不当强盗,打家劫舍,就会跟着青龙山的一千多号兄弟全都被饿死。

但是,成林始终没有忘记仇恨,没有忘记父亲成颐和太子的惨死,更没有忘记陈幼婵将双眼换给他之后的临终嘱托……于是,成林一面和应龙蛰伏在青龙山,一面加紧训练青龙山的兄弟,企图用最短的时间,尽可能地提升他们的战斗力,只等一有机会,便举起推翻暴政的大旗,诛杀刘松……

只见成林面色坚毅,目光锐利,他坐在小板凳上,用一块抹布轻轻擦拭了一下他的神器“烈焰刀”,这尖锐的刀锋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出一道极其刺眼的金光,杀气逼人……

就在这时,一名身强体壮,五官端正,留着外八字浅胡须,浓眉大眼,身穿豹皮裘袄,头戴兽皮帽子的将军手里拿着一杆九尺长枪急匆匆地朝成林走了过来……此人正是太子旧将应龙,绰号“混天龙”,也可以叫他“大宋枪神”。补充一下,应龙手里的九尺长枪名叫“丈九飞龙枪”。

只见应龙微微一笑,兴高采烈,意气风发地对成林说道:“少将军,襄阳王刘熜、山阳王刘祐、江夏王刘义恭、晋安王刘戎,这些刘姓诸王们全都反了!眼下各路反王兵强马壮,势压建康,推翻暴政已是顺应天命,大势所趋,刘松完蛋了!少将军,咱们起兵吧,响应各路诸王,讨伐无道,诛杀暴君,替太子、太子妃,还有大司农他们报仇雪恨,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没想到,成林听罢,表现极其淡定,表情极其坚毅,目光极其冰冷且锐利,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双臂张开,冲校场上挥了挥手,示意将士们停止操练……刹那间,那些还处于紧张操练之中的将士们便一个个收起了各式各样的兵器,然后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一样,一阵阵踏步,径直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

</br>

</br>

第三百五十二章 成林起兵反刘松

只见成林举起“烈焰刀”意气风发地一挥,大声冲台下的将士们怒吼道:“讨伐无道,诛杀暴君!”

随即,台下响起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

“讨伐无道,诛杀暴君!”

“干死刘松,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杀他个狗女良养的!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就这样,成林和应龙二人带着他们手下的一千多号草莽英雄们举兵起义了。成林和应龙要带领这帮兄弟们推翻暴政,诛杀暴君,闯出一番新的天地,更是为了替太子报仇雪恨,找回他们二人曾经的荣耀和尊严……

三日后,大宋朝堂,金銮殿。

天高云淡,大雁南归,秋风送爽,落叶归根,一片肃杀凄凉……

只见刘松歪曲着身子摊坐在龙椅上,仿佛半身不遂一般,整个人成了一滩烂泥,他无精打采地看着大殿上的文武百官,继续从事着他周而复始的工作,上早朝。

说实话,刘松这几天的确慌了,彻底慌了……

诸王谋反,气势汹汹,势压建康,令刘松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虽然刘松已经派萧瑾言领兵平叛,但是不知为什么,萧瑾言将兵马带走之后,刘松反而愈加惶恐,他最近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以前,刘松刚刚夺位便经历了成颐谋反,可他也没有像今天这么惶恐过,因为在那个时候,刘松的身边至少还有邬修罗给他出谋划策。而现在,刘松只能指望他不怎么信任的萧瑾言……

至于萧瑾言会不会倾尽全力帮助刘松平叛,在平叛的过程中,他又能出多少力?即使萧瑾言成功平叛,又会不会手握重兵,趁势做大,尾大不掉?这些……都在刘松的担忧范畴之内……

于是,刘松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觉坐在这龙椅上,就像坐在刀山火海之中,如临深渊,心力交瘁,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只见刘松耸了耸肩膀,又定了定神,然后无精打采地对着文武百官说了那句他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一遍的台词:“诸位爱卿,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刹那间的寂静过后,刘松刚想喊出“退朝”二字,然后立即抬屁股走人……

就在这时,骠骑中郎将连城突然站了出来,他哭丧着一张脸,垂头丧气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这里有一个不幸的消息。”

刘松听罢,顿时怒火中烧,不禁心想,槽!不幸的消息……又是不幸的消息!最近不幸的消息还他女良的少吗?

于是,刘松连忙耷拉下脸来,极其恼怒地对连城吼道:“连城,你小子少他女良的在朕面前卖关子,吞吞吐吐的,像个女良们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连城见状,只好无奈地答道:“陛下,近日来,南兖州境内的青龙山上突然流蹿出一伙山匪盗贼,趁机横行州郡,谋反作乱……”

刘松听到这里,顿时哭笑不得,他连忙极其不耐烦地打断了连城,冲他怒吼道:“哼!朕当是什么不幸的消息呢……闹了半天就是几个占山为王的小毛贼而已!就这么点屁事儿也值当的拿来烦朕?!朕一天天的废寝忘食,日理万机,有操不完的心,累都快累死了,你连城真当朕这个皇帝闲的但疼吗?!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就退朝吧!”

连城听罢,顿时哭笑不得,焦急万分,连忙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这帮山贼强盗可不是一般的小毛贼啊!他们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一千左右兵马,而且武器装备极其简陋,人员素质也参差不齐,但他们战斗力极强。这帮人不到半天功夫就攻陷了陈郡,还杀死了陈郡太守邱国福。”

满朝文武听罢,顿时群情激奋,一片沸腾,尽是惶恐的议论之声……

原来,成林和应龙于青龙山举事之后,军心高涨,势如破竹,他们率先攻占了陈郡,并将忠于刘松的陈郡太守邱国福就地正法。

刘松听罢,顿时汗如雨下,惊慌失措,他瘫坐在龙椅上,一脸惊诧且茫然地说道:“什么?邱国福手下有五千兵马,兵精粮足,陈郡又城池坚固,易守难攻,他怎么能半天之内就被一伙山贼给打败呢?这群山贼到底是什么来头?”

连城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松说道:“哎……陛下,其实这帮山贼士兵的战斗力着实一般,武器装备也差的很,主要是两名山贼头目武艺高强,作战甚是勇猛。”

“其中一人,身高八尺,马术娴熟,使一杆九尺长枪,号称‘混天龙’。还有一人,身高八尺,体魄健壮,双眼血红,使一把阔刀,号称‘火眼狻猊’。”

“哎……尤其是这‘火眼狻猊’,简直就是战神附体,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他在战场上手持那把阔刀,左劈右砍,顷刻间便砍死了陈郡数百名守军将士,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啊……”

一旁的战英听到连城嘴里说出“火眼狻猊”这个名字来的时候,他心头顿时为之一振,因为这个名字,他总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于是,战英不禁愣了愣,陷入了沉思……

只见刘松不禁冷笑了一声,一脸绝望和无奈的表情,仿佛失落到了极点,他仰天长叹道:“苍天呐,大地啊,这他女良的都从哪里跑出来的牛鬼蛇神,妖魔鬼怪啊?”

连城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对刘松说道:“陛下,据微臣得到的线报所知,这‘火眼狻猊’和‘混天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成颐叛军的余孽,成林和应龙。”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惊诧地对连城说道:“什么?成林?成颐老贼的儿子,成林?他不是早就死了吗,你不是把他连同太子一块给干死了吗?他怎么还活着?!”

刹那间,满朝文武一片哗然,群情鼎沸,尽是议论之声……刘松终于方寸大乱,忙中出错。刘松的这句话,等于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承认了,当年,就是他指使连城谋杀了太子,而不是他之前一直宣扬的“太子坠马而死”……

</br>

</br>

第三百五十三章 齐国公府遭横祸

连城见状,连忙故意使劲咳嗽了几声,镇压了一下朝堂上的议论声,待声浪平复,连城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当年微臣率领快刀营围攻成林那奸贼,成林寡不敌众,身中数十刀,而且双眼被飞针射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俨然一副死人的姿态。当时,微臣十分确信,成林已经上西天了。”

“可现如今,成林竟然满血复活,又重新出现在了咱们的视野里,而且双眼也复明了,仅仅是变成了红色而已。现在看来,当时成林极有可能并没有死,他只是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而已,后来又被人给救活了啊……”

“陛下,是微臣粗心大意,没想到那成林那奸贼受了那么重的伤,又‘陈尸’荒郊野外,他居然还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也真是奇了怪了……倘若微臣当时办事靠谱一点,直接把成林的脑袋给砍下来,也不至于……哎……陛下,微臣办事不利,罪该万死!”

刘松听罢,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义愤填膺地说道:“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子逆党之余孽犹存,危害我大宋江山社稷,何其毒也!”

而此时的战英已然回想起了他是从哪里听到“火眼狻猊”这个名号的……没错,就是萧瑾言告诉他的……当年青州之战帮助萧瑾言生擒拓跋懋的正是一名红眼睛的壮士。

萧瑾言当时告诉战英,那名壮士不知姓甚名谁,只知绰号叫“火眼狻猊”,是他重金雇来的赏金猎人,而酬金就是拓跋懋的坐骑,大宛名马“绿螭骢”……

从眼下的情形来看,萧瑾言雇佣的那位赏金猎人和成林有着一样的绰号和一样的体貌特征,而且一样的武艺高强……种种迹象表明,帮助萧瑾言生擒拓跋懋的,那位萧瑾言口中所谓的“赏金猎人”其实就是成林!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红眼睛的人本就屈指可数,身怀绝世武艺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再加上一样怪异和霸气的绰号,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哪里可能有这种巧合?

如此说来,萧瑾言早在一年多以前的青州之战之时,便已经和成林暗中互有来往。而且,萧瑾言还在对战英刻意隐瞒成林的真实身份……萧瑾言越是刻意隐瞒,越是恰恰说明这里面的问题所在!

难道萧瑾言早就起了谋反之心,这才和成林暗通款曲?亦或者……将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成林从荒郊野岭中“捡尸”回去,又把他救活的人就是萧瑾言?因为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如果“陈尸”荒野,又没有旁人相救,他就是生命力再顽强也不可能会活下去……

想到这里,战英不禁一阵惶恐,后背发凉……就在几天前,战英还在刘松面前极力举荐萧瑾言挂帅出征,平定诸王叛乱。当时的战英深深地相信,他的这位结拜兄弟对大宋,对刘松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

而眼下,萧瑾言的手上有七万精兵,而且他已经离开建康四天了。不出意外的话,萧瑾言在这一两天便会率军控制战略要地沥阳……如果……如果萧瑾言真的有谋反之心……接下来的事情,战英真的不敢想象……

翌日,齐国公府,正门前。

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只见齐国公府大门紧闭,那朱红色的鎏金正门上面,“齐国公府”四个大字跃然镶嵌其上。

一群铠甲林立,刀枪剑戟,全副武装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把齐国公府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领头的大将正是战英。

只见战英甲胄在身,面色阴沉且落寞,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那复杂的眼神当中写满的,不知是愧疚,悔恨,还是懊恼……总之,战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在做一件自己根本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原来,昨天下朝之后,战英在他的内心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战英对刘松的忠心战胜了他和萧瑾言之间的兄弟情义,他怀着忐忑不安,左右为难的心情将他内心的担心全盘告知了刘松……因为萧瑾言是战英极力举荐的,出了问题战英要全盘负责,而战英发现问题,更要及时弥补,防止事态恶化……

当刘松得知萧瑾言早在一年多以前便和成林暗通款曲时,他顿时勃然大怒……的确,萧瑾言如果真的暗地里勾结成林,那便是暗藏谋反之心的征兆……而刘松本就生性多疑,他得知此事,心中忐忑不安,当即命战英立即抓捕留在建康的萧绍和萧瑾夕等人……而这个时候,萧绍和萧瑾夕等人还没来得及逃出建康……

战英对刘松拼死相劝,他给出的理由是,即便萧瑾言真的和成林暗通款曲,也不一定就暗藏谋反之心,因为萧瑾言和成林的关系有可能仅仅是相互利用而已,并没那么复杂。而且,萧瑾言尚未构成谋反的事实,仅仅是通过猜测便妄加断定萧瑾言有谋反之心未免有些武断。这样的话,如果萧瑾言并不想谋反,而刘松又贸然将萧绍和萧瑾夕等人缉拿下狱,将来难以收场,甚至有可能会将萧瑾言逼反。

而且,从战英的内心深处来讲,他还是对萧瑾言抱着某种美好的幻想,他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于是,战英不断地在内心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误会,萧瑾言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他是大宋的忠臣良将,他绝不会谋反,绝不会!

结果,刘松权衡利弊之后,决定暂时不将萧绍、萧瑾夕等人缉拿下狱。但是,刘松还是命战英带兵包围齐国公府,将萧绍和萧瑾夕等人“请”到皇宫里居住,如同软禁一般……战英再不好推辞,只好领命……

一炷香后,齐国公府,偏厅。

大门紧闭,气氛严肃,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冰冷的味道……

就在战英在齐国公府外围布下了天罗地网的时候,萧绍还在偏厅之中和萧瑾夕商议着如何逃出建康……而此时,已经是千钧一发之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br>

</br>

第三百五十四章 萧绍舍身护幼子

就在这时,洛千川突然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惊慌失措地对萧绍说道:“国公,不好了,战英带着一队人马将齐国公府团团包围了!”

萧绍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什么情况?怎么会、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突然?难道是瑾言要谋反一事泄露了?不应该吧……他麻辣隔壁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萧瑾夕听罢,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惊诧地对萧绍说道:“爹,咱们怎么办?杀出去吧,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萧绍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不要慌!你们二人随我来!”

萧绍说完,连忙疾步向内室走去……萧瑾夕和洛千川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

只见萧绍轻轻地转动了内室书桌上的一方砚台,原来,那砚台竟然是一个机关,定死在书桌上的,还能转动……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书桌旁边的书架刹那间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以背面转过来对着三人……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个密室,密室深邃而不见尽头,还有通往地底深处的楼梯。

原来,早在两年多以前,刘松杀兄夺位的时候,萧绍就预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于是,萧绍暗中雇佣工匠挖通了这条密道,直通建康城外,以备不时之需。眼下,这条密道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萧瑾夕和洛千川二人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就连萧瑾夕也不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竟然多了一条这样的密道……

只见萧绍捋了捋胡须,又指着这条密道的入口,胸有成竹地说道:“这条密道,老夫差匠人挖了一年多,它可以直接通到城外。”

萧瑾夕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微笑着对萧绍说道:“爹,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从密道逃出建康吧!”

没想到,萧绍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眉头一皱,颇有些为难地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你跟洛千川先走,为父断后,掩护你们!”

萧瑾夕听罢,顿时疑惑不解,他连忙焦急地对萧绍说道:“不,爹,要走,咱们一起走!”

没想到,萧绍听罢,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不禁叹了口气,用更加焦急的语气对萧瑾夕说道:“哎呀……瑾夕,你就别争了,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一旁的洛千川见状,连忙走上前去,焦急万分地对萧绍说道:“国公,咱们一起走吧!洛某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保你们父子二人周全!”

没想到,萧绍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内心也更加焦急万分……

说那时,那时快,萧绍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向后退了一大步,然后“嗖”地一下抽出了宝剑,刹那间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剑刃距离萧绍脖子上的肉皮仅有不到一毫米!

只见萧绍神情严肃,表情紧张,他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厉声对洛千川说道:“洛千川,老夫命令你,赶紧把二公子带走,带他离开建康,去找他大哥,不要管老夫!你们要是再这么婆婆妈妈的,瞎耽误工夫,老夫情愿死于剑刃之下!”

萧瑾夕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焦急万分地对萧绍说道:“不要啊,爹!”

洛千川见状,也连忙上前一步,惊诧地对萧绍说道:“国公,何故如此啊?”

萧绍见此二人重情重义,依然不肯逃走,顿时焦急万分,他不禁心一横,将那剑刃狠狠地朝自己的肉皮猛地移动了两毫米……刹那间,萧绍的颈部破了皮,一道明显的伤痕撕裂开来,鲜血瞬间浸染了剑刃,并且顺着剑身流淌下来,仿佛一条红色的小溪……

“还不快走!你们当真是要逼死老夫吗?!”只见萧绍的手里死死地握住宝剑,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焦急地冲二人怒吼道。

萧瑾夕见状,顿时心痛不已,悲伤欲绝,他连忙冲萧绍惊呼道:“爹!”

此刻的萧瑾夕真的很想冲上前去,一把夺过萧绍手里的宝剑,然后再将他打晕,抬着他逃出建康。但是,萧绍如此执着地以死相逼,弄得萧瑾夕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萧绍虽然上了年纪,但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一员虎将,武艺高强,就连萧瑾言和萧瑾夕的武艺都是萧绍手把手教的……但是,萧瑾夕倒也不是对自己的武艺丝毫没有信心,他只是承担不起这个风险……此刻,剑刃就死死地贴在萧绍的颈部,萧瑾夕万一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洛千川见状,不禁摇了摇头,又拉了拉萧瑾夕的胳膊,无奈地对他说道:“公子,咱们走吧!”

洛千川十分清楚萧绍的脾气,只要是萧绍决定了的事情,任谁都难以说动……更何况,战英的兵马已经将齐国公府上下团团包围,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情况下,如果洛千川再不当机立断,最终的结果只会有一个……谁都跑不掉!

最终,在洛千川的生拉硬拽下,萧瑾夕终于依依不舍地进了密道……但是,萧瑾夕一边向后撤退,还一边悲戚地对萧绍呼喊道:“爹、爹……”

萧绍见状,不禁欣慰地笑了笑,然后使出浑身气力,大义凛然地冲从密道逃生的萧瑾夕呼喊道:“瑾夕,见到你大哥,替为父告诉他,不要管为父!讨伐无道,诛杀暴君,万事以匡扶大宋社稷,造福万民为重!”

而萧瑾夕见状,顿时悲痛欲绝,他只好含着泪点了点头,无奈地跟随洛千川从密道中逃走……

其实,萧绍宁愿以死相逼,也说什么都不肯逃走的原因无非有两点:

第一,为了保护萧瑾夕。萧绍如果不选择留下来断后,拖住战英,即便萧瑾夕从密道逃出了建康,他也断然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第二,为了保护萧瑾言。如果萧绍此时选择跑路,那就等于告诉刘松,他心虚了……也就等于彻底坐实了萧瑾言的确是要谋反的。而此时萧瑾言的手上虽然握有七万精兵,但其中有四万兵马都掌控在刘松的亲信武将路昭陵和冯熙二人手中……

</br>

</br>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公主拼死护萧绍

也就是说,一旦萧瑾言还没来得及想办法抢夺路昭陵、冯熙二人的兵权,他要谋反的意图就彻底暴露了,这是极其危险的……纵使萧绍坚信,萧瑾言的三万嫡系部队战斗力极强,根本不惧路、冯二人的四万兵马。但是,倘若萧瑾言手中的七万兵马因此一分为二,发生火并,到头来两败俱伤,萧瑾言也是断然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更何况,大军火并,那对大宋来讲,无疑是一场灾难……所以,最理想的状态是,萧瑾言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夺了路、冯二人的兵权,彻底控制这七万兵马,将他们拧成一股绳,然后再谋反……这就需要萧瑾言暂时收敛锋芒,隐藏自己的谋反之心,再多忍几天,来他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于是,萧绍这才毅然决然地牺牲自己,“舍身取义”,他打算留在建康与刘松、战英等人周旋。即便刘松已然发现了些许端倪,萧绍也要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据理力争,哪怕把黑的说成白的,也要表明萧瑾言对刘松的“忠心”。

因为,只要萧瑾言还没有真正走到谋反那一步,所有的信息来源便只能算是推测,或者说“诬陷”,萧绍都可以嘴硬辩白……而萧瑾言一旦真的谋反了,那便是猛虎下山,猛龙过江,刘松就再也按不住他了……

萧绍这样做,不仅是为了给萧瑾夕的跑路赢得充足的时间,也是为了给萧瑾言的起兵赢得充足的准备时间,慈父爱子之心可见一斑……

一炷香后,只见宽阔的齐国公府院落之中,秋风席卷着满地的落叶翩翩飞舞,战英则带领着一队铠甲林立,荷枪实弹的兵马将这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刘季玉率领着齐国公府的一众家丁全副武装,一个个手持兵刃,面露凶光,与战英的兵马对峙下来,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郁馨儿却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白兔一般,战战兢兢地躲在刘季玉的身后,浑身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刘季玉自然心知肚明,战英率兵包围齐国公府,分明是因为萧瑾言的谋反之心有可能提前暴露了,刘松这才特意命战英前来捉拿萧瑾言的家人。而此刻萧瑾言起兵谋反就在旦夕之间,在这种敏感时期,一旦他的家人都抓,必然凶多吉少……

于是,刘季玉为了完成萧瑾言出兵之前对她的嘱托,毅然决然地奋力一搏,誓死保护萧瑾言的家人……

刘季玉率领众家丁横亘在战英身前,弄得战英左右为难,不敢近前,只好无奈地对她说道:“公主,本将军此来,是奉了圣上的君命,希望公主不要为难本将军。再说了,圣上也只是想念齐国公,想召他进宫小住几日而已,又不是加害于他,公主何故如此阻拦啊?”

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战英说道:“呵呵……放屁!圣上若仅仅是想请齐国公进宫小住几日,又何必命你带这么多兵马来?这分明是……分明是想软禁齐国公!”

战英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哎呀……公主,你误会了……”

刘季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战英怒吼道:“误会个屁!战英,你这王八蛋难道真不记得当年的青州之战是谁在丘石矶救了你的狗命吗?是萧瑾言!现在萧瑾言领兵出征,为国平叛,你却要在背后捅他一刀,是何居心?!亏你还是萧瑾言的结拜兄弟,如此忘恩负义,丧尽天良,你还是不是人啊?你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

战英听了这番话,顿时回想起以前和萧瑾言的诸多往事,不禁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只好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刘季玉说道:“公主,瑾言的救命之恩,还有战英与瑾言的结拜之情,战英莫不敢忘!只是……只是圣上对战英恩重如山,战英不得不以死相报啊!”

刘季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战英破口大骂道:“呸!战英,本宫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居然冠冕堂皇地把自己说的如此大义凛然,重情重义!简直奸滑至极!”

战英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苦口婆心地对刘季玉解释道:“公主,本将军所言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啊!本将军以自己的人格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没想到,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战英说道:“呵呵……战英,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真拿自己当一根葱了?本宫告诉你,你只不过是我们刘家养的一条狗而已,给本宫倒尿罐子都不配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本宫面前狺狺狂吠?!还不快滚!?”

战英好歹也是大宋的二品武将,刘松又对他极其宠信,他哪里能容得下刘季玉如此言语羞辱。更何况,刘季玉对战英的为人不甚了解,她情急之下对战英的横加指责也多是泄愤之语……

只见战英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刘季玉怒吼道:“公主,你如果再这样无理取闹,妨碍本将军执行公务,本将军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战英说完,连忙给自己的部下们打了一个手势……刹那间,战英的“千军万马”又迈着齐整的步伐,往前逼了两步,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刘季玉见状,顿时怒不可遏,又焦急万分,她竟然下意识地一把抽出了旁边一个萧府家丁腰间的宝剑,然后径直用剑锋指着战英,义愤填膺地冲他怒吼道:“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谁敢乱来?!”

战英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刘季玉怒吼道:“公主,你不要逼本将军!”

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战英说道:“哼!到底是谁在逼谁?!战英,今天本宫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若是想抓齐国公,那就先从本宫的尸体上踏过去!”

战英见状,顿时哭笑不得,左右为难……此刻,战英的内心无疑是十分复杂的,因为面对刘季玉拼死保护萧瑾言的家人,战英作为萧瑾言的结拜大哥,他不知道是应该欣慰,还是应该懊恼,还是应该愤怒,还是应该悔恨……

</br>

</br>

第三百五十六章 从容不迫入虎口

就在这时,萧绍却像一名风度翩翩的长者,拨开众家丁,突然缓缓地从刘季玉的身后走了出来,并且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公主,把剑放下吧,老夫跟他们走!”

刘季玉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焦急地对萧绍说道:“国公!国公……此行凶险,万万去不得啊!”

没想到,萧绍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大义凛然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公主,没想到,我兰陵萧家满门忠烈,为国家鞠躬尽瘁,对圣上忠心耿耿,圣上却误听小人谗言,怀疑老夫的忠心,还要抓拿老夫……哼!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让老夫跟他们走,看他们能把老夫怎样?!”

一旁的战英听了这番话,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老子是小人?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看萧绍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仿佛真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难道萧瑾言要谋反一事真的是子虚乌有吗?

难道老子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老子倒是希望自己给圣上进的是“谗言”……一旦萧瑾言真的起兵谋反,老子还怎么继续跟他做兄弟!老子跟他早晚会反目成仇,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可是,万一真的是老子多心了,人家萧瑾言根本就没有谋反的意思呢?不行!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老子绝不能一时冲动,和齐国公撕破脸,不然就真没法收场了……

于是,战英不禁面露愧疚之色,无奈地对萧绍说道:“齐国公,你误会了,圣上他老人家圣心烛照,明察秋毫,他自然知道国公乃国之栋梁,忠心耿耿,他并没有要抓拿国公的意思啊……圣上他……他只是想念国公了,想召国公进宫小住几日而已,没别的意思啊……”

萧绍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刘松那狗曰的明明就是怕瑾言谋反,想软禁老夫,做个人质而已,居然还说什么想念老夫,召老夫进宫小住几日……真他女良的可笑!哼!刘松这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他想念老夫这糟老头子作甚,想念花姑娘还差不多……

不过,刘松并没有直接将老夫关进刑部大牢,而是颇有礼貌地让战英“请”老夫进宫小住几日,这恰恰说明刘松并没有拿到瑾言要谋反的一手证据,或者说他并非百分之百确定瑾言要谋反,他只是心中有所怀疑罢了……

如此一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这一次,老夫说什么也要在刘松那里做足功课,让刘松相信瑾言不会谋反,以此来迷惑刘松,也为瑾言的起兵赢得充足的时间准备……

于是,萧绍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战英说道:“哦,呵呵……原来如此……既然是一场误会,那老夫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老夫这就准备一下随身的衣物,随战英将军进宫便是!”

战英听罢,十分欣慰,连忙微笑着对萧绍说道:“呵呵……齐国公果然是君子风度,大义凛然,下官着实佩服!只是……下官还有个问题,国公的儿子萧瑾夕何在?让他也跟随国公一同入宫吧,圣上也很想念他……”

萧绍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心想,握草,刘松居然连瑾夕都不肯放过!不行!老夫折了就折了,反正都这把年纪了,但瑾夕绝对不能有事!战英如果再这么咄咄逼人,那老夫便只有怼死他了……

于是,萧绍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战英说道:“呵呵……战英将军,有老夫这个国公给圣上做人质,分量还不够么?难道还非要搭上老夫那个乳臭未干的儿子不可?再说了,你把老夫带回去,也够你跟圣上交差了吧,何必多此一举?!”

战英听了这番话,不禁面露愧疚之色,心想,这倒也是啊……老子把齐国公这个萧瑾言的亲爹给带回去也能够跟圣上交差了,而且这也算没有对不起圣上对老子的器重。再说了,萧瑾言毕竟救过老子的命,又是老子的结拜兄弟,老子也不能把事做的太绝吧……

于是,战英不禁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然后愧疚地对萧绍说道:“哎……罢了、罢了,齐国公,咱们走吧……”

萧绍听罢,连忙一甩袖子,又狠狠地瞪了战英一眼,愤恨地对他说道:“哼!”然后便准备移步随战英进宫去……

就在这时,刘季玉却突然一把抓住了萧绍的胳膊,又绝望地摇了摇头,一脸担忧地对他说道:“国公……不能去、不能去啊!去了就回不来了!”

萧绍听罢,却漫不经心地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刘季玉说道:“公主言重了,不必担心老夫,老夫去去就回。”

萧绍说完,便甩开刘季玉的手臂,径直向前踏了几步,跟随战英向齐国公府的大门外走去……

没想到,就在这时,刘季玉却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她声泪俱下,悲痛欲绝地对萧绍哭喊道:“爹,媳妇不孝,媳妇保护不了你,呜呜呜……”

在场的众人见此情景,无一不感到震惊和动容。就连战英也深深地为之震撼,他内心的愧疚之心愈加深重,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左右为难的神色……

刘季玉自从嫁给萧瑾言之后,她对萧绍的称呼一向是“国公”或者“齐国公”“萧国公”,最亲切的时候叫过“公公”,她可还从未开口叫过萧绍一声“爹”……况且,萧绍被战英像犯人一样带走,刘季玉拼死相救,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刘季玉是真的在内心把自己当成了萧瑾言的妻子,萧家的媳妇……

萧绍见状,不禁欣慰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地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公主,瑾言得妻如此,老夫甚是欣慰!”

萧绍说完,便又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跟着战英离开了齐国公府,而刘季玉却依然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悲痛欲绝……

此刻,萧绍的内心无比欣慰,因为自从刘季玉嫁进齐国公府的那一天起,萧绍就认为这个女人迟早会成为刘松埋藏在萧瑾言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可是眼下,刘季玉却在拼尽全力地帮助萧瑾言,并且无条件地支持萧瑾言做任何决定……

</br>

</br>

第三百五十七章 物归原主玄冥剑

半晌,一旁的郁馨儿用微微颤抖的身体缓缓地扶起刘季玉,心惊胆战地对她说道:“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抓走齐国公啊?瑾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不会有危险吧?”

在这个时候,萧绍和刘季玉都对萧瑾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知肚明,而且二人之间也是彼此心照不宣。可是,郁馨儿却从始至终对萧瑾言要谋反这件事情毫不了解,萧瑾言因为怕她心理素质太差,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这才刻意隐瞒,而且将她完完整整地交给刘季玉保护……萧瑾言之所以如此安排,并不是信不过郁馨儿,而是不想让她也一起跟自己乱入纷争。

刘季玉听罢,顿时一脸坚毅的神色,她斩钉截铁地对郁馨儿说道:“哼!慌什么?!有本宫在,天塌不下来!”

郁馨儿听罢,却依然浑身瑟瑟发抖,忧心忡忡,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口中喃喃不休……

由于刘松眼下十分忌惮领兵在外的萧瑾言,所以萧绍被战英带进宫之后,刘松倒也并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暂时居住在宫中,命侍卫严加看守,每天好吃好喝伺候,不敢有任何怠慢……

而萧绍进宫之后为了给萧瑾言的起兵争取足够的时间,他在刘松面前信誓旦旦地表萧瑾言对刘松的忠心,为萧瑾言说尽了“好话”。于是,刘松听完萧绍的一番慷慨陈词之后,对萧瑾言是否要谋反一事将信将疑,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翌日,沥阳,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大帐中空无一人,而萧瑾言一身戎装,腰跨佩剑,笔直地立在案前死死地盯着地图看了许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萧瑾言已经于当日率领他的七万大军占据了战略要地沥阳,并在此地安营扎寨,据守下来,一切都在按照萧瑾言的部署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是,萧瑾言眼下却正在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他的七万大军当中有四万兵马都控制在刘松的亲信武将路昭陵和冯熙二人手中……也就是说,这七万大军当中,萧瑾言真正掌控的兵马只有三万。假如萧瑾言起兵反抗刘松,路昭陵和冯熙二人很可能会率军哗变,甚至直接与萧瑾言大战一场……

就在萧瑾言一筹莫展之际,他的贴身谋士陈嘉实却突然缓缓地走进了大帐……陈嘉实的脚步非常轻,萧瑾言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当陈嘉实出现在萧瑾言的面前时,只见他身穿一袭浅蓝色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头上砸着白色纶巾,身上还披着白袍。

萧瑾言见陈嘉实如此装束,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微微一笑,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呵呵……今天打扮的挺帅气嘛……怎么,来找本将军,有何要事啊?”

陈嘉实听罢,却一脸严肃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幼奴这里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萧瑾言听罢,顿时更加疑惑,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哦?什么礼物?”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主公请看!”

陈嘉实说完,连忙将自己身上背着的一个类似于加长版古筝的匣子解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把宝剑递给了萧瑾言……而这把宝剑的剑把和剑鞘上的花纹对于萧瑾言来讲,仿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诧不已,他连忙拔出宝剑,只见此剑周身乌黑,锋利无比,寒气逼人,一看就是一把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上古神器……

萧瑾言刹那间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把宝剑不正是他的“玄冥剑”吗?两年多以前,萧瑾言为了迎娶庾佳,参加了大宋四年一度的武举大会,并且夺得了武状元。这把“玄冥剑”正是当时的大宋皇帝刘义隆作为奖品赏赐给萧瑾言的……

一直以来,萧瑾言将这把“玄冥剑”随身携带,片刻都不离身边,直到郭图为了凑齐三件宝物,去荆山找荆空求计,厚着脸皮来找萧瑾言“借”这把剑……当时,萧瑾言为了助刘熜推翻暴政,便将这把“玄冥剑”给了郭图,任由他去荆山找荆空求取安邦定国的妙计……

可是,问题来了,既然当时郭图拿着这把“玄冥剑”以及另外两件稀世珍宝一同去“贿赂”荆空,求荆空赐教妙计,以安天下,那这把“玄冥剑”现在应该在荆空的手里啊,又怎么会到了幼奴的手里呢?

只见萧瑾言的手里紧紧地握着这把玄冥剑,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玄冥剑?这是……本将军的玄冥剑?!幼奴,这把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没想到,陈嘉实听罢,顿时表情坚毅,目光如炬,他慷慨激昂地对萧瑾言说道:“不错,这把宝剑正是主公的‘玄冥剑’。此剑乃是先帝赐给主公的,如同尚方宝剑!幼奴受家师所托,将这把‘玄冥剑’物归原主,重新赠于主公。愿主公执此尚方宝剑斩昏君刘松之头颅,悬于建康城门之上!”

陈嘉实的父亲陈正明和姐姐陈幼婵被刘松害死以后,陈嘉实一直都在暗中韬光养晦,等待一个机会,完成他的复仇大业。后来,刘熜的谋士郭图带着三件稀世珍宝上荆山找荆空求计,拉开了反抗暴君刘松的序幕,陈嘉实也在荆空的授意下,带着这把“玄冥剑”做见面礼投奔了萧瑾言。只不过,当时陈嘉实为了安全起见,一直没有对萧瑾言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眼下,萧瑾言已经带着兵马离开了建康,脱离了刘松的控制,如同脱了僵的野马一般,更像是蛟龙入海,即将掀起一阵巨大的海啸。在这个时候,陈嘉实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对萧瑾言隐瞒什么了,于是他决定将自己的底牌全都亮出来,与萧瑾言同舟共济,干一番大事业……

而此时的萧瑾言已然惊的目瞪口呆,陈嘉实……这位萧瑾言从大街上“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的事实证明萧瑾言仿佛中了彩票,“捡”到了一个颇有才华的超级助手……但是,他的背景显然不是一个乞丐那么简单,而是大有来头的一个人……

</br>

</br>

第三百五十八章 嘉实献计夺兵权

只见萧瑾言一脸惊奇地看着陈嘉实,惊诧地对他说道:“受家师所托?幼奴,你师承何人啊?”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荆山居士’荆空正是恩师。”

萧瑾言听罢,顿时更加惊奇,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幼奴,你究竟……究竟是何人?”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淡淡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幼奴……姓陈……”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陈幼奴……陈幼……陈幼婵!额……姐弟?额……坊间盛传,陈正明有一个小儿子,自幼便寄养在荆山跟随荆空学艺,难道……握草,难怪幼奴的手上有玄冥剑,原来是荆空给他的呀……

于是,萧瑾言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那……幼奴,大司农陈正明是你什么人?”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正是家父。”

萧瑾言听罢,顿时恍然大悟,他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幼奴,你……你骗得本将军好苦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主公,幼奴并没有骗你啊,幼奴的乳名的确叫幼奴,只是后来改名叫陈嘉实。幼奴这个名字,除了家父和长姐,很少有人知道。至于幼奴的姓氏和出身,主公也并没有深究细问啊……所以,时机不成熟的时候,幼奴当然不会告知主公。”

此时的萧瑾言并没有因为陈嘉实之前对自己刻意隐瞒了他的真实身份而感到愤怒、窝火,因为萧瑾言明白,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相反,萧瑾言却感到内心一阵欣喜和激动,因为他惊喜地发现,大司农陈正明一脉并没有绝种,太子妃陈幼婵还有一个亲弟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这个人还是“荆山居士”荆空的得意高足,是一个足智多谋,心思缜密的厉害人物。

而且,萧瑾言并没有感觉陈嘉实是在利用自己为他的父亲和姐姐报仇雪恨,而是觉得陈嘉实仿佛是上天对自己的一个恩赐,是上天给自己送来的一个超级帮手……因为在萧瑾言的内心里,他认为陈嘉实是和他志同道合的一类人,因为某种机缘巧合,他们二人汇聚在一起,面对他们共同的敌人,实现他们共同的理想……

于是,萧瑾言不禁欣慰地笑了笑,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幼奴,你既然是名门之后,以后就不要称呼本将军为‘主公’了,你我二人就以兄弟相称吧……况且,令尊生前与家父亦是情同手足啊!”

的确,陈嘉实出身名门,又师承得道高人,还是太子的小舅子,萧瑾言实在不好意思再像以前一样,拿他当成自己的文秘,或者高参……

没想到,陈嘉实听罢,却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主公,在幼奴的心中,无论如何也会一直把你当成是幼奴的主公。幼奴愿意穷尽毕生所学,一生追随主公,诛杀暴君,同图大业!”

萧瑾言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他连忙哈哈大笑着对陈嘉实说道:“哈哈哈……好!瑾言得幼奴相助,胜过得千军万马,何愁大业不成?!”

陈嘉实听罢,不禁和萧瑾言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阵笑声过后,陈嘉实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请恕幼奴直言,眼下主公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夺取路昭陵、冯熙二人手上的兵权,这件事已经是箭在弦上,刻不容缓!路、冯二人乃是刘松的亲信武将,一旦主公打起‘推翻暴政,诛杀暴君’的旗号起兵,此二人必会生乱,反对主公,主公宜早做打算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欣慰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知瑾言者,幼奴也……只是……不知幼奴有何良策,可以夺取路昭陵、冯熙二人的兵权?”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这有何难?俗话说,大军不可一日无粮……主公可以用三军主帅的身份施压运粮官,断了路昭陵、冯熙二人兵马大营的粮草。如此一来,路、冯二人必定会差人前来,催促主公尽快给他们划拨粮草。”

“到那个时候,主公可以找借口推三阻四,再拖延他几天,就是不与他粮草。如此一来,路昭陵和冯熙二人必定气急败坏,他们一怒之下,必定会亲自来主公的大帐之中找主公‘兴师问罪’……”

“一旦路昭陵和冯熙二人来到了主公的大帐之中,主公可在大帐之外埋伏好刀斧手数十名,并以摔杯为号,擒杀此二人!如此一来,路、冯二人的兵马岂不是唾手可得也……”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窃笑,半开玩笑般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幼奴不愧是‘荆山居士’荆空的得意高足啊……你的‘奸计’可真够阴毒的,哈哈哈……”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也半开玩笑般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幼奴整日都跟随主公身边,不离左右,自然是耳濡目染,饱受熏陶,尽得主公之‘真传’喽……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微笑着指着陈嘉实说道:“呵呵……你小子啊……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神态……

五日后,沥阳,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非常淡定地端坐在案前,翻看着书简。而陈嘉实则笔直地立在萧瑾言身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麻辣隔壁的,让开!让我们进去!”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刹那间,只见路昭陵和冯熙二人一身戎装,腰挎佩剑,怒气冲冲地闯进了萧瑾言的中军大帐……

萧瑾言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狂喜,不禁心想,哈哈……太好了,这两个王八蛋终于“上钩”了……今天,就是这俩沙碧的死期,哈哈哈……

</br>

</br>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中军大帐擒二将

原来,萧瑾言采纳了陈嘉实的计策,断了路昭陵和冯熙二人兵马大营的粮草。萧瑾言料定路昭陵和冯熙二人早晚必会来“兴师问罪”,于是他已经和陈嘉实在大帐中恭候此二人多时了……

只见路昭陵阴着一张脸,愤愤不平地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上将军。”

萧瑾言自知此二人的来意,却佯装疑惑地说道:“哦?何事?路将军请讲。”

路昭陵听罢,连忙忿忿地对萧瑾言说道:“敢问上将军,末将和冯将军可曾得罪过上将军?”

萧瑾言听罢,却佯装惊诧地对路昭陵说道:“哦?路将军和冯将军跟随本将军以来,一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曾得罪本将军,路将军又何出此言啊?”

路昭陵听罢,这才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哼!上将军,既然末将和冯将军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上将军的事,那上将军为何断了我二人兵马大营的粮草?难道上将军要饿死我军将士不成?!”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路昭陵说道:“呵呵……路将军这是说哪里话,本将军绝对没有要针对你们二位将军的意思。只是……近日来,我军粮草短缺,所以供应不及时罢了。你们二位将军暂且回营去忍耐几日,再过个十天八天的,粮草必至……”

路昭陵听了这番话,顿时火冒三丈,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上将军,大军不可一日无粮啊,我军将士如果再饿上十天八天的,非得哗变不可!再说了,既然大军粮草短缺,你的虎贲营为何就有粮吃?!”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路昭陵说道:“呵呵……路将军,这支虎贲营跟随本将军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他们一向唯本将军之命是从,本将军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本将军下令进军,他们绝不敢后退半步。”

“所以,大军就是再缺少粮草,也绝不能短了他们呀……再说了,路将军和冯将军手下的兵马又不肯听从本将军调遣,饿他们几天也没关系的,就是饿死了又能怎样?他们如果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可以像狗一样,去吃屎嘛……”

路昭陵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你真是欺人太甚!”

一旁的冯熙见状,连忙站出来,心平气和地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此言差矣啊!上将军既然身为三军主帅,带兵岂可有亲疏远近之分!?况且,末将和路将军身为上将军的副将,自然心甘情愿地听从上将军的调遣,绝不敢违逆上将军,上将军又何必为难我二人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呵呵……路昭陵和冯熙二人好歹也是大宋的将军,倘若他们不再死心塌地的追随刘松,助纣为虐,瑾言或许可以一并收了他们,归为己用……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路昭陵和冯熙二人说道:“好,既然如此,本将军决定拥护襄阳王,与之合兵一处,杀回建康,讨伐无道,诛杀暴君,匡扶社稷,再造乾坤,你二人可愿意听从本将军调遣?”

路昭陵和冯熙二人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异口同声对萧瑾言惊呼道:“什么?萧瑾言,你要谋反?!”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二人说道:“呵呵……二位将军算是说对了!”

路昭陵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你这乱臣贼子,你当真要谋反作乱不成!?”

冯熙见状,也义愤填膺地冲萧瑾言怒吼道:“哼!萧瑾言,我冯熙绝不会与你这逆贼同流合污!”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看准时机,他对路昭陵和冯熙二人怒目而视,面色坚毅,并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只空酒杯,用尽浑身气力向地上摔去……只听“啪”地一声,这只酒杯立时便碎成了玻璃渣……这明显是一个信号,历来,摔杯为号向来是鸿门宴必备的……

刹那间,一名身高八尺,身形健硕,约摸三十岁左右,面色坚毅,留着络腮胡子,手持双锤的将军便带着几名虎背熊腰的侍卫冲了进来,其中两名侍卫的手里还分别拿着直径约五厘米的麻绳……这位将军正是萧瑾言座下的猛将,冲锋营统领张敬。

只见张敬带着这几名虎背熊腰的侍卫三下五除二便把路昭陵和冯熙二人五花大绑地按在了地上,听候萧瑾言的发落……

而陈嘉实却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张敬说道:“张将军,路昭陵、冯熙二人,心怀叵测,图谋不轨。他们不听上将军号令,反而效命昏君,助纣为虐,自绝于大宋江山社稷,自绝于天下人!立即将他们拖出去,军法从事!”

张敬听罢,连忙答道:“是!”说完,便带着这几名虎背熊腰的侍卫像拖着两只五花猪一般,准备将路昭陵和冯熙二人拖出帐外……

路昭陵和冯熙二人见状,顿时勃然大怒,他们连忙拼死挣扎着,异口同声地对萧瑾言怒骂道:“萧瑾言,你这乱臣贼子,你包藏祸心,谋反作乱,迟早不得好死!我等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而萧瑾言见此情景,顿时感慨颇深,不禁心想,路昭陵和冯熙二人虽然是刘松的亲信武将,但他们好歹也是条汉子,刀都快架在脖子上了,他们居然还面不改色,倒是有种视死如归的精神呢……

哎……也许路昭陵和冯熙二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们仅仅是对刘松忠心耿耿,和瑾言的政治立场不同而已,就像瑾言的结拜大哥战英一样……如此忠肝义胆之士,就这么杀掉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可是……哎……不杀他们也不行啊……路昭陵和冯熙二人对刘松如此忠心耿耿,如果他们不死,他们手中的四万兵马就永远不可能听从瑾言的号令,而且还会和瑾言作对……哎……这到底该怎么办呢?纠结……真他女良的纠结!

</br>

</br>

第三百六十二章 人心尽失天下反

于是,连城不禁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刘松说道:“哎……陛下,萧瑾言他……他反了!”

刘松听罢,顿时面如土色,惊悚万分,他竟然两腿一发软,一下子吓得昏倒在地,像一滩烂泥一样……此时,刘松的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因为他心里明白,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筹码与反对他的势力抗衡。

萧瑾言、刘,再加上其他的刘姓诸王,以及成林和应龙这两个太子旧部,这些人一起反对刘松,刘松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根本抵挡不住,只有死路一条……

“陛下!保重龙体!”

一旁的战英和连城二人见状,连忙扑了上去,一左一右将刘松搀扶了起来……

只见刘松摊坐在地上,定了定神,用尽浑身力气将战英一把推开,冲他怒骂道:“滚!臭沙碧,若不是你这混账东西极力举荐萧瑾言那个乱臣贼子领兵出征,怎么会有今日之祸?!”

战英见状,顿时悔恨不已,又愧疚万分,他连忙跪倒在刘松身前,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惭愧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有眼无珠,认贼为友,荐贼为将,其罪当诛!请陛下赐微臣一死吧,微臣情愿以性命来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此刻的战英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内心矛盾重重,纠结万分,他既不想同萧瑾言为敌,又自觉内心愧对刘松,于是只想求得一死,以全了他和萧瑾言之间的兄弟之情以及他对刘松的忠义之心……

而连城见状,不禁眉头一皱,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战英将军断不可杀啊!他之所以荐人失当,完全是因为萧瑾言那厮实在是太奸诈,太狡猾了……战英将军他……他对陛下忠心耿耿啊!”

刘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心灰意冷地对战英说道:“呵呵……战英,朕倘若杀了你,就能挽回如今的危局吗?更何况,朕倘若杀了你,身边还有何人可用啊?”

不得不说,虽然战英犯下了大错,但刘松对他还是非常信任和倚重的,也并不想追究他荐人失当的责任。更何况,现在的大宋江山对于刘松来讲,已然是千疮百孔,刘松手里的筹码本来就不多了,如果此时再杀战英,那无异于自断臂膀,引颈就戮。

战英听罢,顿时感激涕零,他连忙伏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谢陛下不杀之恩,微臣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陛下周全!”

只见刘松顿了顿,又义愤填膺地说道:“哼!萧瑾言这王八蛋既然想杀朕,朕就先杀了他爹!传旨,将萧绍抽筋扒皮,五马分尸!”

战英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对刘松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萧瑾言虽然谋反,但萧绍万万杀不得!陛下万万不能图一时之快而遗恨终生啊!”

刘松听罢,顿时火冒三丈,他连忙冲战英怒吼道:“战英,你个娘希匹的,你荐贼为将,朕不治你得罪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替他们萧家人说话!你是真当朕不舍得杀你吗!?”

战英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他连忙跪倒在刘松身前,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苦口婆心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绝不是为了萧家人求情,微臣的拳拳之心全然是为了陛下的大业着想啊,陛下明鉴!”

刘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战英说道:“呵呵……战英,你个娘希匹的,你倒是给朕说说,你这狗槽的到底是如何为了朕的大业着想的啊?”

战英听罢,连忙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认为,萧瑾言虽然谋反,但萧瑾言的谋反动机却和刘等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刘谋反,乃是为了窃取皇位,成林谋反,是因为他和陛下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而萧瑾言谋反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只不过是因为一时之气罢了……”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战英说道:“战英,你的意思是说……萧瑾言还在为朕抢了他的瑾贵人而心怀怨恨?”

战英听罢,连忙答道:“正是啊,陛下!像此等‘夺妻之恨’,并非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只要陛下退让一步,适当地做一些弥补,安抚一下萧瑾言,萧瑾言还是可以被拉回来的。但是,倘若陛下杀了萧绍,那便等于和萧瑾言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萧瑾言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刘松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战英怒吼道:“什么?!萧瑾言那奸贼谋反作乱,朕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抽他的筋,扒他的皮,饮他的血!你却要教朕退让一步,弥补他?安抚他?战英,你把朕的脸面往哪搁啊?!”

战英见状,连忙苦口婆心地对刘松说道:“陛下,眼下刘在长江上游虎视耽,又有刘戎、刘等刘姓诸王起兵谋反,再加上太子余孽成林、应龙攻占陈郡。在这种千疮百孔的情况下,倘若萧瑾言再谋反,建康势必抵挡不住如此多的叛军啊!如此一来,陛下的江山危矣!”

“陛下,萧瑾言现在手握重兵,又占据军事要塞沥阳,况且他能征善战,用兵如神。咱们只要把萧瑾言给拉回来,就可以抵挡住长江上游的刘,也就能震慑住其余得刘姓诸王和太子余孽。如此一来,这盘棋就活了呀!”

刘松听了这番话,顿时有感而发,他却突然想起了邬修罗生前曾经不止一次地对他说过的一番话……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为君者,最重要的是延揽人心,而不是诛杀异己……等等等等……

因为……如果只是一小撮人谋反,或者说谋反的人势单力孤,不值一提,君王就可以派兵去剿灭他们,将反贼杀个一干二净。但是,如果君王失了人心,导致天底下的人都在谋反,那就不是君王杀反贼,而是反贼杀君王了……

而现在刘松所面临的困境,正是邬修罗生前所说的那样,君王失了人心,导致天下人都在谋反……这个时候,刘松已经没有能力应付所有的叛军了。如果刘松硬要与天下人为敌,那就等于找死……

第三百六十三章 站着说话不腰疼

战英的意思也十分明确,假如各路叛军的势力没那么强大,刘松可以干得过人家,那就一个字,干!可是,如果各路叛军的势力加起来,刘松干不过人家怎么办?不好意思,那刘松就只能别要脸面了,看谁能拉拢回来,那就舔着脸跟人家说好话去,求求人家别谋反了呗……

而战英认为,萧瑾言既不想当皇帝,又和刘松没有那么深的仇恨,他之所以谋反,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跟刘松赌一口气,这点矛盾还是可以化解开的……况且,在战英的内心里,他也是希望萧瑾言可以迷途知返的。这样的话,战英还是跟萧瑾言一伙,俩人还能继续做兄弟。

但是,战英毕竟不够了解萧瑾言,他不明白的是,萧瑾言之所以谋反,也不完全是为了庾佳,而萧瑾言决定了的事情,那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也不可能会更改……

就在这时,连城也苦口婆心地对刘松说道:“陛下,战英将军所言极是啊!微臣也认为,萧绍绝不可杀!眼下叛军势力强大,陛下不可与之硬拼,不如招降萧瑾言,以据刘。”

“陛下可将萧绍打入刑部大牢之中,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迫使其为萧瑾言修书一封,劝萧瑾言重新归顺陛下,抵挡叛军。”

“即便萧绍不能成功说服萧瑾言重新归顺陛下,陛下的手里只要攥着一个活着的萧绍,也能令萧瑾言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啊!”

刘松听罢,不禁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然后忿忿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暂且不杀萧绍这个老匹夫,将他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战英听罢,十分欣慰,连忙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英明。只是……陛下,如何招抚萧瑾言,陛下还需要在‘夺妻之恨’上着实下一番功夫啊!”

刘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战英说道:“哼!萧瑾言这个老银棍!朕虽然抢了他的瑾贵人,可是后来,朕把武阳公主许配给了他,又将郁容华赏赐给他做小妾,他居然还不满足,还记恨朕,他还有完没完啦?!”

战英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请恕微臣直言,在萧瑾言的内心之中,恐怕武阳公主和郁容华这两位美人都比不上瑾贵人一人在他心里的位置重要啊……如此一来,陛下何不……”

战英说到这里,不禁顿了顿,有些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刘松见状,顿时心急如焚,连忙对战英说道:“何不怎样?看门狗,快说啊你,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儿!”

战英听罢,这才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何不将瑾贵人送还与萧瑾言,以解他心头之恨。”

刘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对战英怒目而视,冲他怒吼道:“你……槽!放你女良的臭屁!”

连城见状,连忙接着对刘松劝道:“陛下,微臣觉得,战英将军的计策不妨一试啊,说不定真能招降萧瑾言。只是……微臣担心,瑾贵人被陛下所污,已非完璧,只怕依然难消萧瑾言的心头之恨啊……”

刘松听了这番话,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他连忙指着战英和连城二人放声怒骂道:“槽!放屁、放屁!瑾贵人本来就是朕的女人,朕要立她为皇后,什么叫‘被朕所污’?简直放屁!你们……你们这两个不知廉耻的混账东西……朕倒是要问问你们,你们自己的老婆可愿意送给萧瑾言吗?!”

连城听罢,不禁顿了顿,苦口婆心地对刘松说道:“哎呀……陛下,美人和江山孰轻孰重啊?倘若舍弃一女子便能轻而易举地化干戈为玉帛,何乐而不为之呢?况且,陛下以前不是经常把自己的妃嫔赏赐给大臣、将军们嘛。这一次,就当是再赏一次呗……”

战英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倘若萧瑾言看上的是微臣的老婆,微臣只要把自己的老婆送给他,他便能重新归顺朝廷,扫平叛军,那微臣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当然愿意将自己的老婆双手奉上给萧瑾言,以安天下了。陛下身为大宋天子,自当以大宋的江山社稷为重,摒弃儿女私情,望陛下三思啊!”

刘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战英和连城这两个沙碧!如今国难当头,这两个沙碧不去想想怎么打败叛军,替朕分忧,却总想着劝朕把朕的皇后送给萧瑾言那王八蛋去凌辱,真他女良的扯淡!

哎……要不是战英和连城这两个沙碧统兵打仗没有必胜的把握,朕又何苦用萧瑾言那狗槽的?!说到底,就是因为战英和连城这两个怂的脱毛的怂包,朕才有了今日之祸啊……槽!

于是,刘松连忙义愤填膺地冲战英和连城二人放声怒骂道:“槽!住口、住口!瑾贵人是朕的女人,绝不能送给萧瑾言,这件事没商量!你们这两个臭沙碧休要再多言,胆敢再多放一个臭屁,朕割了你们的舌头!”

战英和连城二人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他们一脸懵比的看着刘松,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松万万没有想到,在面对萧瑾言谋反这个问题上,战英和连城二人的意见竟然出奇的一致,他们二人首先想的并不是如何平叛,剿灭萧瑾言,而是想方设法拉拢萧瑾言,令萧瑾言回心转意。而且,二人竟然还给刘松出了“送瑾贵人”这种丢人丢到姥姥家的主意,完全不顾及刘松的脸面……

究其原因,或许刘松自己也心知肚明,这一次各方谋反的势力加起来实在是太强大了,凭借刘松现在的实力,根本就镇压不住……既然打不过人家,那便只有求和这一条路走,倘若求和不成,那便是死路一条……

不过,刘松纵使再昏聩无能,他有一点却看的十分透彻,战英和连城二人提出的“送瑾贵人以解萧瑾言心头之恨”一事,不仅是这二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而且也的确是一个自取其辱的昏招……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太子旧将投瑾言

因为刘松深深地明白,对于他和萧瑾言两个人来说,庾佳并不是一个玩具,而是他们二人最心爱的女人……如果萧瑾言仅仅是把庾佳当成“女人如衣服”看,刘松还了这件衣服便能消他心头之恨,问题便迎刃而解。

可问题是……萧瑾言把庾佳当成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看,他是绝对忍受不了别人染指庾佳的……正如连城所担心的那样,刘松即便把庾佳还给萧瑾言,可毕竟污了其贞洁,庾佳已非完璧,依然难消萧瑾言的心头之恨……就如同强盗抢了你的老婆,过些日子又给送回来了,难道就可以忍了吗?

所以,刘松很清楚,以萧瑾言对庾佳的感情,即便他将庾佳像一个玩具一样还给萧瑾言,也依然不能解萧瑾言的心头之恨,而且还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更加激怒萧瑾言……与其这样做,他还不如做出一副好好对待庾佳,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姿态,这样反而更能打动萧瑾言……

更何况,从刘松的内心来讲,他也着实不愿意把庾佳送还给萧瑾言。所以,对于战英和连城二人提出的“送还瑾贵人”一事,刘松认为这是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愚蠢行为,坚决反对……

三日后,陈郡,成林中军大帐。

只见大帐中空无一人,而“火眼狻猊”成林一身戎装,笔直地立在案前死死地盯着地图看了许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成林和应龙自从在青龙山起兵之后,他们打起了为太子复仇的旗号,意欲推翻刘松暴政。由于太子生前的威望很高,这些日子成林和应龙已经召集了很多太子旧部前来投奔,他们这一支义军已经发展壮大到两、三万人之多,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就在这时,“混天龙”应龙一身戎装,手持“丈九飞龙枪”,急匆匆地冲进了大帐,兴高采烈地对成林说道:“少将军,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萧瑾言在沥阳发动兵变,与刘松彻底决裂了!”

成林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对应龙说道:“哦?此话当真?”

应龙听罢,连忙微笑着答道:“千真万确啊,少将军。这萧瑾言可真是一条好汉,刘松本来命他领军平定刘姓诸王的叛乱,他却趁机发动兵变,杀死了刘松给他委派的两名亲信副将,夺了此二人的兵马。现如今,萧瑾言手握重兵,并且控制了沥阳一线的战略要地,与长江上游的刘遥相呼应。这一回,刘松是彻底完蛋了!

成林听罢,顿时欣喜若狂,激动万分,他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应龙说道:“应龙,依成林之见,你我二人率众一同去投奔萧瑾言,在他麾下效力,共诛暴君,你看如何?”

应龙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哈哈大笑着答道:“哈哈哈……少将军,应龙也正有此意啊!”

成林听罢,不禁和应龙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于情来讲,萧瑾言曾经把成林从死亡线的边缘救回来,对他有着救命之恩。而萧瑾言虽然曾经在阴平之战当中打败应龙,并且生擒了他,但萧瑾言却不惜自刺一枪,释放了应龙。说到底,萧瑾言对应龙也有救命之恩。

于理来讲,成林和应龙都是太子旧部,对刘松恨之入骨,成林更是和刘松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而萧瑾言眼下毅然决然地举起了“推翻暴政,诛杀暴君”的大旗,他和成林、应龙二人已经从根本上有了同样的政治立场。

所以,当成林得知萧瑾言愤举义兵,便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投奔萧瑾言,与他合兵一处,共同讨伐无道昏君刘松。而应龙早就对萧瑾言的忠肝义胆万分钦佩,他见成林有此提议,自然是一拍即合。

于是,成林和应龙二人便率领他们麾下的兵马一同赶赴沥阳,投奔了萧瑾言……

当萧瑾言得知成林和应龙二人前来投奔,还带来了两、三万兵马,顿时大喜过望,当晚便在营中设宴盛情款待了二人……萧瑾言一时间心花怒放,意气风发,因为他太了解,成林和应龙二人乃是当世之虎将,他们的武艺不在虎贲营任何一位将领之下。如今,成林和应龙带兵马来投奔,萧瑾言必然是如虎添翼,实力更加迈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而成林投奔萧瑾言之后,他和陈嘉实二人一见如故,引为知音。这也难怪,成林曾经是太子麾下的头号猛将,而陈嘉实则是太子的小舅子,如果太子当年没有被刘松杀死,成林和陈嘉实二人必然共同辅佐太子。现如今,二人阴错阳差,又一同归附到萧瑾言麾下,并逐渐成为萧瑾言身边最得力的武将和谋士。

更何况,成林身上那一双火红色的眼睛,是陈幼婵换给他的……陈嘉实清楚地看到,这一双火红色的眼睛深处,透露着姐姐生前的冰冷、绝望、坚强和对刘松无尽的仇恨……

五日后,江夏,刘中军大帐。

只见襄阳王刘头戴闹龙垂头紫金盔,身穿锁子大叶黄金甲,腰间悬挂精钢胆照剑,正襟端坐在大帐正中的案前,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而刘的左右,一袭白衣长发的季良辰,身穿官服、头戴官帽,衣着笔挺的郭图,还有一身戎装,甲胄在身的南风、沈浪等武将一一在侧……

刘自从襄阳起兵之后,身边有季良辰、郭图为他出谋划策,又有南风、沈浪等武将为他征战沙场,开疆拓土。于是,刘接连攻下汉阳、江油等地,近日又攻占江夏,一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而刘也在这一连串的胜利当中,势力逐渐壮大,一时间风头无两……

只见刘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大笑着对账中的众人说道:“近日来,我军捷报频传,势如破竹,打的刘松的人马毫无招架之力,纷纷开城投降,归顺我军。而刘松那个沙碧居然任用萧瑾言为平叛大军的主帅,可没想到,萧瑾言却趁机反了,哈哈哈……刘松这狗槽的,这一回算是完蛋了!哈哈哈哈……”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刘熜拉拢萧瑾言

就在这时,一旁的季良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站出来对刘说道:“主公,以眼下的情形来看,切勿盲目乐观啊!依良辰之见,刘松是肯定完蛋了,但是主公究竟能不能得天下,还尚未可知也。”

刘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不禁眉头一皱,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哦?良辰啊,你快与本王说说,既然刘松那狗槽的肯定完蛋了,那这大宋江山不是本王得,那还能是谁得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刘说道:“主公,眼下萧瑾言手握重兵,雄踞在沥阳一带,占据军事要塞,非同小可。近日,又有太子旧部成林、应龙领兵去投他,萧瑾言可谓是如虎添翼,实力大增啊!”

“主公可知,那成林乃是成颐之子,是我大宋第一猛将,其武艺高强,不在萧瑾言之下,一口‘烈焰刀’令敌军闻风丧胆,屁滚尿流。而那应龙马术娴熟,枪法精妙,有‘大宋枪神’的美名。再加上萧瑾言的部下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等人亦非等闲之辈……如此说来,萧瑾言的势力绝不容小觑啊!”

刘听罢,顿时心头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对呀!眼下,萧瑾言的手里握有不下十万兵马,且兵精粮足,手下猛将如云,又雄踞在战略要地沥阳,的确是炙手可热,风头正盛啊……

但是,即便是刘松那沙碧隔儿屁朝凉了,那还有老子呢!老子可是先帝遗留下来最年长的皇子,难道萧瑾言作为大宋的臣子,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生篡逆之心,跟老子争夺天下?他敢吗他?!

于是,刘连忙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啊?良辰啊,你的意思是说……萧瑾言会和本王争夺天下?!他有这个胆量?!”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说道:“依良辰之见,那倒还不至于,萧瑾言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只不过……萧瑾言集结重兵屯于沥阳,而沥阳又是我军沿江东进攻打建康的必经之地。倘若萧瑾言不归顺主公,主公恐怕很难突破沥阳这道铁闸,杀入建康,夺取天下啊!”

刘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这倒也是啊,萧瑾言手握重兵,占据军事要地,倘若他阻拦老子的大军东进,老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萧瑾言打起了反对昏君刘松的旗号,老子也是反对刘松。这么说,老子和萧瑾言是一伙的啊,萧瑾言不是应该拥护老子当皇帝的吗?他为什么要阻拦老子进军建康啊?

于是,刘连忙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这……良辰啊,萧瑾言既然已经反了刘松,他不归顺本王,又能归顺于谁呢?”

季良辰听罢,不禁叹了口气,颇有些担忧地对刘说道:“主公可不要忘了,起兵讨伐刘松的可不止主公一人,还有刘戎、刘、刘义恭他们呢……良辰正是担心,萧瑾言虽然反了刘松,但他若是被刘戎、刘、刘义恭他们给拉拢了过去……而这些刘姓诸王当中再有人与主公争夺天下,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听了这番话,顿时眉头一皱,一脸担忧的神色……

季良辰见状,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说道:“主公,眼下萧瑾言手握重兵,又占据军事要塞,他在刘姓诸王的眼中无疑成了一个香饽饽。良辰贸然断定,刘戎、刘、刘义恭等人已经开始在暗地里拉拢萧瑾言了……而以眼下的情形来看,萧瑾言归顺谁,谁就有那个实力取代刘松,夺取天下啊!”

刘听罢,顿时恍然大悟,他连忙斩钉截铁地对季良辰说道:“良辰啊,如此说来,萧瑾言的确至关重要,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到此人,让他归顺本王,拥立本王取代刘松,为大宋天子!”

季良辰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主公。”

就在这时,郭图也站了出来,胸有成竹地对刘说道:“殿下,依卑臣之见,季先生所言极是!但是,殿下亦不必过于担心。卑臣之前出使建康之时,就曾经和萧瑾言有一面之缘。依卑臣看来,此人忠肝义胆,颇具侠义之风,乃世之英雄也。”

“当时,卑臣想用计骗取萧瑾言的玄冥剑,以便凑齐三宝,去荆山找荆空求取安邦定国之妙计。没想到,萧瑾言竟然当场识破了卑臣,可他却依然将玄冥剑双手奉上,赠于卑臣,助卑臣凑齐三宝,帮殿下求计。这件事足以证明,萧瑾言其实早有归顺殿下之心啊!”

刘听罢,顿时欣喜若狂,他不禁微微一笑,欣慰对郭图说道:“哦?如此说来,萧瑾言早有归顺本王之心?本王可以高枕无忧了?”

郭图听罢,连忙微笑着答道:“呵呵……殿下,卑臣认为,十有**是这样的!”

刘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欣慰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季良辰不禁眉头一皱,接着对刘说道:“主公,良辰在建康潜伏于魏国公府之时,也曾经和萧瑾言共同密谋,计杀邬修罗。当时,萧瑾言跟良辰明确表态,愿意拥立主公取代刘松,做大宋天子。但是,如今恰逢乱世,宫闱之事又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掉以轻心啊!”

刘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良辰所言极是,此事绝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季良辰听罢,连忙接着对刘说道:“主公,既然如此,良辰即刻给萧瑾言送去亲笔书信一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规劝其拥立主公为天子。凭借良辰在建康之时曾经和萧瑾言有些许交情,良辰相信自己必然能说服萧瑾言,归顺主公!”

刘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欣慰地对季良辰说道:“好,既然如此,良辰,招揽萧瑾言一事就全都拜托给你了!”

季良辰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放心吧,主公,这件事就包在良辰的身上了!”

刘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欣慰地点了点头……

此刻的刘真可谓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波涛汹涌……他仿佛看到了天下,看到了那万里江山,看到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金灿灿的龙椅正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离他越来越近……

第三百六十六章 萧绍下狱司徒顾

翌日,建康,刑部大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糜烂腐朽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只见萧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神情坦然地端坐在牢房门前,他表情极其淡定,镇静,自然,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烈士姿态……

萧瑾言在沥阳发动兵变,公开与刘松政权决裂之后,刘松极其恼火,差点一怒之下杀掉留在建康的萧绍。但是,在战英和连城二人的劝说下,刘松很快便意识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萧绍这个人,他真的杀不起!

由于刘松十分忌惮萧瑾言军事实力的强大,他虽然极其恼火,却不敢贸然杀掉萧绍,于是便将萧绍打入死牢之中。刘松企图用萧绍做人质,并找说客规劝萧绍,让萧绍规劝萧瑾言回心转意,重新站在他这一边。因为只有这样,刘松才能安然地度过这次危机……

而萧绍早已经对荒银无道的刘松深恶痛绝,当他选择保护萧瑾夕逃走,并且留在建康为萧瑾言的起兵争取时间的时候,就早料到了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此时的萧绍已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就在萧绍坦然地闭目养神之际,他突然听到牢房外面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萧绍见状,连忙循声望去,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萧绍多年的老友,大司徒庾进,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满了菜肴和美酒……

庾进和萧绍原本是世交,两人年轻时关系甚好,共同经历过腥风血雨,并联手将刘裕的第三子刘义隆扶上了皇位。他们二人曾经定下一个约定,有朝一日,功成名就,愿结成儿女亲家,两家永结同好。而庾进的女儿庾佳又恰好和萧绍的儿子萧瑾言情投意合,青梅竹马……

这本来应该是一桩美满的不能再美满的婚约,只可惜……昏君当政,奸臣作祟,造化弄人,庾佳被刘松半路截胡,成了刘松身边的瑾贵人,而萧瑾言却被迫迎娶了刘松的姐姐刘季玉……直至现在,天下大乱,萧瑾言也随之起兵谋反,跟刘松彻底撕破了脸……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庾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按理说,庾进是当朝国丈,自然应该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的女婿刘松这一边。但是,庾佳嫁给刘松完全是被迫的,即便刘松现在待庾佳还算不错,这也掩盖不了刘松强抢庾佳,毁掉她一生幸福的事实。而且,庾进也对刘松的荒银无道深恶痛绝,所以他对萧瑾言的起兵谋反是持默认态度的。

所以,庾进认为刘松的政权被推翻是理所应当的,即便刘松死无葬身之地,庾进也一点都不感到惋惜。而真正让庾进担心的是,刘松的政权一旦被推翻,庾佳又何以自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庾佳毕竟是刘松的瑾贵人,又为刘松诞下一子,后起之君能放过她吗?还有,眼下身陷囹圄,面临绝境的萧绍,他又如何能保全性命?

萧绍见庾进带着酒菜前来探望,他不禁微微一笑,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隔着牢门对庾进说道:“呵呵……庾兄,别来无恙啊!”

庾进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哎……萧兄,我来看你了……”

庾进说完,连忙命狱卒打开牢门,然后缓缓地走了进去,将食盒里的饭菜和美酒一一摆在萧绍面前的破桌子上……

萧绍见状,连忙拿起破桌子上那一壶美酒看了两眼,然后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庾进说道:“呵呵……上好的白兰蒂,还是庾兄最了解我了!”

萧绍说完,连忙一仰脖子,将那壶美酒“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然后意气风发,豪迈奔放地感叹道:“啊……好酒、好酒!老夫临死之前还能饮上如此上好的白兰蒂,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哈哈哈……”

庾进见萧绍这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模样,顿时感慨万千,他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绍说道:“哎……萧兄,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又何必自暴自弃,怀此轻生之念呢?”

萧绍听罢,不禁心想,呵呵……老夫的儿子萧瑾言都起兵谋反了,老夫又落在了昏君刘松的手里,难道还能有活路吗?在这种情况下,老夫不抱着必死的决心又当如何呢,难道还能指望刘松有菩萨心肠,放过老夫?简直是笑话!

不过,眼下的情况比较特殊,刘、刘戎、刘等刘姓诸王一同起兵谋反,气势汹汹,铺天盖地,如果再加上萧瑾言也谋反……呵呵……刘松还拿什么去抵挡?他打得过这么多人吗?

所以,刘松想必是怕了,怂了,这才不敢轻易杀害老夫,他怕因此会激怒萧瑾言……哼!刘松那沙碧但凡是能打得过,他早他女良的把老夫给弄死了!

不对!庾进如此说辞……难不成……他是来替刘松当说客的?难道他真把刘松当成自己的“女婿”了吗?哼!庾进这老东西要是敢他女良的替刘松当说客,休怪老夫翻脸不跟人,跟他绝交!

于是,萧绍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庾进说道:“呵呵……庾兄莫不是来替刘松当说客的吧?”

庾进听罢,顿时怒火中烧,连忙义正言辞地对萧绍说道:“萧绍,你……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切……老子替刘松那狗槽的当说客?老子当踏马个头啊!老子之所以来这刑部大牢,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老不死的,没良心的东西!”

“哎……你说说你,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让老子说你什么好呢?你明明知道萧瑾言要谋反,还不提前跑路,留在建康作甚?等死吗?!现在该如何是好?!你命休矣!”

萧绍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屑一顾地对庾进说道:“呵呵……老夫风烛残年,行将就木,即便一死又何足道哉?只是……眼下瑾言手握重兵,又占据军事要塞沥阳,倘若他和长江上游的襄阳王刘合兵一处,顺江而下,直取建康……只怕是刘松之命休矣吧?哈哈哈……”

第三百六十七章 萧绍重提儿女亲

庾进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绍说道:“哎……刘松杀兄夺位,用嫂杀侄,残害忠良,荒银无道。瑾言在沥阳起兵举事,也是兴义兵,伐无道之举。刘松这无道昏君死则死矣,乃是天理报应,何足道哉?只是……只是佳儿……哎……”

庾进说到这里,不禁顿了顿,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萧绍见状,仿佛看穿了庾进的心思,他不禁冷笑了一声,接着对他说道:“呵呵……庾兄莫不是舍不得佳儿的皇后之位和你这个国丈之尊吧?哈哈哈……”

萧绍这话说的的确是有些尖酸,甚至恶毒,他这是在责怪庾进担心萧瑾言的义军杀入建康以后会灭了刘松,也会毁掉庾佳的皇后之位。但是,庾进心中所担心的却并不是这些……

庾进见萧绍如此误会于他,又存心挖苦,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义愤填膺地冲萧绍怒吼道:“萧绍,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佳儿才看不上那个什么所谓的皇后之位,她只愿意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

“佳儿她现在整天守着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男人,甚至是一个让她恶心的想吐的男人,即便让她当王母娘娘,她也不会开心,不会幸福的!”

“只是……只是造化弄人,佳儿她现在毕竟是刘松身边的瑾贵人,又为刘松诞下一子。倘若刘松的政权覆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势必会殃及佳儿啊!”

萧绍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哎……原来如此,其实庾佳这孩子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皇后不皇后的,她只想跟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而这个她最心爱的人,就是萧瑾言!

其实,庾佳本来就应该和萧瑾言在一起,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只可惜,刘松这个沟槽的……哎……刘松这个害人精,他可真是害人不浅,当真害惨了庾佳啊……

这一切,庾佳并没有错,庾进也没有错,而大错特错,罪大恶极的就是刘松那个臭沙碧,那个丧心病狂,最该千刀万剐的王八蛋!

于是,萧绍不禁顿了顿,颇有些愧疚地对庾进说道:“哎……庾兄啊,老夫刚才言语颇有不当之处,还望你海涵啊!”

庾进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接着对萧绍说道:“哎……萧兄啊,你我之间还用得着如此见外吗?咱们本就是兄弟,又差一点成了儿女亲家,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庾进说完,又不停地摇了摇头,不住地唉声叹气,仿佛差了一个数字就中了五百万大奖一般……

萧绍见状,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庾进说道:“呵呵……庾兄,你如果愿意,咱们还能继续做儿女亲家。”

庾进听了这话,内心顿时一阵惊喜,萧绍的这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只见庾进连忙惊喜地对萧绍说道:“萧兄,你的意思是说……倘若瑾言领兵杀回建康,他杀了刘松,还能重新接纳佳儿吗?”

萧绍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斩钉截铁地答道:“呵呵……庾兄有所不知,瑾言之所以起兵谋反,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为了佳儿!佳儿是瑾言的女神,是他的梦想和一生的追求,他有什么理由不接纳佳儿呢?”

庾进听罢,顿时欣喜若狂,他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萧绍说道:“那……佳儿的孩子,刘休沐呢?瑾言会接纳他吗?”

萧绍听罢,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答道:“瑾言必定会对刘休沐视如己出!”

庾进听罢,顿时欣喜若狂,内心又泛起了一阵阵波澜……

其实,庾进最初的想法是,刘松虽然是个作恶多端的无道昏君,但他整天都泡在女人堆里,身体健康必然会受到影响,不会长寿。如果多给刘松弄一些美女,供他享乐,再多给他吃一些类似于“九花玉露丸”之类的补品,相信刘松很快就会“病故”……

一旦刘松翘辫子了,庾佳的儿子刘休沐就可以继承皇位。这个时候,庾佳就成了皇太后,庾进就成了国姥爷,二人就可以一起好生调教刘休沐,让他成长为一代明君,这也算是成功地挽救了大宋的江山社稷。

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还没等刘松翘辫子呢,被刘松关在猪圈里的刘就跑路了,离开了建康,然后跑回襄阳谋反去了……随后,在刘的带领下,刘戎、刘、刘义恭都跟着反了,太子旧部成林和应龙也死灰复燃,跟着反了……

接下来的剧情就更加狗血,就在这一连串的谋反让刘松焦头烂额之际,萧瑾言临危授命,领兵平叛。可是,萧瑾言却在沥阳发动了兵变,也反了……一时间,刘松仿佛是破鼓万人捶,贱人万人骂,惹得天底下的人都在谋反……

于是,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刘松若想“寿终正寝”是不太可能了,唯一期盼的就是死得不要太难看罢了……可问题是,如果刘松就这么让人家给干死了,庾佳该怎么办?她可就成了亡国昏君的家属了呀……

固然,萧绍已经明确表态,萧瑾言仍然深爱着庾佳,仍然会放弃一切世俗观念重新接纳她。即便萧瑾言的身边已经有了一妻一妾,庾佳倘若再嫁萧瑾言,也只能三女共侍一夫,还得做小妾……可是,庾佳深爱萧瑾言,只要庾佳觉得幸福,快乐,庾进也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儿……

但是,庾进的心中很明白,庾佳已经全然不是之前的那个庾佳了……之前的庾佳,那可是个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是“大宋第一美人”,是全天下的男人万众瞩目的焦点,是倾国倾城的女神,是冰清玉洁的仙女……

可是现在呢,庾佳倘若再次回到萧瑾言的身边,她等于是离了婚,还带着个拖油瓶的二婚妇女,跟原装正品的身价能一样吗?况且,庾佳的前夫还是罪大恶极,万人唾骂的刘松!

哎……这一切,全都是拜刘松那个沙碧所赐!庾佳本来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却因为刘松这沟槽的,仿佛掉进了马桶里一般,跌了身价啊……

第三百六十八章 庾进设计救萧绍

想到这里,庾进不禁潸然泪下,痛哭流涕着对萧绍说道:“只是……萧兄,佳儿已非从前的佳儿,瑾言还能否像从前一样,待佳儿如同初恋呢?”

萧绍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对庾进说道:“庾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在瑾言的心中,佳儿始终是从前的佳儿,是他最最心爱之人!再者说,当初若是没有佳儿,瑾言恐怕早已经死于刘松之手,哪里会有今日呢?!”

“庾兄,你就放一万个心,瑾言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他是绝对不会背信弃义,怠慢佳儿的!再者说,还有老夫呢,瑾言若是敢怠慢了佳儿,老夫定要用大耳刮子抽死他!”

庾进听罢,方才破涕为笑,他不禁半开玩笑般地对萧绍说道:“呵呵……如此说来,老夫就放心了。只是……萧兄,你身陷囹圄,命都快保不住了,如何还能抽瑾言那小子的大耳刮子?”

萧绍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庾进说道:“呵呵……你这个老东西啊,嘴巴还是那么毒!实在不行,你就把瑾言那小子揪到老夫的坟头上去,让老夫来教训他,这总该行了吧!”

没想到,庾进却摇了摇头,毅然决然地对萧绍说道:“不成!你这个老不死的死了以后都化成了一堆枯骨,又如何能够教训得了萧瑾言呢?!”

萧绍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疑惑不解,他连忙惊诧地对庾进说道:“哎呀……那你这个老东西倒是说说,该如何是好啊?”

庾进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萧绍说道:“萧兄,老夫这里倒是有一计,可以救你这条老命啊!”

萧绍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庾进说道:“哦?庾兄,此话当真?”

庾进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绍说道:“呵呵……萧兄请看!”

庾进说完,连忙打开刚才那个食盒的最后一个夹层……只见一把锋利的匕首静静地躺在里面……

原来,庾进自从刚刚迈进牢房探望萧绍的时候,便早就做好了营救萧绍的准备,而这把匕首正是庾进提前藏在食盒夹层里面的。

其实,庾进之所以能进牢房探望萧绍,也是刘松派他来做说客的。只不过,庾进并不想做刘松的说客,而是想一门心思地救萧绍逃离建康,以免他遭刘松毒手。

萧绍见状,顿时疑惑不解,连忙惊诧地指着这把匕首对庾进说道:“庾兄,这是何意啊?”

庾进听罢,连忙胸有成竹地答道:“萧兄,你可用此匕首挟持老夫,以老夫为人质,要挟刘松,让他放你离开建康!”

萧绍听罢,方才恍然大悟,不禁心想,哦,原来如此,难怪刚才庾进一直对老夫言语相讥,闹了半天,他早就想救老夫一命了啊……只不过,刘松这沟槽的心狠手辣,老夫即便劫持了他的亲妈,他都未必会救。这劫持庾进……能行得通么?

于是,萧绍不禁有些犹豫,接着对庾进说道:“庾兄,这能行吗?刘松那沟槽的当真能为了救你,放了老夫吗?”

庾进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放心吧,萧兄,刘松这老银棍对待佳儿极其殷勤,而老夫又是佳儿的亲爹,血浓于水。正所谓‘爱屋及乌’,倘若你劫持了老夫,佳儿又在刘松身旁苦苦哀求刘松救老夫,则刘松必然会中计啊!”

萧绍听罢,却依然有些犹豫,但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他也只好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试一试此计……

一个时辰后,刑部大牢门外。

只见萧绍一只胳膊死死地揽住庾进,另一只胳膊则手持匕首抵住庾进的颈部,他一边缓缓地向前移动着,一边放声呼喊道:“都给老夫让开!不然的话,老夫就宰了他!”

而庾进被萧绍“挟持”着,装出了一副惊慌失措,心惊胆寒的模样,口中喃喃地对萧绍说道:“齐国公,你不要乱来,不要乱来啊……”

只见萧绍的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铠甲林立,全副武装的士兵,仿佛铁桶一般……这些士兵领头的两个人分别是战英和连城,他们虽然将萧绍团团包围,却因为萧绍手里有“人质”的缘故,始终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萧绍。但是,战英和连城二人也不敢贸然放走萧绍,于是他们便只好跟萧绍保持一定的距离,领着兵士从远处随着萧绍一点点移动……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朱光突然从远处大喊了一声:“圣上驾到!”

战英和连城二人听罢,连忙指挥各自的兵士左右散开,给刘松让出一条“通道”出来……

只见刘松身穿一身便装龙袍,头上扎了个简易的“叉烧包”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当然,刘松的身边还有比他更加“惊慌”的庾佳……只不过,庾佳仅仅是表情惊慌失措,她的衣着却十分大方、得体,不像刘松这般拖沓……

庾佳见此情景,顿时吃了一惊,但她转念一想,不对啊,萧伯父和爹爹情同手足,又怎么会加害爹爹呢?难道这二人是在唱“双簧”吗?难道……爹爹是故意被萧伯父挟持的,他的目的是为了救萧伯父一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佳儿当助爹爹一臂之力……

于是,庾佳连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刘松的身前,她梨花带雨,悲痛欲绝地冲刘松哭喊道:“陛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臣妾的爹爹!爹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就不活了!呜呜呜……”

刘松见状,顿生怜悯之心,他连忙一边搀扶起庾佳,一边关切地对她说道:“哎呀……爱妃莫要心急、莫要心急,且容朕想想办法,救下大司徒便是!”

庾佳听罢,这才含着泪点了点头,她不禁心想,哼!刘松,佳儿本来就知道萧伯父根本就不会伤害爹爹……佳儿之所以哭的这么伤心,是因为突然想起了之前和瑾言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快乐,多么幸福……而现在,瑾言举兵谋反,萧伯父身陷囹圄。如果萧伯父有个三长两短,佳儿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去面对瑾言……

第三百六十九章 绝命飞针断归路

于是,刘松连忙义愤填膺地冲萧绍怒吼道:“萧绍,你这个逆贼到底想干什么?!你休得胡来!”

萧绍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他一边用匕首抵住庾进的脖子,一边放声冲刘松呼喊道:“哈哈哈……刘松,老夫不想干什么!你赶紧给老夫找一匹快马,放老夫出城,离开建康!不然的话,老夫就宰了庾进!”

庾进见状,连忙装作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义正言辞地对刘松呼喊道:“陛下,老臣一时疏忽,失手被擒,是老臣自己的过错,陛下千万不要为了救老臣而放走了萧绍这个逆贼啊!”

萧绍见状,连忙装出一副极其愤怒的样子,冲庾进怒吼道:“住口!你这个老匹夫再敢多言,老夫现在就宰了你!”

而庾进却装出一副桀骜不驯,极其不配合的样子,奋力挣扎,但他却始终逃脱不了萧绍的“魔爪”……

刘松见状,顿时左右为难,不禁心想,握草,这可该如何是好啊?倘若放走了萧绍,朕的手中就连一个制约萧瑾言的人质都没有了,萧瑾言还不得更加肆无忌惮?可是……倘若强行抓捕萧绍,又恐伤及了大司徒,朕的心肝宝贝瑾贵人还不得哭死啊……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刘松左右为难之际,庾佳却突然一边用力摇晃着刘松的胳膊,一边对他苦苦哀求道:“陛下,你赶快救救臣妾的爹爹!爹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臣妾真的不活了!”

刘松见状,顿时更加为难,纠结万分,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左右说道:“哎……来人呐,去牵一匹快马过来,送萧绍出城!”

萧绍见状,顿时欣喜若狂,不禁心想,我擦嘞,真没想到,这一招居然这么管用?没想到,刘松这个暴君居然对庾佳言听计从!呵呵……老夫本来都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了,居然还能捡回一条老命来,真是惊喜啊,哈哈哈……

庾进和庾佳见状,内心都是无比兴奋和欣慰的……而连城见状,心中却突然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眼睛里也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心……

战英倒是显得表情淡定,波澜不惊,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因为战英毕竟是萧瑾言的结拜兄弟、救命恩人,即便萧瑾言已经谋反,和战英站在了对立面上,战英也不希望萧瑾言的父亲是被他抓住以后死在刘松手里的。这样的话,战英会感觉很对不起萧瑾言……

一个时辰后,建康城外。

只见萧绍一手牵着一匹快马,一手揽着庾进的脖子,用匕首挟持着他,放声冲刘松和他的那些精兵猛将们呼喊道:“退后!”

而刘松、连城、战英等人和这些甲胄在身,全副武装的兵士们在萧绍的大声呵斥下一点点地向后退着……

萧绍目测了一下刘松和他的那些精兵猛将们和自己的距离,然后又放声冲他们呵斥道:“再退后!”

而刘松等人倒也听从指挥,他们在萧绍的放声呵斥下逐渐向后退却……

阅马无数的萧绍自然清楚,刘松给他的这匹快马是一匹实打实的好马,可日行八百里。也就是说,如果萧绍骑上这匹快马,径直离开建康,一路狂奔,将很容易脱身……

于是,萧绍在刘松和那些精兵猛将们退到一个他认为的“安全距离”时,他连忙猛地一把推开了庾进,然后纵身一跃,径直跳上马背,拉紧缰绳,小腿猛地踹了一脚马肚子,大吼一声:“驾!”

只见萧绍骑着快马“嗖”地一声,一个加速度便冲了出去,仿佛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去……

那一刻,萧绍仿佛如释重负,神清气爽,一种重获自由的,飞翔起来的感觉,一个字“爽”!萧绍不禁在心底暗自念道,哈哈哈……真没想到,老夫就这么重获自由了,如此简单!自由的感觉真他女良的爽啊,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哈哈哈……庾兄,佳儿,真是多谢你们了,老夫是不会忘记你们的,好人一生平安!瑾言,爹来沥阳找你了,爹要助你一臂之力,助你推翻暴政,再造乾坤!助你……呃……啊!不好!槽!麻辣隔壁的,中了暗器!到底是哪个狗女良养的,暗算老夫?!老夫槽他宗祖十八代!

说那时,那时快,就在萧绍骑着快马意欲飞奔而去,离开建康之时,一枚飞针突然从空中疾驰而过,时速比高铁还要快,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天空……而这枚飞针精准地射中了萧绍的小腿……

萧绍万万没有想到,他所认为的“安全距离”其实并不安全,他万万没有想到,连城的飞针竟然飞的比马还要快,而且还如此精准……

刹那间,萧绍马失前蹄,人仰马翻,径直翻倒在地,四脚朝天……就在萧绍感觉右腿小腿一阵疼痛,天旋地转,后背着地,满眼皆是蓝天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两个时辰后,刑部大牢。

只见萧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神情坦然地端坐在牢房门前,他表情极其淡定,镇静,自然,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烈士姿态……

就在萧绍坦然地闭目养神之际,他突然听到牢房外面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萧绍见状,连忙循声望去,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领兵将他抓回来的战英。战英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站在萧绍面前,脸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表情,说不清楚是愧疚、惋惜,还是无奈……

萧绍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战英说道:“哼!”然后便径直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战英,仿佛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不屑一顾。

战英见状,不免心中更加愧疚,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绍说道:“哎……齐国公,你这又是何苦呢?”

萧绍听罢,连忙缓缓地转过身来,又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战英说道:“呵呵……老夫老了,不中用了!今番被你们给抓了回来,老夫已无话可说!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第三百七十章 杀身成仁萧国公

战英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绍说道:“哎……齐国公何出此言啊?其实,齐国公本来就没有必要逃跑,圣上宅心仁厚,本就没有害你之心啊!你只需给沥阳的萧瑾言送去一封亲笔书信,奉劝他放弃心中执念,回头是岸,重新归顺朝廷即可。”

“只要萧瑾言肯回头,重新归顺朝廷,并替圣上扫平刘、刘戎、刘等逆贼势力,圣上不仅会对‘沥阳兵变’一事毫不追究,还照样把萧瑾言当成是大宋的忠臣良将,对他封侯许愿,加官进爵啊!望齐国公三思啊!”

萧绍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说客,又一个说客!只不过,刚才的庾进是个假说客,而战英才是真正想替刘松当说客的啊……

呵呵……刘松宅心仁厚?他心狠手辣还差不多!刘松这沟槽的之所以不敢杀老夫,还不是因为忌惮萧瑾言以及刘姓诸王们的势力强大!如此说来,刘松这一次是真的完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底气了,连跟瑾言打一仗,拼一拼都不敢了,开始跪地求饶了,哈哈哈……

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一鼓作气,干掉刘松,另立新君,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瑾言意志坚定,绝不能回头,老夫也绝不能成为刘松手中的人质,成为给瑾言拖后腿的累赘!怕他个球,不过是一死而已!

于是,萧绍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战英说道:“呵呵……将军,请恕老夫直言,刘松乃是当今天下亘古罕见的昏君、暴君,他杀兄夺位,用嫂杀侄,残害忠良,秽乱宫闱,真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瑾言兴正义之师,讨伐无道昏君,乃是顺应天命,解万民于倒悬的正义之举,何错之有?!”

“倒是将军有眼无珠,良莠不分,屈身事贼,助纣为孽!依老夫之见,将军也是个忠肝义胆之人,又是瑾言的结拜兄弟,莫不如跟瑾言一起共举义事,推翻暴政,诛杀暴君?!将军倘若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也不至于百年之后跟着昏君刘松一起遗臭万年啊!”

战英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老子本来是劝降萧绍来的,没想到萧绍这老匹夫非但油盐不进,骨头硬的很,而且反而劝降起老子来了,真他女良啦个锭沟子的……无语!

于是,战英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绍说道:“哎……你……”

萧绍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战英说道:“呵呵……将军无需多言,老夫心意已决,但求一死!”

萧绍说完,连忙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战英,昂首挺胸,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样子……战英见状,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这间牢房,一张破桌子,一堆草垛,一切如常,安然无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只是房梁上吊着一具尸体,一具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尸体……

是的,萧绍上吊自杀了,这位曾经权倾朝野,一度在建康呼风唤雨的四朝老臣就这样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为了不给刘松当人质,为了不成为萧瑾言的累赘,他毅然决然地牺牲了自己,慷慨就义……

其实,在庾进搭救萧绍的计策生效之后,萧绍曾一度看到了自己逃出升天的希望。但是,当萧绍被连城的飞针射中小腿,跌落下马来的时候,萧绍便知道了,自己是不可能再逃出建康了……

一来,萧绍此番跑路不成,已经引起了刘松的警觉,刘松必然会加强戒备,严加看守,萧绍若再想逃跑,势必难如登天。二来,萧绍的小腿受了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除非插上翅膀,不然如何再逃跑?

萧绍深深地明白,如果自己在刘松的手里,萧瑾言即便手握重兵,又占据地利优势,但他若想攻打建康,诛杀刘松,必然会投鼠忌器。于是,萧绍这才选择慷慨就义,目的就是为了让萧瑾言放心大胆地做他想做的任何事,不再受刘松的制约。

从此,萧绍……兰陵萧氏出身的这位超强“扛把子”,终于将星陨落,天命难违……而萧绍临终前也把兰陵萧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那位出色的儿子萧瑾言身上。萧绍希望萧瑾言能够异军突起,扶摇直上,成为兰陵萧氏的另一位超强“扛把子”……

后来,历史的发展进程逐渐证明,萧瑾言并没有让萧绍失望,他凭借自己的忠肝义胆、能征善战带领着兰陵萧氏“更上一层楼”,在历史上迈上了一个更高的新台阶。而兰陵萧氏的权势也在萧瑾言这一代达到了这个家族的最巅峰,如果萧绍知道这些,他泉下有知,也算是死亦瞑目了……

两个时辰后,皇宫,宣政殿。

此时,刘松刚刚下了早朝,他正坐在龙案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茶盏,焦急地等待着战英游说萧绍的结果……

就在这时,战英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殿来,慌慌张张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大事不好啦,齐国公悬梁自尽啦!”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一跃而起,径直从龙案前一溜烟跑到战英的身边,惊诧地对他说道:“你说什么?!你他女良的再给朕说一遍,到底是谁自尽了?!”

战英听罢,连忙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哎……陛下,是齐国公萧绍自尽啦。今天早晨,刑部的狱卒刚刚发现萧绍在牢房里上吊自尽了。”

刘松听罢,顿时面如土色,惊悚万分,他竟然两腿一发软,一下子吓得昏倒在地,像一滩烂泥一样……此时,刘松的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萧绍之死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本来刘松还满怀希望地等待着战英能给他带来说服萧绍的好消息,但他满怀希望等来的却是萧绍自杀的消息,这不禁令刘松万念俱灰,生无可恋。此刻的刘松却只想说一个字……槽!

第三百七十一章 萧绍死讯瞒不住

本来刘、刘戎、刘等刘姓诸王谋反已经让刘松感到头皮发麻,五内俱焚,而萧瑾言又在沥阳发动兵变,也加入了叛军的行列,这对刘松来说无疑是泰山压顶,世界末日……

于是,刘松故意留下萧绍一命,就是企图把萧瑾言重新拉拢回来,即便他不能把萧瑾言拉拢回来,也可以用萧绍做人质,制约萧瑾言。可是现在呢,萧绍居然自杀了……这就意味着刘松的手里连个保命的人质都彻底没了。

而且,刘松和萧瑾言之间的旧怨还未消除,又添了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萧瑾言倘若得知了这个消息,铁定会玩命干刘松……于是,在得知萧绍死讯的那一刹那,刘松如晴天霹雳一般,仿佛自己被宣判了死刑……

“陛下!保重龙体!”

一旁的战英见状,连忙扑了上去,将刘松搀扶了起来……

只见刘松摊坐在地上,定了定神,一脸绝望的神色,颤颤巍巍,有气无力地对战英说道:“战英啊,眼下朕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战英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松说道:“哎……陛下,为今之计,当立即封锁消息,绝不能让萧瑾言得知萧绍已死。”

刘松听罢,依然颇有些疑惑地对战英说道:“战英,这能行吗?这件事……他能捂得住吗?”

战英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陛下,捂不住也得捂啊!倘若萧瑾言得知萧绍已死,他必然怒火攻心,对陛下极其不利啊!”

刘松听罢,顿时惊慌失措,又犹豫不决,他连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地对战英说道:“好、好、好,战英,朕就依你之计!速速封锁消息,绝不能让萧绍的死讯传出建康!”

战英听罢,连忙答道:“是,陛下。”

战英说完,连忙转身疾步离开了宣政殿,而刘松依然一副惊慌失措,战战兢兢的模样……

翌日,齐国公府。

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皓月当空,微风轻轻吹佛,树叶哗哗作响。只见刘季玉悲伤欲绝,泪流满脸,她一边跪在地上把一堆白色的,黄色的烧纸放进火盆里,一边哭着说道:“爹,都怪媳妇不好,媳妇没能保护好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安息吧,一路走好……”

虽然对于萧绍的死,刘松刻意封锁了消息,但刘季玉在宫中颇有些耳目,萧绍之死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其实,在萧绍被战英抓走之后,刘季玉的心中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当刘季玉得知萧绍的死讯时,她还是如晴天霹雳一般,悲痛欲绝……

而此时此刻,在大司徒府中,庾进同样在自家的院落中摆上了一个火盆,并且在火盆里烧纸钱,他悲痛欲绝,泪流满面地祭奠萧绍这位曾经与他同甘苦,共患难的老友……

就在这时,郁馨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径直扑倒在刘季玉身边,战战兢兢,泪流满面地对她说道:“姐姐,听说夫君举兵谋反了,齐国公也被圣上给害死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姐姐,咱们该怎么办啊,圣上不会杀了咱们吧?还有……夫君……他不会不要咱们了吧?呜呜呜……”

刘季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郁馨儿说道:“呵呵……是又怎样?!郁馨儿,本宫都不曾慌张,你慌个几毛!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不过是萧瑾言的小妾,服侍萧瑾言的玩物而已,刘松都不稀罕杀你!”

郁馨儿听罢,顿时满腹委屈,更加悲伤欲绝,她连忙放声大哭,战战兢兢地对刘季玉说道:“姐姐,妹妹……妹妹害怕!妹妹……妹妹好想夫君,好想好想他!”

刘季玉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正言辞地冲郁馨儿怒吼道:“郁馨儿,你给本宫振作起来!瞧你那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丢不丢人?!你这样连做萧瑾言小妾的资格都没有!本宫告诉你,咱们的夫君是英雄,是英雄,你懂吗?!你作为他的女人,帮不上他的忙也就罢了,不要给他丢脸行不行?!”

郁馨儿听罢,连忙含着泪,狠狠地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对刘季玉说道:“姐姐,妹妹……妹妹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呜呜呜……”

生逢乱世,多事之秋,萧瑾言揭竿而起,意欲推翻暴政,再造乾坤……在这个过程当中,刘季玉的确表现的可圈可点,她处变不惊,临危不乱,意志坚定,方显女中豪杰之本色。而郁馨儿却仿佛显现出了一副“软骨头”的懦弱本色,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

但是,性格往往是由出身决定的……刘季玉贵为大宋公主,她自然养成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而且,刘季玉也有“硬”的底气,她可以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因为她知道,刘松根本就不会拿她怎么样……

可郁馨儿呢……她出身卑贱,原本就是一个小宫女,家里又没有矿,拿什么底气来装女汉子呢?对于郁馨儿来说,她就像一株脆弱的幼苗,而萧瑾言就是一棵庇护她的参天大树,是她全部的希望和依靠……

五日后,沥阳,萧瑾言中军大帐。

此时,萧瑾言正在大帐中和陈嘉实、成林、应龙等人围在案前的地图旁商议如何起兵,反攻建康……

就在这时,一名中等身材,外表俊朗,约莫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突然冲进了大帐。只见此人满头大汗,疲惫不堪,一看就像是从哪里逃难出来的,而且还赶了很远的路……

这名少年正是萧瑾言的族弟萧远,字正安。萧正安并非萧瑾言的亲弟弟,也不是萧瑾言的堂弟,但萧正安亦出身兰陵萧氏,和萧瑾言同宗同族,辈分是同辈。也可以这么说,萧正安爷爷的爷爷和萧瑾言爷爷的爷爷是同一个人,一百多年前,萧瑾言和萧正安是一家人。

原来,萧瑾言起兵谋反之后,留在建康的萧绍被迫自尽,而同样留在建康的萧正安十分担心自己受到刘松的迫害,于是便趁乱逃出建康,一路狂奔,投奔萧瑾言而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不共戴天杀父仇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萧正安?这个小族弟是自己的远方亲戚,自己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回面,他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离开建康,投奔自己了?难不成,建康那边有什么大事发生?

刹那间,萧瑾言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萧正安放声痛哭着扑到萧瑾言的面前,悲痛欲绝地对他哭喊道:“族兄,大事不好了,齐国公在建康逃跑不成,又在狱中遭受刘松的侮辱和迫害,他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了!呜呜呜……族兄啊,刘松那混蛋还对齐国公的死刻意封锁消息,小弟亦怕遭受刘松的迫害,这才不得已逃出建康,投奔于你啊!”

萧瑾言听罢噩耗,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他刹那间脸色惨白,悲痛欲绝,竟然一下子急怒攻心,悲伤过甚,两腿一发软,昏倒在地……

“上将军!”

“上将军!”

“主公!”

“公子!”

……

一旁的众人见状,连忙扑了上去,一群人簇拥着将萧瑾言搀扶了起来……

只见萧瑾言摊坐在地上,定了定神,他怒火中烧,用尽洪荒之力义愤填膺地怒骂道:“槽!妮玛麻辣隔壁的刘松,我萧瑾言与你这沟槽的不共戴天!”

一旁的萧瑾夕见状,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咱们出兵吧!杀进建康,干死刘松那狗比槽的,杀他个狗女良养的,替爹报仇雪恨!”

萧瑾言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怒吼道:“好,明日发兵,直取建康!推翻暴政,诛杀刘松!”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齐国公居然在建康自尽了,真是飞来横祸!不过,这样倒也更加坚定了萧瑾言推翻暴政,诛杀刘松的决心,刘松的手里也再没有了齐国公做人质。从这个角度看,齐国公可真是条汉子……

不过,萧瑾言现在急火攻心,方寸大乱,已然失去了理智,不宜出兵!兵法有云,怒而举兵,逞匹夫之勇,乃兵家之大忌!

更何况,襄阳王刘的大军从襄阳出发,自西向东进发,已经距离沥阳不远。倘若萧瑾言和刘合兵一处,一起攻打建康,胜算肯定会更高,总也好过萧瑾言自己孤军深入的好啊……

于是,陈嘉实连忙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人死不能复生,请主公节哀顺变,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依幼奴之见,主公此时还不宜发兵攻打建康,不如暂时驻扎在沥阳,等襄阳王刘的大军杀到,与主公合兵一处,共同攻打建康更为稳妥一些。”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冲陈嘉实怒吼道:“哼!刘松那沟槽的害死本将军的父亲,本将军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已经一刻都等不及了!”

陈嘉实听罢,连忙继续苦口婆心地对萧瑾言劝道:“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更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刘松那沟槽的早晚会完蛋,他已经活不了几天了,主公何必连这么几天都忍耐不了呢?!”

成林见状,也连忙对萧瑾言劝道:“瑾言,陈嘉实所言极是啊!我军前几日连番征战,业已疲惫不堪,不如休整几日,等襄阳王的大军杀到,再合兵一处,共击建康,必能大获全胜,诛杀刘松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低下头想了想,平复了一下刚才激动的心情,然后义正言辞地对众人说道:“传令下去,三军将士举白旗,穿白甲,全军吊孝默哀三日,原地待命,随时准备发兵攻打建康!”

众人听罢,连忙齐声答道:“是,上将军!”

萧正安逃离建康,前来投奔萧瑾言,并带来了萧绍的死讯,这不禁让萧瑾言怒火中烧,对刘松恨之入骨。但是,萧瑾言通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采纳陈嘉实和成林的建议,暂时驻扎沥阳,等待和刘的兵马合兵一处,共击建康……而建康方面又是怎样一番场景呢?

五日后,建康,皇宫,宣政殿。

只见刘松神色慌张,在殿内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战事消息……

就在刘松一筹莫展之际,太监总管朱光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刘松说道:“陛下,车骑将军战英在殿外求见!”

刘松听罢,连忙对朱光说道:“快,快快有请!”

朱光听罢,连忙答道:“喏!”

过了一会儿,只见战英一身戎装,腰间悬挂着佩剑,着急忙慌地走进宣政殿,他阴着脸,沮丧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这里,好像……好像有一个不幸的消息。”

刘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战英这沟槽的,说什么不幸的消息?还他女良的“好像”?朕这里不幸的消息难道还少吗?麻辣隔壁的,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去他女良啦个锭的,爱踏马怎么着怎么着!

于是,刘松一脸不屑,连忙不耐烦地对战英怒吼道:“哎呀……什么不幸的消息啊?战英,你就不要跟朕这里卖关子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战英听罢,不禁顿了顿,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松说道:“哎……陛下,近日来,据探报得知,沥阳方面,萧瑾言的大营当中这几日布满了白旗、白甲,一片举孝默哀之声……种种迹象表明,萧瑾言好像已经知道萧绍已经死了。“

“而且……这些天,微臣曾经三番五次地派出信使给萧瑾言送去微臣的亲笔书信,以义结金兰之情奉劝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重新归顺朝廷。可是,萧瑾言均对微臣不予理睬啊!”

刘松听罢,顿时面如土色,惊悚万分,他竟然两腿一发软,一下子吓得昏倒在地,像一滩烂泥一样……

“陛下!保重龙体啊!”

战英见状,连忙扑了上去,将刘松搀扶了起来……

只见刘松摊坐在地上,他定了定神,一脸绝望,有气无力地对战英说道:“战英啊,你给朕老老实实地交个底,咱们在建康还有多少兵马可以调配啊?”

第三百七十三章 战英脑子一根筋

此刻的刘松已然万念俱灰,他对招降萧瑾言一事已经不再报任何希望,脑海里却只剩下一个念头,槽!一群犯上作乱的逆贼,老子跟你们拼了,拼他个鱼死网破,看看到底谁牛比,谁才是天下之主!?

没想到,战英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松说道:“哎……陛下,眼下咱们在建康只剩下五、六万兵马了,且大都是一些老弱残兵,战斗力非常之低啊……”

刘松听罢,顿时失落万分,他连忙一脸绝望地对战英说道:“什么?!怎么才这么点儿兵马?就这么点儿兵马,如何能够抵挡如此多的叛军啊?”

战英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松说道:“哎……陛下,咱们在建康的精兵强将都让萧瑾言带去出征,并在沥阳兵变时给收了。眼下建康就只剩下这五、六万老弱残兵了啊……”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对战英说道:“战英啊,你老实告诉朕,倘若咱们倾其所有,与叛军决一死战,能有几成胜算呢?”

战英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哎……陛下,眼下,刘熜、刘戎、刘祐,还有萧瑾言的叛军兵马加起来已经不下二十五、六万之多,数目如此庞大的叛军……哎……陛下,请求微臣直言,我军绝无胜算啊!”

刘松听罢,顿时面如土色,惊悚万分,他竟然两腿一发软,又吓得瘫坐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此刻的刘松五内俱焚,心灰意冷,他本来刚刚要雄起一把,做个腰杆子挺直了的君王,与天下人决一死战……

结果,听战英这么一分析兵力对比,刘松刚才那股子“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狗熊气概刹那间又烟消云散了……是的,刘松刚刚要硬气一把,还没起来呢,却又怂了……

只见刘松一脸绝望,战战兢兢地对战英说道:“哎呀、哎呀……眼下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朕总不能……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

战英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有一计,可使陛下转危为安!”

刘松听罢,顿时欣喜若狂,激动万分,他仿佛马上就要抓到一颗绝无仅有的救命稻草,连忙对战英说道:“爱卿快快道来,究竟是何妙计啊?”

战英听罢,连忙答道:“陛下,眼下萧瑾言手握重兵,又占据军事要地沥阳,况且萧瑾言能征善战,用兵如神,座下又猛将如云,势力强大。倘若咱们把萧瑾言拉拢回来,定能平定刘姓诸王叛乱,安定天下啊!”

刘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听战英说这些拉拢萧瑾言的话了。只不过,战英的这些话如果搁在半个月之前,刘松听起来还觉得靠点谱。

可现在呢,萧绍死在了刘松的手里,刘松已经和萧瑾言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战英现在居然还跟刘松说拉拢萧瑾言怎样怎样,这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不得不说,战英不愧是萧瑾言的结拜兄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立场永远只有一个,咱打不过,就得拉拢萧瑾言。正所谓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就是得拉拢萧瑾言……

于是,刘松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战英一顿狂吼:“槽!战英,你他女良的是想气死朕吗?!你踏马的除了会拉拢萧瑾言,还他女良的有什么主意?萧瑾言是你亲爹啊,还是你祖宗啊?!塌麻辣隔壁的,朕都和萧瑾言结下杀父之仇了,你不知道啊,还让朕拉拢他?去你女良啦个锭沟子的!你脑袋让驴给踢了?!”

战英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对刘松解释道:“陛下,此言差矣啊!齐国公乃是悬梁自尽,陛下并未下手杀他,亦未命人诛之。如此说来,陛下与萧瑾言何来的‘杀父之仇’啊?”

刘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却只想大骂战英一声“槽!沙碧!”……虽然从严格意义上讲,战英倒也说的是实话,但萧绍之死的确跟刘松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且,只要是一个脑筋正常的人都会认为,是刘松把萧绍逼死的,这个解释都没法解释……

只见刘松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冲战英怒吼道:“槽!这些话……你他女良的跟萧瑾言说去吧!看看他能听你的么?!”

战英听罢,连忙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这些话……倘若微臣跟萧瑾言去说,他自然不会听……”

刘松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冲战英怒吼道:“这不结了!你这沙碧到底还有别的主意吗?!”

战英听罢,连忙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陛下可不要忘了,陛下的手里可是还攥着一张‘王牌’没有打出去呢?”

刘松听了这番话,刹那间便好像明白了战英口中的“王牌”所指的人是谁……于是,他不禁疑惑且愤怒地对战英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瑾贵人?”

战英听罢,连忙答道:“正是。”

刘松听罢,顿时更加哭笑不得,他已经离奇地愤怒了,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刘松认为战英似乎已经黔驴技穷了,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再也想不出什么别的主意来了,就知道恬不知耻地拉拢萧瑾言,而且毫无底线,简直可以说是低俗、无耻、臭不要脸……

像“送老婆”这种丢人丢到姥姥家的馊主意,战英已经是第二次跟刘松提了。上一次,战英和连城一块提起这件事,刘松非但没有同意,反而将二人痛骂了一顿。没想到,这一次,战英又是狗改不了吃屎,依然旧事重提……

只不过,“送老婆”这一招如果真能行得通的话,刘松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送也就送了。但问题是,这着实是一个极其不靠谱的昏招,只会自取其辱,根本拉不动萧瑾言……

试想,如果刘松真的依战英之计,将庾佳送还给萧瑾言,萧瑾言真的能对刘松消除恨意,再回过头来帮助刘松平定刘姓诸王的叛乱吗?

不……萧瑾言倘若再见到昔日的恋人,他只会更加记住是刘松把他心爱的女人给玷污了,到头来还把人家当玩具似的又送了回来……这样的话,萧瑾言一定会恨死刘松的!

</br>

</br>

第三百七十四章 刘松央求瑾贵人

于是,刘松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战英破口大骂:“槽!战英,你马币的蠢货,你踏马脑子有泡啊?净踏马给朕出这种馊主意!”

“你知道吗?倘若朕真的将瑾贵人送还与萧瑾言……到时候,瑾贵人扑到萧瑾言的怀里一顿哭诉,萧瑾言只会更加恨朕,他是不会回头的!你这是让朕‘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没想到,战英听罢,顿时懵了比,哭笑不得,他连忙一脸无辜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你错怪微臣了……微臣……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啊……”

刘松听罢,依然怒火中烧,又对战英怒吼道:“哼!你个看门狗,你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啊?”

战英听罢,连忙答道:“陛下,微臣的意思是说……瑾贵人与萧瑾言曾有旧情,而且二人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是深重。陛下一向对瑾贵人不薄,何不让瑾贵人给萧瑾言修书一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奉劝萧瑾言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呢?”

刘松听了这番话,两只眼珠子刹那间一亮,他仿佛拨云见日,又好像濒死之人突然间发现了一颗救命的仙丹一样,在绝境之中守得云开见月明……刘松不禁微微一笑,心想,我擦嘞,战英的这个主意倒是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啊……

于是,刘松内心一阵欣喜,他连忙微笑着对战英说道:“呵呵……爱卿所言极是啊!若不是爱卿提醒,朕险些误了大事啊,哈哈哈……”

战英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依微臣之见,倘若瑾贵人亲自出马,必能说动萧瑾言啊!只是……陛下,瑾贵人那里还需好言相劝才是啊!”

刘松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他连忙哈哈大笑着对战英说道:“哈哈哈……爱卿尽管放心,瑾贵人那里,朕自有办法应对!”

战英听罢,连忙微笑着答道:“呵呵……陛下英明!”

刘松听罢,不禁哈哈大笑,一脸奸诈、狡猾,邪恶和无耻的嘴脸,仿佛被日本鬼子捉了去,又当了汉奸,保住了一条贱命那样劫后重生的赶脚……

两个时辰后,宣华殿,庾佳寝宫。

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只见刘松身穿黄绸布料子的便装龙袍,迈着沉重的步伐,面色凝重,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庾佳寝宫……

这时,庾佳身穿素色绣凤凰图案的拖地长裙,头戴简易珠钗,一脸忧郁的表情,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织布机旁边做着女工……

“陛下驾到!”

伴随着殿外看门太监的一声阴阳怪气的呐喊声,刘松仿佛鬼子进村一般闯进了庾佳的寝宫……而庾佳却不屑一顾,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女工,继续劳作……此时的庾佳还在为刘松逼死萧绍一事耿耿于怀……

刘松缓缓地走到庾佳身前,凝神注视着她,满眼皆是希望和忏悔之情……

庾佳不禁抬头一看,只见刘松的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懊悔,甚至惶恐,完全不像之前那般轻佻和放荡……

于是,庾佳不禁放下手里的女工,疑惑且不安地刘松说道:“陛下,你来此何事啊?”

没想到,刘松听罢,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庾佳的面前,抱住庾佳的双腿,放声痛哭着,战战兢兢地对她说道:“爱妃啊……眼下天下大乱,各路贼军兵强马壮,势压建康,朕恐不能敌也……”

“江山危矣,朕性命危矣啊!爱妃,你就看在咱们夫妻一场,朕待你不薄的面子上,救救朕,救救朕吧,朕求求你啦……呜呜呜……”

庾佳见刘松竟然跪在自己身前,像只哈巴狗一般,顿时吃了一惊,她连忙惊诧且疑惑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妾乃一介女流,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又如何能挽回这大厦将倾的局势呢?”

刘松听罢,连忙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对庾佳说道:“萧瑾言!爱妃啊,眼下萧瑾言手握重兵,又占据沥阳一线的军事要地。倘若萧瑾言能回心转意,放弃谋反的念头,重新归顺朝廷,助朕扫平诸王叛军,这盘棋就活了!”

“爱妃啊,朕知道,你与那萧瑾言自幼便相识,可谓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而且,萧瑾言到现在还深爱着你,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忘却。既然如此,爱妃何不修书一封,送与那萧瑾言,劝说他回心转意,归顺朝廷呢?”

在这里,如果一个作为皇帝的丈夫突然跟自己的妻子说,她和她的前男友感情如何如何的好,搁一般人肯定觉得是个笑话,而且听起来非常别扭。但是庾佳听起来却并不别扭,因为她打心眼儿里也没把自己当成是刘松的妻子,充其量也仅仅是对刘松对她的殷勤有些感激和感动罢了……

不过,刘松难以抵挡各路叛军,而到庾佳面前苦苦相求她劝说萧瑾言回心转意,这一点庾佳早就料到了。只不过,真正让庾佳感到为难的是萧绍之死……

只见庾佳眉头一皱,颇有些为难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请恕臣妾直言,你逼死了齐国公,还如何让萧瑾言回心转意?你让臣妾怎么跟萧瑾言开这个口啊?”

刘松听罢,连忙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无辜地对庾佳说道:“哎呀……爱妃啊,朕没有逼死齐国公!齐国公是自杀,是自杀啊!”

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呵呵……自杀?倘若陛下没有将齐国公缉拿下狱,苦苦相逼,齐国公又怎么会自杀呢?!”

刘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都他女良的举兵谋反了,老子当然要抓他爹了,难不成坐以待毙啊?!切……老子还没弄死萧瑾言他爹呢!瑾贵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她到底想帮谁呀?!妈妈的……

不过,依照眼下的情形来看,也只有瑾贵人能救朕了,朕今天豁出去了,不要脸了,就是管瑾贵人叫一声奶奶,也一定要死活求她帮帮朕……

</br>

</br>

第三百七十五章 庾佳妥协约三事

于是,刘松又“扑通”一声跪在庾佳的面前,放声痛哭着,战战兢兢地对她说道:“爱妃,都是朕不好,朕不应该抓齐国公,朕错了,朕错了还行吗?爱妃,你就看在咱们夫妻一场,也看在沐儿的份上,救朕一命吧,求求你了,呜呜呜……”

庾佳见状,顿生怜悯之心,尤其是刘松这一回提到了刘休沐,即便庾佳不可怜刘松,也要可怜自己的儿子刘休沐……

于是,庾佳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你若想让臣妾劝说萧瑾言回心转意,需依臣妾三件事。不然的话,你就是杀了臣妾,臣妾也断然不会给萧瑾言写这封信!”

刘松听罢,顿时欣喜若狂,他连忙站起身来,喜出望外地对庾佳说道:“爱妃,只要你能写信劝说萧瑾言回心转意,莫说是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三百件,朕也依你!”

庾佳听罢,这才点了点头,接着对刘松说道:“第一件事,那些谋反的诸王叛军,包括萧瑾言,他们一旦罢兵,陛下就要赦免了他们的谋反之罪,绝不可秋后算账!”

刘松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他们肯罢兵,朕发誓绝不追究他们的谋反之罪!”

对于刘松来说,如果那些谋反的叛军当中有肯罢兵的,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哪里还敢追究人家的谋反之罪。至于秋后算账,刘松可没想那么长远,他只想先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

庾佳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刘松说道:“第二件事,陛下应当发布一道‘罪己诏’,承认自己的过失,并宣布引咎退位,将皇位传给沐儿,陛下做太上皇。”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豪不甘心地对庾佳说道:“什么?退位?!这怎么行?!”

对于刘松来说,下一道“罪己诏”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他已经如此不要脸了,还在乎下“罪己诏”跟天下人认个错么?而真正让刘松感到肉疼的是,庾佳居然让他把皇位让出去……这皇位可是刘松梦寐以求,费尽心思得来的,就这么让出去,简直就是拿刀子在剜刘松的心头肉一般……

即便让刘松被迫在正值盛年的时候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刘松也是十分的心不甘,情不愿。更何况,现在的刘休沐仅仅是一个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孩子,还没断奶呢……而刘松才二十出头,以后的路还“很长”呢……

庾佳见刘松如此不情愿,连忙劝道:“陛下请想一想,刘姓诸王,还有萧瑾言之所以会谋反,他们反的不是朝廷,而是陛下!因为陛下的荒银无道令他们忍无可忍,所以他们才会谋反的!”

“可是,陛下如果退位了呢?他们如果还谋反,那就是反朝廷,就是谋取皇位了……天下人也会看在眼里的!所以,陛下退位看似无奈之举,却实则是以退为进啊!”

刘松听罢,不禁低下头想了想,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接着对庾佳说道:“爱妃言之有理!好,既然如此,朕就姑且把皇位传给沐儿,做太上皇好了……”

庾佳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刘松说道:“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陛下若想招揽萧瑾言,必须加封他为柱国大将军,把大宋的兵马大权全部交到他的手里。而且,还要让沐儿拜萧瑾言为‘仲父’,命萧瑾言总览国政、军政。如此,方能打动萧瑾言……”

刘松听罢,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惊诧地对庾佳说道:“什么?这怎么行?!这不是让朕把江山社稷都交到萧瑾言的手里了吗?!”

的确,对于刘松来说,庾佳说的这第三件事才是真真正正动了刘松的命根子……如果说让刘松退位传子,做太上皇,刘松勉勉强强还可以接受。这第三件事,刘松真的是打心眼儿里接受不了……

果然如庾佳说的那样,柱国大将军,皇帝的“仲父”,全国的兵马大权,如果这些东西全都给了萧瑾言,即便萧瑾言愿意回心转意,帮助刘松平定刘姓诸王的叛乱,那结果如何呢?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即便叛军最后都被荡平了,这一场诸王谋反的危机解除了,刘松也成傀儡了。不仅如此,刘松的儿子刘休沐也成了个傀儡皇帝……而萧瑾言却成了手握实权的“真皇帝”……

庾佳见刘松十分不情愿,连忙劝道:“陛下,你要明白,即便你不追究叛军的谋反之罪,他们也不会轻易罢兵,即便你退位传子,那些谋反的刘姓诸王们也会以沐儿是昏君血脉为由,反对沐儿做皇帝。陛下只有按臣妾说的去做,方才能打动萧瑾言,让萧瑾言帮助陛下平定叛乱,尽心尽力地帮助沐儿巩固皇位啊!”

刘松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急如焚地对庾佳说道:“哎呀……爱妃,不行、不行、不行啊!如果按照你说的去做,即便真能平定刘姓诸王的叛乱又能如何呢?朕和沐儿全都成了萧瑾言手上的傀儡了,这天下就成了萧瑾言的天下了!”

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臣妾只问你一句话,你是想要江山,还是性命?”

刘松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不可思议地对庾佳说道:“什么?!爱妃,你居然问朕想要江山还是性命?!难道朕的江山就真的守不住了吗?”

庾佳听罢,又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你以为呢?你的手上还有足够的筹码么?你拿什么来守这大宋的江山?!”

刘松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火急火燎地冲庾佳怒吼道:“不!这大宋的江山是朕的,是朕的!朕一定要把它守住,谁也别想夺走!”

庾佳见状,不禁摇了摇头,冷冷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请恕臣妾无能为力!”

庾佳说完,连忙转过身去,向深宫内室走去……

刘松见状,顿时心急如焚,连忙惊慌失措地冲庾佳呼喊道:“爱妃!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救救朕,救救朕吧……”

</br>

</br>

第三百七十六章 用心良苦瑾贵人

庾佳见状,不禁缓缓地转过身来,冷冷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妾再问你一句,你是想要江山,还是性命?”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当然是要命啦……朕的命都要没了,还要这江山作甚?!”

庾佳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如果萧瑾言处在刘松的位置上,他一定会选择和江山社稷共存亡,而刘松却为了苟全性命,连江山都不要了……这或许就是萧瑾言和刘松最本质的区别,萧瑾言是一个胸怀天下的英雄,而刘松只是一个贪图享乐的懦夫。

于是,庾佳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松说道:“呵呵……既然如此,那陛下就按照臣妾说的做吧。臣妾自会给萧瑾言写信,劝他回心转意。”

刘松听罢,却好似回光返照一般,又颇不甘心地对庾佳说道:“爱妃,难道朕的江山就只能交到萧瑾言的手里了吗?”

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的江山若不交到萧瑾言的手里,那就要交到刘熜的手里,陛下想把江山交给谁呢?”

刘松听罢,顿时眉头一皱,一脸绝望的神色,他不禁心想,呵呵……是啊,眼下天下大乱,已经到了拼“枪杆子”的时候了,谁的“枪杆子”硬,谁就能夺取天下……现在萧瑾言的“枪杆子”硬,刘熜的“枪杆子”硬,就朕的“枪杆子”不硬……

哎……眼下沥阳的萧瑾言和长江上游的刘熜都是兵强马壮,虎视眈眈,倘若他们联合起来讨伐朕,朕断无活路。如果朕对萧瑾言许以重利,让他和刘熜二虎相争,朕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看来,瑾贵人说的非常有道理,朕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别无选择了。倘若这江山真的守不住了,那就保命要紧吧……别管是萧瑾言还是刘熜,谁能保住朕的命,朕就把江山交给谁吧……

于是,刘松不禁顿了顿,一脸绝望地对庾佳说道:“爱妃,朕的江山交给萧瑾言还是交给刘熜,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为何江山交到萧瑾言的手里,朕就能保全性命呢?”

庾佳听罢,连忙答道:“陛下,这两者之间有本质的区别。倘若陛下把江山交到刘熜的手里,刘熜要自己当皇帝,他必然会杀了陛下,以绝后患。而萧瑾言却不同……即使萧瑾言掌握了大宋的军政大权,他也依然是大宋的臣子。陛下做一个没有实权的太上皇,与萧瑾言井水不犯河水,自然可以保全性命。”

刘松听罢,不禁点了点头,依然颇有些犹豫地对庾佳说道:“爱妃言之有理。只是……爱妃,倘若萧瑾言真的掌握了大宋的军政大权,他不会加害朕吧?”

庾佳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松说道:“陛下请放心,以臣妾对萧瑾言的了解,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要他答应了陛下,保全陛下的性命,日后便不会出尔反尔,加害陛下。况且,萧瑾言作为大宋的臣子,他忌惮陛下太上皇的身份,又怎么会弑君夺主,展露不臣之心呢?”

刘松听罢,方才点了点头,忐忑不安地对庾佳说道:“好、好……既然如此,朕就依爱妃所言,加封萧瑾言为柱国大将军,把大宋的兵马大权全部交付于他!爱妃当速速与那萧瑾言送去亲笔书信一封,情况紧急,事不宜迟啊!”

庾佳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臣妾遵命!”

庾佳说完,连忙转过身去,疾步向内室走去……

其实,这个“约三事”的折中方案已经在庾佳的脑海里酝酿了很长时间,庾佳的思路是非常清晰的……首先,刘松赦免各路叛军的谋反之罪,劝他们罢兵。然后,刘松退位传子,再劝各路叛军罢兵。最后,如果刘松做到了以上两点,还是有人谋反,那就只能把萧瑾言拉拢回来,让萧瑾言以武力解决问题……

在这里,庾佳对萧瑾言是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的,她认为萧瑾言能征善战,用兵如神,眼下又手握重兵,占领军事要地,座下又猛将如云。如果萧瑾言站在朝廷一边,领兵平定各路诸王的叛军,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而一旦这个折中方案奏效,其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萧瑾言平定刘熜、刘戎、刘祐等各路诸王的叛军之后,成为手握大宋军政大权的“真皇帝”。庾佳的儿子,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刘休沐登上皇位,庾佳升格做皇太后。而刘松则苟全性命,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太上皇……

庾佳之所以想出了这个折中的方案,其用意有三:第一,庾佳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自己的儿子。因为倘若刘熜夺取了天下,他难保不会对刘松的家眷和后代大肆残害,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而萧瑾言掌握实权,他却一定会保护庾佳和她的儿子……

第二,庾佳从内心里想把大宋的江山社稷交到萧瑾言的手上。因为在庾佳的心中,萧瑾言始终是一个英雄,是一个胸怀天下,可以造福百姓之人,而胸怀天下之人,自然应当取天下,以造福百姓为己任,当仁不让。

第三,庾佳有心救刘松一命,以报答刘松这些年对她殷勤的付出。虽然刘松在天下人眼中就是一个荒银无道,恶贯满盈的昏君,但他毕竟和庾佳夫妻一场,并且对庾佳不薄……而庾佳心地善良,知恩图报,她也不忍心看着刘松被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于是,庾佳便设计保全刘松的性命,让他交出实权,在深宫之中郁郁终老,了此残生罢了……

庾佳的这个折中方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用心良苦……因为这个方案在当时的情况下对庾佳、萧瑾言和刘松来讲都是最好的选择,把三个人的利益都做到了最大化。虽然这样的话,刘松会失了实权,但在这种情况下,刘松能保全性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不过,庾佳的这个方案却把刘熜置于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那么,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一心想要杀进健康做皇帝的刘熜会善罢甘休吗?庾佳的这个折中方案又能不能顺利施行呢?且看下回分解……

</br>

</br>

第三百七十七章 诸王都想当皇帝

五日后,沥阳,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大帐之中,武将成林、应龙、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王玄羽、洛千川、凌子轩、纪增寿等人,谋士陈嘉实、桓容祖等人,还有萧瑾言的自家兄弟萧瑾夕、萧正安等人尽皆笔直地立于账中,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

而萧瑾言面前的大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封书信……这三封书信分别来自于襄阳王刘熜、晋安王刘戎和山阳王刘祐的大营。其中,来自于刘熜大营的这封书信是季良辰亲笔书写的……这三封书信的内容大同小异,亦或者说异曲同工,但无非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眼下,萧瑾言手握重兵,又占据军事要塞沥阳,于是他一下子便成了刘姓诸王们眼中的“香饽饽”,成了他们争相拉拢的对象。这些天,刘熜、刘戎和刘祐分别派遣使者给萧瑾言送来书信,纷纷许以重利,奉劝萧瑾言拥护他们当皇帝……

萧瑾言万万没有想到,眼下刘松的势力江河日下,攻下建康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些刘姓诸王们现在就纷纷起了当皇帝的念头,一个个野心勃勃,上蹿下跳,仿佛他们谋反不仅仅是因为刘松的荒银无道,更是因为刘松屁股下面的龙椅……

只见萧瑾言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众人说道:“哎……看来,天底下想当皇帝的不止刘熜一人啊!”

大帐中的众人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们不禁面面相觑,一副副狐疑且惊诧的神色……

一个时辰后,沥阳军营之中。

只见一个不起眼的军帐角落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陈嘉实刚刚撒完了一泡尿,他缓缓地提起裤子,又系了系腰带,一副神清气爽的轻松表情……

“陈贤弟安好啊。”

就在这时,陈嘉实却突然听见他的身后有人在唤他。

陈嘉实听罢,连忙转过身来看了看,只见此人看上去约摸二十五六岁,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眉清目秀,一袭白衣长发,飘逸洒脱,看上去倒是和季良辰装束类似,行止疑同。

这人正是桓容祖,绰号“妙手书生”,他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之前曾是齐国公府的资深门客,后来跟随萧瑾言一同起兵来到沥阳。

陈嘉实见状,不禁心想,呵呵……桓容祖?此人好装逼也……别看他没有师兄季良辰那么英俊,也没有师兄那么有才华,却偏偏喜欢跟师兄一个打扮,这扮帅耍酷的功力倒是比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呵呵……有意思……

于是,陈嘉实不禁微微一笑,半开玩笑般地对桓容祖说道:“呵呵……原来是你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桓先生,嘉实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哈哈哈……”

桓容祖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方知陈嘉实有意戏弄于他,于是便也半开玩笑般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哪里、哪里,陈贤弟真是过奖了!容祖比之陈贤弟,简直犹如乌鸦之比凤凰也……你看看、你看看,陈贤弟就连撒尿的姿势都是英姿飒爽,玉树临风,犹如仙人下凡啊,哈哈哈……”

陈嘉实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连忙和桓容祖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均哈哈大笑起来……

陈嘉实笑罢,不禁心想,呵呵……桓容祖……“桓”这个姓氏并不多见,莫非他出身东晋著名的门阀贵族龙亢桓氏,是东晋大司马桓温的后人?

于是,陈嘉实不禁顿了顿,颇有些疑惑地对桓容祖说道:“呵呵……敢问桓先生可是东晋大司马桓温的后人?”

桓容祖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不瞒陈贤弟,容祖虽不是桓温的后人,但是容祖和桓温皆出身于龙亢桓氏,乃是同宗同族啊!”

陈嘉实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对桓容祖说道:“哦、哦、哦,想不到桓先生出身名门啊!失敬、失敬!”

桓容祖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呀……瞧陈贤弟说的,什么出身名门啊……当年的龙亢桓氏早已没落了!”

陈嘉实的此间一问,不禁勾起了桓容祖对祖先辉煌过去的崇拜和怀念,以及他对眼下家族势力没落的失落和悲哀……

在东晋时期,龙亢桓氏烜赫一时,可是当时响当当的门阀贵族。大司马桓温曾经把持东晋政权长达二十余年,其子桓玄又一度取代东晋,建立桓楚政权,也是着实牛比了一把……

只不过,龙亢桓氏这个家族在桓玄被刘裕打败之后迅速走向衰落。到了桓容祖这个时候,已经由豪门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寒门,弄得桓容祖不得不靠临摹名家的字画,卖赝品为生了……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桓容祖说道:“呵呵……桓先生莫要失落,即便龙亢桓氏家族一蹶不振,先生的骨子里依然还流着贵族的血液啊。要不然,先生为何这般才华横溢,见解独到呢?”

桓容祖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容祖哪里比得上陈贤弟。陈贤弟才是出身名门,师承高人,才华横溢,足智多谋,又是主公面前的红人,是咱们沥阳军中的第一谋士啊……”

“其实,陈贤弟啊,众人皆知,主公最听你的话了。容祖此番来找你,就是想拜托你奉劝主公一句,在这乱世之中,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主公一定要擦亮眼睛,找准方向,莫要一着不慎,上了贼船啊!”

在这里,桓容祖说了一句实在话,陈嘉实的确是萧瑾言身边的红人,而且简直红的发紫。若论萧瑾言对一个人的信任程度,桓容祖是远远比不上陈嘉实的。这不仅仅是因为陈嘉实有一个“根正苗红”的出色背景,还有一个名满天下的恩师“荆山居士”荆空,也是因为陈嘉实的确和萧瑾言“投脾气”,“谈得来”……

</br>

</br>

第三百七十八章 嘉实容祖生嫌隙

可是,在这偌大的沥阳大营中,萧瑾言的身边武将居多,只有陈嘉实和桓容祖两个得力谋士,而陈嘉实在萧瑾言心目中的位置又远远地甩了桓容祖好几条街。

于是,沥阳大营中便产生了一种现象,也可以称之为“潜规则”,那就是萧瑾言的决策在大多数情况下其实就是陈嘉实的主张……

虽然陈嘉实也的确是一个出色的谋士,但是桓容祖认为,萧瑾言这样一味地听信陈嘉实的话却是有些不妥。倘若时间久了,萧瑾言未免“偏听则暗”……

就比方有些时候,当陈嘉实和桓容祖意见相左时,萧瑾言总是听陈嘉实的。而当陈嘉实和桓容祖意见一致时,萧瑾言才听桓容祖的。如此一来,桓容祖岂不成了陈嘉实的陪衬,还有个鸟用?

这几日,萧瑾言这里,刘熜、刘戎、刘祐等人的“劝降信”像雪片一样纷至沓来。桓容祖深深地感到,此时的萧瑾言恰恰正处在了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他面临着重大的人生抉择,稍有不慎便会遗恨终生……

这个时候,如果萧瑾言还一味地听从陈嘉实的话而不采纳他人建议,这未免是个隐忧……可是,桓容祖又明白,萧瑾言一向“信奉”陈嘉实,于是便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陈嘉实身上,但愿陈嘉实能帮助萧瑾言找准人生的方向……

而陈嘉实听了这番话,却面露不悦的神色,他不禁心想,呵呵……帮助萧瑾言在乱世之中找准人生的方向,这本就是一个谋士应该做的事,还用得着他桓容祖说?桓容祖如此说辞,倒显的是老子在误导萧瑾言,给萧瑾言出馊主意?

槽他麻辣个锭沟子的,桓容祖这比k的分明是……分明是妒忌老子,妒忌老子得到了萧瑾言的器重……娘的,老子之所以得到萧瑾言的器重,还不是因为老子足智多谋,贼啦的靠谱?!老子可不像桓容祖这种人,就会一些旁门左道,雕虫小技,还爱装逼……

哼!桓容祖……这沙碧出身政治破落户,总是一门心思地想着恢复祖上的昔日的荣耀,根本没正经心思!要论真本事,桓容祖除了会模仿别人写字还有什么本事?就他女良的会装逼!而且,妒忌心还那么强!真没想到,萧瑾言怎么会用这种人当谋士呢?真是服了!

于是,陈嘉实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桓容祖说道:“呵呵……主公那里,嘉实自有主张,这些事情就不劳桓先生费心了!”

桓容祖听罢,方才明白陈嘉实只拿他的话当成了放屁。于是,他顿时眉头一皱,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桓容祖口中所说的“贼船”指的就是刘熜的襄阳集团,他和陈嘉实意见相左的点也正是在于萧瑾言究竟该不该拥立刘熜当皇帝……

而陈嘉实这个人最大的短板就是,他经常容易感情用事。眼下,陈嘉实的师兄季良辰正在刘熜的账下做谋士,而陈嘉实从小便和季良辰关系十分亲近,自然会偏向于拥立刘熜做皇帝,以便于和季良辰共事一主。

而且,陈嘉实对师兄季良辰十分崇拜,他认为既然季良辰选择了刘熜,那刘熜一定是贼啦的靠谱,没有问题滴……这便是跟风,跟着自己的偶像做选择,跟着自己的“人生导师”找准人生的方向,仙人指路一般……

但是,桓容祖却死活看不上刘熜,他认为刘熜在先帝尚在人世的时候便对皇位起了觊觎之心,还妄图构陷太子,这着实是一种不忠不孝的表现。

而且,刘熜一着不慎,被刘松关在猪圈里涮了两年多。这两年多来,刘熜可谓是受尽了屈辱,对刘松那叫一个低眉顺目,点头哈腰,简直对着刘松的锭钩子当蜜桃点心添,差点连刘松啦的屎都吃……

就在季良辰设计用粪车将刘熜救出皇宫之时,刘熜居然还说出了“只要能逃出建康,让本王吃屎都行”这种臭不要脸的话……放眼整个历史的滚滚长河之中,又有那位圣明的君主说过如此毫无节操的话呢?

虽然襄阳方面一向认为刘熜的这种行为是一种“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上佳表现,是值得大肆赞扬的,所谓韩信的“胯下之辱”,勾践的“卧薪尝胆”,都与之类似。但是,桓容祖却认为,刘熜其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软骨头”,他毫无节操,毫无底线,毫无自尊,简直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无赖……

因为所谓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之人,往往是骨子里硬,表面上软,而且表面上的软往往是刻意装出来的,就像萧瑾言一样。而刘熜呢……他整个人都是软的……

也可以这么说,萧瑾言之前对刘松的低眉顺目是他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装出来的,而刘熜在大多数情况下却是为了保全性命,本色出演……这就是萧瑾言和刘熜在对待刘松银威问题上最本质的区别……

翌日,沥阳,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大帐之中,所有的谋士、武将们尽皆笔直地立于账中,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

就在这时,一名中等身材,士兵打扮的小喽喽突然冲进了大帐,并声称从建康远道而来,还给萧瑾言带来了书信一封……

萧瑾言明显认得此人,这名信使已经给萧瑾言送过五、六封书信,而且都是战英写给萧瑾言的亲笔信。至于书信的内容,萧瑾言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无非是战英利用他和萧瑾言的结拜之情,极力规劝萧瑾言回头,老生常谈罢了……于是,萧瑾言每一次连看都不看就把信直接扔进了火盆……

并非是萧瑾言丝毫不顾念他与战英的结拜之情,实在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萧瑾言只能舍弃小义,顾全大局……萧瑾言内心的真实想法是,除非战英能背弃刘松,与他一起推翻暴政,不然的话,他只能和战英兄弟反目成仇,在战场上刀兵相见了……

</br>

</br>

第三百七十九章 至尊红颜亲笔信

只见萧瑾言对这名信使怒目而视,义愤填膺地冲他怒吼道:“哼!又是你?!赶紧把你的书信收起来吧,本将军是不会看的!你且回去告诉战英,倘若他率众归降,与本将军一起杀回建康,共诛暴君,本将军随时欢迎他!倘若他依然执迷不悟,助纣为虐,休怪本将军不讲结义之情!”

一旁的成林见状,也连忙站了出来,冲这名信使怒吼道:“听见了吗?啊?赶紧滚!倘若尔等再送此类书信过来侮辱上将军,本将军定要将你拖出账外,斩首示众!”

这名信使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战战兢兢地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上将军错矣。小人今天带来的这封书信,不是战英将军的,是……是瑾贵人写给上将军的亲笔书信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惊诧地说道:“什么?佳儿……”

那名信使见状,连忙从怀里取出庾佳的亲笔书信,恭恭敬敬地递到萧瑾言的面前,战战兢兢地对他说道:“上将军请看!”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喜万分,他连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拿起这名信使手上的书信,仿佛拿起了一颗易碎的稀世珍宝一般,然后淡淡地对这名信使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这名信使见状,顿时欣喜万分,不禁心想,嘿嘿……老子前几次来给萧瑾言送来战英的亲笔书信,萧瑾言每次都是看都不看,直接扔到火盆里。这一次……嘿嘿……萧瑾言竟然把瑾贵人的书信当宝贝似的给收下了!看来,瑾贵人跟萧瑾言的交情的确“不一般”啊,这一次游说萧瑾言很可能有戏、有戏啊……哈哈哈……

于是,这名信使连忙站起身来,给萧瑾言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便微笑着离开了大帐,内心一阵窃喜……

信使走后,萧瑾言缓缓地回到座位上,他将庾佳的亲笔书信小心翼翼地平摊在大案上,只见那一行行工工整整的华康少女字体刹那间映入眼帘……在这一瞬间,萧瑾言仿佛忘却了整个世界,他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之前和庾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竟然不由自主地热泪盈眶……

一旁的陈嘉实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看萧瑾言这幅模样,难不成……他动摇了?!难道……庾佳竟然替刘松当起说客来了?槽!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是他女良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啊!难道……萧瑾言英雄一世,却终归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到头来却要被一个女人所左右吗?

麻辣隔壁的,不成!“推翻暴政,诛杀刘松”的大业进行到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如今,三跪九叩都过去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老子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萧瑾言这个情种犯浑,坏了大业!

半晌,萧瑾言看完了庾佳的亲笔书信,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对众人说道:“哎……佳儿在信上说,只要我等立即罢兵停战,刘松当即赦免我等的谋反之罪,绝不追究。此外,刘松还愿意下一道‘罪己诏’,昭告天下,名言自己的过失,并引咎退位,传位于刘休沐,刘松做太上皇。”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本将军可以帮助刘松平定刘、刘戎、刘等刘姓诸王的叛军,刘松便加封本将军为柱国大将军,把大宋的兵马大权都交到本将军的手里,并且让新继位的皇帝刘休沐拜本将军为‘仲父’,本将军辅政监国,总领朝政,诸位以为如何?”

陈嘉实听罢,连忙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此乃刘松的缓兵之计!刘松阴险奸诈,断不可信!眼下我军兵强马壮,势如破竹,当一鼓作气,杀进建康,诛杀刘松,再造乾坤!主公倘若稍有迟疑,必然中了刘松的奸计,他日必被刘松所擒,悔之晚矣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指着庾佳的亲笔书信,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幼奴,刘松固然阴险奸诈,可此信却未必有假啊!这可是佳儿的亲笔书信,佳儿总不能跟刘松合起伙来欺骗本将军吧?!”

陈嘉实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书信都可以伪造,字迹都可以模仿!主公并未亲眼看着庾佳写下此信,怎知其中不会有诈呢?主公难道忘了,桓容祖就曾经模仿过邬修罗的字迹,伪造书信么?!”

陈嘉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身边的桓容祖,情绪十分激动……而桓容祖见状,顿时眉头一皱,表情极其尴尬而且焦急,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萧瑾言见状,连忙又拿起庾佳的亲笔书信,仔仔细细地瞅了几眼,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这封信是佳儿写的!是她的亲笔书信,不会有错的!”

这封信的确是出自庾佳之手,至于信中所说的事情一点“诈”也没有。陈嘉实之所以一直说“其中有诈”,是因为陈嘉实的根本立场就是和刘松不共戴天,欲杀之而后快。所以,只要是对刘松有半点好处的事情,陈嘉实都会极力反对……

就在这时,一旁的萧瑾夕突然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了萧瑾言手中的书信,快速并且认真地瞅了一会儿,然后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这的确是佳儿的亲笔书信啊!佳儿给你写这封信,就是希望你能保护她,还有她的儿子,也是在全心全意的替你着想啊!大哥,依弟弟之见,你一定要认真考虑一下佳儿的意见啊!”

萧瑾言和萧瑾夕这兄弟二人和庾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庾佳的字迹在他们二人看来,即便是化成了灰都能认识。于是,这封书信在萧家兄弟的再三鉴定下,可以说基本上排除了伪造的可能……

而且,萧瑾夕此言一出,可以说是基本上明确表态,可以接受庾佳提出的意见。萧瑾夕的观点是,庾佳的意见对庾佳,对萧瑾言都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因此可以接受……可是,这样却和陈嘉实的想法有了激烈的冲突……

第三百八十章 陈桓针尖对麦芒

而萧瑾夕的这番话却恰好说到了萧瑾言的心坎里去,因为庾佳的这个折中方案除了保全刘松一条狗命以外,基本上对任何人都是皆大欢喜的……这里面唯一让人纠结一下的问题仅仅是将罪大恶极的刘松由死刑改判为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而已,似乎无关紧要……

可是,一旦庾佳的这个折中方案凑效,萧瑾言就成了手握大宋军政大权的“真皇帝”。而刘松却成了绳子上拴着的蚂蚱,只要萧瑾言轻轻拽一下绳子,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刘松弄死,只要啥时候想杀便可以杀了他……

到那个时候,萧瑾言恐怕都没有杀刘松的必要,只需派重兵将他关押起来即可。除非刘松自己不死心,非要作死,妄图搞“复辟”,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庾佳的这个折中方案从利害角度上讲,对于萧瑾言来说是“取小害,逐大利”之举,萧瑾言于情于理都是打心眼儿里想接受的……只不过,眼下陈嘉实言辞激烈,貌似想反对。而萧瑾夕倒是展现出了对萧瑾言的理解和支持……

于是,萧瑾言不禁有感而发,心想,哎……真到了关键时刻,外人始终都靠不住,还是亲兄弟最靠谱,跟自己心贴心啊……

只见萧瑾言欣慰地笑了笑,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在这时,陈嘉实却接着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即便这封信真是庾佳亲笔书写的,那也一定是刘松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写的!这封信当中所写的内容未必是庾佳真实的想法啊……咱们还是速速发兵攻打建康,宰了刘松那沟槽的,把庾佳给救出来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呀……幼奴,佳儿的性子本将军最了解了,她是不会受刘松的胁迫给本将军写这封信的,这一定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陈嘉实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哎呀……主公,幼奴以为,庾佳性情单纯、耿直,她难免会受刘松的蒙骗和蛊惑,这才写了此信,为的是扰乱我军军心,主公断不可轻信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显得有些犹豫,一脸左右为难和纠结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旁的桓容祖突然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陈嘉实,你就不要再为难主公了!那庾佳从小和主公一起长大,与主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怎么可能会受刘松的胁迫和蒙骗而坑害主公呢?你也真是杞人忧天,疑心过甚!”

桓容祖说完,又转过身,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容祖认为,瑾贵人信中所言极是!值此天下大乱的危难之时,主公应当机立断,依瑾贵人之计而行,绝不可坐失良机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欣慰地笑了笑,心想,嘿嘿……没想到,这一次,桓容祖跟瑾言想到一块去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陈嘉实却突然对桓容祖怒目而视,义愤填膺地对他怒吼道:“哼!桓容祖,你这个沙碧难不成想害死主公吗?!”

桓容祖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陈嘉实!你这个目光短浅之辈何出此言?把话给老子说清楚!”

陈嘉实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桓容祖说道:“呵呵……主公自发动沥阳兵变之日起,他在刘松的眼中就已经是一个逆贼了,这一点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所以,刘松必欲除主公而后快,他又怎么会真的赦免主公的谋反之罪呢?!”

“而且,刘松下‘罪己诏’,退位传子,乃是以退为进,行缓兵之计也!刘松对主公许以重利,也只不过是想利用主公,令主公和刘二虎相争,刘松好坐收渔翁之利啊!倘若有朝一日,刘松缓过劲儿来,他必然会加害主公!”

“到那个时候,主公纵使有心杀贼,也无力回天,只怕悔之晚矣!依嘉实之见,不如趁现在我军势如破竹,刘松招架不住之机,尽早杀进建康,诛杀刘松,以绝后患!”

桓容祖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陈嘉实,你脑袋让驴给踢了吧?瑾贵人在信上不是已经说了吗?只要主公愿意帮助刘松平定刘姓诸王的叛军,刘松就愿意把大宋的兵马大权都交到主公的手上。如此一来,刘松的手里没有了实权,便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傀儡皇帝,他还拿什么加害主公呢?!”

陈嘉实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桓容祖说道:“呵呵……刘松阴险奸诈,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把兵马大权交到主公的手上呢?只怕刘松只会给主公一个‘柱国大将军’的空头衔,然后令主公与刘厮杀。到头来,主公和刘两败俱伤啊!如此一来,刘松岂不又逃过一劫?”

桓容祖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陈嘉实说道:“所以……咱们应该视刘松的实际行动而定。倘若刘松真的会把大宋的兵马大权都交给主公,咱们完全可以站在朝廷这一边,与刘姓诸王的叛军对抗!一旦主公扫平了诸王叛军势力,那便是功高盖主,名垂青史,执掌天下的‘大宋第一人’啦!”

陈嘉实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桓容祖怒吼道:“你……你让主公站在朝廷那边,不就是让他站在刘松那边吗?!刘松荒银无道,天怒人怨,早已失了天下人之心,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况且,主公已经在沥阳起兵反了刘松,如今却又要受刘松的拉拢,再归顺于刘松,如此反复无常,实属小人行径!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主公啊?!”

桓容祖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此言差矣!刘松是刘松,朝廷是朝廷,这两者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主公在沥阳起兵,反的乃是无道昏君刘松,可一旦刘松退位了,主公依然谋反,那便是反朝廷!”

“所以,一旦刘松退位,主公就应当罢兵归顺朝廷。此时,主公归顺的乃是朝廷,不是刘松!主公效忠的乃是新帝,亦不是刘松!如此说来,主公何来的‘反复无常’一说?!”

第三百八十一章 火眼狻猊不讲理

陈嘉实听罢,顿时哑口无言,又怒不可遏,只好冲桓容祖怒吼道:“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桓容祖,你……你真是巧言令色,信口雌黄,存心误导主公啊!”

桓容祖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陈嘉实这瘪犊子,这一回没话说了吧……这沙碧真是脑子有泡,就知道胡搅蛮缠,老子今天非得怼死他!看看萧瑾言这一次还能不能听他的!

于是,桓容祖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也不知道是谁整天信口雌黄,存心误导主公?!”

陈嘉实听罢,不禁冷冷地“哼!”了一声,又气愤地甩了甩袖子,狠狠地瞪了桓容祖一眼,一副不屑一顾地表情……

萧瑾言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眉头一皱,心想,哎……真没想到,陈嘉实和桓容祖二人竟然为了庾佳的一封书信吵得如此凶狠,即便他们二人政见不合也不用如此激动吧?好歹他们二人也是共同辅佐瑾言,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得着如此吗?

哎……这叫瑾言究竟该如何是好,该听谁的,不该听谁的呢?以往,瑾言听陈嘉实的时候多一些,因为陈嘉实毕竟出身名门,又有一位名满天下的师父,想必是靠谱的啊……可是这一次,瑾言总觉得桓容祖说的貌似更有道理一些。而且,瑾言从内心来讲,真的很想依从佳儿的建议啊……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于是,萧瑾言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在这时,“火眼狻猊”成林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桓容祖说道:“桓先生,此言差矣!即便刘松引咎退位,那继位的新皇帝还不是刘松的儿子吗?这大宋的江山社稷还不是掌握在刘松那一家人手里吗?那刘休沐乃是昏君血脉,怎么可以继位为帝呢?况且,还要让那罪大恶极的刘松添居太上皇之位,这怎么能行啊?!”

桓容祖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槽!老子刚刚把陈嘉实这个小瘪三给怼下去,这他女良拉个锭钩子的,又来了一个帮腔的……麻辣隔壁的,老子接着怼,怼死他!

于是,桓容祖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成林说道:“成将军,此言差矣!那刘休沐仅仅是一个还没断奶的婴儿啊,他哪里有什么执政的能力?一旦刘休沐登基称帝,他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已,真正的朝廷兵马大权都是掌握在主公手里的!”

“而且,刘休沐虽然是刘松的儿子,他亦是瑾贵人的儿子啊!刘松固然荒银无道,可瑾贵人温婉贤良,深明大义,她定能母仪天下,造福万民!刘休沐在瑾贵人的悉心教导下,也定能成长为一代明君,断然不会像刘松那般昏庸残暴!”

“况且,瑾贵人在信中明言,如果主公站在朝廷那边,拥立刘休沐为帝,扫平刘姓诸王叛军势力,事成之后,新帝刘休沐便拜主公为‘仲父’。倘若由主公权领朝政,从旁悉心教导,将军还怕刘休沐这株幼苗长歪了不成?”

“至于刘松做太上皇……呵呵呵……刘松仅仅是一个傀儡而已,他苟延残喘,虽生犹死,根本就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将军又何足道哉?!”

没想到,成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桓容祖怒吼道:“哼!何足道哉?先生说的倒是轻巧!那刘松杀兄夺位,用嫂杀侄,残害忠良,罪恶滔天,这种人就算是死一万次都不为过!除恶务尽,绝不能放过刘松!”

“本将军真恨不得将那刘松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刘松……他……他居然还妄想当太上皇?去他麻辣个臭比的,简直是白日做梦!他下十八层地狱,去阎王殿当小鬼去吧!”

桓容祖听罢,顿时心急如焚,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呀……成林将军,你怎么能因私恨而误了主公的大事呢?!”

成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不禁冷笑了一声,继续冲桓容祖怒吼道:“呵呵……什么大事?这天底下难道还有比‘推翻暴政,诛杀刘松’更重要的事吗?!反正本将军别的不管,就认准一件事,刘松必须死!”

桓容祖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塌麻辣隔壁的,真没想到,这个红眼睛,炸头发的“大壮比”简直比陈嘉实还难对付啊……陈嘉实好歹还讲道理,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臭沙碧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纯属搅屎棍子,那叫一个胡搅蛮缠啊!

于是,桓容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真是不可理喻!成林将军,请恕容祖直言,你如此嫉恶如仇,意气用事,必然会坏了主公的大事啊!”

成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狠狠地瞪了桓容祖一眼,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萧瑾言见状,顿时更加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刚才是陈嘉实和桓容祖互相怼,现在成林又和桓容祖怼起来了,这帮人这是要干什么,窝里斗?有意思吗这样?!麻辣隔壁的,老子真是他女良的没想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啊……

看来,成林是跟陈嘉实的意见一致,铁了心要反对庾佳的意见啊……如此一来,事情还真的不太好办了……成林可是带了两万多兵马投奔瑾言的,而且许多太子旧部都喜欢听成林的,包括猛将应龙也多半会跟成林走。这样的话,纵使瑾言有心按照庾佳的意见行事,可得不到成林的支持,事情也难办啊……

哎……真他女良的“屋漏偏逢连夜雨”,瑾言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麻蛋!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稳住这帮王八蛋们吧,别让他们真打起来……如果这沥阳大营中再起了内讧,弄出个什么“流血事件”来,那可就真的完蛋槽了……

于是,萧瑾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成林和桓容祖二人说道:“哎……成林、桓容祖,你们二人不要吵了!让本将军静一静,容本将军三思……”

第三百八十二章 兄弟险些起冲突

没想到,成林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瑾言,你还思什么思啊?难不成……你还真想放过刘松那个王八蛋?!你难道忘了太子和大司农是怎么被刘松害死的吗?你难道忘了太子妃临终前的托付了吗?”

“太子被刘松害死以后,他的尸体就被扔在荒郊野外,受烈日的暴晒,狂风的侵袭,毒虫的撕咬,尸体上浑身上下爬满了老鼠和蟑螂……还有家父,他起义失败以后竟然被刘松剖尸挖心,大卸八块,尸块到现在还悬挂在建康的城墙之上,不能入土为安啊!”

“还有太子妃……刘松竟然残忍地当着太子妃的面杀害了她的儿子!刘松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自己糟蹋太子妃还不够,他居然还让一群低三下四的侍卫轮番糟蹋太子妃。太子妃……她……最终是含恨自尽的啊!”

成林越说情绪越发激动,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两步,狠狠地盯着萧瑾言,并且用手指着自己的双眼,继续义愤填膺地说道:“瑾言,你看着成林的眼睛!成林的这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满的可都是太子妃的血和泪啊!太子妃……她可在天上看着你呢!瑾言啊……你说!你当真要放过刘松那个禽兽不如的恶棍吗?!”

成林是太子生前最为倚重的大将,他武艺高强,又有自己的嫡系兵马,所以他在萧瑾言的大营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眼下,成林的情绪非常激动,他几乎是贴脸对萧瑾言陈述自己的观点,这下子可几乎煽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陈嘉实……要知道,太子妃可就是陈嘉实的亲姐姐陈幼婵……

在陈幼婵选择将自己的双眼换给成林,而她自己选择自尽的时候,成林的心中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女人了……这或许是一段转瞬即逝的孽缘,也是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单相思,或者干脆说成是一段虚无缥缈的人鬼恋……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他注定一生无爱,还有一种人,他一生只用来恨……而成林则恰恰不幸,他是这两种人的终极结合体,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只有两个字……复仇!

按理说,以成林在军中的地位和他如此强硬的态度来看,几乎可以促使萧瑾言做出最终的决定了……但是,萧瑾言却犹豫不决,内心如波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纠结万分……因为萧瑾言明白,成林讲的是“情”,而桓容祖论的是“理”,听成林的话叫“意气用事”,而听桓容祖的话叫“理性对待”……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他眉头紧锁,颇有些为难地对成林说道:“成兄,太子的大仇,瑾言一刻也不敢忘!太子妃临终前的托付,瑾言也一刻都不敢忘怀!只是……佳儿……她对瑾言恩重如山,你让瑾言如何能对佳儿的亲笔书信视若无睹呢?!”

成林听罢,顿时心急如焚,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哎……真没想到,庾佳怎么会如此糊涂?她竟然偏袒起刘松那个昏君来了……难不成,庾佳爱上刘松那个混蛋了?!”

萧瑾言听了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冲成林怒吼道:“成林,你这个匹夫不了解佳儿,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然的话,休要怪瑾言对你不客气!”

成林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一脸失落且狐疑的表情,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瑾言,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不讲兄弟情面吗?!”

萧瑾言听罢,却依然对成林怒目而视,一脸愤怒的表情……

一旁的陈嘉实见状,顿时感觉苗头不对,火药味十足,于是,他连忙走上前去,把成林向后猛地拉了一把,用颇有些责怪的语气对他说道:“哎呀……成林,你就少说两句吧!”

成林是个注定一生无爱的“无情”之人,他自然不会理解萧瑾言和庾佳之间的感情。而成林又是一个我行我素,豪迈奔放的“大老粗”,他说话一向不过脑子,这才口不择言,激怒了萧瑾言……

幸好陈嘉实对萧瑾言和庾佳之间的感情颇为了解,他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于是,陈嘉实方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便连忙及时出面制止了这一场即将爆发的冲突……

就在这时,桓容祖又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成林说道:“成林将军,请恕容祖直言,瑾贵人的做法并不是偏袒昏君刘松,而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瑾贵人正是用不杀刘松做为代价,来换取天下的太平!”

成林听罢,顿时疑惑不解,又怒不可遏,他连忙冲桓容祖怒吼道:“什么?刘松这王八蛋荒银无道,荼毒生灵,乃是大宋的毒瘤啊!为何你却说不杀刘松反而能换来天下太平呢?这是什么鬼逻辑?简直一派胡言!”

桓容祖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成林说道:“呵呵……成林将军,在容祖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可否先回答容祖另一个问题?”

成林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义愤填膺地对答道:“好,你问吧!”

桓容祖听罢,连忙对成林说道:“成林将军,容祖想问你,主公在沥阳起兵,你在青龙山起兵,咱们为的是什么?是为了报自家的私仇私怨呢,还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

成林听罢,不禁有些犹豫,但他依然斩钉截铁地答道:“当然是……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

不得不说,即便是性情耿直的成林也有虚伪的一面,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里,成林如果照实说他起义是为了复仇,那就相当于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后面再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都站不住脚了……

桓容祖听罢,顿时内心一阵欣喜,他不禁心想,呵呵……不管成林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嘴上承认起义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而不是为了复仇,那老子往下就好聊了……如果成林直接说起义是为了复仇,那就纯属是耍榴芒,不讲理,臭不要脸,老子都没法跟他继续往下聊了……

</br>

</br>

第三百八十三章 苦口婆心桓容祖

于是,桓容祖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成林说道:“呵呵……成林将军,既然如此,咱们起义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匡扶社稷,而不是诛杀刘松!这么说……没问题吧?”

没想到,成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桓容祖怒吼道:“呸!有问题!为了匡扶社稷就应该诛杀刘松,诛杀刘松才能匡扶社稷!你这奸贼差一点就把老子给绕进去,老子才不上你的当!”

桓容祖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呀……成林将军,既然咱们起义是为了匡扶社稷,如果诛杀刘松对匡扶社稷有利,自然应当杀了刘松。可万一饶刘松一命有利于匡扶社稷呢?难道将军还要执意杀刘松不可吗?”

成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桓容祖说道:“呸!饶刘松一命怎么可能有利于匡扶社稷呢?简直是一派胡言!”

桓容祖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成林将军,请听容祖一言!倘若咱们不杀刘松,便可以勒令他下诏退位,传位于幼子刘休沐。这样的话,刘休沐当皇帝,主公为柱国大将军,权倾朝野。瑾贵人为皇太后,母仪天下,垂帘听政。而刘松为傀儡太上皇,幽禁于深宫之中……如此一来,岂不天下太平,大大地有利于大宋的江山社稷吗?”

成林听罢,不禁顿了顿,颇有些不甘心地对桓容祖说道:“拥立刘休沐当皇帝,庾佳做皇太后,本将军都没有意见。只是那刘松荒银无道,罪大恶极,此人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他凭什么做太上皇啊!?”

桓容祖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呀……成林将军,那刘松虽然做了太上皇,可他已然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尽在主公的掌握之中。将军若是实在恨刘松,以后找个理由将他弄死便是了嘛……”

成林听罢,不禁有些犹豫,他顿了顿,接着对桓容祖说道:“这……果真如此……岂非大丈夫所为?!”

桓容祖见状,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成林说道:“哎呀……成林将军,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呀?只要刘松成了咱们手中的傀儡,你想怎么弄死他,就怎么弄死他!咱们可以把刘松的眼睛挖出来,泡在蜂蜜里,把刘松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哈哈哈……成林将军,你意下如何啊?”

成林听了这番话,不禁哈哈大笑,却又显得有些犹豫,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萧瑾言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他不禁心想,呵呵……看来,成林纠结的点就在于刘松的死活,只要把刘松给弄死,成林就可以接受……这也难怪,成林和刘松之间的仇怨实在是太深重了,成林恨刘松,那是恨到了骨头里……

那就干脆这样,先答应了刘松,把大宋的兵马大权搞到手,然后瑾言以朝廷柱国大将军的身份平定诸王叛乱。等刘松把皇位传给刘休沐之后,瑾言把持朝政,再给刘松送一股毒酒去,鸩杀了他,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多么简单的事情……

然后,瑾言还能和佳儿在一起,哈哈哈……等等、等等……不太对劲,到那个时候,瑾言的身份可就成了柱国大将军,天子的“仲父”,以这种身份和皇太后在一起总感觉有些别扭呢……

握草,这有点像谁?三国时期的董卓?清朝时期的多尔衮?总之,如果这样的话,在天下人的眼中,瑾言不就成了一个把持朝政,秽乱后宫的大奸臣了吗?这……槽!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这么干!反正佳儿本来就是瑾言最心爱的女人!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但他刚想开口说话,陈嘉实就抢先义正言辞地对桓容祖说道:“桓先生,此言差矣!那刘松一旦坐上了太上皇的宝座,即便他手中没有实权,也依然有太上皇之尊做护身符。倘若我等无故贸然杀之,岂不等同于谋逆?”

一旁的成林听罢,顿时“恍然大悟”,他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呀……嘉实,你说的太有道理了!老子险些又上了桓容祖这奸贼的当!”

萧瑾言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禁心想,握草,又是陈嘉实!这货怎么今天如此不靠谱,屡屡坏老子的好事,真是服了……

桓容祖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愤填膺地指着陈嘉实和成林说道:“哎……你们……你们二人就知道杀刘松、杀刘松!你们的眼里只有自己的私仇,根本就没有大宋的江山社稷!真是可悲、可悲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桓容祖说道:“哼!我等诛杀刘松,正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

桓容祖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就算你们要诛杀刘松,那也得等到刘松把皇位传给刘休沐以后再说吧!”

陈嘉实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桓容祖说道:“呵呵……谁告诉你,咱们必须拥立刘休沐为帝?”

桓容祖听罢,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心急如焚地对陈嘉实说道:“什么?咱们倘若不拥立刘休沐为帝,那你说该拥立谁?!”

陈嘉实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对桓容祖说道:“襄阳王刘熜,雄才大略,爱民如子,首倡义兵,推翻暴政,当拥立为大宋的下一任天子!”

桓容祖听了这番话,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气的肺都快炸了……陈嘉实之所以义无反顾地选择拥立刘熜为天子,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师兄季良辰此刻就在刘熜的账下效力,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陈嘉实实在太想杀刘松了!

如果拥立刘熜为帝,义军杀进健康,杀掉刘松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如果拥立刘休沐为帝呢?那样的话,刘松就成了太上皇,还如何能下手杀他?最起码,这样的话,就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儿八经地杀刘松了……

</br>

</br>

第三百八十四章 按下葫芦起来瓢

只见桓容祖气的面色铁青,他义愤填膺地冲陈嘉实怒吼道:“陈嘉实!你他女良的到底是主公的谋士,还是刘熜派来主公身边做卧底的?!”

陈嘉实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答道:“废话,嘉实当然是主公的谋士!嘉实扪心自问,一心一意替主公着想,绝无二心!”

桓容祖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好一个‘一心一意’替主公着想!陈嘉实,你若真是一心一意替主公着想,容祖倒想问你一句,拥立刘熜为帝,对主公有什么好处?刘熜能让主公当上柱国大将军吗?他能让主公权倾朝野吗?!”

陈嘉实听罢,顿时哑口无言,他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肌肉僵硬,双目阴冷,脸色十分纠结……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刘休沐只是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萧瑾言倘若拥立刘休沐做皇帝,想不掌权都难……

可刘熜呢……他正值盛年!一旦刘熜做了皇帝,他不仅不会让萧瑾言掌权,反而很有可能会为了坐稳皇位,忌惮萧瑾言权势过大,刻意削减萧瑾言的兵权……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陈嘉实又岂能不知……

萧瑾言见状,顿时内心一阵欣喜,他不禁心想,呵呵……太好了,陈嘉实明显在犹豫,他好像已经被说动了……如果陈嘉实真的能为了瑾言,也为了佳儿,暂时放下他和刘松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再帮助瑾言说服成林,那无疑是帮了瑾言一个大忙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成林又冲了出来,义愤填膺地冲桓容祖怒吼道:“呸!区区一个‘柱国大将军’的头衔,难道就可以把瑾言给收买了?难道这么一弄,瑾言就可以饶了刘松,而且反过头来,死心塌地的为昏君卖命了?!”

萧瑾言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妮玛……陈嘉实这小比崽子刚要有点起色,成林又犯起浑来了……成林和陈嘉实这两个沙碧啊……真他女良的是按下葫芦浮起来瓢,一个接一个地怼桓容祖啊……

哎……真是心疼桓容祖啊……也不知道老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啦,怎么就收了成林和陈嘉实这两个不靠谱的混账东西呢?这俩傻缺玩意儿,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了掉链子,就是不能跟瑾言一条心呢?!

桓容祖听罢,顿时哭笑不得,此刻的他已然口干舌燥,绞尽脑汁,心急如焚,火烧火燎,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极其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呀……成林将军,容祖刚才都已经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闹不明白呢?!”

“主公不是替昏君刘松卖命,是归顺朝廷,效忠大宋,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安康!再者说,这‘柱国大将军’也不仅仅是一个头衔,一顶高帽子,而是至高无上的权威,是执掌天下的荣耀啊!”

成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冲桓容祖怒吼道:“哼!本将军就是不明白!刘松荒银无道,残害忠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而襄阳王首倡义兵,推翻暴政,天下有志之士人人响应!”

“为何刘松许给瑾言一些‘好处’,瑾言就要放过刘松,还要反过来帮助刘松去对付襄阳王的义军兄弟们?!瑾言如果这么做……这不成了见利忘义的小人了吗?!”

桓容祖听罢,顿时心急如焚,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呀……成林将军,刘松固然荒银无道,可那刘熜就一定能当个好皇帝吗?依容祖之见,刘熜此人野心勃勃,阴鸷狠毒,乃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当年,太子倘若没有被刘松害死,也必然会遭到刘熜的毒手!”

“刘熜起兵谋反,打的虽然是‘推翻暴政,诛杀暴君’的旗号,但其根本目的却是满足刘熜他自己的野心和私欲,是为了大宋的皇位!一旦刘熜入主建康,登基称帝,他难保不会成为下一个刘松啊!”

成林听罢,不禁顿了顿,继续情绪激动地对桓容祖说道:“不可能,绝不是你说的那样!拥立襄阳王登基称帝,那也总比让刘松做太上皇强一万倍吧!”

桓容祖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不禁心想,握草,成林这沙碧居然宁可拥立刘熜当皇帝,也不愿意让刘松做太上皇……哎……成林啊……这沙碧知道个屁!他就他女良的知道报仇、报仇!整个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臭沙碧!

成林哪里想过……刘松即便当了太上皇,手里也没有实权!而刘熜当皇帝,当的可是地地道道的“真皇帝”啊!这个道理,老子磨破了嘴皮子都跟他讲了一万遍了,傻子都能听明白了,这沙碧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于是,桓容祖终于心力交瘁,忍无可忍,他义愤填膺地冲成林怒吼道:“成林!你这混账东西是不是脑子有泡?!啊?!亏你还和主公以兄弟相称!但你扪心自问,在你的心里,除了自己的私仇、私恨,你有替主公着想过一丝一毫吗?!”

“你可别忘了,你这条狗命都是主公救下来的!倘若没有主公,你的尸体早就在荒郊野岭上让狼给吃了!你这样为报一己私仇,置主公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你对得起主公吗你?!”

成林听了这番话,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冲桓容祖怒吼道:“桓容祖,你这混账东西少在这里信口雌黄,危言耸听!老子怎么置瑾言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了?老子怎么对不起他了?你倒是说呀!”

桓容祖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成林说道:“呵呵……成林,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好!老子告诉你!主公手握重兵,又在军中威望甚高,而那刘熜心胸狭隘,嫉贤妒能,阴险歹毒,疑心甚重!倘若你拥立刘熜为帝,他岂能容得下主公,能不设计加害否?!”

“倘若主公接受了瑾贵人的意见,拥立刘休沐为帝,立时便会成为手握大宋军政大权的‘大宋第一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即便是有朝一日,取代刘休沐,改朝换代,登基称帝,也尚未可知也!如此……一来一去,天壤之别!成林,你难道就真的看不透吗?!”

</br>

</br>

第三百八十五章 瑾言无奈负庾佳

在陈嘉实和成林的连番“轰炸”下,桓容祖心急如焚,生无可恋,口干舌燥,嗓子眼儿直冒火星子,他终于忍无可忍,并且在情急之下把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表达了出来……

是的,桓容祖的最终目的居然是想拥立萧瑾言做皇帝……而究其原因,细细研读一下龙亢桓氏的家族发展和衰落史便不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龙亢桓氏家族的最后一代掌门人桓玄所建立的桓楚政权就是被刘宋政权的开国皇帝刘裕消灭掉的,从此以后,龙亢桓氏一蹶不振,并且其家族后人都在刘宋一朝受到打压和排挤,几乎从历史上销声匿迹。

所以,桓容祖便想通过拥立一位权臣做皇帝,取代刘宋政权,而他自己则通过拥立之功在一个崭新的朝廷上谋得一席之地,以便于逐渐恢复龙亢桓氏在南朝的贵族地位……而这时的桓容祖,他着实看中了萧瑾言……

只不过,桓容祖利令智昏,又在情急之下,他终于犯了大忌……像“改朝换代”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即使你有那个“贼心”,也有那个“贼胆”,也断然不能把话说出口啊……更何况,现在的萧瑾言连这个“贼心”都没有,桓容祖如此操之过急,霸气外露,不是存心往萧瑾言的脸上贴屎吗?

而成林呢?他仅仅是一介武夫,嫉恶如仇,豪气干云,跟本就不懂政治,他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正义战胜邪恶。而且,这个时候的成林还是忠于刘宋王朝的,他即便是再不懂政治,也断然会明白……皇帝应该姓刘,不应该姓萧!

只见成林顿时怒火中烧,他对桓容祖怒目而视,举起“烈焰刀”便恶狠狠地对他说道:“桓容祖,老子真没想到,你这奸贼居然狼子野心,妄图怂恿瑾言篡权夺位,做大宋的逆贼!你若不死,瑾言迟早会受你蛊惑,走上不归之路!老子现在就一刀砍了你这奸贼!”

桓容祖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冲萧瑾言惊呼道:“主公,你看见了吗?容祖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可成林这奸贼居然想杀害容祖,他和咱们跟本就不是一条心啊!此贼定是刘熜那混蛋派来的卧底!主公,速速诛杀此贼,不可迟疑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瑾言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掀翻了案牍,案牍上的书简、笔墨纸砚等物品洒落了一地……众人见状,纷纷大吃一惊,一个个目瞪口呆,惊诧地看着萧瑾言……

只见萧瑾言火冒三丈,他拔出“玄冥剑”,怒气冲冲地用剑锋指着账外,义愤填膺地冲众人放声呼喊道:“滚!都给本将军滚出去!”

萧瑾言真的是出奇地愤怒了,因为在这种时候,成林和桓容祖的矛盾已经爆发到了极点,他如果再不出面加以制止,很有可能会发生流血事件。任何一个三军统帅,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队伍内部四分五裂,部下大打出手,甚至自相残杀……

成林见状,顿时大吃一惊,他连忙不由自主地放下“烈焰刀”,向前迈了一步,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我……”

就在这时,一旁的“混天龙”应龙连忙拉了一下成林的胳膊,又摇了摇头,轻声对他·说道:“少将军,走吧!让上将军一个人静一静!”

成林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离开了大帐……众人见状,不禁唏嘘不已,面面相觑,都纷纷摇着头,无奈地离开了大帐……

半晌,直至大帐中空无一人,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萧瑾言的剑刃才缓缓地落了下来,他一时间左右为难,纠结万分,那冰冷的目光之中两行浅浅的热泪缓缓流淌下来,口中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佳儿,瑾言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萧瑾言对庾佳用情至深,只要是庾佳拜托萧瑾言做的事情,哪怕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萧瑾言都敢去闯一闯。更何况,庾佳给萧瑾言送来的,几乎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所以,于情于理,萧瑾言都很想接受庾佳的提议……

可无奈的是,整个沥阳阵营当中,支持庾佳这个提议的人只有萧瑾言的弟弟萧瑾夕,谋士桓容祖,还有萧瑾言虎贲营的旧部王玄羽、洛千川。而反对派阵营当中,以成林、陈嘉实、应龙等人为首,态度十分强硬,就是坚决反对刘松当太上皇。其余的诸将,要不默不作声,不发表任何意见,要不就干脆委婉地表示,接受庾佳的提议是极其不靠谱滴……

萧瑾言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万难地做出了决定,放弃庾佳的这个提议……

刘松的慌银无道已经深入人心,以至于天下人人痛恨,咬牙切齿。在这种情况下,萧瑾言如果还支持刘松做太上皇,的确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以说庾佳的这个提议诱惑固然很大,但是机遇和挑战并存。

当然,如果萧瑾言有足够的实力,手腕也足够硬,他也是可以一口吃下这个“大蛋糕”。可关键点在于,萧瑾言的沥阳阵营内部出了大问题……

在沥阳阵营当中,反对庾佳这个提议的人占了绝大多数,而且都是些举足轻重的人物……比如成林,他是萧瑾言座下的第一猛将,武艺高强,而且手下有两、三万嫡系兵马。再比如陈嘉实,他是陈正明之子,“荆山居士”荆空的徒弟,萧瑾言座下的第一谋士,在军中威望很高。

而成林和陈嘉实这两个人加起来反对庾佳的提议,萧瑾言所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人们常说,“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萧瑾言现在面临的正是这个问题……

当然,萧瑾言也可以力排众议,接受的庾佳的这个提议,但他接下来要面临的难题就是……刘松退位传子,长江上游的刘熜大概率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人家想当皇帝嘛,这当皇帝的“瘾头”一上来,谁能拦得住?

于是,萧瑾言就只好带着这一支人心不齐的队伍去和刘熜决一死战,他只有打败了刘熜的虎狼之军,才能真正入主建康,权倾朝野……可问题是,这样一支人心不齐的队伍能打败刘熜吗?假设万一,成林再一气之下,带着自己的嫡系兵马反投了刘熜,那结果必然是雪崩……

</br>

</br>

第三百八十六章 无字答复下战书

萧瑾言固然明白,成林和陈嘉实二人都和刘松有不共戴天之仇,仇恨会让他们丧失对局势根本的判断能力。但是,嫉恶如仇,性情豪爽,直来直去的成林依然可以代表军中大多数人的真实想法……

那些偏将军、百夫长,以及那些战士们……他们可都是一些赳赳武夫,不像桓容祖一样,有着一颗敏锐的政治头脑,他们做事,只分是非对错,只论善恶正邪……只有顺应大多数人的想法,才能因势利导,顺应天命。不然的话,强行逆天改命,只会自取灭亡……

还有一点,萧瑾言认为庾佳的提议虽好,但多少有一些“投机倒把”做权臣的嫌疑。萧瑾言一生光明磊落,他只想成为天下人眼中匡扶社稷的英雄,而不是一个乱世奸雄,一个地地道道的“野心家”……

但是,过了没多久,一连串血淋淋的事实便令成林和陈嘉实二人大跌眼镜,毛骨悚然,追悔莫及,也印证了二人当初没有支持萧瑾言接受庾佳的提议是多么愚蠢,多么脑残的做法……

也许,桓容祖有一句话说的十分透彻,刘熜就一定能当个好皇帝吗?答案显然是不一定!后来,事实的发展逐渐证明,干掉魔鬼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另一个魔鬼……而刘熜恰恰是另一个魔鬼。刘熜在襄阳发动的这场推翻刘松政权的起义,其实并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义举,而是一场以暴制暴的政治斗争……

沥阳兵变可以说是萧瑾言人生当中的一个转折点,而萧瑾言在深思熟虑之后选择放弃庾佳的提议,更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重大转折……

虽然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人生亦不能从头来过,但是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庾佳的这个提议奏效了,结果会怎样?答案是……萧瑾言的争霸事业至少会有八到十年的时间,提前完成。而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如果庾佳的提议奏效了,那本书就濒临结尾,也不会有第二卷了。但是很可惜,庾佳的“如意算盘”泡汤了……这部本来濒临结尾的小说还要继续下去,到这里差不多写了百分之五十了,有兴趣的读者请继续关注吧……

五日后,建康,皇宫,宣政殿。

只见刘松神色慌张,在殿内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沥阳方面传来的消息……

就在刘松一筹莫展之际,太监总管朱光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刘松说道:“陛下,车骑将军战英在殿外求见!”

刘松听罢,连忙对朱光说道:“快,快快有请!”

朱光听罢,连忙答道:“喏!”

过了一会儿,只见战英一身戎装,腰间悬挂着佩剑,他着急忙慌地走进宣政殿,微笑着,兴高采烈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好消息、好消息啊!萧瑾言给陛下回信了,陛下有救了!哈哈哈……”

刘松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对战英说道:“哦?萧瑾言的信在何处?赶紧拿来给朕瞧瞧啊!”

战英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信札递给刘松,微笑着对他说道:“陛下请看。”

刘松见状,连忙抓起这个信札,他三下五除二,漆溜垮插便把这个信札给拆开了,仿佛在拆一个等了好几个月的心爱快递……结果,那信札之中只有一张白绢,别说是字,就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刘松见状,顿时疑惑不解,他连忙拿着这张白绢,惊诧地对战英说道:“战英,这……这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啊?萧瑾言他……他这是何意啊?”

战英见状,顿时愣住了,他不禁顿了顿,双目冰冷,一脸失落和绝望的神色,失魂落魄地对刘松说道:“陛下,微臣明白了……萧瑾言的意思是说,要打就打,懒得跟陛下废话!”

刘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将这白绢狠狠地拽在了地上,义愤填膺地对战英说道:“槽!岂有此理?!真没想到,萧瑾言这厮竟如此不识抬举,朕连江山都不要了,他还是不肯善罢甘休!萧瑾言……他……他这是非得要朕的命不可啊!”

战英听罢,不禁顿了顿,一脸忧虑地对刘松说道:“陛下,眼下,就连瑾贵人亲自出马,都不能说服萧瑾言回心转意。看来,萧瑾言是铁了心要和陛下作对了!”

刘松听罢,顿时面如土色,惊悚万分,连忙战战兢兢地对战英说道:“战英,眼下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战英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早做准备,与叛军决一死战了!微臣不才,愿率领本部兵马驻守丹阳郡,伺机剿灭叛军!”

刘松听罢,连忙着急忙慌地答道:“好、好、好!准奏、准奏!战英,你速速带上本部兵马,前去丹阳郡平叛,朕要和这群逆贼决一死战!”

战英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答道:“是,陛下,微臣这就去清点本部兵马。”

战英说完,连忙转身就走……

“站住!”

没想到,战英刚刚走了没两步,刘松就大吼了一声,将他叫住……此刻的刘松却突然回想起来,就在不久前,萧瑾言领兵平叛,将兵马带去了沥阳,可结果呢?而眼前的场景,刘松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仿佛是情景重现了一般,一时间令他毛骨悚然……

战英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转过身来,惊诧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犹豫不决地对战英说道:“战英,你不会也像萧瑾言一样,弃朕而去吧?!”

战英听罢,顿时一脸无辜和无奈的表情,他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刘松的面前,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大义凛然地对刘松说道:“哎……陛下,你对微臣有知遇之恩啊!陛下的大恩大德,微臣虽万死也难报万一啊!”

“眼下,逆贼作乱,国难当头,正是微臣报答陛下的大好时机!微臣就算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微臣……微臣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背叛陛下!微臣若有二心,必遭天打雷劈而死!”

</br>

</br>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没想到,刘松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无奈地对战英说道:“呵呵……好吧。战英,你去吧。”

战英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是,陛下!”

战英说完,连忙缓缓地站起身来,转过身,疾步向殿外走去……

望着战英远去的背影,刘松双目空洞,冰冷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绝望之态……此刻的刘松无比的清楚,即便是战英依然对自己忠心耿耿,以战英带兵打仗的能力,他也断然不是萧瑾言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刘熜、刘戎、刘祐等刘姓诸王……

所以,只要萧瑾言不肯回心转意,刘松就完了,全完了,可以说大势已去……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让战英去迎战吧,死马权且当活马医算了……

一个时辰后,宣华殿,庾佳寝宫。

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只见刘松身穿黄绸布料子的便装龙袍,迈着沉重的步伐,面色凝重,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庾佳寝宫……

这时,庾佳身穿素色绣凤凰图案的拖地长裙,头戴简易珠钗,一脸忧郁的表情,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织布机旁边做着女工……

“陛下驾到!”

伴随着殿外看门太监的一声阴阳怪气的呐喊声,刘松仿佛鬼子进村一般闯进了庾佳的寝宫,一脸绝望、失落和气愤的神色……

庾佳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她连忙放下手里的女工,疑惑且不安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还有……这么多天过去了,沥阳那边可有传来消息啊?”

没想到,刘松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然后将一张白绢狠狠地掷在了庾佳的脸上,绝望且愤怒地对她说道:“呵呵……你这个贱人!朕正要跟你说沥阳那边传来的消息呢……看见了吧,啊?!这就是萧瑾言给朕的答复!他懒得跟朕废话,只想用刀兵和朕讲话!”

“哈哈哈……朕真是没想到,朕把这万里江山和沐儿统统都交给萧瑾言,而朕只想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太上皇,保全性命,以终天年,他萧瑾言居然都不同意!萧瑾言他……他眼下丧心病狂,只想要朕的命啊!”

“哈哈哈……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在朕的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只要朕答应了你的三个条件,你就能说服萧瑾言回心转意?现在看来,全都是放屁,扯淡!哈哈哈……萧瑾言他跟本就没拿你这个贱人当回事儿,你在他的心目中,只不过就是一坨臭狗屎!哈哈哈……”

刘松说完,便甩了甩袖子,猛地一转身,疾步离开了庾佳的寝宫,嘴里还一直挂着颇有讽刺意味的冷笑……

庾佳见状,顿时面如死灰,双目冰冷,表情绝望,肝肠寸断,她竟然两腿一发软,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上,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随即,庾佳的双眸仿佛两眼冰冷的泉水一般,泪水夺眶而出,如同泉涌,直抵下颚……

半晌,庾佳瘫在地上,捧着那张从沥阳送来的白绢哭了很久、很久……只不过,庾佳的伤心和绝望并不是因为她当不成皇太后,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了萧瑾言对她的无情和冷漠,再加上刘松加油添醋地一番话,更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庾佳的心脏,足以令她痛不欲生……

庾佳万万没有想到,萧瑾言竟然会对她如此无情,甚至还把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这着实让她既伤心,又懊恼……但是,庾佳或许并不知道的是,有些时候,萧瑾言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

翌日,江夏,刘熜中军大帐。

只见襄阳王刘熜头戴闹龙垂头紫金盔,身穿锁子大叶黄金甲,腰间悬挂精钢胆照剑,正襟端坐在大帐正中的案前,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而刘熜的左右,一袭白衣长发的季良辰,身穿官服、头戴官帽,衣着笔挺的郭图,还有一身戎装,甲胄在身的南风、沈浪等武将一一在侧……

就在这时,刘熜的谋士蔡泽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兴高采烈地对刘熜说道:“殿下,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沥阳的萧瑾言来信了,说他愿意归顺殿下,拥立殿下为大宋天子啊!哈哈哈……”

刘熜听罢,顿时欣喜若狂,他连忙大笑着对蔡泽说道:“哦?萧瑾言的信在何处?快拿来给本王瞧瞧!”

蔡泽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信札递给刘熜,微笑着对他说道:“殿下请看。”

刘熜见状,连忙抓起这个信札,他三下五除二,漆溜垮插便把这个信札给拆开了,仿佛在拆一个等了好几个月的心爱快递……然后,刘熜取出信札当中的白绢黑字便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了起来……

待刘熜看罢萧瑾言的书信,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欣喜若狂地说道:“哈哈哈……‘荆山居士’荆空老先生早就说过,放眼当今天下,文臣之首当属季良辰,武将之首当属萧瑾言。季良辰、萧瑾言二人,得其一人便可得天下。如今,季先生和萧瑾言二人皆在本王麾下,本王何愁大业不成啊?哈哈哈哈……”

大帐中的众位文臣、武将们见状,一个个不禁四目相对,面面相觑,都不由自主地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一阵疯狂的大笑声过后,郭图不禁站了出来,微笑着对刘熜说道:“殿下,眼下萧瑾言的手上有十万精兵,又占据军事要塞沥阳。萧瑾言既然愿意归顺殿下,殿下真是如虎添翼,势不可挡,可喜可贺啊!卑臣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这大宋的天子之位已非殿下莫属,殿下倘若取之,必当如探囊取物一般啊!哈哈哈……”

刘熜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仿佛浑身的幽默细胞都在那一瞬间炸裂了一般,又仿佛突然掉进了蜜罐子里,再也爬不上来了……

此刻的刘熜真可谓是志得意满,斗志昂扬,内心波涛汹涌……他仿佛看到了天下,看到了那万里江山,看到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金灿灿的龙椅正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冲他招手,离他越来越近……

</br>

</br>

第三百八十八章 瑾言归顺襄阳王

就在这时,季良辰突然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刘熜说道:“主公,良辰以为,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为了防止萧瑾言反悔,主公当速速率领大军前往沥阳,与萧瑾言合兵一处,早日攻打建康,待建康城破之日,我等共同拥立主公为大宋天子!如此,天下方可大定,主公可立万世之基业啊!”

刘熜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意气风发地说道:“好,季先生所言极是!传本王将令,明日,大军开拔,昼夜兼程,向沥阳进发,与萧瑾言合兵一处,共同讨伐无道昏君刘松!”

大帐中的文臣、武将们听罢,连忙齐声答道:“是,殿下!”

三日后,沥阳,萧瑾言大营。

一阵阵秋风席卷着满地的落叶,大营中旌旗招展,铠甲林立。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整装待发,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

而萧瑾言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着“玄冥剑”,笔直地立在大营的正中间处,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而萧瑾言的身后,成林、应龙、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等人个个甲胄在身,铠甲林立,一一在侧……亦有陈嘉实、桓容祖、萧瑾夕、王玄羽、洛千川等人分列左右……

萧瑾言迫于压力,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终于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放弃庾佳的提议,拥立襄阳王刘熜为天子。而刘熜已然率领大军赶赴沥阳,与萧瑾言合兵一处,今天正是两军在沥阳会师的日子……

半晌,只见刘熜头戴闹龙垂头紫金盔,身穿锁子大叶黄金甲,腰间悬挂精钢胆照剑,他率领中军整齐划一地进了沥阳大营,正大步流星,兴高采烈地朝萧瑾言走了过来,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而刘熜的身后,季良辰、郭图、蔡泽,还有一身戎装,甲胄在身的南风、沈浪等武将一一在侧……

萧瑾言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迎了上去,并且在刘熜的面前鞠躬行礼,恭恭敬敬地对他说道:“瑾言拜见主公,愿追随主公,推翻暴政,再造乾坤,拥立主公为大宋天子!”

刘熜见状,连忙疾步迎了上去,一把搀扶起萧瑾言,欣喜若狂地对他说道:“唉咦~萧将军,你我乃兄弟也,何故行此大礼啊?哈哈哈……久闻萧将军文韬武略,智勇非凡,真是如雷贯耳啊!本王得萧将军,简直胜过得十万雄兵啊!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刘熜这话说的,也忒生搬硬套了吧……什么叫“得瑾言,胜过得十万雄兵”?瑾言的手里本来就有十万雄兵好不好!刘熜到底会不会学算数,还是脑子起泡了,掰扯不清了?

切……瑾言的手里有兵马,有钱粮,有地盘,又不是只身一人归顺他刘熜的……呵呵……刘熜这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百元大钞,还非说自己捡了五十块钱啊……他奶娘的……

于是,萧瑾言不禁尴尬地笑了笑,答道:“呵呵……主公真是谬赞了,瑾言羞愧万分,无地自容啊……”

刘熜听罢,不禁哈哈大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真没想到,萧将军还如此谦虚啊!来、来、来,你我兄弟二人今晚就来他个不醉不归,抵足而眠!哈哈哈……”

刘熜说完,连忙拉起萧瑾言的手,哈哈大笑着,径直向大帐中疾步走去,活像一对失散多年的兄弟……

萧瑾言见状,顿时受宠若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不禁心想,握草,刘熜不会是gay吧?他居然要跟瑾言喝醉了酒,抵足而眠?!天呐,太恐怖了!刘熜还不如给瑾言找个花姑娘呢,瑾言都好久没开荤了,擦、擦、擦……

刘熜把萧瑾言拉走以后,陈嘉实缓缓地走到季良辰的身旁,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呵呵……师兄,今后,你我师兄弟二人可就同朝为臣了,你以后可要对嘉实多多关照啊!”

没想到,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师弟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准以后师兄还要仰仗你多多提携呢,哈哈哈……”

陈嘉实听罢,不禁和季良辰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而就在这时,桓容祖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此二人,他不禁眉头一皱,一脸愤怒和不屑的样子,在心中暗自骂道,呸!陈嘉实,你个卖主求荣的王八蛋,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全家死光光!哦……呵呵……本来你全家也死光光了……活计罢该!你也跟着死去吧!

与此同时,刘熜座下的大将南风缓缓地走到萧瑾夕的身边,微笑着对他说道:“呵呵……小子,怎么,还认识本将军吗?”

萧瑾夕见状,却在这一刹那间便回想起来……就在两年多以前的武举大会上,萧瑾夕和南风在半决赛当中相遇。当时,萧瑾夕的武艺本来不及南风,但萧瑾夕依靠洛千川的暗器在台下作弊,侥幸打败了南风,和自己的哥哥萧瑾言会师在决赛。

当时,在台下观战的刘熜发现了萧瑾夕作弊,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跟萧绍当场便吵了起来,还惊动了当时的皇帝刘义隆……

最后,萧绍“急中生智”,谎称萧瑾夕练的是“金钟罩”内功,可以隔空抵挡任何暗器的伤害……没想到,刘义隆竟然点头默认了萧绍这个极其站不住脚的说法。无奈,南风只好吃了个哑巴亏,最终在擂台上输给了萧瑾夕……

当时,萧瑾夕参加武举大会,为的是迎娶自己梦寐以求的女神庾佳,而刘熜命南风参加武举大会,为的是夺取虎贲营的兵权。结果,庾佳对萧瑾言情有独钟,但最终二人还没有修成正果,庾佳就被昏君刘松截了胡……

而南风却因为参加武举大会惹来了刘义隆的猜忌,被刘义隆扣押在了建康。后来,刘松杀入建康之后将南风和刘熜一行人一网打尽,软禁在了建康长达两年多之久……

</br>

</br>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战英血染丹阳郡1

于是,萧瑾夕不禁感慨时光荏苒,世事无常,也感慨他和南风如今是“不打不相识”,他不禁微微一笑,尴尬地对南风说道:“呵呵……认识、认识,当然认识。你不就是两年多以前,在武举大会上,瑾夕的那个‘手下败将’吗?哈哈哈……”

南风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萧瑾夕说道:“呵呵……小子,你要是这么说,那咱俩可还得再比试比试,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你那‘金钟罩’还灵不灵啦?”

萧瑾夕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南风说道:“呵呵……南风将军武艺高强,瑾夕自然知道。只不过……眼下大敌当前,南风将军还是以大局为重吧。等杀进了建康城,瑾夕再陪将军切磋一下武艺,如何?”

南风听罢,方才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答道:“好!既然如此,本将军就等着你!哈哈哈……”

萧瑾夕听罢,不禁和南风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十五日后,丹阳郡。

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葡萄色的黄昏,紫色的黄昏。笼罩在丹阳的城头之上……太阳是榨过汁的葡萄紫,夹杂着勃艮第红。

夕阳残血,只见那坚固的城墙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战士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这堆尸体的密度非常大,大到铺满了整个城墙的地面,仿佛给城墙之上铺了一层人肉地毯一般,极其阴森和恐怖。

城墙之上还依然高高地耸立着一杆“战”字将旗。只不过,这面将旗已然残破不堪,上面还挂着血迹,它在风中孤零零地飘荡着,显得桀骜不驯……而那城墙下面,更是尸横遍野,一堆堆的尸体仿佛堆成了一座座的小山似的……

只见战英一身戎装,腰间悬挂着佩剑,手里紧握着九节钢鞭,他浑身是血,傲然挺立在城墙之上,表情坚毅,目光锐利地仰望着那如炼狱一般的战场……

就在十二天前,萧瑾言和刘熜的大军合兵一处,轮番向丹阳郡发起猛攻。战英死守城池拒敌,无奈寡不敌众,五万兵马损失殆尽,丹阳郡指日可破……

战英自知大势已去,于是他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绝望的神色……就在这时,一名军士突然行色匆匆地跑上城来,惊慌失措地对战英说道:“将军,不好了,叛军又要攻城了!丹阳怕是守不住了,咱们快撤吧,将军!”

战英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说道:“传令下去,集结城内所有兵马,随本将军杀出城去,和叛军决一死战!”

那名军士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下,丹阳败局已定,战英这个时候居然还不撤兵,偏偏还要逞强,与叛军决战,这无疑是抱着为国捐躯的心态,杀出城去找死啊……

一炷香后,丹阳城外。

只见萧瑾言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着“玄冥剑”,骑着“爪黄飞电”傲立于大军阵前。萧瑾言身后的大军旌旗招展,铠甲林立,威风凛凛,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而萧瑾言的身旁,成林、应龙、莫笛、谢盾、王玄羽等大将分列左右……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响起……随即,一阵阵喊杀声四起,只见战英带领着他的残兵败将们像潮水一样朝萧瑾言的军阵杀了过来……

“兄弟们,冲啊,杀啊!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没想到,还没等萧瑾言发令,成林和应龙就率领着本部兵马朝战英的大军杀了过去……这阵势,仿佛是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而出,又像是大河决堤,冲垮了整个村落,亦或像山体滑坡,伴随着巨石猛兽。

一阵阵喊杀声四起,两股潮水很快搅合到了一起,发生了剧烈的激战这阵势,仿佛是两股活跃的化学试剂融合在一起,爆发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对身旁的王玄羽说道:“玄羽,速速去传本将军将令,战英只可生擒,切不可伤了他的性命!”

此时的萧瑾言依然顾念昔日和战英的结拜之情,他只想将战英生擒之后再规劝他投降,却断然不愿意伤了战英的性命。

王玄羽听罢,连忙答道:“是,上将军。”

王玄羽说完,便一路策马狂奔到阵前,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扬起马鞭,放声冲将士们呼喊道:“上将军有令,务必生擒战英!”

还在阵中厮杀的战英听到王玄羽的呐喊声,他方才明白萧瑾言顾念昔日和自己的结拜之情,故而不愿意加害自己的性命。于是,战英不由自主地感人肺腑起来……

但是,战英在内心里依然效忠刘松,他发誓即便豁出命去,也要报答刘松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于是,战英仍然拼死杀敌,他挥舞着九节钢鞭,在乱军之中闪转腾挪,大开杀戒,仿佛一尊嗜血的战神一般……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战英的残兵败将们便全军覆没,只剩下战英一个人,他遍体鳞伤,浑身是血,被乱军重重包围,濒临绝境……但是,战英依然死战不降,他企图用尽洪荒之力,突出重围,或者再多杀几名敌军……

由于萧瑾言下了“不杀战英”的将令,而战英又死战不降,所以萧瑾言的部将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只好将战英团团包围在一个大圆圈当中,和战英僵持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萧瑾言见状,连忙亲自拍马杀了过来,他突入乱军之中,从马上一跃而下,径直跳到了战英的身前,声情并茂地对他说道:“大哥,刘松大势已去,你不要再为他卖命了,投降吧!”

没想到,战英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呸!逆贼,你包藏祸心,以下犯上,谋反作乱,其罪当诛!我战英发誓效忠圣上,宁死也不投降!”

战英说完,便挥舞着九节钢鞭径直朝萧瑾言杀了过来,仿佛没有一丝一毫顾念往日的情分……

</br>

</br>

第三百九十章 战英血染丹阳郡2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下意识地拔出“玄冥剑”,挥剑一挡……

“铛、铛、铛……”只听一阵急促地金属摩擦声,电光火石,火星四溅……萧瑾言的玄冥剑和战英的九节钢鞭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二人皆动弹不得……

萧瑾言见状,连忙又趁机对战英苦口婆心地劝道:“大哥,瑾言求你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投降吧!投降以后,你依然还是大宋的臣子,是瑾言的兄弟啊!”

没想到,战英听罢,却对萧瑾言怒目而视,义愤填膺地冲他怒吼道:“呸!逆贼,少踏马废话,拿命来!”

战英说完,便将那九节钢鞭猛地向自己的方向使劲儿一拽……萧瑾言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不由自主地身体前倾,被战英用力拽了过去……说那时,那时快,就在萧瑾言立足未稳之时,战英一把放开九节钢鞭,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狠狠地朝萧瑾言刺了过去……

萧瑾言见状,连忙来了个“侧空翻”的动作,他向后弯曲着身体,紧急闪避……结果,战英的这一剑刺向了空气,而萧瑾言立足未稳,一个后仰,摔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嗖”地一声,一支利箭从空中疾驰而过,时速比高铁还要快,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天空,直奔战英而去……

只听“啊!”地一声惨叫,这支利箭精准地射中了战英的心脏,刹那间鲜血直流,战英轰然倒地,奄奄一息……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呆了,他连忙下意识地朝这支利箭射过来的方向远远望去,愤怒地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放声怒吼道:“槽!是谁?是谁在放冷箭?!穆天舜?你这个王八蛋!本将军不是说了吗,不要伤了战英的性命!为什么不听本将军的号令!?”

萧瑾言一眼望过去,望不到射箭之人,说明这支利箭显然是从几百米开外射过来的。由于距离比较远,这支箭射到战英身上时,力道已然不是很足,但非常精准地射中了战英的心脏部位。所以,战英虽然还没有当场毙命,但奄奄一息,已经是必死无疑……

萧瑾言此刻真的是出奇地愤怒了,因为除了自己的部下穆天舜,萧瑾言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哪个人会有如此高超的箭法……而萧瑾言刚刚归顺了刘熜,自己的部下难道就可以不听自己的号令了吗?这是要“攀高枝”不成?!

“贤弟……”

只见战英躺在地上,他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呼唤着萧瑾言……

萧瑾言见状,连忙扑倒在战英的身旁,紧握住他的双手,声泪俱下,悲痛欲绝地对他说道:“大哥,瑾言在,瑾言在这里!有什么遗言,你就赶紧说吧!”

战英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贤弟啊……你谋反……这并没有错。毕竟,是圣上对不住你……如果大哥是你,大哥也会谋反的……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忍受这夺妻之恨!贤弟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反就反了,呵呵呵……”

“但是……贤弟啊……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接受瑾贵人的提议啊!瑾贵人……她是一心一意的为你好啊!瑾贵人她根本就不爱圣上,这么多年了,她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悲痛欲绝,肝肠寸断,他连忙放声痛哭着对战英说道:“大哥,瑾言错了,瑾言辜负了佳儿!可是,瑾言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啊!”

战英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贤弟啊……那刘熜小肚鸡肠,嫉贤妒能,而你手握重兵,功高盖主。常言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刘熜一旦当了皇帝,他必然不能容你啊……贤弟,你可要当心刘熜日后会加害于你啊!要当心、当心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哎……战英果然把瑾言当成了兄弟!虽然瑾言和战英的立场不同,但是瑾言和战英之间的兄弟之情却无可替代!不然的话,战英为何在临死前还会跟瑾言说这些话呢?!

于是,萧瑾言不禁含着泪点了点头,悲痛欲绝地对战英说道:“大哥,瑾言记住了,记住了!”

战英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绝望和茫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贤弟啊……大哥知道,圣上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迟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圣上即便对不起你,对不起天下人,他终归没有对不起我战英啊!”

“圣上没有对不起大哥,还对大哥有知遇之恩,大哥又怎么能背叛圣上呢?如今,大哥也算是拿命来报答圣上了,大哥到死也是圣上的忠臣!大哥无愧于心!”

“贤弟啊……无论怎样,咱们还是兄弟!大哥要走了,再也不能陪你,和你并肩作战了……倘若有来世,我战英还愿意跟你萧瑾言……做……做兄弟……呃……啊……”

战英说完,立时便喷了一口鲜血,一命呜呼了……萧瑾言见状,顿时悲痛欲绝,肝肠寸断,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扑到战英的尸体上放声痛哭道:“大哥!大哥啊……呜呜呜……”

萧瑾言深深地明白,战英是一个忠肝义胆,知恩图报的重情重义之人。倘若战英早年没有遇到邬修罗,也没有早早地投靠到刘松的账下,他断然不会与自己为敌,也断然不会是如今这个下场……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半晌,一名统兵的大将缓缓地走到萧瑾言的身旁……只见那名大将身高七尺,体魄健壮,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模样,面色坚毅,目光锐利,瓜子脸,尖下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英气,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佩剑。

此人名叫丁延郎,刘熜座下“五虎将”之第五将,绰号“神箭虎”。他身背夕阳落日弓,腰挎二刃鎏虹剑,箭法及其高超,有百步穿杨的功力。刚才战英身上中的那一箭,便是丁延郎在八百米开外射过来的……

</br>

</br>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丹阳兵败大势去

原来,刘熜十分担心萧瑾言顾念他和战英的结拜之情,不肯尽全力攻打丹阳郡,故而在丹阳郡即将被攻克的时候,派丁延郎率领一万精兵前来助战。丁延郎名为助战,实际上却是为了监视萧瑾言,看一看萧瑾言对战英的态度如何……

就在萧瑾言刚才和战英打斗的过程当中,丁延郎远远地望着,他便明白萧瑾言断然下不了手去杀战英。于是,丁延郎便按照刘熜事先给他下的命令,如果萧瑾言下不了手,他便一箭射死战英,绝不能留下后患……因为在刘熜的心里,战英就是刘松的铁杆心腹,不可不除……

只见丁延郎缓缓地走到萧瑾言的身前,微微一笑,又行了个军礼,轻描淡写地对他说道:“呵呵……在下乃襄阳王座下‘五虎将’之一的‘神箭虎’丁延郎,见过萧将军!”

萧瑾言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缓缓地站起身来,淡淡地答道:“哦……瑾言久仰将军大名,真是如雷贯耳。敢问……刚才那一箭,可是将军……”

丁延郎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脸得意洋洋地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正是在下!方才在下见萧将军有难,故而张弓搭箭,将逆贼一箭射死,以救萧将军一命啊……在下举手之劳而已,萧将军不必谢我!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火中烧,不禁在心中暗自骂道,槽!沙碧!战英是不可能会伤害瑾言的,瑾言何难之有?!你他女良的杀了瑾言的结拜大哥,难道还要让瑾言谢你不成?!槽你麻辣隔壁的!臭沙碧!

但是,萧瑾言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淡淡地答道:“将军真乃神射手,百步穿杨,一箭毙命,瑾言佩服!等攻下了建康,瑾言定要请将军吃酒!”

丁延郎听罢,顿时更加得意,他不禁哈哈大笑,欣喜若狂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真是太客气了,哈哈哈……”

而萧瑾言此刻的内心深处却极度失落和气愤,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日子。他仿佛又要夹着尾巴做人,喜怒不形于色,生气的时候不能表露出来,甚至连个屁都不能放……

要说这萧瑾言也的确是够悲催的,他刚刚才摆脱了刘松的控制,这还没潇洒几天呢,却又不得不受制于刘熜……如此一来,这不是刚出了“屎坑子”,又进了“尿窝子”吗?悲催、悲催啊……

三日后,建康,宣华殿,庾佳寝宫。

只见刘松身穿黄绸布料子的便装龙袍,迈着沉重的步伐,面色凝重,失魂落魄地走进了庾佳寝宫……

这时,庾佳身穿素色绣凤凰图案的拖地长裙,头戴简易珠钗,一脸忧郁的表情,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织布机旁边做着女工……

“陛下驾到!”

伴随着殿外看门太监的一声阴阳怪气的呐喊声,刘松仿佛鬼子进村一般闯进了庾佳的寝宫,一脸绝望、失落和气愤的神色,活像一尊冰冷的僵尸一般……

庾佳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她连忙放下手里的女工,疑惑且不安地对刘松说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前方有战败的消息啊?”

没想到,刘松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失魂落魄地对庾佳说道:“呵呵……爱妃啊,前方战事的结果,你能料到,朕也能料到!朕根本就赢不了,战英……他根本就不是萧瑾言的对手!可是……朕没想到的是……战英居然输得那么惨!”

“十天!战英仅仅在丹阳郡坚守了十天,他的五万兵马就全军覆没,战英本人也为国捐躯了!眼下,刘熜和萧瑾言的叛军沿江直下,直取建康!朕的江山怕是保不住了,朕的命也保不住了!”

庾佳听了这番话,表情却格外地平静,因为自从萧瑾言拒绝了她的提议之后,她就已经预料到了最终的结果……建康早晚会被攻下,刘松也早晚会上西天……这一切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刘松要等待着死神的召唤,庾佳也只好平静地等待着她最终的命运……

但是,庾佳却依然对刘松劝道:“陛下,梁州刺史邹礼、徐州刺史薛文翼等人,他们的手里至少还有精兵数万,陛下切不可灰心丧气啊!”

刘松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绝望和茫然地对庾佳说道:“哎……邹礼、薛文翼他们被刘祐、刘义恭等诸王叛军围困,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来建康救朕?!再说,即便他们领兵前来,怕是也不能战胜战斗力如此强大的叛军啊……朕完了!这一次,朕怕是真的完了,活不成了!”

庾佳听罢,心中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种滋味,她不禁心想,哎……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搁在一年多以前,佳儿刚刚进宫的时候,那个时候佳儿真巴不得他早点死,死的越惨越好!

可是……这一年多以来,刘松也算是对佳儿不薄,现在他真的大难临头了,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了,佳儿的心中竟然不知是何种滋味……刘松纵使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是,他即便是个魔鬼,也还有天使的一面啊……

哎……眼下,瑾言对佳儿如此绝情,他想必已经没有了当初对佳儿的那番情意。况且,即使瑾言依然对佳儿有情,佳儿的身子已然被刘松所污,又有什么面目再跟瑾言在一起呢?佳儿已然心灰意冷,看破俗沉!干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佳儿就随刘松一起去死吧……

于是,庾佳不禁顿了顿,一脸绝望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若死,臣妾亦不能独活,定当追随陛下,共赴黄泉!”

没想到,刘松听罢,竟然反应强烈,他情绪激动地对庾佳说道:“不!爱妃,朕多行不义,死有余辜!但爱妃你是无辜的……朕死则死矣,你断然不能死!”

庾佳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斩钉截铁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臣妾说的都是真心话!臣妾已然心如死灰,真的不想再苟活于世了……”

</br>

</br>

第三百九十二章 刘松绝境托后事

没想到,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庾佳说道:“爱妃啊……朕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相告,不许欺瞒朕,好不好?”

庾佳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惊诧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请讲,臣妾知无不答。”

刘松听罢,这才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对庾佳说道:“爱妃啊……朕问你,你还爱萧瑾言吗?”

庾佳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下意识地答道:“陛下,何出此言啊?!”

没想到,刘松听罢,不禁眉头一皱,言辞激烈地冲庾佳怒吼道:“回答朕!”

庾佳见状,先是愣了一下,神情稍微有些惶恐和不安,然后竟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面对刘松问这种问题,庾佳根本就不会撒谎,也不愿意撒谎……此刻,庾佳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都无所谓了,实话实说吧……大不了,刘松一生气,直接把佳儿给杀了,反正佳儿也不想苟活于世了!

刘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庾佳说道:“呵呵……爱妃啊……原来,你想死,根本就不是为了朕去死,而是因为萧瑾言绝了你的情意,令你伤心所致,是也不是?!”

庾佳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臣妾不敢欺瞒你。早在臣妾进宫以前,便已经心有所属,今生今世只爱萧瑾言一人,除了萧瑾言以外,臣妾的心里不会再爱任何一个人!如今,萧瑾言执意投奔刘熜,兴兵攻打建康,他绝了臣妾的情意,臣妾已然心灰意冷,五内俱焚,但求一死!”

没想到,刘松听了这番话,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对庾佳说道:“呵呵……爱妃啊……你知道吗?一旦叛军杀入建康,朕必死无疑,断无生还的可能!可是……你若是想求生,倒也不难,何必非要一心求死呢?”

庾佳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一脸绝望和茫然地答道:“陛下,臣妾……不想活了……臣妾的心……已经死了!”

没想到,刘松听罢,又摇了摇头,淡淡地对庾佳说道:“爱妃,沐儿的生卒年月是什么时候?”

庾佳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答道:“陛下,沐儿生于永光三年,五月初七,寅时卯刻。陛下,你怎么给忘了?”

刘松听罢,不禁顿了顿,他细细地回想了一下庾佳进宫的时间,然后意味深长地对庾佳说道:“爱妃,如此说来,你入宫刚刚满十个月便诞下了沐儿……”

庾佳听了这话,顿时面如土色,不寒而栗,她瞬间便惊出了一身冷汗,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趔趄,差一点就立足未稳,摔倒在地……

没想到,刘松竟然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庾佳的双手,言辞极其恳切地对她说道:“爱妃,建康城破之后,朕可以死,但你断然不能死!朕要你回到萧瑾言的身边去!你要对萧瑾言讲,沐儿不是朕的儿子,是他的儿子,明白了吗?!”

庾佳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她连忙下意识地答道:“陛下,何故如此啊?”

刘松听罢,连忙继续言辞恳切且激动地对庾佳说道:“爱妃啊……这是朕的圣旨,你必须这么做!刘熜一旦杀进建康,他一定会杀了朕,也会杀了沐儿!朕是肯定活不成了,但沐儿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朕不能连累了他!”

“爱妃啊……你只有这么做,才能让萧瑾言保护你,保护咱们的沐儿!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咱们的沐儿,保住朕唯一的骨血啊!爱妃……你能明白朕的一番苦心吗?!”

刘松说完,立时便悲痛欲绝,五内俱焚,泪如雨下,失声痛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而庾佳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心中竟然如五味杂陈一般,不知是何种滋味……

庾佳万万没有想到,刘松在濒临绝境之时,他心里想的竟然不是如何自保,而是如何保全自己的儿子刘休沐……为此,刘松居然愿意让自己重新回到萧瑾言的身边……慈父舐犊之情,大概也莫过于此了……

在那一刻,庾佳便深深地感动了,也彻底明白了,刘松终归是良心未泯,他心底还是有善良的一面……这就像一个死刑犯,他在临上刑场之前终于良心发现了,诚心悔过了!可是……晚了!一切都太迟了,等待他的,已经只有死神的镰刀和那碗孟婆汤……

庾佳进宫之时已非完璧,对于阅女无数的刘松来说,他自然知晓。而在刘松之前,便只有萧瑾言碰过庾佳了……而且,庾佳进宫之后,十月怀胎,生下了刘休沐,且刚好是进宫的第十个月生下的刘休沐……

于是,刘松掐指一算,灵机一动,刹那间便生出了一条妙计……如果建康城破之后,庾佳回到萧瑾言的身边,并且谎称刘休沐是萧瑾言的儿子,萧瑾言定会按照刘休沐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再回想一下自己干过的事情,他必然不会生疑……这样的话,萧瑾言肯定会不遗余力地保护刘休沐……

这个时候,刘松已经完全不在乎让庾佳回到萧瑾言的身边会如何如何了,他觉得那是庾佳应该有的幸福,不妨把这份幸福再还给庾佳……刘松也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儿子将来会管萧瑾言叫爸爸了,他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保留住自己这一脉最后的一丝骨血……至于其他的,刘松也没什么奢望了……

但是,这件事情最大的黑色幽默便是……刘休沐根本就不是刘松的儿子,他本来就是萧瑾言的儿子……庾佳进宫以后,在她还没有被刘松强行修仙的时候,身体已经出现了头晕、恶心、呕吐等症状……所以,那时的庾佳已然身怀六甲,怀的是萧瑾言的儿子!

这个秘密,只有庾佳一个人知道!庾佳之所以刻意隐瞒了刘休沐的身世,是因为她担心刘松知道这件事以后会下毒手杀掉刘休沐。庾佳这么做,也是忍辱负重,为了保全她和萧瑾言的骨肉……这也是为什么当庾佳听到刘松说她进宫刚好十个月便生下刘休沐时,会如此惊慌失措的原因……因为庾佳怕刘松会伤害刘休沐……

</br>

</br>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不准瑾言入建康

万幸的是,刘松对刘休沐的身世从未起过疑心……或许,在刘松的心里始终有一种心理效应,爱屋及乌,他喜欢刘休沐,便总是觉得刘休沐的眉眼仿佛长得跟他有几分相似。

而且,每当刘松抱着刘休沐的时候,刘休沐都会咧着小嘴“咯咯”地笑,刘松便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一种亲生父子的天然反应……总之,刘松对刘休沐是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深信不疑……

二十日后,东府城,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大帐之中,武将成林、应龙、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王玄羽、洛千川、凌子轩、纪增寿等人,谋士陈嘉实、桓容祖等人,还有萧瑾言的自家兄弟萧瑾夕、萧正安等人尽皆笔直地立于账中,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

东府城,西倚清溪,南临秦淮,是拱卫建康东南的重要军事屏障。东府之得名,既因其位于宫城和建康东南,又与在西州城东有关。

自从萧瑾言在沥阳和刘熜会师之后,两股大军合二为一,顺江而下,一路东进,势如破竹,在丹阳郡全歼了战英的五万兵马,并且很快逼近了建康。而刘松兵败如山倒,建康又很快被刘熜和萧瑾言的大军团团包围。眼下,萧瑾言正是奉了刘熜的将令,率兵驻扎在建康东南方向的东府城。

就在这时,刘熜座下的大将丁延郎突然闯进了大帐,并声称带来了襄阳王刘熜的将令……

萧瑾言见状,连忙起身走上前去,并且在丁延郎的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军礼。

只见那丁延郎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地在大帐内对众人说道:“襄阳王殿下有令,命萧瑾言率领所部兵马驻守东府城,没有王爷的命令,不得擅离职守,更不得擅自率兵杀入建康。命成林、应龙二位将军速速率领本部兵马,协助王爷攻打建康,不得有误!”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不禁心想,握草,刘熜这狗曰的……他把瑾言手下最能打仗的成林和应龙调走攻打建康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还不准瑾言进入建康城呢?眼下,佳儿还在城里,玉儿和馨儿也在城里,瑾言恨不得赶紧见到她们!可是……现在瑾言已经到了这建康城外,刘熜却不让瑾言进城,这是何道理?!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对丁延郎说道:“丁将军,本将军的家眷还都在建康城内,本将军日夜思念她们,恨不得立即相见,一刻都不能再等啊!这……眼下本将军屯兵于建康城外,王爷却不准本将军进入建康,这是何道理?是何道理啊?!”

没想到,丁延郎听罢,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请稍安勿躁!王爷之所以不让将军进入建康,实在是为了将军的安全着想啊……眼下,建康城里可全都是刘松一党的余孽,局势乱得很。等王爷肃清了建康城内的暴君余孽,将军再入城不迟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刘熜这王八蛋,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为了瑾言的安全着想,去他女良的,瑾言的安全还用的着他着想吗?刘熜居然还说要肃清建康城里的刘松一党余孽?他这是要肃清谁?麻辣隔壁的,不会要乱杀人吧?!

想到这里,萧瑾言不禁心急如焚,他连忙义愤填膺地对丁延郎说道:“不!本将军一定要进入建康!”

丁延郎听罢,不禁眉头一皱,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萧将军,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服从王爷的将令,做好本职工作吧!”

丁延郎说完,便径直一转身,怒气冲冲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萧瑾言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一把掀翻了案牍,案牍上的书简、笔墨纸砚等物品洒落了一地……众人见状,纷纷大吃一惊,一个个目瞪口呆,惊诧地看着萧瑾言……

成林见状,不禁一脸愧疚之色,他连忙走上前去,对萧瑾言劝道:“哎呀……瑾言,切勿动怒啊!不就是晚两天进建康城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呀……”

萧瑾言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成林说道:“成林将军,襄阳王他老人家命你和应龙速速率领本部兵马,助他攻打建康,你们二人还不快去?!理会本将军作甚?!”

成林听了这番话,心中顿时一阵酸楚和愧疚,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是何种滋味……自从萧瑾言受迫于成林和陈嘉实等人的压力,拒绝了庾佳的提议之后,萧瑾言和成林之间就仿佛多了一层隔阂,不再像之前那般亲密无间了,时至今日,竟然显得这般生分……

成林明白,萧瑾言这是在怨恨自己……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萧瑾言接受了庾佳的提议,他的结拜大哥战英就根本不会死,他也不会在这里受襄阳王的窝囊气……成林已经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过度偏激的做法让萧瑾言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是,那个丧尽天良,罪大恶极的刘松,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刘松此刻就在建康城内,起义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了……成林还是要义无反顾地杀进建康,替太子,太子妃,还有自己的父亲成颐报仇雪恨,这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理想……

于是,成林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瑾言,成林什么都不说了!等成林替太子报了大仇,再回来找你登门谢罪!”

成林说完,连忙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帐……一旁的应龙见状,不禁眉头一皱,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了大帐……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凑到萧瑾言身旁,一脸愧疚地对他说道:“主公,刘熜不让你入建康,此事必有蹊跷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表情冷淡且愤怒,连头也不回,丝毫没有理会陈嘉实……

</br>

</br>

第三百九十四章 刘熜攻破建康城

就在这时,一旁的桓容祖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这还用问?刘熜不准主公入建康,分明就是忌惮主公手里有兵权,怕主公率兵进城会提前控制了建康嘛!哼!刘熜……他小肚鸡肠,阴险狡诈,根本就没把主公当自己人!一旦刘熜做了皇帝,他岂能容得下主公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一脸担忧和愧疚的神色,六神无主地说道:“如此说来……主公的处境岂不是很尴尬?”

桓容祖听罢,又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主公的处境岂止是尴尬,简直就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陈嘉实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哎……嘉实糊涂,误了主公的大业啊!”

桓容祖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陈嘉实听了这番话,顿时哑口无言,一副追悔莫及,万分惭愧的样子,他当时无地自容,简直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够了!”

就在这时,只见萧瑾言怒吼了一声,又接着一脸气愤地对陈嘉实、桓容祖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让本将军静一静好不好?!”

陈嘉实和桓容祖二人见状,连忙闭上嘴巴,乖乖地退到一旁,成了两个安静的美男子……

萧瑾言明白,陈嘉实当初极力反对庾佳的提议,的确是犯了重大决策性失误。但是,陈嘉实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为此懊悔不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陈嘉实认识并改正了自己的错误,那就还是个好孩子……

还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况且,面对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刘松,陈嘉实也很难再像一个正常的谋士一样,保持理智和清醒的头脑。这一点,萧瑾言也深深地表示理解……

再者说,陈嘉实之前以一个“乞丐”的身份投奔萧瑾言,给了萧瑾言很大的帮助,让萧瑾言尝尽了甜头……还有成林,他在青州之战当中曾经不遗余力地帮助萧瑾言打败拓跋懋……萧瑾言也总不能因为人家的一次失误,就撕毁了人家过去积攒的“功劳簿”吧……

萧瑾言刚才如此恼怒,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事到如今,陈嘉实和桓容祖二人还总是为了过去的一些政见不合而拌嘴、争吵……不管怎么说,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如果陈嘉实和桓容祖二人仍然为了过去的事情闹得水火不容,整天“窝里斗”,不能齐心协力辅佐自己,那谁能忍得了?

除此之外,萧瑾言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早就已经飞到了建康城内,飞到了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他的心中反反复复地在暗自重复一个问题……佳儿,她还好吗?

五日后,建康,皇宫内院。

在那广袤无边的苍芎下面,尽是阴森和血腥气,别的什么也没有……天上的红云,还有地上流淌着的血水,仿佛纷纷散落布开,混在了一块……

放眼望去,那鲜血的颜色在眼前模糊,好多尸体!尸横遍野,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恐怖了人们的心脏!这是何等的惨绝人寰!

有的尸体上好几个箭头还在,那断了的长枪依然紧紧地握在尸体的手里。远处,厮杀呐喊声,刀剑齐鸣声仍然不绝于耳,或许明天早上又将多出几万具尸体。阴风开始怒号,仿佛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两天前,刘熜率领南风、沈浪、成林、应龙等将领对建康发起了最后的总攻……结果,刘松的守军不堪一击,竞相溃败,有的甚至望风而降。刘熜的兵马很快便杀进了皇宫内院之中,最后只有骠骑中郎将连城还在率领所部兵马与敌军拼死一战……

在皇宫之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只见连城发丝凌乱,遍体鳞伤,目光呆滞,神情失落且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怀里还搂着一具看上去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女性尸体……

这名女性尸体就是连城的师妹叶二娘,她被人砍了十几刀,其中有几刀砍中了要害,壮烈牺牲了……而连城也身中数刀,他最深的一道伤口除了血肉模糊以外,还可以隐隐约约地看清楚肋骨……

叶二娘和连城的感情很深厚,二人平日里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可以说情如兄妹,亦或青梅竹马。当年,太子就是被连城和叶二娘二人率领麾下的快刀营合力截杀的……如今,叶二娘壮烈牺牲了,连城悲痛欲绝,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就在这时,突然,连城仿佛神鬼附体一般,又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刹那间便来了精神……只见连城缓缓地放下叶二娘的尸体,然后像一头发疯的猎豹一般,放声呼喊着,嚎叫着,挥舞着两把短刀“刷、刷、刷”连杀数名敌军将士之后,便疾步向金銮殿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炷香之后,金銮殿。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一片狼藉……只见这里已然没有了往日那般纷繁和庄严,不仅众多文武大臣一个都不见了,就连太监和宫女也没几个了。而那满地散落的是宫女的衣服、太监的帽子,还有金盘子、首饰、夜壶、窗帘、破鞋底子等等等等……总之,有点像跳蚤市场,又有点像抢劫现场,一片狼藉,整个一车祸现场……

“小朱子,快!快掩护朕离开这里!”

“哎呀……陛下,您可千万不能再自称是‘朕’了,这要是被叛军给听见了,您可就没命了!”

“哎呀……小朱子,朕就是改不了口啊,这可怎么办啊?咦?等等……你个沙碧!还说朕呢?你居然还管朕叫‘陛下’,你他女良的想害死朕啊,麻辣隔壁的!”

“哎呀……陛下,奴才一时间改不了口啊!”

只见刘松脚上穿着布鞋,一身粗布麻衣,头上缠着一块浅蓝色碎布,一副寻常百姓打扮,他在心腹太监朱光的搀扶下,正慌慌张张,战战兢兢地准备逃出皇宫……而朱光亦是一身粗布麻衣的寻常百姓打扮,他打算和刘松二人乔装打扮,混出皇宫,以求苟安……

</br>

</br>

第三百九十五章 刘松毙命金銮殿

“站住!”

就在刘松和朱光意欲逃出皇宫,苟全性命之际,刘松却突然发现遍体鳞伤,浑身血淋淋的连城就笔直地立在金銮殿的门口,怒目而视,神色坚毅地朝他们大吼了一声……

刘松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战战兢兢地对连城说道:“连城,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快保护朕……不!快保护本公子……不!快保护小人离开这鬼地方!”

连城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请恕微臣直言,你这是……要弃江山社稷于不顾吗?!”

刘松听罢,顿时心急如焚,他连忙一脸绝望地对连城说道:“哎呀……连城,你脑子是不是有泡啊?朕哪里还有什么江山社稷?朕若是再不赶紧逃命,朕的这条命都快保不住了!”

连城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疾步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刘松的身前,义正言辞地对他说道:“陛下,你知道吗?外面有成千上万的将士在浴血奋战,马革裹尸,他们可都是为了保全陛下,保全陛下的江山啊!可是……陛下却为了苟全性命,弃江山社稷于不顾,岂不是寒了那些阵亡将士们的心吗?!”

连城率领他的将士们浴血拼杀,抛头颅,洒热血,就是为了保护刘松。可是,当连城发现,他拼死要保护的刘松到了危难之际,竟然成了一个丝毫没有骨气,只知道苟全性命的懦夫。于是,连城无疑出奇地愤怒了……

只见刘松惊慌失措,轻描淡写地答道:“连城,既然那些阵亡的将士们是为了保护朕的安全,那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快!速速保护朕离开这里!”

连城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刘松说道:“陛下,请恕微臣直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陛下今天定要与这大宋江山共存亡,哪里都不能去!”

刘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连城怒吼道:“槽!连城!你居然敢这么和朕说话?!”

此时的刘松或许还没能适应过来一种角色转换,眼下的他虽然还有着皇帝的头衔,但已经如同丧家之犬,任何人都能轻易取他性命……

没想到,连城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然后拔出短刀指着刘松,怒目而视,面露凶光,义正言辞地说道:“请陛下即刻换上龙袍,坐到龙椅上去,保持一个帝王应该有的风范!不然的话,微臣之刀,定要血溅当场,取陛下之首级!”

刘松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身旁的朱光亦是着实吃了一惊,一脸懵比的神色……

只见刘松顿了顿,战战兢兢地对连城说道:“连城,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连你也要谋反吗?!”

连城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刘松说道:“呵呵……陛下,微臣着实不敢谋反!微臣只是想恳请陛下,面临逆贼作乱的危难之际,应当穿上龙袍,坐回龙椅,保持一个帝王应有的风范!”

刘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一脸懵比的神色,心想,槽!连城,你他女良的是个沙碧吧!老子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帝王风范”,扯淡么……但是最终,刘松在连城不断地威逼和恐吓下,只好极其不情愿地又换上了龙袍,战战兢兢地坐回到龙椅上去……

连城见状,竟然扑倒在地,接连对刘松扣了几个响头,口中高声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呼喊声仿佛是霸王龙转世一般,霎时便震惊了山林猛兽,江河湖泊,一时间狡兔奔逃,飞鸟越林,地动山摇,清旷四野……

刘松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刘松一脸懵比之态时,连城却突然起身,义正言辞地冲刘松呼喊道:“陛下,一路走好,微臣送陛下一程!”

说那时,那时快,只见连城说完,便扬起他惯用的右手……只听“嗖”地一声,一枚飞针从连城右手的指尖缝隙中极速飞出……这枚飞针从空中疾驰而过,时速比高铁还要快,仿佛一颗流星划过空中,直奔刘松的脑门而去……

随即,只听刘松“啊!”地一声惨叫,这枚飞针精准地射中了刘松的眉心,瞬间便洞穿了刘松的脑壳……细小的红色血流仿佛一条细细的小溪从刘松的伤口中流淌下来,径直流到了刘松的嘴角处。而刘松的身体带着飞针强有力的惯性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径直贴在龙椅的椅子背上……

刘松当场毙命……而在连城的这一波极端操作下,在皇宫之中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情况下,刘松这种身穿龙袍,端坐于龙椅的极端死法,倒真像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了……

连城,这位杀人连眼睛都不眨的冷血杀手曾经替刘松杀过不计其数的人,包括太子、耿琦、陈正明等等等等,他为刘松的政权立下过“汗马功劳”……最后,刘松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最终竟然是死在了自己的特务头子连城的手里……

一旁的太监朱光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指着连城,义愤填膺地冲他怒吼道:“连城!你……你……你这逆贼居然敢弑君?!”

没想到,连城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朱光说道:“呵呵……连城倘若不杀陛下,难道让那些逆贼去杀他吗?!连城这是给陛下一个做帝王最后的尊严!”

连城刚刚从外面的兵荒马乱当中跑出来,也是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深知外面的情形有多么严峻,多么复杂……连城也十分清楚,即使刘松脱下龙袍,换上一身寻常百姓家的衣服,他难道就可以逃命了?难道人家刘熜不知道刘松长得什么样子吗?人家又不是瞎子!

所以,连城认为,刘松如此行事,分明就是一种掩耳盗铃的脑残行为,他根本就逃不出去,他非但不能保全性命,反而会自取其辱。一旦刘松真的落到了刘熜的手里,他不仅会死,而且会饱受折磨和侮辱,不得好死!

与其这样,连城还不如自己亲手了结了刘松,让他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地去死,保留一个帝王最后的尊严……

</br>

</br>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大开杀戒襄阳王1

朱光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神色,他悲痛欲绝,肝肠寸断,连忙扑倒在地,对着刘松的尸体放声哭喊道:“哎……陛下……陛下啊……你死的好惨啊!呜呜呜……”

就在这时,殿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喊杀声和呼喊声,以及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冲啊,杀呀!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你们几个去那里!你们几个去这里!”

“都给本王杀掉,一个也不要放过!”

“啊……官爷,饶命啊!啊……啊!”

接下来,只见一队铠甲林立,刀枪剑戟,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士兵迅速地冲进了金銮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包围了整座大殿……

随即,只见刘熜头戴闹龙垂头紫金盔,身穿锁子大叶黄金甲,腰间悬挂精钢胆照剑,大步流星,意气风发地闯进了金銮殿,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而刘熜的身后,谋士季良辰、郭图、蔡泽,还有一身戎装,甲胄在身的南风、沈浪等武将一一在侧……

刘熜闯进了金銮殿,他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刘松的踪影,因为刘熜在建康被刘松关进猪圈的那两年多,他实在是受了太多的屈辱,经历了太多的磨难。那一段水深火热,惨不忍睹的时光,是一个正常人都难以想象和忍受的……

而现在,刘熜终于忍过来了,苦尽甘来了,并且成功地翻了身,绝地反击,扳倒了刘松,夺取了大宋的江山。所以,刘熜眼下最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刘松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雪他那两年多在猪圈里忍受的屈辱和怨恨……

可是,刘熜竟然意外地发现刘松已经死了,而且是身穿干净整洁的龙袍,正襟端坐在龙椅上死的……也就是说,刘松直至最后翘辫子了,还依然保持着一个做帝王最根本的尊严和威仪,丝毫没有一种亡国之君的屈辱之态……

刘熜见此情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槽!刘松这狗曰的,他怎么就这么死了?!他麻辣隔壁的,真是太便宜这王八蛋了!老子还没将这王八蛋扒皮抽筋,剜眼割舌,凌迟一千刀呢,他怎么就这么死了?!槽!太便宜他了!

于是,刘熜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在金銮殿中放声怒吼道:“槽!是谁?谁杀了刘松这王八蛋?识相的,快点给本王站出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连城突然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刘熜说道:“方今天下,风不调,雨不顺,天命不予,逆贼作乱,暴兵横行,涂炭生灵,朝廷之仁义之师难以抵挡逆贼残暴之众也!”

“现如今,先祖武皇帝之嫡孙,先帝文皇帝之嫡子,南朝大宋之第四代君王刘松,绝境之下,含恨自尽,以死明志,以身殉国,誓死不受尔等逆贼之侮辱,真是壮哉、壮哉啊!哈哈哈……”

连城的这番举动无疑在刘松生命的最后一刻,给刘松的屈辱和懦弱染上了一层“漂白剂”,镀了一层纸做的黄金。连城的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也瞬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刘熜听罢,更加怒不可遏,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刘熜又转念一想,但看此人浑身是血,遍体鳞伤,想必刚才经过了一番殊死的拼杀,他又是如此过激的举动,显然不是个怕死之人啊……呵呵……既然此人不怕死,那老子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是,刘熜连忙用手指着连城,对他怒目而视,义愤填膺地怒吼道:“来人呐!把这厮给本王拖出去,挖掉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舌头,拔光他的头发,砍掉他的四肢,泡在酒缸里,扔到猪圈里去,做成‘人彘’,慢慢折磨死他!”

在场的众人听了这番话,全部都震惊了,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连城听罢,更是大惊失色,五内俱焚,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熜竟然会如此狠毒,简直比自己,还有自己过去的主子刘松还要狠毒一万倍……

于是,此刻的连城脑海里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槽!你麻辣隔壁的!刘熜,老子不活了,老子弄死你,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这时的连城距离刘熜不过二十几米远,他连忙看准时机,扬起自己惯用的右手……只听“嗖”地一声,一枚飞针从连城右手的指尖缝隙中极速飞出……这枚飞针从空中疾驰而过,时速比高铁还要快,仿佛一颗流星划过空中,直奔刘熜的脑门而去……

“殿下小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飞天虎”南风大吼一声,从刘熜的身后猛地站了出来,他一把推开了刘熜,并且连忙挡在了刘熜的身前……

然后,说那时,那时快,就在这紧要关头,南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嗖”地一声射出柳叶夺命飞刀……

只见这把飞刀像高速运行的动车,以每小时三百公里的速度径直飞了出去,仿佛流星闪过,划破长空,精准地打掉了连城的飞针

然后,这把飞刀继续以每小时三百公里的速度径直向前飞行,时速丝毫不减,直奔连城的胸口而去……

随即,只听连城“啊!”地一声惨叫,这把飞刀精准地射中了连城的胸口,刹那间血流如注……而连城的身体带着飞刀强有力的惯性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径直飞出去几米远,翻倒在地……

刘熜见状,顿时勃然大怒,刚才那种情形,若不是南风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也许,刘熜刚刚杀进建康,连当皇帝的瘾头还没过一过呢,就得见阎王爷去了……

于是,刘熜连忙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连城,义愤填膺地怒吼道:“来人呐!快把这厮给本王拖出去,让他不得好死!”

刹那间,两名虎背熊腰的武士连忙疾步冲上前去,一左一右架住了连城的胳膊,像拖着一只五花猪一样,狠狠地将他向大殿外拖去……

连城见状,顿时火冒三丈,他一边拼死挣扎着,一边冲刘熜放声怒骂道:“刘熜,你这个逆贼,王八蛋,要杀便杀,何故折磨老子!?老子曰你十八辈祖宗,槽你女良啦个锭眼子!”

连城的怒骂声随着他被拖出大殿之外逐渐渐行渐远,直至销声匿迹……

</br>

</br>

第三百九十七章 大开杀戒襄阳王2

就在这时,一旁的朱光目睹了刚才的情景,顿时怒火中烧,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勇气,竟然冲上前来,冲刘破口大骂道:“刘,你这逆贼!你……你竟然蛇蝎心肠,如此狠毒!你会遭天谴的!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咱家……咱家虽然没有命根子,咱家也槽你十八辈祖宗,槽你女良啦个锭沟子!”

刘见状,顿时火冒三丈,他连忙用手指着朱光,怒气冲冲地对身边的沈浪说道:“沈浪,你他女良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腌驴给本王做了?!”

沈浪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殿下!”

沈浪说完,便连忙转身,他三步并作两步,疾步向朱光冲了过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这时,朱光依然敞开喉咙拼命地冲刘骂道:“刘,咱家槽你……呃……”

只见朱光话音未落,沈浪便在这一刹那间从腰间拔出烈焰青锋剑,对着朱光的脖子就是一道光速闪电…

随即,朱光的脑袋“吧唧”一下从脖子上掉了下来,一个碗口大的,整齐的伤口顿时呈现出来,血流如注,如喷泉一般,朱光的无头尸身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处理完了连城和朱光这二人,刘又看着那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刘松的尸体颇为不爽……

于是,刘连忙用手指着刘松的尸体,怒目而视,义愤填膺地怒吼道:“来人呐!把这混账东西的尸体给本王拖出去!大卸八块……不!把他的尸体给本王剁碎了!剁得越碎越好!最好剁成渣!”

在场的众人听了这番话,全部都震惊了,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刘松都已经死了,刘居然还要把他的尸体给剁碎了。由此可见,在刘的内心里,他是得有多么地恨刘松啊……

刹那间,两名虎背熊腰的武士连忙疾步冲上前去,将刘松的尸体从龙椅上拽了下来,又像拖着一只五花猪一样,狠狠地将他向大殿外拖去……

“且慢!”

就在这时,只见庾佳大吼一声,她头戴琉璃孔雀玉石发簪,双耳着粉絮幻幽穆吊坠,身穿黄绸牡丹兜开叉紫霞裙,疾步朝刘走了过来,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对他说道:“襄阳王殿下,刘松他好歹也当过皇帝,既然他都已经死了,你就让他入土为安吧,何必非要糟践他的尸体呢?更何况,你跟刘松可是亲兄弟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又何必对刘松如此残忍呢?”

在场的众人见状,无一不感到震惊……此时的刘正在气头上,他刚才已经杀红了眼,庾佳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敢跑出来替刘松求情,而且是替刘松的尸体求情,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难道庾佳刚才没看见连城和朱光是个什么下场吗?

此时的庾佳只知道刘松平日里对她不薄,就连刘松临死之前还特意嘱咐庾佳要回到萧瑾言的身边去,好好地活下去……所以,庾佳是抱着一种“知恩图报”的感恩心理,她见刘松即便死后,尸体还要遭受如此劫难,断然于心不忍。可是,庾佳哪里会想到,她的仁慈和善良最终会害了她自己……

果不其然,刘见状,顿时勃然大怒,他连忙用手指着庾佳,放声怒吼道:“来人呐!把这贱人给本王拖出去,和刘松的尸体一起大卸八块!”

没想到,庾佳听罢,表情竟然出奇地平静,她微微扬起头,缓缓地闭上眼睛,脸上没有任何惊惧之色……在萧瑾言拒绝了庾佳的提议之后,庾佳就已经心灰意冷,成了一个心死之人。此时的庾佳万念俱灰,她只想坦然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条黄泉路,不打算再和命运做任何抗争了……至于什么时候死,如何去死,终归就是一死!

就在这时,一旁的季良辰连忙站了出来,声情并茂地对刘说道:“主公!主公,万万不可啊!此人是萧瑾言的心爱之人,断不可杀啊!”

刘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哎……良辰啊……这贱人可是刘松的女人!她分明就是刘松一党的余孽啊!你刚才难道没看见她在替刘松求情吗?!此人若不杀,怕是后患无穷!”

季良辰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心急如焚地对刘说道:“哎呀……主公啊……你有所不知啊!此人自幼和萧瑾言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早就和萧瑾言私定终身了!当初若不是刘松横刀夺爱,她又岂能成为刘松身边的贵人呢?!”

“时至今日,萧瑾言依然对此人旧情难忘!而且,萧瑾言在沥阳起兵谋反也多半是为了此人啊!主公,良辰敢断言,此人和萧瑾言之间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几乎是海枯石烂,矢志不渝的!所以,主公断不能杀她,而激怒萧瑾言啊!”

“况且,此人即使为刘松求情,想必也仅仅是因为刘松平日里待她不薄,她对刘松怀有某种感恩之心罢了!此人和刘松之间的感情仅此而已,远远没有她和萧瑾言之间的感情深厚啊!主公请三思,此人断不可贸然杀之啊!”

刘听罢,不禁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对庾佳怒目而视,接着义愤填膺地说道:“哼!既然是季先生为这贱人求情,那就权且将她压入死牢,听候发落!”

季良辰听罢,不禁忧心忡忡,他连忙接着对刘说道:“哎呀……主公……”

没想到,刘听罢,顿时情绪激动,连忙厉声打断了季良辰:“好了!良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先将这贱人打入死牢,容后再议!”

季良辰听罢,不禁心急如焚,忧虑万分,他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心想,哎……刘也真是的,他即使对刘松恨之入骨,也犯不着如此变态吧……他竟然连刘松的尸体都不放过!再说了,刘松都已经隔儿p朝凉了,你就算再把他的尸体给剁碎了,刘松也感觉不到疼了呀,还有个毛用呢?

不过,这庾佳也真是的,她闲着没事儿理会刘松那个王八蛋作甚?!让人着急呢……哎……这姑娘心地太善良,即便是对待禽兽和魔鬼,也保持着一颗天使般的少女心啊……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大开杀戒襄阳王3

就在这时,两名虎背熊腰的武士连忙疾步冲上前去,一左一右架住了庾佳的胳膊,像押送一名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样,把她向殿外押去……而庾佳神色坦然,双目冰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正在平静地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且慢!”

就在这时,季良辰连忙大吼一声,他疾步走到庾佳的面前,一脸担忧之色,淡淡地对她说道:“姑娘,你可还记得在下吗?”

庾佳听罢,不禁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并不陌生的先生,回忆逐渐从脑海中慢慢浮现……

两年前,在建康西郊的望月亭,庾佳偶遇季良辰……那时的季良辰正在为刘松霸占了他的妻子刘媚,而他又无计可施而心灰意冷,焦虑万分。季良辰借酒浇愁,并且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丢弃了他和刘媚的定情信物,一把上好的古琴……

幸好,庾佳捡到了那把古琴,她跑了很远的路,一路追踪季良辰到一个小酒馆里,将古琴物归原主。不仅如此,庾佳还对季良辰一番言语开导,帮助季良辰对营救爱妻刘媚一事重拾信心。

所以,季良辰一直对庾佳心怀感激之情……临别之际,季良辰还非常担心庾佳将来会命运多舛,并以良言相赠……

只见庾佳顿了顿,她稍显关切,却又冷冷地对季良辰说道:“是你?先生,佳儿敢问,你和你的妻子……破镜重圆了吗?”

季良辰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哎……在下幸得襄阳王仗义相助,终于和爱妻破镜重圆。只是,爱妻命浅福薄,已然仙逝了……”

庾佳听罢,不禁触景生情,她也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哎……世事无常,命运多舛,望先生节哀……呵呵……佳儿又何尝不是命浅福薄?当年,先生奉劝佳儿平日里行事要低调谨慎,切勿张扬,当心红颜薄命。如今,这一切都被先生言中了!”

季良辰听罢,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对庾佳说道:“哎……姑娘,当年在下身处逆境,你曾经力劝在下,天道轮回,邪不压正,莫要心灰意冷!现如今,该轮到在下力劝姑娘了……”

“姑娘,善恶终有报,天道有轮回!姑娘一生积德行善,得天神护佑,必有后福,岂能薄命?!眼下,萧瑾言就在建康城外,他无时无刻不在翘首期盼着和姑娘破镜重圆啊!姑娘只需暂且在大牢里委屈几日,在下和萧瑾言定会拼死把姑娘给救出来的!”

没想到,庾佳听罢,竟然神情落寞,冷冷地答道:“先生说笑了,佳儿已是残花败柳,身份卑贱,岂能配得上英雄盖世的萧将军?如今,佳儿身陷囹圄,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但求一死而已,再无非分之想!”

季良辰听罢,顿时心急如焚,他不禁叹了口气,接着对庾佳说道:“哎……姑娘,萧将军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对姑娘一往情深,矢志不渝,断无嫌弃姑娘之意啊!姑娘当满怀信心,期待与萧将军早日团聚,万万不可有此世俗的观念啊!”

庾佳听罢,却依然神情落寞,她叹了口气,冷冷地答道:“哎……先生,时光荏苒,命运多变……佳儿和瑾言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刘见状,顿时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样子,他扯开嗓门,又怒吼了一声:“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王带走!”

那两名虎背熊腰的武士听罢,连忙将庾佳押出了大殿,仿佛在押送一名罪大恶极的罪犯……

望着庾佳远去的背影,季良辰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心急如焚的焦虑神色,心中竟然不知是何种滋味……

就这样,凶狠残暴的刘刚刚杀进建康,便将庾佳打入了死牢。甚至,面对已经身死的刘松,刘还要把他的尸体剁碎,手段极其毒辣,简直令人发指……

就在这时,刘不知道哪根筋又出了问题,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恶狠狠地对身旁的南风说道:“南风,你速速带上一队人马,去齐国公府,把武阳公主给本王做了!”

刘说完,连忙伸出自己的右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南风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但他仅仅迟疑了几秒钟,便点了点头,坚毅地答道:“是,殿下。”

“且慢!”

就在这时,季良辰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大吼了一声,然后疾步走到刘的身前,惊诧地对他说道:“主公,那武阳公主乃一介女流之辈,她是萧瑾言的妻子,又是主公的妹妹,主公无缘无故,杀她作甚啊?!”

没想到,刘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说道:“呵呵……刘季玉这个小浪蹄子……本王没她这个不知廉耻,银乱放荡的妹妹!这个贱女人居然和刘松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姐弟之间干出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和刘松这两个孽障出则同车,入则同寝,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犹如夫妻一般!莫说是本王不能容她刘季玉,就是天下人都难以容得下此等败坏论理肛肠的浪货!”

“至于萧瑾言嘛……哼!萧瑾言当初之所以迎娶刘季玉这个贱人,本就是被逼无奈之举。萧瑾言心里想的只怕是利用刘季玉这沙碧的感情,迷惑刘松,好伺机起兵谋反吧?哈哈哈……”

“眼下,建康已被本王攻破,暴君刘松已然伏诛,萧瑾言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了,他怕是早就有休妻之意了吧……既然如此,本王就替萧瑾言除了刘季玉这个孽障,也省了他一纸休书!他萧瑾言还要感谢本王呢……哈哈哈……”

其实,刘嘴上说刘季玉银乱放荡,和刘松有不正当关系,败坏论理肛肠之类的,全部都是表面说辞。刘要对刘季玉痛下杀手的根本原因就是,刘季玉和刘松的姐弟关系相处的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刘认为刘季玉是刘松的铁杆心腹……这不禁让刘感到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第三百九十九章 大开杀戒襄阳王4

世人皆知,刘季玉和刘松的关系极为密切……而刘又对刘松恨之入骨。所以,即便刘季玉后来痛改前非,和刘松撇清了关系,一心一意地跟萧瑾言在一起,但只要她曾经和刘松沾上了“密切关系”的字眼,便如同沾上了毒品一样,洗都洗不掉,刘必然会杀她而后快……

至于萧瑾言,事到临头,刘已经顾不得他怎么想了……而且,刘的军队已然控制了整个建康城,他认为自己登基称帝已成定局,仅仅是个时间问题,而萧瑾言即将成为他的臣子,他又何必顾忌一个臣子会怎么想呢……

没想到,季良辰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哎呀……主公,此言差矣!那武阳公主虽然在生活作风方面或有不检点之处,但她却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亦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主公倘若贸然杀之,恐人心难服啊!”

“再者说,武阳公主即使千错万错,她终归是主公的亲妹妹啊!面对武阳公主所犯的过错,主公还没对其批评教育,匡正她的过失,便迫不及待,不教而诛,痛下杀手……只怕主公会落得个残害手足的骂名啊!”

“还有,萧瑾言刚刚迎娶武阳公主之时,或许是被逼无奈,心中有一百个不乐意。但是,据良辰所知,萧瑾言和武阳公主之间经过了长时间的相处,已然日久生情,夫妻关系极为融洽。主公倘若杀害武阳公主,只恐寒了萧瑾言之心啊!”

“主公,杀武阳公主对于主公来说,实有百害而无一利!望主公万万三思啊!”

没想到,刘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良辰啊……那武阳公主岂止是在生活作风方面有不检点之处这么简单的,她那是悖逆天理人论,禽兽不如,其罪大恶极,远甚于伤天害理!”

“本王将此等妖孽论罪诛杀,乃是涤荡污浊,替天行道,大快人心,何人不服?!况且,本王诛杀亲妹妹,乃是大义灭亲,刑法不避权贵,岂不更加彰显了本王的公正贤明,令建康百姓对本王歌功颂德吗?哈哈哈……”

“再说萧瑾言……良辰啊……你刚才不是还说,萧瑾言和庾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矢志不渝之类的,怎么现在反而又说萧瑾言和刘季玉夫妻关系融洽?这个观点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嘛……”

“良辰啊……你看,你心中只有你的第一任妻子蔡阳公主,即便蔡阳公主仙逝了,你心里也装不下第二任妻子魏璎。如此说来,依本王之见,萧瑾言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对刘季玉这贱人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虚情假意罢了……本王若将刘季玉诛杀,如同杀猪屠狗也,不会寒了萧瑾言之心的,哈哈哈……”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连忙心急如焚地对刘说道:“哎呀……主公,此言差矣啊!良辰是良辰,萧瑾言是萧瑾言,岂可同日而语啊?!”

没想到,刘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极其不耐烦地对季良辰说道:“好啦!良辰,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刘说完,连忙转过头,又厉声对一旁的南风说道:“南风,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办差!?”

南风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殿下!”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金銮殿……

望着南风远去的背影,季良辰顿时心急如焚,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哎……怎么会这样?!刘为何一进建康城,别的什么都不干,就着急杀人呢?而且,杀的偏偏还是萧瑾言的家眷……

萧瑾言倘若事后知道此事,他非得恼怒不可,这该如何是好啊?!当年,刘松就是因为庾佳一事逼反了萧瑾言……而如今,刘刚进建康城,就如此不长记性,难道就非要和萧瑾言交恶不可吗?

不得不说,刘对建康城外手握重兵的萧瑾言还是颇为忌惮的。所以,刘本想一怒之下杀掉庾佳,但他又在季良辰的鼎力劝说下犹豫不决,于是便只好暂时将庾佳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但是,刘季玉就没那么幸运了……刘认为杀掉庾佳,有可能会激怒萧瑾言,而杀掉刘季玉,仅仅是寒了萧瑾言的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刘便当机立断,命南风去齐国公府,杀掉刘季玉……

当然,这也和季良辰的个人感情有一定的关系……季良辰虽然和庾佳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已然和庾佳惺惺相惜,交情匪浅。所以,季良辰在替庾佳说话的时候故意把话说的严重一些,拼死也要将庾佳救下。而刘季玉……在命悬一刻的关键时候,刘的身边没有人会极力保她,她只好自认倒霉了……

两个时辰后,齐国公府。

天色渐晚,灰色阴凉的气息在那孤独的树叶和杂草之间徘徊,一次次摇摆间夹杂着一丝丝阴风吹袭……

“你们几个去那里!你们几个去这里!”

“见了武阳公主,即刻给本将军诛杀,绝不能放过她!”

“啊……官爷,饶命啊!啊……啊!”

只见南风一身戎装,铠甲林立,刀枪剑戟,那叫一个威风,他正带领着两队威武雄壮的士兵在齐国公府里杀人、抓人,横冲直撞,仿佛鬼子进村一般……而齐国公府里的家眷、奴才、婢女等人四散奔逃,一个个衣衫凌乱,神色慌张,那叫满地鸡毛,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这架势,恰似一头猛虎带着一群猎犬冲进了羊群,又像是一头狮子带着一群黄鼠狼冲进了鸡窝,亦或是一头巨型鲨鱼带着一群食人鱼冲进了金鱼缸……

就在这时,只见刘季玉头戴水晶银晶御凤钗,身穿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她像一阵风一般,大步流星,怒气冲冲地跑进了院落之中,冲着这群横冲直撞的军士们便大吼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人?!都活的不耐烦了,敢到这里来撒野!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里是齐国公府,本宫是武阳公主!”

第四百章 大开杀戒襄阳王5

领头的大将南风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他连忙疾步走到刘季玉的身前,冷笑了一声,凶神恶煞地对她说道:“呵呵……武阳公主,本将军杀得就是你!”

刘季玉听罢,顿时大惊失色……此刻,她方才明白,自己大难临头了……她那个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哥哥竟然派人杀自己来了……

其实,早在萧瑾言领兵出征之前,刘季玉就曾经担心过刘一旦杀进建康,诛杀刘松之后会杀害自己。为此,刘季玉还特意叮嘱过萧瑾言,一定要尽快带兵杀进建康,保护自己的安全……

只不过,当时的萧瑾言有些粗心大意,他认为刘季玉神经过度紧张,导致精神错乱,胡思乱想,于是没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况且,萧瑾言又被刘的一道将令定在了东府城,倘若没有刘的命令,萧瑾言连建康城都进不来,又如何能保护刘季玉的安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刘季玉顿时惊慌失措,她连忙战战兢兢地冲南风怒吼道:“萧瑾言呢?萧瑾言在哪里?本宫要见他!”

南风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刘季玉说道:“呵呵……你这个臭女表子!你这辈子也休想再见到萧瑾言了!”

南风说完,连忙瞪大眼睛,对刘季玉怒目而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并且一把拔出自己的七星嗜血剑,狠狠地朝刘季玉的心脏刺了过去……

“啊……”只听刘季玉极度凄惨地大喊了一声,剑刃精准地洞穿了她的心脏,染红了一大片衣衫……刹那间,鲜血喷涌,仿佛喷泉一般……

只见刘季玉的嘴角处流淌出一股浓浓的鲜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无助,一种对死亡的极度恐惧感在她的脸上逐渐蔓延开来……

在刘季玉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心底只有一个绝望的声音不停地在朝自己呼唤着……萧瑾言,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是玉儿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因为有你,玉儿改变了过去荒唐的生活,也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是,萧瑾言,当玉儿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玉儿的身边?现在玉儿就要死了……萧瑾言,你能不能快点出现,救救玉儿?你如果再不出现,玉儿就真的死了……萧瑾言!玉儿不是怕死,只是舍不得你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到底在哪里啊?!

就在这时,南风猛地一把从刘季玉的身上拔出了七星嗜血剑……刹那间,刘季玉的身上血流如注,仿佛喷泉一般,她的躯体像一只漏壶一样,流着鲜血轰然倒地,血水瞬间流了一地……

而周围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们见状,却唯恐刘季玉不死,他们竟然一窝蜂似的冲上前去,争先恐后地纷纷补刀……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刘季玉的尸体就被砍成了一摊肉泥,情状极其惨烈……

就在这时,一旁惊慌失措,狼狈逃窜的郁馨儿刚好经过此处,她见此情景,顿时大惊失色,不寒而栗,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放声惊呼道:“啊……杀人啦!”

这句惊悚的呼喊声便是郁馨儿生前的最后一句话……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郁馨儿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实,早在萧瑾言领兵出征之前,郁馨儿的心中就总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这段时间,郁馨儿整天魂不守舍,战战兢兢,她是盼星星,盼月亮,整天眼巴巴地盼望着萧瑾言能早日回来与她团聚……但是,郁馨儿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和萧瑾言见上最后一面,便等来了她的世界末日……

五个时辰后,东府城,萧瑾言中军大帐。

漆黑的夜空,仿佛浸透了墨汁,伴随着浓浓的乌云和滚滚的烟尘,看不到点点星光和那皎洁的明月。突然,一阵狂风卷过,带来了骤雨,雨丝像铁条一样又粗又直,从天空刷拉拉洒下来……

转眼间,雨声连成了一片轰鸣,天空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了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乌云和闪电,狂风和暴雨,海浪和天空,都在这混沌不堪的夜幕中爆发!喷射!倾泻!挣脱!整个世界,汇成了一片海!

“啊……”

就在这时,萧瑾言突然大吼了一声,猛然惊醒!

只见萧瑾言一把掀开了被子,他盘膝端坐于塌上,身穿白色睡衣,发丝凌乱,目光冰冷,神色恐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以很高的频率上下颤动着……就在刚才,萧瑾言做了一个极其悲惨的噩梦,他梦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场景……

就在这时,睡在隔壁账中的陈嘉实听闻萧瑾言的呼喊声,连忙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他一屁股坐在萧瑾言的塌边,用手轻抚着萧瑾言的后背,惊诧地对他说道:“主公!主公,你怎么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定了定神,心有余悸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本将军刚才做了个噩梦……本将军的心中总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陈嘉实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何至于此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一脸担忧的神色,接着对陈嘉实说道:“不行!建康……建康一定有大事发生!幼奴,你赶紧告诉本将军,建康方面有消息传来吗?”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主公,洛千川已经派人进城打探消息了。近几日,建康方面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啊……主公,你是不是多心了?”

萧瑾言听罢,却依然满脸尽是忧虑,他不禁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对陈嘉实说道:“不行!幼奴,本将军要立即率兵进城,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陈嘉实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心急如焚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啊!襄阳王早就有言在先,没有他的命令,主公绝不能擅自带兵入城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去他女良的刘!本将军认不认他当这个皇帝,还踏马不一定呢!”

第四百零一章 刘熜登基称帝王

陈嘉实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主公慎言啊!眼下,襄阳王的兵马已然控制了整个建康城,他登基称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此事无法更改啊!”

萧瑾言听罢,方才回过神来,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纠结万分,追悔莫及的神色……

萧瑾言自从归顺了刘之后,刘先是命令丁延郎在丹阳一战中射杀了战英,现在又严令禁止,不让萧瑾言带兵进入建康。种种迹象表明,刘根本就不信任萧瑾言,而是对萧瑾言既用且防,心怀忌惮。于是,萧瑾言逐渐开始隐约地感觉到,自己很有可能上了贼船……

但是,眼下刘的兵马已然杀进了建康,控制了都城,只要刘再一屁股坐到龙椅上,他便是大宋天子,百官都得听他的号令,莫敢不从。所以,眼下的这个局面,萧瑾言就是想不拥立刘当皇帝都不行了,只能顺天应命了……

如果……如果当初萧瑾言在沥阳接受了庾佳的提议,拥立刘休沐为皇帝,并打着新帝刘休沐的旗号,据守沥阳,阻击刘东进的叛军,并以沥阳的地利优势和刘展开决战……那么,萧瑾言极有可能已经战胜了刘,然后入驻建康,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况且,萧瑾言此时此刻还全然不知道,刘休沐其实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知道萧瑾言事后倘若知道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会作何感想?可以这么说,庾佳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替萧瑾言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只是,当时的萧瑾言并没有完全读懂庾佳的一番苦心……

当然,在成林、陈嘉实、应龙等人的强烈反对下,而萧瑾言的嫡系将领当中又没有几个人支持他,萧瑾言倘若力排众议,执意按照庾佳的提议行事,其阻击也是相当巨大的。

不管怎么说,萧瑾言终归是错过了一次绝佳的,问鼎天下的机会,并且在巨大的心理落差下追悔莫及……但是,机会永远只有一次,上天不会再给萧瑾言第二次这样的机会。用句俗话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此时此刻的萧瑾言即便心中有再多的后悔和懊恼也终归是无用了,他只能调整心态,然后带着自己的理想和信念,继续推动着历史的步伐,奋勇拼搏,不断前行……

三日后,建康,皇宫,金銮殿。

只见刘身穿黄色龙袍,后背、前胸都绣着龙的图案,腰上绑着玉带,头上戴着珠帘,脚上穿着金黄色的老虎靴,正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在那汉白玉台阶上,向那象征着最高统治者权威的宝座缓缓地走去……

当刘走到那金灿灿的龙椅跟前时,他猛然一甩长袖,然后一个华丽的转身,便“吧唧”一屁股坐在那龙椅上,一副“君临天下”的威风之态……

就在这时,刘身旁的一名手执拂尘的太监连忙发出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呐喊声:“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刹那间,满朝文武大臣全部都跪在殿上,面对新帝刘,行君臣叩拜之礼……

过了一会儿,刚才那名太监又发出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呐喊声:“再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刹那间,满朝文武大臣又面对刘,行了一遍三跪九叩的君臣之礼……

……-……-……

如此反反复复三十余次,直到满朝文武大臣们的腰都跪僵了,膝盖都跪疼了,嗓子都喊哑了,刘方才肯罢休。

此刻的刘心里美滋滋的,他那狡狎的脸上露着难以掩饰的笑容,正憧憬着今后美妙的帝王生活……

过去的这几年时光对于刘来说真可谓是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他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尝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刘从一个诸侯王一落千丈,坠入无底深渊,沦落到被刘松关进猪圈,受尽折磨和侮辱,并且几次三番差点惨遭毒手;他又从猪圈里绝处逢生,逃了出来,逃回襄阳,起兵反对刘松,并且来了个绝地反击,成功地当上了大宋的皇帝。

所以,刘的内心十分清楚,他这个皇位来得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简直犹如西游记里的唐僧,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方才到达了西天,求取真经……如果得来全不费工夫,便不知道如何珍贵,反而是过程愈加艰难,果实就愈加甜美。也就是说,得来的越艰难,就越是加倍珍贵,越珍贵就越怕失去……

这个时候,刘历经了千难万险得来的这个皇位简直就是他的掌中宝,心头肉,是他的“命根子”,他生怕别人再夺了去……而刘历经了千难万险,苦心甘来之后,他已经忘我地陶醉在了这胜利的喜悦当中。所以,刘是多么想继续沉浸在众臣山呼万岁的呼喊声中,哪怕再多沉浸一秒钟……

过了一会儿,刘竟然忍俊不禁,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便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顾忌为君的体面,仿佛是一个当街要饭的乞丐,一夜之间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在场的文武大臣们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他们全部都震惊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刘在杀进建康之后,很快便在金銮殿登基称帝,改年号为泰始。登基大典当日,刘便颁旨册封之前的襄阳王妃王贞凤为皇后,母仪天下。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刘刚刚登上皇位,便对朝臣进行了一次大洗牌……

虎威将军裴基历经四朝,他世故圆滑,很少得罪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官场不倒翁。但是,裴基由于在两年多前奉了刘义隆的圣旨暂时将刘拘押在建康,导致刘后来被刘松关在猪圈里长达两年多。

所以,刘自然对裴基恨之入骨,他刚一登基便下旨将裴基凌迟处死,并且满门抄斩,诛杀九族。裴基这位纵横大宋四朝的“官场不倒翁”终于在刘这一朝晚节不保,成了一个“倒翁”,着实发人深省。

第四百零二章 瑾言获封平襄侯

由于刘在他十岁的时候,生母谢氏便重病早亡,所以居住在显阳殿的皇太后路氏之前曾经对刘有过一段养育之情。但是,由于路太后曾经和刘松有过一段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而且路太后又是刘季玉的生母,所以刘丝毫不顾及当年的养育之恩,果断地给路太后送去了一壶毒酒,将她鸩杀了。

福王刘义询因为在刘面临最危难之际,差点让刘松给当成猪杀掉的命悬一线的时刻,他曾经“急中生智”,巧妙地来了个“缓兵之计”,瞒过刘松,救下了刘。所以,刘对刘义询那叫一个感激不尽,对他十分地感激和器重,定要委之以重任。刘义询这个老好人的这段经历也算是完美地诠释了“学**,做好事终会有好报”这条真理……

至于季良辰,那就更不用多说了,简直就是功高盖世……一开始,刘座下的头号谋士郭图显然不是“鬼道巫师”邬修罗的对手,直至“大宋第一谋士”季良辰加入了刘阵营,才计杀邬修罗,令刘松穷奢极欲,救出刘,并迅速地帮助刘绝地反击,可以说是在绝境当中实现了“大翻盘”,一举扳倒刘松。

当然,在刘身陷囹圄之时,巧妙地与刘松进行周旋,令刘在建康虎口保命,并且集齐“三宝”,去荆山找“荆山居士”荆空求取妙计,成功地将季良辰带入刘阵营的郭图亦是功不可没……

最后,刘降旨加封季良辰为大司空;封郭图为中书令;封南风为车骑将军;封沈浪为前将军;封蔡泽为御史中丞;封丁延郎为右武卫将军;封成林为左将军;封应龙为宁朔将军;其他各有功将士皆有封赏……此外,刘还特意任命从襄阳带来的老乡胡光远为大内太监总管,专门负责自己的饮食起居。

从此,刘正式登上了大宋的历史舞台,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翌日,东府城,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而大帐之中,武将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王玄羽、洛千川、凌子轩、纪增寿等人,谋士陈嘉实、桓容祖等人,还有萧瑾言的自家兄弟萧瑾夕、萧正安等人尽皆笔直地立于账中,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

就在这时,一个又矮又瘦的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却突然闯进了萧瑾言的中军大帐……但见此人,身高五尺七寸,身形瘦弱,面目焦黄,形态猥琐,脸上挂一丝贱笑,单单那脖劲竟然有二十厘米长,看上去仿佛像一只长颈鹿……亦或是……草泥马……此人便是刘身边的大太监胡光远是也。

此时,萧瑾言以及虎贲营的众将刚好都在,太监总管胡光远却突然造访,声称有刘的圣旨,宣萧瑾言以及众将接旨。萧瑾言以及众将见状,连忙跪接圣旨。

只见胡光远拿出一张背后印有繁体字的黄绢,开始当众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瑾言出身名门贵胄,玉树临风,智勇双全,于沥阳愤举义兵,辅佐朕推翻暴政,诛杀暴君刘松,功高盖世,着既封为冠军将军,平襄侯。”

“自旨到之日起,命萧瑾言、萧瑾夕、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王玄羽、洛千川、凌子轩、纪增寿、陈嘉实、桓容祖立即进宫,朝拜新君,接受封赏,钦此。”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火中烧,他不禁在心中暗自骂道,槽!刘!你麻辣隔壁的,老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个沙碧槽的居然自己偷偷摸摸地在建康登基称帝了,自己闷声发大财啊!!!握草!

而且,你个沙碧称完了帝才让老子知道这件事,才放老子进建康城,之前却连个他女良的口风都不肯透露,难道你个沙碧是担心老子不让你称帝吗?槽!沙碧!

而且……而且……而且!你个沙碧,臭不要脸的小气鬼儿,你才他女良的给老子封了个什么玩意儿?什么玩意儿啊?!去他女良拉个锭沟子的,刘松那狗曰的封老子当柱国大将军,老子可都没动心啊!槽!虽说老子看淡功名利禄,不是那种势利之人吧,可也没这么欺负人的吧……

不过……现在要忍,一定要忍,毕竟刘那狗曰的现在是皇帝,不忍不得了啊……忍、忍、忍!

于是,萧瑾言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和不满,俯首帖耳地跪在地上,叩拜道:“微臣谢主隆恩!”

胡光远听罢,连忙走上前去,扶起萧瑾言,笑呵呵地对他说道:“萧将军,呵呵……既然如此,那就快率领众将军们进宫朝拜新君吧,哈哈哈……”

一旁的萧瑾夕和莫笛、谢盾等人见状,连忙顺势起身。

只见萧瑾言微微一笑,对胡光远说道:“胡公公,你且放心,瑾言这就带领众将军们进宫面圣,呵呵呵……”

胡光远听罢,连忙陪着笑脸,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呵……好,萧将军,既然如此,咱家这就告辞了。”

胡光远说完,便缓缓地走出了萧瑾言的中军大帐……

萧瑾言此刻憋了一肚子火,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把那张恶心人的圣旨摔在地上,愤怒地大喊道:“王八蛋!”

一旁的陈嘉实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他连忙走上前去,对萧瑾言劝道:“主公,小点声儿啊,胡光远那个阉货还没走远呢!”

而萧瑾言气喘吁吁,浑身颤抖,简直像王者荣耀里发怒的牛魔王一般,肚皮都快气炸了……

一旁的桓容祖见状,更是满脸怨恨,他不禁走上前去,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哼!主公,刘那狗槽的王八玩意儿,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啊!要是没有主公让出沥阳,并且率领十万大军归顺他刘,刘又哪里坐得上这大宋的龙椅?!依容祖之见,刘就是封主公一个大司马、大将军之类的都不为过嘛,怎么才封了个冠军将军,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啦!”

第四百零三章 悲痛欲绝萧瑾言

萧瑾言听了这话,心理极其不平衡,他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谢盾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愤填膺地说道:“哎……上将军如此劳苦功高,立下盖世奇功,才封个冠军将军,平襄侯。如此说来,我等艰苦卓绝,浴血奋战,顶天了也就封个从四品武将啊……这……这闹了半天,反不如以前了,那还不如不造反了呢!真是的!”

桓容祖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谢盾说道:“呵呵……从四品?谢将军,你想得美!刘能封你个七品芝麻官就不错了!也许啊……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刘就算把咱们都杀了,大家伙啊……也不要感到惊讶!”

就在这时,一旁的莫笛听罢,也不禁感叹道:“哎……区区一个冠军将军,平襄侯,也的确是太委屈上将军了!”

桓容祖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说道:“呵呵……容祖早就说过,当初主公就不应该拥立刘当皇帝!”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玄羽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说道:“呵呵……什么大司马、大将军?就是拥立上将军当皇帝都不为过!依本将军之见,咱们干脆就反他女良的,趁刘那狗曰的刚坐上龙椅,立足未稳之时,一鼓作气干死他,拥立上将军当皇帝算啦!”

王玄羽说完,又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谢盾说道:“呵呵……谢盾,如果上将军当了皇帝,最起码也得给你弄个车骑将军当当,哈哈哈……怎么样,干吧?”

谢盾听罢,连忙尴尬地笑了笑,答道:“哈哈哈……我看行!”

“住口!”

就在这时,萧瑾言连忙大吼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众人说道:“你们不要再说了!”

王玄羽和谢盾等人见状,连忙乖乖地退到一旁,默不作声,不再发表任何意见……其实,在萧瑾言看来,王玄羽对自己的忠心那是没得说,他只是有时候吧……说话做事不太走脑子……

陈嘉实见状,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众人说道:“哎……诸位将军,事已至此,咱们别无他法,也只好尽快进入建康城,朝拜新君了……”

莫笛、谢盾和王玄羽等人听罢,均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翌日,齐国公府,正门前。

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

只见萧瑾言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笔直地立在正门前,面色凝重,格外深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萧瑾言率领众部将去金銮殿朝拜了刘之后,他第一时间便回到了齐国公府……只见萧瑾言泪眼婆娑,黯然神伤地自言自语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萧瑾言自从在沥阳起兵之后,萧绍很快便被逼无奈,在狱中自杀,而萧瑾言的母亲闻训之后也在家中自杀。所以,现在的齐国公府对于萧瑾言来说就是一个伤心地,萧瑾言来到这里难免会触景生情,黯然神伤……

没想到,就在萧瑾言刚要踏进齐国公府大门的一刹那间,陈嘉实却突然从府中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他一边用很高的频率急促地摇着头,一边表情异常惊悚且哀惋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刹那间涌上心头,他连忙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你怎么了?玉儿在哪?快让她来见我!”

没想到,陈嘉实听罢,连忙摇了摇头,他脸上的肌肉极其僵硬,万分为难地对萧瑾言说道:“不!主公……不要去,去不得啊!”

萧瑾言见状,方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他心中万分焦急,连忙一把推开了陈嘉实,径直冲进了齐国公府,仿佛那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的狼群……

过了一会儿,一阵阵秋风席卷着满地的落叶,而那落叶丛中却横亘着一具女性的尸体。这具女性的尸体看上去被砍了无数多刀,已然面目全非,简直就成了一摊肉泥,她凝固在周围的一摊血迹里,像是琥珀一般……萧瑾言仅仅从那具尸体的衣服花边配色上可以浅浅地辨认出,那件衣服好像是刘季玉平时最喜欢穿的!

就在这时,陈嘉实着急忙慌地从萧瑾言的后边追了过来,他一把扶着萧瑾言,一边面目惊悚地对他说道:“主公,咱们还是快走吧……不要看了,主公!”

此刻的萧瑾言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陈嘉实会有如此惊慌失措的表现,简直就像是刚刚观看了什么实景5d惊悚恐怖片一样,身临其境,不能自拔……因为眼前的这番场景的确是场面过于惊悚,胆小者和心脏病患者请勿直视……

萧瑾言顿时震惊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做了个噩梦,突然间飞入梦境,噩梦成真了一般……于是,萧瑾言连忙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臂,指着刘季玉的尸体,悲痛欲绝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这是……玉儿?”

陈嘉实听罢,顿时悲痛欲绝,纠结万分,他连忙强忍住悲伤和愤怒的泪水,万难地冲萧瑾言点了点头……

萧瑾言听罢,顿时感觉眼前一抹黑,刹那间天旋地转,五星北斗,星球倒转,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一般……而萧瑾言的胸中一阵恶心,他“噗嗤”一下,仿佛把自己十几年吃过的饭统统吐了出来,然后径直头皮发麻,晕倒在地……

“主公!”

“快来人啊!主公晕倒了!”

陈嘉实见状,连忙扑了上去,一把扶起萧瑾言,并放声呼喊起来……

就在这时,萧瑾夕、洛千川和桓容祖也刚好赶到,他们和陈嘉实四人一起将晕倒的萧瑾言抬进了卧室……

对于萧瑾言来说,他看到的不是恐怖片,而是生离死别的虐恋片……一日夫妻百日恩,萧瑾言和刘季玉毕竟夫妻一场,而萧瑾言却眼睁睁地看着刘季玉从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变成了一滩肉泥,心中怎么能不悲痛……

第四百零四章 庾进舍身保寿衍

五个时辰后,大司徒府。

月明星稀,皓月当空,微风轻轻吹佛,树叶哗哗作响……

“寿衍,你赶紧跟随为师过来!”只见庾进一脸深沉和焦虑的模样,意味深长地对寿衍说道。

庾进说完,连忙疾步向内室走去……寿衍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

只见庾进轻轻地转动了内室书桌上的一方砚台,原来,那砚台竟然是一个机关,定死在书桌上的,还能转动……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书桌旁边的书架刹那间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以背面转过来对着二人……呈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密室,密室深邃而不见尽头,还有通往地底深处的楼梯。

寿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随着庾进走进了这间密室,直到密室的尽头,庾进才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包裹递给了寿衍……

寿衍接过包裹,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庾进说道:“老师,这是何物啊?”

没想到,庾进听罢,竟然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寿衍说道:“寿衍啊……你可知道,这是为师贪赃枉法,祸国殃民的‘罪证’啊!”

寿衍听罢,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惊诧地对庾进说道:“老师,你这是何意啊?众所周知,老师你清正廉洁,一心为国为民,何来的这些所谓的‘贪赃枉法,祸国殃民的罪证’啊?这不扯几拔淡吗?!”

庾进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寿衍说道:“哎……寿衍啊……你有所不知,圣上忌惮为师位高权重,欲除掉为师而后快啊!眼下,圣上正在命人四处搜集为师贪赃枉法,祸国殃民的罪证,他不把为师弄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旦为师了垮台,只怕……连你也要被株连啊!”

“所以,寿衍啊……为师考虑过了,趁着现在圣上的手里还没有有力的‘罪证’治为师的死罪,你赶紧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主动交给圣上,去出首为师,以求获得圣上的信任。这样的话,即便是为师垮了,也能够保全你,保全了咱们颍川一派希望的火种啊!”

原来,追溯到刘义隆时代,大宋一共有四大辅臣位高权重,这四人分别是:齐国公萧绍、魏国公魏禧、大将军何蔚、大司徒庾进。后来,刘松入驻建康,当了皇帝以后,以邬修罗为首的广陵旧臣派又异军突起,在建康朝堂之上势力庞大,独领风骚……

后来,除了何蔚早早病故,寿终正寝之外,萧绍、魏禧,以及广陵旧臣派的邬修罗、战英、连城等人尽皆死于非命。眼下,却只剩下了庾进的颍川士族派依然还稳稳地存活在建康朝堂之上。

于是,庾进便无疑成了刘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因为刘想要任用亲信势力,在建康朝堂之上形成一种新的格局,庾进的这个位置实在是太碍眼了……更何况,庾进还有一个十分尴尬的身份,他是刘松的老丈人。刘对刘松恨之入骨,他又岂能容得下庾进?

所以,庾进认为自己是铁定完蛋槽了,即便是救世主来了,也捞不起他这张必死的卡牌。但是,被庾进寄予厚望的得意高足寿衍如果能在这个敏感时期及时明确政治站位,向刘靠拢,他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而寿衍一旦得到了保全,便是颍川士族派的希望得到了延续……

没想到,寿衍听罢,顿时情绪激动,他连忙义正言辞地对庾进说道:“不!老师,你一生清正廉洁,为国为民,哪里有什么污点,圣上他根本就找不到借口杀你!老师啊……你可千万不要因一时糊涂,做这种‘自掘坟墓’的傻事啊!”

其实,从大面上讲,庾进还是一个难得的忠臣、贤臣、清官。但是,人无完人,尤其是像庾进这种身居高位的国之重臣,大家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谁的屁股上不粘点屎星子呢?

即便是萧绍那样正直的人,也曾经因为疼爱自己的儿子,在武举大会上作弊,庾进又哪里能做到一丁点污点都没有呢?毕竟,人都是感情动物,而不是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是不可能一辈子不出纰漏的……

而一旦刘抓到了庾进的“小辫子”,他便会就事说事,并且小事化大,把事态逐渐扩大化,把庾进往死里整……不过,庾进城府极深,平日里谨小慎微,刘想要的那些足以治庾进死罪的“罪证”,倘若不是庾进自己拿出来,别人还真的很难查到。

于是,庾进听罢,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寿衍说道:“哎……寿衍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为师也并非是白璧无瑕的完人啊!这人呐……就怕查!有些事情……一旦查起来,他就说不清了!”

“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自古地不与天斗,民不与官斗,做臣子的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当今圣上的!如今,圣上执意要置为师于死地,为师断然难逃此劫啊!”

寿衍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情绪激动地对庾进说道:“不!老师,你不会有事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容徒儿再想想办法,一定可以救你的,老师!你万万不可出此下策啊!”

庾进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心灰意冷地对寿衍说道:“呵呵……寿衍,你听着,为师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必死无疑了!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牺牲为师,保全你啊!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为师对你的一番期望啊!”

寿衍听了这番话,顿时悲痛欲绝,五内俱焚,心中竟不知是何种滋味,他连忙不由自主地“扑通”一声跪在庾进的面前,呼天抢地般地对着庾进哭喊道:“不!老师,如此一来,徒儿岂不就成了欺师灭祖,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了吗?!天下人人都会唾骂徒儿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啊!徒儿就算是死,也绝不能昧着良心,去圣上那里出首自己的老师啊!”

的确,庾进和寿衍二人本来是同乡,庾进又是寿衍的老师,对寿衍恩重如山。果真像庾进说的这样,让寿衍出卖庾进,保全他自己……在天下人眼中,寿衍不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账王八蛋了么?

第四百零五章 追悔莫及陈嘉实

没想到,庾进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言辞激烈地对寿衍说道:“呵呵……死有何难?!难的是背负着一世的骂名,忍辱偷生!真英雄,尽管忍受着世人无尽的唾骂,却还能继续顽强地活下去!”

“寿衍,你他女良的别哭了,像个娘们儿一样!赶紧给为师站起来!为师就是要让你背负着欺师灭祖,不仁不义的骂名,踩着为师的尸体,扛起咱们颍川士族一派的大旗,继续在刘熜一朝存活下去!只要你活下去,咱们颍川人就还有希望!你能明白吗?!”

寿衍听罢,不禁为之震撼,他连忙扑倒在地,痛哭流涕,五内俱焚地对着庾进哭喊道:“不!老师,徒儿万万不能、不能啊!徒儿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压力啊!老师,你还是让徒儿跟你一起死吧……呜呜呜……”

看着寿衍哭的撕心裂肺,稀里哗啦,仿佛一副死了亲爹似的模样,庾进的心中竟然没有半点欣慰,反而是心急如焚,怒火中烧,他真想上去狠狠地抽寿衍两个嘴巴子……庾进对寿衍恩重如山,二人虽名为师徒,却情同父子。此时的庾进对寿衍只有一种“怒其不争”的失落之情,这种感情溢于言表……

庾进对刘熜的心狠手辣心知肚明,他当然知道,刘熜既然下决心整治自己,自己便如同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插翅也难飞了……不仅自己会完蛋,之前自己提拔起来的,和自己关系比较亲密的门生故吏搞不好都会完蛋,尤其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寿衍……

庾进明白,自己横竖都难逃一死,可寿衍还有希望,这个希望就是……寿衍背负着骂名,把他的恩师庾进亲手送上断头台!只有这样,寿衍才能保护自己,甚至还有能力保护庾进的一些门生故吏。也只有这样,庾进一手打造的颍川一派才不至于被连根拔起……

三日后,齐国公府,萧瑾言房间。

“啊……”

就在这时,萧瑾言突然大吼了一声,猛然惊醒!

只见萧瑾言一把掀开了被子,他依靠在床棒子上,身穿白色睡衣,蓬头垢面,胡子邋遢,目光冰冷,神色恐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以很高的频率上下颤动着……

就在刚才,萧瑾言又做了一个极其悲惨的噩梦,他梦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场景……自从萧瑾言看到了刘季玉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之后,他悲愤交加,惊悚不已,一下子就昏迷了三天三夜……

就在这时,睡在隔壁守夜的陈嘉实和桓容祖二人听闻萧瑾言的呼喊声,连忙纷纷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只见萧瑾言摊坐在床上,他定了定神,悲痛欲绝地说道:“玉儿……馨儿……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害瑾言的家眷?为什么?!”

陈嘉实听罢,顿时愧疚不已,追悔莫及,他连忙“扑通”一声跪在萧瑾言的塌前,羞愧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这一切都是幼奴的错!要知道刘熜如此狠毒,幼奴当初就不应该力劝主公拥立他做皇帝!”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却摇了摇头,瞬间泪眼婆娑,他无奈且自责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这一切都不怪你,不怪你……当初,瑾言出征之前,玉儿就曾经担心过,刘熜一旦杀进建康会加害于她,只是当时瑾言一点都没放在心上!都怪瑾言!是瑾言害了玉儿和馨儿!如果当初瑾言带她们离开建康,她们断然不会遭此毒手啊!”

的确,当初反对庾佳提议的人也不止陈嘉实一个,还有手握重兵的成林和应龙等人,现在出了事,也不能把责任都归到陈嘉实一个人的头上。

况且,当初萧瑾言打算起兵谋反的时候,他并没有把刘季玉和郁馨儿救出建康,也没打算救她们,因为萧瑾言算准了刘松不会加害她们二人……可是,萧瑾言没想到的是,刘熜居然比刘松还要狠毒,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

陈嘉实见萧瑾言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反而十分自责,他顿时更加愧疚万分,无地自容,连忙痛哭流涕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这都怪幼奴,都怪幼奴啊!如果幼奴当初没有反对瑾贵人的提议而拥立刘熜做皇帝,武阳公主根本就不会死!郁夫人也不会死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桓容祖突然一把抓起陈嘉实的衣领,狠狠地将他往后推了一把,并且怒气冲冲地对他说道:“哼!陈嘉实,我早就说过,那刘熜心胸狭隘,阴险歹毒,绝不可拥立为皇帝!可你就是偏偏不听!现在怎么样?主公的家眷都被刘熜给害死了!你满意了吧?!啊?!”

陈嘉实见状,顿时愈加愧疚,他又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啊……幼奴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幼奴即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没想到,萧瑾言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桓容祖怒吼道:“容祖!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以后都不许再提了!”

桓容祖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是,主公!”说完,便愤愤不平地退到了一边。

其实,眼下的萧瑾言虽然因为刘季玉和郁馨儿的死悲痛欲绝,但他却并没有太多责怪陈嘉实的意思,毕竟陈嘉实以前帮了他很多忙,也算是劳苦功高。既然陈嘉实有功劳,就得允许人家有失误,不是吗?

而且,刘松杀害了陈嘉实的全家,还玷污了陈嘉实的姐姐,所以陈嘉实誓死不愿意刘松退位做太上皇,苟全性命,而拥立刘熜为帝,这也是人之常情。萧瑾言感觉自己不可能把一个谋士当成没有任何感情的精密仪器去用,这也是不现实的……

况且,眼下陈嘉实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为此追悔莫及,痛哭流涕,都哭成了这个样子了,桓容祖居然还忍心去责怪他?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如果桓容祖还是一直在为过去的事情懊恼不已,屡屡责备陈嘉实,这就太没意思了……

萧瑾言现在最最想要的是,陈嘉实和桓容祖二人能尽快忘掉彼此过去的不愉快,从今往后能齐心协力地给自己出谋划策……

</br>

</br>

第四百零六章 至尊红颜判腰斩

就在这时,萧瑾夕突然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不好了!刘熜把大司徒一家给满门抄斩了!他还要将佳儿腰斩弃市,明日午时三刻就要行刑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惊诧地对萧瑾夕说道:“什么?!瑾夕,大司徒所犯何罪?刘熜为什么要将他满门抄斩?”

萧瑾夕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答道:“刘熜说大司徒祸国殃民,贪赃枉法,罪不容诛,其实都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据说,提供那些所谓的‘罪证’给刑部的人就是大司徒的得意高足寿衍啊……”

“寿衍!这个王八蛋,白眼狼!大司徒对他恩重如山,没想到他居然为了苟全自己的性命,恩将仇报,出卖了大司徒!世间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简直无耻至极!此人真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大哥,大司徒已经殁了!明日午时三刻,佳儿就要被腰斩弃市了!大哥,快想办法救救佳儿吧,一定要救救她啊!”

原来,在庾进的苦苦哀求之下,寿衍终于含着泪答应了恩师庾进的请求,他情愿背负着欺师灭祖,不忠不孝的骂名,去刘熜那里出首了庾进……于是,庾进被满门抄斩,而寿衍得以全身而退,继承了颍川一派的衣钵……

在庾进被满门抄斩之后,刘熜便更加坚定了他要杀掉庾佳的决心,因为他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任凭季良辰如何拼死力劝,已经杀红了眼的刘熜就是铁石心肠,雷打不动,一定要杀掉庾佳……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火中烧,愤怒地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连忙冲一旁的桓容祖怒吼道:“桓容祖,你替本将军把王玄羽、洛千川二人找来,就说本将军有要事和他们商议!”

桓容祖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主公!”说完,便疾步离开了萧瑾言的卧室。

一旁的陈嘉实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王玄羽、洛千川这二人可都是萧瑾言的铁杆心腹,只要是萧瑾言的命令,此二人一向唯命是从,从来不说半个“不”字。眼下,萧瑾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他们二人过来,八成是要动武啊……不得了、不得了……天要塌了!

于是,陈嘉实顿时焦急万分,连忙忧心忡忡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主公,冷静!切不可鲁莽行事啊!”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去你吗的!刘熜那王八蛋杀了那么多人,他居然连佳儿都不肯放过!你让本将军怎么冷静?怎么冷静?!啊?!”

陈嘉实听罢,顿时心急如焚,他连忙苦口婆心地对萧瑾言劝道:“主公,瑾贵人尚未行刑,此事便还有商量的余地。主公可以进宫面圣,请求刘熜免瑾贵人一死啊!何必非要一时冲动,甘愿冒险行事呢?”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却依然怒气不减,他又冲陈嘉实怒吼道:“好了!幼奴,你不要再说了!本将军和刘熜那王八蛋无话可说!”

萧瑾言说完,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径直跳了下来,义愤填膺地对身旁的萧瑾夕说道:“瑾夕,咱们走!”

萧瑾夕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着萧瑾言一起大步流星,杀气腾腾地离开了这间卧室……

望着萧瑾言和萧瑾夕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陈嘉实顿时愣住了,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此刻,陈嘉实的内心惴惴不安,他总感觉以萧瑾言的性子,明日庾佳行刑之时非得有“大事”发生不可……

的确,萧瑾言根本就没想进宫面圣,他压根也没有那个信心可以说服刘熜放过庾佳,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便是扯淡……此刻的萧瑾言心中却是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下庾佳,绝不能让自己最心爱的人就这样死去!哪怕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也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翌日,午时二刻,建康西市。

天高云淡,秋高气爽,万里晴空,一排大雁径直从空中向南飞过,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哀鸣。一阵秋风袭来,席卷着刑场上满地的落叶,不停地在原地打转,一片肃杀凄凉……

只见那刑场之上,一把重约两百多公斤的闸刀用麻绳悬挂于半空之中,那刀刃极其锋利,一刀便能将人切成两段,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这便是执行“腰斩”的闸刀……而在不远的一旁,两名身高八尺,体魄强壮,凶神恶煞的刽子手手持大砍刀,赤膊上阵,笔直地立在闸刀的两侧。

而在那刑场的周围,铠甲林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整整齐齐地列在一旁。只见那监斩官正是刘熜新晋加封的右武卫将军丁延郎。

只见庾佳头戴琉璃孔雀玉石发簪,双耳着粉絮幻幽穆吊坠,身穿黄绸牡丹兜开叉紫霞裙,她的双臂被麻绳紧紧地捆绑着,笔直地立在刑场之上,文斯不动,仅仅是秋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和秀发放肆飘摇,活像一尊玉雕。

尽管庾佳的衣服有些脏乱和褶皱,发丝也有些凌乱,脸上也有些泥垢,但却丝毫掩盖不住她那倾国倾城,惊世华美的容貌和气质。庾佳的双目深邃且冰冷,表情绝望且淡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态,静静地等待着末日的悄然降临……

“哎呀……你们看呐,多漂亮的美人啊!如此绝色美人马上就要被腰斩了,真是太可惜了!”

“据说,她可是‘大宋第一美人’啊!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当今圣上刚刚继位,就要着急忙慌地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呢?简直是太残忍了!”

“哎……还不是因为她是前任皇帝的宠妃,新帝一旦继位,哪里容得下她啊?!”

只见那刑场周围聚集了无数的建康百姓,黑压压地一片,一眼望不到头,他们比肩接踵,熙熙攘攘,竞相向刑台上巴望,并且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惊叹和惋惜的声音……

</br>

</br>

第四百零七章 刑场之上话旧情

就在这时,只见萧瑾言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悬挂着佩剑,左手抱着一坛酒,右手拿着两只大碗,他面色凝重,神态坚毅,风尘仆仆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径直走上刑场,缓缓地走到了庾佳的身旁……

没想到,庾佳见状,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她仅仅是冷冷地对萧瑾言说了句:“萧将军,你来了。”

萧瑾言见状,心中竟不知是何种滋味,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庾佳之间竟然变得如此生分了,简直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于是,萧瑾言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庾佳说道:“哎……佳儿,瑾言来送你一程……”

萧瑾言说完,连忙蹲下身子,将那一坛酒和两只大碗摆在庾佳的面前,并且小心翼翼地给这两只大碗斟满酒。

没想到,庾佳见状,却依然面无表情,冷冷地答道:“佳儿……多谢萧将军!”

萧瑾言见状,顿时内心更加愧疚和心酸,他终于忍不住了,尽管他明白,庾佳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她拥立刘休沐为帝的提议而对自己心生怨恨。但是,萧瑾言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两个彼此深深相爱的人,到了生离死别的最后关头,却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仿佛隔了一个世纪,这不禁令萧瑾言忍无可忍……

于是,萧瑾言连忙心急如焚,情绪激动地对庾佳说道:“佳儿!你我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海枯石烂,矢志不渝!咱们从相知、相熟、相恋到别离,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此时此刻,到了生离死别之际,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瑾言说吗?”

庾佳听了这番话,顿时便勾起了她对和萧瑾言在一起的那段美好往事的无尽回忆,心理防线瞬间崩塌,神经敏感,为之动容……只见庾佳不禁潸然泪下,她微微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瑾言,佳儿只想问你一句话。当初你在沥阳发动兵变,佳儿曾经送亲笔书信于你,劝你罢兵,你为何拒绝啊?!”

萧瑾言深深地明白,沥阳这件事成了他和庾佳二人之间永远也解不开的疙瘩。但是,庾佳或许不了解,即便萧瑾言身为三军统帅,但他若想力排众议,执意按照庾佳的提议行事将会面临多么大的阻力和困难。

不过,萧瑾言却并没有想让庾佳知道自己的苦衷,以免令她徒增烦恼。萧瑾言仅仅是一脸无奈的表情,万分愧疚和自责地对庾佳说道:“佳儿,是瑾言负了你!瑾言对不起你……”

没想到,庾佳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没有负佳儿,你是负了你自己,也负了天下人!”

的确,庾佳说的是大实话,因为对于庾佳来说,真正的幸福就是和萧瑾言在一起,哪怕她在萧瑾言身边做一个小妾,甚至做一个丫鬟,那都是莫大的幸福。而那个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太后之位对于庾佳来说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过眼烟云,并不是她想要的……

而且,一旦庾佳成了皇太后,萧瑾言成了权臣,就意味着他们二人今生今世彻底不可能在一起了……庾佳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觉得萧瑾言是个胸怀天下,雄才大略的英雄。一旦萧瑾言把持朝政,定然可以将大宋治理的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于是,庾佳愿意彻底牺牲掉自己的爱情,来成全萧瑾言,也成全天下人。但是,在庾佳看来,萧瑾言竟然在关键时刻大脑短路,放弃了这个问鼎天下的绝佳机会,而把这大宋的江山拱手让给了那个心狠手辣,阴险歹毒的刘熜!简直就是脑残!

于是,萧瑾言不禁摇了摇头,愧疚万分地对庾佳说道:“佳儿,瑾言欠你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庾佳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无奈表情……她仿佛在对萧瑾言埋怨说,你妹的,老娘都要上西天了,你萧瑾言欠老娘的感情债还还个屁啊还!?

就在这时,端坐在刑场正中央的监斩官丁延郎突然大吼了一声:“时辰已到,行刑!”

丁延郎说完,连忙从桌子上的笔筒里拿出一个木质的小令牌,意欲扔到地上……

“且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瑾言突然大吼了一声,及时止住了丁延郎的这道“催命符”……

丁延郎见状,不禁顿了顿,又将这即将扔出去的小令牌重新攥回手心,一脸极其不耐烦的神色……

萧瑾言见状,连忙弯下腰,蹲了下去,然后缓缓地从地上端起一碗酒,小心翼翼地递到庾佳的手里,意味深长地对她说道:“佳儿,把这碗酒干了吧……黄泉路上,你会获得重生的!”

萧瑾言说完,连忙眨了眨眼睛,算是对庾佳使了一个眼色……

庾佳见状,顿时颇有些疑惑,她总感觉萧瑾言仿佛话里有话,亦或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是,庾佳却并未来得及多想,便径直接过萧瑾言手里的那碗酒,一仰脖,“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庾佳一个习惯性地动作,把这个空碗又递还给萧瑾言,随即便一转身,缓缓地朝闸刀走了过去,又静静地趴在那闸刀之下,闭上眼睛,等待着那属于她的“世界末日”……

其实,庾佳并非是海量,可以顷刻之间把一大碗酒一饮而尽,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因为萧瑾言刚才给庾佳喝的根本就不是酒,而是庾佳平日里最爱喝的茉莉蜜茶。况且,萧瑾言也舍不得让庾佳沾一点酒,万一喝坏了身子怎么办?

此刻,趴在闸刀之下,即将面临生命中最后一刻的庾佳倒真可谓是疑惑不解,又哭笑不得,她不禁心想,哎……萧瑾言这个死鬼,真受不了他!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跟佳儿开这种国际玩笑!拿茉莉蜜茶给佳儿当酒喝,冲佳儿挤眉弄眼,又跟佳儿说黄泉路上重生什么、什么的,有病啊他?!

</br>

</br>

第四百零八章 瑾言法场救红颜1

但是,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庾佳便灵机一动,刹那间想明白了,萧瑾言这是一种疯狂地暗示,在给她传递一种信息,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刚才的那碗“酒”,萧瑾言一直是摆在庾佳脚下的……萧瑾言正是以这种方式告诉庾佳,脚底茉莉蜜……开溜!再加上萧瑾言刚才对庾佳说的话和他对庾佳使的眼色,此刻的庾佳完全相信,萧瑾言……他要铤而走险,劫法场!

就在这时,端坐在刑场正中央的监斩官丁延郎突然大吼了一声:“时辰已到,行刑!”

丁延郎说完,连忙将自己手中攥着的那个木质小令牌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只听一声清脆的坠地声响,这个木质小令牌掉在地上的声音仿佛敲响了庾佳生命倒计时的警钟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萧瑾言面色坚毅,他将自己手上那只空碗用尽浑身气力狠狠地向地上摔去……只听“啪”地一声巨响,这只空碗立时便碎成了渣渣……这很明显是一个信号,萧瑾言来刑场之前便和王玄羽、洛千川二人做了约定,以摔碗为号,二人即刻率兵杀出,劫法场,救庾佳……

“冲啊!杀啊!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就在这时,尘土飞扬,马蹄声肆虐,一阵阵喊杀声四起,只见王玄羽和洛千川二人各领一队人马从刑场的左右两侧分别杀出,立时便杀出了一条血路……

监斩官丁延郎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冲两名刽子手惊呼道:“不好,有人劫法场!赶快行刑!”

其中一名刽子手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抡起大砍刀便疾步冲上前去,意欲砍断吊挂闸刀的绳索,将庾佳腰斩……

说那时,那时快,就在庾佳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只见萧瑾言启动加速度,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唰”地一下拔出玄冥剑便向那名刽子手狠狠地刺了过去……

“啊……”只听那名刽子手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剑刃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心脏……刹那间,鲜血喷涌,仿佛喷泉一般……随即,这名身高八尺的壮汉便轰然倒地,“duang”地一声倒在了刑场上,率先被执行了死刑。

另外一名刽子手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萧瑾言便回过头来,冲着他的脖子“唰”地就是一剑……“啊……”只见此人亦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随即,他的脖子上像开了一个红色的水龙头一般,一边开闸放血,一边轰然倒地……

萧瑾言连续结果了两名刽子手之后,又“唰”地一剑斩断了庾佳身上的绳索,然后一把拉起闸刀下面的庾佳,意志坚定地对她说道:“佳儿,咱们走!”

庾佳见状,顿时大吃一惊,她不禁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佳儿已是心死之人,断然不愿再苟活于世了,你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救佳儿甘冒如此风险啊!”

萧瑾言听罢,却连忙斩钉截铁地对庾佳说道:“少废话,跟我走!”

萧瑾言说完,连忙拉着庾佳的手向刑场外围狂奔过去……

“大家快看呐,英雄救美啦!”

“大家都让一让、让一让,给英雄让个路啊!”

没想到,这一群围观的建康百姓们见此情景,竟然都自觉地给萧瑾言和庾佳让出一条逃亡之路来。更有甚者,有的百姓甚至故意逐渐向刑场正中央移动,企图用自己的身体堵住刑场中的追兵……

萧瑾言和庾佳二人在建康也算是公众人物,许多建康百姓都对他们的爱情故事耳熟能详。于是,很多百姓见此情景,不禁为之动容,他们仿佛欣赏了一场现实版的古代言情小说剧,都纷纷自发地参与到群众演员的行列当中来……

监斩官丁延郎见此情景,顿时怒不可遏,又心急如焚,他不禁心想,握草,他女良啦个锭沟子的,萧瑾言这厮真是胆大包天,他居然敢劫法场,连刘熜钦定的死刑犯也敢救?!真他女良活的不耐烦了!

麻蛋,怎么办?如果庾佳被萧瑾言给救走,刘熜定然会责怪老子监斩不力,搞不好还得治老子的罪!槽!罢了!既然腰斩不成,老子干脆就一箭射死庾佳,也好回去跟刘熜有个交待!

于是,丁延郎来了个“蛤蟆跳”,他一跃而起,径直跳到了桌子上,然后抄起随身携带的夕阳落日弓,张弓搭箭,瞄准庾佳,“嗖”地一箭便射了出去……

只见利箭伴随着与空气的巨大摩擦声从空中疾驰而过,时速比高铁还要快,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天空,直奔庾佳的后背而去……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从刑场外围杀过来的洛千川看准时机,连忙“嗖”地一颗飞石甩了过去……就在丁延郎的这支利箭距离庾佳还有大约十厘米的位置时,这颗飞石呼啸着划破长空,仿佛流星闪过,精准地打掉了这支要人命的利箭,成功地救了庾佳一命……

丁延郎见一射不中,顿时心急如焚,他却依然不肯罢休,又一次张弓搭箭,企图再射庾佳……就在这时,又有一颗飞石呼啸着划破长空,仿佛流星闪过,“duang”地一声便精准地击中了丁延郎的面门……

“啊……”只见丁延郎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然后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面门,一副痛不欲生的难堪模样……随即,丁延郎的这支利箭径直射偏,而且偏得离谱,直接脱靶零环,“嗖”地一声飞向了半空中,连个鸟毛都没射到……

就在丁延郎捂着自己的面门痛不欲生的时候,萧瑾言赶忙趁机拉着庾佳逐渐离开了这个神箭手的攻击范围,向建康城外的方向狂奔而去……

因为有王玄羽和洛千川二人率领人马奋力厮杀,又有建康百姓对追兵的“围追堵截”,萧瑾言和庾佳二人很快便冲出了包围圈,而且追兵很难追上他们,可以说是“望尘莫及”……

就在这时,萧瑾夕突然驾驶着一辆青篷双辕马车及时出现在了萧瑾言和庾佳的面前……萧瑾夕此举,虽不在萧瑾言的计划之内,但这对萧瑾言来说却无疑是“雪中送炭”……

</br>

</br>

第四百零九章 瑾言法场救红颜2

只见萧瑾夕纵身一跃,径直跳下马车,他拔出宝剑,着急忙慌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快!上车,带佳儿离开建康!瑾夕在后边掩护你们撤退!”

因为情况紧急,萧瑾言见状,他来不及多想,便连忙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庾佳推上马车,又纵身一跃,径直跳上马车,随即拉紧缰绳,驾驶着这辆马车一骑绝尘,直奔建康西门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后,建康郊外。

路旁的岚风中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来回游荡……

就在这时,一辆青蓬双辕马车在路旁疾驰而过,那驾车的男子正是萧瑾言,他一手抓住缰绳,端坐于马车前端,神态自若,表情坚毅……而马车中坐着的女子正是庾佳,她紧皱眉头,表情僵硬,一副忧心忡忡,生无可恋的样子……

只见庾佳的内心纠结无比,她万分为难,终于忍不住开口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佳儿不值得你这么去做!佳儿已然心灰意冷,本就是该死之人,你还是把佳儿送回建康,送到刘熜的手里去吧……不然的话,刘熜定会怪罪于你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他一边继续快马加鞭地驾车,一边义正言辞地对庾佳说道:“佳儿,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知道吗?你就是瑾言的全部,是瑾言一生所钟爱之人,瑾言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佳儿,瑾言要带你离开建康,远走高飞,彻底远离这里的朝堂纷争!咱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去过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好不好?!”

没想到,庾佳听罢,却摇了摇头,一脸凄凉和失落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佳儿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佳儿了,你又何苦如此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悲痛欲绝,悔恨万分,他不禁心想,哎……佳儿这是说的哪里话?她不就是被刘松霸占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瑾言不在乎!再说了,佳儿当初被刘松霸占,也全都是为了救瑾言的性命啊!事到如今,瑾言又怎么能忍心抛弃佳儿呢?!

于是,萧瑾言连忙斩钉截铁地对庾佳说道:“佳儿,在瑾言的心目中,你永远都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佳儿!”

庾佳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瑾言,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世事无常,时过境迁,你跟佳儿已然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萧瑾言听罢,连忙情绪激动地对庾佳说道:“回不到过去……那瑾言就给你一个新的开始!佳儿,这一次……无论如何,瑾言也决不会再离开你了!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再把咱们分开!”

庾佳听罢,不禁顿了顿,又心急如焚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佳儿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萧瑾言听罢,却斩钉截铁地答道:“佳儿,你不要再说了!瑾言心意已决,一定要爱你,呵护你,照顾你一生一世!此生永不相负!”

庾佳见萧瑾言如此意志坚定地要救自己,还要义无反顾地跟自己在一起,她顿时感动地一塌糊涂,内心一阵酸楚,竟不由自主地泪眼朦胧,梨花带雨……

或许,在萧瑾言劫法场,救庾佳的那一刹那间,庾佳和萧瑾言便已然消除了彼此之间存在的隔阂,并仿佛回到了两年前,两个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那般,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本来庾佳已然心灰意冷,但求一死,萧瑾言却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庾佳那颗濒死的心又重新救了回来,仿佛给庾佳打了一针强心剂,重新给了她生的希望和勇气……

可是,当这份阔别已久的幸福又重新出现在庾佳的面前时,庾佳却茫然失措……她的内心中除了那种和萧瑾言久别重逢,并且重归于好的欣喜和激动之外,更多的是内心极度的不安和忧虑……

首先,庾佳深知自己做过刘松的妃子,已经是污浊之身,而且刘松还曾经对她不薄……虽然萧瑾言对此并不在意,但出身大家闺秀,饱受三从、四德,肛肠论理洗脑的庾佳却始终难以忍受世人异样的眼光,更觉得现在的自己断然不能继续和萧瑾言在一起了……

其次,大司徒府被刘熜查抄,庾进,还有那些颍川庾氏的族人们大都被刘熜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此时的庾佳悲伤过甚,痛不欲生,她也根本就不想在萧瑾言的荫蔽下苟且偷生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眼下的刘熜视庾佳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她而后快。在这个关键节点上,倘若萧瑾言执意要救庾佳,而刘熜又执意要杀她……那么,萧瑾言必然会跟刘熜产生激烈的矛盾冲突,不可调节……

更要命的是,现在的刘熜已经入驻建康,登基称帝,他和萧瑾言已经坐实了君臣关系。这个时候,倘若萧瑾言和刘熜贸然翻脸,这对萧瑾言来说无疑是一场由于不明智而引起的灾难……

所以,庾佳一旦为了自己的幸福,贸然和萧瑾言离开建康,远走高飞,事后就很有可能会导致刘熜满世界追杀他们,这样无疑会连累了萧瑾言……世界虽大,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眼下在刘熜的大宋江山,萧瑾言能带着庾佳逃到哪里去呢?

</br>

</br>

第四百一十章 香消玉殒红颜殁1

当然,庾佳一旦和萧瑾言私奔,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刘熜抓不到他们,他们在一个远离政治中心,没有战争纷乱和尔虞我诈的世外桃源中平凡且幸福地度过余生……可是,这样的话,萧瑾言的事业呢?他的理想和抱负呢?全都烟消云散了……

于是,庾佳的内心顿时纠结不已,万难决断,她不禁在心底暗自对自己说道,不行!萧瑾言胸怀天下,志存高远,他是大宋的萧瑾言,是天下人的萧瑾言!萧瑾言他……他不只属于佳儿一个人!佳儿又怎么能独自占据了瑾言呢?

佳儿万万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毁掉了瑾言一生的理想和抱负!那样的话,他就不是萧瑾言了!更何况,眼下这个时候,瑾言根本就不是刘熜的对手,他怎么能跟刘熜产生激烈矛盾呢?佳儿绝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害了瑾言啊……

再者说,以佳儿对瑾言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甘心沉湎于儿女情长的人,而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乱世枭雄……

况且,在佳儿尚且年轻貌美的时候,瑾言就可以先后爱上陈幼婵、郁馨儿和刘季玉,这说明他并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如果佳儿将来年老色衰,瑾言还会像现在这样爱佳儿吗?只怕是“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吧……

试想,如果瑾言今天放弃了他所拥有的一切,并且甘愿冒着被刘熜追杀的风险,跟佳儿私奔了……那么,多年以后,当瑾言过上家徒四壁,荒野闲农的世外桃源生活,又整日面对着一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他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呢?

反之,如果佳儿今天牺牲了自己,保护了瑾言,并且让瑾言的理想和抱负继续下去,瑾言一定不会忘了佳儿!而且,瑾言还会把佳儿放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一辈子!

想到这里,庾佳不禁缓缓地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颗红褐色的小药丸……这是一颗见血封喉的毒药,自从萧瑾言在沥阳拒绝了庾佳的提议,庾佳就已然心灰意冷,她已经把这颗药丸藏在自己身上许久了……

只见庾佳趁萧瑾言赶车之时不注意,她竟然心一横,一仰脖,径直把这颗毒药吞了下去,然后连忙声嘶力竭地冲萧瑾言呼喊道:“瑾言,停车!佳儿有话要对你说!”

此刻的萧瑾言听罢,却不明其中缘由,他连忙着急忙慌,又不以为然地对庾佳说道:“佳儿,眼下赶路要紧,有什么话,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而庾佳自知自己的生命已然进入了倒计时,此时此刻,她见萧瑾言仍然如此漫不经心,顿时心急如焚,竟然一口黑血喷涌出来,径直喷了萧瑾言一后背……

就在这一瞬间,萧瑾言霎时便发觉了异样,他感觉自己的后背突然一阵发凉,浑身冷嗖嗖的,锥心刺骨,仿佛被刀子割了心头肉一般……

于是,萧瑾言连忙拉紧了缰绳,只见前边的马儿一声长啸,这辆马车便止在了路旁……

随即,庾佳突然随着马车的惯性径直向前栽倒,半个身子都贴在萧瑾言的后背上……

只见庾佳的嘴角流着黑血,奄奄一息,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停车……佳儿有话……对你说……”

萧瑾言见此情景,顿时大惊失色,痛彻心扉,他连忙抱住庾佳,惊痛哀婉地冲她呼喊道:“佳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唬瑾言啊!佳儿!”

此刻的萧瑾言刹那间便明白了,庾佳是怕连累自己被刘熜治罪,她这才一心求死。就在刚才自己驾驶马车的时候,庾佳趁自己不注意,服毒自尽了……于是,萧瑾言顿时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刹那间便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远方突然飞起了一骑扬尘……“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只见萧瑾夕骑着萧瑾言的那匹“爪黄飞电”急急忙忙地追了过来……

原来,萧瑾夕伙同王玄羽、洛千川打退了追兵之后,他依然放心不下萧瑾言和庾佳,便连忙骑上萧瑾言这匹日行三千里的快马追了过来……

只见那匹“爪黄飞电”一声霸王龙般的长啸,紧绷的缰绳便将它止在了萧瑾言的马车旁……

萧瑾夕连忙纵身一跃,径直跳下马背,当他发现庾佳的嘴角流着黑血,奄奄一息地瘫在萧瑾言的怀里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心急如焚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佳儿这是怎么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痛不欲生,他不禁泪流满面地答道:“都怪瑾言不好,没有照顾好佳儿!佳儿她……她服毒自尽了……呜呜呜……”

萧瑾夕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悲痛欲绝地对萧瑾言说道:“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就在这时,萧瑾言却突然仿佛灵光一闪,他竟然发了疯似地径直跳下马车,拼命地拆卸马车上的那匹马……只见萧瑾言一边拆马,一边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地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你来的正是时候!这匹‘爪黄飞电’跑得快,把它套在马车上,赶紧拉着佳儿回建康,找郎中解毒!再晚就来不及了!”

庾佳见状,顿时心急如焚,她连忙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焦急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别白费力了!佳儿已经快不行了,你如果再这样瞎折腾,就连佳儿的临终遗言都听不到了!”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却丝毫不甘心,他依然一边拼命地拆卸着马车上的这匹糟马,一边悲痛欲绝地对庾佳呼喊道:“不!什么临终遗言?佳儿,咱们来日方长,有什么话以后慢慢说!佳儿,相信瑾言,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死,瑾言不让你死!”

这个时候,萧瑾夕在一旁看的明明白白,只单看庾佳嘴角那黑的像墨汁一般的毒血,便知道她服的是无药可医的剧毒。如果萧瑾言再这么失去理智,不争分夺秒,只怕他连和庾佳最后话别的时间都浪费掉了……

</br>

</br>

第四百一十一章 香消玉殒红颜殁2

于是,萧瑾夕连忙冲萧瑾言呼喊道:“大哥,你还是赶紧先听听佳儿说什么吧!”

萧瑾言听罢,方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他连忙又纵身一跃,跳上马车,一把将庾佳抱住,悲痛欲绝,泪流满面地对她说道:“佳儿,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呜呜呜……”

庾佳见状,连忙定了定神,用极其微弱的气息,大义凛然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你本是驰骋沙场,纵横天下之人,切不可……不可为了佳儿,放弃……放弃你一生的理想和抱负……这样的话,佳儿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萧瑾言听罢,顿时肝肠寸断,悲痛欲绝,他连忙含着泪点了点头,呜咽地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萧瑾夕见此情景,同样悲痛欲绝,泪流满面……

只见庾佳顿了顿,接着用微弱的声音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佳儿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沐儿……”

还没等庾佳把话说完,萧瑾言便狠狠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放心吧,佳儿!瑾言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你的儿子给救出来,并对他视如己出,抚养他长大成人!”

庾佳听罢,不禁面露一丝失落的神色,她连忙摇了摇头,接着用微弱的声音对萧瑾言说道:“不……瑾言,沐儿……是咱们的儿子!当时,佳儿进宫之后,在尚未被刘松行禽兽之举时,便察觉自己已然怀上了沐儿,这件事只有佳儿一人知晓。”

“所以……瑾言,沐儿……沐儿他不是刘松的儿子,他真真切切是咱们的亲骨肉,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瑾言,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沐儿……救救他……”

萧瑾言听罢,顿时震惊了,这个信息量实在太大,令萧瑾言一时难以反应过来,他不禁目瞪口呆地看着庾佳,惊诧地对她说道:“什么?!佳儿……沐儿……沐儿是咱们的儿子?”

庾佳听罢,连忙含着泪,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

萧瑾言见状,顿时五内俱焚,肝肠寸断,不禁心想,哎……原来,当时佳儿进宫的时候已然怀上了瑾言的骨肉,她之所以忍辱负重,委身于刘松,不仅是为了救瑾言的性命,也是为了保护她和瑾言的骨肉啊……

于是,萧瑾言连忙含着泪,愧疚万分地对庾佳说道:“佳儿,瑾言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母子啊……呜呜呜……佳儿,你就放心吧,瑾言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咱们的儿子给救出来!”

庾佳听罢,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脸上又泛起了一丝忧虑,她顿了顿,接着用微弱的声音对萧瑾言说道:“瑾言,还有一事,佳儿始终放心不下……刘熜……刘熜此人心胸狭隘,阴险歹毒,而你手握重兵,功勋卓著,在军中威望甚高……”

“倘若再这样下去,迁延日久,刘熜断然不能容你,必会生害你之心啊!所以……瑾言,你一定要尽可能地收敛自己的锋芒,平日里要加倍小心、谨慎,就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要和刘熜正面起冲突啊!”

虽然以庾佳对萧瑾言的了解,她知道萧瑾言是一个城府很深,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是,刘熜毕竟杀害了萧瑾言的家眷,将大司徒满门抄斩,又叛庾佳腰斩,逼得庾佳服毒自尽……

所以,庾佳十分担心萧瑾言在盛怒之下会跟刘熜起了正面冲突……而在这个时候,刘熜已然登基称帝,萧瑾言断然不是他的对手,如果萧瑾言跟刘熜发生正面冲突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况且,刘熜恐怕早就对手握重兵的萧瑾言心存忌惮之心了……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顿时悲痛欲绝,泪流满面……战英在临终之前也曾经对萧瑾言说过和庾佳的这番话类似的一番话,两个人的观点可谓是不谋而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只有真正心里装着萧瑾言的人,才会在临终之前对萧瑾言说这番话……

萧瑾言仿佛突然间一下子全明白了,庾佳为什么会写信奉劝自己接受刘松的和谈条件,拥立刘休沐为帝,并帮助朝廷扫平刘熜、刘戎、刘祐等刘姓诸王的叛军,又为什么会让自己当刘休沐的“仲父”?因为刘熜阴险狠毒,他一旦当了皇帝,断然容不下自己,而刘休沐……他本来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此时此刻,萧瑾言方才真正理解了庾佳的一番苦心,而庾佳却已然即将走到了她生命的尽头……于是,萧瑾言不禁悲痛万分,追悔莫及,他连忙点了点头,紧紧地抱着庾佳,痛哭流涕着对她说道:“佳儿,你的良苦用心,瑾言已然明了!你对瑾言的恩情,瑾言今生今世怕是也难以报答了……”

庾佳听罢,不禁欣慰地笑了笑,又用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瑾言,咱们的账……来世再算……今生今世,佳儿还有一桩心愿未了……佳儿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你萧瑾言明媒正娶的……妻子……”

萧瑾言听罢,顿时悲痛欲绝,泪流满面……其实,在萧瑾言的内心深处,他早已经把庾佳当成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由于种种原因,萧瑾言还从未和庾佳正式拜堂成亲而已……两颗心之间彼此没有距离,仅仅是差了某种形式而已……

就在这时,萧瑾言突然灵机一动,他连忙转过头对一旁的萧瑾夕说道:“瑾夕,快过来,大哥要娶佳儿为妻,你来做大哥和佳儿的证婚人!”

此刻的萧瑾夕早已经泪流满面,哭成了一个泪人,他见此情景,连忙疾步走上前去,悲痛欲绝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瑾夕在这里、在这里……呜呜呜……”

萧瑾言见状,连忙紧紧地握住庾佳的双手,他含着泪,悲痛欲绝又情真意切地对庾佳说道:“佳儿,你看到了吗?有瑾夕给咱们当证婚人!我萧瑾言今日便迎娶庾氏佳儿为妻,今生今世,海枯石烂,永不相负!佳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萧瑾言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呜呜呜……”

</br>

</br>

第四百一十二章 香消玉殒红颜殁3

这对于庾佳来说简直就是梦幻般的场景……虽然没有红地毯,没有烟花爆竹,没有凤冠霞帔和八抬大轿,但此时此刻的庾佳却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即便这幸福来得太晚了一些,即便她的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只见庾佳欣慰地笑了笑,她依靠在萧瑾言的肩膀上,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幸福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佳儿……此生……余愿足矣……死而无憾了……”

庾佳说完了她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便好像已经完成了自己在尘世间所有的心愿,从此了无牵挂了……只见庾佳的手臂轻轻地垂了下来,脑袋一耷拉,倒在萧瑾言的怀里,安详且幸福地闭上了双眼,香消玉殒了……

萧瑾言见状,顿时心急如焚,他连忙像一只发疯的狮子一样,拼命地摇动着庾佳的身体,声嘶力竭对她呼喊道:“佳儿,你别吓瑾言,你醒醒,醒醒啊!佳儿,你不要丢下瑾言一个人,不要啊!咱们才刚刚成亲,瑾言还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呢,你怎么能就这么离开瑾言呢?佳儿,你醒醒,醒醒啊……呜呜呜……”

可是,无论萧瑾言再怎么用力地晃动庾佳的身体,她都不会再醒来了……庾佳已然停止了呼吸,她的身体正在逐渐发凉,变得僵硬,变成了一具再也不会说话的尸体……

而萧瑾言还在怀里报着庾佳,放声痛哭,声嘶力竭,仿佛世界末日一般……萧瑾言痛心疾首,他痴痴地报着庾佳的尸体,始终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死了的事实,良久……

庾佳,这个名门士族出身的大家闺秀,一个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富有大智慧的奇女子仿佛一颗流星突然出现在萧瑾言的世界里,她划破夜空,惊艳了萧瑾言,又迅速陨落,让萧瑾言痛不欲生。

大约在三年前,当萧瑾言在建康的街头偶遇“大宋第一美人”庾佳之时,他便被爱神丘比特之箭一下子射中,瞬间惊艳了整个世界,真可谓是一见钟情……

后来,萧瑾言竟然惊喜地发现,他和自己的梦中情人竟然是门当户对,早定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

虽然庾进有意地给自己的女儿做高身价,他曾经刻意地给萧瑾言和庾佳的爱情制造一些“困难”,但萧绍却轻而易举地将此事摆平……

总之,萧瑾言刚开始的时候总感觉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情实在是太顺利,太完美,太幸福,他这辈子也从来没遇见过如此顺理成章,一帆风顺的爱情……萧瑾言曾经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和庾佳是命中注定的天作之合,他们是被上帝偏爱的孩子,自然有恃无恐……

但是,萧瑾言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和庾佳的爱情拥有一个完美的开局,却并不意味着他们拥有一个同样完美的过程……等待着他们最深重的苦难还在后面……

直到庾佳被昏君刘松霸占,萧瑾言失去庾佳的时候,他方才发现,庾佳原来对他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珍贵,如此的不可或缺……或许在那个时候,萧瑾言方才明白,原来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如此深深地爱着庾佳……

况且,庾佳为了萧瑾言,她牺牲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令萧瑾言欠了一身的感情债……于是,萧瑾言表面顺从刘松,暗中隐忍,擅养甲兵,卧薪尝胆,并看准时机,于沥阳起兵,推翻暴政,只为了让庾佳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让她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但是,就在萧瑾言感觉自己亏欠了庾佳太多太多,想要拼命地爱她,宠她,补偿她,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时候,庾佳的生命却到此戛然而止……此刻,萧瑾言想再听庾佳亲口叫自己一声“夫君”都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这世间最真挚,最诚恳的爱情莫过于当你爱到最深处的时候,这份爱情却戛然而止……得不到的心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却有恃无恐,失去了的永远是最珍贵的……

就在这时,萧瑾夕缓缓地走到了萧瑾言的身边,他轻轻地拍了拍萧瑾言的肩膀,悲痛欲绝地说道:“大哥,佳儿已经仙逝了,你要节哀顺变,莫要悲伤过甚,哭坏了身子啊!”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竟然怒不可遏,他连忙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冲萧瑾夕怒吼道:“不!佳儿没有死!她不会死的!不会!她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瑾夕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冲萧瑾言呼喊道:“大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佳儿已经死了!你醒醒吧!”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顿时悲痛欲绝,他瞬间泪奔,声嘶力竭地冲萧瑾夕呼喊道:“不!不会的!佳儿不会死的!”

萧瑾夕听罢,顿时百爪挠心,更加心急……此时,萧瑾夕却突然间仿佛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要事,于是他连忙冲萧瑾言呼喊道:“大哥,沐儿……沐儿他还在刘熜的手里呢!你赶快回建康去救沐儿吧!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沐儿一旦有什么闪失,你如何能对得起佳儿临终前的一番嘱托啊?!”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方才如梦初醒,一下子便回过神来,他连忙“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心急如焚地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你替大哥照顾一下佳儿,大哥这就回建康,去救沐儿!”

萧瑾夕听罢,连忙含着泪,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

萧瑾言见状,连忙纵身一跃,径直跳上“爪黄飞电”,然后拉紧缰绳,调转马头,一个加速度冲了出去,朝着回建康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刹那间便激起了漫天的尘土……

萧瑾言走远以后,萧瑾夕缓缓地走到了庾佳的尸体旁边,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庾佳的尸体,平整地安置在马车内。然后,萧瑾夕驾上马车,含着泪,悲痛欲绝地对身后的“庾佳”说道:“佳儿,你坐稳了,瑾夕送你回家……”

萧瑾夕说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拉紧缰绳,驾驶着这辆马车疾驰而去……

</br>

</br>

第四百一十三章 痛失爱子萧瑾言

萧瑾夕自幼和庾佳一起长大,并且早就对庾佳暗生爱恋之心。而且,萧瑾夕除了庾佳之外便再也没有爱过其他女人……但是,萧瑾夕明白,庾佳对自己的大哥萧瑾言情有独钟,而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异性兄长或者知己朋友,自己和庾佳之间只能是一种注定没有结果的单相思……

即便如此,萧瑾夕却依然秉持着这种初心,从未改变……眼下,梦中的女神香消玉殒,萧瑾夕最后能为庾佳做的事情就是把她的遗体送回她的老家颍川,入土为安……

两个时辰后,皇宫,宣华殿,庾佳生前寝宫。

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只见萧瑾言气喘吁吁,惊慌失措地一路狂奔着突然闯进了宣华殿……而这里却是这样一番情景……只见一队铠甲林立,刀枪剑戟,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整座大殿,而那领头的大将正是“飞天虎”南风……

萧瑾言见状,连忙疾步走上前去,心急如焚地对南风说道:“刘休沐何在?!”

南风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刚才不是去劫法场,把庾佳给救走了,逃出建康了吗?他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萧瑾言刚一开口就问刘休沐在哪,难道他连庾佳的儿子也要救?也真是够荒唐的……

不过,这萧瑾言也算是够蠢的……他就这么一人一骑地跑回到建康,还想救刘休沐?呵呵……他自投罗网还差不多!眼下,萧瑾言除了交出庾佳,跟圣上去请罪,争取宽大处理,他恐怕没有第二条路走了……哈哈哈……

于是,南风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劫法场?!怎么……回来跟圣上请罪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心急如焚,连忙冲南风怒吼道:“老子再问你一句!刘休沐在哪?!”

南风见状,顿时震惊了,萧瑾言的这幅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一般,即便是在战场上,南风也从未遇到过如此霸王龙般的咆哮帝……

于是,南风竟然不由自主地指了指他身旁的一个马桶,答道:“喏……在那里!”

萧瑾言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不由自主地向前探了探身子,只见那马桶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小肉团,那明显是一具婴儿的尸体……萧瑾言见状,顿时惊悚万分,不忍直视,怒不可遏,又痛不欲生……

“啊……我杀了你!”

刚刚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又接连痛失爱子的萧瑾言终于怒火攻心,情绪失控,彻底丧失了理智,他竟然“嗖”地一下从自己的腰间拔出玄冥剑,然后一跃而起,径直狠狠地朝南风一剑劈了过去……

“铛!”

伴随着一阵极其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刹那间电闪雷鸣,火星四溅

说那时,那时快,只见南风“嗖”地一下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七星嗜血剑,下意识地挡住了萧瑾言的突然袭击,而萧瑾言却把剑刃狠狠地压在南风的肩膀上……若不是南风穿着铠甲,定要见红不可……

而周围的那群威风凛凛的士兵们见状,连忙一齐围了过来,他们一个个手持兵刃,虎视眈眈地对着萧瑾言,一时间剑拔弩张……

南风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又怒不可遏,连忙惊诧地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疯了?!”

萧瑾言听罢,怒气丝毫不减,他连忙义愤填膺地冲南风怒吼道:“哼!老子就算是真的疯了,也是让你们这群混账王八蛋给逼疯的!你知不知道,你杀得……是老子的亲生儿子?!”

南风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仿佛突然间便明白了刚才萧瑾言为何会如此激动,如此愤怒,简直像是僵尸附体了一般,瞬间进化成究极体……

于是,南风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萧瑾言,刘休沐居然是你的儿子?难道……是你跟庾佳生的?呵呵……萧瑾言,你的那些风流韵事,老子怎么会知道!?老子还以为刘休沐是刘松的孽种呢……再说了……杀刘休沐,本将军也是奉了圣上的旨意行事!”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顿时更加怒火中烧,他连忙冲南风怒吼道:“南风,你他女良的说谁是孽种?!我槽你吗!就冲你这句话,老子今天非得宰了你不可!”

萧瑾言说完,连忙一跃而起,他挥舞着玄冥剑,又朝南风狠狠地砍了过去……

“铛、铛、铛……”电光火石!“铛、铛、铛……”金属摩擦!“铛、铛、铛……”火星四溅……萧瑾言和南风刹那间双剑齐鸣,扭打起来,一时间竟杀得难解难分,目不暇接,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住手!”

就在这时,只见新上任的大司空季良辰突然来到宣华殿,他见此情景,连忙大吼了一声,然后疾步朝二人走了过来……萧瑾言和南风二人见状,这才互相狠狠地瞪了一眼,就此停手……

只见季良辰疾步走到萧瑾言的身边,万分遗憾地对他说道:“萧将军,事情的来龙去脉,良辰都已经知道了……事已至此,你还是节哀顺变吧,不要再与南风将军厮杀斗气了……再说,南风将军杀刘休沐也是奉了圣上的旨意,而圣上从始至终都认为刘休沐是刘松的儿子啊……”

原来,萧瑾言劫法场早就在季良辰的预料之内,而自从萧瑾言和庾佳逃出建康之后,季良辰就一直秘密派人跟踪……只不过,季良辰却并不想追杀他们,反而认为萧瑾言带庾佳逃跑是件好事。

因为……如此一来,萧瑾言和庾佳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离开建康,过上世外桃源般的幸福生活,而刘熜也从此不用再忌惮手握重兵的萧瑾言了,从此可以安享江山……如此一来,岂不是对大家都好?

于是,季良辰打算看到萧瑾言和庾佳跑远了以后,再力劝刘熜放他们远走高飞……可是,季良辰却万万没有想到,庾佳竟然在逃跑的途中服毒自尽了,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刘休沐居然是萧瑾言的儿子……更要命的是……刘熜已经把刘休沐给杀了……

</br>

</br>

第四百一十四章 杀子之仇也要忍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圣上不知道刘休沐是瑾言的儿子,这个理由不错……但圣上知不知道武阳公主和郁馨儿是瑾言的家眷?!他知不知道佳儿是瑾言最心爱的女人?!”

季良辰听了这番话,顿时无言以对,他只好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表情……

萧瑾言见状,不禁顿了顿,又指着一旁的南风,义愤填膺地对他说道:“南风,你给本将军等着!这杀子之仇,本将军迟早要报!”

萧瑾言说完,便一转身,径直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宣华殿……

望着萧瑾言匆匆离开的背影,南风顿时怒不可遏,他刚想冲上去对萧瑾言嚷嚷一句“你有种找圣上报仇去!”的话……但是,季良辰却连忙将南风一把给拦住了……

此时此刻,萧瑾言心中的痛,是个人就不难理解……季良辰当然明白,眼下的萧瑾言简直就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南风如果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那纯属是吃饱了撑得……

不过,南风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这句话倒也是不无道理……毕竟,下令杀害刘休沐的人是刘熜,南风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但是,萧瑾言此举,其实就是指桑骂槐,他要骂的人就是刘熜……只不过,以萧瑾言现在的实力,他还不敢贸然指着刘熜的鼻子骂,说要找刘熜报仇什么什么的……

况且,萧瑾言就算是再失去理智,他也明白“猥琐发育,不要浪”的道理,他断然不会一怒之下直接和刘熜翻脸。因为萧瑾言明白,这只是一种莽夫找死的行为罢了,除了当时爽一下,鸟用都没有……

对于萧瑾言来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多年以后,萧瑾言的部下也杀掉了刘熜的儿子,也算是替萧瑾言报了这糟心的杀子之仇……这便是萧瑾言多年的忍耐换来的结果……

一个时辰后,皇宫,宣政殿。

只见刘熜神色气愤,在殿内来回踱步,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此刻的刘熜还在为萧瑾言劫法场一事而大发雷霆……而中书令郭图则忧心忡忡,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不敢说一句话,眼睛里充满了未知数……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胡光远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刘熜说道:“陛下,大司空季良辰在殿外求见!”

刘熜听罢,连忙对胡光远说道:“快,快快有请!”

过了一会儿,只见季良辰身穿一品官服,缓缓地走了进来,步伐深沉且稳重……

刘熜见状,连忙疾步迎了上去,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良辰啊……萧瑾言这个混账东西,真是胆大包天,他居然敢劫法场?!你给朕说说……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熜说道:“哎……陛下,那萧瑾言和瑾贵人自幼青梅竹马,情深义重,萧瑾言又是极其重情重义之人,他眼见心爱之人遭此劫难,怎会袖手旁观呢?”

“只是……据微臣得到的可靠消息,那瑾贵人为了不连累萧瑾言,她已然在逃跑的途中服毒自尽了……萧瑾言他……他终归还是没能救得瑾贵人一命啊……”

没想到,刘熜听罢,竟然满脸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欣喜之情,他连忙微笑着,将信将疑地对季良辰说道:“哦?良辰,此话当真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陛下,千真万确啊!”

刘熜听罢,竟然哈哈大笑,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哈哈哈……好!死得好!这贱人死了便好!只是……还给她留了一个全尸,真是便宜了这贱人!”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好个屁!刘熜啊……真是搞不懂,他怎么就如此憎恨庾佳,非要置庾佳于死地不可呢?庾佳乃一介女流之辈,又不会威胁到刘熜的皇位,让她跟萧瑾言在一起不就完了吗,干嘛非要做这么绝呢?

当年,刘松霸占了庾佳,萧瑾言就曾经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对刘松表面顺从,暗中隐忍,蓄势待发,起兵谋反,推翻了刘松的政权。刘熜可倒好,他直接把庾佳给逼死了……如此一来,萧瑾言不对刘熜心怀怨恨才怪呢……

更要命的是……那刘休沐居然还是萧瑾言的儿子!刘熜居然在无意之中把萧瑾言的亲生儿子给弄死了……哎……苍天呐……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啊……刘熜和萧瑾言这不是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杀子之仇了吗?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于是,季良辰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对刘熜说道:“哎……陛下,瑾贵人之事就暂且不提了……只是……陛下,你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杀错人了!”

刘熜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惊诧地对季良辰说道:“哦?良辰,朕杀错何人了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无奈地答道:“刘休沐!”

刘熜听罢,顿时吃了一惊,更加疑惑不解,他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什么?!良辰啊……这刘休沐可是昏君刘松的孽种啊!朕把他给杀了,那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怎么能说是朕杀错人了呢?!”

季良辰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万分无奈地对刘熜说道:“哎呀……陛下,据微臣所知,这刘休沐很有可能不是刘松的儿子,而是萧瑾言的儿子啊……”

刘熜听罢,顿时大吃一惊,瞬间一脸懵比,他不禁顿了顿,惊诧且疑惑地对季良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刘休沐怎么会是萧瑾言的儿子?!良辰啊……这个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熜说道:“哎……陛下,实不相瞒,微臣早就料到萧瑾言会在瑾贵人行刑之时前去劫法场救她。不仅如此,在萧瑾言和瑾贵人逃出建康之时,微臣还派心腹之人跟踪他们。这刘休沐的身世,是瑾贵人临死之前亲口告诉萧瑾言的啊……”

</br>

</br>

本书人物智谋排行榜

第一卷结束,本书也写了大概百分之五十了,为了方便读者们更清晰地认识到本书人物的智谋和武力值情况,在这里给读者们来一个排行榜,让读者对本书人物有个更直观的印象,只有前十位哦……

…………………………智谋榜……………………………

第一位:荆空

所属阵营:无

世外高人,隐居荆山,外号“荆山居士”,坊间盛传,荆空出一策,可兴一国,亦可灭一国。荆空在本书中的确是bug的存在,本书中非常厉害的两个谋士季良辰、陈嘉实都是他的徒弟。

荆空几乎洞穿了本书所有的天下大势,季良辰和陈嘉实就像两枚棋子一样被荆空摆在了各种正确的位置,发光发亮。但是,荆空却始终没有料到,自己的两个徒儿最后各为其主,然后同门反目,开始撕比……

但是,本书的大节奏还是按照荆空老爷子的推断在发展的,所以他依然是个bug……要问为什么呢?因为荆老头就是作者在本书中所扮演的角色,决定本书天下大势,以及人的生死,所以他就是个bug,哈哈哈……

第二位:季良辰

所属阵营:刘熜

蔡阳公主刘媚的驸马,“大宋第一谋士”,才华横溢,足智多谋,一个白衣长发的翩翩帅哥,而且对爱情十分忠贞,在本书中也可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前期的主要贡献有,计杀邬修罗,帮助刘熜逃出建康,帮助刘熜扳倒刘松,夺取天下。

在前期,季良辰和萧瑾言还有过合作,他们曾经做过短暂的队友。但是到了第二卷,很遗憾,季良辰会成为大反派,一个萧瑾言最可怕的对手,他几次三番差点置萧瑾言于死地,让萧瑾言很是头疼啊……没办法,人家效忠的人是刘熜……

第三位:寿衍

所属阵营:萧瑾言

颍川奇才,大司徒庾进的得意高足,能言善辩,智谋超群,长得也不赖。这个人物可能读者们不太熟悉,因为他在第一卷当中的戏份比较少,但是别着急,他在第二卷当中会有重头戏,尤其是和季良辰的斗法戏……

寿衍在前期的主要贡献就是出使北魏,游说北魏皇帝拓跋挺割地求和换人质,他在第一卷当中没有参与大宋内部的政治斗争。但是到了第二卷,寿衍会成为萧瑾言的铁杆,帮助萧瑾言一次又一次躲过刘熜的谋害,最终成就一番大业。

第四位:邬修罗

所属阵营:刘松

绰号“鬼道巫师”,既有定国安邦之术,也有阴谋诡诈之术,可谓“鬼才”,一个牛鼻子老道士,自称刘松的“仲父”……他的主要贡献有,帮助刘松发展广陵派势力,截杀太子,帮助刘松夺取皇位,平定成颐叛乱等……

邬修罗最后死的不明不白,可以说死到临头了才知道是谁把自己给害死的,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这可能会给读者造成一种错觉,此人很“弱鸡”……但是,作者想说,此人并不弱啊……

首先,邬修罗是被季良辰、魏禧、萧瑾言、桓容祖等,好多人合起伙来给整死的,明摆着欺负人嘛……还有,刘松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好多时候根本就不听邬修罗的话。像刘松这样的沙碧,就算是顶级谋士来了也白扯……没办法,邬修罗空有一身本领,可惜跟错了人……

第五位:庾进

所属阵营:无

庾进官拜大司徒,他的戏份也是比较少的,但是读者应该还算比较熟悉吧,因为此人是女主角庾佳的父亲。庾进在本书中很少有表现的机会,主要是他没参与政治斗争,然后还在第一卷末尾挂掉了,可以说基本酱油角色。

但是,作者还是要把庾进排在这个位置上……原因有两点:第一,庾进是四大辅政大臣当中唯一的文臣,如果没两把刷子,他爬不到这个位置上来。第二,庾进能调教出寿衍这样的徒弟,他自身条件肯定差不了。在第二卷当中,读者会见识到,寿衍的确可以……

第六位:桓容祖

所属阵营:萧瑾言

绰号“妙手书生”,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擅长吟诗作画,填词取赋,尤其擅长临摹书法,也是一袭白衣长发,小季良辰的既视感……他的主要贡献是伪造书信,除掉邬修罗,坚决支持萧瑾言接受庾佳的提议。

桓容祖出身没落的龙亢桓氏家族,所以他对刘宋政权没有好感,一心想扶持萧瑾言做皇帝,改朝换代,他好凭借拥立功劳恢复门第荣耀。所以,桓容祖在后期,尤其是本书快结尾时会十分活跃……

作者把桓容祖放在这个位置上,说实话,有些纠结,因为桓容祖在本书中的戏份和贡献还是比较少的。但是,桓容祖最难能可贵的一点是“零失误”,他虽然没有过于出彩,但是好在不犯错误。

包括萧瑾言在沥阳面临人生重大决策时,桓容祖态度十分坚决地给出了正确的建议,后来在第二卷当中,当萧瑾言再一次面临重大决策时,桓容祖又给出了正确的建议。好的谋士,不外乎如此,想到这里,作者还是给他个第六顺位吧,不用吝啬了……

第七位:陈嘉实

所属阵营:萧瑾言

终于轮到嘉实弟弟了,读者们有没有感到意外呢?哈哈哈……其实,作者把陈嘉实放在这个位置上,也是有些纠结的……因为陈嘉实在本书中戏份还算不少,而且有出彩的点。但是,陈嘉实的短板也比较明显,是个有争议的人物,总体来说,他就是太年轻,容易感情用事。

可以这么说,陈嘉实会掉到这个位置上,不是因为他不够出彩,而是因为他的失误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都是致命失误。在本书中,陈嘉实一共出现了两次重大失误,一次是在季良辰那里泄露了“萧瑾言有王者之气”的天机,一次是在沥阳反对庾佳的提议。

荆空由于和陈正明是好朋友,所以他对小徒弟陈嘉实比较偏爱,这才把“萧瑾言有王者之气”的天机告诉了陈嘉实。但是,陈嘉实却觉得师兄季良辰是自己人,在季良辰面前“童言无忌”,泄露天机。后来,这直接导致了季良辰一直在帮着刘熜暗害萧瑾言。可以说,陈嘉实给萧瑾言惹来了很大的麻烦……

至于陈嘉实在沥阳反对庾佳的提议,那完全是感情用事,说白了就是反对刘松当太上皇,这对萧瑾言来讲无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虽然成林也在反对,但成林是武将,陈嘉实作为萧瑾言身边最重要的谋士,他在深仇大恨面前感情用事,丧失了基本的决策能力,着实是一大失误……

可以说陈嘉实的致命失误彻底拉低了他的排名,正所谓“成也陈嘉实,败也陈嘉实”吧……但是,陈嘉实的闪光点也是不少的,他的前期贡献主要有,“宝马计”,让刘季玉彻底站在萧瑾言这一边,“渣男计”,让刘松对萧瑾言放松警惕,帮助萧瑾言打理军务,沥阳献计夺兵权等等……

此外,陈嘉实还是本书中最成功的“媒人”……作者掐指一算,如果郁馨儿也算是女主的话,本书一共有五位女主角,其中有四位多多少少都经过了陈嘉实的撮合……对,除了庾佳之外!

而且,除了庾佳跟萧瑾言是纯粹的爱情关系以外,其他的四位女主和萧瑾言的结合,多多少少都是出于某种目的性的,她们在特定的情况下,保护了萧瑾言,或者助推了萧瑾言的争霸事业……

第八位:袁帧、邓琬

所属阵营:刘戎

这是一对双人谋士组合,把他们放在一起写是因为这两个人是分不开的,就好像三国时期的颜良、文丑。刘戎集团的所有决策几乎都是这哥俩商量着来的,他们虽然政见偶有不合,但是在大面上还是共同辅佐刘戎。

袁帧、邓琬在前期的主要贡献就是在刘松大兴削蕃的时候,保护了刘戎,使刘戎没有受到刘松的迫害。到了后期,这两个人会大放异彩,他们联合起来游说各诸侯王及州郡刺史,跟刘熜对着干,并且差点就掀翻了刘熜。

第九位:寿灵轩

所属阵营:萧瑾言

这个人物在第一卷当中还没有来得及出场,但是既然榜单出来了,那就把她排进来吧,在这里给读者简单介绍一下……首先,她是这份榜单中唯一的女性角色,也是第二卷中的女主角,寿衍的妹妹,一个冰雪聪明,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寿灵轩可以巾帼不让须眉,爬上了这份榜单,主要得益于她强大的家族好基因,以及她自己后天勤奋努力的学习……可以这么形容,寿灵轩绝对堪称“小女诸葛”,她在家是贤内助,在外是交际花,绝对滴超级旺夫相……

且看寿灵轩如何大放异彩,助推萧瑾言争霸事业,请读者继续关注第二卷……

第十位:郭图

所属阵营:刘熜

郭图在一开始是刘熜手下的第一谋士,他在初期和邬修罗的较量当中完败,导致刘熜被刘松镇压了两年多。但是郭图也并非一无是处,他的很多表现依然可圈可点,主要贡献有,在刘熜下狱之时设法保全刘熜性命,集齐“三宝”去荆山求计,把季良辰带入刘熜集团……

…………………………………………………………………

看完了以上榜单,读者们有何感想?是的,没有发现主角萧瑾言!不过,这是作者有意这么安排的。倒不是萧瑾言的智谋排不上去,因为他就算是排上去了,也排不到前边,干脆就不排他了。因为萧瑾言算是武将,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势力,算是一方诸侯吧,所以作者就不把他往谋士堆里放了。

读者请再细数一下,这十个人当中,有四个人属于萧瑾言的阵营,可以说占了半边天,这也是为什么最后萧瑾言会成为本书争霸斗争的最终胜利者……因为……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

本书人物武力值排行榜

这里是,给读者一个直观印象……

…………………………武力值榜…………………………

第一位:成林

所属阵营:太子、萧瑾言

绰号“火眼狻猊”,手持烈焰刀,胯下绿螭骢,单打独斗无人能敌,勇猛异常,有万夫不当之勇,绝招为“一刀乾坤”。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敌人,成林解决问题只需一刀,本书当之无愧的武力值“扛把子”。在本书中,萧瑾言、拓跋懋、南风等人都败在过成林的手里,而连城跟成林单打简直被纯虐,可见其勇猛。

成林一开始效忠太子,太子挂掉以后,他被萧瑾言救了一命,从此感激涕零。这厮在太子死后还暗恋过陈幼婵,且跟刘松有杀父之仇,所以他对刘松恨之入骨,在沥阳时拼死反对庾佳的提议。但是,在刘松死后,成林觉得大仇得报,他又觉得愧对萧瑾言,于是心甘情愿受萧瑾言差遣。

第二位:宇文会

所属阵营:北魏

武器为“霸王枪”,不出意外的话,此人是北魏武力值最高的,参照物为谢盾和萧瑾言。萧瑾言和谢盾大战三百回合将其拿下,而宇文会只用了一百多个回合就刺中了谢盾两枪,若不是穆天舜放暗箭相救,谢盾很可能就牺牲了。所以,宇文会的武力值是在萧瑾言之上的。

第三位:萧瑾言

武器为“玄冥剑”,坐骑为“爪黄飞电”。主角有幸爬上了这个榜单,那是必须的,因为主角是武将,如果爬不上武力值的前三名就说不过去了。所以,作者必须把萧瑾言安排在这个位置上,不能让他掉下领奖台……

但遗憾的是,咱们的“大宋第一勇士”其实并不是第一,也只能区居季军了。因为前边那两位,一个不是大宋的人,一个没参加武举大会,而且主角在武举大会上作弊了。不过,即使主角不作弊,他也没问题,因为他本来就没问题,还有老皇帝罩着,哈哈哈……

第四位:拓跋懋

所属阵营:北魏

武器为“金雀开山斧”,坐骑为“绿螭骢”。燕王殿下是个很勤奋的人,每天早晨四点就起床锻炼身体,所以他有一身好武艺就不足为奇了。拓跋懋曾经在高平郡和萧瑾言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所以把他的排名紧跟在萧瑾言之后。

第五位:应龙

所属阵营:太子、萧瑾言

绰号“混天龙”、“大宋枪神”,武器为“丈九飞龙枪”。又一个太子系出身的猛将,他跟成林一样,先跟太子,后投萧瑾言。当拓跋懋提到应龙的名字时心怀敬意,可见其勇猛,所以将他紧紧排在拓跋懋之后。

应龙马术了得,枪法精妙,如果在马上作战的话,萧瑾言也不是他的对手。当时,萧瑾言是言语相激,骗应龙下马,这才将他拿下。后来,萧瑾言放了应龙一马,应龙心怀感激,从此心向萧瑾言。

应龙一心为太子报仇,十分憎恨刘松,所以才在沥阳拼死反对庾佳的提议,但他后来又觉得对不住萧瑾言。于是,在刘松死后,应龙便心甘情愿地受萧瑾言差遣。

第六位:南风

所属阵营:刘熜

绰号“飞天虎”,手提八角流星锤,腰挎七星嗜血剑,怀揣柳叶夺命飞刀,有万夫不当之勇,刘熜座下“五虎将”头一号。榜单排到这里,也该把刘熜座下的头号武将拿出来了,那就轮到他了……

本书在第二卷当中会提到,南风虽然大杀四方,但他是打不过成林的,也打不过应龙。在第一卷的末尾也可以隐约看到,他在和萧瑾言的对位中也是处于下风的……而且,此人在武举大会上,打不过萧瑾夕洛千川的组合,所以也不是很厉害。但是,南风毕竟是刘熜的头号武将,也可以秒杀一片人,第六顺位留给他。

第七位:沈浪

所属阵营:刘熜

绰号“金翅虎”,手提乾坤日月刀,腰挎烈焰青锋剑,刘熜座下“五虎将”中的第二头虎,紧随其后,爬上榜单。其实,沈浪的武艺和南风是不相伯仲的,南风之所以排在沈浪的前边,主要是因为他多了一个“飞刀”的绝技,攻击范围更为广泛。

不过,沈浪跟南风相比,他更懂兵法,更善于运用智谋,所以他后期发展比南风强,而南风却一直在朝刘熜的保镖方向发展……在南风死后,沈浪很快便发展成为重量级人物,成了刘熜集团的“扛把子”。沈浪的人物原型可能有些读者比较了解……沈攸之……

第八位:谢盾

所属阵营:萧瑾言

绰号“金刚罗汉”,手持钢刀,光头,个子很高,也很壮,整个一大金刚,大肉球。谢盾在萧瑾言虎贲营嫡系武将当中武力值是最高的,所以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况且,萧瑾言花了三百多个回合才拿下他,说明他武力值也是可以的。

第九位:江湛

所属阵营:刘熜

此人在第一卷当中还没有出场,总之,也是刘熜座下的一头虎,在这里不做过多介绍,请读者第二卷关注。

第十位:王玄羽

所属阵营:萧瑾言

武器为“缺月剑”,在萧瑾言的嫡系武将当中,王玄羽的武力值仅次于谢盾,而且他是萧瑾言的铁杆,对萧瑾言忠心耿耿。王玄羽的主要战绩就是一个人干掉了先锋营十几名士兵,所以武力值非凡,支持他上榜。

…………………………………………………………………

看完了以上榜单,读者们有何感想?细数一下,发现属于萧瑾言阵营的人占了五个,又是半边天!这就说明,只要萧瑾言手底下的这些人齐心协力,一旦真打起来,萧瑾言根本就不吃亏!这也是为什么萧瑾言会成为这场争霸斗争的最后胜利者……

况且,萧瑾言的手下还有个暗器、轻功超一流的洛千川没往榜单里排呢……所以,请读者继续关注第二卷,并且对萧瑾言的争霸事业充满信心,哈哈哈……

第四百一十八章 庾佳墓前诉衷肠

公元466年,冬,南朝宋泰始元年,颍川郡,鄢陵县。

已是寒冬腊月,只见那铅灰色的天空中,乌云密布。北风还在呼啸,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轻轻地轻轻地落在房顶上,落在草地上,落在山峰上。不一会儿,大地一片雪白,好象整个世界都是银白色的,闪闪发光。

在这片银白色的世界里,只见一名约摸二十四、五岁,身形伟岸,容貌俊朗,目似朗星,披头散发,发丝凌乱,胡子邋遢,神情忧郁且悲怆的青年,他竟然不顾风雪的严寒,身着一身轻薄的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抱着一坛子酒,背着一把长剑,赤着一双大脚,缓缓地踏在这雪地上,留下了一连串深约二十厘米的大脚印……此人正是萧瑾言!

只见萧瑾言抱着酒坛,深一脚,浅一脚,缓缓地踏着积了很厚的雪的雪地径直来到了一座坟前。而那突兀地耸立起来的坟头已经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活像一座银白色的小山丘,坟前用整洁的汉白玉石块雕刻着一座墓碑,墓碑上雕刻着“爱妻庾氏佳儿”几个大字。只是,这墓碑上的落款以及后边的“之墓”两个字想必已经被这漫天的大雪所覆盖……

数月之前,萧瑾言本想忍辱负重,沥阳起兵,讨伐无道,诛杀暴君刘松,拥立襄阳王刘为帝,匡扶社稷,再造乾坤。不曾想,刘杀入建康,登基称帝之后,他竟然变成了一个疑心甚重,尖酸刻薄,阴险狠毒的变态究极嗜血杀人狂魔……

要说刘以极其狠毒、残忍的方式杀掉了刘松生前的亲信连城、朱光等人也就算了,可他竟然连虎威将军裴基、路太后、大司徒庾进这样明显不在政治漩涡中心的人也要杀个一干二净。

更有甚者,刘居然还丝毫不讲情面,把沥阳起兵,推翻暴政,拥立他为帝,立有大功的萧瑾言的家眷,武阳公主刘季玉、郁馨儿等人……全杀了!甚至,刘还逼死了萧瑾言最心爱的女人庾佳,又误杀了萧瑾言的亲生儿子……

而萧瑾言在极其愤怒,简直怒火攻心到极致的情况下,他用强大的定力和顽强的忍耐力强行控制住自己将要火爆燃烧的小宇宙,还是忍不住在宣政殿中怒怼了刘。因此,萧瑾言被刘降职、罚俸,心中憋了一肚子的鸟气,满满的是悲愤之情……

如今,萧瑾言失去了他最最心爱的庾佳,可谓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他已然称病不朝长达月余,而且依然没有要上朝的意思。萧瑾言这些日子整日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每天到庾佳的坟前溜达溜达,随时祭奠,借酒消愁,畅饮无度,一副浑浑噩噩,生无可恋的姿态……

建康无疑是庾佳的伤心地,庾佳在这里被昏君刘松给霸占,又在这里被暴君刘给逼死。总之,建康这个鬼地方,庾佳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待了……于是,萧瑾夕按照萧瑾言的意思,把庾佳的遗体运回了她的老家颍川,厚葬了……

只见萧瑾言缓缓地抬起他那冻得通红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将庾佳墓碑上的积雪掸掉,又抱起那个酒坛子,一仰脖,“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几口酒,然后径直摊坐在庾佳的墓碑前,把头轻轻地倚靠在庾佳的墓碑上,悲痛欲绝地对着墓碑自言自语道:“佳儿,你还好吗?瑾言……又来看你了……”

“佳儿,你知道吗?自从那日瑾言在建康街头见到你的第一眼起,瑾言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这或许就是一见钟情!佳儿,从那一刻起,瑾言便知道,你就是瑾言一生的挚爱,没有人可以替代你在瑾言心中的位置!”

“佳儿,本来咱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以平平安安地成亲,生子,做一对神仙眷侣……可是……刘松那个王八蛋……啊!瑾言曰他十八辈祖宗!佳儿……瑾言对不起你!瑾言没本事保护你,甚至还连累了你……你为了救瑾言,居然让刘松那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给欺负了……”

“佳儿,你知道吗?瑾言只想救你,只想把你从刘松的手里给抢回来!瑾言想带你离开建康,远走高飞,去一个谁都不认识咱们的地方,共度一生,白头偕老……瑾言想一心一意的爱你,呵护你,照顾你一辈子,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说到这里,萧瑾言不禁发出一阵傻笑,心中满是对一种虚幻景象的无尽憧憬……

但萧瑾言的脸上很快又愁云密布,他又灌了一大口酒,然后继续沮丧地自言自语道:“所以……佳儿,瑾言为了还能继续跟你在一起,拼命地忍啊……忍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干掉刘松这个沙碧槽的,把你给抢回来!”

“佳儿,为了获得刘松的信任,瑾言不得不娶武阳公主刘季玉为妻,又不得不纳郁馨儿为妾……可是……她们二人虽然平日里为了瑾言争风吃醋,偶有不合,但她们都对瑾言很好、很好……瑾言和她们不仅有了夫妻之实,也有了正常的夫妻感情……佳儿,你不会怪瑾言吧?”

说到这里,萧瑾言不禁一脸万分愧疚之情,他不禁顿了顿,又灌了一大口酒,然后接着自言自语道:“佳儿,瑾言忍辱负重,韬光养晦,沥阳起兵,推翻暴政,就是为了能把你救出来,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佳儿,在沥阳的时候,当瑾言看到你的亲笔书信时,瑾言方才明白你心中的所思所想,瑾言当时真想按照你信中所言,依计行事啊……”

“可是……佳儿,陈嘉实、成林、应龙这些王八蛋……他们居然拼死反对你的提议!尤其是成林和应龙这两个王八蛋,他们的手里握有三万精兵,让瑾言不得不对他们心生忌惮啊……佳儿,瑾言……瑾言对不起你!瑾言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到这里,萧瑾言不禁又顿了顿,他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然后义愤填膺地对着墓碑自言自语道:“佳儿,瑾言本以为杀回建康,拥立刘为帝之后还能重新跟你在一起,却万万没有想到,那刘……他居然是个丧心病狂的超级无敌变态杀人狂!”

第四百一十九章 心灰意冷欲辞官

“佳儿,刘那个无敌变态杀人狂,他不仅杀了玉儿、馨儿,他还杀害了咱们的亲骨肉……沐儿啊……佳儿,瑾言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瑾言辜负了你临终前的嘱托,就连咱们的沐儿都没能救出来啊!瑾言没用、没用啊!”

“佳儿,刘那个狗槽的,狗娘养的王八蛋,变态杀人狂,瑾言真想一剑砍死他!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连他的全家都杀光,一个不留!佳儿,瑾言真想替咱们的沐儿报仇、报仇雪恨啊!”

“可是……佳儿,瑾言面对刘那个狗曰的王八蛋,还不得不向他下跪、认错!佳儿,瑾言……瑾言……的心里好苦啊!瑾言实在不想活了,活着好累啊,最主要是还没有你在瑾言的身边!佳儿,瑾言好想你、好想你……呜呜呜……”

说到这里,萧瑾言不禁一脸愧疚、愤怒和悲怆的神色,他刹那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抱着庾佳的墓碑,不停地用头撞上去,撞得额头上尽是於红色的血迹……

就在这时,萧瑾夕却穿着一件棉大衣,冒着风雪,突然出现在了萧瑾言的身边,他见萧瑾言如此颓废不堪,悲痛欲绝,顿生怜悯之心,肝肠寸断……

于是,萧瑾夕连忙冲了上去,他迅速地将自己的棉衣脱了下来,披在萧瑾言身上,心急如焚地对他说道:“大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让他过去吧……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佳儿如果在天有灵,她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啊!”

没想到,萧瑾言听了这番话,顿时更加悲痛欲绝,他竟然放声大哭着呼喊道:“佳儿……佳儿……瑾言对不起你!瑾言欠你的,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萧瑾夕见状,顿时更加心急如焚,他连忙一边拍着萧瑾言的肩膀,一边忧心忡忡地对他说道:“大哥,你振作起来、振作起来啊!千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你就完了!”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心灰意冷地对萧瑾夕说道:“呵呵……完就完!完了又能如何?大不了,瑾言就做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瑾夕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哎呀……大哥,你称病不上朝已经有月余了,刘那厮疑心甚重,他早就怀疑你并非是真病,而是对他心怀怨恨,存心装病了!大哥,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是赶快启程回建康吧!”

没想到,萧瑾言听了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拔出玄冥剑便指天便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发出一阵类似于野兽般的狂吼:“刘!我曰你十八辈祖宗!我萧瑾言在此立誓,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誓不为人!”

这一声狂吼仿佛是霸王龙转世一般,霎时便震惊了山林猛兽,江河湖泊,一时间狡兔奔逃,飞鸟越林,地动山摇,清旷四野……

萧瑾夕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忧心忡忡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大哥,你小声点啊!说话那么大声,万一让刘的‘水线子’给听到了,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却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夕说道:“呵呵……瑾夕,这里是颍川,又不是建康!那个刘大脑袋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吧?瑾言在朝堂上骂不得他这个臭沙碧,难道在这里还骂不得他吗?!”

萧瑾夕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忧心忡忡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大哥,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过得可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稍微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所以,即使咱们再小心,再谨慎都是应该的。”

“小心谨慎过了头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咱们不够小心,不够谨慎,万一出了问题,不仅咱们都会完蛋,咱们的家人也会跟着完蛋。上天不会再给咱们第二次机会!大哥,这些可都是你经常教导瑾夕的……怎么今天,反倒要瑾夕对你来说这些话了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震惊了,他不禁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萧瑾言突然发现,自己的弟弟萧瑾夕仿佛一夜之间年长了十岁,突然间长大了一般,没有了往日那番青春年少的稚气和冲动,而多了几分成熟、内敛和沉稳……而这样的萧瑾夕才是萧瑾言最最需要的帮手!

良久,萧瑾言才顿了顿,稍微平复了一下刚才极端愤怒的心情,淡淡地对萧瑾夕说了句:“好,瑾夕,咱们明日便动身,回建康!”

萧瑾夕听罢,顿时内心一阵欣喜,他不禁心想,哈哈哈……太好了!毕竟是自己的大哥萧瑾言,调节能力就是强!他一定可以振作起来的!因为他就是瑾夕心目中的大英雄……萧瑾言!

没想到,接下来,萧瑾言却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夕说道:“呵呵……明日……瑾言便回建康……辞官!不干了!不伺候那个刘大脑袋了!”

萧瑾夕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哭笑不得,他不禁心想,握草……什么?辞官?!他麻辣隔壁的呀……刚才瑾夕还以为萧瑾言要回建康上朝去呢……没想到,他居然要回建康辞官!握草槽槽槽……看来,萧瑾言还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一点也没振作起来啊!瑾夕刚才高兴的太早了……槽!

其实,萧瑾言并非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经过了长达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逐渐从失去庾佳以及爱子刘休沐的巨大悲痛中走了出来。而萧瑾言之所以决定回建康辞官,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当时,萧瑾言在沥阳占据军事要塞,手握十万重兵之时,晋安王刘戎、山阳王刘等人都曾经派人送信拉拢过萧瑾言,请求萧瑾言拥立他们做皇帝,而萧瑾言最终选择的人却是刘。这便说明,那些刘姓诸王们在内心里是不服刘做这个皇帝的……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那个真命天子,九五之尊!

第四百二十章 瑾言辞官用意深

再者说,虽然刘松已死,但是刘松还有一些心腹旧将依然盘踞在各地方做州郡刺史,比如徐州刺史薛文翼、梁州刺史邹礼、豫州刺史董元嗣等等……对于这些人来说,刘杀死了他们的主子,他们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服从刘做这个皇帝呢?

更何况,刘杀进建康之后,他大肆屠杀刘松的心腹旧将,但凡是跟刘松稍微沾点边的人,无一例外,全都给杀了,闹得建康城是人心惶惶……如此一来,薛文翼、邹礼、董元嗣等人心怀恐惧,担心刘加害,他们更加不会轻易投降,服从刘做这个皇帝了……

于是,萧瑾言断定刘根本就坐不稳这个皇位,而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辞官,便是向天下人表明一个态度,他萧瑾言也不再支持刘了……可以这么说,萧瑾言此举完全是以退为进,因为他想看看,如果自己不再支持刘了,天下人会是个什么反应……

还有一点,在沥阳之时,如果萧瑾言选择接受庾佳的提议,现在的萧瑾言很有可能已经成了权倾朝野的柱国大将军了,而庾佳则已经坐上了皇太后的宝座,而不是在坟头里埋着了……至于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那还不是因为萧瑾言的部下的强烈反对,而支持萧瑾言的人却寥寥无几吗?

通过“沥阳事件”,萧瑾言痛定思痛,他得出了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到了关键时刻,即便是手里握有十万大军,如果自己的队伍内部的人心不齐,那也是纯扯淡!所以,自己一定要打造一支铁的团队,而这支团队的内部,必须是铁板一块,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分歧,要向中央高度看齐!

俗话说“富贵深山有远亲,贫穷闹市无人问”……当萧瑾言是一个手握重兵,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时,他手下的部将都会听他的调遣,看不出谁忠谁奸,谁听话,谁不听话……可一旦萧瑾言成了一介草民,谁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呢?

于是,萧瑾言便想通过辞官这种方式来彻底检验一下,他的这些旧部们到底哪些人是真正死心塌地想跟着他混的,而哪些人又是望风梯荣的……在今后,一旦萧瑾言重掌兵权,哪些人该用,哪些人不该用,哪些人该提拔、重用,哪些人该让他滚回老家去,这便一清二楚了……

只见萧瑾夕不禁顿了顿,心急如焚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大哥,你为何会如此心灰意冷呢?!虽然你被那刘大脑袋贬了官,但是你的很多旧部目前都在军中担任要职,凭借你在军中多年的威望,依然可以号令三军啊!大哥,局势对咱们来讲还不是特别糟糕,你切不可心如死灰,自暴自弃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萧瑾夕说道:“呵呵……瑾夕,瑾言之所以辞官,正是要看看,如果自己连一个五品武将都不是了……那瑾言凭借自己在军中的威望,还能号令得了谁?!”

萧瑾夕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疑惑不解……这时,萧瑾夕虽然还不完全了解萧瑾言辞官的深刻含义,但听萧瑾言说这话的语气,他完全不像是心灰意冷,生无可恋的样子,而全然是一副大义凛然,视功名利禄如粪土,或者说胸有成竹的模样……

此刻的萧瑾夕也只能一方面暗自祈祷,一方面又在心中不停地安慰和鼓励自己……一定要相信萧瑾言!萧瑾言……他一定可以振作起来!他绝不可能是一个甘心被挫折打倒的人!

于是,萧瑾夕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也好……大哥,也许你过几天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好好修养几天,这对你的身体会有好处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欣慰地笑了笑,接着对萧瑾夕说道:“呵呵……生瑾言者,父母。知瑾言者,瑾夕也……”

萧瑾夕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他从心底默念道,哎……大哥啊……你与瑾夕可是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啊……你、瑾夕,还有佳儿,咱们三个又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你那点小心思,别人不了解,瑾夕还看不出来么?大哥,如果瑾夕没有猜错的话,你这一招“辞官”,应该是“以退为进”,别有用心……

五日后,建康,大宋朝堂,金銮殿。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牌匾,熠熠生光,上面题着三个刚劲有力的流金大字“金銮殿”。

而那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之上,只见刘身穿黄色龙袍,后背、前胸都绣着龙的图案,腰上绑着玉带,头上戴着珠帘,端坐于那龙椅之上,大殿上文武众臣分列两侧,一副“君临天下”的威风之态……

只见刘稳稳地坐在龙椅上,他耸耸肩膀,定了定神,一扭头,对身旁的太监总管胡光远说道:“小胡子,那萧瑾言今天来上朝了吗?”

胡光远听罢,连忙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刘说道:“回禀陛下,萧将军依然称病,没来上朝。”

刘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一脸不悦的神色……

就在这时,门外的站岗侍卫突然高声呼喊道:“校骑卫中郎将萧瑾言到。”

过了一会儿,只见萧瑾言蓬头垢面,胡子邋遢,神情忧郁且悲怆,身着一身破破烂烂,满是窟窿眼儿,且脏兮兮的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额头上还缠着一条白布,赤着一双大脚,缓缓地走上了金銮殿……

刹那间,大殿上爆发出一阵阵惊叹之声,殿上所有的文武众臣无一不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就在一个多月之前,萧瑾言还在沥阳起兵,推翻暴政,辅保刘,夺取了大宋的江山……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这位昔日统帅千军万马,驰骋疆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居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这哪里还像一个足智多谋,能征善战的将军,这不简直就是个乞丐、要饭花子,或者捡破烂的吗?

第四百二十一章 破衣烂衫哭朝堂

其实,这正是萧瑾言想要达到的某种效果,而那身类似于乞丐的破衣烂衫,也是萧瑾言故意为之……萧瑾言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达到两个目的:

第一,萧瑾言想用自己这种悲催的实际表现来向满朝文武传递这样一种信息……帮助刘打天下,最终的下场会很惨……

你看我萧瑾言,拼死拼活,浴血奋战,拥立他刘做了皇帝,可结果呢?刘却丝毫不讲情面,杀了老子的一妻一妾不说,还杀了老子最心爱的女人,就连老子的亲生儿子都给做了!简直忒狠了吧!最后,刘这瘪犊子还把老子给降了职,把老子给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一个字,惨!

第二,萧瑾言想通过这种“装疯卖傻、装可怜、装孙子”的方式给刘传递这样一种信息……我萧瑾言胸无大志,只懂得儿女情长,根本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你看,我萧瑾言心爱的女人一死,立马就生无可恋,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这显然不是一个英雄的表现,而是一个情种、怂包!

因为在萧瑾言看来,像刘这样心胸狭隘,阴险歹毒,又近乎于神经质衰弱失常的疑心病患者,最好不要被他惦记上……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萧瑾言宁可让刘觉得自己是个怂包、软蛋,也绝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有一丁点牛b的英雄气概……不然的话,自己一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在这时,左将军成林突然站了出来,疾步走到萧瑾言的身前,一脸狐疑且惊诧地看着他,忧心忡忡地说道:“瑾言,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仅仅是冷笑了一声,一脸冷淡和不屑的表情……

就在这时,宁朔将军应龙也站了出来,一脸焦虑和愧疚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萧瑾言听罢,又冷笑了一声,冷冷地对成林和应龙二人说道:“呵呵……末将……不劳二位将军挂心了……”

萧瑾言说完,连忙撇下二人,径直向大殿前方走去……

成林见状,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竟然不知是何种滋味……要知道,萧瑾言对成林可是有救命之恩的……当年,成林和太子在风陵渡遭到刘松的快刀营的截杀。成林在命悬一线之际,是萧瑾言冒着被刘松治罪的风险将成林给救了回来,还让鹤笔翁医好了成林的眼睛……可以说,如果没有萧瑾言,就没有成林的现在……

而成林呢?他却因为和刘松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在沥阳之时拼死反对庾佳的提议……这不仅令萧瑾言错失了一次问鼎天下,权倾朝野,当柱国大将军的机会,更是害得萧瑾言家破人亡,连萧瑾言最心爱的女人和他的亲生儿子都被刘给害死了……

后来,成林又通过种种途径知道了一个令他悔恨万分,痛不欲生的消息……当时,在青龙山,成林打着“火眼狻猊”的名头起义,而这个绰号萧瑾言曾经对战英提起过……于是,这才导致了战英向刘松汇报工作,从而引起了刘松对萧瑾言的怀疑,立即逮捕了当时还在建康的萧绍……

要知道,“火眼狻猊”这个绰号还是萧瑾言给成林起的,因为成林换完眼睛之后,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成林万万没有想到,萧瑾言会在青州之战的班师途中,对战英说自己是一名绰号叫“火眼狻猊”的赏金猎人,更没有想到自己打着这个绰号的名头起义会间接地害死了萧瑾言的父亲萧绍……

眼下,成林因为拥立刘,推翻暴政,官拜左将军,而萧瑾言却是家破人亡,全家死光光,他自己还被刘降职、罚奉,沦落到现在这副田地……更何况,刚才萧瑾言对成林都自称起“末将”来了,这明显是对成林心怀怨恨,不能释怀……如此一来,成林怎么能不羞愧难当,悔恨不已呢?

再说应龙……当年,应龙在阴平之战当中被萧瑾言生擒。如果不是萧瑾言自刺一枪,将应龙放走,应龙恐怕早已经和成林的父亲成颐一起被刘松给剖尸挖心了,哪里还能有现在的宁朔将军应龙呢?

而应龙为了替太子复仇,他在沥阳之时亦是拼死反对庾佳的提议,这才将萧瑾言给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于是,应龙感觉自己恩将仇报了,他的心情和成林是一样复杂的……羞愧难当,悔恨不已……

刘坐在龙椅上,他见萧瑾言这幅模样,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你今日怎么这番模样啊?”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竟然扑倒在地,痛哭流涕,呼天抢地般地对着刘呼喊道:“陛下,微臣肝肠寸断,心灰意冷,已难堪大任,愿交出兵权,辞官归隐,告老还乡,望陛下恩准!”

刹那间,大殿上爆发出一阵阵惊叹之声,殿上所有的文武众臣无一不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刘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萧将军……你……你要辞官归隐?不成!萧将军智勇双全,用兵如神,且正当盛年,正是为国效力的时候啊……怎么能辞官呢?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你个刘大脑袋,老子不管你是说的客套话,还是真的不想让老子辞官,反正老子今天这个官是辞定了!

于是,萧瑾言刹那间又是泪流满面,他一边拼命地趴在地上磕头,一边呼天抢地般地冲刘呼喊道:“哎呀……陛下啊……你就可怜可怜微臣吧……微臣的爹、娘,一妻一妾,还有微臣最心爱的女人,还有微臣从未见过面的亲生儿子,全都死光了!都死光了!呜呜呜……”

“陛下啊……你看看微臣现在的这幅模样,生活自理尚且不能,又如何能够带兵打仗呢?陛下,你就成全了微臣吧!你若是不成全微臣,那就请赐微臣一死吧……反正微臣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第四百二十二章 瑾言改封鄢陵侯

萧瑾言说完,连忙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鼻涕、眼泪霎时便沾满了衣襟,一片狼藉,他还用啄木鸟打洞的速度拼命地使劲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呈现出一片淤红色的血迹,场面极其悲怆……

大殿上的文武众臣们见状,纷纷为之动容,一个个唏嘘不已……成林和应龙二人见状,更是忍不住泪眼婆娑,他们不禁悔恨万分,愧疚不已,肝肠寸断……

而刘见状,顿时眉头一皱,一脸无奈的表情,他不禁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大司空季良辰突然站了出来,他叹了口气,万分遗憾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倘若你辞官归隐,意欲何往啊?”

萧瑾言听罢,连忙正了正身子,放声痛哭,悲痛欲绝地答道:“瑾言的爱妻庾氏与瑾言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她对瑾言恩重如山,为了保全瑾言,更是死于非命。瑾言辞官之后,愿前往颍川郡,鄢陵县,在爱妻的墓碑旁终身守候,归隐田园,了此残生罢了!瑾言此生唯此心愿,再无他求!”

季良辰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哎……看萧瑾言这幅模样,他当真是对庾佳情深义重,难以割舍啊……庾佳死后,萧瑾言的确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简直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啊……

不过,萧瑾言向来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到底是真心如此,还是有意为之呢?即便萧瑾言是真心如此,他会不会有“装腔作势”的成分,表现得过于夸张呢?

据良辰了解,萧瑾言向来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他胸怀天下,一身反骨,素有鲲鹏之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况且,萧瑾言还手握重兵,足智多谋,能征善战,又在军中威望颇深,有他在朝中,对刘的帝位始终是个威胁啊……

再者说,良辰曾经听师弟陈嘉实说过,恩师荆空对萧瑾言的评价是,此人的王者之气丝毫不亚于刘!恩师乃是得道高人,治国平乱,奇谋伐交,乃是当世一绝,他看人一向非常准,绝不会有错的!如此说来,萧瑾言此人对于刘来说,还当真是个祸害啊……

既然如此,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既然萧瑾言自己主动提出来要辞官,那就干脆借坡下驴,顺水推舟,让他辞官归隐,远离政治中心,岂不是一了百了吗?这样的话,刘也可以睡个安稳觉,省的他整天疑神疑鬼,忌惮萧瑾言了……

不过,萧瑾言好歹在沥阳起兵,帮助刘推翻暴政,登上帝位,是立下过大功的。现如今,刘当了皇帝,却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害得萧瑾言家破人亡,生无可恋,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岂不是寒了满朝文武之心吗?

不成!对于萧瑾言嘛……可以夺了他的兵权,贬了他的官职,让他归隐田园!这就好比拔掉了老虎的牙齿和爪子,让他不再有任何攻击性……但是,一定要优待萧瑾言,让他做一个归隐田园的田舍富家翁。这样的话,也好昭示天下,刘对待功臣还是很讲情面的,很有人情味的……

于是,季良辰不禁顿了顿,转过头,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陛下,萧将军沥阳起兵,辅佐陛下推翻暴政,劳苦功高,理应加官进爵,以示褒奖。但是,萧将军家中突遭变故,家人尽皆死于非命,萧将军痛心疾首,生无可恋,已然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断然难以再为将领兵了……”

“陛下,依微臣之见,萧将军的爱妻庾氏现埋葬于颍川、鄢陵县,可将鄢陵赐予萧将军做封地,让萧将军在那里归隐田园,养花种草,抚平内心的创伤,颐养天年。再者说,这也好让萧将军常伴爱妻墓穴左右,以便于他经常祭奠哀思之情。望陛下体恤萧将军一片赤诚之心,为国为民,不辞辛劳,恩准他辞官归隐吧……”

刘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也好,就这样吧……传旨,免去萧瑾言校骑卫中郎将一职,改封为鄢陵侯,并将鄢陵县赏赐给萧瑾言做封地,供其归隐田园,颐养天年!”

萧瑾言听罢,连忙扑倒在地,痛哭流涕着对刘叩拜道:“微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见状,连忙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语气和蔼且关切地对萧瑾言说道:“哎……爱卿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劳苦功高,不曾想却家中遭此劫难,肝肠寸断,心灰意冷,朕看了甚是心疼啊!望爱卿归隐田园之后,好生修养身体,切莫太过悲痛,伤了身子啊!”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顿时怒不可遏,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个刘大脑袋……他女良的虚情假意,真是恶心至极,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女良拉个锭钩子的……老子真想一剑砍死他个臭不要脸的沙碧玩意儿,替佳儿和沐儿报仇!槽!麻痹!

但是,萧瑾言却强行压制住内心无尽的怒火,他依然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对刘昂首叩拜道:“微臣多谢陛下圣心挂念!陛下亦要保重龙体,微臣从此便不能时常在陛下身边侍奉了……陛下保重、保重啊!”

没想到,刘听罢,居然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然后冲萧瑾言挥了挥手,依依不舍地对他说道:“哎……爱卿,去吧、去吧……朕在宫里会时常想念你的……”

刘说完,居然还勉强从眼角挤出来两滴眼泪,并用双手轻轻拭去,一副依依不舍的姿态……

萧瑾言见状,顿时怒不可遏,又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个刘大脑袋!这沙碧也忒踏马会演戏了吧……简直了!握草!行!既然刘大脑袋跟老子演戏,老子就奉陪到底!槽!谁怕谁呀?!

于是,萧瑾言刹那间泪流满面,他又对刘昂首叩拜道:“陛下,微臣告退!今后,不管微臣走到哪里,微臣的心里一直都会挂念着陛下的……呜呜呜……”

第四百二十三章 难以割舍虎贲营1

萧瑾言说完,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转身,“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金銮殿……

不得不说,萧瑾言和刘这对君臣在金銮殿上依依惜别的场景的确是二人唱的一出精彩的二人转,二人都在演戏,而且演技不相伯仲,简直堪称影帝级别的对飙戏……

对于萧瑾言来说,他当然有自己内心的特殊想法。而对于刘来说,他巴不得萧瑾言赶紧交出兵权,当一个山野村夫,或者赶紧回家种地去……但是,萧瑾言毕竟劳苦功高,刘一定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表现出他仁慈、宽厚、大度的一面,因为他要得人心!得人心者才能坐稳江山……

翌日,建康西郊,虎贲营。

一阵阵凌冽的寒风吹来,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

“上将军,你不能走啊,上将军!”

“是啊,你不能走啊,上将军!”

“上将军,你要是走了,我们也不干了!”

中军大帐之中,只见萧瑾言身着一身轻薄的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背着一把长剑,面南正端坐于案前。而萧瑾言的身边,他的部下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洛千川、凌子轩等人一一围在萧瑾言的身边。他们甲胄在身,全副武装,把萧瑾言团团围住,仿佛一群金刚葫芦娃在缠着他们的爷爷要给他们讲故事……

萧瑾言经过了深思熟虑,决定暂时辞官归隐,他已然在金銮殿上得到了刘的首肯。如今的萧瑾言已然没有了兵权,他仅仅是拥有鄢陵一县封地的鄢陵侯而已。

可是,当萧瑾言来虎贲营和自己的这些旧部们辞行的时候,大家却百般阻挠,对萧瑾言依依不舍……的确,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支虎贲营自从刘义隆驾崩时起,萧瑾言开始接手,它跟了萧瑾言三年多,是萧瑾言一手倾心打造的一支劲旅。如今,将士们都对萧瑾言唯命是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断然难以割舍……

只见萧瑾言不禁缓缓地摆了摆手,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众将士们说道:“哎……诸位将士,请听本将军一言……本将军如今已经辞官归隐,被圣上改封为鄢陵侯,不再是你们的将军了。圣上已经命前将军沈浪接手虎贲营,沈将军不日即将到任,你们今后就跟着沈将军建功立业吧!”

“不行啊!上将军,你绝不能走啊!”

“是啊,上将军,你绝不能走!除了你,我们谁的命令都不听!”

“上将军,你绝不能丢下兄弟们啊!”

刹那间,大帐中又爆发出一阵阵言辞激烈,情真意切的挽留声……

只见谢盾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哎……上将军,那个沈浪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等凭什么要听他调遣?!”

张敬也连忙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是啊……上将军,沈浪算什么东西?我等绝不听他调遣!除了上将军,我等谁的命令都不听!”

萧瑾言见状,顿时内心一阵欣慰,又依依不舍,他不禁心想,哎……虎贲营的这帮兄弟们啊……他们可真是瑾言的好兄弟啊!瑾言真舍不得他们!只是……哎……瑾言已然辞官,不得不暂时离开他们了……只好各自珍重了先……

于是,萧瑾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众将士们说道:“哎……诸位将士,瑾言辞官归隐,此事圣上已然恩准,已经定局,诸位无需多言了!”

刹那间,大帐中又爆发出一阵阵言辞激烈,情真意切的挽留声,众人纷纷唏嘘不已……

萧瑾言见状,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对谢盾说道:“哎……谢盾,你虽然武艺高强,但是缺乏智谋。要知道,在战场上,若是想战胜强大的敌军,光靠匹夫之勇是不行的哦……本将军走后,希望你好好研读兵法,不耻下问,日后必定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国之栋梁之才!”

谢盾听罢,连忙含着泪点了点头,万分遗憾地答道:“谢盾……谨记上将军教诲……呜呜呜……”

萧瑾言听罢,连忙欣慰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接着对莫笛说道:“呵呵……莫笛,你虽然精通兵法,足智多谋,但是你的武艺嘛……呵呵,本将军着实不敢恭维啊……”

“要知道,战场之上,不光需要尔虞我诈,排兵布阵,更是需要将士勇猛,三军用命啊!本将军走后,希望你好好练习武艺,待你的武艺日益精进,日后必定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

莫笛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答道:“莫笛……谨记上将军教诲……”

萧瑾言听罢,连忙欣慰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接着对张敬说道:“呵呵……张敬,你的冲锋营将士个个擅长近身肉搏,冲锋陷阵,攻坚克难,那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但是,冲锋营的短处在于不擅长把守隘口,坚守战壕。日后,你倘若遇到战事,还需扬长避短才行啊!”

张敬听罢,顿时五内俱焚,唏嘘不已,不禁心想,哎……萧瑾言对虎贲营各营将士的长处、短处都了如指掌,也只有他最善于运用这支虎贲营啊……真不知道那个沈浪是个什么东西,他来了,会不会把虎贲营的将士们往火坑里带啊……

于是,张敬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张敬谨记上将军教诲!”

萧瑾言听罢,连忙欣慰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接着对张宝说道:“呵呵……张宝,你的陷阵营将士个个骑术精湛,擅长使用长矛、长槊、长枪等长兵器,他们可驰骋疆场,日行八百余里,极其擅长长途奔袭。但是,陷阵营的短处亦在于不擅长把守城郭、隘口和阵地。日后倘若遇到战事,你也需要扬长避短才行啊!”

张宝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张宝谨记上将军教诲!”

第四百二十四章 难以割舍虎贲营2

萧瑾言听罢,连忙欣慰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接着对穆天舜说道:“呵呵……穆天舜,你的弓弩营将士个个箭法精湛,有百步穿杨的本领,他们把守城郭、关隘,坚守阵地,极其擅长。“

“但是,弓弩营最大的弱点就是怕敌军骑兵绕后突袭。所以,穆天舜,日后倘若遇到战事,你可率领弓弩营占领山丘、险关、高地等有利地形,方可布下箭阵,切要提防敌军的骑兵绕后突袭啊!”

穆天舜听罢,顿时五内俱焚,唏嘘不已,不禁心想,哎……萧瑾言都已经辞官归隐了,他居然还忘不了嘱咐天舜几句,让天舜在今后的作战中时常注意保护攻击范围较远,但不适合近身作战的弓弩营,防止敌军切后排,当真是心系将士们。

哎……萧瑾言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将军啊……真不知道那个沈浪是个什么东西,他来了,会不会像萧瑾言一样,把虎贲营的将士们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啊……

于是,穆天舜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天舜谨记上将军教诲!”

萧瑾言听罢,连忙欣慰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接着对凌子轩说道:“呵呵……凌子轩,你的野战营将士个个身手敏捷,体魄强健,他们极其擅长攀岩走壁、穿越密林、沟壑、峭壁、险滩等等……若是在山地和丛林之中决战,恐怕没有哪一支军队是野战营的对手。”

“但是,若是在空旷的平原当中作战,失去了地利优势,野战营可就发挥不出优势来喽,哈哈哈……所以,凌子轩,日后倘若遇到战事,你也需要扬长避短才行啊!”

凌子轩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子轩谨记上将军教诲!”

萧瑾言听罢,连忙欣慰地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依依不舍地对虎贲营的众将士们说道:“呵呵……好了,本将军就此别过,前往颍川去过平凡且自由自在的日子了……诸位将军且保重吧!”

萧瑾言说完,连忙给众将士们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一步一回头地缓缓地向大帐外走去……一旁的“草上飞”洛千川见状,连忙跟了过去,紧随萧瑾言的步伐……

“且慢!”

就在这时,只见谢盾大吼一声,疾步朝萧瑾言走了过来,愤愤不平又依依不舍地对他说道:“上将军,我等自从追随你征战沙场以来,鞍前马后,出生入死,披肝沥胆,未曾懈怠,上将军却为何疏远我等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又疑惑不解,他连忙转过身,惊诧地对谢盾说道:“谢盾,你何出此言啊?”

谢盾听罢,连忙愤愤不平地答道:“上将军,咱们这帮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我等将士们皆未曾贪生怕死过。可如今上将军辞官归隐,为何只带洛千川一人走,却独独不带上我等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十分欣慰,他刹那间便了解了虎贲营将士们对自己的忠义之心和他们对自己的恋恋不舍之情……

其实,萧瑾言之所以唯独带洛千川走,而不带走虎贲营其他的任何人,主要有以下三点原因:

第一,洛千川是萧瑾言的铁杆心腹,萧瑾言去哪里,洛千川就跟着去哪里,即便是拿棍子赶他走,他都不会走。所以,萧瑾言辞官归隐,他也只能带着洛千川一块归隐。

第二,洛千川出身江湖,他以前本来就是一个义薄云天,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客,本身就不愿意涉足朝堂官场。因为萧瑾言的缘故,洛千川才愿意在虎贲营就职。现在萧瑾言不在朝廷为将了,洛千川自然也就生出了追随萧瑾言,一起归隐于江湖的念头。

第三,洛千川之前曾经是齐国公府的资深门客,萧绍对洛千川有着知遇之恩。当年,洛千川曾经答应萧绍,帮助萧瑾言处理军务,他这才被萧瑾言带入了虎贲营。

所以,既然洛千川本来就不是虎贲营的人,他如果想走,自然随时可以走……而莫笛、张敬、张宝、穆天舜等人,他们大多数都是从虎贲营中成长起来的将领,萧瑾言又怎么能把他们带走,挖朝廷的墙角呢?

只见萧瑾言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谢盾说道:“谢盾,你多心了,洛千川出身江湖草莽,况且他本就不是虎贲营的人,也无心涉足朝堂,自然与你等不同。”

洛千川见状,也连忙对谢盾解释道:“谢将军,你的确是多心了……洛某出身江湖,一直闲云野鹤,自由自在惯了,本来就无心涉足朝堂。当初,洛某来虎贲营参军,也完全是受了齐国公的托付,前来帮助我家公子。”

“现如今,我家公子已然辞官归隐,洛某也断然没有留在虎贲营的道理了。诸位将军,你等皆是朝廷的栋梁之才,断然不能与洛某这种江湖混混相提并论啊!”

谢盾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如果上将军不能率领我等干出一番大事业,谢盾也情愿像洛千川一样,做一名江湖混混算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对谢盾说道:“哎……谢盾啊……你千万不能有如此消极的想法!本将军辞官归隐,那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你……”

萧瑾言说到这里,又抬起胳膊,用手指着莫笛和张敬、张宝等人,义正言辞地说道:“还有你们……你们这些人必须得留在虎贲营,哪里都不能去!只要有你们在,虎贲营的魂就还在!你们如果都走了,虎贲营就彻底散架了!本将军的一番心血也就付诸东流了!你们能明白吗!?”

的确,虽然萧瑾言辞官归隐,但是萧瑾言的这些虎贲营旧部们手中还握有兵权。像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这些人全都是萧瑾言一手栽培起来的……可以这么说,只要这些人还在虎贲营,无论萧瑾言走到哪里,这支虎贲营就仍然是萧瑾言说了算!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太子旧将送瑾言

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等人听罢,刹那间便明白了萧瑾言的一番苦心……于是,众将领连忙齐声斩钉截铁地答道:“我等谨记上将军教诲,一刻不敢忘怀!”

萧瑾言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微微一笑,接着对虎贲营的众将领们说道:“呵呵……好了,兄弟们,瑾言告辞了,后会有期!”

萧瑾言说完,便和洛千川一起疾步离开了虎贲营中军大帐……而虎贲营的众将领们见状,纷纷摇了摇头,一副唏嘘不已,依依不舍的模样……

一个时辰后,建康西郊,望月亭。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松树苍翠地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随着凌冽的西北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尖利刺耳的呼啸,像是有意在蔑视冬天。“呼呼”,狂风呼啸,大树在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

就在这时,迎面而来四个人,四匹马,其中有两名身形伟岸,英姿飒爽的青年,一名中等身材,外表俊朗,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和一名约莫三十多岁,留着两撇简易竖心胡子,侠客模样的中年人……

这四人当中,领头的那位骑着金黄色四蹄,雪白色高头骏马的正是萧瑾言,而其他几位分别是萧瑾言的弟弟萧瑾夕,萧瑾言的族弟萧正安,以及“草上飞”洛千川。

萧瑾言辞官之后,“草上飞”洛千川也不在虎贲营里待了,他跟随萧瑾言而去。而萧瑾夕亦辞去了朝廷上那个“鸡肋”的鸟差事,选择和萧瑾言一起去颍川归隐。至于萧瑾言的小族弟萧正安,他更是义无反顾地跟定了萧瑾言这位大哥……

望月亭……当萧瑾言看到了这片熟悉的场景,顿时触景生情,这里正是他和他最最心爱的庾佳第一次执行周公之礼的地方。当时,萧瑾言和庾佳在这里逛超市,吹气球,去迪士尼乐园旅游,飘到云彩上去看星星,那叫一个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旅游挺开心的……

在这一瞬间,萧瑾言仿佛忘却了整个世界,他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之前和庾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竟然不由自主地热泪盈眶……

只见萧瑾言“腾”地一下跳下马来,他疾步走到他和庾佳的“圣地”,刹那间流流满面,悲痛欲绝地自言自语道:“佳儿,你还好吗?瑾言这就离开建康,去颍川陪你。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呜呜呜……”

一旁的萧瑾夕见状,顿时感慨颇深,肝肠寸断,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哎……佳儿本来就有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貌,她又是一个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心地善良,仗义执言的好姑娘,跟她在一起相处都会感觉神采奕奕。

况且,佳儿为了大哥,她心甘情愿委身于刘松,她还为了大哥,甘愿服毒自尽。哎……佳儿为大哥实在付出了太多太多了,大哥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佳儿了……

就在这时,迎面突然来了两个人,两匹马……其中一人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五官端正,身形健硕,发型凌乱且夸张,骑着一匹墨绿色的高头大马。此人四肢极其粗壮,肌肉有着明显的线条,仿佛是雕刻出来的,再配上一双火红色的双眼,怒目而视,简直如珍奇异兽一般……

还有一人,约摸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五官端正,留着外八字浅胡须,浓眉大眼,身穿豹皮裘袄,头戴兽皮帽子,骑着一匹棕褐色的高头大马……此二人分别是昔日的太子旧将“火眼狻猊”成林和“混天龙”应龙。

萧瑾言远远地望着成林和应龙二人迎面而来,他赶忙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冲二人呼喊道:“末将萧瑾言辞官归隐,路过此地,不知二位将军来此作甚啊?”

没想到,成林和应龙二人听罢,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答复,便径直纵马驰骋到萧瑾言的身前,然后一前一后,纵身一跃,跳下马来,“扑通”“扑通”……二人皆结结实实地跪在了萧瑾言面前……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惊诧地对成林和应龙二人说道:“二位将军这是作甚啊?岂不折煞了末将!”

只见成林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万分愧疚地对萧瑾言说道:“哎……瑾言,你对我和应龙二人皆有救命之恩。可是,我二人还尚未来得及报恩,却因一己私仇,对你恩将仇报。在沥阳之时,我们拼死反对瑾贵人的提议,导致你当不成柱国大将军,甚至还家破人亡,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沦落到这幅田地……瑾言,今日,我和应龙二人特地来向你请罪,请求你的原谅!”

萧瑾言见状,顿时感慨颇深,内心不知是何种滋味,他之前对成林和应龙二人心存的芥蒂在这一刹那间烟消云散……萧瑾言和成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青州之战时,二人还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于是,萧瑾言连忙搀扶起二人,万分惭愧地对他们说道:“成林,应龙,你们快快请起,咱们都是一家人,何故如此见外啊?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莫要再提了!”

成林见状,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哎……瑾言,实不相瞒,当成林看到刘松的尸体被刘大卸八块,扔到猪圈里时,内心并没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和兴奋,反而感觉内心十分空虚和寂寞。”

“成林仿佛在那一瞬间突然领悟到了一个真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人呐……不能一辈子总是活在过去的仇恨当中,如果总是内心充满仇恨,其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害人害己啊!”

“瑾言,这一次,成林真的对自己过去的行为万分悔恨了!成林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就原谅成林吧!”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一腔热血二猛将

萧瑾言听罢,顿时感慨颇深,不禁心想,哎……成林……这个小兔崽子居然彻底地悔悟了……以前的成林脑子里装的全是仇恨,仿佛他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唯一意义就是复仇,他脑子里除了杀刘松,根本就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如今,刘松真的死了个屁的啦,成林才猛然发觉,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是呢,即便是把刘松的尸体给碾成末又能如何呢?太子已经死了,太子妃、太子的幼子、成颐、陈正明这些人也都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而且,成林为了能杀掉刘松报仇,执意拥立刘做皇帝,其结果就是害死了刘季玉、郁馨儿、庾佳、庾进,还有沐儿这些本来可以不用死的人。如此一来,当真是得不偿失了……看来,人生的真谛,争霸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报仇,而是要尽可能地去保全,珍惜还活着的人……

于是,萧瑾言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对成林说道:“呵呵……太好了!成林,复仇根本就不是你人生最根本的目的和追求,你之前一直在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包袱在泥沼之中前行。现在好了,你终于觉悟了,而且是大彻大悟!真好!瑾言也不想再看到一个心里总是装满仇恨的成林了!”

成林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不管怎么说,刘松这个禽兽不如的恶棍已经上西天了,成林也算是为太子、太子妃和家父报了这不共戴天的大仇了,此生心愿已了,再无任何遗憾了!”

“瑾言,现如今,成林的内心之中只剩下了对你的感恩以及万分愧疚之情,这辈子恐怕都要良心不安了!这样吧……瑾言,从今往后,我成林的这条命就是你萧瑾言的了,你今后但凡有用得着成林的地方,尽管开口!成林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一旁的应龙见状,也连忙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成林刚才所说的,也是应龙想说的!应龙和成林将军一样,从今往后,应龙的这条命就是萧将军你的了!应龙愿追随萧将军左右,效犬马之劳,虽万死难辞其罪也!”

萧瑾言见状,顿时欣喜若狂,激动不已,又感慨颇深,差一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他赶忙心绪不宁地对成林和应龙二人说道:“哎呀……二位将军……二位将军当真是义薄云天,忠肝义胆的盖世英雄啊!瑾言何德何能,让二位将军如此雄心眷顾……真真是……折煞瑾言了!”

成林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好了,瑾言,你莫要再多言了!今后成林和应龙就任凭你差遣了,你要我二人作甚,我二人绝无二话!后会有期,告辞!”

成林说完,连忙给萧瑾言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和应龙二人纷纷纵身一跃,跨上战马,执起缰绳,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望着成林和应龙远去的身影,萧瑾言不禁感慨颇深,心想,呵呵……但看成林和应龙二人的言语、神色,看来他们始终对瑾言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而且也已经对沥阳一事追悔莫及。看来,此二人是真的心甘情愿地为瑾言差遣效力了……

如此一来,瑾言一下子就收了两名超级猛将,的确是可喜可贺啊……成林、应龙,此二人武艺高强,绝不在虎贲营任何一位将领之下,尤其是那成林,武艺比瑾言都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啊……而且,此二人还都是忠肝义胆之士,世所罕见!

看来,昔日太子的麾下的确是猛将如云啊……从成林、应龙二人的身上便可以看出一丝端倪。而且,不光是此二人,还有好多猛将因为跟着成颐造反而被刘松杀掉了呢,真是可惜、可惜啊……

由此可见,当年太子倘若能顺利继承皇位,必定是一代雄主啊!只是可惜……太子攥着一手的好牌,竟然一时疏忽,被那刘松给暗算了!试想,如果太子不死,刘松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如果刘松没有机会,那刘就更不会有机会!事情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哎……说多了都是眼泪啊……哎……太子啊……当年你为什么那么不小心,就让刘松给弄死了呢?!

想到这里,萧瑾言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主公!主公慢走啊!”

就在这时,正当萧瑾言刚要上马赶路之时,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传来,并且离他越来越近……

萧瑾言听罢,连忙循声望去,只见陈嘉实骑着一匹快马,急匆匆地朝萧瑾言狂奔而来……陈嘉实的马儿一声长啸,紧绷的缰绳便将马止在了萧瑾言的身前,而陈嘉实连忙跳下马背,径直落在萧瑾言身前……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又感觉尚在情理之中,于是他连忙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你怎么来了?”

陈嘉实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急如焚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主公,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辞官归隐了呢?也不跟幼奴商量一下,是何道理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幼奴,自从推翻暴政,诛杀刘松之后,你和瑾言已经是同朝为官,你不再是瑾言的属下,更不是瑾言的下人。更何况,瑾言已然辞官归隐,手上已无兵无权,你就莫要再称呼瑾言为‘主公’了吧……”

萧瑾言的话从明面上来讲可谓是不无道理,因为自从刘登基称帝之后,萧瑾言的确是和陈嘉实同朝为官了。只不过,眼下的萧瑾言只挂着一个“鄢陵侯”的爵位,并没有任何实权实职。

而陈嘉实呢……他仅仅被刘给封了一个七品芝麻官……在陈嘉实看来,刘这种“扣扣索索”的行为,简直是对他智商和人格的一种侮辱……

至于当时在沥阳跟陈嘉实对着干的桓容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跟陈嘉实成了一对难兄难弟,也被刘给封了一个不够塞牙缝的七品芝麻官……

第四百二十七章 嘉实送别萧瑾言

其实,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刘本来就在刻意打压手握重兵,又功高盖主的萧瑾言。所以,以前萧瑾言手底下的那帮人,在刘那里一概得不到重用,给个七品芝麻官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陈嘉实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急如焚地对萧瑾言说道:“哎……主公啊……在幼奴的心中,你永远都是幼奴的主公,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幼奴这辈子跟定了主公了!”

“只是……主公,你虽然被刘降了职,但是你的很多旧部目前都在军中担任要职,凭借你在军中多年的威望,依然可以号令三军啊!主公,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你又何必如此心如死灰,自暴自弃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感慨颇深,他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幼奴啊……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瑾言已然心灰意冷,生无可恋,不再眷恋朝堂。再说了,瑾言之所以选择辞官归隐,也是有瑾言自己的道理的……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幼奴,你就不要再多言了!”

陈嘉实见萧瑾言态度如此坚决,况且他辞官归隐一事已然成了既定事实,再也无法挽回,于是便连忙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既然如此,那就让幼奴也随你去吧!幼奴发誓,今生今世都愿意追随主公左右,不离不弃,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萧瑾言听罢,顿时十分欣慰,但他不忍心连累陈嘉实一起受过,于是便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哎呀……幼奴,这怎么行啊……如今,你虽然官职卑微,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吃着朝廷的俸禄,怎么能跟瑾言一样,归隐田园,不思进取呢?!此事万万不可啊!”

没想到,陈嘉实听罢,顿时失魂落魄,五内俱焚,不禁心想,哎……幼奴是真心誓死都愿意追随萧瑾言的,这才提出要追随他一同辞官归隐。没想到,萧瑾言却断然拒绝,莫不是……他还在责怪幼奴在沥阳之时反对庾佳提议的不智之举,亦或者……他怀疑幼奴对他存有二心吗?

于是,陈嘉实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放声痛哭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主公啊……沥阳一事,是幼奴昏聩无知,一心只顾着自己报私仇私怨,没有处处为主公着想,这才害得主公家破人亡,已然铸成大错啊!幼奴愧对主公,此生都追悔莫及啊!”

“可是……主公,眼下刘松已死,幼奴已经替家父,长姐和姐夫报仇雪恨了,此生心愿已了,再无任何遗憾了!现如今,幼奴的内心之中只剩下了对主公的感恩以及万分愧疚之情,这辈子只愿追随主公左右,效犬马之劳,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望主公万万不要怀疑幼奴对你的的忠心啊!”

萧瑾言见状,顿时欣喜若狂,激动不已,又感慨颇深,差一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他不禁心想,哎……事到如今,陈嘉实居然还在为沥阳一事追悔莫及,万分自责,看来他是真心悔悟,并且对瑾言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只不过,瑾言可从未怀疑过陈嘉实对自己有二心啊……眼下,瑾言之所以想让陈嘉实留在建康,而不是跟着自己混,也的确是事出有因,煞费苦心的啊……

一来,陈嘉实虽然官职卑微,看上去并不起眼,但他始终是季良辰的师弟,季良辰必然对他知之甚深,知道他并非是个等闲之辈。假如瑾言辞官归隐,便把如此优质的谋士也带走了,那就必然会引起季良辰的警觉,他会认为瑾言善于网罗人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迟早是个祸害……

二来,陈嘉实虽然官职卑微,但他好歹也是身居京城,可以随时密切注视建康朝堂动态,便于他今后起到一个谋士应该有的作用……可一旦陈嘉实一时冲动,跟着瑾言去了颍川,那就是天高皇帝远,远离了政治中心的信息便利条件,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难道让陈嘉实跟着自己去颍川种地不成?真是笑话!

于是,萧瑾言连忙将陈嘉实搀扶起来,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幼奴,沥阳一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彻底过去吧……此事莫要再提起了!你的一番心意,瑾言已然了解,你也无需再多言!”

“只是……幼奴,眼下你倘若离开建康,跟随瑾言一道去颍川归隐田园,这对瑾言来讲无疑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望你能明白瑾言的一番苦心,好生留在建康做官,莫要辜负了瑾言对你的一番期望啊!”

陈嘉实听罢,顿时感慨颇深,愧疚不已,他不禁泪流满面,哭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主公啊……幼奴即便是万死也难以报答主公对幼奴的知遇之恩啊!呜呜呜……”

萧瑾言见状,不禁微微一笑,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拍了拍陈嘉实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对他说道:“呵呵……好了,小伙子,保重吧……瑾言这就起身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

萧瑾言说完,又轻轻地拍了拍陈嘉实的肩膀,然后一转身,纵身一跃,跨上“爪黄飞电”,执起缰绳,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而萧瑾言身后的萧瑾夕、萧正安和洛千川三人见状,也连忙执起缰绳,一扬马鞭,追随萧瑾言一路疾驰而去,他们四人的快马很快便踏着白茫茫的雪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天际之边……

望着萧瑾言和萧瑾夕等四人远去的身影,陈嘉实不禁感慨颇深,心想,哎……他女良拉个锭钩子的……当年嘉实奉了师命出山辅佐萧瑾言成就一番霸业,而师兄季良辰却辅佐刘推翻暴政……因为师父的意思是,嘉实和师兄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要“分槽养马”……

在师父看来,刘和萧瑾言这二人必定是当今天下最炙手可热的二人,他们必定是前途无量的“潜力股”。而且,在师父看来,萧瑾言的王者之气还丝毫不亚于刘……

第四百二十八章 誓死追随王玄羽

可是……结果呢?结果呢?!他女良拉个锭钩子的……刘已经当了皇帝,是九五之尊了,而萧瑾言却落得个辞官归隐的下场!而且师兄季良辰已然权倾朝野,成了当朝一品大员了,而嘉实呢……槽!才得了个七品芝麻官当……

槽!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这肯定是有原因的啊……哎……师父啊……他老人家是真的很偏心!一碗水根本就端不平啊!净向着师兄季良辰,让师兄占尽了先机!槽!不公平!不公平!

但是,陈嘉实马上又转念一想,哎……其实,师父也并没有偏心于师兄,甚至还有些偏向于嘉实这边的……当时,萧瑾言手握十万精兵,并且占据军事要塞沥阳,正好堵住了刘向东进攻建康的必经之路,又有刘松、刘戎等人竭尽全力地讨好、拉拢,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只不过……当时,嘉实一心只想赶紧弄死刘松那个王八蛋槽的,替家父、长姐和姐夫报仇雪恨,根本就没考虑过别的什么问题啊……哎……当时,嘉实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被驴蹄子踢了脑壳,脑袋里一团浆糊,白白地打烂了一手的好牌啊!此事全是嘉实自己头脑发昏,若是埋怨师父,还真是埋怨不得啊!嘉实的智谋的确不如师兄季良辰啊……

哎……当时,嘉实若是帮着萧瑾言,一起劝说成林、应龙等人,接受庾佳的提议,按照事情的发展,现如今萧瑾言已然是权倾朝野的柱国大将军了,而庾佳就成了皇太后了。这样的话,嘉实怎么着也得弄个六部尚书或者州郡刺史什么的当当吧,也不至于……哎……说多了都是眼泪!

于是,陈嘉实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追悔莫及地自言自语道:“哎……主公,如果上天再给幼奴第二次这样的机会,幼奴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辅佐你,成就一番霸业!”

可是,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出现第二次呢?陈嘉实口中所说的“第二次这样的机会”,萧瑾言一等就等了将近十年……索性还好,萧瑾言不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只是幸福来得稍微晚了一些……

两个时辰后,建康郊外。

冬天的黄昏来的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汽清散,太阳就垂在了西山。于是,路旁的岚风中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来回游荡……

只见那驿道旁,一块不规整的长方形石碑倒立着,结结实实地插在地上,而那石碑之上刻着两个漆红色的大字“建康”……是的,沿着这一条驿道,过了这一块石碑,就算是离开了建康的地界了。此时,萧瑾言、萧瑾夕、萧正安、洛千川一行四人却刚好骑着马来到这里。

就在这时,萧瑾言却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身高八尺,体型健硕,锥子脸,尖下巴,八字浅胡须,神色坚毅,目光如炬,一身棕褐色粗布衣服,头上缠着黑色布条,脚上穿着马靴,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骑着一匹高头黑综马。此人正是萧瑾言的心腹干将,黑风营统领,王玄羽。

原来,刘做了皇帝之后,便把萧瑾言的黑风营收编为大宋的正规军,统一归车骑将军南风统领,还封黑风营的统领王玄羽为奉车都尉,封副统领叶芝楠为中护军。但是,王玄羽在得知萧瑾言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辞官归隐之后,他顿时暴跳如雷,义愤填膺,并且在第一时间辞掉了这个奉车都尉的差事,准备追随萧瑾言而去。

王玄羽远远地望见了萧瑾言一行四人,便连忙策马狂奔到萧瑾言的身前,坚毅地对他说道:“上将军,玄羽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王玄羽说道:“玄羽,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玄羽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上将军,不瞒你说,玄羽已经辞掉了那个奉车都尉的鸟差事,现在就准备一心追随上将军,一道去颍川,归隐田园,不伺候刘那个鸟皇帝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王玄羽这个无脑的家伙,真是做什么事都不计后果,说辞职就辞职啊,也他女良的不跟老子商量一下?!他也不好好想想,他这一不在军中了,老子的黑风营怎么办?不就等于全让南风那狗曰的给生吞了吗?槽!麻蛋!

不过,好在黑风营还有一个叶芝楠,此人也是老子的亲信,他留在军中,可以随时聚拢一下黑风营的人心。只是……这叶芝楠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他究竟能不能镇得住黑风营那帮**啊?哎……真是着实令人担忧啊!哎……王玄羽这倒霉催的货啊……净他女良的给老子出难题!

但是,王玄羽对瑾言的这份忠心倒也是着实难能可贵的,他这是等于放弃了给朝廷效力的机会,放弃了一切的功名利禄,就只是为了追随瑾言啊……如此说来,瑾言倒也不好责怪王玄羽什么了,谁让人家牺牲了自己的前途来追随瑾言呢……

于是,萧瑾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王玄羽说道:“哎……玄羽啊……这奉车都尉虽说官职不高,但好歹也是为朝廷领兵的将军,是吃着俸禄的朝廷命官啊!如今,瑾言已经是无官一身轻,仅仅是一个田舍富家翁而已,你再跟着瑾言混,恐怕也只能做鄢陵侯的一个下人罢了……这你都愿意吗?”

王玄羽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斩钉截铁地答道:“呵呵……上将军,功名利禄对于我王玄羽来说,只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而上将军忠肝义胆,智勇双全,玄羽得遇上将军,也算是得遇明主了。这样的明主,放眼整个天下又能有几人呢?”

“所以,玄羽一生只愿意追随上将军,绝无二心!如果不能追随上将军,刘就是让玄羽当大将军、大司马,玄羽也宁死不从!如果能追随上将军,玄羽就算是当个涮马桶的下人,也心甘情愿!”

第四百二十九章 仙风道骨糟老头1

萧瑾言听罢,顿时感慨颇深,差一点就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他不禁心想,哎……瑾言能有王玄羽这样的铁杆心腹死心塌地的追随,也算是平生一大幸事了。由此可见,王玄羽的确是瑾言心腹当中的心腹,若是有事,瑾言定当重用他无疑!他日,若是瑾言想成就一番大业,王玄羽必定会成为瑾言前进道路上的“急先锋”!

于是,萧瑾言连忙欣慰地对王玄羽说道:“玄羽当真是义薄云天,忠肝义胆的盖世英雄啊!瑾言何德何能,让玄羽如此雄心眷顾……真真是……折煞瑾言了!”

王玄羽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好了,上将军,你莫要再多言了!反正今后玄羽就死心塌地的追随你了,你要玄羽作甚,我王玄羽绝无二话!”

萧瑾言听罢,连忙微微一笑,欣慰地点了点头……

王玄羽见状,连忙调转马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咱们上路吧!”

王玄羽说完,也加入了萧瑾言一行人。随即,他们五人纷纷执起缰绳,一扬马鞭,向颍川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了一连串清晰可见的马蹄印……

五日后,南豫州境内,飞仙瀑。

冰雪刚刚消融,依然还有些春寒料峭,只见此处山谷之中,风景秀丽,宛如仙境一般。你能感受到空谷回音,入耳的奇妙。向上望去,一道瀑布从云天而降,飘飘洒洒,恍如天女散花,赐福人间。最奇妙的是瀑布流下时是有一种音乐的韵律,恍若天女踩着柔媚的节拍,跳着青春舞曲。

此时此刻,萧瑾言、萧瑾夕、洛千川、王玄羽、萧正安一行五人正处于前往颍川的路上,刚好骑着马经过此地。

萧瑾言见此地风景秀丽,人杰地灵,不禁心想,握草,此地景色绝美,简直就像金庸武侠小说里的仙境一般,真是不赖啊……正好最近老子心情不好,何不在此处陶冶一下情操,舒缓一下暴躁的情绪?

于是,萧瑾言连忙拉紧缰绳,停下前进的脚步,对身旁的洛千川说道:“千川,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洛千川听罢,连忙答道:“公子,这里名叫飞仙瀑,在南豫州境内。”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洛千川说道:“呵呵……此地景色秀丽,宛如仙境,就连这地名都透露着一股子仙气,是个好地方啊……正好咱们几人赶路也有些累了,就在此地休息片刻吧……”

洛千川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公子。”

于是,萧瑾言一行五人纷纷一跃而下,跳下马来,并将马匹拴在树上,一齐席地而坐,找地方休息……

只见萧瑾言将自己的“爪黄飞电”拴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然后自己径直坐在一旁的岩石上,拿起干粮和清水,边吃边喝起来……

半晌,萧瑾言吃完了干粮,又拿起水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便深深地叹了口气……的确,这一段时间对于萧瑾言来说,糟心事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太虐心了……

“君子不怨天,不尤人。曰,彼一时,此一时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由周而来,七百有余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其时考之则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吾何为不豫哉?”

就在这时,萧瑾言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声诵读百家经典,于是便连忙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中等身材,须发雪白,神态自若的皓首老者身穿白衣素服,手持一把白毛拂尘,正缓缓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但看此人的容貌和装束,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之态啊,不知他是何方神圣?而且,此人吟诵的百家经典仿佛又正好符合瑾言目前的心境,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吗?不对!这个糟老头子一定是某位得道高人,瑾言当上前去询问一二,让他给瑾言指点一下迷津……

于是,萧瑾言连忙站起身来,疾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对那个老头子说道:“老先生,敢问您是何方高人呐?”

没想到,那名老者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缕着自己的长胡须,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萧将军真是说笑了,老朽只不过是个跑江湖算命的,一个四处游荡,居无定所的山野村夫而已,哪里称得上什么高人啊?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时感觉更加惊奇,他不禁心想,握草,这个老头子居然称呼自己为“萧将军”……看来,他明显认识自己,知道自己是萧瑾言啊……神了、真是神了啊……这个老头子一定不一般!说不定……他就是传说当中bug般神一样的存在……

于是,萧瑾言连忙惊诧地对这个老头子说道。“老先生,您认识在下?”

那名老者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又一边缕着自己的长胡须,一边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阁下不正是兰陵萧瑾言么?萧将军曾经初出茅庐便在青州以十万兵马击退拓跋懋二十万大军,且生擒拓跋懋,收复大宋失地,大获全胜。”

“况且,萧将军又于沥阳起兵,辅佐襄阳王,推翻暴政,再造乾坤,此事天下震动,青史留名!哈哈哈……萧将军的鼎鼎大名在大宋境内早已经是如雷贯耳,百姓皆知了。老朽平日里踏遍千山万水,足迹遍布大宋境内,认识萧将军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吧……啊?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时更加吃惊,不禁心想,握草,难道瑾言现如今已经如此有威望了,在大宋朝野内外已然成了公众人物,大宋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吗?居然……居然连一个在野地里闲逛的老噎巴头子都认识瑾言了?!简直神了个屁的了!

如此说来,做一个假设,一旦他日建康朝局有变,瑾言振臂一呼,天下英雄大都会敬仰瑾言得威名,四方豪杰之士云集响应,瑾言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啊……

第四百三十章 仙风道骨糟老头2

但是,瑾言既然如此有威望,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有好的一面,同时也有很大的弊端……其中,最大的弊端就是,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太有威望了也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当今的天子还是像刘这样心胸狭隘,阴险歹毒,疑心病甚重的……他女良啦个锭钩子的,瑾言倘若不夹紧尾巴做人,刘必会起害瑾言之心!

更何况,青州之战、沥阳起兵,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如今,瑾言早已经威风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剥夺了兵权的空头“鄢陵侯”而已,哪里还能担得起“鼎鼎大名”“如雷贯耳”这些名词呢?

想到这里,萧瑾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万分愧疚地对那名老者说道:“哎……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

那名老者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哦?萧将军,何故唉声叹气啊?”

萧瑾言听罢,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哎……老先生,不瞒你说,瑾言出于无奈,已然被圣上削去了所有兵权,辞官归隐了。”

那名老者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一脸惊奇地看着萧瑾言,惊诧地对他说道:“哦?竟有此事?既然如此,萧将军意欲何往啊?”

萧瑾言听罢,连忙无奈地答道:“瑾言正欲前往颍川。圣上封瑾言为‘鄢陵侯’,在那里给了瑾言一个鄢陵县做封地。瑾言正是要去自己的封地归隐田园,养养花、种种草,了此残生罢了。”

没想到,那名老者听罢,不禁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又在原地来回徘徊了两圈,随即仰天长叹,哈哈大笑起来……

萧瑾言见状,顿时懵了比,他简直像一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惊诧地对那名老者说道:“老先生,你何故发笑啊?莫非笑瑾言没出息?”

那名老者听罢,连忙冲萧瑾言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非也、非也……萧将军智勇双全,乃人中龙凤,岂可久居人下?依老朽对天下大势的分析以及对将军你的了解,老朽敢贸然断定,不出一个月,将军必定会离开颍川,重回建康。”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这个老噎巴头子……他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高深莫测,挺像是很牛b的样子啊……虽说瑾言也认为自己不可能真的在颍川呆一辈子,但是这个糟老头子竟然敢贸然断定瑾言在一个月之内就可以回建康,他是先知吗?还是个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啊?

于是,萧瑾言连忙惊诧地对这位老者说道:“老先生,瑾言眼下心力交瘁,心灰意冷已是事实。瑾言辞官归隐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方才决定的,此事圣上恩准,已成定局。您……您又如何能够如此肯定瑾言会在一个月之内重返建康的呢?”

那名老者听罢,不禁微微一笑,颇具神秘色彩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不瞒你说,老朽平日里专门以跑江湖算命为生,对阴阳五行,奇门方术多少都有一些了解。今日,老朽与萧将军有缘在此相会,不妨就让老朽替萧将军算上一卦。老朽此举为国为民,分文不取,将军意下如何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跑江湖算命为生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看来,这个糟老头子还真是个只会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啊!哎……他居然在瑾言这里班门弄斧起来了,真是有点意思啊……

这老噎吧头子居然还把自己的毛发都弄的雪白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只单单是那胡子就长约三十多厘米,简直就像个掉进厕所里,染成纯白色的翻版关云长。而且,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像涮马桶用的刷子一般的白毛拂尘,挺像那么回事似的,大概是“装逼神器”吧……

其实,这天底下哪有算命这一回事?!要是真能算命,这糟老头子怎么不算一算哪一支股票会疯涨,算一算下一期双色球的开奖号码是多少,亦或者算一算下一届世界杯冠军是哪支球队,再买个体彩……那样的话,他岂不是发财了?

不过,这糟老头子竟然说给瑾言算命分文不取!呵呵……既然他说了不要钱,那瑾言也不跟他客气,就不给他钱!既然他不要钱,那瑾言就干脆听听这糟老头子能说出些什么鸟甚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听听笑话,排遣一下心中的苦闷了……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这位老者说道:“呵呵……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老先生了。”

萧瑾言说完,连忙正襟端坐在大石头上,挺直腰杆,两手叉腰,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在拍证件照一般……而那位老者见状,连忙凑上前去,他紧紧地盯着萧瑾言的五官眉眼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仿佛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一般……

没想到,那名老者仔细地端详着萧瑾言,他看着看着,却突然大吃一惊,继而诧异地冲萧瑾言惊呼道:“哎呀、哎呀、哎呀呀、哎呀呀呀呀呀……萧将军啊,你仪表英异,日角隆准,宽额高眉,天庭饱满,此乃大富大贵的帝王之相啊!”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却顿生莫名喜感,刹那间哭笑不得,差一点就没笑出声来。如果当时萧瑾言的嘴里含着一口茶水或酒水的话,他一准笑喷了,一下子喷那个糟老头子一个“狗血喷头”……

萧瑾言不禁心想,握草,这个糟老头子可真会开国际玩笑啊……瑾言的命有多苦,他估计还不知道呢!瑾言最近可是一直在走背字,弄得家破人亡,连自己最心爱的佳儿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沐儿都没能幸免于难,沦落到这幅田地,简直混的像条狗一样……

可是,这个糟老头子居然说瑾言是大富大贵之相,还是帝王之相?!这不简直纯扯淡吗?瑾言看这糟老头子就是想故意这么说,讨好瑾言,寻思着瑾言一高兴能赏给他几两银子……槽!不愧是跑江湖诈骗的,真tm会说话,嘴上像抹了蜜一样!

第四百三十一章 仙风道骨糟老头3

于是,萧瑾言不禁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地对那位老者说道:“哈哈哈……老先生,您可是真会开玩笑啊……眼下瑾言弄得家破人亡,被迫辞官归隐,都混成了这个地步了,命运如此艰苦,您居然还好意思说瑾言是大富大贵之相?”

“这……这……富贵个毛线啊!呵呵呵……再说了,这南朝大宋江山可是先祖武皇帝打下来的江山,是他们刘家人的江山,瑾言又怎么可能会有帝王之相呢?您老人家是……是不是老眼昏花,看走了眼了?”

其实,刚才萧瑾言是想说“您老人家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只不过,萧瑾言本着文明礼貌,尊老爱幼的原则,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极其哭笑不得的心情,没把话说那么难听……

不过,虽然萧瑾言总感觉这个糟老头子说的话简直就是扯淡,但一旁的萧瑾夕和王玄羽等人听罢,却纷纷信以为真,他们一个个驻足而立,听得目瞪口呆,聚精会神,浮想联翩……

没想到,那名老者听罢,不禁哈哈大笑,他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唉咦~萧将军,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也……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道有轮回,命运无常势。这皇权兴衰,朝代更替本就是常有的事嘛……”

“再者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萧将军眼下虽处在逆境,又焉知不是上天在磨炼你的意志,以便于你日后成就一番大业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更加哭笑不得,连忙无奈地对这位老者说道:“哎呀……老先生啊……瑾言可真是服了!你可真是巧言善辩,简直死人都能让你给说活了啊……”

没想到,这位老者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错矣!老朽可并非是能言善辩之辈,巧言令色之徒,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啊!萧将军若是不信,可以去掉上衣,容老朽为你解释一二。”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又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什么?!去掉上衣?这老噎吧头子到底想干什么?光看面相还不行,难道还要看身相吗?这大冷天的,让瑾言去掉上衣?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槽!这不折腾人玩吗?

不过,萧瑾言又转念一想,哎……罢了、罢了,去掉上衣就去掉上衣吧,瑾言倒是要看看这老噎吧头子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反正瑾言身体好,火力旺,不怕冷,冻一会儿就冻一会儿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萧瑾言不禁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无奈地对这位老者说道:“呵呵……好吧,今天瑾言就舍命陪君子了!”

萧瑾言说完,连忙一把去掉了自己的上衣……刹那间,那两条雄武的“麒麟臂”和那一身线条明显,错落有致的腱子肉便横亘在了老者的面前……

那位老者见状,连忙凑上前去,他紧紧地盯着萧瑾言的上身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仿佛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一般……

过了一会儿,老者大概在萧瑾言的前身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便又丝毫不甘心地绕到了萧瑾言的身后去……

没想到,就在这时,那名老者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突然放声惊呼道:“快来呀!你们快来看啊!”

一旁的萧瑾夕、王玄羽、洛千川和萧正安见状,连忙一齐围了过来……

只见那名老者的眼珠子瞪得像乒乓球一样大,他指着萧瑾言的后背,惊诧地对众人说道:“你们快看,这是什么?”

萧瑾夕、王玄羽、洛千川、萧正安四人听罢,他们的目光连忙不由自主地聚集到了萧瑾言的后背上……只见萧瑾言的后背正中有一小块十分地不平整,仿佛长了几片类似于鱼鳞似的鳞片,又仿佛是几片金箔,贴在了萧瑾言的后背上……这些鳞片亦或者叫“龙鳞”……

萧瑾夕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惊喜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你的后背上长着‘龙鳞’啊!”

王玄羽见状,也连忙惊喜地对萧瑾言说道:“是啊,上将军,你的后背上长有‘龙鳞’!上将军果然有帝王之相啊!”

而一旁的洛千川和萧正安见状,也顿时惊呆了,他们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一样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瑾言见状,也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后背处……这时,萧瑾言方才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正中间处有一小块皮肤的确很不平整,摸上去像是鳞片似的,有些粗糙、坚硬,甚至有些硌手……

萧瑾言顿时十分诧异,不禁心想,握草,这是什么鬼东西?瑾言的身上从什么时候开始长了这些鬼东西啦?是以前受过伤留下的伤疤,还是得了什么皮肤病,牛皮癣之类的?

握草呀……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幸亏这玩意儿是长在后背上,而不是长在瑾言的脸上!不然的话,瑾言这英俊的相貌岂不就全毁了,以后还怎么把妹啊……

于是,萧瑾言连忙站起身来,又猛然一转身,惊诧地对那位老者说道:“这……老先生,瑾言的后背上怎么会长有这种东西呢?!”

那位老者听罢,不禁哈哈大笑,他一边缕着自己的长胡须,一边信誓旦旦地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萧将军,你可知道,此物为‘龙鳞’,它长在萧将军的身上,便是预示着萧将军有帝王之相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将信将疑地对那位老者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萧瑾夕连忙走上前来,惊喜且坚定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瑾夕认为,老先生所言极是啊!在咱们小的时候,老家旧宅的门前有一棵很大的桑树,树的形状像极了皇帝出巡时的华盖。”

“那个时候,大哥经常喜欢在树底下与小伙伴们玩耍,咱们的堂兄萧敬宗还跟你开玩笑说‘这棵树就是为你而长的,意为你以后是要当皇帝的’呢……”

第四百三十二章 仙风道骨糟老头4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他女良的究竟是什么鬼啊?这个老噎巴头子,他居然三言两语就把萧瑾夕、王玄羽他们几个全都给“洗脑”了!这老噎巴头子……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得道妖僧啊?净他女良的在这里蛊惑人心!

瑾言的后背上长了几块“牛皮癣”,居然都能让这糟老头子说成是“帝王之相”。还有,瑾言小时候,老家的祖宅门前长了一株稍微标致一些,像华盖似的大桑树,这都能让萧瑾夕跟“帝王之相”联系起来,这不纯扯淡吗?简直无语!

哎……瑾言刚才还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位得道高人,没想到却碰上了一个老糊涂虫,江湖骗子,真是大煞风景啊!要不,瑾言还是赶紧把这老疯子给打发走吧,还要继续赶路去颍川呢,再不赶紧赶路,天黑之前都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了……

于是,萧瑾言连忙穿上上衣,又陪着笑脸,轻描淡写地对这位老者说道:“呵呵……瑾言多谢老先生赐教,不胜感激!老先生,我等还要赶路去颍川,就此别过了,他日若有缘分,再与老先生畅谈一二。”

没想到,这位老者见萧瑾言委婉地对他下了“逐客令”,却丝毫不感到厌烦,而是十分地“不识趣”,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且慢!老朽这里还有一良言相赠,望将军姑且听之。”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中感觉十分不耐烦,但他本着尊老爱幼,讲文明,懂礼貌的原则,还是微微一笑,谦逊恭顺地对这位老者说道:“呵呵……老先生,但讲无妨!”

这位老者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虽然是帝王之相,富贵之命,但你的命运坎坷多变,历经艰难险阻,可以说你的富贵是在险中求来的。日后,萧将军倘若遇到难以抉择之事,万望要记住老朽给你的八字箴言‘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如此,可保将军无虞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这糟老头子最后说的这句话貌似才真正有点意思啊……瑾言的确是命运坎坷多变,历经艰难险阻,这一点毋庸置疑!难道……瑾言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而且,“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八字箴言也的确是至理名言啊……

哎……难道瑾言刚才真错怪这位老先生了?这位老先生莫非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啊……而且,刚才这位老先生给瑾言算命之时还特意让瑾言去掉上衣,然后径直绕到瑾言的身后,去看瑾言的后背了……他怎么就知道瑾言的后背上有“鳞片”呢?这事儿……他够邪乎啊……

于是,萧瑾言连忙真心实意地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对这位老者说道:“老先生请放心,老先生的话,瑾言记下了。瑾言多谢老先生赐教,不胜感激!”

那位老者听罢,这才欣慰地笑了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既然如此,老朽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那位老者说完,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萧瑾言见状,却连忙叫住了他:“老先生请留步!”

那位老者听罢,连忙转过身来,颇有些疑惑地看着萧瑾言……萧瑾言连忙接着对他说道:“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其实,刚才那位老者给萧瑾言算命之时,萧瑾言曾一度认为他就是个江湖骗子,只会故弄玄虚。直到那位老者说出了最后的那番话,这才说到了萧瑾言的心坎里去,萧瑾言方才觉得他似乎还真是个得道高人。

而就在前一秒钟,萧瑾言还极其不耐烦地想给这位老先生下“逐客令”呢,等这位老先生真要离开了,萧瑾言反而有些依依不舍了……因为在萧瑾言的内心中,他还有很多的疑惑和苦闷想找人诉说,尤其是找一位能参透天地人和的得道高人诉说……

只见那位老者听罢,不禁顿了顿,这才吐出了十六个字,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东海之滨,孤山翠林。世外高人,谋断江山。”

那位老者说完,便仰天哈哈大笑着,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刹那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萧瑾言听罢这十六个字,却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他顿时愣在了原地,而那位老者刹那间便不见了踪影,仿佛是练过什么“隐身术”,亦或者是天神下凡一般,瞬间便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在萧瑾言愣神的功夫,一旁的萧瑾夕连忙走上前去,对萧瑾言说道:“大哥,刚才的那位老先生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荆山居士’荆空老先生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萧瑾夕说道:“瑾夕,何以见得啊?”

萧瑾夕听罢,连忙答道:“大哥,坊间盛传,‘荆山居士’荆空是一位年逾耄耋,须发雪白,仪态端庄,仙风道骨的老人。刚才见那位老先生,他举止大方,谈吐不凡,高深莫测,与那荆空老居士形神俱似啊!”

“再者说,刚才那位老先生临走时留下的这十六个字……这‘东海之滨,孤山翠林’说的不正是东海之上的‘荆山’吗?这‘世外高人,谋断江山’说的不正是荆空老居士吗?如此说来,刚才的那位老先生,他必定是荆空无疑了!”

“大哥,荆空老居士举世无双的才学世人皆知,他治国理政,奇谋伐交,堪称泰斗。坊间盛传,荆空出一策,可兴一国,亦可灭一国。先帝在位期间曾经多次坐船前往荆山,并许下国师之位请荆空出山,却始终连他的面都未曾一见啊。”

“大哥,刚才荆空老居士又是给你相面,又是给你留下‘八字箴言’,供你抉择,看来他对你十分眷顾啊!大哥,难道……你真的是这天下的‘真命天子’吗?!”

萧瑾夕说完,连忙兴奋地手舞足蹈,汹涌澎湃,仿佛一个无知的小女孩,终于见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大明星,一个狗爬的签名都可以让她陶醉地整宿睡不着觉……

第四百三十三章 仙风道骨糟老头5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玄羽也连忙凑了上来,欣喜若狂地对萧瑾言说道:“是啊,上将军,真没想到,‘荆山居士’居然都对你另眼相看啊!看来,你真的是有王者之气,帝王之相啊!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有些飘飘然,又不知所以然,只好勉强定了定神,疑惑不解地说道:“这……不会吧……荆空不是号称‘荆山居士’吗?他理应隐居在荆山之上啊……如果荆空老居士总是出来瞎溜达,游山玩水,那还算什么世外高人,隐居荆山啊?依瑾言之见,你们八成是给弄错了,刚才那位老先生,他虽然谈吐不凡,高深莫测,但绝不是荆空!”

王玄羽听罢,连忙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上将军,你多虑了!谁说‘荆山居士’就一定得常年六辈子住在荆山上啊?那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号称‘卧龙先生’,也没有一直住在南阳卧龙岗啊,他还不是到处游山玩水,没日没夜的不着家,弄得人家刘备去了他们家三趟才见着他的人影吗?”

“再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这‘荆山居士’如果不经常出来溜达溜达,他不就成了‘瞎子’、‘聋子’了吗?又如何能够及时了解天下大势呢?况且,那荆空老爷子岁数也不小了,他不趁着自己的腿脚还算灵便,多出来走走,等再过上几年,他瘫床上了,就是想溜达呀也溜达不成喽……”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颇感欣慰,他不禁心想,握草,王玄羽这话说的,可是真够糙的!不过呢,貌似话糙理不糙,哈哈哈……王玄羽这小子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来,已经着实令瑾言感到震惊了……

要知道,王玄羽这个无脑硬汉,他之前可是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箩筐啊……瑾言为了此事,都教育过王玄羽不知道多少回了,简直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一直在跟他强调多读书,学文化的重要性,不要只做一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匹夫……

没想到,王玄羽这小子还真没把瑾言的话当成是耳边风,都开始下功夫多看书了……而且,听王玄羽这谈吐,他一准是回家之后好好研读了瑾言曾强力推荐他看的那本。要不然,王玄羽怎么能对中的故事、典故什么的信手拈来呢?

哈哈哈……王玄羽武艺高强,又对瑾言忠心耿耿,他如果再按照瑾言的意思,多读一些书,将来多作用一些智谋,必能成大器。如此一来,王玄羽可真是恰似三国时期的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他一边轻轻地拍了拍王玄羽的肩膀,一边欣慰地对他说道:“呵呵……玄羽啊……真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最近,你的书读的不错嘛……居然连刘备三顾茅庐的典故都可以信手拈来了?哈哈哈……”

王玄羽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上将军命玄羽多读书,玄羽就算是废寝忘食也丝毫不敢懈怠啊……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王玄羽说道:“只不过,玄羽,你这说话太糙的毛病怕是改不了喽……”

王玄羽听罢,不禁和萧瑾言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阵狂笑声过后,萧瑾言又不由自主地琢磨起刚才那个糟老头子来,他不禁心想,荆空会离开荆山吗?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因为荆山那个地方说白了其实就是茫茫大海上悬着的一座孤岛,荆空出来一趟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光是坐船就得在海上飘他个把月,交通那叫一个不方便……更何况,飞仙瀑这个地方在豫州境内,离大海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呢……

即便荆空也会偶尔离开荆山,但是,坊间盛传,荆空出一策,可兴一国,亦可灭一国,而只有将“东海明珠”、“蓝田玉珊瑚”、“玄冥神剑”这三件稀世珍宝双手奉上给荆空,方才能换来他的一条妙计……

由此可见,荆空一计可以抵得上三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这说明他的“咨询费”是相当昂贵的呀……可是,刚才那个糟老头子居然跟瑾言聊了那么多话,而且还给瑾言相面,又临别赠言什么的,相当于是免费赠给了瑾言一计,这种买彩票中了几百万大奖的事情,有可能吗?

不过,要说荆空这个人嘛……当年,刘的谋士郭图曾经借走了瑾言的玄冥剑,他还把剑送给了荆空来换取一条安邦定国的妙计。可是,后来荆空竟然又把玄冥剑还给瑾言了,还预祝瑾言能够持此剑斩暴君头颅。这至少可以说明荆空其实深明大义,而不是一个一味贪财的人……

而且,荆空的得意高足陈嘉实曾经主动投奔了瑾言,他八成是受了他师父荆空的指点才会这样做的……这就足以说明荆空其实是很看好瑾言这个“潜力股”的,不然也不可能让他的宝贝徒弟来瑾言这里找工作嘛,哈哈哈……

如此说来,如果说荆空的确是比较眷顾瑾言,又深明大义,他从大海之上大老远地跑到飞仙瀑来,就是为了给瑾言献上一计,嘱咐几句,倒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但是可能性貌似微乎其微……

哎……如果眼下陈嘉实在瑾言的身边就好了,他肯定会认识自己的师父呀……瑾言怎么就没带陈嘉实一起走呢?!哎……真是失策啊……

最终,萧瑾言琢磨了很长时间,还是没能想明白……不过,对于萧瑾言来说,那位老者究竟是不是“荆山居士”荆空仿佛已经不重要了……多年以后,萧瑾言却只记得,老者给他留下的八字箴言“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让他受用终生……

而且,那位老者所说的每一句话后来都一一应验了……不仅如此,从那以后,萧瑾言还多了一个非常霸气的绰号“龙鳞子”……

第四百三十四章 刘戎也想当皇帝1

十日后,江州,晋安王府,正殿。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牌匾,熠熠生光,上面题着四个刚劲有力的鎏金大字“建极绥献”。

而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只见一名中等身材,衣着华贵,头戴金冠,约莫十五六岁,稚嫩而富有灵气的少年面带忧色,端坐于大殿正中的案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名少年正是刘义隆的七皇子,晋安王刘戎。

只见那大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纸黄色的诏书,而大殿上的文武众臣们分列两侧,一副“君临天下”的威风之态……

原来,在刘攻下建康,登基称帝之时,江州刺史、晋安王刘戎也正在一门心思地忙着组织军队,准备进攻建康,讨伐无道,诛杀暴君,他想自己取代刘松做皇帝。

刘君临天下之后,为了安抚并拉拢刘戎,颁诏册封刘戎为镇南侯、持节大都督、开府仪同三司,并命刘戎尽快自江州启程赴建康领旨谢恩,朝拜新君,而大案上那一纸黄色的诏书正是刘给刘戎下的圣旨。

持节大都督是一种级别很高的武将衔,官居正二品,地位仅次于“三公”。“开府仪同三司”也是一种顶级官衔,三司是指司空、司马、司徒三种宰相级别的官职。一旦皇帝赏赐你开府仪同三司,就说明你可以拿宰相的工资,做宰相的专车,享受宰相的各种特殊待遇。

可以说刘对待自己的弟弟刘戎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而这份诚意的背后却是刘对坐镇江州,手握重兵的刘戎深深的忌惮之心。刘给刘戎的待遇越好,就说明他对刘戎的忌惮之心越重。

一般情况下,当一个藩王在受到皇帝如此器重和拉拢之时,他肯定会心花怒放,巴不得赶紧乐呵呵地去京城领旨谢恩。但是,现在的晋安王刘戎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刘戎了,他此刻已经膨胀到了极点,认为自己应该入主建康,登基称帝才对,至于开府仪同三司,那都是刘打发要饭的玩意儿,算个毛线……

其实,刘戎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总要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可是,这种想法根据立场不同,或者结果不同,完全可以有两种不同的说法……

如果刘戎最终踢掉了刘,自己当了皇帝,那他便是有理想,有追求,满怀雄心壮志,建立丰功伟业。可是,万一刘戎失败了呢?不好意思,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如果刘戎失败了,那他便是狼子野心,丧心病狂,同室操戈,荼毒百姓……总之,说他有多恶毒,他就有多恶毒……

也可以这么说,刘戎的这种想法便是拿他全部的身家以及身家性命来跟刘做一场巨大的赌博,豪赌!赌赢了,赢得整个天下,接受万民的欢呼和拥戴;赌输了,那就好比航空飞机失事,一准隔儿p朝凉,输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在当时的情况下,刘已然杀入建康,抢先一步,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而在这个时候,刘戎若是不奉召,不领旨谢恩,进京朝拜新君,反而扔掉诏书,起兵谋反,在外界看来绝对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可是,建康金銮殿上那个金灿灿的龙椅仿佛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不停地在朝刘戎招手,令他垂涎三尺。这让刘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认为皇位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同样是先帝的儿子,同样是藩王起兵,推翻暴政,凭什么刘就能当皇帝,而我刘戎却只能对刘俯首称臣呢?!太不公平了!

只见刘戎稳稳地坐在大案前,他耸了耸肩膀,定了定神,对大殿上的文武众臣们说道:“刘颁诏册封本王为镇南侯、持节大都督、开府仪同三司,并命本王尽快自江州启程赴建康领旨谢恩,朝拜新君,诸位以为如何啊?”

就在这时,江州的博士李效才突然站了出来,他笑逐颜开地对刘戎说道:“呵呵……想不到,圣上竟然如此倚重殿下,他老人家刚刚继位就对殿下您委以重任,官拜持节大都督,开府仪同三司,这是何等的尊贵和荣耀啊?依卑臣之愚见,殿下当立即进京,领旨谢恩,朝拜新君才是啊!”

秘书郎卢景良见状,也连忙站了出来,笑逐颜开地对刘戎说道:“呵呵……殿下,当今圣上乃仁德宽厚、正直贤明之主,可比刘松那个王八蛋昏君强多了!刘松阴险奸诈,整天只想着如何加害殿下,而当今圣上刚一继位就给了殿下莫大的荣耀啊!如今,殿下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开府仪同三司,位极人臣,可喜可贺啊!卑臣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请殿下早日进京,领旨谢恩,朝拜新君!”

没想到,刘戎听了这二人的一番奉承话,不仅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反而顿时火冒三丈,他不禁眉头一皱,下巴磕一耷拉,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心想,槽!李效才、卢景良……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他们莫非是刘那王八蛋派到本王身边来做卧底的吗?女良的,净帮着刘说话!这两个沙碧,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其实,李效才和卢景良二人也并非是刘派到江州来的卧底,这二人只是只知对刘戎一味的逢迎和谄媚,而不善于察言观色罢了……刘戎在接到刘的圣旨之后,他明显一直阴沉着一张臭脸,没有丝毫喜悦之情。而且,刚才刘戎对刘是直呼其名的,而不是尊称他为“圣上”,这便足以证明,刘戎其实在内心里是并不认可刘当这个皇帝的……只不过,李效才和卢景良二人却丝毫没有发觉……

只见刘戎刹那间便露出了青面獠牙,他怒发冲冠,浑身颤抖,用手指着李效才和卢景良二人,义愤填膺地怒吼道:“来人啊,把这两个吃里扒外,妖言惑众的狗东西给本王拖出去,斩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刘戎也想当皇帝2

李效才和卢景良二人听罢,顿时惊慌失措,他们连忙一齐跪在地上对刘戎苦苦哀求道:“殿下……卑臣无罪、卑臣无罪啊!”

只见殿外刹那间便冲进来几名虎背熊腰的侍卫,他们三下五除二便把李效才和卢景良二人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像拖着两只五花猪一般,将二人拖出了殿外……

李效才和卢景良二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失魂落魄,他们一边拼死挣扎着,一边齐声对刘戎苦苦哀求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眼下的刘戎正在气头上,再加上李效才和卢景良二人也的确是愚蠢,于是晋安王府的大殿上却无人敢为他们二人求情,这二人的哀求声便随着他们被拖出大殿之外逐渐渐行渐远,直至销声匿迹……

刹那间,大殿上的气氛极其阴森恐怖,空气冰冷地仿佛快要凝固似的……李效才和卢景良二人的人头一落地,大殿上的文武众臣们方才了解了接下来立场的风向标……

就在这时,一旁的袁帧连忙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对刘戎说道:“殿下,卑臣窃以为,那刘心胸狭窄,阴险狠毒,他随时都想加害殿下,与那暴君刘松根本就没什么两样!眼下的建康乃是虎狼之地,殿下绝不能奉旨进京,以身犯险!”

“这建康嘛……殿下是早晚会去的。只不过,殿下不是去建康领旨谢恩,朝拜天子,而是率领咱们江州的数万精兵猛将杀奔建康,宰了那刘老儿,殿下自己做皇帝!哈哈哈……”

袁帧说完,便情不自禁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仿佛他已经拥立刘戎做成了皇帝,自己则成了高居宰辅之位的柱国大臣……

袁帧的这番话方才说到了刘戎的心坎里去,他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旁的邓琬不禁眉头一皱,颇有些担忧地对刘戎说道:“只是……眼下那刘虎踞建康,兵精粮足,文有季良辰、郭图、蔡泽等人辅佐,武有萧瑾言、南风、沈浪、成林、应龙等人为其征战沙场。只怕我江州大军起兵容易,却恐难以稳操胜券啊!”

“再者说,那刘已然入主建康,登基称帝,他锭坐龙椅,手攥玉玺,在名义上已经是大宋的正统皇帝。殿下倘若贸然提兵攻之,只怕名不正、言不顺,反被那刘小人诬以谋反作乱的恶名啊……望殿下三思啊!”

刘戎听了这番话,不禁眉头一皱,霎时左右为难,一脸极其不悦的神色……

一旁的袁帧听罢,顿时气得直跺脚,他连忙义正言辞地对邓琬说道:“哎呀……我说邓琬啊邓琬,你可真是前怕狼,后怕虎,就连树上掉下来一片叶子都怕砸到脑袋啊!那刘老儿眼下已经是强弩之末,千疮百孔,众叛亲离,万劫不复,有何惧哉?!”

“再者说,那刘老儿以武力、霸术强行杀进建康,杀掉了上一任皇帝刘松,难道他自己就可以做皇帝了?他上没有先帝的传位,下没有百姓的拥戴,完全是自己封自己做皇帝!这样的皇帝,沙碧才会承认!反正咱们江州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刘这个鸟皇帝!”

在这里,袁帧大义凛然,口口声声地谴责刘用武力夺取政权,是霸术,是暴行。但他却忘了,就在刚才,他自己还在提倡自己的主子刘戎率兵杀到建康去,用武力夺取政权,这的确是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了……

而且,袁帧还强烈谴责刘没有得到先帝的传位,就自己封自己当皇帝,属于来路不正的皇位。可他却忘了,刘戎如果想当皇帝,而且当个来路正的皇帝,又去哪里找先帝传位呢?难道把刘义隆从棺材里挖出来传位吗?

只不过,刘戎听袁帧说话的重点根本就不在后半句,而是在前半句,因为刘戎心里明白,什么得皇位要名正言顺,要途经正当之类的,统统都是扯淡!他自己如果想和刘争夺天下,那就是一个字,干!真刀真枪,你死我活地大干一场!

只见刘戎顿时灵机一动,仿佛一阵激动之情,连忙微笑着对袁帧说道:“呵呵……袁帧啊……你快给本王说说,那刘老儿如何就千疮百孔,众叛亲离了呢?”

袁帧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对刘戎说道:“呵呵……殿下可知,那刘老儿杀进建康之后,他疑心日重,丧心病狂,不顾谋臣的反对,大肆屠杀刘松一党。短短一个月之内,他就杀了两万多人啊!此举简直心狠手辣,骇人听闻!”

“眼下,像徐州刺史薛文翼、梁州刺史邹礼、豫州刺史董元嗣等人可都是刘松的心腹旧将。这些州郡刺史们大都受过刘松的知遇之恩,而刘又杀死了刘松,篡夺皇位,这些州郡刺史们心怀怨恨,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服从刘做这个皇帝呢?”

“更何况,刘杀进建康之后,他大肆屠杀刘松的心腹旧将,但凡是跟刘松稍微沾点边的人,无一例外,全都给杀了,闹得建康城是人心惶惶……如此一来,薛文翼、邹礼、董元嗣等人心怀恐惧,担心刘加害,他们更加不会轻易投降,服从刘做这个皇帝了……”

“不仅如此,据卑臣所知,那刘老儿简直就像是得了精神病似的,在建康胡乱杀人,就连路太后、武阳公主、大司徒庾进这些明显不在政治漩涡中心的人都全让他给杀了。更要命的是,这武阳公主可是萧瑾言的妻子啊!”

“哈哈哈……那刘老儿如此丧心病狂,他不仅杀死了萧瑾言的妻子武阳公主,居然还逼死了萧瑾言最心爱的女人庾佳,甚至还误杀了萧瑾言的亲生儿子,搞得萧瑾言家破人亡,生无可恋,怒火中烧,更是在一怒之下辞官不干了啊!”

“殿下,萧瑾言手握重兵,又能征善战,智勇双全,是刘座下的头号武将啊!眼下,连萧瑾言都已经跟刘撕破脸,不会再助纣为虐了,刘还不是千疮百孔,众叛亲离吗?”

第四百三十六章 刘戎也想当皇帝3

刘戎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哈哈大笑着对袁帧说道:“哈哈哈……袁帧,如此说来,本王若倾江州全国之兵与那刘决一死战,胜算不小?”

袁帧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对刘戎说道:“呵呵……殿下,岂止是胜算不小,此战没有任何悬念,殿下必胜无疑!”

刘戎听罢,顿时内心汹涌澎湃,激动万分,他连忙“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意气风发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倾江州全国之兵,与刘决一死战!看看究竟谁才是大宋的真命天子!?”

一旁的邓琬见状,顿时心头为之一震,他不禁心想,握草,刘戎可千万不要一时头疼脑热,听袁帧这个愣头青一顿忽悠,一冲动就要提兵杀向建康啊……打仗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来,一打仗肯定会死人,二来,但凡是打仗就没有“必胜”一说,哪怕是绝对滴不能再绝对滴优势,谁都不敢打包票……

不过,刚才听袁帧这么一分析,如果此时刘戎跟刘去争夺天下,貌似胜算真的不小啊……而且刘戎看上去明显已经下定决心了,咱做臣子的也只能顺着主子的心意,尽全力帮他打赢这场仗了!呵呵……打仗嘛……最重要的就是名正言顺,以义击暴,岂有不胜之理?

于是,邓琬连忙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刘戎说道:“殿下,依卑臣之见,若殿下已然下定决心,执意要兴兵讨逆,攻打建康,则只有巧立名目,确定正统,名正言顺地去攻打建康,与刘争夺天下,方才能战必胜,攻必克,伐必取,一战而定乾坤啊!”

刘戎听罢,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惊喜地对邓琬说道:“哦?邓琬,你快给本王说说,本王倘若想攻打建康,诛杀逆贼刘,如何才能做到名正言顺呢?”

邓琬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刘戎说道:“呵呵……殿下,既然那刘老儿诛杀了刘松,咱们何不跟他反着来,尊称刘松为大宋的正统皇帝,并且打着替刘松报仇的旗号,诛杀逆贼刘,再推举新帝继位。”

“如此一来,之前刘松的那些心腹旧将,比如徐州刺史薛文翼,梁州刺史邹礼,豫州刺史董元嗣等人,他们肯定都会站在咱们这一边,给殿下增加了不少胜算啊!”

“再者说,刘利令智昏,还走错了一步关键的错棋……那路太后乃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且在刘幼年之时对其有养育之恩,而刘却丝毫不顾及情面,将路太后给毒死了……这可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举,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人人得而诛之啊!”

“殿下何不假称得到了路太后的懿旨,于是便领兵杀入建康,讨伐逆贼刘呢?如此一来,殿下率领正义之师,讨伐乱臣贼子刘,正本清源,以义击暴,岂不是名正言顺吗?”

不得不说,袁帧这个好战分子为了让自己的主子刘戎当上皇帝,他是下定了决心,非要和刘大干一场不可。而邓琬为了给即将发动的这场战争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也的确是煞费苦心……

就在几个月前,刘戎还在起兵推翻刘松的暴政……而现在,刘松死翘翘了,邓琬却建议刘戎替刘松报仇!的确是有点扯淡……这很明显是在自欺欺人,说出去可能连邓琬自己都不相信。但是,这样做的话,刘戎起兵谋反就可以名正言顺,又可以拉拢刘松的旧部,何乐而不为呢?虽然有些不要脸,但也没关系……

如果按照邓琬所说,诛杀刘之后再推举新帝继位,那就更加扯淡了……刘戎都率领千军万马杀到建康去了,那还用得着推举吗?即便是推举,那也是走个形式,候选人名单里恐怕只有刘戎一个人的名字罢了……

至于借助路太后的名义,邓琬完全是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尽他最大的可能性把这次谋反作乱的行为粉饰成一次匡扶社稷的正义之举……

只见刘戎听罢,不禁哈哈大笑,他连忙一脸欣喜地对邓琬说道:“哈哈哈……邓琬所言极是!本王定要依计而行!”

邓琬听罢,连忙接着对刘戎说道:“殿下,既然如此,卑臣愿做使者,四处游说各州郡刺史,令他们拥立殿下,诛杀逆贼刘!”

刘戎听罢,不禁欣慰地笑了笑,接着对邓琬说道:“呵呵……好!邓琬,既然如此,本王就命你为使者,四处游说各州郡刺史,让他们归顺本王!”

邓琬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刘戎说道:“卑臣遵命!殿下,卑臣还有个建议……寻阳城池坚固,兵精粮足,地理位置优越,扼守各处咽喉要塞,实乃天赐殿下也。殿下可以在寻阳登基称帝,确立正统,立万世之基业,并以寻阳为军事大本营,与建康的刘分庭抗礼,争夺江山,必定可以成就不世之功业!”

就在刚才,邓琬又好好地思索了一番,他决定还是别玩什么“推举新帝”的假招子了,显得自己太做作,太虚伪不说,而且根本就没人信……干脆,直接让刘戎登基称帝算了,也好让天下人都看到他坚定的态度和满满的自信心,来他个天下英雄,四方云集响应,看他刘发怵不发怵?!不然的话,以藩王的旗号跟建康方面对着干终归是聚拢不起多少人气来……

刘戎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连忙意气风发地对邓琬说道:“哈哈哈……好!邓琬所言极是!本王命你立即着手操办本王的……不!是朕的登基大典!朕要登基称帝,诛杀逆贼刘!哈哈哈……”

邓琬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欣喜若狂地对刘戎说道:“呵呵……卑臣遵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邓琬说完,连忙跪在地上,给刘戎行了帝王的三跪九叩之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刹那间,大殿上一片山呼海啸之声,殿内的文武众臣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

刘戎见状,顿时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他仿佛看到了天下,看到了那万里江山,看到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金灿灿的龙椅正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离他越来越近……

第四百三十七章 刘戎起兵反刘熜

十五日后,刘戎在邓琬、袁帧等人的拥立下,谎称得到了路太后的遗诏,并打着为刘松报仇,推翻逆贼刘的旗号,在寻阳登基称帝,年号“义嘉”,和刘的“泰始”年号针锋相对。刘戎命令手下制造兵器,招兵买马,积极筹划东进北上,大刀阔斧,热火朝天地大干了起来……

至此,南朝刘宋自建国以来,一场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同根相煎,同室操戈的内战终于开始了……整个南朝,包括黄河、淮河、长江流域霎时便陷入了一片腥风血雨之中……这场战争注定使南朝国力大损。

五日后,建康,皇宫,御花园。

只见那月牙弯弯的门洞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陶醉的花瓣,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的优美景致。

“嗯哼~陛下,来抓奴婢呀……嘿嘿嘿……”

“嗯哼~陛下,奴婢在这里,快来呀!哈哈哈……”

“小宝贝儿,朕看你往哪跑?!”

“唉咦!哈哈哈……”

“啊啊啊……陛下好坏啊……”

只见刘的身边围了足足二、三十个标致的妙龄美女,她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摇曳生姿,千娇百媚,仿佛一群翩翩起舞的小蝴蝶。这阵势,仿佛是高级模特t台走秀,又好像是选美大赛之终极锦标赛,亦或像海天盛筵之帝王大海选,景色甚是壮观。

而刘却稀里糊涂地胡乱穿了一身简易的像睡衣般的黄色龙袍,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脚上穿着趿拉板,眼睛上还蒙着黄布……刘这是在干什么呢?原来,他在和皇宫中的宫女们玩一个名叫“捉迷藏”的游戏……

这个“捉迷藏”的游戏规则是,这二、三十个千挑万选出来的“颜值担当”的宫女们在御花园的一定范围内可以随意奔跑,尽量躲避刘的“抓捕”,而刘则蒙住眼睛来抓人……

一旦刘抓到了某位宫女,便赏赐给她“一颗草莓”,并去掉此人身上的一件装备。一旦谁身上的装备都去掉了,像“双眼护身宝甲”这样的内甲装备都去掉了,直至再也没有任何装备可以输了,那就宣告淘汰出局……

最终,在这二、三十个宫女当中经过层层筛选,逐步淘汰,角逐出前三甲,分别是冠军、亚军和季军……

而在对这些宫女们的奖励方面,刘也是给的相当优厚……冠军赏黄金三百两,并享受和皇帝去迪士尼乐园旅游三次的机会;亚军赏黄金二百两,并享受和皇帝去迪士尼乐园旅游两次的机会;季军赏黄金一百两,并享受和皇帝去迪士尼乐园旅游一次的机会。

而且,不止如此,一旦刘和哪位冠、亚、季军有了不错的共同旅游体验,还有可能降旨册封她为美人、才人、中才人,甚至九嫔都很有可能,可谓是待遇相当优厚,前途无限光明……

于是乎,这些宫女们都乐此不疲,十分积极,踊跃地报名参与了这个“捉迷藏”的游戏比赛,并且拼搏进取,各显神通,试图在这场游戏中取得好的成绩,以便于将来能飞上枝头做凤凰,来他个“鸡犬升天”……

刘在入主建康,诛杀刘松,登基称帝之后,他最忌惮的,手握重兵的萧瑾言又辞官归隐了。于是,刘便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可以好好地放松一下身心,体验一下美妙的帝王生活了,也可以好好地弥补一下自己那两年在猪圈里受过的洋罪了……

可是,刘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他认为天下太平,自己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这花前月下的美妙帝王生活之时,那个他意想不到的弟弟刘戎却在寻阳悄然崛起,并一步一步威胁到了他的皇帝宝座……

只见刘在这一大片花丛中饿虎扑食,左拉右拽,而这一群娇滴滴的小蝴蝶们却一个个闪转腾挪,左躲右闪,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胡光远突然神色惶恐,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并且一不留神,一头扎进了刘的怀里……

“嘿嘿……抓到了!小宝贝儿,来吧……哈哈哈……嗯昂么……”

只见刘顿时兴高采烈,他抱住胡光远不撒手,这就要强行给这个大太监“种草莓”……周围的那些宫女们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她们一个个忍俊不禁,却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轻易笑出声……

胡光远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冲刘惊呼道:“陛下,是奴才,是奴才啊!奴才是胡光远啊!”

此时,刘的嘴巴距离胡光远仅仅还差一毫米,当他听到了胡光远的呼喊声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一把推开了胡光远,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一把扯掉了自己眼睛上蒙着的黄布,然后定睛一看,果然是胡光远!

刘见状,顿时感觉胸口一阵恶心,差一点就把自己这二十多年吃过的饭全都给吐了出来……他怒不可遏,连忙冲胡光远怒吼道:“胡光远?!怎么会是你?!你这个阉货怎么会在这里?!”

胡光远听罢,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战战兢兢地对刘说道:“哎呀……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啊!”

刘听罢,顿时一脸不悦的神色,连忙不厌其烦地对胡光远说道:“哼!你这个阉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麻蛋,净tm打搅老子的好事,真tm不长眼!”

胡光远听罢,连忙惊慌失措地对刘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晋安王刘戎谋反了,他已经在寻阳登基称帝了,年号为‘义嘉’!”

刘听罢,顿时震惊了,他霎时间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惊诧地对胡光远说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刘戎……他……他登基?称帝?这他女良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四百三十八章 寻阳朝廷惹不起

胡光远听罢,连忙惊慌失措地对刘说道:“哎呀……陛下啊……您没听错!晋安王刘戎反了,他根本就不承认陛下这个皇帝,甚至把大宋的年号都给改了!”

刘听罢,顿时出奇地愤怒了,他两眼冒着怒火,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一般,鼻孔气冲冲地喘着粗气,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上下晃动着……不论长相和身形,只单单说这动作,倒有点像王者荣耀里的牛魔王,仿佛被孙猴子用金箍棒戳了p眼儿一般,那叫一个气啊……

只见刘怒火中烧地冲胡光远怒吼道:“什么?!刘戎……这个小兔崽子,朕加封他为持节大都督、开府仪同三司,他居然不领旨谢恩,反而丧心病狂,狼子野心,试图谋反篡逆!他居然……居然还敢登基称帝?!槽!朕看这个小兔崽子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旁的一名娇滴滴的宫女见此情景,连忙凑上前去,她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刘的后背,一边姿姿柔柔对他安慰道:“哎呀……陛下莫要动怒,莫要动怒啊……小心伤了龙体!”

“依奴婢之见,那晋安王刘戎算是个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而已!就他……还想谋反,还想当皇帝?呵呵……陛下只要稍微动一动小指头就能将他碾死,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名宫女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在刘的面前晃了晃,一副轻描淡写,不以为然的模样……

就在这时,另外一名娇滴滴的宫女见状,也连忙凑了过来,轻描淡写地对刘说道:“是啊、是啊,陛下,那晋安王刘戎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臭沙碧而已,根本就不足为惧,陛下又何必为此事心烦意乱呢?”

“陛下,咱们还是继续做游戏吧……你看,奴婢身上的装备还一件都没有少呢,陛下可是一次都没有抓到过奴婢呢……嘿嘿嘿……咱们再接着玩下去啊……这次比赛的冠军一定是奴婢!”

这名宫女一边说着,一边冲刘抛了一个媚眼,又摆了一个标准的车模惯用pose,顺便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六神装,满装备……

刘见状,顿时出奇地愤怒了……眼下的大宋王朝是烽烟四起,大战一触即发,都已经火上房了,这几个宫女居然还嬉皮笑脸地在那里跟没事人一样,居然还想着继续玩“捉迷藏”,赢得冠军呢……简直就是一群臭不要脸的臭女表了们!

刘就算是再昏庸,再无知,他也明白“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道理……于是他连忙怒火中烧地冲这一群宫女们怒吼道:“滚!都他女良的给朕滚得远远的!”

这一群宫女们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她们连忙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仿佛是那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的狼群,一会儿的功夫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只见刘微微定了定神,又喘了几口粗气,然后义愤填膺地对身旁的胡光远说到:“胡光远,赶紧给朕传旨!命大司空季良辰、福王刘义询、中书令郭图、御史中丞蔡泽,还有朕的‘五虎将’,南风、沈浪他们,还有成林和应龙,让他们全都去宣政殿候旨!快!”

胡光远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是,陛下!”

胡光远说完,连忙一路小跑,一溜烟离开了御花园……而刘却仍然怒气不减,他一边喘着粗气,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上下晃动着,久久不能停歇……

虽然刘戎的谋反一度让刘感到十分愤怒,但刘的愤怒尽头过了,还是没能对刘戎引起足够的重视。刘认为自己的弟弟始终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凭借自己的实力,可以轻而易举地铲除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瘪三……

于是,刘第一次组织平叛便任命车骑将军南风为主帅、右武卫将军丁延郎为副将,率领五万兵马,从建康出发,浩浩荡荡地杀奔寻阳,企图一举消灭掉刘戎集团的小朝廷……

但是,随后事情的发展便彻底超出了刘的预料,让他瞠目结舌,五内俱焚,彻底傻了眼……也可以说,刘的大意、轻敌,和他盲目的自信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仅仅十天之后,南风和丁延郎的平叛大军就大败而归,五万兵马折损了大半,丁延郎还身负重伤,险些丧命。刘无奈,只能命南风和丁延郎暂时撤兵回来,避敌锋芒。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更是让刘肝胆俱裂,彻底吓傻了眼……

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优势几乎向刘戎的寻阳小朝廷一边倒地倾斜……在邓琬的四下奔走游说下,全国各地的州郡纷纷宣布效忠寻阳小朝廷,视刘戎为合法的皇帝,各州郡的贡品物资也都不再送往建康,而是改送到寻阳。

冀州刺史崔道固、益州刺史萧惠开、广州刺史袁昙远等有影响力的大郡全都在邓琬的游说下表示支持刘戎做皇帝。而且,由于刘戎起兵谋反是打着为刘松报仇的旗号,所以之前刘松的那些心腹旧将,像徐州刺史薛文翼,梁州刺史邹礼,豫州刺史董元嗣等人,他们更是铁了心支持刘戎,跟刘对着干……

徐州在江苏,冀州在河北,益州在四川,广州在广东,从东到西,由南往北,放眼望去,一时间全都是支持刘戎的势力……刘很快便凄惨到没有哪个州郡刺史愿意跟着他干。

青州刺史沈文秀刚开始本来还打算效忠刘,当刘向他征兵时,他很痛快地便派部将刘弥之率领一万精兵赶往建康护驾。可当刘弥之出发后,徐州刺史薛文翼又派人暗中联络沈文秀,约他一起拥护寻阳的刘戎。

而沈文秀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觉得跟着建康派没啥前途,又马上派人叫停了已经走到半道的刘弥之,命他不要去建康,转道去寻阳……一个刺史的邀约居然比一个皇帝的邀约还管用,可见刘这个皇帝破落到何种程度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义愤填膺虎贲营1

最让刘备受打击的还不是沈文秀的出尔反尔,而是他身边的人都不顾一切地离他而去,连他的太子总管孔觊和劳军大使孔都脚底板抹油,溜到刘戎那边去了。

孔觊是太子詹事,指挥着吴郡、义兴、吴兴等五个郡。孔则是水利部部长,刘很信任他,在剑拔弩张的形势之下,刘特地派他作为皇帝特使,去军营看望慰问孔觊,请他代表皇帝,代表朝廷向将士们致以亲切的慰问和诚挚的感谢。

结果呢?孔根本没给前线将士们打气鼓劲,而是一见面就劝太子詹事孔觊临阵倒戈,拥护寻阳朝廷。而孔觊觉得孔的话很有道理,不愿再跟着势单力薄的刘为他填坑,于是大旗一翻,率领五郡兵马加入了反对刘的阵营。

在这种极其不利的局势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建康朝廷其实只是个过渡性质的短暂朝廷。恐怕就连刘自己都觉得自己只是个临时工皇帝,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马上就会被即将杀到建康来的刘戎所取代……

翌日,建康西郊,虎贲营。

一阵阵凌冽的寒风吹来,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

中军大帐之中,只见萧瑾言的旧部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凌子轩等人全部都聚在账中,他们一个个甲胄在身,全副武装,并且都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自从萧瑾言被迫辞官归隐之后,萧瑾言的这些旧部们无一不替萧瑾言打抱不平,并且都因为此事而感到义愤填膺。而现如今,刘戎起兵谋反,并且抢先在寻阳登基称帝,刘的建康朝廷兵败如山倒,举国上下几乎所有的州郡都在支持刘戎。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虎贲营当中自然是沸沸扬扬,怨声载道,群情激奋……

只见“金刚罗汉”谢盾端坐于正中间,他一副表情严肃的不能再严肃,愤慨的不能再愤慨的样子,首先开口对众人义愤填膺地说道:“槽!他女良拉个锭钩子的!上将军智勇双全,劳苦功高,忠肝义胆,于沥阳起兵,帮助那刘老儿推翻暴政,诛杀刘松,并辅佐那刘老儿做了皇帝……可结果呢?!结果呢?!”

“结果就是……刘那个王八蛋槽的竟然忘恩负义,甚至恩将仇报,他不仅杀害上将军的家眷,还害死了上将军的幼子,害得上将军家破人亡!上将军在万分悲痛,心如死灰的情况下,居然被逼无奈,只好辞官归隐了!槽!刘这个王八蛋槽的是真他女良的不够揍!”

一旁的张敬听罢,也连忙义愤填膺地接着说道:“是啊,刘这个臭沙碧简直就是个变态杀人狂,他就踏马知道乱杀人!他……他干的这叫人事儿吗他?!要我说,刘简直就不是人!他是畜生!丧心病狂的畜生都不如!”

一旁的张宝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接着说道:“呵呵……刘这个臭沙碧,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一头从猪圈里面跑出来的猪狗不如的东西而已!要不是依靠上将军,他刘能当上皇帝吗?能吗?!要不是上将军看得起他,他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依照咱们上将军立下的不世之功,即便封他个大将军、大司马之类的官职,那都是绰绰有余啊!可是,刘这个昏君竟然才封了上将军一个区区三品武将,才跟郭图、沈浪之流平起平坐,他甚至还逼得上将军家破人亡,辞官归隐……”

“再说我等,咱们跟随上将军征战沙场,攻城拔寨,那是出生入死,九死一生,也算是劳苦功高吧……可是到头来,我等居然连个从五品武将都混不上,还要反过来受沈浪那个臭沙碧的节制!哎……想来真是憋屈,憋屈死了!”

一旁的莫笛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接着说道:“呵呵……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刘生性多疑,又阴险狡诈,刻薄寡恩!而上将军英明神武,功高盖主,刘自然会对他心怀忌惮,不肯委以重任……于是乎,像我等上将军的旧部们,在刘那里怕是很难得到重用了!”

谢盾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接着说道:“槽!刘那个沙碧不肯重用我等,咱们还不想替他效力呢!”

一旁的穆天舜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接着说道:“呵呵……眼下晋安王刘戎起兵谋反,在寻阳登基称帝,并改年号为‘义嘉’,与刘的建康朝廷针锋相对。只单单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全国大部分州郡刺史都是支持刘戎当皇帝的,而刘能控制的地盘几乎仅限于建康周围,领土面积可以说连寻阳朝廷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依本将军之见,刘绝不是刘戎的对手,他的末日就要到了!”

谢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接着说道:“呵呵……活踏马该!要我说,刘这个皇帝他就活该当到头了!谁让他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如此对待上将军的?!”

莫笛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哎……刘自从继位以来,大肆屠杀刘松的心腹党羽,甚至还杀了许多无辜之人,闹得朝野内外人心惶惶,那些州郡刺史们能支持刘才怪呢!更何况,徐州刺史薛文翼,梁州刺史邹礼,豫州刺史董元嗣等人本来就是刘松的心腹,他们不站在刘戎那边反对刘才怪呢?!”

谢盾听罢,连忙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大案,义愤填膺地接着说道:“哼!要我说,咱们不干了!不跟着刘这个昏君,受他的窝囊气了!老子倒是要看看,刘这瘪犊子是怎么被刘戎给干死的?!”

一旁的莫笛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谢盾说道:“谢将军,话虽如此,可是咱们这些人目前都在建康,倘若不为朝廷效力,恐怕反受刘所害啊!”

第四百四十章 义愤填膺虎贲营2

谢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接着说道:“呵呵……怕他个鸟甚!脑袋掉了,大不了是个碗口大的疤瘌,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既然他刘对上将军和我等不仁,咱们也对他不义!我谢盾今天说什么也不给刘这昏君卖命了!”

一旁的张宝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接着说道:“哼!刘心胸狭隘,阴险歹毒,乃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他的政权分分钟就会被杀到建康来的刘戎取代。要我说,跟着刘这个昏君干是没有任何前途的!我张宝也不替刘这个昏君卖命了!”

“我张敬也不替刘这个昏君卖命了!”

“我穆天舜也是!”

“我凌子轩也是!”

一时间,虎贲营的萧瑾言旧部们纷纷表态,不愿意再支持刘,大家群情激奋,一时间汹涌澎湃之心,难以抵挡。但是,虎贲营众将们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这些人目前都在建康,倘若想反水,只要是稍微有点动作,刘的耳目就会得到这个消息。而刘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的……

就在这时,一旁的莫笛仿佛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连忙忧心忡忡地对诸位将军们说道:“诸位将军请稍安勿躁!我等眼下身处建康,还不宜太过造次,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啊!再者说,眼下上将军不在,可如果上将军在,他会不会命我等支持朝廷呢?刘戎虽然势力庞大,可他毕竟是谋反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敬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莫笛说道:“哼!上将军若在,他一定不会支持刘!刘害得上将军家破人亡,连上将军最心爱的女人和他的亲生儿子都被刘给害死了,上将军巴不得刘这王八蛋赶紧去死,又怎么会支持刘这沙碧呢?!”

莫笛听罢,不禁摇了摇头,颇有些疑惑地接着说道:“依莫笛之见,上将军考虑问题,似乎总是把天下苍生放在首位,而不是过分计较自己的私仇私恨。比方说,上将军的父母在建康被刘松逼迫自杀。”

“按理说,上将军应该和刘松有着杀父之仇,杀母之仇。可是,当上将军接到庾佳的书信时,他还是决定放过刘松,还打算拥立刘松为太上皇呢。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上将军怎么会放弃报这杀父杀母之仇呢!”

穆天舜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莫笛说道:“莫将军,此一时,彼一时也!这普天之下能劝动上将军放弃报杀父杀母之仇的,恐怕也只有庾佳一人而已吧……可现在呢,庾佳已经死了,而且庾佳虽然是自杀,但跟刘的苦苦相逼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庾佳在上将军心目中的位置何等重要,如今她被刘给害死了,上将军岂能不憎恨刘,对他恨之入骨呢?!再者说,上将军和庾佳的亲骨肉都被刘给害死了,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深仇大恨呀!上将军岂能忘了这杀妻之仇,灭子之恨呢?”

莫笛听罢,不禁顿了顿,依然颇有些疑惑地接着对众人说道:“哎……可是……可是我总是觉得,依照上将军的本性,这些深仇大恨,根本就不是他做决定时考虑问题的根据啊……上将军跟其他人不一样,他胸怀天下,城府极深,一般人很难猜透上将军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穆天舜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接着说道:“呵呵……反正如果我是上将军,我是一定不会放过刘的,并且,我会趁此时机反戈一击,先报了仇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莫笛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忧心忡忡地说道:“哎……这就又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了……刘取代了刘松,事实证明,刘并不是一个仁慈贤明的君主,他心狠手辣,戾气太重,简直像个变态杀人狂,神经病啊!”

“可是……刘戎又如何呢?他一定是一个比刘更好的皇帝吗?万一……万一这刘戎比刘还槽但怎么办?哎……为什么每一次换皇帝,遇到这种节骨眼儿,咱们就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了呢?”

谢盾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说道:“哼!如此一来,咱们还得听上将军的!上将军让咱们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一切唯上将军之命不从!”

张敬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一脸极其无奈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接着对众人说道:“哎……可是,现如今,上将军又在哪里呢?我等没了上将军做主心骨,可真是像无头苍蝇,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张宝听罢,连忙接着说道:“这还不简单?上将军被那刘老儿封了鄢陵侯,他此刻正在颍川,我等为何不将上将军请回来,让上将军为咱们当主心骨!”

莫笛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众人说道:“可是……眼下上将军的手里并没有实权,他只是一个挂着虚衔的‘鄢陵侯’啊……目前我等的直接上级是前将军沈浪啊……”

一旁的谢盾听罢,连忙义愤填和接着对众人说道:“哼!要我说,如果上将军继续回来领兵,他让咱们帮助刘咱们便帮助刘,倘若上将军想带领咱们投奔刘戎,反正我谢盾也是义无反顾!如果上将军不回来了,哼!我谢盾就不干了!老子誓死也不听沈浪那个臭沙碧的号令,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刘身边的一条狗而已,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一旁的张宝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要我说,谢盾所言极是!倘若咱们不能跟着上将军这样的大英雄为国尽忠,征战沙场,建立赫赫战功,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干脆回家抱孩子种地算了!”

“就是,就是,只有跟着上将军混才有前途,上将军能带领咱们打胜仗!”

“对,说的对,咱们就得跟着上将军,倘若没有上将军,就没有咱们虎贲营的今天啊!”

……、……、……

刹那间,虎贲营众将领们又是一番言辞激烈的声音,一时间群情激奋……

第四百四十一章 虎贲哗变刘熜怒

一个时辰后,建康西郊,虎贲营。

只见那虎贲营的练兵校场之上,真可谓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万人空巷,那叫一个空前绝后,简直像是国足进了世界杯,亦或像周杰伦开演唱会,但却更像是本科毕业生在人才市场找工作。

那一个个青涩的宝贝儿们高高举着简历,大声呼喊道:“要我!要我!要我!”。而虎贲营这里,是数万名将士高高举着手里的武器,大声呼喊道:“上将军复出领兵!上将军复出领兵!上将军复出领兵!”

而在那校场的指挥台上,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凌子轩等人一个个甲胄在身,全副武装,悉数在列,笔直地立在指挥台上,并且都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一阵阵喧闹声过后,指挥台上的“金刚罗汉”谢盾挥舞着手里的钢刀示意大家安静。半晌,这片喧闹的海洋,甚至说是海啸,才逐渐退潮,风平浪静。

只见谢盾一脸严肃,双目冰冷,义愤填膺地众将士们呼喊道:“诸位将士们,你们可知,咱们上将军沥阳起兵,功高盖世,却受那昏君刘的猜忌和迫害,弄得家破人亡,心灰意冷,被迫辞官归隐!况且,刘生性多疑,心性狭隘,阴险歹毒,任人唯亲,他当这个皇帝,必然不肯重用咱们虎贲营的将士们啊!”

“眼下,晋安王刘戎在寻阳登基称帝,与刘的建康朝廷针锋相对,大宋各州郡刺史十有**都在支持刘戎当皇帝,其势力庞大,不可逆转!依本将军之见,这个天下究竟是不是他刘的,还尚未可知也,咱们这些兄弟们何苦跟着他刘卖命呢?!”

“况且,咱们这些虎贲营的将士们历来都是跟着上将军出生入死,建功立业。如果此次上将军不能复出领兵,带领我等将士们建功立业,咱们也不替这个昏君刘卖命了!兄弟们都散了吧,不干了!大家都回家该种地种地,该抱孩子的抱孩子去吧!”

“哦~上将军不回来,咱们就不干喽~”

“哦~不替昏君卖命喽!”

“回家种地去喽~回家抱孩子去喽~哦~”

刹那间,台下的虎贲营众将士们群情激奋,纷纷四下散去,兵器、装备、头盔什么的扔了一地,仿佛是打砸抢现场一般……

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凌子轩等人在大帐中一通商议,他们得出了以下几条结论:

第一、萧瑾言沥阳起兵,帮助刘推翻暴政,入主建康,登基称帝,可谓功高盖世,而刘却恩将仇报,对萧瑾言心怀忌惮,并加以迫害,致使其家破人亡,辞官归隐,实在是忒不够揍。

第二、刘生性多疑,心胸狭隘,提拔亲信,排除异己,且对萧瑾言心怀猜忌,他断然不会重用虎贲营的众将士们。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将士们也要为赏识和器重自己的人效命沙场,而虎贲营的将士们跟着刘这样一个不够揍的昏君混,实在是不值当的……

第三、人家晋安王刘戎已经在寻阳登基称帝了,而且声势十分浩大,得到了大宋大多数州郡刺史的支持。而刘虽然占据着京城建康,但跟刘戎一比,却显得势单力孤。所以,跟着刘混,不仅不值当的,而且还没前途……

于是,虎贲营的众将士们感觉如今的处境和跟着萧瑾言混时有了一种巨大的心理落差,所以,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萧瑾言不回来继续统领虎贲营,他们就干脆来个“大罢工”,断然不会再替刘这个昏君效力了。

翌日,皇宫,宣政殿。

只见刘神色慌张,在殿内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战事消息……而大司空季良辰、中书令郭图、御史中丞蔡泽等人却一一忧心忡忡地立在一旁,眼睛里充满了未知数……

晋安王刘戎起兵谋反,并在寻阳登基称帝,这令刘火冒三丈,寝食难安。而更令刘感到焦虑和气愤的是,刘戎竟然获得了大宋境内十有**的州郡刺史们的支持和拥戴,就连自己的太子总管孔觊和劳军大使孔二人都背叛了自己,投奔了刘戎。

于是,眼下的刘内心十分焦急和不安,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这个皇帝究竟还能当多长时间,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会人头落地,而刘戎即将成为新的大宋天子。虽然刘心里难以接受,并且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按照事情的发展,必然就是这样。

就在刘一筹莫展之际,太监总管胡光远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刘说道:“陛下,前将军沈浪在殿外求见!”

刘听罢,连忙对胡光远说道:“快,快快有请!”

过了一会儿,只见沈浪一身戎装,腰间悬挂着佩剑,着急忙慌地走进宣政殿,他阴着脸,一脸沮丧之情,惊慌失措地对刘说道:“陛下,不好了。虎贲营……哗变了!”

刘听罢,顿时大惊失色,一脸茫然和懵比以及气愤的神色……自从刘戎在寻阳登基称帝之后,最近的这一个月内,真可谓是风云突变,情势急转直下,噩耗纷至沓来,弄得刘甚至都已经神经麻木了……

只见刘顿了顿,惊慌失措地对沈浪呼喊道:“什么?!虎贲营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赶紧给朕说清楚些!”

沈浪听罢,连忙惊慌失措,一脸沮丧地对刘说道:“陛下,不好了,虎贲营哗变了……这帮**们声称,除非萧瑾言复出领兵,不然的话,他们就回家,该种地的种地,该抱孩子的抱孩子,断然不肯为陛下效力了!”

刘听罢,顿时面如土色,惊悚万分,他竟然两腿一发软,一下子吓得昏倒在地,像一滩烂泥一样……此时,刘的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因为他心里明白,眼下的情况已经九死一生,万分危急……

刘戎谋反,并且获得了绝大部分州郡刺史的支持,刘兵败如山倒,已然落于下风。而在这个时候,虎贲营却哗变了……这对刘来说无疑是雪上降霜,或者说“趁火打劫”……

第四百四十二章 阻止刘熜出昏招

“陛下!保重龙体!”

一旁的季良辰和郭图等人见状,连忙扑了上去,一齐手忙脚乱地将刘从冰凉的地上搀扶了起来……

只见刘摊坐在地上,他定了定神,大口喘着粗气,义愤填膺地放声怒骂道:“槽!虎贲营……这帮**……一群狼心狗肺的王八蛋!反了!真是反了!都他女良的反了!”

季良辰听罢,不禁低下头想了想,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虎贲营之前一直是由萧瑾言负责统领的……莫非……是萧瑾言的旧部们因为萧瑾言辞官归隐一事而替萧瑾言愤愤不平吗?”

一旁的沈浪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刘说道:“陛下明查,虎贲营带头哗变的正是萧瑾言的旧部……谢盾!”

刘见沈浪这一副理直气壮地告状,却没有任何愧疚之心的样子,顿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连忙用手指着沈浪,冲他怒吼道:“沈浪!你个废物!朕对你如此器重,把虎贲营交给了你,可是你呢?堂堂一个三品前将军,竟然连虎贲营这帮**们都镇不住!你居然还有脸跟朕说谢盾带头哗变?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废物!”

沈浪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扑倒在地,一边拼命地给刘磕头,一边战战兢兢,万分愧疚地惊呼道:“陛下,微臣有罪,罪该万死啊!”

一旁的季良辰见状,连忙对刘劝道:“陛下息怒!其实,这也怪不得沈将军……虎贲营之前一直是由萧瑾言负责统领的,虎贲营的谢盾、莫笛、张敬、张宝等将领个个骁勇善战,皆非等闲之辈。而且,他们可都是萧瑾言一手提拔起来的旧部……只怕,在这种危难时期,除了萧瑾言,别人很难镇得住虎贲营的这帮**们啊!”

刘听了这番话,顿时更加气愤,连忙义愤填膺地怒吼道:“槽!萧瑾言的旧部也是大宋的臣子!岂能谋反作乱?!”

一旁的郭图见状,连忙走上前去,苦口婆心地对刘劝解道:“陛下息怒,万万要保重龙体啊!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着急也没有用,陛下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妥善处理虎贲营的哗变一事吧……”

刘听罢,不禁低下头想了想,然后义愤填膺对沈浪说道:“沈浪,你给朕带上一支精兵,将虎贲营带头哗变的谢盾等人尽数诛杀!谁要是敢违逆朕,继续参与哗变,那就全都给朕诛杀九族,一个也不要姑息!赶快去办!”

沈浪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是,陛下!”

沈浪说完,连忙转身就走,疾步便宣政殿外走去……

“且慢!”

就在这时,季良辰连忙大吼了一声,及时止住了沈浪离开的脚步……沈浪见状,自知情况有变,况且他也不想接这种如此烫手的差事,于是便连忙转过身来,在原地驻足而立,等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只见季良辰一脸忧虑之色,他苦口婆心地对刘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虎贲营的谢盾、莫笛、张敬、张宝等人可都是骁勇善战,以一当十的猛将。倘若沈将军贸然提兵前去诛杀他们,他们势必会以武力拘捕,与沈将军的兵马厮杀起来,到时候两败俱伤,血流成河啊!”

“陛下,虎贲营的这场哗变本来还有商量的余地,可以用和平谈判的方式去解决。沈将军如此一弄,岂不就把虎贲营给逼上了绝路,这场哗变也就演变成了兵变,直至酿成滔天大祸,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吗?!”

刘听罢,不禁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可是……虎贲营的这帮逆贼,他们竟然敢谋反作乱,不听朕的号令,难道朕就这样纵容他们谋逆吗?!”

季良辰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对刘说道:“陛下,要忍,要忍啊!眼下的情形比较特殊,陛下今非昔比,在寻阳还有一个朝廷存在啊……”

刘听罢,顿时火冒三丈,连忙冲季良辰怒吼道:“槽!寻阳的那个朝廷是伪朝廷!朕才是大宋的正统皇帝!他刘戎就是个丧心病狂的乱臣贼子!”

季良辰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苦口婆心地接着对刘说道:“哎呀……陛下……是!寻阳的确是个伪朝廷!刘戎也的确是个乱臣贼子!但是,陛下……眼下逆贼的势力比咱们这正统朝廷要大的多,陛下倘若稍有不慎,再寄出昏招,便随时会有江山崩陷,身死国灭的危险啊!”

刘听罢,顿时脊背发凉,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禁顿了顿,战战兢兢,又十分不甘心地对季良辰说道:“那……那虎贲营哗变……难道朕就不能惩治一下他们,任由他们犯上作乱吗?!”

季良辰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陛下,你不但不能惩治他们,反而要跟他们讲和,安抚并拉拢他们。不然的话,萧瑾言的那些旧部们一气之下投奔了刘戎的寻阳朝廷,局势对陛下来讲,岂不就更加危急了吗?!”

刘听罢,顿时怒火中烧,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什么?!虎贲营哗变……罪无可恕,朕不仅不能惩治他们,难道还要大度地去赦免他们的罪过,甚至还要低三下四地去拉拢、安抚他们吗?!”

季良辰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是的,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陛下只有如此,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刘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副怒火中烧,有气出,没出撒的模样……

就在这时,御史中丞蔡泽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陛下,眼下你的确不可追究虎贲营的哗变之罪,还要安抚、拉拢他们。此外,眼下的情形对建康极为不利,形势岌岌可危,离建康最近的叛军只有一百多公里了……”

“陛下,依微臣之见,陛下要胸怀大度,对待那些有亲戚在寻阳军供职的建康人士,千万不能以叛国者家属逮捕法办他们,否则我们立刻就会土崩瓦解。此刻,陛下最应该做的是立即清楚地表明态度,强调父子兄弟之间,犯罪互不株连,让大家放下思想包袱,安定军心,大家才会有斗志。”

第四百四十三章 暴君突然变明君

原来,按照大宋的律法,犯罪是要连坐的,尤其是危及皇帝宝座安全的谋反事件,处理起来毫不手软,一人谋反,家族男人全部杀光,女人全部为奴婢。可现在的情形是,对于刘的建康政权而言,真可谓是千疮百孔,“普天同叛”,拥护刘政权的州郡根本就没几个,人家都在拥护刘戎的寻阳政权……

而大宋毕竟之前还没有山河破碎,同室操戈,是一个和谐的大家庭,于是在刘控制的地盘当中,还有很多军队的将士们,他们有很多人都有亲戚、朋友在为刘戎的寻阳朝廷效力。如果认真追究起来,按照谋反罪连坐法处理,这些人都得被诛杀九族。

蔡泽刚才观察到刘在得知虎贲营哗变之后的那个怒火中烧,杀气腾腾的样子,他顿时更加害怕刘会一时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继续在建康搞他那个丧心病狂“诛九族”的一套昏招,所以连忙提醒刘要冷静,要克制自己,要忍……

以眼下的情形来看,刘真的不能再乱杀人了,也根本杀不起了……本来现在人家刘戎的势力就大,如果刘还不赶紧仁慈一点,好好地拉拢拉拢人心,如果再这么乱杀人,其最终的结果就是把人都逼到刘戎那边去了,最后都没人替刘打仗了,刘只剩下死路一条……

季良辰听罢,不禁欣慰地点点头,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陛下,微臣以为,蔡泽所言极是啊!当此非常之时,陛下应当机立断,立即废除连坐的刑罚,一人谋反,祸不及家人,绝不可再株连九族了!不然的话,陛下会众叛亲离,被那刘戎打败,死无葬身之地的!”

“此外……陛下,微臣还以为,陛下应当赦免虎贲营的哗变之罪,并且立即召回萧瑾言,命萧瑾言重新统领虎贲营。眼下,朝廷急需要这一支兵马死心塌地的替陛下平定叛乱啊!”

刘听了这番话,不禁低下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半晌,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蔡泽说道:“哎……蔡泽,你去传朕旨意,当此非常时期,立即废除连坐刑罚。即使在朝廷内部,父子兄弟同时在为叛军效力,也是一人获罪,绝不株连!”

“朕只看其本人是否忠心于朝廷,至于他的亲属、朋友什么的一概不问!全军将士,上至三军统帅,下至普通士卒,朕不看其出身门第,也不看其过去有没有斑斑劣迹,只要是能杀贼建功,助朕平叛,朕立即对他加官进爵,不吝封赏!”

蔡泽听罢,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微笑着对刘说道:“陛下英明!”

一旁的季良辰见状,顿时欣喜万分,不禁心想,握草,上帝睁开眼了,佛祖显灵了,刘由一个杀人狂魔变成千古明君了!太好了,既然刘连那些谋反之人的家属、朋友都不追究了,那他一定也不会追究虎贲营的哗变之罪了,虎贲营这件事一定可以通过和平方式解决了……

果不其然,刘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季良辰说道:“良辰,你去替朕跑一趟颍川吧,把萧瑾言给朕请回来,朕让他官复原职,依然让他统领虎贲营。”

季良辰听罢,不禁欣慰地笑了笑,连忙对刘说道:“陛下英明!”

一旁的郭图和沈浪见状,也连忙欣慰地笑了笑,齐声对刘说道:“陛下英明!”

就在刚才,沈浪还接了刘一个十分挠头的差事,而现在的沈浪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用带着自己的兵马去找虎贲营拼命了。而且,虎贲营这群烫手的**们,沈浪也可以有惊无险地再甩给萧瑾言了……毕竟,莫笛、谢盾、张敬、张宝这些人在沈浪的眼中一个个全是带不动的刺头……

而刘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却依然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忐忑不安的神色,他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停地流淌下来,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上下颤抖着,仿佛得了癫痫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的刘仿佛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仁慈大度,从谏如流,颇具明君风采,简直跟刚杀进建康的那个心狠手辣的变态杀人狂判若两人……这是基因突变,还是佛祖转世投胎,亦或者刘突然良心发现,弃恶从善了呢?

其实……都不是!刘还是以前的那个刘,只不过如今的局势却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局势了……

参考三年之前,刘被刘松关进猪圈里的时候,他对刘松那叫一个低三下四,卑躬屈膝,软弱地像一只软脚虾……谁会想到,像刘这样一个软弱的像一摊鼻涕似的人杀进建康之后,会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变态杀人狂呢?

其实,刘杀进建康之后之所以会乱杀人,完全是因为他生性多疑,而且是趋近于神经病似的多疑,他怕自己这来之不易的大好江山日后会再次遭到反动势力的颠覆……于是,刘杀人,不仅杀了一些该死的人,更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而眼下的情形是,刘戎的寻阳朝廷势力极其庞大,与刘的正统朝廷针锋相对,并且眼睁睁地就要把刘给吞并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刘还要执意乱杀人,那只能造成一种结果……刘会把很多人“逼上梁山”,会把那些能打仗的人都逼到刘戎的寻阳朝廷去。其结果无非就是,刘最终会把自己给逼上了绝路……

所以,眼下的刘绝不是乱杀人的时候,反而是拉拢人心的时候,是仁慈大度的时候……刘即使再恼羞成怒,再丧心病狂,他也非常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以说,三年前的刘在猪圈里对刘松低三下四,卑躬屈膝是为了保护自己,他刚杀进建康的时候心狠手辣,大开杀戒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眼下的刘从善如流,仁慈大度同样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也可以这么说,刘一切行动力的源泉,完全是出自于他对生命和荣华富贵的极度眷恋,以及对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渴望和担心会失去……

第四百四十四章 你的琴声告诉我

五日后,颍川郡,鄢陵县。

此时,冬天的严寒已然渐渐退去,初春悄悄地到来了。山坡上的积雪正在渐渐融化,慢慢地露出青山的一角,雪水顺着泥土流下来,唤醒了沉睡在地里头的所有生物。

而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却突兀地耸立起一座孤坟,坟前用整洁的汉白玉石块雕刻着一座墓碑,墓碑上雕刻着“爱妻庾氏佳儿之墓”八个大字,落款“夫萧瑾言”。

在庾佳的墓碑前,只见萧瑾言披头散发,发丝凌乱,神情忧郁且悲怆,他身着一身轻薄的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背着一把长剑,赤着一双大脚,正端坐在坟前拨弄着一把古琴,这琴声宛转悠扬,悲怆凄冷,意境深远。

而在萧瑾言的身边,还横七竖八地,极其不规整地摆放着几个大大的空酒坛子。看得出来,萧瑾言在这段时间的确是喝了不少酒,这可能便是人们常说的“借酒浇愁愁更愁”吧……

在萧瑾言辞官归隐的这段时间里,倒真可谓是“归隐一个月,世上已千年”……眼下南朝的大宋江山已然天下大乱,万里河山陷入了一片腥风血雨的争斗之中。而萧瑾言在这段时间里却是每日固定时间地来庾佳的墓前打扫祭奠,并且疯狂饮酒,快意恩仇,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哀悼结发妻”的姿态……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五官棱角分明,形貌俊美,一袭白衣长发的中年书生踏着微微融化的积雪,闲庭信步地来到了这个地方。这名中年书生正是“大宋第一谋士”季良辰,如今在大宋朝堂上位居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空季良辰。

眼下,刘戎起兵谋反,并且在寻阳登基称帝,而且获得了大宋绝大部分州郡刺史们的支持和拥戴,可谓是势力庞大,对皇位志在必得……而反观刘这边呢?太子总管孔觊和劳军大使孔相继叛变,虎贲营哗变……坏消息那是一个接一个……

于是,刘终于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迷途知返,灵魂摆渡,全然接受了季良辰和蔡泽等人的建议,广施仁政,废除连坐,开明大度,拉拢人心。而季良辰在接到刘的命令后,他马不停蹄,昼夜兼程地赶到颍川,前来请萧瑾言重新出山掌管虎贲营……

在距离萧瑾言大约五十米的位置时,季良辰不禁停住了脚步,并在原地驻足而立,他笔直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萧瑾言弹奏之前自己也曾经弹奏过的那首“悲歌”,心中顿时感慨颇深……

季良辰不禁心想,听萧瑾言的琴声,极其宛转悠扬,悲怆凄冷,但其中仿佛还多了几分大气磅礴,荡气回肠,壮志凌云的感觉。呵呵……看来,萧瑾言毕竟胸怀天下,他一定不甘心守着庾佳的墓碑过一辈子。再加上良辰之前和萧瑾言多少还有一些交情,此番前来,良辰对萧瑾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定能说服他回归建康,重掌虎贲营,助圣上扫平刘戎叛军!

只待萧瑾言一曲弹罢,季良辰连忙缓缓地走上前去,可就在季良辰距离萧瑾言还有大概二十多米远时,萧瑾言却突然发觉了这异样的脚步声……

于是,萧瑾言不禁在内心中暗自对自己说道,这一阵脚步声沉稳、灵动、高傲,而且极其有自信,这说明瑾言身后的来人一定是一个绝顶聪明睿智之人。如果瑾言没有猜错的话,此人一定是“大宋第一谋士”季良辰,而季良辰此来,必定是来替刘做说客的!

呵呵……想必是因为刘戎谋反,在寻阳登基称帝一事。眼下刘戎的寻阳朝廷势力庞大,刘快顶不住了,他这才想起瑾言来……可是,刘之前对瑾言如此狠心,如此绝情,瑾言凭什么替这个暴君卖命?!瑾言今天倒是要看看,季良辰这个“大宋第一谋士”,他在瑾言这里到底能不能说破大天?!

只见季良辰缓缓地走上前去,走到萧瑾言的跟前,他颇有风度地弯腰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别来无恙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转过头,定睛一看,果然是季良辰!于是,萧瑾言连忙站起身来,对季良辰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对他说道:“哦,原来是大司空突然造访下官的封地,下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唉咦~萧将军,你跟良辰乃是故交,咱们二人只论交情,何故讲这些虚礼呢?哈哈哈……不瞒你说,萧将军,良辰刚才从你的琴声中得知,你很快便会离开颍川,重回建康。”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不愧是季良辰,自信的装逼仔!瑾言乃一介武夫,根本就不懂什么音律,刚才那一番抚琴,实属乱弹一气,跟弹棉花差不多,季良辰又能从这乱七八糟的声音中听出个屁来呢?!

而且,季良辰凭什么如此自信地认为,他就一定能说服瑾言,跟他回建康去,帮助刘平定刘戎的叛乱呢?呵呵……既然季良辰在瑾言面前装逼,那瑾言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跟他对着装逼。还有,瑾言今天偏偏就不随了季良辰的愿,就不跟他回建康!非得砸了季良辰这“大宋第一谋士”的金字招牌不可!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饶有趣味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先生,刚才你的脚步声告诉瑾言,咱们的那位圣上遇到大麻烦了。”

季良辰听罢,不禁哈哈大笑,欣喜不已……要知道,就在数月之前,萧瑾言还曾经和季良辰一起谋划诛杀邬修罗,诛杀魏禧,帮助刘逃离建康,推翻刘松的暴政。当时,季良辰就端坐在蔡阳公主的墓碑前弹奏这首“悲歌”,而萧瑾言则立在一旁倾听,二人也是像现在这样对话装逼,就连对话的方式都大致相同……

只不过,现在换成是萧瑾言端坐在庾佳的墓碑前弹琴,而季良辰在一旁倾听……这一幕仿佛情景重现了一般,让季良辰一下子回想起了过去……于是,季良辰便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和萧瑾言仿佛突然间回到了过去,他们又要在一起共同辅佐刘,并肩作战,扫平叛逆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良辰苦劝萧瑾言1

于是,季良辰连忙哈哈大笑着,欣喜若狂地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萧将军,想当年,你与良辰二人一起计杀邬修罗,除魏禧,诛暴君,共同辅佐襄阳王承继大统,就是像现在这样密谋,像现在这样对话,恰似情景再现啊!只不过,当时咱们是在蔡阳公主的墓碑前密谋,而现在却是在庾佳的墓碑前情景再现啊,哈哈哈……”

没想到,萧瑾言听了这番话,不禁眉头一皱,怒火瞬间爆炸,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义愤填膺地冲季良辰怒吼道:“季先生!这件事有那么好笑吗?!”

季良辰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又失落万分……萧瑾言如此反常的举动,无疑是破坏了季良辰刚刚营造出来的一个极其融洽的谈话氛围,打乱了季良辰的一个游说好节奏,也可以说彻底拨乱了季良辰的“如意算盘”。

只见萧瑾言顿了顿,接着义愤填膺地冲季良辰怒吼道:“哼!季先生,佳儿是瑾言一生所钟爱之人,她被奸人所害,死得那么冤,死得那么惨!难道你在她的墓碑前还能笑的出声来吗?!”

季良辰听罢,顿时大惊失色,因为萧瑾言口中所说的奸人指的就是当今的皇帝刘,他只不过没有指名道姓而已。而萧瑾言和季良辰二人的心中却早已经心照不宣了……

于是,季良辰连忙万分愧疚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将军息怒!良辰和庾姑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对于庾姑娘的死,良辰亦是遗憾万分,悲痛欲绝,还望萧将军千万要节哀顺变啊!”

萧瑾言听罢,这才顿了顿,依依不饶地对季良辰说道:“哼!只愿季先生今后不要再和瑾言开这种不是玩笑的玩笑了!”

季良辰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愧疚万分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良辰刚才失言了,望萧将军莫要怪罪!只是……将军可知道现如今的大宋江山是个什么境况吗?”

其实,萧瑾言虽然人在颍川,却一直关注着天下大势,他当然已经知道了刘戎谋反一事。甚至,在刘戎谋反之前,萧瑾言就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但是,萧瑾言为了展示自己并不关心天下大势,而是一心在过隐居生活的姿态,他还是假装稀里糊涂地对季良辰说道:“哦?这大宋江山怎么了?瑾言愿意听季先生赐教一二!”

季良辰听罢,连忙深深地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你有所不知啊……那晋安王刘戎狼子野心,起兵谋反,已经在寻阳登基称帝,建立起伪朝廷来了!而且,大宋的各州郡刺史们竟然十有**都支持刘戎这个逆贼,与当今圣上作对啊!”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对季良辰说道:“哦?如此说来,这晋安王刘戎还挺有出息的?就连咱们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圣上都惧他三分……呵呵……看来,这刘戎必定能入主建康,成就一番帝王之业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将军,你这是什么话啊?!那刘戎逆贼狼子野心,谋反作乱,还建立伪朝廷,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咱们圣上入主京城建康,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乃是大宋的真命天子,那刘戎骁嚣鼠辈的阴谋是绝不会得逞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季良辰说道:“唉咦~季先生此言差矣!那刘戎虽然在寻阳登基称帝,并非是大宋的正统皇帝,但他毕竟得到了大宋十有**州郡刺史们的支持和拥戴,这寻阳的‘伪朝廷’竟然比建康的真朝廷势力还要庞大。”

“既然如此,这寻阳的‘伪朝廷’却很有可能会转变成‘真朝廷’啊!再者说,就寻阳、建康两地的兵力对比来讲,恐怕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并不是寻阳的皇帝刘戎,而是咱们建康的那位皇帝吧……哈哈哈……”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眼下大宋江山逆贼作乱,国难当头,生灵涂炭!你非但不思帮助圣上诛杀逆贼,扶保江山社稷,却反而要替那逆贼刘戎张目鼓舌,这是何道理?!”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季良辰说道:“唉咦~季先生真是不识时务!正所谓‘天道有轮回,命运无常势’,这皇权兴衰,帝位更替本来就是听天由命,顺其自然的事情。咱们建康的那位圣上不也是刚刚取代了刘松,入主建康,登基称帝的吗?”

“再者说,这晋安王刘戎跟咱们建康的那位圣上可是亲兄弟,他们同样都是先帝的儿子。既然如此,他们谁当皇帝不一样呢?谁当皇帝不都是他们刘家人的天下吗?他们刘家人自己争天下,咱们这些外臣跟着瞎掺和什么呢?!”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大失所望,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怎么今天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而且,从一开始,良辰就觉得萧瑾言对自己的态度极其不对劲……呵呵……萧瑾言……这瘪犊子分明是故意的!

萧瑾言这是真的心灰意冷,只想一心隐居田园之中,不想再涉足朝堂争斗了吗?就连谁做皇帝,他都丝毫不在乎了吗?绝对不是!依良辰之见,萧瑾言分明就是对刘心怀怨恨,不愿意再替刘领兵征战了……

哎……既然如此,良辰今天一定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彻底解开萧瑾言的心结,说什么也要说服他,让他回建康,重掌虎贲营,领兵平叛去!

于是,季良辰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此言差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虽是外臣,但同样也是大宋的臣子,蒙圣上之器重,食大宋之俸禄,又怎么能坐视天下大乱,社稷倾颓而置之不理呢?此为不忠、不义也,为天下君子所不齿!为人臣子岂可为之?!”

第四百四十六章 良辰苦劝萧瑾言2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蒙圣上之器重,食大宋之俸禄?刘器重的是他季良辰,不是我萧瑾言!况且,大宋的那点俸禄瑾言才看不上眼……而这刘、刘戎谁当皇帝,说到底跟瑾言有半毛钱关系吗?有什么本质区别吗?反正瑾言觉得是没有……

哎……季良辰啊……他这一副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的陈词,归根结底却连一丁点有营养的信息都没有!呵呵……难道这就是“大宋第一谋士”吗?就这口才吗?瑾言看他是“大宋第一搅屎棍子”还差不多!就凭这烂口才,还想说动瑾言替刘那混蛋卖命?休想!

于是,萧瑾言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眼下刘戎的势力庞大,大宋绝大多数的州郡刺史都在拥护他。既然如此,刘何不将那皇位让出来,尊刘戎为大宋的正统皇帝。”

“如此一来,天下立时安定,百姓免受刀兵之苦,大宋的江山社稷也得以保全,岂不是忠于江山社稷,施大恩于百姓的大忠、大义之举吗?”

季良辰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反驳道:“哎呀……萧将军此言差矣!昔日那昏君刘松荒银无道,残害忠良,当今圣上讨伐无道,诛杀刘松,再造乾坤,造福黎民百姓,建立不世之功业,已经使大宋江山社稷安定!”

“可是那逆贼刘戎却狼子野心,觊觎皇位,他为了一己之私欲,竟然大逆不道,起兵谋反,荼毒生灵,使大宋江山再次陷入一片水深火热的战乱之中!像刘戎这样狼子野心,丧心病狂的逆贼怎么能做大宋天子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季良辰口口声声说刘戎狼子野心,觊觎皇位,焉知刘不是如此呢?归根结底,刘和刘戎,甚至和刘松这三者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和野心,发动战争、杀戮,争权夺利,谁会真正把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呢?

刘松为了争夺皇位,谋杀了太子;刘为了争夺皇位,又起兵诛杀了刘松;现在刘戎为了争夺皇位,又起兵谋反,意欲诛杀刘……他们刘家的这些皇子们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皇位同室操戈,自相残杀,发动战争,根本就不顾百姓死活!

这一场场、一幕幕的屠杀、争斗本来就是一场优胜略汰,强者生,弱者死的丛林游戏!刘家这一群野心家、战争贩子还美其名曰“诛杀逆贼,匡扶社稷,造福百姓”?说白了全是扯淡!

既然如此,刘和刘戎谁来当这个皇帝真的有什么区别吗?没有区别!谁当皇帝都tm一个德行!既然这样,瑾言还管他个鸟甚,谁爱当皇帝谁就当去,跟瑾言有个毛关系!

于是,萧瑾言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季良辰说道:“唉咦~季先生此言差矣!自古皇位都是有德者居之,岂可以入主建康的先来后到顺序来确定谁才是大宋的真命天子呢?况且,细究起来,先帝驾崩之后,首先入主建康,登基称帝的乃是刘松。而刘归根结底也是一个发起战争,后来者居上的造反藩王。”

“假如刘真是大宋的真命天子,自会有上天护佑,他定能打败刘戎,维护住这有德者才能居之的皇位,我等干嘛给他操这个闲心?!假如刘戎才是大宋的真命天子,那上天也自会保佑他成为天下之主,此乃天命,不可违也!我等当尽人事,听天命足矣!”

“况且,季先生才华横溢,足智多谋,刘戎问鼎江山,急需人才,他定会爱先生之才。一旦刘戎攻破建康,季先生可顺应天命,望风归降,仍不失位极人臣,高官厚禄啊!如此说来,刘、刘戎谁当皇帝对季先生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季先生又何必杞人忧天,操这份闲心呢?”

“呵呵……至于瑾言嘛……瑾言自从死了一妻一妾,死了最心爱的女人,又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之后,早已经肝肠寸断,心灰意冷,誓死不愿再涉足朝堂了!瑾言此生之愿唯在这山水之间,在爱妻佳儿的墓碑之侧,至于这大宋谁当皇帝?呵呵……爱谁当谁当去,关瑾言鸟事?!”

萧瑾言说完,不禁仰天长叹,哈哈大笑起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姿态。但看萧瑾言的这种轻松姿态,却和季良辰的心急如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给萧瑾言配上一个背景音乐的话,用“无所谓~我无所谓~”便是再合适不过了……

季良辰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这瘪犊子,他可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良辰都跟他说破大天了,他就是一根筋,死活不肯接着良辰的话茬往下说,还非得给良辰拆台,麻麻批!难道萧瑾言这厮跟刘之间的怨恨就怎么也解不开了吗?槽!

哎……这也怪良辰刚才一直都在强调刘、刘戎究竟谁才是正统,而谁又是逆贼的问题,话根本就没有说到点子上。萧瑾言何其精明,他当然不吃良辰这一套……其实说白了,刘、刘戎这二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坏、正邪之分,他们只不过是宿命所选择的对手,恰似刘邦和项羽,刘秀和王莽,狭路相逢,胜者为王,败者为贼……

既然刘、刘戎二人在争夺天下这个问题上只有孰强孰弱,根本就没有谁对谁错,而且也根本就掰扯不清,再加上萧瑾言也根本不吃这一套,那就干脆不掰扯了,实打实地跟萧瑾言摊牌说!就是刘和刘戎要争夺天下,而且萧瑾言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他必须要帮助刘,没有别的选择!

于是,季良辰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不错!刘戎和圣上争夺大宋江山,分不清谁对谁错!他们之间的确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角逐,丛林狩猎!但是……萧将军,你以为你辞官归隐,就可以置身事外,在这里躲清静了吗?痴心妄想!”

第四百四十七章 良辰苦劝萧瑾言3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呦呵~季良辰这瘪犊子,关于刘、刘戎谁才应该做正统皇帝的问题,他居然自己都掰扯不清了,开始“耍榴芒”了?!既然如此,瑾言更不吃他那一套了,看他季良辰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于是,萧瑾言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笑话!刘和刘戎争夺大宋江山,这跟瑾言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们二人谁当皇帝,瑾言都是一无兵权、二无实职的‘鄢陵侯’,只图眼前的逍遥自在而已!”

季良辰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此言差矣!将军可知那刘戎起兵谋反打的是什么旗号吗?替刘松报仇!正是因为如此,眼下仍在大宋各个州郡担任刺史的刘松心腹旧将们才对刘戎如此支持和拥戴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那又如何?!”

季良辰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请恕良辰直言,这刘戎要替刘松报仇,仇人是谁呢?不光是当今圣上吧?还有你!欺瞒刘松,暗中隐忍,蓄势待发,以平叛伐乱为名,却在沥阳发动兵变,助圣上推翻暴政,诛杀刘松的萧瑾言!”

“如果有朝一日,刘戎一旦得了天下,他在那些刘松心腹旧将的怂恿和鼓动下,岂能饶得了你?!只怕届时,萧将军只能引颈就戮,就连这份辞官归隐的逍遥自在都没有了……哈哈哈……萧将军只顾自己置身事外躲清静,却不知自己大祸将至,真是可笑!可笑啊!哈哈哈……”

没想到,萧瑾言听了季良辰的这一番“恐吓”之词后,非但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反而仰天大笑起来,他一边大笑,一边大义凛然地说道:“哈哈哈……瑾言遭逢劫难,家破人亡,如今已是孑然一身,肝肠寸断,心灰意冷,一死又有何惧哉!再说,瑾言一死,正好早日去天堂去佳儿团聚,岂不快哉?!哈哈哈……”

但看萧瑾言这一副意气风发,视死如归的样子,如果用一句诗来应景的话,那必然是谭嗣同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如果萧瑾言再去掉上衣,把发型换成清朝的“猪尾巴”……妈呀,完全一致!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南北朝版谭嗣同!

季良辰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你tm有种!生命只有一次,你tm居然连死都不怕,老子算你牛b!

老子……老子也真是服了萧瑾言这个王八蛋了,刚才给他灌输刘是大宋正统皇帝的理念,灌输不通;吓唬他,他偏偏还不怕死!怎么办、怎么办?看来,只有打感情牌了,万金油的感情牌!

于是,季良辰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你智勇双全,忠肝义胆,乃是大宋百年难得一遇的英雄人物,如今你正值盛年,又壮志未酬,岂能轻言生死呢?”

“将军可知,在良辰离开建康,赶赴颍川的时候,你之前一直统领的虎贲营居然哗变了。那些虎贲营的将士们正是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向朝廷宣泄不满,施加压力,他们希望将军重新出山,率领他们征战沙场,为国建功啊!”

“还有成林、应龙这二位将军,他们也多次上奏圣上,要求圣上重新启用萧将军,并对萧将军委以重任啊!萧将军,你看……你的那些兄弟们都在等待着你跟他们一起征战沙场,平定叛乱,你怎么能独自一人在这里躲清静,无动于衷呢?”

季良辰的“感情牌”可以说打得恰到好处,这番话令萧瑾言瞬间便想起了一个月前他和虎贲营的众将士们依依惜别的场景,以及在建康郊外的望月亭,成林和应龙二位将军策马飞奔而来,对他许下诺言,誓死追随的场景……

这时的萧瑾言陷入沉思,不禁有些犹豫,他当然割舍不下与这些人的兄弟之情……但萧瑾言却仍然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季先生,瑾言恐怕要让虎贲营的兄弟们,还有成林、应龙二位将军失望了……”

季良辰见状,顿时内心一阵欣慰,虽然他依然没有从萧瑾言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但从萧瑾言的这番言行举止当中不难看出,“感情牌”的确凑效了,此番游说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于是,季良辰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庾佳姑娘如果还活着,她肯定也希望你能驰骋沙场,为大宋建功立业,成一世之英雄,而不是守着她的墓碑,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啊!”

不得不说,季良辰这个老狐狸虽然和庾佳相交并不深,但他还是比较了解庾佳的。季良辰知道庾佳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女人,而这种女人都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一切以男人的事业发展为中心……所以,庾佳一定不希望萧瑾言平庸一辈子……

这时的萧瑾言却突然回想起来,当庾佳吞下毒药之后,她给自己留下的第一句遗言就是“瑾言,你本是驰骋沙场,纵横天下之人,切不可为了佳儿,放弃你一生的理想和抱负”……

当萧瑾言想到这里,刹那间感人至深,五内俱焚,差一点就热泪盈眶,他明白庾佳当时的心境,他也知道如果庾佳还在,她一定希望自己回到建康去,驰骋沙场,纵横天下,建立不世之功业……

但是,庾佳的死,刘休沐的死,以及刘季玉和郁馨儿的死却成了萧瑾言和刘之间一块永远也挥之不去的阴影……

只见萧瑾言对季良辰怒目而视,愤怒地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义愤填膺地冲季良辰怒吼道:“你不要跟我提佳儿!如果不是因为刘苦苦相逼,佳儿又怎么会死的那么惨?!我们的亲生骨肉沐儿又怎么会死的那么惨?!槽他麻辣各隔壁的!”

第四百四十八章 良辰苦劝萧瑾言4

季良辰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打感情牌撞鬼了!不过没关系,这样最起码可以知道打感情牌对萧瑾言是起作用的……而且,老子也彻底弄明白了,庾佳和刘休沐的死才真真是萧瑾言心中的那根刺啊……看来,只有解开了萧瑾言的心结,他才会跟随老子回建康,帮助刘平定刘戎的叛乱啊!

于是,季良辰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在此之前,世间恐怕仅有庾佳一人知晓刘休沐的身世之谜,圣上对他的身世实在是一无所知啊……圣上一直都以为刘休沐是刘松的儿子,这才误杀了将军的儿子啊!”

“至于庾佳一事……庾姑娘实在是太过善良,当圣上要把刘松的尸体大卸八块时,庾姑娘竟然为之求情,这才惹恼了圣上……圣上虽一怒之下叛庾姑娘腰斩之刑,但事后追悔莫及,所以将军劫法场救庾姑娘,圣上也并未深究此事啊!”

在这里,刘误杀萧瑾言的亲生儿子刘休沐的确是事实,但刘叛庾佳腰斩可没有任何追悔莫及的意思……当刘得知庾佳服毒自尽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死得好!这绝对属于深仇大恨型的“幸灾乐祸”……

可以说,季良辰在竭尽全力地为刘所犯下的罪过掩饰、辩白,而且不惜睁着眼睛说瞎话……季良辰就是要在刘最危难的时候,把萧瑾言这个战场上的“大杀器”重新拉回到刘的阵营当中。而这……就是一个谋士天生要做的事情……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是!刘的确不知道沐儿是瑾言的儿子……但沐儿只是一个还不满周岁的婴儿,难道刘连一个婴儿都不肯放过吗?!刘以为沐儿是刘松的儿子,难道他就忍心对自己的侄儿痛下杀手吗?!”

“再说佳儿……佳儿自知刘心狠手辣,不会放过她,她是不肯连累瑾言才服毒自尽的!如果没有刘苦苦相逼,佳儿又怎么会服毒自尽呢?!”

季良辰听罢,顿时一副万般无奈的表情,不禁心想,哎……说实话,刘杀刘休沐这事儿干的吧……的确是太槽蛋了!毕竟是杀一个孩子啊……如此残忍,也不怕遭天打五雷轰!

幸好庾佳是自杀的……这个女人跟萧瑾言的感情太深厚!如果连这一笔血债都踏踏实实地算在刘的头上,那刘跟萧瑾言的深仇大恨可是怎么也解不开了!

于是,季良辰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你且想想,历朝历代,皇位更替,哪有不斩草除根的呀?”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斩草除根?!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如此斩草除根?呵呵……季良辰,瑾言再问你,刘为什么连武阳公主都不肯放过?!武阳公主毕竟是瑾言的妻子,也是刘的亲妹妹,刘怎么能下得了如此毒手?!”

季良辰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万般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将军,武阳公主之死,良辰也是万分悲痛,五内俱焚!而且,当圣上要杀武阳公主之时,良辰也是百般阻拦的……只是……只是这武阳公主平日里不知道洁身自好,她实在是和刘松关系甚密啊……”

萧瑾言见季良辰不停地为刘的乱杀人而开脱,而且还振振有词,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他怒吼道:“哼!说到底,瑾言还是刘松的姐夫呢!这么说,瑾言也跟刘松关系甚密!刘为什么不把瑾言也一起杀了?岂不一了百了?!”

季良辰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将军何出此言啊?!将军沥阳起兵,推翻暴政,有功于大宋江山社稷,岂能和武阳公主之流相提并论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季先生,请恕瑾言直言,刘如此丧心病狂地乱杀人,恐怕是因为他生性多疑,趋近于神经病吧……如此说来,万一哪天刘疑心到瑾言的头上来,他是不是连瑾言也要杀?!”

“呵呵……如此残暴的皇帝,和那暴君刘松有什么区别呢?季先生,瑾言当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如此死心塌地的辅佐刘这个究极变态杀人狂呢?小心他哪天得了狂犬病、疯牛病什么的,咬死你!”

季良辰听了这番话,顿时一脸黑线,百爪挠心,大惊失色,焦虑的内心竟不知是各种滋味……

世间追溯到一年前,萧瑾言和季良辰这二人先后投奔了当时的襄阳王刘。而且,“荆山居士”荆空也曾经下过一个定论,放眼天下,武将之首当属萧瑾言,文臣之首当属季良辰,萧瑾言、季良辰二人得其一人便可得天下……

而当时,在刘起兵推翻刘松统治的过程当中,季良辰和萧瑾言二人都在刘的麾下。于是,刘实力碾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掀翻了刘松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季良辰在投奔刘之后,他颇受刘的赏识和器重,并迅速地成为了刘的“大脑中枢”,心腹党羽,位极人臣。可萧瑾言和刘之间的关系却变得十分微妙……刘对萧瑾言“既用且防”,而萧瑾言对刘不说是恨之入骨,最起码也是怨声载道……

于是,萧瑾言和季良辰二人的关系也开始逐渐变得微妙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萧瑾言和季良辰已经不再是之前并肩作战,共同谋划推翻刘松暴政的最佳拍档了,而是立场时而相同,时而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甚至,萧瑾言和季良辰二人终有一天会变成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敌人……

面对萧瑾言对刘肆无忌惮地口诛笔伐,横加指责,季良辰却不以为然,甚至认为萧瑾言大逆不道,反相毕露……因为季良辰认为多疑自古就是帝王的通病,刘作为帝王,你不可能指望他善良、仁慈。况且,太过于善良和仁慈的皇帝也不一定就是好皇帝……

第四百四十九章 良辰苦劝萧瑾言5

也许,在季良辰选择追随刘的那一刻起,他便选择了知遇之恩,当以死相报,选择了接受刘的一些“缺点”。或者对于季良辰来说,刘的缺点也是优点……

萧瑾言或许并没有意识到他和季良辰之间的关系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亦或者萧瑾言在说到这个点上,一时情绪激愤,不能自已……总之,萧瑾言在季良辰面前,把刘痛斥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无道昏君,甚至还骂刘是“疯狗”……

当然,萧瑾言如此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地骂刘也是有一定原因的……毕竟,以当前的局势来看……刘几乎被刘戎给按到了地板上,紧接着很可能就是一顿胖揍。这个时候,刘还能不能继续当这个皇帝还是个未知数呢……

眼下,刘受迫于刘戎的压力,可以说派季良辰来求着萧瑾言出山领兵,平定叛乱。如果萧瑾言在这个时候选择不支持刘,刘就很有可能会被刘戎给干掉,连小命都保不住,更别说当皇帝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萧瑾言完全有资本,也有底气把刘给痛骂一顿。因为此时大敌当前,你刘还能不能当这个皇帝,甚至还能不能活命,都还要看我萧瑾言的脸色,我萧瑾言鸟都不鸟你刘!

可是,萧瑾言在情绪极其激动,极其愤慨的情况下,他却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南朝江山的局势瞬息万变,昔日的队友也很有可能会变成敌人!于是,萧瑾言在今后许多年中所经历的劫难也许就在此刻悄悄地埋下了伏笔……

只见季良辰不禁眉头一皱,他摇了摇头,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萧将军,你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言辞粗鄙,辱骂当今圣上呢?!圣上他……他老人家虽然有些疑心,但多疑自古以来都是帝王的通病,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况且,圣上也有他的难言之隐啊……”

萧瑾言听到季良辰如此的说话语气,小宇宙瞬间被点燃,他刹那间怒不可遏,连忙冲季良辰怒吼道:“槽!刘这个变态杀人狂,臭沙碧,王八蛋,老子就是骂他了,怎么了?怎么了?!刘这王八蛋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槽!他就踏马知道乱杀人!现在好了,等着刘戎弄死他吧!让他也尝一尝被人杀的滋味!”

季良辰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萧将军,你根本就不了解圣上!你不了解他!你知道圣上他老人家在过去的那两年多都是如何度过的吗?你知道吗?!”

“圣上像一头猪一样被刘松关在猪圈里,百般凌辱,生不如死,还随时都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啊!圣上就是在这样水深火热的环境中独自苦撑了两年多啊!圣上他吃了多大的苦,受了多大的罪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呵呵……这就是刘乱杀人的理由吗?!他吃苦、受罪,生不如死,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来满足他内心极度苛求的安全感吗?!”

“哼!季良辰,你回去告诉刘,他跟刘戎争夺大宋江山,我萧瑾言两不相帮!这大宋谁做皇帝,跟我萧瑾言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萧瑾言今生今世,只愿随时陪伴佳儿左右,终老于这山水田园之间!”

季良辰听罢,顿时失落万分,气愤不已,内心竟然不知是各种滋味……

不错,刘的确在刘松的猪圈里度过了一段不堪回首,生不如死的艰辛岁月,这样的一段生涯足可以造就一个人坚韧不拔的铁血性格,同样也会让人变得更加阴暗、胆小、多疑、残酷……而刘无疑更多的是属于后者……

对于刘来说,他屁股下面的龙椅不仅象征着荣华富贵和至高无上的权力,同样也代表着险象环生的荆棘丛林,热得烫屁股的大火盆,稍微一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所以,这个皇位对于刘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越珍贵就越怕失去,越怕失去就会越小心……

只见季良辰不禁摇了摇头,继续苦口婆心地对萧瑾言说了句:“哎呀……萧将军……”

萧瑾言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季先生,你无需多言!瑾言今天是说什么也不会跟你回建康的!”

萧瑾言说完,连忙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季良辰,一副铁石心肠,雷打不动的姿态……

季良辰见状,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疾步离开了这里……

不过,季良辰却并没有因为萧瑾言言辞激烈的拒绝他而心灰意冷,因为他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季良辰始终认为萧瑾言一定会出山,而阻碍萧瑾言出山的最大障碍就是他与刘之间的隔阂……而萧瑾言和刘之间最大的隔阂正是杀妻之仇、灭子之恨!而能化解这个矛盾的人,只有刘自己……解铃还须系铃人!

五日后,皇宫,宣政殿。

那宣政殿的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只打碎的茶盏以及撂倒的桌椅板凳什么的……总之,有点像跳蚤市场,又有点像抢劫现场,一片狼藉,整个一车祸现场……

只见刘怒发冲冠,鼻孔气冲冲地喘着粗气,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上下晃动着,口中义愤填膺地放声怒骂道:“槽!萧瑾言!他算是个什么东西?!王八蛋!真tm给脸不要脸!”

而大司空季良辰、中书令郭图、御史中丞蔡泽等人却一一忧心忡忡地立在一旁,眼睛里充满了未知数……

眼下,刘戎起兵谋反,并在寻阳登基称帝,而且还获得了大宋境内十有**的州郡刺史们的支持和拥戴,势力十分庞大,局势对刘来讲十分危急,这令刘火冒三丈,寝食难安。

而更令刘感到焦虑和气愤的是,他派季良辰千里迢迢地跑到颍川去般请萧瑾言出山领兵,萧瑾言竟然丝毫不给刘这个面子。于是,刘怒火中烧,在宣政殿里又摔东西,又骂街,活像一个积怨多年的泼妇……

第四百五十章 良辰又来劝刘熜

季良辰见状,连忙走上前去,苦口婆心地对刘劝道:“陛下息怒!此事尚在情理之中,眼下刘戎势大,就连陛下的亲信孔觊和孔都背叛了陛下,投奔了刘戎,更何况是与陛下有杀子之仇的萧瑾言呢?”

刘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说道:“哼!少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吗?朕就不信,没了他萧瑾言,朕还怕了那逆贼刘戎不成?!”

季良辰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对刘说道:“哎呀……陛下,眼下刘戎势大,情势紧迫,虎贲营又集体哗变,无疑是雪上加霜。倘若萧瑾言不回建康重掌虎贲营,领兵平叛,只怕陛下连带毛猪都吃不上,还得让那逆贼刘戎给当成猪宰了啊!”

季良辰在情急之下说出的这番话也着实有些大逆不道了,因为刘之前曾经被刘松封为“猪王”,而且还差一点让刘松给当成猪宰了。季良辰此番言辞无疑是无情地揭了刘那段耻辱的,不堪回首的老底,也让刘认清了眼下极其残酷的现实,这令刘极其地愤怒,恐惧和失落……

刘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用手指着季良辰,义愤填膺地对他说道:“季良辰!你……你竟然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真没想到,连你也如此对朕不敬!难道……朕真的大势已去了?就连你们这些朕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把朕当皇帝了?既然如此,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刘说完,顿时悲痛欲绝,他连忙抱着脑袋,放声痛哭着,急速奔跑着向大殿的柱子上撞去……

“陛下!万万不可!”

“万万不可啊!陛下!”

……-……-……

一旁的季良辰和郭图等人见状,连忙扑了上去,一齐手忙脚乱地将刘给拦了下来……

只见刘大口喘着粗气,放声痛哭着放声怒吼道:“你们都不要拦着朕,让朕死了算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朕才不想死在刘戎那个逆贼的手里,还要受他的凌辱和折磨!”

季良辰见状,连忙苦口婆心地对刘劝道:“哎呀……陛下,依微臣之见,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萧瑾言复出领兵一事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微臣观萧瑾言此人胸怀大志,并不甘心于平庸度日,他从内心来讲,还是愿意出山领兵平叛的,只是碍于和陛下有杀妻灭子之仇恨,故而不肯出山啊!”

刘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呀……良辰,你说这些不是废话吗?朕和萧瑾言的杀妻灭子之仇已然结下了,萧瑾言对朕怀恨在心,他怎么肯帮助朕领兵平叛呢?就连你去颍川好言相劝,请萧瑾言出山,他都不肯,难道让朕亲自去请萧瑾言不成?!”

没想到,季良辰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陛下英明!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陛下亲自去颍川请萧瑾言出山,并且在萧瑾言面前认个错。如此,陛下和萧瑾言之间的杀妻灭子之仇定能在顷刻之间化解,萧瑾言必然会跟随陛下回建康,领兵平叛啊!”

刘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冲季良辰怒吼道:“什么?!良辰,你居然让朕亲自去请萧瑾言那个王八蛋,还要跟他认错?!”

季良辰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郭图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呀……季先生,陛下贵为大宋天子,乃是九五之尊,怎么能千里迢迢地跑到颍川去,跟萧瑾言一个臣子认错呢?此事万万不可!倘若传扬出去,你让陛下的老脸往哪搁啊?”

季良辰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对郭图反驳道:“哎呀……郭大人,眼下逆贼刘戎谋反作乱,形势极其紧迫,已经不容陛下再摆那些所谓帝王的虚架子了。陛下只有暂且忍耐一时,放才能化解眼前的危局啊!”

“况且,陛下之前也的确有对不住萧瑾言的地方。如今,陛下为了保全大宋的江山社稷,自愿放下架子,去颍川跟萧瑾言认个错,这比起陛下之前在猪圈当中受过的苦难和隐忍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这时,刘突然跳了起来,大义凛然地放声怒骂道:“呸!萧瑾言这个犯上作乱的逆臣,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让朕跟他认错,没门!朕就是粉身碎骨,也绝不会朝萧瑾言这个逆臣低头!”

季良辰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极其失落和忧心忡忡的样子……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胡光远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阴着脸,一脸沮丧之情,惊慌失措地对刘说道:“陛下,不好了……前方传来战报,丹阳郡被刘戎的十万大军团团包围,城池指日可破,请陛下速速发援兵去救啊!”

刘听罢,顿时面如土色,惊悚万分,他竟然两腿一发软,一下子吓得昏倒在地,像一滩烂泥一样……此时,刘的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因为他心里明白,眼下的情况已经九死一生,万分危急……

“陛下!保重龙体!”

一旁的季良辰和郭图等人见状,连忙扑了上去,一齐手忙脚乱地将刘从冰凉的地上搀扶了起来……

只见刘摊坐在地上,他定了定神,大口喘着粗气,极其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地对季良辰说道:“良辰,快!速速去准备车马和一队精干的卫兵,你陪同朕即刻启程,去颍川……去请萧瑾言……那个王八蛋回来领兵!”

季良辰听罢,顿时内心一阵欣慰,他连忙点了点头,微笑着答道:“是,陛下,微臣这就去着手准备!”

丹阳郡距离建康不足一百公里,是建康西边的屏障,其地理位置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当年,刘松座下的大将战英曾经驻守丹阳郡被刘的大军攻破以后,没过多久,建康就紧接着被刘攻破了。

所以,眼下的局势对于刘来讲也真可以说是“火烧眉毛”了……于是,刘本来想做一个腰杆子挺直了的君王,誓死不向萧瑾言低头……结果,听到这个战报,刘刚才那股子“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狗熊气概刹那间又烟消云散了……是的,刘刚刚要硬气一把,还没起来呢,却又怂了……

第四百五十一章 鄢陵田间一老农

五日后,颍川郡,鄢陵县。

此时,冬天的严寒已然渐渐退去,初春悄悄地到来了。山坡上的积雪正在渐渐融化,慢慢地露出青山的一角,雪水顺着泥土流下来,唤醒了沉睡在地里头的所有生物。

只见那一望无际的田野上,一众农人正在滂地、播种,辛勤地劳作着,时不时地出现几头架着犁的耕牛,一边甩着尾巴,一边慢悠悠地前行……

路旁,只见一名地地道道的老农民,约摸五十多岁,皮肤黝黑,头戴斗笠,身上穿着土布对襟褂,裤管像水桶一样大,他手里拿着一支红布烟袋的旱烟管,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吞云吐雾,修养身心。

就在这时,只见萧瑾言神色轻松,一脸惬意,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身着一身轻薄的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身后背着“玄冥剑”,胯下骑着“爪黄飞电”,正慢慢悠悠地经过此处……

只见萧瑾言的马一声长啸,紧绷的缰绳便将马止在了路旁,而萧瑾言跳下马背,微笑着对那名老农民说道:“呵呵……老人家,忙里偷闲啊?”

那老农见状,连忙转过身来,给萧瑾言行了个礼,微笑着,恭恭敬敬地对他说道:“呵呵……原来是侯爷来了,草民这厢有礼了。”

萧瑾言听罢,连忙走上前去,关切地对老农说道:“老人家,怎么样?田里的庄稼收成可还好啊?”

那名老农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呵呵……托侯爷您的洪福,今年冬天突降大雪,积雪没过人的膝盖,可谓是‘瑞雪兆丰年’啊,这来年庄稼一定会有好收成的!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对老农说道:“老人家,这两年日子过得可还算富足啊?”

那名老农听罢,连忙微笑着答道:“呵呵……回侯爷的话,虽然前两年昏君刘松在位时期,政治昏暗,国家横征暴敛,奸官污吏横行,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但是,自从当今的圣上推翻暴政,承继大统之后,便大赦天下,免税一年,还把大宋的税收制度由‘十五税一’改成了文帝时期的‘三十税一’,极大地减轻了百姓负担。老百姓的日子啊……是越来越好过了,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真没想到,心狠手辣的刘居然对百姓施行的是仁政,百姓都在念他的好啊……难不成,刘只对他的政治对手,或者说他认为的那些无辜的,所谓的“政治对手”心狠手辣,却对百姓并不是那么残忍吗?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老农说道:“老人家,如此说来,你觉得当今的圣上……他是一位……明君?”

那名老农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是啊、是啊……侯爷,当今圣上……他的确是一位胸襟宽广,爱民如子,忠厚仁慈的旷古明君啊!”

老农说完,脸上又掠过一丝遗憾和不安的神情,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萧瑾言见状,不禁有些疑惑,连忙惊诧地对老农说道:“老人家,你何故唉声叹气啊?”

老农听罢,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侯爷,只可惜……当今圣上如此贤明仁德,他刚刚推翻暴政,承继大统,咱们这些老百姓们刚要有几天好日子过,那晋安王刘戎就起兵谋反,使咱们大宋的江山社稷再次陷入战火纷飞,水深火热当中啊……”

“侯爷啊……听说那晋安王刘戎昏庸无能,只知道贪图享乐,沉迷酒色,还亲近奸佞,残暴异常,跟那昏君刘松别无二致。草民就是担心,现在刘戎的势力如此庞大,一旦那逆贼弑君篡位,咱们这些老百姓来之不易的好日子,就又要……又要……哎……”

老农说完,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极其担忧和遗憾的表情……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真没想到,刘居然如此受老百姓的爱戴,也真是邪了门了……难道……难道这个刘大脑袋除了爱杀人,还真是一位百姓眼中的千古名君啊……

此时此刻,萧瑾言的内心十分焦躁不安,竟然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他却突然回想起那位疑似荆空的老神仙曾经告诉他的八字箴言“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难道这八个字的真正含义就是告诫瑾言不要忘记自己当初匡扶社稷,造福万民的初心,更不要因为深仇大恨而改变自己的初心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老神仙啊,你怎么不把话再说明白点,瑾言到底应不应该忘掉仇恨,帮助刘平定叛乱呢?

于是,萧瑾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那名老农说道:“哎……老人家,你就放心吧,当今圣上贤明仁德,爱民如子,自有上苍护佑,那晋安王刘戎狼子野心,谋反作乱,荼毒百姓,人神共愤,他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老农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但愿如此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老农说道:“老人家,瑾言告辞了!”

老农听罢,连忙对萧瑾言行了个礼,答道:“草民恭送侯爷!”

萧瑾言见状,连忙纵身一跃,径直跳上“爪黄飞电”,然后拉紧缰绳,调转马头,一个加速度冲了出去,朝着回鄢陵府邸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刹那间便激起了漫天的尘土……

就在萧瑾言走远之后,一名中年儒士缓缓地从一旁的一颗很粗的大树后面探出头来,只见此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圆脸,短胡须,面色凝重,眉毛高挑。此人正是当朝三品中书令,刘的心腹谋士郭图。

那名老农见郭图现身了,连忙一路狂奔过去,一脸谄媚地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呵呵……财神爷,刚刚草民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跟鄢陵侯对话的,呵呵呵……财神爷,您看看这……草民的表现?”

第四百五十二章 刘熜亲赴鄢陵县

郭图听罢,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对这名老农说道:“呵呵……不错、不错!你这个老不死的表现的确是不错,简直堪称是影帝级别的表演啊!哈哈哈……”

郭图一边说着,一边对这名老农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那名老农听罢,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哈哈大笑着对郭图说道:“哈哈哈……草民多谢财神爷夸奖!只是,草民的……”

那名老农一边说着,一边竖起自己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在郭图的面前来回搓了搓,比划了一个“钱”的手势……

郭图见状,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包袱递给了老农,微笑着对他说道:“呵呵……这里是黄金一百两,拿去吧!记住,是圣上他老人家赏赐给你的!这些钱可够你几辈子花的了吧,哈哈哈……”

这名老农见了这个黄金包袱,顿时两眼发光,眼睛睁得像灯泡一样大,简直就像是哈巴狗见了骨头一样,那叫一个贼爽……他心花怒放,哈哈大笑着对郭图说道:“哈哈哈……草民多谢财神爷,多谢圣上隆恩!只是……但愿圣上他老人家能把这仁政继续施行下去,继续造福百姓。如此一来,草民也算没有昧着良心挣这一百两黄金啊……”

郭图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嘿!这个老不死的……他可真是既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啊!明明就是贪得无厌,想多挣点钱,后头还来了这么一句,把自己整得挺像是忧国忧民那么回事似的!呸!老不死的!狡猾的老狐狸!

于是,郭图不禁无奈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这名老农说道:“你这老不死的就放心吧,当今圣上乃是千古明君,还用得着你等草民多嘴?!”

那名老农听罢,连忙欣慰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对郭图说道:“呵呵……财神爷,如此一来,草民就放心了!草民告辞了,财神爷后会有期!嘿嘿……对了,财神爷,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差事,记得还找草民哦,嘿嘿嘿……”

那名老农说完,连忙一转身,抱着这个黄金包袱,像抱着一尊稀世珍宝一般,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望着这名老农远去的身影,郭图不禁摇了摇头,轻蔑地说道:“哼!老东西!呸!”

原来,郭图是跟随刘、季良辰二人一起来的颍川,而刚才跟萧瑾言对话的这名老农正是郭图花钱雇来的“群众演员”……而雇佣“群众演员”蒙骗萧瑾言,让萧瑾言转变对刘的态度,这正是季良辰来颍川之前就想好了的一条妙计,郭图只是实际的执行者。

一个时辰后,颍川,鄢陵侯府。

当萧瑾言从田野上离开,又溜了一圈马,然后回到府中,刚好经过大门口之时,萧瑾夕却正好慌慌张张地迎面而来,差点跟萧瑾言撞了个满怀……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用一种颇为责备的语气对萧瑾夕说道:“瑾夕,怎么了?怎么如此慌慌张张的?”

萧瑾夕听罢,连忙惊慌失措地答道:“大哥,季良辰……”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萧瑾夕说道:“什么?!季良辰?他又来了?”

萧瑾夕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无奈地答道:“嗯!还有刘,他也来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震惊了,连忙惊诧地对萧瑾夕说道:“什么?!刘……圣上也来了?”

萧瑾夕听罢,连忙无奈地点了点头……

“哎呀呀、哎呀呀……爱卿回来了!好久不见了,可真是想死朕啦!”

就在这时,只见刘身穿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他着急忙慌地,又兴高采烈地哈哈大笑着从厅内冲了出来,径直朝萧瑾言一路小跑奔了过来。而在刘的身后,季良辰一袭白衣长发,紧随其后……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当他还在考虑是不是应该下意识地给刘行一个君臣之礼时,刘却一个箭步朝萧瑾言冲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关切地说道:“哎呀……爱卿瘦了啊!看来这鄢陵的伙食的确不咋地啊,根本就比不上建康,真是委屈了爱卿了!”

萧瑾言见状,刹那间被刘的这一番突然袭击弄得晕头转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只好下意识地对刘说道:“陛下,微臣……”

没想到,刘听罢,连忙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唉咦~爱卿,鄢陵是你的封地,在你的地盘上,你就是皇帝,用不着跟朕行什么君臣之礼!走!爱卿,咱们君臣二人进屋聊去!”

刘说完,连忙拉着萧瑾言的手,疾步向厅内走去……萧瑾言见状,顿时受宠若惊,不知所措,心中竟不知是何种滋味……在那一刻,萧瑾言的内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暗示自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想到,刘拉着萧瑾言的手径直进了偏室,而季良辰却在二人的身后迅速地将房门紧锁,仿佛他们要跟萧瑾言交待什么秘密的事情似的……

就在萧瑾言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说那时,那时快,刘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萧瑾言的身前,声泪俱下,声嘶力竭地冲他呼喊道:“爱卿,朕有罪!朕不是人!是朕害死了你的妻子和孩子,是朕害死了他们!朕对不起你!你如果想报仇,就杀了朕吧!朕这一条命,爱卿随时可以取来!”

原来,刘在来颍川的路上就已经想通了,既然选择了亲赴颍川,给萧瑾言赔礼道歉,自己已经不要面子了,那就干脆豁出去了,彻底不要脸了,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出戏唱好,把萧瑾言十拿九稳地请回来。不然的话,自己不仅面子丢了,还白跑一趟,达不到任何效果……

而萧瑾言见刘如此反常的举动,瞬间彻底懵比……此时此刻,在萧瑾言的脑海里,却只回想起庾佳对他说过的那句“瑾言,你本是驰骋沙场,纵横天下之人,切不可为了佳儿,放弃你一生的理想和抱负”以及刚才那名老农对刘的夸赞和爱戴,还有老神仙的那八字箴言“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第四百五十三章 瑾言重掌虎贲营

就在这时,季良辰也连忙“扑通”一声跪在了萧瑾言的身前,苦口婆心地对他哀求道:“萧将军,良辰也给你跪下了!良辰也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来恳求你……出山领兵平叛,去匡扶社稷吧,不要再躲在这里,置身事外了!良辰求你了!”

就在这时,刘也连忙跪在地上,情真意切地对萧瑾言苦苦哀求道:“是啊,爱卿,你赶紧出山领兵平叛吧!大宋的江山社稷需要你!黎民百姓需要你啊!爱卿如果是因为朕的缘故才拒绝复出领兵的,朕情愿死于爱卿的剑下,以雪爱卿的杀妻之仇,灭子之恨!只求爱卿千万以大局为重,不要至江山社稷和苍生百姓于不顾啊!”

此情此景,萧瑾言已然被刘和季良辰二人的“软刀子”给逼到了悬崖边上,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他只好下意识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刘的身前,义正言辞地对他说道:“陛下!陛下何故如此啊?真是折煞微臣了!微臣……微臣惶恐万分,罪该万死!陛下快快请起,微臣跟随陛下回建康领兵平叛便是了!”

刘听罢,顿时大喜过望,他连忙跪在地上不起来,并且一把抱住了萧瑾言的双肩,声泪俱下,情真意切地哭喊道:“呜呜呜呜……爱卿啊……你忠肝义胆,鞠躬尽瘁,一心为国为民,劳苦功高!朕之前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呜呜呜呜……”

刘的眼泪哗啦哗啦地从他的眼眶中流淌下来,瞬间便打湿了萧瑾言的双肩,而萧瑾言的那颗铁石心肠却在这一刹那间彻底被融化掉了……但是,萧瑾言或许并不知道的是,刘的眼泪其实是鳄鱼的眼泪,他的眼泪掉的越多,今后的萧瑾言就越危险……

在一个月之前,萧瑾言穿着一身破衣烂衫,嚎嚎大哭着跑到金銮殿上向刘提出“辞职”,而刘却惺惺作态,依依不舍地照准了萧瑾言的“辞呈”。二人均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并且泪撒大殿,真可谓是上演了一场影帝级别的二人转对飚大戏,演技那是不分伯仲。

可是,在今天的这场二人转对飚大戏当中,刘却完败萧瑾言,晋级终极影帝……因为刘的演技实在是更加精湛,更加逼真,更加感人,而萧瑾言……他真的被刘的演技所吸引,真的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如果萧瑾言在吃掉“感情牌”的同时,也好好地盘一下逻辑,他便不难发现刘说话的巨大漏洞……刘说他愿死于萧瑾言的剑下,只要萧瑾言肯复出领兵平叛,匡扶社稷,造福百姓……这话听起来就很扯淡,因为如果刘都死翘翘了,那刘戎当皇帝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萧瑾言还去匡扶什么社稷?匡扶谁的社稷?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刘和季良辰二人配合得相得益彰,他们成功地把萧瑾言给拉回了自己的阵营。而萧瑾言,他在隐居了短短一个月之后,便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刀光剑影,暗流涌动,荆棘丛生,机遇和风险并存的……建康!

五日后,建康西郊,虎贲营。

营门口,只见两根粗壮的梧桐木立在营门两侧,成了一道天然的门廊。而门廊的正梁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边龙飞凤舞地镶刻着四个大字“保家卫国”。而营门中,一排排的帐篷,仿佛一个个蒙古包似的,整齐划一地罗列在军营中,一眼望不到边。

就在这时,只见一辆青篷双辕的马车在一支精兵的护送下,正缓缓地前行,在距离虎贲营大门口大概一百米远的地方停顿下来……

半晌,车帘掀起,只见萧瑾言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玄冥剑”,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远远地眺望着虎贲营,发现自己时隔一个多月又一次回到这片熟悉的,亲切的领地时,顿时激动万分,兴奋不已……

随即,一袭白衣长发的大司空季良辰和一身戎装的前将军沈浪也一一跟着跳下马车,紧紧跟随着萧瑾言缓缓地向虎贲营走去……

昨日,萧瑾言跟随刘和季良辰从颍川回到了建康。当晚,刘便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并颁布圣旨,封大司空季良辰为大都督征讨诸军事;萧瑾言官复原职,仍为冠军将军,重掌虎贲营,封平叛左副都督;福王刘义询加封为大司徒,任平叛右副都督。

刘如此安排,用意深刻,他极大地考虑到平衡朝局各方势力的需要……其中,季良辰领衔刘的襄阳旧臣派势力;萧瑾言统领虎贲营嫡系部队以及其他一些拥护萧瑾言的将士、兵马;刘义询则成了支持建康朝廷的刘氏亲贵们的领军人物。

确认过眼神,刘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只要把这三股势力整合起来,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重拳出击,一定可以同仇敌忾,事半功倍,一举打败寻阳的刘戎。

但是,倘若细细地看一下便不难发现,大都督季良辰官拜大司空,右副都督刘义询官拜大司徒,二人都是当朝一品大员,唯独仅次于季良辰,且与刘义询平起平坐的左副都督萧瑾言只是一名三品武将。可以说萧瑾言的官职和他平叛副都督的身份极其不相符,这也可以从一个侧面反应出刘对萧瑾言的“既用且防”和对他忠心的极其不信任……

萧瑾言此番回虎贲营重新掌兵,季良辰是作为平叛大都督要向将士们隆重宣布朝廷对萧瑾言任命的,而沈浪则是作为虎贲营短暂的“前任”跟萧瑾言交接一下营中军务的。所以,季良辰和沈浪陪同萧瑾言一起来到了虎贲营……

“你们快看呐!上将军回来了!”

“哦!上将军回来喽!”

“上将军威武!上将军威武!上将军威武!”

没想到,当萧瑾言的前脚刚刚踏进虎贲营,刚一开始进入将士们眼帘的那一刹那间,虎贲营立时便成了一片欢乐、躁动和欣喜的海洋。将士们高高地举着手里的武器,放声呼喊着,欢笑着,用他们的方式肆无忌惮地欢迎萧瑾言的重新归来。

这架势,真可谓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万人空巷,那叫一个空前绝后,简直像是国足进了世界杯,亦或像周杰伦开演唱会,但却更像是本科毕业生在人才市场找工作。

第四百五十四章 大敌当前不害贤

萧瑾言见状,顿时内心一阵欣慰,这是一种久违了的,回家的感觉……也可以说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于是,萧瑾言连忙张开双臂,一边微笑着和这群生死兄弟们打招呼,一边在众将士们的簇拥和欢呼声当中威风凛凛地朝点将台走去……

但是,在萧瑾言的身后,前将军沈浪见到这番场景,却眉头一皱,一脸不悦的神色……这也难怪,沈浪是刘的心腹将领,他本来就见不得萧瑾言在军中有如此高的威望。强臣压主,对刘来说绝非什么好事。

更何况,虎贲营是在沈浪的手中哗变的,而到了萧瑾言的手中,却是军容齐整,众将拥戴,欢呼声一片……如此鲜明的对比,知道的,知道是因为萧瑾言深得虎贲营将士拥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呢……

只见沈浪不禁摇了摇头,轻声对他身旁的季良辰说道:“大都督,末将有一事不明。这萧瑾言明明是一名三品将军,为何虎贲营的将士们都尊称其为‘上将军’呢?”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沈将军有所不知啊……萧瑾言在刘松一朝曾经在青州之战生擒拓跋懋,一战成名。于是,刘松大喜,便加封萧瑾言为上将军。虽然后来萧瑾言已经被免去了上将军之职,可虎贲营的将士们却依然如此称呼他,这‘上将军’的称谓就沿用至今了!”

沈浪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小声对季良辰说道:“哼!萧瑾言既然已经被免职,那他便不再是上将军。更何况,这‘上将军’一职是刘松封给萧瑾言的,当今圣上未对萧瑾言如此加封,这些**们怎么能如此乱叫呢?这哪里是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沈浪说道:“哎……只要萧瑾言带兵能替圣上打胜仗就好了,至于这些**们怎么称呼萧瑾言……他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一个称谓而已,沈将军不必太在意。”

沈浪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对季良辰说道:“哎呀……大都督,这哪里仅是一个称谓的问题啊?!那萧瑾言在军中竟然有如此高的威望,此人若不早除之,将来必定会成为圣上的心腹大患啊!”

季良辰听了这番话,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下意识地,狠狠地拉了一把沈浪的胳膊,示意他赶紧住嘴……要知道,眼下的情形是,萧瑾言在前边走,季良辰和沈浪二人在后边走,他们和萧瑾言的距离顶天了也就不到十米远……这家伙,萧瑾言若是听见沈浪说要早早除掉他,也不知他内心会作何感想……

万幸的是萧瑾言好像并没有听见沈浪在他的身后大放厥词,他依然一边微笑着张开双臂和虎贲营热情的众将士们打招呼,一边威风凛凛地朝点将台走去……或许是因为虎贲营众将士们的欢呼声分贝太大,淹没了沈浪的说话声,而沈浪说这话的时候又刻意压低了音量。总之,萧瑾言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只见季良辰眉头一皱,刻意压低了音量,义正言辞地对沈浪说道:“沈将军,如今大敌当前,你切记不要再说这种挑起内讧的话了。一旦动摇了军心,大事败矣!”

季良辰的意思可谓是明明白白,眼下刘最危险的敌人是刘戎,不是萧瑾言!而且萧瑾言还是来帮助刘平定叛乱的,所以切不可让萧瑾言听到什么不利于他的话,动摇了他平叛的决心。

至于萧瑾言功高盖主,尾大不掉的隐患,那是将来可能要面对的问题,而不是现在。现在就应该走一步,算一步,到啥时候说啥时候……将来是想方设法削夺萧瑾言的兵权还是干脆找机会做了他,那都是将来的事。至于现在,先集中精力把刘戎解决掉再说!

此时,季良辰的观点却有点像三国时期,赤壁之战前夕鲁肃的观点……当时,北方的曹操起八十三万大军南征,大兵压境,刘备的谋士诸葛亮过江出使东吴,促进孙刘联合,共同抗曹。东吴大都督周瑜忌惮诸葛亮才华,怕他之后成东吴心腹大患,于是三番五次蓄意加害……这时,鲁肃的观点便是,大敌当前,先害盟友,终归不妥。

而沈浪也并非是个完全没有脑子的匹夫,他听了季良辰的这番奉告,立即心领神会,连忙一脸愧疚地低声对季良辰说道:“大都督所言极是!末将失言,罪该万死!”

季良辰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萧瑾言和季良辰、沈浪一起登上了点将台,一旁还有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等一干将领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站立在一侧,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一副欣喜和热情洋溢的表情……

只见萧瑾言笔直地站立在点将台上,他拔剑一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半晌,这片喧闹的海洋,甚至说是海啸,才逐渐退潮,风平浪静……

季良辰见状,连忙缓缓地站了出来,大声对台下的众将士们说道:“将士们,从今天起,沈浪将军就卸任了,萧瑾言将军继续回来统领虎贲营。圣上已经加封萧将军为平叛左副都督,望你们都能追随萧副都督,奋勇杀贼,荡平叛逆,建立不世之功业!”

刹那间,台下又爆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

“圣上英明!萧大都督威武!”

“圣上英明!萧大都督威武!”

……

一旁的沈浪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连忙冲上前去,冲台下的将士们放声呼喊道:“萧瑾言只是副都督,你们这帮人不要瞎喊!”

没想到,虎贲营的众将士们却丝毫没有理会沈浪,嘈杂的呐喊声浪很快便把沈浪的大喊声给淹没了,仿佛滔天巨浪打翻了海上的一艘小渔船,弄得沈浪既尴尬又气愤……

一旁的季良辰见状,不禁摇了摇头,连忙给沈浪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算了,不要再计较这些小结问题了。

沈浪见状,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表示作罢……而“萧大都督威武!”的呐喊声在虎贲营中徘徊了许久,喊声震天,久久未能平息……

第四百五十五章 宣政殿前议军机

翌日,皇宫,宣政殿。

只见太监总管胡光远带着两名小太监将一张偌大的长方形地图铺开展示在宣政殿的正中,而刘带着季良辰、萧瑾言、刘义询、郭图、蔡泽、南风、沈浪、成林、应龙等一干文武众臣聚在大地图旁,一个个神色坚毅,表情严肃……

刘亲赴鄢陵县把萧瑾言请回建康重掌虎贲营,又分别任命季良辰、萧瑾言和刘义询三人担任平叛兵马大都督和左、右副都督之后,便又一次召集众臣在宣政殿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意欲和寻阳的刘戎决一死战。

只见刘开口对萧瑾言说道:“爱卿,这逆贼刘戎谋反作乱一事,你是如何看待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刘说道:“呵呵……陛下,逆贼刘戎谋反,虽然张牙舞爪,铺天盖地,气势汹汹。但依微臣之见,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一群外强中干的乌合之众罢了……”

刘听罢,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爱卿,你当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那逆贼刘戎也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竟然令大宋绝大多数的州郡刺史都追随他谋反,其势力庞大,不容小觑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对刘说道:“呵呵……陛下,刘戎谋反,虽然得到了绝大部分州郡刺史们的支持和拥戴,这些州郡刺史们互相之间也多有串联,但他们各怀鬼胎,望风梯荣,暗中算计,所以终归难成大器。”

“这些州郡刺史们当中,有妄自尊大,心怀叵测者,有拥兵自重,隔岸观火者,有外强中干,虚张声势者,还有妄图兴兵作乱,趁火打劫者……呵呵……总之,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陛下根本不必因为此事过于担心,只需划拨给微臣数万精兵,微臣弹指一挥间,便可以让这些叛军灰飞烟灭,屁滚尿流,永世不得超生!”

刘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他不禁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且轻松的笑容……

一旁的应龙听罢,顿时欣喜万分,连忙哈哈大笑着对刘说道:“哈哈哈……陛下,萧将军想必是对平叛一事胸有成竹,三言两语便把刘戎逆贼说的如同跳梁小丑,酒囊饭袋一般。萧将军这等尿性,当真是英雄气概,古今罕见啊!”

刘听罢,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萧将军英雄气概,果然尿性!只是……那刘戎逆贼势力庞大,不容小觑,萧将军也不可过于轻敌啊!朕曾经派大将南风和丁延郎二位将军率领五万兵马征讨刘戎,就被那刘戎打的大败而归。丁延郎将军身负重伤,到现在还在病榻上躺着呢……这足以说明,刘戎的寻阳方面军战斗力相当强悍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对刘说道:“呵呵……陛下尽管放一万个心!微臣武艺高强,作战勇猛,马战、车战、步战、水战样样精通,而且论及兵法韬略,排兵布阵,微臣也是手到擒来。而南风将军只是一介匹夫,有勇无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怎么能跟微臣相提并论呢?!”

要知道,萧瑾言说这话的时候,南风就站在萧瑾言的身旁,而萧瑾言却是故意当着南风的面这么说,好气一气他……因为南风的手上毕竟沾了刘休沐的鲜血,与萧瑾言有着血海深仇。虽然南风只是奉了刘之命行事,但萧瑾言依然对此事耿耿于怀,他一看见南风就极其不顺眼……

果不其然,南风听了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呸!萧瑾言!吹牛b谁不会?!你小子有种就去战场上跟那逆贼刘戎好好干上一架,少在这里逞口舌之能!”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南风说道:“呵呵……战场嘛……瑾言自然会去。这口舌之快,瑾言也不会放过!南风将军有勇无谋,只会逞匹夫之勇,难道瑾言说错了吗?!如果南风将军扪心自问,可以领兵打败刘戎,陛下又何必亲往颍川,把辞官归隐的瑾言给请回来领兵平叛呢?!”

南风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你放肆!狂妄!”

就在这时,刘连忙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冲南风怒吼道:“南风!你放肆!朕给你五万兵马,命你领兵平叛,你打了败仗,丧师辱国,朕还没治你的罪呢?!怎么,你还不准萧将军说你两句了?!”

南风虽然是刘的心腹,跟随刘多年,自是忠心耿耿,但刘眼下最需要的是能打胜仗的将军,而这个人就是萧瑾言。所以,刘在萧瑾言面前一定要做出一副向着萧瑾言的样子,这便是一种有求于人时放低姿态的做法。

南风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刘说道:“陛下,微臣知罪了!”

南风说完,连忙灰溜溜地退到一旁,不再言语……萧瑾言见状,方才轻蔑地笑了笑,这才作罢。

刘见状,连忙陪着笑脸,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南风是个粗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再探讨一下如何剿灭刘戎的叛军吧,嘿嘿嘿……”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说道:“呵呵……无妨,陛下,微臣不会和南风将军一般见识的!至于如何剿灭刘戎的叛军嘛……陛下,微臣认为,除了刘戎自己的嫡系部队,就只有徐州刺史薛文翼、梁州刺史邹礼、豫州刺史董元嗣和青州刺史沈文秀真的出兵支持刘戎,其他的州郡刺史都在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依微臣之间,青州、梁州距离建康较远,眼下还威胁不到陛下,而豫州刺史董元嗣暗弱无能,不足为惧。所以,陛下眼下要做的就是先肃清离建康最近的叛军,先解除建康附近的威胁,然后着手消灭寻阳方面军的主力,以及徐州的薛文翼。如此一来,其他的州郡刺史,必然会望风归降,天下定矣!”

第四百五十六章 瑾言领兵救丹阳

刘听罢,顿时欣喜异常,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哦?萧爱卿,如此说来,眼下我军的当务之急是?”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陛下,眼下丹阳郡被刘戎十万大军围困,而丹阳郡距离建康不到一百公里,丹阳若破,建康危矣!所以,微臣认为,眼下我军的当务之急就是火速救援丹阳,以解燃眉之急,先解决离建康最近的威胁再说!”

刘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欣慰地对萧瑾言说道:“爱卿所言极是啊!只是……依爱卿之见,谁可领兵救援丹阳呢?”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微臣不才,愿亲自领兵解丹阳之围,望陛下恩准!”

刘听罢,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哈哈大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爱卿忠勇可嘉,能替朕分忧,果真是国之将才啊!不知爱卿需要多少兵马,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不妨跟朕说说,朕如果能满足,一定尽量满足你。”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说道:“陛下,微臣确有几个请求,让微臣带着虎贲营的旧部莫笛、谢盾、穆天舜、张敬、张宝等人,还有微臣的胞弟萧瑾夕一起出征。这些人跟随微臣多年,身经百战,微臣用起来比较顺手,也更容易打胜仗。”

“此外,微臣还要之前王玄羽、叶芝楠二人统领的黑风营一同随微臣出征,这些都是微臣的旧部,微臣用起来比较顺手。还有,微臣想用陈嘉实做微臣的随军参谋,这个人微臣用习惯了,用起来比较顺手。”

“陛下,虎贲营、黑风营,这两支部队加起来共计三万余兵马。只要陛下满足了微臣以上几个条件,再保证好后方的粮草、军械供给,微臣定可解丹阳之围!”

刘听罢,仅仅迟疑了一下,便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好!萧爱卿的要求,朕全都答应,希望爱卿凯旋而归!”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刘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瑾言的请求,一点折扣都没打,看来还真是选择彻底相信瑾言啊!

要知道,萧瑾言这次管刘要的虎贲营、黑风营、莫笛、谢盾、王玄羽、陈嘉实等人,这可都是萧瑾言的铁杆旧部,一点杂牌军都没有的。更何况,萧瑾言这次出征,连他的弟弟萧瑾夕也要带走。可以说,萧瑾言这次出征,他在建康连一个人质都没留下……

其实,仔细算来,萧瑾夕还是头一次得到和萧瑾言一起出征的机会,以前在刘松时期,萧瑾言出征打仗,萧瑾夕都是被扣留在建康做人质的。可以说,刘跟刘松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在萧瑾言出征之前给了他极大地信任。

在刘在鄢陵县时,他在萧瑾言面前演了一出“认错戏”,把萧瑾言请回建康之后,便决定对萧瑾言无条件信任了,刘的理由无非有以下几点:

第一,眼下的情形,刘和刘戎差距很大,刘可以说危在旦夕,如果萧瑾言想让刘完蛋,他只需袖手旁观即可,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出来领兵出征。

第二,萧瑾言之前就曾经背叛了刘松,归顺了刘,这一次,刘算准了萧瑾言不会再反复无常背叛自己归顺刘戎了……如果那样的话,萧瑾言岂不成了吕布那样的“三姓家奴”吗?

第三,刘自知,他和萧瑾言的恩怨在他跪在萧瑾言面前痛哭流涕,跪求萧瑾言原谅的时候就已经解除了,这跟刘松不一样……刘松跟萧瑾言的恩怨,自始至终都没有解除,一直埋藏在萧瑾言的心底,直至最后彻底爆发,将刘松吞噬。

第四,刘松之前每次派萧瑾言领兵出征,不是在他身边安排亲信副将,就是把萧瑾言的亲人留在建康当人质,结果起到作用了吗?没有!而且反而会让萧瑾言感到反感。所以,与其用这种笨方法,还不如完全放权给萧瑾言,让他放开手干,不给与他任何掣肘。这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也可以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总之,萧瑾言这一次领兵出征,他带走的全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旧部和谋士,而且还有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弟弟萧瑾夕。可以这么说,萧瑾言此刻就像一只风筝飞走了,刘的手里连个风筝的线头都拿不住……

但是,这就是刘,他决定的事情,不会再有任何顾虑,不像刘松一样,用萧瑾言领兵出征之后,心里还反复嘀咕,担心这,担心那……总之,现在的刘十分像一个明君!他听从了季良辰、蔡泽等人的建议,而且彻底放下身段,去颍川将萧瑾言请了回来……而且,刘还完全相信萧瑾言,把萧瑾言的嫡系兵马都放心地交到了他的手里……

但是,刘的表现仅仅称得上“像”一个明君,他终归不是一个明君,因为他的英明尽数体现在了诛杀刘松和这场平定刘戎的叛乱之中,随即,刘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沙碧!

至于刘今后如何沙碧,咱们暂且不说,眼下就说刘是如何英明神武地战胜强大的刘戎势力的……

首先,刘废除连坐的刑罚,让建康方面的军队军心大稳,而且还设定了一系列的军中奖惩制度,让将士们身先士卒,奋勇杀敌。

其次,刘放下身段,化解了和萧瑾言之间的恩怨,而且对萧瑾言充分信任,最起码眼下没有做一件令萧瑾言感到恶心的事。不然的话,假如萧瑾言撂挑子不干了,后果对刘来说是十分严重的。

还有,南风初战不利,刘一没对他降罪,二没降职,甚至没有雪藏他,仍然让南风为将,领兵出征,而且把第一次出征兵败的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还对身负重伤的丁延郎大加安抚,丝毫不予降罪。后来,南风在战场上用实际行动报答了刘的大度,也证明了他是可以将功折罪的……

总之,明君的灵魂暂时附在了刘的身上,这对刘戎来说,却或许是一个夜幕降临的阴影……

第四百五十七章 江湛据守丹阳郡

三日后,丹阳郡。

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葡萄色的黄昏,紫色的黄昏。笼罩在丹阳的城头之上……太阳是榨过汁的葡萄紫,夹杂着勃艮第红。

夕阳残血,只见那坚固的城墙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战士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这堆尸体的密度非常大,大到铺满了整个城墙的地面,仿佛给城墙之上铺了一层人肉地毯一般,极其阴森和恐怖。

城墙之上还依然高高地耸立着一杆“江”字将旗。只不过,这面将旗已然残破不堪,上面还挂着血迹,它在风中孤零零地飘荡着,显得桀骜不驯……而那城墙下面,更是尸横遍野,一堆堆的尸体仿佛堆成了一座座的小山似的……

只见那领头的大将,身高八尺,体魄健壮,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面色坚毅,浓眉、大眼、怒目而视,八字浅胡须,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英气,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佩剑,他浑身是血,傲然挺立在城墙之上,表情坚毅,目光锐利地仰望着那如炼狱一般的战场……

此人名叫江湛,刘熜座下“五虎将”之第三将。他手提龟背点金枪,腰挎精钢巨阙剑,武艺仅次于“五虎将”中的南风和沈浪,有万夫不当之勇。

由于江湛性情坚毅、刚强,不肯轻易服输和认命,并且极其擅长把守关隘、坚城、要塞,任何地方只要是由他坐镇把守,从未被敌军攻破,所以人送绰号“龟壁虎”寓意像龟壳一样硬,像坚壁一样坚不可摧)。

就在过去的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刘戎座下的大将盖严率领十万兵马向丹阳郡发起了猛攻。而“龟壁虎”江湛率领一万精兵死守城池拒敌,虽然寡不敌众,一万精兵也折损大半,但是丹阳郡却始终牢牢地掌控在江湛的手中……盖严的十万大军在丹阳这座坚城之下猛攻将近一个月,竟然始终未能啃下江湛这块硬骨头。

盖严刘戎座下“八大金刚”之一,手持虎头鎏金锤,胯下青鬃马,绰号“冷面阎罗”,绰号如其人,性情暴躁,以作战凶狠,治军严厉著称。

江湛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像蚂蚁一般的敌军,他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绝望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名军士突然行色匆匆地跑上城来,兴高采烈地对江湛说道“将军,好消息,好消息啊……圣上派冠军将军萧瑾言率领三万兵马来救丹阳了,丹阳城有救了!哈哈哈……”

江湛听罢,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抓起那名军士,兴高采烈地对他说道“哦?此话当真?!”

那名军士听罢,连忙兴高采烈地答道“千真万确啊,将军!萧将军的兵马正在路上,再过一两天即可抵达丹阳啊!”

江湛听罢,顿时大喜,连忙转过身去,冲城墙上经过了浴血奋战,满身是血的将士们放声呼喊道“将士们!圣上派援军来救丹阳了!咱们有救了!你们再坚持几天,咱们一起誓死保卫丹阳,剿灭叛军!”

“誓死保卫丹阳,剿灭叛军!”

“誓死保卫丹阳,剿灭叛军!”

………………

刹那间,城墙上响起了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将士们高高地举着手里的武器,放声呼喊着,欢笑着,一时间军心大振,热情高涨……

翌日,寻阳,皇宫,偏殿。

阳光明媚,微风吹拂,百花盛开,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只见刘戎身穿黄色龙袍,后背、前胸都绣着龙的图案,腰上绑着玉带,头上戴着珠帘,脚上穿着金黄色的老虎靴,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茶盏,内心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战事消息。

就在这时,袁祯、邓琬二人一前一后着急忙慌地走进了偏殿……

刘戎见状,连忙“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蹿了起来,焦急地对二人说道“二位爱卿,可有前方的战事消息?丹阳郡到底攻下来没有啊?”

邓琬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沮丧地答道“回禀陛下,丹阳郡还没有攻下来。”

刘戎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说道“哼!怎么会这样?!朕给了盖严十万兵马,这都快一个月过去了,他怎么还没攻克丹阳?盖严这个废物,真是没用!”

邓琬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刘戎说道“陛下,据说那据守丹阳郡的江湛号称‘龟壁虎’,他极其擅长把守关隘、坚城、要塞。如今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刘戎听罢,顿时气更不打一处来,他连忙义愤填膺地冲邓琬怒吼道“呸!什么‘龟壁虎’?!朕看他就是个乌龟、王八蛋!传朕的旨意给盖严,再给他十天时间,一定要拿下丹阳郡。不然的话,朕定斩不饶!”

邓琬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对刘戎说道“陛下!陛下不可啊……只是,微臣这里还有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萧瑾言又复出了,刘熜命他率领三万精兵去救丹阳。眼下,萧瑾言的兵马估计已经快到丹阳了。”

刘戎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疑惑不解,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邓琬说道“什么?!握草!萧瑾言?!这……这萧瑾言不是跟刘熜有杀妻之仇,灭子之恨吗?他怎么还帮助刘熜这个臭沙碧,跟朕作对啊?萧瑾言……他脑子有泡啊他?”

邓琬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沮丧地对刘戎说道“哎……陛下,微臣也不知道是萧瑾言这沙碧吃错药了,还是刘熜这臭沙碧给萧瑾言施了什么魔法,总之,萧瑾言这个臭沙碧又去帮助刘熜这个臭沙碧了。陛下,如此一来,丹阳郡十日之内便不容易被攻克了啊!”

刘戎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怒吼道“槽!萧瑾言这个臭沙碧,当年他在沥阳屯兵之时,朕如此拉拢他,他竟然都无动于衷,如今,他竟然不计杀妻灭子之仇,还要帮助刘熜。哎……萧瑾言这个贱骨头,臭沙碧!朕是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br>

</br>

第四百五十八章 登临绝顶探军情

就在这时,一旁的袁帧连忙站了出来,不以为然地对刘戎说道:“陛下不必担心,那萧瑾言仅仅带来了三万兵马,而盖严将军手里有十万大军,兵力相差悬殊,想必那萧瑾言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一旁的邓琬听了这番话,不禁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说道:“唉咦~袁帧此言差矣!那萧瑾言诡计多端,用兵如神,三万兵马在他的手里恐胜过十万大军,只怕盖严将军不是他的对手啊!”

袁帧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邓琬怒吼道:“邓琬!你怎么能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萧瑾言算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刘这个臭沙碧养的一条狗而已,竟然也让你吹的神乎其神,简直岂有此理!”

邓琬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袁帧说道:“哎呀……我不是故意长萧瑾言的威风,只是丹阳一战至关重要,绝不能如此轻敌,掉以轻心,此为兵家之大忌啊!”

刘戎听着袁帧、邓琬二人在他面前争吵,顿时感觉仿佛两只苍蝇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嗡嗡做响一般,让他心烦意乱,于是刘戎连忙大吼一声:“住口!你们不要再吵了!”

邓琬、袁帧二人见状,连忙趁机闭嘴,就此作罢。

只见刘戎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开口对二人说道:“传朕旨意,命大将王金刚率领五万兵马支援丹阳,与萧瑾言决一死战!朕就不信了,朕用十五万大军,对抗萧瑾言的三万兵马,以五比一的比例,还吃不掉萧瑾言这个臭沙碧!?”

刘戎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丹阳增加兵力,而且他现在手头也的确有足够的筹码。一来,盖严的十万兵马攻打丹阳郡,攻打了一个月还没有攻下来,已经让刘戎失落万分,看来“龟壁虎”江湛也的确名不虚传。

二来,萧瑾言威名远播,刘戎不敢小视。再加上丹阳郡的地理位置优越,只要拿下了丹阳郡,就可以顺江而下,直取建康。刘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赶紧攻破丹阳了,于是他才赶紧给丹阳郡加派兵马。

袁帧、邓琬二人听罢,连忙行了个君臣之礼,恭恭敬敬地对刘戎说道:“陛下英明!”

王金刚:刘戎座下“八大金刚”之一,手持黑龙双锤,胯下狮子,绰号“大猩猩”,绰号如其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活像一只大猩猩,作战十分凶猛。

三日后,丹阳城外,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大帐之中,武将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王玄羽、洛千川等人,谋士陈嘉实,还有萧瑾言的自家兄弟萧瑾夕尽皆笔直地立于账中,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

时间追溯到昨天,当萧瑾言率领三万精兵抵达丹阳城外,安营扎寨之时,他第一时间便带着陈嘉实、莫笛、谢盾和王玄羽等人登上了丹阳城外的突兀山,绝顶峰……

众所周知,丹阳城依山傍水,傍水,水指的是长江;依山,这座山便指的是突兀山。而绝顶峰便是这座突兀山的最高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一旦登上了绝顶峰,围困丹阳城那盖严的十万兵马的排兵布阵情况,将尽收眼底……所以,绝顶峰便成了萧瑾言抵达丹阳城的第一站。

当时,萧瑾言登上了绝顶峰,他站在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远远地眺望着山下盖严的十万兵马像铁桶一样围困着丹阳城时,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哎……盖严军容齐整,排兵布阵,严谨而有章法,看来此人很会用兵,不可小觑啊!”

一旁的莫笛听罢,连忙走上前来,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末将观盖严军阵整齐划一,章法有度,把丹阳城围得水泄不通。此乃善于用兵之人,我军兵少,若想取胜,只可智取,不能硬拼啊!”

一旁的陈嘉实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呵呵……就算他盖严用兵再严谨,再有章法,那他也是**凡胎,不是机器。但凡是个人,他就总会有致命的弱点。”

“眼下,我军虽然兵少,但屯兵于丹阳城外,和城内的江湛将军里应外合,包夹盖严。一旦盖严的十万大军漏出一丝破绽,主公定能见缝插针,一举击溃盖严的十万大军,解丹阳之围!”

萧瑾言听罢,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对陈嘉实、莫笛、谢盾和王玄羽等人说道:“好了,本将军的心里大概有底了,回营吧。”

萧瑾言说完,便带着众人一齐离开了绝顶峰,重返大营……

……

时间回来,只见萧瑾言端坐于案前,他呆呆地盯着大案,若有所思,却突然间眉峰一转,饶有兴致地对身旁的洛千川说道:“千川,你可知道,敌军主将盖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萧瑾言刚才盯着那空案思索了半天,他思来想去却只想到了行军打仗万金油般的八个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于是,萧瑾言这才莫名地对盖严这个人感兴趣起来……

而洛千川这个江湖侠客多年在萧瑾言的身边从事一些搜集情报的特务工作,他早已经成了萧瑾言肚子里的蛔虫,也摸清了萧瑾言打仗的基本套路。于是,洛千川在刚从建康出发之时便已经开始命人搜集敌军主将盖严的情报,免得当萧瑾言问他时,他一问三不知……

只见洛千川不禁顿了顿,胸有成竹地对萧瑾言说道:“公子,据洛某搜集到的情报,盖严这个人是刘戎座下‘八大金刚’之一,手持虎头鎏金锤,胯下青鬃马,绰号‘冷面阎罗”,性情暴躁,以作战凶狠,治军严厉著称。”

大帐中的众人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们不禁面面相觑,一副副狐疑且惊诧的神色……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呵呵……‘八大金刚’……‘冷面阎罗’?听起来很唬人嘛……哈哈哈……”

第四百五十九章 冷面阎罗有弱点

就在这时,一旁的谢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说道:“哈哈哈……呸!什么‘冷面阎罗’?!要我说,一群鼠辈而已!既然这盖严号称是‘阎罗’,那他自然应该下地狱喽……哈哈哈……”

“哈哈哈……”

营中随即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众将士们的脸上皆是一副轻松,自信和愉悦的神情,仿佛丝毫没有把盖严放在心上,仅仅拿这个“冷面阎罗”当下酒菜而已……

萧瑾言见状,却丝毫没有轻敌的意思,他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身旁的洛千川说道:“呵呵……还有吗?千川,这盖严今年多大岁数了?他从军有多久了?”

洛千川听罢,连忙答道:“公子,据洛某所知,盖严今年三十八岁,他十几岁便从军,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说道:“哦?如此说来,这盖严还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啊!此人绝不能轻视!”

一旁的莫笛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难怪盖严军容齐整,章法有度……原来此人久经沙场,颇懂得用兵,不太好对付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洛千川说道:“还有吗?千川,这盖严跟刘戎是什么关系?刘戎对他的信任度如何呢?”

洛千川听罢,连忙答道:“公子,据洛某所知,盖严的三女儿早先曾经嫁给了刘戎做晋安王妃,在刘戎称帝之后,此女已经被加封为皇后。据说,盖严的这个三女儿生的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刘戎对她极其宠爱。而且,本着爱屋及乌的原则,刘戎也对盖严十分信任,委之以军政大权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眉头一皱,失落万分,他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如此说来,对盖严……策反?或者是离间他跟刘戎的关系……怕是行不通了……”

不错,每当萧瑾言遇到厉害的对手时,他首先想到的往往是策反或者离间……这看起来的确像是一种走捷径或者不劳而获,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异想天开的想法。但是,萧瑾言就是这样,对于他来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况且,兵者,凶器也。但凡是能不打仗,萧瑾言也是不想打的……

就在这时,一旁的谢盾突然冷笑了一声,饶有趣味地说道:“呵呵……据说那盖严膀大腰圆,五大三粗,厚嘴唇,小眼睛,颚骨高高隆起,长得跟狗头蛤蟆似的,别提多难看了……真没想到,像此等糟货,居然也能生出如花似玉的女儿来,想来也真是奇了怪了,哈哈哈……”

一旁的张敬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呵呵……这有什么奇怪的?那盖严虽然长相丑陋,但只要他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婆娘,便也不耽误他生出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来嘛。只要生出来这女儿长得像母亲,别像盖严这糟货不就完了嘛……”

“以前俺们村有个叫张大麻子的,是远近闻名的丑男,可是人家有出息啊,做生意赚了很多钱。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娶了好几个如花似玉的俊婆娘,生出来的大闺女个个杏眼、桃腮、尖下巴,那叫一个俊啊!”

谢盾听罢,不禁哈哈大笑,饶有趣味地对张敬说道:“哈哈哈……张敬,如此说来,像咱们这样长相不是很帅的人,就得娶个漂亮的婆娘,将来为后代着想喽?哈哈哈……”

张敬听罢,连忙哈哈大笑着答道:“哈哈哈……那是、那是,谢将军所言极是!”

萧瑾言听罢,顿时灵机一动,不禁心想,握草,盖严……这货生了如花似玉的女儿?娶了如花似玉的婆娘?难道……

想到这里,萧瑾言连忙满怀希望地对洛千川说道:“千川,这盖严还有什么弱点没有?譬如……好色?”

洛千川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咦?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据洛某探得的情报所知,这盖严最大的弱点就是极其好色,他可以叁日不食,但不可一日无妇,就连行军打仗都随身带着女良们儿,是个出了名的老s鬼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眼前一亮,仿佛如拨云见日一般,豁然开朗,他不禁心想,哈哈哈……果然,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人,他只要是个人,就一定会有弱点!而盖严这货的最大弱点只不过是男人的通病而已……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洛千川说道:“呵呵……因为……本将军能掐会算,可以预知过去和未来……”

洛千川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冲进来一名军士,他着急忙慌地对萧瑾言说道:“报!上将军,大事不好!刘戎派大将王金刚率领五万兵马支援丹阳,不日即可抵达!”

“哎呀……又来了五万兵马,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是啊,本来我军与敌军的兵力相差就很悬殊了,如此一来,兵力相差岂不更悬殊了?”

“哎呀……三万兵马对十五万大军,这仗可怎么打啊!?”

刹那间,大帐中引起了一阵嘈杂的喧闹声,这喧闹声中夹杂着一些恐慌和无奈,却无形之中打消了将士们轻敌的态度……

“都静一静!静一静!”

萧瑾言见状,连忙冲众将士们摆了摆手,苦口婆心地对他们劝道。

众将士们听罢,纷纷安静下来,仿佛是一片惊涛骇浪,逐渐风平浪静,万籁俱寂……

但是,此刻萧瑾言的脸上却闪现出一种失落和焦虑的神色,甚至说有些恐慌……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却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不必烦恼,岂不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刘戎贸然增兵丹阳,对我军来讲,并不一定是件坏事。主公难道没听说过,兵法有云,‘胜一人难,胜二人易’吗?”

“依幼奴之见,这盖严和王金刚二人未必会是情同手足,铁板一块。一旦这二人之间政见不合或者有什么嫌隙,我军正好可以趁机出兵,一举剿灭叛军,解丹阳之围!”

第四百六十章 敲山震虎好计策

萧瑾言听罢,不禁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幼奴所言极是!眼下敌军有十五万兵马,而我军只有三万,敌我力量相差悬殊,且敌军主帅盖严治军严谨,颇懂得排兵布阵之法。所以,我军切不可贸然出击,一定要等到敌军内部生了嫌隙,露出破绽,方可全军出击,一举消灭叛军,以解丹阳之围!”

就在这时,一旁的莫笛突然灵机一动,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末将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萧瑾言听罢,连忙对莫笛说道:“莫将军但说无妨。”

莫笛听罢,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既然我军一时难以战胜数倍于我军的敌军,何不舍近求远,来他个‘敲山震虎’之计?!”

萧瑾言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惊诧地对莫笛说道:“哦?莫将军,何为‘敲山震虎’之计?快快道来,瑾言愿闻其详!”

莫笛听罢,连忙胸有成竹地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这‘敲山震虎’的真正含义便是……由末将领兵去别处‘敲山’,而上将军留在丹阳城外‘震虎’……上将军,据末将所知,刘戎的精兵猛将尽皆屯于西部战场,而东南战场的宜兴、长兴、汾阳等地必然防守薄弱。”

“上将军如果给末将一支精兵,末将愿挥师向东,长途奔袭,攻打东南的宜兴、长兴、汾阳等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必然能大获全胜。呵呵……一旦末将的捷报传来,必然能使我军人心鼓舞,军心振奋,而敌军人心惶惶,闻风丧胆,岂不是‘敲山震虎’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欣喜万分,不禁心想,哈哈哈……敲山震虎?好计策!莫笛果真是个将才,他竟然能想出如此妙计来,实属难得,看来平时多读读兵书是有好处的……

于是,萧瑾言连忙哈哈大笑着对莫笛说道:“哈哈哈……莫将军好计策!这‘敲山震虎’之计精妙至极,用得恰到好处!本将军就依你之计,敲山!好好地震一下盖严这头猛虎,哈哈哈……”

莫笛听罢,顿时一脸自豪和兴奋的神情,他踌躇满志,内心汹涌澎湃,恨不得立即杀敌建功……

但是,萧瑾言很快又眉头一皱,遗憾地对莫笛说道:“只是……莫将军,眼下我军兵少,敌军势力又很强大,本将军恐怕给不了你太多兵马啊……”

没想到,莫笛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上将军尽管放心,末将只要五百精兵足可大获全胜!”

萧瑾言听罢,顿时猛然吃了一惊……当时,他下意识地反应就是,握草,是瑾言听错了吗?还是莫笛说着玩的?五百精兵……这么点兵马,肉包子打狗恐怕都不够人家吃的吧,谈何大获全胜?!

于是,萧瑾言连忙惊诧且疑惑地对莫笛说道:“莫将军,你刚才说……要多少兵马?”

莫笛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回上将军,末将只要五百精兵!”

这一次,萧瑾言听得是真真切切,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耳膜炎,听力出现问题了,因为莫笛本来就是这么尿性……

只见萧瑾言的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大,他紧紧地盯着莫笛,惊诧地对他说道:“莫将军,你没跟本将军开玩笑吧?虽然东南战场防守薄弱,不是这次‘义嘉之乱’的主战场,但宜兴、长兴、汾阳等地加起来少不了也有数万叛军。莫将军只带五百兵马前去平叛,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吗?”

没想到,莫笛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依末将之见,东南战场的那些叛军都是一些墙头草,随风倒,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根本不足为惧!末将只要五百精兵,定能大获全胜!如果不胜,末将甘愿受军法处置!”

此时此刻,莫笛已经完全看透了东南战场的那些叛军都是一些什么货色了,他们虽然加起来少不了数万兵马,但都是一群渣渣,没什么战斗力。而且,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见刘戎势力庞大,才改弦易张,拥护刘戎,虚张声势,以求自保。

他们这些人甚至天真地认为,只要打着拥护刘戎的幌子,刘戎就不会派兵干他们,而建康的刘势力薄弱,根本就顾不得干他们。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在这场战争当中独善其身,完美地避开兵祸。而且,他们还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根本就用不着打仗,连最起码的作战准备都没有。

所以,莫笛坚信,根本就用不了多少兵马,只要一支战斗力超强的精兵向他们这些人发起突然袭击,必然是摧枯拉朽,稀里哗啦放倒一片。只要是头一仗打好了,不知道会有多少胆小鬼一枪不放,直接望风而降。于是,莫笛这才敢跟萧瑾言拍着胸脯打包票,是因为他实在看不上东南战场那一群乌合之众……

而萧瑾言见莫笛如此信心十足,志得意满,而且自己的手头的确兵源紧张,人手不足,莫笛要的兵自然是越少越好,所以萧瑾言这才将信将疑地对莫笛说道:“好吧,既然如此,莫将军,那本将军就给你精兵五百,命你挥师向东,长途奔袭,横扫东南战场的那些叛军!”

莫笛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是,上将军!末将定不辱命!”

萧瑾言听罢,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对身旁的张宝说道:“张宝,从明天起,本将军命你率领一千骑兵骚扰盖严大营!注意,是骚扰,不是进攻!出兵之时要专门挑选他们睡觉和吃饭的时间,而且要快打快撤,绝不可恋战!明白了吗?”

张宝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骚扰盖严?而且还要挑选他们睡觉和吃饭的时间,这是什么作战方略?不过……的确够恶心的……呵呵……那就照办吧,上将军用兵如神,听他的一准没错!

第四百六十一章 乱敌军心找破绽

于是,张宝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是,上将军!末将明白!”

其实,萧瑾言之所以命张宝骚扰盖严,而不是进攻,是因为他还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才命张宝通过“骚扰”,来摸一摸盖严的底,看看盖严的大军究竟能露出什么破绽来……

萧瑾言听罢,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对身旁的洛千川说道:“千川,本将军命你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搜集刘戎大将王金刚的所有信息,越详尽越好。包括他几时起床,几时睡觉,几时吃饭,喜欢结交什么样的朋友,喜欢睡什么样的女人。”

洛千川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又来了……萧瑾言怎么如此喜欢窥探别人的**,好猥琐啊……哈哈哈……这活干的,以后咱这江湖上远近闻名的洛千川洛大侠都快改行当狗仔队了……不过,萧瑾言的命令……一定是正确的!执行命令!

于是,洛千川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是,公子!”

萧瑾言听罢,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又义正言辞地对大帐中的所有将士们说道:“其余人等,坚守大营,没有本将军的将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

“是,上将军!”

刹那间,大帐中的众将士们齐声答道,众人一副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的姿态,仿佛一道万里长城……

十五日后,丹阳郡,江湛府邸。

只见那空荡荡的正厅之中,门口摆着两只满是灰尘的巨大花瓶,屋内的桌椅板凳一片凌乱,大都满是灰尘,一片狼藉,破落不堪……而江湛面色坚毅,神色慌张,他一身戎装,浑身是血,腰间悬挂佩剑,还来不及解下盔甲,仅仅是把靴子脱掉,晾一晾他那捂得快要发霉的臭脚……

再往上瞅,只见江湛正抱着一只破碗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碗稀粥,而且那碗稀粥当中几乎看不见几粒饭粒……只单单看江湛这吃相,活像一个多少年都没要到饭的乞丐一般……

过了一会儿,江湛吃完那碗稀粥之后赶忙抹了一下嘴巴,又沿着碗边来回添了好几遍,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那只破碗,沮丧地自言自语道:“槽!麻辣隔壁的!饿死老子了!”

时至今日,丹阳郡被刘戎的大军团团包围已经四十二天之久了。丹阳的粮草十分吃紧,将士们食不果腹,怨声载道,就连江湛自己都只剩下舔稀粥的份了。而眼下的江湛被逼到了绝路上,他别无他法,只能指望城外的萧瑾言能打败盖严和王金刚的十五万大军,解了丹阳之围。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身高八尺七寸,面色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英气,约莫二十出头模样,身穿暗黑色铠甲,头戴铁皮盔,腰间悬挂佩剑的青年将领突然闯了进来。此人正是江湛的胞弟江兴,也是他镇守丹阳的副将……

江湛见江兴迎面而来,连忙“腾”地一下从座位上蹿了起来,着急忙慌地对他说道:“江兴,你快说,现在外边是个什么情况啊?”

江兴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沮丧而又气愤地对江湛说道:“哎……大哥,城外的萧瑾言安营扎寨,按兵不动,丝毫没有向叛军发起进攻,解丹阳之围的意思啊!”

江湛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江兴怒吼道:“什么?!萧瑾言这厮居然按兵不动!槽!这个臭沙碧!看来……他跟本就不是真心帮助圣上平叛的!”

江兴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疑惑地对江湛说道:“可是……大哥,根据探报得知,那萧瑾言好像也并非是完全按兵不动,他派了一支行军速度极快,来无影,去无踪,但是人数不多的骑兵日夜骚扰盖严和王金刚的大营,弄得那些叛军的将士们食不甘味,夜不能安寝,是苦不堪言啊!”

江湛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冲江兴怒吼道:“槽!仅仅是一支人数不多的骑兵日夜骚扰那些叛军能顶个屁用啊!盖严和王金刚又不会因为被萧瑾言的骑兵骚扰而退兵,这就像隔靴搔痒,有个屁用啊!萧瑾言倘若不赶紧发兵向叛军发起全面进攻,丹阳之围是根本解不了的!”

江兴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一脸沮丧和茫然地对江湛说道:“是啊,大哥,萧瑾言这臭沙碧是真他女良的不靠谱,他怎么净干这些没**子的事儿啊……他这么做不会就是为了应付圣上吧,根本就没有真心平叛吧?”

江湛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缓缓地对江兴说道:“哎……萧瑾言也堪称是当世之将才,也许他这么做是在找叛军的破绽……毕竟城外有十五万叛军,而萧瑾言只有三万兵马,敌我力量相差悬殊啊!”

江兴听罢,不禁顿了顿,疑惑地对江湛说道:“真的……是这样吗?”

江湛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江兴说道:“哎……无论如何,咱们只能希望是这样了……”

江兴听罢,也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茫然和无奈的神色……

其实,萧瑾言之所以没有立即跟叛军展开决战,正是一种“不战则已,战则必胜”的心态,他命莫笛转战东南,扫平薄弱的叛军,正是想通过“柿子捡着软的捏”的方式先取得一系列军事胜利,通过军事的胜利来振奋已方军心,而乱了敌军的军心,这样可以提高胜率。

而萧瑾言命洛千川大肆搜集敌军主帅的情报是在找叛军的弱点,毕竟一方主帅的细微弱点如果被抓住,就能影响整场战争的结果。这也是为什么在很多现代战争当中,开战之前首先要搜集敌方主帅的信息……比较厉害的“间谍战”在敌军主帅的办工桌上喝杯茶水,人家都知道你喝的是毛尖还是龙井。

至于萧瑾言派张宝率领精骑兵执行“骚扰”战术,是因为在叛军严阵以待的情况下,你很难看清楚叛军有什么弱点。只有当骑兵发起突袭时,通过敌军在抵抗时是否混乱,哪里混乱,哪一支敌军最混乱,这才能彻底摸清敌军的弱环所在。

而且,这种“骚扰”战术还能迅速摸清敌军的吃饭和作息规律,也算是顺便干了情报工作。当然,“骚扰”战术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扰乱敌军的军心,使敌军心神不宁,苦不堪言。

第四百六十二章 莫笛百骑破敌营

三国时期,刘备和曹操争夺汉中,两军曾经在汉水隔河对峙。当时,刘备的军师诸葛亮就用了一种“骚扰”战术,他命士兵们每隔两、三个时辰便隔河擂鼓呐喊,但不出兵,而且专门挑选敌军睡觉的午夜干这活,弄得敌军心烦意乱,苦不堪言。

最终,曹操被折腾的够呛,他整天担心刘备会发起突然袭击,于是只好后退三十里扎营,而这却正是刘备想要达到的效果。在这里,萧瑾言命张宝的精骑兵对丹阳城外的叛军执行“骚扰”战术,虽然没指望能把叛军骚扰走,和刘备的目的不同,但是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翌日,宜兴,拥护寻阳朝廷的叛军大营。

夜半子时分,此时夜色正浓,月明星稀,皓月当空,微风轻轻吹佛,树叶哗哗作响。在月光的照耀下,伴随着几声鸦叫和犬吠声,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处军营一直笼罩在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下。

营帐中一片宁静,仿佛是大学军训的男生宿舍一般,大家都在集体约觉,睡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地有几个男生睡得迷迷糊糊地跑出来撒泡尿。而大营的大门口仅有几名拿着武器站岗放哨的卫兵,他们还时不时地犯困,偶尔耷拉下脑袋来……

“嗖!”“嗖!”“嗖!”……

就在这时,沉寂了许久的夜幕突然间被打破,几支利箭从夜空中疯狂地疾驰而过,时速比高铁还要快,仿佛一颗颗流星划过夜空,纷纷向这座大营的望角楼疾驰而去……

“啊!”“啊!”“啊!”……

刹那间,只见那望角楼上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从楼上中箭掉落了下来,仿佛一个个熟透了的苹果,从树上掉了下来,又掉到了地上,摔得稀碎……

“不好!有敌军偷袭!”

刚才那几名站岗放哨,还时不时地犯困的士兵见此情景,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霎时间便陷入了一阵恐慌和惊讶之中……

“冲啊!杀啊!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随即,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兵像潮水一样从黑夜中杀了出来……只见那领头的大将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眉清目秀,有几分儒雅之气,中等身材,骑着一匹白色高头大马,手持银月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此人正是萧瑾言座下虎贲营第一儒将莫笛。

“刷!”“刷!”“刷!”……“啊!”“啊!”“啊!”

只见莫笛肆意挥舞着银月枪杀了过来,像砍瓜切菜一般,刹那间便杀得这群叛军溃不成军,人仰马翻,一个个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地做了枪下亡魂……

果然不出莫笛之所料,宜兴的这伙叛军自认为只要拥护势力强大的刘戎做皇帝便可在乱世之中免于兵祸,以求自保,而势力较弱小的建康方面迫于寻阳方面的军事压力,根本无暇顾及东南战场……于是,他们认为战火根本不可能会蔓延到东南,便压根就没做好打仗的准备……

况且,时间还是在半夜。这伙叛军大都刚刚睡下,有几名站岗放哨的卫兵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一命呜呼了。全军将士大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方寸大乱,被莫笛杀了个措手不及。

而莫笛的虎贲营将士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训练有素,作战勇猛,战斗力极强。他们仿佛一阵疾风骤雨,劈天盖地,杀得这些叛军死的死,伤的伤,满地鸡毛,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只见那黑灯瞎火的男生宿舍当中,一窝子光着锭的老爷们儿们听到外面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刹那间从睡梦中惊醒。他们仿佛做了一个噩梦一般,赶忙叽里咕噜地从塌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和铠甲……

“不好!敌军劫营了!速速迎敌!”只见一名将军模样的壮汉一边从塌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着铠甲,一边冲军营中刚刚醒盹的将士们大声呼喊道。

说那时,那时快,就在这名壮汉的铠甲刚刚穿到一半,他的半个肩膀还露着睡衣的时候,突然……一杆明晃晃的银枪亮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时候才穿铠甲,是不是有些晚了?”只见莫笛骑着一匹高头白马,一身戎装,手持银月枪,指着此人的面颊,自信且轻蔑地对他说道。

那人当场吓尿,他头也不敢抬,便举起双手,浑身颤抖着,战战兢兢地对莫笛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莫笛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那人说道:“呵呵……就你这样的怂包、软蛋,也配谋反?真是可笑!”

那人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又疑惑不解,不禁心想,握草,咱都投奔刘戎了,这家伙还说咱是谋反……难道他是建康那边的?不应该啊……刘连寻阳方面的主力军队都应付不过来呢,怎么就派兵打到咱这里来了?那会不会是寻阳那边的军队,误会咱了呢?

于是,那人抱着一丝神奇的幻想,疑惑地对莫笛说道:“敢问好汉是寻阳那边的,还是建康那边的啊?”

莫笛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稀里糊涂的沙碧,在被窝里被生擒了,还不知道是被谁给生擒的……像这种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难怪老子只用了五百精骑兵就把他给干扒下了,哈哈哈……

于是,莫笛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那人说道:“呵呵……本将军是当今圣上钦命的平叛兵马左都督萧瑾言麾下左翼营先锋官莫笛,你说本将军是哪边的?”

那人听罢,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捂着脑袋,战战兢兢地对莫笛说道:“什么?!萧瑾言?!你是萧瑾言的部下?原来是建康那边的啊……哎……真是活见鬼了啊啊啊啊啊……”

第四百六十五章 剑拔弩张决战时

而江湛的日子同样也不好过,丹阳城被围困许久,城中早已经断粮多日,每天都有饿死的士兵,城墙上经过日夜殊死搏斗,几度易手……但是,江湛的确对得起“龟壁虎”这个称号,在他顽强的严防死守下,丹阳这座“龟城”始终牢牢地掌握在建康方面,没有被攻破。

只见盖严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王金刚说道:“哎……真没想到,城中的江湛竟然如此顽强,他区区数千兵马,竟然能坚守丹阳城将近两个月之久。还有那萧瑾言,他日夜派出小股精骑骚扰我军大营,弄得将士们食不甘味,夜不能安寝,是苦不堪言啊!”

“再加上莫笛在东南战场连战连捷,大杀四方,已经使我军军心动荡,人心惶惶了。眼下,圣上又降下严旨,命我等十日内必须破城……这……哎……真是屋漏恰逢连夜雨,难啊!看来你我二人将要性命不保了!”

王金刚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盖严说道:“盖将军,末将以为不然,江湛那厮坚守丹阳城这么久,想必城中早已经断粮。江湛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坚持不了几天了,只要我军再加把劲,猛攻丹阳,定能破城!”

“至于萧瑾言一直派出小股骑兵骚扰我军,而不是大举进攻我军,这恰恰说明萧瑾言不敢与我军正面为敌,因为他根本就没什么把握战胜我军。所以,萧瑾言这才派出小股骑兵骚扰我军,企图恶心我军,令我军不战自退!我军恰好应该反其道而行之,继续猛攻丹阳!”

“至于东南战场的失败,这跟丹阳这边有什么关系?盖将军恐怕多虑了吧……再者说,眼下我军士气低落,却正需要一场大胜来提升我军的士气,而这场大胜便是攻下眼下这座丹阳城!”

“而且,圣上虽然给我二人下了严旨,限期攻城,他也只是为了督促咱们全力攻城,咱们倘若超期攻下丹阳,圣上也未必会真的杀咱们。盖将军请想一下,圣上若是杀你,那后宫的盖娘娘能袖手旁观吗?”

盖严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好!既然如此,本将军即刻发兵,猛攻丹阳!杀他个狗女良养的!老子就不信,江湛这瘪犊子,他是钢筋铁骨不成!”

按照王金刚的观点,所有问题的根源全都在这座丹阳城上,只要攻下此城,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于是,盖严下定决心,要对丹阳城发起最猛烈,最凶残的进攻……一大波僵尸即将爬上丹阳的城墙……

与此同时,丹阳城外,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正在面带笑容,兴高采烈地读着东南战场的军报……而大帐之中,武将谢盾、张敬、穆天舜、王玄羽、洛千川等人,谋士陈嘉实,还有萧瑾言的自家兄弟萧瑾夕尽皆笔直地立于账中,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

待萧瑾言看完了东南战场的军报,他不禁微微一笑,欣喜地对大帐中的众将士们说道:“诸位将军们,莫笛已经收复了宜兴、长兴、汾阳等地,彻底平定了东南,收编降卒五万六千余人,缴获兵器、战马、粮草无数。圣上也已经降旨加封莫笛为建武将军,长兴侯。”

“哎呀……莫笛实在是太厉害了!真了不起啊!”

“好啊!这下子可以极大地鼓舞军队的士气了!”

“哎呀……太牛比了!实在是太牛比了!”

“真牛比啊!也不知道人家这仗是怎么打的?!”

刹那间,大帐中响起了一阵阵类似于欢呼声的议论声,整座大帐都笼罩在一片愉快和兴奋的气氛当中……

就在这时,一旁的萧瑾夕不禁顿了顿,欣喜地对萧瑾言说道:“大哥,莫笛仅仅用了五百兵马便轻轻松松地平定了东南,此乃盖世奇功,在军事史上都是一个巨大的奇迹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欣喜万分地对萧瑾夕说道:“呵呵……瑾夕,说实话,莫笛在出征东南之前,瑾言还对他颇有些放心不下呢。没想到,莫笛却着实给了瑾言一个巨大的惊喜,他如今也是坐拥数万兵马,占据东南半壁江山的大将军了,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脸轻松和愉悦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旁的谢盾不禁笑了笑,欣喜而又羡慕地说道:“呵呵……真没想到,莫笛竟然这么快就平定东南,一战成名了。这下子,他一跃而成为建武将军了,成了咱们虎贲营当中除了上将军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啦,哈哈哈……”

的确,谢盾和莫笛同是虎贲营最初的元老级人物。而谢盾看着当初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莫笛眼睁睁就大红大紫了,要说他心里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那也是不现实的。

一旁的王玄羽仿佛看穿了谢盾的心思,他不禁微微一笑,饶有趣味地对谢盾说道:“呵呵……谢盾,你也不用羡慕莫笛能当建武将军。只要你铁了心跟上将军混,早晚有你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只不过,莫笛出人头地比你早一些而已,哈哈哈……”

相比于谢盾,王玄羽倒是更加纯粹一些,他的功利心没有那么重,也没曾想过什么加官进爵的事,只知道今生今世,死心塌地的跟着萧瑾言混了……

谢盾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哈哈大笑着,斩钉截铁地说道:“哈哈哈……那是自然!”

萧瑾言见状,不禁顿了顿,接着对众将士们说道:“诸位将军们,莫笛平定东南,已经极大程度上鼓舞了我军的士气,现在该轮到咱们为朝廷建功立业了。你们有没有信心,战胜盖严和王金刚的叛军,解丹阳之围?!”

“有!”

刹那间,大帐中的众将士们齐声答道,众人一副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的姿态,仿佛一道万里长城……

萧瑾言见状,顿时欣喜万分,不禁心想,呵呵……盖严、王金刚,决战的时刻到了!受死吧!不过,倘若眼下再不和叛军决战,恐怕丹阳城里的江湛也快顶不住了……

</br>

</br>

第四百六十六章 嘉实献上连环计

于是,萧瑾言突然间眉峰一转,饶有兴致地对身旁的洛千川说道:“千川,本将军之前交待过的,调查叛军主将王金刚一事,你调查的怎么样了?王金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洛千川听罢,连忙胸有成竹地对萧瑾言说道:“公子,据洛某搜集到的情报,王金刚乃是刘戎座下的‘八大金刚’之一,他手持黑龙双锤,胯下狮子聰,绰号‘大猩猩’,绰号如其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活像一只大猩猩,作战十分凶猛。”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洛千川说道:“还有吗?主要说他的弱点!”

洛千川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公子,据洛某所知,王金刚最大的弱点就是极其好色,他府上娶了三十多名姨太太,个个貌美如花。不仅如此,王金刚居然还不满足,他还经常去一些风月场所,沾花惹草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眼前一亮,刹那间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在脑海里逐渐成型,他不禁心想……呵呵……王金刚……好色之徒……而盖严也是个好色之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十五万叛军的两名主将居然臭味相投,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致命弱点!

呵呵……刘戎……这个傻缺脑残货居然让两个好色之徒凑到一起统领十五万大军,如此用人不当,真是自取灭亡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萧瑾言不禁心花怒放,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旁的陈嘉实仿佛看穿了萧瑾言的心思,他连忙凑上前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主公,既然盖严、王金刚二人皆是好色之徒,咱们何不效法三国时期的王允,行连环计,离间他们?”

萧瑾言听罢,顿时更加欣喜万分……二十多天之前,当王金刚率领五万兵马来支援丹阳时,虎贲营的众将士们皆有些恐慌之色,唯独陈嘉实面不改色,甚至表情轻松自然,不屑一顾,而且还说出了“胜一人难,胜二人易”的点睛之言。

如今,从盖严和王金刚二人的行为癖好上来看,的确是“胜二人易”……“荆山高足”陈嘉实这一次料事如神……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欣喜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知我者,幼奴也!”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可是……主公,话虽如此……但盖严、王金刚二人久经请场,阅女无数,一般颜色恐难以动其心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幼奴,你就放心吧,本将军这里有的是资源,虽谈不上貂蝉再世,最起码也是名媛佳丽,光彩照人,不信不能动了他盖严和王金刚二人之心,哈哈哈……”

“哈哈哈……”

大帐中的众将士们听罢,顿时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声,不知是笑萧瑾言和陈嘉实的这个点子太馊,还是笑刘戎实在太蠢,而唾手可得的胜利近在眼前……

陈嘉实见状,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哦?主公什么时候‘金屋藏娇’了?幼奴怎么不知道啊?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连忙张开双臂,做了个“环抱”的手势,微笑着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幼奴,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本将军可是藏了一整座大森林啊,哈哈哈……”

“哈哈哈……”

大帐中的众将士们见状,又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声,仿佛这里已经不再是战场,不再是军营,而是一场盛大的恶搞大party聚会……

萧瑾言不禁顿了顿,又微微一笑,对一旁的洛千川说道:“呵呵……千川,本将军这里有一份‘美差’要交给你。”

洛千川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疑惑地对萧瑾言说道:“哦?是何美差?公子请讲。”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洛千川说道:“呵呵……千川,本将军命你即刻返回建康,去醉仙楼,找那里的老板娘刘金花,替本将军寻一名绝色佳人回来。千川,你还能顺便去那里消遣消遣……你说,这是不是‘美差’啊?哈哈哈……”

“哈哈哈……”

大帐中的众将士们见状,又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声……萧瑾言对洛千川开的这个玩笑实在是太能调动人的胃口了……

萧瑾言口中所说的醉仙楼是建康最大的风月场所,那里的老板娘刘金花是小股东及经营者,也是萧瑾言的钱袋子。而萧瑾言却是醉仙楼的大股东,整座醉仙楼,包括房契、地契都归萧瑾言所有。

醉仙楼在刘金花的精心经营下,网罗了很多来自于江南、巴蜀、南越、琉球等各个地方的美女,她们大都琴棋书画,填词作赋,样样精通。如今,萧瑾言到了与叛军丹阳决战的时刻,醉仙楼网罗的那些美女们却恰好能派上用场。

只见洛千川听罢,顿时大吃一惊,他一脸尴尬的神色,羞愧地无地自容,只好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这……公子,你就不要拿洛某打趣了……”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却刹那间换了一副脸色,他十分严肃,义正言辞地对洛千川说道:“千川,本将军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这是一个很艰巨,很关键的任务,它关乎到整个丹阳之战的成败,你知道吗?!”

洛千川见状,刹那间便明白了事态的严肃性,于是连忙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是,公子,洛某谨记公子教诲,不敢有任何马虎!”

萧瑾言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对洛千川说道:“好!千川,本将军再给你强调一下,钱不是问题!但是,本将军要的是琴棋书画,色艺双绝的绝色美人!而且,此人还要机灵、干练,还要极其可靠!明白了吗?”

洛千川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色艺双绝的美人,还得机灵、干练、可靠……妈呀,这哪里是找姑娘,分明是找一个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美女间谍啊……这活还的确不好干,马虎不得啊……

</br>

</br>

第四百六十七章 醉仙楼里好风光

于是,洛千川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萧瑾言说道:“是,公子,洛某明白!”

萧瑾言听罢,却依然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便接着严肃地对洛千川说道:“给本将军重复一遍!”

洛千川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是,公子,钱不是问题!但公子要找的是琴棋书画,色艺双绝,又机灵、干练、可靠的美女间谍!”

萧瑾言听罢,顿时便明白了洛千川已经深深地领悟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便微微一笑,对他说出了那句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的经典台词:“呵呵……你办事,我放心!”

洛千川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萧瑾言让洛某这个间谍头子去物色一个女间谍,他能不放心吗?看来,这丹阳之战的成败全都系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于是,洛千川即刻动身,踏上了去建康的征程……但是,眼下的丹阳城已然岌岌可危,急需要萧瑾言赶快救火,好在洛千川的轻功厉害,他往返于建康和丹阳之间,仅仅需要一天时间。

翌日,建康,醉仙楼。

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榭,互相连属,回环四合,金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照耀人耳目。正可谓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香烟缭绕玉楼阁,天上人间何处寻?

“哎呀……大爷,来嘛,来抓我啊,哈哈哈……”

“来嘛……大爷,春宵一刻值千金,难忘今宵,就莫要离去了昂,么么么……”

“嘿嘿嘿……来吧,小宝贝,想死大爷了……么么么……”

“哎呀……小宝贝,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哈哈哈……”

只见那其间来来往往的是一群群面若桃花,胭脂粉黛,身形曼妙,风姿绰约的姑娘们,以及一群衣着华贵,体态臃肿,一身酒气,风流倜傥的商人、官家、学生、将军、地主、豪强,等等等等……

他们陆续走进陈设华贵,灯光辉煌的大殿,奏乐,喝酒,跳舞,吃水果,抽大烟,打趣骂翘……嚷叫声夹杂着调笑声,打架声混合着奏乐声,吸烟喝酒,喝酒吸烟,音乐从傍晚一直演奏到天明……

而此时此刻,在醉仙楼的一间大约八十平方米的高级vip会员包房里,“草上飞”洛千川正端坐在案前,一边抽着大烟,一边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只金色的茶盏,内心焦急地等待着醉仙楼的老板娘给他“上菜”……

萧瑾言这位大将军位高权重,又是醉仙楼的大股东和合伙人,而洛千川又是萧瑾言身边的间谍组织头目,深得萧瑾言的信任。所以,醉仙楼的老板娘刘金花自然不敢轻易怠慢洛千川,她今天就是不做生意,也要先满足了洛千川的一切需求。

就在这时,只听房门“咯吱”一声开了,门外走进来一名女子,此人约摸五十岁左右的模样,略矮,微胖,身穿红色大花袍,浓妆艳抹,披金戴银。此人正是醉仙楼的老板娘刘金花。

只见刘金花左摇右晃地走到洛千川身边,一甩香巾,阴阳怪气对他说道:“呦……这不是萧大将军府上的洛大侠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许久未见,您还是这么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哈哈哈……”

洛千川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微微一笑,轻蔑地对刘金花说道:“呵呵……怎么……刘老板不欢迎洛某吗?”

刘金花听罢,连忙摇了摇头,一甩香巾,陪着笑脸接着对洛千川说道:“哎呦……洛大侠,瞧您这话说的,您是谁呀?您可是萧大将军面前的红人,妈妈我岂敢怠慢啊!我不欢迎谁,也不可能不欢迎您老人家啊?您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洛千川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金花说道:“呵呵……既然如此,那洛某就打扰刘老板了……”

刘金花听罢,连忙摇了摇头,一甩香巾,陪着笑脸接着对洛千川说道:“哎呀……洛大侠,瞧您说的?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啊?您能来我们醉仙楼啊,我们这里蓬荜生辉,吉星高照!您就尽管吩咐妈妈我,到底喜欢哪种类型的姑娘,妈妈我给您找去!”

“不瞒您说,咱们醉仙楼啊……最不缺的就是姑娘,大一、大二、大三、大四,职场、家庭主妇,什么类型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所有的类型,那是应有尽有,无所不有!您尽管挑!”

洛千川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连忙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刘金花说道:“哎呀……刘老板,你误会了,不是洛某要找姑娘,洛某哪有那份闲心思,是我家公子要人……”

刘金花听罢,顿时“恍然大悟”,她连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接着对洛千川说道:“哦,原来是萧将军想解解馋啊,那妈妈我可就更不敢怠慢了……哈哈哈……洛大侠啊,要我说,萧将军早就该找个人给他暖暖被窝了,他的一妻一妾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萧将军一个人难道不孤独,不寂寞吗?哈哈哈哈……”

洛千川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刘金花这个老女良们儿不愧是个开煤矿厂的厂长,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一开口就往那方面想,而且还口不择言,满嘴跑火车……

庾佳、刘季玉和郁馨儿的惨死可是萧瑾言心中永远的痛,就连萧瑾言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贸然提起此事,而刘金花……这个沙碧老女良们儿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讨人嫌呢?!

于是,洛千川不禁眉头一皱,一脸严肃,认认真真地对刘金花说道:“刘老板,洛某要跟你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今后切不可在我家公子面前提及他的一妻一妾之死!不然的话,我家公子听了这话定然会恼怒!到时候……他扒了你的皮,可别怪洛某事先没提醒过你啊!”

刘金花听罢,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啪、啪”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然后惊慌失措地对洛千川说道:“哎呦……你瞅瞅妈妈我这张臭嘴啊……真是该打!多亏洛大侠好心提醒,妈妈我啊……以后可不敢乱说话了!”

</br>

</br>

第四百六十八章 醉仙头牌阮星玉

洛千川听罢,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极其不耐烦地对刘金花说道:“好了,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让你们这里最出色的姑娘都赶紧出来吧!记住,我家公子说了,钱不是问题!但是,他一定要找琴棋书画,色艺双绝的绝世美人,而且还要机灵、干练,绝不能空有一身好皮囊,却脑子不好使,傻不拉几的,懂了吗?”

刘金花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一甩香巾,陪着笑脸,胸有成竹地对洛千川说道:“哎呦……洛大侠,瞧好吧您嘞!包您满意!”

刘金花说完,连忙转过身去,冲着门外大声呼喊道:“姐妹们,let‘sgo!舞动青春,动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交响乐,随即两排美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摇曳生姿,比肩接踵,一扭一扭地走进了这间屋子。这阵势,仿佛是高级模特t台走秀,又好像是选美大赛之终极锦标赛,亦或像海天盛筵之帝王大海选,景色甚是壮观!

洛千川见状,顿时看呆了,机动不已,他不禁心想,握草,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太牛比了!实在是太牛比了!但是,说实话,眼前的这群佳丽们虽然看上去一个个千娇百媚,风姿绰约,却总感觉她们似乎少了点什么似的……对!她们少了一种女间谍气质的灵气!

萧瑾言这次要找的美女是要执行“连环计”用的,这个女人要在盖严和王金刚两个男人之间来回穿梭,游刃有余,而且不漏一丝破绽。所以,这个女人不光要有倾国倾城的容貌,还得机敏、干练、果敢,有一股子机灵劲和一种强大的心理素质,即便是刀架到脖子上也不能皱一下眉头!

而眼前的这一群佳丽们,她们看上去一个个光芒四射,魅力有余,但是形态柔弱,灵气不足。换句话说,这些女的们怎么看怎么像是小女且,而不像是女间谍。如果她们这些人在盖严或者王金刚那里漏了馅,把活给搞砸了,那萧瑾言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取其辱?

总之,眼前的这些人当中根本就没有最理想的人选……哎……要不还是再扒拉扒拉吧,再找找看,醉仙楼卧虎藏龙,一定还有更好的……

于是,洛千川不禁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一脸失落地对刘金花说道:“哎……刘老板,还有更好的吗?”

刘金花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洛千川说道:“怎么……洛大侠,这么多美女,您一个都没看上吗?”

洛千川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严肃地对刘金花说道:“刘老板啊……我家公子说了,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找一个琴棋书画,色艺双绝,而且看上去机灵、干练,有一种巾帼女英雄气质的美女。你看看这些庸脂俗粉,都是些俗物,她们哪里入得了我家公子的法眼啊?”

洛千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这一群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丽们,仿佛一个财大气粗的大财主,指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漫不经心地说道:“垃圾,没胃口!”

刘金花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我擦嘞,这洛千川好生狂妄,老娘的“金陵十三钗”都给他上来了,他居然一个都看不上……妈呀!这要求得多高啊?!

不过,这也难怪……洛千川是来替萧瑾言选姑娘的,而萧瑾言是谁呀?这位萧大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挑剔得很嘞……妹的!非得逼老娘让出头牌不可了!

于是,刘金花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洛千川说道:“洛大侠请稍安勿躁,妈妈我这醉仙楼里还有一名头牌花魁,绝对满足萧将军开出的条件。洛大侠如果看了之后还不满意,妈妈我今晚就陪你……睡……”

洛千川听罢,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扫了一眼眼前这个五十多岁,胖得像一头母猪一样的大胖女良们儿,惊慌失措地打断了她:“刘老板、刘老板……您先别激动!还是赶紧让您这个头牌花魁出来,让洛某见识一下吧……洛某一定满意,一定满意还不成吗?”

刘金花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她不禁心想,嘿嘿……洛千川,你个小比崽子还想跟老娘玩,你还嫩了点……哈哈哈……

于是,刘金花连忙转过身去,对她的“金陵十三钗”们说道:“姑娘们,你们都下去吧,换‘妙玉’姑娘过来!”

这一群绝色佳丽们听罢,顿时一个个纷纷摇了摇头,神色失落,表情暗淡,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地遗憾退场……此时此刻,屏幕应该是暗淡的,再配上一段非诚勿扰里的经典片尾曲……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

过了一会儿,一名绝色美女迈着玲珑碎步缓缓地走进了这间vip包房……只见此女长着一双清澈明媚的大眼睛,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一头乌黑的,闪闪发光的秀发,乌云霞着鬓角,犹若轻烟迷雾,头戴朝阳五凤挂珠钗,耳边挂着紫瑛玉坠,上着白藕丝对襟仙裳,下穿紫俏翠纹裙,脚下露一双红鹦鞋。四周围香风缥缈,偏相称杨柳纤腰……好一副绝色美人图!

此女正是刘金花口中所说的“妙玉”,醉仙楼的头牌花魁!不过,“妙玉”只是此女的艺名,任何花魁都要有个类似的名字,跟“小红”“翠花”“春梅”什么的比较类似,她的真名叫做阮星玉。

阮星玉年方十八周岁,她本是江南富商阮发财家的千金小姐,因为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卖身为奴。而阮星玉自幼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谓是才色艺三绝,而且她知书达理,深明大义,性情果敢刚毅,又机灵,活泛,完全符合萧瑾言挑选女间谍的条件。

洛千川见状,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看得如痴如醉,喜欢得不能自拔,不禁心想,握草,这妞太俊了!简直太俊了!洛某仿佛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恋爱了,整个世界只有她……妈呀!就冲这种让人一见钟情的魔力,丹阳之战的成败全都系在此女身上了!

</br>

</br>

第四百六十九章 讨价还价阮星玉

三日后,丹阳城外,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正在面带笑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大帐之中,谋士陈嘉实笔直地立在萧瑾言的身旁……而在萧瑾言的正对面,阮星玉头戴朝阳五凤挂珠钗,耳边挂着紫瑛玉坠,上着白藕丝对襟仙裳,下穿紫俏翠纹裙与萧瑾言四目对视了许久,四周围香风缥缈……

三天前,洛千川回了一趟建康,跑了一趟醉仙楼,当他看到醉仙楼头牌阮星玉的第一眼起,便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自己千辛万苦要寻找的“女间谍”。于是,洛千川毫不犹豫地花重金为阮星玉赎了身,又雇了一辆马车,马不停蹄地将她带到了丹阳城外,萧瑾言的身边。而萧瑾言见到阮星玉之后,通过对她的一番询问和了解,同样对洛千川挑选的这个“女间谍”十分满意。

只见萧瑾言端坐在案前,一脸严肃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这一次你的任务十分艰巨,而且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本将军的计划是,先设计让你与王金刚相识、相知、相恋,然后再将你送与盖严。”

“你要在盖严、王金刚二人之间来回穿梭,挑拨离间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致使丹阳城外的十五万叛军主将失和,军心大乱。接下来,本将军会率领麾下所有兵马,一举荡平这股叛军,解丹阳之围。这些,洛千川都跟你说过吧……你可愿意以身试险,替本将军执行这‘连环计’?”

没想到,这个看似外表柔弱的阮星玉却内心十分强大,她听罢,连眉头都不带眨一下,便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既然已经为妙玉赎了身,那妙玉自然就是将军的人了。将军让妙玉做什么,妙玉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瑾言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哈哈大笑着对阮星玉说道:“哈哈哈……好!洛千川果然没有看错你!妙玉姑娘机智、干练、果敢,大义凛然,胆气智慧丝毫不输男儿,真乃巾帼女英雄也!”

萧瑾言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地从座位上蹿了起来,为阮星玉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却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将军先别急着给妙玉戴高帽子,妙玉可没有将军想象的那般大义凛然,心中只有国家大义和民族百姓……”

“妙玉只是妙玉,一个庸俗、势利、卑贱的舞姬而已。将军虽然给妙玉赎了身,但是让妙玉去干这么危险,有可能掉脑袋的差事,妙玉也总不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白白冒这等风险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恍然大悟”,连忙哈哈大笑着对阮星玉说道:“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等事成之后,本将军一定如实上奏圣上,为妙玉姑娘请功,最起码也要给姑娘弄个诰命夫人、县主、郡主什么的当当!“

“至于金银珠宝,良田丝帛,府邸宅院什么的那就更不用说了!总之,本将军是绝不会让妙玉姑娘甘冒如此风险白白干这个差事的,哈哈哈……”

此时此刻,萧瑾言十分地“想当然”,他自然而然地认为,阮星玉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完成这个“连环计”,一旦计策成功,那便是立下了旷世奇功,名垂千古,简直就成了南朝的貂蝉,当代明星,家喻户晓。

这么危险的工作,这么大的功劳,你不给人家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怎么能行呢?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哪有不花钱便能雇来的优质打工仔呢?更何况,人家阮星玉还是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的优质女间谍,自然得开出个大价钱。

而萧瑾言给阮星玉开出的“口头应允”也的确是显示出了他的诚意十足,非常匹配阮星玉的这个身价。南朝所谓的“诰命夫人”分为一品到七品不等,一般情况下只有那些为江山社稷立下过很大功劳的大臣、将军的正室妻子才有资格被降招加封为诰命夫人。

而“县主”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县的主人,也就是说,这一个县的税收、土地、特产什么的都归这个县的县主所拥有。一般情况下,只有为江山社稷立下过很大功劳的公侯贵胄,机要中枢的国之重臣的亲生女儿才有资格被降招加封为县主。

这个“郡主”就更了不得了,顾名思义就是一个郡的主人。一般情况下,只有刘氏宗亲的诸侯王的亲生女儿才有资格被降招加封为郡主。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诸侯王之女都会被加封为郡主的,这个得看命,看这个王爷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以及他对自己亲生女儿的宠爱程度……

所以,诰命夫人、县主、郡主等都是属于南朝体制内的人,而且待遇、俸禄十分优厚,社会地位也很高。阮星玉一旦进了这个圈子,就等于彻底告别了风尘,从此跻身于上流社会了……

由此可见,萧瑾言给阮星玉开出的“口头应允”,不仅只是要给她钱,给她房子,给她地,还要给她一定的社会地位。萧瑾言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明明白白地告诉阮星玉,执行这次“连环计”,不仅承担着巨大的风险,而且还是一次千载难逢的,鲤鱼跳龙门的机会。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不瞒你说,妙玉的这个差事可是要在盖严、王金刚这两个禽兽不如、杀人如麻的臭男人之间游走徘徊,犹如在刀尖上行走,在虎口上拔牙,随时都有可能会香消玉殒啊……”

“万一……万一妙玉不慎败露了自己的身份,定会死于二贼之手。届时,妙玉这个人都死了个屁的了,连命都保不住了,还哪有福分当什么‘诰命夫人’‘县主’‘郡主’什么的……呵呵……这都是些过眼云烟,虚无缥缈的东西,妙玉还不如先保住身家性命要紧呢……”

</br>

</br>

第四百七十章 妙玉表白萧瑾言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尼玛!阮星玉这个浪蹄子……刚才她还答应的好好的,说愿意为瑾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怎么,这才一会儿工夫,她就变卦了?!麻蛋!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咋说变就变啊……

于是,萧瑾言不禁眉头一皱,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这……妙玉姑娘,你刚才还答应的好好的,说愿意替本将军执行这‘连环计’,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再说了,妙玉姑娘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条件,都可以跟本将军提嘛,这些都好商量的。”

阮星玉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妙玉自然说话算话!但是,妙玉也要看看将军开出来的条件值不值得妙玉甘愿冒生命之险。如果将军开出的条件不合适,你就是杀了妙玉,妙玉也不去叛军大营执行这‘连环计’!”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哎呀……妙玉姑娘,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本将军答应你还不成嘛!”

阮星玉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说实话,妙玉一不是注重名利之人,二不是爱财如命之人。将军若是想用妙玉执行这‘连环计’,妙玉却只有一个条件……”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心急如焚,不禁心想,握草,这阮星玉也真是事儿多,叨叨起来没完,婆婆妈妈的,当个女表子还得立个牌坊,她到底想要多少钱啊,赶紧说吧,废话真尼玛多!

于是,萧瑾言连忙心急如焚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本将军也答应你!”

阮星玉听罢,不禁顿了顿,缓缓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妙玉的条件就是……事成之后,妙玉想做……将军夫人。”

阮星玉说完,便娇羞地微微一笑,又情不自禁地把脸扭到了一旁,心砰砰直跳,面庞红扑扑,仿佛在满怀憧憬地等待着幸福的钟声为她响起……

其实,在阮星玉见到萧瑾言的那一刻起,她早已经芳心荡漾,两眼放光,原本心如止水的平湖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春波,仿佛久旱而遇甘霖,青山掩映松柏,迷雾突逢荧荧之光,织女牛郎鹊桥相会……

或许,萧瑾言破敌心切,心中只想着如何打败叛军,以解丹阳之围,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阮星玉刚才在这个大帐里,她的双眼始终就没离开过自己那张俊朗、洒脱、深邃,帅得让女孩尖叫的脸庞……

阮星玉看萧瑾言的那种眼神,仿佛是一只猎犬直勾勾地盯着一堆大排骨,一个乞丐直勾勾地盯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嘴里还留着哈喇子,分明肆无忌惮地暴露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无尽的倾慕之心……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什么、什么?阮星玉……这浪蹄子居然想当将军夫人?她想嫁给瑾言吗?我擦擦擦擦擦……不会吧……不会、不会……

于是,萧瑾言抱着一丝仅存的幻想,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呃……妙玉姑娘,你想当将军夫人?想当哪位将军的夫人啊?难道……本将军的虎贲营之中,妙玉姑娘看上谁了吗?”

阮星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因为萧瑾言的这个回答明显属于“明知故问”,给阮星玉打马虎眼……而这也恰恰反映了,对于阮星玉开出的“条件”,萧瑾言的内心是并不乐意的。道理很简单,如果面对阮星玉的倾心表白,萧瑾言乐意的话,他不是早就跟阮星玉一拍即合了吗?

不过,阮星玉倒也是个“女汉子”,敢于硬刚,她丝毫不气馁,理直气壮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妙玉要做的正是将军你的夫人!妙玉看上的也正是将军你啊!”

面对阮星玉如此直来直去的强力表白,仿佛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弄得萧瑾言刹那间压力倍增,不知所措,甚至左右为难……

而一旁的陈嘉实见状,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在他看来,萧瑾言果然是艳福不浅,走到哪里,都有美女能看上他。之前的武阳公主刘季玉有个绰号叫“风华绝代万人迷”,看来,这个绰号如果出男版的话,颁给萧瑾言是最合适不过了……

只不过,说来也奇怪,如果现在庾佳还活着,并且是萧瑾言的正妻的话,萧瑾言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心花怒放,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可以回家跟庾佳商量一下,能不能纳个小妾……还不是因为自己花心,而是为了工作需要嘛,呵呵……

可是,现在庾佳不在了,萧瑾言又承受了丧妻之痛,接连失去了刘季玉和郁馨儿,成了一个单身的“孤家寡人”,他的心中却谁都装不下了,谁都不想去爱,谁都不想娶回家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呵呵……其实并不奇怪,一个男人正常的心理而已,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纠结万分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你看这样如何……无论是本将军麾下的将领,还是本将军认识的王孙贵胄,朝廷重臣,只要你能看得上,本将军愿出面为你做媒。总之,本将军一定会为你寻一个好的归宿,保证不会亏待了姑娘便是!”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她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你当妙玉是什么人?攀龙附凤之人?你当妙玉看上了你的权势和地位吗?随随便便换个人就可以把妙玉打发了?不是的!妙玉看上的是将军你这个人,换了谁都不行!”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本将军……瑾言现在心灰意冷,根本就不想成亲,而且一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你又何苦强人所难呢?!”

</br>

</br>

第四百七十一章 婚姻大事非儿戏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她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你刚才还跟妙玉说,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条件都答应妙玉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哼!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三军主帅,说话居然犹如放屁,一点都不算数,欺负妙玉一个弱女子!这还算什么三军主帅?!我呸!”

一旁的陈嘉实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阮星玉看上去弱不禁风,骨子里却是一股子纯爷们的刚烈性子,天不怕,地不怕,果然是个干女间谍的好人选啊!这不,她一言不合就跟萧瑾言爆粗口了……够刚!

不过,这萧瑾言也真是的,一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大不了,就娶了阮星玉不就得啦……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真把这小娘们儿给惹毛了,谁替萧瑾言去当女间谍,行这“连环计”啊……

于是,陈嘉实连忙陪着笑脸,和颜悦色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呀……妙玉姑娘,有事好商量嘛……何必动怒呢?”

阮星玉听罢,却依然怒气不减,她连忙接着冲萧瑾言怒吼道:“呸!商量个屁!萧瑾言,妙玉只问你一句话,这门亲事,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他不禁心想,握草,阮星玉这个浪蹄子……她这哪里有一丝商量的语气,分明像是一个恶霸土匪强抢民女做压寨夫人的感觉嘛……真他女良的烦死人了,洛千川这货怎么给找回来这么一个母夜叉来啊……

于是,萧瑾言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请稍安勿躁,婚姻大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阮星玉听罢,顿时更加恼火,她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是压根看不上妙玉,还是嫌弃妙玉出身卑贱?亦或者,你根本只是想利用妙玉而已,在你的内心里,根本就没把妙玉当人看?!既然如此,妙玉为何还要为了你以身犯险,去叛军营中执行什么‘连环计’呢?!”

萧瑾言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不禁心想,槽!浪蹄子……你敢威胁老子?!麻蛋!老子就是嫌弃你出身卑贱怎么了?!你一个醉仙楼出身的下三滥舞姬,居然还想当将军夫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痴心妄想!

但是,萧瑾言即便是非常愤怒,他还是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没有把这些气话说出口……一来,萧瑾言并不想如此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二来,萧瑾言眼下急需阮星玉潜入叛军大营,他也怕把阮星玉给惹毛了……

于是,萧瑾言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你误会了,瑾言绝对没有半点轻慢、嫌弃姑娘的意思。只是……婚姻大事绝非儿戏,岂能如此草率?!且容瑾言跟自己的谋士商量一下吧……”

萧瑾言说完,连忙拉着陈嘉实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大帐……

阮星玉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到底在搞什么鬼?这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犯得着跟一个谋士去商量吗?难道刚才那个谋士是萧瑾言他爹吗?!

与此同时,大帐之外,萧瑾言把陈嘉实拉到了一个他认为阮星玉听不到他和陈嘉实说话声的地方……

只见萧瑾言气得脸都紫了,他气喘吁吁,义愤填膺地怒吼道:“岂有此理?她竟然……敢威胁本将军?!真是岂有此理?!”

没想到,一旁的陈嘉实见状,却哈哈大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真没想到,主公不光有率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纵横天下的威武霸气,还有专门令女孩子碧波荡漾,芳心暗许的龙凤之姿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什么?!幼奴,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眼下大敌当前,我军急需阮星玉做女间谍潜入叛军大营行‘连环计’,可是她却趁火打劫,威胁本将军,这该如何是好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主公,这根本就不叫事儿……依幼奴之见,你就干脆就娶了那阮星玉不就结了。这样的话,一来,我军可行‘连环计’,荡平叛军,解丹阳之围;二来,主公又可得一倾国倾城,琴棋书画,色艺双绝的美娇娘、如夫人,岂不是两全其美嘛……”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陈嘉实这厮说得是什么鬼话?麻蛋!他平日里那满腹经纶呢?那旁门左道,一肚子的鬼主意呢?都没了?擦!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就知道卖老子?!

于是,萧瑾言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啊?!本将军乃堂堂三军主帅,平叛副都督,怎么能娶这种风尘女子为妻呢?这事要是传扬出去,让本将军的脸往哪搁啊!要娶……你去娶好了!你怎么不去娶她?!”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主公,如果幼奴娶了妙玉姑娘,她便答应替我军潜入叛军大营行‘连环计’,幼奴当然愿意娶她。只可惜,人家妙玉姑娘看上的是主公你,不是幼奴啊……幼奴纵然有心,也没有这等艳福啊,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陈嘉实……拟玛比!老子让你拿个主意出来,你却站着说话不腰疼,净说这些个废话!难道这货的锦囊妙计就是非得卖老子不可吗?麻蛋!

于是,萧瑾言怒火中烧,他义愤填膺地指着陈嘉实的鼻子说道:“幼奴,你……你这是要气死本将军吗?!哎……”

只见萧瑾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陈嘉实,鼻孔使劲喘着粗气,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上下晃动着,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br>

</br>

第四百七十二章 出身卑微心机女

陈嘉实见状,不禁心想,呵呵……那阮星玉天生丽质,身姿曼妙,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论这容貌、姿色、气质,萧瑾言未必看不上她。而萧瑾言之所以不想娶阮星玉为妻,只怕是嫌弃她出身卑贱罢了……

这也难怪,以萧瑾言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阮星玉这个舞姬即便是长得再漂亮那也是配不上萧瑾言的,而萧瑾言怕是也觉得委屈了他自己,这才左右为难,不能痛痛快快地答应这门亲事……

不过,阮星玉如果只想跟萧瑾言“玩玩而已”,或者嫁给萧瑾言,甘愿当他的小妾,这事情倒也不是不能谈。关键是人家阮星玉心气很高,她要当的是将军夫人,也就是萧瑾言的正室、大老婆……这要求就有点过分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阮星玉的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舞姬啊!说白了,就是社会上最底层的,专门取悦男人,赚取丰厚利润的一种职业,人人皆可轻薄,人人皆可不屑,那是相当卑贱的……

哎……假如、假如阮星玉出身官宦世家,哪怕她爹仅仅是个七品县令,再加上她倾国倾城的动人姿色,萧瑾言恐怕也不会如此犯怵了……只是眼下,我军为解丹阳之围,迫不得已,萧瑾言也只好委屈一下了……

再者说,萧瑾言也并非是冥顽不化之人,他以前不就曾经为了取得刘松的信任,被迫娶刘季玉为妻,还纳郁馨儿为妾吗?而且,后来萧瑾言和刘季玉、郁馨儿的夫妻关系相处的还不错呢……

所以说,在这种问题上,萧瑾言并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要知道,刘季玉和郁馨儿这二人在嫁给萧瑾言的时候可都是“二婚”,而且都是几经转手,人家阮星玉虽然出身卑贱,但好歹也是没出过门子的黄花大闺女啊……所以,这事儿有的谈、有的谈……

于是,陈嘉实不禁摇了摇头,哈哈大笑起来……

萧瑾言见状,顿时哭笑不得,又疑惑不解,连忙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你笑什么?”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主公,幼奴是笑主公枉为一代名将,乱世英豪,却也是个势利之人,庸俗不堪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什么?!幼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主公可知西汉时期,汉武帝的皇后卫子夫,人家之前也是舞姬出身,身份、地位十分卑贱,可她依然能母仪天下,辅佐君王,相夫教子,成为一代贤后。”

“而妙玉姑娘虽然出身卑贱,但她历来都是只卖艺,不卖身,仅仅是给达官贵人们跳跳舞,唱唱曲什么的,也没什么下作的嘛……再说了,妙玉姑娘不仅有倾国倾城之颜色,而且机灵、干练、刚强,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男子气概,并非丝毫配不上主公你啊!”

“可是……主公现在却嫌弃妙玉姑娘出身卑贱,只想让她帮助主公行‘连环计’,解丹阳之围,却丝毫不愿意娶她,这岂不显露出主公势利庸俗的一面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阮星玉只卖艺,不卖身?这谁说的准啊?谁知道她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呢?这娱乐圈里的事儿,谁能说的准啊?别到时候洞房花烛夜,瑾言才发现自己娶回家的不是原装正品,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再说了,阮星玉还得去叛军大营当中,在盖严、王金刚二人的眼皮子底下涮一圈再回来呢……而盖严、王金刚这俩糟货是什么德行大家都明白。到时候,阮星玉难道还能“出淤泥而不染”吗?

再说了,阮星玉这个浪蹄子出身卑贱倒是还好说,瑾言也并非如此冥顽不化,看不起穷苦人民,实在是她趁火打劫,着实可恶……如此心机girl,她即便将来当上了将军夫人,也定然是个心机老女良们儿,断然成不了卫子夫那样贤良淑德的贤内助……

于是,萧瑾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正言辞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幼奴,不瞒你说,本将军之所以不愿意娶阮星玉为妻,并不是因为她出身卑贱,实在是因为她趁火打劫,威胁本将军。”

“此女心机太深,着实可恶!本将军怎么能娶这种女人为妻呢?!呵呵……她但凡若是有佳儿十分之一的单纯和善良,她的条件,瑾言也不是不能考虑!”

萧瑾言本想戳破阮星玉这个“心机girl”的一番算计,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拒绝这一门他并不满意的亲事。没想到,陈嘉实听罢,却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正因为阮星玉有如此心机,所以她才是潜入叛军大营,执行‘连环计’的合适人选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是!阮星玉的确适合做女间谍,但她不适合做本将军的夫人!本将军只喜欢佳儿那样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又温柔、善良的女子,才不希望将来自己的枕边整天躺着一个心机女表,糟心!”

陈嘉实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又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可是……主公,倘若你不答应阮星玉的条件,她便不愿意替咱们去执行这‘连环计’。而我军只有区区三万兵马,倘若不用‘连环计’,如何能战胜丹阳城外的十五万叛军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陈嘉实说道:“哼!本将军偏偏就不信,少了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猪吗?不用阮星玉做女间谍,难道凭本将军自己的智慧和勇猛,就打不赢叛军,解不了这丹阳城之围吗?”

“再说了,这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实在不行,换一个人去行‘连环计’不就成了?!本将军就不信,只要肯出银子,还找不出一个像样的人来,能替代阮星玉?!”

</br>

</br>

第四百七十三章 嘉实游说阮星玉1

陈嘉实听罢,不禁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主公,这行军打仗要做到战必胜、攻必克、伐必取,不仅仅要靠三军用命,将士勇猛的战斗力,也要靠尔虞我诈,机关算尽的智谋啊!主公倘若抓住叛军两名主将的致命弱点,对其行‘连环计’,这不正是体现了主公的英明睿智吗?我军倘若不行‘连环计’,丹阳之战恐怕胜负难料啊……即便我军依然能侥幸取胜,又不知道会多牺牲多少将士的性命呢?!”

“再说了,主公,这天底下的女人纵然多如牛毛,可像阮星玉这样非常适合行‘连环计’的女人却如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啊!而且,眼下的丹阳城每天都被盖严、王金刚二人轮番疯狂进攻,城内的江湛早已经断粮,怕是撑不了几日了。丹阳城随时都有可能被叛军攻破,咱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找一个合适的女间谍了,阮星玉就是最佳人选!主公请三思,万万要以大局为重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哼!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难道就非得把本将军卖给那阮星玉不可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哎……主公若是实在对这门亲事不满,那也请暂时答应阮星玉的条件,待打败了叛军,日后再作商议嘛……兴许……兴许那阮星玉此去叛军大营,就有去无回,死在盖严或者王金刚的手里也尚未可知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主公不就不用娶她了?主公,不管怎么说,先答应阮星玉的条件,走一步,算一步吧……”

萧瑾言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陈嘉实说道:“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有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幼奴,本将军今天若是失信于一女子,日后还如何取信于天下人啊?!”

陈嘉实听罢,顿时哑口无言,无计可施,只好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哎呀……主公,这……”

萧瑾言见状,连忙斩钉截铁地对陈嘉实说道:“好了!幼奴,这行‘连环计’一事就全都交给你了!总之,本将军就是不娶阮星玉这个女人,你还要替本将军说服她!或者……限你半日之内,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也行!”

萧瑾言说完便转身就走……

陈嘉实见状,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冲萧瑾言呼喊道:“哎、哎、哎……主公,你把这‘烂摊子’就这么丢给幼奴了?”

“你办事,我放心!”

只见萧瑾言头也不回,仅仅是潇洒地甩给了陈嘉实这六个字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

望着萧瑾言远去的背影,陈嘉实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哎……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萧瑾言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他在这种事情上没那么死脑筋吧……总之,萧瑾言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突然间对女人不感兴趣了……难道庾佳的死对萧瑾言打击那么大?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爱了?天呐,主公好可怜哦……

现在大敌当前,最好的破敌之计就是‘连环计’,可该如何是好呢?再找一个女间谍肯定是来不及了,而萧瑾言这里又说不通。没办法,既然萧瑾言这里说不通,那就只好去说阮星玉了,凭借嘉实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她!

一炷香之后,中军大帐。

只见阮星玉独自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神色焦急且充满期待,她的手心中直冒热汗,正在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萧瑾言给她的答复……

就在这时,只见陈嘉实闲庭信步,缓缓地走进了大帐……

阮星玉见状,顿时失落万分,连忙焦急地对陈嘉实说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萧瑾言呢?”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我家主公让我来照应一下姑娘,他就不方便出面了。”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姑娘说话?!让萧瑾言出来!”

陈嘉实听罢,又微微一笑,不屑一顾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在下是萧将军麾下的谋士陈嘉实。我家主公说了,他绝不会答应姑娘的条件,至于这‘连环计’,也不用姑娘以身犯险了。姑娘请回吧,我家主公军务繁忙,脱不开身,就不当面送姑娘了。”

阮星玉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又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什么?!萧瑾言……他竟然如此嫌弃妙玉,宁愿不用妙玉行‘连环计’,也不肯娶妙玉为妻?!哼!他一定会后悔的!”

阮星玉说完,霎时间气得面色铁青,她连忙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疾步向帐外走去……

就在这时,陈嘉实却突然仰天长啸,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显得如此诡异,带着浓厚的讽刺意味……

阮星玉见状,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她连忙停住了脚步,又辗转走了回来,疑惑不解地对陈嘉实说道:“你为何发笑?”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蔑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嘉实是笑我家主公英明,而姑娘愚蠢。”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疑惑不解,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陈嘉实,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本姑娘把话说清楚!”

也许阮星玉并不知道的是,陈嘉实其实并不想真的轰她走……而陈嘉实刚才之所以突然放声大笑,又故意用言语激怒阮星玉,其目的就是把阮星玉引回来,再继续跟她聊一聊“合作”的事……

只见陈嘉实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哼!妙玉姑娘,不瞒你说,像你这种女人,嘉实见得多了,无非就是想攀龙附凤,一心求取荣华富贵。像你这样庸俗、势利,心机颇深的女人,难怪主公不想娶你!”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呸!你放屁!谁想攀龙附凤了?谁庸俗、势利了?!真是胡说八道!”

</br>

</br>

第四百七十四章 嘉实游说阮星玉2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那好,妙玉姑娘,嘉实只问你一句话,你是真心喜欢我家主公呢,还是看上了他的权势和地位,看上了这将军夫人的宝座呢?”

阮星玉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妙玉当然是真心喜欢萧瑾言这个人了!”

陈嘉实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依嘉实之见,未必吧……”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呸!陈嘉实,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陈嘉实听罢,又冷笑了一声,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请恕嘉实直言,倘若你是真心喜欢我家主公的,而不是冲着荣华富贵来的,那你为何一见当将军夫人无望,扭头便走呢?你如此表现,心里哪里装着我家主公,分明是攀龙附凤,冲着将军夫人的名分而来的。你一见攀不上我家主公,扭头便想寻别的达官显贵去了……这还不是庸俗、势利吗?!”

阮星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怒不可遏,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哼!陈嘉实,照你这么说,萧瑾言看不上妙玉,难道妙玉还非得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不可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你看看、你看看,妙玉姑娘,你这就是想找一棵大树,大树下面好乘凉嘛……你一看我家主公这棵大树不行,就想去找别的大树乘凉了,这还不是攀龙附凤吗?哈哈哈……”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陈嘉实这瘪犊子真是胡搅蛮缠!明明是萧瑾言拒绝了妙玉的一番美意,经过陈嘉实这么一掰扯,好像萧瑾言拒绝妙玉是理所应当的,而妙玉反倒成了庸俗、势利,攀龙附凤的小人……这他女良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麻蛋!算了,不搭理陈嘉实这个臭沙碧了,他就是满嘴跑火车的一根大搅屎棍子!

于是,阮星玉连忙义愤填膺地冲陈嘉实怒吼道:“槽!陈嘉实,你个臭沙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本姑娘说不过你,躲总该来得及吧!”

阮星玉说完,连忙一转身,怒气冲冲地疾步向大帐外走去……

陈嘉实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不好!目标要跑?!坏了!刚才嘉实言辞太犀利,要把这小女良们给气跑了……不行!得赶紧调整策略,采取相对温柔一些的聊天方式了……

于是,陈嘉实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请恕嘉实直言,你如果真心喜欢我家主公,就应该时时刻刻替他着想,无条件地为他付出,而不是在我家主公火烧眉毛,焦头烂额之际,趁火打劫,威胁他!”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哭笑不得,她不禁停住了脚步,又辗转走回了大帐,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哼!陈嘉实,本姑娘堂堂一个姑娘家,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放下脸面和自尊跟萧瑾言一个大男人提亲,这难道对于萧瑾言来说算是威胁?!”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眼下我家主公以区区三万兵马对抗丹阳城外的十五万叛军,他自知不用‘连环计’难有必胜的把握。可是,当我家主公需要你的帮助时,你却百般推诿,不真心帮助他,反而提出做将军夫人这样的条件来,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阮星玉听罢,不禁眉头一皱,竟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嘉实见状,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请恕嘉实直言,你的行为不仅充分暴露了你的贪心、庸俗和势利,而且也是一种急功近利,欲速则不达的不智之举啊!”

阮星玉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妙玉追求爱情的方式或许有些着急了,但是萧瑾言也不能如此没有肚量,如此狼心狗肺地伤妙玉的心吧……”

没想到,陈嘉实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显得如此诡异,带着浓厚的讽刺意味……

阮星玉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陈嘉实,你又笑什么?”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饶有趣味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嘉实是笑妙玉姑娘不仅庸俗、势利,而且急功近利,做任何事一丁点恒心和毅力都没有,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动不动就放弃……姑娘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我家主公寒心,还反倒说我家主公伤了姑娘的心,这是何道理?”

阮星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陈嘉实这个臭沙碧,大搅屎棍子……明明是萧瑾言狼心狗肺,对妙玉无情无义,硬生生地被这瘪犊子给掰扯成了妙玉让萧瑾言寒心……陈嘉实还把妙玉形容得如此不堪,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阮星玉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一派胡言!陈嘉实,即便萧瑾言看不上妙玉,也犯不着派你这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混账东西来挖苦妙玉吧!?”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请恕嘉实直言,你在我家主公最危难,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非但不尽心尽力帮他,反而给他出难题,趁火打劫,要挟他!一看当将军夫人无望,转身便走,心中丝毫没有我家主公,这还不够令我家主公寒心吗?”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想反驳,但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和词藻,只好怒气冲冲地指着陈嘉实说道:“陈嘉实,你……”

陈嘉实见状,连忙“趁热打铁”,他叹了口气,继续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妙玉姑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嘉实真的替你感到悲哀……你才刚刚跟我家主公见上一面,就贸然提出以身相许,遭到拒绝,一言不合,转身就弃我家主公而去。你行事作风如此功利、操切,没有耐心,又怎么能贸然断定我家主公这棵大树不能让姑娘遮风挡雨,荫蔽乘凉,而只能让姑娘吊死在树上呢?”

</br>

</br>

第四百七十五章 嘉实游说阮星玉3

阮星玉听了这番话,顿时吃了一惊,眼前一亮,心中又泛起了希望的涟漪……的确,刚才陈嘉实一直在给阮星玉“泼冷水”,一直在“怼”她,那犀利的言辞仿佛像一根鞭子在抽着她。而陈嘉实的这番话却实实地给阮星玉那即将塌陷的希望之岛上又燃起了一盏明灯……

只见阮星玉不禁顿了顿,又满怀期望地对陈嘉实说道:“陈嘉实,你的意思是说……妙玉和萧瑾言……还有戏?难道萧瑾言不是因为嫌弃妙玉出身卑贱,他才不肯娶妙玉为妻的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嘉实认为,事情总在人为嘛……以嘉实对我家主公的了解,他看待一个人往往只注重心性、能力、才华,绝不是一个过分注重出身贵贱的人!”

“像虎贲营中的谢盾、张敬、凌子轩等人,他们的出身都很卑贱,主公不是一样对他们提拔、重用么?还有,主公之前有一妾室郁夫人,乃是宫女出身,主公却丝毫不嫌弃她出身卑贱,一样对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像寻常夫妻一样和睦。如此说来,我家主公又怎么会嫌弃妙玉姑娘出身卑贱呢?”

阮星玉听罢,顿时欣喜若狂,满怀希望,又疑惑万分,将信将疑地对陈嘉实说道:“可是……萧瑾言如果没有嫌弃妙玉出身卑贱,他又为什么就不肯娶妙玉为妻呢?”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以嘉实对我家主公的了解,他的身形伟岸,容貌俊朗仅仅是其表象。我家主公最让女孩着迷的是他的忠肝义胆、智勇双全和一身的英雄气概。”

“而且,我家主公用情专一,矢志不渝,待人谦和,温润如玉,一旦他真正接受了一个女孩,便会用生命去爱她,呵护她,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可是,我家主公性情耿直、刚烈,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

“妙玉姑娘,请恕嘉实直言,你天生丽质,倾国倾城,生的如此美丽,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可谓是‘色艺双绝’,我家主公难保不会对你动心,就连嘉实也认为你们二人其实是很般配的。”

“可是,妙玉姑娘啊……你错就错在不该在我家主公最危难,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非但不帮助他,反而趁火打劫,威胁他……我家主公何等英雄气概?你却如此不顾及他的颜面和自尊,对他步步紧逼,横加要挟,纵使我家主公对你有心,他也会碍于情面拒绝姑娘的呀!”

陈嘉实的这番话真可谓是彻底吊足了阮星玉的胃口,他把萧瑾言形容的过于完美,不仅人帅得一比,又杏敢,还有内涵,而且用情专一,温柔体贴,像这种即将绝种的好男人,真是火星上都找不到……

阮星玉本来就对萧瑾言一见钟情,又听见陈嘉实这么一形容,她心中更加芳心荡漾,遇罢不能。再加上陈嘉实刚才对阮星玉一顿“数落”过后,又话锋一转,对她加油鼓劲起来。这便更加令阮星玉重拾希望,下定决心再一次向萧瑾言发起进攻,并且为自己刚才过于急切的“逼婚”行为深深地感到内疚和后悔……

只见阮星玉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懊悔不已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啧……都怪妙玉太心急了,把好端端的一桩姻缘给搞砸了!”

陈嘉实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嘿嘿……看阮星玉这个懊恼的样子,事情十有八九已经搞定了,哈哈哈……老子果然是个天才!欧耶!

于是,陈嘉实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是啊,妙玉姑娘,心急可吃不着热豆腐啊。”

阮星玉听罢,连忙忧心忡忡地接着对陈嘉实说道:“陈嘉实,你看这可该如何是好,还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吗?妙玉和萧瑾言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啊?”

陈嘉实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阮星玉说道:“依嘉实之见,妙玉姑娘和我家主公当然还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阮星玉听罢,顿时激动不已,连忙欣喜若狂地对陈嘉实说道:“真的是这样吗?可是,萧瑾言明明拒绝了妙玉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可知有些男人极其注重外表,专爱芳华妙龄,身姿曼妙,花容月貌的美女,是为爱其形;而有些男人也注重外表,但更注重一个人的心性与灵魂,专爱心地善良,知书达理,深明大义的美女,是为爱其心,爱其魂!”

“前者之爱,只爱其形,庸俗、肤浅,往往随着时光流逝,容颜易老,色衰爱弛,猝然消逝……而后者之爱,更注重其心性、灵魂,真诚、深邃,纵然时光流逝,亦是海枯石烂,矢志不渝,天荒地老,为永恒之爱……而我家主公恰恰属于后者!”

“妙玉姑娘请试想一下,你生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我家主公岂有不爱其形之理?可是,我家主公却并没有因为垂涎姑娘的美色而贸然答应娶姑娘为妻,是因为他还尚未看清楚姑娘的心性和灵魂啊!”

“由此可见,我家主公在处理与妙玉姑娘的感情问题上极其真诚和谨慎,而不是随意和轻浮,这恰恰说明我家主公对姑娘是有好感的,是认真的。况且,我家主公之爱,得之不易,失之亦难。一旦有朝一日我家主公与妙玉姑娘相互了解,相处默契,日久生情,终成眷属,那必然是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神仙美眷,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们分开啊!”

阮星玉听了这番话,顿时欣喜若狂,情不能已,恍恍惚惚之间仿佛被爱神丘比特的金箭射中了一般,瞬间便稀里糊涂地坠入了滚滚的爱河之中,不能自拔……

只见阮星玉不禁顿了顿,开心地笑了笑,情不自禁地说道:“呵呵……原来,萧瑾言没有因为妙玉的花容月貌而答应娶妙玉为妻,是因为他在乎妙玉,在乎一个人的心性和灵魂!看来,这天底下只有萧瑾言是真性情的好男儿啊,妙玉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br>

</br>

第四百七十六章 妙玉执行连环计

陈嘉实见状,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嘿嘿嘿……阮星玉这个小女良们儿终于上钩了,被嘉实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动了,哈哈哈……搞定!就是现在,该跟她摊牌了,说一说行“连环计”的事了……

于是,陈嘉实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其实我家主公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知恩图报,而且心肠软,极其容易被感动,但凡是帮助过他的人,或者对他好的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正因为如此,嘉实才愿意死心塌地的追随我家主公啊!而现在,妙玉姑娘倘若想与我家主公加深感情,喜结良缘,却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契机啊……”

陈嘉实说了半天,绕来绕去,最终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话题上,可谓是一波三折,处心积虑。而阮星玉也不是傻子,她当然明白陈嘉实口中所说的“契机”指的是什么……只不过,现在的阮星玉已经完全被陈嘉实刚才的那番“花言巧语”洗了脑,彻底被打动,成了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只见阮星玉顿了顿,接着对陈嘉实说道:“你是说……让妙玉行‘连环计’?”

陈嘉实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正是!妙玉姑娘,眼下我家主公以区区三万兵马对抗丹阳城外的十五万叛军,敌我力量相差悬殊,不用‘连环计’恐难有必胜之把握。所以,‘连环计’势在必行,妙玉姑娘若不去,我家主公也会找其他女人去。”

“而妙玉姑娘行‘连环计’的好处就在于……一来,姑娘可以帮助我家主公解了燃眉之急,助他打赢丹阳一战。从此以后,我家主公就欠了姑娘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日后能不自觉亏欠姑娘而想方设法报答,补偿姑娘吗?”

“二来,妙玉姑娘行‘连环计’也可以在这个过程当中让我家主公看到姑娘的机智、勇敢和胸怀天下,造福万民的巾帼女英雄气概!如此一来,我家主公能不对姑娘另眼相看,青睐有加吗?”

阮星玉听罢,顿时感慨万分,不禁心想,呵呵……虽然陈嘉实的本意就是想劝说妙玉答应替萧瑾言行“连环计”,可陈嘉实说的这些也不无道理……行“连环计”虽然凶险万分,生死难料,可也是和萧瑾言增进感情的最佳途径,妙玉绝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别的女人!

于是,阮星玉连忙毫不犹豫,大义凛然地答道:“陈嘉实,你不用再说了,妙玉愿意潜入叛军大营,行‘连环计’!”

陈嘉实见阮星玉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刹那间便震撼了……不知道为什么,大功告成,陈嘉实却仿佛突然间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说服阮星玉的窃喜之情,反而内心多了一丝愧疚和不安……因为陈嘉实心中明白,促使阮星玉做出最终决定的不是他的巧舌诡辩,而是爱情的巨大魔力……

于是,陈嘉实连忙不由自主地在阮星玉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对她说道:“妙玉姑娘,嘉实替丹阳城内的将士和百姓们,也替大宋的江山社稷和黎民苍生感谢你!请受嘉实一拜!”

阮星玉见状,不禁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陈嘉实,你不要把妙玉说的那么伟大。妙玉之所以愿行‘连环计’,都是为了萧瑾言……”

陈嘉实听罢,顿时感慨颇深,他不禁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阮星玉那洋溢着对幸福满是憧憬的脸庞,简直就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哪里像一个心机女……

就在这一刹那间,陈嘉实仿佛突然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当中,一个来自于心底的小天使在不停地向他呼唤着,苍天呐、大地啊……真是造了孽啦……这么好的姑娘眼睁睁就要送羊入虎口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但愿……但愿妙玉姑娘此行能一路平安,而且她将来和萧瑾言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吧……不然的话,嘉实成什么人了?诱骗、拐卖无知少女的恶霸、歹徒?天呐……画面太黑暗,难以想象……

也许,阮星玉并不知道的是,她所憧憬的和萧瑾言在一起的完美童话故事仅仅是一段苦情虐恋戏的开始,而这段苦情戏注定要用悲伤的泪水浇灌,开出心酸或者欣慰的果实……

因为,阮星玉和萧瑾言这两个人从一开始,打一出娘胎,他们的地位就是不平等的。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灰姑娘存在,但在那个时代,人们还是更多地信奉四个字……门当户对!

而且,深深地沉浸在恋爱的长河之中,神经脆弱,智商几乎为零的阮星玉貌似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萧瑾言在让她干一件什么工作?换句话讲,如果是庾佳的话,萧瑾言才舍不得让她去潜入敌营,在两个男人之间行什么“连环计”……

翌日,丹阳城外。

此时,春寒料峭,冬雪消融,雪水顺着泥土流淌下来,唤醒了沉睡在地里头的所有生物……

就在这时,只见一支装备精良,步调整齐划一,威风凛凛的大部队从路旁浩浩荡荡地经过,这是一支庞大的运粮车队。车队随行的士兵大概有两千多名,他们一个个甲胄在身,刀枪林立,正浩浩荡荡地押运着几十车的粮食和草料……

再看那领头的大将,年约三十岁左右,身高马大,身材魁梧,体魄熊健,一身戎装,腰挎佩剑,手持黑龙双锤,胯下狮子聰,长得像一只大猩猩似的……此人正是刘戎座下的大将王金刚,绰号正是“大猩猩”。

此时此刻,丹阳城下的激战正酣,王金刚正是奉了盖严的命令在这里押运粮草,支援前线的将士,攻打丹阳城……

“救命啊!救救我啊!”

就在这时,只见阮星玉脚上穿着花布鞋,一身粗布麻衣,头上缠着一块浅粉色碎布,一副寻常村姑打扮,正一边放声呼喊着,一边慌慌张张,战战兢兢地逃到了这里……虽然阮星玉的这幅打扮显得很不起眼,但是有着花容月貌,姣好面容的她仿佛像一颗沧海遗珠包裹在一团废纸篓里,刹那间便引起了王金刚的注意……

</br>

</br>

第四百七十七章 妙玉邂逅王金刚1

“臭女良们儿,看你往哪跑?!”

“站住!陪大爷我玩玩!”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几名壮汉,他们一个个虎背熊腰,身形健硕,身着兽皮毡帽,足蹬老虎靴,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武器,紧紧地追着阮星玉而来……

来者大概有六、七人,但见他们的样貌和穿着,显然是一伙强盗……很明显,这是一个山贼、强盗拦路打劫,调戏良家妇女的故事,一个别人都用烂了的,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版子……

可是,当王金刚看到杨柳细腰,身形曼妙,天生丽质,花容月貌的阮星玉时,他的两只大眼镜瞬间便睁得像乒乓球那么大,嘴里还留着哈喇子,看得如痴如醉,如形随形,如饥似渴,茹毛饮血……就在这一刹那间,王金刚那一股子怜香惜玉,英雄救美的豪侠气概瞬间便如同小宇宙一样,彻底爆发了……

只见王金刚“腾”地一下子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挥舞着黑龙双锤便向那几名企图调戏良家妇女的“强盗”冲杀过去,嘴里还放声呼喊着:“呆!恶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敢调戏良家妇女,不想活了!吃老子一锤!”

“糟啦!有官军!快跑!”

“快跑!快跑!”

果不其然,这一伙“强盗”见了王金刚,他们没有做任何反抗,便丢盔弃甲,一个个开足马力,启动加速度,夹着尾巴逃跑了,仿佛是那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的狼群……

而王金刚见这伙强盗狼狈逃窜,也并没有追杀过去,亦没有派兵追杀。毕竟王金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是救下了阮星玉,他何必费劲巴力地去追杀几个小毛贼呢……

就在这时,一旁刚刚“死里逃生”的阮星玉浑身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战战兢兢又满怀感激之情地对王金刚说道:“小女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将军的大恩大德,小女没齿不忘!”

王金刚听到阮星玉这滋滋柔柔的娇嫩嗓音,刹那间浑身发软,骨头都快酥了,他连忙转过身来,一边色迷迷地上下打量着阮星玉,一边脸上挂着窃笑,慷慨激昂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何足挂齿!只是……这外边兵荒马乱的,又时常有盗匪出没,姑娘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多危险啊!”

阮星玉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王金刚说道:“哎……将军有所不知,小女本来家住据丹阳城十里开外的青牛村,今日本想出门探亲,不曾想却在半路上遇上了强盗。若非侥幸遇到了将军,小女恐怕就名节不保了,呜呜呜……”

阮星玉说完,刹那间便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嚎嚎大哭起来,仿佛是受了千种惊吓,万种委屈一般,双眼像大河决堤一般,洪水倾泻,怎么也停不下来……

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致命伤,王金刚见此情景,瞬间便骨头发酥,神经瘫痪,他连忙凑到阮星玉的身边,温柔地对她安慰道:“哎呀……姑娘不要再哭了,强盗已经被本将军给赶跑了,姑娘现在安全了,没事了,不要再哭了!”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却依然梨花带雨,脸上阴云密布,大雨倾盆,一边哭,一边战战兢兢地对王金刚说道:“呜呜呜……将军,小女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历过刚才那件事情之后,小女胆战心惊,今后再也不敢独自出门了。只是……此地距离小女的家还有几里路,小女若是一个人回去,只怕再遇到强盗,名节不保啊,小女心里怕怕、怕怕……呜呜呜……”

王金刚见状,刹那间彻底沦陷,他连忙斩钉截铁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呀……姑娘,这有何难?反正你家距离此地也不远,你若是担心再遇到强盗,本将军把你送回去不就成了。”

阮星玉听罢,顿时欣喜若狂,连忙破涕为笑,感动万分地对王金刚说道:“呵呵……真的?那小女可真是太谢谢将军了!将军,你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小女从未见过像将军这么好的人!”

王金刚听罢,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哈哈大笑着对阮星玉说道:“哈哈哈……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何足挂齿……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旁王金刚的一名副将见状,他担心王金刚贪色误事,于是连忙忧心忡忡地对他说道:“将军,咱们还得押送军粮去前线呢,别耽误了时辰啊!再说,这位姑娘既然已经脱险,那就让她自己回家吧!”

阮星玉听罢,不禁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王金刚倒是很容易“搞定”,但是架不住王金刚身边的人啊……不过没关系,毕竟王金刚是主将,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下属,得服从命令,就吃定王金刚一人即可!

于是,阮星玉连忙“借坡下驴”,她趁此时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心惊胆战地对王金刚说道:“哎呀……将军若是还有其他事情,那就不用管小女的死活了,小女自己回家便是。如果再遇上强盗,那就只能怪小女命苦了,呜呜呜……”

阮星玉说完,刹那间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嚎嚎大哭,江河决堤,洪水倾泻,怎么也停不下来……

王金刚见状,顿时左右为难,一股子怜香惜玉,英雄救美的乱世豪情劲头又上头了,他不禁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冲自己的副将怒吼道:“哼!你麻辣隔臭壁的!催什么催啊?!这位姑娘的家离这里本来就不远,本将军送她回家,根本耽误不了些许时间嘛……再说了,这兵荒马乱的,又时常有盗贼出没,你们怎么能忍心把一个姑娘家就这么扔在这荒郊野外不管呢?!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还是人吗你们?!”

那名副将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王金刚见状,不禁微微一笑,温柔地对阮星玉说道:“嘿嘿……姑娘,放心吧,本将军送你回家,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阮星玉见状,不禁点了点头,嫣然一笑,姿姿柔柔地对王金刚说道:“嘿嘿……将军,你人真好!”

</br>

</br>

第四百七十八章 妙玉邂逅王金刚2

王金刚听到阮星玉这滋滋柔柔的娇嫩嗓音,刹那间浑身发软,骨头都快酥了……其实,在王金刚见到阮星玉的那一刻起,他早已经雄心荡漾,两眼放光,原本心如止水的平湖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春波,仿佛久旱而遇甘霖,青山掩映松柏,迷雾突逢荧荧之光,织女牛郎鹊桥相会……

一炷香之后,王金刚率领着他的运粮车队继续在大道上前行,只不过稍微变换了一下方向,绕了个远,因为他要将自己心爱的女孩安全地送回家中……

只见王金刚和阮星玉同乘一骑,走在车队的最前方,王金刚在后,阮星玉在前,王金刚用他那庞大的身躯庇护着身材相对娇小的阮星玉,仿佛猩球崛起里的大猩猩在守护着自己的幼崽一般……

“呵呵……好了!大功告成,咱们可以回去跟上将军复命了,哈哈哈……”就在这时,刚才的那一伙“强盗”们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远远地看着王金刚将阮星玉带走,他们的心中却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松松地议论道。

不错,这一伙追杀阮星玉,企图调戏良家妇女的“强盗”们其实就是萧瑾言找人假扮的……这的确是一个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故事,但是对付像王金刚这样很容易陷入爱情当中的傻子,任何一个俗套的故事都能打动他那颗多情的心……

两个时辰后,丹阳城外,青牛村口。

阳光明媚,天空一片湛蓝,微风拂面,冰凉气爽,百花盛开,充满活力。春季,一片生机勃勃,万物复苏,春意盎然的景象,却恰似王金刚此刻的心情……

只见阮星玉亭亭玉立地站在村口,她嫣然一笑,姿姿柔柔地对她身旁的王金刚说道:“呵呵……好了,将军,我到家了,将军请回吧!谢谢将军啦!”

王金刚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对阮星玉说道:“呃、呃、呃……不必多礼!姑娘慢走,以后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要再自己一个人外出了!”

阮星玉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微笑着答道:“呵呵……放心吧,将军,我记住了!”

阮星玉说完,连忙一转身,缓缓地向村内走去……

王金刚见状,刹那间心中有千万种依依不舍,留恋不已,他望着阮星玉离去的背影,这身段婀娜,摇曳生姿,千般漪麗,万种风情,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瞬间便勾起了他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对!这就是春天!春天来了……

就在刚才,王金刚和阮星玉同乘一骑,阮星玉的后背是时不时地贴在王金刚前胸上的,王金刚这一路上都在感受着这块美玉的温度以及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幸好阮星玉是坐在前边的,不然的话,如果阮星玉坐在王金刚的后边,王金刚的心脏很可能会跳动的更加剧烈……

“姑娘且慢走!”只见王金刚那大大的熊掌一挥,又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了一步,依依不舍地将阮星玉给叫住了。

此刻的王金刚早已经雄心荡漾,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他实在不能忍受和阮星玉这般痛苦的别离,也根本接受不了像阮星玉这般,自己一见钟情,万分喜爱的女子竟然会成为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呵呵……将军,你还有事吗?”阮星玉听罢,连忙缓缓地回过头来,她微微一笑,姿姿柔柔地对王金刚说道。

其实,就在刚才阮星玉告别王金刚,离开的时候,她清清楚楚地计算着自己所走的步伐。正当阮星玉走到第五步的时候,王金刚叫住了她,而这却正好中了阮星玉的下怀……阮星玉固然是个身段婀娜,风姿绰约的女子,但她今天的走路方式却比平时夸张了不少,简直像一个专业的t台模特……

王金刚听罢,连忙凑上前去,微微一笑,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姑娘,你我萍水相逢,真是缘分,敢问姑娘的芳名是?”

阮星玉听罢,不禁嫣然一笑,姿姿柔柔地答道:“呵呵……妙玉。将军,你呢?”

王金刚听罢,顿时心花怒放,他连忙一边发出一阵憨笑,一边咧着大嘴对阮星玉说道:“我叫王金刚,哈哈哈……”

阮星玉听罢,不禁捂着她的樱桃小嘴微微一笑,娇羞地对王金刚说道:“呵呵……将军的名字就像将军本人一样威武、雄壮、霸气,真是人如其名……”

王金刚听罢,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哈哈大笑着对阮星玉说道:“哈哈哈……姑娘的名字也像姑娘本人一样,人如其名。依本将军看,姑娘简直就是一块美玉,妙不可言啊,哈哈哈……”

阮星玉听罢,顿时羞地小脸绯红,娇羞地对王金刚说道:“嗯昂~将军~你真讨厌,就知道取笑人家,人家不理你了嘛~”

阮星玉说完,连忙趁势给王金刚抛去了一个媚眼,那叫一个暗送秋波,眉目传情,芳心暗许,春水荡漾……而王金刚连忙色咪咪地和阮星玉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皆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翌日,丹阳城外,王金刚中军大帐。

“哈哈哈哈哈……”

只听大帐之中传出了一阵阵粗野、豪迈、愉悦的憨笑声,而大帐之外是几名士卒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咦?咱们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他整天都抱着一只女人的手帕‘嘿嘿’地傻笑呢?”

“这还用问?肯定是恋爱了呗……”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啊?这么有魅力!居然让咱们将军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整天就知道抱着那个手帕‘嘿嘿’地傻笑……”

“据说是丹阳城西十几里的一个小村庄里的一个村姑。”

“天呐!一个村姑居然也能这么有魅力?!”

“完喽~看这样子,咱们将军是彻底完喽!”

而大帐之内,只见王金刚一身戎装,腰间悬挂着佩剑,瘫坐在案前,正抱着一只粉红色的手帕,一边沁人心脾地闻着手帕上的屡屡清香,一边咧开大嘴,“嘿嘿”地傻笑着……而这只手帕正是昨天阮星玉和王金刚离别之际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br>

</br>

第四百七十九章 刚柔并济阮星玉

其实,这个时候萧瑾言的“连环计”已经逐渐露出了破绽……因为阮星玉送给王金刚的这个手帕是产自于江南的名贵丝织品,寻常人家的女孩子是跟本不会用这种“奢侈品”的。只不过,王金刚现在已经完全沦为恋爱中的傻子,他丧失了一个三军主帅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时间根据王金刚满脑子的稀里糊涂的回忆追溯到昨天……

当时,阮星玉“犹抱琵琶半遮面”,她欲拒还迎地假意依偎在王金刚的身旁,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娇羞地对王金刚说道“王将军,实不相瞒,就在你刚刚救妙玉的时候,妙玉就已经对你芳心暗许了。将军高大、威猛、雄壮,简直就是喝衡水老白干喝出来的男人味。“

“而且,将军你还那么勇敢、仗义,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一身的英雄气概,对女孩子也温柔体贴。像将军你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天下难寻!将军,实不相瞒,妙玉就连做梦都想找一个像将军这样的男人做自己的夫君!”

王金刚听罢,顿时欣喜若狂,他连忙一把揽过阮星玉,又抓起阮星玉的纤纤玉指,哈哈大笑着对她说道“哈哈哈……妙玉姑娘,真没想到,本将军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你如此倾心啊!其实,实不相瞒,心肝宝贝啊,本将军也爱你啊,本将军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深深地爱上你了!”

王金刚说完,连忙拥了上去,企图用阮星玉的面颊做土壤,用自己那像香蕉皮一样厚重的大热狗在这片白皙无暇的土壤上种上几颗“草莓”……

阮星玉见状,顿时心中一阵恶心,她连忙一扭头,下意识地用自己的纤纤玉指堵住王金刚的“大热狗”,防止他“强势入侵”,又娇羞地说道“嗯哼~王将军,你讨厌啦……得亏妙玉还以为将军是正人君子,难道将军却也要像那一伙强盗一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妙玉吗?”

王金刚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他连忙将脑袋收了回来,又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这哪能啊?妙玉姑娘,本将军绝无轻薄之意,绝无轻薄之意,哈哈哈……”

阮星玉见状,连忙看准时机,义正言辞地对王金刚说道“哼!王将军,你们男人啊……都一个德行!别以为妙玉不知道你们男人的那点心思!妙玉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不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把妙玉娶回家,就休想碰妙玉一下!妙玉虽然出身寒微,但也知道‘人要脸,树要皮’,除非明媒正娶,绝不做苟且之事!”

王金刚听罢,仿佛突然间便明白了阮星玉的心思,他连忙信誓旦旦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你就放心吧,本将军跟那些地痞榴芒们不一样!本将军是真心喜欢你的,一定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爱你,呵护你一生一世,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只是……妙玉姑娘,眼下丹阳战事正酣,逆贼刘熜还霸占着京师建康,天下还很不安定。这样吧,妙玉姑娘,等本将军帮助圣上扫平了逆贼刘熜的叛逆势力,等战争结束了,天下太平了,本将军一定回来找你,用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可好啊?”

阮星玉听罢,顿时装出一副十分欣慰的样子,她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一脸娇羞地对王金刚说道“嗯,一言为定!既然如此,那妙玉就在家里等着将军回来娶我了……”

阮星玉说完,连忙低下头,娇羞地笑了笑,又情不自禁地把头转到了一旁,一副天真烂漫的少女心模样……

就这样,阮星玉用了一种“刚柔并济”的方式成功地俘虏了王金刚那颗花里胡哨的心。而且,在临别之际,阮星玉还特意给王金刚送出了自己那沾着满身花露水味的贴身手帕作为定情信物,约定他们二人之间的爱情海枯石烂,矢志不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翌日,丹阳城外,盖严中军大帐。

一阵阵春风拂面,清新爽朗,院落中旌旗招展,铠甲林立。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整装待发,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

就在这时,只见一辆青篷双辕的马车在一支精兵的护送下,正缓缓地前行,在距离盖严大营门口大概一百米远的地方停顿下来……

半晌,车帘掀起,只见陈嘉实身穿一袭浅蓝色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头上砸着白色纶巾,肩上披着白袍,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随即,只见阮星玉头戴朝阳五凤挂珠钗,耳边挂着紫瑛玉坠,上着白藕丝对襟仙裳,下穿紫俏翠纹裙,也跟着跳下马车,并紧紧地跟随着陈嘉实缓缓地向盖严的军营中走去……

就在昨天,阮星玉在萧瑾言和陈嘉实二人的特意安排下,已经完成了和王金刚的相识、相知、相恋,接下来就该完成“连环计”的第二步了……为此,陈嘉实还特意挑了一个王金刚不在大营的机会把阮星玉送给盖严……

时间根据阮星玉满脑子的回忆追溯到一个时辰之前……

当时,陈嘉实和阮星玉同乘一辆马车,陈嘉实就坐在距离阮星玉不到一米远的对面,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妙玉姑娘,此次潜入叛军大营之中,生死难料,凶险万分,你且记住一件事,你的身份是我家主公的义妹。”

“从今天起,无论任何人,用什么方式,哪怕是威逼利诱你,你都要记住了,咬死了自己的这个身份。不然的话,一旦计策败露,你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阮星玉听罢,顿时一脸坚毅,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放心吧,陈嘉实,妙玉记住了!”

陈嘉实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但他依然一副心惊胆战,以及愧疚和担忧之色……

而此时此刻,阮星玉已然调整好了心态,也做好了准备,去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br>

</br>

第四百八十章 嘉实又出诈降计

说实话,当陈嘉实和阮星玉二人踏进盖严中军大帐的那一刹那间,着实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只见盖严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表情狰狞,一脸冷血、残酷、凶神恶煞的模样……

而大帐之中,众多武将们一个个向前弓着身子,甲胄在身,刀剑出鞘,尽皆笔直地立于账中,一副威风凛凛,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是给了陈嘉实和阮星玉一个下马威……

阮星玉见状,霎时便吓得魂飞魄散,她瞠目结舌,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阮星玉长这么大可还没有见过如此阵势呢……

而陈嘉实见此情景,却丝毫没有胆怯,他缓缓地走上前去,给盖严行了一个军礼,恭恭敬敬地对他说道“盖严将军,在下陈嘉实,特意奉了我家主公萧将军之命出使贵军营,还请将军行个方便,给在下一个说话的机会。”

盖严见状,不禁顿了顿,当他发现陈嘉实身后如花似玉,倾国倾城,亭亭玉立的阮星玉时,心便一下子软了下来……于是,盖严连忙点了点头,他大手一挥,示意自己的部下们把刀剑收起来……

“刷!刷!刷!”

随着一阵阵清脆的剑刃、刀刃和剑鞘、刀鞘的摩擦声,盖严的部下们一个个纷纷把兵器收了起来,而且都向后退了两步,整整齐齐地站成了两排,仿佛不再像刚才那样具有杀气。

但是,盖严却依然毫不客气地对陈嘉实说道“哼!眼下丹阳激战正酣,本将军和萧瑾言各为其主,势同水火!萧瑾言却在这个时候派你来见本将军,他到底想干什么?”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盖严说道“呵呵……盖严将军和萧将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何能说是‘势同水火’呢?呵呵呵……盖严将军,实不相瞒,其实我家萧将军早就有归顺寻阳朝廷的意思了,只是将军尚且不知,有所误会啊!”

盖严听了这番话,顿时眼前一亮,又惊又喜,又将信将疑,连忙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哦?此话当真?”

陈嘉实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对盖严说道“千真万确!盖严将军有所不知,萧将军自从沥阳起兵,推翻刘松暴政,拥立刘熜为帝以来,他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次战役,攻城拔寨,歼敌无数,为刘熜立下了赫赫战功。”

“萧将军功勋卓著,劳苦功高,真可谓是力挽狂澜,彪炳千秋的大宋朝野第一人呐!可是,那昏君刘熜非但没有对萧将军这样的国之柱石重赏、重用,还对他百般猜忌,刻意排挤打压,甚至还下毒手杀害了萧将军的亲人,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啊!”

“盖严将军,请你用你的脚指头好好想一想,像刘熜这样昏庸、残暴、心胸狭窄、阴险狠毒的绝世昏君,萧将军可能死心塌地的追随他吗?所以,我家萧将军其实早就有了弃暗投明,归顺寻阳‘义嘉’皇帝陛下刘戎)的意思了!”

盖严听了这番话,不禁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其实,陈嘉实的话,盖严已然信了七分,但他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于是便依然毫不客气地对陈嘉实说道“哼!既然萧瑾言早就有弃暗投明之意,那他为什么还要派出小股骑兵,日夜骚扰我军大营,害的我军将士们食不甘味,夜不能安寝?!”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盖严说道“哈哈哈……嘉实敢问将军,萧将军派出小股骑兵骚扰贵军大营,贵军可曾有什么人员伤亡没有?”

盖严听罢,不禁顿了顿,又点了点头,疑惑不解地答道“嗯、那倒没有!”

陈嘉实听罢,连忙微微一笑,接着对盖严说道“呵呵……那不就结了!盖严将军,实不相瞒,萧将军之所以派出小股骑兵骚扰贵军大营只是为了迷惑刘熜,好给刘熜一个交待,毕竟萧将军是奉了刘熜的旨意前来平叛的。其实,在萧将军的内心里,他可并不想与将军,与寻阳的‘义嘉’皇帝陛下为敌啊!”

盖严听罢,不禁顿了顿,却依然有些将信将疑,于是便又理直气壮地对陈嘉实说道“哼!一派胡言!萧瑾言领兵在外,建康又没有什么亲人在刘熜的手里做人质,他犯得着如此左顾右盼,看刘熜的脸色行事吗?!”

“依本将军之见,萧瑾言倘若真心想归顺‘义嘉’皇帝陛下,他为什么不即刻率领本部兵马,亲自前往寻阳,去朝拜皇帝陛下,以示忠心,反而在丹阳这个地方与本将军兜圈子玩,还要做出一副与我军为敌的样子给刘熜看呢?”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盖严说道“哎……盖严将军,实不相瞒,眼下一个莫笛用了区区几百兵马就轻轻松松地平定了东南,而丹阳城内仅仅有数千兵马,盖严将军却用了十五万大军足足围攻了两个月都攻不下来。寻阳朝廷这边的仗打的如此窝囊,也不怪我家萧将军纵然有弃暗投明之心,他也怕一着不慎,明珠暗投啊!”

盖严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什么?!哼!原来萧瑾言这厮是在建康和寻阳两边左右摇摆,首鼠两端,他并不是真心想归顺寻阳朝廷!真是个阴险、奸诈的小人!”

陈嘉实听罢,连忙尴尬地笑了笑,不以为然地对盖严说道“唉咦~盖严将军请息怒,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不是我家萧将军在建康和寻阳两边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实在是寻阳朝廷看似兵精粮足,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在战场上处处被动,令萧将军迟迟下不了决心归顺啊!”

“不过,盖严将军尽管放心,嘉实此来就是想明明白白地给将军传达我家萧将军的意思,他绝不想一味地得罪寻阳朝廷,也断然不想与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为敌!丹阳之战,将军尽管放手与城内的江湛去厮杀,萧将军会按兵不动,袖手旁观,绝不插手!一旦将军攻克丹阳,我家萧将军看清了形势,也对寻阳朝廷有了十足的信心,他必然会率领本部兵马来投奔将军,决不食言!”

</br>

</br>

第四百八十一章 嘉实献上阮星玉

盖严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这厮竟然在建康朝廷和寻阳朝廷两边左右摇摆,首鼠两端,真是个阴险、奸诈、狡猾的老狐狸!不过,萧瑾言纵然不是真心归顺寻阳朝廷,他也和建康的刘熜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断然不会死心塌地的和寻阳朝廷为敌的。

而且,丹阳城内仅有江湛的数千兵马,且被我军围困日久,断粮多日,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再加上萧瑾言按兵不动,袖手旁观,丹阳城不日便可攻破。哼!只要攻下了丹阳,就等于打开了通往建康的门户,到那个时候,还怕萧瑾言这种首鼠两端的奸诈小人不来投奔老子吗?呵呵……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仿佛突然看出了盖严有所动心,于是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他说道“当然了,盖严将军,嘉实此来也不是空着手来的。这位乃是萧将军的义妹,妙玉姑娘,萧将军愿意将她留在将军的大营中做人质,以表诚意。”

陈嘉实一边说着,一边闪开半个身位,又把手摊开,将自己身旁的阮星玉展示在盖严的面前……

盖严听罢,连忙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一旁身段婀娜,亭亭玉立,天生丽质,面若桃花的阮星玉,他顿时雄心荡漾,两眼放光,原本心如止水的平湖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春波,仿佛久旱而遇甘霖,青山掩映松柏,迷雾突逢荧荧之光,织女牛郎鹊桥相会……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盖严却依然有些放心不下,他指着阮星玉,犹豫不决地对陈嘉实说道“额……陈嘉实,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姑娘是萧瑾言的……义妹?额……不是亲妹妹啊?”

陈嘉实听罢,霎时间便明白了盖严心中所谓的“担心”,于是连忙义正言辞地对他说道“盖严将军,已故的齐国公萧绍只有我家萧将军和萧瑾夕这两个儿子,没有亲生女儿啊……也就是说,萧将军根本就没有亲生妹妹……怎么?盖严将军是觉得妙玉姑娘在将军这里做人质不够资格?这个好说,嘉实这就回去禀报萧将军,让他换一个人来做人质即可!”

盖严听了这番话,顿时哭笑不得,又心急如焚,他连忙又狠狠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旁的阮星玉,这小身段!这小模样!这一颦一笑!这绿鬓红颜,青丝雪肤!简直就像仙女下凡一般,沁人心脾,醉人肝肠,让人好生依依不舍啊……

于是,盖严连忙摇了摇头,微笑着对陈嘉实说道“别、别、别!不用换、不用换!我觉得妙玉姑娘挺好、挺好……呵呵呵……”

陈嘉实见状,自知大功告成,于是他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盖严说道“盖严将军尽管放心,妙玉姑娘虽然不是萧将军的亲妹妹,但她与萧将军情同手足,感情极深。萧将军对妙玉姑娘亦是百般疼爱,简直比亲妹妹还要亲啊!”

“而且,等盖严将军攻下丹阳城,萧将军归顺寻阳朝廷之后,萧将军愿意将自己的义妹许配给盖严将军,并且送上丰厚的陪嫁之资,与将军永结秦晋之好!将军意下如何啊?”

盖严听了这番话,顿时心花怒放,他连忙又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一旁的阮星玉,霎时间便觉得她更加明艳动人,美若天仙……

就在这时,阮星玉连忙“见缝插针”,趁势给盖严抛去了一个媚眼,又娇羞地笑了笑,那叫一个暗送秋波,眉目传情,芳心暗许,春水荡漾……

就在这一刹那间,盖严仿佛突然间被丘比特的金箭狠狠地射中了,他的眼睛里已经只有阮星玉一个人,仿佛这世界上仅有她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她……便是整个世界!

于是,盖严连忙哈哈大笑着,狠狠地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对陈嘉实说道“哈哈哈……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啊!哈哈哈……”

陈嘉实见状,自知大功告成,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他哈哈大笑着对盖严说道“哈哈哈……既然如此,今后盖严将军便和我家萧将军是一家人了!众所周知,盖严将军乃是‘国丈’,是‘义嘉’皇帝陛下身边的红人啊,将军今后可要时常在‘义嘉’皇帝陛下面前替我家萧将军美言几句哦,哈哈哈……”

盖严听了这番话,顿时得意忘形,忘乎所以,连忙哈哈大笑着对陈嘉实说道“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萧将军既然有心归顺寻阳朝廷,以后本将军定会保他升官发财!反正都是自家兄弟嘛,是不是啊?哈哈哈……”

陈嘉实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又与盖严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皆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阮星玉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无语!也不知道萧瑾言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他居然让妙玉假装是他的义妹?!你妹啊!他怎么不让妙玉当他奶奶呢?法克!妙玉才不要做萧瑾言的妹妹呢……

不过,但愿今后萧瑾言真的能像陈嘉实说的那样,和妙玉感情极深,对妙玉百般疼爱,而且不是像大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爱哦……嘻嘻……

而盖严则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时不时地用他那探照灯似的眼睛偷瞄着阮星玉那婀娜的身姿,刹那间一幅幅春意盎然的多彩山水图在脑海里不断描绘,他不禁心想,嘿嘿……妙玉,小美人,看你往哪里跑?今天晚上,爸爸就带你去云彩上看星星,去迪士尼乐园旅游,去逛超市,买口香糖,吹气球,泡泡堂……哈哈哈哈哈哈……

五个时辰后,盖严中军大帐。

漆黑的夜空,仿佛浸透了墨汁,伴随着浓浓的乌云和滚滚的烟尘,看不到点点星光和那皎洁的明月。突然,一阵狂风卷过,带来了骤雨,雨丝像铁条一样又粗又直,从天空刷拉拉洒下来……

此时此刻,天气有些微凉,阮星玉正独自一人蜷缩在大帐之中,她对着幽暗昏黄的烛火,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入眠……一来,阮星玉想萧瑾言了。二来,阮星玉非常清楚自己身处虎口之中,她不敢睡觉,因为怕会在睡梦之中掉进无底的深渊……

</br>

</br>

第四百八十二章 闲话家常阮星玉

就在这时,阮星玉一直非常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只听大帐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拉丁舞的音乐声,仿佛像是一群印第安人,头上盖着破草帘子,身边还带着一群猎犬,大象等动物,来跳舞时的伴奏音乐一般。

而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简直令阮星玉大跌眼镜……这哪里是什么印第安人在作祟?分明是咱们的“冷面阎罗”盖严……这只大象!只见盖严神色夸张,发型则收拾得极其夸张,他一边用手配合着音乐的节拍敲着架子鼓,一边来回晃悠着,配合着音乐的节拍缓缓地走进了大帐,走到了阮星玉的身旁……

要说盖严这一种造型像谁呢?你还别说,真的像极了一头大象,而且是原始人类的猛犸象一般。只不过现在的阮星玉并不太喜欢这个造型而已。

阮星玉见了这番景象,顿时大惊失色,不禁心想,握草,盖严这个臭沙碧,他有病吧……

于是,阮星玉连忙“腾”地一下子蹿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对盖严说道:“将军,你……你这是?”

没想到,盖严听罢,连忙从自己的身上卸下架子鼓,随手扔到一旁,然后喜笑颜开地对阮星玉说道:“嘿嘿嘿……妙玉姑娘,本将军来找你聊聊天,别介意哈,哈哈哈哈……”

阮星玉听罢,顿时大惊失色,又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么晚了,盖严来找老娘聊天?这是什么时间?不是逛街时间,也不是喝下午茶的时间,是睡觉时间!盖严分明没安好心!跟盖严一比,王金刚还是“正人君子”呢!天呐,萧瑾言这个臭沙碧竟然把妙玉送到这种鬼地方来,简直扯淡嘛……

于是,阮星玉连忙义正言辞地冲盖严怒吼道:“将军!请自重!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这哪里像一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简直就是一头大象!”

盖严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阮星玉怒吼道:“什么?!你这个小妮子,居然敢教训老子?!老子就想找你聊聊天而已。犯得着发那么大火吗你?犯得着吗?!”

盖严说完,不禁笑了笑,向前走了几步,距离阮星玉大概还有几米远,大有上抢的可能……

阮星玉见状,顿时惊慌失措,她情急之下,一个“凌波微步”的动作一闪而过,并随手掏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一把匕首……

结果,盖严扑了个空,而阮星玉却闪现到一旁,并且用锋利的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喉咙,义正言辞地对盖严说道:“将军倘若再这样对待妙玉,妙玉就死给将军看!”

只见那锋利的刀刃上已然隐约沾了几滴鲜血,由此可见,阮星玉可不是闹着玩的……原来,阮星玉自知此行凶险万分,她在来叛军大营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随身携带的这把匕首,并做了最坏的打算。只不过,对于阮星玉来说,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她被盖严抓起来,严刑拷打,然后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同志,那样的话她的良心会很内疚的……

盖严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丝毫不敢近前,连忙惊慌失措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呀……妙玉姑娘啊,你这是干什么啊?本将军就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问问你家住哪里,芳龄几何,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没有,你这又是何苦呢?!”

阮星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盖严说道:“呵呵……不错,妙玉的家住兖州,广陵郡,今年芳龄十八岁,家里人都死光了!别废话了,盖严,妙玉深知‘人要脸,树要皮’,除非!将军,妙玉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不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把妙玉娶回家,就休想碰妙玉一下!”

盖严见状,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呀……妙玉姑娘,本将军知道你冰清玉洁,做人也比较传统,这都是早晚的事嘛,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啊?!是不是啊?”

阮星玉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对盖严说道:“哼!当然不一样!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妙玉就算是死,也绝不能那个那个!再说了,将军风流倜傥,放荡不羁,万一那什么了,事后又不肯娶妙玉为妻,妙玉岂不是要被世人耻笑吗?!”

盖严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将大手掌摊开,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呀……妙玉姑娘啊,你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本将军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不娶你啊!对了,妙玉姑娘还有什么兴趣爱好没有?”

阮星玉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盖严说道:“哼!盖严,我才不信你呢!至于妙玉的兴趣爱好,那就多了,弹琴、逛街、跳舞、唱歌等等等等吧……”

盖严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呀……妙玉姑娘啊,咱们可真是志同道合,怎么你的爱好也正好是本将军的爱好呢,你看,咱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啊?”

阮星玉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对盖严说道:“哼!妙玉说自己喜欢什么,你就也喜欢什么,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你别逗了好吗?”

盖严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真的,真的,本将军也喜欢弹琴、逛街、跳舞、唱歌,真的,将来咱俩要是成了,本将军天天陪你,做你喜欢做的任何事情,你看好不?”

阮星玉见盖严这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不禁心想,哎……刚才妙玉就顾得保护自己了,居然忘记还得执行“连环计”呢,这可该如何是好?看来,若想往回捞一捞盖严,还得撒一波“狗粮”才行啊……

于是,阮星玉不禁顿了顿,接着对盖严说道:“将军有所不知,像将军这样高大、威猛,耳朵大,鼻子长的大将军、大英雄,正是我们每个女孩子心目中最好的白马王子,妙玉就是做梦都想嫁给像将军这样的如意郎君。”

“只是……只是将军的地位太尊贵,而妙玉的地位又太卑贱,妙玉就怕将军不是真心喜欢妙玉的,就怕那什么那什么了什么以后,将军就不爱妙玉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妙玉这辈子就完了,呜呜呜……”

阮星玉说完,刹那间便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嚎嚎大哭起来,仿佛是受了千种惊吓,万种委屈一般,双眼像大河决堤一般,洪水倾泻,怎么也停不下来……

</br>

</br>

第四百八十三章 终极连环绝杀技

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致命伤,盖严见此情景,瞬间便骨头发酥,神经瘫痪,他连忙温柔体贴地对阮星玉安慰道:“哎呀……妙玉姑娘,你就不要再哭了!本将军绝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始乱终弃的人!本将军是一定会娶你,爱你一生一世的!本将军对天发誓,发誓还不行吗?!”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却依然梨花带雨,脸上阴云密布,大雨倾盆,一边哭,一边理直气壮地对盖严说道:“哼!发誓也不行!你们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整天满脑子想的不是股票就是国足世界杯,游戏什么的,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尤其是你,盖严!”

“所以,妙玉对待像你这样的花花太岁,绝不接受先尝后买,包退包换的任何售后服务!如果你婚后喜新厌旧,对妙玉始乱终弃,妙玉好歹还能落得个名分。可如果你现在就把妙玉给那什么了,事后又不娶妙玉,妙玉就什么也得不到,呜呜呜……”

阮星玉说完,刹那间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嚎嚎大哭,江河决堤,洪水倾泻,怎么也停不下来……

盖严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小浪蹄子哈,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哈!看来,老子只要不跟她成亲,她就不让老子给那什么啊!槽他麻辣隔臭壁的,这要是跟她成亲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最起码也得等平定了逆贼刘熜的叛乱再说了……如果这场战争旷日持久,那就且得等着去了……

哎……等吧!没法子啊!看这小浪蹄子这一股子刚烈劲儿,老子要是猴急,还真有可能把她给逼得自杀了。那样的话,老子不仅不能那什么,还得把萧瑾言那王八蛋给得罪了,岂不是鸡飞蛋打吗?哎……真他女良的是好事多磨,心急吃不着热豆腐啊……烦!烦!烦!

于是,盖严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妙玉姑娘,既然你如此没有安全感,那就等咱们成亲之后再行周公之礼吧。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妙玉姑娘早些休息吧,本将军先告辞了。”

盖严说完,连忙摇了摇头,灰溜溜地离开了大帐……

就在盖严后脚刚刚踏出大帐的那一瞬间,阮星玉手中的匕首“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随即,阮星玉竟然两腿一发软,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她一边梨花带雨,放声大哭,一边委屈地自言自语道:“呜呜呜……萧瑾言,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呜呜呜……”

其实,刚才阮星玉之所以对着盖严放声大哭也是因为受了如此莫大的委屈,属于“本色出演”。而对于阮星玉来说,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所受的委屈,和她对萧瑾言的付出,究竟能不能换来她想要的回报……

五日后,丹阳城外。

夜色正浓,月明星稀,皓月当空,微风轻轻吹佛,树叶哗哗作响。在月光的照耀下,伴随着几声鸦叫和犬吠声,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远处的军营一直笼罩在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下。

只见一棵大槐树下面,阮星玉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嚎嚎大哭,仿佛是受了千种惊吓,万种委屈一般,双眼像大河决堤一般,洪水倾泻,怎么也停不下来……而王金刚则一身戎装,腰跨佩剑,在一旁怒火中烧地来回踱步,一脸气愤、窝火和憋屈的表情……

当然,阮星玉现在和盖严在一起这件事,王金刚是迟早要知道的,而且必须要让他知道,因为这就是整个“连环计”的最后一步,“连环终极绝杀”!所以,前两天,在王金刚去盖严的大营汇报工作的时候,阮星玉故意在王金刚的面前露了一面……于是,王金刚刹那间便认为自己戴上了“钢盔”,这可是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王金刚一边怒火中烧地来回踱步,一边义愤填膺地冲阮星玉怒吼道:“哭、哭、哭!你他女良的就知道哭!连个屁都不放!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会跟盖严在一起?!你难道忘了咱们‘山无棱、天地合’,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的誓言了吗?”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仿佛受了千种惊吓,万种委屈一般,梨花带雨,哭的更加惨烈,双眼仿佛像是海啸一般,巨浪滔天,她以同样义愤填膺的口气冲王金刚怒吼道:“槽!王金刚,妙玉这几天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他女良的知道吗?!妙玉冒着生命危险从盖严那个王八蛋那里跑出来跟你见面,本来就想寻求一丝安慰,没想到你却对妙玉如此无情!还吼妙玉?!既然如此,妙玉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阮星玉说完,连忙站起身来,抱着脑袋便向那棵大槐树的树干撞去……

王金刚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下意识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揽住了阮星玉,将她拦下……结果当然是阮星玉毫发未损,而王金刚却瞬间心软的像饺子馅似的,对阮星玉那是浑身怜悯,心疼的不得了……

只见阮星玉在王金刚的面前不停地,撒娇般地拼命摇晃着身体,梨花带雨,嚎嚎大哭,悲痛欲绝,呼天抢地般地哭喊道:“王金刚,你不要管妙玉!让妙玉死了算了!妙玉不想活了!呜呜呜……”

其实,阮星玉的这种“惺惺作态”就如同一个老太太跟家里人赌气,一气之下跑到了河边,对着哗哗流动的河水哭喊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结果喊了半天也没往下跳……而阮星玉当然也只是在王金刚面前,她才“想”自杀,因为她知道,王金刚一定会拦住她。

果不其然,被阮星玉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王金刚瞬间便被折腾成了恋爱中的傻子,智商为零,他连忙开始放软话,温柔体贴地对阮星玉安慰道:“哎呀……妙玉姑娘啊,刚才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吼你的,我给你赔不是了还不行吗,心肝宝贝儿!别哭了昂,咱们有话好好说还不行吗?你到底是怎么跟盖严那个臭沙碧在一起的啊?”

</br>

</br>

第四百八十四章 妙玉激怒王金刚1

阮星玉见状,这才勉强抹了抹眼泪,不依不饶地对王金刚说道:“哼!王金刚,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如果再敢吼妙玉一下,妙玉就死给你看!”

王金刚听罢,霎时间便彻底沦陷,他连忙拍了拍阮星玉的肩膀,又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温柔体贴地对她说道:“哎呀……小宝贝儿啊,刚才都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这还不行吗?你千万不能死,你死了,我还怎么活啊?!”

阮星玉听罢,这才顿了顿,又叹了口气,一脸委屈和无辜地对王金刚说道:“哎……刚刚啊,妙玉就知道,还是你对妙玉最好了,也只有你是真心喜欢妙玉的。你可知道,这几天妙玉都受了多大的委屈吗?”

王金刚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对阮星玉说道:“宝贝儿,你快说,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怎么会跟盖严那个臭沙碧在一起啊?”

阮星玉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王金刚说道:“哎……刚刚啊,此事说来话长。那日,咱们分别以后,第二天萧瑾言就带兵去了我们村子,他见妙玉貌美,就强行将妙玉给抓了去……”

王金刚听到这里,顿时勃然大怒,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阮星玉说道:“什么?!是萧瑾言?宝贝儿啊……萧瑾言这个王八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阮星玉听罢,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对王金刚说道:“那倒没有。妙玉也是觉得奇怪,萧瑾言非但没有把妙玉怎么样,反而对妙玉以礼相待,还将妙玉认作义妹,给妙玉置办了许多金银首饰和漂亮的衣服什么的。而且,萧瑾言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将来给妙玉的家人在京城里安排个好差事干呢……”

王金刚听罢,顿时一头雾水,连忙疑惑不解地对阮星玉说道:“这……怎么会这样?萧瑾言……他竟然会如此好心?不会是无事献殷勤吧?”

阮星玉听罢,顿时眉头一皱,脸上阴云密布,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愤填膺地对王金刚说道:“哎……刚刚啊,起初妙玉也觉得萧瑾言是好心好意,还以为自己幸运,遇上了好人呢……没想到,那萧瑾言居然丧心病狂,转天便把妙玉像一个物件一样送给了盖严那个丑八怪……呜呜呜……”

阮星玉说完,刹那间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嚎嚎大哭,江河决堤,洪水倾泻,怎么也停不下来……

王金刚见状,顿时勃然大怒,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阮星玉说道:“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萧瑾言这狗曰的果然没安好心!”

阮星玉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她一边嚎嚎大哭着,一边悲痛欲绝地对王金刚呼喊道:“刚刚啊……盖严……那个丑八怪、臭沙碧……他……他已经把妙玉给……给弄到云彩上看星星去了,还把妙玉吊起来打,一顿毒打啊!呜呜呜……”

王金刚听罢,顿时大惊失色,又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阮星玉说道:“什么?!盖严那个臭沙碧……他居然敢如此对待你,竟然把你给吊打啦?!难道你没跟那老王八蛋说咱们俩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阮星玉听罢,连忙一边嚎嚎大哭着,一边悲痛欲绝地对王金刚呼喊道:“说了啊,刚刚!妙玉知道你跟盖严都是丹阳城外的大军主将,故而把咱们私定终身的事情告诉那个臭沙碧了,就是想让他手下留情,能放妙玉一马。”

“可谁曾想,那盖严却说,‘哼!王金刚算个臭沙碧啊,那个沙碧给老子倒尿罐子都不配!别说是他的码子,就算是他的老母,只要老子想吊起来揍一顿那什么,也给那什么了,看他王金刚这个臭沙碧能把老子怎么样?!’……”

王金刚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阮星玉说道:“什么玩意?!盖严这个臭沙碧,老子曰他十八辈祖宗!”

阮星玉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她一边嚎嚎大哭着,一边悲痛欲绝地对王金刚呼喊道:“刚刚啊……盖严那个臭沙碧,他把妙玉接来的第二天便把妙玉给关起来了,还把妙玉绑定像五花猪一样,拿鞋底子抽妙玉……刚刚,妙玉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誓死不从盖严,那盖严就强行……呜呜呜呜……”

“刚刚,不是妙玉这个人太怂了,什么都不敢,实在是那盖严身高马大,体魄健壮,力大无穷,妙玉这小胳膊小腿,实在是打不过他啊……呜呜呜……那盖严不仅丧心病狂,把妙玉给吊起来到云彩上去了,还用皮鞭毒打妙玉,妙玉现在是生不如死啊!”

阮星玉一边说着,一边把袖子撸起来,向王金刚展示了自己胳膊上那几条明显的鞭打痕迹……接下来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嚎嚎大哭,江河决堤,洪水倾泻,怎么也停不下来……

王金刚见状,顿时怒不可遏,小宇宙瞬间爆发,但是被怒火冲昏头脑,又深深地掉进了爱情陷阱的王金刚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阮星玉手臂上的鞭痕……

那几道鞭痕,只要是习武之人稍微仔细一点便不难发现其中端倪,与其说是盖严拿鞭子抽的,还不如说是左手、右手互相拿鞭子抽的,而且鞭痕很浅,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下的毒手,倒像是小两口打架不小心挠的……不错,那几道鞭痕正是阮星玉自己的“杰作”,假是假了点,但是骗王金刚这种脑残货却足够了。

只见王金刚霎时便进化成超级赛亚人,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发出一阵类似于野兽般的狂吼:“盖严!我曰你十八辈祖宗!我王金刚在此立誓,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誓不为人!”

这一声狂吼仿佛是霸王龙转世一般,霎时便震惊了山林猛兽,江河湖泊,一时间狡兔奔逃,飞鸟越林,地动山摇,清旷四野……而阮星玉却依然梨花带雨,嚎嚎大哭,江河决堤,洪水倾泻……

但是,阮星玉虽然表面上悲痛欲绝,内心却着实一阵窃喜,她一边偷偷地瞟了一眼炸的像火药桶一般的王金刚,不禁在心里默念道,嘿嘿嘿……臭沙碧,中计了,大功告成了,欧耶!看来,这“连环计”终于要搞定了,老娘马上就可以回到萧瑾言身边去了,真好!

</br>

</br>

第四百八十五章 妙玉激怒王金刚2

只见王金刚怒发冲冠,鼻孔气冲冲地喘着粗气,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上下晃动着……不论长相和身形,只单单说这动作,倒有点像王者荣耀里的牛魔王,仿佛被孙猴子用金箍棒戳了要害一般,那叫一个气啊……

但是,王金刚在一阵急促地怒火攻心之后,他却总觉得阮星玉的说法貌似有哪些地方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或者说这个事情太凑巧,亦或者说这个事情在某个细节方面漏出了破绽。总之,王金刚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于是,王金刚不禁顿了顿,疑惑不解地对阮星玉说道:“等等、等等……宝贝儿啊……不对啊!眼下丹阳激战正酣,而萧瑾言和盖严各为其主,势同水火,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搭搁上呢?”

阮星玉听罢,连忙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义正言辞地对王金刚说道:“哎呀……刚刚,你有所不知,那盖严其实早就和萧瑾言暗通款曲了!‘义嘉’皇帝陛下之前曾下了一道严旨,命盖严在十天之内攻下丹阳,不然就杀他的头,这件事刚刚你也是知道的吧。”

“可是,那盖严自知丹阳城铜墙铁壁,易守难攻,十天之内断然难以攻下,所以他担心‘义嘉’皇帝陛下会治他的罪,这才和萧瑾言暗通款曲,为自己谋求退路。而眼下这十天的期限眼看就到了,盖严还是攻不下丹阳城,所以他已经决定通过向萧瑾言主动示好,投降建康朝廷了!”

“刚刚,其实,萧瑾言也一直在暗地里拉拢盖严,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那萧瑾言也是个诡计多端,阴险奸诈的家伙,他明明知道盖严十分好色,于是便将妙玉抓去送给盖严,其目的就是想拉拢盖严,诱使他投降建康啊!可怜妙玉一介无辜的弱女子,竟然成了他们政治斗争,互相拉拢的工具了!”

王金刚听了这番话,顿时大惊失色,这对于他来说可以算是一个相当重量级信息了……只见王金刚不禁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对阮星玉说道:“什么?!盖严竟然想投降建康!?这个丧心病狂的乱臣贼子!‘义嘉’皇帝陛下对他恩重如山,他竟生叛逆之心,真是岂有此理!”

阮星玉见状,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王金刚说道:“刚刚啊……实不相瞒,妙玉之所以冒着被盖严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发现的危险跑来找你,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定要当心啊!盖严想投奔建康朝廷,但是又怕你不同意,所以他已经在他的大营里布下了天罗地网,想要赚你入瓮,再擒杀你,收编你的兵马,一块投降建康朝廷啊!”

王金刚听罢,顿时大惊失色,又将信将疑地对阮星玉说道:“什么?!竟有此事?宝贝儿啊……这个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啊?”

阮星玉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又忧心忡忡地对王金刚说道:“哎呀……刚刚啊……此事千真万确!是妙玉在大帐外面亲耳听到盖严和他的亲信武将们密谋的,岂能有假?刚刚,要不……咱们还是逃跑吧,不在丹阳趟这浑水了!你带上妙玉一起逃跑,咱们远走高飞,找一个谁都不认识咱们的地方,隐居起来,总也好过在这里送命强吧?”

王金刚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犹豫不决,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左右为难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宝贝儿啊……实不相瞒,金刚真的很想舍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跟你远走他乡,找一个世外桃源,隐居起来,生生世世都跟你在一起。”

“可是……‘义嘉’皇帝陛下对金刚恩重如山,不曾有一丝一毫的亏待。而眼下丹阳战事正酣,逆贼刘熜霸占京师,对抗皇权,陛下正是用人之际,金刚怎么能临阵脱逃,背弃陛下呢?”

阮星玉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心急如焚地对王金刚说道:“哎呀……刚刚啊……妙玉自然知道你为人忠厚、耿直,一身的英雄气概。可是如今你都自身难保,有性命之忧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些呢?依妙玉之见,咱们还是赶紧跑路要紧,最起码先保住身家性命再说啊!命要是都没了,别的还不都是扯淡吗?!”

王金刚听罢,却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阮星玉见状,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王金刚说道:“刚刚,实不相瞒,妙玉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一个庸俗的小女子而已,根本就不懂什么政治。这丹阳之战谁输谁赢,这大宋的江山社稷谁做皇帝,这些都跟妙玉没有任何关系!”

“妙玉今生今世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生生世世都跟自己最爱的男人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跟他一起过衣食无忧,自由自在的日子。而妙玉心中最爱的这个男人……就是你啊,刚刚!妙玉今生今世只想跟你在一起,此生无憾!”

阮星玉说完,连忙“情不自禁”地来了个“佛山无影脚”,狠狠地踹了王金刚一脚,又张开手臂,“啪!”一巴掌扇了王金刚一个大嘴巴子。一阵嘁嘁喳喳,哔哩吧啦,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其实,这就叫“打是亲,骂是爱”而王金刚虽然挨了打,但是他却切实地感受到了阮星玉刚才踹他或者打他的力道也是讲究节奏的,这个节奏就仿佛是一串音符,而这串音符翻译过来就是三个字……你懂得!

半晌,王金刚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宝贝儿啊……咱们如果就这么远走高飞了,不仅对不起‘义嘉’皇帝陛下,而且还会落得个终生被盖严那王八蛋追杀的下场,此举十分不妥啊!断不可为!”

阮星玉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惊诧地对王金刚说道:“这……刚刚……那咱们该如何是好呢?”

王金刚听罢,不禁顿了顿,斩钉截铁地对阮星玉说道:“依金刚之见,不如杀了盖严那王八蛋,永绝后患!宝贝儿啊……盖严这王八蛋如此沙碧,他欺负了你,把你吊到云彩上去,还丧心病狂,叛国投敌,丝毫不知廉耻,没有节操,像此等巨贼,金刚绝不能放过他!”

阮星玉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冲王金刚惊呼道:“什么?!刚刚,你要杀了盖严?!”

</br>

</br>

第四百八十六章 妙玉做成连环计

其实,当阮星玉听到王金刚要杀盖严的消息时,她刹那间一阵欣喜,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因为这正是她想要听到的答案。但是,为了不露出任何破绽,阮星玉还是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和狂喜,装出一副很震惊的样子来……

只见王金刚怒火中烧,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不错!宝贝儿啊……老子与其等着盖严那王八蛋来谋害老子,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给杀了!这样的话,一来可以替你出一口恶气,二来也可以替‘义嘉’皇帝陛下除掉国之巨贼,岂不一举两得?”

阮星玉听罢,为了把戏码做足,她连忙假装一副惊诧不已,又心急如焚的样子,接着对王金刚说道:“哎呀……刚刚,此事万万不可啊!”

王金刚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惊诧地对阮星玉说道:“什么?!宝贝儿,你怎么还护着盖严那个王八蛋啊?!”

阮星玉听罢,连忙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王金刚说道:“哎呀……刚刚,盖严那个王八蛋把妙玉给送到了云彩上去,还毒打妙玉,妙玉恨都恨死他了,又怎么会护着他呢!妙玉只是担心你……杀贼不成,反被贼杀啊……不行!刚刚,你绝不能冒险这么干,实在是太危险了,妙玉怕怕,妙玉不想失去你啊,呜呜呜……”

阮星玉说完,连忙张开双臂踹了王金刚一脚,又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嚎嚎大哭,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恋恋不舍……

王金刚见状,顿时心花荡漾,骨头一阵酥麻,他连忙一边轻轻地拍着阮星玉的肩膀,一边温柔体贴地对她安慰道:“放心吧,心肝宝贝儿,金刚不会有事的,等金刚杀了盖严那王八蛋,咱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阮星玉听罢,连忙“趁热打铁”,一边黯然落泪,一边含情脉脉,忧心忡忡地对王金刚说道:“刚刚,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妙玉也就不活了,呜呜呜……”

阮星玉一边尽情地展示着她的表演天赋,一边在心中暗自默念道,嘿嘿嘿……太好了,“连环计”成了,王金刚终于要动手杀盖严了,赶紧杀!最好他们两个互相杀,都死了才好呢!哈哈哈……这一下,妙玉干的这么漂亮,萧瑾言得怎么奖励妙玉呢?看来,他除了以身相许之外,没别的办法了吧,哈哈哈……萧瑾言,这一次,老娘吃定你了!

而王金刚则用他的大手掌狠狠地扇了阮星玉一巴掌,狠狠地点了点头,内心更加坚定了杀盖严的念头……

其实,在王金刚真正要下定决心杀掉盖严之前,他还是要派人搜罗一些情报的,毕竟此事非同小可,王金刚也不能只听信阮星玉一个人的说法,尽管阮星玉是王金刚的心爱之人……

但是,很可惜,王金刚派人搜集到的情报,都是一些萧瑾言想让他知道的情报……在这里,不得不说,如果萧瑾言最终打赢了这场敌我兵力对比十分悬殊的丹阳之战,也可以说是一场“情报战”或者“间谍战”的胜利。

说到这里,咱们又不得不夸奖一下萧瑾言麾下的“间谍头目”,轻功、暗器绝伦,绰号“草上飞”的洛千川。这位洛大侠出身江湖,早年行侠仗义,人脉广泛,遍及旁门左道和三教九流,所以耳目极其灵通。而且,洛千川座下还培养了一大批的优秀特务,比如纪增寿等人,他们都给萧瑾言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据王金刚得到的情报所知,阮星玉的确是被萧瑾言从青牛村抓走之后又强行认作义妹,然后送给盖严的。然而,王金刚不知道的内情却是,其实萧瑾言在青牛村抓走阮星玉只是萧瑾言和阮星玉演的一场戏而已,恰似三国时期的“苦肉计”,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而对于萧瑾言把阮星玉送给盖严这件事,盖严方面的官方解释是,萧瑾言在建康朝廷和寻阳朝廷之间左右摇摆,首鼠两端,而且十分倾向于归顺寻阳朝廷。所以,萧瑾言这才把他的“义妹”送给盖严,以此表示他在丹阳之战当中的中立态度,或者对寻阳朝廷倾向的诚心。

于是,在王金刚看来,所有可疑的环节都对上号了,唯一对不上号的就是,按照阮星玉的说法,萧瑾言把自己送给盖严,并不是表示他对寻阳朝廷倾向的诚心,而是在以美色拉拢盖严,诱使盖严投降建康朝廷。道理很简单,刘戎给盖严下了严旨,盖严如果十天之内攻不下丹阳,就得杀头。现在期限快到了,丹阳还没攻下来,盖严怕死,再加上萧瑾言以美色诱惑,于是盖严便动了投降建康朝廷的心思……

王金刚经过了一番左思右想,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认为盖严的嫌疑比较大,他有以下几点理由:

第一,按照盖严方面的官方说法,萧瑾言如果想表达他对寻阳朝廷倾向的诚心,他干嘛不送一个像样的人来做人质,这个人最起码和他有点血缘关系,而是送一个“义妹”过来呢?这不是扯淡吗?说到底,阮星玉虽然名义上是萧瑾言的义妹,其实说白了,她跟萧瑾言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只是萧瑾言随手从周边村庄临时抓来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屁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当人质?所以,阮星玉哪里是萧瑾言用来表示诚心的人质,分明是用来诱惑、拉拢盖严的美色才对。

第二,盖严私下里和敌军将领萧瑾言暗通款曲,还互通有无,送起“义妹”来了,先别管这俩人之间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反正王金刚一概不知。总之,只要王金刚不是特意打听,就别想从盖严嘴里听到些什么,人家盖严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会去云彩上看星星,还来了个“金屋藏娇”,自己偷偷摸摸地就把阮星玉给那吊打了一顿。虽说盖严是王金刚的上级吧,但是像这种跟敌军涉及外交的问题也不能不知会一声吧,如果盖严不知会一声,自己私下里行动,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头有事儿!

</br>

</br>

第四百八十七章 调兵遣将战丹阳

当然,在一般人看来,盖严的嫌疑的确比较大。能给人这样一种印象,这和盖严贪图美色是有着很大关系的。一方的三军主帅如果有一丝一毫的弱点,这个弱点就会被敌军的主帅抓住,并且无限放大,直至成为决定整场战争胜负的一个关键因素。

历史上就有很多著名的人物,他们的弱点就曾经被对手抓住,并且疯狂地针对,比如董卓的好色,曹操的多疑,苻坚的刚愎自用。而萧瑾言如果获得了这场丹阳之战的最终胜利,这也在于他成功地抓住了对手的弱点,并且疯狂地针对。

当然,促使王金刚最终下定决心,诛杀盖严的不只有理应的分析,还有感性的认识,因为人不只会干巴巴地思考,还都是感情动物……对于王金刚来说,盖严方面的官方说法说白了其实就是盖严的一面之词,毫无说服力。而阮星玉的观点对于王金刚来说却是情理,是香风蚀骨,柔情蜜意的至情至爱之理,夹杂着说不清的感情因素,当然有更好的主观信服力……

而且,阮星玉在王金刚面前放的全是狠话,她向王金刚传递了两点十分劲爆的信息:

第一,妙玉这个王金刚的梦中情人,心尖尖、心头肉就这样被盖严那个老王八蛋给强行带到云彩上去看星星了。而且,盖严不光给王金刚制作了一个大钢盔,还一点都不拿王金刚当回事,说他只配倒尿罐子,说连他老母也敢带到云彩上去看星星什么的……这怎么能不令王金刚怒火中烧,对盖严起了杀心呢?

第二,盖严这个王八蛋不仅想投降建康朝廷,还打算把王金刚给弄死。这都火烧眉毛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王金刚如果再不赶紧动手,很可能就隔儿屁朝凉了……所以,赶快动手吧,诛杀盖严!

再加上阮星玉的演技实在是很给力,她作为一个出色的演技派女间谍,彻底俘虏了王金刚的心……凡此种种原因,最终,阮星玉,这一个豪不起眼的弱女子,竟然四两拨千斤,成功地挑起了这十五万叛军中两名主将的一场大内斗……

十日后,丹阳城外,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他面带笑容,一脸激情洋溢,兴高采烈,心花怒放的模样……而大帐之中,武将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王玄羽、洛千川等人,谋士陈嘉实,还有萧瑾言的自家兄弟萧瑾夕尽皆笔直地立于账中,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

原来,就在三天前,王金刚在叛军大营之中发动了兵变,诛杀了叛军主帅盖严,他不仅诛杀了盖严,还一并诛杀了盖严的几名亲信旧部。于是,眼下丹阳城外这十五万叛军主帅被杀,群龙无首,而王金刚又难以掌控局面,尤其镇不住盖严的一些旧部,一时间方寸大乱,形势对萧瑾言极其有利。

只见萧瑾言微微一笑,欣喜地对大帐中的众将士们说道:“诸位将军们,王金刚那蠢货中了本将军的‘连环计’,已经在叛军大营之中发动了兵变,诛杀了盖严。眼下丹阳城外这十五万叛军群龙无首,真可谓是军心大乱,犹如一盘散沙!哈哈哈……”

“哈哈哈……太好了!形势对我军十分有利啊!”

“好啊!这下子叛军军心大乱,可以一举荡平他们!”

“哈哈哈……好啊!上将军真是神机妙算!”

刹那间,大帐中响起了一阵阵类似于欢呼声的议论声,整座大帐都笼罩在一片愉快和兴奋的气氛当中……

萧瑾言见状,不禁顿了顿,他缓缓地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对众将士们说道:“诸位将军们,与叛军决战的时机到了,成败就在此一举,望诸位全力以赴!”

众将士们听罢,连忙齐声答道:“是,上将军。”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谢盾说道:“谢盾,本将军给你五千兵马,命你从丹阳城西向叛军发起进攻,直插敌军大营,叩开丹阳城西门,杀入城中,解丹阳西门之围!”

谢盾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上将军!”

萧瑾言听罢,又对一旁的张敬说道:“张敬,本将军给你五千兵马,命你在谢盾杀入城中之后继续向西门附近的叛军发起进攻,届时谢盾领兵从西门杀出,你们二人合力,夹击叛军,令其腹背受敌!”

张敬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上将军!”

萧瑾言听罢,又对一旁的洛千川说道:“洛千川,本将军命你率领一队人马趁乱混入城中,找到江湛,让他率领城中所有兵马从南门杀出,与我军共同夹击叛军!”

洛千川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上将军!”

萧瑾言听罢,又对一旁的张宝说道:“张宝,本将军命你率领麾下三千精骑兵,直插叛军大营,或自西向东,或自东向西,来回穿梭,游走杀敌,彻底打乱叛军阵脚!”

张宝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上将军!”

萧瑾言听罢,又对一旁的穆天舜说道:“穆天舜,本将军命你率领麾下三千弓弩手,于丹阳城南门之外选择高地、丘陵或者丛林茂盛之处布下箭阵,辅助大军杀敌,顺便截杀败兵!”

穆天舜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上将军!”

萧瑾言听罢,又对一旁的王玄羽说道:“王玄羽,你和本将军一起,率领一万精兵,从丹阳城南向叛军主帅大营发起进攻,擒杀叛军主将王金刚,彻底荡平叛军!”

王玄羽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是,上将军!”

萧瑾言听罢,又对一旁的陈嘉实和萧瑾夕说道:“陈嘉实、萧瑾夕,本将军命你二人统领剩余兵马,留守大营,打扫战场,截杀败兵!”

陈嘉实和萧瑾夕二人听罢,连忙点了点头,齐声答道:“是,上将军!”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又义正言辞地全体将士们说道:“传令下去,今晚亥时埋锅造饭,子时全军出击,一举荡平叛军,解丹阳城之围!”

“是,上将军!”

刹那间,大帐中的众将士们齐声答道,众人一副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的姿态,仿佛一道万里长城……

</br>

</br>

第四百八十八章 瑾言大败王金刚1

六个时辰后,萧瑾言大营。

月明星稀,微风吹拂,夜色正浓,火光冲天,旌旗招展,铠甲林立。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整装待发,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

只见萧瑾言身穿银色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胯下骑着“爪黄飞电”,他手持玄冥剑长剑一挥,对着全军将士们大声呼喊道:“将士们,你们马上就要跟随本将军出战了,你们将要面对的,是数倍于你们的叛军。但是,这伙叛军的两名主将为了一个女人互相残杀,他们已然军心大乱,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有没有信心,跟随本将军打败他们,建立不世功勋?”

一时间,虎贲营旌旗招展,声浪滔天,虎贲营全体将士们山呼海啸般齐声高喊:“必胜!必胜!必胜!”

萧瑾言见到虎贲营的将士们如此威武雄壮,振奋人心,顿时有了必胜的把握,他连忙带领众将士们向丹阳城外的叛军大营杀去……

五日后,丹阳城外。

在那广袤无边的苍芎下面,尽是阴森和血腥气,别的什么也没有……天上的红云,还有地上流淌着的血水,仿佛纷纷散落布开,混在了一块……

放眼望去,那鲜血的颜色在眼前模糊,好多尸体!尸横遍野,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恐怖了人们的心脏!这是何等的惨绝人寰!

有的尸体上好几个箭头还在,那断了的长枪依然紧紧地握在尸体的手里。远处,厮杀呐喊声,刀剑齐鸣声仍然不绝于耳,或许明天早上又将多出几万具尸体。阴风开始怒号,仿佛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在这五天的时间里,萧瑾言率领虎贲营的将士们连续向丹阳城外的叛军大营发起了十几次风驰电掣般的进攻,同时丹阳城内的江湛也率领城内的兵马杀出城来,配合萧瑾言夹击叛军。

王金刚的叛军虽然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但他们军心涣散,阵脚大乱,漏洞百出,犹如一盘散沙,又被萧瑾言的精锐部队一阵冲杀,一时间竟然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兵败如山倒。于是,萧瑾言不仅解了丹阳之围,还在顷刻之间荡平了丹阳城外的十五万叛军。

与此同时,王金刚中军大帐。

只见阮星玉头戴朝阳五凤挂珠钗,耳边挂着紫瑛玉坠,上着白藕丝对襟仙裳,下穿紫俏翠纹裙,正神色慌张,战战兢兢地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她忐忑不安,心神不宁,身体不由自主地上下颤动着,手心还不停地冒着冷汗,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即将要上刑场一般……

而大帐之外那炼狱般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更是听得阮星玉心惊肉跳,肝胆俱裂。阮星玉虽然出身卑微,但她在醉仙楼上班,又是头牌花魁,人家好歹也算是“高收入人群”,平日里过惯了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生活的她哪里经历过这般血腥和残暴的战争场景。

再者说,阮星玉很清楚自己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都干了些什么,虽然她刚刚潜入叛军大营时大义凛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情壮志,但是真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没有哪个小女子不担惊受怕。是的,阮星玉也担心,也怕死,她已然吓得灵魂出窍,浑身酸软,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软脚虾”。在这个时候,阮星玉极其渴望萧瑾言能及时出现来保护她的安全……

但是,事以愿违,就在这个时候,王金刚却像一阵龙卷风一般,叽里咕噜地冲进了大帐……只见王金刚那硕大且强壮的身躯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血肉模糊的脸上已分不清血和汗,他刚一冲进大帐,两只大眼珠子就瞪得像乒乓球一样大,恶狠狠地盯着阮星玉,仿佛像一只稀奇猛兽,要把阮星玉吞噬一般……

是的,在巨大的失败和惨痛的教训面前,王金刚瞬间便清醒过来,他霎时便明白了自己因为贪图美色而中了萧瑾言的“连环计”。这致使他干了一件巨大的傻事,那就是听信阮星玉的“谗言”,杀掉了盖严,导致己方军心大乱,成了一盘散沙,这才让萧瑾言有机可趁……

而且,在这段时间,阮星玉虽然一直口口声声地说爱王金刚,愿意嫁给他,以身相遇什么的,还一口一个“刚刚”啊,“亲爱的”啊什么的叫着。但是,每次当王金刚想要和阮星玉打牌或者喝茶的时候,阮星玉都百般推诿,坚决不从,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他。

像什么家里有几个八大姑、七大姨的亲戚来了啊,身体这不舒服,那不舒服啊,拒绝在领证之前去迪士尼乐园旅游啊,怕王金刚去了东土大唐西天取经就不认账啊,等等等等,理由无非就是现在的很多小丫头们惯用的伎俩。于是,王金刚终于忍无可忍,他的第六感帮助他发现了端倪,逐渐看清了阮星玉的“真面目”……

当阮星玉发现王金刚这么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她内心顿时一阵惊悚,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战战兢兢地对王金刚说道:“刚刚,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凶神恶煞地看着妙玉啊?你不要这个样子,人家好怕怕嘛……”

王金刚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怒不可遏,连忙冲阮星玉怒吼道:“呸!臭女表子,你给老子住口!真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跟本将军演戏?!真tm不要脸!”

阮星玉听罢,顿时大惊失色,心中刹那间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坏了,露馅了,这下死定了,吾命休矣!但是,阮星玉却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间谍行为,因为她一旦承认了,那就意味着死亡,换了任何人都还要再狡辩一下,挣扎一下,万一可以死里逃生,赖过去呢?

于是,阮星玉连忙强装镇定,并且装出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理直气壮地冲王金刚怒吼道:“王金刚!你他麻辣隔壁的居然敢骂老娘,是不是吃错药了?!有病吧你?!还说老娘演戏?老娘演你妹啦?!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真他女良的有病!”

</br>

</br>

第四百九十章 瑾言大败王金刚3

刹那间,萧瑾言挥舞着玄冥剑和王金刚扭打起来……一旁的阮星玉看得是眼花缭乱,热血沸腾,她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挥剑的姿势真的是太帅了、太帅了!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这才是每个女孩儿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不行了、不行了,老娘要尖叫了,啊……萧瑾言,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半晌,萧瑾言已经和王金刚大战了一百五十余个回合,而王金刚丝毫不落下风……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我擦嘞,这王金刚可以啊,跟老子大战了一百五十多个回合居然还能撑下去。如此战斗力,绝对属于上流水准啊,怪不得他能把盖严整死呢!要知道,虎贲营当中武功最高的谢盾也就能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这王金刚可以……

于是,喜爱人才如命的萧瑾言刹那间便动了收降王金刚的念头,而收降王金刚最好的办法便是……呵呵……

于是,萧瑾言一边和王金刚大战,一边义正言辞地冲他呼喊道:“王金刚,你私自斩杀刘戎的老丈人盖严,导致丹阳之战失利,刘戎是绝不会放过你的,还不如投降算了!你若是肯投降,本将军便做主将妙玉姑娘许配给你,你看如何?”

王金刚听了这番话,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泛起了激动的涟漪,就连握住大锤的双手都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来,他不禁心想,我擦嘞,萧瑾言的这个提议貌似还不错啊……反正老子都已经给刘戎惹了这么大的祸,就算是回到寻阳,刘戎肯定也饶不了老子,倒不如……嘿嘿……

但是,一旁的阮星玉听了这番话,却顿时哭笑不得,又怒不可遏,她不禁在心里默念道,握草,萧瑾言,尼玛比!

就在这时,只见阮星玉义愤填膺地冲萧瑾言怒吼道:“呸!萧瑾言,你别tm胡说八道,信口雌黄,老娘绝不会答应嫁给王金刚这个臭沙碧!他就是一只拔了毛的大猩猩,猿猴,根本就不是人类,老娘怎么能嫁给一只动物呢?!”

王金刚听了这番话,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呸!萧瑾言,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老子信你个鬼!受死吧!”

王金刚说完,又挥舞着黑龙双锤向萧瑾言冲杀过来,又是一记“泰山压顶”,“铛!”地一声狠狠地撞击在萧瑾言的玄冥剑上,擦出了剧烈的火花,像电光火石一般……

萧瑾言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尼玛!阮星玉啊……这个洗吧楞瞪得……反正她都已经为革命献身了,还在乎个毛线啊,干脆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完了,真他奶奶的……

此时此刻,萧瑾言或许还以为阮星玉已经和王金刚去过迪士尼乐园旅游了呢,只是他不太了解内情,也完全不懂阮星玉的心……

半晌,王金刚又在萧瑾言的剑下坚持了五十多个回合,他终于坚持不下去了……而萧瑾言毕竟是“大宋第一勇士”,单论武力值,他还是可以把王金刚这种货色pk下去的……

只见萧瑾言一剑砍了过去,将王金刚砍得血花四溅,胳膊上刹那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他又凌空飞起一脚猛地将王金刚踹开,仿佛踹开一只石狮子一般……

“咚、咚、咚!”这是王金刚后撤步时踩地的声音……

而萧瑾言手下的这群精兵们却仿佛张开了一张大网一般等着王金刚似的,将长矛的矛尖一一对准了王金刚的后背……

“啊!”

只听王金刚一声惨叫,后背上来了个百矛穿心,他刹那间便成了筛子,后背洞穿了前胸,铠甲也劈成了两瓣,鲜血喷涌,血流如注,身上仿佛开了好几个红色的泉眼一般,情状十分惨烈……

萧瑾言见状,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哎……王金刚啊,可惜了……不过,就这样吧,王金刚虽然武力值还可以,但是有明显的短板,以后若是用他带兵打仗,难免弱点会被敌人疯狂针对……既然如此,死就死了吧,就当他为国捐躯了,厚葬他!

没想到,就在这时,只见王金刚突然咧着大嘴冷笑了一声,他的嘴角流着鲜血,样子十分恐怖,而接下来,王金刚竟然狠狠地盯着阮星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冲她怒骂道:“你这个臭女良们儿,你毁了老子,老子弄死你!”

王金刚说完,竟然用尽浑身气力,一股脑将他的“黑龙双锤”甩了出来,而那大锤竟然像一个流行划破天空一般,径直朝阮星玉飞了过去……

阮星玉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肝胆俱裂,她仿佛被宣判了死刑一般,魂飞魄散,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妙玉姑娘小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瑾言连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用后背挡在了阮星玉身前,并且一把揽下了阮星玉,像一个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一般,保护了阮星玉……

就在这一刹那间,阮星玉看着萧瑾言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一般,她刹那间便感动了,这不仅仅是爱情,也是一见钟情,更是一种用生命守护的责任心!

而此时此刻,王金刚的大锤却“咣当”一下子砸在了萧瑾言的后背上,令萧瑾言瞬间便喷出一口鲜血来,仿佛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上将军!”

萧瑾言麾下的这群精兵们见萧瑾言受伤,连忙一边惊呼道,一边赶忙狠狠地又刺了王金刚几个窟窿,赶紧结果了这货,省的他再生事端……

可想而知,如果这只大锤锤在了阮星玉的身上,就凭阮星玉那小身板的抗打击能力,一准是凶多吉少,也就是萧瑾言身强体壮,砸在他的后背上看上去没什么事,而且萧瑾言身上穿着铠甲,多少也能抵挡以下重物的撞击。再加上王金刚扔大锤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所以力道最多只剩下三分……总之,幸运的是,阮星玉被萧瑾言救了下来,一点事都没有,而萧瑾言受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这只能说是万幸,因为王金刚的这只大锤足足有一百八十公斤,比萧瑾言和阮星玉两个人的体重之和加起来还要重。再加上萧瑾言喷的这口鲜血,可是足足让大家捏了一把汗……

</br>

</br>

第四百八十九章 瑾言大败王金刚2

王金刚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怒不可遏,连忙冲阮星玉怒吼道:“呸!妙玉姑娘!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狡辩?!你这是把老子当沙碧吗?!老子问你,你是真心来帮助老子打江山,还是萧瑾言派来离间老子和盖严的?!”

阮星玉听罢,顿时大惊失色,但是,本着“戏要演全套,装就要装到底”的原则,她还是强装镇定,一脸无辜和气愤的表情,理直气壮地对王金刚说道:“什么?!王金刚,你居然是这么认为的?!刚刚啊……不是妙玉说你,你的脑袋被门给挤了吧,脑壳里装的都是些浆糊啊,还是什么啊?妙玉……妙玉当然是真心来帮助你对付萧瑾言的了!妙玉愿意和你并肩作战,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矢志不渝!妙玉此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王金刚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怒不可遏,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阮星玉说道:“哈哈哈……好!好一个巧言令色,油嘴滑舌的妙玉姑娘!老子的脑袋就是被门给挤了,才相信了你这个妙玉姑娘!既然你这个妙玉姑娘口口声声说帮老子。”

“那好,老子让你现在就把‘月光宝盒’交出来,老子要穿越回五天前去,避免被萧瑾言打败,你愿不愿意吧?!别再跟老子说什么‘月光宝盒’的要钥匙丢了,打不开了,找不到了之类的,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阮星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王金刚这个臭沙碧也太牛比了吧,外头都杀得你死我活,天昏地暗了,他居然还想着要利用“月光宝盒”穿越回五天前去,也真是没谁了。怪不得对此人行“连环计”一试便灵呢,这货关键时刻大脑短路,就活该栽在萧瑾言手里……

不过,外头的喊杀声都已经陆陆续续地持续了五天五夜了,想必萧瑾言已经大获全胜,很快便会带兵杀到这里来了。这样的话,妙玉就有救了!所以,妙玉现在的策略就是拖,能拖一秒是一秒,直到拖到萧瑾言来救妙玉。

于是,阮星玉连忙装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义正言辞地冲王金刚怒吼道:“王金刚!外边是个什么形势你难道不知道吗?!萧瑾言的叛军都快杀到这里来了,你不出去抵抗叛军,居然还想着利用‘月光宝盒’穿越回去,你怎么不上天呢,都跟你说了那个东西不靠谱,你还不死心,你他女良的是不是有病啊?!”

王金刚听罢,顿时怒不可遏,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阮星玉说道:“哈哈哈……老子中了你的奸计,杀了盖严,导致我军军心大乱,兵败如山倒。眼看着萧瑾言的叛军已经抵挡不住了,老子不想活了,也没脸再回去见‘义嘉’皇帝陛下了!只不过,老子在临死之前,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那就是利用‘月光宝盒’穿越回去,纠正老子之前所犯的错误!”

王金刚说完,连忙杀了过去,口中大喊道:“阮星玉,你把‘月光宝盒’拿过来!不然的话,老子杀了你!”

阮星玉见状,顿时惊慌失措,她情急之下,一个“凌波微步”的动作一闪而过……

结果,王金刚彻底扑了个空,而阮星玉却闪现到一旁,她一边在大帐之中来回闪转腾挪,不停地躲避王金刚的围追堵截,一边放声呼喊道:“王金刚!你他女良的疯了?!都跟你说过了,‘月光宝盒’只是个传说,人生根本不会从头来过,你还不死心!”

“哼!胡说八道!‘月光宝盒’可是天下闻名的‘神器’,一定可以带着老子穿越回去,等老子穿越回去,就知道怎么纠正自己的过失了,也知道怎么打败萧瑾言了!哈哈哈……”

“啊……根本就没有‘月光宝盒’,你根本就不可能穿越回去,不可能的,你痴心妄想!”

这情景,恰似强盗打劫,他们在抢夺一个名叫“月光宝盒”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可以承载着人们未完成的梦想,把人生从头来过,就像喝了“后悔药”一样,实现人生的再一次彩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瑾言突然带着一队披坚执锐的精兵杀进了大帐之中……

阮星玉见状,顿时心花怒放,激动不已,她连忙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样,欣喜若狂地朝萧瑾言呼喊道:“瑾言,救我啊!”

一旁追赶阮星玉的王金刚见状,刹那间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连忙义愤填膺地冲阮星玉怒吼道:“槽!好啊!你这个妙玉姑娘果然跟萧瑾言是一伙的!”

这个时候,阮星玉自知萧瑾言已经搞定了外面的一切,自己有了萧瑾言在这里撑腰,瞬间胆子便大了起来,于是她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王金刚说道:“呵呵……不错!妙玉正是萧瑾言派来做卧底,执行‘连环计’,离间你和盖严的,怪只能怪你这个臭沙碧太蠢,怨不得别人!哼!王金刚,妙玉这辈子只爱萧瑾言一个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长得跟个拔了毛的大猩猩似的,妙玉能看上你这种臭沙碧才怪呢?!”

王金刚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阮星玉和萧瑾言怒吼道:“槽!你们……一群逆贼,全是逆贼!老子弄死你们!”

王金刚说完,连忙挥舞着黑龙双锤朝萧瑾言和阮星玉杀了过来……

“妙玉姑娘小心!”

只见萧瑾言大吼一声,然后挥舞着玄冥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径直挡在了阮星玉的身前……而此时此刻,王金刚却径直挥舞着双锤来了个“泰山压顶”!

“铛!”

在这一刹那间,萧瑾言的剑刃和王金刚的大锤发生了剧烈的碰撞,火星四溅,电闪雷鸣,仿佛哈雷彗星撞地球一般,发生了宇宙大爆炸!

只见萧瑾言一边用玄冥剑的剑刃疯狂地抵住王金刚的大锤,一边义正言辞地对他呼喊道:“王金刚!你们已经全军覆没了!你的将士们大多数也都投降了!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降,本将军饶你不死!”

没想到,王金刚听罢,却怒火中烧,义愤填膺地冲萧瑾言怒吼道:“呸!奸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奸诈小人,老子降谁都不会降你,受死吧,萧瑾言!”

王金刚说完,连忙举起黑龙双锤便向萧瑾言狠狠地砸了过来,而萧瑾言连忙挥剑抵挡……

“铛、铛、铛……”电光火石!“铛、铛、铛……”金属摩擦!“铛、铛、铛……”火星四溅!“铛、铛、铛……”继续摩擦!摩擦、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剑刃和大锤上摩擦!

</br>

</br>

第四百九十一章 瑾言大败王金刚4

只见萧瑾言缓缓地将阮星玉放了下来,又轻轻地将自己嘴角的血迹一股脑抹掉,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而阮星玉见状,却一脸担忧之色,她连忙忧心忡忡地对萧瑾言说道:“你……受伤了?不要紧吧?”

萧瑾言听罢,连忙摇了摇头,不屑一顾地对阮星玉说道:“放心吧,瑾言没事!”

而阮星玉见状,却连忙凑上前去,一边搀扶着萧瑾言,一边忧心忡忡地对他说道:“怎么会呢?!萧瑾言,你都吐血了,就不要再逞强了,赶快去找个医生看一看吧。不然的话,你内伤积压久了会死掉的!”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不耐烦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呀……妙玉姑娘,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像个老太太一样!瑾言的身子自己清楚,说没事就没事,你不要再多嘴了!”

萧瑾言说完,连忙一转身,径直撇下阮星玉,疾步向大帐外走去……

阮星玉见状,顿时失落万分,又气愤不已,连忙义愤填膺地冲萧瑾言呼喊道:“萧瑾言,你这就走了?不管妙玉的死活了吗?!”

“丹阳城外的叛军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已经完全被瑾言给荡平了,妙玉姑娘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瑾言手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呢,就不陪着妙玉姑娘了,姑娘请自便吧!”

没想到,萧瑾言竟然头也不回,就轻描淡写地对阮星玉说出了这番话,然后便径直离开了大帐,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萧瑾言的这几名亲兵在干掉王金刚之后也连忙紧紧地追随萧瑾言而去,丝毫没有理会大帐之中的阮星玉。

阮星玉见状,顿时哭笑不得,又失落万分,不禁心想,握草,要不是因为老娘,萧瑾言他能打赢这丹阳之战吗?妹的!现在丹阳之战胜利了,萧瑾言竟然就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如此对待老娘,他就这么把老娘给晾在一边不管了,我擦擦擦擦……真是太狂妄了!气死妙玉了!

但是,阮星玉又转念一想,咦?狂妄?对呀,这或许就是萧瑾言的本性,也是一种英雄自带的属性,亦或者解释为高冷范。像萧瑾言这样的大帅哥,又是一位大英雄,他本来就应该自带高冷属性的,嘻嘻……老娘稀饭,是老娘最中意的菜,嘻嘻嘻……萧瑾言,老娘吃定你了!

而且,萧瑾言或许正是因为在妙玉面前才刻意地展示他的高冷范,通过耍帅、扮酷的方式来赢得妙玉的芳心呢?嘻嘻嘻……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萧瑾言对妙玉有意思喽……

哈哈哈……对!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萧瑾言为什么会在妙玉遇到危险的时候选择挺身而出,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救下妙玉呢?这就叫英雄救美!因为妙玉在萧瑾言的心中……是他最心爱的人!欧耶!妙玉一定要为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不懈努力!

阮星玉想到这里,嘴角不禁微微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并且刹那间满脑子都是对将来和萧瑾言幸福生活的无限憧憬……

翌日,丹阳城外。

在那广袤无边的苍芎下面,尽是阴森和血腥气,别的什么也没有……天上的红云,还有地上流淌着的血水,仿佛纷纷散落布开,混在了一块……

而在这充满血腥之气的战场上,只见到处都是刚刚熄灭的硝烟,以及好多战死沙场的尸体们,堆积如山,还有那缴获的战利品,长矛、盾牌、铠甲等等,同样是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似的,足足有十层楼那么高……

丹阳之战,萧瑾言战果颇丰,他不仅解了丹阳之围,化解了距离建康最近的军事危机,还剿灭叛军六万余人,擒杀叛军主将王金刚、盖严,收降五万三千余人,其余败兵四散逃跑,缴获战马一万余匹,粮草、军械、辎重无数,真可谓是一场战果空前的巨大胜利。

“上将军!”

就在这时,萧瑾言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于是便连忙循声望去……只见此人正是王玄羽。王玄羽急匆匆地朝萧瑾言走了过来,身后还有两名军士抬着一口大箱子紧紧地跟随着他而来。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王玄羽说道:“怎么了,玄羽?”

王玄羽听罢,连忙一脸惊喜地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你猜猜末将在叛军大营之中发现了什么?好多建康方面的朝臣、将军投给刘戎的名刺啊,足足有一大箱子那么多,涉及到大大小小上千名官员啊!上将军,看来这些人早就怀有异心,对圣上不忠。上将军若是把这些名刺献给圣上,并给圣上进言将这些人聚而杀之,又是大功一件啊!”

王玄羽一边说着,一边闪出半个身位,将自己身后的那口大箱子展示给萧瑾言,仿佛在展示一箱子金银珠宝……

“名刺”就是那个时代的名片,这个东西最早大约出现在春秋战国时代,要想拜见谁,就拿出写着自己姓名和其他个性文字的竹片送给对方,对方一看,这不是那谁谁谁吗?快请进来。如果被拜访者不想见,那就顶多算是浪费了一张名片。说白了,这帮人其实就是一群见风使舵者,他们以为刘戎将来必定能击败刘熜,问鼎天下,于是便想用“投名刺”的方式先表个忠心,以便于将来可以凭借拥立之功享受荣华富贵。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然后轻描淡写地对王玄羽说道:“呵呵……付之一炬!”

王玄羽听罢,顿时大吃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烧了?上将军,咱们如果这么做,岂不是包庇逆贼吗?倘若圣上怪罪下来,如何得了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地王玄羽说道:“玄羽啊……你有所不知,之前刘戎势力庞大,而建康方面势单力孤,于是便难免会有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会投靠到刘戎那边。而丹阳之战过后,这种敌我力量对比的失衡已然被打破,相信会有更多的人看清形势,不会再跟着刘戎逆贼谋反了。”

“本将军之所以烧掉这些‘名刺’,就是要告诉那些首鼠两端的人,此事既往不咎,他们也不用担心会留下什么把柄,圣上会秋后算账什么的,可以放心地为建康朝廷效力了。圣上倘若知道瑾言这么做,他一定会理解瑾言的一片苦心的。”

</br>

</br>

第四百九十二章 瑾言大败王金刚5

王玄羽听罢,连忙点了点头,一脸钦佩和敬仰地对萧瑾言说道:“末将明白了。上将军果然是胸襟开阔,高瞻远瞩啊,末将佩服!”

萧瑾言听罢,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心想,呵呵……王玄羽这小子,在瑾言的精心培育下,一点就透,脑子真是越来越好使了,他已经再也不是之前的“无脑硬汉”或者“吴下阿蒙”了,哈哈哈……

瑾言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到身边忠心于自己的人慢慢成长起来,变成一个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包括王玄羽脑子越来越灵;陈嘉实、萧瑾夕以前很年轻,容易冲动,容易意气用事,现在都越来越成熟、内敛、稳重、靠谱;还有莫笛,真可谓是“一战成名”,五百精骑扫平东南,简直屌炸了!一个字,帅呆!哈哈哈……

呵呵……如果瑾言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往牛b的方向发展,而且都非常忠心于瑾言,那这天下将来是谁的,还尚未可知也!哼!刘熜,你这瘪犊子害死武阳公主和郁馨儿,逼死佳儿,还杀害了瑾言的亲生儿子沐儿,这笔账瑾言可是一直记在心里!早晚要向你讨回这笔血债!

于是,在萧瑾言的授意下,王玄羽把这一大箱子建康方面的官员、将军投给刘戎的“名刺”一把火给烧光了。萧瑾言的做法无疑给那些首鼠两端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从此了无牵挂,和造反派划清界限,紧密地团结在朝廷周围,这对当时纷乱局势的稳定起到了很正面的作用。

这种就当一切从未发生过的处理方法非常明智,在萧瑾言之前和之后,都有很多政治人物按照这个手法模式处理此类问题。

刘秀当年击败强大的对手王郎后,在王郎的宫殿里发现了好几千件自己的部下与王郎的往来书信,这种里通外国的行为是可以判处死刑的。但刘秀并没有按信抓人,而是集合全体军官召开大会,当着所有军官的面把那些信件统统烧了。

曹操也是一样,在官渡之战中完胜北方老大袁绍后,他的心腹在袁绍军营里找到了很多曹操的谋士、武将写给袁绍的投名状,曹操得知此事后看都不看就下令将其全部付之一炬。明成祖朱棣也像萧瑾言处理名刺事件一样处理过类似问题。

可见这些具有帝王潜质的人,都有着危机时刻冷静、宽容、眼光长远的黄金品质。他们之所以能成为帝王,是由其本身具有的很多内在因素决定的。

封建时代的帝王,特别是开国君主,绝对都是具有超级领袖气场的强者,没有两把刷子,是没人愿意开开心心地跟着你拎着脑袋打天下的。不得不说,萧瑾言是具有领袖素质的。他在局势近乎崩溃的困苦环境中,以假装没看见、假装不知道的方法成功化解了投刺事件。

两日后,建康街头。

十里长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各色行人川流不息,比肩接踵。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红翎急使”身穿花里胡哨的彩虹铠甲,头上戴着红羽缨盔,骑着一匹鬃毛快马,马背上还插着红旗,他一边手持丹阳战报,大声呼喊着“丹阳大捷!丹阳大捷!”,一边纵马驰骋,一骑绝尘地狂奔在建康的街道上,刹那间便引起了满城百姓无尽的欢呼声,一浪接过一浪……

一个时辰后,皇宫,宣政殿。

只听大殿上一阵阵神清气爽的哈哈大笑声,可谓是余音三日,绕梁不绝……是的,萧瑾言在丹阳城外凭借三万兵马便荡平了十五万叛军,解了丹阳之围,这令刘熜心花怒放,做梦都能够笑醒……

而中书令郭图、御史中丞蔡泽、太监总管胡光远三人则精神抖擞地立在一旁,一副神清气爽的愉悦和轻松表情……

只见刘熜一脸轻松和愉悦,他兴高采烈,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朕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萧瑾言仅仅用了三万兵马,便轻轻松松打败了十五万叛军,解了丹阳之围!真是太牛比了,太牛比了……哈哈哈……”

一旁的蔡泽见状,连忙陪着笑脸,欣喜地对刘熜说道:“呵呵……陛下,萧将军智勇双全,用兵如神,为人内敛、沉稳,杀伐决断,雷厉风行,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可拜上将军也!如今,萧将军大发神威,扫平十五万叛军,解了丹阳之围,一举挫了刘戎叛军的锐气,立下这盖世奇功,真乃陛下之幸,大宋江山社稷之幸啊!”

刘熜听罢,顿时心花怒放,一时间哈哈大笑,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他欣喜若狂地接着说道:“哈哈哈……传旨,加封萧瑾言为骠骑将军,赏黄金两千两,绢一万匹,良田四千倾,珠宝五箱,美女十名,以示嘉奖!江湛以区区数千兵马坚守丹阳长达两个月,又配合萧瑾言夹击叛军,亦有大功,朕加封他为右将军,太子少傅,阳陵侯!”

就在这时,一旁的郭图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对刘熜说道:“陛下!有件事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般情况下,当臣子这么和皇帝说话时,他只是感觉接下来说话的内容可能不太合适,或者说话的时机不是很好,并且一定会从皇帝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因为没有哪个皇帝的兴趣被吊起来之后还会让大臣住嘴,不要说下去……

果不其然,刘熜听罢,连忙对郭图说道:“爱卿但说无妨!”

郭图听罢,连忙接着对刘熜说道:“陛下,微臣听说,萧瑾言在丹阳缴获了大量建康方面的朝臣、将军投给刘戎的名刺,但是他却没有向陛下禀报此事,而是私下里将这些名刺一把火焚毁,似有包庇逆贼的嫌疑啊!”

没想到,刘熜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郭图说道:“呵呵……郭爱卿,此事无需你说,朕已然知晓。萧瑾言此举,让那些首鼠两端的人无后顾之忧,从此和逆贼刘戎彻底划清界限,踏踏实实地臣服于朕。哈哈哈……萧瑾言果然有大将之风,这活干得不错,此举正合朕意啊!哈哈哈……”

</br>

</br>

第四百九十三章 张灯结彩庆功宴

郭图本来想参萧瑾言一本,没想到萧瑾言的做法却正合了刘的意思,刘反而把萧瑾言给夸奖了一通,于是郭图也只好作罢。

刘当然心里很清楚,眼下建康方面虽然解了丹阳之围,也平定了东南战场,但是刘戎的寻阳朝廷依然实力尚存,若是想彻底除掉刘戎这个心腹之患,他还得需要一场大战的胜利,还得需要拉拢更多的人心。

而建康这里给刘戎投名刺的那些人,说白了就是见风使舵,他们见刘戎势力大就朝着刘戎抛媚眼,丹阳之战过后他们的想法一定会有所转变。而萧瑾言所缴获的那些“名刺”就成了这些人的心理阴影,他们肯定会担心哪一天“东窗事发”,不会塌下心来为建康朝廷效力,甚至会铤而走险,干脆真的投奔刘戎。

所以,萧瑾言烧毁名刺的做法无疑是帮助刘安定了人心,也替他拉拢了人心,刘的想法当然和萧瑾言不谋而合……

不得不说,此刻的刘的确足够英明,他颇具明君风采,温文尔雅,从谏如流,开朗大度,选贤任能,顾大局,识大体。也正是因为刘此刻的英明,他才能够成功地在这场起初实力对比悬殊的“义嘉之乱”当中完美逆袭,坐稳了大宋江山……但是,后来历史的发展逐渐证明,刘的英明仅限于此刻。至于后来刘是如何一步一步沦落为昏君的,那也是后来的事了,咱们只说此刻,刘的确称得上是一位明君。

三日后,丹阳郡,江湛府邸。

月明星稀,微风吹拂,夜色正浓,树叶哗哗作响,几只喜鹊叽喳叽喳地在树枝上乱叫,还夹杂着犬吠声、乌鸦叫声和蛤蟆的乱叫声,府院外张灯结彩,欢声雷动。

正厅之中,江湛府邸正在举行一场极其丰盛的夜宴……席间,觥筹交错,莺歌燕舞,桌子上摆的是满汉全席,鱼翅爆肚大龙虾,饕餮珍馐海螃蟹,壶里盛的是千年陈酿,金汁玉露一琼浆,五十二度甘露醇。

这很明显是一场庆功宴,萧瑾言以三万兵马打败了丹阳城外的十五万叛军,解了丹阳之围,而且萧瑾言和江湛二人都得到了刘的封赏。对于江湛来说,萧瑾言不仅解了丹阳之围,救了他的命,更是为他的仕途带来了一线光明。所以,于情于理,江湛都没有理由不好好地请萧瑾言吃顿饭,好好地庆祝一下。于是,江湛便在自己的府邸摆下了一桌酒席,宴请萧瑾言和他的部下们……

只见萧瑾言端坐正位,面南而视,江湛和他的弟弟江兴等人坐东向西,萧瑾言的部下陈嘉实、王玄羽、萧瑾夕、谢盾、张敬、张宝等人坐西向东,与江湛和江兴等人对视而坐。同时,席间还坐着一些江湛的其他部下和门生故吏们……

这个排座的位置是有些讲究的,本来是江湛请客做东,按理说他应该坐正座,而且萧瑾言也是这样认为的,客随主便嘛,是吧?但是,江湛却极力推辞,就是不肯坐正座,他的理由是萧瑾言比他官大,理应坐正座。萧瑾言见推辞不掉,便只好勉为其难,坐上了“头把交椅”……

就在大家都吃饭喝酒的功夫,江湛却情不自禁地离开了座位,他端着酒杯,缓缓地走到了萧瑾言的座位旁边,笑逐颜开地对他说道:“哈哈哈……萧将军,末将敬你一杯!萧将军果真是大发神威,仅仅用了三万兵马便杀退了十五万大军,解了丹阳城之围,真不愧是‘大宋第一勇士’啊!若是没有萧将军,末将早就死啦死啦地了,哪还能当上这右将军呢?哈哈哈……如此说来,末将全都仰仗萧将军了!来、来、来,萧将军,末将先干为敬!”

江湛说完,连忙微微一笑,一仰脖子,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萧瑾言见状,连忙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对江湛说道:“呵呵……江将军说哪里话,这丹阳大捷也不尽是瑾言的功劳。若是没有江将军凭借仅仅数千兵马据守丹阳城两个月,挫了敌军的锐气,瑾言又哪里有机会战胜丹阳城外的那些叛军呢?”

“哈哈哈……如此说来,瑾言全都是仰仗江将军才得以建立如此功勋啊!江将军坚守城池,坚韧不拔,劳苦功高,真不愧号称‘龟壁虎’啊!看来,今后只要是江将军守城,敌军都得绕着走啦,哈哈哈……来、来、来,江将军,瑾言也干了!”

萧瑾言说完,连忙一仰脖子,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江湛见状,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哈哈大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萧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而且立下了盖世奇功,还不居功自傲,说话还那么谦虚,真是有大将风范,末将佩服之至啊!来、来、来,萧将军,末将真是佩服死你了,再敬你一杯!”

江湛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抄起萧瑾言桌子上的酒壶便将自己的酒杯满上,随即就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此时的江湛已然喝到了七分醉,而且喝的正兴起,他已经顾不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倒酒了,便也顾不得些许礼节,径直抓起萧瑾言的酒壶就给自己满上了。

“来、来、来,江将军,瑾言也干了!”

萧瑾言见状,同样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洒脱且自然地回敬了江湛一个“一饮而尽”……

“来、来、来,萧将军,再干一个!”

“来、来、来,江将军,瑾言干了!”

…………

不得不说,萧瑾言之所以能打赢丹阳之战,这和江湛拼死据守丹阳城长达两个月的时间是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的,因为那十五万叛军被江湛死死地挡在了城外。试想一下,如果那十五万叛军攻下了丹阳城,萧瑾言还怎么去剿灭他们?估计那样的话即便用“连环计”也比登天还难……

而对于江湛来说,萧瑾言的到来,并且剿灭了城外的十五万叛军,那无疑是雪中送炭。因为江湛清楚得很,他可以坚守丹阳城两个月,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丹阳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会被攻破。所以,萧瑾言就是江湛的救命恩人,是救世主!

也许,在这个时候,萧瑾言便已经和江湛种下了友谊的种子……

</br>

</br>

第四百九十四章 不请自来阮星玉

半晌,酒过三巡,萧瑾言已经有了七分醉意,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端着酒杯离开了座位,缓缓地走到大殿正中,意气风发地对众人说道:“其实,咱们在座的诸位将士们都应该感谢一个人,他就是莫笛。莫将军仅仅用了五百精骑便挥师长途奔袭,扫平东南,真乃绝世将才也!”

“正是由于莫笛将军如此天神下凡般的军事胜利,才极大地鼓舞了我军的士气,也令敌军闻风丧胆,大大地动摇了军心啊!莫笛将军才真正是一骑绝尘,一下子吹响了我军平叛的总攻号角啊!只可惜,莫笛将军现在远在东南,不能跟咱们大家一起喝这庆功酒……”

萧瑾言说完,不禁脸上闪现出一丝落寞之情,又情不自禁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原来,莫笛平定东南之后便被刘派驻在那里,他率领数万兵马驻扎在长兴、宜兴一带,防止东南战场的叛军降而复判,也算成了一个“封疆大吏”。萧瑾言固然为莫笛的成就感到高兴,因为莫笛毕竟是虎贲营出来的将才。但是,昔日一起并肩作战的同袍兄弟不在自己身边,萧瑾言多少还是有些想念的。

就在这时,一旁的谢盾见状,连忙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大家一起敬远在东南战场的莫笛将军一杯吧!”

谢盾说完,连忙将酒杯高高地举起,对着东南方向,满脸皆是思念之情……

“敬莫笛将军!”

刹那间,在座的所有将士们全都将酒杯高高地举起,对着东南方向,随即,纷纷一仰脖,一饮而尽……这架势,还真有些“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豪迈意思……

“萧将军喝酒时敬这个,敬那个,是不是也应该敬妙玉一杯呢?”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姿姿柔柔的嗓音……众人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循声望去,只见阮星玉头戴朝阳五凤挂珠钗,耳边挂着紫瑛玉坠,上着白藕丝对襟仙裳,下穿紫俏翠纹裙,迈着石榴碎步闲庭信步地走进了正厅之中。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疾步走上前去,惊诧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你怎么来了?”

阮星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今日不是江湛将军摆下的‘庆功宴’吗?听将军这话的意思,妙玉不应该来?也就是说,将军认为妙玉没有‘功’喽?”

萧瑾言听罢,连忙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当然不是!丹阳一战,妙玉姑娘居功至伟,自然应当参加这‘庆功宴’。”

阮星玉听罢,不禁小嘴一撇,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那不就结了,妙玉正是来参加‘庆功宴’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一脸极其无奈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旁的江湛见一位陌生的姑娘突然闯了进来,而且貌似还和萧瑾言认识,于是便连忙走了过去,指着阮星玉,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请问……这位美女是?”

萧瑾言听罢,连忙无奈地对江湛说道:“江将军,她就是妙玉姑娘,就是之前瑾言跟你说过的,潜入叛军大营,执行‘连环计’,离间叛军主将盖严和王金刚的那位姑娘。”

江湛听罢,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向阮星玉投去了赞许、感激和崇敬的目光,慷慨激昂地对她说道:“哦,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妙玉姑娘啊!听说妙玉姑娘机智、干练、果敢,在盖严、王金刚这两个臭沙碧之间来回穿梭,游刃有余,将他们二人耍得团团转,更是为了妙玉姑娘争风吃醋,自相残杀,弄得丹阳城外的十五万叛军瞬间便成了一群乌合之众,真乃女中豪杰也!”

“况且,妙玉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宛如仙女下凡一般啊!就算是三国时期的闭月貂蝉再生,恐怕也不过如此吧……江湛听闻妙玉姑娘的鼎鼎大名,已经是如雷贯耳,仰慕不已,今日有幸得见仙颜,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

阮星玉听了这番话,顿时心花怒放,她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笑逐颜开地对江湛说道:“哈哈哈……江将军这张嘴可真会说话,嘴上就跟抹了蜜糖一样,说的妙玉都快不好意思的了。还是江将军会讨女孩子的欢心,某人啊……如果能有江将军一半会讨女孩子欢心,妙玉也就心满意足了。”

阮星玉说完,连忙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的萧瑾言,仿佛萧瑾言欠了他几百吊大钱一般。

江湛见状,瞬间便明白了阮星玉口中的“某人”指的就是萧瑾言,而且也仿佛看出了阮星玉其实是对萧瑾言有某种意思的,于是他连忙陪着笑脸,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哈哈哈……哪里、哪里,本将军并非会讨女孩子欢心,只是像妙玉姑娘这样的女中豪杰,任何人都忍不住想赞美几句啊,哈哈哈……”

江湛说完,连忙又转过头,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依末将之见,丹阳大捷,妙玉姑娘当居首功啊,还不快赶紧敬妙玉姑娘一杯!”

江湛说完,连忙吩咐仆人给阮星玉看座、斟酒……

萧瑾言见状,只好摇了摇头,举起酒杯,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本将军敬你一杯,感谢你在丹阳之战中作出的贡献,请!”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却并不着急举起酒杯和萧瑾言对饮,而是不慌不忙且饶有趣味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就打算这么跟妙玉喝这杯庆功酒,这都离着八丈远呢!萧将军干嘛离妙玉这么远,难道还怕妙玉吃了你不成?”

此时此刻,萧瑾言正好站在正厅的正中间,而阮星玉则站在离门口比较近的位置,萧瑾言和她的直线距离大概五、六米远,虽说也不算远,但是这个距离感对于阮星玉来讲无疑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阮星玉的事儿可真多,烦死了!哎……也罢,那就将就一下吧,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跟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再说,阮星玉好歹也刚刚帮了瑾言一个大忙,给她敬一杯酒也是应该的……

</br>

</br>

第四百九十五章 妙玉逼婚萧瑾言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尼玛阮星玉这个浪蹄子刚才她还答应的好好的,说愿意为瑾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怎么,这才一会儿工夫,她就变卦了麻蛋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咋说变就变啊

于是,萧瑾言不禁眉头一皱,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这妙玉姑娘,你刚才还答应的好好的,说愿意替本将军执行这连环计,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再说了,妙玉姑娘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条件,都可以跟本将军提嘛,这些都好商量的。”

阮星玉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妙玉自然说话算话但是,妙玉也要看看将军开出来的条件值不值得妙玉甘愿冒生命之险。如果将军开出的条件不合适,你就是杀了妙玉,妙玉也不去叛军大营执行这连环计”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哎呀妙玉姑娘,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本将军答应你还不成嘛”

阮星玉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说实话,妙玉一不是注重名利之人,二不是爱财如命之人。将军若是想用妙玉执行这连环计,妙玉却只有一个条件”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心急如焚,不禁心想,握草,这阮星玉也真是事儿多,叨叨起来没完,婆婆妈妈的,当个女表子还得立个牌坊,她到底想要多少钱啊,赶紧说吧,废话真尼玛多

于是,萧瑾言连忙心急如焚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本将军也答应你”

阮星玉听罢,不禁顿了顿,缓缓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妙玉的条件就是事成之后,妙玉想做将军夫人。”

阮星玉说完,便娇羞地微微一笑,又情不自禁地把脸扭到了一旁,心砰砰直跳,面庞红扑扑,仿佛在满怀憧憬地等待着幸福的钟声为她响起

其实,在阮星玉见到萧瑾言的那一刻起,她早已经芳心荡漾,两眼放光,原本心如止水的平湖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春波,仿佛久旱而遇甘霖,青山掩映松柏,迷雾突逢荧荧之光,织女牛郎鹊桥相会

或许,萧瑾言破敌心切,心中只想着如何打败叛军,以解丹阳之围,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阮星玉刚才在这个大帐里,她的双眼始终就没离开过自己那张俊朗、洒脱、深邃,帅得让女孩尖叫的脸庞

阮星玉看萧瑾言的那种眼神,仿佛是一只猎犬直勾勾地盯着一堆大排骨,一个乞丐直勾勾地盯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嘴里还留着哈喇子,分明肆无忌惮地暴露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无尽的倾慕之心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什么、什么阮星玉这浪蹄子居然想当将军夫人她想嫁给瑾言吗我擦擦擦擦擦不会吧不会、不会

于是,萧瑾言抱着一丝仅存的幻想,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呃妙玉姑娘,你想当将军夫人想当哪位将军的夫人啊难道本将军的虎贲营之中,妙玉姑娘看上谁了吗”

阮星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因为萧瑾言的这个回答明显属于“明知故问”,给阮星玉打马虎眼而这也恰恰反映了,对于阮星玉开出的“条件”,萧瑾言的内心是并不乐意的。道理很简单,如果面对阮星玉的倾心表白,萧瑾言乐意的话,他不是早就跟阮星玉一拍即合了吗

不过,阮星玉倒也是个“女汉子”,敢于硬刚,她丝毫不气馁,理直气壮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妙玉要做的正是将军你的夫人妙玉看上的也正是将军你啊”

面对阮星玉如此直来直去的强力表白,仿佛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弄得萧瑾言刹那间压力倍增,不知所措,甚至左右为难

而一旁的陈嘉实见状,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在他看来,萧瑾言果然是艳福不浅,走到哪里,都有美女能看上他。之前的武阳公主刘季玉有个绰号叫“风华绝代万人迷”,看来,这个绰号如果出男版的话,颁给萧瑾言是最合适不过了

只不过,说来也奇怪,如果现在庾佳还活着,并且是萧瑾言的正妻的话,萧瑾言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心花怒放,因为他终于找到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可以回家跟庾佳商量一下,能不能纳个小妾还不是因为自己花心,而是为了工作需要嘛,呵呵

可是,现在庾佳不在了,萧瑾言又承受了丧妻之痛,接连失去了刘季玉和郁馨儿,成了一个单身的“孤家寡人”,他的心中却谁都装不下了,谁都不想去爱,谁都不想娶回家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呵呵其实并不奇怪,一个男人正常的心理而已,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纠结万分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你看这样如何无论是本将军麾下的将领,还是本将军认识的王孙贵胄,朝廷重臣,只要你能看得上,本将军愿出面为你做媒。总之,本将军一定会为你寻一个好的归宿,保证不会亏待了姑娘便是”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她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将军,你当妙玉是什么人攀龙附凤之人你当妙玉看上了你的权势和地位吗随随便便换个人就可以把妙玉打发了不是的妙玉看上的是将军你这个人,换了谁都不行”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本将军瑾言现在心灰意冷,根本就不想成亲,而且一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你又何苦强人所难呢”

</br>

</br>

第四百九十六章 瑾言婉拒阮星玉

但是,若论人品和性格,也不能说庾佳完全没有“心机”,因为完全没有“心机”的姑娘说白了就是一个傻姑娘。庾佳却是非常聪明,而且有大智慧,可以说智商不低,情商更高。在大多数情况下,庾佳看穿但不说穿,而她的大智慧恰恰在于,在很多事情上喜欢装傻,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显得既聪明,又单纯。

而阮星玉却不是,她个性张扬,处处耍小聪明,给萧瑾言出难题,而且还都是一些萧瑾言可以发觉的“小聪明”,这不禁令萧瑾言十分反感。所以,如果说阮星玉在和庾佳的pk过程中,容貌、气质方面小小地败了一下,那人品、性格方面却是被庾佳完爆了……

不得不说,如果阮星玉这次“求婚”萧瑾言不幸以失败告终,那失败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她前边有庾佳这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另一方面的原因也在于阮星玉还不够了解萧瑾言这个人……

因为在萧瑾言的心目中,他只想娶一种女孩,那就是性格和庾佳完全相同的,最好长得也和庾佳一模一样的,不能胖一分,不能瘦一分,不能高一分,不能矮一分,再最好说话声音也是和庾佳一模一样的,而且名字叫“庾佳”的……而这样的女孩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绝版了的庾佳!

所以,阮星玉若是想真正俘获萧瑾言的心,她只有以庾佳为行业标杆,不断向庾佳模仿和靠拢才行,别的方式在萧瑾言这里统统行不通……

于是,在一群好事者不断地怂恿和起哄下,萧瑾言霎时间左右为难,纠结万分,那端着的酒杯也瞬间凝固在半空中,碰不得,收不得,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立时便看出了其中端倪,他为了给萧瑾言解围,避免他太难堪,连忙疾步走上前去,把“始作俑者”江湛拉到一旁,轻声对他说道:“江将军!江将军有所不知啊,妙玉姑娘的确对萧将军情有独钟,但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萧将军他……他和妙玉姑娘之间只能算是普通朋友,什么也不是啊!”

江湛听罢,顿时恍然大悟,又着实吃了一惊,他连忙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什么?!萧将军居然连妙玉姑娘这等沉鱼落雁,美若天仙的颜色都看不上?!他……他眼光也太高了吧!”

陈嘉实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这里面的事跟江湛解释不清,也没法解释……于是,陈嘉实只好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江湛说道:“哎呀……江将军啊……嘉实跟你说实话吧,其实萧将军的心里已经有心上人了,而这个‘心上人’,她不是妙玉姑娘啊!江将军还是赶紧别让这帮人起哄了,省的一会儿萧将军下不来台啊!”

江湛听了这番话,顿时“恍然大悟”,他霎时间便为自己“乱点鸳鸯谱”的荒唐行为感到深深地内疚和自责,于是连忙点了点头,冲席间跟着起哄的这些人们摆了摆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他们赶紧闭嘴……

刚才起哄的那帮人们本来大多数人都是江湛的部下,他们被江湛这么一示意,不消一会儿功夫便消停下来,刚才那一股子锣鼓喧天,齐声呐喊的喜庆劲儿刹那间便偃旗息鼓……

如果刚才的应景音乐是“今天我要嫁给你”,那么此时此刻,屏幕应该是暗淡的,再配上一段非诚勿扰里的经典片尾曲……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

萧瑾言见四周围这些个叽叽喳喳的“麻雀”们一个个都消停了,他这才欣慰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萧瑾言本想来个“杯酒释兵权”,用半开玩笑的说话方式化解尴尬,免得他和阮星玉两个人都觉得难堪。没想到,阮星玉听了这话,却丝毫不肯善罢甘休,她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什么?!萧瑾言,你他女良的什么意思?妙玉为了做了那么危险的工作,帮你离间了盖严和王金刚,你难道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妙玉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阮星玉这个泼妇!她这是……当众耍泼?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瑾言喝“交杯酒”,还说是什么“小小的要求”?这要求还不算过分?老子真tm服了!

但是,阮星玉毕竟刚刚在丹阳之战中立下大功,萧瑾言为了避免在大庭广众之下彼此都下不了台,仍然十分语气缓和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是不是喝醉了?请稍安勿躁啊!实在不行……你就下去休息一下?”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顿时勃然大怒,她竟然将手里的酒连同杯子一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只听“啪”地一声,这只酒杯立时便碎成了玻璃渣……

随即,阮星玉竟然扯开嗓子冲萧瑾言怒吼道:“哼!萧瑾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少在这里搪塞老娘,老娘的酒还没喝呢,醉你妹啊!你卑鄙无耻,利用了老娘,结果事后翻脸就不认人!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算什么英雄好汉?!”

“本来刚开始说的好好的,事成之后就娶妙玉为妻的,结果你说话就像放屁一样,一点都不算数!萧瑾言!你这个王八蛋!你知道妙玉在叛军大营的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妙玉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让盖严和王金刚那两个王八蛋给……呜呜呜……”

阮星玉说完,竟然掩面而泣,嚎嚎大哭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席间的众人见状,一个个惊地目瞪口呆,场面一片哗然,刚才还喜庆、愉快的庆功宴氛围一下子便冷场了……

而萧瑾言见状,顿时哭笑不得,胸中仿佛有一万只神兽在麻辣隔壁上飞驰而过,不知是何种滋味,他不禁心想,握草,真tm淡腾,早知道阮星玉这么麻烦,后顾之忧这么大,老子打死也不敢用她去执行“连环计”啊!现在可倒好,怎么收场、怎么收场啊?!

</br>

</br>

第四百九十七章 死缠烂打阮星玉1

就在这时,一旁的江湛连忙走上前来,忧心忡忡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不是末将说你,这妙玉姑娘再怎么说也是在丹阳之战立下大功的,你就是看不上人家,也不能伤人家的心啊!你现在还不赶紧追出去看看,这妙玉姑娘性情刚烈,万一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这天底下的人都会骂你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啊!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径直朝阮星玉追去,仿佛那漫山遍野追逐猎物的狼群……

一炷香后,只见那府院的院墙之外,夜色正浓,微风吹拂,树叶哗哗作响,而阮星玉恰好在一棵大树之下梨花带雨,掩面而泣,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歇斯底里,仿佛全家都死绝了一般。

就在这时,萧瑾言连忙一路小跑追了过来,当他发现阮星玉完好无损时,霎时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便落了地……本来萧瑾言因为阮星玉过激的举动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但当他看到阮星玉哭得如此悲痛欲绝时,那颗心却顿时软了下来,软的像饺子馅一般……

而阮星玉见萧瑾言追了出来,顿时心花怒放,内心也泛起了激动的涟漪……这恰似一个唯美的爱情童话故事,讲的是一个男的不小心惹怒了一个女的,然后这个女的一生气放声大哭着跑了出来,然后这个男的就追了出来,对着这个女的又是认错,又是一顿好言安慰。再然后,月黑风高,在这种情况下,荒郊野外,那岂不是你踹我一脚,我扇你一巴掌,再互相对骂几句,很正常吗?

但是,阮星玉却依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放声痛哭着,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萧瑾言,你来干什么?”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半开玩笑般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瑾言来看看妙玉姑娘。这月黑风高,荒郊野外的,外面全是豺狼虎豹,危险的很,妙玉姑娘就不怕大灰狼把你抓走吃掉吗?哈哈哈……”

阮星玉听了这番话,顿时破泣为笑,连忙娇羞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担心我?”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但是本着哄女孩子开心的原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答道:“嗯,就算是吧。”

阮星玉听罢,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娇羞地笑了笑,又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什么叫‘就算是’?萧瑾言,你明明就是担心人家,对人家有意思,嘴上还不肯承认!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你这样脸皮薄的大男人,也真是奇了怪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他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什么?瑾言对你有意思?妙玉姑娘,瑾言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对自己如此自信,如此自作多情哈?”

阮星玉听罢,顿时失落万分,连忙不甘心地对萧瑾言说道:“哼!妙玉自作多情?萧瑾言,你居然敢说妙玉自作多情?难道……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喜欢过妙玉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瑾言跟你只是萍水相逢,谈不上多喜欢。你的确帮了瑾言很大的忙,瑾言对你十分感激,但是瑾言只是把你当成普通朋友,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希望你不要误会!”

阮星玉听了这番话,顿时失落万分,悲痛欲绝,刹那间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她却仍然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萧瑾言,你若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妙玉,那为什么在王金刚要杀死妙玉的时候,你会拼死相救呢?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瑾言救了阮星玉一命,没想到她就赖上瑾言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让王金刚的大锤把阮星玉给砸死算了呢。现在可倒好,瑾言为了救阮星玉,后背上挨了一锤,现在还隐隐作痛呢,而且阮星玉还赖上瑾言了,真他奶奶的……

于是,萧瑾言连忙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说到底,你是为了帮助瑾言打赢丹阳之战才将自己置身虎口的,瑾言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所以瑾言才会拼死救你,希望你不要因此事产生美丽的误会啊!”

一般情况下,一个女孩子被萧瑾言如此“泼冷水”,她一定会羞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但是阮星玉无疑是个二般的人,她竟然锲而不舍,依然理直气壮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误会?狡辩!全是狡辩!萧瑾言,你就敢那么肯定,在妙玉潜入叛军大营,在盖严和王金刚这两个臭沙碧之间来回周旋的时候,你就没有一丝担心吗?真的就一点都没有为妙玉担心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愣住了,要说阮星玉在潜入叛军大营的时候,萧瑾言有没有担心……要说一点担心都没有,那也是不太现实的。所以说,萧瑾言担心总还是有的,但不是像阮星玉想象的那种“担心”……

于是,萧瑾言只好摇了摇头,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实不相瞒,在你潜入叛军大营的时候,瑾言也曾经替你担心过,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瑾言替你担心,是因为……你毕竟是为了瑾言,为了丹阳之战的胜利才把自己置身于险地的,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瑾言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一世英名尽毁吗?”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一世英名?呸!萧瑾言,你他女良的有什么英明?!全都是自恋、自负、狗屁!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三军主帅,不敢光明正大地跟叛军正面决战,反而要用妙玉一个弱女子去两个臭沙碧之间行什么‘连环计’,如此卑鄙无耻,阴险奸诈,是为不义!”

“事成之后,你对妙玉横眉冷眼,麻木不仁,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利用完了妙玉就把妙玉晾在一边,弃之如同敝履,忘恩负义,卸磨杀驴,是为不仁!萧瑾言,你就是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账王八蛋!还满嘴的仁义道德,厚颜无耻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真是可笑!”

</br>

</br>

第四百九十八章 死缠烂打阮星玉2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那好,妙玉姑娘,嘉实只问你一句话,你是真心喜欢我家主公呢,还是看上了他的权势和地位,看上了这将军夫人的宝座呢”

阮星玉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妙玉当然是真心喜欢萧瑾言这个人了”

陈嘉实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依嘉实之见,未必吧”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呸陈嘉实,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陈嘉实听罢,又冷笑了一声,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请恕嘉实直言,倘若你是真心喜欢我家主公的,而不是冲着荣华富贵来的,那你为何一见当将军夫人无望,扭头便走呢你如此表现,心里哪里装着我家主公,分明是攀龙附凤,冲着将军夫人的名分而来的。你一见攀不上我家主公,扭头便想寻别的达官显贵去了这还不是庸俗、势利吗”

阮星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又怒不可遏,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哼陈嘉实,照你这么说,萧瑾言看不上妙玉,难道妙玉还非得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不可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你看看、你看看,妙玉姑娘,你这就是想找一棵大树,大树下面好乘凉嘛你一看我家主公这棵大树不行,就想去找别的大树乘凉了,这还不是攀龙附凤吗哈哈哈”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陈嘉实这瘪犊子真是胡搅蛮缠明明是萧瑾言拒绝了妙玉的一番美意,经过陈嘉实这么一掰扯,好像萧瑾言拒绝妙玉是理所应当的,而妙玉反倒成了庸俗、势利,攀龙附凤的小人这他女良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麻蛋算了,不搭理陈嘉实这个臭沙碧了,他就是满嘴跑火车的一根大搅屎棍子

于是,阮星玉连忙义愤填膺地冲陈嘉实怒吼道“槽陈嘉实,你个臭沙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本姑娘说不过你,躲总该来得及吧”

阮星玉说完,连忙一转身,怒气冲冲地疾步向大帐外走去

陈嘉实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不好目标要跑坏了刚才嘉实言辞太犀利,要把这小女良们给气跑了不行得赶紧调整策略,采取相对温柔一些的聊天方式了

于是,陈嘉实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请恕嘉实直言,你如果真心喜欢我家主公,就应该时时刻刻替他着想,无条件地为他付出,而不是在我家主公火烧眉毛,焦头烂额之际,趁火打劫,威胁他”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又哭笑不得,她不禁停住了脚步,又辗转走回了大帐,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哼陈嘉实,本姑娘堂堂一个姑娘家,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放下脸面和自尊跟萧瑾言一个大男人提亲,这难道对于萧瑾言来说算是威胁”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眼下我家主公以区区三万兵马对抗丹阳城外的十五万叛军,他自知不用连环计难有必胜的把握。可是,当我家主公需要你的帮助时,你却百般推诿,不真心帮助他,反而提出做将军夫人这样的条件来,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阮星玉听罢,不禁眉头一皱,竟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嘉实见状,连忙“趁热打铁”,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请恕嘉实直言,你的行为不仅充分暴露了你的贪心、庸俗和势利,而且也是一种急功近利,欲速则不达的不智之举啊”

阮星玉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妙玉追求爱情的方式或许有些着急了,但是萧瑾言也不能如此没有肚量,如此狼心狗肺地伤妙玉的心吧”

没想到,陈嘉实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显得如此诡异,带着浓厚的讽刺意味

阮星玉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陈嘉实,你又笑什么”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饶有趣味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嘉实是笑妙玉姑娘不仅庸俗、势利,而且急功近利,做任何事一丁点恒心和毅力都没有,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动不动就放弃姑娘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我家主公寒心,还反倒说我家主公伤了姑娘的心,这是何道理”

阮星玉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陈嘉实这个臭沙碧,大搅屎棍子明明是萧瑾言狼心狗肺,对妙玉无情无义,硬生生地被这瘪犊子给掰扯成了妙玉让萧瑾言寒心陈嘉实还把妙玉形容得如此不堪,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阮星玉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一派胡言陈嘉实,即便萧瑾言看不上妙玉,也犯不着派你这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混账东西来挖苦妙玉吧”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请恕嘉实直言,你在我家主公最危难,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非但不尽心尽力帮他,反而给他出难题,趁火打劫,要挟他一看当将军夫人无望,转身便走,心中丝毫没有我家主公,这还不够令我家主公寒心吗”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想反驳,但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和词藻,只好怒气冲冲地指着陈嘉实说道“陈嘉实,你”

陈嘉实见状,连忙“趁热打铁”,他叹了口气,继续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哎妙玉姑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嘉实真的替你感到悲哀你才刚刚跟我家主公见上一面,就贸然提出以身相许,遭到拒绝,一言不合,转身就弃我家主公而去。你行事作风如此功利、操切,没有耐心,又怎么能贸然断定我家主公这棵大树不能让姑娘遮风挡雨,荫蔽乘凉,而只能让姑娘吊死在树上呢”

</br>

</br>

第四百九十九章 死缠烂打阮星玉3

其实,萧瑾言之所以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完全是出于一种正常情况下的担心……阮星玉毕竟是替萧瑾言干工作,才身陷虎口的,她如果“因公殉职”了,那自然是不太好,得被追认为烈士。可如果阮星玉命大,没有牺牲,而是受了“工伤”,而且是能落下一辈子残疾的那种“工伤”,半身不遂了,那就崴泥了……因为以阮星玉的性子,她非得赖上萧瑾言不可,这可是买大额人身保险都解决不了的大难题……

但是,萧瑾言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头上仿佛有一种独特的光环,令阮星玉的整颗心都已经沸腾了。在这个时候,萧瑾言的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都仿佛是一丝星星之火,可以瞬间点燃阮星玉这片大草原,形成燎原之势……

阮星玉听罢,顿时心花怒放,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眼神锐利,饶有趣味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怎么、萧瑾言,你很想知道吗?妙玉偏偏不告诉你!你若是真想知道,那就自己用‘月光宝盒’穿越回去看看不就成了!”

阮星玉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朝萧瑾言又迈了半步,她和萧瑾言的距离又近了半个身位,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而萧瑾言见状,顿时大惊失色,竟然不由自主地被阮星玉逼得后撤了两步……当时,萧瑾言的心中估计只有一个念头,槽!这女良们儿疯了,赶紧离她远点……

的确,这外头月黑风高,怪渗人的,阮星玉又是这样一种举动,这样一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女鬼变得,或者超级赛亚人呢……谁知道下一秒,阮星玉会不会露出青面獠牙,指甲也变得又长又尖,一下子嵌入到人的肉里呢……

于是,萧瑾言连忙惊慌失措地对阮星玉说道:“你……疯了吧你?!”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这天底下的僵尸人都是一样的!妙玉就不信,盖严,还有王金刚,他们都想用‘月光宝盒’穿越回过去,整理一下自己的过去,来一次人生的逆袭,却唯独你萧瑾言不想!”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阮星玉竟然拿瑾言跟盖严、王金刚那两个臭沙碧相提并论,也真是醉了……还有,这妙玉姑娘也忒自信、忒自恋,忒高看自己了吧,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广寒宫里的嫦娥?人家别人都是猪八戒啊?

呵呵……这也难怪,人家阮星玉之前可是醉仙楼的头牌花魁,多少京城的达官贵族,皇亲国戚趋之若鹜,把她们家门槛都快给踏破了,这货让那么多人捧臭脚捧习惯了,难怪对自己那么有信心……只可惜,像她这样的绝世而独立,瑾言可消受不起……

于是,萧瑾言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依瑾言之见,你果真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说得对,妙玉的确病的不轻,而且得的还是心病呢……这心病就得用心药医,而这药引子就是你萧瑾言啊!所以说,萧瑾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赶快行行好,救救妙玉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请恕瑾言直言,你得的乃是绝症,谁也救不了!即便是能救,也要‘牺牲’了瑾言,凭什么呀?”

阮星玉和萧瑾言的这两句对话,看似说的是医理,实则说的是情理。阮星玉听得真真切切,心中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她不禁怒火中烧,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哼!凭什么?凭我是你奶奶!萧瑾言,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如果没有妙玉,你能打赢丹阳之战吗?能吗?!”

“如果没有妙玉,你早就全军覆没,尸骨无存了吧?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你难道还能加官进爵,在这里趾高气扬地跟妙玉说风凉话吗?能吗?!哼!萧瑾言,你欠妙玉的凭什么不还?你之前答应妙玉的凭什么不算话?凭什么?!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道义吗?”

阮星玉一边说着,一边肌肉僵硬,满脸委屈,差点又挤出几滴眼泪来,她这番慷慨激昂的陈情简直把自己说的比窦娥还要冤……但是,阮星玉在情急之下却又展示出了萧瑾言最不喜欢看到的那一面……

不得不说,阮星玉的确跟庾佳是两种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她个性张扬,根本就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只要一言不合,她这小暴脾气立马就起来,而这却恰恰跟萧瑾言理想当中的那位“白雪公主”大相径庭……

而且,阮星玉一不高兴就喜欢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虽说假如没有阮星玉的帮助,萧瑾言不会那么轻易地打赢丹阳之战,但若说没有阮星玉,萧瑾言就会全军覆没,尸骨无存,那也实在是太夸张了,因为萧瑾言压根也没那么菜……

果不其然,萧瑾言听了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他心中刹那间仅有一个念头,槽!泼妇!又来了……

于是,萧瑾言连忙冷冷地甩给了阮星玉四个字:“哼!不可理喻!”

随即,萧瑾言仿佛是跟阮星玉诀别一般,铁石心肠,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疾步离开……

阮星玉见状,顿时失落万分,心灰意冷,肝肠寸断,那颗炽热、滚烫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浇了一盆冷水,冒起了滚滚白烟,又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摔了个稀碎……

望着萧瑾言渐行渐远的背影,阮星玉连忙心急如焚地冲他呼喊道:“萧瑾言,盖严和王金刚那两个王八蛋没有把妙玉的‘月光宝盒’拿过去穿越,所以他们才能被你打败!妙玉今生今世只想看见你一个人成功!妙玉只想跟你一个人去分享成功之后的喜悦,别人谁都不配!你听到了吗?!”

阮星玉的这一声呐喊,仿佛像是在黑夜之中召唤萧瑾言的灵魂一般,而且简直是情真意切,就差把自己的心都给掏出来了……萧瑾言当然听到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大步向前走,永远不回头……

那一刻,萧瑾言的内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告诉自己,妙玉姑娘,感谢你帮助瑾言打赢了丹阳之战,也感谢你对瑾言的一片痴情。但是,感情的事终归勉强不来,很遗憾,你不是瑾言想要找的那个“她”。忘了瑾言吧,就像忘了一个闲云中的野鹤……

</br>

</br>

第五百章 一触即发战赭圻

五日后,赭圻前线。

天高云淡,清旷四野,只见两排威风凛凛的军队正铠甲林立,手持兵戈、盾牌等,排成两排“一字长蛇阵”,浩浩荡荡地开赴赭圻前线,随行的还有战车、云梯、军械、粮草等各种军用随行物资。

而在这“一字长蛇阵”的大部队路旁,一名身高八尺,体魄健壮,面色坚毅,浓眉、鹰眼、八字浅胡须,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佩剑,手持乾坤日月刀的大将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远远地望着这支部队,满眼皆是决战前期的刚猛和讯利之心,此人正是刘熜座下猛将“金翅虎”沈浪。

在沈浪身边,还有一位猛将,他约莫三十出头,身高马大,体魄健壮,面色极其坚毅且凶狠,眉宇间还透露出一丝英气,一脸浅红色的络腮胡子看上去极其凶狠且霸气,同样身穿银色亮片铠甲,腰间悬挂佩剑,手持一杆混铁狼牙棒,此人便是刘熜座下的猛将,“霹雳虎”张炎。

赭圻在当时来讲无疑是战略要地,如果这个地方失守,寻阳军就可向北进入长江重镇芜湖,由此势如破竹,直下建康。所以,赭圻这个地方对于建康和寻阳两方面来说都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双方在此排兵布阵,发生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在刚刚结束的丹阳之战,萧瑾言大发神威,以处于绝对劣势的三万兵马k掉了刘戎的十五万大军,不仅解了丹阳之围,也让刘戎破丹阳之后直取建康的计划彻底破产。

而且,刘戎一方经过了丹阳之战,不仅在兵力上损失惨重,就连声势和威望都受到了极大地影响,越来越多处于观望当中的州郡刺史和各地领兵的诸侯王们开始倾向于建康一方,这不禁令刘戎勃然大怒。

于是,刘戎为了用一场大胜来彻底挽回颓势,他令左卫将军孙冲之率领两万精兵为前锋,于巢湖口、白水口筑二城,据赭圻西北长江南岸;令右卫将军陶亮统郢、荆、湘、梁、雍五州兵马,合计四万余兵马一时俱下,屯于鹊洲;令破虏大都督刘胡率领步兵三万,铁骑一万,东屯鹊尾,合并旧兵共计十万余兵马。

而刘熜当然也明白赭圻之战的重要性,于是他命特进将军刘缅为主将,前将军沈浪、镇军将军张炎为副将,从虎槛出发,共计六万余兵马,水陆并进,前往赭圻战场,大战一触即发。

同时,刘熜还双向开战,命左将军成林、宁朔将军应龙率领本部兵马挥师向西,继续征讨拥护刘戎的豫州刺史董元嗣;命右将军江湛率领本部兵马坚守丹阳郡;命骠骑将军萧瑾言趁胜率领本部兵马挥师东进,征讨之前曾经是刘熜心腹,但刚一爆发“义嘉之乱”便脚底抹油,投降刘戎,坐拥吴郡、义兴、吴兴等五个郡兵力的孔觊、孔璪。

十日后,赭圻前线,两军阵前。

在建康军一方,旌旗招展,铠甲林立。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整装待发,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

就在这时,七、八个威风凛凛的士兵正在七手八脚地推着一辆极其豪华的战车缓缓地朝军阵前沿开了过来……

要说这辆战车“极其”豪华,那是一点也不夸张。只见这辆战车高约三米,宽、长各约五米、六米。首先,从这辆战车的大小、高度规格上来讲,即便是皇帝的御撵也不过如此。但是,从这辆战车的色彩和装潢来看,却是似乎比皇帝的御撵还要更甚……

但看这辆战车,周身乃是用木料极其华贵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而且木料的纹理极其细致,上边还嵌着雕花,漆色也极其色彩斑斓而且华贵,一看就是绿色环保无污染的那种名贵绿色名贵油漆。

而且,就连这辆战车的四个轱辘都是由上好的白橡木精心打造而成,轱辘上还嵌着一圈金钉,有点类似于名门大户人家那种金钉红漆大宅门的赶脚。再往上看,只见这辆马车的华盖则更加低调奢华有内涵……

好大的一张巨伞覆盖其上,简直就如同一颗小榕树似的,几乎覆盖了整辆战车,而巨伞下面还耷拉下来一圈金黄色的金穗,在风中随风摇曳,简直就像春风中的杨柳一般,充满了春风的气息……

再看这辆战车的四周围,一杆明晃晃的大旗高高地耸立在一旁,上边用金丝线锦绣地镶嵌在大旗上一个大大的“刘”字,是为帅旗。而在这杆帅旗的旁边,还有整整一个乐队披红挂绿地举着红旗,扛着长长的,铜制的大喇叭,可劲儿地吹着,仿佛要把那五百公斤重的大犀牛吹到天上去一般,又仿佛要一口气把对面的敌军一下子吹到姥姥家去……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大将头戴闹龙垂头紫金盔,身穿锁子大叶黄金甲,腰间悬挂尚方宝剑,笔直地立在这辆豪华的战车之上,他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中等身材,眉清目秀,颔下无须,左手叉腰,右手握住剑把,一副得意洋洋,威风凛凛的样子……此人便是刘缅,刘义询倾力举荐的刘氏宗亲,他是刘义隆的弟弟刘义怀之子,也就是刘义询的侄子,刘熜的堂弟。

刘缅自幼熟读兵书,颇知兵法、战阵,而且早年也的确打过几场胜仗,又在顶级大boss刘义询的倾力举荐下,他一跃而成为沈浪和张炎二人的顶头上司,当上了虎槛一路平叛大军的主帅。

刘缅颇知兵法,但此人官僚主义作风相当严重,到哪都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先锋官司令的身份,每次出行时都弄一帮人举着主帅专用的仪仗伞盖跟在自己身边。大老远别人一看见华丽丽的旌旗伞盖就知道是司令官大人来了。

要说平时这么显摆虚荣一下也就罢了,要命的是,上战场打仗时他也这样,弄得跟皇帝御驾亲征似的。而且,这还是刘缅故意为之,因为他比沈浪、张炎二人都年轻,就连军功也远不及二人,所以他怕镇不住沈浪、张炎二人,便更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彰显自己主帅的尊贵地位。用一句俗话来讲,刘缅这是威望不够,拿排场来压人。

</br>

</br>

第五百零一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就在这时,一旁的沈浪扫了一眼豪华战车上那得意的像王八蛋似的刘缅,不禁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

时间追溯到几天前,当时,在中军大帐之中,沈浪在刘缅的面前苦口婆心地对他劝道:“将军,末将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只见那刘缅连头也不抬,便轻蔑地答道。

“将军,末将以为,将军乘坐的战车过于奢华,旌旗、伞盖也过于豪华、招摇、显眼,而且将军的仪仗队伍实在是人数众多,太庞大了……”

“还有,将军身上穿的这身铠甲金黄闪闪,颜色过于鲜艳、夺目,尤其是在阳光之下,极其闪耀。末将以为,将军所穿的铠甲只要坚固耐用即可,用不着整得那么花里胡哨的,跟唱大戏似的……”

虽然刘缅对沈浪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沈浪好歹也是从上级领导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于是他还是把自己心中想说的话一五一十地抖搂给了刘缅……

没想到,刘缅听了这番话,顿时怒不可遏,他的双眼睁得像乒乓球一样大,凶神恶煞地紧紧盯着沈浪,缓缓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说道:“沈浪,你他女良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浪见状,连忙答道:“将军,末将没别的意思,末将只是想提醒将军,战场之上,凶险万分,将军作为三军主帅,战车、仪仗队伍、铠甲万万不可如此引人注目。不然的话,一旦被叛军之中擅射的弓弩手盯上,将军必死无疑啊!”

不得不说,沈浪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此番建康一方和寻阳一方生死作战,刘缅非但不想办法隐蔽自己,还带着豪华的战车、铠甲和仪仗队,这不是明确地告诉敌军,自己就是最高指挥官吗?如果敌人挑出十个神射手同时朝羽仪标显处猛烈射箭,刘缅想不死都不行!换句话说,刘缅这么做就是把自己活脱脱地包装成了敌军“狙击手”的活靶子……

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沈浪的这番话虽然说的有些不中听,但着实是在为刘缅的人身安全着想。但刘缅听了这番话,非但没有半点感激之情,反而怒不可遏,张口便冲沈浪怒吼道:“什么?!沈浪,你他女良的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咒本将军早死?!”

“哼!别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沈浪心里想些什么?你不就是觉得自己牛b,看本将军不顺眼,不服本将军做这个主帅吗?!你见本将军的战车、铠甲、仪仗队奢华、气派,便脑热眼红,心中愈加不满!是也不是?!”

面对刘缅如此“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沈浪顿时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将军,末将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然而,刚愎自用的刘缅此时此刻却听不进沈浪的任何解释,继续一阵机关枪似的朝他突突:“哼!沈浪,本将军告诉你,你越是看不惯本将军讲究排场,本将军就越是要这样!如果不能彰显出本将军的身份尊贵,地位崇高,本将军又何以服众?何以号令三军?!”

“哎呀……将军……”

此时此刻,沈浪的心中却始终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方设法也要拉刘缅一把,就仿佛是要拉回一个固执的灵魂。

“沈浪!做好你自己的事,休要再胡言乱语!再敢多一句嘴,本将军先斩了你!”刘缅厉声应道。

沈浪见刘缅如此强势盖棺,便也只好摇了摇头,表示作罢。当时,沈浪那复杂的内心深处恐怕只有一团巨大的隐忧在不断地蔓延开来,槽!刘缅这厮刚愎自用,不听忠言,迟早会误了大事啊!还有,此人官僚主义太严重,若是让他与普通士卒同吃同宿,打成一片,那是想都不用想,关键是此人的人生观,价值观有问题!

一个合格的、优秀的将军若是想服众,在军中建立起足够的威望,靠的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的勇气和胆量,与数倍于自己的敌军决战,毫不畏惧的气魄,还有用兵如神的谋略、智慧。难道像刘缅说的那样,得靠豪华的战车、铠甲、仪仗队?屁!都是些“面子工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能顶个屁用!

……

时间回来,只见在那两军阵前,刘缅站在豪华的战车上振臂一呼,他拔出腰间的长剑,用剑刃指向敌军阵中,放声高呼道:“将士们,听我号令,冲啊!杀啊!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没想到,就在此刻,建康一方的大军还没来得及向敌军发起冲锋,对面却“嗖、嗖、嗖……”地射过来一阵箭雨,而且这阵箭雨出奇地射向了一个方向,或者说一个焦点……那就是刘缅所在的战车!

“啊!”

“啊!”

“啊!”

……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只见刘缅的仪仗队中刹那间便被射死了一票子人……这些人全都是被刘缅给连累的,可以说他们跟了刘缅这样的领导,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而刘缅那豪华的,象征着领导权威的战车呢?不说形同诸葛亮借箭用的草船,那也是八九不离十地中了很多箭弩。就连战车顶端的华盖以及刘缅的帅旗上都挂了几箭。而刘缅本人呢?不好意思,他已经成了一只刺猬。

眼前的情景,真真跟沈浪之前预想的一模一样,因为这些箭弩几乎全部降落在以刘缅为圆心的方圆大概五百平方米以内,属于极其精准的精确制导,而非大面积降雨。

总之,离刘缅越近的人越危险,而离他越远的人就越安全。沈浪大概已经有所预判,所以一到战场上,他就离刘缅这个倒霉催的货远远的,以免受他牵连。

“不好了!将军中箭了!快!快撤!鸣金收兵!”

刹那间,建康一方的军阵之中引起了一阵骚动,将士们诚惶诚恐,军心大乱,连忙做鸟兽散状,四下退去……的确,人家玩的是“擒贼先擒王”,主帅刘缅都隔儿屁朝凉了,谁还有心思恋战呢?只听一阵阵鸣金声响起,这仗算是打不成了……

就在这时,寻阳一方的军队仿佛像潮水一般冲了过来,冲入了建康一方的军阵之中,这阵势就仿佛是洪水泛滥,冲垮了整座村落,又像是大河决堤,淹没了千倾良田……

</br>

</br>

第五百零二章 顾全大局辞帅位

十五日后,张炎中军大帐。

只见沈浪带着他麾下的一干部将们一个个甲胄在身,齐刷刷地来到了大帐之外,而沈浪那张脸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一副无奈和不甘心的表情……

虽然莫笛扫平东南,萧瑾言打赢丹阳之战,来了一个完美的开局,但赭圻之战,建康一方却着实出师不利,刚一开战,主帅刘缅便被乱箭射死。可想而知,刘缅阵亡之后,建康军人心惶惶,军心大乱,一战即溃,损失惨重,阵亡、受伤和投降者不计其数。

而且,在刘缅阵亡的当夜,敌军便“趁火打劫”,前来劫营,若不是沈浪早有预判,提前做好了准备,预计建康军的损失会更加惨重。虽然在沈浪积极地“亡羊补牢”下,建康军没有全线大溃败,但沈浪心中十分清楚,有一个问题若不赶快解决,赭圻一战势必凶多吉少……

刘缅是统帅全军的主帅,他一死,部队没有领头人了。而这些部队都是从各个不同战区调来的,一把手突然死了,谁都不会轻易听谁的指挥。沈浪和张炎都是刘缅的副将,而且两人的军衔都是三品,到底谁听谁的,这是个问题……

沈浪之前由于作战勇猛,待人和气,也颇懂得排兵布阵和兵法韬略,所以在军中威望比较高,刘缅死后,很多人都认为他应该代替刘缅成为前锋统帅。

而沈浪也确实想当指挥全军的统帅,想在主帅突然阵亡,部队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暂时代理统帅之职,使作战部队有个统一、有效的最高指挥系统,避免打起仗来一盘散沙,各自为阵。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建康军很快就会一败涂地。

但是,问题来了,如果沈浪就此宣布就任全军的主帅,张炎能服他吗?

……

一炷香后,沈浪率领着他的一众部将们来到了张炎的中军大帐,并且当着众将士的面,恭恭敬敬地对张炎作揖道:“张将军,我军主帅刘缅将军出师未捷身先死,不幸被贼兵射杀,但三军将士不可一日无主将。虽然各部将领都认为沈某可以暂代主帅之职,可沈某却自认为自己魄力不足,才能和威望都不如张将军,所以我们大家共同推举张将军为三军主帅,齐心协力杀贼建功。”

在沈浪说到刘缅不幸被贼兵射杀时,他却不禁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槽!臭沙碧,活tm该!

“哎呀……呵呵……沈将军,你瞧你这话说的,张某何德何能,可以担当此重任啊?”张炎听罢,连忙笑呵呵地答道。

只不过,张炎虽然嘴上推辞,心中却着实已经乐开了花……刘缅一死,张炎却早就已经盯上了这个主帅的位子了……

沈浪听罢,连忙微微一笑,又对一同而来的左右的部将们说道:“你等也皆推举张炎将军为三军主帅,是吧?”

“是的,我们都推举张炎将军做主帅,带领咱们大家杀贼建功,剿灭叛逆!”

只见跟随沈浪而来的这一群将军们一个个像商量好了似的,异口同声地答道。

张炎见状,刹那间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他连忙得意洋洋地答道:“哎呀……既然大家都对本将军如此抬爱,那本将军也只好当仁不让了,哈哈哈……”

“我等皆唯张炎将军马首是瞻!”

在沈浪的带头下,大帐中的众将士们皆对张炎作揖鞠躬,齐声答道,仿佛一道万里长城。

……

俗话说,人前一套,背后又一套,刚一出了张炎的大帐,沈浪的几个部下就开始不满了……

“哎呀……将军,那刘缅一死,正是将军晋级主帅之位,平定叛乱,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将军怎么能把主帅的位子白白让给那张炎呢?”

“是啊,将军,以你的武艺、智谋、威望,可以说完全不在那张炎之下啊,将军又何必屈尊,拥张炎为三军主帅呢?”

沈浪的部下们在这种情况下发些牢骚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谁都渴望进步,都希望自己跟的领导可以官运鸿通,扶摇直上,这样的话他们也可以跟在屁股后面沾光……况且,这次主帅刘缅“意外”阵亡,对沈浪来说正好是个机会,沈浪也的确有这个能力和威望成为赭圻之战的“操刀手”,可他却向张炎“认怂”了,着实让人感觉憋屈和不解。

但是,沈浪的思想境界明显要比他的部下们高出一截,他并没有把个人的职位升迁摆在第一位。面对部下的埋怨,沈浪展现出了大将风范,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众人说道:“眼下敌众我寡,况且我军主帅阵亡,士气低落,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应该以大局为重啊!”

“为了大局,我沈浪可以向他张炎低头,但张炎性急如火,自视甚高,却未必肯向我沈浪低头啊。在这种情况下,我军最需要做的就是团结一致,剿灭叛军,而不是因为谁当主帅的问题搞得我军内部不团结啊!”

“将军高义!”

沈浪的这些部下们听了沈浪的这番解释,方才明白了沈浪的一番苦心,他们一个个自惭形秽,并且对沈浪佩服地五体投地,于是连忙一齐对沈浪作揖称赞道。

后来,沈浪果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决策是多么地英明,所谓的主将、副将之分全都是浮云,只要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打出好的战绩,根本就不愁没有高官厚禄……

由于沈浪做出了让步,他和张炎的部下齐心协力,建康军步调一致,由张炎指挥全军向寻阳军发起了全面总攻。这一仗打得非常激烈,从凌晨一直打到下午,十几个小时没停歇。

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建康军提前确立了战场指挥系统,建康军恐怕早就军心涣散,一泻千里了。但这次的最终结果却是寻阳军在建康军的持久攻击下支撑不住,被打的落花流水。

寻阳军损失惨重,元气大伤,部队的精神、士气受到重大打击,不得已将战场防线向后收缩,一退再退,呈溃败之态。而建康军则趁胜占领了长江上游阵地,彻底切断了寻阳军的粮食补给线。

沈浪的表现刘熜当然是看在眼里的,这就是所谓的,领导永远不会忽视一个努力工作,而且默默无闻下属。所以,沈浪很快便被刘熜擢升为辅国将军,接替刘缅的前锋主帅职务,统领三军。

</br>

</br>

第五百零三章 翻船运粮真坑爹

二十日后,长江上游阵地,沈浪中军大帐。

只听大帐之中老远便传来了沈浪和张炎二人的谈笑风生,这谈笑声是如此轻松、惬意,还带着浓重的威武、霸气的味道。的确,这段时间,这一股建康军在沈浪和张炎二人的率领下,可谓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在短短的二十天时间里,寻阳方面将领孙冲之于巢湖口、白水口修筑的两座防御城均被沈浪率军攻拔。右卫将军陶亮闻讯大惧,急召孙冲之还军鹊尾,留薛常宝等将领守赭圻;先期于姥山及诸冈分立营寨的部众,此时亦都撤回,收缩防线,共保浓湖。

而寻阳方面军如此“认怂”的打法更是让沈浪看到了全胜的希望,于是他当机立断,率诸军围攻赭圻,企图一举攻占这个战略要地。

虽然沈浪经过了刘熜的正式任命,成了官方认证的主帅,但张炎已然对沈浪佩服地五体投地,心甘情愿地受他差遣了,没有丝毫不服气。此时,距离沈浪辞让主帅给张炎还不足一个月……这足以说明一个道理,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即使你不争,他也早晚都是你的……

“哈哈哈……沈兄果然智勇双全,用兵如神,有大将之才啊,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把那些叛军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了。眼下陶亮小儿畏惧我军攻势,只知一味龟缩防御;那刘胡小儿有勇无谋,一介匹夫,也不足为惧;而赭圻城中只有薛常宝等人的一万守军,已然是我军的囊中之物啦,哈哈哈……”

“哎咦~张兄过奖了,区区寻阳伪朝廷的些许叛军,一群乌合之众,辣鸡!剿灭他们这些人对于我沈浪来说简直就是小ks,哈哈哈……”

此时此刻,沈浪和张炎二人正在大帐之中席地对视而坐,他们一边饮酒,一边扯淡,谈笑风生,好不快哉,倒真是有些许“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意思了……而沈浪说到令他激动和畅快淋漓之处自然是开怀畅饮,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但是,沈浪仅仅快乐了不到一分钟,他的脸色便骤然突变,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严肃,因为一个优秀的将领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绝不能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一旦他的头脑发昏,便很有可能导致世界末日……

只见沈浪顿了顿,一脸严肃地接着对张炎说道:“只是……我军眼下虽处于胜势,但陶亮的手里至少还有两、三万精兵,刘胡的手里也有两、三万精兵,赭圻城还在叛军的手里。所以,叛军仍然实力尚存,有机会反戈一击,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还应当尽快攻占赭圻为上策啊!”

“沈兄所言极是!”

张炎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深以为是。

“报!将军,江面上突然漂过来三、四十艘翻船。”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突然冲进帐中,着急忙慌地对沈浪作揖汇报道。

沈浪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帆船?”

“将军,是翻了的船,大概有三、四十艘,都是底朝上,这些船是从上游漂过来的,像是一起大规模的沉船事故……”

“从上游漂过来的?我军阵地上游是刘胡的驻地,这下游便是薛常宝把守的赭圻城……难道?”

沈浪听罢,顿时一脸疑惑,连忙不由自主地小声嘟囔道。突然,沈浪仿佛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连忙对那名士卒说道:“快!传本将军将令,把这些翻船尽数打捞上来,一艘都不要放过!”

“是,将军!”

士卒听罢,连忙领命,退出账外。

在那一刻,沈浪仿佛下意识地觉得,在这个当口,这绝非一起简单的沉船事故,那些翻了的船一定有鬼……

“哎呀……我说沈兄,你也太鬼迷心窍了吧,捞那些破船作甚啊?难道拿回家当柴火烧?哈哈哈……”

张炎对沈浪的举动颇不以为然,没想到,沈浪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答道:“呵呵……张兄,依沈某之见,这绝非是一般的破船,里面一定有鬼!”

事情果然如沈浪所料,仅仅隔了不到一个时辰,刚才那名士卒便去而复返,跑回来兴高采烈地对沈浪汇报道:“将军,那些沉船都已经打捞上来了,船舱里竟然装的满满的都是粮食啊,哈哈哈……将军,那么多粮食,我军吃他十天半个月都吃不完啊!”

张炎听罢,顿时欣喜若狂,仿佛中了五百万大奖一般。

而沈浪仅仅是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呵呵……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我沈浪?!”

原来,寻阳方面赭圻守将薛常宝在沈浪的重兵围城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早已断粮,所以便向长江上游的主将刘胡请求支援。上游的刘胡跟下游的薛常宝中间隔着沈浪的建康军,刘胡无法直接向薛常宝的驻守阵地运送粮食。

于是,刘胡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把一袋一袋的粮食用绳索捆扎在船舱的舱板上,然后把船底朝上倒扣在水面上,伪造成翻船事故,让这些肚子里藏着很多粮食的船只顺水漂流到薛常宝的阵地界面,到时候薛常宝捞起船只取出粮食即可。

要说这瞒天过海的高招还真是透着股高明劲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完成了战地粮草运输的任务,还借助水流,不用费一兵一卒。但这还是被警惕性极高的沈浪给发现了,他怀疑那些翻船有鬼,命人前去打捞查看。结果沈浪发了大财,白得了大量粮食。

翌日,长江上游,刘胡中军大帐。

只见一名年约三十五岁左右,身高马大,身材魁梧,体魄熊健的大将一身戎装,腰跨佩剑,在大帐中左右徘徊,神色慌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战事消息……此人正是刘戎座下的大将刘胡,他被刘戎任命为“破虏大都督”,是为三军主帅,级别相当于建康方面的季良辰。

就在刘胡一筹莫展之际,一名士卒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焦急万分地对刘胡说道:“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

</br>

</br>

第五百零四章 刘戎兵败如山倒1

刘胡见状,顿时勃然大怒,他连忙不分青红皂白,一个愤怒的巴掌狠狠地抽了过去,打的那名士卒径直在原地转了一圈,霎时间天旋地转,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仿佛一条刚劲有力的鞭子狠狠地抽起了一只旋转陀螺……

“槽!慌tm几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将军,事情是这样的,咱们放在船舱里的那些粮食……都……都……”

这名士卒“吃一堑,长一智”,连忙放慢了语速,不慌不忙地对刘胡说道。

“怎么,那些粮食都送到薛将军那里去了吗?”

“没有……那些粮食全都让贼军将领沈浪给截获了。”

“槽!妮玛比!”

刘胡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连忙飞起一脚“佛山无影脚”,一脚把这名士卒给踹飞了……

“啊!好痛!”

“传令下去,今晚亥时埋锅造饭,子时出兵,本将军要亲自率兵,带上军粮,支援赭圻!”

“是,将军!”

只见那名士卒一边捂着自己的痛处,一边战战兢兢,无比狼狈地答道。

于是,刘胡被沈浪堵死了水道运输之后,他又亲自率领一万精兵带着军粮,打算趁夜色开山凿道,想打通陆上粮食运输线。

但是,很不幸,刘胡的这次军事行动又被沈浪提前预判到了。沈浪排兵布阵,留张炎率领大部人马继续围攻赭圻,自己则亲自率领麾下的精兵猛将拼死阻击刘胡的“粮食救援队”。

最终,刘胡大败,他不得不丢下所有粮食和武器,惨兮兮地逃回本部,并全军后撤,彻底放弃了赭圻前沿阵地。

沈浪亲自指挥的这场经典的“围点打援”之战至关重要,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整场战争胜负的走向……

于是,沈浪打跑刘胡之后继续围攻赭圻,赭圻城中的薛常宝见求援无望,而城中粮草已然耗尽,他愈加惶恐,只好开城突围。

而沈浪却巴不得薛常宝铤而走险,开城突围,与他的数万大军在赭圻城外决一死战。道理很简单,如果薛常宝让他的将士们躲在坚固的城墙上居高临下,往城下扔石头、木墩子、射箭什么的,沈浪的兵马肯定会损失惨重。

薛常宝就好像一只王八,被沈浪堵在了乌龟壳里,虽然一时很安全,但是吃不得、喝不得,他一旦饿极了早晚会探出头来,而沈浪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结果可想而知……

泰始二年四月,沈浪攻克赭圻,纳降数千人,薛常宝战死。

同月,萧瑾言相继攻克吴郡、义兴、吴兴等郡,生擒孔觊、孔璪。

五月,成林、应龙的西征军势如破竹,攻克寿阳,迫使豫州刺史董元嗣投降。

六月,萧瑾言率军进攻梁州,梁州刺史邹礼惧怕萧瑾言威名,不战而降。

七月,为了挽回颓势,刘戎加封袁祯为大都督征讨诸军事,率楼船千艘,精兵五万,进入鹊尾,拥众以待。

同月,季良辰、南风率领八万兵马与袁祯、刘胡、陶亮等人对峙于浓湖,在此展开决战。

袁帧本来就是刘戎身边的谋士,根本就不懂行军打仗和排兵布阵,他在军营当中每天连铠甲都不穿,也从来不和将士们研讨军情,只会吟诗作赋。再加上袁帧急功近利,刚愎自用,自视甚高,刘胡每次来找他探讨战场情况,他都爱答不理,敷衍了事,气得刘胡直咬牙。

袁帧和刘胡二人一文一武,却不在前线紧密合作,还互相不服气,两位前、后主帅之间关系闹得非常恶劣。反观建康军一方,虽然南风有勇无谋,但是季良辰很有谋。于是,季良辰负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而南风负责排兵布阵,率领将士们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两人的才能正好互补,配合得相得益彰。

浓湖一战,建康军一战而胜,纳其降卒近十万,袁祯死于乱军之中,陶亮投降,刘胡率领残军溃逃。

如果说赭圻之战的胜利标志着建康方面开始全面反击寻阳,而且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刘熜一方倾斜,那么浓湖之战的胜利便是彻底标志着尘埃落定,刘熜和刘戎的这场夺位战争提前宣告了结局,刘戎已然大势已去。

八月,刘熜派遣蔡泽为使者四处游说、宣慰,冀州刺史崔道固、益州刺史萧惠开、广州刺史袁昙远等人看清形势后相继投降。

至此,在刘戎称帝的短短八个月之后,他兵败如山倒,一副大厦将倾的颓势,过完了皇帝的瘾,等待他的恐怕只有地狱和死亡……

翌日,建康,皇宫,金銮殿。

只见刘熜身穿黄色龙袍,腰上绑着玉带,头上戴着珠帘,脚上穿着金黄色的老虎靴,正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在那汉白玉台阶上,向那象征着最高统治者权威的宝座缓缓地走去……

当刘熜走到那金灿灿的龙椅跟前时,他猛然一甩长袖,然后一个华丽的转身,便“吧唧”一屁股坐在那龙椅上,一副“君临天下”的威风之态……

“带上来!”只听刘熜轻蔑且恶狠狠地喊了一嗓子。

就在这时,两名蓬头垢面,破衣烂衫而且遍体鳞伤,浑身血粼粼的,看不清脸面,像两个叫花子似的人被几名虎背熊腰的武士绑的像五花猪一样拽上了大殿。确切来说,这是两只遍体鳞伤的,嗷嗷待宰的“五花猪”。

这二人分别是之前建康方面的水利部部长孔璪和太子詹事孔觊,刘熜曾经非常信任他们,对他们委以重任。可结果呢,孔觊、孔璪二人完全辜负了刘熜的信任,战争刚一开始,二人见刘戎势大,便脚底板抹油,投降了刘戎。

最终,萧瑾言趁丹阳之战的大胜率军东征,仅仅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率领虎贲营将孔觊、孔璪的兵马打得落花流水,望风而降,并且将二人生擒回了建康。

不得不说,孔觊、孔璪二人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典型。当然,也可以说二人是有眼无珠,肤浅、武断,大脑短路,手里攥着金瓜蛋子不要,却抱着垃圾股当潜力股的傻瓜典型。总之,等待孔觊、孔璪二人的,恐怕要在阎王殿的油锅里炸上一圈……

</br>

</br>

第五百零五章 刘戎兵败如山倒2

“陛下!饶命啊!小人一时糊涂……”

“是啊,陛下,小人一时糊涂,小人真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受刘戎那个逆贼的蛊惑,明珠暗投,误攀泥道啊……小人罪该万死!小人……小人的心里其实始终都是忠于陛下的啊……”

只见孔觊、孔二人一个不停地抽自己的大耳刮子,一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像啄木鸟打洞一般,频率飞快……他们便是尽可能地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向刘表达自己仅有的“忠心”,以期保全自己残存的狗命。

“呵呵……呸!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朕真是白白器重你们这两个猪狗不如东西了!在你们的心里,恐怕只有你们的‘义嘉’皇帝陛下,巴不得朕早点死吧?”

只见刘怒不可遏,“腾”地一下子便从龙椅上蹿了起来,晃悠得头顶上的珠联哗啦哗啦作响,他冷笑了一声,冲二人怒吼道。

“陛下、陛下,您就是天上的太阳,是高空中展翅翱翔的雄鹰,是万物之主,是龙的传人,小人的心中只想忠心于您一个人啊,陛下!小人的忠心天地可鉴!陛下,饶小人一命啊,小人还能服侍陛下左右,以尽忠心!”

“是啊、是啊,陛下,那刘戎逆贼是个什么东西!他跟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陛下相比,只不过是一坨臭狗屎而已,陛下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他踩在脚下……”

只见孔觊、孔二人一边用脑袋不停地做着拨浪鼓式的“呛地”运动,一边争先恐后、战战兢兢地对刘祈求饶命道。

“什么?!孔觊,你的意思是说……朕只配踩屎?”

“不、不、不!陛下,微臣的意思是说,刘戎那个狗贼就是一坨屎……陛下您老人家是天上的太阳,是天上的玉皇大帝,如来佛祖,都不屑于鸟刘戎那个臭沙碧啊!”

“哈哈哈……你们这两个狗东西,这才明白啊?!朕今天就教你们一个做人的道理,朕才是真命天子!这大宋的江山,是朕的、是朕的!谁也抢不走!”

只见刘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冲孔觊、孔二人怒吼道。

“是、是、是!陛下,您才是真命天子,您才是大宋江山的主宰者,刘戎屁都不是啊!”

“是啊、是啊,陛下,您就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来人呐,把这两个狗东西给朕拖出去,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刹那间,四名虎背熊腰的武士连忙疾步冲上前去,一左一右架住了孔觊、孔二人的胳膊,像拖着两只五花猪一样,狠狠地将他们向大殿外拖去……

“啊!啊!啊!陛下饶命、饶命啊!陛下!”

“陛下饶命啊!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啊……”

二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吓得连大小便都失禁了,库当初立马失了一片,弄得大殿上一阵阵尿搔味,他们一边拼死挣扎着,一边拼命地冲刘苦苦求饶。

二人的呼喊声随着他们被拖出大殿之外逐渐渐行渐远,直至销声匿迹……他们二人的苦恼和不甘心在那一刻倾泻而出,因为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苦苦哀求了半天,给刘说了那么多好话,最终却也免不了惨死的命运……

翌日,寻阳,皇宫,正殿。

“哎呀……赭圻失守,浓湖惨败,各地的州郡刺史们也都纷纷倒戈拥护刘,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是啊,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啊……”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难不成我等皆要成为逆贼刘的俘虏了吗?”

只见大殿上的文武众臣们议论纷纷,一个个战战兢兢,口不择言,整个寻阳朝堂仿佛就像菜市场一般,吵吵闹闹,纷纷扰扰,一群鸟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而刘戎虽然还身穿龙袍端坐在象征着九五之尊的龙椅上,但他已然六神无主,惶惶不可终日,成了一个衣着华丽但魂飞天外的“叫花子”一般。

“安静!你们都静一静,别tm嚷嚷了!”

就在这时,邓琬突然大吼了一声,这一声大吼仿佛消音器一般将大殿上噪杂的议论声霎时止住了。

只见邓琬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龙椅上的刘戎作揖道:“陛下,眼下我军大势已去,不如早降建康,以图宽大处理啊!”

“是啊,陛下,早些投降吧!”

“咱们跟本就打不过人家,早些投降,还能保全性命!”

“是啊,陛下,投降吧,就当是为寻阳的百姓着想了。”

刹那间,大殿上又响起了一阵阵嘈杂的议论声,邓琬的这句“荐降”的话仿佛又像是一根火柴,点燃了全场的热情。

“哈哈哈哈……诸位爱卿皆可降,却唯独朕降不得!”

就在这时,龙椅上的刘戎却突然冷笑了一声,绝望地说道。

刘戎的这句发自肺腑的告白恰似三国时期鲁肃对孙权说过的一句话……当年,曹操起八十三万大军南下攻吴,东吴有百分之八十的文臣武将主张投降曹操,鲁肃却对孙权说:“方才观察众人之言,皆误将军,不足与谋大事。今鲁肃可降曹,诸公皆可降曹,却唯独将军不可降曹。”

也不知道刘戎读没读过三国,总之道理他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对于刘戎来说,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干掉刘,成为真正的皇帝,南朝之主,要么就是个死,跟本没有第三条路可以供他选择。而对于刘,摆在他眼前的两条路跟刘戎是一样的,要么无限风光,要么万劫不复。

所以,寻阳朝廷的那些官员、将军们倘若投降了刘,他们依然可以换个朝廷接着做官,而刘戎若是投降,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字,死!

“哼!一群鼠辈!贪生怕死,只知道劝陛下屈膝投降,真是一群有娘生、没娘养的孬种,一点骨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大殿上突然某人大吼了一声,这大吼声仿佛是一记惊天雷,刹那间便震醒了整座朝堂。众人连忙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刘戎之前加封的破虏大都督刘胡,他因为作战不力,被袁祯挤掉了主帅的位置,在浓湖之战当中率领残部拼死杀回了寻阳。

</br>

</br>

第五百零六章 刘戎兵败如山倒3

此时的刘胡恰似万绿丛中一点红,显得格外扎眼,格外与众不同,又显示出了一身的英雄气概,有一种“鹤立鸡群”的赶脚,仿佛一下子便把大殿上的众人们都踩在脚下。

而刘戎刚才还心灰意冷,满目焦土,他冷不丁地听到刘胡的这么一句怒吼,刹那间便眼前一亮,激动不已,而且感动地差一点就落泪……大殿上皆是卖主求荣的小人,唯独刘胡为主分忧,慷慨激昂,豪气干云,刘胡乃真英雄也!

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如果把刘戎比作赤壁之战时的孙权的话,那大殿上的众人们全都是张昭、虞翻、步骘、薛综、陆绩、严峻等主降派孬种,唯独刘胡是刘戎千辛万苦想要寻找的周瑜、鲁肃。

于是,刘戎连忙欣喜万分地对刘胡说道:“爱卿有何高见啊?”

刘胡听罢,连忙答道:“陛下,眼下局势虽然与我不利,但寻阳尚有精兵数万,微臣认为,陛下仍可力挽狂澜,与刘决一死战!”

“好!刘将军英雄气概!这才是朕的忠臣!”

刘戎听罢,连忙拍案而起,欣喜地放声惊呼道。

刘胡见状,连忙义正言辞地接着对刘戎说道:“陛下,湓城距离寻阳不过数里,微臣愿率本部兵马驻守湓城,阻止刘派兵南下,等咱们在寻阳一带稳住了阵脚,再伺机反攻建康!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守城,势与湓城共存亡!”

“好!爱卿此举正合朕意!朕给你两万精兵,驻守湓城,不得有误!”

“是,陛下!”

刘胡听罢,连忙作揖答道,随即便转过身,疾步离开了大殿,仿佛一阵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看到这里,很多的小伙伴一定会因为刘胡的忠义感动不已,尤其是刘胡在形势极其不利于刘戎的情况下依然对他不离不弃,誓死效忠,着实令人感佩。但是,很遗憾,刘胡并不是什么忠臣,而是大奸似忠……

刘胡将军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但是人家压根就没去湓城,而是跑到三百里外的汉口去了。打从寻阳一跑出来,刘胡就以驻防湓城为借口,带着军队顺利通过层层江防哨卡,从寻阳左转西上,一路狂奔到湖北汉口,到那里落草为寇,当草头司令去了。

在刘胡离开寻阳之后,邓琬自知他绝不会力挽狂澜,而且像他这样的货也断然没有这种颠倒乾坤的能力。于是,邓琬便又开始琢磨、思前想后,谋求自己的退路了,他的内心里冒出了无数的花花肠子、歪点子,但这些歪点子都是围绕着一个宗旨来的,保命!保富贵!以保命为基础,在保命的基础之上尽可能地保全富贵!

翌日,张悦府邸,偏厅。

只见一名约摸四十出头,中等身材,偏胖,方脸,八字胡,身穿三品尚书官服,头戴官帽,足蹬官靴的中年男子正在厅内来回踱步,满面愁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在中年男子的旁边还站立着一名青年,此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模样,弱冠如玉,阳光朝气,方脸,颔下无须,一身锦缎绫罗,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的形象。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刘戎册封的吏部尚书张悦,而那名青年便是张悦的大儿子张洵。当此形势紧急的关口,父子二人和邓琬一样,都认为寻阳政权肯定是烂泥扶不上墙了,他们也得想想退路了……

只见张悦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满面愁容,深深地叹了口气,心力交瘁地说道:“哎……都怪邓琬和袁帧这两个王八蛋,他们当初非要怂恿晋安王登基称帝,跟朝廷对着干。现在事情弄到这个地步,邓琬那个臭沙碧居然还有脸让老子跟他去商议对策,还tm能有什么对策?!除了投降建康,还能有什么对策?!”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洵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对张悦说道:“父亲莫慌,孩儿有一计,定可助父亲化险为夷!”

张悦听罢,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对张洵说道:“哦?洵儿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爹,邓琬那个臭沙碧不是想让您过府跟他商议对策吗?您可以称病不去,就说生了重病,出不了家门,让邓琬老儿来咱家跟您商议对策,等邓琬一来,咱们就……”

张洵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一笑,并且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张悦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张洵口中所说的“妙计”正是诱杀邓琬,然后提着邓琬的人头去投降建康,争取将功折罪。

“哈哈哈……你这个小机灵鬼啊,脑子还真是好使,这果然是一条妙计啊,哈哈哈……”

只见张悦满脸笑容,心花怒放,连忙一边拍了拍张洵的肩膀,一边说道。

张洵听罢,连忙微微一笑,答道:“嘿嘿嘿……这都是爹的基因好嘛……”

“哈哈哈……”

张洵说完,父子二人连忙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张悦、张洵父子二人对好了暗号,只要张悦把邓琬框来,并且和他对话的时候大喊一声“拿酒来”,张洵就可以出来杀人了。二人一旦合伙杀了邓琬,立马便带着他的人头投降建康,向刘献媚邀功。

过了两天,邓琬果然毫无防备地来到了张悦的府上……前几日,邓琬惶惶不可终日,整天紧急召见朝廷上的所有大臣商议对策,但大家都面面相觑,无计可施。唯独吏部尚书张悦迟迟不肯参会,说自己病了,腰酸、背疼、腿抽筋,总之浑身都是病,浑身不舒服,就是出不了家门。

没办法,邓琬只好“屈尊”前往张悦的府上与他商议对策。但是,邓琬却万万没有想到,张悦早已经让自己的儿子张洵在家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邓琬前来,邓琬这一趟张府之行,必然是一趟有去无回的“鬼门关”!

只见邓琬身穿笔挺的官服、官帽、官靴,人模狗样,匆匆忙忙地闯进了张悦府邸的偏厅,一进门便火急火燎地对张悦说道:“哎呀……我说张公啊,你这病生的可真不是时候啊!你可知道现在外边是个什么形势吗?都火烧眉毛了!赭圻、浓湖相继惨败,各地的州郡刺史纷纷倒戈,投降建康,建康的兵马正向寻阳杀来,我等就快大祸临头了!”

</br>

</br>

第五百零七章 刘戎兵败如山倒4

哼!“我等”就快大祸临头了?邓琬,你沙碧吧,谁tm跟你“我等”,老子可不跟你这臭沙碧趟这档子浑水,是你自己大祸临头才对吧!

张悦一边在心里默念道,一边缓缓地从塌上正起身子,装作满面病容,浑身不舒服的样子,身穿白色睡衣,蓬头垢面,光着脚,穿着木趿拉板子便朝邓琬迎了过去……

“哼!邓琬,当初可是你跟袁帧二人极力怂恿晋安王登基称帝,对抗朝廷,如今事已至此,你说该怎么办?!”

张悦装作一副极其愤怒和埋怨的样子,义愤填膺地对邓琬说道。

邓琬听罢,连忙将双手摊开,一副无辜和无奈的样子,义正言辞地答道:“槽!这怎么能怪老子呢?老子只不过是晋安王身边的谋士,替晋安王出谋划策而已。况且,在当时的情况下,老子劝晋安王登基称帝,立万世之基业,也并没有什么错嘛。”

“怪就怪盖严、王金刚、刘胡、薛常宝,还有陶亮那些臭沙碧们,仗可都是他们打得。本来咱们攥着一手的好牌,还有各地州郡刺史们的支持,只是这群王八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战场上接连吃败仗,这才白白糟蹋了这大好的局面啊!”

“哼!再怎么说,酿成今天这样的大祸,你邓琬也是有责任的!”

“好、好、好,就算我邓某有责任,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是赶紧想想办法,应对眼下的危局,最起码先要保住你我二人,以及咱们家人的身家性命啊!”

“哼!邓琬,老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该怎么办!”

邓琬听罢,顿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连忙义正言辞地答道:“张公,不瞒你说,我有一计,不仅可以保全你我二人,以及咱们家人的身家性命,还能同时保全咱们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啊!”

“哦?邓公果真有此妙计?还不快快道来!”

张悦见邓琬如此说话,顿时疑惑不解,并且对他的“妙计”很感兴趣,于是才很想听一听邓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邓琬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张悦说道:“呵呵……张公,依邓某之见,你我二人可以合力诛杀刘戎,然后封存府库里所有的金银财宝,连同刘戎的人头一起献给建康的刘谢罪。如此一来,咱们将功折罪,岂不是既能保全性命,又能保全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嘛,哈哈哈……”

邓琬说完,连忙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沉浸在已经亲手设计的,对美好未来的无限展望和憧憬之中……

张悦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好你个邓琬,原来你想的和老子一样啊!老子也正想取你的人头去建康找刘登门谢罪呢,哈哈哈……咱们不愧是一路人!只可惜……邓琬,你这个沙碧今天是不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了!

于是,张悦连忙微微一笑,答道:“呵呵……妙计、妙计!邓公不愧是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啊,哈哈哈……”

“哈哈哈……哪里、哪里,张公过奖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哈哈哈……只要咱们二人联手,何愁不能斩杀刘戎,控制寻阳群臣,以迎建康呢?哈哈哈……”

“好!既然如此,邓公,那就为咱们联手合作干一杯吧,哈哈哈……”

“哈哈哈……好、好、好,干一杯!”

“好!拿酒来!”

张悦见时机成熟,连忙冲厅外大吼了一嗓子。

此时此刻,邓琬还笑嘻嘻地捋着自己的胡须,等待着喝他和张悦的合作之酒,庆祝二人结成联盟,合作愉快呢。

没想到,就在这时,张悦的儿子张洵带着两名虎背熊腰的侍卫便径直冲了进来,他们的腰间挂着明晃晃的利刃,手持一根直径约五厘米的麻绳,一进门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将邓琬绑了个结实……

“槽!张悦,你什么意思?!你他女良的到底想干什么?!”

邓琬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一脸懵比,连忙一边挣扎着,一边急促地冲张悦怒吼道。

张悦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蔑地答道:“哼!干什么?宰了你呗……”

邓琬听罢,顿时吓得尿了裤子,他方才明白此时此刻自己已然大祸临头,于是连忙惊呼道:“什么?!张悦、张悦啊!你再好好想想,可千万不能犯浑!刚才咱们不是说好了,一块弄死刘戎,用他的人头邀功请赏的吗?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变卦了?”

张悦听罢,连忙轻蔑地答道:“哼!邓琬,不是我张悦说你,你脑子是不是被门给挤了?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你邓琬是刘戎身边的头号谋士。刘戎之所以敢登基称帝,全都是你跟袁帧两个人在背地里撺掇的。像你这样的罪大恶极之人,居然还像活命?真是笑话!”

“我张悦根本就用不着冒那个风险,跟你一块去算计刘戎,只需将你的狗头割下来,去建康邀功请赏,将功折罪便是!再说了,像你这样在紧要关头,背主求荣,恩将仇报的小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张悦也只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在这里,张悦把这笔细账算得很清楚。首先,他和邓琬合作不一定靠谱,因为邓琬不一定是真心想跟自己合作。

其次,即便邓琬是真心想跟自己合作,邓琬这个人也不一定靠谱。

难道刘戎的身边没有大内高手保护吗?难道自己和邓琬合作密谋杀死刘戎这个事情不会泄露吗?万一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搞不好自己会被人家刘戎反杀掉。

而且,邓琬这个沙碧已经亲自把自己的人头送上门来了,张洵又已经在家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收人头呢,这天上掉馅饼了,哪有不要的道理?于是,干脆一刀将邓琬砍了完事,何必那么麻烦,再去算计刘戎,整那些乱七八糟、不靠谱的事情呢?

于是,张悦连忙冲张洵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赶快动手。

张洵见状,连忙招呼两名侍卫,拔出佩剑,狠狠地朝邓琬的心脏刺了过去……

“啊……”只听邓琬极度凄惨地大喊了一声,剑刃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心脏,染红了一大片衣衫……刹那间,鲜血喷涌,仿佛喷泉一般……

</br>

</br>

第五百零八章 沈浪寻阳斩刘戎

只见邓琬的嘴角处流淌出一股浓浓的鲜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无助,一种对死亡的极度恐惧感在他的脸上逐渐蔓延开来……

临死之前,邓琬的嘴角却始终是活动着的,但身体的剧痛感已经令他说不出话来,仅仅可以从他嘴型的变动看得出来,邓琬的临终遗言是“张悦,我槽逆吗比!”。

张悦、张洵父子二人合谋干掉邓琬之后,他们立即割下了邓琬的脑袋,然后带着邓琬的人头,并收拾好家中的金银珠宝和细软等物便连夜逃出了寻阳,一路狂飙,奔建康找刘献媚邀宠去了。

但是,父子二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一到达建康,刘就将他们父子二人一同斩首示众,理由是“背主求荣的小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这个杀人的理由无疑令父子二人哭笑不得,因为这个理由竟然和他们杀邓琬时所用的潜台词一模一样!

张悦、张洵父子二人死的很不甘心,但他们的下场完美地诠释了四个字“咎由自取”,亦或者“自作孽、不可活”……

到这里,曾经叱咤风云,盛极一时,席卷过南朝百分之八十以上疆域的寻阳朝廷彻底完蛋了。刘戎,这个曾经意气风发,胸怀大志的少年如今只剩下了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他仿佛已经望见了自己的坟墓……

十五日后,寻阳,皇宫正殿。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一片狼藉……只见这里已然没有了往日那般纷繁和庄严,不仅众多文武大臣一个都不见了,就连太监和宫女也没几个了。而那满地散落的是宫女的衣服、太监的帽子,还有金盘子、首饰、夜壶、窗帘、破鞋底子等等等等……总之,有点像跳蚤市场,又有点像抢劫现场,一片狼藉,整个一车祸现场……

“爱妃,快!快跟朕离开这里!”

“哎呀……陛下,咱们还有好多金银珠宝落在寝宫没拿呢,有一颗夜明珠价值十万两黄金啊!”

“哎呀……爱妃,咱们命都快没了,你还管那些,先逃命要紧吧,什么金银珠宝,统统不要了!”

“陛下,咱们跑哪去啊?以后咱们吃什么?喝什么啊?不多拿一些金银珠宝和值钱的东西能行吗?”

“哎呀……爱妃,咱们还是赶紧跑吧,一会儿叛军杀进来,咱们就没命了!”

“哎呀……陛下,臣妾脚扭到了!”

“握草!废物!”

只见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一名中等身材,头戴金冠,身上杂乱无章、歪歪扭扭地穿着龙袍,约莫十五、六岁,稚嫩而富有灵气的少年惊慌失措、战战兢兢地拉着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拼命逃跑……

只不过,这名小女孩看穿着倒像是一名贵妇,她面容姣好,肤白胜雪,身形曼妙,头戴琉璃孔雀玉石发簪,双耳着粉絮幻幽穆吊坠,身穿黄绸牡丹兜开叉紫霞裙,只是发型和穿着都有些凌乱,一看便是在慌张之中逃跑所至。

这名少年正是刘戎,而那名小女孩正是刘戎的皇后盖氏,也就是盖严的小女儿,刘戎后宫之中最受宠爱之人。

就在这时,殿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喊杀声和呼喊声,以及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冲啊,杀呀!杀他个狗女良养的!”

“你们几个去那里!你们几个去这里!”

“都给本将军杀掉,一个也不要放过!”

“啊……官爷,饶命啊!啊……啊!”

接下来,只见一队铠甲林立,刀枪剑戟,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士兵迅速地冲进了大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包围了整座大殿……只见那领头的大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持乾坤日月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此人正是“金翅虎”沈浪。

“刷!”“刷!”“刷!”……“啊!”“啊!”“啊!”

只见沈浪的大刀肆意挥舞着杀了过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刹那间便将大殿上仅存的几名侍卫一一放倒,他们一个个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地做了刀下亡魂……刹那间,大殿上只剩下刘戎和盖皇后,被一队兵马包围在大殿中央。

沈浪见状,连忙纵身一跃,跳下马来,并且拔出烈焰青锋剑便朝刘戎疾步冲了过来……

“哼!刘戎逆贼,还不快投降!”沈浪大声吼道。

“呸!狗贼,朕乃是大宋皇帝,真命天子,怎么会向你这逆贼投降!”

没想到,年仅十六岁的刘戎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竟然表现出了他有骨气的一面。只见刘戎拔出腰间的宝剑便向沈浪冲杀过来,却被重兵团团包围,围堵在一个厕所面积大小的空间内。

其实,刘戎自知难逃一死,卑躬屈膝也是个死,拼死反抗也是个死,倒不如显得有骨气一些,宁愿站着死也绝不忍辱偷生!况且,刘戎也没得生,而且他心爱的女人还在一旁看着呢,临死之前还不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吗?

“都让开!让本将军亲手宰了这逆贼!”

只见沈浪大吼了一声,包围在刘戎和盖皇后身边的卫兵们霎时便给他们让出一条逃生通道来,而沈浪却刚好从这条逃生通道上杀了过去……

“狗贼,朕弄死你!”

“刘戎逆贼,拿命来!”

“铛、铛、铛……”金属摩擦!“铛、铛、铛……啊!”

本来以为这是一首金属碰撞的交响乐,没想到却是一段极其短暂的小插曲,随着刘戎的一声惨叫,这阵短暂的小插曲戛然而止!不到十个回合,刘戎便被沈浪一剑砍翻在地。事实证明,刘戎只是徒有一身的勇气和一种视死如归的霸气而已,真单挑起来,他不堪一击……

只见刘戎的尸体就这样狼狈地趴在地上,身下已经是鲜红一片,而血水还在不停地流淌,像一条小溪……从小溪的流向可以隐约地看出,致命伤在刘戎的脖子上……

“陛下!呜呜呜……”

一旁的盖皇后见状,连忙疯了似地狂奔过去,一下子扑倒在刘戎的尸体上,哭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绝,霎时间世界末日,天崩地陷!

一旁的沈浪见状,他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扑在刘戎尸体上的那个小丫头,竟然微微一笑,道:“嘿嘿、不错!”

</br>

</br>

结束了?

没有订购了,推荐票也寥寥无几了,跟预想当中的一样,百万扑街,凉凉了……

这些天作者一直在想,是不是该完本了?

本来作者工作很忙,很累,最近又赶上非常时期,搞不好周末都得加班。而且这几天作者不知道怎么得罪领导了,净tm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冷嘲热讽,弄得作者整天提心吊胆,担心领导会给我小鞋穿。

有的时候,工作很让人失望,不管你怎么努力,人家就是看不上你。你干的活,受得累,付出的辛苦,心酸,人家统统看不到,只会给你挑毛病,甚至还莫名其妙地替人背锅。作者心力交瘁,在单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哪天活干的不好让领导卷一顿,也生怕自己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出点什么事,领导非但不捞我,反而会护着同事,关键时刻把我推出去……

有的时候,作者也在思考一个问题,领导为什么不喜欢我?这很可能和作者不会察言观色,不会来事儿,不会迎合领导心思有很大关系。但有些时候作者就是觉得应该遵循本真,做自己!有些人就是人生观,价值观不一样,干嘛非得迎合人家?我管你是不是他妈的领导?!

领导喜欢的,只是他想的那种成为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好下属,而我不是!无论你是谁,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我就坚持我的选择,做自己!端茶、倒水、拿烟灰缸那种事,他让我干,我就干,他不让我干,我也没那个眼力劲!我也不会说什么好话,迎合领导,我天生就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这就是作者的心态和处境,领导不喜欢我,无论我怎么做,怎么努力,都是这样!我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些,只能每天小心翼翼的,怕活干不好,怕但责任,前怕狼,后怕虎,保护好自己!就跟这部小说当中的萧瑾言一样,他在长达十年的时间内一直在担心一个问题,哪天会突然被皇帝杀掉!所以!作者写了这部小说!

虽然工作很累,很忙,心也很累,但是作者还是坚持写这部小说,用中午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晚上回家之后的时间,熬夜!为了保证每天四千字更新,放弃了打游戏、聚餐、看电视剧、打篮球等一系列可能放弃的娱乐活动,就是为了在工作的百忙之余腾出时间来保证这本书每天四千字的更新……因为这就是作者的梦想!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订阅、推荐票都凉透了,还偶尔会蹦出很不好的评论。作者只是想结合现实,构建好自己心中的那个故事,没找到订阅这么凉,居然还有人骂!跟现实中的处境一样,累死累活,受累不讨好!

作者很想说一句,手下留情,不喜勿喷!

这本书虽然虚构了很多内容,但都是在史实的基础上加以虚构的,而且即便是虚构,作者也会按照非常现实的人物心态去描写,这就造成了人物可能没那么高尚,没那么光芒四射,也没有一帆风顺,中期经历了很多苦难,有些虐心,但最终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最后,作者还是会坚持完本,但是会尽量压缩不必要的剧情,尽快完本。尽量用两个月的时间吧,如果不够,那就三个月,反正今年一定要完本,作者受不了了,快崩溃了。

无论如何,作者一定要把萧瑾言送上宝座,前边受了那么大的罪,后边不爽一把,实在不甘心!但是,作者要加速、加速了!

之后作者还会参考一下别人写的小说,弥补一下自己的不足,修行一下,很可能是自己写的真的不行,所以,接下来两、三个月的时间,直到完本,也当是作者在完成这个故事的同时,锻炼自己的文笔吧。

第五百零九章 班师回朝萧瑾言

五日后,扬州,建康郊外。

玉露凋伤枫树林,建康郊外气萧森。丛菊两开他目泪,孤舟一系故园心。

天高云淡,清旷四野,只见两排威风凛凛的军队正铠甲林立,手持兵戈、盾牌等,排成两排“一字长蛇阵”,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建康方向进发,显然是一支得胜之军,军容齐整、威武不凡。

只见那领头的大将身形伟岸,容貌俊朗,表情坚毅,双目如炬,身穿银色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一把长剑,此人正是萧瑾言。而在萧瑾言的左右,还跟着陈嘉实、王玄羽、谢盾、张敬、张宝、洛千川、穆天舜等人。

“义嘉之乱”,由刘戎在寻阳称帝导致的这场南朝内部最残酷的战争足足打了九个多月,从严冬一直打到酷夏,再到现在天气渐凉,雾气浓重,树叶微微发黄,初秋乍现。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了而萧瑾言则率领着他的虎贲营将士们凯旋而归,返回建康接受封赏,恰巧途经此地。

一路上,萧瑾言一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他仿佛心不在焉,丝毫没有得胜还朝、凯旋而归的喜悦感,而是满脑子都在考虑一个问题,刘戎死了刘有史以来遇到过的最大的两个政治对手刘松、刘戎都死了。

那么、下一个该死的人又是谁呢会是瑾言吗常言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以刘这种多疑、阴险、狡诈、狠毒的性格,而瑾言又功高盖主,刘保不齐要拿瑾言开刀啊

想到这里,萧瑾言不禁后背发凉,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即将返回的建康仿佛就像一道鬼门关,一处荆棘丛,那里充满了尔虞我诈、明枪暗箭,其安全系数一点也不高于腥风血雨、马革裹尸的战场

此时此刻,萧瑾言并非是多心,他完全有理由为自己的安全提心吊胆,因为在历史上,皇帝夺得天下之后疑心臣子功高盖主而痛下杀手的例子比比皆是

刘邦夺了天下之后诛杀韩信、彭越、英布等人;朱元璋开国之后更是杀尽了功臣,李善长、胡维庸、蓝玉等人无一幸免,就连老朱最亲爱的发小徐达都让他用一只蒸鹅给“毒”死了

眼下,萧瑾言的功劳可谓不小,最起码顶的上半个开国功臣了,而刘这个人却未必比刘邦、朱元璋之流更善良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或许在你功高盖主,威名享誉朝野内外,大红大紫的时候,便是你大祸临头的时候

“还有半日就可以抵达建康了,也不知道圣上会封赏咱们什么”

“咱们跟着上将军剿灭了十五万叛军,解了丹阳之围,又攻克吴郡、义兴、吴兴等郡,生擒孔觊、孔二贼,还逼降了梁州刺史邹礼,功劳这么大,封赏啊肯定少不了”

“呵呵谢盾,你是不是就等着圣上多赏赐给你几个婆娘暖被窝啊哈哈哈哈”

“呸去你妹的,王玄羽一派胡言我看是你想吧”

一路上虽然风光无限,但众将士们却煞是无聊,他们便开始聊天、打趣,聊以打法无聊的时光。

就在这时,萧瑾言身边的谢盾不禁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道“哎只可惜,上将军如此英勇善战,却被那沈浪率先杀入寻阳,手刃刘戎,抢了头功啊”

张敬听罢,连忙轻蔑地说道“哼沈浪他算个机八若是没有上将军解丹阳之围,建康早就沦陷了,后边的仗打都不用打了,还有他沈浪什么事”

“就是、就是,若是没有咱们上将军,他沈浪算个机八得亏朝野内外还有很多人一直在夸赞沈浪,说他是平定义嘉之乱的首功之臣,此种谬论实在是有失公允,分明咱们上将军才是平定义嘉之乱的首功之臣嘛”

一旁的张宝见状,也不甘寂寞,连忙骑着马凑了过来,加入了集体讨论沈浪的“聊天群”中。

王玄羽听罢,也摇了摇头,轻蔑地说道“哼沈浪这瘪犊子现在大红大紫,简直就成了圣上身边的红人了。据说,圣上现在对沈浪极其器重,还要对他加以封赏,那瘪犊子本就气焰嚣张,这下可好,他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啊”

诸将的议论萧瑾言都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他只是默不作声,不发表任何看法。

其实,眼下萧瑾言内心中所担心的问题倒并不是沈浪抢了自己的功劳,威风正盛,一时无两,甚至风头还盖过了自己。相反,萧瑾言的内心却有一丝窃喜,他认为沈浪现在威名享誉朝野内外,大红大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的话就显不着自己功高盖主了,刘就不会时常惦记自己了,自然有沈浪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那里吸粉嘛

但是,凡事均有两面性,眼下刘当政,他多疑、凶残、暴虐,萧瑾言当然觉得沈浪打出名气,自己则低调一些是一件好事。但萧瑾言或许不知道的是,多年以后,他将会和沈浪之间展开一场火星撞地球般的殊死决战,其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刘和刘戎之间的世纪对决。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呵呵江山代代出名将,一浪更比一浪浪沈浪这厮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是个将才,赭圻一战,他打得漂亮”

“什么上将军,你居然还夸沈浪”

一旁的王玄羽听罢,霎时吃了一惊,一副极其不服气的样子。

没想到,萧瑾言倒是显得十分大度,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接着说道“呵呵就事论事,如果诸位都能抛开对沈浪的成见不谈,此人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将才啊”

一旁的穆天舜听罢,连忙策马凑了过来,不屑一顾地说道“哼沈浪他也配称将才上将军这话末将断然不敢苟同听说那沈浪杀入寻阳之后放纵部下在寻阳的皇宫里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犹如江洋大盗一般他甚至还还把刘戎的皇后给先那什么后那什么了,还纵容部下践踏了寻阳的许多宫女,简直禽兽不如”

第五百一十章 刘熜大摆庆功宴

“哼像沈浪这般烧杀抢掠的恶贼行径,要是用咱们虎贲营的军法,他早就他娘的该死上十回八回的了”

一旁的张宝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补充道。

“哦竟有此事”

萧瑾言听罢,不禁有些震惊。

王玄羽听罢,连忙答道“上将军,末将也听说了,此事千真万确,沈浪的确纵容部下洗劫寻阳皇宫,还污蔑了刘戎的皇后,犹如强盗、野兽一般”

“哼禽兽”

萧瑾言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说道。

此时此刻,萧瑾言的心中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种滋味要说这盖皇后,萧瑾言不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且也听说过她生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因为盖皇后她爹盖严就是被萧瑾言施“连环计”给弄死的。说白了,萧瑾言还是盖皇后的杀父仇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盖皇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刘戎被沈浪斩杀,就连她自己也忍受奇耻大辱,被沈浪污蔑至死,也的确挺惨的虽说以刘那狠毒的性子,即便沈浪把盖皇后完完整整地擒回建康,她也一定难逃一死吧,但最起码让人家有个体面的死法,不能污蔑人家呀沈浪这事儿做的,实在是槽蛋

也不知怎么的,盖皇后之死让萧瑾言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一妻一妾刘季玉、郁馨儿的死,两具血淋淋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就那样被随意地丢弃在齐国公府的院子里,惨兮兮的,让人不忍直视。也不知道她们生前有没有遭受别的什么打击

不过,萧瑾言只知道杀人凶手是南风,他是奉了刘的命令去杀人的,再加上南风还奉了刘的命令杀了萧瑾言和庾佳的亲生骨肉,所以萧瑾言一直对南风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盖皇后的遭遇无疑令萧瑾言联想起了刘季玉和郁馨儿在临死之前有没有遇到别的什么打击。如果南风在执行刘命令的同时,还在这个过程中给刘季玉和郁馨儿“加刑”了,那萧瑾言必然更加对南风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了

总之,刘戎是不幸的,他有一个不幸的老爹,生出来一群不幸的儿子,他虽然曾经手握“赛点”,但他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对手刘。刘一方,诸如萧瑾言、季良辰、沈浪等人皆是当世数一数二的豪杰人物,而反观刘戎一方,却尽皆是一些邓琬、袁帧、刘胡、盖严、王金刚这样的二、三流的货色。

所以,刘戎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刘上演“绝地大翻盘”,直至兵败身死也就不足为奇了。刘戎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更别说保护他心爱的盖皇后了

但是,话说回来,在刘戎披上龙袍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明白,龙袍不是什么人都敢穿的,那是这个世界上最沉甸甸的衣服。如果没有那个能力,就不应该把自己摆到那么高的位置,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再从高处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五日后,建康,皇宫,明华殿。

月明星稀,微风吹拂,夜色正浓,树叶哗哗作响,几只喜鹊叽喳叽喳地在树枝上乱叫,还夹杂着犬吠声、乌鸦叫声和蛤蟆的乱叫声,大殿之外张灯结彩,欢声雷动,好不喜庆、热闹。

正殿之中,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牌匾,熠熠生光,上面题着三个刚劲有力的流金大字“明华殿”。而在明华殿上正在举行一场极其丰盛的夜宴

席间,觥筹交错,莺歌燕舞,桌子上摆的是满汉全席,鱼翅爆肚大龙虾,饕餮珍馐海螃蟹,壶里盛的是千年陈酿,金汁玉露一琼浆,五十二度甘露醇。

明华殿是南朝大宋皇帝专门宴请文武百官、朝廷重臣吃大餐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一个巨大的餐厅、宴会厅,它主要有以下几点用途办庆功宴;皇室内部成员举办家宴;皇帝、太后、皇后、贵妃、太子等重要人物过生日聚餐;庆祝国内重大节日聚餐;接待外来重要使臣聚餐等等

所以,一般在明华殿吃过饭的人都是皇亲国戚、朝廷重臣、达官显贵,官职就没低过四品的。就算是有官职低过四品的官员在这里吃过饭之后,他也很快便擢升上去了用现在的一句很通俗的话讲,跟皇帝坐在一起吃过饭的大佬,能是一般老百姓吗

而萧瑾言今年才刚刚年满二十七周岁,他已经在明华殿有过两次吃饭的经历了,算上今天的这一次,是第三次。这在旁人眼里看,萧瑾言已经是相当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了。

第一次,萧瑾言打赢青州之战,生擒“北魏战神”拓跋懋,刘松加封萧瑾言为“天府上将”,并在明华殿设宴款待了他和战英、寿衍等人。

第二次,刘松为了庆祝“皇长子”刘休沐的出生,在明华殿设宴款待了在京四品以上的所有文武百官和各宫娘娘、王妃、命妇。

这第三次,也就是现在这一次,江山已然易主,明华殿的新主人刘在击败了他最强大的政治对手刘戎之后在这里设庆功宴款待那些平定“义嘉之乱”的功臣们。

只见刘身穿黄色长袍,腰上绑着玉带,头上戴着珠帘,端坐于大殿正中,面朝南面大门。而刘身旁端坐一美妇,面容姣好,举止得体,有气质,神态温和,雍容华贵,头戴琉璃孔雀玉石发簪,双耳着粉絮幻幽穆吊坠,身穿黄绸牡丹兜开叉紫霞裙,此贵妇正是刘的正宫皇后王贞凤。还有太监总管胡光远立在刘身后,从一旁侍奉。

此时,距离萧瑾言上一次在明华殿参加这种类似的宴会也就刚刚过去一年多,而一年多之前,在那个位置上坐着的人分别是刘松、庾佳,还有刘松的太监总管朱光从旁侍奉

时过境迁,沧海横流,物是人非,江山易主。如今,在短短的一年多之后,刘松、庾佳,还有朱光他们恐怕皆已成了皑皑白骨。而庾佳却残酷地成了这个时代无情的牺牲品

</br>

</br>

第五百一十一章 平叛功臣排座次

大殿的左右两旁,或面东向西,或面西向东,大司空季良辰、大司徒刘义询、中书令郭图、吏部尚书蔡泽、车骑将军南风、辅国将军沈浪、镇军将军张炎、右将军江湛、骠骑将军萧瑾言、建武将军莫笛、尚书令寿衍、左将军成林、宁朔将军应龙等在平定“义嘉之乱”的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的文臣武将们悉数在列

看到这里,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一个问题,萧瑾言的虎贲营诸位猛将,除了莫笛,没有发现谢盾、王玄羽、张敬、张宝等人的名字。其实,道理很简单,萧瑾言的虎贲营诸将们级别不够明华殿就那么大,所以刘只宴请了四品以上的功臣,不然人满为患,大殿里存不下那么多人。

而距离刘和王贞凤最近的两个人分别是沈浪和萧瑾言,他们在王座的一左一右,互相对视而坐,其次则依次是季良辰、莫笛、蔡泽、刘义询、南风、成林、应龙等人

这个饭局排座位的方式也是有很大讲究的,离刘越近的位置越是“尊位”,而且这次饭局排座次也不是按照官职大小来排的。不然的话,莫笛四品不可能排在刘义询一品和南风二品的前面,对吧没错,这次座位的安排是刘特意按照平定“义嘉之乱”的功臣们功劳的大小来排的,因为毕竟是“庆功宴”嘛

根据全民票选以及刘自己的乾纲独断,沈浪在这次平叛行动中功居第一,他的主要功劳有攻克赭圻,斩杀叛军将领薛常宝;多次打败叛军主帅刘胡,迫使刘胡放弃赭圻战场;率先攻克寻阳,擒杀义嘉伪帝刘戎。

沈浪被票选为平定“义嘉之乱”的首功之臣,主要原因一是沈浪亲自指挥的赭祈之战是这场战争的重要转折点,赭圻之战一胜,寻阳朝廷立即全线崩溃,江河日下。二是因为沈浪擒杀了刘戎,这一点实在太重要了,其意义不言自明。

功居第二的自然是萧瑾言,他的主要功劳有打败叛军将领盖严、王金刚率领的十五万叛军,解丹阳之围;攻克吴郡、义兴、吴兴等郡,生擒孔觊、孔;征讨梁州,迫使梁州刺史邹礼投降。

功居第三的是季良辰,他的主要功劳有担任平叛大都督征讨诸军事,总领全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打赢浓湖之战,斩杀叛军主帅袁帧,迫使叛军将领陶亮投降,纳降近十万兵马。

功居第四的是莫笛,他的主要功劳有以区区五百精骑兵平定三吴,攻克宜兴、长兴、汾阳等地,扫平东南战场。而且莫笛的胜利更重要的意义在于打响了反击刘戎集团的“第一枪”,非常振奋人心。

功居第五的是蔡泽,这位可能有些读者不太熟悉,他就是刘起兵反刘松时替刘撰写讨伐檄文的那位。在这次平叛行动中,蔡泽的主要功劳有建议刘战时紧急废除连坐刑罚,拉拢了很多人心,也稳定了军心;出使各州郡,四处游说、宣慰,劝降冀州刺史崔道固、益州刺史萧惠开、广州刺史袁昙远。于是,刘很快便颁旨加封蔡泽为吏部尚书三品。

崔道固、萧惠开、袁昙远三位刺史是在刘戎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才投降建康的,蔡泽的劝降之功也就显得没那么闪耀。而莫笛却是创造了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迹,太过闪耀,所以蔡泽的功劳排在莫笛之后。

以上的五位功臣便是在这次平定“义嘉之乱”的战争当中表现最抢眼的耀眼明星们,他们当中有文的,有武的,号称“五星豪阵”“全明星阵容”。他们辅佐刘于危难之际力挽狂澜,强势翻盘,在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刘义询、南风、成林、应龙、江湛、张炎等人也打出了相当漂亮的战绩,只是表现不如以上的五位全明星阵容抢眼,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只见萧瑾言面前的绣金龙纹金丝楠木大案上摆满了牛肉、扇贝、大螃蟹、八拼、仙露琼浆、美酒,以及葡萄、香蕉等水果,但是萧瑾言却食不甘味,难以下咽,一丁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说实话,第一次在明华殿参加这种类似的宴会,萧瑾言的内心中或许还有些许的激动和新鲜感,但是第二次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厌倦了

在这种极其庄重的场合,人多眼杂,各个派系势力的人凑在一起,而且还是在大领导的眼皮子底下,哪还有好心情吃饭与其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喝酒、应酬,走得全是过场,说得全是鬼话

有那闲工夫,萧瑾言还不如跟自己的虎贲营兄弟们一起包个酒楼好好地搓一顿呢。跟他们在一起吃饭,萧瑾言就是老大,可以敞开了吃,敞开了喝,说话也可以随随便便,不用顾忌什么,自在再让阮星玉给大家伙弹上一曲“广陵散”“凤求凰”“胡笳十八拍”什么的,听着音乐,喝酒、吃肉、扯淡,美

所以,在这次例行公事般的宴会过后,萧瑾言是肯定会攒一个局,把虎贲营的兄弟们都叫来好好地搓一顿的,那才是真正单纯的聚餐吃饭嘞

不过,好在这次宴会当中,萧瑾言的旧部莫笛作为平定“义嘉之乱”的主要功臣,就坐在萧瑾言的身边,太子之前的旧部,和萧瑾言交情匪浅的成林和应龙也悉数在列,这却是让萧瑾言感到十分欣慰和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因为当萧瑾言和很多牛鬼蛇神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肯定会渴望身边会有一些“自己人”,最起码挡一挡别人故意灌酒不是

“诸位爱卿,朕感谢你们在平定义嘉之乱的过程中为大宋的江山社稷所做出的贡献。没有你们,就没有大宋的江山社稷,就没有朕的皇位你们全都是朕的恩人,是大宋江山社稷的股肱之臣,栋梁之才,朕敬你们一樽诸位爱卿今天莫要拘束,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咱们群臣一体,一醉方休”

就在这时,刘端着盛满仙露琼浆的金樽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对大殿上的群臣们意气风发地说道。

</br>

</br>

第五百一十二章 席间敬酒有学问

“臣等不敢居功自傲,唯愿效忠陛下,略尽绵薄之力,齐心协力,共同扶保大宋江山社稷万古长存,江山永驻!陛下英明神武,雄霸天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之首季良辰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将满满的酒樽举过了自己的肩头,恭恭敬敬地对刘熜作揖道。

“陛下英明神武,雄霸天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上的群臣见状,连忙在季良辰的带头下,一起端起酒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刘熜说道,随即一仰脖,齐刷刷地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

酒过三巡,明华殿上,莺歌燕舞,欢声笑语,气氛很快便活跃开来……只是,像这种场合的饭局,吃饭从来都不是主要内容,而主要的内容当然是“敬酒”,并且借着敬酒的机会和对方攀谈、交流。这也是朝中的文臣武将们借此机会彼此增进感情,拉帮结派的一个好机会。

敬酒,当然是有讲究的,一般情况下,官职低一些的要给官职高一些的上司们敬酒。所以,像莫笛、应龙、张炎这样级别稍微低一些的人往往在宴会上来回走动比较多,而像季良辰、刘义询这样官职比较高的人往往坐在座位上不动,等着别人来给他们敬酒。

而大殿上级别最高的人是谁呢?一者为皇帝刘熜,二者为皇后王贞凤。所以,刘熜和王贞凤的座位旁边可以说是络绎不绝,前呼后拥,一大群人排着队给他们敬酒。这架势,就仿佛是排着队领不要钱的金银首饰似的……

看到这里,可能有些读者会问,这么多人排着队轮流给刘熜和王贞凤敬酒,刘熜和王贞凤要是挨个喝,那这一晚上还不得喝死啊?其实,一旁的太监总管胡光远早已经在刘熜和王贞凤的酒里做了手脚了……

首先,刘熜和王贞凤喝的酒是掺了水的低度酒,不容易喝醉。其次,每当有大臣前来敬酒,刘熜和王贞凤都是抿一小口完事,意思意思。这样的话,一整杯酒可以应付掉七、八个前来敬酒的大臣。

当然,主动前来给刘熜和王贞凤敬酒的大臣是肯定要把酒给干了的,不然的话,那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杀头的!

而萧瑾言每次参加这种宴会,他都是来回走动、敬酒最少的,话也是最少的,原因无非是:第一,萧瑾言级别算是比较高的,他上边只有季良辰、刘义询等寥寥数人。

第二,萧瑾言生性沉默寡言,心思缜密,越是在人多的地方,他越是不爱说话。况且,萧瑾言心里明白,真正的感情往往不是靠喝酒喝出来的,而是通过彼此交往的推心置腹,以及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袍泽之情。

所以,萧瑾言认为这种在宴会上通过“敬酒”增进感情的方式其实毫无益处,他也就不盲目跟风了。

于是,萧瑾言一直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四处走动,他一边忙着清理盘子里的牛肉、鱼翅爆肚、山珍海味什么的,先填饱自己的肚子,一边随时准备应付一下前来给他敬酒的那些人们。

“上将军,末将敬你一杯!若是没有上将军,也就没有末将的今天!”

令萧瑾言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给他敬酒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旧部莫笛。只见莫笛霎时间便来到了萧瑾言的身边,他弯着腰,端着酒樽恭恭敬敬地举到了萧瑾言的身边……

只是,眼下的莫笛已然今非昔比,他是朝廷的四品武将了,而且不再是萧瑾言的部下了。人家出息了,有了自己建制下的武装军队了,不用再受萧瑾言的节制了。

其实,萧瑾言还是很为莫笛的成功而感到欣慰的,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巴不得虎贲营的其他人,谢盾、王玄羽、张敬、张宝、穆天舜他们全都按照着莫笛的这个模式发展下去,加官进爵,独当一面。

但是,凡事均有两面性,萧瑾言在欣慰的同时,同样有他自己的担心……萧瑾言的担心就是,莫笛在离开虎贲营之后,他会不会忘本?毕竟加封莫笛为建武将军,赋予他兵权的人,是刘熜!假设有一天,刘熜突然脑子抽风,要杀自己,自己迫不得已和刘熜干起来了,莫笛会帮谁呢?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莫笛说道:“呵呵……莫笛,听说,圣上很器重你?”

“上将军,圣上他老人家对末将的器重离不开上将军对末将的谆谆教诲和尽心栽培!若是没有上将军,也就没有末将的今天!上将军对末将的知遇之恩,末将永生难忘!今后,末将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官做的多大,都会牢牢地记住一件事,末将到死都是虎贲营的一员,是上将军的……”

莫笛说到这里,萧瑾言连忙暗暗地对他使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住嘴,不要再说下去了。一来,莫笛的心意,萧瑾言已然明了,多说无益。二来,莫笛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可能涉嫌萧瑾言拥兵自重,大逆不道了,要触动刘熜的逆鳞了。而且在这种场合当中,人多口杂,莫笛这话一说出口,很可能当晚便传到刘熜的耳朵里去了。

其实,莫笛一下子便听出来了萧瑾言刚才那番话的言外之意,于是才有了他对萧瑾言的这番“真心告白”。可以说,莫笛的这番“真心告白”表达的情真意切,一下子便打消了萧瑾言心中的顾虑。

“呵呵……莫笛,你我乃是兄弟,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弄这些虚礼呢?这样吧,咱们的酒暂且记下,过几天跟虎贲营的兄弟们一起喝,你今天晚上还是留着些许酒量去应付其他人吧……”

只见萧瑾言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答道。

萧瑾言拒绝了莫笛的敬酒,倒并非是不给莫笛面子,而是觉得莫笛是自己人,以后跟虎贲营的兄弟们聚餐的机会多得很,跟本不用讲这些虚礼。而在皇宫庆功宴上敬酒,那都是外人之间才如此客套呢……

莫笛当然对萧瑾言的“好意”心领神会,于是他便彻底放松,毫不拘束,手中酒樽里的那杯酒连喝都没喝就微微一笑,径直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山珍海味去了……

</br>

</br>

第五百一十三章 庆功宴上打寿衍1

于是,本着“自己人不用虚礼”的原则,当成林和应龙来给萧瑾言敬酒时,萧瑾言同样一口不喝。萧瑾言不仅不喝酒,而且连头也不抬,他径直忙着趴在桌子上叽里咕噜地吃着山珍海味,竟然将成林、应龙二人生生尴尬地给折了回去,仿佛在告诉他们“一边玩去,该干嘛干嘛去,老子没空搭理你们”……

而成林和应龙二人和萧瑾言都是过命的交情,他们自然心领神会,不会跟萧瑾言计较这些虚啦吧唧的礼节性问题。只见成林和应龙给萧瑾言敬酒遭到拒绝之后,他们仅仅是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继续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面子上过不去之类的。

别看萧瑾言不和成林、应龙二人喝酒,倒是郭图、蔡泽等人来向萧瑾言敬酒时,萧瑾言出于礼节性的问题,象征性地干了几杯,你难道能说萧瑾言和郭图、蔡泽之间的感情要强过成林、应龙吗?

即便是在现代的饭局、酒桌上,也时常流传着一句话“有多少感情,全在酒里”。在这里,萧瑾言用他的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了,有多少感情,不在酒里,而在心里。感情到了,滴酒不沾,依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心照不宣;感情不到,你就是喝出心脏病来,他也就那么回事。

就这样,在别人忙前忙后,忙着敬酒忙得叽里咕噜,不可开交,即便肚子饿得咕咕叫都顾不上吃上几口的一场饭局,在萧瑾言看来,愣是以吃为主,以喝为辅。除非萧瑾言的嗓子眼儿里噎住了吃的,不然他可懒得喝上一口……

况且,以萧瑾言平生小心谨慎的理念,在皇宫这种险象环生的地方是断然不能喝醉的,因为他已经吃过一回在宫里喝醉酒的亏了……

所以,断然不能随便喝醉酒,要是在自己家里还好些,如果在大街上喝醉了,很可能第二天醒来,肾没了!如果在皇宫里喝醉了,很可能第二天醒来,脑袋没了!

但是,就在萧瑾言忙着叽里咕噜地吃山珍海味的时候,却总是有人不断地前来敬酒,打扰萧瑾言的“吃兴”……

“萧将军智勇双全,用兵如神,丹阳一战,以弱胜强;东征孔觊、孔璪,威震梁州邹礼,更是势如破竹,秋风扫落叶一般,下官对萧将军感佩之至,敬萧将军一杯!”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抬起头来一看,只见自己的面前笔直地站立一人,还端着酒樽恭恭敬敬地对着自己,他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高七尺,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丹凤眼,长睫毛,眼角微微上扬,嘴角还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此人正是尚书令寿衍。

见了此人,萧瑾言霎时便回想起来,寿衍?此人不正是当年青州之战过后,以拓跋懋为人质,出使北魏,在北魏皇帝拓跋挺面前巧舌如簧,据理力争,替南朝“勒索”回五十座城池的那位牛人吗?

寿衍才思敏捷、巧言善辩、智谋超群,又因为他是颍川人,所以便有人称他为“颍川奇才”,也有人说他是“大宋第一毒舌”,言外之意便是说此人口舌之利,令人发指,简直可以将活人说死。

仅凭寿衍出使北魏,凭三寸不烂之舌,为南朝挣回五十座城池一事,也足以见得此人的确是个人才。只可惜,此人有才无德!

前大司徒庾进本是寿衍的恩师,当刘熜领兵杀入建康,诛杀刘松之后,刘熜便立即视庾进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只是找不到借口对庾进下手。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寿衍却为了保全自己,突然跳了出来,向刘熜出首了自己的恩师,还拿出了许多实质性的“罪证”,一下子便帮助刘熜扳倒了庾进。

结果,庾进被满门抄斩!而寿衍却依然心安理得地做他的尚书令……要知道,寿衍这货能有今天,还是他的恩师庾进特意举荐的呢!还有,佳儿之所以会心灰意冷,服毒自尽,这和庾家被满门抄斩有着很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萧瑾言霎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在心中暗自骂道,槽!寿衍,你这个贪生怕死,欺师灭祖,阴险奸诈的小人,王八蛋!你害死了庾伯父,还间接地害死了佳儿,居然还tm有脸给瑾言敬酒?!真tm想弄死你个王八蛋!瑾言今天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舌头利,还是瑾言的拳头硬?!

“好啊!既然如此,那瑾言就陪寿大人喝一杯!”

萧瑾言微笑道,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阴森,比寿衍嘴角自带的天然笑还要阴!

“萧将军,那下官就先干为敬了!”

寿衍也微笑道,随即一仰脖,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只是,寿衍的笑容显得更加从容和自然。

没想到,寿衍干了这一樽酒,萧瑾言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而是立在原地,紧握住手里的那樽酒,恶狠狠地盯着寿衍看,仿佛要露出青面獠牙,把寿衍吃了一般。

寿衍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怎么不喝啊?”

说那时、那时快,就在寿衍说话的这工夫,萧瑾言竟然猛地扬起手臂,一股脑将这满满的一樽酒一下子泼到了寿衍的脸上,给寿衍来了个“狗血喷头”,并且在心中暗自骂道,槽!喝你娘!

“哎呀……寿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啊,瑾言手拙,不小心把酒给弄洒了。来、来、来,瑾言替你擦擦!”

就在寿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然被萧瑾言浇了一脑门子的酒,一脸惊诧和懵比,连眼睛都来不及睁开的时候,只听“啪”地一声……萧瑾言借着给寿衍“擦”脸的由头,一个巴掌狠狠地抽了过去!

“啊!”

只听寿衍一声惨叫,身体像一只旋转陀螺一般,径直被萧瑾言抽得飞出了几米远,狠狠地砸在地上,同时左脸上落下个淤红色的“五指山”。

如果说刚才萧瑾言往寿衍的脸上泼酒,还没什么人注意到,现在萧瑾言径直狠狠地抽了寿衍一巴掌,却是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刹那间,萧瑾言这里吸引了大殿上几乎所有文武重臣的目光!

</br>

</br>

第五百一十四章 庆功宴上打寿衍2

“哎呀……寿大人,瑾言一时失手!瑾言刚才本来是想给寿大人擦脸的,没想到用力过猛了,没伤到寿大人吧?瑾言这就去扶寿大人起来!”

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萧瑾言却依然不肯善罢甘休,他竟然一边嘴里说着“风凉话”,一边疾步奔了过去,狠狠地飞起一脚,径直将寿衍踹飞了十几米远……像踢足球一般,寿衍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以每小时百公里的速度在空中飞翔!

只是……不得了!萧瑾言踢足球射门的这个“门”却恰好是刘熜吃饭的大案!

“咣当!”

“啊!”

寿衍的惨叫声和他的身体撞击刘熜大案的碰撞声几乎同时响起。只见寿衍在刘熜的大案上猛地撞击了一下,又弹回来,狼狈地滚落在地上,而刘熜面前那张八尺见方,结结实实的像汉白玉墩子似的高级实木家具竟然狠狠地摇晃了一下,就连桌子上的酒壶都晃悠得很厉害,霎时晃荡出一大口美酒出来……如果萧瑾言用的力道再多上几分,只怕连刘熜都会被骤然横移的桌子边给怼伤了。

这下子,不仅惊动了刘熜,而且还把刘熜刚才那股子喜悦、欢快、意气风发的“酒兴”全给整得烟消云散……

“萧瑾言,你放肆!你他女良的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刘熜连忙站起身来,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一样大,义愤填膺地冲萧瑾言怒吼道。

萧瑾言见状,顿时愣住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也从来都不会意气用事,刚才却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对寿衍,萧瑾言愤怒到了极点,竟然在一怒之下做出了这种小孩子才会犯得低级错误……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在大殿上殴打朝廷命官……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是要杀头的!

“天呐,出什么事了?”

“萧瑾言和寿衍……他们活的不耐烦了,竟然当着陛下的面在大殿上打起来了,简直太不像话了!”

“真是不像话,他们哪里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刹那间,大殿上响起了一阵阵群臣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在刘熜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种事,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惊呆了!

“哎呀……人家寿衍刚才跟本就没动手,人家还好心好意地去给萧瑾言敬酒呢。没想到,萧瑾言非但丝毫不领情,反而打人呐!”

蔡泽的座位距离“事发现场”,也就是萧瑾言的座位比较近,他刚才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于是连忙站出来,在文武百官面前澄清事实真相。

“如此说来,萧瑾言简直太不像话了!”郭图说道。

“是啊,萧瑾言这是居功自傲,丝毫没把陛下放在眼里,他简直反了天了他!”南风说道。

“萧瑾言这是喝多了吗?可是,他明明没怎么喝酒啊……”江湛说道。

刹那间,大殿上又多出了另外一种议论声。

“陛下,微臣没事,莫要责怪萧将军,萧将军是喝醉了酒,跟微臣开玩笑呢。这也怪微臣……微臣的身子骨实在是太孱弱了,比不上跟萧将军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将士们,哪里经受得了这种‘玩笑’啊?”

没想到,就在这时,寿衍竟然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灰头土脸,衣衫凌乱,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气喘吁吁地对刘熜说道。

也许,寿衍虽然挨了萧瑾言的打,但他心中自然也大概其明白萧瑾言为什么会打他。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寿衍自然不在心中记恨萧瑾言,而且他也不想把事态扩大化,便想着趁刘熜打了胜仗的高兴劲儿,把这事儿赶紧消化掉算了。

不过,此时此刻,萧瑾言断然不知内情,他认定了寿衍是个欺师灭祖的小人。所以,即使寿衍替萧瑾言说话,萧瑾言也丝毫不领情。但是,萧瑾言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他实在不宜惹是生非,于是便想赶紧借坡下驴算了,以后再找机会收拾寿衍。

于是,萧瑾言连忙装作一副刚才喝醉了酒的样子,他狠狠地晃了晃脑袋,又将大眼睛拼命地睁了睁,装作一副刚醒酒的样子,惊慌失措地对刘熜说道:“哎呀……陛下,微臣失礼,微臣有罪!微臣刚才喝多了,恍恍惚惚之中仿佛自己又身处在那腥风血雨的战场上,还把寿衍当成了……当成了那祸国殃民的逆贼刘戎,这才……哎……陛下,微臣知罪!”

萧瑾言说完,连忙向前踏了几步,向寿衍走去,口中还关切地对他说道:“寿衍大人,你没事吧?都怪瑾言不好,瑾言不是故意的啊!”

“啊?萧瑾言,你……你别过来!”

寿衍见萧瑾言向他走了过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并且给萧瑾言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示意他离自己远点……的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眼下的寿衍是被萧瑾言给打怕了。况且,萧瑾言刚才打寿衍的时候,就是用这种语速和语调说着风凉话,这让寿衍不禁起了一种条件反射。

萧瑾言见状,只好停下脚步,愣在了原地,听候刘熜的“发落”。

“好了、好了,萧瑾言,你喝不了酒就别喝那么多!堂堂一个大宋二品骠骑将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庆功宴上殴打朝廷重臣,成何体统?!你不嫌害臊,朕都替你丢人!”

只见刘熜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冲萧瑾言怒吼道。

其实,刘熜当然知道萧瑾言那所谓的“喝醉了酒打人”的说辞都是满嘴跑火车,自欺欺人,只是不与他计较罢了。因为刘熜即便知道萧瑾言和寿衍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恩怨,那也是臣子们自己的事。刘熜现在忙着庆祝干掉刘戎,稳定皇位呢,得赶紧好好乐呵几天,哪里顾得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臣子们有矛盾,要打架出去打,哪凉快哪呆着去……

“微臣知罪!”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并且想赶紧借机溜走,便接着对刘熜说道:“陛下,微臣可能的确是喝多了,身体有些不适,就请陛下开恩,准许微臣先行告退吧,让微臣回家醒醒酒!”

“哎呀……去吧、去吧!”

刘熜听罢,连忙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对萧瑾言说道。

</br>

</br>

第五百一十五章 颍川奇才承师命

“谢主隆恩,微臣告退!”

萧瑾言说完,连忙一转身,疾步离开了明华殿。

“陛下,微臣身体有些不适,想去看看郎中……”

只见寿衍抹了抹嘴角的献血,又捂着自己的胸口,没精打采地对刘熜说道。

“哎……去吧、去吧!”

刘熜听罢,连忙摆了摆手,不耐烦地答道。

“谢主隆恩,微臣告退!”

于是,寿衍也缓缓地离开了明华殿。

“哼!扫兴!”

望着寿衍离开的背影,刘熜不禁微微叹了口气,义愤填膺地说道。

可以说,刘熜今天晚上喝酒的雅兴全让萧瑾言一手制造的这场“打架斗殴”事件给彻底搅黄了……

而且,不得不说,萧瑾言是幸运的,因为他今天晚上的行为完全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无脑匹夫行为,而且已经涉嫌触犯了大不敬之罪,刘熜完全可以拿这件事说事儿,以此打开缺口,趁势办了萧瑾言,最起码也给他弄个降职、警告处分什么的。

西汉时期,著名的魏其侯窦婴被冤杀,而他的死因恰恰就是因为好友灌夫在丞相田蚡的婚宴上闹事。所以,读者们可千万不要把萧瑾言在庆功宴上闹事当成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这种事说白了可大可小,而且弄不好也是要死人的……

但是,刘熜面对萧瑾言如此“大不敬”的行为,这个心狠手辣的暴君竟然没有做任何处理,甚至连个警告处分都没有,径直放萧瑾言回家了,这也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其实,现在的刘熜刚刚平定“义嘉之乱”,他的体内还残存着一定量的明君“因子”。至于以后刘熜是如何一步一步向昏君进化的,下文自会分解。总之,“义嘉之乱”时期是刘熜的高光时刻,这是他一生当中最圣明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刘熜,简直就是秦皇、汉武附身,英明无比,待人也十分谦和。

而且,萧瑾言犯这事儿的时候,正赶上了刘熜高兴的时候。况且,萧瑾言又刚刚立下大功,刘熜也正好不好意思因为一件小事治萧瑾言的罪。总之,这一次,萧瑾言是幸运的……

翌日,尚书令寿衍府邸。

月明星稀,皓月当空,微风轻轻吹佛,树叶哗哗作响。

只见寿衍身穿一身笔挺的素色朝服,形色匆匆地穿过长长的回廊,疾步向府邸深处的一个角落走去,他表情坚毅、深沉、悲愤,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时间追溯到一年多以前……

……*……*……

当时,刘松还是大宋的皇帝,但刘熜已然在襄阳起兵谋反,而萧瑾言也在沥阳发动兵变,并且拒绝了庾佳“让刘松退位当太上皇”的提议,率领十万兵马归顺刘熜。刘松的江山摇摇欲坠,大厦将倾,江山易主只剩下了时间问题。

当时,就在刘熜的兵马杀入建康之前,也是在这样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寿衍的恩师庾进在自己的府邸之中意味深长地对寿衍嘱咐道:“寿衍,襄阳王大兵压境,直指建康,江山易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倘若襄阳王入主建康,登基称帝,他必然不能容得下为师啊……”

“为师死则死矣,不足为惧,只是为师担心襄阳王心胸狭窄,阴险毒辣,终非人君之选,只怕这大宋的江山社稷会葬送在他的手上啊!”

“恩师,刘松虽然慌银无道,阴险狠毒,但他还不至于对恩师这样的国之栋梁下毒手。可刘熜却打着推翻暴政的名义,以暴制暴,他的昏庸、阴险、狠毒丝毫不亚于刘松啊!最主要的是,刘熜他……他根本就容不下恩师你啊!恩师,为今之计,徒儿究竟该如何是好?还请恩师教教徒儿啊!”

寿衍含着泪,悲痛欲绝地答道。

“哎……如果襄阳王凶残暴虐,非人君之选,那便是大宋的江山社稷气数已尽,天要灭之,非人力所能保全!依为师之见,齐国公萧绍之子萧瑾言智勇双全,胸怀天下,乃当世之英雄,倘若大宋江山社稷真的不保,你可辅佐萧瑾言成就一番大业!”

庾进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义正言辞地答道。

寿衍当然对庾进“临终”前的这番交待心领神会,并且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于是他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从此立志继承恩师庾进的衣钵,发誓将他的理想进行下去,进行到底!

……*……*……

“老爷,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这间屋子!”

“是,老爷!”

时间回来,只见寿衍独自一人笔直地站立在卧房门口,心事重重,若有所思。而一名仆人刚刚匆匆离去,手里还持着一只灯笼左右摇晃……

随后,寿衍又小心谨慎地四处扫了几眼,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才缓缓地推开自己卧房的大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这间卧室很暗,只有一盏幽暗昏黄的孤灯,散发着微不足道的光芒。只见寿衍缓缓地走到了内室,走到了书桌旁边,轻轻地转动了书桌上的一方砚台……

原来,那砚台竟然是一个机关,定死在书桌上的,还能转动……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书桌旁边的书架刹那间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以背面转过来对着寿衍……而呈现在寿衍面前的是一个密室,密室深邃而不见尽头,还有通往地底深处的楼梯。

原来,寿衍悄悄地将恩师庾进的牌位供奉在了这间密室里,并且日夜祭拜,丝毫不敢马虎。但是,庾进毕竟是刘熜钦定的罪犯,被刘熜满门抄斩,寿衍纵然有心,却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祭拜庾进,只好偷偷摸摸。

一炷香后,密室之内,只见那幽暗昏黄的两只蜡烛的萤火之光下,一张四尺见长,两尺见宽的高款茶几上摆着一个黑色的小木牌牌,木牌上边用鎏金色的字体竖着镶嵌着一行小字“恩师大司徒庾进之灵位”。而茶几之下,寿衍伏倒在地,不停地叩首,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恩师、恩师啊……你可知道,这段时间,徒儿的心里有多苦吗?!恩师,徒儿的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真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啊!呜呜呜……”

</br>

</br>

第五百一十六章 瑾言寿衍误会深

“恩师,当初您说刘熜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您,让徒儿主动在刘熜面前出首您老人家,这样做虽然保全了徒儿,也保全了一些颍川派的士族。但是,如此一来,徒儿就成了欺师灭祖的小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徒儿无时无刻不在遭受别人的白眼和异样的眼光啊!”

“恩师!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徒儿……徒儿当初还不如跟您一起死呢!现在徒儿活着,既要侍奉杀师仇人刘熜,被他吆三喝四,呼来唤去,还要平白无故遭人白眼,真想一死了之!死了……倒也痛快啊!”

讲到这里,寿衍不禁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继续满腹委屈地痛哭流涕,对着庾进的牌位哭诉道:“恩师啊!你猜猜徒儿昨日在庆功宴上遇到谁了?萧瑾言!徒儿去给他敬酒,恭喜他在平定‘义嘉之乱’的战争中建立不世功勋,没想到他却痛打了徒儿,就像痛打一条落水狗一般啊!”

“恩师,别人把徒儿当成是欺师灭祖的小人也就罢了,可就连他萧瑾言也如此痛恨徒儿,恨不得将徒儿碎尸万段啊!恩师,萧瑾言……他可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佳儿又视他为夫君,非他不嫁!您甚至把萧瑾言当成是自己的半个儿子看待,还总是对徒儿说‘萧瑾言智勇双全,胸怀天下,将来必成大器’,让徒儿辅佐于他!”

“可是……恩师啊……您知道萧瑾言他都干了些什么吗?本来晋安王刘戎起兵谋反,在寻阳登基称帝,并且得到了绝大多数州郡刺史的支持,势压建康!这本来是一个扳倒刘熜,替恩师一家报仇雪恨的好机会,可萧瑾言却……却反过来帮助刘熜,灭掉了刘戎!”

“萧瑾言他……他甚至还把徒儿当成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之人,对徒儿恨之入骨啊!萧瑾言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有眼无珠!像此等有勇无谋之辈,恩师为何还要对他如此器重,如此抱有期望,让徒儿委身去辅佐于他呢?!恩师,你就睁开眼看看吧!”

寿衍一边说着,一边痛哭流涕,一脸不屑和委屈的神情溢于言表……

但是,寿衍头脑敏捷,并非是无谋之辈,他当晚被萧瑾言在庆功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着实羞辱了一番,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才一怒之下,在庾进的牌位前说出了很多气话。

没过两天,寿衍就彻底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很多事……

首先,萧瑾言在刘熜最危难的时候并没有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甚至还拉了刘熜一把,帮助刘熜消灭了他最大的政治对手刘戎。萧瑾言在这件事上选择站队很可能有他自己的理由,这个理由可能是方方面面的,具体如何,恐怕也只有萧瑾言自己心里最清楚。

而且,刘戎一定就是个好皇帝吗?答案当然是不一定!既然事实证明,刘熜灭掉刘松,名为推翻暴政,实则以暴制暴。那假如刘戎灭掉刘熜呢?难保不是又一次以暴制暴!

所以,在天下大乱之时选择政治站队的时候千万不能把自己的感情因素参杂在里面,以免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更不能以报仇雪恨为根本目的,那样的话戾气太重,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伤人、伤己,两败俱伤。

成林,还有陈嘉实,他们都曾经在这方面吃过亏。试想,如果当初在沥阳的时候,成林和陈嘉实可以放下和刘松的恩怨,接受庾佳的提议,让刘松做太上皇,刘休沐登基称帝,那萧瑾言现在已经大权独揽,说一不二了,岂会受制于刘熜呢?这就是执意复仇所付出的代价啊……

其次,萧瑾言之所以毒打寿衍,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误会,这个误会很深,一时难以解开。所以,萧瑾言打寿衍打得越狠,就越是说明萧瑾言跟庾进、庾佳父女的感情深厚,就越说明萧瑾言就是寿衍千辛万苦所要寻找、追随和辅佐的那个人。只要误会解除,萧瑾言和寿衍便是“不打不相识”,亦或者“大水冲了龙王庙”……

五日后,齐国公府,正门前。

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一对汉白玉石狮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

确切来说,这座府邸已经不能再叫“齐国公府”了,因为之前的齐国公萧绍已然仙逝。而现在,萧瑾言继承了父亲的遗产,成了这座府邸新的主人,这里确切来说应该叫“骠骑将军府”,亦或者“鄢陵侯府”。

就在这时,只见萧瑾言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缓缓地来到正门前,他神情有些疲惫,步伐却依然稳重、坚实……而萧瑾言的身后还跟着“草上飞”洛千川、谋士陈嘉实、“妙手书生”桓容祖,以及胞弟萧瑾夕和族弟萧正安等人……

这五天的时间,萧瑾言在庆功宴上打了寿衍之后,离开皇宫,可谓是忙得不亦乐乎,他一面忙着应付成林、应龙、莫笛、江湛、季良辰等人的宴请,一边积极组织答谢虎贲营的众将领,给他们该赏的赏,该提职的提职,以及做好死难将士的家属安抚和安顿工作,足足忙了五天五夜都来不及回家睡上一觉。

自从萧瑾言辞官归隐去了颍川之后又被刘熜亲自请回来,他连家都顾不上回一趟便被刘熜叫进宫去商议军事,随即派到前线去打仗。等仗打完了,萧瑾言回到建康之后又是应付何种饭局、宴请、来往应酬,以及做好战后的论功行赏及善后处置工作,又是几天几夜没回家。

所以,算起来,距离萧瑾言上一次回齐国公府这个家还是在一年多以前,当时刘熜才刚刚夺得皇位,萧绍、萧母、庾佳、庾进、刘季玉、郁馨儿等人还都尸骨未寒。于是,萧瑾言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再一次“故地重游”,难免会触景生情,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竟情不自禁地长吁短叹了几句。

</br>

</br>

第五百一十七章 守株待兔阮星玉

一年多没回来了,这里的一切可还像之前一样也不知道这里这么长时间没人居住,会不会杂草丛生,落叶满地,绿植枯萎,屋子里满是灰尘萧瑾言不禁心想萧绍死后,萧瑾言又来了一次辞官归隐,随即从颍川回来征战沙场,平定“义嘉之乱”,这里已然没有了主人,所以原齐国公府的管家、家丁、奴仆、丫鬟什么的都被刘遣散掉了。

就在萧瑾言一行人刚要踏进齐国公府大门的时候,萧瑾言却猛然发现大门口的石墩子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一个妙龄女子,她身形曼妙,上着白藕丝对襟仙裳,下穿紫俏翠纹裙,脚下露一双红鹦鞋,端坐在石墩上,并且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膝盖处,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此人是谁她虽然埋着头,但看这身形、穿着、发髻,倒好像是阮星玉握草,她来干什么难道向瑾言讨债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就在这时,那名妙龄女子仿佛睡得很轻,她被萧瑾言一行人的脚步声惊醒,连忙缓缓地抬起头来,睁了睁朦胧的睡眼,又理了理凌乱的青丝不错,此人正是阮星玉

阮星玉见萧瑾言回来了,顿时欣喜若狂,她连忙“腾”地一下子从石墩上蹿了起来,疾步朝萧瑾言跑了过去“萧瑾言,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妙玉都在这里守了五天五夜了”

五天五夜握草这么说,阮星玉自从自己回到建康,他就一直在齐国公府门口守着,等着自己回来果然是阴魂不散

萧瑾言不禁眉头一皱,无奈地对阮星玉说道“这妙玉姑娘,你在这里等瑾言作甚”

阮星玉听了这话,瞬间恼火,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妙玉在这里等你作甚萧瑾言,你t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丹阳之战,若不是妙玉”

“好、好、好,妙玉姑娘,你有理这都怪瑾言这些天太忙,没顾得上你的事。妙玉姑娘暂且放一万个心,瑾言改日定会上奏圣上,为妙玉姑娘请功讨赏,最起码也要给妙玉姑娘弄个县主当当。再不济,瑾言把自己在建康的几百倾良田和地段相当不错的几家酒楼也一并送给妙玉姑娘,如何”

萧瑾言一听到阮星玉提到丹阳之战,立刻头皮发麻,连忙打断了她。在萧瑾言看来,阮星玉在齐国公府门口“守株待兔”,无非是觉得她帮助了萧瑾言,而且还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吃了大亏,所以才来找自己“讨债”来了。

于是,萧瑾言为了甩掉阮星玉这个牛皮糖,只好考虑“大放血”,给阮星玉弄一些实际性的好处。毕竟,阮星玉在丹阳之战给萧瑾言了很大的帮助,她自己牺牲也很大。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不萧瑾言,妙玉什么都不想要妙玉只想时时刻刻都陪在你的身边,哪怕做个伺候你的下人、丫鬟,甚至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再说了,你既然把妙玉从醉仙楼给买了出来,妙玉就是你的人了,这辈子都跟定你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阮星玉这唱得是哪一出在丹阳的时候,他逼婚不成,难道改套路了开始玩“放长线,钓大鱼”那一套了呵呵瑾言倒是要看看,她为了留在瑾言的身边,到底是不是真的愿意当牛做马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旁的洛千川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是啊,主公,当初咱们替妙玉姑娘赎身,可真是花费了不少银子呢,现在如果白白放她走,岂不是亏大发了”

当初,可正是洛千川怀揣着许多银票,从丹阳跑到建康的醉仙楼,把阮星玉给买了回来。

陈嘉实见状,也微微一笑,对萧瑾言说道“呵呵是啊,主公,你就让妙玉姑娘留在你的府上吧,反正主公现如今孑然一身,身边也没个女人照顾,这怎么行主公不如就将妙玉姑娘收了算了”

“是啊,大哥,瑾夕也觉得人家妙玉姑娘人挺好的,不仅人长得漂亮,言行举止也落落大方,眉眼处还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而且,就冲人家在咱家大门口等了你五天五夜的这份恒心和毅力,大哥也不应该赶人家走啊”

一旁的萧瑾夕见状,也不甘寂寞,连忙过来凑热闹。

阮星玉听到萧瑾言身边的五个人当中,已经有三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了,只有一个白衣长发的俊俏书生桓容祖和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萧正安在一旁默不作声,不发表意见,于是便心花怒放。只见阮星玉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娇羞地笑了笑,等待着萧瑾言宣布最后的结果,或者说等着萧瑾言顺从“民意”

而萧瑾言听罢几人的意见之后却哭笑不得,不以为然,在心中暗自说了句,槽添乱

“好吧,既然妙玉姑娘如此有心,那就留在瑾言的府上吧。”

“真的嘿嘿太好了萧瑾言啊、不将军,今后,妙玉愿时时刻刻都追随你左右,服侍你,哪怕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阮星玉一时间心花怒放,可她才高兴了还没几秒钟,便听见萧瑾言后边又跟了一句

“这样吧,瑾言的府上还缺一个刷马桶的伙计,妙玉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委屈一下吧。”

萧瑾言说这话时,神态自若,一本正经,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倒显得像一副周扒皮或者地主老财的尖酸刻薄的样子。

“什么萧瑾言,你你居然让妙玉去刷马桶”

阮星玉顿时大惊失色,怒火中烧,仿佛瞬间从天堂直接掉到了地狱,那颗炽热的心一下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而萧瑾言身边的洛千川、陈嘉实和萧瑾夕等人听罢,顿时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阮星玉,这么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这么一个妙人,而且人家之前可是醉仙楼的头牌花魁,建康达官显贵、皇亲国戚趋之若鹜,搁在当代那绝对是一线当红女明星。而现在萧瑾言却让人家去刷马桶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丧心病狂

第五百一十八章 刘熜安插水线子

“呵呵……刚才是谁说的,只要能留在瑾言身边,即便是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妙玉姑娘,瑾言可是还没让你当牛做马呢,这才让你刷个马桶,你就不乐意了?既然如此,妙玉姑娘现在就可以走,瑾言绝不拦你!”

只见萧瑾言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

“好!萧瑾言,我算你狠!但是,我比你还狠!不就是刷马桶吗?没问题,你就是让妙玉掏厕所都没问题!妙玉既然是你从醉仙楼给买回来的,那这辈子便跟定你了,即便你想要妙玉的命,妙玉也认了!”

没想到,阮星玉竟然毅然决然地答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完,她还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差点委屈地掉下眼泪来。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微微一笑,无奈地答道:“呵呵……妙玉姑娘,瑾言是跟你开玩笑的。妙玉姑娘这般国色天香,瑾言怎么舍得让你去干那些粗活呢?”

很明显,阮星玉通过了萧瑾言的“终极测试”,当她说出即便刷马桶也愿意留在萧瑾言的身边时,萧瑾言便明白了,这个女人是赶不走了……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怎么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呢?

对萧瑾言来说,齐国公府,自己的家,那简直就是篱笆牢,铁门栓,千万不能有不三不四的人混进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确认过眼神,遇上了对的人,萧瑾言通过自己的判断确信阮星玉不是一个会出卖自己的人,收了也就收了吧……

“萧瑾言,你……你好坏啊你!”

只见阮星玉刚才阴云密布的小脸儿上刹那间便阴霾散去,一股子雷阵雨愣是憋住没下来便“多云转晴”,转怒为笑,她不依不饶地拍打着萧瑾言的肩膀,笑逐颜开,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自己心爱多年的玩具。

跟萧瑾言随行的几人见状,顿时恍然大悟,他们不禁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了几眼,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而陈嘉实不禁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心想,呵呵……萧瑾言还真是个演技派,刚才那个“玩笑”开的,简直就跟真的一样,连嘉实都被他给蒙过去了。

但是,事实却是,萧瑾言蒙过众人的并不是一个“玩笑”,而是他留给阮星玉的一道考题,因为萧瑾言不允许自己身边存在“不忠于自己的定时炸弹”。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无情地在萧瑾言的脑袋顶上泼了一盆冷水,令萧瑾言不寒而栗,而且敢怒不敢言……

当众人踏进齐国公府的那一刹那间,他们全都惊呆了,尤其是萧瑾言和萧瑾夕……只见府邸院落之中丝毫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一年多无人居住,杂草丛生,落叶满地,到处都是灰尘,而是干净、整洁,就连树木都有人刻意修剪过,而且还浇过水,长得枝繁叶茂……很明显,有人来过这里,而且还可以打扫、收拾过。

就在萧瑾言疑惑不解之时,突然有一众家丁迎了出来,他们一个个身穿清一水的青驼色粗布短衫,小夹袄,束着柳汗巾,身强体壮,步履平稳、结实。而领头的那位,约莫四十岁左右,身穿浅紫色丝绸对衫,头戴兽皮帽子,中等身材,微胖,两肩又高又宽,面色和蔼、镇静、稳重,平衡的嘴下面啃者一撮挠腮胡,很显然是一名管家。

萧瑾言见状,那颗极其不安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一种非常不好的第六感刹那间便蹦出了他的脑海……因为眼前的这些人,萧瑾言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全都不是之前齐国公府的管家和家丁,清一水的,全换人了!

“萧将军,小人钱百万,您的管家,是圣上让小人来侍奉萧将军的。这些人全都是萧家的家丁,也是圣上让他们来侍奉萧将军的。”

只见那名身穿浅紫色丝绸对衫的管家走上前来,一边对萧瑾言做着自我介绍,一边让出半个身位,又为萧瑾言介绍了一下这些新来的家丁……原来,他们全是皇差!

管家的自我介绍刹那间便印证了萧瑾言刚才的判断。刹那间,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从麻辣隔壁的大沙漠上飞驰而过,令萧瑾言怒火中烧,他不禁在心中暗自骂道,槽!刘熜,你个王八蛋,居然监视老子?拟玛!这下好了,以后瑾言在自己家里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得提防自己会不会说梦话了!麻蛋!刘熜,老子算你狠!

是的,萧瑾言一眼便洞穿了这些人的来头,而且,萧瑾言身边的谋士陈嘉实和桓容祖都看出是怎么回事来了,但他们二人却不以为然,只是在内心忍不住想发笑,因为刘熜这“水线子”下的实在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的确,在让皇帝放心不下的大臣家里安插“水线子”是一些多疑帝王的惯用伎俩,但刘熜却将这件事做得太过明显,他几乎是将一干人等打着标签送到了萧瑾言的家里,那些人的脑门上一个个都写着“刘熜间谍”四个大字,闪闪发光。

不得不说,刘熜这一次的确是使了一个昏招,这就好像是把一群“蒋干”齐刷刷地送到了周瑜的大营里。萧瑾言心思缜密,城府极深,他怎么可能让这些“蒋干”们窃取到什么有营养的信息呢?所以,刘熜此举,除了给萧瑾言提供使“反间计”的机会,可以说起不到任何别的作用。

“哦,既然如此,那今后就有劳钱管家了。”

只见萧瑾言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答道,随即便和众人一起向内院走去……

离齐国公府大门最近的那个院子令萧瑾言记忆犹新,因为他的前妻武阳公主刘季玉便是在这里惨死。当时,刘季玉的尸体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中了几十刀,被剁成了肉酱,连面目都分辨不清了,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而郁馨儿的尸体就躺在距离刘季玉不到十米远的地方,同样身中数刀。只是比刘季玉幸运一些的是,郁馨儿的尸体还可以通过脸来辨认,而刘季玉的尸体却只能通过刘季玉平时经常穿的一些衣服的颜色和花边隐约辨认了……一个字,惨不忍睹!

</br>

</br>

第五百一十九章 妙玉是个假女主

“玉儿”

当萧瑾言来到这个刘季玉和郁馨儿双双死于非命的“坟场”,顿时触景生情,心灵极为震撼,他不禁顿了顿,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泪珠还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萧郎,你是在叫我吗”

没想到,萧瑾言的这一句“玉儿”却听得一旁的阮星玉心花怒放,心领神会,她连忙凑到了萧瑾言跟前,甜蜜蜜地回了一个“萧郎”的确,刘季玉,阮星玉,全都是“玉”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冷冷地回了阮星玉一句“没叫你”

“来人呐,把这个院子封了,以后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萧将军”

萧瑾言吩咐完,便连忙一转身,疾步离开了这个满是冤魂围绕的院子,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间,眼角有一串泪珠划过,还好没有被人瞧见

阮星玉见状,顿时吃了一惊,疑惑不解,第六感告诉她,在这个院子当中弥漫着令萧瑾言作呕的血腥空气。而且,萧瑾言身上还有很多心酸的故事,关于萧瑾言的故事,她还想知道更多

一炷香后,萧瑾言在众人的陪伴下踱步到了正厅,而眼前的情景又着实令萧瑾言吃了一惊

只见一排妙龄少女一个个杏眼桃腮、风华正茂、身姿曼妙,身穿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纱衣,披金戴银,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正厅之中。萧瑾言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大概其一数,十个人,差一人便可组一个足球队,补个门将,便可以冲出亚洲了。

“你们是”萧瑾言不禁疑惑地问道。

最边上的那位少女听罢,好像代表着这十个人一般,她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弯下膝盖,姿姿柔柔地对萧瑾言行礼道“上将军,我们都是圣上赏赐给您的,专门负责伺候您的饮食起居,还有”

说到这里,那名少女的小脸瞬间绯红,她不禁低下头,娇羞地笑了笑,一脸见不得人的样子美女接下来说还有后边是什么不言自明。

一旁的阮星玉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不禁在心里暗骂道,槽一群浪蹄子真他女良的不要脸这刘赏赐给萧瑾言什么不好,非要赏一群哎真是服了

而萧瑾言见状,自然也是哭笑不得,怒火中烧,只不过,萧瑾言的愤怒和阮星玉愤怒的点不一样。萧瑾言下意识地在心里暗暗骂道,槽刘,妮玛比你给老子的府上安插了那么多眼线还不算,就连老子的枕边还要再安插眼线,这是要在齐国公府做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吗麻蛋

只不过,刘,你他女良的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老子是什么人就这么几块货色就可以将瑾言给拿下了做梦要想套住老子,还是准备一些“上乘货色”来吧。

但是,刘送来的这些“枕边水线子”该如何处置呢将她们赶走肯定不靠谱,毕竟是刘赏赐的,这事要是捅到刘那里就不得了了。哎有了让“女间谍”去对付女间谍,这下子,正好看一看阮星玉这货有什么本事。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那些女人们说道“呵呵本将军用不着别人伺候,你们还是去伺候妙玉姑娘吧。”

萧瑾言说完,连忙疾步离开了正厅。陈嘉实、桓容祖、萧瑾夕、洛千川和萧正安见状,也随萧瑾言一齐离开,他们各自按部就班,在齐国公府安顿了下来,只留下阮星玉一个人独自面着这十个女人。

刚才还有些危机感,甚至气不打一处来的阮星玉见状,瞬间懵比,不知该如何是好

“奴婢见过妙玉夫人。”

就在这时,只见这十个女人齐刷刷地弯下了膝盖,恭恭敬敬地对阮星玉说道。

阮星玉听了这番话,又恰巧是这番阵势,她瞬间便有了一种做女王的体验,心花怒放只不过,令阮星玉心花怒放的倒并不是萧瑾言让这么多人去伺候她,而是因为这些人竟然称呼阮星玉为“夫人”。这个称谓阮星玉十分喜欢,谁的夫人萧瑾言呗

那些女人们如此称呼阮星玉自然也是有她们的理由的,毕竟都是从宫里来的,如果没点眼力劲儿自然是没法混饭吃的萧瑾言身边的女人,除了伺候他的丫鬟,若不是他妈,或者他妹子,那边只有一种可能了

而丫鬟似乎不太可能,因为丫鬟是犯不着让丫鬟去伺候的,需要人伺候的,肯定不是丫鬟,至少要高上几个档次。所以,阮星玉大概其应该是萧瑾言的未婚妻、女友,再不济,也应该是萧瑾言的小姘。而且,看阮星玉这容貌、气质、身段,便是不离十了。

“嘿嘿你们都不用多礼。其实,妙玉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再说了,你们来齐国公府,也不只是为了伺候人吧哼哼可是,刚才你们也瞧见了,萧将军看都懒得看你们一眼,你们啊,也不要在他的身上费心思了”阮星玉微笑着答道。

其实,阮星玉的这番话说得真可谓是相当明白,她这是正大光明地“排除异己”,不让任何异性靠近她朝思夜想的萧瑾言。

刹那间,这些女人们便被阮星玉的这一番话说得面面相觑,失落万分,无地自容,仿佛人生失去了奔头。但是,阮星玉给她们关上一扇窗的同时,又很快给她们开了一扇门

只见阮星玉顿了顿,又饶有趣味地对她们说道“嘿嘿有本姑娘在,萧将军你们就别惦记了不过呢,虽然萧将军看不上你们,但是萧将军的弟弟萧瑾夕,还有他的谋士陈嘉实、桓容祖也个个都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前途无量啊咳、咳你们这些人倘若有心,那就好好伺候本姑娘,谁伺候得好,本姑娘就率先替她牵线搭桥”

在阮星玉看来,对于这些潜在的“情敌”们,光敲她们一棍子还不行,还得想方设法把她们一个个全都处理掉,以绝后患才行,不然的话,万一萧瑾言哪天喝醉了酒,把这些人当中的某一个看作是月宫里的嫦娥,一起来个“嫦娥奔月”,那可如何是好

第五百二十章 徐州刺史遣使降

“嗯、嗯、嗯,您就放心吧,妙玉夫人,奴婢们一定尽心竭力地伺候您!”

没想到,阮星玉的这番话,这些女人们听罢却十分受用,他们刹那间转悲为喜,笑逐颜开,一个个连忙微笑着,争先恐后地点着头说道。

毕竟,萧瑾言这棵“大粗腿”不是什么人想傍就能傍得上的,与其活在幻想之中,还不如务实一些。而且,萧瑾言身边的陈嘉实、桓容祖、萧瑾夕等人可是个个小鲜肉,个个英俊潇洒,帅得一塌糊涂,如果傍不上“大粗腿”,来一棵“小粗腿”傍一傍也是极好的。

阮星玉见状,顿时心花怒放,不禁在心中暗自窃喜,哈哈哈……萧瑾言,今后老娘就是你府上的“妙玉夫人”了,看你还如何能逃得出老娘的手掌心,老娘吃定你了!

翌日,建康,皇宫,金銮殿。

只见刘熜身穿黄色龙袍,腰上绑着玉带,头上戴着珠帘,脚上穿着金黄色的老虎靴,正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在那汉白玉台阶上,向那象征着最高统治者权威的宝座缓缓地走去……

当刘熜走到那金灿灿的龙椅跟前时,他猛然一甩长袖,然后一个华丽的转身,便“吧唧”一屁股坐在那龙椅上,一副“君临天下”的威风之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满朝文武大臣全部都跪在殿上,面对刘熜,行君臣叩拜之礼……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大殿上的文武大臣们都直起了身子,笔直地立在殿上,一副庄重、严肃的姿态……

只见刘熜微微一笑,笑逐颜开地对大殿上的文武大臣们说道:“哈哈哈……众爱卿,昨天,徐州刺史薛文翼派使者来向朕请降了,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薛文翼原本是刘松的亲信武将,为“广陵八骑”之首,早先被刘松任命为徐州刺史。

在刘熜攻破建康,诛杀刘松之后,薛文翼自然就成了无主之臣,但薛文翼却并没有立即投降刘熜,而是据守彭城,拥兵自重,一直持观望态度。一直到“义嘉之乱”爆发,刘戎打着替刘松报仇的名义公开和刘熜叫板,争夺江山,薛文翼这才明确了政治立场,支持刘戎当皇帝。

可薛文翼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站错队,曾经盛极一时,形势一片大好的寻阳军会一败涂地,被建康军杀得水银泻地,片甲不留。寻阳被攻占,刘戎被斩杀,标志着刘熜彻底坐稳了大宋江山。于是,薛文翼见事已至此,他审时度势,反过头来派使者向刘熜乞降。

就在这时,大司空季良辰站了出来,微笑着对刘熜说道:“陛下,朝廷的大军杀入寻阳,斩杀逆贼刘戎,平定‘义嘉之乱’后,各地的州郡刺史们已经相继投降,眼下却只剩下一个薛文翼。而如今薛文翼也投降陛下了,陛下才算是真正平定了‘义嘉之乱’啊!”

一旁的吏部尚书蔡泽也连忙站了出来,微笑着对刘熜说道:“是啊,陛下,如今薛文翼遣使请降,正是说明陛下是众望所归的真命天子,四海之内莫不宾服啊!微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想到,刘熜听罢,竟然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骠骑将军萧瑾言听令,朕给你五万兵马,率军北上,直抵彭城,接受薛文翼的投降!”

萧瑾言听罢,顿时震惊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恍惚惚中只有一个奇怪的念头蹦出脑海,握草!什么情况?薛文翼不是已经投降了吗,为什么还要瑾言带着五万兵马去彭城?

而且,刘熜这一次可是真够大方的,要知道,瑾言解丹阳之围,面对十五万大军,也只用了三万兵马。而这一次,薛文翼据守在彭城的兵马满打满算也不过五万,而且人家已经投降了,刘熜这是要闹哪样?节外生枝?!

讲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刘熜和薛文翼之间的恩怨情仇……首先,薛文翼是刘松的心腹武将,刘松曾经对他有知遇之恩,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所以,当刘熜杀入建康,诛杀刘松之后,薛文翼并没有痛痛快快地投降,而是拥兵自重,持观望态度。

而且,当刘戎跳出来跟刘熜叫板时,薛文翼却是第一个带头支持刘戎当皇帝的。不仅如此,薛文翼不仅自己支持刘戎,还策反了青州刺史沈文秀,甚至还擒杀了刘熜派往徐州的宣蔚使者。

所以,综合以上几点,刘熜简直恨毒了薛文翼,欲杀之而后快,他派萧瑾言率领兵马前往徐州,其目的就是要把薛文翼抓到建康来,杀掉,而且不管他投降还是不投降!

就在这时,吏部尚书蔡泽连忙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刘熜说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薛文翼是诚心归顺,朝廷也应当诚心对他,只需要派一个人,带着一封书信去彭城军营即可。现在贸然出动重兵,薛文翼一定会惊疑忧惧,降而复叛啊!”

“如果陛下贸然出兵,逼反了薛文翼,他一气之下投降了北魏,将会后患无穷,今后朝廷必将为失去徐州要塞而昼夜辛劳,寝食难安地抵御魏军南下的骚扰啊!”

刘熜听了这番话,不禁眉头一皱,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这显然不是刘熜想要听到的答案。只见刘熜不禁顿了顿,又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爱卿,你素来用兵如神,你给朕分析一下,朕这一次出兵讨伐薛文翼的决定怎么样?”

眼下的刘熜自然是在寻求萧瑾言的支持,但萧瑾言却并没有顺着刘熜的话茬接着往下说,而是据理力争:“陛下,薛文翼已然投降,何必再引兵逼之,倘若薛文翼在重兵威逼之下降而复叛,如何得了?!此事万万不可,还请陛下三思而行啊!”

</br>

</br>

第五百二十一章 刘熜执意攻徐州

没想到,刘熜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爱卿,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梁州刺史邹礼不就是在你率领重兵,兵临城下之时,不战而降的吗?怎么,今天朕再让你率军出征,复制一下‘兵不血刃’收复徐州的神话,你为什么却推三阻四了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薛文翼本来就已经投降了,收复徐州本来就是兵不血刃的事,刘熜却非要动兵,这不是瞎整吗?

于是,萧瑾言连忙义正言辞地对刘熜说道:“陛下,此言差矣啊!人跟人不一样,邹礼为人胆小如鼠,谨小慎微,又畏惧微臣之威名,故而微臣的兵马兵临城下,邹礼不战而降。可薛文翼却不同,微臣对他颇为了解,他精明过人,狡猾多疑,且深通用兵之道和排兵布阵之法。陛下倘若命微臣以重兵逼迫,薛文翼必然不会引颈就戮,徐州定会有一场激战啊!况且,薛文翼已经投降了,陛下又何必妄动刀兵呢?”

“哼!正是因为薛文翼狡猾多疑,朕才派兵镇压,倘若薛文翼临时反悔,又不想归降于朕了,爱卿就用武力收复徐州,剿灭薛文翼这个逆贼,有何不可?”

刘熜不以为然。

“哎呀……陛下,用兵之道,全军为上,破军次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啊!况且,兵者乃是凶器,能不用尽量还是不要用啊!陛下,倘若您非要用微臣收复徐州,微臣情愿不带一兵一卒,只带一随从和一谋士前往彭城,定会劝降薛文翼,将他带回建康,听候陛下发落!”

萧瑾言不禁眉头一皱,依然据理力争。

就在这时,季良辰又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刘熜说道:“陛下,萧将军既然都已经说了,情愿不带一兵一卒,陛下又何必非要让他领兵前往彭城呢?这大军一动,日耗万金,而且还很有可能会逼反薛文翼,实在于国不利啊!”

没想到,刘熜听罢,竟然“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拍龙案,义愤填膺地怒吼道:“哼!诸军猛锐,何往不克!朕意已决,即日发兵徐州,诸位爱卿切勿多言!”

季良辰、萧瑾言和蔡泽等人见刘熜如此固执,甚至有些发怒,也只好作罢。

其实,刘熜的真实想法就是要薛文翼的命,因为他觉得薛文翼是被迫投降的,即便投降了也不会真的忠心于自己,倒不如干脆做了他!但是,这时的刘熜却着实有些急功近利,因为哪怕他心胸狭隘,容不下薛文翼,他也完全可以先大度地接受薛文翼的投降,等把薛文翼框到建康之后再下手,犯不着如此操之过急。

这个时候,如果刘熜稍微大度一点,把薛文翼当成是一个压错了宝的“二愣子”,将省去以后的许多麻烦,也不会给南朝带来毁灭性打击。但此时的刘熜断然已经不是九个月前的刘熜了,他见江南的叛乱平定,便对淮北的薛文翼起了杀心。

而且,在这个时候,朝堂上有季良辰、萧瑾言、蔡泽三位大佬都在劝说刘熜千万不要出兵,刘熜就是不听,非要一意孤行。可以发现,九个月前,那个·察纳雅言、从善如流的明君刘熜在这个时候已经急转直下,径直向昏君开始堕落了。

史书上都很难讲明白,为什么刘熜会变得这么快,简直和平定“义嘉之乱”时期的刘熜判若两人。在这里,笔者认为刘熜的圣明或者昏庸跟他所处的环境有着直接的关系,当刘熜越是面临危险,甚至处于绝境的时候,他越发像一个明君,可一旦刘熜脱离了险境,他便开始向昏君堕落。

三年多以前,当刘熜被刘松关进猪圈里时,他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在九死一生的情况下死里逃生,还绝地反击,逆袭了刘松,不可谓不圣明。九个月之前,“义嘉之乱”爆发,刘戎的寻阳朝廷几乎席卷了南朝百分之八十的领土,压得刘熜喘不过气来,但刘熜任用贤能,季良辰、沈浪、萧瑾言、蔡泽、莫笛等人纷纷大放异彩,又一次绝地反击,成功逆袭。这两个时期的刘熜都是圣明的。

但是,现在刘松、刘戎都死了,刘熜坐稳了大宋江山,没有什么人可以威胁他的皇位了,刘熜却反而变得昏庸起来。只能说,刘熜的那些“圣明”,全都是在特定情况下,让他的政治对手给逼出来的。

翌日,骠骑将军府,萧瑾言房间。

只见萧瑾言笔直地立在屋内,伸直了胳膊,做出了一个稻草人的十字架状,而阮星玉正在一旁一点点地为萧瑾言穿上铠甲,活像一个手艺娴熟的丫鬟……

“将军,这圣上也真是的,将军才刚打完仗回到建康,屁股还没坐热呢,他怎么又让将军领兵出征啊?”

只见阮星玉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情愿,她刚进了萧瑾言府上还没两天呢,刚要好好地跟萧瑾言处一处,来个“感情急剧升温”,却没想到,萧瑾言这么快又要出征。这行军打仗,可是不能随军携带女眷的,如此一来,阮星玉又得跟萧瑾言分开一段时间了,又没机会“钓凯子”了。

“哎……本来这一仗是打不起来的,也跟本就不用打,圣上执意要用兵,瑾言再三力劝,没有办法啊……”

萧瑾言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

“哼!谁去不好,非要让将军去?!妙玉还有很多话想对将军说呢,现在将军就要走。”

“妙玉,来日方长,有些无关紧要的话日后再说也好,明日瑾言便要领兵出征了,这个家就交给你和钱管家了,尤其是要照顾好瑾夕和正安他们兄弟俩啊。”

萧瑾言对阮星玉嘱咐道。这一次,萧瑾言率军出征,刘熜把萧瑾夕和萧正安留在了建康,因为前线打仗用不了,留在建康却可以当个人质什么的。

“放心吧,将军尽管在前线用心作战,家里的事就交给妙玉处理吧。”

阮星玉微微一笑,答道。

“你办事,我放心。”

萧瑾言欣慰地说道。在阮星玉在府上待了两天之后,萧瑾言却意外地发现阮星玉还是一位居家理财,处理杂七杂八事情的好手,她一来,竟然帮助萧瑾夕和陈嘉实分担了不少压力。如此一来,萧瑾夕和陈嘉实便可以腾出手来帮助萧瑾言出谋划策了……萧瑾言头一次感到,阮星玉这个小妮子,难缠是难缠了点,但是真没白买她!

</br>

</br>

第五百二十二章 秘密进兵取徐州

翌日,建康西郊,虎贲营。

一阵阵凌冽的秋风吹来,吹开了满地的落叶,只见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士兵,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头上戴着亮色缨盔,脚踏马靴,手持清一色的盾牌和长矛,列成一队队整整齐齐的矩形方阵,像是训练有素的猛兽……

中军大帐之中,只见萧瑾言身穿戎装,腰间悬挂着佩剑,面南正襟端坐于案前。而萧瑾言的身边,他的部下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以及随军谋士陈嘉实等人一一列在账下。

“哎……真是搞不懂,徐州的薛文翼已经投降了,为什么圣上还要出兵讨伐他呢?难道圣上非要将薛文翼赶尽杀绝不可吗?”

“是啊,本来这一仗跟本就不用打,数万大军劳师远征,白白耗费钱粮,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想的?!”

“哎……咱们当兵的啊,就是这命,疲于奔命!既然圣上让咱们攻打徐州,咱们也不过多过问朝政了,打就打呗!”

只见虎贲营诸将一阵议论之声。

就在这时,萧瑾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现在本将军最担心的问题就是,薛文翼精明过人,狡猾多疑,倘若五万大军兵临城下,他会不会降而复叛,甚至会投降北魏,以求自保啊?!”

一旁的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依嘉实之见,我军可以秘密进军。主公率领小股兵马大张旗鼓,走大路,虎贲营诸将各引一路兵马走山间丛林小路,秘密发兵徐州,可瞒过薛文翼的耳目。”

“此外,为了防止薛文翼变节,可令王玄羽率领一路精兵事先埋伏在彭州周围。倘若主公抵达彭城,在薛文翼出城迎接之时发现他有任何异动,王将军即刻率领兵马杀出,当场擒杀薛文翼,如此徐州唾手可得!”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无奈地答道:“哎……怕是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萧瑾言连忙做了周密的安排,他率领几百人的小股部队,大张旗鼓,走大路进兵徐州,声称是招降薛文翼的宣慰使者;而命谢盾、张敬、张宝等人率领各路精兵走隐秘小路,暗中向徐州进军;命王玄羽率领五千精兵秘密进兵,埋伏在彭城周围,伺机擒杀薛文翼,直取徐州。

五日后,彭城,徐州刺史府邸。

只见那空荡荡的正厅之中,门口摆着两只满是灰尘的巨大花瓶,屋内的桌椅板凳一片凌乱,大都满是灰尘,一片狼藉,破落不堪……

一员大将,身高八尺,体魄健壮,约莫三十七、八岁的模样,面色坚毅,浓眉、大眼、怒目而视,络腮胡徐,身穿银色亮片铠甲,头戴白羽缨盔,腰间悬挂佩剑,他笔直地端坐于案前,表情坚毅,目光游离于殿上。

而在这员大将的身边,还有一员小将,他身高八尺七寸,面色坚毅,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英气,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身穿暗黑色铠甲,头戴铁皮盔,腰间悬挂佩剑。

小将的身边,还有一位中年布衣谋士,此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模样,方脸,短胡须,面色凝重,眉毛高挑。

这员大将正是徐州刺史薛文翼,而这员小将就是薛文翼的儿子薛索,那位布衣谋士则是薛文翼身边的谋士张超。

就在这时,一名军士飞马来报……

“报!将军,圣上派萧瑾言作为宣慰使者,率兵前往彭城,接受将军的投降,萧瑾言已经距离彭城不足百里。”

薛文翼听罢,顿时心头一紧,他只听到了两个关信息:第一,来者是萧瑾言;第二,萧瑾言是带兵来的。

“什么?萧瑾言?怎么是他?萧瑾言素来用兵如神,英勇善战,刘熜怎么会派他来做宣慰使者呢?而且,还带来了兵马……”

薛文翼不禁在原地转悠了一圈,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突然,薛文翼向那名士卒问道:“萧瑾言来了多少兵马?”

“只有几百人。”士卒答道。

“几百兵马?那犯得着让萧瑾言领兵吗?这岂不是大材小用吗?”薛文翼又嘀咕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谋士张超不禁顿了顿,忧心忡忡地对薛文翼说道:“主公,以在下之间,此事必有蹊跷,主公不可不查啊!”

薛文翼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那名士卒说道:“再去打探,看看萧瑾言到底来了多少兵马?”

“是,将军!”

士卒说完,连忙疾步离开。

三日后,原先那名士卒又飞马来报……

“将军,果然不出将军所料,虽然萧瑾言只带来了几百兵马,但是萧瑾言的部下谢盾、张敬、张宝等人各领一部精兵,走小路向彭城进发,各路兵马加起来不下数万啊!”

虽然萧瑾言秘密进军徐州,此事做的极其谨慎小心,但狡猾的薛文翼还是嗅到了其中端倪,他派人打探到了萧瑾言的实际进兵情况。

只见薛文翼听了这番话,顿时心头一紧,连忙“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什么?!数万兵马?天呐,刘熜这哪里是真心想要接受本将军的投降,他这分明是想要本将军的命啊!”

一旁的薛索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薛文翼说道:“父亲,刘熜这么做分明是包藏祸心,暗藏杀机啊!父亲真心归顺朝廷,没想到那刘熜竟然如此不能容人,这该如何是好啊?!”

薛文翼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答道:“哼!如何是好?反正本将军是绝不会束手就擒的!他刘熜既然对本将军不仁,那也休怪本将军对他不义了!”

“父亲,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倘若萧瑾言大军杀来,徐州必然不保,届时,萧瑾言一定会将父亲压上囚车,解送到建康让刘熜斩首的!”

薛索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超不禁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薛文翼说道:“主公,在下有一计,可保主公及城中家小安然无恙!”

薛文翼听罢,仿佛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着急忙慌地对张超说道:“哦?是何妙计,先生快快道来!”

</br>

</br>

第五百二十三章 叛国投敌薛文翼

张超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微微抬起右手,指了指北面。

一旁的薛索连忙心领神会,对张超说道:“先生的意思是……投降北魏?”

张超听罢,这才点了点头,表示赞成……这个时候,叛国投敌这种事情,张超还是不敢贸然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万一薛文翼是个爱国将领呢?保不齐会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甚至还有可能杀了张超。

这样,张超只是用手指了指北面,万一薛文翼不同意,他还可以用其他的说法圆回去。现在话是从薛文翼的儿子薛索的嘴里说出来,张超也就毫无顾忌了。

薛文翼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好,先生之计,正是本将军所想。不是本将军要叛国投敌,实在是刘熜小儿心胸狭隘,不能容人啊,也怪不得本将军了!”

薛文翼说完,又接着对张超说道:“先生,你速速派一名可靠的使者,五百里加急,极速去平城求见北魏皇帝陛下,就说本将军愿意献出徐州,归降大魏,让大魏的皇帝陛下马上派兵支援徐州,抵御萧瑾言的侵犯。”

“是,主公!”

张超连忙答道,随即疾步离开了。

三日后,平城,北魏朝堂,偏殿。

这个时候,拓跋挺刚刚下朝,还在大案上批阅奏章,谏议大夫奚齐在一旁伺候。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一身锦衣玉带立,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此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瓜子脸,尖下巴,高鼻梁,浓眉大眼,表情强悍,一脸英气。此人正是萧瑾言在青州之战当中宿命的对手,“北魏战神”拓跋懋。

拓跋挺见拓跋懋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连忙不禁问道:“懋弟,遇到什么喜事了?瞧你一脸喜气洋洋的高兴样子。”

没想到,拓跋懋听罢,连忙哈哈大笑着对拓跋挺说道:“哈哈哈……皇兄,好消息啊,天上掉馅饼了,正好砸在皇兄你的头上啊!”

拓跋挺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微笑着对拓跋懋说道:“哦?懋弟啊,朕何喜之有啊?”

拓跋懋听罢,连忙答道:“皇兄,哈哈哈……听到这个消息,臣弟我是心花怒放,只想笑啊!那徐州刺史薛文翼本来已经投降南朝的皇帝刘熜,可刘熜那蠢货竟然还让萧瑾言率领五万兵马前去攻打徐州,结果薛文翼反过头来就向咱们大魏遣使投降了。”

“皇兄,我大魏若得徐州,便如同在建康的头顶上插了一把尖刀,随时都可以用徐州做大本营,南下攻略南朝。而且徐州地理位置险要,大魏若得徐州则尽可3淮北之地,包括青州、冀州、北兖州等大部分地盘都不在话下啊!皇兄,这难道还不是天大的馅饼吗?”

没想到,拓跋挺听罢,却摇了摇头,犹豫再三地对拓跋懋说道:“这……懋弟啊,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对于拓跋挺来说,他一向十分谨慎,而且南朝这个“大礼”送的有些太巨大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这位平素十分谨慎的皇帝有些难以置信。

拓跋懋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心急如焚地对拓跋挺说道:“哎呀……皇兄,那南朝的皇帝愚蠢至极,在薛文翼已然投降的情况下竟然还发兵攻打徐州,这才逼反了薛文翼,这何诈之有啊?”

“这……懋弟啊,南朝人狡猾至极,还是容朕派人前去打探一番再说吧。”

拓跋挺依然犹豫不决。

拓跋懋听罢,连忙接着对拓跋挺说道:“哎呀……皇兄,你就不要再犹豫了,事不宜迟,赶快发兵吧,再晚了,那萧瑾言怕是要攻克徐州了,这到嘴边的鸭子,可不能让他飞走了啊!”

“这……懋弟啊,朕觉得还是得小心谨慎,你看,你上次就因为轻敌冒进,不小心中了萧瑾言的埋伏,最后我大魏用了五十座城池才将你换回来啊,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莽撞了!”

拓跋挺一听徐州方面的来人正是萧瑾言,不禁心头一紧,忧心忡忡地对拓跋懋说道。

拓跋懋听罢,急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连忙义正言辞对对拓跋挺说道:“哎呀……皇兄,臣弟这一次敢立军令状,倘若是再被萧瑾言活捉,愿死于乱刃之下!”

没想到,拓跋挺听了这话,更是放心不下地对拓跋懋说道:“呵!懋弟,既然如此,那朕可更不敢让你去了!”

拓跋懋听罢,顿时哭笑不得,竟然“扑通”一下子跪在了拓跋挺的面前,心急如焚地对拓跋挺说道:“皇兄,臣弟对天发誓,薛文翼献出徐州,归降大魏一事绝不会有诈,你就让臣弟出兵,去救徐州吧,你要是不让臣弟去,臣弟宁愿一头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上!”

拓跋挺听罢,连忙一把扶起了拓跋懋,心急如焚地对他说道:“哎呀……懋弟啊,你这是作甚啊?朕让你去还不行吗?你切莫如此啊!”

拓跋懋听罢,这才直起身子来,义正言辞地对拓跋挺说道:“好,皇兄,既然如此,臣弟率领麾下一万精骑兵,即刻出发,支援徐州!”

拓跋挺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对拓跋懋说道:“这……懋弟啊,一万兵马是不是少了点啊?这徐州的薛文翼可是有数万精兵,萧瑾言的麾下也少不了数万精兵啊!”

拓跋懋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拓跋挺说道:“哎呀……皇兄,徐州却是有数万精兵,但薛文翼是投降的大魏的啊,既然如此,徐州的兵马都可以算做是我大魏的兵马了!臣弟的一万精骑兵和徐州的数万精兵加起来,何惧他萧瑾言?!”

“再说了,皇兄,此次支援徐州,兵贵神速。那萧瑾言用兵如神,作战勇猛,倘若臣弟去晚了,徐州怕是要被萧瑾言夺了去啊,到那个时候只怕追悔莫及。所以,为了保证行军速度,这次臣弟只带一万精骑兵,决不能多带兵马。”

拓跋挺听罢,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不禁顿了顿,欲言又止,但还是想了想,犹豫不决地对拓跋懋说道:“好吧,既然懋弟如此坚持,那就去吧!”

</br>

</br>

第五百二十四章 北魏出兵救徐州

拓跋懋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拓跋挺说道“皇兄,臣弟还有一个请求,请皇兄万万要恩准。”

“好,懋弟,你说吧。”拓跋挺答道。

“皇兄,臣弟想请求皇兄赦免宇文会,让他随臣弟一起去支援徐州。”

“什么赦免宇文会这个狗东西,朕当初没杀了他就是便宜他了懋弟,你怎么竟然让朕赦免这个王八蛋”

拓跋挺听罢,反应十分强烈。的确,在拓跋挺的心中,宇文会就是一个见死不救的“胆小鬼”,当初的青州之战,拓跋懋被萧瑾言生擒时,拓跋懋率领一万先锋营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军,而宇文会却在不到半日路程的华亭遭到了战英部以及穆天舜率领的弓弩营的顽强阻击。所以,拓跋挺一直认为是宇文会见死不救,这才连累了拓跋懋被生擒,他简直恨死宇文会了,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拓跋懋听罢,连忙苦口婆心地对拓跋挺说道“哎呀皇兄,青州之战,臣弟不小心被萧瑾言生擒,这全都是因为臣弟自己不小心,轻敌冒进所致,这根本就不关宇文会的事啊,他是替臣弟背锅的,还请陛下及时赦免了他啊”

拓跋挺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对拓跋懋说道“哎世人皆言,燕王高义。依朕之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懋弟果然是有大将风范啊既然懋弟都已经替宇文会求情了,那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那就赦免了宇文会吧”

拓跋懋听罢,连忙微笑着对拓跋挺行了一个君臣之礼,欣慰地答道“臣弟替宇文会谢过陛下”

拓跋挺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拓跋懋说道“懋弟啊,这样吧,朕再让镇东将军尉元率领两万精骑兵紧随其后,支援徐州,以防有变。”

镇东将军尉元是北魏名将,作战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著称,为人也极为谨慎、踏实。拓跋挺派了这么一位将军在后边跟着拓跋懋,这才算放心。

拓跋懋听罢,连忙答道“是,臣弟领命”

拓跋挺听罢,连忙接着对拓跋懋说道“既然如此,懋弟啊,你赶紧去准备一下吧。”

拓跋懋听罢,连忙微微一笑,答道“呵呵皇兄,兵马臣弟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皇兄一声令下,即刻开拔”

拓跋挺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好小子,朕还没发话呢,好家伙,兵马准备好了,就等着去救徐州了,也就是朕这个宝贝弟弟拓跋懋敢这么先斩后奏。等等、那个宇文会,他是不是也已经提前叫来了

于是,拓跋挺接着对拓跋懋说道“那,懋弟,宇文会呢”

拓跋懋听罢,连忙微笑着答道“呵呵皇兄,宇文将军已经从老家回来了,他此刻就在殿外,臣弟这就让他进来,叩谢皇恩”

原来,拓跋懋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一次薛文翼投降,在拓跋懋看来,那就是天上掉馅饼,没有的好事,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了,只能皇帝一声令下,即刻出发。

没想到,拓跋挺听罢,不禁没有因为拓跋懋的越权行为而感到丝毫愤怒,却微微一笑,无奈地对拓跋懋说道“呵呵懋弟,你呀、你呀”

“哈哈哈”

说完,拓跋挺便和拓拔懋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兄弟二人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两日后,彭城城外。

只见薛文翼率领一众将领以及谋士,还有自己的儿子薛索,像是在迎接一位贵客,场面极其隆重。只不过,薛文翼要迎接的可不是刘派来的招降使者萧瑾言,而是“北魏战神”拓跋懋。

而拓跋懋听到薛文翼献城投降的消息之后,连忙昼夜兼程,马不停蹄地率领一万精骑兵向徐州进发,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快马奔袭到彭城拓跋懋生怕这只煮熟的鸭子会从锅里飞走

“徐州刺史薛文翼参见大魏燕王殿下,末将愿献出徐州,从此愿效忠大魏皇帝。”

只见薛文翼拜倒在地,手里捧着徐州的官方大印自己徐州的百姓、土地名册,恭恭敬敬地对拓跋懋说道。

而薛文翼身后的大旗,已然换成了北魏的旗帜。

拓跋懋见状,顿时心花怒放,连忙狂奔了过去,一把扶起薛文翼,微笑着对薛文翼说道“哈哈哈南朝皇帝刘昏庸无能,心胸狭隘,残害忠良,薛将军弃暗投明,合乎天意啊薛将军尽管放心,我大魏的皇帝陛下宅心仁厚,雄才大略,宽而有容,他一定会好好重用薛将军的。”

“既然如此,微臣谢大魏皇帝陛下,谢燕王殿下垂爱”薛文翼微笑着答道。

“哈哈哈薛将军不必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哈哈哈”

拓跋懋说完,连忙和薛文翼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燕王殿下,快快入城吧”

“好入城”

拓跋懋说完,便和薛文翼二人携手进了彭城的大门

翌日,彭城城外。

萧瑾言的兵马也来到了彭城,只不过比拓跋懋晚了半日。

“大宋宣慰使臣萧瑾言前来接受徐州刺史薛文翼的投降,请薛将军速速打开城门,迎我们进城”

萧瑾言兵临城下,冲城头上大喊道。

没想到,城墙上竟然发出了一阵阵大笑声,随即拓跋懋从城墙上探出头来,趾高气昂地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萧瑾言,没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你还是来晚了一步,薛将军已经献出徐州,归降我大魏了,你还是请回吧,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连忙定睛一看,只见城墙上那人正是自己的老对手拓跋懋,他连忙破口大骂“拓跋懋,我槽你吗”

只不过,萧瑾言嘴里骂的是拓跋懋,心里却在骂薛文翼,不过,归根结底,萧瑾言最应该骂的人还是刘

“哈哈哈放箭”

只见拓跋懋冷笑了一声,随即城头上一阵飞蝗般的箭雨刷刷地射了下来,萧瑾言见强攻不得,只好暂时撤兵。

</br>

</br>

第五百二十五章 寿衍邂逅王贞曦

话说萧瑾言秘密进兵徐州,但还是被狡猾的薛文翼派细作探听到了消息。而薛文翼得到萧瑾言率兵前来徐州的消息之后竟然主动献出徐州,转过头便投降了北魏。如今,面对彭城的城头上昔日手下败将拓跋懋的冷嘲热讽,萧瑾言气得肺都要炸了。

于是,在拓跋懋进驻彭城的第二天,萧瑾言就立即下令攻打彭城。但面对魏军和薛文翼军的双重阻击,再加上彭城城墙坚固,易守难攻,萧瑾言只得败退而还。

三日后,北魏镇东将军尉元率领两万精兵赶到彭城,与薛文翼、拓跋懋等人合兵一处,徐州兵力增强,更加易守难攻。于是,萧瑾言只好暂时在彭城城外安营扎寨,伺机攻取徐州。

五日后,建康,皇宫,后花园。

只见尚书令寿衍身着三品官服从后花园的回廊处匆匆走过,手里还拿着一摞书简,此时的他刚刚跟刘汇报完了工作,正匆匆向宫外走去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小妮子,竟然在回廊的拐角处一下子和寿衍撞了个满怀,寿衍手中的书简哗啦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你没长眼啊槽”

就在这时,寿衍刚要发飙,却只听那小妮子上来就是一顿臭骂。

寿衍定睛一看,只见此女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明眸皓齿,面如瓜子,脸若桃花,两条浅眉,一双凤眼,似曾相识,头戴琉璃孔雀玉石发簪,双耳着粉絮幻幽穆吊坠,身穿黄绸牡丹兜开叉紫霞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没想到,就在寿衍上下打量那小妮子的时候,这小妮子却一脸含情脉脉的样子,盯着寿衍注视了一会儿,随即语气竟然神奇地舒缓起来、

“呃哦呵呵不好意思啊,先生,撞到你了。”

然后,那小妮子竟然主动弯下腰帮助寿衍捡起书简来,一边捡着书简,一边跟寿衍道歉。

这“冰火两重天”一下子便弄得寿衍无所适从,连忙战战兢兢地答道“哦,姑娘,不必客气,我自己来捡吧。”

虽然寿衍不认识这丫头,但是她可以在皇宫内院当中自由出入,那免不了是什么皇亲国戚之类的,寿衍怕是惹不起,再说人家都已经道歉了,寿衍一个大男人又何必计较呢

等捡完了书简,寿衍刚刚想捧着这些书简离开,没想到,那小妮子却向寿衍追问道“敢问先生姓甚名谁啊”

“呵呵姑娘问这些作甚”

寿衍有些疑惑不解,连忙微笑着答道。

“问问不行吗”

女子不依不饶。

“哦,在下尚书令寿衍,刚刚冒犯姑娘了,请姑娘莫要介意。”

寿衍说完,连忙一转身,想疾步离开。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没想到,那小妮子竟然又将寿衍叫住。

寿衍不禁眉头一皱,回过头来,疑惑不解地看着她,说道“姑娘还要作甚”

没想到,那小妮子竟然娇羞地笑了笑,又向寿衍问道“敢问寿衍大人今年贵庚,可否婚配啊”

寿衍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哪有一个姑娘家家的,当场问一个大男人这些事的,简直是斥倮裸地调戏,真是岂有此理

“无可奉告”

于是,寿衍仅仅是冷冷地甩下了这四个字便疾步离开了这里

“握草,你等等”

没想到,那小妮子竟然还如此不依不饶,径直在后边追着呼喊,可寿衍却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三日后,皇宫,后花园。

没想到,寿衍刚刚回到家,便被下召,皇后娘娘召见他。当寿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皇后为什么会突然召见他,只好战战兢兢地前往后宫。

后花园中,只见那石凳上端坐一美妇,面容姣好,举止得体,

第五百二十六章 建康街头遇寿衍

于是,寿衍连忙微笑着对王贞凤说道“哦,原来这位姑娘就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啊,怪不得生的国色天香,楚楚动人,真是得益于皇后娘娘的家族好基因啊。”

一旁的王贞曦听罢,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王贞凤听罢,也微笑着对寿衍说道“呵呵世人皆言,寿衍巧舌如簧,牙尖嘴利,乃是大宋第一毒舌,依本宫看,这哪是毒舌啊,这小嘴简直就跟抹了蜜似的。”、

寿衍听罢,连忙答道“呵呵微臣这张嘴对外人是毒舌,如果跟陛下和皇后娘娘说话,出门先得喝他三通蜂蜜不可,不然怕毒到皇后娘娘啊”

“哈哈哈”

王贞凤和王贞曦听罢,顿时哈哈大笑。

笑罢,王贞凤连忙接着对寿衍说道“既然如此,寿衍,本宫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本宫这个妹妹觉得你还行,一表人才,她今年芳龄十七,现如今待字闺中,尚未许配人家,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啊”

寿衍听罢,连忙答道“既然如此,那微臣可是求之不得啊”

王贞凤听罢,连忙答道“好,既然如此,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本宫这就跟陛下说去。”

“有劳皇后娘娘。”

寿衍听罢,连忙答道。

其实,寿衍并不知道的是,他的发迹之路恰恰是在和王家联姻之后。王家在刘一朝地位十分显赫,王贞凤稳做皇后之位,王贞凤的哥哥王景文身为扬州刺史,可谓是封疆大吏,负责建康外围的防务,手握重兵。

三个月后,时值隆冬季节,冰雪连天,宋军的战船全部都冻在水面上无法开动,粮道不通。萧瑾言见状,只好撤兵返回建康。而刘大发雷霆,趁机以“作战不利”的罪名将萧瑾言贬为广武将军四品。不过,这个时候,三起三落对于萧瑾言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了,众所周知,徐州的丢失和刘有着直接的关系,萧瑾言只不过是替皇帝背锅而已

三日后,建康街头。

只见建康宽阔的十里长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各色行人川流不息,比肩接踵,一派大国气象。几只喜鹊叼着草叶在树梢和房檐上时而环绕,时而停靠,象征着大宋来年的风调雨顺。

而萧瑾言缓缓地走在建康的大街上,一边摇头,一边轻声叹息

说实话,徐州这档子事儿,萧瑾言是够憋屈的,本来是刘执意出兵攻打徐州,萧瑾言是拼死反对出兵的。可结果呢,刘逼反了薛文翼,却反过头来怪萧瑾言作战不力,无功而返,这事隔谁谁不憋屈

而且刘还用这件事做由头,降了萧瑾言的职,还销掉他一部分兵权,真是有点“故意为之”的嫌疑了。如今,萧瑾言的官职跟莫笛是平级,要知道莫笛之前可都是萧瑾言的部下,听从萧瑾言调遣的。

不过,这种事对于萧瑾言来说也没什么了,毕竟,深牢大狱他经历过,鬼门关他也闯过,区区一个贬官对于萧瑾言这种经历过十八般磨难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叫事,不疼不痒罢了。

“萧兄,留步。”

就在这时,不知道身后什么人叫住了萧瑾言,萧瑾言听罢,连忙回头一看,此人竟然是寿衍

萧瑾言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不禁心想,握草,又是这个王八蛋,他活的不耐烦了吗上次挨揍还没挨够吗居然还来招惹老子不知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吗还叫老子“萧兄”呵呵叫的可真够亲切的,他怎么不叫“爸爸”呢这个更亲切

于是,萧瑾言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寿衍说道“哦,原来是寿衍大人啊,怎么上次在庆功宴上吃了亏,今天想跟老子单练是吗那就来吧,老子随时奉陪你到底”

“萧兄,寿衍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地方,萧兄自然能明白在下的一番苦心。”寿衍道。

萧瑾言听罢,又冷

第五百二十七章 刘熜寝宫惊魂梦

八个月后,皇宫,刘寝宫,西华殿。

实值盛夏,夜色朦胧,是静悄悄的夜,知了虫鸣的嘈杂衬托出夜的宁静。

此刻的刘,正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四周夜色朦胧,烟雾缭绕,一片蒸腾,雾气松松,在一片森林里,大雾弥漫,看不到前行的路,就在这时,刘身穿黄袍,披头散发,战战兢兢地呼喊着

“来人呐朕怎么在这里快来人呐救驾”

就在这时,萧瑾言突然冲了出来,他手持玄冥剑高高地举过头顶,一脸阴森地笑着,阴阳怪气地对刘说道“陛下,你可知微臣手里这把剑是谁赐的吗是先帝微臣的玄冥剑上可斩杀昏君,下可诛杀佞臣”

萧瑾言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走了过来,脸上那阴森的笑容不禁让刘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萧爱卿、萧爱卿,朕知道你手里的玄冥剑是先帝赐的,是尚方宝剑,可是你离远点,不要拿它对着朕朕命你用这把剑去斩杀佞臣”

刘战战兢兢地说道。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却冷笑了一声,脸上挂着血粼粼的,可怕的笑容,仿佛用魔鬼般的呼喊声对刘说道“哈哈哈陛下,微臣手里的剑还可以斩杀昏君呢哈哈哈哈”

“呸滚开昏君刘松不是已经死了吗别拿那把剑对着朕,朕不是昏君”

刘刹那间急眼了。

“哈哈哈”

只听萧瑾言又是一阵冷笑声,随即带着可怕的笑容冷冷地对刘说道“哈哈哈刘,你不是昏君谁是昏君老子问你,你什么要杀害老子的亲生儿子为什么要杀害武阳公主和郁馨儿为什么要逼死庾佳为什么要将大司徒一家满门抄斩为什么”

“”

刘一时间哑口无言。

“刘,徐州刺史薛文翼已然投降,你为什么还要让老子出兵攻打徐州导致薛文翼投降北魏为什么亏你还有脸把徐州陷落的责任载在老子头上还t降老子的职你t活的不耐烦了”

萧瑾言继续怒吼,而且拿着那把明晃晃的“玄冥剑”一步一步靠近刘,磨刀霍霍。

“”

刘继续哑口无言,而且豆大的汗珠像雨水一样倾泻下来,刹那间便打湿了衣襟。

“刘,你不是说要杀了诛杀刘松的九族吗你跟刘松可是亲兄弟啊,若论诛九族,你也当诛”

“哈哈哈陛下,你也当诛”

“陛下也当诛”

“陛下也当诛”

“陛下也当诛”

萧瑾言一边高声呼喊着,一边将“玄冥剑”高高举起,眼睁睁这就要落在了刘的脑袋顶上。

只见刘“啊”地大叫了一声,从榻上坐了起来,顿时惊醒。此刻他浑身直冒冷汗,惊恐不已,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就在这时,刘身边一妙龄女子穿着睡衣,也被刘的呼喊声惊醒,只见此妙龄女子约摸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大眼镜,高鼻梁,身形曼妙,肤白貌美、玲珑剔透,樱桃口,杏眼桃腮,弯弯的柳眉仿佛人工画上去的一般,绝美此女正是刘的宠妃陈妙登。

在刘身旁侍寝的陈妙登顿时被刘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醒了,她连忙坐起身来,一边抚摸着刘的后背,一边惊讶对他说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此刻,刘心有余悸,却只顾得大气粗喘,汗流浃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陈妙登见状,连忙对刘说道“陛下,你受惊了要不臣妾来帮你捏捏肩吧”

说完,陈妙登连忙将手搭在刘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

此刻的刘却只有心惊肉跳的份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只见他一把推开陈妙登,不耐烦地对她说道“滚开,别烦朕”

陈妙登见状,只好乖乖地待在一旁,本来她还想再替刘捏捏脚的,也干脆

第五百二十八章 淮北领土尽失陷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陛下,萧瑾言于国有功,倘若陛下贸然杀之,恐舆情不利,不如借刀杀人”

刘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对季良辰说道“哦爱卿,如何借刀杀人啊”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陛下,眼下青州局势危急,何不命萧瑾言领兵,救援青州倘若萧瑾言作战不力,必死于北魏之手,倘若萧瑾言战败而还,陛下便可治他的罪,萧瑾言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原来,彭城得手之后,北魏开始精心在这一地区进行军事构筑,谋划了占领整个淮北地区的远景规划,所以除了拓跋懋、宇文会、蔚元等人之外,北魏不断派孔伯恭、张穷奇、慕容白曜等大将南下彭城地区,寻找这一地区的宋军主力决战,试图以武力将宋军赶出这一地区。

徐州失陷之后,宋军再也无力主动对魏军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只能被动采取守势,此后,北魏军队完全掌握淮北地区主动权,相机攻陷彭城周围的重要城市下邳、历城、东阳等城池。而对于南方的刘宋来说,彭城已经不再属于南方,而是进入了北魏帝国的版图。

而此时,青州已然陷入了北魏的团团包围之中,形势岌岌可危

而这个时候,季良辰也已经不在是萧瑾言最亲密的合作伙伴,而是成了他最最可怕的敌人,因为在季良辰的心中,他始终是忠于刘的,而萧瑾言这个有“帝王之像”的人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太危险了

刘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疑惑不解地对季良辰说道“可是万一萧瑾言打败了北魏,解了青州之围呢”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呵呵这不正是陛下想看到的结果吗”

的确,萧瑾言倘若是打了胜仗,那还不好

刘听罢,又对季良辰说道“可是,万一万一萧瑾言被北魏生擒了呢他最后投降了北魏呢那又该如何”

季良辰听罢,又笑了笑,答道“呵呵陛下尽管放心,微臣了解萧瑾言,他就算是死,也断然不会投降北魏的”

刘听罢,这才点了点头,答道“好吧,那就依爱卿之计吧。”

翌日,大宋朝堂,金銮殿。

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命萧瑾言率领五万兵马支援青州

萧瑾言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对刘说道“陛下,青州已经是一盘死棋,断然救不得啊再说眼下是枯水季节,泗水河无法行走舰船,如果北上用兵,粮草接济必然会很困难,后勤难保必败无疑啊”

深暗用兵之道的萧瑾言当然明白此时北上用兵必败无疑,可是刘当然要把这个包袱丢给萧瑾言,让萧瑾言去解决这个难题,而且,刘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除掉萧瑾言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无论萧瑾言如何反对用兵,刘态度都十分坚决,这一仗一定要打

翌日,骠骑将军府,萧瑾言房间。

只见萧瑾言笔直地立在屋内,伸直了胳膊,做出了一个稻草人的十字架状,而阮星玉正在一旁一点点地为萧瑾言穿上铠甲,活像一个手艺娴熟的丫鬟

“将军,怎么又要打仗啊而且还是去青州那么危险的地方,青州局势那么危急,将军可去不得啊”

只见阮星玉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情愿。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就连阮星玉都知道刘这次让瑾言出征是让瑾言送死去的,看来刘真的是没安好心。不过,圣命难为,瑾言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一个月后,青州城破,青州刺史沈文秀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坚守了一年多,终于顶不住了,城池被攻破。

城破之日,青州刺史沈文秀淡定地端坐在书房,一群立功心切的魏军士兵冲杀进来,放声呼喊道“谁是沈文秀”

沈文秀厉声答道“爷就是”

魏军将士见状,顿时怒不可遏

第五百二十九章 瑾言兵败被生擒

翌日,北魏国都,平城,刑部大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糜烂腐朽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只见萧瑾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无精打采地摊坐在牢房门前,一副极其愤怒、失落和不甘心的神色,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幅幅不堪回首的糟心画面历历在目而陈嘉实和王玄羽二人亦是遍体鳞伤,他们瘫坐在草堆上,像是两只霜打的茄子。

时间追溯到三天前

北风呼啸着划过长空,刀枪剑戟的齐鸣声和阵前的喊杀声历历在耳

这个时候,萧瑾言必须赶快撤兵。因为,粮草没了,河道干涸,后援无法补给。徐州丢了、青州丢了、冀州和豫州的大片南朝领土都丢了,青州刺史刺史沈文秀兵败被俘,萧瑾言已经是孤军奋战。南朝遭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惨败,萧瑾言再不撤兵,只有全军覆没。

“主公,快上马快跑”

只见陈嘉实跪在萧瑾言的脚下苦苦哀求道,声泪俱下。

“主公,这匹爪黄飞电日行千里,你骑上它,拓跋懋一定追不上主公快骑上它,逃命去吧,不要管我们了”

王玄羽一边抓住那匹“爪黄飞电”的缰绳,一边半跪在地上苦苦地萧瑾言哀求道。

而那匹“爪黄飞电”被王玄羽牵着,一边不停地在原地跺着四只马蹄,一边仰起它那高傲的头,声嘶力竭地呼啸,仿佛在对萧瑾言哀嚎道“主人,快骑上我,咱们赶快逃命,现在跑还来得及”

而萧瑾言却痴痴地愣在原地,不停地摇着头,他一边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玄羽和陈嘉实,一边看着这匹“爪黄飞电”,良久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嘉实、玄羽,好兄弟,瑾言不能丢下你们”

那一刻,萧瑾言的眼眶仿佛刹那间湿润了。

“主公,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末将死则死矣,主公不能有事啊”

王玄羽声嘶力竭,这一嗓子喊的,情真意切,忧心忡忡,仿佛要把自己的肠子喊了出来。

“一个也别想跑”

就在这时,一队军容整齐,兵强马壮,士气高昂的虎狼之师刹那间便将萧瑾言、王玄羽和陈嘉实三人团团包围。

只见阵中领头的大将高大威猛,勇武不凡,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穿亮闪闪的银色兽头连环铠甲,头戴银色雀羽缨盔,手提一把九尺长的金雀开山斧。此人正是“北魏战神”拓跋懋。

“呵呵没想到吧,萧瑾言,咱们又见面了青州之战的一箭之仇,本王今日终于得报了哈哈哈哈”

只见拓跋懋阴冷地笑了笑,轻蔑地对萧瑾言说道,随即便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自从上一次青州之战被萧瑾言生擒之后,拓跋懋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呸狗贼”

萧瑾言双目如炬,怒火中烧,用“玄冥剑”的剑刃指着拓跋懋便放声骂道。

“哼拿下”

拓跋懋又是轻蔑地冷笑了一声,随即便下令拿人。

萧瑾言就这样被拓跋懋生擒了。自青州之战过后,拓跋懋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最近的这段时间,萧瑾言实在是太郁闷、太郁闷了,简直郁闷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首先,他是推翻刘松暴政的大功臣,却在这场平乱战争当中死了亲爹、亲妈,死了一妻、一妾,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庾佳,还死了自己始终未能相认的亲生儿子

然后,萧瑾言一赌气,干脆撂挑子不干了,辞官归隐,跑到颍川躲起来了,却又禁不住季良辰的百般游说和刘的再三道歉,苦苦哀求,又一次出山领兵,替刘擦屁股

再然后,“义嘉之乱”平定了吧,按理说萧瑾言是平叛的大功臣吧,终于又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了吧。可紧接着又来了一个“薛文翼事件”本来是刘心胸狭隘,不能容人,逼反了薛文翼,还招来了北魏的大军,丢了徐州,萧瑾言却硬要替刘这个始作俑者背锅,背着好大的一口黑锅

再然后,情况就更加糟糕了,刘丢了徐州竟然还不死心,竟然在局势极其不利,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利于己方的情况下,强行让萧瑾言领兵北伐,企图夺回徐州

最终,萧瑾言孤军奋战,粮草耗尽,后援补给线堵塞,陷入魏军的重重包围之中,稀里糊涂地就做了老对手拓跋懋的阶下囚。

天之骄子王者之气常胜将军此刻,统统是屁难不成,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就在这时,萧瑾言却突然听到牢房外面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循声望去,来人共有两名,一者是徐州刺史薛文翼,还有一人是刘的叔叔,原徐州刺史义阳王刘义道

前后两任南朝徐州刺史同时造访大牢,光顾萧瑾言,其用意无非就是做说客,劝降

这个薛文翼不用多说,叛国投敌,导致南朝不仅丢了徐州,而且淮北之地尽失,半壁江山沦丧,萧瑾言一见到他就恨得牙根疼,恨不得立时化身一条饿狼扑上去咬死这狗女良养的。

要说这个刘义道也着实可恶,但他的可恶程度却远甚于薛文翼。首先,人家刘义道是在刘松想杀他的情况下迫不得已才脚底抹油,跑路到北魏的,而且人家是只身一人逃走的,并没有带着南朝的家当一块跑啊。

可薛文翼却不一样,他可是裹挟着战略要地徐州一起投降北魏的,等于是给南朝的老东家惹出了天大的麻烦。当然,对于北魏来说,薛文翼就是严冬腊月送温暖的“活”,几百年天上才掉下来的一块大馅饼就这么让薛文翼轻轻松松喂到了嘴边。

而且,这个刘义道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是北魏皇帝拓跋挺的妹夫。一个南朝的刘氏宗亲竟然成了北魏的皇亲国戚,你说这事儿可笑不可笑

别着急,后边还有更爆料的事,这个刘义道竟然连着娶了三个老婆,全是北魏拓跋氏的公主。注意,是连着娶了三个这个南朝刘家王爷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北魏皇帝对他如此眷顾

</br>

</br>

第五百三十章 宿命对手又重逢

原来,这位刘家王爷的婚姻之路十分坎坷,他仿佛是有“克妻”的嫌疑。拓跋挺刚开始嫁给刘义道一位公主,没多久就仙逝了;然后拓跋挺又嫁给他一位公主,没多久又仙逝了三年之内,两位北魏公主死在了做刘义道妻子的任上。

没关系,死就死吧,那就再嫁一个,于是又许配给刘义道一位公主拓跋挺看来是一心想和刘义道联姻,如花似玉的公主不断供给。就这样,仅仅三年的时间,刘义道接连娶了北魏皇帝的一个姐姐,两个妹妹,真是流水的公主,铁打的女婿

“萧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乃是南朝皇室宗亲,尚且能归降大魏,将军一个外姓人,又何苦如此执着地忠于大宋呢依本王看,将军还是尽早归降大魏吧”

刘义道一边微微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这个男人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萧瑾言一个深刻的道理,跑路到北魏是正确滴、安全滴、幸福滴,如花似玉的公主是一个接一个给咱泡滴。留在南朝呵呵早他女良的让昏君给害死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对刘义道嗤之以鼻,不禁心想,呵呵人家北魏皇帝老儿嫁给你几个鲜卑娘们儿,你就尿了还有没有点骨气,还有没有点底线这要是在抗日战争时期,日本天皇送给你几个日本女忧,你是不是就得当汉奸了

一旁的薛文翼见萧瑾言默不作声,又上前苦口婆心地劝道“是啊,萧将军,你还是尽早归降大魏吧,大魏皇帝陛下是个爱才之人,尤其喜爱将军之才,将军倘若归降我大魏,必能有一番大作为啊”

“是啊,萧将军,你若执意留在南朝,迟早为昏君所害,若是誓死不降,大魏也断然不会留你,岂不白白糟蹋了这一身的好本领”刘义道接着劝道。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不禁心想,槽“我”大魏薛文翼这狗曰的投降魏寇才几天啊,这就改口了把自己当魏国人了槽拟玛汉奸卖国贼臭不要脸

“滚”

只见萧瑾言像一只发怒的雄狮一般,刹那间便从草垛上跳了起来,扑到牢房的栅栏上便扯开嗓子冲二人怒吼道。这架势,仿佛要吃了他们一般二人见状,立时便吓了一大跳,纷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仿佛是在躲避即将蹿出牢笼的猛虎。

“哼给脸不要脸”

薛文翼见自己的热脸贴了萧瑾言一个冷屁股,连忙愤愤地甩出了这么一句,然后扭头就走。

“哎呀薛将军,萧将军他血气方刚,性情直率,他就是这个性子,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对他青睐有加,你莫要动怒嘛”

刘义道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原来,拓跋懋活捉萧瑾言之后,北魏皇帝拓跋挺便下令将萧瑾言关进死牢,但是不准随意加害,他想将萧瑾言收为已用,用萧瑾言领兵南下,一统江山。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萧瑾言更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得力战将,如果能收降,魏国必然如虎添翼。

刚刚骂走了薛文翼和刘义道,仅仅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萧瑾言却又听到牢房外面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这一次,燕王拓拔懋竟然亲自来了

昔日的手下败将,如今却成了禁锢自己的人,萧瑾言仿佛隔着几丈远都能听到拓拔懋内心那可耻的笑容,令他恶心的想吐,气得牙根痒痒。于是,就在拓跋懋一步一步向萧瑾言走过来的时候,萧瑾言仿佛听到了魔鬼的脚步声,亦或者死神的降临,他不禁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萧瑾言,久违了”

拓跋懋的语气竟然出奇地平缓,淡然,令萧瑾言都有些不适应。平日里,拓跋懋可是一个凶狠、张扬、跋扈的将军,“和蔼”这两个字眼跟拓跋懋压根就不挂钩。

也许,他是为了劝降老子,萧瑾言不禁心想,他将头转到了一边,丝毫不理会拓跋懋,简直就把拓跋懋当成了一阵风,亦或者空气。

“怎么、嫌我大魏没有待客之道呵呵萧瑾言,我大魏给你准备的牢饭可算是高标准了。想当年,你在青州之战生擒了本王,可是给本王吃了一个多月的窝窝头,弄得本王差一点就得了胆结石啊。”

拓跋懋微笑着,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语气依然十分和蔼。

“呵呵拓跋懋,报复老子的机会终于来了,你一定很得意吧”

萧瑾言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答道。

没想到,拓跋懋听罢,却没有半点得意洋洋,或者趾高气扬的样子,而是非常谦虚,意味深长地答道“不,萧瑾言,你在青州之战生擒本王,那是凭你的真本事,本王生擒你却是胜之不武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问道“什么此话怎讲”

“萧瑾言,你可知道,起初本王对你有所忌惮,不敢出兵追击,可是有人故意将你大营当中粮草已尽的消息透露给了本王,本王这才放心追击。”

拓跋懋说完,脸上挂着一丝窃笑,这笑声极具讽刺意味。

“什么竟有此事是谁是谁出卖了老子”

当时,萧瑾言在大营的粮仓深处堆满了石块和沙土,而在表面一层铺了粮食,以此来迷惑魏军。本来此计已经瞒过北魏的耳目,萧瑾言是可以悄悄撤兵的,不曾想拓跋懋却突然率领精骑兵径直追杀过来,萧瑾言这才被生擒。

“此人便是刘的心腹郭图派来的。”拓跋懋答道。

“什么郭图刘”

萧瑾言刹那间便傻了眼,仿佛一万只草泥马在麻辣隔壁的大沙漠上驰骋、狂奔,麻蛋老子在前线替他打仗,他们却在后边拆老子的台槽拟玛

“呵呵本来本王还不相信呢,以为这是你们串通好了的诱敌之计,可是那人言之凿凿,情真意切,甚至还对天发誓,不由得本王不信啊萧瑾言,你们南朝的水可是真够深的哈哈哈”

拓跋懋说完,不禁哈哈大笑,极具讽刺意味。的确,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想笑

</br>

</br>

第五百三十一章 乐陵公主拓跋柔

“萧瑾言,刘无非就是忌惮你手握重兵,功高震主,想借我大魏之手杀你罢了。可是,刘却不知道,我大魏的皇帝宅心仁厚,乃是一个爱惜将才之人,尤其喜爱你的统兵之才。放心吧,萧瑾言,我大魏不会杀你,只要你”拓跋懋接着说道。

“投降做梦”萧瑾言厉声打断了拓跋懋。

原来,刚才拓跋懋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通,归根结底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无非就是劝降

“萧瑾言,你可要想好了,刘他心胸狭窄,阴险歹毒,甚至想加害于你。如此昏君,你干嘛还要忠心于他归降我大魏,仍不失封候拜将,名垂青史啊”拓跋懋接着说道。

“滚”

只见萧瑾言又刹那间化身“狂暴凶狮”,抓起牢房的木栅栏上便扯开嗓子冲拓跋懋怒吼道。

“哎萧瑾言,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本王给你时间。记住,只要你有心,我大魏的这扇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拓跋懋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一转身,缓缓地离开了牢房,表现算得上相当“大度”。

不得不说,北魏对待南朝俘虏来的忠臣、猛将还是相当讲人道主义的,青州刺史沈文秀被俘虏之后和萧瑾言一样,誓死不降,但北魏的皇帝同样没有杀他,而是将他拘押起来,并且时不时地派人去游说,劝降。

“主公,真没想到,竟然会是刘出卖了咱们”

陈嘉实凑到萧瑾言的身边,一脸愤恨和落魄。

“刘这个王八蛋,他不配做大宋的天子”

王玄羽在一旁扯开嗓子怒吼。

萧瑾言听罢,却一脸茫然,沮丧地喃喃道“刘、刘”

三日后,平城郊外,皇家猎场。

蓝天、白云、草场、梅花鹿,平城皇家猎场,你来或者不来,它都在这里。得天独厚的生态资源使成为飞禽走兽的天堂,更成为成千上万只鹿、麋、獐、野兔的生息王国。

绿油油的草地上,一只刚刚长出鹿茸的半大梅花鹿还在若无其事地吃着青草只听“嗖”地一声,一支鸣镝正中梅花鹿的脖颈,梅花鹿当场毙命,呜呼哀哉,横躺在草地上,任人宰割,眼神中充满了悲怆。

“驾、驾、驾”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随即一匹枣红马向那只梅花鹿的尸体飞奔而去,只见那马背上的女子盘头束着一绺小辫,玲珑剔透,光彩照人,樱桃嘴,卧蚕眉,肤白如雪,身形曼妙,宛如仙女下凡。

“哈哈哈柔儿,没想到,你的箭法日益精进了。”

只见拓跋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跟了过来,哈哈大笑着对那女孩说道。

“二哥,你也不差嘛。”女孩微笑着答道。

这名女子正是北魏皇帝拓跋挺和燕王拓跋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乐陵公主拓跋柔,也是魏国唯一的嫡公主皇后亲生。拓跋柔自幼习武,弓马娴熟,刀枪棍棒耍的也是有模有样,又因为她生的一副沉鱼落雁之姿,号称“大魏第一美人”。

拓跋懋在众多的北魏皇子之中排行第二,所以拓跋柔唤他为“二哥”。

近日闲来无事,边疆也已经无战事,拓跋懋这才忙里偷闲,陪着妹妹打打猎。要知道,那个时代在皇家猎场打猎就如同现代人打高尔夫球一样,属于一项十分奢侈的活动。

拓跋柔捋了捋秀发,一跃而从那匹枣红马上跳了下来,身姿轻盈,倩影依依,她扫了这只梅花鹿一眼“是半岁的小鹿。”

“柔儿一箭封喉,好箭法”拓跋懋随声附和道。

“二哥莫要再夸奖了,不然柔儿会骄傲的。”拓跋柔微微一笑,一脸的轻松得意。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飞马来报,扑倒在拓跋懋身前“燕王殿下,不好了,萧瑾言绝食了”

原来,萧瑾言入狱之后,他誓死不降,并且一心求死,已然连续三天没有进食了。

“哼一群废物连个萧瑾言都照看不好他不是要绝食吗这有何难撬开萧瑾言的嘴硬给他往嘴里塞如果萧瑾言要是饿死了,本王就让你们给他偿命”拓跋懋怒气冲冲地对士卒吼道。

“是,燕王殿下”

那名士卒连忙答道,随即慌慌张张地跑了

“萧瑾言二哥,是那个在青州之战生擒你的萧瑾言吗”

拓跋柔有些好奇,连忙凑过来问道。

拓跋懋听罢,顿时一脸黑线,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答道“呵呵是啊,柔儿。人们常说一俊遮百丑,你二哥我可真是一丑遮百俊啊你瞅瞅、你瞅瞅,这在青州让萧瑾言生擒了一回,就臭名远扬了”

“哪里、哪里,二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除了青州之战,根本就没打过任何败仗,在柔儿的心目中,你始终是我大魏的战神。这不,现在咱们大魏不仅把青州给夺回来了,还夺取了徐州、冀州等地呢。只是”拓跋柔应道。

“只是什么”拓跋懋问道。

“只是,萧瑾言作为咱们大魏的俘虏,他若是绝食,必然是一心求死,干脆就让他死了算了,二哥何必如此上心呢”拓跋柔答道。

“哎柔儿,你有所不知啊,这萧瑾言智勇双全,用兵如神,乃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将才啊,皇兄可是个爱才之人,尤其喜爱萧瑾言。萧瑾言倘若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归降我大魏,我大魏必然是如虎添翼啊”拓跋懋答道。

“哦,我明白了,二哥和大哥之所以不杀萧瑾言,就是为了收降他,让他替咱们大魏攻打南朝,一统天下”拓跋柔说道。

拓跋懋听罢,连忙微笑着点了点头。

拓跋柔顿了顿,接着对拓跋懋说道“二哥,依柔儿之见,像萧瑾言这样血气方刚的大将必然会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柔儿这里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以令萧瑾言投降。”

“哦柔儿,你有何妙计啊还不快快道来”

拓跋懋顿时两眼放光,一股子心潮澎湃的模样。

“呵呵英雄难过美人关”

只见拓跋柔嫣然一笑,斩钉截铁地答道,字字铿锵。

</br>

</br>

第五百三十二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拓跋懋听罢,仿佛刹那间明白了什么,这画面太糟心不敢想象他不禁眉头紧锁,斩钉截铁地对拓跋柔说道“不行为了一个降将,我拓跋懋还犯不着把自己的宝贝妹妹给搭进去”

“哎呀二哥,你想哪去了你当柔儿是什么人啊哎呀柔儿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总之,柔儿做事一定会讲究分寸的。”

拓跋柔刹那间哭笑不得,一脸尴尬和见不得人的样子,小脸瞬间绯红,仿佛那秋日里熟透了的苹果。

当然,这也不能怪拓跋懋多想,是拓跋柔自己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慧眼识英雄,究竟如何不过关,各领风骚数百年再正常不过的思维逻辑。

“分寸什么分寸柔儿,你可要注意一点,你是咱们大魏的公主,你的声誉是至关重要的”拓跋懋斩钉截铁。

“哎呀二哥,我知道柔儿自有办法,你就把萧瑾言交给柔儿吧,柔儿一定有办法让他投降的。再说了,柔儿作为大魏的公主,自然有责任和义务为大魏出一点力啊”

拓跋柔不依不饶,还晃动着身子,显得十分淘气。

“那你可千万不能做什么过分的事”

拓跋懋将信将疑,犹豫再三,又对拓跋柔叮嘱道。

拓跋柔自然明白拓跋懋口中所说的“过分的事”指的是什么事,只能说,人们的思想都太龌龊了,动不动就往那方面想

于是,拓跋柔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哎呀放心吧,二哥,你就别婆婆妈妈地在这里瞎扯淡了,柔儿知道该怎么做”

拓跋懋听罢,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哎这鬼丫头,真是让本王和皇兄给惯坏了

拓跋懋在北魏算得上是除了皇帝拓跋挺以外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而拓跋柔又是拓跋挺和拓跋懋唯一的同父同母嫡亲妹妹。所以,在两位大佬哥哥的庇护和溺爱之下,拓跋柔可以算的上是荣宠备至,久而久之,自然养成了一种心高气傲,飞扬跋扈的性格。

翌日,平城,北魏刑部大牢。

“哗啦”

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冷水劈头盖脸地朝萧瑾言泼了过来,仿佛是从冰河里刚刚打捞上来的一样,直冒着冷气。冰水顺着萧瑾言的面颊、肩膀、后背流淌下来,夹杂着萧瑾言的汗水、血液以及身上的泥垢,径直流过萧瑾言的脚背,滴答、滴答

只见萧瑾言蓬头垢面,遍体鳞伤,周身被捆绑在十字架上,身体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仿佛一个倔强的生命,劫后重生。

“你们杀了我吧老子誓死不降”

这具倔强的生命醒来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旁边的一名狱卒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从火炉里取出一根烧红了的烙铁,明晃晃地亮在了萧瑾言的眼前,恶狠狠地说道“萧瑾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混账东西,退下”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厉声喝道,刚才那名狱卒连忙收起烙铁,乖乖地退到一旁。

这大牢里怎么会有女人呢而且,好像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这些狱卒还都听她差遣

正当萧瑾言疑惑不解时,女神缓缓地朝他飘了过来,面带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沁人心脾

萧瑾言连忙定睛一看,他顿时便震惊了,眼前的这个女孩除了服装、发型是鲜卑族少女特有的以外,容貌、身段、气质竟然和庾佳一模一样

刹那间,萧瑾言仿佛穿越回到了过去,此刻的他因为持剑闯宫被刘松缉拿下狱,身陷囹圄,而庾佳正在跟他做最后的诀别。过了这道鬼门关,庾佳就会是刘松的人了

“佳儿佳儿,真的是你吗你不要管我,一定不能嫁给刘松,不能啊,不能葬送你一生的幸福”

萧瑾言在十字架上拼命地挣扎着,冲拓跋柔声嘶力竭地呼喊。

佳儿是谁

拓跋柔眼下还来不及研究这个问题,或许她还不知道自己和萧瑾言的初恋情人庾佳长着一张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俏脸。

不过,拓跋柔来大牢的目的是劝萧瑾言投降北魏,而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萧瑾言吃东西。萧瑾言已然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了,万一把他给饿死了,还怎么劝降

“你饿了、要吃东西吗”

拓跋柔的小手上举着一只烧鸡,径直举到了萧瑾言的嘴边。

对于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的萧瑾言来说,这只烧鸡散发出来的油嫩香味扑鼻而来,简直就和拓跋柔身上散发出的缕缕清香一样迷人。

“嗯、嗯、嗯”

萧瑾言拼命地点了点头,随即大口大口地朝那只烧鸡咬了下去,狼吞虎咽,仿佛一个饿急了的乞丐。

在萧瑾言吃鸡的时候,他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拓跋柔那张俏脸。而拓跋柔则是把烧鸡撕成一片一片的往萧瑾言嘴里送,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纤纤玉指上沾满了油腻,也丝毫不介意萧瑾言吃鸡的时候会不小心啃到她的手指。

哼男人就是男人,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萧瑾言在狱卒的手里就会绝食而死,柔儿一来,他立刻就吃东西了,而且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盯着柔儿看呵呵柔儿有那么好看吗既然如此,劝降萧瑾言一事十有是搞定了

拓跋柔的心中十分得意,只不过,她并不知道的是,萧瑾言并非垂涎她的美色,而是把她当成了自己朝思夜想的庾佳。

“你慢点吃,别噎着”

拓跋柔轻声细语,萧瑾言连连点头。

“这里还有美酒。”

因为萧瑾言的双臂是绑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的,拓跋柔就把酒坛子举到萧瑾言的嘴边往里倒,这娴熟的动作简直就像是一名伺候人伺候惯了的宫女,而不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萧瑾言吃完了肉,喝完了酒,拓跋柔这才用湿巾擦了擦自己那油腻的双手,然后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看来你还是不想死的嘛。怎么、想好要归降我们大魏了吗”

</br>

</br>

第五百三十三章 倾城佳人难再得

握草,归降大魏我们大魏

萧瑾言刹那间便从幻境中回过神来,此刻的他方才意识到,眼前的这名女子,她绝不可能是庾佳,庾佳早在一年多以前便服毒自尽了

“你你不是佳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瑾言失落万分地看着拓跋柔,厉声问道。

“我是大魏皇帝陛下的妹妹,乐陵公主拓跋柔。”

拓跋柔顿了顿,又追问了一句“佳儿是谁”

在得到了拓跋柔的答复之后,萧瑾言刚才那颗激动不已的心刹那间跌到了谷底,他不禁冷笑了一声,又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吃了一只烧鸡,如果再想饿死,至少还要再等几天。

“本宫问你话呢,佳儿是谁”

萧瑾言只顾冷笑,丝毫不理会拓跋柔,拓跋柔不禁厉声问道。

“公主,谢谢你的烧鸡和美酒,但是你不要白费力气了,瑾言是不会投降的你把瑾言送回大牢里去吧,瑾言想和自己的兄弟死在一起。这顿饭,就权当做瑾言的断头饭吧”萧瑾言冷冷地答道。

“你”

拓跋柔霎时怒不可遏,不禁在心中泛起了嘀咕,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哎萧瑾言好一个不怕死的神经病

“萧瑾言,本宫再问你一遍,你降是不降”

“滚”萧瑾言厉声应道。

“槽”拓跋柔怒不可遏,一甩袖子,便怒火中烧地离开了大牢

牢房门口,有两队卫兵整齐划一地守着大门,而领头的将军是一名约摸二十五、六岁,眉清目秀,英气逼人的青年,这名青年将军正是拓跋柔的侍卫队长乙怀纯。

话说,乙怀纯这个人不仅负责保护拓跋柔的安全,还一直在暗恋拓跋柔。这也难怪,乙怀纯整天和拓跋柔抬头不见低头见,而拓跋柔又生的一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乙怀纯看的久了,难免心中不会有其他想法。

只不过,乙怀纯的身份比较卑微,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拓跋柔的保镖,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暴露出来,人家恐怕只会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所以,乙怀纯对拓跋柔想归想,真要是操作起来,他恐怕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床单、被罩或者卫生纸解决问题了。

“哼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本宫了”

只见拓跋柔怒气冲冲地从大牢里跑了出来,不停地喘着粗气。

“公主,是不是那个萧瑾言给你气受了末将这就去宰了他”

乙怀纯见状,连忙凑了过来。

“混账谁让你杀萧瑾言了”拓跋柔厉声喝道。

乙怀纯听罢,连忙低下头,默不作声,仿佛像一个刚刚犯了错误的孩子,亦或者一只温顺的猫。

拓跋柔顿了顿,接着对乙怀纯说道“乙怀纯,你去给本宫好好查一下,萧瑾言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佳儿的这个佳儿究竟是什么人”

拓跋柔隐约地感觉到,萧瑾言口中一直呼唤的“佳儿”或许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是,公主,末将这就派人去查”

乙怀纯连忙作揖答道。

而此时此刻,大牢之中,萧瑾言瘫坐在草垛上,目光呆滞且冰冷,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语道“佳儿、佳儿她她不是佳儿她不是”

随即,两行热泪从萧瑾言的眼眶之中夺眶而出拓跋柔的突然出现令萧瑾言不禁回想起了他最心爱的那个女孩庾佳。

“主公,你怎么了,主公”

“主公,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啊”

一旁的陈嘉实和王玄羽见状,连忙凑了过来,不停地摇晃着萧瑾言的身体,可萧瑾言就仿佛是一具僵尸,亦或者是一尊雕像,霎时间便定在了那里,雷打不动。

五日后,平城,乐陵公主府,偏厅。

拓跋柔的府邸有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还饱含了北魏鲜卑族的特色,窗帘、帷幔都符合北方游牧民族特点,墙上还挂着马刀、马奶酒、皮鞭等草原狩猎必备之物,就连桌子上都摆着两根象牙以及几株鹿茸和牛角。而在偏厅四周,不多不少,一角两个,笔直地立着八名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的侍女。

就在这时,拓跋柔的侍卫队长乙怀纯缓缓地走了进来,对拓跋柔作揖道“公主,末将回来了。”

“事情都查清楚了”

拓跋柔翘着二郎腿,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抚摸着一根象牙,一手端着茶壶,往嘴里送了一口,轻描淡写地对乙怀纯说道。

“查清楚了,末将可以肯定,公主让末将查的那个佳儿,就是萧瑾言的初恋情人,南朝前大司徒庾进的女儿,庾佳。”

哦萧瑾言的初恋情人果然

拓跋柔已然猜了个不离十,于是连忙接着对乙怀纯说道“这个庾佳究竟是何方神圣她有什么优点吗”

“这个嘛据末将所知,庾佳号称大宋第一美人。要说这优点嘛,那可就多了去了,庾佳不仅人长得漂亮,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而且还温柔、体贴、贤淑、善解人意,还有”

“行了、行了看你把她说的,就跟那广寒宫里的嫦娥一样,有那么夸张吗还大宋第一美人她有本宫美吗”

拓跋柔听得极其不耐烦,连忙厉声打断了乙怀纯。或许,对于拓跋柔来说,乙怀纯说的这些显得都是废话,没一句正经的,有营养的信息。

没想到,乙怀纯顿了顿,接着对拓跋柔说道“公主,那庾佳跟公主一样美啊”

“什么”

拓跋柔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这个答复不仅不能令她感到满意,而且令她感到颇为意外仅仅是和庾佳打个平手吗不可能

平日里,像回答这样那样类似的问题,乙怀纯这家伙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那还用问,当然是公主美了,别的女人跟公主相比,全都是屎”

因为,对于乙怀纯来说,他不仅在说大实话,也是对高高在上的公主的一种奉承,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责无旁贷。

乙怀纯这个马屁精平日里不是最擅长跪舔了吗今天他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能回答出别的答案来有病吧他,拓跋柔疑惑不解。

</br>

</br>

第五百三十四章 借尸还魂孪生姊

“公主,那庾佳的确是和公主一样美啊!”

乙怀纯见拓跋柔有些不太高兴,不禁神色有些慌张。

“你……”

拓跋柔有些无语。

“公主,末将没有半点贬低公主的意思,只是……哎呀……公主,末将的意思是说,庾佳和公主一样!美啊!”

乙怀纯特意把“一样”二字强调了一下。

“你tm有病吧!”

拓跋柔听罢,哭笑不得,霎时便喷了乙怀纯一脸唾沫星子。或许,拓跋柔直到此刻还没明白乙怀纯说的“她和庾佳一样美”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被拓跋柔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乙怀纯倒觉得这是仙露琼浆,芳香四溢,沁人心脾,霎时便魂飞天外,热血蒸腾,他连忙舔了舔嘴角,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对拓跋柔解释道:“公主,末将的意思是说,据说那庾佳生的樱桃嘴,卧蚕眉,肤白貌美,身形曼妙,竟然和公主有八、九分相似啊!”

“哦?竟有此事?”

拓跋柔听罢,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惊诧地说道。

“千真万确啊,公主!”

“有画像吗?”

“有。”

乙怀纯早有准备,他说完,连忙从怀里取出一个画轴,径直在桌面上铺开,展示在拓跋柔面前。

拓跋柔看着这画像当中的女子,霎时便惊呆了,这不就是自己吗?只见那女子除了服装和发型之外,跟自己简直一模一样,鬼斧神工,惊为天人!不知道的,一定以为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

“难道,这是天意?”

拓跋柔惊诧地自言自语道。

“天意!一定是天意!能降服萧瑾言的人,非公主莫属!”

乙怀纯连忙随声附和。

只不过,拓跋柔口中所说的“天意”指的是姻缘,而乙怀纯所说的“天意”指的是拓跋柔可以打着爱情的幌子把萧瑾言框到北魏来效力,两者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庾佳,和萧瑾言,他们之间有怎样的故事,这些你都了解吗?”拓跋柔接着问道。

乙怀纯当然有备而来,做了充足的准备材料,连忙娓娓道来:“公主,据微臣所知,庾佳和萧瑾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感情甚笃。据说萧瑾言参加武举大会就是为了迎娶庾佳为妻。可是,他们在即将成亲的时候,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据说,是南朝的大奸臣魏禧从中作祟,他在色鬼皇帝刘松那里漏了口风。庾佳就是在即将嫁给萧瑾言的时候被刘松给截胡霸占了!”

“这么惨?”

“是啊,公主,还有更惨的呢!后来,萧瑾言起兵谋反,推翻了刘松的暴政,拥立刘熜做了南朝的皇帝。但是,刘熜当了皇帝之后反而因为庾佳是刘松的宠妃,要对她痛下杀手。萧瑾言不甘心,劫法场救出了庾佳。没想到,庾佳竟然为了不连累萧瑾言,在逃跑的途中服毒自尽了!”

“天呐、好惨!好感人……”

拓跋柔听到这里,仿佛听到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顿时内心感到一阵子震撼,眼眶竟然不由自主地有些湿润。

“公主,别着急,还有更惨的呢!其实,庾佳进宫之前就已经和萧瑾言在一起了,她进宫之后生下的那个孩子,其实是萧瑾言的。可是,刘熜为了斩草除根,却把那个孩子当成是刘松的,给放到马桶里溺死了!这事儿可是庾佳临终之前告诉萧瑾言的,她让萧瑾言无论如何也要救出他们的孩子,可是……哎……”

“岂有此理!就算那个孩子是刘松的,他也只是个孩子,刘熜为什么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更何况,他杀的还是一个功臣的孩子!”

听到这里,拓跋柔已经出奇地愤怒了,她顿了顿,接着义愤填膺地说道:“哼!他们南朝的皇帝难道都是禽兽吗?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萧瑾言竟然还如此执迷不悟地效忠,还真不如投降咱们大魏算了!真不知道萧瑾言这头倔驴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萧瑾言的确是有些不知好歹,只是徒有愚忠啊!”乙怀纯不禁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

“哼!本宫就不信,凭借本宫这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降服不了他萧瑾言!”

拓跋柔信心满满,因为当她知道自己和庾佳长得一模一样时,便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在劝降萧瑾言这件事上,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只要再使上一把力气,不怕他萧瑾言不就范!

……

翌日,北魏刑部大牢。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拓跋柔又悄然来到了关押萧瑾言、陈嘉实和王玄羽的刑部大牢,与萧瑾言等人隔着牢房的栅栏相互对视。

此时此刻,萧瑾言再见到拓跋柔已经不再觉得惊讶,倒是陈嘉实和王玄羽看的目瞪口呆,不过他们可不是被拓跋柔的美貌所惊艳到,而是觉得见鬼了!

陈嘉实不禁心想,握草,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奇事,庾佳、拓跋柔,这两个人所生活的地域,还有她们的种族都各不相同。可是,这两个女人却长着一张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脸!

难不成,是女娲造人的时候觉得这人捏得好看,便又顺手捏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吗?对!极有可能!或许,这是天意!或许,拓跋柔就是解开所有问题的一把金钥匙!

“萧瑾言,你想通了吗?”拓跋柔厉声问道。

“哼!想通个屁了!”萧瑾言冷冷答道。

“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你就不怕……”

“哼!老子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好!萧瑾言,本宫算你有种!”

就在这时,陈嘉实在一旁察言观色,他一直注意到拓跋柔说话时的表情,第六感告诉他,如果萧瑾言还有一丝希望逃出大牢,逃回建康。那么,这个能救萧瑾言逃出生天的人,一定就是拓跋柔!

“哈哈哈……”

只见陈嘉实突然仰天大笑,刹那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是何人?为何发笑?!”

拓跋柔见状,顿时疑惑不解,连忙厉声问道。

“在下是萧将军座下谋士陈嘉实,笑的乃是拓跋公主只想说降我家主公,却拿不出半点诚意来!”陈嘉实义正言辞地答道。

</br>

</br>

第五百三十五章 情窦初开拓跋柔1

“哼!本宫是代表大魏皇帝陛下来劝说萧瑾言归降的,只要萧瑾言肯为我大魏效力,我大魏必定以国士待之,如何就没有诚意了?”拓跋柔愤愤地答道。

“哈哈哈……”

没想到,陈嘉实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随即轻描淡写地说道:“不错!不错、不错!”

“你说什么?什么不错?”拓跋柔疑惑不解。

陈嘉实顿了顿,接着对拓跋柔说道:“在下的意思是说,拓跋公主倾国倾城,美若天仙,而我家主公血气方刚,英雄男儿,公主和我家主公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哈哈哈……不错!很般配!公主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由在下做媒人,你就干脆嫁给我家主公算了!”

拓跋柔听了这番话,刹那间大吃一惊,小脸霎时绯红,羞的说不出话来。

而萧瑾言见状,连忙上前狠狠地拉了一把陈嘉实,厉声对他说道:“陈嘉实,你胡说什么呢?赶紧给老子住嘴!”

没想到,陈嘉实却丝毫不理会萧瑾言,反而变本加厉,继续对拓跋柔轻挑地说道:“公主殿下,实不相瞒,你与其说是替大魏皇帝来劝降我家主公,倒不如说是替你自己来的。公主可知,你与我家主公的初恋情人庾佳长得是一模一样啊!所以,我家主公对你是一见倾心,心潮澎湃,犹如久旱逢甘霖,织女见牛郎啊!”

“正所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说的就是公主你啊!公主倘若真有诚意劝降我家主公,何不以身许之?我家主公若得公主这般神仙美眷,必然会死心塌地归降大魏!”

“陈嘉实……你……你胡说些什么啊?”

没想到,拓跋柔听了这番话,小脸霎时红扑扑地,像秋天熟透了的红苹果,她不禁低下头,还娇羞地笑了笑,然后一转身,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径直一溜烟跑开了……

其实,就在刚才拓跋柔和萧瑾言对话的时候,陈嘉实就在刻意地观察拓跋柔的表情,他觉得这里头很可能有点意思。于是,陈嘉实干脆捅破这一层窗户纸,而拓跋柔这个时候的反应却更加印证了陈嘉实刚才的判断……拓跋柔、萧瑾言,的确是有点意思!

“陈嘉实,你知道你刚才都胡说了些什么吗?!刚才的那个女人,她是敌国的公主拓跋柔,不是佳儿!瑾言跟她什么也没有!即便她愿意嫁给瑾言,瑾言也不会娶她,更不会投降魏国的,你明白吗?!”

萧瑾言怒不可遏,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冲陈嘉实怒吼道。

在萧瑾言看来,用娶一个敌国公主为条件,投降敌国,这就跟在抗日战争时期,为了娶一个日本娘们儿当汉奸是一样的行径。也真是搞不懂,陈嘉实平日里也不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他这一次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提出这么丧心病狂的“卖国条约”来,难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是啊,嘉实,你怎么能自作主张,跟拓跋柔提出这么下作的条件来呢?你这不是往主公的脑袋顶上扣屎盆子吗?”

王玄羽同样对陈嘉实埋怨不止。

没想到,陈嘉实听罢,却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主公且稍安勿躁。此乃嘉实之计也!”

“计?什么计?”

萧瑾言听到陈嘉实如此说,想必不是故弄玄虚,他的火气霎时便消了七分,并且疑惑不解地对陈嘉实问道。

“主公可知,这拓跋公主是拓跋挺和拓跋懋两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她备受荣宠,在北魏的地位非同小可啊!”陈嘉实答道。

“所以呢?”萧瑾言依然疑惑不解。

“所以,主公,嘉实断言,你只需套住拓跋柔,将来必定有机会逃离北魏,返回建康,而这脱身之计,就在拓跋柔身上!”

“套住拓跋柔?怎么套?”

“用你男人的魅力,征服她!”

“槽!你妹!”

或许萧瑾言现在觉得陈嘉实说的都是一些不正经的玩笑话,但是在这种身陷虎口的紧张时刻,陈嘉实的这种淡定、谈笑风生,甚至“不正经”却恰恰是一种临危不乱,绝处逢生的,大智慧的体现……

……

拓跋柔这一次扭头跑出牢房,不是被气得,而是羞的,她跑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神秘的笑容。说真的,陈嘉实虽然在言语上冒犯了拓跋柔,但不知怎么的,拓跋柔在内心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一丝窃喜。或许,在拓跋柔看着庾佳的画像说出了那句“难道,这是天意?”的时候,她的心便开始了一段神奇的旅程。

这一次,拓跋柔从刑部大牢的牢房里跑出来的时候,不仅没有骑马,也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径直一路小跑,跑回了自己的府邸,跑回了自己的闺房。讲真的,这一段路程其实并不算太近,甚至都可以称得上一段短程的马拉松了。可是,拓跋柔竟然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竟然是一路小跑跑回去的,因为她已经沉浸在一种忘我的境界当中了,丝毫不知疲倦为何物。

回到乐陵公主府,进了闺房,拓跋柔赶紧将房门紧锁,自己背身依靠在门背上。这一路上,就连府中的丫鬟和家丁向拓跋柔行礼问安,她都丝毫没有理会,因为她怕这些下人瞧见了自己那一脸娇羞的笑容和一路小跑留下的满头大汗。

拓跋柔背身倚靠在门背上,嘴角微微上扬,细微的汗珠从额头上缓缓地冒了出来。屋子里空空荡荡,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正是拓跋柔的思绪泛滥之时……

难道,真的是天意吗?

本宫竟然和萧瑾言的初恋情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他们之间的故事还那么悲惨,那么感人!难道是上天让本宫来代替萧瑾言的初恋情人去照顾他吗?一定是!庾佳为萧瑾言而死,而萧瑾言的心里一直在怀念庾佳,他在这个时候一定需要本宫代替庾佳去照顾他!

其实,嘿嘿……萧瑾言长得也是蛮帅的,而且他还高大威猛,身形健硕,是个型男,那一身的腱子肉,那八块腹肌,哎呀……简直不要不要的,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嘿嘿……他一定迷倒过很多女孩!不行了、不行了,又犯花痴了……

</br>

</br>

第五百三十六章 情窦初开拓跋柔2

而且,萧瑾言还不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他还是一位大英雄呢。虽说他这次被生擒,成了哥哥拓跋懋的俘虏,但是哥哥自己都说,若不是南朝的皇帝刘熜有意迫害萧瑾言,哥哥是抓不到他的。再说,萧瑾言曾经在青州之战当中生擒过拓跋懋,这天底下又有几人有本事生擒拓跋懋呢?单单从这一点上来看,萧瑾言就是个大英雄。

我们北魏的鲜卑族少女不是最崇尚英雄吗?反正我拓跋柔这辈子要嫁就要嫁一位英雄!其实大魏的英雄也不少,但是本宫却一个也看不上,可当本宫见到萧瑾言的时候,心中竟然有莫名的激动,甚至热血沸腾。看到萧瑾言在大牢里受苦受难,被皮鞭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本宫竟然会心痛!

难道本宫真的喜欢上萧瑾言了吗?可是,本宫才刚刚和萧瑾言见过几面啊?怎么就……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吗?对,一定是!

哥哥不是让本宫去劝降萧瑾言吗?正好,如果本宫嫁给萧瑾言,那萧瑾言就成了大魏的驸马,归降大魏也就理所当然了。这样的话,本宫得了一个乘龙佳婿,大魏得了一员良将,岂不是两全其美?嘿嘿……对,就这样!

翌日,平城,燕王府。

拓跋柔一大早就踏着玲珑碎步来到燕王府找拓跋懋商议劝降萧瑾言的事。这个时候,拓跋懋刚刚吃过早饭,在花园中练习射箭,燕王妃和几名丫鬟、家丁在一旁侍奉。花园中鸟语花香,地面打扫的十分干净,一尘不染。

只见拓跋懋正在聚精会神地张弓搭箭,朝箭靶子射了过去。而那箭靶之上,有几支箭,统统射中了正中的那个圆心。拓跋懋就是这样勤奋的一个人,他时时刻刻都在保持运动,或者说在保持自己的武力,打仗的时候更不用说,不打仗的时候,拓跋懋这弓马娴熟,刀枪棍棒也一丝一毫都没有撂下。

燕王妃率先发现了拓跋柔,她刚想上前跟这个小姑打个招呼,却被拓跋柔用右手食指横在自己的嘴唇上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给制止了。燕王妃见状,连忙默不作声,还私下里给那些丫鬟、家丁做了手势,命他们也不要做声。而拓跋懋正在聚精会神地练习射箭,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拓跋柔的到来。

“猜猜我是谁?”

只见拓跋柔猛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径直冲到了拓跋懋的身后,并且在他的身后蒙住了拓跋懋的双眼,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对拓跋懋说道。

“柔儿,别闹了,二哥就知道是你!”

拓跋懋放下弓箭,又将拓跋柔的双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拿开,然后转过身,无奈地对拓跋柔说道。

“哎呀……二哥,又被你给猜到了,一点都不好玩!”

拓跋柔扭了扭身子,努了努嘴,样子既淘气,又可爱。

“哈哈哈……除了你,谁还敢跟二哥开这种玩笑?说吧,来找二哥什么事?”拓跋懋笑着答道。

“二哥,柔儿有一条妙计,可以劝降萧瑾言。”

拓跋柔挑了挑眉毛,一脸神秘感。

“哦?是何妙计?快快道来!”拓跋懋一脸兴奋,连忙问道。

只见拓跋柔并不着急跟拓跋懋说她的妙计,而是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些顾忌地对拓跋懋说道:“二哥,让这些人都退下吧,柔儿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拓跋懋听罢,连忙点了点头,道:“柔儿,你嫂子又不是外人,让她听听也无妨。”

拓跋懋说完,连忙喝退了这里的家丁和丫鬟,只留下了燕王妃在这里。

“好吧、好吧,嫂子不是外人,让她听听也无妨。”

拓跋柔见状,这才顿了顿,从怀里取出一个画轴铺开展示在拓跋懋面前……这个画轴正是庾佳的画像,乙怀纯费劲千辛万苦搞到的。

拓跋懋盯着那画像上面的女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对拓跋柔说道:“柔儿,这时谁画的?画的蛮像的嘛,只是这服装、发型怎么感觉好像是南朝汉人的啊……柔儿,难道是你穿着汉人的衣服找画师给你画的?”

拓跋懋显然是把画像上的女子当成了拓跋柔。

“二哥,你错了,这画像上的女子并不是柔儿。”

拓跋柔收起画轴,斩钉截铁地对拓跋懋说道。

“哦?不是你?那会是谁?”拓跋懋一脸疑惑。

“这画像上的女子是萧瑾言的初恋情人,南朝前大司徒庾进的女儿,庾佳,她为了救萧瑾言,被刘松霸占了,也为了不连累萧瑾言,服毒自尽了。”

拓跋柔答道,脸上呈现出一丝遗憾和痛心。但是,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拓跋柔又应该感觉到幸运,因为如果庾佳还在,她断然不会对萧瑾言产生什么别的想法。

拓跋懋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又将那画轴打开仔仔细细地瞅了几眼,然后又仔仔细细地盯着拓跋柔瞅了几眼,他着实发现这画上的女子好像就是自己的妹妹拓跋柔,只是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跟本就看不出来。要说相似度,二人的长相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度,只是画上的女子看上去文静、温顺,而拓跋柔多了几分活泼和野性。

拓跋懋连忙惊奇地说道:“萧瑾言的初恋女友……竟然……竟然……这简直,难以置信!”

拓跋柔听罢,连忙微微一笑,答道:“呵呵……二哥,起初柔儿也不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你不由得他不信啊!”

“柔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拓跋懋十分疑惑地问道。

“二哥,柔儿第一次见萧瑾言的时候,萧瑾言看柔儿的眼神都不对头,眼睛都看直了。而且,他都绝食三天了,柔儿去喂他吃烧鸡,他竟然吃的狼吞虎咽,而且,最里面还喊着‘佳儿’。柔儿这才派乙怀纯去调查看看,这个‘佳儿’究竟是什么人。”拓跋柔答道。

“什么,柔儿,你竟然亲自喂萧瑾言吃烧鸡,还在牢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哎呀……你可是大魏的公主啊,怎么能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份呢?”拓跋懋听罢,连忙着急忙慌地对拓跋柔说道。

</br>

</br>

第五百三十七章 情窦初开拓跋柔3

“哎呀……二哥,这有什么啊,柔儿还喂他喝酒呢,嘿嘿……”拓跋柔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柔儿,那萧瑾言没有轻薄你吧?”拓跋懋一脸无奈。

“哼!轻薄了又能怎样?”拓跋柔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拓跋懋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接着对拓跋柔说道:“什么?柔儿,你……你可是大魏的公主啊,怎么能说出如此轻浮的话来呢?这……这成何体统啊?”

拓跋柔见状,连忙对拓跋懋解释道:“哎呀……二哥,萧瑾言他并没有轻薄柔儿,倒是柔儿,想让他轻薄呢!”

拓跋懋听了这话,顿时更加哭笑不得,连忙冲拓跋柔怒吼道:“住口!柔儿,二哥真是把你给惯坏了,怎么越说越不像话?”

一旁的燕王妃也连忙凑了过来,一脸无奈地对拓跋柔说道:“是啊,柔儿,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又是大魏的公主,说话可不能如此没轻没重啊,以后像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你可是还没出闺房呢,这要是传扬出去,那可如何是好啊?”

拓跋柔听罢,顿时一脸无奈,连忙义正言辞对拓跋懋说道:“哎呀……二哥,你可还记得,柔儿今年多大岁数了?!”

拓跋懋听罢,不禁顿了顿,答道:“柔儿,你在先帝在位二十一年那年出生,算到今年,也有十九岁了吧。”

拓跋懋说完,这才意识到,拓跋柔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在北魏,女孩一般在十五岁之前全都成亲了,别以为一个十九岁的少女才刚刚成年。在北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大多已经嫁做人妇,如果进度快的话,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拓跋柔身为大魏的公主,自然不愁嫁,但是拓跋柔成了一个“大龄未婚女青年”的原因着实是因为她太挑剔了,王公贵族,能臣、将军,魏国的许多股肱之臣的儿子,他竟然一个也看不上,也不肯将就,于是便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而拓跋挺和拓拔懋这两兄弟对拓跋柔这个妹妹极其宠溺,她不愿意将就,两兄弟却也没随便给她找个婆家,逼她成亲。

“哦、我明白了,咱们的柔儿长大了,该找个婆家了,哈哈哈……”拓拔懋微笑着答道。

拓跋柔听罢,连忙接着对拓跋懋说道:“二哥,这正是柔儿要跟你说的事情,你不是让柔儿劝降萧瑾言吗,如果柔儿下嫁给萧瑾言,他做了驸马,必然能心甘情愿地归顺咱们大魏啊!”

“不成!为了一个萧瑾言,我拓跋懋还不至于把自己的亲妹妹给豁出去,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成何体统?不行!”

拓跋懋第一次听到拓跋柔的这个观点,反应十分强烈。

拓跋柔见状,连忙上前苦口婆心地劝道:“二哥,妹妹身为大魏公主,只想为咱们大魏做一些事情,难道都不行吗?再说,再说……妹妹也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有没有人逼我!”

拓跋懋刚才的第一反应是不行,可当他看到拓跋柔的反应如此剧烈时,也刹那间明白了什么,于是,拓跋懋连忙接着对拓跋柔说道:“怎么、柔儿,你看上萧瑾言了?”

“哎呀……二哥!”

拓跋柔听罢,小脸瞬间绯红,连忙低下头,转过身去,一脸娇羞的模样。

既然没有否认,那便是默认了。

当拓跋懋第一次听到拓跋柔这个提议时,他是觉得为了萧瑾言牺牲自己的宝贝妹妹不值得,可是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呢?拓跋柔喜欢萧瑾言呢?那么便是两全其美,一举两得了。魏国得一良将,拓跋柔慧眼识玉郎,得一佳婿,岂不是两全其美吗?再看拓跋柔这一脸娇羞和幸福的小模样,拓跋懋心中顿时便有数了。

“既然柔儿能相中那萧瑾言,那聘萧瑾言做咱们大魏的驸马,让他为咱们大魏效力,也并无不可。”

就在这时,一旁的燕王妃站了出来,微笑着说道。

燕王妃说的话可以说是正好说出了拓跋懋想说的话。

拓跋懋听罢,却还是有些疑惑,又接着对拓跋柔说道:“柔儿,你当真喜欢那萧瑾言?”

拓跋懋生怕自己的宝贝妹妹是大公无私,为了魏国收降一个能征擅战的大将而委屈了自己,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哎呀……二哥,是!柔儿真的觉得萧瑾言,他挺好的!”

拓跋柔无可奈何,在拓跋懋的再三追问下只好开门见山地直接说了,尽管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样显得有些没羞没躁,但是事情紧急,拓跋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拓跋懋听罢,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倘若咱们大魏收萧瑾言做驸马,好像也并无不可啊!”

拓跋柔听罢,连忙兴高采烈地对拓跋懋说道:“二哥,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只是……萧瑾言愿意吗?”拓跋懋依然有些疑惑。

“怎么,二哥,你对柔儿如此没有信心?!”拓跋柔一脸不屑。

“不、不、不,柔儿,以你这般姿色,那萧瑾言看不上才怪,只是,这萧瑾言脾气倔得很,就算他看上了你,也未必会心甘情愿归降我大魏啊!”拓跋懋答道。

“二哥,你就放心吧,我觉得上天既然让柔儿长着这张脸那便是有某种目的性的,上苍就是让柔儿替代萧瑾言的初恋女友去照顾他的。而且,萧瑾言是重情重义之人,他一看到柔儿就会想起他的初恋情人。如此一来,他怎么可能会拒绝这门亲事呢?一旦萧瑾言成了咱们大魏的驸马,他没有理由不为咱们大魏做事啊!”拓跋柔答道。

拓跋懋听罢,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他顿了顿,接着对拓跋柔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试一试吧,只要萧瑾言做了咋那么大魏的驸马之后肯投降,那就再好不过了。”

拓跋柔听罢,连忙微微一笑,接着对拓跋懋说道:“二哥,既然如此,那就把萧瑾言从大牢里提出来吧。”

“把萧瑾言从大牢里提出来?那怎么行?柔儿,你可知道,萧瑾言武艺高强,号称‘大宋第一勇士’,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把他给放出来,他要是万一跑了怎么办?”拓跋懋义愤填膺。

</br>

</br>

第五百三十八章 瑾言押送公主府

拓跋柔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接着对拓跋懋说道:“哎呀……二哥,萧瑾言将来可是咱们大魏的驸马,那大牢里全是老鼠和蟑螂,是人待的地方吗?你把他关在那种鬼地方你也忍心啊!”

拓跋懋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这丫头片子,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开始护犊子了?

于是,拓跋懋连忙对拓跋柔说道:“哎呀……这,这萧瑾言万一跑了怎么办,这也不行啊?”

拓跋柔听罢,连忙据理力争:“二哥,把萧瑾言从大牢里提出来,关在柔儿的府上,有家丁看管,他一样跑不了啊!”

“切~柔儿,不是二哥说你,你也太天真了吧,就你们家那些个家丁,全是一群小虾米,都不够萧瑾言塞牙缝的!”拓跋懋不以为然。

“二哥,萧瑾言是不会跑的!他跟本就不是那种人!王玄羽和陈嘉实还在牢里,他断然不会丢下他们,独自逃命得!”拓跋柔继续据理力争。

拓跋柔这就话倒是说动了拓跋懋,因为在拓跋懋活捉萧瑾言的时候,萧瑾言本来是有机会骑着“爪黄飞电”这匹快马独自逃命的,但是他没有,就是因为不愿意丢下自己的部下独自逃命。所以,只要陈嘉实和王玄羽还在大牢里,萧瑾言断然不会独自逃命。

但是,拓跋懋依然有些放心不下,便接着对拓跋柔说道:“把萧瑾言从大牢里放出来,也行。只是……这厮毕竟武艺高强,要不,让宇文会去你府上,万一萧瑾言要跑,也好有个人能抓他!”

宇文会可谓是武艺高强,一杆霸王枪超级无敌,而且正好克制萧瑾言的玄冥剑,萧瑾言被生擒时,就是宇文会一枪抵住了萧瑾言的咽喉,将他直接按了下来。从那以后,看拓跋懋对宇文会十分器重。

拓跋柔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拓跋懋说道:“哎呀……二哥,宇文将军乃是国之栋梁,可是你却让他给柔儿看家护院,这怎么行呢?这不是大材小用吗?再说了,柔儿的府上还有乙怀纯呢。”

“乙怀纯?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跟本就制不住萧瑾言,不成、不成,还是宇文将军靠谱!”拓跋懋依然不依不饶。

“好吧、好吧,那就让宇文将军来我府上看着萧瑾言好了。”拓跋柔见状,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柔儿,你想如何拿下那萧瑾言呢?”拓跋懋接着问道。

只见拓跋柔微微一笑,答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拓跋懋一听便急了,连忙对拓跋柔说道:“什么?不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哈哈哈……有何不可?大不了就把柔儿这身子给他萧瑾言便是了!”

拓跋柔说完,不禁一阵哈哈大笑,而拓跋懋和一旁的燕王妃见状,连忙无奈地摇了摇头。

翌日,平城,刑部大牢。

几名士兵杀了过来,要将萧瑾言从大牢里提出去……

“萧瑾言,跟我们走!”

只见几名士兵进入大牢便将萧瑾言驾了出来。

王玄羽见状,顿时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连忙抓住牢房的木栅栏对士兵们大喊道:“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王玄羽见此情景,还以为萧瑾言要被人拉去砍头呢,他刹那间便吓了一大跳。

也就是陈嘉实镇定自若,他不慌不忙地对王玄羽说道:“哎呀……王将军,你就不要在这样大喊大叫了,像个叫驴一样,老实会儿不好吗?”

王玄羽听罢,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陈嘉实,亏你还如此淡定,主公都要被杀头了,你居然还如此淡定,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陈嘉实听罢,却不慌不忙地答道:“哎呀……王将军,他们不会杀主公的,放心吧,主公这是被那个拓跋公主给弄到温柔乡里去享福去了,哈哈哈……”

原来,陈嘉实早就料到,拓跋柔迟早会给萧瑾言开绿灯,将他从大牢里提出去。

王玄羽听罢,不禁将信将疑,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此话当真?!”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放心吧,玄羽将军,刚才那几名士兵跟本就不像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历经九死一生,千锤百炼的士兵,倒像是家兵或者站岗放哨的卫兵。如果嘉实没猜错的话,他们全是拓跋公主的保镖,主公定是被那拓跋公主给弄去了,如此一来,主公必然没有什么危险。”

王玄羽听罢,还是有些担心,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可是……主公不会中了那拓跋公主的‘美人计’,真的投降北魏吧。”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呵呵……放心吧,玄羽将军,主公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是断然不会投降北魏的,倒是那拓跋公主会不会中了主公的‘美男计’,可就说不好了,哈哈哈哈……”

陈嘉实说完,不禁哈哈大笑,颇有一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自信。

王玄羽见状,只好微微一笑,答道:“呵呵……好吧,陈贤弟,那本将军就信你一次喽。”

“你不得不信!”陈嘉实依然十分自信。

王玄羽在气急的时候对陈嘉实直呼其名,在后来听到他的解释后便称呼其为“陈贤弟”,可以说二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也正是这段在北魏做俘虏的日子,让萧瑾言、陈嘉实、王玄羽这三个人的心死死死连在了一起,从此,陈嘉实和王玄羽二人更加对萧瑾言死心塌地。而且,陈嘉实和王玄羽也建立起了很深的革命友谊。

……

那几名卫兵强行将萧瑾言带走,确切来说,是萧瑾言愿意让他们带走,因为凭借萧瑾言的武艺,没有几个人能一对一将他拿下。南朝那边,成林算一个,应龙勉强可以和萧瑾言打个平手,南风、沈浪武艺也差不多;北魏这边,宇文会算一个,拓跋懋能和萧瑾言打个平手。

所以说,萧瑾言是心甘情愿被那群人给带走的,因为萧瑾言自己心中也明白,他要去的是一个“温柔乡”,而不是“断头台”。

没想到,等待萧瑾言的却不是什么温柔乡,而是演武场。乐陵公主拓跋柔府上的比武校场。只见拓跋柔穿着一身轻便紧身的轻铠甲,曲线好身材恰好衬托出来,而一旁还有乙怀纯、宇文会等人,还有许多卫兵和家丁,他们都一个个刀枪林立地等着萧瑾言。

</br>

</br>

第五百三十九章 玉柄绣剑满地殇

“萧瑾言,拿剑!”

只听拓跋公主一声令下,一名士兵便把萧瑾言的玄冥剑递到了他的手里。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拓跋公主的再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场合……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把玄冥剑在自己被生擒之后,居然还能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手里。

难道这个拓跋公主最喜欢舞枪弄棒吗?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的确是少见啊!女孩不是应该喜欢读书和写字,还有钓凯子,谈恋爱吗?呵呵……看来这位拓跋公主还真是不简单呢,萧瑾言不禁心想。

其实,拓跋柔如此做,就是想亲身试验一下,萧瑾言这个“大宋第一勇士”究竟有没有水分……不过,话说回来,萧瑾言这个“大宋第一勇士”的确是有些水分的,只是水分不大,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萧瑾言,你拿剑啊,本宫要和你比试比试!”

拓跋柔见萧瑾言在那里愣神,便再一次重申了一下游戏规则,并且亮出了她那把光彩照人的绣剑,“玉柄穿肠剑”,这把剑顾名思义,剑把是由精美的和田玉雕刻而成,上边雕刻着拓跋柔的封号“乐陵”二字。剑身狭长、细腻,灵气逼人,镶嵌着蓝宝石一十八颗,剑身两面各九颗。剑刃极其锋利,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从拓跋柔用的这把剑便可以看的出来,拓跋懋、拓跋柔这兄妹俩在拓跋挺那里可是享尽了荣华富贵,他们的府上,他们的行头,可尽是些好东西。拓跋懋的武器、铠甲、战马全是一等一的上等货,拓跋柔这里也是。

不过,拓跋懋作为北魏最厉害的大将,手里有件趁手的兵器,骑上一匹好马,穿上一件好铠甲自然是理所应当,因为毕竟对一个在战场上征战的武将来说,这些东西犹如生命一般。

可是,就连拓跋柔手里的玩意儿也尽是一些上等货,这就有些过分了。要知道,拓跋柔可是不用打仗的,她只是有些喜欢舞刀弄剑罢了,这把“玉柄穿肠剑”在她的手里,不过就是个玩具而已。而且是一件相当昂贵的玩具。打个比方,如果将拓跋柔这把剑上的蓝宝石扣下一颗来卖掉,换成粮食,便可以令一个三口之家吃上好几辈子。

“好,既然拓跋公主看得起我萧瑾言,那瑾言就只好得罪了!公主,瑾言手里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公主可要当心了!”

萧瑾言说完,便从那名卫兵的手里接过玄冥剑。

“哼!口气倒不小,该小心的人是你吧,萧瑾言!”

拓跋柔说完,连忙挥舞着宝剑朝萧瑾言杀了过来……

面对来势汹汹的拓跋柔,萧瑾言倒并不急着进攻,而是顺势一闪,玄冥剑,剑未出鞘……拓跋柔“刷、刷”两剑,全都砍向了空气……

拓跋柔只顾坐劈右砍,而萧瑾言只有左躲右闪,拓跋柔使出了十几个招式,萧瑾言愣是一一躲过,连剑都没拔出来。

“萧瑾言,你拔剑啊!为什么不拔剑?”拓跋柔惊呼道。

“呵呵……对付公主这样的对手,瑾言用不着拔剑!”

萧瑾言一边闪转腾挪,一边轻松、惬意地对拓跋柔说道。

其实,萧瑾言正是用这种方式激怒拓跋柔,毕竟,拓跋柔只是个“半吊子”,她的剑法路数十分简单,萧瑾言一眼便能看出来。而拓跋柔这样不停地将剑砍向空气,无疑是白白耗费自己的体力。一个女孩子,究竟能有多少体力呢?

“公主,你上来就拼命进攻,也不观察对手的武功招式,而是将自己的武功招式暴露无遗,还白白耗费体力,这怎么能行?如果是在战场上,公主想必都死过八百回了!”

萧瑾言一边来回闪躲拓跋柔的剑刃,一边戏谑地说道。

“哼!要你管!”拓跋柔一脸不屑,依然坚持自己的打法。

“公主,今天瑾言就教一下你,什么叫做‘后发制人’!”

只见萧瑾言猛然一个闪身,躲过了拓跋柔的致命一刺,然后伸出左手一下抓住拓跋柔握剑的右手,然后拿玄冥剑的剑把、注意,是剑把轻轻一抵……只听“咣当”一声,拓跋柔那把绣剑掉在了地上!

打掉了拓跋柔的兵器,萧瑾言随即一把将拓跋柔拉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在拓跋柔的杨柳细腰上来了一记“推波掌”……

“啊!”

“公主,没事吧,公主!”

只听拓跋柔一身惨叫,霎时掉在了乙怀纯和几名卫兵等人的身上,被搀扶了起来,险些摔倒。要知道,萧瑾言这一掌只用了三分力道,而且整个过程,萧瑾言始终都没有拔剑,可以说完全是赤手空拳打赢了拓跋柔,而且只用了一招一式,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见真樟!

拓跋柔这张俏脸和庾佳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萧瑾言本来还想好好地教训她一下,让她嘚瑟,但是没办法,萧瑾言一见到这张脸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又不想教训了。而且,即使拓跋柔仅仅是北魏的公主拓跋柔,萧瑾言也会怜香惜玉,断然不想伤她。

“萧瑾言,你太过分了!”

乙怀纯见自己的主子加心上人就这么让萧瑾言给揍了,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拔出宝剑便朝萧瑾言怒气冲冲地奔了过来。

“这可是你家公主要跟瑾言比武的,怎么,你小子也想来试试?!”萧瑾言轻蔑地答道。

“哼!萧瑾言,你是欺我大魏无人吗?我宇文会跟你比试比试!”一旁的宇文会见状,也连忙凑了过来。

就在这时,拓跋柔连忙怒吼了一声:“够了!都退下!”

乙怀纯和宇文会见状,连忙乖乖地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拓跋柔接着说道:“你们讲不讲道理,本来就是本宫想领教一下萧瑾言的绝世武功,现在本宫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有什么不服气的,萧瑾言不愧是‘大宋第一勇士’!”

萧瑾言见状,不禁心想,呵呵……怎么、今天拓跋柔这个小妮子倒是显得挺大度,比两个大男人还要大度啊,难得,难得啊……不过,这小妮子费劲巴力地把瑾言弄到这里来比武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不会就是想和瑾言比武吧……

</br>

</br>

第五百四十章 澡池倒粪起冲突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对拓跋柔说道:“呵呵……还是拓跋公主最通情理了。”

拓跋柔听罢,连忙应道:“那是,我们大魏最讲究待客之道了,可不像你们南朝的那些皇帝,一个个的,全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卧槽,这都哪跟哪啊,怎么又扯到南朝的皇帝身上去了,虽说刘义隆死后,南朝的这两个继任天子都不成气候,但那也是南朝的事,轮不到她一个敌国的公主在那里说三道四的!

于是,萧瑾言一脸的气愤,怒气冲冲地对拓跋柔说道:“公主还有别的事吗?没有事的话,还是把瑾言送回大牢里吧!”

“槽!萧瑾言,公主是看得起你,才抬举你的,你tm怎么说话呢?!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一旁的乙怀纯见状,连忙站出来替拓跋柔打抱不平。

“放肆!退下!”

拓跋柔又是一声怒吼,又一次将乙怀纯给压了下去,乙怀纯只好作罢,老老实实地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拓跋柔喝退了乙怀纯,又恭恭敬敬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刚才是本宫言语不周,你不要见怪!这样吧,跟本宫比剑也累了,也出了一身的臭汗,而且你刚从大牢里出来,身上肯定长满了虱子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在本宫的府上洗个澡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洗澡?拓跋柔这是什么套路,想来软的,把瑾言当大爷一样供起来,总这样的方式说动瑾言,让瑾言投降?呵呵……做梦!就是你拓跋柔愿意给老子搓澡,老子都不会投降的!

……

“划拉、划拉……”

涓涓细流,只见萧瑾言躺在一个大藻池子的边缘,捧起一捧温水淋在自己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舒坦、真他娘的舒坦……

泡热水澡,舒坦啊……尤其是在大牢里关了这么久,身上都长虱子的情况下泡个热水澡,别提多舒坦了……

这感觉,简直就像一个六十年的老光棍,突然娶了村子里的村花,亦或像憋了十年的一泡巨屎,在顷刻之间拉了出去……那感觉,一个字,爽!两个字,真爽!三个字,真他娘的爽!

要说拓跋公主这人,不赖,人家小丫头还真是不赖!如果、如果这小丫头再网开一面,让陈嘉实和王玄羽他们哥俩也一块过来跟瑾言泡澡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萧瑾言在大藻池里享受着香汤沐浴的时候,却听到一阵精灵般的脚步声蹑手蹑脚地朝他走了过来……

萧瑾言猛然回头一看,刹那间便吃了一惊……只见拓跋柔正站在澡池边上看着他,脸上挂着微笑,一脸魅色。幸亏澡池上铺满了花瓣,热气蒸腾,萧瑾言也只有两只肩膀露在水面上,不然的话,春光乍现,一览无余!

萧瑾言顿时惊呆了,不禁心想,卧槽,拓跋柔?她来干什么?!走错门了?进了男澡堂子了?!难道……她真来给瑾言搓澡了吗?

“公主、公主,你……你怎么来了?”

萧瑾言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身子下沉了一下,将肩膀埋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下,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嘿嘿……来服侍你洗澡啊!怎么、萧瑾言,没想到,你还害羞了?”

只见拓跋柔用手轻轻地捧起一捧温水浇灌在萧瑾言的身上,脸上挂着一丝媚笑,娇羞地对他说道。

“公主,你还是赶紧出去吧,瑾言自己会洗,用不着别人伺候。”萧瑾言依然把身子深深地埋在水面之下,生怕展示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哼!怎么,萧瑾言,你还不想本宫在这里陪你啊?像本宫这样的大美女,伺候你洗澡,可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呢。”拓跋柔一脸窃笑。

“公主,这样的福气,瑾言可担待不起,公主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瑾言实在是不方便,别污了公主的眼睛!”

“哼!本宫才不怕,萧瑾言,你用不用本宫也跳到水里去啊?哈哈哈……”拓跋柔一边说着,竟然还一边解开自己的袖带,一脸魅色。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不得了、不得了!拓跋柔这是怎么了?被人下药了?吃了“九花玉露丸”了?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拓跋柔二十还不到,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凶猛!

“公主!请自重!”萧瑾言厉声喝道。

拓跋柔听罢,顿时怒火中烧,刚才还温柔腼腆的一个少女刹那间便变成了一个母夜叉,她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我们大魏的俘虏,本宫如此看得起你,你居然是不知好歹!”

“瑾言就是不知好歹,怎么了,公主,你赶紧滚出去吧,瑾言已经洗好了,要穿衣服了,你赶紧滚!”萧瑾言义愤填膺。

“槽!拟玛比!”拓跋柔不依不饶。

“公主,真的,你赶紧出去吧,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样,萧瑾言,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哼!是公主不要脸吧!”

“什么?槽!萧瑾言,你tm说什么?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只见拓跋柔义愤填膺,连忙冲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呐,给本宫抬两桶大粪过来!”

萧瑾言听罢,顿时惊呆了,连忙冲拓跋柔惊呼道:“拓跋柔,你想干什么?你疯了!”

“哼!萧瑾言,你不是要洗澡吗?本宫今天就让你好好在粪坑里洗一洗!”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这女人疯了!疯了!上帝都不能阻止她的疯狂啊!

就在这时,两名家丁各自抬着两桶大粪来到了澡池边。

拓跋柔见状,连忙吩咐道:“给本宫倒进去!”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呆了,连忙对拓跋柔惊呼道:“拓跋柔,你……你疯了!”

“哈哈哈……本宫就是疯了,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个澡是怎么洗的!”

拓跋柔一阵冷笑,随即,那两名家丁抬着粪桶便来到了澡池旁边,并且把粪桶举了起来,险些就要来一个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br>

</br>

第五百四十一章 蛟龙出海泼大粪

十天后,齐国公府,萧金赣不,应该是萧瑾言的房间。

萧瑾言半个月前和弟弟萧瑾夕外出打猎,不慎从山坡上摔了下来,头部遭受了重击,昏迷了几日,直到现在记忆还是模糊的。

这会儿,萧瑾言感觉身体除了有些发沉外,没有什么不舒坦,而且可以正常活动。

于是,萧瑾言缓缓起身,走到写字台前,这里恰好有一面铜镜。他看着镜子中这张脸,还行,不错,没有破相,而且显得比以前更加英俊。

萧瑾言又活动了一下筋骨,除了关节有些酸痛之外,活动自如,看来,伤情已无大碍了。

此时,萧瑾言只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毕竟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憋都快憋死了。

于是,萧瑾言推开房门,一缕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他的面颊上,差点晃瞎了他的双眼。

当萧瑾言缓缓地睁开朦胧的双眼时,眼前呈现的景象不禁让他惊叹一声:“好美!”

只见月牙弯弯的门洞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陶醉的花瓣,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的优美景致。

萧瑾言悠然自得地在齐国公府上下闲逛,他发现这里真的好大,一座座院落、走廊紧密相连,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树木繁茂,鸟语花香,极尽奢华,就算是皇宫怕是也不过如此吧。

萧瑾言心想,真是太nice了,自己在前世当特种兵那几年什么时候享过这等清福,现在咱成了这里的主人,以后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啦,哈哈。

就在萧瑾言陶醉在齐国公府的美景中时,迎面突然走来了一名少女。只见此女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头顶两个“叉烧包”的简易发型,身穿浅绿色粗衣绸缎,三寸金莲上穿着一双绣花鞋。

再看此女容貌,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眉清目秀,清纯爽朗,椭圆的小脸蛋和浓眉大眼,十分耐看。

萧瑾言但见此女装束便知道此人八成是个婢女,因为她这身衣服跟那天萧瑾夕身上穿的,料子简直差太多,这应该就是主仆有别吧。

此女见到萧瑾言,连忙一路小跑飞奔过来,关切地问道:“大公子,你怎么从房间里跑出来了?伤好了吗?”

萧瑾言心想,这小姑娘还挺热情,而且滑不溜丢的,挺可爱,嘿嘿,正好,跟她了解一下“情况”吧。

于是,萧瑾言说道:“本公子的伤已无大碍了,现在正闷得慌,你就陪本公子四处走走吧。”

此女听罢,顿时受宠若惊,喜笑颜开,连忙答道:“奴婢遵命。”

此女陪着萧瑾言在齐国公府逛了半天,萧瑾言突然问道:“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此女听罢,却有些吃惊,连忙答道:“公子,奴婢是菊花啊,来齐国公府都已经四年了,您怎么连奴婢都不记得啦?亏奴婢还给您洗过脚呢。”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愣:“呃……可能是……忘记了。”

菊花接着说道:“这也难怪,公子每天都忙着骑马打猎,有时一个月都顾不得回家,奴婢又这么普通,公子不记得奴婢也是应该的。”

菊花说完,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刚刚萧瑾言要她陪着一起逛逛,她还以为萧瑾言对她有点意思,自己很可能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现在看来,人家萧瑾言压根不记得自己是谁,自己也真是自作多情了。

萧瑾言心想,这丫头竟然叫“菊花”,怎么起了个这么雷人的名字,难道这个朝代的“菊花”仅仅只是菊花吗?

于是,萧瑾言向菊花问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菊花答道:“公子当真是对府上的事情不关心,奴婢这名字是夫人给起的呀。夫人最喜欢花,所以府上的奴婢都以花为名,什么牡丹、月季啦。”

萧瑾言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萧瑾言和菊花走了很久也没有见到齐国公府的外墙,这时萧瑾言的脚走得都有些酸了,可见这齐国公府也是真的大。

萧瑾言不禁问道:“这齐国公府究竟有多大?”

菊花听罢,噗嗤一笑,说道:“呵呵,公子当真是在外头野惯了,难得在府里逛逛,都不知道自己家多大呢。这齐国公府啊,有两千多亩呢,最北端的栖凤阁离皇宫最近,只有两公里。”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我滴个天呐,两千多亩,离皇宫最近的地方只有两公里……这是个什么概念?

建康可是大宋的都城啊,这不就相当于在北京二环以内拥有庞大的私人别墅群吗……咱这个老爹萧绍可真不简单,不愧是国家高官领导,够劲儿!

而咱萧瑾言,眼下就是这里的主人,哈哈,重生可真tm爽啊……

萧瑾言此时心里美滋滋的,又向菊花问道:“家父受圣上如此隆恩,想必颇受重用吧。”

菊花微微一笑,随口答道:“那是!老爷何止是颇受重用,应该说深受圣上倚重。咱家老爷身为四大辅政大臣之首,圣上无论大事小事都要问过老爷才肯做决定。”

萧瑾言听到“四大辅政大臣”之时,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这‘四大辅政大臣’是哪四人啊?”

菊花听罢,不免有些疑惑:“公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这‘四大辅政大臣’是指大司徒庾进,大将军何蔚,魏国公魏禧,还有咱家老爷。就是这四位大臣共同辅佐当今圣上继承了皇位,所以圣上尤其倚重他们。”

听到这里,萧瑾言顿时明白了。他心想,原来自己的父亲萧绍就是那个伙同别的大臣做掉刘裕的长子刘义符,又扶保刘义隆继承皇位的主谋啊。

能干成这么了不起的事,必然是大臣中的“扛把子”!怪不得这么阔气。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瑾言,你怎么在这里?”

萧瑾言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萧绍。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菊花见状,赶忙退到一旁。

萧绍走了过来,对萧瑾言说道:“怎么,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萧瑾言答道:“爹,孩儿身上的伤已无大碍。”

萧绍见萧瑾言此时生龙活虎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呵呵,不愧是我萧绍的儿子,就是皮实。”

萧瑾言心想,这老爷子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老子大伤初愈,这浑身骨头像快散架了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就是没好意思说罢了。

萧绍接着说道:“既然你身上的伤都好了,那就出来做点正经事吧,别整天闲得蛋疼,就知道出去骑马打猎,还整一身伤回来。为父替你谋了个差事,禁军校尉。你收拾一下,过两天就去上任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里凉了半截。什么什么,禁军校尉……这老爷子,自己权倾天下,吃喝不愁,怎么还叫自己儿子出去工作啊!

而且自己刚刚重生,大伤初愈,本来想好好享几天清福呢,这才哪到哪,又得去上班,奶奶的……

再说了,禁军校尉是个什么东西,说白了不就是个当兵的吗。自己前世就是个特种兵,让人家给弄死了,没想到,重生到了这里还得当兵……天呐,这辈子,咱可是跟当兵结下缘分了!

萧瑾言本想以大伤初愈为由拒绝萧绍的提议,可萧绍才不管那一套,武将出身的他上来就是对萧瑾言一顿拳脚相加,瞬间便试出了萧瑾言的身手。

萧瑾言左躲右闪,纵横捭阖,与萧绍连过了几十招。萧绍见状,点头微笑着说道:“不错,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明天就去上任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都碎了。哎……真没想到,官二代,高官的官二代,竟然也得去上班啊!

第五百四十二章 改头换面拓跋柔

翌日,拓跋柔闺房。

在家丁和丫鬟的指引下,萧瑾言缓缓地来到了这个地方,只见拓跋柔竟然身穿一身汉人的服装端坐在塌前,而且这一身衣服像极了庾佳生前最喜欢穿的那一套。而且,就连拓跋柔的发型也换成了汉人的发型,这造型简直就跟庾佳生前一模一样。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呆了,他连忙缓缓地走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看着拓跋柔,惊呼道“佳儿真的是你吗”

拓跋柔微微一笑,缓缓地朝萧瑾言走了过来,又扶他座下,给他斟好一杯茶水,说道“嘿嘿、萧瑾言,怎么、这就认不出我啦”

萧瑾言见状,不禁摇了摇头,一脸的失落感。

其实,就在刚才拓跋柔起身向他走来,直至说话的那一刹那间,萧瑾言便深深地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庾佳。从走路的姿态,说话的嗓音,以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哪里都不像,只有脸像,百分之九十以上像。可是,庾佳温文尔雅、善解人意,拓跋柔却是飞扬跋扈,刁钻刻薄,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截然不同。

“公主为何这身打扮”萧瑾言不禁问道。

“本宫这身打扮好看吗”拓跋柔反问道。

“不好看”萧瑾言斩钉截铁。

“你”

拓跋柔瞬间无语,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劲,这才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讨萧瑾言欢心,可萧瑾言却是这般冷淡,着实令拓跋柔感到义愤填膺。此刻,拓跋柔真想一个巴掌抽上去,骂萧瑾言一句“别给脸不要脸”。

但是,拓跋柔却强行压住内心的怒火,接着对萧瑾言说道“那你说,本宫穿什么才好看”

这个问题,如果让乙怀纯来回答,肯定是“穿什么都好看”,但是,萧瑾言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微微一笑,轻蔑地对拓跋柔说道“公主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你”

拓跋柔刚上来被气了一大跳,可随即便小脸绯红,一脸娇羞地模样,此时的她可是不怕萧瑾言“撩”的,反倒是萧瑾言不撩,她这劝降的工作才开展不下去。所以,这个时候,拓跋柔宁愿自己吃点哑巴亏。

只见萧瑾言顿了顿,接着对拓跋柔说道“公主,你别白费力气了,瑾言是不会投降的。而且,你也成不了她。”

虽然刘并不是一个好皇帝,甚至对萧瑾言起了杀心,但是萧瑾言始终热爱自己的祖国,即便自己的祖国出了一个傻逼君主,萧瑾言也依然把自己当成一个汉人,一个南朝人。而庾佳,她就是一个已经绝版的,现实中最完美的女孩,不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就可以替代的了得。

没想到,拓跋柔听罢,却不慌不忙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本宫没有逼你投降,本宫也知道,本宫在你的心里,替代不了庾佳。”

“那公主为何还要做这些事”萧瑾言不禁问道。

“本宫,本宫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你需要人照顾。”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答道“呵呵公主,瑾言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人照顾,瑾言可以照顾好自己。”

萧瑾言一脸不屑。

没想到,拓跋柔听罢,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的故事,我多少知道一些。”

“公主知道什么”

“知道你和庾佳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她却被南朝的昏君霸占了,她为了救你,付出了很多,为了不连累你,服毒自尽。她还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临终之前把儿子拜托给你,可是你却没能从刘的屠刀之下把你们的亲骨肉救出来。”

拓跋柔说完这些,眼圈竟然有些湿润。

而萧瑾言听罢,顿时震撼了,这又让他相起了过去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拓跋柔说道“公主还知道什么”

“你为了起兵谋反,娶了一个你根本不爱的女人,南朝的公主刘季玉,还纳了一个妾,叫郁馨儿,是刘松之前的妃子。你起初只是为了迷惑刘松,这才接受这门荒唐的亲事。可是后来,你们之间有了感情。刘季玉和郁馨儿也是死于刘之手吧。”

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拓跋柔说道“呵呵公主,看来你对瑾言了解不少。”

拓跋柔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既然刘杀了你那么对亲人,你为什么还要效忠于他,他现在连你也要杀,你还要效忠他,对他执迷不悟吗”

萧瑾言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对拓跋柔说道“公主,瑾言效忠的是南朝大宋,是黎民百姓的江山社稷,可不是刘”

“这还不是一样吗”拓跋柔不依不饶。

“不一样大宋是大宋,刘是刘。即便是刘松当皇帝的时候,瑾言一样效忠大宋。”

“真搞不懂你。”拓跋柔一脸疑惑。

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拓跋柔说道“公主不是说不劝降吗,怎么又说到那方面去了”

拓跋柔听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操之过急了,对于萧瑾言这样的人来说,只能循序渐进,一点点让他掉进温柔的陷阱,如果刚一开始话说多了很有可能会鸡飞蛋打。

于是,拓跋柔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所以,萧瑾言,你现在是单身,身边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你。”

“不需要”萧瑾言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萧瑾言,你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续弦,就是因为你的心里一直放不下你的初恋情人庾佳。庾佳,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太重要了,没有人能替代。所以,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对不对”

萧瑾言听罢,默不作声。

拓跋柔接着说道“萧瑾言,其实你并不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你在拥有庾佳的时候,爱上了陈幼婵,爱上了郁馨儿。后来,你失去庾佳了,你又爱上了刘季玉。所以,你不是不能爱上别人。只是,庾佳的死对你打击太大了,从此之后你心里就忘不了她,也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了,对不对”

</br>

</br>

第五百四十三章 一江春水向东流

萧瑾言听罢,顿时愣住了。不得不说,拓跋柔这些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拓跋柔也好像对萧瑾言十分了解,竟然句句话都能说到他的心坎里去,字字珠玑,令人无所遁形。

“公主,你跟瑾言说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拓跋柔微微一笑,答道。

萧瑾言顿时愣住了。

拓跋柔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是个英雄,是一个命运悲惨的英雄,本宫的心里对你有敬重,有怜悯,也有深深的喜爱,见了你,本宫有心动的感觉。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吧。”

萧瑾言顿了顿,答道“公主,咱们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拓跋柔连忙问道。

“公主,你是北魏的公主,瑾言是南朝的将军,咱们之间没有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拓跋柔连忙问道。

“除非,公主可以放弃做魏国公主的机会,跟瑾言一起回南朝去,做我南朝的将军夫人。”

拓跋柔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一脸魅色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喜欢我。”

“公主”萧瑾言听罢,顿时懵比。

“萧瑾言,你如果不喜欢我,那为什么假设我愿放弃做大魏公主,跟你回南朝做你的将军夫人呢如果你心中没有这样、那样的想法,这个假设便不成立”

拓跋柔这番理论说的萧瑾言哑口无言,的确,萧瑾言这是在做假设,假设拓跋柔不做魏国公主了,而是背叛祖国,和自己回南朝做将军夫人,那他们便可以在一起。但是,这个假设的前提是两个人两情相悦,最起码萧瑾言得愿意娶拓跋柔才可以,也就是说萧瑾言也喜欢拓跋柔。

“不错,公主倾国倾城,那个男人见了会没有一丝想法,而且,公主和佳儿长得那么像,瑾言的确对公主动过心思,只是”

“只是介意本宫的身份”

萧瑾言听罢,缓缓地点了点头。

拓跋柔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想不开。你说你想那些事做什么在这方面,你还真的不如你的前妻刘季玉,她可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什么人都敢爱,什么事都敢做,而你,畏首畏尾,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公主,瑾言的确有自己的顾虑。”

“萧瑾言,我问你,你喜欢本宫什么别告诉本宫,你只喜欢本宫这张长得像庾佳的脸庾佳有她的过人之处,可本宫也有本宫的特点,本宫不想活在别人的阴影里,你不要说一些本宫不爱听的话来气本宫。”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拓跋柔说道“呵呵公主,虽然你不爱听,可是瑾言还是要说,瑾言现在对你的喜欢,就是因为你长着一张和佳儿一模一样的脸,瑾言一见到你,就会想起佳儿来,仅此而已。”

“你”

拓跋柔气得小脸通红,她刚才还跟萧瑾言打了个预防针,让他不要讲一些让自己听了不高兴的话,可是萧瑾言却偏偏说大实话。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还是真的不会撒谎,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哪怕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但是,拓跋柔此时此刻却也并不在意,她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那只是现在,所以,咱们可以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咱们也会像刘季玉、郁馨儿那样,有一段美好的过程,只是,本宫会给你想要的,咱们的结局不会悲惨。时间久了,你会发现,本宫也有令你着迷的地方,绝不会输给庾佳。”

萧瑾言不禁摇了摇头,答道“公主,咱们为什么要开始”

“难道,你不想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吗”拓跋柔一脸疑惑。

“想,但是要看值不值得。”萧瑾言答道。

“本宫会让你觉得,本宫是值得让你开始的。”

拓跋柔说完,连忙将手搭在萧瑾言的肩膀上,对他说道“你把本宫当成佳儿吧,寄托你的思念,只要你心里会好受一些,本宫不介意。这也是为什么本宫今天穿了一身汉人的衣服来见你,就是为了医好你心灵的创伤。”

萧瑾言刹那间有些沉醉,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侍奉你的吗”

拓跋柔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三国杀的扑克牌,晾在了桌面上“萧瑾言,咱们玩一把三国杀,怎么样”

“公主,瑾言很久没玩这个了,生疏了。”

“没关系,我教你。”

于是,萧瑾言和拓跋柔玩起了三国杀,单挑模式,两人分别选三名武将,谁的武将先死光了就算输了。萧瑾言选的三个人分别是吕布、刘备、周瑜,而拓跋柔分别选了貂蝉、孙尚香、小乔。

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轻蔑地对拓跋柔说道“哈哈哈公主,你单挑选个孙尚香,这不扯淡吗结姻的技能都用不了,没有队友,跟谁结姻啊,哈哈哈”

拓跋柔听罢,一脸不屑“哈哈哈萧瑾言,你还说我呢,你看看你选的什么玩意,本宫这孙尚香好歹还有个枭姬的技能,你那个刘备哈哈哈玩蛋去吧,给谁牌啊这不就相当于一个没有技能的白板英雄吗”

“公主,这你还不懂吗你选孙尚香,瑾言当然选刘备啦。再说,这也是让着你,哈哈哈”

的确,吕布与貂蝉,香香加刘备,还有三国周郎赤壁,羽扇纶巾,小乔初嫁了,的确别有一番内容貂蝉的离间用不着,离间谁吕布呗孙尚香和谁结姻刘备啊小乔天香给了谁自然是周大都督。

“杀”

“闪”

“南蛮入侵”

“无懈可击”

“装备仁王盾”

“我杀你,红桃杀”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觥筹交错间,绿鬓红颜,恰似洞房花烛夜,燕燕痴情郎,那一刻,萧瑾言仿佛像是和庾佳坐在去南极旅游的飞机上,飞机的周围全都是云彩,那云彩一朵朵的漂泊,是别样的美丽。就在此时,那一片片的云朵朝萧瑾言飘了过来,令萧瑾言神清气爽。

</br>

</br>

第五百四十四章 瑾言不中美人计

p1三国杀玩着玩着,萧瑾言逐渐渐入佳境,而拓跋柔那如黄莺般莺莺燕燕的嗓音不禁在萧瑾言的耳边阵阵哼起,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美人相伴几人抗

“瑾言,不要回南朝去了。闪舞小说网35xs留在我们大魏,做我们大魏的驸马,以后,你就是大魏的兵马大元帅,地位仅次于陛下和燕王。你可以率领千军万马,饮马长江,杀回建康,砍掉狗皇帝的人头,替我们大魏一统天下,成全你的英雄梦想”

握草饮马长江杀回建康屠戮南朝百姓槽坏了中了拓跋柔的美人计

“槽去你妹的三国杀不玩了”

只见萧瑾言怒目而视,一下子蹿了起来,仿佛从温柔乡中扎然惊醒,怒目圆瞪地盯着拓跋柔,眼中说不出的气愤。

“你萧瑾言,刚才不是玩的好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拓跋柔一边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纸牌,一边拾掇着桌子上散落的牌盒,一脸惊诧地看着萧瑾言。

萧瑾言冷笑道“呵呵公主如果是来替拓跋懋做说客的话,那就别白费力气了,你还是告诉你二哥,早些杀了瑾言吧,瑾言宁死不降”

“萧瑾言,你个混蛋你现在又不想投降了那你刚才占我便宜这一事又怎么说”拓跋柔义愤填膺。闪舞小说网35xs

“呵呵是公主自己要投怀送抱的,再说,咱们什么也没发生不是。再说了,瑾言刚才也不知道公主要全劝瑾言投降啊,瑾言要是知道公主心里有这种恶心人的想法,瑾言早就一脚把你踹到茅坑里去了”萧瑾言据理力争。

“槽萧瑾言,你混蛋”

“好了,要杀便杀,不用废话”

“妮玛比谁说要杀你了,陛下和燕王就是因为爱惜你的才华,这才舍不得杀你,还让本宫来来”

“来施美人计呵呵拓跋挺和拓拔懋可真是大方,为了让瑾言投降,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豁出去了,你们魏国当真是没人了吗真是可笑”

“不”

只见拓跋柔柳眉紧锁,怒目圆睁,义愤填膺地看着萧瑾言,怒道“萧瑾言,你讲这话有没有良心本宫本宫是真心喜欢你的,本宫没有想过别的事情。”

萧瑾言听罢,义正言辞地说道“哼真心喜欢你不过就是一个说客,瑾言信你个鬼”

拓跋柔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任由她怎么解释,萧瑾言都不可能会相信,甚至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她和萧瑾言之间还能存在纯真的爱情。35xs两个人之间即便是有爱情,那也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之上的,而且是两个敌对国家的根本利益。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像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和赵敏,虽然产生了感情,但是两个人所代表的国家、利益有着根本的冲突。南朝想北伐,一统天下,而北魏想南侵,一统江山。这是一个绝对的利益冲突。

再说,拓跋柔在喜欢萧瑾言的同时,她也会把魏国的跟本利益考虑进去,毕竟她是北魏的公主。

于是,拓跋柔只好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本宫问你,留在我们大魏,做本宫的驸马,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不想和本宫在一起吗你如果不想跟本宫在一起,刚才为什么跟本宫一起玩三国杀你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要敢担当,敢于负责任,你懂不懂”

萧瑾言听罢,厉声答道“公主,瑾言知道自己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但是瑾言首先是个汉人,瑾言绝不会投降大魏,反过头来,去攻打自己的同胞、百姓,瑾言做不到”

“哼你们南朝的皇帝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为了效忠那刘心胸狭窄,阴险歹毒,他无时无刻都在想杀你,你知道吗为什么这样的皇帝,你还对他抱有幻想”

“刘怎么样,那是刘的事,瑾言只知道,瑾言是大宋的臣子,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祖国。”

拓跋柔依然不肯善罢甘休,厉声应道“萧瑾言,我们大魏的皇帝英明神武,雄才大略,不知道比刘强多少倍,你为什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答道“呵呵公主,如果瑾言生下来是北魏的人,那么瑾言很幸运自己可以侍奉一位英明的君主,但是瑾言生下来就是大宋的人,是南朝人,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瑾言不会背叛自己的祖国”

“为什么为什么”拓跋柔一脸失落。

萧瑾言不禁又冷笑了一声,接着对拓跋柔说道“公主,你们魏国历来就是虎狼之国,你知道你们魏国南下侵略我们南朝的时候,杀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吗他们当中有妇孺、老人、儿童,你们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魏国士兵甚至连手无寸铁的孩子都不放过啊”

“从元嘉朝开始,你们魏国一共向我们南朝发动过不下几十次的侵略,你们每一次侵略,就会有不计其数的南朝百姓流离失所,丧失家园,有无数的将士们战死沙场,尸横遍野,满地哀鸿,像人间炼狱一般。公主,你总是说我们南朝的皇帝阴险歹毒,凶狠残暴,但刘松、刘这样昏庸的皇帝毕竟只是少数,大宋的开国皇帝刘裕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先帝也是一位励精图治的好皇帝”

“再说,刘虽然对政敌、对兄弟和我们这些功高盖主的臣子心怀忌惮,的确是狠了点,但是刘好歹还是一位爱惜百姓的皇帝。可是你们魏国,本身就是虎狼之国,你们的国家,你们的士兵,只会任意践踏我们南朝的百姓”

拓跋柔听了这些,不禁心灵有些震撼,她连忙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呵呵公主不信去问你哥哥啊去问拓跋懋啊,你问问他,侵略我们南朝之时,屠戮过多少南朝的百姓问问他手上沾了多少南朝百姓的鲜血”

</br>

</br>

第五百四十五章 拓跋兄妹起冲突

拓跋柔听罢,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她不禁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惊讶地瞪着大眼睛,喃喃地说道“不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们大魏的皇帝仁慈、睿智,我二哥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对我很好,他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纵兵杀戮南朝百姓呢”

萧瑾言再一次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拓跋柔说道“呵呵你的哥哥们对你当然很好,对你们魏国的百姓自然也很好,可是你们魏国的大军一旦杀到了我们南朝的领土上,他们就变成了一群禽兽,一群嗜血的魔鬼,难道你不知道哈哈哈拓跋柔,你如果化装成一个普通的南朝村妇,生活在宋、魏两国边界,像你这等颜色,瑾言敢保不出半月,你定然不会全着身子回来。因为,边疆那些魏国人,就是一群魔鬼”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拓跋柔吓得瘫倒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

萧瑾言又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拓跋柔说道“呵呵好了,公主,该说的瑾言都已经跟你说了,你把瑾言送回大牢里去吧,有一句话告诉你,瑾言是不会投降的,咱们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来人把他关到柴房里去”

拓跋柔听罢,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门外大声喊道。

刹那间,从门外闯进来两名黑标大汉,将萧瑾言五花大绑着便拖了出去。

萧瑾言离开的时候,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和一种绝望的神色,而拓跋柔只是看了他一眼,两行热泪从眼角集聚滑出。

翌日,平城,燕王府。

拓跋懋依然像往常一样,在闲暇的时候,没事打打猎,射射箭,或者找几个身体壮实的家丁陪在自己练习一下摔跤什么的,这样既可以保持自己的身材,也可以保持自己的战斗力,因为拓跋懋时刻也不会忘记,作为一个北魏鲜卑族人,他们的祖先是在马背上打天下的。

就在这时,拓跋柔面色铁青,一脸怒气冲冲地朝拓跋懋奔了过来,见面便厉声问道“二哥,萧瑾言说得那些,都是真的吗”

“什么”拓跋懋一脸疑惑。

“你有没有纵兵屠杀过南朝的百姓包括妇孺和儿童”拓跋柔一脸气愤。

拓跋懋瞬间懵比,连忙对拓跋柔反问道“柔儿,你闲着没事问这些做什么”

“拓跋懋,你回答我咱们大魏是不是经常侵略南朝,还杀死了许多手无寸铁的南朝百姓”

拓跋柔竟然对她这位敬爱的二哥直呼其名,还如此义愤填膺的模样,样子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拓跋懋见状,霎时便镇惊了,但他很快便明白过来,此事十有和萧瑾言有直接关系。

于是,拓跋懋只好无奈地答道“柔儿,自古两国交战,哪有不死几个百姓的但凡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想不死人,总有一天咱们大魏吞了南朝的疆域,一统天下了,就不用再打仗了,也就不用再死人了”

拓跋柔听罢,顿时一脸绝望和茫然,连忙冲拓跋懋怒吼道“这么说、你的部下,你的士兵们,真的杀过无辜的百姓”

拓跋懋听罢,倒也毫不掩饰,因为他历来也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尤其在自己的亲妹妹面前。

只见拓跋懋义正言辞地对拓跋柔说道“不错我的部下和将士们的确杀过南朝的百姓,但他们也不是无辜的”

“什么你这个刽子手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拓跋柔见状,更加气愤。

“柔儿,你不懂他们全都是南朝的百姓,是一群乱民啊他们虽然没有拿起武器屠杀咱们大魏的将士们,但他们有手有脚,他们会耕作、种地,妇女会织布防线供给南朝的将士们,而且他们的心全都是向着南朝的。也就是说,他们虽然没有拿起武器直接与我大魏为敌,但他们也是咱们大魏的敌人啊”

“住口你不要再说了”

只见拓跋柔身体颤动的十分厉害,听到拓拔懋这种答复,她已经愤怒地像上去狠狠地抽自己这位二哥两个大嘴巴子。

拓拔懋见状,接着对拓跋柔苦口婆心地说道“柔儿,你怎么突然跟二哥说起这些事来了,是不是萧瑾言告诉你的”

“是又怎么样二哥,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你做都做了,还不许人家说吗”

拓拔懋听罢,冷笑了一声,答道“呵呵我就知道是萧瑾言,真没想到,这个萧瑾言居然如此了得,我拓跋懋这倾国倾城的宝贝妹妹都奈何不了他,居然还让他给洗脑了真是可笑”

拓跋柔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对拓跋懋说道“哼二哥,柔儿这是帮理不帮亲,你屠杀手无寸铁的南朝百姓就是不对就算是我大魏要统一天下,那今后南朝的百姓也就是咱们大魏的百姓,你怎么能杀他们呢”

拓跋懋听罢,顿时无奈,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拓跋柔说道“柔儿,说实话,你是不是无法劝降萧瑾言啊连你也无计可施了那二哥可真要想想别的方式了”

“你想怎样”拓跋柔不禁为之一惊。

“如果萧瑾言不肯投降,那边只有杀了他断不能留着这个祸害萧瑾言若为我大魏所用,那便是我大魏一统天下的一把利剑,但他若是始终与我大魏为敌,那便是阻碍我大魏一统天下的最大绊脚石,一定要杀了他”

拓跋柔听罢,顿时心中为之一惊,连忙对拓跋懋说道“二哥,你疯了”

“柔儿,说实话,是不是连你也没有办法说降萧瑾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别白费时间了,早些把他杀了吧”

拓跋柔听罢,顿时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拓跋懋要杀萧瑾言他已经开始失去耐心了不不能不能杀

一想到这个问题,拓跋柔满眼惊诧,一幅幅恐怖的画面历历在目,拓跋懋一旦说出这种话来,他怕是真的对萧瑾言起了杀心

半晌,拓跋柔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话“二哥,你再给柔儿一些时间,柔儿还有办法,可以劝降萧瑾言。”

</br>

</br>

第五百四十六章 知恩图报鲜卑女

翌日,乐陵公主府。

柴房之内,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缓缓地照射进来,显得无比惬意,而萧瑾言则轻松地躺在柴房的草垛上闭目养神,就像躺在沙滩上晒太阳一样轻松、惬意。尽管萧瑾言带着枷锁,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柴房的不远处还有一队卫兵严加看管,但是萧瑾言的表情依然十分惬意,因为他知道,拓跋柔奈何不了他,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萧将军”

就在这时,一个娇嫩的小姑娘的嗓音隔着窗户的缝隙低声传了进来,令萧瑾言霎时吃了一惊。

萧瑾言见状,连忙一跃而起,将窗户推开,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竟然趁势一出溜,滑进了柴房

萧瑾言顿生诧异,连忙盯着这个小姑娘惊诧地看了几眼,只见这小丫头杏眼桃腮,颇有几分姿色,仿佛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又好像完全想不起来了

“姑娘,你是”萧瑾言不禁疑惑地问道。

“萧将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倩儿啊,将军怎么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真让人伤心。”

小丫头小嘴一撇,愤愤地答道。

倩儿倩儿是谁萧瑾言依然回忆不起来似曾相识,却又好像未曾认识。

“萧将军,当年青州之战过后,我们大魏的皇帝陛下把倩儿当做战利品送给你们南朝的皇帝,倩儿不想去南朝,私自逃跑被抓了回来,就是您放倩儿一条生路,还给倩儿备足逃跑的盘缠啊,将军怎么就忘了。”

“哦,本将军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倩儿如此一说,萧瑾言方才回忆起来,当年萧瑾言在青州之战生擒拓跋懋,拓跋挺为了赎回拓跋懋,跟南朝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包括割地赔款等事宜,条约当中还包括送三百名魏国美女给刘松。而倩儿作为魏国的宫女,又长得眉清目秀,自然被拓跋挺挑中,作为赎回拓跋懋的战利品送往南朝。可是,萧瑾言的部下将逃跑的倩儿抓回来之后,萧瑾言动了恻隐之心,竟然大发慈悲,将倩儿给放了。这份恩情,倩儿一直铭记在心。

“倩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这里面你过得好吗”萧瑾言接着问道。

“萧将军,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当年倩儿从萧瑾言的手里逃跑之后,她又逃回了北魏,继续做宫女,还对拓跋挺说萧瑾言嫌她长得丑,怕送给南朝的皇帝会污了圣眼,这才放她回来。于是,倩儿便继续在魏国做宫女。直到有一天,倩儿给拓跋挺送到拓跋柔的府上做丫鬟,伺候拓跋柔

其实,自从萧瑾言被关押到公主府中,倩儿已经注意萧瑾言很久了。

“萧将军,倩儿有办法引开门口的士兵,你快跑吧,不然的话,你留在魏国,又不肯投降,迟早是死路一条啊”

倩儿一边说着,一边用钥匙帮萧瑾言打开手铐脚镣,动作十分娴熟,看得出来,她为此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倩儿,你为什么要救本将军”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年将军放倩儿一条生路,让倩儿免遭南朝昏君践踏,今天倩儿也要救将军一命,来报答将军的恩情。”

倩儿一边帮萧瑾言彻底除下手铐脚镣,一边义正言辞地答道。

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成陈嘉实和王玄羽还在狱中,瑾言断然不能丢下他们,一旦瑾言跑了,他们必死无疑啊”

倩儿听罢,连忙答道“将军尽管放心,倩儿有办法救出陈嘉实和王玄羽,到时候你们一起逃跑。”

“你能有什么办法”萧瑾言一脸疑惑。

“倩儿这里有公主的腰牌,可以从大牢里提犯人,到时候,倩儿再找两个可靠的人,化妆成公主的亲身卫兵就好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拓跋柔的腰牌竟然在这小妮子的手里怎么回事

“倩儿,拓跋柔的腰牌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是你偷的吗”萧瑾言一脸惊诧地问道。

倩儿听罢,只好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是是倩儿趁公主不注意偷的哎呀萧将军,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你还是赶紧跑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有些犹豫,又接着对倩儿说道“不成倩儿,本将军若是跑了,你怎么办拓跋柔若是知道你偷了她的腰牌,放了瑾言,她岂能饶你要不你跟我们一起逃跑吧,跟瑾言一起去南朝,瑾言会保护你的。”

倩儿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动心,心中有些忐忑,有些泛滥,她不禁微微一笑,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走吧倩儿不能跟你走,公主殿下对倩儿恩重如山,倩儿偷她的腰牌放你走已经是对不起她了,怎么能再弃她而去呢倩儿倩儿宁愿留下来,等公主治罪,以赎倩儿的罪过”

“这怎么行倩儿,你若是放了瑾言,又留下来,必死无疑啊你还是还是跟我们一起跑吧”

萧瑾言见状,连忙轻轻晃动着倩儿的肩膀,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

倩儿听罢,不禁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不萧将军,倩儿倘若放你走,公主当时可能会很生气,但是事后她心里也一定会赞成倩儿这么做,公主公主她人真的很好,她不会为难倩儿的,将军就放心吧,倩儿是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拓跋柔一心想替魏国劝降瑾言,甚至不惜用她自己的美色做诱饵,她一旦知道你把瑾言给放了,她岂能饶了你”

“萧将军,你错了倩儿是公主身边的人,倩儿对公主颇为了解,她不是只想对你施美人计,来诱惑你投降大魏,她是真心的喜欢你,她心里有你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什么”

倩儿听罢,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倩儿了解公主,这么多年了,她心高气傲,何尝把谁放在眼里,但是她对你真的是动了真感情的,只是你们各为其主,你才觉得公主对你的喜欢出于某种功利性”

</br>

</br>

第五百四十七章 柴房撞破拓跋柔

“什么你是这样认为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一脸惊诧。

“萧将军,你不知道,公主她她晚上在睡梦之中都曾经呼唤过你的名字,倩儿真的从来没见过公主对一个人如此用心过。”倩儿接着答道。

萧瑾言听罢,顿时有些震惊

“所以,萧将军,倩儿断定,即使你不愿意归降大魏,公主也断然不会害你的性命,真正想害你性命的人是陛下,还有燕王。在陛下和燕王看来,萧将军可用,可杀,断不可放回南朝,日后成为大魏的心腹之患啊萧将军,倩儿知道你死都不会投降,但是倩儿不会让你死,公主也不会让你死,公主倘若知道倩儿把你给放了,她只会一时生气,事后一定会赞成倩儿的做法”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却还是有些许疑惑,他连忙接着对倩儿说道“可是倩儿,倘若拓跋柔在气头上把你给杀了,事后她又反悔那却是如何是好啊”

“不会的,萧将军,你就放心好了。”

倩儿又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咣当”一声被人给踹开了,只见拓跋柔怒气冲冲地看着萧瑾言和倩儿二人,身后还跟着一队卫兵,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哼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俾”

只见拓跋柔怒火中烧,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啪”

“啊”

拓跋柔一个愤怒的巴掌径直打在倩儿脸上,倩儿的脸上刹那间落下了一个淤红色的五指山,被拓跋柔打倒在地。

萧瑾言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扶起倩儿,义愤填膺地对拓跋柔说道“不关她的事,有种你就冲瑾言一个人来好了”

拓跋柔见萧瑾言如此护着倩儿,自己倒像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母夜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连忙义愤填膺地怒吼道“来人呐把这个贱俾给本宫拖出去,关起来萧瑾言也要严加看管,出了什么差池,本宫唯你们是问”

“是,公主”

拓跋柔背后的那一群士兵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

随即,几名士兵,一拥而上,把倩儿生生从柴房拖了出去,就像拖着一只五花大绑的五花猪一般。

拓跋柔则是一脸气愤,转身就走

“站住”萧瑾言连忙大吼了一声,叫住了拓跋柔。

拓跋柔转过身来,没好气地对萧瑾言说道“你还想怎样”

萧瑾言义愤填膺地对拓跋柔说道“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瑾言跟你没完”

“哼本宫自己的奴婢,自己会管教,你还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

拓跋柔恶狠狠地答道,随即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间柴房。

只不过,拓跋柔之所以如此愤怒,多半不是因为倩儿偷了她的腰牌,还要在私底下放走萧瑾言,而是因为倩儿和萧瑾言,他们两个看起来,关系有些亲昵

两个时辰后,乐陵公主府,正厅。

只见倩儿被捆绑的像一只五花猪一样,被五花大绑着压到了拓跋柔面前,狠狠地按着跪在了地上。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拓跋柔一生大喝道,将这几名士兵喝退,屋子里便只剩下拓跋柔和倩儿两个人。

“公主”

倩儿缓缓地抬起头,用受惊和满是歉意的小眼神盯着拓跋柔,喃喃地说道。

“说吧,为什么要放走萧瑾言。”拓跋柔淡淡地说道。

“为了报恩”倩儿答道。

“报恩萧瑾言对你有什么恩”拓跋柔一脸疑惑。

倩儿顿了顿,答道“公主,之前燕王殿下在青州之战被萧瑾言活捉,陛下用了五十座城池,还有很多珠宝、金银,美女做战利品,换燕王回国,倩儿也是其中的战利品,要被送到南朝去,服侍南朝的皇帝。”

“这件事本宫听说过,他们不是嫌你难看,把你赶了回来吗”拓跋柔答道。

“公主真的觉得倩儿很难看”倩儿小脸一撇,不甘心地答道。

“你你站起来。”拓跋柔答道。

只见倩儿从地上缓缓地站拉起来,拓跋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只见这小妮子虽然生的没有自己这般倾国倾城,但也好歹算得上亭亭玉立,相貌出众,当然不能算难看。显然,之前倩儿那个因为对方嫌她丑把她放回来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

“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拓跋柔连忙问道。

“公主,其实,倩儿是想自己逃回来,可是被萧将军的部下抓住了,倩儿不想去南朝服侍昏君,是萧将军放倩儿回来的。”

拓跋柔听罢,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个小妮子和萧瑾言还有这么一段缘分呢,倒是不简单。

于是,拓跋柔接着问道“还有吗”

“公主,萧将军说,他帮了倩儿,所以,倩儿要对萧将军以身相许”

“什么握草”

拓跋柔听了这话,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尼玛,原来萧瑾言放这小妮子回来,还是有条件的,看不出来啊,萧瑾言这王八蛋对本宫这么漂亮的倾国美人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的姿态,却暗地里跟一个小丫头,做这种肮脏的交易,简直无耻

于是,拓跋柔怒不可遏,连忙冲倩儿怒吼道“什么你居然居然跟萧瑾言上床了无耻下流”

倩儿听罢,顿时一脸惊愕,又一副无辜和见不得人的模样,连忙对拓跋柔说道“公主,你说哪里去了以身相许的意思就是倩儿要永远记住萧将军的恩情,无论身在何处,都要想办法报答他。这么多年了,倩儿一直记住萧将军的恩情,今天就是要想方设法报答他。”

拓跋柔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道“这萧瑾言跟你说的”

倩儿点了点头,道“嗯、嗯、嗯,萧将军说,以身相许在他们南朝就是这个意思。”

那日,萧瑾言本来闲来无趣,想和这个小丫头开个玩笑,没想到,小丫头听罢,当下便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居然在大帐之中便要对萧瑾言以身相许。没办法,萧瑾言只好耍了一个“花枪”,把自己说出的话再吞进去,也只好把“以身相许”的意思如此解释给倩儿。

</br>

</br>

第五百四十八章 柴房诀别萧瑾言

拓跋柔听罢,这才松了口气,轻蔑地说道“哼没文化,真可怕”

倩儿听罢,方才明白了萧瑾言对自己说那些话的意思,萧瑾言这一骗,可是骗了自己整整三年啊,不过,自己倒也心甘情愿上当受骗。

“就没有什么别的了”拓跋柔已然不依不饶,她之所以如此生气,并不是因为倩儿救萧瑾言,而是因为倩儿好像跟萧瑾言有些什么,只要这件事澄清了,拓跋柔或许跟倩儿还是一伙的。

“公主说的别的是指的什么啊”倩儿小脸绯红,一脸见不得人的模样。

“你明知故问”拓跋柔厉声说道。

倩儿连忙摇了摇头,一脸懵逼地答道“公主,倩儿的确不知啊”

这个时候,倩儿这个小妮子即便是知道,她也会装作不知道,因为这种没影的事没人会承认。

“就是嗯嗯”

拓跋柔轻轻挑了挑绣眉,一脸戏谑之态。

倩儿见状,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公主,倩儿对天发誓,倩儿和萧将军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啊”

拓跋柔见状,这才顿了顿,缓缓地对倩儿说道“那你喜欢他吗”

倩儿听罢,小脸瞬间绯红,她不禁顿了顿,然后缓缓地低下头,又娇羞地点了点头

拓跋柔见状,不禁心想,呵呵看来,这小妮子还算是够诚实,敢于承认她喜欢萧瑾言的事实,看来之前那些事,她也没撒谎。

“倩儿,你既然喜欢萧瑾言,你就这样把他给放走了,你也得不到什么,反而会被本宫治罪,你这又是图什么呢”拓跋柔接着问道。

倩儿听罢,义正言辞地答道“公主,倩儿是喜欢萧将军,但是倩儿自知自己和萧将军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倩儿配不上萧将军,倒是公主和萧将军很般配。但是,倩儿喜欢萧将军,也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即便不是跟倩儿在一起,倩儿也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可是,以萧将军的性子,他是断然不会投降咱们大魏的,如果萧将军不投降,陛下还有燕王殿下便会对他起杀心。所以,倩儿才会想方设法,放萧将军走”

拓跋柔听了倩儿的这番话,顿时有些自愧不如,不禁心想,一个小丫头,小宫女都知道知恩图报,都知道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本宫呢,本宫为什么不会这样想呢本宫喜欢萧瑾言,是不是也应该想方设法让萧瑾言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想方设法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于是,拓跋柔顿了顿,接着对倩儿说道“哼倩儿,即便要放萧瑾言走,也轮不到你放,那也是本宫的事”

倩儿听罢,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惊喜地对萧瑾言说道“公主,这么说,你也想放萧瑾言走了”

“哼这件事,你不该不跟我商量”拓跋柔冷冷地答道。

“公主,奴婢错了。”倩儿一边微微笑着,一边挽起拓跋柔的胳膊,仿佛是一对好姐妹。

“好了,把萧瑾言从柴房里放出来吧,本宫跟他见上一面,今晚就送他离开大魏。”

“可是,公主,还有陈嘉实和王玄羽呢,萧瑾言重情重义,这两个人如果不救出来,萧瑾言肯定不会独自逃命的”

拓跋柔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倩儿说道“这样吧,倩儿,你带上本宫的腰牌,去刑部大牢,把陈嘉实和王玄羽给捞出来,带到公主府来,今晚就让他们俩和萧瑾言一起走。”

拓跋柔说完,连忙伸手去自己的腰间摸自己的腰牌,却是空空如也

“咦本宫的腰牌呢腰牌哪里去了”拓跋柔一脸疑惑。

“嘿嘿公主,在这里。”

只见倩儿一脸笑嘻嘻地拿着拓跋柔的腰牌,在拓跋柔的面前晃了晃。

“好你个小妮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连本宫的腰牌都敢偷,你活的不耐烦了”拓跋柔义愤填膺地说道。

而此时的倩儿却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看着拓跋柔佯装生气,而此时此刻,二人的心却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柴房的阳光再次从窗户的缝隙之间照射进来,透过萧瑾言的脸庞,一丝疲惫之色,却已经有点适应这里的柴草和阳光,以及四周洋溢着的尘土的味道。

就在这时,拓跋柔推门而入,不是横眉冷眼,不是义愤填膺,而是多了几分善意和侠骨柔肠。

“萧瑾言,我在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留在大魏,做本宫的驸马”

拓跋柔伏在萧瑾言身旁,义正言辞地说道。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答道“呵呵不愿意”

萧瑾言字字铿锵,铁石心肠。

没想到,拓跋柔听罢,脸上微微闪现出一丝落寞,随即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好,既然如此,本宫今晚就放你走,你带上陈嘉实和王玄羽,一起回南朝去吧但是,萧瑾言,你要记住,你回到南朝之后,永远不要与我大魏为敌”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顿时震惊了,不禁心想,卧槽,拓跋柔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主动放自己走,如果自己死活不投降,她不是应该杀了瑾言吗怎么会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拓跋柔说道“公主,你为什么为什么愿意放了瑾言”

拓跋柔顿了顿,答道“因为我喜欢你。你誓死不降,我大哥和二哥知道以后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大魏的,你如果不肯投降,那就赶快跑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震惊了,他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总感觉好像有些不认识她了,又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久违了的那种感觉仿佛刹那间回来了

“萧瑾言,你回到南朝之后,会想我吗”

拓跋柔说道,此时此刻,她心中明白,萧瑾言这一走,他们也许有生之年,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会”

“有多想”

此时此刻,萧瑾言再也压抑不住,连忙掏出了三国杀的扑克牌,给拓跋柔分配了一个孙尚香,自己拿了一个刘备,他们一杀一闪地玩了起来

</br>

</br>

第五百四十九章 趁夜逃命遭劫杀1

月黑风高,树叶哗哗做响,正是结伴潜逃的好时机。

“主公,快,快走”

“主公,快,走这里。”

只见萧瑾言、陈嘉实、王玄羽三人小心翼翼地牵着马匹,蹑手蹑脚地向外走着,而一旁的拓跋柔和倩儿,就是帮助他们逃跑的“帮凶”。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黑夜,一队威风凛凛的军队霎时杀了出来,径直将萧瑾言一行人给包围了,而那领头的大将正是拓跋懋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坏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套住了拓跋柔,但是还有个拓跋懋在后边呢,拓跋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拓跋柔见状,连忙横过身子,挡在萧瑾言的身前,声嘶力竭地对拓跋懋呼喊道“二哥,放他们走吧柔儿求你了”

拓跋懋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厉声对拓跋柔说道“柔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叫通敌叛国,你当真要做大魏的乱臣贼子,做我拓跋氏的不肖子孙吗”

“二哥,既然萧瑾言不肯投降,那咱们还把他留在大魏干什么呢,不如放了他算了”拓跋柔义正言辞地说道。

拓跋懋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愤填膺地对拓跋柔说道“糊涂柔儿啊萧瑾言能征善战,是一员勇将,此人可用、可杀,断不可放他回南朝啊一旦萧瑾言回到南朝,有朝一日,他必定会成为咱们大魏的心腹之患”

拓跋柔听罢,连忙冲拓跋懋惊呼道“二哥,萧瑾言他已经答应柔儿了,他回到南朝之后是不会与咱们大魏为敌的,你就放了他吧”

拓跋柔说完,连忙转过身,对身后的萧瑾言着急忙慌地说道“瑾言,你快跟我二哥表个态,说你不会跟大魏为敌,他就会放了你了,你快说,快说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说道“哼只要你们魏国不侵占我南朝领土,我萧瑾言绝不会与魏国为敌”

拓跋柔听罢,连忙对拓跋懋惊呼道“二哥,你听到了吗萧瑾言说了,只要咱们大魏不侵略南朝,他是不会和大魏为敌的你就放了他吧”

拓跋懋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斩钉截铁地说道“哼我拓跋懋我有生之年一定会饮马长江,杀奔建康,替皇兄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南朝的半壁江山,迟早要被我大魏踩在脚下”

萧瑾言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应道“哼魏国倘若敢侵略南朝一寸领土,我萧瑾言誓死也要反抗到底,绝不会让你们这群禽兽的铁蹄随意践踏南朝的大好河山”

拓跋懋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拓跋柔说道“柔儿,你听听、你听听,倘若放萧瑾言回归南朝,简直就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今天,萧瑾言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拓跋柔见状,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忧心忡忡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非要激怒我二哥,看你还怎么活着离开这里”

萧瑾言听罢,却不以为然,义正言辞地答道“哼瑾言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苟且偷生”

拓跋柔听罢,连忙厉声对萧瑾言喝道“住口萧瑾言,本宫今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你不要跟本宫说这些活啊,死啊的,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记住如果你今天离开大魏,回到南朝,没有本宫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对拓跋柔说道“放心吧,公主,瑾言一定”

“瑾言,不要再叫我公主”拓跋柔厉声打断了萧瑾言。

“柔儿”

萧瑾言甜甜地喊了一声,拓跋柔这才满意地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一旁的拓跋懋见状,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本王见你和柔儿也算是情投意合,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留在大魏,哪怕不替大魏领兵出征,攻打南朝,本王也愿意将柔儿许配给你,让你做我大魏的驸马萧瑾言,你可愿意”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呵呵我萧瑾言乃是驰骋沙场,纵横天下之人,这辈子倘若只待在拖把公主的温柔乡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此时此刻,萧瑾言的心中牢记庾佳临终之前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万万不能因为儿女情长,放弃了自己一生的理想和抱负。即便庾佳都不能把萧瑾言这个属于天下的乱世枭雄据为己有,更别说身为敌国公主的拓跋柔了。

拓跋柔听罢,顿时身躯为之一震,惊诧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我二哥已经如此仁至义尽了,你难道还不答应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跟柔儿在一起吗你留在我们大魏做驸马,我哥哥也不会让你领兵出征,与你的同胞手足为敌,为何你还不愿意”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拓跋柔说道“公主,那你为了跟瑾言在一起,愿意跟瑾言一起去南朝生活吗”

拓跋柔听罢,先是一愣,随即一脸诧异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柔儿乃堂堂大魏公主,为何要跟你去南朝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呵呵柔儿,这不就结了,瑾言乃是堂堂大宋的将军,为何要做你们魏国的驸马呢”

“萧瑾言你”

拓跋柔听了这话,刹那间气的小脸煞白。

萧瑾言见状,连忙接着对拓跋柔解释道“柔儿,这就是你和瑾言之间的差别,你是魏国人,而瑾言是宋国人,而且两个国家是南北对立的。你我二人,都热爱自己的祖国,咱们对祖国的热爱多过于对爱情的渴望。所以,咱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拓跋柔听了这番话,顿时心中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是心酸,是无奈,还是心口的隐隐作痛,总之,拓跋柔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弃了的孩子,只能在心中偷偷的哭泣

第五百五十章 趁夜逃命遭劫杀2

一旁的拓跋懋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禁破口大骂“槽萧瑾言,你真他妈给脸不要脸”

随即,拓跋懋长剑一挥,一声令下“兄弟们,把萧瑾言一行人,都给本王抓起来,宰了他们”

刹那间,大军一阵骚动,仿佛带着鳞片的鲨鱼朝萧瑾言等人喷涌过来,仿佛要将他们一齐吞噬一般

“我看你们谁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拓跋柔一把抽出自己那把玉柄绣剑,径直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义正言辞地对拓跋懋说道“二哥,你不要逼我你今天如果要动萧瑾言,那就先把柔儿给杀了吧”

“柔儿,不要”

只见拓跋柔手里横着剑刃死死地贴在自己的脖子上,猛然退到一旁,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萧瑾言和拓跋懋却是几乎同时喊出声,而拓跋懋则赶忙示意自己的卫兵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伤及了拓跋柔。

此时此刻,拓跋柔却仿佛像一根神奇的纽带一样,把萧瑾言和拓跋懋这对死对头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让他们异口同声。

“柔儿,你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吗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去爱吗”拓跋懋义愤填膺地说道。

“二哥,放他走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替柔儿收尸吧”

拓跋柔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条件,而且她手中的绣剑又向自己的大动脉移动了几分,鲜血顺着拓跋柔的脖子流淌到镶着蓝宝石的剑身上,又从剑身上流淌到那蓝田玉雕刻的剑把上,流到拓跋柔握剑的指尖缝隙里看上去,拓跋柔一点也没有跟自己的哥哥开任何玩笑。

拓跋懋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哎好吧,萧瑾言,既然如此,本王就退让一步,你走吧,但是要把你这匹爪黄飞电留下。当年青州之战你抢了本王的绿螭骢,却让本王骑着一头驴回来,那场景本王还记忆犹新。萧瑾言,就算本王仁慈,把你这匹爪黄飞电赔给本王,本王就放你走了。”

此时此刻,拓跋懋在乎的已经不再是一匹马了,而是面子问题,拓跋柔以死相逼,拓跋懋断然拿萧瑾言没有办法,他只能想办法找个台阶下。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竟然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对拓跋懋说道“哼不行拓跋懋,这匹爪黄飞电比瑾言的性命还要重要,瑾言说什么也不能把马给你”

拓跋懋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别得寸进尺当年,可是你强抢了本王的绿螭骢,本王的马可不在两国的停战协议里,就是你强抢的。你赔给本王一匹马,本王放你走,难道很过分吗萧瑾言,尼玛币的,要不是看在柔儿的份上,老子早就弄死你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拓跋柔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舍不得这匹爪黄飞电,不就是因为这匹马是刘季玉送给你的吗庾佳是你的初恋情人,刘季玉在你的心里也有一定的位置,那我算什么”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对拓跋柔说道“柔儿,刘季玉是瑾言的妻子,她已然仙逝,你总不能连一个死人的醋都吃吧你身为魏国公主,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拓跋柔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大度一点萧瑾言,现在柔儿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柔儿,你问吧。”萧瑾言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

“萧瑾言,你爱我吗”拓跋柔手指尖抖了抖,血水继续从手指缝往下流淌,眼角和嘴角也微微颤了颤。

“爱柔儿,我爱你”萧瑾言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答道。

“爱我什么因为我长得像你的初恋情人”拓跋柔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不,不全是。瑾言爱你,也是因为你的侠骨柔肠,重情重义。”

拓跋柔听罢,娇嫩的鼻子微微颤动了一下,接着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有你这句话,柔儿就知足了。”

然后,拓跋柔甩了甩眼角的泪珠,又摇了摇头,冲拓跋懋大喊道“二哥,放他们走”

望着拓跋柔那勃颈上撕开一道明明晃晃的伤口,仿佛拓跋懋的心中也在滴血,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到这一幕,于是,拓跋懋只好心一横,摇了摇头,命将士们四下散开,放萧瑾言一条生路。

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拓跋柔说道“柔儿,如果有来生,瑾言一定娶你为妻”

这句话,像是一句临别的诀别词。来生今生还没过够呢,哪里还有来生糊弄鬼

“滚”

只见拓跋柔那柔美的小脸一阵狰狞,用尽浑身气力冲萧瑾言怒吼道。其实,在拓跋柔的内心深处,她并不想让萧瑾言离开魏国。

“驾驾驾”

三个人、三匹马。萧瑾言、陈嘉实、王玄羽三人在拓跋懋的卫队让开一条缝隙时,趁着夜色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哐当”

在萧瑾言骑着快马离开拓跋柔视野里的那一刹那间,十几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拓跋柔泪水如泉涌一般,倾泻而下,河水泛滥,滔滔不绝。

拓跋懋见状,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搀扶起拓跋柔,第一印象,先是检查拓跋柔脖子上的伤口,还好,不是很深。

顷刻间,拓跋柔瘫倒在拓跋懋的怀里,放声痛哭着说道“二哥,他走了他还是走了柔儿以为这样做,萧瑾言会舍不得柔儿,他就会留下来,做大魏的驸马,可是他还是走了。”

看着怀里的拓跋柔哭的像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拓跋懋肝胆俱裂,连忙义愤填膺地说道“柔儿,萧瑾言不知好歹,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大魏好男儿多得是,二哥一定给你物色一个优秀的驸马,一定比那萧瑾言强一万倍”

没想到,拓跋柔却失声痛哭着说道“不、不,二哥,柔儿不嫁柔儿这辈子再也不嫁人了,呜呜呜”

第五百五十一章 趁夜逃命遭劫杀3

拓跋柔依偎在拓跋懋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而拓跋懋则像小时候那样,像哄着小妹妹一点一点入睡一般,安慰着心灵受到巨大创伤的拓跋柔此时此刻,只有拓跋懋心中最为了解,他的妹妹,从来没有如此爱过一个人,从来没有。

半晌,拓跋柔才缓缓地对拓跋懋说出了一句话“二哥,为什么要有南朝和北朝,为什么咱们大魏要和南朝为敌,却不能与之和平共处呢”

拓跋柔心中明白的很,她和萧瑾言的爱情悲剧并不是因为谁不喜欢谁,他们都对彼此动了感情,却因为他们来自于两个敌对的国家,他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拓跋懋听罢,意味深长地对拓跋柔说道“柔儿,宋武帝刘裕晋称帝,定都建康,统一南方,是为南朝,我大魏的先祖拓跋焘统一北方,定都平城,是为北朝。自古以来,南北对峙的局面僵持了三十多年都未曾改变。北朝想南下伐宋,一统天下,南朝人又何尝不想北伐,侵略咱们大魏,一统江山。所以,南朝、北朝,历来便是对立的。只能有朝一日,这天下一统了,南北也不会再有攻伐和战争了”

“一统天下”拓跋柔喃喃地答道。

“对柔儿,等二哥率领大魏的勇士们饮马长江,攻占建康,一统天下到那个时候,二哥把萧瑾言给你抓回来当男宠怎么样让萧瑾言天天给你倒尿罐子,嘿嘿嘿”

拓跋懋一边说着,一边“咯、咯”地笑了笑。

本想开个玩笑逗拓跋柔开心,没想到拓跋柔听罢,却面色凝重,意味深长地对拓跋懋说道“不,二哥,那样的萧瑾言,柔儿不喜欢,柔儿只喜欢大英雄,大英雄萧瑾言”

拓跋柔说完,脸上这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眼神一直密切注视这萧瑾言远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憧憬。

“驭”

只听一声马的长啸声,绷紧的缰绳将那匹“爪黄飞电”止在了路旁的灌木丛中,萧瑾言调转马头,向北望去,只见那远处的方向,依然隐约地看见隐隐的火光,或许是拓跋懋和拓跋柔他们还没有离开。

萧瑾言愣了愣,又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陈嘉实见状,顿时明白了,萧瑾言这是舍不得拓跋柔。于是,他连忙上前劝道“主公,走吧。你跟拓跋公主,今生今世,注定是有缘无分了,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王玄羽见状,也连忙凑了上去,对萧瑾言说道“是啊,主公,快走吧,万一拓跋懋反悔了,又率领大军追杀过来,咱们又逃不掉了”

萧瑾言听罢,又是一声叹息,然后遗憾地说道“柔儿,瑾言,对不住你”

萧瑾言说完,连忙纵马狂奔,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王玄羽和陈嘉实见状,连忙纵马狂奔,一路追了过去

“主公,等等我们啊”

“主公,你的马太快了,等一等,我们追不上啊”

要知道,萧瑾言这匹“爪黄飞电”可是当年刘季玉用一整座公主府才换来的,是一匹日行三千里的绝世宝马,风驰电掣,其疾如风,跑起来简直就像是火箭升空贴地皮。就这样,三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们将重新回到南朝,继续辅佐萧瑾言,继续他的理想和奋斗

翌日,平城,皇宫,偏殿。

只见拓跋挺一声怒吼“什么就这么把萧瑾言给放走了他奶奶个熊的”

拓跋挺词语一出,一旁的拓跋柔立刻梨花带雨,小脸上阴云密布,倾盆大雨,怎么也停不下来。

拓跋懋见状,赶忙上前对拓跋挺劝道“哎呀皇兄,你就不要再责怪柔儿了,柔儿她她失恋了,这两天别提多伤心了,就别再结她的伤疤了吧。”

拓跋挺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麻辣隔壁的,岂有此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拓跋挺的气愤难以掩饰,萧瑾言不禁跑了,还害得拓跋柔那颗心碎了一地,像满地的玻璃渣子。

拓跋挺说完,连忙接着对拓跋柔说道“好了,柔儿,不要再伤心了,不就是一个萧瑾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拓跋柔听罢,却依然泪如雨下,痛哭不止。

一旁的拓跋懋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拓跋挺说道“皇兄,依臣弟之间,放萧瑾言回南朝也并非是件坏事。”

拓跋挺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说道“哦此话怎样”

此时的拓跋懋也只好尽可能地帮助拓跋柔打圆场,于是他接着意味深长地说道“皇兄,你想啊,那刘忌惮萧瑾言功高盖主,手握重兵,又在军中很有威望。这一次,刘蓄意加害萧瑾言,萧瑾言心中也明白,咱们把萧瑾言放回南朝,不是正好令刘、萧瑾言君臣之间斗个你死我活,咱们大魏好坐收渔人之利嘛。有萧瑾言在,刘的皇位别想坐的踏实,刘又会时时刻刻想方设法继续加害萧瑾言,无论结果如何,咱们大魏都不吃亏啊”

拓跋挺听罢,不禁点了点头,答道“咦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啊”

拓跋懋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而且,萧瑾言是咱们家柔儿给放走的,如此一来,萧瑾言可算是欠了咱们柔儿一个天大的人情啊。柔儿此举,恰似诸葛亮智算华容,放走曹操,却让关云长做一个顺水人情啊,哈哈哈”

拓跋挺听了这话,竟然深以为是,甚至还应和着拓跋懋微微笑了笑,又点了点头,满是赞许地看了看一旁的拓跋柔,随即微笑着说道“是啊、是啊,如此一来,的确是对我大魏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是,此事你们事先为何不跟朕商议一下呢”

“嗨皇兄,当时事发突然,萧瑾言想跑,臣弟刚好将他堵住,脑子一转,才想到这一层意思啊,事急从权,没有来得及向皇兄禀报嘛”拓跋懋和着笑脸应道。

“哦,原来如此”拓跋挺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拓跋柔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二哥可真行啊,为了替柔儿开脱罪责,死人都能给说活了,连欺君之罪都不害怕这么好的口才怎么柔儿之前就没见识过呢不过,话说回来,二哥人真不错,大哥也不错

只不过,萧瑾言一旦回到南朝,刘是不是还会加害他他处境的危险甚至要比在魏国还要危险,哎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别放他走,让他像刘义道一样在大魏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这样一来,这样的萧瑾言却又断然不是柔儿喜欢的那种大英雄。哎好纠结萧瑾言,但愿上天保佑你,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而不是别人的炮灰

</br>

</br>

第五百五十二章 借腹生子是刘熜

翌日,建康,皇宫,宣华殿。

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这里曾经是庾佳的寝宫,庾佳进宫之后被晋封为瑾贵人之后就一直居住在这里,直到刘杀进建康,庾佳服毒自尽。但是,时光荏苒,岁月变迁,这里的主人已然换成了刘的宠妃,陈妙登。

就在这时,一名身姿曼妙,肤白貌美的妙龄少妇与一名眉清目秀,形貌俊朗的青年手牵着手走进了大殿。那名少妇正是刘的宠妃陈妙登,而青年呢不是刘也不是陈妙登的弟弟或者哥哥,而是刘的亲信李艳涛

“哎呀心肝宝贝啊,咱们还是快点进去吧,我都等不及了”李艳涛一脸贱笑。

“哎呀不用猴急,今天陛下出去打猎了,根本就回不来”陈妙登答道。

“宝贝儿啊,我真是快想死你了”

“嘿嘿待会儿咱们好好”

就在李艳涛和陈妙登勾肩搭背地拥进大殿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突然冲了过来,一头撞在了李艳涛怀里

“爹爹”小孩开口对李艳涛喊道。

“哎呀昱儿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昱儿可真乖啊,么么么”

说话功夫,李艳涛连忙爱不释手地抱起小孩,放在嘴边亲了几口。

这个小孩正是刘的长子刘休昱,陈妙登和李艳涛的亲生儿子。看到这里,读者一定会感到很疑惑,为什么刘休昱是陈妙登和李艳涛的儿子呢刘休昱为什么顶着一个皇长子的名头,上来就敢跟李艳涛叫爸爸呢陈妙登、李艳涛、刘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下面给读者解释一下

原来,刘有一个让男人难以启齿的毛病养胃病。这绝非野史小道消息,宋书后妃传中明确载有“太宗晚年,痿疾不能内御”的文字。就是说刘有养胃病,不能正常夫妻之间的。

不过,刘并非先天性养胃病,他称帝之前曾和王皇后生有两个女儿,后来不知道咋的就不行了。这属于个人生理,史书上也没给出具体原因。

从现存史料推断,刘至少在做王爷时就落下了养胃病,这从他的宠妾陈妙登生出儿子之事可以得到明证。也就是说,他当皇帝的时候,已经是养胃病在身了。奇怪的是,刘明知道自己有养胃病,还在登基后大充后宫,将很多美女选纳进内宫。

不过,刘却是十二个儿子的爹,当然,这些儿子都不是他亲生的。对刘来说,儿子基本靠抢。

刘患上了无子焦虑症。作为皇帝,他不能没有儿子,不能只有一个儿子,最好要有很多个儿子,这样才能确保自家的江山香火顺利传承。但他自己不能生育,所以就只能想方设法打别人家儿子的主意了。

于是,刘把其他郡王怀有身孕的姬妾秘密弄到内宫,等到她们生产后,如果生的是男孩,就将男孩的母亲杀死灭口,将男婴送给自己的嫔妃抚养,对外宣称自己又生了个皇子。靠着这种移花接木的手法,他呼啦啦“生”出了十二个儿子。

而刘休昱是刘的宠妾陈妙登所生,但却是陈妙登和李艳涛的儿子,跟刘没有血缘关系。

陈妙登一开始是刘的宠妾,但是为了得到儿子,陈妙登配合刘设了个局。刘假装开始厌烦陈妙登,假装吵架,找了个借口,将陈妙登赏赐给了自己的亲信李艳涛。

天上突然掉下个漂亮的陈妹妹,李艳涛当然是大喜过望领回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漂亮妹妹其实是王爷派来的卧底。

陈妙登和李艳涛同居不久后怀上了孩子,正当李艳涛准备当爸爸时,刘出现了,他把陈妙登又要了回去,说他后悔了,不想赏赐给他了。陈妙登回去后几个月就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刘休昱。

所以,人家李艳涛和陈妙登、刘休昱本来就是一家子,倒是刘这个男人,顶天了算是陈妙登的前夫吧,不过这个前夫能力有些强,呵

第五百五十三章 取代昏君做昏君

十日后,建康,皇宫,明华殿。

席间,觥筹交错,莺歌燕舞,刘正在大宴群臣。

此时,正值盛夏,刘在宫中大宴宾客,邀请所有皇室妇女进宫吃饭。所谓的皇室妇女,就是和刘有着血缘关系的女人,婶娘、嫂子、姑妈、表姐、堂妹之类的,这是一次名副其实的王的盛宴,美酒佳肴,歌舞升平。

正当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边吃边喝酒欣赏舞蹈的时候,刘突然下令所有的女演员和宫女们全都去掉装备,端盘子,宫女们为了保命,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掉了装备,来回穿梭。

刘觉得这事儿太刺激了,在现场得意忘形,硬生生地把一场好端端的盛宴变成了夜店表演,放浪形骸。可是,刘似乎忘了,刘松之前就干过和他一样的事,只不过,后来刘松因为庾佳的劝谏,废掉了除衣令。现在刘却又把刘松早已经废掉的恶习又重新拿了出来,无疑是一次刘松的翻版重现,那个昏君似乎又回来了,只不过是换了一张皮而已。

事实证明,刘取代刘松,对摇摇欲坠的大宋帝国并没有起到任何积极作用,而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换汤不换药,是以暴制暴,跟本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个王朝的腐朽和堕落。

就在这时,虽然刘十分尽兴,但一旁的皇后王贞凤却十分反感,恶心的不行,她一直用扇子遮挡住自己的脸,拒绝观看这种荒唐场景。不过,王皇后倒也并不是吃醋,而是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太下流龌龊了。

刘见王贞凤如此,顿时勃然大怒,连忙冲她怒吼道“哼你们王家人当真是寒酸,跟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今天这么开心的事情,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不看”

王贞凤听罢,义正言辞地答道“陛下,寻求快乐的方式方法有很多,哪有把姑嫂姐妹们聚集在一起观看无装备表演取乐的,我们家的快乐,跟这个不一样”

刘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此时的刘,做王爷时的谦逊、风雅已经不复存在,被刘松逼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像猪一样趴在地上吃食的窘态,他早已经记不得了。而此时,刘觉得萧瑾言这个心腹大患也已经不复存在了,于是不受约束的无上权力冲开了他人性中所有的丑恶因子,此时他已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管不顾,只管追求欢乐开心,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不顾。

刘荒诞至此,倒是皇后王贞凤为了此事公开顶撞刘,显示出了王贞凤勇敢、刚正、有节操的一面。事实证明,刘的这个皇后,的确担当的上“母仪天下”之名。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胡光远一溜烟小跑过来,伏在刘的耳边,小声对他说道“陛下,萧瑾言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

刘听罢,顿时暴跳如雷,连忙从座位上蹿了起来,放声怒吼道。

刹那间,音乐停止,舞蹈也停止,人们惊诧地看着发怒的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只见刘离开座位,愤愤地对胡光远说道“传朕旨意,命大司空季良辰、中书令郭图、吏部尚书蔡泽,大司徒刘义询即刻到宣政殿见朕。”

“是,陛下。”

刘说完,便一溜烟离开了明华殿,匆匆向宣政殿奔去。

一个时辰后,宣政殿。

只见刘的周围站着季良辰、郭图、蔡泽和刘义询四人,大家面面相觑,一副懵比的神色。

刘气冲冲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萧瑾言怎么会活着回来呢”

季良辰听罢,不禁上前,对刘说道“陛下,按照微臣的推算,萧瑾言倘若被拓跋懋生擒,拓跋懋必然想诱降萧瑾言。可是,以微臣对萧瑾言的了解,他断然不会投降。倘若萧瑾言不投降北魏,拓跋懋没有理由不杀他啊。因为对于北魏来说,萧瑾言就是一个可用、可杀,但是断不可放的人啊”

刘听罢,又义愤填膺地说道“那萧瑾言为什么会活着回来呢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了”

一旁的郭图见状,连忙凑上前来,对刘说道“陛下,微臣听说,萧瑾言在魏国和那魏国的公主搞了一腿,萧瑾言之所以能回来,就是那魏国公主把他给放回来的啊”

蔡泽听罢,先是默不作声,随后不可思议地说道“如此一来,萧瑾言还当真是命大啊”

刘义询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呵呵萧瑾言不禁命大,艳福还不浅呢。”

郭图不禁眼睛“提溜”一转,接着对刘说道“陛下,微臣有一计,可杀萧瑾言。”

刘听罢,连忙答道“爱卿快说。”

郭图听罢,连忙答道“陛下,萧瑾言不是和北魏公主搞了一腿吗,陛下可用私通敌国公主,卖国求荣之罪将他绳之以法”

季良辰听罢,连忙站出来说道“不可此种说法过于牵强,跟本就站不住脚,萧瑾言倘若真是私通敌国公主,卖国求荣,他完全可以留在北魏,替北魏效力,跟那敌国公主在一起,又为什么会费劲巴力地逃回建康呢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萧瑾言充其量只是利用了敌国公主,他心里还是有大宋的。倘若陛下用通敌卖国之罪处置萧瑾言,恐怕人心难服啊”

刘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良辰所言极是,这个说法的确是有些站不住脚啊”

季良辰听罢,顿了顿,接着对刘说道“陛下,萧瑾言倘若是真的和魏国公主有一腿,那他回来了倒是一件好事。萧瑾言回来了,便是又回到了陛下的手掌心,陛下还是有机会杀他的。可是,如果萧瑾言滞留在魏国,做了魏国的驸马,那必然会成为大宋的心腹大患啊”

刘听罢,不禁又顿了顿,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嗯,良辰所言极是,萧瑾言这次从北魏回来,那就是自投罗网,朕有的是机会杀他”

刘说完,眼睛里充满了杀气,仿佛一只嗜血的狼。

</br>

</br>

第五百五十四章 良辰献计诛瑾言

就在这时,一旁的刘义询不禁顿了顿,对刘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萧瑾言平日里谦逊恭谨,似乎并无反意,陛下又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刘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刘义询说道“皇叔,萧瑾言在刘松一朝的时候,你可看出他有谋反之心了”

刘义询听罢,不禁低下头,想了想,回忆了一下萧瑾言在刘松当皇帝的那三年时间的所作所为,然后答道“这萧瑾言对刘松恭敬、忍让,凡事顺从,就连自己的未婚妻被刘松霸占都没有立即谋反,确是看不出他有谋反之心来。”

“可是,萧瑾言却最终反了刘松哼这就是萧瑾言的阴险奸诈之处,表面上不表露谋反之心,可实际上他的谋反之心比谁都可怕”刘义愤填膺地答道。

郭图见状,也连忙说道“是啊,像萧瑾言这样的老狐狸,他怎么可能把谋反这两个字写在脸上呢他这是夹着尾巴做人,实则包藏祸心你们想不到的,萧瑾言的屁股底下,很可能就夹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大狼尾巴啊”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说道“萧瑾言此人,谨慎、沉着、内敛、老道,他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有谋反之心,他也断然不会表露出分毫来,而且为人处世极为圆滑、小心,让人就是想杀他,都很难找到下手的时机啊。哎萧瑾言的确是个可怕的人”

刘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答道“哼萧瑾言,这只老狐狸就算是再狡猾,他也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朕想杀他,看看谁还能救得了他”

季良辰听罢,又顿了顿,接着对刘说道“陛下,微臣觉得萧瑾言此人不可不除,虽然他藏得很深,不漏一丝痕迹,但是微臣总是隐约感到,萧瑾言仿佛就是大宋的掘墓人。微臣的恩师荆山居士荆空就曾经说过,萧瑾言有王者之气,帝王之气,恩师是绝不会看错人的。而且萧瑾言的后背上长有龙鳞,此乃帝王之相,断不可小觑。再者,微臣的师弟陈嘉实足智多谋,学富五车,像他这样的人竟然心甘情愿受萧瑾言趋势,追随左右,不离不弃,由此可见,萧瑾言绝非等闲之辈,为了大宋江山传至万年,陛下不可不防啊”

刘听了这番话,顿时心头一紧,喃喃地说道“哼萧瑾言他有帝王之相我呸这是大宋的天下,是朕的天下,他萧瑾言算是个什么东西,朕才是真命天子,朕捏死萧瑾言,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一旁的郭图听罢,连忙站出来,对刘说道“陛下,既然那萧瑾言如此危险,那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借口把他杀了吧,省的夜长梦多啊”

刘听罢,连忙答道“好,诸位爱卿赶快想一想,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弄死萧瑾言,而且还要合情合理,替天行道,别让朕背上枉杀忠良的恶名”

季良辰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刘说道“陛下,微臣倒是觉得,萧瑾言还是暂时放一放比较好。”

“为什么”刘疑惑不解。

季良辰听罢,接着对刘说道“陛下,你可听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

“不曾,怎么说”刘依然疑惑不解。

季良辰答道“陛下,一只青蛙若是直接扔进沸水之中,它便会猛然从沸水中跳出来,顶多伤及皮毛,不会丢掉性命。可是如果把青蛙放在温水里慢慢烹煮,这只青蛙会在缓缓升温的水中渐渐被煮死。”

“哦良辰,你的意思是”刘听罢,不禁灵机一动,仿佛心领神会,又觉得还是颇为疑惑。

季良辰接着说道“陛下,眼下的萧瑾言就仿佛是那只沸水中的青蛙,也可以说是一只惊弓之鸟。陛下把萧瑾言派往青州战场,萧瑾言当然知道那里形势危急,俨然是一盘死棋,想必萧瑾言也当然知道陛下有害他之心,他能不加倍小心谨慎吗如此一来,萧瑾言精神高度紧张,恨不得浑身长满了眼睛,汗毛都立起来预防未知的风险,陛下倘若在这个时候下手杀他,恐怕难如登天啊”

“所以”

“所以,陛下,眼下要做的不是立即将萧瑾言放在沸水里,而是要将他放在温水里,再慢慢把水煮开,让萧瑾言在不知不觉当中”

季良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良辰,既然如此,你有何高可见呢”

季良辰听罢,接着对刘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眼下不要打草惊蛇,惊动萧瑾言,而是要安抚他,让萧瑾言感觉陛下并没有害他之心,让萧瑾言放松警惕,一旦萧瑾言放松警惕,他一定会露出破绽,到那个时候,陛下再找借口杀他就易如反掌了。”

“陛下,萧瑾言兵败青州,且损兵折将,失手被擒,有辱我大宋国威,但是陛下不要降罪于萧瑾言,而是好生安抚,让萧瑾言压压惊,回家修养几天,然后官复原职,依然对他委以重任。这样的话,既彰显了陛下的仁爱、宽容之心,又可以让萧瑾言放下对陛下的戒心,一举两得。”

“此外,陛下还需要派人四处散播谣言,大肆渲染萧瑾言在青州吃的这场败仗是如何狼狈不堪,溃不成军,以及他在北魏做俘虏时是如何卑躬屈膝,苟延残喘,不惜出卖色相委身于敌国公主,这才侥幸逃了回来。如此一来,萧瑾言在百姓和军中得威望、人气定然大减,而陛下却博得一个任君的美名,这便是温水煮青蛙。”

刘听罢,不禁点了点头,说道“呵呵呵,好良辰此计甚是高明,就依良辰之见,给萧瑾言来他个温水煮青蛙,煮死他个王八蛋哈哈哈”

一旁的郭图和蔡泽听罢,连忙齐声对季良辰说道“大司空高见,我等佩服”

虽然刘已然开始向昏君的行列不断进化,但是季良辰却是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当时的初衷,他既然选择了刘,便会一路辅佐到底,包括帮助刘铲除他身边的一系列不安因素,这是一种愚忠,亦或是一种追随一人,从一而终的倔强的信念。

第五百五十五章 回归南朝萧瑾言

五日后,齐国公府,正门前。

萧瑾言、陈嘉实、王玄羽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来到了正门前,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刘还刚刚召见了他们,萧瑾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了宫,但出乎意料的是,刘并没有责备萧瑾言丧师辱国,兵败被擒之类的,反而对萧瑾言加以安抚,还准萧瑾言休假一个月不用上朝,回家压压惊,养养神,然后官复原职,继续为国效力。

刘此举,令萧瑾言大吃一惊,他甚至开始怀疑拓拔懋对自己所说的,刘有意加害自己,会不会是拓跋懋故意使出来的奸计,目的是离间大宋君臣呢总之,刘这一次成功地骗到了萧瑾言,但萧瑾言却不知道的是,刘的种种表现,其实就是为了让萧瑾言放下戒心,而在刘背后给他出主意的人正是“大宋第一谋士”季良辰。

不管怎么说,刘表现出来的大度和仁慈无疑给萧瑾言吃了一颗定心丸,现在的萧瑾言只想赶快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地吃上一顿,再美美地睡一觉,然后休息几天,逛逛街,打打牌,跟亲朋好友串个门,交流一下感情,顺便怀念一下那位魏国的拓跋公主。要知道,庾佳死后,还是头一回有这么一个小妮子让萧瑾言此次动心的。

时间追溯到七天前。

只见萧瑾言骑着“爪黄飞电”,陈嘉实和王玄羽二人也分别骑着一匹快马,三人驰骋着来到了建康城外,奔波了十几天,三人从北魏飞速地赶回到了南朝,回到了建康。

“主公,快看啊前边就是建康了”

只见陈嘉实一脸兴奋,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

萧瑾言听罢,却是一脸阴沉,叹了口气,沮丧地对陈嘉实说道“回到建康,这件事有那么值得高兴吗”

的确,对于萧瑾言来说,他刚刚经历了和拓跋柔的生离死别,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生离死别,回到建康,他还能再遇到和庾佳长得一模一样,让他如此动心的女孩吗这个概率几乎为零萧瑾言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为了原则,为了忠诚,他不得不和自己两情相悦的女孩忍痛分开,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而且,回到建康有什么好的建康是刘的地盘,而刘随时都有可能加害萧瑾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憨睡,而萧瑾言在刘看来就是那只卧榻之侧的老虎。如此说来,建康就是一个荆棘丛,这里的危险系数,丝毫不亚于北魏那边啊又得绷紧了一根弦,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喽。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大宋好歹是咱们的故乡啊,虽说现在皇帝昏庸,但是主公要记住,咱们始终是是汉人,是南朝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

“哼还用不着命你来提醒瑾言”萧瑾言听罢,轻蔑地答道。

“主公,幼奴失言了”陈嘉实听罢,连忙愧疚地答道。

一旁的王玄羽见状,连忙凑上前来对萧瑾言说道“主公,放心吧,那刘老儿若是再想加害于你,我王玄羽就一剑砍了他”

“玄羽,不可胡言回到建康之后,咱们还要继续夹着尾巴做人,万万不可造次,你要是惹出什么麻烦来,瑾言可是救不了你”

“主公,放心吧,玄羽也就是在你面前口无遮拦,一旦进了建康城,玄羽这嘴上就像上了一把锁一样,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

萧瑾言听罢,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要知道,刘虽然昏庸残暴,但他的地位十分稳固,身边文有季良辰、郭图、蔡泽等人,武有南风、沈浪等人,且都对刘忠心耿耿。如果刘真是对萧瑾言动了杀心,那萧瑾言今后可真的是要加倍小心了。

时间过来,当三人推开大门刚刚走进府门之内的时候,洛千川、萧瑾夕、萧正安、桓容祖,还有阮星玉几人迎面而来,仿佛在这里等了很久似的。

就在这一刹那间,阮星玉竟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径直扑到萧瑾言的怀里,梨花带雨,放声大哭

“将军,你回来了,吓死妙玉了,妙玉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哗啦、哗啦”的泪珠瞬间便打湿了萧瑾言的肩膀。

刚刚从一个女人的怀抱里悄然离去,刚刚回到南朝,便又有另一个女人投怀送抱,萧瑾言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大哥,你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这段时间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你了”

“主公,这段时间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快快回府。”

就在这时,萧瑾夕和桓容祖、洛千川等人也一一围了上来,一脸担忧之色。

萧瑾言被这么一群人围着差点喘不过气来,半晌才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准备一大盆热水,本将军要洗个澡,还有,本将军饿了,想吃莲子羹。”

“好,妙玉这就去准备”阮星玉听罢,连忙放开萧瑾言,也刹那间停止了哭泣,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

阮星玉听罢,连忙回过头来,一脸惊诧地看着萧瑾言,答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今天晚上多烧几个菜,唤虎贲营的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还有凌子轩来家里吃饭。哦,对了,把成林、应龙,还有莫笛也喊来,本将军有许多话要对他们说。”

“好,妙玉现在就去准备”

阮星玉听罢,连忙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连忙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

“瑾言刚从北魏逃回来,想跟自己的旧部,还有老朋友们叙叙旧,有何不可”萧瑾言一脸诧异。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主公,这里是建康,是刘的地盘就连主公的家里都藏满了刘的奸细,主公刚刚从北魏逃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召集旧部在家里聚餐,此事若传扬出去,恐怕刘会疑心主公有谋反之心啊再说了,人多口杂,难免喝多了酒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万一被刘的奸细听到了,此事不堪设想啊”

</br>

</br>

第五百五十六章 满城风雨诛人心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陈嘉实说道“不会吧,幼奴,今天在宣政殿面见刘之时,他似乎对本将军很是宽仁、大度,也没有追究本将军的兵败之罪,还让本将军带薪休假,依然官复原职,看上去刘是很信任本将军的,他怎么会”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主公,幼奴一直觉得,此事很是蹊跷,主公在青州被俘,幼奴就觉得蹊跷,此事必然是刘所为,他无时无刻不想加害主公啊”

“幼奴,你说,会不会、是拓跋懋在故意离间我大宋君臣”

陈嘉实听罢,不禁想了想,答道“可能性不大。依照拓跋懋的性子,幼奴觉得还是刘出卖主公的可能性大一些。而且,刘今日在宣政殿上的表现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他只是在迷惑主公,然后再找机会加害主公”

“刘,他竟有这般心机和城府”

萧瑾言听罢,依然一脸疑惑。

陈嘉实听罢,答道“主公,刘此人阴险歹毒,他难保不会有如此心机、城府。再说了,刘的身边还有季良辰这个智囊呢,刘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啊”

“哦季良辰瑾言跟他想交甚深,他不是荆山居士荆空的徒弟,你的师兄吗怎么、他之前可曾经和瑾言一起并肩作战,难道连他也会加害瑾言”萧瑾言顿时更加疑惑。

陈嘉实听罢,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如今的季良辰已经不在是当年的季良辰了,当年季良辰和主公并肩作战,是因为你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刘松,后来又有着共同的敌人刘戎。现如今刘松、刘戎都已经死了,季良辰为了帮助刘继续稳固皇位,他必然想方设法地帮助刘排除异己,不可不防啊”

萧瑾言听罢,依然有些许疑惑,他不禁顿了顿,喃喃地说道“季良辰”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幼奴怀疑,主公在青州被拓跋懋生擒一事便是季良辰和刘合伙做局陷害主公啊”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竟然瞠目结舌,有些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一旁的桓容祖见状,也连忙站出来,对萧瑾言说道“主公,陈嘉实所言极是啊小心使得万年船,主公不可不查”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萧瑾言连忙对阮星玉说道“今晚虎贲营诸将不要让他们来了,谁也不要请了,让他们安守本分吧,瑾言抽空回去拜访他们的,今晚就留王玄羽在家里吃饭。”

阮星玉听罢,这才点了点,答道“是,将军。”

两个时辰后,萧瑾言房间。

此时此刻,萧瑾言刚刚洗完了澡,身穿一身白色睡衣,木塔拉板,披头散发,在桌椅旁边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碗莲子羹,然后把空碗递给一旁的阮星玉,道“再来一碗”

阮星玉微微一笑,用手帕帮助萧瑾言将嘴角的莲子羹擦拭掉,道“你看看你,慢点吃,别噎着,锅里还有的是呢。”

“呵呵妙玉,看不出来,你的手艺还不错嘛。”萧瑾言微微一笑。

“将军若是喜欢吃,以后妙玉就天天做给将军吃。”阮星玉微微一笑,小脸绯红,一副别样的风采,说话间工夫,又给萧瑾言端上来一碗热乎乎的银耳莲子羹。

萧瑾言却是赶忙将碗接了过来,微微吹了吹碗口的热气,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将军,你跟妙玉说实话,你究竟是怎么从北魏那虎狼之地逃回来的啊”阮星玉一脸疑惑,不禁用手托着自己那娇绣的腮帮,向萧瑾言问道。

萧瑾言听阮星玉说话的语气,倒是有点像质问,可是,萧瑾言此时却懒得向阮星玉这个级别地的人去解释一些没有必要解释的事情,于是便不耐烦地说道“妙玉啊,此事说话长,你就不要再问了。”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阮星玉不禁眉头一皱,有些失落和沮丧地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可是,现在外边的人都说,你之所以能从北魏那边逃回来,是因为”

说到这里,阮星玉不禁小脸绯红,一脸见不得人的模样,仿佛下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什么”萧瑾言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莲子羹,一边头也不抬地轻蔑说道。

“因为你在北魏的公主那里卖了屁股。”阮星玉小声说道,又摇了摇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哪个王八蛋信口雌黄”萧瑾言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又哭笑不得,莲子羹也吃不下去了,狠狠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仿佛要将那散布流言蜚语的可恨之人一掌拍死一样。

“将军不要生气,这大街上的百姓都这么说啊他们还说,将军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好身板,将那北魏公主侍奉得呃然后那北魏公主一高兴,就把你给放了。”阮星玉一边无奈地喃喃道,一脸羞愧,又失落不已。

萧瑾言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一阵憋屈,比吃了屎还难受。在北魏,萧瑾言虽然和拓跋柔发生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也的确是拓跋柔重情重义才将萧瑾言放了回来,这件事貌似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可是,这件事传到了建康百姓的嘴里,怎么却是如此龌龊不堪,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故意败坏萧瑾言的名声。

这种事,如果传到了百姓的耳朵里,就相当于一个颇有威望的爱国将领突然和敌国公主传出了绯闻,而且这个爱国将领还如此下作。这样的话,萧瑾言的威名,他在百姓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无疑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难理解,任何一个明星,一个公众人物都害怕不利于自己的绯闻,萧瑾言也害怕,因为这很有可能会让他威名扫地,声名狼藉。

“哼杀人诛心制造谣言的人,其心可诛啊”只见萧瑾言狠狠地钻了钻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眼睛里仿佛冒出了异样的火苗。

第五百五十七章 人心都是肉长的

阮星玉听罢,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嘿嘿妙玉就知道这是个谣言,即便是整个建康城的百姓全都信了这谣言,妙玉也断然不相信”

萧瑾言听罢,轻松地笑了笑,答道“妙玉,也就是你相信本将军的为人,本将军果真没有看错你”

萧瑾言说完,连忙一脸轻松之态,他端起莲子羹,接着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阮星玉接着说道“我就说嘛,妙玉这么一个大美人整天在将军的面前晃悠,将军都无动于衷,怎么会跟那个北魏公主怎么、怎么着呢。妙玉都怀疑将军到底是不是男人。”

阮星玉说完,一脸无奈和失落,又戏谑地笑了笑。

“噗”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刚刚喝了一口的莲子羹刹那间便吐了出来。握草,阮星玉这话说的,她可真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

“妙玉啊,其实,那拓跋公主人不错。”萧瑾言只好淡淡地答道。

阮星玉听罢,顿时心头一惊,连忙对萧瑾言说道“什么将军说那北魏公主人不错不错哪里不错了将军你难道你真的像建康百姓传言的那样,跟那北魏公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阮星玉这口气,听起来又像是质问,萧瑾言听罢,却是有些无奈,也有些反感,只好不耐烦地说道“妙玉,你想哪去了瑾言是说拓跋公主人真的很不错,她重情重义,侠骨柔肠,要是没有她,瑾言怎么可能从那虎狼之地逃回来呢。当然,拓跋公主嘛,长得也不错,身段也不错,而且,她长得很像瑾言最爱的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假如、假如拓跋公主再温柔一点,性格上再多一些理性和大智慧、知书达理,善解人意,那就和佳儿更像了,瑾言就更喜欢她了,嘿嘿”

萧瑾言一边说着,一边不禁有些陶醉。可阮星玉听了这话,真可谓是醋意大发,小宇宙瞬间燃爆,她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这么说,将军真的和那北魏公主”

阮星玉说到有些见不得人的字眼时又不禁顿了顿,一脸的愤恨。

“哎呀、妙玉,你看你,老是往那方面想。其实,瑾言和拓跋公主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有,顶多也就算是萍水相逢不、不、不,这个词语用的太浅。那就是情投意合不、不、不,这个词语又用的太重。”

“各取所需互通有无”阮星玉仿佛要一语道破天机。

“呃差不多吧,但是听起来好像有些庸俗。”萧瑾言答道。

“那就是相互倾心,一见如故”

“嗯意思接近,但是好像还不够准确。”

“萧瑾言你”只见阮星玉怒目圆睁,一脸愤怒地看着萧瑾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阮星玉虽然是萧瑾言从醉仙楼买回来的,萧瑾言却从未把她当成下人看,而久而久之,阮星玉也更是不拿自己当下人,她始终觉得自己距离将军夫人的那个位置,仅仅只差一个台阶而已。而现实却是,阮星玉的确只差一个台阶,但萧瑾言的这个台阶却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迈上去的。

阮星玉的这番怒吼让萧瑾言瞬间回过神来,是啊,自己和拓跋柔那一点仅存的美好回忆,自己跟阮星玉说来作甚,阮星玉可不会跟自己分享任何喜悦和回味,而是一个能熏死人的大醋坛子。

于是,萧瑾言连忙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好了,妙玉,咱们不说这个,一会瑾言吃完了饭,还得去串个门呢,刚回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依然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真想不到,将军果然是这样的人,建康百姓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既然将军那么喜欢那个拓跋公主,为什么不留在北魏做驸马,和她长相厮守算了,干嘛还回建康呢”

萧瑾言听罢,一脸无奈,阮星玉这下子管的确是有些宽了,而且也太放肆了,但是,萧瑾言却从来不是一个拿下人当下人的人,只要是自己身边的人,他都是像朋友一样推心置腹。更何况,此时的阮星玉俨然在萧瑾言身边工作了很长时间,掌握了萧瑾言集团的很多核心机密,萧瑾言也自然不会拿她当外人看。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啊,建康百姓所说的,对,也不对瑾言和拓跋公主之间,绝不是像传言那般如此。而且拓跋公主虽好,但她毕竟是敌国公主,瑾言跟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至于瑾言为什么回建康,因为建康有瑾言的兄弟们,还有你啊”

阮星玉听了这话,一掠春光刹那间在眼神中闪现出来,她连忙一脸兴奋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真的你是因为舍不得妙玉,这才回建康的吗”

萧瑾言听罢,却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拓跋公主虽然牵动了萧瑾言的心弦,但是人家毕竟远在天边,是一个触手不可及的人物,说她再多的好话,人家也听不见,反而会让眼前的人吃醋。如此一来,还不如顾及眼前人的,而拓跋柔,她大概这辈子都和瑾言永无相见之日了。

在那一刻,萧瑾言竟然似乎有个奇怪的念头,其实,阮星玉貌似也不错,人家对自己不离不弃,还把齐国公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做将军夫人嘛,倒也是拿得出手的。萧瑾言此时此刻也已经二十八岁了,在那个时代,也算得上是大龄晚婚青年了。

只是,如果就此把阮星玉娶了,萧瑾言却总是有一丝不甘心,也没有那种对将来幸福的憧憬和兴奋。总的来说,貌似是为了成亲而成亲,为了将来传宗接代,而不是他想要的,完美的爱情。也罢,也许,人生到哪里都会充满无奈,理想和现实之间总会有差距。

阮星玉听罢,顿时兴高采烈连忙一把拉着萧瑾言的胳膊,甜甜地说了句“瑾言,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但是,看着阮星玉这一脸的高兴模样,萧瑾言却没有一丝感觉,尽管阮星玉在别人看来,那就仿佛是天上的仙女,娇艳欲滴。

第五百五十八章 寿衍试探萧瑾言

萧瑾言听罢,连忙摆了摆手,微笑道“好了,妙玉,瑾言还有别的事,先不跟你聊了。”

阮星玉是那种萧瑾言给一丝阳光就会立刻点燃热情的人,所以,萧瑾言适当安抚一下就可以了,如果“蜜糖”吃的太多,阮星玉很有可能会得甲亢,发起疯来,直接把萧瑾言扑倒都很有可能。所以,萧瑾言得赶紧“止损”,找个借口溜掉,不能给阮星玉发飙的机会。

阮星玉听罢,不禁脸上闪现出一丝落寞,连忙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锅里还有莲子羹呢,你最爱吃的,妙玉做了很多。”

“你吃吧,瑾言还有事。”萧瑾言冷冷地答道。

“哦。”阮星玉只好答道。

随即,萧瑾言便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望着萧瑾言远去的身影,阮星玉的眼中又闪现出一丝落寞,她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若即若离,萧瑾言,你对妙玉始终是若即若离,究竟妙玉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感到满意呢”

满意如何才能满意其实,感情的事历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说阮星玉有哪里做的不够好,那就是有一点,她不是庾佳。庾佳服毒自尽的时候,她带走了萧瑾言的那颗心,如果萧瑾言心中还残留着一些对别人的感情,那便只剩下对庾佳的一丝幻想,一丝怀念,把这种幻想寄托在别人身上。在这里,拓跋柔有着一种自然而然地先决条件,但是拓跋柔却又有一个尴尬的,足以和萧瑾言天各一方的身份。

只是,阮星玉身在迷局之中,她并不明白,感情的事,顺其自然便轻轻松松,强行追求自己喜欢的,有可能付出很多,也有可能粉身碎骨,得不到任何回报。这种事情,不做任何努力是最好的,也不是努力就能够获得的。

翌日,建康,尚书令府。

只见寿衍和萧瑾言面对面坐在案前,正在攀谈。

寿衍喝了一口茶水,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兄,你可知道你怎么会离奇地在青州被拓跋懋生擒吗”

萧瑾言听罢,淡淡地答道“寿兄,你的意思是说,陛下”

“据寿衍所知,正是陛下让人故意散播消息给拓跋懋,说你军中断了粮草,拓跋懋这才敢率兵追杀啊。”

萧瑾言不禁顿了顿,异常淡定地答道“哦竟然连你也怎么说,难道圣上真的有害瑾言的心思”

寿衍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萧瑾言接着问道“可是瑾言在青州吃了败仗,陛下为什么非但没有追究瑾言的兵败之罪,反而让瑾言官复原职,对瑾言好生安抚呢”

寿衍听罢,微微一笑,答道“欲擒故纵。陛下越是这样,萧兄就越是要小心了。说不定,陛下现在就在暗地里策划着,要杀你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将信将疑。

寿衍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兄难道最近没听过建康百姓之中流传的留言么”

“什么流言”萧瑾言不禁问道。

“建康百姓都在传言,说萧兄你兵败青州,丧师辱国,一代名将,黔驴技穷。不复当年之勇啊。”寿衍淡淡地答道。

萧瑾言听罢,却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答道“呵呵这有什么瑾言的确是吃了败仗,难不成还能堵住人家的嘴不让人家说话不成,嘴长在他们的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瑾言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可是,萧兄,青州之败是如何造成的难道你心里没数吗当初陛下让你出兵,你可是拼死拒绝的,现在吃了败仗,这骂名可都在你的身上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青州之战,大宋本不该出兵。可是,既然陛下命瑾言出兵,瑾言也只好出兵,毕竟君命不可违。但是,陛下好像明白青州之败不是瑾言的过错,所以陛下也并未治瑾言的罪啊”

寿衍听罢,又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兄啊,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陛下的确没有治你得罪,但是你的名声却受到了极大地损害,现在将军的威名真可谓是江河日下,不复当年之盛名了。百姓们都当将军是昨日黄花了。”

萧瑾言听罢,又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寿衍说道“这也没什么不好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瑾言的威名如果太甚,却未必是什么好事,有朝一日,恐怕会招来祸患啊”

“将军,你可知道,这流言还有更恶毒的呢。”

“还有什么”

“呵呵、人家都说你萧瑾言在北魏被生擒,为了逃跑,居然居然卖国求荣,同时也出卖了自己,委身于北魏公主,拓跋柔啊。你看看,这不是明摆着往将军的脸上泼大粪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为之一振,但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不是特别震惊,因为阮星玉已经跟他说过这件事,不过萧瑾言还是眉头一皱,一脸的不甘心和落寞之情,淡淡地说了句“是非自有公论,瑾言是什么样的人,百姓自会评说。再者说,瑾言威名扫地,也未尝还不是一件好事,倘若瑾言真的功高盖主,权倾朝野,在百姓中的声望日甚一日,那样的话,长此以往,才是取祸之道。”

寿衍听罢吗,不禁微微摇了摇头,道“萧瑾言,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有些事情,不是你刻意躲避就可以躲避得了的,有些事情你根本就无法逃避,只有努力去面对他,你难道真的甘心一辈子被刘踩在脚下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答道“陛下乃是当今天子,他可以将任何人踩在脚下,包括瑾言,为人臣子,怎么可以跟天子争,又怎么可以逆天而行,跟命去争呢”

寿衍听罢,不禁叹了口气,答道“哎萧瑾言,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真心话,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的豪情壮志呢英雄气短呢亦或是,你对寿衍心怀戒心,在寿衍面前刻意隐藏了你的锋芒”

寿衍一边说着,一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萧瑾言,那双漆黑的伲子下面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br>

</br>

第五百五十九章 寿家有女名灵轩

萧瑾言缓缓地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十分淡定地答道“寿衍兄就不要瞎猜了,瑾言历来就不是一个能成就大事的人。如果可能的话,瑾言只想告老还乡,在小院子里,养养花、种种草,最好再养一条狗,每天喂它吃骨头。”

此时此刻,萧瑾言并未完全相信寿衍这个人,寿衍虽然在家里暗暗供奉着恩师庾进的牌位,但是寿衍心里怎么想的,他说的庾进临终前对他的交待到底是不是事实,还是寿衍故意编造的,这些都不得而知。而在这种非常时期,萧瑾言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在外人面前,他情愿别人都把他当成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傻子。

再者说,寿衍的老婆是谁是王贞曦皇后王贞凤的亲妹妹换句话说,寿衍是刘的连襟,这个关系,就类似于刘邦和樊哙的关系,孙策和周瑜的关系。萧瑾言能轻易相信寿衍会对刘存有二心脑子有病

而寿衍自然知道萧瑾言跟自己存在隔阂,但是他明白,此时此刻,要想真正让萧瑾言这个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的汉子跟自己说实话,那是比登天还难,于是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答道“萧兄好志向,果真是淡泊名利,其实寿衍也是这么想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轻声道“呵呵好,既然如此,那瑾言就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

寿衍起身作揖,目送萧瑾言离开。

就在萧瑾言刚刚迈步走了出去的时候,突然一个明眸皓齿,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一闪身,出现在了寿衍的身边。

“灵轩,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小姑娘正是寿衍的妹妹寿灵轩,当她看到萧瑾言离开的时候,不禁微微一笑,一脸希望地看着寿衍。

一炷香前,就在寿衍还在正厅当中和萧瑾言攀谈的时候,寿灵轩刚好经过,她连忙驻足下来,轻声向一旁的侍女小青问道“小青,你可知堂上何人”

小青答道“哦,他呀,他是骠骑将军萧瑾言。”

“当年青州之战生擒拓跋懋,沥阳起兵推翻刘松暴政的大英雄萧瑾言”

“是萧瑾言,可是,他已经不再是大英雄了,而是”

“而是一个身败名裂的草包将军。”

“放肆休得胡言”寿灵轩厉声对小青怒吼道。

小青听罢,连忙住嘴。

只见寿灵轩在远处微微端详了一下萧瑾言,嘴角闪现出一丝笑容“嘿嘿、不错”

“兄长,刚才你跟那萧瑾言都谈了什么了”寿灵轩微微一笑,对寿衍说道。

“哼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少插嘴”寿衍听罢,一脸不屑地答道。

“兄长你又拿灵轩当小孩子,灵轩再过几个月就年满十五岁了,早就懂事了。”寿灵轩一脸倔强。

寿衍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哈哈哈既然你懂事了,那你就猜一猜,哥哥跟萧瑾言都聊什么了你若是能猜出个一二来,哥哥便算你本事。”

“哼离得太远,跟本就听不清楚。不过,灵轩虽然一时还猜不出兄长和萧瑾言都聊了些什么,但是灵轩知道,萧瑾言一定没跟兄长说实话,最起码没跟兄长敞开心扉地说。而且,兄长是不是现在正在为此事烦恼郁闷呢”寿灵轩微微一笑,答道。

寿衍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这小妮子可以啊,能看透她哥哥我啊,不错、不错,小妮子功力很强大啊

于是,寿衍不禁疑惑且惊诧地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啊,快跟兄长说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啊”

寿灵轩听罢,连忙娓娓道来“兄长,刚才萧瑾言从这扇门走出去的时候面色凝重,心事重重,一看就知道他心里藏了很多东西,而他又是刚刚跟兄长交谈完,所以想必是有什么事瞒着兄长。而兄长一脸落寞和无奈的表情,想必是在萧瑾言

第五百六十章 上门提亲是寿衍

于是,寿衍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呵呵、不错、不错,男才女貌,果真是般配啊”

寿灵轩听罢,顿时一脸激动和兴奋,连忙对寿衍说道“那兄长明日便去萧瑾言家里提亲,如何”

寿衍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无奈对寿灵轩说道“哈哈哈灵轩,你难道就这么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了吗这么着急把自己给嫁出去啊哈哈哈”

寿灵轩听罢,也连忙无奈地笑了笑,一脸娇羞的模样,她缓缓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兄长,你去就是了莫要再取笑灵轩。”

“好、好、好,哥哥明日便去还不行吗”寿衍说完,连忙在寿灵轩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一脸无奈的表情。

翌日,齐国公府,正厅。

寿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萧瑾言的府上,萧瑾言见状,顿时十分诧异,按理说,自己昨天才刚刚去拜访了寿衍,寿衍是没有理由这么快又来一次“回访”吧,难不成是自己昨天去寿衍家把钱包落在那里了吗这也值得寿衍亲自跑一趟吗

只见寿衍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兄,别来无恙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呵呵,昨天才刚刚见了一面,有什么别来无恙的,这家伙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于是,萧瑾言连忙起身相迎道“寿衍老兄有何贵干啊”

寿衍听罢,连忙答道“哈哈哈,寿衍今天听闻将军府上有喜事,特来向将军道喜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脸疑惑“哦本将军何喜之有啊”

寿衍听罢,连忙答道“萧将军,实不相瞒,寿衍有一个不情之请。”

“寿大人请讲。”

寿衍听罢,接着说道“萧将军,寿衍有一胞妹,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且自幼聪慧,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便明白了寿衍此次的来历,便连忙答道“寿衍老兄何意啊”

寿衍听罢,连忙答道“如若将军不介意的话,寿衍愿将小妹许配给萧兄为妻,萧兄意下如何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狐狸尾巴果真漏了出来,这恐怕才是寿衍此次来的真正目的。不过,寿衍的妹妹怎么会突然提亲呢难道,昨天瑾言去拜访寿衍的时候,被他妹妹给瞧见了,亦或者是寿衍的主意,跟他妹妹毫无关系

萧瑾言听罢,却不着急答应,而是一脸疑惑地对寿衍说道“寿衍老兄,敢问令妹芳龄几何啊”

寿衍答道“小妹年芳十五。”

萧瑾言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只单单是这年龄,萧瑾言便足足找出了一些破绽,只见萧瑾言微微一笑,答道“寿衍老兄,令妹年龄还小,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还是等令妹再年长一些再考虑婚姻大事吧。”

寿衍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倘若让灵轩再等上几年,那萧瑾言该多大岁数了只怕到那个时候,早就名草有主了吧,当真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不过,话说回来,萧瑾言和寿灵轩这两个人的年龄差并不算太大啊,这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

于是,寿衍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兄,令妹已然是情窦初开,而且对萧兄你是一见钟情啊”

萧瑾言听罢,又是毅然决然地回绝“寿衍老兄,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从长计议吧,你最起码也要让瑾言考虑考虑吧。”

寿衍听罢,连忙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神色,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兄可是觉得寿衍此举过于唐突,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萧兄先和我妹妹见上一面,你们先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萧兄意下如何”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卧槽,寿衍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见面你当这是相亲呢万一见了面那就板上钉钉了,什

第五百六十一章 嘉实力挺寿灵轩

;陈嘉实听罢,连忙娓娓道来:“主公,寿衍此人绝不能小觑啊!此人乃是刘的连襟,深得刘信任,而且在庾进死后,他还是整个颍川士族派的首领。况且,寿衍本人能言善辩,足智多谋,主公倘若能和寿家联姻,必然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答道:“就因为这些?难道就要牺牲本将军的爱情不成?”

陈嘉实听罢,连忙接着对萧瑾言劝道:“主公,现如今刘已经有了害你的心思,你若是此时跟寿家联姻,不仅争取了颍川士族派的支持,就连皇后也会护着你啊。如此一来,主公岂不平白无故多了两层保护伞。主公可知,那寿家妹子经常在皇宫之中走动,皇后又是她嫂子的亲姐姐,一来二去,皇后对寿家妹子十分喜爱,已经当众认作干妹妹了。主公,你看,娶了寿家妹子还能争取皇后的垂青,这对主公来说是多大的帮助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陈嘉实说道:“幼奴,你说的这些瑾言心里都明白,可你说的这些都是世俗小人的眼光,瑾言觉得没意思!再说了,瑾言和那寿家妹子从未谋面,何谈感情,一桩没有感情的婚姻,难道瑾言就因为势利便要接受吗?这太可笑了!”

陈嘉实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你既然从未见过寿家妹子,又怎么知道自己看不上她呢?依幼奴之见,你完全可以和那寿家妹子见上一面再说啊!幼奴听说那寿家美女出落得亭亭玉立,杏眼桃腮,俨然是个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啊,主公倘若见了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答道:“呵呵……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毛都没长齐呢,能有什么魅力,瑾言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呢!”

陈嘉实听罢,并不甘心,又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啊,十五岁的小姑娘已经出落的不错啦,再说主公要是嫌弃这只青苹果还没长熟,先娶回家来,等两年不就成了,那寿家妹子自然会长大的,等她再成熟一点了,只怕别有一番风味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答道:“呵呵……幼奴,你就可着劲儿的卖我吧,也不知道寿衍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却是净他女良的给寿衍那厮说好话!当真是不要脸!”

陈嘉实听罢,顿时一脸无辜的模样,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哎呀……主公,这你就冤枉幼奴了,幼奴心里只有主公,只会替主公着想啊,只是幼奴真心觉得这门亲事眼下对主公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答道:“哎……什么侍候,瑾言能自己做一次主,有些时候,瑾言竟然连娶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资格都没有!”

陈嘉实听罢,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你说什么?你难道心里有喜欢的女人吗?”

萧瑾言听罢,默不作声,沉默应对,全是默认。

陈嘉实听罢,连<dv;">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篇继续阅读!</dv>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之南朝争霸》,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十日后,皇宫,后花园。

鸟语花香,枝繁叶茂,小桥流水,别有一番春天的气息。

而此时此刻,寿衍、寿灵轩、寿衍的老婆,皇后的妹妹,王贞曦,以及皇后王贞凤正在趁着春色在花园之中闲逛。

期间,王贞凤戏谑地对寿灵轩说道:“哈哈……灵轩妹妹如今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俨然一副天真美少女啊,看来正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

寿灵轩的哥哥寿衍娶了皇后王贞凤的妹妹王贞曦,按理来讲,王贞凤是寿灵轩嫂子的姐姐,有这么一层关系,寿灵轩自然经常到宫中走动,一来而去,跟皇后王贞凤打的火热,还趁机结识了很多后宫的娘娘和命妇,小小年纪的寿灵轩已然展示出了一种交际花的能力。而王贞凤和寿灵轩一见投缘,又因为她是自己妹妹的小姑,所以便将寿灵轩认作义妹,平日里便和她姐妹相称。

只见寿灵轩微微一笑,答道:“多谢姐姐夸奖,妹妹都快不好意思了,呵呵呵……”

从寿灵轩对王贞凤的称呼上来看,也便知道二人的关系十分密切,因为平日里也只有王贞曦对王贞凤称呼其为“姐姐”,寿衍是王贞凤的妹夫,也尊称她为“皇后”,寿灵轩却是直接称呼王贞凤为“姐姐”,因为如果寿灵轩称呼“皇后”的话,王贞凤反而觉得寿灵轩这么叫生分,她反而会不高兴。

只见王贞凤的大眼睛“提溜”一转悠,计上心来,却是对寿灵轩说道:“哎?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妹妹今年十五了吧,本宫在你这个年龄已经做了陛下的王妃了,哈哈哈……”

寿灵轩听罢,连忙微微一下,答道:“哈哈哈……姐姐的记性可真好,妹妹今年十五了,姐姐的意思是?”

王贞凤听罢,连忙微微一笑,答道:“呵呵呵……妹妹,依本宫之见,给你找一个佳婿如何?这满朝文武、王孙贵族,只要是妹妹能看的上的,本宫一定给你做主。”网电脑端:/

寿灵轩听罢,小脸瞬间绯红,连忙娇羞地答道:“哎呀、姐姐,妹妹……妹妹还小,没想过这些。”

一旁的寿衍听罢,却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由自主地计上心来,他不禁心想,呵呵……皇后既然过问起了灵轩的婚事,哈哈哈……正好,灵轩不是看上萧瑾言了吗,那个萧瑾言阳奉阴违,表面上说要自由恋爱,抽空约灵轩出去逛街、吃饭什么的,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萧瑾言却是始终没有动静,看来萧瑾言是故意敷衍老子,他对灵轩跟本就没什么兴趣啊,或者说,萧瑾言压根就不想跟灵轩认识,并且好好发展一番。如此一来,也别怪寿衍了,这不眼下正好有皇后娘娘做主,倒不如把这事捅出去,也防止皇后乱点鸳鸯谱了。

于是,寿衍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王贞凤说道:“皇后娘娘,其实,灵轩她……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王贞凤听罢,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惊喜地对寿衍说道:“哦?妹夫啊,你快说说,这灵轩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啊?”

一旁的寿灵轩听罢,却是小脸绯红,十分害羞和难为情,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寿衍却是微笑着答道“皇后娘娘,灵轩的心上人便是骠骑将军,萧瑾言啊!”

王贞凤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微笑着对寿衍说道:“哈哈哈……骠骑将军萧瑾言,本宫跟他见过几次面,他高大、威猛、帅气,英气逼人,而且用兵如神,能征善战,不错、不错,是个人才,他还算是能配得上灵轩的。”

寿衍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接着对沮丧地对王贞凤说道:“皇后娘娘,实不相瞒,微臣已经亲自去萧瑾言那里给灵轩说媒了,只是那萧瑾言貌似对这门亲事并不感兴趣啊,他嘴上并没有当面拒绝微臣,说是有时间约灵轩出来吃个饭、逛逛街、认识一下什么的,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却也并未见萧瑾言有什么表示,微臣揣测,那萧瑾言想必是没看上咱们家灵轩啊!”网手机端:https://

王贞凤听了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连忙怒吼道:“什么?!萧瑾言,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狗一样的东西,居然也敢看不上咱们家灵轩,他以为他是谁啊?太上老君还是玉皇大帝?简直反了他了!”

一旁的王贞曦听罢,也连忙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哼!就连灵轩妹妹这般姿色,萧瑾言居然也看不上,他眼光也太高了吧,他想找什么样的,难道还非要找月宫里的嫦娥不成吗?槽!什么东西!”

王贞凤听罢,又接着说道:“槽!萧瑾言这狗曰的真的是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看来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寿衍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哎呀、皇后娘娘息怒、息怒啊!万不可为了萧瑾言这个臭沙碧而动气伤身啊!”

王贞凤听罢,又接着说道:“哼!也罢,他萧瑾言不是不搭理灵轩吗?改日本宫就去请陛下给灵轩封一个郡主当当,然后再让灵轩以郡主的身份赐婚,下嫁给萧瑾言,萧瑾言若是敢拒婚,那便是抗旨不尊,大逆不道,他要是敢不从,本宫就宰了他!”

一旁的寿衍听罢,顿时内心一阵窃喜,不禁心想,哈哈哈……太好了,有皇后出马,此事一定能成,当年萧瑾言就曾经被迫娶武阳公主刘季玉,也是皇帝赐婚,可见只要是皇帝的旨意,萧瑾言多半情况下是不会违逆的。而且,萧瑾言和刘季玉的感情后来还发展的不错,这就说明萧瑾言其实是一个可以先结婚后恋爱的人,灵轩只要嫁过去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便是少不了的。

没想到,就在这时,寿灵轩却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对王贞凤说道:“哎呀、姐姐,此事万万不可!萧瑾言只是接到哥哥的提亲之后十天之内没有理会灵轩而已,这也不能说明他就对这门亲事比较反感啊,也许是萧瑾言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时间理会灵轩呢,姐姐何必急着请陛下赐婚,显得灵轩嫁不出去似的。再说了,倘若那萧瑾言对灵轩并没有心意,即便他想娶灵轩,灵轩还不愿意嫁他呢,灵轩可不想后半辈子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五百六十三章 陈桓齐心辅瑾言1

一旁的寿衍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卧槽,自己这个妹妹啊,平日里可是古灵精怪,机灵的很呐,怎么今天却傻了了,多好的一个机会,只要皇后娘娘做主,她很快就能嫁到萧家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不知道加以利用呢?!

果不其然,王贞凤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哎……也罢、也罢,倘若那萧瑾言对咱家灵轩没什么意思……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林羽江颜---------都市小说:最佳女婿林羽江颜

%%%

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记切记!谨之慎之!

%%%%%%%%%%%%%%%%%%%%%%%%%%%%%%%%%%%

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网电脑端:/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ァ新ヤ~8~1~中文網<>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网手机端:https://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9/

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9/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9/

/9/

内容试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五百六十四章 陈桓齐心辅瑾言2

顿了顿,桓容祖疑惑地对陈嘉实说道:“不对!不对、不对!寿衍这个人虽然颇有才华,而且如今也是刘熜和皇后面前的红人,势力非同小可,但是他是如何上位的,难道嘉实贤弟忘了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桓容祖说道:“嘉实怎么可能忘记,寿衍这家伙出卖了自己的恩师庾进,这才苟全性命,活了下来,现在还成了刘熜的连襟,……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林羽江颜---------都市小说:最佳女婿林羽江颜

%%%

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记切记!谨之慎之!

%%%%%%%%%%%%%%%%%%%%%%%%%%%%%%%%%%%

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新八一中文网首发s://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网电脑端:/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9/

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9/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9/

/9/

内容试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五百六十五章 陈桓齐心辅瑾言3

陈嘉实听罢,不禁无奈地笑了笑,接着对桓容祖说道“呵呵容祖兄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主公可是没有答应寿衍的提亲呢。”

桓容祖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什么难道主公的脑袋让驴给踢了吗他怎么能、怎么能拒绝这么好的一桩婚事呢”

陈嘉实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桓容祖说道“主公倒是也没有当面拒绝寿衍,可是主公敷衍了寿衍,虽然没有明面上拒绝,但是寿衍想必心知肚明啊。哎主公可能也是考虑到寿衍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才不好贸然得罪他们颍川士族啊。”

桓容祖听罢,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答道“这主公怎么能如此呢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就应该赶快答应下来嘛,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吗”

的确,有什么值得犹豫的,站在桓容祖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是出于理性,当然应该赶紧应承下和寿家的这场政治联姻,毕竟像寿衍这样拥有一个庞大的颍川派,还有皇后撑腰的强大政治盟友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寻的。

在很多时候,一个成功的男人往往牺牲掉自己的幸福而选择一场成功的政治婚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比如东汉的开国皇帝刘秀为了争争取真定王刘扬的支持,娶了刘扬的外甥女郭圣通;汉武帝刘彻为了争取自己姑妈长公主刘嫖的支持,也娶了自己的表姐陈阿娇,这就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金屋藏娇”。

那些出于某种政治目的而成亲的人,他们在婚姻上,有的幸福,有的不幸福,但是在事业上,无疑是婚姻促进了事业的成功,无论刘彻还是刘秀,都是婚姻促进事业成功的典型案例。而现在的寿衍也在以自己的亲身行动以身作则,他娶了皇后的妹妹王贞曦,绝非因为他和王贞曦之间有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情,而是因为王贞曦是出身名门贵胄的王家,一家子全是达官显贵,姐姐还是当朝皇后,真是抱住了一颗大粗腿。

所以,很多时候,在上层人物中间,很多婚姻都是门当户对,也有很多则是利益的驱使。但是,萧瑾言没有立即应承下来这门婚事,绝非是出于理性的考虑,而是因为感情,有些时候是不能用利益来衡量的。

只见陈嘉实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桓容祖说道“哎容祖兄,主公是犹豫,但主公的脑袋也不是被驴给踢了啊,他只是只是意气用事,感情用事而已了道理的确谁都明白,可是事情如果摆在你的面前,你愿意去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为妻吗”

桓容祖听罢,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怎么、那寿家妹子长得很难看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答道“不据嘉实所知,那寿家妹子亭亭玉立,杏眼桃腮,玲玲剔透,活泼可爱,也算是个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啊再说了,倘若寿家妹子长得难看,寿衍又怎么好意思舔着脸来向主公提亲呢”

桓容祖听罢,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既然如此,那主公为何看不上那寿家妹子呢”

陈嘉实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哎主公阅女无数,虽说那寿家妹子在你我看来都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但在主公看来却只能算是一般人罢了。谁让咱们家主公曾经沧海难为水呢吃惯了山珍海味,你再让他吃平常色香味俱全的七荤八素,他都觉得难吃。”

桓容祖听罢,不禁有些无奈,接着对陈嘉实说道“这怎么、那寿家妹子的相貌普通,难道比不上主公以前爱过的女人们,她比庾佳、刘季玉如何”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答道“庾佳号称大宋第一美人,刘季玉号称风华绝代万人迷,这二人都是大宋屈指可数的美人,寿家妹子若论长相,自然比不上她们。”

桓容祖听罢,又问道“那这寿家妹子的长相比阮星玉又如何呢”

陈嘉实听罢,又无奈地答道“恐怕比不上阮星玉。”

桓容祖听罢,不禁笑了笑,轻蔑地答道“呵呵她连个阮星玉都比不上,怎么能算美人呢,这也难怪,主公连阮星玉都看不上,怎么能看上寿家那个黄毛丫头呢”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无奈地对桓容祖说道“呵呵阮星玉乃是醉仙楼的头牌花魁,整个建康城恐怕都找不出几个长得比她好看的来,那寿家妹子输给阮星玉的相貌,怎么就不算美女了,人家的确是相貌出众,比很多人漂亮,那也算得上美女。”

桓容祖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又无奈地答道“这倒也是,只不过,主公在这件事上怎么能不顾全大局,反而以貌取人呢这实在是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桓容祖说道“依嘉实之见,主公恐怕并不是以貌取人,如果主公以貌取人的话,那阮星玉就够了,主公这是难忘旧人,睹物思人啊”

桓容祖听罢,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嘉实贤弟,你的意思是说,主公心中一直忘不了的那个女人,就是庾佳。可是、庾佳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主公就因为庾佳,终生不娶了不成”

陈嘉实听罢,接着对桓容祖说道“没错,主公的心中的确一直忘不了庾佳,可是,虽然庾佳已经死了,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女人,竟然和庾佳长得一模一样。”

桓容祖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哦竟有此事此人是谁”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此人就是,北魏的乐陵公主,拓跋柔。”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难道主公和那个北魏公主有染的传言是真的”桓容祖刹那间一脸惊诧。

陈嘉实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答道“呵呵传言是真的,但是传言过于夸张,有加油添醋的成分,主公也的确跟拓跋柔相处出了一定的感情,但他们究竟有没有染,这嘉实就不清楚了。”

</br>

</br>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三人联手斗良辰1

桓容祖听罢,不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哼不管怎么说,那拓跋柔都是敌国公主,主公跟她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这一点主公心里也明白吧。那为何主公仍然如此感情用事呢难道主公就不知道,眼下他的处境,以及眼下建康的形势,主公只有娶寿家妹子,和寿家联姻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答道“可能主公也是当局者迷吧。”

桓容祖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对陈嘉实说道“主公当局者迷,那咱们呢咱们这些主公身边的谋士可不能迷嘉实贤弟,走,咱们现在就去劝谏主公,让他答应了寿衍的提亲,事不宜迟,尽快跟寿家妹子把婚事先定下来再说。”

陈嘉实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这咱们这么做,不是强迫主公吗”

桓容祖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哼强迫就强迫那也比主公让人家害死了强今天,。无论如何,容祖也要劝说主公,娶了那寿家妹子”

桓容祖说完,转身就走,那个极速如风的方向,正是萧瑾言的书房。

“站住”

只见陈嘉实一声大吼,连忙叫住了桓容祖。

陈嘉实和桓容祖二人,陈嘉实无疑是更了解萧瑾言的那一个,桓容祖说的劝说萧瑾言,陈嘉实也不是没劝过,可是结果却是适得其反。像萧瑾言这样的乱世枭雄,骨子里肯定是刚强的,如果自己的谋士三言两语便能令他改变自己的初衷,那他也不是萧瑾言了。

“嘉实贤弟,还有什么吩咐”桓容祖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陈嘉实。

陈嘉实见状,只好无奈地答道“不用去劝主公了,咱们劝不动他”

“那该如何是好”桓容祖一脸惊诧。

陈嘉实听罢,连忙微微一笑,答道“咱们不防去拜访一下寿衍,主公的目的其实是拉拢寿衍,跟寿家联姻,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所以问题的关键其实并不在寿家妹子身上,而是在寿衍身上。假如不联姻,也可以将寿衍拉拢过来呢那咱们还何苦去强迫主公”

桓容祖听罢,顿时恍然大悟,连忙答道“对啊问题的关键是寿衍啊你看看、你看看,容祖刚才都糊涂了,既然如此,嘉实贤弟,咱们一起去拜访一下这位大宋第一毒舌吧,容祖早就想领教一下寿衍究竟有多毒了,哈哈哈”

陈嘉实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好,既然如此,嘉实这就写封信,把寿衍这家伙给约出来。”

陈嘉实说完,不禁微微一笑,一脸轻松和自信的模样。

五日后,建康郊外。

只见此处山谷之中,风景秀丽,宛如仙境一般。你能感受到空谷回音,入耳的奇妙。向上望去,一道瀑布从云天而降,飘飘洒洒,恍如天女散花,赐福人间。最奇妙的是瀑布流下时是有一种音乐的韵律,恍若天女踩着柔媚的节拍,跳着青春舞曲。

只见寿衍、陈嘉实、桓容祖三人分别站立在瀑布下边的三块大石头上面,仿佛是三个得道高人一般。

只见陈嘉实意味深长地对寿衍说道“寿衍兄,世人皆知你欺师灭祖,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可嘉实却觉得你是个识时务的大英雄啊”

寿衍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嘉实老弟,你若是想取笑我寿衍,也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心机吧。”

陈嘉实听罢,连忙解释道“寿衍老兄误会了,嘉实绝无挖苦之意,你之所以会出首自己的恩师,恐怕是奉了恩师之命行事吧,你背负着骂名,只是为了忍辱负重,完成恩师临终前的愿望,是也不是这难道还算不得一个识时务的大英雄吗”

寿衍听罢,顿时吃了一惊,额头上霎时冒出一阵冷汗,幸亏这是在荒郊野外,四周除了萧瑾言的两个贴身谋士,跟本没有别人,如果这话是从刘的嘴里说出来的,寿衍非得当场吓尿了不可。

只见寿衍不禁顿了顿,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陈嘉实,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下,轻描淡写地答道“猜的,寿衍老兄既然问嘉实是如何得知的,意思就是说嘉实猜对了,对吗”

寿衍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麻痹老子英明一世,居然让这小子给耍了,真他奶奶的

“哈哈嘉实老弟果然机智,是又如何”

陈嘉实和桓容祖都是萧瑾言的人,而寿衍心里明白,萧瑾言和刘那是面和心不和,所以被萧瑾言的谋士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秘密,他倒也是并不惊慌。

陈嘉实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衍说道“寿衍老兄,你此时此刻,肯定很怀念你的恩师吧,说实在的,庾进可是被刘害死的,而且他是为了保护你在甘愿舍身去死的,这一点,你心中可明白”

寿衍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寿衍明白,恩师对寿衍的恩情,寿衍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陈嘉实听罢,连忙接着对寿衍说道“寿衍老兄,你可知道你的恩师庾进和我家主公的关系”

寿衍听罢,连忙答道“当然知道,恩师和萧瑾言的父亲齐国公萧绍乃是故交,他们亲如兄弟,恩师对待萧瑾言就像像半个儿子一样。”

陈嘉实听罢,连忙补充道“庾进大司徒和我家主公的关系仅次于亲生父子,大司徒是看着我家主公长大的,他们的关系仅次于父子,而且他们还是翁婿关系。庾进的女儿庾佳还为我家主公生了一个儿子,可惜被刘给害死了,这件事你可知道”

寿衍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寿衍知道。其实,恩师临死之前,跟寿衍交待过,倘若刘并非人君之选,寿衍可辅佐萧瑾言,成就一番大业”

陈嘉实听罢,顿时心花怒放,不禁心想,握草,本来嘉实还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寿衍呢,没想到,庾进临终之前已经特意交待过了,这一次约见寿衍,果真是有意外之喜啊,既然寿衍本来就是庾进让他来辅佐萧瑾言的,那事情就太好办了

</br>

</br>

第五百六十七章 三人联手斗良辰2

寿衍突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不禁令陈嘉实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喜出望外,于是,陈嘉实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总是有一些不真实,便接着疑惑不解地对寿衍说道:“寿衍老兄,嘉实只问你一句话,倘若当今圣上意欲加害我家主公,你又该如何?是站在我家主公这边保护他的安全呢,还是站在刘那边一起加害我家主公?亦或者……两不相帮,保持中立?”

寿衍听罢,连忙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是站在萧瑾言那边,保护他,让他免遭昏君的戕害。”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衍说道:“可是,寿衍老兄可是刘的连襟啊,你们的妻子乃是姐妹,刘对你也颇为器重,你难道就忍心背叛刘,站在我家主公这边吗?”

寿衍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答道:“呵呵……寿衍的妻子是皇后的妹妹,这一点无法改变,但是寿衍不会因为这一层关系就站在刘那边,任由他残害忠良,祸国殃民。再说,皇后、寿衍的妻子,还有她们王家人跟刘不一样,皇后母仪天下,仁慈贤明,她和刘虽然是夫妻,但却不会和刘这样的昏君为伍,皇后的哥哥扬州刺史王景文也是一位高洁之士,断不会与刘同流合污,还有寿衍的妻子,王贞曦,他们和刘断然不同,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同日而语。”

“再说了,寿衍虽然现在和刘是连襟,刘也对寿衍颇为宠信,但是寿衍却从来没有忘记恩师对寿衍的知遇之恩,也从来没有忘记,恩师就是被刘这个昏君给害死的。况且,恩师一手打造的颍川士族派历来和兰陵萧家交好,恩师在临死之前又给寿衍流下了遗命,让寿衍辅佐萧瑾言,寿衍又怎么能弃恩师的遗命于不顾呢?”

一旁的桓容祖见寿衍如此义正言辞,刹那间便信了一大半,于是便连忙对寿衍说道:“寿衍老兄,既然你表明了自己的心迹,那可愿意与我等歃血为盟?”

寿衍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呵呵……这有何难?拿刀来!”

桓容祖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然后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向瀑布下端的草地上走去,寿衍和陈嘉实二人见状,也连忙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三人一齐向一个焦点走去……

“刷!”

桓容祖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递到寿衍面前,义正言辞地对他说道:“寿衍兄,口说无凭,咱们还是歃血为盟吧,今日之事,你、我、陈嘉实三人齐心协力辅佐我家主公萧瑾言,谁若是有违今日之誓言,死于乱刃之下,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寿衍听罢,连忙接过那把匕首,眉头都不眨一下,便“刷”地一下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刹那间献血直流,犹豫瀑布一般,飞流之下三千尺……

随即,寿衍用自己的衣袖捂住伤口,尽力不让血水不住地下流,不到一会儿工夫,寿衍的衣袖便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好!寿衍老兄尿性!”

陈嘉实见状,连忙在一旁拍手叫好。

“呵呵……嘉实贤弟,该你了!”

只见寿衍微微一笑,将那把带血的利刃递给了陈嘉实……

陈嘉实望着这把血淋淋的利刃,刹那间差一点晕了过去,这滴血的利刃就仿佛是扎在了他的心口一般,陈嘉实刹那间便没有了刚才给寿衍叫好的那种激动和快感。

“呃……还是容祖兄先来吧,毕竟这个歃血为盟的主意是容祖兄提议的嘛,哈哈哈……”

陈嘉实微微一笑,然后轻描淡写地把那把带血的利刃推到了桓容祖身边。

桓容祖见状,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答道:“嘉实贤弟,不用推辞了,快请吧,你先来!”

“唉咦~容祖兄,还是你先来吧,你比嘉实大几岁,长者为尊嘛,你先请!”

“唉咦~嘉实贤弟,还是你先请吧,孔融让梨,历来都是年幼的让年长者嘛,嘉实贤弟,你先来,快请吧!”

“唉咦~容祖兄,你先来吧!”

“唉咦~嘉实贤弟,你先来!”

只见陈嘉实和桓容祖二人将那把匕首推来推去,仿佛在推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谁都不肯先来挨这一刀子。

“握草,你们这两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就流点血都不肯嘛,如此推来推去,成何体统?干脆,让寿衍来吧,一人捅你们一刀,今天这事儿就算完了!”

一旁的寿衍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一把夺过了这把匕首,怒气冲冲地就朝二人杀了过去。

“哎、哎、哎!寿衍老兄,莫慌、莫慌,让嘉实自己来。”

陈嘉实见状,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把带血的利刃,毕竟寿衍下手也没个轻重,一刀捅死自己也有可能,刀子握在自己的手里,总还好把握一些。

“哼!好吧,别这么胆小,男子汉大丈夫,要不要这么怂!”寿衍眉头一皱,不屑一顾地对陈嘉实说道。

在寿衍看来,陈嘉实、桓容祖,还有自己虽然只是谋士,不用整天在战场上厮杀,但是他们全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如果流点血都害怕,那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只见陈嘉实小心翼翼地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地割了一道口子,然后眉头一皱,咧着嘴,那血水像一条小溪一样流淌下来,滴落在草地上。随即陈嘉实用袖子将伤口包扎起来,然后将那把匕首递给桓容祖,轻蔑地对他说道:“容祖兄,该你了,请吧。”

桓容祖听罢,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情愿地接过那把比匕首,然后眉头一皱,嘴一咧,闭上眼睛,大呼了一声:“啊!”

随即,只见桓容祖伸出自己的小拇指,用那把匕首的刀尖在自己的小拇指上轻轻地扎了一个小口,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伤口处挤出一滴新鲜的血液,又把小拇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答道:“哈哈哈……好了!”

一旁的寿衍和陈嘉实见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简直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在麻辣隔壁上飞驰而过。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三人联手斗良辰3

寿衍见状,连忙一个脚步冲了上去,捂着自己的伤口,义愤填膺地对桓容祖说道“卧槽桓容祖,你他女良的这是把老子当猴耍吗”

陈嘉实见状,也连忙义愤填膺地对桓容祖说道“就是啊,桓容祖,你也太沙碧了,你怎么不干脆拿一根绣花针扎自己一下算了呢。”

寿衍见状,又连忙怒火中烧地对陈嘉实说道“陈嘉实,你还说呢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你看看你自己流了多少血,再看看刚才老子流了多少血你们两个,真是把老子给耍了啊”

陈嘉实听罢,也连忙解释道“哎呀,嘉实刚才也算是流了不少血了,那一刀割的也是够深得了,桓容祖才真是纯属闹玩啊”

没想到,桓容祖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对寿衍说道“哈哈哈寿衍老兄,刚才容祖只是说要歃血为盟,可并没说要流多少血啊容祖虽然血流的不多,可也算是流了血了,这也叫歃血为盟啊”

寿衍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桓容祖说道“不行你他妈的那也叫流血不成,陈嘉实就算了,你那个不能算数,再来一刀”

寿衍说完,连忙怒气冲冲地朝桓容祖冲了过来,这就要给他一刀。

桓容祖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对寿衍说道“哎、哎、哎,寿衍老兄,刚才容祖的确只是说了歃血为盟,容祖可没有让你流那么多血吧,本来只是想让你流一滴血,你自己非要流一大盆,这谁管得了啊这可是你自己拿刀割的啊,寿衍老兄”

的确,桓容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陈嘉实和桓容祖二人跟了萧瑾言已经很长时间了,尤其是陈嘉实,他可是萧瑾言的铁杆心腹,他们二人根本就用不着“歃血为盟”,傻子都能相信,这二人本来就是萧瑾言的人。而寿衍却不一样,他今天才刚刚加入萧瑾言的谋士集团,如果“歃血为盟”像桓容祖那样,用刀尖轻轻地扎一下手指,那才是真正显示自己没有诚意呢。

本来刚才见到陈嘉实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地割了一道口子的时候,寿衍就已经心怀不满了,等到桓容祖的时候,寿衍才真是哭笑不得,恨不得一个巴掌抽过去。但是眼见着桓容祖这般狡辩,寿衍就算是气的直跺脚,他也只好作罢。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见状,连忙上来劝道“寿衍老兄,咱们几个一起辅佐主公,歃血为盟,只要意思到了就成了,何必非要流那么多血呢,以嘉实之见,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反正咱们都已经理解了彼此的心意了。”

寿衍听罢,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答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也只好这样了。”

桓容祖见状,这才欣慰地点了点头。

陈嘉实听罢,接着对寿衍说道“既然如此,寿衍老兄,以后你就要死心塌地的辅佐我家主公了。”

寿衍听罢,连忙答道“呵呵是咱们的主公。”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衍说道“寿衍老兄,嘉实听说你家妹子看上了主公,可有此事”

寿衍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哎确有此事,只是舍妹恐怕没有这个福分啊主公眼光那么高,他怕是看不上舍妹。”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衍说道“寿衍老兄,嘉实敢问一句,倘若你家妹子跟主公成不了,你还会死心塌地辅佐主公吗”

寿衍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会寿衍辅佐主公,乃是为了完成恩师的临终嘱托,无论舍妹和主公这事能不能成,寿衍都会死心塌地辅佐主公。主公若是能和舍妹有情人终成眷属,那自然是舍妹的福分,万一主公看不上舍妹,那也是舍妹不够优秀,寿衍依然会死心塌地辅佐主公。”

陈嘉实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好寿衍老兄,有你这句话,嘉实就放心了寿衍老兄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你家妹子的事,就包在嘉实的身上了,有嘉实在,定要想方设法促成主公和你家妹子的这门亲事”

桓容祖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哈哈哈有嘉实贤弟帮忙,此事必成啊谁不知道,陈嘉实可是主公肚子里的蛔虫啊哈哈哈”

寿衍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嘉实贤弟了。”

陈嘉实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寿衍说道“寿衍老兄,其实嘉实已经查清楚了,主公在青州被拓跋懋生擒,还有近日来建康城中流传的谣言,全都是刘故意散播的,而刘的背后,都是一个人在给他出主意。”

寿衍听罢,连忙问道“此人是谁”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大司空季良辰。”

寿衍听罢,不禁顿了顿,答道“季良辰原来是他就是他一直在刘背后出馊主意加害主公,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不是为了给刘当狗”一旁的桓容祖义愤填膺地答道。

寿衍听罢,不禁顿了顿,忧心忡忡地说道“季良辰这个人号称大宋第一谋士,他足智多谋,有他跟主公作对,只怕主公凶多吉少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答道“呵呵怕什么刘的身边有季良辰,主公的身边有咱们三个。”

桓容祖听罢,也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哼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季良辰不是诸葛亮,咱们三个也不是臭皮匠,容祖就不信,集合咱们三人的智谋,还对付不了一个季良辰”

寿衍听罢,连忙伸出手来,瘫在空中,义正言辞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三个就跟那个季良辰好好斗一斗,看看谁才是真命天子,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陈嘉实和桓容祖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就这样,萧瑾言的谋士集团三人组正式成立,他们要向刘和他的团体发起最后的冲击。

</br>

</br>

第五百六十九章 嘉实游说寿灵轩1

十日后,建康郊外,只见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起了涟漪,几片秋天的落叶在湖水中来回游荡,平静的湖面时不时地飘来几只飞虫,在湖面上的树枝上降落栖息。

而那湖面的岸边,寿灵轩正在没精打采,百无聊赖地往湖水里扔着石头,噼里啪啦地捡起一阵阵水花突然,一个大石块一头扎进了湖水里,“啪”泛起了一阵巨大的浪花,惊起的湖面刹那间溅了寿灵轩的百褶裙上一身的水

寿灵轩见状,顿时怒不可遏,连忙转过头一看

“哈哈哈”

只见陈嘉实正站在岸边,一脸轻松得意地看着寿灵轩。

这段时间,寿灵轩因为萧瑾言对她的不理不睬而十分烦恼,眼下又遇到了陈嘉实如此戏弄她,于是寿灵轩顿时怒火中烧,连忙破口大骂道“陈嘉实,你有病吧”

陈嘉实见状,连忙陪着笑脸,上前赔礼道“哈哈哈嘉实是见灵轩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孤孤零零,对着湖面黯然神伤,所以想来陪姑娘说说话,给姑娘解解闷罢了,姑娘莫要见怪。”

“哼用不着”

只见寿灵轩小脸霎时气的通红,没好气地对陈嘉实说道。

陈嘉实见状,又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呵呵灵轩姑娘,如果嘉实没猜错的话,灵轩姑娘可是为萧瑾言而黯然神伤啊怎么,那萧瑾言如此不拿姑娘当回事,伤了姑娘的心吧”

“哼才不是”

寿灵轩愤愤地答道。

只不过,寿灵轩虽然嘴上逞强,内心却是极其希望陈嘉实这个萧瑾言身边最重要的谋士能替她出出主意,究竟怎么样才能俘虏萧瑾言的那颗心。

陈嘉实自然明白寿灵轩的想法,于是他连忙走上前来,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你仅仅是偶尔遇到一丁点挫折,根本没有必要如此黯然神伤啊姑娘怎么就不会知道,也许下一秒,你的姻缘一线牵就会时来运转呢”

寿灵轩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陈嘉实,这缘分的事都是由上天注定的,灵轩和萧瑾言没那个缘分,纵使灵轩有心,也强求不得,还不如早些放手算了。”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姑娘这就打算放弃了原来姑娘就是这么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啊,真是一丁点毅力都没有。就这么没有耐心,还说是真心喜欢我家主公啊”

寿灵轩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哼灵轩即便是真心喜欢萧瑾言又当如何这又有什么用呢萧瑾言摆明了对灵轩一丁点兴趣都没有,这感情的事本来就强求不来嘛”

“灵轩姑娘不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陈嘉实苦口婆心地劝道。

“还要怎么试陈嘉实,你是嫌灵轩丢人丢的还不够吗”寿灵轩义愤填膺地对陈嘉实说道。

陈嘉实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此言差矣啊常言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依嘉实之见,灵轩姑娘若是有心追求我家主公,此事倒也不难”

寿灵轩听罢,顿时疑惑不解,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哦不难亏你说得轻巧,要是不难就好了,灵轩倒是觉得女追男,隔层纱,但是追萧瑾言这样的男的,简直就是隔了一个世纪他府上的阮星玉那么漂亮,又倒贴给他,萧瑾言都不要,他他怎么能看得上灵轩这个黄毛丫头呢”

陈嘉实听罢,连忙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家主公拒绝了阮星玉,并非是因为阮星玉不够漂亮,我家主公也并非是以貌取人。实在是因为我家主公心有所属,所以他心里装不下别人啊”

寿灵轩听罢,脸上顿时闪现出一股失落的神色,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心有所属既然萧瑾言都已经心有所属了,那就让他去找他心的所属去吧,灵轩是没那个福分了”

陈嘉实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我家主公心中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前大司徒庾进的女儿庾佳,而庾佳早在两年多以前便已经服毒自尽了。”

寿灵轩听罢,不禁一脸遗憾,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即便如此,萧瑾言心中依然总是忘不了已故的庾佳,那他的心里也实在是装不下其他人了,灵轩也没办法跟他在一起啊”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此言差矣主公并非想为了庾佳姑娘终身不娶,庾佳姑娘倘若在天有灵,她也不愿意看到主公这样。主公之所以现在还未娶妻,是因为主公在等一个人”

“等什么人”寿灵轩听罢,不禁一脸疑惑。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等一个和庾佳神似的姑娘,在长相上或者性格上和庾佳相似的,在他的心中,庾佳是无法替代的,但是主公却想娶这样一个女孩,来完成对庾佳的寄托。”

“很可惜,灵轩不是这样的人。”寿灵轩沮丧地说道。

陈嘉实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寿灵轩说道“不灵轩姑娘,我家主公所要等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你”

“什么怎么可能”寿灵轩听罢,顿时一脸疑惑和茫然。

不过,寿灵轩并不知道的是,无论萧瑾言的心中怎么想,在陈嘉实的心中,眼下寿灵轩就是萧瑾言最理想的成亲对象,陈嘉实作为萧瑾言身边最重要的谋士,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把寿灵轩和萧瑾言撮合起来,以此拉拢寿衍和颍川士族派,给萧瑾言的头上加一层保护伞,也更加助推萧瑾言的争霸事业。

只见陈嘉实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好的先决条件吗”

“哦灵轩身上有什么样的先决条件灵轩怎么不知道”寿灵轩一脸疑惑,惊诧不已。

</br>

</br>

第五百七十章 嘉实游说寿灵轩2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义正言辞地对寿灵轩说道“呵呵灵轩姑娘,你的先决条件有很多,比如说,庾佳是颍川人,你也是。”

寿灵轩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不以为然地对陈嘉实说道“呵呵就因为这个你是在拿灵轩寻开心吗颍川人多了,难道随随便便一个颍川姑娘,萧瑾言就会喜欢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下,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莫要心急,嘉实的话还没说完呢,灵轩姑娘和庾佳是同乡,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先决条件。更重要的是,姑娘的兄长是庾佳父亲庾进的得意高足,这边是说,其实寿家和庾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们本就是同根,一脉相承的。”

“所以,姑娘有资格传承庾佳的衣钵。当然,更重要的是,庾佳姑娘温文尔雅,善解人意,这这一点上,姑娘和庾佳极其相似,只是我家主公眼下还看不到姑娘的优点。所以,姑娘只需耐心一点,跟我家主公多接触一下,我家主公早晚会爱上姑娘的。”

“真的”

寿灵轩顿时一脸疑惑,连忙接着对陈嘉实说道。

陈嘉实听罢,却是接着给寿灵轩打气“千真万确姑娘难道不想努力一下,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去努力争取,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家主公的话。”

寿灵轩听罢,不禁顿了顿,又有些疑惑地说道“可是萧瑾言他那样的大英雄,他会喜欢灵轩吗”

陈嘉实见寿灵轩有所犹豫,连忙接着对她说道“灵轩姑娘聪明伶俐,又知书达理,我家主公怎么会不喜欢,只不过,我家主公只是还不知道姑娘的优点而已,一旦我家主公觉察出来了姑娘的好处,他一定会非常喜爱姑娘,喜爱的五体投地的。”

“真的”寿灵轩一脸疑惑。

“千真万确”陈嘉实斩钉截铁。

寿灵轩又顿了顿,接着犹豫地对陈嘉实说道“可是、可是让灵轩这么一个姑娘家的,去追萧瑾言一个大男人,是不是有些不妥啊,这样的话,即使将来灵轩跟萧瑾言在一起了,他会不会对灵轩不好啊而且,万一努力了半天,最后还是成不了,那不是让人家笑掉大牙啊”

陈嘉实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对寿灵轩说道“哈哈哈灵轩姑娘,你为了追求自己一生的幸福,就是牺牲一下自己的面子又如何呢面子值几个钱啊,跟自己终生的幸福相比,这面子问题简直就是不值一提。而且我家主公这个人,嘉实最了解,他一般不会答应别人,可一旦答应了,便会义无反顾地对她好,这一点灵轩姑娘千万不用怀疑。灵轩姑娘可知道武阳公主刘季玉,当年主公娶她的时候是被逼无奈,可是一旦他们结为夫妻,刘季玉用真心对待主公,主公一样真心接纳了刘季玉,跟她夫妻感情很好。灵轩姑娘,只要你有这个心思,跟本不用担心失败的问题,因为你不只是一个人在战斗。”

寿灵轩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地对陈嘉实说道“灵轩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灵轩姑娘如果真的有心想和我家主公在一起,你的哥哥寿衍会帮助你,嘉实和桓容祖这些萧瑾言身边最近的谋士也会鼎力相助,促成你和萧瑾言的这桩婚事,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帮助你,难道灵轩姑娘觉得自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当然不是”寿灵轩斩钉截铁地答道,随即又疑惑地对陈嘉实说道“可是、灵轩知道,你、我哥哥,还有桓容祖,你们都是很聪明,很睿智,很有谋略的人,但是感情的事,这能和尔虞我诈的那些事情混为一谈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哈哈哈灵轩姑娘觉得呢”

寿灵轩听罢,连忙答道“灵轩觉得这二者完全就是两码事感情这东西讲求你情我愿,耍心眼、动心思得来的感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那嘉实再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和萧瑾言今生今世都在一起,有没有信心和把握照顾他一生一世呢”

寿灵轩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当然想如果灵轩能和萧瑾言在一起,灵轩一定会对他非常好的,灵轩会保护他,做他的贤内助,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只是灵轩姑娘的这番心思我家主公却未必知道,万一我家主公不知道灵轩姑娘的这番心思,到时候错过了灵轩姑娘,跟一个不能给主公带来帮助,不能保护主公,甚至会给主公添麻烦的女人成亲了,最终主公就成就不了一番大业,那灵轩姑娘会不会追悔莫及,遗憾终身呢”

寿灵轩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会如果那样的话,灵轩一定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勇敢一点,脸皮再厚一点,这样的话,萧瑾言身边有灵轩在,他一定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陈嘉实听罢,连忙接着对寿灵轩说道“这不就结了,灵轩姑娘,你既然喜欢萧瑾言,又有信心可以给萧瑾言带来帮助,有信心可以照顾好他,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角色,那为什么不给萧瑾言,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为了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也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更加幸福,就算是使出一些手段来又如何呢”

寿灵轩听罢,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她只是觉得真正的感情恐怕不是靠心机和谋略得来的,而陈嘉实、桓容祖、乃至于自己的哥哥,他们无一例外不是阴谋家,搞的就是尔虞我诈,纵横捭阖的那一套,这种事情,到底能不能用来追求爱情,如果用了,今后又能不能真的得到幸福,这个问题让寿灵轩感觉到不可思议。

半晌,寿灵轩仿佛想通了,只要心是真的,哪怕方式是假的,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br>

</br>

第五百七十一章 嘉实游说寿灵轩3

半晌,寿灵轩不禁顿了顿,然后义正言辞地对陈嘉实说道“好,陈嘉实,你说,灵轩应该怎么办”

陈嘉实听罢,连忙答道“灵轩姑娘,今年的清明节快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家主公都回去颍川祭奠庾佳,到时候,灵轩姑娘可先她一步前往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嘉实教你了吧,灵轩姑娘”

寿灵轩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好,陈嘉实,我记住了。”

陈嘉实听罢,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本小册子,递给寿灵轩,接着对他说道“庾家毕竟是我家主公最深爱的女人,姑娘若是想俘获我家主公的心,还需要多从庾佳身上入手。这本小册子上记载着庾佳生前的言行举止,行为偏好,包括平日里喜欢看哪些书,喜欢说什么话,喜欢去哪里玩,还有喜欢结交什么人。还有萧瑾言的一些个人喜好总之,灵轩姑娘想知道的事,嘉实都一字不落地记载在这本小册子里了。”

寿灵轩用颤抖的小手接过这本小册子,不禁有些犹豫地对陈嘉实说道“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感觉好像在欺骗萧瑾言呢”

陈嘉实听罢,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此言差矣只要是真心为萧瑾言好,那便算不得什么欺骗即便是欺骗,那也是善意的谎言。比如嘉实,嘉实有很多事情瞒着萧瑾言,也有很多事情在萧瑾言那里并没有说实话,但是嘉实问心无愧,嘉实的这颗心,永远是为萧瑾言好的。”

寿灵轩听罢,不禁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答道“好吧,既然这样,那灵轩只好试一试了。”

陈嘉实听罢,连忙又对寿灵轩嘱咐道“灵轩姑娘,嘉实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你要切记,万万不可让萧瑾言知道,不然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萧瑾言他可是最讨厌有心机的女人,你明白吗”

寿灵轩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放心吧,陈嘉实,这件事灵轩一定会烂在肚子里,不会让萧瑾言知道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寿灵轩的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波澜陈嘉实跟她所做的事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萧瑾言好,但他们背地里却是在欺骗萧瑾言,这不禁让寿灵轩感到后背发凉,隐隐约约有一丝神奇的负罪感,但是寿灵轩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她听信了陈嘉实的劝告,喜欢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用尽一切手段,只要心中是为了萧瑾言好,哪怕用上一些手段也是在所不惜的。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你要记住一件事,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的身边,不仅有萧瑾言,还有我陈嘉实,有桓容祖,有你的哥哥寿衍,我们大家都在你的身边,支持你,祝福你和萧瑾言有一个幸福、美好的将来”

寿灵轩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对陈嘉实说道“陈嘉实,灵轩谢谢你,谢谢你们大家,有你们的帮助,不管此事成与不成,灵轩都会记住你们的恩情。”

“呵呵放心吧,灵轩姑娘,你心中就不要总是犯嘀咕了,嘉实向你保证,此事必成”

看着陈嘉实这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寿灵轩的心中似乎也有了底气。

陈嘉实依仗在萧瑾言身边多年,对萧瑾言颇为了解,而萧瑾言也对陈嘉实非常信任,于是陈嘉实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帮助萧瑾言“指引”将来的情感方向。这么做的确有些不太地道,因为这阻碍了萧瑾言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在眼下的这种情况下,陈嘉实深深地明白,萧瑾言正处在水深火热的危险当中,他在刘的心目中甚至已经上了头号通缉名单,如果没有人保护,萧瑾言分分钟就有可能死于非命,在这种情况下,完美的爱情对于萧瑾言来说就是昂贵的奢侈品。所以萧瑾言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谈感情,而策划一场完美的婚姻显然才是萧瑾言眼下最需要的。

正如陈嘉实所能预料的一样,寿灵轩聪明伶俐,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她在家是贤内助,在外是交际花。而且,寿灵轩和皇后的关系十分密切,简直犹如亲姐妹一般。所以,像寿灵轩这样的女人一旦成了萧瑾言身边的枕边人,那将会给萧瑾言带来多大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

而且,寿灵轩的哥哥寿衍本来就是个一顶一的颍川奇才,大宋数一数二的顶级谋士,手里又掌握着在大宋朝野内外举足轻重的颍川士族集团。一旦萧瑾言成了寿衍的妹夫,那颍川士族无疑全都站在了萧瑾言这一边。而且,皇后,还有皇后的娘家,琅琊王氏,都会站在萧瑾言这一边,暗中保护萧瑾言

所以,萧瑾言和寿灵轩这门亲事对于陈嘉实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如果做成了这门亲事,便可以拉拢寿衍兄妹、颍川士族一大帮子人,还有皇后、以及琅琊王氏,包括手握重兵的扬州刺史,皇后的哥哥王景文等人天呐,这是一笔多么丰厚的嫁妆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寿灵轩是一头母猪,在陈嘉实看来,萧瑾言也应该把她娶回家,而且即便是装,也要装的和这头母猪恩恩爱爱,每天还要对这头母猪说“啊母猪,你长得真漂亮,我爱你,么么么”

因为,母猪的背后,很有可能就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天下

况且,人家寿灵轩并不是母猪,虽说从长相上来说,寿灵轩显然比不上庾佳,比不上刘季玉,甚至比不上阮星玉但是,此时此刻,寿灵轩所能给萧瑾言带来的政治资源,这可是以前所有人从来都不可能会有的

只能说,寿灵轩看中了萧瑾言,也选择了萧瑾言,而萧瑾言身边的谋士,最忠心于他的谋士,看中了寿灵轩,这是一种利益的互相索取,是情感发展的必然在这种情况下的选择,陈嘉实会让萧瑾言变得最明智。

</br>

</br>

第五百七十二章 瑾言邂逅寿灵轩1

十五日后,颍川郡,鄢陵县。

只见萧瑾言身着一身轻薄的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抱着一束菊花,背着一把长剑,缓缓地朝庾佳的坟墓走去……可当萧瑾言行至庾佳的墓碑前时,他竟然惊奇地发现,庾佳墓前的草地上竟然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束菊花,还有烧过的纸钱和烧纸,刚刚烧过,灰烬上还带着点点的火星子。

谁来过这里?萧瑾言不禁心想。一个奇怪的念头不禁在萧瑾言的脑海里闪现而过,令萧瑾言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思想。

只见萧瑾言连忙四下打量了一下,竟然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烧纸刚刚燃烧过,还带着火星子,这个人一定还没有走远,萧瑾言不禁心想。

于是,萧瑾言连忙向更远的地方望去,意欲寻找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突然,衣襟衣角不禁从一片大树的树干处飘荡出啦,萧瑾言见状,连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将那人纠了出来!

“啊!萧瑾言,你弄疼我了!”

大树后面竟然躲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名小姑娘看上去明眸皓齿、古灵精怪,神色,骨子里透着一股灵气,看上去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十分讨人喜欢,那淡紫色的裙边上点缀着些许花边,就如同姑娘的笑脸,在春天百花般绽放。

这时,萧瑾言的大手还死死地抓着姑娘的胳膊,弄得姑娘的脸色狰狞,十分难受……萧瑾言那是把这个小姑娘当成贼给抓了。

萧瑾言见状,连忙将手松开,疑惑地对她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那名小姑娘微微一笑,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我是寿灵轩,尚书令寿衍是我哥哥。”

萧瑾言听罢,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那日瑾言去寿衍的府上做客,就是这个小丫头声称对瑾言一见钟情了,还让她哥哥寿衍去找瑾言提亲来着,只是瑾言当时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也就把这事儿淡忘下来,没想到,这寿灵轩竟然如此孜孜不倦,居然都追到颍川来了,也真是可以。

于是,萧瑾言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寿灵轩说道:“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专程来找瑾言的吧?”

寿灵轩听罢,却是眉头一皱,不不以为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萧瑾言,你被自作多情了,灵轩怎么会跟着你呢,现在不是清明节吗,灵轩也是要回乡祭祖的。”

萧瑾言听罢,顿时恍然大悟,的确,寿灵轩也是颍川人,在这个特殊的节日,人家回乡祭祖也没什么不对,但是,寿灵轩祭祖就祭祖,又怎么会跑到庾佳的坟前来呢。按理来讲,庾佳的亲人都已经被刘杀光了,能来给庾佳上坟的人,除了萧瑾言,那便只有萧瑾言的弟弟萧瑾夕了,难道还会有第三个人记者每年的清明节给庾佳上坟吗?

于是,萧瑾言不禁一脸疑惑地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庾佳坟前的那些鲜花,还有烧纸,可是你为她准备的?”

寿灵轩听罢,点了点头,答道:“嗯,是我。”

萧瑾言听罢,顿时疑惑不解,但是在他的脑海里总是闪过一丝念头,寿灵轩可能是想追求自己,所以特意给庾佳上坟,用来讨好自己。但是,寿灵轩怎么能如此清楚自己的命门所在呢?难道她的背后有高人指点?亦或者、是自己身边的人把自己给卖了?比如陈嘉实?

于是,萧瑾言连忙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庾佳姑娘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来此祭奠她呢?”

寿灵轩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此言差矣!庾佳的父亲庾进是我哥哥的恩师,灵轩亦是饱受了庾进恩师的许多观念的学术的熏陶。所以,庾进恩师对我们兄妹俩那是有知遇之恩的,而且庾佳又是灵轩的同乡,灵轩前来祭奠,又怎么能说是非亲非故呢?”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竟然也是哑口无言,只好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祭奠完了,那便可以走了,瑾言还有很多话想对佳儿说,不希望身边有人打扰。”

寿灵轩听罢,顿时一脸失落,但是她不甘示弱,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正巧,灵轩这里也有很多话想对庾佳姐姐说呢,只不过,灵轩要说的话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羞话,萧将军在一旁听一听也无妨!”

“你……”

萧瑾言顿时哭笑不得,哑口无言,简直对这个小姑娘没有任何办法。

寿灵轩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怎么、萧将军,庾佳姐姐倘若还在人世,她今年芳龄几何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缓缓地答道:“如果佳儿还活着,她今年也该二十二岁十一个月零八天了。”

寿灵轩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庾佳都过世那么久了,萧瑾言竟然还能清清楚楚地记着庾佳的年龄生日,而且她的年龄都可以精确到天的,可见庾佳在萧瑾言的心中是多么的珍贵。哎……如果萧瑾言能对灵轩像对庾佳那样,哪怕只有一半的好,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寿灵轩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灵轩今年差一个月便满十五岁了,如此一来,灵轩尊称庾佳一声‘姐姐’,应该没有问题吧。”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答道:“嗯、没有问题!”

寿灵轩听罢,连忙答道:“既然如此,那灵轩现在便去祭奠一下庾佳姐姐了。”

萧瑾言听罢,只好点了点头,答道:“嗯。”

只见寿灵轩缓缓地走到庾佳的墓前,恭恭敬敬跪在墓碑前,虔诚地跪拜,双手合十,义正言辞地说道:“庾佳姐姐,妹妹来看你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妹妹知道,你服毒自尽,是被逼无奈,但是更多的,你是为了保护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你把希望全都留给了他,自己选择了命丧黄泉。但是,妹妹今天要跟姐姐说的是,姐姐拼了命也要保护的这个男人,他辜负了你的期望,他辜负了你,也辜负了天下人,他简直就是这天底下最蠢、最蠢的大笨蛋!”

第五百七十三章 瑾言邂逅寿灵轩2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卧槽,寿灵轩这是在说什么呢这这小蹄子分明是借着祭奠庾佳的机会,在那里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骂瑾言呢

于是,萧瑾言连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义愤填膺地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没想到,寿灵轩听罢,却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难道灵轩说的不对吗你难道忘了庾佳姐姐临终前是怎么嘱咐你的吗你又是怎么做的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对得起庾佳姐姐为你做出的牺牲吗”

寿灵轩的一连串发问令萧瑾言不禁回想起庾佳临终之前对自己嗯嘱咐,当时,庾佳的嘴角流着黑血,紧紧地握住萧瑾言的手说道“瑾言,你本是驰骋沙场,纵横天下之人,切不可为了佳儿,放弃你一声的理想和抱负”

的确,庾佳用自己的死,就是为了成全萧瑾言,让他成为一个纵横天下的大英雄可是,眼下的萧瑾言又是怎样的一种处境呢他就如同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刘就是那个手里拿着刀的屠夫,随时都有可能让萧瑾言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萧瑾言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瑾言对不起佳儿。”

“你不仅对不起庾佳姐姐,你同样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天下人”只见寿灵轩回过头,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听姑娘这么说,姑娘是自认为有资格对瑾言的事指手画脚了”

寿灵轩看上去颇有自信,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眼下,上天赐给萧将军一个成就大业的机会,平白无故地给将军送来一个可以助将军一飞冲天,凌驾于万人之上的人,将军却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这能不说将军愚蠢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一脸疑惑,连忙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姑娘所说之人指的是”

“就是灵轩”寿灵轩斩钉截铁地答道。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寿灵轩说道“呵呵你姑娘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寿灵轩听罢,却是满脸自信地答道“哼将军不知道,将军倘若得了灵轩,不只是灵轩一人,还有当朝尚书令寿衍,颍川士族,还有皇后、扬州刺史王将军、琅琊王氏这么多的人都会因此和将军结缘难道将军可以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寿灵轩说道“哈哈哈感情说了半天,灵轩姑娘是给自己说媒来了啊”

寿灵轩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不萧将军,灵轩此次可不是来为自己说媒的,而是而是来帮助你,成就一番大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来帮你完成庾佳姐姐临终前的对你的期望”

萧瑾言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呵呵小丫头片子口气倒不小,瑾言倒是要好好问问你,你知道庾佳临终前对瑾言的期望是什么吗”

寿灵轩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答道“当然是想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最威武、最霸气的男人还有庾佳姐姐的父亲、儿子,她的亲人全都被谁给害死了难道萧将军不知道吗难道你就不应该替庾佳姐姐做些什么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灵轩说道“既然如此,那灵轩姑娘又有什么信心可以帮助瑾言完成大业呢”

寿灵轩听罢,颇有自信地答道“凭借灵轩的智慧、凭借我们颍川寿家的人脉关系总之,灵轩有信心,一定会帮你完成庾佳姐姐临终前对你最大的期望萧瑾言,就看你敢不敢面对这一切”

萧瑾言听罢,顿时愣住了,寿灵轩的话仿佛字字珠玑,一板一眼全都砸在了他的要害部位

但是,此时此刻,萧瑾言的内心中却仿佛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庾佳还活着,她希望自己怎么做

“佳儿她希望瑾言如何做”

萧瑾言不禁喃喃地答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寿灵轩仿佛一下子看穿了萧瑾言的心思,她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庾佳的墓碑旁,义正言辞地对着墓碑说道“庾佳姐姐,倘若你在天有灵,那就请你给灵轩一个暗示吧如果你不同意灵轩跟萧瑾言在一起,那就在天上打个雷,如果你同意的话,那就默不作声好了”

等待了片刻,天空依然是晴空万里,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只是偶尔飘过来几朵白云。

半晌,寿灵轩突然转过头来,欣喜异常,兴奋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听到了吗天上没有打雷,也没有下雨,庾佳姐姐她她同意咱们在一起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地对寿灵轩说道“呵呵灵轩姑娘,你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寿灵轩听罢,顿时怒目圆睁,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说道“什么萧瑾言,你”

萧瑾言听罢,又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你怎么不干脆说庾佳如果不同意咱们在一起,那就在天有灵,让天上下刀子,扎死咱们算了呢呵呵呵呵呵呵真是逗比”

寿灵轩听罢,不禁顿了顿,又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好,既然如此,那灵轩就在此再立一个誓言,如果庾佳姐姐同意咱们在一起的话,那远处的那片山峰上就立刻飘过来一缕青烟”

寿灵轩说完,便连忙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峰。

就在这时,远方的一座小山丘上,竟然真的飘来了缕缕青烟,就在寿灵轩说完这句话还没有一分钟的时间。

萧瑾言见状,顿时大吃一惊,不禁心想,卧槽、天呐佛祖显灵了难道佳儿真的希望自己能跟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在一起,过后半辈子

</br>

</br>

第五百七十四章 刘熜谋害萧瑾言

不远处,只见那山坡后边的一片草丛里,一个火堆旁,上边用木架子架着几只烤鱼,那烤鱼的上方飘起了缕缕青烟……而在火堆旁边,寿衍取下一只烤鱼递给陈嘉实,微笑着对他说道:“来、来、来,嘉实老弟,尝一尝寿衍烤的鱼。”

陈嘉实不慌不忙地接过寿衍手中的烤鱼,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然后微笑着答道:“嗯~不错、不错,寿衍兄果真是好手艺啊,哈哈哈……只是……这鱼的味道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寿衍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哈哈哈……嘉实贤弟莫要见怪,寿衍刚才在火堆里加了一些狼屎,所以烤鱼冒出来的一股子青烟是又高又直啊,哈哈哈……”

陈嘉实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大惊失色,不禁心想,卧槽,老子怎么说呢,这烤鱼怎么总是有一股子屎味呢,原来……卧槽!他麻辣隔壁的寿衍,的亏嘉实给他们家妹子出了那么好的主意,他却给嘉实吃这种屎熏出来的烤鱼!妈妈的!

想到这里,陈嘉实手中那吃了一大口的烤鱼刹那间掉在了地上,而陈嘉实瞬间吐了起来,仿佛肠胃里翻江倒海,要将自己二十几年吃过的饭一下子都吐出来似的……

三日后,建康,宣政殿。

只见刘的周围站着季良辰、郭图,还有大太监胡光远等人,大家面面相觑,一副懵比的神色。

刘不禁脸上挂着一丝冷笑,轻蔑地对几人说道:“诸位都说说看,眼下到了诛杀萧瑾言的最佳时机了吗?”

一旁的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这‘温水煮青蛙’,温水已经差不多煮成了沸水,依良辰之见,可以拿萧瑾言下锅了。”

刘听罢,顿时异常兴奋,连忙兴高采烈地对季良辰说道:“哦?季爱卿,此话怎讲?”

季良辰听罢,连忙娓娓道来:“陛下,眼下关于萧瑾言的传闻已经传的是满城风雨,尤其是萧瑾言跟那个北魏公主的一些传言,更是惟妙惟肖啊!有很多人说萧瑾言跟那个北魏公主不仅发生了不正当关系,而且萧瑾言跟她感情非常深,发誓为她终身不娶。还有许多人说萧瑾言为了讨好那个北魏公主,泄露了很多国家机密啊……而且,萧瑾言还跟那个北魏公主……哈哈哈……总之这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啊!现在萧瑾言总算是声名狼藉了,陛下倘若杀这样一个人,定然不会激起民愤,而且还是百姓希望看到的呢!”

刘听罢,不禁脸上挂着一丝阴森的窃笑,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哈哈哈……既然民意如此,那朕就应该顺从民意,宰了那萧瑾言,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刘接着对季良辰说道:“只是……良辰啊,现在咱们怎么弄死萧瑾言呢?应该给萧瑾言这家伙定一个什么罪呢?”

季良辰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刘说道:“哈哈哈……陛下,这还不好说,就拿这个北魏公主说事儿,就说萧瑾言私自跟这个北魏公主搞在了一起,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而且萧瑾言还在这位公主的枕边出卖国家利益,跟北魏公主泄露了很多国家机密,以通敌叛国之罪,将萧瑾言绳之以法!”

刘听罢,顿时哈哈大笑,连忙竖起来大拇指,对季良辰说道:“哈哈哈……良辰果真是足智多谋啊,这一次,朕看看他萧瑾言还往哪里跑,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旁的郭图也站出来,对刘说道:“陛下,再有几日,萧瑾言就该回来上朝了,到那个时候,咱们就在宣政殿擒住萧瑾言,宣布他的罪状,将他绳之以法!”

郭图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刘听罢,顿时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好!既然如此,那就把萧瑾言弄到宣政殿来,宰了他!”

就在这时,季良辰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说道:“陛下,萧瑾言武艺高强,为了防止他狗急跳墙,陛下还应当把南风、沈浪二位将军调来,让他们二人在陛下的身边,保护陛下的安全。”

刘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好!还是良辰想的周到啊,哈哈哈……”

季良辰和郭图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均哈哈大笑起来……

五日后,宣政殿。

只见萧瑾言被五花大绑地压在了刘的面前,身边全是带刀侍卫,而萧瑾言的身边,季良辰、郭图、蔡泽、沈浪、南风等人一一在侧,他们仿佛全都张开了利爪,恶狠狠地盯着萧瑾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原来,就在一个时辰前,萧瑾言奉了刘的圣旨进宫,没有一丝怀疑,也没有一丝警惕,但是萧瑾言刚一踏进宣政殿的大门便被人五花大绑地抓了起来,仿佛像一阵晴天霹雳一般,顷刻间便是灾难的降临。

只见刘恶狠狠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瑾言,你可知罪?”

“微臣何罪之有?”

只见萧瑾言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义愤填膺地对刘说道。

刘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萧瑾言,你居然还不知罪?朕问你,你是不是委身于北魏公主了?是不是泄露我大宋的国家机密了?是不是跟那北魏公主在床笫之间,臭不要脸地把国家利益全都给出卖了?”

“微臣没有!”只见萧瑾言像一头愤怒的雄狮一般,声嘶力竭地对刘怒吼道。

刘听罢,又冷笑了一声,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瑾言,你当然不肯承认,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怎么建康百姓都在说你跟那个北魏公主如何如何呢,你甚至为了她还打算终身不娶,可有此事?再说了,倘若你没有跟那个北魏公主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出卖我大宋的国家利益,她又怎么能放你回来呢?”

“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萧瑾言仍然在怒吼,仿佛一个想要努力挣脱禁锢的灵魂。

第五百七十五章 灵轩营救萧瑾言1

“哼冤枉冤枉你马币”刘恶狠狠地对萧瑾言说道。

萧瑾言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辩解道“陛下,微臣之所以能从北魏逃回来,的确是因为拓跋公主的帮助,拓跋公主也的确对微臣一往情深,但是微臣跟她什么也没有,更没有出卖任何国家利益,望陛下明察啊”

萧瑾言说话间工夫,却是以头抢地,脑壳在地上碰出了一片淤红。

“哼一派胡言,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朕就不信,你跟那拓跋公主从来就没有上过床你萧瑾言在睡梦之中,有美人在侧,朕就不信你没说过什么梦话,没一不小心出卖了咱们大宋的国家利益”刘连忙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

“微臣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萧瑾言像一头狮子一样,一边摇头否认,一边义愤填膺地对刘说道。

“哼你还敢狡辩”

萧瑾言又义正言辞地对刘怒吼道“陛下,请你想想,倘若微臣真有叛国投敌之心,倘若微臣真想跟拓跋公主在一起,微臣已经被北魏生擒了,那为什么微臣不干脆像薛文翼一样,投降了北魏算了呢微臣还回来干嘛呢等着陛下来杀微臣吗”

“哼萧瑾言,你就是料定朕不敢杀你,这才又苟延残喘地回到建康,想蒙骗朕休想萧瑾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朕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做了你。”

刘说完,又连忙对一干卫兵说道“来人呐,把萧瑾言给朕押下去,斩了”

刹那间,有两名卫兵抓住萧瑾言的胳膊,这就要把萧瑾言脱出殿外。

在死神即将来临之际,萧瑾言又冲刘怒吼道“陛下,难道你真的要妄杀忠良,自毁长城吗陛下,微臣不远万里从北魏逃了回来,就是不想与薛文翼那样的人同流合污,陛下怎么就要杀微臣呢微臣冤枉、冤枉啊”

就在这时,刘也不理会萧瑾言的怒吼,萧瑾言的一只脚却是已经被拖出了殿外。

“且慢”

就在这时,只见皇后王贞凤头戴琉璃孔雀玉石发簪,双耳着粉絮幻幽穆吊坠,身穿黄绸牡丹兜开叉紫霞裙,大步流星地朝宣政殿走了过来,王贞凤的身后还跟着古灵精怪的小可爱姑娘寿灵轩。寿灵轩则是挽着王贞凤的胳膊,像一个小妹妹一样,依偎在姐姐身旁。

寿灵轩在经过宣政殿大门的时候还特意看了萧瑾言一眼,眼神极其平静且自信,仿佛在对萧瑾言说“小伙子,别怕,有我呢。”

刘见状,连忙迎了上去,疑惑地对王贞凤说道“皇后,你怎么来了”

王贞凤听罢,连忙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臣妾听说陛下在作死,特地来劝劝陛下啊。”

“什么皇后,你居然敢说朕作死”

王贞凤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说道“陛下,臣妾倒是想问你一句,北魏为什么就把萧瑾言给放回来了为什么不让萧瑾言投降,让他留在北魏效力,亦或者,萧瑾言不肯投降,北魏那边杀了萧瑾言呢。”

刘听罢,想都不想便义正言辞地答道“当然是因为萧瑾言把那个北魏公主给伺候舒坦了,还出卖了咱们大宋的国家机密,北魏才把他这个王八蛋给放回来了”

王贞凤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哈哈哈、陛下,你说萧瑾言出卖国家机密给北魏,那萧瑾言干嘛不干脆投降北魏,把自己直接卖给北魏算了,那样岂不更加干脆还有,陛下说萧瑾言把那个北魏公主伺候舒坦了,如果那个北魏公主让萧瑾言伺候的如此这般,那她怎么还能舍得放萧瑾言回来呢陛下倘若是宠幸哪个美女,难道忍心将她送到天边去,而不是留在自己身边吗”

王贞凤的这一席话,说的刘哑口无言。其实,有些话,从萧瑾言的嘴里说出来就是狡辩,但是王贞凤是刘的发妻,正宫皇后,现在连王贞凤都在帮着萧瑾言说话,刘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而王贞凤之所以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赶过来,其实也是寿灵轩把她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救萧瑾言。

“皇后,你怎么净帮着萧瑾言说话”刘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义愤填膺地对王贞凤说道。

王贞凤听罢,义正言辞地答道“陛下,臣妾是帮里不帮亲”

刘听罢,只好顿了顿,接着对王贞凤说道“那萧瑾言,他和那北魏公主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萧瑾言为什么为了那个北魏公主,至今仍然不肯娶妻呢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萧瑾言听了这番话,刚想对刘说一句“其实瑾言至今尚未娶妻并不是因为拓跋公主,而是因为庾佳、因为庾佳啊”、

但是,萧瑾言的这句话还尚未说出口,王贞凤便抢先对刘说道“呵呵笑话谁说萧瑾言为了那个北魏公主不肯娶亲的,萧瑾言早就和本宫的妹妹寿灵轩私定终身了,他们早就打算成亲,只差定一个良辰吉日了。”

刘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萧瑾言、寿灵轩这两个人怎么又传出绯闻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什么萧瑾言和寿灵轩这这怎么可能呢”刘不禁疑惑地对王贞凤说道。、

王贞凤听罢,连忙回过头来,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怎么样,萧瑾言,你跟灵轩,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萧瑾言听罢,顿时愣住了,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仿佛一边是鬼门关,一边是他和寿灵轩的洞房花烛,就看他怎么选择。

而就在此时,寿灵轩却是一脸期望地看着萧瑾言,眼神中充满着期待,仿佛在对他说“萧瑾言,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应下这门亲事啊,还在那愣神,你是不是想死啊今天这事儿,有皇后做主,只要你答应了这门亲事,你便能脱罪了快萧瑾言,快说,说你爱我啊”

</br>

</br>

第五百七十六章 灵轩营救萧瑾言2

只见萧瑾言不禁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对刘说道“陛下明察微臣的心中跟本就没有什么拓跋公主,微臣自从回到建康之后,早已经跟寿灵轩私定终身,微臣发誓,愿意爱她一生一世”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寿灵轩费尽了心机才联合皇后王贞凤想出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只有这样才能救萧瑾言一命,在这种情况下,萧瑾言别无选择,自然也不会对寿灵轩的好意视而不见,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开这个口,应承下来,没有别的选择。

寿灵轩听见萧瑾言这么说,小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即便他明白萧瑾言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可能嘴里说的并不是真心话,但是寿灵轩依然很感动,感觉自己很幸福。

王贞凤见状,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刘说道“陛下,你看见了吗萧瑾言的心中只有寿灵轩一个人,他是不可能跟那个什么拓跋公主产生什么真挚的感情的,自然如此,萧瑾言又怎么可能在那个北魏女人那里泄露咱们大宋的国家机密呢”

没想到,刘听罢,却并不买账,竟然又理直气壮地对王贞凤说道“哎呀、皇后,萧瑾言为了保全性命,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你也能当真吗他这明摆着就是胡说八道呢,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一头母猪,萧瑾言也会说爱皇后,你就不要再替萧瑾言说话了,朕今天决然饶不了他”

王贞凤听罢,瞬间无语。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寿灵轩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刘的脚下,央求道“陛下,萧瑾言没有撒谎,臣妾的确已经和萧瑾言私定终身了,臣妾可以作证,萧瑾言的心中只有臣妾,他不可能再装下其他女人,他是绝对不会跟北魏公主生产真挚的感情的陛下,其实其实臣妾已经坏了萧瑾言的孩子,请陛下做主,让萧瑾言娶了臣妾吧。”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寿灵轩这个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在刘面前她竟然睁着眼请说瞎话而且,完全不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心上,她这是彻底豁出去了吗最主要的是,寿灵轩这可是欺君啊万一刘不信,当众找一个太医过来验证一下,寿灵轩没有身孕,这下就麻烦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超斩的。寿灵轩这是把自己全家都豁出去了还是她仗着有皇后撑腰,认为自己怎么样都能安然无恙呢

一旁的王贞凤听罢,顿时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惊喜,连忙对寿灵轩说道“妹妹,你怀上了萧瑾言的孩子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本宫不知道”

既然撒谎,那就要撒到底,只见寿灵轩面不改色,脸上面带一丝羞愧,义正言辞地对王贞凤说道“姐姐、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妹妹怎么好意思让你知道啊本来那天晚上萧瑾言约妹妹逛街来着,可是逛着逛着他就对妹妹动手动脚,后来后来还让妹妹去他家里然后就就哎呀、姐姐,妹妹之所以想赶快让陛下赐婚,让妹妹嫁给萧瑾言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不禁心想,握草,寿灵轩这谎言说的,还配合着表情娇羞和见不得人的变化,简直了,影帝级别的表演,满分十分,可以打九点九分,少的那零点一分是怕寿灵轩骄傲。只不过,这下子瑾言成什么人了臭榴芒哎别管怎么说,只要是今天可以死里逃生,臭榴芒就臭榴芒一回吧

只见王贞凤听罢,顿时一脸气愤的样子,连忙对萧瑾言怒吼道“萧瑾言,你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竟然敢虐待本宫的妹妹,真他娘的不想活了你赶紧说,愿不愿意娶灵轩为妻,爱她一生一世”

萧瑾言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皇后娘娘,那一晚微臣喝了点酒,然后就就有些膨胀,就把灵轩给那社会hi路了,不过,皇后娘娘尽管放心,微臣愿意娶灵轩为妻,爱她一生一世”

王贞凤听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答道“哼这还差不多”

随即,王贞凤又转过头,接着对刘说道“陛下,你看见了吗萧瑾言和寿灵轩,他们是真心在一起的,灵轩都已经坏了萧瑾言的骨肉了,这还能有假,看来萧瑾言和那个北魏公主顶多就是逢场作戏,萧瑾言的目的无非就是利用那个北魏公主逃回建康罢了,他是绝不可能出卖咱们大宋的国家利益。陛下,不要再犹豫了,赦免萧瑾言的死罪吧,然后赐婚,让萧瑾言和灵轩终成眷属。”

此时此刻,王贞凤对寿灵轩怀有身孕一事深信不疑,而且她平日里和寿灵轩的关系十分密切,寿灵轩与王贞凤来往的频率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妹妹王贞曦,而王贞曦是寿灵轩的嫂子,两人的关系自然相处的十分融洽,一来二去,寿灵轩简直就成了王贞凤、王贞曦这姐妹俩共同疼爱的小妹妹。如今,王贞凤感觉到这个宝贝妹妹怀上了萧瑾言的孩子,当然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尽量撮合寿灵轩和萧瑾言,让他们尽快完婚,又怎么能放任刘杀害萧瑾言呢

只见刘不禁顿了顿,一脸纠结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季良辰见状,连忙对一旁的郭图使了个眼色

季良辰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助刘设计加害萧瑾言,但是季良辰和萧瑾言这两个人,他们在表面上还是相处的像朋友一样,季良辰也有意向在萧瑾言面前装成是一个好人,一来,两人之间不好直接撕破脸,二来,季良辰还想隐藏一下,不想让萧瑾言对自己提高警惕。虽然萧瑾言身边的谋士陈嘉实已然知道了季良辰的心思,但是季良辰能藏还是要尽量藏一下。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隐藏在阴影里的利刃,远比明处的大刀阔斧要更能杀人

</br>

</br>

第五百七十七章 灵轩营救萧瑾言3

只见郭图见到季良辰对他使了一个眼色,顿时心领神会,连忙上前一步,对刘说道“陛下,灵轩姑娘究竟有没有身孕,还需太医看过才能当真啊”

在这里,季良辰选择了做“深水狼”,而让郭图冲锋陷阵,做一只“冲锋狼”杀在最前线,也是有着他充足的考虑。

没想到,王贞凤听罢,却顿时怒不可遏,她连忙义愤填膺地对郭图说道“郭图你什么意思你觉得灵轩在欺君,是吗”

郭图听罢,顿时惊慌失措,连忙战战兢兢地答道“哎呀皇后娘娘,微臣、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啊,微臣的意思是是”

只见郭图脸涨得通红,急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在下意识地狡辩,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其实郭图就是这个意思。

就在这时,刘见状,连忙大吼一声“不用说了寿灵轩是不是欺君之罪,让太医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传太医”

王贞凤见状,只好作罢。而一旁的大太监胡光远听罢,连忙一溜烟跑了出去,去传当值的太医。

萧瑾言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一个可怕的镜头突然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握草,传太医太医一旦来了,给寿灵轩一看,她并没有怀孕,那岂不是握草,寿灵轩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而且瑾言也得陪着她去死,天呐,这个傻丫头,她这是图什么啊,难道真的就是为了救瑾言,他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了吗完了、吾命休矣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名中等身材,约莫四十岁左右,圆脸,短胡须,一脸谄媚之态的中年男子身穿太医令官服,背着药箱,缓缓地走进了宣政殿此人正是今日的当值太医。

只见那太医见了刘,连忙跪倒在地上,一边三跪九叩,一边对刘呼喊道“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见状,连忙轻描淡写地对这名太医说道“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太医听罢,这才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脸谄媚地,微笑着对刘说道“呵呵不知陛下唤微臣前来,有何要事啊”

刘听罢,连忙指着寿灵轩对那名太医说道“你给这位姑娘号一号脉吧,看看她身体怎么样”

刘本来想说看看寿灵轩有没有身孕,但是为了避免自己的说法干扰到了太医诊脉,也便只好暂时隐藏了这个说法。

那名太医见状,连忙抓起寿灵轩的手臂,一板一眼地看了起来而在这个过程中,萧瑾言的心一直是“嘭、嘭”地跳着,仿佛在等待地狱的钟声,听着阎王爷对自己最后的宣判。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寿灵轩竟然出奇地平静,没有丝毫慌张,脸平静的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

半晌,那名太医的手终于从寿灵轩的手臂上拿开,而萧瑾言也终于可以停止倾听这死亡的钟声了,要死要活,就是一句话来吧

只见那名太医又一次跪在了刘的身旁,接着对刘说道“陛下,这位姑娘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这里,萧瑾言的心一下子窜到了嗓子眼,不禁心想,握草,完了完了死定了吾命休矣

没想到,那名太医竟然接着对刘说道“只是只是这位姑娘她怀有身孕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又心意若狂,这下子他终于找到了一个逃出生天,死里逃生的机会,但是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疑团却是笼罩住了萧瑾言,寿灵轩她居然真的怀有身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寿灵轩跟别的男人已经亦或者这名太医也在欺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萧瑾言此时此刻已经来不及多想,便也只好先逃出生天再说了。

只见王贞凤微微一笑,接着对刘说道“陛下,这你都看到了吧,萧瑾言和灵轩,他们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既然如此,陛下就赦免了萧瑾言,让他和灵轩尽快成婚吧。”

刘听罢,顿时一脸疑惑,连忙喃喃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啊”

王贞凤听罢,连忙接着对刘说道“陛下,这怎么不可能啊,萧瑾言和灵轩,他们的确已经在一起了,事实摆在这里啊”

刘听罢,却是一脸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旁的郭图不禁小声嘟囔了一句“即便寿灵轩真的怀有身孕,也不能证明这个孩子就是萧瑾言的啊。”

“我糙拟玛郭图,你他妈有病是吗灵轩的孩子不是萧瑾言的,难道你祖宗的”

王贞凤见状,顿时怒火中烧,竟然对郭图破口大骂,她实在是忍不了郭图当中竟然开始质疑寿灵轩言外之意是寿灵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话说的太恶毒,足以让人家气愤不已。

郭图听罢,连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皇后娘娘,微臣失言、微臣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啊”

王贞凤听罢,又义愤填膺地冲郭图骂道“呸放屁,郭图,你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郭图听罢,又在地上铲铲了一会,嘴里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刘见状,连忙接着对王贞凤说道“好了,皇后,既然萧瑾言和寿灵轩是两情相悦,寿灵轩又怀上了萧瑾言的孩子,那就让他们择日完婚吧。看来萧瑾言和北魏公主一事,可能可能是谣传吧。”

“陛下圣明。”

王贞凤见状,连忙答道。

只见一旁的刘、郭图、季良辰等人均是一脸落寞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沮丧。

就在这时,寿灵轩走到了萧瑾言的身边,劝退了两名押解萧瑾言的官兵,然后向萧瑾言伸出那狭长白皙的小手,甜甜地对他说道“瑾言,咱们走吧。”

“瑾言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萧瑾言轻声地答谢了一句,然后连忙向刘叩首,呼喊道“微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那一刻,一个巨大的疑团在萧瑾言的胸中四散开来寿灵轩,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她的背后似乎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

</br>

</br>

第五百七十八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三日后,尚书令府。

只见萧瑾言在管家的指引下缓缓地走进了寿衍府邸的正厅,而寿衍和寿灵轩兄妹二人均在正厅迎候萧瑾言。

“萧兄,来了”

寿衍连忙走上前去,和萧瑾言打了个招呼。

萧瑾言见状,连忙作揖答道。

寿衍见状,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兄,你一定有什么话想对灵轩说吧,既然如此,寿衍就不打扰你们了。”

寿衍说完,连忙急步离开了正厅。此时此刻,寿衍也不好继续做寿灵轩和萧瑾言的电灯泡,而是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去培养感情,毕竟这个时候,萧瑾言为了保全自己,这门亲事,他是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萧瑾言目送寿衍离开之后,只见寿灵轩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在一脸得意地看着他,于是萧瑾言连忙对她说道“灵轩姑娘,瑾言今天来是特意谢谢灵轩姑娘的。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寿灵轩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今天来找灵轩难道就是为了道谢那么简单吗请恕灵轩直言,萧将军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呢”

萧瑾言当然明白寿灵轩口中所说的这件事是什么事,但是萧瑾言的内心中还颇有些疑惑,于是便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按理来讲,你对瑾言有救命之恩,况且圣上和皇后都有旨意,瑾言理应上门提亲,迎娶姑娘,但是瑾言的心中还有些许疑惑,望姑娘不吝赐教。”

寿灵轩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怎么、萧将军是担心自己当了接盘侠还是怕自己不知不觉头顶上就带了一定绿钢盔啊哈哈哈”

萧瑾言心中的疑惑,寿灵轩一眼便猜中了,只见她这副摸样,萧瑾言当然明白,自己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于是他便接着对寿灵轩说道“灵轩姑娘,瑾言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那日在宣政殿,那名太医会说姑娘怀了身孕呢”

寿灵轩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这还不简单,其实啊、那个太医啊,是我哥哥的人。”

寿灵轩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压低了嗓音,看来,即便是在自己的府上,寿灵轩也保持着一种低调、谨慎的态度,这一点倒是让萧瑾言十分欣赏。毕竟,寿灵轩仅仅是一名十五岁的小姑娘,能有这般心性和城府,倘若将来再年长几岁,必然会是一名极其靠谱的人。

萧瑾言不禁有些吃惊,又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寿衍现在在朝堂上可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眼下建康朝堂的格局,除了季良辰、郭图这些襄阳派,就是以刘义询为首的刘氏宗亲派,以寿衍为首的颍川士族派不出意外可以排在其后。当然,萧瑾言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一旦萧瑾言能把寿衍的颍川派拉拢过来,那便是在朝堂上占据了相当大的一席之地。

萧瑾言听罢,连忙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姑娘救命之恩,瑾言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寿灵轩听罢,却毫不犹豫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别说你不知道,你明明就知道。”

萧瑾言顿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见寿灵轩在萧瑾言愣神的功夫接着对他说道“萧瑾言,你陪着灵轩在院子里逛一逛吧。”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寿衍的府邸很大,风景也还不错,地理位置也还不错,距离皇宫不远,而且之前的大司徒府和寿衍的尚书令府是相邻的,庾进死后,大司徒府的一部分划成了寿衍的私人领域,寿衍便在这里大兴土木,把自己的府邸进行了扩建。毕竟寿衍娶了皇后的妹妹,他们琅琊王氏也不是吃素的,女儿嫁到这里,不会让她很寒酸。

萧瑾言和寿灵轩一路走来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寿灵轩是提醒了萧瑾言,但是她也不好再继续穷追不舍,而萧瑾言却也不好捅破这层窗户纸,其实他们心知肚明,要想真正梦骗过刘,两人只有尽快完婚,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让寿灵轩真的怀上身孕,不然的话,迁延日久,就连那名太医也要和寿灵轩、萧瑾言一同背上欺君之罪。

“啊我崴到脚了。”

只听寿灵轩一声惨叫,随即瘫倒在地上。

萧瑾言见状,连忙扶起寿灵轩,并以最快的速度按住了寿灵轩的脚踝,那里明显有一处淤青,像是有骨骼错位的样子。

“灵轩姑娘,你忍一忍。”

随即,只听“咔驰”一声,骨骼的声音。而寿灵轩“啊”地一声惨叫。

“好了,刚刚是骨骼错位,瑾言已经帮你正过来了。”

萧瑾言又轻轻揉了揉寿灵轩刚才骨骼错位的地方,一脸关切地对她说道。

寿灵轩见状,却是一脸娇羞之态,脚踝处的疼痛刹那间也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疼吗”萧瑾言关切地问道。

寿灵轩听罢,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却微微一笑,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哈哈哈灵轩姑娘,你都坏了瑾言的孩子了,咱们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

寿灵轩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

“灵轩姑娘,咱们选个良辰吉日,你就嫁到我们萧家来吧。”

寿灵轩听罢,顿时心花怒放,又疑惑不解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是真的打算娶灵轩为妻吗”

萧瑾言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

寿灵轩又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将军,你娶灵轩是为了什么怕陛下怪罪还是觉得我们寿家会对你有帮助”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灵轩说道“不瑾言觉得,这个世界上,你是值得瑾言爱的那个人,从你在宣政殿不顾自己的名声和安危救瑾言的那一刻,瑾言就已经决定了,娶你灵轩姑娘,今后的路,瑾言愿意陪着你一起走过。”

那一刻,寿灵轩的眼角竟然略微有些湿润,内心很快乐,幸福的泪水。

</br>

</br>

第五百七十九章 瑾言迎娶寿灵轩

二十日后,齐国公府。

只见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盛装出席,满面笑容地迈进齐国公府。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这一场盛大的婚礼,新娘是寿灵轩,而新郎正是萧瑾言。

齐国公府正厅,高朋满座,宾客云集,觥筹交错,胡吃海喝,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只见萧瑾言盛装出席,腰上还拴着一条大红绸子,他陪着笑脸,对众人说道:“诸位吃好,喝好”

席间,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有像寿衍、陈嘉实、桓容祖、成林、应龙、谢盾、莫笛这样和萧瑾言一条心的人,也有像季良辰、郭图、南风、沈浪这样和萧瑾言不是一条心的人。但是,无论这些人是不是和萧瑾言一条心,他们的嘴里此时此刻却都在说着一样的各种祝福的话语,令萧瑾言心旷神怡。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皇后娘娘驾到。”

就在这时,只见皇后王贞凤头戴琉璃孔雀玉石发簪,双耳着粉絮幻幽穆吊坠,身穿黄绸牡丹兜开叉紫霞裙,大步流星地朝正厅走了过来。

萧瑾言见状,连忙起身相迎:“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贞凤见状,连忙一把扶起了萧瑾言:“萧爱卿免礼。”

随即,王贞凤对自己身后的太监说道:“念吧。”

随即,王贞凤身后的那名太监用洪亮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赏赐萧瑾言、寿灵轩珠宝十箱、锦缎十万匹,黄金五百两,白银一千两,助萧瑾言和寿灵轩新婚快乐。”

随即,又有几名太监搬着几口大箱子进了正厅,这不禁令萧瑾言大吃一惊,连忙对王贞凤说道:“微臣谢皇后娘娘大恩!”

“萧爱卿免礼。”王贞凤一脸惬意。

随即,下面响起了一阵阵议论声……

“哎呀……皇后娘娘可真的是大方啊,她自己亲妹妹结婚都没送过这么大的礼啊。”

“看来这寿家妹子跟皇后娘娘的关系真是不一般啊,简直比亲妹妹还亲啊。”

“是啊,皇后娘娘真是太大方了,简直就是大放血了啊。”

随即,王贞凤不禁顿了顿,义正言辞地对萧瑾言说道:“萧爱卿,本宫可是对这个妹妹极其疼爱,你可是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不然的话,本宫可是饶不了你。”

萧瑾言听罢,连忙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答道:“放心吧,皇后娘娘。”

“好了,诸位爱卿,你们继续,本宫这就走了,不然的话,本宫在这里,你们也不能尽兴。”

“恭送皇后娘娘。”

随即,王贞凤在众人的目送当中回宫了。

正厅中又是一片欢呼声,只见一个角落里,寿衍、陈嘉实和桓容祖三人把酒言欢,好不快乐,今天这场婚事正是这三个人最期盼的,一开始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而萧瑾夕、洛千川、萧正安等人也时不时地凑过去和三人把酒言欢,以及萧瑾言的虎贲营诸将们,这是他们期盼的结果,萧瑾言大难不死,反倒是得了一个贤妻,而且还得到了颍川势力的鼎力相助,真的是一箭三雕,一石三鸟。就连成林和应龙二人也时不时地跑到萧瑾言的面前给萧瑾言敬上几杯酒,以示对萧瑾言的祝福。

……两个时辰后,萧瑾言逐渐送走了宾客,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绫罗绸缎,光鲜艳丽,缓缓地走进了洞房,而年仅十五岁的寿灵轩就坐在床边上,头上戴着红盖头,等待着萧瑾言的到来……

没想到,寿灵轩听到萧瑾言的脚步声,竟然迫不及待地自己掀开了盖头,一脸开心地笑容。

只见萧瑾言不慌不忙地缓缓地走到寿灵轩的身边,嘴里还轻轻哼道:“披红装,贴花黄,小新娘,出闺房,笑靥如花,喜气洋洋,敢问姑娘,满意情郎?”

寿灵轩听罢,却是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萧瑾言,然后顿了顿,答道:“金缕线,着金冠,七尺汉,结侣伴,眉目如冰,气死皑皑,敢问英雄,嫌弃糟糠?”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刚刚走进洞房的时候,本来是想出个对子考一考,难一难寿灵轩,而且这个对子萧瑾言也是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可是寿灵轩竟然弹指一挥间轻描淡写地便给对出来了。这丫头,看来智商不低,娶回家将来一定不会影响后代的智商。

其实,萧瑾言之所以这么做,本意是不想和寿灵轩行周公之礼,因为他从心底还没有真正爱上寿灵轩,只不过因为形势所迫,不得已和寿灵轩成亲。于是萧瑾言才想出了这个对对子的主意,万一寿灵轩对不上来,萧瑾言就可以理直气壮,而且半开玩笑般地对寿灵轩说道:“呵呵……这么简单的对子都对不上来,你也太笨了,得、得、得,今天没兴趣,不行周公之礼了。”这样的话,寿灵轩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是现在,寿灵轩弄得萧瑾言一点脾气都没有。而且这个对子不禁押韵,而且十分应景,萧瑾言看到的是一脸幸福和喜悦的寿灵轩,所以问她喜气洋洋,是不是对情郎满意。而寿灵轩看到了却是一个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萧瑾言,所以才对他说英雄死气皑皑,是不是嫌弃糟糠之妻。

虽然此时此刻,寿灵轩已经对出了萧瑾言给她出的对子,按理来说,两个人又是洞房花烛夜,还有刘的威逼,他们理应行周公之礼,但是,萧瑾言此时此刻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他一直深爱着的庾佳,此情此景,萧瑾言三年前经历过一次,那次是他和刘季玉成亲,成亲的当晚,也是这样一个尴尬的洞房花烛夜,萧瑾言的脑海里只有庾佳一个女孩,而对刘季玉视若无睹。此情此景,依稀昨日。

而这个时候,萧瑾言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佳儿,她还好吗?如果佳儿还活着,她是不是现在已经和瑾言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呢,佳儿,她在那样的花样年华就这样香消玉殒,好可惜!

第五百八十章 这个婚礼很尴尬

“夫君”

“夫人”

萧瑾言和寿灵轩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之间的呼唤称呼也许会暂时缓解气氛的尴尬,但是这种尴尬的气氛已然在萧瑾言的心中逐渐蔓延开来了,不会因为二人这种称呼上的改变而改变丝毫。

就在这个时候,寿灵轩缓缓地站起身来,朝萧瑾言走了过来,并且把手搭在萧瑾言的肩膀上,仿佛要替萧瑾言宽衣,一边宽衣,还一边对萧瑾言说道“夫君,时候不早了”

萧瑾言当然知道寿灵轩后边这句话要说的是什么,只不过,寿灵轩这个刚出闺阁的小姑娘脸皮薄,一般这些话都应该是萧瑾言说的,但是萧瑾言眼下却恰好没有这种兴致,因为他虽然已经和寿灵轩结为了夫妻,但是他从内心里还没有彻底接受这种角色的转变,说实话,萧瑾言还需要时间去适应。

“夫人瑾言今日多饮了几杯,身体有些不适,这周公之礼,还是改日再”

只见萧瑾言向后退了一步,给寿灵轩你让出半个身位来,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

这个理由,萧瑾言三年前那一次成亲,就曾经拒绝过刘季玉一次,那一次,刘季玉和萧瑾言成亲,也是被迫的,也是有皇帝赐婚,萧瑾言躲都躲不开。

只不过,这一次,萧瑾言打心眼里想接受寿灵轩,但是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当一个人的身体和行动力是和大脑支配不是一路时,你很难勉强他做任何事情。

三年前,刘季玉和萧瑾言,他们成亲时是一对冤家,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也相处的十分融洽,萧瑾言的内心也很清楚明白,他和寿灵轩之间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但是现在萧瑾言需要逐渐适应这种新角色的转变。

“夫君、今日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而且,陛下、还有皇后他们都等着咱们呢”寿灵轩一脸委屈,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能哗啦哗啦地落下来。

“没关系、来日方长,夫人,你安寝吧,瑾言去别处睡。”没想到,萧瑾言说完,竟然转身离开了洞房,一溜烟径直朝后院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仿佛消失在了世界的尽头。

在萧瑾言转身离去得那一瞬间,已经好多年没有流泪的寿灵轩突然间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下来,仿佛洪水倾泻,冲垮了一整座村落,那脸上的狰狞和委屈瞬间蔓延开来,像是瘟疫一般,蔓延到了整间屋子。

只见寿灵轩梨花带雨,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萧瑾言,你根本就不爱我,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什么娶我为什么”

可是,寿灵轩说完了这句话,却又回过神来,仿佛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有一次自言自语道“是啊、萧瑾言,你这个时候不娶灵轩,你又能娶谁呢这个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这就是灵轩梦寐以求的,但是为什么灵轩觉得这根本就不是灵轩想要的呢”

而与此同时,在后花园当中的一个角落,在一颗大树下面,萧瑾言同样是泪流满面,脸上的泪珠仿佛像是大雨倾盆,又仿佛像是瀑布一样,倾泻下来,他黯然神伤地自言自语道“佳儿、瑾言成亲了,瑾言又成亲了,为什么新娘又不是你佳儿,你到底在哪里,你和瑾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咱们那么早就定亲了,为什么瑾言想要娶你,却总是觉得隔了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佳儿,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让咱们在一起呢”

说话间,萧瑾言的衣襟前边湿了一大片。那一晚,萧瑾言和寿灵轩都彻夜未眠,这注定是一个尴尬的洞房花烛夜。

不仅如此,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痛不欲生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一直暗恋萧瑾言的阮星玉。如果说寿灵轩的哭泣是因为她受了委屈,感觉受到了萧瑾言的冷待,那么阮星玉的哭泣便是彻彻底底的痛不欲生了,因为她现在却是连受委屈的资格都没有,以前她还能在萧瑾言的府上做一名“假女主”,听着府上的丫鬟、奴仆叫她一声“妙玉夫人”。

可是,如今寿灵轩这个“真夫人”进了萧家,府上还有谁敢贸然叫阮星玉为“夫人”呢,阮星玉注定会失去在齐国公府的一切地位,成了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真正的丫鬟或者奴仆。

只见在一个暗黑的角落里,阮星玉哭的梨花带雨,悲痛欲绝,衣襟同样湿了一片,比萧瑾言的衣衫甚至还要更甚一些,像是一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又像是一个无知的少女,遭遇了一伙歹徒,失去了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一时间输的底裤都没了,家人也全让人家江洋大盗给杀光了。但是,阮星玉却更像是一个深深地爱着自己夫君的妇人,在那一瞬间,被抛弃了,那个瞬间,她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啊”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突然一声惨叫。

原来,陈嘉实刚好在这里经过,而刚才阮星玉是坐在后院的一个角落处,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偷偷地掩面而泣,是坐在地上的,坐在地上的同时,还把她的大长腿摊在地上,仿佛像一个乞丐。而陈嘉实却是刚好在这里经过,一不留神,竟然直接被阮星玉拌了一脚,一下子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草,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兔子。

而阮星玉也感觉到自己好像扳倒了谁,便连忙停止了哭泣,掩面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谁在这里”

陈嘉实连忙站起身来,疑惑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当他发现阮星玉就这样瘫坐在地上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阮星玉,这你怎么在这里这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了”

虽然阮星玉掩饰的很及时,但是细心的陈嘉实还是发现了阮星玉她眼角挂着的泪珠,于是连忙捕捉到这个镜头,对阮星玉问道。

“哼谁哭了”

阮星玉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于是便连忙“狡辩”,这个时候,这个受伤的女人可是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br>

</br>

第五百八十一章 嘉实奉劝阮星玉1

陈嘉实却是颇有些不解风情,他竟然微微一笑,接着对阮星玉说道“阮星玉,你分明就是哭了,别以为嘉实看不出来,嘿嘿嘿”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瞬间却是如倾盘大雨,哗啦哗啦地落下来,那叫一个大雨倾盆,巨浪滔天,仿佛像海啸一般,差一点就席卷了沙滩。

陈嘉实见状,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你你这是为何怎么会哭了呢今天可是可是主公大喜的日子啊哭出来多不吉利啊”

阮星玉听罢,顿时火冒三丈,她一边嚎嚎大哭,一边义愤填膺地冲陈嘉实怒吼道“哼今天是他萧瑾言大喜的日子,关妙玉什么事要高兴,你们自己高兴去,妙玉就是想哭,你管得着吗”

陈嘉实其实心中也明白,阮星玉这是情到深处,她也该哭一哭,但是气大伤身,陈嘉实见状,还是不忍心地劝解道“妙玉姑娘,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伤心了,倘若你真的是为了主公着想,那就应该大度一点,祝福他”

听了这番话,阮星玉顿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竟然又冲陈嘉实怒吼道“哼妙玉才没有那么大度陈嘉实,别以为妙玉不知道,萧瑾言之所以能娶寿家的千金为妻,还不是你还有桓容祖,你们这些个萧瑾言身边的谋士们撺掇的,你们究竟究竟有没有良心啊明明这段时间一直陪在萧瑾言身边的人是我是我啊为什么你们却要如此伤害我,去成全萧瑾言和那个女人为什么”

陈嘉实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握草,原来阮星玉都明白、都明白啊看来,这个老女良们可是一个明白人啊,既然她是明白人,那咱惹不起,干脆跟她摊牌算了,反正这层窗户纸,早晚也是要捅破的,干脆利落,直接说,把话说清楚完事

于是,陈嘉实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不错,萧瑾言和寿灵轩,他们二人的确是嘉实撺掇起来的,他们之所以能在一起,也多亏了有嘉实从一旁穿针引线,不然的话,寿灵轩也不会这么顺利地走进主公的视野当中。”

阮星玉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陈嘉实怒吼道“你陈嘉实,你个臭沙碧,你竟然还如此堂而皇之地为自己开脱,真是无耻,无耻至极有你这样的吗你还是人吗”

面对阮星玉的无端指责,陈嘉实仅仅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十分坦然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嘉实这么做都是为了主公啊”

“哼为了萧瑾言陈嘉实,你总是有你的理由,今天你倒是给妙玉说说,你如何就是为了萧瑾言为什么你和桓容祖狼狈为奸,你们可以撺掇着萧瑾言和寿灵轩在一起,而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能是妙玉妙玉到底有哪一点不如那个女人”阮星玉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一头雄狮一样咆哮,简直要把陈嘉实吃了一样。

只不过,要说阮星玉哪一点不如寿灵轩,可能连阮星玉自己也明白,除了长得比寿灵轩好看以外,她哪一点都不如寿灵轩。其中,导致阮星玉落选的最大原因恐怕就是出身卑微。

寿灵轩出身颍川士族,哥哥是尚书令寿衍,手里掌控着一整个颍川士族派,嫂子是皇后的妹妹,寿灵轩本人又和皇后王贞凤关系十分要好,简直犹如亲姐妹一般。而阮星玉呢她可以说是毫无身份背景的,甚至家道中落,流落风尘,自己的亲生父母至今下落不明,简直就像是一个孤儿。

也正是因为这样,阮星玉性子刚强,倔强,也比较有心计。但她没有寿灵轩这般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有一个相对更加单纯的性格和那种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性情。这也难怪,你很难指望一个流落风尘的女子能和一个大家闺秀有着一样的心性和内涵。

也许阮星玉可以这么说,寿灵轩之所以能把她比下去,不就是仗着有个当大官的哥哥吗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家族势力能攀上皇亲国戚吗如果不靠娘家人,她寿灵轩算个屁我阮星玉就是没那个命,出身在一个破落户,没她那样的身份和背景,不然的话也不会和萧瑾言失之交臂。但是,在那个只论出身和门第的时代,没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你能指望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孩能和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一样吗就好像皇帝的女儿和普通的一个七品县令的女儿抢老公,谁会认为这是公平的呢

但是,很快,寿灵轩便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并不是一个只会仪仗家族势力,只会依仗自己哥哥的女孩。因为如果仅仅是这样的一个“绣花枕头”,这样的人也入不了萧瑾言的法眼。可以说,萧瑾言和寿灵轩是一场先结婚、后恋爱的典型,在形势紧迫的情况下,他们喜结连理,但是萧瑾言后来也会跟这个临时抓来避难的妻子发生真的感情。

本来陈嘉实可以劈头盖脸地直接跟阮星玉说“你们家有家族势力吗你认识皇后娘娘吗你有一个当尚书令的哥哥吗”但是陈嘉实没那么说,即便不说,阮星玉心里也明白,说了,只会更加刺痛阮星玉那颗已经被烈日灼伤的内心。

只见陈嘉实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嘉实敢问你一句,你爱萧瑾言吗”

“当然爱”阮星玉义正言辞地答道。

“有多爱”陈嘉实接着问道。

“爱到天荒地老爱到海枯石烂总之,不会输给那个女人”阮星玉义正言辞地答道。

没想到,陈嘉实听罢,不禁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依嘉实之见,未必吧。”

阮星玉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心想,槽陈嘉实,我糙拟玛当年你就这么说,现在老娘跟随萧瑾言来到了齐国公府,萧瑾言都已经娶了别的女人了,陈嘉实这王八蛋居然还这么说,要不要脸到底要不要脸啊槽

</br>

</br>

第五百八十二章 嘉实奉劝阮星玉2

于是,阮星玉顿时怒火中烧,连忙冲陈嘉实扯开嗓子怒吼道“陈嘉实,你他娘的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吗你不要再说了你给我滚滚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陈嘉实听罢,却不禁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阮星玉说道“呵呵妙玉姑娘这就不耐烦了请恕嘉实直言,妙玉姑娘,你如果真的爱我家主公,就不应该心里总是想着如何得到他,如何当将军夫人,那样只是说明你爱你自己,你心里也只有你自己。如果你真的爱萧瑾言胜过爱你自己,那你为了萧瑾言的生死安危,即便是让他投入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你也应该祝福他,即便你永远也得不到萧瑾言的爱。”

“妙玉姑娘可知道庾佳吗庾佳为了萧瑾言,她为了萧瑾言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宁愿委身于昏君,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她为了萧瑾言能好好地活下去,继续他的理想和信念,宁愿自己服毒自尽。妙玉姑娘,你能做到像庾佳一样爱萧瑾言吗如果你能做到庾佳的一半,那萧瑾言便会对你不离不弃”

阮星玉听罢,顿时愣住了,的确,陈嘉实说的这些话的确很能震撼人心,也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阮星玉对萧瑾言的爱的确没有庾佳那么纯粹和无私,但是阮星玉低下头顿了一会儿,很明显是在寻找陈嘉实说话的漏洞。

半晌,阮星玉又开口对陈嘉实说道“你说撺掇着萧瑾言迎娶寿灵轩是为了萧瑾言好,凭什么妙玉也可以爱萧瑾言,也可以为他生儿育女,把他照顾的很好,为什么妙玉就不能为什么”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可知,十几天前,主公在宣政殿被刘抓了起来,差一点就被杀头。”

“什么竟有此事到底是为什么”阮星玉听罢,不禁顿时愣住了,惊诧地对陈嘉实说道。

陈嘉实听罢,不禁点了点头,答道“妙玉姑娘,此事千真万确,刘竟然说主公通敌卖国,要将主公绳之以法,就地斩首啊”

阮星玉听罢,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那后来呢萧瑾言又是如何脱险的呢”

陈嘉实听罢,这才答道“后来是寿灵轩把皇后引来,救了主公一命啊。那一次,如果没有寿灵轩,主公就没命了”

阮星玉听罢,这才不禁点了点头,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陈嘉实顿了顿,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寿灵轩可是当着刘的面,说自己怀上了萧瑾言的孩子,皇后才答应出面力保主公,不然的话,主公真的就没命了寿灵轩当着刘的面都敢如此搬弄是非,还不顾自己的声誉,这是得需要多磨大的勇气啊。而且,寿灵轩这还是欺君之罪啊”

阮星玉听罢,这才不住地点了点头,喃喃地说道“寿灵轩,果然够魄力啊这个女人,年龄不大,心机和城府竟然如此深厚,不愧是大宋第一毒舌寿衍的妹妹。”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刘依然起了害主公之心,主公前些日子在青州被拓跋懋生擒,其实就是刘设计陷害,目的无非就是要害死主公啊,而且,刘身边还有季良辰给他出谋划策,杀人诛心,无时无刻都在加害主公,主公的身边不能没有人保护啊。”

“而眼下,主公若是想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和颍川的寿家联姻,这样的话,寿衍和他的颍川士族都会站在主公这一边,就连皇后娘娘,以及皇后的娘家,以扬州刺史王景文为首的琅琊王氏也会站在主公这一边,主公在无形之中多了很多的保护伞啊。妙玉姑娘,这些事情,你都想过没有万一主公不是迎娶寿灵轩,而是跟你成亲”

“好了不用再说了”阮星玉听到这里,连忙厉声打断了陈嘉实,刹那间泪眼婆娑。阮星玉明白,陈嘉实如果再接着说下去,很有可能会伤了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

阮星玉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无比委屈和凄惨地喃喃说道“这一切的一切,原因都是因为妙玉命贱谁让妙玉的出身这么卑贱,家里连个当官的人也没有人家寿灵轩是谁啊尚书令的妹妹皇后的闺蜜妙玉跟人家比,就是一坨屎,一坨屎啊,哈哈哈”

阮星玉说完,不禁冷笑了几声,像是一个得了癫痫的疯女人一般,只顾着自己“嘿嘿”傻笑,笑完,还抱起地上的大酒坛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失恋的酒,喝起来最苦涩,阮星玉也是一样,这坛子苦涩异常的“失恋之酒”她喝着难以下咽,还夹杂着泪水的苦涩味道一齐下肚,真是有些难受。

“妙玉姑娘,你不能再喝了”

陈嘉实见状,连忙上前夺过阮星玉手里的酒坛子,他也不忍心看到阮星玉这副模样,毕竟当年是陈嘉实忽悠了阮星玉,让阮星玉义无反顾地帮助了萧瑾言。

“放开让我喝今天不是萧瑾言大喜的日子吗你难道还不让妙玉喝一杯喜酒吗”

阮星玉又一把夺回了酒坛子,那剩下的半坛酒在坛子了狠狠地晃了一晃,看的出来,刚才阮星玉已经喝下去了大半坛子。

陈嘉实见状,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好,既然如此,这是主公的喜酒,那嘉实也要喝,来,妙玉姑娘,嘉实陪你喝”

陈嘉实见劝不动阮星玉,只好提出跟她一起喝,那坛子酒已然下去了大半,如果阮星玉自己一个人喝,非要喝的烂醉如泥不可,但是如果陈嘉实帮她分担一下,或许阮星玉的压力还没有那么大。

“好一起喝”

只见阮星玉豪爽地把酒坛子递给陈嘉实,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草丛里,这洒脱的样子,简直像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扈三娘或者孙二娘那样的角色。

陈嘉实见状,竟然也一屁股坐在了阮星玉的身边,仿佛一个灵魂的伴侣一样,守护在她的身边。

</br>

</br>

第五百八十三章 嘉实奉劝阮星玉3

“咕咚、咕咚”

一大口酒下肚,陈嘉实刹那间面目狰狞,脸色十分难看,他本来还想“替”阮星玉多喝一些酒,但是喝到半截,陈嘉实却也只喝下去一小口握草这破玩意儿,又酸又辣眼睛,喝下去还头晕,简直比尿还难喝,就这么一坛子简直犹如屎汤子一样的玩意儿,阮星玉这个小娘们竟然喝下去多半坛子,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陈嘉实只是一介谋士,他是靠智谋吃饭的,平日里不像萧瑾言麾下的那些武将们一样,不需要打打杀杀,也很少喝酒,而且陈嘉实也跟本就不爱喝酒。在这一点上,他的酒量甚至还不如从十三四岁便开始流落风尘的阮星玉酒量大。

别看阮星玉仅仅是一介女流之辈,酒量却是出奇的好,跟本就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刚才阮星玉喝下那么多半坛子酒,也没见她醉醺醺的,还能很正常地和陈嘉实说话。于是,陈嘉实倒是有些怀疑阮星玉的酒量是不是真的了。

其实,阮星玉的酒量大倒是不假,而且是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阮星玉在认识萧瑾言之前可是在醉仙楼那种风月场所上班,虽说她只卖艺,不卖身,但是卖艺的过程中难免要陪着客人喝酒,客人喝,她不喝,那便是对人家不尊重,那边不能让客人高兴。

所以,这种情况下,阮星玉不得不喝,虽然她不爱喝酒,也不得不练得海量,因为一旦阮星玉喝醉了,神志不清了,一头栽倒在棉被上沉沉地睡去,那接下来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也许不该卖的也卖了。

所以,这些年,阮星玉把自己的酒量锻炼的非常大,别说是陈嘉实,就是萧瑾言那种海量的人和阮星玉拼酒,也未必拼得过这位巾帼红颜。

结果喝来喝去,那剩下的半坛子酒仍然有一多半进了阮星玉的肚子里,不是陈嘉实不懂得怜香惜玉,连一点酒都不舍得替美人喝,实在是陈嘉实的那点酒量实在是爱莫能助,如果陈嘉实一头栽倒在草丛里沉沉睡去,他兴许还要被阮星玉这小娘们嘲笑一番呢。

喝完了酒,阮星玉仍然意犹未尽,便仰望着星空和陈嘉实聊起天来

“陈嘉实,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家也不差,我爹爹其实是扬州最有名的建筑商殷大龙,我爹爹有八房姨太太,而我母亲就是他最宠爱的八姨太,我是我爹爹最小的女儿。”阮星玉说道,一脸的忧愁姿态。

陈嘉实听罢,顿时吃了一惊,原来阮星玉是殷大龙的女儿殷大龙这个名字陈嘉实还是听说过的,此人极其善于经商,曾经显赫一时,腰缠万贯,但是可惜后来经营不善,破产了,家道中落,殷大龙也生死不明。但是如果倒退十年的话,殷大龙绝对是南朝富豪榜前十位的响当当人物。虽说阮星玉的出身不如寿灵轩这么煊赫,听她这么一说,也算是个人物。

不过,陈嘉实却不禁顿了顿,接着疑惑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是殷大龙的女儿那为什么你姓阮,而不姓殷呢”

“哼我跟我娘姓”阮星玉倔强地答道。

“怎么、妙玉姑娘果真如此势力,你爹爹破了产,就连他的姓氏都不肯跟了吗”陈嘉实疑惑地问道。

阮星玉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哼不是妙玉无情,只是妙玉的爹爹实在是太不是人了他做买卖赔了钱,欠了一屁股的债,家里自然也养不起那八位姨太太,然后我五妈妈和六妈妈就偷偷跑了,没想到我爹爹知道这件事以后竟然也怕我母亲逃跑,便命人将我母亲和我一起给卖了我母亲可是对我爹爹一往情深,即使他没有钱了,我母亲也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逃跑,从来没有可是爹爹就这么把我们母女俩给卖了。”

阮星玉一边说着,眼角不禁又有些湿润。

而陈嘉实听罢,心灵上极其震撼,竟然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然后又接着对阮星玉说道“那你的父母后来怎么样了呢”

阮星玉听罢,一边哭着,一边义愤填膺地答道“后来我母亲不堪受辱,服毒自尽了,临死之前还念叨着我父亲的名字,责怪我父亲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无情。我母亲都没有责怪我父亲三妻四妾,对感情不忠贞,为什么我父亲竟然还怀疑母亲对她不忠,把握母亲看成是那种随泼逐流的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至于我父亲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据说他后来买卖越做越不行,欠了一屁股债,整天被仇家追债。后来,债主雇了一群不要命的江洋大盗,把他给砍死了听说。”

阮星玉说完,眼角顿时又有些湿润。阮星玉替母亲死的不值。至于阮星玉的父亲,阮星玉同样悲伤,虽然阮星玉嘴上很恨父亲,但毕竟血浓于水,阮星玉对父亲的死也是悲痛欲绝的。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吗,接着对阮星玉说道“没想到,妙玉姑娘竟然还有如此悲惨的遭遇,难怪”、

“妙玉其实只想有一个好的归宿,当妙玉看到萧瑾言的第一眼起,就感觉到这其实就是妙玉最好的归宿。但是,今天妙玉的这个梦想终于破灭了,就跟当年我母亲被父亲卖掉一样悲痛欲绝。妙玉的命,这辈子,当真就会如此吗”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现在主公成亲了,你还会跟着他,在他身边帮助他吗”

陈嘉实有此一问,是因为齐国公府的事情,阮星玉知道不少,也算是知道很多内部情报的人,一旦阮星玉一气之下走了,又被刘的人抓住,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陈嘉实很想留住阮星玉,哪怕日后想办法让萧瑾言娶她做小妾也好,这个问题是需要时间跟寿家协商的,因为萧瑾言不可能刚娶了寿灵轩,后脚就紧跟着纳妾,这在无形之中很可能会得罪寿衍,以及寿衍背后的皇后、颍川士族、以及琅琊王家。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留住阮星玉,然后慢慢给阮星玉一个名分。

</br>

</br>

第五百八十四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令陈嘉实感到欣慰的是,阮星玉竟然顿了顿,斩钉截铁地答道“当然妙玉当然会继续留在萧瑾言的身边,当初妙玉来这里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即使是当牛做马,妙玉也会留在萧瑾言的身边,即便萧瑾言让妙玉去倒马桶,妙玉也没有二话。所以,只要萧瑾言不赶我走,妙玉不会离开这里。”

陈嘉实听罢,顿时感觉心头一酸,抽搐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嘉实对不住你”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竟然十分大度地答道“没关系,你没有什么对不起妙玉的,你是萧瑾言的谋士,你替萧瑾言考虑,为他筹划一桩完美的政治联姻是应该的,这是一个谋士最应该做的事。”

陈嘉实听罢,不禁感由心生,顿了顿,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其实,主公对嘉实有知遇之恩,嘉实的姐姐曾经爱上过主公,嘉实的师父也让嘉实投奔主公,主公对嘉实很好,很信任嘉实,什么大事小事,主公都是听嘉实的意见。但是,嘉实却害得主公家破人亡。”

“此话怎讲”阮星玉听罢,不禁有些疑惑,连忙对陈嘉实问道。

陈嘉实听罢,顿了顿,答道“当初,主公在沥阳起兵反对刘松的时候,庾佳给主公写信劝主公罢兵,接受刘松和谈的条件。当时嘉实执意复仇,拼死反对。结果,主公家破人亡,都是嘉实的过错。”

阮星玉听罢,不禁微微顿了顿,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呵呵没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像你陈嘉实这般睿智之人,竟然也有失算的时候。”

陈嘉实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对阮星玉说道“哎是啊,如果当初嘉实没有拼死反对庾佳的提议,主公早就权倾朝野了,也断然不至于会家破人亡啊”

“哎你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报仇,谁会在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的时候会心慈手软呢我想我也不会。”对于陈嘉实的失算,阮星玉显得十分大度。

陈嘉实顿了顿,接着说道“从那以后,嘉实就发誓,这辈子只跟着主公,再也不做任何对不起主公的事,嘉实要用尽自己平生所学,帮助主公成就一番大业。”

其实,陈嘉实的天赋是远远高于桓容祖的,但是陈嘉实的最大短板就是感情用事,尤其是在沥阳事件上,他做出的决断可就不如桓容祖透彻,好在现在的陈嘉实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而且大仇已经报了,陈嘉实也便不再是沥阳的那个陈嘉实了。

阮星玉不禁顿了顿,接着对陈嘉实说道“萧瑾言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乱世枭雄,助他成就一番大业,也算妙玉一个”

阮星玉说完,喝完了酒坛里的最后一口酒。

翌日,萧瑾言房间。

清晨,一缕阳光径直照射在床面上,照亮了整间屋子,而屋子里的一切仿佛还是像之前那边古色古香,没有任何变化。

寿灵轩不禁伸了个懒腰,然后把裙带整理好,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指划破,然后在被单上抹了一缕鲜血。

随即,寿灵轩用清水小心翼翼地将那把匕首洗干净,洗出来的血水用来浇花。

再然后,寿灵轩又掏出一个神奇的小药瓶,把药敷在自己手指的伤口处,过了一小会儿,伤口竟然神奇般地愈合了。

寿灵轩做任何事情都十分小心谨慎,她但凡是能亲力亲为的事情,从来不叫下人帮忙,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下人当中那几个值得信任,哪几个又很有可能是卧底。所以,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即便是在萧瑾言的家里,在自己的家里,寿灵轩也深深地明白,这个府上,一定要小心行事,就连说话都不能大声,因为那些下人当中,字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刘派来监视萧瑾言的,能不小心行事吗

就在这时,萧瑾言走了进来,而且是从后门走了进来,前门有人监视。整座府邸仿佛都笼罩在了一片迷雾之中。

“夫人,你醒了”

萧瑾言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对寿灵轩说道。

“哼夫君,灵轩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寿灵轩小嘴一撇,不耐烦地答道。

“哦怎么不睡觉呢夫人,晚上不睡觉,老的快,到时候眼角有了皱纹可就不好看了啊。”

萧瑾言仍然戏谑地给寿灵轩打趣,实际上,昨天晚上,萧瑾言一夜未眠,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陈嘉实和阮星玉,这俩人也是聊了一整个晚上,不过,萧瑾言是在想庾佳,寿灵轩是在想萧瑾言。而陈嘉实和阮星玉,这二人可没闲着,不过他们并不是在谈情说爱,而是陈嘉实又把阮星玉拉到了萧瑾言的辅佐大营,就像当初他拉拢桓容祖和寿衍一样,萧瑾言的辅佐团队再一次壮大。

“哼夫君不和灵轩一起睡,灵轩睡不着”

寿灵轩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萧瑾言见状,却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表示十分无奈。

只见寿灵轩义正言辞地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夫君,灵轩跟你说个正经事,那日在宣政殿,灵轩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灵轩不顾自己的死活,连脸都不要了,就是为了救夫君一命,难道夫君就不能也救灵轩一命吗难道夫君就忍心看着灵轩的家人被满门超斩吗”

萧瑾言当然明白寿灵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寿灵轩若是想摆脱这欺君之罪,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和萧瑾言行周公之礼,一旦生米煮成了熟饭,寿灵轩也便不是欺君之罪了。况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萧瑾言也断然不能让萧绍泉下有知,得知自己断子绝孙了。

于是,萧瑾言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寿灵轩说道“夫人,且容瑾言斋戒七天七夜,七天之后,咱们夫妻二人行周公之礼。”

“真的”寿灵轩明显有些兴奋。

萧瑾言听罢,不禁狠狠地点了点,答道“嗯”

其实,这七天的时间,对于萧瑾言来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总也是好过立刻行周公之礼,因为萧瑾言需要时间去适应。

</br>

</br>

第五百八十五章 瑾夕邂逅江毓婷

一年后,齐国公府。

只见萧瑾言端坐在正厅的椅子上,若无其事地看着一卷书简,认认真真的样子。

这一年多以来,虽然刘和季良辰郭图等人总是在密谋加害萧瑾言,但是萧瑾言有寿灵轩和颍川寿衍的帮助,皇后和她的娘家琅琊王氏也在暗中相助萧瑾言,萧瑾言竟然也这样安然无恙地过来了,平平淡淡的一年,仿佛如白驹过隙,没有一丝波澜。

对了,这个时候,寿灵轩已经为萧瑾言生下一个儿子,名叫萧赜。就在前两个月,萧瑾言还特意为自己的宝贝儿子萧赜办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喜宴。

喜宴过后,又是平平淡淡,平平淡淡才是真啊,萧瑾言仿佛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般轻松安逸的生活,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平平安安,和寿灵轩自己自己的赜儿轻松愉快的生活下去,再也没有争斗,再也没有纷争。

就在这时,萧瑾夕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神神秘秘地伏在萧瑾言的耳边,意气风发地对他说道:“大哥,瑾夕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哦?什么事?瑾夕,咱们兄弟两个,你还客气什么啊?有什么事只管说便是了,用不着那么客气。”萧瑾言轻描淡写地答道。

只见萧瑾夕顿了顿,腼腆地答道:“大哥……瑾夕……想成亲了。”

说完,萧瑾夕微微一笑,像个大姑娘一般。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阵惊喜,连忙从椅子上径直蹿了起来,神采飞扬地对萧瑾夕说道:“什么?瑾夕,你要成亲了?是哪家姑娘啊?”

这个幸福来得有些太突然,也算是给萧瑾言这段时间的平淡生活加了一种最出乎意料的事情。但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算起来,萧瑾夕今年也二十六了,属于大龄青年,早就该成亲了。只是,这些日子萧瑾言都快把自己弟弟的终身大事给淡忘了。

之前,萧瑾夕曾经暗恋过庾佳,但仅仅是一种毫无目的的单相思,庾佳跟萧瑾言在一起之后,萧瑾夕也就断了这个念想,只把庾佳当成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女神。而庾佳死后都这么多年了,萧瑾夕自然也该明白,回归现实,找一个好女孩成家立业了。

只见萧瑾夕顿了顿,微笑着答道:“大哥,她叫江毓婷,是右将军江湛的妹妹。”

……

时间追溯到半年前,当时,萧瑾言去江湛的府上做客,萧瑾夕、洛千川和陈嘉实在一旁陪同,在萧瑾言和江湛在正厅攀谈的时候,萧瑾夕觉得无趣,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之中,那个时候,正值春天百花盛开的季节,满院子落樱缤纷。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就在这时,一名妙龄少女突然出现在了萧瑾夕的身边,仿佛天外飞仙一般,令萧瑾夕猝不及防。

“姑娘,你好,我叫萧瑾夕,骠骑将军萧瑾言的弟弟。”萧瑾夕匆匆忙忙地答道,随即又向姑娘问道:“敢问姑娘是?”

“嘿嘿……你好,我叫江毓婷,右将军江湛是我哥哥。”女孩微笑着答道,这笑容就仿佛像春天里的百花齐放一般。

“哦,原来是江姑娘,瑾夕失敬、失敬!”

萧瑾夕连忙冲姑娘作揖答道。

江毓婷见状,却只顾自己“噗嗤、噗嗤”地笑。

“姑娘笑什么?”萧瑾夕顿时疑惑不解。

江毓婷听罢,微笑着答道:“萧瑾夕,你介绍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把你哥哥萧瑾言也带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一个做骠骑将军的哥哥?”

萧瑾夕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答道:“呵呵……姑娘有所不知,瑾夕人微言轻,世人只知大宋有萧瑾言,却不知有我萧瑾夕啊!我若是不把哥哥的名字带上,谁人知道我萧瑾夕是谁呢?对啦,姑娘不也把你哥哥江湛的名字给带上了,怎么还好意思说瑾夕呢?”

江毓婷听罢,又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夕说道:“呵呵……毓婷只不过是一介小女子,而你却不同,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一直生活在哥哥的庇护和阴影之下呢?毓婷作为女子,可以让哥哥庇护,萧瑾夕你却不能!你总是要建功立业,而不是一直受你哥哥萧瑾言的庇护。我想有一天人们提到你萧瑾夕的名字,大家都会说,哦,那是个大英雄,而不是说,哦,萧瑾夕啊,他是萧瑾言的弟弟,明白了吗?”

萧瑾夕听罢,顿时感慨颇深,仿佛一下子遇到了知音。自己的确是一直活在了哥哥的庇护和阴影之下,没有机会施展才华。也许是因为萧瑾言太过强大,所以整个兰陵萧家的光辉都被萧瑾言吸引了。而萧瑾夕却是注定成为了萧瑾言身后的影子,别人看不到。

“姑娘的教诲,瑾夕铭记在心。”

萧瑾夕恭恭敬敬地答道。

“哈哈哈……我就那么一说,看把你紧张的,根本就用不着那么客气,都是谈天说地。萧瑾夕,你跟别人也这么腼腆吗?哈哈哈……”

江毓婷笑的像一朵花。

萧瑾夕见状,也跟着尴尬地笑了起来……

……

临别之际,江毓婷回眸一笑,对萧瑾夕说道:“萧瑾夕,我记住你了!”

就是这个灿烂的笑容,让萧瑾夕铭记终生,他仿佛从庾佳的梦境当中一下子回归到了现实,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现实,在现实当中,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给了他无限的亲切感。

……

时间回来,只见萧瑾言一时间哈哈大笑,兴高采烈地对萧瑾夕说道:“哈哈哈……江湛的妹妹,好!将门虎女,好!什么时候成亲?用不用瑾言去江湛府一趟……”

萧瑾夕听罢,又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大哥,婚事就在下个月办,我已经跟毓婷商量过了,简单操办一下就可以了。”

“简单操办?那怎么行?我萧瑾言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怎么能委屈了你呢?这样吧,瑾夕,大哥在建康郊外所有的良田全都给你了,给你做嫁妆,怎么样?还有两座酒楼,瑾夕,都归你了,以后赚了钱你跟弟妹随便花就行,全是你们的私人财产了。”萧瑾言意气风发地答道。

第五百八十六章 毒发身亡萧瑾夕

“大哥,真的不用弟弟的婚事也不用大操大办了”

“哎咦要的要的瑾夕,你就不要推辞了,大哥这就去找江湛,一定要把你的婚事办的热热闹闹的,哈哈哈”

萧瑾言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令萧瑾夕十分无奈。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在这波澜不惊的日子里算是一件头等大事了,因为萧瑾言最近的日子简直太平淡了,平淡的有些不像话,他很难适应这种提前的养老生活。或者说,萧瑾言总觉得自己的波澜还得继续,眼前的平淡都是假的

可当萧瑾言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萧瑾夕的婚礼热热闹闹地举行了,之间没有出现过一丝波澜。萧瑾夕娶了江湛的妹妹,这也无形之中拉近了萧瑾言和江湛的距离,毕竟有这么一个中间人,两家人简直就成了一家人,无话不说的一家人。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依旧很平凡,平凡如水,寿灵轩给萧瑾言生了萧赜,每天除了抚养孩子,就是去尚书令府跟哥哥寿衍见个面,亦或者去皇后那里寒暄几句,而萧瑾言整日除了和寿灵轩老婆孩子热炕头,几乎没有别的事,好长时间不打仗了,虎贲营几乎快要生锈,而长时间没有任何波澜,就连陈嘉实和桓容祖二人也快无所事事了,日子真的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进行下去吗

萧瑾言渴望这样的生活,他也害怕幸福会从身边悄无声息地溜走,尽管萧瑾言经常会怀念庾佳,想起和庾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甚至也会怀念刘季玉,但是眼下和寿灵轩在一起的幸福生活,让萧瑾言很知足。他知道,这样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

直到有一天,一个突如其来的事件打破了萧瑾言这段时间的安静生活,他遇刺了若不是他的弟弟萧瑾夕不顾一切地挡在他的身前,萧瑾言很有可能会当场毙命

当时,萧瑾夕的嘴角流着一团黑血,一眼看去,不仅是受了伤,而且是中了毒当晚,萧瑾夕便毒发身亡。

翌日,齐国公府。

正厅上挂满了白布,在场所有的人都披麻戴孝,而祭奠的死者正是萧瑾夕。萧瑾言就这样死死地盯着棺材,没有落泪,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是一尊雕像。

就在这时,一名孕妇扑了过来,口中哭喊道“夫君,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怎么就这么丢下毓婷和孩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这名孕妇正是萧瑾夕几个月前刚刚迎娶的新妇江毓婷。

“妹妹,不要再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你肚子里可是还怀着瑾夕的遗腹子呢,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然的话,如何面对瑾夕的在天之灵啊”

一旁的江湛拼命搀扶着自己怀有身孕的妹妹,表情十分狰狞。

“弟妹,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节哀啊千万不能哭坏了身体”

寿灵轩也是披麻戴孝,凑上去搀扶起江毓婷,安慰道。

“夫君,你就这么走了,你让毓婷和孩子该怎么办啊”

江毓婷依然大哭不止。

周围搀扶她的人越来越多,有寿灵轩,也有她的哥哥江湛、江兴以及江毓婷的丫鬟,还有阮星玉,一大帮人手忙脚乱,生怕动了江毓婷的胎气。

说白了,萧瑾夕是为了保护萧瑾言才牺牲掉自己的,如果萧瑾夕的遗腹子再出现任何闪失,那可真是要了命了。不过,江毓婷刚刚嫁给萧瑾夕才几个月,还怀着萧瑾夕的孩子,而萧瑾夕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谁能承受得了这么巨大的打击

只见江毓婷几度差点哭晕过去,吓的众人赶忙请医生,屋漏恰逢连夜雨,萧瑾夕死了,如果他的老婆孩子再来个一尸两命,那老天爷可真是不开眼了

就在这时,萧瑾言缓缓地走到了江毓婷的身边,悲痛欲绝地对她说道“弟妹,瑾夕走了,你莫要再伤心了,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萧家的骨肉呢,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不然的话,瑾夕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怪你的。”

也不知道萧瑾言的这句话说的哪里不对劲,总之一旁的江湛听罢一下便恼火了,他怒气冲冲地跳了起来,便冲萧瑾言怒吼道“哼萧瑾言,你就知道你们萧家的骨肉,哪里管我妹妹的死活现在我妹妹嫁到你们萧家才几个月啊,她就成了寡妇以后她怎么活怎么活”

“江湛大哥,瑾夕出了事,瑾言也很悲痛,你就不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了,毓婷弟妹只要嫁到了我们萧家,瑾言和灵轩都会照顾她的,她始终是我们的亲人,瑾夕的遗腹子要平平安安地生下来,毓婷弟妹也不能有任何闪失”一旁的寿灵轩见状,连忙哭着对江湛说道。

而江毓婷只是被众人搀扶着,一个劲地哭,哭花了脸,哭晕过去,再醒过来再哭,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

江湛见状,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旁的萧瑾言走到了江湛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道“江兄,你跟我来。”

江湛不知道萧瑾言打算背着众人跟他说什么悄悄话,但他还是跟着萧瑾言来到一个极其私密的角落,在这里说一些悄悄话,想必外人听不到。而萧瑾言确实考虑到了府上耳目众多,的确不应该让旁人知道一些他们不该知道的事。

只见在那个私密的角落里,萧瑾言从怀里掏出一把飞刀,很小心翼翼地用白布包裹着,非常小心地打开,然后把那飞刀给江湛看“江兄,瑾夕就是中了这把飞刀,才不治身亡的”

“是他”

江湛盯着萧瑾言手上那把飞刀,出奇的振奋,这把飞刀的主人,江湛再熟悉不过,他就是“五虎将”之首,“飞天虎”南风,而这把飞刀正是南风的成名暗器,“柳叶夺命飞刀”,飞刀细腻狭长而且锋利尖锐,宛若一片柳叶。

萧瑾言见状,不禁狠狠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恨。

</br>

</br>

第五百八十七章 瑾言外放做刺史

江湛恶狠狠地盯着萧瑾言手里的那把飞刀,伸出手去,想要再仔细端详一下这把让自己妹妹成为寡妇的飞刀,是不是真是出自南风的手笔。没想到,当江湛伸过手来的时候,萧瑾言竟然触电似的躲开了

“江兄,小心刀刃上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江湛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什么他竟然竟然如此狠毒,为什么他就一定要治瑾夕于死地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对江湛说道“江兄,瑾夕是替瑾言挡了一刀,他是替瑾言去死的”

“什么南风他他为什么要杀你啊”江湛疑惑不解。

“江兄,要杀瑾言的人不是南风,南风也是奉命行事”

江湛听罢,顿时恍然大悟,这个不难理解,南风如果不是奉命行事,他作为一个朝廷二品将军,怎么可能当街行凶杀人呢而南风是奉了谁的命令呢普天之下,有谁能指挥的动南风呢恐怕也只有当今的皇帝刘了。

“是陛下,要杀你”江湛顿了顿,惊慌地答道。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答道“瑾言也不敢贸然揣测。”

其实,刘要杀萧瑾言,萧瑾言用脚指头想也能想明白,但出于谨慎的原则,萧瑾言还不敢贸然在江湛的面前说三道四。萧瑾言心里是这样想的,他也明白,但是话却是要从江湛的嘴里说出来。

虽然江湛现在和萧瑾言两家成了亲戚,但他们之间的纽带就是萧瑾夕,现在萧瑾夕死了,萧瑾言也不清楚江湛究竟值不值得信任。况且,江湛也是“五虎将”之一,刘之前对他十分信任,萧瑾言还是颇忌惮的。

只见江湛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表情,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要杀人的是当今的皇帝刘,而且要杀的还是萧瑾言,然后杀错了,把萧瑾夕给杀了,还让江湛的妹妹成了寡妇,没办法,只能认倒霉。

给萧瑾夕办完了葬礼,寿灵轩、陈嘉实和桓容祖等人都不由自主地凑了过来,一脸忧愤。

萧瑾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眼下圣上要加害瑾言,该如何是好”

寿灵轩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建康这个鬼地方不能再待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寿灵轩说道“不在建康,该去往何处呢”

“去哪都成就是不能再待在建康这个虎狼窝了”寿灵轩义正言辞地答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夫人所言极是,主公可知春秋时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的道理”

桓容祖见状,也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是啊,主公,眼下建康形势危急,当设法离开建康”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说道“离开建康去哪里怎么才能离开建康呢”

寿灵轩听罢,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夫君,这些你不用管,我找哥哥想想办法,再去找皇后说说情,想办法让夫君外放做州郡刺史便是,夫君这次一定要当机立断,绝不能再留在建康等死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答道“好吧,那就有劳夫人了。”

于是,寿灵轩多方奔走,几乎发动了哥哥寿衍手头所有的资源,动用了整个颍川士族派,还活动起了以王景文为首的琅琊王氏,还有皇后在刘的耳边吹风

最终,刘产生了一个错觉,把萧瑾言调出建康,让他远离政治中心,萧瑾言便不会再兴风作浪,而且把萧瑾言调到边疆重镇去驻扎,还可以防御北魏的入侵,真可谓是一举两得。于是,在很多人的劝谏下,刘竟然真的让萧瑾言离开建康,做了南兖州刺史。

于是,萧瑾言在娶了寿灵轩之后,过了将近一年半的平淡幸福生活,而后又因为一次刺杀事件再度陷入一片波澜。萧瑾夕替萧瑾言挡刀而死,萧瑾言也因为这件事重新提高了警惕。

而通过寿衍和寿灵轩兄妹的多方活动,萧瑾言外放做了南兖州刺史,便又得到了片刻的宁静。可以说,寿衍和寿灵轩兄妹在这个过程中给了萧瑾言很大的帮助,他们让萧瑾言在今后几年的时间里免于遭受刘的屠杀。

萧瑾言赶赴南兖州任刺史之时,谢盾接管了虎贲营,任虎贲中郎将,节制张敬、张宝、穆天舜等将领。王玄羽、陈嘉实以及寿灵轩、阮星玉都跟随萧瑾言一同赴任。桓容祖和洛千川留在建康,密切注视建康的一切动静。就这样,萧瑾言的平淡幸福生活便又开始了

五年后,南兖州,广陵。

广陵乃是南兖的首府所在地,现在萧瑾言的府邸就是之前刘松的广陵王府,建造的十分气派,一点也不输给齐国公府,风景也十分秀丽,院子里种满了奇珍异果,这段时间的幸福生活真可谓是来之不易,对于萧瑾言来说是这样,平淡的生活又将腥风血雨狠狠地掩埋。

而在院落之中,有两个小孩,两个小男孩在那里顽皮地玩耍,就在这个时候,寿灵轩突然从偏厅走了出来,冲两个孩子高声呼喊道“赜儿,鸾儿,吃饭了”

两个孩子听罢,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这个叫“赜儿”的小男孩就是寿灵轩和萧瑾言的孩子,那么这个“鸾儿”是谁呢萧瑾言和寿灵轩的二胎不,他其实是萧瑾夕和江毓婷的孩子,萧瑾言的侄子。

原来,萧瑾夕死后不久,他的遗腹子萧鸾便出生了,但是很不幸,江毓婷在生下萧鸾之后不久由于过度思念丈夫,整日郁郁寡欢,不久便郁郁而终了。于是,萧瑾夕的遗腹子萧鸾也便成了孤儿。

于是,萧瑾言再挣得了萧鸾的两位舅舅江湛和江兴的同意之后,便正式领养了自己的侄子萧鸾,这小家伙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父亲就死了,出生没几天母亲又死了,萧瑾言可怜他,把他当亲儿子养,而萧鸾也和萧赜相处十分融洽,俨然像一对亲兄弟。

</br>

</br>

第五百八十八章 刘熜一怒杀莫笛

正在吃饭工夫,突然间宫里来人了,声称带来了刘的圣旨,萧瑾言和寿灵轩见状,连忙放下碗筷,跪接圣旨。

只见那名信史拿起一张黄绢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兖州刺史萧瑾言外放时间足够,着令其回京述职,钦此。”

“微臣接旨谢恩。”萧瑾言连忙恭恭敬敬地接下了这道圣旨。

但是,当那名信史一走,萧瑾言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五年来,他在广陵待的好好的,很平淡,也很幸福,跟刘也是相安无事,谁知道刘又要叫他会建康,莫不是要加害他

“夫君,建康乃虎狼之地,万万去不得啊”一旁的寿灵轩仿佛看穿了萧瑾言的心思,连忙说道。

萧瑾言不禁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圣旨让瑾言回建康,瑾言倘若不回,不是抗旨不尊吗,刘一样会直瑾言的罪啊。”

寿灵轩听罢,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哎呀夫君,眼下就是抗旨也不能回建康啊,前几天哥哥来信说,陛下的身体不是很好,这大去之期很可能就在这一两年了,陛下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不是想方设法地为太子杀人啊。所以,夫君,此时此刻,你断然不能回建康,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拖,什么时候把刘拖死了,太子继位了,咱们就可以重返建康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寿灵轩说的有理,但是公然抗旨,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于是萧瑾言想了想,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把陈嘉实找来商议一下吧,看看该如何是好。”

寿灵轩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陈嘉实来到了萧瑾言和寿灵轩的身旁,没等萧瑾言开口,陈嘉实便道“主公事情的来龙去脉嘉实都已经知道了,嘉实认为夫人所言极是,建康乃是虎狼之地,断然去不得啊”

萧瑾言听罢,又摇了摇头,接着对陈嘉实说道“可是嘉实,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吗总不能就这么抗旨不尊”

陈嘉实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你看这样如何,咱们可以在边境故意挑起事端,引北魏大军来犯,这样的话,主公就有理由不离开广陵,坐镇南兖州,对抗北魏的骑兵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道“主意虽然是损了点,但是眼下来看,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保本将军安全了。”

于是,陈嘉实在萧瑾言的指使下,在边疆散布流言,挑起事端,引起了两国的争斗,魏军哪知道萧瑾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腔的热血报国热情结结实实地被萧瑾言利用了一把。当魏军在边疆频繁活动的战报传到了建康,刘还哪里敢把萧瑾言这位虎将调回来,于是便收回了圣旨,命萧瑾言继续在南兖州坐镇。

但是,狡猾的刘很快便回过味来,觉得这事情不对头,他越想越越觉得萧瑾言似乎比北魏的入侵更加危险,于是便又命萧瑾言之前的旧将莫笛前往广陵探望萧瑾言,名曰探望,实际上是给萧瑾言送去一壶毒酒,毒死他。

萧瑾言得知自己之前的虎贲营旧将来探望自己了,大喜,这时的萧瑾言已经和莫笛有五六年没见面了,感觉分外亲切。于是便在府邸设宴盛情款待了莫笛。

只见莫笛手里拿着一只漂亮的银壶,走到萧瑾言的面前,一脸平淡地对他说道“上将军,这是宫里赐的御酒。”

一旁的寿灵轩见状,顿时心头凉了半截,连忙拦下“夫君,且慢”

没想到,萧瑾言却十分大度地对寿灵轩说道“灵轩,莫笛是自己人,不要见外。”

其实,莫笛手里拿着的这个银壶是有机关设置的,壶口有两个按钮,一个红的、一个绿的,当莫笛按下绿扭时,壶里倒出来的就是好酒,反之,当莫笛按下红扭时,壶里面倒出来的就是毒酒。这样的话,莫笛也喝这个壶里的酒,萧瑾言可喝这个壶里的酒,看上去两人喝的是一样的酒,但是却一个中毒,一个没中毒。

莫笛见状,不禁心想,握草,刘让我加害萧瑾言,但是萧瑾言却对我心照不宣,我怎么能就这么加害萧瑾言呢再说,刘对我有知遇之恩,萧瑾言同样对我有知遇之恩,当初若没有萧瑾言打造了那样的一支虎贲营,莫笛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呢不成莫笛决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于是,莫笛死死地按住了绿扭,给萧瑾言倒下了一杯酒,然后对萧瑾言说道“上将军,放心吧,这酒没毒”

结果,萧瑾言在寿灵轩那担忧的目光当中喝下了这杯酒。

莫笛见状,不禁心想,看来萧瑾言果真是好汉,对莫笛丝毫没有怀疑,莫笛决不能害他,决不能

五日后,莫笛带着未完成的使命回到了建康,面对刘的质问,莫笛哑口无言。

刘怒气冲冲地冲莫笛怒吼道“莫笛,你为什么不肯杀萧瑾言”

莫笛答道“陛下,那萧瑾言甚是狡猾,他不肯喝微臣给他倒的酒啊”

“胡说萧瑾言分明是喝下了你给他倒的酒,他怎么没死本来就是你不想让他死”刘义愤填膺地冲莫笛怒吼道。

原来,那日在萧瑾言的府邸之中,刘早已经安插了眼线,他自然知道莫笛的一举一动,也知道萧瑾言分明是喝下了莫笛给他倒得酒。而刘之所以让莫笛给萧瑾言送去一杯毒酒,也是看准了萧瑾言不会对莫笛产生怀疑。但现实却是,萧瑾言的确没有怀疑莫笛,而莫笛也的确不用怀疑,在刘和萧瑾言之间,莫笛最终还是选择可后者。

“陛下,微臣冤枉啊”莫笛答道。

“哼冤枉个屁拖出去,砍了”刘愤怒地吼道。

就在这时,几名侍卫冲进殿来,将莫笛当场捉住,莫笛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侍卫们已经不会再给莫笛开口的机会。

于是,就这样,莫笛这位一代名将,最终没有死在了战场上,而是死在了昏君刘的手里。

</br>

</br>

第五百八十九章 虎口脱险萧瑾言

十日后,南兖州,广陵。

在一片山坡上,秋风呼呼地刮,而萧瑾言的手里拿着莫笛送过来的那只银壶,黯然神伤,一脸肃穆。这只银壶经过勘测,萧瑾言已然得知里面有个机关,虽然只有一个壶嘴,但是根据机关不同却可以倒出有毒和无毒两种不同的液体。萧瑾言也自然明白了,莫笛就是刘派来杀自己的,但是莫笛下不去手,没有让自己喝下毒酒,正因为如此,刘迁怒于莫笛,将他杀了。

只见萧瑾言眼角垂着泪花,默默地哀悼着“莫笛天下莫能与之敌,好名字,好名字”

“夫君,节哀”一旁的寿灵轩缓缓地朝萧瑾言走了过来,给他披上了一件斗篷。

“节哀你让我如何节哀”萧瑾言怒吼道,随即朝天怒吼“刘,咱们的血债,又多了一笔”

寿灵轩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夫君,莫笛死了,灵轩知道你很伤心,但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莫笛的死全都是因为保护你啊,还有瑾夕,他们都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夫君,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萧瑾言听罢,顿时无语。

寿灵轩听罢,又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夫君,又有使者前来宣召你回建康,这回你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去啊,回去就是凶多吉少。”

没想到,萧瑾言听罢,却斩钉截铁地说道“哼回为什么不回,瑾言倒是要看看,他们谁能动得了瑾言一根手指头”

寿灵轩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夫君,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万万不能回建康啊,回去了就是个死”

“瑾言倘若不回去,还会有更多的人替瑾言去死瑾言不想再牺牲任何人了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自己去面对,瑾言不要任何人替瑾言去死”萧瑾言义正言辞地答道。

“夫君”

“灵轩,你不用再说了,瑾言这一次一定要去建康,亲自面对刘,做一个了结”

“夫君,你这是想了结你自己的性命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轻扶了一下寿灵轩的头发,斩钉截铁地对她说道“放心吧,傻丫头,瑾言是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萧瑾言在寿灵轩、陈嘉实、以及自己的部下刘善明的拼死反对下,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回建康的征程。但是,萧瑾言却出乎意料地活着回来了。

因为,刘本来就没想到萧瑾言能回建康,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而萧瑾言骑上快马,速度非常快,不到三天的功夫就抵达了建康,刘甚至都没来得及做一个擒杀萧瑾言的方案,萧瑾言就已经出现在了建康的街头,而且建康百姓人人皆知,萧瑾言回来了。所以说,萧瑾言突然回到建康可以说“打了刘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刘想的是萧瑾言跟本就不会回来,然后刘找理由出兵剿灭萧瑾言。

而且,萧瑾言回建康的事,暗中通知了寿衍,寿衍做了周密的安排,在萧瑾言回建康的时候不出任何意外,而且,萧瑾言回到建康就直奔刘那里去了,从始至终都是跟刘在一起的,刘纵然想杀萧瑾言,那也是投鼠忌器,不敢下手。况且,建康的外围还有谢盾的虎贲营,以及成林的军队驻扎,可以保障萧瑾言的安全。

于是,萧瑾言的安全保障,在建康城中有寿衍、皇后、颍川势力,在建康外围有成林、谢盾,刘竟然也难以动他分毫。

萧瑾言的这次建康之行,时间很短,算上往返不到一个星期,在建康没有过夜,当天便出了建康城,因为萧瑾言自己也明白,建康乃是虎狼之地,如果待的久了,一定会出事。所以,萧瑾言只要到了建康,表明了自己的忠臣态度就可以了,没必要在建康继续逗留。

萧瑾言的这一次虎口脱险,简直犹如关云长单刀赴宴,全身而退一样惊险和刺激,真可谓是在阎王殿走了一遭,阎王爷愣是不收他,从此萧瑾言也便开始了他的摘星宏图大业。

而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寿灵轩可是提心吊胆,生怕萧瑾言回不来了。

在萧瑾言骑着“爪黄飞电”出现在寿灵轩视野里的那一刻起,寿灵轩连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夫君,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灵轩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萧瑾言还是像往常一样,轻扶着寿灵轩的秀发,安慰道“傻丫头,瑾言这不是安全地回来了吗”

寿灵轩竟然痛哭不止,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夫君,你可是真的吓死妾身了,妾身和赜儿还需要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萧瑾言听罢,连忙狠狠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嘉实和刘善明也连忙走上前去,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回来就好。”

陈嘉实不用做过多介绍,刘善明是萧瑾言在做南兖州刺史的时候提拔起来的将领,他也是一位萧瑾言的忠实拥护者,而且手握重兵,几乎是广陵地方的实力派,就是这样的一个“实力派”,竟然也是心甘情愿地接受萧瑾言的领导,可见萧瑾言的声名远播,已经不止是局限在建康了。

翌日,建康,皇宫,景华殿。

只见刘满面病容,瘫坐在床上,而季良辰在刘的身边聆听教诲。

刘今年虽然只有三十四岁,他已经做了七年的皇帝,但是却百病缠身,自感大去之期不远,于是,刘开始杀人,杀了很多功臣,为了力保太子继位,怕太子镇不住那些大臣。

而且,刘还特意将自己的年号泰始改成泰愈,就是希望自己病体能够康复,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刘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杀掉了很多宗室王爷,这个时候刘义询已经病逝,刘就把刘义宣、刘义恭等有势力的王爷全都杀了,还杀了皇后的哥哥,扬州刺史王景文,但是刘思来想去却总感觉还有一个人让他放心不下,那就是在南兖州坐镇的萧瑾言,刘想在自己死之前,把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人全部杀掉。

</br>

</br>

第五百九十章 广陵大战诛南风

只见刘用微弱的声音对季良辰说道“良辰啊,朕大去之期不远矣,但是朕临死之前还有一事放心不下。”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陛下是说,萧瑾言”

刘听罢,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对季良辰说道“正是,良辰,萧瑾言是太子最大的威胁,倘若朕死了,萧瑾言必然会把持朝政,到那个时候,太子这个皇帝还怎么当啊,必须要除掉萧瑾言这个逆贼”

季良辰听罢,连忙点了点头,道“是,陛下”

刘听罢,接着对季良辰说道“良辰啊,你可有什么妙计吗”

季良辰听罢,连忙答道“倘若陛下还活着,萧瑾言必然会有所忌惮,微臣以为,陛下可以假死,骗过萧瑾言,而后诛杀逆贼。”

“怎么说”刘刹那间一脸疑惑。

季良辰接着对刘说道“陛下,你可以先散步自己已经去世的消息,让萧瑾言回建康奔丧,然后在萧瑾言回建康的路上”

季良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刘连忙心领神会,连忙对季良辰说道“良辰啊,你去散布流言,就说朕驾崩了,让萧瑾言回建康奔丧,在萧瑾言回来的路上,命车骑将军南风,右卫将军丁延郎率领十万大军截杀萧瑾言,务必要除掉这个孽障”

季良辰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说实话,刘这些年一直在想方设法想要杀掉萧瑾言,从青州之战设计让萧瑾言被生擒,到了建康之后补杀萧瑾言,然后又命南风刺杀萧瑾言,还让莫笛给萧瑾言送毒酒,但是每一次萧瑾言都躲了过去。知道前不久萧瑾言只身来到建康,刘找到了一个杀萧瑾言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萧瑾言竟然也是全身而退,于是刘不能忍了,萧瑾言仿佛就有金刚不灭之身一样,刘一直想杀他,却总也杀不死。

而这一次,刘是下定了决心要杀掉萧瑾言,决不能给他生还的机会。为此,刘不惜放出了自己已经驾崩的消息,就是要做最后一博。因为,刘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撑不下去了,这一次,如果刘再搞不定萧瑾言,他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老天爷给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五日后,广陵,萧瑾言府邸。

刘驾崩的消息传了过来,命萧瑾言前往建康奔丧。而萧瑾言却一脸疑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寿灵轩走了过来,对萧瑾言说道“夫君,我哥哥派人送来消息,说刘跟本就没死,只是奄奄一息了,你可断然不能回建康啊,这是个虎狼之地,回不得。”

萧瑾言听罢,也连忙说道“夫人放心吧,瑾言知道,刘并没有死,他只是奄奄一息,想要骗瑾言回建康,但是刘命南风、丁延郎在瑾言回建康的必经之地风陵渡设下伏兵,想要诛杀瑾言。”

风陵渡这个地方,当年太子就是在那里被刘松的快刀营截杀,那是广陵去往建康的必经之地,萧瑾言知道那里地势的险要,极其容易设下伏兵。不光是寿衍给萧瑾言送来了刘没死的消息,就连萧瑾言安插在建康的洛千川也探听到了准确的情报。

寿灵轩听罢,顿时精神为之一镇,连忙对萧瑾言说道“夫君,既然如此,建康这个虎狼之地万万去不得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灵轩说道“不建康这个虎狼之地瑾言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有些事情躲是躲不开的,既然躲不开,那就干脆直接面对他”

寿灵轩听明白了萧瑾言这话的意思,他是要和刘撕破脸,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了。

于是,寿灵轩不禁忧心忡忡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南风和丁延郎的手上有十万兵马,你真的有把握战胜他们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答道“哼在广陵的地界上,瑾言已经经营数年,只要有五万兵马,便可以打败南风和丁延郎的十万大军。”

寿灵轩听罢,不禁又有些忧心忡忡,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可是,夫君,眼下广陵之后刘善明的两万余兵马,恐怕打不过十万大军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寿灵轩说道“没关系,夫人,瑾言已经命人去找成林、应龙二位将军,让他们带兵马前来助瑾言一臂之力。”

寿灵轩听罢,又有些担忧地对萧瑾言说道“夫君,你既然要和南风、丁延郎决战,为什么不调谢盾的虎贲营呢那可是你的嫡系兵马,成林、应龙,这两个人靠谱吗他们不会出卖你吧”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答道“夫人,虎贲营驻扎在建康郊外,倘若瑾言调动虎贲营,必然会惊动了刘,而成林和应龙二位将军现在领兵在外,瑾言请他们帮忙,神不知,鬼不觉。至于二人可信不可信,你就放心吧,瑾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寿灵轩听罢,连忙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当萧瑾言把成林和应龙二人请来助战的时候对他们说道“二位将军,圣上听信小人谗言,想要加害瑾言,现在南风和丁延郎这两个逆贼正率领叛军意欲诛杀瑾言,还请二位将军鼎力相助。”

成林答道“将军,放心吧,有我和应龙在,这两个逆贼断然不能伤你分毫。”

应龙答道“哼这两个逆贼竟然想加害上将军,应龙一枪戳死他们。”

于是,萧瑾言率领刘善明、王玄羽的南兖州军以及成林和应龙的各部兵马和南风、丁延郎的十万大军在风陵渡展开了决战。因为萧瑾言早就做好了准备,刘善明、王玄羽和成林、应龙等人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将,所以南风和丁延郎虽然人数占据优势,但是却被杀得落花流水。

南风被成林一刀劈死,临死之前还向萧瑾言射出了一把飞刀,但是那把飞刀被萧瑾言的剑刃挡了下来,看着南风的那把飞刀就像一颗落叶一样缓缓地落在了地上,萧瑾言便知道大局已定了。

而丁延郎,他被应龙一枪刺死,正中心脏,其余的残部见主将已死,也纷纷投降了萧瑾言。风陵渡一战,萧瑾言在刘善明、王玄羽、成林、应龙的帮助下,诛杀了刘的心腹大将南风、丁延郎,受降士卒六万余人,奠定了他入主建康,权倾朝野的基础。

</br>

</br>

第五百九十一章 刘熜驾崩景华殿

五日后,景华殿,刘寝宫。

只见萧瑾言率领刘善明、王玄羽、成林、应龙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进了寝宫。

此时,萧瑾言的军队已经控制了建康城,在风陵渡解决掉了南风和丁延郎之后,萧瑾言马不停蹄,统领军队直抵建康,并且迅速控制了建康城。萧瑾言的这个行军速度,堪比当年刘松在广陵向建康进军的速度,只不过,萧瑾言比刘松还要迅猛。事实无法更改,在南风被成林一刀劈死的那一瞬间,整个大宋王朝就已经没有人能再去阻止萧瑾言前进的脚步了。

“啊你没死”

萧瑾言和刘的最后一个照面,两人竟然是异口同声。只不过,萧瑾言是装作这样,而刘是真的很疑惑。刘假死骗萧瑾言来建康,想在他来建康的路上做了他,没想到,萧瑾言竟然活着出现在了建康,令刘感到很意外。而萧瑾言假装意外,是想要告诉刘“你不是驾崩了吗,怎么还活着”

只见萧瑾言伏在刘的病榻前,疑惑地对他说道“陛下,车骑将军南风和右卫将军丁延郎这两个逆贼想要加害微臣,微臣已经将他们二人斩杀,特来向陛下复命。对了,陛下不是说自己驾崩了吗,怎么还没死啊”

听着萧瑾言对自己说着这么大不敬的话,刘瞬间便明白了,萧瑾言压根就没上当,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没死,于是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本来南风和丁延郎是去杀萧瑾言的,结果却让萧瑾言给“反杀”了。而南风和丁延郎没能在最佳时机做掉萧瑾言,那边也没人能够阻止萧瑾言前进的脚步了,这个天下,注定已经是萧瑾言的了。

于是,刘绝望地看着萧瑾言,喃喃地说道“萧瑾言,你竟然竟然敢诛杀朕的心腹爱将,还带着兵马进宫,你想干什么谋反吗你嫌朕没死,是想杀了朕吗”

萧瑾言听罢,却是十分淡定地答道“陛下,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诛杀逆贼而已,怎么能谋反呢”

刘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冲萧瑾言怒吼道“哼你就是逆贼”

萧瑾言听罢,却是满不在乎地对刘说道“陛下,你想必是听信谗言听得太多了,看来这建康城里还有逆贼啊”

刘听罢,顿时神情紧张,萧瑾言说这话的意思,他也要像他当年杀进建康一样,诛杀异己吗于是,刘连忙用苦苦的眼神看着萧瑾言,喃喃地说道“萧瑾言,朕只跟你说一句话,你如果敢加害朕的昱儿,朕就是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这话,刘已经说得相当明白,在场的人也听得明明白白,包括季良辰和郭图等人,他们都会认为萧瑾言是逆贼,在欺辱圣上,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萧瑾言今天的霸道是经过了多少年的隐忍、委屈和心酸换来的。当一个人看上去像一个成功的魔鬼时,这个魔鬼很有可能已经遍体鳞伤,经历了多少风雨的历练而成。

只见萧瑾言又顿了顿,接着对刘说道“陛下把微臣当成什么人了”

“你是什么人你自己清楚”刘继续对萧瑾言怒吼道。

萧瑾言听罢,也在刹那间失去了耐心,连忙冲刘怒吼道“陛下,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去死了”

萧瑾言这句明显大逆不道的话彻底激怒了刘,当然,既然萧瑾言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那是因为皇宫内外,建康周围已经都是萧瑾言的兵马,刘虽然还是皇帝,但是他的这把刀已经杀不动萧瑾言了。

只见刘抓住萧瑾言的肩膀,拼命地咳嗽了几声便一命呜呼了,临死之前还恶狠狠地盯着萧瑾言,仿佛要用眼神杀死萧瑾言一样。

在那一刹那间,寝宫一片哭声,有太监的,有宫女的,还有季良辰和郭图的,总是一片哀嚎之声,这片哀嚎之声也是给刘送葬。

萧瑾言缓缓地走到了寝宫的门前,望着门外的晴空万里。七年了,这片天仿佛比七年前纯净了许多,萧瑾言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把自己多年来积累下来的重担和委屈,还有担惊受怕一时间全都卸了下来,也完成了对庾佳、对刘季玉和郁馨儿,还有刘休沐最好的救赎。那一刻,晴空万里,萧瑾言胸中的那个天下,那个宏图大业正在脑海里不断蔓延

萧瑾言轻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佳儿、玉儿、馨儿、沐儿,你们的大仇,也算是报了吧”

泰豫元年四月,刘驾崩于景明殿,年仅三十四岁,在位七年,年仅十岁的皇太子刘休昱继承皇位,一个新的时代终于开始了。

刘临死之前命大司空季良辰、大司徒刘秉、尚书令寿衍、辅国将军沈浪四人为顾命大臣,共同辅佐小皇帝刘休昱,治理大宋江山。刘休昱继位之后封自己的生母陈妙登为圣母皇太后,王贞凤为母后皇太后,掌管后宫。

其余三人不用做过多介绍,刘秉是刘义询的堂侄,在刘义询因病逝世之后接任了刘义询的大司徒之职,成为刘氏宗亲新的领军人物。

虽然这四大辅臣之中没有萧瑾言的一席之地,但是萧瑾言却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况且,刘很可能不知道,寿衍其实就是萧瑾言的一条大腿。于是,萧瑾言很快便入主建康,受封齐国公,承袭了萧绍的爵位,而且萧瑾言还兼着太尉、太傅、扬州刺史、骠骑将军、大都督中外诸军事等数不清的头衔,真正做到了权倾朝野。

很快,萧瑾言便上奏新帝,命自己的亲信刘善明接任南兖州刺史,并且很快便把寿灵轩、阮星玉和陈嘉实等人接来建康,重新入驻齐国公府。而季良辰和郭图等人也迅速活动,他们为了防止萧瑾言一家独大,便让沈浪出任荆州刺史,领兵在外,这样的话,沈浪在荆州牵制萧瑾言,季良辰、郭图、刘秉等人在建康,防止萧瑾言权倾朝野之后会起了篡位称帝的念头。

但是,历史的进程无法更改,萧瑾言依然苦尽甘来,开始他的宏图霸业,在他带兵控制建康的时候,这一切便已经悄然开始了。

</br>

</br>

第五百九十二章 昏君一箭射瑾言

每到一个朝代的末世,君王家族总是妖孽人物频现,把一切搅得乌烟瘴气,成为彻底颠覆王朝天下的直接葬送。而刘休昱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妖孽。

纵观刘休昱的所作所为,很多都不是正常人的行为,暴戾冷血、嗜杀成性、惨无人道、极度变态,其恶罄竹难书。在中国历史上所产生的数百个皇帝中,刘休昱属于“万里挑一”的那种,他的凶残程度在所有皇帝当中,毫无疑问会排在第一位,没有人敢排第二位。

而刘休昱最让人瞧不起的,觉得他没教养、不正经的就是光脚不穿鞋子。刘休昱长期光着一双脚丫片子到处乱跑,作为皇帝,他有穿不完的鞋和裹不完的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更有甚者,刘休昱作为一国之君,他从来不考虑国政大事,而是热衷于出去乱跑,瞎晃悠,每天早晨出去,晚上才回来;晚上出去,第二天早晨才回来。他每天游荡在宫外的这段时间的许多行为让人捉摸不透。

刘休昱还有太多的行为都让人捉摸不透,他在和群臣讨论处理政事的大殿里养了几十头毛驴,甚至在自己睡觉的寝宫里拴养马匹,把朝堂和内宫弄成了动物园,整天驴嘶马叫的。

而且,刘休昱在出门时,跟在他身边的亲信随从都手持清一色的锋利铁矛,只要看见路上有行人,不管是男是女,立即上前用铁矛刺死。不光是人,即便是看见狗马牛驴,也一律咔咔咔地统统戳死,反正是不能碰见活的东西。

这样一来就太恐怖了,老百姓个个都不敢出门,即使是大白天,也都家家户户禁闭屋门,被迫在家当宅男宅女。做生意的就更不敢开门营业了,要是碰到刘休昱来店里买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个屁就被铁矛戳死了,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所以,刘休昱在当时成了“鬼见愁”,因为他的缘故,凡皇帝有可能出没的地区,都成了“鬼城”,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路旁没有一户人家的大门是开着的。那会儿民间吵架相互咒诅时,都不说“让你出门就遇见鬼”,而是说“让你出门就遇见了皇上,皇上比鬼厉害多了。

而刘休昱平日里“针、锥、凿、锯,不离左右”。每天出行时,他的身上都带着针、锥、凿、锯一类的铁家伙,对他而言,这些东西是他居家旅行必备物品。那么刘休昱带这些东西做什么呢?

答案很惊悚:杀人!这些针呀锥呀凿呀锯呀什么的,都是用来杀人的。他觉得用一种工具和一种方式方法杀人太单调了,太没有乐趣了,得整点有创意的杀人方法。

有的百姓不知道倒了几辈子邪霉,在路上走着走着就碰到刘休昱这个混世魔王了。刘休昱叫人摁住他,然后使劲用铁锥子刺戳他的腚沟子,结果那个人腚沟子被刺得大洞小眼鲜血淋漓,痛得撕心裂肺地吼叫。看着被刺者痛苦地呼天抢地,刘休昱心里感觉倍儿爽,哈哈大笑。

刘休昱是个对杀人有瘾的君王,把杀人当成了一种业余爱好,并提升到了“娱乐享受”的层面:“小有忤意,即加屠剖,一日不杀,则惨然不乐。”任何人,哪怕是让他感到有细微的不快,他就会举起屠刀。如果哪天要是没有杀人,他就感到生活中缺少了什么,会闷闷不乐烦躁不安。

像刘休昱这样一个杀人狂皇帝,他如果不死,便会有更多人去死……直到有一天,刘休昱触碰到了老虎的爪子……

这年盛夏,天特别热,刘休昱突然跑到了齐国公府萧瑾言的家中。萧瑾言当时正在午睡,因为太热,萧瑾言是背睡觉的。刘休昱看到萧瑾言,顿时来了精神。他上前将萧瑾言弄醒,然后把他拉到屋内立正站好,又用墨水在他的肚子上围绕着肚脐画了一个圆圈。

萧瑾言睡眼惺忪地任刘休昱摆弄,不敢反抗,不知道这个行为古怪的小皇帝要拿自己怎么样。当刘休昱拿笔在自己肚子上画圈的时候,萧瑾言十分疑惑,这个小兔崽子到底要闹哪样?

没想到,刘休昱却说道:“哈哈哈……好大的一个箭靶子。”

然后刘休昱马上取来弓箭,然后将箭搭在弓弦上,用力拉拽弓弦对着圆圈中间的肚脐眼瞄准。

萧瑾言顿时大惊失色,赶紧护住自己的肚脐眼大声惊呼道:“陛下,微臣无罪啊。”

就在这时,跟随刘休昱一起来的侍卫王天恩对刘休昱说道:“皇上您真是太英明神武了,一眼就看出萧大人的大肚皮最适合当箭靶!不过您要是一箭就把他射死,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样奇妙的箭靶了。不如改用圆骨箭头,这样就可以反反复复地多次射他,很好玩的。”

刘休昱当然知道王天恩跟萧瑾言关系不错,他这是在找机会救萧瑾言的命,于是便连忙厉声喝道:“滚!朕就用这支箭,一定要射死萧瑾言。”

刘休昱说完,连忙张弓搭箭,一箭射了过去……这一箭正中萧瑾言的肚脐眼,隔着屏幕都能感受的疼痛感……萧瑾言当下昏死过去……

……

当萧瑾言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回到了现代,是躺在一个医院里,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一个电视,而自己明显是在医院里,身旁还有自己前世的队友大刘和小刚……

大刘见萧瑾言醒了过来,连忙冲他惊呼道:“萧金赣,你醒过来了?真没想到,你脑袋上中了一枪,居然还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卧槽,萧金赣?我怎么又成了萧金赣?难道南朝的萧瑾言已经被刘休昱那个小崽子给一箭射死了,死后的萧瑾言又穿越了,回到了现代重生,又变成了萧金赣?奇妙,真是太奇妙了……不管怎么说,能活下去就挺好的……哎……南朝……瑾言又回来了,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了……

南朝那边,瑾言死后会怎么样呢?灵轩会不会哭的死去活来的?赜儿没了父亲,以后刘休昱会不会欺凌他?还有嘉实、桓容祖、王玄羽他们,他们会给瑾言报仇吗?哎……那么一大摊事还放不下,就这么回到现代了……瑾言没被刘给害死,却死在了一个小兔崽子的手里,简直就是个黑色幽默!

第五百九十三章 大难不死萧瑾言

萧瑾言想着想着顿时感觉头脑发昏,却总觉得还有些遗憾,是责怪自己在南朝还没有混出个人模狗样,还是觉得自己历史没学好,需要好好恶补一下就不得而知了,于是萧瑾言竟然不顾自己的头昏脑胀和肚脐眼的一阵子剧痛,开口对身旁的大刘说道“大刘,你历史学的不错,赶快给我看看,南北朝时期,南朝的那个宋一共有几个皇帝,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大刘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金赣啊,你脑袋上中了一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怎么却一醒过来就关心起南朝有几个皇帝来了,真是奇怪”

萧瑾言听罢,顿时心急如焚,连忙接着对大刘说道“大刘,你快说,这个对我很重要,你快说啊”

萧瑾言生怕自己只是短暂的穿越,如果不赶紧脑补一下历史知识,万一过了一会,伤口崩裂,又穿越回到了南朝,那可该如何是好啊还不趁现在这个机会,赶快学习一下这段历史,也好知道历史的进程和发展,免得今后两眼一抹黑

只见大刘顿了顿,信誓旦旦地对萧瑾言说道“哈哈哈金赣,这你算问对人了,南朝刘宋我还是很了解的,那个开国皇帝叫刘裕,后边还有个刘义隆怎么样,我学识够渊博吧,哈哈哈”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接着对大刘说道“哎呀这个我也知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刘义隆之后呢,这个朝代还有哪几个皇帝,你快说啊”

没想到,大刘听罢,顿时懵比,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金赣啊,剩下的那几个皇帝都是一些阿猫阿狗了,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一个比一个扯淡,这个朝代也就刘裕和刘义隆还算是有些名气,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啊,全都是屎一样的渣渣,谁没事能记得住他们的名字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冲大刘怒吼道“槽连这都不知道,你还说什么学识渊博,呸你快点给老子查一下,快一点,这个对老子很重要,快查快啊”

大刘听罢,顿时一脸无奈,只好拿起手机百度过了一会儿,大刘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嘿嘿有了这个朝代刘义隆后边那个皇帝叫刘松”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脸兴奋,不禁心想,握草,有了、有了,对上号了

于是,萧瑾言连忙接着对大刘说道“那刘松之后呢刘松之后的皇帝是谁”

“刘松之后是刘。”

“那刘之后呢”

“刘休昱。”

卧槽,对上了,对上了,全都对上了,萧瑾言一脸兴奋,因为他马上就可以知道他想知道的任何事情。

于是,萧瑾言连忙接着对大刘说道“那刘休昱之后呢刘休昱之后是谁当皇帝”

“刘休昱之后”

“你快说啊真急死个人”

只见大刘一边拿着手机百度,一边慢吞吞地说道“刘休昱之后呢,这个朝代还有一个酱油皇帝,然后这个朝代就灭亡了。”

萧瑾言听罢,顿时一脸兴奋,连忙接着对大刘说道“那下个朝代的开国皇帝叫什么名字你快说”

“金赣啊你别着急,我给你百度搜一下那个搜一下”

只见大刘拿着手机不慌不忙地拨弄着屏幕,一脸懵逼而萧瑾言却仿佛看大刘还有附近的环境越来越模糊,过了一会儿竟然逐渐变成了一团迷雾,最后医院、病床、大刘、和对面的电视机全都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之中

“萧瑾言萧瑾言”

“你醒醒醒醒啊”

“主公,你醒醒啊”

萧瑾言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的身边围了一圈人,有哭的梨花带雨的寿灵轩,还有吓得小脸哭花了的阮星玉,还有陈嘉实、桓容祖、洛千川、王玄羽等人,他们都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刚才就是寿灵轩在情急之下直呼了萧瑾言的姓名。

原来,刘休昱一箭射中了萧瑾言之后,萧瑾言霎时昏死了过去,幸亏王玄羽和洛千川及时带人赶到,不然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萧瑾言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不禁心想,卧槽,又回来了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啊瑾言还以为自己死后又重生了呢,看来现在所处的环境才是现实,刘休昱那一箭,并没有把瑾言弄死,瑾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只是,刚才那个梦,如果能多做一下就好了,这样的话,瑾言也可以听到后来大刘说的是什么哎呀灵轩这丫头,关键时刻竟然把瑾言给吵醒了

“快看啊主公醒过来了”

“夫君,你终于醒了,都吓死灵轩了”

寿灵轩扑到萧瑾言的怀里就是一阵子哇哇大哭。

“傻丫头,瑾言没有事,瑾言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萧瑾言依然像平常一样,轻抚着寿灵轩的头发,对她安慰道。

“夫君,真的吓死灵轩了,你如果有什么闪失,灵轩和赜儿,我们孤儿寡母可是该如何是好啊呜呜呜”寿灵轩依然大哭不止,仿佛心有余悸。

一旁的王玄羽见状,连忙义愤填膺地说道“哼这个昏君真是太过分了”

萧瑾言听罢,连忙对王玄羽说道“玄羽,不可胡说,为人臣子,怎么能辱骂圣上呢”

王玄羽听罢,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哎呀主公,那个昏君,他差一点就杀了你啊主公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那个昏君怎么能如此对你”

“好了不要再说了”萧瑾言义正言辞地对王玄羽说道。

只是,萧瑾言之前教过王玄羽,一定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即使有这方面的想法,也要把自己的想法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不知怎么的,王玄羽这一次义愤填膺,就是压不住火。

就在寿灵轩和阮星玉这两个女人还在不住地流泪的时候,王玄羽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到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br>

</br>

第五百九十四章 诛杀昏君封齐王

刘休昱差一点一箭射死了萧瑾言,这件事令王玄羽怒不可遏,于是他连忙找来了自己的手下,黑风营的统领叶芝楠,对他说道“叶芝楠,昏君意欲加害主公,咱们一块,把昏君给做了吧”

叶芝楠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惊诧地对王玄羽说道“王将军,这件事主公知道吗”

王玄羽听罢,却义正言辞地对叶芝楠说道“哼主公不知道,你就不敢做了吗主公那是不想做大逆不道的事,有些事情,主公下不了手,咱们这些人就得替他去做,明白吗”

叶芝楠听罢,依然有些疑惑,连忙接着对王玄羽说道“这未经主公允许,咱们就擅自杀皇帝,这有些不太好吧。”

王玄羽听罢,连忙对叶芝楠呵斥道“哼今天老子就问你一句话,诛杀昏君,这事儿你是干还是不干”

叶芝楠听罢,只好点了点头,无奈地对王玄羽说道“这好吧,我听王将军的。”

王玄羽听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陈嘉实和萧正安二人走了过来。

王玄羽见状,顿时一脸兴奋,连忙说道“哈哈哈原来是陈贤弟和萧公子来了,快快快,我们正要密谋诛杀昏君呢,快来给我们出出主意。”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呵呵嘉实此来就是帮助王将军诛杀暴君的。”

王玄羽听罢,顿时哈哈大笑。

于是,王玄羽在陈嘉实的建议下,秘密结交刘休昱的左右亲信,成功将杨玉夫、杨万年、陈奉伯等二十五名在刘休昱身边的工作人员拉进反帝阵营。这二十五个人都是刘休昱的贴身服务人员,负责安排刘休昱的饮食起居、出行警戒等各项核心机密事务,按理说这些人全是皇帝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他们都被策反,可见刘休昱已经到了何种众叛亲离的程度

由于自己身边的人全都被策反了,刘休昱的脑袋很快便被王玄羽砍了下来,当王玄羽拿着刘休昱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出现在萧瑾言面前时,萧瑾言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萧瑾言怒火中烧地对王玄羽说道“王玄羽,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你弑君这是谋逆,懂不懂”

王玄羽却理直气壮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这小兔崽子杀便杀了,能怎么着,他要杀主公,玄羽就杀他”

“你”萧瑾言顿时无语,他指着王玄羽,气的说不出话来。

王玄羽见状,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主公,这兔崽子是玄羽杀得,跟主公没关系要怪就怪玄羽一个人好了”

“你你给我住嘴”萧瑾言顿时哭笑不得。

半晌,萧瑾言才缓缓地对王玄羽说道“你去把陈嘉实、桓容祖、洛千川、谢盾、这些人都找来,把尚书令寿衍也请到本将军府上来。”

王玄羽听罢,连忙点头答道“是,上将军。”

陈嘉实缓缓地走到萧瑾言的身旁,对他说道“主公,刘休昱这个昏君,杀了便杀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将军把他给杀了,那是为民除害啊”

其实,杀刘休昱这事儿,陈嘉实也是策划者,他跟王玄羽本来就是一伙的,瞒着萧瑾言干了这勾当,当然替王玄羽说话。

萧瑾言听罢,不禁顿了顿,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刘休昱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善后工作该如何处理呢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陈嘉实听罢,轻描淡写地答道“这个好办,杀了个皇帝,咱们再立一个皇帝不就完了。”

陈嘉实这话,真可谓是说到了萧瑾言的心里去,他回想起梦境当中大刘对他说过,刘休昱之后,还有一个酱油皇帝,然后这个朝代就灭亡了,嗯,看来是得立一个皇帝。

就在这时,一旁的桓容祖见状,连忙凑上前来,对萧瑾言说道“主公,容祖觉得,咱们可以立山阳王刘为帝,此人脑残,便于掌控。”

寿衍听罢,却摇了摇头,对萧瑾言说道“主公,那刘已经二十多岁了,手里还有自己的兵马,立他为帝,恐怕不好掌控吧,倒不如立刘义询的小儿子刘准为帝,刘准今年才八岁,也没什么势力,容易掌控。”

就在这时,王玄羽连忙站了出来,着急忙慌地说道“哎呀这还立什么立啊干脆主公自己当皇帝算了,整这么麻烦,这是要搞哪样啊”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冲王玄羽怒吼道“住嘴你给老子惹了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王玄羽听罢,只好作罢,像一只温顺的羔羊。

陈嘉实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对王玄羽说道“玄羽将军,眼下建康还有季良辰、郭图、刘秉等人不服主公,还有荆州的沈浪,这些人是不可能会服主公做皇帝的,所以主公眼下称帝时机不到啊。”

王玄羽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对陈嘉实说道“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主公就先晚两天再做皇帝吧,反正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寿衍见状,又走上前来,对萧瑾言说道“不管怎么说,主公当立即进宫,掌控局面。”

萧瑾言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即刻率领兵马进宫

萧瑾言领兵进宫之后,以皇太后王贞凤的名义召集季良辰、刘秉、寿衍等人开会,推举一名新皇帝。

结果,萧瑾言以刘休昱本来不是刘亲生儿子的理由把刘休昱的皇帝给废了,这样一来,也就没有“弑君”一说,废了刘休昱,还以“银乱宫廷”为名,杀掉了刘休昱的生母陈妙登,将刘义询的小儿子刘准过继给刘,立为新皇帝,王贞凤仍然为皇太后。

忙活完这些,萧瑾言紧接着又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先是迫使小皇帝刘准封自己为齐王,然后又以皇太后王贞凤的名义,封自己的亲信刘善明为冀州刺史;谢盾为南兖州刺史;张敬为南徐州刺史;张宝为豫州刺史;谢怀玉为广州刺史;穆天舜为右卫将军;王玄羽为冠军将军;叶芝楠为建武将军;陈嘉实为吏部尚书;桓容祖为中车府令;萧正安为御史中丞。一时间,萧瑾言权倾朝野,功高盖世。

</br>

</br>

第五百九十五章 收降良辰杀沈浪

翌日,石头城。

季良辰伙同刘秉和郭图,策划了一场政变,诛杀萧瑾言,因为季良辰已经看出了萧瑾言的野心,而萧瑾言目前的状态也真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虽然还没有称帝,但是却做着皇帝该做的事。

所以,季良辰受到了刘托孤的信任,他为了让这个朝代的皇帝继续姓刘,便只有想方设法干掉萧瑾言,然后让刘准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也只有这样,季良辰才觉得自己对得起刘。

就在这时,刘秉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惊慌失措地对季良辰说道“良辰,不好了,咱们的计谋败露了,萧瑾言正带兵朝石头城杀过来了”

原来,季良辰和刘秉、郭图等人密谋政变的事情被萧瑾言的亲信探得,于是萧瑾言先下手为强,带兵朝季良辰的驻地石头城杀了过来

季良辰听罢,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了一声,坦然地说道“呵呵计策败露,又是计策败露,良辰明白了,这建康城里已经都是萧瑾言的亲信和耳目,咱们杀不动他了”

刘秉听罢,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个时辰后,郭图和刘秉相继被杀,而季良辰独自站在院落之中,拿着一把剑,准备自杀,他已经被萧瑾言带兵包围了,除了束手就擒,那便只有一死。

就在这时,萧瑾言冲季良辰高声喊道“季先生,瑾言仰慕你的才华,只要季先生归顺本王,本王饶你不死,还会重用你啊”

季良辰听罢,连忙义愤填膺地对萧瑾言喊道“呸逆贼,我季良辰誓死不降”

就在这时,陈嘉实也站了出来立劝季良辰归降萧瑾言。对他说道“师兄,咱们本来就是同门是兄弟,你归降齐王吧,以后咱们共事一主。”

季良辰听罢,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呵呵归降萧瑾言,那不是要助他一臂之力,篡位称帝吗”

季良辰说完,便要自杀,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荆空竟然突然出现在了季良辰身边,对他说道“良辰,为师这么多年从来没下过山,今天第一次下山,就是为了奉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归降齐王吧,为师哪里教得出你这种良莠不分的愚忠徒弟呢”

“师父”

季良辰的眼睛湿润了,他的剑缓缓地掉在了地上,陈嘉实和荆空连忙冲了过去,将季良辰搀扶下来。

陈嘉实对他说道“太好了,师兄,今后咱们又是一家人了。”

就在这时,萧瑾言走了过来季良辰跪在他的脚下,说道“良辰愿意归降齐王殿下。”

萧瑾言扶起季良辰,答道“本王得季先生一人,胜过得十万雄兵。”

这句话,九年前刘也对季良辰说过,而且一个字都不带差的,那个时候刘是襄阳王,而萧瑾言现在是齐王,轮回天道,难道真的是天意吗季良辰选择接受这天意的安排。

翌日,太极宫,皇太后寝宫。

萧瑾言搞定了季良辰、刘秉、郭图这些人,眼下就只剩下了一个他最头疼的对手,荆州刺史沈浪。

萧瑾言独霸朝纲的时候,沈浪在荆州刺史的职位上已经干了几年,手下拥有十万精兵。因为军事资本雄厚,沈浪很不服气萧瑾言,他想赶走萧瑾言,然后自己入朝取而代之。刘休昱被杀后不久,他就以为冤死的皇帝报仇、严惩弑君凶手萧瑾言为由头起兵,几万大军顺着长江奔建康而来。

只见萧瑾言恭恭敬敬地对王贞凤说道“皇后娘娘,荆州刺史沈浪谋反,微臣请求出兵杀之。”

王贞凤听罢,没好气地对萧瑾言说道“哼萧瑾言,你跟那姓沈的有仇,只管带兵去荆州杀他便是,还跟本宫说这些做什么。”

王贞凤当然明白萧瑾言早晚会踹掉小皇帝,而自己这个皇太后的位置依然是朝不保夕,于是便不给他好气。

萧瑾言义正言辞地答道“讨伐叛逆,需要皇太后的懿旨。”

王贞凤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答道“呵呵萧瑾言,你就把本宫的大印拿走,到时候自己用就是了。”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答道“微臣不敢。”

讨伐沈浪的战役十分顺利。

沈浪在战场上确实是一把好手,但他有性格缺陷,为人苛暴,一切以自我为中心,谁要是对他稍有不满或违抗,他就会施以处罚,而且不分场合地点,因此他在荆州口碑极差,很不得人心。所以当他起兵讨伐萧瑾言的时候,他的手下将领和士兵都不愿为他卖命。大军从刚出发开始,就有许多人开小差逃跑。

于是沈浪急怒攻心,连忙紧急召开军官会议,批评各部队将领管理逃兵不力,并在会上宣布了一条连坐政策,今后哪支部队再有士兵逃跑,逃跑士兵所在部队的领导连带有罪。

沈浪万万没想到这项政策出台后,逃兵跑得更多了。很多将领们发现手下士兵开小差后,害怕负连带责任,马上派人去追捕逃跑士兵。但那些追捕者往往一出军营,自己也跟着这些逃兵一起逃跑了。

结果可以想象,沈浪被萧瑾言杀得片甲不留。萧瑾言本来看沈浪是个人才,打算收降他,没想到,沈浪见了萧瑾言就破口大骂“萧瑾言,逆贼,老子弄死你信不信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没办法,萧瑾言只好将沈浪给杀了,但是萧瑾言很人道的是,他把沈浪吊死在了树上,留了个全尸,最后还厚葬了沈浪,显示了他的宽仁为怀。

就在沈浪谋反后的半个月,刘座下的“五虎将”之一的张炎也起兵反对萧瑾言,被萧瑾言迅速平定。

就这样,刘座下的“五虎将”南风、沈浪、江湛、张炎、丁延郎,除了江湛与萧瑾言关系不错,顺从了萧瑾言之外,其余四虎将皆被诛杀。刘座下的那些谋士文臣们,刘义询、蔡泽自然病逝,郭图、刘秉被诛杀,季良辰投降。

而在萧瑾言诛杀了沈浪和张炎之后,他通往皇帝宝座的路程已经是一片坦途,无人能挡。

</br>

</br>

第五百九十六章 改朝换代建大齐

在先后解决掉南风、丁延郎、郭图、刘秉、沈浪、张炎之后,萧瑾言并没有拖泥带水,因为他知道,他现在的地位已经是高处不胜寒,要不就更进一步,干脆当皇帝,要不呵呵,也没有要不,萧瑾言只能更进一步,掀翻南朝刘宋的最后一个皇帝,自己当皇帝。不然的话,就像萧瑾言之前说的那样,要不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别惹事,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平凡且幸福地过一生。

但是,刘一直想杀萧瑾言,刘打破了萧瑾言平静的生活,这样的话,也就注定了萧瑾言的人生注定就不是平凡的人生。既然萧瑾言已经处在了这个位置上,他只有勇往直前,夺取皇帝的宝座。不然的话,萧瑾言始终认为一个权倾朝野的权臣,他如果不当皇帝,那结局一定是悲惨的,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萧瑾言只能生出了不臣之心。

从刘休昱继位之后,萧瑾言先后封为相国、齐国公,加九锡,后来进爵为齐王,长子萧赜被立为齐王太子,然后,萧瑾言更加凶猛,在沈浪和张炎死后的不到一个星期,萧瑾言便迫使刘准退位,自己当皇帝。而是,是宋顺帝刘准向天下臣民颁布诏书,说自己愿意将皇位禅让给齐王萧瑾言。

翌日,尚书令府邸。

寿灵轩喜笑颜开地拜见了自己的哥哥寿衍。

寿灵轩微笑着对寿衍说道“哥哥,瑾言要当皇帝了,感觉就跟做梦一样,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寿衍微笑着答道“哈哈哈,当然是真的了。”

寿灵轩又微笑着对寿衍说道“哥哥,你说,瑾言当了皇帝之后,他会不会封灵轩为皇后啊”

寿衍答道“哈哈哈当然,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寿衍说完,连忙开玩笑似似对寿灵轩行礼道“微臣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哈哈哈”

“哈哈哈”

随即,兄妹俩相互对视了一眼,均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寿灵轩又开玩笑般地对寿衍说道“嗯、爱卿平身。”

随即,寿灵轩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不知道是因为开心,还是因为眼下的场景太过滑稽。

三日后,建康,皇宫,金銮殿。

只见萧瑾言身穿黄色龙袍,后背、前胸都绣着龙的图案,腰上绑着玉带,头上戴着珠帘,脚上穿着金黄色的老虎靴,正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在那汉白玉台阶上,向那象征着最高统治者权威的宝座缓缓地走去

就在这时,萧瑾言身旁的一名手执拂尘的太监连忙发出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呐喊声“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刹那间,满朝文武大臣全部都跪在殿上,面对新帝萧瑾言,行君臣叩拜之礼

刘准退位,萧瑾言称帝之后,改国号为齐。按理来说,新帝继位,又是改朝换代,在朝堂的人士变动上应该有一番大作为,但是萧瑾言几乎没有做任何人事变动,仍然让季良辰任大司空,将寿衍提拔为大司徒,陈嘉实为吏部尚书,桓容祖提拔为中书令,萧正安任尚书令、封梁王,王玄羽接管虎贲营禁军,叶芝楠接管黑风营,谢盾调任荆州刺史,刘善明调任南兖州刺史,穆天舜出任冀州刺史,其他人事任命未有变化。

值得一提的是,萧瑾言称帝之后先是追封庾佳为孝慈德懿仁贤明崇华泽皇后,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在寿衍等人的劝谏下,立寿灵轩为皇后,并且立寿灵轩生的长子萧赜为皇太子。

先立庾佳为皇后四十九天显示对庾佳的尊重,寿衍的劝谏也正是萧瑾言示意的。

只见萧瑾言端坐在龙椅上,义正言辞地对众臣说道“朕的这个皇位来之不易,这是由千万万万的人牺牲了性命换来的,是一座由鲜血和白骨堆砌而成的皇位,望众卿感念朕创业之艰难,一心一意,辅佐朕,振兴大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臣、武将一阵山呼海啸般地呐喊。

翌日,太极殿,皇太后寝宫。

刘准退位,王贞凤自然也就不再是皇太后了,刘准被废为汝阴王,而王贞凤就降了一个级别,为汝阴王太后。

寿灵轩来这座宫殿送王贞凤离开的时候,还是很亲切地叫她姐姐,毕竟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这么多年,王贞凤对寿灵轩一直很照顾。

但是,王贞凤却是无情地甩开了寿灵轩的胳膊,冷冷地对她说道“罪妇怎么敢劳皇后大架。”

寿灵轩见状,连忙答道“姐姐,在灵轩的心目中,你永远是灵轩的姐姐。”

但是,寿灵轩心里明白,她和王贞凤的姐妹之情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他的丈夫抢走了属于王贞凤的一切,寿灵轩还怎么可能和王贞凤像之前一样做姐妹。

只见王贞凤冷冷地看了寿灵轩一眼,随即便离开了大殿。

萧瑾言在王玄羽的建议下诛杀刘准,虽然刘准已经被废掉,成了没有实权的汝阴王,但是王玄羽仍然要杀他,萧瑾言拗不过,便点了点头,任由王玄羽去杀刘准。

萧瑾言登基后,加封刘准为汝阴王,在远离宫城的地方,单独兴建一处宫院让刘准住在里面,并派遣一支军队驻扎在刘准宫院旁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刘准住在这里,没有行动自由,跟监禁没有什么两样。

其实,在禅位的时候,刘准就一直担心自己被杀,仪式快开始时,这位小皇帝害怕自己会被杀死,突然拒绝参加仪式,偷偷躲在一尊高大的佛像下面不吭声。

紧急时刻,王玄羽出现了。他率军封锁了金銮殿,发动官兵满殿寻找刘准,一场政治大戏演变成了躲猫猫游戏。

王玄羽担心小皇帝耍赖不配合,温和亲切地请刘准上轿去仪式现场。刘准怯生生地问王玄羽“你们是不是要杀我”

王玄羽答道“不会杀你,只是叫你搬家到别的地方去住而已。再说,当初你们刘家也是这样对司马家的。”

没想到这句话重新又把刘准吓哭了,显然他了解那个被赶出皇宫的司马家皇帝最后死于非命的事。

刘准临死之前,他双手发抖泪水涟涟地说了那句千古名言,如果投胎转世,来生永远不要再投生在君王之家。

临死之前,刘准还试图对王玄羽行贿,他信誓旦旦地对这位送自己上西天的将军说“如果王将军能确保我的生命安全,我会送给王敬则十万文钱。”

但是,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刘准死了,被王玄羽一剑砍死。

末代皇帝的命运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凄惨,这是历史定律。

</br>

</br>

第五百九十七章 英雄一怒倾国征

这天,寿灵轩正在写毛笔字,门外太监突然前来禀报,汝阴王太后殁了。

寿灵轩突然大喊了一声:“姐姐!”

随即,毛笔掉在了地上,双眼泪流满面,差点昏死过去。

原来,刘准被王玄羽杀掉之后,王贞凤也服毒自尽,寿灵轩很是悲伤,她和王贞凤的姐妹情缘终于走到了尽头。

……

再说阮星玉,萧瑾言称帝之后,阮星玉进宫当了女官,她等了萧瑾言很多年,依然没有成婚,有一天,突然有太监前来宣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阮星玉为婕妤,钦此。”

阮星玉听罢,顿时泪流满面,又是哭,又是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么多年,只有此时此刻阮星玉脸上的笑容和眼泪才最真实。

太监见状,连忙扶起阮星玉,对她说道:“妙玉姑娘,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哭了?”

阮星玉又哭又笑:“公公,我这是高兴的。”

太监又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姑娘,今晚陛下便找你侍寝。”

阮星玉听罢,更加高兴,这一刻,她等了太久。

太监又对阮星玉说道:“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原来,有一天,寿灵轩对萧瑾言说道:“陛下,你纳阮星玉为妃吧,陛下不能只有一个皇后,而且阮星玉等你那么多年,今年都已经二十六岁了,陛下还是娶了她吧。”

萧瑾言听罢,点了点头。

……

只见阮星玉听罢,连忙说了句:“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刻,阮星玉真心服了寿灵轩。

……

随后,萧瑾言在继位的第二年,发动四十万大军,用成林为主帅,应龙,王玄羽,谢盾等人为副将,陈嘉实为军师,发动了全面北伐,北伐大军很快便收复了徐州和青州等地,并且光复了洛阳、长安两都,大有一统天下的气势。

翌日,北魏皇宫。

只见拓跋懋沮丧地对拓跋挺说道:“皇兄,萧瑾言起四十万大军倾国北伐,眼下青州和徐州都失陷了,长安和洛阳也都失陷了,我大魏恐怕不敌啊。”

拓跋挺道:“怎么办?”

拓跋懋答道:“皇兄,眼下萧瑾言来势汹汹,但倘若深入我大魏腹地,萧瑾言恐怕也不敢冒这个风险,不如跟他求和。”

拓跋挺道:“求和?懋弟啊,以前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为什么如今却怕萧瑾言了?”

拓跋懋答道:“皇兄,这段时间臣弟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道理,臣弟明白了,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只能靠武力去解决的。眼下萧瑾言在南朝称帝,南朝在萧瑾言的带领下,已经异常强大,这一统天下的重任恐怕很难在咱们这一代去完成了。”

拓跋挺听罢,微微一笑,接着对拓跋懋说道:“呵呵……懋弟啊,你变了。”

拓跋懋答道:“皇兄,臣弟是变了,臣弟觉得咱们是时候该跟南朝讲和了,既然咱们这一代很难一统天下,只能把重任交给下一代了,只能寄希望于咱们的后人胜过萧瑾言的后人。”

拓跋挺又问道:“可是,现在萧瑾言兵峰正盛,他怎么肯接受和谈呢?”

拓跋懋答道:“和亲!皇兄,臣弟想明白了,人间最重要的还是亲情啊,总不能让柔儿在尼姑庵里带一辈子吧。”

拓跋挺听罢,连忙接着对拓跋懋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柔儿跟萧瑾言和亲?”

拓跋懋点了点头,道:“皇兄如果同意,臣弟去跟柔儿说。”

拓跋挺点了点头。

的确,人间最重要的还是亲情。

……

尼姑庵,只见拓跋柔像个尼姑一样在打坐,念经,自从萧瑾言离开了她,这种生活,她已经过了八年。

就在这时,拓跋懋出现在了拓跋柔的身边,对她说道:“柔儿,这段时间你不知道外边的情况,萧瑾言他……”

“不要再说这个男人,柔儿不想听。”

拓跋柔虽然表面上不想听,但是心里想。

拓跋懋接着说道:“柔儿,虽然你不想听,但是哥哥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萧瑾言已经取代了南朝的皇帝,建立齐国,他还挥师北伐,占领了很多领土,我大魏的猛士竟然不敌,我和皇兄商量过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亲,跟南朝罢兵求和,而和亲的最佳人选就是你啊,柔儿。”

拓跋懋说完,接着对拓跋柔说道:“柔儿,你不用着急答复,我这次来就是想替皇兄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嫁给萧瑾言,替我大魏完成这和亲的使命。”

拓跋懋说完,便离开了这里,而拓跋懋跟拓跋柔说话的时候,拓跋柔一直在敲着木鱼,突然拓跋柔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自言自语道:“萧瑾言,八年了,你还好吗?”

自从萧瑾言走后,拓跋柔就差一点得了抑郁症,她遁入空门,看破红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了,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注定与这只木鱼作伴了。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还有机会和萧瑾言在一起。

那一刻,拓跋柔解开了自己头上的尼姑帽子,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倾斜下来,八年前,她是个十九岁的无知少女,八年后,她依然无知,这头黑发,她依然为萧瑾言保存完好。

……

翌日,建康,皇宫。

只见太庙令杜玄兴高采烈地对萧瑾言说道:“陛下,北魏派人来求和了,他们愿意将乐陵公主嫁给陛下,跟我大齐和亲,以求罢兵言和!”

萧瑾言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什么?北魏愿意派哪位公主前来和亲?”

杜玄听罢,连忙答道:“是北魏皇帝的亲妹妹,乐陵公主,拓跋柔,听说还是个嫡亲公主呢。”

“什么?柔儿?”

萧瑾言听罢,顿时喜出望外。

但是,萧瑾言仅仅惊喜了一会儿,便又说道:“不、不、不,瑾言……不,朕现在乃是一国之君,万万不可因私情而废国事啊!”

说完,萧瑾言又对身边的寿衍说道:“寿爱卿,你说,眼下倘若我大齐答应北魏的和谈条件,要得还是要不得?你要据实回答,绝不能一味顺从朕的意思。”

第五百九十八章 洞房花烛话旧情洞(大结局)

寿衍听罢,连忙答道:“陛下,如今我大齐兴全国之兵北伐,已经收复了洛阳、长安两都,徐州和青州也已经收复,北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我军再继续北伐,深入北魏的腹地,其结果只能是劳民伤财,两败俱伤啊。而眼下北魏愿意嫁公主过来和我大齐和亲,陛下何不就此借坡下驴,找个台阶下来,与北魏罢兵言和,这样的话对两国都是好的。”

萧瑾言听罢,不禁点了点头,又对一旁的季良辰说道:“季爱卿,你的意思呢?”

季良辰听罢,答道:“陛下,微臣和寿大人是一个意思。”

萧瑾言听罢,依然不肯死心,又问了桓容祖,得到的答复居然都是一样的。

于是,萧瑾言这才对杜玄说道:“如此一来,那便接受北魏的和谈条件吧,朕亲自去会会那个北魏使臣。”

杜玄听罢,连忙点了点头,又对萧瑾言说道:“陛下,既然接受北魏和亲的条件,那北魏公主嫁给陛下以后用什么封号呢?”

萧瑾言想了想,答道:“乐陵公主身份尊贵,我大齐既然有和亲之诚意,那就应该让乐陵公主仅次于皇后之尊位,就封乐陵公主为瑾贵人吧。”

杜玄听罢,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如此一来,岂不冒犯了陛下的名讳?”

萧瑾言听罢,却微笑着答道:“哈哈哈……无妨、无妨……”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萧瑾言为什么要把“瑾贵人”这个封号给拓跋柔,因为拓跋柔长得很像庾佳,而庾佳之前就曾经有个“瑾贵人”的封号。萧瑾言此举,这是明显在怀念庾佳。

萧瑾言走后,杜玄悄悄地对一旁的王玄羽说道:“王将军,怎么,陛下之前跟乐陵公主认识吗?”

王玄羽微微一笑,答道:“呵呵……岂止认识啊,那是他的老情人。”

杜玄听罢,不禁自言自语地答道:“哦,原来如此,妙!妙啊!”

……

翌日,太极殿,皇后寿灵轩寝宫。

只见一个宫女正在跟寿灵轩嚼舌头说道:“皇后娘娘,您听说了吗?北魏要嫁一个嫡亲公主给陛下,与我大齐和亲,陛下之前就跟这个公主有旧情。”

寿灵轩一脸疑惑,连忙问道:“哦?何以见得?”

宫女答道:“皇后难道不知道吗?听说那个北魏公主生的特别漂亮,长得和陛下的初恋情人庾佳一模一样呢,陛下可喜欢她了,为了她,陛下竟然封她为‘瑾贵人’,娘娘,你看呐,陛下竟然连自己的名讳都不顾了,据说这‘瑾贵人’的封号之前庾佳就用过,陛下这是要把那拓跋公主当成庾佳去爱啊!”

寿灵轩听罢,仅仅是“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话,但她仍然一脸落寞的神情。按理来说,寿灵轩贵为皇后,她的儿子萧赜贵为太子,她的哥哥是大司徒,她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及,但是此刻寿灵轩最渴望的还是萧瑾言的爱情。

只见那名宫女继续对寿灵轩说道:“皇后娘娘,再这样下去,恐怕你的皇后之位都会不保啊!”

这句话可以说彻底触动了寿灵轩的逆鳞,她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宫女说道:“不许胡言乱语,今后在后宫,本宫可不喜欢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本宫掌嘴!”

那名宫女听罢,只好停止了说话,又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

萧瑾言用一场盛大的婚礼迎娶了拓跋柔,而拓跋柔作为和平使者嫁给了萧瑾言,也换来了南朝和北魏几十年的和平局面。萧瑾言的北伐大军就此撤兵,其实,北伐的目的也达到了,萧瑾言收复了很多领土,让南朝空前强大,而且还白得了一个美人,何乐而不为呢?

“嘿嘿……萧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几年不见,你都当皇帝了,好棒哦。”

只见拓跋柔身后有一个小丫头冲萧瑾言招手,此人正是拓跋柔的侍女倩儿,她这次来陪同拓跋柔一起来南朝。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拓跋柔见状,顿时一脸黑线,连忙冲倩儿说道:“混账,不得无礼!叫陛下!”

倩儿听罢,只好无奈地嘿嘿一笑,怯生生地叫了萧瑾言一声:“陛下。”

萧瑾言连忙微笑着答道:“哈哈哈……无妨、无妨!”

……

拓跋柔见到寿灵轩和阮星玉的时候却是恭恭敬敬地对她们说道:“见过二位姐姐。”

“哎……姐姐请起。”

没想到,寿灵轩和阮星玉竟然都称呼拓跋柔为姐姐。三人竟然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会心地哈哈大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也非常诙谐。

拓跋柔称呼寿灵轩和阮星玉为“姐姐”,是因为她们两个比自己更早嫁给萧瑾言,先来后到的原则。寿灵轩称呼拓跋柔为姐姐是因为自己的年龄明显比拓跋柔小几岁,而阮星玉称呼拓跋柔为姐姐是因为拓跋柔的位分比自己要高,按照地位尊卑。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这三个女人都能叫出一声“姐姐”,她们今后也便能和平相处了。

……

洞房花烛夜,萧瑾言经历过几回,跟刘季玉,一上来冤家路窄,大打出手,跟寿灵轩,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跟阮星玉,更像是例行公事,完成救赎,索然无味,距离萧瑾言迎娶庾佳的那个洞房花烛始终有一定的差距,而这次的洞房花烛夜,却是最接近萧瑾言理想的那个洞房花烛。

“好久不见。”

萧瑾言和拓跋柔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对对方说道,随即微微一笑。

“你……好像胖了?”拓跋柔微笑着对萧瑾言说道。

萧瑾言听罢,连忙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自己已经开始发福的肚皮,的确是胖了不少,说到底,萧瑾言也是奔四十的人了,身材开始走样,朝中年大叔的方向发展,而拓跋柔显得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呵呵……没办法,御膳房的伙食太好了,朕又好久没有骑马打仗了,哎!发福了,发福了……”萧瑾言微笑着答道。

拓跋柔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呵呵……你呀,以后要多运动,不要整天光待在宫里,没事也要练练剑,骑骑马,我们魏国人历来都是在马上生活,你看我二哥,他比你还大几岁,人家天天四点多就起来练剑,体型保持的可好了。”

拓跋柔和萧瑾言聊天,显得肆无忌惮,完全没把自己当贵人,也没把萧瑾言当成是皇帝,但萧瑾言却恰好喜欢这种聊天的方式,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只见萧瑾言微微一笑,答道:“好、好、好,朕听爱妃的,多运动,怎么也不能输给拓跋懋吧,哈哈哈……”

拓跋柔听罢,不禁微微一笑……

而这个笑容,却恰好又让萧瑾言想起庾佳来,只见萧瑾言愣了愣,而拓跋柔见状,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你……在想另外一个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萧瑾言听罢,立刻回过神来,连忙下意识地答道:“柔儿……你的‘读心术’很像她,只不过,她向来看穿但不说穿。”

拓跋柔听罢,不禁尴尬地笑了笑,答道:“看来,柔儿还是不如她。”

拓跋柔说完,倔强地崛起了小嘴,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像极了庾佳爱笑时的模样。而萧瑾言见状,却依稀仿佛庾佳正在某个角落看着她,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挂着迷人的微笑,心中满是欣慰……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