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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传奇农夫》 第一章 九七年，我回来了！ 水。 周围到处都是水。 水压带来了无尽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种恐怖的窒息感也是如期而至。 挣扎，拼命的喘息，但是越是挣扎，越是喘息，越是感觉自己在走向那不可描述的深渊之中坠落下去。 地狱仿佛就在眼前。 可在这地狱即将开启的时候，一道强光忽现，穿透一切，贯穿古今，带来了生的希望…… ******************************* 宋山不知道在自己在黑暗之中挣扎了多久，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光明，然后顺着光明的方向，在不停的奔跑，在与死亡赛跑，与命运赛跑…… “他爹，这老三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要不让老三再读一年，这老师都说了，老三资质这么好，要不生这场病，肯定能考上大学的，这样落榜了，可惜了！” “老三读了这么多年书，咱家就欠了这么多年债了，他还去读，我们不还得欠债吗？” “总不能看着老三去死吧！” “咱家又不只是老三一个孩子，这老大今年都二十二了，再不娶媳妇可就晚了，老二眼瞅着也要找婆家了，不得准备点嫁妆吗，老四初三了，她要是考上高中，不还得花钱！” “可这不让老三去读，老三能活吗？” “哎，都是要命的儿女，我去老巴叔家看看，能不能再借点钱！” “……” 这声音很熟悉，仿如宋山那早已经过世的父母，可就在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声音已经渐渐熄灭，黑暗迅速把宋山的意思再一次笼罩了起来了。 当宋山再一次苏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映照进来的阳光，没有头痛，没有浑身不舒服，他就一个感觉，饿，很饿，仿佛这时候摆上一头牛，他都能吃得下。 睁开眼睛，看看周围。 很熟悉。 一张炕床，左边是他的地盘，右边是大哥的地盘，中间横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案。 这应该是他年轻时候的家。 “山子，你醒了！” 一个慈祥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突然之间让宋山有些措手不及。 他瞪大眼眸，看着一步步从外面走进来这个中年妇女，普普通通，有点矮，很瘦，兴许是因为太操劳了，很憔悴，但是却让他很熟悉，熟悉到灵魂深处。 “妈？” 宋山压抑着兴奋，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山子，你先把这粥给喝了，然后这里有些药，是村头的老李头开的，他说你之前病还没起来，现在掉水里面又受了风寒，得吃点重药！” 陈如惠把小米粥和几个小菜，还有一碗中药放在小案上，然后摸了摸宋山的额头，感觉温度没有这么烫了，这才说道：“山子啊，你别怪你爹，你爹也不是说不让你去读了，这不想在办法吗，你放心，娘一定能说服你爹，让你继续复读一年，但是你可不能再做什么傻子啊，你这孩子啊……” 念念叨叨的很久，陈如惠才走出去。 宋山的眼眶却情不自禁的湿润了起来了。 这是梦吗？ 多少年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即使是在梦里面，双亲的面孔好像都已经模糊了，从未有如此的真切和清晰过。 啪！ 他突然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脸上迅速浮现一个手印，很痛，很痛，但是他的心中却很兴奋很兴奋，痛代表这不是做梦，如果不是做梦……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 先是大病三天，然后因为掉进了炎水河里面，染上了轻微的风寒，宋山卧在炕上，足足养了两天身体，一米八高个子的西北纯爷们也很快就恢复了虚弱的身体。 这天，他终于走出了房间，外面是一个庭院，庭院很熟悉，中间一颗老槐树半死不活的，然后是正院的右下角，一口井，左下角是一个石磨。 他迎着阳光，凭借熟悉的感觉，顺着木梯子，走上右边的石墙之上，躺在屋檐边上的石墙上，晒着有些的猛烈的太阳。 这是他少年时期最喜欢待的地方。 在这里晒阳光，在这里读书，在这里看朝阳，在这里看夕阳。 而现在，他在这里看着天空上冉冉升起来的太阳，心里面却在低估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红旗下长大的孩子，我不应该详细鬼神之说！” “可我这是咋回事啊！”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重生……” “还是穿越……” 他念念叨叨的在自己和自己说话。 宋山，秦川雍市人，生于一九八零年，九七年高考，大病一场，缺考一天，名落孙山，复读一年，九八年雍市高考状元，考上人大农院，零二年毕业，毅然放弃了高薪职位，回到雍市，报考公务员，十八年宦海折腾，无依无靠，几番起起落落，凭借着能力和运气，在二零二零年，荣登市农业局局长，同年六月，回乡视察农村农业发展，失足落水，淹死在了炎水河中…… 这是他的一生。 人生之中每一天的记忆，都显得无比清晰，让他无法认为这只是一个梦，在那个人生之中，他哭过，笑过，恨过，爱过，自责过，愧疚过…… 他从来没想过，人生居然是可以重来的。 就在三天之前，一九九七年的高考才过去五天，他如同大梦千秋一般，从那个迷幻的人生之中走出来，又回来了那个封闭落后的丰盛村。 如梦幻影，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他已经有些的拿捏不准了。 那一个才是梦的世界…… 这几天他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或许老天爷真的对我很好，又给了我一次可以弥补的机会！” 他闭上眼睛，轻轻的对着自己说道：“即使这是梦，我也要做一个美梦！” 对于上一世的宋家而言。 是一个噩梦。 一个让宋山永远都不敢回忆半分的噩梦。 为了能让他能复读一年，然后读大学，整整五年之间，这个家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沉重到他自己都承受不住。 因为生病而缺考，他不甘心。 所以他要复读。 可家里面条件不允许。 他执着而自私的性子以死相逼，跳了石子河。 所以宋父还是答应了。 可是这是九七年，九七年的西北，最为偏远落后的山村，普通文化水平不过只是初中的丰盛村，一个大学生都没有出过，想要供应他上大学，何其艰难。 父亲宋继方为了给他复读，去向着全村借钱，这钱借来了，为了还上家里面的债，他日夜不定的干农活，挑一担子菜从这里到镇子上去卖，先要走三里山地，然后要走五里小路，再去转入公路，七里公路，最少要三个小时，他却日日不停。 最后因为疲劳过度而咳血，就在宋山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突然病倒，却为了省钱，不愿意去医院，在家里面撑了十二天，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母亲陈如惠，因为父亲的死，悲伤过度，熬了两年，宋山刚刚读大三的那年，也病死了，死的时候，瘦骨如柴。 宋家有四个孩子。 大哥宋江。 二姐宋锦。 老三宋山。 老四宋绣。 两男两女，合起来念就是的江山锦绣，那时候宋继方这个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文盲，特意把家里面存的一条腊肉送给了村里面德高望重的秀才公，才起了这样的名字，这让他一度特别骄傲。 宋江有着和水浒传老大及时雨一般的名讳，却只是一个耿直的西北汉子，他只有读到了初三就辍学了，是为了给妹妹弟弟让路，他没有能看到高中的大门。 辍学之后，他在镇上当木工学徒，本来是学的好好的，这门手艺再给他几年，他可以出师了，但是却为了宋山的学费，去了县里面的矿洞，零一年矿洞踏方，断了腿，瘸了一辈子，一辈子只有一个小小的梦想，取个媳妇生个娃，却始终没有实现，哪怕日后宋山发迹了，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瘸子的事实，他自卑的躲在了丰盛村，守着家里面几间房，几亩地，郁郁的过日子。 宋家老二，宋锦，十里八乡一枝花，初中毕业，在县里面饭店当服务员，为了五千块的彩礼钱，嫁给了饭店老板，婚后却被经常家暴，宋山记得好几次见她，她的眼角，总是带着淤伤，零八年，宋山在县农业局的当副局，亲自把他那个猪狗不如的姐夫送进了监狱，宋锦离婚，带着一个七岁的孩子，孤苦一生。 小妹宋绣，这是性格与宋山最像的一个，都在为自己的命运而挣扎，不甘心在这贫穷之间堕落，可是宋家有一个宋山，她注定是一个悲剧。 初中毕业，家里因为供应一个大学生，根本已经没有能力支持她上高中了，她不甘心，闹的很久，父亲却始终没有开口，她一怒之下，独自去了南方打工，自此之后，音讯全无。 一三年，宋山刚刚进市农业局，随市高官去南方视察，在深市，他终于见到了小妹，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住别墅，开小车，却见不得光，他很心痛，想要带小妹回去，小妹却说，有些日子心中虽苦，但是她已经习惯了…… 这宋家的悲剧，好像都是从他宋山要复读开始。 那么这一世，他不能让宋家的悲剧重演，如果这只是一场梦，他希望梦久一点，他愿意为宋家打造一个美梦，一个让所有人不再有遗憾的美梦。 九七年！ 真好啊！ 我回来了！ 第二章 曾经的誓言 丰盛村，宋家。 庭院中，老槐树下，一张方桌，摆着几个小矮凳。 “山子，吃饭了！”陈如惠端着几碗面，从小厨房里面走出来，对着西边的房间说道。 “来了！” 宋山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了，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 方桌上摆着三碗面。 “臊子面？” 他端起了一碗，大口大口的吃，这几天都只能喝粥，真的有些饿了，而且这面，还是他的最爱，很熟悉的感觉，他差点都忘记了这样的滋味。 北方人都爱面食，秦人也习惯的以面食为主事，这臊子面，是雍市的特色小吃。 臊子是肉丁的意思。 臊子面就是肉丁，木耳，鸡蛋……不少的配料在一起，煮出来有些辣辣的面条。 陈如惠最擅长的就是做臊子面了。 但是上一世，自从陈如惠死了之后，宋山没有吃过一次臊子面，外面的臊子面做的再好吃，也不是那个味道，有些味道，是做不出来的。 “你慢点吃！”陈如惠看着宋山变得龙精虎猛起来，没有的前几天刚刚落榜时候要死要活的状态，心中高兴了不少。 “娃！” 宋继方一边吃，一边道：“爸想过了，既然你想读，就多读一年吧！” 他走了两天，也借来了点钱。 思前想后，还是让宋山去多读一年，宋家能出一个大学生，起码能光宗耀祖，这可是整个丰盛村的大事，苦就苦点。 只是这老四就委屈了。 供了老三，老四中考之后，怕是上不得高中了。 “爸，我不读了！” 宋山抬头，目光看着父亲，父亲其实还年轻，今年才是四十五岁，但是两鬓的白发，额头上的皱纹，活脱脱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 当他重生之后，再次看到父亲的时候，他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上一世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 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的出人头地，为了自己一个人的不甘心，却让父亲来承担这责任，端不是人子。 “不读了？” 宋继方闻言，顿时楞了一愣，前几天还闹死闹活都要复读一年，现在怎么就说不读了呢。 “爸，我想好了！” 宋山笑着说道：“我都努力了十几年的，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可偏偏就是考试这两天才生病，或许是真没有大学生的命，况且家里又没钱，折腾来，折腾去，又有什么用！” 这年头大学生的确吃香。 丰盛村本来就穷，家家户户没有多少存款，但是还是愿意借钱给他们家，供他读大学，不就是因为想要村里面出一个大学生吗？ 宋山也一度认为，只有上了大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才改变全家的命运。 但是读了大学才知道，社会还是那个社会。 放在二十一世纪之后，大学生满地有，博士生都不稀有，可又能有几个出头的，有些事情看来的，就没有这么执着了。 大学生生活他已经享受过了。 这一世，他也没打算继续念大学。 “娃，都是爸的错，爸没能力！”宋继方有些的自责，在他眼中，宋山就是强颜苦笑而已。 “我吃饱了！” 宋山把一碗面吃了一滴水都不剩，放下碗，就向着外面走了出去：“爸，我去村里面看看！” “去吧，早点回来！” 陈如惠说道。 待宋山离开之后，陈如惠才看着宋继方，道：“他爹，真不让娃去读了！” “哎！” 宋继方放下碗，叹了一口气，担起旁边的旱烟枪，抽了几口，才道：“能借的我都借了，就这点钱，让老三读，老四就得辍学了！” 陈如惠顿时沉默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 …… 走在村落熟悉的道路上，宋山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山子！” 有人打招呼。 “胖婶？”宋山抬头，这胖胖的大婶他倒是熟悉，哪怕二十几年后都没变的大婶，整个丰盛村也没几个了。 “你这娃怎么能这样做，那炎水河是能随便跳的吗，那可是住着神仙的，水性再好也不敢下去摸鱼，你也不怕得罪这水神，这次你命大，要是说没了就没了，你爹你娘得多伤心啊……” 胖婶热情心地好，就一个缺点，爱唠叨，十里八乡事情她都能和你唠个不停的。 宋山落荒而逃。 丰盛村的村头有一颗几个人拉着手都滚不过开的大槐树，树下是村里面老人乘凉的地方，几个老人，摆上一副象棋，轮番上阵，周围围观的人比下棋的人多得多。 这是下午，正好是那群老人的活动时间了。 宋山凑上去。 对弈的是宋家的老当家宋氏一族的族长，另外一边是丰家的丰老爷子，村里面的秀才公，九十多岁的，身体可硬朗的很，民国的时候上过县里面的学堂，是全村最有学问的老人。 丰盛村在当年是丰盛大队，全村现在九十七户，现在虽然改为村建制了，但是下面还是以生产队来编制的，有三个生产小队，丰盛一队，大多姓丰，丰盛二队，都是宋氏族人，丰盛三队就有些乱了，姓童，姓莫，姓余。 村里面有村支书，生产队队长，但是能说上话的，就是这两个老头子，他们一开口，丰氏和宋氏都乖乖顺从。 “宋老鬼，这回死了吧！”丰老爷子棋高一着。 “丰秀才，别得意！” 宋老当家的有些吹胡子瞪眼睛：“我还没输！” “老爷子，走马啊！”宋山忍不住开口了：“这走马不久活了过来了吗！” 两个臭棋篓子。 他是在看不过去了。 他这一开口，顿时周围一双双眼睛都刷刷刷的看过来了。 “嘿嘿，还是我家山子聪明！”宋老当家的抬马迎敌，解围反杀，顿时得意洋洋起来了。 “观棋不语真君子，娃，你咋不懂规矩呢！” 丰老爷子一双死鱼眼想要吃了宋山。 “哈哈哈，你们下，你们下，我就是路过的，马上消失！”宋山笑呵呵的逃之夭夭了，这些老家伙，没有一个好对付的，被缠上了可不妙啊。 “这继方家的娃，好像不一样了，前几天连炎水河都跳了，还要死要活了，现在倒是生龙活虎了！” 宋老爷子轻声的说道。 “生死之间见大恐怖！” 丰老爷子淡淡的说道：“这娃，日后是有出息的！” …… 宋山走出了村头，沿着村田下去，终于走到了炎水河边。 炎水河，从西面而来，流向东面，贯穿了整个玉都，直入雍市的渭水，这是一条有故事的河流，他死于此，生于此，总感觉和这条河有一种说不出的缘分。 他记得再坠河而死的时候，他是见到了一道光，强烈的光芒。 这道光芒，好像没入了身体。 重生之后，他检查过无数次自己的身体，唯一特殊的地方，与众不同的地方，好像是右手的手心。 他扒开了右手的掌心，掌心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纹路，纹路和掌纹交错在一起，没有颜色，不仔细看是看不到。 但是用放大镜仔细去看，这些纹路好像在描绘一尊鼎。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身上的怪异，穿越二十二年的重生，是因为手心这个纹理。 “上一世，在这里立下了一个誓言，要带着丰盛村的百姓，走向富裕，但是最后我没做到，所以我死在了这里，这也许就是因果！” 宋山看着奔腾的河流，他的目光坚韧起来了，心中下了决定：“现在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实现我的誓言，实现我对丰盛的承诺！” 上一世，宋山能上大学，村里面的人都给了帮助，他在离开丰盛村的时候，立下誓言，要带着丰盛村走出贫穷，走向富裕。 但是后来渐渐的，在社会的影响之下，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把丰盛忘记了。 有时候他回想，他淹死在这炎水河之中，或许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 重活一世，他除了想要一家平平安安，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完成自己曾经对着这炎水河立下的誓言。 第三章 汝窑莲花温碗 明月镇位于玉都县的西南位置，已经邻县天武县的位置交界，下辖一共有十七个村委会，和一个居委会，因为地理位置，多年来一直都是玉都治下最的贫穷的镇子之一。 而丰盛村对于明月镇来说，若有若无，虽然是一个村委会的建制，但是人口比人家一个生产小队都不如。 最重要的是丰盛村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周围都是大山，重重叠叠的山峦，不见天日，而且在这西北之地，大多都是黄土高原，唯这丰盛村可是少有的青山绿水。 丰盛村的地方也很大，就好像大山之中的一块盆地，周围都是属于丰盛村了，包括周围一些山林也是丰盛村的，耕地足足可以媲美五六个村子。 可就是交通不便。 前面有一座大山死死的挡死了路，丰盛村想要出去，要么走炎水河，可炎水河激流不稳，普通竹排木筏有些难走，除非是轮船，但轮船也不走这里啊。 要么只能走山路。 但是想要从山路绕路出去，起码要走三里的山地，走出去都一个小时了。 这就是丰盛村最难地方。 丰盛村始建于明朝末年，明末清军入关，有些汉人不甘剃头，一家丰的大户带着亲朋好友，长工佃户，上百人，迁徒至此，在这里开垦建祠，安身立命。 宋家是外来户，是清朝中期之后，因为犯案，被刑部下了灭族之令，宋家当家才带着一家逃难，迁徒而来，得丰家接应，便再次安了家，建了宗祠。 两族人一直都是丰盛村的主流，后来清末民初，天下大乱，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又有不少人迁徒而来，形成了今时今日的丰盛村人口。 丰盛村在战乱的时候算是一个世外桃源，可在盛世的时候，就是化外蛮夷。 一座山，隔绝了丰盛村对外的发展。 丰盛村又没有愚公移山的想法和坚持，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自给自足，新华国成立之后，才有政府注意到了丰盛村，把丰盛村划入明月镇的管治之中。 但是这么多年，丰盛村的路太难走了，哪怕是政府视察一次都艰难的很，所以一直属于没人管的后娘养，好的政策落实不到，在这九七年，家家户户年均收入不到六百块钱，可想而知的穷。 正因为穷，前世的宋山才想要奋力的读书，他坚信读书能改变命运，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丰盛村的命运。 但是最后他做不到。 读书是可以改变命运，不去读大学，宋山从来不知道，世界的广阔，不知道潮流的发展，读完大学之后，他还是记得自己的使命。 是从什么时候，他忘记了曾经的誓言，或许是在他考上的公务员之后，无依无靠的被仍在办公区里面坐的两年冷板凳，然后为了仕途，又被迫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从他的心中只剩下仕途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 …………………………………… …… 丰盛村的夕阳是很美的，斜阳从西边的山坡映照而下，映在了炎水河里面，有一种让人陶醉的美感。 这美轮美奂的景色，让宋山有些陶醉。 所以一直到天黑了之后，他才从河岸离开，沿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村田小路回到了村里面，期间还滑脚好几次，摔下去了田埂里面，摔的他一头包，让他有些无语。 这些路，要是他小时候，闭着眼睛都不会摔跤。 说到底还是他太久太久没有回来了，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除了朦朦胧胧的熟悉感，只剩下陌生。 刚回到家就被唠叨了。 “你这孩子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让我你和爸到处找……” 陈如惠担心了一晚上，正想骂几句，一看到他鼻青脸肿的，又有些心疼起来了：“这是咋了，你和人家打架了？” “没有！”宋山苦笑的道：“就在田里面摔的！” “你这娃，在田里面走都能摔，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陈如惠有些心痛，赶紧去翻箱倒柜找些药来给他揉，揉了一些药之后，这淤血才渐渐散去。 晚饭吃馍馍，馍馍夹菜，素的荤的都可以，这是村里面一贯的吃法，多半人喜欢面食，但是也有人喜欢大米，村里面倒是不缺粮食，缺钱而已。 “妈，明天不吃馍馍了，煮大米饭吃吧！”宋山在外多年，已经养成了吃饭的习惯了，面食对他来说，只是辅食，饭菜他才合胃口，有时候来上几碗臊子面他也喜欢。 “你想要吃大米饭啊，好啊！” 陈如惠点头，道：“咱家那米你爸挑出去卖掉了，但是你六婶家应该还有些！” 宋家以面食为主，种的稻谷每年都会挑出去卖掉的。 “爸，哥现在还在镇里面吗？” “嗯！” 宋父向来是沉默寡言的，吃完馍馍，直接担着烟枪，坐在槐树下，抽了几口，听到宋山问，才说道：“你哥这手艺学的不错，前几天我去看他，那老师傅说，再给两年，他就能出师了！” “哥在镇子哪里啊？” “你问这个干吗？” “我准备去一趟镇子，找哥有点事情！” 想要发家致富，他不是没有办法，九十年代遍地黄金，机会还是有的，但是他需要第一桶金，这第一桶金他可是想的很久很久，刚才在河岸上就在寻思。 现在已经想好怎么赚了，但是需要帮手，大哥宋江，绝对是他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在家里面闷了这么多年，出去走走也好！” 宋父想了想，从裤袋里面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天蓝色钞票，都是一百元钞，可是对于宋山来说，这钞票可是属于老古董了。 二十一世纪用了都是第五套人民币，一百元币俗称红牛。 而现在用的还是第四套的人民币，一百元币是蓝色的，上面是四个领袖的人头像。 “这钱拿着！”宋父把钱递给了宋山。 宋山也没客气，接了过来，揣入了裤兜里面，他正需要这钱。 ………………………… ……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宋山洗涮了之后，喝了一碗粥，然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山子，去哪里？” “去镇子上，这几天我在哥哪里，不用给我煮饭了！” 宋山留下一句话，一溜烟就跑了。 他并没有立刻沿着村口的路走，而是背向而行。 去哪里。 去宗祠。 宋氏宗祠，这是清朝留下来的建筑，而且都是用石头彻起来了，红墙金瓦，雕龙刻凤，好不气派。 宋家当年是逃难北上，好像来自江南，所以这宗祠的布局有很重的江南的风俗，正门进去是天井，四方门楼，正位入内乃是供祖先灵牌，红烛燃四方，长命灯不灭。 现在是清晨，早上起来的人都在地里面干活，这宗祠没什么人，门也没有锁，宗祠不锁门，谁也不敢造次的。 宋山好像一个小老鼠一般溜进去了。 他可没有去打扰祖先们。 而是去的偏厢，这是平时放一些碗碟的地方，宋家哪家有什么喜事，都喜欢在宗祠外面摆宴，宗祠外面是打谷场，地方大，而且迎着宗祠迎着祖先。 他在这些碗碗碟碟之中翻了很久，才翻出了一个大碗。 “果然在这里？” 宋山两眼发亮。 碗呈莲花瓣。 表面上暗灰色，看似都是泥巴，其实是放久了，尘土覆盖，明珠蒙尘而已，只要洗干净了，就发现与众不同了。 这是一个汝窑莲花温碗。 一个古董。 上一世，这温碗一直被埋没，一直到了二零零八年，丰家在外面做生意的一个族人，带回来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是一个古董商，恰逢宋家一户人做酒席，请来喝酒，他发现了这温碗，而且悄然无声的带走了。 后来在西京一个汝窑莲花温碗现世。 宋山也是后来才从文物局的一个同事那里才听闻这事情，这温碗虽然色泽光彩皆不如在故宫里面的珍品，算不上国宝，但是也是宝物之一，卖出了三千万的高价。 他那时候也对古董有了一点兴趣，就去打听了一下，打听了之后，还通过文物局的朋友，结识了这古董商，这古董商喝醉了，才说漏嘴了，他才知道，这碗居然还是从丰盛村拿走了。 这事情他多多少少有些耿耿于怀。 所以当他想起了第一桶金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温碗。 第四章 大哥宋江 宋山小心翼翼的把温碗用几张纸包起来，然后放在怀里，好像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看到没人，这才离开了宗祠。 但是才到打谷场，就遇上了宋老爷子。 “族长！”宋山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你这娃一大早来宗祠做什么？” 宋老爷子奇怪的问了一句。 族中男儿命，一命一盏灯，谓之长命灯，长命灯点在了宗祠，灯不灭，人不死，这是宋氏一族很多年的风俗了，每一个早上都是族长亲自添油。 所以他每天都要才一大早就来宗祠。 倒是没想到宋山这娃比他还早，这一大早就从宗祠里面出来了。 当然，他也就奇怪一下，并不在意，更不会恶意揣摩宋山的意图，这宗祠又不是什么宝藏，连门都不用上锁，乡里乡亲的，谁敢来宋家宗祠闹事，等于和宋氏一族为敌。 “族长，我来拜拜祖先，让祖先指一条明路！”宋山随口就来，那温碗也小心翼翼的藏在身后，这事情可不能让宗族先知道，这可是他的第一桶金，日后能不能发展起来了丰盛村，就看这个开始了。 “甚好，甚好！” 宋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 两人有寒暄了几句，宋山便好像逃着离开了，走出宗祠之后，他家也不会，直奔镇上去了。 离开村路，直接走上了山路。 也许很多年不走了，这山路陌生的让宋山都有些不熟悉了，其实直线走出来，也就一里多一点的事情而已，但是为了绕开这一座山，起码要走三里的山路。 山路崎岖，越走越慢。 这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了后世的一则新闻，一些贫穷山区的学生，为了上学下学，每天都要爬天梯，翻山越岭，想想都有些可怕。 丰盛村虽不说爬天梯这么可怕，这山路也没有太多危险，可进进出出还真是不方便，村里面倒是有一个小学，但是老师没几个，初中必须在镇上读，基本上都要走这条山路。 这山，这水，虽然美丽，却也制约了整个丰盛村的发展，丰盛村有丰饶的土地，有群山为依靠，可是就差一条路，一条可以通往外面的路。 宋山迎着太阳，走得有点双腿发软了，他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一下，抬头看，看着旁侧这座山，自言自语的道：“磐石山啊磐石山，不把你挪开，我丰盛村还真没机会发展起来了！” 这是磐石山。 普通的山，是呈现一个品字形的，但是磐石山，就好像一块石头在哪里杵着，正因为这一块石头，让即使到了二零二零年，丰盛村还是丰盛村，落后而贫穷。 如果想要从这里开条路，只能用购机和推土机，硬生生的打通，最少要打通二里路，这需要很多很多钱。 所以宋山需要钱。 休息了十分钟之后，宋山又开始赶路了，村里面的人也不是天天出来了，大多都是等到八九点钟的时候，收割一些菜，才担出来卖，这时候没什么人，他也乐于一个人走。 用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才走出来，本以为是两三里的山路，看来四五里也不止了，大大的低估了山路路程。 走出群山之后，倒是显进入了明山村，明山村也是山村，但是比丰盛村好多了，一边靠山，一边靠着大陆，进进出出自行车不少，而且能看到摩托车了。 九七年的西北，摩托车可是很吃香了，一个村里面也没有也没有几辆。 “山子哥！” 宋山走在路上，一个嗡嗡的声音响起，然后就听到叫声，他一回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骑着摩托车停在自己不远处。 “大猛？” 宋山记得他，赵大猛，他的初中同学，还是比较要好的死党，初二开始同桌，一个桌子坐了两年，几十年后都有着联系的同学，足见他们读书的时候交情多好了。 “去哪里，是去镇子上吧，我搭你一程！” 赵大猛摆摆车头，爽朗的说道。 “你哪里来的摩托车？”宋山也不客气，直接上了后座，摩托车呼啸一下，留下一团黑烟，直接飚出去了。 “我老爹买的！” 赵大猛嘚瑟的说道：“好几千大洋，可把他心疼死了！” “这么早，你咋在明山啊？”宋山问。 赵大猛是镇子上的，他爹还是小有资产，在镇上开了修理铺，一开始修理自行车的，这几年开始修理摩托车，赵大猛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就跟着他老子学这门手艺。 还别说，这小子有头脑，在宋山大学毕业之后，眼看小车开始兴起，愣是花费了几万大洋，去进修学习，学修车，倒是让他把这一行坐起来了，宋山没有重生之前，赵大猛已经在雍市可是混得开的富豪了，名下一个4s店，汽车维修，汽车保养，汽配零件销售的店铺十几家。 “我姑病了，我爸让我来探望一下，昨晚太晚了，我姑死活不让我开夜车回去，就让我留下来睡一晚上了！” 赵大猛说道。 他姑嫁在明山村，这事情宋山是知道的。 “山子哥，你高考考的咋样啊？”赵大猛问。 “读大学没希望了！”宋山回答。 “咋回事啊？”赵大猛吃一惊，猛然刹车，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山，宋山这么成绩，他可是一清二楚。 宋山摸摸额头，有些幽怨的看着赵大猛，这家伙刹车就刹车，肩背是铁做的吗，疼死人了。 “生病了，一天没去考试！” 宋山回答说道。 “点子还真背！”赵大猛再次发动车子，继续向前走了：“那山子哥准备咋办？” “能咋的！” 宋山说道：“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书是没得读了！” “可惜了！”赵大猛惋惜：“还以为能有一个大学生同学！”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就到镇子上了。 到了镇子上，倒是显得不一样的世界了，村落的路上是安静了，人迹很少，但是镇子上，人来人往，显得繁荣很多了，改革开放都差不多二十年了，落后的西北虽穷一点，但是也不会很差，街道旁边，不少楼房在建立，大多都是两层楼，三层楼。 摩托车穿过了一条街道，停在了镇子北面的一个厂子面前。 康氏木雕。 这是一个木雕厂子，规模不大，但是里面的木雕师傅可是远近有名了，不少人都爱来这里打造家具摆件。 宋山大哥宋江就是在这里当学徒，一个月三百块，半工半学徒。 “山子哥，我得先回去了，老爹说今天要去县里面拉一些摩托车的轮胎，下次请你吃饭！”赵大猛风风火火的走了。 宋山苦笑，这家伙行事就是这么大咧咧的。 这时候才八点多，幸亏有赵大猛搭了一路，不然还得走一个小时都不止。 木雕厂大门已经开了。 开门的正是宋江，一个一米九高，比宋山这个一米八个子还要高一头的西北粗狂青年。 “山子？” 宋江有些吃惊的看着小弟：“你咋来了？” “哥！” 宋山看着这青年，眼眶中顿时有几分润湿。 他上一世，一辈子都在亏欠，欠丰盛村的父老乡亲的，欠父母的，欠姐姐的，欠妹妹的，但是对他来说，最为羞愧的是这个这个愚厚的兄长。 宋江有着水浒传老大的名字，面容更是粗狂，人高马大，本应该是一个粗汉子，却不想到他有一双灵巧之手，从小他就能凭借手指夹住苍蝇，连木雕厂的老师傅康师傅都说他这双手是自己见过最有做木雕的天赋的人，只要在学几年，他就可以出师了。 木雕师在后世可是一个以比较吃香的活。 他本来可以活的很好的，现在辛苦一点，但是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就是为了宋山的学费，他毅然放弃了梦想，放弃了未来，跑去了县里面的矿洞干活，还遇上了矿难，砸断了一条腿，自此一生自卑，即使宋山发迹，也始终改变不了他宋江是一个瘸子的命运。 第五章 省城西京 木雕厂的后面，有几个小平房，这是员工宿舍，三间房，住了十二个人，算是不错了，宋江住在最左边的房间，宿舍一共四个人，左右两边摆着上下床。 宋江的床在左边下位，一张草席，一张被单，还有一台小风扇，现在是六月，正值炎热，宿舍之中臭袜子脏衣服到处都是，都是一股股馊味。 “弟，坐！”宋江把宋山带进来，然后把床上的衣服收拾了一下，说道。 “江哥，你弟弟啊！” 宿舍另外几个工人已经起来了，正在往外赶，这时候木雕厂开工了，他们该上工了，而宋江负责开门，所以起的更早一点。 “嗯！” 宋江点点头，对着其中一个青年说道：“林海，你去帮我和师傅说一下，我弟弟来了，晚一点我再去上工！” “好！” 林海是一个平头青年，平时看起来应该和宋江相处的不错，他点点头，几个人就走了出去。 “弟，吃早餐没有？”宋江倒了一杯水，问。 宋山的到来，让宋江有些措手不及。 这几天他虽然都在和师傅学雕刻那件工艺品，但是家里面的事情不是不知道，他也知道宋山因为生病，缺考了一天。 虽然平时宋江的成绩很好，在县一中的每次模拟考试都是全班前三，绝对是读大学的苗子。 但是缺考就是缺考了。 肯定落榜了。 本来他是想要请几天假回去一趟的，但是刚好赶工，这一件工艺品可是客人出了大价钱的，师傅亲自上阵，师傅这好不容易才显露一次真本事，他自然不想要缺席。 而昨天晚上，这件工艺品今天已经完工了，所以他正准备和师傅请假了，打算下午就回家，回家呆两天，好好和弟弟唠唠，看看弟弟的打算，如果弟弟真的打算继续复读，他也是支持的。 没想到一大早开门，弟弟就在门口了，还真让他意外。 “我吃了，妈做的粥！” 宋山把怀里面的温碗拿出来，对着宋江说道：“哥，你能帮我找一个礼盒吗？” 人靠衣装马靠鞍。 好东西也需要好包装。 “礼盒？” 宋江奇怪：“你要那玩意做什么？” “装它！”宋山小心翼翼的把包着的那层纸剥开，露出了里面的温碗。 “这破碗还要礼盒？” 宋江撇撇嘴。 这温碗上面还有一层层尘土灰烬，宋山不敢擅自拿去洗，有时候一点点破坏，对古董来说，都是折价的，他不懂这一行，但是当初因为感兴趣也和一些文物局的朋友了解一下他们的保养工序，所以很小心。 所以满是灰尘的温碗，看起来就是一个破碗。 “这东西可是宝贝！” 宋山笑呵呵呵的说道：“哥，你去给我找个礼盒，我记得你厂里面这东西应该不少啊！” “好吧！” 宋江很快就拿着一个木匣子进来：“这是前些日我自己做的，但是师傅说工艺不过关，就没用上，倒是挺合适你的破碗的，你先用着！” 宋山先在礼盒里面垫上一些旧报纸，然后才把温碗放进去，小心翼翼的盖上。 “哥，有空吗？”宋山这时候才问。 “咋了？” 宋江本能的问了一句，很快就先回答的宋山的问题：“我这边赶工刚刚完成，这几天倒是有空，我昨天晚上和师傅说了，打算请两天假，前天发工资了，我正想要带回去，待会一起回去吧！” “不回去！” 宋山道：“你和我去一趟省城！” “去省城？” 宋江闻言，微微皱眉：“山子啊，你去省城干嘛？” 他长这么大，也没去过省城，虽然雍市和省城就是隔壁，但是他真没有去过，甚至连市里面都只是去了一次，还是到了木雕厂之后，跟着师傅去的。 “赚钱啊！” 宋山理所当然的道。 这温碗是宝贝，但是雍市这个小地方未必有人认识，而且就算知道，也未必有人出得起价钱，好东西还得去西京，西京是西北中心，大城市，才有机会。 这第一桶金，必须小心。 他自己一个人出门，倒是不怕，但是九七年的西北，也没有这么安全，带上兄长，才是让他踏实。 宋江可不仅仅只是体魄好，还练过两年的。 读初中时候的宋江，还是一个中二病，武侠小说横行的时代，他可也有一个武侠梦，镇一中的门卫是退伍军人，学生打架的时候，露了一手，可把宋江给镇的一愣一愣的，硬是拜人家为师。 门卫大叔实在缠不过他，就教了他两手军体拳。 飞檐走壁的功夫没练成，但是倒是让他练出了一手纯正的军体拳，那门卫大叔都赞誉，说他天生就该去当兵，可惜西北不缺当兵了，宋江最后也没有能去当兵，不过这身手，寻常几个大汉还真拿不住他。 …… 两个小时之后，宋江和宋山出现在玉都县长途客运站。 虽然宋山说的很不靠谱。 但是谁让宋江从小大就被宋山糊弄，在他心中，弟弟宋山是一个比他聪明的聪明人，是读书都能拿第一的高智商，弟弟说一，他从不说二。 所以他还是请了几天假，带着几百块工资，和宋山来了县长途客运站。 县里面就有去省城的长途车，倒不用去到市里面。 “有去西京的车票？” 宋江去买票：“最早几点啊？” “有，十二点就有一班！” 买票的阿姨回答。 “多少钱一张？” “三十二！” “两张！”宋江递出皱巴巴的一百块钱，发工资就三百块钱，他一块钱都没动，卖两张票要六十多块钱，心里面还是有些心疼的。 买票的阿姨给了两张车票，然后找零三十六。 “山子，我都没去过省城，要去省城，我咋心里面有些打鼓啊！”坐在候车室，宋江摸摸脑袋，心里面有些忐忑，他这是没出过远门的焦虑症。 “我也没去过！” 宋山把木匣子抱着，目光有些苦涩。 心中补充了一句：这辈子我也是第一次去省城西京。 十二点，准时上车，上了车，两人按车票找位置，两个连着的位置，雍市距离西京不远，所以这是中巴，不是大巴卧铺，顶多四个小时就到了。 宋山坐里面，宋江坐外面。 人上齐了，车就开动了，向着西京而去。 这时候宋江才开口：“山子，这次落榜，你咋办？” “不读了！” 宋山回答。 “你这是意外，要不……”宋江劝来一句。 “哥！” 宋山面容正色：“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复读，小妹就连高中都读不下去了，没必要！” 不是钱的问题。 是他不想去了，大学的生活，他享受过，他见识过，没必要在浪费时间走一趟。 “哎！” 宋江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现在也只是做学徒，赚不钱，一个月省下来，不过是两百多块钱而已。 下午四点。 车进入了西京的明渠车站。 “这就是省城？” 宋江感叹，下车一看，周围都是高楼大夏，雍市与其相比，就是小土坯而已。 “这就是省城！” 宋山也在感叹，心中加了一句：“九七年的省城！” 第六章 人靠衣装 宋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西京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是这个时代的潮流标准，是他没有见过的高楼大夏，让他兴奋的景象。 但是对于宋山来说，这西京依旧是落后的。 于二十年后的西京想比，现在的西京，还没有起步，甚至比不过沿海的一个普通城市的发展，街道，高楼，房屋，甚至公交车……一切的一切，看起来了都显得那般的怀古。 这就是西北的落后。 哪怕西京作为西北的首府，相对于沿海的发展，都是差距甚远的。 两人出了车站，顿时迎面上来一群人。 “两位小兄弟，要坐车吗？” “你们去哪里啊，我送送你们，我车就在那边，很快的！” “小兄弟，要住旅馆吗？” “……” 车站最多的就是做生意的人，他们一看到有人下车，二话不说，直接见缝插针，一下子涌上来了，一声接着一声询问。 周围听着很多三轮车，摩托车。 这年头，出租车都少，哪怕是西京的道路上，也是三轮车，摩托车，自行车的成群结队，当然，作为西北首府，改革开放二十年，这道路上的小车也是蛮多的了。 带着宋江来，果然是好的，凭借着宋江魁梧如虎的身躯，他们很快就杀出了车站的重围，走到了外面的公路上。 “我去，还真可怕！” 宋江擦擦汗，这阵仗他可真是少见，虽然县里面的车站也会挤一挤，但是绝不会有这么可怕的现象。 “西京是这样的了！” 宋山看了看手中的木匣子，还好，这宝贝没碰到。 “我们现在去哪里？”宋江问。 “去找给地方睡觉！” 宋山抬头，看看天色，四点多，快五点了，太阳都落山了，再不去找个地方睡觉，这大晚上的就要流落街头了。 两人就附近原则，想要找个旅馆。 但是联系找了几个，宋江都嫌太贵了。 他就带着三百块的工资，车费就去了几十块，现在就这点钱了，得省着一点用，不然回去的车费都没有了。 宋山倒是不担心这点。 可他也不好明说啊，这时代和时代之间的思维，是有代沟的，用超前二十几年的灵魂去和这个时代的宋江交流，那是不理智的事情，那就由他去吧。 所以他们硬是走路走了七八里，都快天黑了，才在比较偏的地方找到一个小旅馆，三十块钱一个房间，双人房，洗澡都是公共浴室。 这一晚上下来，都让宋山腰酸背痛的，比在自己家睡还难受几分，习惯的后世的席梦思，家里面的土炕虽难受，但是有怀旧情感，倒是勉强能接手，可这破床，差点没把他的老腰折腾死。 不过这九七年的西京，安全还真不太好，幸亏宋山明智，把宋江带来了，这差点就进贼了，可宋江警觉，窗户才有点动静，他就好像猛虎一样飚起来，估计那个在窗户后面的贼也被吓得半死。 算是有惊无险，一大早起来了，那温碗还安然无恙的躺在了木匣子之中。 第二天早上，宋江退房之后，两人走出了街道，街道不远处就有一个做早餐的，主要是买馄饨。 一人吃了一碗馄饨。 这时候宋山才开始寻思找路。 昨天出了车站，没啥方向感，走着走着，一下子倒是向着外围走了，所以附近有些清冷，应该是市区边缘了，得进市区去。 这一次宋山是准备找一个拍卖行。 西京是一个历史底蕴很沉重的地方，所以这里的古董很多，古董贩子多，摸金倒斗的人也多，古董店铺更不少，但是宋山毕竟不是专业的。 这里面的道道不少，他可摸不透。 所以他找一个拍卖行。 一些大型的拍卖行对古董拍卖虽然在抽佣方面有些苛刻，但是行事光明，把事情放在明面上说，小心一点不至于被坑。 宋山摊开了一张西京地图。 这是昨天晚上从小旅馆的小卖部卖的，这年头没电脑没手机的，想要找路，只能靠着手中的一张地图。 “青松街！” 宋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们在这里！” “那我们去哪里？”宋江现在都摸不清楚宋山来西京干啥的，赚钱，西京的钱这么好赚吗，他现在只希望在钱花完之前，能回到明月镇上。 “去这里！” 宋山指了指，市区的朱雀路，旁边的大善寺是西京的古玩市场集中地。 他知道西京的拍卖行不多。 但是上一世他倒是听文物局的同事说过几个，有一个倒是印象比较深刻的，好像叫宝方拍卖行，在未来倒是名声很响亮，听说在华国不少城市都有分行，是国内一等一的拍卖行。 就是不知道九七年的现在，这宝方拍卖行有没有，他也没去关注一个拍卖行的建立时间。 “有点远啊！”宋江考虑了一下，道：“这得走到下午了！” “坐车！” 宋山说道。 “太浪费了！”宋江有些犹豫。 “坐车，我出钱！” 宋山二话不说，截了一辆车，不是出租车，是摩托三轮车，问了一下去大善寺多少钱，摩托三轮车时机斟酌了一下，说有点远，要收十五块。 宋山价都没讲，直接拉着宋江上车了。 宋江上车之后，还是脸黑黑的，这弟弟不一样了，以前比自己还死扣死扣了，现在花钱都大手大脚了，十五块啊，他一天都赚不了。 宋山挤一下宋江魁梧的身躯，撇撇嘴，西北不是沿海，沿海哪怕是农村，在这九七年恐怕都不会计较十五块钱坐车的事情，可这西北农村，十五块很管用了，终究是太落后了，眼界太窄，想要发展，首先得解放思想，敢去想，才敢去做，任重道远。 进入了市区，小车越来越多，看着宋江有些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哪见过这么多小车啊。 很快到了朱雀路，也不用到大善寺，他们就下车了，宋江想要给钱的，但是宋山直接递了一张天蓝色的四人头上去。 “你哪来的钱？” 宋江问。 “爸给的！”宋山如实回答，宋江也没说什么。 走进了繁华的商业区，到处的店铺让宋江有些应接不暇。 走着走着，看到一件装饰还不错的服装店，应该不是什么牌子专卖店，但是在九七年来说，这样的装饰，应该是很少有的。 宋山看看自己和宋江，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校服的短袖，一条中裤，布鞋，而宋江，黑色短袖，凉鞋，军绿色中裤，两个活脱脱的土鳖子。 他直接拉着宋江进了服装店。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从服装店出来，宋山身上的一百多块钱全部不见了，宋江也只剩下八十块钱了。 但是两人却改头换脸了。 虽然宋江苦兮兮的脸，但是精神却焕然一新。 他们穿上的都是白色衬衣，而宋山的是休闲裤，运动鞋，活力精神，而宋江的是一条黑色西裤，还有一双皮鞋，在这个时代属于精英人士的行头。 这两身行头，差不多三百块钱。 不过人靠衣装这话说的还真不错，前一刻他们两个还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下一刻两人算得上是城里人了，特别是宋山，带着后世而来的精神，与众不同的气质，配上这一身潮流的运动装，谁看到他敢说他只是一个小农村的人啊。 第七章 宝方典当 “哥，你这是咋了？”宋山斜睨一眼，有些无语的看着宋江的垂头丧气。 这一身都市精英的行头，还是没把他的土包子气给洗掉，愣是让他左一下右一下的动作完美的破坏了，加上他那苦瓜般的脸。 宋江还是宋江，西北一个农村汉。 “这衣服这么贵，我这不是怕脏了吗？”宋江念念叨叨的道：“山子啊，干嘛花这钱啊，穿的又不舒服，好几百块，你哥一个月都赚不了，这日子好过不过了，再说了，现在咱的钱都不多了，就够车费回家了，要不……” “哥，你别说话！” 宋山摆摆手：“接下来你就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就行了！” 要说宋家的基因还是不错了，兄弟姐妹们的模样都不丑，宋江长的高，一米九的个子，加上他那张耐看的脸，去演艺圈发展发展，或不定混一个军装小鲜肉来。 可这一张嘴，全露馅了。 果然，精英气质也不是那么好伪装了，还得养，接着培养。 两人出了服装店，直奔古玩街而去。 这西市的古玩街很凌乱，在宋山的记忆之中，好像这里要到明年，也就是九八年才规划成为了一个正规的古玩城。 走进街道，两边店铺很多，在地面上摆摊的更多。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现在算是盛世，古董渐兴，西京乃是历史古城，十三朝帝都，这里的古玩多不胜数，也算是这个行业的领头羊之地，比之燕京有过之无不及。 “小兄弟，看看我这字画，这可是好东西，郑板桥的画，便宜卖给你了！” “……” “来看看了，刚刚淘来的古玉，价值连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 摆摊的声音是最大了，他们不同那些古玩店铺，他们是打一枪换一地，所以吆喝的最用力。 “这些都是古董？” 宋江没见过世面，在他理解的知识之中，古董可是很值钱的，怎么遍地都是呢。 “哥，别让他们骗了！” 宋山没好气的说道：“这里地摊上摆的东西，一百件都九十九件都是假的，真东西哪能在这里呢？” 这还是九七年。 所以还有百分之一是真品。 要是放到二零一七年，你走满一条街，未必见到一件真品，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假货满天飞，哪怕砖家都能分分钟打眼。 “这位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 一个蒙古汉子穿着蒙古特殊的衣服，听到这话，插上了一嘴：“这真东西还是有的，斗里面出来的，要不给你看看！” “不用了，谢谢！”宋山摆摆手，他是卖东西了，不是来买东西的。 “哎呀，不意思！” 这时候左边人群一挤一下，一个身影撞向了宋山。 宋山躲避不及了。 “小心！” 但是宋江的动作必宋山肉眼看到的还要快，一个转身已经挡住了宋山的左边，一个手一个脚，轻松的把人给拦住了，这是一个比较瘦小的男子。 宋山这时候才回过神，小心翼翼的保护好手中的第一桶金。 “哥们！” 宋江这时候开口的，完全没有土包子的半点气息，冷冽而严肃：“你这手可别伸向我兄弟，不然我可会拧断它的！” 瘦小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灵动的手指已经被一个铁爪般的大手给抓住了，一阵吃痛，没想到摸不到鱼，还惹上腥味了，他感觉开口：“兄弟，意外，意外！” 宋江把手放开，退后半步，一双凌厉的双眼盯着瘦小男子。 瘦小男子比划了一下宋江的个头，再看看他的气势，感觉惹不起，灰溜溜的跑了。 “哥，他是贼啊？”宋山有些后怕，要说这么大的木匣子也摸不走，但是被他撞一下，要是摔破，可就得哭半天了，这第一桶金要是付之流水，他可真的无颜面对宋氏的祖宗和父老乡亲们了，这宝贝可是宋家的宝贝。 “嗯！” 宋江点头。 “你咋看出来的！”宋山有些奇怪了。 “他的手指很特别！”宋江说道：“做我们木雕师的，最注重的就是手指的稳定，我们有些时候要架着刀片来雕刻，训练上比他们这些做贼的苛刻的多了！” 他伸出之间的手指，指了指手指其中比较特殊的手指：“一般好像我这样的手指，食指和中指之间，老茧不少，而且即使长度不一也会习惯性平指的人，不是木雕师，就是贼，他这样的，肯定是贼！” “我哥牛了！” 宋山感叹的道：“以后这不做木雕师，做贼也不错啊！” “滚！” 宋江没好气的说道：“师傅教艺的时候，我们这些学徒都发过誓的，谁的手指敢用来摸鱼，门规是要被砍掉的！” 两人走了半圈，形形色色各种人，迎上来推销的，看到他拿着木匣子想要试探，都不少，但是就没看到一个拍卖行，这倒是让宋山有些的郁闷。 难道拍卖行不在这个区域。 倒不是一定要找宝方拍卖行，其他的也行，他本意来说，自己人生地不熟，而且对古玩这一行也没什么经验，找还是找正规的拍卖行，宁可让他们收取佣金，也不想和那些古玩店的老板都心眼，古玩这一行，水太深的，就你这样看着，说不定一眨眼的功夫都能让人掉包。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了。 他们两个都饿了，就在街口的档子那里应付了一碗羊肉泡馍，然后又回到古玩街了。 “这位大哥，我早上看你们来回几转了，找人还是找东西？” 他们一头雾水的时候，一个少年迎上来了。 “找地方！”宋山看了一眼少年，回答说道。 “五块钱！” 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笑的很鸡贼。 “你要是能找到，我给你！”宋山不在乎几块钱，这一早上都在这里转糊涂了，他早就应该想到，找个地头蛇问问。 “你问！” 少年自信的道：“这附近几条街，不管是文玩，古玩，青铜器，字画，还是古币，无论什么店铺或者摊位，只要你能说出名字，没有我不认识！” “哦？” 宋山有些怀疑，直接报上一个名字：“宝方拍卖行！” “拍卖行？” 少年皱眉：“这里周围几条街可没有拍卖行啊！” 他想了想，道：“宝方店铺只有三个，一个是街尾的宝方玉器，一个是大善寺旁边的宝方古玩，还有一个，就前面，转一个小巷子进去，宝方典当！” “宝方典当？” 宋山灵光一动。 典当？ 拍卖行？ 其实拍卖行这样的公司，下面多多少少都有不少典当行的，这是他们拍卖宝物的来源，一般拍卖只是在重要场合才进行的，但是在市面上都是以典当行来营业的。 “去宝方典当，带路，到了给钱！”宋山说道。 “好嘞！” 少年办事倒是迅速，带着宋山宋江走前面的时候向右转，走进一条小巷，小巷倒是不精辟，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地面上还有人在摆摊子，摊子上的古董比外面更有味道。 “就这里了！”少年停下来，指着头上的牌匾，说道。 “宝方典当？” 宋山抬头，还真是一个典当行。 他戳戳宋江，自己身上的两百块钱都花光了，就宋江身上还有点钱，宋江不情不愿拿出一张五块的，递给了少年。 “大哥爽快，我叫皇甫岳！” 少年手指谭一谭钞票，笑着说道：“日后在古玩街想找什么，可以直接找我，保证不让你吃亏！” 宋山没他，径直了走进了宝方典当。 宋江还想埋怨两句宋山大手大脚的花钱，可还没说话，宋山就进去了也，也只好跟着进去，走了进去。 外面只是一条小巷，进了里面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古色古香的装潢，有点回到明清时期的感觉，正面上开着三个柜台。 在柜面上有一个旗袍美女当迎宾。 这时候典当行有些冷清，好像没什么人。 宋山倒是没有感觉奇怪，他曾经也听认说过，古董这行，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时都是这样冷冷清清的，可赚钱的时候，一单子能比得上一年的收入。 “两位先生，不知道有什么能为你们效劳的吗？”旗袍美女笑吟吟的迎上来，脸上的笑容很专业，丝毫没有让人感觉不违和，这迎宾水平放在后世都是不错的。 “姑娘，我有个古董想要出手！”宋山说道。 “这边请！” 旗袍美女早已经注意到了宋山手中的木匣子，听到宋山这么说，便把他兄弟引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这典当行设计有好几个这样的迎客房间。 第八章 三百八十万 宝方典当行的接待室。 这宝方的接待不错，这从头到尾，从旗袍美女引进来，一个鉴定师出来接待，从头到尾都很客气，最少没有要出现那种打脸的桥段。 “我姓赵，不知道你们要出手什么东西？” 鉴定师姓赵，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在鉴定这一行，他是显得年轻的，但是他也是有功底了，他十二岁开始接触这一行，做了十几年的学徒，宝方两年前开始建立，他被高薪挖过来，当坐堂鉴定师。 “这个！” 宋山打开了木匣子。 “这应该是老物件了！”赵鉴定师看了一眼就判断出来了。 “上面都是灰尘！”宋山道：“可以洗掉看看，我不太懂，就怕弄坏了，所以就没洗！” “这样是对的！” 赵鉴定师眸光一亮，道：“好像古董这这东西，哪怕弄花了一点点，都会让贬值的！” 他带上的手套，拿着放大镜，用棉签挑开了一些灰尘，仔细的看了看，面色微微一边，喃喃自语：“这釉色……是北宋汝窑吗？” 他再仔细看看这碗：“碗口如莲花，莲花十瓣……不会那件宝物吧！” 他深呼吸一口气，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可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了，他也鉴定不出来，这得老师傅掌眼了，不然看走眼了，他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小陶，快去请岳老爷子来，就说有件东西，我拿不住主意！” 他轻声的对身边的旗袍美女说道。 “岳老爷子？“ 旗袍美女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去了。 “小兄弟贵姓！” 赵鉴定师把碗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才放进木匣子里面，和宋山套起了近乎。 他略眼一过，就明白了，这两人相貌相差无几，看似兄弟，但是做主了明显是小的，不是大的。 “免贵，姓宋！”宋山让宋江进来之后就当一个静静的美男子，一切都由他亲自出面，他上一世好歹也宦海折腾的十几年，这打交道的事情，他可擅长。 “这东西，宋老弟是想要死当，还是活当？” “什么是死当，活当？” “死当就是直接卖给了典当行，活当就是你当了，还可以赎回去！”赵鉴定师微笑的说道。 “我听说宝方有拍卖行是吗？” 宋山试探性的问道。 “看来宋老弟懂行啊！”赵鉴定师说道：“我们宝方的确有拍卖行，但是上拍卖行都是宝物，而且抽佣比较厉害！” ………… 宝方典当行是一个老宅子，两个进出的院落，被改修过，前院装饰为典当的门面，后院是一个比较雅致的居室。 院中，两人品茶。 “洪大头，你什么时候跑来西京了，是在燕京混不下去了？”年约二十岁的女子一袭黑色的小西装制服，长发之家扎起来，显得干练而清爽，她调侃着对面的青年。 “方姐，这话说的可就冤枉了，我这可是特意来看你的！” 洪大头本名洪子扬，燕京洪家嫡系子弟。 “方姐，你都两年没回去了，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他有些苦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即使被发配来了西京，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气，明明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却实在让人不敢有丝毫亲近之意。 “想我，是想看我笑话吧！”方南衣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的。 “方姐这是啥话啊，我洪大头是那样的人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和方姐同进退的！”洪大头连忙发毒誓。 “得了！” 方南衣可没时间和他打太极：“有事说事，没事滚蛋，你姐忙得很！” “姐，我家老爷子这不是快过大寿了吗？” 洪大头不敢二话，连忙说：“就想来你这里淘点东西，他老人家喜欢古董字画什么的，我也不懂，可姐这里多了，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不是求姐吗？” “就知道你无事不等三宝殿！”方南衣说道：“洪老爷子大寿，倒是该送点好东西了！” 在燕京对她比较好的老人，也就那几个，洪老爷子算一个。 她把典当行的供奉都请来了：“岳老，最近收到什么宝贝没有？” “老板，典当行最近倒是收到一些东西，但是都是送去准备秋季拍卖的，你想要什么？”岳老一身唐装，恭谨的回答。 “给一个长辈的寿礼！” 方南衣说道。 “寿礼？”岳老想了想，说道：“有一副字，唐朝的，没有落款，是临摹王曦之的笔法，作价也有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太小气了！” 洪大头开口，他不懂古董，但是最少他知道东西是越贵越好的。 “岳老，赵师傅请你去一趟，说有件东西，他拿不定主意！”这时候旗袍美女走进来了。 “赵宇都拿不定主意，那应该不简单啊！” 岳老闻言，轻声的说道。 赵宇是他见过比较有天赋的人，有扎实的基础，也有谨慎的眼力。 “老板，我先去看看！”岳老说道。 “一起！” 方南衣也站起来了，能让岳老出动了，起码都是能上拍卖行的物件，她这个老板自然也想看看是什么宝贝。 “我也去！”洪大头也兴趣来了，跟着走出去了。 …… 一行人来到的接待室。 “岳老！” 赵鉴定师连忙恭谨的对岳老行礼，这是尊敬的礼数。 “小赵，东西呢？”岳老的性子比较急，他是想看看什么东西能让小赵都摸不透。 “在这里！” “这是？”岳老第一眼就看出的形状，他戴上的手套，把碗拿起来，虽然很多灰尘，但是能轻轻的抹去一些，看到真容：“天青釉！” “应该是北宋汝窑的！”赵宇说道。 “是北宋的物件，也是汝窑的！”岳老点头：“但是是不是传说的物件，还要把这上面的灰尘泥土都去掉，仔细的看看才行！” 他说着抬起头，目光看着宋家兄弟：“这是你们的东西！” “是！” “要当，还是要卖！” “卖！”宋山很直接的道。 他需要第一桶金，也没有想要赎回来的意思，对于古董，他本身不太感兴趣，或许说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有过兴趣，但是绝没有收藏的念头。 “我现在去土，没问题吧！”岳老道。 “当然！” 宋山点头，人家是专业了，自己还在这里看着，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岳老当场开始操作起来了，其实用水洗是最简单的，但是有些黏土一旦揭开，是会伤的上面的釉色的，他用棉签沾水，然后一点一滴的去掉灰尘，然后又用棉签点上一些不知道什么的药水，把那些黏土慢慢的抹掉，丝毫没有伤到上面的釉色。 这过程足足用了半个消息，一个汝窑莲花温碗就浮现在出来了。 “这是？” 方南衣做这一行的，虽不是专家，可一些知识她也是有的，看到这清洁之后的碗，她很快就想起的去年曾经吃亏的那个物件，她走上来，隐晦的向着岳老问一句：“岳老，这是汝窑莲花温碗？” “嗯！” 岳老点头，然后开始仔细的看，仔细的观察，用放大镜把每一寸的釉色，碗底，碗口，都看的很仔细，半响之后，才说道：“是正宗的物件，比不上故宫那个，但是也不差去年在安和拍卖行拍卖出去的那个，老板，这东西拿下来了，秋季拍卖就有盼头了！” 方南衣雷厉风行，她直接走上来，看着宋山，道：“小兄弟，我是这里的老板，方南衣！” “你好！” 宋山伸出手：“在下宋山！” “宋兄弟，你能找上我们宝方典当，是我们的荣幸，你既然要卖，我给你两个方案，一个是送去拍卖，但是要等一段时间，当然拍卖是要抽佣的，而且佣金不小，另外一个方案，我们典当行可以直接出价买下来，你可以选择！”方南衣微笑的说道，她的笑容即使宋山见过形形色色无数美女的宦海老将都有些走神了。 美女有十分。 这方南衣在宋山这里，可以打九点五分了，属于祸国殃民一类的美女。 这不，宋江都有些低下头了，在这美女面前，实在是自卑。 “如果典当行买下来，你们出价多少？” 不过宋山很镇定，没有被这女子的气势给压倒，很直接的问。 方南衣倒是对这少年的镇定有点刮目相看，他回答说道：“一百万！” “噗！” 宋江是想要很安静的当一个美男子的，可这一口茶还是喷出来了，一百万，他没听错吧，这破碗居然值一百万，一定是我听错了。 宋山却面色不该，淡然如斯的道：“方老板看来是欺负我不懂行价，我不找那些古董店，就是怕给他们欺负，还以为典当行会正规一点，倒是没想到，该欺负外行人的还是会欺负的！” “看来是懂行的！” 方南衣连脸都不红，笑眯眯的道：“是我唐突了，这样吧，如果你直接卖给典当行，我出价三百万，这可是不二价了，或许上了拍卖，会贵一点，可算掉了抽佣的，也差不多是这个价格了！” “三百万？” 宋江感觉直接疯了，今天一定是在做梦，一百万，一下子有三百万，难道不是钱吗？ “三百万？” 宋山倒是微微皱眉。 这的确是一件古董，但是古董的价值要收藏的，十年后或许能卖出三千万，但是现在多半也是这个价格了。 “三百八十万！” 一个突兀般的声音响起：“小兄弟，这东西三百八十万转给我，不用抽税，不用抽佣，立刻转账，马上拿到钱，如何？” 第九章 还是要猥琐发育啊！ “洪大头，你是想要找死吗？”方南衣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懂不懂行规？” “方姐，我有不是这一行的人！” 洪大头走上来，狗腿子般的笑容浮在脸上，道：“况且，我那敢和你作对啊，要是其他东西就算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但是这温碗可是老爷子的心结！” 说着他有些叹息起来了：“爷爷他几次去博物馆，都去看它的，好几次想要借出来观摩一下，可你也知道了，那馆长叶老头可是他的老对头，他一辈子不服输，他那开得了口啊！” 他祈求的道：“你看我一片孝心的份上，让给我吧！” 他不懂得古董，但是他就认得这汝窑莲花温碗，故宫博物馆里面有一个国宝级的温碗，可远观，可远观不可近玩，他家老爷子特别喜欢，一直想要玩耍一下，都没有机会，所以他也记在心中了，可这玩意，可遇不可求啊。 “你……” 方南衣有些气结，但是他也知道洪老爷子的心结。 “算了，你有钱挥霍，那是你的事情，老娘还不拦着你作死！” 方南衣想到洪老爷子对自己的照顾，几年前要不是洪老爷子和几个老爷子出面保下她，她就走不出京城了，想到这里他也就心软了：“给你可以，但是你要把温碗借给我们拍卖行秋季拍卖做噱头，不然免谈！” “行！” 洪大头满脸笑意的应下来了。 这时候洪大头看着宋山兄弟：“兄弟，三百八十万，卖给我，怎么样！” “好！” 这都不用商量，宋山直接应了。 有人出高价，当然是卖了。 这绝对是最高价了，按照他对眼前那个精明的说不过去的女人的印象，这价格说下去，也不会再高，就算送去拍卖，也不一定能高价。 半个小时之后，宋家兄弟和这个叫洪子扬的青年走出了宝方典当行，去了一趟邮政银行，当场转账，三百八十万进入了宋江的存折之中。 宋山现在连身份证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存折，这年头，用存折的比较多，而且在农村来说，百分之九十都是邮政银行的存折。 也幸好这个洪子扬的面子大，不然这三百八十万的转账都需要很多手续，现在十几分钟就直接搞定了，可谓是高效率。 “三百八十万？” 站在门口，宋江看着存折里面的数字，他久久回不过神。 三百八十万，那是什么概念？ 这恐怕已经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他师傅可是木雕师之中的大师人物，出一次手，最低都有几千块，那可是他的目标，他幻想着日后自己成为木雕大师，全家就不愁吃喝了。 可一下子三百八十万进入了自己的户头，他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这得需要雕刻多少作品，才能赚到啊。 “宋小弟，日后还有什么宝贝，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洪子扬出了银行，留下了一张名片，上面是洪氏国际贸易明珠分部总经理的头衔，还有一个电话号码，就上了一个小车，匆匆离开了。 “一定！” 宋山对于能给他第一桶金的这个青年，倒是也有一个印象，微笑的回应。 “快三点多了！” 宋山通过窗户，看了看银行里面的钟表，这才对宋江说道：“哥，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这时候还有没有车回玉都县难说。 但是回到雍市的车肯定有。 宋江好像没有听到宋山的话，不作回答。 “哥！” 宋山又叫了一声。 宋江才回过神，一脸茫然的看着宋山，喃喃的道：“弟，我们有三百八十万，是吗？” “你存折上不是看到了吗！”宋山微笑的道。 这是大起大落的表现，宋家穷的叮当响，突然有一笔如此巨款，也难怪宋江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了。 “三百八十万！” 宋江的反应弧线也就这样了，他在感叹：“我们的小厂，也就是价值十几万而已！” “那就把它买下来！” 宋山财大气粗。 “买下来？”宋江跟不上宋山的节奏了，楞了一下：“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宋山说道：“我们有钱，哥你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最杰出的木雕师，买下木雕厂了，厂里面的老师傅还敢藏着捏着他们的技艺吗？” 老师傅的技艺，除非传给关门徒弟，其他门徒都是打个折扣的。 “这个……” 宋江有些异动了，要是当老板，能让几个老师傅都把技艺传给自己，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哥，三点多了，要不我们在西京找个酒店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吧！”宋山也不刺激他的，轻声的说道。 “住什么？” 宋江还是宋江，并没有因为三百八十万的巨款而变得轻飘飘的，找个朴实的西北汉子有着抠门的本事：“这西京的酒店多浪费钱，现在回去，应该还有车回玉都！” 说着他们赶去的汽车站，就近原则，也没有旨意要回到之前的长途客运站，附近就有一个长途车站。 走十几分钟，转角就是了。 进站，买票。 到玉都的车没有了，但是有回到雍市的，四点三十分是最近一班，走的是秦州市，路过雍市。 所以他们卖的回到雍市的车票，这车票便宜很多，二十五块钱一张，两人就是五十块钱。 车到站了，提前十分钟上车，上车找位置坐下来之后，宋江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冷静下来，他把存折一直捏在挎包的小袋子里面，这是他平时的工作包，他捏的死死地，生怕那存折跑了。 宋江倒是很平静，第一桶金到手了，他在考虑接下来的问题。 他的本意是修路。 三百八十万，这绝对是巨款，打通那条山路是可能够了，请购机，请推土机，请车拉泥，请工人……算尽了这些，预算是足的，毕竟在这年代的而人工也很低的。 但是如果想要修建一条从村里面出来，一直穿过大山，越过明山村，越过小林场，直接驳接上炎水省道，的水泥路，最起码十几公里，恐怕这点钱还不够。 可不修这条路，打通大山了，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路太难走，也是问题。 要么一步到位，要么不去做。 这倒是让他苦恼。 “想要做农夫，好好在家耕田种地，还是要猥琐发育啊，不然资本不足啊！” 宋山开始挠头，该怎么来钱了，他有本钱，可以钱滚钱的技能叫做生意，可走仕途他还有点经验可说，做生意，他是这块料子吗。 想着想着，他就歪着脑袋，瞌睡过去了，嘴角还留着两串哈喇子，仿佛在做梦，这梦还是甜的。 第十章 要睡大街的百万富翁 “山子，到站了！”浑厚有力的声音把宋山的梦给打破了。 “到站了？” 宋山睁开眼睛，朦胧之中看到了夕阳。 “几点了？”宋山揉揉眼睛，看到车上的人正在排队下车，便随口问了一句。 “六点三十！” 宋江抬头，看看车上挂着的一个小闹钟，直接回答说道。 从玉都去西京要三四个小时。 但是从西京回雍市，只要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玉都离雍市也需要两个小时左右，太偏了，已经是雍市边疆了。 “六点半？”宋山看看外面：“还有太阳啊！” 现在是七月时分，日长夜短，晚上起码要到七点钟以后才会天黑，所以六点多回到雍市，才是傍晚日落，刚好晚霞遮天。 “快下车了！“ 宋江叫喝着，便走出位置了，沿着车中间的通道向着前方的车门走去。 宋山在后面跟着。 “宋山？” 一个糯糯的声音从宋山后面突然响起。 “林夕？” 宋山回头一看，少女如画，白皙的长裙，白玉般的俏脸，一头乌黑的头发，带着林黛玉那般柔和的气质。 同学。 同班同学。 初中高中六年的同班同学。 “真是你啊？” 同坐一辆车，林夕比较早就上车了，而且坐的比较后面，没想到宋山也在这车上。 “你也从西京回来？”宋山问。 “是啊！” 林夕的笑容是那般的让人动人，她明月般的美眸闪烁一下，问：“高考之后，同学们聚餐，怎么不见你啊！” “没脸去啊！” 宋山不好意思说自己那时候正在筹备自杀要挟爹妈要复读。 今天已经是七月十六，九七年的高考和后面的高考时间不一样，在七月七八九三天，高考之后必然有一次同学聚会，这叫分别之前的离愁。 但是宋山缺席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林夕也知道宋山缺考一天，就算他平时是学校的尖子生，成绩再好，也好不到那里去，本科都基本上是上不了，心情肯定低落。 “还能怎么办！” 宋山脸上有一抹笑容，并非苦涩，而是开朗：“回家，种田！” 这是真话。 “你说什么胡话呢？”林夕娇嗔了一声：“不是说要考人大吗？” 她报考的就是人大。 他们的梦想都是人大。 宋山抬头，看着看着林夕明媚的俏脸，一时之间感概万千，不禁有些挠头了。 上一世，这是初恋，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暧昧一直都在，只是他们都是理智得让很多成年人都汗颜的两个人，一直在比着学习，希望学习能让他们之间改变命运。 林夕今年就考上了人大。 而他，复读一年，也考上人大，一进大学，就确定了关系，为这七年的友谊画上一个句号，变成的情人。 那时候的他，刚刚进大学，一年级的学生，直接泡上了二年纪的学姐，还是一个榜上有名的校花，惊动燕京无数学府，可他们毕业之后还是要分手。 林夕的梦想是出国。 在这个年代，国外一坨屎都是香，大学生皆以考托福，办签证，出国留学为光荣。 而他，还记得梦想，所以选择了回到雍市，回到那个落后的玉都。 梦想不一样。 分道扬镳是必然的事情。 “你们下不下车啊？”一个大妈超强的分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一丝丝暧昧的气氛。 两人一看，车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他们两个站在车中间的过道上，聊着已经不知道时间了，顿时脸都有些红润起来了。 他们赶紧下车。 “你一个人？”宋山环视了周围，微微有些皱眉，这是九七，不是二零一七，就算是二零一七，一个女孩子，还是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人出远门，都有些危险，况且还是九七年监控根本没有普及的时代。 “我叔会来接我的！”林夕轻声的道。 “在哪里？” 宋山知道她妈妈好像是西京人，也没问她去西京做什么。 “应该在车站外面！” “送你出去！” 两人的情绪从刚才开始，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宋山在沉默，林夕也在沉默。 顺着过道，他们向着车站外面走去。 这时候，夕阳已经渐渐的湮没，黑夜逐渐降临，车站周围的路灯都已经的亮起来了，映照这一些被已经黑夜湮过的角落。 “小夕！”车站外面，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在摆手。 “三叔！” 林夕迎上去。 宋山停下来了，站住了脚跟，看着她远去。 突然，林夕回头：“宋山，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什么约定？” 宋山本能的回答，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他的回忆一下。 “我恨你！” 少女愤恨的冲着离开了。 “约定？” 宋山的回忆很快就出现了。 “如果我们都考上大学，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好吗？”那是初三，即将中考的时候，同样是一个夕阳的傍晚，明月中学的后山上，一个女孩子鼓起勇气许下的诺言。 “对不起！” 宋山忍不住刮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能忘记你，哪怕是重生一世，哪怕过去了几十年，不应该啊。 “山子，做啥呢？” 宋江可一直都盯着弟弟和某个少女的互动，很安静的隐匿了，突然看着宋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说道。 “没啥！” 宋山讪讪的道：“脸上有蚊子！” “那女孩是谁啊？”宋江变得八卦起来了，他下车半天，看不到弟弟，还想上去找，可一上车，看到弟弟和一个漂亮的不成话的女孩子在聊天，便又悄然的下车了。 “同学！” 宋山的回答简洁而精要，他为了防止宋江死缠烂打的询问，立刻转移话题，摸摸肚子，道：“哥，饿了！” “去吃饭！” 宋江也很豪气，想到存折里面的三百八十万，他这一路上的心情都是兴奋的。 可他的豪气也是有限度的。 出了雍市东区长途客运车站，天已经黑了，车站周围倒是有不少饭店，可某人都嫌的要命，倒不是嫌不好吃，嫌贵，就找了一个路边摆摊了。 又是羊肉泡馍，两碗，吃的两人足够饱。 吃完饭之后，他们才惊起的发现一个事实，两人身上的身上，加起来也就只剩下五块钱，最重要的是，现在也肯定没车会玉都了。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雍市，他们正在面临一个睡觉的问题。 他们有三百八十万巨款。 但是身上只有五块钱。 这年头有atm机，可很少，邮政银行全市也不知道能找出几个，而且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个是宋江只有存折，还没有办银行卡。 “哥，我们睡哪里啊？”宋山一脸期盼的看着老哥。 “找个地方，蹲一晚上就好，明天银行就开门了！” 宋江没在意，说的很简单，也很直接：“我之前来过一次雍市，记得不远处好像有一个园子，要不去看看，一晚上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我@#￥^#……” 宋山想要骂人。 他想过很多很多，绝对不会想到自己重生的第三个晚上，会流落街头，沦落到一个睡大街的流浪汉。 身怀三百八十万巨款，宾馆都能买下很多过个，却只能睡大街。 这人生的反转，让宋山有点接受不了。 第十一章 买个手机 “夕夕，刚才那男孩子是谁啊？”林建光有一辆大众，在雍市可算是小资产，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打量侄女，侄女从上车到现在，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劲了，眼睛还有些红润红润了。 “同学！” 林夕简洁的回答。 “就同学那么简单吗？”林建光道：“我看你对他是挺特别的！” “三叔，你想问什么？”林夕收拾了情绪，看了一眼叔叔，有些叹气，这三叔对她好是好，比她爹她娘都上心，可就一个毛病，爱唠叨。 “呵呵，叔就问一下！” 林建光讪讪一笑，他从小就知道这侄女性格独立，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跑去玉都读书。 他们几兄弟都在雍市，在明月镇只有他们的老母亲守着老宅子一直不肯离开。 林夕从初中开始，就去了明月镇，跟着奶奶生活。 当然这也和林建光的大哥家庭有关，林建光的大哥林建中是一个教授，年轻的时候出轨了，和妻子离婚，法院判决的时候，林建中是净身出户，但是林夕判给了父亲。 不过林夕那时候刚读完小学，一声不吭去了乡下，跟着奶奶生活，从不见父亲一面。 “或许比同学特别一点吧！” 林夕看着窗外，声音有些迷茫。 少女的心，敏感如斯。 她能感觉，眼前的那个宋山，好像不再是以前那个宋山，宋山在她心中，不是一个轻易放弃了人，那是一个愿意和命运贫穷斗争的人。 他绝不会甘心回到那贫穷的农村，当一辈子的农夫。 可…… “回家，种田！” 他就是这样回答了自己。 “夕夕，你这才高中毕业，还年轻，女孩子可要好好保护自己，谈恋爱可以，但是不可以太过分啊，千万不可以未婚先育，现在的孩子，可都比不上我们以前的那一辈人的……” 林建光开始了唠唠叨叨起来了。 而林夕却是充耳不闻，她的目光一直看着车外，看着车外路灯和霓虹灯的光芒，心中有些伤感，她不知道自己对宋山是什么感情，但是那种心跳的感觉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可如果宋山放弃了复读，放弃的读书，那么他们的未来将会是两个世界的人。 ………………………… …… 人总不能让一泡尿给憋死，宋家兄弟终究没有按照宋江的如意算盘走，还真不至于要找个公园，提前占位，流落街头的地步。 他们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小宾馆，规模不大，而且不太正规的。 就是私人办的。 估计证件可能都是不齐全，有事情是可以商量的那种。 在这个年代，可没有后世那般严格。 出示了宋江的身份证，然后宋山直接一点说明了一下情况，提出不交押金，但是保证明天交钱。 虽然那个守在门口的大妈看他们的眼神十分怀疑。 但是生意不好做，终究还是让步了。 这才让他们有了安身之所。 这一天的折腾，宋山洗完澡之后，很快就进入梦乡了，但是对于宋江来说，他是辗转难眠，他把那存折是贴身藏好，时不时会摸一下，生怕不见了。 三百八十万，这到底是什么概念，他现在都还模糊着。 长这么大，他记得手上拿到了最多一次钱，是八百块钱，那是家里面的全部钱，用来教他们是兄弟姐妹的学费的，最后还不够，他的初三的学费还是欠了半年的。 他闭上眼睛，很快就又睁开了，生怕一睡过去，这现实反而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就这样，他硬是抗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宋山起来了的时候，看到了两个熊猫眼，黑乎乎的，挂在某人的脸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哥，你这一晚上做贼去了吗？”宋山问。 “哥怕存折丢了，不敢睡！”宋江回答。 宋山顿时拍拍额头：“哥，这是存折，不是现金，存折丢了，没有密码，也取不到钱了，你怕什么！” “可要是别人知道密码了呢？”宋江说。 这话宋山实在是接不了。 洗刷完了之后，宋山让宋江去取钱，还要带上那个羁押的身份证，他自己当成人质，压在了宾馆这里，不然那守门的大妈，绝对不让他们兄弟走出半步。 邮政储蓄不远就有一间。 九点钟开门，宋江只是用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取了多少？” “三百块！” “三百块？”宋山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果然土豪没这么好养成的，某人有百万身家，还活在三百块工资的时代，拿着三百八十万的存款存折，去取三百块现金。 宋山在考虑那邮政工作人员的心理阴影了。 宋江一边回答，还把三张四人头，还有存折，还有一个新办的银行卡都拿出来：“他们对我好热情了啊，还主动给我办了这张卡，说只要以后只要这张卡就能取钱了！” “就你这存折上面的钱，他们能不热情吗？“ 宋山把银行卡拿起来看了看，他记得是华国91年才开始普及银行卡，不过现在还没有银联，这银行卡只能用在邮政储蓄的atm，而且就算有了银联，这邮政现在也还不是银行，只是储蓄而已。 宾馆还是三十块钱一晚上的房费，不过宋山出门的时候，直接甩了五十块钱给宾馆大妈，这一晚上的收留，他还是很感谢的。 这倒是引起某人的小心思了，直呼宋山太浪费。 顿时开始唠叨的模式。 看来这土豪养成有些艰难，但求不被他的抠门给同化了就行了，宋山在心中如此安慰了自己。 出门左转。 走了三分钟，正是宋江刚才取钱的邮政。 宋山走了进去。 “进去干啥？”宋江问。 “取钱！”宋山回答。 “刚才不是取了吗？” “现在再取！” 三百块能干啥，买点东西回家都不够了。 宋江存折上的数字就是资本，这样的身家，放在沿海城市来说，或许不足为道，毕竟改革开放二十年了，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千万身家都是最少的，但是在雍市，算是富豪级别了，这样的大客户，对于邮政来说，可是要留下印象了。 这刚走没多久，又回来了，自然认得，所以很快就有人迎上来了，是一个前堂经理。 “宋先生，不知道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经理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子，笑的很谄媚，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宋江这种客户，能在存折之中留下三百八十万的数字，一般雍市富豪都没有这样本事，就算有，也不会存在邮政，而且存在哪些银行之中，这样转动比较快，邮政的转账比较麻烦。 “取钱！” 宋山代而回答。 大款还是有优待了。 办事的效率都迅速很多。 大额取款需要预约，所以宋山只取了一个经理报上来最大的数额，五万块而已，这都能让宋江目瞪口呆很久很久了。 最后宋山又让经理为宋山用宋江的身份另外开了一张银行卡，然后转了一笔钱进去。 主要是宋山自己现在还没有身份证，不然就不用这么麻烦。 其实他已经可以办理身份证件了，只是之前没在意，一直盯着高考，根本不去办理，这回去之后得把身份证办出来。 现在一共两张银行卡，都是宋江的名字，里面都有钱，一张宋江用，一张宋山用，这样比较方便。 出了银行之后，宋江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挎包，如果说存折的数字给他的是震撼，那么真金白银的五万块钱给他感觉是紧张，生怕有人抢了。 “我们去哪里？” 宋江问。 “去买个手机吧！”宋山想了想，说道：“玉都也不知道有没有手机买，还是在雍市买好！” “买手机？” 宋江楞了一下：“就是那种寻呼机吗，还是大哥大？” 现在县里面已经有不少人用寻呼机了，他还见过市里面不少人用大哥大的。 “都不是！” 宋山摇摇头，他可不会带个哔哔机在腰上叫半天，更不会带个砖头。 九七年，当然是买摩托罗拉了。 那种大砖头都要淘汰了，现在应该用的比较多的是摩托罗拉的手机，天线外置，比较复古，再晚两年，就该是诺基亚内置天线的那种。 在市里面的一个摩托罗拉的专卖店。 宋山直接花费了一万多大洋，一个七千八，一个六千五，卖了两个摩托罗拉手机，一个直板，今年出的，另外一个翻盖，去年上市的，拉出天线，打电话的信号还是蛮好的，就是话费会贵很多。 第十二章 赔不起，但是我买得起啊！ 买了手机，自然就挑号码。 九十年代是移动的天下。 移动九六年实现全国漫游，还提供国际漫游服务，就是漫游费贵了一点，两个号码都是139开头了，这是移动全球通最先的码号，到了二十年后，这一批电话号码可是宝贵了。 两个号码，各自存了两千块钱进去。 这年头不仅仅手机贵，养一个手机也贵，打电话要钱，接听电话也要钱，要是打漫游服务，能把你打穷了。 把手机搞定之后，早上十一点多，宋家兄弟上了返程玉都的客运车。 宋山倒是想在雍市买点什么礼物，好不容易发了一笔横财，怎么也要和家里人分享一下，可耐不住身边有一个抠门的老哥，这个嫌贵，那个感觉不实用。 最后什么也没买到，直接就上车回家了。 坐的是小巴车。 从雍市到玉都的小巴，半个小时有一趟车。 老实说，大巴车还有点舒坦，可这小巴车坐的贼不舒服了。 前排因为满载了，没位置了，只能坐在最后排的位置上，这条路又颠簸，上上下下的，一会能蹦起来，这比做过山车还来的刺激。 “哥，我要买车，回去就买！” 宋山被颠的想呕吐了，于是乎财大气粗的叫嚣着。 “买啥车啊？”宋江稳如泰山，任凭颠簸，屁股片刻不离桌椅，手中把玩着手机，这只有简单功能的手机是在他眼中一切都显得新奇。 “大众！” 宋山倒是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他这点身家，养台大众还可以，于是乎说道：“桑塔纳吧，比较合适经济，要不捷达也行！” “啥牌子，没听过啊！” 宋江直白的问：“摩托车有着牌子吗，我听说这豪爵才是最贵了，要好几万呢，其实不用珍贵的，镇上那最贵的摩托车才七八千块钱！” 说着，他还扬一扬手中的手机，道：“你要不买这手机，不久可以买一辆摩托车了吗，摩托车多威风啊，开回村子里面，保证乡亲们都来看！” 宋山没法接话了。 不是几年的代沟，是整整二十年的代沟，从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一个时代的沟渠横在他们兄弟之间，这是真没法去找一个共同话题了。 回到玉都客运站，也就下午一点二十分左右，用了大概是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下了小巴车，客运站的摩托车载客的比较多，还有一些自行三轮车在等待，客运站周边也是一个市集，载客的，买卖的，声音吵杂，热闹的很。 “弟，回家吗？”宋江问。 “去看看姐吧！” 宋山想了想，说道。 他姐姐宋锦也是读到了初中，没有上高中，就辍学了，在县里面当服务员，工资倒是比宋江好，但是宋江是学艺的，她是纯碎打工的。 …… 玉都是雍市比较落后的一个县，但是改革开放二十年，这股改革之风也吹到了玉都，个体承包经营的老板并不少，还是有一批人先富裕起来了。 叶大福就是其中一个。 他今年三十出头，以前只是接替父亲职位的一个红旗机械厂的工人，国企工人下岗狂潮，他乘胜这改革之风，开办大福饭店，凭借着关系，倒是做的风生水起。 不过他最近有一个烦恼，看上的那个小丫头片子有些的烈性啊，看来得用点手段才行。 下午，饭店没开市，一群人围在了中间。 “锦儿，你说咋办？”叶大福坐在位置上，人如其名，显得有些发福了，他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看着宋锦，把手中的大哥大直接往哪里一横，道：“我这好不容易才买来的电话，可都让你给砸了！” “老板，这不是我……” 宋锦穿着服务员的制服，站在那里，仿佛受训，她长的有点高，面容姣好，不算小家碧玉，但是绝对是英姿飒爽，有点西北女子的烈性气质，可其实她的性格很内向，这时候很委屈，只能胶着双手，咬着牙。 她想说，这不是她碰到摔下来的，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一双双眼睛仿佛在控诉着她，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锦儿啊，我也不想为难你，我这手机在市里面买，五千块钱！” 叶大福笑眯眯的道：“你要赔，那就算了！” “老板，这不是我摔的！”宋锦鼓起勇气辩驳。 “宋锦，大家都看着呢！” 一个领班制服的女子站出来，指责的说道：“老板的手机就放在这里，这桌子就是你收拾的，不是你是谁啊！” “我没有！” 宋锦倔强的说道。 “还不承认，那报警吧！”领班女子三十多岁，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些泼辣的说道。 “报警就不用了，小事情而已！” 叶大福笑眯眯的道：“既然锦儿说不是她摔的，那就不是她了，我相信锦儿，就一个手机而已，摔了就摔了，没什么大不了了！” 宋锦松了一口气，还有有人相信自己的。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老板。 叶大福心里面得意，小丫头片子，我就不相信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宋锦，还不多谢老板！” 领班女子叫嚣的道：“要不是老板大气，我就报警了，你可得蹲班房了……” “谁蹲班房啊！”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只看到宋家兄弟从外面走进来，宋山一脸煞气，宋江沉默冷厉，那阴鸷的气息让好些人都有些胆寒。 “我还真想知道了，谁能让我姐蹲班房！” 宋山阴晴不定的声音带着煞气。 官场上，讲究是笑脸迎人，哪怕是敌人，迎面也要笑，养成一种荣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才能在官场高升，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生气了。 但是回到这个时代，他是第一次爆发这样的煞气。 “你是什么人？” 服务员收银都是女子，但是穿着后厨服饰的可有几个青年，看着到这一幕站出来表现表现。 但是一靠上来，就被宋江直接撂倒了，宋江那身手还真是刚刚的，一手擒拿，三招解决三个青年。 “哥，弟！” 宋锦眼眶红红的，本来就委屈，看到自己的亲人，就更加委屈了。 “姐，你率了他们的手机？”宋山上前，问。 “没有！” 宋锦咬着牙，坚决的说道：“不是我摔的！” “原来是锦儿的兄弟！” 叶大福之前有些阴沉的脸容也张开了，锦儿是农村出来了，她的兄弟不就是两个土包子吗，好解决。 “就是这块砖头！” 宋山上前，斜睨了一眼叶大福，指着摆在台面上的大哥大，阴沉的问。 叶大福，上一世没有能早点收拾你，让你连累我姐一生，这一世，我慢慢和你玩，不把你玩的家破人亡，破产清盘，我就不姓宋。 “小事情而已，其实……”叶大福的话没说完。 “砰！” 宋山直接把那砖头仍在地面上，狠狠的砸下去的，这大块砖头顿时四分五裂。 “你……”叶大福面色涨红，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买来的手机，今天只是想要当道具而已，可没想过真砸，顿时气急败坏：“这手机你赔得起吗！” “赔不起？” 宋山直接甩出五千块，五十章大额一百块钱直接砸在了叶大福的头上：“但是我买得起，这算是我买的，叶胖子，你再敢打我姐姐的主意，我让你好看！” 说着，他转过身，拉着宋锦走了：“姐，走了，人家在给你下套，这活可干不了！” 第十三章 工人闹事 幸亏这时候是饭店下午休市，还没什么人，大堂上只有饭店里面的人，但是这洒落满地的五千块蓝幽幽的人民币还是有些震撼的，让一些服务员都睁大眼睛。 当然叶大福威慑力在哪里，他们还不敢去捡，只敢窃窃私语。 “这宋锦平时穷嗖嗖的，连两块钱护手霜都不舍得买，怎么有个这么豪气的兄弟啊！” “谁说不是，五千块钱就这么咋砸了。” “不过干活的漂亮，我要有这样的兄弟就好了，不过这叶胖子如意算盘落空了！” “宋锦这么漂亮，他早打主意了！” “……” 小声的讨论还是有些落去了叶大福的耳朵里，让他面色更难看了。 “老板！”领班女子走上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叶大福阴沉的脸：“这宋锦不识抬举，要不我们报警！” “滚！” 叶大福站起来，浑身的肥肉都哆嗦了，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人砸钱，赤裸裸从羞辱感，让他有些癫狂。 众人顿时都不敢言语。 “你们收拾一下，准备开市！” 当然他也没有失去理智，一个能砸出五千块的少年，他可不敢小看，看来之前他有些小看宋锦这小浪蹄子了，可在这玉都，他们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是！” 众人连忙点头，开始去收拾起来了。 叶大福这才一张一张的把钱捡起来，他是铁公鸡，这钱虽然砸了自己，但是好歹能赔偿自己的损失，要不损失了好一个大哥大，那就真的要哭了。 ………………………… 宋锦被宋山拉着离开饭店，走出门口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道：“弟，那不是手机不是我砸的！” 宋山闻言，不禁有些苦笑。 他这姐姐，还真是小白兔，丝毫没有西北女子的泼辣，这时候还纠结这事情，根本不重要的好不好，难道她看不出来，这局就是做给你的吗？ “姐，没事，我知道不是你，这样的破砖头下次我买一个给你砸就是！”宋山说道：“不过这里饭店不能做了，这叶胖子居心不良，我们去你宿舍，收拾你的东西，然后回家去！” “弟！” 她闻言，唰的一下，挣扎开了宋山的手，轻声的道：“不可以的，这份工能赚不少钱，咱妈说了，你要复读，得需要钱，姐待会回去，求求老板……” “姐，难道你就不奇怪，我这五千块哪里来的吗？” 宋山拍拍额头。 “对啊，你这钱哪里来了？”宋锦迅速紧张起来了。 “你这反应弧度还真有点奇特！” 牧景无语。 他这姐姐不应该生在西北，典型的江南女子，柔弱，逆来顺受，心中却永远都拥簇一缕光明，所以她会纵容坏人变得更坏，上一世，正因为她的包容，才养成了叶大福不可一世的性格，也造成了她一生的悲剧。 “锦，事情待会再和你说，现在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家！”这时候木头般的宋江开口了，一开口就是句号，不容反驳，。 还真别说，身为长子的宋江在家里面有这样的说服力。 这不，他一开口，宋锦就没质疑了。 大福饭店的员工宿舍也在不远处，宋锦没有什么东西，收拾几件衣服，就一个普通布包，跟着两兄弟就离开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叶大福就在远处看着，他可不敢过来，因为有一尊铁塔般的宋江在哪里，怕挨揍，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小的青年。 “小猴，你去给我摸摸宋家兄弟什么来头！”叶大福阴沉的道：“敢用钱砸我，我看看你们有多少钱，这次我玩不死他们，不姓叶，那女的你可别动，那可是我相中的！” “好嘞！” 瘦小青年点头而去。 …… “哥，要不去我们买一辆摩托车？”宋山提议说道。 他不想走路啊。 走路很凄凉。 回镇里面有车，可回丰盛村的没车，山路的确很崎岖，但是这不是十几年前了，十几年前只能走栈道，现在的山路政府曾经修筑过，有点技术的含量，倒是能让摩托车走一趟。 但是这样的山路估计走几趟，就能把一辆摩托车给折损了，所以一般有钱也不敢折腾。 “买！” 宋江难得变得大方一次。 宋山其实也是对症下药，要是其他东西，宋江绝不会这么大方，但是宋江心中对摩托车绝对是羡慕已久的，二十二岁的小伙子，没有这么老成，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是没有太大的理智的。 不过宋江还是宋江，抠门是肯定的：“不过我们回镇上去买吧，我听说有些旧的很便宜的，可以去修理铺看看！” “旧的？买一辆二手的？” 宋山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们怀着三百多万，不说买小车，买个摩托车，要买二手的？ “弟，虽然我们有点钱，但是要省着用！”宋江以大哥的名义，语气深长的教育弟弟，不能培养弟弟这种大手花钱的毛病。 “哥，你们那里来的这么多钱？”宋锦刚才偷瞄了一下，宋山的挎包布袋里面，都是钱，她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吓得她小脸都发白了。 “回家告诉你！” 从市里面回来的时候，宋山和宋江商讨过，这事情不能拿出去说，财怕露，人怕名，最多只能说宋家发了点小财，不过家里面可以告诉的。 “还我们血汗！” “我们要发工资！” “我们要吃饭！” 三人沿着正街走，突然之间听到一阵阵的叫喝声音，很是热闹。 “前面做什么？我去看看！” 宋山上前一看，原来是县政府门口。 县政府的门前积聚了很多工人，这些人应该就是传说的国企工人，正在暴力游行，讨要工薪。 九十年代，国企改革是一种浪潮。 有人下岗，有人被下岗。 七八十年代的铁饭碗，在九十年代，已经失去了荣耀的光辉。 “这个阵仗，只有国企工人才弄的出来，他们是哪一个厂子的？” 宋山看着这些激动的工人，又想起了这是九七年，好像想起一件恶劣的事情，突然开口问。 “应该是玉都榨油厂的！” 宋锦回答：“他们好像停工了，发不出工资，都在这里堵了半个月门口了，天天都来！” “玉都榨油厂？” 宋山顿时响起来了：“玉都大豆油！” 这可是玉都的一个地方牌子。 火红火红的一段时间，听说这牌子还销售整个西北，是玉都县的优质国企产业，明星企业，熬过了九十年前初的国企倒闭潮，一枝独秀峥嵘玉都。 可好景不长，市面上突然出现玉都油吃死人的流言，一下子把玉都油给打垮了，玉都榨油厂也因此而没落。 数百人的大厂子，一下子出现问题，这么多国企工人，政府都吃不消。 最终在九七年八月的时候，对，应该是八月，因为工人激动和政府交流人员冲突，而酿成的一个大事故，造成一死十三伤。 他最后记得，因为这个事故，这厂子成烫手山芋，是被雍市的私企收购了。 可是被收购之后，居然还比较神奇的起死回生。 在二十一世纪，玉都大豆油可是造就了一个雍市富豪的亿万身家，在西北这个地方，都小有名声。 “哥！” 宋山心血来潮，有些激动的说到道：“我们不回家了！” “不回家，干啥！” “干生意啊！” 宋山变得干劲十足，道：“虽然我们有不少钱，但是我们也不能坐食山空啊，我们得学会做生意，要以钱滚钱，以钱生钱！”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机会，他必须把握好。 现在他这点钱，看起来不少了，但是如果想回家种地，回去实现他对丰盛村的誓言，还不够，丰盛村太落后，太贫穷，他得继续发育，最少把自己弄得千万身家。 之前他一直考虑，有了第一桶金，他能做点什么生意。 如今他明明知道这油厂是有机会起死回生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要是不能把握好，他会后悔的。 第十四章 租房子 “榨油厂的事情，到底能不能解决？”会议厅中，众人沉默，一个中年男子竭斯底里的在怒喝。 邱永肃今年才四十岁出头，已经是玉都一把手，平时做事说话不形于色，无论什么时候都笑呵呵的，让人如沐春风，但是现在，他的脸容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狰狞。 县政府被这些工人已经足足堵了半个月。 这是在打他的脸。 事情传到市里面去了，背锅的还是他这个一把手，就今天上午，他就被老上司足足在电话里面骂了半个小时，限他必须尽快解决此事。 “邱书记，事情不是没有希望，关键是我们政府没钱！” 二把手，县政府老大，邵通已经五十几岁，快六十岁了，最多做完这届，他就该退居二线了，这事情也成为了他的心结。 “我不想听这话！” 邱永肃是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做事情雷厉风行，他冷冷的道：“现在就告诉我，这事情到底没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能不能解决，就这么简单！” “两个办法！” 众人不说话，邵通只好继续说：“第一，从县财政挪出一笔钱，可以尝试一下挽救，玉都大豆油这个牌子，在雍市还是有点根基了，或许还能就救回来！” “老邵，以你对榨油厂的了解，需要多少钱？” 丘永肃冷静下来。 “两百万以上！”邵通想了想，直接补充了一句：“最低！” “邵县长，我们财政局还真没钱！” 一个男子在叫苦：“这两年的财政已经很拮据了，还是靠着矿业的那点钱支持着，哪里能挤出两三百万的钱啊！” “好了，别在这里叫苦！” 丘永肃看了一眼这个男子，问：“你就告诉我，财政现在能挤出多少钱！” “五十万！”男子苦涩的道：“最多了！” 邱永肃无奈，有些怒而不争，玉都的财物状况他也很了解，知道财政局长并没有推脱，是真的难。 “老邵，那第二个办法呢？” “企业改组！” 邵通说：“现在国企很多都成为了负盈利的企业，早些年我们抛掉了不少，榨油厂本来是少有的良性企业，是我们玉都的明星厂子，但是会也没想到这一遭，现在玉都油卖不出去，货款收不起来，工人发不出工资，我们要是不能处理得好，是会出大问题的，但是我们没钱，只能用老办法，承包出去！” “有人会接手吗？” 邱永肃问。 “雍市的安康食品之前曾经有心思，我们也谈过，但是处理这些国企工人的问题上，有很大的初入，私企肯定不养国企工人，国企工人要是下岗，必然是买断工龄的，这笔钱我们也出不来，我们有这笔钱，都能尝试一下救活榨油厂了！” “他们不解决？” “他们是不想背这个锅！”邵通说道：“我感觉他们是有这个意愿，想要接手榨油厂，毕竟榨油厂虽然现在已经卖不出货的问题，导致一连锁的倒闭，但是也算是良性的资产，无论是厂里面的设备，还是厂房，地皮，都有一定的价值！” “我明白了！” 邱永肃苦笑：“安康食品就是有心，但是现在关键时候，就想拿捏一下我们，拖一下条件，对吗！” “是这个意思！” “县里面有人能接手吗？”邱永肃知道盘活是渺茫的，他不是学经济出身，但是这个年代，经济为王，连九十年代初的国企倒闭潮都过来了，还是对经济的事情有些了解的，现在榨油厂资不抵债是事实，货品没市场也是事实，政府砸几百万，要是救不活，那就连几百万都亏了，冒不起这个险。 “县里面的企业家倒是有些，但是恐怕没有人有这个实力和胆魄！” 邵通摇摇头。 “那就先和安康继续谈！”邱永肃说道：“安康想要拖一拖，那就让他们等一等，事情虽然传到了市里面，影响很不好，但是总不能让国家资产流失！” “就怕这些工人越闹越大！”邵通苦笑：“三个月一毛钱工资都发不出，他们来闹事，也是正常的！” “老耿那边也压不住了？” “老耿住院了！”邵通轻声的道：“就是被这事情气的，差点挺不过，人也老了，一辈子就守着这个榨油厂，却不想到短短时间就跨了，他气不过啊！” 老耿是耿忠明，油厂厂长。 “这些工人还是要稳住了！”邱永肃一眼扫过去，这时候不管有没有人站出来请缨，都要点将了：“林副县长，这事情你来负责，必须稳住工人们！” “是！” 林一松无奈的苦笑，他在县府排名最末尾，下无政绩，上无依靠，让他来背锅，理所当然。 ………………………… …… 宋山是一个行动派，这么想了，就这么做，他第一步……自然是先在县里面租个房子住下来，不然兄妹姐弟三人还能天天住小宾馆啊。 “租房子？”宋江现在还跟不上宋山的节奏：“也行，你要是想要在县里面找活干，花一百块租两个平房，日后在县里面我们也有落脚处！” “哥，这县里面房价也不贵，要不我们买套房吧！” 宋山思维跳跃了一下。 “啥？” 宋江立刻瞪大眼睛了：“你个败家子，钱好好存着，你这东一笔的，西一笔的，也不知道能用多久，日后还要娶媳妇，你姐，你妹都没嫁，还得留点嫁妆，哪能这么大手大笔的，家里面房子好好的，买啥房，不许买！” 宋山不说话了。 这年头，就算西京的房价，市中心，高极也只是一两千，均价恐怕不到八百，雍市也最多五六百，在玉都，四百块一平，绝对是上好的房产了。 可买房对于农村人来说，是不一样的事情，与钱有关，又与钱无关。 在这个年代，买房，等于分家。怪不得宋江大怒。 “要不租一个院落吧！” 宋锦说道。 他在县里面也有点日子了，不算地头蛇，但是也熟门熟路，听说宋山要租房子，她倒是想起了之前一个认识的阿姨，人挺好了，之前在大福饭店做会计，后来听说考了一个什么会计师的证件，一下子跳槽去市里面的正规公司了。 这个阿姨是县里面的人，要去市里面上班，自己家在县里面有一个自建房的院子要出租，丈夫已经不在了，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在上大学，女儿在市里面念高中。 正在用钱的时候，所以想要把院落租出去。 “院落？” 宋山眸光一亮，笑着说道：“去看看！” 他可不能听宋江了，住平房，那些平房简陋不说，四处漏风，出入的人也复杂，住的也不安全，要是有个院落，那倒是不错。 宋锦便带着宋山兄弟来到了县城偏西的一个院落里面，这时候已经中午了。 “钟阿姨！” 宋锦人美心好，说话糯糯的，很有人缘了，她登门上来，这个不到四十岁的阿姨倒是很高兴。 “小锦儿，你咋来了！” 钟阿姨打扮的倒是有些潮，而且保养的不错，看不出来已经有一个二十岁的孩子。 “钟阿姨，这是我哥哥，和我弟弟！” 宋锦介绍之后，直接告诉来意：“他们想要早县里面租房子，我就想起了，你说要去市里面，想把院子租出去，不知道找到租客没有！” “阿姨现在也在头疼！” 钟阿姨说道：“你看我这院子，多好啊，当初修建这房的时候，可把阿姨的钱都砸进去了，可想要租出去有点难了，主要是他们给的钱太少了，也不是没有人给得起钱，只是阿姨这房子，也不能租给一些做生意的人，阿姨这房，日后可是留给阿姨的儿子的，要不是我家儿子读大学太费钱了，阿姨也不会租出去，不过要是锦儿租，阿姨倒是放心很多！” 宋山一进来就喜欢上这院子了，两层楼自建房，周围围墙圈起来，院落加主体，起码有两百多平方，地方很广阔，左边是一个葡萄架，葡萄架下面还有夏天乘凉的太师椅，石门桌。 “阿姨，这里我租了！” 宋山进去看了看房间，一楼不错，二楼合适居住，设计前卫，很是难得的，他直接就说：“整套包下来，多少钱啊？” “啊？” 钟阿姨楞了一下，在她看来，应该是宋江开口了，怎么是一个少年开口，不过她没有理会，很快就笑了，道：“阿姨打算是租五百块一个月的，不过你是小锦儿的亲人，你们全部租下来，也省的阿姨还要分开租，小锦儿的为人阿姨还是信得过了，有她在，这楼房也不会破败，这样吧，押金三千，阿姨收你四百五一个月，怎么样！” 说着她还有些忐忑，要知道就算是市里面，租房子也就是两百块出头，虽然她是一整套出租，但是这价格也是偏高的。 “那多谢阿姨了！” 宋山高兴的说道：“我租两年，我听姐说，阿姨是一个会计师，应该是拟合同吧，签订合同，房费立刻付清，我们也立马入住！” 四百五，能租一套两层楼加一个院落，算是白捡了。 “好啊！” 钟阿姨一下子高兴起来了。 拟合同这事情，钟阿姨做的顺手，拿出去专门就有一个店铺是可以打印的，不到一个小时就解决了。 押金三千，房费两年，一年是五千四，两年是一万零八百，加起来就是一万三千八百。 宋江一张钱一张钱的点，越点面越黑。 本来他还准备让弟弟安顿好了，自己回镇子里面，这木雕的活不能丢，但是弟弟这用钱的大手大脚，越来越让他不安心了，他决定，还是留下来监督一阵子。 在这个年代，一个人身上带着几万块，这倒是让钟阿姨有些吃惊。 “锦儿，你这两兄弟做啥的？” 钟阿姨悄悄的问宋锦。 “阿姨，你别慌，我哥和我弟都不是坏人！”宋锦甜甜的解析：“他们去西京做的点小生意，所以身上有点钱！” 这是宋家兄弟给她的解析，她也相信了。 “哦！” 钟阿姨就安心了，她说道：“你们今天就搬进来了，不过阿姨还得十来天才能搬去市里面，这家里面的房间也不少，阿姨得多住些日子，好有些证件没弄好！” “阿姨安心住！” 宋锦挽着钟阿姨的手，道：“这房子本来就是阿姨的！” “锦儿啊，别怪阿姨多嘴，你家两兄弟要是有钱，你就不在那叶胖子哪里干了，以前给叶胖子大功，阿姨不好多说，但是现在阿姨可想说一下了！” 钟阿姨对宋锦这个干净而温柔的女孩子印象很好，她嘱咐说道：“那叶胖子对你可没有什么居心的！” “阿姨！” 宋锦苦笑，为什么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事情，自己这么迷糊，她轻声的道：“我已经不在饭店做了！” 说着她把今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第十五章 江山粮油 宋山上上下下走了几遍，一百四十四平方的主体，一层既有两厅四房，他挑选了整栋楼房最好的一个房间，在二楼，靠西，房间很新，连床，家具，都是新的，旁边还有一个小阳台，小阳台迎着西面，有夕阳的时候，在这里坐着，最舒服。 “这房间是我丈夫死之前，就准备好的了，给儿子以后结婚的时候当婚房用的！” 钟阿姨看着这房间，苦笑的说道。 他们家不算穷，在这小县城里面也算是有点身家，丈夫生前开长途车的，公公婆婆过世时间也留有些积蓄，他们就建了这房子，两层楼，装饰华丽，这一片地方都少有。 但是随着丈夫车祸过世，家里面一个上大学的孩子，一个上高三的孩子，两个读书的孩子就好像一个吞金兽，把身家耗得七七八八了。 无奈之下，只能把房子租出去，既然租出去了，自然也明白，房间是要给别人睡觉用的。 “那我多不好意思！”宋山虽这样说着，但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花了钱，就该住的最好了，这房间他很喜欢。 “没事！” 钟阿姨仿佛安慰自己，说道：“那孩子以后也未必愿意回来啊！” “阿姨的儿子在哪里读书？“ “金陵！” 钟阿姨自豪的说道。 “阿姨放心吧！”这倒是让宋山安慰了她一句：“人总归是落叶归根的，孩子长大的了，会在外面折腾一下，但是最后还是会回来的，家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会明白了！” 他用了几十年才明白的道理，也希望一些青年能早一点明白，家，才是根，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孩子，看起来不大，怎么说话这么老气！” 钟阿姨扑哧了一下笑了。 这少年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宋江也挑好了一个房间，在一楼，偏右，走廊尽头，背后靠着乱石，他贪图这个房间没有那边靠着街道的嘈杂，有些寂静。 而宋锦，她也在一楼，就在钟阿姨的房间隔壁，这房间本来是钟阿姨女儿的房间，装饰的本身就有些小可爱，倒是让宋锦颇为喜欢。 傍晚，宋锦跟着钟阿姨出去买菜，也买点生活用品，宋江从挎包里面给了她三百块钱，她也想要和钟阿姨去熟悉一下附近的路。 而宋山和宋江就在庭院的葡萄架子，坐着开始商量他们的未来了。 “你真要在县里面做生意啊？”宋江咬咬牙，他现在有些犹豫，想要回去小镇，但是不放心弟弟在这里。 他不知道弟弟做什么生意。 但是做生意对他来说很陌生，他潜意识里面感觉做生意的都是有钱人，却没有意思到，现在的自己也有做生意的本钱了。 “哥！” 宋山可怜兮兮的看着宋江：“你不会是想要回镇里面去吧，你就忍心弟我一个人在县城，你也看到了，那叶胖子可不一定会放过姐，我有又没什么用，到时候要是我们出什么问题……” “好了！” 宋江还是心软了：“我就先留下来一阵，看你弄些啥，不看着你，倒是让你把钱都挥霍掉了！” “哈哈！” 宋山大笑：“还是我哥好！” 倒不是他阻碍这宋江去追逐自己的一点小梦想，而是有些事情还真需要宋江来出面，他终究太年幼了，一旦顺利拿下了榨油厂，他当不得法人。 宋江拿出手机，开始拨电话了，终究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的，他打通了木雕厂的电话，说了一阵，好像不太顺利，这让他的面色有些黑黑的。 镇上的木雕厂本来就是镇上有点规格的厂子，怎么会允许一个学徒工人请假半个月以上呢，铁定是直接辞退，估计连工资都没有。 这让宋江又心疼自己的梦想，又有点心疼半个月的工资。 不过宋江不是一个做事情拖泥带水的，既然决定跟着弟弟在县城里面，他就不会反悔，郁闷了一阵子之后，又给家里面挂了一个电话。 还别说，有手机的感觉让宋江轻飘飘的，以前他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拿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手机，就能联系家里面。 家里面没电话。 整个丰盛村就三部电话，一个是村委会，一个是村长丰建金家，另外一个里面现在的村首富的丰建州的家里面。 村长有些抠门家小气。 倒是丰建州家有些大气，很多人在外面打电话回去，都会打去丰建州家，然后丰建家的人会去叫他们的亲人来听，大家都是乡亲，互相帮助的精神还是很团结的。 宋江以前在镇上的时候，就是打电话回丰建州家里面，先挂掉，然后等一会之后，再打回去，这时候丰建州的媳妇已经把爸妈叫来了。 他现在也是这样，好不容易等到爸妈听电话，传来的是小妹的声音，小妹宋绣中考之后，已经回家了，她说爸妈现在在田里面，她就来听电话了。 宋江简单的交待了一下，说他们三个都在县城里面，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让家里面不要担心。 妹妹宋绣和大哥宋江感情很好，又说的一阵悄悄话，估计是抱怨了很多问题，比如还能不能读高中，宋绣知道宋山有可能复读，担心自己没书读了，所以说的很多，宋江一边安慰，还一边保证，说什么无论如何都供她读高中…… 一个多小时之后，天黑了。 宋锦和钟阿姨才挎着菜篮子回来，宋锦身上还背着很多东西，都是他们三人的生活用品。 晚上钟阿姨下厨，宋锦在旁边打下手。 一顿饭很快就做出来了。 这钟阿姨做饭的手艺不错，几个小菜，一锅子米饭，让宋山和宋江兄弟吃了很快就见碗底下了。 晚饭之后，自然是看电视。 钟阿姨家里面有一部电视，但是还是老旧的黑白机，放在沿海城市，黑白机已经快被淘汰了，但是西北比较落后，电视机哪怕是没有颜色的黑白机还是很受欢迎的。 对于宋锦和宋江来说，黑白机是新奇的，因为村里面就只有几台黑白机的电视机，只能收到几个台的电视机，却能让很多人都着迷。 “钟阿姨，你知道怎么注册公司？” 宋山却没兴趣，不过他洗完澡之后，还是跟着两个好奇宝宝在看了一会电视，看到钟阿姨出来，突然问道。 “你们想要注册公司啊？” 钟阿姨现在都好奇，他们两兄弟干嘛的，她知道宋锦宋锦很穷，但是这两兄弟却不一样，给人一种大气，特别是宋山。 “我们去西京赚了点本钱，就是在县里面做点生意！”宋山笑着说道：“所以想注册个公司！” “这倒是不难！” 钟阿姨是做会计了，而且已经取得会计的从业证书了，以前在大福饭店做，跑工商和银行也是习惯了，这都是知根知底的。 “阿姨应该还要在县里面几天吧！” “是啊！” “这样吧！”宋山虚心邀请，道：“阿姨帮帮我们两兄弟，我们也不太懂工商的事情，就怕有什么手续不齐全，所以想要请阿姨帮忙，带我哥去注册一个公司！” “好吧！” 钟阿姨很爽快的答应了，毕竟宋山他们租房子的时候出手很爽快，也让她有点好印象：“这几天在等一个证件，闲着也是闲着，我带你们跑几趟，应该就可以办下来了！” “弟，办什么公司啊？”宋江问。 “什么公司？” 宋山考虑了一阵子，道：“就叫江山粮油有限公司！” 他在为丰盛以后找好渠道，这样就放心很多。 他豪气的说道：“注册资本，两百万！” 他知道想要取得县里面的认同，最少要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实力，所以在注册资本上，他压上了不少东西，小半身家了。 “两百万？” 钟阿姨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她要重新审视一下这宋家兄弟的资本了，在这九七年的玉都，能拿出两百万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每一个都是县商界巨头了。 第十六章 宋锦的梦想 江山粮油有限公司很快就成立了，这一间看起来有点好像皮包公司的公司，注册资本却高达两百万，在九七年的玉都县，两百万绝对是一笔大数目。 接下来的时间宋江开始都跟着钟阿姨在跑关系，公司注册下来，很多关系要完善，要跑工商，跑税务，跑银行……注册一个公司不难，但是手续还真有点繁琐。 这幸好有如果没有钟阿姨带着，不然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跑。 而且还有这么一句话，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人家不是不给你办事，但是随便拖你几天也很容易，幸亏有钟阿姨的人脉关系还不错，这才能短短几天公司办下来。 这几天的时间宋江的眼界也在开阔，成长的很快。 之前为了能让宋江这个公司法人的形象成熟一点，第一天宋山就拉着他去办置了好几套西装，还设计了一个符合这个时代的大背头发型。 西装领带，公文包在手，手机在口袋，他如果不说话，绝对没有人能认出来这是一个土包子。 当然，他一说话绝对能让人感觉出这是一个土豪级别的土包子。 宋江还是宋江，成长归成长，本性是不会变的，小农般的思想一时三刻都不会改变。 而宋山，在第一天还跟着跑了一天工商之外，其余的事情都不管了，美曰其名，训练兄长的交际能力，就顺理成章的把剩下的活都交给了宋江。 他自然有自己的事情。 他开始了明里暗里走访。 走访榨油厂的工人。 走访榨油厂的地方。 虽然他有上一世的记忆，知道很多事情的发展趋势，但是他也明白蝴蝶效应，他自己就是一个能引发龙卷风的小蝴蝶，所以功课还是要作深一点。 而且官商殊途，上一世他当官的，一心攀爬仕途，反而对商场的了解不足，想要变成一个商人，要一步步脚踏实地。 首先他得把榨油厂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几天走下来，还是有些收获了。 榨油厂在今年之前，还是一个良性国企，是县政府的香饽饽，但是在今年年初，在雍市的市区突然出现了一则事故，一家三口中毒身亡。 本来是玉都大豆油没啥关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就从医院里面传出来，说至死的原因是因为玉都大豆油，这传言传的有鼻子有脸，一下子把玉都大豆油牵涉之中。 后来证明了玉都大豆油与之中毒没关系，但是流言却越吵越旺，人们总是对自己吃的东西比较谨慎，没有证明玉都大豆油有毒，但是也没有证明没毒，所以玉都大豆油开始滞销。 仅仅半年的时间，一个良性企业就因此而几乎倒闭。 现在玉都大豆油卖不出去，屯在厂里面的货有最少有几十吨，欠下的原材料货款结余不了，工人的工钱发不出去，就成为政府的一个毒瘤。 ………………………… 傍晚。 夏天的晚霞是很美的，从西面映照而来，透过了院落里面的葡萄叶子，然后一缕一缕的折射在宋山的身上。 宋山坐在太师椅上，夕阳的阳光很柔和，让他感受舒服。 桌面上一杯茶。 手中几分文件。 这小日子过得很舒服。 他在这舒服的感觉之中，拿着手中拿着几份文件在的看，看着有些入迷，这可是他花费了不少钱，才从榨油厂的内部弄出来的机密文件。 现在榨油厂上下人心煌煌，三个月没发工资了。 宋山混进了上访工人之中，和这些工人套关系，然后花了一些钱，从内部弄出来了一些不算是很重要，但是能看得出厂子现在状况的文卷。 这叫有钱能让鬼推磨。 这些文件让他对榨油厂有了一个更加清楚的认识。 “弟，你看这样的图案怎么样吗？” 宋锦蹦蹦跳跳的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手中是画笔还有一张画纸，笑的很灿烂。 “为什么是这个图案？” 宋山看了看画纸上的图案，眸光微微一亮。 宋江有宋江的活，宋山有宋山的安排，就宋锦一个人也不知道做什么，宋山可不会让她出去找工作，找几百块一个人的工作，宋山丢不起这个人。 后来宋山看她是在无聊，就给了她一个任务，为江山粮油设设计一个商标图案，他记得宋锦好像对画画比较有兴趣！ 这可乐坏了宋锦。 宋锦本来就喜欢画画，她当即开始忙碌起来了，这几天他已经画出了不下于十个图案，但是宋山都不是很满意，可这个，倒是让宋山另眼相看。 “我是这样想的，江山二字，应该有江河，有大山，所以之前我设计的都是以江河山川为根本，但是后来你感觉不满意，我又思考了，我感觉江山虽然是江河山川，但是其实又是不一样的意义，江山为粮，江山为油，那些图案好像也不能表达出来，后来我突然就想到了华国地图！” 宋锦很兴奋，她很少能有这么兴奋的态度，旁若无人般的在解说自己的图纸：“华国地图本身就是一个图案，很特别图案，代表江山，再好不过，我在上面又做了一点修改，在色泽上做了变化，加上如今斜影的笔墨，隐隐之中是一双翅膀，就变成现在的样子，有点好像金鸡独立，又有点好像凤凰涅槃！” “好，就这个了！”宋山直接拍板：“待会哥回来之后，就让哥拿去注册，日后就是我们商标了！” “耶！” 宋锦好像一个小女孩般高兴。 这是对自己成果的认肯。 “姐，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宋山想过老哥的梦想，想过小妹的不甘心，但是他把记忆翻了一百次，都找不出，姐姐到底有什么梦想。 宋锦一辈子就好像一个陀螺，她逆来顺受，顺着所有人要求的道路走，走了一辈子，却不知道她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画画！” 宋锦想了想，说道。 “单单只是画画？”宋山眯眼，那就是一个画家。 “也不是！” 宋锦咬着朱唇，轻声的说道：“有时候我也觉得画画很无聊的，但是有时候我会感觉自己画出来的东西很舒服的，主要是看画什么？” “那你喜欢画什么？” “你让我画一个商标的时候，我就很高兴，好像浑身都有劲！”宋锦道。 “设计师！” 宋山好像有些明白了。 “平时的时候，我也喜欢画一些衣服，而且我画衣服的时候，总感觉是不一样了，我喜欢把一些特别的东西画在衣服上，以前我们同宿舍的女孩子还笑我，说我画的不伦不类！” 宋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要不是在自己弟弟面前，她可不会把这小心思说出来。 “服装设计师！” 宋山心中默默的记住了。 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宋锦不是没有，只是从来没有给过她机会，现在，宋山认为，自己应该补偿她一个机会。 第十七章 邀请入伙 晚上，华灯初上。 “这破玩意勒了我一整天，差点没有勒死我！” 宋江一头栽在了沙发上，解开脖子上的领带。 他很怀疑领带这玩意到底是用来干嘛，难道一定要用一条布勒住脖子，才叫穿着整齐吗？ 反正他带了这么多天，就讨厌了这么多天。 要不是宋山逼着，他才不想要带这玩意，整天弄得好像要上吊似的。 “再坚持坚持！” 宋山在旁边鼓励：“哥，你现在可是大老板了，得有点形象！” “你是大老板，哥只是跑腿的！” 宋江执着的说道。 “这公司的法人是不是你？”宋山问。 “是啊！”宋江回答：“不是你说的，你年纪太小了，所以才用哥的身份去注册的吗？” “是我说的！” 宋山要承认说过的话，但是他话音一转：“可是在外人眼中，你才是老板啊，你代表的可是我们江山公司的形象，你也不想人家小看我们公司吧！” “所以一定得带这玩意！” “必须！”宋山很严肃。 宋江顿时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情。 “吃饭了！” 宋锦在叫着。 钟阿姨刚好端着碗从厨房里面出来，看着沙发上了两兄弟，微微有些笑容。 相处下来，她感觉宋家三兄妹姐弟都是不错的人，宋江愚厚，宋锦单纯，宋山，这是一个优点复杂的人，平时看起来好像一个大男孩，但是她知道，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主，小小年纪，身上却有一种她都感觉得到的威严。 吃完饭，他们例行公事，在看电视。 电视上秦川台，上面播的是连续电视剧，八三年版本的射雕英雄传，七点钟开始播，连播三集，宋江和宋锦最近都在追，可好看了。 宋山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他一个人，在庭院之中，庭院上面有一盏灯，灯光闪亮，他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手中几分文件，心中在琢磨着一个插入点，江山粮油公司是成立了，但是想要承包榨油厂，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还不到彻底倒闭的时候。 或许县里面还准备挽救一下。 他的记忆之中，应该是八月的事故之后，才让县里面彻底有了抛掉包袱的打算，才让市里面的企业接手。 这时候，他该怎么才能插一脚进去。 他抽出了一份资料，看了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念出了一个名字：“耿忠明！”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你是准备在打榨油厂的主意？” 钟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葡萄架下面，手中端着两杯茶，一杯递给了宋山，一杯自己喝。 “什么都瞒不住阿姨！”宋山微笑的说道。 这个钟阿姨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自己这几天的资料也不是很在意，她能知道，并不意外。 “榨油厂现在可是一个烂摊子！” 钟阿姨轻声的道：“我之前有一个朋友，在里面做财务的，她告诉我，这榨油厂单单是欠债，都超过三百万，就算没有这事情，早晚也会崩盘，现在更是资不抵债，你可小心了！” 宋山打量了一下钟阿姨。 钟阿姨叫钟白如，今年已经四十一岁了。 她只是高中毕业，然后进了红旗厂，红旗厂是国企，八十年代是玉都的创收大户，倒是撑不住国企倒闭的浪潮，工人都下岗了。 钟阿姨和丈夫都是红旗长的工人，连番下岗，一个开始跑长途车，而钟阿姨当初在红旗厂的财务科做文员，有点小经验，这时代正经八百的会计员不好请，不少私企倒是想要请那些有经验没文凭的人，钟阿姨的工作还算是不错，前后做过几分会计的活，赚钱不少。 但是好景不长，她丈夫死于一次车祸，倒是给这个家庭带来了阴霾，但是两个孩子要上学，钟阿姨变得坚强起来，她一个人供两个孩子上学，老大还考上了大学。 最让宋山对她刮目相看的是，她照顾两个孩子上学，居然自己还能自学考试，考出了一个会计从业资格证。 不要说在这九十年代，就算二十一世纪，文聘的重要性都是很恐怖的。 一个有会计从业资格证和一个没有会计从业资格证的会计，待遇差别之大，是无法想象了，因此这个证件的难考，也是无法想象了。 “阿姨，你准备去市里面那一个公司？” 宋山旁敲侧听的问。 “林氏贸易！”钟阿姨也不避讳，微笑的道：“他们公司最近在招会计，我托人打听了，我有会计从业资格证的，进去一个月能有一千五的工资！“ 一千五每个月，在九七年的西北来说，绝对是高工资了，普通国企工人，也就几百块钱一个月而已。 “如果我给阿姨两千块一个月，阿姨可否留下来帮我！” 宋山正式递出了邀请函。 招一个会计不难。 但是招一个知根知底的会计，那就有点难，财务这方面，谨慎一点，才算好，之前宋山都没有打出邀请函，而是相处了几日，才让宋山有了决定。 或许几日看不透一个人，但是最少有了初步的了解。 “两千？” 钟阿姨的眸光刷一下亮起来了。 她需要钱。 儿子才今年要上大二了，女儿明年也即将高考了，她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才能让遵从对丈夫的承诺，让两个孩子读完书。 所以她才有大毅力去自学。 去考一个文凭出来。 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工资高一点，才能养得活两个读书的孩子。 宋山脸上挂着笑容，道：“江山公司虽是初建，但是也算是有点资本，我需要一个财务经理，阿姨有这样的能力，我对阿姨也比较信任，所以希望阿姨考虑一下！” ………… …… 这晚上，钟阿姨失眠了。 其实可以留下来，她也不想去市里面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这玉都生活的几十年，骤然离开，总是感觉不舒服，但是市里面工资高，她只能委屈自己。 如今宋山递出来了一根梧桐枝，她就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了。 唯一担心的是江山公司底蕴太低，能熬住多久，都不知道，要是江山倒闭了，她又等于失业了，最重要的是市里面的机会不是经常有，这次能找到，下场未必能找到一千五百块工资的好事了。 这让她犹豫不决起来了。 要是宋江那个家伙当老板，她是不用想了，但是宋山，在她眼中这少年年纪小归年纪小，但是做事情好像比她还要缜密。 或许这江山公司，未必没有希望。 …… 一夜过去了，第二天早上，钟阿姨带着有些疲惫的精神起床，这一夜，她都没睡，一闭上眼睛，都是这事情，到底该不该留下来呢？ 第十八章 耿忠明 早上起来，钟阿姨没有见到宋家兄弟，只有宋锦一个人在家，这倒是让她松一口气了，因为她还在犹豫之中。 两千块钱的工资让她动心。 即使雍市还真没有几个人的工资能高达两千块钱，别说玉都，这绝对是高工资了。 但是她不是年轻人的。 得考虑未来了，江山粮油公司这才刚刚成立，未来怎么还不一定，要是一年半载就倒闭了，她又得找工作。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江山粮油公司才成立不久，她算是元老级别的员工，以宋家兄弟这秉性，要是公司发迹了，应该也不会亏待她。 这摇摆不定的主意，让她颇为有些心烦意燥。 “锦儿，你弟弟是什么人啊？”钟阿姨询问宋锦。 “弟啊！” 宋锦想了想：“他应该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从小到大都特别有主意，而且读书最好了，可惜了，要不是今年高考他生病了，缺考了一天，他现在应该是要上大学的！” “你是说，你弟今年才高考？”钟阿姨吃了一惊，她虽认为宋山很年轻，但是也应该有二十左右吧，可没想到，这今年才高三高考的学生。 “对啊！” 宋锦说道：“这不高考失败了，才和哥去了西京！” “七月九号才高考完，今天二十一号，这才十几天的时间……”钟阿姨有些震惊起来了。 她最清楚江山粮油公司的底细，注册资金两百万，那可是真金白银，直接从私人账户转入了公司账户，还是她带着宋江去银行跑的手续。 这笔钱怎么赚的？ 她不是很想打听别人的私事，但是现在的确有了这个好奇心。 …………………………………… …… 玉都县人民医院。 门口。 “给我来个花篮！”宋山对着门口摆摊的阿姨说道。 “好嘞！” 水果摊的阿姨笑眯眯的准备了一个花篮，张口：“二十块钱，谢谢！” “这破玩意要二十块钱？”宋江一脸不爽：“坑人吧！” “哎呀，大兄可不能这么说，我这花篮里面的水果可都是上乘的水果，还是进口的，你看着提子，这柚子……“水果摊的阿姨喋喋不休的解析。 “给钱！”宋山很直接的说道，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讨论二十块钱的事情，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了。 “浪费！” 宋江心不甘情不愿的给钱了，一边拿着水果篮，一边念念叨叨的道：“早知道就在刚才路过那个市场，五块钱就能捡起全了，最多再给一块去篮子钱！” 宋山有些头痛，他们兄弟这二十年代沟的消费概念，终究是有冲突的。 不过这都是小事。 宋山提着篮子，宋江西装领带，手上是公文包，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住院部。 …… 住院部，407室。 这是一个单独的病房。 一个将近六旬的老人躺在病床上，两鬓白发斑斑，头上本来染黑的白发里根长出来的全是白发，有些气虚急喘。 “爸，要不这榨油厂你就别管了！” 三十来岁的中年坐在旁边，小声劝谏说道：“你就跟着我去市里面带带孙子，享享福不行吗？” “放屁！” 老人一下子急上来了，铜铃般的眸子直瞪：“老子七二年从部队转业，就来了榨油厂，那时候的榨油厂还是小工坊而已，这二十几年，风风雨雨，榨油厂才走到今天，现在榨油厂有问题，你让老子当逃兵！” “谁让你当逃兵啊！”中年人无奈的道：“可这榨油厂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了，你让县政府拿出二三百万去救，怎么救，现在工人闹事，政府甩锅，到时候还不是你来背锅！” “反正老者不当逃兵！” 老人执拗的说道。 中年人无奈，这老头子倔强的很，全世界都看出来榨油厂是保不住了，可他还偏偏想要保住，什么国家资产不能流失，什么轻伤不下火线，反正一套套的，说的人哑口无言。 “笃笃！” 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 中年人皱眉，这几天厂里面不少人都来探望，但是前前后后的话题都是希望他老爷子回去主持工作，可老爷子这都差点气的心血管堵塞了，这些人还是罗里吧嗦的说个没完，他可没有什么好态度：“爸，我去给你打一壶水，你可要好好谈，医生已经说了，你不能生气的！” “知道了，去吧，去吧！”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 “耿厂长，你好！” 来人正是宋山兄弟，宋山手中提着水果篮。 “你们是谁？”老爷子耿忠明皱眉，他不记得他认识这两个年轻人，一个看起来很年轻，一个看起来穿着倒是不简单。 宋山轻轻的推了一下宋江。 宋江瞬间领悟了，得亏这几天的锻炼，倒是让他有些熟悉了交际能力，他上前，把一张名片递上去：“耿厂子，你好，我是江山粮油的总经理，宋江！” “江山粮油？” 耿忠明皱眉，他可不认识什么江山粮油公司。 “找我什么事情？”不过耿忠明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 “其实这一次找耿厂子，其实是……是…………“ 是了半天宋江词穷了。 看着宋江半天说不出话来，宋山无奈的叹一口气，终究还是要自己出面，宋江的历练还是不足，不足以应对这样的场合。 “耿厂子，我们是为了榨油厂的事情来了！” 宋山开门见山。 想要攻下这个老军人，他得单刀直入，不能过于兜兜转转，不然会给耿忠明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榨油厂？” 耿忠明凝视二人，问：“你们和榨油厂有关系吗？” “没关系！” 宋山轻声的道：“但是我们江山粮油想要承包它！” “承包？” 耿忠明顿时态度不好了：“滚，我榨油厂可不是一般的小企业，什么时候轮到个体户来承包了！” “可县里面不是准备让市里的安康食品来承包了吗？” 宋山爆料。 这事情虽然在县里面是绝密，但是谁让他有上一世的记忆，他记忆之中，好像是安康食品最后承包了榨油厂。 “什么？” 明显耿忠明是不知道这事情了他瞪大眼睛，气息有些急喘：“已经和市里面谈了？” “耿厂子别生气！” 宋山皱眉，他倒是想不到耿忠明的身体这么不好，他连忙说道：“现在榨油厂的情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也该明白，平心而论，市场前景不明朗的情况之下，县政府是不可能拿出二百万以上的资金投进去了，没有资金，就根本没有希望，我在想，与其让市里面的人来承包，何必不便宜我们本地人呢，所以我们江山粮油是很有诚意的！” “政府拿不出二百万，你们就可以吗？” 耿忠明顺过一口气，斜睨两个年轻小伙子。 他并不怀疑宋山说的话。 之前县政府就有这样的意图，还提过一次，另外他也清楚，这一次榨油厂，很难保住了。 “老厂子，我知道你对我们不太信任，但是这是我们江山粮油的资产证明！” 宋山戳了一下宋江，宋江马上醒悟过来了，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资产证明书：“你可以过目一下，我们江山粮油很有诚心的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江山粮油有限公司，注册资金二百万？” 这倒是让耿忠明看着两兄弟的目光微微有些不同，注册在玉都的公司，能有二百万注册资金，非同小可啊，算得上商界巨虎，只是之前他怎么不知道玉都县还有江山粮油这个坐地虎呢？ 第十九章 拦路虎 “你们走吧！”耿忠明合起了资料，递回去，沉声的说道：“就算你们有能力，就算我们榨油厂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第一个选择，也不会是你们！” 他这话说的很直白。 市里面的安康食品最少有一定的知名度，信任度，而这个平白无故冒出来的江山粮油，根本就闻所未闻，就算榨油厂到了最后一步，恐怕也只能相信市里面的公司了。 “耿厂子，你想过吗，一旦榨油厂被市里面的安康食品公司收购了，厂里面几百个员工，都要下岗！”宋山不怒反喜，最少耿忠明是动摇了，这是好事，让他的嘴角扬起了微微的一抹笑容。 “不可能！” 耿忠明冷冷的d县里面不会让这些工人下岗的！” “现在是国企改革的大浪潮，江南，中原，华北，都在改革，下岗如潮水，西北也不会例外！” 宋山平静的d县政府要是真的能做到不让工人下岗，我们县的红旗厂，市里面的八二八工厂和东方厂，这可都是大厂子，不也说倒闭就倒闭，市里面没办法，县里面也没办法，七八千的下岗职工等待就业，榨油厂这几百工人，算什么！” 耿忠明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眸光如电，死死地看着宋山。 宋山说道了他的心坎里面了。 即使是红旗厂，这样数千员工的大厂子，不也说下岗就下岗，说倒闭就倒闭吗，八二八工厂，军工厂，也没有能幸免，东方服装厂，死的更快。 难道榨油厂就能幸免。 他知道一旦县里面下了决定，必然会引发下岗浪潮。 “到了那个地步，县政府恐怕也只能长痛不如短痛！”宋山加了一把劲，轻声的道。 “市里面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耿忠明还是很冷静的，他不禁有些轻蔑的看了一眼宋家兄弟，虽然看起来江山粮油有点底气，但是想要承包榨油厂，还是不太信任他们。 “那可未必！” 宋山微微一笑，道：“如若我们能解决工人的问题，不知道耿厂子是不是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呢？” “你们能解决” 耿忠明的眼眸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了。 榨油厂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也奢求能求回来，希望国有资产能保全，但是根本不可能了。 如果能解决工人的问题。 谁来承包，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数百即将下岗的工人，能不能得到一个完善的安置，这才是他这个厂长最后的工作。 “归根到底，不过是舍得和舍不得的问题！” 宋山沉声的道：“只要舍得，自然也能有办法解决，榨油厂看似资不抵债，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良好的生产车间，是我们的最看好的东西，这些车间，也离不开工人啊！” 他想要当拦路虎，从市里面的安康食品手上，把榨油厂拿到手，就要有点真本事，让县里面的人都信服，才能一举得手。 在后世，政府的人很多都会订阅一些经济报刊。 其中不少就有刊登九十年代国企改革的文章，改革完成之后，就是马后炮来轰的时候，多少笔杆子就九十年代的改革风潮开始评判。 宋山看得多了，他自然心中也有点墨水。 这问题说难也难。 在这个时代难。 但是在后世，能拿出无数个解决的办法。 …………………… …… 县政府的冲突越发频繁，榨油厂的职工不知道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拉出了横幅，反对政府贱卖榨油厂，反对下岗，反对国有资产流失…… 声势显得越发的浓烈。 比两年前红旗厂倒闭的时候，显得更加的猛烈，让县政府里面的人都焦头烂额。 副县长林一松已经好几次和职工沟通。 但是并没有取得成功。 而这时候安康食品的谈判队伍也到了，已经两次是巡视了榨油厂，对于榨油厂进行了多次资产评估，债务估算。 至此，安康食品和玉都县的谈判也拉开了。 “邵县长，我们先不说其他的，一旦承包玉都榨油厂，我们首先就要撑到如今榨油厂带来的三百多万外债，这已经是高负荷的债务了！” 安康食品来的是一个股东兼任副经理，安世豪，四十出头，颇为精明。 安康食品是其兄长安世鸿建立的。 一开始只是一个生产酱油的小工厂，历经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国企改革的风潮，渐渐开始做大，从生产酱油，到生产罐头，食品加工，多元化发展。 看上玉都榨油厂，更多的是因为玉都大豆油。 玉都大豆油比其他大豆油多了几道工艺，显得这些大豆油更加的清澈，香味更加的浓烈。 几年前安康食品就有意想要和玉都榨油厂合作。 但是之前玉都榨油厂乃是一个优质的国企企业，自然不会理会安康食品的合作。 这次机会，让安康食品看到的希望。 当然安康食品也在其中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角色，彻底的玉都榨油厂逼到了绝境，这时候出手，符合安康食品的最大利益。 “安经理，榨油厂如今的情况，我也不多说，但是你们来承包榨油厂，就说明榨油厂还是有盈利的希望的！”邵通这几天为了这事情可是睡都有些睡不好，精神状态也不好，毕竟人年纪也上来了，但是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和安康谈判：“你们若是只想要资产，不想要债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债务我们可以承担！” 安世豪说道：“但是职工问题，我们安康食品是绝对不能承担的！” 来之前，安世鸿给了最后底线，可以承包所有债务，因为债务可以重新组合，但是国企工人这一块，必须抛出去，几百个职工的下岗，安康食品也承受不起来。 “如果不是职工的问题，我们何必让你们来承包榨油厂！”邵通怒了。 “邵县长！” 安世豪微微一笑，道：“职工的问题，始终是政府的问题，下岗也好，其他什么都好，我们管不着，但是如果想要我们都承担下来，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我们做生意的，这么吃亏的事情，可真做不出来，实在不行，我们宁可放弃！” 做生意，就要看利益而行事，他说的事实。 “职工可以下岗，只要安康食品处一笔买断工龄的费用，此事并不难！” “这事真难，承担债务，已经是我们对榨油厂最后的利润评估了，如果要承担职工买断工龄的费用，我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安世豪摊摊手，无奈的说道。 现在是玉都急，他反而不急，再拖一两个月，对安康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玉都就要面临市里面的责骂了，这时候玉都的领导应该是比较急的。 “县长，电话！”秘书突然走过来，低声的说道。 邵通微微皱眉，不过他对自己秘书的了解，这是一个机灵人，不会在这时候让自己听一些无关重要的电话，多少是应该与此事有关系。 他站起起来，微微抱歉：“对不起，我去听个电话！” “请！” 安世豪胜券在握，他笑的很灿烂。 邵通叹了一口气，走出会议厅，然后就在旁边的一个房间听了电话，约莫说的十几分钟之后，他放下了电话，神情反而高兴了不少。 他推门走进的会议厅，老脸张开了笑容，道：“安经理，既然安康食品无法解决我们职工的问题，恐怕这一次合作，我们也无法达成了！” 他顿了顿，道：“方秘书，你代我招待一下安经理，千万不要怠慢了！” 言毕，也不理会安世豪的表情，刚才吃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全发飙出来了，径直了就离开。 安世豪面色一下子阴沉了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无缘无故玉都会突然转变态度，这时候玉都应该急着甩包袱，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啊。 “安经理，这边请！”秘书是一个青年，态度显得有些恶劣，这叫主辱臣死，看着自己的老板被逼了半天，心中也有气。 “不用客气！” 安世豪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招待所。 越想他越是有些不安。 他立刻打回了市里面，对着安康食品的董事长，他的兄长，安世鸿，把这里面的情况都说一遍。 第二十章 又下一城 从医院出来，宋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提出了方案，耿忠明看的很震惊，但是这是一个老成而不冲动的人，并没有立刻松口，但是他能在自己面前，直接给县里面打了电话，缓解对安康食品的谈判。 这就已经说明耿忠明已经开始动心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接下来无非是继续的博弈，看谁能拿得下榨油厂而已。 宋山可不相信安康食品会在这时候松口，安康食品多半是以为这是玉都的空城计，只要他们继续咬死条件，江山粮油就能趁虚而入，一举奠定战局。 “弟，你刚才说的股份制，是什么意思？”宋江好学，他知道很多事情他都不懂，但是他可以学，他现在出门都带着小本子，宋山和耿忠明的谈判他插不进去，但是他都记在本子上了。 “职工入股！” 宋山开始给兄长普及一下经济知识：“我们肯定没有安康食品这么财大气粗，也给不出这一笔下岗费，所以也用不起国企职工，但是现在职工下岗，讲究是买断工龄，这笔钱，我们可以这算在榨油厂的股份里面，而且这样也有好处，以前对于这些职工来说，工厂是国家的，他们只是打工，可不管销售如何，都是打工，动力不足，现在榨油厂有了他们的一部分，润利等于有了他们的分成，自然会更加提高他们的动力！” 说着，宋山还重点嘱咐：“哥，我们之所以要玉都榨油厂，有一个很大的原因，玉都大豆油的工艺有点特别，外面没有了，只有玉都有，正因为如此，玉都大豆油比别的大豆油，更加纯，更少杂质，所以这些职工至关重要，我们必须要拿下的，这才是宝贝！” “原来是这样！” 宋江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 让他一个初中毕业的却突然之间理解这些，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贵在他好学，只要耐心培养，宋山有自信，能培养出一个西北商界巨头出来。 上一辈子的宋江，籍籍无名，卑微一生。 而这辈子，宋山要给他一个精彩的人生，要给他一个光彩的荣耀，要让他扬名天下。 “哥，这公交车不到家门口，还有二里地，我们要是这样天天走路，太烦了！” 宋山看着公交车，道：“我们买摩托车吧！” 早就叫买了。 但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着收集资料，宋江也忙着注册公司的手续和事情，就拖延的好些天，现在刚好攻下了一个山头，心情好，赶紧去挥霍一下才行。 “好吧！” 宋江的心情也不错，正好摩托车是他的爱好，这县城之中，摩托车可比镇上多了，九十年代的小车还是很少的，特别是县城里面，来来往往的除了自行车，就是摩托车居多，他也想要一辆。 下午三点多，两人赶到了县里面比较大规模的一个摩托车店铺上。 这是看起来应该是县里面比较高级的摩托车店铺了。 因为摆出来的摩托车款式不少。 雅马哈劲豹150。 金城铃木大刀125。 本田老a。 …… 这些都是九十年代最畅销的摩托车款式。 九十年代和后世不一样，九十年代的工艺很是很严谨的，普通的摩托车，工艺都不错，不像后世，摩托车便宜是便宜了，但是各种杂牌出来，耐磨程度太低了，两三下就跑没了一辆。 “哥，你喜欢什么款？”两人进来，销售员还是很卖力讲解的，宋山看的颇为心动，但是他还是想宋江先挑。 “这个吧！” 宋江指了指其中一辆，红色车身。 这是铃木gs125。 也就是俗称的铃木王，与本田王，本田cb125合称两大车王，引领一个时代的摩托车，神车之中的神车。 刚刚进入华国的铃木王，纯进口的，费用很贵，起码要三万多一辆，而且供不应求，进入西北也就是九五年之后的事情，那时候也贵的很。 现在也要两万多，差不多三万块。 “那就这个吧！”宋山对于铃木王还是有信心的，这安全性和耐用性，都很强，而且风骚的很，在如今的玉都，绝对是回头率标高。 “我要这个！”宋山也给自己整一辆，豪爵，这品牌也是和铃木合作的，豪爵一二五也是九十年代的神车之一，车座低一点，俗称太子车，必铃木王风骚多了。 “不是买一辆就够了吗？”宋江皱眉。 “哥！” 宋山语气深长的说道：“你现在可是江山粮油的老板，得有自己的专车，那我平时也要用车，一辆哪够啊！” 宋江嘴笨，说不过宋山，看着自己的爱车，又舍不得说我不要了，你买就行了这样的话，只能捏着鼻子看着弟弟挥霍卡上面的钱了。 豪爵125便宜一点。 两辆车加起来，宋山和店铺的老板讲价半天，说破了喉咙，才算是减去了两千块，四万八拿下来了。 车牌的事情慢慢来。 加满油，两人各自骑这风骚的摩托车，开始兜风起来了，几乎是沿着玉都大街小巷去炫耀他们的爱车，这年头，小车少，特别是玉都穷，街道上半个小时都未必有一辆小车开过来，摩托车成为风景线，他们的摩托车又如此新颖风骚，引来了无数青少年的羡慕嫉妒恨，也引来了少女般的叫喝。 这让宋山的虚荣心大大的提升啊。 还是九十年代舒爽，什么宝马大奔往边上走，凭借着豪爵铃木，绝对能让美女上车。 回到家的时候还没有天黑。 但是也六点半了，天边还剩下一抹如血般的晚霞而已。 宋锦已经做好饭了。 看到两人骑着摩托车进来，两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好漂亮的摩托车！” 宋锦看过最好看的摩托车，应该是她老板叶大福的那辆嘉陵了，现在两辆风骚车摆在面前，让她有些不适应了。 “姐，你学吗，下次给你买一辆！” “不要！” 宋锦好看归好看，但是绝没有骑车的勇气：“我要一辆自行车就行了，捷安特的！” “行！” 宋山大气的说道。 “老板，日后多多关照！” 钟阿姨走出来，突然之间行礼。 想了一整天。 她终究有了决定。 故土难离是一个原因，更大的愿意，她想要热血的赌一把，赌这宋家兄弟能成大事。 “看来钟阿姨决定留下来了！”宋山眸光闪闪发亮。 太好了。 又下一城。 有了一个会计在身边，数目的事情宋山不用过于理会的，最少不用花费心思请一个会计，要信得过，还得有本事的人，难找啊。 第二十一章 财务报表 玉都招待所。 “董事长，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看样子他们好像另外找到的合作的人，我们这边是不是应该放松一些条件？”安世豪是大哥安世鸿养大了，对于这个兄长，他敬之如父，畏之如兄，尊敬又畏惧，在公司，他一般情况下都会称呼为董事长。 安康食品能从一个小作坊做到现在的规模不容易，安世鸿是一个很讲究规矩的人，所以在公司的时候，安世豪都会遵从规矩，从不会因为自己乃是安世鸿的弟弟而有半分的特权。 “世豪！” 电话的另一边，一个办公室里面，中年男子，西装革履，四四方方的面孔，一双鹰眼如电，微微眯着，露出一线的眸光，冷厉无比：“你要沉住气，在这种情况之下，榨油厂就是一个烂摊子，谁也不能保证能不能救活，即使是我们，也不敢说一定能让榨油厂起死回生，玉都根本找不到合作的人的，县里面那些公司有多少实力，你我都清楚，不必理会他们！” “董事长的意思是，他们在给我唱一出空城计？” 安世豪面容微微一变。 “是不是空城计还说不准！” 安世鸿的声音有些深沉：“或许县里面还真的有人想要找个项目，但是我们暂时不至于要让步，毕竟即使他们有心，他们有多少实力，也是一清二楚的，不过小心谨慎为上，你可以让县里面的人却查一查，看看还有什么人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他顿了顿，道：“这个项目对公司未来发展很重要，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可以选择松一松口，但是底线不能破，宁可不要！” “明白了！” 安世豪眸光微微一亮，顿时有了主意了。 放下电话之后，他叫来的秘书。 “小童！” 安世豪轻声的问道：“之前县里面的那个什么大福饭店的老板，叫什么？” “叶大福！” “资产如何？” “目前他有四间饭店，但是盈利不足！” 小童跟了安世豪三年了，很了解安世豪的想法，事前工作做的很仔细：“论资产，自能算是县里面的中产规模，另外，他有意想要开一个食品超市，所以一直联系我们的，从我们这里进货，还想用我们的渠道从市里面那一些另外的货！” “这人在县里面影响力如何？” “还算不错！” 小童回答：“他父亲之前是红旗厂的厂子，处级干部退休，在县里面还是很有人脉的！” “你给他打电话，说我请他吃饭！” “好！” ……………………………… …… 邵通拒绝谈判之后，也不在县府多待，匆匆赶来了医院。 “老耿，这是怎么一回事，电话里面说的不清不楚，你倒是和我说清楚啊！” “邵县，你倒是急啊！” 耿忠明身体仿佛短短几个小时之间好了不少，精神也好了不少，他微笑的把手中的几份文件递给了邵通：“你先看看这个！” “江山粮油？” 邵通看了看这些文件：“注册的还是我们玉都本地，注册资本两百万？没听说过这个公司啊！” “文件又造价吗？” “我打电话问问！”邵通拔了工商局的电话，差了一下注册商号，约莫十分钟之后，他才挂了电话，回答说道：“这文件都是真的，但是是这几天才注册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一个有两百万资产的公司，县里面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但是如果只是这几天注册的，那就说得过去了。 “他们想要承包榨油厂？” 邵通问。 “嗯！” 耿忠明回答：“私下找我，他们应该是知道你们在和安康谈！” 说起这个，他有点生气。 “邵县，你们和安康食品谈承包，为什么这事情不和我说，我怎么说，也是榨油厂的厂子，我总该对自己的职工负责吧！” “老耿，你这是不是都住院了吗，医生都说了，你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这事情我怎么和你说，和你说我们根本撑不住了！”邵通微微苦笑，耿忠明是退伍军人，本来脾气就火爆，前年，为了给榨油厂增添一批设备，他愣是在自己办公室里面打了三天地铺，把自己磨的没话说。 “真没办法了吗？” 耿忠明不甘心。 “你有办法能把囤在仓库里面几十吨的大豆油卖出去吗？”邵通反问。 “哎！” 耿忠明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别想了！”邵通道：“不是我想要甩包袱，只是这包袱不甩出去，这县府的日子是没发过了，现在榨油厂都三四个月没发工资了，再下去，冲突更大！” “我知道！” 耿忠明有些寂寥。 “说说这个江山粮油吧！”邵通问：“你认为他们有能力承包吗？几百万的外债，还有职工下岗的问题，这可都是大问题，一旦撑不住，局势更乱！” “外债他们承担得起承担不起，我不知道！” 耿忠明道：“但是职工下岗方面，他给了我一个有点心动了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 “职工以欠下的工资和买断工龄的钱，入股榨油厂！”耿忠明说道：“说白了，他把榨油厂拿出一部分股份，分给职工，这样一来，就能解决职工的问题！”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邵通眸光微微一亮。 “可是这办法一般人不会去做！”耿忠明说道：“就好像那个年轻人说的，这并不是很高明的方法，只是一个舍得和舍不得的问题，这样做，承包的老板会亏很多！“ ……………………………… …… 招聘到了江山粮油的第一个员工，这是一个高兴的日子，他们也不在家里面吃了，得犒劳犒劳自己，两辆摩托车留下一路黑烟，直奔县里面的味极斋。 这是一个老字号的饭店，从前清时期就已经存在了，绝对是玉都第一，而且在整个秦川都略有名气，每年从外面来这里吃饭的都不少。 这里的座位很紧张的，他们来的比较晚，七点多，已经开席了，不少人入座了，等了半个小时，才有座位。 “这里的菜的确不错，八大菜系之中，主打湘菜和川菜！” 钟阿姨来过，所以很熟悉，拿起菜单，打趣的说道：“但是这里的菜可贵了，老板可不要嫌弃我吃得多！” “哈哈！” 宋山高兴的笑起来：“钟阿姨要是不怕胖，大方吃，绝对吃不穷我！” “阿姨都几十岁的，胖一点是福气！” 钟阿姨笑着说道：“倒是锦儿，可不能吃太多，长的太胖了，那就太亏了你这张俏脸了，日后想要找个如意郎君，可就有点困难了！” “阿姨尽啥说！” 宋锦小脸红扑扑的。 这一顿饭吃下来，三百多块，宾主尽欢，双方的关系也融洽了很多。 ………… …… 翌日。 钟阿姨是很尽责的职工，入职第一天，就给宋山带来了一个惊喜。 “财务报表？” 宋山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嗯！” 钟阿姨说道：“这是我和榨油厂一个老朋友要来了，榨油厂这两年的财务报表都在这里了！” “看来我两千块钱的工资请阿姨，是赚了一个大便宜啊！” 宋山感叹说道。 这份人脉，折算起来，可不止这个价格。 钟阿姨微微一笑，然后道：“老板，我已经看过财务报表了，初步的估算了一下，榨油厂欠下的外债，最少有三百万以上，老板，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承包下来，可能得不偿失啊！” “不！” 宋山仔细的看着财务报表，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道：“在你眼中，这需要两三百万才能解决的外债，但是在我眼中，我最多拿出五十万，就能稳得住的局面！” 他笑着说道：“多谢这份财务报表，不然我还下不了决心，看到这一份报表，我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榨油厂！” 第二十二章 定江山 上 “阿姨，你在榨油厂能认识多少人？”宋山突然问。 耿忠明谨慎过头，虽然倾向江山粮油，但是迟迟不能下决定，这要是安康食品发力，那他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必须要出奇制胜，以快打快，不给县里面考虑，不给安康食品反应的时间。 “榨油厂？” 钟阿姨闻言，沉思了一下：“也就财务科的人有点交集，其他的人交集不多，在高层来说，我倒是认识一个，副厂长赵永年！” “副厂长赵永年？” 宋山想起了人事卷宗里面的一些资料：“就是那个大学生赵永年！” 赵永年，少有的大学生，大学毕业在西京待了几年，九三年回玉都，分配入厂，一入厂就是骨干，技术科的科长，两年时间，提为副厂长，技术强，得人心。 这倒是一个突破口。 “嗯！” 钟阿姨详细的说道：“赵永年和我男人有几分亲戚关系，当年他读大学没啥钱，家族募捐，我男人算得上他是堂哥，不过也是五服开外的，但是我男人自己读不成书，可还是很敬仰那些知识分子的，八五年的时候，硬是拿出了两个月工资，还瞒着我，给了赵永年，赵永年也算是知恩图报的人，我女儿能在市里面上高中，也是他安排的，但是我男人去了之后，和他来往就少了一点！” “我想要见见他！”宋山决定了，就从这个赵永年打开一个缺口，尽快的把事情定下来。 “可以！” 钟阿姨的安排很快，当天下午，她就联系上了赵永年，赵永年对于堂嫂的邀请倒是很爽快，现在厂子里面乱哄哄的，他什么不多，时间最多。。 下午三点。 就在榨油厂门外的一个小饭店，宋山见到了榨油厂的副厂长，赵永年，三十出头，带着一双眼镜，斯斯文文的，绝对是一个知识分子的模样。 赵永年是骑自行车来的，看着饭店外面停放这一辆铃木王，和一辆的豪爵摩托车，羡慕妒忌恨了半天，才走进来饭店来了。 这年头，摩托车可是很风骚的，比小车在二十一世纪之后更风光。 “大嫂！” 赵永年很快见到了大嫂走进来，直接打招呼。 他对堂哥赵永勤是很尊敬的，要论起来，他们只能算是一个宗族的，赵永勤当年拖家带口的，还瞒着媳妇，把两个月工资支持自己读大学。 “永年，坐！”钟阿姨站起来张罗，对着身边两个青年，介绍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是江山粮油的老板。” “我是宋江！” 宋江西装革履，站起来伸出手，手心有些汗水，明显紧张。 “你好！”赵永年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太唐突，他还是和宋江握握手了，以他的目光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青年明显有些的紧张。 “宋山！” 宋山微笑的自我介绍。 “大嫂，你这是？”赵永年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永年，他们是我老板！” 钟阿姨说道：“我现在在江山粮油任财务经理！” “大嫂不是打算去市里面上班吗？”赵永年皱眉，市里面的那工作，还是他牵线搭桥的。 “我想了很久，还是留在县里面，小娜长大了，她自己能照顾自己！” 钟阿姨挑明了事情：“我两个老板找你，其实是为了榨油厂的事情！” “榨油厂？” 赵永年微微眯眼，打量了一下两人，宋江虽然西装革履，但是明显有些愚厚，而且紧张，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而宋山，太年轻了，就是一个少年，他们怎么看也不像是两个大老板啊。 “赵厂长，听说榨油厂已经几个月都发不出工资了！” 宋山开口了。 宋江的磨砺还是太少了，一个农村青年，还是只有初中学历的，一下子让他当老总，是需要适应的，这种场合，他只是负责学习的，他的小本子已经拿出来了，准备记下来，虽然不知道他弟为什么会这么多，但是他弟总比他读书多，他也只能归功在此了。 “这事情已经不是新闻了！” 赵永年苦笑。 榨油厂倒闭在即，厂里面有人半年没有拿工资了，有人三五个月都没有拿工资了，他这个副厂长都已经三个月没拿过一份工资了。 “那我就直说的！”宋山说道：“我们江山粮油想要承包榨油厂！” “承包？” 赵永年打量了一下宋山，宋山年轻，但是身上有一股气度，这股气度他有些熟悉，好像去县里面报告的时候，面对那些处长局长的气势。 他沉思半响，道：“我不知道江山粮油有多少能力，能不能承包榨油厂，但是这事情你找上我也没用，我没有决定权！” “但是你能左右榨油厂职工们的意见！” 宋山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很直接说d县里面已经准备把榨油厂承包出去了，但是市里面的安康食品财大气粗，我们未必争得过，只能用点小手段了，我可以保证职工们的利益，但是职工必须把自己的影响力覆盖在江山粮油身上，左右县里面的决心！” 赵永年最大的作用力，他是工人代表，厂里面的职工，百分之八十对这个大学生都很信任，因为自从这个大学生来了之后，就给厂里面带来了利益。 “你凭什么保证？”赵永年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了。 现在他不知d县里面是怎么决定了，但是厂里面的情况他知道，这是过不下去了，除非能把那几十吨油卖出去，不然厂子倒闭是必然了。 “这里有一份计划书！”宋山用几天才弄出来的一份计划书，复印几份，给了一份耿忠明，现在又递一份给赵永年：“赵厂长应该看得明白！” “职工股？” 赵永年仔细的看了看，他是学炼油技术的，在炼油厂也是管理技术科的，并非经济学，但是毕竟是读过大学的人，很多词语耿忠明都看不明白，他却能看得更加明白。 职工股份他在西京的时候曾经听过，沿海一些城市国企改革好像用过一些，但是在西北很少有，即使西京的国企改革，也很少有人有这么大的手笔。 “你能保证计划书上的你都能做到吗？” 赵永年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山，问。 “我们可以签合同，具备法律权益的合同！”宋山耸耸肩：“我们宋家是出来做公司，是希望做长久的，没有诚信的公司，是走不远的，砸几百万进去，我不可能在这方面让你们唾弃，我坚信一点，工人才是根本，榨油厂我可以不要，但是这些职工只要我全拿下了，我也能重建一个榨油厂，不是吗？” 这话说的就有些大气了，榨油厂百分之八十的资产，全部在那些设备上了，那可是整个雍市都没有几间油厂能有的榨油设备。 当然说出这话，就是给赵永年听的，这种搞技术的人，最喜欢听的肯定是这句话，果不其然，赵永年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隐晦的笑容。 “你想要我怎么做？” 赵永年合上文件，问。 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会毫不犹豫的拉紧。 榨油厂眼看撑不住了。 几百工人下岗在即。 靠着县里面安排？ 他没这个自信。 至于市里面的安康食品，他们也许想要兼并榨油厂，但是他们也未必有办法能安置这些国企工人，国企工人，私企不会用，不敢用，可让工人下岗，就要买断工龄，这又是一笔钱，安康食品会出马？ 他也没把握。 如果可以能让这些职工有稳妥的安置办法，他愿意去尝试一下。 而宋山递给他的这一份文件，让他看到了希望，国企职工也不可能是一辈子的铁饭碗吧，把这些工人和榨油厂捆在一起，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第二十三章 定江山 下 “我们这样做可以吗？”赵永年离开之后，钟阿姨看着宋山的眼神变得有些敬畏。 “不要小看人民的力量！” 宋山微笑的d县府现在头痛，无非就是职工问题，职工的问题，职工出面，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时候让职工取闹，是我唯一的手段了！” “放在古代，你这是哗变！” 钟阿姨说道：“说过分一点，就是举众起义，要挟朝廷！” 她顿了顿，说：“这样倒是有影响力，可是纸包不住火，要是最后县府反应过来了，也会影响县府对我们江山粮油的印象，这对我们不利的！” “有道理！” 宋山唧唧的笑了笑，道：“看来让阿姨当个财务经理有些大材小用了，这样吧，阿姨当个副总兼财务经理，完全可以把控公司的形象问题！” “不行不行！” 钟阿姨闻言，连忙摇摇头：“财务的事情我都是半桶水，公司的事情，我哪里懂啊！” 她虽然考了一个会计证，但是对于财务，其实她也只是起步而且，从宋山这里，她学的更多，比如榨油厂那几份财务报告，很多问题她看不出来，但是宋山却能看到点上。 她都不明白，宋山一个高中刚刚毕业的少年，怎么懂得这么多。 但是这少年懂得就是比他多。 对于知识的敬畏，让她不得不对这少年刮目相看。 “你总比这位总经理要懂点吧！” 宋山斜睨了一眼正在抄笔记的宋江，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领导也不是一天能培养出来的，宋江的老总之路，漫漫无期：“让你辅助他，也算是给他找一个帮手！” “总经理，说我吗？” 宋江反应很快的，但是注意力不在宋山的态度上，在手中的小笔记本上，他不耻下问：“弟，你刚才说职工股，限制性股票，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限制性就是有一定的限制，股票可以给，但是……”宋山微笑的解析：“但是在一定的时间之内，只允许有分红权，没有买卖权，这是保证公司的凝聚力的一种手段……” 解析半天，宋江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但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倒是把所有都记下来的。 “接下来，我们要以快打快！” 宋山想了想，对着钟阿姨说道：“阿姨，你准备联系县府，我们要介入对县府的谈判，在安康食品没有任何反应之前，一举奠定胜局，把合同签下来，才能安心！” “现在吗？”钟阿姨问道。 “等两天吧！“ 宋山想了想，道：“你和赵永年保持联系，等赵永年那边发挥作用力之后，瞬间介入，不给政府思考的时间，不给政府谈判的空间！” “明白！” 钟阿姨顿时目光一亮。 这一步紧扣一步的计划，让她心惊胆跳，完全是刀尖上跳舞，要是被政府里面那些老油条察觉了，肯定功亏一篑，但是要是在没发现之前拿下榨油厂，绝对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哥，接下来你h县府谈判！” “我？”宋江顿时不自信了：“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不行也要行！” 宋山说道：“你是总经理，我当你助手，阿姨也会在旁边协助你，但是必须你亲自出面，在江山粮油，你是总经理，论宋家，你是长子，你不出面，让我这个弟弟出面，县府的人不知道，以为你倨傲，这是对县府的不尊重，会给他们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可我什么都不懂，这可是要h县府老大，一县之长谈啊！” 宋江心中打鼓。 小农民的他，从来没想过能面对面的和一个县长谈判。 “这不是还有我吗！”宋山安慰的说道：“放心，我会在旁边帮你的！” “好吧！” 宋江无奈，赶鸭子上架也好，什么都好，宋山说的没错，他可是宋家长子，有事情还是要挡在弟弟面前的，这是责任感，他的责任感向来爆棚。 ……………… …… 接下来两天，玉都没什么不同的，要说不一样，就是县政府门口多了几百人在游行，一开始只是几十人，但是这两天突然之间爆发，榨油厂的员工来了六七成，加上职工家属，五六百人把这县府门口都站满了。 “怎么会这样？” 县一把手邱永肃大发雷霆：“林一松同志，你不是说已经稳定了职工的情绪了吗，怎么就一夜之间的恶化了呢，几百人围县府，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我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邱书记，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林一松苦笑：“本来和他们谈了一下，他们都愿意回去等消息，但是今天一早，职工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说我们要把榨油厂卖了，就直接来堵县府了！” “之前只是一些人激愤一点，可现在整个厂子大部分人都来了，带头的就有于木，赵永年，谭庆，他们都是床里面的骨干，不是科长就是副厂长，这情绪根本稳不住了！” 林一松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事情既然扩散出去了，基本上就是堵不住了！” 邵通开口，说道：“邱书记，既然盖不住了，早点兜盘子吧！” “林一松，你去和几个职工代表谈一谈，让这些职工稳住，必须让他们尽快散去，在县府门口堵住，太影响我们政府班子的形象了！” “好！” 林一松点头，合起笔记本，把钢笔插在胸口，转身离开会议厅。 “老邵，之前你说杀出一个程咬金，能成事吗？”邱永肃的压力很大，事情恶化的如此严重，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把影响力压在县府这里，要是让这些职工上市里面去闹，到时候上了报纸，整个玉都县政府都颜面扫地，第一个被撸下去的肯定是他这个一把手。 “江山粮油这个公司我查过一下，注册没多久，注册地在我们玉都，注册资本倒是有些雄厚，至于法人代表，是一个很年轻的本地人！” 邵通这几天都在查阅江山粮油的信息，但是出登基在案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可用信息：“随随便便拿出两百万来注册一个公司，在我看来，有些神秘，或者他们就是冲着榨油厂的承包来了！” “年轻人？” “宋江，二十二岁，玉都明月镇的人！” “这么年轻？”邱永肃心中有些打鼓，不是他不相信年轻人，而是在这种事情上，他会比较信任一些老手，毕竟生意场上，年轻人代表没经验。 “安康食品那边呢？”他又问。 “暂时不见让步！”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尽快解决了，我们不能继续拖下去了！”邱永肃说道：“两边约谈，看条件如何！“ “好吧！” 邵通点头。 …… 招待所。 安世豪刚刚和叶大福应酬回来，身上有点酒气。 叶大福这个人他不是很瞧得起，但是不可否认，这人在本地还是有点关系网，短短时间打听出来了，在榨油厂的这个项目上，县里面基本上是没有人与自己竞争的，但是前几天好像冒出了一个江山粮油。 只是这个江山粮油什么底细，叶大福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叶大福的口气倒是很大，说估计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公司，毕竟在这县里面，不管是外来的，还是本地的，如果有雄厚财力的攻公司，他不可能不知道。 这话安世豪倒是信了几成，毕竟是地头蛇。 但是小心谨慎，他还是吩咐秘书：“小童，你去打听一下，这个江山粮油什么情况！” “是！” 秘书小童点头，然后才禀报说道：“安总，政府那边，邀请我们明天会谈了！” “哦！” 安世豪眯眼：“他们要松口了吗？” “应该是！” 小童说道：“听说今天政府那边，榨油厂的职工突然多了几百人去上访，把这县府都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应该也是急了，生怕这事情闹上市里面！” “嘿嘿！” 安世豪忍不住笑出来了：“天助我也，看来条件还得提一提啊！” 谈判就是因势而导，县府被逼到了这一步，他自然想要趁火打劫。 …………………… …… 第二天。 县府。 三个会议厅同时开启。 林一松负责与职工代表谈判，在二楼尽头的会议厅里面，包括厂长耿忠明，几个副厂长，各科的科长，工人的代表，都出息的交谈会。 三楼左边的会议厅，是县府县长邵通亲自接待了安康食品的代表。 而右边的会议厅，则是招商局的局长于越为县府代表，接待了江山粮油的谈判代表。 三个谈判是同时进行。 都在县府里面，县府的代表自然是开启同时交流的，交换谈判的条件。 中午。 谈判告一段落。 县府内部交流开始。 “职工那边做通了思想，他们同意改革榨油厂，也同意职工下岗，但是必须要职工股交换！”林一松苦笑的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统一了思想！” “我这边已经和安康食品的代表提了职工股权的问题，他们很坚决的拒绝了！” 邵通说道。 “我这边倒是很顺利！” 招商局的局长于越是被临时抓壮丁抓啦了，他是一个年轻的干部，今年才市三十岁出头，他微笑的道：“江山粮油是有备而来的，他把计划书都做好了！” 说着他把计划书递给了众人看。 “计划书做的很仔细！”邱永肃看了之后，亲自发言：“以百分之二十七的股权来应对职工股，看上去的确不是很多，但是以一块钱一股的名义来说，说得通，职工们的反应也不会很大，而且这股权分配的很精细，做这份计划的人，在经济上有一定的造诣！” “邱书记，现在怎么办？” 邵通问：“要放弃安康食品吗？” “下午在努力一下，如果安康食品实在不肯让步，我们也没办法，虽然他是我们第一个选择，但是我们决不能让国家资产贱卖，也不能让职工委屈！” 邱永肃说道：“至于江山粮油那边，承包价有点低，提到一百万，看他们的反应，但是八十万是底线！” 他顿了顿，说道：“上面已经下指示，事情闹的太大，领导们都压不住了，今天之内，必须解决！” “明白！” 县府这时候并没有太多政权夺利的心思，上下一心都想解决这问题，毕竟玉都出了问题，大家都会背锅。 …… ………… 傍晚五点。 谈判结果出来了。 江山粮油h县府签订了合同，以八十二万的价格，承包榨油厂，同时榨油厂将会拿出百分之二十七的股权，作为职工股，交换国企职工的身份。 第二十四章 上眼药 “八十二万！”宋山松了一口气，他的底线是一百万，超过一百万，他就要考虑一下了。 毕竟如今的榨油厂，地皮，设备，存货，都可以算钱，甚至算上玉都大豆油的品牌，算是略有资产，但是负债太多了，真的算下来，五十万拿下来都是很勉强的事情。 不过h县政府谈，不能只谈资本，得把一些关系都算进价值里面。 华国的国情摆在这里，官字两个口，资本不能为王，所以谈判的时候宋山适当的放下一些利益，让政府好过，也让自己好过一点，不然很难经营一间企业的。 “总算结束了！” 宋江在合同上签完字之后，顿时满头大汗。 这一天的谈判，是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之中，最为心惊胆跳的一天，大部分谈判都是他出面的，虽然他昨夜背了一晚上的稿子，倒是说起来了还是有些磕磕碰碰的。 幸好和他谈判的还不是县长，不然他还紧张。 “林县长，于局长，我们合作愉快！” 钟阿姨主动出面，和林一松还有于越两人握手。 下午签合同，是他们两个负责。 “合作愉快！” 林一松和于越相继微笑了一下，林一松看了看三人，说道：“江山粮油是我们玉都本地的企业，我很期待江山粮油的表现！” “江山粮油会让林县长看到我们的表现的！” 宋山微笑的开口。 宋江这时候都有些懵了，他的思绪还沉在那合同之中，这可是几百万近乎千万交易的合同，让他感触很深。 半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月拿着三百块工资的学徒。 现在，他一跃而成一个数百万资产大公司老总，命运总是这样的玩弄人的。 林一松和于越也没有太在乎，他们不是傻子，谈判过程之中，早已经注意到了一点，看是宋江出面，但是全程明显就是宋山这个年纪还小的少年在掌控节奏。 他们对宋山比对宋江更加的好奇。 “今天是我们江山粮油的庆功宴，不知道林县长和于局长赏脸吗？” 钟阿姨发出邀请。 她得提前和林一松还有于越搞好关系，林一松是副县长，于越是招商局的局长，招商局的权柄还不小，于越听说还是玉都一把手的心腹爱将，关系弄好了，对江山粮油未来有帮助。 “不是不想去！” 林一松苦笑：“只是这事情上面压得很紧，我的把合同落实了，另外和职工们要继续商讨沟通，毕竟买断工龄的事情也要彻底的落实，这职工股只能算是你们的操作，我们政府必须要落实买断工龄的手续！” “抱歉，我恐怕也没有空了！” 于越也摇摇头：“市里面有一个招商竞标会，这事情刻不容缓，我们玉都本来落后，我这个招商局的局长还得先人一步才行，下次有机会，我请诸位！” “那真是很遗憾！” 钟阿姨笑了笑，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只要不是可以拒绝江山粮油的友谊，很多细节可以不太在意的。 林一松和于越亲自把江山粮油的三人送出县府。 …… 县府门口。 安世豪整个人阴沉的很，他怎么也想不到，安康食品会在一天之内落败。 在他看来，政府说和江山粮油正在谈判，根本就是一个空城计，甚至根本没有江山粮油这个公司，一切都是玉都县府弄出来的幌子，目的就是让他让步。 还说江山粮油会拿出职工股来交换职工买断工龄的钱。 摆明就是让安康食品拿出同样的条件。 职工股，那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一个小小的榨油厂，根本不可能让安康食品弄出一个职工股来安抚职工。 所以他咬了很死条件。 在他认为，这谈判只是一个手段，县府总有一天会屈服了。 可真没想到，下午四点的时候，谈判结束了，政府宣告，已经和江山粮油签订了合同，这一下子把他打蒙了，他都不知道如何走出了玉都县府了。 “安总，现在怎么办？”秘书小童轻声的问。 “去查！” 安世豪咬牙切齿的道：“得把这个江山粮油揪出来！” “安总，事情顺利吗？”这时候叶大福一身西装革履，带着金项链，别着公文包，手中拿着一个四五吨中的大哥大，有些谄媚的迎上来。 这几天他感觉兴奋，虽然宋锦那朵小百花还没拿下，但是安康食品送上门的友谊让他兴奋不已。 “哼！” 安世豪阴冷的哼了一声，目光如冷鹰，盯着叶大福：“叶老板不是说玉都不可能有人承包得了榨油厂吗？” “怎么了？”叶大福浑身一颤，感觉有些不对了。 “叶老板，江山粮油已经和政府签订合约了，他们承包榨油厂了！”秘书小童道。 “不可能啊！” 叶大福纵横玉都多年，从来就没听过江山粮油，这还是他用进的人脉才打听出来好像县长手上有一份资料关于江山粮油了的，就一个名字而已，所以他根本不当一回事。 这时候，门口上林一松正在送宋山等人出来了。 “林县长，剩下的事情，还请多多帮忙！”宋山斜睨了一眼旁边的那几个人，心生一计，他主动和林一松握手，声音还响亮了一些：“我们江山粮油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整顿好榨油厂！” “当然，我会尽力的！” 林一松点头，他不一定信任江山粮油，但是他也不想榨油厂垮掉，如果榨油厂能起死回生，对于玉都也是一件好事。 “他们就是江山粮油的人？” 安世豪微微眯眼。 “是他们？”叶大福有些惊慌，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场合之下，再见到宋锦了两个兄弟。 “这位一定是安康食品的安总！” 宋山主动走过来打招呼，他见过安康食品的安世鸿，安世豪有几分长相酷似其兄，倒是不难认：“这一次多谢安康食品高抬贵手了！” “你是？” “在下江山粮油宋山！” 宋山认真的自我介绍，然后一副熟络的态度迎上叶大福：“叶哥，这一次能从安康食品手里面虎口夺食，多谢你的帮忙，放心，你那份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 叶大福闻言，浑身冰冷的哆嗦起来了，整个胖脸都涨红起来了。 “叶大福！”安世豪瞳孔划过一抹异常阴冷的光芒：“你敢算计我们安康食品！” “安总，你听我解析！” 叶大福慌乱起来了。 “叶哥，这时候没什么好怕的！”宋山主动挑衅：“安康食品想要进玉都，我们随时欢迎！” “山不转水转！” 安世豪理都不理叶胖子，斜睨了一眼宋山：“我记住你们江山粮油了！” 言毕，他和秘书上了一辆桑塔纳，扬长而去。 他离开时候看了叶胖子一眼，那眼神让叶胖子背脊都有些发寒。 “你找死！”叶大福目光阴鸷，杀意惊鸿，他杀了宋山的心的都有了。 “叶哥，我叫宋山，记住了，我们慢慢玩！” 宋山嘴角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这眼药上了，能让叶胖子有一段时间不得安宁了，等他解决了榨油厂的事情之后，再慢慢和这上一世的渣男姐夫算账，不把他玩残了，他对不起老姐宋锦。 第二十五章 股份调整 安世豪不敢在玉都久留，他连夜开车回了雍市，这事情他必须要向董事长安世鸿汇报。 安康食品算是市里面小有规模的食品公司，主要经营酱油，这几年在食品罐头上也有不少的成果，名下有好几个加工厂，资产有几千万，在雍市也算是一个发展资质不错的公司。 但是安康食品办公楼却不在市区的办公楼，在市西的一栋三层自建房中。 入夜之后，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都下班了。 不过董事长安世鸿办公室的大灯还亮着。 “董事长，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安世豪站在办公桌前面，不敢做下去，面容带着羞愧，毕恭毕敬的认错：“我没想到玉都县府这么果决，一直都认为他只是虚张声势，但是转眼之间就让他们签订合约了！” “不是你的错！” 安世鸿坐在椅子上，听着安世豪细细的把这一次谈判前后所有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微微眯眼，脑海之中的思绪转动起来，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是我们轻敌了！” “而且就算知道了江山粮油的招数，我们安康食品也未必敢让步，职工股的事情可大可小，江山粮油可以用，我们未必敢用，所以输给他们，也是应该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平静的道：“江山粮油这一次算是有心算无心，而我们是大敌当前而不自知，以前我们总看不起县城的人，始终是会吃亏的，这次我们就当是买一个教训！” “那榨油厂的事情呢？” 安世豪不甘心：“难道就这么拱手让人吗？董事长不是说玉都榨油厂的榨油工艺将会是一个财富，这笔财富，如此拱手让人，我不甘心！” “榨油厂的事情现在还没到结束的时候，还是有机会的！” 安世鸿冷冷的道：“我自认拥有市里面的销售渠道，我不敢说能把榨油厂的几十吨油卖出去，只有一半的把握而已，现在我就放眼看看江山粮油有什么招数，能让玉都榨油厂起死回生！” 他看上玉都榨油厂，自然不是因为那点小资产，而是因为玉都榨油厂的技术，玉都榨油厂的榨油工艺比较领先，榨出来的大豆油他和整个雍市比较过，绝对是最好的品质，所以他才想要并购了玉都榨油厂。 “等到他们撑不住的时候，我们在出手，或许还有意外之喜！” 安世鸿眯着眼：“能让江山粮油吧几百万都套进去，是好事啊！” “这江山粮油到底什么来路，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董事长，之前因为我的轻敌，倒是并购失败，这一次，我认为不能再轻敌了！”安世豪道。 “那就去查查！” 安世鸿说道：“我也想要知道，玉都什么时候出了一头座山虎，能让我们铩羽而归！” “我这就去查！” 安世豪转身离去。 他走出门口之后，脸上本来舒缓的神色又变得有些狰狞了，虽然兄长并没有责怪他，但是他还是过不了心中的那关，认为这一次失利是自己的大意。 “小童！” “安总！”秘书小童一直等候在外面。 “那个叶大福敢摆我们一道，就要付出代价，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让他鸡飞蛋打！”安世豪阴森的说道，他的心眼很小，除了兄长安世鸿谁也不服，谁敢得罪他，他就会报复。 “是！” “另外江山粮油那边也安排人去调查，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们的底细，我倒是想要知道，谁这么大胆，敢算计我们安康食品！”安世豪狠狠的说道。 “好！” 小童再次点点头。 ………………………………………………………………………… …… 顺利拿下榨油厂，只是成功的开始，接下来最重要的是能不能让榨油厂起死回生，不然几百万就白白亏在这里了。 说到做生意，宋山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官商两条道。 他上一世做官，如果让他从政，他还有几分经验，可现在让他经商，他心中多少也有点打鼓。 不过宋山有宋山的优势。 他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可以借鉴历史。 这个历史并非是以前的历史，而是还没有开始发生的历史，有人走过的路，成功了，他就可以借鉴。 当然，时间地点人物都不一样，同样的路，未必能走出同样的结果。 他还要下大功夫才行。 宋家兄弟第一天进驻榨油厂，是召开职工会议，任务就是确定下来职工股的分量，还有解决目前厂里面的人事关系，政府那一套班子，是要撤出去的。 在县城东面，靠近小溪河的位置。 占地很大。 从厂房到职工楼，最少也有一百多亩地，几百个人的厂子，占地这么恐怖，也只有西北这个地方了，西北出了名的，穷，人少，地多。 门前，榨油厂的牌匾已经换掉了，正式更名为江山粮油有限公司。 厂里，大会堂， 厂房都是二层楼的，在里面有一个大会堂，是平时召开职工会议用的，这个大会堂布置起来了，职工们也在下面的长排凳做好。 在上面高台，摆着一排长桌子，另外还有一个个作为。 九点，厂里面的领导，江山粮油的股东，已经全部到位了。 江山粮油不是榨油厂。 榨油厂只是属于江山粮油的，榨油厂可以配发职工股，这些职工股是榨油厂的，但是江山粮油的股份可不这么算的。 江山粮油有四个股东。 宋江，名下持股百分之八十，这是大股东，也是董事长。 宋山百分之十，意思意思一下。 宋锦百分之七，意思意思一下。 钟水白，江山粮油第一个员工，百分之三，这算是奖励，也算是拉拢。 百分之三的原始股，以江山粮油如今持股榨油厂百分之七十三的股份，榨油厂不说其他的，单纯是价值，最少几百万，等于白送十几万给钟阿姨。 接下来两天的会议，是给厂里面的人认识新领导，也是重新鼓舞军心，同时更是利益的落实，就是也是职工股的最后落实到户。 榨油厂百分之二十七的职工股分配，其实厂里面只有两百八十二人是国企工人，其他的都是临时工，也就只有他们才能拿到这个职工股。 因为这是用他们的下岗换来的，买断工龄的钱，加上这几个月欠下的工资，全部这算在里面了，从政府给出的树木来算，五块钱一股分配。 拿到最多职工股的是赵永年，他占股百分之一点三，这里面有他自己的买断工龄的钱，欠下工资的钱，只有百分之零点三而已，但是百分之一是从江山粮油的百分之七十三股份里面出的，宋山对他的奖励。 没有赵永年，这事情没有这么顺利，这奖励就是告诉所有人，能做事情的人，就会有收获。 当然职工股落实的过程之中，并没有这么顺利，吵吵闹闹必然是，大家都想要多一点，但是这一杯水就这么多，必然会有争吵。 足足三天的时间，在政府的协助之下，江山粮油才和榨油厂的职工们签订了职工股的落实，职工股的落实之后，才算是安定下来的厂里面的人心。 接下来就是人事的问题。 第二十六章 拿钱走人，还是拿着合同，你们自己选择！ 其实人事的问题也很好解决。 榨油厂只是处级的国企而已，厂子里面的班子并没有那些部级大厂那么笼统，管理层的除了几个科长，两个副厂长留下来之外，其余的支书记，党委班子，基本上已经全撤出去了。 国企职工可以买断工龄，但是厂领导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是不一样的概念。 不过有一件好事，厂长耿忠明留下了。 如果不是耿忠明主动请缨留下来，江山粮油也没有这么容易理顺这些职工的问题，毕竟国企职工，铁饭碗，始终有一种优越感，换一句话就是桀骜不驯。 耿忠明作为一个处级干部，主动放弃了干部职工的身份，被宋山以榨油厂百分之二的股份，邀请来当榨油厂的厂长。 有他在，宋山能对于榨油厂放心很多。 两个副厂长，一个是赵永年，赵永年自然是不换的，而且他会继续兼任技术科的科长，他可是个宝，另外是一个副厂长是于木，于木管理的是厂房，这也是一个能用的人。 销售科科长谭庆，财务科科长秦杰，这两个科长也原位不动，其实按规矩，他应该动一动的，最少财务科要拿捏好，不过宋山考虑到现在的环境问题，不宜大动干戈，稳住军心为上，所以就没动了。 倒是后勤科动了。 后勤科的科长许同京是一个关系户，这些年仗着自己的后台，又吃又喝又拿的，早已经弄得厂里面民怨沸腾，要不是看在他舅舅是县里面的一个副县长，早就被扫出去了。 现在江山粮油可是私企，宋山没这么多讲究，直接把他扫地出门了，接替他的是耿忠明提上来的一个人，付林。 而人事科，这是最重要的科室，原来是一个副厂长兼任的，但是人家不愿意舍弃干部的身份，回归正途了，现在宋山也在头疼，到底该让谁去接替。 不过头疼也不是头疼很久。 有赵永年和耿忠明两个人在，宋山在榨油厂不是没有根基的，总能找到能用的人的。 “罗庚！” 耿忠明和赵永年都提议了这个人。 “罗庚？” 宋山翻开人事资料，看了看，然后约谈了罗庚。 罗庚才三十岁，高中毕业之后，接替年老的父亲进入一二一厂，一二一厂被市里面的五福钢材兼并之后，他的职工关系转到了榨油厂，脾气硬，性格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有才能，正因为如此，才让耿忠明和赵永年都比较赏识，只是这样的人在国企单位是很难出头的。 拿下罗庚之后，厂里面的人事已经解决了七八成了，剩下的也无关大局了。 “小宋总，这是厂里面四十五个临时工，五个月的工资单！”钟阿姨的这个叫法是创新的，但是也是因时势而成的，江山粮油两个宋总，老大就是宋总了，小的怎么称呼，想来想去，在上面加一个小子比较合适，就变成了小宋总，她把一张单子递给宋山，道：“十万一千二！” 九七年的西北，可显得太穷了，临时工这种没有职工身份的，也就几百块一个月而已。 “发！” 宋山开口说道：“他们拿不到股份，工资必须补上去，一分不能少，厂子绝对不能欠工人的！” 这事情其实应该宋江来拍板的。 但是宋江现在和厂长耿忠明正在和厂里面的职工连番开会，现在厂房已经停工了，虽然职工股落实了，但是没有真金白银，还是难以安抚职工了，这时候必须做好厂里面的职工思想工作，让厂房尽快开工。 至于其余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宋山在处理。 不是宋山不想偷懒，是这时候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处理不好，宋江这个总经理还在学习之中，无论是管理厂房，还是管理公司，他都需要学习。 “知道了！” 钟阿姨点点头。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山装男子，正是财务科的科长，选择留下厂里面的秦杰。 其实很多人对榨油厂还是有感情的，留下来的干部等于舍弃了干部的身份，拿着职工股，把自己的一切赌上了，绑在了榨油厂的上面。 “小宋总！” 这个称呼已经内传在厂里面了，整个厂子都知道，现在厂子换老板了，一个宋总，一个小宋总，日后就是他们的老板了。 开口的是秦杰，他把一些单据放在宋山面前，道：“好多原材料的供应商，还有设备商，都已经知道我们厂被承包了，现在在追着我们还钱！“ “小宋总，我们账户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钟阿姨连忙说道。 江山粮油的账户上，要支出了八十二万给政府，支出之后，就剩下一百多万了，这可是他们的启动资金。 “榨油厂的账目上也没钱！” 秦杰面对宋山的目光，苦涩的说道。 有钱就不至于几个月发不出一毛钱工资了。 “你们放心！” 宋山站起来，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我不会动用你们的钱，解决他们也不用多少钱，现在也是时候解决他们了！” 这是江山粮油第一关。 解决不了这些外债，他就无法安心下来发展。 他对着秦杰说道：“秦科长，你去安排一下，让所有追款的人，下午在会议厅等我，我亲自去解决他们！” “好！” 秦杰也不知道宋山能怎么解决，但是现在他也只能希望宋山能解决。 “钟阿姨！” 宋山拿出一张卡，对着钟阿姨说道：“你下午去一趟银行，把这卡里面的一百万，转入公司的户头上，另外让银行开一些支票给我！” 他有三百八十万。 之前已经投入了二百万在江山粮油。 现在他把最后一百万都投进来，这叫背水一战，如果败了，他就灰溜溜的带着剩下的几十万滚回去，日后专心耕田，不做生意了。 “就算有一百万，也不够给外债啊！” 钟阿姨轻声的说道。 “这钱进了公司账户，我尽量不动，这事情我另外有安排，你不必担心，另外厂里面的账目你也查一下，国企企业，没有不偷腥的猫，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从今往后，谁敢伸手，直接砍掉！”宋山说的异常的狠辣。 “明白！” 钟阿姨当财务了，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宋山能大度不计较前事，已经算是这样了，后面真的要是有人伸手，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过关了。 …… 下午。 榨油厂里面，二楼的一个会议厅。 十几个追款的人坐在了一起。 “榨油厂欠你多少钱啊？” “我不多，就两万块！” “我可惨了，几十万的货款都没有结款！” “我也是！” “……” 几个人窃窃私语的交谈着。 “听说榨油厂换老板了！” “也不知道这老板能不能结款啊！” 他们始终担心。 “诸位，这是我们榨油厂的老板，小宋总！”秦杰带着宋山进来了，宋山过于年轻，倒是给一些人留下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印象。 “江山粮油，宋山！” 宋山自我介绍了之后，然后挥挥手，很直接的道：“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也不多说什么，秦科长，把东西给他们！” “是！” 秦杰把手中合同，一一的分发下去，应对各人，落实到到位。 “这是什么？” 一个中年人问。 他是茶果的供应商。 榨油厂最出名的是大豆油，但是其实从大前年开始，就已经是各种油都有出品，产品集中方向而多元化，其中就有茶油。 “这上面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合同，三年的供货合同，另外一张，是支票，银行的现金支票！” 宋山淡然的说道：“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合作，我们大家发财，要么拿钱走人，各不相欠！” 众人闻言，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看着手中的合同，又看看支票，抉择艰难。 “我怎么知道，这支票是真的？”有人问道。 “很简单！” 宋山耸耸肩：“拿得出起来给你们的，你们自己也看得明白，你们可以立刻去银行兑换，我江山粮油又跑不了，难不成我还会弄一张假的支票给你们吗？“ 第二十七章 整顿厂房 众人看着手中的现金支票，再去看看三年的供货合同，顿时都沉默起来了。 选择拿支票走人，无疑是收回了货款。 但是日后就别想和榨油厂做生意了。 三年的供货合同，一旦榨油厂熬过了这个阶段，长做长有，那可是一笔大收入，他们都舍不得啊。 “如今榨油厂的情况，还请小宋总见谅，我小大打小闹的生意实在可不敢陪你们折腾，我拿支票走人！”半响之后，有人动了，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那这现金支票，直接走人。 他叫黄炳全，县里面一个花生供应商。 厂里面也生产花生油，但是数量不多，所以欠他的款项也不多，只有三万块而已，但是他是小本生意，本来就怕这三万块拿不回来，现在有机会，他干脆一点，直接拿着现金走人。 “请！” 宋山面不改色，嘴角微微扬起，脸上淡漠的自信能感染现场的气氛。 “我也是小本生意，折腾不起，小宋总见谅！”有人带头，自然有人动心，又一个人拿着支票走人。 有两个开了头，下面人陆陆续续也又动了几个，但是他们都是小供应商，可合起来也拿走了三十余万。 然而宋山好像始终不在意，面上笑容依旧。 “看来这个宋总来头不小啊！” “应该是有点本钱，不然他不敢这么赔！” “我可听说了，这个江山粮油可是击败了市里面的安康食品，才取得榨油厂的承包权！” “……” 底下人被宋山的自信感染，但是没有几个人愿意离开，可也不太敢签合同，开始有些窃窃私语的商量起来了。 大豆的供应商，三十出头的俞伟明抬头，目光看着宋山，宋山很年轻，让他有些不踏实，但是就这样放弃这单生意，又让他有些不甘心，他开口问：“我想问一下，宋总的江山粮油有信心能盘活这榨油厂吗？” “呵呵，俞老板这句话问得……”宋山唧唧的笑了一下，道：“有点多余了！” 他淡然的道：“我江山粮油投几百万下来，做了这么多，如果我们没有这点信心，我们来做什么，做善财童子吗？” 众人听到这句话，顿时沉默了。 这是事实。 江山粮油不管什么来来历，他们承包榨油厂，投入榨油厂的钱可分毫不作假，投几百万下来，难道就是来玩的。 “生意难做，我不想损失榨油厂这个生意！” 俞伟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打开合同，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在最后的位置签上了名字：“希望我们俞记粮店和江山粮油合作愉快！” “俞老板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我保证，日后你定不会后悔！” 宋山脸上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这盘子他差点兜不住。 还好，利益还是能让人有勇气去相信一个不敢相信的未来。 “俞老板上百万都敢压进去，我也赌一赌，这榨油厂要是能盘活，对我们大家都是好事！”又一个老板做出了决定。 “这生意丢了怪可惜！” “姑且信一信，反正榨油厂在这里，也跑不了！” 这是连锁的反应，不少人在合同上签字了。 宋山放松下来。 这一关过了。 …… 傍晚。 办公室，现在榨油厂的管理层基本上都在，一双双目光看着宋山，有惊异，有敬佩，也有好奇。 宋山瘫在沙发上，解开胸口的领带，煽着风扇。 宋江说的没错，这领带就是勒脖子的玩意，多年不带了，还真不习惯，要不是今天为了装逼一下，他还真不太愿意带这个玩意，还是运动装舒服。 “小宋总，银行那边来电话了，支付了三十七万！” 秦杰这一刻对宋山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河，他可是全程看着，宋山就那么几句话就把那些人忽悠住了。 “算是稳住他们了！” 宋山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小宋总，那些现金支票都是真的，如果他们都拿选择现金支票，你有这么多现金赔吗？”厂长耿忠明到现在都有些看不透宋山。 宋江倒是一眼就看透了，是一个愚厚而勤恳的青年，而且好学，很多东西容易学上手，培养几年，是一个不错的苗子，但是宋山，他始终看不明白。 “我哪有这么多钱啊！” 宋山说的很直接：“支票是真的，但是一起兑换，九成九会跳票！” “你可真敢赌！” 赵永年倒吸一口冷气：“跳票就是造假，这可是要坐牢了！” “我就赌他们不会拿支票走人！”宋山道：“结果我赌钱赢了！” “万一呢？”耿忠明寻根问底：“你怎么办？”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宋山耸耸肩。 “我还真以为你有足够的钱去赔给他们，没想到你只是唱一出空城计，倒是把我吓得一身冷汗！”副厂长于木说道。 “我们兄弟的钱都投入江山粮油公司里面，现在我们的账目上有多少钱，钟阿姨最清楚！”宋山笑了笑。 “公司注册资金二百万，后来小宋总以私人入账一百万，算是拆借，总共是三百万资本，县府那边，我和他们商量了，八十二万分三期付款……”钟阿姨开口。 “等等，能分三期付款？”宋山眸光微微一亮，打断了钟阿姨的说话，他一直以为，政府的钱都是一次性付清了，他还以为公司账目上已经少了八十二万，才把一百万以拆借的名义放在公司账户上。 “小宋总，不管是和谁做生意，都不可能一次付清的，我早就h县府那边谈过了，第一期给三十万，第二期三个月之后付款，二十万，第三期，那就是年底之前全部付清！” 钟阿姨解析说道。 “好事，你继续吧！”宋山笑嘻嘻的道，他很不是很熟悉做生意的套路：“我也想知道我能动用多少钱？” “现在支付出去了，除了县府的三十万之外，还有临时工的工资，十万一千二，加上这一次的三十七万，也就是我们已经支出七十七万多！” 钟阿姨说道：“我们账目上还剩下二百余万！” “另外！”秦杰补充：“因为我们解决了外债的问题，我们财务重组，目前在榨油厂的账目上，我们能挪出五十万左右！” 欠着一屁股债，账目上自然是不可能有一分钱的。 但是现在债务已经压下来，反而给了财务科重组财务的机会，现在厂里面很多东西都能盘活过来算钱。 “这么说，我们目前能支配的钱，还有将近三百万？” 宋山眸光有些湛亮。 “可现在我们仓库的存货卖不出去，这些钱耗不了多久，一旦外界看我们没动静，很快就会失去信心，那些人会重新上门逼债！”耿忠明阴沉的说道：“现在首当其冲的任务，是不是恢复销售！” “销售的事情不急！” 宋山丝毫不担心：“谭科长，销售科全面停止下来，对外宣称，厂房整修，一个月之内，不售一滴油！” “什么？” 众人闻言，顿时有些急了。 “这样怎么行？”耿忠明老厂长第一个反对。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宋山站起来，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开始整顿厂房，你们做好最坏的准备，我的标准是很严格的，我不会无缘无故辞退人，但是我也不养不干活的人，让我找到茬，直接开除！” ……………………………………………… ……………… 第二天。 工人们有些紧张，老板亲自视察厂房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现在榨油厂的情况本来就不明朗，要是让老板看了撤资那就真的没救了。 “这是我们大豆加工厂房！”于木带着宋山宋江兄弟，走到了一个厂房里面，介绍的说道。 大豆要经过加工，然后才能压榨出油。 “我们是用什么办法来榨油？”宋山突然问道。 “浸出法！” 赵永年回答：“采用溶剂油将油脂原料经过充分浸泡后进行高温提取，经过“六脱”工艺（即脱脂、脱胶、脱水、脱色、脱臭、脱酸）加工而成，最大的特点是出油率高、生产成本低！” 他作为技术科科长，这方面最熟悉：“这种制油工艺是从五五年开始才出现在华国，而西北这个地区比较落后，七几年才开始引入这种工艺制油，但是这样制油在浸出的过程之中，会有残留，不注意的话导致油质不好！” “但是我听说，玉都大豆油在整个雍市来说，都是优质的食用油！” 宋山眯眼。 “因为我们采用了比较先进的过滤机，这可是老厂长九三年的时候引进的机器！” 赵永年带着宋山一行人，沿着管道进入另外一个厂房，道：“这是过滤厂房，制造出来大豆油，都会经过这些过滤机器，出来的食用油比较鲜明！” “不仅仅如此吧！” 宋山摇摇头：“玉都大豆油远近驰名，可不仅仅这点优势。” “的确！”赵永年笑着说道：“制油的工艺有一整套，大豆加工，轧坯，然后入浸料，存料箱，封闭搅笼，浸出器，浓混合油……我们在其中还加了几道，比如大豆的加工，这里只有我们玉都榨油厂才有了特别工艺，不同别的加工，出来的大豆会更加富有油脂，另外在浸出方面，我们技术科也改良了工艺，这工艺才是很多人想要的东西，制造出来的大豆油不能说完全没有残留，但是保证不足千分之五，而且保留一定的豆香味！” “好了，这些你继续说下去，我也头疼！” 宋山摇摇头。 宋江如同一个勤奋的学生，还在旁边做笔记，他这个老总做的还真如同一个秘书了，不过也不怪他，赶鸭子上架，第一次做老总，什么都不懂，只能用心去学，去记。 “现在我说几点！” 宋山巡视后，有了主意，开始对着众人说：“第一，安全，油始终是危险品，厂房必须保证绝对的安全，我刚才居然看到一个角落有烟头，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在厂房里面抽烟，是想要大家一起死吗！” “这是我的过错！” 于木承认错误：“日后我会加紧这方面的监督！” “不是监督，而是加强这方面的防范，培养这种意识！”宋山道：“油厂不是其他地方，一次过错，都会让我们万劫不复，我就在厂规里面说一点，但凡发现在工厂里面有人抽烟，立刻开出，没有任何情面可说！” “是！” “另外，灭火器要准备齐全，紧急撤离通道，防火标志都要标出来，整个厂房防火没有一点点的表现，我甚至都不敢在这里呆！” “这点我来安排！”厂长耿忠明说。 “第二点！” 宋山继续：“是卫生！” 他顿了顿，说道：“我们不是挖石油的，我们是做食用油的，卫生是第一讲究，从现在开始，三日不开工，为期三日，厂房大扫除，三日之后，我会亲自检查厂房的卫生，看到一点灰尘，全部扣工资！” “还有，两边的墙壁要重刷，我不希望看到一道破破烂烂的墙壁，厂房的确有些老化，我也暂时没有足够的资金去休整，但是卫生不能差！” “最后就是个人卫生！” 宋山在整个厂子领导面前强调：“从现在开始，进出厂房的工人，必须讲究个人卫生，不达标不准上工，还有，所有人配口罩，一线直接接触食用油的，配卫生服，带手套！” “安全是我们的原则！” “卫生是我们的第一要素！” “这是一点都不能出错的！” 宋山的话说的斩钉截铁。 第二十八章 更改包装 “我都怀疑这是不是我们的厂房了！” “好像刚建成的时候，就是这模样的！” “这新老板的要求可高了，就是在原材料储备仓库那边不达标，仓库的十二个人，这个月的工资，已经扣了两成！” “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别烧了我们！” “再检查一下，看看哪里需要清洗的，务必做的最好！” “……” 厂里面的大扫除，让职工们有点鸡飞蛋打。 榨油厂其实也不算是脏乱差。 但是这个时代基本上都是这样，比不上后世那些规则化的厂房对卫生的要求，所以宋山的标准，相对来说就显得高一点了。 可宋山是老板。 现在的榨油厂可不是以前的单位了，是私企，让老板拿到理由，分分钟就开人。 工作难找。 他们是不会以身犯法，所以一个个倒是挺用心了。 整个厂区短短几天之内，面容大变，就连厂房里面道路，多年不清洁的也清扫了，显得干净很多。 “于厂长，你去联系卫生局！”办公室里面，宋山对着于木嘱咐：“主动让他们派人来检查，标准只能高不能低！” “小宋总，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 于木有些郁闷，这只是一个榨油厂而已，几天下来弄得比医院还将就。 “有人抱怨了？” 宋山微微眯眼。 “这都倒是没有！”于木摇摇头：“但是我是觉得折腾的太过了，会让他们刚刚燃起来了一点斗心垮掉而已！” “我说了，卫生就是一个标准！” 宋山说的很坚决：“这是一个没有能讨价还价余地的东西，过一段时间我还会让一些电视台的人来拍照，这厂房，必须每天安排人检查，卫生必须天天达标！” “电视台的人来拍照？” 于木有些震惊。 他是摸不透宋山的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 …… 晚上，家里面。 钟阿姨和宋江还没回来，忙着应酬，她这个财务经理可不仅仅是财务经理，还是副总，宋江要去应酬县府的人，宋山不去，她就必须跟着去，不然不放心啊。 宋山在房间里面的奋战，他正趴在书桌上写东西，写的是一份广告计划，在后世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一点，他自认为比西北所有的广告公司更加有自信。 他的计划之中，广告才是最重要的。 “弟！” 宋锦蹦蹦跳跳的推门走进来，把手中的手稿一甩，期望的眼神看着宋山：“你看这样行吗？” “图案不错，但是标题换一个！” 宋山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书稿，说道。 现在西北的食用油，都是散装买卖的多，去粮店打油，都是拿着一个小桶去的。 江山粮油想要打响第一破。 就要与众不同。 所以宋山决议效仿嘉里粮油在小包装油的战略，嘉里粮油的金龙鱼的小包装已经能在华国掀起的风浪，但是这股风浪还没有到西北。 西北的市场，对于小包装食用油来说，还是一个空白的市场。 这也是宋山为什么会有信心接手榨油厂。 但是玉都大豆油这个品牌效应已经跨了。 他必须要重建一个品牌。 “不是玉都大豆油吗？” “这名字要换！” “江山大豆油？” “不！”宋山摇摇头：“江山粮油只是公司的名字，有人喜欢把公司的名字和产品挂钩，但是也有人希望把公司的名字放在神秘之上，我们走了是品牌效应，我们要给这油起一个特别的名字！” 如果他想要榨油厂的食用油成就一个品牌，就要在品牌上下一个功夫。 嘉里粮油的金龙鱼就是例子。 嘉里粮油这个公司大众可能没几个认识，但是金龙鱼却能让山沟里么的小老百姓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品牌的效应。 江山粮油只是起步。 但是也应该做好未来的准备。 他必须要发展自己的品牌。 “那叫什么名字呢？” 宋锦问道。 “你觉得呢？”宋山在考察宋锦，看有没有当设计师的创新能力：“你也是股东，不能一点贡献都没有，这名字我就交给你去想了，还有包装图案，你也必须要尽快交稿给我，我们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耗！” “那我再去想想！” 宋锦把所有图稿都抱起来，一边思考，一边离开了房间。 宋山摇摇头，笑了笑。 让宋锦能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恐怕是他这个弟弟对她唯一的补偿了，这一辈子，我只愿你快乐，不愿意悲伤降临在你的身上。 …………………… …………………… 翌日。 厂里面。 宋山直接召开会议，宋江，耿忠明，钟阿姨，于木，赵永年……这些人都在。 “今天我就说一件事情！” 宋山道：“为了能把我们厂里面存的几十吨油卖出去，我们要增加一条包装生产线！” “包装生产线？” 众人有些糊涂。 “这油不是一桶一桶直接拉出去就行了吗？”耿忠明有些脑袋想不过来事情了，他问：“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钱在包装上面！” “小宋总，食用油的质量才是最重要的，我认为不应该把这么多钱浪费在表面上！” 九十年代的人淳朴，表现在这里了。 “你们啊，已经落后时代了！” 宋山很深刻的比喻起来：“这是一个看脸的年代，学生们会最追星，追四大天王，为什么，因为他们长的帅啊，就好像相亲的时候，看到你对象满脸麻子，你还有心情吗？” 他拍拍手掌，道：“同样，我们买东西的时候也会看包装了，我们的油是最好的油，但是包装不过关，也不会有人买账，由外而内，我们都要是最好的！” “可这样很费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永年！”宋山直接点将，问：“知道金龙鱼吗？” “小宋总说的是现在在江南，华东，华北都盛行的金龙鱼食用油吗？”赵永年还是有见识的。 “没错！” 宋山说道：“我要一条同样的，小型的生产线，而且同样是透明的包装，西京方面我已经让人联系好了，同福机械在做这个，价格应该比我们那南方拿货更加便宜，你走一趟西京，和同福的人商议，十天之内给我解决，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时间！” “十天，有点紧！” 赵永年说道。 “就十天的时间！”宋山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已经真没有时间了，现在还能撑下去，是因为外面的人对我们还不绝望，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出成绩，工人们会不信任我们，县府会不信任我们，债主也不会信任我们，到时候就没希望了，所以我们只有最快的时间做成这事情，我们才能一炮打响我们的食用油名声，迅速的占领市场！” “好！” 赵永年咬着牙应下来了。 “于木！” “小宋总！” “包装材料你去谈，我要的是两种，一种是玻璃瓶，另外一种比较新颖的材料，透明的瓶子，我问过了，县里面没有，市里面能生产这个的厂房有几个，我列在了一张纸上，你一个个的走访，看过材料，最好还要便宜的！” “好！” 于木也知道，现在是点将时刻，不想被淘汰出管理层，就该出力了。 第二十九章 广告销售方案 县府。 “老邵，你说这江山粮油能让榨油厂起死回生吗？”一把手邱永肃这些天并没有关注这事情，对他来说，把职工的问题处理好就行了，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民情问题，他这个县一把手还不至于为了几百万的小厂子而劳师动众。 今天他从县委到县府来，是为了和邵通商议一些行政问题了。 不过说到招商问题，他倒是有些挂念起来了榨油厂的问题。 榨油厂毕竟是玉都少有的品牌厂，玉都大豆油也有一阵风光的时刻，能让玉都扬名在外，所以他稍微也关心了一下。 “这问题难说！” 邵通闻言，苦笑了一阵，道：“不过他们这几天动静倒是蛮大了，听说他们整顿了厂房，还主动邀请了卫生局的人去勘察！” “卫生局？做做样子吧？”邱永肃冷笑，面子工程，他也做过不少，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 “不是！” 邵通摇摇头：“这一次可不是我们县卫生局去查的，是请了市里面卫生局的人下来的，下来的还是一个科主任，当场给了高评分，我也让县局的人看了，找不出一丁点毛病！” “这么的注重卫生问题，在现在的企业倒是难得！” 邱永肃倒是有些意外，他笑着说道：“看来这江山粮油还是有点讲究的！” “不仅仅是讲究，我还听说了，他们打算邀请市电视台的人去拍一个短片，全程生产线的短片！” “市电视台都出动了，这可要不少钱，江山粮油在烧钱啊，他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不清楚，其实事情回想一下，我倒是有点后知后觉，不能因为宋家兄弟年纪小就小看他们，承包的事情，江山粮油不仅仅从安康食品手中虎口夺食，而且摆了我们一道！”邵通说道：“突然之间职工问题扩大，职工闹事的规模上升到压不住的地步，甚至差点闹到市里面，我估计就是他们的手笔！” “目的呢？” “就是让我们没有反应的时间，我们迫也市里面的压力，被迫把榨油厂扔出去，他们就好承包，条件上也宽松很多啊！” “所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邱永肃说道。 “嗯，其实这也不是坏事，这让我对他们有点信心！”邵通道：“他们费这么大的劲，还投入这么多资金，或者真有办法。” “那就拭目以待吧！” 说着邱永肃也不太在意，在他看来，只要职工安排好，这榨油厂的成败与县经济很难挂钩，他的重心还是在招商上，玉都太穷了，必须需要外商。 ……………………………………………………………………………… ……………… 外界现在都在盯着，宋山自然也知道兵贵神速，尽快出成绩，所以必须要抢时间了。 榨油厂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关键不是没钱。 而是已经让外面对其没有了信心，安康食品会轻易的放手，说到底是因为没信心能盘活，县府会轻而易举的让他承包下来，也是没有了信心。 在没有动作的话，会让很多人都对榨油厂失去信心，到时候就真的是寸步难行了。 “老谭，我要以前厂里面所有的销售的记录！” 宋山现在为了抢时间，连睡都是睡在厂里面了，他必须争分夺秒。 “小宋总，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销售科科长谭庆把一摞文件抬进来。 宋山直接当着他们的面翻开，半响之后，才和谭庆商量起来了：“以前我们销售方向很广，给店铺，工厂，饭堂……现在他们还有多少能信任我们的！” “墙倒众人推！” 谭庆摇摇头：“小宋总，我们厂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一滴油都卖不出去了，就算降价，他们都不愿意卖，我们说破嘴的，他们就是不愿意！” “这么说，我们的销售网都已经费了，要重启才行！” 这让宋山感觉有些棘手起来了。 本来多少以为有几分底蕴的，现在看来，还是的重建销售网络才行。 “恐怕没有这么容易重启销售，现在是大家对玉都大豆油闻风丧胆，就算我们愿意去跑，恐怕也难！”谭庆说道。 “总有办法的！” 宋山考虑了很久。 他突然摊开一张地图。 然后在地图上画起来，以雍市为目标，向着东西覆盖，把连同西京在内的四个城市圈起来。 “老谭，你们销售科有多少人？” “大概有七八个左右！” “能信任吗？” “都是厂里面的老工人了！” “好，你亲自带头，两个人为一队，每一队我给你们拨款足够三万经费，你们各自去这四个城市，给我在当地组建一支销售团队，既然没有销售网络，没有店铺，我就直销！” 宋山说道。 “直销？可我们没有自己的店铺啊！”谭庆说道。 “谁说直销我们一定要有店铺的！”宋山眯着眼眸。 以前经过广场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些人在搞活动，什么买一送一，就拉着大横幅，摆着几张台，足够了，他现在也可以如此效仿。 而且现在他这么做是超越时代的行动，必然有成果。 只要广告够强，加上活动的噱头，这一炮，宋山认为能打响的。 就这样他们把销售计划方案定下来了，宋山和谭庆两个人，拉着销售科上下所有人，足足商讨了两天时间，把计划做的很仔细，他们去哪里，要多少人，在地方哪里摆，什么口号，怎么喊出来，怎么招揽客源，他们都讨论的很仔细。 然后谭庆就带队出发，销售科加上谭宗一共八个人，两个人负责一个城市，提前去做好准备，只要广告爆发，商品上市，他们就摆摊直销，没错，就是摆摊直销，最直接，最简单的办法。 ………………………… ………… 九七年，八月。 西北的天空之上，一轮烈阳如火，要把大地都烤起来了。 玉都县的榨油厂的已经重新开工了。 工厂焕然一新，工人已经全部上线，大豆油开始继续生产。 八月三号，赵永年从西京把包装生产线带回了玉都，这个包装生产线虽然是小型化的，但是也足足耗了几十万。 八月四号，第一批包装瓶也回到了工厂。 现在榨油厂的存油足足有几十吨，包装线一组装起来了，立刻开始包装，一柄一柄小包装的大豆油开始出厂，然后送入仓库，封存起来了。 新品上市，算是万事俱备，现在就剩下一件事情。 广告。 宋山辛辛苦苦策划的广告方案也出来了。 但是遭到一些人的反驳。 因为预算的问题。 “什么，你要动用资金一百万打广告？”第一个反对的是宋江，宋江是总经理，已经有模有样了，开始进入管理模式，边学边管，他瞪大眼睛，看着宋山：“我不同意！” 打广告他知道，但是打一个广告花一百万，他就无法接受了。 “准确来说，预算是一百二十万！” 宋山沉声的说道。 他这个计划叫壕无人道广告计划，在这九七年的西北，在这九七年的秦川省，没有几个公司敢这么大手笔，砸出一百多万做广告的。 哪怕那些几千万的集团，也还没有这么豪气的手笔。 “小宋总，这是不是太过了？”就连赵永年都有些接受不了，打广告他知道，但是也不必这么狠：“我们账上本来就没多少钱，在砸下去一百多万，要是我们的油再卖不出去，那我们连一个月都熬不住了！” “一点都不过！” 宋山沉声的道：“我们是背水一战，要么是一无所有，要么是功成名就，这时候，不能省，这广告费必须出，不能让人尽皆知，如何能把他们卖出去，所以此事，我独断独行了！” 宋山这么说了，宋江无奈，他倒是大股东啊，可他从来没有大股东的代入感，在他看来，无论他名下多少股份，他还是给宋山打工的，这一切，是宋山的，不是他的。 第三十章 小妹跑了 宋山的一言堂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弹。 宋江虽然已经学会了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对宋山基本上还是言听计从，宋锦更不会说什么，至于耿厂长他们，现在的话语权并不大，而且他们把希望放在的江山粮油身上，也不会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宋山这个小宋总在这短短十余天的时间，已经在厂里面建立起来初步威望，从公司到厂里，他以超越年龄的智慧能能力，征服了不少人，包括赵永年这样的技术骨干。 所以这个壕无人道的广告计划批行了。 广告为期一个月。 广告的预热是一个礼拜，也就是一个礼拜之后，榨油厂的大豆油重新上市。 广告的投入很广，雍市，南郑，秦阳，西京，四个地方台，四个地方台这一个月黄金段的广告，就是最大头了，投入起码五六十万。 不过暂时不会上秦川卫视，秦川卫视已经上星，影响力非同一般，想要投入广告，预算起码增加一倍以上，暂时来说，他们负荷不来。 而且现在他们的销售范围就圈定在这四个城市，用秦川卫视的广告，大炮打蚊子，见效未必比地方台好。 除了电视台之外，还有报纸，横幅，传单……等等。 这是全面爆发的。 一旦爆发了，将会点燃四座城市的一场风暴，操作的好，将会让榨油厂的大豆油瞬间家喻户晓，一百家庭知道，有一个人去买，就已经是赚了。 在开始拍摄广告短片之前，宋锦也已经交稿了。 丰年。 新的大豆油名字就叫丰年。 丰年配备的商标图案是一幅农家欢乐图，寓意丰收时刻的景象，描绘的不错，当然可能因为画工还不到家，看起来了并没有太过精致，特别是大图小画，十分考验画工的。 “为什么叫丰年？”宋山问宋锦。 “一种感觉！” 宋锦说的很模糊：“第一，叫的比较顺口，我认为顺口一点，会让人印象更深刻一点，另外第二点，粮油终究是必需品，是人民不可少的东西，来个好意头一点，会让人感觉舒服一点。” “那就叫丰年！” 宋山拍板了。 大俗就是大雅，丰年是一个好意头。 江山粮油旗下，丰年食用油的品牌是从这一刻开始的诞生了，就连榨油厂在第二天也被挂上的丰年食用油有限公司的门匾。 时间上本来就急，确定下来之后，广告短片立刻就开始拍摄，就在厂房拍摄，首先是拍摄生产流程，丰年大豆油的底子早晚被翻出来的，只有彻底曝光，才能抹去过去了名声。 他们找了一个雍市的拍摄团队，但是这代言人宋山始终不满意，现在丰年食用油可用不起知名的明星，但是也需要一个秀丽的姑娘衬托一下台词。 拍摄团队找来的两个小姑娘模样不错，但是太做作，拍不出宋山想要的感觉。 “你们先拍工厂生产的流程，着重是在卫生方面的讲解！” “好的！” 魏小宗对于这单能赚八千块钱的生意可是很在意的，连忙点头应下来。 宋山回了办公室，有些脑仁痛。 “让谁来做代言人？” “不要代言人，不太好，少了点看头！” “要不请一个小明星，现在只要在西北有影响力的就行，价格也不会很贵，可是……以后呢！” 宋山很头痛这事情。 晚上的时候，这又突发了一件事情。 “弟，快走，我们去找小妹，小妹跑了！” “什么？” 宋山看着匆匆撞进来了宋江，砰的一声站起来了：“小妹跑了？怎么回事啊？” “爸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小妹和他们吵一架之后，自己带着几件衣服，就跑了，本以为只是小性子，可天黑了也不见人，这才慌了，幸好我之前给他们留电话号码了，这赶紧打电话给我！”宋江急着上火了。 “今天几号啊？” 宋山闻言，浑身一颤，脑袋里面一道灵光闪现，突然怒吼的问。 “六号啊！” “六号了？” 宋山狠狠的啪了一下脑壳：“靠，我怎么就把这事情忘记了呢？” 他拿起摩托车钥匙，直接冲出去：“哥，快走，我知道小妹在哪里！” “在哪里啊？” 宋江也紧跟着跑出来了。 “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的坐骑就停在办公室的楼下，两声呼啸一过，瞬间飚了出去了…… 宋山现在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重生到现在，他把所有注意力一心放在了发家致富和积累原始资本之上，却忘记了解决家里面现在就已经面临了一个贫穷问题，哪怕他显露一点点，今天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上一世，八月四号，宋山高三的班主任去了宋家家访。 高考的成绩早已经出来了，录取也开始了，宋山缺考两科，却还能上大专，这成绩在县里面都是逆天了，但是改变不了无法上重点大学的分数线，连本科都上不了。 宋山当初缺考之后，根本没有去过学校，所以没有填志愿，连大专都没有学校录取。 班主任侯定军是一个热心而且执着的青年，从师范大学毕业才两年，一来就是教玉都中学高中二年级，正好是宋山这班，然后带班上高三，和他们走过了高考的日子。 对于宋山，侯定军可是给予厚望的，可人算不如天算。 他不想让宋山就此失去了希望，所以在八月四号的时候，他走了好几里的山路，到了宋家家访，正因为他的家访，让宋家大家长宋继方的天平失衡了。 宋继方终究决定，让宋山复读一年，可家里面能借的钱就这点了，宋山去读书了，宋绣就没机会了，宋绣不甘心，和父亲大吵一架之后，绝食两天怄气，可宋继方就是没应，她绝望之下，就跑了。 这丫头可不是宋锦，宋锦是软绵绵的性子，逆来顺受的性格，但是宋绣却是一个敢做敢向，敢反抗一切不公平的女孩，那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西北彪悍的丫头，胆子大的无边。 别说在这九七年，信息没有爆炸的年代，就算是后世，网络遍布天下，监控满地都是的年代，十几岁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一个人也不敢从遥远的大西北南下深市打工。 但是宋绣就敢。 上一世宋山在深市遇到宋绣的时候，宋绣在讲她的过往历史，那时候的宋山是真心佩服这个丫头，胆子大，心思细，这么漂亮的丫头，一路顺风顺水到深市，路上避开了一切的危险，这可不简单。 这事情对于宋山来说，历史年代太久远了，他都几乎忘记了，而且这段时间，为了江山粮油的事情，他可是倾尽一切心思，琢磨销售方案，琢磨广告方案，捏着预算，考虑市场，脑袋都涨幅了。 重生也不是万能的，他还是他，没做过商人，没接触过市场，他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可想而知压力之大。 所以根本没想起这事情。 现在小妹突然跑了，他顿时就想起来了。 “我们去哪里？”两辆摩托车在省道上飙车。 “火车站！” 宋山又捏了一把油，飚上了八十，现在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时，他记得宋绣曾经说过，她是坐六号的火车离开雍市的，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的一生，也就从那一天开始，没有了光明，社会让她学会的低头，命运让她忘记的傲气，最后变得了绝望，对人生的绝望，甚至甘心去做一个不见得光的情妇。 无论如何，宋山决不能让这样的命运重来一次。 从县里面到市里，他们飙车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可谓是神速，平时坐车都要将近两个小时。 “哥，你去东面，我去西面！” 宋山说道：“找南下的班车，小妹肯定在这里！” “你确定？” “我确定！” “好，我去东面找！”宋江连忙去了火车站的东面。 宋山去西面。 不知道班车号，他们只能一个个翻，一个个的找，这年头又没有实名制，谁知道谁有没有上车，已经九点多了，车站里面人流少了点，但是想要翻一个人出来，也是难。 而且不知道班车是不是已经开出去了。 一切的问题让宋山变得狂躁起来了。 第三十一章 闹心的一晚 “k889列车已经进站，九点二十分去渝都的乘客，请抓紧时间验票上车！” “k889列车已经进站，九点二十分去渝都的乘客，请抓紧时间验票上车！” 广播一遍遍的响起。 候车厅的角落，一个女孩，头上编着两条长辫子，身上穿着花色的衣服，背着一个布包，一双灵动的眼眸看着手心上的车票，恋恋不舍，久久不动身。 她不想走。 可她又想起的父亲的态度和坚决。 三哥本来就学习比她好，是全县的骄子，在玉都中学都是第一第二的，他应该上大学的，而自己，虽然也很努力，但是每次都只能考第十几名而已。 父亲选择三哥，她能理解。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回家务农，不甘心就此失去了未来，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在丰盛那个小村子里面过，然后随便找个农村汉嫁了…… 她是真不甘心。 “就两个月，赚够学费了就回来。” 女孩的俏脸露出了一抹坚决的神情，脑海之中还有一丝丝的侥幸，听说南方赚钱很容易的，她只要赚够学费了，她就回来继续念书。 自言自语之后，她背着布袋，向着验票口去了。 “票拿来！” 验票口一个阿姨在看票。 “给！” 女孩把手中的票递出去。 “上车吧！” “哦！” 女孩点点头，她回头，留恋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眼眶有些红红的，跨上了车…… “宋绣，你敢上车，我就把你的腿都给折断了，我让你一辈子出不了门！” 一声怒吼，突如其来的在车站爆发出来了。 女孩浑身一颤，她猛然回头，回头一看，顿时惊魂失措，对面的月台上，那站着的不就是三哥吗，三哥怎在这里，他不应该在这里啊。 宋山心中那个急，差一点就让宋绣偷跑了，这年头可不是后世，要是真让她上了车，自己又不知道那一辆车，到时候得南下去找，那才是麻烦。 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甚至顾不上自己面前的轨道，直接跳了过去。 “那个谁啊，这地方不能跳下去，危险！“ 后方的铁道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猛然的叫起来了，这时候外面可是陆陆续续有列车在进站，轨道上可危险的很。 但是宋山不管，他本来就是硬闯进来的，才看到了那丫头在对面验票上车，不然那丫头恐怕已经上车了，但是这边到那边，眼睛看得见，可绕过去那边要走回头路小半个小时时间，到时候车都开了。 他不能让宋绣遗憾的人生在这一世重演，所以他没有理智的冲过去了。 “三哥，快回去，有车来！” 看着远方鸣笛的列车，宋绣踏上车板的脚收回来了，她骇然失色，顾不上其他的，趴在站台上，对着铁轨大叫了起来了。 宋山斜眼一看，瞳孔变色。 一辆列车已经进站了，近在咫尺之间…… 快跑！ 他的脚如同生风了一样，猛然的冲过去了。 “快！” “车来了！” “快点跑！” 正在停在哪里的列车上，无数人看着这一幕，有人忍不住叫起来了，甚至有些人捂住眼睛，不敢看着这一幕。 轰隆……轰隆…… 宋山最后感觉迎面一阵风，身体之中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量，狠狠一跳，纵深一跃，那列车就从自己的背脊呼啸而过，发出一阵一阵的声音，让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列车过去了。 但是他的心跳还在。 他的双手抓住了月台的边缘，整个身子就好像贴在月台上，这才躲过了一劫，如果他跑慢了一步，现在已经列车下面的一坨肉泥了。 他庆幸的拍拍胸口。 “三哥！” 宋绣冲过来，趴在月台上，泪如泉水，惊险一刻，她魂都被吓没了，她还真以为列车碾着三哥过去了。 “还站在哪里干嘛，拉我上去！” 宋山回过一口气，恶狠狠的说道。 这死丫头。 还真给他整了一场好戏。 “嗯！”宋绣伸出手，她力气还是很大了，但是一捏宋山的手掌，全是血：“三哥，你手流血了！” 宋山看看两个手掌，抓住月台的时候，被边沿划破了，正在流血。 “大家快来帮忙，把他拉上来！” 几个工作人员这时候赶上来了。 一下子就把宋山拉上来了。 然后把宋山送去了火车站医务室。 这时候宋江也找来了。 包扎好之后，宋家三兄妹被拉进了火车站里面，被火车站的领导训斥了大半天的时间。 宋山这种危险的动作为火车站带来了负面，火车站的领导也是看他年纪不大，要不就直接以捣乱公共秩序，直接拎着他去派出所。 最后让他写了一篇检讨，罚款一百块块，以儆效尤，就算是把这事情了了。 这事情闹到了深夜三点。 他们才走出了火车站。 走出火车站幺蛾子又来了，摩托车不见了。 而且他们的车放在一起，却不是一起不见了，不见的只有宋山的豪爵，宋江的铃木王在旁边迎风里力，倒是一点都没事，还是那么帅。 “你的车没锁吗？”宋江问。 “没啊！”宋山那时候急着冒火，哪里还记得锁啊，他想了想，摸摸身上，道：“我好像连打火的钥匙都忘记拔掉了！” “现在怎么办？” 宋江那个心疼，那可是豪爵，一辆车能比的上自己家以前好几年的收入了，而且才买没多久。 “去报案吧！”宋山眼巴巴的道。 他忘记了这时代环境不太好，治安也不是很好。 这还是火车站，贼寇出没之地。 他这样的摩托车，绝对是最好的目标，居然不锁，能找回来的几率，已经是百分之零点一一了。 原以为能避开派出所，可没找到三人最后还是主动了进了派出所。 案子是报了。 可就连接案的民警都说了，他这样的情况，不要有太多的希望，车子估计已经是找不回来了，而且你自己没锁，自能自己认栽，怨不得人。 这一闹，天都亮了。 不过万幸之中的幸运，还好有宋江的铃木王，铃木王这种神车，放在九十年，车头坐一个，车后面拉上三个，一辆车坐五个人，飚飞起来都完全没问题。 早上。 现在是日长夜短，他们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太阳的光芒已经倾洒了整个雍市的大街小巷，勤劳的小摊贩推着早餐车出来做买卖了。 “饿了！” 宋山这一夜闹心极了，先来个惊险大跳跃，然后爱车丢了，好像什么事情赶一起了，他斜眼看了看旁边的摊贩，直接坐下来了，对着老板：“一碗肉丸胡辣汤，馍馍，夹二两肉！” “和他一样！” 宋江也坐下来，开口说道，这一晚上折腾，他也饿极了。 宋绣现在就好像一个小媳妇一样，看着两个兄长，半句话说不出来，从车站出来，她一句话都没说，她很想问这摩托车哪里来了，他们身上怎么会有手机？ 可她不敢。 三哥一路上蹦着脸，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带着刀子的，她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有点后怕，三哥不会揍她吧，这也不是没有的事情，三哥那脾气，可暴了。 还是大哥好。 她连忙挪了挪屁股，坐在了大哥旁边，远离那个火药桶，然后怯生生的道：“老板，给我一碗胡辣汤就行了！” 第三十二章 代言人，就你了！ 从雍市回来之后，已经是早上的九点多了。 “宋绣，你要吓死我们啊！” 回到家，宋锦也没睡，足足等了一夜。 “姐，呜呜！” 宋绣绷了一夜的情绪，看到老姐的那一刻，终于能抒发出来了，扑进了宋锦的怀中就哭泣起来，西北姑娘也有害怕和脆弱的时候。 她现在想想也感觉在后怕，要是大哥和三哥没找到她，要是车上遇到坏人呢，她怎么办啊。 “哥，你先给家里面打个电话，我去洗个澡，待会还要去厂里面看看拍摄的进度，广告马上投放了，现在短片都没出来，我不放心啊，对了，一会你去不去厂里面啊？” 看到宋绣哭起来了，宋山绷紧的脸也微微松了一下，这一次总算是没错过，他还是很感觉幸运的。 宋锦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什么事情，有她在家里面陪着宋绣，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时候宋山还得把注意力放在厂里面，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当然去！” 宋江点头，拿出电话，直接拨出去了，一边拨一边宋山说：“你给的任务重，生产不能耽搁，包装线的工人都是新手，耿厂长年纪大了，精神不好，老于现在盯着原材料的问题，工厂那边得有人盯着！” 家里面没有一个电话是很麻烦的，这要去别人家接听电话，一来二往的，宋江半小时才打通了这个电话。 宋江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算是安抚住家里面的二老了。 宋山洗完澡出来，吹干净的头发。 宋江也去洗了一个澡，不过他速度如神，五分钟就搞定了。 两人一起去了厂里面。 宋江去了厂房盯着，宋山直接去找拍摄小组，询问拍摄的过程，他看了拍摄的短片，这个生产过程的拍摄不过，充分的表露丰收大豆油注意卫生的细节，和全透明化的一种意识。 这一个短片做的不错，投放出去肯定有成效，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几个工厂敢做到这个地步，把生产过程透明化。 但是另外一个短片还是没头绪。 主要是代言人。 “小宋总，你要是实在不满意这人选，要不我们请一个小明星吧！”导演魏小宗请了几个女孩子，连大学生都找来了一个，还是不太合适这气质。 “你有选择吗？” “我可以联系一下！”魏小宗毕业才两年，摄影系毕业的，自己在市里面办了一个小工作室，摄影技术还是有了，但是这个拍片的能力就不是很足，可他在这个圈子里面，还是有点人脉的。 “那去联系一下，不用太大咖，我们也付不起太高的代言费！” 宋山说道。 “好！” 魏小宗点头。 …………………………………… …… 傍晚。 宋山自己没车了，只能蹭宋江的车回去了，这时候钟阿姨也下班了，三个人一辆摩托车，呼啸了一下，很快就回到机里面了。 这时候家里面已经做好菜了。 在厨房里面忙碌的不是宋锦，是宋绣那小丫头，围着一个粉色的小围裙，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的情绪就是来得快也去得快。 “这是绣儿吧！” 钟阿姨很热情，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也是清楚的，毕竟住在一起，宋锦和她又亲昵，家里面啥事都会和她唠一唠。 “钟阿姨！” 宋绣甜甜的叫了起来了。 今天宋锦把这里的情况都和她说了一遍，可把她给震惊了。 她要是早知道咱家有这样的资产，还跑个屁啊。 宋山斜睨了一眼这小丫头。 对比一下重生之前见到了最后一面。 这时候的宋绣，单纯多了。 宋绣之前把头发编起来，现在她把头发散下来好看多了，而且明显今天宋锦还带她去拉了一下头发，不像之前那么倦，这样文静很多。 论相貌，她还在宋锦之上。 但是宋锦比她文静，显得更加柔和的气质。 “哥，三哥，吃饭了！”宋绣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老哥都是脸上多了一丝丝的笑容，看来是气出了，但是三哥…… 好凶的脸，气得不轻啊。 宋绣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生怕宋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暴起，和她算账起来了。 “吃饭！”宋锦微笑的说道：“这菜可都是绣儿烧了，这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还学的不错！” 五人各占一方，坐下来了。 宋山绷着脸，坐的远远的。 宋绣咬着牙，可怜兮兮的看着宋山。 “吃饭吧！”宋江开口了，宋家长子的威风还是有点的，他看着宋绣，道：“绣儿，你要和哥保证，以后可千万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了，你就这么跑了，爸妈多担心，别说我们宋家有钱，就算之前没钱，我和你姐都能出来干活了，就算死供着，也能供你上学，知道吗！” “知道了！” 宋绣点点头，她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有些过分了，再想到昨天晚上宋山奋不顾身的跳下轨道，差点丢命了，她忍不住在后怕。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宋山一眼，宋山还是绷着脸，她顿时情绪低落的很多。 三哥看来真生气了，怎么办好呢？ 宋锦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说什么，给了一个眼色宋江，宋江叹了一口气，靠近上来，对着宋山，低声的道：“你差不多得了，这事情又不是她的错，你还甩脸给她看，她昨天晚上也是吓得不轻啊！” “不甩脸给她看，下次又跑了呢，这次不能惯着她！” 宋山咬着牙说道。 他不是生气，他是后怕，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自己错过的那一刻，宋绣是不是走上了上一世的老路，如果是这样，他才叫悔恨的痛不欲生。 “这事情就是钱闹的，我们的错啊！”宋江说道：“家里面本来就欠债，爸妈不知道我们赚钱，可我们因为这厂的事情，一下子就忘记了，这才闹出这样的事情！” 就算这榨油厂的生意失败了，破产清盘的还是江山粮油。 投入江山粮油的是三百万。 大不了就这三百万打水漂。 他们的存折户口里面，还有几十万能用，宋家怎么都不可能走以前的穷路，别说在丰盛村，就算是在明月镇，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富豪了。 怎么可能供不起一个高中生来了，就算是宋江都感觉自己有些可笑了，宋家这是端着金饭碗去讨饭啊。 “哥，要不你回家一趟！” 宋山也承认，自己忽略了这一点，总想着大局，忘记小家了，本想要回去解决了，可就因为承包榨油厂的事情，一下子就所有精力都投在里面，他咬咬牙，想了想，低声的道：“把家里面的事情解决一下，另外给家里面买点电器，安装一个电话，比较好联系！” “我最近走不开，厂里面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担着第一股东的名字，要是一天不上班，厂里面都会怀疑我们破产了，现在是关键时刻啊！” 宋江点头又摇头，有些为难。 他环视了一眼，目光落在了宋锦身上，宋锦交了设计图之后，算是比较清闲的，有空她会去看看拍摄，但是拍摄的事情宋山在盯着，她也没多大作用，只是去学习一下而已。 “锦！” “哥！” “明天你回家一趟吧！”宋江说道：“带十万块钱回去，交给爸妈，另外让村里面给家里面安一个电话，电器的事情，下次我们回家再办！” “也行！” 宋锦点头。 吃完饭，几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钟阿姨最早回房间，她还有一份财务报表要忙，可没时间看电视，宋家四兄妹难得聚在一起，虽然宋山和宋绣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这环境倒是让宋山迷恋，上一世，根本就没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哥，明天去搬个彩电回来吧！” 宋山很少看电视，现在看着这黑白屏幕，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觉人影都看不清。 “行！” 宋江也变得追求高了起来了，说道：“我在厂里办公室看的彩电电视机，可比这个好看多了，这黑白的，都不知道看什么！” “姐，这是射雕英雄传吧，我看过书，没看过电视呢，郭靖和黄蓉好好看！” 宋绣变得活泼多了，她都没想过能看得上电视，就算是黑白屏幕，她也感觉很好看，她抱着姐姐的手臂，指着电视，憧憬起来了：“要是我去演那个黄蓉，肯定比她好看！” “做你的白日梦吧！”宋锦没好气的拍拍她光洁的额头。 说话的人无心，听话的人倒是有心了。 宋山斜睨了一眼宋绣，宋绣长的蛮高的，才初中毕业，已经有一米六了，西北姑娘来说，都算是可以了，高中三年要是长高一点，有一米七左右，身材绝对标准。 俏脸上，她绝对是全家第一的美女，宋锦都比她少几分神韵，斜着看，有点好像大明星张敏。 论气质，她比宋锦是少了点小家碧玉的气息，但是多了一抹刚性的邪魅。 要是真正的论起来，她绝不比后世那些小花旦差。 “丫头，过来！”宋山突然勾勾手指。 “三哥！” 宋绣大喜，三哥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和自己讲一句话了，这能开口的，是不是气消了。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买去渝都的车票？”这是让宋山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你和爸怄气，也不用走这么远啊？” “我没有和爸怄气，你读书这么好，我读书这么差，爸让你读，也是应该的，但是我不甘心啊，我听一些同学说，南方的深市打工很好赚钱的，我就想去打两个月工，赚点学费，只要赚够学费我就回来！” 宋绣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可雍市没有去粤东的火车，天又黑了，总不能在火车站过一夜吧，最近一班就是去渝都了，我可知道，渝都也是大城市，肯定有粤东的火车票，就想着先去渝都！” 宋山闻言，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怜惜，原来她从来不是想着离开，只是她不知道，当她踏上的南下的火车，命运就根本由不得她来选择。 宋山甚至在想，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才能让这样一个抱着读书信念的女孩子最后自暴自弃到那种地步，他也不敢去想，越想，越是内疚。 “你想打工是吧！” 宋山收拾好了情绪，道：“三哥成全你，给我打工一个月，我包了你的学费，外加一辆自行车！” “真的！” 宋绣两个眼睛湛亮湛亮起来了。 “嗯！”宋山点头。 “那要我做什么！”宋绣激动了问。 “明天，你去和我拍广告！” 宋山说道。 不是没有代言人吗，现成的就有一个，宋绣的相貌气质，完全能担当西北姑娘的门面。 代言人，就你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这江山粮油有他的努力，宋山的努力，宋锦的努力，现在加上宋绣，就包圆了，他们兄弟姐妹第一次团结一心做出来的事业，应该不错吧。 “拍广告？” 宋绣有些糊涂了。 宋山直接拿出手机，打通了魏小宗的电话：“魏导，你联系好人没有……没有啊，那太好了……不是，我这边刚好有一个人，明天送去试一试，看能不能上镜……好，就这样！” 第三十三章 广告漫天飞 “托手，手上要做出托东西的状态，对，就是这样！” “脚放高一点，笑一笑！” “不是这样笑，这样笑太假了，笑的自然一点！” “台词，台词！” “……” 玉都县的北郊，一个自然风景区之中，只有五六个人的拍摄小组正在的拍摄短片，导演魏小宗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 “大家先停一停，小美女，你补个妆先，小然，给她画个比较成熟一点的妆容，接下里的拍摄很重要！”魏小宗拍拍手，微笑的说道。 “好！” 拍摄组的年轻女孩小然兼并化妆师的职务，她拉着宋绣走到一边，开始化妆。 宋绣被宋山拉来拍摄广告，整整两天，她没有台词功底，没有表演功力，一切只能听导演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台词说了几百次了，动作摆了上千次都有了，很辛苦，但是很踏实。 她喜欢这种在灯光之下的感觉，所以她很努力。 这时候魏小宗走到了树根下，树根下的小板凳上，坐着一个少年。 宋山全程盯着。 “小宋总，你手里面有这么好的货色，干嘛还藏着，早拿出来我们就不用这么折腾了！”魏小宗打趣的说道：“这小美女不仅仅漂亮，而且努力，天赋也不错，我看得出来，她之前根本就没有出过镜头，能这么快熟悉镜头，我还是第一次见，日后要是去了娱乐圈，有前途啊！” “我亲妹妹！” 宋山撇撇嘴，道：“要不是你找不出让我满意的人选，我怎么肯能出动她，娱乐圈，想都别想了！” “看来小宋总对娱乐圈有些不屑！” 魏小宗说道：“不过小宋总的广告项目这么大，单单是拍摄费用就从八千涨到了一万三，我听说还打算放在电视台播出，说不定一炮而红，人一红了，直接就进娱乐圈了，以后说不定还靠着她大明星给饭吃！”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宋山眯着眼睛。 他总有一种感觉，宋绣在镜头之下，显得特别亢奋，是那种本能的亢奋，或许她天生就喜欢这个。 可娱乐圈…… 这留给他的印象可不太好，后世信息爆炸的年代，娱乐圈里面不是那个出轨了，就是那个出柜了，那是一个妖魔鬼怪的圈子，他可不想让宋绣一脚他进去。 宋山摇摇头，把这些情绪丢出去，现在想不到这么多了，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最重要：“还要拍几天？” “加上后期剪辑，后天吧！” “你们这小工作室还能剪辑？”宋山颇为有一些意外。 “我们哪有这样的本事！” 魏小宗道：“这事情我只能拜托那些正规的拍摄公司，不是不会，是没有这样的设备！” “那好！” 宋山点头：“后天，我必须拿到短片，而且短片必须过关！” “没问题！” 魏小宗点头。 ………………………………………………………… …………………… 八月十日。 厂区，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本来就有一台彩电，而且宋山置办了一台vcd机器，能放录像，这东西在东南中原都已经开始盛行了，但是在西北还是很新潮的。 西北落后不是说出来了，别说和东南沿海地区，就算和毗邻的中州都相差的很远。 两千年后，政府提出了‘西部大开发战略计划’西北才开始发展经济，现在的西北，不是落后，是非常落后。 所以很多东西，在沿海地区不算什么，可在西北就新潮了。 宋山置办vcd的原因自然是为了看广告片的成效。 他把厂里面的几个能说话的人都请来了，共同观看了广告片。 “这广告片的怎么样？” 放完之后，宋山看着几人，问道。 “有点震撼！” 耿厂长先开口，说道：“我都不知道这是我们厂房，骤然一看，还以为是国家机密研究的机构！” “我也不得不说，拍出来的效果让我有些都不是认识几十年的老厂房了！”于木苦笑的道。 “这是小妹吗？” 宋江比较执着第二个广告片，他仿佛不认识那里面的少女了。 “咱家小妹天生丽质，以前是没有装扮，现在打扮打扮，保证你认不出来！”宋山微笑道。 “我认为这广告片不错，可以直接投放了！” 赵永年说道。 “你们呢？” “我们也认为很好了！”众人相继点头。 “那就准备投放！” 宋山拍板了，道：“广告一上市，就是我们战前筹备的时候，胜败在此一举，以后我们所有人是吃饭，还是喝西北风，就看这一战了！” “产量上我保证！”耿老厂长立下军令状：“厂里面可以三班倒，只要原材料保证，机器二十四小时动起来！” “原材料上，我一定督促，不会掉链子！” 于木也说道。 “技术上我能保证，包装上我也会督促，不会耽误问题！”赵永年说道。 “财务上我会盯紧，能挪出多少，就挪出多少！” 钟阿姨也开口了。 “好！” 宋山摆摆手掌，道：“开始干活！” 众人散去。 宋山之前已经和四大地方电视台联系了，买下了一个月的广告合同，他现在只要让人把广告短片送去了就行了。 另外，还有电台，报纸，标红，还有传单…… 这些都需要安排，接下来他很慢很慢。 …………………………………………………………………………………… ……………… 八月的西北，是闷热的，在这闷热的气氛之中，忽然卷起了一阵风暴，不，是沙尘暴。 “丰年大豆油，你信得过的食用油！” 晚上无数电视屏幕呈现出一个娇美少女的画面，少女声音如黄莺，简单的台词，让无数人注意到了她手中小瞧的包装瓶。 “这是什么东西啊？” “换台！” 电视里面出现广告，还是给人一种不太爽的感觉，所以很多点电视都换台了。 “丰年大豆油，安全有保证！” “我们不是生产食用油，我们是在用心为你们榨油！” 又一个电视台的画面之中，是一群人在生产，光洁的屏幕，严肃的人影，白色的制服，带着帽子，面罩，这样的画面很震撼，不知道了根本不是在生产食用油，是在做研究活动。 “这丰年大豆油怎么哪里都看得到了！” “丰年大豆油，没听过这样的大豆油！” “不过看他们的包装倒是很新颖！” “我觉得这样的包装很好，提着就走！” “……” 电视广告的轰炸，让丰年大豆油在雍市，秦阳，南郑，西京这四个城市之中，进入了千家万户的视野之中。 当然广告不仅仅如此。 电视之后，就是电台，现在电视机不多，但是收音机肯定不少，电台的广告费不高，这让宋山大胆砸钱，秦川的电台他都投了，让丰年大豆油五个字成为了魔咒。 然后就是横标，霓虹灯太昂贵了，横幅广告是最实惠的，找准位置，花费租金，让路过来往的人群抬头突然就看得到的。 还有传单。 传单的爆发才是广告计划的重点。 宋山这壕无人道的广告计划之中，传单计划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他在四个城市之中，印了部下一百万的广告传单，花费了十万快，雇佣了不下二十个团队发传单，在四个城市城区里面发送。 短短几天时间，一张张的传单带着丰年大豆油，彻底的进入了秦川人的视线之中。 第三十四章 上市 “丰年大豆油，你信得过的食用油！” “丰年食用油，安全有保障！” “八月十七，丰年大豆油与你有约，不见不散！” “八月十七日，凭劵换油！” “八月十七日，丰年大豆油上市与你会面，买一送一！” “食用丰年，丰收有年！” “丰收大豆油，这是你厨房的粮师好油！” “……” 一句接着一句，无数广告词满天纷飞。 宋山的壕无人道广告策划，效应出来了。 他后来还增加了预算。 足足砸下去了一百五十万左右的广告费用。 从电视广告，电台广告，报纸广告，横幅广告，传单发送……一项接着一项，足足数天的轰炸之下，丰年大豆油的五个字进入了千家万户。 …… 西京，一个小区。 中年男子从单位下班回家，正在客厅看报纸，他本来看一篇文章看的很入神，突然看到了下面么的横框：“丰年大豆油，我们信得过的食用油！” “怎么到处都是这丰年的广告啊！” 中年男子发出抱怨。 今天已经在不下六分的报纸上，看到了这样的广告。 之前不太像理会的，但是当出现超过三遍的东西，他始终是忍不住好奇心去看了。 “嘿嘿！” 媳妇推门走进来，听到他这么说，顿时笑了出来，拿出手中一扎的传单：“不仅仅是报纸，这两天我去买菜，菜篮子里面都是这样的广告，街上面的孩子拿着都是这样的传单。” “丰年大豆油，这么疯狂广告，再看着包装还真有些与众不同！” 中年男子心血来潮，倒是有点考虑起来了：“要不去看看有没有的买，买一柄了尝试，看他们的包装，好像并不是很大，尝试一下也无妨！” ………………………… 雍市，一家人吃完饭正在电视机面前看电视。 “丰年大豆油，你们信得过的食用油，我们的生产，全民透明化，保证质量，保证卫生！” 电视剧中场休息，广告出来了。 “又是这广告！” “这都第几次了!“ 家里面一共四口人，两夫妻加上两兄妹，开始讨论起来这广告了。 “看这广告，上面拍摄要是真的，他们这食用油的卫生水平倒是蛮高了！”一家之主不到五十岁，带着眼睛，是搞科研的：“比得上医院了！” “嗯，这卫生水平的确可以！” 妇人点头迎合：“现在的食用油工坊可没有这么卫生的东西！” “丰年，倒是没有听过这个牌子的大豆油，倒是可以试一试，而且我们的包装不大，不用一买就买一桶，可以买一小瓶！”一家之主说道。 “那我有空去粮油店看看有没有得买！”妇人点头。 “妈，人家广告都说，八月十七号才上市销售，还有几天呢！”少女两眼闪亮，看着屏幕，屏幕上有换了一个广告，还是丰年食用油的，但是有一个小美女，她笑呵呵的道：“这是明星吗，她好漂亮啊，她说话的时候也好帅啊！” “肯定不是明星，不过倒是很漂亮，是一个美女，放在我们学校，铁定是校花了！” 上大学的青年眯着眼说道。 …………………… 不仅仅是西京和雍市在发酵。 秦阳…… 南郑…… 这两个城市的广告也开始在大面积的爆发，传遍大街小巷，丰年大豆油是这几天成为了无数人的谈资，说不上几句的，都不好意思聚在了一起。 …………………………………… 玉都县。 厂房。 宋山等人也在一件彩电面前看电视，看雍市台，这里是广告投放的重点，雍市台的黄金段广告被他们彻底的包圆了。 “小宋总，有电话打进来了！” 突然，耿老厂长冲进来，对着宋山激动了的说道：“他们说要订货！” 这厂里面已经半年不见过要订货的电话了。 突然有订单。 自然是让很多人振奋起来了。 “压住！” 宋山摇摇头，不与应同。 “为什么？” 耿老厂长不解：“他们要订货，不是好事吗？” “现在广告才投入了三天，还不够彻底的预热，还需要时间发酵，必须把消费者的胃口吊起来，现在上市的话，噱头不足，引诱不起围观，很容易前功尽弃的！” 宋山解析的说道。 “那订单就这么白白错过！？” “该是我们的，总会是我们的！”宋山嘴角微微扬起：“按照原计划，十七号上市，直销一个礼拜，然后再找供销商，事情要一步步来！” “好吧！” 众人现在对宋山有些言听计从了，不会反对他的计划。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这丰年大豆油的名字越来越响亮，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几岁孩子都略有耳闻。。 广告轰炸，讲究的是一个轰炸。 就算你避开了，也能让你听到，看到，让丰年大豆油这五个字能进入你的触觉范围之内。 “你们听说过丰年大豆油吗？” “说的是最近抬头都能见得到的那个丰年大豆油？” “我就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大豆油！” “在路上抬头一条横幅，走进巷子还有人塞传单，回到家看个电视，广告还是它，晚上爸妈睡了，躲在鼻子里面听武侠小说的广播还有它……” “我现在有些好奇了！” “这玩意到底是啥玩意！” “不就是一个大豆油吗！” “……” 现在无数家庭，朋友聚在一起，大妈们去楼下跳舞，大老爷们聚在一起抽烟，说的都是丰年大豆油。 正是这一幅景象，说明了这一次广告的成功。 ………………………… 八月十六号。 宋山都有些坐不住，情绪也略有一些激动起来了，明天就是丰年大豆油上市的日子，成败在此一举，他在半个月之前安排了四个销售团队，分别去了四个城市筹备，现在就等着明天的爆发了。 现在广告让他很满意，但是销售的效应如何，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谭科长，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宋山打电话给销售科长谭庆。 “小宋总，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西京这边，我们安排了一共二十个直销点！” “二十个？” 宋山摇摇头：“有点少，再安排五个，我已经把货去发出去了，都放在了西京临时租的仓库里面了，一斤装的一万瓶，三斤装的三千瓶，五斤装的八百瓶，明天能直售出去多少，看你们本事了！” “小宋总，我本来就紧张了，让你这么一说，又感觉压力好大啊！” “要有自信！” 宋山安抚了几句，变收线了。 出了谭庆的西京销售小组，他还分别打了三个电话，分别给雍市，秦阳，南郑的销售小组做了最后的嘱咐和鼓舞。 …………………… 八月十七日。 早上八点三十分，丰年大豆油在西京，雍市，秦阳，南郑，四个城市，一共七十二个直销点，开始上市。 第三十五章 我们成功了 早上九点，家里。 宋山翘着二郎腿，正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宋江之前搬回来了一个大彩电，看的顺眼多了，电视上放的是中央台，正在重播传奇的电视剧三国演义。 对于后世那些靠着小鲜肉小花旦博取流量的电视剧，九十年代做电视剧在制作上才叫倾尽全力，不然九十年代哪能出这么多神剧啊。 这三国演义已经拍摄了很多年了，中央台都重播的无数次，不过他以前还真没看过。 现在看看，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三哥，你不去厂里面吗？”宋绣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她看到沙发上的宋山顿时感觉有些奇怪，她记得今天是丰年大豆油上市的日子，整个公司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我休息！” 宋山不会告诉宋绣，他有点紧张，所以找点事情来抒发情绪。 上一世他入仕途，博天命，宦海浮沉二十年。 要是说官场博弈，他尚有三分把握。 可对于行商之事，他并无半点经验，商场如战场，残酷起来比官场还恐怖，不是一个概念的，他能知道商业手段都是耳濡目染之下学会的，真刀真枪上阵，这还是老处女洞房，头一回的事情。 现在能做的他都做了。 现在就看老天爷能不能给他这个重生者一点点小机会了。 “三哥，我有件事情和你说！”宋绣突然变得扭捏起来了。 “说！”宋山看着电视，漫不经心的说道。 “魏导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想请我去拍个广告！” 宋绣咬着朱唇，扭着小手，半响才说出来：“能有五百块！” 五百块，可是大钱了，玉都多少工人都没有五百块一个月，要是放在以前，她甚至想都不用想，但是现在来说，她还得问宋山。 “啥？” 宋山猛然一抬头，看着宋绣。 随着丰年大豆油的广告轰炸，宋绣开始在西北崭露头角，幸好这年代也没有人肉搜索，要是放在后世网络时代，就算不算是一个明星，起码也是网红级别的名人了。 现在宋绣出门都会被认出来，去买个菜也能被菜市阿姨拉着手说半天后。 她到没有不厌其烦。 反而乐在其中。 “魏导说他接一个活，想要一个女孩子帮他拍平面，就想到我了！”宋绣解析说道：“这活成了，他给五百块工钱！” “五百块？这广告炸的还是有点价值的，我这大豆油能卖的怎么样还不知道，倒是想把你捧出来了，有点身价啊！”宋山眯着眼，笑的说道。 这不是后世的娱乐圈，其实现在的娱乐圈想比来说还是很纯洁的，就算是一个明星，代言费都不会很高，不像后世，只要一走红，动不动就是几千万上亿的代言费。 “我觉得五百块可以了！” 宋绣轻声的说道：“我什么都不懂，就给他们拍几个照片而已！” 宋绣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想去？”宋山打量了她一眼。 “嗯！” 宋绣勇敢的点头。 “赚钱吗？”宋山道：“咱家不欠这点钱！” “一个是能赚钱！”宋绣回答：“另外一个，我觉得能学到东西，而且说不定我拍着拍着，日后还能去拍个电视剧，我听说拍电视剧很多钱的！” “你想当明星？” “谁不想当明星啊！”小女孩的灵动的双眸憧憬着未来，说道：“我要是能当明星，说不定还能和四大天王同台！” “四大天王？” 宋山楞了一下。 这可是让他的记忆有些遥远。 今年是港岛回归的一年，七月一日的时候，学校还组织了去看港岛回归的仪式。 正因为港岛回归，让港岛的明星在大陆也迎来了爆发。 四大天王的飓风从东南一直吹到西北。 现在学校的女孩子们都在迷着四大天王，四大天王的海报满天飞。 “有魄力！” 宋山不禁对宋绣赞誉了一句，四大天王可是娱乐圈的巅峰人物，维持到二十年之后都还有市场，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大神之中的大神。 和他们同台，可得有点咖数。 “那我去不去？”宋绣可怜巴巴的看着宋山，她算是看明白，现在这个家，宋山说了算，大哥大姐都对三哥言听计从，她只能求三哥了。 “你想去就去吧！”宋山没有阻止，他微笑的道：“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好！” 宋绣一口就应下来了。 “别高兴的这么早，我还没说条件！” 宋山面容正色，说道：“第一点，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女孩子的安全很重要！” 她这一脚踏出去，距离娱乐圈已经不远了。 对于娱乐圈，宋山的印象不太好。 他可不希望宋绣被这大染缸给染黑了。 “三哥放心，我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宋绣保证的说道。 “第二！” 宋山说道：“不能耽误你学习，咱家四个，老爸老妈拼死供我们读书，就希望我们出一个大学生，哥是没希望了，就剩下你的，你必须保证学习成绩，最少要上一个本科大学！” “哥，你可以复读一年啊！”说起这个，宋绣眼睛明亮明亮了，现在家里面又不缺钱。 宋山闻言，摇摇头。 他不准备读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他的路就是回到丰盛，去完成上一世没有能实现的诺言，一个人富裕容易，一群人富裕艰难，他的路是很艰难的，争分夺秒，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在重新去上一个大学之上。 大学生活他本来就经历过。 在读一次，没这个必要。 “你就说，答不答应我！”宋山岔开这方面的讨论，很直接的问道。 “好，我答应三哥！” 宋绣说道：“我保证好好读书，上一个大学！” 这本来就是她的志向，她可不是一个眼光狭窄的女孩子，她悄悄的算过大哥三哥的身家，三哥到底有多少钱，她不是很了解，但是听说大哥可是江山粮油大股东，掌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那少算也有几百万的身家，她怎么会为了区区几百块而不去读书呢。 待宋山应下来之后，宋绣欢天喜地的去换衣服了。 然后骑着自行车出去了。 家里面有一辆自行车，粉红色的捷安特，还是托人从雍市市区里面买回来了，是宋锦的，宋锦现在还在老家，安抚爹妈总要有人去做，她就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她的自行车被宋绣霸道的占领了，天天骑着出去溜达。 到了中午。 宋山还是有些坐不住了。 他去了厂里面，是坐公交车去了，玉都的公交车不多，但是还有有几趟的，但是从家里面出来，坐公交车，还得走两个街道。 玉都榨油长原来的地皮多，一百多亩地，市里面的大厂房都没有这么给力，但是偏离县中心了。 厂里面的气氛有些压抑。 今天谁都知道是厂的命运之日，能不能翻身，都是看着一场战役的。 “小宋总！” 几个工人迎面行礼。 “不用管我，我就是来看看！”宋山摆摆手：“去忙吧！” 在厂办公室，只有耿忠明老厂长，其他的人都不在。 今天丰年粮油是直销，几个城市虽然销售团队已经提前安排好，但是也需要厂领导去坐镇的。 雍市的销售点宋江和钟阿姨亲自去坐镇。 南郑那边是于木在坐镇。 人事科科长，财务科科长，还有后勤科科长，三个人一同去了秦阳，赵永年去了西京汇合销售科的科长谭庆。 而耿老厂长亲自坐镇后方。 他也有些忐忑，一早长厂房巡阅的三次，手中的茶杯已经倒上了好几杯，这等消息的日子不太过，总感觉时间精准到秒数，过的很慢。 他看到宋山来了，有些打趣的说道：“不是说今天不来厂里面吗？” “耿老，干嘛非要拆穿我啊！” 宋山讪讪的说道。 “在担心？” “嗯！” “难得啊！”耿老头笑着说道：“之前你给老头子我的印象，沉稳的不太像一个年轻人，我见过形形色色这么多人，天才也不少，还真是没有见过你这号了，比我们老一辈做事情还要老练，有时候我都不懂你这一份沉稳怎么历练出来了！” 天赋可以老天爷厚爱。 但是沉稳是需要历练的，只有经历过了，才能对事情有了一种天塌下来都当被子盖的稳重。 宋山这号人。 一开始耿老头认为他只是有天赋，可相处下来，却感觉他这个人性格沉稳了，做事情巨细无遗，无论是知识面，做人经验，他都显得比年轻一辈高出太多了。 宋山笑了笑，他不会告诉耿老头，自己活了两辈子，上一辈子的人生经验都赋予在了这一辈子身上，才有了这一份人生历练。 “陪老头子下盘棋吧！”耿老厂长喜欢喝茶，喜欢下棋，一点没有退伍军人的爱好，反而都是老学究的哀嚎。 “行！” 宋山坐下来。 两人拉开战场，楚河汉界之上，厮杀惨烈。 “你这小子，一点也不懂得敬老爱幼！”耿老厂长看着自己孤零零剩下一个车在护帅，人家的马跑车都已经兵临城下了，有些生气的说道。 “棋盘如战场！”宋山毫不留情的将军。 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就在棋盘上厮杀。 傍晚，太阳都开始下山了。 但是电话还没有响起来。 宋山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了，或许这套路无法适应这时代，是要一败涂地吗？ 铃铃铃！！！！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宋山的自我怀疑。 他看看手机。 手机来电是宋江的电话。 “接吧！”耿老厂长深呼吸一口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尽力了，如果这厂子还救不回来，那就是天意！” 他一大把年纪忙前忙后，可不是为了宋山的那点小股份，而是为了亲眼看到厂子走出困境，这大半个月，他亲眼看着宋氏兄弟的对厂子的投入和努力。 如果这样的都不能起死回生，他认命了。 “说！” 宋山按下了接听键。 “弟，我们成功了！” 宋江在电话那头高声的呼喊出来了，声音飞扬，甚至在整个办公室里面回荡。 第三十六章 战绩彪悍 宋江的声音是带着激动的，大声的问：“弟，你知道我们雍市今天卖出去了多少大豆油吗？” “多少？” 宋山的拳头也攥紧了起来了。 “三千瓶！” 宋江道：“两千二百多瓶是一斤装的，六百六十瓶是三斤装了，一百多瓶五斤装的！” 现在丰年大豆油只有三个包装。 一斤装的是玻璃瓶。 他倒不是不想用后世那种装食用油包装的材料，那种透明包装更显得卖相，但是现在来说，材料太贵了，还不到全面普及的时候。 玻璃瓶比较合算。 三斤装的是铁罐，国际上很多食用油其实都是用铁罐来承装的，只要有处理工艺，铁罐不含添加剂，密封性好，可回收。 五斤装就是通明塑料，就是后世那种瓶子。 “好！” 宋山还没说什么，旁边听到了耿老头就大叫起来了：“一天就卖出几千斤的大豆油，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啊！” 三千瓶，小的来说，四千多斤大豆油算是出去了。 宋江的电话还在通话之中，赵永年的电话打到了办公室里面。 耿厂长去接电话。 赵永年和销售科谭庆一起，负责的是西京市场，也是最大的一个市场，不要说秦川，就算是整个西北，西京都是人口最多，经济最繁荣的一个市场。 “永年，我是耿忠明！” “厂长，知道小宋总在那里吗，打他家里面的电话没人接，打他手机占线！”赵永年的声音也是亢奋的，说的很急很快。 “他在我这里！” 耿厂长说：“正在和宋总通电话，雍市的销售成绩出来了，那么西京的如何？” “大获全胜！” 赵永年说道：“今天每一个销售点都人山人海，我们的活动搞的很顺利，整个西京，我们已经卖出了将近六千瓶的大豆油，单单是一斤装的，就卖出去了五千四百多一瓶！” 换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西京的存货已经不足了，必须紧急从厂里面调货来了，接下来几天活动，必须要保证西京的供应！” “我马上安排！”宋山挂掉了宋江的电话，把话柄从耿厂长手中拿过来，说道：“永年，你必须连夜赶回来，市场打开了，生产问题跟不上是一个大问题，你这个而技术科的科长，必须要从现在开始，盯着生产问题，西京方面，交给谭庆，告诉谭庆，有如今的成绩，他要是不能继续打开市场，他这个销售科的科长别做了！” “好！” 赵永年那边很爽快的应了。 半个小时之后，秦阳和南郑的销售数据也回来了，稍稍不如雍市，但是也是一个客观的数据。 宋山和耿忠明开始汇总了。 而且这数据还只是初步数据。 按照计划，秦阳和雍市会把活动搞到八点钟左右，而西京和南郑，这是人口比较集中，夜生活也比较前卫的城市，会到到十点钟才结束直销活动。 现在厂里面整个厂都在加班，他们让整个财务科的几个人来帮忙结算。 晚上十一点半。 丰年大豆油上市第一天的销售额出来了。 一斤装的大豆油，销售了一万一千八百一十二瓶，三斤装的销售了两千一百一十三瓶，五斤装的销售四百零八瓶。 一共是两万零一百九十一斤。 十吨大豆油已经出去了。 “哈哈哈！” 耿老头忍不住仰天长笑，笑的那般的开心：“活了，我们榨油厂活过来了！” 他当了这么多年厂长，看着榨油厂成功，看着榨油厂没落，对着榨油厂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哪怕现在玉都榨油厂已经变更成为了丰年食用油公司，可职工没变，还是那些职工，厂房没变，还是那些厂房，他不希望倒闭。 “总算是松一口气了！” 宋山绷紧了一天的精神，也算是有了一点点松懈下来了。 直销代表回款能力。 大豆油在西北的市场，大概是九千多块钱一吨，均价下来，不到五块钱一斤。 而丰年大豆油的价格偏高。 一斤装的是五块三毛。 三斤装的是十五块一毛。 五斤装的是二十五块整。 但是现在直销的产品，都会有小包装的赠送，比如一斤装是有一百克芝麻油的赠品，三斤装的会附带三百克小包装的花生油，五斤装的会直接赠送一品一斤装的。 算上赠品，价格上不会差多少。 可这样的销售方式，能让人感觉占便宜的。 不过这只是第一天。 宋山并不认为这就是成功，这只是成功的开始，接下来的步伐才是最重要的，丰年食用油能不能跨过这一步，一举成为秦川的食用油品牌，还要看接下来的影响力。 “耿老，以目前的市场，七天的直销，我们的存货应该不足，另外供销商那边也开始练习了，接下来生产任务很重，职工方面还需要你来安抚！”宋山说道：“两班倒变成三班倒，机器二十四小时不许停！” “三班倒我们的工人不够！” 耿忠明说道。 “打电话给罗庚，让他立刻回来！”宋山说道：“招人！” “好！” 耿忠明点头。 …………………… 接下来几天的销售，并没有宋山预期之中的回落，反而上涨的不少。 雍市和秦阳的市场的确如同如期所预料的，有些回落，但是回落的并不多，而在南郑和西京的销售额度反而在增长起来了，而且是直线增长。 单单是销售额度，已经说明了西京南郑这样的大城市，和雍市秦阳这样的城市生活水平的一个差距了。 截止到八月二十一日晚上十点，整整五天直销的销售额下来了。 一共销售的七十二吨。 五天十四万斤的销售额。 这个战绩绝对是彪悍的。 不要说市里面的大型榨油厂，就算是省级的炼油厂，恐怕都没有这样恐怖的战绩。 这事情不仅仅惊动了玉都县，连雍市里面的一些人都被惊动了，甚至有一个副市长还已经放话要下来巡视地方产业，当众表现出对本地企业的支持。 而且丰年食用油这样的直销也是一种变相的广告，直销可不单单是摆摊，每一个直销点都是活动点，聚集了无数人的活动点，搞活动就有赠品，仅仅是赠品，都让宋山花费了二十万不止。 让丰年大豆油在秦川省越发的盛名起来了。 甚至根本不用去联系。 不少的销售商已经开始主动联系丰年食用油公司了。 这几天公司里面的电话根本就没停下来，不时之间就有一个人打电话来询问货品的问题，询问价格的问题…… 第三十七章 会议 厂区，办公室。 一个会议正在进行之中。 “从现在开始，丰年食用油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宋江作为江山粮油老总，率先开口，江山粮油将会持股百分之七十的丰年股份，他就是丰年名副其实的老板。 之前的榨油厂界限有些模糊，丰年这个牌子确定下来之后，才有了丰年食用油公司，丰年食用油公司已经注册了，但是底子上其实就是一个厂子。 但是现在市场打开了，做人的胃口就要大，丰年这个公司也要经营起来了。 “啪啪啪！！！！” 会议桌左右的人最少都是科长级别的厂领导，连忙拍掌。 如果说之前这些人还有些忐忑。 现在宋家兄弟已经以实力来告诉他们，宋家能经营好榨油厂，能把丰年带上一个不可知的境界之上，能让他们所有人不仅仅保住工作，还能发家致富。 因为在座的，基本上都是持有高比例职工股的职工。 “现在宣布一下丰年的人事调整！” 宋江打开文件夹，开始调整人事。 “人事部经理，罗庚！” 之前厂里面是国营制度，科长这种职务比较偏向国企，而现在改为人事部，以经理的职务称呼，更加偏向一家私企。 “多谢宋总提携，属下当尽职尽力，为公司服务！”罗庚站起来，致敬道谢。 他脾气硬是一个缺点，但是不代表他不懂分寸，他只是不愿意在没有才能的人手下干活，宋总能让公司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他持有公司百分之零点三的职工股份，也是一个利益者。 他自然不会对宋家兄弟有什么不服的行径。 “丰年公司总经理，耿忠明！” “哈哈！” 耿忠明站起来，笑了笑：“好多年前老头子就崇敬，那一天能调入一个部级国企，当一个老总，也让别人叫我两声耿总，那多舒爽了，这梦想倒是没实现，可今天我也让人叫我耿总了，老头子这一生，无憾的！” 他顿了顿，又摇摇头，对着宋江，说：“不过老头子年岁大了，宋总，这厂子也初步渡过难关了，老头子就不参合这局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宋山开口，道：“耿老，这丰年刚刚起步，风雨飘零之中，你就舍得放手吗？” “有你这小狐狸在，老头子能做什么！” 耿忠明自己身体不太好，当初也是强硬这一口气，就是不放心榨油厂的问题，可现在榨油厂已经初步渡过难关了，他还真不是矫情，是想要功成身退了。 “耿老，我就直说了，现在的丰年，看上去是已经有了生机，但是生机还是很薄弱的，我不怕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但是上面的人会不会后悔，觉得贱卖了国家资产，我可就不能保证了，他们随便下来两个人，我都要卖笑半天，家里面还是需要一个人出面应对的，思前想后，唯有耿老才有这样的资格！” 宋山很真诚的对着耿老说道：“我希望耿老能为丰年当一把保护伞，最少能让丰年渡过幼年成长的危急！” 他可没有说谎。 现在的体制就是这样，在华国，始终做不到资本为王，扛不住官场的压力，无法能扶摇直上三千里。 “感情你是想让老头子当挡箭牌啊！”耿忠明笑骂着说道：“你这么诚心，老头子要是撒手不管，那可就有些不近人情了，行，老头子就多待一段时间，但是老头子身体不好，你可别指望老头子好像年轻那会拼命啊！” “我那敢啊！” 宋山笑着说道：“你老人家肯留下来，我肯定当一尊大佛养着！” “贫嘴！” 耿老摇摇头，对于宋家兄弟，他一开始是怀疑，但是接触下来，他是认可的，特别是鬼灵精的宋山，总让他这老头子感觉自己能有年轻十岁的冲劲。 宋江松了一口气，还是老弟给力，要不都留不下耿老，他继续往下念：“公司副总，赵永年，兼任技术部经理！” “赵某能保证的是，公司不会因为技术问题而出现任何问题！” 赵永年的致礼很间接，也很坚决。 “公司副总，于木，兼任公司生产部经理！” “于木荣幸，绝不负宋总期望！” 于木就油滑很多了。 “财务部经理，秦杰！” “多谢宋总信任，秦某当竭尽全力！”秦杰连忙应礼。 “销售部经理，谭庆！” “属下定为公司尽快拓展市场！” 谭庆是昨夜从西京连夜赶回来了，活动还有两天时间，每一天都会变幻新的场地，基本上是走遍西京，按道理他应该继续坐镇的，但是经销商大会马上要进行了，宋山让他必须赶回来。 所以他也赶上了这一场会议。 “后勤部经理，付林！” “我愿为公司做好后勤的工作！”付林是一个瘦小个子的中年，一张愚厚的脸，倒是比较让宋江放心，他向来在公司管理层不露生命，但是这一次的火线销售，他的能力也体现出来了，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保证整个厂里面的后勤供应，包括员工三班倒所需要的准备，他都事无巨细。 宋江最后一个念的是：“另外最后两个人事公布，这和丰年没多大关系，是江山粮油的人事，但是现在江山粮油和丰年一体，诸位还是听一听，见一见，江山粮油副总经理，兼任财务总监，钟水白！” 没有人知道宋山为什么坚决的把江山粮油和丰年分开，按道理现在结合一体，是最简洁的行政模式，分开就会有重叠，江山粮油就一个丰年，有人觉得是多此一举。 但是宋山却明白一点，江山粮油是一个控股公司的模式，而丰年，本身就是实业，江山粮油的步伐不会停在这里，有些事情，提前分开，日后不会有争执，特别是股份的问题。 “江山粮油公关部经理，卫安晴！” 宋江继续说道。 “初来乍到，大家多多指教！” 二十七八岁的卫安晴是一个美女，她坐在会议室的末位，笑容很甜，让几个男子看的都浑身骚软。 她是从体制辞职的。 宋山高薪聘请而来了。 宋山能知道她的能力，自然是因为宋山熟悉她，或许是熟悉上一世的她，高薪聘请他来当江山粮油的公关部经理，是为了经营公司的形象问题，也是一个未雨绸缪。 人事宣布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会议正题。 宋江已经很努力了，但是现在他还不足以独当一面，剩下的事情，还得宋山来安排，倒是想让他来安排，可他的能力还不过关啊。 “我们丰年打响了第一炮，过去的五天之中，我们一共直销的十四万四千斤以上的油，这是一个辉煌的数字，而且没有任何拖欠，收上来的款子超过七十万！” “短短五天，回款七十万，对我们丰年，是一个大喜讯！” 宋山道：“所以公司决定，从现在开始，所有员工，工资幅涨百分之十！” 涨工资是原定的计划，本来就有这样的计划，国企的工资是让人提不起劲的，想要让员工有劲力，就得开出足够的公子，涨幅百分之十，并不多。 “啪啪啪啪！” 众人拍掌，这工资和他们本身的利益也是挂钩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对公司的安排！” 宋山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了：“明年是我们直销活动的最后一天，也经销商大会召开的日子，我希望诸位能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精力出来，做好我们最后一天的直销活动，也办好我们的经销商大会，我们丰年，能不能一跃成为全市的食用油供应巨头，就看这一次了！” 丰年没有自己的销售渠道，这是硬伤，只能凭借着疯狂的广告，和为期七天的直销活动，来吸引经销商，能引来多少，宋山都没能保证，但是前期的反馈还是不错了，具体就要看明天的经销商大会了。 有人说直销可以继续，但是直销可不是摆摊，而是一个活动，活动就要烧钱，这七天的直销活动，直销出去的产品根本不赚钱，钱全部投入了活动之中了。 所以直销只是一个手段。 目前的丰年，还不足以经营自己的直销店铺。 第三十八章 经销商大会 “小宋总，我就只是一个市府的小秘书而已，为什么你会用三倍的工资请我回来？”办公室里面，卫安晴坐在宋山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年纪比自己小一轮的少年，她有些拘谨。 “能力！” 宋山目光看着卫安晴，嘴角微微扬起，笑着说道：“我看上你的能力了！” 上一世，一三年的时候，宋山代表市农业局去省里面开会，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卫安晴，这是一个美艳的外交官，代表秦川出使美国，和省农业厅一起，谈一批收割机的进口。 他亲眼在会议上看到这个外交官是怎么舌战群雄的，硬生生把农业厅预算的价格砍掉了三成，这是也是他第一次见识过她的本事。 接下来的几年，报纸也好，电视也好，他多多少少都见到这美艳外交官的踪影，外交部的铁娘子。 记忆之中，她好像也曾经雍市任职。 宋山就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找了一找，还真在市府找到了，这样的人才，他可不想放过，这刚好还是卫安晴的人生低谷，她是京城人，空降进入雍市市府，但是年轻气盛，得罪了市府领导，正在坐冷板凳的时候，以她日后的履历来看，今年十二月，她会调去省里面，在省里面又坐了两年冷板凳，二千年之后，她才调回京城，进入外交部，这才开始了她的传奇的外交官之路。 外交是一种本事，用来公关是不二的人算。 “我的能力？”卫安晴眯眼，她想不起自己有什么能力能让这个少年这么看好。 她悍然从市府辞职，的确是有些冒失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两面，他被这少年给说服了，放弃了九十年代最吃香的铁饭碗，直接下海了。 “你既然入职了，了解过我们丰年食用油的前身吗？”宋山反问。 “做了一点功课！” 卫安晴点头：“玉都大豆油，国营产业，因为之前一家人煤气中毒的流言所牵涉，几乎破产！” “有什么看法？”宋山问。 “小宋总的意思是，有人会从在这上面做文章！”卫安晴很聪明，她一瞬间就想到了宋山的意思。 “未雨绸缪是必须的！”宋山淡淡的道：“人红是非多，丰年要崛起，必然挡了一些人的财路，你说他们会不会眼红！” “一定会！” 卫安晴很肯定的说道。 “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地方！”宋山道：“丰年是江山粮油麾下的品牌食用油，作为公关部经理，你的职责就是维护这个品牌形象，形象就是价值，明白吗！” “明白！” 卫安晴点头，一双美目闪闪发亮。 “现在公关部还是一个空壳子，你现在的当前任务，就必须要尽快把公关部的建立起来！”宋山道：“留给你的时间估计已经不多了！” “小宋总放心，我会对得起这份工资的！” 卫安晴甜甜的说道。 ………………………………………………………………………… 八月二十三日。 县府。 “老邵，去哪里啊？”邱永肃正进门，想要和邵通商量一下工作的问题，看到邵通正准备和秘书出门。 邵通的调令下来了，十月将会调去市人大，就是最后二线了，但是县府的工作一时三刻没有这么好交替的，x县长上任之前，他得把一个脚插进来。 “邱书记！” 邵通道：“有事情吗，我正准备去丰年，今天是丰年第一届经销商大会，听说办的很热闹，老耿那家伙特意给我打了电话，邀请我去露露脸，给他们撑腰一下，我想这事情对我们玉都也有好处，就去看看！” “丰年？” 邱永肃眸光微微一亮：“一起去吧，安市长都打电话来了，说想要择个日子下来看看，我都有些糊涂，这丰年崛起的太快了，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正好顺路，去看看我们县的明日之星！” 两人上了一辆车。 “没想到，这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倒是让宋氏兄弟打了一个翻身仗！”邱永肃有些感叹的说道，丰年漫天盖地的广告，他又不是看不到。 “我也没想到！” 邵通和耿忠明联系密切一点，知道的事情并不多：“我听老耿那家伙说，这一次丰年在广告上的投入，超过一百五十万！” “大手笔！” “你还不知道吧，这么大的手笔，就来源一个少年，今年高考落榜的一个少年！”邵通说道。 “宋山，江山粮油的小宋总！” 邱永肃又不是傻子，丰年闹这么大的风暴，他岂能查一查，不过外面都是宋江在露面，只有内部的人才知道有一个小宋总：“我听说江山粮油和丰年的事情，大大小小都是这个小宋总拍案定夺的，事情是真的？” “不假！” 邵通说道：“从承包到改革，然后到广告上市销售，前前后后都是这少年策划出来的，老耿那家伙给了很高的评价，没有小宋总，就没有现在的丰年！” “唧唧！” 邱永肃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的少年天才，还真要见一见！” ………………………… ……………… 这是丰年大豆油直销活动的最后一天，同时在丰年厂区的大会堂上，丰年举行了第一次的经销商大会。 大会堂上，齐聚了二十余人。 “你好，我是雷明义，南郑明义超市！” “叶素，西京叶氏粮油批发！” “赵武，西京北区安家超市！” “……” 不少人都是来自四个城市的大大小小粮油方面的经销商，丰年的广告让他们看到了利益，长途奔袭而来了，被招呼在一起，互相之间开始交谈。 “安静！” 台上，宋江等人已经上台了。 今天的经销商大会，是宋江主持，这是宋山给他的一个考验，前提都已经给他普及了，足足上了一夜的课，能不能把握好局面，就看他的表现。 宋江是有些紧张的。 但是这段时间的历练对他的进步是很大的。 “首先，欢迎诸位对我们丰年食用油的未来看好，今天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我们丰年食用油的朋友！”宋江的开场白倒是很简洁。 宋山坐在属于经销商的位置上，静静的看着兄长，这一瞬间的宋江，是意气飞扬的宋江。 改变的命运，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无论未来如何，宋江再不会如同上一世的命运一般，瘸了一条腿，自卑的躲在丰盛村过一辈子光棍的生活，连媳妇都讨不到。 “小宋总，县里面的邱书记和邵县长来了！”于木走进来，小声的说道。 “让老耿去招呼他们啊！” 宋山说道。 “老耿已经带他们去参观厂房了，但是他们说，想要见见两位宋总！” “也好！” 宋山想了想，点头：“你上去告诉宋总，先别提条件和区域的事情，接下来先带这些经销商去观摩一下我们的厂房！” “好！” 于木走上去，在宋江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一阵。 宋江便笑着对经销商说道：“为了让诸位对我们丰年更加信心，我请诸位去观摩一下我们的生产流程！” “丰年的厂房！” “我倒是想要看看，是不是如同广告上说的，这么的干净整洁！” 众人颇为异动。 一群人杀向了厂房去。 途中汇合了县里面的两个高官。 “邱书记，邵县长，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江山粮油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宋江！”耿厂长介绍的说道。 “晚辈宋江，见过邱书记，见过邵县长！” 宋江伸出手互相握了一握手，其实他的手心里面有些冷汗，长这么大，第一次h县高官直面交际，要不是这段时间的历练，他可不敢担保有现在这一份稳重。 “哈哈哈，我们玉都出了一个青年才俊，这是好事，丰年食用油是我们的地方品牌，玉都虽然穷，但是我们企业的支持态度是肯定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县府一定帮忙！” 邱永肃首先发言。 他的发言也是给这些经销商听了。 这些经销商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态度变得柔和很多了，毕竟丰年如果有玉都县府在后面撑腰，他们也放心进货，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找不到丰年，还能找玉都县府撒撒气。 “多谢县府领导！” 宋江指着前方，说道：“我们的厂房就在前面，诸位请！” 一行人从大豆的加工到炼油，都观摩了一遍，这里的卫生的确让他们放心，宋山对这方面的执着近乎于洁癖，每天都会保持，并非一个场面功夫。 但是有人提出了异议：“宋总，我观摩了你们厂房，丰年的厂房并不大，就算你们加班加点了，恐怕这生产量也无法保障！” “我是丰年食用油的副总，赵永年，这问题我代替我们宋总回答了！”赵永年今天是宋江的保驾护航人之一，他笑眯眯的说道：“我们丰年的厂房的确是规模不足，但是我们可以保证生产，而且我们已经着手并购市里面的几个炼油厂，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们签订了合同，不能够按时供应，我们会三倍赔偿的！” “赵总是吧！” 又有人说道：“这丰年大豆油我是尝试过了，包装上丰年别具一格，质量上，丰年大豆油也比普通的大豆油更显得清澈，卖相好，另外你们大豆油也别具香味，我认为会有市场，所以才来，如果你们兼并另外的炼油厂，是否能保证质量问题！” “这是肯定了！” 赵永年说道：“我们订下的厂规不是看的，任何不达标的食用油，宁可销毁，绝不上市，这是我们公司定下来的章程，同时在合同上我们也会标明一点，任何在质量上的问题，一旦查证是我们自己的生产问题，我们会全款退换，而且以一比二的比例退款！” 这巡视之间，一个个问题都来了，有赵永年，于木，钟阿姨，都在宋江身边保驾护航，才让宋江这老总捏着一把汗撑过来了。 下午，回到大会堂，开始谈论代理销售的合同。 “保证金？” 有些经销商提出异议：“为什么要交保证金？” “保证金是为了保证你我之间的供货顺利！”宋江很直接的回答了这个经销商，因为这问题他昨夜请教了宋山良久，胸有成竹：“第一次合作，你们未必信得过我，但是我也未必信得过你们，我们出油了，你们突然翻脸，那我们岂不是很吃亏！” “也算是合情合理！” 一些人商讨下来之后，也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一次经销商大会，一直忙碌到晚上。 双方之间还是交谈的愉快，不过这代理权的争锋也是很猛烈了，为了不让市场冲突，一个地区只允许签订一个代理商，同一个市里面，区之间暂时不可跨代理。 倒是并非没有人提出代理一个城市的代理权，但是被丰年否定了，现在丰年需要的是渠道，暂时还不想把资源砸在一个渠道商之上。 接下来就是签合同。 这一天下来，宋江签订的合同都不知道有多少份了。 第三十九章 三千万贷款的兜底 “这位就是小宋总吧！”邱永肃在厂房后面的一个小型会客厅见到了宋山：“果然是年轻啊，这么年轻，能干出这一番事业，甚至难得，我见过的天才里面，你算是第一了！” “邱书记别抬举我！” 宋山苦笑的道：“我也是硬着头皮上的，也多亏了耿厂长他们协力相助，才能稍稍的让榨油厂有了点生机而已！” 他让耿厂长把邵通请来，是想要h县府拿点优惠。 倒是没想到把邱永肃这尊大佛请来了。 邱永肃，他可不陌生。 在雍市市府的时候，曾经共事过，这是一个有魄力有手段有背景的铁腕人物。 现在应该属于秦川政坛上的一颗新星。 而等到宋山当农业局局长的时候，他已经位居副省级别了。 既然他来了，这让宋山的计划更加有保障，说服邵通艰难，但是说服整个正值壮年，政治前途明朗的邱永肃，倒是应该更加容易一点吧。 “小宋总这就谦虚了吧！” 邵通也在旁边开口说道：“当初你算计我们县府那气势，可不是硬着头皮上的，而是早有预谋的！” “邵县长要是想秋后算账啊！” 宋山也知道事情瞒不住多久，他立刻认输：“行，这事情是我干的，我也没办法，你们那时候认准了安康食品，我想要虎口夺食，只能用点手段，错要认，要打要罚，邵县长直说！” “哈哈哈，你不仅仅是一个小天才，还是一个脸皮厚的小天才！” 邵通笑着说道：“这是将我一军啊！” “老邵，你可别欺负他！”耿厂长笑眯眯的道：“现在我都靠着他吃饭的，小心我和你拼命！” “老耿，你也太护着他了吧！” 邵通没好气的说道。 “哼！” 耿厂长冷哼了一声：“谁能让榨油厂起死回生，我就护着谁！” “行，我说不过你！” 邵通说道：“说吧，这次请我们来，可不仅仅是出面站台吧，你这个老家伙，一定有谋算！” “丰年如今的品牌算是响亮整个秦川，这一次经销商大会我看你们这个架势，也稳操胜券，日后也算是我玉都的企业招牌！” 邱永肃也说道：“有什么困难，我们能帮，一定帮！” 丰年如果能做大，对于玉都是好事。 玉都太穷了，特别是经济这方面，根本走不出去，县里面唯一能成门面的就是一个煤矿，煤矿是国营单位，h县府也没有多大关系啊。 “丰年刚刚起步，我还真有些事情需要县府帮忙一下！” 宋山主动的说道：“免税的事情我就不想了，县府也不富裕，要是真让你们给我们这一两年的政策，估计你们也拿不出来！” 这倒是让邵通和丘永肃松了一口气，国家现在扶持经济，的确有一个免税优惠政策，但是玉都太穷了，还指望这点税收来干事情。 丰年的规模现在可不小了，要是真的落实政策，取得扶持产业的名额，落实一个免税一年的政策，对于玉都县府来说，太吃亏了。 “丰年已经打开市场了，接下来将会攻克整个秦川的市场！“ 宋山说道：“我们需要扩张我们的生产，但是资金方面，我希望县府能帮忙一下！” “你想要贷款？” 邱永肃一眼看穿了宋山的意图。 “没错！”宋山点头。 “要是一般的贷款，你不必找到我们！”邱永肃眯眼，道：“丰年食用油继承的是玉都榨油厂，玉都榨油厂的确是负债经营，但是负的都是良性债务，如今局势以扭转，那根本不算是负债，资产算是优良，加上如今的名声在外，一般的银行，都会给你们贷款！” “邱书记明察秋毫！” 宋山说道：“我想要三千万贷款！” “不可能！” 邱永肃很直接的说道：“以目前你们整个丰年的资产来算，一千万都是封顶了，没有银行敢这么给你们三千万的贷款！“ “所以我才需要有人为我们兜底！” “你让县府为你兜底？”邱永肃审视了一下宋山，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底气：“凭什么？” “做生意，就看利益，合则两利！” 宋山说道：“丰年扩产，必然招人，我们最少在玉都招一千人以上，为玉都县解决一千个工作岗位，这是第一个好处，第二个好处，玉都正在招商引资，你们需要一面招牌，只要我丰年能打响名堂，对于玉都县，就是一面活招牌了！” “可这点利益，也不足以让我们承担兜底这样的大风险！” 邱永肃说道。 “要是换了一般的领导，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邵县长，也不可能！”宋山笑着说道：“因为他快退二线了，但是邱书记不一样，你需要成绩，你不拼，市里面的人未必看得到啊！” “你这是吃准我了！” 邱永肃对着个少年的态度又凝重三分了。 他总有一种感觉，坐在面前的不是一个少年，是一个官场老油条，能把利益剖析到这个地步的，是一个刚刚落榜的高考少年吗？ “我不是要挟！” 宋山摇摇头：“我只是想要和邱书记说，丰年想要拼一把，我们投下去了一个月的预算，现在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剩下的广告，是一场东风，我们想要借着这一股东风，扶摇直上，也算是拼一个未来，这一步我们走不出去，丰年永远都只是玉都的丰年，但是这一步走出去了，丰年就是秦川玉都的丰年！” “这么大的胃口，不怕撑死？” 邱永肃闻言，心中惊起万丈巨浪，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少年，人家不是想要一步步前进，明显是想要偷步，想要一步登天。 “怕啊！” 宋山平静的说道：”但是怕也的去做，宁可撑死，我绝不饿死，商场就是这样，蛇吞象看似不可能，可你要是倾尽一切赌上了这一把，就有一万个可能性！” 他突然问：“邱书记是大学生，读过经济吗？” “没有！” “知道李超人吗？” “想不知道都难！” “在李超人的长江实业收购和记黄埔之前，他只是籍籍无名的港岛富商而已，但是这一步他走出去了，他就是港岛声名远播的富豪！” 宋山猛烈的给他灌鸡汤：“我可能会失败，但是不去做，我一定不成功！” “看来小宋总对于经济很有研究？”邱永肃知道自己被将了，气势都没了，但是他还是很好奇宋山怎么能有这么全面的经济知识面的。 “经济类的书籍，我读过一点，小大小闹而已！” “你这不是小大小闹了，是可以连我这样度过大学的人都能教训了，我的确不太懂经济，也不懂商场上的博弈！”邱永肃说道：“可现在是一个经济为王的时代，我也得学啊，今天小宋总倒是给我上了比较刻骨铭心的一课！” “开玩笑而已！” 宋山闪闪一笑。 然后他回归正题，道：“三千万的贷款，市里面的银行现在是不可能给得出的，最少也要省行做主，我们的资产保证不够，让县府给我们兜底，是现在丰年唯一的办法，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对于县府，并非没有好处，还请邱书记考虑一下，毕竟我们丰年走出这一步之后，给玉都带来的连锁反应，邱书记应该能想象得到！” “我要考虑一下！” 邱永肃心动了。 他急需政绩。 如果丰年真的走到了省里面，对他来说，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政绩，到时候市里面还有几个人敢说，他邱永肃不懂得搞经济啊，上市委的路必然顺利很多。 耿厂长和邵县长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交锋谈判，顿时感觉自己有些老了。 “后生可畏啊！” 邵县长看着宋山，感叹的说道。 他已经要退二线了，自然不会和邱永肃争，但是他对邱永肃这个人倒是很理解，强势，自从来了玉都，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现在邱永肃赶着上丰年，无非就是希望从丰年这里获得支持。 但是宋山的表现倒是让他颇为意外的，老练的无与伦比，能和邱永肃这样的人谈，还把邱永肃撩的欲罢不能，他在宦海混过吗，怎么能这么精准了把握住邱永肃的上进之心。 人才啊。 第四十章 扩张，不惜代价的扩张！ 走出了丰年厂区，邱永肃都还能听到大会堂那边吵闹的声音。 “邱书记，你真准备给那小家伙兜底？” 上了车，邵通忍不住问了起来。 “老邵，你认为县府能不能给丰年兜底啊？”邱永肃的面容有一抹凝重，低声的反问：“丰年值不值得？” “以今天所见！” 邵通想了想，说道：“丰年的确发展的不错，有前途，短短时间之内，能让一个小型榨油厂起死回生，走到这一步，不得不说宋家兄弟的本事。” “是宋山的本事！” 邱永肃说道：“宋江就是一个执行者，在这个年纪，他算是有点稳重，但是也就这样，榨油厂能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宋山的能力，我敢肯定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两兄弟很齐心！” 邵通继续说道：“这一次经销商大会估计他们能完美的拿下不少经销商，这会给丰年带来很大的利益，但是不可否认，丰年的产量始终是一个问题，所以宋山急迫的想要跨出那一步，也是情有可原，就是这步子跨的太大了，要是一千万，倒是可以兜底一下，但是三千万，还是风险太大了，要是丰年撑不住，我们县府麻烦大了！” “如果要是丰年撑住了呢？” 邱永肃目光栩栩。 “要是丰年撑住了……”邵通想了想，道：“以宋山那小家伙的胃口，我们玉都县年底恐怕我们就要出一个破亿产值的公司了！” 玉都只有一个国营产业是破亿了。 玉都矿业。 但是这是国营单位，挂着玉都名字，和玉都县府关系不大。 “要是丰年能走到这一步，恐怕不仅仅是市里面，省里面都会惊动吧！”邱永肃平静的神色带着一抹压抑之中兴奋，他是高材生，但是偏偏在搞经济方面是短板，要是以前还勉强撑得住，但是现在听说中央正在推进西部大开发的计划，西部的经济就和官员的前途挂钩了。 他想要上副厅，挂市委，不懂得经济是他的硬伤。 “邱书记，我十月份就调到市里面去了，这事情我能帮的也帮不多！”邵通想了想，说道：“你要是真有胆子拼这一把，我倒是可以为你联系一下工行省行的人！” 这事情怎么轮不到他背锅，要是能在退下来之前，给邱永肃卖一个人情，也算是好事情。 “我考虑考虑！” 邱永肃压着冲动的心。 半响之后，他又问：“宋山这小伙子，你怎么看？” “要是不知道了话，我肯定认为他是官场的老油条！”邵通笑着说道：“就凭这小子能三言两语把你说的犹豫不绝，这份本事就不小了！” “是啊！” 邱永肃的嘴角一裂，也笑了出来，有些自嘲的说道：“还真没想到栽在了这小子手上，我本来只是来看看的，倒是被他将了一军，现在不上不下的，有点难受，要是放过这次机会，玉都这个穷县，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出一个丰年，可要是赌上了，这可是赌上未来的！” “这是一场赌局！” 他的眼神渐渐的坚定起来了：“按道理不应该赌，可有些机会很难得，错过了，太可惜了……” ………………………………………………………………………………………… ……………… 厂区，办公室。 华灯初上。 宋山和耿老头在喝茶，别看耿老头一个退伍军人出身，泡茶方面还是有些手艺的。 “你认为邱永肃这么精明的人，他会为你兜底？” 耿老头斜睨了一眼宋山，不解的问。 “他想上进！” 宋山抿了一口茶，道：“这西湖龙井是今年的初茶，老厂长手眼通天啊，这样的茶叶都弄得到，给我来几斤！” 他也喜欢喝茶，坐办公室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呸！” 耿老头子怒了他一口，道：“这今年才上市西湖龙井新茶在西北比金子还贵，老头子好不容易才让儿子孝敬两斤，你倒是一张嘴来几斤！” 鄙视了他之后，才继续说道：“就算那他想上进，他也没有必要把希望放在丰年啊！” “邱永肃在市里面有很强硬的背景，所以他在县里面很强势，这几年邵县长恐怕是喘不过气吧！”宋山笑着说道：“可现在是什么时代，是经济为王的时代，改革开放二十年，现在沿海地区都在奔小康，西部就落后了，十五大召开在即，上面不是吹风，要准备西部大开发的战略部署吗，他如果这时候不能有表现，上面的关系再强硬，他也只能止步！” “你倒是摸得很透这些东西啊，完全捏着了邱永肃的七寸，难怪这么有信心！” 耿老厂长说道：“这上面的风向，东吹一下，西吹一下，我们这些人都摸不透，你倒是说得准，不知道的话，我肯定以为你是燕京的那个大院出来的世家子！” “有些事情，你只要有心去揣摩，就揣摩出来了！”宋山耸耸肩：“报纸报刊，天天在吹风，要是不能领略一二，还怎么做生意啊！” ………………………………………………………………………………………… ……………………………… 八月二十四日。 厂区，宋山又一次召开了丰年战略部署的会议。 “早上，县里面的邱书记已经点头，愿意为我们兜底，并且会为我们联系工行省行，贷款三千万的计划，正是开始！”宋山看着钟阿姨，还有丰年财务经理秦杰，和老总宋江，道：“宋总，这事情得你们亲自出面去谈，有县府兜底，加上我们现在了名声和销售额，加上这么多销售商的合同，谈下来应该不是一个问题！” 邱永肃会同意，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让他想不到了，邱永肃仅仅只是用了一个晚上就同意了，这倒是意料之外，他小瞧了邱永肃的魄力了，难怪他后来你能成为副省巨头。 “三千万？” 会议桌上的人都惊骇了一番。 把整个厂子卖的，都不可能有三千万啊。 “弟，这步子是不是跨的太大了！”宋江小声的问，现在厂里面也就是几百万的生意，一口气跨越三千万的贷款，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昨天我们签下了一个十七个经销商！” 他沉声的说道：“收上来的保证金也有八十万，按道理，我们的资金不应该很欠缺！” “我们直销回款也统计出来完全入账了！” 销售部经理谭庆也开口说道：“七天直销结束，我们最少收回来一百万款项！” “现在丰年，并非很缺钱啊！” 钟阿姨这时候也有些不解都看着宋山，道：“小宋总，这么大的贷款，每个月利息都是天文数字，我们丰年现在连盈利的都保证不了，如何撑得住！” “诸位，你们的眼光要放远一点！” 宋山笑眯眯的道。 “放远一点？” 众人糊涂。 赵永年突然开口说道：“小宋总已经圈定了雍市的两个炼油厂，并且下了任务，我已经下午就回启程去市里面和他们谈判，在半个月之内，完成并购计划，另外我们将会启动二期的厂房计划，将会在厂房后面的空地，修建一个大型炼油厂房，投资将会在一千三百万之内，而且将会在未来三个月之内，在玉都招收三千工人！” “你们疯了吧！” 宋江不是刚刚当老总了，见识他还是有点了，以如今丰年的能力，这随便出来一项计划，都能把丰年耗死，这同时上去，就算有三千万贷款，都会被压垮的。 “丰年想要成功，就要有蛇吞象的决心！” 宋山在会议上强调了这一点，也告诫了所有人，道：“这是一个大时代，机会有，但是不会经常有，不能把握好，你就会落后，丰年必须前进，不能后退，我们的目标是走出雍市，走出秦川，走出整个西北，走向天下，不是死死地守在玉都！” 说着，他还直接了断了一言堂了：“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们明天就去谈，必须尽快落实三千万的贷款！” “弟！” 宋江还想说什么，但是嘴笨，也不知道那什么来说服宋山。 “哥，相信我，走出这一步，丰年才算是成功！” “哎！” 宋江深刻了想了想，好像没有他弟弟不能做的事情，以前他不懂，所以什么都听弟弟的，现在他有些懂了，可他还是相信弟弟的，所以他不在开口了，但是显得有些郁闷。 倒不是郁闷宋山架空了他的权力，是他感觉，自己有些笨，好像什么都要让弟弟拿主意，要让弟弟赶着上架。 宋山不等他们继续反对，就率先开口，强调起来了：“你们在座的都是丰年的决策层，大多都是丰年的股东，丰年的利益与你们挂钩，丰年越好，你们越好，所以接下来，你们要给我用尽全力去实现一个目标，扩张，厂房，产量，销售，广告，所有的方面齐头并进，不惜砸钱，必须要扩张出去，三个月之内，我要拿下秦川市场，年底之前，我要丰年在西北遍地开花！” 第四十一章 当然是回去种田啊！ 宋山负责制定战略部署，他在丰年已经立威了，凭借着七天的直销，打开了丰年的道路，现在销售商的销售情况越来越好，让丰年上下振奋。 所以他战略部署一下来，整个丰年上下都开始转动，工厂二十四小时机器不停，办公室也是人来人往的。 一轮轮的谈判开始。 丰年和工行省行的贷款谈判是最关键的，一开始其实不是很顺利，即使有玉都县府兜底，这三千万贷款想要下来，就是很艰难的事情。 邱永肃是真的用心的，甚至出动了一些私人的人脉，但是玉都太穷了，穷到银行根本信不过。 不过后来市里面突然出来了一个声音，这可是连宋山都有些意外的。 听说市府的一把手在一个经济会议上，点名表扬了玉都丰年食用油公司的发展，并且谈到了中央的西部大开发战略，表露出了政府扶持地方经济的决心。 这消息一传出来，简直就是一个神助力。 贷款在三天之后，批阅下来了，是省行的行长亲自批阅的。 这让宋山松了一口气。 有了三千万，丰年就能跨出这一步，成为西北的品牌。 “卫经理，三千万贷款下来之后，有三百万是广告预算！”宋山在办公室里面，对着卫安晴说道。 “三百万的广告预算？” 卫安晴倒吸一口气冷气。 九七年的三百万是什么概念。 这是她无法想象大手笔。 “目前我们江山粮油没有广告部，也还不需要广告部，广告的事情公关部兼着！”宋山说道：“三百万可以全部投进去，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整个西北，最少要有六成的人，知道丰年的存在！” 这一笔广告费，不是为了区区一省，是为了整个西北，西北的概念，是指西北五省，秦川为首，西海，宁回，xc，xj。 别问宋山为什么在意广告，甚至不惜投入巨额的广告费。 这是他来自后世的意识。 广告营销，是现在宋山唯一能用的手段，不然那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卖出他的食用油了。 “小宋总，秦川可以理解，现在广告也在攻克其他城市，一天天的经销商增加，我相信这广告的威力不小，但是其余四省，发展价值不大，反而浪费我们的广告费，为什么不是向蜀川，中州和晋西这些地方进军？”卫安晴不是很明白宋山的战略部署。 “正因为西北穷，所以我们没有对手，所以才要在西北遍地开花，打好我们的基础！” 宋山道：“我敢说，现在丰年敢下中州，绝对是会被活活憋死的，我们和那些沿海食用油大品牌来说，还差的有点远，所以首先就要捍卫自己的地盘，把西北拿下来，就已经是最好市场了！” “明白了！” 卫安晴绝顶聪明，一点就通。 她想了想，说道：“小宋总，我认为你之前所用的广告方案是最好了，我可以借用吗！” 她对于广告也是门外汉。 “可以！” 宋山说道：“但是要适当的改一改，一开始豪气一点没问题，但是现在必须细水长流，丰年可没有这么大的资本耗在这上面，明白吗！” “知道了！” 卫大美女甜甜的笑了笑，然后扭着纤细的小蛮腰离开了。 “小宋总！” 二十九号的下午，赵永年从雍市赶回来，禀报谈判进度：“海中炼油厂拿下了，最后的价格五百二十万，但是桂月炼油厂被安康食品提前一步拿下了！” “安康食品？” 宋山眯眼。 “嗯！” 赵永年道：“我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和安康谈妥了！” 他顿了顿，说道：“我打听了一下，安康之前在玉都失利，但是并没有放弃对食用油行业的窥视，他们已经收购的好几个食用油厂，而且即将要推出安康大豆油！” “有对手是好事！” 宋山并不是很在意：“既然桂月没有拿下，那就算了，本来也不太喜欢市里面的炼油厂，我们的二期厂房只要完成，这里就是最好的生产基地！” 丰年自己有地皮，一百多亩地，二期厂房建立之后，只要顺利，还有三期厂房，如果把这些地皮都很好的运用起来了，整个丰年厂房能成为西北最大的炼油基地。 “至于海中！” 宋山说道：“立刻整顿！” 他对着赵永年说道：“你全程监督，卫生标准要和总厂一至，另外我们大豆油算是卖出来了，但是品牌可以专一，产品不能单一，我记得海中是做玉米调和油的，你负责技术，必须让丰年这个品牌第二炮打响！” “好！” 赵永年说道：“不过小宋总，以我们技术部目前的能力，对大豆油还有点心得，玉米油可能差一点！” “要做就坐最好的！” 宋山说道：“你有这方面的技术专家推荐吗？” “有一个师兄，可以联系一下！”赵永年点头：“他之前说过想要南下的，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他的技术在握之上，不在我之下！” “有技术的人才，高薪聘请！”宋山道。 “好！” 赵永年点头。 ………………………………………………………………………………………… …………………… 八月三十。 晚上。 难得一家人都在家里面吃晚饭，因为丰年的扩张趋势，人人都忙得像条狗，好像今天晚上这样人齐一起吃饭的情景就太少了。 “快开学了！” 晚饭之后，大家挤在厅里面看电视，宋山看看日历，突然看着宋绣：“从现在开始，你不许接活！” 宋绣如今还真是混成小模特了，从丰年的广告开始，魏小宗用她的形象可接了不少活，在这秦川，可算是有点知名度了。 “那丰年的广告呢？” 宋绣憋着嘴，问道。 “你放假的时候配合一下就行了！”宋山说道：“现在都是打开外面的市场，用之前的广告片，让你配合的地方不多！” “哦！” 宋绣小心思转动，哼，你不让我接，我偏接，能赚钱的活，干嘛不接啊。 “弟，我决定了！” 宋锦已经回来几天了，她带回去十万快钱，却因为这一笔巨款，快被两老给烦死了，她是避难般避回来的，这时候，她考虑了很多天的事情，终于决定下来了，很庄严的和宋山说道：“我要去设计学院！” 之前宋山就开始策划了，宋锦有没有天赋他不知道，但是这丰年的商标和包装平面，都是她一手策划了，如今上市之后，表现出来的效果不错。 但是她知识面太低了，初中毕业，根本没办法去理解高一层的涉及，所以宋山打算给她充电。 如果想要上学，要么夜校，要么去大学里面自费旁听。 宋山认为，还是去大学进修比较好，一方面大学氛围比较好，另外一方面，宋锦有时间，没有必要上夜校，而且一般的大专学府，都没后世那么严格，有钱还是能上的。 他已经接触了一所学设计的学院，在西京。 “那就去吧！” 宋山点头，他轻声的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九月入学就行，但是你一个人在西京，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嗯！” 宋锦点头，她有些兴奋。 “三哥，大哥当老总，每天忙到十点钟都回不来，二姐上学，我也上学，我们都有活干，你干嘛啊！”宋绣问：“我看你一天天，好闲啊！” 宋山的确闲，他是战略部署者，所以大小事情只要安排就行了，每天准时上下班，算得上是这群人之中，最悠闲的一个了。 “我啊？” 宋山目光迷茫，出来好久了，他想家了，想那一方山水了，如今虽说丰年还不够稳定，但是以丰年的资金，足够支撑他在丰盛村前期的计划了，可以回去了，他幽幽的回答：“当然是回去种田啊！“ 第四十二章 宋江的上进 大厅里面顿时冷寂了一下。 三兄妹的眼神唰唰唰的，一下子全都盯着宋山，让宋山感觉有些瘆得慌。 “怎么了？” 宋山不明所以然的问。 “你刚才说什么？”宋江一脸真诚的询问：“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说回去种田啊！” 宋山理所当然的说道。 “呵呵，这玩笑真很好笑！”宋江直接站起来，直接去洗澡了：“我去洗澡了，明天要和玉都建设的人商讨二期厂房的修建，得早点睡！” “绣，你之前说拍那个什么广告？” “就是咱们现在用了被子，魏导说只是拍海报，听说海报在西京黏贴的！” “那牌子好像不错的！” “当然，可是西京的大公司，可惜只是拍海报，要是拍短片就赚大发了！” 两姐妹直接扭过头在那边讨论起来了。 宋山默默鼻子。 为啥不相信我啊？ 我说的是实话。 好吧，他得认同一点，这世界百分之八十的实话，都是没有人愿意去相信的。 这时代，回去种田的隐藏涵义就是回家等死，哪怕去镇上，县里面，随便找一个工作，都会比辛辛苦苦一年耕种的那点粮食靠谱的多了。 所以大部分的青年，就算只是读到了初中，甚至初中没有毕业，都不会留在老家，就算中年人，宁可当民工，也好过靠着家里面的一亩三分地。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更老一辈的事情。 “我没说谎啊！” 宋山叹了一口气，低声的自言自语：“正因为我见过了太多的繁华，才知道那一方水土的重要，我想回去，有生之年，陪在爸妈身边，这样的日子或许才是最安心的！” 他失去了什么，他知道。 他想要得到什么，他明白。 正因为知道，正因为明白，所以他这一世，从不会迷失在大城市的光辉之中。 他自己的目标，从来都很清晰的。 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和自己的目标走得更近而已。 当然，现在他还走不开。 江山粮油在他的布局之中，是最重要的渠道，他想要为丰盛村找一天出路，可丰盛村除了耕地多，其他什么都没有，种田是唯一的出路。 种出来的东西，需要销路。 江山粮油就是提前的渠道商。 …………………………………………………………………………………… …… 九月，新生开学。 宋绣乖巧的去上学了，玉都中学高一，宋锦的自行车让她继承了，中学距离钟阿姨的家也不是很远，走两条街道而已，她选择了走读。 走读就是晚上能回来吃饭，自修之后能睡觉。 宋山亲自送她去学校的，交了学费，书本费，早餐和中午餐的餐费，一次性交清楚，记忆之中四兄弟姐妹交学费的时候，还是这一次爽快。 办完手续之后，宋山正准备离开，遇上了高三的班主任。 有这么巧就这么巧，侯定军正是小妹高一三班的班主任。 “宋山？” 侯定军在高考结束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得意门生。 他第一届学生之中，最让他给予厚望的，就是宋山，可奈何天意弄人，宋山居然在那个关键的时候生病，缺考一天，但是虽然缺考，可成绩还能堪堪大专线。 他是希望这学生能复读一年，绝对是燕大光华的好苗子。 “侯老师！”宋山乖巧的行礼，他对这个老师，是很尊重的。 “这暑假你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侯定军是毕业才两年的青年，他的热血还在沸腾，他的教育使命感很强的：“有人说你南下打工了，连林夕都联系不上你，你啊，怎么能这么自暴自弃，一时的失利不算什么，老师认为，你还是可以复读一年的！” “老师，算了吧，我可能不太合适读书！” 宋山讪讪的道：“复读就算了！” “是家庭的问题？”侯定军很清楚这个学生的家庭环境，他申请的，他都已经申请了，其他也是爱莫能助，唯一能给宋山的鼓励是：“一时之间贫穷，不能让你放弃未来，宋山，你的未来应该是光明了，不可以给短时间的贫穷给打败了，想要走出这贫穷，只能读书！” “不是这个问题！” 宋山摇摇头：“老师，我是真的不想上大学了，感觉上大学也没太大的意义！” “你啊！” 侯定军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也无可奈何。 “那你今天来学校做什么？”侯定军问。 “我送小妹来上学了！”宋山说道。 “你小妹？” 侯定军微微眯眼。 “宋绣！” “是我们班的宋绣啊！”侯定军是一个尽职的人，领高一的新生班，对新生的资料提前一个月开始研究了，包括家庭：“这孩子可是我们学校最近的新星！” “新星？” “你妹妹的广告太火了！”侯定军说道：“咱们学校的领导都知道了，还特意让我关注她！” “哦！” 宋山拍拍额头，他还忘记了这点了，名人生活不好过啊，他连忙说道：“日后还请老师多多盯着她！” 说着他当下把手机拿出来，还把电话号码留给了侯定军。 侯定军倒是好奇了。 这学生的家庭环境他清楚了很，哪里来了手机啊。 不过两人匆匆一别，也没有太多的交谈。 ………………………………………………………… …… 离开学校之后，宋山回到了丰年。 厂房后面的空地，已经开始进行地基的施工了，承包这个工程的是县里面的玉都建设，算是全县第一个的建筑公司。 丰年的地皮很大。 这得多谢当年耿老头在建厂的时候，先见之明，把周围没有人的地皮纳入了榨油厂的资产之中。 这倒是得益的丰年。 丰年修筑的二期厂房，规模也很大，单单是厂房建筑，占地十几亩，上万平方，只要落成了，这一片的厂房，绝对是整个玉都最大的厂房区。 “二期厂房很重要，必须尽快开工和完工，但是有一点，修建期间决不能影响在前方的厂房运作，现在我们本来生产任务就负重，任何影响都会导致我们生产出问题的！” 宋山只是嘱咐了这一点，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宋江和耿厂长。 傍晚。 宋山和宋江在办公室里面商谈。 这是江山粮油的小规模洽谈会。 “哥，你要分得清楚，江山粮油和丰年的区别，江山粮油是江山粮油，丰年是丰年，你是江山粮油的老总，负责的是江山粮油的战略部署，至于丰年的事情，你只要懂得用人就行了，事务上不用掺合太深！” “有区别吗？” “当然有！” 宋山细细的说道：“江山粮油是控股，丰年只是一个子公司而已，丰年的战略部署的食用油范畴，而江山粮油，在经营丰年这个牌子的时候，我们要学会多元化发展，大米，面粉，食品加工，罐头饮料，都是我们经营的范畴！” “有点糊涂！” 宋江感叹了一声，然后道：“弟，你说我是不是也去上个夜校，充充电啊！” 之前没感觉，但是他最近感觉越发吃力。 好多文件都看不透。 感觉自己那些手下说的专业语言自己都听不懂。 “哥，你这句话说得的太好了！” 宋山笑着说道：“我这就给你去联系一个夜校！” 就怕他不想上进，只要他想要上进，这就是好事，总有一天，现在他不懂可以，只要想学，总能学会的，有自己在，他会光彩夺目的成为天下最耀眼的一拨商人。 “对了，这个给你！”宋江把一个小手工递给宋山。 这是一个木工雕品，宋江没事就喜欢这点，在办公室，在家里面，闲下来都会雕刻一下，这作品他倒是看他雕了十来天了，这才完成了。 是一个小猴子敬礼的模样。 “你还没忘这手艺啊！”宋山看着手里面的雕刻，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要不去买下那木雕厂？” “算了！” 宋江摇摇头：“现在我就当一个喜好，闲的时候，能动动手，可没有了以前那种热情了，就算你让我回木雕厂去学，我也沉不心来了！” 第四十三章 他们站的越高，跌的越惨 宋山看着手中的木雕小猴子，小猴子栩栩如生，一个敬礼的动作十分入神，这都让他愣了很久，甚至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重生之后，他一直想要把最好的都给宋江。 把一个最辉煌的人生还给宋江。 因为他认为这是自己上一世是亏欠宋江的，这辈子，他是来还债的，这种情绪一直都在。 但是有时候，他并没有去想，他给了，到底是不是宋江想要的，或许宋江始终是想要当他的木雕师，木雕师是他的梦想，而自己好像在无意之间，摧毁了他的梦想。 现在，就算他们已经有这样的条件，能让宋山学最好的工艺。 他恐怕也无法回头了。 一个人当了王。 享受了那权力和风光。 又让他怎么去回头，去当一个被人喝来喝去的小卒子。 不是所有人都能洗尽铅华的。 宋江是宋江，他依旧的淳朴，但是他现在是江山粮油的董事长，身家数千万，他还能抱着一颗艺术的心，去学习木雕的工艺吗？ “你在想什么？”宋江看着弟弟turan有些出神了，便问。 “没想什么！” 宋山回过神，摇摇头。 过了一会，宋山还是忍不住还，出口问了一句，道：“哥，我在想，如果当初我不让你和我一起出来，不让你去当这个老总，或许你能成为天下最杰出的木雕师，雕刻出传世精品！” “天下木雕师这么多，又有几件能传世！” 宋江摇摇头：“我那师傅手艺绝对是一流，可做了一辈子，也就穷了一辈子吗，他老人家还是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的，艺术这玩意，是富人的兴趣，不是穷人的手艺！” “那你可惜吗？” “有点！” 宋江如实的点头。 办公室里面有寂静了几分钟。 这时候宋山也感觉这话题好像有些沉重，他便岔开的了话题，继续延续之前的话题，道：“弟，你之前说江山粮油是控股公司，而丰年是实业公司，这有什么区别！” 别笑话他，他就是一个初中毕业的青年，也就这点墨水了。 “哥，这区别要你自己学会区别，我告诉你的是江山粮油很重要！” 宋山说道：“接下来对江山粮油的战略部署，我都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在食用油方面，有丰年这个牌子，我们算是暂时打开局面了，但是粮食呢？” “你是准备卖粮？”宋江皱眉。 “吃饭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粮食是一门大生意！” 宋山说道：“粮食作为消耗品，我们华国的人口这么多，每年的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华国是农业社会，但是每年得从外面进口不知道多少的大米面粉，才能稳得住粮食市场，我们为何不能做粮食的生意！” “可现在丰年还没有站稳脚跟！” 宋江说道：“会不会太急了！” “我不是让你现在做！”宋山说道：“我是让你提前有着概念，你是江山粮油的董事长，是领头羊，江山粮油未来能走到什么地步，是看你的想法和动作的。” “这不是有你吗！” 宋江很不负责任的说道。 “我又不是董事长！” “你的身份证好像办下来了吧！”宋江说道：“那我把股份转让给你，你不就是董事长了吗，而且这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你才是领头羊！” “啪啪！” 宋山拍拍脑袋，无语了。 白说了。 宋江还是宋江，一个没有野心的土鳖。 他知不知道这股份值几千万的。 ……………………………………………………………… ……………… 九月的上半月在忙碌之中渡过。 丰年食用油的销售形势大好。 有了三千万贷款作为底气，丰年的扩张形势也称得上是绝对的疯狂。 九月七日，丰年以八百二十万，兼并了西京北区的灞水炼油厂，这个炼油厂的规模在西京来说，可以位列前十，拿下了这个炼油厂，等于丰年在西京建立了一个生产中心。 当然丰年是没有这么多钱的，三千万虽多，但是这半个月宋山是大手笔的花钱的，这里一笔，哪里一笔，又是拓张市场，又是修建厂房，根本没剩下多少。 灞水炼油厂能兼并下来，主要是他们已经临近破产了。 西京北区的区府是半卖半送的丢包袱。 支款都是分四期。 第一期只要支付两百万就可以，剩下的在一年之内还清，这才让宋山一咬牙拿下来了。 有了这个生产基地。 第一，节省了运输成本，秦川东部的市场，全部能靠着西京的这个分厂供应。 第二，就算二期厂房没有这么快建成，目前来说生产任务也能落实下来了。 生产有了保证，接下来就是疯狂的拓展市场，在短短的时间之中，销售部扩充到了三十人的大部，先后组织了销售队伍，攻克了秦川的大部分的市场，十个地级市，市区已经全部攻陷了，现在已经开始进攻各个县区了。 小包装食用油是一个新潮的玩意。 在很多农村来说，打油是直接那个桶去榨油坊直接打的，市场来说，始终是从市区走下来，才算是一条道路。 在市区的形势很好。 进入县区，多少有些回落。 但是这并不能影响丰年的大势，丰年早已经订下战略，以市区为主，县区为辅，吃下秦川市场之后，马不停蹄，立刻向外面扩张。 九月十六日，丰年提前战略部署，直接在进入西海，宁回两省。 广告开路，销售团队的直销活动随后，如同一阵阵龙卷风，一下子刮过两省，迅速的引起了两省人民的惊叹。 ……………………………… 市里面。 安康食品。 安世鸿看着手中的报告，眸光有一丝阴沉：“想不到啊，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居然能这么恐怖的占领市场，这宋家两兄弟有点本事！” “董事长，现在怎么办？” 安世豪低声的道：“我们安康大豆油，还上不上市！” “当然上市！” 安世鸿咬着牙：“我投进去了上千万，能不上市吗？” “可现在市场都被丰年压制了！” “哼！” 安世鸿冷哼一声，自信的说道：“他们跳的越高，跌的越惨，正好让他们为我们开路，如果宋家兄弟知道，他们一切都在为我们做嫁衣，恐怕会气疯了吧！” 他自认为捏住了丰年的把柄，只要翻翻旧账，就能让丰年跌落谷底。 第四十四章 负面新闻 九月，下旬，大西北的天气已经渐渐降温了，秋老虎虽然还在折腾，但是寒露甚重，已有了初冬的气氛。 丰年厂区。 办公区。 之前的办公室是在一号厂房的上面二楼，简单的几间房间而已，显得有些陈旧落后，丰年的规模越来越大，于是乎就把旁边一个废旧的仓库改建了一下。 就是如今丰年和江山粮油新的办公区，部门之间的办公室也细分开来了。 这本来是一个巨大原料的仓库，中间隔层，后面还是仓库，前面改成了办公室，装修成上下两层，勉强能容得下如今丰年的办公区。 宋山的办公室在二楼走廊的尽头。 办公室倒是很宽敞，有五十平左右，办公桌，沙发，书架，盆栽，布置看上去很简陋，但是简陋之中有点韵味，也算是有些品味的那种。 “方宏！” 宋山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手中的文件，仔细的翻阅了一下，然后合起来，对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道：“这些我就不看了，技术的事情，我信得过赵副总的，赵副总既然相信你，我也相信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自己把握就行，现在你给我一个准信，玉米油什么时候能上市？” 丰年以大豆油扬名，其他的食用油基本上都是以赠品的模式送出去，并没有销售，整个厂房来说，都是大豆油的生产设备。 而玉米油，是丰年品牌的第二个产品。 “现在就可以！” 方宏站在这个少年面前，感觉有些局促。 他是赵永年同校上一届的师兄，也是炼油技术的一个大拿，他是西京人，之前在雍市炼油厂任职，但是在国企体系里面过的并不舒爽，甚至有点感觉浪费自己的技术，就辞职，准备南下去沿海看看。 不过在他准备南下的前几天，赵永年突然找上门了，赵永年的一番游说之下，加上丰年也初扬名西北，还有故土难离的情绪，就暂时留下来了。 丰年收购了市里面海中炼油厂，海中的设备都是针对玉米油了，玉米调和油是丰年的第二部计划，但是在技术上有些欠缺。 方宏入职之后，被任命为技术部副经理，全面负责玉米油的生产过程。 方宏在炼油的技术上的确不错，他带领的海中分厂技术部，已经攻克了几个玉米油生产的问题，现在的玉米油未必是最好了，但是最少已经必之前的好，或许还比不上丰年最善于炼制的大豆油，但是比西北市场上了一些玉米油已经好了不少。 “现在就可以？”宋山闻言，眸光微微一亮。 “小宋总，技术是一步步的进步的，不可能是一步到位，现在海中厂房生产出来的玉米油，已经达到了国家规定的标准线之上，甚至超越了一些标准，不算是最好的，但是上市销售，特别是在西北市场上，是没有问题的！” 方宏说道：“我认为现在就可以上市销售了！” 宋山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下，目光又看了看对面坐在沙发上的赵永年，赵永年是来旁听的，玉米油的事情他基本上交给了方宏，但是他作为技术部经理，丰年副总，这事情他是要负责。 他看到宋山的目光，这才开口，道：“小宋总，师兄没说错，海中分厂的玉米油，品质上未必比得上我们的大豆油，但是上市销售，应该没有问题的！” “那就去准备一下！” 宋山放心下来，道：“技术方面交给方经理，生产方面，你去盯着，海中毕竟不是总厂这里，虽然整顿了，但是无论是生产制度，消防意识，卫生标准，都差一点，必须尽快达标，与总厂一致！” “另外，你和销售部，公关广告部，商讨一下！” “尽快准备上市！” “我们在秦川市场上正是火热，但是热度会很快就冷寂下来了，得打出第二炮，加大我们的影响力！” 宋山现在越发有些急躁，他必须尽快在年底之前把整个西北的市场巩固下来，这样才能进退自如。 丰年现在走的顺利。 那是因为西北并没有品牌级别的食用油对抗，市场上空缺下来的份额，让丰年一下子就拿下了。 但是华国可是有很多大品牌食用油。 比如金龙鱼，鲁花，福临门……等等，这些大品牌的扩张能力太恐怖了，他们之前认为西北市场的利益太低，才并不在乎，但是如果中央把西部大开发的战略部署提前公布出来，必然会引发这些大品牌的进驻。 到时候必是一场硬仗。 丰年就好像温室里面成长的花朵，如果不能扎实根基，是根本不可能在风暴之中存活下来。 “好！” 赵永年和方宏点头，然后离开办公室了。 …………………………………………………… 傍晚。 宋山处理了最后一份文卷，正准备离开办公室。 这时候宋江，赵永年，钟阿姨等人突然联袂赶来的他的办公室。 “小宋总，大事不好了！” 赵永年拿起遥控器，按开关，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在放着雍市台。 “怎么了？” 宋山微微皱眉。 “自己看！”宋江的面色也不太好。 宋山坐下来，看着电视。 电视之上只是一个新闻播放。 …… “xx，最近市面上比较兴起来一款食用油，知道吗？” “哦，是丰年大豆油，这个雍市人只要没有孤陋寡闻的，都知道好不好！” “听说这款大豆油前身曾经玉都大豆油，玉都这个名字，xx你又知道吗？” “就是那个曾经疑是吃死人的大豆油！” …… “什么时候开始的？”宋山丝毫没有意外。 “今天！” 耿老头把手中一大叠的报纸递给了宋山：“你看看，上面都是我们丰年的负面新闻，祖宗十八辈都被掏出来了！” “丰年大豆油？是优质油，还是黑心油？” “换汤不换药？” “……” 一份份报纸，雍市日报，西北时事报，西京晚报，等等都在这里了，上面多多少少都有关于丰年的标题，而且都是负面的消息。 “就这点事情，你们都坐不住了？” 宋山眸光一扫而过，然后抬头，看着公司的一张张面孔，明显是慌乱。 丰年还是太年轻了。 可以顺风。 逆风的话，整个管理层都会坐不住。 因为他们根本没遇上挫败。 这一次或许就是一个历练的机会。 “小宋总，这事情可不小，一旦发酵出来，整个丰年品牌都会垮掉的！”副总于木慎重的说道，他可是把全副身家都放在了丰年上面，丰年的生死关乎他们所有职工的生死。 “而且现在职工都有些人心煌煌的！” 耿老头说道。 “小事而已，丰年垮不了，你都回去干活！” 宋山拍拍手，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小宋总！” 众人疑惑的目光看着宋山。 “对自己自信一点，对丰年自信一点，如果你们都坐不住，你是想要我们公司上下都乱起来是吗？”宋山淡淡的道：“这会让我怀疑你们的能力，一个公司，不可能一帆风顺，经不起风雨，就无法屹立！” 他的这一番勉励，倒是让众人冷静了下来。 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只有宋江留下来了。 宋江还是一脸凝重的神情。 第四十五章 热度不够，去帮他们一下！ “时间还早，今天小妹上自习肯定比较晚，回家也没饭吃啊，我们去打一盘？”宋山看着宋江，笑眯眯的说道。 “你居然还有这个心情？” 宋江自己都急上火了，这混小子居然还这么有心情：“公司的事情你还管不管了？” “去不去？”宋山打开门就要走出去了。 “去！” 宋江连忙紧跟在后。 两人从二楼下来，下到了一楼，一楼左右办公室的灯光大亮，平时虽然有加班的情况，但是绝对没有今天这么集中，所有人基本上都不敢下班。 这么大的事情爆发，他们都想要看看上层的意思。 在从办公室走廊的后面，有一个宽大的茶水间，这茶水间不能说是茶水间了，还是一个娱乐间，左边摆着一个吧台，中间摆着好几张的桌球台。 这是宋山安置的，就好像外面有篮球场一样，里面也得有点休息时候的活动。 劳逸结合才是王道。 做企业，不能让员工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那是失败的。 这时候茶水间一个人的没有，灯都是宋山按开的，一张桌球台上，宋山率先开球了，他的桌球打的不是很好，老是被宋江压着打。 宋江眼准手稳，之前没学过台球，但是打两天，整个办公室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和他打的，他的手太灵活了，果然是一个手艺人的手。 挑着这个时间开局，宋江明显心不在焉的时候，宋山认为，自己应该能翻盘一局。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宋江虽然被宋山这情绪给安抚了下来，但是依旧心不在焉，随意打了一球，不进袋，足以说明他状态不好。 “树大招风！” 宋山瞄准二号球，一杆进袋：“丰年既然想要做大，就要有迎接风雨的自信，这事情是早晚的事情，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会发生，也没想过怎么应对吗？” “没有！” 宋江楞了一下，又一杆没进球。 “那你这个董事长当得不太称职啊！” 宋山找了一个方向，瞄准了一下。 啪！ 又一杆，进袋了。 “我就说的，我根本就不太合适，要不董事长还是你来当吧！”宋江压力山大啊，总感觉自己占着茅坑不拉屎，凡事都只能靠弟弟啊。 “看来是对你期望太高了！” 宋山今天的手气很好，一杆一个，完全没有落空，很快就到黑八了，他瞄准了一下，扭了扭身躯，啪，没进。 眼神不太好啊。 “你让我一个初中毕业的人，天天去看那些文件，懂不懂就吓唬我，看错一个小数点，签错名字，都损失十万八万的，你想我怎么样？” 宋江有些发泄的打了一杆，进了。 然后继续，又进了。 再继续，还是进了。 他一边发泄，一边道：“我很努力了，可很多东西，我就是不懂！” 啪！ 最后一杆，黑八进袋。 一杆清袋。 宋山看的真是欲哭无泪，他不是心不在焉吗，怎么就神射手了呢，让他去当个兵，去当狙击手，或许比当手艺人更有前途。 “不懂可以慢慢学！” 宋山把球杆丢在桌子上，没兴趣了，被虐的完全提不起兴趣来，他拍拍宋江的肩膀：“老哥，你是宋家的长子，这是江山粮油大部分股份都在我们宋家的手中，宋家的产业，你不去承担，谁去承担，我，老姐，还是小妹，你自己挑一个！” 宋山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没得辩驳。 “好好努力，慢慢学，反正是我们自己的产业，折腾没了，也是我们自己吃亏！” 宋山看着他一下子垮下来的表情，顿时知道他想开了。 “怎么可以！” 宋江瞬间被激起的斗志：“这是我们宋家的根基，我可不想我儿子，我们的孙子，日后交学费的之后，只能交一半，这江山粮油，死我都撑住！” 人，穷的时候会怕了，但是富裕起来了，更怕，怕什么，怕一夜回到解放前。 宋山没说什么，直接拍拍着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了。 离开的时候，宋山的嘴里面倒是嘟囔了一句话：“之前还是太乐观了，一时三刻，养不出总裁范来了，看来得找个职业经理人，不然他撑不住啊！” …………………………………………………………………………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这风暴越演越烈，县里面已经打来了好几次电话询问，明显即使县府都急躁了起来，毕竟他们现在为丰年三千万的贷款兜底着。 销售方面因为这负面的消息直线下降。 连各地的经销商都开始人心煌煌起来了。 整个公司上下，坐得住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宋山，另外一个，就是卫安晴。 “小宋总！” 卫安晴是昨晚连夜从宁回坐车回来了，宁回的广告全权由她负责，她回来的时候，丝毫没有为这负面消息影响，一如既往的禀报：“宁回那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反而是西海，好像力度不足，另外西海方面，好像遇上对手了！” “对手？” 宋山眯眼：“哪一家？” “天府！” “蜀川？”宋山道：“看来我们对广告的投入要加大，既然遇上的对手，那就打一场，这西海的市场，我们必须拿下，就算是天府，我们也只能打一场！” “天府的资金很强大！” “那也要他们会用！”宋山笑着说道：“争夺市场，看的是影响力！” “说到影响力，我们不良的影响，会不会传出去！” 卫安晴轻声的道：“要不提前解决了！” “不！” 宋山摇摇头，问：“公关部查的怎么样！” “我查了一下，好像只有雍市受到的影响比较严重！” 卫安晴轻声的禀报说道：“反而是外面的影响不大，而且对我们抵触比较严重了，也是雍市，看来雍市是有人是盯上我们的！” “只是雍市？” 宋山微微皱眉，谈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是我高看他们了，本以为他们还能发挥一点作用了，现在看来，他们只是小大小闹啊！” “可这样小大小闹，拖着也不是一回事！” 卫安晴说道：“要是没西海这事情，或许我们还能和他们玩玩，但是既然小宋总准备在西海和天府碰撞一下，可不能让天府的人拿捏这一点，他们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你也说的对，他们这样弄，拖死下去也不是一回事，时间长了，三人成虎，那就真的完蛋了，可这样收网，我又有点不甘心，既然热度不够，那就去帮他们一下，怎么也得让他们花钱，为我们炒一波，也算是为我们省一点广告费！” 宋山想了想，说道。 “明白了，这事情交给我，我会做的很好的！” 卫安晴美眸栩栩，看着宋山的眸光很是闪亮，这个少年年纪比她小，做事情却比她缜密太多了，所有人都认为，之前留下来的破绽是死穴，可谁想不到，这将会是一个逆转。 “不管是谁在图谋我们丰年，他们肯定不知道，其实小宋总早在之前就已经防着这一手！”卫安晴轻声的道：“小宋总料事如神啊！” “哪有什么料事如神啊，凡事未雨绸缪是没错的！” 宋山叹了一口气。 这事情用屁股都能想到，钱多都能让人眼红，钱多了不得了了，那就是让人妒忌，丰年承接的是玉都榨油厂，自然也会把玉都留下来的历史问题继承。 早晚都会有人用这一招的。 所以他力排众议，请了卫安晴来建立江山粮油的公关广告部，为的就是这一天。 第四十六章 福利 对于这事情宋山的确是早有准备，也别怪宋山的心思多，在宦海的十几年，是他最宝贵的人生经验，如果连这点城府都没有，他早就去坐冷板凳了。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丰年越发的壮大，这么庞大的影响力，短短时间之内形成，没有人关注他用了多少广告费，费了多少心思，只会认为他走狗屎运了。 越是被人认为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容易让人眼红。 所以丰年会遭遇狙击。 对于这一点，他从不怀疑。 他招了卫安晴，提早做出了准备，对于公司的形象问题，他向来很重视，公司之前留下来的历史问题，他是可以解决了，他留着，就准备给人家挖坑，现在真有人掉进坑里面了。 他对卫安晴说道：“安晴姐，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宝贵的机会，不仅仅要为丰年打一波广告，彻底的占领秦川的市场，也趁着这个机会，做两件事情，第一是打响丰年第二个商品，玉米油的上市刻不容缓，第二，那就是把董事长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推出去！” “小宋总的意思是包装董事长的形象？” 卫安晴这段时间也在学习，学习广告公关的知识，特别是对于企业形象的包装，她更加伤心。 她得对得起这份工资啊，她的长处是外交手段，在对外谈判的时候，几个副总都喜欢拉上她，这已经发挥了她的作用力，但是在其位谋其政，对于公关广告并不是很擅长，一边学习一边成长，才能让她在这个位置做的更稳。 要知道，公关广告部早晚会分家，到时候公司壮大了，部门分的更仔细了，说不定她还能再上一步，那就是和江山粮油元老级别的财务总监钟总监并肩了。 “咱董事长年轻不？” “当然！” 卫安晴说道：“董事长的虚岁才二十二岁，可不是年轻，是很年轻！” “这么年轻，又白手起家，创立了江山粮油，打造出了丰年品牌，做出这么一份大事业，他当不当的雍市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 “雍市？他要是愿意，秦川的十大杰出青年都不会落空，不过这是虚名而已！”卫安晴皱眉：“而且会让董事长的形象太过于锋芒毕露了！” “一个企业的形象，和公司领导人的形象其实是挂钩的！” 宋山的办公室书架上，放着不少商业管理的的书籍，可不是摆设的，对于商道，他也在学习进步，不然仅凭着上一世当官的经验值，可远远不够。 他在这方面学习的也很用心，他沉声的说道：“在如今这个大时代，丰年要的就是锋芒毕露，我们要的本来就不是平稳发展，而是不能有半步的后退，只有前进，前进，再前进，不然哪怕停歇一阵子，西北的市场都会被大品牌的食用油进驻！” “小宋总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卫安晴点头：“这事情三天之内，我会给一个准确的方案！” …………………………………… 从宋山办公室出来之后，卫安晴立刻回到了公关广告部的办公室。 办公室也在二楼。 一个大厅集合办公室，一个单间。 单间是卫安晴的办公室，剩余的人都在大厅集合办公室，现在江山粮油的环境暂时也就这样了，已经算是不错了。 “所有组长到我房间集合！” 卫安晴踏着高跟鞋进来，把几个小组的组长都叫进单间办公室里面。 公关广告部的架子已经搭建起来了，一共五个小组，大概二十来人，都是卫安晴一手招牌进来了，五个组长都是大学生，算是文化水平最高了一个部门。 现在的西北，可不同中原和东南，华东这些地方，大学生还是很少的，就好像整个丰盛村，现在都没有能供出一个大学生来，落后吧。 “三件事情！” 卫安晴美艳而且威严，绝对是江山粮油的铁娘子，做事情的性格比财务总监钟水白还要强硬：“第一，丰年玉米油即将上市，广告需要跟进，这事情第一组负责！” “好！” 罗岸点头，他是第一组的组长，三年前大学毕业，是卫安晴亲自从人才市场招聘回来的。 “第二，西海的广告调整！” 卫安晴再一次点将：“这事情第二组负责，上面已经加了二十万广告费，在西海够用了，但是也要省点，特别要注意和天府菜籽油的对碰，寸步不能失！” “好！” 第二组的组长是寇明城，他三十多岁，显得比较沉稳，是早些年的大学生，也是体系之中的人，被卫安晴高薪挖角过来的，在广告方面颇有能力。 “第三，也是你们现在最关系的事情！” 卫安晴道：“目前我们丰年受到了负面影响，品牌形象是我们公关广告部的责任，这事情也是我们应该负责的，从现在开始，剩下的所有人，准备应对一场硬仗！” “是！” 剩下来的三个组长点头。 “维诺！” “经理！”第四组的组长李维诺，是卫安晴的表妹，绝对的心腹嫡系。 “给你一天的时间，整理一下董事长的经历，安排人给董事长拍照，另外联系秦川卫视，告诉他们，我们董事长想要上一个访谈节目！” “董事长亲自上场？”李维诺眸光一亮，连忙点头：“我这就去办。” “岳子民！” “经理！” “最近针对我们丰年的负面消息，你都收集了多少！” “基本上都在这里了！”第五组组长岳子民把手中的一些资料递给了卫安晴。 “去联系一下秦川各市的媒体，然后暗中把这些资料送出去！” 卫安晴说道。 “什么？” 岳子民吓了一跳，不知道了还以为卫安晴是在害丰年。 “照做！” “是！” “这将会是我们公关广告部第一场战役，诸位，别让宋总失望，也别让小宋总失望！”卫安晴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女人，她沉冷的说道：“任何人在这上面出了岔子，休要怪我翻脸无情！” “是！” 众人点头，都能感受这一份坚决和冷酷。 ……………………………………………………………………………… ……………… 外面流言蜚语越演越烈如风暴挂过，连雍市的好几个领导都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但是却丝毫影响不了丰年的运转。 作为公司的精神领袖的小宋总宋山安稳如磐石，倒是让高层也变得稳重起来了，高层都不当一回事，下面的职工也就是放心了。 丰年的扩张形势依旧不管不顾，再和经销商洽谈的时候，丰年的销售部也组织了销售团队，开始与各方的饭店接洽，这将会是一个很大的市场。 丰年二期厂房也修建的很快，二期厂房包括四栋厂房楼，还有一栋办公楼，整个区域超过上万平方米，地基已经初步修建起来了。 宋山在关心前方的时候，在后勤方面也做好的保障。 “现在的丰年，不同于之前的榨油厂，我们是做公司了，对于职工，我们要保证福利的问题，另外也要保证我们的后勤不会拖累公司的运转，接下来你要做的，第一在厂房那边增加四辆大卡车，运输可以承包出去，但是我们要保证自己有运输能力，不能全部依靠别人！“ “是！” “第二，丰年和江山粮油这边，确保每一个部门，最少有一辆桑塔纳！” 宋山和后勤部经理付林正在商讨后勤，职工福利等等的事情：“至于宋总的车，联系一下奥迪，不能丢了我们江山粮油的名头！” 之前的榨油厂，两辆面包车，一辆卡车。 现在已经不够用了。 买车已经是势在必得，现在丰年虽然扩张的快，但是回资能力也很强，的资金并不紧张，这方面也该安排了。 “小宋总，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 付林拿着本子和笔记下来，微微有些苦笑。 一个部门最少一辆桑塔纳，这可很少有公司能做到。 “这是最基本的福利，他们出门代表就是丰年，是江山粮油，我们不能让如今正在节节攀升的丰年在面子上被人奚落，也不能让江山粮油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皮包公司！” 宋山道：“第三，丰年公司部门经理级别的，全部给我配上手机，小组助长级别以上最少人手一个寻呼机，联系上要必须保证！” 付林一条条的都记下来了。 在这个关头，宋山仿佛丝毫不管外面的情况，反而在这里为员工谋福利，越是这样，反而月让他之前心里面乱糟糟的心情变得安定下来了。 丰年除了新招收的职工，之前的老职工都有职工股，因为这样的负面影响，甚至有人准备把职工股卖了，这股份不能卖出去给外人，但是内部职工是可以转向持有。 第四十七章 反击开始 丰年的负面消息，形成了一股风暴，如果之前这一股风暴只是在雍市的范围之内，那么现在这一场风暴已经越演越烈，一夜之间的席卷出去，从雍市到整个秦川，无法控制。 “请你们放心，丰年是绝不做劣质油的！” “姚总，你们要相信丰年，我们之间的合作一直都是很愉快的……” “我保证会尽快解决丰年的负面影响，请你们相信丰年！” “……” 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每天销售商的电话络绎不绝，有叫喊着退款的，有叫喊要一个交代的，另外连银行的电话都打开了，甚至已经开始催促还款了。 连厂里面的职工都变得人心煌煌，生怕丰年只是昙花一现，让这公司短短时间之内，又落会了之前破产的境遇。 丰年算是一团糟。 就在丰年一团糟的时候，市里面的安康食品正在窃窃私喜。 “大哥这丰年是垮定了。”安世豪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安世鸿，笑着说道：“连秦川日报都把之前那事情翻出来了，他们肯定翻不了身，全省都会抵制他们的食用油！” “这都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安世鸿虽然也很高兴的，但是却感觉有一丝丝的异常。 他的手是没这么长的。 只能在雍市内搞点风雨。 但是没想到，这风暴会如此激烈，一下子席卷了整个秦川，是巧合，还是人为，他有些怀疑。 “这对我们是好事啊！”安世豪激动的说道：“现在他们抵制丰年，正好为我们空出市场！” “你说的对，我们安康大豆油必须立刻上市！” 安世鸿也认为是好事，他能走到今时今日，也是一个魄力非凡的商场枭雄，当机立断之下，道：“世豪，你立刻去安排，马上准备上市销售，借着丰年的东风，必须尽快争夺丰年空出来的市场，不然要是有另外的食用油来占了商机，那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 安世豪点头。 …………………………………………………………………… ……………… “现在公司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看书！” 宋江从外面推开门，看到办公室里面的宋山正在看书，气不打一处。 “这书你也应该看看！” 宋山把书递给他，微笑的道。 “论一个商人的成功？” 宋江看看书皮，嘴角有些抽搐。 “什么事情让你火急火燎的？”宋山问。 “事情越演越烈了，之前只是雍市的问题，现在好像外面难道销售都被影响了，三天来，销售直线下降，最少降低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公司现在都人心煌煌了，他们不敢来找你，就想让我探探你的心思！”宋江坐下来：“你总要给我们一个安心吧！” “另外，市里面好像有同行在争夺我们的市场！”宋江说道：“我们还真是外有内患之中，连银行都在坐不住了，要是他们要我们在这时候还款，我们恐怕立刻破产！” “同行争夺我们的市场？谁啊？”宋山没有理会他后面的抱怨，而是对他前面的那句话比较关心。 等了这么久，就差一个靶子了。 “安康大豆油，和我们几乎相同的包装，打响的是安康的名号，市里面几个销售商都被他们拿下了！”宋江说道。 “好事啊！” 宋山倒是没想到，安康食品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上市，看着丰年的负面消息，安康起码也是其中的黑手之一。 “这还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了！”宋山嘴角微微扬起：“你以为丰年的负面消息会一夜之间席卷整个秦川，谁能做到啊，当然是我了，只有我们丰年打下来的渠道，才能在短时间之内把丰年骂臭！” “为什么啊？” 宋江惊异之下，无法理解宋山的思维逻辑，还有人嫌弃自己的商品的名气太亮了。。 “这把火，是我烧起来的！” 宋山说道：“有人愿意免费给我们打广告，我们干嘛不接受，之前总想等一个能背锅的人，现在出现了，安康食品，算他们运气不好！” 想要编故事，就要有一个正派，一个反派，丰年想要成为正派，那么少了一个对手，现在有人送上门，就能让故事变得完美了。 “可现在丰年这个品牌的形象已经几乎被摧毁了。”宋江皱眉说道。 “凤凰还能浴火重生呢，丰年为什么不行？” “这么说，你早已经有了对策了！” “现在火候也差不多了，过犹不及，那还真伤了我丰年的品牌根基了！” 宋山拉开百叶窗，看看窗户外面，仿佛慌成一团的办公室职工，微笑的说道：“接下来看你了，老哥！” “啥！” 宋江皱眉：“我能做什么？” 宋山说道：“你什么都不用做，你接下来你只要配合公关部的行动就行，公关部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和卫安晴在暗中安排的这么久，这是一场漂亮的反击战。 ……………………………… ……………… 时间进入十月一，国庆长假开始。 丰年的反击也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第一步。 是秦川全省超过二十三家媒体，对市卫生局的一个副局长的采访，采访的主要内容，是关羽丰年大豆油的食品卫生的问题。 在这一次的采访之中，市卫生局高度的评价了丰年大豆油食品卫生的监测。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步，是丰年主动把自己的大豆油送去监测部门监测，把检测报告主动的暴露给媒体，以证明清白，这是证明问心无愧的气魄。 但是还是不够的。 三人成虎，真的能说成假，假的能说成真。 第三步，之前榨油厂曾经留下的历史问题，根本没有解决，人云亦云之下，才倒是了食用油有毒的谣言传播。 这一次，丰年主动的要求寻根问底。 丰年安排媒体一路去跟进这事情，并且只是推进，绝不插手，从医院到警察局，翻了一个底朝天，每一份报告，都是让媒体亲自去拿到的。 一家三口中毒身亡的原因都摊写出来了，其实就是一起煤气中毒，而会牵涉玉都大豆油的原因，只是其中一个家属想要得到赔偿而已，胡乱牵涉的。 就是因为这么小的事情，就让玉都大豆油直接破产。 这才有了丰年的今天。 丰年这一次强势到底，为了给大豆油夺回名声，不惜和这个家属对簿公堂之上，反告其诬陷。 第四十八章 舆论，舆论，胜者为正！ 三步之后，还有第四步。 第四步是江山粮油公关广告部经理卫安晴和丰年总经理耿忠明，两人亲自出面，邀请了省里面，各市，大大小小几十个媒体，亲自视察丰年的生产线。 一个厂房的生产线是属于商业的秘密。 把生产线暴露出来，很多公司不敢做。 而且这年头做食物商品的，多多少少都存在一些安全的问题，很都厂家也生怕作秀作不成，反而会弄巧成拙。 但是丰年就这么做了。 连生产线都暴露出来了，这一点已经足以证明丰年的安全性，也再向外界袒露，丰年的坦坦荡荡。 一系列动作下来。 舆论迅速转向。 “这丰年大豆油的生产很规范啊！” “我就感觉有人在抹黑丰年大豆油！” “这丰年大豆油我们家也吃了，香味十足，而且晶莹剔透，品质应该不错的！” “现在看看这生产线，人家丰年还的确很用心了！” “几十家媒体都这样报导了，应该不会作假吧！” “……” 市场上的反应很好，加上丰年本身的影响力，一下子扩大了不少市场份额，加大了一波销售力度。 “安晴姐，做的不错！”办公室里面，宋山对着卫安晴大美女笑着赞誉起来了：“前后的动作迅速，一步接着一步，干净利落，切入点也不错，算是给我们树立起来了一个品牌的形象！” 丰年公司的四步走下来，在食用油的市场上的局势已经挽回了一半。 当然，不可能一步到位，直接消除影响。 之前毒油的影响还是有的，但是已经开始稍稍回暖，就连大豆油的营业额也开始渐渐的回升，从各方面来看，对丰年信任的还是大有人在的，毕竟丰年是西北第一个做小包装食用油的商家。 第一个吃螃蟹的终究是勇士，是会被人记得住。 “小宋总，虽然我们把生产线都暴露出来了，销售也在回升，但是始终洗不掉这身上的这一层雾霾！”卫安晴的俏脸有些憔悴，最近太忙的，忙得她一个大美女都没时间保养，连连熬夜。 “慢慢来，不用这么急的！” 宋山微笑的说道。 丰年已经被牵涉进入了谣言风暴里面，无论是怎么洗白，都不可能彻底的撇除影响了。 吃进口吞进肚的东西，首先原则就是保证安全，唯有安全，才能吃得放心，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的怀疑，那么消费者都不会去选择。 历史上毒奶粉出来之后，奶粉市场不见了一半。 这是为什么？ 那就是不管那些牌子有毒的，没毒的，百姓都已经不敢吃了。 他们害怕了。 宁可放弃，绝不冒险。 这是消费者对于食品的标准。 也是食品行当的原则。 所以丰年想要在这事情圆回来，就要有一个完美的故事，把所有人的视线从食品安全上转移过去，彻底的消除所有人心中对于食品安全的怀疑性。 这也是为什么宋山一定要等到一个靶子出来之后，才动手反击，只有人承担了这个责任，丰年才能彻底摘出来。 “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想要彻底撇除影响力，仅仅是我们自己说话是没用了，要闹，就闹到全民讨论的地步，有了讨论，才能有结果！” 宋山说道：“舆论这个东西，玩得好，就是一次免费广告，玩的不好就全盘皆输，现在，我们也要玩一次舆论了！” “全民舆论？” 卫安晴很敬佩宋山的魄力，宋山做事情的前瞻性让她这个自负聪慧和才能的女子自愧不如，在目光上，这一点她鞭长莫及 “接下来我们买广告，让整个秦川都陷入讨论之中，把舆论摆上台，舆论舆论，胜者为正！” 宋山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信封，道：“这里面有些相片，你应该用得上！” “这是谁家的生产线？” 卫安晴打开信封，看了看相片，问道。 这照片上应该是一家食用油的生产线，角度是偷拍的，不算是脏乱差，但是对比丰年的生产线来说，差了就不是一点点了。 有对比才有伤害，丰年的生产线在卫生方面可是花费了很多，当初宋山力排众议，不惜代价在这上面花费无数，之前卫安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但是现在一对比，却让她感觉，丰年的生产线太过干净，太过于整洁。 “你猜？”宋山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 这可是他雇人去偷拍的。 “安康食品！” 卫安晴想了想，灵光一动，说道。 “你是怎么猜到的？”宋山不由得佩服这美女的反应力。 “在雍市，堂而皇之的狙击我们的，只有他安康食品！”卫安晴说道：“安康大豆油的上市，明目张胆的争夺我们的市场，撬我们的销售商，如果丰年要有一个敌人，应该就是他们，既然小宋总说着是舆论，舆论就必然有对立，我们对了，总有人会是错的，安康食品做了出头鸟，不是他，还能是谁！” “聪明！” 宋山拍掌赞誉。 卫安晴的面容却没有笑容，而且有一抹凝重：“小宋总，市面上狙击我们的人很多，安康食品其实只是其中之一，但是安康的规模太小了，局限在雍市里面，之前的风暴，单凭安康，做不起来，我更加怀疑是有人想要断了我们丰年的路！” “你有头绪吗？” 宋山何尝不知道，这暗中想要对付丰年的人，不可能是市里面小大小闹的人。 就算这场舆论的风暴，有他纵容的意思。 但是扩张的太快了。 其中必有黑手。 “可能是西粮！”卫安晴说道。 “西北粮油？”宋山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微微眯眼：“他们家大业大，怎么会盯上我们呢？” 那可是部级的国企，那可是和省农业厅合作的企业，有调控和掌控西北粮油市场的动向的能力，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就算他们轻轻拔一根毛下来，都能捏死现在的江山粮油。 要说西北的粮油市场，宋山最熟悉的，绝对是西北粮油。 “我听上面的人说，西粮应该准备和中粮合作，开发大西部的粮油市场！” 卫安晴说道：“中粮的福临门在东南被金龙鱼一直压着，听说打不开东南的市场，在华东市场上又有鲁花，所以现在瞄准我们西北市场，准备开荒西北的食用油市场，这应该是中粮战略之一，如果我们江山粮油崛起了，他们怎么进来，西粮既然作为合作伙伴，他们肯定要为中粮扫地！” “看来安晴姐做的很多功课！” 宋山目光栩栩，他看着卫安晴的眸光越发明亮起来了，这消息何等隐秘，卫安晴在体系里面的人脉也太强大了吧，这个公关广告部经理请的值了。 “我得对得起小宋总给了工资啊！”卫安晴甜甜一笑：“所以稍微的了解了一下上面的风向！” “西粮家大业大，就算不是专做食用油，这是食用油的市场，他们也是有一两成份额，我们是惹不起！” 宋山沉思了一下：“还是盯着安康来打，他这时候跳出来收割雍市的市场，自然也得承担责任，算他们倒霉了，为我们背一次靶子吧！” “我们明白了！” 卫安晴把信封拿着，点点头。 “记住一个原则！” 宋山嘱咐说道：“既然是舆论，就的让人民来说话，我们千万不要乱开口，只是提供一些对比的线索就行，让他们自己去辩论，我相信人民的眼睛是明亮的，谁比谁好，谁心里面清楚，也只有他们之间辩出来的结果，才能让他们自己满意！” “会不会失控？” “不会！” 宋山自信的道：“丰年很有自信，在西北的市场上，没有人能比我们丰年在食用油制造上做的更加规范，更加讲安全，更加讲卫生，只要对比之下，我们会成为舆论的正面形象！” 第四十九章 一场舆论，胜败已定！ 丰年大豆油这一次是真的火起来了，最少在秦川省里面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街小巷，工人，小贩，学生等等，都在激烈的讨论起来了。 不同之前的只是商业性质的广告。 这是一次全民讨论的风暴。 华国百姓的天性就是爱热闹，街上看到两个人打架，都能凑上去看半天，然后开展一个讨论模式。 现在丰年主动做出一个讨论的舞台。 一个个自然不甘寂寞，开始发表自己的理论，虽然没有后世网络上对骂的那种全民投入的激烈，但是在某种程度上的热度并不亚于这种网络讨论。 这年代，百姓们不同未来，未来就算住在一栋楼里面住十几年都不认识邻居的事情大有存在，可这个年代，邻里之间，朋友之间，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多，讨论起来也很激烈。 “这丰年大豆油的质量我认为是不错的！” “之前我也感觉打油麻烦，每次去还得带上一个兜子，我现在直接去小卖部买一瓶回去就行了，方便得很！” “昨晚上看电视了，电视上直播丰年的生产线，这可不是一家媒体报道，好些点时代都放了，应该不作假，我认为很少有食用油生产能做到这么卫生！” “这或许就是丰年的一场秀，现在商家作秀，有什么意外，个体户的时代了，不同我们那时候的淳朴！” “事情不可能空虚来风，这个丰年大豆油或许还真有问题！” “丰年大豆油到底有没有吃死人啊，这个谁也不知道啊？” “现在报道不是很明清楚了吗，那家人明明就是煤气中毒！” “说是这么说，但是可能就是丰年的人在其中做的手脚！” “我看未必，我认为可能是丰年大豆油太红了，这不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人眼热的，想要弄臭丰年也说不准，自己拿下市场也说不准！” “这事情还真难说啊，商场上也是很残酷的！” “……” 讨论的话题越来越深入，民众的思想是无限量的，甚至不用一些人可以去引导，已经有人开始往着丰年是一个受害者的方向延伸出来了。 随着丰年开始打量的买广告，在报纸，周刊，电视台，电台，这样的地方放出讨论的话题，让这一场舆论的风暴越演越烈，成为了龙卷风，席卷秦川。 当然，这是不够了。 丰年想要坐实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把自己摘除舆论风波之外，就要给民众一个讨论的方向，一个能为丰年背锅的对象，不然民众是无法给丰年找理由的。 所以新的新闻很快的爆发了出来，在一瞬间铺天盖地的，仿佛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整个秦川。 “快看！” “这是什么？” “这些照片看起来好眼熟，就是一个食用油的生产线！” “这不是那个安康大豆油的标志吗？” “安康大豆油，这是啥玩意啊！” “就是雍市最近上市的大豆油！” “原来这里就是安康大豆油的生产车间！” “比丰年生产线来说，太差了吧！” “看起来好脏啊，那榨油机都是黑糊糊的，之前我还说打算买安康大豆油呢，看到这样，我还敢吃吗？” “……” 随着一张张关于安康食品的照片爆发之后，迅速引起的争论，然后把这些讨论和丰年挂钩起来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如果只是把这一堆照片放出来，在卫生标准上还是及格的，就算卫生局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如果和丰年生产线一对比，那就差距就直接出来了。 “安康大豆油之前上市的时候，我还认为丰年是毒油，所以买了几瓶，味道不如丰年也就算了，现在看来，连卫生意识比之丰年，远远不如啊！” “市面上，我就没见到必丰年大豆油更健康的食用油，那些食用油，都是用大缸装着的，你打一勺，我打一勺，以前不觉得，现在感觉就是大锅饭啊！” “我觉得之前的毒油新闻，就是丰年做的太好了，反而是引人妒忌了，才抹黑！” “肯定是有人在抹黑丰年大豆油！” “我就说，安康大豆油怎么会这么巧合的就上市了！” “这个安康大豆油怎么就这么阴险啊！” “……” 这些讨论很快就覆盖了整个雍市。 “该死，怎么会这样！” 安康食品的办公楼，安世鸿把自己心爱的古董花瓶都摔了，之前他志气慢慢，可真是没想到，舆论会在一夜之间的改变，火迅速的蔓延到了安康食品。 “我们的生产厂房怎么会暴露？” 他冷鹰般的眸子盯着几个副总，冷冷的问道。 “董事长，想要偷拍我们，太容易了，我之前收购的食用油生产厂房，现在人事上都没有整顿过来了，随便收买几个人，都能拍下我们的厂房生产！” 副总岳华苦涩的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整顿！” “董事长，明显有人在搞我们！” 安世豪咬着牙说道：“肯定是丰年。” “公关部！” “董事长！”瘦小的中年走出来。 “尽可能的把负面新闻压下来！”安世鸿阴沉的说道。 “恐怕不行！” 瘦小中年说道：“这事情已经和丰年挂钩，丰年大豆油现在是秦川省里面全民讨论的热话题，我们强行压下这些新闻，就是不打自招，恐怕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那怎么办？” 安世鸿扯掉了领子上的领带，一双眼眸赤红。 这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投了上千万进去，就这么一个下场吗。 “董事长，我们必须要尽快应对，不然连我们的安康酱油都会波及！”一个副总乐开轻声的说道。 “我知道！” 安世鸿拳头握紧。 “安董，刚刚接到市卫生局的通知，要检查我们的生产线！”一个秘书走进来，轻声的说道。 “这时候？” 一众高层面色微变。 看来那些暴露生产线的招牌让市里面都不太放心了，所以安排了检查，一旦这关过不了，被勒令停业整顿，安康大豆油就完全跨了，上千万的投资就会打水漂。 “世豪，你去处理一下！” 安世鸿疲惫的说道。 “好！” 安世豪点头。 “你们都去忙，这时候要稳住，不能被外界的消息影响！” “是！” 安康一众高层点头出去。 这时候安世鸿才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声音有些谄媚：“赵总，你要帮帮我们安康啊，这事情我也没想到，但是我保证，安康的生产线是达标的！” “安总啊，你这一次太大意了，事情闹得太大，我恐怕也鞭长莫及了，这事情省里面已经下了指标了，西粮不能掺合进去，会有损国企形象啊！” 电话挂断了。 “混蛋！” 安世鸿面容狰狞。 ……………………… 想让猜想变成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稍稍在舆论上加点火，就能让事情坐实下来，就能让人证实自己所想。 “卫生局的抽查？” “难道安康大豆油真有问题？” 市卫生局的抽查小组刚刚进驻，就引发了民众讨论。 讨论的方向也越来越偏。 最后成为了一个这样的结果。 “安康食品的生产厂房，今日下午，已经被市里面的卫生局已经查封？” 一个大标题，用的是问号。 没有人证实这个问号的存在，反而让很多人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我就说，安康大豆油有问题！” “肯定是他们抹黑丰年！” “他们就会用一些垃圾手段来对付同行！” “都说同行如冤家，还真没错啊！” “我还纳闷，之前丰年的毒油消息都没有来源，一下子就被爆发出来了，他们这手段还真毒辣！” “自己不达标，还冤枉丰年！” “听说安康之前还是做酱油了！” “他们家的酱油之前我感觉还不错了，现在我都不敢吃了！” “我还知道安康食品之前做罐头的时候，好像和市里面一个食品公司争斗，结果那食品公司没几天就破产了！” “他们的手段也太狠毒了一点！” “……” 安康食品一下子成为了这一次全民讨论的反派人物，成为了丰年彻底漂白的踏脚石，而且各种各样的负面消息满天飞，从安康的发家开始，仿佛被扒开了一般。 第五十章 回家 丰年厂房。 办公室。 会议厅里面，宋江一袭西装革履，坐在首位上，在领导人的这个职位上，他最少已经有模有样了，环形的会议桌坐满了一个个丰年的高层。 往日的会议，基本上都是宋山主持了，但是这次会议，并不见宋山的踪迹，是宋江亲自主持了一次会议。 “哈哈哈，这一次安康是举起石头砸瘸了自己的脚，果然如咱们的小宋总所说，这就是一次对我们丰年一次免费的广告！” 宋江看看手中的报告，嘴角一裂，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多日以来的阴霾，被一扫而尽：“这可是比我们之前所有广告的效果还要好，现在整个秦川，恐怕没有人不知道我们丰年的名字，三天来，销售额提高了百分之一百七十，快增加了一倍，好消息啊！”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对比之下的伤害这么大，这也说明的之前小宋总强调卫生的重要性！” 耿老头精神抖擞，他说的说年纪大的，不管事了，但是工作劲头还是很足的，丰年如果没有他安抚人心，这段时间职工的惶惶不安也够呛的。 他沉声的道：“宋总，我认为我们丰年优良的卫生意识不能改变，必须传递下去，保证所有分厂都做到小宋总提出来的标准！” “嗯，耿老说都对！” 宋江点头，他想了想，道：“西京分厂那边最重要，厂房最大，也是最引人瞩目，首先从哪里开始整顿，必须保证西京厂房和总厂这里的卫生标准，防火意识，都一致的，莫助理，你去安排一下，过两日我去西京的时候，将会巡视厂房！” “是！” 莫助理是莫少康。 三十岁出头，西大毕业，高学历，高纸上，做事情高效率，是宋山从人才市场淘回来的一个人才，送到了宋江身边当助理，宋江文化程度太低了，有些文件都看不懂，必须给他一个高能力的助理配合。 当然，一个助理是需要信任的，现在是他们之间培养信任的时候，宋江对于莫少康的能力还是很看好了，只是暂时还不会绝对信任，一些公司绝密不会交给他负责，会交给副总的钟阿姨。 “宋总，我提议，玉米油立刻上市！” 赵永年沉声的说道。 “你们怎么看？”宋江很谨慎，他知道自己管理公司的经验不足，做任何事情都会询问大家，这样显得优柔寡断一点，但是最少保证自己不出错。 “我认为现在时机合适！” 于木说道。 “现在正好是一个时势！” 好几个人都点头。 “好吧！” 宋江点头：“那丰年立刻上市玉米油，厂房生产那边，老于亲自去盯着，在上市期间，海中厂房必须能保证供应，广告就交给卫经理，销售方面，谭经理亲自主持，直销活动还是需要举行的，以玉米油为主，附送花生油100毫升装！” “好！” 几人点头。 “罗经理！”宋江进行下一个提案：“你们的效率有些缓慢了，海中厂房，西京厂房，还有最近收购的宁回银城厂房，人事到现在都没有能理清楚！” “宋总，不是我们不想理清楚，是我们暂时没人可用！” 罗庚苦涩的道：“我们扩张太快了，现在人事部已经尽可能的在人才市场上招牌，但是小宋总说的，宁缺毋滥，所以效率满了一点！” “宁缺毋滥是对的！”宋江说道：“但是效率不能慢，人事不稳，生产就会拖延，目前我们正在开辟市场，绝对不能在这时候让生产拖累！” “我会尽快招牌人才，补上我们厂房管理层的空缺！” 罗庚点头。 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之后借宿，众人离开，离开的时候卫安晴嘱咐说道：“宋总，今天下午我先去西京打前站，后天的电视台的访谈，你不要忘记了，明天必须要抵达西京！” “真的要上？” 宋江顿时哭着脸：“不上行吗，你是公司的公关广告部经理，你亲自代表公司去就可以了，不一定要我去的！” 上电视，开天辟地头一回，他还真是有些紧张。 “小宋总给的任务，必须是宋总亲自上，要么你自己和小宋总商量！” 卫安晴踏着高跟鞋带着一阵香风走了。 “这是好事啊，宋山那小子也说了，公司形象和你个人形象挂钩，这访谈你还真要上！”耿老头正好走出门口，看着一脸苦瓜脸的宋江，微笑的说道。 “好事，他为什么不亲自上啊！”宋江哼哼的说道，上电视，面对的可不是一个人，秦川卫视，那可是上星的电视，他现在也不是孤陋寡闻的农村小土鳖的，知道上星卫视代表什么意思，那可是全国百姓都在观看的。 “公司的事情也不知道上上心，都交给我们了，他倒是逍遥自在了！” “说归说！”耿老头摸一摸下巴，说道：“咱小宋总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么大的事情，虽说翻盘了，现在我们市场一片大好，可总感觉少了他在这里，少点什么似的啊！” 以前他还不怎么感觉宋山的重要性，但是这几天宋山一不在，好像上下都少了一口气，就算宋江自己都感觉好像有些慌乱，做事情少了几分底气。 “我刚才已经给他打电话了，要他尽快回来，说我们正准备上市玉米油，他说这事情让我们自己决定就行了，他起码要扫墓之后才能回来！” 宋江拍拍脸庞：“我们老家的规矩，重阳扫墓可是大事，每一家必须要有男丁在场，而且重阳扫墓可不是扫小墓，是扫大墓，宋家族谱算下来，我们宋氏分支都几十支，除了丰盛宋氏之外，还有几个分支一起来扫墓，这是家族的大聚，我这要是走不开，就是我这个长子当代表的！” 在丰年最重要关头的时候，宋山突然回老家了，让很多人心中不安的，幸好他有随身电话，能随时联系，不然整个江山粮油都会乱。 不过宋山回家的理由很充分。 重阳扫墓。 ……………………………………………………………………………… ………………………… 宋山是十月八日回到丰盛村了。 十月十日是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重阳节之后刚好就是星期六星期天，很多学生都放假，宋家的长辈就准备在这两天进行扫墓。 有些地方重阳是不扫墓的。 但是在丰盛习俗来说，清明重阳都会扫墓。 清明扫的是小墓，就是叔伯之间的先辈，你家扫你家的，我家扫我家的，而重阳，扫的是族墓，一大家族的人一起扫。 宋家的先墓葬的有些乱，两天时间勉强能扫完。 他趁着这个机会，脱手了江山粮油的事务，直接回家了。 他是坐着宋江的铃木王回来了，宋江现在出入坐的是奥迪，还有司机，这铃木王就搁置了，刚好宋山的豪爵也根本没有音讯，估计是讨不回来了，这就成为了宋山的座驾。 返回丰盛村的山路，踩自行车是很艰难，但是铃木王的马力倒是勉强走，即使如此，中间也出了点岔子，差点就撞下了山泉沟里面出不来。 这么走一趟，铃木王这样的神车，都能损寿好几年，估计再走几趟，这铃木王都能报废了。 不过他骑着车回来，倒是引起村里面好大的惊讶。 作为丰盛村第一辆摩托车，这铃木王就停在村口的打谷场上，引得无数村民观摩，一些孩子还绕着圈子嬉闹。 第五十一章 置办电器 早上。 温和的阳光从窗户映射进来了，宋山翻了翻身子，背对着窗户的方向，又沉沉的睡过去了，约莫半个小时之后，门打开了，陈如惠走了进来。 “你这浑小子，现在都快九点了，你还不起来！” 陈如惠把宋山行李箱里面的衣服捡了一下，一些要洗的衣服卷在手上，看到宋山四仰八叉的卷着被子在炕上，忍不住用手上的衣服抽了一下。 “妈，你让我多睡一会！” 宋山就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家里面的炕很硬，躺着的浑身不舒服，但是他一躺下就睡得舒服，比睡那些柔软的席梦思都要舒服多了，而且睡的很香，绝对不会有失眠的情况出现。 “反正也没啥事，那你就多睡一会！” 宋母陈如惠向来是很迁就宋山的，只是嘱咐了一句：“你起来的时候，给你哥回个电话，你哥一早上都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了！” “知道了，知道了！” 宋山摆摆手，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到了十点半左右，他才起床。 这个时候宋继方有意见了，他坐在院子里面，一边啪嗒的抽着旱烟，一边唠唠叨叨起来了：“咱村里面哪个孩子好像你一样，睡到大中午的，才多大啊，好吃懒做，以后你还怎么干活啊……” 他唠唠叨叨的没完，陈如惠又有意见了：“这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几天，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啊，咱家的活都干完了，让他多睡一会怎么了！” “你这是慈母多败儿！” 宋继方瞪了一眼妻子。 “我儿子败什么了，败你身家了，宋继方，你给我说清楚！”宋母瞪大眼睛，插着腰，西北女子这性情可都是彪悍的，要说吵架，十里八乡陈如惠也没怕过谁。 “好男不和女斗！” 宋继方怯了怯胆子，继续抽自己的旱烟，晒着太阳，一副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的高傲。 看着两人斗嘴，洗完脸的宋山嘴角不禁自主的扬起一抹的灿烂的笑容，好多年没有看到这一幕了，打从心里面，他感觉暖和，很暖和。 “娃，中午想吃什么？”宋母问道。 “臊子面！” 宋山说道，百吃不厌陈如惠做的臊子面。 “好嘞！” 宋母直接钻入了小厨房里面。 宋山走过来，坐在老槐树下的板凳上，问：“爸，我听说这一次我们宋氏扫墓延边的人也来！” “嗯！” 宋继方点头：“往年我们都只是和青山，通榆那些人一起拜的，他们都是邻镇，都算是玉都这里的，但是今年听说延边那边的族长找来了，想要一起去扫，主要是拜龙牛山的老祖墓，族长也就应下来了！” 宋氏迁徒来西北已经几百年了，几百年的家族，离开这里去外面落户的人也不少，附近几个镇子来说，往年也算是一起扫墓，但是今年延边那边来人，倒是意外。 延边是蜀川利州市延边县。 宋氏一族在光绪年的时候，曾经闹过分裂，迁徒了一支去哪里，发展百年，现在也是一个大族，听说发展的还不错，这次估计是想要回来争一个主次的。 宋山记得，上一世这事情宋山因为在学校并没有参与，但是后来听父亲说，闹的不是很愉快，再后来和延边那边就少了联系了。 主要还是丰盛宋氏穷，延边那边的人有钱，人家就想争一个族谱。 历代以来，一个家族，都有宗族和旁支。 延边那边算是旁支。 但是他们现在有钱有势，想要争一个宗家的身份，以后就想要宋氏一族以延边宗祠为主。 “爸，我们家欠的钱还了吗？” 宋山突然问道。 之前他和宋江在县里面忙着江山粮油的事情，还真没有过于理会这些小事情，要不然也不会闹出了让宋绣离家出走的乌龙事情来了。 “还了！” 宋继方点头：“上次你姐带回来的十万块，我就挨家挨户的把钱都还了，他们也不容易！” 说着，宋继方还松了一口气。 多年负债，出门见人都矮了三分。 现在还钱了，才算是把腰杆子都挺直了。 “娃，你这书也不读了，以后想做什么，就跟着你哥去做生意？你姐之前带回来了十万块，十万块，咱家多少年都没能攒下这点钱，除了换掉了一万两千块之外，其余的都让我存好了，动都不敢动，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哥在外面做啥生意啊，怎么短短几个月就能赚这么多钱！” 宋继方一直担忧此事，昨天宋山回来，他就想说了，楞是憋着，现在憋不住了，还是问问一个清楚，不然不放心，儿女出门干活，有钱回来是好事，但是钱太多了，也是忧心。 “爸，你想要知道哥做啥的生意，晚上就知道了！” 宋山默默鼻子。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失策。 他是太高估父亲的承受范围了，老姐带回来十万块，除了还债，他愣是一分都没动，说不清楚，估计他也不敢动一块钱，生怕给儿子添麻烦。 ……………………………………………… ……………… 宋山在村里面叫上了五六个平时和宋家比较亲近的劳动力，现在十月份，快入冬了，村里面也没有什么农活了，他们也闲着，宋山叫帮忙，他们也就去了。 一行人推着一个板车，出了村口，翻山越岭，然后在磐石山的等待。 丰盛村出了山，就是明山村。 明山村的村路还算不错，能通车，车能一直开到磐石山的山口，但是进了磐石山，就连铃木王都开的有些呛的，普通的面包车，开进去绝对开不出来。 下午两点。 一辆面包车从玉都县来了，终于来到了明山村。 “小宋总！” 下来一个小青年，这是丰年后勤部的一个司机，万言，他对宋山很是尊敬的。 “都送来了吗！”宋山问。 “都在这里了！” “那开始搬吧！” 他的铃木王都差点过不了山，别说面包车了，这些电器，他只能用人力板车，然后硬是推进去了。 “大冰箱！” “大彩电！” “这是洗衣机！” “我知道这个，这个好像是那个什么煤气炉，烧煤气的！” 村里面的几个人看着几个从面包车放下来了电器，唧唧的叫起来了：“山娃子，你们家还真发财了！” “呵呵，小发一笔！” 宋山笑呵呵的说道。 购买电器的事情，他回来之前就已经计划了，都是从市里面买来的，冰箱是三层的，大彩电是三十二寸的，在这个年头，就算城里面也买不起这样的大彩电。 他们一行六七个人，把这些电器都搬回了家里面，已经快五点了，可把几个人累的够呛的，有些山沟，还得几个人抬着大板车过去。 “你这娃，买这多这些东西干嘛？” 宋山请来一个电工，重新整理了一下家里面的电路，不然这么多电器，就宋家那几条电线的负荷量，可撑不住，宋母在旁边看着他忙碌，有些发愁了，念念叨叨的道：“这洗衣服都能用机器，我还有啥用啊！” 宋山不理她，得让她适应一下奢侈的生活。 傍晚。 宋家院落里面已经坐满了左邻右里的人，大家都拿着一个小板凳，等待着大彩电开播，村里面几个大户也就有个黑白电视，大彩电，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宋山正在装天线，拿一根长长的竹竿，搭起来了，举上去。 然后把线路都搭起来了。 “好了！” 宋山忙得一身汗，把身上的外套都脱下来了，一屁股坐下来，按开了遥控器。 第五十二章 青年才俊，宋江！ 晚上七点。 西京，秦川卫视。 “洛总监，我们董事长这也只是第一次上电视，这应对上可能有些不太跟上节奏，你可要让主持人嘴下留情！”台上正在准备直播，台下卫安晴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交谈。 “安晴，我们之间什么关系，放心，我会让她小心的，保证不让你们董事长形象受损！” 中年男子是洛景。 秦川卫视综艺部总监。 “哎！” 卫安晴看着主持人，苦笑的说道：“洛总监让那个丫头去主持，我可不能期望她能手下留情！” 上面的主持人是她闺密，她十分了解。 洛景笑着说道：“小轻的问题是尖锐了一点，但是能创下江山粮油这么大的事业，宋董事长还会紧张？“ 江山粮油他不是很熟悉，但是丰年他可是很熟悉的，虽然这档节目是卫安晴恳请自己让宋江上了，但是如果宋江的身份不达标，他也不敢让宋江上。 宋江绝对是如今秦川最为着手可热的富豪，而且他身上的新闻性必任何富豪都要有噱头，短短几个月时间，白手起家，创立数千万的资产，最重要的是年轻。 二十二岁的千万富豪。 在西北来说，前所未有。 “我们宋董比较内敛！”卫安晴说道，要是宋山来，她绝不这样操心，但是宋江，她还是得小心一点，就怕宋江在台上会崩盘，到时候形象受损啊。 台上。 宋江一身藏青色的西装革履，坐在位置上，有些忐忑，台下有不少观众，最重要的是那摄像头让宋江莫名的紧张起来了，他可是知道，这是面向全国的直播。 他的手里面还有一张卫安晴给他写的台词，他已经背了两天了，但是总感觉很难说出口。 “宋董事长是第一次上电视？”这一档名人有约的节目，是属于综艺节目，主持人是秦川台比较有名气的主持人，东门轻，姓东门，单字一个轻，大概二十六七岁左右，美艳不凡，穿着白色的套装，她美丽的眸子看着宋江这个的样子，微笑的安抚了几句：“不用紧张的，我们其实就是聊天而已！” “不能不紧张啊，我们卫经理说了，东门主持人要么不问，要问绝对是不简单的问题！” 宋江耿直的说道。 “是吗？” 东门轻的美眸给了台下某人一个白眼：“宋董事长可不要听她乱说，我可是很有主持人原则的，保证不会涉及宋董事长的**问题！” “准备！“ 导演叫了：“开机！” …………………………………………………… 丰盛村。 这个落后的村落到了晚上六七点，基本上没有多少节目了，而且村里面没有什么路灯了，各家各户为了省电，也不会怎么开灯，基本上负荷日落而息。 但是今晚比较特殊。 宋继方家的灯光璀璨，仿佛就是一个黑暗之中的明珠，而且人声沸腾，院落里里外外挤满了不少人。 皆因为宋家搬回来了一个大彩电。 这大彩电是村里面独一份，村里面最多两个黑白电视而已，所以不仅仅是那些孩子，就算大人都感兴趣，一个个拿着小板凳坐着看，幸好宋家的院落打，里里外外可是挤上了不少人了。 “小山哥，这电视好好看！” “小山哥，明天还放吗！” “小山哥，我听说有动画片的，明天能放动画片给我们看吗？” 一群孩子，有读小学的，又还没上学的，都是附近家的，绕着宋山转悠起来了，一个个问题把宋山弄得脑袋都大了。 “都说宋家发财了，还真是啊，这大彩电我听外面的人说，最少要好几千块啊！” “这继方日后有福气了！” “我听说他们大儿子在外面做生意了，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啊，能赚这么多钱！” “要说赚钱了，为什么不让小儿子去读书啊！” “宋家之前多穷啊，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富裕，会不会是宋家大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买卖啊！” “应该不会吧，宋家大儿子多愚厚啊！” “说不定啊，现在出去赚钱的人这么多，咋就他家能赚这么多钱回来！” “……” 大人们也是没事做才来看看的，不过这电视还真不错，彩电和黑白就是不一样，他们三三两两在一起，一边看着，一边当然谈点八卦了。 “七点了！” 宋山看看手笔，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 这天线能收到的信号不少，秦川台最清楚了，其他一些台就有些模糊，毕竟这里是山区，信号有点差，不过秦川卫视还是收的比较清楚了。 他转向了秦川卫视。 “怎么换台了？” “刚才那电视剧挺好看的！” 几个人叫了起来了。 “这个更好看！”宋山笑着说道。 电视上。 节目开始了。 “观众们好，现在又到了我们名人有约的时候了！”屏幕上，一个女子的身影率先出现：“今天我们节目很幸运请来了我们秦川最杰出的青年才俊，江山粮油董事长，年仅二十二岁，短短几个月之间，白手起家的千万富豪，宋江！” 画面直接转到了宋江身上。 “电视里面的那不是宋家大儿子吗？” “千万富豪？” “我的乖乖啊，这娃好厉害啊！” 院落里面的大人都惊叫出来了。 “这是我儿子？” 宋继方和陈如惠都楞了。 特别是宋继方，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屏幕，虽然变化很大，但是那就是他儿子，如假包换，可他一直认为这辈子出息不大的儿子，现在的变化已经让他无法接受了。 电视上继续直播。 “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宋江！” 宋江一如既往的愚厚，但是他这张脸配上这行头，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辱没的青年才俊的名头。 他捏了一把自己，拼命的响起之前背的台词：“其实我也没主持人说的这么厉害，青年才俊真有些不敢担当，江山粮油能成功，应该算得上是时势造英雄！” “要说江山粮油，大家可能不太清楚，不过要说丰年，大家应该就很清楚了，丰年食用油公司，就是江山粮油的子公司，换句话说，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千万富豪，就是丰年的大老板！” 主持人的话很风趣：“那我就想问一问了，宋董事长，你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把一个破产的榨油厂，变成今天的丰年食用油公司！” 第五十三章 年轻是最大的本钱 秦川卫视。 台上。 面对东门轻的问题，还有那摄像头的瞄准，台下一个个观众的瞩目，宋江明显是感觉有一丝丝的局促。 但是这段时间的老总也不是白做的。 他的心理素质磨砺的也有了不少的长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是慌乱，而是很努力的回忆台词，昨天晚上到今天，整个公关广告部都在讨论今日的问题回答，他可背下来了不少。 这样的问题，是节目的普遍问题，是必然问到的。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微笑的回答：“我首先声明一点，不是我创造了丰年的今天，是市场决定了丰年的存在，食用油的市场，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我只是适应期会，在这上面添上了一把火，才有了今时今日的丰年！” “宋董这个回答有点谦虚啊！” 东门轻美眸闪烁，手中拿着麦克风，继续说道：“宋董今年才二十二岁吧？” “是的！” 宋江点头。 “很年轻啊！”东门轻嘴角微微扬起：“这么年轻，宋董听说还是一个农村青年，根本就没有什么出身科研，我就比较好奇，宋董第一桶金是从哪里来了？” 宋江闻言，有些沉默。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东门轻很知心的说道：“如果涉及宋董的**，宋董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相信观众们也可以理解宋董的苦衷！” “也不是什么**！” 宋江看着东门轻有些挑衅的眼神，想了想，终究是一个热血青年，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宋家是一个山区农户，因为四个孩子读书上学，我们家很穷的，这第一桶金其实也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的，大家都知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些年，改革开放经济发展，让一些人富裕起来，连带这古董的价值也在提高，而我们雍市又有青铜之乡的美名，所以民间存在一些古董，我是因为从家乡明月镇淘到了一个古董，然后拿去了西京典当，才有了我承包榨油厂的第一桶金！” 这回答是宋山和他商量了无数次的结果。 当初他们承包榨油厂的第一桶金，是一个秘密，也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就算政府都会感兴趣，回去查探，只要丰年越做越大，早晚会被人翻出来说。 所以宋山曾经和他商量过了，有人问起，就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绝了后顾之患。 “看来宋董的运气不错啊！” 东门轻比较相信这个说法的。 因为西京本身就是一个古董集中地，不能说遍地古董，但是想要去淘，还是能淘到宝贝了，看运气而已，宋江如果有这样的运气，也说得过去。 “我认为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宋江点头回答，这是真诚的回答，他人生前半辈子的二十年，都在穷苦的日子之中渡过的，曾经一度怨老天的不公平，但是自从发迹之后，他总感觉，或许老天是公平的，人熬得住穷，才能守得住富。 “宋董的第一桶金就带着比较传奇的运气色彩，但是我很好奇一点，相信电视上的观众也会比较好奇这一点，宋董的家里贫穷，如今好不容易拿到了第一桶金，你当时是抱着什么心思，去冒险承包一个即将破产的榨油厂，你就不怕钱投进去之后，颗粒无收吗？” 东门轻问道。 “这个，我当然想过！” 宋江点头，他忽然想起了宋山这段时间对他在大局观上的灌溉。 他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农村青年，很没有自信，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宋山，宋山经常能一番话把他说的血脉膨胀，让他欲罢不能。 那都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知识，让他好奇的世界。 他忽然想要在这电视台上，借着自己的口，把弟弟的那一番番话说出来了，他开口说道：“我也想过直接把这笔钱拿回去，改善我们家的生活，这样最少让我们家衣食无忧，可我不甘心！” “宋董不甘心的是什么！”东门轻眸光亮了，终于有点干货了吗？ “我不甘心的是我们西北为什么这么穷a！”宋江激昂的说道：“改革开放已经二十年，中央的报纸天天说全国奔小康，可看看我们西北的人民，别说奔小康，我们温饱都这么艰难，凭什么！” “凭什么新闻上经常说沿海城市是如何的发展，凭什么我们西北就不能富裕，我想不通，所以我不甘心！” “有人说，穷则变，变则通！” “我们西北这么穷，就要去变，如果我们还不去改变，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过上好日子！” “难道我们西北只能等着沿海的经济来救济吗？” “所以我选择倾尽一切的资产，去承包了榨油厂！” 他的神情变得很平静了，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有这样的天赋，在这摄像头之前，宋江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如鱼得水，他享受这样的光芒：“榨油厂有技术，有设备，有工人，有生产力，却没有市场，因为市场的局限性，几乎倒闭，可为什么就没有市场，我想不通！” “所以我第一件事情就要改变市场，我要证明，西北的经济不是在原地打滚的，西北不是穷的连大豆油都吃不起来，所以我创立的丰年，丰年以小包装上市，为的是证明我们西北的经济在发展，我们西北人是可以承受得起更高的生活改变，现在我成功了，丰年走到了今时今日这一步，证明了西北市场的存在性，西北，是可以自己改变自己的……” …… 台下。 秦川卫视的节目总监洛景看着台上的青年，微微笑了出来，道：“安晴，你们董事长的这台词是你写的，这番话出来了，西北民营企业来说，他算是一号人物了！” 以他的目光，自然看得出来，台上的青年，有背台词的嫌疑。 “洛叔，你也不是不认识我，我要是有这样的本事，之前还能做冷板凳！” 卫安晴摇摇头：“而且你不要小瞧我们董事长了，我们董事长虽然只是一个初中毕业没有什么见识的青年，但是这段时间丰年的一系列政策，你是看到了，普通人可做不出来！” 她自然知道，宋江在背台词，但是她也清楚，这不是她的台词。 环顾整个江山粮油。 说得出这样的话的人，她知道了只有一个。 小宋总，宋山。 当然，在外人面前，并不知道江山粮油内部的情况，所以把宋江推出来，不会遭人怀疑他，因为他是江山粮油的掌权人，是江山粮油百分之八十股份的持有人，最大的老板。 …… 台上。 “投资就有风险，宋董，如果你失败了呢？”东门轻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小看了这个青年，一开始她能感受这青年的紧张，可现在，她感受到了是一种热血，这种热血的斗志让她都为之震撼。 “如果我失败了，我才二十二岁，大不了从头再来！” 宋江很装逼的说道：“年轻就是本钱，我不怕输！” 他也不想想，当初宋山把三百万都投进去了的时候，他吃，吃不香，睡，睡不着，天天就怕着这几百万在一夜之间的就没有了。 “宋董这句话说到了很多人的心坎里面啊！” 东门轻说道：“我必须得说一句，年轻是宋董最大的本钱！” 她的再一次提醒，让无数电视机面前的观众清晰的感受到这一个千万富豪的年轻。 第五十四章 宋氏家族 今夜的丰盛村，十分热闹。 宋家院落中。 电视机前，坐着的人越来越多，里里外外，连墙头上都坐满人了，他们都是邻居村民，是看着宋家四兄弟姐妹长大的长辈，他们岂能认不出电视里面那个西装革履的青年。 “宋家真的要发达了？” “你没听到吗，千万富豪啊！” “我的乖乖，这娃厉害了！” “继方夫妻有福气啊！” “这么有钱，别说在县里面买房子，就算在市里面，在西京都能买房子了！” “……” 这些村民看着电视里面的人，一脸的羡慕。 村里面很穷，住的房子都是普通的瓦房土窑，能住上新房子的都是大户了，在这之前，村首富是最有钱，在县里面卖了一套房，绝对是富豪之中的富豪了，令无数人立以为目标。 在这九七年，别说他们丰盛村，就算整个大西北，万元户都少的可怜。 千万富豪，他们想都没想过。 现在丰盛村就出了一个千万富豪，宋家大郎，宋江。 “我儿子是千万富豪？” 宋继方整个人都楞了。 陈如惠也回不过神来，瞪着电视，很怀疑的自言自语：“那是我儿子吗？” 宋山的目光看着电视屏幕上侃侃而谈的宋江，有一丝迷茫，这样的宋江，让他感觉陌生，可陌生得来却让他也很兴奋，这一番话是他教的，但是宋江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那就是他自己的话，这会为他披上一层皮：“从今往后，你就是西北经济开发的先锋大将了！” 在华国行商，迎合中央政策，是必须的。 中央即将要进行开发大西部的战略部署，这不是什么隐秘的新闻，只要有心人都能从蛛丝马迹之中看得出来。 现在宋江这一番话，必能让秦川，甚至整个西北的巨头都刮目相看。 西北本来经济就不好。 现在有一个人敢走出来扛着开发经济的先锋大旗前进，别说县府，市府，省府都会多多少少给点便利，这足以让丰年在秦川打稳座山虎的根基。 “日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宋山在为他高兴之时，也让让心中一根弦松开了。 他们是兄弟。 两辈子的兄弟。 但是终究是两个男人，男人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理想，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宋江要的是风光的一生，这是他上一世自卑的在丰盛村度日的时候，曾经说过的，那时候断了一条腿的他，想要的是风风光光。 现在宋山给了他一个开始，接下来他只能自己走。 他不是宋山的傀儡。 宋山也没想过要他做一个傀儡。 宋山有自己的承诺要兑现，有自己的路要走，重生一世，他追求的不是权力和金钱，只是让自己心安而已。 十一点多之后，宋家院落的热闹就落幕了，农村人很少这么深夜才睡觉了，这已经算是的深夜了，大家都拿着小板凳带着孩子回家睡觉去了。 宋江收拾了一下电视机，宋继方夫妇已经回去睡觉了。 但是他们在炕上就是睡不着。 “他娘，刚才电视上的真的是老大？” 宋继方还是不敢相信。 “应该是老大吧！”陈如惠也不敢说死，倒不是认不出自己的儿子，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文化低，性格愚厚，向来没有什么长处的老大，一转身就变成了如今的千万富豪，他们也需要承受的时间。 “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宋继方说道。 “算了，这十二点多了，老大早就睡了！” 陈如惠道：“你也快睡吧，明天还要扫墓！” ………………………… …………………… 翌日。 清晨。 宋山今天算是起了一个早，主要是因为今日扫墓，族人要七点钟就集合宗祠了，他也不敢在这时候懒床，不然保证宋继方那暴脾气会拿鞭子抽他。 “妈，不是有洗衣机吗？”宋山看着院子里面洗衣服的母亲，有些无语，他买回来的洗衣机，难道是当摆设的？ “那玩意很的烧电，反正也没事，省点电！” 宋母理直气壮的说道，习惯的一大早就起来的洗衣服，看着那洗衣机，她犹豫半天，还是省点电。 “我去！” 宋山无语，他洗衣机都买回来了，还注重那点电。 没办法，不能让老一辈的生活习惯一下子转变，什么事情都是需要有一个接受的时间的，所以宋山就没强求了。 吃完早饭，宋山和宋继方就去了宗祠了。 清明扫墓，拜的是先人，祖父，曾祖父这种早一两辈的先人，基本上是全家上阵的，而重阳，宋家拜的是祖先，规矩就多了起来了，只允许男丁跪拜的。 到宗祠的时候，才六点四十左右。 这时候宗祠已经来了不少人，一群孩子在旁边玩耍，特别挑礼拜六礼拜天，就是等这些孩子的放假，旁边还搭棚子开始的做饭了，宋家扫墓，是可宗祠饭的。 丰盛宋氏，如今有三十二户，男丁一百零三人，看宗祠里面的长明灯就知道了，一灯一命。 一百多族人，对于传承几百年的宋家来说，是少的可怜，终究是因为丰盛太穷了，留不住人，特别是新华国成立之后，外面的天地一天天的变，把户口都迁徒出去的人，多不胜数。 附近几个镇子的宋氏家族，人都比丰盛多的多。 听说延边那边的宋氏一族，更是人口昌盛，要不怎么敢来夺宗族之位呢。 “继方，山子，你们来了！” 一个憨厚的中年上前和宋继方打招呼。 “大哥！” 宋继方连忙打招呼 “大伯！”宋山也赶紧打招呼。 他爷爷死得早，所以分家也分得早，宋继方兄弟姐妹五人，他行三居中，上有一个大哥，下有一个弟弟，姐姐早年病死，妹妹嫁去了黄龙镇。 大哥是宋继明。 弟弟是宋继同。 宋继明和宋继方一样，是一个朴素的农民，媳妇有点能干，而且有些泼辣，把家里面收拾的妥妥当当，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女读书都不多，女儿早就嫁了，还是嫁到了市里面去，女婿还不错，儿子现在也是跟着女婿干活，学了一手开车的活，所以日子过得比宋继方家要好很多了。 不过他们兄弟感情很好，宋继方之前去借钱，宋继明二话不说，瞒着媳妇，给了两千块出来，听说因为这事情，还被媳妇抓破脸。 至于三叔宋继同，宋山也就小时候见过，长大基本上没怎么见过了，十年前就不甘心丰盛村的贫穷，一个人时候就出去闯天下了，听说是去了南方，但是一年到头一个音讯也没有。 “宋昊呢？” 宋继方问。 宋昊就是宋江宋山的堂哥。 “那小子不肯回来啊！”宋继明怨气很大：“翅膀硬了，叫他，他都不回来，我能咋办！” “可能有急一点的工作！” 宋继方安慰说道。 “继方，你家宋江那娃咋回事啊？”宋继明问：“我可都听人说了，千万富豪，差点没把我吓死了！” 这丰盛村就这么大，事情那藏得住啊，一晚上过去，宋家出了一个千万富豪的事情，早已经从村头传到村尾，特别是昨天晚上看电视的邻居，把这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第五十五章 龙牛山 现在时间还早，来早的族人都在三三两两聊天，等老一辈的人到来。 “大哥，我也不知道大江现在是咋一回事！”宋继方苦笑：“我要不是看了电视，我还糊涂，这孩子向来憨厚老实，之前也只是在镇里面做一个手艺人而已，哪知道他短短几个月，闹腾这么大。” “你娃啥情况，你这个当爹的，还一点都不知道！” 两兄弟说话很随意，宋继明那种性格，小富即安，家里面没孩子读书，两夫妻攒了点钱，又不穷，并没有太多对财富的贪婪，因此对弟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观，一如既往的鄙视，说道：“他现在可是千万富豪，就没给那点钱回来给你用吗？” “给了！”宋继方说道：“不然咱家哪有钱还债，还置办了这么多家电家具的，可我真不知道你在县里面做啥事，我要是没看电视，还担心他做啥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看了电视之后，宋继方才算是安下心来，不然他还真担心，短短时间拿出来十万快，他是真害怕儿子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你啊你，自己的孩子都不关心，不过大江有出息也是好事，你能早点享福，让他在县里面给你和如惠买套房子，就不用在村里面受苦看了！”宋继明左右看了看，道：“对了，今天扫墓，他没回来吗？” “早上给他打电话了！”宋继方说道：“他还在西京，说什么还要巡视一下厂房，估计是赶不回来！” “也对！” 宋继明想了想，道：“我家那兔崽子，一个月挣个八百一千，就说忙得要死，今天不是出车，明天就是跑什么长途，大江现在可出息了，估计也是忙啊！” 说着，他还有些感叹：“现在的孩子，扫墓都不上心了，祖先不保佑我们，我们哪能有好生活啊！” 扫墓对于老一辈人来说，是神圣的。 这是对先祖的敬畏。 因为老一辈人都认为，祖宗保佑这句话并非虚言，而是冥冥之中的福气。 “大伯，我这不在吗！” 宋山站在旁边，听他们两兄弟聊天，便笑着说道。 他们家和大伯家可是处的很好了，别看大伯母那人泼辣，小气，可和他母亲妯娌之间关系很融洽的，整个村里面，能和它处得来的，也就母亲陈如惠了。 大伯母这个人，对几个孩子也很好，就是管大伯管的比较严，你问她借钱可以，可大伯不问过她就借钱出去，保证闹腾的让大伯三天见不得人。 “你小子！” 宋继明比较唠叨：“我还想说你，你爸借钱都让准备让你复读一年，还说我们家一定能出一个大学生，现在你哥也有钱了，你倒是一声不响，说不读就不读！” “大哥，你还真好好说说他，现在我的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了！”宋继方说道。 “山子，你就说，你咋想的！” 宋继明问：“咱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读书的苗子，别说你爸砸锅卖铁，我家也能砸锅卖铁，现在钱不缺了，你倒是不想去读了，大伯就想不明白了！” “我啊！” 宋山只能抬头挺胸的说：“大伯，这读大学也没啥出息的，现在大学生也不包分配了，找不到工作大把大把，你放心，我日后肯定有出息，比我哥都有出息！” “我就这么听着吧！” 宋继明唧唧了两声：“你现在和你哥是没法比了，你哥可是千万富豪啊！” “谁说的，哥的那个公司我其实也有点股份的，我可给哥出谋划策不少，股份不多，比不上哥千万富豪，但是百万富豪还是能做的！”宋山骄傲的说道。 “你就吹吧！” 宋继明根本不相信。 宋山默默鼻子，为什么自己说真话没人相信呢。 七点钟。 扫墓的族人都齐。 七十二人。 一百多男丁，除了还不会走路的那些，能回来的男丁，都在这里了，其中小孩，读小学的，读初中的居多，缺层的就是青壮年，一般在外工作的青年，不是赶不回来，而是不会刻意赶回来。 现在来说，扫墓还能集合七十二男丁，算是不错了，后世又一次，宋山回来扫墓，整个宋家找来找去才找了五十来人集合起来的扫墓。 人丁是越发展越多了，但是不想回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的。 “上香！” 宗祠之内，老族长带头上香。 宋氏最近几代的辈分是‘大兴微继开永年’。 大字辈最后一个老人，在宋山两岁的时候死了，活了一百零二，可算是长寿了，兴字辈来说，如今就剩下一个老族长了。 所以老族长在家族里面，说一句话比圣旨还好用。 微字辈也没几个了，现在的族人大多都是继字辈和开字辈，永字辈的人也有不少了，听说去年已经出生了第一个年字辈的男丁。 宋山就是开字辈的，他在族谱上的名字是宋开山。 在宗祠里面上香之后，接下来就是扫墓。 不过要等附近的宋氏族人都来了，一起去。 等了半个小时，附近几个镇子的人都来了，加起来小两百人有余，热热闹闹的，一下子把丰盛宋家的人压下去了，一个个的去上香。 七点四十了，该来的人都来了。 只剩下延边宋家的人了。 “大爷爷，延边的人先去了龙牛山！” 五十五岁的宋继波是继字辈的老大哥，老族长年老了，这些年都是他在处理宗祠的事情。 “他们想做什么啊？” 有人不满的说道。 扫墓之前，先拜宗祠，那是规矩，因为宗祠里面的排位，都是宗族最先的祖先。 “去龙牛山！” 老族长浑浊的眼眸迸射出一抹冷芒。 他就知道延边这一次要和他们联合扫墓不安好心啊。 小几百号的人，其中十几个担着箩筐，是祭拜的物品，元宝蜡烛等等，风风火火的杀向了龙牛山。 宋山也夹带在人群之中，这么多人，拉出来都是长辈，他可说不上话，甚至不敢和老爸宋继方站在一起，乖巧的几个青年站对堆里面。 龙牛山距离丰盛村也算是有点远了，他们要先出了磐石山，然后沿北走，最少走半个小时，然后再进山，进山又走大半个小时，时间可去了不少，而且人多就是麻烦，一群人十点多才到了龙牛山。 龙牛山是一座孤山，坐北向南，山体如盘龙，山顶如牛头，所以就叫牛头山，这座山算是宋氏的族墓群，宋家先辈，找的不少风水先生看了有看，才确定这里风水能旺盛子孙，在没有分裂之前，宋氏一代代族长都是葬在这山上的。 他们一行人来到龙牛山的时候，山上已经又了小一百多号人在除草修墓了，这些就是延边宋家的族人。 听说这一次扫墓，他们包了五辆小巴车，从延边赶过来。 虽然很多人都明白，他们来者不善，但是终究是一个家族的人，见面还是和和气气的，他们之中也有一个兴字辈的老家伙，主动出来和老族长扳握手寒暄。 然后大家就这么和善的开始了扫墓。 宋山看了一眼。 怎么说呢？ 延边宋家的人，在打扮上就显得和他们不一样，多了几分嚣张，有钱的嚣张，几个带着金链子，金戒指，手中握着大哥大，穿着花俏的西装，绝对是九十年代的暴发户的打扮。 第五十六章 族谱之争 龙牛山是宋家的族墓，在这里葬着的宋家祖先，都是引领家族一个时代的族长，最少有十几座墓，覆盖整个山头。 但是其中只有三座是石墓。 其他的都是土墓。 古时候修石墓是很费钱的，宋家藏于丰盛，历代农户，向来不富裕，也就比较重要的几个先祖葬的是石墓，其他的就是抬棺下葬的土墓。 石墓只要扫扫就可以了，土墓就算每年都来拜，在坟头上还是长满了野草。 所以要修墓。 一个个族人开始拿着锄头除草，土墓扫墓就是修墓，要是几年不来，估计都找不到墓穴了。 不过人多力量大，玉都宋氏，以丰盛宗族为主，几个镇子的族人，加起来小几百号人，都是男丁，延边宋家也有一百多号人，青壮年都不少，三两下就把一座座墓穴修干净了。 青壮年在干活。 四五六岁的这些小孩子就满山跑，很快就被家长逮住了，然后被老一辈人的压着一个个墓穴巡逻，其实就是为他们普及一下葬在这里的先祖。 “这最大的石墓是我们迁徒西北的领袖族长，宋启封，启封公当年可还是一个举人公！” “这个是我们的十二世祖！” “这是七世祖！” “……” 老一辈的人对祖先是很尊敬了，为了让孩子们记住先祖，他们一遍遍说的很认真，名讳，几世族，什么时代，甚至有什么功劳，都会说。 “时辰对了，摆祭品！” 老族长对一下时辰，然后看着周围的土墓都修的差不多了，开始叫着说道。 “上祭品！” “先点香！” 一个个族人开始忙碌起来了。 玉都宋氏是一起集合祭品的，但是延边宋氏的族人有自己的一套祭品，两套祭品一起摆着，高下立分。 丰盛村准备的是公鸡，还有一个猪头。 但是延边宋氏直接抬出来了一个金黄金黄的大烧猪。 “延边宋家的人可真有钱啊！” “看看他们戴的金链子金戒指，一个个拿的大哥大，能不有钱吗？” 玉都宋氏这边的人颇有些羡慕。 “嘿嘿，玉都这边的宋氏一族可太穷了！” “看来老祖宗这一次有希望啊！” “我们就看老祖宗的面色行事就行！” 几个延边宋氏的族人也在暗暗的商量。 当然无论大家想什么，这时候扫墓，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毕竟在这个家族观念很重的社会之中，祖先的地位是很高的，在放肆，也不敢在这里放肆。 摆好祭品，祭天祭祖先之后，就是跪拜。 先是孩子们，成群结队的开始跪拜，三跪九叩，这是上墓标准，跪拜之后，走出一边，另外一排人又开始，来扫墓，拜祖先，就是求祖先保佑的，讲究的是诚心。 宋山也跟着一队宋家青年去跪拜了。 跪天，跪地，跪祖宗。 所以他也很诚心的三跪九叩。 要是上辈子他就算跪拜祖宗，也少几分诚心，因为他生在一个无神的世界，人死了就死了，还有什么保佑可说吗，可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有些诡谲，所以他现在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带着一份敬畏。 你不知道，未必不会有。 或许冥冥之中，祖先的神灵还是会保佑你的，比如他，可能就是祖先的保佑，才有了他第二次的人生，所以他很诚心。 啪！ 他叩头的时候，也许是用力了一点。这些泥土地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但是硬是让他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磕到石头了，额头红肿了一大块。 他有些恼怒。 “啥东西？”他扒开额头前的泥土，露出了一颗石头，只有小拇指的大小，但是形状很怪异，很熟悉，他突然看了一眼右手的手心，这小石头和他手心的那图案不是一样的吗？ 他把小石头捡起来，吹开了泥土，露出了原形，看起来黑黝黝的一块石头，但是感觉这质地又不太像是石头。 “山子，祖先看着你，你诚心点！” 这时候，旁边的大伯在催促宋山跪拜。 宋山连忙把小石头放进了兜里面，然后完成了三跪九叩。 大家跪拜完成了，就是是最后的程序，烧祭品，元宝，冥币，纸衣服，纸扎楼房等等。 这时候有些长辈开始分面包和糖果了，一个个孩子排着队等着领。 宋继方一头大汗走过来：“山子，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啥时啊！” “宗祠不是做饭了吗？”宋继方看了一眼远处延边宋氏的人，低声的说道：“这些人也要回宗祠吃饭的，可宗祠没做他们的饭，之前家族收人头钱的时候，也没有收多少，现在都来不及，所以族长想要我们家赞助点！” 扫墓是按人头收钱的，而且规定要在宗祠门口摆桌吃饭。 “爸，这事情交给我！” 宋山斜睨了一眼那些延边宋氏的人，这些人想要喧哗夺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无非就是看丰盛宋家穷，在祖先面前还规矩一点，要是出了龙牛山，保证起幺蛾子。 他拿出了手机。 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去安排了一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县里面或许有些远，但是镇上几个饭店他能都把人拉来了，这顿饭他就不相信做不出来，不就要炫一下吗，那就炫一下吧。 在龙牛山扫墓花费了不少时间，下午差不多三点了，一行人才回到了丰盛村。 这一次延边宋家的人也来了。 几百号宋家族人，顿时让整个丰盛村变得热闹起来了。 而且不止这样。 丰家今天也扫墓，不过丰氏一族和宋氏不一样，丰氏更体贴西北的风俗，而宋氏，传承的是南方的扫墓风俗，这是有区别的，所以宋氏更加热闹一点，不过整个丰盛村，一年到头，也就这天最热闹了。 宗祠门前。 大广场上。 已经开始摆桌了，旁边十几个大炉子正在做饭，一个个菜抄的很香，香味能传遍整个丰盛村。 “那不是镇子上彩虹酒家的大厨吗？” “那边那个还是金利酒家的做菜的厨师！” “谁把他们都请来了！” “年年扫墓，年年吃宗祠饭，还是今天这顿丰盛了，鸡，鸭，大虾，鱼……” 本地宋氏的人有些诧异起来了。 每年扫墓，按照人头来收钱，家家户户都不是很富裕，宗祠饭也做的有些寒颤，可没有今天这么丰盛。 “这丰盛宋家的人可是出了挤奶的力了，不想被人看小啊！” “我估计是延边宋家的人来了，怎么也要装装样子！” 附近几个镇子的宋氏族人最清楚丰盛宋氏的贫穷，这顿饭下来，能让宋氏穷搜搜几个月吧。 “不是说丰盛宋氏挺穷的吗？” “这顿宗祠饭下来，差不多小两万吧！” 延边宋家倒是有些意外。 宋老族长倒是很高兴，笑的眉开眼笑的：“这继方家做的不错，给祖宗长脸了！” 一群人入席了。 小孩子吃了欢天喜地了，又有饮料，又有平时吃不到的菜肴，一个个吃的满嘴油腻。 不过正桌上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老哥，这宗祠有些破旧了！”延边宋家最大辈分的老人是宋兴和，八十七了，老态龙钟的，但是一双眸子精明的很，他看着宗祠，说道。 “是啊！” 老族长比宋兴和大两岁，但是也许是丰盛的山水养人，毕竟整个西北，找不到好像丰盛这样的村落，西北黄土高坡，青山绿水那是江南的景象，所以他显得更加年轻一点。 老族长叹气的道：“子孙不孝啊！” 宋兴和老爷子说道：“今天去龙牛山拜先祖的时候，我看到那土坯墓就很不舒服，现在看着破旧的宗祠，总感觉对不起祖宗啊！” 他这话出来，一桌子的人，玉都宋氏的这一脉都低下头了，这看上去是自怨，但是明摆着是在嘲笑玉都宋氏对不起祖先，祖先死的都不得安宁。 “这样吧，我们延边宋家也该出一份力了！” 宋兴和老爷子继续说道：“我们延边宋家出十万块，修一修这墓，也修一修宗祠，老哥，你看怎么样？” “十万块？” “财大气粗啊！” 不少人叫了出来。 九七年的西北，十万块很多很多了，估计这笔钱出的，让延边宋氏也会割一块肉。 “兴和，你有什么就直说，用得了拐弯抹角吗？” 老祖长和宋兴和老爷子好像认识了很长时间，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 “还是老哥懂我！” 宋兴和老爷子笑着说道：“我们那边这几代孩子都没有上族谱了，就是想要问老哥借本族谱来用一用！” 他这话一出，顿时寂静下来了。 借族谱？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丰盛一脉的族人更是一个个面带怒气。 这东西能借的吗？ 族谱是一个家族的历史，也是一个家族的标志。 自从改革开放，普及教育开始，华国百姓的确在进步，也不会太执着宗族，但是古今往来，宗族是一个人的根，古时候多少人宁可死，也不愿意被革除族谱，一旦革除族谱，那就算是死了，也是游魂，是没有根的。 唯有宗族才能掌族谱。 每一个男丁上族谱，都是要谨慎的。 现在延边宋氏，这是要**裸的夺权，他们这是把丰盛宋氏最后的根都拿走，一旦族谱被拿走了，以后开宗祠都要在延边开了。 第五十七章 十万？你们也不怕祖宗骂啊！ 宋山这时候还不知道主桌的事情，突然之间来了一个电话，他要是拿着手机堂而皇之的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接电话，多半被人围观。 这时候的西北，大哥大都是新奇的东西。 他这种数字手机，那就是属于高科技的产品，绝对是比他那摩托车还要引人瞩目，所以他悄无声息的躲在了宗祠后面的小山坡接电话了。 “小宋总，事情就是这样！”这是宋江助理莫少康的电话。 莫少康和宋山之间的联系是隐秘的。 莫少康是宋山放在宋江身边的，当然不是什么眼线，而是一个助力，宋江现在的能力，是不足以撑得起江山粮油的，宋山一旦抽身，就需要有人为宋江护航。 莫少康是宋山亲自招牌回来的，一个高学历的人才，偏偏因为做错了一件事情，上了很多公司黑名单，不管是西京还是华国，很多大公司都不会用他。 他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但是他遇上的宋山。 宋山对他的赏识是一种肯定，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能用，但是宋山用他，对他来说，是雪中送炭，是无数人都不信任他的时候，有人给了他一个希望。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铭记。 而他，就如同溺水的人，被人用一根绳索救了，这更让人信任。 “这是好事啊！”宋山嘴里面叼着一根稻草，蹲在草皮上，说道：“省府二把手，如今主动放下了橄榄枝，这等于为我们丰年做靠山了，你必须让宋董做好这一次会面交谈的准备！” 宋江在秦川卫视上了节目之后，迅速走红。 现在可没有什么网红这个说法。 大部分人的娱乐都在电视上，秦川卫视上了星，那可是整个秦川最为瞩目的台，不仅仅全国播放，在秦川境内的收视率绝对是最强的。 他一转身，就已经成为了西北经济开发的先锋大将，这可不仅仅是一个公司的事情，必然受到政界商界的瞩目。 所以这才没几天，连省府二把手，都主动邀谈。 省府二把手，那是常务副。 负责的正是秦川民营企业的这部分。 “可是宋董好像有些不太自信！”莫少康说道：“我怕会谈其中会谈崩！” 莫少康跟着宋江这几天时间下来，他很了解宋江的水平，无论是文化水平，还是经济意识，或者时代超前性，他都缺乏。 江山粮油走到今时今日。 那是因为宋山。 宋江更多是被推出来的一个傀儡而已。 “这就是你的责任了！”宋山沉声的道：“莫助理，我高薪请你回来，是我认为，你能让他当一个合格的董事长，你能让他应付不能应付的局面！” “其他事情可以，但是小宋总，叶省的召见非同寻常，现在西京很多人都盯着，我没把握宋董能让叶省刮目相看！” 莫少康主动的说道。 “叶长天，这倒是一个铁腕人物，你没有自信，也是正常的事情，这样，你让人回去，在我办公室，把我抽屉里面，第二份文卷拿出来！”宋山想了想，说道：“这份文件你让宋董读熟了！” 那是他写了一份关于西北经济的未来。 那可不是猜测。 而是他对于历史的描述。 有很多时代前沿性的观点，这些在后世是很普遍的信息，但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黄金信息。 只要宋江能把这些观点放出来，他必然能让省府刮目相看，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小宋总，其实宋董的意思，是让你亲自上阵，钟总监，卫经理，都是这个意思！”莫少康闻言，隐晦的提出了意见：“这一次会面，对我们丰年，甚至整个江山粮油来说，太重要的！” 在华国行商，就要看官面上的牌，一旦能得省府的认同，江山粮油的路必然走的更顺。 在他看来，只有宋山出面才行。 “难怪他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宋山说道：“我现在不接他的电话了，他找不到我，只能亲自上场，就好像这一次上电视一样！” “要是他怯场呢？” “别小看我大哥，他的性格很坚韧的！”宋山说道：“这事情你必须说服他，他也必须自己去面对！” “小宋总，我有点想不明白！” 莫少康说道。 几千万的公司，过了这一关，想要破亿，都不难，难道那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一点都不动心吗，就算他们兄弟感情好，也不至于到这一步啊。 “莫助理，我提前和你说了吧，日后的江山粮油，只是他宋江的江山粮油，有些事情，必须他亲自去面对，你是一个留个学的高材生，在商界也起起伏伏的好些年，做过对的事情，做过错的事情，我认为你无论是能力还是经验，都足够应对局面，我邀请你来当助理，只是一个由头而已，我希望你能让他学会怎么管理一个企业！” 宋山说道。 “我明白了！” 莫少康挂断了电话。 宋山把手机收起来，走了出去。 啪！ 这时候宗祠宴还在继续，但是主桌上已经开始拍台子。 宋山定眼一看，发飙的居然是他老子。 他老子宋继方，论辈分论声望，是上不了主桌的，主桌上都是长辈，除来了两个都兴字辈的老家伙之外，都是微字的人，继字辈的人不超过五个，都是各方宗族有头有脸的人。 老族长主要是因为宋江，宋江现在可是千万富豪，宋家最有是除夕的人，所以主动让宋继方上了主桌。 “你们什么意思，借族谱，是想要抢族谱吧！” 宋继方脾气不算好，平时还能忍着，现在可忍不了，他就翻台了：“当我丰盛的人都是死的，宗祠在这里，族谱就在这里，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长辈说话，有你什么事，懂不懂礼数！” 延边宋家，宋继隆，长的牛高马大，带着金链子，金戒指，手中的大哥大扬起来，指着宋继方的鼻子，财大气粗的说道：“你们丰盛的人看顾不好祖宗，我们延边宋氏的人就是有钱，扛得住大旗，能把宋家发扬光大，怎么就不能掌族谱了！” “你有钱，你能有钱得过我们家！” 宋继方窝囊的一辈子，现在有个儿子能让他炫耀，街坊邻居他不好意思炫耀，但是他还真没想到能找上门来找虐待的，终究是爆发了：“丰盛宋家缺不了这点钱，你们不愿意修祖坟，修宗祠，我们自己来，我把话放在这里了，我们宋家一天没有死绝，这族谱就得留在宗祠！” “你们有本事，也拿出十万来修祖坟，修宗祠，这话就当我们延边宋家没说过！” 延边另外一个中年鄙视的说道：“穷农户，我倒是看看，你们能拿出多少钱！” “十万？” 宋山走了过来，他是看不得父亲受委屈，父亲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只能站出来：“就你们抠搜的样子，也不怕祖宗骂吗？” “好大的口气！”延边宋家的中年人冷冷的斜睨了一眼宋山：“黄口小儿，长辈说话，你也能掺合，滚！” “在和我儿子乱放狗屁，我让你横着出去！” 宋继方大怒。 “怎么了，仗着人多了，想要欺负人啊！”延边宋氏好几个青壮站起来了，以壮声威。 “就人多了！” 宋山拍拍桌子，示意一下父亲，然后肆无忌惮的拍拍桌子：“宋家的爷们，吱个声！” “轰轰轰轰！” 七八十桌的宋家族人，站起来了一大半。 那气势伟岸的，就好像打群架一样。 延边宋家一百多号人，被压着喘不过气来了，主桌上的人面色都难看了，特别是两个老族长，这要是演变成了斗殴，自己人打这家人，还真是丑闻了。 “山子，长辈在这里，不得无礼！” 老族长开口了。 “族长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欺负人，大家坐下来！”宋山压压手，所有人都坐下了，倒不是他威望高，是宋氏本来就团结，最重要的是都知道宋家出了一个千万富豪，愿意交好宋家。 “老哥，我也不勉强你，你们丰盛宋氏看不好祖宗是事实，这么破旧的宗祠，我怕祖宗生气，修宗祠是必须的事情，如果你们要是能拿出十万块来修祖坟，族谱的事情作罢，当我们没说！” 宋兴和平静的说道。 他就是财大气粗，以钱砸人。 “十万块，太少了，我们对不起祖宗，想要修宗祠，起码五十万！” 宋山压了一下老族长，不让老族长为难开口，他从裤兜里面拿出手机，丢在桌面上，然后找一张凳子，站起来，对着所有人，大声的说道：“今天，我宣布一件事情，我丰盛宋氏就出五十万修墓修宗祠，现在所有宋家的人都在这里见证，如果做不到，族谱你们延边拿走，宗祠我们自己拆了！” 第五十八章 管账 延边宋氏的族人连这宗祠饭都没有吃完，就这样灰溜溜的跑了。 五十万？ 这可是一笔巨款。 他们不是拿不出来。 要是集合整个延边宋氏家族的实力，这笔钱能凑得起。 延边宋氏，敢来夺族谱，岂能没有点底蕴。 但是让他们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修宗祠修祖墓，就为了一本族谱，他们铁定不愿意，毕竟延边宋家也只是倒爷起家这几年生意难做，对上穷鬼有几分底气，但是也不算是大富豪。 一口气拿出五十万这样的大款，他们装不出来了。 当然，也不是说他们就肯定相信丰盛宋家能拿出五十万来修宗祠，只是这事情不相信也得相信。 第一，宋山那个手机识货的人都知道，比他们的大哥大昂贵多了，而且能用得起的都是这个时代的土豪。 第二，宋山当着的是整个宗族的人面前许下的承诺，不仅仅是丰盛宋家，还有周围几个镇子的宋家族人，这事情要是作价了，丰盛宋家就彻底没脸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们还是放了狠话，明年要是没看到改变，那么延边宋氏就不会有今日的客气了，算是给自己的丢脸找回一点脸面。 当他们离开之后，广场上更热闹了，农村摆宴席，分量绝对是足，今天又是族人聚集的日子，最少从镇里面扛回来的十几箱白酒，一些大老爷们放开怀的喝。 这时候也是族人互相联络感情的时候。 丰盛村位于明月镇，附近的镇子，青山，通榆，等等，族人之间来往的不多，这种场合，就是拉关系，攀人情的时候。 这一顿宗祠饭一直吃到晚上八点多钟才结束。 老族长身体虽硬朗，但是孙子不让多喝，所以保持很清醒，酒宴结束，就把宋山父子拉进了宗祠里面，还有几个微字辈的老人，和几个平时说得上话的族人。 “继方，刚才人多，我就不问了，但是现在都是自己人，你就给我一句准话，你们家真拿的出五十万吗？” 老族长虽听说了宋江的事情，但是这事情在他看来，多多少少有些虚传，宋江可能是真的赚钱了，但是千万富翁也太过瞎扯了，所以担心。 “就算拿不出五十万，一二十万恐怕是走不了了！” “不然我们丰盛宋氏这回恐怕保不住族谱了！” “你们家要是能出大头，我们在发动一下族人，凑一凑，总能凑一点！” 其他几个族人的目光也看着他们父子，带着怀疑，也带着期盼。 “大江有多少钱我不知道！” 宋继方斜睨了一眼宋山，这丫的一张口就五十万，现在骑虎难下了吧，他无奈的咬咬牙，道：“但是之前他带回来的十万块，用了一些还债，现在还有八九万左右，另外我打电话再让他凑点，就算没有五十万，我也决不让我们丰盛宋家丢人！” “这钱不用大哥出，也不让这么多位叔叔伯伯，爷爷长辈出！” 宋山笑呵呵的把身上的一张卡拿出来，说道：“明天五十万就能到账，我给！” 他们宋家的第一桶金就是祖宗赏的。 这事情不能放出来说。 因为说了会引人不满，毕竟不算光彩的事情。 但是该补偿的，宋山从来没有忘记，就算没有延边这档事情，他也准备拿钱出来修墓修宗祠，祖宗赏了，怎么也该孝敬一下祖宗，不然就是不肖子孙了。 “山子，你哪里这么多钱？“ 众人定眼了看着少年宋山，感情他不是口气大，他是底气足啊，宋继方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沉声的问道。 “爸，之前我不是说的吗，我和哥在县里面合伙做生意，他占大头，我占小头！”宋山回答：“我哥现在可是千万富豪，我怎么也是一个小富豪啊！” 这钱是之前他从西京卖掉古董之后得的本钱。 投了三百万下去。 前前后后买手机，摩托也花掉了不少钱，还让人带回来的十万块，去掉这些，他也剩下六十几万而已。 拿出来五十万，修宗祠修祖墓，并不多，他还认为少了。 但是凡事不能太过了。 祖宗不是他一个人的祖宗，他要是做的太过了，那族人记的就不是名，而是怨，对比之下，他们认为祖宗会庇佑宋继方家，而不会庇佑自己。 “哈哈哈！” 老族长大笑起来了：“祖宗保佑啊，我们丰盛宋家，总算是出了人才了，你们兄弟都不错，是我们丰盛宋家的爷们，改天选个日子，我要开宗祠，告慰祖宗！” “老族长，其实我是这么想的！” 宋山轻声的道：“五十万我可以拿出来，修宗祠也好，修祖墓也好，放在家族的账目上也行，但是有一点，你们得答应我，这笔钱必须要监督好，我们宋家能发财，那是祖宗保佑，我不介意孝敬祖宗，也不介意帮助族人，那一个族人有什么困难，大可说出来，可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你说的对！” 老族长点头，他环视一眼：“这样吧，继方，日后这家族的账本，就你来掌！” “不行！” 宋继方闻言，顿时涨红着脸，他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认识几个，哪能管钱啊：“族长，我大老粗一个，都没上过学，怎能管账，十二叔和四哥都在这里，他们可都是高中生，得让他们管！” 那个时代的高中生，和九十年代的高中生，那可是不一样的概念，那可是比这年代的大学生还要风光。 “继方，这账还真需要你来管！” 十二叔是宋微知，比宋继方就大五岁而已，是村里面最早的三个高中生之一。 年轻的时候出去闯了几年，是宋家第一个体户，他家的房子也是宋家第一座砖楼，用的是水泥钢筋建起来了，两层，在八九年的时候，可是紧紧比现在的村首富丰家还要风光。 不过好景不长，九三年开始败落，听说因为一单倒卖倒买国有资产的官司，差点进去了，后来就没有了精气神，两个儿子也不是很有出息，但是还是有些底蕴的，在丰盛宋氏来说，他家也算是比较富裕的一家。 这些年老族长年事高了，他开始逐渐管起来的家族的事情，他微笑的说道：“我们得让族人放心啊，这么大一笔钱，谁都动心，唯独你们家不会！” “十二叔说的是，我也不经常回来，这事情还是你管！” 四哥是宋继卓，早年的高中生，八一年入公社，十几年下来，虽然没有升官发财，但是在镇里面也算是站稳脚跟，不是什么大官，就是管档案的，可也是正编的公务员，算是丰盛宋氏比较出息的几个人，毕竟丰盛宋氏在那一辈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农民，靠着几亩田生存。 “就这么说定了！” 老族长拍板了。 老族长一拍板，宋继方就算明知道自己不会，也不敢反对的，而且宋山悄悄的打量了他一下，虽然神色是忐忑的，但是明显是有些窃喜。 本来他是反对了，他老子连账目都看不明，管账，这不是啥胡闹吗。 但是看到宋继方这神情，忽然他明白了一件事情，歪打正着，他老子虽是一个愚厚淳朴的男人，但是骨子里面也不是一个不想张杨的人。 宋继方要的风光，和宋江不一样，他要的是家族地位。 他的目光很短。 他的视线不远。 他只要家族的人敬他，或许这一辈子他就完满了。 于是乎宋山也不反对了。 能让宋继方高兴的事情，他都愿意倾家荡产的去做。 …………………… 晚上回到家。 家了院落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了。 一个大彩电，足以让他们家的院子坐无虚席。 陈如惠聪明伶俐，早已经自发性的把电视机搬到了院子里面，然后在街坊邻居的恭维之中，打开了电视，说是看电视，但是看她的样子，更享受那街坊邻居的恭维。 这不是虚荣。 是一种骄傲。 我们家就是有出息了。 这就是陈如惠的骄傲和高兴。 宋山忙了一天的，可不想和那些小屁孩抱在一起，他去洗一个澡之后，就回屋睡觉去了。 外面嘈杂的声音。 倒影进来的光芒。 让他有些睡不着，他把那今天磕头遇上的那块小石头拿出来研究，他把这小石头洗干净了，这看起来是石头，但是绝对不是石头的质地，但是也不像是铜铁那些东西。 而且这小石头的形状，和他右手掌心的纹路是一模一样的，就是一尊鼎，很小很小的鼎，仔细看，能看清楚鼎耳和三条腿。 “有关系吗？” 宋山默默的自问。 他有一种感觉，这是有关系的。 但是摸不透。 把这石头鼎和他的掌心靠近的时候，他的掌心还有点痒痒的感觉。 可什么关系，说不好。 他看了很久，看不出名堂，看着远处书架上的一条红绳，这是之前宋山挂的吊坠，他心中一动，就把那个吊坠取下来，然后用红绳穿透石头的两个小洞，就是石头鼎的鼎耳位置的两个小洞，刚好吊起来。 他就把石头鼎挂在了脖子上。 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身上发生的离奇，和他右手的掌心纹路脱不开关系，甚至和这一尊石头鼎都有些关系的。 第五十九章 堪路 下午，省府。 “小宋，你放手去做，我们大西北落后，成了华国经济负担，为了我们大西北的经济，你们江山粮油要做出一个榜样来，让西北的人看看，我们比东南沿海城池，也不是落后的！” 叶长天的气质儒雅，好像一个教书匠，但是整个秦川都知道，他是改革开放的先锋兵，当年秦川的改革开放第一炮，就是从他身上年打响的，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副县长而已。 自此之后，他从一个小县长一步步走上省府的常务副这个位置，仅次一把手，外面的人形容他，八个字，意志坚决，铁腕手段。 “叶高官放心，江山粮油不会辜负西北人民的期望的！” 宋江激动的和叶长天握手。 然后让一个秘书送了宋江出去。 看着宋江离开，叶长天才摘下了眼睛，揉揉有些的酸软的眼眸。 他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省府秘书长，傅新 傅新轻声的道：“叶省，他的话，一些观点，有些越界了，甚至和中央的一些政策背向，这里毕竟是西北，求稳，按照他这样发展，就怕昙花一现！” “年轻人，必须有这样的热血，他有这一股冲劲是好事！” 叶长天微微一笑，道：“不过他的逻辑性很差，他说的话让我刮目相看，让我对江山粮油抱有很大的希望，甚至能培养一个民营的西粮出来，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他在背书！” “背书？” 傅新皱眉：“他背后有人！” “无所谓了！” 叶长天耸耸肩，说道：“只要江山粮油没走偏，这样的榜样，我们省府应该帮忙树立起来了，上个月书记去中央开会，又被点名了，上面已经很不满意我们的经济发展了，特别这几年沿海的报告出来，有了对比，我们秦川就好像回到了改革发展之初，秦川不能这样下去了！” …………………………………………………………………………………… ……………………………… 门口。 宋江怀着无法平息的激动心情，从里面走出来了。 “董事长，怎么样？” 莫少康迎上去。 今天叶省召见，对于整个江山粮油都是大事，他们准备了很久很久，莫少康还以为能跟着一起进去，但是最后叶省只是剑了宋江而已。 他们在里面详谈了一个小时，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谈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宋江有多少墨水，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有些担心起来了。 “少康，高官的一番话，让我明白了江山粮油的责任！” 宋江声音有些激昂。 以前他们总说要出去见见世面，什么是见世面，现在就是，叶省是他见过最大的一个官，但是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话不多，但是就这么一番话让他感到了一种学不到的胸怀和知识。 “董事长，我是问高官对江山粮油的印象！” 莫少康急着问道。 “高官说了，江山粮油能带动西北的经济，他会全力支持江山粮油的发展模式，希望江山粮油能树立一个榜样！”宋江这才平复一下心情：“之前你让我背的那些东西，我说了一些，没说全，但是好像对高官的触动很深，他甚至愿意说动银行，在今年之内，批我们江山粮油八千万的低息贷款！” “八千万低息贷款？” 莫少康瞪大眼睛，大收获啊。 “但是我没应！” 宋江一句话差点把莫少康给噎死了：“我认为江山粮油，目前的财物状况良好，暂时不需要贷款！” 他的步伐并没有莫少康和宋山等人想象的大，很谨慎。 莫少康没有立场去说服宋江，只能说：“董事长，我认为这事情，你应该和小宋总沟通一下，八千万低息贷款，这对江山粮油来说，是一个机遇！” “说起这小子，我打了多少电话，他就是不听！”宋江这时候回过神了，他点头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得亲自逮他去！” ………………………… ……………… 宋山这几天过了很舒服。 家里面的炕睡得舒服。 家里面的生活让他有享受的感觉，无论是母亲的唠叨，还是父亲的不定时的发飙，都让他有一种享受的感觉。 当然，还有空气好。 西北高原黄土，飞沙走石的，其实空气很差，丰盛这里就好像是西北的桃源，青山绿水，空气自然就好很多，这里的长辈比外面的人都会长寿不少。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回来的正事。 江山粮油打江山粮油的战役，他宋山要开始自己的发展，虽然现在他起步资金他还在考虑之中，毕竟他手上的钱不多了，除非从江山粮油要钱。 可江山粮油一旦规范化，就不是自己的钱袋子了。 他现在甚至是考虑，要不要把手上百分之十的江山粮油股份出手，以目前江山粮油的估值，要是出手，五百万不会少。 钱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有江山粮油在，总能有钱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路。 丰盛村就缺一条能走了路了。 磐石山这条路必须打通，不然丰盛就算再过二十年，他还是落后的丰盛，还是穷的没有人愿意回来的丰盛，想要改变，就从修路开始。 修路不简单。 首先就需要实地勘察。 但是宋山也不想太早惊动了村里面和镇上，他必须要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 所以他亲自走了一趟西京。 这天去，第二天回来。 谁也没惊动。 但是他从西京大学请回来了一个勘察道路的小组，西大的地理学院也是比较有名的，里面的教授都是这方面的人才。 “危教授，接下来的路，只能走路了，让你受苦了！” 车到了明山村，只能下路走了。 “不碍事！” 危教授叫危大为，很拗口的名字，是一个五十出头的教授，他微笑的道：“勘探道路这活，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路不顺才会修，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危教授对于宋山这个出手阔绰，一出手就赚了三万块，赞助他们的研究课题的少年印象很好。 一行七人，除了宋山之外，危教授，还有他的五个学生，他们背着勘察工具，走上了磐石山的山路。 危教授走了几步之后，打量了一下周围山势，问：“小宋，你要勘察的是这条路？” “不会吧，这里修路，图什么？” 危教授的几个学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从外面修一条路进山，好玩吗？ “因为我的家在山里面！” 宋山愚厚的笑了笑。 他们一行人很快就进村了。 “这几位是？”宋母有些诧异。 “我请来的客人，在我们村住几天！” 宋山微笑的说道：“他们都是大学生和大学教师，妈，你去打扫两个空房间，对了，七叔家好像还有个空房子，你帮我去s说一下！” 宋家有两个空房子，隔壁宋山堂叔宋继叶家也有几个空房子，安置这五六个人没有问题。 “我这就去！” 宋母一听大学生，立刻热情起来了。 “危教授，这几天就委屈你们一下！” 宋山说道。 第六十章 江山粮油的布局 莫少康的电话如期而至，宋山是知道宋江的脾气了，自己抻了他这么都天，电话不接，让他独自面对这省府的压力，他估计早就气爆炸了。 所以他说回来抓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山可不想丢脸，只好先回去一趟。 他安置好了西大的堪路考察队之后，吩咐母亲去雇佣村里面两个人，每天这勘察队的吃饭和洗衣服。 然后他连夜就赶回了县里面。 虽说对于江山粮油，宋江认为这将会是宋江的事业，所以有了发展势头之后，他准备放手。 但是也不是说放就直接放的。 事情要一步步来。 丰年食用油公司的行政系统倒是完善了不少，就算他回了丰盛，只要遥控掌握以下战略部署，还是能安稳的发展下去。 可江山粮油现在还是一个空壳子。 他怎么也得帮老哥把江山粮油的架子搭建起来了。 当晚，宋江也从西京赶回来，两兄弟见到面，宋江二话不说噼里啪啦的把宋山直接说了一顿，这些天的压力可是他从来没有过了，怎么也要在宋山身上发飙以下。 等他发飙之后，才开始入正题，把他和叶长天见面的细节说了一番，说的有些激动。 “叶长天算是我们秦川境内少有的铁腕人物！” 宋山上一世是在宦海折腾的，要说对什么最熟悉，那只有政府系统的。 叶长天这号人，他不要太熟悉了。 那可是未来的秦川一号。 发展秦川经济的关键人物。 也是未来中央实行大西部战略计划的先锋军，西北的经济的发展，和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我们江山粮油就一个丰年，丰年虽然发展迅速，已经拿下了秦川市场，在宁回市场也打开了销售，现在加起来也就九个厂房而已，价值最多五千万！”宋山眼眸之中闪烁一抹精芒，道：“没想到他的魄力这么大，八千万低息贷款，这可不是一般看得起，是十分看得起我们江山粮油啊！” 丰年自从宋江在电视上树立形象之后，发展就一步千里。 为了减低运输成本，各地收购厂房的任务提上日程。 除了玉都总厂之外，雍市一个厂房，南郑一个厂房，西京两个厂房，北面的延州一个厂房，在宁回省也建立一个新厂房，收购了两个国营炼油厂。 九个厂房，按资本来算，的确是不错的，但是摊子铺的太大，今年能不能实现盈利都难说。 去了贷款，价值五千万，已经顶天了。 八千万的低息贷款。 宋山想都不敢想。 “山子，我们现在需要贷款吗？”宋江有些担心：“如今我们的贷款问题已经压力很大了，要是加多八千万的贷款，恐怕我们负担更大，利息都是大问题！” “丰年不需要贷款，平稳发展才是丰年的道理，毕竟不能走的太急，走的太急，我们的根基不稳！” 宋山想了想，说道：“但是江山粮油需要，所以这笔贷款，一定要拿下！” “你想做什么？” “哥，江山粮油又不能只能有一个丰年，多元化的发展，才是江山粮油未来的道路！”宋山语气深长的说道：“贷款的事情必须搞定，而且你要亲自去谈，毕竟叶省器重的是你！” “多元化发展，这词语听你说很多次了，但是我不太懂啥意思！”宋江说道。 “自己去查！” 宋山淡淡的说道，有些知识要他亲自去学，才能更深刻，他现在可是一个公司的老总，是江山粮油的老大，不能事事都让自己拿主意了。 ……………………………………………… 第二天，丰年召开会议。 宋江上座，宋山陪坐，各部经理全部到齐。 “小宋总回来了，那我们安心多了！” 耿老头说道。 “耿老，你好像忘记了，这丰年的老板不是我，你这么恭维我，这是把我们董事长放哪里了！”宋山笑眯眯的道，创业之始多多少少都会烙印上痕迹，他在丰年上烙印的痕迹，是很难抹去了。 “爱放哪就放哪！” 宋江白了他一眼。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都是宋江在说，落实一些发展的步骤，同时在人事上做出了一些调整，不是丰年公司都认识调整，是下面厂房的一些认识调整。 宋山在旁边看着，宋江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了，特别是这一次会见的省府叶长天之后，他好像变得更加自信的。 或许每个人都会又一次转折。 而宋江的转折，就在这个点上。 反正现在的宋江，和之前的宋江，已经大为不同了，虽然他的知识面依旧不足，眼光不够远，魄力也差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足够自信了。 这是当一个大公司董事长的前提。 会议到最后，宋山才开口，前面是事情宋江讲了，他就注重一件事情：“西海的情况你们清楚，西海市场和宁回差不多，还不如秦川，本来攻略是容易的，但是我们现在多了一个对手，所以我们要提醒十二分的精神！” 西海市场的竞争，将会是丰年的第一战，毕竟丰年出道现在，没遇过同等的对手。 蜀川，天府菜油。 这个对手等级远远在秦川之上，不仅仅是老品牌了，还是西南的大品牌，未必能和金龙鱼福临门他们相提并论，但是绝对比丰年有底蕴。 …… 宋江在玉都没两天时间，他就又去了西京，既然这笔贷款宋山认为要拿下，那么他也不会有反对意见，宋江还是宋江，对弟弟的意见，从不背驰。 因为他从始到终都清楚一个事实，没有宋山，就没有江山粮油，没有宋山，就没有自己今时今日的辉煌。 倒不是他尊宋山。 他是兄长，宋山是弟弟，宋山再厉害，也是他弟弟，能打能骂。 他是信宋山。 宋山认为对的事情，他不会认为错。 这次随着他去了是钟水白，江山粮油的财物总监，贷款的事情始终是财务的事情，所以让钟阿姨跟着宋江去，宋山很放心，只要省里面有叶长天撑腰，江山粮油的贷款应该不会有意外，只是多和少的问题而已。 而莫少康，被宋山临时借调过来了。 宋山家里面还有一堆事情，在这里坐镇的时间不会很长，所以必须尽快解决一些战略上的部署，所以他把最有能力的莫少康借调过来了。 莫少康是去过美国留学的人才，学的还是经济管理，如果不是他曾经犯过错，这人才也轮不到宋山捡漏，无论是行政上，还是眼光上，都比现在丰年和江山粮油的人，高出一节，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能跟得上宋山的思路。 …… 办公室。 宋山坐在太师椅上，莫少康拿着几个文件，坐在对面。 “如果这一笔贷款能下来，只要给丰年两千万，反收购安康，很有希望，现在安康问题很大，墙倒众人推，市里面现在都未必敢撑安康食品！” 莫少康禀报说道：“做食品这一行的，失去信誉，根本就是失去根基！” “这事情你写一份报告，署上我的名字，然后递给董事长！”宋山说道：“丰年的事情，让丰年内部决定，丰年的股份来说，职工股也有说话的权力，收购安康这么大的事情，不能一家而言！” “明白！” 莫少康也知道，宋山是准备用这事情来磨砺丰年内部的凝结力，收购一个千万企业，内部股东表决，是必不可少的。 “江山粮油多元化的事情，你认为如何？” 宋山问。 “势在必行！”莫少康回答：“单一食用油，我们的市场太狭窄了！” “那方向呢？” “我这里有一份调查！” 莫少康递上一个文件。 “速食面？”宋山打开仔细的看了看：“你认为这方面能做？” “目前在西北的市场，这方面很薄弱！”莫少康说道。 “我记得统一是在xj建立的第一个内地厂房！” 宋山沉声的说道。 速食面方便面，这方面的巨头，就是统一和康师傅了。 “没错！” 莫少康点头：“可是整个西北，现在就唯一只有xj有，而且面向的也不会是西北市场，更多的是中东的市场！” 他又给了第二份文件给宋山。 宋山再一次打开。 看了之后，他对莫少康刮目相看，不愧是专业的，比现在丰年那群歪瓜裂枣强太多了，无论是能力还是眼光，都没法比的，要是江山粮油都是莫少康这样的人，他倒是放心很多了。 “你这是想要虎口夺食啊！”宋山眯眼：“从西粮手上争，你认为我们争得过，惹得起吗？” “一山不藏二虎！” 莫少康说道：“西北的粮油市场只能有一个领头羊，我认为叶省如此器重我们江山粮油，可能就是他对西粮这种大国企的发展有些不满，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顺势而为，总是要站队的！” “你市场经济造诣不凡，这个我知道，毕竟是留学美国的高材生，海归人才！” 宋山微笑的道：“但是你对上面的政策能研究了这么深，还能看得明白省府的那些巨头的心思，这倒是让我意外！” “吃过一次亏，我总要有点教训吧！” 莫少康苦笑，他学成归国，应该是一个前途光明的职业ceo，却落的一个几乎所有企业都不会用黑名单，就是因为对华国国情的不了解，以为只要懂得经济，就可以了，这是一个官商的体制，不是美国那种资本可以为王的世界。 “西粮？” 宋山沉默了半响，才下定了决定：“丰年被抹黑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他们的掺合，既然他们对我们江山粮油不友好，我们对他们，也不必手软，惹不起是事实，但是现在我们身后有一头大老虎赏识，可以借一下势，事情你放手去做，但是首先要保证两点！” “第一，只有在贷款顺利的时候，才能提上去这一项计划，一切前提在贷款上，没有资金，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必须说服董事长，事情需要董事长亲自拍板和领头，我是不会出面的！” “为什么？” 莫少康有时候感觉自己三十几年的目光看不透宋山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好的战略部署，需要一个更好的人领头，在他看来，宋山必宋江合适。 “明天我得回家一趟，有啥事，你先给我挡一下董事长！” 宋山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的说道。 第六十一章 第一场雪 莫少康闻言，顿时看着宋山的目光变得有些诧异。 宋江和宋山的老家在哪里，他当然知道，那可是一个穷的让人无语的山村，现在别说偏远山村，就算是普通农村，年轻人不都是挤破脑袋往外面走吗？ 这少年怎么整天琢磨着回家去呢。 他想不通。 不过宋山不说，他也不会穷根问底。 宋山看着他的神情，也微微的苦笑起来，他今年十八，在很多人看来，应该是一个朝气蓬勃，一心往前冲的人，不明白他的人太多了，他不可能一一去解析，日后总有人会知道，他宋山想要做的是什么。 至于说到逃跑。 还真是逃跑，要不是趁着宋江不在，他还未必能如愿以偿的离开。 他在江山粮油前期发展的时候，起来一个主要作用力，导致宋江如今对他的依赖性太强了，凡事都要问他意见，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真要说不管了。 宋江未必接受得住。 就算到现在，宋江还是认为自己只是打工了，老板是宋山，现在宋山突然告诉他，撒手不管，他肯定接受不了。 但是不走不行。 他不走，在这江山粮油，他就是精神支柱，宋江这辈子别想独立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 宋山先来了一趟厂房，厂房进进出出，车出车入，人影叠叠，忙碌的很，他先去视察了一下丰年二期的厂房建造，丰年有钱，所以厂房修建的很快。 新的厂房的规模是目前所有厂房，包括西京的厂房，都是最大的，能容纳将近三千人同时作业，将会是老厂房八倍以上的效率，最多两个月时间，就可以交付使用了。 而办公区的楼房，环形的六层楼，十一月完成最后的装修，就可以进驻了。 他和建筑公司的人谈了一谈，了解情况之后，就没在过问了。 来到办公室，他时间很紧迫，先后见了耿老头，于木，赵永年三个人，把丰年接下来的部署和他们都交代了一遍。 目前的丰年，以这三人为决策层， 耿老头是总经理，但是年纪大了，主要也就是管理职工的问题，于木和赵永年，都是副总，相对来说，赵永年比于木出色，虽然是技术出身，但是大局观开阔，做事比于木大气。 赵永年算是耿老头的接班人，不过在行政上力量不够，他之前没有管理行政，想要担负起丰年的发展，他还需要被扶持一下才行。 然后宋山还一一的独立的见了丰年的各部经理，震一震人心，还有策划一下他们部门未来的目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 中午，饭都没吃，他骑着铃木王一大早就从县里面出发了。 铃木王现在就是他的宝贝坐骑了。 宋江出入都是奥迪车，而且还有司机，这铃木王估计过的新鲜劲，都被他忘记了。 来到镇上，有些饿了。 “林奶奶，一屉包子！” 宋山把摩托车停在了榕树下的一个摆摊的摊位上。 这不是早餐档。 早餐档早就收摊了，这是一个包子档，从早上六点做到下午三点，风雨不改，全年无休，而且不管有没有人买，她始终都会在这里摆。 “小山子啊！” 摆摊的主人是一个老人，年纪最少有六十多了，头发都白了，她拿着一屉包子放在宋山面前，还主动把醋和辣椒酱混在一个小碟子上送过来。 这时候没什么生意，老奶奶主动坐下来和宋山交谈：“你好久没见你来奶奶这里吃包子了！” “最近忙！” 宋山笑着说道。 这奶奶是林夕的奶奶，她具体叫什么，宋山还真不是很清楚，从初中开始，就叫他林奶奶，初中是在明月中学读了，明月中学就在林奶奶摊位的对面。 林奶奶每天都会在这里摆摊子。 “小山子啊，你是不是和小夕吵架了？”林奶奶问。 “没有啊！” 宋山倒是想要吵，可也吵不起来啊，林夕早就去了燕京，自从雍市一别，现在连个音讯都没有，而且他自己都处理不好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拿出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去找她。 谈过一场恋爱。 可是激情消逝的之后，面对各自的理想和前途，他们终究走不出七年之痒。 现在他再一次见到她。 那种心情…… 说不出的复杂。 “还说没有，小夕十月一回来的时候，把和你的那些照片都画花了，还一个人偷偷哭，以为奶奶不知道！” 林奶奶语气深长的说道：“小山子啊，这吵架不是什么大事，你得要学会让一下小夕，小夕从小就娇声惯养的，要不是陪我这个老婆子，她怎么能吃苦，有点小脾气是应该的！” “奶奶，我知道了！” 宋山点头。 看来林夕是没有告诉奶奶，他根本没上大学。 他吃完包子之后，看看手表：“奶奶，两点多了，这天越来越冷，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帮你收摊！” “好啊！” 林奶奶把他当成孙女婿了，自然不会拒绝。 小摊子收拾了很快，包子还有三屉，林奶奶都把它们打包起来，让宋山拿回去吃，宋山也没客气，挂在了车架上，他一路帮忙推车，亲自把林奶奶送到家。 林奶奶家在镇子北面，就在镇政府的背侧，一个两层的小楼房。 但是林奶奶一个人住，屋里面的东西明显有些乱，宋山知道，林夕不在家，林奶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一个住，有些时候是顾不上的，他就留下来使劲的收拾了一下。 当他拖地的时候，走到林夕的房间，想了想，还是打开门进去看看，小女生的房间，有这四大天王的海报，有收音机，还放着整齐的磁带，书架一排排的书籍，他眼神晃悠了一下，熟悉而陌生，在这个时空来说，他只是几个月没来，可计算上辈子，他已经几十年没见了。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黯然的关上门了。 “奶奶，小夕不在家，你年纪大了，我把电话号码留在这里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随传随到。” 宋山把电话号码用一块硬纸写下来。 他又有些担心奶奶乱放。 所以把它放进奶奶平时用的小钱包里面去了，然后他才骑着向着丰盛村去。 他回到磐石山的山口的时候，天上突然飘雪了。 最近天气的确开始比较冷。 但是宋山却没想到，这九七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还要早。 这场雪下的一场的凶猛，他才从山口回到村里面，身上已经披上了银装，两个手有些冻得有些的红肿，寒风萧萧，雪飘飘，这种天气开摩托车，太刺激了，脸蛋吹的红彤彤，头发都直起来了。 第六十二章 方案 这九七年的第一场雪来的异常凶猛。 宋山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在宋家的屋檐上都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小雪花。 正屋里面正在吃晚饭。 这时候宋继方不在，母亲陈如惠和道路勘察组的人正在炕上吃饭，大冬天只能在热炕上吃饭了，不然吃顿饭都能让人冻得半死。 一人一碗羊肉汤，起面饼子放在炕桌的中间，紫皮大蒜，切碎的香菜，香葱，还有有油熟辣子。 羊肉泡馍。 西北的典型吃法。 在这种天气，有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泡馍吃，那可比吃龙虾鲍鱼还要舒爽。 “哎呀！”陈如惠一看到宋山推门进来，就嗖嗖两声跳下来，一边拍着他身上的积雪，一边唠叨起来：“你这娃，不知道冷了，这都已经下雪了，就穿这点衣服！” 宋山就穿两件衣服，里面一件长袖，但是外面的外套看起来单薄，其实这件外套很暖和的，内里可是正经八百的羊绒，一百多一件，倒是冷不着他。 但是在陈如惠看来，就是逞能。 “快到炕上去暖和一下！” 陈如惠一边叫着，一边出去，两三下端回来了一碗：“喝口羊肉汤暖和暖和身子，这么冷的天气，你就别回来了，在县里面明天再回来也可以的，这不赶着下雪天！” “妈，这有几抽屉包子！” 宋山打断了宋母的唠叨，把打包回来的包子给宋母，道：“你去给我热一下吧，我想吃！” “包子？” 宋母打开看看，又开始唠叨起来了：“你想吃包子和我说啊，还用得了买，这不是浪费钱，我跟你说，咱家是有点钱，但是不能浪费！” 说着她还是去给宋山热包子去了。 “危教授，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我也没想到天突然就变得这么冷了！”宋山坐在炕上，顿时暖和很多了，拿起一个馍馍，一边撕碎丢进羊肉汤里面，一边对着危教授说道。 “没事！” 危教授做的端正，眼睛推了推，微笑的说道：“你们这里空气很好，周围的山都不是那些黄土高坡的山坡，青山绿水，在我们大西北，很少有的地势，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一次出外游玩而已！” 他没说谎，这里的空气，这里的环境，比他想象还要好，勘察过后，他发现周围的山峰都和西北的那些光秃秃的黄土高坡有很大的区别。 要是放在江南，这也是普通的山涧而已，但是在西北来说，这样的山势，这样的绿州，很少有的。 “宋老板，你们村的地势很有研究价值！” 危教授的学生，已经上大三的雷东明吃连一口羊肉泡馍之后，才笑着说道：“我很少在西北能看到这样的地势，认为在这里开一个地理课题，也不为之过啊！” “这周围看起来并没有很特殊，但是能养出这样的一块绿州，我认为是和炎水河有关系的！” “我倒是任何和地势有关系，周围山把这里供着，所以才养出这样的青山绿水！” 几个学生都是大学生，这时候的大学生不同二十一世纪，他们在学术上的争论是淳朴了，三言两语就说起来了。 宋山笑了笑。 他倒是有些羡慕这些大学生，西大可也是重点本科大学，这些学生，前途广阔。 “包子来了！” 宋母很快把包子热了出来，端上来了。 “妈，爸呢？”宋山环视一眼，问道。 “他啊！” 宋母抱怨起来了：“自从他管了宗族的账本，这个大老爷似的，管他吃管他喝，还一天天不着家了，晚上没有八点，他都不回来！” 五十万到账，家族已经商讨了好几次了，现在就等着一个良辰吉日，就准备开工，开始修筑宗祠和龙牛山的祖墓，宋继方现在被族长委以重任，可不仅仅是看账本，能掺合宋氏族人的事务了，这简直是焕发了他第二春，做事情可上心了。 “妈！”宋山立刻安抚母亲的怨气：“这也是族长器重咱爸，咱爸现在在宗祠可是说得上话，你这走出去不也有面子吗？” “呸！”陈如惠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那是给他面子吗，那是族长给咱家钱的面子，别以为你们父子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你们给了五十万出去，这么大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我怎么能不知道，五十万说给就给，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你们兄弟都没结婚，这不要买房，结婚不是钱吗……” “妈，下回我把存折交给你管，以后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先问你，绝不问老爸！” 宋山没想到火这么快就烧到自己头上了，连忙投降。 “哼！” 陈如惠冷哼一声：“说着的好听，你们父子做事情啥时候问我了！” 不过这么多人当前，她也有点分寸，不在唠叨，走了出去：“我去给你烧炕，你那炕还没热，待会睡觉凉！” 宋山擦擦冷汗。 老娘也不好糊弄啊。 “宋老板，你家做啥生意的！”炕桌旁边，一个大学生忍不住了，问了出来了。 毕竟一开口五十万，倒是把他们吓得不轻。 他们不是没有见识的人。 但是在现在的西北，五十万什么概念，他们最清楚了。 “我们家啊？” 宋山笑了笑，对着正面对面的电视机：“就坐那个的！” 电视上刚好放丰年玉米油的广告。 “丰年？” 大学生佟小军瞪大眼睛：“宋江是你的谁啊？” 他喜欢看经济新闻。 目前西北商圈里面，最火的一个人，绝对是宋江，宋江旗下的丰年食用油也是家喻户晓的。 “我哥！” 宋山说道。 “难怪小宋有魄力在这大山里面修一条路出去了！”危教授也笑了出来：“最年轻的千万富豪，没想到是从这个小山村里面走出去的！” 宋江他也略有耳闻，毕竟新闻太大了，他只要略略却看看时事，都不会没有耳闻。 其他人看着宋山的目光也变得灼热三分了。 虽说宋山不是宋江，但是千万富豪的弟弟，恐怕身价也不低，而且这少年看起来就没工作，哪有钱，估计修路是他哥的主意。 现在他们就住在千万富豪的家里面，这回到学校，也是意见值得吹嘘的事情。 “危教授，你的勘察，有结果了吗？” 宋山把碗里面最后一口羊肉汤喝完，突然问道。 “结果还早！” 危教授也吃完了，他倒是很敬业的，毕竟那了宋山三万块的课题赞助费，他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办事情，他拿出来一个文件夹，递给宋山，说道：“方案倒是有几个，你可以看看！” 宋山打开，在灯光下仔细的看看。 危教授开始详细的和他说起来了：“丰盛西北两个方向是没路出去了，南面是炎水河，只能三个方面，要么东北，正东，东南，三个方向，但是无论从那个方向出去，都绕不开磐石山！” “没办法！” 宋山苦笑：“我们丰盛村几百年，就被这一座磐石山挡住了，这么多年也就只能从山上修通一条山道出入，又高有陡，摩托车搭个人都过不来！” “磐石山有些陡峭是真的，但是其实海拔不高，但是这里的石层很厚！” 危教授说道：“我初步勘察的结果，想要修路不是没办法，但是可能比一般的修路要耗费多一点，目前来说，我能找到三个方案，打通这座磐石山的道路！” 第六十三章 说服 上 “第一个方案，沿着现在进出的山路来修建，扩大，拉长，陡是陡了点，但是拉长之后，可以缓和陡坡，工程不会很大，应该是最省钱的办法！” 危教授说道：“我算了一下，修到明山村，全长五公里左右！” “第二个呢？”宋山问。 “第二个方案，可以从东北开一个口子，我发现东北方向是平缓的地带，而且这里的地质比较松弛，可以钩平，但是很长度比较长，大概有八公里左右！” “那危教授的第三个方案？”宋山对比一下两个修路方案，再一次问道。 “第三个……” 危教授有些叹息。 “其实第三个方案是不太成熟的方案！” 危教授的学生雷东明开口说道：“我们就从磐石山的山体穿过去！” “穿过去？”宋山楞了一下。 “就是隧道！” 比较年长的学生赵耀补充说道。 “你们的意思，打一条隧道出去？”宋山明白了，但是他又有些糊涂了：“你们不是说，磐石山的山体岩层比较厚，就算挖挖掘机都挖吗，怎么穿过去？” “这是一个比较新的发现！” 危教授说：“也是今天勘察的时候，我才感觉到！” 他指着画出来的图纸，道：“整个磐石山的山体，的确有很厚的岩层，但是就是中央整个地方，反而土壤比较软，就算有岩层，也很薄，从这里打穿，只有两点八公里，就可以贯通！” “不过修隧道绝对是这么多方案之中，最为耗费钱的一个！” 危教授接着说道：“不过你要是让我选择，我认为修隧道是对整个丰盛村最好的，第一，这样不用绕，不用陡，第二，丰盛村的山水很好，西北很少有的，破坏了现在的宁静有些得不偿失，虽说我们西北人不太相信风水这个问题，但是学环境设计的，无论是道理规划，还是建筑规划，都绕不开这话题，我仅仅只是代表本人的意见，我觉得丰盛村有一份难得的山水之气，不应该泄出去，修隧道，除了隧道，里面会保持不变，还是群山环抱的丰盛村！” “风水？” 宋山眸光微微有一抹湛亮。 这个话题有些封建迷信，但是……他却选择相信。 “三个方案都在这里了，至于你想要用什么方案，你们自己拿主意！” 危教授接着说道：“接下来几天，我们会继续留在村里面，把这道路地质的情况勘察一下，能修不能修的地段都给你标出来，特别是岩石地段！” “多谢危教授！”宋山把三个方案都拿在手中，对着危教授微微鞠躬：“这方案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这晚上宋山睡的不是很踏实，倒不是冷，热炕烧起来很暖和的，就是对着修路的问题在考虑，所以才睡不着，第二天是挂着熊猫眼起来了。 这九七年的第一场雪来得快，去的也快，虽然昨天晚上雪下到一点多钟，才停下来，但是今天一早，太阳就出来了，而且天气迅速回暖。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本来积的不多的雪花就迅速融化了，阳光明媚，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下雪的天气。 早上吃完早餐，勘察队就去勘察地形了。 昨天回来的有点晚宋继方，今天倒是起来了很早，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吃完早餐之后，等着宋山起来了，等宋山洗完脸之后才凑过来。 “娃，我们已经请好工程队了，十一月九日，这天日子不多，打算动工修筑宗祠！” “遇上麻烦了？” 宋山看着欲言又止的父亲，笑着问道。 这样有干劲的父亲，他还是第一次见。 看来这事情还真是换发了他的责任心，其实想想也对，窝囊了一辈子的人，突然被宗族给予厚望，那种感受，和让外人敬仰，那是不一样的感觉。 “就是材料运进来有些麻烦！”宋继方说道：“你哥在县里面关系好，你那不能让你哥想想办法，弄艘船，从炎水河把材料运进来！” “炎水河？” 宋山眯眼。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炎水河的河水在平时的时候急，但是入冬之后会比较平和，从炎水河开辟丰盛村的出入路也是好办法。 “爸，这事情你给哥打电话啊，你说的，哥难道不听吗？” 宋山有些好笑的说道。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哥为难吗？”宋继方闪闪的说道。 “得！” 宋山道：“你不想为难我哥，就让我为难，你真是我亲爹！” “说啥呢！” 宋继方有些脸红。 “好啦好啦！”宋山说道：“这事情我来解决，十一月多才开工，还有时间，我尽量在开工之前，把你们要的材料运回来！” “那这个运费？”宋继方挤眉弄眼。 “爹，感情你说的半天，点在这里啊！” 宋山没好气的说道：“缺钱吗？” “不缺钱啊！”宋继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陈如惠下地了，不在这里，他才放心的说道：“但是我想了，你都给你五十万，总不能让你哥这个千万富翁啥也不给吧，让个给点运费，那也是对祖宗的孝心！” “亲爹，你一定是我俩的亲爹！” 宋山都忍不住笑出来了。 以前他还真不知道，他的老爹居然还有这等本事，这是有了宗族之后，打算把两个儿子往死里坑的意思啊，大公无私到你这个地步，祖宗他知道吗？ “行不行，给个准信？”宋继方彻底不要脸皮了。 “行！” 宋山无奈点头。 你高兴就行。 这点钱还能和你算账不成。 “那就好！”宋继方这就满意了，最后还嘱咐一句：“对了，这事情千万不要让你妈知道！” “好！” 宋山只好应着。 这事情要是让老娘知道了，家庭矛盾准爆发出来了。 这有钱的，怎么花，也是一个累啊。 ……………………………………………… 吃完早饭之后，宋山直接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在村头，进村不远的打谷场旁边，一栋两层楼，九一年修建，发动了全村的人募捐，几个大户出了大头，这修建出来的，那种用预制板铺建，算是村里面不错的建筑了。 “山娃子，怎么有空来我们村委会啊！” 丰建金快五十岁了，十年前接替他老子的班，成为了丰盛村的村支书，对内就是村长了。 之前的村长是丰家老秀才。 那可是和宋家族长并肩的两大老资历。 “建金叔，我来和你商量点事情！” 宋山微笑的说道。 他想要修路，想要发展丰盛村，想要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都绕不开村委会，所以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必须说服丰建金站在自己这边。 第六十四章 说服 下 “有啥事你就说！”丰建金倒是很客气：“叔能做的，绝不含糊！” 不客气也不行啊，现在的宋家，可不是过往的宋家，之前的宋家是村里面的贫穷户，可现在，千万富豪宋江的名声传播四方，谁敢看不起宋家啊。 交好宋家，对丰盛村的未来也是好事，宋家支点钱，都能替丰盛村做不少事情了。 “建金叔，咱村太穷了，现在中央不是下文件说，改革开放就是先富带动后富，我家算是暂时富裕起来了，可也不能忘记村里面的穷……” 宋山开门见山的说道：“所以我想要在村里面办集体经济！”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这个道理，他很清楚。 所以丰盛村想要富裕，就必须要全村一起动起来。 无论怎么做，绕不开村委会。 必须让村委会参与进来。 “集体经济？”丰建金能当村支书，自然也有几把刷子，见识还是有了，自然也明白集体经济是什么意思。 改革开放之初，农村能富裕起来，一是靠分田到户，二就是靠着集体经济。 村办企业他多少也了解过。 也曾经有过心思。 但是丰盛村这个环境，他心思再多，也没啥用，一座磐石山，让丰盛村变成的桃源之地。 “山娃子啊，咱村什么环境，你不是不知道了，我们能做啥呢？” 丰建金摇摇头，轻声的道。 “建金叔，咱村的确太过于偏僻，一座磐石山挡死了我们的路，我们想出都出不去！”宋山沉声的道：“但是我们不能一辈子这样，经济要搞，路也要修！” “修路？” 丰建金想都不敢想这事情。 “为什么不修路！”宋山目光坚定：“建金叔难道就愿意我们丰盛村一辈子被隔在这大山里面？” “山娃子，你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丰建金这才语气深长的说道：“之前我看到很多地方开始修水泥路沥青路了，我也曾经向镇里面申请过，希望能修一条路出去，但是根本不可能，这里附近就我们一个村子，为了我们一个村子修一条山路出去，政府是不可能拨款了！” “政府不拨款，我们自己修！” 宋山说道。 “山娃子，你可别吓唬我，你知道修路要多少钱吗？”丰建金吓了一条：“我们村根本不可能有钱修路！” “建金叔知道我们家最近来了几个客人吗？” “听说了，都是大学生，大学教授，是你请来的！” “他们是西京大学的教授和学生，学的是道路勘察，我请他们来，就是来为我们村勘察道路了！”宋山道：“现在他们勘察的差不多了，也给出了修路的方案，我们只要请施工队动工就行了！” “山娃子，你和叔说老实话，你是咋想的！” 丰建金有些糊涂了。 “我不是说了吗，集体经济，我想要全村人集合起来办一个企业！”宋山说道：“只要能赚钱了，以后什么不能做啊！” “能赚钱吗？”丰建金怀疑。 “建金叔知道我们家是怎么发财了吗？”宋山开始扯大旗。 “这个我知道，你哥在县里面承包了榨油厂，现在叫丰年食用油，听说卖到全省去了，的确了不起！”丰建金感概的说道：“你哥那人平时老实憨厚，不声不吭，可闷人做大事，倒是让我敬佩啊！” “这就是生意！” 宋山说道：“我哥能做生意，我也能做，我们家放眼天下也不算是有钱，但是衣食无忧，别说丰盛村，明月镇，就算是县里面，市里面，省里面，能比我们家更有钱的，没几个了，我们也不图村里面什么，主动办企业，就是希望能改变村子的现况，毕竟，我们宋家这些年，也得村里面帮办了不少事情，我爹说，人要记恩，所以我想要试一试！” “这事情我做不了主！” 丰建金也倒不是怀疑宋家想要图村里面什么，说句不好听了，现在宋江在外面买房把宋家一家接走，从此不回村里面，大家也不会说什么，村里面穷，有点钱的人，都想在外面买房子搬出去，能图村什么东西啊。 “我家老爷子，和你们宋家的老爷子也都在，要不我们问问他们的意见！” 丰建金说道。 这村里面大大小小但是事情，绕不开两个老爷子。 “好啊！” 宋山点头，他也很清楚，想要在村里面做点什么事情，这两个老爷子的支持，很重要。 丰家老秀才，和宋家老爷子很快就被人请来了村委办公室。 “建金，这啥事啊，非要把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拉来！”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的，现在他就盯着宗祠重修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自然不伤心。 “宋老鬼，你很忙吗？” 丰家老秀才撇撇嘴。 “我当然忙了，哪像你天天闲着没事等死啊！”宋老爷子和丰家老秀才斗了一辈子的气，现在算是扬眉吐气了：“咱继方家的娃有孝心，出五十万孝敬祖宗，修筑宗祠，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盯着！” 丰家老秀才一双死鱼眼盯着宋老爷子：“看你嘚瑟的，那也是继方家发财了，又不是你自己发财了！” “继方家也是我老宋家的人！” 宋老爷子得意洋洋的道。 “爸，宋老爷子，其实这次请你们来，不是我，是山娃子！”丰建金默默鼻子，低声的说道。 “山娃子，你咋在这里呢？” 这时候两个老家伙才注意道宋山的身影。 宋山无语。 眼神不太好啊，这进门多久了，他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都看不到。 “族长，丰爷爷！” 宋山还是尊老爱幼的，不和这两个老顽童计较，很有礼貌的打招呼了。 “其实是山娃子想要集合咱村全村的人，来弄一个集体企业！”丰建金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山娃子，你是咋想的？” 两个老人活的大半辈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并没有过于惊讶，老族长斜睨了一眼宋山，半响之后，问道。 “族长！” 宋山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我也算是读了不少书，不能忘本啊，穷则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兼济天下的事情我做不来，但是我们宋家也算是有点钱，所以想要兼顾一下丰盛村，咱丰盛村不能老这么下去了，要是继续这么下去，我好怕日后没人愿意回来啊！” “山娃子读过书就是不一样！” 丰家老秀才眯着眼，眼眸有一抹精芒，打量了一下宋山，然后道：“你能这么想，算是我们丰盛村的福气了，但是你能说说，我们丰盛村能做点什么吗？” 他读过书，比宋老爷子更加理智，也比村里面的人看的更加远。 “咱丰盛村最多的是什么？” 宋山反问。 “是什么？” 丰建金和两个老爷子对视了一眼，有点想不出来。 “地！” 宋山回答说道：“我们丰盛村，最多的是地，这周围的地都是我们丰盛村所有的，水田，旱地，梯田，山地，加上附近的几个山头，加起来几十万亩，这就是我们的本钱！” “种地能赚钱？” 丰建金皱眉。 “种地就不能赚钱了吗？”宋山反问。 他们几个沉默。 活了一辈子，从来不知道，种地还能赚钱的，能兼顾一个温饱，在他们看来，已经不错了。 “建金叔是村支书，丰爷爷和族长都是村里面德高望重的长辈，能代替村里面的百姓！” 宋山直接下了军令状，道：“我今天就在这里给你们一个承诺，只要你们支持我，我在三年之内，保证带领丰盛村的百姓，走出这一片大山，做不到，那么我宋家投入村办企业的钱，分文不要！” “如果村办企业建立，你打算投多少钱进来？” 丰家老秀抬头，目光看着宋山，问。 “最少三百万！”宋山嘴角微微扬起，吐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第六十五章 动员大会 如果是之前，宋山说这话，绝对是被两个老爷子直接敲头，因为他年轻，说话可以不负责任的，所以不会相信他。 但是现在…… 丰家老秀才相信，宋家老族长也相信。 因为宋家出了一个千万富翁。 “山娃子，你既然有心，那就放手去做吧！” 丰家老秀才第一个表态：“我们这些老家伙，支持你！” “山子，你可想清楚了，钱是你家的，你家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如果你家愿意花钱，老头子我也不拦着，但是山子，你得量力！”宋老族长倒是有些悲观：“几百年的丰盛村，不是没有人想过去改变，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当年的建龙不也怀着壮志想要改变吗，可最后……哎！” 他的说的建龙是丰建龙。 丰建龙算是七八十年代丰盛村的一号人物，年轻的时候去当兵，打过越战，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物，八二年退役回来，西北那时候必沿海那些落后的地方还要落后，明月镇都没有几个分田到户的。 是他领头，让丰盛村分田到户，那时候丰家老秀才是大队支书，他是副书记兼任大队主任，严格来说，就是村长。 他不仅仅让丰盛村分田到户，还带领丰盛村开始种植药材。 想要摆脱丰盛村的困境。 可惜…… 他失败了。 而且那时候西北的斗争还是很激烈的，不如沿海城市的开放，很多政策没有落实，他这种行为，等于在踩线，和镇上的政策格格不入，还被抓去关了一年。 放出来之后种植的东西又运不出去，烂在地里面了，好几年丰盛村连收成都有问题，家家户户有怨言，他也背负自责，在郁郁之中病死！ 丰家老秀才也因此退了下来，让丰建金接替了村支书记的位置，现在村主任都是空缺，丰建金对外是书记，对内就是村长了。 “族长，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今时不同往日！” 宋山微笑的说道：“现在政策好了，科技发达了，我们只有有心去做，我相信，这丰盛村会改变的，而且就算我做不到，我也不能什么也不做，丰盛村，不能这么下去了！” “说得好！” 丰家老秀才大笑的说道：“咱村就得有山娃子这股气！” “既然你都决定了，老头子自然支持你！” 宋老爷子之前只是担心宋家的钱会打水漂，但是心中对宋山这种为村谋福利的志气也很满意，他笑着说道：“只要你是为了我们丰盛好的，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一定帮你！” “谢谢丰爷爷，老族长！” 宋山松了一口气：“我不会辜负二老的信任的！” “喂，喂！！！” 半个小时之后，村委会的大喇叭响起了，村支书丰建金的声音：“下面通报一个消息，明天下午，所有村民，集合村办旁边的打谷场上，再说一遍，明天下午，所有村民，集合村办旁边的打谷场上！” 说完之后，丰建金关掉了喇叭。 丰盛村在大山环抱之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喇叭的声音未必能传遍全村家家户户，但是人力无穷大，你传我，我传你，等到明天下午，绝对是家家户户都知道了。 “又有啥大事啊？“ “今年都没开过大会！” “应该是快过年了吧！” 村民心中嘀咕，也并不是很当一回事。 这些年丰盛村过的很压抑的，很少有什么大事情，一年到头也不会又一次村民集合，这自然会让村民有些猜测。 …… 宋山回到家里面。 外面的天气有些冷，活动的时候不感觉，但是坐下来待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感觉冷，他想着是不是给家里面买个空调好，这村也没有暖气，热炕倒是有了。 他就坐在炕上，趴在炕桌上写东西，写一份计划书，丰盛农业股份有限公司成立计划书。 经济不是他的专业。 但是只要是上过大学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方面的知识，他不仅仅是一个上过大学的人，还是一个是很努力去读大学的人，大学四年，他把有限的时间大多数都泡在图书馆里面。 他当年在人大的图书馆里面没少看这类型的书籍，也许因为不是这方面的专业，所以在经济方面的造诣比不上专业的，但是加上他超时代的目光，现在这个时代来说，专业的也不如他。 丰盛村的未来规划，他虽然想法很多，可都不是很规范，现在必须要有规范的计划，才能把后续的计划弄出来了，不然想法荣永远是想法。 第一个问题，他就要解决丰盛一旦建立公司，所需要的经济模式。 集体经济。 还是个体经营。 这很重要。 他的目标是希望丰盛的村民能过上好日子，这是他上一世的誓言，这一世必须实现。 集体经济是最好的。 集体，就是大家的。 但是这其中或许会少了主导权。 就算他愿意重新入仕，当了丰盛村的村书记，日后一旦壮大了，也会受到上面的窥视，人事权始终把握不住，也是一个大问题。 个体经营，好是好，但是少了点味道，这公司可不是为了他赚钱的工具。 剩下只有合股了。 他个人出资，和丰盛村委会合股，然后让村民认购股份，这或许是最好的路，最要他能捏得住股份，这丰盛农业的发展，就会捏在手中。 唰唰唰！！！！ 他很快就把一份计划书弄出来了。 晚上，勘察队回来了，宋山把危教授和他的几个学生都拉来讨论一番，大学生终究是大学生，哪怕他们不是经济专业，也有一定的独特的目光。 他们给了不少意见，为宋山纠正了一些错误。 …… 第二天，下午。 村委楼旁边，打谷场上。 上面弄了几张台子，铺上红色布，然后把大喇叭，扩音器，都放在上面，还有几个座位，而下面，一群大人小孩挤挤碰碰，好不热闹，大多都拿着小板凳在坐着。 丰盛九十七户人，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代表来了，不在家的倒是没有几户，村支书丰建金数了数，也就有五户人没到。 “安静，安静！” 丰建金在台上对着扩音器大叫了几声，这时候打谷场才安静下来。 “今天找大家来，是有一件事情和大家商量一下的！” 丰建金对着宋山招招手：“山娃子，你来说！” 这时候宋山走了上去。 “继方，你家山娃子上去干啥？” 有人疑惑了。 “我也不知道！”宋继方一家之主当然来开会。 “大家好！” 宋山有些白净脸庞展露一抹亲民的笑容，对着扩音器说道：“其实在做的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伯伯，都认识我，但是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的！” “我叫宋山，宋继方家的娃，读了高中，咱村都没有一个大学生，我也算是高材生了吧！” “哈哈哈，高材生的确是高材生，不过这高材生几个月前好像还跳河来的！” 一个刺头跳出来叫着。 “二虎，你丫的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是掉水了，不是跳河！”宋继方在家的时候能坑儿子，对外可是护崽狂魔，可容不得人家说自己儿子，立刻跳出来反驳。 “哈哈哈！！！” 村民都笑了。 这笑倒是没有太大的恶意，就当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二虎叔倒是没有说错！” 宋山并不在意，他笑着说道：“我的确跳河来着，为啥跳河啊，穷啊，穷的揭不开锅了，没书读，没啥奔头了，想不开，就跳河了！” 这话村民倒是没笑了，几个月前的宋家，啥情况，村民最清楚不过了，宋山为了读书被逼的跳河的事情，也不是秘密，都是丰盛村穷的闹出来的，这笑话可笑不出来。 “可这炎水河里面的炎神他人家关照我，跳河都死不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宋山继续说道：“之后我就跟着我哥去跑活了，一个不小心，我家还发了，我哥现在是啥人，大家都知道的，家里面生活好了，那我们总要想想乡亲父老！” “所以，我秉承我哥的意志，回乡办企业来了！” 宋山想的很久，他年纪小，没威望，靠着现在老哥传出来的名头，最能吓唬人：“咱村有什么，大家都清楚，别的村能弄点副业，开个工厂，都可以，但是我们村，只剩下地了，我所以我打算出钱，和村委会合作，建立一个农业公司，名字就叫丰盛农业股份有限公司！” “农业，啥？” “还能啥，种田！” “种田？” “能赚钱吗？” 底下的村民都窃窃私语起来了，如果说其他的，他们还能有点心情，但是种田，他们大多数都是种了一辈子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可不认为种田能赚钱。 “我最初的方案是，我出钱，大家出地，你们手上的土地承包权，就是丰盛农业入股的标准！” 宋山说道。 村民有什么。 他们家家户户都没有多少钱，承包土地权，是他们唯一的东西，这一份承包土地权换取丰盛农业的股份，才是宋山的目的，把周围几十万亩的地完全开发出来，机械种植，科技管理，他相信是有搞头的。 “啥？” “要分我们的地！” “凭啥啊！” 一众村民不甘心起来了。 村里面的人，文盲占了一大部分，百分之八十，都是只能看到眼前的，看不到未来，他们把地当成命根子，说一千，道一万，要拿他们的地，他们就不愿意。 第六十六章 立誓 古往今来，土地就是农民的根。 从很早很早开始，人就有一种意识，把土地一代代传下去，这样才能保证子孙无忧，所以农民执着土地，那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宋山表示理解。 他本身就是农学专业，了解农业的根本，也会学习农业的历史，自然比一般人更加了解土地对于农民的重要性。 但是想要发展农业，土地是根本。 所以这村的土地的承包权，必须要拿下。 他等着村民叫喊了半天，才开口，叫了叫扩音器：“大家能不能先安下心来听我说两句！” 声音覆盖了村民。 村民各自看了看前后左右，顿时先决定不开口，看看宋山能说出什么。 “首先我说明一件事情！” 宋山一本正经的道：“我不是来做慈善的，我也不是来接济叔叔伯伯的，咱村是穷，可咱村的人不至于当乞丐，更不需要我来接济，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想要在村里面做农业，是想要带着大家发家致富，但是同时也想要让自己能发家致富！” “当然，我也是一个农民子弟，土地有多重要，我比这里所有人都明白 “可是你们要清楚一点，有付出才有收获，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所以你们想要富裕，首先就要付出！” 他不能以一种接济的态度来经营，村民的尊严也很重要的，有时候有钱，也要懂得怎么用，说白了，村民就算穷，骨气硬一点的，也不会受嗟来之食，就算受了，心中也会有裂痕，这就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山娃子啊，不是我们不想付出，只是这地可是我们的命根子，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得问清楚的！” 一个村里面的老人开口。 他比丰家宋家两个老家伙都年轻很多，只有七十岁左右，身子骨很硬朗，姓余，也算是村里面比较有威望的人。 “余爷爷，你问，我知无不言！” “这种地，能致富吗？”余老爷子问。 “为什么不能？” 宋山反问。 “我们这些人，都种了一辈子的地，啥没种植过，当年建龙还搞什么种植药材，结果呢，两年村里面都没有吃饱饭，要是能富，早就富了！”余爷爷叹气。 “那是你们都没有赶上时代！” 宋山一字一言的说道：“现在是科技的时代，讲究的是科技种植，这土地承包权，在你们手中，发挥不出作用，但是在我手中里面，那就不一样了，我们丰盛村啥都没有，就地多，我坚信，我们能凭借着丰盛的土地发家致富！”！” “我就举一个例子！” “我们家的地也不少，如果加上分下来的山地，几百亩少不了，可我们一家子全部劳作，最多最多的时候，能耕种十几亩地，已经是极限了，那多余的地怎么办，只能荒废！” “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力的时代，我们要学会机械耕种，节省最大的人力，开辟最多的良田！” “民以食为天！” “为什么你们就认为我们种地，不能种出一个未来！” 他一声声，一句句，惊的村民有些说不出话来。 “就算让你种出来了，咋运出去啊！” 又一个村民开口：“咱丰盛啥地方，大家不清楚吗，进进出出都要翻山越岭，种的再好，能卖出去吗？” “谁说不能出去！” 宋山自信的说道：“丰盛看上去山水环抱之中，但是我们想要出去的路，想要有，还是会有的，没有我们就去修，总有一天能打通这磐石山，就算修不了路，我就用航运，炎水河直通雍市，我不相信我种出了东西，我还运不出去了！” “我不敢在这里说，叔叔伯伯都老了，都跟不上时代的，那是大逆不道的话！” “但是有一句话，我得告诉你们所有！” “现在时代变得了，机会就有了，我们如果不能把握机会，丰盛永远只是一个落后贫穷的丰盛！” 是有不少人被宋山这话说的热血沸腾。 但是丰盛村终究是老固执比较多，大多数人都是死气沉沉，也许是经历太多了，发现无论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丰盛的穷，所以他们不愿意去相信希望了。 “山娃子啊，你家有钱了，那就在外面买房，把你老爹老娘接出去享福不就成了吗，弄这么多事情干嘛！” 宋家一个长辈说道：“这丰盛村，没希望了，到时候别给你们家赚的那点钱都折腾没了，村里面的地也给你折腾个遍，大家连饭都吃不上！” 他这话倒是有些善意的，但是也是悲观的。 “微正大伯这句话恐怕也是很多人的心思吧！” 宋山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了，他发现好言好语，是说不醒这些村民的，丰盛村穷的太久了，让人已经失去了对它的希望，得下一记重药。 众人不说，但是心思都是这样，谁家不是教育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有出息了，赚钱了，在外面买房子，然后把爹妈接出去享福。 这是父母对孩子的期望。 只要是他们那一代，已经对丰盛绝望了，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在这里挨苦，所以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走出大山，走出丰盛，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得和你们唠唠了！” 宋山拿着扩音器，在台上走出来，他大声的说道：“咱丰盛穷，我从不否认，但是你们说丰盛没有希望的，我却不认同，丰盛是什么，是我们的根！” 他指着一个村民，问：“建州叔，你们家是我们村的首富，最先是万元户，现在两个儿子生意做得也好，都在市里面买房居住了，甚至连户口都变成城市户口了，你们家的孩子，可是出名孝顺的，好多次都想要接你们去享福，我就问一句，你和婶子两夫妻为啥还待在这丰盛村，不和他们去城里面享福啊？” “山娃子，首富这话可别说，丰盛现在最富的是你们家，我家这点资产，可比不上你哥一个指头呢！” 丰建州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有些朴素，年轻时候可是很狠角色，改革开放之后从背砖起家，然后是泥瓦匠，从技术到做生意，带出来了第一个明月镇的工程队，一步步建立了一个小房产公司，现在这房产公司在市里面都是小有规模的，九五年把公司交给两个儿子，和妻子回了丰盛村。 他笑着说道：“不是我不想和儿子孙子在一起享福，我做梦都希望能陪着孙子过日子，只是感觉，金窝银窝，不如家里面的狗窝，外面高楼大夏虽好，可还是家里面两间屋子住的最舒服，这要干活赚钱的时候，没办法，可要是不干活，哪里都没有老家好！” “这就是道理！” 宋山拿着扩音器，大声的叫了出来，叫出来之后，他又指着宋继方：“爸，我问你，我和哥在市里面，别说市里面，在西京给你买套房子，你会去住吗？” “我去西京住啥！”宋继方说道：“咱家的房子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了，我要是离开村里面，日后谁代表我们家初一十五的给宗祠的老祖宗牌位上香的，这多不孝！” “这就是我想要告诉我们丰盛的每一个人！” 宋山拿着扩音器，越说越激动，大声的叫出来：“丰盛虽穷，但是这是我们的根，不管富裕还是贫穷，你们都不愿意离开，所以我们只有让丰盛变得好了，才能让你们的子女能多回来，能一家团结，谁不想让儿女在自己身边，你们不想吗，我们这一辈的年轻人，为什么都不愿意在这里呆，是因为这里穷，这里越是穷，大家就越是离开！” “如今丰盛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不愿意改变吗？” “想想你们的子孙，你们就愿意让子子孙孙一辈子不回来丰盛吗？” 他的一字一言，让村民有些当头棒的感觉。 “你们不愿意去改变，但是我愿意！” 宋山继续说道：“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无论你们愿不愿意把这土地承包权拿出来入股，这丰盛农业一样会建立，这路你们不修，我就算一个人也会修，这地你们不去种，我一个人也种，这丰盛，必须要改变！” “山娃子，你做这么多，吃力又不讨好，到底图啥啊！” 有人问。 他们不相信有圣人，所以他们怀疑宋山的意图，这不是多疑，这是人的本能，谁也不相信有人会傻乎乎做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问题问得好！” 宋山道：“我们家穷，我爹没啥本事，就种点东西，能卖钱的不多，还得挑担子走山路去镇上县里面卖，四个孩子读书，能读初中已经是奇迹的，但是我读了高中，这钱从哪里来的，借来的，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我知道的不错，能记住的却不少，大伯，建州叔，老族长家，七叔，六爷爷家，余三叔，童伯父……你们都给我们家借过钱！” 他的话有些煽情，让宋继方眼眶红红的。 他的确没啥本事。 如果不是这些人借钱给他，他连一个初中的都供不出来，别说还能有一个供上了高中。 “前些日子，为了我上大学的事情，我爸又去借钱的，挨家挨户的借！” 宋山继续说道：“这不是钱，这是恩，我得记，我必须记着，因为没有你们，我就走不出这大山，见不到这广阔的时间，没有这样视野，学不到这样的知识！” “所以我发誓，只要我学有所成，我就回来建设家乡！” “如果我不能让丰盛村拜托贫穷，对不起我学到的知识，对不起乡亲们的期望，对不起这么多年乡亲们对我们家的帮助！” “那么我宁可一辈子老死在这村里面。” “生于斯，死于斯！” 这是上一世他读大学的时候，给乡亲们说的话，等到大学毕业，他就会回来建设家乡，全村都盼着他这个大学生，但是最后他没能做到自己的誓言。 “我不管你们认同也好，不认同也罢！” 宋山环视一眼，看着他们冷寂了一段时间，便继续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这段时间跟我哥在外面赚了点钱，我哥现在是千万富翁，我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百万富翁，我决议把我所有的钱，最少三百万全部进入丰盛农业之中，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干的，回头去村办，和丰金叔父签订以名下土地承包权换取丰盛股份的合同，你们不愿意和我一起干的，我也不会勉强你们！” “另外，丰盛农业也面向全村的村民，只要是我们丰盛村户口的人，都可以选择现金入股，五十块钱一股，这是私人股份，我们只出售一万股，有多少，你们可以买多少！” “我不会勉强你们任何一个人！” “但是我在这里给你们一个决心，就算是宋山倾家荡产，我都要改变丰盛，丰盛一天不改变，我将老死在这里，一辈子不娶妻，一辈子和那一座磐石山较量！” 第六十七章 兄弟夜谈 上 欲取之，先给之，宋山就是太懂这个道理了，所以他才弄出了一个三百万的投资，三百万是一个噱头，能引起所有人的惊讶，也彻底的打消所有人的怀疑。 如果这样都不能让村民动心，那他也无可奈何了。 “宋家要出三百万来种田？” “我的乖乖啊，他们钱多吗？” “我认为既然他们有这样的能耐，倒是可以试一试，反正这些地在哪里也没啥用的！” “人家愿意出钱，我们难道连地都不出，说不过去啊！” “其实山娃子说的对，咱丰盛村，到了一个必须要变的时刻了！” “在这么下去，孩子们都不愿意回来了！” “山娃子都敢当着大家面前发誓，我们有什么不能做了！” “这合约，我认为该签了！” 众人被这三百万的影响给压住了，纷纷开口说道。 “山娃子，既然你敢赌一把，我这一幅老骨头，也敢赌，我家第一份签！”丰家老秀才站起来，沉声的说道：“另外我们出一万块，认二百股！” 他们家不算是富裕，但是一万块还是拿的出来的。 “这丰盛村啊，不能这样下去了，难得山子有魄力，老头子我也要支持你！”宋老族长也跟着说道：“我们家钱不多，也拿出五千块，认一百股！” “我们也签！” “咱家也有点钱，山娃子三百万都扔下来了，我就赌他们家能赚钱，认六十股！” “……” 两个老头子一开口，如同村里面的风向标，一下子无数村民应了下来了。 接下来几天时间，村委办公室热闹的不得了，每天都有村民进进出出，他们和村委商量，听着丰建金说的很详细，然后签合同，出钱认购的认购。 终究是信任宋山的多。 全村九十七户，三天之内，已经有八十三户人家签订了承包权的合同。 剩下的就是顽固户。 宋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开始和丰建金挨家挨户上门做工作，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都做了，所以他还是想要把事情做得完美一点，能争取几个就争取几个。 这本来就是大势所趋，大势之下，本来还有些顽固的村民，最后还是点头了，一个个签字了，又几户家里面已经没人了，但是户口还在这里的，也打电话联系了，说服了他们。 全村九十七户，全部签字。 这村里面地，承包权所有都归了丰盛农业了，因此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是以村委集体的名义入股的，然后才会细分各家。 另外在个人股份认购之上。 各家各户都有表示，最为财大气粗的，自然就是丰建州家，一口气拿出了五万块，认购了一千股，拿下了十分之一的认购股。 但是丰盛村就是穷，一万股最后还剩下三千，宋山出钱，全部记在了宋继方的名下。 最后股份的标准，以十万股为原始股，宋山三百万，占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村委会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剩下就是个人认股，占了百分之十的数字。 接下来就是跑关系，彻底的落实丰盛农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文件。 丰盛农业股份有限公司是一个合股公司，和一些公司的注册标准是不一样的。 注册资金有一个标准。 最少要五百万注册资本。 宋山现在可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他考虑了一下，准备把手中一部分的江山粮油的股份拿出来内部销售，然后在以村委会和私人的关系，在向信用社借贷。 凑足五百万，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他这边才给钟水白打电话，商量卖股份的事情，才挂了电话没多久，那边宋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宋江的电话是气急败坏的。 宋江去西京跑关系，八千万低息贷款已经初步确定了，最后只要签订合同，把文件都理清楚，这八千万在十天之内，就能到账江山粮油的账户上。 突闻宋山要卖股份，他自然气急败坏。 宋山又跑回老家的事情，他就当小弟贪玩，最近也没啥大事，所以也没追究，每天有电话联系，有什么事情也能及时通报，可这卖股份，他倒是懵了。 在电话里面两兄弟说了一会，说的不是很清楚。 宋江这个人，心里面藏不住事情，当天下午，他就急急忙忙的从西京回来了，不是回县里面，而是直接回丰盛村。 下午五点，他的奥迪车停在了明山村。 陪同他的是一个司机，宋山就让他先回去，明天给电话了再来接自己，然后自己就直接爬山进村，这山路他是走习惯的，读书那会，摸黑都能走回家。 但是现在他穿着一身西装来走山路，还是也是第一次，所以走的不是很顺利，回到村里面，都快天黑了，一双皮鞋都磨掉了后脚跟，这可是好皮鞋，几百块钱一双，亏大发了。 “这不是大江吗？” 宋江一到村口，就有人叫出来了。 “继业叔！” 宋江主动和迎面的一个汉子打招呼。 “真是大江回来了！” 好些人叫起来了。 “继方家的大江回来了！” “还真是他的，这一身西装！” “好俊的模样，那家的姑娘要是能嫁到他们家，那就享福了！” 宋江从村口一路走过来，村民热情的打招呼，他也热情的回应，不过这阵势在村里面他倒是第一次享受，有些受宠若惊啊。 这好不容易才算是到家。 家里面有些安静。 道路勘察队昨天已经完成工作，把所有的计划书都交给了宋山，就离开返回大学去了，所以家里面有变得有些冷清，就陈如惠一个。 “大江？” 陈如惠正在厨房烧水准备煮饺子，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看，顿时笑了，又有点心疼，责骂起来了：“你回来咋不打电话说一声！” “我刚才给山子打电话了！”宋江说道：“他没告诉你啊！” “没啊！“ 陈如惠叫起来：“这浑小子，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说，待会我教训他，你先进屋去休息一会，一会等你爸回来了就有饺子吃了！” “妈，山子呢？”宋江里里外外找了一通，没找到。 “刚才还在这里，可能是去村委会了吧，这几天他就在村委会忙着！”陈如惠说。 “我去找他！” 宋江冷笑一声。 躲，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第六十八章 兄弟夜谈 下 炎水河的河水很急，撞到旁边的石壁也会激起浪花，一浪叠着一浪，有时候很壮观。 这些河水的冲撞之下，有些石壁河岸，长久就会形成一些石窟。 这些石窟都不大，一窝一窝的。 天热的时候，孩子们特别喜欢来这里玩，不过因为炎水河又深又急，所以村里面很多家长都禁止孩子们来这边玩耍。 宋山就最喜欢一个人呆在这里了。 他在这里有一个秘密基地。 很隐秘的。 因为要走过两个石窟，才会到达，一般情况之下，很少有人发现了，他也是当初意外才见到了，特别喜欢。 这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一个比较美丽的石洞，里面有些的不知名的石头，能发出光亮，夜晚的时候，一闪一闪的好像萤火虫，特别的好看。 他从小到大，都喜欢这里。 读书的时候喜欢坐在这里。 累了也喜欢在这里躺一躺。 哭的时候在这么抱着头，高兴的时候也喜欢翻腾打滚。 小时候他和父亲吵架的时候，离家出走的时候，还打算在这里居住。 所以这里有一些简易的木床。 这里还有一盏老旧的油灯。 他用打火机点火，油灯闪烁着有些摇晃的光芒，这里顿时变得很明亮起来了。 “将就将就，他这么多事情，应该在村里面待不了多久！”宋山端坐在一颗光滑的石头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是为了躲宋江啊。 老哥向来喜欢动手。 不喜欢讲道理。 要是让他一个怒气上来，揍一顿，那就悲催了，还是躲一躲风头比较好。 “我不用待多久，明天就回去！” 一个突兀般的声音响起来了，在石洞里面回荡，听的一场清楚。 “哥！” 宋山瞪大眼睛，看着洞口的老哥，有些尴尬了。 为啥从小到大，他一躲起来，老哥都能找到他呢？ 好郁闷啊！ “过来！” 宋江魁梧的身躯站在洞口，勾勾手指头。 “不去！”宋山抵死不从。 “再给你一次机会！” 宋江眯着眼眸，一双虎眸在黑夜之中闪烁着让人不敢面对的光芒：“是我出手，还是你自己过来？” “自己过来！” 宋山立马怂了，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跑过去。 噼噼啪啪！ 宋江是一个爷们，说到做到的爷们，他说要把这小子凑的半死，就必须实现，所以他左右开弓，南拳北腿一起上，先把宋山收拾一番了再说。 宋山虽然感觉最近身体素质莫名的提升了不少，力气也打了不少，但是在武林前辈宋江面前，还是不够看了。 五分钟时间。 一个全新的猪头出现了。 宋山默默脸上的红肿，悲愤的道：“打人不打脸，哥，你过分了！” “我还有更过分的！” 宋江终于舒爽了一口气，斜睨他一眼，幽幽的道：“你要不要尝一尝啊！” “算了！” 宋山二话不说，又怂：“哥哥打弟弟，天经地义！” 说着，他又有些奇怪了：“哥，我不是让建金叔我出去了吗，你咋能找到我的！” “你哥是没你聪明，可你是你哥看着长大的，撅起尾巴都知道你想啥！” 宋江淡淡的道：“从小大的，被爸打，考试不满意，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你就会躲起来，而且永远只有是三个地方，山上的棚屋，西林的树屋，河边的石窟，难找吗？” “还是我哥了解我！” 宋山讪讪的说道。 不得不说，他那点生活小习惯完全被他粗枝大叶的哥哥看在眼中。 山上的棚屋，就是丰盛村西北方向，翻过一座山，比较陡峭的栗子山，山上搭建了不少棚屋，当年走计划生育的村民，很多就是在那里躲避的。 西林的树屋，西林是一个湖，引炎水河的水，形成了一个类似水库的小湖泊，旁边有一颗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树，树上能建屋，树屋。 这都是宋山比较喜欢的地方。 “你哥我要是了解你，就不能让你当猴耍了！” 宋江扯了扯领带，不爽的坐下来。 他就算再迟疑。 得知宋山卖股份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心思了，明显是打算放手江山粮油，回到村之后，他又听了宋山准备在村里面建立村企业的事情，心里面越想越憋屈啊。 “我啥时候把哥当猴耍了！” 宋山冤枉的叫起来了。 “哼！” 宋江冷哼一句：“当初把所有钱都投进去承包榨油厂的人是你，现在赚钱了，大家志气满满，一声不吭，直接放手的也是你，咋了，是觉得你哥小心眼，容不下你，还是觉得你哥当了大老板，不需要你了！”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吗！”宋山抬头，看着外面奔流的炎水河：“我就是想要当一个农夫！” “放屁！” 宋江激动了叫起来了：“咱家读书最多的是你，咱家最有出息的是你，你告诉我，你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农夫！” “不行啊！” 宋山一脸无辜的看着宋山。 “你……”宋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哥，你听我说！” 宋山安抚了一下他的怒气，道：“咱家受村里面多少恩惠，你也是很清楚了，是不是该还，咱村穷的揭不开锅的人太多了，咱家先富裕起来了，是不是应该带着乡亲们一起发家致富！” “行啊！” 宋江说道：“我也不是忘本的人，村里要钱，咱给钱，村里面要啥，咱给啥，谁家有困难，能帮的我尽力去帮，但是一定就要你回来吗？” “不是一定要我，可总是需要一个人去带领，咱村穷的连斗志都没有了，没有领头羊，就算我们把所有钱给了，他们还是穷！” 宋山轻声的道：“你也可以，可你愿意回来吗？” “我……”宋江没声了。 他当然不愿意，从小到大，村里面的穷日子一直在折腾他，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离开这里，赚大钱，有钱给弟弟读书，有钱给爸妈过日子，最好在外面买个房子，一家人接出去，再也不过苦日子了。 要说他什么都愿意做，就是不愿意回来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那样日子，对他来说，永远是一个噩梦的回忆。 “爸妈是不会愿意离开这里的，他们的年纪也会越来越大，我可不愿意他们身边连个侍奉的儿子都没有，咱家就两个儿子，总要回来一个！” 宋山真情实意的道：“之所以我回来，是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知道我哥一直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穷地方，村里面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想的，所以你就算不读书，也选择去镇上干活，不愿意回来种田，而我，我想的就是不一样的，我比你们更喜欢喜欢这里，喜欢种田，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很多，但是做多都会有一丝烦恼，包括读书，唯独种植，我总感觉自己种出来的东西，有一种很特殊的满足感。”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就算上一世他进了农业局，他也比较喜欢管理种植技术方面的事情，很多在他手上培育出来的新品种，都是一种满足。 “其实就算我考上大学了，我也准备学种植！” “最后我也一样是想回来！” “现在只是把条件提前了，有这样的条件了，我回来也顺理成章了！” 宋山说的真诚而炙热，他的话倒是让宋江有些无法反驳。 “其实之前我一直认为你不想去读书了，是因为家里面没条件了，后来咱家发财了，公司的事情我又离不开你，你也暂时放不开，所以等到公司的事情放缓下来了，让你明天再考一次，我们家有条件了，怎么也把你送上大学去！” 宋江的脸有点垮了，整个人变得垂丧起来了：“终究是我不够了解你！” 从小到大，他一直认为，自己很了解弟弟的。 但是现在，他才蓦然的发现，弟弟长大了。 “哥！”宋山不忍他这个模样。 “算了！” 宋江摆摆手：“每一个人，都是可以选择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比如我，我宁可在外面打一份工，都不愿意回来，我不能去勉强你，想好的做什么，终究是你自己来决定！” 第六十九章 一家人 冷意骤然，天降小雪。 这是九七年丰盛村下的第二场雪，自从下了第一场雪之后，天空突然放晴，已经持续好些天的大晴天，顿时让初初有些入冬的气氛一下子就没有了。 而现在这一场飘下来的小雪，顿时宣告，冬天，还是来了。 河岸边。 宋山两兄弟上辈子这辈子，两辈子或许还是第一次开诚布公的聊天，宋江嘴笨，不会表达，宋山什么心事都收着，就算是上一世，两兄弟都很少交流心事。 宋江认为自己有些不了解弟弟，应该放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却又有些苦闷，宋山要是一直呆在了村里面，不回去了，这江山粮油咋办，他是真没有信心撑得住。 说到底，他还是不够自信，没有足够的知识，就没有自信的底气，江山粮油这么大一摊事情，他本来就处理的有些力不从心，现在更加忐忑了。 “哥，不用担心，江山粮油的事情我不会立刻放手不管的！” 宋山也知道宋江忐忑的心情，沉声的说道：“而且我又不是去哪里，等我打通这路了，从县城回来，最多半个小时而已，我还是江山粮油和丰年的小宋总，只是以后我的重心会放在丰盛！” “你不在江山粮油坐镇，我还是没底！” 宋江苦笑的说道：“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打工了，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虽然有时候也会担心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是就算做错了，还有你，你是不会错，所以从不担心决策的问题！” “可现在，你突然告诉我，江山粮油以后是我的了，我管的好就赚钱，管不好，就亏欠，我一个人撑住这么大的公司了，我咋办好啊，要是弄垮了呢，我们宋家可就一无所有到了！” “哥，这事情没你想象之中难！”宋山说：“你之前在电视上说的多好啊，你不是没有本事的人，江山粮油从一开始你始终是董事长，不管我在不在，你都需要自己一个人撑起来这大局，不然谁能服你！” “而我，做的再多，也只能给你建议！” “其实想要撑起江山粮油并不难，你只要牢记两点就行。” “第一，懂的用人，莫少康能用，钟水白可以用，卫安晴有野心得慎着用，丰年那边，赵永年管理经验不足，于木的小心思太多，只要让他们两个互相制衡，加上耿老头在其中调和，这丰年的官吏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第二，眼光要跟得上时代，时代在变，我们也要变，安于现状，永远是落后，你得学会用国际化的发展来苛求江山粮油的发展，才能做到最好！” 宋山说的，宋江都用心记得，他也学会接受事实，如果不能依靠弟弟，那么以后江山粮油，得靠着自己支持。 “八千万低息贷款下来了！” 宋江突然说道。 “多低？” “利息降的八个点！” “我去！”宋山瞪大眼睛：“你好本事啊！” “不是我好本事，是省府的面子，是叶省好本事！” 宋江说道：“只是这贷款下来，我心里面也没底了！” “你能做好的！” 宋山笑着说道。 “哎！” 宋江长叹气：“我先说明，这江山粮油的股份你不要，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宋家的，我是宋家长子，代管起来了，日后你儿子好，我儿子也好，谁有出息，那就给谁管着！” “无所谓！”宋山笑着说道：“咱两兄弟要是都能为了这点钱翻脸，那就是我们活该，说句不好听了，就算我赚了一个亿，十个亿，我还是宋江的弟弟，变不了！” 无论他，还是宋江，都在为亲情而牵绊，从小到大养成的性格，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翻脸的，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真的是他们两兄弟的活该。 “就算你是全球首富，我想揍你，还是揍你！” 宋江冷冷的道。 “呵呵！” 宋山摸摸脸上的红肿，这哥啥都好，就是爱动手，专门往脸上凑。 “你回村办丰盛，也需要本金吧！”宋江说道：“所以想卖股份！” “嗯！” “股份就算了！” 宋江说道：“你真把股份卖了，我反而不放心了，现在贷款下来了，我江山粮油的资金倒是充足，我会以手中股份为抵押，私人向江山粮油借钱，应该能腾出五百万给你，多也没有了，毕竟我们现在各方各面也要用钱！” “哥！” 宋山有些感动，也有些意外。 感动的是宋江永远为他着想，意外的是宋江的成长，要是以前的宋江，多半以为他们出钱办的公司，就是任自己随便拿的，能用正规手段自己向自己的公司借钱，这算是一个了不起的成长了。 “当然，这钱也不是白给的！”宋江说道：“每一个礼拜，你必须要回去一趟，江山粮油现在正在发展的时刻，少不了你这个灵魂人物！” ………………………… ……………… 晚上九点多，两兄弟才摸着黑回家。 陈如惠煮的饺子已经凉了无数次了，等着了好几个小时都不见人，心里面一肚子气，听到两兄弟回来，正想要发火，但是一看看到走进来的宋山一脸的鼻青脸肿，这一肚子气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心。 “你这是咋了，咱村还有人敢打你！” 陈如惠连忙去拿药酒。 “他多牛了，咱村还有谁敢打他啊！”宋继方在炕桌旁边，正在看一些账本，只是轻轻的撇了一眼，就看清楚的事实的真相，努努嘴，说道：“肯定是兄弟两打起来了，活该！” “啥，你们两兄弟打架？” 陈如惠怒了。 “没有！” “别听爸胡说！” 两兄弟否认，这事情罪名很大的，老娘发火，可比老爹恐怖好几倍。 “妈，我这伤是在田里面摔的，疼死我了，而且我现在还没吃饭呢，饿死了！”宋山连忙上去，小心翼翼的说道。 “哼！” 陈如惠打量了一下两兄弟，冷哼了一声，又心软了，把药酒给了宋江：“给你弟上药，我去把饺子蒸热了！” 说着风风火火就奔去小厨房了。 宋江只好拿着一瓶药酒在给宋山的脸上药，又看了看老爹翻的东西，问：“爸，你看得懂吗？” “瞧不起你老子啊！”宋继方大怒：“就这点东西，我还能看不懂！” 他是看不懂。 可不能让儿子被鄙视了。 “得，你懂，你当然懂了！”宋江彻底不敢说话了，这家，谁都不好得罪。 “这次回来多久？” 宋继方问。 “一晚上！”宋江道：“明天我还要去西京签合同！” “你外面的事情，爸也不懂，但是爸知道，你有钱了！” 宋继方若有所指的说道：“而且年纪也不小了！” 意思就是，结婚的条件都齐全了。 “你爸说的对！” 陈如惠端着蒸热的饺子走进来，她说话就没这么含蓄了，很直接的说道：“大江，你可是咱家长子，今年都二十二了，这个年纪，咱村里面好多人的都结婚了，你啥时候准备一下！” 宋江顿时头大。 宋山很自觉的吃饺子去了。 虽然他十八岁，但是保不定他母亲的脑回路会把火烧到他身上，村里面十八岁结婚的不是没有啊。 …… 一家人虽然没有完全的团圆，但是这晚上的这顿饺子也让宋山吃了嘛嘛香。 第七十章 反季节蔬菜 宋江作为江山粮油的董事长，现在是真的忙，能在家里面待上一夜，算是不错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吃了一碗疙瘩汤，冒着天上的小雪，就直接翻山出去了。 他必须要在十点之前赶回西京。 今天是贷款合同签订的日期，八千万低息贷款，放眼整个西北的民营企业来说，也是一笔巨额贷款，这事情不仅仅省里面重视，银行重视，签约现场也是闹的很隆重的。 他这个董事长是必须到场签订借贷合约。 “昨天晚上说了一晚上，这大江肯定就没把我两的话听进去！” “就他整天这样忙，还有啥心思啊！” 宋继方两夫妻咋子门口看着宋江匆匆忙忙的背影，心中那个忧愁啊。 孩子长大了，就怕他们没出息的愁，赚不到钱，娶不到媳妇，现在有出息的，能赚钱了，又嫌弃他工作时间长，没时间去娶媳妇，反正都是愁。 “爸，妈，哥今年才二十二，现在他可是整个秦川响当当的青年富豪，愿意嫁给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西京，你们难道还怕他娶不到媳妇不成！”宋山无语。 “你说的轻巧！” 陈如惠正没找到一个发泄口，听到某人自动凑上来，直接开始唠叨模式：“这有钱归有钱，和娶媳妇这事情能一样了，娶媳妇得贤惠，再说了，你哥就算有钱也禁不住你们父子这样挥霍，人家姑娘就算看上你哥的钱，还要看家庭成分的，还有你，现在你都十八了，现在大学你也不读了，你也该……” 宋山掏掏耳朵，直接落荒而逃。 这是一个教训。 日后这话题，绝对不能掺合进去。 简直是送上门找虐，十有**都能把火烧到自己的头上去了。 跟着老哥的尾巴，宋山也出门了，他赶着雪，来到了村委会。 村委办公室现在是丰盛农业的筹办点。 村办的人不少。 大家的心思现在都一门扑在了丰盛农业的搭建上面。 “山子，有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丰建金最近很忙很忙，宋山出口他出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这个村支书为代表去办的，两条腿都跑断了。 但是越忙，他越充实，以前倒是不忙，可感觉整个丰盛村都是死气沉沉了，永远没有希望，有一天过一天而已，现在不一样了，他看到了丰盛村的希望。 “建金叔，啥事！” “这几天村里面分户的问题比较严重，无端端的多出了十几户人！”丰建金说道。 “分户？” 宋山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了：“咱们这些丰盛人，聪明劲还是有的！” 一家有两个成年的孩子，就达到了分户的标准。 多一户，在村集体来说，多一份利益。 特别是如今村民的股份都是挂在村集体上的。 农村人，知识不高，大智慧很少，但是小聪明还是有了，怎么能做到让自己利益最大化，这是本能。 “山子啊，这事情得处理好，不然有人就有意见了！”丰建金说道：“有些能分，有些不能分，多一户，这里面日后分红都差很多，有人自然眼红！” “按足规矩来做！” 宋山说道：“分户只是户口上分开，又不是分家，没这么严重，谁愿意去分，谁就去分，日后分红照样按照土地比例。” “嗯！” 丰建金点头。 “我和我哥商量了，丰盛农业的资金，最晚三天能到账！”宋山说道：“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得和镇上交流好，修路是大事，丰盛农业建立第一件事情，就是修一条路出去！” “真的要修路？” “不修路，怎么进去！”宋山说道：“想要致富，首先修路，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可修路的钱不少啊！” “多少都要出！”宋山说道：“而且我并不打算只是修到明山村，从明山村出去，还有十几里二十里的路，才国道，我要一次性把路直接修到国道上去！” “那多浪费钱啊？”丰建金皱眉。 “浪费钱也没办法！”宋山坚定的说道：“没有路，我们就没有希望！” “那也不能我们一家出钱！” “这就要看建金叔和镇上的协议！”宋山说道：“修这么一条水泥路，镇上不可能不给点支持，多多少少都要点，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修路乃是国家大事，近些年市里面，县里面，都有修路的指标，但是明月镇比较穷，而且处于偏僻的地带，修路的指标很少。 可若是有人愿意出大头，不管是镇上，县里面，市里面，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表示，毕竟修路是面子工程，关乎这些官员的功绩问题，很多人都重视。 “这个我懂！” 丰建金说道：“这几天我就去镇上和他们闹！” “不用太过分了，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资金，没有必要和镇上闹的不愉快，另外还有，修一条路出去，明山村，大田沟，小土村……牵连的村庄不少，你也要和他们的村沟通，修路占地那是必然的，千万不要弄得不愉快！” 宋山这方面还是比较谨慎来的。 修路就会牵涉一个问题，那就是占地，这些地方，有的是公家的，但是有的是私人了，想要修一条整齐一点的路，一些钉子户就必须要拿掉。 “放心，这方面我去沟通！” 丰建金说道：“大家都穷，有人起头修路，他们给不了多少是事实，但是必然会乐于支持，毕竟修出来的路，又不是我们丰盛村一条村走，要是能直接修到国道，大家都受益！” 他想了想：“可是山子，你想过没有，修路本是就是大工程了，我们不能一直等到修路完成，只出不进啊，我们村土地在这里了，能种植啥，种啥能有收获，如果赚不到钱，你修路的钱可就全部搭进去了！” “这个我已经早有计划，你管好修路那边的事情就行，这事情交给我！” 宋山说道：“明天我会一趟市里面，然后跑一趟西京！” “能告诉我，这么多地，你到底想要种什么？”丰建金问：“也让我的心中有底啊！” 他是村支书，代表丰盛村持有丰盛农业的股份，如果心里面没底，总感觉什么事情都做不出来。 “反季节蔬菜！” 宋山回答，然后反问：“听过没有！” “啥叫反季节蔬菜？” “就是夏天的蔬菜，我们冬天来种植！” “这不是胡闹吗？”丰建金说道：“冬天这么冷，哪里种的了夏天的青菜！” “有温室大棚就行！” 宋山说道。 “啥？” “温室大棚！” “不懂！”丰建金摇摇头。 “我懂！”宋山笑着说道：“这事情就交给我，我投了这么多钱，比你还担心，我会谨慎的！” 他考虑了很久，这个季节，能种植什么，是见效比较快，能引起村民斗志的农作物，最后想到了反季节的蔬菜。 在西北的冬天来说，能吃得上的蔬菜没有多少。 要是这时候能把反季节蔬菜弄出来了，保证是有市场。 不过种植反季节青菜需要温室大棚，投资很大，牵涉很多技术性的问题，他需要去找一个合作伙伴，保证在技术上的没有任何的差错。 “另外，建金叔，这旁边的那个空地借给我用！” “哪个？” “就是隔壁，之前的村办楼，不是塌了吗，一直没有收拾，我看有三百多平方，只要重新盖起来，能当丰盛农业的办公区！” 宋山说道。 “盖楼？”丰建金叹声的说道：“山子，你可悠着点，这里打一枪，那里掏一下，多少钱都不够给你弄的，到时候赚不钱，可真就血本无归了！” “没事！” 宋山嘴角扬起来：“就算赔掉了，我哥能赚钱，我家也穷不了！” 他发现现在只要把老哥拉出来，就能镇得住丰盛村所有的人了，有一个千万富翁的老哥当靠山，作用力还是很大的。 如果没有外面那摊事情。 他一上来就打算和村民办企业，保证能信任他的人不会超过三成。 第七十一章 再行西京 下午，丰建金带着一个新上任的村主任宋继明，去镇上跑关系了。 村委会是一个农村基层自治性组织。 村支书还算是干部，必须内部的党员选举，或者上面空降，但是村主任，副主任，这些职务就是民众投票的，民众选举出来了，直接报上去就行了。 之前村主任，就是村长的职务是空缺了，因为不需要，有一个丰建金，已经足够了，丰盛村本身就没啥事情。 但是现在不行，村委会的班子必须要补齐，因为现在的村委可涉及了巨额的投资。 为什么是宋继明。 因为平衡。 这村里面，丰宋两族是主要的。 丰家的丰建金当了村支书，之前宋家说不上话，现在有机会了，宋家当然要抬一个人出来了，现在能让宋家比较愿意选出来的，最好的是宋继方了。 但是宋继方的能力的确不足。 退而求次，就变成的宋继明。 宋继明是宋山宋江兄弟的大伯，这一层关系在这里，村里面的人，多少给面子。 大家都忙碌。 宋山也没有闲着，他自从解开了和老哥之间的心结之后，整个人放松了很多，立刻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他带着几个村里面的青壮，亲自去走了一趟，视察丰盛村的耕地情况。 丰盛村的耕地很多。 因为这大山环抱之中，只有丰盛一个村子，这周围的耕地，都是丰盛村名下的，不算上那些山地，粗略的算了一双，水田家旱地，都有上万亩之多。 西北本来就人少地多，但是大多数地都是贫瘠了。 “林哥！” 宋山蹲在一块地上，对着前方的一个青年招手。 宋继林虽然长他一辈分，但是根本比他大不了两岁，让他喊叔，他真是喊不出来。 “山子！”宋继林和宋继方是五服之外的血缘了，平时不是很亲，今年才二十一，比宋江还小，因为家里面两个兄长都出去打工了，还有一个两个老人照顾，他就一直在村里面务农，刚好机会来了，丰盛农业建立，他算是第一批入职的人：“啥事！” “你现在去村里面，找二十个劳动力，就说丰盛农业招聘，给他们开工资，现在还不是正式工人，就按临时工，按天算，男女都行！” 宋山指着前方，道：“把他们集合起来，然后安排他们，把这条废渠给我打通了，打通了就算钱，到时候多少钱，让村会计算一下！” 他考察了不少地方，这里的土地最为肥沃，准备把这方圆两百多亩的地，都用来种植反季节蔬菜。 “好！” 宋继林点头。 ……………………………… 第二天。 宋山骑着他的铃木王，翻山越岭，离开了村里面，先去县里面。 到了县里面，他自然是去了一趟丰年。 他既然答应了宋江，每一个礼拜都回来看看，他就要做到，不然某人发飙起来了，说不定又得挨揍一场，现在脸上的淤青还没有的消呢，他可不想招惹那暴力狂。 丰年最近两件大事。 一件是西海市场的争夺。 西海市场的争夺，已经到了白刃化的地步，天府的力度也很大，而且品牌比丰年历史要有底蕴，当然，在切入点方面丰年做的很好。 所以目前的形势来说，丰年占优，市场的百分之六十，被丰年拿下了。 另外一件，就是收购安康食品。 安康食品短短时间之内，爆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整个销售崩溃，而且工厂都已经停工了，问题越来越大，市里面都有了甩包袱的念头了。 银行贷款批了之后，收购就已经提上日程了。 不过丰年有一个对手。 西北粮油看上的安康食品，安康食品虽然在安康食用油方面栽跟头了，但是旗下的安康酱油有很大的品牌效益，这一点是无可厚非了。 这就要看双方之间的竞争了。 不过收购上千万资产的安康食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谈判也会一轮接着一轮，最后看谁先撑不住。 而江山粮油那边。 莫少康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方便面的项目已经通过了宋江的批准，头一个目标，瞄准了就是西粮在九三年引进的面食生产线，凤翔面厂。 现在整个江山粮油和丰年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宋山就在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左右，写了一些东西，留下了一些对收购的建议，然后见了一下于木，就离开了。 下午，他去了市里面。 在雍市，他首先找上的是龙狮运输。 这是市里面一个比较有实力的运输公司，最重要的是，这个运输公司在渭水上有不少运输船，这才是宋山的目的。 走水路进丰盛。 必须要大型运输船才能做到，一些小型船只，根本扛不住炎水河的水流。 和宋山洽谈的是一个中年人，龙狮运输的经理，方博宇。 这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带着一双褐色眼镜，斯斯文文的，但是说话锋利，和宋山之间的几次交谈，都压着宋山的气势，不过宋山上辈子是当官的，这点场面，破局易如反掌。 最后用了打给一天的时间，宋山和方博宇才谈妥了，双方之间签订了为期一年的运输合同。 第一单就是从炎水河把修筑宗祠的施工材料送进丰盛。 在市里面把事情解决了之后，宋山马不停蹄，坐车去了西京。 他去西京，是为了西京大学。 西京大学是重点学府，但是名气上远远不如人大，交大这些著名学府。 不过西大农院，倒是一个比较著名的学院。 上一世，虽然宋山毕业于人大农院，但是他对西大农院的了解并不比人大农院少，西大农院在整个高等学府的学院之子红，都是略有名气的。 “危教授，你好！” 宋山来西大，第一个联系的自然是之前为丰盛勘察地形的教授，危教授，他在大学门口的一个小餐馆，约了危教授。 “小宋，是不是我们的报告不够清楚！” 危教授坐下来，看着宋山，有些奇怪，便问道。 “不是不是！” 宋山连忙摇头：“你们的报告很有用处，正因为我们之前做了这多工作，才能让政府信任，我已经提交上了一份你们亲自写的修路报告，只要等到政府批下来，就立马开工！” “那你来找我……”危教授眯眼，这算是他从外面接活，并不想在大学里面闹开，所以并不是很愿意宋山来大学找他。 “我其实是想要找你帮个忙！” 宋山说道。 “哦！”危教授这才松一口气，问：“你想要我帮什么忙？” “危教授，我想要问一问，你有认识的，你们大学农院的教授吗？” 宋山问。 第七十二章 学院门口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种植也能有状元的。 很多家长教育小孩子的时候，都会说，你将来要是读不成书，只能回家种田，所以农民自然而然的成了一个没知识底蕴，没技术含量的职业。 其实不然。 种植是一个技术的工种。 或许是老百姓都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所以对种田有了比较直观的一种印象，认为种植粮食很容易，那个锄头，翻地，播种，除草，施肥，然后收成。 很容易的事情，家家户户都能做。 但是如果想要在种植上种出一个成绩来，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种植，讲究很多方面的因素，土壤成分的分析，光合作用的调和，灌溉的时机，施肥的选择，甚至是温度的控制……每一个方面都会影响植物生长。 宋山喜欢种植，上一辈子农院毕业，加上领先二十年的种植经验，他有自己的知识底蕴，但是一旦他在丰盛村建立温室大棚，一个人是很难管理这么多技术的。 现在丰盛农业需要打量的种植技术的支持，特别是农业种植的技术人员。 想要招聘的话，一时三刻也很难，毕竟现在招聘进来了，还要观察，看人品，还要看他们的技术含量，大量的挑选工作，是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完成技术部门的配置。 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和一些大学的实验室合作。 他们提供技术。 自己提供资金，设备，试验地等等。 形成一系列的合作。 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人大农院，人大农院在燕京，距离太远了，所以他最先想到的是西大农院。 “农学院的教授？” 危教授打量了一下宋山，问：“你找他们干嘛？” “我正在准备反季节蔬菜的种植！”宋山坦言的道：“所以我想要一些技术支持，而且我知道，大学里面，都会成立一些实验室，我记得西大农院也是比较有名气的一个学院，去年曾经和西南农院合作，完成了超级稻适应西北土壤的种植试验，而且去年西大农院的一个教授，曾经在国家农刊上发表了一篇论文，说的是西北土壤和反季节种植的关系，我也看过一点，在这方面，西大农院造诣很深，听说还得了不少赞誉，所以我想要和西大农院他们合作。” “小宋，你真没读过大学吗？”危教授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方面的知识，你随口而来，不是非常熟悉的，是说不出来的！” “我小时候就喜欢农业种植，高中的时候比较喜欢这方面的知识，要不是今年缺考落榜，我也准备考人大农学院的，所以对这方面的知识比较感兴趣！” 宋山笑了笑，回答：“国家农刊的论文我看过很多，所以也知道一些，但是其实也是半桶水的！” “农院的教授我认识的不多！” 危教授想了想，宋山当初这么大方，一口气赞助三万块给他研究的课题，后来虽然说是义务去帮忙做一个勘察，但是最后每个人都拿了一个红包，这么大方的金主，他多多少少有些好感的。 而且宋山的大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如今可是整个秦川甚至西北，都算是赫赫有名的商界人物。 交好他们，对自己未来的发展还是有好处的。 他便说道：“这样，我可以帮你联系两个，但是他们能不能和你合作，这方面我不保证！” “多谢危教授！” 宋山顿时高兴起来了，能牵桥搭线，能省去他不少功夫。 危教授交代了一下，然后约了宋山，明天见面。 宋山顿时感觉轻松了一些。 离开西大之后，他向着东区去，来了西京，自然要去见见老姐宋锦，宋锦在西京深造，上了是秦川美术学院，服装设计系，专科学系。 她这种半路出家的，没有经过高考的录取，就算凭借着一些关系和财力，特别招牌进去，也是旁听，能上课学知识，可没有毕业证书的那种。 但是后来宋江通过政府的关系，倒是做了宋山之前做不到的事情。 宋江现在可是秦川省的红人，这点关系还是用得着的。 他在秦川美术学院捐五十万。 当初他们没有关系，就算愿意捐钱，学院领导也不会松口。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一个这样负有盛名的年轻豪商，出钱又有关系，学院领导也不咬着了，在学历上松口了。 这才算是把宋锦彻底的弄进了设计系，也就是说，她现在和所有大一学生一样，只要顺利学完四年，是能那毕业证书的那种。 下午。 宋山在美术学院站了半天，倒是一点都不累，美术学院，玩艺术的，进进出出的大部分都是女孩子，而且高标准的女孩子特别多，多养眼啊。 难怪以前宿舍的那些牲口都喜欢去音乐学院，美术学院这些地方狩猎，这些女孩子未必全部都是容貌出众，但是加上一流的艺术气质，就与众不同了。 “看啥呢？” 宋锦穿着一条花色半搭的裙子出现了，一点都没有之前在饭店干活那个土包子女孩的气质，超于潮流的视觉，让人不禁的眼前一亮。 “姐！” 宋山挠挠头：“我没看啥啊！” “山子！”宋锦搭着宋山的肩膀，说道：“看了这么久，是不是看上我们学校那个女孩子了，我告诉你，我们学校的女孩子可都不错，你和姐说，看上那个了，姐今天阔出去了，一定给你好好介绍一下！” “姐，你咋学得这么流氓了！”宋山看着宋锦随意搭在肩膀的小手，有些无语。 往日清纯如水的宋锦，已经一去不返。 现在的宋锦，开朗了，活泼了，又多了几分西北女孩子的气质。 “姐这是为你着想！” 宋锦说道：“我前两天给家里面打电话，妈和我唠叨了，说哥一点都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我想了，哥这么掘，我又说不过他，但是你可以啊！” “你可真操心！” 宋山苦笑。 “那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宋锦啊！” “服装设计系的那个系花！” “她有男朋友啊！” “没听说啊！” 人来人往的学院门口，八卦的人并不少，而且宋锦虽入学时间不长，但是那种江南小家碧玉的气质，加上西北女子的身材容貌，倒是博得一个系花的名头，两人在学院门口拉拉扯扯，自然引人瞩目。 “锦儿！” 这时候有几个女孩子从学院大门走出来，正在和宋锦打招呼，自然也注意到了宋锦身边的宋山。 “这是男朋友吗？”一个高挑的女子打量了一下宋山：“看起来也不是很帅，而且感觉他年纪好像比我们都小，你是老牛吃嫩草啊！” “老牛吃嫩草，我是嫩草？我去！” 宋山摸摸鼻子，现在的女大学生都这么彪悍吗。 “安安，你胡说什么！”宋锦娇嗔：“这是我弟弟！” “喔！”高挑的女子笑眯眯的道：“弟弟，干弟弟也是弟弟，姐弟恋，我懂的！” “你个流氓！” 宋锦和这个高挑的女子明显比较熟络，她忍不住用粉拳，锤了她一下，一本正经的道：“这是我亲弟弟，宋山！” 第七十三章 吃饭 “你弟弟？”高挑大长腿的美女眼神微微有一丝丝变化，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宋山，怎么看他也不想是宋锦口中那个短短几个月时间一手创立了如今近亿资产的江山来女友。 “各位姐姐好！” 宋山恬然的和宋锦几个小姐妹打招呼。 “好可爱的样子！”高挑大长腿的美女又摆出了一副女流氓的样子，碧水秋波的眼瞳发着静电，她正在做一件事情，那就调戏宋山：“小弟弟，你几岁了，又女朋友了吗，姐姐给你当女朋友好吗？” 没错，这就是调戏。 宋山郁闷了，上辈子，这辈子，两世为人，被美女调戏，他还是第一次。 “安安！”宋锦拍拍额头，然后使劲的拍了拍大长腿美女的手背，说道：“别把你的那些招数用在我弟弟身上！” “你这就护上了！” 高挑大长腿美女有些趣味的笑起来了。 “弟，这都是我寝室的姐妹！”宋锦没有搭理她，和宋山介绍起来了，说道：“这是安安，虞安安，她是学商品设计的！” “安安姐！” “小弟弟好！” “这是赵萌，赵萌和我一样，是服装设计的！” “萌萌姐！” “你好！”赵萌倒是有些文静，打招呼都有些清冷。 “这是洛雅，洛雅可是我们学校的才女，她就是学美术的，画画可好看了！” “雅姐！” “你就是锦儿的弟弟，锦儿之前总是夸她有一个天才弟弟，今天总算是看到真人了！” 洛雅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四眼妹，短头发，看起来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初次见面，我请几位姐姐吃饭吧！”宋山微笑的说道。 宋锦还要在学校几年，他自然也想要和宋锦的姐妹闺密弄好交情，人际这东西，不是有钱就有朋友，而是你敬人，人才会敬你。 “好啊！” 虞安安迈开修长的大长腿，走过来，不知不觉的搂着了宋山的胳膊，笑着说道：“我听锦儿说，她弟弟贼有钱了，不怕我们吃穷你吧！” “有钱算不上，但是请安安姐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宋山有些心跳紊乱。 一个大美女靠的这么近，那幽幽的体香之下，自己的身体居然有反应。 “诶，你脸红了！”虞安安怪叫了起来了：“小弟弟还真纯洁啊！” “没有！” 宋山否认。 纵然不是千人斩，上一世也算是交过女朋友，娶过老婆的人，这被调戏两句，居然心跳加急，血脉喷张，脸都红起来了，丢人，太丢人了。 果然，处男的身体伤不起。 “安安，你可悠着点！” 赵萌笑着说道：“可别把锦儿她弟给吓坏了！” “哈哈哈！” 洛雅也在旁边笑起来了：“小弟弟，你可谨慎了，咱家安安，可还没有发力，全学校可还没有男生能躲得过咱家安安的电眼，有一个晕一个！” 一群女流氓。 宋山默默鼻子，难怪他姐这多小白花这么快就性格变得的开朗起来了，挨上这群女流氓，还能留下几分江南小家碧玉的气质，难说了。 “弟，别理他们！”宋锦没好气的拉开几个小姐妹，说道：“你哥说了，既然是来上学的，就好好上学，每个月还得规定拿零用钱，账户都给我卡了，你得好好请我吃一顿！” 这事情老哥做得出来。 从小就是长子，老哥对这个家责任心很大的，不管是宋锦，还是宋绣，既然是读书，就有读书的样子，一视同仁，就算宋锦为丰年商品做设计，宋绣代言人的钱，都在老哥哪里。 “行，想吃啥，告诉我！” 宋山说道。 “我们去安乐餐厅！”虞安安说道。 “太贵了吧！”宋锦下意识的说道。 安乐餐厅是一个五星级的大饭店，在周围来说，算是比较昂贵的一个餐厅。 “咱弟弟不是有钱吗？” 虞安安看上去在调戏宋山，却一直在打量宋山，她和宋锦的关系更好，宋锦有什么都和她说，所以比赵萌洛雅他们，知道了更多一点。 她始终想不通，这样一个少年，怎么可能在短短数月之间，打下一个江山粮油。 “那是我弟弟！”宋锦纠正的说道。 “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吗？”虞安安媚眼发电。 “姐，那就去吧！” 宋山笑了笑，吃顿饭，还真吃不穷他。 五个人叫了一辆车。 安乐餐厅在渭水河边，依河岸而建立，是古色的建筑，配上旁边的古都城墙，绝对是的一种美奂美轮的画面，首先给人视觉就有一种不错的感觉。 “好地方！” 宋山抬头看了看，点点头。 吃东西最重要的是心情。 在这里吃东西，心情能好不少，这商家倒是做的不错。 “当然是好地方了！” 虞安安说道：“周围这么多餐厅，就数这里最贵了！” 进去，找位置。 吃饭的点，人有点多了，他们还排了一会队，才轮的上。 几个小姑娘说的天花开地花落的，临点菜的时候，倒是怂了，一股脑的把菜单交给了宋锦，宋锦也不会，最后任务好事交给了宋山。 宋山看了看菜单，这里虽然主打川菜和粤菜，但是八大菜系都全了，西北人爱川菜多一点，他点了八个菜，加上一个汤。 “不用这么多吧？” 虞安安吐吐舌头。 还真是大款啊。 “喝酒吗？”宋山问。 “咋了，想要灌醉我们啊？”虞安安笑着说道。 “我哪敢啊！” 宋山笑了笑，道：“白酒就算了，女孩子喝白酒不太好，但是红酒可以养胃，倒是可以喝点，而且红酒口感比较好，合适女孩子！” “听你的！” “我也想尝尝红酒啥味道的！” 虞安安和赵萌都应了。 宋锦和洛雅也就不多说了。 宋山看了看菜单，这安乐餐厅主打中国菜，可酒水上红酒葡萄酒都不少，现在国内也兴喝红酒，他点了一瓶不算很贵的葡萄酒。 “这酒甜甜的，味道不错，我以为酒都是辣辣的！” “当然不错，三百块啊！” “这么一小口，起码几十块！” 菜还没上，几个小姑娘已经开始品尝这葡萄酒，品尝之后，倒是发出不一样的感叹。 “我现在相信锦儿的话了！”虞安安举起酒杯，和宋山砰了一下：“你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谁在我姐眼里面，都是与众不同的！” 宋山抿一口，虽然是国产的，但是口感还不错。 “江山粮油真的是你创立的？”虞安安低声的问。 “我哥创立的！” 宋山笑着回答。 “不老实！”虞安安感觉自己的媚眼静电好像失去了威力，眼前这少年，看是面红耳赤的，可丝毫不紊乱，任何回答都是中规中矩的，让她挑不出问题来了。 上菜了，几个小姑娘倒是没有节食减肥的习惯，放开肚皮吃，一分钱一分货，这里的菜的确比外面的贵很多，但是无论是作法还是口感，都很不错。 餐桌上，就书虞安安鬼心思最多，她好像对宋山越来越有兴趣了，一边敬酒，一边抛媚眼，在法子想要和宋山套消息。 “听说江山粮油正在和西北粮油打对台？” “我又不是老板，这么机密的事情，我哪知道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江山粮油有一个小宋总，一言九鼎呢！” “哪有什么小宋总，小农民就有一个！” 她在变法子套消息，宋山也变法子回答她，结果两人越喝越多了。 第七十四章 讨论 第二天。 早上。 美术学院的旁边，银龙宾馆。 宋山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感觉一阵阵的头疼，昨夜那几个小姑娘可真凶狠，一个个的上，差点没有让他直接趴下，就算上一世在官场打磨出了酒量，可这一幅身体是没有酒精适应度的，红酒喝得的时候没上头，但是过后的后劲也大。 他看看表，这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赶紧起来去洗个澡。 洗完澡之后，宋山整个人才舒服了一点。 “笃笃笃！” 这时候，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来了！” 宋山换上了衣服，然后开门，在门口的正是宋锦，手里面还拿着两袋东西。 “姐！”宋山嘴角苦笑：“这么早！” “醒酒汤，还有早餐！”宋锦没好气的说：“昨晚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抽什么风，喝这么多酒，吐的整个寝室都是，现在她们几个都没醒，又扛她们回去，又打扫卫生，一晚上的差点没把我折腾死！” 昨晚就她一个没喝多，所以只能亲自把一个个闺密好友扛回宿舍去。 “真不怪我！” 宋山把醒酒汤喝了之后，才吃早餐，普通的油饼，还有一罐牛奶，吃下去这胃才算是舒服了一点：“你们宿舍的姑娘，太凶猛了，特别是那个虞安安，又能说又能喝，我要是少一点酒量，昨天晚上都回不来！” “这虞安安到底什么来头啊？” 宋山说着，突然问道：“我感觉她对我们江山粮油很有兴趣？” “安安的爸爸是西北粮油的一个厂长！”宋锦坐在椅子上，和宋山交代说道：“这丫头可知道不少我们江山粮油的事情，还有你的事情也知道很多，所以才会想要灌醉你，套你的话，不过她应该没坏心的，就是有些恶趣味！” “西北粮油，哪个厂？” 西北粮油可是一个国营大企业，在整个西北的厂房遍布。 “西京长乐面粉加工厂！”宋锦说道。 “她爸是虞北朝？”宋山楞了一下。 “你认识？” “不认识，就是听过一下！”宋山摇摇头，也算是认识，不过是上辈子认识，这辈子他们没见过面，只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宋锦和虞北朝的女儿当闺蜜了。 如果他记忆没错的话，虞北朝在九九年在西北粮油的派系争斗之中，成为落败了一方，然后被贬去了玉都农业局，当一个小小的处长。 这可是他的老对手了。 宋山和他争过玉都农业局的局长位置，争过雍市农业局的副局长，真真正正的冤家啊。 “之前给哥打电话，哥说，现在我们江山粮油和西北粮油准备打对台是吗？”宋锦很少理会江山粮油的事情，但是作为股东之一，她多多少少也有点知道一些。 “我们想要收购雍市安康食品，西北粮油雍市分公司也想要收购，这就成了打对台了！” 宋山回答，这事情已经是行业众知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他没说，江山粮油打算釜底抽薪，收购凤翔面厂，斩了江山粮油的一根指头。 “哥还说，你准备不管江山粮油的事情，回老家办企业？”宋锦低声的问。 “呵呵！” 宋山讪讪一笑：“哥还真大嘴巴，这事情都和你说！” “哥是想让我劝劝你，咱老家那破地方，做不出来什么东西啦了，让你不要主次不分！”宋锦说道。 “我知道了！” 宋山敷衍。 “你这次来西京，干啥的！”宋锦问。 “找合作！” 宋山回答。 “啥合作？”宋锦皱眉。 “合作种田啊！”宋山嘴角一裂，露出了一抹笑容：“我打算承包家里面的土地，重点蔬菜，现在需要技术支持，所以打算和西大农院合作！” “你真打算在老家蹲啊？”宋锦想不明。 “有啥不好的！” “也没啥不好的！”宋锦想不出反驳的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老家终究是老家，他们不愿意回去，不代表他们就是厌恶，只是穷的让他们提不起回去的心情而已，一想到每次都要翻山越岭才能回家，她就打从心底里面排斥。 “给我几年的时间，你就知道老家的好了！”宋山自信的道。 “就怕你折腾了之后，越折腾，越失望！” 宋锦撇撇嘴，给了他一盆冷水。 “你一大早的，又送醒酒汤，又送早餐的，这么好心，肯定有事情，说吧！”宋山笑眯眯的说道。 “我关心一下弟弟不行吗！” 宋锦小脸有些红扑扑的。 “那我走了！” 宋山说道：“待会还有事情呢！” “等会！” 宋锦瞪了他一眼，扭扭捏捏半天，才说：“我们导师说我有天赋，学的时间不长，但是底子不错，而且设计有灵性，想让我去参加在明珠举办的时代设计大赛！” “时代设计大赛？” “这是国外的知名品牌和国内的服装公司，联名举办的！”宋锦美眸闪烁，盯着宋山，问：“你说我去不去？” “想去就去！“ 宋山耸耸肩。 “以前不学不知道，现在进了大学才知道，我就是一个半路出家的，无论是美术画图的功底，还是设计的逻辑，细节的描绘，服装行业的了解，都差的太远了！” 宋锦就是没信心，才会来问宋山。 “这是比赛，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输赢无所谓！”宋山轻声的道：“但是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历练，你想想，能和当代设计师同台比拼，那是多好的经验啊！” “这话虽这么说，其实我也想去！” 宋锦苦笑：“可这大赛听说很有名气，面向全国服装行业的展览，推荐投稿的名额并不多，我们学校就两个名额，一个是已经定下来了，另外一个正在考虑，导师推荐我去，但是他希望我能先签约光年服装，设计师助理，而且还是长约，十年！” 这才是宋锦为难的地方。 她对她的导师还是比较信任的。 只是她不是一个小女孩了，在宋江宋山身边耳濡目染，也懂的人心险恶，所以对于签约的事情，她不敢轻易下决定。 “光年服装？” 宋山没听过这个服装品牌。 九十年代服装行业四面开花，倒是不少，但是做不出来品牌效应的，在二十一世纪之后，都会被淘汰，服装行业，品牌效应很重要的。 “这合约你暂时别签，你导师或许认为你有才华，但是他既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背后多多少少有些的利益交换！”宋山道：“比赛可以不参加，但是不能贸贸然签了卖身契，这些合约很多时候都带着陷阱的，到时候陷进去了，想要出来，打官司都能打几年！“ “我知道了！” 宋锦点头，她对弟弟的信任比对兄长的信任还要大。 第七十五章 合作 下午，西大校区。 农院教学楼。 危教授带着宋山上楼。 “我们这是去哪里？”宋山问。 “本来是想要约在外面了！” 危教授说道：“不过他们肖副院长倒是对你的反季节蔬菜比较感兴趣，就叫我带你来了教学楼，探讨一下！” 他们走上三楼，敲门，然后进了一个办公室。 “老危，你来了！” 办公室里面，正在坐着的中年男子站起来了，走到沙发，然后坐下来泡茶，道：“我从老校长那里顺来的大红袍，要不要试一试！” “小肖，你可真现实！”危教授坐下来，笑着说道：“平时我来你这里，茶叶末都没有一杯，今天倒是大方起来了！” “你喝不喝！” 中年男子说道：“不喝，我可就收起来了！” “喝！”危教授和中年男子比较熟络，并不拘礼，直接的说道。 “这就是宋山！” 危教授介绍的说道：“小宋，这是农学院的肖院长……” “我知道你！” 宋山眸光猎猎看着中年男子，沉声的说道：“肖定均教授，九二年曾经发表过一篇论文，名为反季节种植的概念论，九四年曾经参与了沙稻培育项目，先后四篇论文上了国家农刊，九五年的时候被袁老挑选出来，参与了如今超级稻的项目！” “你认识我？” 肖定均有些奇怪，他才四十多岁，就能当上西大农院副院长的职务，还是国家级教授，有点知名度那是正常，但是农业种植这个科目，本来就是一个偏门的专业，能把他的经历倒背如流的人，必然也是对农业有研究的人。 “我在期刊上见过你的照片，见面是第一次！” 宋山微笑的说道：“你一直都是我很敬佩的人！” 这话可不虚。 真心实意的。 上辈子读大学的那几年，宋山比较专注学术上的发展，对于学术论文看过不少，他有几个偶像，第一个当然是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袁老，另外几个都是在种植上研究比较深的人。 肖定均就是其中之一，他在西北土壤研究和反季节种植的造诣绝对是最厉害的。 “哈哈，都是虚名而已！” 这倒是让肖定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宋山现在的这个模样，就好像是粉丝见偶像的那股热情，多少让他不太适应。 “既然你们有共识，我就不在这里介绍了，你们谈！” 危教授负责牵线搭桥，工作完成了，他就功成身退了。 “危教授，多谢你！”宋山道谢。 “不用客气！” 危教授起身离开：“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不喝了！”肖定均和危教授比较熟络，微笑的打趣。 “谁说的！” 危教授把茶叶罐都拿起来了，直接揣在怀里面：“我拿回去喝！” “强盗！” 肖定均无语：“我就这么点，你倒是给我留点啊！” “你再去找你家老头子要！” 危教授摆摆手，一个瞬间就消失了。 “小宋，喝茶！”这时候肖定均才笑着说道。 “谢谢！” 宋山抿了一口，的确是大红袍，但是不是特供了，特供的大红袍一年都没有多少斤。 “我听老危说，你准备种植反季节蔬菜？” 肖定均是做学术研究的，他这种不适应交际，所以见面都是选择办公室里面，一上来就上了正题。 “对！” 宋山点头：“西北的冬天温度很低，寒意很重，能种植的蔬菜不多，如今市场上，蔬菜必然是有一个空缺，我看到了商机，所以打算去尝试一下！” “规模呢？” “第一次种植，尝试八百亩！” “八百亩？”肖定均纹丝不动的姿势换了换，眸光都变得明亮起来了：“你如果在这方面有做功课，应该做过一些预算，反季节种植，以我们西北的情况来说，就算是普通的大棚都承受不住，必须温室大棚，温室大棚的造价可不低，而你应该知道，反季节蔬菜在其他地方或许有市场，但是在西北没有经过市场的验证，未必能取得成果，你就不怕一下子全亏进去吗？” “怕，但是怕也要去做，机会稍纵即逝，犹豫不得，当然，正因为怕血本无归，我才要做的更好，更仔细！” 宋山说道：“所以我这才来寻找技术支持！” “如果真的想要这么大规模的反季节种植，需要的技术支持可不是一点点，或许你应该找一些农业研究所合作！”肖定均说道。 “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关系！”宋山说道：“而且成本太高，我暂时来说，也消耗不起，和大学的一些实验室合作，是我目前想到最好的结果！” “你想要怎么合作？”肖定均说道。 “如果我之前看的期刊没有错，在四月份的时候，西大学生有四篇论文上了国家农刊和农业技术两个国家级的期刊，都是关于反季节种植的！” 宋山说道：“那就说明，西大农院正在进行反季节种植的研究，而且已经建立的实验室，对吗？” “你倒是细心！” 肖定均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对农业比较关注，一般人看的都是娱乐报刊，特别是你这个年纪，很少有人会看农业期刊！” “我的家乡在大山里面，比较穷，从小到大，我都想着改变家乡的贫穷，家乡什么不多，地最多，所以我最最喜欢的是研究种植，我希望科学种植，能带领农民走出贫穷！” 宋山说道。 “科技种植！”肖定均叹了一口气：“谈何容易啊！” 他倒是很支持宋山这种追究，华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种植向来是一个大问题，如果半数的土地能养活全国的人，是无数农业研究人的新的。 “合作可以！” 肖定均说道：“我们的确建立了几个实验室，但是投资太大，很多和我们合作商都撤资了，在西京的几个试验地都没有很好的成果，所以无法维持试验！” 大学里面，实验研究需要比较多的经费，大学不可能支持这么多试验，很多都是从外面拉赞助。 当然，这里面也会牵涉投资成本，还有实验成果的归属，问题不少。 所以大学实验室，很多时候找不到合作伙伴的。 “但是我们的研究成果，在这阶段来说，是不对外不出售的，只能共享，不能拿出去卖钱，这点你心中要有准备，我不希望我们的合作，最后闹出了矛盾！“ “放心！” 宋山点头说道：“我不图你们的技术，我只是需要你们协助我们把反季节蔬菜种植出来了，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 “建造温室大棚需要一个比较信赖的公司，我目前找不到比较合适的，我希望肖院长推荐一个！”宋山说道：“造价我不需要压低，但是技术一定要保障！” “行！” 肖定均点头，这方面他倒是渠道比较宽。 这本来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肖定均找不到资金维持研究。 宋山需要技术支持。 双方一拍即合，所以并没有太多的阻拦，接下来就是商讨合同的问题，合同牵涉太多，双方都需要法务人员的陪同，才能签订下来，毕竟不是小合作，而是一个大合作，牵涉的资金，和技术，都是清楚的列出来。 第七十六章 再见方南衣 肖定均是整个西大农院之中技术知识最扎实的人，就算院长，在这方面也不如他，他一个人算是撑起了整个西大农院的场子，他一直倾心在技术上，而且性格不太讨人喜欢，平时有些孤独，很少能何人交谈上。 宋山上辈子也是人大农院的高材生，知识扎实不说，而且他有超前二十年的种植知识面，对于技术在看法和观点这方面有些意识超前。 两人本来只是谈合作的事情，但是后面牵涉一些技术了，就当闲情逸致的闲聊，可一发不可收拾，一聊起来，算得上一拍即合，相见恨晚的。 这一谈，不知不觉之中，时间就过去了，直接谈到了下午五点多。 “肖院长，六点钟的会议，农大的人已经到了，现在就等我们了！” 这时候一个教授敲门进来，通报说道。 “你去安排一下，我尽快赶过去！” 肖定均这才有些意犹未尽。 本来这下午他是有一堂课的，但是和宋山交谈之后，感觉宋山的一些思路，打开了他最近对于最近的一个研究上有了突破口，这才耽搁了下来。 但是接下里了这个会议，是和西北农大的联合会议，关于他们在西京郊外十二号试验田的冬麦种植的技术探讨，不能缺席。 “小宋，不好意思了，这晚上有一个会，缺不得，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定要更加详细的谈一谈，你的很多思路，都让我有顿悟的感觉！” 肖定均这话要是在农院里面说，很多人都掉眼镜，但是他却说的这么真诚。 “肖院长既然忙，那就先去忙了！” 宋山笑了笑：“接下来我们的合作，有很多的时间，我还可以向肖院长学习学习，也补充补充我的种植知识面！” “小宋，这话别人说我就受了，但是你说，我可不敢当！” 肖定均不是一个客气的人，说的话都是真心话：“你对农业的认知，和科技种植的知识，都非常的扎实的，感觉没有几年大学的学习下来是无法成就的，最关键的是你对于种植的一些概念很超前，有一些我都不敢去想，但是你敢于去质疑，这就是一个研究人员应该有的态度！” 他甚至看着宋山的目光多了几分惊奇：“我的一些学生都不如你，要说你真没有上过大学，我是真不相信啊！” 一开始的交谈，或许可以用这个少年好学的理由来解析。 已经算是一个天才了。 但是他们的一番交谈下来了，宋山所表现出来的那些知识面，还有对于农业的见识，这一件件一桩桩都让肖定均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有些知识，基本上是大学里面的的知识，不上过大学的人，靠着看书，是很难去理解的。 最重要的是，宋山对科技种植有很深的一种体现，时时刻刻都能从他的话里面感觉出这种自信来了，这看上去就是一个有二三十年研究经验的农学专家的模样。 肖定均现在都有点难以相信，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居然只是一个高考落榜的少年。 “没有肖教授说的这么夸张，我就爱看书，而且特别是关于农业种植的书！” 宋山挠挠头，遇到知音，就多说了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都放出来了，这里面挟带着一些超前的种植技术概念会影响肖定均的研究。 “不！” 肖定均说道：“这可不仅仅是看书能看出来了，这是天赋！” 他想了想，说道：“小宋，你对科技种植的热情和天赋都很好，以你的能力，现在已经比我们农院很多学生都好，就算考研究生都不差了，我手上倒是有几个特招进大学的名额，你愿意来我们西大农院深造一下吗？” 他是见才心好，不忍这一块璞玉就此荒废了。 “这个……” 宋山倒是没想到肖定均对他期望这么高，据他所知，就算是肖定均这等级别的人，都不可能罔顾学校的规矩，想要特招学生进来，那都要付出不少代价的。 “我倒是很愿意，穷的时候，做梦都想要上大学，上大学能用知识改变命运，但是最近形势变了，我忙着带着我们村发家致富，而且已经是投了不少钱进去，恐怕没时间来上学，要辜负肖院长的期望了！” 宋山只好推脱，不是说他进入西大农院学不到知识，其实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来深造一下，毕竟上一世而言，他毕业很多年了，一些专业的知识上，不够扎实，如果可以回炉一下，必然会好很多。 但是时间不允许。 建立公司，承包土地，修路，都已经提上日程，他不能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既然这样，那就日后再说！” 肖定均也不勉强：“不过和你合作的事情，我倒是有点期望了，这不仅仅是一次经济上的合作，也是一次技术层面上的探讨，我会尽快组织一个实验室团队进驻！” “多谢肖院长！” 两人又交谈了一下，肖定均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宋山下了教学楼。 正是下课的时候，大学里面人来人往，不时之间几个自行车穿过，这大学校园的氛围就是不错，这些学生都充满着朝气，瞬间让他找回了一些大学时候的记忆。 铃铃铃！！！！ 就在宋山正在缅怀自己已经逝去了的大学生活的时候，在他后面，突然有一阵自行车的铃声响起。 他回头的时候，一辆粉红色的自行车迎风扑上来已经撞上了自己了。 而且他刚刚才从缅怀之中给回过神，所以他的反应又慢了一个节拍。 轰！ 被自行车一下子给撞出去了，斜着身体跌地面上，然后在地面上又翻滚了一圈，顿时脸上和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来了几次亲吻，鼻青脸肿看来是免不了。 他晃悠了一下脑袋，脑袋还是很清醒，自己的伤势也不是很重，毕竟是自行车撞的，不是摩托车，要是摩托车，恐怕半条命就没了。 他站起来了，摸了摸脸上，额头应该磕了一下，有伤口，伤口还不小，流血了，鲜血都沿着鬓角下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一个清雅的声音在宋山耳边响起。 宋山轻轻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穿着运动装的女生他蓦然有些熟悉，这么漂亮而且气质不凡的姑娘，见过肯定有记忆，他想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是你啊？” “是你？” 面前的女生好像也记起来了宋山来。 “宝方拍卖的老板？” 宋山压着头上的伤口，鲜血流淌过了眼角，看起来了有些狰狞：“我记得你，方南衣！” 第七十七章 消失的鼎 半个小时之后，西大医务室。 “没啥大事！” 医生是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妇女，用力挫了几下宋山的伤口之后，说：“伤口不大，不用缝针，不过也要注意一下，千万不要沾水，按时换药就行了！” “谢谢医生！” 宋山客气的道谢。 医生拉开帘布，走了出去，方南衣正在外面坐着等待，是她把宋山送来医务室的，撞的人，没有甩脸而去，也算是她有点的良心。 “南衣，这么紧张，他是你男朋友啊？”这医生好像和方南衣很熟络，一边收拾刚才上药的棉花，一边打趣的问道。 “不是！”方南衣虽然穿着运动服，多了一丝活泼了气息，但是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我骑自行车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他！” 她自然是认出了宋山，当初宋山给她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年纪轻轻的少年，揣着一个汝窑莲花温碗上门兜卖，多多少少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你还真是可以啊，开车的时候这都撞多少回了，不是撞树就是撞墙，这好了，不开车了，骑个自行车你都能撞到人？” 医生听了这句话，顿时楞了楞，直接说道。 “他自己不小心，听不到响铃，傻愣愣的在哪里不知道想什么！” 方南衣闻言，有些俏脸绯红，辩解了一会。 “幸好是自行车，他还算是幸运的！” 医生说道：“也得感谢岳老头，要不是他上一次限制你在校园里面只能骑自行车，不许开车，他这小命肯能就不保了，你还是听明姨，找个司机，别自己开车，别自己骑车，这都撞多少回了！” 宋山听了一小会，顿时浑身冷汗。 好险好险。 这还是一个马路超级女杀手，要不是自行车，被这姑娘其他车撞一下，他是不是就变成了一个最短寿的重生者了。 “明姨，胡说什么！” 方南衣一本正经的道：“我就是还有点不熟悉骑车，下次就好了！” “你啊！” 医生摇摇头，不做评价。 拿着医生开了药，宋山走出了医务室，他看看手表，已经快六点了，天黑了很快，天边就剩下一抹小小的残阳了。 “你去哪里，我送你！” 方南衣也跟着走出来，主动的说道。 撞伤了人，她还是有点愧疚的。 “送我，就用这车？”宋山闻言，四周环视了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那粉红色的捷安特身上，和宋锦之前买的那辆差不多，都是女式粉色自行车。 “小瞧我！”方南衣不爽了：“刚才我只是不小心，其实我车技其实还不错！” “不用了，我谢谢你！” 虽然美女当前诱惑很大，但是小命比较重要。 “不行，把你撞伤了，是我的不对，我不能不负责任！”方南衣比较执拗，说道：“说，去哪里，我就送你一回！” “你既然这么坚决，我却之不恭了！” 宋山看了看前面，这校园不小，农学院在西门，走出去路还是有点远：“还是我载你吧！” “也行！” 方南衣想了一想，这男人人高马大的，她还未必能载的动。 宋山走下去，摆摆车头，然后检查了一下，看来刚才的车祸，只是让自行车下面的沙盖变形了一下，并没有能给这自行车带来很大的破坏力。 他坐上车鞍，脚有点长，踩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凑合的也可以。 方南衣也坐上了后座。 一辆粉色的自行车，沿着落日最后的一抹的余晖光芒，在大学的校园之中急速奔跑着。 “那不是考古系的女神吗？” “那朵带刺的玫瑰？” “骑车的是谁啊！” “男朋友？” “不会吧，这么危险的女人也有男朋友，十个去表白，九个成笑话，还有一个变成疯子，谁这么大无畏啊！” “不过好羡慕他啊！” 自行车穿过校园的走道，引起了不少围观，方南衣这颜值，加上她与众不同的气质，超越在校学生的成熟，在学校当然是女神级的。 “你是这个学校的？”宋山也感受周围那种灼热的目光，心里面有点小紧张，上一世他上大学的时候，把校花级的林夕泡到手的时候，也是这样被这样瞩目的。 “嗯！”宋山骑车的速度有点快，方南衣捏住了他的衣角，回答说道：“考古系，研究生！” “留校读研？” “特招读研！” “我靠，还有这样的好事！” “谁让本姑娘运气好！” “你不是宝方的老板吗？”宋山有些奇怪：“为什么还要上学？” “学生就不能当老板啊，老板又不是一天养成的，我这做鉴宝的，没点知识底蕴，不是给人家笑话吗？”方南衣说道。 “也对！” 宋山楞了一下，倒是认为这问题并没有矛盾，大学生创业又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特别是这个时代，后世风云辈出的人物，都是从这段时期踏出了创业的脚步，不少都是在校大学生呢。 “对了，那个汝窑莲花温碗还在吗？”宋山突然问道。 “想要赎回去啊？” 方南衣眯着小眼睛。 “有这个打算！”宋山点头。 “不可能了！”方南衣摇摇头：“送去燕京了，我想要拿来做个样子都借不到了！” “可惜了！”宋山感叹，终究是宗族至宝，当初没钱的时候，迫于无奈，现在江山粮油的发展还不错，如果和宋江说，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宝物，让宋江赎回来，供奉宗祠之上，宋江不会反对了。 “这么可惜，当初为什么还要卖？”方南衣问。 “因为穷啊！” “穷？” “那是当然，不然谁冒着被祖宗怪罪的风险，去当了祖先留下来的宝贝，但是人要是穷的吃不上饭的时候，老婆孩子都能卖，一个碗而已，不能吃，不能喝，卖了也不算什么，祖宗会见谅的！” 宋山耸耸肩：“不过现在有钱了，那自然就想要弥补一下遗憾而已！” “说的也对！” 方南衣倒是认可这种说法，不过有些爱莫能助：“但是就算你有钱了，这碗出去了就是出去了，那些收藏家，把这些宝贝当命，有钱都抢不回来！” “我知道！” 宋山也只是遗憾一下而已，并没有太多的不甘心。 很快就到了西门的门口了。 “我在这里等车就行了，谢谢你啊！” 宋山下车，微笑的说道。 “你额头上的伤口要是有什么问题，可打这电话给我！”方南衣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宋山，嘱咐的说道。 这是一张手写的名片。 没有职位。 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 方南衣。 很清秀的字。 “行！” 宋山把名片放进了衣兜里面。 方南衣骑车一阵风的走了。 宋山站在门口，足足等了十几分钟，才有一辆出租车来了，等到他回到银龙宾馆，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刚才在地上打了一滚，身上有些脏。 他就先洗个澡。 额头上有一个包扎的伤口，洗澡洗头也麻烦，他琢磨了一会，那就先不洗头了，那个浴帽盖着，应该不至于沾到水。 当他脱上衣，他下意识的去摸了一下胸口，平时能摸得到的东西，这一下却摸空了。 他低头一看，小石鼎不见了，只剩下一条空荡荡的红绳。 “怎么回事？” 宋山皱眉：“掉了！” “不应该啊！” 他看看红绳上的结口，这本来是吊着小石鼎的两个鼎耳的，可结口并没有断开，也没有拉开，在整齐的结口上面，本来应该悬挂这的小石鼎，就这么不见了。 宋山坐下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是没有太在意，但是他的记忆里还不错，能把整个回想在脑海之中过一遍。 第七十八章 耕种机器 “血？”宋山拿起上衣看了看，是额头上留下来的点点血迹，血迹的位置，正是在胸口。 他回想了一下，那就是小石鼎也沾到鲜血了，而且恰恰好就是染血之后就消失了。 这个小石鼎去哪里了？ 他有些想不通。 重生这么玄奇梦幻的事情他都经历了，所以说这事情他到不认为有多么的奇异，而且他一直认为，这鼎和他的神秘经历是有关系的。 世人皆活一世。 他却能活出了第二世。 这让无神论的他，思想里面也变得有些神神道道，越是有些诡谲的东西，他越是感兴趣，想要去摸清楚，看通透。 “没有不见，原来在这里！” 宋山突然举起了右手的掌心，仔细的看了看。 纹路不一样了。 颜色也不一样了。 之前手心的那个图案，只是好像星空的星座一般，无色，光亮，璀璨，繁星点点般，一点一点的连起来，但是现在，很清晰的一个图案。 图案大概只有一个拇指的大小，这一次他看清楚了，古青铜鼎，两耳，三足，在鼎身之上还有一些很细小玄奥的图案，如龙如凤，花草绽放。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宋山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的事情，太过于钻入牛角尖就走不出来了。 所以他暂时也不去想了。 该知道的，他认为自己早晚会知道的。 人不可能糊里糊涂的活着，他宋山总有一天会找出来，为什么上天会如此眷顾自己。 ……………………………… ………… 宋山和西大农院副院长肖定均取得共识之后，那么丰盛农业和西大农院的合作从这天开始已经拉开序幕了。 接下来他们就是应该商讨的是合作细节。 宋山请了西京的一个律师事务所的两个律师来充当法务。 然后在和肖定均经过了两天多了谈判之后，以丰盛农业的名义，签订了一系列的合作合同。 “合作愉快！” 西大农院教学楼的办公室里面，肖定均放下刚刚签字的笔，举起手，主动和宋山握手。 “合作愉快！” 宋山也松了一口气。 “宋先生，这些合同副本我先拿去公证存档！” 一个青年律师微笑的说道。 “嗯！” 宋山点头：“劳烦你们了！” “不客气！” 几个律师走出去了。 西大法务的人也把几分合同副本拿出去了。 办公室这才安静下来了。 “小宋，这是许教授和洪教授！” 肖定均为宋山介绍两个人：“我目前项目比较多，暂时来说，你那边的实验室，由他们亲自的负责！” “两位教授日后请多都指教！” 宋山对大学教授还是很尊敬的，他躬身行礼。 “不客气！” 这两个大学教授年纪都不小了，不过比肖定均更加圆滑一点。 “许教授，之前让你去联系的温室大棚制造公司，结果怎样？” 肖定均问道。 “小宋，这是目前温室大棚的造价，你过目一下，如果有问题，我们可以继续谈一下，目前来说，这件大棚建造的公司是华国数一数二的，他们的质量还是报价，都算是合理，和我们学校也合作过几次，不过之前我们购买量比较少，价格谈不下来，如果有八百亩的量，这方面应该还有的谈！”许伟明是这一次合作实验室的导师之一，他也是主动牵桥搭线，为宋山寻找温室大棚的修建。 “我们和西大合作，就要互相信任！” 宋山看了一眼，其实搭建大棚的钱不多，但是温室大棚需要的系统不少，设备就多了一些，相对来说，造价偏高一点，不过还在承受范围之内，他点头道：“我会尽快派人商洽，五天之内，拿下温室大棚的材料和设备，尽快把试验地搭建起来了！” “我这边也会尽快派出实验团队，进行种植前的土壤气候勘察！” 肖定均说道。 “肖院长，还有一件事情！”宋山说道：“目前国内比较好用的耕种机器，其实我不是很了解，这方面还需要院长大力支持！” “耕种机器？”肖定均眯眼：“你想要全机械的种植！” 以做生意的标准来说，现在的西北，人力被机械劳作成本更低，所以机械种植，在西北市场不大。 “我不是只是耕种十亩八亩的田地，要是放眼未来来说，就算是计算成本的方面来说，想要大规模种植，必须机械劳作，这也才更加合算！”宋山点头。 “说的也对！”肖定均点头，他转过头，看着比较年老的教授：“洪老师，我记得三一八机械厂的耕种机器算得上西北比较有质量保证的，你和是三一八机械厂的厂长交情不错，这方面你能和他谈谈吗？” “三一八长的机器比不上进口的！”洪教授都快六十了，还是肖定均的老师，但是精神头不错，他笑着说道：“如果要用，我提议可以尝试一下用进口的，去年中央用外汇从德国进了一批农耕设备，我如果消息没错的话，秦川农业厅分了一杯羹，西北农大就从农业厅搞来了一些，我们也可以西大农院的名义去申请，不过价格上肯定会贵一点！” “没事！”宋山说道：“贵一点不打紧，要就要最好的！” 接下来他们几个人又洽谈了一些合作上细节。 第二天，宋山以丰盛农业户头，转了一笔账，三十万，到新建的丰盛实验室的户头上，实验室的搭建，必须在他开发反季节蔬菜之前。 他现在户口里面的钱还是很充足的。 宋江做事情很快，五百万已经到了他私人的账户上，其实江山粮油的贷款目前还在走流程，批下来了，但是还没有彻底到账。 但是宋江知道丰盛农业成立之初需要用钱，所以提前能从丰年走账，挪出五百万给他，虽然操作复杂了一点，但是有八千万低息贷款在后面支持，他轻而易举的就拿出来了，提前到账。 宋山的身份证已经开了，在丰盛农业的法人代表上，还有股权持有人上，都是他自己的名字，这丰盛农业，是他的事业，他自然不会假手于人。 这丰盛实验研究室就是丰盛农业和西大农院合作的产物。 丰盛占股百分之五十一，西大农院占股百分之四十九。 但是合同有限制，丰盛实验室的研究成果，丰盛农业只有使用权，没有买卖权，技术归属是属于西大农院了，受益归属才是丰盛农业的。 到这一步，西京的事情，宋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他已经准备返回丰盛村，必须尽快在河堤旁边建立一个能上下货的简易码头才行。 这时候，宋江的电话突然就打过来了。 “弟，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西京啊！” “你在西京？”宋江问。 “是啊！” “正好，你报一个地址，我让人去接你！”宋江雷厉风行的说道：“有事情和你商谈一下！” 第七十九章 收购凤翔 宾馆门口。 “小宋总！”林海从奥迪车的位置上，对站在门口的宋山毕恭毕敬行礼。 “林大哥！” 宋山认识这个司机，他是宋江在木雕厂的时候，比较要好的哥们，见过两次，他上车之后，才问：“你不是在木雕厂上班吗？” “木雕厂已经被宋董买下来！”林海开车的技术不错，开的很稳：“我本来就只是小工，学徒都算不上，宋董就出钱让我去学开车，然后让我给他当司机了！” 司机，秘书和助手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不一定要业务最强，但是必须要最信任，这一点，宋江倒是领悟了不少，有进步。 “他买下木雕厂了？” 宋山有些意外。 “嗯！”林海点头，回答：“宋董不参与木雕厂的经营，倒是改善了一下几个老师傅的处境，提高了工人工资，他说学雕刻是没希望了，但是还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吧！” “念想？” 宋山想了想：“是放不下吧！” “宋董学这本事已经很多年了！”林海倒是比较熟悉宋江：“他以前的梦想就是能雕刻出一个传世的作品，放不下也是正常，但是学雕刻需要时间太长，他现在是没有这个闲工夫了！” “留个念想也好！”宋山笑了笑，然后问：“林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 “江山粮油在西京成立了分公司！” 林海解析说道：“在新区步行街，宋董，莫助理，还有钟总监都在那里！” 新区步行街是最近兴起的商业区，附近落座很多办公楼。 江山粮油在西京成立的分公司落户在了云景大夏八楼，这一层，三千多平方，都是被江山粮油给租下来了。 算是在西京有了落脚处。 到了楼下，林海去停车了，宋山自己一个人坐着电调上了八楼。 电梯在开门的时候，正面就是一个前台。 前台后面是金色的横标，江山粮油有限公司。 前台姑娘走过来：“这里是江山粮油，但是内部正在装修，我们还没有对外开放，先生不知道找谁？” “美女，我找你们宋董！” 宋山倒是没想到江山粮油的架子搭着的这么快，宋江是没这本事的，应该是莫少康，莫少康对于企业管理的确有独到的经验和本事。 “你有预约吗？”前台姑娘皱眉。 “小冰，这是我们的小宋总！”宋山还没有开口说话，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莫少康：“以后他来直接就带去宋董办公室就行了！” “小宋总？” 前台姑娘明显是新招的，有些楞神，公司有一个宋董她是知道了，但是没想到还有一个小宋总啊。 “你去忙吧！” 莫少康摆摆手。 “是！”前台姑娘点头，然后回到前台。 “早知道公司还有这素质的美女，我干嘛还回去农村折腾！”宋山和莫少康一边走进去，一边打趣笑起来了：“我哥招的吧，好眼光啊，他这人就是闷骚，小心他吃窝边草！” “滚犊子！” 一个巴掌拍在了宋山的后脑勺上。 神出鬼没的宋董事长正黑着脸站在了他身后。 “哥，注意素质！”宋山摸摸后脑勺，不满的说道：“你现在好歹也是董事长，怎么能随便动手动脚，这是不文明的，咱们都是讲理的人！” “我对你还需要讲理吗！” 宋江一袭西装，现在穿的是越来越有韵味了，之前还有点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格格不入的感觉，但是现在，完全没有了，仿佛天生就是都市精英。 “少康，让他们都到会议室，准备开会！”宋江没搭理宋山，对着莫少康说道。 “好！” 莫少康走了进去。 “哥，你这里架子搭建的很快啊！”宋山环视了一眼，里面很多办公室都还在装修，但是东区这一块已经装修出来了，几个零零落落的办公室都有人开始办公了，江山粮油看起来也不是小猫两三只了。 宋江在前面走，没搭理他，宋山在后面跟着，老哥看来心情不太好，还是别主动热火了，不然充当出气筒就不太好了。 董事长办公室。 这办公室倒是环境不错。 宋江做回了位置上，把一份文件抽出来：“最近从人才市场上招聘来了人，都是补充进入江山粮油里面的，你来过目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谁去招的？” 宋山打开这些人事简历，问道。 “我去坐镇的两天，但是主要还是少康发问，我就在旁边观察，后面就是我少康还有钟总监还有卫经理共同决定了！“宋江回答：“现在卫经理还亲自坐镇人才市场哪里！” “用人要不拘一格是对的！” 宋山看了几张，这三个有两个居然从国企出来的人，他说道：“不过国企出来的人，得小心点用，国营企业里面有不少是人才，可一旦在体系里面太久了，也会染上一些国企的毛病！” “新毕业的大学生经验太少了，我都不敢用，不用国企的人，我都不知道从哪里招人才了！” “为什么不敢用！”宋山说道：“江山粮油现在正是开荒的时候，经验未必是最重要的，这些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就是一张白纸，等着我们去围他们书写，他们有冲劲，能开荒，用得好，是人才！” 两人商讨了几分人事简历之后，就一起去了一个会议厅。 这个会议厅目前是装修好唯一的一个会议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才，一张长桌子，占了一半地方。 “宋董！” 众人站起来。 “这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江山粮油的小宋总，第二大股东！”宋山说道。 “小宋总？” 几个新来的倒是并不是很认识宋山，所以有些好奇。 “哈哈，大家当看不见我就行了，我是来打酱油的！”宋山笑呵呵的说道。 “西京分公司总经理，俞景浩！” 中年男子主动伸出手和宋山打招呼：“小宋总，一直听很多人说起你，久仰了！” “不会吧，我一个小屁孩，还有人能奉承我！” 宋山打量了一下他。 不到四十岁，有些年轻，听宋江说，这是一个毛遂自荐而来了，那应该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能让宋江和莫少康都折服，那就是不错了。 “耿老说，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俞景浩微笑的说道。 “耿老头？” 宋山倒是没想到他还是认识丰年老厂长耿老头。 “我们两家是世交，耿老听说我从南方辞职回来了，就叫我来江山粮油应聘一下！”俞景浩解析的说道：“我感觉江山粮油很适合我！” “景浩，你说说目前西京分公司的发展！” 宋江开口说道。 “好！” 俞景浩点头，站起来，开始说起了目前西京分公司的发展问题。 会议维持了一个小时。 在会议上，宋山没有发言，关于分公司的发展和业务方向，他们已经有了目标，这方面不必自己去操心，他倒是着重打量一下分公司的几个新人。 会议之后，宋江把宋山，俞景浩，莫少康，钟水白，一起叫进了办公室。 “今天叫你来，主要是因为这个！” 宋江给了宋山一份文件。 宋山仔细的看了看：“你就直接和我说，谈的过程怎么样？” “目前来说，不是很顺利！” 莫少康主动回答：“我们套用了明珠注册的一个公司和他们谈，一开始谈的倒是很顺利，凤翔面厂的速食面卖不出去，连仓库都堆积满了，三个月之前就停工了，他们已经半年没有发工资了，全厂上下八百多号工人都在等着复工，按理说，他们应该甩掉这个包袱，但是听说最近西粮准备引进新技术，所以他们内部有了反对意见，他们认为凤翔的速食面生产线在西北还算是先进的，如果卖掉了，等于贱卖国家资产！” “凤翔面厂的资产统计有结果了吗？” “在这里！” 钟水白挑了一份财务报告给他：“目前他们是负债经营，想要盘活，需要注入大量的资金！” “不仅仅是资金，也需要新的技术！” 俞景浩能被允许进入这种小范围的会议，说明他已经被宋江纳入了信任的行列之中：“我查过了，凤翔的产品在技术上已经全面落后，面饼生产，保存问题，配料的口味，都被市场淘汰！” “他们有察觉我们的动作吗？”宋山看了几分资料，沉声的问。 “应该是没有的！” 莫少康说道：“西粮最近在筹备一个大项目，注意力不在这里！” 第八十章 转战长乐 “大项目？”宋山眯眼：“什么大项目？” “他们裹得很严实，暂时查不到！” 莫少康摇摇头。 “一点消息都没有？”宋山皱眉。 莫少康想了想，说道：“我只是从一些老朋友那里听说，西北粮油这一次抽调了最少两个亿去弄这个项目，和他们合作的合作方来头也很大，省府都把这事情裹得严严实实，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 “那就真是大项目了！” 宋山研究了一下手头上的资料，道：“你们挑选这个时机，也算是一个好时机，但是思路转变一下！” “思路？” 几人的目光都凝视这宋山。 “不一定是凤翔！” 宋山说道：“之前我们图的是凤翔的技术和生产线，如果他们的技术和生产线落后，那么我们要来也没用，一样要更新技术和生产线，同样是投钱，那我为什么一定要收购凤翔！” “可目前做速食面来说，凤翔是西北最好的厂！” 宋江发言。 “在一棵树上纠缠，是会被吊死的！”宋山摇摇头：“江山粮油要做的是开荒，既然是开辟一个新的产品，就要有大一点的魄力，有现成的自然好，没有的话，我们也可以从头开始！” “那你的意思？”宋江问。 “你们听过长乐面厂吗？” 宋山问众人。 “西京规模排名能进前十的长乐面粉加工厂？”莫少康低声的说道：“那是一个大单位，在西粮旗下，都是数一数二的面厂，主抓面粉加工！” “我之前曾经听过一些消息，说目前长乐的经营不是很好，有没有这回事？”宋山再问。 “有这样的传言！” 莫少康点头。 “那你们就去和他们接触一下!“宋山说道：“长乐可能比凤翔更合适？” 虞北朝在九九年黯然的离开西北粮油系统，好像就是因为长乐好几年下来的经营不善，到了一个入不敷出的地步。 这时候长乐面厂也应该过的不是很好。 机会还是有了。 “如果我们选择去收购长乐，最少必凤翔预算高一倍，也就是说，单单是在收购上面，我们就要动用五千万资金以上，这个风险太大了！” 财务钟总监连忙说道：“而且还不算后面的投入，得不偿失啊！” “资金是一方面，就算有资金，我们也不可能收购下来了！” 俞景浩开口说道：“长乐不是凤翔，凤翔现在已经听过了，到了一个经营不下去的地步，而且规模并不大，可长乐现在还是一个资质优良的大厂，规模太大了，而且市面上只有一点点负面的消息传出来而已，流言之说，真真假假，真实情况我们不知道，就算他们真的经营不良，西北粮油也不可能放手，这可是西北粮油比较盈利的厂房！” “不一定收购他们！” 宋山提出了一个概念：“可以合资经营！” “合资经营？” 众人倒是被宋山这个思路给打开了一些目前的僵局。 “江山粮油不能和西北粮油合作吗？”宋山反问。 他这问题一出，倒是让很多人反应过来了。 他们一直以西北粮油为目标。 志在超越西北粮油。 但是以他们现在的能力，超越西北粮油的规模是不可能的，那为什么不能和他们先合作，一定要内耗吗？ “可以是可以！” 莫少康说道：“就怕他们不愿意而已，现在他们很多人认为江山粮油是暴发户，而且江山粮油贷款下来的八千万，有一大半额度是给他们西北粮油了，但是硬生生被我们抢下了，他们对我们可不太友好！” “而且在安康食品的收购上，我们正斗一个你死我活！” 宋江补充说道：“转过脸难道还能握手言和！” “哥，这是生意场，在生意场上，斗的多凶，都是应该的，你想要赚钱，我想要赚钱，牵涉利益，那就是不共戴天，但是如果能利益共享，杀父之仇都能放得下！” 宋山道：“西粮内部也绝对不是铁桶一块的，对我们不友好的人肯定不少，但是未必就没有对我们友好的人，我们手上现在有资金，完全可以引进自己的技术，而且长乐那边有原料，有厂房，有设备，如果长乐的经营是遇到瓶颈的话，为什么我们不能合作，开辟一个新的项目！” “如果长乐不和我们合作呢？” 宋江突然问。 “那就不用说！”宋山顿时一脸戾气：“新仇旧恨一起算，直接做他们，先打舆论战，再打收购战，拿钱砸，我就不相信西北粮油又多家大业大，能在兼顾一个大项目的同时，和我们全面开战！”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宋江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道：“以为你躲会老家几天，还真变得吃斋念佛了！” “谁吃斋念佛了！” 宋山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该做敌人的时候做敌人，该做朋友的时候我也不拘小节！” “那我去查查长乐目前的资产情况！” 两个大股东决定下来的事情，下面的人自然开始动起来，财务钟总监说道。 “我去查查目前长乐的经营！” 莫少康说道。 “那我约见一下长乐的几个主事的人，试探一下他们的心意！”俞景浩说道。 “不能单单盯着长乐！” 宋山说道：“做好两手准备，凤翔那边也先不要放手，从明珠注册的皮包公司，继续和他们谈，看看他们的底线在哪里！” “嗯！” 这个小型会议很快就散去了，办公室里面就剩下宋山和宋江两兄弟。 “你这次来西京做什么？” 宋江忙活完了自己的事情，才开始注意弟弟的事情。 “找技术支持！” 宋山回答：“我打算种植反季节蔬菜！” “路没有修好，你就算大规模种植蔬菜，怎么运输？” “走河道！” 宋山道：“我已经和雍市的龙狮运输签订了合约，在把路修出来之前，我们都是走炎水河运输进出！” “那运输成本就上来了！” “没办法的事情。” “种菜有市场？” “夏天能吃到的青菜，冬天能吃上，你认为会不会有市场？” “物以稀为贵，好像有点市场！”宋江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他也在努力的学习经济知识。 “多谢你及时到账的五百万！” 宋山说道：“不然事情没这么顺利！” “修路的事情，你怎么想的？”宋江问道：“恐怕这点钱，不够啊！” “慢慢来！” 宋山想了想，道：“首先打通了磐石山进出的界限，后面路，那就看我们丰盛能不能赚钱，不然我们也没有这么豪气去修一条十几二十公里的路！” “如果按照你这个设想，打隧道进出，那你的钱也不够啊！”宋江给宋江算账：“修这条隧道的造价，你心里面是清楚！” 西北修路艰难一点，但是西北的物价比东南更加便宜，普通水泥路，造价已经不下三十万一公里了，如果是隧道，超过十倍以上。 宋山手里面就五百万，宋江想不出来，他到底能挪出多少钱修路。 “所以说我还要努力赚钱啊！” 宋山苦笑。 当初如果不办江山粮油，他就带着那点钱回村发展，修路的钱都不够，现在江山粮油发展出来了，可江山粮油给了宋江，有了自己一套发展模式，也不可能抽调太多的钱给他去修路。 想要发家致富，必须先修路。 想要修路，还得赚钱啊。 第八十一章 神农百草图 修路本来就是一项最费钱的工程，一般情况之下，如果没有中央上面拨款下来，根本没有人敢去修一条路，就算镇府，县府，都没有这么大魄力。 一般县府，就算有心，也无力，很少有人敢修一条长路。 当然，也有一些县府的县领导为了政绩铤而走险的。 上一世，宋山就听到这样一个新闻，在粤东那边，有一个县府，为了政绩，要修路，一条二十公里路，被他们分割几个工程承包出去，然后有两兄弟，承包了其中一段五公里的道路修建，为此先垫进去了上百万，最后县府却没有钱还，足足拖了十几年，路都走烂了，也没有能还上这些工程款。 可见修路的艰难。 宋山其实也不想修，这样太过于损耗他为数不多的本金了，他是无可奈何。 发家致富，必须修路。 这是绕不开的环节。 打不开那座山的限制，丰盛村永远走不出来，永远都是被困在大山里面的穷山村，这就是路的重要性。 还有一点，在三个修路方案之中，宋山选择了造价最贵的方案。 修隧道过磐石山。 要知道，修筑一公里隧道的造价，是修筑普通水泥路的造价十倍几十倍都不止，哪怕这段隧道不算长，可也一旦开始修建，也足以拖垮反丰盛农业所有的资金。 所以宋江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 “山子，其实我看过你给的那几个方案，我们也未必要打隧道啊！”宋江对家乡的事情还是有些关心的，特别是修路上，他也看过宋山送来了那几个方案：“翻过去也可以，陡峭一点，打不开开山劈石，让挖掘机挖低一层，只要修成了水泥路，大小车都开到家门口！” “我想过了，既然都选择去修了，就要做得完美一点！”宋山也就在大哥宋江面前才会说几分真心话：“咱村在西北来说，也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山村，西北环眼一看，都是黄土高原，只有我们那里，是青山绿水，开山修路，有损我们的风水，打一条隧道过去，能保持丰盛的神秘感！” “风水？”宋江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宋山：“你信这个？” 他怎么看，自己的弟弟，也不是一个相信封建迷信的人啊。 “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宋山笑了笑，他以前也不想，但是现在，他看看手心，手心的图案越来越清晰了，他现在都想不明白，实实在在的一尊石鼎，怎么就跑到手心里面去了。 世界上有你想不通的事情。 你就要学会去接手。 “要不我这边再出点！”宋江看着倔强的弟弟，他太知道弟弟的性格了，也不多说什么，向来想，咬着牙，道：“如果挪一下，三百万或许还能拿得出来，就当我为修路捐赠了！” “不用了！”宋山摇头，并没有接手好意，轻声的解析：“不是我不想用你的钱，而是你现在处境看是风光，却步步艰难，八千万贷款下来，很多眼睛都盯着江山粮油，你可不能让一些人失望，现在是江山粮油出成绩的时候，也是江山粮油要用钱的时候，无论是安康食品的收购，还是我们进军面食生意的操作，都要用到大量的资金，如果失败了，必然会让江山粮油失去了省府那些人的信任，日后的路就难走了！”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一定要回去村里面！” 半响之后，宋江吐出一句话。 他是真想不明白，自己弟弟要本事有本事，要文化有文化，要魄力有魄力，外面的世界才是属于他的，他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就甘心情愿的在那小山村里面呢。 “因为，那里是家！” 宋山脸上扬起一抹神采奕奕的笑容。 心里面补充了一句：也是因为，那是我两世为人应该承担下来的责任。 …………………… …… 在办公室没有呆多久，中午饭都没吃，宋山就返回了银龙宾馆。 倒不是宋山不愿意和宋江吃一顿饭，而是宋江现在是一个大满人，行程都铺的满满的，中午已经约了一个饭局了。 回到宾馆之后，他理一理，这一次来西京，已经完成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目标，他也准备返回丰盛了，不过接下来这么多货物要运回村里面，雍市和西京都要放两个人才行，这人选得好好挑一挑。 接下来几天时间，宋山很忙。 下午，宋江去了西大农院，和许教授一起，去见了一见，温室大棚公司的负责人。 康山温室制造有限公司，总公司在燕京，是一个大公司，在国内的温室大棚行业，数一数二的，主要业务在华北和东北，去年才在西京开了分公司。 负责人叫赵三通。 他们先是互相客气了一下，农院也有不少试验田安置了温室大棚里，双方有合作，许教授的牵引之下，他们很快就进入正题了，商洽一下温室大棚的造价。 第一次并没有谈拢。 只能算是互相试探一下。 第二天，宋山又去了一次，双方在第一交谈上已经取得了对于对方的印象，这一次谈的倒是比较顺利，而且宋山提出了八百亩的温室修建，足以让赵三通行动。 不过在价格上还是有些诧异。 这一次也没有谈妥。 后面有谈了两天时间，才算是谈下来了。 宋山和他们签了合同，然后给了二十万定金，提出第一批，修建三十亩温室大棚的材料，必须在五天之内，运到雍市，从雍市上船，走渭水，然后走炎水河，进入丰盛。 …… 在西京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宋山准备返回丰盛。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想了很久很久，还是下决定去做一件事情了。 “同学，你好，不知道考古系怎么走？” 宋山在西大校园里面转蒙了，最后逮到几个同学，问起路来了。 “往前走，左转，第一栋！” 一个戴眼镜斯文青年回答了他。 “多谢！” 宋山道谢，然后想着考古系而去。 他早上给方南衣打电话了，说有事情要麻烦一下她，方南衣有没有把他当成一个趁机纠缠的登徒子这个说不准，但是还是很客气的邀请他来学校见一面。 他就匆匆来了，但是西大太大了，找不着路。 好不容易来到了考古系大楼。 亭亭玉立的方南衣大美女已经在大楼前的花坛旁边站着了。 “嗨，美女！” 宋山打招呼。 “你的脑袋没事吧？”方南衣穿着蓝色长裙，手中抱着两本出，少了几分在宝方拍卖行的凌厉，多了几分青春感，不知道的人，还真没法把他当成一个大老板。 “没事啊！” 宋山被方南衣的自行车撞了之后，额头上有一个小伤口，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额头光滑如故，这样的自愈速度，不仅仅是让他诧异，更是惊慌。 前一天受的伤，医生都说了，需要勤换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可第二天就完全自愈了，去公司见老哥的时候，老哥都没发现他额头上有过伤口的痕迹。 这也是他这么着急找方南衣的原因。 他迫切的想要了解身上的特别的自愈能力 世界上很多人都想要与别人与众不同，但是有时候当你真真正正的变得和普通人不一样了，那就是不是这样的感觉了，那时候，你会感觉，你成了一个与这一方天地格格不入的怪物。 所以为了掩饰他的自愈能力，他还是在额头上贴上了一层纱布，但是纱布下，根本没有伤口。 “要我带你去换药吗？” 方南衣比较关心他的伤势，毕竟是自己撞的。 “不用了，我今天早上让医生换过药了！”宋山说道。 “那你来找我干嘛？”方南衣眯着小眼睛，问。 “放心，我不是来泡你的，就是有点小事情，想要请你帮忙一下！”宋山辩解了一下。 “小屁孩，心思多！” 方南衣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倒是没有拒绝，问：“说来听听！” “你这里有安静的地方吗？” 宋山环视四周。 “跟我来！” 方南衣带着宋山，上了教学楼，在第四层，走到了走廊尽头，打开门，走进去，里面是一个简易的古董修复作坊，这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说吧！”方南衣关上门，然后说道。 “你可心真大！” 宋山环视一眼四周，美女当前，他忍不住有些嘴贱，道：“你就不怕我不坏好心啊，这里看上去有点偏僻，外面走廊都看不到人的，我们又是孤男寡女的，要是我忍不住兽性大发呢！” “你可以试试！” 方南衣身上的冷意多了一丝丝的戾气：“忘记告诉你了，我从小学咏春，虽然只是花拳绣腿，也没什么战绩，也就是在燕京的时候，一不小心，让一个大好男儿变成了二十世纪最后的太监！” “当我什么都没说！” 宋山浑身冷汗。 这还是一个暴力妞，惹不起啊。 他从身上拿出来一张画，是早上的时候，他让宋锦用放大镜看了手心，然后临摹出来的图案，宋锦为此还差点抽了他一顿，说他不学好，去学人纹身，其实这个图案当成纹身来解析，也算是不错的效果。 “我想要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青铜鼎？”宋山问。 “这不是拍，是画下来的！”方南衣是专业的，她喜爱历史，钟意古董，当她看到这幅画，已经被这一幅画上面画出来的东西所吸引住了，早已经把宋山忘记了，开始研究起来了：“这人临摹的画工不是很好，不能把细小的纹路临摹出来了，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图案，这样的纹路，这样图，其实不应该出现在青铜鼎上，古代的青铜鼎有很多不一样的纹路，但是我从来没有这样的青铜鼎，可是……“ “可是什么？” “我见过这幅画！” 方南衣回答：“但是这幅画不应该出现在青铜鼎的身上，也不可能有人能把它描绘在青铜鼎之上！” “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画？” “神农百草图！” 方南衣抬头，看着宋山的眼睛，回答说道。 第八十二章 宋山和方南衣 “神农百草图？”宋山心里一个突兀，这影响他命运的鼎，好像有点方向了。 可这怎就和神话挂钩了呢？ 不对！ 他现在身上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变得玄幻起来了，和神话联系起来了，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听过神农尝百草吗？” 方南衣轻声的问。 “小孩子都听过！”宋山点头。 “有人把这个画面绘画成了一幅图，但是没有什么历史考究！”方南衣为宋山普及知识：“所以这幅图的存在争议很大，有人认为这一幅图是不存在的，因为那时候不可能有人绘制出如此复杂的图画，应该是后世的画家，凭借着信念而绘制出来了，用来纪念神农的功德，但是也有人认为，这一幅图在新石器时代已经是形成，是一个神农氏的子民雕刻在了石壁上，而流传了下来！” 她看着宋山，说道：“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能把这幅图雕刻在了青铜器上，青铜器的铸造，在那个时代，工艺还不是很先进，雕刻铭文的手法虽然不少，可是根本没办法把这么一副复杂线条的图绘制上在面的，即使是如今的工艺，也很难做到能栩栩如生的在青铜器上绘制出这幅图！” “如果有呢？” 宋山反问。 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他学会的去接受。 “如果有……”方南衣想了想：“那将会为青铜器的历史打开一个考究的大门，这将会是考古学上的发现！” “我曾经看过神话故事，在神话故事里面，神农乃是三皇之一，他手持一个神器，名为神农鼎！” 宋山突然问道：“这神农鼎，在历史上有没有考究的！” “你倒是异想天开！” 方南衣讥笑。 “在考古学上，我是门外汉，也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只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宋山讪讪一笑说道。 “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代的刀耕火种时代！” 方南衣倒是深思了一下，道：“最早的作用是烹饪，所以称之烹饪之器，最先是黏土做的那种陶鼎，后来才有了青铜鼎，神农，也就是炎帝烈山氏，那是石器时代的人，那时候是没有青铜器的，他以鼎烧食炼药哪怕有可能存在，也应该只是陶鼎，不会有青铜鼎！” “石鼎呢？” “石鼎？” 方南衣想了想：“有可能，但是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工艺，以石头打鼎，还能雕刻这样的图，那只能是神话了，最少在普通人眼中，是不存在的！” “谢谢你！” 宋山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了，拱手说道。 “我看你好像对这尊鼎很在意？” 方南衣打量了一下宋山，轻声的说道：“你的目的不是这幅图，应该是这尊鼎！” “方老板是古董行业的骁楚，这方面应该关系比较宽阔，所以如果日后有这种图案雕刻在鼎身上的青铜鼎，石鼎，或者陶鼎，还请你通知我一下！“ 宋山轻声的道。 自从小石鼎走进了他的手心之中，他丝毫没有感觉存在过，身体是一个很敏感的物体，如果是一个不属于身体的东西进了身体，应该有感觉。 这东西，仿佛已经和他血脉相连，成为了他身体一部分。 但是他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会带来什么副作用。 最关键的是副作用。 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坚定的认可这个道理。 如果这东西是有副作用的，他希望早一日知道，副作用的存在，这样他才能有所应对，他很满意现在的重生，不想改变。 “没问题！” 方南衣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不过你怎么谢我！” “你的内疚感没有了吗？” 宋山摸摸鼻子。 撞了自己，这内疚感怎么才过了几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就是帮忙一下，难道还想要好处。 “内疚感这东西，维持三天，已经是极限了！” 方南衣笑眯眯的说道。 “要不我请你吃饭？”宋山试探性的说道。 “在这学院里面，想要请我吃饭的人，太多了！”方南衣有些傲娇：“没点新意！” “不见得吧！” 宋山撇撇嘴，说道：“就我两个眼睛看到的事实，你们学校的人仿佛视你为洪水野兽，男的也好，女得也好，路过走过，好像都想要远离你三尺之外，我这就纳闷了，这么一个大美女，咋就不受人待见呢？” 方南衣这种成熟型的大美女，可比学校那些小百花还要诱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应该引起无数牲口们的窥视才对。 即使宋山，自认为从二十一世纪走过来的人，见识了后世无数大小花旦的美丽，成熟的，清纯的，大红花，小百花，应该很稳得住才对。 可在这个女人面前，都有一种男性荷尔蒙压不住的感觉。 但是在这校园里面，他还真没有见到有一个雄性物体来找方南衣表白，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了。 “你说我不受人待见？”方南衣眯着小眼睛，身上瞬间散发出一种名为危险的气息。 宋山有很强大的求生本能，他也不想变成二十世纪最后的太监。 他连忙说道：“那怎么可能，方大美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放眼西大，也没有第二个美女能比得上了，而且方大美女学究古今，才学斐然，如此才貌双全，怎么会不收人待见呢，你肯定是听错了！” “进这一行的时候，就有前辈和我说，鉴宝容易鉴人难！”方南衣叹气：“实在看不出来，你也是这么油嘴滑舌的人，这奉承的话草稿都不用打，也是一种本事！” 宋山无语，心中的悲伤已经化水滴而落成湖：说老实话不行，夸你也不行，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好吧，就让你请我吃饭！” 看到宋山的郁闷，方南衣突然之间心情就好了，扑哧一笑，笑容一绽，百花璀璨。 这一刻，倒是让宋山有些看懵了。 他心里面就一个念头，这女孩笑的还真美。 “你看什么呢？” 就算是方南衣洒脱大气，终究是一个女孩子，被宋山这么灼热的目光看着，心中都有几分羞涩，但是这羞涩很快就去了，变成了羞怒。 “呵呵！” 宋山连忙收回眼神，讪讪一笑，在这个女孩子恼羞成怒之前，先倒打一耙：“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长的美不是你的错，但是笑的这么倾国倾城，引人犯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按照你这么说，这还是我的错，我不应爱笑！” 方南衣楞了一下。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为啥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中还有一些窃喜，容貌天成，受到的赞美不计其数，但是能以如此方法来奉承她的，也就眼前这个人了。 “孺子可教也！”宋山摇头晃脑的道。 方南衣纠结了一口恶气，终究没有发飙出来了，两人离开了古董修缮的教师，下了楼，在停车棚里面找到了方南衣的坐骑。 宋山那敢让她骑车啊，只能自己当司机，载着她，穿梭在校园里面，在无数妒忌羡慕恨的眼神之中，出了西门，然后找了一个小饭馆。 吃完饭之后，某人不太满意。 于是乎，宋山又请她看了一场电影。 宋山对天发誓，他真不是要泡她，主要是和她的相处之下，感觉这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有点高冷，有点腹黑，不失青春活泼，有这样的美女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而方南衣，她和宋山不算熟悉，平常没有几个人能和她做朋友，宋山算是比较特别的一个。 她善于鉴宝，也学会鉴人，和宋山当朋友，其实是有点小心思的，就是拿宋山做实验，把宋山当成她鉴定的宝物之一，这是鉴人的功课。 第八十三章 建码头 九七年的电影院，设备不先进，场地不开阔，也没空调，看起来落后而有些简陋，但是却显得有一股后世那些华丽的电影院都没有的气氛。 这年代看电影，那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情。 其实能供宋山选择的影片还真没几个。 龙首影院，算是西京规模最大的一个影院之一，今天播放的影片就四部，廊桥遗梦，勇敢的心，孔繁森，还有一部是港片，大话西游。 廊桥遗梦和勇敢的心是外国片，还是比较文艺性的外国片。 孔繁森的教育意义太大了。 最后只有大话西游最合适了。 星爷的经典作品之一。 但是这是一部经典作品在九五刚刚上映的时候，并没有取得比较好的票房成绩，也就是等到二十一世纪才重新在内地上映之后，才变得火热起来了影片，特别是一些经典台词，风靡一个年代。 开始看的时候，宋山只是有些怀缅。 但是一些经典的台词，还是能促动他的心情。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这台词莫名的让宋山有些眼眶湿润，别人看的是情怀，他却感同身受，因为，他从未来回来了，也不曾放下了，眼泪，在不经意之中留下。 然后…… 没有然后了。 坐在宋山旁边，那个美的如同仙女，却不解风情的女人，一句话能把所有的气氛打破：“宋山，你不是吧，你一个大老爷们看场电影，居然流马尿？” 她诧异的声音在有些嘈杂的电影院都回响起来了。 前后左右，顿时唰唰唰的转过头来了，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宋山感觉自己脸皮就算在厚，也扛不住这么多鄙视的眼神，他顿时躁红着脸庞，有一些恼羞成怒的说道：“你能不能好好看电影啊，知不知道公共场合打扰别人看电影是很没有公德心的事情！” “唧唧！” 女人用讥讽的笑声咳了几声，那嘲讽的模式就差没有写在脸上了。 “下次我们看恐怖片！” 宋山感觉这女人是少了一份少女心的，这种温馨而带着情怀的电影不太合适，只有午夜凶铃才合适她吧，于是乎恶狠狠的道。 “好啊，好啊！”正中方南衣下怀，她叫着说道：“啥时候啊！” “这电影没法看了！” 宋山泪奔。 不过有始有终，这电影终究是谢幕了他们才走出电影院。 “方大美女，你就没有奢望过，有一天你的盖世英雄能踏着七色云彩来娶你吗？”宋山走出电影院，看着某个美女脸上没有一点的感怀，便忍不住问道。 电影是抒发一种感情，能引起共鸣，这大话西游能得无数少男少女的喜欢，就是它引起了一些心底的感情，多少女人的心，如同紫霞仙子般啊。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方南衣撇撇嘴，说道：“与其相信世界上有盖世英雄，不如相信手中有几块钱，钱比男人可好使多了！” “你牛！” 宋山无语，他确定了，他们不是一个频道的。 “宋山，今天我很高兴！”方南衣俏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仿佛她只要一笑，就能驱散心中无尽的忧愁，她看着宋山说道：“以后咱两就是朋友了，算是哥们吧，你拜托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只要它曾经在古董市场存在过，我总能把它找出来！” “要是我今天不请你吃饭看电影，那咱两还不是朋友了？”宋山突然问。 “当然了！” 方南衣理所当然的道。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看眼缘，方南衣很少能把人当朋友，宋山合她眼缘，最好和他交朋友，不用太过于提心吊胆。 “当哥们也行！” 宋山斟酌了一下：“真把你当美女，说不定还把持不住，一不留神，泡上你了，咋办啊！” “你可以试一试，我很好泡的！” 方南衣笑眯眯的给了他一个媚眼。 宋山浑身一颤。 被电了？ 他不得不自我检讨，太不争气了。 方南衣不住在学校，她在学校外面买了一套房子，的确是买，她本身就是大老板，富婆一个，宋山骑着方南衣的粉红色自行车把她送回家了。 在怡景小区的楼下，方南衣还笑眯眯的问：“要上去坐一下吗？” 宋山有些心动了，邀请我上楼，难道艳福来了，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气氛，这样一个大美女……但是他察觉了一下方南衣眼角不经意露出来了一丝寒芒，心中登时清明起来了。 “算了吧，我还有事！” 不能不拒绝，万一被她来个钓鱼执法，成为二十世纪最后的太监，宋山感觉自己能哭崩长城。 “胆小鬼！” 方南衣很满意的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扬长而去。 宋山摸摸鼻子，这个女人，天生的祸水，没错，就是祸水，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女就能祸患众生了，加上一点点腹黑，足以搅动乾坤。 ……………………………… 在西京还待了一天时间，宋山就迫不及待的赶回丰盛村去了。 因为龙狮运输已经是准备运输修筑宗祠的材料进村了。 这事情他需要亲自去盯着。 这毕竟是和龙狮运输的第一次合作，他不盯着，不放心，而且最重要的是，船进了炎水河，必须寻找一个合适了码头位置，既然准备以水路进出，卸货搬货，是需要一个简易码头的。 修路的事情没有这么快，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恐怕都是走水路进出了，大宗货物没有码头上下，不方便啊。 “山娃子，这里水深，最合适停泊大船，在这里打桩，简单的修一修，能上下货物，而且这周围面积也大，应该能囤货！” 这是村里面比较资深的一个渔夫。 “那就这里了！” 宋山环视周围，的确也就这里最合适，而且进村也方便，他对着宋继明说道：“大伯，你去征三十劳动力，能干活，男女都行，十五块钱一天，按天结算！” “山子，这每天十五块钱是不是太多了？” 宋继明现在是村长，仅此村支书丰建金之下，有权参与丰盛农业的决策，这段时间丰建金一直在镇上喊穷，准备修路的事情，村里的事情，他负责，他听到宋山这财大气粗的话，有些反驳起来了：“就算是十块钱一天，村里面想做了的人都挤破头！” 十五块钱每天，不是多，而是很多了，别说在西北的农村，在西北那些国企企业的工人，工资下来，也没有十五块钱一天。 在农村，一天如果能赚十块钱的人，都已经很有本事了。 “乡里乡亲的，不在意五块十块的，就这个价！” 宋山说道：“主要是速度，多请点人，请的人手脚要快点，偷懒的不要，必须在三天之内，把这个码头给我弄出来了，另外从这里回到村里面路，也修一修，也从山那边拉点土，填平一点，不然就算是两轮车都过不来！” “好吧！” 宋继明看到宋山这么执着，也不多说什么了，现在丰盛，宋山是大股东，村委也只是第二大股东，宋山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第八十四章 欠条 “招工了！” “还是临时工，每天有十五块钱！” “有把式的大老爷们优先！” “工资一天一给，绝不拖欠！” 村委门前的广场，又粘贴出来了一张招工告示，告示下面的落款是丰盛农业股份有限公司。 为什么是又。 因为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招了村里面几十个人，去修水渠，每天都有十块钱，这对年关将近的村民来说，可是一个能赚钱的活。 但是那条水渠不长，几十个人用了四五天时间，已经打通了，算是暂告一段落了。 本以为没有这么快有活干了。 没想到宋山才刚刚回来，又来了一次招工，这让村里面的人看的眼睛直瞪。 接近冬天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农活。 再加上，现在所有的田地的承包权，都以集体的名义，入股的丰盛农业。 所以村民闲的很。 这种临时工，村里面直结账，对他们来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 “为啥大老爷们优先啊，我们不能干活吗？”穷山恶水出刁民，村里面的妇人可不是江东小娘子细侬小语的，说话的嗓门有时候比爷们还大，这不，有些妇人不满这招工的条件了。 “这是修码头！” 宋继明作为村长，很有耐心的解析说道：“我们自然是先要有把式的老爷们，这样干活比较快！” “谁说的，问问全村人，那个大老爷们敢说干活比我快！” 一个彪悍的农妇站出来。 “花嫂子，你们也放心，就算这一次没有招上你们，山子已经说了，丰盛农业即将开启八百亩反季节蔬菜的种植，到时候村里面人人都有活干，只要不偷懒的人，都不会走空的！” 宋继明苦笑的看着这农妇，这可是村里面的一号人物，死了爷们，楞是没有改嫁，上面抗住两个老人，下面带着三个孩子，能说能道能干农活。 “八百亩？” “咱村虽然田多，但是一家人一年到头种几亩地已经是吃不消了，全村种的地都没有八百亩吧，怎么种啊！” “你们懂个屁，你以为继方家的山娃子扔钱下来种田，就和我们一样的拿着锄头就去做，我听儿子说了，人家山娃子用的是机械！” “反季节是啥玩意？” “马上就下雪了，咋种蔬菜！” “……” 村委会门前的打谷场乱糟糟的。 不过招工还是很顺利的，很快宋继明已经招的一百多号人，风风火火的去了河岸边，伐木的伐木，运输的运输，打桩的打桩，开始修建简易码头。 这方面有宋继明亲自督工，宋山还是很放心的。 之前宋继明在家就是养老了，外面有儿子女儿和女婿孝敬，家里面几分薄田，日子倒是过的很悠闲，也很无趣。 现在提了村长，他倒是来劲了。 第二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的丰建金回来了。 他一回来，水都没有喝一口，就把宋山拉去村委会了。 “建金叔，不顺利啊？”宋山看着他情绪不是很好。 “镇上的人太贼了！” 丰建金说道：“这么多年，我们丰盛村就是后娘养的，他们理都不理一下，现在我们说修路，让他们向上面申请一下，看能不能补一些款子，人家愣是没相信！” “不相信？”宋山顿时明白了，丰盛村穷的揭不开锅了，他们怎么可能想象丰盛会修路。 “也幸好，我把你哥抬出去了，这他们才算是信了一点！” 丰建金说道：“可他们说，想要向上面申请，可不能修一小段的路，单单是我们丰盛村的路，他们也不可能上上面报告，除非我们愿意出资金修一条直道，从这里直到xxx国道上！” “我们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宋山眯眼。 “那是我们的事情，他们这叫狮子大开口，从我们丰盛村出去，要到国道上，穿过七八个村子，将近二十里，他们也好意思开口，这明摆着是见你哥混的好了，想要打秋风！”说着丰建金有些生气起来了。 他的性格就这样，我不讨便宜，可你也不能讨我便宜，说白一点，小家子气。 “这是正常的！” 宋山轻声的说道：“建金叔，如果想要他们帮我们，就得给他们想要的政绩，如果打一条路出去，就不能半途而废，不是打通这座山就行了，延伸到国道上，是必须的事情，不然日后进进出出的运货车，跑那些颠婆的小路，多难受啊！” “可山子，你想好了，这要是真开工了，我们砸锅卖铁都不行啊！” 丰建金低声的说道：“我已经和镇上通气了，把你的修路方案提上去，找了一些建筑公司问，他们说，按照你上面说了规模，就算打通这条隧道，都得五六百万才行，其实我认为，从上面绕过去，还便宜一点，一两百万都能修出来了！” “如果想要修一条二十公里两车道的水牛路，那造价更贵了，一千万都不够！” “到时候，就算把你哥的身家都倒进来都压不住啊！” “你可想好了？” 丰建金一开始不了解，所以很赞同宋山修路的决定，但是他看过造价报单之后，心里面就已经犹豫了，这么多钱，全砸在这里了，要是血本无归，怎么办。 宋山听到他的话，并没有任何意外，他自己也算过造价，也是这么上下，他微笑的说道：“建金叔，路是一定要修了，修路的功德，千秋万世，砸锅卖铁也要修，当然，我会量力的！” “你心里面有数就行！” 丰建金可不敢把宋山当成一个年轻人来看待，宋山现在是丰盛农业的大股东，掌控全村人的生计，就算是他，在宋山面前说话也不够硬气了。 “还有一件事情！”丰建金拉住宋山。 “啥事？” “四眼，过来！” “来了！” 村里面的会计，康鸣，带着一双眼睛，瘦瘦的，有时候就好像只看到眼镜看不到人，所以村里面的人都叫他食言。 村里面姓康的，独他一户。 因为他爸爸是入赘，又赶上的改革开放，这改革不仅仅是经济，文化也传递了很多，他就跟着父亲姓，姓的康。 “书记！”康鸣拿着一个文件夹，小跑过来了。 “给他看看！” “好嘞！” 康鸣把文件夹给宋山。 宋山打开一看，眼睛楞了楞，斜睨封建金，问他，啥意思啊。 这一堆都是欠条。 “之前不是你说认购股份吗，家家户户都可以认购！”丰建金说道：“他们个人股份倒是认下来了，但是没钱啊，所以就打欠条了，现在你说咋变！” “咱村穷啊！” 宋山顿时明白了，无奈的说道。 第八十五章 技术人员的到来 认购股份的时候，大家很踊跃，这一点宋山还是很满意的，咱村的人，对丰盛农业还是怀抱希望的，而且团结一致，有钱出钱，人人不落空。 但是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一点。 丰盛村的人，现在就剩下一个希望了，其他没啥了。 一万股而已，五十块钱一股，价值不过五十万，其中三千股已经记在了宋继方的名下，也就是村民认购的只剩下三十五万价值的股权。 七千股，均分下来，其实不多，基本上家家户户没有落空。 股份认证的时候，被宋山弄起来了一股热闹的气氛，你在这里哄抬一下，我在那边哄抬一下，那个气氛就火热起来了，大家都不想被人看不起，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有钱没钱，多多少少都得认一认，但是认了之后，最大的问题来了。 钱怎么出？ 不是他们不认账，而是丰盛村太穷了，除了村里面几个富裕的人家能拿的出钱来之外，其他人其实都穷嗖嗖的，最后被迫无奈，只能先打欠条了。 宋山拿着这些前天，微微的考虑了一下，问：“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一共是三十二家，两千九百七十三股，价值十四万八千六百五十！” 会计康鸣回答说道。 “这笔钱我出！”宋山说道：“他们这些欠条归我了！” “山子，你这是不是太亏了？” 丰建金有些不忍。 “没事！” 宋山笑了笑：“咱村，穷了这么多年，估计他们是真拿不出这笔钱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都不富裕，他们有这个心，我已经很满足了，最少他们是支持丰盛农业的发展的，这一点难能可贵！” 他这笔生意已经做亏了，投了三百万进去，还得出钱替这些村民认购股份，亏到家了。 但是既然做了，他就不会计较得失。 有时候，有心比出钱更重要，十几万而已，影响不了丰盛农业的发展，但是这些村民能成为股东，必然对丰盛农业的发展有很大的支持力。 “山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图啥！”丰建金叹了一声，说道。 “图啥？”宋山想了想，说道：“就图有一天，咱村的人，走出去之后，能挺直腰杆子，告诉天下人，咱丰盛，不是穷山村！” 梦想需要付出的代价，比想象之中要巨大。 而实现承诺，更是如此。 …… 人多力量大，虽然天气冷，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丰盛农业愿意出钱，这时候农闲的人多，村里面能号召百八十号人来修码头，所以码头的修建很迅速。 三天之后，龙狮运输的第一艘船，沿着炎水河逆流而上，抵达了丰盛村。 码头修建已经完成了一半。 这本来就是一个天然的深水港，只要在岸边上修筑一些码头常用的东西就能使用了，所以速度很快。 这船很顺利的靠岸之后，靠岸之后，宋山迎上去。 “请问是宋山，宋先生吗？” 龙狮运输负责人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他上来就问。 “我是！” 宋山回答。 “龙狮运输，航运部，副经理徐默然！”高大男子自我介绍，然后两人顺利的握握手：“这是我们第一船，上面大多都是水泥，沙子，后面还有四船，钢筋，红瓦，青砖……在今天之内，都会抵达！” “很好！” 宋山微笑的说道：“你们龙狮的速度不错！” 这一次的货物，并非丰盛农业的。 是修筑宗祠的材料。 宋家宗祠，风格源于江南，这一次修筑，不仅仅是修补，而且是扩大，把这个宗祠左右室都修筑出来了，配合宗祠瓦砾上的双龙雕，形成了一个双龙护主的风水局。 这里面牵涉的材料不少，如果从陆路上运输，运到明山村，就只能用人力板车送进来，而且还是上坡下坡，这样太麻烦了。 所以宗族就想要通过水路。 可水路的运输费不浅，这才有了宋继方算计两个儿子的事情，这一次的运输费，不算进丰盛农业的，算尽在了宋家兄弟的头上。 “三伯父！” 宋山叫出了宋继波，现在宗祠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是宋继波负责，宋继波在他们家里面行三，比宋继方大一点，同辈的人就他老三或者三个，宋山就他，就是三伯父：“宗祠的事情，是宋家的事情，这得宋家找人运回宗祠去，这修码头的工人可是丰盛农业出工资了，还得修码头！” “你放心！”宋继波点头：“咱老宋家的人，不拿村里面的便宜，施工队昨天已经开始进驻了，六号动工，还有几天，让他们把东西运进去，并不难！” 从河岸到宗祠施工现场，就要用板车了。 天气越来越冷，一般这种情况，河岸边已经很少人走动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从开始卸货运货，码头上热气腾腾的，人来人往，比村里面热闹多了。 “徐经理，你们这些船，好像是运煤的？”宋山打量了一下，上面有很重的煤炭很急，到处都是黑糊糊的。 “宋总眼力不错！”徐经理说道：“你们和我们签的合约比较紧，所以老板就把几艘运煤的船，先给你们这边用了！” “运输这些材料问题不大！”宋山轻声的道：“但是后续那些运输，你们可要小心，都是一些温室材料和设备，这些东西价值不菲，我可不希望出现问题！” “你放心！” 徐经理自信的说道：“龙狮运输在运输过程之中，我们尽可能的做到最好，这些船是旧了一点，表面看上去有些破，但是安全性很好，而且货船宽阔，能保证空间，不会让你们的材料受损！” “这样最好！” 和徐经理有说了几句，这上下货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了宗族那边的人，反正是他们的货物，宗族的人会盯紧。 只要全部卸货之后，宋山再来签个字就行了。 这天越来越冷了，他在河岸上吹了一阵风，就赶回了村委大楼，避避，暖和暖和，这人有些不经冷啊。 不过他才坐下来，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你好，哪位！” 他拿起电话，问。 “小宋啊，我是肖定均！” “肖院长？” “今天洪教授已经带四个学生，出发去了明月镇，到时候你接应一下他们，他们这一次是实地考验实验室的搭建的，实验室第二批技术人员，会跟着温室材料，一起进驻实验室！” “好！” 宋山点头：“这保证做好迎接工作！” “不用太刻意，我们是去工作的！”肖定均和善的说道。 “你们可都是技术人员，可不能怠慢了！” 宋山对这一批技术人员很在意。 他挂了电话之后，把宋继明找来了，现在村委的人都忙，丰盛农业的基础就是用村委里面的人，丰建金带着人又去了县里面，这关系跑了镇上的，还要h县里面通气，他出面最合适。 所以现在村里面自然是宋继明负责。 “大伯，我记得你那个旧窑收拾收拾，还能住人，对吗？”宋山问。 西北的房舍，称之为窑，当年伟人成就新华国事业，就是从住在这些窑洞里面开始的。 旧窑，就是旧屋。 宋继明家建了新屋，那些旧屋就荒下来了。 丰盛村地多可不是说说的，不仅仅是农耕地，住宅地也多，就看你有没有钱建新窑，要是有钱，建几个新窑都有地方，不用拆旧窑重新建。 “对啊，那旧窑倒是挺好的，你婶子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可惜的荒了，有时候还过去打扫一下！” 宋继明说道。 “借给我用一下！” 这一次来的人是长住了，再住在他家就不方便的，所以得为他们找个宿舍，宋继明家的旧窑地方大，住七八个人都没有什么问题，正好用得上。 “行！” 宋继明点头。 宋山说道：“你去找几个人拾腾一下，哪里破风漏风的，要补上，不一定是最好，但是不能破破烂烂，这一次我们招待的人，可是关乎丰盛农业未来的技术保障的，最少在生活上，不能有丝毫的漏洞，另外找一个人专门给他们洗衣做饭，保证他们的生活问题！” 第八十六章 冬小麦 小雪飘飘，山路都积了一层。 “小宋，你们这里可真够偏僻的！”走在山路上，洪教授苦笑的说道：“我们从西京下来，到明月镇，转四趟车，还差点找不到路！” 他身后有四个学生，都是主动参加这个课题实验室的学生，三男一女，比较年长的，带着眼镜，看起来老实憨厚，叫宋志卿，五百年前或许还是一家人。 另外三个学生，一个叫孔良，长的很高大，标准的山东汉子，还有一个矮小的，叫寇百年，挺风趣的一个名字，最后一个女孩子，短头发，假小子，叫甄真。 “没办法，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 宋山搀着他，洪教授的年纪上来了，走山路折腾，早知道让他应该让这些人在雍市等着，然后顺着龙狮运输的船，从水路进丰盛村。 “那有一个大问题了！”洪讲授说道：“进出不方便！”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开始着手解决了！”牧景道：“我们脚下这座山，会从中间打一个隧道，打出去之后，沿着这些村落，一直修一条路，直接修到xxx国道上！” “那可是大工程！” 洪教授倒吸一口冷气。 “的确是一个大工程！”牧景点头：“但是为了百年大计，砸锅卖铁，都要去做，这是逃避不了的事情，而且修一条路，能盘活一个地方的经济，这是大功德的事情！” “可修路需要的时间也不断！” 宋志卿突然开口，问：“宋总，你们准备种植反季节蔬菜，应该就是从这个季节开始，那种植出来的蔬菜，怎么运输进去，凭借人力翻山？” “那不可能！”宋山说道：“你们看那边，虽然有风雪，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那边是一条河，炎水河，炎水河通渭水，我们可以走航运！” “航运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成本上来了！” 寇百年说道。 “那也没办法，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宋山笑了笑。 “为什么不在西京承包土地？” 孔良突然问：“如果按照你这样的投资，在西京承包土地，成本要低很多很多！” “这倒是没错！” 宋山回答他，道：“但是这就偏离了我们原来定下来的目的！” “你原来的目的是什么？”甄真也是一个善谈的姑娘。 “发家致富！”宋山回答。 几个学生不太明白宋山的话。 但是洪教授却听明白了。 “好像小宋这样的商人，天下有些少了！”洪教授感叹。 “一般般而已！” 宋山谦虚的说道。 “教授，这是啥意思啊？”甄真问起了教授。 “你们还不明白吗？” 洪教授说了：“人家小宋说了，这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连路都这么难走，经济能有多好，小宋花费这么多钱，又是修路，又是投资，赚钱是一个目的，更多的是希望能让家乡的村民富裕起来了，发家致富，就是全村加起来的发家致富，这可是大功德！” “呵呵！”宋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洪教授这是在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才回到了村里面。 “这里好像不一样！” “空气很好！” “和西北的空气很不同，就好像是沙漠里面的绿州！” “咱西北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他们进了村，很快就感受出来，这里周围的气氛，显得和西北的黄土高原有些不一样。 “小宋的家乡，的确与众不同！”洪教授也说道：“不管是气候，还是周围的环境，都与外面不一样，西北很少能见到这么样的山村了！” “洪教授，我们村的条件不太好，暂时只能委屈你住在这里了！” 宋山亲自送他们去了宋继明的老窑，这里已经收拾了，是一个干净的院落，中间大屋，左右平排四间窑洞，要是挤一挤，十几号人都能挤得下。 “这里条件还不错，我们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天天和泥巴打交道的人，还能嫌弃农窑！” 洪教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西北人，农家出身，凭借着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七八年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考上的时候已经三十好几了，读完西大出来，就凭借优异的成绩留校任教，一直到现在。 宋山亲自为他们安排宿舍，两人一间，女孩子独间，检查了被褥，另外宋继明已经安排了村里面的一个妇人，为他们洗衣做饭。 这才算是让宋山放心。 这些可都是他依仗的人才，能不能种植成功，就看这些人提供的技术保障，他与其信任野生的能长大，还不如信任科学种植能高产量。 …………………………………… 洪教授他们进入状态很快，第二天早上，就开始了工作，这让宋山有些刮目相看，这些人对学术的严谨，和对工作的认真，都不是后世那些大学生举杯的。 这年代的大学生，淳朴而上进。 “你们这里还真是一个世外桃源！”站在田埂上，洪教授笑着说道：“周围环山拥抱，旁边大河流水，环境很好，水源丰富，土壤也比目前西北任何地方都要肥沃！” “就是交通差了！” 宋山感叹。 “有得有失！”洪教授说：“哪能全部好事，都给了你们！” “也是！” 宋山挠挠头。 “你是准备这片地方建温室大棚！”洪教授指着四方，沉声的说道。 “我感觉这里最合适！” 宋山点头：“首先这里背风，另外这里的地，是整个村最好了，再一个，水源这里也很充足！” “这里的确不错！” 洪教授点头，也认可宋山说道话。 “教授，宋总！” 宋志卿走过来，道：“我刚才去北面看了看，我发现了这里的耕地真的很多，而且大多都是荒废了，给我的感觉有些浪费，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洪教授问。 “这里的气温，比外面高！”宋志卿说道。 洪教授说道：“直接说你的结论！” “教授我的意思是，这里可以建立温室大棚，种植反季节蔬菜之外，那些空置的耕地，我们可以种植冬小麦！”宋志卿说道 第八十七章 又亏了！ 丰盛村的地很多，不算上这块准备用来建造温室大棚的八百多亩土地，也不算上那些梯田，山田等等的田地，就算是平原上的，也还有近乎上万亩的地。 这些地，其实大多都是荒废在哪里的。 丰盛村就这点人，家里面就算分的田地很多，一家大小全部上阵，一年到头也就是种个十亩八亩，已经是累得说不话来了，其他根本没有时间耕种其他的田地。 因为常年没有人耕种，这些田地所以长满的野草。 但是这些田地也不是那些贫瘠的土地，如果算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来说，目前这一块能建立温室大棚的算是甲等，南面靠炎水河的那一片算是乙等，东面因为山石缘故，只能算是丁等，北面靠山，缺少水源，算是丙等。 但是这个等级是按照南方的土地来算的，西北的土地本来就贫瘠，而丰盛村因为这里的地理环境要好，任何一块土地放出去，都不会必外面那些土地贫瘠。 这么多的田地，就因为是交通的不方便，所以荒废下来了，毕竟谁也没有宋山这等魄力，敢出资建路。 宋山圈定了八百亩地，来建立温室大棚，是他算过的投资，目前是冬天，能种植的农作物太少了，温室大棚的造价太贵，八百亩已经足够让他的投资耗费所有储备金。 除了这八百亩有温室大棚保证之外，其余的田地，今年之内，是没希望种植农作物的，最少要等到明年开春。 但是现在宋志卿倒是给他一个惊喜。 “冬小麦？” 宋山心中有点激动，问：“你确定能种吗？” 小麦分春冬两季。 春小麦的抗旱能力极强，株矮穗大，生长期短，适于春天播种，但不如冬小麦粉好吃。 冬小麦在生长过程中抗寒的能力极强，其幼苗能够过冬，在春天来临时，幼苗分孽很快，扎蹲长大，冬小麦磨出的粉很好吃。 长城以北的北方都只能种植春小麦，冬天太冷了，只有开春之后，才能播种和种植，东北和西北这两块地方尤为重要，基本上是没有冬小麦的生长空间。 冬小麦一般是长城以南的气候种植的，但是更好的种植是在黄河以南，因为南方气候比较温和，在十月，十一月的时候合适播种，种植冬小麦，来年五六月可收成。 “虽然目前才入冬，但是这个季节，这里气温明显已经比外面高很多，无限的接近了中州，如果有中州的气候，我认为冬小麦是可以种植。” 宋志卿说道。 “志卿之前研读的就是小麦种植的课题！”洪教授说道：“去年他在西京的时候，协同西北农大的实验室，在冬小麦生长周期简化实验上取得不少的成果！” “宋总，如果你想要种，就要快了！”宋志卿说道：“我今天走了一转，丰盛村到南边河岸的那片土地，应该是自合适的，那些土壤，哪里的气候，都合适！” “种！” 宋山道：“既然有机会，我肯定都要尝试一下！” 他想了想，对洪教授问：“洪教授，之前你们准备和农业厅洽谈的那批农机，现在申请下来没有？” 那一批农机，是从中央从外面进口回来的，高效率的宝贝。 “得走程序！” 洪教授摇摇头：“恐怕需要时间，你也知道，政府里面人做事情，都是这样的，首先就要保证在手续上完整，你拖一下，我拖一下，我估计要等一两个月时间！” “不等了！” 宋山一咬牙：“我先购买一批！” “那农业厅那批呢？” “也要！”宋山回答：“估计能分到我们手中的应该不多吧！” “的确！” 洪教授说道：“其他的不说，一台大型联合作业的机械，估计只有一台，其他的翻地，播种，施肥的机器，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狼多肉少，就算是秦川，也争取不多，毕竟我们不是农业出产的大省，农业方面来说，我们在中央，算是后娘养的，出的少，进的多！” “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之前你们说的那个三一八机械厂！”宋山问。 之前他就已经准备购买机械了，但是农院那边提出了可以利用西大农院的名义，向农业厅申购那一批进口的农机，这才让宋山暂时放开了这边的需求。 毕竟搭建好温室大棚，都需要时间，到时候机器到了，刚刚好。 但是现在，如果要种植冬小麦，必须要加快时间，在十一月初，就要播种了，不然无法让幼苗过冬。 洪教授说道：“他们厂长和我算是有点交情，我待会就打电话给他，说明一下情况，然后你们直接去找他，价格估计需要你们去谈，我和他的面子，唯一能保证的，是优先供货给我们！” “好！” 宋山点头：“另外冬小麦的麦种……“ “这个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宋志卿说道：“我知道在西北农大屯了一批去年试验的成果，应该算是我们西北最好的冬小麦，可以作为麦种！” “太好了！” 宋山紧紧的握了一下宋志卿的手。 他之所以这么费心的要和西大农院合作，不仅仅是因为技术，也是因为这层人际关系，如果没有这些人脉，好东西也不会到他手上。 别小看了他们只是帮忙联系，他们本来就是研究这一行的，建立试验地的时候，会考虑成本，用最少的成本，来种植出最大的产量，才是他们的研究目的。 在这一行之中，很多关系都摸清楚了，那些用的最好，那些最便宜，他们比任何人都摸得透。 当天下午，宋山和宋继明还有会计康鸣，亲自跑了一趟西京。 接待他们的是三一八机械厂的厂长。 这个厂长约莫四十多岁出头，叫雷长伟，他和洪教授不是交情好，而是师生关系，他也是出身西大农院，但是入了仕途，在国营大厂三一八机械厂做到了厂长。 他对洪教授很是尊敬的态度。 听说是洪教授介绍来的，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然后就开始谈生意了。 三一八机械厂，算是西京一个大型机械厂，但是并不属于秦川省府的，而是国机一拖集团旗下的国营厂。 生产的是一拖的目前最火红的产品，东方红系列农耕拖拉机。 “我建议你们用这一款拖拉机，实用性强，耗油量比较低，加上旋耕机，那就是耕地，加上播种机，就能播种，另外加上后拖，就能直接拉东西，是我们经营的最好的一款，很多承包土地的人都在用他，集合了耕种，运输一体！” 宋山时间紧迫，所以雷长伟也没有顾左右而言其他，直接进入谈判，他为他介绍了好几款目前东方红拖拉机。 “价格呢？” 宋山问。 “全套，两万一！” “太贵了！”宋山苦笑：“雷厂长，你是欺负我们不动市价啊，没有打听一下，我们也不会来，一万七，必须全套，包括旋耕器和后拖，我立刻就要十个！” “你这杀价也太狠了！” 雷长伟摇摇头：“就算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最少都要两万！” “一万八！” 宋山一口价叫死：“你先别反驳我，正所谓生意做的是长长久久，这只是我们合作的开始，你们能让一分利，我们才能长做长有，毕竟我们还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比如大型的收割机，也是我们需要了！” “宋先生好口才啊！” 雷长伟盯着宋山看了一阵，一下子放松了神情，一脸真诚的对着宋山说道：“你也说的对，生意要长做长有，我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一万八就一万八！” “我去，又亏了！”宋山看着他这么容易松口，顿时感觉自己又当了一会冤大头。 果然，做生意谈判没这么容易，咬死的价格，未必就是他们的低价，亏他在宦海折腾了这么多年，还是在这些老油条面前吃亏了。 他感觉如果谈的话，最少还能叹少一千到五百左右，就算他咬定一万七，也可能能谈得下来。 第八十八章 晕船 （2019年的元旦，万事如意！） 不过做生意和做人一样，言而有信，说出来的话，就收不回去了，一万七是自己报的价，不管多少，既然谈下来了，就怎么也要啃下才行。 “雷厂长，小子今天受教了！”宋山输人不输阵，抱拳做了一个江湖手势。 “哈哈哈！” 雷长伟翻脸也很快，上一秒还是严肃的厂长，一转脸就变成了爽朗的西北爷们，笑着说道：“小宋啊，你做事情太急了，我们之前和别人谈这样的生意，起码在餐桌上吹了两瓶老窖才谈成，哪有你这么爽快，你想要一口价，就得付出点代价。” 这不叫宰。 这叫把握一个势，做生意就是为了利润的，利润怎么来的，谈出来的。 “行，这代价我付了！” 宋山只能打掉牙齿自己吞下去。 价格初步谈定了，接下来就是付款和交货的问题。 付款的问题，宋山谨慎很多了，付清百分之十的定金之后，必须完全交货之后，才能付第二期百分之五十的款项，另外第三期，在机器使用了最少三个月之后，才会付清。 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的买卖，宋山不是不信任这些机器的运作，而是留一个保险。 雷长伟也接受了这个付款方式。 然后就是交货了。 这一点，宋山倒是比较苛刻，他要越快越好，最晚最晚，在三天之内，必须交货。 雷长伟倒是想要拖一拖。 但是宋山不允许。 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已经延期了，如果不能尽快播种出苗，一旦进入寒冬了，播种下去无法出苗，那就麻烦了。 这毕竟算是一个大生意，雷长伟也就接受了。 他们厂里面目前有五辆的货存。 这可以是第一批交货。 第二批交货，定在后天，他可以从南郑的机械厂调货，东方红拖拉机这个品牌制造，在秦川有两个大型机械厂，都是国营单位，一个在西京，一个在南郑。 谈好之后，康鸣亲自去银行，把定金一万七千块，转账三一八机械厂。 宋山在西京就待了一天的时间，等到三一八厂交货之后，他就和宋继明押送着崭新的五辆农用拖拉机踏上了丰盛村的归途，留下康鸣一个人在西京接替剩下的五辆。 这批拖拉机先是用大货车直接从西京运到了雍市。 然后从雍市的码头上了货船，用龙狮运输的货船，沿着渭水进入炎水河，顺着炎水河西去，进入丰盛村。 从雍市走水路倒是近很多，顺利的话只要两个小时，他们就可以进入丰盛村了。 可宋山上了船，才知道，坐船绝对是一个错误。 “呕！” 他晕船，才走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吐了，而且吐的是惊天地泣鬼神。 “船上有治晕船的药吗？” 宋继明没想到这个威风凛凛的小侄子居然会晕船，他什么都没准备，就给问船上的船员。 “有！” 一个船员拿来了几瓶晕船药。 有吃的。 有外敷的。 啥都用上了，但是就没有后果。 宋山吐的那是没完没了，吐到了最后，黄胆水都吐干净了，实在是没有东西吐了，只能干呕着，那叫一个辛苦啊。 “要不让他上岸！” 船上的掌舵的船长走过来，轻声的说道：“见过晕船的，没见过人吐得这么狠的，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用！” 宋山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开快点就行，我能撑住，呕……“ 上岸又要转几趟车，回了玉都还要回明月，闹腾来了，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去。 这已经是十一月四日了，十一月初，反季节蔬菜还可以慢慢来，但是冬小麦的种植已经刻不容缓了，他可不想在这上面浪费什么时间。 终于，熬了一个小时五十分钟，船停了，丰盛村的码头到了。 宋继明指挥人，龙狮运输的人也帮忙，五辆拖拉机从船上缓缓的沿着壁板，行使到了岸边上，一下子就引起了全村的轰动，一个个村民都跑来看了。 “这是拖拉机啊？” “听说用它们耕田，可比我们锄头好用多了，一个人就能干一百人的活了！” “有这么夸张吗？” “外面都是这么说的！” “如果没用，山娃子怎么会用这么多钱买他们回来，我听人说，这机器可不便宜，一个都要好几万！” “这么贵？” 河岸上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这拖拉机到底有啥用，指着车在讨论。 宋山在宋继明的搀着之下，一步步的走下船，头晕晕的，他看着周围的人，眼冒金星，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了，但是还不能回去休息，事情还是得交代好。 “山子，你没事吧！” 宋继明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在船上，宋山已经吐了好几次了，别说吃的那点东西，恐怕连五脏六腑都想要吐出来了。 “没事！” 宋山咬着牙，他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说话都在吸肺部气力：“大伯，你会村里面之后，立刻征召二十个人，来学开拖拉机，这上面有说明书，他们也只有半天的时间的时间去学习，明天下地干活！” 一万七的拖拉机，可是全套的，可全套也有三套装备，配置了旋耕机，挂上就可以松土，拆开挂上了播种机可以播种，另外还有一个拖斗，装上了拖斗，能运输。 这就需要人去学会使用，十辆拖拉机，招二十个人，目的是两班倒，就是要快。 “没问题！” 宋继明点头，然后问：“那工资呢？” “他们算是第一批的丰盛农业签订的员工！”宋山考虑了一下：“暂时三百五一个月，你得好好把关一下，最好是年轻一点的，能更快学习这些农机知识！” 这事情交给宋继明去做没问题，宋继明不仅仅是村长，他和封建金一样，挂着丰盛农业副总经理的职务，因为企业和村集体挂钩，所以他们代表村集体进来任职是没问题的。 现在丰盛农业已经开始招人了。 而且也必须要招人了。 种植反季节蔬菜，种植冬小麦，这可是大规模的种植，都需要打量的人力支持，就算把全村都算上，估计也人手不足，甚至还要从外面招人才行。 “好！” 宋继明明白宋山的意思了。 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宋继明，至于宋继明怎么完成，怎么去找人帮忙，那是他的事情了，宋山现在什么都不想，他就向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开岳！” 宋继明看到了一个人影，招招手，把他叫过来。 “继明叔！” 这是宋家的青年，宋开岳。 “你扶山子回去休息，他晕船！”宋继明说道。 “好嘞！” 宋开岳体魄很强壮，这可是一个猎户，村里面少有的猎户，后面几座大山能随便跑的猎户，他一下子就把宋山背起来了。 然后一口气就把他背会了宋山家里面。 “这是咋了！”陈如惠一看，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扶着。 “婶子，山子他坐船回来了，继明叔说他晕船！” 宋开岳在炕上把他放下来，这才回答说道。 “晕船？” 陈如惠看到宋山面容苍白的样子，顿时心疼死了：“这孩子，晕船坐船，这是不要命了！” “婶子，我先走了！” 宋开岳还惦记着去看那拖拉机。 “岳娃子，婶子煮了臊子面，吃饭再走！”陈如惠一边帮着宋山脱开外衣，然后用被子盖上，一边还和宋开岳叫着。 “不了，山子带回来了好几辆拖拉机，我得去看看，能不能开！” 宋开岳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宋山在炕上，也就听到这些声音，意识都迷糊了起来了，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船上太难受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坠河留下来的阴影。 他明明是没有这样的陋习，但是现在偏偏就出现了，他居然晕船，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第八十九章 吐出一颗珠子 “吾有一鼎，可镇乾坤！” “吾有一鼎，可生五谷！” “吾有一鼎，可养百草！” “吾有一鼎，可炼万药！” “……” 昏昏迷迷的沉睡之中，突然一阵阵魔音在宋山的脑海之中的回荡，他能听得到，却感觉不到从哪里传出来的，那声音，仿佛无处不在，如洪钟大吕，震耳欲聋。 然后，又是一道光的出现。 如同当初他坠落之后，在昏醒之间，骤然所见的那道光一样，无比的强烈，仿佛光束的能贯穿整个宇宙，让他无法直视。 眼睛被刺激…… “啊！” 他下意识的叫了出来，然后就从梦中苏醒过来。 暖炕。 土窑。 这是他的家，他松了一口气，擦擦身上的冷汗，这时候他已经能感觉浑身仿佛都已经乃是湿透了，一滴一滴的汗水，不仅仅是他的衣服，连被褥都湿润了一片。 “山子，你咋了？”陈如惠听到叫声，从外面推门进来了，看到宋山浑身大汗，紧张的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妈！” 宋山拉开被褥，问：“什么时辰了？” “中午一点！” “我睡了多久？”宋山皱眉。 “从昨天回来，就开始睡，睡到现在啊！”陈如惠责骂的说道：“你说你，明知道自己晕船的，干嘛还要坐船，就不能爱惜一下身体，昨天晚上你爸还把丰瘸子请来给你看了，丰瘸子说了，你这是严重的晕船症，都吐的虚脱了，严重一点，可是要命的？” 丰瘸子，是村里面为一个一个赤脚医生，无牌医生，但是看病倒是技术不错，别说村里面人，就算是外村也有人闻名而来，请他看病的。 “妈，我哪知道自己晕船啊！” 宋山苦笑。 上辈子他去轮船旅游的时候，在海上折腾几天几夜都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应。 但是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坐船，在内河坐这两个小时的船，居然能吐到虚脱，他也算是一个人才了。 “饿了吧？” “有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宋山感觉如果有头牛在这里，他应该能啃下来。 “快去洗个澡，我给你做饭！” 陈如惠把几件衣服丢给宋山，然后走出去了。 宋山洗了一个澡，然后坐在暖炕上，一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一边在回想刚才醒过来之前的那一幕，那一道光，似曾相识，却诡谲的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 而且他发现，他手心的图案，越发真实起来，之前只是一个浅色的图案，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但是现在，图案上的石鼎已经是栩栩如生。 即使这个图案不大，只有拇指大小。 但是只要稍微注意一点，都能感觉他的手心有些异常的不同，其妖者，必为孽也，他的想办法把这图案掩盖下来，重生已经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不能让自己显得和被人不一样。 “这到底是啥啊！” 宋山自言自语。 他的话音一落，手心忽然发热，整个手掌颤动起来了，不，不是手掌，他能清晰的感觉，是那尊手心的鼎在颤动起来了。 噗！ 然后他以肉眼所见，那尊鼎动了，是真真实实的动了，从他的手心跳了出来了，脱离了手心，落在的炕上。 “分出来了？” 宋山一脸的诧异。 之前这一尊捡回来的石头鼎不知道怎么就和自己手心的图案给融合起来了。 他一直以为融合就是融合了。 可现在…… 手心把这尊石鼎给吐出来了，他有些难以相信。 难不成他的手心还是一个屋子，打开门就能进去，关上门就能睡觉，打开门又能走出来？ 匪夷所思啊！ 当这尊石鼎从手心走出来之后，手心上已经恢复了之前那个隐隐不可见的星映图，还是一尊鼎的图案，但是图案是没有颜色的，而且是以一点一点的星空图案形成的图，只要不用放大镜去看，是不会察觉。 “你到底是啥玩意？” 宋山捡起了跌落在炕床上的石鼎，目光很复杂的看着石鼎，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彻底的一头雾水，他能感觉自己身上难道诡谲的经历和手心的图案脱离不了关系，也能感觉这一尊石鼎和手心的图案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然而…… 只是感觉而已。 这到底是啥玩意。 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幸运。 一切都是谜。 他讨厌这种感觉。 自己的身体，自己居然还不能掌控，实在可悲啊。 “你不会是有意识的吧？” 宋山突然突发奇想。 这玩意不会是有智慧的吧。 于是乎他把石鼎放在了炕桌上，然后盘膝而坐，正面对着石鼎，眼睛死死地看着它，正正经经的和石鼎对话。 “你叫啥？” “……” 拇指大的石头鼎没反应。 “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还是没有反应。 “咱两个算是有缘分了，我看你的身体黑乎乎的，要不叫你小黑！” “嗡嗡嗡！！！” 这一回有反应了，石头鼎居然颤动了。 “我去！” 宋山本来只是尝试一下了，但是没想到还真试出了反应了。 “再动一下！” 没反应。 “那以后就叫小黑了！” 宋山威胁的说道。 “轰轰轰！！！！”这回又动了，变成了剧烈的抖动了，连炕桌都能抖动了一下。 噗！ 突然，从鼎口的位置吐出来了一颗东西，然后砸在了宋山的脸上，顺着他的脸，跌落被褥上了。 “我去，这玩意还能吐出东西？” 宋山诧异。 他捡起来。 是一颗珠子，晶莹剔透，如同玻璃珠子大笑，水盈水盈的，就好像是水液压之后，形成了一颗水珠子。 “这是什么？” 他凝视这水珠子，从鼎口里面突然吐出来的东西，到底是啥玩意，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啥用，他也不知道。 “难不成你还是一个叮当猫？” 宋山看着水珠子，他有一种感觉，这东西有作用力的，是一个宝物。 谁能给我一个说明书？ 他无语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在看看被手心的石鼎吐出来的水珠子，实在不知道咋办。 “山子，饭做好了！”外面陈如惠已经开始叫起来了。 “来了！” 宋山也没有想太多，他把石鼎和那一颗水珠子直接放在自己的兜里面，然后拿了一件羽绒衣，穿上，就推门走出去了，来到了堂屋，炕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还有香喷喷的大米饭。 饿的半死的宋山，狼吞虎咽，他自己一个人就把这一桌子的菜给全部收拾干净。 “你吃慢一点！” 陈如惠在旁边，柔声的说道：“待会又噎着了！” “没事！” 宋山大口大口的吃，不吃饭不知道饿，吃起来才知道肚子饿的厉害，昨天把所有东西都吐了，胃里面一点东西都没有，又睡了一天，也等于饿了一天，自然大口大口的吃。 等到他吃完饭，这都下午两点了。 宋山这时候想起来了，昨天他还吩咐了一下事情，也不知道那些拖拉机是不是已经准备开始耕地了，他现在可没有很多时间，必须争分夺秒。 他直接去了村委。 第九十章 不小心掉进去了 以前的村委办冷冷清清，就小猫两三只，除了村支书和村会计之外，最多也就三四个人，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事情，顶多就是处理一下内部矛盾。 谁让丰盛村地理位置看上去就好像世外桃源，别说县里面的人，连镇子上的人，也不愿意多看两眼，麻烦找不到，好处也不会想得到，爷爷不疼，姥姥也不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最近的村委办，变得异常的热闹。 丰建金这个村一把手还特意让人去打造了两块牌匾。 一块是：玉都县明月镇丰盛村村支部委员会。 还有一块是：玉都县明月镇丰盛村村民委员会。 一个门口一个，就好像两个对联挂在那里，异常的显眼。 这可不是一个虚名。 最近丰老爷子和宋家老族长，两个村里面最为德高望重的人出来主持，经过全村的选举，把村里面两个委员会填平了人选。 不填平都不行。 现在挂在了丰盛村名下的可是丰盛农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宋山第一次给丰盛农业注资，就三百万之多。 不算什么，也不计较未来能不能赚钱，单单算是这一部分的现金，足以说明了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将近上百万的价值，所以持有的组织的班子自然要完善。 最重要的是，丰盛农业这个架子，根本就是用丰盛村的架子搭建起来了，随着事情越来也多，这边一摊，那边一摊，人还是需要补齐才行。 宋山在两个班子之中，都占有位置，但是并不担任重要位置，只是普通的委员。 “山娃子！” 他才出现在门口，还没有进入村委办，里面刚好走出来一个人，立刻就叫住了他。 “敬培叔！”宋山站住了脚步，和对面男子打招呼。 丰敬培，五十多岁的男子，村副主任。 “你来的正好！”他笑着说道：“我正想要去找你，刚才建金书记打电话回来了，县里面准备支持我们修路，县里面的领导和镇上的人要亲自下来视察，让我们做好迎接工作！” “那就去做啊！” 宋山摸摸脑袋：“这事情还需要问我吗？” “我这不是没底吗！”丰敬培说道。 “敬培叔，他们要来考察，就让他们来考察，至于接待工作，可以找村委批款，但是不必过于隆重，现在的那些领导务实，一些场面功夫点到为止！” 宋山说d县里面的领导亲自下来考察，未必是好事！” “怎么说？”丰敬培不解。 “我们修路，是为了方便，他们需要的是政绩，如果双方之间的目标出现的偏差，修路也会有了不同的方向，我们自己这段路好商量，但是出了外面，都要县里面点头才行！” 宋山太明白官场上的猫腻了：“从哪里修，修到哪里，未必是我们说了算的！” 从村里面打出去的隧道，村里面还能拿主意，但是出了隧道，那就不是丰盛村的地盘了，在别人的地盘上修路，那可不是丰盛村的权力，当然，你愿意修，大家都会支持，毕竟有一条路走，对无数人来说都是大好事，可怎么修，未必就是你这个修路的人能说的算。 两人走进了村委办的大堂之中，正面就是一个长方形的会议桌，后面，左右，两边都有房间。 宋山坐下来，继续和丰敬培说道：“当然，他们来视察，也是一个好消息，那说明上面可能有拨款，这也让我们的负担小很多，所以工作还是要做了！” “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面就有点底了，知道怎么去接待他们，就是不必太过于奉承，但是也不能丢了我们丰盛村的面子就行！” 丰敬培说道。 “就是这样！”宋山点头。 “总经理，这份文件，你签一下！” 村委员余永亨拿着几分文件，从旁边的一个房间走出来，递给了宋山。 “什么文件？” “人事聘请合同！”余永亨说道：“村长昨天弄好了，招聘了十个，是来开拖拉机了，一人三百五十块一个月，从昨天开始算起，但是必须要你丰盛农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印章亲自盖章，和你的亲自签名！” “十个，不是二十个吗？” “村长说其他五辆拖拉机还没有回来，所以先来十个！”余永亨说道：“另外十个可以慢慢选！” “胡闹，尽快招聘起来了，熟悉熟悉机器！” 宋山打开文件，上面有十份的招聘合同，靠，居然都是手写的。 他一边签字，一边说：“另外不仅仅是开拖拉机的，其他人也要继续招聘，我给你一个名额，暂时来说，五十人封顶！” 今年来说，五十人应该能满足运作了。 “好吧！” 余永亨点头，拿着文件去存档了。 “敬培叔，我大伯呢？”宋山突然问。 “他在田里面！”丰敬培说：“你昨天不是和他说，要今天拖拉机下地翻土吗，上午已经干了一个上午了，中午就休息一个小时，一点多就干起来了！” “他们熟悉拖拉机怎开了吗？” “有说明书，一个个都是读过初中的小伙子，昨天下午，他们就熟悉，已经开去田里面打了圈，别说，这打地就是快，就是耗油耗的多啊！”丰敬培说道 “那我得去看看！” “山子，正找你呢！”宋继林从外面走进来了。 “咋了？” “麦种从西京运回来了！”宋继林说道：“洪教授他们叫你去一趟，我去你家找你，婶子说你来了村委，我这不赶紧跑来了，跑的累死我了！” “什么时候运回来的？” “中午！”宋继林说道：“我陪那个大学生宋志卿一起去运回来的，从西京到雍市，然后从雍市跟着运货的船一起回来的，中午十二点多就回到了！” “那去看看！” 宋山也顾不上田那边了，反正不管他们会不会用，田是不会被打坏的。 在反季节蔬菜种植的地旁边，已经搭建起来了一个简易的实验室，这是洪教授他们让宋继明帮忙，宋继明发动了村里面的人力，用了一天时间，就搭建起来了，很简陋，就是一个木舍，一个木架子，上面盖了一些铁皮，四面还没有封墙壁，但是简陋归简陋，洪教授几个大学生已经把这里当成基地了。 “小宋，你来看看，这批冬小麦的麦种如何？” 洪教授指着台面上的小麦，微笑的问。 “粒粒饱满，成色这么好？”宋山抓起一把，亲自监测一下，道：“这么好的麦种，很少见啊，花了多少钱啊？” “农大送的！” 宋志卿说道：“我们申请了冬小麦培育课题，和他们联合研究，他们就把这一批冬小麦的麦种送给我们了，不过他们要求要参与进来，所以随后他们也会派出一些人参与实验室！” “有多少？” “有三千公斤！“ “如果按照十公斤一亩地算，那只能种植三百亩？”宋山皱眉。 “目前也只有这么多了！” “不够啊！”宋山说道：“既然种，太少了，不合算，最少加多一个零，我算了一下，最少我都准备种植三千亩！” “这批种子，只有这么多！”宋志卿说道：“有钱也买不到了！” “那只能从其他途径购买了！”宋山无奈的道。 “我想想办法！” 宋志卿对这事情很上心。 “那往后的冬小麦种植，就劳烦宋哥指导一下了！”宋山客气的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村里面都是农民，让他们干活可以，但是想要让他们进行科技管理的种植，他们可差很远！” “我应该的！” 宋志卿微笑的说道。 他对小麦的种植，比对反季节蔬菜的这个课题更加在意。 “你们村应该有些草木灰吧？”宋志卿问。 “有啊！” 宋山点头。 草木灰家家户户都有，田里面草木梗会堆积起来燃烧，家家户户的炕都是烧柴火了，草木灰自然多的是，平时会用来种菜，但是积累的多了，只能倒掉。 “在这些麦种种下去之前，我提议用草木灰和水，然后浸泡四十八小时！”宋志卿说道：“这样发芽和麦苗生长都会比较迅速一点！” “继林，你去叫上带几个人，去收集草木灰，然后准备大盆，最好是木盆，然后去北面山泉那边，挑几担山泉水过来了！” 宋山也是读农业的自然知道这样浸泡的效果，草木灰具有强大的消毒灭菌的作用，能杀虫预防，这可不是土办法，而是科学验证过的。 “好嘞！” 宋继林领命而去。 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宋山都放在了麦种的身上，三千公斤的麦种，可是能种植三百亩地，其他的再说，先把这三百亩地种下去再说。 “再放草木灰！” “好嘞！” “加水！” “来了！” 宋志卿在智慧，宋山还有大学生寇百年两个人当助手，水和草木灰的比例要协调，几个丰盛村的村民当工人，开始忙碌起来了。 旁边有一个大水池，一担一担子山泉水倒进了大水池里面，然后把草木灰一起导进去，按照比例搅浑起来了里面。 整个村子找，找来了上百个那种大型的木盆子，摆在一个个位置上，三千公斤麦种全部倒进去了。 最后的一个步骤，现在只要把草木灰水倒入，木盆里面就行。 不过这其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宋山动口不动手，这样的天，自然有些冷，他就把双手收在了衣兜里面，站在水池边上，看着几个人忙，突然宋志卿叫了一声加水，那边几个人正在倒种子在盆里面，根本都来不及，他就抽出手来帮忙。 就在他手从兜里面拿出来，不经意之间，把那颗水珠子带出来了，而且一个不小心，这颗水珠子直接掉进了草木灰水的水池里面。 宋山当时就傻眼了。 事后他还下去捞了半天，但是啥都没捞到。 把水池的草木灰水全部倒进了木盆子里面，浸泡种子，水池见底，他去找，也没有找到，如果是固体，根本不可能找不出来，那剩下最后一个解析了，这珠子好像是会在水里面融化的？ 第九十一章 你还真吐啊！ “山子，你到底掉啥了？”宋继林和几个村民在水池里面找了几番，还去每一个木盆都翻了一下，草木灰能融入水中，捞一捞就没有了，根本找不到什么固体的东西。 “就是一颗珠子大小的东西！” 宋山已经仔细的看过了，的确是没有，那也他没辙，只好无奈的道：“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其实还挺心疼的。 好歹也是小石鼎吐出来的东西，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还想要好好研究，解开自己身上发生的诡谲之谜。 “宋总，这些种子我需要跟进记录，从发芽到出苗，每一步都很重要！”宋志卿说道：“这几天最好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才行，一点点的变化都会引起后面生长的问题！” “没问题！” 宋山点头：“林哥，这几天就辛苦一下你们几个，在这里搭一个木床，轮流盯着！” “好！”宋继林不是村委的人，但是他的编制在丰盛农业，算是丰盛农业第一批正式编制的管理层，工资有五百五十一个月，比外面的人都多，所以做事情很用心，也很认真，生怕出一点问题。 毕竟在村里面照顾父母之余，还能找到这样的工作，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容易，据他所指，他两个兄长在外面做工的工资都不如他。 这里的事情他就交给了宋志卿和宋继林了。 这时候他已经和洪教授商讨起来了。 “宋总，后天温室大棚的第一批材料就会送到！”洪教授负责这方面联系，一直在跟进，材料已经开始从西京撞车了，但是比较多，所以比较慢。 洪教授指着眼前的一片土地，说道：“这几天你要安排一个施工队才行，因为我的压价比较低，所以温室大棚的公司只负责提供技术人员，不负责施工安装！” “嗯！” 宋山点点头。 “你想好种植什么蔬菜了吗？” “洪教授有什么提议？”宋山反问。 “我去过反季节蔬菜种殖的发源地，鲁东寿光，他们那里的反季节蔬菜种植的的确很出色，但是西北和华东的土壤差很多，气候也差很多！” 洪教授想了想，说道：“不过大致来说，冬季的反季节蔬菜都是一样，就是把希望能把一年四季的蔬菜都种植出来，为了 让餐桌上能保证什么时候都能吃到心中所想的蔬菜，毕竟温室的作用力就是保证光合作用的同时，改变温度适应力，首先是辣椒，另外茄子，西红柿，黄瓜，这些品种都是可以种植，不过挑选种子的时候，需要谨慎，必须要一些耐寒耐冷的品种，才能更好的种植！” “这方面还请洪教授多费费心！”宋山微笑的说道。 “分内事情！” 洪教授也就和宋山通通气，他们西大农院既然和宋山的丰盛农业合作，那就要拿出本事，提供技术可不是种植的时候说说就行，从挑选种子，发芽，出苗，生长，一系列下来，都是很重要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洪教授指着周围的山峰，道：“我寻摸着，你是准备在这附近的山头种植水果吧！” “还真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教授的眼睛！” “丰盛村的土壤很好，不管是平原还是丘陵，或者是山丘，这里都和西北的土地有很大的区别，这好的土地资源，我相信你也不会浪费！” 洪教授说道：“你花费这么多心思，还要去修路，投资之大，前所未有，不可能紧紧靠着这平原上的一万亩的地，所以我猜想，你准备开发附近的山头，要是把几十万亩的山地开出来，丰盛才算是一个形成种植基地！” “这周围的山，在名义上，都是属于我们丰盛的，所以我不需要花费承包费！” 宋山点头说道：“但是我还在考虑种植什么水果，毕竟水果不是一朝一夕能种出来的，当然我也不是求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丰盛都穷了这么久了，几年时间还是等得起，关键还是要去做！” “等温室大棚稳定下来，我倒是可以为你去考察一下周围山地的情况！” 洪教授说道：“我很期待，这里能成为西北远近闻名的种植基地，我们西北的土壤太贫瘠了，让我们西北的农业显得很落后，很少有人能有这等的魄力！” “我只是尽心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宋山很谦虚。 和洪教授谈了一番话之后，宋山的心中倒是轻松了很多，有西大农院的技术，加上自己对未来市场的前瞻性，他相信只要打通路了，丰盛必然能成为一个种植基地。 傍晚。 宋山跟着田埂走，赶着残阳的光芒，来到南面的田地上，这时候南面的土地上，热火朝堂，哒哒哒的柴油机的声音响亮。 “大伯？”宋山看着几辆拖拉机正在打地，上面一个驾驶员居然是大伯宋继明。 “山子！” 宋继明停了下来了，换了一个青年上去操控，有些冷的天，他满头大汗的走过来了，笑脸盈盈：“这拖拉机太带劲，以前我还不知道可以这样的耕地了，你知道我们五辆机器，一天干了多少吗？” “多少？”宋山也好奇的问。 “我们可量过了，这里最少二百亩左右！” 宋继明夸张的指着周围一片被旋耕刀松过的土地，道：“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啊！” “算下来，一辆拖拉机，一天能耕种将近四十亩？”宋山眯眼。 “而且我们第一天还不太习惯！” 宋继明说道：“要是日后熟悉了，我估计还能提升效率，不过……“ “不过什么？” “烧油太恐怖了！”宋继明指着旁边的那个油桶：“就一天下来，空了！” “正常！” 宋山无奈的道。 开足马力奔一天，这些机器烧柴油烧的很恐怖的。 “不过效率是好的！” 宋山嘱咐说道：“等剩下的五辆拖拉机也回来之后，你们就开足马力干，尽快打三千亩地出来了！” “三千亩？” 宋继明倒吸一口气：“山子，这也太恐怖了，整个南边的地都打出来了！” “大伯，你就别亲自上阵了，现在村里面的事情忙，你可没时间耗在这里。” “我知道，我第一天来盯工的！” 宋继明点头说道。 ……………………………………………… 晚上。 虽然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但是晚上的宋家大院还是很热闹的，一个个附近的邻居，穿着厚厚的衣服，拿着板凳，凑在一起看电视。 农村的晚上，早睡早起，要不就两夫妻鼓捣一下，很少有什么节目的，宋家大电视每天都在院里面准时的播放，这样的大彩电，别说孩子们，就算大人也想看，所以特别热闹。 宋山可没啥兴趣，洗完澡就厢房了，坐在炕上，手里面拿着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看着这小石鼎，一寸寸的纹路他都看到很清楚，却没啥发现。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会带来什么副作用，他一概不知。 “小黑，要不你再吐一个！” 宋山对着小石鼎说道。 小石鼎没搭理他，如同一个安安静静的美鼎在哪里蹲着，不发出一点动作。 “哎！” 宋山叹了一口气，还是找了一条绳子，然后用之前的办法，把他系在了脖子上，然后听着外面的电视机，直接扯被子睡觉了。 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家里面的大公鸡咯咯的在叫，他伸一个懒腰，就要从床上起来了。 但是感觉脖子有点凉。 他伸手一摸…… 又是一颗水珠子！ 这让他有些愣神了。 他连忙扯了一下，看看脖子的小石鼎，然后又看看手里面的水珠子，忍不住对着小石鼎吐槽：“小黑，你不会真的是一个机器猫吧，让你吐，你还真吐啊！” 第九十二章 钟绍衡 宋山仔细的去研究了一下这一刻水珠子，但是看了很久却看不出来神来，也没感觉有啥特别的地方，就好像普普通通的一颗水珠子。 不过他心中清楚，这水珠子和小石鼎有关系，必然是有一定的作用的，研究半天年之后，他只好珠子收起来了，这一次他不带在身上了，直接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收好。 今天是十一月六日，农历的十月初七。 也是宗祠开工的日子。 自古以来，宗祠就是一个家族的圣地，家族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在宗祠举行的，掌宗祠等于掌控宗族，开宗祠，明族规，定生死。 宗祠动工，那是惊扰祖宗存在，是要拜祭的，在家的男丁，都要亲自去上一注香。 宋山一大早就跟着宋继方来了宗祠。 这时候宋家族人都来了不少了。 宗祠门前的广场上一堆一堆的材料堆放这，沙子，钢筋，水泥，红瓦，木材……等等，另外还有一个施工队，大哥七八个人，正在等待之中。 这一次负责修筑宗祠的工程队，可不是普通的工程队，是从县里面请来了，比农村那些工程队技术上高不少，也要贵不少，宋家宗祠是古建筑，这种风格想要延续下来了，是需要一定的技术，图纸都画了不少，才定了方案。 “老族长，卯时三刻，就是这个时辰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在旁边用罗盘算了算，然后对着族长说道。 看着他身上的道袍，宋山就猜出他是从哪里来的了。 方圆百里，最有名气的道观。 只有在青山镇大青山上的青山观了，很多人做法事，看风水，都希望找青山观的道士，听说青山观之中，有一个已经差不多一百岁的老道士，整个西北都是有名的人瑞，道名传播，一人得名，一观得名。 青山观的道士，请出来可不少钱的。 “摆祭品！” 老族长杵着拐杖，大叫一声。 “是！” 宋继波，宋继方，宋继明这些人感觉上去摆祭品，这一次宗族有钱，阔绰了不少，直接摆上了一个小金猪。 “上香！” 老族长大叫一声，他先拿了三炷香，然后插上去。 “山子，你先来！”老族长退回来之后，对着宋山说道。 “不好吧！” 宋山手里面也拿着三炷香，微微苦笑。 上香不讲先后的，但是头三注比较注重，有时候也代表在家族的地位，他上面一堆微字辈继字辈的人，老族长是宋家族长，第一注香那是板上钉钉的，他一个开字辈的晚辈，哪敢点第二注香。 “让你来，你就来，谁有意见，让他们也那五十万出来修宗祠！” 老族长霸气的说道。 “山子快去！” “也让先祖看看我们宋家年轻一辈骄子才行！” 后面一个个族人手里面拿着香，在起哄着。 “那好吧！” 宋山勉为其难，走上前，在香翁的位置，对着整个宗祠，鞠躬三下，一脸虔诚的叫出来：“宋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今日后辈小子宋开山，在此邀请诸位神灵归来，望保佑我宋氏子孙，平平安安，大富大贵！” 念完他就插香了。 紧接着是宋继波，老族长年事已高，他算是勘定的族长继承人，上第三注香理所当然。 三人上香之后，后面的人，才陆陆续续的上香。 上香，烧了祭品，然后抓一个大公鸡出来了，割鸡放血，满满的一碗鸡血被青山观的道士端起来了，然后沿着宗祠四周开始洒出去了。 “开工！” 待一切都完成之后，老族长才一声长啸，正式的拉开了宗祠的工程。 …… 前前后后在宗祠待了三个多小时，看了施工的图纸，又被宋继波拉去讲了一阵宗族的事情，然后老族长又勉励的几句，大多都是以后宗族就要靠你的意思。 差不多十一点多，宋山才出现在了村委办。 村委办的门前，拉着横幅：“恭迎县领导前来丰盛村视察工作！” 他顿时响起来了，今天是县里面来视察的日子。 难怪刚才在宗祠的时候，这边才上完香，那边就不见大伯宋继明了，宋继明这么火急火燎的走了，应该就是去接应这些县领导了。 他进了村委办，就只有两个人在，一个是余永亨，一个是丰大同，丰大同也是村委员，五十多岁了，不是新晋的，算是老资格的村委。 “宋总，这是运输公司送来的签单，你必须要亲自签字，他们才能开船！”余永亨笔杆子不错，在村办就算是担任一个秘书的工作，做的得心应手。 “嗯！” 宋山看了看，都是龙狮运输送来签单，是温室大棚的材料开始运输了，他仔细的看了看，便签了名字。 “山娃子！”丰大同端着一杯热茶过来，递给了宋山，然后坐下来，对着宋山说起来了，他算是看着宋山长大的长辈，也叫的随意：“还以为你们宋家宗祠今天开宗祠祭祖，你就不来了！” “这么多事情，哪能不来看看！”宋山坐下来，问道：“大同叔，旁边那块地，清理出来没有！” “哪有时间啊！” 丰大同道：“等过几天闲一点了，我就安排人去清理一下，然后请个施工队来，争取在过年之前，做好一层！” 他想了想，又说道：“其实山娃子，咱村办地方也大，丰盛农业不用另外找地方施工的，丰盛农业都没几个人，用的都是村委的人，就在这里办公就行了，也不用浪费钱！” “现在没有几个人，不代表以后没有几个人！” 宋山摇头：“这楼，还是要建的！” 丰盛农业虽然是村集体参股，但是本质来说，是一个股份公司，报表都要公开的，现在暂时来说可以用村委的人来搭建一个架子，毕竟是为丰盛服务，也说得过去。 但是日后必然要规则化。 所以建一座大楼来为丰盛服务，那是必须的事情。 “好吧！”丰大同也就说这一嘴，钱在宋山手里面，宋山想要怎么做，那就怎么做。 “县里面的人什么时候来了！” “八点多就在磐石山视察了！” “现在呢？” “十点多就到了村里面，在村里面视察了一下，现在书记和村长把带他们去南面看了，他们说想要看看我们的码头，另外也想要知道一下我们村的土地种植问题！” 丰大同说道。 这时候外面一阵热闹的脚步声，传来了几句谄媚的话。 “钟县长，里面就是我们的村委办！”丰建金的声音。 宋山看着门口，走进来的是一个比较年轻，颇有威严的男子。 这是玉都新来的县长。 空降兵。 玉都基本没有人熟悉这个人，听说不是从雍市空降的，也不是从省府空降的，而是直接从燕京空降下来了，背景深厚的让人不敢直视。 偏偏，宋山对她很熟悉。 看他第一眼，宋山就笑了。 上一世，他可是宋山的恩主，宋山在上一世读完大学回来，进机关，坐办公室，虽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但是也比不上一些老资格，做的半年的冷板凳。 最后他能被启用，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钟绍衡。 “钟县长，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丰盛村创办丰盛农业的总经理，宋山！”丰建金看到宋山也在，连忙介绍说道：“这一次修路，其实就是丰盛农业牵头的！” “江山粮油的小宋总，我听邱书记和邵县长提过很多次，我也视察了丰年多次，但是没见到你，有些遗憾，今天在这里见道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钟绍衡很年轻，三十出头而已，长的五大三粗的，身上有一股燕京爷们的爽朗气，但是谁要是小看他的城府，必然吃亏，笑里藏刀钟绍衡，宋山在官场上的那点手段，九成都是从这个人身上学到了。 “钟县长太看得起我这个毛头小子了！” 宋山站起来，脸上有笑容，主动握手。 要是不认识他，还真会被他骗。 可惜宋山太了解他了，他骨子里面是骄傲了，这时候未必看得起自己，但是却表现出这样的热情，那么就是必然有所求。 第九十三章 交锋 钟绍衡今年才三十出头，对于一个正处干部来说绝对是年轻，而且是年轻的不像话，就算中央这几年提议要大胆任用青年干部，他还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有背景，有能力，缺少的只是一份历练。 所以他在坐了三年机关之后，就主动申请，从中央外放，下到贫穷地区任职，别看贫穷地区日子不好过，但是这也是一份履历，日后能有助他升迁。 一开始来了玉都县之后，他还是志筹满满的，但是很快就被现实教训了。 他是从中央来了，青年干部，有干劲，有冲劲，敢拼敢打，遇到一些老油条，他倒是不怕，但是玉都县的一把手，邱永肃，也是本土青年干部的佼佼者。 在这方面，邱永肃比他更老练。 市里面也不知道怎么考虑的，把他们两个青年干部放在一起，邱永肃强势，他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所以他下来一个月不到，已经和邱永肃交锋不下三次，次次失败，吃了不少亏，抓不住人事不说，连县府里面说话都说的不是很利索。 这让他有些挫败的感觉。 市里面都说邱永肃不会搞经济，可偏偏玉都就出了一个丰年。 丰年的品牌现在是挂满了西北，食用油是家家户户必备的东西，所以丰年也顺势进入了家家户户的视线之中，足以让丰年变成的明星企业。 知己知彼，他自然要去了解一下丰年。 不了解不知道，以了解吓一跳。 丰年背后的是江山粮油，江山粮油怎么建立起来了，县府的档案最清楚了，甚至不用打听，随便找人说说的都知道。 宋家两兄弟，一个二十三四岁岁，一个十七八岁，居然在短短拿不到半年的时间，撑起了一个亿万资产，而且起步资本不过是两三百万。 这让他不得不敬佩，最少他见到了青年才俊里面，没有人有这一份本事。 宋江他见过，也谈过，有点能力，但是魄力不足，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他不相信这样一个人，能创出这一番事业来了。 后来他了解到了，江山粮油还有一个小宋总。 这让他对整个小宋总特别感兴趣。 两人握了一下手之后，宋山率先放开了，对着外面的人说：“大家都进来坐吧，我们丰盛村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 “进来坐！” “快倒茶！” 外面进来一大波人，有县里面了，有镇里面的，幸亏村委办的会议厅足够大，能让他们都坐得下，丰建金连忙开始招呼起来了。 旁边的宋继明丰敬培等人开始忙前忙后，一边拿凳子，一边倒茶。 “小宋，我去视察了两次丰年，二期厂房的即将落成，听说你们的产量将会提高一倍，如今丰年现在发展势头这么好，前天还传回了一个消息，以一千二百万，收购了市里面的安康食品，真是给我们玉都涨脸了！”钟绍衡满嘴的官话，眼神倒是有点在打量宋山，想要看看宋山的表现。 “县长别这么说！” 宋山微微一笑，他不上当：“这是江山粮油是我兄长的功劳，我从来不过问，这段时间我可一直都在村里面！” “说道丰盛村，你这个丰盛农业是怎么一回事，能和我说说吗？” 这一次倒是钟绍衡露出一点有些意外的神情，他沉声的道：“我刚才看了，你们丰盛村的地很多，比外面的多好几倍，但是交通不便，种植到底能盘活这周围的经济吗？” “种植能不能盘活目前的经济，其实我也不清楚！” 宋山回答他：“但是我们丰盛穷，县长是知道了，全县这么多镇子，这么多村子，找不出几个比我们丰盛更穷的了，都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哪怕有一点机会，我都想要去尝试一下！” “而种植，是目前丰盛唯一有能力摆脱贫穷的途径！” 宋山指着周围：“我们丰盛已经一目了然了，交通不变是事实，建厂别想了，而要说有什么特产优势，也谈不上，想来想去，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地多，地多了人工耕种显不出价值来，要是机械耕种，最少能把那些荒的地开垦出来了，至于能不能赚钱，还得看我们能不能种出来东西！” 他不敢打包票。 “说到底还是交通！”钟绍衡沉声的道：“其实我也是刚下来玉都不到一个月，我去好几个镇子都调研过，玉都穷，穷在了交通，玉都偏僻，也偏僻在了交通！” “谁说不是！”宋山叹了一口气：“钟县长，不是我叫苦，实在是我们玉都的交通太过于落后了，整个县找不到两条水泥公路，怎么可能吸引外商投资！” “我刚才跟着丰书记去看了你们的码头，你们丰盛村用水道盘活道路这个想法不错，但是成本应该不少吧！” 钟绍衡说道。 “比道路上的运输来说，高出一半都不止！”宋山回答。 轮船运输，如果规模大一点，倒是不亏多少，但是一旦太少东西了，能亏死人。 “所以这路还得修！” 钟绍衡的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 宋山斜睨这他的侧脸，有些感叹。 现在的钟绍衡还是年轻，没有后世那么稳得住，要是到，他第一次见钟绍衡，应该是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二年，那时候的钟绍衡过的不是如意，因为事故的问题，被邱永肃压得喘不过气，但是后来他是一步步的看着钟绍衡是如何把邱永肃逼出了玉都的。 “路是要修的！”宋山也点头，这一点他们之间有共识了，怎么修，才是今天的主题。 他相信钟绍衡从县里面特意下来一趟，必有所求，而且他的修路方案，和自己的，肯定有出入，而且出入很大。 “小宋，你们的修路方案，我看过了，也和交通局和规划局他们谈过了，有点小家子气！”钟绍衡轻声的道：“丰盛修路，不能只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钟县长，不是我们只是想要看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是我们也没钱啊！“ 宋山摊手：“不是我们想要小家子气，是我们丰盛本来就过的不如意，这钱还是一家一户抠出来的，还指望这上面能支持一点。” 丰建金和宋继明全程不开口，他们就在旁边看着，而且他们发现，自己也插口不进去，两个人谈论之间的机锋，他们都看不明白。 “其实向上面申请款项也是可以，但是我认为这条路得这样走！”钟绍衡划了一个圈子：“大家都有好处，事情才能办的起来了，不仅仅是你们丰盛穷，我们玉都也穷，既然修了，那就要有点魄力！” “不走明月，走榆木？” 宋山眯眼：“钟县长，如果这样去修，修一条县道，直接通到xxx国道上，那可要最少四十公里！” 第九十四章 缺钱 丰盛村被一座磐石山挡住了，如同是世外桃源，没有交通便利，所以打通磐石山的隧道迫在眉睫。 但是对于修这条隧道是宋山一个人的决定。 修隧道的造价过高，但是能完善的保存丰盛周围的环境，所以这方面的负担，宋山没有指望任何人，就算砸锅卖铁，他也会凑出来。 所以这一段隧道的修建，丰盛村根本没有向着上面提上去，提上去修路方案的是从磐石山山口的位置开始。 从磐石山出去，第一个村子是明山村，向北走，过几个村子，到镇上，然后上国道，这本来是宋山最理想的修路，全长不过二十公里左右。 二十公里已经不短了，造价最少最少也要三十几万一公里，全场造价最少六七百万，但是只要县里面肯负担一部分，丰盛就算没钱，还能去江山粮油化缘，就算一时三刻修不出来，牵了头去修，最多两三年也能挪出钱来修路。 但是现在钟绍衡大笔一划，就完全已经改变了修路的一个方向。 从磐石山出去，过明山村之后，不向北进入镇上，而且直接向东走，一直向着东面的村子过去，进入榆木镇，继续继续向东，那就是青山镇，龙阳乡，然后就是县区。 从那里也可以上国道，但是修出来的路最少比之前长一倍都不止。 “从磐石山出去，绕着榆木，过青山，经过龙阳，刚好入县区，上国道，全场四十八公里！” 钟绍衡说道。 “钟县长这工作做的仔细！”宋山苦笑：“四十八公里的两车道，水泥路，符合县道标准的话，最少要五十万一公里，两千五百万的打底，这钱，你让我们怎么凑得出来了！” “两千五百万？” 在场的人都惊恐了一番，他们之前只是感觉需要很多钱，却没有一个直接的概念，现在宋山提出了一个目标，顿时把很多人都吓得有点蒙了。 “我也不为难你们丰盛！” 钟绍衡进来就明白一件事情，这丰盛，做主的不是村支书丰建金，也不是村主任宋继明，恰恰好就是这个年轻的宋山，所以他才会当着宋山的面谈修路，但是他也不会一点筹码都没有就来要求丰盛改变修路的方案，他微笑的说道：“这些年国家对公路修建的事情很在意，我们西北是穷了点，但是修路也是一件大事，我有把握能从上面申请到三成的款项下来！” “而且县里面可以发动各部企业的捐款，另外这条路修出来，得利的不仅仅是丰盛，沿途各镇乡会想办法去凑一点，努力一下，应该能凑出两成款！” “丰盛作为发动者！” “你们只要负责一半的款项，这条路就有修建成功的希望，打通了这条路，就能盘活我们玉都整个西部的贫穷经济区！” 对于这事情钟绍衡很上心，所以从明月镇提上方案，他就已经开始策划，前期工作做的很多。 这是一个改革开放的年代，经济为王，一个地方的政绩，七八成都是和经济挂钩，盘活一个地方的经济，首先就是修路，他初来乍到，需要这份成绩。 “刘镇长就同意这个修路的方案？” 宋山斟酌了一下，如果这样，那都是大有作为的事情，丰盛负担，不过他也要顾全一下明月镇，毕竟丰盛属于明月，这个方案大家都受益，对于丰盛来说也是好事，一旦修成了，那就是直通县里面，唯一吃亏的就是明月镇，白白丢了一个机会，他不禁斜睨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中年。 刘勇，当兵复原，军人出身，明月镇的镇长。 “大局为重！” 刘勇瓮声瓮气的说道。 但是一听就听出了浓浓的怨气，本来丰盛提出修路是好事，丰盛背后可是江山粮油，江山粮油现在乃是上亿资产的企业，修路有希望啊。 这对明月镇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这几天刘勇陪着丰建金上下的跑关系，走交通局，走规划局，就是希望早日落实，结果这事情到了县里面，一下子全推翻了。 他哭都没地方哭，他倒是想要诉苦，可国家干部不是流氓地痞，撒泼打滚也没用，官大一级压死人，一句大局为重，全镇上下没话说了。 “明月镇的同志党性极高，能理解县里面的难处，这一点我很佩服的！” 钟绍衡稳如泰山，眼观鼻鼻观心，看不到刘勇一脸怨妇的表情，事情不可能十全十美，有人得益，自然有人吃亏。 “钟县长这么有信心，我也不和钟县长打马虎眼了！”宋山沉思了一下，修路至关重要，早一天决定，早一天开始，他可不想等到丰盛打通了隧道，外面的路还不知道在哪里，他便说道：“这条路方案对大家都有利益，而我们丰盛是发起者，我们理当负更多的责任，要钟县长能解决五成的款项，剩下的，我们丰盛负责，但是有一点，我得先说的，前期我砸锅卖铁也好，去偷去抢也好，最多只能拿出五百万来，只有道路修建好之后，我才会付全款！” 别人拿出这方案，他会考虑一下。 但是钟绍衡，他还是多了几分人情因素，怎么说上一世这也是他的恩主，既然都开口了，还是得给面子。 至于钱…… 债多不压身啊。 “行！” 钟绍衡顿时高兴了，他也不指望丰盛能一口气拿出一千多万来，就算是江山粮油也拿不出来，别说丰盛，丰盛背后的是江山粮油，只要丰盛开了这个口，不怕这钱不到账。 “中午了，大家就在我们丰盛吃一个午饭！” 丰建金站起来，微笑的说道。 “不如去我们宋家祠堂吧！”宋继明说道：“今天是我们宋家祠堂重修开工的日子，中午会摆宴，杀了几头猪，做几个菜，就是风俗的庆贺一下，几位领导也见识一下我们丰盛的风俗！” “宗祠宴席，历来都有文化传承，倒是可以去看看！” 钟绍衡微笑的点头。 后面跟着的人也应声了起来了。 一群人跟着走出了村委办。 丰建金特意的落后了几步，站在宋山的旁边，然后压低声音，和宋山说道：“山子，你一开口就先拿出五百万，这五百万我们丰盛怎么拿的出来，丰盛的账面上，也就三百多万而已，而且这几天的开销，到处都是一笔，其实我们账上的钱已经那不多了！” 刚才他就已经急了，但是宋山和钟绍衡说话，他也插不上嘴。 “总能想办法的！” 宋山低声的回答：“人家都开口了，怎么都要给这个县长面子，不然县里面怎么可能支持我们，丰盛农业虽然是股份制的公司，但是村集体占了三成，少不了上面的人指手画脚，和上面的关系，也要拉进了，才能发展起来了！” 这五百万他也头疼。 而且这不是五百万的问题，加上隧道的工程，前期起码要挪出七八百万才够用。 宋江一共就支援了他五百万，已经是极限了。 五百万之中，三百万已经划入了丰盛农业的账户上，他自己的账户，也只剩下两百万左右。 现在丰盛农业，到处都是投钱的时候，温室大棚，各类型的机械，种植冬小麦的本钱，从江面上运输的运输费，一笔笔的都是钱啊。 这笔钱，撑不住多久的。 现在想想，到处都是缺钱啊。 “你哥那边能借点吗？”丰建金问。 “难！” 宋山摇摇头：“江山粮油今年的项目很多，他的那点贷款也用的七七八八了，估计是顾及不上我们了，我们得自己去想办法才行！” 第九十五章 播种 中午这顿饭倒是吃的宾主宜相欢。 钟绍衡他们见识了农村宗族的宴席，而老族长他们感觉今天这个好时候有一个县长来吃饭，那是宋氏的荣光，放在古代，那就是县令大人驾临了，蓬荜生辉。 下午，吃完饭之后，这些来丰盛村视察的人就要离开了。 从西往东走，出了村口，一行人走在田埂上，沿着田埂到磐石山，宋山和钟绍衡并肩而走在前面，后面的人远远跟着，因为他们看得出两个人在谈论一下问题。 “小宋，你给我一个实准！” 钟绍衡指着这一片田地，问：“种植农业，能不能改变经济？” 这方面，他没谱。 因为他学到的知识，一个地方，改变经济，无非是引进外资，或者是创办企业，想要凭借农业走出来了富裕村，很少，很少，少到不曾见过。 “能！” 宋山坚定的回答。 “真的能？”钟绍衡怀疑。 “我坚信，我能！”宋山的回答如同磐石般坚定。 “不知道你的自信从哪里来，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一次！”钟绍衡点点头，然后突然说道：“之前我听说邱书记曾经为丰年的贷款兜底？” “之前丰年的资产值和发展前景不足，银行不信任，这还多亏的邱书记的信任，用县府为我们兜底，我们才能贷出足够的发展资金，才有了丰年今天的光景！” 宋山笑了笑。 “邱书记有魄力啊！”钟绍衡感叹的说道：“难怪丰年一个私营企业对他如此信任！” 丰年成为了明星企业，让市里面刮目相看，现在又收购了市里面的安康食品，更是让市里面一些人看好丰年的发展，丰年从发展开始，挂的都是邱永肃的名。 这也让邱永肃打了一场翻身战。 现在市里面谁敢说他邱永肃不懂搞经济啊。 “钟县长也不差！” 宋山轻声的道：“其实钟县长如果想要发展玉都的经济，也不用只是盯着丰年，丰年发展的再好，也只是一个私营企业，带动不了整个玉都的经济，玉都的经济，根由还是从玉都本身入手，br县里面最大的国营企业，这个要是能改革一下，或许能带动更多的发展！” “矿业？”钟绍衡微微眯眼。 “玉都矿业是整个玉都最大的企业，无论是纳税，还是带动的产业链，都是我们仰望的，但是近几年不行了，可据我了解，应该是管理层出了问题，玉都煤矿的储备量很足的，如果加大产量的话，能为玉都带来不少的利润！” 宋山考虑了很久，还是在这事情上和钟绍衡通通气，不想他因为这事情而在栽了跟斗。 上一世的矿难，他哥断了腿。 钟绍衡这个县长也背了锅，因为这事情，他被邱永肃按下去什么也做不了，几乎连权力都施展不开，整整三年，白白浪费了黄金三年，后来也是一步步才挽回了局面。 宋山不能给人一种未卜先知的错觉，但是适当的提醒可以当成闲聊一笑而过。 宋山轻声的道：“之前我们兄弟还没有发迹的时候，我哥为了我的学费，准备去县里面当个矿工，咱县最大的产业就是矿业，最危险的就是矿工，所以也就侧面打听了一些消息，好像有些人私开公矿，然后倒卖出来，这可是国资流失，而且私开矿洞，很容易就冒顶塌方，这事情可大可小啊！” “你们兄弟倒是不容易啊！” 钟绍衡对矿业的事情压在了心底，倒是有些佩服起来他们宋家兄弟了。 他自然是起清楚了宋山兄弟的底，知道他们凭借着一件古董起家，然后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打下了这一片天下，无论是实力还是运气，都缺一不可的典型。 到了磐石山，钟绍衡回过头，看着这一片农田：“明年我会抽空再来视察一次你们丰盛村，既然你们丰盛村准备以农业开拓经济，我也希望你们能成功，如果你们丰盛的种植能让我满意，我给你一个承诺，我愿意把丰盛打造成我们玉都的种植典范，这对丰盛有好处，这对我们玉都也是好事！” “放心，我们丰盛是不会让钟县长失望的！” 宋山点点头。 ………………………… 把这些人都送出去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回到了村委办，宋山，丰建金，宋继明，各自坐在一端，呈现三角形状，丰敬培等人坐在旁边。 “山子，刚才你有些大包大揽了！” 宋继明率先开口。 他也忍的很久，县长和镇长都在这里，他不好拆台，就没开口，但是现在，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继明说的对！” 丰建金说道：“外面的路和我们没关系的，就算不走县里面，我某也不必要大动干戈，现在一口气出五成，那可是一千多万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的担心！” 宋山谈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如果没有人牵头，什么也做不成，说句不好听了，我要是不应下来，县里面是要使绊子，我们连去镇上的路都修不了！” “那就不修了！” 宋继明道：“打通隧道，我们就能通车了，就是颠簸一点而已，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宋山笑着说道：“丰盛要发展，路少不了，颠簸不平的山路，你走两货车东西都害怕，谁还敢来，我的目的是让丰盛变成整个西北最大的种植基地，如果这条路不同，我们种出再多的东西，也是没用的！” “可现在说的是钱的问题！” 丰建金强调说道。 “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宋山无奈，只能担下来：“人，不能被一泡尿给憋死了，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情，钱这方面我会尽快想办法搞定！” 这时候宋继林跑的气喘气虚的走过来，叫着宋山，道：“山子，宋志卿找你！” “现在？” “就是现在！”宋继林说道：“宋志卿脸上很着急，好像是我们的小麦种子出问题了。” “什么？”宋山怦然站起来了，跟着出去了。 他是小跑过来了，到了实验室这边，洪教授和宋志卿几个大学生正在埋头研究，他们脸上也充满了一种比较着急的心思。 “教授，发生什么问题了吗？” 宋山二话不说，立刻问。 “是有些问题了！” 洪教授道：“发芽了！” “什么？”宋山往里面一看，果然是发芽了：“泡了几个小时了？” “二十二个小时！” 宋志卿回答说道：“我这里有记录！” “不足四十八个小时，怎么会这样？”宋山问。 “不知道，有可能是这里的气候影响，也有可能是这片麦种本身出现了问题，但是无论是什么问题，我感觉应该不是坏事，我检查了，发育的很好！” 宋志卿说道：“但是不能继续泡下去了，苗不入土不长，长时间会憋死，唯有立刻播种！” “立刻播种？” 宋山想了想，点头：“只能这样了！” 他看着木盆里面草木灰渗泡的麦种，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麦种提早发芽会不会和那可融化的水珠子有关系…… 第九十六章 招揽 第二天，早上。 宋山一大早起来，发现脖子上又多了一颗水珠子。 一天一颗？ 他好像找到了点石鼎吐珠的规律。 于是乎他找了一个盒子，然后把水珠子放进去，这些水珠子到底有什么用，他还不清楚，但是他怀疑，可能和植物的生长有关系。 当然，只是怀疑而已，没有经过证实，他暂时是不会动这些水珠子的。 早上吃完饭之后，他就去了地里面。 村南三千亩的田地，现在都是冬小麦的种植区域，昨天打了一天地，加上前天的工作，已经打出了四百二十多亩的地。 今天开始播种。 刚好，会计康鸣，昨天傍晚，已经带着剩下的五辆拖拉机带回来了。 这种东方红全套，是带着播种机器的。 套上播种机，就能工作。 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把三百亩的冬小麦播种下去，这些麦种发芽的太快了，在不种植，那就要出苗了，一旦出苗了，被泡在水里面，必然出现很大的问题。 “开始吧！” 宋山站在田边，对着田里面的五辆拖拉机说道。 驾驶拖拉机的都是村里面的青年，为首的就是宋开岳，这小子用两个小时就熟悉的拖拉机的运作，是这两天开的最好了，以打地来说他的效率也是最高的。 他们的播种机用的是条播机。 小麦来说，这种播种机器是最好的，间隔之间也调度合适了。 拖拉机轰轰的鸣动声音响起，正式开始的播种。 “找到这匹麦种突然发芽这么快的原因吗？”宋山低声的问宋志卿，宋志卿作为冬小麦种植的技术指导，播种这样的大事，当然是亲自到场观摩。 “没有！” 宋志卿说道：“这一批冬小麦种子不仅仅我们在种，中州有一个种植基地，也派人去西南农大取了一批，而且早早已经种植，我昨天晚上打电话去问了，一切如常，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那就是我们的有问题？” “不一定是有问题，我更希望这是一次种植研究上的突破！” 宋志卿说道：“小麦从发芽出苗生长一直到后来的收成，整个周期并不固定，是有可能会缩短，但是这种情况很少，只能特定的温室，或许是施了一种特别的肥料，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出现，一般来说，草木灰是不可能形成这种效果，但是也不能说死，毕竟草木灰的作用力还是有的，现在自能继续看看他们出苗之后的表现，如果周期真的缩短了，那是好事，那证明在腊月之后的大雪封天之后，能养成一个自我保护，这才是冬小麦生长的最关键的时候！” “最近农刊上有些传闻，转基因的种植，这方面能不能导致这样的效果！” 宋山突然说道。 “有可能！” 宋志卿说道：“转基因技术也能导致这样的效果，但是据我所知，这一批冬小麦种子，不可能存在转基因的技术，当年西北农大培育这一批冬小麦种植，不少农大，大学的农院，都参与了，我是全程跟进的，技术改进是存在，但是只是培育的技术，并非植物本身，是没有转基因技术参与的，而且同一批种子，别人的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我们这批，也就是已经撇除了本身的问题！” “那就是种子来村之后的问题了！”宋山明白了：“草木灰，水，还是……” “都说不准！” 宋志卿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的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这三百亩冬小麦的种植，我会全程的根基和记录，丰盛的土壤，丰盛的水源，我也会研究一番，我认为这不应该是坏事，更可能是好事，如果在丰盛的种植能突破生长周期，那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研究课题！” “那日后就劳烦你了！” 宋山倒是有技术跟进的技术，但是他们不可能只是盯着这三百亩的冬小麦。 五辆机器条播。 一个早上都不用，就已经是完成了任务。 三千公斤麦种，最后只是种植了二百五十亩左右，并没有达到三百亩的高度，平均下来，十一点**公斤一亩，也符合种植的标准。 “剩下的麦种，你有方向吗？” 宋志卿检查了一下种植下去的麦种之后，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从地里面走上来，突然问宋山。 “暂时没有方向！” 宋山说道：“我想过，如果没有更好了，就直接派人去市面上卖！” “我昨天联系了一个朋友！”宋志卿说道：“燕京农大的，他们说他们农大好像也有一批屯着的试验麦种，数量还不少，本来是准备运往锦州试验，看在长城外，能不能种植冬小麦，但是赞助商突然变卦，试验田没有落实，所以目前这批种子，还在燕京农大！” “当真？” 宋山眸光微微一亮。 “这事情我不会骗你的！” “宋继林！” “在这里呢！”宋继林正在和一个开拖拉机的青年打屁吹牛，听到宋山叫着，赶紧过来了。 “你出一趟差！” “去哪里？” “燕京！” “不行！”宋继林有些怂了：“我这辈子去的最远的就是市里面，连省城我都没去过，去燕京，人生地不熟的，我有点害怕！” “怂娃子！” 宋山无奈，沉声的说道：“让我大伯陪你去，去不去，不去我就找别人！” “要是有村长陪着，我当然去了！”宋继林说道。 “百年是燕京人！” 宋志卿说道：“可以叫上他，他和燕京农大也熟悉，之前我们的研究组，百年也参与了，他带路，你们省很多功夫！” “那太好了！” 宋山扬扬手，让宋继林去找宋继明和寇百年，然后搂着宋志卿的肩膀，走在田上，说道：“志卿大哥，你明年好像要毕业了？” “是啊！”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丰盛农业啊？”宋山笑眯眯的说道：“工资你随便说，你也看到了，我们丰盛是要大干一场的，对技术要求很高，少了技术人员，根本玩不转！” 这是一个技术为王的时代，技术人才很吃香，先下手为强，他得搂住一个是一个，宋志卿做事情严谨，而且技术过硬，最重要的是这人在大学里面参加了很多活动，在农业这圈子里面人脉广阔。 “丰盛农业？” 宋志卿眯眼，说到工作的事情，他变得有些精明起来了：“其实我去哪里都无所谓，我对丰盛不是很了解，可对自己要求比较高，我比较喜欢研究技术，我更喜欢在研究所干活！” 话外之意，就是说，他希望有一个研究所，农业研究的研究所，那可是一个吞金兽，很少人会建立的。 “我们可以建立一个研究所！” 宋山毫不犹豫的说道：“当今时代，农业落后，我是一个商人，但是我也喜欢种植，想要用种植赚钱，只能用先进的技术，所以日后只要丰盛赚到钱了，我肯定建立一个研究室！” “我考虑一下！” 宋志卿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和拒绝，对着这个问题，他很严谨。 第九十七章 逃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八章 打不死她，我就不是他哥！ “敬培叔！”宋山开着摩托车，一手油来了村委办。 “山娃子，啥事啊？” 丰敬培走了出来了，看着宋山，问。 现在村委办里面就村副主任丰敬培坐镇。 村支书丰建金要和镇上县上实时沟通，修路的工程已经提上日程了，这是他来负责了，代表的是出资方丰盛，必须亲自到场商讨方案。 而宋继明这个村长已经和宋继林还有寇百年，去了燕京。 为的是那批冬小麦种子。 昨天有电话回来，已经初步谈妥，接下来就是购买，然后押车一起回来了，他也不在丰盛村。 丰盛村自然就是丰敬培坐镇。 “我有点事情去县里面一趟，你去替我盯着温室大棚的修建！”宋山嘱咐说道：“技术方面洪教授他们会看着，你只要盯着人就行了，别让他们偷懒，尽快把大棚建立起来，时间就是金钱，如果今年之内，我们的反季节蔬菜不能种植出来，没有上市产品，我们会面临很多问题！” 他还准备以丰盛农业的名义和信用社贷款。 但是首先丰盛农业就要有产品销售，不然没有未来，就算是是村集体的名义借贷，信用社都未必会批下来，如果有反季节蔬菜上市，而且表现的好，信用社是支持农村发展的金融，想要贷款发展就容易很多了。 “好！” 丰敬培点头，他收拾了一下，直奔温室大棚那边去了。 “总经理，我找你！”这时候会计康鸣叫住了宋山。 “等我回来再说！” 宋山打火，发动摩托车，留下一溜烟，就瞬间蹦出了村委，向着磐石山的方向去了。 每一次开摩托车走磐石山的山路，宋山都有一种强烈的修路欲望，人颠簸的不上不下的还不是最重要的，这铃木王才买了多久，走几趟磐石山，都成了老旧款的车了。 没有一条路，是真不方便。 艰难的走出了磐石山，宋山直接奔向了县里面，但是才过了明山村，噗通一下，爆胎了。 他停下来，看看后轮的轮胎。 应该是刚才旁边放着几块木板的地方，有一颗生锈老旧的铁钉，一不小心穿透了轮胎。 “还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宋山欲哭无泪。 他只能轻轻的溜着，先去了镇上，找给地方补胎。 在镇上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摩托车修路铺。 老赵修理铺。 “有人吗？”他停好摩托车，对着里面叫着。 “来了！” 一个脸上脏兮兮的青年跑出来，他一见到宋山就笑起来了：“山子哥？” “大猛？” 宋山知道初中同学赵大猛家里面开了一个修理铺，但是不知道在这里。 “你来修车？” 赵大猛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油迹，他刚才正在里面修理一辆摩托车，镇上的人修自行车的多，摩托车的少，今天父亲上阵，教他手艺。 “爆胎了！”宋山说道。 “铃木王？” 赵大猛打量了一下宋山的摩托车，唧唧了两声：“这玩意要几万块啊，山子哥，你发财了！” “家里面买的！” “这可是好车，不过……” 他检查了一下摩托车，有些奇怪的说道：“你应该是最新款的，最多一年，怎么可能折腾了这么老旧的！” “就买了几个月，但是天天跑我家山路，能不旧吗？” 宋山说道。 “我去！”赵大猛叫起来了：“山哥你这是不拿摩托车当摩托车，跑你家山路，多少摩托车够死啊！” “我有要紧事情，你先给我修一下！” 宋山看看手笔，都快下午四点了。 “你这车不仅仅是轮胎的事情，估计是经常走山路，所以有些零件都震松了，我得给你拧紧一点才行，如果你要是有急事，先骑我的车！”赵大猛和宋山是死党，信得过的人，他把钥匙给宋山，说道：“昨天才加满油的，你小心点开，这可不是铃木王，千万别跑你家的山路！” “谢谢了！” 宋山也没客气，他拿着要事，走到旁边的一辆一二五，打火，轰的一声跑出去了。 他赶到玉都中学的时候，中学正是下课的时候，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 玉都县人口不多，算是一个落后县城，高中学府其实就两个，一个是玉都中学，一个是玉都一中，另外还有一个职中，职业高中。 玉都中学是独占鳌头的，学生是最好的，学生是最多了，住宿的外宿的都有，所以管理上比较严格，不像一中和职中，进进出出都是随便的。 宋山是登记了，才进了学校。 高一的教学楼在最西面，最老旧的那栋教学楼，他噔噔噔的上了三楼，然后在教师办公室里面，找到了侯定军。 “老师！” 这时候都下课了，老师们也准备去吃饭了，教师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不多，只有三个，其中一个就是侯定军，侯定军好像正在批阅一些作业。 “来了！” 侯定军抬头，看了一眼宋山，道：“你坐一下，给我两分钟！” “好的！” 宋山坐在旁边一个老师的办公椅子上。 “这不是宋山吗？”里面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走出来了，看着宋山，颇为热情：“高考考不好没关系，还有机会的，你有没有复读啊？” “李老师，我没有复读！” 宋山摇摇头。 这是他高三的英语老师。 “那上了大专！” “没有！”宋山再次摇摇头。 “可惜了！”李老师叹了一口气，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教了这么多年的书，她不是侯定军，这种事情见识太多了，也不会太在意了，又说了几句，算是勉励，然后拿着几个教案就走出去了。 “宋山！” 侯定军把最后的批完了，这才和宋山商谈起来了，道：“这一次叫你来，是我本人的要求，我是觉得学生，现阶段还是以学习为主，但是宋绣从开学到现在，请了好几次假，加起来已经请了一个月假期……” “什么？” 宋山瞪大眼眸：“一个月？” 现在才十一月十号。 九月一开学，前后不过两个月多一点，然而这死丫头居然请假就请了一个月，真是长本事了。 “我看过她的成绩，开学的时候也做过几次测验，她在初中的成绩不算是骁楚，但是也是上游的，而且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刚开始上课的时候，我感觉她是一个可造之材！” 侯定军继续说道：“但是从十月一开始，她在学校上课的时间不到半个月，这让我比较着急！” “学校领导考虑她本身是一个名人，她现在的海报都能贴到门口来了，别说玉都，秦川都是一个大名人，因此不少人因为她转学我们学校的，可能这就是追星，能给学校带来学生和效益，所以领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我认为，这对她的未来是不好的！” 侯定军毕业之后就带了宋山这一届学生，宋绣是他第二届的学生，加上他执拗的性格，他当教师的热情如火般猛烈，所以很在意每一个学生的，他轻声的道：“如果你们家还不需要靠她工作赚钱，我是希望她更多的时间来学校上课！” 然后他有补充了一句：“她从这个月开始，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但是现在已经是十天了，今天是礼拜一，她都没有来上学，我又联系不上她，所以比较担心！” “老师，你放心，我们家还不至于靠她吃饭，这丫头翅膀硬了，逃学这么大的事情都敢做，这事情我一定给你，也给学校一个交代！” 宋山憋着一股怒火：“这一次我打不死她，我就不是他哥！” 这丫头，还真是翅膀硬了，不可能是丰年的广告，他打过招呼，宋江也打过招呼，丰年用她作为代言人，的确需要拍一些平面海报和广告短片，但是都必须限在礼拜六礼拜天，不会有人敢拿两个大老板的妹妹开玩笑。 那只有一个可能。 这丫头在外面接了外活。 现在她多多少少有些名气了，毕竟丰年的广告从一开始是轰炸式的，不仅仅是代言人靓丽夺目博取眼球从而打响商品的名声，同样也因为商品进入家家户户而让代言人的名声大噪。 所以她能接外活很正常，而且在西北的地方来说，特别是秦川，她的身家不会比一个二三线的明星差到哪里去。 宋山直接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你好，请帮我呼xxxxx，告诉他，宋山找他，十分钟之内，不给我回电话，自己看着办！” 找宋绣这丫头是找不到了，但是宋山知道找谁。 魏小宗。 没有这混蛋在其中串线搭桥，宋绣那点人际关系就在那里摆着，她哪里都去不得。 第九十九章 宋绣的前途 上 西京，一个录影棚中。 “侯哥，这小丫头的表现可以吧？” 魏小宗对着正在营棚之中录影的身影微笑的说道。 “不错！”侯宇盛点点头，道：“是一个好苗子，有模样，有气质，又能吃苦，这段mv拍下来一般科班出身的人都扛不住，她能一声不吭的拍完，这份耐力不错！” 作为西京万盛音乐公司的顶级制作人，侯宇盛在娱乐圈的地位可不低，特别是他的那份目光，十分独到，发掘了不少的音乐人和艺人。 “那以后有什么好活，侯哥要好好关照一下！” 魏小宗笑着说道。 “先看看这专辑发售的成果吧！” 侯宇盛沉声说道：“她名气不错，丰年的广告我看了，拍的不怎么样，但是创意和代言人都挑选的很合适，如今随着丰年商品迎来爆炸式的销售，带动的是她的名气！” 他问：“她有没有签约经纪公司啊？” “暂时没有！” 魏小宗摇摇头：“现在也没有出道的意思，最少这两三年不行，她毕竟才高一，她家里面也不会允许她在这时候出道了，所以目前就只能接一点平面模特的拍摄和小商品广告的代言，你这个音乐mv还是她第一个作品！” “回头可以尝试一下她的唱功！” 侯宇盛轻声的道：“如果她有一定的天赋，以她的气质，可以转型歌手，目前来说，歌手比演员好发展一点！” “这个再考虑！” 魏小宗苦笑，这主意他拿不到啊。 滴滴滴滴！！！！ 他的bp机响了起来了，他看了看，面色微微一变。 “侯哥，我去回一个电话！” 魏小宗走出去，拿起影棚卡台上的电话，回复了一个电话。 “小宋总，我是魏小宗！” “魏小宗，废话我不多说了，我家丫头现在在哪里？”宋山当着侯定军的面，接通了魏小宗的电话。 “小宋总，这个我哪知道啊！” 魏小宗心里面打鼓。 “和我装糊涂是吧！”宋山声音变得冷了起来了：“魏小宗，我不管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在玉都中学这里，我给你们时间，在我离开中学之前，你和宋绣那个丫头最好自动出现，不然……你们自己掂量后果吧！” 说完他就挂了。 远在西京的魏小宗感觉背脊都有一抹寒意。 宋山这个人他接触的不多，但是知道的不少，特别是丰年的事情，他可是全部知道了，丰年的广告都是他拍的，他自然会了解更多丰年内部的事情。 对于宋山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创立的江山粮油，打造了一个丰年，他是十分敬佩的。 他还知道一件事情，县里面有一个大福饭店，这个饭店老板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宋山，那个老板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内，被整的在玉都待不下去，饭店一个跟着一个倒闭，好像还是宋山最后收手了，才让这个老板盘回来一点钱，不至于彻底破产，现在灰溜溜的滚出了玉都，不敢在玉都待下去。 那个看起来温和谦仁的少年，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回去，必须回去。 不然他日后就不要想出来混了。 刚好，今天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魏小宗从外面回来之后，和侯宇盛告罪了一下，然后拉着宋绣，还有他手下的一个小姑娘造型师，上了一辆车，飞快了向着玉都奔回去。 这车还是魏小宗和朋友借来的，为了就是这一次来西京拍摄mv，要知道，这个mv可是如今国内当红歌手的专辑，一旦发布了，必然能让宋绣走上更大的舞台。 所以他十分重视。 “魏哥，我们明天不是还有一天拍摄吗，我们这么着急回玉都做啥？” 宋绣坐在车后座，舒张了一下疲惫来的双臂，吊了半天的威压，胳膊特别痛，一双手都差点不是自己的了。 “绣丫头，你哥现在就在玉都中学，今天不回去，我们俩都完蛋！” 魏小宗苦笑。 他是看到了宋绣的未来，也看到了宋绣的那一股刻苦学习的耐性，认为她是可造之材，所以才怂恿宋绣去拍这个mv的，但是他可不想招惹那个江山粮油的小宋总啊。 “不可能！” 宋绣说道：“我中午的时候还给我哥打电话来着，他不是在西京吗？” “你几个哥？” “两个啊……”宋绣脸色一下苍白起来：“我三哥？” “不然呢！” “不会吧！”宋绣哀嚎起来了：“完了完了，这次完了，我请假的事情千叮万嘱别告诉三哥的，这侯老师还是泄密了！” “小绣，你这是请假啊，都快十天了！” 旁边造型师的美女最近兼任了宋绣的助理，她笑眯眯的说道：“变成逃课了，你们班主任不傻，都知道要联系家长了！” “哎呀！” 宋绣拍拍自己的小脑袋：“这几天太辛苦了，倒是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咋办好吧！” “不管咋办，现在得先回去！” 魏小宗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大哥人是凶了点，但是很好说话，可是你三哥要是愤怒起来了，我可招架不住！” ………………………………………… 宋山今天是不等到宋绣，是不会离开学校了，得当面给老师一个交代，不然日后没有人盯着，宋绣要放飞自我了。 晚上要上晚自习，侯定军看看手表，准备要去吃饭，不吃饭，晚上哪有精力上课，晚自习可不一定是自习，大多时候为了争分夺秒，都是上课补课的。 他就礼貌性的邀请了宋山去食堂吃顿饭。 宋山一想，自己好久没有去过食堂吃饭了，也就故地重游一下。 走到一个油皮铁棚前，宋山突然站住了脚步，抬头，看了看着人进人出的食堂：“咱们中学的学堂，还是这么破，这么旧啊！” 中学食堂破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自从九三年原来的食堂旧楼出现坍塌之后，学校就只是在旁边搭建了一个铁棚，只能打饭然后你蹲花圃下，我站宿里，就这么吃饭，连坐下来吃饭都不行。 “上面没拨款，谁有钱修啊！” 侯定军微微有一丝苦涩，玉都本来就穷，上面的拨款少之又少，中学的新教学楼都修了三四年，现在还是烂尾楼，别说食堂了。 “穷什么，不能穷教育！” 宋山眯着眼，他总感觉自己要做点什么，不过一时三刻也没有头绪，现在他也没有钱的。 两人在食堂吃了一顿饭，侯定军老师的身份，多大一份饭不是什么难事，学生餐和老师餐也差不多了多少，顶多差点分量而已，都是一样的菜。 “你们宋家算是出头了，你哥倒是混的不错，你日后真的就没打算在考一次？” 侯定军作为宋山宋绣两个人的班主任，了解过宋山的家庭，加上从新闻上了解不少东西，多少是知道一点江山粮油的底蕴，这让他很意外，宋家本来是贫穷户，倒是摇身一变，变成了玉都第一富豪，吃惊之余，倒是为宋山高兴，只是宋山不愿意复读的事情，他终究有些遗憾。 宋山是他第一届学生，也是他最给予厚望的学生。 “不想了！” 宋山真诚的道：“老师，说老实话，以前我是觉得知识改变命运，所以不管有希望没希望，我都想要读书，但是现在，我是觉得知识需要，但是命运改变未必一定要上大学，上大学知识学知识的捷径，自学也是一样的！” “现在的社会，学历很重要的！” “我已经不在乎这个了！”宋山道。 “你不是小孩子了，在以前班来说，全班上下，没有一个比你更懂得想，更会去想，所以你做出的决定，也是更加斟酌过的！”侯定军轻声的道：“不过我多少有些遗憾的，你是一个能上光华燕大的苗子，可惜了！” 宋山也没办法接话了，因为无论怎么说，他是不可能再回去读一次大学了，浪费不起时间，也没有这样的兴趣再走一次大学校园的生活。 晚上七点多，学校已经上晚自习了。 宋绣和魏小宗这才姗姗来迟。 站在学校的门口，宋绣害怕了：“魏哥，要不我们一起上去！” “别！” 魏小宗也害怕：“绣丫头，你哥不会动你，你我要是去了，保不住当了他的出气筒，那可就冤枉了，这样，估计你这礼拜也出不来了，我和西京那边沟通一下，让礼拜六再补你的镜头，这mv还要拍一些时日，你的镜头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应该是没问题的！” 说哇，他打火上档，一溜烟的开车走了。 宋绣只能憋着也要进去。 …… 办公室里面，侯定军没课，在旁边改作业，宋山拿着一本书在看，是高一的数学书，他感觉高一的数学他好像都忘记了好多了，毕业好多好多年了，就这种转态之下，要是在给他去考一次高考，他还未必有希望。 “哥，老师！” 宋绣怯生生的叫着。 宋山笑吟吟的道：“回来了，坐下吧！” 宋绣心中一寒，她哥这是啥表情，怎么在她眼中，这笑容这么的狰狞，让她心底有一股寒意。 侯定军开始思想教育课程：“宋绣，老师不是想要干预你什么，但是逃课这问题，可大可小的，你现在还是学生，一个学生的本分就是上课……” 他喋喋不休，做了半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老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逃课了！”宋绣主动认错，希望从轻发落，千万别把她交给她哥，那就是菩萨保佑了。 “这样，你写一遍检讨！”侯定军还是很好说话的：“然后你要给我保证下次不在逃课，不然老师是真的要报上教务处去了，这可是要挨处分的事情！” 第一百章 宋绣的前途 下 办公室里面，宋绣乖乖的写完了一片检讨，这丫头文笔不错，语文比数学好，一篇检讨能写的这么生动，也算她过关，不过有几成认错的心，那可就说不定了。 “老师，这丫头给你添麻烦了！” 宋山把检讨递给侯定军，沉声的道：“以后还请你多教训一下她，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逃课的事情，终归是违反校规的。 如果侯定军死咬着，给宋绣的档案上留下一个处分，也不为过。 “宋山，你们家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发展到今天，赚钱辛苦我是知道，但是这个教育你们也不能松懈，单凭学校是规劝不住一个学生的，得家长配合，宋绣的底子不错，日后是有机会上大学的，可不能让这苗子给长歪了！” 侯定军作为一个老师的职责，该嘱咐他还是说道。 “是我们太疏忽这丫头的教育了！” 宋山点头，认真的认错。 “下一节晚自习快上课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侯定军看看手表，还嘱咐了宋山一句，道：“对了，你回家也被太过分了，宋绣终究还小，孩子要用心教育，可不能相信什么棍棒教育！” “我知道了！” 宋山斜睨了一眼宋绣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今天不打死这丫头，不作数。 折腾了几个小时，他算是把宋绣领走了。 上了摩托车，他们回了在县城租的院落，宋家在县城买几套房子都不为过，但是每次宋山来县城，还是喜欢在这院落里面落脚，习惯了就成自然。 院落没人，钟阿姨和宋江现在都在西京，他们都忙，和西北粮油之间的合作，已经开始提上日程了，宋江已经开始接触虞北朝了。 “哥，你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宋绣一下车立刻献辛勤。 “站住！” 宋山打开灯，就坐在院子里面的葡萄架子下面，翘起二郎腿：“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来动刑！” “哥，你说啥呢？” 宋绣吐一吐舌头，战战兢兢起来了。 “逃课，真有本事啊！” 宋山一肚子火，你还在这里装糊涂是吧，那就打吧，他二话不说，直接抄起鸡毛掸子就动手起来了。 棍棒下出孝子，宋家一贯都是奉承这个原则的。 从小打到，四兄弟姐妹谁都挨过，宋绣也不是第一次了，躲的倒是快，一看到鸡毛掸子立刻展露了她绝世无双的轻功，在这院落里面东躲xc。 “三哥，你冷静一点！” “你听我解析啊，真的是事出有因的！” “我不是故意逃课的的！” 宋绣再好的轻功，也躲不过宋山的鸡毛掸子神功，硬是被抽了好几下，眼泪都含在了眼眶里面了。 “高一第一学期，就上了不到两个半月的课，你请假请了但半个月，逃课逃了十几天，长本事了！” 终究是妹妹不是弟弟，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宋山下不了重手，要是弟弟，这回保证把他打的半死再说，他象征性的抽了几下，然后威严的道：“你是自己和我解析，还是我领你回家，让你和爸妈解析去！” “三哥，我错了！” 宋绣跪着，双手向上，眼眶红红的：“这事情可不能让爸妈知道！” “你也知道这事情不能让爸妈知道啊？”宋山咆哮起来了：“咱家是没饭给你吃，还是缺你这点钱啊，开学之前和你约法三章的事情都他妈当放屁的是吧！” “我没想赚钱！”宋绣怯怯的道：“我就想着这一次拍mv的机会难得，我想要试一试！” “音乐mv？” 宋山怒极而笑：“你可真有出息啊！” “这是咋了？” 宋江从外面走进来了，看着这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 安康食品收购了，明天丰年的会议要召开，准备上架丰年酱油的项目，安康食品最大的优势是安康酱油，收购安康就是为了酱油，至于其他大豆油的设备厂房，都只是兼带的。 所以他特意从西京赶回来了。 一回到倒是见到了弟弟妹妹，只是这场面有些怪异。 “你问她！” 宋山冷冷的道：“她现在可有出息了，以前没书读的时候，离家出走也要有书读，现在有书读了，结果天天逃课，我都被老师叫去了！” “逃课？” 宋江变得严肃起来了：“宋绣，这是真的！” “哥！” 宋绣眼眶红红的，咋一个个都不能理解她呢。 “去做饭吧，回来的急，没吃饭！”宋江叹了一口气，长兄为父，教育弟弟妹妹的责任归他，但是不可否认，他是硬不起心肠来了教育啊。 “我这就去！” 宋绣得了赦令，立刻变脸，笑着跑去做饭了。 “你惯着她吧！”宋山撇撇嘴：“下次我把你的电话留在学校，老师找你，你去得了，这脸我可丢不得！” “她是有错，但是你看你，都动手了，差不多得了！” 宋江坐下来了：“逃课的事情我是疏忽了，其实她请假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也跟她说了，只要她的成绩能保持，期中考，期末考，成绩不会下去，我就不管，但凡她的成绩下降了，拿她乖乖的回学校尚可！” “那她有没有和你说，她期中考的成绩啊？” 宋山冷笑。 “考了吗？”宋江楞了一下。 “呵呵！” 宋山给他翻白眼了。 “山子，其实我是这么想的！”宋江正色道：“咱家以前穷，你最有出息，所以家里面基本上就在供你一个读书，小绣的学费永远是最后一个教的，她吃了不少苦，我们也不要她所有出息，她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魏小宗没有通天的本事，那个音乐mv不会是你找的吧？”宋山敏锐的触觉一下子怀疑起来了。 “哪有！” 宋江变得不自然起来了。 “真的没有？”宋山眯眼，眼眸如利刃。 “就是之前应酬的时候，我和万盛娱乐的老板说了一口，我们代言人是我的亲妹妹，哪知道他就上心了呢！”宋江讪讪的说道。 “我说错了，不是宋绣哪丫头有本事，是咱大哥有本事！” 宋山举起大拇指说道。 “一般般！” 宋江笑了笑，很自然的应下来了。 这段时间在商界，他学到的东西不少，也认清楚了一个道理，脸皮厚才能做生意，所以他现在可没有刚刚出道那么纯洁了，最少脸皮变厚了。 “这样下去也不行！”宋山轻声的道：“如果这丫头真想要在这方面走下去，我们就得保驾护航，娱乐圈的水太深了，一个不小心，淹不死他，也能让她湿了身！” “我也在考虑呢！” 宋江道：“所以我才主动和万盛娱乐的人约饭局！” “不能指望他人！” 宋山摇头：“关键的时候，人情最不值钱，我们得自己去探水！” “什么意思？” “江山粮油现在应该还有不少资金吧！” “别打我的主意！”宋江变得警惕起来了：“你们丰盛的窟窿我听说了，我补不上！” “小气！” 宋山斜睨了他一样，老哥算是历练出来了，果然是一个可造之材，短短时间懂的护盘，也算是一个合格的老板了，他要是敢把江山粮油的钱无条件的给丰盛用，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板了。 “丰盛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宋山淡然的道：“现在说的宋绣的事情，最近江山粮油风头太盛了，特别很多人都通过省府知道，江山粮油有八千万贷款在手，这可是一笔大资金，不少人盯着这笔资金的走向，如今这个风头，你们和虞北朝的会谈必然受阻，如果继续被人盯着，先爆出来就更不太好，到时候引起整个西北粮油的注意，西北粮油对我们敌意深的人不少，一旦引起一些人的瞩目，有些事情就行不通了，适当转移一下视线，不如介入一个娱乐项目，然后把事情闹大，闹的沸沸扬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资金走向！” “娱乐项目？” “小绣日后要是真的要走这条路，我们就得给她铺路，自己当老板，才是说得上话！” 宋山看着在厨房里面忙碌的丫头，眼神有一抹羞愧，他羞愧上一辈子的她，如果能给她最好了，他绝不会小气，于是乎他低声的说道：“你们想办法沟通一下万盛娱乐，我记得这公司在西京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旗下的万盛音乐，和万盛影视都不错，尽可能的收购他们的股份，不一定要当大老板，但是一定要当一个能说话的股东，这样也能适当的引开一些目光，让江山粮油速食面这个项目尽快落实！” 宋绣要是走了艺人这条路，日后前途坎坷，必须要提前铺路，她就算又实力，背后如果没有资本推着她前进，她也不可能脱颖而出。 第一百零一章 卖身借钱 现在的内地的娱乐市场只能算是刚刚起步，各省的卫视上星也就这几年的事情，而且流行的电影电视剧音乐都是港台进来的，所以相对来说，娱乐圈还算是水清。 可当内地的经济越来越好，娱乐也会越来越发达。 宋山是从后世回来的人，他太清楚那个圈子的龌蹉，艺人从宣布恋爱，结婚，离婚，出轨，那都是一个常态。 这还不算是什么。 为了出头上位，多肮脏的事情都会有人做。 这就是一个大染缸，进去了，别想这干干净净的出来，出于污泥而不染的不是没有，但是屈指可数，而且背后都是有大财富支持。 所以如果宋绣执意要走那条路，宋江宋山兄弟就必须要保驾护航，说不得就要走一趟娱乐圈了。 “我之前在饭局上倒是听万盛的总经理万宝宇说了一嘴，万盛的股权有点复杂，这是一个家族企业，而且最近处在一个内斗的时刻，他堂堂一个大股东都要出来找外援，找资金！”宋江低声的道：“如果想要收购，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先联系去试一试，实在不行，就自己找人，自己搭架子！”宋山想了想，沉声的道：“小绣想要出道，除非她上大学，我们有几年时间安排，我不相信闯不出一条路来了！” “你明明这么关心她，还用心的支持她走这条路，那你还揍她，看把她打的，她又不是我们两个，从小被爸打大的，被你揍一顿，差点没委屈的离家出走！” 宋江趁机责骂宋山的说道。 长兄为父，他日后肯定是一个慈父，最少他做不得那种棍棒教育。 “不揍她，她都要上天了！”宋山斜睨了一眼在小厨房里面欢腾的忙碌的身影，道：“不管她怎么折腾，大原则是不可能被逾越的，逃课是不可原谅的，不管日后她想要走什么路，最少不能当个文盲！” “没上高中就是文盲，那我不就是文盲？”宋江撇嘴。 “呵呵，你还真有点自知之明！” “滚！” 宋江怒了他一口，道：“我就算初中没毕业，现在也是响当当的一个青年才俊，今年秦川的十大杰出青年，我已经内定了一个名额了，谁敢说我是文盲啊！“ 他还真有底气说这句话，江山粮油大老板，不到半年时间，白手起家，创立的亿万资产，这个身份足以让他博一个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 “十大杰出青年，你够傲气！” 宋山竖起大拇指给他了一个赞，十大杰出青年只是一个虚名，但是不可否认，这代表了一个荣誉感，秦川这么多青年才俊，能脱颖而出的十个，这份荣誉的含金量不少，在省里面市里面都能说得上话的。 他给了个赞之后，然后说道：“不过哥，你自己敢说你就凭借着初中那点知识，能玩转一个大公司吗？” 他冷笑，没有宋江回答的机会，继续说道：“你现在当了大老板，都要天天啃书，为了能懂的那些专业的管理术语，为了看得懂账目，你自己花费了多少精力，你自己知道，现在她宋绣能按部就班的读书，要是让她不知道轻重，不知道主次，那日后她就的付出比今天多三倍的精力，才能挽回曾经的失去！” “你说的也对，可能我太纵她的，还得是的管管，最少让她好好读完大学，咱家得出一个正正规规的大学生才行！” 宋江想了想，倒是认为宋山说的很对，他没读过多少书，哪怕有宋山扶持，为了能看懂那些账目，合同，他花费了最少比别人多三倍的功夫，现在他每天要上班，还要在下班的时候，特意请几个家庭老师来学习，一天睡不到六个小时，凄惨的不要不要的。 “哥，吃饭了！” 这时候宋绣把饭做好了。 外面有些冷，在里面厅堂吃饭，厅堂上安了空调，气温很温和，毕竟这样的天气，没有空调，坐着也会发冷，农村还有地炕，而县城，反而少了暖气。 宋山在学校吃了一顿，但是没吃饱，而且现在都九点多了，吃宵夜的时间也到了，自然也跟着吃饭。 三兄妹倒是吃了一顿和睦的晚餐。 宋绣的手艺的确不错，在他们四兄弟姐妹来说，算是佼佼者，就算勤劳的宋锦，在这方面也略逊一筹，两兄弟倒是吃了狼吞虎咽的，几个菜瞬间就收拾掉了。 吃完饭难得轻松一下，就在沙发上看电视。 宋绣洗完碗出来之后，宋山招招手，道：“过来！“ “哦！” 宋绣做好的被骂的准备，捏着小手，慢吞吞的从门口走过来。 “坐在那里！”宋山指了指对面。 “哦！” 宋绣很乖巧的躲在对面的小板凳上。 “知道错了吗？”宋山冷声的问。 “知道了！”宋绣低头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错在那里？” “我不应该逃学！” “是这个？”宋山眯眼，眼眸之中有一抹压不住的火焰。 “那还有什么？”宋绣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自己说啊！” “那是不应该去拍mv？”宋绣小心翼翼的说道。 “宋绣，你最大的错，是主次不分，你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学习是主要的，其他的不是不让你去做，有时间，我从不会压制你的爱好，但是不能影响学习！” 宋山威严的道：“你当初为了能上学，宁可一个人去南方打工，也不放弃，现在环境好了，你是不是认为就没有读书的必要了！” “绣儿，不是大哥想要说你，这一次你是真的过分了！”宋江在旁边帮了一嘴。 “对不起，是我错了！” 这倒是让宋绣想起了自己当初为了能上高中和家里面赌气的事情，倒是让她有些内疚起来了。 “宋绣，你以后真的想要当一个明星吗？”宋山问。 “三哥，我以前就想读书，然后就能出人头地，但是没想过读完书之后去做什么，可自从我拍的平面广告之后，我就有一个梦想，我想光彩夺目的站在全世界的舞台上！” 宋绣说的很坚定。 “梦想是你自己的，你想要实现梦想，就要有本钱！”宋山低声的道：“我和你大哥在这里给你表态，只要你能顺顺利利的拿到一个一本的大学的通知书，我就允许你出道，日后要资源我给你找资源，要资本我给你投资资本，但是如果你只是读了高中，连大学都考不上，那就别怪我和你大哥心狠手辣！” “真的！”宋绣眸子湛亮。 “一眼九鼎！”宋山淡然的道。 “好！” 宋绣斗志昂然：“我保证能考上一个一本大学！” ……………………………… 晚上十一点，宋绣忙了一天，已经去睡了，宋山两兄弟洗完澡倒是很没有睡，两兄弟见面的时间很少，需要沟通的事情却不少，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着。 “小绣倒是被你鼓励的热血沸腾，但是你自己给他的保证，你自己去实现啊！”宋江道：“你也知道，我现在资金也很紧张，一旦形成了合作，上马速食面的项目，几千万都不够，收购万盛股权的事情，本身就需要大量的资金，你得想办法！” “我没钱！” 宋山摊摊手，现在一穷二白的他，一块钱都要掰开两块钱用。 “丰盛那边很缺钱？“ “缺啊！”宋山苦笑：“修路这茬就得上千万，前期最少要垫资五百万进去，我现在都还没想到，怎么去弄这五百万！”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宋江说道。 “说来听听！”宋山倒是想要看看，历练一番的宋江，即将获得秦川十大杰出青年头衔的江山粮油董事长，能出一个什么样子的馊主意。 “你卖身，我借钱！” 宋江笑眯眯的道：“五百万，我穷是穷点，乃是还是能凑出来的！” “亲弟弟你都坑！”宋山斜睨他一眼。 “你教我的！” 宋江耸耸肩：“商场上，分得清楚公事私情，现在我是江山粮油董事长，我得对江山粮油负责人，借钱给你不是问题，但是你得让我们见到利益！” “说，想要我做什么？” “丰年在西北有些局限了，我要西南市场！”宋江说道：“你能顺利的拿下了，我就从丰年上走账，无息借你五百万！” 第一百零二章 丰年的发展战略部署 上 第二天，早上。 宋江一大早就起来了，冬季日短夜长，这时候天还蒙蒙亮，他直接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然后连同助理司机，都没去丰年看一眼，就返回西京去了。 车上，莫少康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问：“宋董，不是要去丰年开会吗？” “不去了！” 宋江心情不错。 “小宋总回来了？”莫少康反应很快，笑眯眯的问。 “老莫啊，还是你的主意靠谱！” 宋江笑着说道：“这小子缺钱，拿着这个去诱惑他，一个诱惑一个准，他同意了，丰年西南市场归他负责，只要拿下西南市场，丰年借他五百万无息借款！” “丰盛农业现在就是一个大坑，小宋总把摊子铺的太大了，他缺钱是必然的！”莫少康笑着说道。 “对了，那小子还出了一个主意！” 宋江面容正色起来了：“我们和虞北朝的谈判得再低调一点，西北粮油对我们意见大的人多了去了，不能让他们坏事，我们现在手握太多太多的资金，反而引人注目，恐怕除了低调，还需要转移一下公众的视线！” “我们和虞北朝的两次谈判，都是用宋董妹妹的同学的关系去联系的！”莫少康说道：“目前来说，走漏风声的可能不大，但是小宋总说的也对，我们现在可是握着八千万的低息贷款，省府都盯着，西北粮油作为高官国营大企业，消息来源的渠道很多，还是要小心，转移一下视线是必须的！” “那你去和万盛的一些小股东联系一下！” 宋江说道：“准备收购他们的股份！” “万盛娱乐？” “嗯！” “小宋总这招太高了，娱乐企业本来就是名气大，这时候我们收购万盛的股权，必然闹起沸沸汤汤的事情，到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会盯着这里！” 莫少康眸子湛然变得明亮起来了。 “也不仅仅是这个目的！”宋江说道：“我家小妹你知道吗？” “丰盛代言人？” “就是她！”宋江说道：“她以后打算走这条路，山子担心这娱乐圈的水深，所以打算主动去探底，我们宋家的人，现在也不缺钱，她想要做什么，就让她去做，但是总要为她护驾保航！” “这么说，收购万盛的股权不是烟雾弹？” “必须落实！” “明白了！”莫少康又问：“那我们收购多少，要做大股东吗？” “没有这么资金当大股东！”宋江摇摇头：“能说得上话的股东就行！” “好！” 莫少康点头：“我这就吩咐下去，先调查万盛的股权持有人，另外也需要财务核实一下万盛的资产！” “这事情可以做的高调一点！” 宋江轻声的道。 莫少康这个助理绝对是找的好，很多事情宋江只要开个口，他都能把事情办的妥当，用助理的工资，请回来了一个职业的经理人。 ………………………………………………………… 宋山起来的时候，发现宋江已经溜，心情多少有些郁闷，还是被他圈进去了，但是谁让自己缺钱，没办法啊。 “三哥，吃早餐！” 宋绣狗腿子般献上了早餐。 “几点了，还不去学校？”宋山看看手表。 “我这就去！” 宋绣拿着一个馍馍，一边咬着一边推着她搁置在家里面半个月的粉红色捷安特自行车，出发去学校了。 宋山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这丫头风风火火的，真要去了娱乐圈混，还不得被坑死。 他吃了早餐，开着赵大猛的摩托车。 他的摩托车还在赵大猛的修理铺里面，昨天晚上他已经给赵大猛家打电话说交代了一下，暂时先用这个摩托车，让赵大猛修好之后，用他的摩托车先，赵大猛的修理铺有电话，他昨天特意留下的电话号码，方便联系。 开着摩托车，他去了丰年厂区。 丰年现在是鸟枪换炮，老厂房收拾的干净，二期厂房更是已经落实了主体的建筑，拔地而起的大楼在整个玉都来说都是引人瞩目的。 “小宋总？” 办公室里面耿老头正在看包子，带着一双老花眼镜，悠然的一杯茶，倒是让他有些养老的模样，他见到宋山走进来，唧唧了两声，讽刺的说道：“稀客啊！” “耿老，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外人似的！”宋山讪讪的一笑。 “呵呵！” 耿老头冷笑两声：“你当然不是外人，外人能把我这一幅老骨头使唤的好像封建时代的老长工的吗，然后拍拍屁股，放手走人，还真没有这样的外人！” “我错了！” 宋山大义凛然的认错：“耿老，我错了还不行吗？” “没空搭理你！”耿老头收起报纸：“我早上还要和宋董开会，你哪里凉快哪里去！” “别啊！” 宋山郁闷的道：“你们家宋董又跑回去了，这会落在我身上了！” “哈哈！”耿老头笑了：“咱宋董开窍了，居然能逮住你，有进步啊！” 宋山更郁闷了：“谁说不是啊，这人开了眼界就是不一样，我发现他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好糊弄了，精打细算，一个不小心，我还得把自己坑进去！” “好！” 耿老头赞誉：“堂堂一个董事长，就得这样，别让你整天无所事事！” …… 早上的丰年会议是内定了，早几天就已经是通知了丰年各部门，所以各部经理基本上都到齐了。 总经理耿忠明。 耿老头年纪大了，现在已经不是很理事了，但是丰年处于一个高速飞跃的发展之中，越是这时候，越是需要有一个稳重的人在稳住内部，他就是不二人选，只要他能坐镇丰年总部，其他人就能在前面冲锋陷阵。 副总经理于木，副总经理赵永年。 于木主行政的问题，主要对外的市场问题，赵永年主技术的问题，主要对内的生产，两个副经理本来就是耿忠明的部下，现在也被耿忠明压着，心思倒是稳得住，而且各司其职，冲突不大。 当然，他们都知道耿老头年纪大了，这个总经理职务，早晚要放下来了，他们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所以他们现在在业绩上也明争暗斗的也厉害。 不过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知道可以拼业绩，拼能力，就是不能因为内斗而扯了丰年的后腿，这种良性的竞争，倒是能拉进丰年的发展速度。 财务部总经理秦杰，人事部总经理罗庚，销售部经理谭庆，后勤部经理付林。 这四个部门是部丰年最重要的三个部门，他们四个也算是丰年的元老。 另外还有一个新的部门，广告公关部经理，罗玉明。 罗玉明是卫安晴手下的大将，丰年在西海市场开拓的功臣，现在江山粮油和丰年之间的界限分的有些清楚了，卫安晴目前在忙着帮忙搭建江山粮油的架子，也兼顾不到这边，把罗玉明调遣过来，成立了丰年广告公关部。 另外会议厅之中还有几个各地的分厂厂长也赶来开会了。 会议厅里面十余人，会议没有开始之前，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在聊天，丰年现在处于一个开拓市场，全力对外，所以内部的气氛很和善，即使是两个副总在竞争总经理的位置，也没有能引起太多的内部矛盾。 “我们现在开会！” 宋山在办公室换上了一套西装之后，走进了会议室，手中拿着几分文件，直接坐在了正位之上。 “小宋总？” 几个部门经理看到这身影还是有些欣喜的，他们都是元老，自然明白这丰年能发展起来，谁才是主心骨，所以对于宋家两兄弟，他们更信任宋山。 第一百零三章 丰年的发展战略部署 下 “销售部，十月份的销售报表！”宋山坐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这里！” 谭庆打开文件夹，递出来的一份简约的报表。 “大豆油八百二十吨，玉米油一百八十一吨！”宋山初略了看了看：“西北五个省，除了xj之外，其余的四个省基本上都已经铺开的销路，当然，西海是差一点，合起来算的话，这个销售是不过关的！” 目前就算是销售商代理，他们厂商出货的均价也能到八千块钱左右一吨，玉米油更贵一点，大概九千多一吨。 上月的销售业绩在九百万以上，将近一千万。 单看这个成绩耀眼，但是放在西北没有食用油品牌能与丰年争锋的角度来看，这个成绩就差很多了。 “调查市场占有率没有？” “刚刚拿到！”罗玉明打开文件夹，递了一份文件给宋山，开口说道：“暂时来说，目前我们大豆油的市场占有达到百分之九点七，而且我们还调查了主要销售区域，主要都是在城市，县城一下的乡镇都很难插进去！” “那下一步我们就准备进攻乡镇！” 宋山仔细了看了看几分报表，现在丰年也算是上的规模了，下面人做事情还是很仔细的，所以摆在他面前的报表，一目了然。 “小宋总，这恐怕不容易啊！”于木说道：“乡镇地区不发达，我们的食用油相对来说，价格上高一点，本地的那些榨油工坊出来的散装食用油更合适他们！” “那也不一定，现在农民可不是七八十年代那般穷的吃不起饭了，乡下就不说，特别是乡镇里面的人，还有些人愿意吃的干净，吃的舒适一点的，我们的食用油还是有市场的！” 宋山说道：“而且我们也未必要拿下整个乡镇的市场，但是只要我们能从中掏出百分之五，甚至百分之十，那么我们的销售额都会增加一倍以上！” “这倒是！” 众人点头，乡镇的市场太大了，大到一个无可估算的地步。 “这样，于木，你先成立一个市场部！”宋山嘱咐说道：“我给时间让市场部去乡镇先调研一下，然后我们再要不要开不开发乡镇的市场，毕竟是市场决定销售！” “好！” 于木拿着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下了这些话。 “财务！” “小宋总！”秦杰把手中的报表都递上去了：“上个月的开支和收入，赤字百分之二十！” “这么多？”宋山眯眼，他仔细的看了看报表：“是二期厂房的第三期付款？” “是的！”秦杰点头：“我们在二期厂房上投入是最大的，目前来说，二期厂房和还银行贷款两项算是我们丰年最大的支出！” “如此说目前丰年的投入巨大，但是丰年的收支如果继续维持赤字，这对外不好看，对内也不足以安人心！”宋山说道：“十一月无比要必须要做到收支平衡，这是最基本的，因为江山粮油接下来不可能继续单单支持丰年，项目多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江山粮油已经不仅仅是丰年这一根独苗了！” “要不对外收购的两个榨油厂项目，稍稍的停一停！” 耿忠明想了想，沉声的说道：“缓一缓也不是坏事，现在的扩张太过猛烈了，必然导致我们的现金流跟不上，这个月百分之二十的赤字，是从之前江山粮油拨款两千万下来，填平的，十一月要是继续赤字下午，上面不增援，我们现金流就会出现问题！” 十一月份，在宁回和甘州各自都有一个榨油厂的收购项目，这一份支出，必然让十一月份的账目变得不太好看。 “不行！” 赵永年说道：“耿总，在西面的供货，我们本来就不足，所以才启动了两个收购项目，我们不能放弃宁回和甘州空出来的市场，一旦错过了，必然被其他乘机而入！” “收购可以！”宋山想了想，道：“但是这资金要压一压，而且要和本地的银行联系，本地分部负责最少三成的收购资金！” “小宋总，其实我们宁回分公司的资金是可以维持这一次对宁回第三个榨油厂的收购的！”宁回分厂的厂长也，也是宁回分公司的总经理，徐方振，四十岁不到，国企下岗，入职丰年两个月，负责宁回分厂的筹划，后来当了宁回的负责人。 “这样就好了！” 宋山说道：“甘州有问题吗？” “我们甘州发展吃一点，目前投入大，市场开拓的反而不顺，这方面最多只能承受五成的资金，其余的还得总公司来！” 甘州分厂的厂长苦笑的说道。 “那就五成！” 宋山直接拍板了。 把目前的发展问题先后都商讨了一下，丰年成立至今，不过三个多月而已，内部的人事都没有彻底上轨道，缺的位置很多，争的倒是没有这么激烈，都是外部的问题，市场，销售，都是大问题。 “接下来谈谈安康食品的问题！” 宋山问：“一千二百万收购安康食品，这个价格偏高！” “小宋总，这事情是我去谈的！”于木咬着牙，一脸不忿：“都是西北粮油的人从中作梗，偏偏的把价格拉高了一百多万，让我们白白吃了这个亏！” 本来他们预备了方案，一千零五十万左右的价格，就能拿下安康食品了。 谁知道被西北粮油这么插一手，让他们多花费了一百五十万的价格。 “高是高了点，但是也能接受！” 宋山倒是没有意外，商场如战场，怎么可能没有敌人，他平静的说道：“现在就看安康这品牌还有没有价值，如果有，并不亏，反而是赚了，毕竟安康酱油，在雍市是老品牌了！” “小宋总，就算这个品牌能用，恐怕价值都不大了！” 赵永年说道：“安康现在名声越来越差，不然安世鸿不会把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卖了，他是怕到最后，安康变得一文不值了，才会同意出售安康！” “先整顿安康的厂房！” 宋山沉思了半响，道：“然后改包装，打丰年安康的包装，双重的品牌效应，看能不能消去安康负面的影响力，还能保留出安康原来品牌的策应力！” 他指了一下赵永年，说道：“这事情你亲自负责，记住，这安康最重要的始终是他们制造酱油的技术，这一点不能马虎，工序要盯清楚了，要是安世鸿他们暗中留一手，我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明白！” 赵永年点头。 “今天会议第三件事情！” 宋山宣布：“西北市场虽然还有很大的开拓性，但是根基我们已经稳住了，这时候我们目光不能只看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们要开拓西南的市场！” “西南市场？” “会不会太急了！” “而且我们目前的供货也不足啊！” 众人面面相窥。 “小宋总，目前我们行事还得稳一点才行，太急的话，恐怕会造成我们的不稳定！” 耿忠明劝谏说道：“而且我们现在的生产力，最多只能供应西北，进军西南，我们拿什么去供应，另外资金，我们也没有开拓市场的资金？” “急？不算是急，开拓性是一个企业必须有的，我们时时刻刻得保持这种进攻的心态，才能让一个企业有活路！” 宋山摇头：“至于生产和开拓资金，这都好解决，丰年的二期厂房是我们目前最大的一个厂房，一旦落实，我们的生产力会翻一倍以上，到时候供应就不成问题了，开拓的资金，也不用太多，前期只要几百万，我相信能打开市场，以我们丰年目前的情形，几百万是应该筹备的出来的！” 第一百零四章 借人 “小宋总，既然要进军西南市场，那必须要有一个人亲自去坐镇，谁去？”赵永年合起了手中的文件夹，目光看着宋山，问道。 他不反对开辟市场，目前丰年的发展势头很高，局限在西北，那就有些浪费了。 这时候南下，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的丰年食用油的内部结构才刚刚上了轨道，很多部门都没有充实人员，人事上都没有满编，高层更是少之又少，他和于木一个人对外一个人对内，在西北市场倒是稳得住，但是如果南下西南的市场，工作量必然增倍，不好应付。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内部管理跟不上开拓的节奏，一旦从内部抽调人去进军西南市场，必然会妨碍西北市场的销售，目前来说，西北市场才是丰年食用油的大市场。 “我亲自来！” 宋山淡然的回答：“我会筹备一个西南市场项目组，我亲自领军！” 卖身借钱，他卖的就是自己，这个市场他必须要亲自拿下来，不然他拿不到丰年的五百万免息借款，这五百五免息借款，至关重要。 “那我同意！”赵永年沉声的说道。 “我也同意！” 于木顿时笑了出来了，这这时候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担心了。 “我同意！” “进军西南市场，我也认为势在必行！” 一众经理这时候纷纷倒戈了。 “你亲自来？”耿老头倒是有些意外，他斜睨了一眼宋山，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他跑来一员跟自己说承包榨油厂那时候的神情，顿时他就认可了：“那我不担心了，其他事情我不管了，我只负责总厂的生产，最多兼顾二期厂房的生产，二期厂房在月底，第一生产车间就能投入生产了，第一生产车间是设备最好，生产力最强的，估计月生产大豆油可以达到五百吨！” 宋山听到了他们的话，顿时挠挠头， 他就这么得人信任吗？ 其实想想也对，人都信任给他们点来利益的人，当初宋家兄弟收购榨油厂的时候，榨油厂已经破产，下岗的下岗，拖工资的拖工资，但是短短几个月，力挽狂澜，从负债到盈利，厂里面的老职工都有职工股，现在职工股可水涨船高，就算少一点也有价值万元。 其中宋山出了多少力，起到什么作用，内部的人是最清楚的。 所以他们自然愿意信任宋山的决定。 “既然计划决定了，那就散会！” 宋山拍拍手，道：“各司其职，一天之内，各部门交出一份，关于进攻西南市场的报告给我，从生产，市场，人事，财务，广告……我都需要你们一个直观的计划！” “是！” 众人点头。 ……………………………… 会议散去之后，整个办公区开始忙碌起来了，一个个秘书助理进进出出，交替各部门的信息，部门主管都在同心协力的对西南市场开始进行计划。 宋山也忙碌，他忙着筹建西南市场的项目组，想要筹建项目组，得有人，现在能用的人还真不多，最关键的这是市场开拓，广告公关的力量最重要。 “玉明！”宋山把罗玉明叫来了：“你们广告公关部目前最大的项目应该是安康酱油的上市吧？” “嗯！” 罗玉明点头。 “能闲出一部分人吗？” “目前来说，安康的品牌有瑕疵，我们一方面要进行公关，消除市场上对于安康的负面消息，另外一方面，是丰年安康酱油的广告，所以整个部门都很忙碌！”罗玉明摇摇头。 “我知道了！” 宋山点头，他也清楚，收购安康食品，接下来丰年安康的重组和丰年牌安康酱油的上市，都需要广告和公关的力量，他这个部门组建的最晚，分不出人来也正常：“那你去忙你的事情，我从江山粮油调人！” “多谢小宋总理解！” 罗玉明松了一口气，如果现在兼顾西南市场，肯定公关广告部肯定是负荷不过来。 罗玉明离开办公室之后，宋山拨了一个电话，既然丰年找不到人，只能从江山粮油借人了，江山粮油的广告公关部才是实力最雄厚的。 “小宋总，有何贵干？”卫安晴娇滴滴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去。 “借人！” 宋山直截了当的说道。 “借什么人，没人！”卫安晴挂掉电话了。 “我靠！” 宋山有些楞了，看着嘟嘟嘟断线的手机，有些摸不透这美女的心思了，于是乎他又拨了一次，电话再一次接通了。 “卫大美女，你吃枪药了，还是大姨妈来了？”宋山挑衅的说道。 “老娘我好不容易才招了点手下，用的也算是得心应手，你们一个个当老娘这里是提款机啊，说提人，就提人！”卫安晴声音之中带着无穷的怨气。 “咋回事啊？”宋山眯眼。 “罗玉明那王八蛋上个月就把我手下两个组都拿走了！”卫安晴直接吼了起来。 “还有这事情，罗玉明不是你手下的爱将吗？” “谁说不是！” 卫安晴幽怨的说道：“可这二五仔被提拔了之后，二话不说，撬的我的墙角，关键他还不是个男人，一天晚上，大家去吃饭，喝了点酒，他把我给灌醉了，然后才就迷迷糊糊让我签了一份文件，这就是调令，我亲自签的，即时生效，两个组，我最精锐的手下，一夜之间就没了，我还不能出尔反尔！” “那他真不是男人！”宋山义愤填膺的道：“从来只听过男人灌醉女人是图谋不轨的，没想到他灌醉你居然是为图谋你的男人！” “滚！” 卫安晴粗暴了给的他一声。 “卫大美女，他是他，我是我！”宋山笑眯眯的道：“这人我借了，我肯定换！” “呵呵！” 卫大美女给他的一个冷笑。 “真还的！”宋山指天发毒誓：“如果不还，保佑这这辈子娶不到你这样的大美女当媳妇！” “还不还，你这辈子都娶不到我来当媳妇！”卫安晴不上当：“小宋总，别欺负我没智商，宋董都说了，你最擅长的就是抠字眼，从小到大都用这招对付他！” “宋江，我跟你没完！”宋山心中悲愤，就这点坏习惯，都让宋江抖出来了，他日后还怎么混，不对啊…… 宋山疑惑起来了：“卫大美女，咱家老哥可不会和一般人说我的坏习惯，你俩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俩没关系！”卫安晴高冷的说道：“宋董就算名列秦川十大杰出青年，本大美女还看不上，要是咱小宋总愿意追我，我倒是乐意！” “那可是你说的！”宋山道：“明天我就对咱卫大美女发动攻势，然后过年之前带回去见家长，咋样！” “说的好听啊！” 卫大美女笑的出来了。 “卫大美女，你看，咱俩关系都到这个地步了，借我一个小组吧！”宋山死皮赖脸的说道。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借也不行了！”卫安晴有些无奈，这小宋总死缠烂打的招数，对她还真管用，今天要是不借人，往后几日，她恐怕没有安生日子。 “我把罗岸的小组借给你！” 卫安晴说道：“小宋总，说好了，有借有还，我培养了这么久，才五个小组，让罗玉明那厮匡了两个，现在就剩下三个了，只能借给你一个！” “谢谢了！” 宋山笑着说道：“啥时候回玉都，请你吃饭！” “资本金都是剥削人的，我一个广告公关部的人，还得兼任人事部的事情，现在在人才市场坐着，哪有时间和你吃饭啊！”卫安晴抱怨的说道。 江山粮油本来就人不多，宋江，莫少康，钟水白，俞景浩，卫安晴，加起来就这么点能主事的人，兼顾这搭建总公司的架子，还得和长乐谈判，上马一个大项目，自然忙得是四脚朝天。 “最大的资本家现在已经回西京去了，你自己找他诉讼去！” 宋山啪了一声，直接挂掉了电话。 第一百零五章 等，是一种希望！ 挂的电话之后，宋山顿时喃喃自语：“按道理老大现在也到了思春的年华了，他们现在朝夕相对的，那卫安晴又是一个熟透的大美女，不会是真有什么吧？” 不是他想要去八卦。 而是宋江上一辈子打光棍的事情如同一根刺时时刻刻刺在了他的心中。 虽说现在宋江混得好了，可也只是冠了一个黄巾单身汉的名头，他现在二十三四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人生得多凄惨啊。 如果能解决掉宋江的人生大事，倒是一件好事。 “不行，下次一定要套一套老大的话，看看老大的心意！” 宋山暗暗决定。 八卦之后，开始干活了。 现在丰盛农业那边一大摊的事情，又揽住了这么一个任务，他是真的有些分身乏术了，不过现在他也算是年轻力壮，加班一下，也没啥的。 这五百万，他是必须拿下。 “西南以蜀川为首！” 宋山正在考虑怎么打开西南市场的缺口，西南市场来说，最大的莫过于蜀川市场，进蜀川，那他就要担心一件事情：“蜀川可是有一个重量级的对手！” 天府菜油。 “我们以大豆油为主，他们主要是菜油！” “倒是可以错位市场！” “但是被他们狙击是肯定的！” “搞不定他们财大气粗，最后还反弹回来了，让我们刚刚站稳脚跟西北市场也面临挑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谨慎，必须谨慎一点！” 宋山开始写计划，写商业计划是这辈子才学的一个技能，但是有上辈子的底子，倒是学的很快，计划写的很迅速。 一份计划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他在公司食堂吃了点饭，就驾驶摩托车出去了。 一溜烟回到了明月镇。 先去赵家修理铺，把摩托车换回来再说，赵大猛的摩托车，走走平路可以，走不了山路，还是铃木王够劲，山路都能平躺而过。 “大猛，车还你了！”宋山停好车，走进修理铺。 “山哥，你这铃木王带劲啊，我今天走了几转，比我的那个一二五好多了！”赵大猛见到宋山很高兴的说道，开铃木王就是比普通摩托车舒爽，特别是年轻人。 “是好，价格也好！” 赵大猛的父亲赵老蔫坐在旁边抽旱烟，听到这话，在旁边补上了一嘴。 “赵叔好！” 宋山礼貌的叫起来，读初中的时候，赵家比较近学校，他和赵大猛关系好，下课之后他也经常去赵家吃饭，认识赵父。 “山子，好些时日没来我家吃饭了，你婶子都说想你了！” “那天得空，我和赵叔喝几杯！” 宋山点头。 “行啊，就今晚吧，我让你婶子多做几个菜！”赵老蔫对赵大猛这么多猪朋狗友来说，最看得起的就是宋山，因为宋山有出息，他感觉赵大猛在宋山身边，多少能熏陶一下学习的积极，可惜赵大猛是烂泥扶不上墙，宋山给他补习了无数次，还是考不上高中。 “叔，今晚可能不行！” 宋山抱歉的说道：“我的回家有点事情，过几天吧，我过几天也有事情和大猛说，到时候一起说！” “啥事啊？” 赵大猛说道。 “你不是想学修汽车吗，我有门路！”宋山说道。 门路这东西，找一找就有了。 赵大猛这朋友做得过，提前拉他一把，他能比上一世做的更加好。 “真的！” 赵大猛一双眼睛闪亮闪亮的。 “我得忙了，过几天找你喝酒再说！”宋山跨上的车鞍，又想起来了：“对了，补胎多少钱啊？” “滚！” 赵大猛给他一吼。 “得，我错了！” 宋山打火，然后一溜烟的跑了，给钱啥得，还真是侮辱了他们之间的友情，特别是赵大猛义气为先的人来说。 “山子真的有门路能让你去学修汽车？” 赵老蔫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不甘心就这样窝在这里的，但是学修汽车的门路自己没有，花钱自己又花不起，家里面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是长女，要嫁人了，这置办嫁妆，小儿子上高中，也要钱，赵大猛行二，初中毕业就不读了，这些年跟着他修车，倒是学了手艺，但是他那点手艺，修个摩托车，还凑合凑合，碰到汽车，就没辙了。 “山哥从不说大话！”赵大猛倒是信任宋山：“他要么不做，要么不说！” “你这朋友交的不错！” 赵老蔫敲敲烟杆，感叹的说道。 …… 宋山没有立刻回村，倒是去了一趟包子铺。 “林奶奶！”宋山看着奶奶孤零零的在那里摆摊，周围都已经没有摊档了，他从车上走下来，有些责骂的说道：“这天冷了，以后早点收摊！” “不碍事！” 林奶奶露出慈祥的笑容：“今天做的不多，卖完这点，我就收摊了！” “我饿了，这个我带回去吃了！” 宋山把剩下的几屉包子打包装起来了，挂在了车头上，然后替着林奶奶收摊，一边收着，一边说：“奶奶，要不以后别摆摊了，这天越来越冷了，早上起来，多冻啊，你年岁又上来了，我们都不在你身边，要是你又一个什么好歹的，怎么办啊！” “奶奶身子骨硬朗的很！” 林奶奶推着包子铺，笑着说道。 “奶奶，如果你一直都没有等到爷爷回来，你会失望吗？” 奶奶的包子铺风雨不改，那是一个故事，林夕知道，宋山也知道，宋山经历了生死，本该很多事情看的很通透的，但是现在反而有些执着其中了，他是不明白奶奶为什么会这么自信。 “傻小子！”林奶奶拍拍他的手背，沧桑的声音带着一股坚定而执着的态度，轻声道：“只要你愿意去等，总会回来的！” 宋山暗叹的了一声，或许在林奶奶的心中，等，是一种希望。 抱着这个希望，她才能活的更好。 他们把包子铺的车子推进了院子里面，宋山打开门，扶着奶奶走进去。 “小夕就十月一回来之后，最近没有回来吗？” 宋山收拾了一下沙发上的东西，问道。 “小夕打电话来说，最近有些忙，说进了什么社团，有几个活动，我想燕京这么远，就被让她折腾了！”林奶奶说道：“你要是想她，你自己干嘛不去找她啊！” “谁想她了！”宋山嘴硬，道：“我想奶奶的包子了，所以我才来看奶奶的！” “你把你的电话留给我的，我给了小夕了！”林奶奶笑眯眯的道：“她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没！” 宋山瓮声瓮气的说道。 “男人，主动一点！”林奶奶传授经验。 “奶奶，我有事情，走了！” 宋山把卫生搞了一下，然后逃之夭夭了。 “这两个孩子！”林奶奶看着宋山的背影，摇摇头。 宋山骑车回到丰盛村的时候，才下午三点，他待不了多久，傍晚就得回去，晚上还要完善那份西南市场的计划，耽搁不得的事情。 匆匆急急的，也要回来一趟，就是不放心，温室大棚的搭建至关重要，他的亲眼看一下，才能放下心来，而且接下来一些时日，他必须两边跑，所以有些事情也要交代一下。 第一百零六章 种植蔬菜的品种 村里面的人同心协力，大棚的搭建很快，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进度。 第一期是二百亩，连栋温室，中间有沟渠间隔，大棚根基还有纵横的沟渠都占了不少地方，二百亩的温室，种植面值只有一百八十亩左右。 现在已经有五十亩左右，完全搭建好了，连薄膜都盖好了，而且拖拉机已经提前打松了土壤，随时可以播种种植。 但是种植什么，就需要考量了。 洪教授，许教授，另外还有西北农大的童教授，目前都在商讨这个事情。 童教授代表西北农大只是想要参与冬小麦的培育项目，但是反季节蔬菜的研究也是一个课题，顺便就参与了进来，而且对于丰盛农业来说，多一个农学教授，多一份保障，这是好事。 “津春四号黄瓜！” 逐渐完善砖瓦墙壁的研究所里面已经不是四面漏风了，几个教授坐在一起，许教授是昨天才抵达丰盛了，之前都是洪教授带队，但是这项目是他们共同负责的，他只是来晚了一点，不过对于反季节蔬菜种植，他才是权威，他率先说道：“这种黄瓜的超产性强，虽然去年在农院试验地的反季节试验之中失败，但是只是因为我们的温室大棚不过关而已，我认为可以在这里试验一下！” “虽说丰盛农业对我们信任，但是丰盛农业说到底是一个盈利企业，太冒险的话，血本无归，就怕丰盛撑不住！” 洪教授站在的是丰盛的立场上说。 “反季节种植，本来就是冒险，我们西北的天气，比华北冷，比东北干旱，空气之中是湿度到了冬天都不够，无论是种植什么反季节蔬菜，血本无归，都是有可能的！” 董教授沉声的说道。 “童教授说的对！” 宋山停车在外面，然后从外面走进来，坐在几个教授的对面，微笑的说道：“只要合适，种植什么都行，反季节蔬菜，本身就是冒险的种植，要改变冬天的餐桌上只有白菜萝卜的现象，必须要大胆的去尝试！” 津春四号黄瓜他知道，这是津海农业科学院，黄瓜研究所研究出来的一种杂种黄瓜，耐寒性强，有在冬天生长的性能，93年的时候，已经通过津海的农作物品种审核，算是一个新品种黄瓜。 但是这种黄瓜比较合适在华北地区种植，东北和西北，种植都很艰难。 “小宋回来了！”洪教授微微一笑：“既然小宋都这么大胆，我们也不拘着了！” 他沉声的道：“一旦决定了，我们就去联系菜种！” “另外还有什么？” 宋山问。 “湘研11号的辣椒！” “京茄二号！” “秦研七号西葫芦！” “……” 几个教授都说了两个，加起来起码有七八个，这些都是各地农业科技院出来的新品种成果，一般的种子市场上还没有的买，必须从农业科技院去购买。 “种！” 宋山拍了一下桌子，喝声的说道：“我有八百亩温室大棚，必须都种植上，再多品种，我也受得起，但是技术问题，就要劳驾诸位了！” “放心，这方面是我们的职责！” 三位教授现在有些喜欢上了丰盛村。 在这里做研究，不仅仅是环境的优美清新，而且这里的人淳朴，来来往往的乡亲们看似粗鲁，可不会有太多的算计，让他们放松很多。 他们又商讨了一阵子，最后决定，先种植津春四号的黄瓜，然后种植京茄二号，第一期种植的五十亩地，就决定种植这两样东西了。 剩下的在慢慢决定。 宋山赶时间，就没有多谈什么，直接去了一趟冬小麦的种植区，才一两天没见，他感觉麦苗又长的很多。 “宋总，你来的正好！” 宋志卿对这一片冬小麦的种植可是疼到了骨子里面，几乎就是日日夜夜守着了，他一看到宋山，就拉住了他说道：“应该道第一期施肥了！” “这么快？” 宋山眯眼。 施肥也讲究一个阶段性的，按道理现在还不是第一次施肥的阶段。 “这些麦苗长的太快了，我怕接下来的生长会跟不上营养，所以我准备第一次施肥！”宋志卿抬头，看着有些阴霾的天色，道：“而且我感觉很快要寒冬腊月了，一旦大雪封天，麦苗的生长跟不上，会被冻死的，所以我准备加快一点节奏！” “我来安排！” 宋山点头。 宋志卿的做法是正确的，在大雪封天之前要是能让麦苗成长出来，那么这一批冬小麦的种植就是成功的，但是要是在麦苗长的最脆弱的时候过寒冬腊月，那有可能会停滞生长。 他走了一圈冬小麦区，除了种植下去的，其余的两千多亩地，已经初步的打好了，现在就等着麦种回来了。 “麦种还没回来吗？”宋山问宋志卿，这一次去燕京采购麦种，之前就说已经完成了，准备装车回来了，但是现在都没有消息。 “好像回来了！“宋志卿回答：“我刚才路过村委办，看到村长了！” “那我们去看看！” 宋山说道：“得尽快种植下去！” “嗯！” 宋志卿也点点头是，虽然他现在更加关注种植下去了那一批冬小麦，但是这一次种植技术基本上由着他负责，他就关注起来了。 他们去村委办，村委办里面来来往往不少人，都在忙碌。 “山子，我正想找你！” 宋继明看到宋山，脸上多了一抹笑容，这一次走了一趟燕京，可让他见识了不少，他还是第一次去燕京，燕京和他西北还真不一样，到处都是高楼大夏，能亲身的感受那种改革开放带来的力量，这是他直观上的一种震撼。 “大伯，怎么样？”宋山问宋继明。 “麦种一半已经运回来了，在仓库那边！”宋继明说道：“另外一半还在雍市，继林在督运，最迟明天早上能运回来了。” “好！” 宋山大笑：“志卿，现在这些麦种就浸泡起来了！” “嗯！” 宋志卿想了想：“我认为这批麦种也浸泡四十八小时，和之前的麦种一样，用草木灰水来浸泡，只是村里面的草木灰还够吗？” “应该有吧！” “有！” 宋继明大声的说道：“我们村什么不多，草木灰还不多吗！” “那就开始动作起来了！” 宋山说道：“大伯，你去找二三十个人来了，按照上次的办法，从北面的山泉打水，然后家家户户收集草木灰，倒入的水池，然后浸泡种子！” “好！” 宋继明动作很快，村里面人力还真不少，一个多小时，他们已经把一切都筹备起来了，村里面三个人造的水池，都搅浑了草木灰的水。 这一次数量太多了，就不用木盆了，直接把种子倒进了草木灰水的水池里面。 宋山也跟着帮忙，忙前忙后的，在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在每个水池子里面丢下了一枚水珠子，现在石鼎每天都会吐出一颗水珠子，他集聚了不少水珠子，既然有用，就得用。 他现在就是想要知道，之前的麦苗生长异常，是不是和这些水珠子一样。 第一百零七章 账上没钱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八章 技术不足 两个品牌之间要想达成合作，一看市场，二看技术，而且市场空间的互补不足，有时候比不上技术之间的互相效应。 丰年在榨油的技术层面是不足的。 虽然丰年技术部一直都在更新自己的技术，甚至尝试性的创新和引进新的技术，但是终究是因为建立的时间太短了，这方面的底蕴不够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硬伤。 而天府菜油则不一样。 天府菜油虽然是多企业的联营经营的一个方式，但是他们背后靠着是整个蜀川政府，这个品牌本来就是蜀川政府发掘出来了，而且这个品牌是一个古老的品牌，不仅仅是从现代开始的，传承历史可以追溯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之前，拥有传承已久的一种榨油技术，而且也经常性的引进过很多新型国外的技术。 在菜籽油的研发上，天府菜油已经做到的极限，无论是色泽还是味道，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菜籽油在全国的地位堪比鲁花花生油的地位，绝无第二家。 所以如果是技术方面的联营，丰年是没有足够的底气的，所以赵永年的信心不足。 “我们大豆油的技术其实在西北也算是不错的！”宋山眯眼：“无论是产量，健康，味道还是色泽上，至少在西北市场上，很少见到，我们也有一定的优势！” “的确！”赵永年点头：“但是只能局限在西北，和当今一些大品牌食用油相提并论，我们的技术层面上还是差点，就算单单是大豆油的压榨，不管是金龙鱼，还是福临门，都远远超越我们的技术！” “这也是我们的市场在局限性，一直不敢下中州，打开华北华东西南市场的一个缘故！” 当初开拓市场，赵永年和于木他们就考虑要不要走中州，走晋西，打通华北华东的市场，但是后来想想，他们还是放弃了，因为商品没有优势。 “这就是技术劣势，在西北市场上，我们的大豆油算是好了，但是放出去比较，一旦货比货，高低立刻明了，我们丰年的商品没有优势！” 赵永年说道：“除非我们能引进更先进的炼油技术！” “怎么引进？” “从国外引进！”赵永年道：“去年我在一本粮油杂志上见过美国有一种先进的技术，我觉得可以在二期厂房落成的时候，可以引起这种生产线，这事情我在内部会议的也提议过一次，但是耿总和于副总都反对，所以没有提上去！” “耿老考虑的是稳，于木考虑的是目前我们对供应上的需求，所以他们反对是正常，而且我也认为，现在去引进新技术，不是很好的时机！” 宋山摇头，轻声的：“引进技术是一件好事，我也是赞成，产品要想比别人的好，技术革新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必须保持这种技术革新才能稳固我们的商品价值，落后永远都要挨打，但是目前来说，对于国外的技术，我们能做出的对比性不大，而且丰年也暂时不允许这么大一笔钱来引进新技术和新设备！” “这个我知道！” 赵永年点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也了解如今的丰年，底蕴不足，经不起折腾。 宋山沉声的道：“既然技术上没有对比性，我们只能从市场空间上下功夫，西海市场上，他们和我们争了一个头破血流，我不相信他们看不到西北的市场，西北的大豆油，玉米油，我们都拿下了先手，但是在菜籽油上，我们本身就没有优势，放弃这部分的市场，如果能换取整个西南市场，对我们来说，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现在他们只能在市场上做文章。 其实天府菜油的市场情况宋山知道的不多。 但是在后世，他曾经调研过蜀川粮油的具体情况，在二十年后，就是一七年，蜀川种植油菜的面积高大一千五百万亩，菜籽油的产量在二百五十万吨以上，占据全国菜油市场的百分之三十以上。 那是一个真正的巨无霸。 即使如今，天府菜油的品牌也是家喻户晓的，在西南市场他们，他们更是盘根错节，如果丰年想要打进去，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不过利用西北市场做诱饵，倒不是不可能的引诱天府菜油的北上，只要他们愿意北上，那么在西南他们就必须要放松一点市场份额，这就是丰年的机会。 “如果他们不愿意合作呢？”赵永年问。 “那就强攻！” 宋山坚定的说道：“市场是大家的，不是他们一家说了算，有他们协助，我们能少花费点人力物力，但是就算没有他们，甚至和他们硬过一场，我也不惧，丰年必须要有和他们直面的信心，这是一个企业的信心！” “明白了！” 赵永年点头：“那我们是找经销商，还是直售！” “经销商是必须的，但是首先我们要利用直销打开市场，如果没有市场呼应，没有经销商愿意和我们合作的！”宋山最近学了不少商业知识，在加上他上辈子学到的本事，在这方面，造诣不会比一个经商十几年的人差，毕竟上一世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什么样的只是都能接触到，只是没有细心去沉淀而已，现在只要沉淀下来，一通百通，他在经商上，也算是有点天赋。 “从哪里开始？”赵永年再问。 “渝都！”宋山说道：“渝都是直辖市，市场来说，比成都更大，我们一旦能打开渝都的市场，就能开拓整个蜀东市场！” “其实我们可以先从边上开始！” 赵永年的意见倒是有些不一样：“滇南，贵省，先吃掉这些市场，也一样的，这样会容易一点！” “不一样！”宋山摇摇头：“我们想要和他们合作，首先就要展露出自己的本事，说句不好听，天府菜油这样的大品牌，不是阿猫阿狗都能上门合作的，早晚要过一场，无论是走滇南还有贵省，都发挥不出我们的实力，这让会让人家小看的！” “也对！” 赵永年点头，然后问：“我能做什么？” “二期厂房第一车间投入生产之前，我要南郑的两个厂房的供应！” 宋山说道：“你亲自去一趟南郑，从现在开始，南郑囤货，应对我们开拓渝都市场的货，我不希望到时候我们打开了市场效应，却因为缺货而失去了机会！” “好！” 赵永年点头：“我会亲自去一趟南郑，不过……” 他想了想，轻声的道：“这样秦川南部的市场供应，就会出现问题！” “从西京的厂房想办法！” 宋山道：“我记得你有一份宝盖，西京厂房是能提高产量的，只是技术上没有完善而已！” “的确如此！” 赵永年点头：“不过技改也需要资金！” “和财务部商讨一下，我不相信这么大一个丰年，拿不出一个厂房的技改资金！” “好吧！” 赵永年也知道，现在是高压产量的时候，一切只能给生产让步：“要是再有一个月时间，让我们的二期厂房第一车间开工，倒是可以解决了这方面的问题！” …………………… 接下来的时间，宋山开始丰盛和玉都两边跑，一方面在丰年筹备进军西南市场的项目组，一方面关注丰盛农业的发展情况，几乎天天都在加班。 重生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每天睡觉不足五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 不过他的付出有价值的。 在十一月二十日之前，丰盛完成了三千亩冬小麦的种植，而且温室大棚第一期的二百亩已经搭建出来了，一百八十亩的种植面积，已经种植上九种蔬菜。 另外在丰年上，进军西南市场的项目上筹备完成了，整个项目组宋山亲自挂帅，从江山粮油调遣过来了罗岸为副组长，从销售部，财务部都调遣了精兵干将，前期的工作都完成了，就等着南下了。 第一百零九章 万盛第三股东 西京，步行街，云景大楼。 罗岸开车，停在了楼下。 宋山从后座推门下车，然后站在窗前，对罗岸说道：“罗岸，你先带着团队去渝都，做好一切前期的准备，我三天之内，一定到，方案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你照着做就行，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好！” 罗岸点头，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 宋山背着一个背包，向着云景大楼而去。 …… 八楼，董事长办公室里面，宋江正在和莫少康和俞景浩两人开了一个碰头会。 “万盛娱乐的股份收购了多少？”宋江问。 “百分之九点四！” 莫少康回答说道。 “太少了！”宋江皱眉。 “宋董，不少了！”莫少康回答：“我们已经是万盛的第三股东了！” “第二股东是谁？”宋江眯眼。 “盛家，盛维！” “万盛万盛，感情就是万家和盛家的合资啊？”宋江笑了笑。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莫少康点头：“这万家和盛家，都是这西京改革开放之后崛起的人物，他们合力创建了万盛，万盛从九二年开始，从音乐起家，现在已算得上是西北名列前三的娱乐企业！” “第三股东就第三股东！” 宋江并没有很在意，他沉声的道：“这个消息尽快发布出去！” 收购娱乐企业，就是为了搅浑这潭水。 “我这就去做！”俞景浩说道：“只要我代表公司，在万盛娱乐的董事会上碰面，这消息就很容易透露出去了，而且不用三天，必然能让整个西京都传遍！” “虞北朝那边还在考虑？” “他现在还没有下决定！”莫少康说道：“不过他应该是同意和我们合作的，现在长乐的情况，我们也摸清楚了，他们的经营的确存问题，好像是销售方面出问题，造成货物滞销，资金周转不过来，所以他应该会同意和我们合作，只有这样，才能扭转长乐的经营！” 他顿了顿，又说：“只是国营企业里面，盘根错节，上下都牵连甚大，他一个人根本很难做出决定，这事情一旦上了西北粮油的讨论，又会出现变数，所以估计他的处境也比较难，他正在想办法！” “他这么说，你就这么信啊，傻不傻！” 宋山上次露脸之后，这次不用通报，就可以直闯宋江办公室了，刚好听到莫少康这句话，反驳了一句。 “小宋总！” “小宋总！” 莫少康和俞景浩看到宋山从推门走进来，立刻站起来了。 “你咋来了？” 宋江瞟了他一眼，倒是有点意外。 “求援！”宋山把背包丢在了沙发上，才对着宋江说道：“你宋董事长一句话，市场交给你了，我这不得要扑心扑命的去奔波一下，难道还不允许我求援一下！” “小宋总，喝茶！” 莫少康这个助理是全面的，上阵能决断大事，下马能端茶递水，他给宋山沏了一杯茶。 “你也可以不做啊！”宋江现在越学越精明了，他淡然如斯：“又没有人强迫你去做，说不定我还能省下来五百万，我江山粮油日子不好过，要是丰年那边能给我剩下来五百万，我还高兴呢！” “哎！” 宋山长叹：“这才多久啊，想当初，咱哥纯朴的如同小白兔，现在，都变成狡猾的大灰狼了！” “滚！”宋江抄起一本书，直接砸过来了，一肚子的气：“我有今天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这么不负责任，拍拍屁股走人，我用的了这么精打细算吗！” “好好说，干嘛生气呢！”宋山笑呵呵的道。 “小宋总，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时候，莫少康才问宋山，刚才进门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你们是不了解虞北朝！” 宋山沉声的说道：“虞北朝从来都是一个果决的人，他都这么说了，那么合作的前提条件，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他现在拖着，无非就是想要谈条件！” “小宋总的意思是，虞北朝在诈我们？”莫少康眸光微微一亮。 “不是诈，是试探！” 宋山说道：“试探我们的底线！” “但是西北粮油对长乐面粉厂的掌控应该是真的！” 俞景浩说道。 “你们之所以走进了一个误区，是因为你们认为，西北粮油对长乐的绝对掌控，其实不然，西北粮油对长乐未必有很大的掌控力！” 宋山反问俞景浩，道：“而且俞总应该知道，国企下营单位，如果想要脱离上营单位的掌控，有什么条件！” “两个可能，第一，挂靠单位更变，第二，直接挂靠市府或者省府！” 俞景浩说道。 “小宋总的意思是说，长乐准备脱离西北粮油的控制？”莫少康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一点想通了，很多事情他就一目了然了：“若是如此，恐怕虞北朝已经谋求了很久，只是不知道他准备投靠那一个单位！” “在西京，能给他撑腰了，国营单位做不到，只能是政府，要么西京市府，要么秦川省府！” 俞景浩说道：“到时候长乐升一升，直接为厅级国营厂，他也顺势可以升为厅级干部，这人倒是好算计啊！” “所以你们的合作，要更小心！” 宋山嘱咐：“虞北朝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我们只要注重一个契约精神，他也应该不会在这上面出尔反尔，但是防着他的心思，还是要了，只要没有立下合同了，你们都要小心！” “明白了！” 两人点头。 “你好像很了解虞北朝？”宋江扑抓到了一个要点，颇为狐疑的看着他。 “你不是总说我不关心江山粮油吗！”宋山讪讪一笑，倒是有些露底了，只能糊弄他一下了：“这么大的合作，我总要打听打听吧！” “也对！” 宋江倒是被糊弄过去了，只是莫少康和俞景浩这么精明的人，就没有这么好糊弄，他们看着宋山的眼神都有些带着深意，他们全力去了解都没办法了解，宋山的渠道倒是比他们更加宽敞啊。 “说吧，你来做啥？”宋江回归正题。 “万盛那边搞定没有？”宋山问道。 “已经收购的一部分股权，不过，目前是第三股东，只要等到股东大会之后，我们的人立刻进驻！”宋江回答：“你问这个干吗！” “正好！” 宋山说道：“你把万盛的股权交给我，我正好有事情和万盛那边协商一下，这次南下的开拓市场，恐怕需要他们旗下的一些艺人帮忙，明星效应可比我们普通广告要好得多！” 第一百一十章 注资入驻 万盛娱乐，在西北这个地方来说算是业内的佼佼者的，旗下的唱片公司，艺人发展，电视电影制作，都有一定的成绩，当然，放眼整个华国的娱乐圈，算不上顶尖。 万盛在前一段时间投资了一部大制作电影，可惜最后票房扑街了，投资方血本无归，亏了几百万，资金链差点都出现了问题。 九七年的电影市场是比较失败的，全国一整年的电影总票房也不过十亿左右，比不上后世一部电影的票房，这时候投资电影制作是很冒险的事情。 万盛就是因为一个错误的投资，几乎导致资金链断绝而破产。 不过因为融资到了新的资金，倒是让这次危机顺利的渡过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万盛股东大会的举行，就是为了迎接新股东，一口气斥资六百八十八万，收购了万盛百分之九点四的股份，除了万家的股份和盛家的股份之外，绝对算是万盛的第三股东了。 万盛娱乐的总部是一栋三层的小楼，落户在龙首原上，偏向了郊外，附近已经是城中村了。 “老万，这新股东的来头你清楚吗？” 办公室里面，两个唐装老者正在喝茶，其中一个白色长袍的老者突然问道。 “不清楚就不敢让他进来了！”万宏穿着金色的唐装，颇有威严，淡然的道：“老盛，我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说说看！” 盛维两鬓白发丛生了，一双眼眸却闪烁着精芒，盛家当年和万家合资，创立了万盛，不过盛家的方向不在这里，而是在实业上，万盛基本上是万家在主持。 “江山粮油！” 万宏淡然的说道。 “雍市宋江？”盛维即使沉得住气，手也抖了一下。 秦川商界，现在基本上是没有人不知道，雍市出了一个年轻的猛人，在短短几个月之内，白手起家，资产过亿，而且从西北粮油这个巨无霸手中虎口夺食，收购了资产过千万的安康食品，一战成名。 最近江山粮油从省府的牵线搭桥之下，从银行取得了八千万的低息贷款，可是让无数商人妒忌，当初江山粮油在西京的办公室开幕式的时候，不少人都送的花篮去捧场。 “江山粮油不是做粮食和食用油的吗，他们怎么进入娱乐业了？”盛维眯眼，他也是经营实业的，他深刻的知道实业的艰难，但是江山粮油的发展经历确是非常规的发展，从他们收购丰年起步，短短时间，拿下西北五省的食用油市场，无论是广告方案，还是营销方案，在业内来说，都是一个传奇。 “不知道！” 万宏说道：“我儿子找回来的投资商！” “宝宇这次虽然决断错误，但是危机处理的不错，当初选他来当总经理，也算是没有选错！”盛维微笑的道。 他们是董事，很少牵涉经营的，无论是万宏，还是他，都已经退出了经营层，现在万盛娱乐的总经理是万宏的三儿子，万宝宇。 “电影市场不景气，日后还是的嘱咐他，小心点！”万宏轻声的道，万家和盛家都是改革开放最先富裕起来的个体户，算得上是秦川有命的富豪，但是万家就算家大业大，要是在万盛上折了，也会伤筋动骨。 “刚才你老家伙还说我们老了，现在倒是指手画脚起来了！” 盛维取笑的说道：“你自己都说，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跟不上节奏了，我们要是指手画脚，说不定万盛还撑不住多久，怎么投资，还得让宝宇他们说的算，不能因为一次的失败，就否认宝宇的能力！” 两家是世交，虽然共同创立的万盛，但是各自有事业，互相之间利益关系牵涉的更深，交情也更深，所以对于万宝宇，盛维也向来当成子侄。 “爸，盛叔，股东大会开始了！” 万宝宇推门进来，轻声的说道。 “江山粮油的代表来了？” “来了！” “那就去吧！”两个老者起身，去了会议厅。 这时候万盛的大会议厅已经坐满的人，大大小小二十几个股东，这才是一个公司的正常模式，不会好像江山粮油这种暴发户，加起来的股东一个手都能点的过来。 “今天召开股东大会，就说两件事情！” 万宏大股东，持有百分之二十八的万盛股份，本来他是持有百分之三十三的，但是为了融资，他释放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他率先发言：“第一件事情，欢迎我们万盛的新股东，江山粮油！” “大家好，我是江山粮油西京总经理俞景浩，我代表江山粮油，斥资六百八十万，入股万盛娱乐，日后还请诸位股东多多关照！” 俞景浩代表江山粮油出席了股东会议。 “江山粮油？” “雍市玉都那个江山粮油吗？” “那个手握八千万现金流的江山粮油！” “我得乖乖，能把这尊大佛拉进来，这一次我们公司的危急算是过了！” 一众股东之前还担心一下公司最近出现的危急，倒是没想到公司引入现在西京手握巨大资金的江山粮油公司。 “第二件事情，关于总经理万宝宇在电影投资上的错误投资，董事会要给予惩罚，现在我代表董事会，革除万宝宇总经理的职务，降薪百分之三十，但是念在他尚有功劳，引入了江山粮油的投资，弥补了我们损失，暂时依旧让他代理总经理的职务！” 万宏在商界的名声很好，那是因为他处理事情刚直，所以他说的话，很多人都受用，他微笑的问：“诸位股东认为这样处理如何，若是有异议，可以提出，董事会上是可以畅所欲言的！” “处置的倒是有些重的！” “当初投资提议上来的时候，我们也是同意的！” “这事情倒是不能让万总一个人背负责任！” 众股东三言两语的说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 万宏把两件事情说完了，然后当着俞景浩的面前，又谈论了一下万盛公司日后的发展，会议进行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算是结束。 中午，一众股东走出了会议室，俞景浩倒是留下来了。 “俞总，这是你要的我们公司旗下所有艺人的资料！” 万宝宇把一捆文件给了俞景浩，便开口说道：“俞总，当初你们宋总注资的时候，曾经说过，不会干涉我们内部的经营，他现在又要这个资料，是不是……” 引入资金是好事，但是如果董事局的人插手公司管理，这就让他有些负担了。 “万总，你放心！” 俞景浩把手中的资料拿好，然后笑着说道：“我们江山粮油现在可没有这个闲情介入万盛的管理，但是我们江山粮油和万盛之间，如今也算是兄弟企业，我们就想要在我们新产品代言人上面，挑选一些万盛的艺人，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终究要出的这一笔广告费，便宜了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人！” “原来是这样！” 万宝宇大喜，道：“江山粮油要出新产品了！” “这是内部机密，我就不方便多说了！”俞景浩说道：“但是我希望我们看上的万盛艺人，到时候能配合一下我们的宣传活动！” “放心！” 万宝宇拍着胸口说道：“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万盛义不容辞，你们挑中那一个，就那一个，不管档期如何，不管通告什么时候，必然优先你们的工作！” 说完了，他便对着俞景浩继续说道：“下午的发布会，你要出席？” 他倒是有些担心江山粮油想要低调，反而没有能出席这种发布会，一旦声势不足，万盛想要打造的气势就不够，很难洗掉这些时日的阴霾。 “必须出席！” 俞景浩微笑的道。 他们注资万盛，就是为了弄大一个声势，发布会这种场合，他怎么可能错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胆子够大，蛇能吞大象！ 宋江因为最近在西京长待，所以特意的在西京租了一套房子，是一套三居室，也是在步行街，距离公司也只有三百米不到的距离而已，走路都能走到了。 为什么是租呢？ 因为土鳖就是土鳖，宋江就算成为了秦川的十大杰出青年，身价亿万的富豪，他的思想还是不变了，赚钱，回老家，盖房子，娶媳妇，这才是一个成功农村子弟的奋斗历程。 所以在外面，不管是玉都，还是西京，他们住的房子，都是租下来的。 晚上。 在房子的大厅上，宋山穿着睡衣，开着暖气，正在打开手中的一份份资料，仔细的看着，一边看着，一边还在自言自语的下评论。 “这个不行，身高不够！” “这个，大男人长的这么妖艳，十足的伪娘！” “这个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能力怎么样？” “……“ 他看的是俞景浩送来了艺人资料，而且这一份资料已经是筛选了一次的，这些都是以音乐出道的艺人。 “你看那些东西，有毛用啊，万盛的公司艺人，让他们自己挑选好了送过来不就行了吗，还需要你亲自去挑，浪费时间，你还不如陪我看看项目的文件！” 宋江端着一杯咖啡，手中也是一叠一叠的文件，他坐在宋山旁边，说道：“我们和长乐的合作已经谈妥了六七成，只是差临门一脚了，一旦合作，新项目就会启动，速食面在西北来说，不算是受欢迎，而且目前西北市场的速食面都有同样的缺陷，面饼不够韧性，调料不够鲜美，保质期不足，所以我们肯定要引进新的技术，问题是技术不好引进，我们没有方向，不知道从哪里引进！” “哥，你别和我说这些！” 宋山摆摆手：“我现在自己这一摊事情都没弄好，哪有心情搭理你，公司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顶多就是一个那分红的小股东，你才是老板，我能为丰年去开拓市场，那是看在五百万无息贷款的面子上，其他的事情，别烦我！” “两兄弟，让你给点意见，那就一点面子都不给？” 宋江眯眼，眼眸之中透着一股寒芒。 生存欲望极强的宋山，立刻联想到了从小打到，能吊打他的人是谁，他一个哆嗦，立刻怂了：“当然不是了，我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主动接过了宋江手中的文件，看了起来了，很狗腿子的出谋划策起来了：“哥，你们想要引进新技术没错，但是方向错了！” “哪里错了！” “为什么是我们引进，而不是长乐引进呢？”宋山说道：“长乐在这方面渠道肯定比我们要宽敞，由他们出面引进新技术，我们出资，这样更容易一点！” “可这我们不就是去掌控权了吗？” “掌控权这个东西，看你怎么想的！”宋山说道：“经营是将能力的，我们江山粮油最缺的是什么？“ “最缺的？”宋江想了想：“人！” “这不对了吗？”宋山说道：“就算那他虞北朝愿意放出新项目的经营权，你有人去取而代之吗，你有人能比他虞北朝做的更好，比虞北朝更了解面食市场吗？” “这个……” 宋江摇摇头：“我最近也了解了一下虞北朝，虞北朝这个人，虽然只是一个面粉厂的厂长，但是是西北粮油的子弟，从小做这一行的，他更了解这方面的市场！“ “这不就对了吗？”宋山笑着说道：“我们退而求之，没有收购凤翔，而选择和长乐合营新项目，主要其实还是我们江山粮油的人事不足，我们是新生企业，能信任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的全面开花，是为了扩大经营范围！” “可抓不住经营权，我们出了这么多钱，哪能放心啊！” 宋江说道。 “这样说也没错，如果你想要抓住经营权，那只能胆子大一点了！” “胆子大一点？” “胆子够大，蛇能吞了大象！” 宋山说道：“你如果有足够的胆子，放手一搏，倾尽现在江山粮油现在所有的资金，不要和虞北朝搞什么合作连营了，直接和虞北朝本人去合作，里应外合，从西北粮油的眼皮底下，一口吃掉长乐面粉厂，不仅仅是吃掉长乐面粉厂，也吃掉虞北朝，只要拿下虞北朝这个人，就等于有了经营人，这样就算你们吃掉长乐，长乐的经营也不会因为权力更变而停工，然后上马新项目，等于我们盘活丰年一样，盘活长乐！” “这太冒险了！” 宋江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是这样，那现在我们江山粮油账目上所有的资金放出去都不够，甚至还要贷款，要知道，我们现在背负足够的贷款了，继续贷款，那就是资不抵债了，在甚者，这就等于和西北粮油不死不休的！” “所以说这是拼命的打法，胆子不够大，不要去做，说不好，顷刻之间就破产了！” 宋山说道。 “你让我缓一缓！”宋江摆摆手：“我是找你出主意，是为了引进新技术的，先说引进新技术的问题！” “引进新技术的问题不难！” 宋山合起了这些文件，道：“两条路，第一高价引入，燕京和明珠那边肯定有这种新型技术的厂房，只要出价不成问题，第二，那就是找一个企业连营，第三方入股新项目，我们出资金，长乐出人力机器厂房，第三方出技术！” …………………… 一晚上宋山被宋江拉的商讨到半夜，自己的事情还是接近天亮的时候，才挤出一个小时，仔细的看了看。 宋江精神好的，三四点才睡觉，七点钟准时起来了，然后去公司上班了，他十分清楚的知道一个事实，自己文化太低，能力不足，想要当好董事长这个职务，掌舵好江山粮油这个大企业，就要比别人勤奋一倍。 倒是宋山，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九点半才起来了。 要不是调闹钟，他能睡到十二点。 他在西京，江山粮油也给临时的给他配了一辆车，还有一个时机，现在的江山粮油，已经不是小猫两三只了，价值过亿的企业，在秦川算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出门也讲究，旗下的车也有不少了，部门经理以上，出门都肯定是坐车的，而且有些人还会陪司机。 半个小时刷牙洗脸吃早餐，十点钟，他准时下楼，然后坐车去了万盛娱乐。 坐上车的时候，他还在嘟囔：“下次来西京，我绝不和他住在一起！” 说的就是宋江。 以为找了个免费旅馆，结果这丫的拉着他能商讨到半夜，严重打扰他的睡眠，还耽搁自己的事情都没看。 只能在车上，囫囵吞枣的再看看这些资料。 到了万盛，因为俞景浩提前打过招呼，所有很快就有人在门口接待他了。 “宋总你好，我是万盛娱乐艺人部的总经理，方静萍！”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美女。 “你好！” 宋山随着这个方静萍走进了万盛的一个面试厅里面。 坐下来之后，他把手中跳出来了六七份资料出来，递给方静萍，道：“方经理，我时间不多，我想要亲自见见他们这几个人，你能现在安排一下吗？” “好！” 方静萍看了一下，点点头。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面试 心中怀着梦想，日子却过的贫贱如泥的人多不胜数。 秦岳就是其中之一。 在训练室的角落里面，他孤独的坐在那里，拨动手上吉他的弦，一个音一个音的尝试着，然后时不时的去纠正五线谱上的音符，他想要创作属于自己的歌曲。 “黎哥要出专辑了！” “不愧是我们公司的最当红的歌手！” “听说这一次拍mv可是用了不少人！” “怎么我们没机会啊！” 训练室里面不少新人歌手在讨论公司的事情。 万盛娱乐旗下的万盛音乐也算是西京比较杰出了唱片公司，旗下的歌手不少，但是大多练习歌手都是没有多少机会的。 “秦岳在哪里！” 这时候方静萍推开了大门走进来，环视了一眼。 “经理！”秦岳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了：“我在这里！” “你跟我来一下！” 方静萍招招手。 “好！” 秦岳正准备放开吉他的背条，方静萍又叫住了他：“带上吉他！” “带上吉他？” 秦岳楞了一下，就没有把吉他取下来，跟着她出去了。 “这是干嘛？” “不会是这闷葫芦要出道了吧！” “没天理啊！” 不少新人用妒忌的眼神看着秦岳的背影。 秦岳跟着方静萍的身后，走过的公司的两层楼，来到了一楼的一个面试厅门口，这时候方静萍才对这秦岳说道：“秦岳，这里面有一个面试，你自己好好抓住机会！” “什么面试？” “进去就知道了！”方静萍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上面吩咐下来，全力佩服，要人给人，要资源给资源，她也是听命形势。 秦岳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这道门，走进去了。 面试厅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看上去年纪比他小很多的青年，穿着一身运动服，骤然一看，就好像一个大学生而已。 “秦岳？” 宋山抬头，目光凝视这走进来的这个带着吉他的人。 “你好，我是秦岳！” 秦岳点头。 “坐！” 宋山指了指前面的凳子。 秦岳坐下来，他抬头，目光和宋山的眼神接触了一下，心中还是忐忑。 “你喜欢音乐？”宋山问。 “喜欢！”秦岳点头。 “为什么喜欢？”宋山问。 秦岳想了想，却给出了一个让宋山有些意外的答案：“我不知道！” “啊？”宋山皱眉，他看了看秦岳的背景和资料，道：“你就背着这吉他，从西海边城，一直走到这西京，吃了这么多苦头，朝不保夕，吃饭都没有保障，就是为了有一个能追求音乐的机会，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确不知道！” 秦岳很直率：“就是感觉，如果我放弃了，我会很痛苦，所以再苦的日子，都比不上心灵上的痛，就这么熬下来！” 宋山想了想，道：“你能唱《青藏高原》吗？” “能！” “清唱一下！”宋山说道。 秦岳准备了一下，也没有弹奏吉他，深呼吸，然后张口，他的声音有一种低音炮的感觉，一张口那种嗓音是让人回味的。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 …… 宋山一开始只是感觉秦岳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但是现在他更加震撼秦岳的嗓音，或许他的唱功还需要磨炼，但是这样的嗓音，万盛音乐的听不到吗？ “好了！” 宋山压住了秦岳的演唱：“你过关了，去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秦岳问。 “收拾东西，南下渝都！” 宋山任务很重，没有时间和他过多的解析，他和万盛有合约，自己和万盛已经打好招呼了，随便用。 秦岳糊里糊涂的就走出了面试厅。 方静萍迎上来，她并没有参与挑选，她只负责提供人选，所以里面的结果，她也不清楚，不过之前的几个人，面试都失败了，所以她有些担心，立刻上去问清楚：“秦岳，怎么样？” “他让我收拾东西，准备跟着他南下渝都！” “那就就是过关了！”方静萍打量了一下秦岳，道：“你待会去造型室，让他们重新做一个造型，另外公司会给你配一个助手，这一次代言活动对公司很重要，你要全力去做得最好！” “代言活动？”秦岳苦笑：“经理，能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吗？” 他到现在都一头雾水。 “待会有人和你解析清楚的！”方静萍招招手，让身边的秘书把秦岳带走了，她手中还有几个人选，准备放手去面试的。 丰年代言，在如今的秦川，绝对是最红火了，这对公司艺人发展也是最好的机会，其实按照她的意思，是推荐几个在影视发展方面最好的人去代言，但是人家公司必须要音乐艺人，这家公司还不是普通的公司，还是如今公司的大股东之一，所以她只能按照人家的标准来挑选人。 方静萍推门进来了，对着宋山说道：“宋总，我手里面还有几个比较出色的人，需要叫他们来面食吗？” “不用了！” 宋山摆摆手，道：“主唱我已经找到了，现在你给我找一个键盘手，一个贝斯手，一个鼓手，记住，挑选的标准是能配合秦岳的人，这个团体只有一个主要风格，那就是秦岳！” 他从十点钟面试到下午两点，面试了六七个人，才找到了秦岳这一个风格不错的歌手，自然要以他的标准而行事。 “宋总要组建一支乐队？”方静萍以为他只是找单人的代言人，倒是没想到找一支乐队代言。 “有问题吗？” “没问题！”方静萍摇摇头，轻声的道：“只是我们公司本身旗下是有两支乐队的！” “半死不活的乐队，要风格没风格，要作品没作品，连颜值都差的十万八千里，我可用不上！”宋山尖酸刻薄的评价了一番万盛旗下的那两只不能算是乐队的乐队。 方静萍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公司的董事之一，就算他是甲方代表，被这么踩自己公司的艺人，她也肯定发飙。 “你尽快把人选出来了，明天南下渝都，我们到了渝都再去训练磨合！” 宋山的时间很紧迫，家里面的反季节蔬菜，冬小麦种植，目前都是盯梢的阶段，如果不是为了这五百万的无息借款，他绝不会离开丰盛这么久，一分钱能逼死一个英雄，就算是重生的英雄，缺钱的时候，也只能兼职一下的，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正职，所以他必须尽快的打开市场。 “太急了吧！”方静萍瞪大眼眸，这位小哥，你还以为这是市场买菜啊。 “做不到？” 宋山眯眼：“做不到早说，我从外面找人！” “做得到！” 方静萍咬着贝齿，加班加点也只能挑人出来了，不然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她这个艺人部总经理都未必能保得住。 第一百一十三章 渝都 云景大厦。 八楼，江山粮油有限公司西京分部，往日只有小苗两三只，但是最近已经开始从人才市场上招聘了不少人才，陆陆续续的补充好各部的部门。 这一层楼已经有些不足以维持江山粮油的办公楼了。 董事长办公室，宋江喝了一杯咖啡，提提神，然后把莫少康，俞景浩，都找来了。 俞景浩先行汇报：“宋董，目前我们进驻万盛娱乐的事情，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万盛那边想要造势，所以不仅仅在娱乐报刊上刊登，在经济报刊上也勘定了，而且他们联系的电视台做了采访，估计很快就会播出，到时候必然是沸腾之势！” “嗯！” 宋江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宋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莫少康跟了宋江这么长时间，知道他是一个情绪都放在脸上的人，看他这神情，就知道他心中有些事情。 “我昨天晚上本来只是和宋山那小兔崽子商讨了一下技术引进的问题，他注意多，我一筹莫展，就问他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解决技术引进的问题，但是最后被他带到沟里面去了！” 宋江直率的说道。 “小宋总有什么意见？”莫少康问。 “他说，如果我们不能把握经营权，那技术引进只能让长乐那边完成！”宋江说道。 “这是一个办法！” 莫少康点头。 “只是一旦这样，我们会在经营权上失去很多掌控力！”俞景浩说了缺点之处：“我们江山粮油和长乐的合作，更多的是和西北粮油合作，被他们掌控经营权，那我们会失去优势！” “我也这么说！” 宋江说道：“所以我们就说到经营权的问题了！” 莫少康和俞景浩的眸光都放着亮光，凝视这宋江，这次重头戏吧。 “他说，如果我们想要把握经营权，或许可有有一个办法，蛇吞象，直接吃掉长乐！” “吃掉长乐？” 莫少康和俞景浩闻言，都摇头，他们都是商业上造诣很深的人，莫少康说道：“宋董，这恐怕西北粮油不会让我们如愿，另外，动用的资金也太大了！” “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但是……”宋江眯眼：“他说，如果我们能争取虞北朝，那就有很大的希望！” “虞北朝？” 莫少康和俞景浩对视一眼。 “如果真的能争取虞北朝和我们合作。”莫少康吞咽了一口唾沫：“以如今长乐的经营情况，他再从中发力一下，然后牵桥搭线，瞒天过海，用我们在明珠注册的公司去和西北粮油的人谈，在西北粮油的人反应过来之前，敲定了承包合同……” “关键是虞北朝能同意吗？”俞景浩的眼中也多几分激动：“他可是西北粮油的子弟，要是以个人和我们合作，就等于赤果果的背弃了西北粮油，到时候他的公职保不住是肯定了！” “最近的情况了解的不少，虞北朝本来在西北粮油的系统之中就颇为受到排挤！” 莫少康说道：“如果足够的诱惑，他或不定还真的和我们合作，只要程序上没有任何问题，他就算失了公职，也能成为长乐的股东！” “看你们这个神情，宋山说的还真有可能啊？” 宋江眯眼，看着两个左右手，轻声的问道。 “宋董，这是一个冒险的想法！”莫少康平复了一下情绪：“但是小宋总天马行空的想法，还是有可取之处了，而且一旦收购真的成功了，那么，对我们江山粮油来说，绝对是一步大的越近，这样我们江山粮油就彻底稳住了局势，有丰年和长乐支持，就算西北粮油对我们眼红，也只能干看着，哪怕我们不如他们，再想要对我们动手，也不可能了！” “但是风险太大！” “多大？”宋江问道。 “一个不慎，我们全盘皆输，到时候可能连丰年也输掉了！”俞景浩说道：“我们本身负债就很高，贷款八千万下来，都是处于一个资不低债的情况，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叶省对我们抱有很大的期望，在关键的时候支持了我们一把，别说八千万，五千万贷款都艰难，还不要说是低息，所以我们的经营其实本身就是在走钢线，哪怕一丁点的挫折，都会导致全盘皆输！” 他看了看宋江，说道：“其实不赞成拼命的做法，做生意，不用去到这么尽的，一步步来，我们也能赚钱，要是收购失败了，我们甚至会面临清盘的，到时候就真的一无所有！” “其实我们宋家本来就一无所有的！” 宋江站起来，眸光幽幽，轻声的说道。 “宋董想要赌一把？” 莫少康看出了宋江的心思，他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小看了宋江，在他心中，他更加是敬佩宋山，因为宋山无论是知识层面，还是眼光，大局观，都远远能压得住他，这才是他愿意入职江山粮油的原因之一，因为人只会敬佩比自己更有本事的人。 而宋江，在他看起来，知识不足，处理事情的手法太幼稚，眼光不够长远，大局观太狭窄，顶多就是一个执行者，而不是决策者。 但是现在，他倒是有些感觉，宋家兄弟一脉相传，都有一种叫做魄力的东西。 “我不想赌！”宋江苦笑：“但是宋山那厮和我说了这事情之后，我就寝食不安，心里面痒痒的，就是感觉如果这是一个机会，错失了，会让我后悔终身！” ……………………………………………… 宋山可不管自己说过什么话，也不管江山粮油的事情，这些事情交给宋江他们，自己过问太多了，必遭人嫌弃，所以他很自觉的做自己的事情。 这一次开拓市场，他时间紧，任务重，因为他得赶回去盯着温室大棚的种植，所以在万盛面试的第二天早上，就和万盛的一个团队，开万盛旗下的一个小巴车急急忙忙的赶赴了渝都。 这是丰年和万盛之间的合作，万盛不仅仅是出艺人，还会出舞台设备，造型，拍摄，一条龙的服务，几乎有十几个人跟着南下。 从西京南下渝都，现在的高速公路可还没有二十一世纪之后的纵横交错，转了又转，才牵连起来了下去了高速公路，所以他们走了并不快。 一直到晚上的凌晨三点，他们才赶到了渝都，这还是两个司机交替开车才能赶时间到的。 渝都，古称山城，因为在山水环抱之中，华国四大直辖市之一，整个西南的经济中心城市，也是西南三省的交通要道，交通很发达。 这里既有西京的历史韵味，也有新都市的发展气息。 北河酒店。 罗岸在这里包了一整层作为落脚之处。 “小宋总，你总算来了！” 虽然深夜，但是早接到电话的罗岸亲自下楼来迎接。 这些天罗岸虽然做的很多工作。 但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总是感觉少了点底气，现在宋山来了，他才感觉自己的底气充足了一些。 “坐的一天的车，太累了！”宋山走下小巴，抻了一下腰，道：“我先去休息一下，你安置一下他们，这一次，他们可是是宣传的主角！” “好！” 罗岸点头。 第一百一十四章 江山乐队 坐了一天一夜的车，从西京南下千里迢迢，这时候不仅仅是宋山，车上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很累，进了酒店之后，分好了房间，大家也就睡下了。 倒是也有几个人睡不着的。 正所谓身体上的疲惫，压不住心灵上的恐慌。 秦岳就睡不着。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南下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咋回事。 另外睡不着的人也不止他一个，比如这一次组建乐队的其他几个人也忐忑不安之中，九十年代是一个音乐爆发的大年代，然而能出头的乐队太少了。 若是一直走冷板凳，倒是也实在。 可突然有机会，却有前途未卜，他们自然惶惶不安之中。 …… 宋山倒是直接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一直到早上八点多才起来，他倒是想要继续睡，可是罗岸那家伙确是一个闲不着的人，这活动前前后后都是他在负责，他忙前忙后的，自然也不让宋山太好过了。 “小宋总，这都是几天我们的工作报告！” 单间套房里面，罗岸一本正经的汇报：“经费已经用了不少，进展也不错，北河体育馆已经包下来了，十一月二十九号晚上，礼拜六！” 北河区是渝都主城区，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北河体育馆也是整个渝都最大的体育馆，在这里开演唱会，费用可不浅，但是为了能打开渝都市场，这都值得的。 “二十九，没几天了？”宋山喝着小米粥养胃：“你们的宣传上来得及吗？” 前期的宣传是演唱会。 但是主要的宣传自然是产品。 “放心！” 罗岸说道：“虽然因为害怕打草惊蛇，我们的宣传工作要从明天才开始，但是之前已经做好的一切的准备，而且免费演出的头衔，一定能爆场，至于能不能凭借这一场演出，打开声望，还得看演出的成果！” “这方面交给我！” 宋山放下的手中的碗，拿着纸巾，擦擦嘴，说道：“其余的，你自己好好把握，能拿主意的，自己拿主意，效率第一，不怕花钱，也不用怕担责任，这时候，勇往直前是没错的！” 他目光看着罗岸，沉声的道：“罗玉明那家伙算是熬出头了，你可别让他给小看了，这一次独当一面的机会，是我为你争取来了，你若是不能有结果，到时候你们老大都会有意见，明白吗！” “小宋总提携之情，罗岸定不负，这事情我会倾尽全力！” 罗岸自然明白。 公关广告部太大了，不仅仅是负责了广告，公关，连同市场部都包括进去了，能出头了都是能人，罗玉明是第一个，那是因为他在西海市场上的出色表现，现在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得好好把握！ “另外你要和赵永年保持紧密合作，他负责供货，到时候市场打开了，货品上供应不过来，那就完犊子了！” 宋山嘱咐：“我们还是用老一套的直销，演唱会当夜，产品以赠品来送，然后开始维持七天直销，在渝都所有区里面，摆上最少二十个直销点，能不能从渝都打开市场，就看你们的活动能不能引起渝都人民的瞩目！” “明白！” “方案前前后后敲定了很多次了，能不能成，还得看你们的执行力！”宋山说道：“打开市场，就能找到经销商，西南市场，首要战役在渝都！” ……………… 九点钟。 万盛娱乐的人这时候都已经起来了，正在大堂集合。 “你们万盛在渝都有录音棚吗？” 宋山问负责人。 这个万盛的负责人是一个副经理，赵万全，三十多岁，长的有点着急，但是他不仅仅是副经理，还是音乐制作人，万盛也是很重视和丰年产品的合作，才会让赵万全带队负责这一次的活动。 “没有！” 赵万全摇摇头，不过他很快就已经说了：“但是我们可以凭借关系，找百年唱片的人借地方，在南下之前，我已经联系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我们走吧！” 宋山说道，率先上了小巴车。 后面的人跟着上车了。 百年唱片算是渝都本地的音乐公司，规模比不上万盛，和万盛合作过很多次，借个地方的事情，自然是没问题的。 “老孔，多谢了！” “你这不就是多余的吗，咱两什么关系，这都是小事情，不过你们这次南下可有什么任务，要是有好活动，得提携一下我们的百年！” “就是和合作公司弄的广告任务！” 赵万全和百年唱片的人打了招呼，然后借来了一个录音棚，这个录音棚也算是不错，设备很齐全。 进了录音棚之后，乐队几个主角的目光都看着宋山。 “主唱，兼吉他手，秦岳！” “鼓手，廖南！” “贝斯手，扎莫特！” “琴手，徐一帆！” 宋山打量眼前的几个人，他对万盛的挑选人的目光还是不错的，秦岳是他敲定了，剩下的几个乐队主角，都有一定的颜值。 他虽然不算是一个颜控，但是在娱乐圈这个地方，有颜值和没颜值，还是有点差别的。 “从现在开始，你们算是一个乐队了！” 宋山说道：“我并不在意你们能不能红，但是我的标准很简单，谁砸了我的这一次宣传活动，我就让谁在万盛混不下去，对了，提醒你们一下，我不仅仅是万盛的合作公司，你们公司的甲方，还是你们公司的古董，第三股东，有参与经营权利的人！” “小宋总说的没错！” 赵万全作为一个副总，自然也是知道公司高层股权变动的事情的，他微笑的说道：“我们这一次是全力配合丰年食用油的的代言活动了！” “小宋总，能告诉我，我们乐队叫什么啊？” 秦岳看着这年轻的少年，他也随着赵万全的称呼而称呼了，这是不得已的问，说是组建乐队，但是乐队的名字，现在都还没有。 “名字啊？” 宋山拍拍脑袋：“还真没想好！” 众人顿时脸都黑了。 连赵万全都感觉这小宋总一点都不靠谱。 “要不叫丰年！”宋山想了想：“直接打响商品的名头！” “不想，不够响亮的！” 他想了很久，眸光一亮：“叫江山！” 江山粮油的江山。 一方面这个名气气派，在娱乐圈里面，名字有时候很重要，另外也可以给江山粮油打一波广告，这一支乐队要是日后能成气候，就成了江山粮油的名气。 “江山乐队！” “好像也不错啊！”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北河体育馆你们知道吗！”宋山问。 “知道！” 江山乐队的几人点头。 “二十九号晚上，你们将会在北河体育馆免费演出，就是举行演唱会！”宋山说道：“因为是免费演出，所以不收取门票的，到时候必然爆满！” 四人先是高兴，但是很快就变成的苦涩的脸色。 “小宋总，我们才刚刚成立乐队，一没有经过磨合，互相之间的配合节奏肯定不行，第二，也没有足够的作品能让我们演奏，难道都唱老哥吗？” 秦岳轻声的说道。 “这里有一些作品曲子，接下来几天，你们就在这里，给我死磕，也要把它们唱熟练了！”宋山有备而来，之所以组建乐队，之所以认为他能通过乐队打开丰年的市场，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作品，后世什么不多，年年都有一些神曲，抄袭一些名曲，他还是有能耐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沸腾的演唱会 上 “这些作品都是小宋总给你们的？”作为一个音乐制作人，赵万全在音乐方面还是有点眼力了，这里面一共十二首曲子，他能看出不凡之处，几乎每一首都是精品。 在娱乐圈，虽然炒作的手段很多，但是无论是影视还是音乐，作品才是王道，有时候一个作品代表一个艺人走红的机会，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精品原创歌曲，别说万盛，就算是国内顶级的音乐唱片公司，也做不到。 但是宋山居然一口气拿出了。 这一点，让赵万全尤为惊人，甚至有些惊恐的地步。 “嗯！”秦岳点头：“小宋总说，这些曲子让我们在二十九号之前把它们练熟了！” “作词，农夫？” “编曲，农夫？” 赵万全仔细的看了看，每一个作品都少不了作品编曲的署名，但是署名确是一个人。 “农夫？” 赵万全皱眉：“你们听过吗？“ “没有！” 几人连忙摇摇头。 “小宋总从哪里找来的猛人啊？” 对于这个农夫赵万全越发的感兴趣了，音乐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如此才华横溢的人，而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呢。 不过这时候，倒不是说着的时候。 更多的是如何把这场演唱会弄好。 “既然小宋总这么说了，你们就在二十九号之前，把他们练熟了！”赵万全轻声的说道：“虽然这只是一次广告活动，但是丰年的大手笔，是我们语料不及的，这也是你们的一个机会，在西河体育馆开一场演唱会，就算国内顶级歌手，都未必能做到，毕竟耗资太多，未必能收回成本，所以你们是幸运的！” “我们一定尽力做到最好！” 秦岳四个人闻言，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神色之中泛着激动的神情。 赵万全想了想，还是感觉有些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单单是你们，有些太单调了，得让公司的人来捧捧场！” 之前他还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活动，但是现在看来，他是太小看丰年的手笔，如果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把握，他就不配当公司的高层了。 秦岳四人开始练习这些曲子，他们都是歌手出道，对于音乐本来熟悉，虽然是新歌，但是有谱有调，又有新词，只要磨合唱法，就能唱出来。 秦岳是主唱，他的任务最重。 赵万全离开录音棚，找到了正在和罗岸商议的宋山，便提议说道：“小宋总，一场演唱会，需要更多的嘉宾才能吸引观众，我提议出了江山乐队之外，再找一些压场的嘉宾！” “再找一些嘉宾？”宋山眯眼，想了想，说道：“倒不是不行，只是预算太高的话，还是算了，目前我们丰年的预算并不多，能维持这一场演唱会，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用出场费！” 赵万全说道：“义务演出！” “义务演出？”宋山眸光一亮：“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他点点头，道：“那好吧，你要是能找出有些知名度的歌手来做义务演出，那也随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租下来这个体育场可不容易，没有点分量的，还是不要来搅场了！” “明白！” 赵万全点头。 他离开之后，立刻开始拨通了公司的电话，直接和公司老总万宝宇通电话。 “万总，我认为这个机会很好，所以我想要用公司目前几个比较好的歌手，包括刚刚出了专辑的黎肃，能在这样的舞台上演唱，必然能增加知名度！” “西河体育馆？免费演唱会，还真是一个大手笔啊！”万宝宇倒吸连一口冷气：“我都有些吃惊了，万全，你做的很好，我立刻安排人下去，黎肃，谭一明，叶素都下去！” …………………………………… 有条不紊的工作在紧迫之中进行，罗岸负责活动的策划，前期宣传力很强，不过为了不惊扰渝都的市场，都是以江山乐队的出道为宣传口号。 演唱会这东西还是很能吸引人心的，而且还是免费的演唱会，顿时在渝都闹起了菲菲腾腾的话题。 已经很多人开始瞩目西河体育馆这一场的演唱会了。 而宋山，现在专注对江山乐队的训练，秦岳到底是没有让他失望，这是一个怀才不遇，天生有一副好嗓子的歌手，一首一首歌曲从他的嘴里面唱出来，总有一种不一样的韵味。。 虽然江山乐队刚刚成立不久，队友和队友之间的节奏还不是把握的很好，但是几天的训练下来了，几个队友之间的配合程度上提升了不少。 “三哥，我在这里！”二十九号早上，宋绣和魏小宗赶着车南下，抵达了渝都，她走出火车站，已经看到了站在车子旁边的宋山了，大叫了起来了。 宋绣是丰年的代言人，她是必须出现了。 今天又是礼拜六。 宋山就允许她南下了，昨天晚上学校放假，他就通知魏小宗南下了。 “小宋总！”魏小宗对宋山越发的有一股惧色，他消息灵通，江山粮油收购万盛娱乐股份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真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生不可就砸钱开路，财大气粗的劲都让他有些畏惧。 “上车！” 这是丰年的配车，开车的是罗岸的一个手下，宋山坐上了副驾驶座上。 宋绣和魏小宗连忙坐上了后面的位置。 几人直接就去了西河体育馆。 西河体育馆位于渝都的北部，西河区的中央，地方很大，从今天早上开始，到明天早上，都是属于丰年的时间，馆内正在布置会场。 正式的演唱会晚上七点半钟开始，十点结束，前后两个半小时。 西河体育馆很大，在西南来说，绝对是数一数二，算得上是甲级赛事的场地，能容纳还几万人同时观看，最大的自然就是足球场，这时候足球场中间已经开始搭建舞台了。 舞台的事情，宋山交给了万盛的人去布置，不过招牌横幅的事情，大多都是罗岸在布置。 …… 晚上，冬天了，日短夜长，而且有些冷，六点多已经全然天黑了，这时候体育馆的大门打开了，江山乐队四个成员最好的造型好报，已经挂在了门口上。 “不用门票？” “那得去看看了！” “不知道是谁的演唱会？” “江山乐队？” “听都没有听过！” “反正不用门票，去看看也没啥的！” “……” 早几天就已经开始宣传了，在渝都还引起了不少沸腾的争议，所以一开门，今天来的人绝对不少，而且还吸引了不少娱乐频道，报纸报刊的报道人前来观看。 人都是向往热闹了，你来了，我就来了，有人走进来了，紧跟着朋友们也会走进来了，到六点五十，观众席上已经是大半场都满人了，到了七点钟，体育馆内部已经满员。 几十个大音响，巨大的音乐震动，沸沸汤汤人声，不断的在体育馆里面回荡起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沸腾的演唱会 下 “咻！”突然一声，灯光全灭，音响的声音寂静，惊诧之中，整个体育场都安静下来了，一双双眼睛都瞩目着舞台上。 “渝都的朋友们，大家好！” 单独而闪烁的灯光笼罩之下，舞台上出现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男的一袭华丽的礼服，女的长裙拖地，两人拿着麦克风，同音同气的声音回响在体育场。 “我是顾铭！” “我是林晓！” 两人前后的自我介绍，一个名字，足以引起喧哗的声音。 “是顾铭！” “好帅的顾铭！” “林晓啊，好美丽的林晓！”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他们，不枉此行了！” “……” 观众席的观众们这时候都叫出来了。 这两个是渝都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在渝都算是家喻户晓，看过渝都电视节目的人，都认得他们，知名度极高，他们的出场费也很昂贵。 为了请来他们，还是通过万盛娱乐的渠道才做得到。 “感谢观众朋友的欢呼声！”顾铭是一个风趣的主持人，他笑着说道：“我是今天的主持人，但是今天的主角不是我，在此之前，大家能不能允许我先说一段广告词啊！” “顾铭，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打广告，是要挨揍了，你可想好了！” 林晓是顾铭的拍档，之前支持过不少节目，特别擅长综艺，所以搭配起来了合作无间，她在回应顾铭的话。 “那我不说了？” “那也不好吧，没广告商的支持，我们也站不住这舞台上啊！” “那还是你来说！”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美女啊，咱们渝都的老百姓都是善良了，一般不会揍美女！” …… “哈哈哈哈！！！！！” 全场的观众发出了欢呼的笑声。 “两人的主持有点感染力！” 宋山坐在旁边的导演位置旁边，负责这场演唱会的导演是赵万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人才，精通音乐制作，还能熟悉行政管理，居然还有导演功底。 “他们算得上是渝都电视台的后起之秀，主持界的明日之星！”赵万全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嘱咐左右的助手，道：“准备横标，他们说出广告词，立刻打出横幅，这个舞台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四面挂，必须要最瞩目，最耀眼的！” “好！” 几个助手立刻去准备起来了。 舞台上。 气氛已经被两个主持人开始弄的沸腾起来了。 “好吧，言归正传！” 两个主持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今天晚上，由我们天然无害，厨房良师，纯香过人的丰年食用油，冠名的江山乐队演唱会，正式开始！” 话音一楼，四面巨大的海报怦然落下，覆盖整个舞台上，在黑暗之中，闪闪发亮，映入每一个观众的眼眸之中，而且每一面海报都是江山乐队四个人物，然后捧着手中的丰年大豆油和丰年玉米油，摆出的一个姿势。 这叫强灌式的广告，不管你越不愿意接受，最少这个产品已经进入了你的眼眸之中，你看到了，不可能当没有看到，这里几万人瞩目了，明天一传出去，最少能影响几十万人。 当然，能不能让他们印象更深刻，就得看今天晚上的演唱会，能不能引起他们的轰动。 海报广告并没有延绵很长时间，只能算是一个短场，毕竟广告终究是广告，一旦影响时间过长，必然会引起反感，就好像看电视剧的时候，突然爆出一两分钟广告可以接受，但是非得放个半小时的广告，电视再好看，他们也得换台了。 几分钟之后，海报拉起来了，舞台再一次出现在观众的目光之中。 “现在有请，我们江山乐队！” 顾铭用十分有力的声音在呐喊：“第一位，我们江山乐队的队长，主场，兼吉他手，秦岳！” “大家好，我是秦岳！” 秦岳的出场并非很耀眼，他的本身气质，不是很特出，但是十分耐看，今日的打扮，也不是九十年代非主流流派的那种，更多的是二十一世纪返璞归真的打扮。 “第二位，鼓手，廖南！”林晓高呼起来了。 “大家好，我是廖南！” “接着，请出我们乐队第三位成员，贝斯手，扎莫特！”顾铭笑着说道：“这是一位强壮的蒙古汉子！” “最后这位，是我们江山乐队的弹奏琴手，徐一帆！” “……” 四个成员，一字排开，站在了舞台上。 “废话我们就不多说的，现在请我们江山乐队，为我们渝都的朋友们，送上第一首歌，原创歌曲，《春天里》！“ 两个主持人退场。 舞台全部交给了江山乐队的成员。 这是他们第一次表演，四个人都徘徊着一种无处不在的紧张感，但是紧张之中，却是那种万众瞩目的兴奋，在数万人面前的表演，不管成功失败，都是一种成就。 秦岳率先的弹奏起来了吉他，舞台的闪光灯一下子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几天的排练，他们多少有些配合了。 吉他声音一起，各就各位。 秦岳开始唱起来了，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股劲，比这首曲子的原唱汪老大少了点韵味，但是却唱出一种更让人激愤的力量，因为他能在歌曲之中，神通感受。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 ………………“ 第一首歌结束，却一下子震动了整个舞台。 “这歌是谁唱的？” “什么谁唱的，人家都说了，原创歌曲！” “太好听了！” “我听了全身沸腾！” “这个主唱好帅啊！” “刚才没感觉，现在倒是越看他越帅！” “叫什么来着！” “秦岳！” 观众席上炸锅了，本来没有名气的演唱会，他们顶多只是看一个热闹，看一个开头，然后就走了，谁愿意大冷天在这里冻着啊。 后来多了两个著名主持人，他们倒是来点兴趣了，但是也没有太关照这个什么江山乐队，听都没有听过的乐队，估计最多只是翻唱一下别人的成名曲。 可是江山乐队的第一首歌，就征服了他们，这是就是用作品来征服观众。 “秦岳！” “秦岳！” 观众们自主了叫了起来了。 舞台旁边，导演席上，赵万全突然轻声的问：“小宋总，这个农夫是谁啊？“ 他想要挖墙角。 “不告诉你！”宋山笑着说道，他可不想说自己是农夫，第一个不想炫耀，第二个，心里有亏，他就怕见到这些歌曲的原唱，到时候无地自容啊，比如这首《春天里》出来之后，直接断了汪老大在二零一零年争夺音乐榜的道路，这可是作孽啊。 “看来观众们的热情很高，我们江山乐队带来的演唱，还是让观众很满意的，现在开始由我们天然无害，厨房良师，醇香过人的丰年食用油冠名的江山乐队演唱会，送上我们第二首曲子！” 顾铭又上台了，说道：“明天，你好！” 这是牛奶咖啡乐队的成名作。 也是一首能沸腾整个体育场的歌曲。 这一首歌曲的爆发出来，彻底的把今天晚上的演唱会推上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潮之上，观众席上的观众开始沸腾，他们开始融入这场演唱会之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夜爆红 一场演唱会看能不能成功，就看观众席的观众能坚持多久，一般两个小时以上的大型演唱会，很少人会坚持到最后，能坚持到最后的，那都是真粉。 江山乐队没有任何名气，谈不上有什么真粉，而且今天这场演唱会，还是免费的演唱会，半路弃看，一点都不可惜。 这样的演唱会，更能检验成功与否。 如果半途就失去了所有观众，那他们就是失败的。 到目前为止，这场演唱会还是很成功了，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场一浪超过一浪的呼啸声已经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江山乐队！” “秦岳！” “秦岳！” “徐一帆，好帅啊！” “廖南，我爱你！” 观众席上的观众，已经疯狂的叫起来了。 江山乐队已经在台上唱了七首歌，每一首都是原创经典，单单是这样的作品，足以引起了场面的沸腾。 而且江山乐队的底子还不错，无论是秦岳，廖南，扎莫特，徐一帆，都是有一定颜值的，特别是秦岳那种不算很出众，但是越看越耐看，稍稍之中还带着一点点忧郁的气质，更能引起少男少女们的沸腾。 “小宋总，场面有些沸腾了！” 导演席上，罗庚走过来，道：“体育馆里面的保安力量，镇不住，这样会出乱子了！” “发动能发动了所有人，维持秩序！” 宋山站起来，四周围看了看，这样的场景，的确有些语料不及，很容易就会闹成了乱子，得维持一下秩序：“另外给西河警察局打一个电话报备一下，让他们周围的派出所派出点警力，帮忙一下维持秩序，保证演唱会，能继续下去！” “好！” 罗庚立刻去办。 “看来我是有点小看了他们营造起来了气氛！”宋山咬咬牙，心中只能期盼千万不要弄出什么乱子，要不然就变成了一件丑闻了。 舞台上。 “看来我们江山乐队带来的歌声，让我们回味无穷，不过连续奔唱，我们江山乐队的成员们也有点疲倦了，大家就体谅一下，暂时给他们一点时间休息一下，后面有更精彩的歌曲，带给大家！“ 顾铭上台，大声的道：”现在有请，我们的情歌小王子，黎肃，为大家带上他一首，他新专辑里面的歌曲，一别安年！“ 灯光师开始操纵，舞台一片赤黑，流光映照之下，一道修长的身影浮现。 黎肃，万盛娱乐的王牌之一，善于情歌，在音乐界有情歌小王子之称，已经出了两张专辑，卖的不错，算是万盛知名度比较高的摇钱树。 他的知名度好，歌声倒是不错，瞬间让观众们的热情又一次浮现起来了。 接下来有又是几个知名度好的歌手演唱，都算是带来了不少的精彩。 接着江山乐队的成员已经休息好了，恢复了元气，再一次登台，把最后的五首曲子，一并送上了，彻底的把这一次的气氛推上的一个无与伦比的高潮之中。 这场演唱会拖延的不少时间，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但是观众席上流失的观众，不足一成而已，可见的成功。 谢幕的时候，又打了一波广告。 宋绣在渝都没有名气，但是她乃是丰年的合约代言人，她在闭幕的时候，也上场了，一袭金白色的长裙，在江山乐队的众星捧月之下，上台，也没有唱歌，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个游戏，宣布结束演唱会。 ……………… ………… 一夜算是顺利过去了，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顺顺利利。 但是渝都算是沸腾了。 连夜已经开始了谈论了，大街小巷所有的话题，都在描绘晚上在北河体育馆的演唱会，去过的人回和没有去过的亲朋好友炫耀这。 甚至不用买广告。 这么大的一个新闻，从电视报道，娱乐报道，报纸的封面，电台节目。各种各样的途径已经即使的爆发出来了，用力的挥发这个消息，很快就已经满城风雨了。 “晚上那场演唱会你们是没有去看，太可惜了，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演唱会！” “那场面真叫震撼！” “江山乐队唱的歌曲，可都是原创歌曲，每一首我都很喜欢！” “江山乐队的主唱那可是超帅了！” “他们的那个鼓手也很帅！” “我最喜欢那首春天里！” “我觉得那小苹果才叫好听，神音啊！” “……” 首先一夜之间飚红的肯定是江山乐队，话题也覆盖整个江山乐队而进行。 但是丰年的第一步已经走出来了。 江山乐队的话题所附带过来了效应，足以让丰年食用油走进了千家万户之中，接下里只要看丰年能不能把握好整个宣传时机，彻底的铺开在渝都的道路。 ………… 第二天，早上。 宋山把江山乐队的四个成员都召集起来了，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你们，昨天晚上的演唱会之后，你们红了！” “多得小宋总的提携！” 秦岳心情是沸腾了，多年寻求音乐之路的艰苦，仿佛在这一朝之间，全部都值得了，就算未来没有路了，昨夜能在几万人面前演唱一次，他也认为足够了。 “小宋总的恩情，我们永不忘记！” 其余的三个成员，也是激动不已，看着宋山的目光都是感恩了，冷板凳坐久了，一夜爆红，那种感受，让他们说不出来的痛快和激昂。 昨夜之后，公司已经开始不断的联络他们，准备给他们出专辑，拍mv，而且甚至开始准备广告代言的事情了。 这代表他们，已经走上的艺人之路。 这是他们渴望的很久的道路，这一切，也是眼前这个青年带给他们的。 “可别这么说！” 宋山摆摆手，道：“我们之间是等价交换的，昨天那一场演唱会，花费了我将近二百万不止，现在就是你们帮我赚回来的时候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代言的是我们丰年食用油！” 他递出了一份通告：“接下来的七天，你们每天换一个场，把渝都所有区县都唱一遍，我需要你们的影响力，为我们丰年，打开市场！” 直销活动，需要是吸引人心。 从今天开始，丰年在渝都的直销活动已经开始了，加上江山乐队昨天晚上打出来的名气，应该不会有差错，直销活动只要成功，就能撕开在渝都市场上网络，彻底的踏进来了。 到时候不用去找，都会有经销商上门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家 其实江山乐队说要爆红，也是有局限的，最多只是局限在渝都之中，更多的是在渝都北河区的范围。 毕竟这个时代，并非后世那个网络信息爆发的时代，想要做到后世那种网红形势，一夜之间，全国爆红，目前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得一步步的发挥他们的作用力，不是一步就把他们推到的登天之上。 至于他们日后的发展，有万盛娱乐在筹划。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万盛娱乐不可能不会把握，只要他们在专辑上下功夫，在mv上努力，在通过目前唯一能爆红艺人的渠道电视台上做文章。 江山乐队是能有机会红遍全国了，甚至能和如今比较巅峰的一些乐队相提比例。 而牧景，现在只要压榨他们在渝都这场演唱会之后的剩余价值就行了，直销活动第一天，江山乐队的成员在北河区的大型直售点上台表演。 有昨晚演唱会的根基，他们迅速的就吸引了无数的观众，让整个北河明湖广场人满为患。 第二天，江山乐队随着丰年的宣传团队，进入南湾区宣传。 第三天…… 第四天…… 整整七天的直销活动下来了，江山乐队在渝都彻底的打开了自己的知名度，他们的一首首歌曲被渝都的少年少女们时时刻刻哼着。 而丰年，也凭借着他们的宣传力，直接打开了在渝都的市场。 七天直销下来的成果，已经几乎是当初丰年第一次进行直销活动的时候，在秦川四个城市直销销售总和。 小瓶五百克装的大豆油，就已经出去了六万瓶，另外一千五百克装，卖了将近八千，两千五百克装的卖了两千二百瓶，巨大的一个销售突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后期宋山一天五六个电话回去催促货物南下，几乎清空了整个南郑的库存，有一部分还是从玉都总厂送下来的，才能维持直销货品的供应。 渝都市场已成了一个沸腾之势，销售必然是无可阻挡了。 这时候，丰年迅速的开始进入第二步的计划。 第二步，立刻召开经销商大会。 渝都是西南交通要道，在这里召开的销售商大会，可不仅仅是渝都一地的，最少能局限半个蜀东地区，贵北的一些城市也会有人掺合进来了。 这事情讲究是兵贵神速，以快打快。 他们在这里闹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惊动了天府菜油的人，但是天府菜油想要做出反应，也还需要一些时日，他们上层需要开会讨论，下面执行也需要时间，留给丰年的时间，还是有点了，不过也不多，他们必须在天府菜油插手之前，彻底的敲定经销商。 只有这样，他们才算是站稳的西南市场的脚跟，才有平等的机会和天府菜油谈判。 这一次的经销商大会，丰年很是紧张，食用油的副总赵永年，还有销售部总经理谭庆，两个人亲自南下来安排的。 两人在执行宋山以快打快的战略部署。 在三天之内，不断打电话，不断的会面，然后一个个敲定这些经销商。 这一次敲定经销商，为了防止他们在天府菜油高压之下会和丰年毁约，在合约上的界线和毁约的补偿条件都加重了很多，但是即使如此，也有数不清的经销商扑上来。 毕竟丰年已经初步的打开了市场，让很多人看到了丰年大豆油和丰年玉米油的市场前景。 最后，他们敲定了以渝都为首，方圆十二个城市，敲定了十二个经销商，另外合约上会提及一点，丰年代言团队江山乐队，将会沿着这些城市，做一次推销活动。 当这些都敲定下来了之后，天府菜油也开始做出了反应…… 这就是天府和丰年之间的战争了。 是战还是和，一时三刻都难说，一开始肯定是走一场了，不然天府菜油不会轻而易举的让丰年走进西南的市场之中，他们财大气粗，真的打起来，丰年还未必能扛得住。 不过天府菜油也未必愿意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他们以菜油而闻名，在食用油调和油很多方面都并没有能在市场上占据分量，所以即使丰年进入了西南市场，对他们的伤害也不大。 只要有利益，这事情还是能谈的。 不过牧景这时候已经匆匆的返回了玉都。 前线已经打开了市场，有赵永年谭庆罗庚他们在筹划，已经撑得起局面了，他只要回总部去坐镇，提供后续的生产力，然后等待和天府之间的谈判就行。 丰年食用油迅速的打开西南市场的事情，在玉都和雍市倒是倒是引起了一番浪潮，因为这事情，银行那边主动提出，愿意继续的给丰年贷款。 丰年的贷款额度算是已经尽了，以目前丰年的资产和负债来说，不会有银行敢冒险给他们贷款，因为他们害怕丰年资金链断裂，还不上贷款。 但是丰年打开了西南市场，那就不一样了，之前丰年只能在西北折腾，在他们看来，市场潜力并不大，所以贷款的事情，更多的是看资产。 可如今丰年食用油打开了进入西南的道路，未来的市场是广阔了，他们也提前和丰年打好交道。 前途一片光明的公司，称之为优质公司，银行愿意打交道。 当然，因为丰年负债不小，不仅仅是之前的三千万，就连江山粮油的八千万贷款，其实都是丰年在支撑了，丰年每个月付给银行的利息，都是天文数字。 所以这一次，就算银行放松了一些界限，并没有以资产为标准，也只是能贷款下来一千五百万而已。 这一千五百万，宋山从里面拿了五百万。 这可是宋江答应的，他只要为丰年打开了西南市场，就能从丰年走账，得五百万免息借款，有了这五百米，丰盛前期就能支撑得住了。 进入十二月，西北的寒冬，已经缓缓的在降临之中。 宋山忙里偷闲，骑着他的铃木王，一溜烟的，回了丰盛村了，回到明山村的时候，村后面，磐石山的山口里面，已经有一支建筑队开始搭架子。 雍市三建，这是承包这条路修建的公司，也算是整个雍市最好的建筑公司了，曾经承包了雍市最好的一条高速公路，打响了他们的建造名声。 “山娃子？” 丰建金正在和建筑公司的项目人员商讨打隧道的事情，看到宋山骑着摩托车过来，连忙叫住了他。 “建金叔！” 宋山熄火，双手搓一搓，道：“还没有开工吗？” “明天开工！” 丰建金环视了一眼，然后低声的道：“对了，那边已经开始催促账目到款了！” 一百万放在修路上，前期垫款都不够，现在还没有开工，无非就是钱到位的不够多，要是有足够的钱，早就开工了，不会等到现在。 “没问题！” 宋山说道：“马上就有几百万进账了，到时候我会划出三百万在修路这边，目前只能这么多了，应该能撑着工程先建立下去了！” 他的摊子铺的很大，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那就好！” 丰建金松了一口气，还嘱咐的一句：“对了，你别骑车上山路了，走路回去，这山路雪滑。” “好吧！” 宋山看看被大雪铺盖的山路，只能点头。 他把摩托车放在这里，然后徒步走山路…… 第一百一十九章 茁壮成长的蔬菜 本来从玉都出来的就晚，回来的时候冒雪前进，开的很慢，再被这山路耽搁了一路，回到家已经是五点多，快六点了，日短夜长的日子，加上下雪的天气，天黑了。 进了村才天黑，可村里面天黑的路也难走。 宋山开始琢磨这村里面的路得安一些路灯才行，不然晚上摸黑出门，一准扑倒，路本来就不好走了，这还黑乎乎的，能不扑倒吗。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挑这这种天气回来，还是走路回来，这山路多难走啊，别看磐石山那路修了几次，平时能走，但是要是下雪，还是晚上，就你爸都不敢走，以后不能早点回来吗！” 宋母看到满头是雪花的宋山，心痛的不要不要的，开始唠叨起来了。 她看着宋山就穿着一件外套，责骂起来了：“你不知道最近天气变冷了，就穿一件衣服，这么大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冷死你活该！” “妈，饿了，有吃了吗？” 宋山苦笑。 他身上这件外套，可是老姐宋锦在西京给他买的，没几天的事情，正宗的nmg皮袄，外面看上去单薄，里面都是真绒，暖和的可以。 “饿死你算了！”陈如惠女士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一边说着，一边赶着去给宋山做吃了去了。 “妈，我爸还在宗祠啊！” 宋山看了看家里面，两边屋子都没有灯光，那老爸肯定还在宗祠了。 他真的第一次认识宋继方老同志。 没想到这么有责任感，不就是让他管一管宗族的账本吗，他倒是当成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任务了，现在可上心了，对自己家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别说他的，现在整天就把宗祠当家了，宗族这么多人，又不是离了他不行，他非要整天都盯着！”小厨房里面传出陈如惠女士十分不满的声音。 “这宗祠修建，还有先墓重建的工程，一样样都是工，花了这么多钱的事情，我能不盯着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宋继方老同志正从外面凑进来，听到妻子的话，二话不说直接反驳：“都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啥都不懂！” “就你动，就你能干，整个宗族就一个人会干活了，你最了不起！” 女人是那种你越来劲，她越纠缠的人，本来陈如惠女士只是抱怨两句，听到他这话，顿时一顿一肚子气了。 “妈，我饿了！” 宋山默默鼻子，叫唤了一下。 “马上来了！” 陈如惠女士还是比较心疼儿子，没空和宋继方老同志继续拌嘴，全身心的投入了做饭之中。 很快就有的吃了。 臊子面。 还是老味道。 宋山看着陈如惠女士端过来热腾腾的一碗面，先是狠狠的喝了几口汤，在这天冷地冻的天气，有一碗热汤进肚，十分暖胃，加上麻辣麻辣的那种肉丁，更是酸爽了。 “我也没吃饭啊，我的呢？” 宋继方老同志坐在炕桌的一旁，筷子都拿好了，结果没看到面在哪里。 “自己没手没脚啊！” 陈如惠女士高冷的瞄了他一眼：“想吃，自己盛去！” 平时都是送到手了，今天她决定不能惯着这老爷们了。 “爸，早跟你说了，这女人不能得罪！”宋山有些好笑了看着相爱相杀的老夫老妻，压低着声音，对着宋继方老同志说道：“这不，得罪我妈，饭都没得吃了吧！” “自己盛，就自己盛！” 宋继方灰溜溜的下了热腾腾的炕床，去厨房盛了一碗面，然后添上了臊子，这才回到屋里面。 一家三口这晚饭还是吃的比较温情的。 “山子，你现在书也不读了，年纪也不小了，要不……“吃饭饭之后，一家三口在看电视，陈如惠女士突然有些支支吾吾的说起来了：“你姨母那村里面有个女孩子也不错了，和你一样，高中毕业，但是人家有关系，考上公务员了，长的也漂亮……” “妈，我才十八！” 宋山拍拍额头，怎么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了，他这老娘是不是最近闲得慌的，农活不用干了，洗衣做饭都有电器，看来的确闲得慌了。 “十八咋了！”陈如惠女士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爸把十八岁的时候，挑着两个箩筐就跑我家去提亲了，要不是那时候你姥姥姥爷不同意，他就已经娶了我了！” “还有这事！” 宋山打趣着老同志：“爸，你这光荣历史咋就不说说啊，咱姥爷没把你打出来吧！” “说什么呢！” 老同志还是挺骄傲的：“你姥爷当时还是挺喜欢我的，就是觉得你妈年纪太小了，让我等些年！” “不害臊！” 陈如惠女士呸了他一口：“当时我爸把你从村头赶到村尾，多少人都看到了！” “这说孩子的正经事呢，你说这事情干嘛！”宋继方老同志难得脸红一下。 “对啊！” 陈如惠女士回过神来了：“你小子别给我转移话题，就说了，这女孩子的确不错，你姨母都说了，让你们过年的时候见一见，行不行？” “妈，我哥都还没有着落，我姐也单着呢，这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啊！” 宋山脑仁疼。 这父母可不管儿子多大成就，能不能娶了媳妇，才是关键，有活干的时候，没时间想，但是空闲的时候，保准是琢磨这个的。 “你以为我没有和你哥说啊！”陈如惠女士说起这个，就变得生气起来了：“他也不看看，他多大年纪了，现在连对象都没有处一个，别指望这他能结婚了，有点钱了，他尾巴都翘起来了，几个月不回家，给他打电话，只要一说起这个，让他去见见人家女孩子，你就说手机没信号，那破玩意还说几万块，都没啥用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学，都开始糊弄起我来了！” “哥可能忙，他毕竟管着这么大的一个公司！” 宋山本想推宋江出来挨靶子的，又感觉有些不地道，于是帮着说了一句。 “我不管！” 陈如惠女士开始发懿旨：“快过年了，过年回来，都见见！” …………………………………………………………………… ………… 第二天，早上。 宋山直奔温室大棚而去。 第一期的二百亩大棚，已经全部种植上的反季节的蔬菜，而第二期的温室大棚也在搭建之中，最近加班加点的忙着，已经完成了一大半，最多两三天，可以种植蔬菜。 “许教授！” 宋山和正在亲自检查蔬菜成长的教授打招呼。 “小宋！” 许教授抬头，看了一眼宋山，在捏捏手中的瓜苗，道：“你看，这瓜苗长的怎么样？” “这好像都没几天，怎么长的这么好？” 宋山是明知故问。 要知道，他在蔬菜的投入，比小麦要多得多，在去西京之前，他就把身上所有的水珠子，全部投入在蔬菜地里面，目前种植的蔬菜所有种子，都是被他水珠子沐浴过了，而且分量不少。 “这也是我奇怪的事情！” 许教授说道：“津春四号的黄瓜，各地都有种植，反季节种植的也不少，但是总来没有讲过，生长的这么迅速的，而且不仅仅是黄瓜！” 他指着一个温室大棚，道：“这批最先种植的蔬菜，基本上都是超越他们特定的生长周期在成长，和那些小麦一样，长的特别凶猛，我本以为这几天外面突然爆冷，多少会影响一点，但是丝毫没有影响这些蔬菜的成长，所以我估计在十二月的月底，最迟一月，我们就可有有蔬菜能出产了！” “这么快？” 宋山环视一眼，自己种植的反季节蔬菜的确易于常人，即使在这样的天气之中，也能茁壮成长，恐怕不仅仅是温室的功劳，更多但是…… 他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石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植物生长缩短生长周期，何等逆天的能力啊。 第一百二十章 丰盛办公楼 他脖子上带着的拇指大小的石鼎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宋山现在还摸不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样，这是一个反科学的东西，神奇，能打破一切的常规。 关键还有一点，这个石鼎和自己掌心的图案，到底存在一种什么样子的联系，这是可以深究的。 不过掌心的图案是关乎自己神奇的经历，不为外人可道，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追寻一个真相了，他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的。 不管石鼎怎么了，现在宋山看着身边的一片片蔬菜在茁壮的成长之中，心中莫名的就有一种喜悦感。 他忽然感觉上一世他不知不觉的之中，已经走偏了。 他曾经学习的就是农业和种植，然而在追求仕途的时候，忘记他最为初心的梦想，他的初心，其实不是什么发家致富，也不是什么仕途昌顺，更多的是，他想要看着一株株的生命植物，能在自己的呵护之中，茁壮的成长。 他是喜欢种植的，并非是种植带来的利益，而是感受那种生命力成长的过程，总能让他无边的喜悦感。 看着温室大棚的蔬菜之后，宋山又去了一趟小麦种植区。 冬小麦开始迎来最艰难的生长期，能不能熬得过这西北的寒凉天气，还得看冬小麦的适应力，但是目前来看，这一片冬小麦还是长的比较好了。 风雪之中迎风而长，特别是一开始种植的二百五十亩小麦田，那些麦苗已经过了最幼嫩的时候了，基本上都熬得住。 到时候后面种植了两千多亩，反而有些蔫蔫的样子。 “目前小麦的成长如何？” 宋山问宋志卿，宋志卿如今全权负责冬小麦的种植情况，他每天都会亲自观摩然后记录，施肥的数量，喷洒农药的分量，他都亲自掌控的。 “还行！” 宋志卿说道：“之前的试验田，在最冷的时候，冻死一大片，但是现在，只有寥寥无几的一些幼苗在寒风之中呈现有些的生长不足之相！” “现在雪把他们都盖过去了，反而把给了他们成长的空间！” “这段时间到开春，自然是生长最慢的时候，但是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生长时期，我必细心盯着！” 他对这些冬小麦的呵护，让宋山有些汗颜。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农夫吧。 “之前的我和你说的事情，可有考虑！”宋山问。 “我考虑了！” 宋志卿面带正色，道：“如果你能在丰盛这里搭建一个规模不失于省农业科技研究所的试验箱，我就留下来！” “好！” 宋山大喜，道：“待会我就让人打印合同，研究所的事情可以写进合同里面，立即生效！”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你得给我时间，我最多只能答应你，在三年之内，建成，时间太急，我也没办法，毕竟现在我的处境你也是知道的！” 一个科技研究所的搭建，那是耗费最多钱的，所需要的设备，那都是天文价格，一般农业企业，是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毕竟农业的盈利是比不上其他产品的。 但是宋山并不是这样认为。 他认为农业的生长，是可以研究了，研究就是进步，为了农业种植的进步，他甘愿花费最多的钱去做这件事情。 “五年！” 宋志卿说道：“五年之内只要你能建成这样的研究所就行！” 他心中明白，建立一个研究所需要的资金，如今丰盛的困境，他也看的很清楚，如果丰盛背后没有一个江山粮油支持，恐怕根本搭不起这样的架子。 其实他对丰盛的信心，更多是来源于江山粮油。 ……………… 从冬小麦离开之后，宋山又去了一趟码头，现在码头清闲了不少，毕竟要运输的东西，前段时间都运进来了，现在是消淡的季节。 不过清闲只是上下卸货的清闲，码头的修建还是在进行之中，毕竟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从这里走货，而且就算路修好了，一些大型的运输，也有可能走码头了。 所以码头该修筑的地方，还是要抓紧时间去修筑一下，河岸上，拔地而起好些建筑物，大部分都是简易搭建的库房等等。 从码头回来，已经中午了，他回家吃了中午饭之后，然后才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旁边的空地，正在施工之中，这是丰盛农业的办公楼，初步预算，并没有准备建筑很大的规模，主体也不过是二百平方，预备建立三层半的结构。 并不是大型的那种办公大楼，这就好像在建立一栋乡下别墅一样的造价，最多三四十万能解决了，丰盛就算缺钱，这点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施工团队是为宋家修筑宗祠的施工队，他们两边开工，工人也不少，能支持得来了，这时候他们正在打地基。 “山子！” 大伯宋继明正在督工，他看到宋山来了，就迎上去，把手中的图纸给他看：“你来的正是时候，看看，这样建怎么样？” “谁给的图纸？”宋山问。 “施工队给的！”宋继明一边说，一边对着前面的一个施工队负责人招招手：“施工队的李寒民，我们都叫他老李，他可是县里面远近驰名的泥水匠，人家当年还是大学生，一手绘图的手艺，十分了得，咱宋家的宗祠，那种江南风格还原的图纸，都是他绘制出来的，现在宗祠还在开工，不够宗祠那边的工都是细活，需要慢慢来，这时候他接了我们办公大楼的活，也并不影响他那边的进展，所以就批给他了！” “宋村长！” 李寒民带着施工帽，快步走了过来了。 “老李，我们宋家的麒麟子，你见过了！” “小宋老板，想要忘记，都忘记不了！” “你和他说说这楼怎么建！” “好吧！” 李寒民开始对着图纸给宋山详细的说解了起来了：“我修建多了都是民窑，比较精于西北民窑的建筑，对办公楼的经验不足，因为你们这里修建的是办公楼，所以我们撇弃了农家老窑的修建方法，之前我曾经接过一个镇政府的大楼建筑活，这方面虽然经验不足，但是也有点心得！” “一层的高度比较高，第二第三层的高度稍微矮一点，但是现对于民窑而言，都是略高了，我认为办公楼怎么也要比民窑开阔一点才好！” “中间开大门，进去之后，我设立的是一个前台大厅，左右是办公房，这里会设立一条走廊！” “二楼比较重要的是会议厅，我认为会议厅不仅仅是一个的，必须要各种规格的都准备一个！” “三楼上面，可以多开一些房间，一楼如果是联合办公室，那么三楼我打算做的是独间的办公室！” “……” 他说的很仔细，宋山听的也很满意。 这老族长找来了工程队还是不错了，虽然不是那种非常非常规范的工程队，但是这个李寒民能在建筑之前，把图纸做的这么仔细，分寸到位，这已经就是不错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进山考察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完工？”宋山看着正在浇筑混凝土的地基，沉声的问道。 “最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 李寒民想了想，回答说道：“整个建筑的主体在过年之前，应该能完成，不会花费时间很长，但是装修的话，那就是细工慢活了，得慢慢来！” “你们尽快，我既要质量，也要速度！” 宋山说道：“如果你们能提前完工，而且保证建筑的质量，那我可以在你们所有的工程款额度之上，给你们加百分之十作为奖金！” 现在丰盛农业的规模也算是上来了，人员要和丰盛村委分开才行，就算是丰盛村办，目前也容不下太多人办公了。 所以宋山才会催促工期。 有钱能使磨推鬼，材料款加上人工费其实几十万，除了材料钱款之外，工程款能算得下来了也不少了，百分之十作为奖金，也算得上是一个诱惑。 “小宋老板大气，我们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们保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这栋建筑给落成了！” 李寒民笑眯眯的说道。 宋山自己是不懂得建筑这方面的学问，所以也没有继续纠缠太多了，他再细细的看了看图纸，然后对比了一下目前的建筑之后，就没有管了，走进了村委办里面了。 丰建金这时候也在办公，他虽然一直盯着修路的事情，但是也不需要时时刻刻监工了。 作为村委支书，丰建金对外就是丰盛村的名片。 另外，他还是丰盛农业上挂着一个副总的头衔。 丰盛村作为丰盛农业的股东之一，这是集体经济和个体经济的股份企业，他这个村官，担任副总，也很正常的事情。 “建金叔！” 宋山坐下来了，打了一个招呼。 “山娃子，信用社那边，你是怎么想的？”丰建金看到宋山，立刻谈起了公事，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和镇上的领导，县里面的领导，都打了招呼，信用社那边，适当的应该可以给我们批款！” “估计也不多吧！” 宋山冷笑。 “最多只有这个数！”丰建金比划了一下。 “十万！” “嗯！” “当我们是叫花子啊！” “关键是我们太穷了！”丰建金说道：“他们不信任我们，那也是很正常的时候，明月镇已经能够穷了，谁能想到我们丰盛这条连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村子，还能折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了！” “那就先抻一下他们！” 宋山说道：“十二月底开始，我们就有蔬菜上市了，反季节的蔬菜，种植的出来，就不愁卖，到时候我们有了盈利的渠道，在和他们谈贷款的事情！” 现在丰盛所有的款项，说句不好听了，都是走宋山私人的渠道进来了，想要走官方的渠道贷款，丰盛农业还是差点盈利的渠道和未来的价值。 一个公司的价值，并非在资产，更多的是盈利，有前途的公司，才有人愿意贷款。 比如现在的丰年。 丰年食用油局限在了西北，看得上的还真不多，但是现在打开西南市场，反而增强了很多银行对丰年的信任，贷款自然就不用去跑都会送上门来。 “好吧！” 丰建金现在眼界也高了，如果是以前，信用社能给丰盛村委一万八千的贷款，那就是睡着了也能笑醒过来了，可现在，他还真是看不上了。 “你们把修路的工程都定给了雍市三建，这雍市三建的能力如何？“宋山问。 “这是钟县长定的！” 丰建金说：“我觉得还不错，他们说，半年时间，应该就能打通隧道了！” “半年？”宋山斟酌了一下，如果是半年，他还来得及筹款：“那县道呢？” “这得看资金！” 丰建金说道：“如果资金充足，他们三个月就能完工！” “说来说去，都是钱闹的！” 宋山摸摸额头。 钱不够就是一个硬伤，要不是现在江山粮油在开辟新的项目，丰年又在开辟新的市场渠道，他还真从他们那里走千把万过来了，先添上这个窟窿先。 他斟酌了一下，现在有两条路，要么他把江山粮油的股份卖了，一旦江山粮油能吃掉长乐，价值立刻翻倍，到时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三四百万都能放的出手。 不过这条路走不通，就宋江那脾气，他敢卖股份，他就敢割袍断义，到时候兄弟真得翻脸了。 那只能是第二条路。 丰盛农业融资。 而且融资的目标只有一个，江山粮油。 他手上还有百分之六十的丰盛农业股份，江山粮油如果愿意投资，他倒是愿意让他们控股一部分。 “小宋总！” 四眼会计康鸣跑不过。 现在丰盛的人也跟着江山粮油的人学着叫他小宋总了，终究是他太年轻了，让人堂而皇之的叫宋总宋老板什么的，很多人叫不出口，加上一个小字，顿时就顺耳很多了。 “咋了！” “这些天都不在！”康鸣手中捧着一大堆的账目，说道：“这里很多账目需要你过目签名的，又结账给温室大棚公司的，又结账化肥公司了，有结账农药公司了……这些账目，你必须亲自签名盖印，我才能入账，不然不能入账，无法计算整个公司的账目！” “这么多？” “这都是抻着用的，不然要是提前进购，还要多，另外通知你一声，我们账上的钱，又不多了！”康鸣说道。 宋山打开这些账目，流水的看了一遍，签字，画押，不对，应该是签名，盖印，算是落实了这些账目。 这时候康鸣又说：“小宋总，我最近越来越吃力了，你不是给我招几个会计，村里面的人倒是有些会算账的，但是做会计，他们做不来，这些复合账目，最重要的是严谨，一点都错不得，我可不敢给不专业的人折腾！” “招几个大学生？”宋山打趣的说道。 “你敢招，我就敢用！” 康鸣自信的说道：“这里又不是外面，在这丰盛村里面，谁敢翻滚，直接打下去，我自认为这些年学的不比那些大学生差，他们有本事在业务上压我一头，我也认了！” “你自己说的！” 宋山倒是对康鸣有点另眼相看，这四眼还是挺傲了，那就找几个业务能力强的，给他点压力，看他能不能成长一下，毕竟丰盛未来要是做正规起来了，这财务还得有人压得住。 在村委办一个多小时，就签名盖印，然后和丰建金，丰敬培他们聊了一下丰盛农业的未来发展，他就匆匆离开了。 倒不是返回县里面。 他在丰年请了两天假，丰年现在上下都忙着脚跟不着地的，正在沿着他订下的战略走，他有电话远程掌控，在不在，倒是影响不大。 毕竟现在和天府菜油的谈判还没有开始，还不到他上场的时候，天府菜油那边抻着住，没这么容易认输，而丰年，攻城略地也猛烈的很。 宋山叫上了洪教授，许教授，另外还有村里面的几个猎户带路，向着西北方向的大山走去了。 今天他们实地考察一下。 看看这些山林能种植什么果树最好。 丰盛农业首先是反季节蔬菜，然后是种植冬小麦，现在是第三步，种植果树，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种植草莓 丰盛村处于一个山水环绕的位置，环境好，交通不便，如同世外桃源。 东面是磐石山，磐石山只是一座山而已，是唯一可以翻过去出入了地方，虽然间隔着丰盛的出入，但是总算有路走得出去，南面都是河岸，炎水河包围着。 而西面和北面，那就是真真正正重重叠叠的山峦，一山接着一山，一岭叠着一岭，让人看不到尽头，在大山的深处，有些山峦奇高，海拔几乎能与西岳华山相提并论，也有一些小山包，甚至会山峦和山峦间隔之间形成一些小平原。 “这是什么山？” 刚刚进入山口道路的位置，洪教授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山坡，问道。 “这是天狗岭！” 宋开岳也算是大山里面奔跑长大的孩子，他猎户出身，比很多人都熟悉这大山：“天狗岭的山峰不算险峻，但是后山凸出一个悬崖，整体看起来，好像一个天狗食月，所以这座山一直都叫天狗岭！” “的确像！” 许教授几人仔细的看了看，微笑的说道。 “这里弄些梯田出来，合适种植葡萄！”洪教授扒了一把草，再亲自挖了一把土壤，仔细的检查一下，然后说道：“西北阳光充足，葡萄是最好种植的，这山也不陡不斜，山坡平缓，就好像斜上去的平原，就是后山有一个崖口看起来险峻一点而已，不碍事，距离村里面也近，弄个葡萄园出来了刚刚好！” “葡萄？” 宋山想了想，种植果树，非一招之功，西北的气候，湿度，阳光……都要仔仔细细的考虑进去，那么他能选择的水果，其实也不会很多。 种植葡萄也不错，西北的阳光足够充足。 一群人过了天狗岭，还在往里面走，刚好下一场小雪，山路就有些不好走了，不过有几个猎户带路，倒是能找到一些平坦开阔的山路来走。 “岳子，你不掏熊窝吗？”宋山笑着问身边的宋开岳。 宋开岳这个耿直的小伙子在丰盛村可是留下不少笑话了，从小到大跟着他爹当猎户，进山出山，胆子其大，七八岁就敢单枪匹马自己一个人进山，有一次自己一个人进山说趁着冬天去掏熊窝子，结果惹来了几头野猪，被追的满山跑，要不是他爹来的及时，他就算是葬送在狼腹里面了，后来因为这事情，他被他爹吊在了村头的大树上，吊打了一天。 “这附近哪有什么熊啊！” 宋开岳挠挠头，道：“被我们猎户长年祸祸了，附近连野鸡都找不到两个，除非越过这片山，进入深山里面，才能遇到野味，不然想要找条冬眠的小蛇来烤，都烤不到！” “你还烤蛇？”宋山毛骨悚然，他从小对这些冷血动物都有一股惊惧感，所以小时候宋江进山，他从不会跟着。 “蛇肉烤的还挺好吃的！” 宋开岳舔舔舌头。 “岳子，不知道山娃子怕蛇啊，乱说什么烤蛇，揍你啊！”魁梧如虎的宋继虎给了宋开岳的后脑勺直接来了一巴掌。 宋山怕蛇的事情，在村里面和宋开岳淘熊窝子的事情是一样，几乎是家喻户晓的。 那是因为他小时候被一条蛇吓得从村头跑到了村尾，把西北爷们的脸，和宋家男儿的豪气都丢尽了，现在还是一个谈资。 “是挺好吃的，你自己也吃过啊！”宋开岳小声的嘀咕。 “滚！” 宋继虎是宋开岳的爹，是丰盛村里面的猎户之王，从小打熬筋骨，还当过两年兵，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拳法加上军中的军体拳，还有山林里面走出来的速度，绝对是丰盛村第一高手。 同为猎户的丰敬南和余宏都比不上他一手猎杀野味的本事。 “这里的山泉水好甜啊！”这时候他们顺着山路走到了一处山溪流水的旁边，许教授上前蹲下来伸出手捧着有些暖暖的山泉水，直接喝了一口，说道：“这山泉从哪里留流出来的！” “不清楚，这附近的山泉小溪水，都是从里面大山流出来的！”宋继虎说道。 “看来里面可能有一处泉眼！” 许教授沉声的道。 “这是不是说明，这附近的山坡的水源充足？”宋山关心的说道。 “可以这么说！” 洪教授说道：“但是还要考察过才知道，能不能维持大规模水果种植的水源保证，不然就要从炎水河引水而来了，到时候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 “另外一旦我们开垦这附近的山脉种植水果，必然要开路，你可想好了！” 许教授说道。 “这个我知道！” 宋山说道：“前期必须要有大投入，而且三四年或许都见不到成果，但是该做的总要去做，种植也好，开路也好，该投入了，还是要投入！” 种植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不然他不用要去弄一个江山粮油公司来为丰盛农业垫底，他已经走好了丰盛农业近几年的亏本。 “其实你们丰盛村这地方无论是土壤还是气候，甚是湿度温度，都特别合适种植，就连这山，更倾向于江山的青山绿水，而不是黄土高坡！” 许教授轻声的道：“这附近几个山，苹果，猕猴桃，番石榴，哈密瓜，西瓜，都是非常合适种植的！” “合适就好！” 宋山松了一口气，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合适种植的，所以他才让许教授他们亲自来看看，只要他们看过了，自己才会放心规划起来了。 一行人从西面进山，北面出山，出山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这时候一整天都见不到的太阳，倒是露出了一丝丝的小脸，西边映射出一抹残阳。 “这北面的山泉水还要充足很多，两个山里面流出来的溪流水，贯通了丰盛村的南北，如果修筑一下，倒是形成一条村河，从炎水河开一个口，等于把周围的水源都盘活了！” 许教授学的是农业，但是对地理也略有研究，他看着北向南走的溪水，沉声的说道。 “村河？” 宋山想了想，这倒是一个可以考虑的项目，如果从炎水河开一个口子，和山里面的山泉小溪连起来了，整个村子的南北就贯通了，水源就自然充足了。 不过这工程恐怕也不小，需要投入的也不小，目前丰盛农业没有盈利的项目，还是搁置一下再说。 “其他事情可以放一放！”洪教授突然说道：“小宋，如果可以，这丰盛村的北面，这么大的一片地可以直接开垦出来了，我们建立第二个大棚！” “第二个大棚？” “草莓园！” 洪教授说道：“反季节不仅仅是蔬菜，水果也是可以的，草莓是最合适，它目前在市场是一种新贵水果，定位是奢侈水果品种，市场的前景很好，供不应求，最少在西北，是奇缺这种水果的，而且草莓不是其他水果，种植下去都要几年才能收成，草莓是可以快速反应收成的水果！” “草莓园！” 宋山闻言，眸光灼热一亮，对啊，丰盛村的北面，从村的建筑到山前的位置，最少一两千亩的高地，以前是用不上，没有种植什么东西，而随便荒废，就算是丰盛农业成立了，把村里面的所有土地都承包了，也顾不上北面，更多的是集合在西面的反季节蔬菜，南面的冬小麦种植，最多也就是准备等到开春之后开垦出来种植什么的。 如今要是能弄一个草莓园出来了…… “我记得好像西北农大在研究草莓种植的课题，我们可以找老童问一问！”许教授说道：“技术上应该不用担心！” “这太好了！” 宋山想了想，说道：“今天天黑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就去研究一下，如果合适，我们就开工！” 说干就干。 丰盛农业的第三个项目，在他们的三言两语之中，就这里的定下来了，种植水果，草莓。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举两得 上一辈子是学农业的，宋山对种植蔬菜还有冬小麦，其实都是内行。 但是种植草莓宋山就是外行了。 这他的抱着学习的态度和几个教授好好的商讨一下，毕竟温室种植，细节很重要，一点点的错误，都会导致草莓枯萎，必须小心小心更小心。 “种植草莓？” 第二天早上，童教授听到宋山等人这么说，倒是有些高兴起来：“这个没问题，种植的技术我完全可以提供，我们西北农大，前年去年都在温室水果的项目上栽了跟头了，但是经验是积累下来了！” “那就有劳童教授了！” 宋山很庆幸一点，他能把这些技术人员匡来，要是少了这些技术人员，他就得头痛了。 大规模的种植，不等于小农民自己家的一亩三分田，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施肥，土壤成分的研究，需要施什么肥料，这些都是技术的一部分。 “什么时候开始？”童教授问。 现在西京农院比他更早的和丰盛农业建立关系，这一点他是羡慕了，无论是蔬菜的反季节种植，还是冬小麦的异常生长，那些课题的出来的学术成果，都是西京农院的。 这和西北农大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是如果这个温室草莓园搭建起来了，那么如果成果的种植出来，得出来的学术研究成果，就是属于他们西北农大的，所以他反而更着急起来了。 “应该需要点时间！”宋山想了想，说道：“首先我们得保证八百亩的反季节蔬菜完成种植，然后才会从北面搭建温室大棚，种植草莓，另外草莓苗我也还没有联系！” “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别再西京找，去中州，中州有一个基地，他们专门是种植草莓的，也养殖一些草莓苗来出售，品种不错！” 童教授说道。 “那就多谢童教授了！”宋山笑着说道，这些人虽在学术界，但是关系网那是杠杠的。 …… 如今事情多，宋山得两边跑，草莓园的事情确立下来，宋山交给了丰敬培去负责。 丰敬培是村副主任，在村委之中也算是高层，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现在丰建金负责修路和上面沟通的事情，宋继明负责反季节蔬菜和冬小麦的项目，分身乏术，这事情自然落的他身上。 其实宋山建立的丰盛农业，虽然丰盛村持股百分之三十，但是其实他也可以从外面招一些精锐管理人员进去，但是他倒是宁愿管理混乱一点，也想要丰盛农业保留一些丰盛的风格。 这本来就是为了丰盛而成立的公司，为丰盛服务才是第一位。 当天中午，宋山吃了中午饭，就匆匆离开了丰盛村，徒步过了磐石山，然后在明山村的村委哪里，找到了自己的摩托车。 摩托车就是村支书丰建金寄存在了明山村。 “不好意思啊，方村长，打扰你了！” 宋山对着明山村的老村长抱歉的说道。 “没啥大事！” 方老村长看上去有六十岁了，但是身体很硬朗，他笑着说道：“日后你们丰盛提携提携我们明山人啊！” 两个村子隔着一座山，联系是最密切的，以前丰盛很多姑娘都是嫁给了明山，丰盛的光棍娶媳妇，第一个目标就是明山村的人。 丰盛的动静自然是瞒不住明山村的。 “老爷子这说的是啥话！”宋山大气的说道：“咱们可是一家人，等日后打通这路了，有我们丰盛一口吃了，绝对不会饿着明山的兄弟！” “有你这句话，老头子我就放心了！” 方老村长笑眯眯的说道。 他比普通的村民更了解一些事情，上一次县里面的领导都下来巡视丰盛村的事情，他知道，他更知道，穷乡僻壤的丰盛村突然能发起来，是因为丰盛村里面出现了大宋小宋两兄弟，大宋是宋江，现在是秦川一等一的富豪，小宋宋山，十里八乡读书最好的青年，回乡创业，硬是让丰盛走出那偏僻的大山。 要是这条路打通了，日后丰盛村和明山村，就不是隔着一座山，只是隔着几里路，走一走都能到了，到时候丰盛要发展，就绕不开明山村。 明山村也穷了很久了，能不能搭上这顺风车，不仅仅是要看运气，还得出点力，所以这方老村长最近都在拉着丰盛村的人谈交情。 宋山又和方老村长吹嘘了一阵子，对于老人，他向来很有耐心了，尊老爱幼的良好品质，他可是保存了下来了。 看了看，下午两点多了，他才骑车离开。 回到玉都，他开始处理丰年这几天留下来的文件，现在丰年在西南市场上攻势猛烈，自从签订了连同渝都在内，十二个城市的经销商之后，上个星期，又咋了上百万的广告费，准备攻陷蓉城。 即使天府菜油已经开始准备狙击丰年的销售，也拦不住丰年的发展趋势，毕竟天府菜油在大豆油和玉米油的方面，优势不大。 “贷款还剩下一千万！”宋山叫来了于木，赵永年正在开辟市场，现在厂里面负责的是于木，他对着于木说道道：“我们运输南下的运输成本过高，得从南面找厂房了！” 现在南面的供货，本身就是从南郑送下去了，这运输的成本上来了，加上现在还是开辟市场用的促销手段，价格压低到了九折左右。 所以基本上南面的市场还是没有赚钱的。 “渝都？”于木低声的询问。 “不！” 宋山摇摇头：“蓉城！” “蓉城？”于木有些不解：“现在蓉城的市场没有打开……” “就是为了一举两得！” 宋山说道：“做大我们南下投资的声势，逼迫当地政府不能拉偏架，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时代，任何一个地方政府，对于招商引资，都必须是持着欢迎的态度的，你号称带着五千万资金南下投资，把声势推到最高，然后在蓉城建立分厂，这就是最好的宣传，到时候蓉城的市场还能抗拒我们吗？” “明白了！” 于木能做到这个位置，也不傻，他顿时明白了，道：“我亲自去！” “不用！“ 宋山摇头：“目前二期厂房投产的事情虽然是耿老负责，但是耿老年纪上来了，你得帮忙盯着，另外最近丰年安康酱油上市情况不太好，你也要顺便盯着，你派几个人下去就行，南面的事情，交给赵永年，他不能老是盯着技术，在行政上，得独当一面！” “好！” 于木有些失落，技术上本来比不上赵永年，要是行政管理上，赵永年跟上来了，他接替总经理的位置，就基本没可能了。 “于总，眼光放长一点，不要只是盯着老耿的位置！”宋山也注意到了于木的心情，道：“丰年的规模已经越来愈大了，接下来，可不仅仅是你两个副总了，我准备提几个副总，这一摊子一摊子的事情，得有人管理！” 于木闻言，眸光一亮。 人多好搅局，只要赵永年还没有上位，他倒是还有机会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收购长乐 丰年的事情并不少，宋山既要盯着市场上的攻势，也要处理内部的事情，只有一步步完善丰年的管理层，才能让丰年的运转更加的高效率。 “丰年必须开始成立售后服务部！” 宋山在和耿总经理商量，道：“一个品牌的经营，从生产到售后必须都要是最好的，才能保证这个品牌在市场上的声誉！” 食用油虽然不是什么汽车电器这些对售后特别注重的商铺，但是售后服务也是需要的，毕竟东西不是卖出去就行了，也要保证卖出去之后的声誉。 “售后服务部？”耿老想了想，说道：“这个可以，但是人选呢！“ “问我啊，你才是丰年的总经理啊！”宋山理所当然的道：“耿老头，堂堂一个公司的总经理，白拿工资，一天到晚就知道泡茶看报纸，你好意思啊！” “宋山，你说这话有良心吗？“ 耿老头发飙了：“老汉我这些天为了盯着二期厂房投入使用，一天睡不到几个小时，起码老的十岁，我这么扑心扑力了，还对不起我拿的这份工资！” “那你是总经理，这事情本来就是你负责啊！”宋山有些怂了，这老家伙可是元老，惹不起啊。 “哼！” 耿老头冷哼一声：“你自己提出来的事情，自己负责！” 宋山无奈，这事情还得自己来，谁让自己嘴贱，非要提出成立什么售后服务部。 “那副总的事情，你怎么考虑？”宋山问耿老头。 一个公司的管理制度是一步步完善的，丰年从一开始，只是一个厂房，发展到现在，布局数省，厂房十余，生产，销售，售后，都在完善之中。 之前两个副总，倒是也够了，但是现在，可不行，必须要多几个负责人的副总经理，才能继续高效率的运转丰年的行动力。 “内部提升！” 耿老头说道。 “提谁？”宋山挠挠头。 “几个部门总经理都有能力，考察一下，看谁合适一点！”耿老头想了想，道：“另外，我考虑过了，丰年也需要招牌一些职业一点的经理人，就好像江山粮油这样，从人才市场上招牌最合适的人选！” 他虽然老了，文化水平也不高，但是眼光却很独到：“之前丰年这样的规模，我们这些老人倒是能经营的下去，可现在不行，于木也好，赵永年也好，包括我，没有经营大型企业的经验，在行政上是很容易落伍的，现在你还在这里坐镇，我们倒是放心，但是你整天不着地的，到时候有点什么突发情况，想要找人，都找不到，所以必须要招牌一些有能力的经理人！” “你想要从外面找一个高学历，有经验的职业经理人来接你的班？”宋山听出来了耿老头的意思，倒是微微有些意外：“于木和赵永年都是你带出来了，他们任何一个人接班，当了总经理，另外一个不管服不服，最少不会在明面上反对，但是你要是从外面找人接班，他们可就不乐意了，你不怕他们造反啊！” “他们两个都是我看着成长的，我也向他们其中一个能上任，但是现在丰年不是国营企业，是私企，首先考虑的就是，谁能为公司带来利益，我们不能沿着传统国企的旧毛病，谁亲近就提拔谁！” 耿老头说道：“而且我更加了解他们，他们的能力是有了，特别是赵永年，有学历，有能力，再给他几年历练，倒是有机会掌舵，但是现在不行，无论是经验，行政手段，人际关系，他都远远不足以领导如今丰年这样的大公司了！” “你看的很明白！” 宋山之前也提一下，但是丰年发展到今天不容易，当初还有一个倒闭的榨油厂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能留下来同舟共济，才有丰年今天的成就，如今丰年算是有成绩了，这时候从外面找高学历的经理人，等于否定他们的能力，所以一直憋着。 倒是没想到耿老头也能看的这么明白。 “我是年纪大了，但是你也别当我的思想是老古董，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这一点，我可记得！” 耿老头说道。 “行，这一次提两个副总，一个从内部升迁，一个从外面招聘！”宋山说道：“外面招聘的交给我，从内部提升的，就交给你们讨论，有结果直接提交上去给董事长过目！” “好！” 耿老头点头，他本想离开了，突然想到有事情说，又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耿老，有话说话，我们之间还用这样吞吞吐吐吗？” “还记得叶大福吗？”耿老头问。 “他怎么了？” 宋山眼眸之中有一抹寒芒，这上一世的人渣姐夫，他可是使劲去折腾了一番，先是用县里面的关系去查卫生，然后断了供应食材的渠道，一环接着一环，现在几个饭店，全部没了，要不是他壁虎断尾，求生的快，恐怕就直接破产负债了，现在还能让他卖了饭店，那点钱傍身，已经是宋山的仁慈了，也不看看他上一辈子把姐姐折磨成什么样子。 “他老子在当兵的时候和我有点交情！”耿老头轻声的道：“知道你们之间有些过节，所以求到了我的头上，能不能说说情，放他一马！” “他不是离开玉都了吗？” “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想回来开饭店，但是又害怕你不放过他，这不，求到我头上了！”耿老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什么过节，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生死大仇，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你要知道，一个人要是走投无路了，很容易就逼上梁山了！” 宋山想了想，道：“耿老，你都开口了，我也不说什么，从今往后，他不来招惹我，我也当是见不到他，但是他要是来招惹我，可别怪我不客气，这丫头当初几乎欺负了我姐姐，我不把他大卸八块，已经是给他脸了！” “行，我这就和叶老头说说，这老家伙，教子无方，他那儿子我也见过，就是有点钱就嘚瑟的人，日后他要是招惹你，不用给面子，直接收拾他！” 耿老头笑了笑，宋山能松口，已经足够给他脸面了。 …………………… 第二天的上午，宋江突然来了一个电话，把宋山直接招呼来了西京。 “什么事情不能电话里面说吗？” 宋江办公室里面，宋山懒惰的躺在沙发上，坐了半天的车，有些难受，他是一个特别不喜欢来回奔波，要不是老哥的圣旨，他还真不愿意来。 “我打算收购长乐！” 宋江正色的说道。 宋山闻言，咻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了，双眸微微眯起，凝视着如今的都市精英范的宋江：“全资吗？” “全资！” 宋江点点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 胆子之大，堪比李超人！ 宋山目光栩栩，凝视着宋江：“这可不是闹着玩了，要是失败了，江山粮油可就完犊子了！” 之前其实他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倒是没想到宋江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还真打算去做了，但凡是蛇吞象的商业收购，都要冒出倾家荡产的危险。 这可需要极大的魄力才能做到的。 以目前的江山粮油而言，盈利规模不大，所有的资金都是靠着贷款才拿到手，旗下也只有一个丰年盈利，但是丰年自己都要开拓食用油的市场，根本无法在资金上支持总公司的收购行动。 也就是说，江山粮油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资金去收购长乐。 长乐的规模不小，在西京都是数一数二的面粉大厂，牵涉甚广。 “你说的，我们都年轻，无论是输赢都赌得起！” 宋江抬头，目光平静：“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做不了大事，因为要做大事要狠心，这一次我就做一次大事，这一次收购，不仅仅是长乐，连同凤翔，南郑乐丰面粉厂，延州开平面粉厂一起，一口吃掉西北粮油旗下四个面粉厂，如果成功了，西北粮油在西北来说，失去了对我们制衡的优势，最少面粉业，他们已经失去了龙头老大的地位！“ “你们的胆子之大，比得上香江首富李超人了！” 宋山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李超人最杰出的一次收购，那就是一蛇吞象的鲸吞之势，硬生生啃下了英资企业和记黄埔，从一个香江富豪，一跃成为了香江最瞩目的十大富豪之一。 “唧唧！” 宋山站起来，萦绕这宋江转悠了两圈，颇为诧异的看着已经是脱胎换骨的老大，发出感叹时的唧唧两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恭喜你，今非昔比，早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吕下阿蒙了！” 不管这一件事情的成败如何，老大有这样的担当，这样的魄力，足以能承担的起江山粮油的责任了，宋山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日后，可以安心种田了。 种田才是他的本业。 至于商人，只是他的副业而已。 他拉着一张椅子，坐在了宋江正对面去，面色正色起来了：“我家老大能有这样的决心，我自然奉陪到底，说来听听，你们打算怎么干？” “没想好！” “噗通！”宋山椅子都没坐稳，直接趴下了。 “你没想好在这里说毛啊，大哥，那是几块钱的事情吗，那是关乎几亿的事情，真是栽了，我们都得吃糠去了！”宋山爬起来了，如同炸毛的狮子，一阵阵怒吼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面。 “这不是还有你吗！” 宋江慢吞吞的道。 他感觉能把这个稳重的弟弟惹毛了，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 宋山有点晕。 他扶着办公室，摆摆手：“不好意思，可能我走错地方了，我还是回去种田吧！” 说着就装模作样的向着外面走。 “回来！” 宋江老大淡然的叫了一声。 “哦！” 宋山又只能乖乖的回来了。 “坐下！” 宋山坐下。 “少康和景浩两个人带着团队，熬的半个月做出来的计划，你仔细看看！”宋江递给他一个文件夹。 “莫少康在国外做过这种收购，有学识有经历！” 宋山打开文件夹，仔细的看起来了：“俞景浩之前也曾经是这一行的骁楚，熟悉面粉业的操作，两人要是放下骄傲合作起来，倒是有点看头！” 但凡有能力的人，都很骄傲，知识能让人自信，这一点，自古而今，都是不会变的，肚子里面有墨水，腰杆子才能挺直。 “本来是没想这么冒险的，但是你还记得之前西北粮油的大项目吗？” 宋江说道。 “嗯！”宋山点头：“不是裹得很严实吗？“ “城堡，永远都是从里面才能攻破的！”宋江说道：“虞北朝透露出来了！” “什么项目？” “大项目！”宋江说道：“现在西北粮油正在全力和中粮集团合作一个项目，他们前期投入的资金超过两亿，要在内蒙共资建立一个乳业公司，他们急着进军乳业，所以才顾不上我们，如果我们错过了这个机会，以我们的能力，想要撼动西北粮油旗下的子公司，那是很难的！” “中粮？”宋山倒吸一口冷气：“世界五百强？” 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蒙牛好像就是这两年成立的公司！” 整个华国最大的乳业，就是蒙牛和伊利了，他们好像就是在这几年之间成立的，一开始蒙牛并不是挂在中粮旗下的，要到十年后，中粮斥资超过六十亿，才成为蒙牛多大的股东。 而伊利好像是股权结构更是错综复杂，伊利在去年好像就在上交所挂牌上市了，现在就已经是乳制品业最大的股东。 “就算是西北粮油顾不上我们，我们想要一口吃掉秦川的面粉业，也是很艰难的事情！” 宋山眯着眼，道：“长乐，凤翔，加上南郑乐丰，延州开平，四个面粉厂，总价值已经超过两亿有余，国营企业，这么大的产业链条，关乎将近好几千工人的饭碗，这不仅仅是一件商业行为，能上升到了政治博弈，你上面有人吗？” “谁说我没有！” 宋江沉声的道：“别忘了，我这八千万的低息贷款，是从哪里来的！” “叶省？” 宋山眉头皱起来。 省府支持宋江，他是知道的，但是他现在有些怀疑，叶长天敢跨过这大的步子吗，省府的人哪怕是改革先锋，都会先考虑社会稳定的问题。 几个国营大厂，数千甚至上万国营工人的饭碗，弄得好就好，弄不好他叶长天是要背锅的。 “计划我已经让人提上去了，现在看他什么反应，他点头，我就干，他不点头，我自然不会蛮干！”宋江沉声的说道。 收购国营厂房，牵涉颇大，没有上面点头，他们钱再多也没用。 “前期工作可以做，其余等省府的反应！” 宋山道：“另外，我要见见虞北朝，他是关键，如果他坑我们，等于把我们所有的资金坑进了西北粮油里面，到时候我们破产清盘都承受不起！” …………………………………… 省府大楼。 “老傅，你怎么看？”办公室的沙发上，叶长天正在看着手中的资料，看的很仔细，半响之后，才抬起头，凝视着正对面的秘书长傅新。 “大胆，荒诞，有点不知死活！” 傅新是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人，感觉这计划更是荒诞，更感觉制定这计划的人，完全是不知死活。 “我小看宋家兄弟了！” 叶长天低声的道：“之前江山粮油斥资收购万盛娱乐，弄得西京沸沸扬扬的，我虽然坐得住，但是也感觉江山粮油有些不务正业了，拿着我给他的贷款，不干正事，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但是现在，我的确看走眼了，却并非高估，而是低估了江山粮油的野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要么不做，要做就是大手笔，了不得啊！” 当初江山粮油收购万盛股份，进军娱乐业的事情，让不少人都在看叶长天的笑话，叶长天一手扶持起来的江山粮油，却如此不堪，自然会让他有点意见。 “你还打算同意吗？”傅新皱眉，目光凝视这叶长天。 “为什么不同意？” 叶长天却反问。 “我的叶大高官，那一个个的可都是国营的大厂，属于国家资产！”傅新说道：“虽然说现在时势已经比前几年好多了，但是也只是局限一些即将倒闭的厂房，才会承包给民营，要是把国资优质产业承包给了民营，我们可是得背着贱卖国家资产的罪名！” “虽然他们表现是大胆了一点，但是他们的工作做的很仔细！”叶长天从文件之中抽出了几张纸：“你自己看看，这就是国营大厂的财务报表，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些渠道拿到的，但是不可否认，这报表是真的，这些国营大厂，昔年能为我们秦川营造福利，可如今，已成我们秦川的毒瘤了，能支撑几年，你我心知肚明，一大跨了，那就是大批大批的下岗工人！” “这还是优质的国营产业吗？”他冷笑起来了。 “这个我知道，可西北粮油整体承包上来的报表，却是可以看的，就算在面粉业上他们有些不争气，也不可能一棍子打死！”傅新说道：“西北粮油毕竟是部级的国营企业，关系在中央上面，就算有些经营不良，也得给中央面子！” “老傅，有时候就是这么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面子，才是最大的问题！” 叶长天长叹一声：“既然有错，我们就要改，如果江山粮油能让他们换发生命力，能让更多的工人就业，我又何惧担下此骂名呢！” “就算你同意了，刘省也不可能同意，西北粮油的冯书记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了，这计划在省府会议上就过不去，更不要说放在党委会议上讨论了！” “那可不一定！” 叶长天眯着眼，眼眸闪烁一抹精芒：“刘省是保守了一点，但是大局他还是看的明白的，我们自己的同志，公事私事，分得清楚，而且就算他反对了，可闵书记就不一定了，闵书记这几年吃保守一派的亏，吃的多了，之前在中央的会议上，秦川在经济发展上被两次点名落后，他心里面绝对是憋着一股气，未必就不敢迈出大的步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虞北朝 长乐面粉加工厂，宿舍楼。 虞北朝最近有些躁，脸上都出几颗豆豆了，喝了一碗清凉的药茶，感觉舌头都苦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药苦，你喝点蜂蜜水！” 妻子是一个农村姑娘出身，没有多少文化水平，也不算是长的很漂亮，但是胜在贴心。 “今天不是礼拜六吗，安安呢？” 虞北朝把一杯蜂蜜水喝了下肚之后，看看左边的房间，问。 “你家闺女能闲着！”虞妻说道：“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他就懒得回家，还不如小城，人家小城上高中也是住宿生，可人好歹礼拜六礼拜天都回来报道一下，现在我说她也不听！” “算了，她都大学了，还能天天管着他！” 虞北朝奉承儿子要穷着养，闺女要富养的原则，对女儿安安向来是百依百顺，不过女儿虽有点娇气，可好歹也没有长歪，那心地还是善良的。 “你就惯着她吧！”虞妻没好气的说道：“日后看你把她惯的，怎么去找婆家！” “我家宝贝女儿这么漂亮，还能找不到婆家！” “呵呵！” 虞妻讽刺的笑了几声：“就她那个疯疯癫癫的性子，整个长乐厂同龄的孩子都得避着她走，漂亮管啥用啊！” “胡说八道！”虞北朝不高兴了：“安安这性子蛮好的，日后不会被欺负！” “算了，不和你说，你继续惯着她！” 虞妻没好气的说道。 “等等！” 虞北朝突然，说道：“最近你从食堂出来吧！” “为啥？”虞妻的工作单位是在长乐食堂。 “我可能要从长乐出来的！” 虞北朝说道。 “调回总公司？”虞妻问道，长乐只是西北粮油旗下的一个厂房而已，虽然是大型厂房，虞北朝这个厂长几乎掌控这上前人，但是还是比不得在总公司有又权又势。 “不是！” 虞北朝摇摇头，他的眼眸之中划过一抹冷芒：“自从我爸退下来之后，这总公司的人，就没把我当子弟，当初发配我来长乐，就是不想我去和他们争权夺利，现在怎么可能把我要回去！” 他父亲是西北粮油的创始团队的一员。 西北粮油是五七年创立的，一群革命队伍之中等待就业的青年，在省府的号召之下，打着保证西北粮食供应的口号，带头建立了西北粮油，一步步走到今天，绝对是西北境内前十的企业，可是不容易啊。 不过人走茶凉，他父亲自从死了之后，他就被提出了西北粮油的管理系统，好不容易经营长乐面粉厂，才刚刚见了成效，上面就派下来摘桃子，偏偏还是一个不懂行的人，结果长乐就成了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还需要他来背黑锅。 和江山粮油的合作，他曾经斟酌过，也反抗拒过，毕竟是西北粮油根苗正好的子弟，但是西北粮油的人做事情，特别是新的掌舵，党高官兼任董事长冯林上任之后，那就更加排挤他们这些老子弟兵了，越发让他心寒。 他要是不赌一把，恐怕不用两年，就在西北粮油站不住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虞妻问道。 “让你辞职！” 虞北朝说道。 “什么？”虞妻瞪大眼眸：“你疯了，这是铁饭碗啊，当初你废了多大的劲才弄到的名额，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仅仅是你，我也会辞职！” 虞北朝轻声的道。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江山粮油给出了足够的条件，如果不去赌这一把人，日后他害怕自己后悔，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被扫地出门了。 “爸，妈！”这时候虞安安从外面推门进来了，她看着两夫妻有些面色不太好，问：“你们这是咋了？” “你问你爸！”虞妻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居然让我辞职，他自己也要辞职，一家人都和西北风了！” “爸，你决定了！” 虞安安牵桥搭线，可是从到头尾都参与了这事情，知道的最为了解这事情了。 “我都这把岁数了，如果不拼一下，早晚也让他们把我给请退吧！” 虞北朝其实不老，四十岁出头而已。 当初他是知青下乡，下乡的时候，和村里面最漂亮的姑娘互有好感，一个把持不足，就和一个黄花大闺女发生的关系，一次就有了虞安安。 他也算是硬气，当初为了虞妻白萍和刚刚出生的女儿虞安安，咬着牙放弃了归乡的名额，在乡下多待了两年时间，后来政策开明了一些，还是老父亲用尽了一切关系，才回到西京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 虞妻看着两父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妈，我爸可不是要吃西北风，那是要当大老板了！”虞安安笑着说道。 “大老板？” 虞妻撇撇嘴：“我可不想他当什么大老板，就希望他安安分分的！” “妈，我还没吃饭，你给我弄点饭去吧！” “就知道使唤你妈，咋不使唤一下你爸啊！”虞妻念念叨叨的去了厨房了，她是传统妇女，丈夫儿女就是一切，不管愿意不愿意，丈夫说辞职，只能辞职了，最多唠叨一下，不会反抗。 “爸，宋山要见你！” 虞安安这可是带着任务回来的，他小声的说道。 “宋山？” 虞北朝眯眼：“江山粮油的小宋总？” “就是他！”虞安安一双美眸闪烁这亮光：“还真看不出，这小屁孩比他哥还厉害啊！” “这么大的项目，他也该从后面摸出来了！” 虞北朝轻声的道。 从江山粮油联系他开始，莫少康，俞景浩，宋江，他都见过，江山粮油他也彻底的了解过，倒是这个带着神秘色彩的宋山，他还真是没有见到过。 “爸，你出卖了长乐，会不会有事情啊？”虞安安有些担心。 “只要从系统出来，就没事！” 虞北朝沉声的道：“我这几天已经开始准备办离职手续了，等我手续整好了，就正式入职江山粮油，到时候代表江山粮油进行收购，谁也说不得我什么！” “就应该这样，我看那秃子还嚣张啥！” 虞安安叫嚣着说道。 她说的秃子，就是长乐厂的副厂长，西北粮油空降下来的人，把他爸挤得连权力都没有的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会面 转角遇上你。 这是一个咖啡厅，就在步行街的转角处，有点非一般的小资情调，在这个年代，这种小资情调是特别难得，所以这个咖啡厅在西京来说，都算是比较高格调的咖啡厅了。 宋山感觉约在这里特别不好。 这应该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却用来谈一本正经的事情，实在是有点浪费啊。 奈何宋绣很喜欢。 所以就约在了这么会面。 虞北朝对于宋山感觉，心中亦有同感，他搂着宝贝闺女虞安安甚至走进门的时候都能看到咖啡厅里面的男男女女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鄙视的。 他甚至都想呐喊两声，这是我闺女，可是他怕叫了出来了，更多的鄙视眼神，当领导这么多年，那些纪委差出来的事情，什么干爹干女儿的情调，让人不堪入目。 所以他是全程低着脸走进来了。 二楼，卡位包厢里面，两个美丽的女孩会面之后，特别高兴，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了，倒是把两个主角直接亮在了一边。 这会面弄得跟偷情都差不多。 宋山和虞北朝都有些尴尬。 不过谨慎为上，虞北朝的身份特别，牵涉公职的事情，如果他提前联系了江山粮油的人，传出去了可不仅仅是吃里扒外的事情，日后要是牵涉了钱财方面的事情，很多事情就说不通了。 所以用宋绣和虞安安两人渠道来见面，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江山粮油，宋山！” “西北粮油，虞北朝！” 两人在这一世，算是第一次的会面，所以双方简单而友善的握了一下手。 但是在上一世来说，他们可是斗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虞北朝未必熟悉宋山，或许只是比较好奇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青年，到底能有多少本事。 可宋山很熟悉他。 有一句话这么说的，最了解一个人的，未必就是朋友，更多的是对手，因为只有势均力敌的对手，才会用心的去琢磨对方，不留余力的研究对方，从对方的生活习惯，到人品性格，一一研究透，希望能抓到对方的痛脚。 “江山粮油的成就让我汗颜，江山粮油的宋董和小宋总，更是让我佩服！”虞北朝沉声的道：“特别是小宋总，当初你收购丰年的时候，就不害怕会一无所有吗？” “怕！” 宋山笑了笑，道：“我们家很穷，父母都是只懂得卖力气而没有什么见识的老农民了，赚不了几个钱，维持一个温饱都艰难，四个孩子读书，那日子可想而知，骤然之间得了一笔巨款，我们都想着，要不就拿回家，踏踏实实的修一栋十里八乡最好的别墅民窑，钱不多，但是在乡下，足够享福，那时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等于是一场豪赌，我哥天天都睡不着，我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厂里面，生怕就这么没了！” 他感叹一声，继续的说道：“可是怕归怕，人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看，我们年轻的时候不敢拼，难不成等到三四十岁成家立业的，才拖家带口的去拼啊，虽说大富天成就，可老天爷也不是随随便便的把机会给下来的，既然抓住了，就要狠狠的抓紧了！” “说的好啊！” 虞北朝眯着眼，声音有些萧瑟：“你们倒是把我几十年都没有领悟透的思想，一下子就说了出来了！” 当年他要是在他爹还在的时候，没有这么安乐，敢去拼一拼，现在也不至于如此。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 他还有机会。 “之前我们谈的条件，我都应了！”虞北朝沉声的说道：“但是有一点，长乐的股权，我要百分之五！” “我给你百分之十，不是长乐，是丰乐，前提是，你能成功！” 牧景大气的说道：“我要的是成功，其他的一切，说多了没用，只要能成功，我并不在意百分之五或者百分之十的股权，而这件事情，如果有人能做得成功，不会是其他人，只能是你虞北朝！” 丰乐是这一次收购套用的公司马甲，正规公司，明珠注册的食品公司，江山粮油全资的子公司。 “我突然明白你为什么能成功了！”虞北朝盯着宋山，他总感觉宋山看着的眼神，仿佛一眼就能把自己看的透彻，这莫名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但是他也不得不敬佩宋山的大气：“你比宋董大气，也比宋董更善于用人，你这是用百分之十的股份，要把我所有的关系网都得榨干才行啊！” 人只有为自己打工，才是最尽力的，百分之五，他动力十足，必然用尽全力，但是也只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而已，可要是筹码升上了百分之十的股权，那么他就不是尽力，是拼命，他会被江山粮油更加用心。 他在西北粮油多年，根苗正红的子弟兵，在西北粮油而言，绝对是盘根错节的，这些关系网才是最有价值的，连宋江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偏偏宋山就一针见血，直接看出来了。 “另外再给你一个附加条件！”宋山沉声的道：“丰乐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职务！” “你信任我？” 虞北朝最关系的是这一点。 “信任是互相的，也是需要时间的！”宋山轻声的道：“我现在也只是空口说白话，你也是空口说白话，为了我们大家都好，这种事情，不会在数面上有任何承诺，只能你来信任我，我去信任你，说句不好听的，能不能成功，并不在意敌人有多强大，在意我们有多团结而已！” 他耸耸肩，笑了一下：“如果说虞厂长的心中没有担心我们江山粮油会在事后毁诺，把你清盘出局的可能，我可不相信，我今日来见你，说句不好听的，不是谈什么条件，就是为了见一见虞厂长，这么重要的收购计划，几乎赌上了我们江山粮油所有的前途，我也不放心一个外人的操盘啊！” “你倒是说的很直接啊！” 虞北朝莫名的笑了出来了，如果说之前他的确有些担心，现在他倒是安心了很多：“其实你说的对，我也在担心，如果说立下什么书面承诺，第一个死的就是我，我还是一个公职人员，倒卖国家资产，下半辈子等待我的就是牢狱之灾，可日后要是大事城了，你们会不会反口，我也不得而知！” “可现在，我得赌一把了！” “在这西北粮油之中，冯系排挤我们这些老子弟兵是肯定的，我是待不下去了，早晚会被提出去，运气好，还能找一个地方养老，运气不好，那就连熬了这多年的干部身份都保不住了！“ “所以我选择信一次！” “希望江山粮油能值得我托付下半辈子的寄托！” 人到了中年，才冉冉升起来了一颗野心，自从江山粮油接触了他之后，他忽然感觉不一定要铁饭碗过一辈子的，或许还能有另外一条成功的路，这种念想时时刻刻在灼烧着虞北朝，他仿佛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这些天，天天都在想这事情，挣扎过，放弃过，可终究不甘心，不甘心一辈子的失败。 “那就以咖啡代酒，先祝贺我们合作愉快！” 宋山把举起了手中的咖啡，微笑的说道。 “干杯！” 虞北朝笑了，也举杯而干。 “这破玩意，还真喝不惯！”虞北朝喝完一杯苦咖啡之后，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傻吧！” 宋山的小资情调倒是比他好多了：“这里有牛奶有方糖，得加起来才好喝多的，和苦咖啡的人，都是傻子！” “我是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新潮！” 虞北朝怼了一句。 “说什么大实话呢！”宋山一本正经的说道：“谦虚也不能这么谦虚，虽然老是老了点，但是你还是有机会赶上新潮的时代！” 虞北朝有些涨红着脸，这小子一点都不可爱，不懂得尊老爱幼。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扫地出门 “爸，那家伙说的好听，你难道真不怕他最后毁约吗？”虞安安搂着虞北朝走出了咖啡厅，忍不住问了起来了。 “不至于！” 虞北朝胸有成竹的说道：“首先，他们宋氏兄弟两个人我都见过，直觉告诉我，他们能信任，另外，他们江山粮油能在不到半年时间有这一番成就的人，对于诚信必然是有追求的，再有一个，就算他们想要毁约，我也不怕，说句不好听了，我能帮他们，也能给他们拖后腿，事情想要做成比较难，但是想要搅局就比较容易了！” 江山粮油为什么找上他，那是因为，这事情能做得成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必须是西北粮油系统里面的人，外面的人，根本没有这个可能性去做成它。 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仅仅是局限在收购之前，更是在收购之后的整合，安抚西北粮油的工人，都需要有一个人出面，只要宋家兄弟不傻，应该不会在这时候出尔反尔，还伤了自己的信誉。 “那宋山这家伙真这么大方？” 虞安安美眸闪闪发亮：“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按照你们计算的市值来说，那就是起码有上千万啊！” 他们家还算是富裕人家，毕竟虞北朝这个一厂之长，就算是权力不太到位，也不可能在工资和福利上有什么可够，西北粮油本身就富裕，福利是整个西京国企里面最好的，他的收入自然也不凡。 但是富裕也有限，家里面这么久了还不到十万块的存款，上千万，这有点吓住了虞安安。 “上千万？” 虞北朝闻言，笑了一下，摇摇头：“一旦丰乐公司在这上面的收购成功，单单是四个厂的价值，就超过两亿，加上整合之后的效率，江山粮油所带动的一个前景，公司的价值起码在三亿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不下于三千万的价值！” “那他这个小屁孩也太大方了吧！” 虞安安倒吸了一口冷气：“几千万不当一回事啊！” “宋山可不是一个小屁孩，年龄或许小了点，但是异常老成，特别是性格，不知道的人，我还以为我对面坐着一个宦海的老狐狸，而且想要做大事的人，总会有一定的魄力，不能小看他！” 虞北朝说道：“宋山比宋江做事情更加到位，他更像是一个个哥哥，宋江，显得还是太嫩了一点，最少这一份行动力上，宋江远远不足！” “可是爸，宋山敢出这么大的筹码，你必然是需要冒很大的奉先的，你真的不会有事情吗？” 虞安安担忧的说道：“说到底你是公职人员，追起来了，到时候你脱不了关系！” “天下本来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管咋么说，我都得为了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拼一拼！” 虞北朝眼眸眯起了一抹冷芒。 他已经你想好了第一步。 后天，将会是每个月西北粮油的例行党委会议上，他就发难，只要能被扫地出门，日后的事情，就完全不能站在他的立场上怪他了，就算说道省府去，也能说得通。 ………… “省府已经把我们的计划打回来了！”宋山刚刚回到公司，宋江就把他叫进了办公室里面。 “不同意？” 宋山眯眼。 他也摸不透叶长天的心思，毕竟这事情站在省府的角度来看，不应该同意的。 “省府传来的原话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份计划！” 宋江说道。 “那就是同意了！”宋山感叹了一句：“这位叶省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改革秦川的经济发展，大力提升西北的民营企业的发展趋势！” “和虞北朝谈了怎么样？”宋江问。 “谈妥了！” 宋山说道：“你准备好合同，然后筹备发布会，他那边一完成筹备，我们立刻动手！” “前期只有六千万的资金，够吗？” 宋江有些紧张的问。 虽然他下了这个决心，但是也仅限决心而已，具体该怎么做，怎么把握机会，他还是摸不透步骤，不然他不会这么着急的把宋山从玉都请来西京。 说到底，他是还没有足够的信心，去独挡一面。 不过宋山已经很满意宋江的进步了，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了，这成长需要慢慢来，宋江就算是一个天赋了然的人，不然也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从一介农村青年成长到这个地步。 但是不管他怎么成长，他也不可能和自己这个在宦海折腾的十几二十年的人比经验，就算宋山没有行商过，经验条也是他的十倍以上。 多了一重的人生，并非是多了几十年这么简单，那是一种无可复制的阅历。 “暂时来说，够了！” 宋山说道：“只要我们顺势吞并了他们，拿下了西北粮油的面粉业，我们就不缺钱了！” 这和做房地产是一样的。 做房地产的人，拿到了地皮之后，就万事大吉了，因为这时候会有人送钱上门来。 …………………… 西京，北区。 西北粮油总部，在渭水岸边，里面内含十几个厂房之多，纵横交错的建筑多如牛毛，有宿舍楼，有活动区，有电影院，有独立小医院，等等，这里的占地面积十分庞大。 会议厅里面。 一阵阵争吵的声音回响起来了。 “虞北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作为长乐面粉厂的副厂长，刘汉民可是冯书记的铁杆，他怒目的瞪着虞北朝。 “不想做什么！” 虞北朝平时在会议上绝对是伏低做小的，今天一改风格，怒啸如火，拍案数次，声音比得上洪钟大鼓：“我想要查账，所有的合约，所有的账目，都摆出来，让大家看看，长乐已经接近连续亏了一年多，报表一季度不如一季度，我这个做厂长的想要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这都不行吗？” 他冷冷的看着西北粮油的书记兼董事长：“还是冯书记认为现在的西北粮油是你的一言堂，有问题都不能提了吗？” “西北粮油是国家的西北粮油，不是我个人的，查账也不是你想查就查的，得党委决定！”冯书记慢悠悠的开口，当然的道：“而且长乐经营到了这个地步，首先该负责人的，应该是你这个厂长！” “我不介意负责！” 虞北朝冷厉的说道：“查到谁的问题，那就决不能手软，如果是我虞北朝经营不善，那我辞职好了，但是如果查到是谁在其中搞鬼，那我就告到省府去，冯书记如果不能做主，那我只能找上面的领导来做主！” “混账！” 冯书记斜睨了他一眼，阴沉的道：“你在威胁我？” “北朝！” 一个党委成员，总公司副总林建国低沉的开口：“怎么和领导说话呢，快坐下！” “林叔，不是我不想安安分分做事情！” 虞北朝今天让所有人都有些刮目相看，说话冲的很：“我虞北朝是西北粮油的子弟兵出身，去哪里做事情无所谓，都是为了西北粮油好，我老爷子没了，朝中无人难做事，被发配去长乐，我也认了，我辛辛苦苦去经营的长乐，本来业绩良好，可一个刘汉民来了，就弄的乌烟瘴气，在这么下去，长乐就要倒闭了，到时候不还是怪在了我这个厂党委班子的书籍，厂长的头上吗，西北粮油还有我站的地方，反正早晚都要被扫地出门，既然是这样，那大家就撕破脸，起码在被冯书记扫地出门之前，我得替长乐做点事情，把这毒瘤捅出来，或许还能救一救长乐，让长乐的工人保住饭碗！” “虞厂长既然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理会，倒是我偏私了！” 冯书记的眼神有一抹阴郁，他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既然长乐厂有问题，那就一起查，从现在开始，长乐厂党委的书记兼任厂长虞北朝停职接受继位调查，长乐厂党委的副书记，兼任副厂长，刘汉民停职接受纪委调查，另外组成一个调查小组，调查长乐的经营情况！” “书记？” 刘汉民盯着一个秃头，有些慌乱起来了，有很多事情可经不起查的。 “哼！” 冯书记冷哼一声，刘汉民顿时不敢说什么了。 “冯书记还是公平公正的！” 虞北朝讽刺的笑了出来了，道：“我也知道自己的事情，这西北粮油估计也容不下我这个搅屎棍了，该调查的调查，但是停职就不用了，我可不想被扫地出门这么难看，树挪死人挪活，我自己识趣一点，我辞职，这是我的辞职信，上面批了盖印，即时可以生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快疾如雷霆 不到半日时间，虞北朝被西北粮油扫地出门的事情就传出去了。 “北朝，你太冲动了！” “北朝，这事情缓一缓，等过几日，去认个错，把辞职信拿回来了，凭我们几个老家伙的面子，应该还有几分转机！” 会议之后，几个西北粮油的实权人物把虞北朝留下来谈话。 他们都是虞北朝的长辈，看着虞北朝长大的。 “几位叔叔伯伯的好意，我心领了！” 虞北朝把手中的信函递了出去，道：“刚才会议上，我要辞职，他冯某人推三阻四，看起来念旧情啊，但是前后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文件，不是同意我的辞职，而是真的革退，在系统上，我是被革职的，这污点要我背一辈子啊！” “混账东西！” 有一个老人大怒起来了：“当初我们和部里面合作开发西北粮油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他怎敢这么狠！” “岳叔叔，他本来就看不惯我们这些本土派，我又屡次不给他面子，而且继位叔叔伯伯抬举我，他就更看我不顺眼了，也不是第一次想要扫我出门了！” 虞北朝苦笑的道：“这一次我亲自把把柄送到他手上，他又岂能放过我！” “你既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不能忍一忍！” 林建国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十分看好虞北朝的能力，在那些老子弟兵之中，也就虞北朝能扛得起大旗了，但是没想到虞北朝这一次这么冲动，断送了前程。 “我忍了很多年了！” 虞北朝说道：“当初我爸还没死，他们就肆无忌惮的排挤他，逼得我爸六十不到就要退下来，他一直放不下西北粮油，最后郁郁而死，我秉承我爸的遗愿，任劳任怨，这些年也算是尽心尽力，可我把长乐弄的风生水起，还不是要受到他的排挤！” 他叹了一口气：“我是可怜长乐，长乐厂两次引进新技术，打磨出整个西北最好的面粉，销售冠绝整个西北，我们用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熬出来的荣誉，可他刘汉民去了不到两年，就完全给我弄垮了，长乐支持不了多久了，一旦倒闭，长乐的工人面临下岗，长乐的厂房必然萧条，我有能怎么样，到时候不还是给他冯某人一个把柄，现在离开，或许还能留下一份念想！” “说到底，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老了，现在也被排挤到了边缘，帮不了你啊！” 老者岳华丰幽幽的说道。 想当年，他们这些人，同心协力，在那种朝不保夕的大环境之中，为了更加高效率的盘活西北粮油的市场，和部里面讨价还价，才一步步的让西北粮油走到今日，可怎么就变成这样的了呢！ “岳叔叔，林叔叔，谭伯伯，你们的恩情，北朝铭记在心！” 虞北朝对于这些人还是比较尊重的，他沉声的道：“俗话说得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是日后要是北朝做错了什么事情，还望叔叔伯伯能见谅！” “北朝！” 谭力平年纪最大，他看着虞北朝的眼神有些锋锐：“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下家，才闹出今天这一出来？” 虞北朝沉默，算是默认了。 ………………………………………… ……… 第二天，上午。 江山粮油。 “你速度比我想象之中要快！”宋山是真的没想到虞北朝的速度会这么快，而且处理的事情一点尾巴都没有留下来，他在西北粮油的那一份档案已经进了政府系统，现在是一个白身了。 “快刀斩乱麻！” 虞北朝苦笑的说道：“时间越长，事情越是不密，他们早晚会发现我们底下的联系了，我不能留下被他们抓的把柄，让他们把握送进大牢啊！” “虞厂长！”宋江递出了一份合同：“这是任命书，正是委任你为丰乐公司的总经理，另外的股权承诺，只要全面收购成功，重新组合丰乐股权，立刻实现！” “不用叫我长长了，现在我已经不是长乐的厂长了，我相信你们！” 虞北朝直接签字了。 “江山粮油欢迎你！”宋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我不会辜负江山粮油的信任的！” 虞北朝立下军令状：“三天时间，我第一个拿下长乐！” “不用这么紧！” 宋江说道。 “这事情就要快！”虞北朝沉声的道。 “三天？” 宋山眸光划过一抹精芒：“那我拭目以待！” ………………………… 这天的晚上。 长乐副厂长刘汉民的家里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虞北朝！” 刘汉民有些怨恨的盯着虞北朝，他不知道虞北朝发什么疯，弄得两败俱伤，现在虞北朝被革职了，自己也被停职了。 “不用这样看着我！” 虞北朝淡然的道：“送你一桩富贵！” “什么意思？” “先看看这个！”虞北朝把一摞文件递给他：“这是复印件，如果我把原本送去纪委，你估计，他姓冯的能不能保得住你呢？” “你怎么会有这个？”刘汉民看了一眼，瞳孔猛然的变色。 这里面都是他做的一些数据，应付财务的，财务的人是他安排的，应该万无一失的，怎么会在虞北朝的手中的。 “我才是长乐的厂长！”虞北朝霸气的说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刘汉民强行压下一口气：“你来这里，恐怕不是简单的给我看看这些东西吧！” “很简单！” 虞北朝拿出了一份合同，递给他：“让西北粮油签了它！” “丰乐？” 刘汉民瞪大眼睛：“这是谁家的公司？” “我成立的！” “你匡我啊！”刘汉民冷冷的道：“你虞北朝有多少钱，我还不清楚！” “你就不允许我后面有财力支持啊！” 虞北朝冷然的道。 “你想要承包长乐，凭什么？”刘汉民看完合同，有些阴郁，四千五百万，这不是承包，这是贱卖。 “你还有选择吗？” 虞北朝说道：“你自己清楚，长乐的经营情况，只要放出来了，长乐立刻就垮掉了，到时候你也逃不了责任，这时候出售，是最好的止损办法，只要你能让西北粮油同意就行！”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 “你也可以不帮我！”虞北朝自信：“那就赌一下，我把这些东西送给他看，看他冯某人的反应吧！” “你！！！！” 刘汉民咬牙切齿。 “你只有两天时间！”虞北朝淡然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云景大厦，办公室，宋山正在看书，看的还是一本《反季节蔬菜种植十项注意》的书籍，悠闲悠哉，得空的时候，才问了虞北朝一句：“你这么威胁他，就不怕他关键的时候直接怂了！” “他本来就怂！” 虞北朝和宋山共用一个办公室。 这是宋江的指示，理由是目前公司办公的地方有点紧张，请两位老总将就一下。 至于旁边空置的几个办公室，宋山和虞北朝就当看不见。 “他一怂，说不定就和西北粮油全盘托出了！”宋山一边翻书，一边说道：“到时候弄巧成拙，让西北粮油有了反应的时间，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越是怂，越是不敢说！” 虞北朝说道：“刘汉民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爱自己多过爱西北粮油，长乐没了，他转个身，还是副处！” “你这么吃准了他，为啥还被他压两年，弄得长乐乌烟瘴气的！”宋山有些奇怪了。 虞北朝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上一世可是和他斗了十几年的时间，怎么会被一个小人压倒到了这个地步呢！ “大势所趋，就算没有刘汉民，也有张汉民，陈汉民，总而言之，无论我做什么，长乐都没办法顺势的发展，说到底长乐只是西北粮油的一个子公司，什么时候都得看大局！” 虞北朝轻声的道：“西北粮油本身处在一个权力交替的浪潮之中，当初创业的那批老人死的死退的退，我作为这一拨人的标杆，他们容得下我才怪，打压我的从来不是刘汉民，他也没有这个能力，说到玩手段，我是真不如我们这个冯书记，他一上任就逼退了两个副总，把我们这些抱团的元老派系打压的支离破碎，剩下一个林建国主持大局，林叔这个人吗，能力有，就是性格软，这也是为民冯书记能留下他的原因，其他的不是被打压，就是被边缘化了，在西北粮油，都说不上话了，我一个小厂长，还能怎么办！” 他这么一说，宋山倒是明白了，为什么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在九九年之后会离开西北粮油系统，流放到了玉都农业局。 “就算没有我们江山粮油接触你，恐怕你也会想办法离开西北粮油系统吧！” 宋山说道。 “嗯！” 虞北朝没有否认，既然待不下去了，他得早做准备，他这两年牵桥搭线的，倒是有了点主意，就算西北粮油系统待不下去了，他都能回归省府。 当然，位置可能不太好，而且级别也会降落一级左右，但是总算是一条出路。 不过江山粮油接触了自己之后，算是一拍即合，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去选择。 “当初我们只是提出合作，你是怎么准备的？” “直接去联系西京的市府，长乐自降一级，挂靠在市府名下，脱离西北粮油，从国营企业转变为地方企业，也直接脱离国资部，受市府节制！”虞北朝回答：“这样我们和江山粮油合作，就顺顺利利了！” “西京会为你出头？”宋山有些疑惑。 “他们会为长乐出头！” 虞北朝说道：“长乐如果只是简单的一个长乐，那就不足为道，但是一旦能和江山粮油合作，就完全不一样了，披着这层皮，再内部扫清了一些人员关系，市府当然明白这个公司的发展前景，他们算是白白得了这么一个大便宜，怎能不出力，要知道，长乐挂靠的问题，直接影响西京市的经济政绩，有人会愿意担干系的！” “你倒是想的很透彻！”宋山笑着说道：“其实第一种合作的方法，是对你最好的，保住了你的位置，级别，职权，但是你却同意了我们全资收购，有点想不透啊！” “现在是九七年，不是八七年，要是八七年，我就不敢这么做，但是九七年，改革开放二十年，东风吹了又吹，已经吹到了我们西北大地的头上了！” 虞北朝回答说道：“国企有了毛病，地方企业也会有，上面的人明明不懂经营，但是搞斗争确是一把好手，不过只是从一个坑，跳入了另外一个坑，还不如变成民营企业！” 宋山不得不承认，虞北朝在政治上斗争绝对是成熟，或许就是他在西北粮油系统憋屈的这些年，倒是造就了他坚忍而韧性的一个性格，让他日后在农业系统上大器晚成。 “长乐如果能搞定了，那凤翔还有延州南郑的两个厂房，怎么搞定！”宋山问。 “一起来！” 虞北朝说道：“我们绝对不能给西北粮油任何一个犹豫的机会，冯永孝不仅仅在搞斗争上是一把手，在商业上也是一个很敏锐的人，如果不是他太急要掌控全局，把我们这些元老赶尽杀绝，稍微柔和一点的手段，我们这些人恐怕早已经翻不起风浪来了，他现在全心全力在和中粮合作，这才给了我们机会，不然西北粮油如今的经营并没有任何破绽而言，我们是很难得手的，所以这时候我们动作要快！” 说着，他也把手上的一份计划给学完了，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长乐我去谈，现在西北粮油正在处于一个特别的阶段，杜绝一切的负面消息，我们这位冯书记，他不敢赌的，长乐我能谈下来！” “另外的三个厂子，就看你们的动作！” “我已经写好了一份计划，三个厂房的结构，高层的关系，该去联系什么人，该用什么价位去谈，还有一些厂内的问题，财务负债，设备陈旧，已经都列在了上面，可以作为谈判的手段，你们尽快拿下来！” 他虞家两代人在西北粮油经营了几十年，想要知道一些消息，容易过喝水。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宋山知道虞北朝的计划了：“但是他们终究要呈报上去了的，没有西北粮油点头，承包不下来的！” “西北粮油又不是他冯永孝一个人当家，他一个人精力再旺盛，也管不了这么多事情！” 虞北朝说道：“西北粮油旗下的子公司，生产厂房，每年都会有一些经营不善的，要么选择和一些经营良好的合并起来，要么选择抛售出去，毕竟西北粮油也是一个公司，抛售负面资产，止损保本，这是一个例行公事，下面的人有一半的话事权，上面只要是西北粮油的党委会之中，有一个人签名，就算是达成合同了，到时候就算第二次过堂，让冯永孝看到了，他也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牺牲西北粮油的名誉，要么憋着一口气签字！” 他笑了笑，说道：“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西北粮油和中粮合作的项目，投资超过二十亿，西北粮油的负担在六亿左右，第一期拿出来的资金就高达两亿，你说这时候，他敢让西北粮油有一丁点的负面消息出来吗！” 如果不是这个机会，虞北朝也不敢自信冯永孝会同意，西北粮油的大局在新项目之上，所以他才敢虎口夺食。 “真是一个天赐好良机！” 宋山拿着虞北朝写下来的计划，说道：“既然这样，栈道你来修，陈仓我来渡，我亲自去负责这是三个厂房的谈判，西京方面你来负责！” 上一世是敌人。 这一世是第一次合作，宋山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的配合特别好，或许是因为了解，也因为信任对方的能力，所有他们之间的合作，天衣无缝。 “俞景浩给我！” 虞北朝说道。 他不能是光棍司令，这么大的收购行动，必须需要有人帮忙，西北粮油他看得上眼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俞景浩，一个是莫少康，这两个人的能力是最强的。 “行！” 宋山点头，他有莫少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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