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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乘着春风的翅膀》 第1章、在梦中醒来 第1章、在梦中醒来 李崖，踩着八零年代尾巴出生在贵州西南部的小山村，跟小时候同龄农村孩子一样，过过不少穷日子，所幸家里只有哥哥和他两孩子，相比同村其他孩子还算好不少。得益于国家政策越来越好，李崖也上了大学。 虽然李崖是村里第一个一本大学毕业的，然而李崖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学到的东西在他走上社会时却发现没有用武之地，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还要从头学起。 在城市读书工作的这几年，李崖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喜悦了。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李崖一个长在农村的孩子，不管是关系还是手段都差别人一筹，更兼且他本身也没有拉关系伺候领导的头脑，比他后进公司的员工都做了他的上司。身累心累的他不知不觉关注起了越来越火的绿色食品，想着存够了钱就回去承包村里的荒坡搞一个养殖场。 有希望就有动力，不知不觉李崖精神面貌和工作积极性都大为提高，工资也跟着提高了。 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转变，家里哥哥跟村里协商好了承包事宜，李崖把钱打过去，交了承包款，养殖场开始动工了。李崖老哥在李崖的建议下总算买了他早就垂涎却舍不得买的电脑，这样李崖每天下班就跟老哥讨论养殖场的事，并且一家人一致决定等养殖场走上正轨后李崖就辞职回来一起弄，不然光是投入没有产出也不是个事。 李崖最近吃得香睡得好，就是狭窄的出租屋也变得温馨起来。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李崖安静的走了。 当天晚上，一辆电动车因充电故障起火，车体塑料燃烧产生大量毒烟顺着楼道上升，两个租客和李崖就这样吸入毒烟死亡，七个送进医院。 李崖醒过来发现眼皮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头晕脑胀的他感觉全身无力。不过守在他身边的人却没有忽略李崖身体的轻微动作，上下摸索了一会，给李崖弄得全身酸痛，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总算熬过去了，继续吃两副药，弄点有营养的给……”李崖还没听完就昏睡了过去。屋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苍老的声音道：“没事，这是病刚过劲，精神和身体虚弱，睡醒就好多了。记得给他熬药，我去二秋家看看他娃子。”一阵道谢声随着脚步远去，屋里安静下来。 李崖睡梦中出现一个叫李涯的人，一个出生在六零年，今年十六岁的人，一个从小还算乖孩子的高中毕业回家下地挣工分的有志青年，他的一生到七六年二月初一戛然而止。对父母亲人的依念，对生活对国家的热爱，读书的喜悦，挨饿的滋味贯穿了这短暂的一生。 李崖身体无知无觉，脑海里却是两个时代的记忆翻腾不休，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来，却又无端端的出现一片只有湖泊和土壤的地方。 李崖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爬起身来，呆呆地看着油灯下正在补衣服的身影，这是那个李涯的记忆中的妈，稍微单薄的身体，一身补了好几个补丁的旧衣服。屋里的一切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冲入眼帘，直达脑海，告诉李崖这是李涯的家。 李崖好不容易回过神，抛弃脑中一切不可思议的、荒谬的念头，自然而然的咳了两声道：“妈，我睡了好久了？” 油灯下忙碌的身影一下转过身，满面喜色，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欢喜：“初三你醒了，太好了！”转身把脚边火盆上温着的罐子端起来，倒了大半碗茶色的汤药端到李崖面前：“你四爷说再喝两副药就好了，一直温着，等你醒来就可以喝。” 李崖按着李涯的记忆，四爷是附近医术最高的人。李崖综合记忆和身体情况觉得，要不是四爷，他就算重生过来不死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才能熬过来。端过妈递来的药碗一口气喝完，在妈欣慰的眼神中道：“妈，我去厕所。” 这个时代手电筒算是稀缺品，村里一把也没有，李崖找了另一盏煤油灯点燃，端着去厕所。厕所里两头刚抓来的小猪听到有人过来，哼哼发出声音，好像是催人给它们吃食。 李崖把灯放在栏猪的隔墙上，利索的解决了问题。话说在农村长大的他这样的厕所猪圈一起的他再熟悉不过了，李涯读书后觉得茅厮这个词土，所以改叫厕所，可现在李崖却觉得这词本身再贴切不过了。 出了厕所，李崖站在院坝上，看着一片漆黑，偶尔有一声人声狗叫的村子，想着李涯记忆中的村子情形，叹了口气，猪圈里那两头猪还在哼哼叫，李崖觉着就算做猪都不要做这时的猪。每天就是赶到外面吃草，晚上赶回来也只是一把草，粮食是金贵东西，人都不够吃，猪还想时常吃到口？只有等到猪骨架长大了，才有一点因收获或者保存不善而霉烂的粮食用来催肥，再卖到收购站。一头喂了一年的猪最后有一百七八十斤算是少有的大肥猪了，超过两百斤的几乎没有。 李崖想着他身处的现状，摸了摸肚子，觉得有必要找个能够长期填饱肚子的方法，最起码熬过高考上大学。不过又想起后世听过的信息，当时大学生也有吃不饱饭，就算能吃饱也未必能吃好，那些读书还能给家里送钱的学生也是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这个如意算盘不好打。想想这个时代，物质极其贫乏，然而人们却精神抖擞，拼命的搞建设，舍小家为大家是平常，反而顾自己小家的人受到鄙视。 想着前身读书时有一次在座位上默默背书，班里一个女生对一个别班过来叫她的女生道：“你先走，来上课的时候我叫你呀。”李崖突然听到“你呀”以为谁叫他，接嘴道：“哪个叫我？”教室里一片哄笑，女生羞得满面红，传为笑谈。李崖想还是一个地方的方言，也不知道这个李涯有没有遇到这种事。李崖最后决定，既然自己成了这个李涯，那今后就叫李涯，李崖，李涯，你呀，呵呵。 深吸一口气，进到屋里，劝了妈去睡觉，李涯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怎么才能过得更好，想着明天就是二月初二，二月二龙抬头，这边气候很好，蛇很多，马上就是蛇出没的时候，可以弄点蛇肉吃；另外，村子靠近大山，里面野鸡兔子也不少，也能弄点吃。不管是李崖还是李涯，逮蛇做陷阱都不差，这么一来，肚子算是不会那么委屈了，挨饿的滋味李涯可不想再尝了。 李涯找到了填饱肚子的好点子，心情愉快的睡着了，可以说，心这么大的人确实不好找，别人遇到这种事，不是担惊受怕不敢睡，就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能一展所长变身高富帅什么的兴奋得睡不着。可我们的李崖同志认同了李涯的身份，然后只是考虑了填饱肚子的问题就安心了，从这一点来说，我们的李崖同志根本没有作为主角的认识，而且没有一个敏感的大脑，这样低端的配置注定他只能看着别人站在巅峰手掌风云。 睡梦中李涯拿着烤得香喷喷的兔子大吃，旁边是满山的野鸡野兔。李妈妈半夜起来给儿子盖被子，听着儿子吧唧嘴的声音不觉笑容爬满了脸。李妈妈看着儿子，想着儿子长大了，该存点钱给儿子娶媳妇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涯就起床了。 第2章、好事上门 第2章、好事上门 李涯大清早站在院坝坎上眺望，整个小村子尽收眼底，这个有着二十几家的生产队依山而建，中央是一个两三百亩的湖泊，湖泊外围着一圈狭窄的水田，也只有一百多亩。就是这个湖泊和这一百多亩水田，使得这个生产队不至于在过去那些灾荒年饿死人。 碧绿的湖水，翠绿的树木，青灰的山峦，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李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平凡的小村能够如此美丽，眼里的景色跟着心一起跳动，仿佛修道士得道成仙一般。 生产队长大伯李明忠出现在路上，老远看着李涯就喊：“初三，好多了吧？给你三天假，不扣你工分，好了重新安排你去放猪，学校复课了，小娃子都去读书。就这样，我回去安排上工去了。”说完转身往回走了。 李涯听了大喜，生产队只有大小十来头猪，放猪这个活简直不要太轻松，一般人可是轮不到的。而且，李涯正打算着到山里打打牙祭，如果安排跟着社员一起上工，那让李涯如何去？难道旷工去？那不是找骂嘛。这下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过来，李涯已经看到山里的动物在向他招手了。 老爹听了一耳朵，扛着锄头背着背篼出来问道：“你大伯安排你放猪？”看到李涯点头，很是高兴：“你上工也是八个工分，放猪也是八个工分，还是放猪好，轻省多了。”他看着读书毕业的儿子跟着一起上工，很少拿锄头的儿子这段时间确实累得他心疼，可大哥作为生产队长，自家不能拖他后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做完自己的活去帮儿子，可儿子为了他少累点，一直努力，最近已经能够独自完成了。 李妈妈也出来叮嘱了李涯按时喝药后，拿着工具和李爸上工去了。 李涯等药温热后喝掉，琢磨着打猎的工具，虽然挖陷阱，下套子李涯也会，不过只是偶尔才能够碰到猎物，至于猎枪，两辈子也没打过几次，比挖陷阱下套子还不靠谱，而且猎枪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想来想去，最后只有简易的长弓还算靠谱。 想到就做，几个小时后李涯看着手中的长弓有些无语，虽然李涯动手能力不差，可谁叫材料有限，也只能左将就右将就勉强做出来，李涯试了试，虽然样子丑，但是威力还是可以的。 看看太阳，十点过了，李涯赶忙收起来，开始做饭，这几天犁地上粪，都在生产队吃大锅饭，李涯只煮自己一个人的就好。二月份了，后面菜地只有一些开花的老白菜和还没长成的莲花白，没办法李涯就摘了点菜叶子，剁碎了加到饭锅里，再加水熬菜粥吃，对于病刚过去的他来说粥是最容易吸收的，对肠胃最好。 整整吃了，李妈妈吃完饭趁着休息回来的时候李涯已经在洗碗了。李涯见老妈回来，道：“妈你休息一会，我来喂猪。” 李涯洗好碗，出来抓了把猪草丢到猪圈里，然后又舀了小半桶水倒在猪槽里。看着两头瘦不拉几的小猪，李涯不自觉想到搞养殖场里养殖的蚯蚓，当时老哥说蚯蚓繁殖得不错，算是成功了，养殖场养殖蚯蚓喂鸡鸭还是李涯搜索到的资料。李涯心头一喜，这就是一个好办法！虽然前世二十几年学到的东西在那时没用，可是在这个年代有大用呀。你叫一个生长在城市的家伙遇到李涯这样的情况，那考上大学前跟队里的社员也一般无二。 李涯从猪圈出来就看到老妈从背篼里拿出一个瓶子，里面全是蚯蚓，李涯瞬间蒙圈，难道这时代的人已经掌握了蚯蚓喂鸡的高科技了？见老妈直接就要往鸡笼子里面倒，李涯忙道：“妈，先不忙喂。虫（suàn，蚯蚓）要先放到水里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煮熟了再喂，不是鸡爱得病（不然鸡容易生病）。” 接过老妈手中的瓶子，李涯将蚯蚓倒入洗脚盆，加了两瓢水。李涯对老妈道：“妈，多捡点回来，喂不完的养起来。” 李妈妈答应着，到后院摘了把老菜叶子丢给三只鸡，就又找了个瓶子放到背篼里，叮嘱李涯休息，又去上工了。 李涯看着屋里屋外，好像真没什么要忙的，继续做箭，没有箭簇，没有箭羽，只是前端削尖后端开槽的直箭杆。一连做了二十来支，才算结束。 看看天色，才一点左右，李涯打算到后边山坡试试手感。拿上一把镰刀，背着长弓大箭就出了门。顺着他家右边的山路，翻过垭口就是经常放猪的地方。 李涯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试了十来箭总算找到了感觉，得益于前世的经验，李涯短时间就把箭术提高了一大截。李涯觉得不错，收起箭支，顺着山路走过放猪的坳子，进了深山，一路看着野草野菜绿油油的，李涯决定回来的时候采点野菜。 进了林子，李涯轻手轻脚的移动着，耳朵仔细分辨着各种声音，不过好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生产队的社员经常到这里打猎，除了小鸟松鼠这些小动物，很少有大点的动物出没了。 李涯觉着这一片没有猎物了，反正今天也不是一定要打到猎物，沿着来路往回走。没走几分钟，李涯听到左面传来嘈杂的鸟叫声，李涯一喜，赶了过去。 翻过一道小斜坡，李涯目瞪口呆，前面一头大野猪正靠着松树磨皮呢。如果是一般的半大野猪，李涯还可以大胆动手，可是，这么大的野猪，李涯手脚都不听使唤了。老话说，独猪群狼，一猪二熊三老虎，就算老猎人遇到这样的二愣子，也是麻手麻脚。 李涯控制着身体，悄悄往后挪，哪成想脚下踩到一根枯枝，咔嚓一响，把野猪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而李涯一见野猪发现了自己，心一慌，摔了个大屁蹲，这下李涯总算知道啥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打头风了。 野猪一声嚎叫，蛮横的向着李涯冲撞过来，李涯本要坐以待毙，却无意发现野猪的速度在放慢，李涯仔细一看，原来身前的这道坡很陡，野猪上坡爆发不出速度优势。李涯心一安，重新恢复了镇定，拿起长弓搭上箭，等待机会。 野猪渐渐近了，李涯瞅着野猪抬头的机会，手一松，箭支脱弦而出，瞬间射入野猪左眼，深入一尺有余，李涯听到一声愤怒的嚎叫，赶忙躲到旁边一棵树后面。 听着野猪的脚步声突然没有了，李涯从树后伸出头一看，野猪就一动不动的倒在前面十几米的坡上。李涯盯着野猪看了好一会，几乎确定野猪死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李涯戒备着靠近，还丢了颗松果试探。 确定野猪已死，李涯不禁长出一口气，才感觉到背上满是虚汗。要不是地形对李涯这么有利，而且那一箭也射得准，现在也不知道会是怎样。 不过歇过一会李涯却又为怎么把野猪搬回去犯难，放这里不行，李涯试试看能不能把野猪挪到安全的地方。李涯提起后腿一拖，好像没那么重，李涯抓住前后脚向上一提，扛到背上，难道自己估计错误，只有一百多点？ 李涯扛着野猪，轻飘飘的往回走，想着马上就能够吃到肉了，心里美得冒泡，走起来更有劲了，上坡也轻松加愉快。 不过上完坡看着村子，李涯突然发现现在是吃大锅饭的时候。这么一头野猪，不是几只兔子野鸡，是要经过生产队分的。 第3章、吃肉是大事 第3章、吃肉是大事 李涯回到家，把野猪放在院子里，身上挂着的弓箭取下来，野猪左眼的箭支也拔出来，收拾收拾放好，再把别在腰上的镰刀抽出来挂在窗户上。喝了半缸茶水，才发现身上一股臭味，赶忙脱了衣服洗了洗身上，没味道了才换了衣服。 看着野猪，李涯决定还是让别人来弄吧，毕竟自己也没上手收拾过。 出了院子，李涯向着堆肥的地方走去。大伯是生产队长，管着记工分，所以一直会呆在那里。 远远的看着人群背着背篼来来往往，间或也有马骡夹杂其中，一派繁忙景象，竟然没有偷懒磨洋工的。毕竟这个生产队大部分姓李，只有几家别姓，这样管起来容易得多。 李涯一路打着招呼走到大伯记工分的桌子旁边，等一波社员过去后才对大伯说道：“大伯，那个我打了头野猪，你看怎么处理？” 大伯眉头一扬，道：“你小子能打到多大的？自家留着吃吧。” 李涯呃了一声，道：“应该有百多斤吧，看着老大一头，就是不咋重，我都扛到我家院子里了。” 大伯提高声音：“真有百多斤？”见李涯点头确认，高兴道：“太好了，这几天正是出大力的时候，正愁大伙肚里没油水呢，好得很！” 正好见李涯经常打猎杀猪的三伯李明山回来，忙叫道：“明山，回家拿着你杀猪的工具带两个社员去明海家，初三打了头野猪，你去处理了，下了工我带社员来分猪肉，你们三个算十个工分。” 三伯一听有野猪要他处理，随便叫了两个人算是帮忙，高高兴兴的回家了。李涯印象里，这个三伯力气大，但是吃得多，在这个吃大锅饭挣工分的年代拼命干得到的粮食居然不够吃，逼得他一有空闲就往山里转，找口吃的。他虽然能背别人两个背的东西，背东西上楼能把楼梯梯级踩断，可是却比两个人能吃，想想这时候人们的饭量，那得多少啊！ 李涯晃悠着回到家，三伯三人已经过来了，桌子都搬过来摆好了。一个叫李远志李涯叫大哥，二十四岁，跟三伯一样力大能吃，经常一起进山；另一个比李涯大半岁，叫李远景，李涯还叫大哥，也是高中毕业。 三伯抬头看见李涯，赞叹道：“这么大的野猪你小子也能猎到，有两把子。” 李涯把当时的情形一比划，又拿过立功的长弓大箭给三人看了，远志大哥道：“你小子运气，一箭中的，野猪身上也只有眼睛是最脆弱的地方，稍微偏一点你这光木杆可射不进去。” 三伯试了试弓，道：“这家伙好使，多弄几把可以去老林子里打野猪了，老林子边沿就有好几群野猪，干他一家伙就够吃些天的了。” 远景大哥却若有所思地道：“这野猪怕不有两百多斤吧？初三居然一个人扛了回来，顶得上一个壮劳力了。” 李涯嘿嘿笑着道：“大哥，不用顶得上壮劳力，过两天我就去放猪了，再说犁地用锄头都是讲技术的，我技术不到家蛮干可不成。” 三伯把刀拿出来，开始剥皮，这样没有伤口的野猪皮价格很高的，由经验丰富的三伯操刀，三人算打下手。李涯看着光溜溜的一条后腿，恍然道：“搞忘了叫你们喝水了，正好我有点口干（口渴），大哥你把着这边。” 李涯洗了手引火烧上水，端了茶缸出来，这时候农村可没有什么讲究，也没有讲究的条件，直接端着茶缸子就喝。三人放稳野猪，也洗了手喝水，等茶缸轮了一圈，只剩茶叶渣子了。李涯把茶叶渣倒掉，涮干净后重新放了茶叶等水烧开，实在口渴，半瓢冷水下肚才算满足。 好一会儿水开了，李涯泡上茶，干脆就在一旁看着他们忙活，顺便也问问注意事项，李涯记得后世他们那里不吃猪身上的一部分（发音是lián ti） ，据说吃了身上会长虱子。印象中，这里好像没有忌讳。 剥完皮剔完骨，远景哥端水，三伯和远志哥清理肠肚。李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刷锅做饭，当然不可能是米饭，而是玉米饭。 玉米饭李涯从小吃到大，并且蒸玉米饭的技术还很好。李涯舀了两碗玉米面倒在和面用的簸箕里，看了看这石磨磨的面确实差后世机器打出来的差得很远。 蒸两道饭用了五十来分钟（玉米饭需要蒸两次，第一次蒸出来太干了），三伯三人已经结束了二十来分钟了，正拔着烟筒摆家常（吹牛、摆龙门阵都带着夸张贬义，谈话又太过正式，这个词才能贴切形容亲戚邻里之间坐在一起聊）。 太阳下山好一会，大伯和李爸李妈一起过来分猪肉。大伯看了看道：“这猪有两百二三。这样骨头留点给初三补补，其余的和着猪头下水送到生产队明天吃。腰子和肚（du）子你们也留着。一家分两斤肉，剩的有老人的人家再分点。” 渐渐的有人过来领肉，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想想一年也吃不到几次肉，这纯属意外之喜了。后世李涯听老妈说起过她小时候一个猪头熬出来的油一家人就要过一年，虽然这里靠近大山，田地也不少，相比起来好得多，可这年头吃肉同样不容易，也舍不得吃。 猪肉分完，李爸帮着把猪头下水送去大伯家，生产队没有房子，大伯家算是生产队临时办公的地方。 李涯帮着按老妈的吩咐送了一个腰子和肚子去二叔家，爷爷奶奶和二叔家生活，几个长辈都告诫李涯下次别这样冒险。李涯听得直点头，要是知道野猪在那，他怎么可能还往上凑？ 回来经过好几家门口，都闻到厨房飘出的香味，还有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欢呼声，李涯嘴角牵起一丝笑容，分了猪肉竟然心里还感到满足！难道自己思想本就这么高尚，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还是来自后世的小家子气被这个时代的李涯的思想净化了？不管是怎么回事，心里怡悦的他就算面对老妈的耳提面命也脸上带笑，让老妈认为认错态度敷衍。 李涯只好转而跟老爸讨论养殖蚯蚓喂猪的可行性，老爸虽然觉得猪不会吃肉，不过蚯蚓有的是，先试试可不可行，再确定是否养殖蚯蚓。 一顿饭吃完，老妈道：“今天这顿饭做得还可以，这几天都按这样做，直到重活忙完。” 一般只有干重活出大力的时候才会做干饭吃，顶饿。平常日子几乎都是面糊糊度日。这样一年才能存点钱存点粮预备急用。 吃了几片肉，李涯明显感觉到肚子舒服多了，当然他控制着食欲，这具身体不能承受过多油水，容易拉肚子。 这天晚上，也不知多少孩子一饱口福，也许有人会吃坏肚子。大人们计划着是不是有机会也能够猎几头野猪改善生活，哪怕只有一只野兔野鸡也是好的，消息灵通的已经过来李涯家，开口就是看看李涯射杀野猪的弓箭。 李涯拿来弓箭，几个就借着油灯仔细看过弓，试了试都赞叹是个好家什。当然了，这么一个威力大又省力的家伙，除了太长这个缺点外，用来打猎那是相当的合适。 十点过后才没有人再来了，李涯收拾收拾躺在床上，觉得村里这长弓多点是好事，大人孩子也能多吃几次肉，现在这人都吃不饱的时候，保护动物保护生态神马的太不现实，谁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第4章、上工的猪倌 第4章、上工的猪倌 时间一晃，又是两天过去，李涯感觉身体并没有不舒服，正式接过放猪大业。 生产队的猪就关在一排三间的棚子里，李涯一路往猪棚走，一路和遇到的人打招呼，还加上一句“要不把你家猪也赶出来，反正赶到山那边猪坳子也跑不了。” 把生产队的猪赶出来，李涯正好遇到大伯过来，道：“大伯，把你家猪也赶出来，我都赶到猪坳子去放。”大伯一听觉得可行，毕竟往常都是安排两个小孩子放猪，单单生产队的猪就有得忙了，还得大人接送。 好几家都把猪赶了出来，与生产队的猪群汇合，在生产队猪群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沿着山路往上去。李涯背着背篼，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枝条，跟在后面。自家的猪太小，还不能赶出来和着一起放。李涯带着背篼镰刀就能割点猪草回来喂小猪。 走到垭口上，看着猪群闹哄哄的下了垭口吃草，李涯放下背篼，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感受着吹拂的微风，双眼微微一闭，仔细聆听着清晨的鸟叫声，一股宁静弥漫在心头。李涯忽然发现，随着长大，忘记了山林的鸟叫声，忘记了山林的清幽，心里一直浮躁着。 王巩小妾柔云那句“我心安处是故乡”李涯不知道语境，可是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这里就是他心安定的地方。 然而，下一刻李涯又变成了饮食男女，还要割猪草回去喂猪呢。趁着现在太阳不辣，李涯赶忙动手。 割好一背篼猪草，李涯捎带着看了看猪群，决定再砍一捆柴。李涯找着干枯树枝多的树爬上去砍下来，收拢割几根老米酒枝条捆了两道。又用一根枝条当绳子，就这样背着猪草拉起柴下山回家了。 回到家，从猪草里面找了一把野菜做饭。简单吃了一顿，李涯想着这时上山热了，也没什么可干，不如带着书本去学习学习也不错。前世李涯离开学校好些年，好些知识早就忘记了。这一世的李涯虽然也是高中毕业，可这时代老师要挨批斗没心思教，学生也没心思学，李涯也没有学到多少知识。 李涯在房间里好不容易才找齐课本，毕竟课本拿回来就没有动过了。先从初中课本开始，今天就拿初一的书本。 到了山垭口，李涯先看看猪群，然后到树荫下坐了，翻开课本开始看书。 直到太阳落山，李涯才收起课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进猪坳子把猪赶回家。 太阳东升西落，李涯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主要是时不常的吃到一顿野兔野鸡什么的，身体有劲。小猪在慢慢长大，家里的柴火已经积存了一大堆，初中的课本也囫囵吞枣的看了一遍。 说实在的，这年头的课本大部分都不讲逻辑性连贯性，只突出政治性，学起来总是不那么流畅。不过这些都好说，毕竟上一世好好学过。只有英语，上一世就差不多是哑巴英语，而现在有的英语书也很简单，不过为了练习口语，李涯每天在山上都大声朗读，还经常唱上辈子学过的英语歌，但是，学语言要有语境，李涯就这么一个人，别人还要干活呢，谁陪他练习呀。 李涯在记忆中翻找着自己听过的英语语音，突然发现一段不属于两世李涯的记忆，一片只有土壤和小湖的地方。仿佛默片时代的电影一样，黑色的土壤，清澈的小湖，湛蓝的天空。这里比《寂静的春天》里描写的世界更寂静，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然而，李涯居然发现这个地方居然有边界！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空间？难道是穿越大神最佳福利？ 李涯按照空间开启教程，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象着进入空间。嗯？方式不对？睁开眼打算活动一下换个方式再来，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树木草丛，而是记忆中的那片地方，他正站在小湖边。 李涯蹲下试了试湖水，清凉凉的感觉从手上传来，抓了把泥浆想着出去，果然又到了外面，手里的泥浆正一滴滴滴在地上，一切显得那么真实。 他心里一下激动起来，还真有这么一个空间。不说利用空间走私发家，就只是把空间里面的土地种上，自家怎么也吃不完。“私人空间，穿越者的福利，养鱼种地、跨界走私、物资储藏，一切都不是问题，你值得拥有！”李涯陷入无尽的幻想中。 幻想仅仅只是幻想，它是填不饱肚子的，李涯从丝逆袭幻想到征服欧美，还是回过神来。温爷爷说过，“脚踏大地，仰望星空”。李涯不得不丢开那些有的没的，挖了好些野菜种到空间里去，顺带还有几样李涯看到的草药。 打点一番李涯看着空间多了一丝绿意，好像空间也有了一丝生机。李涯看着，觉得不远处小山包上种满树的话更好，想到就做，空间使用教程李涯看过几本小说，还是知道一些，集中精神，我收，我收收收。呀，连着收了好几颗大树，这也太明显了，难道想在村里上演灵异事件？赶忙把收进去的大树复原。 既然能够收取大树，那么李涯有的是时间装扮空间，现在主要是找农作物种子种进去。 傍晚李涯回到家，利用做饭的空闲找了些种子放入空间，夜里再下种。吃过饭，李涯洗了碗，看老妈在补衣服，李涯也拿着书看。油灯用的煤油紧缺，经常只能用菜籽油，菜籽油的油灯光线更弱，除非没有煤油而又急需要用才会用菜籽油点灯。 李涯老爸喂了猪，进屋放下桶道：“中午我回来喂食，这猪好像真的要胖一些呢。才喂了两个星期的虫，效果就显出来了，看样子这样喂猪真的可行。等养殖的虫出来，喂猪呀鸡鸭这些尽够了。” 李涯道：“那本书上说小猪喂三四个月就能够卖了。冬天天气冷蚯蚓繁殖缓慢，春夏秋三季要多养一点晒干，存起来冬天喂，这样算起来一年能够喂三波。完成上交任务，还可以杀一头过年呢。” 老妈高兴地接过话道：“就是只喂两波也杀一头过年。到时候给你二叔家和你外婆家送点。” 李涯无奈道：“妈，等着两头猪能够明显分别的时候就可以教大家用蚯蚓喂猪的事，到时候他们自家就可以杀。” 李妈道：“教是要教，可是你二叔家三个娃，你大舅家也是三个，负担重着呢，怎么舍得杀猪？比得我家就你一个？” 李爸拍板道：“到时候看，不杀就送。要是政策允许多养就好了，这么一次就两个，算怎么回事嘛。” 李妈道：“我们大队算好的，有地方放猪。听说好些地方没有放猪的地方，打猪草也难，养猪的任务还是强行摊牌下去的呢。” 李涯笑道：“家庭不能多养，那就生产队养啊，反正到时候是卖了猪分钱还是杀猪分肉，还不是分到各家。” 李妈也觉得这个办法好，不过具体能不能行还要大伯去大队去公社问过才能决定。 深夜李涯等着老爸老妈睡着了才进入空间，菜种、玉米种都是直接下种；稻子虽然只有一丁点，却需要育秧；马铃薯要切成带芽的块再种下去；红薯育苗，等红薯苗长出来割苗扦插。 种子种类虽然多，但是数量少，李涯只用了四五十分钟就种好了。在小湖边洗了个澡，李涯穿好衣服，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很有成就感。 第5章、馋肉的小舅 第5章、馋肉的小舅 李妈趁着歇工的空，把这段时间没吃完腌上的野鸡野兔装上几只，回外公家。 先前分得的野猪肉太少，所以没有送，这些野鸡野兔虽然小，一天天的积少成多，正好送过去打打牙祭。 李涯大舅家三个孩子正跟着他们村里的孩子在村口疯玩，看到李妈立马飞奔过来，，的叫着，叫得李妈心都快飘起来了。孩子都这样，李涯小时候看到亲戚来他家也很高兴，亲戚一来，都会带着好吃的东西，小孩子谁不喜欢？ 三个孩子簇拥着李妈往家走，一路叽叽喳喳，李妈特别喜欢听他们的吵闹声。李涯长大了，现在家里总是有些安静，只有二叔家几个孩子过来才有些热闹。 李妈到了外公家，只有外婆在家做饭。外婆见李妈回来，也很高兴。 李妈这次带过来的东西比往常多，除了十个鸡蛋，六只野鸡野兔，还有一瓶子李涯采的野蜂蜜。外婆看着这么多东西，一个劲的埋怨李妈带多了，李妈笑嘻嘻道：“妈，你是不晓得，初三在书上看过用虫喂鸡的新方法，家里的鸡下蛋可勤了。还有这野鸡野兔蜂糖，也是初三给生产队放猪抽空弄的，家里还有呢，我也是看着吃不完才都带点来。” 有李妈加入，饭菜很快就做好了，外婆对大孙女道：“桃子，去喊你爷爷他们吃饭。” 桃子跑到外面，对着爷爷他们干活的方向大声喊了几声，得了回应回到屋里对奶奶道：“喊答应嘞。”舀水到木盆里端出来，预备给大人回来洗手。 李涯外公几人回来，李妈一番问候，等放了工具洗手上桌，外公皱眉道：“这是兔肉吧？过来还买这些？” 李妈赶忙回答道：“是初三打的。初三现在在生产队放猪呢，有时间打。” 小舅杨诚喜道：“这几天不上工，我正打算去你家，打几只兔子什么的回来吃。” 李妈高兴道：“正好，家里在养虫喂鸡喂猪，你过去仔细看看，回来也按样式养上。” 大舅妈一听，吃惊道：“鸡吃虫大伙都知道，可是这猪也吃？” 李妈高兴道：“吃呢。我家那两头猪正月十三抓的，当时二十几斤一个瘦瘦小小的，才喂了二十来天虫，现在胖起来了，长得比别家的快多了。” 大舅热切道：“吃肉长肉当然快了，小诚去看仔细点，回来我们也这么喂猪。” 说走就走，吃完饭小舅和李妈就出发，到了李涯家李涯和李爸正在吃饭呢。李涯见到小舅高兴得很，拿了碗筷要给小舅添饭，被小舅拦了下来。李爸见了道：“初三，再拿个碗，我陪你小舅喝点。”说着就去抱药酒坛子。 家里只有大碗（这时的人饭量大，用大碗可以少装几次饭，尤其是喝粥的时候，几碗下肚只听到肚子里晃荡的水响，那滋味，谁过谁知道），李爸一个碗里倒了小半碗，和小舅就着桌子上的菜品吃酒，李涯也抽空问了外公外婆他们身体情况。 当小舅说了蚯蚓的事，顺带打点兔子野鸡，李涯高兴道：“正好，前几天我发现一个坳子里野兔野鸡很多。” 喝完酒，小舅就催着李涯上山。李涯把背篼往肩上一甩，拿着镰刀跟上小舅的脚步。小舅看着李涯问道：“你就拿镰刀打兔子？” 李涯笑道：“弓箭放在垭口上了，那弓太长，拿上拿下的麻烦。” 上了垭口李涯走到放弓箭的地方拿了弓箭，小舅接过试了试，道：“还不错，照着英格兰长弓做的吧？”高中毕业又当过两年义务兵的小舅见识不是生产队里的人能比的，生产队里大家现在还不知道这长弓的出处呢。 李涯点着头手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那个坳子，只有一条小路能够下去，兔子野鸡在里面没有天敌，繁殖得很快。那里以前应该是一个小湖，水退了才露出那个坳子，而且时间不算长，不然里面的草早就不够野鸡野兔生存了。” 李涯把砍来拦路的倒钩刺拉开，两人走过又复原，顺着山路往下，小舅道：“这么一个地方放猪不错，只要拦住几个路口就行了。你大伯给你安排这个差事轻松得很嘛，怪不得我还看到垭口上还有书，想上大学？不过大学不看成绩。” 李涯嘿嘿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学点也是好的。总归会有用处，就算到时候当个生产队长也不会比别人差嘛。” 小舅笑道：“这话你大伯听了还不骂你白眼狼。” 李涯肯定道：“那时候大伯已经是大队长或者村支部书记了。村支书身体不好，随时可能退休，只要我们生产队干得好，大伯铁定能当上大队长。” 小舅也赞同：“你们李家世代行医，不说在大队声望高，就是周边方圆几十里各个村寨影响力也不小。当年你们李家也算得上是地主，就因为世代行医，没有被打土豪，只是退了一部分土地。看看周边哪个生产队有你们的房子好，人住的清一色是石板墙大瓦房。肯定是动用了以前的积蓄。不过算算这么多年，应该没有多少了，毕竟这些年金银价格不高。按我说就算不当生产队长你也要先学医，这东西能保你一辈子不愁吃穿。” 李涯听了小舅的话心里一动，自己记忆力非常好，学起来比别人快得多，正好顺带学着。不说其他的，自己生点小病就不用上医院了，想想几十年后医院昂贵的费用，简直不敢生病啊。 一路走一路说，两人到了李涯说的坳子，李涯示意小舅注意，在边上高叫起来。一下子坳子里的草丛摆动起来，一些野兔冲出草丛一闪而没。 李涯停下高叫声对小舅道：“是不是很多？” 小舅激动道：“多，真多！野兔三个月产一窝崽，一窝好几只，野鸡也不差，看样子不愁肉吃了。这里不能用弓箭，得下套子，母的就放了，只要公的就行。” 李涯就是这么想的，又道：“这个坳子不小，有机会抓几只鹿啊獐子啊这些放在里面拦住这道口就成。” 小舅道：“你想多了，鹿和獐子要抓活的可不容易，还不如养几只羊。下去看看你先下的套子有没有收获。” 下去找了一圈，居然有七个套子套住了兔子，不过母的有四个，只好放掉。把套子全部收了，今天就算结束。 小舅道：“这么容易，难怪你妈送那么多过去。” 李涯笑道：“这里面我还是第一次下套子呢，那些都不是从这里面得来的，这里留着等需要的时候才来。” 李涯背着背篼，小舅拿着弓，走着走着小舅道：“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这野菜很多啊。刚才吃着野菜就不错，多采点回去。” 李涯道：“家里还有啊。” 小舅却道：“没这个新鲜，来，你拿着弓，我来采，今晚好好吃一顿野菜宴，有油有肉，这野菜才算好吃。” 上了垭口，也才四点不到，李涯觉着小舅把野兔和野菜先送回去，这季节七点左右才天黑，李涯要等到六点才回去。 看看猪群的位置，李涯拿着课本看起来。在稀疏的鸟叫声中，李涯完全沉浸在书里，两个小时的时间，李涯觉得效率是往常的一倍。这样全身心的投入可遇不可求，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不过李涯还是很高兴。学有所得，本就值得高兴。 第6章、家里人的打算 第6章、家里人的打算 晚上，小舅拿出下午记录的笔记，跟李爸讨论蚯蚓养殖要点，李涯就去三爷家。 三爷听李涯想学医，高兴地道：“想学医好啊，你爸这一辈世道不平，没有学医的条件，还没出徒呢。现在也只有教你们这一辈，我们李家的医术才能传承下去。” 李涯笑道：“我这辈人多，几十个弟兄呢，只要三爷你有时间教，总会有几个愿意学的。” 三爷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拿出一摞本子，道：“这里有祖上传下来的行医心得，也有我记下的，这是家族医术最重要的东西。我们李家的医术，除了明末逃难带过来的，还有本地民族总结的，也有在这里安家后族人出去学回来的，经过这么多年去芜存菁，查遗补漏，是比较完整的。”给李崖看过，又收起来放好，才接着道：“学医先要辨识药材，团转（生产队附近）生长的药材村里人大都认识，辨识药材相对简单，不过也要看《本草纲目》，这就得长期积累了。识得草药，还要学加工处理，不过加工过程复杂的草药也不多，合理的加工方法能够使药材的药效更好，这也是许多医家的不传之秘。接着学看病下方子，要熟背药方和病例症状。这些学过了，最后才看那个匣子里的笔记。这样随着时间日久，诊病用药的经验增加，医术才算磨砺出来。你爸这一辈，基本都学成夹生饭，只能治点小病，采点药材加工了去卖。” 李涯听三爷的，先辨识药材，这时李涯就发现好些俗名和书名不一样，比如麻芋子是半夏，老虎姜是黄精，马蜂包是夏枯草，脑水刺是十大功劳。这要是没有人指导，李涯就算学了也只能到药房去买药。三爷拿了《本草纲目》递给李涯，道：“有俗名的都注明了，还有些书上没有记载的药材，也重新记了一本，先把药材背下来，完了教你制作药材。” 告辞出来，李涯比划了一下书页厚度，下一段时间有得忙了。 回到家，小舅接过李涯手里的书一看，意外道：“怎么是《本草纲目》？” 这个李爸知道，说道：“学医先辨药，《本草纲目》上面记载了那么多药材，当然得用它了。缺少的再补订一本就行了。” 小舅看了看手中的大部头，感叹道：“怪不得都说老中医呢，等把这些药材都认全了，经验丰富了，有名气的时候不就老了吗？” 李爸道：“也不一定啊，我们祖上就有一个二十岁医术就很高了，现在留存下来的医书都是经过他整理过的。” 李涯却道：“其实中医本来就有分类，比如儿科、妇科这些，先学了基础，然后专攻一门，这样就能节省很多时间了。从前没有这样的条件，现在可以这么做了，几十个弟兄怎么也能够出几个医生的。” 小舅赞同道：“这法子不错，同样的时间只学几分之一的东西，这样才容易学得精髓。” 小舅在李涯家过得乐不思蜀，直到大舅过来叫他才回去。大舅看着生产队再有两天就上工了，趁着时间把蚯蚓养起来，所以过来还挑了扁担，回去的时候顺便装点蚯蚓回去，省得还要去地里找。 李崖家养的蚯蚓已经能够接上茬了，先前喂的都是从粪堆扒拉来的，数量不多，没有放量的喂。大舅看着李涯家蚯蚓池里满是打卷乱爬的蚯蚓头皮发麻，道：“好家伙，这打眼一看心里麻酥酥的，挺膈应人呀。” 李爸笑道：“多看几次就习惯了，想着猪吃了胖嘟嘟的，不但不怕，还喜欢得很呢。” 大舅听了道：“我去看看你家猪到底如何。”刚进猪圈就发出一声赞叹：“真比别家猪胖一圈呢。” 小舅说道：“按照猪的长势，越到后面区别越大。” 大舅幻想着道：“喂上七八个月不得三四百斤？当两头猪了。” 李涯在边上道：“一般来说两百七八三百来斤就卖掉，过了长势最快的时间，越喂越不合算。” 大舅算算道：“这样四个来月就能卖了，今年喂三槽（出栏三次），给你小舅娶个有文化的媳妇。”李涯小舅高中毕业，又当过兵，眼界自然高了，看不上村里没文化的大姑娘，所以对相对象不热心，二十二岁了，还没有对象，别人都替他着急，可小舅就是不愿意。村里二十岁的小伙子孩子都出生了。 李涯劝大舅：“小舅有文化，见识广，以后有机会甩掉锄头把，再说才二十二岁，刚过国家法定结婚年龄呢。既然推荐上大学名额少，那也可以先选个民兵队长这些，将来未必不能进公社上班。”李涯虽然知道明年就会恢复高考，但是这消息李涯可找不到借口说出来。明年小舅才二十三，以他的文化程度，怎么也能够考上，如果结了婚，就算考上了能不能去上大学还不知道呢。 大舅一听，喜道：“对对，选民兵队长好，大小也是个干部，出去相亲人家一听是民兵队长也好听。” 小舅无奈道：“大哥，怎么又扯到相亲去了。” 李涯也明白大舅的心思，一晃晃时间就过去了，小舅年纪大了可不好找对象。反正一辈子就在村里生活了，找对象只要能明理，会干活就行了，有文化又如何，专家教授还下放改造呢。 晚上李爸开会回来道：“明天收拾农具，后天点苞谷（种玉米），初三也去，不放猪了。” 第二天，李涯带上斗笠，随着爸妈往祠堂走，粮种就放在祠堂。最后一遍钟后，大伯开始分派任务。李涯和老爸放粪肥，老妈下种子。 整个生产队一百来人一起干活，场面极其壮观，李涯也受到感染，加快了速度。也许是穿越的原因，也许是先前吃不好，反正最近李涯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大力士，虽然比不上三伯和远志哥，可半麻袋粪肥提在手上也不重，索性扔了撮箕，提着麻袋放。 看着太阳越来越高，社员渐渐的慢了下来，大伯大声道：“来两首歌提提神。” 山歌响起来，社员确实精神不少，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一些。李涯抹了把汗水，眼珠一转，跑过去大伯对大伯说道：“大伯，我发现老林那里有个坳子头（坳子里面）野鸡野兔很多，要不我带两个人去套点回来给大家吃，这肚里油水多了干活才有劲。” 大伯恍然大悟道：“送去我家的兔子就是在那里套的吧？” 李涯嘿嘿笑着，算是默认了。 大伯问道：“有多少？” 李涯比划着道：“大概两三百只是有的。” 大伯了解了坳子的情况，叫过三伯两人道：“初三知道一个坳子里面野兔多，你们两和他一起去套点回来给大家加菜，记得只要公的，母的放了。” 当时两人听着套兔子，兴奋得很。跟李涯走着走着才想起来问道：“怎么母兔子要放了？放了不就跑了吗？” 李涯笑道：“那个坳子里只有一条很陡的小路下去，野鸡都很难飞出来（野鸡飞不高，而且飞行的距离很短，主要是靠双脚行走），把小路一堵就跑不出来了。” 三伯听了李涯的描述，兴奋道：“还有这么个地方，这么着队里能够经常打牙祭了。野鸡兔子繁殖速度快，一年下来当得好几头野猪了。” 第7章、关于养猪的事 第7章、关于养猪的事 大伯等李涯三人走了才宣布道：“加快速度，中午有兔肉吃。”一听有肉吃，不但孩子兴奋得直蹦高，欢呼出声，就是大人也裂开嘴笑，瞬间热情高涨，满血复活，干活的效率大大提高。 还没到吃饭时间，远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从做饭的方向飘过来，勾得一个个直咽口水。小孩子更是不断转头朝着做饭的地方张望，干活也不那么专心了。 吃饭的时候，大人总是把自己碗里的肉夹到自家孩子碗里，孩子直往嘴里塞。看着自家孩子塞肉的模样，大人满面欣喜的就着肉汤填肚子。从古到今，中国底层的百姓都是这样一代代过的，有好东西，先想着孩子。 一大锅肉基本进了小孩子嘴里，饭菜也吃了个精光，大伯开心道：“大伙都好好干活，正是抢农时的时候，这几天都有肉吃。” 群众的力量的无穷的，往年十天还没有下完种，今年七天就结束了。大伯看着提前了几天，高兴地道：“明天上山摘茶叶。” 四明山生产队有几片茶山，都是李家祖上代代开垦出来种上的。最老的一批有三百多年了，还是逃难的祖先带来的茶种种出来的，现在还有三十几棵存活，远远看着像小树一般。往年时间赶不上趟，每年只能摘一半不到的面积，今年大伯打算全摘了。 李涯也是最近才了解到家族的底蕴，远近闻名的医术，这几片茶山，炒茶的工艺，酿酒的池子。医术李涯正在学，这几片茶山可是龙井茶，以后也算得上古茶树了，而且炒茶的技艺也很好，四明山的茶解放前在周边城里一直很有名，就是现在，四明山的茶叶价格也比别的茶叶高。相较起来，酿酒技术不算好，可是，有四口三百年的发酵池在那里，这酒也不算差。只要有机会，凭借四明山的底蕴，很快就能富裕起来。 三伯走到大伯边上问道：“明天放猪不？” 大伯道：“放啊，关着也没猪草喂。你家那两个小了点吧？怕走不去啊，明海家的都没有赶出来放。” 三伯道：“你是不知道，明海家的猪胖得很，赶出去反倒放瘦了。你说，他家到底是咋喂的？” 大伯笑道：“那问他呀。”又喊李爸，“明海，明海，过来问你个事。” 李爸走过来问道：“大哥，哪样？” 大伯问道：“明山说你家猪胖得很，怎么喂的？” 李爸笑道：“送粪到地里那几天我捡了好多虫你也知道，我家猪就是喂虫的。把虫放水里渡一天吐出脏东西，烧水烫死，切细了和着猪草煮熟，就可以了，喂猪喂鸡都行。我正打算等过些天效果明显了再告诉大家。” 大伯道：“好是好，哪来这么多虫呐！” 李爸笑道：“虫好养得很，我养的那两池子里现在乌央乌央的，每家弄两个池子养上，就够自家猪呀鸡呀的吃了。” 三伯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办法？” 李爸得意道：“是初三读书的时候在书上看到的，也就想着那么一试，居然成了。” 大伯道：“那去你家看看。”又提高了声音大声喊：“注意哈，一家派一个人到明海家，看看他是咋喂猪的。” 李涯几个年轻的弟兄在后面正吹牛呢，就听到大伯的声音，李远景问道：“你家猪咋喂的？还要大家去看。” 李涯道：“加蚯蚓喂啊。去看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一个年纪长些的道：“那是得去看看，还要等着卖猪娶媳妇呢。都去都去，早点存够娶媳妇的钱。” 虽说只叫一家派一个，可是事关自家收入，一家两个大人都来了，孩子也跑来凑热闹。 大伙先进猪圈看了猪，有了说服力，大伯才问道：“这猪喂得好吧？不喂粮食，还长得胖嘟嘟的，想不想也喂出这么胖的猪？” 大伙一听不用喂粮食，热情高涨，吵吵着说想。大伯道：“明海家猪就是吃了虫才长得这么胖的，大家伙都跟着明海学学养虫喂猪。” 李妈适时展示了如何用虫喂猪，大伙虽然觉得麻烦，可是只要猪长得好，还怕什么麻烦？ 李爸又把人群带到蚯蚓池子边，说着怎么养蚯蚓，说完看一个个没有记下多少，于是道：“不记得不要紧，拿我记的去抄就行了。干脆找个地方挖一个，都照着弄就好。” 大家照猫画虎，天还没黑，都把养蚯蚓的池子建好了，就等着过几天放蚯蚓了。 第二天李涯把猪赶出去，也回来摘茶叶，当然，李涯摘的是自家用的。 李涯摘着摘着看见有人爬茶树，忙喊下来，说道：“这些老茶树可舍不得就这么摘了卖掉，自家摘点留着吃还可以，长到这么老的茶树可不容易，也只能少少摘点。这要是出口，一斤怎么也要几百块钱。” 从茶树下来的家伙嘀咕道：“还不是茶叶子，还要几百一斤，吹牛呢。” 李涯鄙视道：“这可不是简单的茶叶子，这可是历史和文化的沉淀，品的就是历史和文化。而且物以稀为贵，就算是苞谷，要是几斤一个也有人出高价买。这些老茶树今后是我们的重要收入来源。” 远景哥笑道：“现在也是重要的收入来源嘛，三四百棵大茶树，每年也能摘好些茶叶，只是这几年小茶树都摘不完，谁还耐烦爬这些老茶树？” 李远景见李涯东摘一点西摘一点，道：“你这干啥呢，走马观花啊。” 李涯回道：“我这是摘来自家吃的，当然要照着好的摘。”把手里的竹篮送到李远景面前，道：“看看，这样是不是很好看，又大又饱满，这样的明前龙井，才是好茶。” 李远景不在意道：“还不是一样，也只是炒茶的技术好，我们的茶叶价格才会高一些。” 李涯疑惑道：“这可是龙井茶，全国闻名的龙井茶，在省里其他地方应该很少吧？况且炒茶的技艺也很好，怎么价格会这么低，难道卖茶叶的时候没有告诉收购站这是龙井茶？” 李远景道：“怎么没说？可他们也只能按照县里规定的价格收购。县里也知道我们茶叶的名气，才特意比别的价格高一点。” 李涯听了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统购统销、一切按计划行事的年代。 又过了三天，到了清明节，不过，清明可不敢明目张胆的祭祖，不然传出去是要被批斗的，只能悄悄献饭（供奉祖宗饭食），连纸钱都不敢烧。这是李涯记事（能够记住事情，差不多七八岁年纪）以来最冷清的清明节。 清明过后，下了一场雨，李涯躲到空间里避雨，才发现许久没有关注空间，里面种的玉米等等都长出来了。李涯看看长得不错，水稻勉强可以插秧了，红薯也可以扦插了。反正不多，李涯先插完水稻，再插红薯。 完了“看看”外面，还在下雨，就拿起书看，李涯忽然觉得自己很蠢，晚上外面没光，可以进空间看书嘛，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天。而且居然把空间忘到了脑后，要不是今天要避雨，过一个月两个月也不一定想得起来。 李涯看了好一会书，才放下放松放松，四下观察着空间调整眼睛，忽然发现原本四五十亩的空间大了一小圈，多了五六亩地盘。是什么使得空间变大？ 第8章、眼前一亮的两个建议 第8章、眼前一亮的两个建议 生产队的稻秧还浅，还不到插秧的时候，茶叶已经采过拿去卖了，今年茶叶卖的钱已经跟去年差不多了，过些天还能再摘一次，算下来比去年可要多一倍。大伯最近心情不错，生产队看着开始变样了，他管理起来也没有过去操心了。 今天来就是告诉李涯，等蚯蚓繁殖出来就不用放猪了。李涯道：“不用放猪那喂猪可不是轻省活，十几头猪煮猪食可有得忙。”其实，李涯现在地里的活也上手了，放不放猪都可以，从空间移出来种的那片玉米和红薯时不常捎带看一下就好，只是看书的时间减少了，有点可惜。 大伯笑道：“有得忙也不是你忙，我重新安排两个年纪大点的喂猪，你跟别人一起上工。” 李涯觉得也行，不过还是道：“要不生产队建一个养鸡场，我去放鸡？” 大伯道：“一家就那么几个鸡，都是各家的宝贝疙瘩。” 李涯笑道：“生产队不是刚卖了茶叶有点钱吗？买鸡蛋孵小鸡，这样不就能把鸡场办起来了？” 大伯眼睛一亮，右手在腿上使劲一拍，嘶的一声，“就按你说的来！呀！好家伙，这自作自受呢。” 李涯看着想笑不敢笑，只得转移话题道：“还有啊，村里的年轻人趁着空闲都赶去学学炒茶呀酿酒呀学医呀，至不济也可以学学建房子这些嘛。以后有一技之长，也可以出去赚点钱回来。” 大伯叹道：“是呀，我们这一代该学东西的时候正打仗，都下地挣命呢，唉！现在国家太平，你们年轻的确实该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学好，不然老一代的一走，可就要断了传承，后人想捡起来可不容易了。” 傍晚通知开大会，会上大伯宣布道：“今天开会就只有一个意思，让年轻人趁着农闲得时候多学点东西。我跟六爷九爷和叔伯们商量了，学医是长期的事，短时间没有效果，等三叔考察几个有悟性的孩子教，其他的炒茶烤酒想学的就去学，就是想学木匠石匠篾匠也好，反正小年轻不能放羊，过了这个时间想学也学不会了。” 一个声音问道：“我家平安也可以学？” 大伯一看是自家堂妹李明菊，道：“这个商量过了，寨子里就四家外姓，还是亲戚，除了学医，其他的都可以。跟自家孩子讨论讨论该学什么，然后报名，明天就开始学起来。”李明菊也知道拿出烤酒和炒茶两项技艺，已经算是大方了，以前都是传男不传女的，更别说外姓了。 一时间吵吵嚷嚷，又走来走去乱成一团。突然一个女孩子问八爷：“八爷，我想学腌肉，可以不？” 虽说好些人吃过八爷腌的肉，可是只有这个女孩子才意识到这腌肉也是一门很好的技艺。八爷腌肉的技艺是学自宣威，宣威的火腿很有名，八爷年轻时候学过制作宣威火腿。 八爷见到居然有人想学腌肉，高兴地点头道：“可以，可以。” 年轻妇女一看，这个行！学会了也可以腌点肉自家吃嘛。心动就行动，最后到八爷报名的人居然是最多的。 散会的时候，大伯才想起鸡场这回事，忙道：“还有个事，这不是养蚯蚓了嘛，生产队里出钱买小鸡，上面不是只允许一家养四只嘛，那我们生产队集体养。有老母鸡抱窝（母鸡要孵蛋的症状，这时候母鸡脾气很暴躁，不断发出急促的声音）的都回去孵蛋，各自亲戚家也告诉一声。” 大伯时不常在生产队里转一圈，发现生产队虽然还是那样，可是又确实不一样了，往常农闲时候大家慢悠悠的身影消失了，走路都带着风，感叹道：“不一样了，这精气神不一样了。” 李涯也感叹着老李家祖宗的伟大。最近老李家上两代见着李涯这一代变化很大，决定让部分第四代的男子参与机密，李涯就这么从族谱上知道了李家的历史。老李家明末时候本是杭州的小地主，茶叶是主要经济来源。清兵入关，天下糜烂，作为经商的小地主，李家自然消息灵通得多，海上有海盗，有西洋鬼子，李家只得一路往西逃，最后几次遇险，人走散了，最后到达这里的只有老祖宗和一个孩子，茶叶种子就是那时候带过来的。在这里安顿下来后，老祖宗凭借一手医术在这里站稳脚跟。四明山的四明，就是思明，不但是老祖宗怀念明朝那段安稳的日子，也是对走散的亲人的思念。 后面世道安稳下来，李家人员增加，开始学着酿酒，这三样技艺就这么流传下来，医术作为在这里安身立命的本事，也越发高明。 不过，乱世再度来临，兴盛的李家遭遇了一次土匪洗劫，虽然最后在附近寨子的帮助下杀散了土匪，但也死伤众多，钱财洗劫一空，这也是为什么李家后来在周边行医遇到贫穷的人家甚至免费的原因。跟附近村寨团结得更紧密，关键时候别人才会拼命帮你。 本来几十年下来渐渐恢复了元气，可谁知又遇上抗战，好些年轻人被强行拉上战场，一个也没能回来。 就这么着，三百多年繁衍生息，李家也只有二十几家。 不过，李家祖宗还是留下了许多东西，黄金白银，珠宝古董。李涯作为族中老人特许人员知道祠堂后面的窖洞，这些东西就放在里面，还有一些年份长的酒也储藏在里面。同时也印证了李涯小舅的推测，寨子里盖房子确实动用了一笔金银。 其实李涯了解下来，李家并没有留下多少钱财，作为有三百年传承的家族，金银不过几百两，古董倒是有好些，不过当时的价值并不高。 这么点东西，留着缅怀祖先或者往后关键时刻救急还差不多，族人的好生活还是靠自己的头脑和双手。养猪养鸡的新方法已经在实施，这只是开始，往后还会想到其他的方法，日子一定会过得越来越好。 这天小舅再一次过来，当然是奔着肉来的。听说李涯们生产队清明前三天就种完了，不禁感叹自家生产队的社员磨洋工。 李爸问了小舅养蚯蚓的事，李涯泡了茶水过来。小舅喝了一口惊讶道：“明前茶？” 李涯简单说了一下经过，道：“小舅喜欢就带些回去，我摘得多。”小舅点头笑纳。 进了林子，李涯带着小舅绕到一边，好一会爬上山坡，李涯指着前面得意道：“小舅，你看那平的地方，怎么样？” 小舅看了又看迟疑地问道：“这是苞谷？” 李涯当先走近，回答道：“当然是苞谷，还有山药（红薯）呢，这些都是我种的。” 小舅担心道：“这可是违反政策的。” 李涯理直气壮的道：“我又没有占生产队的地，又没有旷工，抽空在荒山上种点东西，吃饱了上工还能出更多力，也能节省生产队的粮食，这应该是生产队占我便宜，我还为生产队做更多贡献呢。” 小舅道：“就你嘴巴会讲。不过还是悄悄地过来，不能让别人看到。” 李涯安心道：“这里本来就是老林子，打猎又都不走这边，安全得很。” 走近了，小舅估摸着总共只有大半亩，因为是玉米红薯套种，玉米行距很宽。不过你两种作物长势很好。旁边还有一大片翻出来的地，里面什么也没有，问道：“这里面种的是什么？” 李涯道：“留着等队里匀苞谷秧的时候捡点过来栽，到时候小舅你过来拿几百斤。” 第9章、春天一样忙 第9章、春天一样忙 李涯带小舅看过种在山坡上的作物，又倒回来去套兔子。 下完套子，李涯和小舅出了坳子，在林子里寻找木耳蘑菇。小舅跟李涯说道：“大队小学复课了，老师不够，前几天大队征求我的意见。可是当老师又要备课上课，又要批改作业，没时间照顾家里。”小舅跟李涯这么说，也不是需要李涯给个建议，只是单纯的告诉李涯这个消息。 李涯想想正好，同意道：“当老师就当老师，最起码不用下地了，至于家里，我这不是种了这么一片粮食，怎么也饿不着两家。当老师还有些空闲，多看些书，说不定还能转正，端上国家饭碗呢。小舅，我现在一直都在看以前的课本呢，早些做准备，一年公社有好几个推荐上大学的名额，别到时候真去了大学却什么也不懂，几年下来学不到东西。要是上了大学，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出来就是干部身份，不用窝在农村出大力流大汗了，虽说都是革命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可能够做更大的贡献，当然得积极向上了。” 小舅听李涯巴拉巴拉直说，心里想到：这话还能这么说？明明是私心，却能说得这么大公无私。这怎么感觉像是自家那善于跟造反派斗争的指导员说话了。李涯小舅的指导员，那可以说是跟造反派斗了个旗鼓相当，好几个被打小报告的士兵班排长都是指导员保下来的，虽然退役复原了，可也没有受到批斗改造。 小舅对李涯道：“就你这说话水平，可以当公社干部了。” 李涯摇头道：“我这也只是时不时的出出几句，要真当公社干部，不定几天就犯错误被揪斗了。” 从李涯家回去之后，小舅就到学校上课去了，在大队也算体面人，受到大队有孩子上学的家长尊敬，毕竟那是自家孩子。而李涯到了生产队收菜籽麦子的时候，就再也不用放猪了，今后的猪，都关在圈里当大爷一般伺候。 麦子和菜籽都是和玉米套种的，现在下地得小心，别踩到玉米苗。 李涯分到的是背麦子，虽然李涯现在算得上生产队第三大力士，可是背了两趟还是觉得不行，这大太阳的晒着，一会温度升高汗水下来，满脸**辣的可不好受。回转第三趟的时候李涯刻意观察了地形，觉得挖出几个斜坡板车就能去到地边。 李涯特意找到大伯说了自己的想法，大伯道：“这就挖几个斜坡，虽然路绕远多了，可怎么也比人背强啊。你说，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呢？白累了这多少年呐！”其实人就是这样，总是习惯于眼前日常的事物，觉得本就该这样的。如果李涯同样习惯了，也不会想着改变改变。毕竟上一世李涯也生长在山村，还是镇里决定把路修到山坡上，李涯才恍然大悟早就该修路的。 大伯开始招集人手修路，这时候人多的优势就显出来了，几个地方同时开工，挖土的挖土，搬石头的搬石头，砌路基的砌路基，一段段简易的泥土路慢慢延长，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大石磙子来回压几次，可以走车了。 生产队里为数不多的牛马车套上，开往山坡，平板车也拉出来，两个人掌握一辆。 大伯看着效率大为提高，而且人还不那么累，高兴道：“以后上粪肥就不用人背了，独轮车都可以上阵，又快又轻松。” 李涯正和远景哥搭档推着板车走在边上，接话道：“还可以给生产队节省几天粮食呢。” 远景哥更进一步道：“就是吃大锅饭的时候也能节省，不用像往常那样出大力，消化也要慢些，不用吃那么多就饱了。”说着还往肚腹上比划。 李涯赶忙使劲稳住板车，停下来道：“我说李远景同志，能不能撒手的时候吱一声，差点就翻车了。” 大伯哼了一声，道：“翻车了掉的麦粒他自己捡起来，还不得请假旷工，晚上端煤油灯来捡。” 李涯得意道：“看看，看看，要不是我稳住板车，你晚上有得忙了，该感谢感谢我。” 远景哥道：“这不是说道吃上了嘛，我就没有吃饱过。” 这年纪正是吃长饭的年纪，也就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句俗话的由来，李涯可是感同身受。上一世上高中的时候，好不容易节省点钱，几个同学就到学校边上的小饭馆吃，那里米饭是免费的，四五个同学就把人家准备的饭全吃完，饭馆老板都吓一跳。第二次去老板先说要加收饭钱，几个又到其他饭馆，就这么学校周边的饭馆全轮了一遍，几个吃货扬名周边饭馆界。这时候菜里没油，还要干体力活，饭量更是堪称恐怖。一般成年人吃三大碗就饱了，这年纪的小子得要五碗，还饿得贼快，反正每顿饭李涯跟李爸李妈两个人吃的差不多。 李涯道：“要不远景哥你回去跟二伯说今年杀一头猪，油水重了，饭量会小一点，也就一年左右，过了饭量就降下来了。”李爸李妈最近见着儿子饭量蹭蹭涨，就商量着家里两头猪大了就杀一头卖一头，先紧着李涯吃，不等过年才杀了。 远景哥道：“还得卖钱呢。” 李涯笑道：“要不我家杀的时候借你一半？” 远景撇嘴道：“要是借了，还不知道哪年才能还呢。” 李涯也知道李远景家的情况，道：“你分家了再还也可以啊。”其实，明年就恢复高考，李远景如果好好复习一下也能考上大学，就算考不上大学，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一实行，家庭副业也放开了，要还半头猪是相当的容易。 第一天由于修路耽搁了时间，所以傍晚的时候才把麦子运回打麦场。第二天，大伯从板车队里抽出几个加入割麦队，这样两边进度相同，直到完工。春收算是忙完了一半，只等打场晒干入库了。 收完粮食接着插秧，李涯看着水田灵机一动道：“这水田一年就收一季粮食，不划算啊，完全可以栽一季油菜嘛。在山坡上找个地方早点育油菜苗，收过稻子犁地就可以栽油菜了。” 在李涯旁边插秧的四叔道：“别找活给我们干了，你看你插的秧，深的深浅的浅，看着我是怎么插的。”李涯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插两次秧，能插成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秧苗没有飘起来，他在空间里也是这么插的，一样长得很好嘛。当然，心里虽然这么想，李涯还是仔细的观察四叔的动作，插秧的深度。 有四叔指导，李涯插秧的技术进步很快，虽然速度慢，可秧苗整齐，看着都精神。就这样，李涯又学会了插秧。他变得越来越像队里的社员了，一样的旧衣服，一样的草鞋，一样的斗笠。 好不容易把四行秧苗插完，李涯直起腰，感觉腰上酸胀，坐在田坎上揉着腰道：“我这嫩腰可经不起折腾，要多休息会儿。”谁说的三春没有一秋忙？都是一样的辛苦忙碌。 直着腰坐了一会儿，李涯随手摘了片叶子，试了试就吹起来，这吹叶子的技术可是上一世跟着大哥学会的。一首王洛宾的《青春小鸟不回来》，把本来感怀青春逝去的曲子吹得轻快喜悦。李涯四伯娘就跟李妈说：“初三吹得真好听，听着心里直泛欣喜。” 李妈嘴上谦虚着，心里也美得冒泡，儿子越来越能干，李妈可是高兴得很。 第10章、打场时刻论卖猪 第10章、打场时刻论卖猪 在农村，一年四季都忙。水稻插秧结束，家家都要利用空闲时间把自家自留地里收回来的麦子脱粒晾晒，李涯家也是一样，这样靠人工脱粒，李涯咬着牙才干完。这一刻，他是多么想念脱粒机呀。不过，就算有了脱粒机，用电？做什么白日梦呢。用柴油？点灯的煤油都不容易买，柴油更难。物资匮乏的年代，只能继续几千年的传统。 李爸就是传统的继承者，和李妈在院坝里铺满竹席，把风斗搬到边上，开始风麦子。风斗把手在李爸熟练的摇动下，将麦粒和麦鱼子分离。出现了几百上千年的风斗，仍然发挥着他不可替代的作用。李涯也不知道该为先人的创造自豪，还是该为现在的落后哀伤。 忙完自家的，生产队开始打场，麦把子围成一个圈，用牛马拉着石磙子碾，牛马可不是人，还长着嘴，得人拉着转圈。几天的打场，高温、劳累把社员即将分粮的喜悦消磨殆尽。 李涯看着满场院的麦子，欣喜的问道：“这次一家能分多少？” 李远景去年就回来了，知道情况，打击道：“麦子是细粮，要交农业税的，其他还有什么爱国粮什么的，反正一年麦子稻子交完税就不剩多少了，一家两三百斤。” 李涯无话可说，三百斤，还不够一个人的口粮。这剩下的，就是玉米，甚至用豆和红薯充抵。上一世，李涯听老爸说过，当年寨子里盖房子，有几个从其他镇来的石匠，说起他们那里吃大锅饭的时候，一年一家只能分到几十斤麦子，玉米产量又低，总之几乎家家挨饿，经常红薯都没有。这一比较，李涯居然心里开始感谢老天让他重生到这个还算好的地方，最起码红薯是有得吃的。刚开始打场的时候，大家都带着一股兴奋劲，李涯也跟着高兴了许久，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李涯才不会这么积极呢，收获远远低于付出，李涯暂时觉悟还没有那么高。 李远志后悔道：“当初就应该去当兵，能吃饱饭呐。” 李远景眼睛冒着绿光，道：“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就算两年复原，也吃了两年饱饭，万一运气好留部队里当满八年更好。” 李涯笑道：“八年？人家当妈的打孩子孩子哭着喊妈，你家孩子哭着喊爹。再说军人补贴也不高，想想你家要是一年喂五六头猪，赚的钱更多。其实我怎么觉得大家太老实了，比如我家，完全可以爷爷奶奶单立一个户头，这么不是可以多养两头猪嘛。远景哥你家更好，远景哥你自己出来立一个户头，分成三家，猪和鸡可以多养三倍。” 李远志道：“立户头要到公社，一户两户人家会同意，多了人家也不傻，会同意？不过这两年上面下来得少了，可以偷着养。”当然可以偷着养，到时候悄悄往县里一卖，谁会察觉？甚至直接杀成肉悄悄到城里的住户家里去一家家卖，反正不愁卖不出去。李涯甚至想着找屠宰场或者肉摊的人，这样的人一定有很多人私下找他们搞点不要肉票的肉。 想着李涯道：“要不我们悄悄在猪坳子养点？在里面的林子里盖个草房，远远的也看不出来，忙的时候早晚各喂一次，其他时间让猪自己在坳子里吃草？” 说来以前养猪赚钱少，又没有猪坳子这么封闭的地方，现在摆明了养猪是个赚钱的好活，猪坳子也不放猪了，正好利用起来。 李远志笑道：“时常有人过去，总会被看到，而且就算不会被发现，那也不好。其实可以把生产队的猪场鸡场搬过去嘛，这样能多养不少，卖了还不是生产队分。” 李涯觉得自己思想跟不上趟，总是不自觉的想着自家小家庭或者亲近小团体，根本没有站在整个李家甚至整个生产队的立场看问题，私心太重，就像一个混入革命队伍的投机者。 李涯立马承认自己想的不全面，差点犯下大错。李远志见李涯想通了，满意的点点头，才到：“我一个同学就在县里的屠宰场上班，找机会可以问问。” 李远景问道：“他会不会帮我们？” 李远志笑道：“去年我去县里卖猪的时候遇见他，听他说他有三个孩子了。” 李远景喜道：“有三个孩子，那日子肯定过得紧张。” 李涯问道：“再过个多月我家猪就出栏了，要不找时间先去问问？私下卖价格要高好些，搞得好村里可以多卖一些黑市肉。” 李远景笑道：“县城就那么大，有屠宰场在那，能卖多少黑市肉？去省城还差不多。” 李远志指着天空的一大群麻雀，道：“那些家伙又来了。” 李涯和李远景赶紧抓起弹弓，扣上石子射出去。把麻雀赶走了，三人把射下来的麻雀捡过来，又多了七只。麻雀再小也是肉，这会儿已经有二十来只了，一天下来不是吃不完？怪不得守着晒麦子也需要轮着来呢。场院四周五六拨人，一天不得打下来几百只，这要是多晒一段时间，灾害也能吃成濒危。 李涯更狠，早就在空间里放了一大个盖上木板的背篼，每一次追着麻雀都跑好远，在别人察觉不到的时候利用空间收一些放进背篼，已经装满了。 麻雀又来了两次，李涯放开速度，三人又射下来二十多只。李涯分了麻雀，回去处理，顺带叫人替他。 吃了饭李涯说了声去外公家，李妈给他装好带过去的东西，李涯背着就出发。 走到半路，李涯钻进林子，进了空间，开始处理麻雀，去头剥皮去脚，最后再一起开膛取内脏。处理完，李涯留下一些，把大半装在一个木盆里，李涯看了看又用木板盖着，这才往外公家走去。 李涯送来这么多麻雀，着实让大舅一家惊喜了一番，家里孩子多，吃肉更不容易，从李涯家拿来的腌兔肉都是留着少少吃，这回这么多麻雀，可以好好吃几顿了。 李涯放下东西，跟外婆说了会话，出门熟门熟路的在大队逛起来。左转右转，到了大队部后面，李涯记得这里一间屋子里放了好些抄家抄出来的东西，其中书本最多，李涯想着进去看看有没有他需要的。 仔细观察周围没人，李涯轻轻打开窗户，翻了进去。借着暗淡的光线，李涯很快就有了发现，一本英汉词典。这可是想什么来什么，李涯既然决定这一世好好学学英语，那这本词典正好增加词汇量。 然后又找到了几本大学的书，一个大队这么些年有大学生也正常。李涯翻了翻居然是生物系的书，如果是农业的书，可能李涯更高兴。不过，还有大学英语书，也是峰回路转。李涯决定把所有的大学课本带走，就算拿出去让其他人感受一下也是好的。 李涯看看再没有自己想要的书了，又原路返回。不过书却放在了空间里。 走到刚院坝边上，李涯就听到小舅说话的声音，这时小舅已经上完课回来了，李崖忙从空间里把一摞大学教科书拿出来，捧着进了门，叫上小舅，就进了小舅的房间。 李崖放下书悄悄道：“小舅，这是我从大队放抄家抄出来的东西那间屋里拿出来的，你看这是大学生物系的书，完整得很。还有读书笔记呢。” 小舅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才道：“那间屋子锁上之后从来没有打开过，就算打开了别人也未必会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李涯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11章、翠微湖里的祸害是佳肴 第11章、翠微湖里的祸害是佳肴 李涯从外公家回来，二十来分钟的路程晒了十来分钟，热得李涯手软脚软。翻过小坡，入眼就是翠微湖。翠微湖的名字还是李家一个考中举人的先人附庸风雅取的，李涯估计是根据翠微居这名字来的。 李涯跑到湖边，在小码头上进了一艘带着竹棚的木船，几下脱了衣服，跳进水中，凉爽得李涯大叫一声。 游了一圈，李涯打算下到湖底查看查看。翠微湖里李家几百年来放养了许多次鱼苗，刚开始收获颇丰，后面这几年突然鱼变少了，这事记录在了族谱上。李涯觉得应该是湖里有食肉性鱼类，这样放养进去的鱼苗才会不见。 李涯慢慢试探，最后在湖中心水最深的地方果然看到一些从来没有发现的黑鱼。按照族谱记载，这个湖在李家祖上刚开发的时候，可没有鱼存在，不过既然后来有了黑鱼，那可能就是买鱼苗出错了。 李涯锁定黑鱼群，一个乾坤大挪移就一网打尽。李涯在湖中搜索一遍，再也没有了黑鱼的踪迹。就这么二十几条大黑鱼，就能让这三百来亩的湖里绝了收获。 李涯穿好衣服想了个办法，小黑鱼就放在空间里面用蚯蚓养着看看，大黑鱼就每条插上一箭，丢进船里。 既解决了翠微湖养鱼的问题，又有这么多收获，李涯心情大好，一遍摇着船一遍高声唱着歌：“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呀，多少祈祷在心中，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让地球忘记了转动呀，四季少了夏秋冬。让宇宙关不了天窗，叫太阳不西沉……” 李远景的声音远远传来：“四季少了夏秋冬，那不是只干活没收获？太阳不落坡，那不是连觉都没得睡？老远就看到有人划着船往湖里去，我说谁吃饱了撑的？原来是你呀！心情不错嘛，还唱起歌来了。” 李涯停下歌声，高声道：“远景哥，快来看看我搞到了什么。” 听着李涯说搞到了东西，一下好几个闲人跑过来，等李涯慢悠悠的划到码头，码头上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了。李涯把船上的绳子人过去，一个接了拴好，李涯从船里提了一条半死不活的黑鱼往人群递过去，道：“好家伙，这湖里二十几条这么大的黑鱼，放的鱼苗都吃光了，哪还养得出鱼来？” “这么多黑鱼？那得有不少小黑鱼，这湖里也还是不能养鱼呐。”李远志叹息道。 李涯嘿嘿笑道：“我可是用了点手段，把黑鱼苗一网打尽了。”李涯暗想怎么这么大的漏洞都不知道，忙把空间里的黑鱼放到船里，才爬上码头，道：“都在船里呢，湖里就算还有黑鱼，那也没有几条了。以后每年到湖底清理几次，应该就可以了。” 李远志道：“湖底深着呢，人可潜不下去。” 李涯道：“可以用鱼饵勾引过来。去三爷那里问问有没有什么方子，和着臭蚯蚓制成鱼饵，这样应该可以。” 李远景看着有这么多大鱼，大声道：“今天生产队加餐，全村一起大吃一顿！” 几人就近找了几家借工具，顺带通知生产队准备。十来个人在码头上处理好黑鱼，抬着往祠堂走去。 大伯稍微了解了鱼的分量，就指挥社员动手搭简易灶，准备煮鱼。 忙碌到下午，大伯看着坐满的人群大声道：“过了几天就要薅苞谷（除草）了，这算是先给大家贴膘了。吃了好吃的，上工的时候别偷懒。” 辈分年纪最大的二老祖虽然快九十岁了，可是眼不花耳不聋，身体很硬朗，道：“寨子头（寨子里）哪个会偷懒？别说些有的没的，我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大的鱼了，这鱼肉熬得稀烂，我都等不及了。” 大伯听自家二爷发话，只得道：“那就吃吧，尽吃尽添的啊！”现在最老的一代只剩李涯二老祖和另外两个女老祖三个人了，全村都得孝敬着。 大伯走到李涯几个这桌坐下来道：“刚才一直忙着，也没时间问，湖里情况怎么样，黑鱼还多不多？” 李涯把嘴里的鱼肉咽下肚，回答道：“大伯，我觉着应该差不多了。我在湖里深的地方搜过了，就发现这个黑鱼群。这一群黑鱼就在湖中心水最深的地方，不过湖里没有多少其他的几种鱼了，必须投放鱼苗才行。” 大伯道：“我就是担心投放鱼苗又白花钱，只要没有黑鱼，这么大的湖，得养多少鱼啊。今年就买鱼苗放进去，几年过后，就有大鱼吃了。这么多年，也下水查看过几次，可什么也没有发现，初三你运气真好，一下解决了困扰全村几十年的大问题。”李涯谦虚几句才算躲过去。 大家马上得知湖里已经可以养鱼的事情，情绪很高涨，一个小孩子道：“这鱼太好吃了，要不就养这种鱼。” 旁边大人笑道：“这种鱼是吃肉的，养鱼本就是为了吃肉，有肉吃谁还养鱼啊？”这孩子哦了一声，夹了一大块肉进嘴里，手又伸了过去，明显加快了速度。一桌坐着的人一问才知道，感情人家也知道这么好吃的鱼肉以后难吃到了，先多吃一点也好。 除草得是大晴天，虽然人会被晒得眼花，可是也只有这样，地里挖出来的杂草才能被太阳晒死。地里还有麦茬油菜根，也得挖开，差不多是把地全部翻一遍。太阳高挂，斗笠下面的李涯不知道擦了多少次汗水了，反正衣袖一直没干。李涯对李远景道：“远景哥，能热死人呐，要不休息，下午再来？” 李远景虽然同样受够了，可还是道：“现在回去可完不成任务，要不去湖里游一圈凉快凉快再来？” 李涯马上同意，只要能够凉快一会儿，怎么着都成。反正他两任务就分配在那里。两人放下锄头，往翠微湖走，李涯还招呼边上的人道：“这天热得人只流汗使不出力气，就像柴油机需要用水降温一样，我们两去湖里降降温，你们谁去？” 大伙本就热的要死，听李涯这么一说，都觉得手上的锄头重了不少。看着李涯两人走远，一狠心扔了锄头也跟了上去。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从，不但男的去，女的也去，只得分好男女各在一边，反正隔得远，还有芦苇遮挡。 在湖里游了两圈，一个个又叫又笑，还打起水仗。刚洗去一身酷热，居然就有人唱起歌来了，唱歌就唱歌吧，还是《咱们工人有力量》！李涯也是醉了，问道：“老哥，你一农民唱工人老大哥的歌不太好吧？” 那老哥居然疑惑地道：“工人农民都是国家的主人，也是咱们的工人嘛，怎么不好了？”李涯瞬间蒙圈，还能这么解释？ 女士那边就不一样，人家唱的可是山歌，这可能是这里唯一能听到的舒缓歌曲了。听惯了激情昂扬的革命歌曲，偶尔来一首曲调悠扬的山歌，瞬间你就会感觉到为革命苦干实干熬得枯萎的心灵得到滋润，正继续积存能量，为继续干革命工作做准备。 大伙正听的入神呢，就听到大伯远远吼起来：“都干啥？快点回去薅苞谷，要唱歌的可以边干活边唱，要听歌也一样。” 凉快过后确实有劲不少，李涯和李远景分到的本就比别人的少点（毕竟是两个新手，要求不可能跟熟手一般），两人下午干完了还去帮自家人的忙。 第12章、竹林里的好东西 第12章、竹林里的好东西 大伯最后统计下来，虽然社员们一天去了两次湖里，可是进度居然跟以往一般。这可是好方法，得继续发扬，明天自己也到湖里泡两次，这天真那什么热。大伯从这泡澡的事件得出一个结论，大干苦干，还得要巧干。同样的一天的任务，今天社员玩了两次水，比去年还早完成。 第一次除草完成，社员再一次黑了几分，尤其是那些光着手臂的，简直快赶上非洲人了。当然，也有人怎么也晒不黑的，手上脸上退一层皮，又是白白净净的。对于这样的家伙，皮肤变成小麦色的李涯也是羡慕得很。 过了几天，其他生产队终于完工，大队开上缴农业税的会议，大伯按照规定的数量称出小麦，然后带领社员用牛车马车拉到大队部，和着一起到公社缴农业税。 李涯这些年轻的几乎都不会赶车，所以就不用去了。不过李涯不用去更高兴，去了也只是扛麻袋，在家里有的是事情可做。早上割猪草，现在地里杂草都挖了，得花费更多时间。吃过早饭，到老林里去找找蘑菇，这几天除草时候拔出来的多余的玉米苗一直放在空间里，顺便栽到他开荒的地里。回来在垭口左右的杂木树林里砍上一捆柴拖回家。有时候走路的时间李涯也不放过，还能拿着书瞄两眼。总之，李涯过得很充实，充实到忘记了还有竹笋这东西，直到看见有人抱着回村才想起现在是竹子发笋子的时候。毕竟李涯重生过来之后，还没到过竹林那边呢，想不起也正常。 上一世李涯就很喜欢吃竹笋，尤其是酸竹笋丝豆腐火锅鱼李涯记忆深刻，更为可惜的是，本就竹林稀少的村里，李涯自己亲自踩坏，也看着别人踩坏的大家叫老蛇花的蘑菇，长大了李涯才知道那是竹荪，还是野生的竹荪！我可怜得竹荪呀，遇到无知的人，你就是仙丹人家不买账就不买账，一脚踩碎，唾弃之。 李涯割了猪草回来，吃早饭的时候跟老妈说了挖笋子回来泡点酸笋，再晒点笋干。 吃过早饭，李涯就背篼镰刀锄头带上，往竹林出发。 顺着路一直走，走完种玉米的坡地，山上是茶树，翻过山，就能看到竹林了。 李涯先挖好竹笋，然后在竹林里面四处搜寻，期望运气好能够找到一些竹荪。如果有其他的东西李涯也会笑纳，比如竹鼠，竹鸡。当然，青竹蛇李涯可就不喜欢了，毒性猛烈，善于伪装，速度还快。 李涯一向运气很好，很快就发现了一株竹荪。这么快就有了收获，李涯寻找得更仔细了，等李涯意识到时间过去很久了的时候，李涯已经上了山顶，向对面张望，还是竹林。 李涯用衣服包着几朵竹荪提着，辨清方向，小心地下了山坡往回走。一路弄了好多竹丛栽到空间里，顺带也远远抓了几只竹鼠竹鸡养在空间里。 李涯回来看到正有人挖着竹笋，李涯打招呼，对方道：“这竹笋是你挖的呀，进竹林找竹鸡竹鼠？” 李涯抬了抬提着衣服的左手，道：“找竹荪。” 对方道：“这东西吃是好吃，就是太少了，找半天不定能找到，这些年很少有人找了。你找到多少？” 李涯道：“五朵，看样子这些年少有人来找，多起来了。” 回到家，李涯把竹荪轻轻清理干净，交给老妈拿去通风的地方阴干，然后清洗竹笋。很快就清洗完了，李涯看看天色，对老妈道：“妈，我去砍两捆柴回来。” 李妈道：“我们家柴够用几个月的了，你砍了就送到你二叔家去。” 傍晚吃晚饭时候，李爸就说了第二天分粮食，跟李妈讨论着给爷爷他们送多少，自家也拿多少去磨面。这时候磨面可是用马拉石磨，大部分人家磨细了就算，不会用筛子过两道把糠皮分出来，磨玉米面也是如此。不过今年李涯家相对来说粮食要多一些，打算弄点好的吃，糠皮就筛出来喂猪。 第二天早上，李涯跟李爸推着板车到祠堂的时候，祠堂外面已经围满了推着板车过来拉粮食的人群，李涯只得把板车停在人群后面，另一边是留着给出来的板车的过道。 停下车，李涯学着大家往板车上一坐，听着大家算自家能分多少，现在生产队实行的是人五劳五，也就是除了上交国家和生产队留出来的，剩余的粮食一半按照人口分，一半按照工分分。比起刚开始时候的人八劳二、人七劳三来，干活的积极性大为提高。 李涯家李涯出生的时候正赶上******的尾巴，当时这里虽然没有发生灾害，但是也支援出去不少粮食，大家都粮食紧张。李爸李妈有感于此，才会没有接着要小孩，等到李涯读书，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好，渐渐就淡了继续要小孩的心思，所以李涯家就李涯一个孩子。而随着分配方式的变化，李涯家比起别的人家条件可要好得多。 这时李涯就听到一个声音道：“分了麦子，拿去城里跟人换成苞谷，不是家里不够吃。”说话的人，他家四个孩子，都还小，最大的也才十岁，家里就两个大人挣工分。 这时就看到大伯带着几个人拿出一杆大秤，还有一根手臂粗，两米来长的木棒，道：“开始分粮食了啊，自家先算好自家得多少。”然后按名字称，两个抬秤，一个打秤。 轮到李涯家，只有两百零几斤，李涯遗憾道：“才两百斤，推板车来不合算嘛，抱着就回去了。” 李涯和李爸把麦子倒进自家的麻袋，把生产队的还回去，放上板车推回家，李妈从新用一个小麻袋装了二十来斤，让李涯去磨面。 磨面的地方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大树是黄葛树，树干要三四人合抱，树冠巨大，一般是社员纳凉聊天的地方。 李涯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磨面了，李涯赶忙接着把面袋子跟着前面的排好，然后也坐到年轻人堆里吹牛。李涯说道：“公社有打面机，要不我们几家过几天一起到公社去打？” “大家伙有的是时间，就是没钱，花那么多钱干啥？还不是面？虽然又白又细，可一百斤麦子只能打六七十斤，太不划算了。”三伯道。这个三伯不是大力士那个，李涯也没有具体数他有几个三伯，反正四五个是有的。 李涯还不知道是这么回事，道：“这还真不划算。那打米是不是也这样？” 三伯笑道：“谷子那层壳容易脱，机器打米倒是比舂米好得多，舂米碎米多得很，还慢。” 李涯看着几个石磨一圈一圈转，后面排着长长一溜，对后面来的人道：“都把麦子拿回去吧，这里的天黑也推不完。难道要点着灯推到半夜啊？” 后面的人奇怪道：“每年都推到半夜啊？你不知道？” 李远景笑道：“他读书读傻了，时间长了就好。”李涯确实不知道推磨还要到半夜，他家人少，不像别家总是等面下锅，都是等人少了白天才来。李涯又经常在学校，他还没关注过这事。 远志哥笑道：“他家人少，粮食够吃，不用等着半夜推磨磨面，又经常在学校，回来也很少干活，不像你得经常帮着干活，点灯推磨也不是一次两次。” 李远景笑道：“所以我会的多，是又红又专的典型。”又红又专，红说的是有坚定的革命信念，专说的是有专业的技术能力。 第20章、学英语 第20章、学英语 等李涯他们大队的秧歌队过来的时候，李涯一群人高呼着鼓劲，口号也喊得响亮把气氛推向**。 热热闹闹的一天过，老人们决定选个好日子悄悄祭祖，李涯却在第二天夜晚打着手电推着一板车粮食去外公家。别看李涯已经在野炊时候从空间里弄出许多玉米红薯，但是收回来的干玉米还是有九百多斤，红薯也多，所以三家分分每家也有四五百斤，这样明年的粮食肯定够吃了。 到了外公家，悄悄把粮食藏起来，李涯又高兴地跟小舅说了加快复习的事。小舅高兴地笑道：“这还用你说？粉碎‘***’的消息一传来，我就知道一定会恢复高考的。” 李涯笑道：“这事得一步步来，不会那么快的，我不是怕你等不及嘛。小舅，你复习得怎样了？” 小舅想了一下道：“其他的还可以，就是英语单词难背得很。” 这李涯也没办法，英语首先就要背单词。然后李涯和小舅一起梳理知识点，李涯发现小舅的口语实在很差，笑道：“小舅，这是英语，不是普通话，我念几句给你听。”李涯对着英语书念了一段，然后道：“我这口语也不过关，不过相对村里的人来说，可要好得多。” 小舅笑道：“你找来的这套大学教科书的主人现在回来了，要不我们去向他学？” 李涯眼睛一亮，道：“好事，那赶紧，现在就走。” 一路上小舅给李涯讲道：“这可是武汉大学的教授，叫龙成义，五十年代的大学生，前些年关牛棚，后来又进五七干校，现在才放回来，不过还没有恢复工作，所以回来看看，也许过段时间就要走了，我们可得抓紧机会。” 两人敲门喊了几声，里面才开了门，一个气色很差、衣服很整齐的中年人站在门边问道：“你们有什么事？”说着还很戒备。 小舅赶忙道：“龙教授，我是杨来福家小子杨诚，这个是我外甥李涯，四明山的。我们听说你回来了，来跟你学习的。” 龙成义皱眉道：“我一个受批判打倒的臭老九，能教你们什么？” 李涯接过话道：“龙教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们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吗？很快您就能够平反的。我们也是趁着您回来这个机会来向您学习，不然很快您一走，我们可找不到人教我们了。高中的知识我们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前几个月我在大队存放违禁物品的房间里找到了您读大学用的书，正拿着英语背呢。” 龙成义定定地看了两人好一会，才叹息道：“你们在农村还想着自学，可那些学生们，怎么会这样呀？我好几个同事都绝望得自杀了，可我不甘心，我一直怀着希望，肯定会有平反的一天。既然你们敢学，我就敢教！我学的是生物，大学那些书很落后了，还有许多新知识里面没有。” 李涯笑道：“龙教授，我可是打算以后学物理的，我主要是想跟您学英语，以后看外国的杂志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龙教授笑道：“你有追求是好事，不过物理专业术语我可不懂，只能教你日常用语了。” 李涯小舅笑道：“我倒是喜欢生物，而且能够早一点学习，也能多学一点知识，比重新选择一门专业更好。” 龙教授道：“那就不废话了，现在就开始，先从英语来。” 学到深夜结束，龙教授表扬李涯道：“词汇量掌握得不错，这样的形势下敢偷着学，我都得赞叹你的胆大。你以后一个星期来一天，平常多读多练就可以了。至于杨诚，你有时间就每天都来。” 李涯第二天回家跟李爸李妈一说，两个人道：“你既然跟人家学习，那怎么也要送些东西过去。他们才来，粮食肯定很少，就送点过去？”李爸也同意，然后拿着玉米到大树下磨面。 傍晚，李涯推着板车去龙教授家，正好小舅也在，两人不顾龙教授的阻拦，把玉米面拎进屋。龙教授埋怨道：“我这里有吃的，你们粮食也不多，还拿这么多过来干嘛？” 李涯笑道：“龙教授，你不知道，今年我在老林子里开了一片荒地，都没怎么管理，秋天的时候收获却很多，足够吃了。” 龙教授叹道：“说你胆子大，还真是，这你都敢做。” 李涯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生产队分的粮食可吃不饱，我可正是饭量大的时候，不想点办法可不成，肚子也会闹革命呐。” 小舅也道：“我家和他二叔家都送过了，今年可不会再饿肚子了。” 进入冬闲之后，大家白天也有时间了，一堆堆地聚集着学习，这时候李涯却有时间学习编篮子了。把竹蔑花好，打磨一下，然后蒸一次，这样竹蔑就软和得多了，编起来很容易，编出来的篮子也好看。李涯打算学会了编一个箱子以后去读书的时候放衣服，这样行李就容易携带了。 李涯一边学着编，一边还可以给人讲解疑点难点。不过编了又拆，傍晚大家结束学习的时候，李涯才编了个底。遗憾道：“要是早学了，现在编一个篮子就不会这么难了。” 李远方问道：“村里会篾匠的人多的是，你学了干啥？” 李涯笑道：“我学这个就是为了编一个箱子，去读书的时候装行李，他们编的可达不到我的要求。你们也应该有一个，要不去读书的时候用麻袋装啊？”大家觉得李涯这个办法好，不过还要等李涯编出来看看怎么样再说。 一个多星期以后，大家看着李涯编出来的箱子指指点点，觉得这竹子编的东西也非常好看，李远景道：“这个箱子可以摆在百货大楼卖了，比里面卖的其他材料做的好看多了，我也要一个。” 李涯笑道：“你要？那自己找人编呀，这一个我打算送人的。我打算重新编一个，上面的盖子上再编一幅画，这样看着更好看。只是打孔太难了，不然我还想做一个包，跟人家那些皮包差不多样式的，用来装书可是雅致得很。”女孩子用还可以做成背包和手包。 快要过年的时候，龙教授收到学校发来的信，让龙教授回学校上课。李涯把自己编的第一个箱子送给龙教授，道：“龙教授，您教了我们这么久，也没什么送给您的，这个箱子是我自己编的，送给您装东西。” 龙教授摸了摸箱子道：“做得很好呀，下面还有两个轮子，可以拉着走。费了不少时间吧？” 李涯笑道：“这是我学编的第一个箱子，是费了些时间。后面我又编了一个更好看的，盖子上还编了一幅画。所以嘿嘿，这个就拿来送您了。” 龙教授笑道：“就这个就行了，如果编一幅画在上面，可不符合我这年纪的人用了。这么好样式的箱子，我带去学校还不让人羡慕死？” 李涯笑道：“那就统计了写信过来，算他们便宜一点，十块钱一个。” 小舅笑道：“十块钱还便宜？” 李涯道：“这要是出口到国外，十美元一个买的人也多，人家就是喜欢这种纯手工的工艺品，有钱也买不到。” 龙教授也笑道：“人家经济确实要发达得多，人工价格也贵，要是手工编这么一个箱子，那价格贵几倍不止。” 出来的时候，龙教授道：“明天你们就不用来送了，以后我还要回来的，退休了回来这里养老。” 第13章、眼见为实的希望 第13章、眼见为实的希望 傍晚李涯才磨完面，提着面袋子回家。一路走一路感叹这石磨磨面实在是慢，还是机器快，等以后麦子多了，怎么也得用机器。那面又白又细，蒸包子馒头、扯面条才可以。 第二天，李涯又上山捡蘑菇，回来再砍捆柴拖回二叔家。二叔家三个孩子每个星期放一天假，李涯就带着三个弟妹去捡蘑菇。蘑菇晒干了价格还可以，只是大人都要忙自家自留地，割猪草喂猪，所以很少有人去老林里捡蘑菇，都是抽点时间在附近捡点，大人小孩转悠的多了，蘑菇很少。 李涯带着三个弟妹去老林子里回来后，三个小孩在孩子群中一炫耀，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然后，星期天的时候，李涯捡蘑菇的队伍一下变得庞大起来，三十几个孩子吵吵闹闹，把林子里的动物都惊跑了。 快中午的时候，李涯看着一个个还在高高兴兴的忙碌，没人感觉到累，喊道：“中午了，都吃点东西。” 一个个孩子围在一起，拿出带来的午餐高高兴兴地吃起来。李涯看着孩子们的午餐，都是玉米面做的窝头，玉米面虽然都用筛子筛过一道，可是吃着还是有些拉嗓子。李涯不禁觉得后世那些挑食的孩子要是到这里两个星期，回去肯定什么都吃得香。 太阳偏西的时候，孩子们的背篼已经装满了，李涯数了数孩子，全都在，就让孩子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 走出老林子，李涯又叫孩子排好队，数了一遍人头，才放心的踏上回家的路。 大人见到孩子捡了这么多蘑菇，很是高兴，也暗暗决定加快速度忙完自留地的事情，趁着空闲到老林子里多捡些蘑菇，也好晒干了卖点钱。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进了五月，可不是公历的五月，而是农历的五月，李涯家的猪已经可以卖了。前几天远志哥去了一次县城，跟他在屠宰场上班的同学联系好了，直接杀了送肉过去，那边已经联系着先收钱，等肉送过去就给钱，一块钱一斤。 当然，这时候出栏的猪很少，远志哥那同学虽然给了一块钱一斤，但是他还是赚了两三毛，一头猪也要赚四五十块钱。当然，他给李涯家的价格也比收购站要贵三毛五，这样大家都有得赚。 五月初二傍晚，李涯家就杀猪，这样可以趁着夜晚悄悄送去县城。请了几个人来帮忙，两头猪一次性解决，最后在李崖的建议下把两头猪的好肉留点送人，其余的都拿去卖，这样就有两百来斤，可以得两百块钱。 李爸和远志哥两人连夜赶着马车去县城，帮忙的人也没留下吃饭，一个割了一斤肉送就行了，虽然二叔也过来帮忙，但是就这么送一大块，别人看着也不是回事，等人走了再送去，还有远志哥家，也得多送两斤，人家不但帮助跑县城里去联系，今晚还和着送肉去呢。至于外公家的，就得明天送了。 李妈把肉送去二叔家和远志哥家回来，看着剩下不多的肉，后悔道：“这说好杀一头猪吃肉，现在可好，就剩下猪下水（内脏）了。” 李涯笑道：“妈，这不是还有几十斤嘛。还有两个猪头，加上下水，算算也有百多斤呢。”本来李涯还去问李远景借他半头猪的事情，李涯四伯，也就是他爹看着自家猪要不了多久也要出栏了，听着李涯家要杀一头吃肉，算算按照李涯家的办法，也可以杀一头吃肉，所以李远景就没有借。 两头猪的肉都要卖，李涯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在这个年代，不能为了吃点好的就任性，能够多卖点钱，家里就能买点布做衣服，李爸李妈几年没有做新衣服了。还能买点棉花做被子，李爸他们屋里的被子已经发硬了，冬天盖着不保暖。他们这些年为了李涯读书，一直将就着用。 李涯算算这一次卖两百块，后面就算卖到公社收购站，两头也要卖两百块，这样今年光卖猪就有五百来块，再加上李涯采的蘑菇卖、生产队分的等等，今年可以存四五百块钱。再加上明年，李涯到时候去读书家里也有钱。 李涯和李妈早早睡下，当然，李涯是进空间看书去了。现在李涯主要跟着三爷学医，次要学英语，最后才是高中的课本，毕竟高中知识已经慢慢回忆起来了，也不能一直把时间花费在上面。 第二天中午，李爸两人才回来，李爸拿了五块钱交到生产队，算是额外借用马车的费用，大伯却只收了两块，道：“以后又不是你一家借，你给多了别人怎么办？一夜没合眼了，回去好好休息。” 李爸回到家，把装钱的布包拿出来，李涯看着好大一包。两百一十三块，大部分是角票分票，十块的只有三张。李妈看着一包钱，压低声音激动地问道：“多少？” 李爸高兴地回答道：“两百一十三块！” 李妈赶忙道：“小声点。”其实她声音也不小。 李涯笑道：“其实大家都差不多估计出来了，好些人可是问过远志哥价格的。”家家都喂了两头猪，看着自家猪也一样蹭蹭涨，谁还眼红李涯家呀。 李妈看了好一会，高兴地道：“再买两头小猪来喂。”李涯听了其实很想说不如买大猪回来催肥，这样更快。不过，买大猪催肥在现在来说也不是办法，毕竟大猪都是卖到收购站的，想买也买不到。 李涯看着老妈高兴地样子，笑道：“哪天把兔子皮和蘑菇拿去卖了，听说价钱不错呢。”李妈笑着直点头，兔子皮虽然才四十多张，可是蘑菇多啊，两百斤总是有的，按照蘑菇的价格，李涯捡的蘑菇可是相当于喂三四个猪。不算不知道，一算李妈也吓一跳，道：“两百多斤呢，一次卖太显眼，要不公社卖一次，县里卖一次，隔断时间才又去卖？” 李爸听了李妈的提议，也觉得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反正这年头，怎么小心怎么来，最起码不要带来麻烦。 李涯心里也暗呼侥幸，幸好自己把一半蘑菇放在空间里，要不李爸李妈还不得为卖蘑菇发愁？毕竟如果留到明年，那蘑菇就不好了，外面可比不得空间里能真空储存。真空储存这功能还是李涯无意中发现的，一次捡了一只受伤的猴子，李涯怕它破坏空间的作物，就固定在空中，谁知等李涯回头放出猴子打算帮着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猴子双眼外凸而死，死状惨烈。经过好几次试验，李涯发现空间下部有空气，上部就成了真空状态。 有了钱，李妈决定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道：“明天去公社打点面粉，后天过端阳吃饺子，顺带着去公社买小猪。” 李爸道：“那明天借生产队的马车去，顺带拉些蘑菇兔皮去卖，回来还能拉小猪。” 李妈同意道：“也行，反正才两块钱人也能松快松快。” 李爸道：“昨天是去县里，而且这么长时间，这次去公社，最多一块钱就行了。”李爸一说李妈才记起往年借马车都是给五角一块的，去公社五角，县里一块。 李妈催着李爸吃完饭洗洗去睡觉，起身去喂鸡去了。李涯见没啥事，打算割点草回来，明天还要借马车，还得给马准备点草料，这样就能少喂点玉米粒，全部喂玉米粒，那可舍不得，毕竟是粮食呀。 第14章、买鱼苗顺带攒小金库 第14章、买鱼苗顺带攒小金库 第二天，李妈和李爸借了马车去公社，顺带着送肉去给外公家，昨天既然决定要去公社，就没有去外公家。 李涯在家里无事可干，就跑到三爷家去。李涯记忆好，而且学习很用心，三爷爷非常满意李涯的进度，所以教李涯的时候三爷很轻松。李涯自己倒是觉得很正常，他不但想学，而且比别人花的时间多多了。 三爷爷挑选的跟他学医的人只有两个上十四岁，还都是多年积累下来有所基础的。不然你让上地挣工分的人这么花时间来学，效率怎么样不说，反正人家还要挣工分吃饭呢。所以，最后的两个最大的孩子就是三爷自家的孙子，别人可没有近水楼台的机会，大人也不会刻意去教自家孩子学医，况且自家懂的也不多。 接下来三爷开始教李涯炮制药材，大部分经过简单加工就行，其他有的需要阴干，有的需要蒸过、煮过，有的需要用火燎，有的又放锅里炒，这也不算复杂，最复杂的一些药材要经过好几次处理，而且时间跨度很大，李涯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发明这些处理药材的方法的。 炮制药材需要实际动手操作，所以三爷让李涯背人体穴位图。李家的医术用药是最重要的，相对来说针灸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前世李涯基本没有用过中药，对中医的看法并不是那么好，现在学习渐渐深入，李涯觉得中药西药也差不多，西药除了用化学方法制取，也有从植物动物之中提取，比如一度很出名的金鸡纳霜，就是从金鸡纳树中提取的，也就是说加工的方式不同，使用的方式不同，仅此而已。当然，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西药因为加工提取之后使用方便，学习的医生也很快就能看病开方，不像中医一般十几二十年，谁有这耐心啊？不说出名要趁早的话，就是学习的十几二十年要吃饭，还要结婚生子，要养家，所以中医才会很少有人精通，并且精通的人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人。 李爸李妈回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还好李涯早有预料，他们回来的时候李涯饭菜快要做好了。 李妈把装在背篼里的面粉和麦麸背进屋，李爸一手提着一个猪笼子，把两头小猪放进猪圈，洗过手喝了点水又去还马车。李妈也舀出四五斤面粉，装在瓷盆里端去二叔家。 这顿饭李妈吃的很舒心，以前吧，出门回来再累也得刷锅做饭，虽然早就习惯了，现在回家就能够吃饭，瞬间感觉一身疲惫不翼而飞了。 李涯问老爸道：“爹，蘑菇卖了多少？” 李爸边吃饭边道：“一百四十六块！蘑菇和兔子皮一共卖了一百四十六块！” 李妈道：“往年一家也捡不了多少，差不多就卖二三十，今年我家一下卖了这么多，想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明天去县里卖，早点卖了安心。”李妈算算现在家里已经有四百来块钱了，四百块钱，可以起三间大瓦房了。再把家里的蘑菇兔皮卖了，还要得两三百块，今年可是赚了好几年的钱。 初五，端午节，为了纪念屈原，端午有吃粽子、赛龙舟等等习俗，不过这年头，吃一顿饺子就了不起了。赛龙舟？那可是封建糟粕。 李妈早早起床开始忙碌，就为了中午的一顿饺子。和面，擀皮，做馅料，纯手工制作，当然需要早早就开始准备。 李涯看着老妈早早就开始准备，也上去帮忙，却让老妈赶走，李涯只得去外面玩。 走在路上，遇到的人首先就问李涯吃肉好吃不？李涯也只得点头道：“好吃得很。”确实好吃，就算猪头下水，在这个年代也是美味，多少人想吃吃不到。 一路走到社员经常摆家常的地方，没有人在。李涯也不奇怪，大早上的谁过来呀。李涯走着走着就看到大伯带着几个人套车，问道：“大伯，这是干啥去啊？” 大伯道：“去县里买鱼苗，正好你也一起。” 李涯可不想去：“我倒是想去，可我妈正做饺子呢。” 大伯抓着李涯道：“叫人跟你妈说一声，走走走，赶快上车。”边说边拉，李涯只得跟远远的人影打招呼叫去他家说一声他跟大伯去县里买鱼苗。 李涯坐着马车刚走出村，就感觉马车抖得厉害，屁股尤其不舒服，连忙下车道：“这路太烂了，抖得屁股疼，还是先走着，累了再上来坐。”六十来里路，李涯不可能一直走，去了还得回来呢。 一路走到中午，四辆马车上的人总算看到县城的轮廓了，进了县城，大伙东瞅西瞅，好像刚才坐马车的疲惫是装出来的。两个要去百货大楼买东西，李涯就和着去看看，大伯就带人去买鱼苗。 李涯刚走没几步，就看到收购站的牌子，李涯对另两人道：“二伯，五叔，我去收购站看看收哪些东西，也好找来卖。” 二伯和五叔叮嘱了李涯几句，才继续去买东西。李涯进了院子一看没人，连忙把蘑菇拿出来一共三大筐，这才搬着一筐进门。里面的工作人员感到光线一暗，抬头就看见一个人搬着一个大筐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工作人员问道：“卖蘑菇啊？” 这个工作人员鼻子很灵，就这么远就闻到了蘑菇的香味。李涯放下筐子，连忙点头道：“大叔您真厉害，不愧是长期战斗在革命第一线的革命同志，又红又专，我们大家应该向您学习。”李涯为了卖蘑菇，也是拼了，这马屁拍得。 大叔显然没有听过这么有水平的马屁，有点脸红的谦虚道：“都是为人民服务，大家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李涯继续拍马屁道：“**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可不单单是鼓励学生们努力学习，同样适用已经参加革命工作的同志。外面还有两筐，我去搬进来。” 等李涯卖了蘑菇出来，李涯一下子就变成了大款。怀揣三百多块，在这个县城，李涯就是大款。 既然有钱，李涯也向百货大楼走去，打算好好买点不要票的东西。李涯进百货大楼，转着就看到二伯和五叔，躲着两人，李涯买了东西才到外面等他们。 好一会两人出来，看到李涯在外面，拿出两颗糖要给李涯，他们进去，也只买了水果糖一种吃的东西。李涯晃晃手里的袋子，笑道：“我买得多呢，回去可以分给小娃娃。” 三个人分分提着东西往约定的地方走去。县水产公司的鱼苗场在城外另一面，李涯他们只要到刚才进城的路上等着大伯他们回来。拉了鱼苗的马车可能不能进城，只能绕着县城转半圈。等大伯他们回来，大伯透着一股兴奋劲，道：“水产公司听说我们买鱼苗，很是热情，不但低价卖给我们鲤鱼草鱼的鱼苗，还送了好些其他鱼种，说是拿回来试验试验。” 李涯笑问道：“大伯，你问是不是食肉性鱼没有？” 大伯笑道：“问了，都不是。他们也知道养鱼就怕食肉性的鱼，可没有给我们。不过，倒是给了我们好些甲鱼苗，说甲鱼好吃得很。” 李涯笑道：“甲鱼是好吃，也可以随便养，水田里或者水沟里都可以。而且甲鱼动作慢，想吃鱼可不容易。” 收获颇丰的一行人边走边说话，只有拉车的马走得不是那么愿意，时常要用鞭子吓唬吓唬才会继续往前走。 第15章、放肥除草 第15章、放肥除草 翠微湖放鱼苗在生产队引起轰动，毕竟这么大个湖，能养多少鱼呀。 端午过了两天，生产队又开始上工，先把发酵好的粪肥送到山上，然后才放肥除草。 大伯动员讲话的时候说道：“今年修了路，大家可比点苞谷的时候轻松多了，都好好干活，啊。” 因为有上坡路，所以得四个人推一辆板车，两天时间，粪全部送到了地里。然后一边放肥一边除草，把肥埋在玉米根部，用泥土堆成一个小堆，这样玉米就不容易被风吹倒。 现在玉米齐腰深，长得很粗壮，不过工序多了，速度比第一次除草时慢得多。大家的饭量明显变得大了，李涯也一样，以前吃四碗，最近降到三碗的他发现再这么下去，五碗不是梦想。 年轻的一群总是最先开饭最后放碗，一个个把大伯这个生产队长吃得心疼。李远景看着大伯肉痛的样子，建议大伯道：“大伯，要不这几天生产队杀个猪，多放点油，多放点肉，有炒肥肉更好，要是肉切厚点就最好了，保证吃不了一半粮食。” 大伯瞪着眼睛道：“一头猪两天就吃完了，用一头猪的钱买粮食，再吃两天也吃不完。”李涯这下秒懂，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肚里没有油水，粮食消耗大，可是却不改变，根子还是在这里。李涯不禁觉得，自己也是何不食肉糜的一类人呐。 累了一天，李涯回家拿着手电筒和干净衣服，就往翠微湖走去，同样去湖里洗澡的人络绎不绝。李涯来到地方，放好手电筒和干净的衣服，穿着脏衣服就下水先晃荡几圈，然后脱下衣服洗洗，晾在一边，再好好泡一会儿。 一群人在浅水里聊天，是累了一天后最好的解除疲乏的办法。当然，年轻人现在有时候也在交流着各自学习的疑惑。李涯和三爷家的两个孙子也同样交流，不过更别的热火朝天不同，他们三个就显得安静不少。李涯泡了一会，起身道：“马上吃饭了，要走的一起啊，一会没有光啊。” 李涯上岸摸索着穿上干衣服，打开手电筒去拿湿衣服，水里一片叫声，“哪来的手电筒？”村里只有大伯有时候需要夜晚到大队开会，才咬牙买了一把，平常也舍不得用，所以大家见到电筒的光才会这么吃惊。 李涯笑道：“不是晚上不方便吗？所以那天去县里就买了两把，晚上去哪里或者上厕所也方便。”既然有电筒，那大家就一起上岸，主要还是想试试手电筒的感觉，毕竟手电筒是村里唯一的电器。 李涯看着大家轮流着打手电筒，笑道：“都试试开关吧，要不哪天去买手电筒不知道怎么开关闹笑话。” 慢慢找到开关，一个个兴奋的接过试试，李涯看着心里直笑：“以后大家生活好了，再回想起这时候打手电筒的心情，不知道会不会叹息自己没见识？” “以后有钱了也一定要买一个，家里也算有电器了。”辈分大年纪却只比李涯大两岁的本家小叔决定道。 李涯笑道：“小叔，这手电筒便宜得很，以后等你买了电冰箱电视机，你就觉得这不是电器了。” 大家一听，都吵吵：“电冰箱电视机？谁买得起？” 李涯道：“你算算，一年卖个四五个猪就是四五百块钱，电视机差点的也就四五百块钱，好的一两千，那也要不了几年。” 大伙听了道：“四五百，太贵了。” 李远景建议道：“那几家买一个不就行了嘛。不过我觉得还是不买的好，那家伙看着不过瘾，太小了！要我说不如买放映机，大白布支起，老远都看得到，要是看打仗的电影，更过瘾！”李涯也觉得李远景的想法不错，电视可能就是能够看看新闻，然而，新闻对社员来说，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如果需要社员知道的消息、政策，那公社大队会通知大家的。不过放映机更贵，而且这么做太张扬了吧。 李涯这一辈的大哥笑道：“有钱就先紧着娶媳妇吧，一个个眼看都到娶媳妇的年纪了。”李涯这一辈已经有几个结婚的了，这个结婚最早的大哥孩子已经有两个了，最大的六岁，马上可以去读书了。 李涯笑道：“还是先好好学点东西，结婚以后能够干点其他的活挣点钱，要不可养不活自个家。生产队就那么点家当，姐妹们可是瞅着要学会想学的东西才会出嫁的，这么人一多，口粮就少了。反正我们这里相对来说粮食够吃，说不定城里还有姑娘愿意嫁到我们这山沟里来呢，要我说还是先挑挑再说，别到时候娶了后悔也晚了。” 李远景道：“我怎么觉着炒茶、酿酒这些也挣不了钱哪。” 李涯笑着道：“那就好好学学初中高中的知识，积极参加生产劳动今年就推荐你去上大学。” “推荐上大学呀？我们生产队最多也只有一个吧？前面还有好几个年纪大的等着呢，怎么也轮不到我。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说不定那时候我儿子都上学了。”李远景叹道。李涯他们生产队还没有推荐上大学的人呢，想想公社推荐，你生产队距离公社最远，窝在山里公社的人几乎不下来，谁知道你的名字呐。不过李远景又道：“况且大队推荐上大学的那两个人我也见过，也就那么回事，恐怕在大学里面什么也没有学到。一个倒是老老实实在厂里当技术员，一个好像在厂里跟着搞批斗，回来还牛得不行。” 李涯笑道：“那等今年看看，让大伯到大队公社去争取一下，如果我们生产队还没有推荐名额，那明年还真的要好好想想办法了，最起码得经常去烦革委会那些人去。” 远远的李爸叫李涯吃饭了，李涯应了一声，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就是种地，我们这山旮旯也不差，大不了少生几个孩子。老爹喊吃饭呢，回家回家。” 李涯把湿衣服晾在外面，进屋吃饭。李妈说着小猪变化真大；蚯蚓多了喂不了，得晒干存起来；自留地里的菜长得好。李涯道：“妈，要不你去找点棉花票，做床被子，你们那被子这么多年了，冬天不保暖。还有布票，也去扯些布做衣服。”李爸也同意。 李妈想了想，道：“好，多换点布票，给你和你爸一个做身衣服。” 李爸道：“要不我们先不做，给两边老人做一身？” 李妈大方道：“都做。” 第二天继续上工，李涯已经磨砺出来了，已经成为经得起锄头把考验的熟练的老农民了。大家努力干活，时不时的来上一首激情昂扬的革命歌曲或者一段山歌，可算是大太阳下唯一的乐趣了。 一连干了九天，李涯觉得受不了了，建议大伯道：“大伯，我看大家都累了，剩下这点也不多了，要不早晚干，中午休息？反正我是干不动了，把我的任务分在那里，我晚上打着手电筒来干都行，现在想好好休息休息，最烦大太阳了。” 大伯看看情况，确实像李涯说的，把人招集起来说了李涯的办法，又补充道：“只干早晚，生产队不提供饭菜。”大伙都到了精疲力尽的时候，既然可以只干早晚，那不提供饭菜也行啊。 李涯夸张地一歪，笑道：“差点就累死了！哎，听说好像哪里有旱谷，以后找种子来种。” 第16章、忙碌间隙的野炊 第16章、忙碌间隙的野炊 除草埋肥已经结束了，李涯为了好好犒劳一下自己，顺带也让大家紧张的农忙过后有个放松的机会，决定到山顶的树林里野炊一次。 李涯把野炊的想法告诉了几个弟兄，然后，一个一个，男女居然就汇聚了一大群。 人多了热闹，稻田里水沟中，抓点黄鳝泥鳅，林子里木耳蘑菇还有还没老的野菜，坳子里的野兔野鸡，凡是山上这时候能吃的，几乎都不放过，还有捡柴等等，第一天只能为野炊做准备了。更厉害的是三伯和远志哥几个居然抓了十几条蛇，打算好好吃一顿。 晚上大家怀着愉快的心情早早睡下，第二天大清早就开始带上准备好的东西，生产队的大锅、盆上山。李涯注意了一下，年纪大的只有打算吃蛇肉的三伯和着一起来。 大伙到了昨天找好的地方，就看到地上堆着一堆玉米一堆红薯，直问是谁拿来的。李涯嘿嘿笑道：“那个，我不是放猪嘛，找了一个地方，一不小心，这个，就丢了点东西。你们也知道，这东西它会发芽自己长呀，所以，今天就有吃的了。” 年纪小的人还只是笑着赞李涯居然想到在山里种东西，可是年纪大的已经在考虑着是不是也这么干。林子里的地是不用上肥就可以种的，只是庄稼长成的时候林子里的动物糟蹋也很厉害。这么想想种红薯，洋芋这些可能收获要多一些。 力气大的就到旁边的水塘里提水，这个水源是生产队的饮用水，水池是先辈扩大的，里面铺满了河沙。 提来的水先倒进锅里，烧热，这样清洗肉就容易清洗干净，继续提来的水才用来清洗蘑菇野菜。除了三伯，都是年轻人，说话就轻松多了，笑着闹着。 大锅菜，还是野菜，这还得三伯指挥，李涯庆幸道：“幸好三伯你也来了，要不还得回去叫人帮忙呢。” 三伯笑道：“就你们这些丫头小子，做出来能吃就不错了！一会三伯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美味。” 李涯问道：“三伯您打算做什么呀？” 三伯得意地道：“叫花鸡、龙凤汤、佛跳墙。” 李涯大吃一惊，叫花鸡就是将调料放在鸡肚子里，外面裹上一层泥埋起来烧，上一世李涯吃过，不过是家养的鸡。龙凤汤是蛇和野鸡一起炖的汤，李涯也有幸尝过。不过这佛跳墙可是高大上的东西，这里可没有材料。于是道：“可是没有做佛跳墙的东西呀？” 三伯笑道：“只能因陋就简了，其实真正的佛跳墙方子我都不知道，只是在族谱上见过一点介绍。几十年的黄酒坛子没有，那就用自家的酒坛子，你看我都带来了。材料就用现在有的，反正佛跳墙也是大杂烩。做出来同样好吃得很，下午你就知道了。” 李涯不禁为三伯的夸张叫绝，这也能叫佛跳墙？那叫花鸡可能也像李涯前世吃过的一样，应该只是拿名字过来用而已，龙凤汤倒可能跟李涯前世吃过的差不多。 该清洗处理的都完成了，三伯把他所谓的佛跳墙熬上。一边也已经烧出一堆红火炭，三伯指挥着做好泥疙瘩，跟红薯分开放进燃着的火炭里埋起来，眼看时间差不多，大家开始剥玉米棒子，插上细木条拿在手上烤。很快玉米就散发出香味，大家鼻子不停的动着。 李涯看到李远方的玉米距离火太近，已经有点焦了，忙道：“远方，你那苞谷糊了。” 李远方赶忙拿起来看看，还好只糊了一丁点皮，然后小心的翻烤，不再距离那么近了。 烤玉米绝对是女孩子的强项，没有一个烤糊或者半生不熟，反正以李涯比别人多出无数次烤玉米的经验，也只是打个平手。至于其他兄弟，烤玉米的次数可能不是零，但是为数不多的几次并不能让他们技术能够飞跃，所以大部分人就只能吃着自己烤的糊玉米。一个玉米吃完，肚子里有了点东西垫底，大家才仔细烤第二个，毕竟还如第一个那般，吃到嘴里有点苦涩的味道。 李远景突然鼻子抽动了一下，道：“红薯发出香味了。”李涯暗道一声厉害，这老哥的鼻子达到做高级厨师的条件了。 烤了几个玉米吃了，然后红薯也熟了，吃完红薯，最后扒拉出泥疙瘩，轻轻一拍打，一股特别的香味逸出来，几下分食一空。早餐就这么着了，一会谁饿了，自己过来烧红薯或者玉米随便，大餐要留到下午才开始。 吃完然后是玩，吹牛、游戏等各种各样一圈圈的围着。李涯围在吹牛的一帮人里，听大家说，偶尔也插几句。大家说着自己看见的或者听说的事情，比如大队支书已经退下来养病去了，大队长马上就是支书。李涯就接话向大家说了大伯当大队长的事情，让大家分析分析可不可能。反正李涯喜欢钻进聊天的人群里，这样可以听到许多有用的信息，谁叫这个李涯对很多常识知道得很少。前世李涯也不关心生活常识，然后一毕业，好像从火星来的，很多东西不了解。 下午三点左右开始做菜，首先熬龙凤汤，然后用另一口锅炒肉、做野菜汤，接下来烤红薯玉米，最后边吃边烤肉。 有三伯的加入，野炊做得非常好，李涯感叹道：“有三伯的野炊才算是野炊！”大伙听得直点头，一致决定以后野炊还要三伯帮忙。三伯也很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而且人多材料多，熬汤的时间多，他做的龙凤汤和佛跳墙也比往回好吃。不少姐妹在三伯女儿李涯大姐的带领下也喝了一些龙凤汤，还直说味道太好了。 又吃又闹，吃得碗光锅光，玉米红薯也吃光，七点过才收拾好工具下山。 回到家，李涯不用再吃晚饭了，还得出去走走消消食。走到大树下，已经有一群人已经到了，不过大伙就这么站着说话，李涯不禁道：“不是走走消消食，不走怎么消食？下去顺着翠微湖绕一圈，不但可以享受傍晚清凉的微风，还能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听听美妙的蛙叫声。” 大伙也觉得站着也不是回事，干脆都到湖边绕一圈。 走着走着李涯看到稻田，又想起旱谷的事，道：“也不知道县里有没有旱谷，要是有的话，那坡上不种玉米了，都种成旱谷，这样就没有玉米除草这么累了。” 大哥问道：“旱谷是旱稻子吧？也不知道如何？” 李涯道：“据说就是打出来的米有点发红，不过味道也很香。” 李远景道：“那得先种一点试试，不然不安心，这一来明年还是一样累。就算都种了旱稻，那也不轻松多少，犁地就能把人犁哭。” 李涯也没办法，只得道：“以后会好的，买拖拉机，拖拉机大了不划算，那就叫县里的厂子造一个更小的机器犁地，一台机器一天可以抵得上两三头牛就可以了。而且这机器轻便，实在没路，分开两次就能背到地里去，方便得很。” 李远方笑道：“这机器还是等你去造吧。”他们没见过当然不知道，以后这种小型耕地机可是山区最受欢迎的耕地机，就是听说有人使用不当造成伤亡，同样阻止不了它传播的脚步。李涯就打算明年找机会到县里的农机站弄出一个这样的耕地机，想办法加大保护措施，这样就差不多了。 第17章、队长问题 第17章、队长问题 李涯望着路边的水沟道：“上次买鱼苗带回来的甲鱼就养在这水沟里的，大家找找看如何了，活下来的多不？” 几个人站在水沟边拨开草丛寻找，很快就发现了几只。李涯拍拍手爬上路，安心道：“活下来的不少，养个四五年勉强可以吃了，养十几二十年的更好。” 李远方不以为然道：“还十几二十年，四五年都等不及呐，我说要是有什么几个月就长几百千把斤的养着就好了。” 大哥接话道：“远方你做白日梦呢，肥猪赛大象哈。要我说反正也不需要喂食，多少年能吃都成，我们就算吃不到，不是还有儿子孙子嘛。” 李远景笑道：“怎么大哥你也什么都考虑儿子孙子了？” 大哥道：“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做父母长辈的不就盼着后辈好嘛，自己辛苦算得了什么。” 李涯也叹息道：“大人都这样，家里有好东西都是紧着孩子，衣服、被子、肉甚至米饭包子，这些都还只是小的。其他像寨子里满到处的杉树、茶林、稻田这些，不就是前人留下来的吗？大家终究也会这样，想着是不是给孩子留撞房子，还是尽力供他读书上大学？” 李远景道：“你家就你一个，条件好，我们姐妹弟兄多的更艰难。对了，我家三个弟妹捡回来的蘑菇卖了四十多，好像你捡了好长时间，你捡的卖了多少？” 李涯伸出三个手指道：“三百多。” 李远景大吃一惊，“三百多？好家伙，比一家人一年挣的工钱还多！”这还只是李爸李妈拿去卖的，如果李远景知道李涯自己也卖了三百多，那还不得大叫打土豪啊。 李涯笑道：“先前你们要忙自留地，现在自留地都忙完了，闲下来大家也可以去捡嘛。林子里多的是，怎么也可以大挣一笔的。” 大哥笑道：“还用你说，你两个侄子捡回来的我们吃了一些，你大嫂拿去还卖了十八块钱。我正打算明天就去捡呢。” 李涯笑道：“人多正好，大伙都带上弓箭，可以进去更远的地方，说不得还能打头老虎回来做药呢。” 李远方听了摩拳擦掌地道：“好得很，就打一头老虎，一张虎皮怎么也得卖两三百吧？比捡蘑菇还划算。” 大哥抬手敲了李远方一下，道：“那可是老虎，会吃人的，你以为是兔子啊。况且老虎聪明得很，一般不会让人发现的。我们带着弓箭，主要是为了防野猪和狼。” 李远方道：“野猪有什么可怕的？初三哥不就打了一头大野猪？” 李涯道：“你说得轻松，野猪朝我冲过来的时候，我都吓愣了，要不是前面正好是陡坡，说不得现在你只能看着我做轮椅了。当时野猪上陡坡的时候速度慢得多，而且头抬着，正好从上往下射箭。” 大哥道：“听到没有？到时候可不要单独行动，林子林危险多得很。” 李涯道：“别管他，到时候他坐轮椅，不用再干活不说还有人伺候，多好的事。” 李远景道：“伺候？谁家有这闲功夫，不抬到山上丢了就是老天保佑了。” 道路两边的杉树笔直，树枝遮住了路面上的天空，一眼望去好像走在长廊里，李涯赞叹道：“这条路是我们这里最美的路了，走在路上感觉心里非常宁静。这要是在城里，一定是人最多的地方。” 李涯看着满寨子的杉树，想着这要是在上一世，就凭这些杉树，寨子就发财了。 夜色笼罩大地的时候，一个个就都往回走，结伴去学习去了。 第二天，大家就招集采蘑菇的队伍，一路走一路叫人，大部队热热闹闹的走在山路上。李涯道：“这么多人，林子里就是有老虎都得逃窜呐。” 进了老林子，果然如李涯所说，大家稍稍放松警惕，开始捡蘑菇。 十一点过，李涯带来的背篼和一个麻袋就装满了，其他人也是一样。李涯在背篼上面横着放了一排跟麻袋高度差不多长的木棍，这样下面的蘑菇才不会被压坏。回家吃过饭，再一次踏上捡蘑菇之旅。只要不下雨，每天捡两次，渐渐的大伙越来越深入。 农历五月二十八、公历六月二十五日，李涯他们遇见了狼。虽然这里的狼个头很小，但是，再小的狼毕竟是狼。还好，大家都带着弓箭，更重要的是，队伍里面有几个经验丰富的人，关键时刻起了大作用，挡住了狼群的第一波冲锋。接下来年轻人才醒过神来，加入射箭的队伍。虽然他们射出的箭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也干扰了狼群，使得杀伤力加强不少，很快两方就对峙起来，毕竟狼群已经死伤好几只。这时候大部分人才放下心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羞愧得很，都不好意思转脸看他人，生怕对方看到了自己糟糕的表现。 李涯眼角余光发现李远方脸色发红，呆呆的看着狼群那边，拉着弓箭的手微微发抖，知道是怎么回事，道：“都仔细点啊，尤其是后面的，有可能狼群是要从后面偷袭呢，这时候是要命的时候，可马虎不得。” 年轻的这才想起还不是想着面子的时候，还得保命呢。记起正事，人群就越发镇定了。李涯利用空间，能观察到很远的地方，刚才就是李涯提醒才早早发现狼群的，这时候李涯又发现狼群果然有偷袭，而且是从侧面而来。 李涯打算打乱狼群的部署，于是把箭射向前面的狼。现在李涯的箭虽说达不到箭无虚发，可也十有九中，接连三箭，射伤了两头狼，然后侧身注意狼群偷袭的方向。 很快这面就有了动静，一头狼刚探出身子，李涯的箭已经到了，战斗再一次打响。这一次人群不再手忙脚乱了，杀伤力大增，狼群死伤迅速上升，很快林子深处传来一声狼嚎，狼群迅速退去，只留下**具尸体。 三伯庆幸道：“还好发现得早，要不铁定得有人受伤。这么多年没怎么看到过狼了，谁知道现在有这么大一群。” 李涯也道：“是呀，我都没有听到过狼嚎声呢，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群，三十几只呢，看样子林子里不够它们生存啊。” 三伯道：“没事，这里死了九只，受伤回去的最起码也得死上六七只，狼群一下去了差不多一半，林子够他们折腾的了。” 收拾收拾，不用再捡蘑菇了，大家背上背篼麻袋，带着九具狼的尸体回家。生产队已经十几年没有打死过狼了，这一次的经过听着都害怕，不过看着年轻人有了很大的变化，一些老人却觉得很值，面对危难是使人成长最快的方式。 杀狼吃肉，一头狼能出二十来斤肉骨头，九头狼骨头肠子分开煮，生产队又能够大吃一顿。李涯看着三伯几人把心肺摘出来，让人拿去埋掉，连狗都不给吃，一下想起狼心狗肺这个词语。不过，狗肺不能吃？李涯真没有关注过。 下午大伯开会回来，高兴得很，大家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今天吃狼肉啊？正好有事和大家商量呢。这个以后我就得到大队去了，这生产队队长你们说谁来当？” 李涯笑道：“当然是你们这辈年纪第二大的人当了，是明诚大伯还是明华大伯？” 大伯一辈的听了道：“当然是你明诚大伯，那就明诚哥当这个生产队的队长。” 第18章、为高考做早起的鸟儿 第18章、为高考做早起的鸟儿 大伯听了，点点头道：“等我跟家里几个老人商量过再说。” 全村摆宴席吃肉是大事，二老祖这些老人必须要请到，就是吃不了肉，喝碗汤还是可以的。很快，老人都到了，大伯把李涯也叫进祠堂，商量生产队队长的事。 大伯先说道：“公社和大队决定，我马上要到大队当队长，这生产队队长谁来当？” 三爷问道：“本来按说你去大队，顺序下来就是明诚，可既然你叫我们商量，那你肯定有更好的人选，你先说说。” 大伯指着李涯道：“初三最近得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他有想法，有点子，肯定能当好这个队长。而且，他年轻，早点让他当队长，说不得以后能够到公社当个主任，你们觉得呢？” 一群老人考虑后同意了大伯的想法，道：“好，那就让初三来当这个队长。” 李涯连忙道：“大伯，我觉得还是让明诚大伯来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现在推荐上大学，大部分人都没有学到什么东西，这样下去可不行，国家一定会调整招收大学生的政策，我想我们年轻这一代抓紧时间复习，等以后重新恢复高考的时候，大家都去考大学，就是考个专科，那以后也比在村里强。我早就开始复习了，到时候一恢复高考，肯定能够考一个好大学，比当生产队长更好。” 二老祖听了问李涯道：“初三，你有把握没有？”见李涯点头，接着道：“以前也有过错误，但是都纠正了，我想这回也不例外，就让明诚当。至于初三他们这些年轻的，督促着好好学，以后考大学，不能一辈人全都窝在村里种地，村里就这么点地，也是不够种的。” 商量好生产队的事情，老人就留在祠堂里面休息，李涯和大伯出去帮忙。李远景见李涯从里面出来，问道：“里面商量什么事情？” 李涯笑道：“好事情，明诚大伯当生产队长。二老祖发话了，我们这些年轻的要找出以前的课本好好学学，等恢复高考就参加考试。” 李远景疑惑道：“没有恢复高考的消息呀？” 李涯笑道：“这就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呀！二老祖一辈子经历了多少事情？比我们有经验多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复习，等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开的时候，我们可比别人多学了好长时间，肯定比别人考得好。” 李远景高兴地道：“只要能恢复高考，就算只考上县里的小中专，也比在家里种地强。” 李涯笑道：“那就好好学呀。反正我已经复习了一遍了，就是现在考，我也肯定不差，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李远景吃惊道：“看不出你小子居然早已经悄悄开始学了。” 李涯笑道：“这不是前段时间我放猪嘛？没事就找出以前的课本看了看，不知不觉就复习了一遍。” 李远景道：“你这可比别人走在前面了，传出恢复高考的消息到考试肯定没有多少时间给人复习，早做准备的人肯定比别人考得好。” 李涯道：“所以这就是机会呀，也许是唯一的一次机会，错过了想考也考不上了。你想想，我们本身底子就差，学习资料和学习时间又少，如果不抓紧一次考上，那真的得种一辈子地了，种地本来也没什么，老一辈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可是我们这一代人多了，地不够种呀。” 热热闹闹吃到傍晚，大伯让年纪大的把孩子带走，留下年轻人，道：“你们可能有些人已经从初三那里知道了，你们二老祖亲自决定，让你们年轻的复习功课，等着参加高考。这些年你们二老祖从来没有这么重视一件事情，他老人家既然这么重视，肯定是有道理的，你们空闲的时候一定要抓紧时间学习，为高考做好准备。” 一个声音道：“我都要结婚了，不能去考试了吧？” 李涯接过话道：“二哥，你可以推迟结婚嘛。还有啊，就是结了婚的也可以学嘛，多懂一些也是好事。”李涯记得恢复高考的时候是不限定是否结婚的，可是这消息却无法说出口，只得又道：“就算不能考大学，说不定以后能够招工进城呢？多懂一些肯定机会更大呀。” 大伯道：“不管如何，只要想学的就好好学，就当办扫盲班。” 年轻人们刚刚忙过学技术的事，技术还不熟练呢，现在却更忙了，活要干书要看。尤其是姑娘们，李家的姑娘基本都是初中毕业，还有一些读过高中，也算有点底子，也同样想读书，于是最没有空闲的她们总是抓住一切机会看书。 本来有些父母是不同意自家姑娘念书的，可是大伯说了，二爷决定的，姑娘又如何，只要想念书那就念，以后姑娘过好了当父母也跟着沾光。要嫁人也不急于一时，等考不上再说。 李涯也笑道：“可别小看这些姐妹，以后李家还得靠这些姐妹呢，她们可是掌握着炒茶酿酒好几项技艺呢。” 晚上，人群就聚集在大树下面，几盏油灯就可以照顾到一群人，大家节省着使用灯油。当然也有在外面烧火堆，借着火光看书，然后做针线的伯娘叔娘嫂子也借光。李涯发现，一个他叫三嫂的一边做针线一边听，时不常的还插句嘴。李涯笑道：“三嫂，干脆你也别做针线了，你看看谁有不会的就教教他们？” 李涯的一个姐笑道：“干脆三嫂你到时候隐瞒消息去参加高考，肯定能够考上，毕业了接三哥去过好日子。” 三嫂遗憾道：“怎么也不成了，你说娃子都三岁了，还读啥呀？”李涯倒是不好说什么，毕竟前世听得太多这一代考上大学的学生离婚的事。李涯这个三嫂读书厉害得很，只是上大学不是看成绩的，所以高中毕业之后没能去上大学，后来嫁给村里李涯三哥了。 如果大家都差不了多少，那学习起来效率就差了，不懂的知识找不到人问呀，现在有两个懂的人可以教，学习起来就顺利得多，反正每天中午热的时候和夜晚大树下面大家学习的气氛很浓。后面小学的孩子也学着大人，放学回家吃过饭就跑到大树下边玩边做作业，白天要帮大人做事情的孩子干脆晚上来，这样灯亮得多，遇到不懂的还可问大人。 明忠大伯已经熟悉了大队的工作，另一个明诚大伯也走马上任生产队长。这时候队长没什么事情，只要熟悉生产队的情况，尤其是账本，然后明诚大伯就感觉自己还是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变化。现在不是上工分红的时候，当然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生产队的变化却是很大，一部分人家的猪已经卖了一茬，又买回小猪来喂着了，没卖的人家也马上要卖了，家里有了收入，日子就过得更好。 李涯家第二茬两头猪已经养了快一个月了，长得胖嘟嘟的可爱得很，这段时间多余的蚯蚓已经煮熟晒干用麻袋存起来了。李涯每每看着两头小猪得意，毕竟养蚯蚓喂猪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也是非常有利的事。 社员喂一头猪卖到收购站，国家是要给一定的麦麸米糠等饲料，现在这些饲料基本就不用来喂猪。李涯家的猪是私底下卖的，不享受国家供给饲料的优惠，而且也不需要。可是上面规定的任务终究还是要完成的，所以李爸觉得到时候收购站给的饲料干脆拿去卖了。 第19章、接踵而来的大事 第19章、接踵而来的大事 李妈做的衣服做好了，她可比李爸和李涯想得周到，反正手里有多余的布票，于是给三个老祖一人做了一身。李妈一个个去送衣服，每个老人都拒绝，李妈只好搬着手指跟他们算算自家的收入，三个老祖才很高兴地收下衣服。往年除了自家儿孙，其他后辈只是送些吃的东西，这说明现在村里的收入多起来了！ 捡了一两个月的蘑菇，许多种蘑菇生长的季节过去了。这段时间，家家都到公社卖了几次，收入颇丰，所以也舍得给孩子做身新衣裳了，一时间布票时分紧俏，村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只好到亲戚家去寻找。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孩子穿上新衣裳高高兴兴去上学。当然，除了老人和孩子，大人就只有李涯一家做了新衣裳。不过，兴奋劲一过，李涯看着这新衣裳好像没用，你说***活，那新衣裳啥时候才穿呀？李涯本就有一套没穿多久的新衣服，这套难道放着？ 李涯比了比，对老妈道：“妈，要不这衣服给小舅送去，反正他上课，穿着新衣服正好。” 老妈大致比量了一下，点头同意：“给你小舅也好，你可是你小舅带大的，以后可得孝敬着点。” 李涯笑道：“小舅可就比我大六岁，等他老得需要照顾的时候，那我也差不多了。” 李妈恨铁不成钢地道：“现在也可以孝敬啊，时常带点兔子啊这些过去。还有，上课不是用粉笔嘛，你问问你三爷，有没有什么药。” 李涯道：“就算有药也不是最好的办法。要是擦黑板用拧干的湿帕子，这样比吃药好多了。” 李妈道：“正好，我送衣服过去就告诉他。” 李涯拿出两本英语书道：“妈，你把这两本英语书顺便带过去，我已经看完了，还有两本等我看完了就送过去。” 李妈回来对李涯道：“你小舅可是夸奖你了，说你做的笔记非常好，方便他学习，不过英语口语也很重要，有时间你们两可得好好练习练习。”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秋收时节。期间发生了好几件大事，都是与大家息息相关的，人们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可是，粮食已经成熟了，还得打起精神把粮食收进来。明诚大伯做动员的时候说道：“主，【席】他老人家说过，浪费是最大的犯罪。地里的粮食已经成熟了，大家必须得遵从他老人家的指，示，化悲痛为力量，把粮食收进来，颗粒归仓！” 最先成熟的是玉米，种植面积最大的也是玉米，可以说玉米收完，秋收差不多就完成一半了。 玉米掰下来送回去，还要把玉米棒子外面的壳剥下来，然后脱粒晾晒。白天收玉米，晚上剥壳然后第二天搬出来晾晒，等玉米收完才有时间脱粒。地里的玉米杆也要砍下来捆成一捆捆晒干，然后围着杉树堆好，这是牛马冬天的草料。 地里的玉米杆砍完，趁着水稻红薯这些没成熟，就加紧时间犁地。玉米地还没有犁完，又得收割稻子。等把稻子收割了，红薯也可以挖了。整个生产队忙得连轴转，每天睁眼就忙活，晚上一沾枕头就着，人都黑瘦了一圈，所谓三春没有一秋忙可见一斑。粮食成熟了，如果不抓紧时间收回来，那一场雨就能让一年的忙碌白费；如果不抓紧时间把小季（冬小麦、马铃薯、油菜等区别于春种秋收的作物）种下去，那明年就没有小季的收获。 红薯地不用犁，直接就上粪肥下种。然后又返回来整理玉米地下种，等玉米地忙完，整个生产队的旱地全都种上小季了。至于李涯说的稻田栽油菜的事情，当时大家可没有心情育苗。 忙着的时候大家还没精力想着其他事情，不过现在一闲下来，都觉得一片迷茫。李涯看着大家状态不对，尤其是年轻人已经不再学习了，连忙去找二老祖。这时候，只有二老祖发话，大家才会听。李涯跟二老祖一说，老人家马上同意，然后李涯去招集大家。 大家按照通知来到祠堂，就看到二老祖拄着拐杖站在祠堂大门外的台阶上，安静的等人来齐。 二老祖看着人来了，提高声音道：“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主，【席】要是知道也得批评你们。你们都丢了魂了，看不到希望了？那些只会乱，【来】的家伙能够把国家带向哪里，主，【席】会不知道？肯定会有安排！大家做好自己的事情，天塌不下来！都散了，回去该干活的去干活，该学习的去学习。要是我看到以后还有人没精气神，我就拐棍抽他。”说完二老祖住着拐杖走了。 李涯笑道：“二老祖都说了，主，【席】高瞻远瞩，怎么会没考虑到国家今后的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比如种好地，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大伙渐渐等得不耐烦了，可是最近二老祖就在村里转悠，大伙可不敢把情绪显在脸上。李涯可过的优哉游哉，每天按部就班该干啥就干啥，还总是笑着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突然一天，大伯开会回来，激动地宣布了粉碎“四人、帮”的消息。人群一下子也激动起来，欢呼声响彻云霄。六爷大喊道：“他们也有今天！”可是喊出了众人的心声。 等大家平静下来，大伯道：“大队决定组织秧歌队，每个生产队抽十个人，明天先到公社庆祝，然后回来大队每个生产队都要走一遍，把粉碎‘四人、帮’的消息传遍大队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的庆祝活动，大家当然争相参与，李涯也只好不去争取一个名额了。最后看到失望的人群，笑道：“我们没能去扭秧歌，但是我们也可以去看嘛。重在参与啊，参与不一定要上场嘛。还有啊，‘四人、帮’倒台了，那恢复高考的时间就不远了，也就一两年左右，大家可要做好准备啊，别到时候一看试卷，呀，这些题我好像看到过呀，怎么就没学懂呢？”大伙一片哄笑。 第二天天没亮，李涯他们就和秧歌队一起出发，秧歌队到大队之后有马车做，李涯他们只得继续走五六里的山路，对于这些山里的孩子来说不要太短，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李涯高声道：“大伙走了半天，我请客，也算庆祝打倒‘四人、帮’了。” 大伙看到李涯手里一大把零钱，问道：“初三，你爸给你这么多钱呀？” 李涯笑道：“不多不多，这钱可不是老爹给的，是我自己卖东西得的。我现在可是有钱人，不怕你们吃穷。不过，要票的东西别拿呀，人家要票的时候我可没有。” 一群人进了供销社，很快又出来了，只见人人手上都拿着东西。供销社的柜员很是吃惊，这群家伙一下子就花了二十多就买些零食，简直就是败家子啊。 很快锣鼓声就响起，李涯他们赶忙找好位置等着观看。本来拥挤的人群就满脸笑容，随着秧歌队出现更是情绪高昂。 李涯也边看边笑，还吃着东西，见到边上几个小孩渴望的目光，也一个抓了一把零食给他们，小孩一边道谢一边迫不及待地塞了一点进嘴里。李涯看得直乐呵。对边上的孩子们笑道：“想吃的都问这里的叔叔们要啊！”李涯的话可是一下使孩子们欢呼起来，马上跑到李涯他们这里要东西吃。村里的年轻人听着孩子叔叔叔叔的叫着自己，也高兴地把零食分给他们，一起收获喜悦。 第27章、入学报到 第27章、入学报到 茶苗移栽完成，李涯他们就开始准备报到需要的材料，像户口关系迁移、口粮转移等一系列办下来。然后安安心心地在家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报到的时间就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生产队只有李涯一个上的是外省大学，还是远在首都，他是生产队最先出发的。半夜时分，李爸赶着生产队借来的马车，李妈和李涯坐在车上，李妈说舍不得儿子，顺带去送小舅。一路到了外公家，汇合小舅，不再耽搁，马车沿着出大队的马路慢慢走着，李涯看着外公外婆带着大舅一家和李妈站在门口的灯光里直招手，心里也弥漫着一股离愁别绪。 到了县里，天刚亮，顺利坐上了县里到省城的巴车。车上才有四个人，李爸看离发车还有些时间，到旁边的摊子上买早餐。李涯看着比后世最简陋的小摊位还要简陋的摊子，挂着国营副食品的牌子，居然还是国企！ 把行李放好下来，李爸正好买了早餐回来，三人解决了早餐又等了一会，陆续就有乘客到来，李涯和小舅赶忙上车坐到座位上。现在的巴车可不是后世限载十九人，站着的比坐着的还要多。 不一会，车子发动，李爸看着巴车走远，发了一会愣，才驾着马车往回走。 从县城到省城，有五百多公里路程，到达省城，已经是傍晚时分。走进火车站招待所，拿出介绍信办理住宿。 晚上李涯给小舅一沓钱和全国粮票，小舅吃惊的问道：“小子，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和粮票？” 李涯嘿嘿笑道：“这两年捡菌子挣来的。” 小舅根本就不信，道：“就算钱是卖菌子得的，那粮票呢？”粮票可是要拿粮食换的。 李涯狡猾地一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呀，我用钱和别人换的。”其实，李涯是用粮食分多次换的。小舅听过也就不管了，他知道这两年李涯赚了不少钱。 第二天别过小舅上火车，李涯发现好些都是学生。他们虽然穿着一身土不拉几的衣服，可脸上却是朝气蓬勃，毕竟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前面一片光明。欢笑声也感染了许多人，尤其是上过大学的那部分乘客， 他们听着学生们憧憬大学生活，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李涯也跟着身边的学生攀谈，得知他是他们大队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更有些大队一个考上的都没有，李涯不禁感到庆幸。他们生产队因为他的原因，早早就为高考准备，跟其他仓促上阵的不可同日而语。去年全国大专院校总共录取二十七万多人，他们生产队考上了三十八个。如果等今年才考，虽然录取达到四十万人，生产队能够考上四分之一就谢天谢地了。想想今年将有六百万考生，而且都复习了一年，根本就考不上几个。 刚开始李涯还兴致勃勃，时间一久浑身酸痛，脑子迷迷糊糊，几天时间，恍如身处地狱，浑身难受得要死。好不容易下了火车，眼前一抹黑，一路走一路问，好不容易才坐上公交车来到学校。 一进校门，李涯就看到路边两排新生报到点。拖着行李箱，走进去，从两边的报到点寻找物理系的牌子。 王阳和几个学生看着面前这个走过又倒回来的奇怪的学生。一身邹巴巴的衣服，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背着一个背篼，要多土有多土，然而手上拉着的行李箱却雅致得很。 李涯把箱子放一边，然后放下背篼，打开盖子拿出报到材料，道：“老师，我叫李涯，来报道的。” “啊？哦！”王阳回过神来道：“我叫王阳，是你们的班主任。咦！你是贵州农村的？这可太不容易了。”同时，也明白了李涯看着怪异的原因，据说贵州那边手工艺传承悠久，这个竹箱子才能看着这么雅致。 李涯谦虚道：“只是占个先机罢了。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丢掉书本，生产队分给我的任务又是放猪，这样看书的时间就多了，要是今年再考，不一定就能考上这里。” 王老师一边办理入学一边道：“全国这么多考生，能够考上这里的，都是人才，你可别妄自菲薄。” 李涯跟王老师说完，又跟边上几个一看就是安排过来带领新生的师兄师姐请教，宿舍、教室、食堂在哪。很快办理完，王老师叫过一个师兄道：“李涯就交给你了。” 先找到宿舍放下行李，然后去食堂，顺便远远的指了指教学楼，一路看一路听，李涯对学校有了大致的印象。 之后李涯谢过这位健谈的师兄，回到宿舍打扫卫生，铺床叠被。 很快做好，李涯在校园里看看，虽然经历了**的破坏，校园里的景色依然很美。只是校园里的楼房破旧，尤其是清华园牌楼，这个清华标志性建筑，再也没有昔日的风采，这是学校自己的学生用锤子砸的。 走着走着到了校外，现在是上班时间，街道上很少有人，而且都是行色匆匆，像打仗一样。李涯看着看着发现好些人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脑中灵光一闪，呀！现在粮食副食很有市场啊！大好机会使得李涯身陷其中，促使又一个投机倒把的诞生。 李涯用麻袋装着粮食，伪装成走亲戚的样子，像老鼠一般小心警惕的出没在小巷里。 现在物资奇缺，家庭妇女们吃够了排队买菜的苦，不但花费时间，而且买不到多少，甚至经常排队买不到东西。李涯这一送上门，几句谎话一编，妇女们一看东西种类多，价格还便宜极了，不动心才有鬼。 而且李涯更是提出对方用古董等东西购买，还能倒得到不少钱，这对于掌握一家老小肚子问题的妇女来说更是惊喜。古董在这时候可没什么用，甚至一些人听说之后，出门到街角巷尾，野地里把之前偷偷丢掉的或者路过看到的捡回来换，双方都觉得收获颇丰。 到了傍晚，李涯结束了这次投机倒把之旅，换出去了大量的东西，大米、面粉、玉米面、鸡蛋、鸡、鱼等等。而换回来的东西种类繁多，各种名贵木材制作的家具、收藏盒、小物件、玉饰、瓷器。李涯一边往回走一边回想今天的收获，笑容怎么也藏不住。手中有这些东西，就算了自己什么事也不干，等几十年后卖出这些东西做个亿万富翁也不是梦想。看来，投机倒把是一项伟大而钱途光明的事业，值得做大做强。 回到学校天已经完全黑了，李涯回到宿舍，发现宿舍还是老样子，看来没有一个室友来报道。 半天忙碌，李涯沉浸在收获古董的喜悦中，忘记了吃饭，这时肚子饿得咕咕叫。把门一关，进入空间。里面厨具齐全，李涯闷了一锅米饭，炒了几个菜，拿出原先剩下的鸡肉汤热热，开吃。 东西都是空间里出产的，味道比外面用农家肥种出来的还要好吃一些，李涯也是饿得狠了，把饭菜一扫而光，才满意的给自己泡了壶茶，躺在竹躺椅上休憩。看着空间里绿油油的庄稼，起伏的翠绿的深林，碧绿的湖泊，深蓝的海水，李涯找到了坐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的感觉。 伸手拿过茶壶，就着壶嘴灌了几口茶，浑身从里到外透着舒坦。看了看手里的茶壶，李涯觉得有必要把今天换来的紫砂壶拾掇拾掇，用那玩意儿泡茶才更有韵味，这个茶壶少了历史沉淀，而且还太大了。 第21章、过一个肥年 第21章、过一个肥年 龙教授走的时候，李涯真就没有去送，这会儿去送影响不好。反正以后他还要回来的，还能再见到。 大伯回来说起送龙教授的情况，叹道：“老龙回来的时候，村委会没有人愿意去看望，还是我做主给他家送了一袋粮食。这听说人家又回去上课了，才跑去说好话，真是。” 李涯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龙教授一听说李涯是四明山的，人家后来就答应教他们，原来还有这回事呢，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呢，我说龙教授为什么肯教我们呢。” 大伯笑道：“这缘分厚着呢，老龙小时候身体弱，又经常生病，就是我们李家医好的。还有他父母也住在队里，生病也需要治疗的。他走的时候说了，现在他还带着帽子，来看你三爷可能会对你三爷不利，等他平反了，再回来看你三爷，祭拜你三老祖。” 李涯笑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可真乘到凉了。” 大伯笑道：“老辈可不止栽了这么一棵树。以前剿匪的时候可是出了大力的，粮食物资，金银药材，还跟着治疗伤员。也有伤员到这里养伤的，老林子里活物多，家里养的鸡也多，正好给伤员补充营养。” 李涯笑道：“我们老祖宗也为国家做过贡献的嘛。不说这个了，大伯，我是来问马上就要过年了，家神是不是可以安上了？过年得祭祖呀，反正已经在祠堂悄悄祭拜过一次了。” 大伯道：“现在上面还没有允许，悄悄祭拜过后取下来藏好，可别被人看见。” 李涯点点头，“就吃饭前一会儿，那时候家家都过年，肯定不会有人来村里的。” 李涯家今年前后收入过千，决定杀了一头大肥猪过年。喂了四个多月的大肥猪，按李爸估计有三百二三十斤。 杀猪当天李妈天不亮就起床烧水，天刚亮一会儿三伯就提着兜子过来了。李涯刚起床，正在刷牙呢，见着三伯几下刷完，道：“三伯这么早啊？水还没有烧开呢。”找了烟筒给三伯，李涯又才洗脸。 杀猪桌昨天就清洗了放在院坝里，李涯找出家里唯一的金属盆，在盆里放一些水，放半勺盐，一会装猪血；然后拿出一个大木盆，用来装肠肚。 接着二娘（二婶）就来帮忙了，李涯问道：“二娘，小俊他们呢？” 二娘笑道：“还在睡呢。” 一会帮忙抓猪的人一个个来了，虽然水已经烧开了，也要接着烟筒来几口，还有李涯买回来的卷烟，会的也抽出一支点上。 抽烟喝水一会，杀猪正式开始。李爸把猪从圈里赶出来，大家一看，道：“好家伙，难怪都说喂三个多月就卖呢。要是喂到这么大，还不把收购站的人吓出个好歹来。” 三伯把杀猪刀放到桌子下面，手里抓着钩子，走到肥猪前面一下勾住下巴，把猪拖到桌子旁边，肥猪可能知道不对劲，又叫又挣扎。李涯二叔几个围上来有揪尾巴的，有揪耳朵的有抓猪腿的，和力把猪抬上桌横着。李涯端着装有盐水的盆站在一边等着，三伯勾着猪头摆动几下，位置合适，喊李涯一声：“注意接猪血啊。”杀猪刀从猪脖子刺了进去，猪剧烈挣扎起来。李涯赶忙靠上去，把盆对着刀口，三伯拔出刀，血就从刀**出来，正好落进盆里。很快猪身猛烈抽动几下，没了动静。 李涯接完猪血端走，三伯他们又把猪转九十度，直着躺在桌子上。然后舀开水淋猪身，用刨子脱毛，很快一头白白净净的猪就出现在眼前。接着把猪头割下来，开膛破肚。把猪肉分成一块块，再把肠肚清洗了，杀猪算差不多了。 李涯把猪毛用撮箕装着洗了洗晾着，猪毛是可以卖钱的。然后清洗杀猪桌，舀水冲洗院坝，收拾完就等着吃饭了。 村里的老人李爸已经请过来了，一共坐了三桌，李妈和二娘添菜，李涯和三个弟妹就端着碗在厨房里吃。 李涯看着最小的小喜一个劲奔着肥肉下筷子，忙道：“少吃点肥肉，吃多了肚子痛，吃瘦肉。”小孩子肠胃弱，不拦着，吃多了可得拉肚子。 小喜道：“哥，瘦肉嚼着费劲。”虽然这么说着，还是不再吃肥肉了。 李涯道：“晚饭过来，熬得有大骨头，大骨头上的肉煮烂了，容易嚼，好吃得很，跟哥哥姐姐一起来呀。” 坐着的三桌边吃边说话，自然就慢得多，李涯四个很快就吃饱了。晚上果然有大骨头，吃得小喜眉开眼笑。 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杀猪的人家也越来越多。腊月三十，一九七七年二月十七日，除夕终于到了。 当然，这时候不敢贴对联，也不敢放鞭炮，不过大人小孩都穿上了新衣服，满脸笑容。 大伯背着手在村里闲逛，看着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心里老得意了。现在生产队是附近最富裕的一个生产队，惹得其他生产队的社员羡慕，打听着明年也要跟着学。大伯倒是大方地告诉了别人，还打算明年全大队都按村里的方法养猪。 李涯问大伯：“大伯，今天不上班呀？”自从大伯当了队长，他也学着用上班这个词了，听起来就高大上。 大伯笑道：“不用了，昨天已经看望过村里的军烈属和困难户了，今天大家也要过年，就放假了。”说完又看了看社员身上的新衣服，道：“明年全大队都养猪，也人人都穿新衣裳。” 李涯笑道：“今年就我们生产队就到处找布票，明年怕就是有钱也没有布票买布，要是供销社多进点货多拿出来一些布票就好了。” 大伯道：“这可没办法，不过有钱了社员的生活总会过得更好，最起码可以还以前欠的债，家里也有点肉吃。大队下面各个生产队好些人过得困难，干活也没力气，这样下去不是越来越穷困了？” 李涯倒是佩服大伯尽职尽责，还是问道：“可买小猪怎么办？不可能家家都能拿得出买小猪的钱来。” 大伯想了想道：“那就有钱的到公社去买，最后拿不出钱的应该不多，大队自己母猪生的小猪赊给他们养，卖了猪再还。” 李涯觉得可行，道：“那大伯您得跟大队干部商量好。别到时候没钱的赊不着，都赊给干部亲属了。” 大伯道：“咱们大队的干部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虽然过年主要是下午那顿饭，不过早上也不差，李涯几碗米饭下肚，道：“一年就这么点大米，吃不了几顿，要是天天都能吃上大米饭，那农村的日子就好过了。” 李妈道：“再好过能有城里好过？” 李涯笑道：“妈，这可说不准，城里好多人家一大家人挤在一两间屋子里，农村再怎么也可以搭个草棚住嘛。还有粮食不够吃的，同样吃野菜饭团子。这些年，哪里日子都难过，相对来说，我们生产队以前的日子就不差了，现在更好。” 李妈笑着道：“好，好，现在有吃有穿，除了没有电，城里也比不上。下午就好好吃一顿，个个菜都有肉。” 李涯道：“把骨头熬上，小喜喜欢得很” 下午李涯家和二叔家合起来，就在李涯家过年。吃过年夜饭，李涯和三个弟弟妹妹每人都得了压岁钱，三个弟妹高高兴兴地把压岁钱给妈妈存起来，以后给他们买东西。 第22章、为了耕地机 第22章、为了耕地机 正月初一一过，年味就淡了，不过走亲戚还在持续。李妈也走了几家亲戚，李涯和李爸又招待了几波来访的，李涯家的肉菜受到一致称赞，毕竟别家想杀猪过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过年买一点肉吃一顿也心疼。 元宵节过后，李涯几个去县城，目标就是废品收购站的书。两辆马车晃悠到县城，然后打听废品收购站的地址。直接把马车赶进废品站的院子。 废品站就两个人上班，李涯一人递了一包好烟，然后悄悄一交流，成了。几个弟兄进了堆放废品的房间，寻找需要的东西，李涯就和两个工作人员聊天。然后就看到好些个家具很不一样，李涯凑近仔细看，一个工作人员道：“不用看了，是金丝楠木的。” 李涯吃惊道：“好家伙，这可是金丝楠木，皇家专用呀，这树可稀少，一直都是珍贵木材，这以后肯定值钱。咱三干脆把它分了，拿回家等值钱了卖。”金丝楠木，后世平常人有几个见过？更别说用得起了。 两人摇了摇头道：“我们家就那么大，拿回去也没地方藏，要不你直接给点钱拿走，算我们收购站卖废品了。”李涯在整个收购站翻翻找找，最后又找了好些东西。 等傍晚李涯他们的马车满载着出收购站的时候，两个工作人员一人手里拿着四十元，满脸笑容的挥手送别。四十元，两人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四十元，能不高兴？李涯也笑呵呵的，马车上他找的东西，任意一件就值四十元几十倍，大赚特赚！ 李远景笑道：“要是我有钱我也买，好家伙，全是好东西呀。” 回到家，李涯清点收获质地细腻的瓷器有十几个，有落款有九个。字画六幅，玉三件，家具八件，小匣子四个。李爸看过，匣子是檀木的，家具红木、楠木、黄花梨都有。李爸叹道：“这些怕是整个县抄出来的了。”黄花梨和金丝楠本就不多，这边又属于偏远地区，解放前没几家富裕的，这些贵重物品自然就少。 有了一次收获，李涯就经常往县里跑，大家需要买东西也顺便让李涯带。李涯在县城跑了几天，这天在郊外看见农机厂的牌子，李涯这才记起自己还想问问小型耕地机的事呢。 进了农机厂问了问，可是可以造，不过农机厂是按计划生产的，不会生产李涯说的这种小型耕地机。李涯无奈，出了农机厂，一横心往县革委会走去。 县革委会门前，李涯马车一到，就被拦住了，马车不让进，问李涯道：“小同志你到这里是办事？可有介绍信？” 介绍信李涯没有，只得道：“老同志，您好。介绍信没有，我只是来给主任提个意见而已。” 门卫老同志笑道：“没有介绍信我可不能让你进去，不然是要挨批评的。不过你要提什么意见，我看看可以的话我帮你告诉主任。” 李涯叹道：“这您不一定能说清楚呀。我跟您说，这个我不是觉得我们云贵这边是山区，大部分田地都在山坡上，根本就没有路让拖拉机上去。这每个生产队耕牛也少，这地就种不出来。” 旁边一个声音问道：“这么说你有办法？” 李涯转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正站在边上，门卫忙叫了一声主任，李涯笑道：“您就是县里的主任吧？”看对方点头，李涯接着道：“造更小型的耕地机，去不了的地方人背上去。一头牛都能犁的地，几匹马力的耕地机也能犁吧？” 主任点头道：“想法不错，你有设计图没有？” 李涯道：“没有，刚才在农机厂跟他们说的时候简单画了一个，不过他们说他们是按计划走，不能生产。” 主任道：“那就到农机厂看看，能不能先造一台试试，要是成功了，山区种地能种更多还不用那么辛苦。” 李涯赶着马车转个弯，主任上了接过鞭子，道：“我看你不怎么会赶马车呀？还是我来吧。” 李涯道：“以前一直在读书，再说家里没有，还是最近才学的，这马车还是生产队的呢。” 主任道：“生产队的马车闲着的时候社员借用也可以，得负责马的草料。” 李涯笑道：“当然了，我们生产队情况要好些，每回借用还得给生产队五角一块的，这样也不会亏了公家的。” 主任道：“钱可给可不给，量力而行。对了，你借车来县里就是为了造这个耕地机的事？” 李涯看主任也算正派，稍微透露道：“主要是来废品站买些书呀纸呀这些。按寨子里老人的估计，很快就能恢复高考，我们正做准备呢。老人们可是说了，生产队的地快不够种了，多考起几个出去，生产队的人才不会饿肚子。” 主任吃惊道：“你们那里的老人厉害呀。我都没有想到这方面。” 李涯笑道：“老人们也只是凭经验，主任您要忙全县的大事，这点小事忽略了也没什么。” 主任又道：“不过你们都离开学校了，恢复高考也只是对应届生的。” 李涯道：“谁知道呢？先准备着吧。再说国家需要人才，也要保证公平嘛，这样我们这些已经毕业却没机会上大学的也有机会的。” 主任道：“不管以后怎样，我还要感谢你的提醒了，我家可还有三个待业青年呢。就算到时不能参加考试，多学些也是好事。” 李涯再次来农机厂，还带来了县革委会主任，农机厂的厂长跟主任见过，无奈道：“刚才我又考虑了一下，就算造出来了，那些山区本就生活困难，也没钱买呀。” 李涯道：“我们生产队就能买六台，大队也可以买几台，这么算来你们也不亏本，说不定还有其他生产队需要呢？以后经济好一点，买的生产队会更多。” 厂长是大致知道造价的，吃惊道：“你们生产队能买这么多？” 李涯谦虚道：“我们生产队基本是坡地，大家都觉得耕地是个大难题，勒紧裤腰带也会买的。” 主任道：“不管现在如何，以后肯定会普及开来的。早点造出来，就算储备技术了。老王，招集技术员研究研究，小李你也参加，尽快搞出个方案来。” 王厂长招集技术员，主任开过动员会后道：“我每天下来班都会过来，给大家鼓劲。” 主任走后，大家就着李涯画的简单图纸讨论起来。天黑下来，王厂长才想起安排李涯：“对了，都忘了，小吴，叫个人去把小李同志的马车卸了，把马牵进圈里喂点草料。小李同志，你就和小吴他们挤挤如何？” 李涯点头道：“可以可以，这样我们晚上还可以接着讨论。” 李涯在农机厂一住就是十来天，搞出来的第一台耕地机失败了，第二台算是达到了要求，大家都高兴得很。 李涯也把着耕地机把手在地里犁了一圈，笑道：“差不多了，就是重量还重了些。你们赶快生产，我回去告诉生产队去。” 李涯回到生产队，就告诉了明诚大伯，大伯说生产队没这么多钱买，李涯道：“那就大家凑嘛，反正也是让大家少受累。” 明诚大伯道：“试试看吧。” 会上明诚大伯说道：“这个初三不是去县里十来天了吗？他去县里的农机厂跟着造小型耕地机去了。现在这种耕地机已经造出来了。” 第23章、耕地机带来的变化 第章、耕地机带来的变化 “初三他亲自用过，这种耕地机正适合我们生产队的坡地。虽然没有拖拉机耕地快，不过比牛快多了，而且不用打泥巴团，这个耕地机一犁出来就只有一些小泥巴团。初三觉得我们生产队买六台够用了，一台一百六十块，这是优惠价，六台九百六十块，生产队出三百，初三拿了一百，现在还差五百六十块，一家出十二块，大家凑钱买，可以不？” 去年家家都卖了几头猪，手里有钱。这买耕地机自己少受累，十二块还是可以出的，都同意出钱。 下晚明忠大伯从大队回来，听说了也道：“大队也需要呀，明天我到大队开会问问。” 第二天下晚，大伯回来说道：“先决定一个生产队一台，要七台。”七台加上生产队的六台就是十三台，已经保证不会亏本了，反正这时候农机厂也没任务要干，闲着也是闲着。 李涯和明诚大伯到农机厂先交了钱领会一台，又买了几桶柴油用马车拉回生产队。 李涯看着大家都围拢过来，道：“正好，就让大家看看是怎么耕地的。” 李涯先把两个小轮子上好，对着其他人道：“拿着那两串弯家伙，走了。”发动耕地机，慢慢走起来。 李远景道：“这就是你说的小型耕地机？既然能走，干嘛不直接开回来呀？” 李涯道：“这家伙就这速度，开回来都半夜了，比马车可慢多了。” 耕地机开进地里，李涯关了耕地机，把犁片上好，让人把两个轮胎拿走，发动耕地机开始耕地。 大家看着耕地机慢慢走过，一次就犁了一米来宽，道：“比牛犁快多了，泥巴还细，直接就可以下种了，这机器买得划算。” 李涯犁回来转过弯，停下耕地机，道：“犁地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地不平的就不要犁。坡度陡了，耕地机一翻那可就是大事，人的身体可干不过这铁片片，断手断脚算你运气好。还有，旁边的人不要捡绞到机器边的草草，不然把你手也绞进去，以后只能做个独臂大侠。” 李远方道：“这耕地机这么危险，造它干嘛？不如造一个不危险的。” 李涯鄙视道：“不危险的谁不想造呀，可是没技术造不出来。就是造出来了，有人买得起吗？我还想有一个能够自己去地里干活的机器呢，那样就不用干活了，每天坐在家里，耕地、下种、除草、收获全都不用动手，机器就自己干了，这是做白日梦呢。拖拉机算安全的了吧？整个公社就两台，而且坡地上不去，我们就算买得起一台也用不上。不过，远方你可以好好学学，以后造出一个更安全的给大家用。以后村里人开着耕地机耕地的时候都会感叹：‘还是我们远方老爷爷想着我们这些种地的，不然还用牛犁锄头挖呢，真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爷爷。’” 李远景白话道：“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远方用尽毕生精力造出来了一台不用人操作的耕地机，然而我们社员一看，‘呀！好得很！不过我算了一下，整个生产队辛苦干二十年也买不起一台。’” 大伙哈哈大笑，有人道：“记得告诉我孙子，等他用上你的耕地机的时候得烧纸告诉我。” 一群人还没有轮完，天已经黑了，李涯道：“今天就到这里，没有轮到的明天请早啊。” 晚饭时候李妈高兴地道：“这耕地机就是好，还是我儿子厉害。要等别人想到，造出来，大家不知道得多辛苦多少年呢。今年好了，地犁出来就可以下种了，少了一道累人的工序。秋收过后犁地下种也快得多，还不辛苦，以后享福了。” 李涯道：“就是上粪肥也可以撒在地里，耕地机一犁就翻进地里了，这样稻田和小季上肥就容易得多。如果以后粪肥多了，玉米地都可以这么办。节省不少时间呢。” 第二天，大队其他生产队的社员也跑来看新耕地机是怎么犁地的，然后等李涯他们生产队的男社员轮完，也下地感受了一下。都觉得自己生产队才打算买一台，太少了。不过一听不但机器要钱，柴油同样要钱，又舍不得。 渐渐地，各个生产队的耕地机买回来了，李涯他们生产队的在他们开始育秧的时候也领了回来。几天功夫，稻田就犁出来了，后面还是按照李涯的建议，把粪肥洒在地里再耕地。 稻田犁完了，明诚大伯才道：“这么着插秧还得一段时间，不是还得再翻一遍地？以后可得先预计好，少翻一遍就少花些钱。” 确实是这样，别的生产队机器买回来就试了一下就锁起来了，都没有开始翻地。 随着春忙下种，大家觉得今年时间富余了很多，年轻人有更多时间用来学习，年纪大的居然也有时间坐着拉拉家常了。 板车能够上到地里，又有了耕地机，大家觉得要是还有脱粒机那不是更好？李涯笑道：“用脚踩的倒是可以有，用柴油机带动的可就不容易了，今年是不可能有了，好好干吧。” 明诚大伯也道：“现在都轻松那么多了，以前那样还不是得干，人累瘦一圈也得咬牙支撑，不然就没饭吃呀。你们这些年轻的才辛苦了几年？我们这些老的辛苦了一辈子，还不是过来了。都好好干，以后你们考上大学了，想累也没得累了。” 李远景道：“谁想累谁累，反正我是累够了。” 李涯笑道：“你是把这辈子的累都用完了，以后就享福是吧？那可错了，以后同样累，只是不像种地一样日晒雨淋的。要享福得下一代了，我们这一代注定是埋头苦干的命。” 这一代的人虽然苦，但是也遍地是机会，只要想干，几乎都发了财。 李涯笑着道：“那百货大楼售货员虽然看着清闲，以后你还未必看得上呢。” 李远景道：“谁知道以后的事呢？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现在就想着好好等高考。干什么不得有知识？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现在就当是磨刀了，在生产队都能坚持下来，以后干什么事情都不会半途而废了。”李涯笑道：“孟子都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韧性，增益其所不能也。这些我们好像都经历过了，站在新的时代起点，新的辉煌正等着我们一起开创呢。” 李远景笑道：“你这是演讲啊？还说得热血沸腾的。” 李涯无奈，说实话，谁也想不到中国的崛起是那么的无可无阻挡。刚打开国门的时候，印度巴西墨西哥等国的成就让大家羡慕得很，还有亚洲四小虎四小龙，更别提日本和西方发达国家了。然而，几十年过去，一个个当年羡慕的对象倒在身后，国人几乎都记不起那些国家和地区曾经风光的样子了。 李涯笑道：“在现在辛苦忙碌的时候也别忘了满怀希望的看向前面的路，在低谷的时候仍然满怀坚持，最终才会迎来成功。” 许多公派留学的学生不愿意回国，两相对比，国内环境差距实在太大。然而几十年过后，留在国内的同龄人早已功成名就，而他们在国外也仅仅是稍微富裕一些而已，他们也只有仰望羡慕的份，心里无边后悔。 第24章、盼望已久的高考 第24章、盼望已久的高考 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最难熬的，这是对未来不确定的人都会有的心绪，对李涯他们生产队的年轻人来说，时间总在不知不觉中逝去。高考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好些年轻人抱怨着还没有复习好呢。 这次高考不出乎意料，招生工作不但更多面向社会青年，不管已经结婚或者参加了工作的，都可以报考。李涯他们生产队的年轻人可兴奋得很，三嫂领衔，好几个结了婚的男女都一起去报名，参与这一次改变命运的高考。 报名点在公社，李涯他们生产队报名的人数相比其他生产队要多得多。由于经济条件的原因，其他生产队上过高中的人远远少于他们生产队，而且他们没有像李涯他们一样准备了那么长时间，自己什么也没有学，放弃了报名。 李涯填好报名表，抬起头看看大家已经填完了，都是按照先前大家商量好的专业学校填上就行。 收好报名表，一扎递交过去。收报名表的人也认真负责，仔细看每一张报名表是否填对。见李涯填的是清华，很是吃惊，要知道公社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个上清华，还是推荐上学去的，正式考试可从来没有考上过，很是仔细看了李涯几眼。接下来心里就没有平静过，这群人填报的学校让他不得不吃惊，有复旦，贵大更是十好几个，师范学院也有十几个。如果不是胡乱填的，那他们那里肯定有高人，而且还敢顶风教学。看他们怎么也不像胡乱填写，那看来今年高考说不得公社要出名了。 报名回去大家就讨论着试题，李涯记得上一世听说过这次考试试题特别简单，尤其是英语，道：“这次是不算七三年那一次十年来第一次高考，出题的老师把握不准，还有许多人书本丢到一边多少年了，试题肯定不难。不过，作文可得写稳当些，别就一些敏感问题讨论，这次大家都能考上。” 三哥笑道：“你们倒是能够考上，我可就肯定考不上，不过是陪你三嫂，感受一下高考的气氛。” 李涯也知道，三哥初中没毕业就回家了，而且这么些年也没有摸过书，本来成绩就差的他早就忘光了，现在才捡起还没有多少时间看书，肯定差很远，道：“三哥，要我说你考不上也好，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呢，要是你们都考上了，那谁来照顾老人孩子呢？生活费也是个麻烦事。”虽说大学不用交费还每月有补贴，节省着勉强够用，可是家里怎么办？ “三哥就在家里照顾家，挣钱养家支持三嫂读书，等三嫂毕业了跟着过好日子。”李远景笑嘻嘻道。 三嫂笑道：“还没考上呢。而且毕业了就回来工作，也可以就近照顾家里。” 李涯一听，对三嫂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三嫂这是好办法！回来公社怎么也是个副主任，你是女同志，还是少数民族，更有优势，说不得以后能够当个地区行署专员什么的。”按照三嫂的成绩，贵大肯定能够考上，毕业之后进公社可就是高学历，当个副主任没问题，一路下去说不定将来还真能做上厅局级干部，这在一省之内也是高级干部了。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是考试的日子。虽然考试是在冬天举行，但是考试的人却充满热情。 当然，也有一些到了考场没敢进去的，可这丝毫不影响别人的兴奋。可是当试卷一发下来，抓耳挠腮的人就多了。相反，李涯他们生产队的人每考一科就兴奋一分。按李涯小舅的估计，大家不但能够考上，分数还能超出一段。李远方甚至后悔了，当时他可不敢报贵大，为了保险填的是师范学院，这一考简直就是要气死他的节奏。大伙只得安慰他道：“能考上贵阳师范学院就算惊喜了，多少人报的还是小中专呢，你那好歹也是大专科。” 三哥更绝，道：“我填的还是师范呢，要是我也填个小中专，说不定就能考上了。你不要看你自己考得好，其他考生考得好的也多，别到时候都没录取。” 李远方无奈道：“三哥，不用这么吓人好吧？你是不是就想着我考不上跟你在家作伴呐？” 小舅杨诚笑道：“其他人可没有我们准备得充分，肯定没有我们考得好。也就是老三届的底子好一点，可这么多年没有看书，这么短时间还是在干活的间隙学习，提高不了多少，根本不用担心。” 李远方听后定了定神，道：“这就好这就好，现在我也不要求师范了，第二志愿能够录取都心满意足了。” 考完试本来年轻的都想顺便逛逛县城，毕竟进城的机会太少，走走看看也能满足一下心愿，前面进城就抓紧时间找住处，找考场，谁也没时间闲逛。可几个哥哥嫂子却忙着回家，出来都三天了，回去看看孩子。 李远方叹道：“我看你们去读书的时候得把孩子也带去学校，不然不是茶不思饭不想的，耽搁学习呀。就是不知道学校允不允许带着孩子去上课，尤其是几个月大的婴儿，这边老师刚上了一会儿课，正讲得投入的时候，下面突然一阵婴儿哭声，孩子妈手忙脚乱的抱着孩子把尿，上课的气氛瞬间破坏殆尽，这课还怎么上呀？” 说说笑笑，回到租住的地方，生产队里来接他们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收好东西，出门跟着马车向城外走。大伯他们一边赶马车一边问大家考得如何。 李远景笑道：“考得都还好，只是像二哥他们如果考上了也是个麻烦事，孩子太小了。” 大伯笑道：“只要考得上，都去读书，家里大家照顾着，整个生产队这么多人还照顾不过来？只要你们在学校里好好读，我们肯定把家里照顾得好好的。” 李远景笑道：“那是当然！不说其他的，最起码把生产队到县城的路修好，修沥青路，不说买大解放小四轮，就是马车牛车走着也又快又稳，不像现在这样屁股颠作八瓣，还慢吞吞的。” 大哥笑着道：“省城到县里的路都不是沥青路，想把沥青路从县城修到生产队，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就是因为难，所以目标才远大嘛。”李远景回道。按现在的情形，把沥青路修到生产队确实是一个远大的目标。想想大家这么多年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修这么一条路需要多少钱，几十年不吃不喝也积攒不出来。毕竟全国这么大，不能人家到县城的路都还是石子路，你这里却要修沥青路。就是改革开放了，那也是三十多年后这边才建成村村通道路。 “我这辈子怕是看不到了。”同来的二伯道。 李涯听了只是呵呵笑，现在谁知道以后的事？再乐观的人也不会觉得全国基本实现村村通只用了三十年，二伯说这辈子看不到算是乐观的了。看看现在国家的底子，就是李涯也不得其解，中国究竟是怎么才发展到后世的程度。笑道：“也说不定呢，要是二伯你好好保护身体，争取活他个一百多岁，还有五十多年呢，也有可能看得到呢。” 大伯笑道：“想要等到路修好，以后就别进城了，不然这路早晚把骨头颠散架。” 一路走走说说，到了公社，顺带买了些东西才向生产队走。上了小坡，大伙站在坡顶，心里激动得嗷嗷高叫起来。 第25章、让小村沸腾的通知书 第25章、让小村沸腾的通知书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李涯跟老爸老妈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就吃饭洗澡，进屋往床上一躺，睡了过去。这几天可真折磨人，虽然考试简单，但是这来来去去还有糟糕的睡觉的地方，让李涯累坏了。 第二天，李涯睡到中午才起来。李妈心疼地埋怨道:“这考个试怎么这么累人呢，上面也不安排好。” 李涯笑道：“这回是刚恢复高考嘛，为了不耽误学生的前途，只能赶着时间来。而且考生太多了，能在县里找到一个打地铺的地方就不错了，去得晚的有钱也没有房间。我们还算好的了。” 李妈感叹道：“还好你们找到地方住了，要不生病了可怎么考呀！准备了两年，就为了这次考试呢。对了，你小舅考得如何？他可二十三了，考不上得抓紧娶媳妇，年龄大了可不好找呢。” 李涯笑道：“我们考完出来对过答案，小舅考得很好，肯定能够考上。再说，小舅也才二十二，年纪也不大嘛。我觉得二十多岁正是奋斗的时候，怎么能浪费时间结婚生孩子呢，再说儿子都还没有当够呢，我打算三十岁才结婚。” 李妈不满意了，道：“这可不成，我和你爹年纪大了，还想着早点抱孙子呢。你看看周围寨子，年纪大了可不好娶媳妇，好女子谁愿意嫁年纪大的？你大学毕业就结婚，最多再给你晚两年，那时你都超过法定结婚年龄三岁了。” 李涯笑呵呵道：“也说不定刚毕业就结婚呢？反正不管如何，肯定找一个好媳妇回来孝敬您老人家。” 李妈虽然刚刚才自称年纪大了，听了李涯的话道：“你妈还没有老得要人伺候，只要你们能好好过日子就行。我和你爹在家里上工养猪，一年还可以杀些肉给你们带去。”一边说一边想象着，“要是毕业了分配回来，在省城，最好在地区，你们有时间能够回来，我和你爹也可以去看看你们。”地区专署就在县城，相当近。 李涯道：“毕业了也是国家分配到哪就是哪，到时候再看吧，争取分配回来。” 吃过饭，李涯往三爷家去，这段时间忙着考试，可是有两三个月没有把心思放在学医上了。现在考完试，正好抓紧时间多学一点，很快就要去读书了。 三爷听李涯说继续学医，心里很是高兴，虽然李涯没有临床诊断过病情，但其他该学的已经差不多学完了，不但比别人快，功底也扎实，是个学医的好料子。笑道：“已经没有多少要学的了，以后主要就是积累经验了。不过积累经验得依靠大量病例，不是短时间可行的。” 学习结束，三爷可惜着李涯不选医生做职业，而李涯的想法却是赚钱最重要。只有有了钱，才能够购买先进的设备，才能更好更快地扩大再生产，各项研究才能更顺利地进行，国家才能更快地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才能更快地提高。反而做医生，就算李涯成为医界泰斗，又能救得了几个人？这时候大部分病人都是因为营养不良造成的，发展生产，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最近生产队无事可做，悠哉悠哉地过了两天，李涯突然想起应该趁着机会干一票大的，为将来积累资本。 说走就走，随便找了个借口，李涯一出门就是一个多月。期间的经历，实在太过刺激，反正干了两件大事回来的他收获颇丰。奔着翡翠去的他不但收获了一大批精品甚至极品翡翠，还顺带帮助了一把后世由于避讳而少有人知的一群人打击了敌人，建立了一片地盘并成功站稳脚跟。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在**的银行里有了千万美元的存款，为了存钱，李涯不得不办理了户籍，不过这对于来自后世的李涯来说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相比顺利完成目标，带给李涯的更大的惊喜来自于空间的巨变。出来国界，心里就少了束缚，一路上深山老林、汪洋大海，各种珍稀动物植物往空间里挪，除了大量东南亚常见的大树，小叶紫檀、沉香木、黄花梨、金丝楠等等也成片成林，还在空间里生成了一个大海。空间成百倍地扩大。 李涯回来是带着一队马车队回来的，马车上装的全是食用油。李远景正坐在湖边洗衣服，打眼一看一彪人马过来，起身走近一看就看到李涯，问道：“你小子去哪去了这么长时间？这回来带的是什么？” 李涯得意道：“是什么？看看，这可是油。一家分个三四十斤，能够炒菜吃了。” 李远景惊喜道：“一家三四十斤？好家伙，这下肚里有油水了。”虽然现在家家都有腊肉熬有猪油，但是刚刚走出长期贫困的人们可不会大手大脚的过日子，还是习惯性的精打细算。这一下白得三四十斤食用油，说不得可以改善改善生活。 帮着把油桶抬下来，李远景看着一溜油桶，道：“按我说生产队的菜籽就不应该拿去卖，全榨油吃不更好，反正也卖不了多少钱，不定油水多了节省下来的粮食拿去卖得到的钱也差不多。” 李涯鄙视道：“你算得可真明白！可是现在人均口粮有多少？也不知道你这个南京来的大算盘怎么算出来还能省下口粮卖钱。” 现在养殖的家畜还不算多，生产的农家肥不够用，而化肥那玩意儿生产队的人只听说过，还没有见过呢。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土壤肥力不够，全年连轴转的泡在地里也无用，亩产能有多少？ 明诚大伯作为生产队队长，队里来了这么一队人马，忙过来了解情况。听了李涯的话道：“听说县里有化肥，就是一些白面面，种庄稼好得很，要不我们也去买来用？” 李涯笑道：“县里才有多少化肥，能够买到多大点？况且还要钱呢。现在家畜越养越多，明年粪肥差不多就够了，化肥还是以后再说。” 明诚大伯眼睛扫了一溜大桶问道：“刚看到一溜马车，就是拉这些大桶？什么东西？” 李远景接话道：“这些是油，用来炒菜最好。” 明诚大伯惊喜地问道：“是分给我们生产队的？” 李涯简单道：“是我搞来的，一家能分个四十斤。” 明诚大伯满脸笑容，吩咐李远景，“去挨家挨户通知，带着大坛子来，一家分四十斤油。”望着李远景飞速远去的身影又忙喊道：“把秤带来。”也不知道李远景听没听到，嘀咕道：“这小子，都是大学生了，还这么毛躁。” 李涯忙问道：“对呀！都忘了问通知书的事情。大伯，我的通知书来了吧？” 明诚大伯高兴地道：“来了！来了！当时可是县主任亲自来的，公社主任也只是陪同。”明诚大伯将当时的盛况说了一遍，李涯也不得不感叹清华的名气，当然，李涯和县主任结下的缘分才是最重要的因素。耕地机的成功投产使得县主任受到表彰，前途一片光明；而两个儿子因为提前复习，也考上了大学。所以县主任得知李涯考上清华，往生产队跑一趟也不显得突兀。 虽然李涯肯定自己能够考上，听到通知书已经到了也很是高兴。这个年代，成为大学生，这是人生中重要的一步，走出这一步，未来就会顺利得多，可以说能够少奋斗十年。海阔天空就是李涯现在的感觉。 第26章、明诚大伯的办法 第26章、明诚大伯的办法 说完通知书的事，李涯就忙着回家。 回到家，李妈就迫不及待地拿出通知书，自豪地道：“这可是咱县里唯一的一份清华北大的通知书！还有你小舅的复旦大学通知书，你两个可是县里今年考取的最好的大学，县里都跟着沾光呢。” 李涯笑着接过信封，拿出录取通知书看了看，又装进信封。李妈叮嘱儿子：“你可得收好了，别随便乱放，弄丢了可就麻烦了。” 李涯进房间把通知书放到空间里，出来跟李妈说道：“妈，我去村里看看。” 出门老远就看到一大群人正排队分油呢，李涯一走近，李远方就笑道：“出门这段时间收获不错啊，带了这么多油回来，这下够吃一年了。” 李涯嘿嘿笑着转移话题问道：“大家通知书都来了吧？” 李远方道：“大部分都收到了，还有几个没消息。” 李涯疑惑道：“哪几个的？这北京的通知书都已经寄来了，近的怎么也该到了吧？不会是没有录取？” “应该不是。他们几个报考的都是一个学校，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录取，应该是录取时间和顺序的原因，跟三哥他们的情况不同。”李远景分析着道。 李涯正跟着点头呢，旁边一个声音道：“什么跟我的情况不同？在编排我什么？” 不用转头，李远方一听声音就知道正主到了，忙道：“三哥，我可不是在说你坏话，正说远兵他们没收到通知书的事情呢。” 三哥听了点头同意李远方的说法，“他们跟我的情况确实不一样，不说别个，远兵的成绩就很好，肯定能够考上的，现在没有收到通知书，只能说明他们学校录取的时间晚，通知书还在路上。” 正说着呢，公社办事员来了。这都是好几次来这个生产队了，办事员和好些人都熟悉了，老远就喊道：“李队长，你们生产队的通知书。” 哗！人群一下欢呼起来，比分油还要让人兴奋。李远兵几个没有收到通知书的忙忙慌慌的跑过去围着办事员，脸上又是紧张又是期盼。明诚大伯停下分油的工作，过去跟办事员寒暄了几句，办事员从包里拿出一沓信封数了数，递给明诚大伯道：“一共七封，你确认一下。” 大伯接过边数边道：“辛苦杜干事了，先休息一会，我把事办完到我家喝口茶。” 杜明客气了一下就让到一边休息，他可巴不得去明诚大伯家呢。不说能够喝到远近闻名的极品龙井了，眼看着这个生产队这么多人考上大学，影响可是大不同，跟他们处好了对自己可是很有好处的，这几次的差事还是作为公社主任的姨夫下派的。 明诚大伯把手里的通知书一发，果然几人都考上了，还真是不容易。李涯感叹道：“这么一来，达到当初定的目标了。” 李远方笑道：“还超过不少呢。当初三嫂他们结了婚的可没算在内，还有好几个成绩差的。” 正说着，明诚大伯的声音传来，“今年录取通知书应该就是这么多了，除了老三三个，其他人都收到了。这两年大家一直抓紧时间学习，总算取得了好成绩。下面就看高一的几个了，希望你们也抓紧时间努力学习，争取明年也考上。不好好读书，考不上就只能回来扛锄头了。” 几个高一的羡慕的看着李远兵他们手里的通知书，连连点头道：“我们会好好学，明年也考上大学。” 杜明被李涯他们生产队的气氛感染，觉得自己明年也应该试试，多读点书也不是坏事，就算自己考不上，那也得督促孩子好好学习，将来也考个大学。 明诚大伯说完然后继续分油，最后剩下的带回去，除了自家的，还打算送杜明一些。 杜明在明诚大伯家盘桓了一个多小时，笑容满面地带着一坛油坐着生产队的马车走了。 送走了杜明，明诚大伯也笑容满面。今年生产队可是得了个满堂彩，考上三十八个。年轻的基本上考上了，生产队了没剩下几个。这下生产队腰杆可挺起来了，用大家调侃的话说就是说话都要大句点。 明诚大伯最近一直在考虑，年轻人一走，好些地就种不出来了。不过大不了就丢荒，反正出去了这么多人，少种些地也够吃了。而且多放粪肥，亩产还能提高一截。 李涯这几天就见明诚大伯笑眯眯的上山转悠，然后又笑眯眯的回来，不禁奇怪，终于憋不住问道：“大伯，你每天上山几次，连着几天都这样，还总是笑眯眯的，有什么好事呀？” 明诚大伯高兴地道：“我正在看哪里的地不好，打算着明年就不种了。你们一走，现在的地种不出来。” 李涯一听，这倒也是，年轻人一下走了这么多，想要全部种可不容易，道：“是得放弃一些，这些坡上的地少种几十百来亩，都种上树啊茶叶啊这些，多少也能够有些收入。” 明诚大伯道：“我算着拿出六十亩来，全部种茶叶。” 李涯笑道：“全部种茶叶也好，种上茶叶再稍稍种些杉树，算是多余得的。不过，六十亩是不是少了点？” 明诚大伯想了想，道：“就先来六十亩，大伙尽力种吧。如果种不出来，明年再接茬来。地我都看好了，趁着你们都在家，赶忙把茶叶和树栽上。” 六十亩地，如果全生产队老少齐上阵，差不多三个人种一亩，能要多少时间？不过每家还要留人照顾家里，能够上工的也只有七八十个。 李涯觉得两天时间是种不好的，要挖树苗茶苗，明诚大伯还决定要放肥，就是各家蚯蚓粪便，这可是李涯说的好肥料。挖苗、挖坑、挑水、送肥一道道安排下来，居然变成了一个大工程。而且，明诚大伯觉得山上的茶树都要好好管理起来，也要放肥。年轻的听了直觉得头皮发麻，这茶山那里可没有车路上去，难道要用人背？而且那些茶树又大，肥少了还没什么用。 明诚大伯见年轻人一个个退缩，道：“今年也没有肥了，以后又用不着你们来干，一个个的躲什么躲？” 李远景道：“大伯，这个，我们一走，生产队里肯定是更忙了。这粪肥要从地边背上去，也是个大工程呀，也不知道要干多少天。反正这么多年了，那茶树两三百年还好好的，不用上肥也可以的。你这一上肥，说不定茶树还不适应呢。” 李涯也笑着道：“每年清除一下杂草就可以了，要上肥确实太困难，可不比在山下。” 明诚大伯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李涯他们说得也对，要真上肥，那生产队冬天就没有空闲了，谁也受不了。一年忙到头就是冬天可以轻松一点，好好养好身体春忙呢，况且茶树这么忙活可不划算，道：“清理了杂草，摘茶叶的时候也利落。” 李涯笑道：“等以后茶叶值钱了，那时候投入更多精力来管理，就算修路上去也划算。” 忙到傍晚，看着一天栽出来的一大片，很有成就感。明诚大伯道：“今天挖的茶苗大，两三年就可以摘茶叶了。过个十来年，这些茶树出的茶叶就多了。”移栽的茶苗都是半米以上的，几年过后枝丫一长多，茶树就进入丰产期了。 一连进行了三天，移栽工作才胜利结束。 第28章、神秘炼气士传承 第28章、神秘炼气士传承 好好的睡了一觉，早晨起来洗脸刷牙，然后神清气爽的出门。今天，李涯还要继续昨日未竟的事业。 昨日皆大欢喜的交易，不但李涯满意，众多家庭主妇也满意。谁家没有几个亲戚？得知第二天李涯还来，连夜通知亲朋好友，第二天早早就过来等着了。李涯一出现在巷子口，边上第一家马上就打开门，让李涯进去。 李涯打眼一看，十来个阿姨奶奶就在院子里，昨天和李涯做成第一笔交易的阿姨道：“小同志先说说有些什么，再看看大家要些什么，要多少。” 一番翻检，几乎不用讨价还价，统计好交易的货物，李涯分六七次把东西带进来，完成交易。然后下一家，再下一家，李涯像个辛勤的小蜜蜂，不断往返。 跑完昨天交易过的院子，李涯发现自己的货物已经所剩无几了。主要是李涯知道这些古董将来的价值，所以估价都是几十几百的，有几样李涯手里的钱不够，最后悄悄协商，最后对方同意用美元结算才到手。 既然没有东西换了，李涯也就收手了，得等到空间里的庄稼成熟才能继续。 踏着落日的余晖回到宿舍，依然没有室友到来。李涯同昨晚一样，在空间里吃了一顿好饭菜，休息一会儿开始整理两天的收获，用来装饰房子，多余的分门别类的放置在一个房间里。 整理收藏盒的时候，李涯无意之中发现一个造型朴素的盒子还有夹层，找到机关按钮，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沓特别的纸张，纸张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清晰的繁体字。 拿出来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三个大一些的字炼气诀。李涯心里一突，嗯？炼气诀？啥米东东？仔细看下去，整篇炼气诀只有几百字，一张纸两面都没有写满，后面一沓是书写炼气诀之人的修炼心得，和一些关于炼气士见闻传说。 有些繁体字李涯不认识，炼气诀和修炼心得只能读个大体意思，就先看关于炼气士的见闻传说部分。 按里面说，炼气起源早到不可考，炼气士数量也不少，到春秋战国时候，炼气士不可避免的卷入争霸旋涡，数量减少，最后隐入山林，这样虽然最终躲开了战争，可选择传人的时候由于可供挑选的人数稀少，传人资质优越者少，许多传承最后没落，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到秦国一统之时，真正能够称为炼气士的更少了。到了书写者沈逸生活的北宋南宋时期，他所知的只有几十人了。 李涯之所以能够看到这些，是因为沈逸决定前往金国大军刺杀统军大将，深知此行毫无生还之理，才留下传承以待后人。 看过李涯想了想，自己了解的历史仅仅只是皮毛，他究竟成没成功不知道，不过由于南宋这边拼死抵抗，金国最后打不动了，两国共存了几十百来年，最后皆被蒙古人灭国。 李涯一厢情愿的认为肯定是沈逸大闹金军大营，杀伤无数，大胜而归。他的神秘莫测的恐怖杀伤力吓破了金人的胆子，最后使得金国罢战，南宋得以延续。想像着沈逸雄姿勃发的样子，再想想无数神话传说，李涯无限意淫着。 不知过了多久，李涯回过神，不觉好笑自己发梦。按照炼气诀和沈逸的修炼心得来看，没有什么法力法宝，诸般变化，更没有长生不老。只是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内功，也许武侠小说关于内功的说法不是凭空而来。不过，根据后面部分的见闻，能够延缓衰老延长生命是确切的。 按李涯对炼气诀的认知，这套炼气诀吸收星光修炼，是因为星光含有一种未知的物质，而这种物质不但能够改善身体，所释放的能量也具有神奇的作用。炼气诀就是一套提取这种物质并储存起来的方法。由于星光中这种物质虽然相对自然界万物来说要多些，但仍然很少，所以先前的炼气士并不能感觉到，一切好像都是想象出来的。这么推想阳光肯定含有这种物质更多，但是阳光中其他物质能量相对杂乱强烈，对炼气士伤害很大，不如星光纯粹。如果体质足够强大，吸收阳光中的这种物质肯定更快。 简单一了解，李涯就迫不及待的翻出大字典开始对着不认识的繁体字查找，话说，经过后世数量繁多的武侠小说电影电视剧的荼毒，每一个男孩都有一个大侠梦。 全部翻译成简体字之后，李涯看着满篇没有标点符号的文字，还好原作者是为了后人更容易理解，不讲究文采辞藻，尽量平铺直叙。没花费多长时间就添加上标点符号，这样读起来就容易了。 按照炼气诀的步骤，首先也是呼吸吐纳，通过调节呼吸节奏频率，冥想观感周身星光中的气，然后通过呼吸摄入体内，调养身体，培养气感。按照沈逸的心得记载，一般都是三五年才有成，而且年龄越小越好，同样资质的人，如果五岁开始，也许两年都用不到；而过了十岁，五年也未必能成；成年之后，几乎就无法成功了，而且就算成功，成就也有限，相当于一个身体条件优越的平常人。年龄越小，体内杂质越少，可塑性成长性越强，虽然没有成年人的理解能力和成熟心态，可由于身体条件优越，思想单纯专一，反而更快。成年后就算理解能力强，有定性，然而含有过多杂质和体质定型的他们相比就得多花几倍的时间，其后还要长期忍受身体重塑的痛苦折磨。 李涯不知道自己资质如何，但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就算多花几倍时间，忍受非人折磨也得试试。 培养出气感之后，打通肺部到气海经脉，扩充气海以存储气。而人要吸气也要呼气，这就浪费时间，通过呼吸获得的气数量非常稀少。而为了得到更多的气，需要用这时候存储的气打通气海到头顶百会穴之间的经脉，通过百会穴能够摄入大量气，大大加快修炼速度，不再受呼吸限制。 修炼的速度加快，气海会因为气的增加而扩大，能够更快打通经脉。打通经脉不但能够更好的改善体质，而且也能够使用气。就像武侠小说中，内外功一样，内功是获得力量，而外功剑法之类的则是使用这种力量。如果说炼气获得的气是柴油汽油，那么人体更像一台机器，气海是油箱，经脉就是输油管，经脉末端的穴位相当于燃烧室，消耗气产生能量，提供动能。 当然，炼气不是这么简单，不但需要学习人体经脉，还要受得住枯燥。毕竟每一个进步，都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积累，所以，要想练到高深处，修心必不可少，而且越到深处，修心越重要，李涯得到的这一支炼气传承修心采用的是道家一门。听起来好像很玄幻，其实不然，就如党指挥枪、思想指挥行动一样，心境不稳，就受不了枯燥寂寞的修炼，再也无法进步了，甚至不再花费相当长的时间打磨（提纯）内气，使得气海里内气杂质过多，控制难度增大，最后无法控制，内气暴动破坏身体，就像武侠里的走火入魔。 李涯学习中医，了解经脉，第一步辨识经脉就简单了，然后是呼吸吐纳之术，改变呼吸方式，要按照呼吸吐纳术呼吸，而身体放松，自然而然，全身舒坦，同时冥想。这一步要求身体站立，而不是盘腿打坐。 李涯试了半天，并没有任何感觉，不过想想人家炼气天才也要三五年才产生气感，也没有赶到失望，收拾一下睡觉。 他不知道，沈逸得到的也是残篇，所谓气海经脉等都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他自己并没有成功。 第29章、舍友，开学典礼 第29章、舍友，开学典礼 李涯起床收拾一下，又是新的一天开始。早上起得非常早，天才蒙蒙亮，按照沈逸的心得和道家的说法，太阳升起前一段时间，天地间生成紫气，此时练功效果最好。其实按照李涯的看法，是这段时间阳光曲射，不但含有的有害射线极少，而且所携带的炼气所需的物质浓度比月光更多，所以效果更好。这样，或许在南北极极夜之时在昼夜交界处修炼最好。当然，这只是在最初阶段，也就是呼吸吐纳培养气感的时候，能够极大的缩短时间。而到了体内能够存储气的时候，就要花费大部分时间提纯气，在哪里都一样。 重复昨晚的动作，太阳升起时收工，没任何感觉。今天无事可做，李涯不禁想空间里没有强烈的光线，可以试试看。 这时不能回宿舍，不知舍友何时到来，如果一直堵在空间里可不好，于是就近钻进小树林，进入空间。 重复刚才的动作，随着时间流逝，跟着感觉调整着呼吸，渐渐感觉身体开始有点轻松，李涯知道这是呼吸调整有了效果，既然有进步，李涯就有了动力，不断地尝试改变，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李涯感觉大有进步，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找到正确的呼吸吐纳方式。 往外观察，小树林没有人，李涯出了空间，看看太阳快落山了，自己居然就这样过了一天。 走近宿舍，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终于有舍友来报道了。 李涯走到门口往大开着的门里一看，三个舍友全到了。敲了敲门引起三人的注意，李涯走进去，笑着道：“大伙都来了。我叫李涯，贵州人，住那里。”说着指了指自己床铺的位置。 一个一身新衣的家伙道：“嘿，我来的时候以为我就是来得最早的，进宿舍一看居然已经有人来了，是你呀。我是周国庆，本地的。”话说得大，人家本就是北京人，相比起来当然自信。 另两个一看年纪就大得多的也自我介绍，一米八几的大汉叫赵胜利，山东海边的，说话豪爽；另一个矮些的叫严援朝，江苏人，有江南水乡男人特有的细腻。 同一个宿舍的人聚齐，当然要互相了解，了解就要拉家常，开茶话会的节奏。李涯从箱子里翻出葵花花生核桃糕点等零食，又泡了壶茶，茶话会有点样子了。 一谈，李涯才发现人家名字虽然是这个年代大众化的名字，却都有纪念意义。赵胜利三十三岁，四五年抗战胜利后不久出生，现在有三个孩子，老大是儿子，九岁了；老二老三是女儿，一个七岁一个三岁。按这个年代的思想，如果老赵不来读书，很快就有老四老五甚至老六老七了，妻子是售货员，在县百货上班。 周国庆，看着年轻，李涯以为是五几年后国庆出生的，谁知却是建国前夕出生的，还没取名字呢，开国大典的消息传来，于是周国庆有了名字，二十九岁的他还是光棍一条，由于上山下乡运动，他不甘一辈子窝在农村，总想找机会回城，所以不想结婚背牵绊，从知青点考回来的。 严援朝，看着老成的他五四年出生，才二十四岁，同样来自农村的他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大儿子四岁，小女儿两岁。更牛的是，他妻子是知青，同样考上了大学，现在娃儿老人给带着。也许当了父亲，男人就会成熟，看着周国庆和严援朝，两人的年纪应该反过来。 感觉茶水温度差不多了，李涯一人倒了一杯，赵胜利和严援朝不懂茶，感觉不出来。周国庆不一样，他可是品尝过好茶的，闻着茶香就特别，所以端起茶杯细细品尝，道：“真是极品好茶呀！可能比极品大红袍也不差了。” 这是李涯移栽到空间里的那棵快三百年的老茶树所产的茶，味道确实很好，比村里的老茶树所产的茶叶还要好。 同宿舍的人聚齐，距离班会也就是开学典礼还有两天。这两天正好集体出动，逛逛学校、游览京城。走马观花的一遍，两天时间就过去了。 第三天早早起来收拾好去开班会。 八点人来齐，班会正式开始。班主任王阳再一次自我介绍，然后是一番富有时代特色的讲话：“同学们，首先恭喜大家通过高考，走进大学。十年动乱，无数人知识分子受到迫害，尤其是老师！读书无用论大行其道，交白卷也能上大学。而你们顶着压力学习，终于迎来了中断十年的高考，通过考试，成为一名大学生。既然成为了大学生，就要更加努力学习，担负起时代赋予你们的责任，不要辜负党和国家的希望，人民的嘱托……” 接下来是同学们自我介绍，班主任每点到一个人，该同学就上台，无非就是我叫啥，来自哪里，多大年龄，以后互相帮助之类。大多数都只是听过一耳朵就忘记了，仅仅只有几个特别的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才能记住。比如很漂亮、个子特别高、特别黑、年纪最大等等。李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黑不白，不俊不丑，年龄不大不小，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特别，丢进人堆找不出来，别人同样是听一耳朵转头就忘记了。反而是老赵给人印象深刻，年龄三十三，比班主任还大，三个孩子，比班主任还多，个子还大。李涯觉得，不出意外班长之职就要落在他肩上了。 班会开完，大家趁着空闲，把该办理的办理，缺少的东西买回来。 李涯宿舍集体办理，户口、图书证等等，然后由周国庆找熟人购买内销品，也就是商店里的低价内部处理的残次品，这样可以省一笔钱。 李涯看着处理品不少，问经理道：“叔，你们商场经常出现很多次品吗？这里这么多。” 杨经理知道李涯的意思，苦笑道：“虽然价格低，但是谁有那么多闲钱，都是紧着最需要的买。这不时间长了，就积少成多了。” 李涯一听，得，捡着需要的尽管买了，就算自己用不上，还有老赵老严，还有全班同学呢。花了四百块钱，买了一大堆东西，经理很高兴，派了商场的货车拉到校门外。 然后让老赵回宿舍叫班里的男生出来帮忙搬东西，李涯几个人家可不定记得，只好在校门外从车上下货。等老赵带着人出来，地上已经摆了一大片了。 人多干活速度快，有了这么多人加入，很快东西下完搬完，李涯几个先搬走自己需要打东西，然后跟同学们道：“去通知一下班里的女生，都过来看看这里有什么自己需要的，就拿走，不过都是残次品。” 这年头物资奇缺，就算残次品没有关系想买也买不到。很快宿舍楼前就聚集了班里的同学，老赵看着大家都不好意思动手，道：“都别只是看，需要什么就拿，难道残次品就不入你们的眼？”其实老赵也知道大伙是因为自尊心作祟，故意这么说。 正在这时老大姐蒋胜男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大声问道：“我刚回来听隔壁宿舍的同学说让我们过来，干啥？” 得，听着这个声音，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这个老大姐给人的印象同样深刻，反正听她的自我介绍，简直就是不让须眉的铁娘子。 老赵见蒋胜男进来，介绍了一下。 蒋胜男一听，笑道：“还有这好事？我正缺东西呢！我看看都有什么。好，这下来着了，好些东西我可舍不得花钱买，这下齐活了！哈哈！”三下两下捡出自己需要的东西，道声谢干脆利落的抱走了。 有了铁娘子的榜样，最后东西总算没有剩下。 第30章、意外总是不经意间到来 第30章、意外总是不经意间到来 开始上课了，学生们突然发现，前几天悠闲的日子距离自己无限遥远。老师一个劲的将知识塞给学生，恨不得几个星期就教完四年的知识，也不管学生能不能接受得了。而学生在这样的填鸭式教学下，很快差距就显出来了，一部分同学，当然仅仅只有四五个，就算是这样的胡填海塞式教学，学习依然显得游刃有余。在一部分基本跟得上，大部分都是颇为吃力，更有少部分明显跟不上节奏，拼命追赶。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学习，晚上熬到深夜，比后世高考学生还要努力。李涯读书不是为了做科学家工程师，所以功课仅仅只要求能够及格就好，所以早上别人都是起床看书，背英语，李涯是起床练习呼吸吐纳术。晚上早早就回宿舍，跑进空间继续练。 一个月之后，李涯再一次在空间里练习吐纳术时，隐隐感到肺里有一些异样，脑海里跟沈逸的修炼心得对比，这就是里面所说的气感。 李涯心里诧异，从吐纳术种退了出来。不是说最天才的也需要三年左右吗？自己咋就这么快？他也不想想，他身怀空间这种神器，里面种的蔬菜粮食等等都要比外面好吃一些，空间对于炼气者来说就是一个bug 。这一个多月他都练得疯魔了，每天差不多练习十个小时，而且长期食用空间里的东西，身体改善得很好了，所以才能在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练出气感。 确定肺部的异样是产生气感，李涯一下来了兴趣，重新练习呼吸吐纳术，仔细感觉肺部的变化。慢慢地，终于感觉到肺里有一点不同，有东西在肺里随意的移动。时间渐渐流逝，肺部饱胀感越来越明显。这时肺部经脉没有打通，气只能缓慢渗透进肺部主脉。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气积少成多，这个过程中，随着炼气深入，由于气的数量增加，会自动冲击肺部小经脉，自然贯通。小经脉全部贯通之后，就可以试着打通肺部主脉，打通主脉到气海经脉，一直到连通气海，才算是炼气入门。 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大家适应大学繁重的课业。忙碌的学习间隙，也会时不时的讨论一下时事。 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一年多好像没什么大的变化，说实话，私下里大家都开始怀疑中、央的政、策是不是对路，拨、乱、反、正的工作进行得无比艰难。虽然期间也有如高考，全国科学大会等鼓舞人心的大事，然而，整体来说，被文、【革】十年耽误的人们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国家的小小变化并不能使全国人民满足。 五月一日，《光、明日报》刊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来自后世的李涯知道这篇文章的重要性，它吹响了思想上拨、乱、反、正的号角，引发了全国关于真、理标准的大讨论，重新确立实事求是的毛，【泽】，东思想，从而大大加快了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的速度，为后来改革开放奠定了思想基础。它的历史地位，如同遵义会议一般。这么重要的文章，当然得全班传看。 果然，这篇文章在班上引起了轰动，全班围成一圈，静静的听张任读报。李涯看着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的桌椅，脑子里闪过电视剧《历史转折》里人群排队购买今天报纸那嘈杂激动的画面。李涯去得早，如果现在去买，也许也要体会一次看着别人买了报纸边走边激动的讨论，而自己前面还有长长的队伍的焦急等待的心情。 文章读完，报纸在同学们手中转来转去，大家围在一起激动地讨论，以至于上课铃声都没有听到，张老师看到学生围在一起吵了翻天，迷茫地自言自语道：“我看错课表了？今天没课？”想了想觉得不对，确实是自己的课，看教室里的情况，忙喊道：“让开！让开！不许打架！我是老师，不许打架！” 同学们一听老师来到，才散开，老赵弱弱地对张老师道：“老师，不是打架，我们没有打架，只是讨论而已。” 张老师指着教室前半部分，中间空了，桌椅挤到墙边，东倒西歪的还有不少书本掉落在地上，道：“看看教室的样子，你信不信不是打架？” 老赵连忙道：“报纸上刊登了一篇文章，同学们听着读报有点激动了，围过来仔细听，才会这样子。” 张老师不信道：“什么样的文章？拿来我看看。” 一个同学把手中的报纸递给张老师，他接过一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几个大字就映入眼帘，眼睛一亮，开始看文章，表情也慎重起来。 仔细看了一遍文章，抬起头看大家已经安放好桌椅整齐地做好，咳嗽了一声道：“上课。” 同学们发现，张老师不但没有追究教室乱糟糟的事情，讲课的声音好像更有激情了。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看好像没什么变化，但是底下却是暗流汹涌，人们自发地开始讨论，文章的影响越来越大。 这天深夜，李涯练习吐纳术后从空间里出来，正欣喜于肺部小经脉长短不同的打通了一段，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呼救声。李涯一听赶忙跑过去，手电筒一射，晃眼就看到一个男人正抓着一个女的的手臂，往小树林这边拖呢。 那个女的见到手电光亮，忙叫救命。李涯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上去就是一脚，然后抓住对方右手一扭，将其制服。看看女孩没什么事，两人押着罪犯去保卫科。在保卫科的灯光下，李涯终于看出对方穿着保卫科的制服，原来是监守自盗啊。 做完笔录，签字画押，李涯浑身轻松地将女孩送到女生宿舍搂，才回宿舍。自于那个小小保卫，根本就不放在李涯眼里。自认为做了一件好事的李涯，还做了一个好梦。 然而，不被李涯放在眼里的小小保卫，却连夜开始报复行动。人家不是小小保卫，而是保卫科长。自于这个职位怎么来的，要问他作为学校主任的舅舅。 于是，第二天下午，正在上课的李涯接到了开除的通知。 李涯问过传达的系主任后，沉默了。昨晚的女孩改口了，李涯成了施暴未遂者，而犯罪者则成了阻止犯罪发生的英雄。 这么些年的努力，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前面就是一片坦途，就这么完了？李涯心里大怒，生死不由人的感觉袭上心头，一脚将走廊的护栏整整齐齐踢断，轻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从护栏断裂处跳下，轻轻着地，头也不回地向校门走去。 系主任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李涯，这时，他终于确定李涯是被冤枉的。有如此恐怖的身手，就凭那个小小保安，能够阻止得了？看看李涯踢断的护栏，再想想他轻言细语的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系主任头皮发麻，感觉事大了。 事情确实闹大了，第二天，保卫科长和他的舅舅被发现昏迷于小树林边，赤身**吊在树上，整个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痕迹。只在两人的卧室各发现一本悔过书，里面详实记载了各自多项犯罪过程。然而，无论怎么弄，两人都无法醒过来。 事情闹大了，从早上有学生发现开始，中午放学时已经传遍校园，甚至传到校外了。系主任心里确定这事肯定是李涯干的，然而，却说不出口。 在【公】安介入调查时，李涯已经搭着顺风车离开了京城远去。 第31章、重新开辟新的征程 第31章、重新开辟新的征程 站在火车顶，感受着呼呼吹拂的风，看着沿途不断变化的景色，李涯心情放松下来，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 自己规划好的人生道路就这么被一个小小的保卫断送了，现在，想在国内出头不容易了。忽然想起，随意放在空间里的**的户籍，对呀！可以到国外发展呀！想想当时办理不在意，现在却是自己的希望，世间事真是难以预料。看来，得出国去再转回来，弄个外资还有税收优惠呢。而且作为外资企业，发展不会像本国企业一样困难，出现问题都会优先解决。 想通了未来的道路，李涯定下心来才发现脚下的火车是往北去的。既然往北，李涯不禁想起后世东北有名的东西，人参、东北虎、林蛙、紫貂等等，既然火车指引，自己就去看看，给空间里增加几种出名的物种。 然后从北到南，李涯又弄了好些有名的动植物进空间，像中华鲟、白鳍豚、刀鱼等鱼类，苹果、荔枝等果树，鸡鸭鹅猪等家畜。最后偷渡深圳湾，踏上**的土地。 进入城中之后，李涯莫名的感觉有些微不畅快。仔细感知，发现是空气的原因。这里车多厂多人多，空气污染使得身体异样。尤其是刚从遍地树木几乎没有工厂的乡下过来，才明显感觉到。 休息一天之后，李涯再一次联系周大福珠宝，有了上一次的成功，这一次也顺利交易，账上又多了一千多万美元。对方显然重视李涯这个合作伙伴，总经理亲自赶来，交易完成后宴请李涯。李涯刚来**，正好可以好好了解一下**，欣然同意。 一场宴会结束，坚定了李涯离开**的决心，这里没有他下手的地方，而且环境不好，不但社团猖獗，也没有像样的可以收购的工业企业。 各方面一综合，李涯发现加拿大是个好选择，紧挨着美国和苏联，工业发达，地广人稀环境优美，而且华人也不少。现在加拿大不但取消了歧视华人的政策，而且华人还成立了一个华裔互助会。如果去加拿大，应该先联系华裔互助会，他们会提供帮助。 周大福总经理打了两个电话，就给李涯要来了加拿大华裔互助会的号码，让李涯非常感激。 宴会结束，又给李涯介绍了一个律师，帮助李涯办理去加拿大的手续。 送走李涯，总经理问身边陪同的几个人，“大家说说对我们这个生意伙伴的看法。” 总店经理想了想道：“他的谈吐和生活习惯，肯定是从大陆来的。但是按我的了解，不可能有人能够带着这么多东西偷渡过来。而他带来的货物大多是翡翠，难道，他来自缅北？” 总经理笑道：“综合我们能够得到的信息，差不多就是这样。这个人给你们的感觉如何？” 边上副经理道：“没有特别的感觉呀。” 而总店经理想了想才道：“他很镇定。” 总经理点头笑道：“对！刚才宴会时他的表现，不会使用餐刀餐叉，而且将食物全部吃完，然而从始至终他都带着笑，没有一点尴尬，尤其是一千万美元到手也没有显得激动，一切好像都是理所当然。”说着感慨地自嘲道：“就算是我，一下得到一千万美元，也会小小的激动一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李涯不知道几人的评价，两世为人的他都是小丝，然而，有了空间，有了炼气诀，有了脑海里今后几十年世界发展大趋势，轻易得来的区区一千万再也无法让他情绪波动起伏。而且任何人有他的经历，都不会把一千万放在眼里。用后世网络流行语来说，天空才是他的极限。 有律师帮助，很快就办好了前往加拿大的手续，定好机票，李涯给加拿大华裔互助会打电话寻求帮助，然后乘坐飞机直飞温哥华。古人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现在李涯怀揣两千万，乘机飞美洲。 下了飞机，跟着人群走，进了大厅里扫视一圈，就看到自己名字的牌子，心下大定。过了安检，走到举着牌子的美女面前感叹道：“太感谢互助会了，居然派女神来接我。你好，我就是李涯。” 对方核对了信息，确定人没接错，道：“你好，互助会舒月。” 李涯讶异问道：“苏东坡的苏？” 对方轻轻一牵嘴角，道：“不，舒展的舒。” 李涯哦了一声，道：“名字和人相得益彰。” 舒月轻声道谢，然后道：“请跟我来，车就在外面，是先到互助会还是先去酒店？” 李涯边走边左右看，两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外国人呢，有些稀罕，道：“互助会吧，得先去感谢互助会的帮助。” 上车出发，李涯道：“我是贵州人，你知道，各国对中国封锁得厉害，加上国内前几年又乱，所以对外界缺乏了解，出来两眼一抹黑。能给我说说加拿大吗？华人在这里生活得如何？” 舒月想了想道：“加拿大吗？地广人稀，工业也很发达，环境很好。华人以前很受歧视，最近几年好些了，温哥华这附近华人最多，华人能够正常生活了。” 李涯道：“华人受歧视，说明华人能量不够大。” 舒月道：“加拿大改变歧视华人的政策，也是许多华人努力得来的。想要完全融入加拿大，路还很远。” 李涯满不在乎道：“机会就在眼前，美帝正跟北京接触，商议建交问题。”见舒月一头雾水，呵呵笑着解释道：“国内称呼美国就是美国帝国主义，我还喊过‘打倒美帝国主义’呢。很快，美国就会和中国建交，贸易阻碍就扫清了。随便做点什么贸易，都是大把赚钱。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收买政客，宣传华人贡献，再选择一些优秀的愿意从政的推出去，很快华人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说了半天，见舒月将信将疑，笑道：“国内可不是闭关锁国，就算**时候，也依然保留着广交会，国内需要外汇购买设备用于研究和扩大生产。而国内人多地少人均资源少，技术总体落后，经济发展程度低。这意味着生产成本低，而国内几十年也培养出了一两千万产业工人和大量技术员工程师，是不可多得的投资地。” 舒月问道：“那你还出国？你是怎么出来的？” 李涯摸了摸鼻子，道：“由于一些原因，我偷渡**，转而来到这里。就是考虑到国内的投资机会，打算收购几个技术实力不错的工厂，然后回国投资办厂。” 舒月认可了李涯的话，道：“如果中国允许外资进入，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然而，如何说服大家？” 李涯摇摇头道：“只要有人参与，贸易开始后见到别人大把赚钱，自然会跟随。或者组团回国寻根、探亲访友，到国内走一走看一看，就能够参与进来。” 到了互助会，跟值班人员双方会谈，加深了解。然后李涯拜托互助会留意有意出让的冰箱厂、空调厂等的信息。得知李涯是打算用这里的技术在中国建厂，很是诧异。 李涯不在意地把刚才在车上和舒月说的重复了一遍，对方虽然不信李涯的判断，还是接受李涯的委托，帮助留意愿意转手的这类工厂。 从互助会出来，就近找了一家华人开的旅馆住进去，洗个澡解除疲惫，浑身轻松地躺在床上看路上买来的旅游介绍。 第32章、互助会互助 第32章、互助会互助 看着旅游介绍，李涯不知不觉沉沉地睡过去。 温哥华位于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卑诗省）南端，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她三面环山，一面傍海，虽处于和中国黑龙江省相近的高纬度，但南面受太平洋季风和暖流影响，东北部有纵贯北美大陆的落基山脉作屏障，终年气候温和、湿润，环境宜人。李涯这一觉睡得舒服，磨磨蹭蹭快中午才起床。 小旅馆在唐人街，李涯昨天进来的时候只是走马观花的看看，融合了英国维多利亚时期及中国传统的古典风格的房屋设计，给他的印象很深刻，今天可以走走。 走到门口，跟老板娘招呼一声，顺着路慢慢溜达，进了一家餐馆吃午饭。 几天下来，把温哥华逛遍了。煤气镇、罗伯森街、斯坦利公园、狮门大桥、温哥华港等等。温哥华港是加拿大最大的港口，年吞吐量五千万吨，主要出口谷物、木材、纸浆、鱼品、面粉等，进口咖啡、可可、糖、茶、钢铁、水泥等。是加拿大西部物资集散中心。 五月十三日，李涯来到互助会，看到门口站着十几个衣服破旧的人，一问才知道是从越南来的难民。急忙走进去，看着大家都在忙碌。 负责人黄大姐正在打电话，看样子是跟温哥华市长通话，争取难民援助。 李涯耐心地等黄大姐通话完，才问道：“大姐，如何？” 黄大姐气道：“市长说他无法做主，要开会决定。哼！开会开会！等他们开完会人都饿死了！良心都给狗吃了。” 李涯安慰道：“大姐，消消气。没了张屠夫，还得吃带毛猪？没事，这不是还有我们大家嘛。这样，我先拿两百万出来，先解决吃的问题。” 黄大姐大喜，道：“有这两百万，暂时就没问题了，大家能够腾出时间帮忙他们找工作。大伙得谢谢你。” 李涯笑道：“大姐，我也是华人，大家都是中国人，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对了，我让找的那个冰箱厂找没找到愿意转让的，最好是刚破产倒闭的。这样我们可以先把厂子开起来，也能解决一部分人的工作。另外再买一片能够耕种的荒地，也能够解决一部分人的工作，反正我本来就要买地，正好有人手了。” 黄大姐高兴道：“太好了，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李涯想了想道：“大姐，看来要通知省内的同胞过来开一次会，大家汇聚一堂，出出主意。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尽可能地让远来的同胞们能够生存下去。” 黄大姐点头同意道：“你这个想法好，都是华人，就是一家人。不但要通知省内的，还要通知渥太华、多伦多、温伯尼等地的华人，大家一起努力，尽可能地让同胞们能够生活下去。” 省内华人几乎都是聚居在温哥华附近，开会地点就是唐人街后世的中山公园，旁边就是昨天搭建的难民营。 这是互助会第一次大会，能来的几乎都来了，难民营边可谓是人山人海。 会议开始，黄大姐走到台上，大声道：“同胞们！炎黄子孙们！今天招集大家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如何安排好从越南不远万里逃难过来的受苦受难的同胞，让他们在加拿大能够生活、工作、就医、就学。在场的同胞们应该有人知道，这几年越南排华越来越严重，最近更是越来越猖狂。驱赶、勒索、肆意枪杀。我们炎黄子孙、中华民族，从来就是勤劳、善良的族群，用我们的双手创造美好未来，究竟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迫害这些勤劳善良的人？他们作恶多端，终究会有报应的。然而，旁边这些同胞，这些费劲千辛万苦，终于逃离地狱来到这里的同胞，他们身无分文，他们饥肠辘辘，他们得活下去啊！”声音顺着话筒，从喇叭里传出，在场的人静静的听着。 黄大姐哽咽着，擦了眼泪，看看旁边不远的窝棚，悲伤地继续道：“现在到达这里的只有两千人，但是后面还有更多。既然他们来到这里，难道我们就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四处流浪，病死饿死冻死？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是同一个民族，我们说同样的话、写同样的字，我们有同一个根！天下华人是一家！” 陈志动看着黄大姐情绪过于激动，说不下去，忙走上台安慰，然后接着大声道：“昨天，李涯拿出两百万美元，这两百万美元用来买粮食、药品等等。虽然能够使得远来的同胞暂时不至于饿死病死，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很快就会用完。今天他没有过来，郑天华郑老也没有过来。郑老以律师的身份，和李涯去谈判去了。他们现在正在和一家刚破产倒闭的冰箱厂谈收购事宜，如果合同签订，那重开冰箱厂，能够解决几百人的工作。另外，他还打算买一片荒地开荒，这样又能够解决一部分人的工作。今天招集大家来，捐钱捐物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大家一起商量解决他们工作的问题。收购工厂不容易，也许还会亏本，不合算。不过荒地价格低，虽然赚不了多少，但也不会亏本。还有在工厂、码头、林场等地工作的，都去问问看要不要工人。就算去打猎打渔，有熟悉的人带头也好。” 大部分人都是一般工薪家庭，能有二三十万加元的存款就不错了，这还是省吃俭用存起来的。如果像白人那样享受，同样也只能够举债度日了。不过虽然没钱出，但是帮忙找工作却可以，他们大都在工厂工作，这是别人没有的优势。 会上，大家有什么建议都提出来，然后商量是否可行。 会后，捐款捐物，出人出力，各人按照自己的能力接受任务，行动起来。 李涯和着郑老，也马不停蹄的跑，签完冰箱厂收购合同，又买地，匆匆忙忙两天解决。然后郑老回去带领互助会跟**交流，争取援助。李涯则以较高的价格租了一艘远洋渔船准备出海打渔，赚钱支持互助会，如果收获不菲，也可以充实自己的小金库。至于厂子和地，就交给舒月代为打理，账户也交给了她。 渔船从温哥华港出发，到达公海之后，李涯开始搜寻有价值的鱼群。 半个小时后，大副按照李涯的命令起网，看着网里满满的鱼获，目瞪口呆。接着又高兴得挑起难看的舞，李涯鄙视道：“我说大副先生，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舞姿实在难看？” 大副满不在乎地道：“好不好看不管，反正我只知道这一次要发财了！老板，你真是上帝赐予我的好老板！干完这一票，回去我要换别墅，开豪车。” 这一去将近两个月，中间在好些港口停靠，清仓卖鱼，购买冰块和生活物资。 舒月只见李涯的账户上不断进账，然后接到李涯的电话又把钱划进互助会的账户。迄今为止已经划过去一千万美元了，李涯的账户上还有一千多万。按照这时鱼的价格，可以想见李涯这两个月是多么拼命，运气又是多么的逆天。 其实李涯没有金手指，怎么可能有这么逆天的好运。期间发现的好些沉船等等价值更大的东西只是悄悄收进空间，没有拿出来，不然李涯的账户上轻轻松松就能够有几千万，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第33章、为了美好明天 第33章、为了美好明天 李涯到达温哥华港口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接，而且还是很多人。当他走出舱门，来到甲板上的时候，见到码头上站满了人。 打眼就看到站在最前面的郑老、黄大姐、舒月三人，忙走过去，笑道：“郑伯、黄大姐，我只是打渔回来罢了，怎么这么多人过来呀？” 郑老笑道：“你可不是一般的出去打渔。我知道，你出去这两个月，互助会多了一千万。一千万啊！要是没有你这一千万，我们过来的同胞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流浪呢。现在过来的已经有两万多人了。” 李涯叹息道：“两万多人不算多。越南现在的形势，那里的同胞都会被驱赶出来。几百上千年来，华人在越南生息繁衍，怕有两三百万人了。就算大陆接受大部分，身处南越的同胞想回大陆也去不了，怎么也有几十万会分散到世界各地。**、东南亚、等地分流一部分，我们这里也要尽力。” 郑老笑道：“没事，现在都分流出去了。加拿大这么大的面积，世界国土面积第二，才两千多万人，绝大部分还都从事工业和服务业，农业才占百分之四五。南部集中了大量人口，北部则人烟稀少。就算再来二十万，也能够分流出去。不过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大多数人都不会说英语。” “不会说英语，只有慢慢教了，要不就办一个简单的夜校。白天要工作，那就晚上学，让大家尽快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就当大家工作一天累了，坐在一起拉拉家常，只是用的是英语。”李涯也没办法，现在就是没钱，要工作挣钱糊口，只能因陋就简，出这么一个主意。 “对了，还得谢谢舒月你。我离开这两月多谢你照看，要是我自己来，怕是打理不好。”李涯又对舒月道谢。 黄大姐笑道：“你当然得好好感谢小月，这两个月又是管理工厂，又是管理农场。生怕辜负你的信任，脚不沾地两边跑，人都累瘦了，晒黑了。工厂不但重新开工了，而且还接了许多订单，现在工厂是两班倒，人息机器不息；你那农场庄稼也种上了。一切都井井有条。” 舒月低头捋了捋北风吹乱的头发，道：“我也没有管理过工厂和农场，开始也是胡乱忙，顾头不顾尾的。时间长点才勉强捋顺。还有许多人帮忙，才能够签回来这么多订单。” 郑老笑道：“小月你就别谦虚了。你第一次管理工厂和农场，刚出学校的学生，一下就把两个地方一千多两千人交给你管理，这是不可多得的经验。怎么样，毕业的时候你们老师夸奖你没有？” 舒月有些羞涩又有些兴奋地道：“还好了。” 黄大姐笑道：“李涯，小月现在毕业了，你看是不是留她当经理？” 李涯嘿嘿笑道：“我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呢，大姐你正好问，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我呢，农村长大的，大学才上了一个多月，还是物理专业，对工厂所知不多，更谈不上管理了。而且刚来加拿大，什么都不熟悉，我肯定管理不好工厂，不过农场还可以。这样，舒月就做总经理，负责工厂的所有事务，另外也得捎带照看农场，农场适合种植哪些作物，养殖哪些牲畜更有市场。我可对加拿大不熟悉。” “小月既要负责工厂，还要关心农场，这不是跟现在一样？那你干什么？”黄大姐哭笑不得地问道。 李涯理直气壮道：“我不懂当然得懂的人来管。我负责农场的日常管理就行。农场里有大片的山坡，这些地方不适合种地，得发展养殖业。你看，事情就来了。舒月，你看着联系联系，买一部分肉牛奶牛回来养，今年先试试水，有经验了明年再加大养殖规模。这农场买和卖都有你负责了。其他的我看看，咦，那是什么鸟？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一群群的很多呀？”李涯指着远处的几只大鸟问。 郑老抬头看了看道：“这是黑雁，成年的有四五千克。肉不错，经常有人猎，城里的餐馆就有。” 李涯高兴道：“这黑雁的肉很好吃啊？看看成年的得有一米长，要是养殖的话，吃得好还不能飞。这么大的体型，能够长到七八千克。看样子先要把这个黑雁养殖起来，很有前途呀。羽毛可以做羽绒服，肉可以吃，还有蛋。除了黑雁，还有马鹿，我看介绍上面，加拿大野生马鹿很多，马鹿也是好选择。鹿茸鹿胎鹿筋鹿肉，都是好东西呀，国内可不多。” 郑老笑道：“年轻时候我也经常去打猎，马鹿健壮，奔跑迅速，单是杀死容易，如果要抓活的可就难了。” 李涯笑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人，我可是经常进山的，寻找猎物、下套子、设陷阱都熟练。马鹿而已，就算是狗熊棕熊也能把它活捉。说起来我还没有吃过熊掌呢，加拿大的熊是不是保护动物？有没有人会做熊掌？有机会弄来尝尝。” 郑老笑道：“熊不是保护动物，以后肯定有机会吃到。” 黄大姐笑道：“你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的，这刚回来，先好好歇歇吧，别累坏了。” 李涯看了看码头，道：“叫几两车过来，船舱里怕有几十上百吨价格低的鱼，我看价格实在太低，不划算卖，正好这里人多吃不完的晒成鱼干。虽然鱼干不好吃，但是现在可不是挑食的时候。” 满满一船鱼，大部分卖给渔业公司拉走了，剩下的也装了五两大车。跟船主算清楚帐，由于先交的定金多，所以最后算下来这最后一次鱼获卖的钱还有剩余，让渔业公司开了两张支票，李涯和船主一人一张。大副和船员的报酬早就打到他们账上了，最后这一次的要到银行解决。 李涯到银行把钱转了，一切解决。出来之后，大副握着李涯的手笑道：“感谢你！我的好运船长！没有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住上大别墅。” 李涯笑道：“大副先生，这是你应得的。不过，恕我直言，兄弟，这些钱早晚会花光的。现在住好房子，开好车，钱用完了又得辛苦赚钱。” 大副耸耸肩道：“难道要像你们华人一样省吃俭用？我可过不了这样的日子。”确实，这些老外跟中国人思想不同，宁愿寅吃卯粮也不愿意节省，经常欠着银行的债。这也是为何一到经济危机就许多人破产，要吃救济，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产业啊。欠银行一屁股债，这边还把工作丢了，不破产才有鬼。 李涯笑道：“我接手了一个倒闭的冰箱厂，现在已经开工一个多月了。” 大副笑道：“我知道这家冰箱厂，由于产品缺乏竞争力，倒闭了。” 李涯点头道：“就是这家厂子，它的技术虽然比不上市面上最好的冰箱，但是相差也不大。由于工人薪水高，所以导致价格居高不下，市场上卖不动。我接手这个厂子，工人是来自越南的我的同胞，工资只有原本的二分之一多点。然而我的同胞工作积极，现在的生产效率是以前的百分之一百三十八。前一个老板时是工作八个小时，现在我们是工作十个小时。而且，原件损坏率也更低。而原材料采购量大，价格就更低廉一些，所以我们的产品价格低得多。现在是供不应求，正打算增加产能呢。” 第34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二 第34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二 “我觉得，你可以到美国去试试卖我们的电冰箱，就算有钱人愿意卖技术更好的，但是一般家庭呢？美国也有乡村，也有一般工薪家庭。当价格优势明显时，技术含量将不再是第一选择。我们的工程师也已经在进行技术攻关，很快，新的技术也将会运用于生产，到时候价格提起来，赚得会更多。”李涯诱惑道。说实话，在西方做事，首先看的就是面孔。虽然现在加拿大和美国不排华了，但是歧视依然存在。大副生活在温哥华，这里华人众多，他早已习惯了华人的存在。但是换一个地方，还是白人的面孔更吃得开。所以要把冰箱卖到美国去，一副白人面孔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大副能去，对双方都好。大副做代理赚钱，厂子冰箱销量大了也赚钱，双赢的策略。 大副想了想，很是心动，但是他从没有做过这一行，而且是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心里又有些害怕，道：“我回去想想，你给我个电话，不管是否去，我都会给你打个电话。” 跟大副分别，李涯想着确实如此，大部分美国人天**冒险，而与美国接壤的加拿大大部分人刚好相反，跟大部分中国人一样。 如果打开了美国的销路，那明年就能够回国合资办厂了，这样大大降低人工成本，利润大幅上升。至于现在的厂子，仅仅生产压缩机等技术含量高，国内原材料缺乏的部件就可以了。加拿大不但人工成本高昂，原材料价格贵，税收也高，像冰箱这类技术不高、劳动密集型产业，根本就没有前途。毕竟李涯不可能一直都只付二分之一的薪水，就算大家都是同胞，李涯也算帮过他们大忙，那也不能区别对待嘛。 坐车到工厂，看到工厂旁边大变样，搭起了一排排简易的木房子。从外面看去炊烟袅袅，大人小孩分别排队打饭，已经有一部分先到的开始蹲着吃了。住的地方都是匆忙搭建成的，根本就不会有餐厅这样奢侈的东西。 李涯走过去看看，才有肉有蔬菜有野菜，饭有馒头玉米饭。孩子那一队前面肉多菜多，没有玉米饭和野菜。大人这一队馒头少肉多，这还是今天拉来大量的鱼，平常肉也很少。 看着大伙吃得香，李涯也找了碗筷排队。大伙看着李涯排在大人这一队，忙叫李涯到孩子那一队去，那边要好得多。 李涯笑道：“玉米饭野菜你们以为我没吃过？告诉你们，我就是吃着玉米饭野菜长大的。这样的饭菜已经很好了，国内的情况你们也许听说过，也许没听说。我跟你们讲，国内人口多，耕地少，化肥产量低，农业机械极少，还有前几年十年**乱搞，所以粮食产量低，鸡鸭猪这些更是不许多养。那时候我每年能够分到一百五十来斤玉米，十来斤大米，其他豆类马铃薯红薯加起来一百来斤。肉更是一年难见几次，一家人一年就吃三四斤油。粮食少，问题是饭量还大。玉米糊加野菜的日子一年怎么也要过两个月。就这样的日子，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过不上。” 停下转头看，大家都静静地听着，接着道：“前年春天的时候我生病了，那两天吃着大米饭，还有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晚上听着隔壁老爹老妈肚子饿发出的响声，想想就心酸。病好了之后，我做了一把弓，跑进山里去打猎。运气好，一头两百来斤的野猪倒在我箭下。扛回来之后全寨四十几家分肉，我家也多得肠肚。然后有时间我就去打猎，野兔野鸡岩羊麂子，见到什么猎什么，挨饿的滋味我可再也不想尝试了。” 说着说着笑了起来，道：“后来我在山里开了几亩荒地，悄悄地种玉米红薯。然后我家不但粮食和肉够吃了，还能接济亲友。” 打饭的时候，李涯看着碗里一丁点，又舀了一瓢，走到最外面，看到舒月站在边上，李涯笑道：“你也是来吃饭的呀？” 舒月难为情地张了张嘴，最后道：“不是，我只是过来看看。这里的东西，我有些有些吃不惯。” 李涯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安慰道：“这没什么，粗粮野菜的，又弄得简单，味道不好，从来没吃过的人确实难以下咽。我们都盼着，早点结束这样的日子。”尝了尝饭菜，笑道：“菜做得还可以，就是饭做得干了些。” 舒月看着李涯自自然然的蹲下，跟工人们一样，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走到李涯对面也蹲下来，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刚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来的富豪呢，要买工厂。” 李涯笑道：“我就是来自大陆，不是早都跟你说了我是贵州的至于有这么多钱，是出国之后运气好赚的你也知道，大陆是社会主义，个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的。额，还要来一碗，你等等我。” 舒月看着李涯去打饭的身影，目瞪口呆，一个人怎么能够吃得下这么多？这碗可是加大号的，餐馆里用来盛汤菜的。 李涯打完饭菜回来，见舒月发呆，问道：“怎么了，在这里发愣？” 舒月指着李涯手里的碗，道：“这碗这么大，一碗还不够你吃？这么能吃，难怪要饿肚子了。” 李涯笑道：“我力气大，饭量也大些，不过以前有这么一碗也能吃饱了。最近在练功紧要关头，饭量成倍增加，过些时候就好了。” 一边吃，李涯一边跟舒月道：“弗雷德，就是跟我出去跑船的那个大副，刚才我建议他到美国去代理销售我们厂子的冰箱，他答应回去想想。如果他答应，会打电话到厂里。可以先把冰箱给他，卖出去再给钱，卖不出去就退货。” 舒月疑惑道：“现在的订单都生产不完，怎么还要卖到美国去？” 李涯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以后要去大陆办厂吗？现在有这么多同胞过来，这个厂子也只是暂时供他们落脚。后面还会有大量同胞过来，正好可以扩建一条生产线，增加产能。销路打开了，一两年后大陆政策明朗了，生产线迁到大陆去，降低成本。现在厂子就生产关键部件，工资也能够增加一些。不过最终这个厂子不会一直开下去，等大陆能够生产压缩机了，整个厂子都要迁过去。”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可以，白人去代理更容易打开销路。不过不生产压缩机，生产什么？”舒月问道。 李涯笑道：“这个厂子关闭。你想想，冰箱又不是什么高技术的产品，很容易就能够模仿。现在我们占的是市场大，而价格低。这样的产品，大陆很快就能够生产出口，那时赚不了多少钱了，这可不是一项长期的好买卖，冰箱我只打算生产三四年就结束。农场今后主要养殖奶牛，新建一个工厂生产牛奶奶粉，不过这也没多大事。今后重点在国内，加拿大这里仅仅只是环境好，适合居住，并不适合创业。比如要开一个钢铁公司，加拿大这里税收高，人工高，但是放在国内，税收有优惠，钢铁工人有的是，工资还低两三倍。当然像工厂之类的最多只是稍稍涉足，主要还是投入高新技术和资源两方面。” 舒月听着李涯说得大气，问道：“钱呢？要投入钱从哪里来？” 李涯咽下最后一口饭，敲敲碗注定道：“钱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呵呵” 第35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三 第35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三 舒月看着李涯就这么蹲着，衣服皱巴巴，脸有些脏，身上有股淡淡的鱼腥味，怎么看都是平平凡凡的小人物一个，怎么就这么注定？ 李涯确实就是一个平凡人，但是，任何一个平凡人有李涯这样的金手指，有未来几十年的世界发展大趋势，都会同样自信。 在冰箱厂看了看，李涯对舒月道：“一切都管理得很好，这都是你的功劳。不过我看什么事都找你，太忙了。这样，工人里有知识懂管理的提拔起来管理工厂日常生产，你从繁重的日常管理上解脱出来，把握大方向就行了。” 当天晚上，李涯回到唐人街旅馆住。第二天一早，农场派车过来接李涯。 农场过来的车，是一辆皮卡，是农场新买的。李涯的农场，到最近的城镇距离二十来公里，距离市区更远，有皮卡出行，到城镇购物方便，平常还可以在农场里拉东西。 李涯的农场在菲沙河谷行政区西北，并不在大温哥华地区。农场面积一百三十平方公里，十九万五千亩，跟国内一个镇差不多大，大温哥华地区人口多，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开农场。而菲沙河谷地区低地平原早开发出来了，虽然有这么大的农场，但是价格就高得多，农场主也并不想出让。另外，现有的农场都普遍使用化肥农药，不符合李涯的心意。 菲沙河谷地区西北是山区，李涯的农场就位于延绵的山脉下部，从前是林场。农场的西面，一望无际的山脉深林。一条小河从山脉深处流出，在农场里汇聚成一个数百亩的湖泊，再流出农场，最终汇入菲沙河。 刚搭建的住房就在湖边，李涯到达的时候，妇女们正在做饭。李涯转头四周打量了一番，笑道：“呦呵，大变样了现在。杂草都清理了，牧草长得绿油油的。‘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呀，现在看，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郭玉华停好车，关上车门走过来，听到李涯的话笑道：“现在只是刚刚把湖边周围这几个山头清理出来种上牧草，农场这么大，短时间可清理不出来。” 李涯笑道：“这里全是山坡，无法用机器清理杂草，全是人工来做，能够清理出来这么多已经很努力了。对了，这里这么多人，这菜是怎么解决的？” 郭玉华笑道：“现在是夏天，野菜到处都是，每天让一些熟悉野菜的妇女带着孩子出去找两小时就够吃一天了。农场里种的蔬菜还不到采摘的时候。肉的话更容易，章叔他们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带着打猎，这里野物多得很，大的像驼鹿马鹿，小的野兔大雁这些都有，味道还好得很。” 李涯疑惑地问道：“这里还有大雁？我还以为只有海边才有呢。前面过来看农场的时候没注意，好像那时没有。” 郭玉华回道：“这里多的是黑雁，个大肉美。不过黑雁是候鸟，现在是繁殖期，所以停留在这里暂时不会飞走，就栖息在水边抚育幼鸟。” 李涯忙道：“我正在想黑雁的事呢。农场养殖其他的家畜投资大，暂时钱周转不过来。我想着先养殖黑雁和马鹿，这不要多大本钱。正好现在黑雁和马鹿都繁殖出了幼崽，抓捕一批养殖起来，不但能够吃肉，还能卖钱。” 郭玉华道：“那得找章叔他们，他们在四周打猎快两个月了，哪里有马鹿，哪里有黑雁，他们都熟悉。” “我看到有电线杆，电接通了？” “早接通了，电线电话，我们过来两个星期不到就接通了。不过暂时没有多少电灯，能省则省嘛。”郭玉华道。 李涯看了看搭建的一排排房子，道：“这些房子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一间房里住几家人，不适合长期住。今后有钱了慢慢建，建一栋一栋的，一家人住一栋。不过先得建学校，两百来个孩子，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放羊，难道让他们以后当农民？就算当农民也得有人要啊。” “一切草创，只能因陋就简了，要不再建几排房子当学校？”郭玉华问道。 李涯想了想道：“要建就建独栋的房子，建好了先搬一部分进去，腾出现在的房子做学校。等人全部搬进新房子，再建新学校，现在的房子全得拆，拆下来的材料重新找地方盖圈舍。”农场现在有的房子，都是赶工搭建出来的集体宿舍，当时就连李涯都觉得搭建的集体宿舍要住很长时间，所以选择地方的时候就选择了湖边，用水便利。现在冰箱厂效益这么好，加上出海挣的钱，账户上现在资金不少，建完新房子，集体宿舍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养殖场可不能跟人住的地方混在一起，要重新找地方，距离还不能离得太近。 两人走近做饭的地方，露天铺开一大片，所有人都在忙碌着，郭玉华一边介绍李涯，李涯也笑着打招呼。然后也加入进去，帮着打下手。人多话多，手上做着事，嘴里也不闲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让李涯感到非常亲切，仿佛回到了生产队集体出工，后世农村红白喜事摆宴席。 饭菜刚做好，远远就听见孩子们吵闹声，李涯顺着声音抬头一看，一群孩子从两个小山头之间的垭口冒出来，一路打打闹闹飞奔着下来，后面接着是大人，七八百人走成一条长龙，看起来很有声势，李涯感叹道：“很有一种千军万马的阵势。” 郭玉华笑道：“就是人多点而已。我头一次看的时候也很震撼，多看几次感觉没这么强烈了。” 李涯道：“人多力量大呀，这么多人，难怪进了农场一路上全都种上了草。” 郭玉华笑道：“农场这么大，其实没有整理出来多少，平坦的土地开出来种上小麦的有三万多亩，不过比较分散。这些用的是机械，速度很快。其他的山坡才整理三多万亩，加起来还不到一半呢。就是从农场进门那里开始的，所以一路过来才会看着大变样。” 李涯这个农场虽然听起来大，差不多有二十万亩，但是平坦的能够耕种的只有差不多四万亩，只有差不多五分之一，所以农场价格很低。今年是开荒，所以两个月才整理出来三万亩。坡度不太大的地方整理后能够使用机械耕地、收割牧草。坡度更大的就只是清理杂草之后种上草，牛能够上去就行，这里可不适用坡改梯，花费太大了。 孩子们冲过来，熟门熟路的拿着碗筷排队打饭。排在前面的孩子打了饭菜就着急忙慌的边走边吃，排在后面的看着已经有人开始吃了，队伍却前进缓慢，急得嗷嗷直叫快点，李涯看得直乐呵。想想还是李崖的时候，初中高中排队打饭就跟现在一样，排在后面的总是急得直叫唤。 郭玉华见李涯看着孩子们的队伍直笑，道：“孩子们都是这样，吃得多，还饿得快，所以跑得慢的排在后面只能急得叫嚷。” 李涯笑道：“是呀！我在国内的时候也是这样。在学校里，在生产队，都是排队吃饭。” 郭玉华道：“听说过，共，产主义嘛。” 李涯道：“是呀。本来国家就穷，人又多，时间一长呀，人就越来越懒惰，搞得饭都不够吃了。普通民众思想觉可悟达不到共，产主义的程度，不是超前就好呀。大多数人，都只有农忙办集体食堂的时候才能吃几顿饱饭。” 第36章、为了美好明天之四 第36章、为了美好明天之四 “社、会主义，按劳分配才是原则，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动者不得食。这样才能调动大家积极性，才能更快的发展社、会主义事业。”李涯接着道。 郭玉华听得直笑，道：“老板，你现在可是老板，我们这么多人在给你打工，你可是资本家，是被打倒的对象，还讲社、会主义呐。” 李涯叹道：“我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从小接受社、会主义教育，心里怎么可能忘记社、会主义。我的家人在国内，我的朋友在国内，我的心也在国内，我信仰的是社、会主义，我就是一个中国人。我虽然由于一些原因出国，拿了**的户籍，加拿大的枫叶卡，现在在加拿大也有一份事业，但是我仍然是一个中国人。” “我在这里积累的财富，满足我的生活的同时，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帮助国内。现在我的户籍是**，**早晚会被收回，到时候我还是中国人。老郭呀，这些逃难过来的同胞们，我们大家帮忙着，就算在我这里的，每顿饭也有面有肉。国内很穷，物质严重缺乏，大部分人玉米面都不多，更别说大米面粉肉，牛奶鸡蛋油等等了。我为什么会出海打渔，给互助会转了一千万美元，不是我傻，不是我大方，我也心疼，但是看着这些受苦受难的同胞，不做点什么我无法安心。”停下深呼吸，缓了缓情绪，接着道，“同样，我也想为国内做点什么。现在国内开始出现变化了，我想很快，政策就会明朗。这里安排好，走上正轨后，我很快就要回国看看。” 郭玉华难以置信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人。原来，你是在大陆长大的。真难以理解你对大陆的感情。”在郭玉华想来，李涯既然逃离大陆，怎么也不会对大陆感情这么深。而且，郭玉华父辈就离开大陆定居加拿大，他是在加拿大出生长大的。加拿大排华严重，直到最近几年才好起来，所以在他们心里，根本对国家没有多少感情。在加拿大，像这样的人不再少数。加拿大是一个由移民组成的国家，移民来自全世界许多国家，所以国家概念不太深入人心。另外，纽芬兰并入加拿大才三十年，当时投票赞成并入加拿大的占百分之五十几，并且还是由于财政破产才不得不并入加拿大。 李涯笑道：“不说对国家的感情，帮助大陆对我们旅居海外的华人也非常有利。首先，投资大陆或者跟大陆做贸易，我们也能够得到财富。反正都是出口，别人做是赚钱，我们去做也是赚钱。其次，大陆发展起来了，国家繁荣富强了，我们身居海外，才不会被人任意欺凌，才能有安全感。” 郭玉华也知道国内不少事，道：“虽然大陆研究成功了*****，能够发射卫星，但是就大陆现在的情况，这一辈子难以见到了。”郭玉华二十五了，就算活到八十岁，也只有五十五年了，双方差距太大了，想要赶上其他国家，希望渺茫。 李涯如果不是后世亲眼见证大陆的崛起，肯定也会像郭玉华一样不抱希望，笑着道：“郭哥，大陆虽然落后，但是落后的技术条件下也培养出了几千万技术工人、技术员、工程师，你也是华人，知道我们华人勤劳、聪明、肯吃苦。几千万工人，全国八亿左右人**发出的力量，会让全世界大吃一惊。而且，国内可是社、会主义，国家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一些重大的装备技术能够集中攻关。日本战后因为有几千万工人技术员，现在三十年过去发展的这么好。所以呀，郭哥，也许不要三十年，你就能够看见希望。”而且，后世好些国家财政危机，中国的功劳很大，网上调侃发达国家粉碎机。 “可是当时日本的技术就不错啊，国内的技术水平你自己清楚。”郭玉华可不相信。 李涯笑道：“郭哥呀，技术落后有后发优势呀，有别人已经成功的技术作参考，能够节省无数时间和研究成本。我们比别人更吃苦，别人工作的时间我们在工作，别人休闲游玩喝咖啡聊天的时间我们用来工作，赶上别人并不一定比想象中难。走，我们也去排队吃饭去。” 说到吃饭，郭玉华也有点不习惯，他生活在加拿大，可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无奈道：“吃玉米饭，还真有点不习惯。” 李涯笑呵呵地道：“就当忆苦思甜了。” “你是老板，有钱人，你都能够吃得下，我也能吃得下，而且还是不花钱的。我现在工资跟以前一样多，还省下了饭钱，虽然比以前累点，但是每个月下来也能够省出六七百元，一年下来也是六七千呀。现在我刚结婚，正是该存钱的时候，打算建房子。”郭玉华道。 李涯笑道：“郭哥，房子可以慢慢建。你工作好几年了，存了多少钱？” 郭玉华不好意思道：“才四万块。以前不懂事，每月的工资花得精光。” 李涯道：“你现在有四万，也不少了。我看可以多联合一些人，组成一个股份公司，跟大陆做生意。” 郭玉华眼前一亮，道：“这倒是个好点子。在加拿大的华人大都是工薪阶层，每家都没有多少钱，要是联合起来，倒是可以做一番大事。”郭玉华虽然只是一个司机，但是年轻的他，也有梦想，同样不安于现状，想要干一番大事业。 李涯道：“大陆一开放，遍地是黄金呀，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能够抓住机会的人，很快就能够发财，谨慎畏缩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赚钱羡慕了。” 郭玉华笑道：“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我可能还会犹豫，但是你来自大陆，是个明白人，这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李涯道：“到时候我打算把冰箱厂和农场的人召集起来，组成一个股份公司，去大陆做生意。你熟悉农场，到时候可用不了这么多人，冰箱厂那边我也另有打算，所以，这些人得分流出去。有这么好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帮帮忙。” “他们到了冰箱厂和农场，倒是来好了，有你帮着。”郭玉华感叹道。 很快打了饭菜，两人走到一边蹲下来开吃。正边吃边谈，几个人走过来，郭玉华抬头一看，忙道：“陈叔，王叔。这是老板李涯。” 李涯忙打招呼，陈叔笑道：“没想到老板也跟我们一起吃。” 李涯笑道：“陈伯，王叔，我叫李涯，小名初三，你们叫我初三就行。我来自贵州，陈伯，王叔，你们应该对国内有些了解。这样的饭菜，在国内可不多见。” 王叔感叹道：“是呀，也不知道国内是怎么搞得，前些年搞得一团糟。” 李涯道：“现在好多了，现在国内正在发生变化。刚才我和郭哥还在说呢，你们在我这里工作，工资存起来，组成一个股份制公司去跟国内做生意。这样才能更快挣到钱，在加拿大好好生活下去。每家几千万把块，加上冰箱厂，也有四五百家人，也有四五百万，这样差不多也可以了。” 陈伯高兴道：“好办法，国内人工成本低，我们进口过来，很有竞争力。” 李涯笑道：“我就是这么考虑的。等国内政策明朗，我还打算把冰箱厂迁到国内，降低成本。” 陈伯道：“难呀，国内是社、会主义。” 第37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五 第37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五 李涯笑道：“等吧。国内太穷了，技术也落后，想要发展，就得引进资金技术，所以，还是有机会的。对了，陈伯，你们来这边，还习惯吧？” 陈伯笑道：“都习惯了，我们在越南的时候，也是农民，干农活一辈子了。” 李涯道：“我想啊，现在马鹿和黑雁正是抚育幼崽的时候，我打算抓一批回来养殖。陈伯，你们得分出人来搭建圈舍。” 陈伯道：“材料有的是，前面砍下来的树可以用了，反正是圈舍，清理出来的杂草用来做屋顶。” 李涯点头同意，道：“现在没钱，就这么办了。不过，得买水泥来，把地硬化，这样好打扫圈舍。吃过饭我们就去选地方，明天就开始盖。” 吃过饭之后，几人开着车转了几个地方，最后确定就建在大的那条河上游，那里用水方便，也不影响麦田，距离人住的地方也不远不近。 回来之后，郭玉华去定水泥，李涯跟着陈伯王叔去干活。翻过山头，远远就看见几百个人铺开一大片，颇为壮观。李涯不禁唱起京剧《沙家浜》，“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她那里提壶续水，面不改色，无事一样，骗走了东洋兵，我才躲过了大难一场。似这样救命之恩终身不忘，俺胡某讲义气终当报偿”李涯其实并不喜欢京剧，但是这一段《沙家浜》的《智斗》，李涯上一世看电视剧《人民的名义》，里面出现好几次，听起来感觉不错，所以专门上网下载来学过。现在农场就是刚开张，住的是集体茅草房，吃的是大锅饭。胡司令刚拉起队伍时十几个人、七八条枪的艰难，李涯算是稍微有点体会。 陈伯笑道：“你这《沙家浜》唱得不错啊。不过胡司令的队伍开张的时候才十几个人、七八条枪，我们可是有千把人，有耕地机，有汽车，比胡司令的处境好太多了。” “现在艰苦点，以后有钱了呀，在温哥华买房子，好好的过日子。或者也买一个农场牧场，做一个地主。”李涯笑着道。 王叔道：“买什么房子，我们都是农民，住在城里找不到事情干。” 这倒也是，没有知识技术，只能从事最底层的工作，辛苦工资还不高，想要在城里生存下去很困难。还不如住在乡村，有片地，种点庄稼蔬菜，养点猪牛这些，生活成本低得多，只是不如城里方便。 “这样也好，一家一个小农场，到时候还可以联合起来，比如养黑雁，做一个品牌出来，能够赚更多钱。”李涯说道。 一直干到下晚，一群人才收工，踏着晚霞往回走。 吃过饭，把简易黑板抬出来，郭玉华几个就当起了老师，教大家学英语，大人孩子挤在一起。李涯站在后面听了听，到底还是孩子学得快。孩子记忆力好，觉得学英语很好玩，有兴趣得很。大人记忆力衰退，学起来就很痛苦。李涯听了一会儿，打着手电，向后面的小山顶走去。 到了山顶，李涯关掉手电，抬头看看满天星光，进入空间开始练功。出海将近两个月，李涯在这两个月中频繁使用空间探鱼，炼气恢复体力，不但空间使用更熟练，使用起来就像小型雷达一样，方圆五公里范围内一草一木都能够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另外，肺部经脉全部贯通，打通了肺部到气海经脉，成功开辟出丹田气海。可是，他不知道，他只是误打误撞在空间的帮助下才开辟出了气海。 李涯先按照呼吸吐纳之法练了一个来小时，感觉丹田里聚集的气满了，身体也调整好了，开始调集气冲击丹田到百会穴的经脉。 李涯冲击这条经脉已经差不多二十来天了，才冲开四个穴位。这还是李涯，如果是别人，冲开这四个穴位可能要三四个月。 这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内功一样，首先呼吸吐纳练出气感，然后一步一步修炼到高深。按照沈逸的记载，打通丹田到百会穴这条经脉，修炼速度成倍增加。李涯越练越觉得真好像武侠小说里的内功一样，不过，没有武侠小说里的内功威力大。而且，修炼速度很慢。 一次次的冲击，李涯心神沉浸其中，根本感觉不到冲击时的些微痛苦。这样的冲击，虽然需要许多次才能够冲开一个穴道，但是，却能在一次次冲击过程中扩宽经脉。刚开始冲开的经脉就像田间小路，经过漫长的扩宽，慢慢的越来越宽阔，就像小路修成了车路，高速公路。 突然，闭塞的穴道松动了一点，李涯心神高度集中，清晰的感觉到了，心里明白这个穴道能够冲开了。继续调集气冲击，渐渐地，穴道开了，气走过穴道，继续向前，李涯控制着少量的气进入新的经脉，慢慢将其扩大扩宽，稳定下来然后收工。 出了空间，往山脚下看去，还有点灯的光亮，但是已经没有读书的声音了。李涯打开手电，一看表，已经十点半了。 回到办公室，李涯铺好床，然后洗了个澡，睡觉。 第二天天还是微微亮，可是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了。李涯抬头看了看窗外还黑着，又躺下睡觉，头缩到被子里面，声音小了很多，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大天明了，洗脸刷牙，神清气爽，难怪苏东坡感叹“小睡之美，无物可比”。 出门招呼几声，刘姨叫住李涯，道：“先吃早餐，给你留着呢。” 李涯三两口吃光，道：“刘姨，你们忙，我去看看他们盖圈舍。” 刘姨看着李涯顺着路走远，跟身边忙着的姐妹们道：“看看，人家是老板，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吃。这么节省的人，不发财才有鬼了。” 一个年轻媳妇道：“一顿两顿还可以，多吃几顿怕是不行。我们都不习惯，没办法才顿顿是这样。”他们来自越南，虽然也是生活在农村，然而那里盛产水稻，他们吃的都是大米。饮食习惯不同，就是面粉做的东西吃起来都不习惯，何况主食还是玉米饭。 刘姨笑道：“我听老王说，我们这个老板可是从中国大陆出来的。他也是一直生活在农村，吃玉米饭长大的。开车的小郭说，老板这两个月出海，捐了一千万美元给互助会。” 那个年轻媳妇可惜道：“一千万呀！要是用在农场，什么都弄好了，不用天天吃玉米饭，还能住新房子。” 刘姨责备道：“小颖，你这可就不对了。我们逃出来的时候都经历过什么，你也都知道，身无分文，饿得眼睛发绿。现在我们能够安下身来，还是得益于别人的帮助，以后可别有这样的想法。有了这一千万，后面逃出来的人就能得到更快更好的安置。现在呀，**澳门、东南亚、美国等等，华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了，我们这些受尽磨难，从越南逃出来的人有救了。” 小颖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家还有两孩子，也不知道哪天才能过上正常的日子，不是没有办法嘛。” 刘姨笑道：“这不用担心，老王说了，我们再干上几个月，每家都能够存点钱，老板打算让我们和冰箱厂那边的人联合起来，弄一个公司，跟大陆做生意。老板时从大陆出来的，那里他熟悉。” 第38章、为了美好明天之六 第38章、为了美好明天之六 “我们呀，来到这里，遇见这样的老板，算是我们的福气了。”刘姨感叹道。 李涯走到地方，大家正在挖地基，还有的修理树干，用来做柱子。李涯走到陈伯边上，道：“挖的时候，这个地面要稍微有点倾斜，这样以后清洗的时候方便，地面上还不会留下水，很快就能干了。” 陈伯笑道：“知道，我们刚才就说着呢。” “这样就好，我也去干活去。”李涯安心道。有懂行的人带着，李涯这样的二把刀就只能去干活了。 人多力量大，几排房子很快就建好了，李涯远远看着，木墙壁草房顶，掩映在青山下，看起来也很美。回头看了看最后的工作，一堵三米高三十多米长的墙。这里是堆放养殖场产生的粪的地方，砌这一堵墙，倒粪的时候方便得多。 李涯道：“这速度飞快呀。明天，就可以去抓黑雁了。先紧着黑雁抓，那是候鸟，生长得也快。至于马鹿，有的是时间，就是拖到冬天都可以，而且到了冬天更容易抓。” 三四点钟，全部完工了。大伙往回走，李涯道：“这几天大伙也累了，今天就休息了，也没多少时间，干不了多少事。” 年轻的一听，欢呼：“老板万岁！老板万岁！”忙碌了两个多月，能有这么一点休息的时间，难能可贵。 第二天，李涯跟着章叔他们出动，这一次他们这一大队人马，就是专门抓小黑雁的。 加拿大黑雁喜集群，常成群活动和栖息。栖息于海湾、海港及河口等地，或在邻近海岸的低山草坡上。有时它们也从海岸潮汐地带延伸到富有草的内陆苔原湖泊和有草生长的湖中岛上。李涯农场这里就是这样过来的。主要以青草或水生植物的嫩芽、叶、茎等为食，也吃根和植物种子。偶尔也觅食少量的水生昆虫、软体动物、小的甲壳类动物以及其他水生无脊椎动物和鱼卵。小黑雁繁殖出来后，则迁至各种湖泊和水塘中。 李涯他们这一队就是向着河流走，现在黑雁大都聚集在河边。 到了地方，李涯仔细观察，好像没有多少。对章叔道：“章叔，我看了看，这里黑雁好像不多啊。前几天我出海回来的时候，看见港口外面成群成群的，数量很大。我去那边看看，准备好东西，尤其是船。明天你们过来帮忙，这样效率才高。” 章叔想了想道：“行，这边确实不多。我还想着这么大的养殖场，就这么点黑雁可不行。能够去那边抓，才能满足养殖场的需要。你去吧，我带着他们在这里抓。” 李涯回到农场，跟郭玉华两人开着车去温哥华。在温哥华，李涯很快就租下一艘小艇，然后购买装黑雁的笼子。 郭玉华也跟李涯上船，船主熟悉港口周围的小岛，知道李涯是打算去抓黑雁，熟门熟路的找了个方向开过去。一边开一边问道：“先生，你抓黑雁幼鸟干什么？” 李涯笑道：“黑雁肉我吃过，非常美味。现在我弄了个农场，农场里山坡很多，已经全都种上了牧草。尝过黑雁的味道之后，我决定养殖黑雁。所以，跑过来抓一些。” 船主道：“这里黑雁非常多，所以没有人养殖，都是到海边猎的。” 李涯笑道：“养殖生长更快，油脂含量更多肉更嫩，而且，没有季节性，一年到头都可以供应餐馆，是一个不错的项目。” 到了地方，海上天空全是黑雁，船主停了船，帮着李涯和郭玉华两人抓幼雁。 一天下来，船运了两趟。郭玉华带着货车司机将第一船小雁运回去，现在这第二船，就用不着郭玉华带路了。 两人将货车送走，李涯跟船主道：“船老板，明天有点早，晚上早点睡觉啊。” 船主笑道：“已经算是晚的了，平常出船，可要更早。这是个辛苦的活计。” 两人回城，约好到郭玉华家吃饭，李涯到先前住的旅馆开了房间，洗澡换衣服之后，从空间里拿出两瓶茅台，一包茶叶，装在袋子里提着，出门向郭玉华家走去。 郭玉华和他爸爸弟弟就在院子里坐着说话，李涯走过来就看见了，起身到院门迎接。 李涯加快脚步走过来，笑道：“郭伯伯，打扰了。” 郭玉华老爸笑道：“有什么打扰的，早就想请你过来吃顿饭，你一直忙，今天正好。你也是，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呀。” 李涯笑道：“没什么，就是两瓶酒一包茶叶。” 郭玉华的弟弟接过去打开一看，迷茫道：“这是什么酒啊？怎么没见过？” 郭玉华老爸看了看，笑道：“这是茅台酒，中国大陆最出名的酒，我也才喝过三次，今天可以一饱口福了。小夏，去拿杯子来，跑几杯茶。”一边说一边打开，闻了闻，感叹道：“这可是好茶呀，太难得了！” 李涯笑道：“三百多年的茶树，几百年传承的炒茶技艺，现在不多了。不过，我们村有一座茶山，这些茶就是那里产的。对别人来说难得，对我来说很容易。这是龙井茶，只是不是生长在杭、州罢了。” “三百多年的老茶树了，就算不是生长在杭、州，但也不可多得。”郭爸爸道。 郭玉夏洗了杯子泡茶，四人就着茶水聊着。郭玉夏打听着李涯农场的情况，希冀道：“李哥，你们农场好玩不？我打算去玩玩。” 李涯笑道：“也没什么好玩的，过去看看也行。不过，要过去，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你问你哥，吃的是大锅饭，而且玉米饭是主食。住的地方，也是简陋的茅草房。” 郭爸爸道：“可以去，小夏你从小到大没吃过苦，正好去体验一下。” 李涯笑道：“另外呀，正好帮着你哥上课。那里现在正在办夜校，你哥白天忙，晚上还要教大家学习英语。” 吃饭的时候，李涯几个先品尝茅台，然后才吃饭。李涯拿起一个馒头，一口咬下一大块，吃得香。边吃边道：“这段时间我的饭量大得很，馒头准备够没有。” 郭玉华笑道：“准备得有，我回来就跟小英说过了。不过老板，你这饭量，实在是吓人。” 李涯笑道：“最近练武功正在紧要关头，所以消耗大。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饭量会减半，只是比一般人多点。” “李哥说得吓人，一个人能够吃多少？”郭玉夏道。 李涯嗯了一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三个你也没有我吃得多。” 果然，说的时候还没概念，但是真正看着李涯吃饭，确实吓人，装馒头的盘子换了又换，最后还喝了一大碗汤。吃饱喝足，聊到九点过，李涯才离开郭家。 回到旅馆，进入空间练功两小时才睡觉。 第二天一早，郭玉华就过来叫李涯出发，李涯刚起床，正在刷牙。郭玉华进了房间，道：“我给你带了早餐过来，弄好就过来吃，一会就凉了。” 来到到港口，船主已经在等着了。李涯抱歉道：“老板，抱歉，我们来晚了。” 船主笑道：“不晚，我早些过来，检查一下船只。还有，你们租船是按天算的，就算一直等着都可以。反正有钱进账，还不用干活，好事。” 李涯和郭玉华上了船，问道：“老板，检查工作做完没有？” 船主确定，李涯道：“那就出发，反正你比我们更熟悉这里的每一个小岛。” 第39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七 第39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七 船到了昨天作业的地方，三人开始忙碌起来。 昨天三人抓了三千多只，超出了李涯的想象。这里汇聚了超过十万只成年黑雁，小雁就更多了。三个小时，船上的笼子用完了，船回到港口，昨天雇佣的两辆车已经等在这里了。找人帮着搬笼子，三人去餐馆就餐。 一个星期，加上农场那里章叔他们抓的，总共四万来只。李涯第二天晚上下晚就跟着货车回农场，抓捕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保证小雁在健康生长，病害是养殖场的天敌。而李涯不但医术不错，还有空间里面的湖水，这湖水李涯试过，对动植物都有些微好处，尤其是对幼苗幼崽，能够极大的降低死亡率。比如鱼卵，如果在外面孵化率百分之六十，用空间水能够达到百分之八十几，在空间里面，更是能够达到百分之九十几，基本上受精成功的鱼卵挪到空间里，都能够孵化出鱼苗。 小雁在抓捕时受了惊吓，又离开父母，来到陌生的地方，一番折腾下来有些虚弱，经过李涯打理，第二天都会精神起来。现在小雁全都安稳了，在圈舍里叽叽喳喳的争抢吃食。 这一个多星期，郭玉华是最忙碌的，他当起采购员，购买疫苗、饲料等等。还有，蔬菜可以采摘了，还要给冰箱厂送菜。 养殖场走上正轨，李涯一下子歇下来无事可做了。天天大早上才起床，优哉游哉的逛农场。 一天天的，李涯越走越远，早出晚归。最后走出农场，进入山林农场附近章叔他们经常狩猎，大型猎物都往山里迁移了，凶猛的食肉动物更是早就进入深山了。 李涯进入深林之后，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长枪一把手枪，这还是在缅甸的时候弄的，大部分悄悄给了当时正在缅甸战斗的知青，空间里长枪手枪都有好几把，子弹更多。把枪套背上，手枪放进枪套里，拿着长枪慢慢的走在林子里，边走边观察。虽然周围一片宁静，但这里的深林里美洲狮、野狼、熊等大型食肉动物可不少，李涯得小心谨慎。 在林子里走了很远，才看到大群动物走过的痕迹。李涯四处观察没有危险，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脚印，从蹄印来看，这是白尾鹿群留下的。起身顺着鹿群离去的方向追过去，远远就看见一群大大小小十几只白尾鹿在草地上吃草。成年鹿十分警惕，吃几口就抬头四下观看，尤其是雄鹿，大部分时间都抬着头放哨。 李涯慢慢摸到距离鹿群一百来米的地方停下来，前面是浅草丛，没有灌木了，再往前，就掩不住李涯的身影了。 蹲在灌木丛后面，李涯轻轻地扒开灌木丛，将枪管伸出去。正要开枪，突然鹿群混乱起来，李涯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站起来，就发现许多狼冲出灌木丛，将鹿群包围了起来，正追赶猎杀。 李涯突然往旁边一滚，短枪到了手中，刚才站立的地方一只狼一扑而过，没有扑到李涯。李涯顺手一枪，正中刚转过一半身的狼头。 大家都是猎手，本来对着鹿群进攻，既然狼群惹到自己，李涯可不是吃亏的主。手枪插进枪套，端着步枪连开几枪，枪枪打中头颅。枪声响起，接连倒下三四只狼，狼群也发现李涯，一声嚎叫，狼群丢下鹿群，向李涯奔过来。 李涯所处的地方是灌木丛林，不适合战斗，也向着狼群所在的平地跑过去，顺手还一枪猎杀了一头健壮的雄鹿，然后上子弹继续开枪。把枪里的五颗子弹打完，然后左手持长枪右手拔出手枪继续射击。 手枪里面的子弹打完，李涯从空间里又拿出一个弹匣换上，还没开枪呢，狼群剩下的十来只已经逃跑了，李涯也没有继续射击。观察了一会儿，确定狼群已经远去，才放下心来把长枪装满子弹扔进空间，拿着手枪慢慢走过去，将中弹死去的狼收进空间，鹿也收进去。 李涯看了看手里的枪，很有成就感，枪枪击中头颅，这样短的时间这样密集的射击，神枪手也不过如此了。 当然，李涯虽然练过，可他又不是有射击天赋还经过严格训练的神枪手，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有空间的帮助。 进入空间，李涯休息了一会儿，找出干净的衣服把脏衣服一脱，跳进湖里洗澡。洗干净之后，在湖里游了几圈，查看了一下湖里的鱼的生长情况。 湖里淡水鱼有鳇鱼、虹鳟鱼等几样，洄游鱼类像刀鱼、中华鲟等等，生长情况良好，水草水藻丰富。 回到岸上，李涯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服做饭。李涯闷上一锅米饭，然后把上次剩下的黑雁肉熬上，才出去摘菜。 简单的做了三个菜，分量都很足，盘子装得满满的，再把熬着的黑雁肉盛出来，可以开饭了。 先喝了一碗汤，这黑雁肉味道非常好，李涯用熬老母鸡汤的办法来熬黑雁，汤的滋味也很美。米也不错，本来就是好品种，又是空间出产的，米饭也香，李涯吃得非常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李涯这段时间早出晚归，躲进空间里吃几顿好吃的也是一个原因。当然，对于李涯来说，玉米饭野菜也吃得下，但是有更好吃的东西，当然得换成好的东西了。而且，这些东西对身体好，不像买回来的化肥农药种植出来的玉米小麦。李涯前面一段时间跟大家一起吃，练功的时候能够感觉得出来要慢一些。所以，李涯才更要跑出来躲进空间里做饭吃。 吃完饭，把碗筷一洗，端着茶壶拿着书走出来，把书放在桌子上，往树下的躺椅上一趟，壶嘴凑到嘴边啜了一口茶，欣赏着茶壶。这个紫砂壶可是在北京淘到的，名家手笔，而且保养得很好，是一件珍贵的好物件。 看着紫砂壶，李涯不禁想起开学时候那几天的投机倒把的生涯。虽然那几天劳累，偷偷摸摸，但是收获太大了。最大的收获就是现在练着的《炼气诀》，这东西太珍贵了。另外，换来的古董艺术品等等，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不过，相比《炼气诀》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李涯练了《炼气诀》之后，身体更健康了，尤其是肺部，明显感觉得出来更有活力，而且精神也更好了。 把茶壶放到桌子上，李涯拿起一本医书，慢慢的阅读起来。这些医书李涯早看过，大多还能够背下来，但是，还是得经常拿出来阅读。每读一次，都会有所收获，能够背诵下来是一回事，理解又是一回事。温故而知新，经常阅读，就会有新的理解。 李涯沉浸在书里，忘记了时间，等回过神来，茶水已经冷了。李涯放下书，休息一下，看看远处的青翠的山，面前碧绿的湖，调节一下眼睛，拿起另外一本书，这本书是金庸的《笑傲江湖》。李涯可是一个武侠爱好者，金庸小说上一世李涯看过纸质的、电子版的、也看过好些版本的电视剧电影。《笑傲江湖》电视剧李亚鹏版本最好，把令狐冲吊儿郎当的样子演得活灵活现。 《笑傲江湖》是剑的世界，华山派这个大猫小猫两三只的没落帮派，能够在血腥的江湖中延续下来，除了风清扬的威慑，岳不群的武功和能力也是顶尖的。而独立支撑华山二十年的岳不群，经历过多少磨难和痛苦，所以，后来暗中抢夺《辟邪剑谱》也就能够理解了。 第40章、为了美好明天之八 第40章、为了美好明天之八 看了两小时小说，然后练功，直到下午，收工做饭。 吃过饭，四五点钟了，李涯搜索着狩猎队的踪迹。很快就在西北面五六公里外发现了他们，这时他们也背着扛着猎物往回走，每个人身上都多少带着猎物。 李涯赶过去，告诉他们自己打的猎物。章叔他们听李涯一说非常吃惊，几十头狼围攻，李涯还打死十五头，就算李涯手里有长枪手枪，也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的狼属于北美灰狼的亚种，加拿大深林狼，体型是北美灰狼种最大的。加拿大森林狼肩能够达到零点八米，脚趾到头大约高一米；身体长度一米五左右。成狼的体重五六十千克，雌性的体重比雄性略轻。强大的下颚和颈部肌肉的组合，使它们能够破坏大型猎物的骨骼。其长而有力的腿，让它们一天可行走一百多千米，通过崎岖的地形或厚厚的积雪，在短时间内速度最高可达每小时六十五千米，可见这种狼的凶猛。所以，和几十头狼战斗并且杀死十五头，李涯简直是战神重生呀。 走了三四公里，狩猎队分出十五个跟李涯走。十五头狼，每头五十来千克，虽然狼肉粗粝，味道不怎么好，但是也是肉。 到了地方，李涯分派道：“你们一人扛一头狼，我扛鹿。”白尾鹿比狼大不了多少，李涯这样的大力士扛着很轻松。 赵大龙看看李涯单薄的身体，道：“这头鹿这么大，还是我来吧。”他们可不知道李涯力气有多大，李涯扛白尾鹿，会拖慢大家的速度。而且，李涯是老板，怎么也不能让老板扛重的。 李涯弯腰抓住白尾鹿的两只脚，往背上一甩，笑道：“没事，这点分量对我来说很轻松。” 看着李涯这么轻松的把白尾鹿甩到肩上，赵大龙恍然大悟道：“原来老板是大力士呀！” 李涯道：“我吃得多，所以力气大呀。” 走了两个多小时，中间休息了一次，才走出密林。看着山坡下面等着一辆车，赵大龙感叹道：“总算到了。”每天下晚，农场都会来车接狩猎队，把猎物拉走。 十几个人把猎物往车上一扔，李涯对郭玉华笑道：“你先走吧，我们慢慢走路回来。”汽车货箱已经装满了猎物，可坐不了人了。 汽车一走，李涯他们十六个人也顺着路慢慢走。走着聊着，路还很远，李涯提议道：“大伙都疲惫了，唱几首歌提提神吧。大龙哥，你第一个来。” 大龙推辞道：“我这个破锣嗓子就算了吧，唱起来怕吓到你们。” 陈山川笑道：“大龙唱歌能够杀人，还是算了吧。长海唱得不错，长海来。” 李涯道：“好，长海，你先来，我接着。” 长海也不推辞，道：“那就唱《五朵金花》的插曲吧。”试了试嗓子，开口唱道：“哎哎，大理三月好风光哎。蝴蝶泉边好梳妆。蝴蝶飞来采花蜜哟，阿妹梳头为哪桩？蝴蝶飞来采花蜜哟，阿妹梳头为哪桩？ 哎哎，蝴蝶泉水清又清，丢个石头试水深。有心摘花怕有刺，徘徊心不定啊伊哟。 哎哎，有心摘花莫怕刺哎，有心唱歌莫多问，有心撒网莫怕水哟，见面好相认。 阳雀飞过高山顶，留下一串响铃声。阿妹送我金荷包哟，哥是有情人啊伊哟! 燕子衔泥为做窝，有情无情口难说。相交要学长流水哟，朝露哥莫学啊伊哟! ”一人分唱男女两人的歌词，嗓音还不错。 李涯问道：“你们也看过《五朵金花》这部电影？” 赵大龙道：“《五朵金花》出来的时间很长了，那时候越南跟国内的关系非常亲密，所以我们也看过。只是后来，唉！”说着情绪低落下来，想来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过去。 李涯安慰道：“过去的就随他过去吧，别难过了。越南挑衅中国，驱赶华人，国内一定会反击的，只是现在中国和国际上许多大国关系还没有理清。国际关系一理清，很快就会出兵教训越南这个跳梁小丑的。中国虽然穷，但是不是任人欺负的。当年刚建国的时候，中国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仍然出兵朝鲜，抗、美、援、朝，何况是现在。” 陈山川道：“对，当年中国帮助他们这么多，现在反过来敌视中国，驱赶华人，倒行逆施，是要好好教训一下，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好了，该我唱了。唱什么呢？嗯，就唱《康定情歌》。”李涯转移话题道，“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一来溜溜地看上，人才溜溜地好哟；二来溜溜地看上，会当溜溜的家哟。月亮弯弯，会当溜溜的家哟。世间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地爱哟；世间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地求哟” “好！”大伙鼓掌喊道。这首歌创作于四十年代，是李依若与女友结伴到康定跑马山玩耍时，根据湘西《溜溜调》编的，唱给“李家溜溜的大姐”听，以示求爱。大家都是年轻人，正是处于青春萌动的时候，这一首婉转动听的经典情歌，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 李涯笑道：“大伙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虽然现在日子过得艰难，但是该谈恋爱的时候也可以谈谈，别等到年纪大了可不好找。” 陈山川笑道：“这不用你说，老一辈人早就考虑着了，现在啊，年轻的大多都定亲了。” 李涯道：“怎么我没听说过啊？” 陈长海笑道：“这事很早就开始了。刚过来没几天，小武他妈就急急忙忙的为小武找对象。大家一看，怕心仪的女孩被别人抢了先，赶着让父母托人上门。你不知道，那些天耳朵里装满了谁谁谁定亲了，还没定亲的人听着心里着急上火。你回来的时候，年纪合适的已经都订了亲，你当然没看到。” 一路唱着歌，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远远看着庄子里透出的灯光，李涯大声道：“快跑！我闻到肉香味了。” 大家跑进院子，拿了碗筷动手。李涯打了饭菜，端着跑到湖边，看大家处理猎物。李涯扒了一口饭，道：“这些皮子不错，鞣制好了留几块，我回国的时候带回去给老人用。” 章叔一边剥皮一边笑道：“现在是夏天，毛皮还不是最好的时候。冬天最好，野物都要换毛过冬，那时候毛皮才是最好的。” 李涯道：“先留着吧，如果冬天打到猎物再换。章叔，这一头驼鹿比其他的好像要大一圈啊？有没有一吨？” 章叔笑道：“倒是比一般的大些，也达不到一吨，我估计，也只是八百多千克，一吨的驼鹿可难得一见。” “驼鹿一头七八百千克，相当于五六头白尾鹿，兔子大雁这些更是没法比，要是附近驼鹿多就好了，一天打个两三头就够大伙吃了。”李涯忽然想起驼鹿肝，接着道，“对了，把驼鹿的肝子单独留出来，这东西最鲜嫩，往回都是和着一起做菜，做不出味道来。” 章叔回道：“好，留出来。这有两头驼鹿，鹿肝的分量可不小，够多吃几顿。” 李涯笑道：“既然是吃个鲜嫩，就不能留着，时间一长味道就不好了。这样，现在就清洗了做出来，正好下饭。你们也一起尝尝，看看这个鹿肝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第41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九 第41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九 李涯说完，干脆放下饭碗帮忙。 作为一个丝，李涯无论前世今生都只是听说过，没有真正尝过驼鹿肝的美味，今天总算是尝到了。李涯不禁畅想着这世界的无数美味，自己又有空间，这一辈子一定能够尝到很多上一世只是在书上网上看到过的、羡慕嫉妒恨的各种美味。 在农场的日子李涯过得很充实，经常进山，空间里增加了好几种动物。马鹿驼鹿驯鹿，这些这里虽然种群数量大，但是国内就很少了。李涯弄进空间繁衍，也许以后还能引入国内养殖。另外，肉质很好的雪羊也弄进去了四群。榛鸡数量就更多了，达到上百只。这里的榛鸡和国内的有些不同，国内东北俗称飞龙的榛鸡是花尾榛鸡，李涯出国前在东北专门寻找过，这里的是披肩榛鸡。 在这期间，不断有小牛送到农场。舒月购买的小牛只有两种，安格斯牛和荷斯坦牛。 安格斯牛是肉用牛，无角，毛黑色。生长发育快，早熟，易肥育，易配种，极少难产；抗寒、抗病、耐粗饲；性情温和，因为没有牛角，便于放牧管理。是世界上养殖数量最多的肉用牛之一。农场总共购买八千头，母牛是留做种牛的，数量达到三千头，公牛没去势（阉割）的按十比一的比例配置三百头。其余的是刚去势的公牛（四到五月龄）。 荷斯坦牛是奶牛，就是常见的黑白花牛。这种奶牛是世界上最主要的奶用牛之一，受广大养殖户欢迎。购买了一千头，母牛和公牛比例也是十比一。 为了安置这些牛，购买材料建专业圈舍，花费了很大一笔钱。这可不是养殖黑雁的圈舍，都是用农场里的树木和草建的，不但宽敞美观，而且采光条件良好。 牛群采用放牧，为了赶牛群，还买了十几匹马。为了学骑马，李涯大腿可是糟了几天罪，火辣辣的滋味可不好受。不过学会之后，好好爽了一把骏马奔驰的感觉。 农场里的草场大部分是单播黑麦草或者混播黑麦草，既可以放牧也可以割草，可以青贮。黑麦草生长快、分蘖多、能耐牧，是优质的放牧用牧草，也是禾本科牧草中可消化物质产量最高的牧草之一。最先种下的已经可以放牧刈草了，牛群到来正好利用上。至于数量不大的紫花苜蓿，不是放牧用草，只能刈割，而且生长没有黑麦草快，今年只能收割一次。虽然李涯前一世就听过紫花苜蓿牧草之王的名头，但是现在一看有优点也有缺点。 现有的牧草地够用了，所以李涯决定不再种植牧草，转而开始建房屋，建单门独户的房屋。现在农场开始走上正轨，用不了多少人了。五六百劳动力，大部分都要转移出来，农场有三四十人就可以了，所以建四十栋就行了，还有，为留下来的几十个孩子建一所学校。至于李涯这个农场主的房屋，更要好好建。 李涯跑到冰箱厂，跟舒月商量农场工人转移过来的事情。 进了冰箱厂，李涯往办公区里舒月的办公室走，到了门边，看门开着，李涯伸头往里看，没人。进去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一座，左看看右看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看，觉得没意思，干脆从空间里拿出《笑傲江湖》接着上次看的地方看。 这本《笑傲江湖》是旧版，李涯作为金庸武侠的爱好者，知道金庸武侠小说有三个版本：旧版，新版，世纪新修版。旧版主要发表在报纸上，李涯这个是没版权的单行本。新版要等后年才修订完成。至于世纪新修版，更是要九九年开始修订，零六年才完成。 现在，李涯就对《紫霞秘籍》疑惑，上一世李涯看的是第三版，紫霞秘籍出处神秘，而且华山派创派祖师也神秘，书中都没有提及，留给人无尽想象。这里《紫霞秘籍》是来自《葵花宝典》，就是谬误了。《葵花宝典》需要自宫，是太监适用武功。修炼武功，外功不会引起内火**（用毒辅助修炼除外），能够引起内火**的只能是内功。所以，《紫霞秘籍》不可能出自《葵花宝典》。而且，华山武功偏向道家，应该是道家一脉。可以猜想是全真教祖王重阳的《先天功》，在华山论剑时藏于华山，被后人所得，修炼有成创立华山派。或者全真教没落时被后辈弟子无意发现并带离终南山，来到华山创立华山派。虽然《笑傲江湖》描写使用《紫霞秘籍》时脸上呈现紫气而《先天功》没有，也许是因为岳不群功力不到家。不是有先天紫气一说嘛，或许是因为王重阳修炼到高深之处，返璞归真，所以使用时脸上没有异象。 正看得入神，听到脚步声响起。李涯抬头见舒月来了，合上书问道：“现在很忙吗？” 舒月看了看李涯，道：“你不是说要增加生产线吗？就是忙着这事。” 李涯哦了一声，道：“农场那边忙得差不多了，生产线建起来就可以让那边的人过来了，那边只留三四十人都可以。” 舒月问道：“三四十人忙得过来吗？” “应该可以吧，主要就是打扫圈舍费时间。不过，牛群都是早出晚归，只要傍晚牛群回圈舍时地板上的水干了就行。”李涯回答道。 舒月道：“那就先留四十个，如果不够再重新分派回去。” 李涯点头同意，然后道：“我有个想法，这里人这么多，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就在这附近买一片地建房子，大家先住着，以后他们有钱了再交钱。” 舒月想了想道：“两千来人，三四百家，就算建起来不装修也需要一大笔钱，我们账上现在可没有这么多钱。不过，听说陆续收到不少捐款，他们能够得到一些。另外房子也不是一下子建起来，好好计划一下，应该可以。” 李涯道：“还有，选地方偏僻一点也行，这样土地价格就降低很多。建筑队也可以找没有名气的，费用会进一步降低。”叹了口气，“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呐！三四百家人，这房钱就是一笔大数目呀。我们华人当中有没有建筑工程师？有的话干脆让他拉起队伍，给我们建房子，就当练手了，培养锻炼工人队伍，也赚一点钱。等我们这里的房子建好，他的建筑队伍也锻炼出来了，也积累了一点名气，经营得好，或许以后能够发展成为一个大公司。” 舒月道：“学建筑的我认识一些，他们大多在都还在建筑公司上班。抽个时间我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做。” “温哥华这里气候温暖，污染极少，环境优美，商业发达，非常适宜居住。今后人口肯定会进一步增加，建筑行业还有很大潜力。”李涯道。李涯前世温哥华在世界宜居城市里名列前茅，就连李涯这样的丝也知道，向往不已。温哥华是许多国家移民，尤其是华人、日本人、韩国人等亚洲国家和地区移民的首选之地。 商量完，李涯道：“我带了几只飞龙过来，你带回去炖汤。” 舒月疑惑道：“飞龙？什么东西？” 李涯给她解惑：“飞龙就是榛鸡。加拿大的是披肩榛鸡，野外虽然不多，也能猎到不少。炖汤非常鲜美，不用加其他作料，只是放盐就行。” 在冰箱厂转了一圈，新的生产线已经开始安装了。跟农场一样，虽然忙碌，住的地方差，吃的东西差，但是却充满希望。大家正在为了明天的美好生活奋斗着。 第42章、女朋友 第42章、女朋友 李涯出了冰箱厂，进城买生活用品，也在城里游览一番。温哥华建筑绿化都非常好，非常美丽，跟农场的田园风光是两种不同的风景。左逛右逛，在街上看到一块牌子，居然是中国驻温哥华总、领、事、馆。这让他非常好奇，这里居然有领、事、馆，自己居然没听说过，还以为只有在加拿大首都有大使、馆呢。 既然见到领事馆，李涯觉得应该进去打听打听国内的情况。门卫见一个跟自己一样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人走过来，抬手示意，走过来问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李涯一听，嘿，居然是广东话。温哥华这里的华人几乎都是说广东话，李涯这么久勉强能够听懂一些，却几乎不会说，看来，这个在领事馆工作的门卫在广东话上下过一番功夫。忙用普通话道：“就是看到这里有领、事、馆，过来聊聊，顺便咨询一下签证事宜。” 对方一听李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顿时感到亲切，忙把李涯迎进领、事馆会客室。给李涯泡上茶歉意道：“您先坐，总领、事有事出去了，我去请参赞过来。” 李涯道谢，道：“请便。”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敲门走进来，笑着道：“陈总领事有事出去了，抱歉，抱歉。您好，我是总领事馆文化领事桑松森。” “您好！桑领事。”李涯站起来跟他握过手，双方坐下，李涯道：“我叫李涯。来温哥华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这里有领事馆，今天路过这里看到外面的牌子才知道，正好进来咨询一下签证的事。” 桑领事虽然今年四十七岁了，以前做记者，在全国多家报纸上发表过大量消息、通讯、杂文、评论，颇有影响，曾获全国先进文化工作者光荣称号；后来又从事中国国际旅游，见识广阔。但是听到李涯的名字还是有些惊讶，问道：“你是那个给互助会捐款一千多万的李涯？”李涯前后共向互助会捐款一千两百万美元，这件事在加拿大华人中影响很大，温哥华总领事馆自然也知道。 李涯叹息道：“哎，都是炎黄子孙，能做点就做点罢了。我刚来加拿大的时候，得到了互助会的帮助，看互助会条件简陋，而需要帮助的华人很多，所以捐了两百万。后面来了那么多难民，当时我看到难民的样子，心里那个难受。买了农场和冰箱厂之后没剩多少钱了。虽然冰箱厂和农场能够安置一些人，但是相比过来的难民太少了，出海打渔本来没抱多大希望，也只是能弄点钱是一点，至不济也能给大家打些鱼回来填肚皮。也是运气好，所以才能捐款一千万。” 桑领事道：“不管怎么说，你捐出这一千多万，可是帮了到达加拿大的侨胞们大忙。” “小事，小事，不说它了。”李涯道，“国内的情况怎么样？我出来的时候《光明、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当时这篇文章在学校里影响非常大。” 听了李涯的话，桑松森大吃一惊。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李涯居然是从国内出来的，问道：“你是从国内出来的？” 李涯笑道：“逃港出来的。也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发表没几天，晚上在学校里遇到保卫处科长想要强奸女学生，被我打倒之后送到保卫处。谁知道第二天事情反转了，我到成了想要强奸的坏人，被开除了。这样，我也就只能逃港了。” 桑领事怒道：“居然还有这种颠倒黑白的事！哪一个学校？既然我知道了，必须向国内反映。” 李涯嘿嘿笑道：“清华，我是物理专业的，班主任是王阳。” 桑领事道：“我知道了，晚上就向国内反映。”看了看李涯，“说这样的事，还是发生在你自己身上，你还笑得出来，心真大。” 李涯笑道：“我现在不也挺好的。祸兮福所倚，逃港之后，运气来了，发了一笔。之后才来温哥华。” 桑领事笑道：“你这简直是个传奇呀。” 李涯跟桑参事聊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也了解了签证的程序，打算冬天的时候回国探亲。 到唐人街吃饭，走到入口出看看，这时候这里还没有中山公园，还要等几年才建起来。建中山公园的时候，大伙捐钱捐物，国内也派人帮忙设计，而且很多假山石等东西都是从中国运来的。 回到农场，李涯再一次过上悠闲的日子。时不常帮着放牧，经常进山打猎。就是冰箱厂生产线建好农场工人离开去冰箱厂工作李涯也只是在农场送送，没有跟着去冰箱厂，反倒是舒月过来接人。 舒月到来，看见李涯穿着廉价的衣服，衣服上面有不少泥土，甚至还有一个破洞。看着李涯平凡的样子，舒月的心突然有些悸动。虽然只与李涯见过几次，谈过几次话，但是舒月觉得李涯这个平凡的家伙很有些不凡。捐款一千多万，舒月对李涯刮目相看，觉得李涯很有爱心。看见他在冰箱厂和工人一起吃野菜玉米饭，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今天见李涯这样，舒月突然觉得这样的李涯与众不同。舒月帮着管理冰箱厂，还捎带着农场，清楚李涯现在怎么也是有钱人。这样一个年少多金的有钱人，不像别人纸醉金迷，却窝在农场深居简出，过着平凡安宁的日子，这才是李涯的不平凡。 舒月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李涯对自己有好感，后面帮李涯打理冰箱厂和农场也是黄大姐劝说的，帮李涯更是帮冰箱厂和农场接收的难民。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多了去了，李涯不过是他们中平凡的一个，现在才突然发现李涯身上的闪光点。舒月性格有些内向，而且受到母亲影响，并不觉得那些像雨像雾又像风的浪漫爱情是自己想要的，自己要的是和相知相得的人过安宁的日子。 李涯见舒月呆了一下，脸上微微有些红晕，问道：“有些热吗？要不来点冰淇淋？” 舒月掩饰道：“只是诧异你这个有钱人居然还穿着破衣服干活。” 李涯笑道：“不是干活，在农场我很少干活，倒是经常去打猎。衣服上这个洞就是打猎的时候钩破的，扔了可惜，而且就算换上新衣服，说不定当天就又钩破了。” 舒月道：“我知道，郭玉华送猎物过去的时候说过，你手里有枪，枪法还非常好，自从你开始打猎，送到厂里的猎物就增加了很多。” 李涯道：“我枪法还可以，去打猎比在农场干活更好。打猎不但轻松，而且还能游玩。” “腊月我打算回国探亲，要不你也一起去，先回国看看，有个印象，以后回国投资就更有计划。”李涯道，“顺便也到我家过个年。” 舒月听李涯居然邀请自己跟他回国过年，这是表白呀！红了脸，道：“这不好吧？” 李涯见舒月脸红，有些疑惑，想了想才恍然大悟，邀请女孩到家里过年，这是想跟人家成一家人的节奏啊。见舒月只是脸红，没有拒绝，李涯觉得有戏，道：“好，很好。我这上学上着上着被开除了，还跑到国外，回去可不好交代。你和我一起回去，我爹妈见我带回来一个漂亮能干的女朋友，不但不会教训我，还会表扬我。” 舒月低声道：“我可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呢。” 既然挑明了，李涯道：“那我再问一次，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舒月毕竟害羞，声音更低了，道：“要不是怕你回国被骂，我可不答应。” 第43章、中秋节做客舒家 第43章、中秋节做客舒家 不管怎么说，舒月答应做李涯女朋友，这让李涯非常兴奋，抱起舒月转了好几圈，直到舒月抗议才停下来。高兴道：“我太兴奋了。我这么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家伙，能够追到你这么好的姑娘，简直是老天赐福，当然兴奋了。” “只是答应做你女朋友，又不是嫁给你。你才十八，我可是二十二了，过几年就老了。”舒月道。 李涯得意道：“这你不用担心。我教你炼气，就是到五六十岁也能美丽动人。我跟你说，我得到一本古代炼气士的秘籍，练到现在已经入门了。” 舒月惊奇地问道：“真有武侠小说中那样的武功存在？像逍遥派的那样**十岁还保持年轻。” 李涯笑道：“没有武侠小说里面的武功神奇，而且修炼起来更缓慢。”说着李涯拿出自己翻译过来的《炼气诀》递给舒月，道，“你先看看。” 舒月接过来翻开一看看不明白，疑惑道：“这是什么字？” 李涯这才想起港澳台和海外华人主要使用的都是繁体字，简体字只在大陆流行。而且标准不同，像“二简字”大陆今年才禁止。道：“这是我翻译出来的简体字，你等一下，我去找找原本。” 很快李涯从房间出来，把原本递给舒月道：“这就是原本，用的是繁体字，不过是竖排的，还没有标点。” 舒月将简体版的递给李涯，接过原本翻开看。虽然有个别字跟现在使用的字不同，舒月不认识，不过炼气诀写的简单直白，舒月还是能读懂。看起来简单，步骤清楚，只要照着练就行，不过要花费大量时间。舒月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会断了传承，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 看完后舒月叹息道：“这东西没用啊，太费时间。” 李涯道：“有我帮你嘛。我练的速度很快。也才几个月，第三层都快练成了。你练的时候我帮你，就像武侠小说里运功帮人疗伤似的，修炼速度能够大大加快。” 舒月吃惊道：“这么快！你是怎么做到的？”按书上的记载，达到李涯这一步差不多要十年，而李涯才用几个月。 “是有些快，不过这是一个秘密，现在可不能告诉你，哪天你嫁给我，我就告诉你。”李涯有些小得意地道。 舒月白了李涯一眼，道：“谁稀罕知道。留着你的小秘密吧。” 李涯对舒月建议道：“冰箱厂那边环境不好，不是修炼的好地方。你也过来这边住吧，冰箱厂安排人管理就行。” 舒月想了想，道：“过些时候吧，这边的工人过去，要培训、要组织生产，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这时候离开，我不放心。” 既然舒月不放心，李涯也就算了，又问道：“那个建筑公司的事情如何了？” 舒月高兴道：“正要跟你说呢。我找了几个在大公司工作的工程师，他们商量之后，决定成立一个建筑公司。很快加拿大国际房地产公司老板林思齐先生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主动找到他们几个，不但投资，还借钱给他们。现在公司已经成立了，正在招募员工、购买机器，同时也派出工程师帮我们选择建房的地方。” “加拿大国际房地产？这公司如何？”李涯有些好奇，听名字就是华人，得关注一下。 舒月介绍道：“加拿大国际房地产公司是林先生七三年建立的。林先生六七年来到温哥华，刚开始也是找不到工作，生活拮据。后来跟朋友合办了一个公司，他是**人，嘉华银行是他父亲创办的，所以他在**有很强的人脉关系，成功说服许多**商人投资加拿大房地产，建立了二十几家公司，他亲自经营，很快就赚取了丰厚利润。现在，他应该是加拿大华人中最有钱的人了，在温哥华华人当中他的名气很大。”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自己孤陋寡闻了，看来加拿大华人中还是有不少大人物呀。 把农场大部分员工送走之后，李涯就跟大家商量着分配房屋，空出来的房子打扫干净之后，留着暂时存放收回来的小麦。至于粮仓，现在可没有，等今年的小麦卖出去之后再建。 九月十二号，李涯接到舒月的电话，邀请李涯到她家过中秋节。李涯心里既激动又有些担心，毕竟李涯这是第一次上门呢。 中秋节是农历八月十五，西历九月十七日，还有五六天。李涯想着第一次上门，怎么也要留个好印象，李涯盘点着带些什么东西。 像鳇鱼之类的东西不能带，解释不清楚来路。茅台酒茶叶倒是可以，这东西国外都有卖。飞龙已经送过，也可以带上。另外，还有花旗参和鹿茸。花旗参山上就有，李涯采了一些炮制好了存放着，鹿茸是马鹿茸，品质没有梅花鹿茸好，但是，加拿大没有梅花鹿，李涯空间里的也不能拿出来。 十七号，李涯早早就离开农场，向温哥华出发，中午的时候，李涯达到唐人街，舒月已经在入口处等着了。舒月上车后，郭玉华按照舒月的指点，很快就车就停在了舒月家门口。李涯往窗外一看，是一栋花木掩映的别墅。 舒月跟李涯走到车后帮忙拿东西，见皮卡车货箱装满了东西，道：“这些东西不会都是你带的礼物吧？” 李涯笑道：“当然都是。一样一点，种类有些多而已。” 舒月无奈，只能叫弟弟出来帮忙。舒月刚一喊，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就跑出来，看来他是早就关注这边了。弟弟跑到面前，舒月对李涯道：“这是我弟弟舒云。小云，这就是我老板。” 舒云鄙视道：“什么老板，明明是男朋友好不好。你和妈说的时候我躲在门后都听见了。”又看了看李涯，道，“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呀，姐，你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 不等姐姐搭话，舒云又对李涯问道：“李老板，不知道我姐看上你什么？” 李涯笑了笑，道：“你姐就看上我平凡呀！平凡的人才能踏踏实实过日子，那些不平凡的人，心都是在天上飘着，跟这样的人过日子没有安全感呀。” 舒云十四五岁，正是崇拜英雄人物的时候，对李涯的说法不屑，转头看向姐姐，舒月点了点头认可李涯的说法，舒云嘟囔道：“真搞不懂你们。”说着爬上车搬东西。 东西搬完，李涯跟舒月爸妈见过面，舒月跟妈妈进厨房帮忙，让舒父和弟弟陪李涯。舒父对李涯问道：“来杯咖啡还是茶？” 李涯道：“还是茶吧，咖啡我不懂，不太喝。” 舒父对舒云道：“小云，去把我的好茶泡上。” 舒父跟李涯聊着，渐渐感觉李涯见识不错，锋芒暗藏。在这样的年纪，的确难得。李涯不是那种平凡的庸人，也不是那种锋芒毕露者，前者只为生存，成就有限；后者锋芒毕露，容易伤人伤己、大起大落。越聊舒父对李涯越满意，觉得自家女儿眼光不错。 吃饭的时候，舒父对李涯笑道：“今天这顿饭，好几个菜都是初三你带来的，别客气呀。” 李涯点头道：“伯父，我不会客气的。” 坐下之后，舒云忙先舀了碗榛鸡汤，喝了两口道：“这个飞龙汤真是太好喝了，上次喝了才知道这种看着小小的没什么特别的野鸟做汤这么美味。” 第44章、小麦收获的季节 第44章、小麦收获的季节 欢欢喜喜地吃完饭，李涯和舒月去看节目。中秋节，唐人街有晚会节目。路上舒月跟李涯道：“没吃饱吧？我爸都让你不要客气了，做饭的时候我特意多做了点。找个餐馆再吃点？”舒月可是亲自见过李涯吃饭的样子，今晚李涯吃的饭只有平时的一半不到。 李涯笑道：“吃饱了。第三层练成已经十来天了，饭量也回归正常了。我说了不客气，当然不会客气。岳父岳母对我印象不错，就算我吃得多点也没什么，可不会刻意为了留个好印象饿肚子。” 舒月轻轻打了李涯一下，道：“什么岳父岳母，现在叫，早了点吧。” 两人看着节目说说笑笑，九点过才回到家。这时候中秋节最主要的活动，吃月饼、赏月。 晚上李涯住客房，第二天舒月和李涯一起回农场。冰箱厂已经走上正轨，不需要天天盯着。 回到农场当晚，李涯开始教舒月练功。李涯先示范一下呼吸吐纳的节奏，舒月跟着试了一试，李涯就发现不同，虽然舒月开始练的时间不短了，但是工作繁忙，还真没有时间练几次，李涯不得不带着舒月一起练第一层呼吸吐纳。 一个人练，没有标准，想要找到正确的节奏是非常困难的，根本没有参照，只能独**索，李涯当初也是一样。 有了李涯的示范和讲解，舒月一晚上就掌握了诀窍，练完之后感觉感觉身体好像有些不同，但仔细感觉，又没有发现到底有什么不同。 接连六七天，舒月彻底熟练了呼吸吐纳之术后，李涯开始用银针传导，将空间的神秘物质输入舒月体内。为什么要用银针，这还是李涯两个月前专门试验出来的。毕竟武侠小说上见过传输内力，所以李涯也想试试。当时找的就是一条中华鲟，可是用手指没用，内气一离开手指，绝大部分就消散在空气中，后来灵机一动，不是有小说写的是用银针使内力治病，可以用银针试试。李涯空间里有几套银针，拿出一支一试果然可以，这让李涯喜不自禁。经过几次试手，李涯掌握了用银针传导内气的方法，而那条中华鲟也生长得更快更健康，而且稍微比其他中华鲟聪明。看来，这个内气对身体的改善是全面的，虽然效果很小。 空间的神秘物质一从银针传导过来，舒月就明显感觉到了，经过呼吸吐纳散入肺部。李涯缓慢的输出，四五十分钟之后，才收手，自己开练。 李涯一收回，舒月就感觉呼吸吐纳好像没作用。难怪书上说炼气极为缓慢，动不动就是十几二十年才完成一步。 接连练了十天，农场的小麦能够收获了。这个时候，其他农场的小麦已经收完了，租借收割机很容易。 李涯可没有多少钱投到农场里，所以没有买收割机，耕地机也才只有两台，五月份耕地播种用的机器也是租用的。那时其他农场作物早已经播种完成，耕地机和播种机都闲着，舒月在大家的帮助下租了十几台才很快将三万亩地耕完，种上小麦。这次租用收割机也是一样。 而且小麦局的人亲自出马帮忙，毕竟李涯农场小麦收获之后，除了留下自用的，会卖给小麦局。而小麦局在农场主当中影响非常大。 郭玉华全程负责小麦收割事宜，带着收割机和汽车开进农场。李涯站在山上见着一长排收割机开进农场，在小麦田边的路上停下。很快就开进田里开始作业，李涯见着收割速度确实很快。一天下来差不多收割了四分之一，李涯不禁感叹机器确实比人效率高太多了。难怪后来有“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句在大陆人共知的名言。 收割机在地里收割，脱粒装满一车就运走一车，拉去用烘干机烘干。 仅仅四天小麦就收获完了，称量完成，卖给小麦局五千五百吨，李涯留下五百多吨。其中冰箱厂那边拉过去两百吨，农场留下三百多吨。这些粮食只用满足半年，明年冬小麦下来就可以接上，而且，冬小麦比春小麦好吃，所以李涯这次没有多留。虽然农场只有一百一十多人，吃不了多少粮食但是农场有牛有黑雁，现在甚至还有几十只马鹿驼鹿之类的，冬天的时候可以用粮食喂牲口，尤其是安格斯牛，可以肥育了，当然需要粮食。 小麦烘干之后，李涯就催促着运几车去加工成面粉，试试自己农场出产的小麦味道如何。这段时间李涯和舒月吃的都是李涯空间里出产的小麦和大米，毕竟外面买回来的是使用化肥农药种植的，味道差很多，而且对练功有坏处。农场种植的小麦没有使用化肥农药，杀虫用的还是三爷的方子，李涯带人寻找草药配制的。 面粉运回来之后，李涯马上动手帮忙舒月，做馒头做面包做拉面。馒头和面包需要发酵，拉面不用，但是和面就很费力。拉面拉好之后下面煮，舒月用另一个锅做酱。 很快，拉面做好了，李涯端到桌子上，和舒月两人拿起筷子吃面。李涯尝了尝，味道虽然没有空间出产的小麦加工出来的面粉做的好吃，但也差不了多少，也有一点特别的小麦香味。 面包烘烤好之后，打开烤箱，一股浓浓的麦香味散发出来。李涯高兴地道：“这才是好面粉！市场上卖的那些，根本就做不出这种味道来。” 舒月奇怪地问道：“那我们这些天吃的面粉大米是哪里来的？” 李涯嘿嘿笑道：“这可是秘密，等你嫁给我才能告诉你。” 吃过之后李涯很满意，开始给大家分面粉。这样各家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做着吃，不用顿顿都吃大食堂了，毕竟大食堂味道不好，吃时间长了会厌食。 分面粉的时候大家还不觉得如何，等一顿吃下来，就明显分辨出来，农场出产的面粉比购买回来的好吃。尤其是小孩子，吃了这么久大大食堂，早就不喜欢吃了，这一顿可是让他们饱饱的吃了一顿，喜笑颜开。 粮食收割完之后，紧接着将农场里牲口生产的粪肥运到田地里，然后翻耕，接着种冬小麦。今年的春小麦是为了生产出来填肚子，现在接茬种冬小麦，明年就不用种春小麦了。 冬小麦种完，时间已经进十一月了。 就在前几天，邓、副、【主】、【席】访问日【本】，李涯在报纸上看到了报道。李涯不禁想着，很快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大陆拉开了改、革、开、放的大幕。接着，中美建交，邓、副、【主】、【席】访问美国。一系列重大事件陆续发生，中国开始崛起。 舒月见李涯又拿着前几天的那份报纸在看，不禁问道：“怎么你又看这张报纸了？有什么特别的吗？” 李涯道：“当然有，看看这位，这位老人家可是个传奇人物。他三落三起，始终坚持正确的路线。他是大陆现在威信最高的老人。今后大陆的一切变化发展崛起，都着落在他身上。我希望，有一天我能亲自见到他老人家。” 舒月听李涯激动的语气，见李涯眼里闪动着光芒，这还是舒月第一次见到李涯这个样子。问道：“你崇拜他呀？” 李涯点头，道：“当然！大陆在毛、【主】、【席】、周、【总】、【理】逝世之后，虽然结束了文、【化】、大、【革】、【命】，但是直到他老人家复出，才真正发生变化。现在大陆正在发生的大讨论，就是他老人家发动支持的。” 第45章、冬天是打猎的好时候 第45章、冬天是打猎的好时候 “他老人家正在引导大家打破文、化、大、【革】、命以来的思【想】限制，重新回到正确的路【线】上来。”李涯道。 “所以你认为很快大陆的政、策会转变，就等着回去做生意？”舒月道，“不过大陆是社、会、【主】、义，真的能够允许我们回去吗？” 李涯笑道：“大陆是社会、【主】、义，不是【共】、产、主、义，更不是平均、主、义。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是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动者不得食。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关注的人群不同，这是两者之间的根本区别。社会、【主】、义注重底层人民，是人民当家做主，而资本、主、义是资本家当家做主。” 舒月道：“可是，现在资本、主、义国家底层的工人农民等等也过得很好啊，相比起来，倒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人生活得不好。”这确实是一个令人疑惑的现象。 “他们之所以现在生活得很好，不是因为资本家发善心，而是因为世界上存在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国家的存在，使得工人看到了希望，罢工越演越烈，这也使得资本家不得不增加劳动报酬安抚工人，不然工人一乱，不说赚钱了，不但会抢走他们的工厂，或许还会丢掉性命。”李涯道，“谁不想多赚一点钱呐？就说我吧，我受社会、【主】、义教育多年，但是冰箱厂和农场的工人，要不是都是同胞，是其他民族的难民，那我给的工资肯定会尽可能的压缩，工人工资低，生产成本就低，利润就更高。我都是这样想的，何况别人。” “是呀，你现在也是资本家了。”舒月笑道。 “我信仰的是中国社会、【主】、义，就算剥削，也要更多剥削外国人。”李涯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些西方国家，有赚不完的钱，我赚他们的钱，回去帮助国内，而在国内赚的钱，大多也要用于国内，就算是资本家，我也是【红】色、资本家。” “而且呀，就算我现在多赚了些钱，但是我儿子孙子呢，或许就会把钱败光，这样一来，又跟大家一样了，不再是资本家。”李涯继续道：“又或者，到那时大家已经共同富裕了。相比起来，我现在也只是先一步富裕起来罢了。”“先富带后富，共奔富裕路”这句话，离出现的时间还早呢。 舒月笑道：“说来说去，还是为自己找借口。”说实话，这确实是找借口，就算“先富带后富”，“共奔富裕路”，你比别人富裕太多，确实是别人帮你赚取的，也可以说是剥、削而来。这也是李涯上一世社会上不可忽视的问题，贫富差距太大，大家都有一种被剥、削感。 不过话又说回来，社会、【主】、义不是平均、主、义，当然有贫有富，李涯信仰社会、【主】、义，又不是平均、主、义，付出就要有收获。“不是借口，付出就要有收获。我出钱出力出技术，这样建立起一个工厂，当然所得的利润我拿大头，不然我可不愿意建工厂。同样，其他人也不会愿意，付出和收获不等嘛。”这是一个大命题，李涯可弄不清楚，能够把大众放在心里，已经是李涯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两人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每天晚上坚持练功，十来天后，舒月终于完成了第一层的修炼，体内排出大量杂质，可比李涯当时排出的还要多。李涯仔细思考，觉得应该是自己长期食用空间的食物和水，也在空间里修炼，长时间以来排出不少体内杂质。 舒月收功之后，发现自己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黑色油质，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忙跑回去清洗。 时间渐渐进入冬天，舒月也完成了第二层的修炼，她发觉现在皮肤越来越好，身体也越来越健康，看来李涯说的是真的，心里喜滋滋的，女人，谁不想越来越漂亮啊。 这《炼气诀》本来就是养生的，养生是最主要的，其他什么武功高强之类的只是附带品。而且武功不可能超越身体限制太多，比如李涯现在，本身力量就大，再加上练功，也许他能胜过拳王阿里，但是两个阿里一起上，他也只能是被吊打的份了。当然，这是因为李涯本身就是大力士，如果李涯不是大力士，半个阿里就能够吊打他。 冬天一来，阔叶树树叶早已凋零，远远看去针叶树的暗绿和阔叶树光秃秃的枝丫夹杂着，地上是枯黄的干草，别有一番荒凉的滋味。这时候，山里的动物开始向山下转移。 农场里不断有野物的身影出没，这时候打猎，不需要跑老远，开着车到农场边远，就可以打猎了，还不用扛着猎物在林子里走很远的路。 舒月从来没有打过猎摸过枪，兴趣很浓。李涯不得不先教舒月使用枪支。练了两天，舒月掌握了枪支的使用，两人就开着车出发。 到了农场边远，两人停好车寻找猎物的踪迹。很快不但发现了一些猎物活动的痕迹，而且还发现食肉动物捕猎后留下的骨头。看来，食草动物下山，食肉动物也跟过来了。美洲狮、狼等等一过来，农场里的牲畜就有危险了。 李涯和舒月跟着踪迹寻找，打算先解决这些威胁农场的食肉动物，可是找了很久也没有收获。没办法，李涯和舒月只能守着一群鹿，来个守株待兔，等着它们上门。 一直等到傍晚也没等到，两人只得回家。一边做饭李涯一边道：“看来想要打狼不容易，这些东西狡猾得很，得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明天，先猎几头鹿再说。怎么也不能像今天这样空手而归。” 舒月点头同意，道：“打到猎物，正好给大家分一点。我看大家经常在湖里河里钓鱼下笼子，也给他们换换口味。”现在都是各家开火，没有大食堂了。狩猎队早解散了，吃肉得到镇上买，可舍不得花钱，能弄点鱼就好。而湖里的鱼是李涯将幼鱼弄进空间养了两月放进湖里的，生长得不错，数量还很多。农场里只产蔬菜，不但有冬蔬菜，现在农场有大棚，也能够吃到反季节蔬菜。当然，大棚里蔬菜还够农场消耗，冰箱厂那边是吃不到了。 “在农场就是这点好，吃的不花钱，还新鲜。”李涯笑道，“你看农场那块菜地，今年给我们节省了一大笔钱。” “还有章叔他们狩猎队，也给我们节省了一大笔钱。”舒月笑道，“要是猎物数量不减少，狩猎队不解散就好了。” 李涯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猎物就这么多，天生天养的，这么大的狩猎队，能打多久？” 第二天，两人到了地方，很快就找到了一群马鹿。悄悄靠近之后，李涯让舒月开第一枪。 舒月瞄准之后，按照李涯教的轻轻舒一口气，然后食指轻轻一扣，枪声响起，李涯也急忙开枪，连开两枪射倒两头大鹿。站起身，眼前除了被舒月打伤的那头，其他活着的早已不见踪影了。 被舒月打中的那头路伤在屁股上，现在还在向远处跑，只是速度大大降低了，李涯道：“继续开枪，试试打移动靶。” 移动靶难打，瞄准的方法不太适用，只能跟着感觉来。舒月试着打了六枪才将鹿打倒，身上开了两个窟窿。收枪之后，舒月揉了揉肩膀，道：“打枪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后挫力太大了。要是还打不倒，我可就开不了枪了。” 把三头鹿搬上车，李涯开着车回家，然后招呼人处理分肉。小孩子现在吃鱼吃得多，现在有鹿肉，高兴得很。 第46章、回国 第46章、回国 分了鹿肉，李涯和舒月留出一部分当天吃，剩下的做酱鹿肉。做酱鹿肉最重要的是酱汤，在加拿大不多，配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把鹿肉洗净之后，切成大块，焯水之后捞起来晾着。熬好的酱汤加入蚝油、辣酱油、味精、料酒、盐、白胡椒、白糖继续熬煮。接着放入鹿肉烧开后改用小火煮熟，直到鹿肉煮透才关火。然后任鹿肉浸泡在汤里半个小时捞出来。 这是两人第一次做酱鹿肉，酱鹿肉做完接着做饭。吃饭的时候李涯就迫不及待地切了一盘端上来，坐下之后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味道果然不错，香味浓烈，跟鲜肉是两种不同的风味。 十二月十七日，李涯翻着冰箱厂司机过来拉菜带过来的报纸，突然看到报纸上转载《中【美】联合公报》，在十二月十六日，也就是昨天，中美双方公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美利坚合众国关于建立外交关系的联合公报》，双方商定于一九七九年一月一日起建立外交关系。 李涯高兴得大笑，高声喊道：“小月姐，快过来看看，有好事。” 舒月在屋外打理盆栽，听李涯喊，进来接过报纸，看李涯指的文章。看完之后，舒月道：“这倒确实是大事，不过对我们也也没什么好处呀？” 李涯道：“怎么会没什么，双方建立外交关系，美国这个最强大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承认中国的地位，这对于大陆非常重要。首先，可以安心地发展经济搞建设。其次，可以遏制越南的猖狂行径，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兵。最后，对收回【香】港、【澳】门有利。” 舒月吃惊地问道：“大陆要收回（香）港、澳（门）？”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舒月从来没想过（香）港、澳、门回归大陆的问题。乍一听，确实吃惊不小。 李涯笑道：“大陆从来没有承认香、港、澳、门是别人的领土，而且从来没有放弃过收回来。当年之所以没有趁机收回香、港，是因为条件不成熟，而且留着香、港，也可以留一个对外交流的窗口。现在，中美建立外交关系，打破了西方国家的围堵，香、港这个大陆对外的窗口没有独立存在的必要了，大陆肯定会收回来。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不愿意加入加拿大国籍的原因，以后，**一收回，我仍然是中国国籍。” 舒月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加入加拿大国籍困难才这么说的呢。” 李涯道：“加入加拿大没什么意思。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里环境好、社会安定。现在看来是来对了，最起码找了个最好的女朋友。” “就你嘴甜。”舒月笑道。 很快，时间就进入腊月，已经是西历七九年了。十一、届三、中全、会已经开过，摒弃了过去的错误路、线，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而昨天，一九七九年一月一日，中美正式建立外交关系，同时《告台、湾同、胞书》发表。李涯觉得形势发展很快，但是却希望更快，早点回大陆投资，早点发展起来。 李涯和舒月去办理签证，同时李涯决定向国内捐资一千万美元。这一千万来自李涯的秘密账户，而不是冰箱厂的账户。 到了总领馆，李涯直接找桑领事，毕竟两人见过，有他带领，办理签证就会快得多。 提交完资料，只等报到国内同意，这边办理好之后。李涯对桑领事道：“桑叔，我打算向国内捐资一千万，你帮着看看怎么捐？” 桑领事一听，有些吃惊，更多的是喜悦。先就知道李涯捐资互助会一千多万，知道李涯大方，这次向国内捐一千万，可是大事，忙道：“这我可做不了主，得请陈总领事来。” 李涯和陈总领事谈过之后，陈总领事送李涯的时候，握着李涯的手道：“感谢你支援国家建设，晚上我就打电话，明天回复你。” 当晚李涯住到舒月家，第二天到总领馆，陈总领事阴着脸，道：“国内不同意，说不接受资本家的捐赠。” 李涯嘿嘿笑道：“我可是国内长大的，就算是资本家，那也是红色、资本家。国内的情况我清楚，他们这不是骨气，不是自尊，而是自卑。要我说，只要有人愿意捐，那就接受，然后用于发展建设，下大决心发展，这才是有骨气。那些不同意的人，都是能够吃饱饭穿暖衣的人，不是底层的吃面糊糊过日子的人。你直接把电话打给外、交，【部】、长，让他转告邓、副、主、【席】，这是我在资本、主、义国家赚回来帮助国内社会、主、义发展的，西方资本主、义封锁我们，我们就要赚资本主、义的钱发展自己。社会主、义不是吃面糊糊野菜度日，谁要是不接受，就让他去农村过过苦日子。如果说我这一千万是剥、削外国人赚来的，那他们不接受这些钱，就是打定主意剥、削自己国内的人民。” 陈总领事他们驻国外，思想更开放，当然觉得接受李涯的捐赠是好事，道：“好，我再打电话，直接打给部、长。” 时间又过一天，李涯再次来到总领事馆，这次陈总领事脸上明显带着笑容，高兴地对李涯道：“还是你有办法，别人不敢接受，还是邓、副、主、【席】有魄力，当时就拍板接受了。还有啊，邓、副、主、【席】听说你要回国，他想要见你。” 李涯听邓、副、主、【席】要见自己，受宠若惊，喜道：“太好了！平常都只是在报纸电视上见过他老人家，这次可要见到真人了！” 邓副、主、【席】之所以想见李涯，首先是因为李涯就是从大陆出来的，而且发展得很好，想要听听李涯的见闻，其次才是才是感谢李涯的捐赠，这对于刚刚开放的大陆来说，非常重要，这不是一千万的问题，而是人心向背的问题。 李涯和舒月收拾好行李，乘飞机到达**，打车到李涯在**的家。这是商品房，面积一百来平米。好久没住人了，还得打扫打扫。 完成之后，出门吃过饭，再去购物。要回内地嘛，怎么也要带些东西回去。 第二天从罗湖口岸进关，等待检查的时候，里面出来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笑着介绍道：“您好，李涯先生，您好，舒月女士。我叫张援朝，是省、委派我过来接你们的接待员。” 李涯笑道：“抗、【美】、援、朝，老哥今年二十七八了吧？这名字听着太熟悉了。” 张援朝疑惑道：“外国也有叫援朝的？” 李涯笑道：“外国怎么可能援朝？我也是从大陆出去的。” 张援朝喜道：“原来你是从大陆出去的啊？我还怕你们不习惯呢。” 简单说了几句话，张援朝叫司机开车过来，请李涯两人上车。李涯感叹道：“来接我们两人还派车来，真是太打扰了。我知道国内的情况，车辆非常少，你们过来，省、委的干、部要下乡就得借车了。” 司机接话道：“本来省、委下乡大多都是坐班车或者火车，有没有这辆车都差不多。” 左转右转，到了广州，李涯两人住进招待所，晚上省、委派代表款待李涯两人，第二天才飞往首都。 在飞机上舒月跟李涯道：“实地见过之后，才知道国内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严重的事情多了，放眼一看，都是问题。你看，飞机上居然可以抽烟，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虽然国内外的飞机上都可以抽烟，但是，难道就没有人想过这非常危险？早知道是这样，我可不会坐飞机。”李涯吐槽道。 舒月笑道：“那你就把你的建议写下来，说不定今后还会成为《安全守则》呢。”这时候飞机上抽烟简直不是事，司空见惯了。不出事还没事，一出就是大事。 第47章、接见 第47章、接见 飞机停到机场，李涯两人下飞机时就见到两排迎接的队伍。这样的礼遇，李涯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捐了点钱而已。 两人忙下飞机，李涯走过来笑道：“大伙真是太客气了。随便来个人带路就好，你们来这么多人我压力很大呀。” 两个孩子上前给两人戴上花圈，这时候是冬天，花可太少见了，可见大家对欢迎李涯两人做了很多准备。 舒月高高兴兴地找出两支钢笔送给两个孩子，笑道：“这是给你两的礼物，好好学习，将来学成之后更好地建设国家。”两孩子一起看向领队，见领队点头，高兴地接过礼物道谢。 献过花，领队才上前与李涯两人握手，笑着道：“欢迎两位回国探亲。” 李涯两人道谢，说了几句话，一行人先到北京饭店，李涯和舒月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得休整一番。离开的时候领队跟李涯两人说道：“你们也很累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小王。再见。” 领队带人离开后，李涯对王建国道：“王哥，你也去休息吧，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 洗漱之后休息，五六点钟的时候，两人才出门，叫上王建国，就到餐厅吃饭。北京饭店跟莫斯科餐厅是京城最出名的两家饭店，在这里有许多出名的中华美食。李涯连点了五六个菜，然后对服务员道：“菜就这些了，不过米饭得多来点。”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李涯对舒月道：“你尝尝这些正宗的中华美食味道怎么样。”转头对王建国道，“王哥，不用客气啊，就跟平常自家人吃饭一样。” 王建国点头说好，不过动手的时候还是拘束。李涯笑道：“都说了不用客气，你看我吃饭的样子，这样吃大家都吃得爽，你这样你也别扭我们看着也别扭。” 王建国看李涯的样子，觉得人家海外回来的有钱人都这么吃，自己还害怕出什么丑？也渐渐放开了，吃着感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北京饭店吃东西呢，这些菜我可从来没吃过。” 李涯笑道：“都一样，有些我们虽然吃过，但是也有所不同。比如这个飞龙汤，加拿大虽然也有飞龙，但是品种不同，做出来没有这个正宗，另外，厨师的技术好得多，所以，这飞龙汤味道更好。” 正在说着，领队**又过来了，李涯正好见到他进门，举手示意，**看到之后快步走过来，对李涯歉意道：“真是抱歉，我本来说过来宴请你们的，中午见你们累了才没有告诉你们，实在对不起。” 李涯笑道：“谁请不是请，说什么对不起。坐坐，张哥你们也坐，大家一起吃。服务员，再上几个菜。” **见桌上五六个菜，忙阻止道：“李先生，不用了加菜了，这么多够吃了。” 李涯笑道：“大家都是大肚汉，这么点菜肯定不够的，您就别客气了。” 服务员搬来椅子，大家坐下说话，很快又送来几副碗筷。 李涯边拿起筷子边道：“大家吃饭可别拘束啊，刚才我和王哥就说着。我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大家都是一样过过苦日子的，别学那些有钱人的虚伪举止，我们吃饭就是吃个实在，要吃饱肚子。” 本来他们以为李涯只是说说，没想到李涯吃起来确实跟他说的一样，跟文雅一点不沾边，确实实在。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李涯饭量很大，这也带起了大家的食【欲】。整个餐厅里就餐的人，很快就注意到这边了，其他桌上的人都是细嚼慢咽，这里却是胡吃海塞，而且还能边吃边聊，看到往这边看来的其他顾客李涯还抽空跟他们摇手笑着招呼，顾客们对李涯他们的做派有鄙视的也有欣赏的，李涯可不在意，仍然我行我素，服务员更是送了几次饭才满足了大家的口福。 吃完饭抹嘴的时候，李涯看见好几桌都跟李涯他们一样放下矜持其乐融融的吃着，就是那些仍然放不下架子的大人，边上的小孩也学起来，管都管不住。看得李涯直乐，舒月白了李涯一眼，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嘛。 第二天，李涯和舒月早早就准备好，然后坐上车出发前往人、民、大、会堂，邓副、主、【席】会在那里接见他们。 进入人民大会堂一会儿，邓副、主、【席】就过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副、总、【理】王【震】和外交、部、长黄华。 李涯见几位老人走进来，忙站起来疾步走过去，邓副、主、【席】握着李涯的手笑道：“自从听说了你，我就盼着见见你，看看你这个中国长大的孩子，听听你是怎么在国外发展起来的，你的经历非常具有传奇性啊。” 李涯嘿嘿笑着，道：“邓副、主、【席】，您和王副、总、【理】才是真正的传奇人物呢。” 握着王副、总、【理】的手，李涯笑着说道：“王将军，我是听着你们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故事长大的，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王副、总、【理】笑道：“见了面是不是很失望啊？也是平常的老头子。” 握手问候之后，坐下来邓副、主、【席】问道：“你是五月份出国的，这短短时间里你是怎么赚这么多钱的？我很好奇呀？” 李涯回答道：“早在七七年我就从边界出过国，那时候听说缅甸那边有过去的知青，我就想着过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有活着的。嘿嘿，我身体素质不错，枪法也好，去了那边，偷袭着帮了他们不小的忙，然后得到了几个账户，另外，收获了一些贵重物品，钱就是这么得到的。本来打算留着以后工作了可以进口一些实验仪器或者设备。” 王副、总、【理】感叹道：“你胆子还真大。我们最近也得到了那边的消息，前面他们战斗得非常艰难，后来突然得到一大批武器，总算稳定了形势，现在双方都只是对峙，不再发生冲突了。” “听陈总领事说你为到加拿大避难的同胞出海打渔，最后捐款一千多万，这太不容易了。”外交、部、长接过话道。 李涯道：“我在**的时候就知道越南驱赶华人的事，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到了加拿大看到那些逃难过去的同胞，后悔自己当时忽视了这个消息，当然得尽力弥补。当时买了冰箱厂和农场，没有多少钱了，只能出海打渔碰碰运气，还好收获不错。” 外交、部、长黄华对邓副、主、【席】和王副、总、（理）介绍道：“由于李涯的捐款，海外华人慷慨解囊，逃难到东南亚、**、加拿大、美国等地的同胞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尤其是加拿大，陆陆续续过去了二十来万人。” “加拿大地广人稀，面积比中国还大，人口只有两千多万，而华人更少，有这么多人过去华人的力量就会增大。这对华人在加拿大的地位提升很有利。加拿大现在虽然还在跟英国扯皮，想要完全独立，闹哄哄的，但是国内安定繁荣，是移民的好地方，以后从南美、东南亚等动乱的地方再迁移一批过去，华人就更多，凭着华人的勤劳聪慧，几十年后，华人将会成为加拿大不可忽视的力量。”李涯道。 黄华问道：“你现在是**籍，这么说来，你是想移民加拿大呀？” 李涯笑道：“那倒没有。我现在是**籍，以后**回归了，我还是中国人。现在居住在加拿大，是因为那里环境很好，适合居住。我是农村长大的向往的是田园风光，而不是钢铁水泥丛林。温哥华的环境更好，我都不怎么住，何况**这么人挤人的，而且现在**治安非常糟糕，不是居住的好地方。再说，国内的户籍不知道还在不在，在的话我还是中国籍呢。” 第48章、接见之二 第48章、接见之二 双方交谈愉快，邓副、主、席问起加拿大的发展，李涯笑道：“我到了加拿大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农场，了解得很少，还是让舒月来说吧。她从小在加拿大长大，对加拿大了解肯定更多。” 舒月不但给三位老人讲解国外的见闻，最后还拿出自己写的民航建议交给他们。邓副、主、席看过之后，道：“这还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必须责成民航彻底整改。航空是一个国家对外的桥梁，不说抽烟这些危险的举动，就是机舱的环境也要给旅客一个好的印象，感谢舒月女士及时给我们提出的建议。” 舒月笑道：“就叫我舒月吧，这么听着感觉亲切，就像一家人一样。” 邓副、主、席点头笑道：“也好，‘女士’说起也很别扭。”说完又感叹道，“现在国家还很落后啊，这一千万可以办不少事了。” 李涯笑道：“在这方面大使馆可以做不少事的。” 外交、部、长道：“我们在西方国家的大使馆领事馆都在尽力做，但是收效不大呀。” 李涯道：“这正是我要说的。往西方国家卖东西，不是原油这些资源，就是农业物产或者轻工业品，我要说的是重工业设备。像南亚、南美、中东、非洲这些重工业薄弱的地方，本来就没有多少钱，购买我们国家的设备就能节省大量外汇，对他们也是有利的。” 喝了口茶，李涯继续道：“比如非洲国家，有的一个国家只有中国几个县大，一个省有一套五小工业就能够明显加速发展。同样的一套设备，西方根本就不产了。他们要购买，得购买产能更大的设备，而产能更大的设备价格更高，他们根本买不起。我们的设备却正好可以满足他们的需要，就算价格比国内高上两三倍，他们也会觉得非常便宜。如果他们没有钱，也可以用资源来补偿贸易嘛。” 邓副、主、席笑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黄华同志，你回去之后通知一下，实地考察研究，看看重工业设备有没有出口的可能。李涯，今天你可是给我们一个大惊喜呀。如果出口得多，那就可以新办一些企业，安置更多就业人员。” 李涯道：“说到这里，我得提一下知青的问题。邓副、主、席、王副、总、理，我亲自去农垦农场看过，云南农垦系统的知青，他们生存环境太糟糕了，住的是集体茅棚，那种简陋，让人心酸。还有，医疗条件更糟糕。我去过的几个农场，光听说因为医疗不及时或者医生医术差，这些年就有十几个知青失去生命。然而，农垦系统的领导不闻不问，简直让人寒心。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知青们在边疆农场奉献了十年的青春汗水，更有人付出了生命，而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要我看啊，让这些知青回城吧，回城组织生产。就算用不了这么多人，那也可以组织他们建房子，城里人多房子少，大多数人家五六口人挤在一间房里，当然想要换更大的房子，建好房子卖给他们，也能养活大批人。另外，我打算结集我农场和冰箱厂的工人，加上我，共同出资建一个公司，从国内进口服装鞋子等到加拿大卖，这需要回加拿大之后设计样品。同时回到加拿大之后我可以向华人们介绍，鼓励他们回国贸易。只要能够打开市场，廉价的商品肯定会大受欢迎，国内的工厂赚钱之后就能扩大生产，容纳更多劳动力。” 王副、总、理听了之后，大惊，问道：“情况真有这么严重？” 李涯感叹道：“没有亲自见过，您无法想象他们生存环境有多恶劣。” “我还以为是他们这些娃娃们不懂事，看来是我们不了解具体情况啊。”王副、总、理道。 邓副、主、席道：“派一个工作组下去，实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了想，道，“看来，是要尽快让知青回城了。” “不过回城之后城里工厂、商店等肯定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只有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摆个小摊子卖些针头线脑，小吃食之类的，最起码可以养活自己。没有事干容易生事，治安就是个大问题。”李涯道。 黄华道：“摆摊子，这个事成不成？”现在大家的弦都绷得很紧，出现一个新事物，首先想到的是符不符合社会、主、义。 “一个小摊子经营得好一年也就赚个五六百块钱就了不起了，吃穿用一套下来，一年能剩多少？相比起来，你们这些干部一年拿多少工资？同样，那些抱着《资本论》、马克、思、主、义反对的人，不但自己拿着高工资，家人子女也都早就安排好了，别人找不到工作，要吃饭要穿衣，与他们无关，冻死饿死都不会看一眼。有本事让他们降低工资待遇，跟普通工人一样，子女也别去上班了，空出名额给更需要的人。他们过着人上人的好生活，却不管别人能不能生存下去，这可不是社、会、主、义。” 王副、总、理笑道：“你这话说得好，社会、主、义最重要的是把人民放在第一位，要是有谁反对，我就用这话反驳他。” 见面本来只安排了半个小时，谁知一聊聊了四十多分钟，最后邓副、主、席道：“以后啊，欢迎你常来，还有你，舒月，你们两今天的话可让我涨了不少见识。至于你们的贸易，到时候外交、部会帮你们联系外贸、部。” 李崖嘿嘿笑着道：“邓副、主、席，能不能请你们签个名？” 邓副、主、席爽朗地笑道：“可以可以。” 回到房间，李崖将三幅题字展开欣赏，舒月笑道：“这下如愿了吧？” 李涯笑道：“当然，当然。这可是无价之宝，留着当传家宝的。” 将东西收好，李涯对舒月道：“走，出去逛逛，这里可有很多有名的景点，不去看看就白来一次北京了。” 叫上王建国，三人出门旅游去了，颐和园、天坛、还有清华北大看了一圈，天已经黑了，回来吃过饭，说定第二天早起到**升国旗，回屋洗漱一番就睡觉了。第二天天还不亮，王建国就敲门叫起床，李涯开灯看了看表，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开门，道：“才五点钟啊，老哥。” 王建国笑道：“当然得起早一点，女人梳妆打扮是很费时间的。”虽然这时候国内女性出门很少打扮，但是王建国听说过外国的女人打扮花时间，大家还拿这个当笑话讲。 李涯说道：“舒月从不打扮，用不了多少时间。”话虽这样说，但是既然起来了，那就洗漱出发。出门的时候天仍然不亮，但是路上已经有人了。 到了**广场，王建国指点着附近的建筑介绍，完了之后时间还早，干脆打起太极，这是李涯在后世专门学来的。李涯和舒月一招一式缓缓使出来，王建国看着觉得别有一番韵味。虽然建国之后大陆就推广太极拳，但是大多数人都只是学个花架子，像李涯两人这样的，明显就是下过功夫的。 打完收工，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李涯见王建国看的入神，笑道：“早上打打太极拳，有利身心健康。” 王建国问道：“我看你们打太极有一股特别的韵味，肯定练了很长时间吧？” 李涯笑道：“我可是练了六七年了。” 正说着，远远就听到咔咔的脚步声，三人转头就看到一队国旗护卫队护着国旗正步走过来，三人收声，排好队，等着升旗。 第49章、舒月的寻亲之旅 第49章、舒月的寻亲之旅 音乐响起，随着《义勇军进行曲》，国旗缓缓升起，现场一片肃穆，舒月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心里觉得有些失落。升旗仪式结束，李涯见舒月情绪有些低落，不禁疑惑，问道：“怎么了？” 舒月道：“看着他们升国旗，肃穆骄傲，然而我呢？我没有国家。” 李涯安慰道：“只要你不嫌弃这个国家，你也可以认为自己就是这个国家的人，不管你的国籍是哪一个国家，你爱这里，对这里有归属感，你就是这个国家的人。” “你说得对，爸妈还让我先回来看看，打听打听，我们家在国内还有亲戚呢。现在国内允许大家回国探亲，明年他们就可以回来看看。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想着回来看看，寻找亲戚、扫墓。”舒月道。 李涯道：“正好，今天我们去看看长城，明天就去你老家看看。还不知道你老家在哪里呢。” 舒月道：“上海呀。” “你还是上海人呀？”李涯笑道。 舒月道：“我外公他们是上海本地人，我爷爷是二八年搬到上海的。在大陆我爷爷这边是没有亲戚了，我外公这边外婆还有一个弟弟，当时不知道去哪里了，也不知道这次去有没有消息。” 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年月，舒月家两边没剩下多少亲人了，离开大陆之后，只剩下一个没有消息的亲人留在大陆。 乘车到达延庆县军都山，登上长城顶上，游览一番，舒月才架起相机拍照。 看着这顺着延绵起伏的山脉修建的长城，舒月不禁感叹这里不但留存着先人的勤劳，也留存着先人抵抗入侵的历史。长城是一个奇迹，但是却是为了抵挡入侵而不得不修建起来的。 回到城里，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三人都很疲惫，简单地吃过饭就休息。 第二天出发去上海，王建国仍然被派来陪同。李涯和舒月现在是回国探亲人员，不算本国人，可没有相关单位开给介绍信。另外，派人陪同接待，也是体现对回国探亲人员的重视。有他们在，出行也方便得多。 到了上海，住进招待所，然后李涯和舒月就在王建国和上海市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按照地址寻找。解放前用的街道名早就不用了，还是找了老人才确定。 在弄堂里问了几家人，才最终得到消息，一个年轻人说五月份回来过，一位七十多的老人回忆起五几年的时候也回来找过亲人。说起名字，老人还笑道：“老王家的王小二，大名王立志，我看着他长大的呢。那时候他还在上高中，整天带着学生搞宣传，后来突然就不见了。五几年他回来，我们两聊天我才知道，他搞宣传引起国民党注意，被安排到其他地方躲避去了。后来就参加了军队，入了党，跟着军队四处打仗。” “对了，他还留了一封信给我，让我见到你们的时候交给你们，我这就给你们拿去。”老人突然想起，道。 舒月接过信封，拆开看完，擦了眼泪，向老人鞠躬道谢，老人笑呵呵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好你们来得早，要不我也见不到王家妹子的后人了。” 李涯笑道：“您老的病我可以看看，应该能够治好。您老得养好身体，舒月外婆现在身体很好，说不定很快您二人就能够见面呢。” 仔细把脉诊断后，李涯笑道：“您老这是**病，寒气入体，现在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下降，所以才会显得很严重，我带的有银针，就放在招待所，您和我们过去，针灸三次就差不多了，再配一副药，喝一个星期就能痊愈。” 事情办完，回程带上老人和他最小的孙子。 回到招待所，李涯就让拿钱人去买药，自己拿起银针，开始给老人针灸。本来这样的病，李涯一次就可以治好，甚至不需要用药，不过这样就显得太惊世骇俗了，所以分三次。 银针一入体，老人眼睛一亮，大有深意的看了李涯一眼。老人人老成精，一辈子见多识广，知道李涯肯定练得有气功之类的东西，所以才能够在针灸的时候自己感觉银针上有一股暖气透出，沿着经脉游走。 老人听长辈说起过这种针灸之术，当时那位颇有名气的医生能够使用气功针灸的时候，已经六十多了，而现在李涯这么年轻。 一次针灸半个小时，结束之后老人起身活动一下，高兴地道：“好，多少年没有这么松快了。” 一起吃过饭，安排老人和他孙子住下之后，李涯和老人的孙子到厨房熬药，这些药服用一个星期，李涯不可能在这里耽搁一个星期，所以得教会他熬药。 晚饭之后再针灸一次，然后服药。第二天早上最后一次针灸，服药之后李涯道：“现在不用针灸了，一天服两次药，早晚各一次，药我都分好了。” 送走祖孙两，李涯和舒月也离开上海，前往苏州。 舒月的舅姥爷在苏州任革、命委、员会、主任，李涯道：“苏州啊，我们可以看看园林、太湖、古镇，江南水乡啊！对了，还有沙家浜，京剧《沙家浜》里的那个沙家浜。” 到了苏州，找到地方，确认没错，上前敲门，一个老太太开门，李涯问道：“阿姨，这里是王立志家吗？” 老太太一脸疑惑，舒月忙道：“就是王卫国。”老太太才想起老伴曾经就叫王立志，道：“是，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舒月道：“我是王立梅的外孙女舒月。” 老太太一听舒月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姐姐的外孙女，忙让进屋。放下东西，聊起来，互相打听着这些年是如何过的。两人说得眼泪汪汪的，李涯听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下晚王卫国下班回来，舒月的舅姥姥开门，高兴地道：“姐姐家里来人了。” 见面问候，等舒月说完之后，王卫国感叹道：“这么多年了，总算找到了，真不容易啊？”王卫国三七年初离开上海，不就舒月外公一家着急忙慌地出国避难，这一分别，就是四十多年。 老太太见丈夫心情激动，忙安慰道：“别激动，别激动，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要激动。” 舒月关心地问道：“舅姥爷身体不好吗？” 李涯接过话道：“这些年被批、斗、关牛棚、下放改、造，就是铁人也给你折腾得只剩一把骨头，舅姥爷这算是幸运的了。” 王卫国笑道：“是呀，我算是幸运的了，不管怎么说是挺过来了。那些没挺过来的、绝望自杀的，他们才是真的不幸。当时我就一心想着，再苦再难也要坚持，看看他们到底猖狂到什么时候。” 舒月对李涯问道：“舅姥爷的病你能不能治？”见过李涯的医术，舒月心里有些盼望。 李涯笑道：“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舅姥爷这是长期饮食不调患上胃病，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身体留下不少暗伤，所以身体状况才糟糕，治疗之后一个月就能调养过来。” 舒月舅姥姥听李涯说能够治好，连忙问道：“需要什么药，我这就去买。” 李涯笑道：“舅姥姥，我学的是中医，开的药也是中药，您去可分辨不出来。今晚就算了，明天再去买吧。现在，我先给舅姥爷扎几针。” 王卫国的身体虽然看起来很糟糕，但是李涯把脉过后，发现比表露出来的症状更糟糕。五十来分钟，李涯连轧两次，然后收针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道：“明后两天再各下两次针，辅助服药两个疗程十四天，慢慢养着一个月左右就能好。” 第50章、苏州好风光 第50章、苏州好风光 从舒月舅姥爷家出来，舒月低声问李涯：“是不是脱力了？舅姥爷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吗？” 李涯嗯了一声，道：“舅姥爷的身体确实很糟糕，身上多处暗伤，再加上胃病折磨，长期营养不良，你想想能吃得消吗？” 第二天李涯到药店买药回来配制好，和舒月来到舅姥爷家。熬上药之后，施了一次针，等一会药熬好了，等舅姥爷喝过药，两人就出门旅游。 首先就去园林，这时候苏州园林在文、【革】时期被破坏，修复得很少，看着还是显得残破。舒月看着拙政园心疼地道：“这么美丽的园林，怎么就这么破坏了，简直罪不可恕。” 李涯笑道：“这算什么，没有把园林全部拆除，一把大火烧掉算是没尽力了，留下这么一个框架，以后修复起来也简单得多。现在看确实没意思，以后修复之后再来看吧，那时候肯定赏心悦目。” 不过既然来了，出名的园林都看看，狮子林、沧浪亭、留园，狮子林和留园相对破坏较少，而且修复得不错，拍了不少照片。 太湖古称震泽、具区，又名五湖、笠泽，是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横跨江、浙两省，北临无锡，南濒湖州，西依宜兴，东近苏州。河港纵横，河口众多。有名的地方如鼋头渚、西山、东山、凤凰台等等，然而太湖太大，只能在湖东面苏州境内转转。请一条船带着再湖里游玩一番。不过这样的水乡泽国，在冬天也别有滋味，与加拿大是两个不同的风格。 游湖上岸，品尝太湖特产，太湖三宝：银鱼、梅鲚、白虾。银鱼已经过了集中捕捞期，但是数量虽少，还是有些。梅鲚李涯他们请的船家就捕捞得有，不用在岸上买。这时候虽然不是吃白虾的时令，但是在这个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年代，仍然有渔民捕捞。这时候买卖全由政、府主导，也是李涯一行身份特殊，换一个人，是不可能像李涯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从渔民手里购买的。私人之间买卖，也是投、机倒、把、资本主、义尾巴的一种。 然后专门请人做菜，品尝正宗的太湖三宝。 游太湖回来，舒月对太湖的风光很满意，还决定以后春夏时候还来，那时候太湖肯定更美。 晚上到舅姥爷家吃饭，舒月还说起园林，道：“舅姥爷，今天我们去看了太湖，返回来一想，园林就太残破了。你们得好好修复修复。” “是呀，现在国家政、策变化了，欢迎华人华侨回国探亲；另外，十一届三中全会决定把注意力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这样以后跟外国人的交流会大增，外国人来中国做生意、旅游的肯定不少，他们有钱啊，就算一般工人也是一千多两千美元一个月。而且他们不像我们中国人一样节省，他们不怕花钱，喜欢花钱，不少人还经常欠着银行贷款。把苏州园林修复，规划苏州景点，肯定能够吸引许多人来旅游。另外就是城市规划，现在的官员眼界狭窄，做出来的城市规划肯定很糟糕，最好是派一批人到国外考察一下，如果去温哥华，我可以赞助。我在苏州看了几天，觉得苏州有这么多美丽的风景名胜，可以规划建成一个宜居、旅游、科技之城。” 王卫国笑道：“你们说得我都心动了，但是中国现在穷啊，我们连修复园林的经费都没有，更别说建什么宜居、旅游、科技之城了。” “我可以捐二十万用来修复园林。舅姥爷，看着这些被破坏的历史遗迹，心痛啊。这是中华璀璨文化的一部分，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遗产，有机会必须得恢复。”李涯道，“‘破四、旧’让我想起阿房宫大火，都是愚蠢的家伙干出来的蠢事。为什么要把阿房宫烧掉？那个时候生产力低下，不说其他，就算要毁了阿房宫，完全可以让人拆了，重新建房子，能够居住不少人。一把大火烧了倒是爽了，可是也只能像孔乙己痛快痛快嘴一样，当时痛快了，后人骂他败家子。破四、旧也一样，不说其他，比如说名人手迹之类的，你不要可以卖到国外，最起码可以买粮食回来给大家填肚皮呀，只有败家子才会这么干。” 王卫国听李涯这么一说，也恍然，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现在听李涯的话，果然是败家子行径。他们高高在上，以为自己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该当名留史册，然而却“何不食肉糜”，可以说是不管底层民众的死活的一个注解。 第二天，因为还要为王卫国针灸，所以去不了远的地方，就在城里寻找美食特产。李涯专门在巷子里蹿，寻找苏绣。 苏绣的大名李涯上一世就听过，苏绣图案秀丽、构思巧妙、绣工细致、针法活泼、色彩清雅，题材以人物、山水、花鸟、动物为主，有绣片、册面、屏条、屏风等。山水能分远近之趣；楼阁具现深邃之体；人物能有瞻眺生动之情；花鸟能报绰约亲、昵之态。 民间收藏的苏绣，可能技术没有刺绣研究所的人刺绣手法新颖，但是取材就要广泛得多，李涯喜爱的是山水花鸟的刺绣，尤其是一副保存完好的《荷花图》，这是用于屏风上的大副刺绣，李涯开出了两万的价格，当场就把那家人吓着了。李涯也知道他们惊喜过后的担心，悄悄道：“晚上我再来拿。”两万块，这时候人民币最大面值才十元，有两千张呀，体积不小，李涯可没有带过来，只能晚上再过来。 晚上取回《荷花图》，李涯和舒月，一幅幅的欣赏，舒月直感叹绣娘的巧手夺天工：“只有这样的山水、这样的人文，才能养出这样心灵手巧的绣娘。” 第二天，给王卫国针灸已经结束，只需要服药就可以慢慢调养，李涯他们才出城，按照这几天打听到的，前往周庄镇。 周庄镇位于苏州城东南38公里，著名画家吴冠中认为“黄山集中国山川之美，周庄集中国水乡之美”，周庄是中国最具代表性的水乡古镇。 周庄四面环水，被澄湖、淀山湖和南湖所环抱。从苏州向东南出发，到了岸边还要坐船才能进入。 进入周庄，仿佛置身古代，小桥流水人家。舒月手上的相机不停地拍摄，想要把周庄的美丽都收进相机里。全镇桥街相连，依河筑屋，小船轻摇，绿影婆娑，李涯也跟着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走过小石桥，沈厅、张厅、迷楼、叶楚伧故居、澄虚道院、全福寺等名胜古迹一一游览过去，看着满眼风景、古迹，畅想着古代富饶水乡的生活情景。 心满意足的离开周庄，返回苏州城。这一次舒月寻亲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舒月舅姥爷也不需要针灸了，李涯得回家了。至于来苏州时说的沙家浜，只有以后再去了。 回到苏州城里，收拾一番，到舅姥爷家吃晚饭，也是跟他们道别。 离开的时候舒月道：“舅姥爷，舅姥姥，你们别送了。过些时候姥姥他们回国，我还会来的。” “这次回来，找到了姥姥留在大陆唯一的亲人，这下姥姥能够完成她一辈子的心愿了。”走在路上，舒月感叹道。 李涯笑道：“你们这是运气好，要是运气不好，不知道要辗转多少地方，托多少人打听才能找到。要知道，建国之前长时间动乱，建国后又为了建设，人口流动非常大，而且大多隐姓埋名，再加上政、策、通信等不便，想找人非常困难。” 第51章、回家 第51章、回家 就算有特殊待遇，回家也辗转了一番。 兴义县、革、委、会接到省里和地区的电话，要求参加接待回国探亲的华侨。县革、委会主、任带着人忙碌一番，算着时间赶到地区行署，很快两辆吉普车开过来停下，几个人下车，主任一看，地区的同志自己认识，另外，还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李涯。主任之所以虽然只见过李涯两面，但是还记得，是因为李涯不但帮助县里造出了小型耕地机，而且还指点自己督促孩子复习，最后两孩子都考上了大学。 握手见面介绍之后，一行人往地区行署里走，主任抽空问李涯怎么成了华侨了，李涯悄悄道：“我在学校被人诬陷，开除了，然后偷渡到**，又去了加拿大。现在我有**户籍，居住在加拿大。” 作为西部偏远山区一个只有十几万人口的农业县的一把手，对外交流为零，县革委会主任根本不知道加拿大这个国家，更别说知道在东边还是西边了。他所关注的只是上级传达下来的指示和县里这一摊子。有些惋惜地道:“多好的一个同志啊，怎么就容不下呢。” 来到会议室，坐下之后地区的主任传达了省里的指示，要求一定要接待好回国探亲的华侨。 地区对李涯两人非常重视，专门托人买了咖啡豆。 在招待所吃过接风宴之后，地区的领导跟李涯说了一会话，李涯才坐上县里找来的马车。本来地区有吉普车，不过李涯觉得麻烦区里很多，坚持坐马车。 舒月第一次乘坐马车，非常好奇，而且慢悠悠的晃着，可以欣赏路两边的景色。道：“这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回归自然。” 李涯无奈道：“有钱人才会觉得好。我们这些乡亲们饭都吃不饱，谁还有闲心慢腾腾的走，有汽车才好，能快点赶回家，还可以搂把柴火。只有等他们以后富裕了，坐汽车坐腻了才会有兴趣坐马车。” 舒月白了李涯一眼，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这倒不是李涯不解风情，只是稍微提醒舒月一下，别到时候闹笑话。李涯跟舒月差不多，同样也认为坐马车是一种休闲，所以才会拒绝吉普车送，可同时李涯也明白乡亲们的想法。 一路慢悠悠的，李涯心里有些急切，然而舒月却兴致高昂，李涯只能耐着性子回答。 马车进了大队，李涯指引着来到外公家门口停下，对赶车的罗叔道：“罗叔，就到这里好了，这是我外公家。” 李涯跳下马车，扶着舒月下来，舒月站到地上，才发现腿有些发麻，还好李涯扶着，不然就得坐到地上了。扶着舒月走了走，缓过来之后舒月整理着装，李涯把行李搬下来，邀请罗叔进门。罗叔看李涯回来，一家人得好好说说话，不便打搅，推辞着，拉着缰绳掉头，李涯忙拿了一块上海手表做礼物送给他。 送走罗叔，李涯才抱了一箱东西带着舒月往上走，外公家隔着马路有十几米，家里虽然有人在，却不知道李涯两人到来。 李涯走进院子喊了两声，就见桃子跑出来，李涯忙叫道：“叫大舅和小舅出来帮忙搬东西。” 桃子往里面喊一声，全都出来了。李涯放下箱子，忙道：“外公外婆，我回来了。” “你一走就没了消息，让你妈一直担心，也不写封信回来。”外婆数落着李涯。 李涯不好回话，他们不知道自己去了国外，还以为在北京呢。在国外想往国内写信，在这个年代有些不可思议。只好转移话题道：“外公，外婆，这是我对象，叫舒月。” 介绍过后，外婆拉着舒月进屋，李涯和大舅小舅到路边搬箱子。下到路上，李涯小声跟大舅和小舅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大舅道：“还好你没有告诉你外公他们，要不还不吓坏他们？我听着都吓了一跳。” 小舅倒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打算好好像李涯了解了解。 东西搬回来之后，就陪着外公说话，还翻出照片给他们看。国外漂亮的城市、别墅，国内自然风光、古迹都有，舒月则拿出礼物分派，然后教桃子三姐弟使用。几件礼物就将三人俘虏了，乖乖地听着舒月教导。 一直到下午，才坐着大舅从大队借来的车出发。今天腊月二十六，二十九过年，只有两天了。 马车上了垭口，寨子就出现在眼前，李涯指着自己家道：“看，那里就是我家。” 舒月顺着李涯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又回头看寨子下面的湖，道：“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一个湖呢。” 李涯笑道：“当年先辈定居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有这个湖，种地不缺水。” 走过湖，一路遇到不少人，李涯一路打着招呼，还没到家门口，早就有小孩子跑去李涯家报告了，老爹老妈得到消息，站在外面等着了。李妈听说李涯回来的消息高兴得很，尤其是听说还带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回来。 从下车开始，李妈就没跟李涯说一句话，早就把李涯忘到一边去了，现在她老人家眼里，就只有舒月。 李涯跟老爹抱怨道：“我才是她儿子好吧。” 老爹笑道：“儿子是自家的，又跑不了，现在当然得招呼好人家姑娘。”说完也开始打听，“这姑娘是哪里人啊？” 李涯回答道：“加拿大，说了你也不知道。在美国北边的一个国家，你儿子我现在在加拿大有一个厂子，还有块地。” 老爹一听有些疑惑，问道：“你出国了？” 李涯嗯了一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反正我着（被）人诬陷，着学校开除了，才跑到国外去的。” “那你现在回来了还去不去？”老爹忙问道。 李涯道：“去，当然得去。那边不但有一片地，还有一个厂子呢，那可是钱呀。” 老爹有些担心地道：“你可别让人知道你有钱呀，这可是资本家。” 李涯安慰道：“没事，老爹，我现在是外国人，斗资本家可斗不到我头上。况且，我还给国家捐了一千万。” 这两年生产队日子好了，自己家里养猪，现在手里也不过千把块，而李涯居然捐了一千万，这对他来说实在难以想象。难道，外国的钱就这么好赚？ “您儿子现在在国外也是一个有钱人了，现在出国不方便，过几年方便了您和我妈也去看看。”李涯说道，“最起码得去见见舒月的家人嘛。” 李涯老爹感叹着：“你们在国外，还真是不方便见着。” “以后就好了，国家发展起来，基础建设跟上了，那就快得很。坐汽车到省城，再从省城坐飞机到北京，就可以从北京飞到加拿大了，两三天就到，方便得很。”李涯说道。 父子两在院子里说话，厨房舒月帮着李妈做饭，李妈见着这仙女似的姑娘熟练地洗菜烧火，还跟自己学做家常菜，简直满意极了。舒月见着李妈脸上满意的笑容，心里不禁感叹还好自己在农场住过一段时间，要不今天可就出糗了。 李涯到二叔家叫他们过来吃饭，这时候二婶已经在洗菜了，就是听李涯回来了，打算早点做好叫李涯一家过来吃饭呢。 奶奶见李涯回来，也高兴得很，拉着李涯说了一会儿话，才和二婶过去。 李涯二婶和奶奶先过去，李涯到后面山上去接爷爷和二叔，他们在后山砍柴呢。 顺着石头路走到顶，李涯这下不知道该走哪边了，只得停下来等。 第52章、过年 第52章、过年 等了一会儿，就看到爷爷和二叔两人背着柴火从树林里出来。李涯一喊，他们就看到李涯了，背着柴走下来，李涯让爷爷放下，自己接过背起来。 爷爷说道：“夏天的时候你就没回来，这次看着别人一个个都回来了，还不见你回来，还以为你今年不回来过年了呢。” “这不是回来一趟不方便嘛，车票难买得很。”李涯找了个借口说道，现在不是说自己出国的时候。 回到二叔家，李涯帮着将柴堆放好，跟二叔说道：“二叔，我先回去看看小俊他们三姊妹在不在我家，刚才我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们。” 回家一看，三姊妹都在，正在啃骨头呢。这骨头是早上李妈和着佛手瓜一起熬的，味道不错，还不油腻，正适合孩子吃，李涯也跟着分享了两块。 二叔顺便把猪和鸡喂了，洗过脸洗过手和爷爷一起过来。坐下吸着烟筒，商量着明年养几头猪、几只鸡，自留地种什么东西。 饭菜做好了，满满一桌子菜看得三姊妹喜笑颜开。火腿的味道非常好，李涯不禁感叹：“原来这就是宣威火腿的味道啊。” 二叔笑道：“这不是正宗的宣威火腿，你八爷说虽然用的不是一样的猪种，也是放养的，一样的手艺做出来味道却不一样，跟正宗的宣威火腿是两种风味了。”想跟宣威火腿一样，那可难了，猪种、气候、环境都不一样。 火腿一般作为配菜，而且不能炒，不能用其他调料掩盖火腿的味道，就只有一个凉火腿是主菜。它的制作工艺决定了这不是大众食品。而李涯喜欢的，还是腊肉炒大头菜丝和酸笋鱼。大头菜有一股淡淡的苦味，苦味中夹杂着一种特别的味道。酸笋鱼的汤味道很好，酸笋也好吃。这样的家常菜，才是大众食谱上的美味。 虽然菜系不同，而且好些菜加拿大没有，但是舒月还是吃得开心，在这个贫穷的年月，做出这么一大桌菜来招待她，已经是尽心竭力了，舒月心里暖呼呼的。 吃过饭，舒月陪着爷爷奶奶说话，李涯带上礼物，去看望二老祖三个寨子里辈分最高年纪最大的老人。 当初寨子里的年轻人复习准备高考，还是二老祖拍板同意才进行下去的，要不是二老祖决定，去年这一波 可能也就考上三四个。 陪着二老祖说了一会话，李涯又去看望另外两个老祖，回来已经十点了。 李涯家房子是瓦房，前面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客厅，后面是三间卧室。李妈帮着舒月铺床，至于李涯，只能自己动手了。 第二天，天气不错，冬日的太阳没了酷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吃过早饭，无事可做的人们向大树下聚集，打算消磨时间。 李涯两人出门就听着大树那里一片嘈杂，转过弯，远远就看见二三十个人或站或坐的围在大树下。 李远方站着正对着李涯两人的方向身体摆动，两只手胡乱动着，一看就是吹牛吹得正嗨。看着李涯过来，大声叫道：“哟！你们看那是初三吧？这小子舍得回来了？”放暑假的时候李涯就没回来，现在快过年了，大伙都以为李涯不会回来了。 旁边三哥抬头看了看，道：“昨天下午回来的，昨晚去看老祖的时候我就在。”李涯二老祖就是三哥的老祖。 李涯走近跟几个长辈和哥哥打着招呼，然后介绍舒月道：“这是我女朋友舒月，舒庆春的舒，月亮的月。” 李远方忙打招呼道：“你好你好，我叫李远方，是李涯的大哥，欢迎你来我们这里做客。这里虽然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可也有美丽的风景。” 李涯无奈道：“舒月在加拿大长大，那里风景比这里还好，温哥华可是全球著名的旅游宜居城市。” “加拿大？好像是一个国家的名字？她是外国人？也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跟我们一样，不像啊？”李远方惊讶地说道。 李涯哭笑不得，这时代由于西方封锁形成对立，而大多数人缺乏了解信息渠道或者不关注等原因，对国外了解很少，道：“加拿大是美国北边的一个国家，面积比中国还大，仅次于苏联。而且，外国有好多华人好不好，舒月就是华人。” 舒月跟着打过招呼，李涯带过去三嫂她们女的那边，介绍过后舒月就示意李涯自己去玩，不用担心她。 刚走回来，李远方就拉着李涯悄声问道：“舒月真是那个什么加拿大人？首都外国人很多吗？你一个学生都能找个这么漂亮的外国对象？” 李涯笑道：“谁告诉你我是在首都找的对象？是在加拿大好不好。” “啥子？在加拿大！你出国了？”李远方一声惊呼。 李涯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五月份的时候，兄弟遭遇了一场救人反被咬的把戏，着学校开除了。”说着神采飞扬道，“我一想，他妈的老子这下留在国内算是永无出头之日了，还不如逃港试试。嘿嘿，东边不亮西边亮呀，老天爷都见不得我这么个大好人受难，出去之后一帆风顺，现在我在加拿大有一个厂子，有一片土地，还有了女朋友，日子过得不错。”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加拿大人，还是地主资本家？”三哥说道。 李涯笑道：“我的户籍在**，侨居加拿大。” 李远方忙问道：“你在加拿大的地有多少亩？厂子多大？” “地嘛，五六万亩平地加上二十多万亩坡地山头，三十万亩。”李涯道。 “三十万亩，听起来好像很多啊？”李远景道。 李涯笑道：“跟两三个公社的面积差不多。” “哎呦我去，这是大地主啊。”三哥道。 李涯摆手道：“加拿大地多人少，而且种地也不赚钱，我买的是荒地，价格相当便宜。” 李远方道：“我刚学到一个词：回国探亲。那你这次回来算是回国探亲了？听起来很，呃怎么形容来着？” “高大上啊，高端大气上档次。”李涯接口道。 “对对对，高端大气上档次。”李远方道：“不过你现在是外国人了，以后回来不容易吧？” 李涯笑道：“现在是很麻烦，不过不是已经改、革、开、放了嘛，今后随着交流、做生意的人增多，会越来越方便。”现在提倡对内改革，对外开放，改革开放还不是一个词，而是两个。“而且，**终究要收回来，那时候就更容易了。” “**要收回来？不可能吧？” “中国可没有说过放弃**，以前不收回来是时机不成熟，以后时机成熟就会收回来。”李涯道。**澳门在世纪末收回，现在已经在做准备了。 回家吃早饭的时候，一群嫂子姐妹个个叫舒月到家里吃饭。走在路上李涯笑道：“不愧是总经理呀，这么快就把大伙俘虏了。” 舒月抿嘴一笑，道：“她们都挺好的。”不但如此，各个话里话外都说李涯如何好，恨不得她马上成为李家媳妇。 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除夕。这时候物质贫乏，过年，主要就是一种感觉。换上新对联，祭祖，然后吃年夜饭。 吃过饭晚上就是围着火堆说话，长辈给孩子压岁钱，寨子里没有组织节目，春晚还得好几年才有，再说也没有电视。 不过小孩就很高兴了，有压岁钱不说，还有鞭炮，寨子里全是孩子们的欢呼声和不断响起的鞭炮声。 第53章、大年初一的野炊 第53章、大年初一的野炊 除夕一过，第二天醒来，新的一年开始了。 大年初一，天气晴好。早起锻炼，顺着路跑，遇到好几个都带着一小捆柴往回走，舒月奇怪地问道：“他们捡柴火回去做饭吗？” 李涯笑道：“一个小风俗，新年第一天捡把柴带回家，柴和发财的财谐音，意味着把财带回家。” 回来的时候李涯也扛了一根干枯掉落的树枝，这时候李远景才慢吞吞地过来，李涯道：“你都还在读书，就不用发财了吧？” 李远景道：“读书就是为了发财，怎能不取个好兆头，得扛一大捆回来。我本来还想拿背架扎实的背一回回去呢。” 李涯同意道：“这个可以有！这样，你先捡着，我回去推板车来。今天天气不错，在湖边搞个野炊不错。” “搞野炊呀，可以是可以，可吃什么呀？”李远景问道。 “吃的容易，地里有菜，去年挖的洋芋山药，在抓几只鸡，湖里还有鱼，随便弄点就可以了。”李涯道。搞野炊重要的是气氛，富人有富人的方式，穷人有穷人的搞法。只要大家玩得高兴，到底吃了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 李远景道：“好，不过你得多叫几个人来帮忙捡柴，一个人太慢了。” 李涯一路往回走一路通知，很快消息就像风一般刮过寨子，李涯到家刚收拾出来板车，就有小娃子跑来问李涯是不是在湖边野炊。上次搞野炊的时候他们也有参加，还玩得高兴，这回一听说，来劲头了。小娃子喜欢参合大孩子的事，就算大孩子不愿意带他们玩也要跟着撵，跑得气喘吁吁也不放弃，况且还有好吃的。得到李涯确认，几个娃子又风一般跑了。 李涯把洋芋山药油盐佐料收拾出来放到板车上，来到湖边李远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找了个地方停下，李涯笑道：“你倒是来得早，怎么不去帮着捡柴啊？” “我就听说在湖边野炊，不是早点过来动手嘛，哪知道过来一看没人。”李远方笑嘻嘻道。 李涯一指对面，道：“李远景同志已经在那边动手了，你推板车过去，一会来人在过去帮你们。来，先把东西卸下来。” 李远方一边卸东西一边问道：“那你呢？” 李涯翻白眼，道：“我去找明诚大伯买鸡呀，要不你去？” 李远方笑道：“你现在可是大地主大资本家，当然得你去买。我可是穷人，买不起。” 明诚大伯一听李涯要买鸡，笑道：“你们这个野炊搞得像样嘛，还吃鸡肉。养殖场还有几头猪，大的有一百七八了，要不要来一头？” 李涯眼睛一亮：“还有猪呀？那来一头。鸡虽然味道好，肉却少。” 四十来分钟，一行人回到湖边，六个背篼装着三十只老母鸡，还有两人抬着一头猪。 正好锅里烧着水等着剐鸡毛，先用来杀猪了。三伯提着杀猪刀，吩咐着：“再烧两锅水剐鸡毛，一锅不够。” 把猪放在一块比较平的石头上，三伯右手钩子一勾，准确勾住猪下巴，把猪头脱出石头，钩子换到左手，另外三四个人抓住猪腿猪尾巴，三伯杀猪刀往猪胸前一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边上大哥端着早准备好的盆子接住猪血，动作相当熟练。 猪血接过端走，猪身全身抽搐几下，再不动了。“开水来，烫猪毛。”三伯喊一声，四五个舀了开水端过来往猪身上淋。淋了一会，三伯捏住一撮猪毛轻易就拔了下来，道：“好，这一片可以了，淋其他地方。”拿起刨子顺着猪毛剐，几下就剐了一片。 肚子背上等大片的毛容易处理，猪头脚丫和尾巴就不好弄，李涯站在外面不断听着“再来点再来点，还没有烫好”的声音。 三四十个人一早上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一家家已经喊吃早饭了。 “得，吃了饭再来整喽。”大伯说道。 李涯笑道：“还好没有先网鱼，要不吃过饭来鱼都臭了。”看着一大伙人，动嘴的比动手的多，大伙都注意说话去了。 吃过饭，大伙先坐着吹牛，不忙着动手了。李涯一看，干脆去湖里划船去。上了船，李涯划着离岸，绕着湖边转，舒月看着容易，说道：“让我来试试。我还没划过船呢。” 这是双桨船，学着容易，舒月按照李涯的指导，很快就上手了。舒月划着船，喜滋滋地问道：“像不像江南船娘？” 江南船娘，有无数文学作品描绘，让人心生向往。李涯笑道：“船娘得打渔糊口，或者做生意，可没有想象的美好。不过，你现在就像仙子落江南一般。” 舒月一笑，算你会说话，遗憾道：“可惜没有带相机来，要不正好可以照几张。” “现在是冬天，湖边水草都干枯了，以后夏天回来再照。”李涯建议道。 “嗯。不过，夏天有夏天的翠绿鲜亮，冬天有冬天的厚重沧桑，各有千秋。”舒月考虑了一下，说道。 “呃那我还是回去拿相机来吧。”李涯自觉地道。 李涯拿了相机回来，给舒月正面侧面远距离近距离照了好几张，舒月才从船上下来。 “你们两个在照相啊？来来来，我给你们两照一张，然后给我们也照一张。”三嫂刚从家里出来，正四下找舒月，远远看到两人在这边，走过来才发现在照相，欢喜道。 李涯把相机往三嫂手里一塞，道：“多谢三嫂了。”回身搂着舒月，道，“三嫂，角度得找好点。” “可是，我不会用呀。”三嫂弱弱道。 李涯又回身教了一下，三嫂举着相机试了试，又放下道：“你们两挨紧很了，初三，你的手，还搂在舒月的腰上呐！别这么亲密，分开点。” 话说这个年代照相都不能显得太亲密，最后是像去参加代表大会一样严肃认真。本来还不怎么，三嫂这一说，舒月却有点害羞了，悄悄把李涯的手拿开。 好不容易照了一张，三嫂朝着人群里抱着女儿的三哥喊道：“远山，远山，带女儿过来照相。” 两人站得笔直，一脸严肃，不过，娃子却体会不到大人的意思，正含着指头歪着头看旁边的狗狗，李涯按下快门，觉得还是小娃子照得可爱。 照相是个稀奇玩意，开始之后，得把交卷用光才能停下来，老人孩子的叫上，除了三个老祖照了单人照，其他的都是一大家一大家的照，才应付下来。 照过像之后，打渔的打渔，洗菜的洗菜，熬汤的熬汤，热热闹闹的行动起来。 李涯铲出一堆红红的火炭堆在一边，开始做烧烤，烤肉烤土豆蔬菜，味道也还可以，一群孩子吃得满嘴油。 李远方试了一串，大叫道：“味道好得很呀，多烤点，让大家都尝尝。” 李涯道：“想吃自家烤，跟烤嫩苞谷一样，只是抹了点油而已。” 一边准备大餐，一边吃烧烤，一直到下午也没谁喊饿。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开始就餐，李涯先舀了碗鸡汤给舒月，自己也盛了一碗，吹吹稍微冷了之后，喝了一口，道：“真香。” 舒月也道：“自从来到大陆，吃的菜都比温哥华要美味，跟农场一样。” “那是当然，加拿大种蔬菜用化肥，养殖用饲料，味道当然不一样。”李涯笑道。 舒月点头道：“难怪你在农场里不用农药化肥，也不喂饲料。” 第54章、离开 第54章、离开 野炊搞到深夜才结束，李涯遗憾道：“今年野炊也就这样了，明年，如果可能，我弄几头牛回来。安格斯牛，牛肉细嫩，味道好得很。” 说到吃的，李远方总是很精神，道：“那明年记得早点准备。牛肉啊，还没尝过呢，更别说外国的牛肉了。” 李涯点头，接着道：“还有其他肉和海鲜，有机会带回来给你们尝尝。” “都有些什么？”三哥也来了兴趣。 李涯笑道：“那就说几种大家听过的，海参、鲍鱼、熊掌。” 这些都是大名鼎鼎的食材，不过，大家伙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李涯他们说得起劲，舒月在一旁抿嘴笑。熊掌还是在农场打猎才吃到过，至于海参鲍鱼，舒月从来没见过李涯吃过。国人习惯报喜不报忧，李涯刚开始那几个月吃的东西她很清楚，反正自己咽不下去。现在一切走上正轨，海参鲍鱼他也能够买得起。 李远方吸溜了一声，道：“好得很，说得我口水长淌，明年带回来，哦不，今天是正月初一了，应该是今年带回来，我们也尝一回龙肉海参的滋味。” 初二早上，按照计划到地区去看看，或者有机会去大理。现在金庸武侠在国内还不太流行，国内的人们了解大理是因为《五朵金花》这部电影。而舒月没看过《五朵金花》，但是却看过金庸的武侠，也算一个金庸迷了，好几本武侠小说里面都涉及大理，尤其是《天龙八部》主角之一段誉就是出自大理皇族段氏，后来更是成为大理皇帝。所以，她对大理早就心生幻想了，这里距离大理虽然不近，可也想去。 不过，大理古城早就湮灭在历史中了，紧剩一丁点遗迹供后人瞻仰凭吊。舒月显然为此颇为遗憾，李涯说道：“要不到洱海去划船？” 舒月觉着划船不错，她刚学会划船，兴趣正浓，点头同意，道：“我提早了解过了，大理有风花雪月四大美景：上关风，下关花，上关风吹下关花；洱海月，苍山雪，洱海月照苍山雪。划船的时候能不能看到苍山雪？到了晚上还可以看洱海月。” 李涯笑道：“风花雪月啊，我也听说过。苍山雪，没见过；洱海月，没见过；至于上关，没去过；下关，呵呵，没去过，况且，现在不是培育茶花的年代。” 舒月白了李涯一眼道：“你直接说第一次来不就得了！”兴义距离大理这么远，怎么可能来过。 总的来说，这一次出游留下了许多遗憾。不过在洱海划船的时候倒是听了不少山歌，相当一部分还是白族语言唱的，只觉得歌声悠扬婉转，却不知歌词大意。最吸引舒月的，还是姑娘们穿戴的白族服饰，舒月直赞美，道：“能不能买这么一套服饰？” 李涯说道：“现在这生产力，吃饱都成问题，要做这么一身服饰可不容易。这得好好问问，也许多问些人能够凑出一套来，尤其是头饰这些，可是古董了，几乎就是传家宝了，想买到可不容易。” 舒月身高一米七，可没有现成的衣服，只能量体裁衣现做。给舒月量过尺寸之后，立马就找人帮忙。最后一套服饰凑齐，李涯估摸之后一共花出去三千块，当然，主要还是花在银饰上。 舒月得到一套白族服饰，心满意足，少不得穿戴整齐让李涯照了好几张相。 初十出门，李涯早早就收拾好要带的东西，菜种、玉米种都准备带上，加拿大的菜品种不同，玉米更没有老品种糯玉米，这是种了吃嫩玉米棒子或者做汤圆的。另外鸡鸭鹅蛋也得带，不过可以后面再说，空间里鸡鸭鹅群都有，已经开始生蛋了，找机会拿出来即可，孵化出来养大之后农场就有得吃了。如果可能，土猪也得弄一些出来养，加拿大猪肉味道不怎么样。最重要的还是狗狗，这是一种中国乡村普遍饲养的土狗，他们有一个听起来高端大气的称呼：中华田园犬。是看家护院的好手，当然，如果经过养狗高手的训练，也会是一种战力强大的猛犬。李涯过年前就让人留意，翻遍了公社总算得到两只刚断奶的猛犬后代，两只小狗不是一窝的，正好一公一母，李涯觉着凭着它们优秀的基因，再按照自己用农场牛马试验出来的方法，肯定能够养出聪明强壮的狗狗。按照李涯的试验，自己的气对动物幼崽的作用明显，成年动物就要差太多了。 跟来时一样，有专人陪同李涯两人，甚至到省城之后，一二把手带领相关人员来访，让李涯受宠若惊。这可是封疆大吏，一方大员率众来访，李涯赶忙见礼。然后一把手摆着请教的样子，说道：“小李呀，你是我们贵州出去的优秀人才，在国外时间也不短了，见多识广，现在国家提倡发展经济，可我们贵州地处偏远，山多地少，我们又是老脑筋，找不到重点，你可得给我们出几个点子呀。” 李涯小人物一个，平时只关注过自家的小日子，有时虽然也会丫丫一下成为大人物，指点江山，可重来没有认真考虑过江山到底该如何指点，这是眼界高度问题，能力问题，经验问题等等，他这样图样图深破的小屁民，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不过，好歹也是二世为人，坚决拥护鲁迅老人家说的拿来主义。挠挠头，道：“其他的我也不懂，不过我听说我们省的出烟草，可以发展烤烟种植，如果盖上薄膜，烟草生长很好。” “薄膜？那好像是塑料的，我们这里很少。”一个声音说道。不但贵州，整个国家薄膜都非常稀少。 “山多地少，粮食本就不够吃，如果再扩大烟草种植，那” 一把手听了，转头对李涯道：“你看，现在难题就在这里，底子薄啊。” 李涯一想，就知道自己忽略了现实的困难，想了想道：“还是要扩大烟草的种植面积，没有薄膜，正常种就行。烟草附加值高，比种粮食好多了，生产的香烟可以出口啊。至于粮食只要香烟出口赚了钱，还怕买不到粮食？加拿大、美国、澳大利亚、泰国、东南亚，有的国家出口粮食。” 一把手听了，道：“你一说我都激动了，不过，这心里发飘啊，万一生产出来无法出口呢？这可是大事。” 李涯道：“这次我回加拿大会组织一伙华人回国考察做生意，到时候你们把烟也带上，应该是可以的。据我所知，加拿大香烟很贵，只要能够卖过去，价格肯定比国内卖价高得多。” “不过，西方国家发达，那么有钱怕是看不上我们的香烟呐，而且听说人家都抽雪茄。”一个相对年青的干部担心道。 李涯笑道：“外国人不都是有钱人资本家，他们大部分人还是工薪阶级，只是工资高点而已。然而西方人没有炎黄子孙勤俭持家的传统，他们花钱大手大脚，喜欢享受，所以大部分人只是外表看着光鲜，没多少存款，甚至还欠着银行的债。所以，我觉得香烟是非常有竞争力的。不过，包装得改改最起码得有‘吸烟有害健康’的英文标语。” “好，这一句记好。只要能赚外汇，就是全用英文都成。”这时候全世界的烟盒上都没有“吸烟有害健康”这句话。 李涯笑道：“还是中英文双语的吧，也算是推广中华文化了。另外，这样双语的烟盒也是一种特点，一个人总有猎奇心理，假如他看到几种十几种烟放在一起，总会关注最特别的那种，就算一次两次不买，也会给他留下印象，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买来试试。” 第55章、回到温哥华 第55章、回到温哥华 和省里的大员们说烟草之事，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培养生产能力。加拿大才多少人，能够销售多少香烟？只是提供一个出口的建议，开阔大伙的眼界，为以后销往苏联，销往非洲等地提供一种范例。 愉快地结束谈话，李涯他们乘飞机飞往首都，然后直飞温哥华。回来的时候要到**处理点事，毕竟李涯是**户籍，还有帮过李涯的周大福总经理也得拜访。这次就不用走**，可以直达温哥华了。 飞机降落到温哥华，李涯和舒月虽然炼气大有所成，身体素质很好，没什么不适，但是心里却非常疲惫。这年代的飞机，毕竟还是不那么舒适，当然，李涯前世也并没有乘坐过飞机，无法做出对比。 狗狗并没有和李涯他们同时到达，因为能够找到关系用船运输，李涯索性加大了购买鸡鸭鹅猪的数量，这样马上就可以吃到嘴了。不但如此，李涯还买了许多调料等等。 打车回到舒月家，见礼问候之后，舒妈妈舍不得女儿累着，道：“坐飞机这么长时间，你们也很累了，先去休息休息。” 舒月回到家里，想着姥姥心里一直惦记舅姥爷，高兴地道：“妈妈，这次回大陆，我可是立了大功！我找到了舅姥爷！” 舒妈妈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谁？” 舒月笑道：“就是姥姥一直叨念着的弟弟，您的舅舅。” 舒妈妈终于反应过来，抓住舒月的手问道：“你真找到你舅姥爷了？他过得怎么样？身体好不好？对了，我得给你姥姥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说着激动地走向电话，都忘了放开舒月。 舒月被带着走，忙叫道：“妈妈，你抓痛我了。” 舒妈妈放开女儿，拨通电话，跟电话那边舒月的舅舅激动地通报了消息，让舒月的舅舅带着姥姥过来。 放下电话，舒妈妈问道：“有没有带你舅姥爷的照片回来？” 舒月道：“带了，舅姥爷的有好几张，还有他们的全家福，还有舅姥爷写给姥姥的信。” 舒月去找照片和信，见李涯安静地站在一边，低声道：“姥姥他们要过来了，现在可照顾不了你，要不你先去休息。” 李涯笑道：“没关系，不用照顾我，况且姥姥和舅舅过来，我做晚辈的怎么也得问候一下。” 舒月舅舅家住得不远，舒月刚把照片找出来一会儿，舒妈妈还没有看完照片，人就到了。李涯赶忙见礼，老太太一摆手免礼，着急地接过舒妈妈手中的照片，专注地看着。 舒月舅舅为免李涯尴尬，解释道：“老人家离开大陆之后，四十多年没有舅舅的消息，前面兵荒马乱的，后来通讯也断绝，叨念了四十多年，都成执念了，你别介意。” 李涯笑道：“没事舅舅，这是人之常情。不过心情过于激动对身体不好，舅舅您去安慰安慰姥姥。” 果然，老太太身体也不好，情绪激动之下晕厥，舒月忙叫李涯针灸，一番忙乱，老太太才醒过来。听了舒月和李涯的话，老太太流着泪直道：“苦了他了，苦了他了。” 安慰过老太太，坐下来之后舅舅详细了解李涯两人这次回国之行，毕竟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们也要回国。 说完大陆之行，李涯道：“姥姥身体不好，要治疗治疗。” 舒月舅舅叹道：“从大陆出来的时候没多少钱，加拿大又排挤华人，大家生存艰难，都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别看现在唐人街繁华，很多华人日子过得不错，当年华人在加拿大遭受排挤，都是从事最底层的工作，艰苦打拼。看看舒月爷爷辈四人现在只剩下舒月姥姥活着，身体还不好，就可以想象当年华人的处境。 舒月道：“没事，姥姥只是**病，李涯能够治好的，是吧？”说着转头看向李涯。 李涯点头道：“针灸两三次，再配合中药，很快就会好的。” 傍晚舒月的表弟表妹们也过来，人多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团圆饭。舒月把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大家，各自拿着自己的礼物高兴地欣赏。 接下来李涯留在舒月家，给舒月姥姥治病，顺便等待运送禽畜的船只到达。打电话到农场说好搭建房子准备养殖禽畜，等到鸡鸭猪这些到达，李涯才回农场。 而舒月，准备招集人手资金，组成团队前往大陆做生意。 舒月手下的工人容易，反正老板投入更大，老板都不怕，他们也不怕，动员工作很简单，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就完成了。 舒月老爸和舅舅相信舒月，也打算大力投入，至于其他人，观望的占大多数。不过舒月也不介意，只要第一次成功，他们也会跟着加入的。其中，也有些有见识有魄力的，自己组建公司打算亲自过去，这么大一个国家，总能找到商机。 这也就是舒月，年纪轻轻的她管理李涯手下的产业，在温哥华华人中名声响亮。年轻人们把手里仅有的零花钱和刚工作得到的不多的工资投入进去，许多人打算请假加入舒月的团队，到大陆去做生意。要是李涯，那就呵呵了。 所以，李涯有自知之明，只是给舒月打下手，顺便学着舒月说话做事的技巧，也算颇有所得。一时不禁感叹道：“舒总你真了不起！” 舒月看李涯一副佩服不已的样子，得意地道：“那当然了，我可是多伦多大学的高材生。” 当然，参与游说的人少不了总领馆的人，甚至大使馆也来人了，他们主要负责解释说明国内的情况，回答大家的疑惑。 舒月带队准备出发的时候，李涯还没等到船只，又过了几天才接到电话，赶忙到码头接收。当然，李涯作为华人中的小名人，慈善捐款过千万，而且名下产业上交税收多，海关检查速度相当迅速，很快就完成，道谢之后装车走人。 两只小狗狗跟李涯相处过几天，而且李涯用内气滋养调理过，对李涯很亲热。 回到农场，把鸡鸭鹅猪分别放入圈里，李涯结账之后，货车离开农场。李涯到浴室放水给四个狗狗洗澡，顺便输入内气，滋养身体。 洗了两遍擦干之后，看起来漂亮多了。李涯到厨房做饭，先倒了点牛奶给狗狗。李涯要回来，郭玉华就给厨房补充过物资了。看过之后，李涯从空间里弄了点葱蒜蔬菜，随便做个面条对付一顿得了。至于狗狗，当然跟李涯吃的一样了。 吃完躺在沙发上，左右两边各依偎着一条狗狗，李涯心里很是满足，道：“真是舒服！就喜欢这种养猪般的日子。” 当然，只是感叹一下而已。然后爬起来洗碗，之后收拾房间、洗衣服、给狗狗做窝，反正有得忙。 做完之后，李涯躺在沙发上歇息，泡上一杯茶，品了品感觉好像比上一锅茶叶味道好，而且能够感觉到茶水里面含的神秘物质增加了。这是除了人参之外李涯发现的又一种能够大量富集神秘物质的生物。 李涯好奇起来，寻找两者与其他植物不同的原因，脑中不断做着对比，最后无奈放弃，道：“管它呢，反正都是好东西，几百年的茶树，百多两百年的人参，可是少见嘎，难道是时间和体积的原因？对！就是这样！一两百年的树可能含的神秘物质量不比同样的人参少多少，然而，树有多大？而人参就那么一丁点，当然特别。” 想通了这个问题，李涯大爽，叫道：“哈哈，我真是天才！哈哈” 第56章、种点老家的菜 第56章、种点老家的菜 发现人参和茶树富含神秘物质的原因，李涯大为高兴，想想为什么年份久的人参会大受欢迎，肯定是许多年前就有人发现了。 而且，李涯空间里面生长着的人参，神秘物质的含量是刚移栽进来时的三四倍，这样的人参拿出去用，简直就是灵丹妙药啊。 吃过晚饭，陈伯王叔章叔找过来，跟李涯说了这段时间农场的事，李涯也把带回来的礼物送给他们。三人帮着李涯管理农场，呃，三人管理农场，李涯才能够整天无所事事，要他自己来，肯定忙成狗了。所以，对于这样贡献大的人才，怎么也得送点礼物表示自己的心意。期间说起了自卫还击战，三个大老爷们也哭得惶，还说有机会得当面向为他们报仇的军人致谢。 送走三人，李涯安置好四条狗狗，然后回到房间，进入空间冲击穴位。离开农场回国后，李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在进过空间，修炼几乎没有进展。 平心静气，李涯修炼起来，发现先前阻挡内气的穴位一下就冲破了，内气一涌而过，很快打通了整条经脉。李涯收工，仔细感觉了一番，大喜过望。趁热打铁，收拾心情继续，一晚上就在修炼中度过。 看看时间，已经黎明时分了，李涯收功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虽然一夜没睡有些疲惫，但是还是很兴奋，这一晚上打通三条经脉，太出乎预料了。按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始进行下一层的修炼，打通五脏六腑。 睡了三个小时，李涯醒来，快速洗脸刷牙，然后先给饿得直叫唤的两只狗狗喂牛奶，才开始做饭。淘米煮上，然后到大棚里面摘菜。 简单的做了几个菜，李涯给狗狗分了一些，自己才吃起来。其实在农村，都是人吃过之后才喂狗，而且，中午是不喂的。李涯为了安静地吃饭，不被狗狗打扰，只得先喂他们。 吃过饭，休息一回儿，李涯泡上一壶茶，带着出门在农场里转悠。 先爬上一个山头，远远地看着农场里的牧草仍然是青色的，这里的气候确实不错，冬天少有下雪，且即使有雪也很快就融化了，所以有些牧草并没有枯萎。 李涯看过之后，顺着山头走，寻找牛群。一个半月不见，李涯得亲自看看，心里才有底。尤其是怀孕的母牛，农场有相当大一部分母牛算是高龄产妇了，能不能顺产，小牛是否健康，这对农场是一个挑战。可是当时购买的时候，愿意出售种牛的牧场主出让的大多都是已经生过六个小牛的母牛，当然，这样快淘汰的母牛价格也很低廉，李涯农场只要保证平均每头母牛生下一头小牛健康长大，就不会赔本。 年前农场的母牛已经怀孕了，而且生存状态良好。 顺着山头走了半个小时，李涯就见到牛群了，散落在平地山坡上，黑牛一群，黑白花牛一群，泾渭分明。黑色的是安格斯牛，黑白花的是西门塔尔牛。 再走近一段，就看到前面山顶树荫下看守牛群的人了。对方也看到了他，招手喊道：“boss，快过来，太阳太晒了，过来乘凉。”李涯听了一口怪异的英语和普通话，笑呵呵的举起手摆动示意。他们在越南的时候几乎都是说粤语和越南话，说普通话就带着粤语腔，后来学英语也有点儿，听起来颇为怪异。不过，李涯早已习惯了他们怪异的腔调，听起来毫不费力。 走到树荫下面，李涯拿出一盒烟打开递给对方：“维江叔，来试试这个烟，这个是我从国内带来的。”李涯不抽烟，不过身边的人都抽，所以会买一些，揣一盒在身上，时不常的散一圈，很能拉近大家的距离。 维江叔高兴地接过烟盒，看了看烟盒抽出一支，点上抽了一口，喷出一股烟，道：“我还没有抽过国内的烟呢，这个味道不错。” 李涯笑道：“这次组团回国贸易，其中就有香烟，很快在这边就能够买到了。而且，价格相对便宜。” 维江叔听了笑道：“我们都是老烟鬼，是戒不掉了，有国内便宜的，当然得省点钱，况且这个生意里面我们还投了钱。” 李涯笑着问道：“维江叔，你投了多少钱？” 维江叔一挥手，豪气地道：“除了留点零花钱，全都投进去了！” 李涯挺吃惊，道：“你老还真敢干，就不怕亏本呐？” “亏了也没什么，不就半年的工钱嘛。在农场里花不了多少钱，就算亏了，再过半年也能攒出来。何况，我相信你们的眼光，这次，说不得老头我时来运转，穷了大半辈子，老来要成为有钱人呐。”维江叔回答道。 李涯笑道：“没想到维江叔你对我们两个小年轻这么有信心。老叔，赚了钱打算干些什么？存在银行不划算。” 维江叔想了想，道：“要不也搞个农场？你觉得呢？” “搞农场不好搞啊，赚不了几个钱还劳累。我倒是觉得在温哥华买房子，临街那种，可以做点小生意或者开个餐厅旅馆，比搞农场好得多。”李涯说道。其实，李涯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可不是加拿大籍，处理起来麻烦，而且赚钱的方法多得很，不用炒温哥华的房产了，赚不了多少钱。 维江叔考虑着李涯的建议，认可李涯的想法，道：“就让孩子们自己干吧，他们年轻人都喜欢住大城市，赚钱了凑着给他们在城里买个房子，我和他妈就安心了。” 不过，李涯也要考虑着他们离开的问题，有钱了，置办了自家的事业，就会离开农场和工厂，李涯得考虑再招工。最好还是舒月在国内找到代工的工厂，这样这边的厂子就要不了多少人了，不定还有剩余，这样只要招几十个来农场就好。 说了会话，李涯从山顶上下来，观察牛妈妈们一切正常，顺着山脚往回走。 回到家里，还不到中午，李涯决定把菜种下去。 菜地里面有两三亩已经耕过，腐熟的粪肥也送到地里了，李涯找出种子，就到地里种。刚开始一会儿，就有婶子见到李涯种菜，一问种得多，呼喊着很快就过来一群。 李涯带的菜种种类多，数量也不少，两三亩地根本种不完，好在茄子、酸果（西红柿）、辣椒这些需要先育秧，玉米也不用种多少，隔段时间种一些，这样玉米不会一下全都成熟，很长时间都可以吃到嫩玉米。 人多就是快，大家都是种地的老手，两三亩地种完，李涯回屋做午餐时间还早呢。 下午，李涯找来木板，打算把空间里面的蜜蜂挪几十窝出来。蜜蜂是空间里面的老住户了，李涯除了想吃蜂蜜的时候才寻找着取蜂蜜，平时根本不关注，以至于蜜蜂在空间里大量繁殖。把蜜蜂移出来，以后拿出蜂蜜的时候也不用找借口。 用了几天时间做好蜂箱，然后安放在农场最深处的山顶上，这里靠近深林，没人打扰，还能飞往深林采蜜。把蜜蜂移出来放进蜂箱里，六七十个蜂箱，安置好，蜜蜂们熟悉了新家，开始飞出来四处乱飞，渐渐散开飞向远处。这个时候野外很多花朵开放，蜜蜂们也忙碌起来，辛勤采蜜。 看着山顶蜂箱处飞进飞出的蜜蜂，李涯觉得他们将来肯定是这里的一霸，数量太多了。 大部分蜜蜂移出来，加上前面鸡鸭鹅猪已经全部移了出来，空间里面陆地上的动物不多了，还都是五六只华南虎的食物，不用担心种群爆发。 第64章、秦老爷子 第64章、秦老爷子 正说着，饭菜上来了，大家伙看着肉菜眼里直冒光。一个月就那么点粮票补贴，有几个舍得买肉菜吃？大部分学生都会省下补贴寄回家里补贴家用，所以，大鱼大肉是同学们最喜欢的。 李涯见大家眼冒绿光，笑道：“开动！学校里吃肉不容易，今天紧吃，不够再加。” 李涯说话，但是其他人根本就不接话，筷子直往肉夹，肥肉更受欢迎。 吃饱喝足，赵胜利道：“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这么多肉，今天总算解馋了。” 李涯笑道：“没有大鱼大肉吃过，当心拉肚子。我听说刚移民到加拿大的华人最容易得肠胃病，加拿大人习惯大鱼大肉，移民刚过去，肠胃适应不了。” 唐伟打着嗝，抽了一支烟叼在嘴上，说道：“刚才听你说卖古董得了一两千万，我就一直在想，这古董这么值钱？” “古董确实值钱，但只有很少一部分值大钱。比如说，一个保存很好的名家紫砂壶，值个一二十万很正常；一块上好的玉也能值个几十万。所以，趁现在古董不值钱，手里有钱可以收藏几件。”李涯解说一番，更鼓动大家开辟收藏事业。 说了一会话，大家张罗着回学校，酒喝完了，不过烟还剩得多，一个一包还有剩余。李涯说道：“都带上，都带上，我也不抽烟，留着没用。” 结过账，李涯送大家离开，一个个拥抱，说着祝福的话。 人走光了，就剩下李涯一个，脑袋晕乎乎的，本想着回旅社，可走着就停不下来了，信马由缰的乱走，只觉得这样心里惬意极了。； 路过一个巷子，看到一个人倒在角落，李涯径直走过去，看是一个老头，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衣服又破又脏，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李涯一看就知道，这是饿晕了。 就近找了个摊子，摊子虽小，也是国营的，李涯看着牌子直笑。买了点馒头包子，要了点热水，回到老头躺着的角落，推了推，看对方醒来，笑道：“老同志，来来来，给你买了点馒头，趁热吃。” 老头努力转着头睁大眼睛四处看，眼前就只有一个人，还送东西给自己吃，还叫自己老同志。他这些年可从来没有被人叫过同志，看眼前的年轻人，自己不认识他，他也肯定不认识自己，不然肯定绕道走。用力撑起身子，靠坐着墙，说道：“小伙子，谢谢了。不过，你还是快离开吧，别管我了。要是别人知道你帮我，对你不好。” 李涯笑着道：“看来你头上还戴着帽子啊，没事，现在不是正平、反嘛，很快就没事了。你呀，先吃点东西，活着，才能看到平、反，不然你死了，给你平、反也没意思了。而且，我算是华侨，帮你对我没坏处。” 老头眼睛一亮，华侨他是知道的，报纸上就报道了不少华侨回国探亲的事。问道：“你是华侨？从哪里来的？”声音透着急切。 李涯笑道：“加拿大，我从加拿大来的。” “哦。”老头声音低了下来，脸上爬满了落寞。 李涯看老头的脸色，就知道他有亲人在海外，安慰道：“现在国家政、策变化了，你看现在回国探亲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了，我想很快你的亲人也会回来的。”递上手里的食物，李涯接着道，“所以呀，你得吃点东西，让自己有力气、有精神等他们回来看你。” 老头听了李涯的话，颤抖地伸出手，拿了一个馒头使劲咬了一块，用力嚼着吞下，却哽着了，李涯忙递上水，老头喝了几口才咽下。 顺畅地吃了三个馒头，老头才停下来，感叹道：“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看老头有精神了，李涯问老头：“你住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 老头摇头，道：“就在这个巷子里，我自己能走，不用你送了。”说着挣扎起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迈开脚步。 李涯一看，这还怎么走？上前扶着他，朝巷子里走。 李涯扶着老头走进破旧的院门，里面一样破旧，雕梁红漆暗暗的，早已没有了原先的风采；瓦上居然有不少青草探出。私搭乱建的小棚占满了院落，两手伸直就可以碰到相邻的建筑， 一切显得极为沧桑，丝毫没有美感。而这样的四合院，居然塞了十几家人。 院子枣树底下，六七个妇女老婆婆坐着边说话边做针线，还有一群小孩叫着跑着玩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抬头见到李涯扶着秦老头回来，叫道：“哟！秦老头回来了，吃饭没有？”话说得难听，脸上也带着浓浓的嘲讽。这个院子是秦老头的，但是，房管局收了回去，安排了七八家人住进来，以前这些人交租金都是交给房管局，秦老头再去房管局领。可后来，这些人抖起来了，趁着文、革的风，不但不交租金，还要拉着秦老头批、斗。现在秦老头年纪大了，退休工资也时常领不到，这没了进项，生活过不下去了。但是这些人根本就不理睬秦老头，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秦老头现在粮票肉票钱这些早就没有了，生活已经过不下去了，虽然刚才李涯说着等他的亲人回来看他，可是现在一听这话，这么多年受的苦涌上心头，什么也不管了，活下去的奢望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愤怒地抬起手，吼道：“郑小花，当年你饿倒在我家门前，是我给你吃的，给你治病，将养了半年才好过来。现在你还这样，良心被狗吃了！恩将仇报！早知如此，你而是病死我看都不会看一眼！你说说我家对你如何？亏待你没有？这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郑小花听得满面羞红，这些年不时的批、斗，经常把秦老头拉出来说说，显示自己的高尚，这么多年都习惯了，现在秦老头一说，才发现自己鄙视秦老头的理由是不充足。不管怎么说，人家救了她一命，还把她养大。 李涯叹息道：“不管怎么说，当年他也接受了改造，家产都让出来了。现在你们这样对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这样，心到底是不是还是红的？这样的老人过着挨饿受冻的日子，这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吗？” 一群妇女没了声音，李涯扶着老头进了左厢房，一眼扫过，十多平米的房间里最里面一张床，外面桌子板凳，锅碗瓢盆，只留下窄窄的过道。 让秦老头坐在床上，李涯说道：“你刚吃东西，先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秦老头说道：“没有开水了，倒点冷水就可以了。” 舀了一碗水，李涯端给秦老头，顺手搬过一把椅子，坐到床前，就看到床的木头颜色特别，说道：“这床不错。” 秦老头经过今天的事，也看开了，不再藏着掖着，道：“这是黄花梨的，有几百年了，据说谢迁用过。”见李涯眼神茫然，解释道，“就是弘治中兴时期三阁老之一的谢迁。” 李涯想了想恍然道：“正德他爹那时候啊。我知道，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的谢公嘛。”他也不懂古玩艺术之类的，只是觉着好看，况且谢迁作为中兴名臣，地位很高，算是正、国、级大佬，名气也大，他用的床当然极好，说道，“材质名贵，做工也极好，肯定出自名家，更有历史底蕴，这张床放**卖不止百万。老爷子，你可得保护好，别弄坏了弄丢了。” 第57章、小悠闲 第57章、小悠闲 陆地上倒是不用担心，然而水里就不同了。水里的鱼是卵生的，一条雌鱼一次产卵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上亿，空间里面又没有鲸鱼等大型食肉鱼类，像现在价格相当便宜，几十年后卖天价的蓝旗金枪鱼、马苏金枪鱼这些，鱼苗存活太多，空间的那片小海里鱼苗密度过大，海藻、虾蟹这些遭到严重破坏，明显养不活这么多鱼了。淡水的湖泊稍好一点，也开始泛滥。 回去的路上，李涯特意绕道，到牛棚那边的河流旁边，然后控制空间里面泛滥的淡水鱼苗往河里扔很快就解决了空间里淡水鱼泛滥的问题。 边往回走，李涯想着回一趟温哥华，把金枪鱼等泛滥的鱼苗放生一部分，然后弄几头鲸鱼到空间里，控制鱼苗泛滥。这一想，李涯才恍然记起舒月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如果顺利，也该返回了。 既然去温哥华，李涯就杀了一头猪，再收拾几只鸡鸭鹅，黑雁榛鸡也弄了十几只，蜂蜜也带上，然后，居然没人开车！虽然李涯会开，可他没***，在小镇里开开可以，上不了大路。 关键时刻，还是章叔朝镇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说道：“找到了，镇上的一个小伙子，叫詹姆斯特里。” 李涯大是诧异：“没想到，章叔你居然认识镇上的人。” 章叔不在意道：“我们经常要去镇上买东西，谁不认识几个镇上的人？”呃，李涯无话可说，他一到农场就宅在农场里，根本没去过镇上，就连小镇的镇长也只是通过电话。“不过，詹姆斯是打猎的时候认识的，挺不错的小伙子。”章叔接着说道。当然，对方打猎的时候遇到狼群，章叔他们救了他一命，所以才会表现得友好。不然，在这取笑歧视华人政策没几年的国家，能对黄种人这么友好？ 也是詹姆斯回到镇上宣传他被救的事迹，而农场的人到镇上购物，让对方有钱赚，镇上的人对华人印象不错。 李涯想想，觉得有必要跟镇上的人搞搞关系，这样有利于农场发展。 很快，农场大门那边响起摩托车声音，一辆颇旧的摩托车开进来停下。章叔一见摩托车上二十五六岁的黄发青年，笑道：“詹姆斯，你这速度真快呀，我才放下电话。” 詹姆斯笑道：“章你的召唤，我当然得尽快赶到，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赶过来，是这么说的没错吧？” 章叔点头，说道：“正确，没想到你还懂我们的俚语。詹姆斯，这是我的老板，这个农场就是他的。打电话找你就是送他去温哥华。” 詹姆斯转过头看向李涯吃惊道：“上帝！伙计，你真年轻！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一个农场，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李涯握手谦虚几句，自我介绍一下。詹姆斯道：“这是一趟好活！不然我怎么能够认识一位富豪，还是这么年轻的富豪！” 一路上詹姆斯不停地说话，李涯也知道他现在没工作，在家里帮助父亲管理小农场。李涯觉得像他这样的性格，可以去做一个推销员，能力强的推销员薪水很丰厚。 这么一说，詹姆斯就道：“狗屎!我也喜欢干推销员，但是人家都要大学学历。上帝！不就是卖个东西吗？” 很多公司招聘推销员要求大学学历，是因为产品技术含量高，作为推销员自己都不懂，怎么推销？不过这次和国内贸易，产品都是大众货，推销员不需要多高的学历，最需要的首先还是一副白人面孔。 所以，李涯跟詹姆斯介绍了将要开展的贸易，最后道：“伙计，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到时候你可以去看看，等我的总经理回来之后。应聘推销员或者成为经销商，就看你自己的意愿了。” 詹姆斯按了几下喇叭，车子叽哩哇啦叫起来，配合着口哨声，兴奋地笑道：“伙计！看，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想认识富豪的原因。” 到了舒月家，李涯打算请詹姆斯进去，对方谢绝，道：“我得抓紧时间，了解华人的习惯，以便更好地沟通。” 舒妈妈出来，跟詹姆斯互相问候，等詹姆斯离开，问道：“这是谁？” 李涯道：“农场那里镇上的人，帮我开车过来。” “哦，你还没驾照？那得赶紧考一个，出行方便。”舒妈妈说道，以前她还真没注意李涯没有驾照。 李涯应着，从车厢里搬着东西，道：“这些鸡鸭鹅的，都是活的，可以养几天，吃的时候再杀，肉新鲜，猪太大，只能先杀了，对了，还有些蜂蜜和蜂王浆，每天喝点，这个对身体好。” 舒妈妈直说李涯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还这么多，脸上却是一副满意的表情。 土猪肉放进冰箱，鸡鸭这些就连带笼子搬到房屋后面的小花园边，搬完之后，身上有了味道，忙去洗澡。完了出来，舒妈妈已经做好面，让李涯趁热吃。 吃完面，舒妈妈起身打算去洗碗，李涯说道：“阿姨，不用，我自己来。” 李涯洗了碗，回到客厅，跟正在看书的舒妈妈说道：“阿姨，我去街上走走。” 舒妈妈抬起头，对李涯说道：“那好，看着点时间，早点回来吃饭。” 走出唐人街，李涯坐车直到码头。 温哥华是旅游城，码头停着许多观光船，李涯随便找了一艘上去，船主谈好价格发动船只，向海洋深处驶去。 向着船只前进的方向望去，天空湛蓝，海面也湛蓝，李涯不禁想起水天一色这个词，说道：“真是水天一色，太美妙了！” 船主不懂中文，疑惑的看向李涯，李涯用英语解释了一遍，船主笑道：“是的，伙计，是的！这样的海上是最美丽的，我看了几十年了，伙计，可我从来没有厌倦这样的海。” 看着船头劈开海水，径直往前，四野辽阔，李涯好不自在，这时候《蓝莲花》正能够抒发他的感情：“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到了海洋深处，李涯控制空间大量的鱼苗，直接送入海洋深处，不一会儿完成。想着空间里海藻之类的破坏严重，又从海里移栽，期间发现了不少鲍鱼，李涯大为惊喜，弄了不少养到空间里。 不过一直到回程，也没有遇到鲸鱼，李涯也只得回程，反正已经放了大部分鱼苗，暂时没有鲸鱼也没事。 然而事情总是出人意料，在你放弃时又不经意间到来，回程时李涯随意观看海中的各种鱼虾蟹，却发现了鲸鱼群，李涯喜上心头，弄了两头大鲸鱼进去。而鲸鱼群仍然悠哉悠哉地游着，丝毫没有发现群里已经少了两个伙伴。 有了鲸鱼，这次出海已经完成任务，李涯也靠在船头，悠闲地东瞅一眼西瞅一眼颇为惬意。 回到舒月家，时间正好，舒云见李涯回来，忙叫道：“李涯哥，快洗手，马上开饭了。” 吃饭的时候，舒云简直就像打仗一样，端的饭碗是家里最大号的。当然，舒云给李涯盛的饭，同样是最大号的。舒妈妈看着两人端着大号饭碗，笑道：“本来小云这个年纪就吃得不少，又跟着学武术锻炼身体，吃饭更厉害了。” 第58章、首秀 第58章、首秀 李涯笑道：“吃得多，才长得快，身体才强壮。”舒云显然同意李涯的话，嘴里咀嚼着没空，就直点头。 舒妈妈看着两人吃得香，脸上尽是笑容。 吃过饭，舒云拉着李涯到院子里，请教武术，当然，他希望的是李涯用内气帮他，他可是听舒月说过，李涯能够用内气帮助修炼。然而舒月虽然学会了李涯的手法，对舒云却没有帮助。他们搞不懂，但是李涯知道，之所以自己能行，使用的不是自己修炼积蓄在气海的内气，而是调用空间里的神秘物质。这种神秘物质所有生物都可以利用，然而几乎都是被动利用。而修炼内气，是主动利用，使得这种神秘物质带了独特的性质，就好像化学上被标记一样，除了自己，别人无法利用。 帮助嘛，也可以，反正他是自己小舅子。让舒云修炼，李涯拿出银针引导空间里的神秘物质进入舒云的体内。 两个多小时，李涯感觉舒云不再吸收了，就收手。当初舒月可是用了十来天才进入第一层，当然那时候空间里神秘物质不多，李涯控制着输出量。现在空间里神秘物质量相比多太多了，这次李涯就特意加大输出量。 舒云机会难得，趁热打铁，开始引导打通肺部主经脉。李涯也不打扰他，反正明天周末，不用上课。 舒云练，李涯也开始，虽然在外面效果不佳，可也还是有收获，积少成多嘛。 三天之后，舒妈妈接到电话，是总领馆打来的，通知了舒月他们的飞机班次。这个时候在国内个人是无法往国外打电话的，上次李涯和舒月回国，就没有通知舒爸他们。这次是团里的人提出之后，由外交部发电报到总领馆，然后才由总领馆打电话通知。 到机场接机，李涯见到每个人都带着两三个箱子，问道：“这些箱子里都是你们带回来的样品吗？” 舒月笑道：“样品没带，都是他们买的纪念品。” 李涯：“” 上车之后，李涯问道：“舅姥爷他们还好吧？” 舒月高兴地说道：“都好，现在正在交接工作，马上要到省里去工作了。”李涯也祝贺，先前就是厅级干、部，这一升，算是迈入高级干、部的行列了。他现在才五十八岁，还有几年可干，运气好能够做到正部、级待遇退休。 说完找出一份文件递给李涯，李涯一边问是什么，一边接过，正好看到封面，吃惊地叫道：“冰箱厂的合作成功了？！” 舒月点头道：“成了。现在刚开始合作，而且国内技术原料资金都缺乏，主要还是组装。一边做着一边积累资金技术，再一步步实现部件替代，最后实现自主生产。” 回到家，舒月就打电话到冰箱厂，加大冰箱部件的采购，至于数量，先签个二十万台的合同。冰箱厂只生产主要部件，其他塑料外壳之类的都是外包给相关原料公司，然后运回冰箱厂组装。这一次增加的合同，是运到国内加工的。几个月后，国内组装的冰箱运回来，这边再视情况而定。 回来休息了一天，舒月招集贸易公司的属员，其实都是没工作的年轻人，还有一部分请假过来的。现在公司虽然只有很少的样品，但是，宣传工作得尽快展开，所以，招集员工就是为了制定宣传策略，分派任务，然后热热闹闹的搞起来。 公司产品都是衣服鞋子香烟之类的廉价物品，电视广告费用高昂，弃之不用；销量大覆盖范围广的各大报纸价格同样高，而报价低的报刊又达不到效果，只能自己印制宣传单。 大家正在讨论宣传的内容，听到敲门声，回头一看，是一个白人青年。 詹姆斯见房间里几十个人齐齐转头看向自己，收回手说道：“大家好，我是詹姆斯，詹姆斯特里。听说这里招聘推销员和经销商，我是来应聘的。” 李涯跟舒月解释了一下，站起身走出来，两人离开会议室门口，李涯笑着问道：“詹姆斯，你怎么来了，现在还没开始招聘呢。” “李，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始招聘，但是，我得先一步过来，给大家留个好印象。”詹姆斯笑道。 李涯说道：“现在公司里仅仅有一些样品，大量商品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到达。大家正开会商量宣传的事情。” 詹姆斯道：“有样品？能不能让我先看看？” 李涯带着看过样品，詹姆斯叫道：“非常不错！李，这些是中文吧？很漂亮的字，这些衣服能够引领潮流！我要做经销商，人口最多的省的经销商！”当然漂亮，这可是国内行书大师的手笔！ 李涯当时提出汉字衫这个想法，内心里仅仅是为了潜移默化地推广中华文化，也是一种特色。说道：“能引领潮流？夸张了吧！” 詹姆斯道：“夸张，一点也不！年轻人们喜欢什么？新奇！马上就能证明给你看。”说着，詹姆斯找了一件合身的汉字衫，当场就换上，“走，上街去逛逛，看看大家的反应。” 詹姆斯说得不错，他穿着汉字衫的确引人注目，李涯也满意人们的反应。然而詹姆斯作为一个想要做经销商的骄子，可不满足就这样走走，他跑到广场上去大秀街舞！而李涯不想去看他秀街舞，回去了。 正好一个记者在广场散心，当他挤进人群，看到的不是街舞，而是詹姆斯穿的衣服，准确地说，是衣服上的汉字，是那么飘逸！然后，照相、采访。 “这是，嗯，中文，应该是中文吧？” “是的，先生，是的，这就是中文！看这一列字，它们是中国书法大师的笔迹做的模板，不但看起来赏心悦目，而且这句话出自古老的书籍，意思是天空象征着阳刚，善于学习品行优良的人学习他自强不息。这是我们舒服家中加贸易公司的商品。融合了中国和加拿大元素，更能彰显年轻人的个性。” 第二天，詹姆斯上了报纸，不但有采访，还有詹姆斯秀街舞的照片。记者对詹姆斯的衣服赞扬有加。 公司宣传首秀，开局不错，由詹姆斯独自完成，呃，他们才刚确定宣传单的内容。舒月开会确定了詹姆斯经销商的地位，当然，詹姆斯还得继续到广场秀街舞，有了良好的开局，当然要继续扩大影响。 而第二天，不但报纸的记者到来，电视台也来了。詹姆斯秀过街舞接受采访，成功地推出了公司和他经销商的身份。 这样公司也算打过广告了，还没开张，就已经有了一定名声，舒月决定趁热打铁，分派人手，带着宣传单出发。而詹姆斯带着少量宣传单做样板，怀揣公司给的宣传经费，叫上几个弟兄前往魁北克，他是那里的经销商，要去那里开辟市场。 送别的时候李涯祝他马到成功，当然，他成功了，公司也就成功了，作为公司最大股东，李涯就更成功。 送走詹姆斯，李涯佩服地感叹：“詹姆斯还真敢冒险啊？就带着这么几个家伙，一点经费就意气风发的前往魁北克，比胡司令的人马还少呐！” 舒月笑道：“詹姆斯他很清楚他在干什么，就是失败了也不过浪费一点时间，如果成功了，他将很快成为富豪。这样的机会，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想出头，干一番事业，不甘平淡的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第59章、登场 第59章、登场 公司在舒月的管理下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李涯彻底沦为打杂的角色。在温哥华附近城市和郊区乡镇，发传单，用不到李涯，参与贸易的新组建的公司，几乎都挨着在一条并不繁华的街上，所以联合起来宣传。至于仓库，就在郊区工厂地带，这里很多工厂早已倒闭，房屋宽广，或买或租价格还低廉。 公司买下的厂房，已经空了两年了，没有人管理维护，大门满是锈迹，上挂着同样生锈的锁。透过铁门，院子里长了许多一两米高的杂草，窗户布满灰尘，还有几块玻璃已经破了。李涯的任务，就是带着请来帮忙的阿姨甚至奶奶们打扫仓库，清除前院的杂草。 这个工厂占地面积有十来亩，其中建筑面积只有三亩多点。厂房高大，虽然看起来颇为破旧，维护一下做仓库很合适。 人多力量大，签订合同之后，国内分解任务，调集货物，装船出发，仅仅半个月，船队就到达温哥华港口，是**船王名下的船队。 船队到达各个公司忙碌起来，接收货物、过海关，然后少量送去公司陈列做样品，也出售，大部分进仓库，然后给经销商铺货。 货物到达，就等着开业了，舒月每天带着手下的人忙到晚上，李涯作为男朋友，这时正是献殷勤的好时候，变着花样做好吃的慰劳舒月，晚上按摩解除疲劳。 舒父觉着李涯作为男人应该独当一面，认为李涯应该继续学习，最好上个大学，提高自身能力。但是舒妈妈却对李涯非常满意，认为女儿找了一个疼自己的男朋友。而舒月，如果李涯能够自己经营公司，那自家做什么？当花瓶吗？她可不愿意！而且按照李涯的说法，会那么多干什么，只要有钱，请人就行了。比如，他们现在用的律师，是律师事务所的；交税是会计事务所，人家相当专业。就连冰箱厂的总经理，也是新招聘的职业经理人。 准备就绪，四月三日，公司开业，所有经销商店面也同时开张。 开张之后公司店面就涌入了一帮年轻人，他们主要是被汉字衫吸引来的。 很快年轻人们买完东西离开，就再没人来了，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也不为过。 其他城市也一样，不少经销商都是公司出去的，大家都很熟悉，就互相打电话询问情况，最后打到公司里，李涯安慰着说道：“我们的商品都是物美价廉的东西，购物的主力是底层民众，尤其是妇女。且等下午下班的人群过后在看吧。” 城里人要上班，然而居住在小镇上的很多人不用上班，尤其是妇女，得到宣传单就讨论着，然后盘点自家需要的东西，最后一算下来能省三分之一，对于日子过得很紧的他们，这可不是小数目。于是决定到开业的时候去看看。而那些没时间进城的，也跟镇上的商店建议过去看看，合适就带些回来。 所以，经销商们煎熬一个多小时后，店里居然来人了，来的人都开着车，皮卡最多，是镇民自己过来，也有货车，是小镇商店老板。 人们进了商店，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物美价廉！售货员一介绍，比宣传单上还便宜，镇民们一说，店员笑着解释道：“先生，宣传单上的价格是我们给出的最终零售价。比如小镇商店售卖我们的货物，也要赚钱的。在我们这里，少了一道程序，成本减少了，所以售价更低。” 低廉的价格，让镇民们惊喜，刺激了他们购买的**，检查质量不错，纷纷抢着购买。 站在三楼的窗前看着走了一波又来一波的人流，李涯不禁感叹道：“哪里穷人都不少啊！看他们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然后笑道，“不过我喜欢，恨不得把他们身上最后一分钱掏出来。” 舒月笑道：“我们公司的存在，能够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就算掏光他们的钱，他们也会心甘情愿。”当然心甘情愿，一件衣服只需要以前一半多点钱，一双解放鞋，商品名称劳动鞋，仅要四分之一的钱，虽然材料不一样，但是穿着干活更好，舒适透气。 晚上通过电话汇总，然后舒月通报消息，大家兴奋得叫起来，脸上浓浓的疲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激动！是激动，他们都往公司里投了钱，现在开门红，预示着美妙的前景，作为公司股东，赚钱当然高兴。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客购买后跟亲戚朋友分享，各个经销商推销，扩大了名声，销量稳中有升，更有美国人找到詹姆斯，打算两人合作。当然，这个美国人也是落魄的家伙，在加美之间搞点小贸易，刚刚亏了一笔。 詹姆斯是个敢于冒险的人，魁北克才刚刚开始，他跟对方一番交谈，就打算跑美国去了。李涯觉着，天空才是他的极限呐！既然敢去，那就答应他，先准备一些货物送过去给他。然后根据销售情况，通知国内准备货物。这次舒月过去，不但要签订合同，还要考察增加产品，另外，冰箱代工厂改造接近尾声，邀请舒月过去视察，这时礼貌邀请一下而已，毕竟派驻有技术员，不需要舒月这个总裁过去。不过既然要过去签合同，舒月也打算去瞧瞧，表示自己的重视。 加拿大华人多，组团前往中国贸易的人回来后，越来越多的华人回国探亲寻根，温哥华飞往京城的航班正常了基本上一周两班。以前虽然开通了航线，但是两国交流很少，所以少有航班，一个月也不定飞一次。 坐上飞机，李涯道：“两个大国之间的航班，一周才飞两次，可见双方严重缺乏交流。或许加拿大应该接受更多中国学生留学，我们这次回国之后可以跟国内建议增加留学生人数。” 舒月笑道：“留学是需要钱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这也是一种“何不食肉糜”？李涯想着，自己还是脱离实际了。问舒月道：“那有什么办法？” 舒月道：“你可以给大学捐款，比如一百万，条件就是招收一定数量的中国留学生。留学生过来之后，每年给一部分奖学金作为学费生活费。” 捐款不算多，然而留学生的学费生活费是个麻烦事。李涯不知道费用是多少，但就算一个学生一年五千加元，学制四年，一个学生两万，十个二十万，一百个呢？两百万！难怪《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中，刘西尧作为一个大部、长，听说派遣三千个留学生会大吃一惊。不过，李涯还是决定道：“就一百个吧，两百万也不是一下就花出去。” 舒月作为李涯资产实际管理者，无奈道：“农场只有投入没有产出，冰箱厂虽然赚了不少钱，但是买牛、还有贸易公司，全花出去了，现在公司的现金不会超过一百万。” 李涯想想确实，不过还是道：“没关系，我还有小金库可以动。” 舒月也好奇李涯的小金库，毕竟向国内捐款一千万，就是从小金库出来的。问道：“老实交代，小金库里有多少钱？” 李涯道：“没多少，也只是一两千万了。” “老天爷，你哪来这么多钱？”舒月声音压得低低的问道，脸上带着吃惊的神色。 “沉船！”李涯镇定地道：“两艘运宝船。我发现了它们，然后跟合伙人打捞起来。所以，你知道了？” “西班牙运宝船？梅尔费雪打捞起来的那两艘？这是最近这些年沉船价值最大的了。”舒月问道。 李涯点头。 第60章、视察代工厂 第60章、视察代工厂 舒月吃惊，没想到会是这样。梅尔费雪去年大出风头，许多报纸连篇累牍地报到，舒月也有所关注。没想到，他的合伙人就在自己身边！舒月问道：“梅尔费雪说他要找阿托卡夫人号，你跟他合伙没有？” 李涯笑道：“没有。现在梅尔声名正隆，找他合作的人太多了，不需要再加一个我。” 舒月道：“寻找阿托卡夫人号很困难？”只要有钱赚，怎么可能放弃？说明困难很大。 李涯点头，道：“所以，等他们花费许多没有收获放弃时，我再接手。根据估计，这艘船的沉宝价值几亿！找到这艘船，就顶得上我们辛苦十年。”沉船是肯定能够找到的，上一世，梅尔费雪在1985年找到阿托卡夫人号，其中包括1041块银条和数以百计的箱子，每箱装有1000枚金币，另外还有十二点七万枚银币、 700块祖母绿宝石和2500块其他宝石，以及大批金项链、珠宝、银器和十字架，价值九亿美元。而梅尔的儿子金费雪估计，沉船中大约还有价值五亿美元的财宝没有找到，其中包括三百块每块重36千克的银块和10万枚金币。沉船因为在海里，水流移动、泥沙掩埋、氧化锈蚀等等，一般只能打捞出40%60%，当然，别人可没有李涯这样堪比雷达的金手指。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沉船就是李涯的横财。他打算找个机会过去看看，先于梅尔费雪找到沉船，转移一部分财宝。费雪名利双收，自己先拿点正常吧？ 舒月笑道：“宝藏还在海里，捞起来了才是我们的。”李涯也笑：捞起来了也不一定是自己的。据李涯上一世所知，美国**认为沉宝属于**，费雪最后在美国最高法院打官司，以五票比四票的微弱优势胜出，判决他在沉船上发现的任何沉宝归他所有。这时候还没打官司呢，李涯可不愿意这时候阿托卡夫人号露面，否则价值**亿十亿的沉宝，**也会眼红，说不得还真就收归**了。 正说着，空乘过来，通知乘客准备，飞机马上起飞了。 飞机飞行平稳之后，李涯接着道：“捞起来之后，一部分价值高的古董之类送回国建一个博物馆收藏展览，你说可以吗？西方国家从中国抢走了无数宝物放在博物馆展览，我们国家也应该建一个收藏他们古董艺术品的博物馆。” “想法不错，但是，一个博物馆得有许多藏品。”舒月说道。 “没关系，十年不成三十年五十年，只要有目标，可以慢慢实现。”李涯不在意道。反正他是业余的，不会刻意去做。 舒月笑得欢快。李涯就是这样的，时不时蹦出一个主意，让听的人一下觉得妙极，当然，也就仅仅是一个主意，之后怎么做，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就像现在，在国内建一个收藏西方国家的古董艺术品博物馆，听起来高大上，简直激动人心！然而，也只是听起来激动人心，现实操作起来困难重重，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飞机到达京城，进出口贸易部一个办公室主任带人过来接机，歉意道：“好几个国家的官员过来考察，部长他们正在陪同，无法抽出身来。” 李涯一听，问道：“是不是出口小设备的事？” 这个办公室主任听了李涯的话，很是吃惊，叹道：“您消息真灵通！” 李涯笑道：“没那么灵通，只是这个主意就是我提的，所以稍微一想就想到了。”这下办公室主任真吃惊了，没想到这个想法是来自眼前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年轻。 在友谊宾馆住下，双方商定明天考察一部分商品，然后签合同。 第二天，李涯随行。走进摆放商品的房间，感觉眼花缭乱。连着走了五六个房间，里面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出来之后，感叹道：“实在是太多了，都晃花眼了！” 李涯只是随意乱看，舒月才是专业的，她知道什么样的商品更有赚头。马上可以签合同的、有潜力的各自分开记录下来。最后筛选一部分加入采购合同。 这一次签合同就不用向上一次那样谨慎、小心翼翼。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双方长期以来形成的印象都不好，所以双方的律师都充满戒备。这次有上一次的样本，只要增加几种商品，改变采购数量就可以了，所以很快就完成。 签约结束，离开时舒月见到一些人在往外面搬箱子，问过之后，说道：“我有个建议，这些货物就放在这里做样品，有商人过来考察，就陈列出来。这么多商品，总能找到商机，也能给对方更多选择。” 办公室主任眼睛一亮，道：“是个好建议！我跟部里提提。”对搬东西的工作人员道，“先不忙搬走，就放在房间里面，我问问看能不能就放在这里做样品。” 合同签订，只有最后一个任务：视察冰箱代工厂。 冰箱代工厂在山东半岛，这里有深水港口，距离温哥华最近。到达青岛，李涯不禁想起，这里以后有一个闻名世界的生产冰箱的大企业，当然，这时候海尔还没创业呢。 两辆一汽生产的吉普把李涯和舒月送进厂，车子进大门的时候，李涯看到大门上挂着的新厂牌，“青岛红星冰箱厂”几个红色的大字异常醒目，心里一乐，才是个组装业务，离生产冰箱还早着呢。 从车上下来，舒月谢绝了厂党委书记休息喝茶的邀请，直接提议到车间。这样书记厂长作陪，巡视车间。车间人很少，只有十来人在安装调试。看过生产线，舒月实在是被所谓的生产线震惊了，实在太落后了！李涯倒是不意外，要是生产线是新技术新设备，他到会吃惊。反正也只是组装，就算是只有扳手螺丝刀也可以。 李涯看了看，说道：“应该尽快安排工人上生产线熟悉操作。厂里的工人大部分是待业青年吧？”见厂长点头，李涯继续道，“待业青年，几乎都是知青。他们中相当一部分学坏了，干活拈轻怕重，喜欢闹事，没有纪律。而且他们在农村呆了多年，回城又没有工作，心都闲野了，现在就安排上生产线，适应工厂的纪律、工厂制度。我们合同上对产量和不良品是有要求的。产量达不到，可以下次签合同的时候削减数量，我们可以再寻找合作对象，但是不良品超过合同规定的不良率，是要按价赔偿的。” 厂长道：“一会我就安排人通知明天上班。至于生产，我们一定会按照合同严格执行。” 李涯道：“工人里面不少关系户吧？你说自家孩子亲戚孩子可以教训，那上司子女呢？打不得骂不得还不能退货。这真不是一个好话题，不过得考虑啊。或者可以找个由头，我们联合处理一批？”李涯给出自己的建议，不过厂长可不好接话，顾左右而言他，“你看现在生产线安装快完成了，什么时候送零部件过来试生产？”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开始考虑李涯的建议。 产品出口赚外汇的公司，都是前途一片光明的，话说冰箱厂还没成立，听到风声的人都把子女往冰箱厂塞没有子女需要安排的，亲戚也要塞进来，厂子上头婆婆多，接收的关系户实在有点多，管理起来确实困难不少。 看过车间，一行人到会议室开会，李涯不愿意呆在无聊的会议室里，就到院里走走。 第61章、平凡的人 第61章、平凡的人 走出门，李涯甩甩头、扭扭腰，再踢几下腿，看到门卫就站在门卫室门口，李涯发现他挺年轻的。话说李涯见过的门卫都是老头子，这里却是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的门卫看到李涯走出来，转身进了门卫室。李涯才发现，他右腿残疾。 陪同李涯的人见李涯看向门卫，介绍道：“他叫洪军，刚从越南战场下来，是第一批自卫还击战二级战斗英雄。” 李涯一听肃然起敬。越战，虽然两世李涯都了解非常少，但是从寥寥字里行间，依然能够感受到战争的惨烈。而这些奔赴战场的军人，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李涯道：“原来如此！” 既然是越战英雄，李涯怎么也得问候一下。走进门卫室，李涯见洪军打算站起来，忙摆手说道：“你腿脚不便，别站起来了，我们就坐着说说话。” 递了一支烟，介绍了一下自己，李涯说道：“你们打越南，国外也有很多报道。我在加拿大，那里有二三十万从越南逃难过去的华人，你们给他们报了仇。我的农场和冰箱厂几乎都是逃难过去的华人，他们说起你们打越南的事情，热泪盈眶。既然我遇见了你，这么也得代他们向你向你们所有上战场的军人说声谢谢。” 洪军一想就知道李涯说的是越南排华受难的那些人，道：“这没什么，军人嘛，服从命令听指挥，可惜我刚上前线就受了伤。” 洪军所在团奉命出击，然而，山多林密的热带雨林不适合大兵团作战，作为主动出击方，得分散搜索前进。洪军所在连队遭遇伏击，正在向前方移动时，敌军开始了偷袭扫射，伤亡多人，战斗一开始就非常惨烈，刚开始还击，敌方的大炮开始吼叫，几轮下来还击的枪声就稀疏了。敌人见还有还击，也不冲锋，两军就这么对射。洪军躲在大树后面不断射击转移，右腿被射伤之后正好发现一个很好的防御点，忍着痛变换着身形跑过去，才坚持到援军到达。而他们连队也因为他不时还击，受伤失去行动能力的战友才没有被屠杀，而他们的还击不但杀伤敌军多人，还拖住了对方的脚步，为援军赶来全歼这股敌军创造了有利条件。战后洪军被评为二级战斗英雄，然而受伤之后继续坚持战斗，腿伤因为剧烈战斗多次重复受创，再也无法复原了。伤口好了之后，洪军复原回来，正好赶上冰箱厂成立，就把洪军安排过来。 洪军自己叙述，就简单平淡得多，也没有突出自己的作用。听过洪军的叙述，李涯感叹道：“我们爱和平，我们爱家乡，谁敢侵犯我们就叫他灭亡。你和你的战友做到了，都是了不起的人！” 洪军笑道：“就是上过一次战场，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回来帮助办厂，赚外国人的钱发展国家才更了不起。” 第二天，工人上班之后，李涯就在车间里四处看，确实发现一部分工人学习态度相当不认真，李涯的担心眼看就要成为现实。拍了拍手引起大家注意，然后说道：“你们都是回城的知青。为什么会产生知青这个庞大的群体，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城里人口多，工作岗位不够了，只能转移到农村。现在你们回城了，进了这个厂，有了工作，就要好好干，最起码要对得起领的工资福利。”抬手示意，接着道，“像这位，我进来看到他坐着不动，转了一圈过来还是这样。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熟练了？这位同志，你能不能模拟操作一下？” 对方一脸无所谓，连手也不动一下。李涯呵呵笑道：“这就是接受社、会、主、义教育二十多年的接班人？我看就是来混日子吃白食白拿工资的！关系户吧？我对关系户并没有意见，毕竟谁来都是工作。但是，仗着关系想要坐办公室，想要少干活多拿钱，想要混日子，趁早死了心。现在提倡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动者不得食。也就是说，社、会、主、义不养懒人。现在待业青年多得很，你不想干，有的是人想干，别占着茅坑。像这样的人，我的意见是哪来回哪去！” 对方轻蔑地看着李涯道：“这是国营工厂，你不是厂里的人，谁会听你的？还有，你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爸是主任，谁敢开除我？” 李涯呵呵笑道：“我爸是主任！嘿嘿，市、委员会的？一个市大、干、部的子女，就教育成这样？我想他爸肯定是靠武斗起家的，或许战争年代还出卖过情报呢。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别说你爸只是主任，就是他是省、长是省、委、书、记，我决定要开除你就得开除你，否则合作终止。造成的损失，我还负担得起。现在，请你出去。” 对方实在没脸留下，不过离开时叫嚣着报复。李涯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等碍眼的人离开，李涯笑道：“好了，现在碍眼的人离开了，我们就说说心里话。大家来这里上班，工资相对要高些。但是，还是很少。大家不要满足这样的生活，现在国家正在一步步改革，一步步开放。中国的变化会很快的，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反应不过来。要适应这样的变化，就要提高自己的知识技术。所以，大家上班加班之后，别无所事事的玩乐，捡起书本学习，考个函授。” “什么是函授？”有人问道。 “就是自学，不用到学校学习，考试合格之后发给你一个国家承认的文凭，很快应该就会实行了。或者，学习不行，学一门技术。有句话叫天干饿不死手艺人，不说其他，我们是组装冰箱的厂子，以后还会生产冰箱，学会修理冰箱，以后也能凭手艺吃饭。或者还不愿意干，觉得收入少，下班之后可以去练摊啊。” “练摊我们知道，那只是赚点零用钱罢了。” “练摊当然很难，这是做生意。讲究的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要有抓住商机的眼光。比如说做烧饼，一个做得好吃，一个做得难吃，当然做得好吃的人生意好。当然，好吃还要广为宣传。武大郎烧饼为什么出名？因为施耐庵给他打广告了。” 李涯说得有趣，大家都呵呵笑。 不过，也有人说道：“练摊都是没工作的人干的，被人看不起。” 李涯笑道：“走自己的路，别在意别人的眼光。更进一步，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当然这只是说笑了。练摊也是自食其力，没有闲着无事惹是生非给国家造成负担，有什么丢人的？告诉你们，七六年我就带着自己找的木耳蘑菇到县里走街串户卖了，那还是投机倒把呢。不管怎么说，多赚一点钱是好事。可以吃得好一点，身体健康；可以买喜欢的东西；可以买一个房子，不用跟弟弟妹妹挤一张床。” 最后这句话一下击中了大家的心。都过过苦日子，现在也好不了多少，吃好一点，买喜欢的东西，有自己的房子，简直就是他们最大的梦想了。 鼓动一番，李涯走出车间，正好看到洪军，边拿出烟盒递上一支，边笑着问道：“军哥，有事吗？” 洪军接过，划着火柴点燃深吸了一口，良久呼出之后，道：“我过来看看有什么事，正好听到你的话。找你问问，练摊真有前途？” 李涯笑道：“当然有前途，世界上有钱人都是生意人啊！不过做生意也有赚有亏。” 洪军说道：“我考虑考虑该干什么。我好些战友家里非常困难，如果练摊赚了钱，不但可以让父母过上好日子，还可以接济接济他们家人。” 李涯发自心里敬佩，这才是有崇高品德的人！ 第62章、同学再见面 第62章、同学再见面 李涯开除人的话在厂里传开了。厂里一两千人，由于李涯说开除的是副主、任的儿子，大家虽然觉得事情最后可能还是李涯让步，副主、任那儿子说不定回来还要高升呢。但是，自家只是平头老百姓，还是好好用心干吧。下班之后，边走边聚在一起讨论一下副主任儿子是否还能回来，另外就是李涯所说的读书学技术的事，一起交流交流是否有必要。 “高考我都参加两年了，连个专科都没有考起，读书是不行了，我打算学个技术。那个来视察的人不是说学修电冰箱也可以嘛，我就学修电冰箱了。正好厂里就产电冰箱，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说道。 “没办法，看来我得去练摊去，卖点针头线脑补贴家用。”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面黄肌瘦的工人。他下乡之后结了婚，女方是农村户口，三个孩子。现在农村日子更困难，老婆带着三孩子还挤在低矮破烂的茅屋里。城里也一样，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大弟弟也已经有一个孩子了，一大家人挤在两间屋子里，经常性饿肚子。 大家谈谈说说，问着别人的打算，然后再回过头想想自己原先的决定，看看是不是合适。大多数人都放弃了捡起书本的打算，他们成绩太糟糕了，而且年纪大了或者家庭负担重，没有再读书的可能了。只有那些年纪还小或者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下去的人才打算捡起书本继续读。 每一天，都变得和前一天更加的不一样。这是厂里干部的感觉，当然，这是一个好现象，而且他们感觉管理轻松多了，不再需要他们苦苦婆心的教育落后份子了。而对于年轻职工来说，有了希望，干起活来更有劲了，所以上班大不相同了，一个个不但准时上班，走路都是急匆匆的，像打仗一样。 舒月早起收拾利索，出门绕着厂子院墙跑步。她过来已经三天了，前两天总是忙碌到深夜，今天才算早起锻炼身体。跑过两圈，有工人来上班了，很快 ，喇叭里传出歌曲。 舒月把最后一圈跑完，放慢速度慢慢走，看着工人一群群的来上班，步履匆匆。正在这时，喇叭里传来激昂的歌声：“ 咱们工人有力量， 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每天每日工作忙， 嘿！每天每日工作忙。 盖成了高楼大厦， 修起了铁路煤矿， 改造得世界变呀变了样！ 嘿！发动了机器轰隆隆响， 举起了铁锤响叮当， 造成了犁锄好生产哟” 这样的上班场景，舒月可从来没有见识过，就算是温哥华她亲自管理的时候也没有。她听着歌声，看着进门的职工，发现他们好像更有劲了。有这样的职工，她对这个代工厂更有信心了。 太阳升起老高李涯才起来，主要是因为昨晚练功，睡得太晚。早上又被喇叭吵醒，所以，十点四十多才起床。 无事可做，吃饭的时候舒月跟李涯说：“我在这里一切都熟悉了，要不，你四处看看？”她见李涯陪着她蹲厂里，有些无聊，这一直要呆半个月。 “四处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李涯实在不熟悉这里有什么出名的景点。 “那就走远点，可以去看看泰山。”舒月建议。 “看看哪里呢？咦！我可以去看看我的同学。一走快一年了，去看看他们，联络联络感情也好。”李涯突然想起，说道。 “男同学之间联络联络可以，但是，女同学就算了。”舒月说道。 李涯说道：“我的同学都是大龄青年，那些女同学都是老大姐，怎么可能。” “我还是老大姐呢。”舒月说道，“我也大你三岁，不可能？你可要时刻记着，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有了你，就是老天照顾了，我怎么会还有其他想法。”李涯笑道，“况且，就是想有，那也得看得过眼啊。跟你一比，其他人就呵呵了。” 舒月看着李涯，问：“呵呵是什么意思？” “就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用庸脂俗粉形容都是高看了。”李涯赶忙说道。 舒月给了李涯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道：“这还差不多。” 呃！李涯脑子急转。这还是舒月，自己认识的舒月？自己的女朋友舒月？我的女神呢？ 说好之后，厂里安排着车送、买票。虽然李涯这算是有一出是一出的，可是谁叫厂里有求于对方，而且李涯身份不同，当然得好好招待。 李涯出行，厂里派遣后勤科副科长蒋林随行。 坐着厂里的老吉普，蒋林歉意地对李涯道：“厂里不宽裕，两辆新车要留在厂里以防万一，只能坐旧车了。” 李涯爬进后座，道：“没关系，现在厂里还没开工，有旧车就不容易了。以后开工了，厂里挣钱多了，再换新的。” 一路说着，两人还有司机都熟悉了。出了城，沥青路石子路交替。石子路有坑，蒋林说道：“到石子路了，开慢点。要是全是好路就好了，到省城更快，还不颠簸。” 李涯笑道：“会修的。国家政、策转变，对外开放。简单地说，就是不但要赚外国人的钱，还要更好更快地赚外国人的钱。国家很快就会富强起来，人民生活越来越好，技术实力越来越强，赚钱多了，就有钱修路了。” “这要多少钱呐！”司机也接口感叹。 “很快的。还有高速路，乡镇公路，都会修。”李涯说得很坚决，，但话语略显得苍白。确实很快，身处这个时代，根本没人能够想像中国崛起的速度有多快，只有李涯自己知道。李涯上一世他们镇子就偏远，但是通乡公路零二年就开始修了，到他魂穿过来的一八年，第二遍通乡公路、通村公路都修完好几年了。这边是沿海经济大省，修得只会更早。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门熟悉的楼房，李涯走在学校里，感觉有些温馨，然而又有些遗憾。 下课时候，他早就打听清楚他们上课的教室，李涯站在教学楼下面，等着宿舍的舍友下来。 李涯西装西裤的一身打扮在这时候可是稀罕，过路的学生都会看几眼。很快，李涯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这是他同学，李涯抬手打着招呼，“陆永华、唐伟、朱霖，这边，这边。” 三人正看向李涯呢，对方就诏书叫自己几个的名字，可是，自己认识他吗？ 三人决定过去看看，唐伟边走边打量着李涯，走到面前才问道：“同志，你是在叫我们吗？看着有些面熟，可我确实不认识你。” 李涯一笑，从衣兜里掏出烟盒，一人发了一支烟，笑道：“贵人多忘事啊，我，李涯，去年被开除的那个。” 陆永华恍然，叫道：“原来是你小子！我说呢，咋这么面熟。” 点了烟，深吸一口，吐出之后，朱霖问道：“挺好吧现在？都抽上万宝路了，你现在在哪里干嘛？” 李涯笑道：“干点小生意，这次过来看看你们。后面还上课不，我请大家吃顿饭，班里想来的都来，到外面找个饭店吃。” “真的？”看李涯点头确定，对朱霖说道：“老霖，去班上叫人。” 朱霖向班里跑去，唐伟问道：“你发了？好家伙，全班五十多人，怕不吃穷你。做生意我知道，街头巷口有摆摊的，赚不了几个钱。” 第63章、聚餐 第63章、聚餐 李涯摆摆手，笑道：“没关系，我的生意比他们大一点，你们可吃不穷我。大家还好吧都？” “好着呢！就是学习紧张得很。”唐伟苦恼地说道。 “紧张是正常的。”李涯笑道：“很多学霸都是课程朝前赶，老师教的早就懂了。” 周国庆三个听说李涯回来了，忙放下书，去见李涯。他们三个跟李涯一个宿舍，虽然时间短，只有两三个月，但是他们得到李涯很多帮助，尤其是吃的方面，即使是周国庆这个京城高级、干、部子女也同样如此。 出教室门就看到四五个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虽然有些变化，但是三人还是一下就认出来那就是李涯。 走过来拍着李涯肩膀，周国庆笑道：“自从你小子离开，我们的生活就艰苦了。我就想着，等你回来一定要好好吃你一顿，一直等着你的大餐呢。” 赵胜利也笑道：“总算等到你回来了，你的东西我们都给你收着呢。” 李涯摆手笑道：“不要了，那些东西我拿来没用。” 严援朝笑着问道：“真没用？我记得里面可还有不少钱呢。” 李涯放在箱子里的钱有两百多，对别人来说是一笔大钱，但对李涯来说并没多少，笑道：“不要了，要不你们拿着改善一下生活，或者班里谁急用钱，能够帮助一下。” 接过李涯递来的烟，周国庆看了看笑道：“万宝路，看样子你发财了呀。” 李涯一点头，笑道：“当然。” 等了一会，要来的都来了，五十多个同学，只来了十二个，加上陆永华三个才十五个。一部分也许是觉得大家都不富裕，所以就不给李涯添麻烦了，剩下的，就是觉得自己注定是天之骄子，跟李涯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也没有交集，所以不来。 十一个男同学，人人都会抽烟，而四个女同学，居然也有两个会抽烟。李涯发过烟，笑道：“大家啊，最好还是把烟戒掉，吸烟有害健康啊！尤其是慧姐你们女的，抽烟更不好。” “天天课程安排得满满的，抽颗烟歇一会可以放松放松。”陆永华呼出一股白烟，说道。 李涯笑道：“抽烟要花钱呀。你们想想，你们现在在读书，还不觉得。毕业之后，要成家，要人情往来，要养孩子。凭那点工资，可不够花。走，找个饭店吃饭。”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悄悄开私营餐馆的，就算有也不去，大伙对学校附近都熟悉，就近找了一个饭店，虽然档次不高，可也是国营饭店。 加李涯十六个，开两桌，李涯笑着说道：“想吃什么尽管点。服务员，来两箱茅台，再来一条红塔山。” 刘北海叫道：“两箱怎么够，再来两箱。烟也可以再来一条，抽不完带回学校抽。” 服务员听了看向李涯，李涯点头说好。唐伟坐下之后笑道：“怎么是红塔山，不是万宝路。” 李涯白了唐伟一眼，道：“万宝路是外国烟，你想让外国人赚钱呐？红塔山是云南烟，我可告诉你们，这个烟都出口了，在加拿大已经打开了销路。如果卖得好，就会加大出口量，国内得到的数量就会少了，也许以后还不容易抽到呢。” “红塔山也能出口？这倒是不知道，不过报纸上报道过出口加拿大的事。”周慧说道，“咦！小李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在红塔山厂里？” 李涯整理一下衣服，道：“出口加拿大，正是在我的大力倡导下成功的。中加贸易有限公司大股东就是在下。” “去！你？”周慧笑道：“我不信。加拿大在哪里你知道不？” 李涯呵呵笑道：“你还别不信，慧姐。前几年这边乱哄哄的，国际上也有意无意的妖魔化宣传，要不是我组织，根本就不会有人过来做生意，更别说组团过来了。加拿大几十万华人，前面根本就连回来探亲的也没有，他们怕啊。我提出与国内贸易的想法，然后组织温哥华附近的华人参与贸易。” “温哥华在哪里？”陆永华问道。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最大的市，纬度跟黑龙江差不多，在黑龙江东面，有加拿大最大的港口，号称加拿大亚太门户。”李涯说道。 “亚太门户又是啥？” “亚洲太平洋的门户。也就是说加拿大船运从那里经过太平洋到达亚洲最近。”李涯普及道。 “你怎么去的加拿大？”周国庆问道。 李涯道：“我被开除，留在国内不好混了吧？”周国庆点头，其他人也一样。“当时我可看不到希望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逃港啊，于是我就跑到了**。” 赵胜利安慰道：“陷害你的两人都下台了，学校也撤销了对你的处罚。” 李涯不在意道：“没关系，呵呵，现在我也不可能回学校上课了。我现在手上有一个工厂，一个牧场，一个贸易公司，怎么还会回来做学生？” “外国钱这么好赚？”周慧问道，“你离开还不到一年呢。” 李涯得意地道：“我逃港的时候带过去几件珍贵的古董，卖了一两千万；到加拿大之后发现了一艘沉船，又得一大笔。然后买了工厂和牧场，最近组建了贸易公司。我现在也是有钱人。” “好，有钱就好。刚才点菜的时候我都不敢点贵的，现在重新点过。”胡威说道。 “这么说你是资本家了？”谢芳说笑道。 人们听了渐渐地停下说话，若有所思。李涯笑道：“就算我是资本家，也是国外的资本家，还回来帮助搞建设呢，我若是资本家也是红色、资本家。” 周慧说道：“别管了，酒来了，先敬李涯一杯，感谢他请我们吃大餐。” 酒倒上，大家举杯：“敬李涯，干杯。” 李涯举着酒杯道：“相识就是缘分。我现在不读书了，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其他的帮不上忙，但是钱还是有点。如果各位有什么事需要钱，就跟我说。干了！”一饮而尽。 张源端着酒杯找李涯打听国外的情况，李涯问道：“你想留学啊？” 张源点头道：“我想去看看。” 李涯笑道：“我了解很少，尤其是学校这一块，可帮不了你什么，支援点外汇倒是可以。不过就我所知，涉及到高精尖的实验室华人学生是难以进入的，就你有该国的国籍，也难以接触到核心机密，这就是玻璃天花板，谁叫你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呢？他们怕华人学了把技术带回国。当然，留学归来，相比国内还是先进技术。” “不会吧？外国不让华人接触核心机密？”一个同学惊呼道。 “这有什么值得吃惊的？臭名昭著的巴黎统筹委员会还一直存在着呢。”李涯笑道。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朱霖说道。 李涯叹道：“当然，谁愿意中国崛起呢？他们巴不得中国动乱不休，人民水生火热。其他我不知道，*****一出来，反正加拿大取消了歧视华人的政、策，华人可以自由工作，可以开工厂农场，和中国也建交了。华人在国外的地位，取决于中国的强大与否。所以啊，我拉着华人回国贸易，就是想着尽点力。现在国际环境有利，赚了外汇，可以引进技术设备，发展生产。” “至于想留学也是可以的，不过别被西方国家的繁华迷花了眼。”李涯接着道。 第65章、淘宝专家 第65章、淘宝专家 秦老爷子笑道：“当然，虽然我不知道在**它这么值钱，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多得的珍贵文物，一直小心护着呢。”说完又叹了口气，“我以前收着许多呢，线装书、瓷器、青铜、字画、屏风这些，都抄走了，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呢。当年啊，那么多宝贝的线装书都被堆到马路上烧，没日没夜的烧啊！把马路上的沥青都烤化了！好多瓷器、玉直接就砸碎扔了！” 李涯听得心疼，这么多好东西，就这么被疯狂却又无知的人破坏了。可见秦老爷子情绪不对，只得安慰道：“都那么多年了，该过去的过去了，心疼惋惜也无用。况且，还是留下了不少。你这床不就留了下来嘛，肯定也有很多人把好东西藏起来。” “有也不多了，不过”秦老爷子说着眼睛亮了起来，道，“旁边街道的仓库堆了很多。” “仓库？有很多？”看样子查抄之后堆在仓库的，之后忙着斗、争，没谁在意了。但是李涯在意啊，就算不是为了钱，有几件宝贝古董也是很有面子的，就算不能提升自己的品味，也可以附庸风雅嘛。李涯急切地问秦老爷子，“老爷子，能不能帮我去仓库淘几件珍贵的，我也收藏收藏？” 秦老头看了看李涯，翻着白眼道：“我这身份，能够进得去？除非你有办法带我进去。” 办法？当然有。怎么说李涯也是华侨，很多政、策对他没用，就算犯忌也不会被怎么样。于是说道：“那我先跟街道商量一下，如果可以就请您出手。” “老头子我玩了几十年，自信眼光不差，只要你能带我进去，肯定给你找到最好的玩意。不过，怕是不容易进呀，还会打草惊蛇。”秦老爷子说道，有些担心。 李涯笑道：“现在哪里都缺外汇，我用外汇买，他们肯定欢迎。并且我有**户籍，在很多方面很好用的，没有你们的担心。” 这个时候人们到别的单位办事，必须得有介绍信，没有介绍信，门都不让进。《历史转折》电视剧里有一幕李涯印象深刻讨饭还开介绍信。可见要出门，介绍信必须得有。而介绍信对李涯没用，也不会给他开介绍信，李涯的行程，有专人陪同，现在陪同李涯的就是厂里后勤科副科长蒋林。李涯想要去仓库淘宝，得通过蒋林找仓库的直管单位，也就是街道办事处。 蒋林去找街道办主任，对方说他一个人做不了决定，得开会讨论，让蒋林等消息。然而，一等三四天，一点音讯都没有，李涯不得不带着蒋林和秦老爷子再去拜访。 街道办主任热情接待了三人，解释道：“我们街道办开会没有讨论出结果，只能上报了，现在上面还没有回复。你们放心，一有消息我就立刻通知你们。”他之所以积极，就是因为李涯出的是外汇。国家外汇严重缺乏，如果那些没用的老物件老封建糟粕能够换来外汇，这就不仅仅是一笔交易，是找到了新的赚取外汇的办法，这可是一笔优秀的政、绩。 然而，出乎李涯的预料，一天之后，李涯接到通知带着两人来到街道办，一看就知道做主的是新来的这位，办事处主任介绍，李涯知道这位是街道办主任的顶头上司。 握手寒暄，坐下之后，东拉西扯好一会，李涯才醒悟过来，原来人家再拐弯抹角的打听国外文物的价格呢。心里自嘲着自己真不是从政的料。听不懂别人的暗示，理解不了别人的言外之意，可没有前途可言。既然对方问了，李涯也直说，这些东西，自己拿来也是收藏，又不是为了赚钱。如果说假话，别说以后戳破了没面子，就是自己也会鄙视自己。 从李涯这里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这位很有派头的副主任更显得亲切了。双方亲切友好的会谈，尽欢而散，期间副主任就海外华人归国探亲表示欢迎。反正在李涯看来可以上新闻联播了。 仓库不成，李涯也就不再打文物的主意，反正自己空间里面还有一些，就是不知道真假好坏。 李涯熄了心思，可是秦老头却上心了。出门逛了一天，回来之后跟李涯要了一千多块钱，让李涯等着。然后陆续送回来了九件东西，青铜器、瓷器、玉佩等等，听秦老爷子一件件介绍，李涯也欣喜激动，这些算是国宝啊。这个时候，李涯才知道秦老爷子就是文物专家，淘宝有一手。 傍晚，跟李涯简单的介绍了保养方法，秦老爷子道：“感谢你这些天照顾我，我也没有别的本事，自信对文物有些研究，帮你淘了这几件东西。好好保养着，损坏了就可惜了。你明天走，我就不来送你了。” “也行，反正你就住那里，以后我再来看你，说不定还要你帮我淘好物件呢。”从身上拿出一沓票子，有钱，也有粮票肉票布票这些七八样票，递给秦老爷子，李涯说道，“你老帮我得了这些好宝贝，这些就算我给你老的酬劳了。” 秦老爷子摆手不接，李涯塞在他衣服兜里，笑道：“这是你该得的。说起来我还给少了，要没有你，就算多十倍的价钱，我也不能得到这么珍贵的文物。” 秦老爷子看李涯坚决，自嘲道：“老头子身无分文，是快要饿死的人了，再拒绝就矫情了，我收着，好好活着，等我儿子和闺女回来。我给你打听打听，有好东西给你留着。” 李涯笑道：“你自己也留几件，等你儿子女儿回来，留给他们做传家宝啊。” “什么传家宝不传家宝的，他们在外面不定过得好呢。留几件等他们回来，如果他们生活困难，可以卖了得一笔钱周转。”秦老爷子说道。 李涯笑道：“像你今天拿回来这些，随便卖一件就跨入富人阶级了。趁着现在多买几件，以后想买可不容易了。” 秦老爷子回家，走进院门，往常嘲讽秦老头的郑小花今天笑着问候他，还请他去吃饭。 秦老爷子道谢，说道：“你们自己吃，我已经吃过了。”嘴上说着，脸上挤出笑容，心里却疑惑。听了大家七嘴八舌的一说，秦老爷子才明白原来街道办找他帮忙鉴定文物。院里的妇女们惯会察言观色，既然街道办都找秦老头，看来他没事了，当然得换个方式相处。 郑小花等大家离开，跟着秦老爷子走，到了门口，想进又有些犹豫，秦老头听着声音，说道：“进来吧。” 郑小花进了门，手脚无措的站着，脸上有些尴尬，嗫嚅着说不出话。秦老爷子见了，知道她想说什么，摆手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现在不也好好的，你也别放在心上，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好。”郑小花虽然经常说话嘲讽他，也参与过批、斗他，但是那个年代，这很平常。那天秦老爷子刚饿晕醒过来，也是气急了才说了重话。 郑小花听着秦老爷子的话，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呜咽着说道：“秦老爹，这么多年我一直执迷不悟，那天您才把我骂醒了，这些年这么对您，对不起。” 秦老爷子拍着她安慰道：“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社会大环境都那样，个人怎能不受影响呢。好孩子，再听到你叫我秦老爹，真好。快去吃饭吧，大龙他们都等着你呢。” 郑小花擦了把泪，笑着应了一声，向秦老爷子鞠了一躬，跑了出去。 第66章、回代工厂 第66章、回代工厂 送走秦老爷子，李涯把他买回来的文物一件件欣赏过，才放入空间保存起来。 保存好文物，时间已经九点过了，李涯干脆留在空间修炼。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十二正经只有最后半条经脉没有打通了，打通之后，就可以继续打通奇经八脉。 李涯把炼气诀分为九层：第一层、产生气感；第二层、打通肺部到丹田气海之间的经脉；第三层、扩充丹田，使丹田真正成为气海，储存内气；第四层、打通气海到百会穴之间的经脉，大大加快内气积累速度；第五层、打通十二正经；第六层、打通奇经八脉；第七层、打通肺以外的五脏六腑；第八层、打通耳目口鼻等器官；第九层、经脉通达微末。所有修炼，最重要的就是内气的积累。内气量不足，可无法继续打通经脉。打通经脉，就是为了内气能够快速流到需要的部位。而经脉通畅，能够很快排除杂质，保持身体机能处于最佳状态。 李涯练了半晚上，十二正经全部贯通。打了一套拳，感觉确实不一样。以前虽然力量大，但是消耗的是从食物中获取的能量，不但食物消耗大，而且肌肉会疲惫、酸痛。这次使用内气进入肌肉释放能量，肌肉不会疲惫。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这一刻，李涯产生了一种天空才是极限的感觉。闭着眼睛张开双臂，陶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笑了笑。刚才无敌的感觉驱除干净，身体又恢复正常。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单凭自己这点身手，连枪都干不过，更别说大炮**了，一次覆盖发射，就能够把自己轰杀至渣。所以天空才是极限的感觉，享受一会儿可以，真当真那就没意思了。 第二天离京，蒋林以为李涯已经把文物送走，所以也没问李涯，就这样两人轻装离开。 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李涯不禁想起聚会的场景。 中断十年高考后的第一批通过高考录取的大学生，还是国内最好的大学的学生，他们注定就是不平凡的人。所以，在知道李涯 户籍是**之后，大家表现各不相同。一些人立刻有意无意的拉开了距离，不再亲热了；而还有几个虽然一样热情，但微变的眼神说明心里也拉开了距离；剩下几个一样热情，也有眼冒艳羡之色的，这些人或者不在乎，重视同学情谊，或者根本没想到和李涯之间的友谊的不同，当然，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心里同样存着与李涯保持距离而李涯没看出来的人，李涯不知道，这样的人以后肯定爬得更高，人家情商高，手段妙啊。 他们分配可不是按专业分的，各行各业都有可能，和李涯保持距离是对他们有利的选择。当然，他们对李涯来说，就算有事要请他们帮忙，那也是十几二十年之后的事了，十年之内，他们可没有说话的权、力。再说，李涯也没想过要找他们帮忙办事。 火车一摇一摇的，实在太慢了，慢得李涯有些心焦，非常想念后世的交通。 好不容易下了火车，蒋林问李涯要不要顺路去泰山看看，李涯摇头道：“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疲惫得很，先找一个招待所住下，等车来就回去。” 回到厂里，洗漱一番，李涯就舒服的睡着了，直到舒月叫他起来吃饭，李涯才醒过来。 刷过牙随便洗了把脸，走过来坐下，打开桌子上的饭盒，就看到好些肉，明显不是一份，李涯说道：“明月姐呀，怎么打两份肉啊。我们又不长时间待在这边，少吃点肉没关系，这样别人也可以多吃一口。” 舒月一边看文件一边说道：“多的那份是我的，特意留给你的。” 李涯一听喜道：“明月姐你真好，来亲一个。” “边去，忙着呢。” “那喂你吃块肉，别累瘦了。”李涯夹了块瘦肉，递过去。 舒月说道：“瘦点才好呢，胖了走路都费劲。我这段时间瘦了一点，你没发现？” 李涯笑着认真看了看，趁舒月不注意亲了一下，道：“没看出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漂亮。” “就你嘴甜。”舒月脸有点红。 “你知道的。要不再尝尝？”李涯得寸进尺地说道，一边把头伸过去。 “嗯？好好吃饭，我看文件呢。”舒月推开李涯的脑袋。 李涯就着肉菜很快把饭吃完，倒了点洗衣粉出门洗饭盒。这时候想要洗洁精？没有！洗衣粉都不多，广大农村还在用皂角。 “张师傅，你也洗碗呐？”李涯下楼就看到一个人正在水龙头那里忙活，正是认识的张兴德，问候着。 张兴德歪头见是李涯，答应了一声，笑道：“你也洗饭盒？” “嗯。睡着了，舒月帮我带回来的，刚吃完。”李涯说着接水。 张兴德见了李涯饭盒里的洗衣粉，说道：“洗衣粉不好用，用肥皂更好。” 李涯洗着筷子，说道：“一样好洗呀，用肥皂还难搓得很。”张兴德苦笑，你放这么多洗衣粉，当然好洗。 很快洗好，张兴德说道：“我先走了，一会儿还得去车间呢。” “张师傅，大家学习的气氛还好吧？”李涯问道。 张兴德笑道：“好！好！这些年轻人都知道自己被耽误了，现在有机会多学一点，当然积极。走了。” 洗了饭盒，进屋放好，见舒月还在看文件，李涯走到舒月后面，说道：“别看了，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按摩按摩。”手搭在她肩上揉着。 舒月道：“等两分钟，只有最后一点了。” “没事，你看吧，不会影响你的。”李涯边揉边说道。 很快舒月看完，放下文件，头向后靠，闭着眼睛享受起来。李涯取下她的头绳，打散头发，给她做个头部按摩。 按摩结束，舒月站起来伸展身体，浑身舒爽，李涯看得两眼发直，看不出来这么有料啊。舒月发现之后，白了李涯一眼，道：“走，去散散步。”说着当先走了。背过李涯，舒月脸上得意的笑起来，对自己的魅力得意不已。 牵着手走在厂区里，傍晚的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听着很美妙。这个厂始建于五十年代，是一个中型机械厂，原有工人近千。由于改建冰箱厂，机械厂搬迁了。李涯看着一排排的差不多三十年的大树，说道：“这些大树很好啊，以后修了新房子拆掉老房子，看起来就漂亮了。就算以后厂子倒闭了，也可以规划成别墅区。” 舒月道：“那也是厂里关心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双方只是合作关系，这里只是代工基地，按李涯的打算，以后冰箱业务全部要放弃。 “我也只是感叹一下，以后国内出台政、策，能合资、独资之后，如果要开展项目，有这样的环境最好。新的厂房盖好，老房子一拆，满眼绿树白墙，工作起来心情都要愉快得多。”李涯说道。 “开展什么项目？冰箱你都放弃了。”舒月说道。 “什么项目说不好，国内重工业有基础，虽然技术相对落后，最起码有熟练的工人。现在日本、南朝鲜、台湾工业发展得不错，西方国家工业企业日子不好过的那种，以后可以收购几家，得到技术之后拿回来国内生产，肯定不错。”李涯说道。 第67章、代工厂试生产 第67章、代工厂试生产 “可以是可以，不过，重工业投资大、资金回收周期长，如果技术不先进，还不如冰箱厂赚钱。如果不为了赚钱，只是为了国内技术进步，倒差不多。”舒月说道。 李涯笑道：“怎么会不赚钱？就凭西方国家工人的工资和国内工人的工资差距，就可以赚钱了。赚了又投入进去搞研发，中国人是不笨的，是聪明的，而且吃苦耐劳，发展起来很快。” “哪来的钱？”舒月问道，“你不会又想去找沉船吧？运气不可能就那么好。” 李涯笑道：“不是沉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今年年尾到明年一月份黄金大涨价，到时候捞一把，差不多就有钱了，而且收购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李涯有的是时间。 “不说算了。过几天船就到了，试生产之后，我们是先回家看你爸妈还是去哪里？”舒月问道。 李涯想了想，无奈道：“回老家就算了吧。这交通实在太麻烦了，而且签证期限快到了。” “也是，那就只有过年再回去了。”舒月说道。 走到生产车间，李涯和舒月也进去看看。空旷的车间里只开着几盏等，昏暗的灯光下人群聚在一起，认真听老师傅讲解。两人没有打扰大家，悄悄地退了出来。李涯感叹道：“他们学习态度倒是认真，奈何文化低，没基础，理解起来很困难啊。” “他们虽然大都在工厂长大，但是没有操作过，又下乡这么久，以前就算有点印象都早忘干净了。现在算是刚接触，学得慢很正常，慢慢就会好起来的。”舒月解释道，“不过毕竟年龄大了，错过了学习的好时机，成为高级技工的可能性很小。”不能说微乎其微吧，但接受能力大幅减退，而且还有家庭拖累确实困难。 李涯说道：“按我的想法，其实他们最好还是学着做生意。你看现在街上有摆摊的，国家提供不了这么多就业岗位，很快就会开放个体营业。现在什么东西都缺，乱卖点什么都能赚钱，做得好，很快就能发财。以后趁着政、策扩大经营或者转行搞工厂，都行。至不济，在好地段买块地基盖两栋房子也不错。” “其他还可以，盖房子怕是不行。现在经济就这样，盖房子不合算。”舒月说道。 “怎么会不合算？”李涯笑道，“你想想，现在中国有八亿多人口，房子呢，太少了，一家七八口挤在一两间小房子里的现象很普遍。经济一发展起来，人们有钱了，谁不愿意住得好点？”想想他还没穿越的时候，房地产老板也做过大陆首富的，只是后来被科技产业超越。对了，这个要记好，腾讯、阿里、华为、甚至联想等等，有机会都得参合一脚，就算做不成股东，也要多买点股票，有了这些躺着吃都够了。嗯，还有美国的，什么ibm、苹果、甲骨文、思科、亚马逊、facebook、微软等等，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对了，以后互联网、计算机这一块肯定大发展，你收集一下信息，有机会就参合一下。现在很少的投入，将来百倍千倍的回报。” 舒月问道：“互联网、计算机？现在虽然有些发展势头，不过没多大作用，前景这么好？” “当然！现在技术还不成熟，大多只是用来进行数学运算。以后技术进步了，用计算机办公、搜索信息、看电影甚至购物等等，这是一次科技革命呢，会深刻改变人们的工作和生活。你想想，这是多大的市场？”以后上班不用去公司的有，甚至可以奇葩到个把月不出门也不会饿死，美团一下，外卖小哥就会给他送来。 “看吧，你决定。这边代工厂正常生产之后，明年利润就多了。”舒月说道。 “肯定能够赚大钱，不会让你辛苦赚回来的钱打水漂的。”李涯抱着舒月，给她一个有力的拥抱说道。 闭着眼睛嗅着舒月的味道，说道：“真香！” 舒月有些害羞地轻轻挣扎。拉开一点距离，李涯双手搭着舒月双肩，定定地看着她的脸，赞道：“真漂亮！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舒月红着脸，心里美美的，嘴上却说道：“只是因为我漂亮，你才追我的吧？” 李涯说道：“第一印象最重要，漂亮的外表当然更能引起人的关注。我承认我是个肤浅的人，如果你长得像钟无艳似的，我肯定不会追你，但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呢，你说是吧。我虽然长得一般，但是也不会让你看着恶心得想吐，不然你也不会接受我的，这是正常的审美。” “我们女人就是不一样，俗话说美女爱英雄，女人注重内在美，才不像你们男人一样。” “好吧，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这样怪不得我。来，亲一个。”这样的话题还是不要讨论了，李涯双手用力把舒月揽过来，一个湿、吻，直到舒月喘不过气来。 舒月拍着胸口喘着气，见李涯眼睛直直看着自己胸口，还伸舌头舔了下嘴唇，羞道：“傻样！走了。”说着转身迈步，李涯回过神忙跟上。 拉着手走着，最后一点余晖落下，夜幕降临，厂里的路灯打开了，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地享受这这难得的温馨。 走了一圈回屋，洗洗睡觉。 几天过后，运输车到达了，厂里组织车和工人过去搬运，都是集装箱搬运方便，从船上吊下来之后，车就拉走。这边下船，那边组织着试生产。 经过半个多月的培训，工人们早已熟悉自己的工作，在生产线上熟练地操作。很快，一台台组装完成的冰箱出来，质检员上去开始检验冰箱是否合格。 一千台冰箱很快组装完成，然后经过质检员检验，全部合格，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当然，这样的场合，少不了政、府参与。市革、委会主任刘众前到场考察观摩并讲话。他说这个厂的代工模式是一个新的方式，大家抓紧生产，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任务，努力实现自己生产冰箱；他还说，听闻大家下工之后努力学习技术和文化知识，这很好，我们建设四个现代化，就需要更多有文化有技术的劳动者。你们不但要思想过硬，知识技术也要过硬，做一个又红、又专的接班人。 考察结束之后，市革、委、会副、书、记李秉政跟舒月和李涯通报了市里对杜德林的处理意见。杜德林是造、反上台的革、委、会、主、任杨保华的秘密亲信，暗中协助杨保华收集信息，迫害干部群众。杨保华被逮捕之后，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幸好被李涯无意说破、打草惊蛇，不然他可能就躲过去了。市、委、会、主任刘众前和副书、记李秉政都是老革、命，李秉政还被迫害七年之久，两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既然杜德林露出马脚，就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李涯感谢市里公正处理，然后双方在食堂简单会餐之后，革、委会一行才离开。 试生产成功，李涯和舒月很快就会离开，而先前派来的技术人员，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们盯着了，厂里的技术员已经掌握了调试修理的技术，也会跟李涯他们一起离开。 厂里开了一个送别宴，两方人员最后依依惜别，当然，主要还是对方，他们从这些技术人员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而李涯厂里的技术员，却巴不得早走，他们实在不习惯这里的饮食和住宿，虽然对比厂里的工人干部待遇更好。 第68章、喜悦的心情 第68章、喜悦的心情 回到温哥华，休息一晚上，第二天舒月打电话了解了冰箱厂的生产销售情况，然后到贸易公司去。李涯作为随行人员，也跟着去了。 公司里的人都非常兴奋，常务副总经理张书怀见到两人就咧嘴笑，说道：“真不敢相信，业务会这么好做。第一批货物已经全部分发出去了，现在仓库空空如也。也不知道第二批货什么时候到，真怕断货呐。” 李涯一听就大致得出了利润，贸易公司发货给经销商的价格一倍左右，确实丰厚，怪不得大伙脸上带笑浑身是劲。 舒月点头道：“我们公司贸易的货物还很少，继续鼓励经销商开拓市场。这边也加大采购量，尽快扩大进口数量。” 李涯点头同意，道：“东南亚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商品价格高些，数量也不大，这对我们来说是很有利的。不过大陆的商品不会一直这么廉价，以后单件商品肯定会下降不少，只有扩大贸易量，才能得到更多利润。尽快赚几年钱，等别人跟风起来，利润就少得多了。” 这倒也是，你不生产产品，单是做贸易，只要赚钱容易，跟风的自然多，确实不是长期生意。而经销商虽然是公司扶植起来的，却不可能让人家花更高的代价购买你的商品，毕竟人家也想赚更多钱。 “有个两三年也可以了，赚的钱可以转行干其他生意。”张书怀说道。 “别发愁，就算我们不做加拿大的生意，以后也可以做其他国家的。”李涯笑着安慰道。明年戈尔巴乔夫那个司机就冒头了，之后上台各种折腾十年时间，把一个偌大的世界第二强国折腾完蛋，这中间有多大的商机啊，第一批中国倒爷就是这时候发起来的。犹记得牟其中用中国生产的商品换回飞机的壮举。 李涯之所以对牟其中印象深刻，是因为两人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把喜马拉雅山炸开一个缺口，让印度洋的水汽吹到新疆，使干旱的沙漠变成良田。这个脑洞是高一学地理时开的，后来上了大学，看过小说发现牟大王也有这样的脑洞，所以专门搜索过他的介绍。当然，现在牟大王还在坐牢呢，而且，他与监狱有缘，以后还有两次坐牢的机会。八三年因从事商品经济活动，被打为与社会、主、义较量被捕入狱一年半，经中、央干预获释，其后九七年因信用证垫款及担保纠纷入狱，被判无期徒刑，后减刑到十六年，李涯穿越前才刚出狱。他的经历也是李涯决定出国，不在国内做生意的原因之一。当然，关于脑洞大开的神想法，李涯也知道不现实，整个青藏高原海拔太高，就算喜马拉雅开出一个缺口，也没用。 苏联贸易，李涯怎么也要参合一脚的，苏联的重工业、军事技术和资源，想想就流口水。不说其他，苏联是钻石生产大国，去捞一批钻石回来也值了。 “其他不说，不过衣服这些只有棉质的，品种实在单一得很。”张书怀说道。 “国内化工纤维产量极少，要生产这些，只有进行来料加工，而且还得进口纺织机械。这方面可以跟国内商量是他们自己建厂生产还是我们借款给他们建厂。现在国内在修订合资企业法，可能要两三个月才能出台，而且合资也没必要，难以管理。”李涯说道。 张书怀道：“公司可不能出钱，大家不会同意的。” 李涯笑道：“当然不会用公司的钱，我自己出。” “那就好，这样如果成功，我们的商品就会更丰富，把其他商家慢慢挤出去。”张书怀做着手势增加自己的说服力，说道。 李涯嘿嘿笑道：“大陆开放了，几亿劳动力，他们守纪律、吃苦耐劳。什么亚洲四小龙四小虎巴西之类的现在出口贸易欣欣向荣的国家和地区，竞争力将被腰斩，以后制造业将会移到大陆。别看现在大陆贫穷落后，但工业技术虽差，却全面。比中国全面的只有美国和苏联了。那里一开放将是经济发展最快的国家和地区之一，是一个投资的好地方。大家都是炎黄子孙，都知道自己民族的优势。亚洲四小龙有三个是以华人为主体的，而且东南亚许多富人都是华人，在其他国家混得好的华人也多，这就说明炎黄子孙的优秀。任何一点商机被我们的小眼睛瞄上，都不会放过。” “我也知道，不过就是担心红，卫、兵。”张书怀心动了，却又对大陆有惧意，毕竟前几年还闹得乱哄哄的。 李涯道：“现在不是前几年了，大家一心一意搞建设。你问问舒月，是不是这样。” 张书怀看向舒月，舒月点头赞同道：“现在确实不同了，社会恢复了秩序。而且，人们都很好，很亲切。” “好，有机会我也亲自去看一看，实地考察一番。”张书怀说道。 公司运转良好，舒月按照李涯的建议，交接工作，然后去牧场度假。 “老张，干得不错。从现在开始，你就负责整个公司的运营，我们最多在大方向上给你提点建议。”李涯肯定了张书怀的能力，不愧是名校出来的。 张书怀一听，问道：“那你们干什么？尤其是舒月，她可是总经理。” 李涯笑道：“我们，当然是度假呀！你看我们忙活了这么久，身心俱疲，得休息放松一段时间。当然，顺便谈谈恋爱。” “你们身心俱疲？我这么看不出来？比我精神多了！还有啊，你们年纪这么小，有的是时间谈恋爱，就算工作也可以啊，李涯你过来陪舒月也一样。给我放个假可好，老哥我快三十了，还没着落呀。”张书怀羡慕地说道。 “老哥，加油！你现在也是成功人士了，肯定很多女孩喜欢。你看公司里这么多姑娘，留你工作是给你创造机会呢。别老坐在办公室，多到各部门走走，见到合适的就追呀，发动猛烈攻势。这么好的机会，千万别错过了。”李涯出主意道。 “可是……公司的女孩年纪很小呀。”张书怀说道，公司里没结婚的年纪最大的也只是刚毕业，二十二三，张书怀二十九了，觉得年龄相差很大。 李涯恨铁不成钢地道：“二十二三也可以呀，才相差五六岁。年龄大的早都结婚了，你没有机会了。难道你还想再拖几年来个老牛啃嫩草？就这样了，我们还要到冰箱厂去看看。” “喂，我没经验呀，你……怎么就走了？真是！” 舒月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直笑。李涯无奈地小声叹道：“我自己怎么追到女朋友都稀里糊涂的，怎么有经验介绍给你？” 舒月笑道：“是我可怜你才答应的，要不你还单着呢。” “我运气一直比较好，这么早就摆脱单身狗的称谓了。” “噗嗤……单身狗，还真形象！咯咯……”舒月止不住发笑，“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不然让你成单身狗。” 李涯一瞪眼，道：“你敢，那我就找岳父岳母。嘿嘿，岳母对我印象好得很，她肯定会帮我。” “你一说我也发现，好像我妈对你好得很，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好像降低了不少。”舒月说道，“还老是说要我照顾好你，别欺负你。” “没办法，岳母大人知道我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脑壳不够用。只有被你欺负，没有我欺负你的可能。而且，她充分了解你的能耐。你看看老岳父，被她老人家管得，反正我发现就连你弟弟、我那小舅子那么皮的人，在她面前也乖得像哈巴狗一样。”李涯解释道。 “嗯嗯，我也要跟她好好学学。”舒月点头同意。 李涯赶忙说道：“那就别了吧。现在不是挺好的？” 舒月说道：“好是好，不过学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好明月姐，你现在已经是女神范儿十足了，可别变成女王呀，那我可就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了。”李涯求饶道。 “看你表现了。”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从大厅经过，无事可做的工作人员见两人有说有笑很是亲密，投过羡慕的眼神，却不知李涯正在求饶呢。 第69章、吉祥富贵 第69章、吉祥富贵 回到舒家，李涯本来要帮着下厨的，舒妈妈不让，说有舒月帮忙就可以了。然后在舒月莫名的目光中悠然地去泡了一杯茶，坐下看报纸。 舒妈妈带着舒月在厨房做菜，一边传授自己的心得：“男人有时候就像小孩，你得包容他。在外人面前，要维护他的形象。” “妈，刚才我还说呢。在您这里我的地位下降了，您总是向着李涯，我才是您的女儿耶。” “李涯是个老实孩子，你们两相处，就怕你欺负他。管着他但又不要使得他不舒服，心甘情愿的受你管着，这个度你得掌握好。”舒妈妈继续传授经验。 “老爸就是这样的，跟您说话从来都和声和气的。”舒月非常佩服自己妈妈。 “两个人相处，总有一方强势些。你是我女儿，李涯性格又温和，我当然向着你，教你学会掌控家庭。经营家庭和经营公司不同，公司是按制度规矩办事，而家庭是感情维系。营造一个温馨的家，让他心甘情愿呆在陷阱里不出来。受到再多再大的诱惑，都会想着你的好，不为所动。”舒妈妈说道。 “怎么就要我付出呀！”舒月抱怨道。 “爱就是付出啊。双方都付出，谁也离不开谁，自然而然的变成亲情。你看李涯也付出不少吧？” 吃过饭，去看过冰箱厂之后，就回牧场。 牧场里春小麦早已经收割，接茬种的玉米都有半尺高了，一眼望去绿得喜人。 车子刚停下，旁边就跳出两只小狗，对着车汪汪叫。李涯打开车门，小狗见到李涯不再叫唤，甩着小尾巴亲热地凑上来。 舒月下车见到两只圆滚滚的小狗，太可爱了，蹲下就抱起一只，不管小狗龇牙恐吓，抚摸它柔顺的皮毛，对李涯道：“真可爱，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两只吧？它们叫什么名字？” “还没取呢。”李涯说道，“要不你给取？” “我取……嗯，花好月圆……花开富贵，都不好，我好好想想。” 李涯笑道：“要不把富贵分开，叫阿富阿贵好了。” “阿富阿贵？不好听。富贵……富贵吉祥，好了，这只是女孩，就叫吉祥，那只男孩叫富贵。”舒月解决了取名的问题，对怀里抱着的小狗逗弄着，“以后你就叫吉祥，吉祥，吉祥……” “好吧，本来我还想取个丘吉尔什么的呢。富贵吉祥，也不错，寓意很好。” 进了屋，一切还是老样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洗个澡换身衣服，浑身舒坦，倒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弹。两只小狗用脚扒拉着李涯的腿，希望李涯陪它们嬉戏。可李涯脚一动不动，两只小狗只好自顾自在客厅里打闹。 舒月洗浴之后，换了一身休闲服出来，头发还是湿的，别有一番美丽。舒月擦着头发走过来，富贵吉祥跑过去，舒月忙道：“富贵吉祥，别过来，当心踩着你两。” “肚子饿不饿？饿我去煮面去。”李涯靠着沙发半躺着，问舒月。 “你说呢？”舒月一边擦头发一边反问。 “嗯，据说美丽的女孩注意形象，再饿也不会说出来，那就来一碗？” “看你躺着那样儿，爬得起来不？还是我去吧。” 李涯撑起身，说道：“你头发还是湿的呢，别弄得一身油烟味，还是我去吧。” 清洗一下锅碗瓢盆，烧上水，李涯到外面菜地里摘了点小葱蔬菜，半个小时不到，就弄好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端出来。 舒月见两只狗狗站在面前等着分享食物，而李涯却坐下开吃，问道：“没给富贵吉祥做？” “中午是不喂狗的，你过年的时候在村里没注意吗？据说中午喂食狗会咬主人。”李涯边吃边道。 “这我倒没注意，不过中午喂食狗会咬主人这话肯定是假的。我给它两弄点。”舒月说着起身去找狗的饭盆。 见舒月拿着两只饭盆进来，李涯说道：“给他们倒点牛奶算了。” 舒月看了看碗里的面条，一丝丝很长，狗狗不容易吃，点了点头，放下狗狗的饭盆，去厨房拿牛奶。 两只狗狗见舒月放下饭盆，上来各自守着一个，等舒月从厨房拿来牛奶，打开倒上之后，各自守着一个盆低头舔牛奶。 看着富贵吉祥吃得香，舒月放心地吃起面条。 正吃着，陈婶过来，听着喊声，舒月答应着迎出门。陈婶见舒月，笑道；“舒月你也来了。我刚才就见你们开着车子回来，这不来看看你们喂狗没有。我跟你说，这两小狗聪明着呢，到了吃饭的时候我没过来就会去找我，大小便也不随处拉，专门跑到后面山坡树下面。” “婶子，我刚给狗狗喂了牛奶，等晚上再喂就好。你吃了没有，我们正吃面条呢，要不给你下点？”舒月说道。 “不下了。我就是来看看两只狗你们喂没喂，也好确定煮多少，正烧着水呢。喂了就行，先走了。”陈婶风风火火的说着走了。 吃过饭，李涯拿了一把伞，一个宽沿帽放车里，开车载着舒月去看看牛群。按舒月的说法，现在就可以运几头安格斯肉牛去屠宰场，屠宰之后看看肉质，然后找销路。 两只狗狗在后座，根本就坐不稳，转弯的时候东倒西歪，还好地面平坦，车子不怎么颠簸，不然早就摔得晕头转向了。 找到牛群，隔着一段距离停下车，打开车门，两只狗狗迫不及待地从车上下来，站到地上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李涯把伞递给舒月，自己带上帽子遮挡阳光。舒月说道：“打什么伞呀，温度也不高。” “温度虽然不太高，但是直晒着也厉害，可别把你晒黑了，撑着伞也凉快。”李涯笑道。有好的东西，当然要用上，李涯可不会刻意节俭。享受，是人类共有的与生俱来的特性，只要不超出能力，那是别人自己的事，轮不到他人插嘴。朴素也好奢华也罢，只是一个人生活的态度。 走过去看着牛群，舒月说道：“这批牛饲养得不错，看着可以出栏了。这样的牛，其他牛场很少呢。就看屠宰出来肉质如何了。” 李涯笑道：“肉质肯定很好，我们虽然不像其他牛场那么专业，但是我们没有用外面的饲料，兽药也只是疫苗。麦子农场产的，没用化肥农药。仅仅只是牛群放养，运动量比其他大，而肥育不专业。但是这看起来也健壮得很呀，肌肉都是一坨坨堆在牛身上。” 两只狗狗恢复过来之后，就向着牛群跑过去，对这些庞然大物好奇得很，李涯忙叫着，把它们唤回来。这么两个小不点，稍不注意哪头牛一脚下去，就能踩个稀烂，吃狗肉都吃不成。 看过肉牛，李涯唤回打闹的富贵吉祥两只狗狗，开车回去。 回到屋里，李涯跟舒月说了声，拎出一个水桶，向湖边走去，他打算网两条与晚上做菜。 吉祥富贵也跟在李涯身后，东跑西颠的，这里闻闻那里嗅嗅。 河边一个简易码头，停着一艘木船，这些都是牧场里的男人们挤时间做出来的。 把缆绳解开，李涯把水桶放上去，上船摇着桨往深处划去。两只狗狗见李涯划着船越来越远，只能站在码头上着急地汪汪叫，希望李涯带上它两一起。 离岸边有段距离了，李涯开始搜索水里的鱼类。很快就发现不少大鱼，还有许多半大的小鱼。看来两次放生的成果斐然。 第70章、取蜂蜜 第70章、取蜂蜜 拿起船上的渔网，李涯理了理先随便往水里一扔，再提起来。这是先将渔网湿润，一会儿入水才快。 船一动不动的飘在水面，李涯拿着渔网站在船上观察水里，刚才受惊远离的鱼儿渐渐放松了警惕，往船游过来。李涯右手一扔，渔网展开成一个圆形，唰的一声钻入水中，罩住一条大鱼。 把渔网拉上船，渔网里一大两小三条鱼。拿桶装了小半桶湖水，把三条鱼全放进去，小的两条可以弄给富贵和吉祥吃。 水里的鱼受惊游开，木船附近一条鱼也没有了。李涯把船划了二三十米，停下来，再次撒了一网，又是一条大鱼，做菜够了，摇船向码头回去。 接近码头，看见两条狗在水里向着这边游来。头高昂着，腿在水里乱刨，速度很慢。不过作为旱鸭子的土狗，它两个半大狗居然学会了游泳，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船从两狗身边划过，两只狗也笨拙地转身往回游。李涯上了码头，把缆绳系好，装鱼的桶拎上来，站在码头上等富贵和吉祥。 上岸之后，抖了抖身上的水，富贵吉祥摇头摆尾来到李涯身边，李涯夸奖道：“不错不错，都学会游泳了晚上奖励你们一个一条鱼。以后多多练习，可以帮我捕鱼了。走，回家了。” 回到家舒月正在洗菜，李涯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说，舒月笑道：“狗本来就会游泳的，拉布拉多犬就善于游泳，经常帮渔民捕鱼拉网，是渔民的好帮手。” “可是，这是土狗，我还没见过土狗会游泳的呢。”李涯说道。 “那是没有人教。狗刚开始学游泳的时候还是怕水，有主人在边上它们才不担心淹着，才能学会游泳。” “哦，不过它两学会游泳也好，能帮着捕鱼，以后想吃鱼就容易了。”李涯乐观地道。 做饭吃过，两人正一边看电视一边逗弄富贵和吉祥，陈伯几人过来，李涯招呼着：“陈伯你们坐，烟在桌子上，自己拿，不要客气。”舒月也招呼着，去泡了一壶茶，拿了几个杯子过来。 四人拿了烟点上，陈伯说道：“场里的肉牛长得不错，差不多可以出栏了。正好你们回来，我们几个过来问问怎么处理。按小郭说的，还得经过检查才能卖呢，麻烦得很。” “那就先拉几头去屠宰场杀了看看，郭哥，哪里有屠宰场你知道吧？”李涯转头问郭玉华。 郭玉华点头说道：“知道，早就打听清楚了。” “那明天你拉三头过去，看看肉质怎么样。如果好的话，留两头在那里，屠宰场肯定有不少买主的信息。他联系买主按正常提成给他也可以，他卖给我们联系方式我们自己联系也可以。剩下的一头拉回来我们农场里大家分了，辛苦养了一年，也尝尝自己养出来的牛肉的滋味。” “我们的牛肉肯定更好吃，养的方法就不同呢，喂的饲料也是场里生产的，没用过化肥农药。”郭玉华笑道。 “郭哥有信心就好，这次卖牛就全部交给你了，亏了赚了无所谓。只有肉质好，肯定会打响名声，下次卖就顺利了。”李涯拍板道。 “怎么是我？那你们呢？你不说吧，舒月肯定比我更好。”郭玉华说道，“而且，我也不怎么懂呢，没有干过这行啊。” “不懂没关系，多跑跑见识见识就懂了。我们出去这么久，来牧场是来度假的。而且，过不久我们还要出门呢。”李涯说道。 郭玉华问道：“出门？去哪里？” “美国！我们去看看这个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到底什么样子，有机会还要捞他一把。”李涯豪气道。 “呃，去看看也不错。我还从来没去过美国呢，长这么大就在温哥华附近打转转了。”郭玉华羡慕道。 李涯笑道：“温哥华也不错了，环境优美、气候适宜、经济发达，美国也没多少这么繁华的城市。最重要的是，这里治安比美国好得多啊，在哪里生活，安全最重要。” 第二天，郭玉华带着两个人开车拉着牛去屠宰场，李涯却开着皮卡带着舒月去割蜂蜜。 车子开到最里面的山脚停下，就看到边上到处是蜜蜂，越往山顶空中蜜蜂越密集，看得头皮发麻。 李涯看了看，对舒月说道：“蜂子太多了，你就待在车上别下去了，蛰一下可痛得很。”这些蜜蜂是中锋，也就是国内本土蜜蜂，个头比洋蜂大不少，还是没有驯化的野蜂，凶悍得很。 李涯全副武装，手上戴着手套，头上戴着头套，就连眼睛也弄了个眼镜戴上，简直比**电影里的抢匪还严实。舒月笑道：“手上拿把枪就可以去做劫匪了。” 李涯嘴被蒙住了，声音有些发闷：“车里就有抢呢，相机忘了带，不然倒是可以照张相。”说着还有些遗憾。 舒月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笑道：“看，这是什么。” 李涯高兴地道：“好得很！等我摆个poss。这里没有蜂子，你下来照，照帅点，一会儿我也给你照几张。” 李涯摆好姿势照了几张，接过照相机道：“你拿着枪，我给你照几张，肯定好看。” 正面侧面照了几张，李涯遗憾道：“没有军装，要不然照出来，就是铁血玫瑰麻辣女兵呐！” “女兵有什么好的，只是没有接触过，觉得神秘，凭空想象觉得美好，其实女兵日子不好过，只是凭着几张照片看着光鲜亮丽。”舒月说道。 “好了，你就留在这里，我去取蜂蜜。”李涯把相机递给舒月，拿起工具，向山坡走去。 慢慢接近山顶，蜜蜂越来越密集，很快就有几只爬到李涯身上。 走到最近的一个蜂箱旁，李涯放下桶，打开蜂箱，里面一个大大的蜂巢。李涯观察着，把没有孵化幼蜂的蜂巢割下来，关上蜂箱，去下一个。这里非常适合养蜂，李涯割了五个，就装满一桶了，提着桶送回车上。 “蜂蜜很多呢，这一桶才找了五个蜂箱。这么算下来，带来的四个桶只能装二十个蜂箱的蜂巢，还不到一半呢。”李涯说道。 “多点更好，我们吃不了可以送人。”舒月说道。 “那是当然的，前面没多少我还全都送给阿姨了。这次这么多，当然多送点。”李涯道。 “难怪我妈对你这么满意，你很会讨好她啊。”舒月说道，“这次我来送。” 李涯笑道：“你送还不是一样，从这里带过去，阿姨还不是认为是我送的，她知道这里养得有蜜蜂。再说，我送你送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她对你越满意，越向着你。昨天还说让我别欺负你，我是欺负人的人吗？”舒月问李涯。 李涯坚决道：“当然……不是！不过阿姨知道我憨厚老实，所以才让你别欺负我呀。” 舒月拍了李涯一下，说道：“你还憨厚老实？憨厚老实难道是贬义词？你只是分得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而已。花花世界，美女很多，诱惑无处不在，我对你可没那么大信心。” 李涯举起右手，弯曲大拇指赌咒发誓道：“我发四，一辈子对你忠诚。不过，梦想还是要有的……” “你等着实现？”舒月问道，她注意后面一句话去了，而且普通话也不达标，没听出发四和发誓的区别。 李涯忙道：“梦想也只是梦想了，你看我这脸，能吸引女孩？给我留点虚荣心嘛。” 舒月仔细看着李涯的脸，道：“虽然跟丑不沾边，但是和帅距离有些远啊，嗯，看你这脸我就放心了。不过，私房钱上交，这样我才放心。” 第71章、牧场出产的牛肉 第71章、牧场出产的牛肉 李涯笑道：“私房钱很快就交给你，去美国就要用呢。”拿盖子把桶盖好，拿下另外三个空桶，李涯两手一边两个一边一个，拎着上山。 很快就装满两桶拎下来，舒月帮着把盖子盖上，问李涯：“热不热，要不要歇一会？” 李涯摇头，道：“就只有一桶了，一会就好。”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算歇一会儿再做也一样热，不如直接做完，然后回去。 十多分钟，李涯拎着最后一桶下来。放好之后，把手套头套摘下来，厚棉衣脱了，不禁笑道：“好凉快啊。” 舒月看李涯脸上冒出汗水，给李涯擦着，说道：“这么热你刚才不歇一会。” 李涯笑道：“这时候都热，歇一会太阳更大，更热呢。走，回家。开着车吹风更凉爽。” 上了车，舒月开着转弯，往来路驶去。边开车跟李涯说道：“天太热了，晚上再来。” “当然晚上再来，这样的天气，穿着厚厚的棉衣实在不舒服。”李涯吹着风说道，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风吹过的感觉。 舒月说道：“要是有录音机就好了，边开车还能边听歌。要不，你唱一首？” 李涯沾沾自喜地道：“原来你也欣赏我的歌声啊，我就说我嗓子很好嘛，看来可以去做歌手了。我想想，唱什么呢？” “歌曲我给你选好了，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次回国，都错过了邓丽君的演唱会呢。”舒月说道。 “邓丽君的演唱会，什么时候的事？”李涯问道，他可是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舒月白了李涯一眼，对他万事不关心的态度不满：“四月份就开的巡回演唱会，多伦多、温哥华都有。” “哦哦。”这时候邓丽君应该是因为假护照事件来美国避风头，顺便学习。在美国她还遇到了同在美国的成龙，两人还有一段恋情呢。“那下次，下次有机会去看她的演唱会。《月亮代表我的心》嘿嘿，我会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 怎么样？” 舒月听了，感觉还算勉强，不过差距实在明显，道：“不怎么样，听着感觉好像不对。” 李涯无奈道：“这首歌前面有好些人唱过，都没有红，人家还是专业歌手呢，何况是我。直到邓丽君翻唱，才把这首歌唱红。” “这首歌邓丽君是翻唱别人的？我还不知道呢。”舒月说道，“你知道得不少啊。”眼神飘过李涯，带着莫名的意味。 “呃，一般般啦，不经意间看到的。”李涯说道，这还是李涯上一世知道的。那时候很多歌曲原唱翻唱太多，搜索下载歌曲就得挑着，有的是原唱好，唱红了别人翻唱，有的是原唱不怎么样，翻唱却唱红了。《月亮代表我的心》这首歌，后世依然流行，应该说邓丽君的歌一直流行着。李涯搜索下载歌曲的时候才发现邓丽君不是原唱。每一个、丝都有一颗闷、骚的心，李涯也收藏了不少情歌。 到了家门口，李涯让舒月停下车，道：“我先去湖里游几圈。”说完下车往码头走去。 李涯走到码头，把身上的短袖脱了，就剩一个大裤衩。纵身一跳，斜着插入水中。这里水浅，可不能像跳水运动员似的跳水，不然栽到泥里去了。 李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什么蝶泳蛙泳自由泳只听过名字，擅长的是狗刨式，手刨脚蹬、水花四溅。 游了一会儿，李涯才抓了两条大鱼，回到码头把衣服搭在肩上，提着鱼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李涯把鱼放在盆里，舀了两瓢水进去，先养着。舒月见李涯这么做，问道：“怎么不杀了，还养起来？” 李涯笑道：“郭哥他们天不亮就走的，我算着他们十一二点就能回来，等着他们回来，用牛肉做菜试试。饭煮没有？多煮点饭，他们回来一起吃。” 舒月笑道：“已经煮上了，加上他们肯定不够，要不再煮一锅？” “嗯，再煮一锅。” 把蜂蜜分出来，装好，十一点过，郭玉华他们回来了。车子刚停下，李涯就走过来，看看车厢里两个大箱子，说道：“用箱子装，不行呀，这么热的天，怕已经臭了。” 郭玉华开车门下来，笑道：“不会，外面是木箱，里面还有一层泡沫，还有碎冰块，路上树荫也不少，肯定没事。” “有事没事，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来，先抬下来。”李涯说着往车上爬。 郭玉华打开车厢门，也爬了上来，两人使劲，把箱子滑到车门边，下面章叔几个接着，放在一边，第二个箱子也是如此。 打开一个箱子，冰块化了一些不过肉没事。李涯看着牛肉的横截面，说道：“不错啊，还是大理石花纹的。” 郭玉华笑道：“确实不错，屠宰场老板都赞叹不已，说我们的牛大理石花纹的肉比例比别的牛场的还高。你不知道，有一个牧场主当时在场，肉出来之后眼睛都红了，跟我打听饲养技术。我说了他还不信，要了地址打算亲自过来考察呢。” “我们技术就那样，别人学了也未必会用，反正我们技术又不保密。”李涯说道。技术当然不保密，真正起作用的东西别人不知道，只有李涯一个人知道。别人就算完全复制牧场的方法，也不会养得多好，这点李涯绝对有信心。 “好，一家分个二十斤，多了也不好保存，后面还会杀，的时候吃新鲜的。剩余的郭哥带一部分回去，家里亲戚也送点。我们也带一部分去舒月家，他们还没尝过我们牧场的牛肉呢。”李涯开始分肉。 拿刀割下一块，李涯拎着说道：“我先去做菜去，你们分了肉没吃饭的都过来啊，煮得有饭等你们回来呢。” 郭玉华他们分完肉，剩下的一大块搬过来，李涯看了说道：“分成几块，再放进冰箱里。看来走的时候要连冰箱一起搬走才行。” 那边肉分好放进冰箱，这边菜也快做好了，洗手就能吃饭。 牛排李涯不会做，还是舒月救场。 坐下开吃，李涯先切了一块牛排试试，很嫩，味道也还可以。说道：“这牛排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好像也不怎么样啊，就是嫩一点。酱牛肉味道也很好，还有嚼劲。” 郭玉华笑道：“西方人吃肉就喜欢嫩的，不像我们华人喜欢有嚼劲的。”尝了一块牛排，道，“确实不错，这是九分熟的，西方人喜欢七八分熟的，这样吃起来更嫩。我们的牛肉，肯定受欢迎。” 李涯道：“这个我吃着都觉得是生肉呢，还七八分熟，茹毛饮血呀？” 陈伯几人也尝了尝，纷纷道：“不习惯。” 李涯问郭玉华：“屠宰场老板那里如何，他是拿提成还是怎样？” 郭玉华笑道：“那个老板渠道不少，看了我们的牛肉，决定拿提成，这样他不但赚一笔，也能巩固他和客户的关系。” 李涯点头道：“这样也好，免得四处费力去跑了。” 吃过饭，收拾着就要离开了，照例带了不少东西。舒月看着李涯装在皮卡尾箱里的东西，终于知道自己老妈为何满意李涯了。 第72章、去美国 第72章、去美国 舒妈妈看着女儿和李涯回来，非常高兴。舒月低声道：“李涯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带给你，难怪你这么待见他。” 舒妈妈拍了一下舒月，道：“东西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一片孝心。” 加拿大虽然是英联邦国家，名誉上尊崇英女王为最高领导，但是由于与美国相邻，被迫作为美国小弟。两国贸易交流频繁，签证容易得多，李涯和舒月没等几天就拿到了签证。 签证到手，从温哥华飞西雅图。西雅图是华盛顿州首府，华盛顿州在美国西海岸，与温哥华所在的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接壤，两个城市相距不远。来这里，李涯就是冲着微软来的。 微软是比尔盖茨和他的高中校友保罗艾伦1975年创立的，到现在虽然已经有四年了，可是并没有特别的大发展，现在还是一个小公司呢。 微软在雷德蒙德，雷德蒙德是西雅图附近的小城。李涯和舒月到达雷德蒙德，找了一个酒店住下，然后舒月带着李涯收集微软公司的信息。 虽然收集到的信息很少，但是却显示微软经营得不是很好。 舒月整理着资料，说道：“微软公司是basic 解译器生产商，以修改basic 程序为主要业务。不过微软的合作公司mits关闭了，现在业务发展不是很好。” “经营得越困难越好，这时候才是雪中送炭呐，而且要价也不会高。”李涯没想到微软还有这一出，后世巨无霸的公司现在还是小不点，居然还有经营困难的时候，心里大喜。错过这个机会，等微软转向操作系统，想要加入微软就不可能了，最多就是微软上市的时候买点股票，可那时候价格就不一样了。 “可是这公司看着没有前景啊。”舒月拿不定主意。 李涯道：“你看，微软是少数几个basic 解译器 的商业生产商，很多家庭计算机生产商在 其系统中采用微软的basc 解译器，微软basic快成为公认的市场 标准了。以后还能发展其他技术。” “既然你看好，那我们找时间约谈。”舒月道。 预约很顺利，这时候微软只是小公司，而且业务开拓不太好，所以公司高层表现得很客气，丝毫没有未来大富豪甚至首富的觉悟。 第二天早上，李涯和舒月来到微软公司门口，比尔盖茨和他的合伙人兼助手已经在公司门前等着了。 双方握手，李涯自我介绍道：“你好，比尔，我是李涯。我非常佩服你，哈弗是全世界有名的学校，你居然辍学了，出来自己开公司，了不起！相比你，我就读的大学没有这么好，却还是被开除了。” 盖茨谦虚了几句，对辍学还是有一点遗憾。双方介绍过，进入会议室，正式开始会谈。 这时候李涯就派不上用场了，谈判交给舒月。 舒月整理了一下资料，说道：“盖茨先生，昨天通话的时候我已经说明了我的来意，就是入股你们公司。当时你说要和另外一个股东商量，现在有结果了没有？” 比尔盖茨看看保罗艾伦，见对方点头确定，说道：“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可以同意你们入股。你先谈一下你方的方案。” 舒月点头，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微软公司的信息，我们打算出三百万美元入股微软，占股百分之四十。当然，我们入股主要是看重盖茨先生你的能力。我方成为股东之后，并不会参与公司日常经营，毕竟，我们对计算机，包括软件都不在行，专业的事就由专业的人做。”三百万美元，这时候虽然美元经过六十年代到现在的贬值，依然是一笔巨款。当然百分之四十不过狮子大开口，试探一下对方罢了，这只是谈判的一种方式而已。 比尔和保罗对视一眼，比尔说道：“百分之四十太多了，三百万最多占股百分之二十。至于你方不参与管理，也可以。” “微软的现状我们很清楚，百分之二十肯定不值三百万，不过我很佩服你在软件方面的能力，看好公司前景，我愿意降低一点比例，百分之三十五，不能再少了。”舒月说道。 盖茨看看舒月，又看看李涯，道：“昨天我和保罗商量之后，决定最多只能出让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五百万美元。既然你们这么看重我，那就减一百万，四百万美元，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舒月觉得不值这么多，还要继续谈判，李涯打手势让舒月停下，说道：“四百万美元，百分之二十五，我同意。比尔，保罗，入股之后公司就是大家的，现在我亏一点也无所谓，将来能够赚钱，就是一笔好投资。” 盖茨和艾伦脸上也出现笑容，出让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他们商量好的，但是底价不是四百万，而是三百万。 舒月虽然对合同了解不少，但毕竟不是专业的，所以从西雅图请了一个颇有名气的律师，负责一起拟定合同，向两人解释合同内容。签订合同，然后到工商变更公司股东人数，转账等等，一套程序下来，十几天过去了。 尘埃落定，李涯摇着手里的一叠文件，笑道：“微软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才四百万，呵呵，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啊！再过两年，多付出十倍的代价也办不成。” 舒月道：“本来还可以继续谈判的，按我估计，降到三百万都可以。你却急急忙忙的同意了，做个冤大头。” 李涯笑道：“这样我们已经占了大便宜了，无所谓啦。”手里一转，把风扇向舒月，道，“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舒月白了李涯一眼，没接话，李涯得意地道：“这是美元的味道！” “别美元的味道了，文件放好，休息一会儿，去参加宴会。”舒月说道。比尔和保罗知道李涯和舒月明天走，所以开一个宴会，即是庆祝合作成功，也是送别两人。 放文件容易，李涯连着公文包放进空间的屋子里，安全又方便。 下午到街上挑选了两件礼物，李涯和舒月赴宴。 宴会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是西餐，李涯一般品不出好坏。不过几杯酒一喝，气氛就开始热烈了，李涯也跟两人交流了计算机和互联网的看法，当然主要是两人说，李涯听。这时李涯才知道ibm 已经是庞然大物，就连甲骨文、 intel都是老牌企业了，王安的电脑公司也发展得相当大，苹果也已经推出apple2 了，发展势头强劲。这些都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公司啊！李涯心里滴血。别说人家不会出让股份，就是出让凭自家手里一丁点钱，也买不了啊。这个时候，李涯才觉得缺钱缺得厉害。这些大公司，只有等着买股票了，能捞一点是一点。还有什么公司可以捞的？李涯一想，许多名字就从脑海深处蹦出来，亚马逊、思科、谷歌、facebook，还有星巴克，得关注着。 宴会接近尾声，李涯就开发个人计算机操作系统的想法和两人做了交流。两人也看到了个人计算机的应用前景，觉得李涯的想法非常好，当即决定在继续发展现有业务的同时开发操作系统。 尽欢而散，李涯喝了不少酒，不过头脑还是清醒得很，就是身上有些不舒服，洗了个澡才浑身舒坦。 舒月给李涯泡了杯浓茶，说道：“下次别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李涯笑道：“今天高兴，多喝了点，不过不是白酒，不容易醉，以后一定少喝。” 第73章、没机会也要走一遭 第73章、没机会也要走一遭 “下一站去哪里？还是旧金山？”舒月问道。她平时听过一些公司的名称，不过并不知道这些公司有多大，还没来得及收集资料呢，今天听了比尔和保罗的话，才知道没机会了。 “嗯，旧金山。就算没有机会，也要去看一眼。”李涯说道。怎么也要去硅谷看看，反正来都来了，还可以顺便收集不少信息。 苹果公司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库比蒂诺市，根据两人掌握的信息，公司在七六年才建立，但是业务早已经开展了，七七年正式改名苹果电脑公司，当年就设计出更先进的apple2型电脑。当时的苹果电脑公司 缺乏资金来源，乔布斯最后遇到麦克马 库拉(mikemarkkua),麦克马库拉 注资九点二万美元并和乔布斯联合签署了二十五万美元的银行贷款。看看，两年前，人家入股苹果，才这么点钱。1977年4月,苹果公司在首届西岸电脑展 览会(westcoastputerfa)上 推出appe2型电脑，appe2成为了人类历史上 第一台个人电脑。apple型也首度拥有 输出单声道声音的架构,使个人计算机不 再是哑巴。通过这次展会，苹果电脑开始流行起来。现在，苹果发展势头强劲，李涯想插一脚也没了可能。 不过来这里也不虚此行，收集到很多公司信息，其中不乏后世仍然有名的英特尔（intel ）、惠普、甲骨文等公司，而且都成立很早，已经成长为大型公司。这些公司今后还会大发展，以后李涯都打算持有股票。当然也不会一直持有，在黑色星期一之前，肯定会套现。这样不但躲过金融危机，还能把套现的钱反捞一票，再投入苏联。金融危机之后再进入股市，投入并不大，这才是合理利用。现在映入李涯眼帘的全是资本主义的繁华，不捞他一把就对不起社会、主、义培养这么多年了。 旧金山虽然华人非常多，但是李涯和舒月都是无名小卒，并不认识这里的华人，无从拜访。但是，好不容易来到美国，当然不能就这么回去。按李涯的认知，不到纽约，好像就不是到过美国。华盛顿虽然是美国首都，但是纽约才是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许多大集团大公司和跨国公司总部坐落那里。世界金融中心在那里，联合国总部在那里，自由女神像在那里，可是李涯不过去见识一下，认认门，以后吹牛的时候没有得吹。 路过珠宝店的时候，舒月有意无意的说着这家珠宝店的历史，李涯好一会才回过味来：这是要李涯送她礼物呢。李涯一拍脑袋，确定恋爱关系这么久，李涯还没有送她一件首饰呢。单身汉的人生，就只为缺了这根弦。女人都喜欢亮晶晶的首饰，舒月也不例外。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然得弥补，李涯回头往珠宝店走去，店名叫丽芙。 明亮的大厅里，各种款式各个种类各种颜色的首饰摆在陈列柜里，眼花缭乱的同时有很有一种高大上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认同，以拥有一件丽芙的首饰为荣。 贵的买不起，舒月虽然心动，但是却只是看看，拒绝了店员试戴的建议说道：“太贵了，我们买不起，就是看看而已。”话说得自在随意，丝毫没有窘迫的情绪，也没有说出来会让人看不起的觉悟。 看过高级首饰，来到低端首饰陈列区，挑了很长时间，才选了一对戒指，一条项链，总共才六万美元。这些是丽芙以前设计的经典款式，物美价廉。 李涯给舒月戴上，舒月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脸上满是笑意。虽然价格不贵，不过这是李涯给她戴上的，她格外满意。 出了店门，走在街上舒月还不时看看手上的戒指，李涯笑道：“现在没钱，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好的。” 舒月道：“好，等你买了送我。” 两人在纽约停留了一个星期，逛遍了纽约繁华地段。除了收集一些资料，两人再没有做什么了，手里没几个钱呐。李涯情不自禁地想着钱的问题，要是手里有钱，李涯肯定会买股票。然而，钱在哪里？ 钱在哪里？这个问题在两人走到河边的时候有了答案。当时李涯正说着“大海啊！你尽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的“名句”，就想到了海里的沉船。李涯去年出海打渔，可不只是发现一条沉船，他前后发现十几艘之多，不过有价值的仅有四五艘，而价值巨大的仅仅三艘，前面已经和梅尔费雪合作打捞了一艘，另一艘就是阿托卡夫人号，现在看来，李涯得跟费雪再合作一次了。 梅尔费雪一家人为了找阿托卡夫人号，都快欠账了，上一次和李涯合作，总算有了收入继续他的梦想寻找阿托卡夫人号！这都快一年了，李涯觉得再合作一次，自己也进一笔钱。 要发现沉船，怎么也要做做样子，李涯和舒月租了一艘船在海上游玩，当然潜水装备必不可少，不然无法自圆其说了。 经过一番装腔作势，四天之后，李涯终于“发现”了沉船。舒月学会了潜水，也见证了李涯的“发现”过程。 宝藏找到了，然后就是使其合理合法的出现在世人眼前。梅尔费雪一家不好找，李涯虽然有他公司电话，手提电话也有，但是他们经常潜水，联系不容易。 好不容易才打通，接电话的人是梅尔的儿子金费雪。电话一接通，李涯就说道：“这里是李涯，请问是费雪先生吗？” 金费雪认识李涯，他们相处了几天，他对这个给自家带来大笔金钱的中国人很有好感。一听是李涯，金费雪就高兴地道：“是的，这里是费雪先生，金费雪。李，接到你电话真高兴！这么久不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呢。” 李涯笑道：“当然没有，怎么能忘了你们呢，毕竟我们有过一次愉快的合作。但是，我知道你们的工作，打电话实在不容易，所以才没联系你们。” “那这次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不会你又发现沉船了吧？”金费雪调侃道。 “是的！费雪，你猜得真准！我和我的女朋友租船出海游玩，潜水的时候发现了它。伙计，比起上一艘，价值只多不少，我打电话就是问问合作的事情。”李涯笑道。 “上帝！”金费雪尖叫起来，大声道，“难道耶稣是中国人吗？这么照顾你！我们辛辛苦苦快一年了，只发现了几艘价值不大的沉船，还没有开支多。而你仅仅只是带女朋友潜水，就发现了沉船。合作！当然要合作！李，我们的信誉你知道的，合作愉快！” 问明地址，敲定行程，金费雪笑着挂了电话。 梅尔费雪和妻子听到儿子的惊叫，过来看看，正好看到金费雪挂电话，问道：“金，谁的电话？” 金费雪高兴地把事情一说，梅尔费雪倒没什么，现在他不缺经费，心里想的都是阿托卡夫人号，只是略微惊讶李涯再一次发现沉船。而他的妻子却很兴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虽然不知道这句俗话，但是道理她懂。追逐梦想也要财力支持的，一大家人，还有团队的人，吃饭、穿衣、娱乐、潜水装备哪样不要钱？能有赚钱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三人叫来潜水成员，商量决定还是按上一次的分配方式进行。李涯找的是梅尔费雪，而且梅尔费雪一家人多，所得部分梅尔费雪拿一半，毕竟以后梅尔还要给他们发工资，换潜水设备等等。 第74章、外婆回国探亲 第74章、外婆回国探亲 李涯挂了电话，跟舒月笑道：“好了，事情商量好了，费雪他们团队很快就过来。” 合作简单，但是沉船打捞起来，处理就很麻烦，要经过一系列操作，最终才能变成美元，转到李涯的账户上。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带着费雪团队确认了沉船遗址，李涯两人就离开了。再次找到沉船，梅尔费雪团队要发布消息，这就会引来记者，李涯可不想曝光在聚光灯下，当然是先走为好。 至于最后能不能拿到钱，李涯不担心。一个人的信誉建立起来不容易，所以不会轻易毁掉。费雪是一个有大梦想的人，不会轻易留下污点，而且，一两千万美元，还不值得费雪出卖自己的信誉，他的眼里，一直都瞄准阿托卡夫人号，那是近十亿价值的沉宝，李涯这点他还看不上眼。 飞机降落温哥华，看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建筑，李涯一时也不禁有些别样的情绪。这里虽然没有纽约繁华，但是这里有自己的一份事业，有自己认识的人因而显得格外不同。 然而，虽然如此，但是这里注定不是他的归属地。不论从政、治上、经济上还是个人感情上，移民国外都不是一个好选择。事实上，白人社会完全接受一个其他肤色的人是非常困难的，哪怕李涯再有钱，他的肤色会时刻提醒着别人，这跟我们白人不一样，不能更好的融入其中，别人总会有意无意的提防你。 经济上，中国未来几十年作为全球经济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遍地是机会。 个人感情上，李涯对国家有归属感，也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而自豪。 回到舒家，对舒妈妈汇报了经历。舒妈妈笑道：“听你们这么一说，这些公司都非常有发展前途。能够入股一个，已经是件大喜事了。不能什么好事都让我们遇上，那还让别人怎么活呀？” 然后舒月和舒妈妈做饭，舒妈妈见着舒月戴在手上的戒指，笑道：“这个初三也有开窍的时候啊？都知道送你戒指了。” 舒月道：“哪里是他开窍啊？这是走到首饰店门口，我提醒了他才去买的。你说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他怎么就不想着送我什么东西，一点也不在意我。”舒月也只是这么一说，至于是不是在意她，她自己心里清楚。 舒妈妈笑道：“平常送过来的东西可多得很。难道只有送花送首饰才算礼物？要是他真就送这些，我还看不上呢？” 很快舒云回来了，不久，舒爸也回来了。喝着茶聊着，很快饭菜好了，上桌吃饭。 饭桌上舒云打听纽约怎么样。纽约是全世界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是无数年轻人向往的地方。舒云也一样，虽然在电视上看过纽约，那也只是一点片段，几个地标建筑，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吃过饭，一家人坐着看电视，舒妈妈说道：“小月，你外婆现在身体养好了，就想着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带她回去见你舅公。” 舒月道：“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啊。”就是有事情，那也得推了，外婆等了几十年才有了舅公的消息，现在要回去看舅公，舒月当然得陪着。 “那就陪你外婆到国内看你舅公，顺便在国内走走。她老人家离开了几十年，趁现在能动，到处走走也满足她的心愿，以后年纪再大一点，想看看外面也动弹不了了。”舒妈妈说道。 舒爸爸也点头，道：“正好，我们也一起去。” 舒云一听，急了，道：“那我呢，我也想去。”从小听到大，不管好的坏的，大陆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都说百闻不如一见，实地走走看看才知道到底如何。 舒妈妈道：“你还得留在家里照顾大福，不能去。”大福是舒家的狗狗，一条温哥华本地犬，很乖巧。 舒云争取道：“我早就想去了，现在正是放假的时候，这次不去，什么时候才能去啊？要不，大福就送到舅舅家帮着照看几天？” 李涯觉得可行，反正多他一个也不多。道：“舒云从小到大也没有出过远门，更别说回国了。这次就让他跟着一起去，也见识一下国内的风光。”现在的中国，也只有风景和少数名胜了，其他的不管沿海内陆、城市乡村，只能得到满心的酸楚。 温哥华总领事馆，李涯来过好几次了，跟总领事馆的大部分人都混熟了。李涯他们到来，总领事馆热情接待，李涯也顺便打听消息。这时候信息闭塞，李涯过年之后出来，除了少有的几件大事能够在报纸上看到，就断了消息来源。 其他不说，对李涯来说最重要的一个，首先就是蛇口工业区开工了。这样的大事，李涯觉得自己怎么也要参合一脚，才对得起自己的先知先觉。 第二个，《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已经通过，正是颁布实施。 两件事情，都是李涯盼望已久的事。李涯可是知道，现在虽然国家颁布了法律，然而，外面的人对大陆信心不足，还处在观望态度。 既然知道，李涯作为一个有归属感的人，当然得起到带头作用。 马上说道：“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既然法律已经颁布，那我怎么也要投资一点，最起码起个带头作用。” 陈总领事肃然起敬，道：“李先生，感谢你不遗余力的帮助国家。” 李涯笑道：“不管是从个人感情、国家利益还是个人利益，投资国内，都是对我非常有利的。从个人感情来说，我本就是中国人，投资国内，既能发展国内经济，也能获得丰厚回报。在国内设厂，成本比国外低，更好发展；而能够稳定货源、增加货源，我们的贸易公司也能够更好发展。” 李涯要回国投资，总领馆当然要第一时间通知国内。毕竟，李涯不但在温哥华华人中影响不小，而且与国内联系紧密。再有，人家还捐款一千万呢。 得到了重要消息，回去之后李涯就和舒月讨论着回国投资的事。舒月不担心合资办厂不赚钱，反正那里工人工资低得多，唯一担心的反而是这笔资金的安全问题。毕竟，她对国内了解不多，并不如李涯这样信任。不过，这笔钱并不多。就算这些钱拿不回来，也没有关系，就当支援国内了。 等护照这段时间，舒月外婆早早就收拾好东西，就等着出发了。护照一下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催促大家启程。 她老人家已经是六十开外的人了，不过经过李涯治疗，又将养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很好。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却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不适，还兴致勃勃的说着话。 从温哥华到京城，时间不短，中间休息过的外婆精神得很，下了飞机坐到车上，一边看着路两旁的景色建筑一边打听。 这边接待李涯他们好几次了，熟门熟路的把车开到北京饭店。北京饭店对于国内的人价格非常贵，但是对于李涯他们来说算是物美价廉。 舒月外婆虽然在国内长大，但是一直生活在上海。那时家庭虽然也算富裕，但却并没有尝过多少美味。这一次，住进北京饭店，李涯觉着可以每天换着来，让她好好尝尝这里的美食。 李涯他们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行动起来，为了投资的事。 这一次投资洽谈会很顺利，双方都抱着诚意而来，李涯这边想着不要占太多便宜，给后面合资的人树立一个坏榜样，得寸进尺；而对方却认为李涯是第一个愿意与国内合资的商人，多让一步也没什么，也可以树立一个好榜样，吸引更多的商人前来。 第75章、我还是我 第75章、我还是我 大方向确定下来，然后通知地方，到时候李涯直接过去谈，注资建厂就行了。 蛇口位于深圳南头半岛东南部，东临深圳湾，西依珠江口，与**新界的元朗和流浮山隔海相望。去年招商局提出建议，向中、央汇报得到批复，今年招商局正式动工，开发占地面积两平方公里的外向型工业区。 这是中国第一个外向型经济开发区，由招商局全资开发。李涯决定，合资厂就坐落蛇口，主业纺织、成衣制作。 现在七月，学校已经放假了。李涯想了想，既然来了北京，还是找周国庆，两人不但是同学，还住过一个宿舍，约他出来搓一顿。 周国庆家李涯去过，也知道电话号码，白天打过去没人接，下晚了周国庆才接到电话。 看儿子挂了电话，周爸问道：“谁啊？” 周国庆道：“一个同学，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被学校开除的那个。” 周爸问道：“就是那个被开除后出国的那个？”周国庆点头，周爸接着道：“你这个同学可厉害。出国这么短时间，一回来可就是一个人物了，最近各单位都传着他的消息。又是捐款，又是组织华人回国探亲、贸易，又是第一个响应合资办企业的外商，副、【主】、席对他评价很高呢，称赞他不愧是社、会、主、义培养出来的好青年。” 周国庆道：“他当然厉害，几年前就敢干投、机倒、把的事了，学习也很好，爱帮助人。别人要是像他那样被开除了，那一辈子可能就默默无闻了。可他呢，敢逃港。而且逃港之后，很快就发展起来了，还帮着国家做了这么多事。” “不过，你和他不一样，以后得保持距离。”周爸说道。他有他的考虑，李涯出国了，交往密切，就算本没什么事，对周国庆的发展也有阻碍。 周国庆道：“大家是好朋友，而且他住国外，有自己的事业，不知多长时间才能见一次面呢，能有什么？” 周国庆说着回屋换了身衣裳，出门的时候周爸道：“早点回来。还有，你也成年了，酒可以喝，但是少喝点。” 周国庆赶到北京饭店，李涯把他接进去，他坐下就叫道：“好吃好喝的尽管上。” 李涯笑道：“你可是京城人，不要像我这种乡下人进城一样好不好。” “你是乡下人？我也想做乡下人。这里你来了不止一次吧？”周国庆问道，见李涯点头，接着道，“看，我这可是第一次来呢。要不是你请，我可不晓得哪年才能够在这里吃一次饭呢。” 李涯笑道：“其实要不了多久的，毕业之后，参加了工作，存几个月的工资，就可以来一次了，还可以带着女朋友来。” “工资？刚参加工作，工资才有多少？再说，还得结婚呢。”周国庆感叹着，“我可没有你自由，我今后的日子，一眼就可以看到头了。”周国庆爸妈都是干、部，一个副、部、级一个副、局级，周国庆出身这种家庭，今后必须得走从、政这条路。 “这很好啊，能够全心投入为国做贡献。伯父伯母可是把你当做自己的接班人了，他们的事业需要你继承啊。”李涯道。能够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李涯羡慕得眼红。 酒足饭饱，送走周国庆，李涯上楼洗洗睡觉，明天就要离开，前往南京。 把舒月外婆他们送到南京，稍作停留，他和舒月还得继续南下，前往蛇口确定厂址，签订合资合同。 南【京】市江苏省会，民国首都，有“六朝古都”、“十朝都会”之称，长期是中国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留下了许多名人遗迹。虽然破坏严重，并没有修复，但也可以游览一番，舒月外婆他们能够在这里游玩。 李涯和舒月陪着一家人拜访过舅公一家，在南京城游玩了一天，就坐上南下的飞机飞往广州。这时深圳还没有飞机场，不能直达。 到了广州，在广州停留了一天，跟省里的领导深入沟通交流，取得共识之后，再坐上汽车，去深圳市。深圳是刚改的名字，几个月前还是宝安县。蛇口虽然是招商局全资开发，但是隶属深圳。 深圳市早已接到了上级通知，招商局蛇口负责人也接到通知赶过来，李涯一行到达之后，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宴会上，李涯就投资入股招商局蛇口工业区的想法，然而招商局老大婉言谢绝了，李涯有些失望。他却不知道，1981年，以**富豪李嘉诚和霍英东为首的十一位想要入股共同开发蛇口工业区，但是却同样被招商局一把手袁庚拒绝了。 一行人在深圳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前往蛇口考察。这时蛇口刚开工，一栋房子都没有建起来，到处在挖地基，尘土飞扬、非常杂乱。 考察之后，李涯非常欢喜。作为首家计划落户的企业，尽可以选最好的区位，厂房占地大小也可以尽管提出要求。这就是先手优势，李涯深感没有白来。 双方展开谈判，制定合同，然后邀请记者举行了一次还算隆重的签约仪式。 签约这天，国内记者来了不少，**记者才仅有三位，这还是招商局费了大力才请来的。 深圳市副市、长代表国家和舒月签订了合资建厂合同，然后以合资厂的名义与招商局签订厂房租赁合同。 合同签订之后，照例双方发表讲话，然后是记者提问。 国内的记者提问都是按照正常来。但是**来的记者就不一样了，就算在**也只是小人物一个，但进了大陆，居然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一个记者问道：“舒小姐，据我所知，你所在的公司今年初就开始与大陆做生意了，这次更是投资大陆。这应该是大陆第一个合资厂，请问，你对大陆的前景真的这么看好吗？” 舒月管理冰箱厂，贸易公司时间不短了，也见过了不少大人物，面对记者提问这样的小事，简直手到擒来。微笑着道：“首先，我只是个经理，公司重大投资决策，当然得老板自己决定。其次，做生意，当然是奔着利润来的，不赚钱的生意，没人会做。” “为什么你会觉得投资大陆赚钱？” “大陆成本低，何况我们建的还是纺织厂，这并不需要多高的技术。厂子建在大陆，能够更好的控制成本，提高产品的竞争力。” 另一个举手，见舒月点头之后，问道：“那你们今后还会继续投资吗？” 舒月点头肯定道：“当然！大陆遍地是机会、遍地是黄金，不投资才是傻子。成本低、技术工人众多，这样的优势是其他国家和地区比不了的。” “可是，大陆技术非常落后，技术含量稍微高点的产品恐怕生产不出来吧？”这个记者接着问道。 舒月微微一笑，道：“我承认国内技术整体落后，但是，可以慢慢学嘛。要知道，原（子）弹（氢）弹已经爆炸成功了，卫星也早已上天了。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我们并不比别人笨。只要努力学习专研，技术就会提高的。” 最后一个**记者问道：“那资金安全问题呢？你也知道，这些年来这边很混乱。一投资，就是资本家了，要知道，大陆可是社会、主、义。” 舒月笑道：“你没有关注过国内大事吗？《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已经颁布了。我们回国投资，是受法律保护的。而且，早在去年，中、央就已经确定了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谁还会胡乱来破坏发展呢？” 第76章、养牛过年 第76章、养牛过年 签约圆满成功，市、委举行了一个宴会，之后把资金打到合资厂的账户，向招商局支付一笔定金。之后就是选派管理人员，等着厂房建好，购买设备、招聘工人培训、购买材原料就可以开工了。 事情要一步步做，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所以，李涯和舒月并不焦急。两人还抽时间了解了正在建的蛇口工业区和深圳周边，为今后投资做准备。深圳市委得知两人的想法，高兴得很。他们是第一个回国投资的，现在还打算继续投资，说明他们很看好国内的发展。 市一把手道：“深圳欢迎李先生投资，放心，今后你的投资，只要符合政、策，肯定第一时间给你办好。” 李涯和舒月感谢，有了他这句话，以后办事容易多了。 《合资法》已经出来了，国家已经定了调子，而蛇口更是先走一步，但是，这时的官员依然把握不住政、策，脑子里虽有前进的**，但是长久以来形成的惯性思维依然统治着大脑，还不能熟练的处理与发展经济，尤其是外向型、合资型经济相关的工作。 而李涯则站在深圳小城外的荒地上畅想着几十年后深圳的繁华。这还比不上国外乡村的小城，谁会想到几十年后居然变成了国际化大都市，中国四大一线城市之一。在这里，要是有一条街，那么，光是租金就是一大笔巨额财富。于是，李涯又确定了一个目标，有机会建他一条街或者买它一条街，当一个前途光明的包租公。 心情大好的他一边幻想着当包租公的没好日子，一边唱起了歌：“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一九五零年国庆节前夕，在已经整修一新、红旗飘扬的**广场上，出差到北京的王莘看到排练游行队列中的神采飞扬的群众队伍和幸福可爱的少年儿童，想到新中国的朝气蓬勃、蒸蒸日上，心中充满了创作激情。在返回天津的火车上，他便开始酝酿创作。不久，一曲气势雄壮、热情豪放的新歌《歌唱祖国》诞生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这首凝聚着爱国之情、爱党之心和民族之魂的时代金曲很快传遍神州大地，成为亿万人民久唱不衰的音乐经典。 李涯没有经过专业的歌唱训练，不过也不是五音不全，饱含着深情唱这首歌，也很动听。陪同的领导等等听着李涯一个海外人士唱这首歌心里有些别扭，不过这也是好事，说明李涯心里认同祖国。听着听着，也和着唱起来。他们却不知道，这首歌的作者，这会儿正蹲着大牢呢，还要等到明年【总】、书、记亲自过问之后，才得以平，反。李涯他们唱的，当然是原版的歌词，不是经过“四人、帮”修改过的歌词。那个特殊时、期，修改歌词再正常不过了，国歌作者都下狱了，这时用的歌词也不是原版，原版还得等田汉冤案平、反，还有两年呢。 一曲终了，李涯道：“歌里写得多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我们中国人是不笨的、是聪明的，还勤劳，政、策现在也对路了，很快我们就会发展起来，而且这个速度，会超出我们的想象。你们看，现在我们站的这里，还是荒坡、沟坎、田地，但是，以后，这里也是城市的中心地带，至于那时候的郊区，要在几十公里外了。”说着手指向远方。 虽然李涯的描述显得苍白，但是并不妨碍听的人想象。“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李涯说着双手举起成喇叭状大喊：“加油！” 瞎激动了一番，别人只是配合着笑，媚眼抛给瞎子看了，李涯很受伤，其实主要是别人还不习惯李涯这种胡咧咧的做派。 事情办得差不多，两人离开深圳，到南京与舒月外婆他们会合。之后，舒妈妈提议，到李涯家去拜访。 舒月外婆道：“应该。我们既然过来了，那就应该去拜访一下，况且现在他们出国不容易，想让他们出国去看我们很难。两孩子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双方父母见见面也好。” 双方父母见面，舒月心里开始担心。李涯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民，就怕两边聊不到一起。舒妈妈知道舒月担心，取笑道：“这有什么，你妈我对农活还是了解的，肯定会跟你婆婆聊得来。现在还不是人家媳妇呢，就为她着想了。” 舒月道：“就是因为还不是一家人，才担心你们处不来呢。” 回家也是一样，坐飞机只能到省城，省城到地区的火车也没有开通，所以只能坐汽车。四五百公里的路程，大部分还是石子路，坐车很不舒服。 兴【义】地区，贵省西南部，三省交界。一行人到了地区，地区就坐落兴义县城。而李涯家又在兴义县的西南部高原地带。一路上其他人还不怎样，倒是舒云体验了一把从现代社会退回古代的感觉。 一行人回到家，可是造成了巨大的轰动。上次舒月来，大家还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以为只是一个外地姑娘。这次，可是一群，远远看着有老有少，都是一身好看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近前，李涯两边介绍着，互相打着招呼，然而，口音不同，李涯有时还得为双方稍微翻译解释一下。 到了家，李妈迎进门，稍微安顿一下之后，把李涯拉到一边，说道：“初三啊，这舒月来的时候我还不觉得，现在他们家人过来我才发觉，人家一家人这穿着打扮、这说话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这差距太大了，他们不会嫌弃我们家吧？” 李涯安慰道：“我们家的情况，他们早就知道了。况且，您儿子也是个有钱人呢，把心放到肚子里，该怎样招待就怎样招待。” 放下不多的行李，稍作休息就出门。一来坐了这么长时间马车，这时坐着还不如走着舒服。另外，村子里有好些古树，还有一个小湖，景色相当不错。 李涯充当导游，一行人走在寨子里，李涯详细介绍了村子的历史，先辈几代人付出辛勤的汗水，为后代留下了一个可以安心生活的家园。舒爸对寨子里的几十颗古树和一大片茶叶赞叹不已，而舒妈妈却更喜欢寨子旁边两旁长满大杉树的小路，置身其中，一股静谧从心底升起。 吃过饭，傍晚十分寨子中间的大树下有老有少、十分热闹，舒月外婆为了处好和寨子里人的关系，张罗着一家人也去凑热闹。 虽然只认识舒月，但是，为了自家弟弟，几个哥哥姐姐带头，和舒月一家聊得火热。 有哥哥姐姐招呼，李涯就轻松多了，不用一直跟着。作为翻译，李涯听着两边说话都觉得累，这不是一个好差事。 李远景靠着石磨，问李涯：“你小子怎么现在回来了？你女朋友的长辈父母都来了，难道是认亲？” 李涯白了一眼，道：“舒月一家人回国探亲，这不正好过来走走，认识一下。” “什么时候走？”李远景问道：“过年的时候回来不？” 李涯道：“住不了几天。放心，过年的时候肯定回来，答应你的外国牛肉不会少你的。过几天我就安排，送几头牛过来，先先杀一头尝鲜，其他的养着过年，这样行了吧？”得了李涯的承诺，李远景才放过李涯。 第77章、舒云在农村 第77章、舒云在农村 大树下的聚会，舒月一家融入了村里，相谈甚欢。 回了家里，李涯和舒月带上舒月买的东西，去看望寨子里辈分最大的老人。最后去看望三爷爷，跟他交流了很长时间的医术。 转回家，家里还有人在聊天，这时来接人的。舒月一家人过来，李涯家可住不下，只好分着住进各家各户。 舒云被分配跟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睡一起，两人年纪差不多，都是好奇的年纪，几句话就混熟了。晚上没有电灯，只有煤油灯，然而，睡觉前舒月发现对方还看书学习。 好奇心驱使下，舒云翻了翻堆在桌子上的课本，看了看说道：“你们这课本太难了吧？好些我都没学过呢。” 李远川说道：“中国穷啊，所以有条件读书的时候就尽可能的教、尽可能的学；再一个，听大的那些哥啊姐啊的说过，中国人太多了，知识多点，难点，这样才能拉开差距，选拔人才啊。” “不过这也太难了点吧。”舒云说道：“简直是为难学生嘛。” 李元川倒是习惯了，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学到了知识，考上了大学，能够学到更多的知识，对自己以后更有用。你们课程简单，是因为你们那边有钱，大多数人能供得起孩子上大学，晚点学也没关系。我们可就不一样，多少人小学都没毕业就不读了，初中毕业就不读的同样多。其中也有一些是成绩很好，家庭条件不好，读不起书。对了，这几天你可不可以教我英语？” 舒云无所谓道：“虽然我们在学校，在外面都用英语，不过教你怕是教不来。” 李远川道：“不教其他的，就教口语就好。学英语，单词语法可以死记硬背，可是这个发音，都没有听过老外的发音，就我们老师那英语，听起来一股我们这边的方言味道。”还别看不起这说方言腔英语的老师，好些学校还没有英语老师呢。 英语口语，这个简单，舒云随便点头同意了。然后，舒云就和一群皮小子混在一起，不亦乐乎。 在温哥华，是住在城里，玩耍的地方其实不多。但在这里，出了门就可以撒开玩了，就算附近的林子里也没有多大危险。 当然，下地也是有的，舒云看着有趣，然后亲自实践过后，才知其中辛苦。这些天他对国内了解了很多，终于知道寨子里的孩子为什么学习这么刻苦了。这些孩子，全部都得跟着大人下地，体会到了大人的艰辛，为了不再重走老一辈的老路，为了摆脱种地当农民的苦，大伙都咬牙坚持，努力学习。 大话怎么说的，不管什么工作，都是做贡献。这句话，只是身处上层的人物用来忽悠下层百姓的。当农民的辛苦，只有农民自己清楚，你让说大话的人来当农民做贡献试试，反正他在不在那个职位无所谓，缺了它地球照样转，或许换一个人比他干得更好。 反正舒云下了几天地之后，浑身疲惫，手上好几个水泡血泡，脸上也掉了一层皮，再也不觉得有趣了。休息间隙跟李远川说道：“就算地狱也就这样了吧？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们都那么认真学习了。” 李远川笑道：“你这也只是刚开始，身体受不了，时间长点就磨练出来了，也就不会觉得这么难受了。” “我可不愿自讨苦吃，还习惯呢。”舒云一边揉着手臂一边说道。自从来到这里，他已经干了三天的农活了。虽说他干活笨手笨脚的，可是都是这么大的男孩子了，站在地埂上看人家干活他还干不出来。 五六天过去，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才张罗着离开。舒月一家来的时候带了礼物，李妈也考虑着送些什么东西，但是，农村有什么可送的呢？想来想去找不到要领，还是李涯给支的招，送点好茶叶，家里存的干竹荪也全拿出来。 一家人对李妈送的礼物非常喜欢，然后舒月舅舅张罗着买，反正他们回国时换了不少人民币。他们给的价格不错，村里各家各户多多少少都有点特产，算是小赚一笔。 来的时候累，走的时候一样累，交通工具实在太落后，受罪不少。 路上，舒爸问了舒云此行的感受，舒云道：“很好啊，大家很好，玩得到一起。就是隔得太远，还有，这路和车太落后了。” 舒妈妈道：“问的是你看村里的孩子们白天下地干活，晚上还读书，有什么想法。” 舒云想了想，道：“远川说他们这么读书，是为了考上大学，不当农民。” “是啊，他们这是为了离开农村，脱离苦日子，过上更好的生活。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有了自己的目标。你呢，有没有目标？” 舒云认真的想了想，道：“以后读书完了就跟姐夫干。”舒云现在特别佩服李涯，简直就是一个现实版的传奇！ 李涯笑道：“可别跟着我，要跟也是跟着你姐。我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现在公司发展得这么好，全是你姐的功劳，要是我来管理，不亏本就算老天开眼了。所以，我觉得，你得好好读书。你的成绩本来就不差，再努努力，考一个好大学，在大学好好学几年，毕业之后跟你姐几年就练出来了。” 舒月也道：“就是，好好读书，只要你有能力，我们帮你才帮得上。不然，成了阿斗，可扶不起来。” 舒云想了想道：“那要不我也像姐夫一样，找个厉害媳妇。”舒月听了，没好气的打了舒云一下。 李涯笑道：“厉害的女人是多，不过，要能让厉害的女人看上，可难得很。我和你姐刚认识的时候，你姐可看不上我。后面接触多了，你姐才被我的老实厚道打动了。你想找一个厉害媳妇，那你靠什么打动人家？” 好嘛，舒云想了又想，跟李涯比起来，他除了长相好像确实差距不小。无奈道：“好好好，回去我就认真学习，好吧？” 得了舒云的话，一家人很是欣慰，这一趟带舒云回国，真是带对了。 到北京送走舒爸一行，只剩李涯和舒月两人，他们留在国内，还要忙着建厂的事情呢。 这个厂子虽然投资不大，但是作为他们与国内合资的第一个企业，当然得重视，保证顺利建成投产，这对今后继续合作或者独资都很有利。 回到房间里，舒月问道：“你让我爸打听黄金的价格干什么？” 李涯笑道：“这个，我还是有点小金库的，就是和你一起去美国的时候，稍微投了一点。” 舒月摇着头叹口气，李涯问叹什么气，舒月道：“你投的只是你的小金库，赚了赔了无关紧要。就怕我爸陷进去，那就危险了。” 李涯道：“你分析一下世界上发生的大事，今年伊朗***革命推翻了国王巴列维，迫使巴列维流亡国外，伊朗成立了***革、命政、权。你看，伊朗及其周边蕴藏着世界石油资源探明储量的百分之七十以上，伊朗政局变动使得中东极不稳定，大家都担心石油供应稳定问题，担忧由此产生石油价格暴涨加剧通货膨胀，危及世界经济、金融稳定发展。所以，金价一涨再涨。而且，现在伊朗和美国这些国家关系可不好，金价短时间内只有上涨，不可能降下来，你就安心吧。” 第78章、再见秦老爷子 第78章、再见秦老爷子 舒月听了并不显得欢喜，道：“就算这次赚钱了，反而会使他产生一种这样更容易赚钱的错觉，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好运气不会一直伴在他身边吧。” “呃。”李涯挠了挠头，道：“有你妈妈在，岳父大人肯定不会沉迷的。” 舒月伸出食指点着李涯胸膛，道：“还有你，炒股、期货只能赚一笔快钱而已，真正有前途的还是实业。你那点小金库就留着自己玩，但是，公司可不能动，别到时候拿去抵押。” 李涯忙点头，保证道：“这是肯定的。公司可是你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我肯定不会动。我只是觉着，反正赚的也是资本家的钱，有钱不赚王八蛋嘛。” 北京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是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中国四大古都之一和世界上拥有世界文化遗产数最多的城市，数千年的建城史孕育了故宫、天坛、八达岭长城、颐和园等众多名胜古迹。数百上千年的区域中心和首府所在地，使得北京拥有大量文物古董。 左右无事，李涯陪着舒月走街串巷，游览京城。舒月就不自觉的带着考察的眼光，李涯笑她是操劳命。舒月道：“单是游览也是游览，我游览顺便考察一下，得到一手资料，以后要在这边投资的时候就容易得多。” 两天时间，逛完大半个京城。这天，两人走着走着，李涯发现这个巷子有些熟悉，正仔细想着呢，边上就传来一声叫声：“李涯先生。” 李涯听到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好嘛，是秦老爷子。秦老爷子可是帮李涯淘了好些宝贝，李涯忙带着舒月走过去，边走边向舒月介绍道：“这是秦老爷子，上次我来京城见同学的时候认识的，他可是古董文物的大拿！那次可帮了我大忙，帮我淘了好些珍贵古董。” 跟秦老爷子问候过，他就拉着李涯急急忙忙的回家。进了门，看看外面没人，把门关上，才压低声音道：“最近我看过好些东西，其中有几件非常好。你来得正好，能拿这些东西出来卖的，都是缺钱急用的。要是你还不来，怕是留不了多久了。” 李涯听了笑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您老还搞得这么神秘。” 秦老爷子道：“怎么能不注意保密？这可是非常珍稀的物件，让别人听到消息买走了，那不是可惜得很？” 李涯点头道：“您说的都对，这些大概要多少钱，我拿钱给您，您去买过来。” 秦老爷子伸出一根手指道：“要十四五万。放心，肯定物有所值。” 李涯倒是不担心亏本，以秦老爷子的见识，基本不可能是假货。这些东西才十几万，以后随便一件就能回本了。道：“才十几万，便宜得很。我拿十七万给你，你去试试，不够再找我要，如果有多的，你自己留着也给自己买两件吧。” 秦老爷子道：“上一次你就给了不少，我也买了几件好东西。这次怎么能要你钱呢？不行不行。” 李涯笑道：“请人也要付工钱的吧，何况还是你这种专业人员呢？没有你的能耐，不买到假货就算好的了，哪里还能淘到珍贵的东西。所以啊，给你这些钱并不算什么，你给我做的当得这些钱。” “好吧。”秦老爷子想了想，道：“那些好东西，如果卖给不识货的人，价格低得很，还不如我们买回来。” 事情商量好，李涯去银行换了人民币，再送去给秦老爷子。然后秦老爷子就行动起来，每天傍晚都会送几件过来，李涯房间里古董渐渐多了起来。 每晚听着秦老爷子介绍送回来的物件，李涯欣喜自己钱没白花的同时，也长了不少见识。 最后几件送来，秦老爷子说道：“最近想要卖的，能打听到的好物件都给你弄来了，暂时弄不到好东西了。” 李涯笑道：“完了就完了，你看我都弄了这么多好东西了，知足了。不能全都落我手中吧？况且，以后还有机会嘛。况且好东西不止京城多，上海同样多。好东西有的是，以后再说吧。” 秦老爷子笑道：“好，以后想去上海淘东西，叫上我。我虽然老了，但是眼睛还没花，可以帮你长长眼。” “当然得叫上你！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啊？”李涯笑道，“不过，你怕到时候你不在家。现在对外开放了，不定什么时候你儿子就回来看你来了。到时候，你儿子要接你去国外过好日子，你还能不去啊？” “我哪也不去！”秦老爷子说道：“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现在老了，还去外国干什么？树高百尺，叶落归根啊。” 李涯笑道：“可是，难道还和你儿子孙子分居两地？这样他们也不放心啊。” “他们可以回来啊。”秦老爷子说道。 “可是，他们在国外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事业呀？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李涯解释道。 “那你都能回国投资，他就不能？”秦老爷子说道：“只要他在国内投资，好好干，把重心转回国内也可以啊。” 好吧，人老成精说的就是他了。“可以，现在在国内投资，需要的资本并不多，多有多的做法，少有少的做法。只要有胆量，好好经营，肯定不比在国外赚钱少。这样，既能帮到国家，自己也获得丰厚回报，还能就近照顾你，是件好事。” 秦老爷子得了李涯的话，心里放心了，就等儿子回国。 招商局得了合资厂先付的大笔资金，手里宽裕了，又铺开了几个工程，蛇口建设热火朝天。 而李涯他们合资厂签约的报道本来并没有产生应有的效果，掩埋在众多报道中。然而蛇口传来隆隆的炮声，远远看去一派忙碌景象，终于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许多上层人物互相之间交流着对于内地对于蛇口的消息。一贯和内地联系紧密的两代船王、霍家等等就成了大家拜访的对象。 能上门拜访的，都不是一般人，他们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有了李涯的带头，他们也在考虑要不要在国内投资。他们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如果要到国内投资，肯定不能是小数目，然而大数目，还得实地考察一番才能决定，不能一拍桌子就决定，这不是一个成熟的商人的做派。如果李涯不是来自后世，而是当代人，那也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就回国投资的。 李涯的行为，使得**的大商人们不得不行动起来，他们都是大人物，不能落后别人太多啊，最起码要先派人回内地考察一番，制定好方案，然后再确定是不是投资。 接下来，一批批考察人员从口岸进入内地，展开考察。各个队伍了解了当前正在建设的是李涯他们合资的厂子，在最好的地段，面积更是宽广，都相当眼红。这就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先手优势尽显。 然而，大家都不知道李涯是何方人物，居然有魄力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好不容易打听出，他们是从加拿大过来的。 **的大人物们接到消息，脑子里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个人就是向加拿大华裔互助会捐款一千多万的那位，当时他在华人圈子里可是人尽皆知。 而对于周大福老总来说，他对李涯知道得更多。毕竟李涯和他做了两笔大生意，他还帮过李涯的忙。由于对李涯印象不错，所以关注不少。知道他在加拿大发展得不错，也是他组织加拿大华裔回国探亲，组织加拿大华裔和内地做生意。可以说，他是一个坚定地亲大陆人士。 第79章、原自南来 第79章、原自南来 本来李涯是不知道的，但是，李涯他们所住的宾馆，是京城最有名的的宾馆。李涯和舒月在大厅里吃饭，看到一群西装革履、操着一口听不懂的粤语的人进来，之后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原委了。 这些人，就是香【港】来的考察团。在【深】圳考察之后，得到上面要接见的通知过来的。 舒月和李涯说起这事，称赞李涯道：“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呢。” 李涯笑道：“我敢来国内投资，是因为我了解国内。而且现在国内这么困难，急需要投资，以更快的发展经济。既然我有点钱，当然得起个带头作用，打消大家的顾虑，坚定他们的信心。其实，就算没有我，他们很快也会过来投资的，只是时间上可能会晚一些。” “餐馆开业了，却没有顾客上门，这可不是好现象。所以，开餐馆的人都会找一些托来，有人带领，就有人跟着进去。”舒月笑道，“现在也是一样，《合，资，法》一颁布，你就急急忙忙的带人回国投资，充当的就是托的作用。你看现在来了这么多人，算是开门红了。” “不管如何，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也不枉我做一回先锋。”李涯叹道。 “贸易公司现在发展得很好，以后的利润该如何分配？”舒月问道。她先前想的只是尽可能的壮大贸易公司，但是现在能够在国内投资了，她觉得应该改变先前的策略。 李涯仔细想了想，道：“贸易公司，不管有多赚钱，有多大，始终只是买和卖的角色，货源掌握在其他人手中，如果竞争加剧，那对我们不是好事。公司越大，越容易出事，进货容易出问题，利润也会下降得厉害。”后面的牟大王就是这样，不干实业，就是买和卖，许多次都是亏本的。 “那就放慢公司发展得速度，多余的钱投到国内建厂，这样也能提供货源。”舒月道，“不过，这边资金安全吗？”舒月这时才第一次问出心里的担心，先前是因为李涯高兴激动，不想打击他，况且投资相对来说并不多。 李涯笑道：“你在国内时间也不短了，也接触过不少人，他们真是洪水猛兽吗？”舒月摇头，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勤劳善良。 李涯接着说道：“都是一样的人，现在国内虽不能说是一穷二白，但是确实贫穷落后，急需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最起码，得尽快解决温、饱、问题吧？要发展经济，资金从哪里来？有外来投资，人家投资当然要赚钱。人家赚钱的同时，不但养活了在厂里干活的工人，还要交税啊。这样有了资金，再投入建设，才能更快发展。人民要过好日子谁反对，谁就是人民的罪人。所以，安心啦。” “但是，最近我听说有不少小偷小摸，甚至抢劫的事情发生。还有那些不知所谓的资、本、【主】、义如何如何的东西传得乱得很，虽然可笑，但是影响也不小。”舒月说道。资、本、【主】、义到底如何，舒月这个从小在资本、【主】、义国家长大的人更有发言权。她不但生活在资、本【主】、义国家，也读过不少社、会、【主】、义的书，也跟李涯讨论过许多次。她认为，资、本、【主】、义注重上层人的利益，而社、会、【主】、义注重底层人、民的利益。两者相比，高下立判。所以觉得西单、墙上贴的那些东西可笑。 “小偷小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来知、青下、乡，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国家没钱，建不了那么多工厂，城市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只能送到农村去找饭吃。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大的发展，现在又都回来了，一样安排不了工作，人闲得慌，又看不到希望。没钱，要吃饭、要穿衣，心乱了，胡作非为的事情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李涯解释道，“至于那些胡言乱语的人，读了点外国传来的书，就自以为掌握了真、理，脑子坏掉了。我们啊，也别去管那些了，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把工厂办好，把贸易公司发展好，多做贡献就行了。” **来的考察团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欢迎宴更有重量级人物到场，坚定了考察团的信心，之后双方尽欢而散。 双方举行了一次会议，考察团得到了明确的答复，满意而归。 之后，李涯接到通知，那个老人家要见他。第二天李涯随着到了地方，再一次见到他老人家。 见到李涯，【副】，【主】，【席】笑道：“还好小李你回来了，要不然呐，我们就是在唱空城计了。” 李涯笑道：“他们不了解内地，有所迟疑也是正常的。再说，香【港】现在还是英、【国】、管、辖，他们也要考虑英国的反应。我可就没有这些担心，**我可没有什么产业，仅有的也就是一间小房子，那还是为了洗白身份能够去加拿大才买的。现在我的公司在加拿大，加拿大虽然是英、联、邦成员国，但是受英国影响不大，大不了我不要**户籍和那一间房子罢了。也不知道我国内的户籍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还是国内户口最好。其他的都可以不要了，反正加拿大的也只是绿卡。” 他说道：“既然你愿意放弃**的户籍，那就算你国内的户籍消了，我们也给你再办一个，只要你舍得。” 李涯笑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能在国内做抬头挺胸的人，我可不愿意在国外做一个二等人。而且今后主要就是赚外国人的钱回来发展在国内企业。国外成本高，生产的产品缺乏竞争力。在加拿大那个冰箱厂，我们也计划着渐渐转移过来。” “这个我听说了。”【副】、【主】、【席】道，“青岛那个冰箱厂办得很好，不但解决了两千多人的工作，还为国家赚取了大笔利润。” 李涯道：“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厂子在加拿大，本来技术就比那些名牌冰箱低，市场上价格就低得多。先前是因为厂里的工人都是越、南逃难过去的，所以工资低得多。但是，工资不可能一直低下去吧？再说，成立贸易公司与国内展开贸易，他们都投了钱的，现在他们也有不少钱了，还能在厂里干多久？如果再招人，那工资就高了，基本就不赚钱了。如果迁回国内，那不但能解决一部分人的工作，还能提高他们的工资，利润也有保证。这样就有钱投入进去，一边生产一边研发，一步步实现进口替代。” “嗯，你这个想法是对的。我之所以对开【放】有信心，就是明白商人的想法。能够降低成本，这对商人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邓】、【副】、【主】、【席】说道。 李涯笑道：“所以，**有见识的厂商，肯定会来内地投资办厂的。**人多地少，地价昂贵，工人工资也很高，不适合办厂。如果迁来内地，成本降低很多，那产品不但更有竞争力，获得的利润也更高。如果反应慢的，等内地同类厂子越来越多，那他们工厂不破产就算老天保佑了。” 正事聊完，李涯说道：“您每天那么忙，要多注意休息，最近您有些劳累了。” “机不可失啊，现在就得抓紧时间干。”【邓】、【副】、【主】、【席】说道。 第80章、针灸医生李涯 第80章、针灸医生李涯 针灸之术李涯使用不是一次两次了，做起来游刃有余。 几分钟的时间，收针。【邓副】、主、席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笑道：“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你这手艺相当不错。能不能教给其他人呐？” 李涯道：“可是可以，但是，这可不容易学啊。” “有什么困难的地方？” “困难太多了！我只是一个特例而已，因缘际会才到现在这一步。”李涯无奈地苦笑道：“学这东西得从小就学，一直坚持，天赋好的人可能五十多六十岁的时候勉强能够用出来，一般人终身无望。这就是一项投入和产出严重不成正比的手艺。” “这样啊，难办！这样，你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话，给几个老兄弟也看看。他们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身体很差。”【邓副】、主、席说着叹息，“大家为国奋斗了一辈子，不容易啊！” 李涯忙道：“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再说，为他们这些老革、命看病，是我的光荣，就算有事也得推了。” 就这样，李涯欢喜地做起了医生。 而他上岗之后看的第一个病人，就是宋庆、龄。宋老八十多岁了，还患有冠心病，治疗确实麻烦得多，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治好的。随着治疗深入，李涯发现，她的肝脏出了问题长了一个较大的肿瘤。虽然发现了问题，但是这就不是李涯所能解决的问题。李涯只得告诉她的生活秘书，建议尽快手术。 第二个病人，是十大将军之首粟将军。在他数十年的军旅生涯中，一生先后六次负伤。头部两次负伤，在武平战斗中，子弹从他右耳上侧头部颞骨穿过；在水南作战中，被炮弹炸伤头部。手臂两次负伤，在硝石与敌作战中，他左臂负重伤留下残疾；在浙西遂安向皖赣边的转战中，他右臂中弹，新中国成立后才取出子弹。 由于头部中弹，且弹片并没有取出来，他长期遭受疼痛的折磨，身体每况愈下。李涯做了全面的检查，然后才开始施针。一次针灸结束，李涯说道：“粟将军，您这身体很弱，得多做几次针灸。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根子还是您身体里的弹片。可我也不是学西医的，拿不成手术刀。” “可是现在西医也一样，弹片在头上，怕是西方发达国家也不敢保证手术成功啊？”负责照顾粟将军的医生说道。去年的时候，同为十大将军之一的罗将军到西德手术，就是因为并发症去世了。所以，对于西医当前的技术，大家同样不放心。 “所以，现在不用做手术，先把身体养好。”李涯说道，“这些年西医发展很快的。尤其是有了先进的仪器，手术成功率越来越高。过些年，应该可以了。” 每天，李涯都要看一两个病人，还都是大人物，见得多了，李涯总算不会那么兴奋了。他们都是几十年革、命中留下的旧伤，李涯除了尊敬，就是尽心尽力的治疗。 李涯跟他们都聊了不少，了解了不少他们战争时期的经历。而他们这些老人，也从李涯这里了解了许多外面的新鲜事，同样有收获。以前他们都是从上层了解外界，这次还是第一次听到以平民百姓的眼光看待西方，感觉又有所不同。 这段时间李涯也另有收获，【邓副】、主、席答应李涯今后可以成立银行。 李涯打算成立的银行最主要的业务就是贷款，而不接受存款。贷款给企业，扶持企业发展。【邓副】、主、席赞扬李涯的想法，说道：“这是好事，你想办的时候，把报告交上来，我给你批。” 李涯笑道：“那我回去考虑一下地方选在哪里，就把报告交上来。刚开始的话，也不会有多少钱，只是几百万美元，不过也能扶持一些中小企业。明年，投入就会大一些，起码也有上千万。” 【邓副】、主、席说道：“不管多少，我们都不嫌少。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穷啊，没钱是个大问题。就算几百万，用好了也能办些事。” 李涯道：“行，我回去尽快弄好，争取早点办起来。” 其实这个事对于李涯来说，只是为国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办一个银行，并不是为了赚钱，那点利息能有多少？如果全拿去买地建房、办厂，那赚得才多。他这样，只是为了帮助一些需要的企业，让他们更快发展起来。李涯一个人，别说一个国家，就是地方也撑不起来。所以，他扶持一批人，这对大家都好。至于赚不赚钱，李涯倒是不考虑，反正他这辈子是穷不着了。手里微软公司的股份，就够李涯躺着吃一辈子的了。再不济，他手里还有许多古董呢。几十年后，随便卖一件，也有几百万到手。 有了钱，不为以后的生活担忧之后，李涯考虑更多的，是为国家做些好事。做好事，能够使他内心愉快，获得满足感，这不是赚多少钱，成为什么首富能够带给他的。所以，赚钱的同时，也要做贡献。这样李涯才觉得踏实，觉得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不是追求财富的机器。这样以后老了，才不会为自己的人生羞愧。 回旅馆之后，李涯跟舒月汇报了银行之事，舒月听了无话可说。 李涯这还没有多少钱，就想着帮助国内的企业了。可是，这样的李涯，却让她更欢喜。 “这是好事！既然这样，那我从公司那边挤点钱出来。”舒月说道。 李涯摆了摆手，道：“不用。公司本来就没多少钱，还是留着公司自己用吧。现在准备，开业的时候有几百万就差不多了，明年就有钱了。” “好。”舒月答应着，又道，“对了，今天你以前的学校来人了，邀请我周末去演讲，你说我讲些什么好？” 李涯笑道：“这些你比我在行吧？” “不是怕考虑不周嘛，你说说你的建议。”舒月说道：“毕竟你比我更了解国内。” 李涯笑道：“谦虚了不是？”认真想了想，这确实不能随便乱说。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给人留下的印象是难以改变的，讲得不好，会误导许多人的。 “首先，讲讲西方国家的到底是怎样的。不能满眼看到的都是资本主、义的繁华。”李涯说道，“除了技术和管理，也要分析西方国家工人工资高的原因。” “你说说工人工资高的原因。”舒月接话说道。 “第一、人的意识觉醒了，不再愿意像奴隶一样生活了；第二、各个工厂公司竞争，工资低了招不到好工人；第三、社会、主、义国家存在，使得他们为了自己不得不善待工人。” 舒月笑道：“这都是你以前讲过的嘛。” “这不是复习一遍嘛。”李涯笑道，“其次，讲开放的好处。国家为什么要开放？开放能够带来哪些好处？” “这个你也讲过了。” “再次，讲开放的影响。国门开放了，一些坏习气、坏思想也跟着进来了。要讲明这些对国家和个人的影响，敲响警钟。”李涯说道，“这一点很重要。尤其是对于青少年来说，影响非常大。那些似是而非、天马行空的所谓思想，对于三观还不完整的青少年毒害最大。青少年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不能不重视。” “嗯，这个不错。”舒月认可。 “最后，就是鼓励大家好好学习，报效国家了。”李涯说道，“你看，怎么样？” “还可以吧，我润色一下，就差不多了。”舒月认可道。 第81章、舒月的演讲 第81章、舒月的演讲 好嘛，这边讲完，舒月就拿起纸笔开始打草稿了。李涯看着，道：“那我的申请呢？怎么办？” 舒月说道：“你自己写就行了。” “可是，这个申请我不会写啊？”李涯有些无奈。 “没事，你先写着，到时候我给你修改一下，再按照格式誊写一遍就可以了。”舒月说道。 李涯很快就把申请写好了，就陪着舒月。舒月写演讲稿写到很晚，李涯一直陪着。 第二天，舒月把演讲稿誊抄好，才给李涯修改申请。然后，李涯找来一个范本，照着格式抄好。 把申请送上去，就等结果了。 又忙了两天，李涯作为陪同人员，也去了。 演讲的会场很大，但是里面却挤满了人。主持人在台上介绍道：“今天，我们请来了中加贸易公司总经理、第一个合资企业和美纺织厂董事长舒月女士给大家做演讲，大家欢迎！” 舒月走上讲台，试了试话筒，道：“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舒月，舒展的舒，月亮的月。两天前，我接到你们学校的邀请的时候，心想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得益于国家的政、策、办起了一个小小的贸易公司，合办一个小纺织厂，怎么会邀请我来做演讲呢？” 看了看下面的人群，舒月接着讲道：“我想是因为我们是第一个响应国家政、策回国投资的同胞，所以给了我这个机会。” “今天的演讲，也没有题目，我只是想把我的看法讲出来。”舒月说道，“我从小在加拿大长大，对加拿大还算了解。加拿大是一个发达国家，经济繁荣，科技也不错，也许大家会认为加拿大的人都生活得很好，都羡慕他们。” 说着，舒月拿出几张照片展示，照片很小，下面的学生看不清，舒月递下来，让大家传看。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这是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温哥华，是加拿大西部最大的城市。大家看了，是不是觉得很繁华、很漂亮？”底下的学生一致点头，舒月却笑道，“可我告诉大家，虽然繁华漂亮，但是这些漂亮的大楼、别墅，都是有钱人的。底层平民，他们也只是够生活罢了。许多人看着衣着光鲜，其实，他还欠着银行的钱呢。就这，还是富人和政客们为了稳定不得不做出妥协罢了。所以我认为，向往美好生活是正常的，但是向往西方国家那样的生活大可不必。” 舒月目光扫过人群，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一脸不相信，她也不在意。接着讲道：“但是，西方国家也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比如说技术。西方毕竟发展了很长时间，从第一次工业革命算起，已经有两百年了。这么多年，尤其是近几十年来技术进步很快，他们的技术，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另外，还有管理。西方很多大公司管理做得很好，这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然后，舒月话题一转，道：“当然，不是什么都学。我们学习别人的优点，可别学别人的缺点。最近我没事，在城里逛了逛，看到西单那个墙上贴了不少所谓新思想的东西，觉得很可笑，读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建国后这么多年，虽然我们也经历了挫折，可是我们也取得了巨大成就。一个一穷二白的国家，人多地少，西方封锁，可是我们照样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就，建成了大量工厂，掌握了大量技术。火箭、卫星、核弹这些高技术我们也有了。如果是资本主、义，那富裕的只是少部分人罢了，那底层的百姓怎么办？” “所以啊，要学习就学习人家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实事求是地说，我们所掌握的技术，整体上落后西方国家很多。那该怎么办呢？落后就要学习，迎头赶上。‘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相信大家都听说过，清末民国的时候，我们就是因为落后，所以一个个西方国家用坚船利炮打开国门肆意掠夺，后来日本更是全面入侵，我们中国人，包括海外华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赶走了侵略者。这样惨痛的教训，我们应该铭记，并用之时时警醒我们，努力学习、努力奋斗，大家团结起来，用我们的力量，使富强起来！不要脑子坏掉了，学那些资本主、义、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这些，不但无用，还给国家发展拖后腿。” “现在国家搞开放，就是为了引进资金、技术和管理经验，盘活国内经济，发展技术，早日实现现代化，这是一个高瞻远瞩的决策。”舒月道，“引进来，还要走出去。把产品卖出去，赚外汇引进技术。等我们发展起来了，也可以把企业开到国外去。” “总的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大家身处这个时代，通过自己的奋斗，让国家崛起，自己也得到回报。”舒月说着笑道，“也是最坏的时代。要是晚出生些年，那就不用吃不饱穿不暖，能够幸福快乐的长大了。” 最后这一句俏皮话，使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起来，使得问答环节大家踊跃提问，舒月也尽自己所知回答大家，到了饭点也没停下来，直到同学们开始打听舒月的私事，一个老师走上去悄悄告诉舒月可以结束了。 舒月点头表示知道，看着下面的学生，道：“好了，你们的饭点过去很久了，再不结束，怕你们今天就要饿着肚子入睡了。最后，我们合唱一首歌好不好？” 下面学生问什么歌，舒月直接唱起来：“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这首歌大家都会唱，慷慨激昂的歌声唤醒了大家的热血，大家用歌声表达着自己的爱国之情。 演讲会后，照例宴请舒月，李涯也跟着沾光。 回到饭店，洗了个澡坐到沙发上，李涯赞叹道：“你今天这次演讲，做得太好了！尤其是后面的问答环节游刃有余，不愧是总经理啊，见多识广、气度不凡。” 舒月做了一个淑女礼，道：“谢谢您的夸奖，我做得还不够好。” 不说舒月和李涯，学生和老师却谈论得很热烈。有学生找出纸和笔，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舒月的演讲整理好，就连后面的问答也整理出来不少，然后对照着，讨论。 演讲是经济系邀请的，其他系的学生来得少。不过，之后却传开了。其他不说，这也是一个了解外面的世界的一个机会。 早些年由于意识形态等各种原因，国内把西方形容成洪水猛兽，他们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最近又有人把西方描绘成天堂一般，就没有一处不好的。而现在又出现了一种看法，而且是一个从小在西方国家长大的人的见解，这样的见解才更真实。 许多人打听消息，加入讨论，并不是冲着舒月对开放的信心来的，而是冲着更真实的西方国家究竟是怎样的这一想法来的。而讨论最多的，也是关于西方的。大家平时接触得少，几乎都是只言片语，所以才觉得神秘，越觉得神秘，就越想了解。 这一次舒月讲了很多自己亲身经历的事，许多听说过的事，把西方繁荣景象下掩盖的黑暗的一面抖露出来，让他们看看西方到底怎么样。 由于舒月的演讲影响越来越大，各个班级的老师也在班会上组织大家展开讨论，学校里也有出国留学回来的老师，尤其是近些年留学回国的老师很受欢迎，也纷纷被邀请到班上做介绍。 各个班会开得热烈，同学们脸上绽放出了希望的光芒。如果说不久前的对越自卫还击战英模报告会洗涤了学生们的心灵，那么这次舒月的演讲却是带给了大家看到中华民族复兴的希望。 第82章、发展银行 第82章、发展银行 贸易公司经过层层筛选，终于找到了一个既有工厂管理经验、有愿意到大陆来工作的人。经过一番准备之后，乘飞机飞往国内，李涯和舒月赶来接机。 接到人之后，双方自我介绍一番，算是认识了。派过来的人叫孙南江，孙姓是个大姓，大量分布于海内外。温哥华拍过来的电报上有他的简单介绍，孙南江大学学的就是管理，还在纺织厂干过，虽然不是总经理这样的高层，但是做了几年的管理工作也有经验，综合起来他是最合适的。 回到饭店，等孙南江洗了个澡，下楼一起吃饭，算是给他接风洗尘了。 吃过饭，孙南江就想工作了，李涯笑道：“合资厂才签合同，厂房还在建呢，不用这么急。你呀，还是先去睡觉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说。” 既然老板体谅，孙南江就听从李涯的话，上楼睡觉去了。 李涯和舒月在大厅里坐了几分钟，李涯上楼拿了茶叶下来，问服务员要了开水，一边品茶一边说点悄悄话。 慢慢地扯到银行的事上了，舒月问道：“你那个银行不找个人管理，难道你要亲自上啊？还有，怎么在上海，不在京城或者广东？在京城，这里是首都，人家过来容易；在广东，那边先开放，要贷款的企业更多。” 李涯笑道：“银行，门脸很重要，不能随便找一个房子就开起来吧？要找一个好点的房子，还要装修，花的时间可不短。京城衙门多，以后处理起来更麻烦，可不好。开银行，地段是很重要的。上海在处在中间，不管北边南边，都能兼顾到。而且，上海在清末民国时可是经济中心，有非常浓厚的历史氛围，外滩有许多外国洋行、银行修建的建筑，随便挤一栋出来都可以了。然后重新装修一下，就可以开业了。” 舒月也见过外滩的那些建筑，听了李涯的话，说道：“那地方确实好。也不知道能不能买下来，要是能买下来，就更好了。” 李涯摇头道：“现在才刚改革、刚开放呢，大家思想还是绷得很紧，都怕犯错误，谁敢卖房子？现在只能是租下来，等以后政、策开放了，才有机会买下来。” “要我说，不就是房子嘛。卖了，就有钱干其他事了，等以后赚的钱多了，还可以再建嘛。”舒月说道。 “不是小事说，那么大一栋建筑，还有占的地，现在都是公家的，谁敢卖给私人啊。”李涯笑道。别说这么大了，就是一丁点，那也是违反政、策的。 十点过，两人上楼睡觉。 第二天，舒月跟孙南江介绍了一番，然后商量着去注册的事。注册需要验资，新中国成立以来，唯一能够在大陆继续经营的外国银行是渣打银行，办厂需要的资金就存在渣打银行里。 孙南江现在的工作就是先把厂子注册了，然后才到国外联系购买机器。等厂子建好之后就可以拉回来安装起来，购买原材料、培训工人、试生产。虽然总的事情多，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事却少，厂房建成之后，才是最忙碌的时候。 舒月把事情交代清楚，孙南江才动身南下。这个年代，通讯实在太不方便了，要是不交代清楚，舒月和李涯一离开，那有事要找舒月的时候可就找不到了。 送走了孙南江，舒月感叹道：“人家这本来在加拿大干得好好的，就这样被我们忽悠过来了，现在这条件，怕他是要受苦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下去。” 李涯笑道：“我跟他聊过，大家都是年轻人，趁着年轻，出来闯一闯，谁都有梦想，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完。我承诺他，只要他干得好，会给他一部分股份。如果他以后离开，也会出钱支持他创业。他是有能力的人，肯定会比在加拿大过得好。” 这天陪同的人员来到饭店，高兴地告诉李涯，李涯的户口补上了，他现在还是原来的户口。 好嘛，转了一圈，终于又成农村户口了。中国不承认双重国籍，所以，**那边的户籍得放弃了。至于加拿大那边的，只是绿卡，倒是没关系。 这一次身份户口变动，对李涯的影响比较大，以后凡是他名下的产业不再是外资，不能享受外资优惠政策了，发展就会比外资企业困难得多。但是，同样的，有坏就有好。他的后代在国内就不会是尴尬的身份，在政商各方面都能融入，没有隔膜。 没有经历过，就不了解国籍的重要。比如现在，李涯和舒月想在外面走，就得有人跟着。一方面是为了外宾的安全考虑，一方面其实也是监视，还有，很多地方是不能去的。 而李涯，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监视的，他身上，可是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根据李涯的认知，他身上的空间应该是一个四维之类的空间。这就像想象中的总是注不满水的四维瓶子一样。虽然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四维形成的空间，那也是一个能使人疯狂的东西。为了小命，李涯必须得远离监视。 又过了几天，李涯关于银行的申请通过了，银行建在上海也得到了同意。 既然申请通过了，那李涯和舒月就启程，去上海。 上海已经接到上面的通知，所以舒月和李涯一到，市、委派人来亲自接机。 双方沟通一番，然后两人住下，约定好明天去亲自考察一下。 外滩几十栋大楼，各有各的风格，也有大有小，现在被各家单位使用着。 虽然李涯想占一栋大的，可是现在房子实在是不宽裕，最后找了一圈，李涯看上了东方大楼。东方大楼现在是上海市公、安局交通处办公地点。 李涯看上这里，是因为这里楼层高，看着很宽敞，而且只有三层。另外，根据介绍，东方大楼是法资东方汇理银行的分行大楼，楼高二十一点六米，却只有三层。典型的古典主义建筑风格，采用了艾奥尼柱式，雕刻精美，入口门廊具有巴洛克风格。 既然是曾经的银行大楼，那就更好了。 房子找好了，接下来就是谈租房子的事了。房子的租金相对来说很低，毕竟上面说得很清楚，这个银行开业对大家好处不少。 商量好了之后，就是宴席，吃好喝好。宴席上大家吃着聊着，有人说起了公安局交通处到底要安排到哪里去，现在房子少得很，要找一个办公的地方不容易。 李涯接话道：“这段时间确实没办法，只能找个房子凑合挤着办公了。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再建房子啊？房子不够住，不够用，那就建呀。” “没钱怎么建啊？”一个接话问道。 李涯笑道：“卖东西不就有钱了嘛。搞好生产，现在物资匮乏，生产什么不赚钱，再有，扩大出口，那还是赚外汇呢。实在不行，就今天这栋大楼，卖给我，我出一百万美元，干不干？” 一百万？还是美元？大家一致认为李涯喝醉了，不就一栋房子，虽然也有点好看，不过可是旧房子。 见大家不信，李涯笑道：“这些都是老建筑了，可算得上古董艺术品了。这要是在国外好地段，可能要好几个一百万。” 好嘛，听着心动，可大家都是明白人，谁也不会犯错误。李涯笑道：“所以啊？这些老建筑大家要保护好，以后可是值大钱的。” 房子不能卖，但是却有人认出了舒月，他到京城展示出口产品样品的时候见过舒月。他将舒月的身份汇报给领导，然后领导又悄悄汇报给了一把手。 原来，财神就在眼前。 第83章、加强贸易出口合作 第83章、加强贸易出口合作 既然舒月是贸易公司的总经理，那就得好好商谈一下加强双方合作的事情。上海这么大，厂子这么多，产品种类繁多，总能找到不少适合出口的产品。 上海，中国最大的城市，这里聚集了许多工厂，产品种类繁多。然而，之前由于各种原因，真正出口的产品并不多。群魔乱舞的上海，现在早已经稳定，既然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那么发展地方经济就是各级党、委、政、府不可推卸的责任。上海在解放前就有浓厚的经商氛围，政、府部门的领导也相比其他地方的领导更能理解开放的政、策。既然现在有产品，那只要能卖出去那就好了。 卖产品，上海的产品畅销全国，是各类产品中最有名的。但是，这只是在国内。现在知道了舒月的身份，那么，能够有机会扩大出口，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现在国家严重缺乏外汇，仅有的一点大多还是靠卖石油、矿石、农产品等换来的，也就是舒月他们和国内展开贸易之后，才大大增加了轻工业品的出口数量。至于重工业设备的出口，倒是舒月他们无法参与的了。当然，他们不知道，出口重工业设备是李涯给出的主意。 现在兼任上海一二把手的是老、革、命彭【】冲，他在中、央工作过一段时间，清楚国家有多么缺乏外汇，所以听了介绍，开门见山的跟舒月谈起扩大贸易的事。 舒月高兴地道：“能够扩大贸易，对我们公司来说也是好事。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我们公司求之不得。” 李涯却笑道：“就怕贪多嚼不烂。上海这么大，有这么多工厂，其中能够出口的产品种类和数量肯定不少，单是我们一个贸易公司怕是顾不过来。你们上海各级干、部也应该主动出击，寻找其他人参与进来。上海可是全国最大的城市，今后再发展几年，那产品的数量之庞大，可就不是我们一个小小的贸易公司能够消化得了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书、记说道，“要发展到你说的那一步，也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呢，现在考虑以后的事情，远了些。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吧。” 李涯说道：“这可不远。卖了产品，就有外汇，购买技术、更新设备，这可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还是要重视。上海出去的人很多，只要他们回国探亲，那就拉着他们谈谈经商的事情。就算他们当中经商做大的人不多，大多数也只是做点小生意甚至做工人，都没关系。他们相对我们来说，对外面了解更多，知道我们的哪些产品在当地能够卖得出去。只要他们愿意参与，刚开始就算只是一小笔都可以。只要我们卖出去划算，他们也能够赚钱，生意就会一步步扩大的。” “这个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书、记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发展。就算没有现成的公司，我们也可以培养一些起来。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只要让他们能够赚钱，那他们自己就会扩大和我们的交易规模。” “是啊，只要有钱赚，就会有人参与进来。现在他们没有来，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不知道，或者是心有犹豫。我们因为不犹豫，所以早早就参与进来，现在发展得很好。”李涯笑道，“年初我们成立公司的时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经过这半年的发展，现在我们公司的贸易规模已经相当于一个大公司了。继续下去，明后年我们可能就是加拿大西部最大的轻工业品贸易公司了。” “发展得这么好？祝贺你们！”书、记举起酒杯说道，“并预祝你们成为加拿大西部最大的贸易公司！” 李涯忙敬了一个，笑道：“西部最大可太难了。加拿大工业发达，随便出口一套大型工业设备就够我们忙活许久的。那些重工业设备，不但价格高，利润也高。” “是啊！重工业是任何国家都想发展的，却又不是任何国家都能玩得起的。我们国家的重工业企业虽然多，但是产能低、技术落后，相比起来差得太远了。”说起重工业，书、记也满是忧虑。 李涯安慰道：“人家毕竟发展了上百年，而我们才多久？已经很不错了！只要我们不放弃，坚持下去，总会发展起来的。再说，我们是一个大国，是一个不甘落后的大国，没有放弃的理由。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基础，从无到有，从有到精，我们已经完成了一步了，就剩从有到精了。我们人口这么多，只要重视教育，同样的，出的人才就更多，用他几十年时间，我就不信我们还赶不上他们。”反正李涯知道，几十年后，中国在高精尖的技术方面并没有落后别人多少，还有部分技术走在世界前列，甚至超越所有国家，成为第一。 “对，不放弃！不放弃，就有希望，放弃了，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当年苏联撤走的专家设备，我们自己弄，好多项目还不是一样拿下来了。”书、记虽然不知道几十年后的事情，但是他同样有参照，同样有信心。 吃过饭休息一会儿，舒月就张罗着去看看，书、记他们工作繁忙，安排轻工业厅的人过来陪同考察。 这一次合作是临时的，并没有把产品集中起来，舒月也不能一家家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百货公司。 百货公司要满足街坊四邻的需求，甚至郊区农村也经常有人过来买生活用品，所以城里最大的百货公司里面货品繁多，摆在货架上，琳琅满目。 舒月一行进了百货公司，顺着大门往里走，舒月边走边一样一样的看，百货公司的售货员起先看着一行衣着光鲜的的人进来，本以为是来了大干、部，还算尽职地招呼。然而看到这一行人进来之后，只是东看看西看看，不时拿起一件商品看看，还拿着个本子写着什么，一看就不是买东西的。几个售货员无所事事地站在一边，不时往舒月他们这边看上一眼，一边说着风凉话。 李涯进门就瞎逛，逛到摆放白酒的货架那里，看到好几种名酒，李涯看了看，这时候可没有假酒。 没有假酒，而且价格还那么低，那李涯就不客气了，先把茅台抱了两箱往门口走，就听到几个售货员的话，眉头一皱，想了想，把酒放回原处，不买了。 把酒放在原处，李涯干脆回到大门边，不逛了。闲着无事，就看着百货公司里来来往往的顾客和售货员。 这时候，商店都是国营的，一家独大，而里面的售货员，都是端铁饭碗。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服务一说。反正里面的商品都是供不应求的，那态度就让李涯难以接受，不见一张笑脸，更别说服务意识了。 “为人民服务”这句话已经讲了几十年了，年年讲天天讲，然而，大家只是为了工作而工作，别说热情了，笑脸都没有一个，好像别人欠他多少钱似的。反正干好干坏，拿的也是这么多工资，何必自己找累呢。 李涯在门口等了一会，见舒月一时半会忙不完，看到对面有一个饭店，干脆跑到那里去。这时候可不是饭点，饭店里没有食客，叫了两个菜，要了两瓶啤酒，找了一张靠门的桌子面朝百货公司坐下。 开了啤酒，李涯灌了一大口，打了个嗝，叫道：“爽！” 李涯一声爽，把坐在一边打瞌睡的一个服务员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嘟囔着道：“瞎叫啥呀？” 第84章、喝酒 第84章、喝酒 李涯耳朵灵，听见了，笑道：“大热天的喝凉啤酒，当然爽啊！过来一起喝，我请客！来来来！”见服务员只是坐着不动，李涯笑道，“快点快点！这时候也没什么客人，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来来来！” 李涯好说歹说，把服务员拉过来坐下，给他开了瓶啤酒，道：“这就对了，我跟你说，这喝酒，一个人喝着没意思，最起码也要两个人，一边喝一边吹牛，这样才爽！” 服务员拿起酒瓶，跟李涯碰了一个，两人对吹了，李涯叫道：“快，去搬一箱来。” 服务员干了一瓶，也来了兴趣，反正一看李涯就是有钱人，不喝白不喝，撸起袖子站起来道：“好，那我就去搬就一箱。我跟你说，喝啤酒我还没喝醉过呢？” 李涯一听，吃惊道：“没喝醉过？那你的酒量得有多大啊！” 服务员笑道：“那倒不是，主要是没钱啊。啤酒这么贵，可买不起几瓶。”原来是这样没醉过，李涯还以为他是酒量大喝不醉呢。 李涯笑道：“那就去再搬了一箱，今天咱们好好喝一个。我跟你说，我还没有好好喝过一回酒呢。” 酒来了，李涯两人，喝了一会儿，吹牛正高兴，菜就没了，李涯抬高声音喊道：“厨师！厨师！” 里面的厨师听了走出来，问道：“啥事？” 李涯道：“再整几盘下酒菜来。咦，刚才忘了，没想到叫你一起喝。快，弄几盘下酒菜，过来一起喝。” 好嘛，本来厨师见服务员在那里喝酒，而没有叫他，本来心里不舒服，现在李涯也叫了他，他心里舒服多了，应了一声，回去准备去了。 很快就端了几个菜出来，有几个凉菜，还有两个热菜。 坐下之后，三人碰了一瓶，李涯道：“你们这饭店，每天工作很清闲啊。每天别人忙的时候，你们这又没什么人，就坐着打瞌睡了。” 服务员叹了口气，苦笑道：“清闲？你只是这时候看着我们清闲。一到饭点的时候，忙不过来呢。还有，早上别人还在睡觉，我们就得起来到菜市上去买菜。” “忙？”李涯倒是没有概念，道：“忙不过来那就再请几个人嘛！这么个饭店，就你两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厨师笑道：“怎么可能就我两人？还有四个呢。这不是不到饭点的时候，摘菜削皮洗菜这些做完了，在后面休息呢。” “后面还有人？”李涯问道，“那叫出来啊！叫出来一起喝。” 服务员小胡笑道：“什么一起喝啊？她们都是女同志，不能喝酒的。” “女同志不能喝酒？”这个李涯倒是没想过，反正后世那些女孩子喝酒是厉害得很。不过，李涯也觉得女孩子还是不喝酒的好，道，“既然是女同志，那就算了，咱们自己喝。” 喝酒喝得兴起，吹牛就敞开了，天空都不再是极限。作为饭馆服务员的小胡吹着当年造、【反】、派如何风光，谁当时又是如何舍身打入其中卧底，掌握了他们多少秘密，最后如何帮助平息将起的叛乱。那一脸崇拜的样子，看得李涯直打哆嗦。 两世为人，李涯对当年的事情也所知不多，但是“四人、帮”起家就在上海，上海一直掌握在他们的同党手中，当年中、央抓了他们，也不敢当时就公开，就是怕引起上海动乱。经过很长时间的运筹帷幄，才最终顺利解决问题。 就后世不多的解密材料披露，当年的上海形式之危急，超乎想象。一步出错，就会打起来，真这样，上海可能就会变成一片废墟。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造成的影响就大了。 不过服务员小胡所说的谁谁谁，说得跟真的一样，李涯听过一耳朵就过了，并没有往心里去。 不过现在的书、记就是当时过来稳定上海的三个带队者之一。 天南地北胡乱聊，最后就聊到个体户上了。小胡虽然只是一个小饭馆的服务员，但是也觉得自己有一份工作，是体面人中的一员，根本就看不起街边那些摆地摊的。 李涯摆手，说道：“不要看不起他们，他们赚的钱可比你多得多。再说，那也不是他们自己愿意这么干的，这不是国家安排不了嘛，难道要让他们等着饿死？他们自己摆个小摊子，赚点钱也能把生活糊弄过去。干得好的，赚钱可不少。现在国家允许个体户存在，他们赚了钱，再扩大，经营好了以后可是有钱人。那时候可比当个工人日子好过多了，想吃好的就吃好的，想穿好的就穿好的。以后政、策越来越好，人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小胡啊，你呀，也要好好考虑考虑，今后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再有钱还不是个个体户，出门还不是被人看不起。”小胡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服务员，那也是拿国家工资的，铁饭碗。” “你难道就想一辈子干服务员？”李涯问道，“再说，你这也不是铁饭碗。就这么一个小饭馆，现在私人有开饭馆的了吧？他们经营可比你们灵活多了，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被他们挤垮的。” “现在就有了。”厨师说道，“以前饭店我们忙都忙不过来，门前排着老长的队。现在，基本没有排队的了。” “看看，这才是明白人。”李涯对服务员小胡说道，“不说其他，你现在跟着他。”抬手指了一下厨师，“那就跟着他好好学学做菜，以后饭馆关门了自己也开一个饭馆，总比去干个服务员强吧？” 既然说到了个体户，李涯也就随口说几句，也不管他们理解不理解。现在这个时代，胆子大有眼光的，很快就发了财。而那些小心谨慎、犹豫不决的人，白白浪费了时间。等想明白过来开始创业，别人已经早就功成名就了。而那些脑子转不过弯来，鄙视个体户的人，只能一边假清高了。一边享受着高人一等的身份，一边羡慕别人有钱，以至于为了多个头衔增加一点工资，搞得一地鸡毛。 跟他们喝酒喝得舒服，李涯也就提点几句。看着他们一脸迷茫的样子，李涯也不嗦了。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反正现在正处于破冰时刻，大家迷茫也是正常的，过些年，改革春风吹满地的时候，如果还明白不过来，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反正李涯这辈子是不会受穷了，而是看他想要赚多少钱的问题。 一喝喝了好长时间，李涯终于看到舒月一行从百货公司出来，忙结账。 穿过马路，李涯问道：“看完了？” 舒月点了点头，问李涯：“喝酒了？” 李涯笑道：“看你们一时半会完不了，”指了指对面的饭馆，“那边正好有一个饭馆，过去坐着等你们，正好没事喝了点。” 一边陪同的干、部笑道：“还能不能喝？晚上咱们好好喝一场。” 李涯笑道：“那可不行。喝啤酒，尤其是现在天热，冰啤酒喝着舒服。白酒嘛，可喝不了多少，喝多了也不舒服，慢慢品酒还可以。” “舒总，百货公司看过了，感觉如何？”他又问舒月。 舒月笑道：“还行，我认为能够出口的产品我都记下来了。当然，里面肯定有一部分利润并不大，甚至亏本的，进价出来之后我会仔细挑拣。” 李涯没管舒月在说什么，对另一个陪同的干、部笑道：“这上海最大的百货公司，可是这售货员可就名不副实，如果说什么‘服务意识’什么的是腐朽的资本主、义的东西，那么‘为人民服务’总是对的吧？拉着张脸，遇到不买东西的就说话阴阳怪气，这还是‘为人民服务’？所以，我觉得这应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第85章、扩大贸易 第85章、扩大贸易 对方一听一脑门问号，李涯说道：“你去买东西的时候，那一家拉着脸，横挑鼻子竖挑眼，一家一脸笑容，说话客气。你愿意去哪家？” “那当然和气的那家啊。” “你看。”李涯一摊手，道，“人家是去买东西的，不是去受气的。现在是百货公司供销社一家独大的时候，他们愿意怎么弄大家也没辙，反正除了他们这里别的地方没有，有气你也得忍着。” 不说出来，大家觉得习以为常，李涯一说，所有人才突然发现，事情确实是这样。 舒月考察之后，有了第一手资料，然后通知公司的采购员。他们才更专业，掌握的信息更多，让他们过来主导采购，舒月放心。 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每天优哉游哉的出门闲逛。 采购人员过来很慢，这时候火车速度相当慢，坐飞机的话，他们好像还不够资格，两天才终于到达了上海。 采购人员过来，舒月就带着他们介绍了几个人就彻底放手了，他们比舒月经验更丰富。 两人行走在大街小巷，缅怀一番当年地下、党的斗争，也到城外当年抗战处，听随行的接待员讲解上海的抗战史，主要还是共、产、党的抗战。 随行人中一位有不同见解，也讲了许多第一次、第二次抗战的情形。这下，除了李涯和舒月，其他人表情就严肃了。这时候歌颂国、民、党，大家的弦还绷得很紧。 李涯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笑道：“事情一码归一码，是他们的功劳，就是他们的，这是谁也抹杀不了的，是几十万将士流血牺牲换来的。抗战胜利，是两党战斗得来的，胜利的成果，是属于双方共同所有。我们一直都说‘实事求是’，该是他们的，就是他们的，不用避讳什么。两党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一在正面抵抗一在后方坚持，两者缺一不可。” 看了看大家，接着说道：“共、产、党人，要有共、产、党人该有的胸襟，胜利的成果有他们的一份，我们就要承认。国、民、党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确实做得不好，不适合中国。共、产、党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她适合中国，这是人民选择的结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虽然李涯说了这么多，但是正真理解的人，可能也没有几个，几十年的宣传，国、民、党在他们脑子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形象，不是李涯三句两句能够改变得了的。 白天出去玩，傍晚回来，吃过饭之后，李涯陪着舒月听采购员汇报情况。见了哪些厂的销售人员，价格如何，预计销售情况、利润如何。虽然都是小件商品，但是数量和种类不少，了解一下，心里才有底，别等到后面没钱那就闹笑话了。 经过六天的仔细挑选和谈判，终于把第一批商品确定下来。订单一下，各个工厂的销售员忙打电话回厂，把签订订单的好消息告诉厂里。然后纷纷告别，回去跟厂里仔细汇报细节。各个得到订单兴奋得很，这可是赚外汇，而且，如果卖得好，那么他们厂子出口的数量还会增加，这样的好消息，当然得尽快告诉厂里，大家一起高兴。 李涯陪着舒月送走了合作的人，公司的采购员也去忙去了。回到房间，李涯感叹道：“一不小心，就采购了这么多，还好公司经营得不错，不然就没钱给了。” “只是数量大，其实总价并不高。”舒月笑道，“你平时又不管，不知道。京城的采购员也尽职得很，每一次都是按最大的采购量来的。这一次分一部分过来，那边去掉一部分销售不太好的商品正好。这边厂子也多，可以加一个采购点，能够辐射几个省呢，发展好了比京城更好。” “嗯，我也觉得上海不错。”李涯说道，“以后这里的采购量肯定比京城那边大。这次过来的采购员就不用回京城了，还要再招几个充实两边的采购队伍。” “这还用你说？”舒月白了李涯一眼，“我早就通知过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派过来。现在公司发展成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吧？我们又在美国西海岸注册了一个公司，运到美国的货都不用走加拿大了，直接运过去。加大贸易量，更多的是走美国。” 李涯伸出大拇指，赞道：“这就是你能做总经理的原因。要是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走这一步呢。舒总辛苦了，晚上请你吃饭。” “一般一般，也是为了赚点工资而已。要是你觉得我辛苦，那多加点工资。”舒月说道。 李涯装着一脸疑惑地问道：“世界上还有加工资这回事吗？” 舒月拍了李涯一下，道：“你就欺负我吧。其他人在公司都有股份，就我没有。” 李涯抓住舒月的手，看着她说道：“虽然你名下没有股份，可是这个公司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也是你带领大家发展起来的，你的功劳是最大的。再说，我的不就是你的？” 舒月说道：“那可不一定。我马上就二十五了。一过三十，一天天的就老去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可多得很，我又没人家漂亮，又不会撒娇，就会当个管家婆，还不招人烦啊？” “怎么就突然想起这个了？”李涯见舒月情绪不对，搂着她说道，“你担心，我还担心呢。找个好老婆不容易，像你这么好的老婆，错过了一辈子也找不到了。再说了，我能离得开你嘛。” “离不离得开我不知道，看你怎么做。”舒月靠着李涯的胸膛，感到一阵安心。 “怎么做？”李涯灵光一闪，道：“那就结婚啊！” 舒月见李涯终于上道了，问道：“什么时候？” 李涯想了想，道：“过年左右可以不？正好有时间准备，寨子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多弄点东西过去，大家也能好好吃几顿。” 舒月在李涯怀里点头同意，李涯突然发现，舒月也是女孩，并不是她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强，也有柔弱的时候。 靠了一会儿，舒月坐直了身体，说道：“这段时间也没管公司的事情，在京城的时候也没有去采购点看看，那天打电话，才知道有两个回去结婚去了。他们告诉我，最近这段时间结婚的人很多，和我最好的那两个姐妹也要结婚了。这一想着，我也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拖多久？有个明确的时间，心里才有底。” “最近扎堆结婚？”李涯疑惑道，“为什么？” “以前没多少钱，辛苦一个月的工资要吃要用，存不了几个钱，年轻人大多结不起婚。自从有了贸易公司，分红两次了。大家不但早就回本了，还得了丰厚的回报，现在不是有钱了嘛，都老大不小了，当然得忙着结婚了。”舒月说道。 “有钱才能结婚啊，唉！”李涯叹息一声，“现在国内好像也开始讲究了，结婚也开始讲排场了，反正，靠年轻人自己绝大多数人是结不起婚的。现在大部分地方还不这样，结婚还不困难，以后啊，结婚可就困难了。结一次婚，一家人几十年的积蓄就得全花光，太可怕了！要是我一直在国内，过两年恐怕也要为存钱娶媳妇挠头了，存多少年才能娶上媳妇啊！最好的办法，可能就是随便骗一个不要钱的，糊弄着过日子算了。” “所以，他们在贸易公司工作尽心尽力的工作，公司也有他们的一份，公司好了，他们得到的也就多了。”舒月说道，“不过你的话，就算一直在国内也不可能受穷，肯定会找时机出来单独做的。” 第86章、请小舅吃饭（一） 第86章、请小舅吃饭（一） 又过了几天，李涯接到通知，东方大楼腾出来了。李涯过去看了一圈，该搬的东西都搬了，现在二十九号东方大楼已经人去楼空，连家具都搬光了。 李涯看过，再经人介绍，找人设计装修。上海这么大，能够搞装修的施工队不少，但是这样的楼，如果随意装修，那就糟蹋了。所以李涯得找专业的人设计，使得风格一脉相承。 带着人实地考察了一番，李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和要求，然后商定价格。这笔钱并不是给设计师一个人的，设计师回去带着团队设计，之后得到的钱全部上缴，他们团队只能得到其中一小部分作为他们的奖励。 这种情况李涯也了解，可是却没有办法，就是想帮助，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人家是有单位的人，就算李涯觉得人家付出与收获严重不符，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设计不是一天两天，不过里面需要的家具李涯得加紧准备。不能是沙发这样的新家具，最好还是统一的家具。 李涯满城淘弄，一个个巷子转悠。淘到几套样式不一的，李涯看了看可以放在办公室，买下来；不过真正名贵的家具，也不好找，时间一天天过去，也没凑齐。 这天回来，晚上舒月提醒李涯道：“现在大学开学了，你不去看看小舅啊？” 李涯挠了挠头：“开学了？对对！明天去看看小舅，找他出来吃顿好的。” 舒月笑道：“就想着请他吃顿好的。他读书也不容易，你不留点钱给他呀？有钱了可以买些好吃的，还可以买书买纸笔啊。” “是呀。”李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道：“就是去年刚开学的时候拿了几百块钱给小舅，这都快一年半了，早就花光了。这回得多拿点，你帮我记着点，别后面又忘记了。” “帮你记着。” 第二天天才刚亮，舒月就过来催李涯起床，李涯睡得正舒服，拿被子蒙住头说道：“还早得很呢，天都还没有大亮，再睡会儿。” 好嘛，李涯这个懒床的理由舒月听了无数遍了，反正时间还早，由着李涯睡懒觉。自己洗脸刷牙，然后出门锻炼了一会儿，回来才叫李涯起床。 李涯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收拾好，跟着舒月走，出了饭店，李涯一边打哈欠一边跟舒月说道：“小舅读复旦大学生物系，别走错了。” “知道。”舒月说道，“我早就知道了，复旦大学生物系大二。” “对，大二。”李涯说道，“有没有车呀？走路太远了。” “看你这样子，能走路嘛？”舒月说道，“这门口就有出租车过，等一会儿就可以了。” 等了一会儿，等到出租车，坐上出租车，直接去了复旦。 复旦大学前身是震旦大学院是中国第一所私立大学，一九零五年春，耶稣会欲变震旦为教会学校，学生大哗，摘下校牌，全体退学。马相伯看到退学学生签名簿时，老泪纵横，决意站在学生一边，并得张謇、严复和袁希涛等名流的支持，在江湾另行筹建复旦公学，一九一七年，改名为私立复旦大学。 复旦数十年的建校史，培养出了许许多多人才。建国前几十年，复旦的历史更是一部斗争史，复旦的学生参与和发起了许多次运动，有着光荣的历史。 出租车到了学校门口，李涯和舒月问了不少人才找到宿舍。 到了宿舍门口，宿舍门大开着，李涯伸头往里一瞄，就看到小舅张诚正在看书。 李涯敲了敲门，喊道：“小舅。”没反应，又喊两声，“小舅！张诚！” 小舅抬起头，见是李涯，高兴地放下书站起来，“你怎么来了？进来，进来。” 李涯笑道：“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舒月呢。” 舒月跟小舅问好，李涯转头看了几眼，说道：“宿舍就你一个啊？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出去玩玩？” “玩什么啊。”小舅说道，“出去不得花钱啊。” “钱花完了？”李涯问道，“那在家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小舅白了李涯一眼，说道：“我是舅舅，好意思问你要钱？再说，你给的钱还有，我都留着买书呢。” “买书？我拿那些钱给你可不是让你买书的，那是吃饭买生活用品这些的。”李涯笑道，“再说，买书你告诉我呀！不管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需要钱找我呀。” “你又没有跟小舅说过。”舒月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书丢在哪里都不知道，你买的书也只是武侠小说。” 李涯拍拍头，道：“怪我怪我。可是小舅，咱两什么关系呀，要买书怎么不告诉我。”李涯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掏钱，可摸遍全身连一张毛票都没有。 舒月抿嘴直笑，说道：“叫你早点起床收拾，你光顾着睡懒觉了。”说着拿出一沓钱，“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就你那记性，又没有带钱的习惯。” 舒月把钱递给张诚，道：“小舅，这些钱你拿着，除了买书，也买点吃的穿的，你看你都这么瘦，多吃点好的补补。还有啊，要买国外期刊这些，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公司经常有人加拿大国内两边跑，顺便就带过来了。” 国外的科学研究，比国内超前很多，国外的书啊期刊这些，学校里也不多，特别受欢迎。但是，国外的书本贵，张诚也是知道的，于是说道：“国外的书本太贵了，还是算了吧。” “相比起国内，国外书本确实贵得多，但是，贵也有人家的理由。那些期刊，都是前沿科学的研究成果。”李涯笑道，“只要学有所得，那就不算赔本了。购买国外期刊研究，利于追踪国外先进技术和研究方向，省时省力太多。如果再有所启发，那纯粹就是赚了。再说，买回来的期刊，也不是你一个人看，不是还有那么多同学嘛。” “那倒也是，行，我替大家先谢谢你们了。到时候需要什么书我写个书单给你们。”张诚说道。 “可以，我们刚在城里建了一个采购点，一会儿带你去认认门，以后需要什么书交给他们就行。”李涯说道。 “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吧？”舒月问，小舅点头，舒月接着道，“李涯请你出去吃饭。” “行啊，出去好好吃一顿。”小舅笑道。 “还有，给你买几件衣服。”李涯笑道，“收拾利索，穿好看点，你都二十六七了，早点找个舅妈。” “才二十六好不好？我们学校好多年纪比我大的一样没有结婚，这有什么？”小舅说道，“再说，大家好不容易上学，当然要好好学，考虑这些干什么？” 李涯道：“虽然是时代的原因耽搁了，但是自己也得抓点紧啊。你想，你现在二十六，再有两年就毕业了，毕业就是二十**了。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结婚啊？要我说啊，现在可得出手了。在学校两年了，认识的女学生肯定不少了，该了解的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现在出手正好，谈上两年毕业就结婚。如果行动晚了，那你看上的也许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了。” “这事我考虑考虑。”小舅说道，“走，先吃饭。” “还考虑嘛？该出手时就出手。反正，我两年底就结婚。”李涯说道。 “年底结婚？”小舅有点晕乎，道，“小了点吧？” 李涯道：“怎么小了，我也到了法定婚龄了好不好。” 小舅听李涯一说，感叹道：“是啊，不知不觉，你都到法定婚龄了。” 第87章、请小舅吃饭（二 第87章、请小舅吃饭（二 小舅放好钱，三人走出校园，坐上出租车往回走，小舅问道：“这是去哪里啊？” 李涯笑道：“不是请你吃大餐嘛，和平饭店，保证你吃好喝好。” “和平饭店！”小舅高兴地问，李涯点头，他笑道，“早就听说过和平饭店的大名了，这可是上海最大最好的饭店，终于有机会去和平饭店尝尝鲜了！” 李涯笑道：“机会有的是，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应该不会离开上海，你要是想吃就过来找我们，带几个朋友一起来，也热闹热闹。” “可以，我们同学，大多数一样是穷人，能吃两顿好的，可以省不少粮票，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小舅笑道。 车到了饭店门口，开了车费，三人往大厅一座，李涯就叫服务员过来点菜。 菜单拿来，李涯递给小舅，说道：“想吃什么尽管点。” 小舅拿着菜单翻了翻，感叹道：“太贵了！这两三道菜都够我吃一个月的了！” 李涯笑道：“其实很便宜了。这是什么地方？上海最大最好的饭店！这样的饭店，全国也找不出几家来。就算价格降低一半，你想想，国内又有几个人吃得起住得起？这里其实大多数都是招待外宾的。要我说，价格就算再高一倍也没关系，人家有的是钱，不在乎多花点，在乎的是面子。尤其是那些稀有的特色菜，价格加个几倍也没关系，可能还会供不应求。” “没见过价格高了人家还喜欢的。”小舅说道：“除非是傻子。” “就拿你自己来说吧。”李涯说道，“你回去跟大伙吹牛的时候，说你在上海吃过的最好吃的菜是什么，那个菜名、味道、稀有程度这些说了半天，人家一问菜价，你说三毛五。这价格，能有什么好吃的？要是你说一百二！好家伙，几个月的工资不够一盘菜，大家不得想象那菜得有多好吃啊，天上的神仙吃的怕也不过如此了！看着众人羡慕得目光，你多有面子？” “好像是这样。”小舅说道。 “所以啊，最好的这些菜加他个几倍价格。人家吃了回去，也有吹牛的话题啊？我几百美元一道菜，你别看几百美元在这里不算多，可是那里一千克面粉才人民币四角四，换成美元才十几美分。可是那味道，实在太好了！太值得了，下次有机会过去，还得去品尝。”李涯描述着吹牛的场景，听得旁边的服务员直笑。 陪着小舅好好吃了一顿，然后带着小舅去采购点看了看，最后陪他去买了几身衣服，才把他送回学校。 同宿舍的舍友见张诚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进来，问道：“你提着的在这些是什么东西啊？大包小包这么多！” 张诚好不容易挤进门，说道：“衣服。” “衣服？怎么买这么多啊？”几人一边问，一边抢着打开袋子看。 一个手快，拿出来比了比说道：“很好看啊！料子也不错。” 另外一个说道：“当然好看，这个可是外国货，要外汇券才能买到的。”说话的人比别人知道得多。 “外国货？”几人一听，问张诚，“你平时连肉都舍不得买，哪来的外汇券啊？” 张诚把袋子全放下，说道：“今天我外甥来看我，带我去买的衣服。” “你外甥？” “多大了？” “还能给你买这种衣服？” “他是回国探亲的华侨？” 一下这么多问题，张诚苦笑，说道：“就是以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个，叫李涯那个。” “知道，你大姐家儿子，和你一起考上大学的。” “就是他，他没有读书了，虽然出过国，户籍还在国内，算不得华侨，不过他未婚妻是。”张诚说道，“最近他们来上海有事，正好开学，来看我。” “他很有钱？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 “算是有钱吧？”张诚想了想说道，“最近报纸上报道的第一家合资厂就是他们办的。” “合资厂是他们合办的？那是真有钱！报纸上都介绍了，他们投资了六百多万。你想想，那可是六百万，还是美金，那是多少钱啊！”一个室友感叹道。 “按国家汇率二千四百万左右，按黑市价可能五六千万。”另外一个消息灵通的说道。 “这么多！那不是大资本家了？” 张诚鄙视道：“还大资本家呢。真正有钱的大资本家，几十亿几百亿的资产，还是美金。他那才多少？他们办工厂是表明对国家的支持，引导海外华人回国投资，帮助发展。再说，年初的时候他可是给国家捐了一千万美金。” 这就不好说了，人家积极帮助国家发展，做了这么多，如果还用资本家的套子来套，有点强词夺理了。 “还有啊，以后要买什么期刊这些，可以写个书单拿给他们，他们会安排人从国外带过来。”张诚说道。 “国外期刊？这个好！这个好！”几个人笑道。国外期刊对他们的吸引力之大，不比鸦片的威力小。 “另外，他们要在上海逗留一段时间，你们如果想出去改善一下生活，可以和我一起，去吃几顿好的。”张诚接着说道。 “改善生活？这个可以！”说话的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他不但年纪最小，个子也最小，身体也特别单薄，虽然这时候人人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但是他比别人更甚。正是吃长饭的年纪，可是哪里有这么多钱和粮票给他吃啊，每个月学校发的补贴，他都尽量节省，寄回去给家里，家里还有三个弟妹上学呢。 张诚笑道：“吃上少不了你们的，这次他们拿了不少钱和粮票这些给我。尤其是小刘，你最小个子最矮，平常多吃点，饿出病来可就麻烦了，治病更花钱。” “诚哥，平时就受你照顾那么多，我以后拿啥还啊？”小刘有些不是滋味。 张诚安慰道：“这有什么，大家能够成为同学，成为舍友，这是多大的缘分啊。况且你好好学，毕业了工资可不少，到时候请我们吃一顿饭就好。” 小刘用力点点头，道：“好，到时候我请你们去和平饭店吃。” “和平饭店就算了。”张诚笑道：“今天我外甥他们就是在和平饭店请的我，那价格，太贵了，一道菜十几二十块钱。随便找个饭馆就行，大鱼大肉上一桌也要不了多少钱，就吃个实惠。” 大家一听张诚在和平饭店吃饭，都问如何。张诚详细介绍了一番，听得大家直流口水，张诚笑道：“要不明天带你们去吃一顿？” 这边商量着吃饭，那边今天给李涯他们点菜的服务员却跟几个姐妹说着李涯点菜时的高论。大家才发现，原来有钱人对饭店的菜价是这么看的，人家不在意是不是实惠，而是有没有面子。 这就是为什么奢侈品价格这么贵买的人还那么多的原因。反正要的就是最好最贵，独一无二，实在没有财力承受的，退一步也要好的贵的，有面子的。 “既然这样，可以建议饭店加价呀。”一个姐妹说道。 “随意加价是不行的，最起码要讲信誉啊。”另一个不同意对方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可以跟领导所说，至于他们怎么做，那是他们考虑的事情。”还有一个说道。 李涯不知道两边发生的事情，不过小舅张诚回去，他们宿舍的舍友肯定会问，如果明天他们没事，可能会和小舅一起过来。反正换着李涯，有这样的机会肯定会跟着来打牙祭的。 第88章、银行开业 第88章、银行开业 果然不出李涯所料，第二天早上，小舅就带着他的室友过来了。 来的是客，李涯和舒月热情招呼着，舒月拿出自带的茶叶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李涯招呼他们点菜。 点菜的时候小刘说道：“我什么也不懂，你们看着点就行。”他端着茶杯吹了一会，感觉茶水不烫了，就喝了一大口。 张诚在旁边看着，心疼道：“你可真是牛嚼牡丹，这么好的茶，给你喝简直就是浪费。” 大家多是平民家庭，也不是出生在产茶地，不懂茶也没时间研究茶，倒是另外一个舍友叫王淮的懂得不少。他虽然是城里人，但是他们那里离产茶地不远，家里父母都是干、部，他爹也是好茶之人，所以他听过不少。 听张诚一说，他也端起杯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品了品道：“像是明前龙井。” 张诚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明前龙井。虽然不是出自杭州西湖边上，不是来自十八颗御茶，但是这茶也有三百多年的了，不比西湖龙井差多少。” “嗯，十大名茶我也喝过几种，比起来这个味道也差不多。”王淮说道。 李涯笑着道：“只要是好茶叶，尝起来都不错。同种茶叶的话，一般品不出来。但是，老茶树所产的茶叶之所以珍贵，是因为物以稀为贵，再就是因为是老茶树，是时间和历史的见证，可以牵强附会想象一下，就好似和历史对话一般。” “我也觉得是这样。”王淮说道，“反正我喝了也没感觉到到底好在哪儿。什么更醇和、香味更浓更持久，我觉得都差不多。” 大早上的吃饭的人不多，菜很快就上来了，李涯笑道：“都别客气啊，你们都是学生，学校的食堂怎么样我也知道，尽管吃。开动！” 好些菜都是听过名字，大家连见都没见过，反复仔细品尝，就为了记住味道。 由于有李涯和舒月在，尤其是舒月，所以他们吃相还勉强保持着，在女孩子面前，怎么也不能把平时的吃相暴露出来吧？不过饭量可不小，菜全部吃完了，盘子都用馒头清理过，一个个吃得肚子都挺起来了。 吃了饭，又泡茶一人喝了一杯，休息了一会才告别。几个人挺着肚子出门，看得门边的服务员想笑不敢笑。王淮干、部家庭的，并不因为吃多了害羞，见了笑道：“想笑就笑吧，忍着多辛苦啊！” 服务员噗嗤一声笑出来，王淮道：“现在是不是好受多了？话说，你们这里的菜太好吃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造一顿，还不得使劲装啊？” 一行人出了门，商量着走回去，吃得太撑了，顺道消消食。 又过了几天，李涯在好不容易才把桌椅配齐，花出去的钱并不多。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也是一笔投资，几十年后，这些家具就够小富即安的他好好生活一辈子了。 接着，银行的装修设计好了，李涯听了讲解，然后找施工队，施工队在设计师的指导下装修。找了施工队，还有购买装修材料，大部分装修材料国内就有，由施工队去购买。少部分需要从**买过来，这个需要设计师亲自去。 一切分派下去，李涯付了钱之后，就是装修的时候时不常的来转一圈，看看进度如何，装修有没有出错。 然后委托招商局在**寻找几个有从业经验、愿意来内地工作的过来。**从事银行业的人很多，不是人人都混得好，找几个混不下去的不难。 时间一晃而过，装修接近尾声，期间李涯请了小舅他们几次，倒是不是在和平饭店了，就是吃个实惠。不能顿顿上和平饭店吃吧，就算不是自己的钱，那也心疼不是。 然后李涯到**，要把钱提出来押解回国，顺带把过招商局找的银行员工带回来。 另外，李涯查了查账户，李涯账上又多了一千四百多万，一看李涯就知道年初打捞的那条船上的沉宝出手了，这是他的分红。 李涯打电话跟费雪解释了联系不到自己的原因，和费雪聊了半天，又跟他儿子小费雪聊了聊才结束。 越临近开业越忙，元旦这天，搞了个简单的仪式，银行就算是开业了。 仪式虽然简单，但是上海的前几把手到来，面子可不小，也说明国家对李涯银行的重视。 东方发展银行，这是银行注册的名字。银行大楼是东方大楼，李涯随意取名，后面想想还很不错。中国就在世界东方，东方发展，这不是意味着中国发展嘛！ 东方发展银行作为国内第二家私人银行，几十年来批准的第一家私人银行，开业是件大事，不少报纸、电视台都有记者前来采访。 这些采访，免费为银行做了一次广告。许多人都知道了上海有个银行，这个银行不接受存款业务，只开展贷款和投资业务。 东方发展银行经理王霖接受采访时说：“我们银行，是为了扶持企业发展而成立的。现在银行只有外汇，为国内需要进口设备扩大生产的企业提供贷款。当然，最好是扩大企业出口产品的生产。这样外汇才会越赚越多，才能进口更多更先进的设备和技术，来发展生产。” 东方发展银行经媒体一报道，打开了名声，一些厂长书、记开始琢磨着贷款这事。第二天就有人过来打听情况，王霖带人详细讲解了贷款的流程和审查程序。 贷款不是随意贷的，一家企业想要贷款，还得上级直管部门同意。毕竟贷款之后，还要还款，用的还是外汇，这时候企业是没有外汇的。国家外汇缺乏，外汇都要收上去，集少成多办大事，用到更需要的地方。 银行开业之后，李涯就不用盯着了，这时候李涯要去忙人生大事去了。 李涯户籍转回了家里，先要回去到公社办结婚证。公社第一次办理跨国婚姻的结婚证，没有相关的文件，然后层层上报，好嘛，最后又惊动了上面，批复特事特办，然后结婚证总算办好了，舒月的名字也加到了李涯家的户口本上。 从现在开始，李涯和舒月就是正式夫妻了。往回走的时候舒月笑得开心，哪知道李涯笑得更开心。舒月问李涯：“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李涯笑道：“我看你开心，我也开心。这么容易就把你骗过来了，就更开心。” “是不是以后有人给你当牛做马了你开心？”舒月一看李涯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当然！”李涯想也不想就回答。 “你看我是给人当牛做马的人？”舒月问道。 李涯两手一摊，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了解，又懒又馋，除了吹吹牛说说大话，什么也不会，以后赚钱养家的事不得你操持啊？” “本就一直是我管理。”舒月说道，“就算不用我插手也可以，在家煮饭做家务也行，我妈不就是这样，就在家里照顾一家子，也过得充实啊。” “她做得很开心！”李涯同意舒月的话。 “有什么开心的啊。”舒月说道，“她这辈子为了家里放弃太多了。本来她早先工作比我爸厉害，后面有了我弟弟，接着爷爷奶奶一个一个生病，都是她在家伺候走的，前后七八年呢，之后就一直在家了。” 李涯说道：“伺候老人不是应当应分的嘛。不过你就不用了，请两个专业的人更好。” 舒月道：“我倒不是不愿意，就怕与外面脱节，在家几年，去外面一看，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书籍报纸电视这些，就是了解外界的渠道呀。”李涯说道：“再说，阿姨在家那么多年，我觉得她很厉害呀！现在要让她重新工作，我认为她肯定比以前更行。” 第89章、酒宴 第89章、酒宴 结婚证领了，然后两人又赶着回加拿大。 李涯答应过要在过年的时候让李远景他们吃牛肉，这不既然要办婚礼，那就要去加拿大买些国内没有的食材。再有，结婚证都领了，不得去跟舒月爸妈说清楚啊？或许，还要顺带办个酒席。 飞机在机场降落，两人带着礼物熟门熟路的到了家。也不按礼数，李涯说了两人领结婚证的事情。虽然都知道两人早晚要结婚，可是这悄悄的就这么办了，舒爸觉得有些出乎意料。舒妈妈一听两人领了结婚证，满脸笑容。 李涯成了她女婿，她非常高兴。自从两人认识，一路走来，她对李涯很了解，善良、诚实、智慧、稳重。反正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李涯最让她满意的还是稳重，选女婿不是看他多有钱多有钱，最重要的还是稳重。稳重不是老实，老实人其实大部分只是没有钱没有权没有机会而已，真有了这些未必就还会做一个老实人。李涯读书不少，见过的世面不少，眼界宽，这样的老实人，才是稳重的，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自家女儿虽然长得漂亮，现在发展也不错，但是，性格跟自己差不多，再有，再漂亮的女人，都有老去的一天，只有李涯这样的人，才能一起生活过日子。 李涯陪着舒爸聊了天，从国际时事新闻到家长里短。舒爸虽然对于李涯大学只读了几天，没有大学文凭，没有专业知识，人还懒不学习管理公司很有意见，但是聊天却是一个好聊友，天南地北胡侃还能时不常提出一点新奇的意见想法，他有时候也能有所收获。 这一次和李涯聊天他就有所收获，可以到国内办厂。其他不说，像牙膏、洗发水之类的日化用品国内奇缺，投资办个厂很好。 吃过饭舒妈妈赶着李涯和舒月出门散步，虽然坐这么长时间飞机很累了，但是最好是撑着，晚上才睡觉，这样才能更好的倒时差。 散步用不着，舒月提议道：“妈，我们去看看外婆。” 舒妈妈很高兴，说道：“不枉你外婆打小疼你，你结婚的事告诉你外婆，让她也高兴高兴。” 等李涯和舒月带着礼物离开了，舒妈妈开始跟舒爸商量请客。舒月出嫁，他们虽然没有多少亲戚朋友，也得请来一起热闹热闹。 外婆听了舒月和李涯领结婚证的消息，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两人直说好，然后对舒月道：“李涯是个好小伙子，善良、朴实，结婚组成家庭，那就要好好过日子。以后，家庭才是你们的重心，幸福的日子，不是多少钱能够买来的。” 转过话又对李涯说道：“人家说‘牙齿和舌头也有打架的时候’，两个人组成一个新的家庭，过日子时间长了难免有磕磕碰碰，要想好好过日子，就得互相体谅。三天两头吵架打架，那不是过日子；结婚不是随意胡来，既然结婚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对方负责。当然，现在法律允许离婚，我虽然是个老传统，也知道离婚的基本都是过不下去了的。” 陪着外婆说了好长时间，下晚吃过晚饭两人才回去。 第二天，早餐之后舒妈妈跟两人说了宴请的安排，李涯和舒月出门买请柬、定酒店。这里可不像国内那样，办酒席的时候通知一声就行，入乡随俗也显得正式一些。酒店舒妈妈给了几个备选，让两人去看看有没有预定出去。 酒店选的是中档酒店，李涯到酒店看过价格之后，深为有这样一个好丈母娘而高兴。客人不太多，就算高档酒店李涯也不在乎，但是为了面子胡乱花钱却不是李涯所愿。 一个选酒店，就能体现出一个人的价值观，是要光鲜的面子，还是要是实在是过日子。贪慕虚荣的人，心不定，总想着飘起来，早晚出事；心在天上飘着的人，心迷目盲，总要栽跟头。 第一家酒店就行，李涯也没有再看其他酒店的想法，问清楚之后就定下来了。 东西买回来，然后填写。在加拿大李涯认识的人不少，但是真要请来的也就几个，人家跟舒月比跟李涯打的交道更多。舒家的亲戚、舒爸舒妈的朋友这些舒爸舒妈填写，贸易公司、冰箱厂、农场的代表，舒月的闺蜜，要写的也不多。 请柬送出去，请客那天，能来的都来了。李涯和舒月跟着迎接，其实主要就是给李涯介绍舒月家的亲戚朋友。 按照流程一套下来，然后李涯敬了一圈酒，才坐下来安稳的吃点东西垫肚子。 舒月的闺蜜朋友挨着坐两桌，其中还有几个白人女孩，除了几个知道李涯的，其他人都对舒月嫁给李涯感到很奇怪。两人站在一起，一眼看去根本就不般配，舒月漂亮，然而李涯就一般般，一张大众脸，也没有意气风发的精气神，不知道舒月究竟喜欢上李涯哪一点。 等舒月敬完酒过来坐下，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就问舒月：“你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而且，你丈夫看着没什么特别？” 舒月笑道：“我们中国人跟你们本来就有文化差异，对于我来说，我结婚是为了好好过日子，不是为了玩浪漫。他很好，善良、质朴，我跟他在一起虽然没有浪漫，但是却能踏实的过日子。” “你跟他认识多久了？”另外一个问舒月。 舒月回道：“一年多了，前年五月份认识的。” “善良质朴的人多了去了，你这么多年的阅历见过的人也不少，怎么就从人群里选了这么一个没有特点的人哪？”舒月的大学舍友问道，这个也是华人，只是住在东部加拿大。 舒月笑道：“这样安心嘛！他长得一般，那就不会有女孩跟我抢他了。” “那倒也是，就他那样，除了你哪个漂亮女孩能看上他？” 这边说着李涯，李涯他们那边也说着这边，话说美女本来就是聚会的焦点，这两桌东西方美女齐聚，当然有得聊了。李涯他们也点评着那边的美女，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几个西方美女，脸蛋如何，身材如何，甚至眉毛鼻子都没放过。 左右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李涯说道：“大长腿高挑身材，一眼看过去那种不同东方人的美很是吸引人，不过，我觉得她们好像老得很快，而且生孩子后容易发福，看看可以，要真想娶得考虑一下。还不如看看边上那些同胞，大家都是华人，更有共同语言，而且身高上也没有压力。” 其他人一听就笑。舒月个子高，比李涯矮不了多少。要是舒月一穿高跟鞋，站在一起可比李涯高。 李涯白眼道：“我虽然不怎么高，但是你们几个，还没我高呢。所以，还是考虑其他人，赶忙找到目标，然后使劲追啊。” 宴会结束，送走大家之后，一家人往回走。舒云拉着李涯落到后面，跟李涯说道：“姐夫，再给我个红包吧，最好是包大点。” 李涯笑道：“红包本来就是意思意思，还包大点，你打算要多少？” 舒云道：“一千，当然，越多越好。” “越多越好？你想得美啊。” “刚才在桌上你可是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呀，要是我稍微添油加醋跟我姐说，那可就……”舒云拉长声音道。 李涯笑道：“这没关系，你姐可不是小心眼。不过，一两千也没什么，给你。红包就不用了吧。”李涯掏出钱数了两千给舒云。 第90章、结婚 第90章、结婚 接下来的日子，李涯和舒月购买婚宴的菜，联系船只，这次需要运牛这些活物，得重新联系船。 这期间，黄金期货交易结束，李涯二百五十美元买进，八百美元卖出，短短半年时间，翻了两倍多。这样的赚钱速度，难怪无数人痴迷，要是你这么多钱办一个工厂，要多长时间才能赚这么多钱？当然，这样的机会不多，李涯只等着逮着机会搞他一家伙，不赚白不赚。 舒爸买进时差不多二百七，也赚了两倍多。老爷子高兴得很，笑道：“这下，办工厂的钱有了！”老爷子更厉害，虽然没有李涯的记忆，但是他对期货股市不懂也不迷，这还是李涯给他分析了前因后果他才投入了一次。 有钱了，舒爸就呆不住了，离舒月和李涯结婚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充裕，他带着舒妈妈先回国内考察投资办厂去了。 舒云对于爸妈走了就留下他在家很不开心。舒月和李涯天天往外面跑，经常傍晚才回来，他得解决自己肚子的问题。 李涯笑道：“不用这么不开心，你跟着去也是一样的，他们忙着考察办厂，也顾不到你。再说，单凭这个厂，要是发展好了你也是富二代了。宝洁公司知道吧？家里用的洗衣粉洗发露等等都是宝洁公司的，现在人家一年的销售额近百亿，还是美元。你老爸在国内建立了工厂，守着全世界最大的市场，发展起来是相当快的。” “今年就要上大学了，就你那成绩，不上不下的，想上个好点的大学可不容易，在家正好可以好好学习。”舒月说道：“别就想着玩，等你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有的是时间给你玩。” 舒云无奈地躺倒在沙发上，道：“我也努力了，可成绩就那样，有什么办法？要不，”舒云撑起身，“我学体育得了，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我的身体素质可好了，学体育正好啊！” “体育？”舒月打击道：“你敢跟爸妈提吗？你的路反正已经可以预见了，今后肯定是给爸妈打下手。” “姐夫，你为什么要怂恿我爸去办厂啊？我以后还怎么办？我的自由、我的梦想怎么办？”舒云听了更着急，他的梦想是自由自在环游世界，而不是天天呆在办公室。 李涯说道：“没有挨过穷不知道钱的好，自由、梦想都得有钱才能实现，没钱什么也干不成。村里的孩子你认识不少吧？他们在家经常要帮着家里干活，就是冬天也一样。他们难道不想自由，不想天天玩？可是他们很小就知道家里的情况了，帮着做一点，能多点收成，就多点粮食，吃得饱一点。” “就是，要不是现在家里好一点了，那你毕业了还不是要找工作，挣钱养家呀？”舒月说道。 “所以，换一个梦想比较好。”李涯笑道，“接手了你老爸的公司，开着豪车、喝着好酒、搂着美女，这才是男人的梦想嘛！” 舒月手伸到李涯身后，拧了一下，道：“说什么呢。他还小，不要教坏了他。” 舒云眼尖，看到了舒月的小动作，叹息道：“姐，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大气的女孩，谁知道也会使小性子，这藏得也太深了吧？”转头问李涯，“姐夫，你有没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习惯就好啊！”李涯道：“据说这个技能是他们女孩的天赋技能，无师自通的。” “我出去玩去了。”舒云起身说道。走出门，又伸头进来，“不妨碍你们打情骂俏了！” 舒月顺手扔了一个靠枕过去，舒云已经关上门跑了，留下一串笑声。 李涯笑道：“算你识趣。”手向舒月伸过去，“碍眼的人走了。” “别动手动脚。” “怎么能不动？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李涯义正言辞地道。 “你……” “……” 又过了两天，一切都安排好了，两人飞回国内，还有些菜得在国内买，然后接货。虽然忙乱，但是还是按着日子运到家了，不过，这一次劳烦了好些人帮忙，李涯欠人家一个大人情。 一九八零年二月十二号，农历庚申年腊月二十六，宜嫁娶、进人口、入宅。两人的婚礼就在这一天，再过两天过年了。 来的人很多，不但附近寨子，还有省里、地区、县里的代表。 一套礼仪下来又是敬酒，婚礼结束喝了不少酒的李涯进屋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虽然事情都是别人忙，他只要按着别人教的做，可是生怕出差错，心累啊。 不单李涯累，舒月也同样，两人都不想动弹，一会儿沉沉睡去。人都累个半死，谁还在新婚之夜干那该干的事啊。 第二天早上，两人被叫醒，还有敬茶这最后一道程序。 昨晚上玩到半夜，吃饭时候李远方他们才过来，这还是让人去催的结果。 连摆三天酒席，席上的菜式几乎都是第一次见，还有好几样名声不小，李涯的婚礼在附近寨子里成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谈资。 最受欢迎的还是牛排，因为牛运过来的时候大家都见了，那身上一团团的全是肉，跟村里的牛大不相同，对比太明显，特有震撼力。 李远方说道：“这个牛是你农场的，要不你弄点回来养，这样以后村里就有吃的了。”说着把一大块牛排喂进嘴里。 李涯道：“要养牛，先得种草吧？要不一直用粮食喂太浪费了，也没这么多粮食。” “牛本就是吃草的嘛。”李远景接话问道：“山上这么多草，还用种吗？” “没见识了吧？”李涯鄙视道，“山上这些杂草，营养价值不高，养这种牛养不好。” “那就种草啊？趁现在农闲，找片地方先弄好，开春后撒草籽就可以了。”大哥说道。 “只要你们不怕累，我是无所谓，草籽我已经带来了。”李涯说道，“到时候还可以弄几头奶牛过来，以后寨子里这些小的就有牛奶喝了。”养肉牛李涯不上心，不过奶牛却是可行的。现在吃得不好，填饱肚子算不错了，还讲究什么营养啊？如果有了牛奶，那长得更壮实，以后个子更高，别像李涯这一代，个子高的不多，超过一米八的仅有两个，其他大多只有一米六几。 明诚大伯他们就坐在李涯他们旁边一桌，听了李涯他们这边的话，说道：“要养就先养奶牛。这个牛奶有蛋……蛋什么，反正跟鸡蛋一样，小娃子吃最好，老人喝也好。” “我同意。”李涯笑道，“给他们小的吃好点，二天（以后）长高点也好说（娶）媳妇。不要像我们这些大的，就两个个子高，其他一个比一个矮，说媳妇难啊！所以大家得早点动手，明年可就毕业了。再晃几年，年纪大了更难找。” “初三这话说得好。”明忠大伯说道，“前几年把你们拘在家里读书，耽搁了。不过，也不能胡乱找一个。” “刚才是说着玩的。”李涯笑道，“慢慢来也行，不着急。现在不是改革了嘛？我们可以办个厂，以后有钱了，还怕找不着好的？” “现在也不差！”明忠大伯说道，“每家一年都要养几头猪，还有粮食其他副业，我们大队社员日子过得比城里人还好。” 副业多了，不在只是指着地里那点粮食度日，当然比城里人好。城里人就靠着一点死工资，养一家老小，饿不死，但也发不起来，马无夜草不肥就是这道理。 第91章、又是一年 第91章、又是一年 婚礼结束，把家里收拾一遍，过年了。 舒月爸妈和弟弟没走，留在这里过年。两家人和在一起，这个年过得比往年更热闹。 第二天，大年初一。在李涯的观念里这才是正式进入八十年代。八十年代，改【革】春风吹满地，人们为了财富，为了不被西方落下太远，为了祖国复兴和崛起，充满激情，奋力前进。八十年代，有阴暗罪恶滋生，但更充满生机，昂扬向上。 在这个转折年代，在这个前所未有、错过也许再也没有的机遇面前，李涯还得加大投入，不说能够使国内经济增长加快个百分点之类的，能多养活几个人也好。 国内物资紧缺，贸易公司进口国内产品，可以不算，但是青岛的冰箱代工厂两千多工人，这是新增的岗位，接着还有即将开工的纺织厂，还有到东方发展银行贷款扩大生产的厂子增加的岗位，这些是因为李涯而带来的改变。不只是影响这新增的几千工人，再加上他们的家属，就是一个很大的群体了。随着今后投入越来越多，影响的人口数量会越来越大，这就是一个良性循环。 初三去外公家玩了一天，本来是想约小舅一起出门的，可小舅想在家里多陪外公外婆几天，还能顺便教教李涯三个表妹表弟。 初五，一行人带着东西出发，到省城坐飞机。这时候航班航线都少，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坐飞机的，舒爸他们是华侨，所以身份不同，才能乘坐飞机。 此时省城的航线没有直达上海和广州的，只能转机，那就先到京城，正好送舒云回去。 到了京城，先询问了飞温哥华的航班，然后定了机票出机场找旅社休息。 第二天送走舒妈妈和舒云之后，舒爸也急急忙忙地乘飞机南下了，李涯两人在贸易公司京城采购点视察过后才离开，去上海。 这天，舒月习惯性地买了几份报纸回来看，正好看到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开业的报道。舒月叫李涯来看，李涯看过报纸，笑道：“没想到还有人比我们还快，现在已经开业了。以后坐飞机飞机上的餐点就不会那么难吃了。”然而李涯不知道，本来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成立应该在两个月之后。因为他的引领，时间提前了。 在上海停留了两天，了解了银行的状况，也慰问了采购组的员工。 二月二十五，两人到达深圳，先去舒爸那里。 舒爸选择的厂址在深圳城外，蛇口地方太小了，规划建设的虽然有二点几平方公里，但是现在在建的都已经有主了，也不能盖单层厂房。 现在这里还是郊区，为了早日生产，暂时只要盖单层厂房就可以了，所以进度很快。这么一大片地，以后就是合资公司所有，不说其他，就单是这片地以后的价值就物超所值了。 看着老爸的厂子进度这么快，舒月也暗暗着急，想着尽快让纺织厂生产。李涯倒是不急，还有闲心东看西看。 傍晚时分，三人吃饭的时候，市【长】一行几人过来拜访。李涯是第一个回国合资的，合资厂就在蛇口，他们既然知道李涯来了，怎么也得过来拜访一下，表明市里对他们的重视。 这时候的干【部】还没有视参加饭局为常事，婉拒了李涯他们的邀请。有人等着，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很快就放下碗了。 旅社有个小会议室，李涯他们进来之后，泡上茶，所有人坐下。开头依然是赞扬一番李涯和舒爸的爱国之情，这是正常的开头白，如果没有这句，表达的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聊了一会儿，聊到正题上，市【长】问李涯他们办厂有没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市里帮忙做些工作。 舒爸笑道：“我这边暂时没有，大家都是华夏儿女，勤劳善良是我们的优良传统，工厂的进度出乎我的预料。这要是在加拿大，同样的工程用两倍的时间也未必能够做好。现在看来，工厂开工时间会比我预计的提前两个月。” 市【长】又转头看向李涯两人，舒月回答道：“厂子交给孙南江负责之后，我们就离开深圳了，现在通讯很麻烦，我们也就没有过问。明天去蛇口，看看纺织厂的准备情况，如果有什么我们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会来市里找您的。” “好好，随时欢迎。”市【长】表态，“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也可以随时提出来。” “我倒是有意见。”李涯说道，“国家给了深圳这么好的政、策，要赶快干起来呀。俗话说‘打扫干净房子好请客’，我们现在连房子都没有，要赶快盖起来呀。” “市里也想盖，可是没钱啊！”市【长】叹息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无米就找米嘛！”李涯笑道，“去银行贷款，要不行，那要不我贷给你们？不过就不是人民币了，我没有人民币，美元行不行？” “你贷给我们？”市【长】笑问，“贷给我们多少？利息怎么算？” 李涯笑道：“就当支援市里建设了，给市里两千万无息贷款如何？三年期或者五年期都可以。” “你敢给我也不敢拿呀！”市【长】笑道，“回去我就向上级问问，看看能不能接受。你也了解国内的情况，现在想办这类事总是束手束脚的。” 李涯表示理解，道：“尽快吧。现在搞改、革，搞开、放，不就是为了发展经济，为了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强大起来。对发展社会、主、义不利的，我们当然要抵制；但是对我们有利的，我们也要利用嘛。在‘宁愿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宝’的年代，也保留着广交会，也从国外进口设备，何况现在？今年是八十年代的第一年，要起个好头，要想尽办法，赶快干起来。早点动手，早点发展，人民就能够早点过上好生活。” 有了李涯的贷款建议，市【长】这次收获颇丰，满意地告别。 舒爸等市【长】一行离开了，才笑着问李涯：“看来去年的黄金期货你赚了不少，敢拿出两千万贷给他们。两千万，要是投资多好！” “是有收获。”李涯笑嘻嘻道，“两千万也不算多。贷给他们两千万，那发展就能够更快一些，路修好了、房子修好了，对以后办厂也有好处，最起码原材料运进和产品运出就能够节省不少时间、不少运费。不然就我们一家办得好，除了我们自己赚点钱，对国家却没多大用处。” “‘一枝独秀不算春，万紫千红才是春。’”舒月笑道，“爸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为你可惜罢了。” 舒爸点头，同意女儿的话。李涯笑道：“钱要多少才是多呀？再说赚钱有的是办法，能够帮助国内的，我也会帮助，国家发展起来了，强大了，我出去国外人家才不敢小瞧。不然就像现在，就算是个亿万富翁，人家一看你黄皮肤黑眼睛，一个小职员也敢给你眼色。” “这倒是，在西方国家，华人有钱的不少，但是难以被上流社会接纳。”舒爸说道。 “所以，我就等着国家强盛了，以后我去西方，一个个市【长】州【长】见到我要拍我马屁。”李涯说道。 虽然舒爸觉得李涯的想法不现实，但是还是笑道：“你这个想法很好，我盼着这天早点到来。” “很快的。您看西方国家和日本，二战过后二三十年就发展起来了，现在放眼看去一派繁华。他们可以，我们也行，二三十年之后，就算我们因为人口数量庞大，人均收入差人家一大截，但是经济总量和技术方面肯定能赶上甚至超过他们。” 第92章、纺织厂 第92章、纺织厂 李涯的话舒爸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本来，国内的情况舒爸觉得太糟糕了，没有多少发展得希望，要是当时李涯说这话，他肯定觉得李涯是说笑话。但是随着时间一长，他了解得越来越多，现在也认为李涯说的也有很大实现的可能。 舒月起身去洗漱，李涯陪着舒爸聊天，舒爸拿出一瓶茅台，又找了两个杯子，道：“万事开头难，这段时间从早忙到晚，浑身疲惫，回来喝点酒也能解解乏。” 茅台虽然是名酒，对于国内的人来说很贵，舍不得买，但是对于舒爸来说，这么好的酒才十几块钱一瓶，太便宜了。 李涯笑道：“喝点酒放松放松也很好，只是不能喝多。您一个人在这里，晚上回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们这次来要一直到纺织厂正常生产才走，我们会经常来陪你的。” 舒爸摇头道：“小月要忙工厂的事，哪还有时间过来？也就是你无所事事。” 舒爸批评李涯无所事事，但是李涯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还振振有词地道：“所以，我才有时间过来陪您哪。” 舒爸被李涯的话说得没脾气，本来，按他的传统思想，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在家照顾家里。可现在舒月在外面做事，而李涯也不用照顾家里，只是跟着舒月四处跑四处玩。不过，舒妈妈也不在，李涯能够经常来看他，陪他说说话，这也不错。 碰了一杯，舒爸喝了，感慨道：“以前不怎么喝白酒，自从喝了这茅台酒，我喝着觉得好喝得很。” 李涯咽下口中的酒，一边倒酒一边笑道：“喜欢就多存点，趁现在酒价便宜，以后想喝就不是这个价了。茅台、五粮液、泸州老窖、西凤、汾酒这些名酒，可以多存些，存着时间越长越好。” 舒爸说道：“哪有那么多闲钱买酒啊，也就是要喝的时候买点。” 李涯笑道：“等您的工厂办起来，有了钱就可以买了。等舒月忙完纺织厂的事，我也去这些酒厂看看，存一批白酒，年份越长的越好！以后您想喝酒了，就去我那里搬。”花很小的一笔钱就可以存许多酒，这些酒放在几十年后，那简直就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当然，这就不能是瓶装的了，最好是厂家原装密封的，储存在合适的酒窖里。 舒月沐浴之后，收拾好过来，见李涯和老爸喝酒，说道：“怎么就喝上了。” 李涯说道：“爸忙了一天，我陪他喝点酒解解乏。” 舒月说道：“想喝就喝吧，找什么借口？反正也喝不了几天了，过几天妈就过来了。”舒妈妈送舒云回温哥华，在家里陪陪老人，再拜访一圈亲戚朋友就过来帮舒爸，减轻点舒爸的负担。 李涯笑道：“爸好不容易有一个爱好，怎么还要阻止呀，还能不能愉快地生活了！” 舒月道：“这话你跟妈说去。爸年纪不小了，喝酒对身体不好。你也一样，到了爸这个年纪，一样得少喝，最好是别喝。” 好嘛，打着为身体好的幌子，堂而皇之的剥夺了舒爸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爱好。甚至李涯也遭了无妄之灾，可以想象以后为了喝点酒都得斗智斗勇。 舒爸也抱怨道：“好不容易有个爱好，怎么就不让呢。” 舒月笑道：“您不是也喜欢喝茶嘛，国内的好茶也同样多。” 好茶是多，但是价格就不是这么便宜了，李涯笑道：“好茶是多，但是最好的大都供给中、央和出口了，想得到真正的好茶，可不容易，价格也贵得很。”以后那些有名的老茶都是拍卖的，价格吓死人，比如从母树采摘的大红袍，二十一世纪之后二十克拍卖出十五万六千八百元的天价，而且零七年之后就禁止采摘了，想喝也没有了，只有用母树扦插繁殖出来的量产大红袍了。“像大红袍，能喝到简直就是天大的运气了，大红袍老茶树只有三棵，一年产量不过几百克。” “不就是老茶树产的茶嘛，村里不是有几十棵老茶树吗？那也是三百多年的老茶树，同样不差。”舒月说道。 李涯解释道：“村里那是龙井茶品种，适合制绿茶，适合老年人喝的是红茶。” 舒月抿嘴笑道：“既然这么麻烦，最好还是连茶也戒了。” 李涯和舒爸相视无语，如果连最后的爱好都被剥夺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两人一致决定不接话了，转换话题聊自己的。 又喝了两杯，时间也不早了，李涯回房间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身边就是舒月，然而，这是招待所，什么事也不能干啊！这时李涯才发现，自己最需要的是一所自己的房子，仅仅是一所房子！他决定，等回上海就找找看能不能买一套房子，现在房产证应该发还了，他可以趁此机会买一套，或者许多套。 李涯翻来覆去睡不着，也影响了舒月，她问李涯：“睡不着，想什么呢？” 李涯道：“我想要一所房子，一所我们自己的房子。”舒月听了咯咯直笑。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舒月当然知道李涯的话是什么意思，然而，结婚半个月了，还什么事都没发生。 第二天，到了纺织厂，房子已经盖起来了，外面装修也快完工了，了解了一圈，舒月对孙南江很满意，一切安排得很妥当。 最后对孙南江道：“现在是工厂开工的最后时刻了，尤其是工人到了之后，人一多，就容易出现问题，比前段时间更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找我，我会在这边直到开工。” 舒月过来不是代替孙南江的，而是作为后盾解决可能出现而孙南江不好解决的问题。 招商局为了尽快完成纺织厂这个改革开放以来的第一个合资项目的任务，加班加点的赶工。孙南江也就这个问题跟他们做了沟通，让他们不用这么拼命，然而招商局的负责同志却笑道：“你们的设备已经下了订单，我们争取尽快把厂房建好，你们也能多些时间准备，保证顺利开工。” 像这样从上到下争分夺秒的工作，孙南江在加拿大可没有遇到过。他能够辞职回国，当然做好了遇到各种困难的思想准备，这里的住宿、饮食确实差，然而，和工人们比起来，他好得太多了。工人们都能加班加点的干，跟他原先想象的大相径庭。 孙南江笑道：“我的工作还顺利，遇到问题的时候大家也会主动帮忙，有时找到招商局，他们也尽职尽责地办。” 招工由市政、府出面，纺织设备很快运来，招商局的通知派人派车帮助运回厂里，先堆在一边，然后紧着装修好的车间安装。 招收的工人一批批到来，厂里叽叽喳喳的热闹起来了，纺织厂，招收的工人主要是女工。这些女工来到新地方，感觉一切都很新鲜，当然，她们更高兴的是她们的工资待遇。包吃包住，每周双休，每天工作八小时，加班有加班费。这样算下来，她们比五六级的工人待遇还好得多。至于，分房福利，她们忽略了。就算在其他国营厂，也是多少年没有分房了。 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过后工资还会进一步增加。 设备安装好了，试机一切正常，然后组织工人学习操作。 这天，孙江南找到舒月，问厂里是否给工人办理保险。舒月问道：“厂里的工人没有办过保险吗？” 李涯笑道：“过去国家包管一切，还有什么保险呀，况且也没有保险公司。” 孙江南道：“是的，不过现在有了。” 舒月道：“当然要买。” 第93章、纺织厂开工 第93章、纺织厂开工 孙江南得到舒月的同意之后，就打电话到保险公司咨询保险业务。 孙南江离开之后，舒月也通知她爸，既然有保险，买一份也是自然而然的事。经营工厂，怎么可能不会遇到一些意外之事，比如严重的工伤、火灾这些，有了保险，最起码不会一把火之后一无所有。 保险公司接到孙南江的电话异常惊喜。保险业务在国内消失了几十年，大家早已忘记了保险公司是做什么的。虽然现在复出了，但是大家对保险公司一点都不了解，就要让人家交钱，怎么可能？大多数家庭都不富裕，谁舍得拿钱打水漂？至于公司工厂之类的，厂长经理书记这些也一样不懂，或者就算懂也舍不得出钱。正是业务开展困难的时候，孙南江送上一笔大业务，一两千人的厂子，单是工人的保费就不是一个小数字，另外还有工厂的财产保险之类的，简直就是开门红啊。 公司总经理接过电话跟孙南江直接通话，挂掉电话之后，总经理笑道：“大活来了，大家打起精神来，只要我们顺利完成这笔业务，有例子在，以后去跑业务就容易多了。” 开了个简短的小会，就派出工作人员出发，尽早将业务接上。 孙南江虽然忙得不可开交，还是抽出时间接待了保险公司过来的工作人员，了解了保险公司的保险种类和保险费用，决定购买保险种类。 现在还没有身份证，能证明身份的只有户口本，可是，厂里工人的户口还在家里，也不能拿过来，办理保险就比较麻烦。 麻烦事李涯是不会管的，反正有人背锅。他每天没事就在厂里瞎逛，或者给安装设备的技术员提点意见，有的意见很好，人家听了觉得眼前一亮，但是有的意见又让人哭笑不得；或者跟搬运班休息的工人吹牛打屁。 搬运班大多是壮实的汉子，当然，壮实也只是相对的。南方人本来个子普遍就矮，再加上缺乏营养，真正身强力壮的人没几个。李涯笑道：“你们大部分人都不适合干搬运工啊，个子小，力气也小。像陆宏，你们自己看，他像搬运工人吗？” “我看也不像。”郭大荣道，“肯定是跟招人的干、部是亲戚。”他家本来是他妹妹得了名额，然后让给了他，就这还是找了街道办的人说情才成的。 陆宏脸涨得通红，争辩道：“我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能来？招男的就是干搬运工，你这么弱，谁会要你？”一个跟陆宏一组的说道。陆宏身小力弱，搬东西又少又慢，经常拖后腿，他被坑苦了，对陆宏很有意见。 陆宏被他一说，眼眶红了，说道：“没有就是没有！”说完转身走了。 “看，被说中了吧？知道害羞了！” 李涯阻止了他们的申讨，说道：“陆宏干活我也看见过，虽然不行，但他还是一直坚持着。你们想想，要是他真是谁的亲戚，那还用干这么累的活吗？” 几个人听了李涯的话，想了想确实如此，虽然搬运的活太累，可是陆宏一直坚持着。 见大家回过味来，李涯接着道：“应该是家里困难，所以街道才会给他名额。” 郭大荣一拍大腿，道：“是了，难怪那天我回宿舍发现他哭。我一直以为他是受不了累才哭呢。” “好了，以后能帮的大家帮着点。”李涯说道，“不说他了，说说你们，你们想过你们以后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不就干搬运工嘛。”郭大荣说道：“虽然累点，但是工资高啊。那些在国营厂的五级工人，工资也没有比我高多少。”这时候工人的技术分为八级，七八级技工少之又少，大部分在工厂干了一辈子也只是四到六级技术工人。而搬运工，是没有评级的。可现在郭大荣才是实习期的工资就相当于四五级的技工了，实习期一过还要加工资，那就超过了。 李涯笑道：“不能这么算，国营厂除了工资，还有分房子、生病住院报销这些，算起来不知道到底哪个合算。再说，搬运工工资再加也高不了多少。还有，也不能一辈子干搬运工吧？年纪大了，就干不动了。” 除了干搬运工，那还能干什么？一个个都想着李涯的话。 李涯见他们开始思考了，说道：“深圳现在是出口特区，蛇口这里先行一步，你们看看外面，到处都在建楼，这里规划的就是一座城市啊。有城市，人口就多，现在可以办个体工商了，人多干点什么都挣钱，摆个小摊子也比搬运工强得多。” “这只是我的建议。”李涯说道，“具体怎么做，要看你们自己的想法。” “有赚钱的事，谁不想干啊！就是怕卖不出去亏本。”年青一代面临着要养老人，要结婚，手里没钱的日子过怕了，不再以赚钱为耻，都想着多赚点钱，过好生活。 李涯笑道：“没事，只要你们是正经做生意亏本了，还可以回来厂里接着干。不过，离职得事先通知厂里，厂里好找人接替。” 一切准备就绪，纺织厂开业。招商局、市里、省里都派了代表出席。 虽然只是一个纺织厂，在李涯看来一规模不大，二技术含量低，根本不值得重视，可是这毕竟是第一家合资企业，所以深受各级单位重视。 舒爸来了，参观过后，对李涯道：“好好经营，很有发展前途。” 李涯笑道：“纺织业是技术含量低的产业，发展是很快的，国内纺织厂很多，只要他们更新一下设备，就能生产跟我们一样的布料了。现在只是先行一步而已，等其他厂发展起来，就难做了。” 舒月对老爸说道：“李涯不准备长期经营，合资的期限才六年。” 舒爸道：“有钱干嘛不赚？” 李涯笑道：“从业门槛低的行业，刚开始用来赚点资本还可以，不能长期经营，从业的人越来越多之后，利润就会越来越少，甚至经营不善倒闭。我觉得，要做就做高投入高技术的行业，这种一般人玩不起，竞争就会小得多，资金回报率也高得多。” 当然，李涯想做的不是一味赚钱，他的觉悟还不至于这么低。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多少年，他还没有真正在社会上挣扎过，没有沾染社会种种，思想还是单纯的，心还是热血的。发展国内经济，提高国内技术，人民更够生活得更好，国家能够更快富强起来，这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梦想，李涯也不例外。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现在李涯算不上富贵发达，但是也能够伸手帮一把。这样做不但自己有成就感，内心获得安宁，还使自己能够得到人心，事业也会更顺畅，生活才能过得快乐。 舒爸无话可说，谁叫自己女婿钱多呢？“不管你们了，我还是办好我的厂吧。”舒爸办厂用的全是自己的钱，本来钱就不多，能省则省，用心打理。跟几年后国内下海经商的人是一样的。 生产上了轨道，孙南江终于松了口气，最忙的时刻过去了，以后就轻松得多了。 一切顺利，李涯和舒月也不用守在厂里了，就离开蛇口。正好市长找李涯有事，干脆一起回市里。 李涯两人安顿好之后，市长开门见山地说道：“李老板，你贷款的建议我们上报之后，中、央开会作了讨论，前几天中、央在广州召集两省开会，决定将‘出口特区’定名为‘经济特区’，也同意了市里的申请，现在我来找你借钱来了。” 本来国家没钱搞，全靠地方想办法，别说没有利息，就是有利息也一样可以，只有手里有了钱，特区才能尽快办起来。 第94章、买房子 第94章、买房子 市长拿出他们准备的贷款合同，舒月结过看了一遍，对李涯点头。合同简单明了，他们也不会做什么陷阱之类的，毕竟是政、府，不会像商人般胡来。 事情办完，在市里停留了一天，两人返回上海。 到达上海之后，李涯经过咨询才发现，想要在上海买个房子，最起码，还得有上海户口。另外，就算有了房子，户口不在这里，油米肉等等都需要有票才能购买，没有上海户口，有钱人家也不卖给你。这时，李涯深刻体会到在这个时代生活的麻烦。 他开始思念以前那种只要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日子了，尤其是移动支付推出之后，一部手机就什么都搞定，就连街边摆摊的大妈也有扫码支付，不要太方便啊！ 李涯这里正为这事头痛，舒月提议道：“我听你说你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户口是迁到学校的，小舅不就迁到上海了嘛，要不就用小舅的户口买？” 李涯眼前一亮，这是个好办法，只是日常生活中要买米买菜也是个麻烦。李涯将这个问题跟舒月说了，舒月笑道：“这里不是有贸易公司的采购点嘛，让他们多弄点不就可以了？” 呃，也是，采购点的人一直在这边，不能一直吃餐馆吧？他们当然会自己做饭，肯定就会有票的。 困扰李涯的问题，舒月轻易解决，李涯也发现自己与现实脱节了。 不过一切有舒月，也还好有舒月，要不李涯肯定困难重重，不然公司肯定没有现在发展得好。 明天是三月二十九号，星期六，学校还在上课，只能后天去找小舅。 有了解决的办法，复旦在杨浦区，而贸易公司的采购点虽然设在市内，货物却是运到杨浦区码头装船，所以李涯他们住到杨浦区去，也能够去港口看看。 住了一晚，第二天两人早早到杨浦，不到十公里路很快就到了先就在杨树浦码头附近看看有没有机会。 杨树浦码头附近的杨树浦路是外国人修建的，从清朝末年李鸿章批准设立的官督商办的上海机器造纸局开始，外商纷纷在这里投资办厂，形成了一个工业带，现在这里处处是工厂，一九六零年，境内建成铁路何杨支线和杨浦车站，与全国铁路连网，解决了沪东地区原材料供应和产品外运的困难。贸易公司采购的货物，距离远的就是用火车运到车站的。 两人在杨树浦转了一圈，然后在明德里问了问有没有卖房的，这里的房子都是解放前建造的楼房，房间非常多，现在一栋里面住的可不止一家人。 打听了一圈，然而大部分人都上班去了，留在家的只有退休的老人和没上学的孩子，不是做不了主就是直接拒绝。 不过动心的人不少，毕竟李涯出的价格非常高，有几个老人的孩子单位分房已经搬出去住了，这里就留下两个老人，他们觉得划算得很，有这笔钱能够贴补孩子们的生活。不过他们也要和自己孩子商量，让李涯他们明天下午再来。 买房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李涯有心里准备，所以和舒月找了一个招待所安心住下。 第二天早上，李涯和舒月去找小舅，跟他商量了用他的户口买房子，小舅听了点头同意，问道：“你们打算在哪里买房子？” 李涯说道：“就在杨树浦港边上，杨树浦路明德里。那边房子不错，也很多，如果到时候商量不好，还可以看其他房子。” “那边我知道，我们去杨树浦港玩过，那边环境还不错。房子也建得很有特色，好些还带花园的。距离学校也就几公里，我还可以”小舅说道。 三个人出了校门，回到招待所请小舅吃饭。张诚平时生活节俭，舍不得买好吃的好穿的，只有李涯请客的时候，才能好好吃一顿，大打牙祭。 吃完饭又带小舅去买了两套夏天穿的衣服。逛到中午才回招待所，休息到下午，往明德里去。 到明德里之后，得到的答复却是不行。李涯虽然有心里准备，却也有些失望。 舒月安慰道：“这也没什么，不就是房子好点，名字好点而已。里面楼挨着楼，挤得很，巷道又窄，住着还不舒服呢。好的房子多得是，再找就是了。其实我觉得还是单独一栋的最好，就算房子差点也无所谓。” 买不成房子，让舒月先回招待所，李涯送小舅回学校。 回来之后李涯想了想，让舒月休息，他出去慢慢找。第二天李涯就沿着街道边走边看，如果有单独的房子，看着不错的李涯就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家。 十一点过，李涯把附近逛完了，往回走打算回招待所吃饭，迎面走来一个老人，他边走过来边打量李涯，近了问李涯是不是有没有见到一个要买房子的人。 李涯笑道：“要买房子的就是我。” “真是你？你能给多少？”老人问道。 李涯笑道：“大爷，这要看面积多少了。面积大，房子也保存得不错，那价钱就贵得多了。” 老人侧身指着远处说道：“就是那个。你从那边过来，见过了吧？” “那栋是您的房子啊？”李涯说道，“我看过，是附近最好的房子了。还有院子，环境很好，您怎么舍得卖呀？” 老人说道：“是我的，我有房产证明，刚发下来不久。走，我先带你去看看。” 走到院门口，老人打开院门，带李涯进去。李涯问道：“这房子里住了几家人啊？” 老人回答道：“就我一个人。”他的情绪愤怒。看样子，先前也是有人住在这里的，最后应该是双方有矛盾，离开了。 看了一圈，李涯非常满意，直接进入讲价环节，问道，“大爷，你看要多少钱？” 老人琢磨了一下说道：“一口价，四万块。” 四万块，李涯考虑了一下，也不管吃亏不吃亏，花四万买一个小别墅自己住着舒心。 跟老人商量好星期天来交易，到房管局去办过户手续。 李涯告辞的时候，老人对李涯说道：“你能不能先给我点钱，就算定金了。” 李涯觉得交定金也是正常的，不过他身上一文钱没有，道：“我没带钱的习惯，我就住在招待所，这就回去拿钱。” 回招待所，李涯跟舒月说了找到房子的事，要先交点定金，舒月听说找到了房子，也要跟着去看看，这毕竟是以后的家。 隔着一段，就能看见房子了，李涯指着对舒月说道：“就是那栋，四万块，你看值不值。” 舒月没有回答李涯的话，只是打量着道：“看着不错。” 进了院子，见到老人，舒月跟老人谈了一会儿，给了两百块钱的定金。 告辞出来，李涯问道：“这房子你看如何？” 舒月说道：“房子很好，还有院子。虽然价格贵了，不过他就一个老人，贵就贵了，算是照顾老人了。” 星期天，小舅很早就过来了，李涯这时还没起床。刷牙洗脸，李涯问小舅道：“你不等我们去接你，走路过来的啊？” 小舅笑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公交车啊！我坐公交车来的。” 吃过早餐，三人去找老人，一起去房管局办过户手续。 手续办完出来，老人对三人道：“以后房子就是你们的了，里面的家具你们如果不要，就扔了吧。” 小舅问道：“就算搬家家具也可以用嘛。” 老人说道：“不是搬家，我是出远门，不回来了。” 李涯不知道老人的意思，以为他到他孩子那里养老去了。 第95章、装修 第95章、装修 回到刚买的房子里，三人就规划着装修。 房屋是民国时期建造的，建国后又没有装修过，墙皮有不少变黑、脱落，看起来陈旧不堪，所以还是要重新装修，才有新家的感觉。另外还有家居用品也得重新购买。 二楼有三间房，舒月决定留出一间做书房。一楼有一大两小三间，大的是客厅，一间做厨房，另一间也做卧室，小舅有时间可以过来住住。 大致看了一圈，李涯去找装修队。有东方大楼的经验，李涯知道这时候没有专业的装修队，这些都是建筑队的活。 李涯找到建筑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建筑队副队长，人家嫌李涯的活少，又是给私人干，不愿意接。李涯想了想问道：“你们建筑队有不少待业青年吧？要不你们接了活让两个老师傅去指挥待业青年干活，也算给他们弄点进项。或者直接让待业青年组成一个大集体，包我的活。” 副队长想了想，觉得李涯这个建议可行，最起码有活干，待业青年们也不会无所事事，整天惹是生非。说道：“你这个办法我觉得可以，我汇报给队长，大家开会决定是不是可行。今天晚上就开会，明天给你准信。” 这几年修建任务不多，建筑队一直就这么些人，待业青年根本没办法安排，虽然搞了个服务公司的大集体，却是入不敷出。 晚上开会，就讨论事情是不是可行，因为涉及到服务公司，服务公司也有代表到场。 副队长先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然后问大家如何。服务公司的经理听了很高兴，急忙说道：“这活我们可以接啊。服务公司办了这么久，还没有正经干过什么事呢。以前找不到什么事做，就是小打小闹，赚的钱还没有开销大。”她是队长的女儿，女性优势大家让她当这个服务公司经理，可是长久以来服务公司没什么大活，都快散了，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没什么好办法，现在既然有活干，她当然想接下。 “可是装修也不是简单事，虽说你们都是建筑队里的孩子，但是泥水工人的活你们会看不会做。”队长说道，“还有，装修也要设计的，你们连图纸都不会看，怎么装修啊？” 副队长接话道：“我们可以派个技术员过去指导，房主也说了，出错不怕，就当培养年轻人了。” “我们会先看懂了再做的，再说，也有几个粉刷做得很好的，他们还帮过你们的忙呢。”女经理说道。 “这到也是。”会计说道，“有几个小子帮着干过几天活，都是熟手了。” 队长看大家都同意，说道：“既然你们想去，那就去。不过要先说清楚你们的能力，别后面出问题。” 开会结束，女经理不顾天黑，把这个好消息通知大家。第二天，女经理早早召集了服务公司的待业青年，二三十个待业青年聚在一起，讨论着是不是马上就开始干活了，也在相互问着能赚多少钱。 女经理站到高出，喊了几声，见大家停了说话望过来，说道：“昨天晚上大家应该都知道消息了，昨天有人来找建筑队装修房子，但是建筑队人手腾不出来，又觉得活太少，所以决定把活给我们。只要我们接下这个活，干完了就有钱拿了。” 下面的人也欢呼起来，以前他们也有钱拿，但是那是建筑队养着他们。一个声音问道：“冬梅姐，我们干了活，建筑队还给不给我们发工资啊？”大家听到，也闭嘴屏息，仔细听王冬梅怎么说，这可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 王冬梅说道：“该给的肯定会给。不过我昨晚上想了很久，觉得我们应该自己动起来。现在房子这么多，不少都是老房子了，那些结婚娶媳妇的，手里宽裕一点肯定也想装修一下新房，住得好一点，所以这是我们的机会。” “建房子要有技术员，还要有熟练的工人，还要好多大设备，这些我们都没有。”王冬梅给大家分析道，“不过只是装修，简单得多，不需要那么多设备。只要我们把这个活接下来，干好了。就算不赚钱，我们也把技术练出来了，以后给别人装修还有一个现成的样板。上海这么大，有的是要装修的人，只要我们干得好，以后不但要建筑队的钱，还能给建筑队钱，越来越壮大。” 李涯过来的时候，正听到王冬梅的讲话，不觉为王冬梅的话鼓掌。大家听到掌声，诧异地转头看向李涯这边。 李涯见人群望过来，尴尬地放下手，说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大家别怪！别怪！”又示意站在高处的王冬梅，“你继续！继续！” 王冬梅本来就讲得差不多了，被李涯打断，却也没什么好讲的了，不过既然李涯拍手打扰了她，她对李涯道：“这位同志既然鼓掌，说明你认同我说的话，你来给大家讲讲。” 下面的人也看热闹不怕事大，跟着起哄。李涯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我觉得你说得很好啊，眼光毒辣，思维敏捷，装修这个行业非常有发展前途。现在人口多，人均居住面积，尤其是城市人均居住面积非常小。以后肯定还会建更多的住房，另外还有其他写字楼啊这些也会越建越多，装修这个行业，前途一片光明。这是一个大市场，单是上海，就是多大的市场趁现在没有专业的装修队，你们早点进入，提升自己公司的能力，尽快发展壮大。” 随便说了几句，李涯转身进了建筑队的办公楼，直接去了办公室。 建筑队的领导已经聚在副队长的办公室聊开了，李涯敲门进去，副队长介绍了一下，双方认识之后，队长跟李涯过握手说道：“昨天我们开会讨论了，决定把装修的人物交给我们的劳动服务公司去做，你看如何？” 李涯笑道：“可以，解决待业青年的就业很重要。不过也要有专业的技术员指导，重要的不是完成任务，而是培养待业青年的技能。” “好！”队长道，“你能这样想，我代我们服务公司谢谢你的支持。” 转头对另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说道：“老刘，你指导服务公司干活的时候细致点。” 商量好了，一行人出了办公室，来到外面，队长抬手一指刚才说话的女孩，说道：“那个就是服务公司的经理。”走近一点，叫女孩，“小梅，过来，你的客户到了。”队长也学了一回时髦词，会用‘客户’二字了。 女孩走过来，队长介绍：“李同志，这是服务公司经理王冬梅。冬梅，这就是要装修房子的李涯。” 也没有握手的礼节，点点头算是认识了。李涯说道：“没什么事那就走吧，先带几个人过去实地看看，也把屋里的旧家具这些清理出来。” 王冬梅问道：“有多少东西？少的话我们少带点人。” 李涯道：“东西不多，就是一些床桌子椅子这些。人去多少无所谓，也可以先看看要装修的房子在哪里。”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建筑公司的大门，打打闹闹的向目的地走。 到了地方，铁门开着，舒月已经先过来了，李涯笑道：“你们看，院子里这两座棚子要拆掉，还有里面的隔间也要拆了，家具都不要了。” 舒月听到声音出来看，李涯给舒月介绍了一下，道：“你跟他们说说你的要求。” 王冬梅仔细看了舒月几眼，问道：“我怎么看你有种很熟悉的样子，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边上一个女孩悄悄跟她说了一句：“报纸上，前几天报纸上报道的深圳蛇口合资纺织厂开业的报道，照片就有她。” 王冬梅反应过来，难怪觉得熟悉呢，眼前这人就是照片上的人。 第96章、家的感觉 第96章、家的感觉 舒月带着王冬梅和眼镜技术员仔细介绍了自己的要求，问两人意见。 王冬梅虽说是公司经理，但是她对这方面不懂，看向技术员，技术员扶了一下眼镜，道：“可以的，虽然有不少特殊要求，但是装修上并没有增加什么难度，我们能够胜任。” 按照昨晚和李涯商量的，舒月给出了两千块的装修费，这只是人工费用，不含材料费。装修这么一小个房子，装修费根本要不了这么多，不过都是待业青年，该扶持一把。 王冬梅不知道具体价格，但是也隐隐觉得多了，毕竟是两千块，她看向技术员，技术员出声道：“但是装修的人工费要不了这么多，加上材料费都差不多够了。” 舒月笑道：“你们现在是刚创业，手里又没有钱，做起来很困难。我们能帮一点就帮一点，等你们发展起来了，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算是提前投资了。” 院子里的两个棚子，是用木头和瓦片搭的。一个年纪很大的工人，应该是老知青了，指着棚子问李涯：“这两个棚子真的要拆啊？” 李涯点头说道：“你看，这房子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建这两个棚子。留着不好看，就像一道伤疤似的。这里以后就两个人住，房间多余的都有，留着这两棚子也没有用。” 他往窗户里面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个没安铁锅的灶台，其他什么都没有了。这时候生活物资匮乏，搬家的时候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他问道：“棚子拆下来的木板柱子能不能给我？” 李涯笑道：“拆了自然要扔的，你要就拿去。还有瓦片，城里或许用不着，但是可以拿去给郊区的亲戚用嘛。” 看了一圈，然后王冬梅他们就回去，分派任务，一些准备装修材料，一些带着工具先把该拆的拆了。 购买材料的钱舒月已经给了，又有建筑队的介绍信，买材料很顺利，然后建筑队派车直接拉到李涯房门前。他们这个服务公司挂靠在建筑队，所以才能正常动工，如果不是这样，不说人家不卖材料给他们，就是找辆车拉货也找不到，现在人的观念，还停留在车子是公家的，只给给公家干，就算闲着也不能给私人拉活。 房子开始装修，李涯两人每天去一次看看有没有出错需要返工，就没事了。所以，趁着天气好，四处逛逛。弄堂怀古，江边凭栏，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江的对面，就是浦东，这时的浦东，还是浦东县。一眼看去，就是农村的样子。“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如果李涯也是这时代的人，他肯定也会认可这句话。浦西开发得早，现在是上海城中心，是上海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而浦东，是农村。谁也不知道，浦东开发之后，一条条跨江大桥、一栋栋摩天大楼建起来，经济飞快地蹿升，境内几百家金融机构落户、国内国际大企业建立分支机构，使得浦东快速发展成为上海主要支柱。 浦东要九零年才建立新区，而土地拍卖要八七年才开始。现在虽然还早，李涯也决定要参合一脚，说道：“你看对面浦东县，以后得买一大块地，等土地可以拍卖的时候记得提醒我。” 舒月虽然不像李涯那样知道浦东今后的繁华，但是她能够推断得出来。上海现在就很大了，随着经济发展，肯定会扩大城区范围；另外，上海港口就那么几个，货物吞吐量增加不了多少了，随着出口增加，必须得新建港口。这样浦东对上海来说就很重要了，如果再有国家政策支持，像深圳经济特区一样，发展肯定快速。 建房子当包主公很赚钱，这个地球人都知道。但是，李涯并不是为了要赚多少钱，他还没有被钱迷住眼睛。房产对于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没有多大用处，真正能够使得一个国家富裕强大起来的，还是技术！只是如果在有这么些房产在手，他就可以放心地投资技术研究，就算最后失败了，那也有这么一片房子在手，不会一夜回到解放前。他自己投资失败无所谓，就算回去种地也饿不死，但是，得为家人考虑嘛，谁不想自己的儿女后代过得好？李涯上一世的人生告诉他，就算是有钱人，也有许多人破产。所以，他就算对自己有信心，也同样要多做些准备，不要最后死得很难看。 一个星期不到，房屋就装修好了，包括扩大地窖。他们装修的材料简单，没有用含甲醛之类的材料，所以装修好就可以入住了。 李涯早就厌烦了住招待所，也不用看日期入住了，直接去商场买了全套生活用品，又到东方发展银行拿了两套檀木的桌椅，开始布置新家。 王冬梅带人帮忙布置，她借来了相机，布置好之后拍几张相片，这是她跟舒月说好的。这些相片可以作为他们以后装修的模板，也可以揽活的时候拿出来向对方介绍，增加说服力。 有人帮忙，中午时分就完成了，看着装修一新的房子，李涯发自内心地高兴，这里，以后就是他的新家了。 帮着干活的工人也羡慕，房子宽敞他们已经羡慕过了，让李涯得意的两套檀木桌椅他们也觉得无所谓，电视机也有人家里有，但是刚装上的冰箱和洗衣机，他们之中可没有一家人有。 王冬梅他们拍完照片，拒绝了舒月挽留，急匆匆地离开了。 下午李涯陪舒月去买米买菜，两人总算吃了一顿舒心的饭。 吃过饭，洗碗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折射下来的太阳光线显得有些昏黄，晚风轻轻吹拂着，正是散步的好时候。两人出门散步，顺便把垃圾带出去扔了。 第二天，舒月起得很晚，十点过才起床做饭。而李涯，还没醒呢。可以想见，昨晚他们睡得很晚。 舒月做好饭，叫李涯起床。李涯翻个身抱着被子，哼唧道：“还没睡够呢，过会儿再叫我。” 李涯起床吃饭的时候已经十二点过了，吃过饭，舒月催着李涯出门。既然留出了书房，那就得有书，现在书房里一本书也没有，怎么能称为书房？所以舒月打算去买些书回来。 买书是大工程，不能一去书店就挨着拿，那很浪费的，所以首先拣两人读过觉得不错的书拿，其他不熟悉的可以慢慢看介绍，觉得不错的才买。 第一天很顺利，买了不少。书店店员对于两人买这么多书非常羡慕，不说人家有知识有文化吧，最起码有钱啊，这么多书，要一大笔钱，可人家拿钱一点也不心疼。 舒月逛了一天书店，买了这么多书很满足，可是李涯却成为搬运工，扛着一大捆书走。 当天晚上，舒月禁止李涯动手动脚，说道：“早点睡，要不明天早上又起不来。明天得走远点，到外滩那边的书店看看。那边是城中心，书店多，书多，肯定能找到更多好书。” 书是多，可是，没有武侠小说，娱乐匮乏的年代，李涯需要的更多是能够使自己放松的、能给自己带来欢乐的书。其他专业性太强的书，比如管理学、经济学、技术等书籍，李涯看着就觉得头大，不想学。 《易》曰：直方大，不习无不利。人类发展了几千年，知识传承无数，谁也学不完的。对于李涯来说，学习新知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思想不蜕变。不然，学再多懂再多最终也未必有好处。 第97章、上市的苹果 第97章、上市的苹果 两天之后，书房的书架上快放满了书，少说也有两百多本。打扫了一遍，初看起来也像一个有文化有内涵的知识分子的书房了，李涯瞬间好像也有种我是文化人的虚荣感。 文化人不是装出来，你看的书是什么样的一目了然。比如这时，舒月看的是喻守真《唐诗三百首详析》中华书局版，而李涯看的却是《三侠五义》！而且，看着看着居然看不下去了，感觉读起来比较艰涩，武功也没有金庸小说更有品位更有想象力。由此可见差距，李涯也就喜欢读通俗小说而已。至于什么“杨柳岸晓风残月”之类的，也就记得几句名句，装文化人就困难了。 一两天之后，李涯发现舒月看书好像看上瘾了，一本接着一本，李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书，实在忍受不了在书房枯坐。 舒月看李涯左一本右一本的换书，却总是看不进去，为了让他不再打扰自己，建议道：“要不你去外面走走。在深圳的时候你不是跟爸说要存酒嘛，就直接去酒厂看看。” 李涯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喝酒的人，跟许将军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上一世不喜欢喝酒，是因为买不起好酒。现在有钱买得起，而且喝着感觉也很美，是可以存一些的。不但自己能喝，招待朋友的时候拿出来也有面子。 舒月的建议说道了李涯的心坎上，李涯却表现得勉为其难地道：“行，我就去酒厂看看，也免得在这里打扰你。” 舒月听了抬头看向李涯，那目光，让李涯无所遁形。好嘛，娶个厉害的媳妇，就是想傲娇一下也不成。不过李涯早就习惯了，被揭穿也无所谓，突然伸过头，来了个长吻。 看着李涯离开的身影，舒月抿嘴笑得开心。 汾酒、西凤、泸州老窖、五粮液、茅台，李涯转了一圈，一家家拜访，最终还是得了一部分几十年的老酒。相比起上了年份的陈酿，刚生产没几年的新酒数量大得多，但是与李涯的购买量相比还是差不少，可是酒厂就那么多，都是给自己留的，拿出一些给李涯算是看在李涯出的价格高的份上了。 已经生产出来的没机会，李涯就打起明年的主意，跟酒厂商定明年购买的数量。 好不容易把酒运回村里，放进村里的酒窖，李涯才松了一口气。这次运酒路程遥远，最后这一段还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碎一坛李涯都心疼，何况碎了好几坛！幸好，那些陈酿防护措施做得好，一坛也没损失。 酒坛堆放好，大家往外走，明诚大伯笑道：“我们这个酒窖也不算小了，一下装进去这么多，才算是名副其实的酒窖了。”村里的酒窖是利用天然的溶洞稍微改造而成的，容积相当大，李涯大致估计了一下，就算明年他买的酒全部运回来，也足够装下。 村里就是酿酒的，虽然这些年粮食产量少，每年也就只能凑一点来养护酵池，但是喜欢喝酒的人还是很多，况且，大家都听说过茅台酒的大名，所以李涯特意留了一部分，分给大家尝尝，看茅台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出门一晃二十多天，李涯见事情办好，迫不及待地往上海赶，到了城里，买了几箱子酒就直接回家。 把酒搬到地窖放好之后，去书房一看，舒月正在看书。李涯环顾一圈，书房里的书变多了。走到舒月背面，俯下身抱着舒月问道：“你又去买书了？” 舒月放下书，伸了伸腰：“这都二十多天了，也不能一直呆在家里看书不是？我就隔几天出门逛逛，就到书店买些书。” 李涯抱歉道：“我也不知道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天，没顾到你。” 二十多天不见，李涯也想念舒月，抱着抱着就感觉不满足了，轻轻扳过舒月的头，就往嘴上凑。感觉越来越好，心也开始发热了，手也开始动起来了…… 舒月按住李涯乱动的手，喘了几口气道：“大白天的，别动手动脚。” 李涯抽出手道：“白天又怎么样？这里又没人。” “没人也不行！”舒月瞪了李涯一眼。 “好好好。”李涯投降，转移话题问道，“你吃饭没有？” “明知故问。我一直在家里，当然会按时吃饭。”舒月起身边整理边说道，“我去给你做。” “做面条就行。”李涯忙说道，“米饭麻烦得很，下晚再做。” 晚上运动结束，李涯感到无比满足，抱着舒月不愿动弹。 好一会儿舒月才推推李涯，道：“挪到边上去，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李涯不情不愿地一边起身一边嘟囔：“刚才拉着不让动，现在又赶人。” “嘟囔什么呢？”舒月注意力不集中，没听清李涯说什么。 李涯躺倒舒月身旁，把脑袋凑到舒月耳边，道：“刚才抱得紧紧的，用完了就赶人。” 舒月挥动着手，无力的拍了李涯一下，道：“去你的！” 李涯抓住舒月的手，侧身抱着舒月，两人不在说话，静静地享受着温馨。 时间一晃几个月就过去了，几个月来李涯唯一做的一件大事就是向三北防护林捐款两百万，用于研究北方沙地荒漠化地区的育苗种植技术。舒月做的就不一样了，她在李涯的陪同下找了一个厂子，合资生产冰箱核心部件压缩机。 随着冰箱组装生产线移到青岛，温哥华的冰箱厂已经只剩下压缩机生产业务了。经过舒月慎重考虑，决定把冰箱厂的最后一个业务搬到上海，扩大生产。 十一月末，两人前往温哥华，去处理冰箱厂问题，顺便看看贸易公司运营状况如何。 贸易公司发展得超乎李涯的想象，现在其他公司还没有发展起来，贸易公司一家独大，利润丰厚。公司元老都有股份，一个个现在也是小有身价了，也给当地华人带来了希望，工作积极热情。 看过贸易公司，再到冰箱厂，一对比发觉冰箱厂无比萧条。 召集全体人员开会之后，舒月又单独召集压缩机的设计人员，用提高工资和奖励分红的办法总算留下了几个愿意跟着去内地的员工。 拆卸生产线，搬资料，装船出发，最后就只剩一个空房子了，空房子留着没用，也挂出出售信息。 本来舒月是急着回去的，只留李涯在这里等舒云放假带他回内地。不过李涯得到了苹果公司要上市的消息，留下舒月等苹果公司上市以后再回去，时间也来得及。 苹果后世大名鼎鼎，李涯这样的丝也收索过它的发家史，用来做吹牛的干货。现在却成了李涯发家的捷径。在两千年之前把持有的股票卖了，等大跌之后乔帮主再次回到苹果的时候再购进苹果股票，等着一路飙升就行。 十二月十二日，苹果公司公开招股上市，机不可失，李涯一下就抢了二十万股。在不到一个小时内，四百六十万股全被抢购一空，李涯庆幸自己下手快，要不只能干看着了。 当日苹果公司股票以每股二十九美元收市，按这个收盘价计算，苹果公司高层产生了四名亿万富翁和四十名以上的百万富翁。 李涯想着，按照他的了解，苹果在五年之内就进入世界五百强，自己手里的股票价值也不知道会翻几番？ 陪李涯买了股票之后，舒月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国内，只留下李涯在温哥华等舒云。 第98章、一九八三 第98章、一九八三 接了舒云回来，李涯发现现在就他一个闲人。 闲人一闲就是两年多，一转眼就到了一九八三年了，他都不知道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 两年来，舒月一直忙着压缩机厂的组建和扩大生产，还要兼顾纺织厂、贸易公司等等，李涯就是在村里养了几头奶牛。 过年的时候，李妈对于两人忙着事业，而没有孩子的事提出了委婉的批评。 李涯笑着道：“现在摊子刚铺开，正是忙的时候，等过两年公司平稳了就要。” “有什么忙不忙的？”李妈说道，“难道忙的人都不生孩子了？怕什么，有了孩子我给你们带，不耽误你们工作。” “你们也要忙地里的农活。”李涯说道，“再过几年，你们年纪大了，不用干农活了，那时候要个孩子给你们带，正好打发时间。放心，肯定会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现在也不耽误农活。”李妈嘟囔着说道。 大年夜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明忠大伯说起李涯的捐款：“前年你的捐款盖学校，给村里的老师加工资。去年的捐款买书帮孩子交学费奖励成绩好的学生，现在还剩不少，今年就不用给了吧？” 李涯想了想，道：“再拿五万吧，用起来宽裕些。也可以开展扫盲，农闲的时候可以召集想学的人开课。” “这个可以，扫盲虽然去年就办过，但是没几个人愿意来，如果有点奖励，那来的人肯定会多。”明忠大伯笑道。 “另外，远方他们已经毕业了一年多了，工作已经有了不少经验，我打算拿笔钱出来，寨子出人在城郊办个药厂。他们要是不愿意在单位工作，可以在自家药厂工作。”李涯说道。 “办药厂？现在到处缺药，只要造出来倒是只要有就能卖出去。不过，能不能办成啊？”明诚大伯问道。对于办厂大家都不懂，还是药厂，就怕打水漂。 李涯笑道：“没事。可以先生产一些简单的药品，再慢慢地增加药的种类和数量。寨子里有不少药方，三爷爷可以带人慢慢研究规模化生产的问题。” 建药厂的想法不是李涯随便提出来的，村子地处西部偏远地区，发展其他产业没有条件。至于药厂，这种产品利于运输，本地又有不少药材可以直接利用，另外，也能给家乡的人找一条赚点油盐钱路子。 相比于去年由于原来的县主任的原因捐资扩大县里的化肥厂，今年办这个药厂在李涯看来更有发展前途。前世李涯听过许多大药业公司，市值上亿算是小规模了，几百亿的也不是一家两家，做药业，是一项很有发展前途的事业，尤其是在西部这样偏远的地区。 这次回来，李涯打算再捐建一座小点的水电厂，以保证药厂用电，村里也能用上电。 这些都是小钱，出点无所谓，相比他在发行国库券时的购买金额，这点只是零头而已。 两年时间，内地尤其是西部地区感觉还没有变化，但是沿海地区却早已经轰轰烈烈地干起来了，一批批的个体工商户成立起来，上街一看到处是招牌。 所以初三到县里，李涯拜访了一圈县里州里的领导，建议他们加大宣传，支持个体工商户发展。州里县里的领导们哭笑不得，道：“州里县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就是化肥厂扩大了，粮食产量增加了，今年日子才好一点，哪有多少钱买东西？城里的个体商户日子也只是刚好过得下去。” 县长说道：“州长，小李说他出钱让他们寨子开一个大的药厂，这样县里甚至州里其他县的农民也能有些额外收入。只是，他们那里偏僻，厂子得建在城郊，方便运输。” “建药厂？这倒是个好事，那就在附近几个镇找地方建就行了。” “现在的问题是土地怎么算？按小李的意思，如果土地是县里或者州里的，那还好说，他们按沿海的办法租，但不合资，本来就是生产队建，算是大集体，人多了就不好统一意见，如果再有其他人加入，那更麻烦。” 这样的集体企业，可比个体更受政策支持，况且发展起来不只是有税收，还能提供药品，增加百姓收入。州长和书记低声沟通了一会，州长说道：“既然他们生产队想建一个集体企业，我们当然要支持，你们先看看选在哪里，我们来协调。” 李涯说道：“建企业嘛，得在交通便利的地方，最好是荒坡地，这样也不占用良田。” “你是从这里出去的，现在发展得很好！希望你能到州里来投资，这样能直接拉动经济，发展得更快更好。”州长最后说道。 李涯摊摊手，无奈地说道：“这里交通太不方便了，就算本地有原料，产品外运也是个大问题。再说，这边能有什么呀？难道开石场卖石头吗？我们这边实在什么都不占啊！” “唉！难道注定要受穷嘛！”州长叹息着。 这里区位太差了，别说现在，就是几十年后也一样，虽然是州，相当于地级市，但是经济相对沿海地区差得太远了。富豪当然有，少。 一九八三，大不一样，回到上海的李涯发现现在城里变化更大了，治安案件频繁发生。李涯知道，相对于上一世，上海有李涯在，无业游民数量少了很多，真正犯事的大多都是那些闲懒了，天天想着捞偏门赚大钱的，其他地方肯定更乱。这也促使上面决定严、打，虽然严、打存在执行过严，甚至量刑过重的问题，但是在当时狠狠打击了犯罪分子，保证了经济建设的顺利进行和人民安居乐业，也给后来的青年一个警示，千万别走上犯罪的道路。 街面不太平，李涯决定每天陪舒月去上班。虽然舒月每天上班是开车，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遇到真敢拦车抢劫的，那可就严重了。敢拦车抢劫，都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他们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更不会在意别人的生命。 第二天舒月起床，李涯也迷迷糊糊地跟着起床，舒月问道：“怎么起床了，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李涯打着哈欠说道：“陪你去上班啊。” “怎么想起陪我去上班了？”舒月说道，“这一年多你还从来没有起这么早过。” “你难道没发现街面越来越乱了？治安案件数量直线上升，偷盗、劫道经常发生，甚至还有明抢。”李涯说道，“虽然你是开车上班，但是也得防备。真遇到敢拦车的，那就危险了。这段时间我跟着，也不用在家里担心，等过些天招两个身手好的退伍女兵再说，保证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舒月听着李涯的话，心里欢喜。两人结婚三年了，平日里都是鸡毛蒜皮的家常话，少有像这样的情话。 抱着李涯在他脸上使劲亲了一个。李涯循着就想来个长吻，舒月推开李涯的脸笑道：“先去刷牙再说。” 舒月做了早餐，两人简单吃过，就开车去上班。 接连几天都顺利，舒月见李涯每天陪着自己过去呆着无聊，晚上吃饭的时候说道：“要不你就别去了，走的都是大路没事的。” 李涯说道：“没事，到了公司，我可以和门卫保安吹吹牛。你还别说，和他们聊天，也知道了不少东西。比如说茶油，这东西其实不少，只是不是产区的地方卖得少。茶油比我们吃的豆油这些好得多，我都跟他们说好了，让他从家里带点过来。” “哦，那天你同意请假的那个保安就是你让他回去拿茶油啊？给钱没有？他们一个月工资就那么多，回去要车费，如果他家里没有，还得在村里买。”舒月说道。 “当然给了。如果不给，他们可没那么多钱回家。”李涯道。他们回去，都把工钱带回去了，身上就留了点零花钱。 第99章、救了个女孩 第99章、救了个女孩 又过了几天，李涯面试过来应聘的女孩，留下几个身手不错的，拿去给舒月挑选。 舒月看了两遍拿不定主意，现在女兵非常少，而退役之后找工作却又很难。想了又想，还是全部都留下，留在公司虽然工资没有保镖工作的高，但是工作稳定，学习的机会也多。 叫来留下的五人，舒月跟她们说了自己的建议，让她们选择是走是留。舒月的公司在上海名气非常大，虽然不是最大的公司，但是却是发展最快的公司。能够进入公司上班，对于她们来说也是好机会。 说好第二天正式上班，舒月就让她们先回去处理私事。 下午下班回去，人多车慢，李涯对着打开的车窗吹风。车走过一个巷子，李涯突然听见呼救声，忙叫舒月停车。一边把车窗摇起来李涯一边让舒月安心呆在车里。 下了车李涯循着呼救的声音跑过去，很快就接近了，四五个人围在一起，里面还有声音传出来，李涯立刻就知道就是这里了，一个加速跑过去。 围着的人听见背后有人跑动的声音，回过头来看，还没看清人影，李涯已经飞起一脚一个踢飞了两个。落地之后一个回旋踢，又放倒一个，这时候剩下的两个人才反应过来。 两人从身上掏出匕首，李涯见对方掏出匕首，也从身后抽出一根一米左右的钢管。对方两人见李涯手里的钢管，不敢冲上来，只是和李涯对峙。 呼救之人见匪徒没有注意自己，悄悄移动着，绕到李涯后面。李涯心里赞了一声。一般人这个时候，怕是没有跑的想法，或者想跑也因为害怕而没力气。 李涯放下心，用钢管拍着左手心，笑道：“还来不？你们那两把小刀子，可没有我的家伙长。我劝你们，最好乖乖把刀子扔了，一会儿跟我去派出所，抢劫未遂最多也就关个三五个月就出来了。要是持械反抗，那事态就扩大了，最起码也得坐几年牢。大伙还年轻，做几年牢出来，可就啥事都完了。” 两人和李涯对峙越来越心虚，呼叫着倒地的三人。 地上躺着的三个可是尝过李涯的脚力，现在李涯手上还有家伙，都不愿意起来再挨一次，躺在地上装死。 李涯也知道三人的想法，所以放心地和两人对峙，还有闲心拉起了家常。 天色越来越暗，李涯拿出矿灯打开，一下把对面照得雪亮，笑道：“看，拖延时间没用吧？我告诉你们两，束手就擒是你们最好的选择。要是打起来，棒棒敲着是很痛的，敲在手上脚上还有可能粉碎性骨折，以后就是残疾人了，做杨过或者段延庆。” 两人面面相觑，李涯笑道：“杨过和段延庆是金庸武侠小说中的人物，杨过是其中一本小说的主角，不过手被砍断了一只；段延庆是另一本书中的人物，脚残了，拄着两根拐棍。” 正吹着牛呢，身后突然传来密集的跑动声，许多电筒的光射过来，很快来人把这里包围了。 李涯见来的是警察，笑道：“你们来得很快嘛，我和他们吹牛还没吹多大一会呢。” 舒月过来，让李涯把钢管扔了，一边检查李涯身上，一边问道：“没受伤吧？” 李涯笑道：“就他们几个，怎么可能会受伤？”说着朝那个孩子走过去。 随着警察到派出所做笔录，做完笔录，两人去餐厅买了饭菜回来吃。 晚上说起这事，李涯说道：“现在治安案件越来越多了，去上班人多点安全，再增加一个如何？” 舒月笑道：“已经有两个了，不用再加了吧？再说，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可是练过武术的，如果两个不行，再加一个也没用。” 两个保护舒月的安全，也可以了，只要不下车，就没什么问题。舒月的车可是在李涯的坚持才好不容易买的，几百万不是白花的，车窗玻璃就算拿榔头也敲不破。 过了两天，周末小舅过来，带了一个女孩。李涯一看，他们两有情况。 小舅给李涯介绍：“这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张凝。张凝，这个就是我大姐家的李涯。别看他吊儿郎当的，他可也是上过清华的。” 李涯笑道：“什么啊，小舅你怎么不说我是被开除了的？你好，我是李涯，无业游民一个。” 小舅问道：“舒月上班去了？” “嗯，上班去了。”李涯说道，“你也知道，她闲不下来。” “什么闲不下来。”小舅笑道，“你弄出这么一大摊子，她不帮你难道看着亏本倒闭啊？谁不想天天闲着？” “也是。”李涯说道，“现在正是忙得时候，等过年把公司上轨道了，接手的人也熟悉了，就可以放开了。到时候只要捎带看着点就可以了，不用天天去上班。过年的时候，老妈还催着要孩子呢。” “你们都结婚三年了，说起来早就应该要个孩子了。”小舅道。 “小舅，我结婚早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好对象，早点弄进家里好安心。至于孩子，您都还没结婚呢，就当舅公有点不合适吧？关键是您还比我大呀？”李涯说道，“您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九了，赶快结婚啊。张老师，我小舅这么一把年纪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结婚，要不你帮帮忙？” 张凝见两人说着说着说道自己，忙道：“你要我帮忙给他介绍女孩啊？” “嗯嗯，介绍女孩。”李涯说道，不顾小舅的阻拦，道，“最好是把你自己介绍给他。” 张凝既然能跟着小舅过来，那她对小舅也有好感。李涯继续道：“我们在这里住了两年了，小舅还是第一次带女孩来呢，他肯定看上你了。顺便问一句，我小舅向你表白没有？” “没有。”张凝回答了才反应过来，脸一下羞红了。 李涯转头对小舅说道：“看，怎么还没有表白啊！当初我追舒月的时候，可是找着机会就上，要不，现在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好女孩不多，遇到了就别放过。” 正说着呢，有人在外面叫喊。李涯出门一看，一个警察带着一个短发小女孩，就是李涯救的那个，张桃。李涯把两人让进屋，介绍了一下。 张桃见舒月不在，问李涯：“李涯哥哥，舒姐姐不在吗？” 李涯笑道：“她上班去了。” “哦，我忘了。” 李涯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们，张凝问小舅厨房在哪里，去做饭：“你们聊着，我去做饭去，很快的。” 张桃见张凝去做饭，也跟着去。 小舅笑道：“看不出来，你还见义勇为了呢。” “我就不能见义勇为啊？”李涯伸手比划几下，得意道，“我可是练过的。三两个小毛贼，不在话下。” 警察笑道：“李同志可是厉害得很，对方五个人，我们到的时候，三个躺在地上装受伤不起来，剩下的两个拿着匕首手都打晃，就听着李同志吹牛了。” 十二点过舒月回来，张桃就粘着她说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舒月跟李涯说张桃的事：“张桃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她还这么小，也找不到事做，要不，我们出点钱让她回学校读书？” “可以啊。小小年纪，还是女孩，多读点书也好。”李涯翻身搂着她说道，“现在我们没多少钱，捐的钱不多，以后钱挣得多了，就再多捐点，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第100章、想法和决定 第100章、想法和决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正常。不过，两年来越来越严峻的治安形势引起了上面的重视，为了保证人民人身财产安全，保证国家建设顺利进行，严、打开始了！ 短时间内，抓了一大批人。李涯在街上看到许多张贴的通缉令和判刑公告，其中有许多名字后面画着一道红色的粗勾，这些就是死刑犯。 李涯仔细读过判刑公告，大部分判死刑的都是抢劫杀人的罪犯，也有一些本不该判死刑的。李涯摇摇头，现在公检法刚重建不久，没有一个判案标准，许多案件明显被个人想法左右。 回到家里，李涯打电话给区里，把自己了解的案件和区长沟通：“喂！区长！我是李涯，是是，就是我。打电话给你，就是刚才上街买菜的时候看到那个贴在菜场外面的判刑公告。区长，公告上面有些案件判刑过重了。比如死刑，这个应该慎重，毕竟人的命只有一条，如果判错了，那人家就白丢了一条命，怎么也补不回来的。还有，男女关系着一类也很严重，两个男女青年谈恋爱，亲亲也正常嘛，扣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把人家抓去判七八年十年，这个算是乱用职权了。这些案件应该集体讨论一次，给出一个具体的标准，以免出现大量量刑过重甚至冤案。最重要的，还是审案的时候不能用刑，用刑也许能够破一部分案件，但是更多的是冤案。有多少人能够熬过酷刑啊，为了不再受折磨，死罪也认了。” “好，李同志，你提的建议我会仔细考虑，在会上讨论出一个解决办法来。还有其他事没有？没有了，那就这样，再见。” “区长，李老板打电话来说些什么？”副区长笑着问道。大家开会时间不短了，区长去接电话，大家也放松一下。这两年李涯给区里提了不少建议，使得区里发展得很好，再加上李涯投资建厂，区里经济发展是全市最快的一个，所以大家对李涯都有好感。 区长看了看大家，说道：“李老板打电话来说，他去菜场买菜，看到菜场外面贴的公告认为好些案件判刑过重了，建议我们审核一次，拿出个标准来。” 听着李涯去买菜，大家都笑出声。不过后面说判刑过重，大家又挠头。 一个副书、记说道：“看来确实有问题。我们区里这些年发展很快，少有待业青年了，治安案件发生的数量大大低于其他区。看样子公安局下面的同志看其他区里破案数量太多，才会这样。” “主要还是没有一个判刑标准。其他区也有同样的情况发生，还不少。”另一个说道。 吩咐秘书打电话让公检法三家一把手带上资料过来，大家接着开会。 开会讨论之后，公检法三家拟定一个标准出来执行，至于这样案件会太少，书、记说道：“少就少。这从另一方面也说明我们各方面建设不错，所以治安形势才会好。我们不要追求案件有多少，大案要案有多少，只要治安搞得好就行。李同志说得对，一个人就只有一条命，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政绩就要人家的命。他们不是我们的阶、级敌人，我们应该本着惩前毖后的原则，惩罚不是目的，教育改造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共、产、党人，办事就是要实事求是！” 会议结束之后，区里打击犯罪分子的行动少了起来，重罪数量也少了起来，区里的气氛也不像前几天那般紧张了。 区里渐渐恢复平静，人们又正常上下班，正常生活。然而，区领导的做法却在市里引起轩然大坡，正开会激烈讨论呢。 而区里的警局不再漫天撒网，就能够抓住重点，破案效率大为提高。 秩序稳定之后，李涯考虑到舒月好久没有休息了，决定去看电影。 上次看电影还是去年，当时李连杰主演的《少林寺》上映。李涯作为后来人，当然知道《少林寺》这部电影。《少林寺》上映门票虽然才一毛钱一张，但是在这个时代居然能够卖出一点六亿的票房，简直就是奇迹。而且不但在国内火热，在**、新加坡、日本等也同样火热。可惜的是，李连杰的片酬才一块钱一天。 而这一次两人去看的，是老电影《上甘岭》。李涯虽然后世也上网看过这部电影，但是也记不得那么清了，而舒月从小在国外长大，虽然在国内生活了几年，熟悉了国内的环境，可是并不太清楚国内的历史。抗美援朝这事国内外报道是大不相同的，毕竟当时加拿大也同样出兵了，报道当然会偏向自己。这次看电影，也是一次爱国主义教育了。 电影讲述的是美军在板门店谈判期间，暗中调集大量军队，发动突然袭击。美军目标很明确，就是攻占上甘岭，以此作为据点，进而夺取五圣山，以此增加谈判的筹码。在上甘岭守卫的是志愿军某部八连。面对比我方多得多的敌军，志愿军没有退缩，而是选择了顽强抵抗，以此拖延美军时间，粉碎敌人阴谋。连队在连长张忠发的带领下，与美军浴血奋战。虽然坑道里的环境恶劣，而且面临着断水断粮的危险，但是志愿军硬是坚守了二十四天，为中朝联军大反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当卫生员唱起《我的祖国》的时候，李涯不觉流出泪水。幽暗的地道、疲惫的军队，就算是死他们也不怕，考虑的却是如何拖延时间、守住地道。他们身处黑暗，却心向光明。 舒月紧紧地抓着李涯的手，直到电影结束也不放开。人都走光了，李涯提醒舒月该走了。舒月突然说道：“前两天上面跟我商量工厂管理的问题，我想我还是离开，你觉得呢？” “离开？也好。”李涯道，“正好可以让你休息一段时间。想要工作了，我们重新开展一个项目就行了。国家那么大，更有无数行业可以选择。我们当时接手工厂，不就是为了工厂不倒闭吗？你跟他们说，可以低价购回我们手里的股份，只要我们不亏本就好。” 实话说，虽然李涯手里的股份价值很高，怎么也要值个上千万，五六百万的利润，在国内是一个大数目，这时国内的商人应该还没有几个商人有这么多钱。但是多出来那点李涯却看不上。不说其他的，单是出口贸易公司的利润就远远不止五六百万，李涯现在也是好几亿身家了。之所以不送股份，一方面是不把他们养成白得利的习惯。另一方面，现在各行各业都缺钱，李涯也想做点贡献，那投入的就不少。难道都白送？那多少钱都不够。只有把投入收回，才能帮助更多的企业发展。尤其是投资大，见效慢的重工业企业。 “我们这几年投资的企业不少，你筛选一下，那些盈利不错的企业都可以让他们购回股份。我们可以再选择一些企业投资。反正也不是为了赚多少钱。”李涯说道：“咱们现在也是好几亿身家的人了，赚钱的机会多的是，就不在意这点利润了。为国家做贡献，何不大气点。”他们已经有了这么多钱，国家发展得更快更好，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事。 比如说现在，李涯也是个富豪了，但是去别的国家，一个小平民都能鄙视他。而几十年后，马阿里却可以在联合国任职。想到这里，李涯想起支付宝和微信里面他还有一百多块钱呢，难道要便宜他两？不可能！把这事记住，得赚回来！ 第101章、度假 第101章、度假 回到家里，舒月和李涯商量着处理工厂股权转移的问题。 李涯虽然去过厂里不少次，但是，他从没有参与过工厂的决策和管理，最熟悉的人就是两个门卫。这做决定还是看舒月的，李涯只是最后点头而已。 第二天，舒月不但同意了厂里关于调整职位的问题，还向厂里提出了让厂里低价购回股份的建议。 工厂现在发展得非常好，舒月给出的价钱又非常低，对厂里非常有利，厂领导当然愿意。可是这个工厂是人家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这刚想解除人家的职务，又回购人家的股份，还是这么低的价格，说起来可就不近人情了。 党、委书、记说道：“舒月同志，不要有情绪，你为厂子的贡献，这些年大家都看在眼里。厂里想要调整你的职务，并不是排挤你。你看，你管理的并不只是我们厂一个单位，调整也是为了让你不这么劳累，怎么还想着把股份出售给厂里？” 舒月笑道：“我们早就考虑清楚了。出售我们手里工厂的股份，是因为工厂已经发展起来了，不需要我们再投入了。不只是这个工厂，我们手里的其他工厂股份也会按现在的方式让原厂购回股份。” “可是这个价格。”党、委书、记考虑了一会迟疑地说道，“大家对厂里现在的情况都了解，你的要价，实在是太低了。” 舒月笑道：“书、记，说句实在话，要想赚钱，在国外我们能够赚得更多。之所以回来，就是想着帮助国内搞建设的。股份是出售给厂里，就是出售给国家，价格低点也没关系。昨天我们看了《上甘岭》这部电影。那些子弟兵能够在地道里舍身忘死地战斗，我们这算得了什么呀。” 党、委书、记听了，站起来，郑重地说道：“好，舒月同志，你能够有这么崇高的思想觉悟，实在让我敬佩，我会向上面转达你的意思。” 厅里接到厂党、委书、记的报告，商量了一下，报告到市里。市里专门开会商讨这件事情，最后一致赞扬舒月的做法，市、委书、记说道：“革，命战争年代，有无数革，命先烈舍身赴死，我们建立了新中国；现在有像舒月这样不计得失的同志，我们肯定能够建设好我们的国家。” 接下来几天，李涯陪着舒月处理股份出让的事情，一共出让了八家工厂的股份，这些工厂都是已经发展得很好的。留在手里的六家，都是还需要继续投入的工厂。 处理完股份转移，李涯和舒月商量着去旅游，算是度假了。 度假走海边去，这样距离近，而且，如果往内陆走，交通是个问题。现在可不是后世到处是机场，高铁网遍布全国的时候。全国机场很少，铁路也同样少，高速公路，也不知道开始修没有。每年回家，都是累得不行，就像下矿洞挖了一天煤似的。想要出远门，实在是一件累人的事情，这旅游就是放松的，何必找累。 上海就在海边，带好东西，请个渔船就可以去海里了。 虽然只是小渔船，但是也可以撒网钓鱼，李涯他们也不期待能够捕获多大的鱼。说起来几十年后卖出天价的蓝鳍金枪鱼，这时候价格可是贱得很，不但数量多，吃法也才刚流行起来。这要等到日本把他们炒起来，而且数量锐减之后价格才能起来。中国海域附近现在珍贵的，还是中国自古推崇的种类。什么鲍鱼、大黄鱼、黄唇鱼、苏眉鱼之类的，金枪鱼，只能呵呵了。 鲥鱼、刀鱼、河豚这些洄游性鱼现在就生活在海中，这里是长江口外，当然有，只是几乎捞不到罢了。而且数量不多了，比如刀鱼，十年前产量三四千吨，由于过度捕捞，去年才四百多吨。而鲥鱼，十年前的捕捞量一千五百多吨，去年，不过几十吨罢了，现在都快处于濒危状态了，李涯可不想造孽。刀鱼鲥鱼一般才二三十厘米长，这要多少才能凑到一千多吨甚至三四千吨？ 不过更珍贵、体型更大的黄唇、苏眉之类的李涯到是非常希望搞到一条。反正以后都会濒危，这不单是过度捕捞的锅，还有污染等原因，李涯反而没有那么罪恶的感觉了。就算多了，好久不用的空间可以利用起来。话说空间里面虽然没有黄鱼苏眉这些中国近海鱼种，但是洄游性的刀鱼鲥鱼河豚却是有的，这还是当年南下逃港路过长江的时候弄进去的呢。不止这些，就连中华鲟白鳍豚都有不少，现在应该在空间里面形成种群了，或许以后可以放点出来，不至于使生物学家们绝望？这个恶作剧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上船之后，船主建议去捕捞大黄鱼。大黄鱼是附近海域有名气的鱼类中很容易捕捞的一种，每年的捕捞量不小，李涯他们吃过不少次。今天要捕捞大黄鱼，可以尝尝鲜鱼的味道了。 大黄鱼在中国沿海分布范围非常大，从黄海南部一直到海南都有分布。而且捕捞历史长，渔民早已掌握掌握了捕捞大黄鱼的经验，今天只是带着李涯他们游玩，顺带捕鱼，是最轻松的一次出海了。 渔船开出好长一段之后停下，拿出钓竿钓鱼。海里的鱼不少，很快就有鱼上钩了。舒月在大伙的指导下好不容易把鱼钓上来，虽然只是一条平常的鱼，舒月也高兴得很。李涯一看舒月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自觉地让出自己的鱼竿。看着舒月下钩之后强忍激动，怕发出声音惊吓到鱼；吊起来之后开心的笑声，一改往常端庄稳重的形象。 李涯看着开心的舒月，心里也很高兴，这一次真是来对了。 等舒月玩累了，船主才开着船寻找大黄鱼群，准备拉一网。 船一路走，李涯一路听着舒月介绍哪条鱼是怎么钓上来的，一边分心注意海里，看看有没有机会搞两条好鱼进空间养着。 船主也是有经验的老渔民了，不过这次只遇到了一个小鱼群，捞上来八条。当然，李涯的观测范围大得多，悄悄弄了几十条进空间，这以后，大黄鱼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过，直到回程，李涯最想得到的黄唇鱼和苏眉鱼也没有见到。 回到渔村，李涯就张罗着做鱼。这两年李涯可是跟人学过做菜，家里吃大黄鱼都是李涯下的厨。 一共八条大黄鱼，还有一些其他的杂鱼，除了留下的两条大黄鱼，船主得去卖鱼。 船家上有二老，下有三孩子，不过生在海边，比内陆农家日子好过多了，三孩子都长得胖嘟嘟的，只是黑了点。 李涯做菜很有一手，香味把三孩子引得直咽口水。 等船主卖鱼回来，饭菜已经做好了。一大家子和李涯几个，分成两桌。 几杯酒之后，船主话开始多起来，向李涯说着鱼获的情况。捕鱼的大船越来越多，向他这样的小船鱼获也受到了影响。“老弟啊，别看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可是再这样下去，鱼就捞完了。” 李涯道：“老哥，现在打鱼船越来越多，大船也越来越多，打鱼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不行就换个行当。你看现在国家提倡发展经济，你们可以找个能做的行当做。甚至可以自己组一个施工队进城找活。” 上海这么大，就算去掏粪都能干出名堂，后世一个老总不就是上海掏粪起家的？ 第102章、南下 第102章、南下 傍晚回到家里，两人过了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 食髓知味，在家里呆了好几天，李涯才在舒月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动身南下，此行探亲视察两不误。 先到舒爸的工厂，这时候二老肯定在工厂。话说二老工作可是经常加班，工厂在他们的管理下这些年发展得非常好，又抓住了国内市场的空白，工厂已经扩产两次了。 舒妈妈见到两人，教训道：“你们要过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好先做饭啊。” 李涯笑道：“妈，在家做饭麻烦，不如去餐馆吃，所以我们就没打电话，直接过来。” 舒妈妈不同意：“去餐馆干什么？没有在家里随意。”看了下表，道，“时间还来得及，我安排一下，就去买菜。你两先回去歇着。” 李涯一看，肯定得在家里吃了，说道：“我们不累，要不我们跟着一起，还能帮着拿点东西。” 舒妈妈回办公室叫人吩咐了几句，就高高兴兴地带着两人去买菜。 他们二老在深圳，小儿子舒云在温哥华读书，女儿嫁了，又在上海，好久见不到一面，两人过来舒妈妈当然高兴。 一路家长里短的说着，她自豪地介绍了自己学驾车的经历。李涯和舒月可不是按正规程序拿的驾照，可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菜场里，舒妈妈跟熟悉的人打着招呼，都是熟人了，买菜就不用了讲价，直接称了算账付钱。李涯和舒月见舒妈妈与大家这么融洽，也很高兴。他们回国，是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虽然大家都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但是社会秩序不同，思想观念不同，要融入其中可不容易。 掐着时间，舒爸下班回来，饭菜差不多就好了。 饭桌上李涯陪着舒爸喝着小酒，舒妈妈又继续老话题，催促两人要孩子。 李涯才二十三，后现代的人，二十三谁结婚啊，还没有玩够呢！况且，也没做好当爹的准备不是？想象要是现在要孩子，儿子也是二十来岁当爹，那自己不是四十多点就当爷爷了，这多恐怖！虽然想法是如此，但是李涯得婉转地解释，道：“现在这么忙，正是关键的时候，可没时间带孩子，等稳定下来就好了。” 舒妈妈说道：“每次都是这么说，可什么时候才是稳定的时候？你们得给个确定的时间。再说，有了孩子，不要你们管，我带。” “呃，要不，后年，后年要孩子。”李涯说道，“后年应该也稳定了，有时间了。” 饭后舒月帮着舒妈妈洗碗，舒妈妈悄悄问舒月：“怎么老是拖着不要孩子，是不是李涯有什么问题？难道他在外面……” 舒月笑道：“妈，你想哪去了！我们不是现在还小嘛，再说，我管理那么大一摊，可腾不出时间。” “小？二十六了还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已经会走路了。”舒妈妈说道，“还有，弄了这么大一摊子让你管理，他就不心疼你？” 舒月笑道：“虽然听着复杂，其实也还好啦。再说，也只是刚开始这几年，再过两年就好了。都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谁叫你闺女没人家有头脑，只能做一个劳力者。” “只要你们没事就好，按我说，还是早点要个孩子，这样李涯他做了爸爸，心就会定下来，有了事业心，你不就可以轻松点。”舒妈妈道：“当时就是被他的见识蒙蔽了，哪知道他就是一个眼高手低还不悔改的家伙，让我女儿跟着劳累。” “是啊，就怪那家伙，也不知道是谁，人家来两次就帮着说话，生怕自己女儿嫁不出去。”舒月笑道。 “你这孩子。”舒妈妈瞪了舒月一眼，说道：“不过李涯还真厉害，你看你们这些年公司发展得很好，你爸的公司也不错。” 中国封闭了几十年，打开了国门，现在又提倡发展经济，人们都行动起来了，不过，他们只是特殊身份，所以没有多少阻挠。而其他的创业者，可是伴随着风险的，比如说现在还没有爆出来的年广久。 改，革刚开始，连倡导者都说是摸着石头过河，大家谨慎小心地维持着既有的政、策，深怕一不小心走偏走错了，怕犯错误。而对于前几年还在打投、机倒、把割、资本、主、义尾巴，现在未必能够想通，还怕什么时候政、策变化回去，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而这，也是李涯在县里出资建一个药厂而不是让村里人出来单干的原因。至于赚钱，在李涯眼里到处是机会，只等政策落实就可以了。而这，用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李涯陪同舒月视察了纺织厂，纺织本就是资金周转快的行业，有大量的订单，这些年一年一个大变化。 视察过后，舒月在会上赞扬了纺织厂的生产者和管理者。 “我们纺织厂这些年发展得很好，不但解决了几千人的就业问题，而且发展壮大的同时为国上交了大量利税。这方面，做得非常好。”场上响起掌声。 舒月示意掌声停歇，接着道：“另外一方面，厂里的住宿。确实非常拥挤，一个小房间，塞了十几个人。全在宿舍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里房子太确实少了。我看了一下，宿舍里卫生还可以，不过应该是都是女孩子的原因。”大家听了笑起来。纺织厂有大量女工，女孩子爱干净。 “不过。”舒月等笑声停下，道，“卫生是个大问题，必须时常检查。一个宿舍十几个人，一个不注意就是十几个人生病。而且我们厂几千人，一不小心一个传染严重了。” “另外，还要说说工人们的待遇和培养问题。”舒月说道。 “我们不和国内比，国内我们的工资应该算是最高的。但是我们是出口企业，跟他们不一样，没有可比性。也不可能跟发达国家相比，毕竟经济基础差得多。但是现在工人的工资还是很低。”舒月严肃地说道，“国家提倡发展经济，就是为了人民的生活好起来。所以，提高工人的工资是一件大事，这既是响应政策也能调动工人积极性。你们会后研究出一个方案实行。” “最后，就是工人的培养问题。”舒月说道，“纺织是一个低技术低门槛的行业，虽然现在我们发展得很好，但是随着经济发展，越来越多的工厂扩大产能，越来越多的人投入这个行业，利润会不断下降。十年之后，也许就会产业过剩了。竞争越来越激烈，我们厂未必就不会倒闭。” 舒月看着大家，说道：“如果倒闭了，现在厂里的工人到时候三十来岁，一没知识，二没技术，上有老人下有孩子，他们怎么生活？几乎都是女孩子，像修车这些怕是不太行，可以跟学校联系，报个函授之类的，或者买几台电脑，教大家如何操作电脑，这些你们也要考虑。” 会后，李涯和舒月找孙南江专门谈了一次关于他的去向问题。李涯建议他适当的时候出来自己创业，李涯可以借钱给他。 孙南江笑道：“你忘了我也有分红了？” “还得感谢你们让我回国工作。”孙南江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要是留在温哥华，我也那样过一辈子了。当时我过来就是奔着高工资来的，哪想却来对了。” 第103章、看望舒云 第103章、看望舒云 “来了这边，慢慢适应了这边的生活。我发现这里就是一块热土，到处是机会。”孙南江说道，“不过，这里对我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得了解这里，还要有创业的资金。” 孙南江笑道：“现在我已经了解了这里的政、策，还有分红的资金，够我创业的了。不过，离开工厂，实在对不起你们了。” “好，有想法就好。”李涯笑道，“你创业是好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我们。”孙南江也是大学毕业生，虽然在加拿大只是一个平常的大学生，但相对国内的大学生眼界开阔得多。而国内现在的大学生还在单位上班，他已经在纺织厂厂长的职位上积累了大量经验，还有了资金，创业的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完毕，只差行动起来了。 像他这样有学识有能力的创业者，比起现在的草根创业者优势太大了，只要不犯糊涂，三十年后一个大企业是妥妥的。 纺织厂的事情处理好，两人陪了二老几天，才回上海。 回到上海，舒月又开始工作，就那么几个工厂的资料，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打算一一视察。 这刚看没几天呢，再说人家厂领导比她还重视呢。 没办法，李涯脑子一转，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温哥华？我们也快一年没去了。而且以往去了也是开个会就回来，都没有好好看过牧场，过去看看舒云，看看牧场？都不知道牧场现在建成什么样子了，吉祥和富贵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得我们。顺便，去美国看看。微软还有股份呢，都没怎么关注过。” 舒月不想拂了李涯的好意，再说不是还要去美国，也是正事。办签证、等航班需要时间，李涯顺带跟朋友聚聚。 赵胜利和严援朝接到李涯的电话，下班之后就赶过来。 舒月吃过饭就回房间了，三个人喝着小酒吹着牛。严援朝问道：“上学的时候你小子就见宽识广，你觉得星球大战是不是真的？” “星球大战？这电影还可以啊。”李涯随口说道。 “什么电影啊？”赵胜利看着李涯说道，“他说的是美国总统里根说的星球大战计划。”赵胜利和严援朝详细地向李涯介绍了星球大战计划的内容。 李涯才反应过来，星球大战电影可不是这个时候出来的。里根的星球大战计划李涯没有关注，但是在后世也知道。 星球大战计划是里根今年三月的一个演讲提出的计划，现在还没影呢，明年才由里根批准实施。按照计划，从一九八四年财政年度到一九**年财政年度将用二百五十亿美元来研究先进的反弹道**系统的关键技术和验证可能的方案，以便到九十年代初决定是否和如何发展这种系统。 其核心内容是：以各种手段攻击敌方的外太空的外太空洲际战略**和航天器，以防止敌对国家对美国及其盟国发动的核打击。 其技术手段包括：在外太空和地面部署高能定向武器（如微波、激光、高能粒子束、电磁动能武器等）或常规打击武器，在敌方战略**来袭的各个阶段进行多层次的拦截。 从后世来看，星球大战计划失败了，但是却带动了一大批高技术群的发展，使美国在经济、军事、科学技术等方面保持着领先地位。 另外，这个计划加剧了美苏争霸竞赛，把苏联拖垮了。其实，这才是这一计划的目的。里根不愧是演员出身，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李涯笑道：“里根可是演员出身的，想法天马行空，演技也很好。不过，现在美国的技术可达不到。” “当然，既然里根提出来了，应该还是会实施。”李涯严肃地道，“大量的经济支持和政、策扶持，肯定会有成果的。这能带动一大批高技术的发展，也不容轻忽。” 喝酒吹牛，好久不见的三人聊得高兴，不知不觉天都黑了下来。两人告辞，赵胜利道：“今天酒喝到这里，明天还要上班呢，可不能喝醉了。老弟，现在年纪大了，可不比以前了，喝醉了明天可就起不来了。你们出国也没几天，回来打电话给我，到我家吃饭。” 严援朝反对道：“还是到我家，我家近点。” 赵胜利道：“去你家吃什么啊？你公母两个就会做几个菜，味道还不怎么样。哪像我家那位，做菜那个香，比饭店的厨师也不差。”严援朝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还同样是大学生，人家还是城里人，从小到大没做过菜，还是快结婚了才突击培训了一段。 “好，回来我就打电话给你们。”李涯答应着，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带的？什么资料啊这些？如果有的话我顺便带回来。” “资料？”赵胜利吐槽道，“国外的资料死贵死贵的，简直是吸血鬼。这几年让你帮着买书，可花了不少钱了，这回不买了。” “放心！”李涯笑道，“你资料能要多少钱？这些年给你们买书也才花几千美金，多大个事啊？你们有了这些资料，创造的价值肯定远远不止这几千美金了，这可是好事。这回一样，我送你们。有想要的书啊资料啊这些，列一个书单给我。” 两人也是耿直的人，各自列了一份目录给李涯。严援朝拍着李涯的肩膀，说道，“谁叫国家穷呢，可没有经费买这些，只能吃大户了。” 李涯道：“这只是暂时的，我们的政策对路了，我们有勤劳的人民，也有无数像你们这样一心为着国家想的人才，在党的领导下，肯定会很快富强起来，到时候就没这些烦心事了。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国家繁荣富强吗？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都是应该的。” 飞机降落温哥华，两人打车到了门口，舒云不在家里。 傍晚时分舒云回来，舒月问道：“一天到晚不回家，去哪里野去了？” 舒云把包一丢，坐到沙发上，舒服地躺了下来，说道：“什么玩啊？我可是有正经事呢。” 李涯玩笑道：“也是，都成年了，追姑娘谈恋爱，确实是正事。” “什么啊！”舒云解释道，“我用我的私房钱开了一个中餐馆。” “中餐馆？”李涯笑道，“中餐又不流行，就算你餐馆里的菜味道好，但是没有西餐的卖相，生意也不会好。” “中餐不是我们都熟悉吗？从小吃到大，我觉得比西餐什么的好吃多了，价格又实惠，就是卖相不怎么好而已。我专门加了些花样，但是就算价格便宜生意也不怎么好。”舒云叹气道。 李涯笑道：“要包装就要全方位包装。菜名要改好听的，听起来要高雅；分量不需要多，但必须要好看；还有价格，价格得高，价格高才能体现出客人的身份地位。人家西方人他祖宗那代就是暴发户了，会在乎你价格实惠不实惠？人家吃饭吃的是情调，是身份地位，你不给人家体现的机会，人家就不给你赚钱的机会。” 舒月笑道：“你邀请女孩子吃饭，难道就只是为了吃饭？” “就是！”李涯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姐，不在乎表面的光鲜？” 舒月白了一眼，李涯的话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可也说明了舒云餐馆经营的方向有问题。 第104章、舒云的生意 第104章、舒云的生意 舒云对着李涯伸出大拇指。舒月再怎么也是女人，还是年轻的女人，虽然安于平淡的生活，但是也不排斥偶尔来一次。从她认识李涯到谈恋爱再到结婚之后一直到现在，李涯仅仅只有一次带她去那种情调高雅的地方。 舒月嫁给李涯这两年，虽说虽说日子过得不差，可是受累也不少。 第二天两人陪着舒云去他的餐馆，按舒云的说法是从一个有格调的有钱人的角度指出餐厅的问题，最好还要给出建议。 餐厅地段还算不错，不过只有下面两层，面积太小了，李涯给出的建议首先就是把整栋楼都租下来。 一圈逛下来，大到装修风格小到菜单样式都说了一通，把舒云说得脸色发白，叹气道：“我就这么点私房钱，能开起来这个餐馆就不错了，你们说的这些，还是算了吧。” 李涯笑道：“这样吧，我和你姐给你出钱，重新找一个适合的地方开。这里，还是转手吧。”这么一个面积不怎么大，位置不怎么好的房子，拉低了档次，开餐馆能赚几个钱？ “你们给我出钱？”舒云眼前一亮，道，“这样才能开一个你们说的那样的餐馆嘛！” 李涯说道：“开餐馆也用不了多少钱，赚了钱你自己花，亏了也无所谓，就当是练手了。” “我肯定会好好干的。”舒云说道，“我还要把它发展成为一个连锁餐厅呢。”舒云畅想着。 舒月笑道：“别想那么多。你这个餐厅，也就开个两三年，等你一毕业，就得去爸爸手下了。” “去自家公司上班，一步步干到高层，为以后接班做准备。”李涯笑道，“到时候你也是一个年轻有钱的霸道总裁了。” “进自家公司有什么好？”舒云反对道，“不但要从新人一步步慢慢往上爬，还得等老爸不想干了退休才能接手。哪像自己的餐厅都是我自己说了算。” “这餐厅你一开始就是头，舒服是舒服了，但是对下面的工作人员的想法了解就少了。”李涯说道：“这虽然能够培养你的全局意识和掌控经验，但单有这些是不够的。而且跨行业，以后可掌握不住你爸的公司。” “我倒是有个建议，你早点结婚，生个孩子给你爸你妈带，那不就行了。”李涯说道。 舒月说道：“想要接班，最起码也要能力够，不然，爸可不会放手的。” “那也好啊。正好不需要考虑公司的大事，只要把自己手里的工作干完就好，有大把的时间出去潇洒。”李涯笑道。 “姐夫，难道你就是这么干的？”舒云高兴地说道，“也是一种选择啊！我也以后也找个厉害的老婆，这样就可以有时间潇洒了。” 舒月转过头看向李涯，说道：“难怪你什么都交给我打理，原来是腾出时间出去鬼混。” “天地良心！”李涯喊冤道，“我是有自知之明，退位让贤，现在我可是地道的家庭煮夫，哪有时间出去鬼混？” “说道家庭煮夫，姐夫，我得问问你，你天天窝在家里，不觉得闷吗？”舒云问道，“你也还年轻不是？” “怎么会闷？我可是每天都有事做。”李涯道，“比如，最近我就在思考人类的未来。” “人类的未来怎么了？”舒云疑惑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问题大了！太阳是由氢组成的，这你知道吧？”舒云点头，李涯一脸忧国忧民地继续说道，“现在太阳只能维持五十亿年了，等太阳熄灭了，地球怎么办？光和热从哪里来？那可比什么冰川世纪严重多了。还有，在这五十亿年的时间里，会不会有什么大的陨石行星撞击地球？” 舒云听得满脸愣，李涯说道：“兄弟，给个评价啊，别一动不动啊。” 舒云回过神来，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几次，看见了舒月脸上的笑意，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姐夫就是姐夫，别人还在为生活奔波，你已经在思考人类未来了！” 李涯笑着问道：“我这个范装得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啊，简直让我崇拜得五体投地！”舒云赞叹着，又道，“这一手用来追女孩好得很！姐夫，教教我呗！” “这不用教，多看书多思考就行。”李涯说道，“再说，追女孩子和做人一个道理，要脚踏实地。那些喜欢浪漫，心在天上飘的女孩，就算恋爱时多么美妙多么怡悦，却不是结婚过日子的人。他们习惯了在天上飘荡，早已迷失了自己，回不到地上了。” “当然，现在这样的女孩非常多，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所以，就需要谨慎哪。”李涯说道，“我遇到你姐可就幸运，所以我就抓住机会先下手为强。” “知道你过得幸福，也不用在我眼前显吧？”舒云说道，“不过，据我所知，你追我姐的时候你们已经认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李涯优哉游哉地说道：“你就没想过我当时把冰箱厂和牧场都交给你姐打理，难道就不是为了拉近与你姐的距离？” “呃！”舒云哑火，他还真没想到这点。 在舒云的店里吃了饭，两人坐车去贸易公司。一路上舒月好像变了一个人，像个小女人一样依偎着李涯，李涯心里也是一片温馨。这美妙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看来，平凡的生活偶尔来点小刺激别有一番滋味，今后得时不常的来一次，李涯想着。 在贸易公司了解了一下公司的业务，得知虽然公司的业务在快速上升，但早先通过公司出口的一些产品已经绕开公司自己出口了，而且这样做的公司逐年上升。 这是人之常情，人家自己出口，能够赚得更多，脑子正常的人都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大家到不为这个担心，中国那么大，有的是产品出口，公司不会没有业务，而且随着国内的发展，业务会越来越多。 李涯也给了大家一个意想不到的点子找机会和苏联做生意。苏联轻工薄弱，几乎就是一个空白的市场。 “苏联？”大伙听了都吃了一惊。苏联可是和美国争霸的超级大国，加拿大作为美国的小弟，和苏联也是对立的，如何做生意？再说苏联是超级大国，去那里卖东西？想想都不可思议！ 李涯跟大家讲解了苏联的情况，然后说了美国石油大亨亚蒙哈默的事例鼓励大家。 谈了一个多小时，李涯两人才离开贸易公司。 虽然已经放手没有管理了，但是贸易公司发展得非常好。别看单件商品利润少，但是都是大宗商品，这利润就大了，去年李涯的股份分红，就经好过两亿了。 回到家里，吃过饭后，三人围讨论重开餐厅的事情。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先讨论出一个大致的框架，然后找专业人员设计。 然后是满城晃悠找适合的房子，倒是又游览了一遍温哥华。 为了舒云的餐馆，两人在温哥华多呆了几天才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飞机降落西雅图，再一次踏上美国的土地，李涯除了看到满眼的繁华想打劫之外，倒是没有所谓“这里空气都是甜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之类的感觉。 边走李涯想着：这里是繁华，但是，几十年后我们国家比这繁华的城市多了去了。到时候，这些却是旧房子了。 找地方打了一个电话给盖茨，无意中看到有中餐馆的招牌，李涯和舒月顺便吃了一顿。 第105章、旅行遇到的机会 第105章、旅行遇到的机会 服务员是个中年妇女，看样子是个夫妻店。李涯笑道：“菜做正宗点，别弄甜的。” 简单地吃过饭，然后前往雷德蒙德。 盖茨现在可不是日后的世界首富，虽然李涯不太关注微软，但是也知道现在微软发展得很不错，也仍然只是一家小公司，要想发大财，还得等上市之后。 见到盖茨之后，李涯笑着问道：“比尔，保罗呢？今天他不上班吗？” 盖茨叹息道：“保罗来不了了，他病了，现在在治疗。” 李涯问道：“保罗得的是什么病？” “霍奇金氏病。”盖茨低沉地说道，“一种淋巴瘤。” 李涯一下反应过来，后世好像就是这个病使他离开微软的。但是，不得不说，保罗真是一个顽强的人，他的开挂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就算患了这样的绝症，他仍然乐观顽强，把自己的人生过得越来越精彩。虽然最终依然死于这个病的并发症，但是他却活到了六十五岁。 “病了，一会去看看他，希望他没事。”李涯说道。 进了办公室，谈了一会儿，基本了解了微软现在的业务和经营状况，相谈甚欢。 图形操作系统已经去年就发布了，由于研究的时间更长，虽然比苹果的图形版本后出，但是却比苹果的系统却更先进更易操作，一经推出就引起了轰动。现在的微软，已经是一家大公司，是操作系统的霸主了。 盖茨感叹地说道：“天才的想法惊人的相似，当年你提出的图形操作的想法，另外还有人也同样想到了，而且实施了。” 李涯问道：“苹果？” “不是苹果，而是一家叫施乐的小公司，只是他们没有注意保密，苹果的麦金塔就是学施乐的。”盖茨说道：“前年我在苹果看到他们演示他们的麦金塔系统，发现跟我们的差不多，乔布斯还想掩饰，却没有保住秘密，让我得知了施乐。于是，我从施乐把人挖过来，和我们的团队一起，大大加快了我们的研发速度。” “比尔，干得漂亮！”李涯说道，“我们的系统在后面发布，比他们的好得多，这就是优势，一下就把市场抢了过来，而且他们短时间还不能赶上我们，这就给我们推出下一代系统留出了更多时间。扩大队伍加紧研发，如果我们在接下来的两三次都抢先发布更好的操作系统，那苹果可能就不会继续下去了，市场就是我们的了。这方面你是行家，我就不多嘴了。” 事情说完，李涯告辞道：“你上班，不打扰你了，我们去看看保罗。” 保罗虽然生病了，但是却依然乐观，和李涯两人天南地北地聊着，根本就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 拜别之后，舒月也敬佩保罗的精神。 来到美国，就要走一走看一看，了解一下我们假想的对手。再说，难得来一次美国，就算不能祸害一番，游览一下也好。上辈子，可是从来没有出过国呢。 放眼看去一派繁华，只是繁华遮盖下，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正进行着无数罪恶勾当。不过这些不是李涯的事情，李涯两辈子都是中国人，在国内长大，对国家有着深刻的认同感和自豪感的人来说，美国，从来就只是一个对手而已，它越乱越差劲才更好。 在美国逛了几天，李涯有了新的想法，跟舒月仔细说道：“你看这满商场的商品，价格这么高，你说，要是大批量地弄倒国内生产，如何？” 舒月想了想，说道：“国内工人的工资就那样，再加上运输，当然可以，以前冰箱厂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不过，要想让美国的公司去国内建厂或者让国内代工，恐怕不容易。” “虽然这样做赚钱更多，但是业务分开之后，远在华夏，担心管理问题；再就是人家不了解国内社会环境如何，担心工厂安全、能不能正常完成业务。如果做好这些，这事就好办了。”舒月分析道。 李涯说道：“他们是否去国内建厂倒是无所谓，不去更好，不过如果能让国内的工厂代工这就行了。利用给他们代工的机会，赚钱提高技术、扩大工厂，这样以后还可以推出自己的品牌，跟他们竞争。我们不可能一直只做代工，也不会满足于只做代工。给他们做代工，只是为了积累资金技术，将来做自己的产品才是目的。” “也是，中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生产成本更低，更有竞争力。我看以后啊，这美国肯定会满眼中国商品，甚至全世界也是这样。”舒月说道。 李涯吃惊于舒月的判断，哈哈笑道：“不错，我们人口太多了，这就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而且经济基础差，工资水平就低，人多了，工厂多了，生产的产品就会更多，更有竞争力，市场更大。” “所以，关键还是找一个有影响的品牌合作，把代工做起来，这样会给别人树立一个榜样，带动其他人参与合作。还有就是，继续加大国内出口商品的推销。”舒月说道。 李涯想了想说道：“同类商品中市场第一的商品肯定不好合作，人家已经是第一了，肯定不愿意冒险；就算前几的也不容易，不过相比起来还是要容易一些。” 接下来统计商品物价，调查工人工资，以供参考。 两人走了好几个城市，一边做市场调查，一边考察工厂。 最后李涯选了电视和空调两个产品，打算先试试。空调和电视机生产线，国内已经引进了几条。 电视机和空调，品牌很多，所以就算有不少拒绝的，但是也有心动的老板。 比如说一家叫做大熊的空调厂，老板听了李涯和舒月的介绍就非常心动，自己计算了一番，觉得非常有建设性。 李涯笑道：“老约翰，你现在这个厂子半死不活的，如果继续下去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李，什么叫半死不活？”约翰叫道：“每年有两三百万的利润好不好？” 说实话，两三百万美元在美国也不少，但是，如果想要继续发展可就不容易了。 李涯笑道：“现在你这就是一个小厂子，如果你把业务外包给中国的工厂，那成本就会大大降低，产品数量也会增大，利润就会更多！” “而且，”舒月接过话说道：“你不用再在工厂管理上花精力，可以投入更多精力和资金进行技术研发。走好这一步，以后全美空调前几，必有大熊这个品牌。” 老约翰认真思考了一会，说道：“你们的建议非常好，近期我就会去中国考察一番。说起来，三十五年前我还去过中国呢，这一次，也是故地重游了。我还要把小约翰带去，让他看看当年他爸爸服务过得国家。” 离开老约翰，在车上舒月感叹道：“这些年美国的宣传太多了，大家对中国误解太深，要不是老约翰去过中国，怕也会失望而归。” “没事，有一就有二，只要老约翰搞好了，就会带动一批人。”李涯笑道，“老约翰居然去中国服务过，这还真想不到。” 舒月说道：“去过中国的人不少，不过美国不会宣传罢了。” “抗美援朝之后，双方对峙多年，美国对中国严防死守，对中国的宣传也是妖魔化的，怎么可能宣传他们。”李涯说道，“媒体就是**的喉舌，他们想要国民了解什么，就会宣传什么。就算现在中美关系缓和了，但是在大部分美国民众的认知里，中国人还是长袍马褂长辫子，女人裹着小脚。而他们在美国见到的中国人，只是因为要出国才会剪了辫子穿上西装，回国之后还要脱下西装戴上假辫子。” 第106章、两人给的建议 第106章、两人给的建议 “当然，有些人我们国内不宣传，是有其他原因。”李涯道，“比如说寒春阳早夫妇。” “寒春阳早？给我讲讲。” “寒春，原名琼辛顿，她可是少数几个参加过曼哈顿计划的女物理学家之一，可是在***在日本爆炸之后，她放弃了成为一个纯粹的科学家的梦想。四八年来到中国，然后为了理想，一直在中国养牛，现在她和她丈夫是机械部的顾问，主要还是从事养牛的研究。” “她是曼哈顿计划的参与者？”舒月吃惊于寒春的身份，这可是曼哈顿计划，世界上第一次研究成功***！ 李涯笑道：“这有什么吃惊的？华裔也有一个参与者，吴健雄。同样年轻，同样是女物理学家。话说，寒春同志到中国之后，外国人一度以为中国的***研制有她参与。哪知道她早就对研究***失望了，而且她有了新的崇高的理想解放全人类！” “他们夫妇一起为中国的养牛事业忙碌了几十年，现在仍然还在继续。”李涯接着说道。她就算不再从事核研究，也找到了自己的信仰。 “真是让人崇敬的人！”舒月由衷地感叹道，“有机会，希望能够见到他们。” 李涯笑道：“有的是机会，他们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身体健康，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见到。” 在美国转了一圈，收集的信息都有一大捆，这才回国。 回国之后，打电话给赵胜利和严援朝。先在宾馆安顿一下，就带上东西过去。 赵胜利开门接过李涯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这么重。” 李涯笑道：“你们要的资料啊。这次买的资料不少，只能先带一点过来给你们先看着，其他的和着电脑后面送过来。” “电脑？你还买电脑了？”赵胜利问道，“我听说美国那边现在有那种窗口操作的电脑，你买的是不是那种？” “当然是了！”李涯走进屋坐下，说道，“先前那种，好家伙，要操作电脑还得学会编程，太麻烦了。现在这种，就好用多了，想要用哪个软件，直接打开就行，操作就简单得多了。” 舒月和赵胜利老婆进了厨房，李涯端起茶杯喝。 “要是有这种电脑，那就好多了。”赵胜利一边拆包装，一边说道，“这电脑操作越来越简单，功能越来越多，以后办公有它就简单多了。” “那是当然的。”李涯笑道，“以后啊，直接可以在家里办公了。有什么事，通知一下就行，都不用到现场了。这次我买了好几台呢，要不送你一台。” “我可不敢收。”赵胜利笑道，“好家伙，几千美元的东西，黑市上换成人民币得几万了，我可不想犯错误。” “也是，就这么点钱怎么可能收买你。”李涯笑道，“这算是送给你们单位的，正好你们可以用。” “给单位？”赵胜利说道，“这倒是也行。” “嗯，话说，你这有这坚持就好。”李涯笑道，“莫伸手，伸手必被抓。这话对于小偷和官员都是适用的。你这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租的，谁有那么多钱买房子啊！”赵胜利说道，“再说，单位不是有分房嘛。” “单位分房？呵呵。”李涯笑道，“你们单位有多少人？有多少钱建房？你算一下你排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有人敲门，舒月去开门，严援朝带着媳妇进来，他媳妇抱着孩子，严援朝走过来问道：“你们两在聊什么？” “聊房子的事呢。”李涯笑道，“老赵这房子是租的，还想等着单位分房呢。” “单位分房？”严援朝鄙视道，“单位有多少钱建房，我们又是刚工作，得排到什么时候？我们可想好了，再存点钱就买，等单位分房子，得到什么时候去。” 李涯看向赵胜利，道：“你看，这才是明白人。等单位分房？十年后再说吧。没钱我可以借你们，现在买价钱还便宜，这几年经济发展得很好，这房价蹭蹭往上涨，这以后想要买房，就你们那点工资，不是我笑话你们，只能住一个小房子。” “所以，我就想着找你借点钱先把房子买了。”严援朝说道，“买了房子，这才有家的感觉，租住怎么也不是个事。” “现在新建房太少，基本没你们的机会。”李涯说道，“可以买其他的，以后拆迁会补偿房子的，或者最好还是买个四合院什么的，那才好呢。” “四合院有什么好的？”严援朝说道，“现在四合院大是大，可是破旧得很，还得翻修，要花多少钱哪？” 李涯笑道：“你只算这点，不算以后？以后大家都有钱了，你想想在这四九城里一套四合院得多少钱？现在买可是捡漏！这可是对双方都很好的。他们住的四合院漏雨漏风，冬天冻死人，有人买他们正好换楼房。” “四合院可买不起，一般的楼房就好了。”赵胜利说道。 “那也行，怎么着有个自己的房子住着舒服。”李涯笑道，“就像我们家，可以弄得漂漂亮亮的，住着心里欢喜。” 说得差不多，正好吃饭。两杯酒下肚，严援朝问道：“你这次去美国，感觉怎么样？我听说美国人家有钱得很哪？” “听谁说的？”李涯笑问。 “还有谁？”赵胜利笑道，“班里留学那两个呗。写信回来把美国说得多么多么好，反正意思就是不出国白活了的意思。” “美国确实发达，但是，与他有关系吗？”李涯笑道，“他一个留学生，最多就是打点零工，给人家餐馆洗盘子赚点零花钱。去美国洗盘子就不白活了？笑话！” 严援朝道：“出个国，就以为是上天了。李涯，你是没看过那信，好家伙，我都以为他是美国总统了。” “一个中国留学生，在美国能混得多好？”李涯笑道，“一辈子就是混个中产阶层而已。” “中产阶层也是有钱人啊！”赵胜利笑道，“人家也是年薪十来万美元，换成人民币多少？” “可是生活成本呢？”李涯笑道，“他们也一样，想吃点好的都要算计一番。如果你们想要有钱，那就辞职经商，要不了一年，肯定就是百万富翁了。” “所以不要羡慕别人，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李涯总结道。 “我倒是建议老赵辞职。”严援朝说道，“你看老赵那单位，不怎么样，还有，年纪也不小了。再一个，还有两孩子要养呢。” 李涯点头同意，说道：“老赵快四十岁了，没有多少前途了，辞职出来更好，能够做更大的贡献。” 赵胜利想了又想，说道：“看看吧，现在不是时候。” “也是，现在政策还不太明朗，还不流行下海经商。”李涯笑道。 一顿饭热热闹闹地吃完，李涯和舒月回旅馆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两人带着收集的资料到外贸部。 还好，舒月在外贸部面子不小，很快就有人赶到休息室。 由舒月做主讲，李涯时不时插句话，翻着收集来的资料把情况介绍了一番。 结束后李涯笑道：“近期应该会有两个工厂主从美国过来考察。”李涯递过几张纸，道，“就这两个，上面有介绍。如果有组团过去拉订单的想法，那我们收集的信息，就有用了。” 第107章、西游记 第107章、西游记 把收集的信息一送，算是完成一桩事。 回到上海之后，舒月又打算上班。一连几天，李涯陪着舒月到各个工厂视察，忙碌一番，最后李涯好不容易用回家陪老人的建议让舒月结束工作。 李涯两口子回来，家里老人乐得跟什么似的。这些年李涯和舒月两都是过年才回家，一年陪老人的时间十天不到，这一次还不到腊月就回来，可就可以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 时间进入腊月，家里过了冬天大雾气候，正是温和的时候。虽然没有春天的万紫千红和夏天的青翠欲滴，一眼看去灰白色的枯草中点缀着一片片苍翠，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苍凉。尤其是站在高处望村里，有一股厚重踏实的感觉，在暗青色的杉树掩映下，不少房屋漏出一角，虽然只是瓦房，却也有一种别样的美。 “这以后家家都有钱了，建成小楼房，那就更美了。”李涯笑道。 舒月也很高兴：“这里确实环境好，以后我们退休了，就回这里养老。” 吃完饭过后，舒月和李妈妈洗碗，然后李妈妈又提起要孩子的事：“小月，不是妈说你，你就别依着初三，还是早点要孩子。” 舒月道：“妈，他考虑得也对，我们都年轻，正是做事的时候。明年还有一个大事情要办，等明年过后，我们就要孩子。” “那要后年了。他小舅刚结婚，马上就要有孩子了。”李妈妈嘀咕道，“这都是什么事啊。什么事离不开你们啊？” 舒月道：“这工业要发展，得有投资，还要有好的管理，我们正干这事呢，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嘛。” 临近过年，在外工作的一个一个回来了，大树下越来越热闹，吹牛打屁的人越来越多。 寨子里在外工作的人不少，各个单位都能拉点关系，再加上有李涯这层关系，大家的工作还是蛮顺利的。 过年之后，回到上海。舒月继续工作，李涯在买菜的时候就听到人们议论春晚和《西游记》。 这一次春晚同样很好，不但有马季的小品《宇宙牌香烟》，陈佩斯朱时茂的《吃面条》，还有张明敏的《我的中国心》等等，都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作品。 至于《西游记》，则是从去年开始就在春节播放两集，今年初二播出了《计收猪八戒》、《三打白骨精》，李涯听着大家议论，不但大人喜欢，就连孩子也喜欢得不得了。 这时李涯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直都说老版《西游记》是八六版《西游记》，其实早就开始准备了，早就开拍了，不过，由于经费等原因，拖拉了几年才拍出来二十五集。一经播出，轰动全国，老少皆宜，获得了极高评价。该剧重播次数超过两千次，百看不厌，成为一部公认的无法超越的经典，当年剧中的演员也都成了人们心中永恒的偶像。这今后陪伴无数小孩长大的电视剧，由于经费的原因这样难产，李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李涯突然希望，自己孩子能够看到更完美的《西游记》。《西游记》摄制组经费紧张，那就赞助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家里，李涯好不容易才从别人那里得到了电视台的电话，然后打过去。 电话通之后，李涯就简单地自我介绍一下，说明了自己愿意赞助《西游记》拍摄经费，希望导演能够过来洽谈。 对方对于李涯的身份有疑虑，说道：“同志，《西游记》的拍摄需要的经费不是少数，几百万呢。你这赞助……” “呵呵！你是怕我是骗子吧？”李涯笑道，“你这工作认真负责，值得表扬！那你就告诉杨洁导演，我是东方发展银行的，希望和她洽谈。” 通话已经结束，但是她还是拿着话筒发呆，直到身边的同事叫她，才清醒过来，然后跑到办公室汇报。 大家开会讨论，认为不太可能是恶作剧或者骗子，东方发展银行大家都知道，台长建议先找人打探一番：“大家想想在上海有没有熟悉的亲戚朋友，打探一下东方发展银行是否有赞助意向。” 这时候打电话不容易，半个小时之后才有了回应。台长放下电话，笑道：“事情是真的！我说李涯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东方发展银行的老板。” “这家银行现在名气真不小。”王副台长说道，“既然他们确认这赞助是真的，那就让杨洁同志亲自跑一趟，洽谈这件事情。” “去是可以去，不过也要先考虑好我们的对方提什么要求，不能为了赞助就什么都答应。”台长说道。 晚上李涯把《西游记》摄制组的困难告诉舒月，然后说了赞助《西游记》的事。舒月听了笑道：“这样也好，我从小就喜欢看《西游记》，现在既然要拍成电视剧，那更好。国外的小孩能看《汤姆和杰瑞》，那我们有《西游记》同样不错。” 没过两天，杨洁就找到银行，王霖打电话通知之后专程陪同她过来。 舒月接到李涯的电话，也推了工作回来。舒月进门时，李涯正听杨洁讲拍摄《西游记》发生的事情。 舒月坐下之后，很快就跟杨洁聊起来就火热，不但聊《西游记》的剧本，拍摄技术，还有给出意见。她非常佩服杨洁摄制组和演员在这么困难的条件下克服困难拍摄《西游记》。 “你们就只有一台摄影机，还是旧的，我觉得要换一台新的。如果一台不行，那就两台。”舒月说道，“要拍就拍出最好的效果。” “还有，拍摄技巧、特技效果这些，最好到**甚至好莱坞去看看。学学新的技巧，或者新的特效软件。”舒月建议道，“需要多少钱，杨姨你回去先算算，然后通知我，我给您打过去，这次我们要拍一部完整的、效果更好的《西游记》。” 送走杨洁之后，舒月感叹道：“就这么点经费，一点破旧设备，到处跑拍《西游记》，他们可是吃了不少苦。” 李涯笑道：“有钱做有钱的打算，没钱做没钱的打算。效果差点就差点，在这个贫困的年代，同样得大家的喜爱。也好，以后就能看更好的《西游记》了！” 李涯小时候看的《西游记》才二十五集，就是因为经费困难，剧集一缩再缩。虽然仍然是经典，但是也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杨洁一回到电视台，就向台里汇报了这一次洽谈的具体情况。 台里听说这次赞助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而且赞助直到《西游记》拍摄完成为止。杨洁也向台里汇报了到**考察和购买新设备的设想。 既然购买设备不需要台里出钱，到**考察也不需要台里出钱，台里原则上同意杨洁的报告。 很快杨洁就带着组里的人做出计划，舒月也把钱打过去，至于外汇部分，则单开一个账户存进去，等杨洁一行去**时顺路过来拿。 等杨洁一行离开之后，没两天舒月回来就给李涯带回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他们希望你到运十项目组视察，给点意见？”李涯大吃一惊！那可是运十项目！虽然运十项目两年之后下马，但是现在已经制出了两架样机了，而且已经完成了首飞。 “说是这么说，但是我又不了解这个项目，能提出什么意见？”舒月实话实说道。 “也许，是为了拉点赞助。”李涯随口一说道。 第108章、运十项目 第108章、运十项目 “拉赞助？应该不可能吧？”舒月问道。 “怎么不可能？”李涯解释道，“国家这么大，经济、技术落后，到处都需要钱，一个飞机项目能够得到多少经费？” 接下来李涯给舒月介绍了运十项目成立的背景和参考技术。 舒月说道：“这么说来，这个项目前景就不乐观了。” “岂止是不乐观，能不能继续下去都是个问题。”李涯说道，“现在运十的技术主要参考波音七零七，从国内技术设备等各方面来看肯定达不到七零七的技术标准。再说，波音七零七现在已经落后了，马上面临淘汰。” “现在运十才刚制出几架样机，就算达到波音七零七的标准，要量产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李涯说道，“现在来看，这个项目还要一个花费大量经费、大量时间，还不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不过，运十项目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已经积累了大量技术经验，如果现在放弃，实在太可惜了。”李涯叹息道，“随着经济发展，国内国际需要的商用大飞机将会越来越多，呈井喷式增加，市场巨大。不说卖到国外，就算只是国内，那也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几十年后国内到处是机场，不过，干线飞机都是外国货，就是支线也是基本是波音空客，想想这是多大的市场！不过，现在连大飞机研制的经费都无法提供，那之后还得投入大量经费，花几十年时间追赶别人才可能有进入门槛的资格，怎么算都不是一个合算的买卖。 舒月说道：“就算以后前景非常好，但是这需要大量经费研究，而且短时间别想有成果，这不是一个好的项目。不过他们既然邀请了，那就友情赞助一两百万？多了也是打水漂。” 李涯说道：“也只能这样。最多就是建议他们用现在已经掌握的技术与其他厂合作或者自己生产，自我造血，来支持项目持续研究下去。” “说起来，像大飞机这样的项目，能够带动一大批企业的发展。而像中国的这样的大国，终究得有自己的大飞机。如果现在放弃，实在可惜；但要继续，又没有那么多钱来支持。”李涯叹息道，“真是左右为难啊！” “嗯，这是国家项目，而且研究人员也是国家队伍，就算我们想要接手也不可能。再说，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投入。”舒月说道。 “谁说不可能？”李涯笑道，“现在不是可以吸引外资合资吗？我们严格来说还算不上外资呢，这是商用大飞机，又不是军事项目，不会保密的，既然国家投入困难，马上面临项目下马的形势，那我们合资或者全盘接手对国家来说都是好事。至于资金，又不可能一下就得投入全部。可以投入一笔钱之后，用项目研究产生的新技术新材料建厂或合作，得到的利润用来支撑项目研究，这样就可以坚持下去了。最后就算没有成功，但是如果把项目的研究人员保留下来，那以后当国家再次启动大飞机研究项目的时候，直接就可以开始，不需要从头再来。” “你想接手这个项目？”舒月问道，“这需要多少投入你知道吗？” “呵呵！有钱有有钱的方式，没钱有没钱的做法。”李涯笑道，“如果只是保证最基本的研究，使得科研队伍不散架，那每年投入几千万就可以，按我们现在的收入，每年投入几千万也不会影响发展。” “这摊子越铺越开，银行贷款也越来越多。”舒月说道，“看来开辟苏联的商路得尽快提上日程了。” “前年勃列日列夫死了，上位的安德罗波夫最近也死了，苏联现在的领导人是比安德罗波夫还大几岁的契尔年科。现在苏联领导人这么频繁变动，中苏边境形势稳定下来了，据说现在边境上走私倒爷不少。”李涯说道，“要想和苏联搭上关系，也许还要从国内的倒爷身上想办法。” “那就让温哥华那边先做出一个计划，然后从倒爷里面找一个代表，先把关系接上。不然语言都不通，还如何做生意？”舒月说道。 几天之后，舒月接受邀请到六四零所视察，在听过解说员的讲解之后，舒月对项目现状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虽然现在项目研究有不少新的东西，但是还是没有走出自己的路，仍然还是处在通过研究波音七零七积累经验的阶段，想要造出自己的飞机，现在还看不到一点希望。 “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舒月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商用大飞机，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研制出来的。就算现在我们有波音飞机参照，就算不顾专利技术等直接模仿，想要实现量产也不容易，除了材料工艺等方面，还有生产设备。比如飞机机翼，现在有没有达标的材料；还有制造工艺，大飞机机翼是锻压出来的，那锻压的机械设备是不是达到锻造机翼的要求了？” “一一二厂有一台三万吨的模锻机。”副主任回答道。 “三万吨未必够用。”舒月说道，“美国在五五年就有了两台四点五万吨的模锻机，为美国后来称霸世界航空工业奠定了基础；二十年前苏联为发展航空航天工业，建造了两台世界最大的七点五吨级的模锻液压机，三万吨的也有几台。” “相比起来，我们投入的太少了。”舒月说道，“想要发展大飞机，锻造设备是关键设备，它不但关系到飞机材料的研究，还关系到最后的成型。” “大飞机这个项目，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几十几百家企业合作，这是一个国家级大工程。”舒月说道，“所以，我建议联合国内相关企业研制才有可能取得成功。” “要联合企业？”所长叹息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现在项目经费就那么点，所里的研究人员的工资都够呛，哪还有钱请相关企业参与研究？ “确实是个难题。”舒月说道。前几天李涯说的时候，舒月还觉得困难不大。但是现在仔细一了解，才知道困难丛丛，让自己也感觉没有成功的希望。 “这个项目利弊都很明显，短时间又不能成功，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是一个问题。”舒月说道，“最好还是能有自我造血功能，利用现有的技术先开发其他产品，赚钱来贴补项目研究。” 最后离开的时候，舒月说道：“如果坚持不下去，项目下马了，或许我们可以合作或者接手，当然，经费也不会有多少，也许只能保证科研队伍不散架，毕竟这可能是十几年甚至二三十年没有产出的投入。” 李涯之所以想接手项目，是因为上一世大飞机项目零八年启动，一七年才完成首飞，拖的时间实在太多了。如果一直继续下去，那根本就不用等到一七年，也许零八年就可以了。 回到家之后，舒月跟李涯详细介绍了这次行程，感叹道：“看了之后，我才发现困难比想象的更大。” “从一穷二白开始，就算只是仿制，也不是随便就能成的，不然，世界上就不会只有波音空客称霸了。”李涯笑道，“不过，经过仿制，能够积累大量经验，迅速缩短差距，节省大量时间和经费，，更容易追赶先进技术。” “从大飞机项目，就可以看出现在国内的科研现状。”舒月叹息道，“重工业国防工业科研还是很落后。” “是啊。”李涯赞同道，“虽然我们成功了*****，卫星上了天，但是和美苏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整个工业也落后太多，只有奋起直追，才不会继续沦落下去。” 第109章、山水集团 第109章、山水集团 运十项目现在只是先接上关系，短时间是不可能合作或者全面接手的。但是舒月这几年招收培养出来的一批员工虽然关系是挂靠在相关企业，但是又算不上企业正式员工，或者在相关企业待遇低，以前是一个人两个职位领两份薪水，这舒月出售股份之后，这边职位一解除他们的收入就比以前降低太多，所以希望继续跟着舒月。 舒月也觉得可以正式组建公司，以方便管理：“前面售出股份解除合同的企业里有一些这些年一直跟着我的员工，希望继续跟着我，我想可以成立一家公司，这样以后管理起来也方便得多。” “组建公司？”李涯听了一拍脑袋，道，“对呀，我这死脑筋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样以后你就轻松多了。早这么做，那不是有更多的时间过二人世界了！” 舒月嘁了声，问道：“公司叫什么名字好？” 李涯才开始想呢，舒月就说道：“叫长江怎么样？” “长江黄河的，太高调了点吧？”李涯否定道，“做人要低调，低调才是王道。要我说就随便取一个平庸的。” “平庸的？什么健康泰瑞的？”舒月虽然赞同低调的观点，但也不同意取太大众化的名字，道，“听着就像一个草台班子。” “不一定要福禄安康这些，可以来个有纪念意义的嘛，比如说四明山公司，四明山集团什么的。” “四明山只是座茶山，还不如翠微湖、卧虎石、小南山好看呢。”舒月说道，“这些山啊水啊的，和我们公司的业务没有相关的。” “山……水……”李涯拍着大腿道，“那就叫山水公司，有点别扭，叫山水集团。山水，很有一股人文情怀，什么寄情山水，什么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之类的。” “听着有那么点感觉。”舒月见李涯取的名字还算可以，同意了用“山水集团”作为企业的名称。 “名字取好了，其他的我也就不说了，只是有一点，监察部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一个公司有很多经理，部门主管等等，也许十年二十年不出一回事，但是如果一出，就会是大事。”李涯说道，“监察部作为公司监督部门，是保障公司能够长期健康经营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手段。所以，要单列出来，不受其他职员，甚至首席执行官的领导。” “也就是说，监察部你来领导呗！”舒月说道。 “怎么说也得给我弄个头衔吧？”李涯感叹道，“不然有时候办事不方便。比如前几天给央视打电话，人家就以为我是一个骗子，要不是是送钱赞助的，人家肯定立马挂电话。有了头衔，我说我是公司部门主管，人家听着才会信。” “不过，部门建立、挑选员工可就靠你了，我可不懂。”李涯说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还没有飘起来。”舒月笑着说道，“不然我也得让位了。” 李涯向后靠在沙发上，拍着肚皮悠然自得地道：“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有多大肚子就吃多少饭，吃多了消化不良，撑着的是自己。” “还有，现在公司成立，也只能先找一个地方办公。你打个报告上去，申请到江对面浦东那边批地建公司办公楼，银行那边也写个申请。”李涯提了一嘴对公司地址的建议，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批准，成了当然好，没成也无所谓，不过是等几年罢了。 现在虽然可以租赁土地进行经营活动，但是数量上是有限制的，不可能租赁一大片来搞房地产，至于拍卖土地那还得等几年。而浦东开发，已经是九十年代的事了。现在要是在浦东找一个好地段建房很容易，就是江边都可以，挤掉以后的明珠塔都行。 当然，这也就想想罢了，银行和公司各建一栋，那一栋二十来层就够了。后面土地市场开放之后，把附近的土地都圈下来，那就算公司大也够用了。 而建设两栋二十来层的楼，技术难度就不太大了，可以问问小舅是不是有兴趣，这样的楼正好可以帮他培养建筑队伍。说实话，李涯很不愿意自己小舅就当一辈子生物教师，除非他自己愿意。 李涯打电话过去，小舅接到电话，听李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小舅陷入沉思。 吃饭的时候小舅妈见小舅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吃过饭再想。” 小舅说道：“初三说他们打算申请建两栋二十层左右的办公楼，问我愿不愿意辞职拉一个建筑队过去。” “这是好事啊。”小舅妈说道，“这几年物价飞涨，我们两个人的工资一个月下来就没多少了。初三他们那么大企业，你跟着干点什么都成。” 很快舒月就找到了办公的地方，然后注册、召集员工，先把集团的架构搭起来，继而发布招聘信息等等。由于赶时间，办公楼不需要装修，只是进行了一次简单的修补，来了一个大扫除，再布置一番就开张了。反正，也不是长时间在这里扎根，等新的办公楼建成之后就搬过去。 山水集团悄悄开张了，除了发了一点招聘广告，没有花篮鞭炮，没有记者采访，没有领导莅临，低调得让过路的人都以为这里已经开张了好久。 虽说去年就颁布了停薪留职的规定，办理停薪留职的干部职工不少，但是也是杯水车薪，集团没有名气，但是招聘的条件却非常高，人家一看你一个没名气的公司，条件还这么高，工资也不突出，所以面试的人很少。要是银行招聘，那会挤满人。不过李涯不蠢，集团公司是舒月出面打理，那就不要高调，不然就别想过安宁的生活。 面试的人少，而且还需要培训，所以，集团从银行抽调了不少员工，来保证集团的正常运行。 除了继续以前舒月手上的工作，现在集团有一个大项目，那就是调查研究，做出一个建模锻机等重型设备可行性计划。 建模锻机，一是为了提高国内的加工水平；二是为大飞机项目做准备，就算以后不能加入这个项目，那提高国内加工水平也不错。 前前后后忙碌了快一个月，集团终于走上正轨，舒月才得以放松下来。至于李涯，除了刚开始开过几次全体大会和部门小会，之后每天基本都在东看西看消磨时光。监察部门本就是最轻松的部门，而李涯这个监察部的主管更没事可做，监察部门如何行使职能，部门其他任何人都比李涯精通。所以，李涯只剩下玩而已。 之后上班，无事可做，闲极无聊的李涯干脆带着雕刻刀和材料猫在办公室练习雕刻。 这天李涯正在雕刻，舒月敲门进来，看到李涯正专注地雕刻，等李涯放下雕刻刀，舒月拿过李涯雕刻的卧虎，仔细看了一会儿才递回李涯手中，说道：“雕刻的手艺不错，神形兼备。” 坐下之后，才说道：“不过，虽然监察部门轻松，但是你作为部门一把手，下面的员工如果来找你，看到你在雕刻，是不是影响不好？” 见李涯衣服被抓住小辫子的样子，舒月噗呲笑出声来，道：“反正你也只是挂名而已，把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去做，隔段时间来一次了解一下就行。” 李涯放羊的时间长了，实在不习惯按照正常的制度工作，愉快地接受了舒月的建议，道：“我好好练练，雕一个好物件送给你。” “雕一个笔筒就可以了。”舒月道，“摆在办公桌上放笔。” 第110章、不一样的一九八四 第110章、不一样的一九八四 公司建办公楼的申请批准了，通知舒月到浦东选址。李涯得到消息之后打电话问小舅的意见，小舅在小舅妈的开解下放下了以前的坚持，决定离职出来。 李涯陪舒月到江对面转了一圈，就选定了李涯早就认定的地方，杨树浦对面。 大楼建设承包出去，但是已经谈好留出一部分工程给李涯小舅。 李涯小舅离职出来单干，成立公司一摊子，李涯除了出一笔钱之外，什么忙也帮不上，倒是舒月派了几个过去帮忙。 专注于雕刻的李涯，有时也会想一些其他事情。现在是一九八四年，今年将会发生几件大事，这关乎世界的发展。 其一，就是美、国、总、统里、根的星球大战计划开始实施。苏、联在勃、列、日、涅夫上台后，不但经济技术大发展，核、力量也由美、国的六分之一到超过美国，而且转变了对、外政、策，表现得富有攻击性，使得两国的争霸更加剧烈。而星球大战计划，不但大大提高了美国的高新技术，而且把苏、联拖入军备竞赛的泥潭，最终走向解体。 其二，苏、联刚上任的契、尔、年科、年纪大了，挨不了几天了，明年将会是戈、尔、巴乔、夫这个老司机上台，最后生生把苏联折腾垮。本来苏联发展得很不错，但是由于在军备上投入过多，使得与民生息息相关的轻工业一直没有多大发展，人民的生活一如既往的艰难。而戈、尔、巴、乔夫上台之后，刚开始还可以，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简直就是胡乱来了，直到把苏联折腾到解体，他也光荣下课。之后世界上就只剩下美国一家独大，在国际上指手画脚、肆意出兵，威风凛凛。 其三，里、根访问中国。中、美建交，美国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国际地位，而中、国是为了走出国门，发展经济。双方一拍即合，成功建交。而里、根访问中国，双方关系进入蜜，月，期，两国经济技术交流中中国得到了不少国内紧缺的技术。 其四，中、英通过谈判确定香、港、回、归，接着澳、门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收回。七十年代末，中国领导人就考虑收回香、港、澳、门的问题，之后英方几次试探，中方都坚定立场，最后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携马岛战争的大胜之威来谈判，依然无法改变我方立场。最后在【邓】，【副】，【主】，【席】的建议下，双方经过三个阶段二十二轮谈判和多次非正式接触，终于在今年谈判成功，签署联合声明。香、港问题的和平解决，给世界各国提供了一种新的解决争端的范例，而之后澳、门问题也用同样的方式顺利收回。 其五，停薪留职或者从农村到城市的人增多，在政策的支持下纷纷成立公司，今年也被成为中国“公司元年”。许多李涯耳熟能详的公司都是今年成立的。越来越多的人想要换个活法，从体制内走出来，从农村走出来，满怀希望、满怀热情，从来没有在意过会不会失败。这确实是满怀希望的年代，遍地是机会，号称十亿人民九亿商就是从现在开始的。而国、庆、大、阅、兵是中国二十多年来再一次阅、兵，提振民心的同时，也对外展示了中国的国、防力量，震慑宵小，保障国家稳定。 其六，近几年美、国对外贸易赤字逐年扩大，尤其是今年，美国贸易逆差进一步扩大，超过历史记录，而财、政赤字也使美国政、府焦头烂额，而日、本则表现抢眼，这不是打脸吗？所以在明年将会签订广场协议，最终将日、本的经济腰斩。二战之后，日、本在美国的扶持下，在废墟上开始重建，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日、本经济腾飞，日、本、制造充斥全球，成为资本、主、义第二经济强国。经济发展起来之后，日、本有点飘了，在国际上大出风头。美国一看，好家伙，这是不把主人放在眼里了，不泼点冷水让他清醒清醒是不行了，于是，联合联、邦、德、国、法、国和英、国，忽悠日、本签订了广场协议。 之后，日元大幅升值，日、本经济疯狂发展，头脑也开始发热，脑袋迷糊了，《日、本可以说不》这本书一出就大火，受到无数人的追捧，这简直就是说到大伙心里了，美、国算什么？我们现在这么有钱了，凭什么还要听他的？于是开始疯狂，甚至喊出用资、本买下美国的口号。捧得越高，摔得越狠，最后经济泡沫破灭，经济一蹶不振，被称为“失去的十年”。 李涯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时间悠悠过，七月二十九日，中国射手许海峰夺得这届奥运会第一枚金牌，突破了中国在奥运会历史上零的纪录；在体操比赛中，李宁独得自由体操、鞍马、吊环三枚金牌，另获两枚银牌一枚铜牌，是本届获得奖牌最多的运动员，被誉为“力量之塔”、“使人倾倒的小巨人”。 李涯翻着报纸，每份报纸对奥运会的介绍都会提及两人，不过李涯也理解。不说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就连一些假的还搬上教科书。这都是提振民心，增强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增强国家凝聚力的手段。现在不比几十年后，那时候国家发展起来了，用不着这些虚假的东西来修饰。 上一世网上电视上不少报道国人出国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等等，批评国人素质低下，当时李涯也深有同感。可是现在，李涯发现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国人能够跑到国外还我行我素，也是民富国强的一种体现。 九月二十七号，李涯和舒月就到了京城，按邀参加国、庆、庆祝活动。 一切跟李涯上一世从网上看到的视频一样，是建国以来规模最大、装备最新、机械程度最高的一次大、阅、兵。在嘉宾席上看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方阵踢着正步走过天、安、门，李涯也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男孩子谁不喜欢抢，一队队英姿飒爽的军人走过，后面接着是各种重装备，不热血沸腾才怪了。热烈的气氛在学生打出“【小】，【平】，【您】，【好】”的条幅后达到【高】、【潮】。 庆祝活动最后还有一个宴会，李涯见到了几年不见的老、革、命、家们，尤其是李涯治疗过的几个老将军，虽然身体有点弱，但还能端着酒杯喝点。 宴会之后，第二天一早几个老将军就不约而同的派人过来请李涯过去吃饭。李涯一看，得，一家家拜访吧。 首先去的就是粟将军那里，老将军沙场几十年，体内留下几块弹片，老了之后体弱多病。在李涯的辅助下，成功取出了体内的弹片，经医生调理，现在身体非常健康。 老将军见了李涯就感谢李涯，再次感叹取出弹片之后，身体就调理好了。身体好了之后，吃饭香睡觉熟，身体健康。 李涯和老将军喝着小酒，天南地北的聊着，一直聊到退、伍、军、人的安置问题。退、伍、军、人的安置一直是一个大问题，城里的还好说，退伍之后都有安置，各个单位都可以安置。但是农村兵呢？退伍之后就只能回家种地。 所以，李涯建议在将要退伍的时候，可以先给即将退伍的军人做培训，掌握一技之长，像司机、泥水工这些，以后可以在城市找到工作。 另一个，可以由军队支持退伍军人办企业，为转业军人提供岗位。当然，这个建议有些不合适，就算办了企业，也接收不了多少退伍、军、人。 在京城停留几天，拜访过老将军们之后，两人才回上海。 第111章、年尾的变化 第111章、年尾的变化 回到上海，生活继续，不几天李涯到酒窖取酒，发现黄酒没有多少了。黄酒度数很低，差不多就是啤酒样了，两人平时都喜欢喝点，现在既然没有了，李涯觉得是不是可是直接到厂家拉一批。 黄酒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酒类之一，源于中国，且唯中国有之，与啤酒、葡萄酒并称世界三大古酒，商周时代就已经开始大量酿造了。产地广，品牌多，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绍兴花雕酒，状元红和女儿红就是花雕酒。 黄酒含有丰富的营养，含有二十一种氨基酸，其中包括人体自身不能合成必须依靠食物摄取八种必需氨基酸。 六点不到，舒月回来的时候，李涯饭菜差不多做好，摆上桌之后，把烫好的黄酒取过来，一人喝了一杯，李涯说道：“刚才到地窖拿酒，我看黄酒只有几瓶了。要不，干脆我去一次绍兴，直接从酒厂拉一批回来？” “去一趟多麻烦，不是还有其他酒嘛。”舒月不想李涯劳累，“茅台酒五粮液这些都有，费那事干嘛。” “那些都是高度酒，不适合经常喝。”李涯解释道，“黄酒营养丰富，含有多种氨基酸、矿物质，预防心血管疾病、抗衰老的功能。” “这能有多大作用？”舒月笑道，“不过喝着味道还真不错，时不常的喝点放松一下也很好。” “那我明天就去，也没多远，很快就能回来。”李涯说道，“多弄点回来，顺便淘点陈年老酒。” 黄酒市面上不少，这几年流行的是高度酒和葡萄酒，朋友聚会、单位聚餐用白酒，小情侣喝咖啡红酒，黄酒销售反而不是很好。不过，想要购买大批黄酒，商店可没有，就算有，价格也贵得多。 “不用你去。”舒月说道，“我从公司派两个人过去就行。公司就有绍兴的，他们熟悉绍兴。如果是这段时间呆在家里闷了，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 “有什么郁闷的，这段时间过得很充实，大部分时间都琢磨雕刻了。”李涯有点小得意，“现在我的雕刻技术可是提升了很多。” 舒月随口称赞了几句，就算李涯这段时间很专注地学习雕刻，但是没有名师指导，全凭自个琢磨，能够高明到哪里去？只是找个事情打发时间罢了。 不过这几年李涯在家做饭做家务，倒是让舒月摆脱家务，安心上班。她有时候想起来，很满意婚后的生活。家里不缺钱，不用费尽脑子计算着过日子；老公主动担起家务，自己就不用每天下班之后还要操持家务。上了一天班累了，回到家里李涯已经做好饭等着自己，心里就有一股满足感。 几个嫁了有钱人的同学，虽然不用操持家务，但是也没有机会工作，只能无聊地待在家里，也是一种折磨。哪像李涯这样，自己想工作就可以去工作，想不工作就可以不工作，人生简直不要太美好！ 这天李涯跟往常一样，做完家务之后拿着报纸看，忽然一篇报道引起他的注意。十二月三日凌晨，印度中央邦的博帕尔市美国联合碳化物属下的联合碳化物（印度）有限公司，设于博帕尔贫民区附近一所农药厂发生***异氰酸甲酯泄漏事件，造成两千多人死亡，数万人致残的惨剧。 舒月下班回来之后，李涯边吃饭边跟舒月说起这次发生在印度的毒气泄漏事件。 舒月说道：“这篇报道我也看到了。两千多人死亡，几万人伤残，这是这些年最大的事故了。” “这只是现在报道出来的人数，那个农药厂附近住着几十万人呢。”李涯说道，“以后还有更多的人因为抢救无效死亡。”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往常也没发生这么严重的泄漏事件啊。”舒月说道，“现在想想化工厂太危险了。” “化工厂一般都是选择建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就算泄漏也不会死去那么多人。”李涯说道，“再说，化工设备其实是很注重安全的，一般不会发生泄漏。” “不过这事给我们提了一个醒，以后不要进入化工行业，这个太危险了。”舒月说道，“这一次事件，联合碳化物公司麻烦大了，搞不好得破产，负责人还得坐牢。” “呵呵！”李涯不厚道地笑了，“破产？坐牢？人家可是美国的公司，印度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在世界老大美国面前可硬气不起来，人家有的是办法摆脱印度的纠缠，至于赔款，那能有多少？” 事实确实如李涯所说，之后报纸上除了一次次增加死亡人数的报道外，根本没有事件责任人的消息，赔偿的消息也是一点影子也没有。 舒月对于李涯的判断非常佩服，李涯笑了笑谦虚道：“随口胡说而已。” 其实，李涯当然知道，当年看小说的时候可是了解过这个事件。事件主要责任人被逮捕之后取保候审回了美国，然后一直生活在纽约。而关于赔偿，则是四年之后才赔偿二点八亿英镑，但是这笔钱也只付了一半左右，就没了下文。 印度**更可恶，许多受害者根本就没有得到应有的补偿。而且，之后并没有将民众从当地搬迁，人们仍然生活在被污染的土地上。这里的人患癌率及儿童夭折率远高于其他地区。 在博帕尔毒气泄漏事件传得沸沸扬扬之际，公司的两栋大楼竣工了，李涯小舅结算了钱之后，李涯请小舅一家过来吃饭。 饭桌上李涯问小舅道：“小舅，现在工程结束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嘛还真有。”小舅说道，“你看我读的是生物，建房子不是我的专业，做起来有点困难；再说，真搞起建筑公司，投入也不小，回本还慢。我想，要不开饭店，投资小见效快。” “开饭店很好。”舒月说道，“上海人口多，而且生活习惯按李涯的说法是有小资情调，喜欢出去吃个饭；再有就是现在上海流动人口多，以后会更多。开饭店只要弄得好吃，不怕没有生意。” 李涯想想饭店倒真是一个好生意，以前他看不上饭店的生意，所以没有想过，忽略了。反而是建筑公司，现在建房本来就少，还有许多国营公司，想要发展起来却实在不容易，还真不是进入建筑行业的好时候。 “那这段时间小舅你们可以做个调查，肉菜大米之类的如何进货，再找找房子，装修好，过年之后回来就可以开业。”李涯说道，“装修洋气一点，饭菜味道好一点，现在的年轻人都好这口。两个小情侣出来吃饭，谁愿意去土不拉几的地方？” 小舅妈笑道：“要不你去帮我们掌勺，你做的菜太好吃了，肯定受欢迎。” 李涯笑道：“我可不愿意整天呆在厨房受罪。不过，我倒可以给你们推荐几个厨师，他们的手艺可比我好，我做菜都是跟他们学的。” “这个行，到时候就看你的了。”小舅笑道，“只要找到了好的厨师，那这事就基本上成了。” 饭桌上多了一个还在学吃饭的小娃娃，一顿饭倒是吃的欢欢乐乐。 舒月倒是羡慕得很，晚上尽扯着孩子的话题了。 第二天，李涯带着小舅拜访了教自己做菜的老师傅，几个老师傅对于自己还能出山赚点钱补贴家用喜出望外。这个年代，除了少数人做生意赚了钱，其他干部工人的工资依然很低，大家生活条件都很差，对于能够赚钱的事情当然上心。 第112章、停薪留职问题 第112章、停薪留职问题 小舅再次创业，还是把老本投进去，李涯也放下自己的雕刻大业，帮着跑前跑后，出出主意。 按李涯的想法，年这边准备好，开年之后开业。但是，小舅却不像李涯这样慢吞吞的，他只想早点准备好开业，还能赶上年节。年节的时候，一家人出去吃一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或者朋友聚会联络一下感情，正是饭馆火爆的时候。 小舅忙得脚打后脑勺，找渠道催进度，硬是在一个月准备就绪。 装修接近尾声的时候，李涯领了小舅给的任务，带人发传单。传单小广告还是李涯的主意，而且设计的很好，一看就不像其他小广告那样是假的。这是舒月好不容易才联系上印刷厂帮忙印刷的，现在的印刷厂，简直就是满负荷运转了，没有过硬的关系，想要赶时间顺利印刷出来根本就没有可能。小广告的广告词是抄袭的，不过在这个年代，简直颠覆了大家对广告的印象。搞笑的广告词在一片严肃的氛围中就像夏天的一泓清泉，使得人们眼前一亮。 小广告引发了大家的议论，而且居然还上了报纸，一下让很多人都记住了海棠酒店这个名字。 二月二号，海棠酒店正是开业，来的客人非常多，里面坐满了，外面依然排着长龙。 其中相当一部分被广告吸引来的，并没有在这里吃饭的打算，只是想进去看看这个酒店到底是什么样子。大部分人是因为传单上附上的开业优惠价而来，也想看看酒店装修是不是像传单上说的那么漂亮。 客人上桌，点菜，上菜，然后收获一片赞叹声。尝过之后，不少人开始嚷嚷着加菜。 外面排队的人听到里面喧闹起来，不是还夹杂着加餐的高叫声，心里蠢蠢欲动起来。 排队的人听着里面的声音，心里越来越焦躁，这是来吃饭还是来受折磨来了？好不容易等到先进去的客人出来，排队的人急忙进去。 一批一批直到过了饭点，酒店里没了人，所有人才得以休息。 一天下来，小舅对完账，心里终于有底了。就算过了开业这段时间，营业额减半再减半，利润也不少。这才是一家店，以后一家变两家，两家变四家，开的酒店越多，利润越大。 回家之后李涯和舒月说起，李涯感叹道：“没想到开饭店也这么赚钱，小舅这回可选了一个好项目。” “是啊，开酒店回本快，利润也不错。”舒月说道，“说实话，前面你让小舅搞建筑公司，我就觉得不太可行。一是隔行如隔山，小舅又不是学建筑的；二是国内现在建筑行业虽然发展很快，但是还不够国营企业集体企业瓜分的，小舅进入之后，几年之内不会有多大发展。” 之后几天，将公司的事情收尾，两人买好礼物回家。至于小舅一家，要盯着酒店运转情况，今年回不了家，只能买了礼物让两人带回去。 回到家累得不行，打起精神吃了点饭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才把带回来的礼物分发了，然后去大舅家，跟外公外婆说了小舅不回来的原因。在外公家陪着聊到九点半，两人才回家。 隔天起床，两人在村里晨跑。才跑出村子，就看到村里的孩子已经回转了。村里以前可不跑步，肚子都吃不饱，谁还不节省体力乱跑啊？再说，大家都是庄稼汉，谁知道什么跑步锻炼身体，有劲也使到地里了。直到李涯和舒月在村里跑步，才渐渐带起来，村里的小娃子也跟着跑步，现在一个个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 “三哥，你们才来啊？” “我们好回来了。” “昨天太累了，起晚了。”李涯说道，“你们快跑回去，还要去放牛呢。” 小娃子们吵吵闹闹的跑远了，两人也继续跑，到了大舅家，喝了点水聊了一会儿，再往回跑。 经常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很好，而且身上不长脂肪，能够保持体形。不过跑步这事儿李涯可没有恒心，要不是舒月拉着陪他跑，李涯更愿意多睡会儿懒觉。刚开始的时候，舒月除了雨雪天气，天天坚持跑步，不过李涯经常耍赖，拉着她睡懒觉，渐渐发现体重并没有增长，于是改成一周一两次，其他时间就在院子里锻炼了。 地里已经种上庄稼，没什么活了。之后李涯就是到后山砍一背架柴，一天就过去了。这里冬天的山居生活，比东北猫冬还要悠闲。东北温度太低，大部分时间只能窝在家里；但是这里冬天温度最低也只是零下几度，在外面待一天也不会冻着，晴天温度更是能达到二十来度。 随着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首先回来的是在药厂的，接着李远方他们在外面工作的一个一个地回来了。 傍晚的大树底下越来越热闹，大家诉说诉说在外面工作生活遇到的事，好的坏的，工作顺不顺利，生活幸不幸福。 大家在外工作，都是分开的，不在一个单位，甚至有在其他县。现在整个州都贫困，工作上有很多麻烦还不算什么，工资依然很低，连自家的小日子也很难过下去。 现在李远方就抱怨上了：“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拼死拼活的复习参加高考了，读书有什么用啊？现在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生活，还不如在家种地呢。” “工资不够，可以让家里支援点嘛。”李涯笑道，“药厂每年都有分红，伯伯他们在家里一年也不少赚钱，不给你们给谁啊？” “家里还有两个兄弟读书呢，还要攒钱修房子。”李远方叹息道，“哪里还有支援，日子过得苦着呢。” “想要过好日子，那就放下铁饭碗，出来打拼。现在不是有停薪留职的政策嘛？国家都鼓励公务人员下海经商了，想走就可以走。”李涯说道。 “丢了工作出去干，说实话又有点舍不得。”李远方说道，“要不是你大伙聊天的时候老是说起不得借工作之便收受礼品，收受贿赂，怕这样困难的生活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伸手了。” “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李涯笑道，“再说，贪那点能有多少，还天天担惊受怕的，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就是，与其绞尽脑汁的贪那点，不如回家找家里装可怜要点。”李河说道。 “要是实在不想干了想要转行，或者工作不顺利转行，都可以出来干。”李涯说道，“不过，出来做生意，那就要有吃苦受累的准备，出来可比在单位上班累多了。当然，赚钱也比上班的工资多多了。” “可是我现在工作觉得还过得去，不愿意丢了。”李远景说道，显然他还下不定决心。 李涯笑道：“想要出来可有的是机会，但是出来了就不可能回去了。”虽然三年内可以回去，但是即使回去了也没有发展前途了，混日子有什么意思？再说，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李涯可以多支持几次，反正李涯会控制着支持的度，不会拿大笔大笔的资金让他们挥霍。 “这段时间你们就考虑考虑，是不是要辞职出来干。”李涯说道，“去深圳不容易，不过其他城市也可以。考虑好了跟我说，我给你们划拨启动资金。” “当然了，你们大家一起去，看看要干什么？”李涯继续说道，“我可就不和你们去考察了，最多你们打电话过来我给你们提点建议。” 第113章、修铁路的建议 第113章、修铁路的建议 腊月三十过大年，一大早起来，大伯就一家家叫人，带上渔网到河边集合。按照习俗，过年得有鱼，年年有余嘛！现在翠微湖里鱼可不少，个头还大。 李涯空着手来到码头，人已经来了不少，已经有两条船在湖中了。岸边也准备着，几个大木盆一排摆着，几个人正拿桶打水装盆。李涯拎起放一边的桶，来到湖边蹲下，将桶歪着伸到水里，往上一提，满满一桶水，拎着轻轻松松三两下走过来，倒了又返回，一会儿几个木盆就装满了。 装满了几个就坐在一边白话，等着船回来。 打鱼其实没意思，渔网撒到水里就靠船拖着走，不过需要有经验丰富的老手指导。所以李涯就不上船去找累了，坐在码头上说说笑笑多好。 半个小时后，船只接连回来了。大伙忙着把鱼弄进盆里，一家两条拿桶装走。 分完鱼，接下来就是杀牛，村里养的安格斯牛拉了两头出来，杀了分肉。 村里几年前就杀这种西方大肉牛分肉过年，大家习以为常，一家分一块，肉不少。 “这牛肉太嫩了，不好吃。”二伯娘提着肉问道，“要不明年不杀这个牛了，杀小黄牛，那个肉又香又有嚼劲，多好！” “有得吃就不错了！”大伯在旁边指挥分肉，听了二伯娘的话说道，“前些年饿肚子的时候，别说这肉了，就是野菜糊糊也抢着吞下肚去。再说，这可是好肉。没听初三说吗？西方国家的那些大酒店用的就是这样的牛肉，还贵得很呢。小黄牛的肉才多少钱一斤？” “二伯娘说的倒是实话。”李涯在一边道，“我们习惯了煎炒烹咋炖的，肉就是要有嚼劲才香，才有味。实话说这玩意儿虽然贵，但是还真吃不惯。要不去买头黄牛来，杀了分肉。” “去哪买？谁家牛不是留着犁地的，舍得卖给你？”大伯说道。 “这话说得，不是有句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李涯说道，“多给几十百把块钱，谁还不卖呢？拿着钱开年再买一头不就行了。” “说得好听，现在哪家有闲牛卖？”大伯说道。 “我们寨子不是有耕地机嘛？杀头牛不影响明年耕地。”三叔说道，“要不杀我家的？开年犁地的时候借就行了，正嫌放牛割草麻烦呢，明年就不用干了，多好！” “三叔，真杀啊？”李涯问道，“真杀就拉过来。” “杀杀杀，不过，钱可不能少了。”三叔说道。 “当然给钱了。”李涯叫李远方，“远方，你们跟三叔去把牛拉来。” 年夜饭李涯最喜欢的是三道菜，一道是酸笋鱼。酸笋鱼不但笋丝好吃，汤更美味，比起酸菜鱼酸味更特别，酸得清新，让人越喝越想喝。 另一道菜是青菜牛肉。这也是一道汤菜，加的蔬菜也不止青菜一样，不过青菜却是最重要的一种。这样煮出来的菜，牛肉里有青菜的苦涩味，加起来非常特别，再蘸一下放有薄荷的辣椒，简直是一绝。 第三道菜，就是简单的大头菜炒肉片。这道菜不能用肉丝，肉丝和大头菜丝杂起来味道就不好了，得用肉片。大头菜也是丝，但不能切得太细，太细了一炒就没有原来的苦涩味了，太粗又不好炒，两毫米宽正合适。 今年过年很好，最起码有电视看，一大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这一届春晚虽然是被评失败，但是家里人可不懂这些，依然看得津津有味。《万里长城永不倒》、《十五的月亮》这样好听的歌曲搬上舞台，还有陈佩斯朱时茂，李涯也能看得下去，不过后面半截就提不起兴趣了。 十二点交天气，守岁结束，实在困得不行，赶紧睡觉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李涯一大早才起床，洗漱一下吃了碗汤圆，提着麻将夹着桌垫来到大树底下，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打牌唠嗑，李涯发现居然没有阴凉地方了。 “初三，过来打牌。” “你提着什么东西？” “麻将。”李涯说道，“可是没桌子了。” “麻将？听说过，怎么玩？”李远方一听是麻将，赶忙道，“不打牌了，换麻将，听说这玩意很好玩。”今天他打牌手气背，已经输了不少了。虽然输的是糖，但是老是输，就无趣了。 打麻将确实比打牌好玩，桌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抢着轮换下场，一直到下晚才散场。 第二天傍晚，镇里书记就悄悄来了李涯家。李涯和书记在外面谈了半个多小时，送走书记回屋，舒月问李涯：“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这不他要上调进市里，说来感谢我们这些年对镇里的帮助。”李涯回答道。 “你不过是建了个医院，几所学校，给民办教师和部分学生补贴一些钱而已。”舒月说道，“真正让镇里日子好过起来的是烟草和养殖。”别说舒月的话一针见血。 “虽然是烟草，但是烟草种植我也出了不少力的。”李涯说道，“再说，民办教师的工资可是镇里自筹，这可不是小数，我出了这部分钱，对镇里来说可是解决了大问题。” 舒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知道书记的意思，升迁得益于李涯，而且李涯不但有钱，在市里州里都是座上宾，搞好和李涯的关系，对他来说是有利的，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李涯帮忙。再说，他是本镇人，早晚还是要会来的，有李涯在，以后镇子发展肯定不坏，亲戚朋友都会受益。 初三，村里在药厂上班的人出发，李涯两人也照例去药厂一趟，亲自看看药厂的情况。药厂的发展一年一个样，厂子大了，就不好管理，两人实地了解之后，才能提出有针对性的意见。 然后在市里转了一圈，现在市里新修了几条街，开了不少商店，一眼看去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找了一家店进去，羊肉粉，兴、义名小吃，麻辣味的，一碗下去汗水微出，过瘾得很。 晚上照例去拜访一些领导，虽然李涯这些年在州里捐款不少，但是也要拜访一下的，毕竟药厂在人家眼皮下。这样能够少官、面上的阻挠，安心生产经营。 李涯的拜访领导们很欢迎，毕竟李涯不但捐款，还给他们出了不少主意，州里的经济发展比相邻的州市好不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再一个，李涯提出的城市规划建议，州里设计出来报送的方案，远比其他州市完善。现在虽然才出一个雏形，但是终究会成为一个漂亮的现代城市。 “现在全州有不少工业，都发展得不错，你看看有没有在州里建一个工厂的想法？”州、长作为一州政、务领头人，发展经济是他最关注的一件事。以前他也游说过李涯，不过李涯婉言谢绝了。但是现在州里的工厂发展得很好，他又开始动念头了。 “州、长，实在这边太偏僻了，发展不起来。”李涯实话实说，“要我说，还是写一个修铁路的申请上去。我们州物产还是很丰富的，再有工厂也不少，那这些物产除了满足全州的需要，还要运出去才能卖上价钱。现在是东西有，运不出去，卖不到钱。企业生产的产品能够销出去，企业才能发展得越来越好。” “修铁路？那得国家批准才行。”州、长说道。修铁路可不是说修就修的，投入可不少，没有国家拨款，想要修铁路是痴人说梦。 “所以写申请啊？”李涯说道，“早点提出一个好的规划送上去，然后年年送一份，去求人装可怜。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嘛，以后国家想要修路的时候就能首先想起这里，不然可有得等了。” 第114章、北方之行 第114章、北方之行 李涯的建议让州、长眼前一亮，“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现在已经广为流传。这些年修路进行得不错，虽然只是石子路，但是镇上的路基本上都通了，乡镇的物产能够运进城了。但是，运到外面却不行，用汽车运量小，运费还高，根本不划算。所以，修铁路就是州里唯一的选择。 “这个建议提得好，还有没有其他的建议？”州、长高兴地说道，“每次和你聊天，都能给我一些好想法好建议，再说说？” “建议？我想想。”李涯开动大脑，仔细想了想，有了新的想法，“现在农村不是有很多富余的劳动力？” 州长点头，他经常下乡，对农村很了解，李涯所说的情况属实。 “现在沿海开放城市有很多建设项目，工厂多，需要的人也多。州里如果能够派人去考察一番，然后把富余的劳动力集中起来带过去，既让富余劳动力有事干，省得闲着喝酒打架胡混，还能有收入。最好是州里给他们做一下岗前培训，技术倒是其次，主要是工作纪律和预防犯罪。尤其是犯罪，不要一出去就放飞了，杀人放火乱来。” 州、长说道：“这个办法倒是好。不过，由州里出面组织很难，州里没有这个预算。”单看这事，只有投入没有收入，虽然投入资金少，却是长期投入，州里怕是很难通过。 “这个我倒是可以支援一点。这也只是前面两年，州里组织，大家心里有底，愿意出去工作。只要出去的人赚了钱回来，出去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根本不用州里组织，一个带一个的就去了。”李涯说道，“最好是州里在那边也办一个企业，赚钱的同时，也作为州里在当地的一个办事处，为在那边工作的乡亲们解决一些遇到的问题。” “很好，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了就业问题，还减轻了治安压力。”州、长说道。 提到治安，李涯也点头：“治安一直是个大事情。现在社会上抱着不劳而获、捞快钱的想法的人越来越多，一天天的胡混瞎混，结成团伙犯事。我们州里可不能任由他们浪着，人一闲着时间长了早晚会出事。” 初五，宜动土、上梁、出行。两人处理完事情，动身回上海。 回到上海没几天，李涯动身北上，打算看看三北防护林的情况。 三北防护林工程是指在中国三北地区（西北、华北和东北）建设的大型人工林业生态工程。中国**为改善生态环境，减少自然灾害，维护生存空间的战略需要，于一九七九年决定把这项工程列为国家经济建设的重要项目。工程规划期限为七十年，分三个阶段、七期工程进行，规划造林五点三五亿亩。到二零五零年，三北地区的森林覆盖率将由一九七九年的百分之五点零五提高到百分之十五点九五。 三北防护林体系东起黑龙江宾县，西至新疆的乌孜别里山口，北抵北部边境，南沿海河、永定河、汾河、渭河、洮河下游、喀喇昆仑山，包括新疆、青海、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北、辽宁、吉林、黑龙江、北京、天津等十三个省、市、自治区的五百五十九个县（旗、区、市），总面积四百零六点九万平方公里，**国陆地面积的百分之四十二点四。 三北地区大部分地方年降水量不足四百毫米，干旱等自然灾害十分严重。这里分布着中国的八大沙漠、四大沙地和广袤的戈壁，总面积达一百四十九万平方千米，约占全国风沙化土地面积的百分之八十五，形成了东起黑龙江西至新疆的万里风沙线。这一地区风蚀沙埋严重，沙尘暴频繁。从六十年代初到七十年代末的近二十年间，有六百六十九万公顷土地沙漠化，有一千三百多万公顷农田遭受风沙危害，粮食产量低而不稳，有一千多万公顷草场由于沙化、盐渍化，牧草严重退化，有数以百计的水库变成沙库。 三北水土流失严重，水土流失面积二百四十万平方千米，占全国的百分之六十七。尤其是黄土高原的水土流失尤为严重，每年每平方千米流失土壤万吨以上，相当于刮去一厘米厚的表土，黄河每年流经三门峡十六亿吨泥沙，使黄河下游河床平均每年淤沙四亿立方米，下游部分地段河床高出地面十米，成为地上“悬河”，母亲河成了中华民族的心腹之患。 这些年李涯对三北防护林工程的捐款可不少，现在也应该去检验一下成果了。 整个三北防护林工程从黑龙江到新疆东西横跨四千多千米，南北宽五百到一千四百多千米，四百多万平方千米的面积，李涯不可能全部去看，只能选择几个地方。 从东北到西北，李涯的行程划了一条长长的曲线。一路走来，李涯亲眼看到大片大片的树林已经种植起来。通过和当地的老百姓拉家常，知道了百姓们的辛苦和坚持，一个个村寨县市无数百姓和黄沙抗争的事迹。这些事迹在一个个农民朴实的话语中，形象生动起来。在毛素无沙地，胆大包天一下承包了一点五万亩荒沙的盛万忠，“把沙堵住，让沙子不再来压庄稼苗苗，这样就能吃饱肚子”的牛玉琴，二十岁担任大队长时，就带领群众致力于治理沙漠，辞职带领妻儿，把家搬到沙区治沙的石光银，他们怀着朴素而伟大的理想，走进沙区，与风沙较劲，同荒漠战斗。 李涯敬佩他们吃着炒米喝着凉水，一天十几个小时在沙地种树种草治沙，被他们的信念坚持深深感动，决定支持他们的治沙事业，赞同他们带领乡亲加入治沙事业的想法。李涯支持，仿佛久旱中迎来一场春雨，使他们看到了希望，给他们疲惫的身躯注入了新的力量。 回程的时候，李涯给国家林业局三北防护林工程管理办公室打电话，首先赞扬了许多单位和个人艰苦奋斗、积极治沙的精神，然后才说到出现的问题。 “虽然许多地区干部群众积极投入，防沙治沙的工作开展得很好。但是，也有部分地方，干部不积极，群众不理解，甚至出现挪用工程资金的情况。”李涯说道，“你们办公室得加大宣传和监督，对于那些明知道工程重要性还挪用款项，那些骗取工程款的，必须加以处罚。我们每年投入几百上千万，今后投入还会越来越多，这些钱是用来种树的，不是养懒人的。” “防护林工程涵盖面积太大了，管理困难、人口众多，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接电话的工作人员说道，“我们会加大宣传和监督，竭尽所能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如果今后还是如此，那我将不会再捐款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可不愿意捐款养一群懒猪。”李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回到上海，李涯把这次看到的听到的跟全舒月讲了，然后又讲了出资支持个人种树的决定。舒月吃惊于李涯的所见所闻，对李涯的决定举双手赞成。 很快，舒月就从公司和银行挑人组成一支十五人的队伍，去处理捐款事宜。能够入选的，都是公司和银行重视的员工。 队伍由舒月助理带队，按照李涯给出的地址，亲自把存折送到名单上的人手中。 一路辗转行程两千多公里，大部分时间在汽车上，每到一个地方还要坐马车或者徒步，完成任务回来，每个人都瘦了一圈，也晒黑了。 第115章、办公楼搬迁 第115章、办公楼搬迁 回来之后，舒月跟他们每个人单独谈话，确定是否值得培养、提拔。 这天李涯买菜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物价上涨了不少。这是今年一月一号颁发《关于进一步活跃农村经济的十项政策》之后上涨的。 《政、策》的主要内容是：改革农产品制度，以合同定购和市场收购取代统购派购；积极发展多种经营；开辟多种渠道集资建路，发展运输；对乡镇企业实行信贷税收优惠，鼓励农民发展采矿和其它开发**业；搞活农村金融政策，提高资金的融通效益；进一步扩大城乡经济交流；发展对外经济、技术交流等。 这已经是第二次农产品涨价了。由于过去国家一穷二白，工业基础薄弱，建国后为了发展工业，客观上造成了长期严重的剪刀差，农民贫困的生活长期得不到改善，这也是农村人盼望招工进城的原因。而城里人不愿意娶农村人，除了姑娘没有城里户口，没有工作，也有不喜欢有穷亲戚。 虽然现在已经涨价两次，但是价格依然很低，交税依然很重。农产品价格提高了，而且支持鼓励多种经营，农民的收入也会增加，生活能够过得更好。这样的变化，李涯作为农村孩子，是喜闻乐见的。 不过，城里人就高兴不起来了。农产品价格上涨，那生活成本就得增加，对于工薪家庭，尤其是孩子多的家庭，一家人就靠夫妻两人的工资，本身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这一涨价，生活压力就更大。实话实说，比起农村家庭日子还要困难，每一分钱，都是算计了又算计的。妈妈们每天必然要做的事算计着这一顿吃什么，下一顿吃什么，怎么样才能用手里的一点点钱撑起一家老小的生活。 这一次物价改、革，是为下一步全国物价改、革积累经验。由于这次试点搞活了农村经济，但是却没有提供多少经验，使得几年后的全国物价改、革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农产品提价李涯只是看过就过了，反正也没什么影响，倒是苏联，戈尔巴乔夫果然当上了苏、共、总、书、记，李涯非常高兴。 由于意、识形、态和美苏争霸的关系，苏联和西方关系紧张，而和中国也矛盾丛丛，所以贸易公司去年只是接上关系，贸易量并不大。现在，戈尔巴乔夫上台，虽然和中国的关系暂时还没解冻，但和西方国家的关系开始全面好转。这样虽然不能直接开展两国贸易，也能转一道弯把国内生产的轻工业品卖过去。 要知道苏联因为争霸，大量财、政收入都投入到重工业军事工业去了，轻工业薄弱，正是卖轻工业品的好时候。这一条商路，虽然危险一些，但是，利润之高，不是其他能比的。 而且在李涯的心中，把国内的轻工业品卖过去并不是最重要的。现在国内轻工业虽然发展很快，但是国内十亿人口，这么大的市场，产品根本不够卖，之所以还要出口，就是为了赚取外汇。最重要的是把关系接上，为以后“继承苏联遗产”做准备。 几年之后苏联解体，解体前后，大量工厂、科研单位没人管，无数的技术设备只要很少的一点钱就可以拿走，跟白捡一样。要想自立根生研究出同样的技术，那得付出百倍资金和大量时间，而就算研究出来了，也不过是过时的技术，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一本万利的事。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按上一世网民的调侃，再想要有这样的机会，只能等到美国解体了。 而想要得到这一切，就需要钱，大量的钱，而且是外汇，美元最好。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爱、国、主、义教育长大的人，李涯实在想不通老戈为什么会这么折腾。或许，他被西方收买了，任务就是把苏联搞垮。到底是不是李涯不知道，反正从最终结果来看，这简直就是标准答案！ 出了菜场，李涯见天色阴暗下来，急忙往家走，进屋把菜放到厨房，回来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从窗户往外看了看，天色越发阴暗了。 起风了，大风把院子里的树吹得簌簌作响，一股舒爽扑面而来，李涯欢喜地搬了把椅子坐到门边，任由大风呼呼地吹。家乡地处西南，每年都会下许多场大雨甚至暴雨，雨前的风很大，刮得树枝使劲摇摆，李涯非常喜欢，置身其中，感觉天地辽远、而自身心胸旷达。 雨点落下来了，越来越密集，李涯起身把椅子往屋里挪了一点，坐下来看雨。 听着密集的雨点敲击的嘈杂声，不觉心里开始回味家乡的雨了。 家乡的雨，有特别的韵味。 大雨从南边过来的时候，站在家门口看过去，横跨南边的青山挡住了天空边沿，可以清晰地看到密集的雨点舒缓地落下，心里莫名的喜悦。 雨点敲击屋顶瓦片的轻脆声，李涯称之为雨弹琴，汇成一首大自然的乐章，洗涤跳脱的心灵，重归清宁。最喜欢的就是听着它小憩，世间最美的事莫过于此了。 我有几年没有听到家乡的雨的乐章了？李涯不知不觉想道，眼眶湿润了。 自从高考过后，李涯基本上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家，有时候也会想家。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李涯轻声唱起《流浪歌》。 独自在家的时候，李涯才会唱这些现在还没有的歌。今天李涯特意放纵了一下情绪，时间耽搁了不少，只能煮面条对付一顿。 新修的两栋办公楼装修已经竣工了，集团和银行搬迁提上日程。 山水集团底下有两层，地下一层做停车场，现在虽然集团只有几辆车，但是以后车辆会越来越多。 地下二层是李涯的收藏馆。这些年李涯收购的藏品很少，不过前几年倒是有很多。除了家里摆了一些喜欢得家具字画这些，全都要放到这里来。 塞满了家里以前腾给小舅住的房间的藏品，银行地下室也有满满一间，全部放到山水楼底下二层去。李涯全程盯着，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虽然大部分藏品价值并不高，也有不少是名家作品，甚至是孤品，丢了李涯可心疼。 收藏馆里面有许多收藏架和收藏盒，是二哥他们收购的家具厂的产品。不止李涯的这个收藏馆，上面的集团大楼和隔壁的银行大楼，里面的家具全都出至于他们家具厂。这是他们接手公司之后第一笔业务，有这第一笔业务，之后宣传起来工厂的业务肯定会很多。山水集团除了合作的部分企业，并没有多大名声，但是银行的名气很大。这么有名的银行都使用他们厂的办公用品，别人也会相信他们的产品。 把藏品摆上，看起来就很有文雅气息了，李涯转了一圈，满意地把门锁上。 之后的搬迁仪式李涯也只是作为监察部门的经理低调出席，然后召集监察部人员开了一次会议，强调了监察部的重要性之后，就呆在办公室等待下班。现在整个公司，知道李涯就是老板的人没有几个，就是当时给舒月招收的三个司机保镖。就算舒月的助理，也只是奇怪李涯经常不上班还没事。 公司搬迁不久，经过舒月和李涯讨论酝酿的数字和材料研究中心开始组建。 数字和材料研究中心，分为数字研究中心和材料研究中心，是针对国内科技发展现状而成立的前沿科学技术研究中心。 第116章、研究中心 第116章、研究中心 这几年，虽然入股的工厂发展得很好，但是，实话实说，所有工厂对于科技研究的投入都不大。所有的工厂想到的就是引进资金技术设备来扩大生产，对于需要花大量钱研究新技术根本不热衷，甚至于认为这是浪费。由于工厂都是合资的，舒月说了不算，科研基本处于停顿状态。所以，科研中心就只能集团公司自己建立了。 数字研究中心研究软件和数字控制，材料研究中心研究新材料新工艺，这些都是科学技术发展的方向。 至于化工，从去年印度发生的毒气泄漏之后，他们就已经决定不会进入这个行业了。 数字和材料中心，各有一个负责人，都是从事该领域研究的资深研究员。两人从事相关行业时间不短，认识很多同行，受聘之后，就开始拜访同行，组建研究队伍。 “研究中心的今后得工作方向，首先就是跟踪国外的先进技术，首先要一步步实现进口替代。跟着别人走过的路走一遍，有别人的指引做起来要容易得多。这样我们既赚了钱，也为国家节省外汇，还能培养科研经验；第二步，才是赶上并超过国外的同行。”舒月在研究中心成立的仪式上说道，“当然，我的要求并不高，到我退休的时候，能够赶上国外的同行我就满意了。” 实话说，现在国内的科学技术与国外相差非常大，从设备到技术，都相差两代以上。现在科学发展越来越快，想要后来居上，不是短时间的事。 “有这么好的实验条件，我们一定会努力，争取早日出成果。” “每一种新材料的诞生，都是经过无数次试验一步步摸索出来的；而数控系统，同样要一步步研究设计。所以，一步步慢慢来，先打好基础，以后有的是研究的课题。什么航天材料、芯片这些，几十年后，要是我们国家的火箭、空间站上有我们提供的零件，那我们就成功了。”舒月先稳定大家的情绪，然后又展望一下未来，给大家树立目标。 舒月没想到后面的话却让大家更激动。美国有航天飞机、空间站，苏联也一样，他们早已经把人送上太空了。相比起来，我们国家落后太多了，现在只能够发射卫星。所以，听了舒月的话开始幻想起来。 李涯在家时不常来一句天马行空的展望，所以舒月随意就说出火箭空间站来，也没觉得有什么，李涯可是说过“我的梦想，就是去月亮上挖矿”的话。 去月亮上挖矿，三十多年后也没有实现，还仅仅只是取点矿物回来做做研究而已。不过，要是以后火箭、空间站、登月器上有自家生产的零件，那就值得一辈子自豪了！ 工业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只有工业发展起来了，国家才能稳定，人民才会富裕起来。一个国家，尤其是我们这样人口众多的大国，靠种地富裕不起来；玩金融玩不来保卫国家的先进武装，一切，都在于发展自己的工业。 “我们国家的机床企业，生产的是传统机床，国内现在有的数控机床，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数控机床操作简单，能够大大减少工作量，提高效率。数控机床在西方国家已经普及了，我们也要迎头赶上，这就需要大量数控机床。如果国内不能生产，全部进口，那需要多少外汇？这些外汇我们要卖多少农产品手工艺品，多少石油矿产才能换回来？”舒月说道，“还有，新材料也是一样。单说特种钢，国内没有，或者产量非常少，每年都需要花相当大一笔外汇进口。这些外汇，要卖多少鸡蛋才换得回来？” “这些还是能够进口的，还有那些不能进口的。巴黎统筹委员会已经存在几十年了，我们国家一直是巴黎统筹委员会的黑名单上，一些战略物资、高技术我们国家想买也买不到。比如五轴机床，我们国家就买不到，苏联也一样。”舒月感叹道，“所以，你们的任务就很重大了。” “当然了，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你们也不要有太大压力。”舒月见大家严肃起来，笑道，“我们与西方国家相比，差距是客观存在的，所以，我的要求也不高。我们只要能在几年之内解决低端的技术，积累经验，培养团队，然后冲击中高端，争取用二十年的时间赶上对方就可以了。” “老板，听你这样一说，我们压力更大了。”一个中年技术员说道。他们可不像年轻的技术员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从事相关行业多年，清楚地认识到双方的差距。 “有压力好啊！不都说‘井无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轻飘飘’嘛”一个老技术员说道，“有压力，才有动力。” 时间一晃，进入五月份，小舅已经开始筹备开第二家餐馆了，几个堂哥合伙买下来的家具厂生产销售也搞得很好，这时李涯接到了盖茨经过多次转机打过来的电话，请李涯到微软开公司上市会议。 几年前入股微软，又给了一个建议，现在微软发展得很好，这次请李涯过去开会，就是准备明年微软上市的会议。 入股微软，是李涯到现在为止做得最好的一笔生意。上市之后，微软的股票价值会越来越高，到世纪末达到五千多亿美元，李涯手中的股票，价值几百亿美元，这一下人生就到达了巅峰。 所以，李涯从来没有为赚钱的事发愁，脑中无数的信息，随便拉出几个来，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三北防护林工程，还有对教育的投入，李涯捐款从来没有少过。 晚饭的时候，李涯跟舒月说了微软即将召开上市准备会议的事。 这样的会议，只有李涯去可不成，舒月必须去。她想了想，说道，“正好可以带着研究中心的专家去考察一番，了解一下国外的前沿技术，顺带谈谈引进技术。” “这次去美国，时间不短，可以花点时间招点人才回来，技术人才、管理人才都可以，越多越好。”舒月接着补充道。 “你决定就好。”李涯说道，“不过外国人怕是愿意到国内工作，有也是国内出去的留学生。如果是国内出去的留学生，就算不加入我们公司，只要愿意回国发展，我们也可以提供启动资金。” 研究中心接到舒月的通知，一个个都很兴奋。可以去美国实地考察，大家都想去。不过，名额有限，老中青三个年龄段的各选三人，一个研究队伍只能去九个。 “大家就别争了，这只是第一次出国，以后机会多的是。”数字中心主任刘之龙说道。 飞机降落洛杉矶，贸易公司美国分公司的人来接机，直接把一行人送到酒店休息。 之后的行程，就要分开了，李涯几人北上华盛顿州，去微软开会；刘主任他们在加州考察，之后会东进，双方在纽约汇合。 前来接机的是保罗，见到李涯出来，高兴地给了李涯一个熊抱，笑道：“李，见到你真高兴！比尔正在筹备会议，我知道是来接你，就主动来了。” 李涯挣开了保罗的拥抱，抱怨道：“保罗，见面就拥抱难道是为了显示你的高大吗？握握手不就行了。” “这不是见到你激动嘛！”保罗笑道，“你知道吗？自从喝了你那黑乎乎的草药汤，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虽然我的病还是没有治好，但是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只要不发病，我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说着孩曲了曲手臂，显示自己的二头肌表示自己很强壮。 第117章、微软上市准备会议 第117章、微软上市准备会议 车到了雷德蒙德，在微软总部旁边的酒店停下，这是微软为李涯一行专门准备的酒店。 傍晚，盖茨给李涯两口子接风。现在盖茨意气风发，经过几年的准备，图形操作系统一上市，很快就超过苹果的图形操作系统，销售节节攀升，带来大笔利润，公司前景一片光明。 当然，也许盖茨心里也有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当年盖茨想跟苹果老乔握手，老乔理都不理他，现在狙击了老乔的操作系统业务，算报了当年的仇。 饭桌上虽然只是简单聊聊，但是也大致了解了微软现在的经营状况，李涯非常高兴，微软只要一上市，那李涯获得的就是百倍的回报。 “微软一上市，几年前的投入将会获得百倍的回报，简直就是抢钱哪！”李涯高兴道，“看样子，还可以投几个公司，反正钱也不多，失败了也无所谓，要是成功了，就是百倍回报。投十个公司，只要有一个成功，就赚钱，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投资小回报大的公司，能让我们轻易发现吗？”舒月笑道，“我们能发现，那人家那些搞风险投资的公司早就发现了。有微软这么一家就可以了，不比要求更多。”这种风险很大的投资项目，舒月并不喜欢，她想做的是自己掌控，尽量降低风险，一步步发展起来。 “那些风险投资公司关注的大部分是已经发展到一定规模的公司，这样的公司就算想要投资，需要的资本也不少。至于才刚开始的小公司，一般就只有一个项目，随便投入一点资本就能获得很大权益，但是太小了，那些风险公司未必能够看上。这就是机会。”李涯说道，“我要求也不高，去硅谷转上一圈看看。”现在的李涯不是几年前的他了，几年前去转了一圈却舍不得投，毕竟手里没有几个钱。现在贸易公司每年能够给李涯一大笔分红，手里握着大把美元，腰杆就硬，就算失败几个也不算什么。 “硅谷？旧金山那个？”舒月问道。上次两人去过那里。 “嗯，那里是美国科技公司的聚集地。”李涯说道，“提到硅谷，我想起来了，去年我们资助的一个在斯坦福上学的留学生给我打电话，就说起他们学校建了一个网络，把学校计算机连在一起，这个设备叫路由器。这个东西就是好东西，可以去看看。” 路由器是互联网的重要设备，以后到处都是，而卖路由器发展起来的思科公司，以后会成为互联网巨头！这也是一个不容错过的好买卖，还好李涯想起来了，要不错过了还不得后悔死。 “去看看也好，一年好不容易来一次美国，做成一笔生意更好。”舒月说道。现在手里的钱不少，存在银行也只是得一点利息，不如拿出来投资几个好的项目。要是手里没钱，那就算知道投资能够得到百倍千倍的回报，舒月也不会投资的。 接下来开会，李涯和舒月基本上就是坐着看手里的材料，听大家发言，最后点头而已。 会议确定每个股东拿出相应的股份来上市融资。盖茨保留百分之四十的股权，李涯持有的股份从百分之二十下降到百分之十。 会议结束，李涯和舒月高兴地回酒店，李涯将身子扔到沙发上，感叹道：“这会一个接一个的，好久没有这么累了。” “这种赚钱的好事情，再累又如何，还有谁不愿意受这种累？”舒月笑道，“按照会议的结果，只要一上市，比尔就是亿万富翁，我们手里的股票也值五千万，就是二十倍回报。” “这还只是刚上市，以后随着公司的发展，股价也会蹭蹭往上涨。”李涯说道，“就凭手里微软的股份，就可以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想买豪车买豪车，想买游艇买游艇，想买飞机买飞机！” 舒月也听得直笑，豪车游艇飞机虽然不少富豪都有，不过这些人都是李涯日常嘲笑的对象。舒月也一样，从小到大家里也只是中产阶级，豪车游艇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有时也会羡慕一下富豪的奢侈生活。 按李涯现在的身价，这些东西完全能够玩得起，但是两人却已经不喜欢这种奢侈品堆出来的虚假美好生活了。这些都是奢侈消费品，两世丝心态的李涯对他们很不感冒，穷的时候恨得牙痒痒，现在有钱了就有底气嘲笑了。 也许真像人家说的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但是，只有过过苦日子的人，才知道贫穷的难熬，那种看不到头的绝望，能把人折磨疯。所以，李涯不会大手大脚的花钱享受，如果迷失在奢侈的享受中，早晚还是会回到一贫如洗的生活，然后过不了那样的日子，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晚上盖茨搞了个酒会，犒劳员工这段时间的忙碌，两人参加过酒会，第二天才离开。 到了旧金山，李涯给刘方打电话：“刘方，我是李涯。” “李哥，你从国内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呵呵，谁跟你说我是在国内打电话？我现在就在旧金山呢。”李涯笑道。 “你来旧金山了？来旅游吗？正好我给你当导游。” “你当导游？”李涯笑道，“别说加州，就只是旧金山，你走过多少地方？还给我当导游呢。”他有李涯的资助，节省着点够用了，没有出去打工，时间都花在学习上了。 “问你个事，你去年给我说你们学校那个计算机中心主任搞出个链接计算机的网络，这事你还记得吧？”李涯问道。 “怎么会不记得？那个东西叫路由器。现在他们公司都成立半年了。”刘方问道，“怎么？你感兴趣啊？” “当然感兴趣！”李涯笑道，“这次转道来旧金山，就是为了它来的。” “购买技术吗？这个怕是不好办，人家已经成立公司了，卖的就是这个设备。”刘方说道。 “我可以先入股嘛。入股之后我就是股东，这样谈专利授权的事就容易得多了，大不了我用他们的专利生产的产品不卖出国嘛。”李涯说道。 “不卖出国？国内的情况，生产了也卖不出去。”刘方提醒李涯。 “现在国家搞改革搞开放，像互联网这种东西是一定会弄的，这就有了用武之地。而且，有了这个专利，我们可以基于这个技术研发新的产品，这种新的产品就可以出口了。”李涯笑道。 “你这是未雨绸缪啊？”刘芳说道，“互联网这个东西作用太大了，以后肯定会普及。不过，要是他们知道你的盘算，怕会气死！哈哈……” “其实也没什么？就算没有他们的专利，国内早晚也会自己研发出来，他们占据不了国内的市场，并不会少赚多少。”李涯解释道。 思科才成立半年，虽然有所发展，但是依然只是一个小公司而已，现在有李涯这样的大财主看上，他们当然高兴。 思科的前景比当年的微软可好得多了，所以，虽然才是成立半年的小公司，李涯占股百分之二十，依然付出了三百万美元的代价。本来李涯是打算尽可能多的获得股份，反正手里有钱，思科以后也会发展成巨无霸，但是人家也不傻，公司的市场前景人家更清楚，就只出让百分之二十，他也没辙。 除了思科，李涯也随便投了几家小公司，就算搂草打兔子，得失无所谓了。 办完事请刘方吃了一顿好的，交流一番双方的见闻。 第118章、躲在一旁看笑话 第118章、躲在一旁看笑话 “刘方这小子，还真是厉害！”回到酒店，李涯感叹道。 刘方在国内学的是机械，现在学的是数控，他现在手上可是有好几个专利了。李涯听了他的介绍，喜出望外，这样一来，研究中心就能够在短时间内推出产品了。 舒月笑道：“国内十亿人口，他们那年一届怎么也有上千万吧？这么多人中一步步选拔出来的人，脑子肯定好用啊，再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让刘主任他们评估一下，刘方的专利值多少，每年付给他专利费。”李涯说道，“等他毕业，如果想到我们那里工作，就让他带一个团队。” “像他这种有眼界有能力的留学生，回去有的是单位公司抢着要。”舒月说道。 “那可不一定，回去人家就能让他带一个团队？就算能，那还有工资呢？国营单位的工资怎么能和我们相比？”李涯说道。国营单位的工资一直很低，别说跟李涯他们比了，就是跟其他民营公司也比不了，所以才会有许多人停薪留职出来干。当然，也有一些回来之后，单位不安排他们干自己专业的工作，引进他们只是为了有个好名声，好应付上面而已。 之后跟刘主任他们会合，转了一圈，收获不大，大家都有些丧气。李涯给大家打气，笑道：“没关系，人家不给，我们就自己弄。没有别人帮忙，两弹照样成功了，卫星照样上天了。不过费点时间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引进技术之后我们就不继续研究了？专利费很高啊！难道我们要一直用别人的专利，只赚一点点制造加工的辛苦钱？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总要走出自己的路！” “不是还有几项技术到手了吗？”舒月笑道，“这就算接上关系了，以后就有更大的合作机会。再说，除了美国，还有加拿大，英国法国德国，公司多得很，总有愿意和我们合作的。” “所以大家换个心情，走，到资本主义的中心纽约，去感受一下资本主义的水深火热！”李涯笑道。 繁华的地方参观了一段，纽约繁华的城市建设赢得了无数赞叹的声音和羡慕的目光。然后找了个好餐厅，带大家享受了一回西方大餐，大家伙高兴得很，年轻的很是羡慕人家的生活，说道：“如果这就是资本主义的水深火热，我愿意天天过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 李涯笑道：“你们这一路就看着富裕繁华的一面了，要不带你们去看看纽约的贫民窟？那里肮脏破落、了无生机，充满暴力、毒品、犯罪，他们穷得跟我们贫困地区一样，或者说还比不上我们的贫困地区。我们那里，上上下下无数人一直想着这么改变，想方设法地增加收入，过上好日子。而他们，就是一群麻木的人，没有人想着去改变，也没有人会去帮助他们。现在是这样，十年二十年之后也还是这样，他们是没有明天得一群人。” “这里可是纽约！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地方？”年轻人们不敢相信纽约还有这样的地方，在他们想来，像纽约这样繁荣的大城市，随便做点什么都赚钱，人人都是大富豪，根本不会有人过不下去。却不知道贫民窟里大部分是黑人，白人主流社会不接受他们，不管他们，他们自己也放任自流。 见他们不相信，李涯带着到贫民窟街口让他们看看：“就在这里看，别走里面去，要不很快就有人找上来，到时候能不能留条命出来都是未知数。” “还真是这样！”看到了真实的贫民窟，他们大失所望。 “这就当给你们进行再教育了。”李涯笑道，“像美国这样发达的国家，人口也只有两亿多，都有这么多穷人，要是我们实行跟他们一样的制度，那会有多少穷人？不要听人家高唱几句自由民主就真自由民主了，他们的自由民主是少数有钱人和政客的自由民主。相比之下，我们国家让所有人民富裕起来，才是真正崇高的理想。” 实话说，这些年轻的技术员，上学时国家开放了，一些西方思想传入，在国内传得沸沸扬扬。他们正是塑造世界观的年纪，没有太大的辨别能力，迷迷糊糊地受到了许多影响，在脑海里形成了西方国家都是一片繁华，家家有汽车，户户住洋楼，都是有钱人的印象。‘外国的月亮圆’这是相当大一部分人的认知。现在实地看看，才知道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就像李涯说的，这里少数人掌握着大部分资源，过着紫醉金迷的生活，大量的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人他们根本理睬，任他们自生自灭。 回程从旧金山起飞，李涯一行酒找了个店住下，然后到二楼的餐厅用餐。 刚坐下没一会，就听到一声“八嘎”，一行人抬头看过去，几个日、本人走进来，开始叽哩哇啦大声点餐。 一行人都不会日语，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们嚣张的态度，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 “这些小鬼子，在美国还这么嚣张，不怕他们美国爹发怒吗？”一个年轻人不忿道。二战之后，日、本就依附于美国，美国的话就是圣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依附于美国也是有好处的，他们的经济就是在美国的扶持下发展起来的。 “人家现在腰杆子硬了，不愿意当狗了。”李涯笑道，“现在日、本经济发展得非常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人有钱了张扬一点是正常的。现在日、本国内渐渐形成一股叫板美国的气氛，他们叫嚣着用资本买下整个美国！这点小儿科算得了什么！” “用资本买下整个美国，他们还真敢想！”另一个鄙视道，“美国这么大，这么富裕，用资本买下整个美国？做梦还差不多！”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嘛！”李涯笑道，“不过他们敢做梦也是有理由的，人家有钱嘛！现在日本已经取代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他们制造的产品充斥全球，连美国的制造企业也hold不住了。美国这几年情况不妙，财政开始出现赤字，贸易逆差大幅扩大，已经几次放话敲打日、本了。不过，他们大日本帝国怕过谁？当年敢偷袭珍珠港，给美国参战的口实，现在也不会怕他们阿美利坚。说不定，还能报了当年失败的仇呢。呵呵！”说话嚣张点算什么？几年之后，美国的地标建筑帝国大厦和洛克菲勒中心都会被他们收入囊中。用资本买下整个美国的口号，真正行动起来了！ 要不了多久，几国财长和央行行长就会在纽约广场饭店签署协议，强行干预外汇市场，引起美元大幅贬值，而日元就被迫升值。日元升值之后，日、本制造产品竞争力下降，为美国企业争得喘息之机。 而受日、本国内的政策影响，各企业利润下降之后，开始把资本转入房地产，对制造业投入大大减少，使得日、本房地产价格被迅速推高，制造业空心化，最终形成泡沫经济。 很快日、本就会尝到苦果了，敢和他干爹闹脾气，不被打屁股才怪！ ‘我什么也不干，只是躲在一旁偷笑。’这是李涯现在内心的真是写照。 回国之后，李涯回复正常生活，几个月之后，广场协议的消息传开，李涯看了报纸，高兴得很：广场协议如期签订，那之后日、本的经济也会按李涯认知中的发展，这里，有一个赚一笔的好机会，要不要抓住？ 第119章、家有喜事 第119章、家有喜事 刘主任他们回来之后，就投入到研究中去。用他们的话说：要把失去的时间抢回来！ 不去外面看看不知道，去了才知道跟人家的差距有多大。美国五十年代末就已经搞出数控机床了，其他德国等西方国家也跟着搞出来了，之后发展越来越快。我们虽然也在六十年代开始搞，但是之后运动一来，就几乎没有进展了。所以现在国内的数控机床几乎空白，都是进口的。 经过这一次美国之行，刘主任他们非常清楚自己掌握技术的重要性，人家不愿给你就不给你，想要，就买他们的产品。所以，他们决定，回来就努力研究，尽快搞出自己的技术。 端午节，李涯请小舅和堂哥们来过节，堂哥他们就商量着是不是在城里开一个专门买家具的商店。 “我们那个厂设备全换成新的，现在生产能力上来了，但是靠哥几个带人上门推销，卖不出去那么多，开始有产品积压了。”远山哥说道，“而且没有一个门店，人家还不相信我们。” “搞个门店，这个肯定可以啊。”李涯说道，“深圳那边就有一个专门卖家具的门店，人家还开得很大，生意红火得很。” “那就搞一个？”远海哥问道。 “搞一个，场地大一点，起码要有一千平米以上的卖场。装修好点，让人一看就打心里觉得上档次。要让以后上海人只要想买家具，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的卖场。不要怕花钱，如果钱不够就找我。”李涯说道。 “要开那么大的卖场，钱肯定是不够的，不过要打开市场，必须得开一个卖场，就算小点，当家具展示也可以。”二哥说道。 “不过现在木材价格一直再涨，成本一直在增加。”大哥说道，“再开一个卖场，会不会亏本啊？” “前些年木材价格低，现在到处在搞建设，木材产量虽然增加，但是用的地方更多，价格当然会上涨。”李涯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们去收旧木材。那些拆老房子拆下来的柱子、梁这些，都可以用，价格还便宜。” 远海哥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我们派人去收购回来做家具，价格肯定比买新的便宜。” “而且还能买到不少好木材，像红木这些，买回来就算暂时不用，屯起来以后用也可以。好木材现在价格低，以后大家都有钱了，好木材做的家具才卖得出好价钱。”李涯笑道，“可以帮我买点好的，比如说紫檀、黄花梨、金丝榔这些，我也做点家具。” “我们就是开家具厂的，还用得着你做？我们直接给你做好拉过来。”大哥笑道。 “大哥，你们那是机器做的，我要的是手工做的。”李涯道，“这几年我可学了不少木工活，手艺可不差。你们坐的这几把椅子就是我做的，看看怎么样？” “咦！看不出来这椅子还是你做的？我还以为是以前留下来的老物件呢。”哥几个站起来仔细看了一番，说道，“这做工很好啊，雕花也漂亮，以后也给我们做几套。” “还做几套？”李涯笑道，“这一套桌椅我可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成！这么说我也是分分钟几百块上下的人，哪有时间给你们做？” “会做家具的老师傅不少，我们只要把样式画下来，找他们做就好了。”远山哥笑道，“还可以当成镇店之宝放在店里展示，吸引顾客。”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李涯说道，“有不少公司，尤其是外资公司，人家有钱得很，只要你做出好的手工家具，人家看上了根本不在乎价钱。反正以国内的经济水品来看，人家觉得是物美价廉。家具厂的产品也要分档次，高档中档抵挡都要有，随着大家生活越来越好，渐渐淘汰低档家具，向中高档发展。” “当然了，家具虽然市场大，不过技术门槛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以后赚钱会越来越少。”李涯说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小舅说道，“我的饭店开分店之后，到**考察了一回，发现许多人买东西都直接去超市。我觉得超市这个东西可以搞。” “超市是什么？” “就是自选商场。超市价格比其他商店低，单件利润也低，靠的是规模取胜。”李涯说道，“这东西国内已经有了，只是管理上不算先进，规模也不大。要是运营管理跟得上，达到一定规模，利润是非常可观的，而且有了第一家，很快就可以开第二家第三家，很快就能发展壮大。不像工厂，得一步一步培养人才，研发技术。” “我也觉得这个可行，听起来比我的酒店还好办。”小舅说道，“我的酒店最起码还得先找到合适的大厨才能开业，这个只要很短时间培训好员工，就可以新开一家。” 大家越讨论越觉得可行，从开家具店变成了开超市。 上海市中国最大发展得最好的城市，超市面积大点也不怕没人来，所以最后决定看看场地，搞一个占地两三千平米的超市。 实话说两三千平米，在几十年后就是小超市，但是现在，两三千平米就是数一数二的大超市了，一下就能打响名气。 李涯跟着出了出主意，然后就等着掏钱，其他的出去考察、租场地、招人、联系厂家等等，他都不管。 十月二十二号，重阳节，宜嫁娶、出行、上梁、开市，宜家超市正式开业，离定下开超市的时候刚好四个月。 李涯和舒月也来了，看着人群蜂拥而入，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伍，这次超市开业的宣传看来做得非常好。 很快，就吸引来了几个记者，有报社的也有电视台的，长枪短炮摆弄着采访。 要说这个超市不错，宽敞明亮，货物琳琅满目，价格还实惠。大家都是工薪家庭，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现在一看开业有优惠，本来就比其他商店便宜的商品还有优惠，能节省不少钱，怎么能不买？一个个奔着早就在宣传单上看好的东西去了。 排队的人全进去之后，李涯和舒月也跟着进去转，里面上货的员工一个个满头大汗，实在是买东西的人太多，买的数量又不少，刚上货就抢空，刚上货就抢空，只得不停从仓库拉过来。 外面的收银员同样累，李涯听着刚换下来休息的收银员说手指头都麻木了。 看今天的样子，超市算是成功了，几个堂哥不用担心赔本了。 十一月开始没几天，舒月出现轻微的干呕症状，这让李涯非常担心。要知道，这几年两人的身体非常好，从来没有生过病。 李涯连忙给舒月诊脉，舒月笑道：“不是生病了，应该是有了，正打算过几天去检查一下。”这个月那个没来，舒月就知道应该是有了，想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给李涯一个惊喜。 “有了？什么有了？”李涯摸不着头脑。 “当然是有孩子了。”舒月笑道，“上个月我那个没来。” “这么说我要当爹了？”李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还没做好当爹的准备。 第二天去医院排队检查，结果出来果然怀孕了。 李涯打电话回去，告诉老妈舒月怀孕的消息。老妈在电话里大为惊喜，让李涯把电话给舒月，然后交代舒月应当注意不能吃什么，多吃什么，不能劳累，讲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通话。 第120章、员工安置问题 第120章、员工安置问题 自从舒月怀孕之后，在李涯的建议下，舒月减少了上班的时间，每天只是上午或者下午去公司。 李涯打电话告知严援朝自己要当爹的消息，严援朝感叹道：“你小子结婚这么多年终于要当爹了！以前我和老赵还讨论过，你小子是不是有问题呢。好！孩子出生了打电话给我，我请假过来。” “一个班那么多人，也就只有你们几个还看得起我，当然得请你们过来玩玩。”李涯说道。 “你在学校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却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要是也忘了你，那就真是狼心狗肺了。”严援朝笑道，“话说你走后留下的那些钱，使我和老赵接下来的几年日子好过不少！” “对了，你打电话给老赵没有？”严援朝问李涯。 “还没呢。”李涯说道，“和你打完就给他打。怎么了？” “他们单位一个处长调走了，本来老赵是第一人选，能够顺理成章的上一步，结果阴差阳错没上成，老赵心情很低落。”严援朝说道。 “是这样啊？”李涯说道，“老赵那性格，说好听点是忠厚老实，说难听点是呆板木讷。如果我是领导，一个是老赵，虽然老实稳重、办事踏实，但是稍不注意还会怼我两句；一个办事也还可以，有眼色，端茶倒水伺候着，小马屁还拍得舒服，我当然会选别人。反正老赵上不上又不会抱怨，只会踏踏实实的当老黄牛。” “唉！性格成那样了，有什么办法？”严援朝叹息了一句，说道，“现在他四十岁满了，还没有上处级，没有希望了。” “所以，我觉得他还是出来自己干，这样不用看领导的脸色，凭他的本事，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李涯说道，“你看现在社会上，多少老板都是初高中文化，甚至是小学文化，人家还不是干得好好的。” “那一会你打电话跟他好好说说，晚上我也去找他谈谈。”严援朝说道，“继续留下来也没意思了，还真不如出去闯闯，虽然没有干部身份了，但是能够富贵一生也好啊。” 挂断电话，李涯给赵胜利打电话，好半天赵胜利才来接电话：“喂，我是赵胜利，你是哪位？” “老赵，我，李涯。”李涯提高声音问道，“怎么半天才接电话？我听老严说了你的事情，都这样了你还工作这么投入啊？” “什么工作投入，我这几天事情不多，清闲得很。”赵胜利说道，“一叫我就过来了，也没耽搁呀？” “嗯？我可是等了十几分钟了。”李涯说道，“老赵，看来落井下石的人不少啊！你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吧？” “唉！也就这样吧，不过倒是轻闲得很。”赵胜利说道，“我还真怕闲出毛病来。” “要我说你就辞职出来自己干。”李涯说道，“像我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你说的我也考虑过，但是我就会点专业知识，又不会经商。”赵胜利说道。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做生意，都是慢慢学的。”李涯鼓励道，“而且你有专业知识，那就干专业的事。买一个机械厂，自己经营。我跟你说，有好些承包机械厂的老板，他们也就是初高中的文化程度，人家还不是把自己承包的小厂子搞得红红火火。你一个清华的学生，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初中生？” “能行吗？”赵胜利不自信地问道。 “肯定能成！”李涯给他打气，说道，“先搞一个小点的厂子，亏了也没什么，咱们又不是亏不起，就当积累经验了。” “那就放手干一回。”赵胜利下定决心，道，“今天我就辞职，然后把老婆孩子送回老家去。” 李涯笑道：“几个侄子还在上学呢，怎么也得等这学期读完吧？还没问你，你是打算在京城干还是回老家？” “京城怕是不好找，我看还是回老家。那边厂子多，人头也熟。”赵胜利说道。京城这边小厂子早就承包完了，大厂子就算有也承包不起，还是老家那边好办。 “嗯，你老家那边可以，还靠海边，又有铁路，南北都能辐射，最重要的是离家近，可以照看老人。”李涯说道，“不像我，呆在上海，和老人一东一西相隔几千里，一年也就过年回去一次。” “那我先转几万给你，等你考察好了厂子，在吧买厂子的钱给你。厂子你看好，最好是大一点，太小了不好发展。”李涯接着说道，“等以后赚钱了，开个豪车回去，感谢领导当年让你下定离职的决心。呵呵……”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赵胜利说道。 这天又是李涯上班的日子，李涯来到办公室不就，部里的一个叫罗阳的像李涯请假，李涯问道，“请假干什么啊？” 罗阳递过请假条，说道，“经理，我是请假结婚。” “结婚？也是，都到结婚年纪了。”李涯边看假条边问道，“媳妇是哪里人？工作是不是在这边？” “跟我一个省的。”罗阳说道，“她也在上海工作。” 李涯看完请假条，放下看向罗阳，说道：“那是要回老家结婚了。” “嗯，回老家结婚。”罗阳说道，“结婚之后租一个好点的房子，住着舒服点。” “租房子？”李涯拍拍脑袋，“这倒是个问题。好了，我同意了。” 回家之后，李涯跟舒月说了房子的问题，然后道：“虽然我们公司的工资高，现在房价也低，但是想要买房也不是他们一两年能够实现的。我看要不这样，我们直管的银行、公司、研究中心加起来也就三四百人，分批给他们贷款买房，有了家之后他们也能安下心来工作。另外，这也是栓住员工的一种方式，别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人家跳槽去其他公司了。” “这样就能拴住吗？”舒月笑道，“那些有能力的，人家也不缺你一套房子，而且对方公司真看上了要挖过去，不会在乎多给一套房子的钱，他能给人家带来的远不止一套房子的价值。” “其实银行和公司员工离职对我们影响并不大，影响大的还是研究中心。”李涯说道，“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员跳槽，那研究中心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了。如果是跳槽到国内的公司还好，要是去了外资公司，那就一切都百忙了。” “这个我早就防范了，合同上规定了离职之后五年不得从事相关行业。先小人后君子嘛！”舒月说道，“其实别说五年，就是三年，也会有新的技术出来了。” “不过，给他们贷款的名额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舒月说道，“无恒产者无恒心，有个房子，就会努力工作，一是心安，二是房子的贷款催着，不得不努力工作。” 三天之后，舒月经过和银行沟通之后，舒月发了一个通知，规定达到条件的员工可以申请贷款买房。通知除了给出条件，还有权利和义务。 通知下发之后，大家只是打听，并没有直接就提出申请。 最主要还是房贷没还完跳槽将会直接收回房子这一条把大家吓住了。 部门的人来找李涯咨询，李涯说道，“这是公司给的福利，你享受了福利，难道不需要付出？你一跳槽，公司的福利白给你？天上不会掉馅饼。” “这倒也是，不然拿了公司的好处，转头就去了别的公司，哪能这么干？” 第121章、老赵下海 第121章、老赵下海 时间过得很快，赵胜利在距跟李涯通话不到一个月，打电话过来，告知李涯他已经选好了几家工厂，希望李涯过去帮忙掌掌眼。 李涯到达烟台，赵胜利接了李涯，就想拉着李涯先去看厂子，李涯说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要先去看看两位老人家才像话嘛！以前我来过半岛，只是是青岛那边，你有不在，所以才没有来看看伯父伯母。” “那就先回家，明天再来看厂子。”赵胜利说道。 赵胜利家就住在海边，一个大渔村里。车到村子门口，一眼看过去，这个村子比内陆确实要富裕得多。“老赵，你们村子很不错嘛！还有人已经修起二层小楼房了。” “那些修小洋房的，不是打鱼赚钱的，就是做小买卖富起来的。”赵胜利说道，“这还是受你的影响。当年你在学校里就开始悄悄地搞投机倒把，后面回来更是发了。我也看明白了，国家既然鼓励干个体户，那先赚点钱把日子过好点。” “虽然海边可以打鱼，日子要比你们内陆要好一点，但是，也好不了多少。”赵胜利说道，“当时我家为了支持我读书，一家人一年能吃到的荤腥也只是海里捞上来的边角料，那日子也过得惶。我一想，要不就让我弟干个体户试试。” “我那兄弟也是穷怕了的，我一说，他马上就同意了。别说政策允许，就是政策不允许，他也会去干。”赵胜利，“他第一笔买卖就赚了，之后慢慢地带着村里的人出去干。” “带着村里的人一起出去做生意，倒是个好主意，既让村里人富起来，遇到事的时候也有个帮衬的人。”李涯点头道，“不过，这对于这么大一个村子来说，富起来的毕竟是少数。你们村委应该考虑找一个好的项目做起来。一家投多少钱，占多大的股份。靠家里那几亩地是发不起来的，只有办企业，才是发家的路子。现在到处是乡镇企业村办企业，人家能赚钱你们也能嘛。我们寨子早就办了一个药厂，现在药厂已经扩建一次了，每年药厂的分红远远高于种地的收入。” “嗯，可以和支书他们商量一回。”赵胜利说道。 到了赵胜利家，两个老人精神头很好，热情得很。李涯和老伯坐在院子里拉家常，听老人说起往事，没想到他居然还参加过支前队，在运输队、担架队都工作过。提起几十年前参加支前队伍，讲述着支援前线的壮观场面，豪气大发：“你们是没有见过那种场面，前面解放军打仗，后面几十万人赶着马车、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排了老长的队伍，走在队伍中，前面看不到头，后面看不到尾。” “陈毅元帅说：解放战争的胜利是老百姓用独轮车推出来的。”李涯说道，“你们支前队，为解放战争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虽然我们也做了不少贡献，但是比起前线流血牺牲的解放军，我们算不了什么。”老伯说着，湿润了眼眶，“在担架队的时候，许多战士是我们从战场上抬下来不就就牺牲了，其中不少年纪比我都小，眼看着就这么牺牲了。” 两世为人，都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李涯，无法想象他们是以怎样的大无畏精神投入解放事业的。他自问，自己做不到。与他们比起来，心里存着小心思的李涯都心虚得很。 第二天李涯和赵胜利转了几个厂子，李涯说道，“实地看了看，我觉得还是第二个厂子好，虽然小点，但是占地面积大，又是在郊外，以后扩建也好扩；在一个，人少人际关系就简单，容易处理。反正厂里的设备都是老旧的，都要淘汰，轻装上阵更好。” “不过厂子太小，工人的技术跟大厂就没法比了。”赵胜利说道。 “技术工人可以再招嘛。”李涯笑道，“现在顶替内退的技术工人很多，许多人都没有达到退休年龄，还可以再干几年。他们在家也是闲着，只要你去找他们，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那些退休的，如果身体还好，他们也愿意继续工作。” 把钱转给了赵胜利，李涯回到上海不久，第一批专利证书发放了，接着广州开设110 报警服务台 。这个世界，越来越熟悉了，教师节已经出来了，身份证也有了。 一月二十九日，两人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收看《新闻联播》，首先出来的居然是国外新闻美国“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升空爆炸！ 昨天，美国航天飞机“挑战者”号从肯尼迪航天中心发射72秒钟后在一点五万米高空突然爆炸， 7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飞机在顷刻之间炸成一团红白色火雾，飞机的残骸碎片在一小时内散落到距发射中心9 公里的大西洋洋面。这是美国航天飞机第一次空难，空难之后，虽然美国并没有停下对太空的探索，但是进展却很慢了。 要是按照美国之前的航天发展速度，很快美国就能到月亮上挖矿去了，可是，直到李涯穿越前，美国也没有再次登上月球。而中国虽然后发几十年，载人航天实现了，登月器也到月球了，虽然还没有实现登月，完成嫦娥奔月的神话，但是与美国的差距已经很小了。 当然，李涯知道其实美国航天发展后来缓慢，是因为苏联这个老对手倒下了，没有必要耗费国力短时间内一次次发射了。要知道，航天是非常耗费钱财的。除了搞出个卫星通信系统，对于经济即使作用巨大，其他的基本没有什么利益回报，何必花巨大代价来搞呢？ 从另一方面来说，有个对手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老祖宗早就总结出这个道理了。 当年要不是西方封锁敌对，我们国家也不会很齐心搞“两弹一星”。现在也一样，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们是在太落后了，有了对比，才能齐聚一心发展经济，搞国防建设，国内经济技术才能发展得这么快。 如果没有对手，像美国一样站在世界之巅，放眼四顾，没有一个对手，那还不像美国一样，经济发展松懈下来，今天欺负欺负利比亚，明天打打伊拉克，花无数经费却惹来一身骚。 回家过年之前，看到美国的这一场空难，李涯心里莫名的有种欢喜。 世纪之交的时候，美国针对中国，那时候国内气氛非常紧张，就担心和美国打起来。那时李涯才十来岁，听着大一些的哥哥姐姐讨论新闻，虽然还不怎么懂，也跟着担心好长时间。 事件的解决还得感谢**，一个911 事件，把美国的注意力完全从中国挪开，投入到反恐战争去。等美国花费二点八万亿美元，数千名年轻人的生命，用十几年的时间赢得了反恐战争的胜利，然而反恐战争结束，美国傻眼了，战争上胜利了，经济上却成了负翁。而且，中国抓住难得的时机，国力已经发展起来了，已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不过李涯当年担心了那么久，在他心里美国就是对手，它的航天飞机出事，算是让李涯出气了。 七号，两人踏上归家的路。这一次，由于舒月有身孕，不能像以前一样坐飞机，两人是坐火车回家。火车速度实在慢，到达省城已经过了五天了，两人在半程停下休息了一天，依然很累。 到县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到家。这一次坐火车，李涯都觉得疲惫，更别说舒月了。 回来没几天，州长就来家里了。老爹老妈一听李涯介绍居然是州长，都有些紧张。他们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镇里的书记了，所以显得拘束。 州长跟二老握手，笑道：“感谢你们夫妻培养出李涯同志这么优秀的人才！这些年他可帮了我们州里不少，我们州现在的发展，他出钱出主意做了不少。” 客厅里就剩下李涯和州长，李涯给州长泡了杯茶，州长喝了一口，叹道：“真是好茶，这是你们的老茶树的茶吧？” 李涯笑道：“味道其实都差不多，只是老茶树少，物以稀为贵，脑子里先入为主认为好而已。其实只要是一个品种的茶，采摘时间一样，制茶工艺一样，老茶树的茶跟新茶树的茶几乎没有区别。” “差别不就在几乎这两字上面吗？”州长笑道，“有几乎这两字，就体现出不同来了。” 喝着茶聊了一会儿，李涯问州长找他有什么事，州长说道：“我这次借着视察工作来找你，就是想找你借钱。” “借钱？干什么？”李涯疑惑道，“你可是一州之长，现在州里也发展得不错，不会连你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吧？”李涯以为是州长自己借钱。 第122章、孩子们的学习 第122章、孩子们的学习 “你想哪里去了，南盘江要建水电站，早几年就已经考察过了。”州长说道，“这么大的项目，肯定不会是一个单位出钱，会几方联合出资，我想既然在我们这里建这么大一个项目，投点钱不是应当应分的事？” “南盘江建水电站？”李涯想了想，记起天生桥水电站，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大工程。水电站倒是一个好项目，虽然投资大，但是建好之后只等着收钱就好了。广东那边现在发展非常快速，用电量急剧增加，建起电站，不怕电卖不出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州长说道，“这么一来，也给州里赚点钱用到建设上来。” “中央不是已经发通知不准**部门参与经商办企业了吗？”李涯提出问题。 “当然不会是我们**部门经营了，甚至我们都不用派人，电站建好之后肯定会自己组建一个公司经营。”州长说道，“而且省里不可能没动作，我们只要跟着省里做就行。” 这倒可行，李涯想了想，认可了他的说法。“不过实话说，今年我也只能拿出一千万来。”李涯解释道，“你知道我在州里的教育上面投入了一些钱，其实在其他地方也有投入，还有‘三北’防护林工程也投了不少，开年之后又要上两个大项目，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能有一千万已经不错了。”州长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水电站一立项我就通知你。” “行，项目确定就打电话给我。” “好，事情办完了，我就走了。”州长起身说道。 “怎么就走了，要不吃了饭再走？”李涯挽留道。 州长笑道：“我是趁休息的时候出来的，时间久了不好。” 州长走了之后，李涯想了想，天生桥水电站虽然除了当地人基本没人知道，但是开工的时候，总理副总理都到场了，可见在现在来说也是一个关乎国计民生的大工程。 现在年轻人都还在外面，留在家里的就是老人孩子，李涯在寨子里闲逛，看着不少孩子在疯玩，尤其是男孩，一个个弄得跟花猫似的。 路上遇见三娘，李涯跟她说道：“三娘，你也不管下小鹏，那脸糊得像花野猫那样，衣服也撕烂了。” 三娘气道：“他爹不在家，这小子管不住了。今年的成绩比起年还差，数学都不及格。给他玩嘛，等他爹回来收拾他。” 这时候小学虽然有不少科目，但是只有语文数学两科是主科，家长也只关注这两科的成绩。 李涯听了一个主意上心头，道，“看来得督促他们学学，要不寒假结束，开学的时候都忘光了。” 三娘听李涯一说，高兴得很：“管管好，不是一天天光是去外面疯了。” 李涯去跟明诚大伯说了，明诚大伯也赞成李涯的想法，打开大喇叭通知：“通知！通知！现在放假了，小娃儿一天晓得玩了，弄个不行，长大了回家扛锄头啊？所以，从明天开始，把小娃子拎到初三家……哦，拎到大树子底下，初三守倒他们学。” 通知了两遍，大人听了高兴，小孩子们听了就哀叹起来。 李涯一路上听着孩子们的抱怨声直笑，他们正是贪玩的年纪，就没有玩够的时候，大人不追着撵着，他们根本就没有学习的想法，李涯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第二天，李涯早早就到了，八点过，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女孩还好，都是自己来的；男孩子们，是在大人的竹条子逼迫下才来的。 三娘追着小鹏过来，一手拿着竹条子，一手拿着书包。李涯笑着对小鹏说道：“你乖乖来不就得了，还想反抗，笋子炒肉难道真的好吃？”其他孩子听李涯说得好笑，嘻嘻笑起来。竹条子抽屁股，就是竹笋炒肉。 李涯拿起自己带来的竹片，敲着手心，笑道，“你们老爹老妈打你们是用竹丫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我这个宽，抽在身上不怎么疼。不过，这个打手心还是不错的。好了，都不要吵了，好好看书，不懂的拿来问我。” 安不下心来看书的，李涯就是几竹片，不过就算是竹片上身，过一会儿又故态复萌。 “人不学，要落后；刀不磨，要生锈。”李涯说道，“我们国家十亿人口，和你们年纪差不多的，少说也有上千万，而大学一年只招几十万。就算等你们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扩招了，也只是一百来万人，其他人，就上不了大学了。你们自己算算，你们在班上的成绩是几名，换算下来，能不能上大学。不能上大学，以后就是回家脸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地。” “不会，我们可以去药厂上班。”小鹏接话倒是接得快。 “去药厂上班？”李涯说道，“可以啊。你在药厂上班，几十百把块钱一个月，别人上大学出来几百块钱一个月，哪个日子好过？现在村里的人在药厂上班，药厂是自家的，所以工资高点，也才一百块钱一个月。可是你们知道吗？在外面的一些公司，像那些外资公司，工资高的都上千了。” “这么多！”小娃子们惊呼道。 “所以好好学，不然以后人家开好车，你连个自行车都舍不得买。在药厂干一辈子，老了一点钱都没有存下来，回来还得种地糊口。”李涯鼓动道，“好了，安静看书。” 十一点钟结束，李涯说道：“下午两点半再来。明天早上带个本子来，我们明天早上学英语。” 第二天早上，李涯开始教大家英语，从简单的how are you 开始。 接触新鲜事物，孩子们的兴趣很浓，跟着李涯大声读起来，读完之后李涯又一句一句解释意思，写在黑板上。 至于李涯为什么没有先教音标，那是因为学音标枯燥得很，一开始就教音标，孩子们学习的热情很快就会被磨没了。 一天下来，英语学习倒是有成效，孩子们刚接触新鲜事物，兴趣正浓，学得很用心，记住了不少句子，单词也会写不少。 等孩子们走了，李涯伸了个懒腰，也往回走。刚走没几步，就看到张云背着东西回来，李涯问道：“小云，去干活路来啊？”张云他们张家在寨子里只有三家，他们是当年在李家做工留下来的，与李涯外公他们是多少代的同族。 “去挖芭蕉芋来喂猪。三哥你上完课了？”张云问道。 “上完了。我说你们几个小子，也不说主动过来帮下忙。”李涯说道，“你去通知他们几个，下午都过来，一个带几个小的学习。我说你们也是，这么偷懒的机会都不抓住，上坡干活累不累？” “现在地里又没有多少活了，也就是挖点芭蕉芋这些。”张云笑道，“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干完，完了就可以休息了。” “你们这些小子，考上大学了就解脱了？也要关心一下弟弟妹妹们嘛！”李涯说道，“后面小的读书读不去，你们也是有责任的。再说，看他们窝在家里种地，也说不过去吧？从下午开始，你们都给我过来。嗯，来的都有奖励。从今天开始，过年休息几天，到你们回学校，每个人奖励十张大团结。” “十张啊？”张云立马道，“好！我马上通知他们。”现在人民币最大的就是面值十元的，人称大团结。十元钱，可比在县城工作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下午果然全都来了，李涯随意吩咐几句，就没事了，拿着自己从家里翻来的《笑傲江湖》，翻开看来。 《笑傲江湖》，书名笑傲，其实一点也不笑傲，里面充满尔虞我诈，一个个人物，悲剧一场接着一场，没有谁真个笑傲江湖了。 一上午下来，比李涯一个人的时候好太多了。李涯高兴得很，说道：“以后就按现在这样来。上大学的寒假暑假回来，都要辅导村里的孩子学习，直到大学毕业工作。” 孩子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小到一个家庭，一个村子，孩子的教育也是长盛不衰的保证。古代为什么有传承几百上千年的家族，就是因为重视教育。从前李涯也羡慕什么富二代这些，但是，想要富贵长久不衰，靠的还是人。要是脑子不够用，就算是首富他儿子，也能把家产败光；如果重视教育，就算一代两代不行，坚持下去总有一代会爬起来。所以，真正的传家宝，不是古董，不是家产，而是知识。 这个道理，以前李涯还没在意，现在马上要当爹了，李涯忽然想明白过来。 从中国历史上来看，好像还没有商人家族流传多少代，一般都是一两代就不行了，经商，有赚有亏，如果后人不行，很快就会把家产败光，家道中落。反而是那些诗书传家的家族，一直重视下一代的培养，所以能够能够长久流传。 第123章、学古筝 第1章、学古筝 过年之后，李涯两人和小舅夫妻一起出门，至于小舅的孩子，则留在家里让跟他爷爷奶奶。现在孩子不用吃奶，而且大人工作很忙没时间带，再说，李涯外公外婆也不愿意孩子离那么远，留在家里正好。 回到上海，休息两天，又去医院做了个检查，一切正常。这都在预料之中，虽然回家一次比较劳累，但是舒月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很好。再说，还有李涯这个大夫在，可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 为了公司正常运转，舒月任命助理陈音为总经理，从新选了一个助理。以前没有总经理，一切都是舒月在做，舒月的助理协助舒月管理公司，她又干经理的活又干秘书的活，现在升任总经理，算是名副其实了。至于舒月现在的助理，干的就只有秘书的活了。 不过说实话，虽然只是助理，而且舒月现在不能长时间工作，经常不在公司，助理并没有多重要，但是怎么说也是在舒月眼前工作，最有机会表现，是个人人羡慕的职位。 而舒月在舒妈妈的催促下，学习孕期注意事项和育儿经验。 “这当妈比上班还难，这样不能吃，那样要注意，太复杂了。”舒月再次放下一本书，感叹道。 李涯抬头说道：“其实也不难，你看你收集来的这一摞书，里面讲的都差不多，我觉得把最新的两本记下来就可以了。” “不是为了了解全面一点吗？”舒月说道，“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有我在，孩子肯定健康的很。”李涯说道，“虽然妇产科不是我的强项，但是调养身体我还是在行的。” “昨天妈打电话又叮嘱不能吃花椒酱油、辣椒也最好不要吃，不然生的孩子黑得很。”舒月说道，“这个是不是真的啊？” “我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没有专门研究过。”李涯说道，“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不吃也可以过得去，我觉得，就不吃了吧。反正只有五六个月了，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不是反对科学不迷信吗？”舒月说道，“这都是以前传下来的，没有科学依据。没有佐料，饭菜没有味道。况且，不是只有五六个月，而是还有五六个月好不好！这么长时间吃没有味道的饭菜，我都怕到时候舌头没有味觉了。” “怎么会没有味道？只是淡了一点而已，再说，我也在改进嘛。要是佐料吃多了，以后孩子真是小黑孩怎么办？男孩还好，黑就黑了，不靠脸吃饭；但要是姑娘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李涯说道，“而且，要纠正你一个错误，吃清淡的才能保护好味觉。饭菜味道重了，反而会让味觉迟钝。” “管他迟钝不迟钝，我可怀着孕，怀孕的人本来心情就容易低落，这吃饭没有味道，心情不是更坏，更爱发脾气？”舒月说道，“这样不是更影响胎儿发育？” 还真是，要说舒月是个大气的，这些年又过得很顺心，就算工作上也基本不生气发怒，可现在也有小脾气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李涯笑着哄道：“我听说怀孕的人吃酱油这些 ，生孩子之后也会变黑，而且不是均匀的黑，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变黑，就像生疮留下的疤痕一样。” “真的假的？这么恐怖？”舒月忙问道，这关乎容貌问题，谁会不在意容貌？这事怎能不问清楚？ 李涯点头，说道：“所以，忌口是必须的，也是为了你和孩子好。至于心情低落的问题，你可以时常听听音乐，家里还有一把古筝，一把古琴，你也可以自己弹弹，陶冶情操嘛。”李涯建议道。 “古筝古琴，我一样也不会弹。”舒月说道。 李涯笑道：“这里是上海，会弹的人不少，只要愿意出钱，就是最有名的大师也能给你请来。” “这个主意不错！”舒月高兴道，“明天我就去找，趁这段时间学学，以后可就没时间学了。” 第二天李涯陪着舒月出去，还真打听到一个退休在家的老琴师的住址，两人上门去请。 走在巷子里就听到琴声，两人顺着琴声来到门外，李涯听着乐曲不熟悉。这也正常，他熟悉的也就是《梁祝》、《昭君怨》、《渔舟唱晚》，其他的听着找不到节奏，记不住。听着乐曲直到结束，才举手敲门。 门一开，一个六十多，浑身利索的老太太开门，见是不认识的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涯忙问道：“是梁道斋老先生家吗？” 老太太望了望两人，说道：“是，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老先生学琴。”舒月接话说道。 “进来吧。”老太太说着，虽然脸上有些不情愿，还是让开了门请两人进去。 “老头子，这两人找你学琴。”老太太对老伴说道。 “学琴？我不会，我只会筝。”梁老先生看着两人说道，“再说，年轻人正是为四化建设出力的时候，要学就学点有用的技术，学这些有什么用？” 李涯说道：“梁老先生，她现在有了身孕，正是心情容易起落波动的时候，我想她学学弹琴，保持心情怡悦。” “有身孕了还学什么琴？学琴要长时间坐着，对孕妇不利，在家安心待产不是更好？”梁老先生说道。 “我们可以分阶段学，一次时间不用多长，十几分钟这样。”李涯脑经一转，想了一个变通的方法，道，“而且，还可以站着学嘛。” “站着学？”梁老先生本来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一下子生气了，怒道，“那是学琴吗？是学琴的态度吗？那是玷污琴的清雅高洁！”他八岁开始跟着师傅学古筝，每天端坐六七个小时练，动一下就是一竹片，刚开始的时候小孩心性不定，经常被抽得后背红肿。学古筝的那段经历，他可是吃了不少苦。不过也正是由于师傅的严格，他才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技艺，完全继承了师傅的衣钵。所以，老先生听李涯这么糟蹋琴艺，非常愤怒。 “老先生息怒，他不是这意思。”舒月本来在跟老太太说话，见了赶忙道，“他也是为了我好。” “我看这孩子还不错，要不就答应他们吧。”老太太说道，她跟舒月虽然才说了一会儿话，却很喜欢舒月这么懂事的孩子。 老头子转头看着舒月，好一会才说道：“这位小同志我看着眼熟，你姓什么？” “我姓舒，叫舒月。”舒月回答道，不知道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不姓王？”老先生有些失望。 “嗯，我不姓王，不过我外婆姓王。”舒月说道。 “你外婆姓王？她叫什么名字？”梁老先生带着些许期盼地问道。 “外婆叫王立梅。” “还真是她！”老先生很是高兴，说道，“我一看你样貌，跟你外婆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两个不是亲戚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老先生认识我外婆？”舒月问道。 梁老先生笑道：“当然认识！当年我跟师傅学筝，经常跟着师傅赶场子，你外婆家当年在上海也是殷实人家，他们办宴会我跟着师傅去过两次。对了，还有她弟弟，叫……王立志，当时他还想跟着师傅学古筝呢。他们姐弟两现在还好吧？” “都好！都好！”舒月说道，“外婆现在在温哥华舅舅家，舅公在苏州。” “你外婆在温哥华，加拿大那个温哥华？”身处大上海，而且也算是一个文化人，梁老先生当然知道温哥华在哪里。 “是。当时国内战乱，外婆一家为了躲避战争，去了加拿大。”舒月解释道，“不过当时舅公已经离开了，没有跟着一起去。” “难怪之后再没见过他们。”梁老先生又说道，“你舅公怎么不回上海？” “舅公离家之后就参军了，跟着军队到处跑，解放之后转业到苏州工作。”舒月笑道，“现在他老人家在苏州参与园林的修复工作，正乐不思蜀呢。” “没想到他居然参加革命去了！当时他才十六七岁吧？一个富家少爷去参军打鬼子，也吃了不少苦了。”老人感叹着，又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他本就是一个好动的人，当时虽然他学习琴艺的兴趣很浓，但是师傅见他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加上年纪也大了，师傅就没有同意，不然后面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既然是熟人的后代，梁老先生同意教舒月弹琴，地点就在家里，每天让车接送。 老人跟两人来到家里，见眼前的别墅，笑道：“想不到你两还是有钱人呢。” 李涯笑道：“就是开了个小公司，小打小闹罢了，老爷子里面请。” 在客厅品了杯茶，老爷子就提议看看李涯的琴。进了书房，老爷子眼光一转就发现摆在桌上的古筝和古琴。走过去俯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试了试弦，感叹道：“我虽然不知道这架筝的来历，不过这么好的筝，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第124章、一件大事 第124章、一件大事 “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作品，或许还是秦淮八艳用过的也说不定。”李涯笑道，“这是我在弄堂里淘到的，要价不贵，可以装壮文雅，还能当古董收藏。” 梁老先生气道：“当古董收藏？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琴当然要让琴艺高妙的人弹，才相得益彰。” “琴艺高的人又买不起。”李涯说道，“这可是古董，价格贵得很。你看故宫博物院的大圣遗音，有谁有机会弹？还不是摆在故宫里让人看。” “你……简直气死老夫了！出去出去！”梁老先生很生气，就算知道人家买不起，你也不必说出来嘛，这不是打脸吗？这样这么能维持一代琴艺大师的面子？ “好好好，那我去做饭去，你们慢慢学。”李涯说道，“注意身体啊，别学太长时间。” 见李涯出去了，梁老先生说道：“看不出来，这小子还会做饭？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我还以为他就是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家伙。” 舒月笑道：“他跟几个老师傅学过做菜，可不比饭店的大厨差，在家都是他做饭。” 李涯叫吃饭的时候，梁老先生才停下讲解，吃饭的时候，说道：“舒月你记性好，脑子转得快，这样记指法，记谱子就快得多，很快就可以练习了。” 李涯笑道：“她可是多伦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学琴对她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钢琴。”舒月笑道。 午饭之后，李涯没事，也在书房跟着学学。又过了一个星期，李涯准备出发，去美国参加微软上市仪式。 本来盖茨是安排李涯和他们两人一起代表公司参加仪式的，毕竟李涯也是微软的股东。不过李涯谢绝了盖茨的安排，低调地站在人群中，做一个见证就可以了。李涯不喜欢站在聚光灯下，低调点最好，闷声发大财。 03月13日，微软正式上市，760万股股票以15美元每股发行，上市当天就抢光，股价以34美元收盘。以收盘价计算，李涯10% 的股权价值6800万美元，十七倍的投资回报，简直就是抢钱。这还不算，以后股价还会猛涨。 李涯心里算了算，盖茨手里的股票，价值2亿7千万美元，一下就成为美国有数的富豪了！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李涯起床之后，去逛街，打算买点礼物带回去。 在首饰店买了几件首饰，然后又去超市买玩具，好不容易来一趟，给小舅儿子买件玩具。 进了超市，李涯找到玩具区域，一个个拿起来看，忽然李涯看到一行英文：madechina。 在玩具区域翻了翻，有不少都是中国生产的，李涯会心地笑了笑，中国制造，现在只是仿制玩具这些低端的东西出口过来，而且品种少数量小，渐渐地就会越来越多，最后美国到处是中国制造，离开中国制造生活成本会大幅增加，而且品质未必会更好。 李涯选了两个美国制造的玩具，然后在超市里逛，特意翻商标看，看到不少商品都是中国制造，去年李涯在美国的时候，进超市看到的中国制造商品没有今年多。 这中国制造的商品越来越多，以后还会更多，出口的商品越多，赚的外汇会越多，国内发展会越好。 出了超市，李涯随手买了一份报纸带回旅馆。 放下东西，李涯拿起报纸看起来。虽说李涯英语口语很差劲，但是阅读报纸还是可以的。 翻了两页，李涯一下看到了关于乙肝疫苗的报道。 李涯想起来，他自己小时候也注射过乙肝疫苗，现在孩子将要出生，注射疫苗是必须要做的事。 上辈子李涯的一个朋友就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李涯也了解了不少乙肝病毒，乙肝病毒是国内导致死亡的第二大疾病，引进乙肝疫苗技术之后，国内大量生产乙肝疫苗，每年出生的两千万新生儿才能及时接种疫苗，免遭乙肝病毒的折磨。所以，李涯仔细看起来。 报纸报道的是默克公司开发重组dna技术，这是给默克公司打广告了。文章里讲解了乙肝病毒的危害和传染性，回顾了血源性乙肝疫苗风波始末，仔细写了默克公司现在开发的重组乙肝疫苗技术，它避免了血源性乙肝疫苗的风险，而且克服了血源性乙肝疫苗难以大规模生产的制约。 1980年初，当默克公司宣布生产出第一个乙肝疫苗时，艾滋病悄然侵袭美国。那时，没有人了解这种新疾病，但医生和患者很快开始怀疑血源性疫苗，乙肝疫苗首当其冲。 默克公司研制的乙肝疫苗取自慢性乙肝患者，这类患者中的许多人是同性恋者或静脉药物注射者，在美国，这是携带hiv 病毒的两类高风险人群，那时候由hiv 导致的艾滋病几乎等同于死亡。 艾滋病又叫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是一种通过体液传播的疾病，就算三十年后，依然没有治疗和预防的药物。艾滋病最先出现在非洲，去年我国也出现了。 现在默克公司的重组乙肝疫苗技术的研究已经接近尾声，默克公司接受采访也是为推出疫苗打广告。 既然出现了更安全、可大规模生产的新的乙肝疫苗技术，那么就应该早点在国内生产、使用，使人民更早地不再受乙肝病毒的困扰。 李涯打电话到大使馆，跟他们说了莫克公司重组疫苗技术的事，他们倒是知道不少，“你说默克公司那个什么重组dna 疫苗技术？这个我知道，八四年的时候，卫生部派遣了一个代表团过来，默克公司向他们展示了这个技术，代表团的成员都非常重视这项技术，讨论了不少次。” “既然您也知道，那就不用我解释了。”李涯直接说道，“刚才我看报纸，默克公司的研究已经接近尾声了，看样子很快就能够生产出来。我认为这样的技术，国家应该重视，马上引进。” “国家当然重视，也展开了相关的研究。不过，你也知道，国内科研环境落后，想要研究出这项技术，不是短时间能够办到的。” “这我知道，国内设备落后，也没那么多钱投入研究，还有，研究人员的技术水平也没有国外的高。”李涯说道，“所以我才说从默克公司引进啊。” “引进？默克公司愿意吗？这里是美国，这项技术可是生金蛋的母鸡，他们会舍得出让吗？”工作人员说道，“再说，就算出让，那需要多少钱？那可不是一两百万，可能是一两千万甚至更多！” “这我知道，虽然这是下金蛋的母鸡，不过受到血源性乙肝疫苗的影响，上市之后未必就能够迅速打开销路，如果这时候有我们引进技术，能够帮助他们更快地打开销路。”李涯说道，“再说了，我们国内的经济发展水平摆在那里，如果他们不出让技术而是卖疫苗，那我们国内的人民也承担不起疫苗的价格，他们在我们国家也赚不了钱。而且，国内不是正在研究这项技术吗？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自己研究出来，他们连出让技术的钱都赚不到？” “李先生，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可是既然国内已经在研究了，何必花钱引进呢？” “别叫先生，还是叫同志亲切。”李涯纠正了称呼，接着道，“现在国内乙肝传染非常严重，十分之一的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为了国内上亿的乙肝病毒携带者，为了以后人民不再被乙肝困扰折磨，尽快生产出乙肝疫苗，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要知道，我们等不起，每耽搁一天，就多一批感染者。所以，我想请您通知国内，如果要引进这项技术，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呵呵！当然，其他的我也帮不上，如果在资金上有需要，我倒是可以帮忙。” “你说得对，这件事情上，不能只算经济账，而是要把人民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我们会立刻通知国内，有消息会尽快联系你。请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方便联系。” 李涯说道：“我现在在纽约，不过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如果代表团不能在三四天内过来，那明后天我就要回国了。如果要找我，可以打电话到上海，山水集团或者东方发展银行都行，电话号码是：xxxxxx；xxxxxx。” “好，有需要我们会立刻联系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再见。” 大使放下电话，吩咐道：“你们立刻联系国内，看看国内是否要引进默克公司的重组乙肝疫苗技术，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大使，这么一通没头没脑的电话，您还真相信啊？” 大使笑道：“怎么不相信？你知道他是谁吗？东方发展银行听说过吧？那就是他的。还有，据我所知，这些年他可是每年都捐一大笔钱，用于三北防护林工程和教育。” 第125章、旧金山唐人街 第125章、旧金山唐人街 打过电话，李涯很高兴这次来美国，更觉得随手买这份报纸简直是神来之笔。 乙肝这个病，困扰了中国十几年，据李涯了解，前世也是从默克公司引进技术设备，形成年产四千万剂乙肝疫苗的能力。不过，那已经是八八年了，合同签订时已经是**年，而生产出疫苗时，时间已经是九三年了。这浪费了多少时间，有多少人无法避免地受到感染。 前世经过前后一年时间的谈判，最后总裁罗伊瓦杰洛斯决定以 700万美元出让技术，而包括设备、技术、人员培训， 700万美元可不够，是一桩亏本的生意。不过瓦杰洛斯还是同意了，因为当时的中国，承担不起更多的费用。所以，在李涯想来，如果能把费用谈到一千三四百万美元，李涯也愿意掏这个钱。 第二天李涯续租之后，出去逛逛街，多了解一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现商机或者其他，乙肝疫苗不就是这么发现的吗？ 不过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两天下来，李涯走了不少地方，看了许多报纸，以他的眼光来看，商机当然是有，不过不是公司没有涉及的行业，就是需要在美国经营，李涯没有兴趣。 晚上李涯再次打电话到大使馆，使馆工作人员告诉李涯：“李同志，国内正在讨论这个问题，这两天还没有确定下来。” “这样啊？那我可不等了，明天我到旧金山，后天就回国了。”李涯说道，“如果需要资金，那就给我打电话。” 使馆工作人员笑道：“如果缺资金，我们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国内的情况你也清楚，这些年感谢你投入大笔捐款，才使得三北防护林工程建设更快。” “呃，这个你们都知道了？我不是说过要保密的吗？”李涯说道。 “保密当然是保密，不过像你这样为国家做过大贡献的同志要来美国，我们大使馆当然会接到上面的通知，说明你的情况，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立刻出面帮你解决麻烦。”工作人员笑道，“而且，使馆内知道你的人也只有几个，你放心好了。” “什么大贡献啊，不过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我想换做任何一个中国人，都会像我一样做。” 到旧金山之后，李涯突然来了兴趣，想要去唐人街看看。 旧金山唐人街是美国两大唐人街之一，很繁华。相比国内，生活在这里的华人生活水平当然要高得多，衣食住行各方面都远远超出国内家庭。这使得本来还想淘点宝贝的李涯顿时熄了心思，人家生活过得去，那就算有点古董文物都留着当传家宝了，哪还会卖。 在唐人街转了一会，李涯见到几个老人坐在一起聊天，看了看招牌，是一家餐馆，于是走过去听他们聊，顺便吃饭。 “先生，要吃点什么？”一个穿着厨师服的中年人问道。 李涯坐下看了看菜单，说道：“随便来三个菜，不要放糖，如果有辣椒，放点辣椒更好。” 老板一听李涯的话，说道：“先生来自大陆？” 李涯点头笑道：“老板厉害，点个菜就能看出我来自国内。” 几个老人正聊着，听到李涯自承来自国内，都往这边看过来。 几个老人都是建国前出来的，之后从来没有回国过，以前由于两国对立，国内又有运动，不敢回国；这些年虽然双边关系缓和了，但是像他们这样平常人家，日子过得并不富裕，想回一次国也不容易。 老话说落叶归根，年轻时候来到国外落地生根，但是老了，总会想起家乡，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盼望听到点家乡的消息，聊以慰藉思乡之情。 “小哥从国内来？”一个胖胖的老人问道，“来来来，过来坐。给我们讲讲国内的情况。” “就是就是！一别多年，甚少听到家乡的消息，报纸上的报道，不是抹黑就是模模糊糊，你给我们好好讲讲。” 李涯坐下，看了看几个老人，说道，“从哪里讲呢？建国之后，国家推进工业化，几十年来建立起了基本完整的工业体系，虽然技术落后，但是却也为之后的发展打下了基础。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正式提出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现代化建设上来，国内现在正在搞改革开放。引进技术、研究开发新技术、允许经商搞活经济，现在国内就是一片热土。当然，像中国这样一个贫穷落后的大国，想要十亿人口共同富裕，不是短时间能够实现的。这需要全国上下一心，埋头苦干几十年才可能实现。但是正是因为落后，人人都有股紧迫感，都有使命感，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 “国内在搞改革开放，这个我们都知道，我想问的是国内现在生活怎么样。”一个老人插嘴道。 李涯笑道：“这些年好多了。前些年，确实苦，农业落后，轻工业落后，吃不饱穿不暖。两三家人合起来，才能买到做一身衣服的布料。现在好多了，农业和轻工业发展不错，人们的生活好起来了。当然，跟美国可没法比。美国家庭电视、电话、汽车这些很普及，但是国内这样的家庭非常少，只有先下海经商的一部分人才享受得起。不过我相信，十几二十年后，大部分家庭也能用得起。” “日子好过起来就好！唉！再别像几十年前那样，到处是逃难的百姓。”一个老人感叹着。 “几位老先生，国家现在搞改革开放，引进资金技术，发展经济，你们既然这么关心国内的发展情况，可以回国实地看看，经商建厂。” 几个老人哈哈笑起来，一个瘦瘦的文雅老人笑道：“我们几个老家伙，一个只有几千万把块的棺材本，拿什么投资啊！也只能嘴上说说罢了。” 李涯笑道：“这也不少了，国内现在刚转变思路发展经济，几万块钱也能办一个小厂子，或者一个小公司了。再说，这可是美元，比人民币值钱多了。要是你们经营得好，你们的这点钱说不定除了给你们养老，还能给后人留一笔巨款呢。” “我们离开国内几十年，关系都断了，想要经商可不容易，哪像你说的这么简单。”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现在已经有不少加拿大华人回国经商了，他们都发展得不错。”李涯笑道，“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吧。温哥华有一个刘文华的年轻人，中学文化，之后上不了大学，就只能在温哥华找了一个搬运工的工作。本来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做一辈子底层工人，出大力流大汗苦一辈子。不过中加贸易公司成立之后，他进入中加贸易公司，表现不错，被中加贸易公司派到国内做采购员，做了不到两年，他熟悉了国内的情况，见国内工商发展得红红火火，又是放开胆子辞职自己单干。他用自己存下来的几千块钱办了一个小厂子，就是生产玩具的，到现在三年时间，他的小厂子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员工一千多人，一年利润一百多万美元的厂子了。只要找好项目，就算一个小厂子，也会很快发展起来。你们想想，国内人口基数那么大，经济落后，工人的工资很低，这样办厂会有不赚钱的？” 刘文华的事例，让他们大开眼界！就这么一个搬运工，几千块钱就敢办厂，出乎他们的想象，而且，居然还成功了，几年时间就发展得这么大！几十年积累的经验，好像没有用了。 “真这么好？我们就只有这点棺材本，要是亏了，可就什么也没了。” “你们可以带着后辈先回去走一走看一看，行不行我可不敢保证。”李涯笑道，“如果你们的后辈还没有一个中学毕业的搬运工的眼光魄力，可不是我的错。” 说了一会，李涯吃完饭，告辞出来。至于几个老人会不会回国看看，会不会跟后辈商量回国经商或者会不会再拉上一批人一起，都不是李涯关心的。他出了一个主意，别人会不会按照他的主意做，他可不管。几万美元，对于国内就是九牛一毛，就是对李涯来说，也是一笔小钱。 有眼光有魄力的人，肯定会回国实地考察一番，只要去了国内，就会被国内的优势打动，投资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如果前怕狼后怕虎，或者看不上国内落后，活该他赚不到钱。 回到旅馆，李涯给刘方打了个电话，下午请刘方吃了一顿大餐。 刘方和李涯碰了一杯，高兴道：“我的学业今年就能完成了。” 李涯笑道：“我可是早就盼你回国了，现在你要继续跟踪国外的科技发展，除了你本专业的，还有芯片、互联网这些，回国之后也可以作为参考。” “嗯，这些我也了解不少，回去我就办。”刘方说道。 “只是这样一来，你就更忙了。” “忙点好，忙点过得充实。”刘方笑道，“我可早就想回国去研究中心工作了。” 第126章、苏联的消息 第126章、苏联的消息 “既然今年毕业，那很快就可以参加工作了，不用急。”李涯笑道，“再说了，你现在不是也在帮着做工作嘛。其实要我说，要是你愿意继续读博士，那就继续读，工作的事不用着急。” 刘方笑道：“怎么能不急？相比我那些大学毕业就工作的同学，我已经拖了几年了。而且，美国的博士学位是很难拿到的，也许我再来四五年也拿不到。其实，进了研究中心，同样是研究，或许比在学校还好。” 李涯说道：“现在我们的研究中心初创，技术积累就那么一点，每年资金投入也是有数的，试验条件跟美国的学校里没法比，更别说那些大公司了。” “就是因为差距大，所以我才更要回去。”刘方道，“早一天工作，就能早一天追赶西方的公司。李哥，我可是一直记着你的话，用三四十年的时间追赶他们，把他们干翻在地。” “你还记着啊？你们这些出国留学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愿意回国。你们是十亿人中选出来的最顶尖的人，如果出来了就不愿意回国，那留在国内的人怎么办，就一直这么穷下去？”李涯说着叹了口气。 刘方笑道：“我们留学生一直有联系，据我所知，他们虽然羡慕美国的繁华生活，但是还是愿意回国的。毕竟是国家送我们出国留学，我们来了就不回去，辜负了国家的培养了，是白眼狼。贾军还说他回去之后，要带领公司把看不起他的那个公司挤破产。” “怎么回事啊？”李涯问道。 刘方笑道：“贾军实习的那家公司核心实验室不让华人进，更别说贾军这样的留学生了。而且他在公司的时候干活任劳任怨，却总是遭白人员工的嘲讽，积了一肚子怨气。我们也是从贾军的经历才发现，人家对我们一直提防着，留在美国想要发展也不容易。” “是啊。别看现在双边关系缓和，但是我们是一个大国，当年可是揍过他们军队的，他们当然会提防。”李涯叹道，“不过我倒是希望他们再严格一点，这样回国的留学生会更多，国内的技术才会发展得更快。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句话现在依然不过时，不但不过时，反而还应该发扬。派学生留学，这是师夷长技，是手段，制夷才是目的。” “是啊。我们现在的和平，是无数先辈流血牺牲换来的。我们爱好和平，但是要有保卫和平的手段，这样的和平才能长久。”刘方道，“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在国内大家都知道。国内需要我们，我们当然不能做逃兵，我会担负起我的责任。” 李涯伸出大拇指，笑道：“好，不愧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受党教育多年的好同志。又红又专，不是那些呼吸了两天所谓自由民主的空气，吃了几片洋面包就忘了祖宗的家伙可比的。” 刘方笑道：“其实，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之所以回国，有一部分原因是受你的影响。像你这样的有钱人都回国了，我相信回国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李涯笑道：“我回国只是因为放不下家里的老人。” 刘方说道：“其实我也是。” 两人互相望了望，哈哈笑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到上海，李涯跟舒月说了关于乙肝疫苗的事，舒月破例夸奖了李涯。这件事可是舒月觉得非常有意义，能够挽救无数人的生命。而且她马上要当妈妈了，哪个妈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成长？ 李涯通知了银行，本来想让舒月打电话通知公司的，舒月笑道：“还装什么装，陈音和齐慧她们两谁不知道你是老板啊？” 李涯惊讶道：“我没有漏出什么马脚吧？怎么就被看出来了？” 舒月白了李涯一眼，道：“她们的工作本来就会接触到公司的机密，当然知道公司的法人叫李涯，再加上你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没被公司开除，谁还想不到？” 呃，李涯无话可说。 三月快结束了，李涯才接到王霖的电话，说上面给他来电话了。李涯说道：“又要开会讨论，又要选人，这么快决定了，他们速度也很快嘛。你给他们回话，两千万美元之内，我们都可以支援。不过，希望他们多收集信息，谈判的时候该压价还得压价。” 王霖笑道：“这些不用我们提醒，他们肯定会考虑周全的。” 李涯说道：“就算这些他们都能考虑到，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中国人放不下面子。要我说，该装可怜就装可怜，该装穷就装穷，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丢点面子无所谓，只要能够把技术设备引进来，把国家发展得更好就行。” 王霖笑道：“怎么也要注意国家形象吧。要毁形象容易，但是要树立一个好的形象，不是一天两天就办成的，不能因小失大。” “呃，这个我还真没考虑到。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李涯说道，“你在国内这几年，各方面比我懂得多，该提什么建议，你自己掌握。” 放下电话，李涯说道：“好了，卫生部已经在选人组成代表团赴美谈判了。如果事情顺利，两三年之后，疫苗就能够量产了。” “这就好。我们有钱，能买得起美国的疫苗。但是对于绝大部分家庭来说，单是乙肝疫苗的价格就差不多是一个家庭一年的收入，可负担不起。”舒月说道。 李涯夸奖道：“以前你就是个大气的，现在要当妈了，更大气，更有爱心了。” “去！嘴上抹蜜了？”舒月说道，“大气，那是因为有钱，要是只是一个给人打工的，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想大气也大气不起来。” 好嘛，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李涯连忙转移话题，道：“我出国这几天，古琴的学习落下不少，要不舒老师给我补补课？”这段时间舒月学习进度很快，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已经学过两个曲子了，梁老先生都夸她是个学琴的料。 “好，小李同学，给舒老师揉揉肩，一会舒老师就教你。”舒月笑道。 “是，舒老师。”李涯跑到舒月背后，一边揉着一边问道，“小的手艺如何？” “还勉强吧。”舒月舒服地哼了哼，“这几年你给我揉过几次肩，做过几次按摩？现在可得补上。” “好，都给你补上。”李涯忙道，“保证给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04月24号，《参考消息》报道了苏联安-124飞机参加英国范登堡国际航展的消息。安-124飞机，长65米，翼展73米，机舱内有效空间为1000多立方米，下舱面板长36米，宽64 米，一架飞机能提升150 吨货物。飞机最大飞行距离为16500 公里。巡航速度每小时800至850公里，可在空中飞行20小时。满载150 吨时，飞行距离降至4500公里，但仍然超过了莫斯科至巴黎的距离。这样的庞然大物，在航展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安-124飞机，是世界上目前为止最大的飞机，就算李涯的记忆中，安-124飞机也是大大有名的飞机，载重仅次于同样是苏联制造的安-225。但是由于苏联解体，安-225仅生产了一架，之后就成了绝响。 “安-124，嗯，这么好的飞机，早晚得弄两架回来。”李涯说道。 舒月说道：“买回来干什么？这样的飞机得多少钱，别乱花钱。” “我肯定不乱花钱。”李涯说道，“不是说以后有机会才买嘛，安心啦！” 安-124飞机没过去两天，传来更大的消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爆炸！04月26日凌晨，位于苏联乌克兰加盟共和国首府基辅以北130 公里处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猛烈爆炸，反应堆机房的建筑遭到毁坏，同时发生了火灾，反应堆内的放射物质大量外泄，周围环境受到严重污染，造成了核电史上最严重的事故。核电站所在地区有25 万居民，这些居民从26日晨开始疏散，34个小时之后才全部撤出。 随后更详细的消息传来，核电站发生事故后，大量放射尘埃污染到北欧、东西欧部分国家，瑞典、丹麦、芬兰以及欧洲共同体于04月29日向苏联提出强烈抗议。 刚出了一个轰动世界的消息，立马又来一个震惊世界的灾难，苏联把世界的目光牢牢吸引过去。 “苏联发生核电站爆炸事故，也不知道贸易公司在苏联的人怎么样了？”舒月忧心忡忡地说道。 李涯安慰道：“没事，肯定没事。核电站都是建在偏僻处，距离城市很远。我打电话问问情况如何。” 李涯打电话给贸易公司，问了在苏联东部公司人员是否安全。 总经理说道：“万幸，我们的人都没事，不过既然发生了核泄漏，那欧洲那条商路就不能再到苏联了。” 第127章、招聘员工 第127章、招聘员工 “行，那边现在【核】污染很严重，先停一段时间再看看。”李涯说道。 打完电话，李涯说道：“看，我说了没事吧？” “【核】电站爆炸，产生的放射性尘埃扩散，影响的不只是核电站附近几十上百公里，很可能附近几个国家都将会受到污染。”舒月说道。 “他们现在已经撤到法国去了。其实，附近几个国家的人都没撤，怕什么。”李涯解释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人撤走了就好，少赚点就少赚点。”舒月说道。 “苏联西部的商路断了，我们可以在东部增加嘛。”李涯笑道：“海参崴的官员，他们已经拉好关系了，船到达海参崴，商品可以直接装上火车直达莫斯科。再说，就算我们撤回员工，那边的商路未必就会断了。只要他们和苏联的官员拉好关系，多给点好处，他们会自己主动和我们做生意的。” “要我说，现在国内的轻工业发展虽然很快，但是单是北美和欧洲就能轻易消化了，不用跑苏联。”舒月说道，“我知道是为了先打开市场，为国内的产品找到销路。不过北美和欧洲就够我们经营十几二十年的，过些年再开拓苏联也行。” 李涯呵呵笑道：“首先，苏联轻工业发展非常落后，跑那边利润更高。其次，老戈上台一年多了，现在苏联的舆论出现了很多杂音，根据在苏联的工作人员传回来的消息判断，很有可能苏联上层已经开始放弃一【党】、制了，这给了那些有野心的人可乘之机，苏联怕是要出大问题了，这是机会。还有，现在苏联【官】员接受贿赂的越来越多了，看样子大家对老戈的【政】、策很高兴，这么多年坐到高位，也该为自己搞点养老的钱了。只是【官】员都去受贿贪污去了，国家怎么办？” “苏联出现大问题，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舒月道，“难道这就是你说的要买安-124飞机的机会？” “何止是买飞机，要是老戈继续胡搞下去，那有机会我还会把它的厂家搬回来。”李涯笑道，“苏联虽然现在经发不怎么行，但是他们在重工业军事工业上投入这么多年，技术非常雄厚，搞回来我们可以节省二十年的时间。” “现在还是没影的事，也许是你想多了。”舒月道。 “想多了？未必！和苏联做贸易的员工正在努力把更多的官员拉下水呢。”李涯笑道，反正苏联确实会解体。老戈上台之后仅用六年时间，就把苏联这个成立了七十年的世界两大超级大国之一的国家顺利**，说起来老戈的这方面的能力当属世界第一。 “说到这里，现在国内的风气有点也不好，好的坏的全进来了，泥沙俱下啊！有些报纸，脑子有问题，也该整治整治了。”李涯继续说道。 舒月听李涯提起那些报纸，也觉得好笑：“那些写文章的记着，连外国都没有去过，读了几本外国的书，看了几篇介绍外国的文章，就以为国外就像文章里写的那么好，天天写说那个那个国家如何如何好，殊不知那只是他们自己心里的外国，不是现实中的国家。” “这些人，应该说大部分人是为了报纸的销量，为了赚钱而忽悠人；而另外的一小部分人，则是居心不良，为了得到境外反、【华】势力的金钱支持，用舆论搞乱人【民】的思想，给国家建设拖后腿。”李涯说道，“这部分人是最可恨的，应该枪毙十次！” 二十八号，齐慧送来研究中心招人的报告，舒月看了说道：“可以，多招点都行。研究中心技术员越多，研发的技术就会越多，有投入肯定会有产出。” “话虽这样说，但是招人也不容易。”齐慧说道，“刘主任和黄主任虽然打算招这么多人，可是他们也说能招到一半就不错了。” “招人啊？这很简单啊。”李涯随口说道：“现在大学生马上就要毕业了，你们可以去大学里面去招嘛。多跑几个学校，还怕招不到？” “毕业生？”齐慧想了想，说道，“从来没有人到大学里面去招生，能行吗？还有，刚毕业的学生能力能不能达到要求？” “从来没有人去学校招人？那就从我们开始嘛。就是因为经验丰富的研究员难招，所以可以转变思路，招大学毕业生来培养，这样才能扩大研究队伍。而且，有不少毕业生能力是很强的，说不定还会带来一些新观念呢。”李涯说道，“公司的竞争，归根到底是人才的竞争。我们去学校招人，可以招到优秀的人才加入我们，这样我们就能够发展得更快更好。” “他的主意很好。”舒月同意道。 “那我回去就告诉总经理。”齐慧说道。 齐慧走后，李涯打电话告诉几个堂哥和小舅，还给远在山东的赵胜利，告诉了他们招聘的事情。 齐慧回到公司，向总经理陈音汇报了李涯的建议。陈音说道：“难怪人家是老板，考虑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这个办法很好，你去通知研究中心，让他们做一个方案。我也联系一下学校，商量进学校招聘的事情。” 敢为天下先，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听着牛气，但是要做第一个，需要解决方方面面的问题，否则就会胎死腹中。公司联系了许多学校，磨破了嘴皮子才有几所学校同意让公司进学校招聘。 事情过了十几天才确定下来，李涯感叹道：“难怪《道德经》上说‘不敢为天下先’。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需要克服许多困难才能做成，稍不注意就会从先驱变成先【烈】。” 05月15号，公司招聘第一天，李涯也去看看招聘的情况。 李涯戴着工作号牌，说明了情况，在门卫签字之后进了学校。 顺路问了几个同学，才找到公司招聘的地方，学校的会堂。 从大门进去，李涯一眼看过去，山水集团公司研究中心招聘处、海棠饭店招聘处、宜佳超市招聘处、山东烟台胜利机械厂招聘处、就连家具厂也来凑热闹。 李涯见到赵胜利在，忙走过去，埋怨道：“老赵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今天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忙完直接就回去了。” 赵胜利笑道：“我过来可是有任务的，打算忙完了找你聚聚。” “打算招多少人啊？”李涯坐下，拿起招聘说明边看边问道。 “要招的人多了。”赵胜利笑道，“技术人员要招，管理人员要招，销售人员也要招，你给我打电话之后，我把厂子需要的都列出来，打算这次来撒网捞鱼。” “怎么样，现在厂子经营得如何？”李涯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支点招？” 赵胜利笑道：“厂子现在不错，不然我招这么多人回去可养不起。” “这就好。”李涯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真担心厂子经营得不好，让你受到打击。” 赵胜利笑道：“那些小学初中的人都行，我一个大学生却不行，这能成吗？现在虽然比在单位劳累，但是却能看到希望，比呆在单位好太多了。至于你说打击，我想那种随便就能被打击到的吗？有你这个土豪在，我就算多失败几次也没关系，有的是爬起来的机会。” “嗯，这个自我安慰我给满分。”李涯笑道，“不过要是真失败了，在你老弟面前可就很没面子了。多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没有他厉害。” 赵胜利说道：“我老弟还真帮了我大忙了。产品的销路是他带人打开的，厂里生产的产品，是他出的主意。你还别说，读书他虽然不行，但是经商办厂，他点子很多，我还真比不上他。” 李涯笑道：“你读书出来一直在单位，没有经验很正常；他几年前就开始干个体了，接触的时间长了，见过的听过的多了，动动脑子就能想出点子。” “看，来人了，你先忙，我也去那边看看。” 李涯跑到家具厂招聘那里，二哥问道：“诶，旁边那个机械厂的你认识啊？” “不认识会一起来招聘吗？”李涯说道，“他就是我大学的同学，一个寝室的赵胜利。他毕业之后进了单位，不过年纪大了，也没有多少上升空间，就在我们的怂恿下辞职下海了。” “我说呢，怎么会有一个山东的厂子跟我们一起来招聘。” “我说二哥，家具厂怎么也来招人了？”李涯笑道，“难道想培养几个大学生木工？” “什么木工啊？”二哥笑道，“家具厂现在也不小了，招两个管理厂子，还有，现在家具不是也讲究美观嘛，招两个设计，赶赶潮流嘛。” “我竟然无话可说。” “谁叫你天天呆在家里，要是你也天天上班，你也能说出一二三来。”二哥说道。 “那我就过去看看，装装样子。”李涯说道。 第128章、关于孩子的事 第128章、关于孩子的事 李涯来到公司招聘处，听着几个面试官提问，面试的学生回答。给李涯的感觉就是，这时候的大学生才是真正的大学生，能力确实强，会动脑能动手，不像后来的那些，几年大学毕业好像什么都没有学到。 其中一个叫蒋浩的学生，面试结束后问了一个问题：“我看了研究中心的介绍，好像没有一个生产机床整机产品的工厂？” 主任刘之龙说道：“研究中心才建立一年，都把精力投入到研究中去了，当然没有工厂。可我们也不用有自己的机床厂，采购别人的组装就可以了。” “我认为必须要有一个工厂。我们研究数控系统，可是数控系统能给我们带来的利润并不多，如果我们有自己的机床厂，那样利润才会更多，相应的投入技术研究的资金就会越多，发展得就更快。”蒋浩说道。 李涯和刘主任互相看了看，觉得这个建议很好。李涯说道：“你这个想法不错，现在像你这样专业技术学得好，还对商业经营有见解的年轻人可不太多。这样，你负责考察工厂，参与谈判，如果做得好 ，肯定会给你一个好的职位。” “好的职位？不能是厂长？”蒋浩玩笑道。 李涯正色道：“现在叫什么厂有点土，我们要叫就叫公司，工厂和研究中心是分开的，厂长只是负责工厂日常生产，而且厂里那么多工人，需要有管理经验的人任职。你可以在研究中心研究，或者在公司任职。其实我建议你去搞销售，给你个销售主管的职位，要是干得好，再给你升职。” “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从低到高一步一步积累经验，才不至于一上手就频频出纰漏，职位才能坐得稳。”刘主任说道，“要是你真想做厂长做经理，就要从现在开始学习管理，为将来胜任厂长经理做准备。像我这样，干了一辈子的技工，搞技术还可以，但是要让我经营一家公司，不破产才怪呢。” 一天跑了两所学校，之后李涯陪赵胜利安排好员工，带着他回家。 招呼赵胜利坐下，李涯说道：“你先坐坐，我去做饭，一会就好。” “要当爹了就是不一样，李涯也开始做饭了。”赵胜利感叹道，“现在的他跟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大相径庭，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舒月笑道：“这几年都是他做饭。” “那个当年意气风发的小子，居然在家做饭，看来学校开除他给他的打击非常大。”赵胜利说道。 舒月笑道：“那件事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打击，现在他过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反正又不用像别人拼命工作赚钱，怎么过都可以。而且现在他成熟了，不会动不动就豪气大发，轻飘飘以为天下都是他的。不过，他虽然经常在家呆着，也在考虑事情。最近他刚因为国内部分媒体充当西方喉舌的事情给上海市**打过电话，建议他们坚决杜绝这类文章。” “我没有在国外生活过，没有真正了解西方国家。不过在我看来，一个国家必须要有凝聚力，只发出一个声音，大家集中精力埋头苦干，才能更快发展起来。要是分成几个党派，互相攻击扯皮，互相推诿，国家还怎么发展？”赵胜利说道，“至于那些所谓的西方民主，不是现在的我们玩得起的。” 舒月笑道：“李涯也说过，西方式民主如果在贫穷的国家实行，那只能是穷开心。而且这还是在没有外国势力觊觎的情况下，要是外国势力出手引发动乱，人民将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到厨房看看，饭已经煮熟了，只要做菜就行。 很快李涯就做好菜，叫道：“开饭了，开饭了。” 赵胜利进厨房一看，笑道：“太丰盛了，这是要长胖的节奏啊！没想到你小子还能做一手好菜。” “我这几年可一直做家庭煮夫，为了做菜跟好几个师傅学过。今天时间来不及，只能随便做几个。哪天有时间，我好好给你做几个好菜。”李涯笑道，“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舒月看了看桌上的菜，说道：“你也不放点调料，这样味道能有多好。” 李涯说道：“要照顾舒月的情况，只好委屈老哥你了。” “委屈什么委屈，弟妹有孕在身，凡事都要要为她考虑。”赵胜利说道，“我家三个孩子，我可是吃了三次这样的菜了。尝尝……嗯，不错！当年要是我能做这么好吃的菜，那就好了。我跟你说，当年条件不好，做出来的菜没什么味道，你嫂子一点胃口也没有，奶水不足，孩子吃不饱，老是哭，只能煮面糊糊糊弄。” 李涯笑道：“那也糊弄出来了，现在三个孩子还不是健健康康的，大的个个子跟你差不多了吧，去年我看着就比你矮这么点。”李涯用手比了比。 赵胜利笑道：“山东大汉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我要是小时候生活好，肯定也是一米九的大汉。那小子现在已经有我高了，我这辈子没达到的梦想，要在他身上实现了。” “我说老赵，个子太高了其实也不好，找媳妇困难啊！我儿子我要求不高，比我高个几厘米就行，天下的美女想怎么找都行，身高都很匹配。”李涯笑道。 “听说西方人个子高，要是你儿子以后想找个西方姑娘，人家一个个见你儿子还没他们高，看不上怎么办？”赵胜利笑道。 “凉拌！”李涯说道，“西方女人我可看不上，虽说身高腿长，但是老得快，不到三十岁看起来就像四五十岁一样，母女站在一来，看着就像姐妹。这还不算，最主要的是思想观念，他们和我们文化背景不同，信仰不同，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我希望我儿子以后娶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媳妇，最好是公务人员，如果在法院、检察院、教育局这些系统工作更好。” “你想得真远！”赵胜利笑道，“孩子还没出生呢，就考虑他的终身大事了，不怕你儿子以后跟你急啊？” “我这也许有点早，不过你可要考虑了。”李涯笑道，“大的个十六七了，正是半懂不懂好奇的年纪，别哪天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 “老大我不担心，他跟着他妈在乡下的时候就开始记事了，过了不少苦日子，踏实肯学，成绩很好。”赵胜利说道。 “那也要先跟他说清楚，还有一年才高考呢，别最后一年把成绩玩垮下去。”李涯笑道，“你要告诉他，大学里面漂亮的姑娘多得很，上了大学才能找到最好的姑娘。” “谁说上大学才能找到好媳妇？我媳妇就是和我一个村的，这些年我们还不是过得好好的。”赵胜利说道。 “那是因为嫂子她付出了这么多，还有三个孩子，要不你说什么她不懂，她跟你说的全是家长里**毛蒜皮的事情，没有思想上精神上的深入交流，你还真未必能跟她过得下去。”李涯说道。 “刚上大学那两年，我还真有点后悔跟她结婚。”赵胜利感叹道，“不过回家看到她灰头土脸，一身旧衣服家里家外操持，照顾一家老小，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好惭愧。渐渐的我发现，虽然她文化不高，好多东西都不懂，可是她把家里操持得仅仅有条，不用我分心家里的事情，她的勤俭、善良、真诚让我满心欢喜。” “《易经》上说，直方大，不学无咎。”李涯笑道，“学历高，不代表文化水平高；有知识，不代表有文化。我们寨子里的人，虽然都是农民，有些也会有点小心思占点小便宜，但是都没有什么坏心思，更多的人也是正直、善良，和他们打交道没有算计、说话随意，相处起来心里舒服。不过以后的年轻人，选择多，当然想着找一个更好的，不但要善良正直，还要有知识有文化。” “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里操得过来那么多心，他们长大了，懂事了，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提供一点建议而已。”赵胜利道，“不然你儿子真找一个你们看不上的，回来的时候带着个小孙子，难道你还能不认啊？” 这到底认不认？李涯脑子里想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老李倒是硬得起心肠，就算人家给他生了三个孙子孙女，依然不认。“也要看什么情况，一般的小问题倒是没事，如果是关乎道德、思想的问题，没得商量，棒打鸳鸯的事情我也做得出来。” “现在都说嫁个什么样的老公很重要，其实娶个什么样的老婆同样重要。”赵胜利道，“娶到个不好的，家里天天闹得一地鸡毛，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但是现在的人越来越会装了，娶媳妇就像赌钱，你不知道这一把能不能拿到一把好牌。”李涯说道，“实在不行，就找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家知根知底，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 第129章、让世界充满爱 第129章、让世界充满爱 作为家长，虽不担心自己孩子的亲事？所以，有李涯这种“儿子找一个知根知底的熟人做女朋友”是所有家长都会萌生的想法。 招聘会三天结束，跑了五所学校，这两天李涯专门准备好菜，赵胜利两晚上都饱了口福。 “老弟，来，喝！”赵胜利叫道，“来你这儿，你招待了我这么多好吃的，这杯敬你。” 碰了一杯，赵胜利接着说道：“等你哪天去我那，我也找点好东西招待你。我家就住在海边，怎么能淘不到好货？” “好，就这么说定了。” “老弟，你不知道，这几年我过得憋屈啊。分配的单位不好，性格、年龄又都是劣势，同学聚会的时候，人家都不愿搭理我，只能坐在角落里看人家表演。就像周国庆，表面笑嘻嘻的，可心里早就划清界限了。你说，人怎么能这么势利呢？”赵胜利说道，“反正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你和老严一说，我就辞职单干了。” 毕业两三年之后，大家的差距就开始体现出来了，有后台的、年轻有能力的、单位好的，一个个都开始受到重用，和其他人拉开了差距，比如严援朝就是一个。老赵他和周国庆的事李涯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却有体会。李涯回国之后也给周国庆打过两次电话，之后就再也不联系了。既然人家已经开始把自己归为不可交往一类，李涯又何必贴上去，又不求他帮忙。 “那就好好干，干出个样子给他们看看。”李涯笑道，“以后你成了亿万富翁，开豪车、吃大餐，让他们看看谁过得好。他们虽然权力在手，可是也只是拿点死工资，能有多少钱。至于贪污受贿，国家机关就会把他们拿下，到时候还得吃牢饭。而我们的钱是自己挣来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国家管不了。” “现在官场上风气不好，虽然上面也在整治，但是还是刹不住这股歪风邪气。”赵胜利说道，“官员索贿受贿，就连国营工厂里的采购员都要吃回扣。” “会有人治他们的嘛。”李涯笑道，“大人从小就告诉我，违法的事情不干，有毒的东西不吃。像他们那样，闹得越欢，上面出手就越狠，板子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疼，八三年海丰那个王仲不是就被枪毙了。千万莫伸手，伸手必被抓！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也没事，就算退休了，只要找到证据，一样该抓照抓，该判刑照样判刑。只要做了，就是一生的污点，被抓住之后，不但自己的前程完蛋，还要祸及子孙，得不偿失。” “看着眼前的利益，只要轻轻一伸手就可以揣在荷包里，被白花花的钞票引诱，早就迷失了。”赵胜利说道，“要是他们脑子还能思考，还会干犯法的事？” “想当官就别想有钱，想有钱就别去当官。又当官还想有钱，世上有这样的好事，那是在外国。在我们国家，没有这样的好事，也不能有这样的好事。”李涯笑道。 “也是，右手权，左手钱，那还不什么都是他家的，其他人还怎么活？”赵胜利笑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为什么是舍鱼而取熊掌？现在黄唇鱼也是很贵的好不好！”李涯笑道。 “所以说人都是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自己有利的选择。只是不到最后，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错的。”赵胜利笑道，“或者，我继续干下去，最后能干到部级退休呢？” “歇着吧！”李涯笑道，“就算你到现在是副处，之后还有四个台阶才到副部，平均下来也要五年上一个台阶才可以，哪一步稍微打个盹，时间就得拉长。就你的性格，能不能到厅级我都怀疑。” “我也知道为人处世外圆内方会更容易，可是我学不会那些圆滑手腕，也不喜欢那样拖泥带水。我们农村人耿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拐弯抹角。”赵胜利说道。 “所以你才升不上去。”李涯笑道，“人际关系处理不好，人家也怕你上去之后捅什么篓子，人家也要负连带责任的。还有，你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做事拐弯抹角却会比直来直去更快处理好事情。” 两人一直喝到十一点多，李涯才把他送回去。酒喝多了，再说舒月也睡了，李涯在客房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李涯一大早上才起床，舒月已经煮好粥了。李涯说道：“怎么不叫醒我。” 舒月说道：“我哪知道你昨晚喝了多少酒，不是让你多睡一会儿，煮个粥难道我还做不了？” “你挺着个大肚子，不是担心你嘛。”李涯说道，“再说昨晚我也没喝醉，不到十二点就睡了。” 舒月给李涯盛了粥，说道：“赶快吃，吃完去送送你同学。” 李涯端起碗喝了一口，咽下之后才道：“大家都那么熟了，送什么送。昨晚就讲好了，他今天早上直接走，我看看，已经七点半了，他都上火车了。” “像你这样，人家还能跟你交往下去，我也无话可说了。”舒月说道。 “送人就是装样子，只要来了我尽力招待，大家有什么吃什么，交心就行。”李涯说道，“至于那些装腔作势的人，我就算去送了，也只是礼节，心里不会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 “谁没有个把装腔作势，嫌贫爱富的朋友？”舒月说道，“只要做到有礼有节就行了。” “所以啊，那样的朋友谁都嫌弃，平时都不联系。”李涯道，“那样的朋友，除非是人家有求于他才会拍他马屁，要是他落难了，别说雪中送炭，不踩上一脚就是好的了。反正人家看不上我，我也不会贴上去，我又不拿饭去他家锅里煎。” 喝过粥，李涯去菜场买菜，一下听到几个年轻人的歌声：“我曾经问过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李涯一下反应过来，这首歌已经出来了。 前些天关注着招聘的事情，也没看看报纸新闻，都不知道崔健的《一无所有》已经出来了。崔健用他嘶哑的嗓音，吼出了当代年轻人面临的窘境一无所有！ 国家刚从十年“文，革”走出来，一切百废待兴，看看西方发达国家，再看看自己身上破旧的衣服，一对比心里落差太大，连身边的姑娘都嘲笑一无所有，一股无法诉说的苦涩和愤懑冲上心头。它承载着一代人的痛苦、迷茫、追求、希望，即使几十年后，已经功成名就的他们依然唱着这首歌，这是他们抹不去的时代烙印。 除了《一无所有》，还有由郭峰的《让世界充满爱》，今年是国际和平年，郭峰有感于去年迈克尔杰克逊等数十位美国明星翻唱《we are the world》为非洲饥荒、海地地震募捐，港台罗大佑等数十人演唱《明天会更好》两首引人瞩目的合唱而制作一首大陆自己的合唱公益歌曲。 崔健的《一无所有》让摇滚歌曲在国内流行起来，崔健后来被誉为中国摇滚第一人，带起了唐朝、黑豹、1989、指南针、眼镜蛇、魔岩三杰等摇滚乐团，使摇滚歌曲在国内风靡一时。而郭峰的《让世界充满爱》则是慈善活动必有的歌曲，见证着无数人献出爱心。 买完菜李涯哼着歌曲回家，舒月听着问道：“这是什么歌，新出来的吗？” 李涯心情不错，笑道：“这是最近才出来的摇滚，崔健唱的《一无所有》，不过摇滚不适合现在的你听。还有一首《让世界充满爱》，郭峰作曲，今年不是国际和平年嘛，这首歌曲就是献给国际和平年的。一共有三个部分，第二部分最好听，我唱给你听。”李涯说完清了清嗓子，唱起来：“轻轻地捧着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这颗心永远属于你，告诉我不再孤单。深深地凝望你的眼，不需要更多的语言。紧紧地握住你的手，这温暖依旧未改变……” 唱完之后，李涯问道：“怎么样，我的歌声也不差吧？” “还可以，勉强听得下去。”舒月说道，“要是把手里的菜篮子放下，那就更好了。” 05月27日，宋庆龄基金会成立，舒月到场并以刚注册、正在组建的朝阳机床公司的名誉捐献两百万，并承诺今后会继续捐献，用以发展边远贫困地区的妇幼保健、少年儿童文教福利。 舒月的捐款是今天所有捐款中最大的一笔，轰动了整个会场，第二天许多报纸报道了朝阳机床公司捐款数额巨大的事情。朝阳公司还没开业，就已经声名鹊起了，这对于机床公司之后开展业务大为有利。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名气，有一个好名声，人家才会信赖，生意才会越来越好做，公司才会越来越大。 第130章、集团会议 第130章、集团会议 李涯和赵胜利喝酒才过半个来月，上面果然早已注意到两人所说的情况，下发了《关于严禁在社会经济活动中牟取非法利益的通知》。《通知》规定国家工作人员不准在社会经济活动中非法接受任何名义的“酬金”或“馈赠”。就连贵重礼品都不准接受，何况受贿索贿，吃回扣等等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通知》出来之后，陈音按照舒月的决策，在公司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重申了公司《员工手册》的规定。然后对公司旗下相关参股企业通报了采购员工违规接受贵重礼品和吃回扣之事，希望他们重视起来，按规定处理。 在一家采购部吃回扣问题严重的企业会议上，公司派驻的代表表明了公司的态度，相关人员该如何处罚就如何处罚。 然而企业高层对公司代表提出的问题打哈哈，还说工厂一直都有监管，并没有发现有他所说的这类事情。驻厂代表知道，采购部不但有厂里高层的孩子，还有上级单位领导的孩子，吃回扣之事，几乎都是他们做的。 驻厂代表看看会议室坐着的一大片人，说道：“既然你们的态度是这样，我会把今天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公司。” 驻厂代表一走，几个被点名的销售部员工嘀咕起来：“看看，我就说没事吧，现在不是灰溜溜地走了。” 听了汇报之后，陈音直接给上级部门打电话，表明公司的态度：“如果这件事情不处理，那我们将从红星机械厂撤资。” 经过这件事情，陈音发现，参股企业对于公司来说，并不是好的选择，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公司什么也做不了，因为这些企业并不在公司的掌控之中。 李涯接了陈音的电话，同意陈音的建议，让陈音拿出一个方案来讨论。 放下电话，李涯给舒月说了红星厂发生的事情和陈音的意见。舒月说道：“我们参股企业，还不是为了帮助他们更快发展起来，现在既然人家不需要我们，那我们就退出得了。陈音的意见不错，我们这些年出钱参股，可是企业并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它会怎么发展，我们只能提点建议，而没有决定权。到现在公司除了下面有一个刚成立的朝阳机床公司，就全是参股企业，没有一个核心企业。虽然钱也赚了不少，可是如果都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那我们怎么办？” “唉！我们本来是好心，帮助国内企业发展，没想到却会变成这样。既然如此，能撤资的就撤资吧。”李涯叹道。 舒月说道：“撤资之后，我们自己重新组建几个公司，一样可以带动国内的企业发展，而且还是我们掌握主动，这样最好。” 除了下发《通知》，在整治舆论宣传方面也开始行动起来，两家问题严重的纸质媒体被勒令停刊整改，报刊高层和涉事记者被停职调查。还有不少打擦边球、卖弄春秋笔法、夹带私货带节奏、利用人民渴望了解真相的心里贩卖假新闻的媒体都被通报批评，督促整改。 这一波净化舆论阵地的行动，一下子让新闻行业鸡飞狗跳起来，这个时候他们才认识到，作为一个新闻行业从业者，不遵守新闻报道规定，胡搞瞎搞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涯翻着报纸前后扫了一遍，再也没有吹捧西方、打擦边球这样的报道了。李涯在思考问题，把报纸递给她，笑嘻嘻地说道：“别想了。你看看这个，现在报纸才有个报纸的样子嘛！” 舒月翻了翻说道：“这一整治之后，没了那些外国的月亮圆的报道，看报纸少了许多乐趣，都看不下去了。” 李涯说道：“新闻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别说那些本就是不实的报道，有些时候，就算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也不能报道。媒体是一个国家一个政，党的宣传阵地，如果宣传阵地被占领了，那这个国家这个政，党就非常危险了。还有，人们都是通过媒体了解这个世界，媒体的报道直接影响着人们的人生观、思想观和价值观，好的媒体能够引导大家积极向上，坏的媒体却能引发人们的思想混乱，进而引起动乱，不可掉以轻心。” “【毛】、【主】、【席】说过：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一山不容二虎’，地球就这么大一个，你崛起了，占有的资源就会变多，相对的他们占有的就少了。西方国家，没有谁会愿意看到一个国土面积第三、人口数量第一、团结奋进的国家崛起。”李涯开始上起了政治课，“再说，国家之间没有永恒的和平，谁也不想有个强大的对手，美国对苏联、对欧洲、对日本，都在打压，而西方对我们的打压更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只是变得更隐蔽而已。这一次，国外怕是会有媒体会歪曲事实，说我们钳制舆论。不过没关系，我们难道要按照他们的意见来做事？那还是什么独立自主！” 舒月听得不耐烦，说道：“这些你早就说过好几遍了！再说，你对一个孕妇说这些，合适吗？” “警钟长鸣嘛！”李涯悻悻地道。 陈音召开公司全体会议，机床公司也派代表参与，陈音说道：“开会前先通知大家一件事：由于红星厂对我们提出的问题不作处理，所以，总裁决定要从红星厂撤资。这两年我们虽然也撤离几家工厂，不过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能够独立发展了。大家都知道集团的经营理念，我们不是仅仅为了赚钱而成立这家集团。” “一直以来集团关注投资参股，发展国内工业企业，却没有一家自己掌控的公司。到现在，只有刚刚成立的朝阳机床厂这么一个小公司是自己的。”陈音看了看与会员工，接着道，“现在总裁同意了我的提议，我们将从现有的参股企业逐渐退出，成立自己的公司。今天开会，就是让大家踊跃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应该开展哪些业务？” 蒋浩代表机床公司参加会议，听了急忙举手说道：“总经理，我先说说我们机床公司。现在国家发展工业，那机床的需求量会越来越大，机床行业将会迎来大发展。”见陈音点头同意他的观点，蒋浩继续道，“而我们公司刚刚收购了一家两百来人的小机床厂，公司规模和技术都不强。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并购几家机床厂，最好是技术实力雄厚，高级技工多的大厂，组成一家达到一定规模，拥有一定技术实力的公司，这样在机床行业才有竞争力。” “这个提议可以，不过管理上一定要跟上，你回去让机床公司做一个方案报上来。”陈音说道。大家见蒋浩坐下，也纷纷举手发言，齐慧看了一会，大家都是从公司参股的企业出发，发表自己的意见，一个主管更是说道：“红星厂既然是这个样子，那我们自己成立一家公司，和他们竞争，看看是他们做得好还是我们行。” 齐慧说道：“不能这样做。他们毕竟现在是国企，如果我们针对他们，上面会对我们有意见。” “其实，大家怎么不考虑轻工业呢？”齐慧看着大家，说道，“轻工业资金周转快，这些年轻工业不是发展得很好？我们手里唯一的一家轻工业，蛇口蓝天纺织厂，每年的利润比几家机械厂的利润加起来还多！所以，我们是不是搞点轻工业，像纺织厂、成衣厂、鞋厂这些，还可以出口。” “嗯，这个想法很好，虽然单件利润不多，但是如果形成规模，利润也是很丰厚的。所得的利润用于支持其他公司持续发展。”陈音笑道，大家一看就知道陈音很满意齐慧提出的建议。 陈音看出大家的疑惑，说道：“别看现在我们投资的这些工厂利润也不错，那是因为我们与西方国家相比技术落后很多，引进技术或者研发技术要容易很多，所以才会发展得很快。但是以后引进技术或者研发技术，需要投入更多资金和时间，如果有轻工业提供的资金，才能发展更快。到轻工业利润下降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一定技术实力，可以剥离轻工业，专注发展高技术行业。” 齐慧笑着给大家解释道：“现在我们从事轻工业，是因为现在轻工业利润高，技术门槛低。但是几十年后还是从事轻工业这种谁都可以进入的行业，没有核心技术，那还有多少利润？” “你们看看国外，那些盈利丰厚的大公司，都掌握着先进的核心技术。”陈音说道，“那些就是我们的目标。” 我能不能提一个问题，一个今年刚进公司的女孩问道，陈音点头，女孩说道：“那我们不如生产大哥大。”大哥大，是现在最流行的彰显身份地位的道具，港台电影里面老大的标配。不过个头太大，像块砖头，还要一个小弟专门带着。现在还没有进入国内，所以就连陈音也没有。 “大哥大？”陈音考虑着，“以后这种可以带着到处走的通话工具倒是肯定会普及，我们也可以先研究试试，这个提议我会上报总裁。” 第131章、程老来访 第131章、程老来访 大哥大，是手机的俗称，1973年，世界上第一部手机在摩托罗拉实验室诞生，研究团队的领导者是马丁库帕。 大哥大厚实笨重，状如砖头，重量在一斤以上。它除了打电话没别的功能，而且通话质量不够清晰稳定，常常要喊。它的一块大电池充电后，只能维持30分钟通话。 现在国内流行的bp机作用更大，bp机只能接收不能发送，接收到控制台传来的消息，还得找电话打过去。当然，bp机的出现，使得联系更方便，对于当时的个体户老板来说，更容易联系业务。 但是手机出现，使得人们即使外出，也能够立刻联系上，非常方便，这才是手机最大的作用。 齐慧把集团开会之后做成的文件带过来，李涯和舒月看了之后，基本上同意集团的计划，舒月说道：“你们选的都是很有发展前途的行业，但是投入都不小，要考虑集团的收益，有计划地进行，不能一窝蜂都开展，否则只会把集团拖垮。鞋厂和成衣厂倒是可以，不过款式一定要新颖，产品不能在国内卖，得出口，这样才能赚更多。” “电脑就不必进入了，现在国内已经有组装外国品牌的电脑公司，我们不赚那点组装的手工费，这个等以后再说。至于手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研究出来的，可以先成立一个电子研究部，先研究着，跟机床公司一样。”李涯说道，“只要我们有了一些技术，就算不生产手机，只是提供部分核心配件，利润也很可观。” 如果说机床李涯几乎不动，只知道自动化高精度是机床行业发展的趋势，其他一无所知，那手机李涯就熟悉得多了，毕竟曾经用了十来年。 不过，成立电子研究中心并不是为了生产手机，而是为了研究芯片，芯片之所以称为芯，是因为它是自动化的核心。以后电视机等家用电器、手机、计算机、包括卫星航天等等，芯片都是最重要的部分。 虽然研究芯片需要非常大的投入，但是这是不得不掌握的技术，就算二十年不赚钱也要搞。 “至于机床公司提出的方案，也可以，不过，想要并购一家技术积累深厚的工厂，现在基本没有可能，只能收集消息看看。”李涯说道，“把精力放到要高级技工和进行技术合作上。如果我们多出点钱，应该有机会获得哪些大厂的整机技术，然后进行升级，这样更节省时间。当然，我们新的技术研究出来之后，也可以跟他们进行技术合作。” “好的，我会通知他们。”齐慧问道。 “好了，就这么多了。” “那我先去工作了。” “要不吃了饭再去？” “时间还早呢。”齐慧见舒月要起身，忙说道，“舒总你别送了，安心歇着。” 舒月坚持站起来，笑道：“就是因为现在身子笨重，坐着时间长了容易血脉不过，更需要时常站起来活动活动。” 集团忙着退股准备建立新的下属公司，开展新的业务，机械公司也忙着准备新的方案，只有李涯在家陪着舒月。 隔天齐慧过来，还带着两个人。舒月见了忙叫李涯扶她站起来，问道：“程老，您怎么来了？”说着给李涯介绍道，“这是运十项目的负责人程老。”程老五十多岁，李涯听舒月说过，程老名叫程不时，是运十项目的负责人。李涯忙问好。 程老笑道：“今天来找舒总是来打秋风来了。” 舒月请他们坐下，李涯进屋拿杯子，一人倒了一杯茶。 寒暄过后，舒月问程老有什么事，程老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说道：“还是先把你们自己的事忙完再说。小齐同志，你先来吧。” 齐慧推让了一番，拿出公司做出的方案，说道：“这是集团做出的方案，你们看看可不可行。” 舒月看了一遍，说道：“可以，采购设备和之后生产所需要的原材料，如果国内的产品能够达到标准，优先使用国内的产品。一方面，这是支持国内企业发展；另一方面，也是节约成本。如果国内产品达不到我们的要求，那就不能用了，我们不能为了支持国内企业而损害自己的利益。” “好的。” “这段时间集团这么忙，我却在家待产，辛苦你们了！”舒月感叹道，“告诉大家，这个月奖金增加三分之一。等新公司走上正轨之后，还会有奖金。” 齐慧笑道：“现在效益好的公司，哪家的员工不忙？就是因为忙，所以奖金福利才好。那些不忙的公司，连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来，越忙收入才会越高。” 齐慧的话，戳中了程老的心中的痛处。运十项目现在坚持不下去了，可是他和项目组的研究人员却希望项目能够继续下去，国家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好几亿，他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精力研究，现在飞机已经试飞了。虽然还是模仿别人的技术，飞机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是这些年的研究也取得了一些成果，现在放弃，非常可惜。可他们也没办法，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更别说研究经费。 程老看齐慧已经处理完工作，于是道：“舒总，我就开门见山了，今天来找舒总，是想找舒总拉点赞助，我们的项目下马了。去年你给我们的钱，我们用来找了一个地方堆放设备资料。” “怎么回事？”李涯问道。虽然他知道运十项目最终下马，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可就不知道了。 年轻的也是运十项目的研究员，气愤地说道：“国家要和美国麦道公司合作生产md -82大型喷气式客机，我们的经费前年就断了，当时邀请舒总过去参观就是为了从你们这里拉点赞助，我们拉来的赞助和市**投入，勉强维持到去年，可是上面严令我们把厂房腾出来，在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找个地方存放技术设备资料。” “嗯？！我怎么不知道？”李涯说道，“要是知道，我早就去找你们了！” “那是快过年的时候了。” 去年舒月有身孕，所以很早就坐火车回家过年了，难怪李涯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就是自废武功啊！”李涯问道，“现在你们是怎么想的？运十项目还要不要继续搞？” “现在合作生产md -82大型喷气式客机，那还有经费地盘给我们。”程老说道，“可惜了这么多投入了。唉！” “那些研究资料还在，那些设备还在，可以找地方重新开始。”李涯问道，“你们愿不愿意离职出来继续运十项目的研究？” “离职？”程老问道。 “是啊。”李涯笑道，“现在不是鼓励大家停薪留职下海经商嘛？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就把运十项目捡起来，改个名字慢慢研究。刚开始投入不多，最多一年也只是投入个两三千万，但是以后会加大投入我们在用十几年时间，争取制造出我们自己的大飞机！” 舒月看到李涯此时的豪气，很是心动，李涯说每年投入两三千万，还会加大投入的话，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年轻的研究员被李涯的情绪带动了，也大声道：“离职就离职！反正留在那里也是生产人家的飞机，还用我们自己造的飞机练手，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李涯笑道：“好！老哥，我看好你！年轻人就是要有这样的志趣！而且，我并不看好他们的那个合作项目。人家来合作，一是看好中国的市场，合作只是为了进入中国市场，不会把核心技术给中国，人家还要赚钱呢；二是，既然你中国上海在搞大飞机，那就跟你合作，打断你的研究，让你发展不起来，那以后的市场还不是人家的。而且，大飞机的研制，不但能够带动与之相关的产业，还能给其他产业提供技术材料。” “是啊，只要我们研究下去，终有成功的一天。”程老说道，“可惜！” “不用可惜，在我看来，运十最大的作用是培养出了一批飞机设计人才。运十飞机虽然有不少突破性，但是总体来说还有许多毛病，尤其是飞机材料达不到要求。”李涯说道，“美国有四点五万吨的模锻机，苏联更是达到七点五万吨，法国也有四点五万吨的，所以他们才能制造出性能良好的大飞机。我们也一样，建造大型模锻机、研究飞机材料，只要飞机的材料问题解决了，那就只有飞机设计和发动机这两个大问题了。” “是啊！要是有大吨位的模锻机就好了。”程老感叹道。 “模锻机肯定会有的。”李涯说道，“要是你们能够辞职过来，我们用生产飞机某一个部件的名义成立一家公司，秘密研究大飞机技术。如果不能成立公司，我们干脆不生产经营，就这么悄没声的搞。” “好，回去我就去拉人。”程老说道，“大不了开除我。就算以后失败了，难道还能饿死不成？我摆个早点摊也能养活自己。” 第132章、老妈来了 第132章、老妈来了 “呃！程老，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造**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李涯说道，“那些摆早点摊的，一个月的收入比你这个造飞机的多多了！我给你算算，一个人他只赚两毛，一天卖两百份，那就是四十块，一个月三十天，就是一千二。您老一个月工资加福利算下来多少？有五百块没有？” “啊！这么赚钱？”程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当然，这只是手艺好的人才能赚这么多，味道做得差的，也只是能够维持生活。不过总体来说，他们那些摆摊的虽然辛苦，风吹日晒的，可是赚的钱还真不少。”李涯解释道。个体户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是卖点针头线脑一个月也能赚不少钱。虽然大家伙工资低，可架不住人口多啊，积少成多，许多卖小商品的个体户都成了万元户。 “程老，市**不是一直支持你们的项目吗？回去你可以跟市**商量一下，看看他们可不可以支持这个项目合作，钱的问题不用他们操心。虽然他们支不支持我们都要搞，但是有他们支持，很多事情就容易办得多。”李涯接着说道，“至于项目原来的技术员，你跟他们说，只要愿意过来，我们会安排好他们：第一、每人安家费一千；第二、工资加倍，另外还有奖金；第三、最多两三年内每人送他们一套房子。” 送走程老他们，舒月说道：“没想到这么重要的项目，说扔就扔了，之前投资那么多，还有这么多人辛苦研究十几年，都打水漂了。” “所以前年我才会说我们接手这个项目，继续研究下去。就算我们做不成，也能保住这个团队，等国家重启大飞机项目的时候，上交国家。”李涯说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我有能力的时候，做一些有益于国家有益于人民的事，这样等我老了的时候，最起码可以和孙子吹牛：看，我们做的这架飞机，当年爷爷也出了不少力呢！” “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鄙、生活庸俗而愧疚。”舒月说道，“年少求名利，老来求心安。现在你就已经考虑以后的事情了，看来你已经开始老了。” 这个项目，李涯仔细考虑过，国家不会交给私人去做。而从个人角度考虑，李涯也不愿意接手这个项目：投入巨大，研发时间跨度长，国外还有波音、空客、麦道三大家对手，想有大的发展，只能以国家的力量才能完成。 程老回去之后，先在研究员中一个一个的找他们聊，试探他们有没有出去继续研究运十项目的意愿，好做到心里有底。 由于这几年他们不受重视，最后甚至严令他们腾空厂房，弃之若敝履，大家心里怨气很大，所以不少人当然想项目继续，不过一听说可能要离职，大多数都犹豫起来。 程老一看大家的反应，也知道大家一时无法做出选择。于是程老开始游说，他拉下面子，只要有时间，就跑过去，甚至追到人家家里赖着不走，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反复讲。 06月10号，李涯老妈打电话过来，通知两人她过来照顾舒月。 “妈，隔着这么远，交通又不方便，你就别过来了，有李涯照顾我，我好着呢。”舒月笑道，“家里现在忙，爹一个人在家也忙不过来。再说，你来了谁给爹做饭呐。” 李妈说道：“他自己做了对付着，时间也不长，等你坐完月子就回来。现在你最重要。好了，我就是通知你们一声。” 放下电话，舒月说道：“妈要过来，我劝也劝不住，直接就挂电话了。” “过来就过来吧。”李涯说道，“她就要当奶奶了，心里不放心我们，过来看看。” 舒月笑道：“妈可是说了：现在我是最重要的。”李涯笑着点头。 李涯可不会说，现在在老妈心里，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舒月，而是即将出世的孩子。这个李涯深有体会，以前李涯还没结婚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他。结婚之后，最重要的变成了舒月，毕竟李涯一个被学校开除的农村娃找到舒月这么好的媳妇不容易，舒月对她又好。至于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孩子，传宗接代一向是国人最重视事情。 包括舒月自己也在变化，现在李涯的地位也变低了，肚子里的孩子比李涯重要。之后的日子李涯可以想象得到，他将会彻底变成二等公民。 李妈来得比两人想象的快，才过四五天，李妈提着一个肥料袋就直接到了：“初三，妈来了。” 院子里，舒月仰躺着，李涯正给舒月按摩腿呢。听到叫声，转头一看，老妈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老妈一看果然找对了，走过来到了杯茶喝了，才道：“渴死我了。” “妈，你到了也不打个电话过来，让李涯去车站接你。”舒月说道。 “就是，要是走错了怎么办？”李涯也说道。 “我不是想着小月身边离不开人嘛，我就自己过来了。”李妈说道，“走错了我不会问路啊？鼻子下面长着嘴巴，还怕找不到？再说身上有钱，我直接从车站坐出租车过来了。你还别说，大城市坐车太贵了，要是早点晓得，我坐公交车过来。” “老妈你真厉害！”李涯说道。坐公交车过来，要转车，稍不注意坐过站，就麻烦了，还好老妈不知道坐公交车，要不为了省几块钱迷路了就糟糕了。 “当然，你妈我当年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出趟门算得了什么。”李妈傲气道，“出来的时候你爸还担心，左叮咛右嘱咐的，现在我不是顺顺利利的到了吗？” 李涯拎起袋子，非常轻，问道：“妈，袋子里是什么啊，这么轻。” 李妈说道：“就只有一点松子，其他是衣服。这个时候，家里有的带不过来，可以带过来的家里没有。” “带什么衣服啊，来这边再买就是了。”李涯说道。 “买什么买呀，家里三四套，平时在家要做活路，一年就只有吃酒走亲戚的时候穿，还是新的呢。”李妈说道，“有衣服还买干什么，糟蹋钱啊？有的时候要想到没的时候，以前从小穿到大的补疤衣裳，现在有钱就不要乱花。” 李涯把袋子拿进屋，打开热水器开关热水，出来听着老妈说道：“你们这个房子除了院子好点，看着还没有家里大气，这些桌子椅子，架子全是旧家具，看着还没家里规整亮堂。” 舒月笑道：“那就明天找人把这些撤出去，换新的。” “现在不用，你马上就要生了，搬家具叮叮当当的吵人，等你生了孩子再说。”李妈说道，“那些小玩意倒是可以留着给孩子玩。” 李涯看向老妈说的那些小玩意，这些都是李涯费时费力做的，亭台楼阁、鸟兽虫鱼，还有一个长城，老妈一句话，这要成娃儿的玩具了。 老妈来到没几天，程老再一次过来，这次心情明显很好，脸上都带着笑。 “程老，看来这次您带来的是好消息啊。”李涯笑道。 “当然是好消息。”程老笑道，“市里支持我们了！咦！这是什么茶，怎么芽看起来这么大？是不是我眼花了？” 李涯笑道：“不是眼花了，这种茶叶的芽就是这么大。这是我们家乡的茶，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那里就只有十几颗这种老茶树，也许是野生的吧。程老，市里怎么说？” “市里同意支持我们，他们已经答应向上面申请了。”陈老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法，市里划出一片地，先搞着再说。至于生不生产零部件，生产什么部件，你这个出钱的都不担心，他们还怕什么。” “向上面申请，上面会不会同意？”李涯拿不准。 “应该会同意。”程老说道，“我们用的是生产零部件的名义，不是整机，应该不会引起麦道公司的警觉。毕竟国内生产飞机的公司那么多，我们生产的只是零件而已。再一个，我们换了名称，重新开始，也算换一个项目了。另外，我们又没有要上面出钱，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如果这都不同意，那真要考虑有些人的用心了。” 像程老这样的老技术员，心里只有技术，只有国家，当年他们一边挨着批斗，一边搞研究，为的就是搞出我们自己的大飞机。他们虽然不敏感，但是并不傻，如果这一次还不同意，那只能说明有些人有问题。 “看吧，如果不行，只要有人愿意出来继续研究，我会从朝阳机床公司划出一个地方给你们搞研究。”李涯说道，“没有张屠夫难道就要吃带毛猪了？” “对，我这把年纪了，再不搞，有生之年可能看不到国产大飞机上天了。”程老说道，“要是这样，我死不瞑目！” “您老肯定会看到国产大飞机上天的。”李涯安慰道，“再说，随着国内和世界经济的发展，商用大飞机的需求会越来越多，国家不会看着这块大肥肉摆在嘴边不去咬的，我们做的只是给国家节省几年时间罢了。” 第133章、李临 第133章、李临 李妈来了之后，严格监督舒月，不让她再参与集团决策了，安安心心待产。 这时候舒月才发现，日子不好过了，不但不能参与集团事务，甚至不能耍小脾气了，脸上还得带着笑。 晚上躺在床上，舒月说道：“妈一来我什么都不能做了，闲得浑身难受。不用这么紧张我吧，我又不是心理没数。” “她紧张的不是你，而是她孙子。”李涯实话实说，道，“至于你，现在地位下降了。” 舒月听了李涯的话，气道：“怎能这样，好歹我进了门之后也没有闲着，对她也不错啊！” 李涯说道：“重视传宗接代是我们民族的传统，你还不是一样。你自己想想，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下降了。”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重视他了。”舒月说道。 “妈也是这样想的啊，这代表老李家有下一代了，当然更重视了。”李涯说道，“她盼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要当奶奶了，当然重视。” “说来说去我嫁到你们家就是生孩子的？”舒月说道。 这个话题实在不是一个好话题，别说舒月现在情绪不稳容易想岔，就是换其他人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为这样的问题，夫妻之间闹起矛盾是必然的，必须要转换话题了，李涯问道：“你考虑过孩子叫什么名字没有？” “叫什么名字？”舒月重复着，“叫和平如何？” “和平？李和平，太一般了，还不如叫李狗蛋呢。”李涯说道。 “那你取一个啊。”舒月不忿李涯这么评价她取的名字。 “李临，‘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临。你觉得怎么样？”李涯说道。 “李临？好……好啊，你早就悄悄取好名字了。”舒月刚说好，反应过来，手伸向李涯腰上。 嘶！这难道就是当年的女神？谁教她的“二指禅”？女神不是端庄娴静的吗？我当年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李涯想道。 时间进入七月，距离预产期还有几天，在李涯的张罗下舒月住进了妇产科，等待生产。 李涯联系的时候，才发现这事不容易，现在医院床位紧张，不过最终还是住进去了。 李涯不知道，关注他们的人不少，既然李涯联系医院，人家帮忙疏通关系，硬是腾了一间办公室出来。两人这些年做了不少贡献，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也应该力所能及的帮些忙。有来有往，才能长久，不能只要求别人奉献，人家需要帮助的时候装聋作哑吧，那会寒了人家的心。以后，谁还愿意付出？ 第一天李涯还两头跑，在家里做好饭菜带到医院来，可是实在麻烦，李涯干脆找医院负责人，在医院里做，这样不用每天跑几趟。 如果是别人，这事院长肯定不会同意，不过既然是李涯，院长考虑过后，还是答应了。上面既然这么重视这一家人，亲自打电话给他安排床位，这点小事就不必认真了。 联系给他送菜的老板，把菜送过来，李涯到厨房去做饭。食堂的师傅看李涯年纪轻轻，穿得规规整整，一看就不是一个做饭的料，还嫌弃他们做的饭菜，都等着看李涯的笑话。 不过等李涯熬汤的香味散发出来之后，一个个开始悄悄咽口水了。一个年轻学徒悄悄跟身边的师傅说道：“师傅，看不出来，这人这么年轻就能做出这么香的菜。” 中年人不忿道：“你看他用的材料，要是给我同样的材料，我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 李涯把饭菜用饭盒装好，说道：“还剩不少，你们如果喜欢可以尝尝。或者分送给妇产科的妈妈准妈妈们，她们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等李涯走了，一群学徒师傅围过去，揭开锅盖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汤里这么多肉，他怎么不舀起来？”一个学徒说道。现在虽然物资供应好了很多，但是肉一样是大家心里的好东西，所以他很疑惑李涯为什么不把肉带走。 “好东西都炖到汤里去了，这些肉现在吃着没味道，还柴得很，人家当然不要了。”老厨师说道，“一个尝一点就可以了，剩下的留给在医院生娃的女同志。” 每人就尝了一口，很不解馋，另一个学徒舀了点饭吃了，说道：“他做的米饭也很好吃。” 大米虽然多，但是李涯用的大米可是自己种的无污染、无化肥农药，绿色得不能再绿色了，味道当然比市场上的好很多。 等李涯伺候完舒月吃饭，回来洗餐盒的时候，食堂正是开饭的时候，打饭的师傅正对一个六十多的老太太大声说道：“老同志，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菜不是我们做的，是一个家属自己买菜自己做的，剩下那么点分几个人就完了。”见到李涯进来，指着李涯说道，“就是他做的，我都说了没有了。” 老太太转头朝李涯看过来，见李涯手里提着篮子，肯定是用来装饭菜的，现在是饭点，她以为李涯是去送饭，疾步走过来跟李涯说道：“小同志，能不能分点菜给我，我拿钱跟你买。”怕李涯不同意，解释道，“我女儿快要生产了，可是没胃口，做了很多东西，可她什么也吃不下，我们一家人跟着着急，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刚才一个病房的吃饭，我女儿闻着味道居然想吃了。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在食堂打的，我急忙跑过来，可已经没有了。求你帮帮忙，分点菜给我。” 李涯歉意道：“老奶，饭菜没有了。”打开篮子，说道，“汤倒是还有，我们都是用勺子舀的，如果你不嫌弃，就拿去吧。” “还有汤？太好了！”老太太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见李涯揭开盖子，里面还有不少汤，几个碗里还有不少菜，一眼看去还能看见不少肉。 李涯帮老太太把汤倒进她带来的大碗里，老太太一边说道：“菜还有不少呢，你还要不要？” “不要了。”李涯手上动作不停，回答道。 “那就给我。”老太太高兴道。 “老奶，菜我们已经被我们吃过了。”李涯解释道。 “吃过了有什么？只要味道好，让我闺女能吃下饭就行。”老太太说道，“再说，这么多肉呢，倒掉多可惜。” 把剩菜装上，老太太谢了又谢，打了饭送去给女儿。 李涯一边洗碗筷，一边摇头。妇产科这么多刚生完孩子，即将生孩子的这么多，他哪能帮得过来。只能是像老太太女儿这种困难的，看到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至于那些正常的产妇，李涯不是神仙，就算想帮也帮不过来。 在医院五天之后，07月07日，农历六月初一，舒月被推进了产房，在焦急的等了三个小时后，中午十一点三十九分，舒月很顺利地生下一个重六斤六两的大胖小子。 李妈抱着孩子不撒手，一边跟舒月说话一边看着孩子，注意力更多放在孩子身上了，舒月巴巴的看着。想要抱抱孩子，可不知怎么开口，李涯只好抓着舒月的手安慰她。 有时候婆媳矛盾就是这么产生的。虽然大家都关心孩子，可是生孩子本就是危险的事，她十月怀胎，受了那么多痛苦生了孩子，怎么也得好好安慰安慰她吧。另外，她还没抱过孩子呢。 等了好一会，舒月才得以接过孩子，看着孩子小脸小嘴的样子，舒月一下子觉得之前所受的苦都值得了，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宠溺的看着孩子。 下午公司的同事来看望舒月，舒月爸妈接到电话也放下手里的工作赶了过来。 陈音简单地跟舒月汇报了集团的情况，然后抱着孩子笑道：“舒总，这孩子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舒月笑道：“李临，‘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临。我说，可爱就自己生一个啊，你也结婚了，该生孩子就生。” “可是，工作怎么办？”陈音说道。虽然同为女人，陈音和舒月的关系很好，但是如果她怀孕了，回家生完孩子回来，还能是现在的职位吗？ 舒月知道陈音的顾虑，说道：“集团发展到现在，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这些年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放心，等你回来总经理还是你的。” 公司员工离开后，舒妈妈在病房里陪着舒月。舒月趁着没有人在，跟舒妈妈倾诉了自己的烦恼。舒妈妈听舒月说完，笑道：“你遇到的情况妈妈曾经也遇到过。不过你也要理解，我们炎黄子孙最重视的就是传宗接代。以后等你当奶奶的时候，你就知道你也会这样。你婆婆很好了，要是遇到一个厉害的，日子还不是一样要过下去。” 李妈直到舒月坐完月子，才启程回家。舒月被关在家里，连卧室也不让出，李妈严格按照村里坐月子的办法来。虽然勤换衣服，但是不能洗澡，舒月快被身上的味道折磨疯了。等李妈解除禁令，舒月第一时间跑去洗澡。 第134章、八六三计划 第134章、八六三计划 这段时间关于大飞机的项目经过多次讨论，终于批复下来，程老正带着一批人考察新厂地址。 小李临刚出生，每天除了肚子饿的时候哭，吃饱了就呼呼大睡。李涯每天的工作多了一个，洗尿布。这个时候，李涯才真正懂了孩子有多难养。 郭玉华送来一大箱奶粉，这可是自己家牧场出产的牛奶制造的奶粉。小舅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李涯就联系郭玉华送过奶粉。这次郭玉华知道舒月怀孕，算着时间把奶粉寄了过来。国内虽然也有奶粉，但是怎么能有自己家牧场的奶源好？ 当然，再好的奶粉也比不上母乳。毕竟奶粉是人为制造的，而母乳本身就是哺育孩子的，两者的物质含量不相同，所以到现在一共才喂了几次，李涯自己倒是吃了不少。 舒月坐完月子，发现以前的衣服穿不进去了。以前舒月身材苗条，现在脸都胖了一圈，腰更是有向水桶发展的趋势，她下定决心减肥，开始锻炼。 不过，锻炼量有点大，李涯笑道：“锻炼适当点就可以了，减肥又不是短时间能成的，当心练得一身腱子肉。” “你才腱子肉呢。”舒月说道，“我肯定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李涯笑道：“其实不用变成以前那样。丰满一点，看着更成熟一些，更有魅力。”好吧，其实舒月以前也不瘦，现在有那么一点胖了，不过安慰人吗，当然要捡好的说。 自从考虑清楚了大飞机项目的未来，李涯就没有做过把大飞机收入囊中的梦，所以除了划一笔钱过去，其余全都交给程老他们办了。 程老他们除了选址，开工建设，还要申请建造大型模锻机。大型模锻机光有钱不行，还要参与设计建造过的工程师技术员和工人，还要到现在有模锻机的企业详细了解模锻机使用时的故障、缺点，以提供改进意见。 至于集团的工作，现在全是陈音管理，舒月只是隔几天听听齐慧回报，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有时候她忽然就会发现，集团有没有她并不是那么重要，现在没有她，不是一样发展得很好吗？这么一想，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李涯抱着李临，打了个哈欠，眼睛酸酸的，这段时间招呼这个小东西，两人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李涯说道：“不行了，瞌睡来得很，支持不住了，你先招呼他，我睡会儿。” 一个孩子，把两人折腾的浑身疲惫。为人父母，真是太不容易了！马克吐温做过一次为婴儿祝酒的演讲，通篇幽默风趣，展现出孩子的可爱。但是，对于还在伺候孩子的父母，大部分时间会觉得孩子一点也不可爱，现在李涯就是这种感觉。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两人带着李临回老家。除了让家里的老人看看孩子，还要给他上户口。虽然在这边也能想办法给他弄个户口，但是李涯还是愿意把他的户口落在老家。 一路上小东西一会儿尿了，一会儿拉粑粑，把两人折腾得够呛。 回到家里，寨子里的亲戚都来看孩子。拖了两天才去派出所给李临上户口。 一进镇，路就不好了。虽然从家里道镇上的路也是石子路，但是走的车少，很少有坑。镇上现在正在扩建，马车小货车来来往往，路面就压出了许多坑。 “这么多年了，镇上总算开始建楼房了。”李涯感叹道。这么多年，镇上没有一座平房，全是瓦房，那种落后的感觉早就看腻了。 当然，谁不想住漂亮的房子？只是，大家手里都没钱，拿什么建房子？ 派出所的人虽然不认识李涯，但是李涯早些年就考上清华，全镇上下几乎都听过李涯的名字；这些年虽然李涯一直在外面，但是他带起生产队在县里建了一个药厂，大家都知道。 看到李涯的户口本，几乎就知道此李涯就是彼李涯，上户口很快就办好了。 回到家里，休息了两天，才动身回上海。 十一月，赵胜利来上海。 “老赵，你来上海有事？”李涯见到赵胜利，问道。 “嗯，我送货过来。”赵胜利说道。 “送货？你的业务都拓展到这边了？” “这还是我在这边招的一个学生谈下来的业务。”赵胜利笑道，“他也是试着联系一下，说知道还真成了。人家可是大厂，我亲自送货过来，以表重视嘛。” “和大厂达成业务是值得高兴，可是质量非常关键。如果出现次品，那就是砸招牌的事情。”李涯说道。 “我们一直重视质量问题。同类产品中，我们虽然不是价格最低的，但是我们是质量最好的。”赵胜利笑道，“我这次过来，不但是为了业务，我还打算跟他们学学，提高我们厂的技术。” “你打算搞整机啊？”李涯说道，“能搞整机倒是好，以后国内发展越来越快，建设规模会越来越大，急需挖掘机推土机这类机械。不过技术方面就要抓紧了，和国外同类产品比起来，我们技术落后得多，功率不大，没有竞争力。” “就是因为技术落后，才更有前途。”赵胜利说道。 好吧，以前集团投资的企业，都是技术落后的，只要投入资金，引进技术或者研发新技术，很快就能回本。 当然，也要看进入的是什么行业，比如集团下面的朝阳机床公司，这是需要长期大量的投入，就算暂时盈利，也可能很快就亏损。 其实现在国内，最好发展的还是轻工业和服务行业。比如说李涯小舅的饭店，现在第十一家分店马上就要开业了；几个堂哥开的超市，第二家也在装修了。他们用的全是自有资金，没有贷款。只要经营好，总结出一套经验，规模能够成倍扩大。 而工业，尤其是重工业，想要扩大规模就没有这么快，一是需要投入的资金多，二是技术工人，尤其是高级技术工人，不是短时间能够培养出来的。 这天程老来见李涯，跟李涯说了飞机厂的情况，然后说道：“现在上面制定了‘八六三’计划，我们打算参与研究几个课题，可以得到一定的资金扶持。” “资金扶持，那能有多少？”李涯说道。他们不是国营企业，就算能够参与，得到的支持力度也不会大。 “有一点是一点吧，这样也可以给你省点钱。”程老说道。 “资金支持有没有无所谓，要是能够给点技术支持、人才支持那就太好了。”李涯笑道。 “先加入进去，要是我们以后搞得好，也许还真能够得到上面支持，那要搞大飞机就容易多了。”程老说道。其实只要这边研究出眉目，他们评估认为可行，肯定会全力投入，把项目做成功。 李涯想了想，问道：“机床公司应该也能参与吧？我们搞机床数控化，就是自动化的一部分嘛。” “这个我不知道，你可以通知机床公司的人去打听打听。”程老说道。 李涯想了想觉得可行，给陈音打电话，让她通知机床公司。要是机床公司能够参与课题，那就算得不到上面的技术，就算得到一些指点也好啊。要知道他们可是国家队，手里可掌握着很多好技术，那些工程师每个人手上都有不少绝活。要是机床公司能够得到他们的指点，那要少走多少弯路啊！ 还有，国家现在不是鼓励科技人员合理流动吗？如果能够和一些科研单位和个人达成合作，对公司的发展非常有利。 电话还没打完，儿子又哭起来了，李涯打完电话，舒月已经换好了尿布。然后李涯，又得去洗尿片了。 天气好，屋子外面挂了一溜李临专用尿布，李涯把刚洗的挂上。想到：这年头，只要从门前一过，看到外面挂的尿布，就知道这家有孩子。 “这小兔崽子以后要是不孝顺，打折他退！”李涯狠狠地说道。每天洗尿布的工作，都是痛苦的，单是尿了还好，要是一起来，那味道！ “他以后肯定是个孝顺的。”舒月说道。好吧，现在谁也不知道将来孩子会怎么样，不过，在舒月心里，她的孩子肯定是好的、是孝顺的。别人家的孩子就算再好，那也没有自己的孩子好，全世界，就只有自己的孩子最好！ 这天齐慧过来，舒月跟齐慧说完工作，李涯问了机床公司申报课题的情况，说道，“要是和一些数控和机床行业的资深工程师搭上关系，合作研究就更好了。” “我会转达你的想法。”齐慧道。 时间就在李涯与尿片的战争中溜走，1986年过去了，1987年01月06日，《人明日报》发表社论《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 改革开放以来，不少人受到外国思想影响，开始蜕变，虽然在1981年被压下不少，但是这几年又开始抬头，去年打击了不少媒体，可是依然止不住那些怀有私心的人。 第136章、舒月小舅来了 第136章、舒月小舅来了 接下来，方某之和刘某也被解，职、开除xx。对于这种煽、动学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害群之马，在李涯看来，这样的处罚太轻了，应当让他们进监狱，看看那些因为他们煽、动而走上歧路的人，他们应该在监狱里去赎罪。 腊月十五，几个堂哥商量留下三个，其他的都回去过年，他们打电话过来问李涯要不要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不回去了，有这个小东西在，回家一路上得受多少罪啊！”李涯说道，“你们都回家过年啊？给我带点东西回去，我明天就去买。” “少买点啊，多了难拿得很。”李远方说道，“我们只回去一半，另一半要留下，看着点超市和家具厂。” “哦，你们这样安排倒是好得很。过年的时候，家具厂放假，只是防火防盗就行了。但是家家都要买年货过年，超市正是一年最忙的时候，是得留人看倒点，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解决，以免影响超市营业。” “我们就是这么想的。”李远方说道。 “明年你们要不要把媳妇带出来啊？”李涯笑道，“不然一年，不，两年才回去一次，不是个事啊？” “这个我们都说好了，开年出来的时候全部带过来。”李远方说道，“过来可以在超市上班，这样还可以节省几个人的工钱呢。”好吧，这种事情，大家都是结，了、婚、的男，人，想法都是一样的。 02月06号，舒月小舅送舒月外婆过来。人老了就想落叶归根，舒月外婆早就想回到上海安度晚年了，只是舒月小舅家还有两个孩子，舒月小舅妈要上班，基本照顾不到孩子，这几年舒月外婆一直在温哥华，是为了照顾舒月小舅家两个孩子。现在两个孩子都上大学了，不需要她再照顾。 “喂，哪位？”王卫国拿起电话。 “舅公，是我，舒月啊。”舒月问道，“舅公，你和舅婆身体还好吧？” “好，都好！小月啊，你们怎么样，孩子身体健康吧？”王卫国问道。 “我们好着呢。舅公，外婆回来了，以后她就住上海了。”舒月说道。 “她回上海生活？和你们住一起啊？” “我倒是想，可是小舅打电话让我们把你们原来住的房子买下来，外婆住那里。小舅也想回来发展，这次除了带外婆过来，还会顺带考察。”舒月说道，“以后小舅一家也在这边，跟外婆住一起。”去年舒月小舅就打电话过来，让两人把外婆家以前的房子买过来。两人找关系，与住在里面的现任主人说情，把房子买下来之后，联系装修公司来装修。现在装修完成，外婆就迫不及待回来了。 “他们也要回来啊？好，回来好。国内正是发展的好时候。”王卫国说道，“好，既然你外婆回来了，那这几天我抽个时间来看看她。” “您都退休了，还用得着抽时间啊？”舒月笑道，“直接和舅婆过来就行了。” “什么啊？我现在不但任着苏州园林修复的顾问，还是几个村镇的顾问呢。”王卫国笑道，“既然我要离开几天，那当然得给他们打个招呼，把事情安排一下。” “您老退休了还发挥余热哪！”舒月笑道。退休了，不呆在家里安心颐养天年，还在帮助别人致富，这让舒月由衷佩服。 “干了一辈子工作，这退休了，一下没事情干，浑身不舒服，是要找点事情干才行啊。”王卫国笑道，“你还别说，我去村镇上，可以帮他们出点主意。经常到乡村，还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看看青山绿水，我现在身体比以前还好了呢。” 李涯抱着孩子，舒月开车，到机场接外婆。外婆眼神依然很好，一出来就看到两人，不过只是一扫而过，眼睛就盯在李涯抱着的李临。 快步走过来，外婆接过李临，笑得合不拢嘴。李临在舒月外婆的怀中明显比李涯抱着时舒服多了，小嘴吧唧几下，睡得更熟了。 打开大门，外婆抱着李临走进院子，看着这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跟映像中的有些不一样了，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依是没变，她肯定，这就是她的家！ 舒月见外婆的反应，从外婆手中接过李临，不让他打扰到外婆。 外婆慢慢走在院子里，脑子里回想起小时候在院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嘴角露出温馨的微笑。走过院子，进屋一间一间看了，心里很满意。 屋子里好些摆设，都是按照以前留下的照片里的样子还原的，所以看起来很熟悉。 外婆前后看了一圈，很满意，笑道：“终于回家了！” “其他的生活品都买得差不多了，只有蔬菜还没有买。小舅，小舅妈，一会我带你们去菜市场，路熟悉了，以后就能自己买菜做饭了。”李涯带他们看了看厨房，说道。 出来之后，小舅在客厅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盒茶叶，打开看了看，笑道：“这是你们村里的茶吧？好，以后有好茶喝了。” “李涯你是不知道，自从喝过你送的茶叶，之后买的茶叶他一点也不喜欢喝了。”小舅妈笑道，“以前平常的茶叶泡的茶他还不是喝着很好，现在把胃口养刁了，不愿喝那些一般的茶叶了。” “以后小舅就在这边发展了，不用邮寄，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好茶叶我那里多的是。还有另外一种新茶。”李涯笑着说道，拿起另一盒，“这种茶叶不是龙井，是一种野茶叶。小舅你看看，这种茶叶芽比较大，喝着味道也很不错。” 小舅看了看，吃惊道：“这是不是变异了？这么大的芽！” “谁知道呢？”李涯说道，“不过茶树有上千年的树龄了，也许现在的茶叶才是变异的呢？” “管他是不是变异的，只要是好茶叶就行。”小舅笑道。 李涯泡茶，小舅喝了说道：“味道确实好，跟龙井比起来各有千秋。” 喝过茶，李涯陪着他们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做饭。 晚上，做了一桌好菜，外婆见李涯就拿了两个酒杯，说道：“怎么就拿两个酒杯？今天我高兴，再拿三个来，让她们也陪我喝两杯。” 外婆回到阔别多年的家，情绪明显很激动，晚上喝了三四杯酒。 喝了酒不能开车，这时候酒驾查得并不严，但是李涯还是有常识的。再说，车留下，小舅这段时间考察可以用。打车回到家，李涯感叹道：“都说落叶归根，外婆回到上海，一看她心情就很好。” “他们当年是因为躲避战乱出国，相当于是逃难，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当然更想念以前的家，想念从前太平的日子。”舒月说道。 “不过他们去了加拿大，也过了一辈子的安稳日子，还把后辈培养成优秀的人才。你爸妈，还有你都回来帮助国家发展，小舅现在也回来了，这就是好事。”李涯说道。 李涯们住得离外婆那里不远，他们每天都可以去看看外婆。不过外婆她老人家坐不住，每天都上街去到处走走瞧瞧，看看上海的变化，李涯和舒月陪着她到处走，倒是对这个城市更熟悉了。 外婆第一天出去，回来之后，感叹道：“变化真大啊！”都几十年了，变化当然应该大。不过变化最大的还是最近这些年。 “以后还会更快！”李涯笑着对外婆说道，“现在国家提倡集中精力发展经济，以后会一年一个样，变得越来越好。” “变得好就好，只有经济发展起来，国、家才会真正强大起来。”外婆高兴地道，“到那时，就再也不会受欺负了！”她从小在上海长大，亲眼目睹过外国人当时的嚣张跋扈。而外国，军，人，更是作了不少恶事。作为一个落后国家的国、民，即使受到了欺侮，也只得忍气吞声。不然当，局不但不会帮你，反而还会治你的罪，谁叫你得罪了洋大人？他们见着洋大人还低头弯腰摇尾乞怜呢。这个时候他不处理你让洋大人满意，那说不得他们自己还会倒霉呢。 小舅考察了几天，然后征求舒月和李涯的建议。小舅要干什么，李涯到是不怎么在意，凭他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和能力，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而已。 小舅考虑着说道：“我想开西餐厅，最后成为酒店。” “西餐厅？这个想法倒还真可行！”李涯笑道，“现在国内不少人向往西式生活，年轻人谈，【lian】，【爱】去咖啡厅、西餐厅很流行的。不过西餐厅得找着好的大厨，最起码让来的老外也觉着是西餐。这样名气打出去了，那顾客才会源源不断的来。” “正好，我们村饲养得有一些安格斯牛，你可以先从我们村买牛，供应餐厅牛肉。等餐厅经营稳定了，再从加拿大的牧场进口，这样比较划算。”李涯说出自己的想法。 第137章、西餐厅 第137章、西餐厅 “我就是这么想的！”小舅笑道，“你的牧场出产的牛肉非常好，小云开那个餐厅，用的就是你的牧场的牛肉，那些老外越吃越喜欢吃，天天爆满呢。本来我还考虑到底要做什么，忽然就想到小云那个西餐厅。我能拿到最好的牛肉，开西餐厅就容易打出名气，这样就能很快发展起来。”舒云开西餐厅，小舅可是帮了大忙，与其说餐厅是舒云开的，不如说是小舅开起来的。舒云只是出了钱，其他的他懂多少？没有经验，全是小舅一手包办帮他把餐厅开起来。 “您也开餐厅，那两个小舅都开餐厅了。”舒月笑道。 “还有谁开餐厅？”小舅问道，“这样会不会抢他生意啊？” “我小舅张诚，他现在在开餐厅，做的是中餐。”李涯笑道，“至于抢生意，抢什么生意啊？国内那么大，人口那么多，个人口味和心思也不同，能抢什么生意啊？再说，您不开餐厅，也会有别人开，这没有什么。换种思路，你们或许还可以相互交流交流经验，把餐厅经营得更好。”舒月也点头。 小舅看看两人，说道：“那我就真开西餐厅了？好，既然我们两个都是小舅，那两人都开餐厅也好，也是一种缘分啊。他在国内已经经营了几年了，肯定有很多经验，我应该先去找他取取经。” “可以啊，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小舅，请他过来。”李涯笑道。 “喂！小舅，今天忙不？不忙？那太好了，舒月小舅不是来上海了吗，他现在想在这边开西餐厅。听说你也经营餐厅，想跟你那取取经。”李涯说道。 “开西餐厅？这个可以啊！”小舅说道，“要是我能找到合格的西餐大厨，我早就开了，好家伙，你去西餐厅看看，那价格，简直是抢钱哪！我这就过来，跟他好好聊聊。” 小舅过来，他们两在李涯结婚的时候见过，也不算陌生，直接就聊上了。 虽然一个做中餐，一个要做西餐，但是都是吃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两人越聊越投机，倒是把李涯和舒月晾在一边了。 经过一晚上的交流，李涯小舅张诚邀请舒月小舅明天继续。他今晚跟舒月小舅王彦龙交流，收获颇多，对今后餐厅的经营也有了新的想法，打算跟他深入交流，获取更多信息和建议，完善自己的想法。 之后他两就不带李涯玩了，李涯又无奈地呆在家里伺候李临。 不过李涯也有打发时间的，三年前出资的《西游记》全部制作完成，从大年初一就开始播放，每天白天晚上都有播放，李涯正在追剧呢。 虽然这次由于有李涯注资，但是《西游记》拍摄制作严谨，台词几经推敲，用了几年才制作出这部30集的电视剧。这几年，导演都会每年拿两集出来在春节的时候播放，引起很大反响，许多人写信去希望赶快制作完全部播出。不过，几年时间不是白花的，慢工出细活，《西游记》一出来就占据各大电视台榜首，获得观众一致好评。这几天只要一打开电视，总有一个台在放《西游记》。 舒月也喜欢看《西游记》，两人守着电视机边看边讨论，这是两人在李临出生之后最惬意的时刻了。 没过几天，王霖打电话过来告诉李涯，乙肝疫苗的事情已经跟默克公司谈判得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能够签署合同。 乙肝疫苗？李涯想了想，才想起去年他向上面提过这个建议。好吧，时间过得太长了，李涯早已忘记了还有这回事了。 “怎么时间拖了这么久才谈判好？”李涯问道，“我不是都说过，就算贵一点也无所谓吗？还拖了这么久。” 王霖笑道：“这个我倒是了解一些。默克公司的新乙肝疫苗才刚出来，而且解决了被感染的风险，他们公司认为这将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项目，所以他们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想出售技术。” “实话说，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出售技术，需要的人都得从我这里买，票子还不哗哗赚，比抢银行还快。”李涯说道。 “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不过，疫苗的销售情况却与他们预想的有很大出入。”王霖继续介绍道，“由于之前出过血源性乙肝疫苗，而艾滋病传入美国，当时引起了很大风波，使得血源性乙肝疫苗饱受质疑。就算现在重新推出重组乙肝疫苗，质疑的人依然不少，许多人都在观望。” “既然他们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那谈判就容易了。”李涯笑道。 “对啊，他们一看没有达到目的，当然要想办法破局，这个时候，先前跟他们联系购买技术的中国代表团就是他们破局的关键了，所以他们联系国内，希望谈判继续进行。”王霖笑道。 “代表团再次启程，经过三个多月的拉锯谈判，他们也清楚国内的现状，所以，最后由默克公司总裁瓦杰洛斯决定，以一千万美元把技术授权给中国，这包含了中国派技术员去学习的费用。” “他们做这个决定，其实基本没赚钱了，一是考虑到中国的情况，拿不出更多的钱了；二是他们必须尽快破局，打开疫苗的销路。”李涯感叹道，“不过只要合同签订的消息一出来，那他们公司的疫苗销售就会好转。而当中国大量生产、运用之后取得非凡成效，只要一宣传，更会使得他们公司的疫苗风靡全球。总的来说，他们是做了一笔看起来亏本，其实是大赚的生意。” “不管如何，这个合同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王霖笑道。 “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会使得国内对他们的印象很好，以后要是他们进入国内医疗行业，肯定比其他医药公司发展更好。”李涯说道。中国人是非常注重感情的，以后同样的产品，就算默克公司卖得更贵一点，也愿意购买他的而不买别人的。 这时期许多外商向中国出口设备，各种卡脖子，抬价，比如日本很多公司就是这样。一套设备看着比欧美便宜不少，但是之后更换零件、维修这些，让你大出血还得咬牙忍气吞声。他们坑了许多国内厂家，使得大家对他们的印象再次退回到日本鬼子的时候了。 《西游记》还没看完，舒月就不得不放弃了，她要参与机床公司的出厂仪式。 这是研究中心成立以来，第一款自主研发的数控机床，虽然还是低端机床，可是技术参数比同类进口的还要好。今天是第一台数控机床出厂，所以舒月必须到场。 参加仪式过后，舒月在刘主任等人的陪同下参观了研究中心，根据刘主任的介绍，第一款机床成功之后，其他类型的机床很快也能相继完成，甚至中档机床数控系统预计年内也能成功。 当然这不是研究中心一家完成的，其中有许多国家科研单位研究员拿出了自己的绝活，要是单靠研究中心，中端机床几年之内是不要想的了。当然，现在的中端机床，在以后也是低端档次，机床行业是一个不断更新的行业，就算现在搞出高端的五轴机床，不继续研究也会落后。上一世国内能够生产五轴机床的企业，也一样该破产也破产。 五轴机床，现在还是巴统禁止向社会、主、义国家出口的设备，国内现在依然一台也没有。83年东芝公司悄悄出售给苏联几台，今年在美国人的压力下，东芝公司将会遭受制裁，日本方面更是在美国的50多家报纸上整版刊登“悔罪广告”。 为了一个五轴机床，苏联下了大力气才搞到几台，而因为东芝事件，日本还丢尽了脸在报纸上道歉。可以想象，这个时候的五轴机床有多么重要。 现在研究中心里有不少大学教授或者研究所研究员在带着人研究，有的是研究中心的员工，有的是教授的学生，他们跟着教授研究员做研究，学到的东西可不少。 舒月参观完，跟各个专家交流了很长时间，才离开机床厂。 机床厂实现从无到有，用了两年多时间，在李涯看来已经非常不错了，这是有许多机床行业的专家参与才把时间大大缩短了。 实现了零的突破，积累了经验，之后继续研究就能够有迹可行，虽然一样需要大量时间，不过大家有信心，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舒月去机床公司，李涯照看李临。换尿布、冲奶粉喂奶，这边忙着，小东西还扯着嗓子嚎，李涯恨不得在他屁股上抽两巴掌。天天照看孩子，当爹的喜悦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舒月回来，见李涯抱着李临在腿上学着走路，笑道：“你带着李临也很乖嘛，看来我可以去上班了。” “上班？可以啊？你把他带着一起去。”李涯说道，“我可受够这小子了。” “带着他我还怎么上班啊。”舒月说道，“陈音有身孕了，我得接过她手里的工作，忙起来没时间照看他。” 第138章、四月，不平常的四月 第138章、四月，不平常的四月 舒月其实早就闲不住了，要不是李涯劝着，她早就上班去了。现在陈音怀孕，她必须要给陈音分担工作，所以，她决定去上班了。 时间进入四月份，首先是04月03日，报道了我国出现首例艾滋病。 虽然85年06月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一例艾滋病患者。当年的报纸、电视台连篇累牍地报道京城协和医院发现全国首例艾滋病，可谓举国震惊，国际震惊，这一年距全球首例艾滋病的发现仅有四年。 不过那次患者毕竟是外国人，不是中国本土人。所以虽然震惊，但是心里觉得毕竟是外国人，影响不太大。但是这次发现的患者，虽然十几年前就出国了，可他是华人，跟我们是一样的黄皮肤黑头发，影响就更大。而且这时候别说普通民众不了解艾滋病，就是医生也了解不多。关于艾滋病，始终是蒙着一层神秘而恐怖的面纱。 艾滋病自1981年被发现以来，在全球迅速蔓延开来。我国今后感染人群急剧上升，不到十年的时间蔓延到全国，二十年后患者达到二三十万人。 这种几十年后依然没有治疗手段的病症，每年夺走十数万人的生命。 这一次艾滋病的诊断，标志着艾滋病传入国内。 “艾滋病传入国内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涯跟舒月说道。 “我知道，报纸报道了。”舒月说道，“相比美国和西方国家，我们这里时间算是很晚了。这个事情只要加大宣传，让民众了解艾滋病，加强检查和防控，并没有那么恐怖。” “唉，想想其实还是很恐怖啊。”李涯说道，“这几年发现了不少艾滋病患者，都是外国来旅游的人员。也许，他们早已经把病毒带进国内了，只是没有检查出来而已。另外，还有输血也有风险了。” “输血的血浆不可能带有艾滋病毒吧？”舒月吃惊地问道。 “为了赚钱，有多少人成为黑心商人。”李涯说道，“人家根本就不检测，谁知道有没有携带病毒啊？” “献血者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测，像乙肝、非乙型肝炎、艾滋病毒等等都必须检测，从源头杜绝血浆污染，才能确保输血者的安全。”李涯说道，“反正没有严格的检测，我是不会使用的。” 艾滋病给社会蒙上一层阴影，不过也有好消息传来，重组乙肝疫苗得到授权，将会选派工作人员赴美学习。 李涯得到消息，算了算这么算来，一两年之内国内就可以生产出新的乙肝疫苗，乙肝在中国将会被遏制住。遇到好事，谁的心情都会好。 九号，舒月小舅王彦龙准备完成，餐厅开业，李涯带着李临道贺，顺便白吃一顿。 开业仪式之前李涯就到了，不过，他抱着李临，只能躲远点，一会要放鞭炮。要是把李临吓哭了，那今天的免费大餐就没有了。 开业仪式结束，李涯才抱着李临走过来。 “小舅，祝你生意兴隆啊。”李涯说完吉利话，往站在傍边的张诚看过去，笑道，“小舅，你今天不忙啊？这么早就来了。” “忙不忙都得推了，我早就决定今天来给他捧场。”张诚笑道。 看着又来几个客人，看样子跟张诚熟识，李涯笑道：“不打扰你了，小舅你先帮忙吧，我进去看看。” 西餐厅已经不是新鲜事，所以来的人基本都是吃过西餐，奔着宣传来的。 李涯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过菜单翻看。从定价上李涯就感觉这就是给那些好面子吃西餐的人定的，比起中餐来贵了不少。西餐要的就是环境，要的就是档次，这个西餐厅的装修，一看就是上档次的，适合装x的人。来的时候装得一手好x，只有付账之后才知道心在淌血，一次一个月的工资就见底了。 吃完来到办公室，李涯笑道：“小舅，最好的牛排哪里去了？” “好的牛排怎么卖？卖便宜了吃亏，还不如不卖，卖贵了没人点。”王彦龙说道。 “怎么会没人点？”李涯笑道，“这些年上海有了不少歪果仁，这些歪果仁虽然只是公司职员，但是工资按国内的标准来算是很高的，按这边的物价还是吃得起的。最好的价格加高点，国内的人吃不起，都让老外来吃。老外也会装x，为了面子也会点一份，这样就能打响名声。” 王彦龙虽然在加拿大长大，对西方人很了解，但是，他也没有李涯黑心，专开高价坑老外。 不过想想，现在正宗的西餐实在太少，如果有这么一家，可以慰藉一下他们思念家乡心灵，更能满足一下他们的胃。 月中，中国和葡萄牙签署《联合声明》，澳门问题，与**问题一样，采取谈判的方式，和平解决。 这两个地方，都是中、【央】审时度势，利用国际有利环境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现在**正在修订《基本法》，为之后回归做准备。大势不可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转变。 “你看，当年我就说国家肯定会收回港澳，现在不是完成一半了吗？”李涯拿着报纸跟舒月说道。 当年舒月确实想不到国家会收回港澳，以她的见识，就算葡萄牙国家小，承受不了来自大陆的压力，让出澳门，但是英国可是老牌资本、主、义强国，虽然经过两次世界大战有所衰退，被美国超过，但是依然是不可轻视的强国。 然而，事情却真像李涯所说的一样，大陆为了不破坏**的繁荣，采取通过谈判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现在两个声明都已经签署发表，只等着时间一到完成交接了。 “你是想让我夸奖你吗？”舒月说道，“事情还不一定呢，还要防止一部分有心人煽动混乱。” “大势不可逆。”李涯笑道，“上面肯定早已经全盘考虑过了，肯定做出了许多备用方案。那一小撮野心家，翻不出多大浪花，最终会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等收回来了再说这话吧。”舒月说道，“再说，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么？” 有什么关系？李涯无语。知道与他没有关系，也别说出来吧，友谊的小船……好吧，不是友谊。 04月16日，李涯和赵胜利通话，从他口中得到了大邱庄的消息。 “我跟你说，我们村现在也开始搞企业了。现在大邱庄名声大得很，我们村的目标，就是向大邱庄看齐。”赵胜利说道，“农业每年的收入太少了，只有搞企业才有发展前途。好好干几年，村民的日子就好过了。” “你们村区位也不错，搞厂子有前途。至于你说的大邱庄？天津那个？”李涯想了想问道。在李涯的记忆中，大邱庄就只有天津那个，他们老早就开始创业了，按时间来算，现在他们声名远扬的也只能是他们。 “你也知道啊？”赵胜利笑道，“按他们的发展速度，我看要不了两年就超过你了。” “超过就超过吧。”李涯笑道，“先胖不算胖，后胖才是胖。我们集团已经不小了，现在要做的不是盲目扩大，而是深耕技术研究和管理，再逐步扩大经营规模，这才是正路。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大邱庄老禹就是这样，步子迈得大，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思想觉悟、见识跟不上，最后把自己玩完。二十年有期徒刑，牢还没做完就死了，多可惜。 相比起他，牛人牟其中就好得多，最起码人家最后从牢里出来了，不说可以东山再起吧，也可以安度晚年。 古人说：德不配位。老禹地位变化了，可是他的思想跟不上，人飘了，感觉人上到达了巅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结果，自己身陷囫囵，一切为时已晚。 月末的时候，邓，【副】、【主】、【席】会见西班牙社会、【党】副总，书，记、副，首，相格拉时提出了三步走的战略目标。 三步走的战略目标，让全国人民清晰地了解国家在经济方面的奋斗目标，有了方向、目标，大家就不会迷失，人民就能够自觉地参与到国家建设中去。 大目标太远，实现起来太困难，分成一个个更够实现的小目标，就有奋斗的动力。就像跑马拉松的山田本一，他把马拉松全程分成许多段，出人意料地夺得冠军。 现在的三步走战略第三步还很粗陋，之后还会细分，分为两个一百年和新三步走战略。这样清晰明了的提出工作目标，更能得到激励，提振挑战目标的信心。 四月，国内有好事有坏事，是一个不平常的月份。国际上也有大事发生，其中有美国对日【本】首次实行报复性经济制裁。制裁日【本】，李涯是喜闻乐见的，反正李涯对日本没有好感，制裁得越狠李涯越高兴。 美国对日【本】制裁得是电子产品，他们指责日【本】违背半导体协议，廉价倾销芯片。芯片，国内还是一片空白，虽有广阔的市场却没有一家成规模的芯片生产企业。几十年后，石油是国内需要大宗进口的产品，而芯片，进口额却超过石油，达到两千亿美元，一直是国人的痛点。 第139章、火灾和骗子 第139章、火灾和骗子 虽然现在搞了一个半导体研究实验室，但是一个小实验室起不了多少作用。最多就是收集点信息，做一点基础性的研究，想要靠这个实验室研究出成品，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研究出来，也是落后几乎要被淘汰的技术，没有市场，生产就得亏本。 他们在国内研究芯片，几乎是从零开始，所以，几年内别想有产品问世。就算搞得好，到九十年代中期能够大量生产低端芯片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对此李涯有清醒的认识。 时间进入五月份，05月06日，本来李涯在关注十大传统名花的揭晓，然而最后却传来大兴安岭发生火灾的消息。李涯心里一紧，他在初中时候，在教育片里看过，大兴安岭这次火灾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火灾。这次火灾损失惨重，两百余人死亡，数万人受灾。这样惨烈的火灾，李涯觉得自己必须要有所行动。 看着边上睡着的李临，李涯叹了口气，说道：“小子，你老爹现在有事要去做了，你只能跟你祖祖几天了。” 李涯收拾李临的东西，然后给舒月和外婆打了一个电话，将李临送到外婆那里去。 “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你去干什么？”外婆问道。 “东北大兴安岭发生火灾了。”李涯说道，“那边是国内最大的原始深林，烧起来可不得了。我想去看看到底如何，有什么能够帮忙的。” “火灾？”外婆也知道，东北原始深林很多，火灾一起就非常严重，说道，“水火无情，你要去可以，不过别参与救火了，太危险了，组织一批物资运过去，这才是你最大的作用。”深林火灾，外婆首先想到的是李涯的安全。 “外婆放心，我不会冲上去打火的。”李涯回应道，“我去就是看看有多严重，这几天李临就得劳累您了。” “什么劳累啊。”外婆笑道，“你小舅小舅妈都忙着餐厅的事情，我这成天呆在家里，正闲得慌呢，有这个小家伙陪我正好。” 要去救火，首先要取水，虽然空间里面有两个湖。可是只是小湖，水肯定是不够的，李涯跑到长江边去取水。 大白天的，李涯可不能明目张胆的把水截流了，那还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悄悄取水，肉眼几乎看不出水面的变化，可是这样一来，就很慢了。还好很快天就黑了，江边无人，李涯很快就取好了。 第二天天亮，李涯到达京城，然后继续转机，坐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晚了。 李涯看着远处被大火映红的天空，心里好不紧张，面对这样的大火，就像是世界末日到来一般，一时脑子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李涯才回过神来，这时，他才真正理解了水火无情的含义。 越走近，看到了正在救火的队伍，有军人，也有民众。李涯看着这么大的火势，先从天上来一场雨。 他悄悄搞出这场雨，可是帮了大忙。本来火势非常大，风助火起火舌伸出老远，打火是根本不可能的。而水一掉下来，把火势压下，然后灭火队伍冲上来，很快就遏制住了。 不过李涯空间里面的淡水毕竟有限，拦住了南边，其他几面就没有办法了。 不过也帮了大忙，南边的火被救火队扑灭，解除了城市的危机，还能分出大部分队伍到其他方向参与灭火。 李涯看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回到城里打电话联系救灾物资，食物、生活用品、帐篷等等，李涯手里有钱，只要开出条件，有的是老板愿意找货源，然后拉过来。 第二天傍晚就已经有老板跟着车队过来了，看着三四辆汽车开进城，李涯忙去接收。 “李老板，你看，我接到消息就组织了一批货拉过来。”老板说道。其实他跟过来也是为了确定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 “这位老板，你胆子倒是大，连定金也没有，你也不怕是骗人的。”李涯笑道。 “怕什么啊？最多不过是把这些货捐了，也做一回好事。” “有心了。”李涯说道，“看看货物值多少钱，我 这就把钱给你。这是救灾物资，可别虚报高价。” “虚报高价？那还是人吗？”老板说道，“这可是救灾物资，做了良心能安吗？” 钱一收到，老板趁卸货的时间，赶忙去打电话。 “喂，老婆，对对，是我。……是真的是真的。钱？已经收到了，现货现钱。……嗯，你马上通知下去，可以动手了。弄好了找车运过来。” 他们一动手，其他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也开动起来。总共就只有两百万，早点动手就能多分点。 到五月十二日，李涯手里的两百万已经告罄，这时候，救灾办公室鼓励大家伸出援手救助灾区，李涯才放下心来。 经过十二天的围剿，终于实现合围，扑灭外部明火。不过，火灾蔓延到苏联境内，苏联也组织人员灭火。 事后统计，投入救火人员五万余人，过火面积六十余万公顷，还波及苏联境内七十余万公顷。烧毁房舍、贮木场、林场、存材、铁路、通讯线路、输电线路、各种设备，直接经济损失约三亿元，五万余人受灾，两百余人死亡。 此次火灾，在军民积极参与围剿之下扑灭，展现了当代军人的优良作风，其中，大胡子师长名传全国。然而，也暴露出许多问题。 一些干【部】办事拖沓，大火早已烧起来了，不派人去救火，还在长时间开会讨论，好像开会讨论就能让大火自动熄灭似的。 另外，民众的防火意识淡薄，此次火灾的直接肇事者，起火之后不想着赶忙灭火，等他叫人来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然而，被抓的时候，他不想着自己犯了多大错，却问会不会发他这个月的工资。引发这么大一场火，心里没有一点犯错的认知，他的心得有多大啊！ 除了民众防火意识淡薄，干【部】的防火意识也不强，从上到下，对于防火宣传很不重视。被人们评价：防火时扎紧钱袋，扑火时却钱袋朝下。更有甚者，林业（部）一把手在医院住院，没有立即采取积极态度部署救火抢险工作，但在此之前却几次出院参加外事活动，直到大火被扑灭也没有到达救火前线，表现极为消极。 这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严新，这时候不是正在流行气功热嘛，严新现在正当红呢。据说还有人请严新出手帮助灭火，然后严新在相距两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发功”求雨。好家伙，这是什么气功啊，简直就是仙术嘛！然后，五万多人十几天舍命扑火的功劳被他张嘴就领了。 这气功，害了多少人啊？一个个正事不干，去路边野外练功，最后练得脑子出问题。更有许多病人，因为相信气功的疗效，最终丢了小命。 严新混得非常好，许多报纸杂志采访报道，他的行为居然得到了许多顶级科学家和名校背书。要不是后来被何祚庥院士的文章揭露，怕是他还可以逍遥很多年呢。 回到上海，李涯听到了严新发功参与灭火的小道消息，怒气勃发。几万人冒着生命危险日夜奋战十几天的成果，居然成了骗子行骗的注脚！ 回到家，李涯打电话跟舒月简单说了几句这次行程，然后就说了行骗大师的事。 “你查查集团和下面的公司，看看有没有迷上气功的员工，如果有，劝诫一次，再犯就开除。”李涯说道，“集团和下面公司都发通报，禁止这件事情。大家都读过多年书，如果还相信这种事情，留在公司也没用了。” “你自己不都练吗？”舒月笑道，“就不许别人练啊？” “我练的，可不是气功。”李涯说道，“而且，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你自己也练了这么多年，进展如何？” “什么进展啊。”舒月说道，“到现在还是一样，是不是被你骗我的？”虽说力气大点身体好点，可是天天锻炼，谁都可以啊。 “你有我的帮助，都还是这样，那那些拿着假功法胡乱练的人能够有什么效果。”李涯说道，“这事需要天赋，别说没天赋的，就算天资绝顶的，练到老死也没多大用。那还练什么？何况是假功法。”现在李涯觉得，没有什么行功路线，冥想之类的，有的只有唯一的一步截留在体内。也引导不出来，只能改善自己的身体而已。 就像李涯现在，如果真按沈逸修炼的时间来算，李涯现在相当于他修炼两百来年，之后身体储存不下了，然而也没多大变化，力量只是增加了一点，最多就是耐力持久一点而已。李涯都这样，何况别人。所以李涯坚决反对气功热，这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好，我会通知的。”舒月说道，“实话说，这两年气功这事闹得乱哄哄的，非常影响经济建设、国家发展。” 第140章、整顿集团 第140章、整顿集团 舒月放下电话，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合上文件夹，起身向陈音的办公室走去。 舒月敲门进去，陈音见是舒月，忙要站起来。舒月笑道：“坐坐，别站起来了，你现在大着肚子呢。” “舒总，有什么事？”陈音见舒月这么说，也就不再站起来了，问道。 “现在气功不是越来越流行嘛，我看城里也有不少。本来也没什么，你自己作，被骗钱也是活该，但是脑子狂热起来，把正事都忘了。就是来跟你商量商量公司禁止员工不务正业，跑去练什么气功的事。”舒月直接说道。 “气功？”陈音一听舒月提起气功就笑起来，“我弟也是跟着练什么气功，拿了一千多块钱去买什么大师的录像带。这事被我爸知道了，被一顿好抽。” “抽一顿之后如何了？”陈音是她手下最得力的员工，而且几年相处下来也有私人情谊，所以舒月关心地问道。 “被打之后，倒是正常一点了。”陈音说道。 “要不给他找个媳妇，成家了就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舒月建议道。 “现在他那样子，就算想要他结婚他也不会愿意。”陈音说道，“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只要注意点别让他跟其他那些迷恋气功的人混在一起，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你看吧，一盘录像带几百块钱，还有那么多人紧赶着上当。”舒月说道，“本来这些与我们集团无关，平常也没怎么关注，可是这次实在太不像话了：居然有人说他参与大兴安岭灭火！相隔两千公里，冥想灭火，当大家都是傻瓜吗？我们集团是现代化企业，不允许有这样脑子不够用的员工存在。” “这事值得重视，我弟弟现在一天也是神神叨叨的，如果公司员工也这个样子，还怎么工作。”陈音说道，“我看先发个通知，然后展开调查，通知发出之后还不改的，发现一个开除一个。” “我也是这个意思。”舒月说道，“你看那严大师不是说了嘛，参与灭火不算什么，还能只手灭核弹呢，这简直是修仙啊。既然奔着成仙去的，还上什么班领什么工资啊？回去好好修炼几天，成仙得道之后，不吃不喝长生不老多好，我们就别耽搁人家修炼了。” 第二天集团就下发了《关于禁止员工修炼所谓气功的通知》。 “呀！你看，上面说居然有人厚颜无耻的说他用气功相隔两千多公里参与大兴安岭灭火！这是五六万军民共同扑灭的好不好，真以为大家都是傻瓜啊？”一群人围着贴在通告栏的通知看，一个员工说道。 “这算什么？看后面一句，人家还说能只手灭核弹呢。”另一个笑道，“我看应该把他派到外国去，把其他国家的核弹都灭了，或者把其他国家都灭了，地球就是我们的了。不是说国内人均土地少，粮食不够吃嘛。正好把多余的土地分了，到时候肯定能吃饱。” “对，到时候或许我们还能捡到架小轿车开开。”一个笑道。小轿车，好吧，现在城里也不多，集团就只有几辆公用的。私家车，只有舒月有，其他包括陈音这个集团工资第二高的人也没有，十几二十万一辆，谁买得起？所以大家都羡慕开小轿车的人，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有一辆自己的小轿车。 “小轿车有什么意思，。我看，要捡咱就捡架飞机，开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方便得很，速度还快。”又一个笑道。 “捡什么飞机，要捡航天飞机，去月球上看看是不是真有嫦娥。”好吧，成功盖歪楼了。不过，大家看通知，只要看懂了，谁还会讨论通知的真实内容啊，歪楼是常事。 “凭什么要禁止？还要威胁开除我们？我们又不是上班时间修练。”一个声音气愤地大声说道。这个就是气功的疯狂修炼者，不忿公司做出禁止甚至开除修炼气功者。 “你还说呢。你看看你上班的样子，你加工的零件出现了多少次品？每天加工了几个零件？要我是你，我都没脸在这呆着了。”这时跟他再一个车间的员工说道。 “就是，反正你修炼气功，要辟谷，饭都不用吃，要工资干什么？不如辞职算了。”另一个也笑道。 “是啊！练气功，能够只手灭核弹，你还来上班干什么？多浪费时间啊！别上班了，抓紧时间修炼成仙才是正经。” “哈哈哈……”大火哄笑起来。 车间主任走出来，问大家笑什么，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学了，车间主任明白了原因。对严肃地那个练气功的员工说道：“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做得越来越差，甚至能用糟糕来形容，本来我打算好好跟你谈谈。现在通知已经贴出来了，我也就直说了，你要么别再练气功，改掉坏习惯好好上班；要么就辞职，也有个好名声。别等我开除你，那就最后一点遮羞布也没有了。” “我们修炼的事气功，是开发人体潜力的大事，是伟大的。”那个气功迷说道。 “你们修炼那个气功是不是大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工作做得很差，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车间主任说道。 “就是，我们公司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离开吧，去追寻你的大道。”一个女员工说道。 “辞职就辞职，你们等着。”气功迷说道。 “我们会等着，等你得道成仙的那天，我们肯定会为你庆祝的，到时候还希望你罩着我们呢。”女员工笑道。 等气功迷走了，一个已经结婚的员工说道：“他这是没有结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是像我，有个孩子拖着，敢这样辞职？辞职了哪来钱养家？以后想要再找工资这么高的工作就难了。” “人家不会教孩子练气功辟谷啊？”食堂的师傅开玩笑道。 “老刘，要是真能辟谷，那你还不得下岗？”车间主任笑道。 “话说要是大家都能辟谷，每年能够给公司节约不少钱呢，我也可以转行进车间嘛。”老刘笑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大火赶快去吃饭，别上班迟到了。”车间主任说道。 “没事，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呢。” “你们不去我去，我肚子饿得很。”车间主任说着，离开。 “主任，你也应该练气功辟谷啊，这样就不会饿了。”一个员工笑道。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诸如“只手灭核弹”、“辟谷”、“得道成仙”这些成了集团和下属公司的流行语，倒是活跃了公司气氛。 集团发的通知除了大幅的贴在公告栏，还有不少小张的发到班组一级。这些小张的通知被员工带出去之后，不知怎么的，有一张落到了记者手中。这个记者一看，心里一动，这可是一个很有看点的新闻呐！然后跑到朝阳机床厂去，打算实地采访。 舒月接到机床公司打来的电话，同意记者进去采访。 记者详细采访之后，写了一篇报道。其中公司经理有一句话：“别说这个气功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们公司也不允许。他们练气功之后，不好好工作，加工的零件次品率大幅上升，给公司带来损失。如果允许练气功，大家都去练，那公司的损失会有多大？公司招他们来就是为了把公司折腾倒闭吗？” 不管外界反应如何，集团和下属公司继续做自己的事。一次整顿下来，开除和自动辞职的有六个。别看集团这么多人才清除六个，看起来很少，但是还有一些被查出来承诺不再练气功、好好上班的。另外，难道就没有这次整顿没查出来的？这还是集团一直注意思想教育。综合起来看，问题还是有点严重。 “我们集团都这样，那其他公司呢？”李涯看了统计，感叹道，“看来这些骗子大师还是有点厉害呐，多少人都被忽悠瘸了，还有不少高级知识分子呢。” “喂，哪位？”正说着，电话响了，李涯接了电话，问道。 “是李涯同志吧？我是【市】里的秘书。”对方自报家门。 “哦，有什么事吗？”李涯问道。 “是这样的，报纸上有一篇关于你们公司清除练气功员工的报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李涯回答道。 “可是，轻易开除员工，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秘书说道。 “社会、主、义不养懒汉。”李涯说道。 “可是被开除了，他们怎么生活？”对方委婉地说道。 “怎么生活？辟谷啊！我又不是他们爹，没有义务养他们。”李涯说道，“或者，不是说气功能够改变物质结构嘛，让他们来个点石成金，拿金条卖钱啊？他们可是无所不能的气功师，不用担心啦！” “这个……李涯同志，你看能不能不要开除，让他们回去继续上班？”秘书问道。 第145章、大伯的想法 第145章、大伯的想法 “来，大伯。”李远文把考好的包谷递给明山大伯，明山大伯接过，没滋没味的吃着。 李涯想了想，说道：“也可以村里组织一个建筑队，出去包活做。县里现在不是正建新城吗，可以去试试。或者直接去大城市，现在大城市也到处在搞建设，拉支建筑队过去。” “县城有自己的建筑队，工人自己去人家才要。至于大城市，能成吗？”明忠大伯说道。看来明山大伯也考虑过这事，只是县里不行。 “当然能成。”李涯说道，“以后发展会加速，现在的城市怎么能够适应经济发展？必须扩建改建。这需要多少建筑工人啊？而且那些都是大工程，要是我们自己拉一支建筑队过去，只要纪律好，好好工作，人家当然愿意用。” “好，这几天我就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整出一支建筑队来。”明忠大伯说道。 “你先做起来，我认识两个搞建筑的，也打电话问问看他们要不要人。”李涯说道。他认识的搞建筑的，就是建集团大楼的建筑公司，另外就是当年给他装修房子的王冬梅和她爸。也不知道王冬梅他们的装修公司还在搞没有。 说到就做，吃过烧包谷，李涯就回去打电话问舒月。 舒月听了李涯的话，说道：“我也好久没有联系她了，等我问问看。”这边的情况，舒月也了解，村里想要组织一支建筑队出来找活做，也是费了心的，乡里乡亲的，提头的还是李涯大伯，能帮一把是一把。 王冬梅，当年的待业青年服务公司的经理，带着手下几十号人卖冰棍、搞绿化、捡废铁，一个月下来赚不到几个钱，工资大部分都是建筑公司出的。那些年她当这个服务公司的经理当得心累，要不是别人不愿意当，她为了帮自己爸爸分忧，她也不愿意当。 自从帮李涯他们装修过房子，给她打开了一扇窗，这些年她把服务公司打理得红红火火，不但解决了她爸建筑公司留下的待业青年，还从外面招收了许多同样的待业青年，公司也正式独立出来，成立了专业的装修公司。 王冬梅带领待业青年不等不靠，主动找业务，解决待业青年工作的事迹，上过几次报纸，只是李涯他们没有注意到而已。现在的王冬梅，在上海的建筑圈中小有名声，许多人想要装修房屋，首先想到的就是她们公司。 没有电话，舒月直接去当年建筑公司那里。建筑公司的牌子还在，舒月松了口气。几年没联系，就怕他们搬了家，问不到地址就麻烦。 跟门卫说明来意，门卫一听是找经理女儿的，笑道：“王经理他女儿他们公司已经搬走了，不在这边办公了。” “搬走了？”舒月问道，“他们还搞装修吗？” “当然搞装修，他们的装修公司可是全上（海）数一数二的装修公司，不做装修做什么？”门卫自豪的说道，他儿子可也在装修公司上班，末了问道，“你是来找他们去装修房子的？” “房子早装修过了。”舒月笑道，“我来找她是有别的事情。” “房子装修过了，也可以请他们过去看看，我跟你说，他们装修技术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既漂亮质量又过硬。”门卫不死心，继续推销道。 “他们公司装修得第一个房子，就是我们家的。”舒月笑道，“您只要告诉我她们搬到哪里去了就可以了。” 门卫告诉了舒月地址，看着舒月上车离开，嘀咕道：“还以为可以挣点外快呢。”王冬梅为了拉到更多活，可是许诺了只要能拉来活，都会给与报酬。虽然不多，但是也是意外得来的，有一点是一点不是？ 舒月来到王冬梅他们公司的新地址，一个宽敞明亮的门脸，看样子他们很用心装修了，打眼一看美观大气，一下子就体现出了装修公司的资质，不用说什么，别人就信了。 舒月到前台询问，前台说道：“您稍等，我去看看我们经理有没有空。”舒月点头。 前台敲门进去，王冬梅问道：“李兰，有什么事？” “经理，外面来了一位叫舒月的姑娘找您。”李兰回答道。 “舒月？”王冬梅想了想，问道，“她说她叫舒月？” “是的。她说我们公司给她装修过房子。”李兰回答道。 “还真是她！好些年没见到她了。”王冬梅说道，“你去请她进来吧。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舒月听到下楼的声音，循声看过去，一身正装的王冬梅显得非常干练，除了眉宇间那抹熟悉，跟当年那个穿着青白色工装的姑娘就不是一个人。 王冬梅一眼就看到舒月，这些年舒月外貌变化很小，王冬梅不用辨别就知道是她。 “舒月姐，好久不见。”王冬梅笑道。 “是有好几年没见了。”舒月笑道。 带着舒月进了办公室，秘书上了茶，王冬梅问道：“舒月姐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舒月说道：“还真有事情。是这样的，李涯老家在贵（州），那边你也应该听说过，又偏远又贫穷。现在他们村里打算组织一些人出来找活干，我想问问你们公司还要不要人。” “我们公司最近倒是要招一些人，你们那边有多少人？”王冬梅想了想问道。当年公司起家全靠舒月两人，既然现在舒月找过来，能帮还是帮一下，王冬梅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应该有上百人吧。”舒月说道。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全村就那么些人，再加上一些其他村的，一百个人还未必有。 “一百人，我们可以全要。”王冬梅说道，“不过，我们公司就是一个装修公司，除了少数设计人员，其他的都是一线泥水工，你看……”招人也要把话说明白，别到时候出岔子。 舒月笑道：“大家在家的时候就是种地的老农民，除了出大力流大汗，还会什么？让他们做办公室也要他们会啊。” “还有，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要学做泥水工，只能开学徒工的工资。”王冬梅继续说道。 “本来该这样。”舒月说道，“不过有一些应该是熟手，我们寨子里建房子装修都是他们做的，你们到时候看看。” “这个我们肯定会考察的，如果技术合格，当然开大工的工资。”王冬梅笑道。 “行，就这样。”舒月笑道，“这次还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安排他们呢。” “舒月姐，你手下那么多公司，随便安排也能安排完。”王冬梅笑道。虽然她不知道舒月到底有几个公司，但是从她打听的情况来看，她是远远比不上的。 “问题是他们就说拉一个建筑队出来，我们又没有建筑公司。”舒月说道，“他们从农村出来，进厂工资也低，如果做泥水工，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可以学，出来工资就高一些。今后城市建设规模会越来越大，到处都缺建筑工，他们在村里学了出来，就可以拿大工的工资了，比进厂划算。” 王冬梅听了舒月说城市建设规模会越来越大，眼睛一亮。她做的就是装修公司，城市建设规模决定了她公司的发展前景，虽然她也隐隐约约觉得建筑行业会有发展，但是到底如何，她又不能确知，所以对于是不是要继续扩大公司规模犹豫着。既然舒月也这么说，她忙问道：“舒月姐，你觉得还会扩大城市建设？” 舒月笑道：“这些年经济发展很快，城市建设渐渐跟不上了，当然要扩大城市规模。而人们有了钱，就想要住得好点，不想再一大家人挤一两间屋子了，城里这么多人，需要多少住房？” “对呀！只要经济发展好了，人们有钱了，当然会换更大的房子住。”王冬梅说道。看来公司的发展前景很好，王冬梅终于放心下来。 舒月提醒道：“虽然前景很好，但是也要根据经济的发展程度来决定公司的经营规模。暂时这几年工人的工资只有这么多，大多数人还是买不起房子，公司不宜过于扩大，多学学国外装修设计，自己也研究研究，把公司的资质准备起来。” “嗯，我会注意的。谢谢你的提醒，舒月姐。”王冬梅道谢道。 “你还帮了我大忙呢，该我谢你。”舒月说道。 离开的时候，舒月邀请王冬梅去家里做客：“这段时间村里有事，李涯回去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你有时间过来玩。” “周末吧，周末有时间就过来。”王冬梅想了想道，“我还想跟你好好请教做生意的事情呢。公司做到现在，我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全凭一口气撑着。” “大家一起探讨吧。”舒月笑道，“我也不逼你懂多少。” 送走舒月，王冬梅回忆着舒月的样貌。当年就是这么漂亮，让她这个小麦色的姑娘羡慕，这些年虽然变白了，可年纪也上来了，再看舒月，这些年一点也没有变化，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好像时间忘记了她。 第142章、老祖去了 第142章、老祖去了 经历了社会的复杂，李涯觉得《阴符经》这本书写得实在是太好了。里面开篇第一句话：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阴符经》，当年李涯看到这个名字，以为是什么捉鬼的符篆之类的，哪知道，“阴符”的意思不是克制阴鬼的符篆，而是暗中符合的意思。更有意思的是，早前看过一句“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当时觉得写得好霸气啊，哪知道这句也是出于《阴符经》。 通篇看过《阴符经》，李涯才发现，这篇短小的经典所讲的就是和谐。人与天，与地，与万物，与人和谐相处。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李涯就是根据国际国内形势顺势而为，才有今天。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敢于螳臂当车的，都被碾在车轮下了，然而，如果跟历史的车轮节奏不合拍，也会被车轮伤到的。比如说年广久与牟其中，就是典型的比车轮跑得快了，被慢吞吞的车轮伤到了。 而李涯，有上面的支持，不用担心过界的问题，也要小心低调，不然天天被别人拎出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你安一串罪名，扔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去，谁也保不了他。文化历史长了有很多好处，它能给你提供各种各样的事例经验，供你参考，避开许多陷阱。比如说“出头的椽子先烂”，所以李涯低调。低调才不容易招惹是非，而且少花时间站到台上显风光，才能有更多时间沉下心来思考。 也就是这几天，海对岸回归正常。这是大陆自七九年以来，对岸第一次做出正面的回应。自此之后，两边经济文化交流越来越频繁，虽然仍旧有登、辉之流的为了私利逆势而行，依然阻挡不了双边的合作。 当然也有不好的，开禁就是一个非常恶劣的举措，它增加了两岸、统、一的障碍，甚至一度闹得非常紧张。登，辉这个渣渣就是这么起来的，现在他是二号人物，很快经、国一死，他就是老大，然后各种阴谋诡计出来，而他之后的水，扁也继承他的策略。 除了对岸，国际上也有很大变化，已经持续长达七年之久的两、依、战争，疲惫的双方在联合国的斡旋下已经有了休战的想法。 两，依、战争，好吧，两国接壤，都处在中东富藏石油的地区，两国都是区域性大国，在石油贸易中都赚取了大量外汇，富得流油。实话说当年的两国，经济发展和人民富裕程度，甩开我们好几条街。 1979年，由于什么“独”，“裁”之类的，已经全盘、西，化的依朗开始了革、命，而得到解、放的妇女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参与抗议游行甚至暴、动革、命最后虽然成功了，但是她们却被逼着穿上长袍，戴上面纱，再也不能穿好看的裙子了；也只能呆在家里，不能出来工作，没有了一丁点话语权。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后悔，后悔当初的无知。 依、朗剔除西、化，西方国家当然不会高兴，不但打了他们的脸，还让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失，怎么也得想办法弄它一下。而它新上台的领、导人的理念威胁到了老萨的依啦克，加上双方本就因为边界问题矛盾重重，老萨也想趁依，朗刚刚变动、立足未稳，实现自己区域霸主的梦想。这下有了美等西方国家支持，简直就是瞌睡来了就递来枕头，老萨迫不及待地动手了，战争爆发。 可谁知道，就算立足未稳，依朗也不是那么好打的，虽然刚开战时打得不错，依朗只能防守，可慢慢的依朗却能打得有来有往了，甚至一度攻入依啦克，实话说老萨肯定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李涯寻思，这时的老萨心里肯定有点慌了。 时间越拖越久，双方各出大招奇招，七年的拉锯战打下来，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打得精疲力尽。战前两国都有四五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七年打下来，不但外汇储备打光，还欠了几百亿美元的外债，再加上战争损失，几千亿不见了，还有伤亡的几十上百万人，双方都输成了负翁。那些卖军，火的国家，倒是赚得盆满钵满。 这次战争，为之后以依拉克入侵科威特为序幕的海湾战争埋下伏笔，而之后更有依拉克战争。不知道为什么，老萨当年也是老美的合作伙伴，发动两依战争，最后居然成了老美的眼中钉，找了个借口，拉上其他几个国家，很快就把依拉克平了，老萨也死了。从他身上，李涯看到了身为小国的无奈，只能做棋子，命运掌握在下棋的人手里。两依也是暴发户了，又怎么样，几下就把你几十年卖石油的钱清零，还背上一屁股债。 前几年还是富豪，几年下来就成乞丐了，没有一点安全稳定。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什么独自做主、资产万亿都是笑话，就连小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场战争就丢掉了。在老美他们看来，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只是暂时存在你那里罢了，我什么时候想要，就会派军，队过来取。正是知道这一点，知道和平的珍贵，李涯才会想着帮助国内的企业发展。而这些年不管是他入股过的国企还是发展银行贷款扶持的企业，几乎都发展得很不错，达到甚至超过了他的预期。 七月末，李妈打电话来，告诉李涯二老祖过世了，李涯听了，心里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二老祖作为老李家辈分最高的老人，这些年为整个李家遮风挡雨、拿主意，大家有他支持，心里都有底，只要努力干就是了。包括当年高考复习，都是这样。 李涯打电话给几个堂哥，他们也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李涯说道：“这样吧，我去定机票，一起回去。” “好，我们就坐飞机回去，速度快。” 李涯打电话给舒月，告诉了舒月二老祖过世的消息，让她叫人去买机票。 舒月跟李涯结婚这么多年，虽然每年在村里的时间很少，但是她也清楚二老祖在李家的影响力，李涯他们作为后辈，必须得尽快赶回去。 下午，几人就坐上飞机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去看他，身体还好得很啊？”李远方说道，怎么也不相信二老祖就这么走了。 “年纪大了，谁说得清楚？”二哥虽然眼睛有些红，还是说道，“都一百零三岁了，世上有几个活过百岁的？要不是这些年生活好过了，也许早几年就去了。”二老祖就是二哥的老祖，虽然去世了，二哥也伤心，但是想想老祖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有遗憾了。 “也是，这些年，总算也过了些好日子，没有遗憾了。”李远方说道。 “二老祖去了，另外两个老祖也百岁了，不知道能撑多久。”李涯叹息道。 “能活多久活多久，相比他们同一代的老祖们，他们好多了，最起码过了几年好日子。”二哥说道，“现在手里宽裕，只要好好照顾他们，不留遗憾就行了。” “爷爷辈的也老了，年纪大的也八十几岁了。唉，这时间过得太快了。”李远方说道。 十来年寨子里没有老人过世，现在寨子里的老人还是那些，一是因为安定，生活也好了，还有自家就有医生，长寿很正常。不过再长寿也都有去世的那一天，得做好心理准备。 “是快啊！你都二十八了，大柱哥也三十五了。一晃晃人生过半了。”李涯说道。 第二天晚上赶回来，他们才知道，另外两个老祖也去了。“你大的二老祖去了，另外两个老祖去看他，说‘山中难找千年树，世上难找百岁人。她们都已经过百岁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回去之后，前后脚都去了。”李妈跟李涯说着，“人活着就活一股气，心气一去，人就去了。” “怎么就想不开呢？”李涯叹气道，“活着有什么不好？现在生活好过了，又不会像以前一样饿肚子。” “什么想不开啊？就是想开了，放下了，才不用活着遭罪了。”李妈说道。 “活着怎么就遭罪了？”李涯奇怪地问道。 “怎么遭罪？你三个老祖，眼睛耳朵都不行了，看人难分清，别人说话要对着耳朵大声讲才听得到，走路要拄拐棍，牙齿没了，吃饭大部分是稀饭，怎么不遭罪了？一天天的在家里，就算有人陪着也不能一直跟你说话吧？干坐着有什么意思？”李妈说道，“我以后老了，可不想这样没滋没味的活着，早点死了才好。别说什么长命百岁，咒我呢。” 人老了之后，活着真的不易，不但要接受身体的衰朽，还要接受寂寞的折磨。年轻人想一想自己处在这样的年龄，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过着，直到停止呼吸，怕是都要发疯。 第143章、上山捡鸡枞 第143章、上山捡鸡枞 “好吧，随您高兴。”李涯说道。一个时候有一个时候的想法，过些时候想法变了就好。她在家里，经常能看到几个老人就算坐在一起，也说不了话，也听不到，坐在一起跟单独一人没什么两样。年轻的有事情要做，就算七八十岁的，想跟他们讲话也讲不起了。 李涯吃了点剩饭，去三爷家祭拜二老祖。磕头上香，然后头上戴上孝帕（长条白布做的，一般老人去世之后作为老人后代直系或者旁系都要戴孝，这里戴孝就是戴孝帕。）。这里完了去另外两家，三位老祖祭拜过了，几个人分着一家两个去守灵。 守灵要守通宵，保证蜡烛、香、和油灯不灭，如果是一个人守，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几个人守，说说话，或者干点什么，才能坚持下来。 十一点过的时候三哥过来，李涯说道：“三哥，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过来了，这里有的是人守着。” “我得把冬生哄睡着才过来，哪知道有这么多人？”三哥说道。 “那你还是回去好好睡，明晚换你守。”李涯说道。 “都来了，就陪你们小哈（一会儿）。”三哥说道。 “三嫂回来没有？”李涯问道。 “现在她调到镇里来了，回来很快的。”三哥回答道。 “三嫂调镇上了？这倒是近，有车的话七八分钟就到了，还可以经常在家里住。”李涯说道。 “咱们镇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什么车啊？”三哥说道，“再说工作那么忙，只能住镇上了。”三嫂毕业之后在市里工作了几年，现在调到镇里认一把手，也算多年的付出有了回报，升了半格。 虽然说是半格，但是这半格跟前面的半格不一样，能够成为一个镇的一把手，只要不出差错，进城最起码也是平调，如果有点政（绩），再升半格也容易。 “现在就只有三嫂职位最高，以后我们老李家就看三嫂的了。”李涯笑道。跟别的比起来，李涯他们李家到现在虽然有五六个在单位，但是都是虾兵蟹将，没什么盼头，倒是经商还有点看头，这些年赚了不少钱，村里的房子都新修过了，全换成了水泥钢筋的楼房。现在从外面往寨子里一看，绿树掩映下一栋栋白色的楼房，看着比城里还漂亮。 一晚上守下来，天亮之后，几个人离开，李涯边走边伸胳膊踢腿，清冷的微风吹过来，顿时清醒不少。刚走到门口，二叔家的小泉就看到了李涯，叫道：“大哥，走去找鸡枞去。” “小泉，你们不补课啊？”李涯问道。补课，这也是李涯搞出来的。乡村本来教学质量就不好，所以，能补课就补点课，学生也能多学点东西。至于补课费，是李涯联合小舅加上寨子里出的，不能让老师免费补课吧？老师也要生活，这时候工资也不高，放假人家回去还可以帮着家里做点活，既然占用人家时间，给钱补贴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我们已经中考过了。”小泉回答道。 “中考过了？”李涯仔细算了算，小泉也是十六岁了，中学毕业很正常。不过一想小泉都马上上高中了，这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了，李涯还记得刚重生的时候，小泉才四五岁，还吊着鼻涕坑骨头呢。“考的是哪个高中？”李涯问道。镇上的高中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办了，城里倒是有不少高中，但是好的高中就那么两个。 “一中。”小泉回答李涯。 “一中？不错！好好读，考上大学了我给你奖励。”李涯笑道。一中是老校，前身是私塾，创办于乾隆年间，名为笔山书院。现在虽然不是全州最好的高中，可也是第二的，而且就在县城里，距离很近。 “跟姐姐的一样吗？”小泉眼睛一亮，他姐姐考上大学之后，李涯送了她一台电脑，小泉可是羡慕得紧。 “比她那个还好！”李涯笑道，“只要你考得上，我送你最新款的电脑。” “好，我一定好好学！”小泉下定决心道。 “就你一个去找鸡枞吗？要不你去多喊几个，我回去洗个脸刷个牙。”李涯说道。 进了门，李涯挤了牙膏拿着盆出来，刷了牙，接了半盆冷水洗脸，冰凉的冷水激在脸上，仅剩的一点疲倦也消逝无踪了爽！ 洗过脸一会，人就聚集过来了，远远就听着李远方喊人的声音，他昨晚也守夜，看来也想上山看看。 鸡枞是一种真菌，跟木耳蘑菇这些一样，不过，鸡枞相比其他有些不同，因为鸡枞是从一种白色的蚂蚁巢穴里长出来的。所以，第一年在一个地方找到之后，第二年差不多同样的时间还会在同一个地方长出来，只要记住地点，之后直接到那里看看有没有就行。 七月到九月，是鸡枞菌生长的季节，大家早早就上山找一圈，荒坡上、树林中、田地里看看。 “今天我要找一背夹（比背篓小，容积不到背篓一半）才回家！”李远方背着背夹，拿着镰刀意气风发地说道。 “一背夹？”李涯笑道，“我支持你，但是别叫我给你送饭。”虽说寨子附近鸡枞不少，但是想要装满一背夹，你当别人都是来玩的？ 人一集中，大大小小十来个从李涯家背后的小路上去，进了林子。李涯循着记忆中的地方找，前几个地方都没有，第四个地方总算有了，虽然只有十几朵，菌帽才乒乓球大小。 看清楚伞柄位置，镰刀从距离伞柄一寸左右的地方斜插下去，从土里割断伞柄，用手捏住伞柄往上一提，一朵鸡枞菌就挖出来了。继续施为，很快就将所有的鸡枞菌挖出来放进背夹里。 弄完之后，去下一个地方，李远景正在挖呢。李涯悄悄走到他后面，大叫道：“哪个喊你锹我的鸡枞啊（锹鸡枞，就是把鸡枞从土里弄出来，这边都这么说，生动形象）！” 李远景被李涯一声大喊吓得一哆嗦，差点把鸡枞压坏了，埋怨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吗？心都着你吓出来了。” “话说这个地方很秘密的吧？”李涯看了看还没锹出来的鸡枞，说道，“原来我连着在这里捡到好几年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远景笑道：“还是刚上大学那年，暑假的时候你不是没有回来吗？有一次我找鸡枞的时候尿急，过来撒尿，就看到这里有鸡枞。”呃，好吧，李涯无话可说。 在林子里顺着往上，出了林子，上面就是没有几棵树的荒山了，李涯看看还没人上来，在边上几个鸡枞窝子（这是根据下面的蚂蚁来的，一窝鸡枞蚂蚁上面就是一窝鸡枞）看看，运气不错，又有一窝，数量还不少，三十八朵。 等李涯回到正路上，一个个都从林子里出来了，李涯看李远方走在后面，问道：“老方，捡了多少？” 李远景听到李涯问李远方，哈哈笑起来，说道：“他一朵都没有捡得。” “嗯？你不是要捡一背夹吗？”李涯问道，“照这么下去，怕是很难达成目标啊！” “你小子就别糗我了好不好？”李远方说道，“再说，这才只是热身呢，后面还多得很。” “好，你加油！”李涯笑道，转头问大哥，“大哥，你捡了多少？” “一窝，十三朵。”大哥回答道。 李涯伸头看了看，是最大号的，菌帽已经撑开了，成伞状了，直径二十来厘米，这么一朵比其他的两朵还重。“这么大啊！不错不错！”看过又转头问小泉，“你呢？” 小泉说道：“没有。” “你不会不知道窝子吧？”李涯问道。要说他们小的，经常要读书，现在条件也好了，未必喜欢早上起来趟着露水找鸡枞。 “知道好些，不是还没生就是已经生过了，前几天我还捡了两窝。”小泉说道。 “那行，一会没捡到我给你些。”李涯说道。 从山上转下来，绕着寨子顺时针转了一圈回来，已经快十点了，李远方终究没有达成目标，最多的大哥也才半背夹多点。 虽然小泉也捡到了一些，不过李涯还是分了他一半，家里现在只有三个人，随便尝尝就可以了。 李妈见李涯拿着几根刺老苞（刺嫩芽）回来，说道：“你挖这个回来整啷（干什么）？” “栽啊？栽活了明年就可以吃了。”李涯说道。 “这东西苦得很，有什么好吃的？”李妈说道，“再说，金竹湾有的是，想吃去找点就是了。” 好吧，野菜在寨子里一点不流行，前些年吃大锅饭的时候，生产队里吃野菜的日子也不多，在大家的观念里，吃野菜就是过苦日子。谁知道几十年后，野菜是高端菜？ “没事，就几根，栽在后面的菜地边，又不挡地。”李涯说道，“而且它有刺，还可以挡住牛马进菜地呢。” 第144章、烤玉米 第144章、烤玉米 把刺老苞拿到屋后挖了几个坑栽上，淋了点水，就完事了。一晚上没有睡觉，李涯也感觉到疲惫，洗洗爬到床上睡了。 一觉睡得深沉，起床的时候李涯看了看表，五点十三了。 去三爷家，现在还不到起道场的时候，没有多少事情，李涯一来，就看到大伙坐着抽烟筒吹牛。 “都没事情干啊？”李涯问道。 “现在能有什么事情？”大哥说道，“来来来，吹一叫烟筒。好像还没有看见过你吃烟（抽烟，这里就是这么说。）呢。”农村抽烟，有几个舍得买卷烟？那是要钱的。自家就种得有烟叶，自己切成丝，用烟筒就可以抽了。 李涯不是不抽烟，只是很少抽而已，接过烟筒，从烟袋里扯了一小团揉圆了放到烟嘴上轻轻按了按，把香放上去，拔了两口，李涯说道：“这个烟味道还可以啊。” “当然可以了。”大哥说道，“这是自己家种的，都是叶张短卖不上价的叶子拿来整的。” 李涯拔了几口，把烟筒里的烟抽完，又放了一团，看了看烟袋里的烟丝，说道：“这是哪个刮的烟丝，粗了点。” “我好不容易刮了十多分钟才刮了这么点，你好意思说风凉话？”李远河说道。 “这个你要好好学学。”李涯说道，“用烟匝刮烟我刮过，镰刀要放平，不管刮不刮得到，镰刀转动的幅度都不能大，不然刮出来就是这种粗的。”老一辈有经验的，刮出来就像切烟机切的一样。没有经验的人刮，看着刚开始没有刮到，下手没数，刀口偏下多了，刮出来的就宽了。 “这两年栽烟如何？”李涯问道。虽然当年给（省）里出过主意，但是过后李涯一直没有关注过这方面，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了。 “还好。”大哥说道，“这几年有薄膜，长得快，就是栽下去得淋几道水。”薄膜是种烟的一大利器，第一可以挡杂草泥水，第二可以提高土壤温度，加速烟生长。这几年种烟有肥料、有薄膜，比前些年长得好多了。不过也有缺点，盖上薄膜，雨水就进不去，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得淋水，不然烟秧子容易干死。 “栽的时候先淋点水再打孔，这样泥巴就紧实，不容易失水，淋一两道就可以了。”其他李涯不懂，但是两世农村人，种烟上一世李涯亲自参与过，很有经验。他记忆中种烟就是淋水，然后打孔机打孔，再移栽，烟秧子不容易干死。 “还可以这样？”大哥听了想了想，道，“也说得通，去年你伯伯栽在蜂岩的烟，边上有几十根就被牛踩过了，没有烟秧补就没管了，谁知道后面还有六七根没死，长得还好。” 种烟是这边农民最大的收入，每年种粮食，粮食价格是管控的，赚不了几个钱，只有种烟，每年才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从这方面来说，抽烟的人也为了农村发展做了很大贡献。 “哪家是大火？好久没有吃烧包谷了，整点烧包谷来吃。”李涯问道。烤烟要专业的烤房，一般烟叶要经过两到三天的小火，温度从室温慢慢升到三十三四度，然后一天中火，温度升到四十多度，再到大火烘干，一般两天大火就可以把烟叶烘干了。大火的时候，烧包谷最好，烤得黄黄的，实在是太香了！自从出去，好几年没吃到烧包谷了。 “早上我看到你家老房子那块地一片都是糯包谷，你去多撇点来，四爷爷家就是大火。”李远方说道。吃能包谷，必须是糯包谷，吃起来糯糯的有嚼劲，粘包谷就不太好了，差了一个档次。 李涯回去背了背篼，撇了半背篼背过来，喊道：“包谷撇来了，要吃的自己来烧啊。” 烤房烧包谷有一个缺点，就是一次只能烧两三个。人少的时候还可以，人一多，等的人等得心急，只能看着别人吃。可是包谷发出的香味勾人，引得人直咽口水。李涯烧了两个，让开位置，用包谷壳子包着坐到路边的石头上。这个时候大哥才过来，李涯分了半个包谷给他，他笑道：“你技术不错嘛，还没有烤糊。” “一直守着呢。”李涯说道，“火太大了，热死人。” 几个人一分，李涯手里就只有半个了。十来个人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一排，动起嘴来。 “小河，给我烤一个。” “给我也烤一个，烤黄点。” “我也烤一个，用不着烤黄，只要熟就行。” …… “你们自己来烤。”李远河转身说道，“热得很，换着来还差不多。”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上面全是汗水。 “快看包谷，要糊了。”李涯叫道，李远河忙转身，夹出包谷检查。 这边一伙年轻的烧着包谷说笑，引来了几个年纪大的。几个叔伯过来，明忠大伯说道：“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烧包谷烧得吃没有？” “得吃了半个。”大哥笑道。 “小文，烧好没有？”大伯看到李远文在烧，说道，“给我们先烧几个。” “大伯，要不还是你自己来烧吧，我烧的半生不熟的。”李远文说道。其实，都是怕热。 “半生不熟？不怕，我指挥你，烧出来肯定黄焦焦的，安逸得很。”大伯说道。呃，人家是烧不好吗？人家是怕热！李远文苦笑，只能继续烧。 明诚大伯看到一伙年轻的都在，正好药厂有事拿不定主意，说出来让大家出出主意。于是说道：“你们年轻的都在，现在有个事情不好办，你们给出出主意。” 见大家看向他，继续说道：“我们生产队的药厂，经过上次扩建之后，基本上满足团转的用药需求了，之后该怎么办？” “生产其他种类的药啊。”李远方说道。 “就算生产其他种类的药也是一样，生产不了多少，多了也难卖出去。”明诚大伯说道，“不能每种都生产吧？而且种类多了，管理起来也麻烦。” “也是，这边交通不方便，人口又少，经济也落后，养不起大厂子。”李远景说道。 “那就去外面建厂！”二哥说道，“就去上海，那边我们也算熟悉了，也有个照应。而且那边交通方便，人口众多，经济也好。” “我考虑了几天，也觉得应该去外面建厂。外面经济好，市场大，比窝在县里强。不过，我也没有去过外面，不晓得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明诚大伯说道。 “过几天等事情过了，你们可以过去看看，就知道行不行了。”李涯说道，“建厂容易，就是生产出药品要卖得出去才行。”药品销售，李涯他们可帮不上什么忙，他们的生意都与药品无关。 “我们这些年也有一些积累，有两种药品疗效很好，应该很好推广。只要这两种药品推广出去，打响名声，后面就容易了。”明诚大伯说道。 “反正现在药厂已经有这么大规模了，一直窝在这边也不行，手里既然有两种好药，那就过去试试。就算失败了，大不了再缩回来，亏点钱，把厂子转出去。”李涯说道，“不走出去，就只能一直这么下去，再发展也发展不到哪里去，走出去或许还能有大发展。” “既然你们支持，那药厂就出去闯一闯，大不了回来继续。”明诚大伯说道。 “你们给药厂出主意，要不也给村里出出主意。”明忠大伯说道，“我这个村支书当得，还没有明诚这个小组长安逸。” “村里？” “村里……” “村里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李远方说道，“我们村就这样，大家都知道，一没矿二没地理优势，能有什么办法？”别说没矿，就算有矿也一样，隔壁乡就有矿，可是，有矿跟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一样过穷日子。 “是啊。发展什么？喂猪喂牛？栽烤烟？出去打工？这些都有了，还能怎么办？”李远河也说道。 “这边就这样，没有什么大发展。要说，除了这些，可以种药材，我们不是有药厂嘛。还有就是茶叶，种茶叶也可以，只要规模大起来，自己卖出去或者请人来收。”李涯说道，“不过也赚不了多少钱，谁叫我们这里是西南边远地区呢。” “我们这边是没有办法的。想要变，想要过好日子，只能出去闯。”二哥说道，“闯得好了，成为富豪。就算差的，打工干苦力也比在家种地强得多。”去外面，也有危险。城市人多，游手好闲捞偏门的也多，不比村里。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危险分子，丢了小命，这种事情虽然经过严（打）少了许多，但还是有。每年都有一些失踪的人口，尤其是女青年。另外，出去也许跟着别人学坏了，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反正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想要活得更好，只有往外面去。 “看来是没办法了。”明忠大伯叹息道。他这些年在村里，也想为村里做点事，可是无处下手。他经常羡慕东部那些村（干）部，人家占地理优势，就算是头猪坐在那个位置，也能把村子发展起来。 第146章、寿命问题 第146章、寿命问题 舒月回公司给李涯打了电话，没人接。晚上回到家，算算时间打过来，李妈接了电话，舒月把事情跟李妈说了，李妈嘱咐了几遍才挂断电话。 打着手电，李妈来到三爷家，跟李涯说了舒月已经找好公司了。正好明山大伯也在，听了很是高兴。要说他这几年进村里，位置升了又升，是村里的一把手了，这些年也为村里做了不少事，但是和明诚大伯一比起来，就感觉被比下去了。生产队建一个药厂，就把村里所有的成绩都比下去了。 这次专门拉一些泥水工出去，搞好了成立一个建筑队，去承包工程做，也很不错了。谁叫村里没有资金、没有合适的技术？搞一个建筑队，也比单纯出去进厂打工工资高些，而且搞得好了，还可以多赚些钱回来，村委会也能有些收入。 晚上用不着李涯守夜，回去睡觉，明天下午先生（道士）到来，起坛，就开始有事情做了。先生开坛超度有三种，第一种是假三天，就是第一天傍晚开坛，第二天一天加上第三天早上，虽然时间横跨三天但是不是完整的三天；第二种是正三天假五天，头天傍晚和尾天早上，再加上中间完整的三天，就是假五天；第三种时间最长，正五天假七天。寨子里选的是第三种，毕竟是最老一辈最后三人了，得有排场，以示尊敬。 先生就是对门山那边的，隔着不远，但是不属于一个乡镇，李涯他们乡和另一个乡合并为镇，其他两个乡并没有合并为镇，还是乡。 第二天李涯他们起床之后，按照二伯的分派，去镇里买东西。还好从药厂开回来一辆货车，不然赶着马车很麻烦。 这时候乡村开车根本就没有驾照一说，大伙只要能开就可以。 货车驾驶室除了司机只能坐一人，其他的人就站在车厢里，拉着车厢。刚开始出了寨子是平路，车速越快，迎面吹来的风越大，有种大风起兮的感觉，浑身畅快。 不过很快就是上坡，山路顺着山势蜿蜒，李远方逮着机会开车，一路车速很快，公社时候修的石子路，有不少水坑，还有几个马蹄形的急弯，把李涯颠得不成样子，叫道：“你这哪是开车，简直是要命。回来的时候让大哥开，你这家伙不是开车的料。” “要是去给领导开车，第一关你都过不了。”三哥说道。哪个领导也不要这种司机，整天颠着好受吗？ 到了镇上，别看镇里就短短几段路组成一个小小的街市，还有不少商店呢。 现在供销社门口停下，供销社毕竟货物全面，先在这里看看，缺的再去别的商店。 李涯进门一看，供销社的售货员还是当年初中同学，正在跟几个人说着什么。好一会儿之后，对方下定决心，掏钱买了，他收钱找钱，嘴里还不停，问道：“你要买点什么？” 李涯笑道：“胡世德，没想到你在这里卖东西啊。” 胡世德听李涯叫出他的名字，把视线从手里的钱上面挪回来，看向李涯，好一会儿才出声迟疑地问道：“你是李涯？” 李涯笑道：“不就是我嘛！你混得不错啊，都吃上公家饭了。”供销社，可是属于镇里的单位，也算一种公家饭。而且到供销社上班，可是吃香的职位，一般人可轮不上。在镇里，不论医院学校，还是其他单位，想进去你得有相应的能力，不然进去也是白搭，只有售货员不要多高的文凭。 “什么混得不错啊？也就是挨一天算一天，讨生活罢了。”胡世德说道，“哪能像你一样，当年读书的时候你就成绩好，后面还考上了清华。我们同学吹牛的时候，都说当年和你是同学呢。”胡世德一边说着，一边把钱数一遍递给顾客。 “那有什么可吹的？”李涯笑道，“我也没读多久，就着开除了。” “那你现在干什么？”胡世德问道，“你文化有能力，就算不读书也能混得很好。” “在外面做点小生意。”李涯笑道，“勉强能够糊弄事吧。” “现在回来有什么事吗？”胡世德问道。 “族里的老祖过世了，回报戴孝。”李涯说道。 “这事昨天听来这里买东西的说过。”胡世德说道，“节哀顺变。” “谢谢。”李涯道谢，然后跟大哥说道，“大哥，清单呢？拿来让他看看这里缺什么东西。” 胡世德接过大哥递来的单子，仔细看了一遍说道：“只有两样没有，其他的都有。” “你在镇上上班，熟悉情况，看看缺的两样哪家有，不用一家家跑了。”李涯说道。 “前面斜对门严家小卖部就有。”胡世德说道。 大哥听了说道：“我去买，你们把东西搬上车。” 李涯他们买完东西离开，胡世德想着李涯刚才说的话。李涯说他做小生意，小生意能有多小？他们寨子里在县城旁边的药厂胡世德知道，只要去城里就要路过那个药厂，好大一个厂子，这些年扩建了两次。在县里折腾都能做到这么大，那李涯在外面能做得小了？要是做得小他完全可以回来做。 “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胡世德想着，看着李涯村里人出手的大方劲，胡世德也不甘寂寞了。不过他又想道，“孩子上小学了，现在出去好吗？”想道这里，他又犹豫了。 七天道场，把几家正孝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送上山，大伙都松了一口气。 事情办完了，回来的路上，二爷说道：“后面就是我们了。”二爷腿脚不好，还是坚持拄着拐棍来送最后一程。老一辈的一去，他就是最老的了。 “您老才八十，还早得很呢。”三哥安慰道。 “都八十了，也算活得长了。”二爷倒是看得开，无所谓早死晚死。八十岁，附近有多少活到八十岁的？绝大部分六七十岁就去了，多活一天也是赚的。以前上面还有老一辈，二爷还没觉得如何，现在老一辈一去，他才发现自己也已经八十岁了，真的老了。 看年轻的脸上的表情，二爷笑道：“没事，只是看开了而已。不过，我死了可别做这么多天道场，折腾人得很。” 回来亲戚朋友吃过饭都走了，只剩下寨子里的人。李涯进门又听见叔伯辈的几个说着老了。明忠大伯应该快六十了，快到退休的年纪了。 李涯笑道：“一个小目标，先活他个五百年。” “五百年，成老妖精了。”明忠大伯说道。他们不懂这个梗。 “其实大伯你也不老嘛。”李涯笑道，“按二爷的年纪，你还有二十年呢。要是按老祖他们的年纪，还有四十年光阴呢，人生才去五分之三。” “你以为谁都跟你几个老祖一样，活那么久？我要求不高，活到八十岁就满足了。”明忠大伯说道。 要说寿命，老李家有记载一来，上百岁的包括刚去的三个老祖也就五人，九十以上一百以下的也才四人，上八十的也很少，不超过十人，这还是三百年积累下来的人数，大多都是六七十去的。 李涯想了想，说道：“以前生活条件不好，活六七十就是长寿了。现在生活条件这么好，医疗条件也好，活得长很正常。” “也不要活多长。”明诚大伯说道，“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去哪里都去不了，动不动还生病，没有牙齿，吃东西也没味道，那时候活着就是受罪。”明诚大伯的想法，跟李妈一样，都不想过那种受罪的日子。 “牙齿掉了，可以安个假牙嘛。”李涯笑道，“安了假牙硬点的东西也可以吃，不过啃骨头就不行了。” “安假牙？就算可以，那肠胃受不受得了？”明诚大伯问道。可以安假牙，他上心了。 “肠胃？”李涯说道，“应该受得了的。牙齿老化比肠胃快，牙齿掉了，吃硬点的东西也可以，只是要嚼细些，不然伤胃。” 说了一会儿话，李涯转出来，来到麻将桌边看看，李远海运气不好不坏，牌已经过半，才连续进了两张条子，快做成清一色了。 对家碰过，上家摸排扔了一张，李远海摸排，还是条子，把万子打出去，现在全是条子了。 李涯仔细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个复不起牌啊。” “小海还没校牌啊？（校牌，就是再进一张**）”二哥问道，“没事，我也没校。” 转一圈又到李远海拿牌，摸起来一看，条子！正好做将，把不挨张的九条出了，现在校牌。李涯看了看堂子里已经出过的牌，还有机会。 再过一圈，李远海摸了牌一看，笑道：“等了你几百年，总算来了！清一色自（mo）！” “清一色，等几百年也可以啊。”李远方说道，“你看我这个，早就校牌了，不复牌能怎么办？早知道打大对子都复了。” 第147章、故人相见 第147章、故人相见 后面李涯也下场玩了几把，才吃过饭回家。 第二天一早，几人就赶着出发。他们不比李涯，李涯不管理公司，他在不在都没多大影响。他们回来这么久，担心公司的情况，早点回去了解一番也放心。 县城虽是州府所在地，但是依然还没有铁路，更没有飞机场，到县城还要坐班车去省城坐飞机。 “要是有火车飞机就好了。”一行人走进火车站，李涯感叹道。交通不方便，是非常让人不舒服的事。 “听说现在在申请拆//县建//市，修铁路机场应该快了吧。”二哥说道。 “修铁路是要大笔投入的，短时间修不起。”李涯说道，“至于机场，更是没影的事。”李涯的记忆中，铁路是九七年才开通的，而机场，零六年才修了一个小机场。 到了上海，几个堂哥就急急忙忙的去公司了，李涯也去公司。过几天村里的建筑队就来了，得跟王冬梅接洽好。 “王冬梅他们的公司现在怎么样？”李涯问道。既然要送人去那里，还是要了解清楚。 “他们公司办公场地很大，现在有三四百号正式工人，另外还有几百号临时工。”舒月说道。 “咦！看不出来，他们发展得不错嘛。”李涯赞道。装修公司，三四百人很多了，何况还有几百临时工。 “他们在装修设计和装修质量做得比别人好，速度也快，许多公司办公楼都是他们装修的。”舒月说道。 先联系王冬梅，说好过几天就把人带过去。然后给他们找住的地方。房子不用多好，本来就是进城打工赚钱的，不是来享受的，不用找好房子。几个人挤一间，这样就能省出更多钱。 没有床，李涯打电话给堂哥们的家具厂，做那种上下铺的床。还有铺盖，也叫他们超市送来。这些就当李涯送他们的了。他们来之后，就可以住，只要付房租水电就行了。 六天之后，李涯去车站接人，明忠大伯带队，几十号衣着破旧的汉子排着坐在路边，李涯忙让司机找地方停下车，过去叫他们：“大伯，这边这边。” 明忠大伯看李涯来了，心里就踏实了：“走了几天才到，出了车站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人又多，还真怕走失几个。” “走失不怕。只要去派出所，他们会把人送回原籍的。”李涯笑道。 “这次来了多少人？”李涯问道。 “一共八十六个。”大伯说道，“村里的才三十一个，其他有镇里各个村的，还有田湾乡的。村里基本每家都种了烤烟，舍不得离不开，来的人不多。” “没事。”李涯说道，“只要这次来的人过年带着大笔钱回去，明年就会有更多人愿意出来了。” 全部人上车，向王冬梅公司开去。 “上海这么大啊！”明忠大伯感叹道，“跟我们县城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没有可比性。我们那边偏远人口少，这里地处长江口，区位优势太好了，人口自然多，城市就大。”李涯说道，“这次您过来就多玩几天，好好看看上海。” 明忠大伯摇头，说道：“我就去你大哥那里住两天，看看他们的厂子超市，就得回去了，家里事情多得很呢。” “也行。等您退休了，就可以经常过来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到了王冬梅的装修公司，王冬梅让人安排李涯带来的人，李涯和王冬梅就在会客室说话。 双方各自介绍了这些年的经历，王冬梅佩服道：“朝阳机床公司我知道，报纸报道说这两年朝阳机床公司申请了许多专利。现在朝阳机床公司名声之大，甚至超过了其他同类国营公司。没想到，这个公司还是你办的。” “机床行业需要的投入大得很。”李涯说道，“机床行业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现在国内的机床企业比西方的落后太多了，我整那个机床公司，也只是为了发展机床技术，并不是为了赚钱，实话说机床企业也赚不了多少钱。”别看几十年后机床企业营业额上百亿，但是，却赚不了几个钱，甚至当时国内最大的机床企业也破产了。可见机床行业根本不是创业的好选择。 “还是你的选择好。”李涯继续说道，“要发展经济，城市建设就必须加快，房地产这行很快就会迎来大发展。”后世有很多大型房地产公司，可见利润之大。 “舒月姐也说过。”王冬梅跟李涯说道。 “不过单是装修，不容易把公司办大，应该拿到建筑资质，建房子。”李涯建议道。 “建房子？”王冬梅说道，“像我爸他们的建筑公司那样？” “嗯，以后城市建设，到处都要建房子。就说上海这里，旧房子老房子要拆了重建，还有黄浦江对面，也要开发了，有的是房子需要建。”李涯说道。黄浦江对面要搞开发，现在知道的人没几个，只是市里的领导在研究，做规划。他们想开发浦东，可不是李涯出的主意，那是市里的领导自己的想到的。 把入职办好，再带他们到住的地方。 “还是新床新铺盖呢！”明山大伯看了，说道，“这要不少钱吧？大家出来做工，还没上工呢。要是从家里带过来就好了。”新铺盖要不少钱，他觉得不如从家里带旧的过来，不用花钱。 “床和铺盖不用你们出钱。”李涯对大家说道，“不过你们住这里，房租和水电费得自己交。” 安排结束，李涯把明山大伯送去大哥家。 在公司正常上了几天班，这天舒月把李涯叫过去接待室，在接待室李涯见到了当年青岛冰箱代工厂的门卫，自卫还击战英雄洪军。 “洪哥，怎么是你呀！”李涯高兴地说道。 洪军笑了笑，说道，“当年你跟我做生意的事，我想我已经是一个残废之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不如做生意试试，如果做得好了，不但可以自食其力，不用给国家添负担，还能给国家交税呢。这些年磕磕碰碰的，也坚持下来了。” 这次洪军找来公司，是因为他从新闻上看到集团下面的服装厂鞋厂的新闻，想从厂里拿衣服出来卖。 不过他找到厂里，却被告知产品是用于出口的，不在国内卖。虽是这样，不过服装厂和鞋厂的产品他看过了，不论是款式还是质量，都非常好，肯定能够大卖，更不愿意走了。厂里被他缠得没法，只好告诉他来集团碰运气。等他找借口见到舒月，才知道是熟人。他通过撒谎进来，也是他运气好，遇见的事熟人，要不还不被赶出去？ “洪哥，衣服鞋子给你一部分倒是可以。不过，这在国内能卖出去吗？”李涯说道。既然是洪军，李涯肯定不会让他失望而归。只是这价格相对其他服装来说贵了很多，他拿去未必赚钱。 “老弟，你可别小瞧国内。”洪军说道，“这些年不少人都赚了钱，几百块钱一件的衣服也买得起，好些人专门买国外的，穿着装身份。就像那些拿个大哥大装样子的人一样。” 洪军说的，李涯不了解，他一个不怎么在意穿着的人，什么衣服牌子他可不懂，不关注也不在意。 服装厂和鞋厂的经理接到电话，很是吃惊。这个走路一跛一跛，留着平头，不怎么会说好话的人，怎么会把上面的人说服了？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解决了问题，李涯邀请洪军去家里做客。 洪军虽然受军队作风的影响，处事直来直去，但是还是能感受到李涯的热心，答应跟李涯走。 炒了几个小菜，李涯从地窖里拿出两瓶茅台，说道：“来来来，今天就喝我们家乡的酒。” “家乡？你家是仁怀的啊？”洪军问道。茅台产自遵义仁怀的茅台镇，洪军喝过茅台，也知道茅台产地。 “呃，都是一个省，算是家乡酒吧？”李涯说道，打开瓶塞倒上，说道，“好久没见面了，干一杯！” 喝了两杯，李涯问起当年的厂子，洪军说道：“你说厂子啊？现在发展得很好，已经是几万人的大厂子了，反正名气很大，现在改名叫海尔了。” “海尔？！”李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有些不敢相信，“哪个海尔？” “上海的海，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尔。”洪军说道，“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 碰了一杯，李涯问道：“以前那些工人怎么样了？” “都还好吧。”洪军说道，“出来做生意的，除了少数几个失败，又回去上班，其他都可以，还有几个生意做得很大。没有出来的也很好，我听说他们的工资也很高，比当地其他厂的工人工资高几十块钱呢。” “都好就好，都好就好。”李涯说道。当年他鼓励工人出来自己干，要是出来的人都混得不好，那就是作孽了。“不过，那几个失败的人怕是得骂死我了。” “那也怪不了你。人家出来老老实实做生意的，还不是越做越好。”洪军说道，“他们就是想赚大钱，不踏踏实实经营，不亏本才怪呢。” 第148章、黑色星期一 第148章、黑色星期一 和洪军喝了几个小时，说了许多话，才把他送到宾馆。 安排他睡下之后，李涯出了宾馆，回身望向他住的房间，这个当年舍身忘死，保家卫国的英雄，虽然身体留下了残疾，但是他的心却更坚韧、更强大了！这些年虽然事业做得越来越大，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迷失过。 我是不是也去做点什么呢？李涯转身边走边想道。八七年能做什么？土地拍卖？这个不用争第一，如果想要，以后机会多的是，而且这和李涯此时的心思不对路。海南建省？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跑过去开发房地产？那里搞房地产好像与自己的初衷背离。而且海南房地产后面炒得太过火，一下子泡沫破灭，留下一堆烂摊子。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 司机老韩提醒他，李涯才反应过来。上了车，老韩坐上驾驶座后，响起了音乐，李涯一看，是一个录音机。“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邓丽君今年新出的歌《我只在乎你》，李涯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咦！你潮得很嘛，还有这首歌！”李涯惊讶道。他很不关注时下流行什么，很多新出的歌曲电影等等他都不知道。 “什么潮啊？这不是舒总喜欢吗？所以我就让老二留意找了找。”老韩说道。 “你家老二大学快毕业了吧？”李涯问道，“打算做什么？”老韩一家李涯了解一些，前头两个女儿后面一个小子。大女儿大专毕业，已经当了老师。二女儿也上了大学。 “再有一年就毕业了。”老韩回答道。 “快了，只有一年了。等小子考上大学，再过几年毕业了，你就没多大负担了。”李涯说道。 “唉！哪里快啊？”老韩叹气道，“也不知道老二这丫头怎么想的，还想读。光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读书是好事。”李涯说道，“她想读就让她读，你的工资不少，供他们两姐弟读书没问题。” “也就是我运气好，遇到你们，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不然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们去读书啊！”老韩说道。虽然大学免费，可是平常也要花销。如果是在原来那个小厂，生活可就拮据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赶上好时候了，要是再过些年，上大学收费之后，许多家庭才真的吃力。尤其是农村，一家老小省吃俭用东家借西家借，供出一个大学生，好些年缓不过来。所以流行读中专和地方师范，不用读高中，中专和师范要的钱也少，这样能节省一大笔钱。 “等他们毕业了，你们就享福了。”李涯说道。 回到家里，喝得有点高了的李涯洗洗睡了，第二天中午才想起昨晚上思考的事情，一拍大腿，说道：“真是猪脑子，黑色星期一不就是八七年的事情吗！” “我想想，八七年黑色星期一，是10月19号，还有时间。”李涯念念有词，“干，干他一家伙，劫富济贫嘛！” 晚上李涯跟舒月商量去**干一票的事，舒月说道：“我也了解了一些，虽然这几个月有些不正常，尤其是这个月还下跌了一些，但是应该是正常情况吧？你就不怕把你那点私房钱弄没？” “没了就没了。”李涯不在意道。有先手优势，还有脑子里的信息，赚钱不是难事，所以这点钱嘛，反正能赚回来，就算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没有这些优势，李涯肯定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干。 比如说在村里，种地养猪养牛，再干点其他的，吃得苦，舍得下力气，现在也是几万元户了。再包点工程，慢慢做大，未必就不能成为有钱人。想想上一世，市里的有钱人也是没多少文化，从包工头干起来的，人家也是几十亿的身家，不比谁差了。 “好，只要你不动贸易公司那边的分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舒月说道。最好是把李涯的私房钱全部亏了，这样舒月心里更高兴。男人私房钱多了，这不在掌控中的感觉有点不踏实，就怕稍不注意弄出点花边新闻出来。 不过舒月不知道李涯的私房钱现在已经是一大笔了，话说费雪真给力，阿托卡夫人号捞上来了，陆陆续续卖出去了大部分，李涯分到的有一个亿还多点，他现在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有钱人。要是舒月知道李涯有这么多私房钱，肯定会收缴回去，投入到集团里去，那会这么轻易地让李涯胡来。 到**的时候，国庆节已经过了，李涯也要开始自己的计划。 在酒店住下，李涯打开电视，这时候**娱乐正是巅峰时期，音乐、电影、电视剧，每一种都有一大批实力演员。内地刚开始的流行娱乐与之相比，还是稚嫩的小孩。 记得当年看到石天演的《滑稽时代》，虽然分辨率很低，画面几乎要有重影的感觉，但是却真的很有笑点。不过真要说起来，还是喜欢周星驰和成龙的电影。周星驰，现在还没演电影呢，成龙，已经是当红影星了，《快餐车》、《 a计划》、《警察故事》都出来了，而之后还有很多优秀的电影。他的电影故事情节简单，打斗中有笑点，还有很多危险动作，在拍戏过程中受过多次伤。怎么说呢，李涯觉得，凭他拍戏时拼命的劲，不红都对不起人。 《警察故事》中有一个情节，是他从钟楼掉下来，据说这个动作他跳了三次，在电影中李涯能看出来两次落地不一样。换其他人，一次就已经足够了，谁敢跳三次？可以说，他的成就是他拿命拼出来的！至于说他的感情生活，这个李涯不好评价。 大家都是男人，李涯现在作为一个已婚人士，只是没有付诸行动而已，站在婚姻的围墙上，偶尔也会眺望一下。有人说行动的危险，已经危及到婚姻了；也有人说思想出【gui】更危险，说明你已经对现在的婚姻厌倦了，早晚会走到离婚那一步。其实，如果按这样来说，可能所有的婚姻都得很快结束。女的怎么想，作为男人他不知道，但是作为男人，他对男人的脑子还是有点发言权的不说什么家花野花什么的，单说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你苗条，可她丰【man】；你个高，可她小巧啊；你成熟，可她单纯啊。 这么着，总有可比的，就算你确实很美，或者脸大了点，或者手指长了点，腰粗了点，脚大了点等等等等。更别说那些不那么美的了，往围墙外望望，应该来说是每个男人都做过的事。所以，李涯不相信那些说什么结婚多年的夫妻的持久爱情。爱情天长地久，指的不是两个人的爱情，而是人类的爱情，它随着人类的存在而持续。对于男女两人来说，爱情是短暂的，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也许不对，但是随着组成家庭的时间越来越长，如果还是靠爱情维系家庭，生活中的琐碎足以把爱情磨没，一个家庭就此破裂。 七年的时间，或许两人还有那么一点爱情，但是更多的却是亲情，是打心底认定的一家人，他（她）可以有缺点，但不会因为有缺点就不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一家人，没了谁也不行。爱情是平等的，换句话说也是对立的，是心与心的对立；而亲情是融合在一起的整体。有问题时，两者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就不一样，一个是分你我两方面来看问题，一个是从“我们”这一个整体来看问题。这样得到的结果，往往就不一样。 高盛在**乃至东南亚都很有名，李涯曾经的记忆中柳联想他女儿就在高盛工作多年。李涯找的就是高盛，这方面他们是专业。 不管对方多专业，反对李涯的做法，并给出他们认为合适的建议，李涯还是坚持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历史来。 顾客就是上帝，既然李涯坚持，既然李涯愿意亏钱，他们就按照李涯的意见来，反正损失的又不是他们公司的钱。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李涯倒是无所谓，可是高盛负责李涯这单生意的工作人员心却越来越紧张，这可是一亿美元，虽然不是他的，可是这么一大笔钱眼看就要从他的手里损失，他心里就滴血。 10月19日，星期一，开盘之后，股市出乎操盘手的预料，真的跌了！他呆呆地看着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股市真的跌了！高盛知道李涯这单生意的几个高层目瞪口呆。“他难道真是能预知未来的神仙？”几人脑子里蹦出这个想法。 收割结束，李涯收获颇丰。高盛高层宴请李涯，算是为李涯庆祝。 酒过三巡，他们开始套话，李涯怎么可能实话实说，转而说道：“我关注股市很久了，从去年开始，很多企业营收不再增长，然而股票却依然一路走高。到前两月，市值达到巅峰，之后还有小挫。这样的情势，肯定会有变动，所以我就赌一把。至于选星期一，大家都知道历史上有很多个星期一，股票都下跌了。”好吧，李涯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但是谁又能掰着李涯的嘴让他说真话呢？ 第149章、宴会 第149章、宴会 来**十多来天了，这天李涯备好礼物，去拜访郑老先生，感谢他当年的帮助。 郑老先生一眼就认出李涯，除了李涯刚打过电话，这时候来的只有他之外，还有李涯的相貌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变得成熟了一点而已，他对李涯的印象很深刻，毕竟李涯年纪这么小，却跟他做了两笔大生意。 “郑老先生，这些年不见，你还好吧？”李涯先开口，问候道。 “好好，一切都好！”郑先生笑着回答了，伸手邀请道，“走，进屋里说话。” 进屋之后，李涯把带来的礼物递过去，说道：“早就想过来谢谢你当年的帮助了，一直抽不出时间，这次有事来**，正好过来谢谢你。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不成敬意。” “来**直接来玩就行，带什么礼物啊。”郑先生笑道。说着接过李涯的礼物，放到一边。 “怎么样这些年？”放下礼物，郑先生问道，“你们应该在大陆发展吧？”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涯惊奇地问道。周大福公司的老总，关注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子，这让李涯很是吃惊。 “呵呵，加拿大我也有不少朋友的。你去到温哥华之后，可是做了几件大事，老朋友聊天的时候就会说起你。”郑老先生笑道，“而且你们去内地投资的事，当年可没少报道。”还有这些年李涯他们成立的贸易公司风头正劲，规模越来越大，他想不知道都难。 “还勉强吧，现在只不过是打基础。”李涯谦虚地说道，“我们主要还是做实业，实业的话，首先还是要在技术研究上下功夫。” “做实业，在内地确实可行，那里有很多技术员技术工人。虽然技术与其他国家相比落后，但是各门各类的技术人才都有，而且正因为落后，才正是投资的好机会。”郑老先生肯定了李涯的做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涯说道，“从无到有，最困难。既然已经有了，就算技术落后，但是有其他国家的先进技术做参照，我们只要照着走就可以了，不走弯路，追赶的速度就快得多。”机床公司就是一个例子，当年国内没有数控机床，所有的数控机床都是进口的。 数控机床刚进国内的时候，无数人觉得非常神奇，数控机床的待遇简直就是五星级，厂里专门修个玻璃房隔离起来，还要把门锁上。而等研究中心研究出数控系统，再组建机床公司，消化了手里现有的技术，实现量产之后，数控机床也就不再神秘了，大家觉得也就那样。 现在朝阳机床公司已经开发出多种数控机床，而且技术不断进步，在继续投入研究的同时，也引进国外先进技术，机床公司的业务越做越大，不但在国内卖，实现进口替代，还出口到第三世界国家，在国内同行业中名气不小。 和郑老先生聊了两个小时，午餐过后李涯才离开，郑老先生邀请李涯过两天来参加酒宴。 李涯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到了，稀稀落落的聚成几群，在低声说话，其中李涯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人。说是熟悉，是因为李涯看过他们演的电影，所以熟悉。不然他上辈子一个丝，能人是谁？别说认识，真人都没看过一眼，哪怕隔得远远的，谁教他家没钱，看不起演唱会呢？ 这下总算见到真人了！李涯心里想道。也算完成了当年的一个小小的愿望。 一个个抬起头看看不认识，又低头玩自己的去了。 李涯走了一圈看了看，到阳台去吹风，看看傍晚时分**的景色。 不一会儿，里面热闹起来，李涯回头看了看，人越来越多了，看向院子里，郑先生也出门迎接，看样子大人物到了，很快宴会就开始了。 宴会按照常规流程，一番吃好喝好，玩得尽兴，宴会就开始了。 郑先生跟几个老朋友聊了一会儿，笑道，“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个小朋友，可别看他小，做的事可一点也不小。” “谁呀？”一个老头问道。能介绍给他们认识，还是年轻人，可不多见，一个个都很好奇，静听郑先生说出来。 李涯跟几个碰了杯，不过算不算认识李涯也不知道，反正觉得这样的宴会没滋没味。这时一个服务生过来，把李涯带到了郑先生那里。 郑先生给李涯介绍了几个老头，都是富豪，李涯一一见礼。完了郑先生介绍道：“这位年轻人叫李涯，木子李，天涯海角的涯。可别看他年轻，在温哥华可做了两件大事：一个是捐款一千多万，那些到加拿大的难民同胞得以度过最初的艰难；一个是成立了一个贸易公司，跟内地做生意。而之后他又回到大陆投资，我们第一次组团回内地考察，就是因为他先去了。” 几人都是生意人，当初大家急急忙忙一起去内地考察的原因，他们当然清楚，是因为已经有人去了，而且还投资了，他们当然不想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 李涯谦虚了几句，郑先生说道：“不用谦虚，年轻人有闯劲，敢想敢干，这是我们这些老头子比不了的。” “敢想敢干有闯劲说起来是好，可是失败的几率更大。”李涯说道，“而你们有多年的经验，稳重前行，虽然有时候可能会慢一些，但是却不会轻易失败。” 跟几个商业上做了几十年，成为身家几十上百亿的老总，李涯和他们聊得更多的并不是商业，而是吃喝养生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方富豪了，而现在年纪大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就李涯所知，虽然这时说身体重要，但是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是这么做的。 聊了一会，郑先生说道：“你去那边玩吧，听我们老头子说话没意思。”李涯抱歉离开。 “老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一个老头问道。 “也是缘分。他当年和我做了一笔生意，所以就认识了。”郑先生说道，“我们也有几年没见了，不过根据我的了解，这些年他在内地可赚了不少钱。单是那个贸易公司，一年的利润就不止上亿。” 李涯被里面的大佬叫去，出来之后一个个年轻人就想认识李涯了。不管李涯多么年轻，能得到几位大佬的青睐，就值得他们上心结识，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到自己。 不管男女，既然想和李涯认识，李涯也来者不拒，和他们交谈。至于那些漂亮的女明星，李涯保持着一定距离，他可是已婚男士。那个当年觉得全港最漂亮的女明星，现在正是青春貌美的时候，不过，已经结婚又离婚了。李涯记得，直到他重生的时候，她也还没结婚，而且那些年爆出了许多丑闻。她就是一个手握一把好牌，却打烂了的典型。 虽然长得确实漂亮，但是在一个节目中，她的那些想法，让李涯非常失望。银屏上完美的她，生活中是那么无知，难怪这么多年没把自己嫁出去。 倒是有好几个听说李涯来自内地之后，向李涯打听内地的情况。内地到底是个什么样，大家都很好奇，尤其是现在已经确定**将在十年之后属于内地管辖，他们想多了解内地的情况。 这方面李涯倒是不藏私，给他们详细地介绍了内地的情况。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怎么选择，李涯管不了。“或者，你们可以去内地看看，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如果只是到隔壁的广东没关系，要是想走远点，还是得带个会说普通话的导游，不然你们说什么别人听不懂。”现在聊天，大家说的就是广东话，李涯不怎么会说，听还基本可以，所以他介绍内地时用的就是普通话。 “实话说，我建议你们可以去内地做点生意。”李涯说道，“本钱多少无所谓。” “内地做生意？这个能成吗？”一个人问道。在他们的印象里，做生意需要很多本钱，别像开小店那样，可不算做生意。在**，开公司赚大钱是需要很大成本的，他们那点钱玩不起。 “就我所知，有不少人东拼西借，凑了两三千块钱做生意，这两三千还是人民币，几年下来，已经有几十万了，更有几个已经有几百万了。”李涯说道，“不怕本钱少，只要找好方向，赚钱是很快的。” 几千万把块钱，他们中就算最穷的人也随便能够拿出来，李涯的话给他们打开了一扇窗，也许可以试试，亏了也没多少，要是生意做大了呢，自己或许也能成为有钱人。 后半段宴会，李涯倒成了一众明星的中心，和他们聊得热闹，从他们的作品聊到拍摄过程，之后正在拍摄电影的还邀请李涯去片场看看。 “去片场？”李涯很有兴趣，电影放出来是一回事，拍摄的时候又是一回事，李涯想亲自看看电影中的镜头是怎么拍出来的。 “看过拍摄过程，你就不想看电影了。”那个美丽的女明星说道。 第151章、花钱（二） 第151章、花钱（二） “嗯哼，这么说，你还见了不少女明星啊？”舒月继续问道。 “不止有女明星，还有男明星。”李涯回答道，“这不是郑老先生办了个宴会，叫我也去。” “你觉得**明星哪个最漂亮？” “哪个最漂亮？”李涯想了想，说道，“实话说还真没多漂亮。”再漂亮的女孩，都只适合挂在墙上，如果真在生活里碰到，会觉得不过如此，打破了想象中的美好。 “哦，我还以为跟荧幕上一样漂亮呢。”舒月说道。准备好的暴风雨消于无形，李涯不知不觉中躲过一劫。虽然舒月对自己的美丽有信心，可是再有信心敌不过时间啊。三十之后的女人，都有危机感。所谓的七年之痒，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审美疲劳，加上一天天的见老，不痒才怪呢。 “舒云过来了。”舒月跟李涯说道。 “不过来怎么办？难道继续经营他那家西餐厅？”李涯说道。现在一家人都回了国内，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干什么？ “刚才跟他打电话，他知道你回来了，要来看你。”舒月说道。 “来看我？我看他是有什么想法吧？”李涯说道。 “还真是这样，他在爸那里上了几天班，觉得没意思，想换个工作。”舒月说道，“要想离开老爸的公司，除非你支持。” “等他过来再说。”李涯道，“得看他喜欢干什么。” 舒云来得快，第二天早上就到了。 “你说你想要你开你爸的公司？”李涯问道。 “那个公司就是生产一些洗发水沐浴露这些，上班就是跟这些打交道，没意思。”舒云说道。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有意思的工作。”李涯笑道，“美国航天早都登月了，我们也不能落后太多，你去设计一架航天飞机，去月球上看看到底有没有嫦娥。” “姐夫，你就别取笑我了。”舒云说道，“不是我挑剔，实在是在老爸手下做事难得很。” “事情还真有一个，生产手机你看怎么样？”李涯说道。 “生产手机？”舒云高兴道，“这个可以！这个可以！”手机这种新奇的东西，舒云自己就买了一个，一个大砖头，充一次电只能打半个小时。虽然价格不便宜，但是对于舒云来说不算什么。 “我们的手机研究部门已经破解了大部分技术，只要从国外引进一部分技术就可以生产了。”李涯说道。 “我还以为是用其他公司的技术呢，原来我们自己也掌握了不少技术，这样更好。”舒云说道。 “当然更好，自己掌握技术，才能赚更多钱，也不会轻易被别人卡脖子。”李涯说道，“如果没有自己的技术，就算公司做得再大，看着一年营业额数目大，但是除去购买原料的资金和别人的专利费，也只是赚点加工组装的辛苦钱。”在李涯的印象中，国内有名的联想，就是这样，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然后，好嘛，每年数据好看，营收多少个亿，世界第几，可是一看这么大公司，每年就赚几十亿，还赶不上其他公司的零头。这样的公司，做得再大又有什么用？反正李涯不会要这样的公司。 “现在只有研发部门，如果你去，就要着手组建公司，另外还有工厂，反正一大堆麻烦事。”李涯说道。 “不怕麻烦，我就去搞这个手机公司。”舒云说道，“我一定会把公司建起来，做大做强。” “先别吹牛，做出成就来才行。”李涯说道，“要是你搞好了，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舒云听了大喜，本来他只是不想再老爸公司上班才过来的，现在李涯居然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意外的惊喜啊！ 李涯和舒月带着踌躇满志的舒云去走马上任，转了一圈，给他介绍了几个研发部门的负责人和核心技术工程师之后，李涯就叫上舒月丢下舒云走了。 “他能不能行啊？”舒月有些担心地说道。 “能不能行试试就知道了。”李涯说道，“再说，不是有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人辅佐他嘛。当年你去冰箱厂的时候，同样没有经验，不也做得很好嘛。” “这可不一样，冰箱厂可没有多少人，而且购买原料、生产、销售都有，照着做就可以了。这次建公司，一切都是从头开始。”舒月说道。 “那你派几个得力的人过去。”李涯说道，“其实，他要怎么做，还不是要上报给你，你看着点就可以了。” 除了手机部门要投入资金成立公司，其他机床公司、发动机公司也要投入一点，加强研发。另外，大飞机项目更是得投入一大笔。大飞机就是个吞金兽，现在除了投入还是投入，想要有产出，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现在大飞机项目，只是保持最低的费用，这次投入一大笔，总算能更新一下设备，让他们有更好的实验条件。技术，尤其是这种尖端技术，不是一天两天，一点点投入就能够取得的，它需要长时间大笔资金投入。所以，直到现在，全世界能够生产大飞机的也只有四家公司，美国两家，苏联一家，法国一家。法国的空客还是集合欧洲的力量才得以和其他公司抗衡，其他国家，就算想要造大飞机，也没有能力。国内之前的项目，也只是处在仿制别人的大飞机，培养工程师的阶段，至于批量生产，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来到大飞机项目部，李涯笑着跟程老说道：“程老，这次有钱了，你看看项目部需要更新哪些设备，还缺少什么设备，都报上去。” “怎么，有钱了？”程老问道。 “是有一些意外的收入。”李涯说道，“你统计一下报上去。一亿左右应该是可以的，我说的可是美元哦。” “一亿？还是美元？”程老吃惊地问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怎么能开您的玩笑啊。”李涯笑道，“这次是意外赚了一笔，所以才能多投入一点，明年可就没有这么多了。” “有一个亿，我们可以更换许多设备了。”程老高兴地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大家虽然都憋着一口气搞研究，但是实验条件太差，事倍功半啊。” “这些年难为你们了。”李涯感叹道。他们过来，虽然没有被开除公职，但是也降了级，要不是市里照顾，他们可能真就被开除了。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利用落后的实验条件搞科研，一个实验做许多次，也不能得到更精确的数据，只能徒呼奈何。 “没什么难为的。”程老说道，“一个大国，必须要有自己的大飞机，这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技术实力的问题。能够造出大飞机，才能说明我们的技术实力真的起来了。” “我们不能遇到难的就放弃，这不是我们xx人的风格，我们的风格是迎难而上。”程老接着说道，“我们不必别人笨，别人能造出来，我们也能。” “我们也不能一直生产低端的产品，我们终究是要在各个尖端领域与他们争锋。”李涯说道，“这才是我们发展工业的目标。” “再说，大飞机是多大的市场啊！”李涯说道，“随着第三世界国家包括我国的经济发展，大飞机的市场将会成倍增加。我们有了大飞机，不说出口赚外汇，就满足国内航空，实现进口替代也好啊！一架大飞机，要卖多少双鞋子袜子、多少件衣服才能换回来？” “以后我们的大飞机成功了，多卖点到国外去，我们也去赚别人的钱。”程老说道。现在国内民航，除了短途支线用的是国内自己生产的飞机，干线飞机清一色是国外的飞机，一架飞机几千万上亿美金，抢钱就是这么抢的。 程老把需要及时更新和缺少的设备列出来，附上价格，报到集团，能多要点是点。本来他还想按照李涯的想法把一部分有些落后的实验设备也列出来，不过看看价格已经超过了，才不得不放弃。 “大飞机项目更新实验设备需要这么多钱？”舒月看了程老报上来的价格，心里想道：这么一来，从李涯手里得来的钱转手就全分下去了。 晚上舒月跟李涯说起这事，李涯说道：“这已经是程老省了又省的了。大飞机可是个吃钱的项目，要不世界上怎么会只有几家能制造大飞机的公司？” “像这样又没有产出，每年还要投入一大笔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舒月说道。现在，她有点后悔投入大飞机项目了。 “什么时候是个头？”李涯想了想道，“等麦道项目失败之后，让国家接手吧。”什么时候是个头？如果单靠李涯投入，也许一直就不会出头。个人能投入多少？又不能调动其他企业和技术人员参与。这种项目，只有国家接手，调集资金技术集中攻关，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记得上辈子是零八年开始研制，快十年才成功。 第152章、手机公司 第152章、手机公司 大飞机项目的事，李涯没有考虑周全，当时只是想把项目的科研人员保留下来，没考虑到底需要投入多少。实验条件一落后，就算科研人员保留下来也没多少用处了。等以后国家立项研究大飞机的时候，他们掌握的技术已经落后了，没有用武之地了。 “还是之前的话，有钱就多投入一点，没钱就少投入一点。”李涯无奈地说道，“现在已经接手了，不能就这么扔下了吧？” “我倒是想扔下，可是看着程老他们，又觉得开不了口。”舒月说道。 “当初是我们把他们带过来的，他们一腔热血，就为了结束国内没有大飞机的历史。现在他们过来了，实验做起来了，这时候我们要是丢下，不是害了他们嘛。”李涯说道，“钱的事情不急，在高盛还有十亿呢，等那边结束，会赚更多回来。” “日【本】的房地产市场上涨很快，现在投入很合适，不过撤出的时间就要慎重了。”舒月说道，“日【本】现在国内积累着一种情绪，或许最终会伤到自己。”自信是好事，但是如果自信太过，盲目自大，就不是好事了。一个人如果盲目自大，毁的是一个家庭；一个国家盲目自大，毁的就是无数家庭。日【本】房地产泡沫，股市泡沫，许多公司银行破产，绝望跳楼自杀的人不在少数。 “很正常啊？当年他们也阔气过，做了多年龟孙子，现在有钱了，腰杆硬了，认为可以摆脱美国的控制了，可以对美国说不了。”李涯笑道，“rb经济总量这么大，gdp世界第二，一时半会儿垮不了，反而会将房产市场越推越高。你还别说，现在日【本】有不少制造业公司都开始涉足房产市场了。”只要赚钱更多，谁还会守着老本行吭哧吭哧的卖力却看着别人比自己赚得多呢？所以也别怪制造业的老板要进入房产市场，实在是利润太诱人了。后面国内许多公司搞多元化发展，房地产都是优先考虑的项目。一队钢筋混凝土搭的玩意儿，能卖那么贵，谁还不争先恐后的进入，难道钱会自己长脚钻进他的口袋？可是房子贵了，坑的是底层民众。他们在房子贵的时候，贷款买了一个房子，得辛辛苦苦工作还二十年贷款，一辈子就被一堆钢筋混凝土绑架了。 “日元升值，他们制造业出口的竞争力下降，利润降低了，见到房产市场利润高，当然会把钱投入到房产市场去。”舒月说道，“谁跟钱也没有仇，不能看着钱在眼前不赚吧？”商人就是为了赚钱，怎么赚都是赚，又怎么会放着更容易赚到的钱不赚？ “从单个公司考虑是这样，不过从一个国家整体来看就不一样了。”李涯说道，“房产市场赚钱，投入就会越来越大，而制造业竞争力下降，投入只会越来越少。投入少，用于研发的资金就少，慢慢的制造业就会萎缩下去，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房产市场泡沫过后，日【本】许多制造业破产了，就是因为把大部分钱都投入去炒房去了。房产越来越火，股市越来越高，推动着人们蒙头疯狂的投入进去，等到神话破灭，留下一地鸡毛。 下班回来，吃饭的时候，李涯问舒云：“上了几天班感觉怎么样？” “姐夫，没想到国内还有这么多如此优秀的技术人才。”舒云感叹道，“在我脑子里固有的概念中，这里就是落后的，哪知道也有这么多高级人才。”他先前以为，像手机这种高科技玩意，国内的研究人员摆弄不了，怎么也得欧美这些科技发达的国家才玩得转。哪知道实地一看，这里也不差多少，怎能不让他惊叹？ “国家要摆脱平穷落后，一直重视科学技术、重视工业，几十年下来怎么能培养不出一批优秀的技术人才？”李涯笑道，“不过，我们项目部里的研究人员，不止有我们自己的员工，也有国内其他单位支援的人才。正是因为有这么多人才，我们的手机项目才能进展如此迅速。”单靠李涯自己招的技术人员，能有几个是一个领域的大拿？只有和国内其他单位合作研究，才能这么快有了这么多成果。 “高工建议我先不急着引进技术，最后这部分关键技术的研究进度很快，最难的两项也请工程部帮助，最迟半年就会有结果了。”舒云说道。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是马上引进还是等等看，能研究出来当然好，就怕研究失败，那就耽误了时间。 “技术不是想引进就引进的，而且引进也有好有坏，好的一方面是可以不用花时间研究，很快就能生产。坏的一面或许就会使我们放弃研究，从今往后受制于人。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李涯说道。实话说李涯不想受制于人，最好是每一个部件国内都能生产。但是这显然不可能，里面的芯片就是一个绕不开的环节。现在说芯片国产就是一个梦，集团下面的芯片研究也只是刚刚开始，就连低端的芯片也还没有研发出来，短时间是不可能有成就的。 “我想先建设生产线，等生产线建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再引进技术。”舒云说道，“不过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没有原先计划的好了。” “嗯？看来你对项目部的研究评价很高啊？”李涯说道。舒云是在加拿大长大的，对西方很了解，难得这么评价国内的技术。 “项目部的研究人员可是取得了很多优越的成果。按照他们的设计，我们的手机将会比现在市面上的手机小一半多，可以装在裤兜里了。而且通话时长是现在手机的一倍，通话质量也超过现有的手机。”舒云说道，“这可比现在的手机好多了，简直先进了一代！” “小型化、超时长，这是趋势，如果手机不能解决这两个问题，就是一个鸡肋。”李涯说道，“手上拿块大砖头，一时是流行，时间一长了别人一看就像傻帽。” “我也是这么觉得。”舒云说道。他刚开始拿着砖头大的手机，还觉得很威风，不过时间一长，感觉带这么大一个家伙，衣兜里又装不下，拿着又不方便。所以，他早已不带手机了。 “至于通话时长，也就是电池，这个得好好研究一番，手机能增加其他什么功能，就看电池给不给力了。”李涯继续说道。 “手机还能增加其他功能啊？”舒云问道。手机，不就是打电话的吗？还要干什么？ “怎么不能呢？”李涯说道，“比如说你跟别人说地址的时候，对方听错了怎么办？如果写成字发过去，不就能很好的解决了？” “对呀！”舒云说道，“这个应该很好解决吧。bp机就可以发消息，应该可以应用到手机上去。” “除了发文字，还可以听歌，拍照等等，带个手机，再带个录音机照相机多麻烦？把这些功能合在手机上，只带一个手机就可以了。” 上班几天，舒云虽然还不熟悉工作，不过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团队辅佐，需要做什么，怎么做，都有人给他出主意，他只要做决定就行。现在听了李涯的描述，他兴奋得很，看来这个手机是大有前途的事业，这几天刚泄下来的干劲又鼓起来了。有了这些建议，我在他们的眼中不会只是一个靠关系吃饭的人了吧？舒云想道。 话说舒云一来就成手机项目部的一把手，再想到他和集团总裁一个姓，是个人都知道舒云的关系。所以对他不要求什么，只要不影响他们工作就行。 第二天，舒云就提出了增加手机发短信息的功能，项目部的人眼前一亮，这个不错，现在国内已经有汉字技术了，可以运用在手机上。 “不过储存是个大问题。”郑工说道，“如果用英文，会英语的的人很少，市场不大。要是用汉字，手机内存就不够。”这时候输入汉字很麻烦，不像英语就二十六个字母组合。 “可以先研究着，用在以后的手机上。”高工说道，“手机技术会不断进步，说不上那一天就能用了。” 研究上不用舒云管，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生产细分，那些部件需要进口，那些能够自己生产，那些可以外包出去。那些制造重要部件的设备才是关键，最后的组装反而不重要。难怪后来的手机厂商都选择代工，自己组装赚不了多少钱，不合算。而现在没有代工厂商，只能自己做。 建厂速度很快，上海为了留下这个高科技的手机公司，专门腾出厂房给公司使用，舒云倒是出了一下风头，不少单位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国内第一家手机公司的经理。 上海腾厂房之事，媒体还报道过。当时各个熟人都打电话来，让李涯送一个他们试试。 “肯定给你留着，不过入网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可帮不了。”李涯再一次重复着这话。 “入网是小事，很容易办，就是手机得让我尝个鲜。” 第153章、锻压设备 第153章、锻压设备 手机公司的发展，得看舒云，这不是李涯的事，他现在考虑关注的事是大飞机项目的锻压设备问题。 制造大飞机，必须得有大型锻压设备，之前试飞的大飞机，需要一次锻压成型的零件只能分成几次锻压完成，质量当然就不如人意。这一次有钱了，程老就想着把大型锻压设备建起来。 大型锻压设备，是一个国家工业的重要装备。美国、苏联都有，法国有的是从苏联购买的，一般来说，这种设备是不会出口的。比如说现在李涯去美国，去苏联，都不能把这种设备买回来。而且，就算能买回来，自己国内没有设计制造的能力，依然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既然国内已经有三万吨的模锻机了，再继续研究研究看看，一次次提高技术，总会达到要求的。所以李涯跟着程老一行上京城，他在京城还是认识几个人，或许能够给点支持，顺利完成此行目标。 一行人进京之后，安顿下来就去找相关部门，只有他们才有当年参与建造大型锻压设备的工程师技术员的资料，能够获得他们支持，才能顺利调动技术人员进行项目攻关。 程老带着李涯几人，直接来到重大装备，办，跟接待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重大装备，办的主任听说有几个人为了建造大型锻压设备来找他，他连忙叫接待员带进来。 重大装备,办，就是研究立项攻关重要的大型工业设备的，比如说大型炼油设备、大型输变电设备、大型火电发电设备等等的单位，这个大型锻压设备当然也包括在里面。 一行人进了主任办公室，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主任了解了，问道：“你们想要建造大型锻压设备，具体是多大？” 李涯笑道：“最起码也得是四万吨的，四点五万吨的也可以，五万吨或者之上的更好。美国有两台四点五万吨的，苏联更是有七点五万吨的。我们不能差的太远。” 主任看了一眼李涯，又看向程老，他的意思是这么一个小年轻随意插话，是不是很不好？而且，口气还这么大！ 程老笑道：“这是李涯，我们这次建造设备就是他出资。” “嗯？”主任看了看李涯，说道，“看不出来，年轻人很有能耐嘛。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建造这样的设备需要多少资金。”他的意思就是李涯这么一个小年轻，就算【改】，【革】之后就做生意，能有多少钱？建造这样的大型装备，需要多少钱他可大致了解。 “这不用担心。”李涯笑道，“我们这次准备了几千万美元。而且建造这样的设备，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后续我们还可以继续投入。” “几千万美元？”主任听了大吃一惊。国家还严重缺外汇呢，这一说就是几千万美元？ “最近不是股市暴跌嘛，我稍微赚了点。”李涯说道，“这有钱了，不能让它躺在银行睡大觉嘛。正好公司需要建造锻压设备，把它拿出来投入到生产上去，才能发展得更好嘛。” “股市？”主任一想就知道了。 “你们有建造大型设备的决心，又有资金，我们当然得支持。不过，支持归支持，建造形成的技术不能单是你一家用，以后其他企业需要的时候也能用。”主任说道。像这样装备办立项形成的技术，都有这个规矩，国家享有技术成果。 “也就是国家也享有技术，想怎么建造都自己做主，与我们无关？”李涯说道，“这个无所谓，反正形成了技术，不能我一家霸着用，不准其他企业用吧？不过，这个资金的问题？不能我们全出了，你们什么也不干就享有成果吧？比如说你们给点资金支持，我们要求也不高，跟其他公司大项目差不多就行。” “资金不是说给就能给的，办理起来麻烦得很，何况你们又不缺钱。”主任说道。 “缺不缺钱是一回事，给不给又是另一回事。再说，谁会不缺钱呢？”李涯笑道。 “他们能够帮我们调集人手攻关，就要费不少力了。”程老说道，“至于资金上就算了吧，国家也不富裕。”上面给的资金其实并不多，如果最后事情没办成，那个就得记大过了，之后你想申请什么项目，想得到国家的支持，就非常困难了，谁叫你有污点呢。 “对嘛。我们要帮你们调集人手，可要费很多事。”主任说道，“当年建造设备的那些工程师技术员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单位，大部分人还是所在单位的主要技术员，想要把他们调集过来，我们得做大量工作。” 李涯一行人走后，主任就开始着如何着手。这个项目可比其他项目难度大，重要性也不言而喻，要是能够在他退休之前完成，那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回到旅社，李涯招呼道：“休息一会儿，我们也去逛逛故宫，爬爬长城。”李涯一说，几个年轻人都很高兴。 “逛什么故宫啊，好好等消息吧。”程老说道，“别到时候人家来通知，我们大家却不在，那就闹笑话了。” “他们先得开会研究，再调集人手，需要很长时间呢，我们不能就在这里傻等吧？”李涯说道。 程老看了看几个年轻技术员眼巴巴的表情，心一软，说道：“你们去吧，我老头子留下来等消息。” “程老，要不你去吧。我们几个换着一个留一天。”吴建说道。 “京城老头子哪里没去过？”程老说道，“再说，人家来通知，只有一个年轻人在也不好，显得多不重视。你们就去好好玩玩，以后可就越来越忙，没时间玩了。” “忙才好呢。”刘希文说道。他们离开麦道项目，跟着程老过来，就是为了继续研究自己的大飞机，可不是为了清闲的。 “那就听程老的，我们出去好好放松放松。”李涯说道，“过段时间想放松都没机会了。” 玩到下午，送他们回来之后，李涯去找严援朝。当年的同学，到现在联系的只有赵胜利和严援朝两个了。 “老严，这么些年了，你怎么还没搬家啊？”李涯吐槽道，“怎么说你也是单位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嘛，连个房子都解决不了？” “什么跟什么啊。”老严笑道，“单位就那么点钱，能修几间房子？反正我也有住的地方，不用跟他们抢，我把我的指标让出来了。还真让你说着了，现在想要分房，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我们当年的同学，现在分房的没两个，其他人依然挤在筒子楼里。我要不是先买了房子，现在就算能分房，也是领导搬家腾出来的老楼。” “你这房子也住不了几年了。”李涯说道，“现在深圳已经开始拍卖土地了，京城也在拆旧楼建新楼，很快就要拆到你这边了。” “我就等着拆迁呢。”严援朝笑道，“拆迁要给新房，到时候就能住新房子了。” “新房子好是好，就是都是楼房，楼层高，不像现在这样方便。”李涯说道。 “也是，虽说有电梯，但是要搬个大件东西，电梯放不下，只能走楼梯。”严援朝说道，“不过发展的趋势就是这样，能有什么办法。” “你这次来是干什么？”严援朝问道。 “我们想建一座大型模锻机，上京城来寻求技术支援来了。”李涯回道。 “大型模锻机？”严援朝说道，“这种重要装备是得寻求国家支援，事情办得如何了？” “重大装备，办的主任原则上同意了，毕竟不需要他们出钱，他们只要调集技术人员攻关，研究成果他们也能分享。”李涯说道。 “这倒是可行。”严援朝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要建模锻机了，好像你没有涉及这方面的业务吧？” “当年大飞机项目你还记得吧？”见他点头，李涯说道，“后来下马了，我接手过来，今年赚了一笔外快，我打算加大投入。” “这个项目你不应该接手的。”严援朝说道，“第一，从经济方面考虑，需要多少投入你比我更清楚，你有那么多资金投入吗？第二，上面有一些人对大飞机项目的技术员离开麦道项目颇有微词，肯定连带着对你也有些看法。” “资金不用担心，这个我有考虑。”李涯说道，“至于一些人的看法，用事实来证明吧。麦道项目是什么样子，我还算清楚，麦道公司经营状况怎么样，我也有所关注。当初麦道之所以这么干，就是为了打断我们对大飞机的研究，他们说起来是全球唯一几家能制造大飞机的公司，但是换句话说他们却是几家大飞机公司中最差最落后的一家，我们研究大飞机就是跟他们抢食，他们当然不愿意看到我们成功。可是现在流行的是什么飞机？波音和空客的，麦道算不上什么。他们现在对我们有看法，等这个项目失败，看他们对我们的项目还有什么看法？愿不愿意接手我这个项目。再说，当初我接手，就只是为了保住科研团队不解散而已。” 第154章、承包片海 第154章、承包片海 严援朝听了李涯的话，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麦道项目终究是要失败的。到那时候，谁还能对你有看法？他们还得感谢你为国家保住科研团队呢。” 李涯和严援朝聊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两人都是明白人，严援朝不会因为和李涯的私交就帮李涯的忙，最多就是出点主意或者提个醒。李涯也不会让严援朝出手帮忙，不然两人就真说不清了，这对严援朝非常不利，作为朋友，李涯不希望自己的存在影响严援朝的发展。 日子过了几天，锻压设备的事还没有消息，倒是有人来找李涯。 李涯跟着来到地方，疑惑地问道：“您老怎么知道我在京城？” “你们不是要建个大型锻压机吗？”王老笑道，“这事都传开了，大家都说你们有钱没地方花。国内之前才搞出三万吨的，你们一下就敢上四万吨以上的，技术达不到，不是白花钱吗？” “必须得这么大的才成，如果只是四万吨以下的锻压机，像之前那个三万吨的，虽然直接就可以建造，可是没用啊。”李涯说道，“美国有四点五万吨的，我们也要跟上他们才行，多花点时间，多投入点，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有志气就好。”王老说道，“坐，尝尝这个茶。” 李涯端着杯子尝了尝，问道：“这不会就是大红袍吧？” “你小子有见识，这就是大红袍。”王老自己也喝了一小口，说道，“味道怎么样？” “味道当然好。”李涯说道。他能说什么，虽然只是比其他茶香味浓了那么一丝，可是这是大红袍，唯有武夷山上有三株大红袍茶树，这茶叶就是三株茶树所产，可以想象珍贵到什么程度！ “您老不会就叫我来喝茶吧？”喝完一杯，李涯续上水，问道。 “当然还有其他事，你没发现吗？”王老说道。 “发现什么？”李涯想了又想，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的拐杖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王老问道。 “嗯？嗯，变长了，不过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李涯说道，“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很正常，拄着拐杖很好啊。” “问题是这个腿一到冬天就开始疼，不少医生也看过，说是风湿，但是却只能缓解，却断不了根。”王老说道。 “哦，风湿。”李涯说道，“这是当年战争年代风餐露宿带来的。” 喝过茶，李涯一边治疗一边说道：“那些年参军不但要上前线，时常面临生死，吃的穿的都紧缺，住的也四面漏风，所以得这样的病很正常。现在就好了，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了。” “怎么不会？”王老感叹道，“现在军队缺钱得很，尤其是驻守边防的军队，苦得很。这次你应该收获不小吧？” “什么收获不小？”李涯问道。 “听说你刚从**回来？” “呃，是有点收获，不过大部分都投资了，也就留了三千万的私房钱。”人家什么都知道，李涯也就不藏着掖着，说道。 “三千万也是一笔大数目了，可以干很多事了。你就没考虑过继续投资？”王老说道。 “投资？往哪投？”李涯说道，“这点钱说少还真不少，建一个大厂都可以了。可要说多，又差得远，很多行业都不敢进入。不说其他的，就一个发动机研究，三千万扔进去听不见个响动。” “那就找个能听见响动的搞。”王老说道。本来他是打算拉大头的，既然李涯已经投资出去了，蚊子再小也是肉，顺便的事情。 李涯想了又想，一个个否决，还能干什么？ “没有可干的啊。”李涯说道。 “我有个消息，海南将要建省，那边可是一片热土，大有可为。”王老透露道。 “那里能有什么可为的。”李涯说道。他很清楚，建省之后海南走私疯狂，房产疯狂，难道让他去走私，或者搞房产？可不能去。除此之外难道去种菜，或者砍黄花梨？或者旅游？旅游不是都去更南边的三亚嘛，三亚都在南海上了！ 南海！他一下想到了，可以包一片海嘛。养点价格高的鱼，还可以去度度假。 “我记得现在好像可以承包海了，要不，我去南海承包一片海？”李涯试探道。 “包海？”王老笑道，“你包海养鱼啊？”他觉得李涯脑子抽了，包海养鱼能赚多少钱？ “有些鱼价格还是很贵的。”李涯说道，“养得好还是能赚不少钱。再说，海里不止有鱼！” “海里除了鱼还有什么？”王老问道。 “还有矿产资源啊。”李涯说道，“现在不说世界上这么多人口，单是我们国家就有十亿了，按现在的发展速度，我们需要多少资源？国内的不够用了，就得从国外进口；陆地上的不够用了，就得，挖海里的，南海这么大，蕴藏了多少资源？” “嗯？南海有这么大价值？”王老问道。 “这么大面积还找不到几个矿吗？”李涯随口说道。 “这得好好研究一番，有消息会通知你。”王老说完，问道，“治疗完没有？完了我还有工作，就不留你了。” “马上就好。”李涯说着，开始收针，收完李涯说道，“好了。您站起来试试。” 王老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说道：“行了。这样，我让人送你回去，我这就去工作了。”说着马上吩咐一个警卫送礼呀，也不管李涯的推辞，匆匆忙忙地上车走了。 又过了两天，重大装备，办终于传来消息，这下李涯放心了，只等上面同意包海就可以回去了，剩下的事情程老他们自会处理，用不着李涯插手。 第二天就有人来送消息，原则上同意李涯承包海洋，但是，有一点，不能开发承包区内的矿产资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己挖坑自己跳？李涯有点哭笑不得，还好他承包海洋就是为了养鱼。 承包海洋很容易，先到管理部门确定能够承包多大面积，在地图上指出承包的地方，缴纳承包款，然后会有专人同李涯到南海确定实际界限。 李涯要的是南海北部靠近海南的地方，本来养鱼要靠近海岸，河流汇入海洋，海水富含营养物质，是鱼群聚集的地方，而且不少鱼类虽然生活在海中，繁殖却在淡水里。可是，靠近海岸面积小，还是沿岸渔民捕鱼的地方，要是李涯占了，渔民们怎么办？就算不闹出事情来，也会经常到李涯承包的渔场里捕捞，能有办法解决？所以，李涯还是承包距离海岸很远的地方。 相关部门已经通知李涯了，李涯打电话跟舒月说了一下，就跟着前往广州，然后坐船出海。 现在南海的岛屿没有纷争，一切源自于十年前的一场诡异海啸。驻扎在海岛上的军人发现海啸将其他国家占的岛屿淹没了，于是迅速出动，将原本就属于我们的岛屿收回。 为什么会有那场海啸，除了李涯，没人知道。 确定渔场边界的时候，从国界算过来，还好他们要的价格很便宜，不然连坑两次李涯就无语了。 “靠近边境的海岛不能就我守吧？”李涯问道。这里边境线不短，而且对方是军人，有武器的，他渔场不可能允许有武器。 “岛上有军队驻守，海就是你的渔场。”队伍中军衔最大的中校说道，“以后我们比邻而居，得互相照顾。” “还是你们照顾我吧。”李涯感叹道，“要是对面带着枪开个小艇过来，我拿什么反抗他们啊。” “你们的退伍时间要到了不？我想渔场就从你们这里招工人。他们在这里时间不短，熟悉这里的情况，直接就可以上岗了。”李涯问道。 “退伍军人肯定有，就算回去了我也可以给你招回来，要多少有多少。”中校笑道。 “现在能要多少？有个四五十个就够了。”李涯说道，“有一条大船运送东西，时常巡逻一下就可以了。刚开始只是稍微建设一下，用不了多少人。等以后养的鱼多了，规模起来了，再招人也不迟。” “才四五十个，我还以为你要招多少呢。”中校说道，“回去就给你把人送来。” 渔场范围内虽然岛屿不少，对方特意让出一个较大的岛屿给李涯，岛上有房屋，直接就可以入住。 李涯看过，决定之后还得再建一些房子，除了人住，还得修个冷库。另外，可以开一小片地种菜。泥土不够，拉几船就行。这里是要长时间住人的，蔬菜运送是个大问题，自己种菜更好。 渔场界限确定之后，很快中校就把李涯要的人送过来了。人来了，李涯跟大家开了个见面会，安排了一番，然后买船。没有船，如何进出海岛啊？ 第155章、舒云的对象问题 第155章、舒云的对象问题 国内造船厂不少，不过李涯知道的名气最大的是江南造船厂，历史书上介绍过的。可是作为船长的章学明不建议去那样的大厂，千把吨的小船，很多造船厂都可以造，去小厂优惠还要大一点，能省不少钱。 省不省钱李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船的质量。既然章学明说都一样，那就听他的，以后船就是他掌管，听他的意见就行。 章学明刚退伍，来李涯这里工资更高，比回去好多了。既然以后要在李涯的渔场工作，他当然尽职尽责，能为李涯省点就省点。渔场一时可没有产出，这时候正该节省的时候。别渔场还没赚钱，就垮了，去哪里有这么高工资的工作？ 船是在福州买的，价格很便宜，是章学明砍的价。不过，船可没有现货，得现造。这个李涯没想到，章学明却知道，跟李涯说了。 李涯想了想，说道：“这么说来，今年船是造不出来了。”只有两个来月就过年了，这么短时间应该是造不出来一艘船。“这样，先给你们两个月的假期，工资照给。不过，回去得买两本海鱼鱼类、海洋气候之类的书看看。作为渔夫，不能一种鱼都不认识吧？” “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我就是广西的，就住在海边，认识不少鱼。”雷云则说道。 “这样更好。”李涯说道，“你也多了解点，然后过年之后教大家认识鱼。实话说就看书看了，那鱼就是放在你面前你也未必能认出来。比如说那个大黄鱼，当初我在书上也看过它的图片，可是那抽象得，怎么说呢？就像唐朝的仕女图。唐朝以胖为美，唐朝女人是很丰【满】，但是，画在图上表现不出立体感，看着都是大盘子脸，哪还有美感可言。那鱼也是一样，画在图上是平面的，那鱼到底是胖是瘦，扁到底有多扁，圆到底有多圆？” “我肯定会好好教他们。”雷云则说道。 “嗯，你们好好学，把渔场慢慢建起来。”李涯说道，“等你们把渔场搞好，以后工资会越来越高。如果哪天你们觉得渔场待遇不好，不想干了，通知我一声就行。” “这么高的工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除了渔场，去哪里能有这么高的工资？谁会不想干？”陈东胜说道。他们工资比章学明低不少，但是和其他工厂的工人比起来，也要高很多。这还不满意，那要多少才满意？做人得知足不是？ “这两个月好好玩吧，等明年船到了，就得忙起来了。”李涯说道：“除了建设岛上，还要学着养鱼苗。所有渔场的工作，都得你们来干。” 跟他们说好之后，他们领了工资就回家了。李涯去老丈人那里看望老两口。 老丈人问起舒云的情况，李涯跟他说了一遍，舒爸说道：“这小子，不在我这里好好干，没上几天班就跑了。在你们那边就能好好干？” “还行。虽然很多东西都不懂，也在学着做。公司其他管理层都是老员工，会帮他。”李涯笑道，“舒月还给他派了两个女秘书，他学得更用心了。要是做得不好，不是在美女面前丢面子嘛。” “那两个女秘书怎么样？”舒妈妈问道，“年纪跟小云差不多吧？” “怎么着也要大两三岁吧？”李涯说道。如果跟舒云差不多年纪，也只是刚大学毕业，没有工作经验，入不了舒月的法眼，肯定做不了秘书。 “大两三岁也行。”舒妈妈说道，“你问问小云，他对谁有意思。” “小云他才刚毕业，你那么着急干什么？”舒爸说道，“好好工作两年，在考虑成家也不迟。” “那可晚了。”舒妈妈说道，“虽然小云才毕业，但是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你看看厂里的员工，男的女的到他这年纪的都结婚了。读大学的也一样，毕业一两年就结婚了，现在不考虑可不成，好的女孩都嫁人了。” “这不用担心。”李涯笑道，“好女孩什么时候都有，就看他想什么时候结婚。” “现在就看好，相处时间一长，那时候对方的脾气秉性、思想观念都一清二楚了，能够处得来，就结婚。不行就换一个，年龄也不大。”舒妈妈说道，“别现在不考虑，等年纪大了随便找个人结婚，了解都不了解，那以后过日子不是天天闹矛盾？” 丈母娘考虑得很有道理，别看现在舒云一个公司经理，家里也有钱，可是过日子不是有钱就能过下去的，有多少有钱人一样离婚，比如说现在还没创办亚马逊的小贝，他离婚可是火了一把。 “他在你们身边，你和小月要追着点，有适合的女孩给他介绍介绍。”舒妈妈说道。 “好的。”李涯说道，“公司里女员工不少，舒月可以介绍给他认识。” “让小月上点心。”舒妈妈重复道。 回到上海，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涯跟舒月说起这事，李涯说道：“这可是妈的命令。” “小云不是刚毕业吗？才多大年纪就考虑这事了？”舒月说道。 “多大年纪？”李涯笑道，“二十三快二十四了。” “呀！都这么大了！”舒月有些吃惊，多少年看着的弟弟，一下子都这么大年纪了。 “你都三十一了，他当然这么大了。”李涯笑道。 “三十一，年纪很大了吗？”舒月说道。 “怎么说呢。一般来说三十五岁以上是中年，但是在我们农村，印象中三十岁就是中年人了。”李涯说道，“这么算的话，你已经是中年人了，而我还是青年。不说这个，还是考虑考虑给舒云介绍对象的事情，你得上心。”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的终身大事我当然会上心。”舒月说道，“不过我已经是中年人了，可能跟不上你们青年的观念。你说是不是年轻的才好，又漂亮又有活力？” “谁没有年轻漂亮过？可终究都会老的。”李涯说道，“咱们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去过几次高级餐厅？去看过几场电影？去听过音乐会？去巴黎纽约伦敦旅游过？高级餐厅国内没有，国外没去过；电影看过几场，平均下来一年两场都没有；音乐会没去过，你喜欢邓丽君的歌，可是从来没有听过她的演唱会，没见过她；巴黎伦敦，没去过，纽约倒是去过，却不是旅游。过日子不是风花雪月，你在最好的年华嫁给我，这几年把心思都用在我身上，用在这个家上，我还能有其他心思？那我还是人吗？” “好吧，看你说得还算真诚的份上，今晚好好犒劳你。”舒月说道。 过了两天，舒月叫舒云来家里吃饭，饭桌上舒月就开始打听舒云的心思，舒云立刻反应过来，说道：“你是想问我对彭欣和梁益意有没有动心思吧？大家在一起工作，相互之间一点隐秘都没有，哪还有什么心思啊？再说，彭欣和梁益意虽然都很漂亮，工作能力也很强，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李涯笑着问道，“高的还是矮的？丰【满】的还是苗条的？瓜子脸还是饼子脸？清纯的还是火辣的？还是金发碧眼的？难道，是非洲的？” “怎么着都行，就是不能在一起工作的。”舒云说道。至于到底什么类型的，可以慢慢看。 “那你可以找个时间在上下班的时候一家家公司看过去，看看谁合适。”李涯笑道。 “什么不能在一起工作的，正因为在一起工作才有机会接触。厂里公司里，大多数都是这样认识，然后结婚的。”舒月说道，“至于其他那些，大部分也是由亲戚朋友介绍认识的。真像你说的那种，还真没几个。大家的选择面都不广，亲戚朋友认识几个人？自己除了学校的同学，认识几个人？厂里公司里认识的人才更多，选择面更广。” “这还真像你姐说的一样。”李涯笑道，“你姐手下年轻女孩多，都是大学毕业，有文化有见识有能力。这么多女孩，总有一款适合你。而且，也和你不在一个地方上班。反正，你妈说了，最多三年，你得解决你的个人问题。” “三年！”舒云叫道，“我才毕业，还没享受够单身的生活呢。” “三年后你都已经二十七了。跟我现在一样大。”李涯说道，“还没享受够？婚姻又不是坟墓，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要是在村里，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你都抬不起头。” “就是。”舒月说道，“农村像你这么大的，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 “上小学，我，结婚的时候他自己还是孩子吧？”舒云吃惊地说道，不敢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算什么？老一代的人有些十二三岁就结婚了。”李涯说道，“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完不成任务怎么面对你妈吧。” “唉！”舒云叹气。 “还有三年时间，知足吧。三年时间找个合适的对象结婚，已经是考虑到你眼光有问题的情况了。要不一年她老人家也等不了。”李涯说道。 第156章、镇里的路 第156章、镇里的路 第二天，舒月就开始她的任务了，上班之后叫舒云过来开会。说是开会，其实就是叫他过来给他介绍女孩。 站在舒月办公室外的走廊上，舒月跟舒云介绍道：“看，那个抱着资料走出来那个，上海大学毕业，人就是本地人，你看如何？” “人是长得还行，就是戴个眼镜。”舒云扭捏地说道。他第一次这样相亲，很是不习惯。 “戴眼镜怎么了，看着还斯文呢。”舒月说道。 “近视眼，取了眼镜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舒云说道，“还有，戴着眼镜，打球跑跳都容易把眼镜弄掉，不斯文都不行了。” “看不上，那那个呢？”舒月指着另外一个说道，“扎着马尾辫那个。山东人，复旦毕业，身高有一米七，还没带眼镜，工作能力很强。” “那个啊。”舒云说道，“一看就是个性强又倔强的姑娘，不好相处。” “嗯？行啊！都会相人了。这个女孩个性是有些倔强，和一些同事相处得不好，不过她工作能力强，别人也挑不出她的错。”舒月说道，“老实说，你在学校里有没有谈过恋爱？要是有，可以再联系，最好叫过来国内工作，我们也可以见见。” “认识的倒是不少，可是还真没有。”舒云说道，“爸妈不是说大学里要好好学习，不能谈恋爱吗？他们可是时常跟老师打电话，我要是谈恋爱还得了？” “那你看看哪一个感觉行，我叫上来你们认识。”舒月说道，“我们这里女孩多，就像你姐夫说的，高矮胖瘦都有，总有一款适合你。我进去工作，你继续。” 舒云站在外面，又好抗命走人，一直挨到中午下班，舒月出来，问道：“怎么样，看上哪一个？” “看花眼了。”舒云耍赖道，“都分不出谁是谁了，还能看出什么啊。” “看花眼了？”舒月看了看舒云，说道，“那就算了，走，吃午饭去。”说着转身下楼。 舒云高兴地跟上，以为事情就算结束了。哪知道舒月一边下楼一边说道：“明天继续。” “啊？！”舒云欲哭无泪。 “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出来？”舒月笑道。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妈的阴影中，你也变成这样了。”舒云说道，“不行，我得找个不厉害的，不然一点小动作都藏不了，怎么活啊！”反正每次犯错，舒妈妈静静地看着他，他就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似的，乖乖认错，之后轻易不敢犯了。 “有什么活不了的，你还不是长这么大了，也活得好好的。”舒月说道。 “勉强还有一口气而已。”舒云说道，“还好，这几年爸妈来国内做生意，我才可以轻松几年。” “对了，刚才来我办公室的那个女孩怎么样？”舒月问道，“那个女孩叫齐慧，在我们公司工作四年了。” “那个啊。”舒云想了想道，“就是一个女强人。姐，你不会想介绍她吧？” “就算我有这想法，人家还未必看得上你呢。”舒月说道。 “也是，已经工作四年了，年纪不得二十六七啊。”舒云说道，“太老了。我看还是找一个比我小的，这样相处没压力。” “年纪大怎么了，大点成熟，是你事业上的重要帮手。”舒月说道。 “事业上的帮手？怎么帮？她比我行，然后我成她的帮手，甚至回家。像姐夫一样？”舒云说道。 “像你姐夫一样不好吗？”舒月说道，“他本来就不喜欢上班，这样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多好！” “他不喜欢管事，经常呆在家里。可是我不喜欢呆在家里，相比呆在家里做家务，我还是喜欢上班。”舒云说道。 相亲之事，直到两人回家过年，也没有进展。舒云不想回家面对老妈，就跟两人一起去过年。 腊月二十四到家，李临回来之后，李涯老妈和奶奶高兴得很。李临就是出生几个月之后李涯他们带回来过，她们还没带几天呢。 李涯他们回来得早，药厂还没放假，又过了两天，寨子里的人才回来。 “咦！今年还开了架班车回来啊？”李涯问道，“这班车是药厂买的吗？” “哪里是药厂买的啊。这是镇上的人贷款买的。”明忠大伯说道。 “镇上有个班车，下兴义倒是方便得很，只是，没几个人坐吧？”李涯说道。现在经济条件不好，大家很少下兴义。 “我坐过，听司机讲，经常坐不满，时不时还空一半座位。”明诚大伯说道。 “空一半座位，可赚不了钱了。”李涯说道。这时候坐车费用不高，如果人多，超载是常事，这样才赚钱。要是人少，亏本是正常的。这架班车是小型班车，只有十多个座位，这样都能空出座位，不亏本才怪。 “现在去兴义干活的人多起来了，以后应该会好起来。”明忠大伯说道。 几人说着向篮球场走去。篮球场就是以前的打谷场，现在是水泥地，除了一个篮球场，还有乒乓球台和羽毛球网，不影响晒粮食。 来到球场，人都下车了，正在车顶卸东西。李涯问司机道：“初二你动车不？拉我们去玩去。” “你们去哪？”司机问道。有生意，可以做他当然做。 “去哪？”李涯想了想道，“先去泥凼，再去马岭河。” “可以。”司机答应道。 “那好，初二一早你就来接我们。”李涯说道，“放心，钱少不了你的。” 司机笑道：“你们还能少我的钱吗？”镇里书【记】就是这里的人，而且人家还在城郊有一个大药厂，家家都修了漂亮的二层楼房，还能少了他的车费？ 年过得热热闹闹，初二，班车司机天刚亮就到了，很快寨子里也热闹起来，喊着叫着上车。 老一辈的不想去，觉得没意思，带着孩子也麻烦，怕孩子跑丢，就把孩子留在家里，正好他们看着。 车子开出村，坐在药厂开回来的货车车厢里，李远山就感叹道：“这回终于可以好好的玩玩了。” “就是，带着孩子，得看着他们别走丢，到底是我们去玩还是他们去玩？”李远景说道，“桌子高这么个，能懂个什么啊。”孩子大点，就跑着闹着，大人得一直跟着，怕走丢，谁还能好好玩？ 车厢里放小板凳，人就坐在板凳上，转弯的时候人跟不上节奏，就朝旁边歪，这还不算，有坑的地方，坐着才抖。 “这个路不行啊，三嫂，该修一下了。”李涯说道。 “这边只有几个坑，算好的了。”三嫂说道，“上面一条，八环地那里的路才危险。镇里正考虑把那里的路改过，改到半山腰来。镇里的车都是走这下面，不敢走那边，马车还差不多。”那里的路，从这面一直斜向上，翻过山从山那面斜向下一直到山脚，路坡度大，山本身又高又陡，看着太危险了！ “那里确实得修一修。”李涯说道，“这样，我们这边修成沥青路修到药厂那里接上，八环地那里先把路改好，以后再铺沥青。” “你出钱啊？”三嫂问道，“这当然好了。” “为了走步好路，出点钱就出点钱吧。”李涯说道，“石子路已经开出来了，现在只要铺沥青就行，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弄好了。” “你修这边，那边就我们来吧。”大哥说着看看大家，李远方他们也同意，那边只要改成石子路就行，从山脚修过来不长，要不了多少钱。三嫂在镇里工作，大家能帮点忙当然要帮。 “路要是修好了，东西就好运出去了。”三嫂笑道。 “镇里也可以规划一番。”李涯说道，“新街道过来一大片荒地，就是雨水多了流不出去成了沼泽，打个穿洞把水排到山这面来，那里就可以修街道了，最多盖房子的时候地基挖深点整块浇筑。” “这个想法不错。不过现在新街刚修，两边还有一段没人盖房子，得等以后才行。”三嫂说道。现在除了本身就在那附近的，其他地方的可不愿去镇上盖房子。大家都是农民，这样离自家的田地就远了。 “现在没人考虑过去街上盖房子，都想着在自家寨子里盖。”李涯笑道，“以后条件越来越好，大家有钱了，舍得花钱买东西。在街上盖个房子现在用不了多少钱，以后可以卖东西，不比种地强啊？就算自己做不成生意可以租出去或者卖出去，都能赚一笔钱。” 李涯记得上一世人家劝他堂伯在镇里买地基盖房子，他们却要回到寨子里盖。直到李涯上大学了，大伯娘提起都笑，说那时候在镇里买地基盖房也花不了多少钱，硬要回来，哪知道现在镇上的房子值钱，后悔也没用了。 “这个可以啊。”李远方道，“在街上盖个房子，孩子以后读中学可以住。” “中学可以住校。我们寨子去也才三四公里，不远。”李涯说道，“要买也要去兴义买，以后读高中可以住。我也打算过两年去买了建一个。” “一起一起，记得叫我。”李远方说道。 第157章、挖烟厢 第157章、挖烟厢 先去的是位于街上的新居，进门就是拴马的小房子，小房子没有墙，只有围栏，这是给来拜访的客人拴马的地方，左转直走是院子，距离马棚二十来米的地方，是受降碑。当年【日】本投降之后，是何应钦作为中国代表接受投降，这也洗刷了当年他签订《何梅协定》的耻辱。 “咦！受降碑啊！”李远方说道，“当初他跟梅津美治郎签订协定的时候，受了多少骂啊！要不是受降的时候还是他去，可就一点都翻不了身了。” “签订协定应该也不是他的错。”李涯说道，“当年地位最高的是老蒋，接下来是跟老蒋扳手腕的汪精卫，而老蒋手下，地位最高的就是他，老蒋能不防备他？指使不动汪精卫，当然要让他去背这个黑锅了，这样老蒋才能安心不是？” “也是。西安事变的时候老何主张打，可能就是想当老大，顺便报当年的仇。”李远景笑道，“这么说来，要是当年他成功了，我们兴义还能出一个总、统呢。” “想得美，老汪那时还不是汉奸呢，他的地位怎么可能比得上老汪？”李涯笑道。 “不过他也不错了，老了去美国养老，去年才刚死。”舒云说道。 “他去年才死啊？”大家一个个非常吃惊，这边早没他们家人了，时间一长，感觉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心里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已经死了，哪知道，人家去年还活着。 何应钦故居重新整修过，里面的家具陈设重新找回来摆上，里面有一些照片和介绍。 “你别说，他的毛笔字写得不错呢。”大哥说道。 “人家读了这么多年书，那时候没有钢笔铅笔，不用毛笔用什么？写了这么多年，肯定能写周正。”大嫂说道。 房子是三合院，正房和两遍的厢房连着的，边转边看，快一个小时才结束。 出门李远景问道：“是吃了饭再去马岭河还是去马岭河再吃饭？” “去什么马岭河啊。”李涯笑道，“这里是新房子，上面风波湾还有老房子。” “还有老房子？” 在边上的饭店先定好饭，然后开车去风波湾。进去就有几家人，李远方指着几株一米多高的仙人掌说道：“看，好大的几棵仙人掌，这么大肯定结仙人桃了。” “这么大肯定结了。”二哥说道。 “要不挖两棵回去栽？”李远方说道，“我还没吃过仙人桃呢，不晓得好不好吃。” “我也没吃过。”大哥说道，“不过我们那里比这边冷得多，仙人掌不一定栽得活。” “活是会活，就是长得不好。”李涯说道，“这边海拔低，隔壁镇就是湖，冬天温度高，我们那里每年冬天都下大雪，会把仙人掌当年长出来的嫩枝冻坏。” 进了真正的故居，忽然李远河叫起来：“呀。这是何绍虞，我一直以为是何少爷呢。”这里方言爷和虞都念咦，所以分不清是绍虞还是少爷。老何家当年可是大户，叫少爷也感觉没错。 “其他人都跑出去了，就他还留在家，还和【游】，【击】，【队】打仗，他不死谁死？”大哥说道。当年何绍虞和游击队打仗是在李涯他们镇里，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想的，好像是没有炮。何绍虞被打死之后，脑壳被砍下来挂在乡公所大门上。 他媳妇得知他被打死之后，又带人来打，这是这镇里最激烈的一仗，还好虽然对方有机枪，还是没炮，游击队还是坚持了下来。 然而可惜的是，其中一个枪法精准，屡立战功的游击队员被当年他打死的土匪后人诬陷，【批】，【斗】，致死。很多知道这事的人都说，要是他当年别离开部队，那不但不会就这么死了，还能当【官】呢。可是那时候他们游击队好些人都是建国之后就回家当农民了，就是没仗打了，回家过小日子的思想。 看完出来，吃过饭出发，去马岭河。马岭河被称为地球上的疤痕，沿河几十里，悬崖峭壁，风景如画，一河风光。 谷底没经过修整，不好走，在下面走了一段，上来沿着峡谷走，边走边看。下午太阳下坡了，才上车回家。 “今年你们什么时候走？”明诚大伯过来问李涯，“药厂过去开厂子的人跟你们一起过去。” “哪天走都可以。”李涯说道，“你们想早点走就早点走，想晚点走就晚点走，不差这几天。” “药厂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到时候看看钱差多少，你先垫着。”明诚大伯说道。虽然药厂准备了几百万，但是不一定够，所以先跟李涯说好。这是生产队的药厂，钱不够不找他借找谁借？ “可以。到时候看差多少我补多少。”李涯说道，“其实要是去年过去考察的时候就开始弄，现在药厂都建起来了。” “那时候去看了，他们一算要那么多钱，就打退堂鼓了。”明诚大伯说道，“现在手里有几百万，他们才敢去那边先建一个小厂。” “建什么小厂啊，要建就建大一点。”舒云听了笑道，“建大一点，人家一看规模这么大，肯定相信药厂的资质，药厂生产的药品还要好卖一点。” “建个大的？”明诚大伯看向李涯，问道，“这行不行？” “当然行。厂子越大，人家越相信药厂的能力，药品销路就越好。”李涯说道。 “好，那我也大胆一回！”明诚大伯说道，“差多少钱你先垫着，就算那边失败了，不是还有这边的药厂嘛，慢慢赚钱还你。” 第二天李涯正蹲在院坝坎上刷牙，幺爷爷就扛着锄头拿着筛泥巴的筛子从门口过，李涯问道：“幺爷爷，去整啷子？” “整烟厢地。歇几天要撒烟子了。”幺爷爷说道。 现在种烟先要撒种，烟苗两三寸的时候移栽到营养袋或者营养球里，等烟苗长到五寸左右再移栽到地里去。之后除草、打药、打脚叶、打顶、灭芽、烘烤。步骤很繁琐，但是却比种粮食这些赚钱多了。抽烟的人，为农村的发展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要不是种烟，一年下来农村一家人能有多少收入？君不见后来粮食多少年没涨价了？ 李涯记得很清楚，当时网上一说粮食价格低，农民苦得很，就有人说什么专家说如果粮食价格上涨，吃亏的还是农民。怎么就都是农民吃亏？说什么粮食价格上涨了，那其他东西价格上涨更厉害。难道就不能像控制粮食价格一样控制其他东西的价格？还是说因为农民没见识，懦弱容易欺负，其他人不好欺负，所以什么锅都是农民背？还说什么重视农业，每年一，号，【文】，【件】都是农业问题，然而这么多年来有什么改变？嘴上重视而已。就跟封建时候重农轻商的说法一样，不是重视农业轻视商业，而是农业收重税商业收轻税？现在就是这样，农民必须得吃苦挑重担，至于赚不赚钱，那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而农民，只要活得比几十年前好一点，就整天傻呵呵的乐，觉得比吃不饱饭的时候好太多了，满足了。 “妈，你也要挖烟厢啊？”李涯刚刷完牙，就见老妈找出筛泥巴的筛子，问道。 “家家都整了，我家也不能落后。”李妈说道。按照李涯和舒月的想法，他们两老只种一点够自己吃就可以了，烤烟更不用种，又不是没钱用。可是二老觉得家家都种，自己也得种一点。 “我家就不栽烟了吧。”李涯说道，“栽烟苦得很。” “不栽烟点包谷啊？”李妈说道，“点包谷不赚钱，点（种）点交供应粮就行了。” 来到整烟厢的地里，已经不少人来了，大人边说话边干活，小孩子绕着大人跑着玩，热闹得很。 烟厢宽一米多，先把里面的泥土挖四五寸深，挖出来的泥土用筛子筛过，粗的泥团倒在一边，这是不用的，细的留下，做营养土。 李涯和舒云站在筛子两边，端着筛子筛，李涯说道：“跟着我的节奏来，我拉你推，你拉我推，对，就这样。” 筛了一会，李涯觉得麻烦得很，说道：“以后不用这样了。找个厂子做点飘盘，就不用泥土了。还不用装营养袋捏营养球，直接就从飘盘里扯去栽。” “什么飘盘啊？”二爷爷问道。 “就是那种泡沫做的，中间一个个格子，把泡沫颗粒和泥土粪这些混合了装在里面，再撒烟子就可以了。”李涯说道，“挖这么一个烟厢，拿厚塑料膜垫在下面装水，飘盘放进去就可以了。” “水不会把烟子泡烂啊？”幺爷爷说道。 “飘盘是飘在水上的，烟子也不会泡烂。”李涯说道。 “那整来明年试试，好的话后年就照着来，能省不少事。”二爷爷说道。 一早上，就挖好一个烟厢，舒月就来叫吃饭了。 吃过饭，李妈说要点（种）包谷，李涯想去玩，说道：“明早上再点吧。” 第158章、手机发布会 第158章、手机发布会 半年时间，生产设备安装调试完成，最后两项技术完成了，集中力量办大事果然不错。 生产出的样机经过测试，达到了预期目标。公司召开产品发布会，会场里，舒云举起公司生产的手机，说道：“我们公司研发部和国内多家单位合作，经过近两年的研发，终于研制出这款手机。我们公司这款手机，大家都看到了，体积比市场上其他手机小一半。” “为什么要做得比其他手机小？”一个记者举手问道。 “这位记者朋友问得好。”舒云笑道，“去年我还在温哥华读书的时候，买了一部手机，当时我觉得国内这边的称呼很形象大哥大。拿着很威风！有一股大哥的范儿。可是，时间一长，渐渐发现出门的时候手上拿着个大砖头很不方便，还感觉自己就像个二傻子。” “呵呵呵……”大家都被舒云逗笑了。 笑声稍歇，舒云继续道：“大家看我们这款手机，可以装进衣兜里，这样带着是不是很方便？” “第二个，市场上的手机打半个小时的电话就没电了，有时候别人找你，事情还没说完就没电了，都不知道找你干什么，是不是很耽误事？我们这款手机，通话时长增加了一倍，达到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你打电话差不多了吧？大家都不是话痨。” “呵呵……”就算是话痨，电话费那么贵，谁会一直打？谁不是三两句话说完就挂电话，再要细谈的就换成固定电话打。 “而且我们这款手机所使用的的技术，有近百项超越当前市场上的手机，是一款更先进、更适合商务运用的手机。”舒云结束了介绍。 一个记者举手，在舒云示意后站起来问道：“苏总，你刚才说研发用了近两年时间，也就是不到两年，这么短的时间，研发出来的手机质量如何，能跟市场上的比吗？” “大家应该都有这个疑问吧？”舒云看了看下面，说道，“要是我不了解，我也不会相信。毕竟制造手机需要研发多项技术，不是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公司一两年就能开发出来的。” 见大家的表情，舒云显然说出了大家的想法。 “可是，还有你们不了解的事。”舒云说道，“我们的研发部门，有两千多技术员。除此之外，大家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过，这款手机是由我们公司的研发部和许多其他单位合作完成的？这些参与研究合作的单位有两百来家，全是相关领域实力突出的单位。这么算下来，到底有多少人参与研发，我自己也不知道了。能取得现在的成果，可以说是预料中的事。” “在这里，我要郑重感谢所有参与技术研究的单位，没有他们，这款手机想要推出，还要等很多年。”舒云说道，“不过这样一来，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只能一直跟在其他公司身后看人家风光了。” “另外，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位老工程师。”舒云请高工上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研发部的负责人高级无线电通讯工程师高承砚高工，整个项目的研发是在他的带领下完成的。他不但要协调管理各个单位，还要继续负责自己研究的部分。他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来用。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手机问世。” “大家好。舒总刚才的话，抬举我了。”高工说道，“我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头子，本来是要闲在家里含饴弄孙，安度晚年的。这个研究项目成立之后，他们找来，我一想自己还能再干点事，就同意了。既然接手了项目，就得踏实做，总算没有辜负舒总的希望。” 高工上台之后，回答问题就专业多了，将市面上的手机技术与公司的做了一个对比，很多技术指标随口就来，专业的素养更具有说服力。 “你们公司的这款手机多少钱？”一个记者问道。这也是大家关心的问题，手机技术再好，价格太高用不起也是白搭。 “这款手机，我们为了打响名声，公司决定，前两千部手机有优惠，只卖四千元。两千部之后，售价七千元。”舒云宣布道。不说前两千部四千元，就是之后每部七千元也比一万元的大哥大便宜得多。 虽然比起大哥大便宜得多，但是按照现在国内工资水平，除了做生意的那一批人，几乎都用不起。 不过公司产品除了在国内卖，还可以出口，舒云最近就打算带人去跑海外市场。 报纸一报道，再在央台一打广告，一男一女两个当红明星用手机打电话的样子吸引了无数人，北斗手机出名了！大家或许不知道瀚海移动通讯公司，北斗手机是瀚海移动通讯公司的产品，但是一定知道北斗手机。它比其他公司的产品更先进，无数人聊天都会谈到北斗手机，聊起北斗手机的优点，好像不了解北斗手机就不会聊天了似的。 北斗手机在国内一炮而红，订单一个接一个，公司上下都很兴奋。订单多，说明公司的业务打开了，越忙才越有钱赚，他们才能拿到更多工资。 厂里的工人最高兴，他们不像在公司办公的职员，他们是一线工人，工资是基本工资加加班费加奖金的方式，做得越多，拿的钱越多。 除了几个堂哥和王冬梅，远在深圳的孙南江和山东的洪军赵胜利都来参加北斗手机的发布会。会后李涯带他们回家，赵胜利说道：“你答应送我们的手机呢？” “稍等，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李涯说着，进屋提了两个袋子出来，一人给了一个硬纸盒。 “嗯，看着像那么回事。”李远方看着盒子上印的手机图片，说道，“不过这手机不是很小吗？用这么大个盒子干什么？” “你不要充电器啊？”李涯说道，“除了充电器，我们还配了一块电池，这样外出的时候可以延长通话时间。” “配一块电池？”洪军说道，“这个做得很好。现在交通不方便，有时候坐个车要坐老长时间，手机容易没电。有一块备用电池，通话时间少点就够用了。”他经常出差，手机经常没电，很耽误事情。 “现在这个还不算什么。”李涯说道，“我们已经计划好了，加大对电池的研究，争取研发出更经用的电池。你想想，要是手机打电话可以打几个小时，不打电话几天才充一次电，那时候就不会有这些担心了。” “要是有这种手机，大家就真的离不开了。想去哪里带着都行，方便得很。”赵胜利说道，“反而是固定电话，用的人会越来越少。” “时代在进步，该落寞的行业自然落寞，该淘汰的自然要淘汰。比如自行车，现在还满大街都是，十年二十年过后，还会有多少？”李涯说道，“那时候大家都开小汽车了，开不起小汽车，也有摩托车，像自行车这种费力速度还慢的交通工具，只能用来锻炼身体了。” “这个我看到了，现在城市里小汽车多起来了，摩托车更多。”赵胜利说道，“按这个形势发展下去，那京城、上海这些大城市可就堵了。” “咦！你看得真远。堵是肯定的。你看看一个城市有多少人口，道路还是按照现在的车流量来规划，不赌才怪呢。”李涯说道。限号就是后来解决交通拥堵推出的策略。 “这么看来，汽车行业是很有前途的啊！”李远方说道。 “有前途也不是我们的事。”大哥笑道，“我是看清楚了，哪个行业就算有前途，那也只是站在最顶端的公司才有前途，对于下面的无数小公司来说，就只是赚点小钱。就像我们手里的手机，一部就是大几千，但是，生产手机外壳的厂子能赚多少钱？说起来他们也是手机行业的，可是同一个行业，厂子和厂子不同啊，一个搞高技术，一个生产廉价壳子。一个车子几万十几万，贵的是哪里？是发动机转换器这些，你生产个座椅，能赚几个钱？” “好车的座椅也比其他车的贵嘛”李远景笑道。 “价格贵也赚不了多少钱。”李涯说道，“人家用你的座椅，也能估算出成本，不会让你赚太多。如果他们感觉不合算，就会把订单给别人。一个座椅而已，你能做别人也能做。” “那就生产发动机嘛。”李远方说道。 “生产发动机，你有技术吗？研发技术要多少钱，多少年才能成功？”大哥叹气道，“国内搞了这么多年，发动机还是一样落后，小汽车发动机使用的还是国外的技术。”国内发动机技术确实落后太多，就算再过二十年也是一样。 “发动机需要的投入太大，不是刚创业的人玩得转的。”李涯说道，“我手里就有一个研究发动机的部门，但是两年来投入了上千万，泡都没起一个。想要研发出合格的发动机，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除了我，国内创业的人现在有几个可以这么干？” 第159章、聚会交流 第159章、聚会交流 实话说出来不好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到现在为止，国内创业的人赚到一千万的也没几个，更别说像李涯这样光投入没产出了。正是因为李涯有钱，所以才能这么做。如果是其他经商的人这么做，要不了多久就把公司拖垮了，那还做什么生意啊，不如继续在单位上班呢。一般公司都会有计划的投入研究，一边做大公司一边研究技术，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更有有不少人创办公司，是首先手里有了技术，才筹钱开办公司。 李涯手里的机床公司、手机公司就是手里有技术，自己做重要的部件，其他的技术要求低的，赚钱不多的，都外包出去，使生产和管理变得简单。而接受外包的厂子，他们做的部件技术含量低，赚不了几个钱。 像大飞机，程老主持的研究中心，也能生产一些技术要求不高的配件，但是只能做一个低端配件供应商，赚一点微薄的利润，李涯宁愿不做，让大家把时间花到研究上去。除非他刚入行时手里没钱投入，为了赚钱研发新技术还差不多。技术为王，没有核心技术，公司做得再大都是空心的，赚不了几个钱，只能被别人越拉越远。 “李涯说得对。”赵胜利接道，“就我搞那个厂子，刚开始的时候，只能生产一般的配件，利润不高，只能维持半死不活的状态。我们投入了大量精力到研究新技术上面，到现在搞出了一些技术，利润就高得多了，厂子才有钱更换设备扩大生产。技术对一个厂子是最重要的，很多时候比钱更重要。现在我想搞柴油发动机，可是难度太大，不敢轻易投入。” “这个可以搞。”李涯说道，“现在国内的大卡车用的都是进口发动机，要是搞出来，市场大得很。我们不说出口，就说国内，这么大国家，这么多人口，这是多大的市场！到时候，那些生产大卡车的厂家，还没有我们一个生产部件的企业赚钱。” “还大卡车发动机。”赵胜利苦笑道，“小解放车的发动机我都不敢投入去搞。”投钱要有产出还行，就怕把这两年的利润投进去没有效果。 “小解放的发动机国内应该有不少厂家生产，这个不用从新研究，直接买就行。不过，像这种小型柴油机利润并不高。你可以和我们的发动机部门合作搞搞大型的，要研究也要研究技术更先进、利润更高的。”李涯说道，“过段时间我看看能不能从别处搞来技术。”现在和苏联的生意越做越好做了，或许能够想办法把发动机技术搞回来。苏联的大卡车还是很不错的，他的发动机是自己生产的。 “可以，只要你愿意搞，我就派技术员过来。”赵胜利说道。这是李涯要帮他，用不着扭捏拒绝，只要搞出来，把厂子发展得更好，才是他所要做的。 “你那边先过来交流交流，后面我们这边再派人过去，把项目放到你那边，省得来回倒腾。”李涯说道，“反正最后也要在你那边生产的，实验就在你那边，你可以看着进度，放在这边我几个月不去看一次，什么时候忘了都不知道。” “恭喜你们又达成一个合作项目。”王冬梅恭喜道。 “一个小项目而已。”李涯笑道，“跟大项目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 “还有什么大项目？”李远景问道，“我们可以加入吗？”有钱赚的项目，他都感兴趣，而且李涯还说是大项目，他的兴趣更浓了。 “你们一天不看报纸，不看新闻吗？”李涯说道，“房地产啊！” “什么是房地产？”大哥问道。他还没听过这个说法，不知道什么是房地产。 “简单的说就是买地建房子。”李涯说道。 “这不是你跟老三媳妇说的在镇上买地建房子的事吗？”大哥说道，“这边是大城市，是比家里赚钱，可是我们又不是建筑公司。” “我们不建，我们只买他们建好的。”李涯说道，“或者我们买地请人建，建好了自己留着。” “留着有什么用？”李远方说道，“就为了一年收那点租金？拿这么大一笔钱押在房子上，没必要吧？这么大一笔钱干点其他的什么不成？” “呵呵呵！”李涯笑道，“我有体会到了智商上的优越感。” 李远方白了李涯一眼，说道：“你就说我哪里说错了。” “以前私人公司建厂建楼都是采用租地的方式，去年深圳就开始拍卖土地，这个大家都知道吧？”见大家点头，李涯继续道，“现在地价便宜，工人的工价、原料价格这些都便宜，也就是说，现在买房子价格低。” “说起来也不低吧？”二哥说道，“和工人的工资比起来，还是高得多。” “经济会越来越发展，工人的工资也会越来越高。二哥你看现在工人的工资和前几年比，多了多少？”李涯说道，“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到私人公司或者外企上班的人会越来越多，也就是说有钱人会越来越多，那房子不就越来越值钱了？” “你是说我们现在用很少的钱就能买到房子，等以后房价上涨之后卖？”大哥问道。 “就是这样。”李涯说道，“这个不需要有多少经商头脑，只要买了放着到时候卖就行。” “要多久房价才会上涨？”二哥问道。 “房价一直在上涨，不过以后会越来越快。”李涯说道，“现在就是给你们提个醒，最近十几年有钱没地方投可以买房子。”零几年的时候房价还不怎么贵，之后几年房价越来越高，直到国家出台限价【政】，【策】。先买房子的，就算限价之后卖出去，也要大赚一笔。 “大的城市，哪里都可以买。”李涯继续道，“京城、上海、南京、广州、深圳都可以。我打算在上海和深圳都买点，就算以后不做生意，也可以收租嘛。” “其他的可以理解，不过深圳，行吗？”大哥说道。在他的印象中，深圳才办起来没几年，也就是一个小城市吧？ “深圳必须行啊。”李涯说道，“那里距离**近的很，很多**人都来投资，国内的人也涌过去，这些年发展快得很，那里不行哪里行？上面的意思，不单是把深圳建成一个对外的窗口，而是要建成北上广一样的大城市，建成一个国内城市的标杆和样板。” “既然买房是个好投资，我们开超市的房子就可以买下来。”李远景说道。 “你这想法好，这样以后超市就在自家房子里，不用搬家了。小舅，你们也可以这样做。” “买房子倒是可以。”小舅张诚说道，“反正最近开店不怎么顺利，不如先把房子买下来。” “怎么不顺利？”李涯问道。这几年小舅的酒店不但在上海开了几家，附近的城市也开起来了，长三角这一片已经辐射开来。 “这边几个大城市已经经营起来了，我就想口碑起来了可以慢慢发展，先到广州北京这样距离远的城市开起来，先把口碑打出去。”小舅张诚说道。 “这个想法很好啊。”李涯说道。 “好什么啊？”小舅说道，“我派人去广州开店，结果有两个单位卡着，我亲自去找人家，请人家吃饭，人家暗示要给股份。要是开口多少钱，我考虑不多也就给了，要股份，白拿分红，我可不愿意。一气之下撤回员工，不去投资了。” “像这种事肯定不行，惩贪腐一直抓得很紧，如果给了股份，现在店是开起来了，可是以后更麻烦。”李涯说道，“就算送礼就可以开，也不能自己亲自出面，这样就算曝光了也可以推脱。要我说能不送钱就不送钱，正正当当的经营。少赚点就少赚点，以后有的是赚钱的机会。” “确实，现在的【官】，场风气越来越不好了。”赵胜利说道，“吃拿卡要算轻的，要现金、要股份也多起来了。掌握点【权】，力就要好处，就像经商一样赚钱。” “别看他现在跳得欢，早晚拉清单。”李涯说道，“别管别人受不受贿，我们自己别行贿。赚钱的方式多得很，不一定要自己办多大的公司。不然就算公司办得再大，人家抓到你的尾巴，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你破产坐牢。那些贪，【官】也一样，我们就慢慢的看着，看他哪天倒台坐牢。或许我们还可以去探望探望他们，跟他们聊聊理想人生。” “所以我打算放满酒店的扩展，把资金投到上海买房子。”小舅说道。 “上海很好。”李涯说道，“江对面的房子是开始多起来了，很快就会正式提出加快开发。这么大地方，能投资多少就投资多少。到时候我也打算在那边买一片地，建房子出租。” “江对面？你听到什么风声了？”李远方问道。 “这还要听风声吗？”李涯说道，“都说要加快建设发展，那上海往哪里扩最好？” 第160章、贸易带来的消息 第160章、贸易带来的消息 说说笑笑一下午，在李涯家吃了一顿好吃的大家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次聚会大有收获，都很高兴。 没几天，去西南实地研究模锻机工作过程缺点的队伍回来了，李涯得到消息之后，特意过去飞机研究中心慰问，发一点慰问补贴，给大家鼓鼓劲。 “怎么样，你们实地研究了之前建的模锻机，感觉如何？”李涯问道。 “那台模锻机有不少缺点，维修次数也多了一些。”一个老技术员说道，“同样压力的模锻机我们现在肯定能造出更好的，可是一下子要上四万吨以上的，大家可一点把握也没有。” “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研究出来的。”李涯说道，“我们慢慢研究，三年五年如果不成，那就十年八年，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你是老板，你都坐得住我们还怕什么？我们这些老头子就把剩下的时间拿来跟它耗了！”当年领导建造三万吨模锻机的工程师说道。 “对，要是临死前能建成四万吨以上的模锻机，那就没什么遗憾了。”另外一个老工程师感叹道。 “您老这追求小了点，我们不只是要建四万多吨的。”李涯笑道，“四万多吨的成功之后，还要建更大的。苏联有七点五万吨的，我们也要有，不但要有，还要比他们的大，我们要把模锻机吨位做到全球第一！” “全球第一就在那里，我们虽然目标是第一，但是却要一步一步的来，踏实地研究。”程老说道。他和李涯接触的时间长，知道李涯虽然大力投入研究技术，自己却不懂技术。说要做到第一，听起来提气，但是却要耐得住寂寞，老老实实地做研究。 和大家交谈过后，李涯请大家到酒店吃了一顿。 李涯这次慰问效果很好，就连那些老同志也说李涯讲究，他们一定不藏私，有多少力出多少力，尽快把锻压设备建起来。这几年物价上涨几工资上涨快，李涯给的补贴都有他们的工资多了，这些钱可以让家里改善一下生活。 李涯之所以给他们补贴，一是给大家鼓劲。二是他们的工资也确实太低了，社会上流传造**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就是这时的真实写照。也是他们不在乎待遇，一心扑到技术研究上，为了提高国内工业水平，默默奉献。卖茶叶蛋卖不来国家安全，卖不来国富民强，卖不来高新技术。 实话说李涯听了造**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句话，心里发酸，要是大家都去“卖茶叶蛋”去了，谁来搞研究，提升军事装备保卫国防安全，提升国内科技水平工业水平？难道靠引进技术？很多技术是无法引进的，臭名昭著的巴统一直存在着呢。而且，就算没有巴统，很多技术依然不可能引进，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尖端技术卖出去？ 一个国家想要强大，只能靠自己。这就需要重视科研人才，保障他们的生活，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安安心心地搞研究。不然大家都去“卖茶叶蛋”去了，那就是自废武功，赚再多钱也只是个二流国家，或许还会经常受欺负，赚来的钱也只是别人暂时放在你这里，等他想拿回去的时候会带着枪炮来找你。当年“我大清”跟西方做生意不是赚钱了吗？人家一看不对头，鸦片来了，你敢禁烟，人家就开打，然后割地赔款，“我大清”赚的那点钱还不够赔款呢。 看了飞机研究，那其他的也去看看，也给他们鼓鼓劲。 李涯先去的是汽车发动机的研究所，实际了解了一下，听听他们的难处。 “我们跟国外的相差太远了！” “不怕，先研究着。”李涯说道，“我会想办法引进技术，不过一两年未必能成。”引进技术，引进其他国家的不行，要给专利费，技术还是人家的。只能从苏联买过来，虽然落后一些，但是比国内的又好得多，这样起点高些，追赶西方技术也容易些。 到了机床公司，先视察了公司的生产经营，又跟刘主任他们交谈，刘主任提起刘方说要研究五轴机床。 五轴机床，巴统禁运机床，当年东芝悄悄卖给苏联几台，后面东窗事发，逼得日【本】公开道歉。国内到现在依然没有五轴机床。 “五轴机床、多轴加工中心，这是国之重器，也是机床发展方向。”李涯说道，“刘方既然想要研究五轴机床，那就让他带人研究。要是真搞出来了，那功劳可大得很。”虽然后来国内有了五轴机床，多轴加工中心也有了，但是现在，这确实困扰着整个机床行业，说出来确实没面子，但这是事实。 “这样，要是你搞出五轴机床，那机床公司交给你管理。”李涯对刘方说道。 “交给我管理，这不成吧。”刘方说道。一来他刚进公司，二来他是研究技术的，搞经营管理不擅长。 “那就这样，机床公司我没考虑赚多少钱，到时候我会把大部分股份用来奖励员工。”李涯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搞出来，那就给你百分之十。”如果机床公司发展大了，就算后面跟沈阳机床厂一样走到破产，那他也能有不少钱。 “百分之十！”刘方吃惊地看着李涯，见李涯点头确认，说道，“好，那我就接下这个任务。”倒不是他贪图百分之十的股份，而是既然李涯舍得拿这么多股份出来，就说明李涯看中五轴机床，那他就得试试。 “好！年轻人就要有敢闯敢拼的勇气。”刘主任赞赏道。他很欣赏刘方，不是因为都姓刘，而是刘方有头脑有闯劲，是个搞技术的人才。 八月份的时候，张书怀打电话通知李涯，公司派了几个员工过来跟他汇报工作。 李涯去机场接了人直接回家，进门说道：“随便坐，别客气。” 给他们泡了茶，李涯问起他们在苏联的经历，仔细了解之后说道：“辛苦你们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领头的吴勇笑道，“多少人想要这样的工作还得不到呢。”去苏联贸易，刚开始去一个陌生环境，确实心里不安，但是为了得到更高的工资，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一步步适应之后，做起来反而轻松得很。现在不用怎么做，就可以拿到大笔工资奖金，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现在苏联怎么样？”李涯问道。 “轻工业品生活物资这些好卖得很。”吴勇笑道，“我们的货一到，马上就被那些大客户抢光了。” “好做就好。”李涯说道，“不过要注意，不要收卢布，就算收了也要赶快花出去。他们那里现在经济发展失调了，会影响到卢布的价值，到时候卢布暴跌，我们握在手里的卢布就不值钱了。” “我们肯定不会把卢布留在手里，都是换成其他物资运出来，正好来回不空船了。”吴勇说道，“这次来就是问一下，我听说有些人在卖技术资料，我们要不要买一点？” “技术资料？”李涯高兴道，“当然要！不过也要看看是什么技术，值不值得。比如特种钢技术、其他重大设备技术这些，有多少卖多少，其他那些一般的技术就没必要了。现在那些拿技术资料来卖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技术。你们先关注着，有值得买的就买下。”现在苏联虽然经济出现了问题，但是还不严重，得再等等，等到卢布暴跌，那个时候买技术才是好时候。然后等到苏联解体，更是抄底的好时候。 “好。”吴勇答应道。 “买下之后看看能不能通过海关，和其他物资一起运出来。如果不行，给他们一点甜头。”李涯说道。这时候苏联海关官员应该有不少敢伸手的，给点甜头，就能顺利通行了。 “甜头早就给了。”吴勇笑道，“海关是我们跟苏联贸易的第一道关卡，为了通过方便，我们早就跟他们打成一片了。”为了通关顺利，吴勇早已经把他们收买了。 “好，你们做得很好！”李涯笑道，“想到我前面去了。维持好跟海关的关系，这对我们更有利。” “还有一个事，我们可不可以换黄金运出来？”吴勇问道。他知道现在有些人就在换黄金，然后运出来。 “黄金？”李涯想了想，说道：“可以，黄金是硬通货，拿来之后可以再换成钱。”虽说黄金是硬通货，可以换成各国货币，但是留着黄金却没用。换成钱之后可以流通，投资赚更多钱，如果留着，一直都只是这么多黄金，最多由于货币贬值多换点钱。可是看着换来的钱数量大了，价值还是一样的，都只值那些黄金。如果李涯拿黄金换钱，然后买东西再卖到苏联，钱流通起来了，就能赚更多钱。 送走吴勇几人之后，李涯心情很好，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第161章、种茶的打算 第161章、种茶的打算 从吴勇他们的讲解中，李涯发现虽然国内由于实行价格双轨制，倒卖，甚至官、倒，权、力、寻租等现象严重，社会风气不好，但是比起苏联来却要好得多。 一步一步来，虽然同样会产生一些混乱，但是终究能够一步步解决问题。而像苏联一样一刀切，新的制度又没有建立起来，该如何生产建设，没有一个标准，大家都无所适从。这样做生产急剧滑坡，工厂停产倒闭，进而引发混乱。 后来不少民众对苏联解体都觉得做得对，可是也没见他们生活得有多好，当初还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连买个面包都要考虑考虑家里的钱还够不够用。如果苏联不解体，好好干下去谁知会不会比他们现在的日子还好过？ 今年规定了双轨制中自由出售部分生产资料的最高价，但是在李涯看来并没有用，缺的人多啊！只要能把生产维持下去，就算不赚钱也得干是不是，不然工人没工资，厂子停产，最后只能倒闭了。 而且，双轨制对提供生产资料的企业来说，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比如说钢铁厂，为了维持下游企业的生产，他们的计划部分的钢铁价格压得很低，利润少。而计划外的部分，又被官、倒盯上，你敢要多高的价格？所以，他们的利润一直很低。而要想他们靠这么低的利润自己扩大生产，是没有可能的，只能国家继续出钱扩建。 李涯他们的公司，由于是民营企业，使用的计划内物资比例很少，大部分都是计划外的部分。至于是不是官倒，李涯不想了解，反正他付出的钱差不多是计划外的一倍。 为什么后来那么多商人移民，就是因为制度不全，他们起家时或多或少都存在各种问题，移民之后才能安心继续赚钱。留在国内的，不少都进去了，这就是后来说的中国商人的原罪。 官倒现象严重，社会风气不好，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了，最后会被人利用，形成一股风潮。 过年回家之后，李涯跟舒月说道：“现在有点乱了，我们还是等风头过后再出去。”舒月也有点担心，觉得李涯说的很有必要。 “那爸妈那边呢？”舒月问道。 “他们那里没事。”李涯说道，“他们可是外籍，公司是外资。”他们跟李涯不一样，李涯这边可是民营企业，虽然这些年低调发展，可是为防万一，李涯觉得还是不出去的好。虽然李涯知道风波过后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当时传得吓人，吉利老总就是这次被吓着了，捐了公司，跑到深圳去上学去了。要是被人翻出来李涯手里公司发展得这么大，就是没什么也得给你整出点什么来，公司还要不要经营了？ 回来之后，要找点事做，李涯首先想到的就是栽茶树。首先是寨子里就有茶树，品种还不差。其次这边适合茶叶种植，生产的茶叶在附近也小有名气，价格也高。跟叔伯们商量，整一大片地用来育苗。 “秧（育）茶苗，那得去茶山上找茶籽。”大伯说道。茶山上的茶树，都是用茶籽育苗的，他们可没有剪枝扦插的技术。以前茶叶自家喝不了多少，也卖不出去多少，所以只种了茶山那一片。不种茶树，茶果没什么用，没有人会要，每年茶山的茶果都任它掉在地上。 “那就明天上山捡茶籽。”李涯说道，“正好现在没事，大人孩子都去，还热闹。” “我们这边冬天基本上每天都有雾罩（雾罩就是雾，大雾笼罩的意思，这里也叫罩子），怕大部分都烂了，还有山耗子（松鼠）吃，没有多少了。”二叔说道。 “先捡了看有多少。”李涯说道，“如果少就少秧点，明年收了茶籽再大量育苗。” “你秧茶苗整啷子？”明诚大伯问道，说了半天秧茶苗，他不知道李涯要怎么干，“就你家那点地，种不了多少吧？” “我不是想着为家乡做点事嘛。”李涯说道，“前年就和明忠大伯说过种茶叶的事情。我们这边能干什么？除了种烟地里能有多少收成？种茶叶还可以，到时候我也可以帮着跑跑销路。” “你就是秧了苗子也没人会买，地里就算种点包谷，一年也有收成，茶叶这东西几年看不见钱，谁种啊？”明诚大伯说道。 “我这是不要钱的。”李涯说道，“种茶叶又不要好地，那些坡地旮旯都可以种。而且前几年茶叶苗小的时候，也不影响种地。” “不要钱？那肯定有人种。”明诚大伯说道，“那些荒坡还有坡改梯的地，有些种包谷都小根小根的，不如种茶叶试试。” 第二天吃过饭，地里的露水都干了，大家就去茶山，到茶树下面找茶果。这片茶树虽然没怎么管理，不过下面的草每年都要割几次，再加上有茶树遮挡，草不深，找茶籽不难。 “把枯叶子扒开，好好找。”明诚大伯跟小孩子说道，“还有，手头拿得有镰刀，不准乱跑，不准打闹。”拿着镰刀在这里乱跑危险得很，不注意摔一跤被镰刀割一刀，才是乐极生悲。 “没得事，最多不是少两个手指母了嘛。”李涯笑道，“手指母多了不好用，最好是只留一个，好练一指禅。” “只有一个手指母好啊，读书的时候不用做作业了。”张云笑道，“老师一看你只有一个手指母，都不叫你写作业，只是打不成篮球乒乓球而已，还是划算的。” 一个来小时，就把茶山找遍了。“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呐！要是一两个人来，一下午都找不完。”明诚大伯说道。 回来倒在一起，有两背箩，李涯说道：“还是多嘛。” “多？”大伯笑道，“看着有两背箩，茶籽这么大一颗，这里能有多少？也就三四千颗。” “嗯？”李涯发现确实如明诚大伯所说，这里没有多少，“我还是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会扦插技术的人吧。像这样，明年也没有多少。”如果扦插的话，这么大一片茶山，能剪多少枝来扦插！ 李涯不认识搞农业技术的，先问市里有没有这个技术。当年镇长早已调进县里，去年县里拆县建市，他也荣升副市长。虽不管农业，但也有所了解，告诉李涯市里没有。 没办法李涯只能拿着电话本一个一个打过去，最后从浙江得到了答复，对方答应过年之后就派人带着药剂过来。 总算解决问题，李涯瘫在靠椅上，感觉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一个个打电话，还得考虑措辞，等得心焦。 出来跟大家说道：“今天只要把茶籽种好就行了，其他的明天再说。” “就这点啊？那赶快整好休息。” 初一天李涯一家去大舅家玩，看到一家院坝里围着许多人，李涯问大舅：“他家在整啷子啊？这么多人。” “整啷子？赌钱。”大舅说道，“有几个去打一年工回来，就这几天就把钱输光了。” “赌钱？胆子大得很啊。”李涯说道，“一年辛辛苦苦赚点钱，就扔在赌桌上了。”李涯打电话给明忠大伯，很快大伯就带着村干部来了。 “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这几天没事，耍着玩玩。”一个参与赌钱的赔笑着说道。 “赌着玩？百元票都拿出来了，还不少，你们一年赚几个一百啊？”大伯怒道，“这些钱都是你们辛辛苦苦赚来的。拿来买点吃穿、修下房子行不行，拿来好好培养娃娃读书行不行？你们拿来赌，输了就什么都没得了，衣裳还是以前的旧衣裳，房子还是原来的烂房子，干多少年都还是一个样。全都跟我去派出所，让你们蹲几天清醒清醒。” “支书，我们不敢了，别去派出所。我们再也不敢了。”一个个听说要去派出所，急忙开始求情。去派出所不说丢脸，就是关人的地方也漏风，这个时候晚上可冷得很，谁也不想去。 “既然你们晓得错了，今天是第一次，我就不送你们去派出所，下次我就不讲情面了，让你们进去蹲几天。手里有钱了，可以吃好点穿好点，也可以像我们寨子那样修一下房子。看看你们的房子，有几家墙是石头的？一半以上的人家还是泥巴墙。这就开始赌了，不会过还日子的些（一个个不会过好日子），我们寨子里打麻将还只是一毛两毛呢，你们能有几个钱？”附近就李涯他们寨子最有钱，房子修得比城里的还好看，明忠大伯说这话可硬气得很。 跟你们比？一个个羞得脸红，人家寨子有厂子，还有好多人出去做生意，哪个寨子能跟你们比？ “还有你们两个外村的，以后就别来赌钱了。”大伯看着两个外村的说道，“要来玩可以，但是不要赌钱，下次我可不管你是哪个，跟我们村里的一起进派出所。” “不敢不敢，下回来指定不敢赌钱。”两人乖乖低着头。 首战得胜，明忠大伯决定再接再厉，一个个寨子巡视过去，两三个寨子都有人赌钱，又被明忠大伯骂了一台，灰溜溜的不敢应声。 第162章、茶苗 第162章、茶苗 明忠大伯这次抓赌，村里人非常高兴，尤其是那些媳妇。一年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在赌桌上输了不得心疼死她们？男人去赌钱她们不敢说，现在有村里管，看他还敢不敢去赌钱！ 明忠大伯回来之后，跟李涯他们讲起今天抓赌的结果，心里还是很不痛快，骂道：“tmd ，老子为了村里人多点收入，整天想着各种办法。他们有了点钱，就开始赌了。早知道我还想什么办法，由他穷下去算了，反正赌钱早晚也会输光！没钱了就不会去赌钱了。” “一年在家的时间也就过年这几天，管紧一点就行了。”李涯说道，“出去了谁跟他们赌钱，人家都忙着上班了。” “也不一定，外面也有赌钱的。”大哥说道，“我们厂里就有几个会赌钱，一个月的工资几天就赌完了。” “那就开除。”李涯说道，“像这种赌钱的人，手里没钱了肯定会偷厂里的材料换钱。” “我倒是没想这个，就是想着如果没钱，饿着肚子上班出问题。”大哥说道，“所以，那几个赌钱的都开除了。” 正月初六，星期六，李涯他们去赶场，在半路上听到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地唱歌：“ 我家住在赌钱窝窝 大风从我头上刮过 刮走我的钞票 刮走我的老婆 刮得我的心直哆嗦。” 李涯他们听得哈哈笑，这首歌的调子是去年风行全国的西北风歌曲《黄土高坡》，这里虽然是农村，也依然被《黄土高坡》这股风吹过，很多人都会唱。 “这是哪个改的词啊？改得不差嘛。”大哥说道。 “改得直观啊，输钱老婆跑，直插心脏，看你还赌不赌钱。”李远河说道。 初八大哥他们都走了，药厂也开始上班，寨子里的年轻人一走，一下子有些不习惯。就算寨子里的小孩的吵闹声，听起来也有些单调。 正月十三，过来育苗的技术人员到了，李涯在药厂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 李涯货车去接，在车站里就只看到一个带着几箱子行李，东张西望的年轻人，李涯就知道这是自己请来的技术员，上前问道：“你是来育茶苗的罗阳技术员吧？你好，我是李涯。” “李先生，你好，我就是罗阳。”罗阳边和李涯握手边说道。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听着不习惯。看来我比你大两岁，就叫我哥就成，这样听着亲切。”李涯说道，“行李就这几箱吧？先搬上车，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路还远呢。”说着把箱子放进车厢，然后带着他走进车站边的餐馆。 “想吃什么？饭还是粉？”进了餐馆，李涯问道。 “粉？还是吃饭吧？”罗阳说道。 李涯介绍道：“如果肚子饿，那就吃饭，饱肚子。如果肚子不饿，我建议你吃粉。我跟你说，我们这里的粉可是特色，用当地的羊肉和羊肉汤做出来的粉，再加上辣椒，味道好得很。”这里的羊肉粉，味道麻辣，吃完得喝一口汤，感觉汗水开始出来了，浑身舒爽。 “那就来一碗？”罗阳说道。 “好。老板，来两大碗羊肉粉，只要羊肉不要粉。”李涯说道。 “那是两碗羊肉，不是粉。”老板笑道，“你这是要出门啊？”这几年出去回来，李涯都要在这家馆子吃一顿羊肉粉，老板和他都熟悉了，“只要羊肉不要粉”就是李涯讲出来的。 “不是，今年暂时不出门。”李涯说道，“今天是来接他。”指了一下罗阳，说道，“他是我请来育茶苗的技术员罗阳。” 羊肉粉很快上来，罗阳尝了尝，李涯问道：“如何？” “好吃，一点没有羊肉的膻味。”罗阳说道。吃羊肉许多人受不了羊肉的膻味，但是也有人偏偏就喜欢有膻味的羊肉。人的爱好不一样，有些人闻不得猪大肠的味道，有些人不喜欢香菜，上辈子李涯听说有个反香菜联盟，有些人不喜欢折耳根，可另外一些人偏偏喜欢吃。李涯属于可有可无那派，什么都能来点。 吃过粉李涯开车回家，走了一段罗阳问道：“还有多远啊？” 李涯笑道：“不远了，再过三十多分钟就到了。” “你们住在大路边啊？这样倒是方便。”罗阳说道。 “什么大路边啊？”李涯说道，“这路也是去年才修的，以前一样是石子路。今年路修好了，走起来好走了，以前路面有不少坑，坐车颠簸得很。” 到了寨子里，李涯安排他住下，说道：“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再安排育苗的事。” 一进寨子，罗阳就被震惊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个全是别墅的寨子，就是东部那边也达不到啊！听了李涯的话，愣愣的点头，看样子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第二天早晨，罗阳在鸟鸣声中醒来，感觉说不出的惬意。 等他起床洗漱不久，明诚大伯就过来了，跟他说了一会儿话，让他安排育苗的事情。 “李涯呢？”罗阳问道。 “他？现在还没有起床吧？”明诚大伯说道，“他经常都是这样，不用管他。什么事情到时候还不是推给我，你直接跟我讲就可以了。” 嗯？！还能这样？还没开头就大事情丢给别人了。 很快人就越来越多，明诚大伯带着来到育苗的地里，大家开始忙起来。 快九点钟的时候，李涯才摸到育苗的地里，“早啊。”李涯打招呼。 “早？”罗阳无语。要是都像李涯这样，还怎么工作啊。哪个不是争分夺秒地工作？就他一人懒洋洋的。 不过这对于李涯来说已经很好了，以后上班都是早九晚五，大家都是夜猫子，半夜还猫在网上，有几个天亮能起来的？不少人更是通宵游戏，天亮才睡。 李涯来没一会儿，明诚大伯就带着一伙人来了，这些人是他去村里请来的，单靠寨子里这点人，老少齐上阵也要好好忙几天，不如请人来帮忙。 “大伯，给钱没有？”等大家忙开了，李涯问明诚大伯。 “给什么钱呐，就是请来帮忙，供饭就行了。”明诚大伯说道。 “虽说现在农闲，不过既然人家都来了，怎么也得给点。”李涯说道。话说一个村里，都是亲戚连亲戚的，不给正常，就是单纯的帮忙。给点更好，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要是大家都富裕，那给钱人家也不一定来，来了就真是帮忙，不会考虑工钱的问题。 下午三点钟，就收工了，今天是正月十四，大部分人都要回去亮灯。 元宵节虽然是十五，但是上祖坟点蜡烛点香烧纸时间不一样，分别在正月十三、十四、十五三天下午或者晚上。比如祖上来自湖广一带，是十三亮灯，来自江西的是十四。 李涯他们过的是随大流的十四，下去准备好之后，就跟着去了。虽然三百多年十几代人但是前面六七代人丁稀少，李涯他们所有人都是第七代传下来的。 “太危险了。”李涯说道，“差点我们老李家就断根了。” “这种情况正常。”幺爷爷说道，“你看村里你外公家，杨家、赵家都一样。那个时候一点小病人就没了，另外，人多了也养不活，好些人家都是到处搬家。我们李家也出去了几房，这么多年没消息，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李家出去过几房，这个族谱上有记载：“不过都百多年的事了，后面就是乱世，怎么活呢。要是在，肯定会联系的吧？” “或者是忘了地方了。”三哥说道，“以前的人又不识字，能记住什么啊？像杨家，传说是从江西宁江府十字街大桥头搬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育秧用了五天，剪枝的时候剪子都剪坏了几把。弄完之后，罗阳还要观察几天，顺便教大家育秧的知识，在他走后能够接替他管理秧苗。 二月初的时候，李涯专门去金竹湾采刺嫩芽回来吃。李妈嫌苦，李涯觉得怎么也是后世被称为山野菜之王的东西，应该不错吧。 做出来还不错，舒月听了李涯的介绍刺嫩芽多么多么好，营养丰富，都快夸成仙草了，所以多吃了一些，只有李妈依然故我，一点也没吃。 春天一来，野菜开始多起来了，李涯每天到处转，时不常的就弄点野菜回来吃，搞得李妈开始抱怨了。话说香椿吃起来是香，不过李妈觉得味道太重了，别说吃，闻着都想吐。 这天罗阳检查过秧苗之后，跟李涯提出第二天走。 “明天就走啊？”李涯说道，“多玩几天吧。你一来就育苗，还没好好玩过呢。” “算了吧。”罗阳笑道，“来这边这段时间是我最轻松的时候了，再不回去，我都怕我会闲懒了。”他还要回去继续工作呢，可比不得李涯。这段时间从村里人的口中陆陆续续听到不少关于李涯的消息，综合这些消息分析，李涯能这么懒散地生活，是因为人家有钱，根本不用像他这样努力工作。 第163章、清明之前摘茶叶 第163章、清明之前摘茶叶 第二天李涯把罗阳送走，回来之后到育苗地里看了看，明诚大伯正在检查有没有死的，李涯说道：“这才几天，还看不出来死没死。”秧苗全都是用塑料薄膜盖好的，里面温度湿度都合适，暂时可看不出有没有死的，透过薄膜更看不清。“再过一段时间看发不发芽就知道了，只要茶山上的茶叶都发芽了，这里的肯定也发芽了。” “茶山上的茶树今年剪了弄个多（这么多）枝丫，今年的茶叶肯定发芽发得好。”明诚大伯说道，“趁你在屋头（在家），摘点好的拿去喝。” “嗯，今年刚剪枝，茶叶芽肯定发得好。”李涯说道，“是要摘点好茶来喝。”剪枝之后，本该输送到被剪枝丫的营养输送到了没剪的枝丫，营养充足了茶叶芽肯定长得更好。另外，剪掉多余的枝丫，光照充足，也有利于茶叶芽生长。 “大伯，我们这个茶叶小根得很啊，那些三百多年的看着没大多少。”李涯说道，“我听说后河有能长老大的茶树？是不是真的？” “有。听说大的有三十多棵，最大的一棵在中后河，我看过，一抱都抱不下。”明诚大伯说道。后河分为上中下，沿着一条小河沟有三个小寨子。 “那种才叫茶树嘛。”说道，“看样子趁这几天得去挖一棵回来栽，或者找点茶籽回来秧。” “那些大的就算了吧，挖来栽死了可惜。明天我让你伯娘去问问有没有茶籽。”明诚大伯说道。能长成树的，都长了上百年了，栽死了可惜得很。 “挖的时候注意点，也能栽活。”李涯说道，“我去看看，有没有小一点好挖一点的茶树，挖一两棵回来栽。”茶籽还未必有，跟李涯他们寨子一样，没用谁也不会摘回来收着。 李涯打电话找了一辆货车，第二天和伯娘一起去中后河。 到了中后河，李涯跟着伯娘去她哥家。讲起找茶籽，伯娘的侄子就叫他家小孩带着村里的孩子去茶树下找找看。 “还有一个，你们寨子里有哪些人家有大点的茶树，有没有想要卖的？”李涯说道。 “大的茶树？我们这里哪家没有两三棵？”老表说道，“怎么？你要买啊？” “买一两棵回去栽。”李涯说道，“你们这种是比较原始的树型茶树，本就很少，茶芽大，很特别。跟我们那里的灌木型的龙井茶不一样，来挖两棵回去栽了试试。” “你要啊？我带你去看看我家那三棵。”老表说道。一年又吃不了多少茶叶，留着一棵茶树就可以了，卖两棵赚点钱也好。 李涯跟着去看了三棵茶树，说道：“老表，大的这两棵太大了点，不好挖，小点那棵还行。”大的两棵长在平地上，就是一棵大树，想要挖出来费力得很，小点那棵长在地埂边，容易挖。 “那边那棵是哪家的？”李涯指着边上不远的一棵茶树问道。 老表顺着李涯指的方向看去，说道：“那是王家的。” “那棵也好挖，去问问他家卖不卖。”李涯说道。 “哪家会不卖？”老表说道，“留着没用，能卖点钱更好。” “现在不管钱（不贵），以后会管钱的。”李涯说道，“二十年后，大家都有钱了，就喜欢买点稀奇的，到时候价格就贵了。” “那也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谁等得？”老表说道，“重要的是眼前，能把眼前的日子过下去。” 老表带着李涯去王家问，有人买他们当然愿意卖：“你出好多钱（你出价多少钱）？” 李涯想了想了想，说道：“把茶树挖出来，两千块钱。” “两千块？”对方想了想，两千块确实不少了，就算出去打工，很多人家一年也赚不来两千块钱。 “好。两千就两千，卖了。”王家老人说道。 茶树生长的位置容易挖，直接把泥土挖到地里就可以了，还不到下午，两棵茶树就挖好装到车上，赶忙开车往回走。 李涯四千块钱卖了两棵茶树回来，寨子里的人都来看热闹。“这么大的两棵茶树，应该也管四千块钱。”小叔说道，“你看茶山那些，三百多年了也没这个四份一大，这不得上千年了。” “什么上千年啊。”明诚大伯说道，“品种不同，这种茶树长得快长得高 ，我看也只是两三百年。” “帮忙抬下来，得赶紧栽下去。”李涯老爹心疼得很，赶忙栽下去看会不会活，要死了四千块钱就丢了。四千块钱，他要栽几年烟才挣得回来啊！年轻人用钱就是不会计算，挣钱多但是花钱也快，不懂得勤俭持家的道理。 茶树大了，很重，就近栽省时省力，就栽在李涯家门口的菜地里。 挖坑栽下去，把茶树立起来费了不少力气。用绳子从三个方向拉着，其余的人抬起来，一点一点的立起来，然后浇水，盖上泥巴。 “太费力了，要种还是秧苗方便。”明诚大伯说道，“这个等栽活了得把高出来的泥巴挖平，树根埋深了不利茶树生长。” 晚上，李涯给两棵茶树淋了很多从空间水。“这样应该就不会死了吧？”李涯想道。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棵茶树并没有卷叶，看着还是那样，寨子里的人都说看样子是会活了。李涯老爹每天都去观察一番，并没有看到枯死的迹象，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清明节前二十来天，李涯发现茶叶在发芽了，拿着个小篮子，带着草帽去摘茶叶。 这时候茶叶的芽菜刚生长，离散叶还有一段时间，这时候的茶叶最好，炒干之后一芽是一芽的，泡茶色香味俱佳。 清明节之前，茶叶散叶的不多，茶叶最好，称为明前茶。清明之后，茶叶生长快，是一年大量出茶的时候。量大，质量也不差，这段时间是茶叶最赚钱的时候。 早上摘回来放在家里晾着，下午继续，一天下来，还摘不到一斤生茶叶，可见明前茶贵是有道理的。 晚上找幺爷爷炒了，第二天李涯继续。寨子里上小学的孩子倒是想帮李涯摘茶叶，被李涯赶去做作业去了。他们哪是想帮忙，就是想去玩，不做作业而已。“后天星期六你们不读书，想摘茶叶就来摘。摘了卖给我，五块钱一两。”大点的孩子一听五块钱一两，比去年贵多了，高兴地答应着。不过他们也不想想，这要一芽一芽的摘，一两要多少芽才能凑足？那些小点的孩子，一天能摘二两就不错了。 星期六来摘茶叶的孩子就多了，除了寨子里的，还有村里其他寨子的，看样子是从寨子里的孩子口中得到了摘茶叶卖钱的消息，跑过来赚点零花钱。农村的孩子，大人是几乎不给零花钱的，都是孩子自己想办法，其中最大的进项就是挖草药。镇里有人收草药，见人家收什么，他们就去挖什么。 有孩子帮忙，李涯就不用去摘了，他一个人能摘多少？还是等着收就行了。 孩子一上山，就分开来，叽叽喳喳的边摘边吵，鸟儿都被吓得飞走了。不过声音大的那些，明显分心说话去了，摘茶叶肯定没有那些不说话专心摘茶叶的人快。 中午收一次，孩子多就是好，尤其是半大的女孩子，手快得很，个个都有三四两。 李涯拿着秤，称一个人的给一个人的钱。这些钱要是卖草药，够他们找好久的了。一个个拿了钱，兴奋得很，问着其他人得多少钱，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吃饭去了。收完李涯称总，居然有七斤多。 回去舒月问收了多少，李涯高兴地回答道：“七斤多，还是人多快。” 下午时间要长点，李涯收了九斤多，晚上一样拿去让幺爷爷炒。“幺爷爷，你留点吃不？” “不留。”幺爷爷说道，“再过一久（再过一段时间）散叶了才好，随便摘一天就够吃一年。”李涯收来的这点，还不够李涯送人的，他就不要了。 两天时间，干茶叶有十多斤，李涯拿铁盒子装好，给舒爸他们邮寄过去。 离清明近了，茶叶生长快起来，寨子里开始采茶叶。每年采茶用不了多久，却能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算起来比种烟更合算。虽说种烟一家人一年能卖一千多两千块，但是种烟沥沥拉拉要半年多，除去化肥农药煤炭等等投资，种一季算下来一天没赚几块钱，还辛苦得很。 清明过不几天，李涯发现两棵茶树发芽了。看来是活过来了，长得好的话，明后年就可以采茶了。 这里两棵茶树发芽了，李涯去后河收点茶叶来炒。 “这个茶叶发芽晚，再过一段时间才行。”老表说道，“过几天你再来吧。” “要不这样，你收了送过来。”李涯说道，“就不用我来回跑了，麻烦得很。”为了吃点茶叶，天天跑过来，太麻烦了。 “好。我收了给你送过去。”老表说道。 第164章、收飞机草 第164章、收飞机草 过了十来天，老表给李涯送茶叶来了。李涯看了看茶叶，高兴地说道，“就是这种茶叶才好。”这种茶叶芽非常大，看起来就感觉非常好。 赶在谷雨之前，李涯家终于把包谷点完了。这里春种在清明前后一个月，大家分为前十天、后十天、懒人的十天，李涯家最后种的就在最后的懒人的十天。这段时间李涯帮着收小麦菜籽种玉米，好长时间没去赶场了。 出来刚走过大舅他们寨子，就看到外婆和大舅妈在前面，小舅儿子也跟着，李涯喊他：“小义，来背妹喽！（妹在这边是统称，凡是婴幼儿都可以称为妹）” 小义回头看到李涯他们，高兴得很，连忙往回跑，外婆和大舅妈就站着等李涯他们走过来。 小义跑到舒月面前，转身弯着腰就想背，舒月笑道：“妹重得很，你怕背不动。” “背得动背得动。”小义赶忙说道，“上回我还背过呢。” 分开没几天，李临还记得他，叫道：“小表叔背，小表叔背。” 李涯笑道：“给他背一下试试。” 舒月把李临放到小义背上，李临抱着小义脖子，小义搂着李临的两条腿，往前走。 李涯看着说道：“胖墩，手不要抱得太紧了，小表叔喘不了气了。” 舒月伸着手跟着走，防止摔倒。李涯说道：“没事，小义背得动。” 小义背了一段，快上坡了，舒月让他停下，要把李临接过来，李临还想让小表叔背，不愿意下来。舒月说道：“小表叔背累了，这里是上坡，走不动，妈妈背好不好。” “大舅妈背的是什么？让李涯给你背。”舒月跟大舅妈说道。 “一样都没有背。”大舅妈说道，“就是一个空包包。这两天能有什么东西拿去卖呀。” 李临记得外婆和大舅妈，奶声奶气的喊着，外婆和大舅妈高兴得很，大舅妈笑着问他：“胖墩，你去哪点呕？” 李临回答道：“赶场，买好吃的。”赶场他喜欢得很，可以买好吃的，上回来他就记住了。 “那你就留在家跟爷爷奶奶赶场，不跟我们出去了，好不好？”李涯问道。 “好。那我想祖祖呢？”李临答应着，又问道。 “想祖祖就给她打电话呀。”李涯说道。 “你们要把胖墩留下啊？”大舅妈问道。 “他现在也能离得开了，就留在家里，现在上海那边正流行甲肝呢。”李涯说道，“再说，像小义一样留在家里也好啊。以后读书也在这边，在那边没得时间管他。”虽说李涯经常不上班，但是如果有什么事要长期出差呢？那李临还不是只有舒月外婆带着，哪里都一样。 “留在家里你妈们带着，你们出去好好做事也好。”外婆说道。当初小舅也是这样吧小义留下的，这几年他们才能安心忙着生意。 现在商品越来越丰富了，镇上的商店里有很多零食副食品，李涯给小义和李临一个买了一小包，各人吃各人的。而商店的老板，就是当初在供销社上班的胡世德。 “咦！你是老板啊？”李涯问道。 “什么老板啊？”胡世德说道，“跟你比起来，我是什么老板啊。怎么你今年没出去啊？”虽然胡世德不知道李涯的生意有多大，但是肯定不是他能想像的。 “还没出去，现在在家里秧茶苗，打算发给镇里的人栽。”李涯说道，“下半年看情况，可能要出去一趟。” “发给镇里的人栽？免费的啊？”胡世德问道。 “不免费谁愿意买啊？”李涯说道。 “要花钱买，肯定没几个人愿意。”胡世德说道。 “我们这边情况就这样，大部分东西都可以种，可是卖不出价钱，种茶叶价格不错，不用怎么管理，还算合适。”李涯说道，“不然就只能去打工了。” “还有栽烟也行啊。”胡世德说道，“这几年栽烟可以了，不像那些年没有化肥薄膜，种的烟小根小根的。现在烟好，收的价格也高，一般人家一年种烟也能整个**百千把块钱，多的人家整几千。” “嗯。种烟是比点包谷好得多。”李涯说笑道，“所以应该鼓励城里的人抽烟，他们每多抽一根烟，都是为农民增加收入。” “抽烟。我们都会抽，不过自己整个烟筒算了，纸烟贵得很。”胡世德说道。这里就是烟产区，自己弄点烟叶子切了就可以抽了，哪能花钱买纸烟啊。 正说着，一个小孩子哭起来。李涯转头看了看，原来是小孩要买东西，大人舍不得花钱，不让买，小孩就哭了骗。这让李涯想起了上辈子，小时候家里也穷，那时候李涯还算懂事，不会跟着大人去赶场。每到赶场天寨子里其他小孩都去赶场了，他自己一个人赶着牛上山放牛。虽然在山上看着山下路上赶场的人群心里羡慕得不得了，但是他却理解大人。 “别哭了。”李涯从李临的袋子里拿了点东西给哭着的孩子，说道，“回去自己去找点草药，赶场拿来卖了就有钱买东西吃了。” 小孩得了东西，马上就不哭了，大人忙不迭的道谢，然后很不好意思地带着小孩离开了。这就是现在大人不想带小孩子上街的原因，小孩子不懂事，看见好吃的就想要，可是大人手里就那么一点钱，还要给家里买油买盐，维持家庭生活呢。 “还是因为你们办了个药厂，镇里的孩子还能找点草药卖。”胡世德感叹道，“要是没这个，他们那里能得到钱买东西啊？” “除了草药，也没其他的了。”李涯说道。 跟胡世德聊了一会，李涯抱着李临，带着小义逛街，现在中学出来这一段街道只有两家人，其他的还是荒地，李涯李涯在荒地上看见好几丛飞机草。“飞机草？”李涯想道，跟据自己的印象，这东西是外来物种，繁殖迅速。别看现在没几丛，要不了几年就会越来越多了。 可以收飞机草！逛通街了，李涯又带着小义往回走，来到胡世德的店里，跟他说起收飞机草的事。 “你说肺炎草啊？这东西收来有什么用？”胡世德说道。飞机草，这里都叫肺炎草，据说马吃了会得肺炎。 “这东西是入侵物种，没有用，繁殖还快得很。”李涯说道，“要是那些山坡上有两丛，要不了几年就漫山遍野都是了，放牛都找不到地方放。” “你可真会为大家着想。”胡世德笑道，“你要收也要跟大家讲清楚，别越收越多。”要是人家不清楚，看着这东西能卖钱，干脆在荒坡上撒些种子，那不就越收越多，达不到消灭肺炎草的目的了。 “所以这就要你宣传了。”李涯说道，“你帮我收，干的五分钱一斤，生的不要。” “我帮你收？好吧。”胡世德答应了。本来他还要做生意呢，不过既然李涯愿意出钱做好事，他也不好意思不出力吧？他受过大公无私的教育多年，现在还没学会不干于己没利的事。 说干就干，胡世德把挂在门外的小黑板拿进来，擦了把收肺炎草的消息写上挂出去。 “老板，怎么只收干的？生的行不行？”一个妇女进来问道。 “上面都写清楚了。我们收肺炎草也是为了不让肺炎草泛滥，晒死了就不会活了。”胡世德解释道，“生的拿来我这里也找不到地方晒啊。再说，生的你从家里背来，不重吗？” “要是收生的，赶场的时候在半路扯了背来就可以了。”妇女说道。 “天天都可以叫孩子扯，扯回来晒干了收着，赶场天背来卖多好。”胡世德说道，“要是生的，一分钱三斤，你背两百斤来，也只卖得七八毛钱，多不划算啊。” 妇女算了算，还真是这样，按胡世德说的价格，肯定还是干的划算。 李涯去信用社取了五千块钱交给胡世德，说道：“先拿五千来，没钱了打电话给我。” “五千块，能收十万斤了。十万斤是五万公斤，五十吨。怕全镇也找不到这么多肺炎草吧？”胡世德说道。 “以防万一嘛。”李涯说道，“别到时候收得半场不落的。” “好。不过收来的肺炎草放在哪里啊？”胡世德问道。 “放在哪里？”李涯想了想，一时还没办法处理，说道，“要不你拉回去当柴烧？” “当柴烧？五十吨啊兄弟，我要多少年才烧得完？”胡世德苦笑着说道。 “那就拉到我们寨子里去堆肥。”李涯说道，“只要多淋点水，要不了多久就腐烂了。” 第二个赶场天，胡世德的门前排了老长的一队，一个个边上都有一大堆肺炎草，这成了街上一景了。李涯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很高兴，像这样继续下去，要不了多久，肺炎草就会消失。 胡世德也很高兴，得了钱，小孩子就急急忙忙地拉着大人在他店里买东西了。 第165章、集团应对会议 第165章、集团应对会议 这次风波，上海没受到多大影响，风波过后，美英等国家第一时间站出来说中国如何打压所谓的民、主，自、由，反正又是老一套，朝洪水猛兽的方向广为宣传。 在他们看来，只要中国不按他们的意思来，不出现对立甚至分裂，就是错的。应该以他们马首是瞻，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有自己的主意，不能有自己的判断。归根到底一句话，不能做有益于中国自己的事，否则就是不民、主不自、由。 于是，一个个国家看美国脸色行事，拉开与中国的距离，国内出口受到的影响越来越大。比如李涯他们集团下面的生产衣服鞋子等大量出口的公司，出口量迅速下降。 “这样下去，公司可就危险了。”事情发生之后，公司出口受阻，舒月担心继续下去公司会经营不下去。 “不用担心，时间不会持续很长的。你想想，这么多年国内出口，他们用低廉的价格享受到了同样的服务，肯定不会愿意花更多钱享受同样的服务。再说，那些从和中国贸易中获利的商人也不愿意放弃到手的利益，肯定会钻各种空子，继续进行贸易。”李涯说道，“短时间不必担心，投到rb的房产上的钱已经收回来了。就我们集团现在的规模，还养得起。” 不过虽说他们不担心，但是集团和下面的公司员工肯定担心，这个时候，李涯和舒月不得不回到上海，稳定人心。 舒月回来之后，员工们一下子心就安定了不少。集团下面的公司业务下降，这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收入，甚至关系到他们的工作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这个时候，就算换工作也不好换，很多民营企业已经开始裁员了。大家听着外面的消息，人心惶惶的。现在舒月一来，还能不能继续在公司工作都有定论了，担心不担心一样会发生，心里倒是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当天舒月就发出通知，第二天开会。 “明天开会，你们说会不会裁员啊？”一个去年刚进公司的员工问道。 “裁员应该也不会裁我们吧。”另外一个员工说道，“受影响最大的还是下面的出口公司，现在订单越来越少了，这么多工人工资可不少，能白养着吗？” “也是，像制衣公司，现在订单只有原来一半多点，就差不多有一半人没事做。一两个月还可以，时间长了哪来这么多钱发工资，不把公司拖垮啊。” “别说话了，好好工作。”主管巡视过来，见她们在说话，说道，“至于集团如何应对，明天开会就知道了。” “怎么，你们也担心会丢工作啊？”在办公室里，李涯看着几个找来的部门员工，问道。 “怎能不担心呢？我们部门虽然一个个也在努力工作，但是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看着就像一个白拿工资不干活的部门，现在出口形势差，我们这样的部门肯定是裁撤的对象啊。” “大家都在努力工作，我们的工作性质大家都知道，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说明我们集团的员工都不错，没有违法乱纪。”李涯笑道，“这一次是一个考验，过了这个关口，公司发展就会越来越快。发展越快，规模越大，员工越多，越容易出问题，那时更需要我们了。所以不必担心，我们部门是非常重要的，好好工作去吧。” 第二天开会，下面各个公司的总经理都接到通知列席会议。 八点整，会议开始，舒月说道；“好。现在开会。你们几个经理先说一下你们公司的经营情况。” 原来刚成立研究中心的时候就是主任的刘之龙年纪最大，看大家都看向他，站起来说道：“这次事件对我们影响不大。我们的机床产品市场几乎都在国内销量并没有减少多少，受影响最大的还是部分需要进口的配件，比如芯片、电机这些，不过我们还有一些存货，之前也追加了订单，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机床公司配件需要的数量不大，多想点办法，应该可以应付过来。”刘方接话说道。 “好，机床公司压力不大，你们呢。”舒月看向其他几个总经理。 “我们压力实在太大了。”制衣公司总经理站起来苦笑道，“我们大头就是出口，现在出口量大降，好多订单都撤回了。公司员工快没事做了。” “我们公司也一样。”鞋业公司总经理说道。 “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吗？”舒月问道。 “我们公司打算拓展国内市场，再适当裁剪一部分员工，起码也要保持不亏本。”鞋业公司总经理说道。 “我们也是这个想法。”制衣公司总经理说道。 “大家怎么看？” “拓展国内市场，增加销量可以。”集团信息研究部经理说道，“这些年国内经济发展不错，市场很大。至于裁减员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谁开口。 “国外也不是只有美英，还有很多其他国家，我们可以加大国外开拓亚非拉业务。”刘方说道，“那些虽然是第三世界国家，可再穷的国家也有有钱人。就算业务量小，也比卖不出去强。” “这个建议很好。”舒月说道，“接下来就是尽力拓展业务，就算不赚钱也要继续。还有没有其他建议？” “没有了？下一个公司。” 接下来各个公司，业务都在国内，影响并不大，直到舒云。 “我们公司受影响也很大。”舒云说道，“出口大降，进口部件也受到盘查。” “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加大出口是没办法了，现在就是想着把进口部件运回来。国内这边，降价拉升销量，把手机普及开来。这样的封锁应该不会持续多长时间，我们利用这段时间努力研究，争取在解除封锁之后打一个翻身仗。”舒云说道。 “现在，大家都把困难摆出来了，也说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舒月说道，“其他都可以，尽力开拓业务扩大销量，只有一点我不同意，就是裁减员工。” “公司困难，员工同样困难。”舒月说道，“他们在公司工作了那么久，现在正是艰难时刻，不能说裁减就裁减。” “可是，公司没那么多钱。”制衣公司总经理说道。 “公司亏多少，集团会补给你们”舒月说道，“就像舒经理刚才说的，封锁不会很久，考虑到现在的形势，加班就不用了，但是得保证员工正常上班，生产出来的产品，可以先囤积起来。但是，不能集团会给钱，你们就放羊了，还得大力开拓销路。” “这些年国家的开放力度越来越大，以后还会加大，国外的公司会越来越多地到国内设厂。那时候，你们现在相比国内的优势将不复存在，竞争压力会越来越大，做不好，只能倒闭。”舒月最后说道，“所以，在大力开拓业务的同时，也要加大对技术研究的投入，技术，才是一个公司的生命力。你的技术实力有多强，就决定你的公司能达到什么位置。”舒月说道，“至于技术差的，说放弃也就放弃了，我们不要仅仅只是赚一点利润，甚至只能保本的公司，这样的公司一遇到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就破产了。” 会议结束，大家从会议室出来，没有了之前的担心，一下感觉头顶的天空明亮了。 制衣公司总经理回到公司，一个个巴巴的看向他，他说道：“通知公司员工，到操场集合，我要宣布一个消息。” 员工来到操场上，一个个担忧都挂在脸上。 “好了，都安静下来。”总经理拿着话筒说道，“本来我是想在喇叭里通知大家这个消息的，又怕大家一激动出什么事故。今天我去集团开会了，集团决定不裁减人员，也就是说，你们只要愿意，还能继续在这里上班。” “哟！”全场员工一下欢呼起来。 总经理看着大家欢呼，蹦跳，也跟着高兴，这段时间他也颇受煎熬，要一下裁减一半员工，他的压力也非常大。 等欢呼声小下来，总经理说道：“不过现在的形势大家也清楚，公司没有那么多订单，不会再加班了，大家没有加班费了。” 这个时候谁还想着加班费？能继续留在厂里工作就行了。公司经营困难，如果还想着要加班费，这样的员工谁会要？ “好了，该通知的也通知了，大家继续上班去吧。”总经理说道，“从今天开始，大家按时上下班，直到我们接到的订单多起来，大家才有加班的机会了。不过，这段时间大家也别放松，公司早就鼓励大家多学点知识，多学点技术，趁这段时间，大家给自己充充电。我再重复一遍：学了多少东西，这是自己的，别人拿不去。” 第166章、破冰行动（一） 第166章、破冰行动（一） 制裁效果显现出来之后，国内的企业不好过，跟国内做生意的国外企业同样不好过。 张书怀传来消息，贸易公司受到的阻挠越来越大，再不想办法，怕是经营不下去了。 “这样，去或者其他国家注册一个公司，我们生产之后去那里贴牌，再销售出去，你看如何？”李涯给出建议。这种方法，是国内的商人应对贸易配额和贸易摩擦想出来的办法，很好用。对方就算知道产品其实是在你这里生产的，也不会做限制，只有上面要真是数据的时候才会把这部分商品挑出来加在国内出口额上。 “先试试看行不行吧。”张书怀说道，“不过这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啊，还是直接解决问题比较好。” “直接解决问题，这不容易。”李涯说道，“大家坚持吧。” “这个问题越早解决越好。”舒月说道，“没有出口支持，国内许多企业都经营不下去了。”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李涯说道，“花钱买平安也未必能买到啊。” “不花钱怎能知道是不是能买到平安？”舒月说道，“刘方建议加大开拓第三世界国家业务，既然我们可以出去，也可以把他们请进来啊。花点机票食宿费，把那些国家的商业部官员请来国内，办一个展销会。应该也会有效果的。” “现在这个时候了，还管他有多大效果啊？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亏个一两亿又不是亏不起。你去找市里的领导说说，看有个什么章程，是用官方的名义还是民间的名义。”李涯说道。这种事情，肯定得跟上面打招呼，上面同意了一切都好说话。 “你是说你们出钱组织一个展销会，请其他国家的官员商人来考察？”市长听了舒月的汇报，说道，“你们有心了。这个想法很好，我个人支持你们，不过，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我会尽快将你们的想法向上面汇报。只是这样一来，国家的事情，却要你们个人出钱，这……”市长有些难以启齿。 “没有国何来家呀。”舒月说道，“再说，这不单是为了国内其他企业，同样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也有产品出口的工厂，上万人等着吃饭呢，只有把产品卖出去，才有钱给他们发工资。” “展销会？这个小同志脑筋灵活得很啊？”会堂里，一个老人笑道。 “他们可不单是想搞展销会，他们自己也派人出去跑业务去了。”另外一个老人说道，“我听说，他们的业务团队不但跑自己的业务，也顺带帮其他企业拉业务。” 会议开始之后，大家纷纷发言，一致肯定李涯他们集团为国家分忧的良苦用心，不过费用就他一家公司承担，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这么说，大家都赞成搞这个展销会了？那就然他们搞，看看他们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果。费用问题，可以后面再说，他们自己跟参与的公司协商。”【邓】，【副】，【主】，【席】拍板道。 展销会的事情，虽说用的是民间的名义来办，但是却少不了官方的参与。比如说你邀请其他国家官员，当然得官方沟通才行，你一个没有跟人家接触过的公司，发请柬你都不知道去哪里发。 厂商接到参展的消息，很高兴，这个展会邀请的是外国人，是为了加大出口。不过，参展还要交场地费，这个他们就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这个展销会是个人办的，不是官方办的。你们以为像广交会似的，只要得了名额去就是了？”山东轻工厅里，厅长说道，“去肯定是要交钱的，至于交多少，你们自己去跟山水集团商量。当然，要是你们不想去，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去，怎么不去？”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急忙说道。虽然参加要交钱，但是只要出口多一点，交点参展费不算什么事。现在厂子产品销路困难，积压了不少库存，再不找销路，厂子就得停工了。 类似的情况各省都在发生，反正花钱虽然舍不得，但是为了找销路，有机会都得去试试。 很快会场和展费的消息就传下来了，根据李涯的意思，展费根据展会结束后签订的订单额度按比例分摊。 “按比例？”一个个看了之后心里都松了口气，这样就不会出现一件产品没卖还得贴场地费了。更有一部分人心里已经开始打起小九九，打算少报瞒报一部分，这样不就能节省不少钱吗？ 展销会场地有两个，一在上海，一在京城，不是一个地方腾不出这么大场地，而是为了让来宾有一种免费旅游的感觉，实地看看中国。不能来了一趟中国，就待在上海几天，看都没怎么看就回去了。 两个展会会场，集团下面的公司都有参与，上海这边主要参展的是工业设备公司，京城的是轻工业和高技术公司。机床公司就在上海参展，而制衣公司、鞋业公司和手机公司在京城会场参展。 来的客人几乎都是第三世界国家，第三世界国家，有一个特征，就是大家都穷，手里没有那么多钱购买更先进的设备、更好的产品。中国生产的工业设备和家电等日常用品，正好满足他们的生活需要，而且价格实惠，他们能够用得起。 开展不久，李涯巡视会场，就看到不少人谈得投机，已经有人签合同了。 “恭喜啊，沈老板。”等签完合同，李涯向他道喜。 “同喜同喜，你们也已经签了一个合同了。”沈老板高兴地说道。 “看，大家介绍产品别害羞，就是要像沈老板这样手舞足蹈的，虽然人家听不懂你说什么，得听翻译说，但是一看你动作气势，就会觉得你对自己的产品很自信，一定是物美价廉的。”李涯对边上的几个展台的人说道，“别在乎什么面子，把合同签了，拿下最多的合同，才是真的有面子。老板拉不下脸，那就躲到一边，让员工来推销。如果员工还不会推销，那我认为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反正一直到展会结束，你们也未必能签下一个合同。” “小刘，这里你来，我就不参与推销了。我们这次能签订多少合同，就看你们几个了，好好干。”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老板听了李涯的话，马上说道。他们是国营企业，厂长并没有推销的经验，刚才两拨客人他都没搞定，决定还是由销售科长带队推销。 有人带头，该让贤的让贤，该改变推销方式的改变推销方式，慢慢地果然有了转机。 晚上汇总消息，舒云跟李涯说道：“姐夫，这个展会办对了！别看一个合同要的数量小，但是积少成多。看这个样子，展会结束我们的订单不会比之前少多少。” “有成效就好。”李涯说道，“你这里都有不少订单，看来另外几个公司收获也肯定不会差。” “他们的收获应该也很大，刚才我休息的时候路过他们的展台，他们推销搞笑得很，说什么他们的产品畅销欧美，连纽约市长穿的都是他们的衣服。” “呵呵呵……虽然夸张了，但是也有一点是真的，纽约市长还真穿过他们厂生产的短袖。”李涯笑道，“有一张报纸上用的照片，纽约市长穿的短袖胸前有一个‘信’字，就是他们生产的汉字文化衫。” “还真有啊？”舒云说道，“我还以为他们为了推销产品在胡说八道呢。” “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只要别穿帮就行，你说得越玄乎，人家听了越信以为真，谁会特意去调查啊。”李涯说道。 “太玄乎了肯定不行。”舒云道，“国内的产品和国外的产品还是有差距的，人家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清楚了。” 第一天展会过后，李涯看没出现大的失误，放心了，第二天就不再一直盯着，只是下午去一趟。 为期十天的展会结束，不止李涯他们集团下面的公司收获颇丰，大部分企业都收获不错，不少企业虽说还达不到之前的出口量，但是养活工厂是没问题了。 “沈老板，如何？”李涯问他道。 “李老板，事情难办了。”沈卫平苦笑道，“之前忙着签单，后面一统计，超出我们的生产能力了。规定的时间内，我们肯定交不出这么多货，这可怎么办啊？” “你为这个担心？！”李涯哭笑不得，“订单在手里，还怕找不到厂子生产吗？你把标准定出来，然后外包出去，有的是厂子愿意接你的单。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蚊子腿也是肉啊，得了你的订单，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是也能支撑一段时间，或许就会有转机呢？” “外包出去？对，外包一部分出去，我只需要把好质量关就行了。”沈老板说道，“李老板，还是你脑子转得快，给我出了个好主意。走今晚老哥请客，咱们好好喝一顿。” “喝酒就不必了。”李涯笑道，“还得赶快回去抓好生产，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货物发出去。” “那好，李老弟，下次，下次老哥请你。”沈老板说道。 第167章、破冰行动（二） 第167章、破冰行动（二） 展会胜利结束，取得的成果超乎想象。“没想到，这次展会，我们的工业设备居然放了一颗大卫星。”几个关注此事的老人聊起来，一个老人说道。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以前我们转不过弯来，虽然国内也有展会，但那都是展示国内最先进的技术设备，西方人没多大兴趣，他们有更好的；第三世界国家也没兴趣，他们不像多付钱。而这些低档的、正合适他们的，我们却没有放到展会上，他们也不知道。”另外一个老人说道。 “看来，等这次事情平息，我们是要组织一些有实力的企业去西方国家的展会，应该也能有所收获。”坐在左边的老人说道。 “可以试试，路都是走出来的。失败了也没什么，以后把技术提上来了再去。”小个子的老人说道。 “咦！看来工业设备卖得很好啊。”李涯看着手上的单子说道。 “谁也没想到，我们的工业设备会这么好卖。”舒月笑道，“刚开始大家把自己的设备摆出来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实在是太落后了。大部分设备都是西方国家已经淘汰不生产了的，而他们还要摆出来做主打产品。” “那厂长这些厂子的高层肯定不会守在展台上，甚至看都不来看一眼。”李涯笑道。就算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守在展台上，最多装作路过看一眼。丢人的事情，能不干肯定不干。 “人家是厂长，展台让下面的人守着就行了，何必他亲自出面。”舒月说道。这是她的看法，作为厂长怎么会亲自看展台，这不是他的工作，他应该呆在厂里管理工厂，等销售人员的电话。 “这样的展销会厂长呆在厂里怎么能放心，肯定都跟着来了，只是不好意思路面而已。”李涯笑道，“京城那边就不一样，轻工业品这些能远销欧美，说明不会太差，所以那边厂长都亲自上阵。不过，他们搞推销不行，好些厂长从来就没有推销过产品，不懂顾客心理，也不会介绍自己产品的特点。” “不懂销售插手干什么？”舒月说道，“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作为一个厂长，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这个道理他们也许懂，但是实际做的时候往往就会忘记，这么都不放心。”李涯说道，“作为厂里的一把手，发号施令惯了，觉得自己管理一个工厂都能管理好，销售这点小事，也是手拿把掐的。” “他们这些厂长，大部分都是不合格的。”舒月说道，“应该好好学学管理课程。” “他们大部分都是从一线一步步上来的，搞生产行，搞研究技术不怎么行，搞管理也是一样，没上过什么管理课程，都是自己总结经验教训，这个你应该也知道。”李涯说道。 “一个企业总靠经验管理是不行的。”舒月说道，“像他们这样的厂子，十年二十年后，还经营得很好的可能没几家了。” “其实要是他们自己的厂子，那又会是另一种模样了。”李涯说道。要是他们自己的厂子，那他们会想尽各种办法经营下去。后来很多民营企业的老板并没有多高的文化，但是他们依然把企业经营得很好，甚至在所在行业也是数一数二的。 统计完成之后，李涯也大致了解了这次展销会的销售额，说道：“第一步算是成功了，第二步就看贸易公司的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来个第三步，从他们内部分化瓦解他们？” “怎么分化瓦解？”舒月问道。这时候说分化瓦解就是异想天开，你拿什么去分化瓦解人家？ “上一两个大项目，比如乙烯设备，国内生产不出大型设备，而产品又奇缺。”李涯说道，“这种大型设备，一套几亿美元，对哪个厂家都是一块大蛋糕了。” “几亿美元？这么多？”舒月说道，“先了解一下行情，如果合适，也确实能对出口有利再说。或者，最好还是国家自己建，我们借钱给他们都行。”一下子要花几亿美元，她可舍不得。虽然这钱是白来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手里的钱得算计着用。 “几率还是很大的。”李涯说道，“欧共体成立了这么多年了，他们在经济上把欧洲统合起来，从另一方面来说是为了和美国互别苗头，应对美国的压力。” “还真是。”舒月说道，“按照你的说法，苏联怕是早晚会垮下去，这样一来欧共体就没了近在咫尺的威胁，他们肯定不愿意听美国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交给国家处理，我们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他们只是公司，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类问题，该如何做，一点经验也没有。 李涯有李涯的想法，但是舒月可未必同意。她很清楚李涯眼高手低，虽然经常出个主意，但是具体好不好，还得她自己考量。 “小舒同志，怎么又来了？这次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市长笑着问道。上一次舒月的提议，可是雪中送炭，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从上到下，对于组织这次展会的山水集团和舒月评价颇高，他也为市里出了这么一个公司感到由衷的欣喜。 “市长，打扰您了。”舒月歉意道。 “不打扰，你小舒来找我，准有大事。说吧，什么事？”市长问道。他叫舒月小舒，不是舒总这个虽然正式，但却少了一点亲切的称呼。 “市长，我听说市里打算开发浦东，是真的吗？”舒月问道。她见过市长几次，知道他喜欢直来直去，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开发浦东？你听谁说的啊？”市长说道，“虽然市里有这个打算，但是也只是一个粗陋的规划而已，想要真开发，还得一段时间。”虽然市里早就开始做开发浦东的规划，但是，一句话，没钱。没钱，规划做得再好也是白搭，所以市长只能说还是一个粗陋的规划。 “当初我们集团选址在江对面，就是觉得那边适合开发。我这次来是现在我们手里有一笔钱，我很看好浦东的发展，打算在那边投资。”舒月说道。 “去那边投资，你打算投多少钱哪？”市长问道。 “我们手上有四五亿美元，李涯是打算引进一套大乙烯设备，利用这个项目在欧洲打开突破口。不过我了解了一下，四五亿美元只能引进落后一代的设备，对方不会为了四五亿美元的项目答应帮我们游说他们政、府的。既然达不到目的，所以我打算把钱投到浦东。”舒月说道。 “嗯，好，我知道了。等我们开会讨论具体怎么实施，完成之后通知你。”市长说道。 舒月走后，市长想道：看来是时候正式提出开发浦东了。 舒月等了一个月还没有消息传来，这天吃饭时候，想着这事有点心不在焉，跟李涯说道：“都一个月了还没消息，是不是放弃了？” “什么一个月了？”李涯一头雾水，问道。 “我说开发浦东的事啊。一个月之前我就去问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舒月说道。 “你去问这事了？我还以为你问的是乙烯设备的事情呢。”李涯说道。 “乙烯设备，你那点钱只能买一套落后一代的。”舒月说道，“况且人家也不会为了四五亿的项目答应你的条件的。” “浦东是肯定要开发的。”了解了舒月的担心，李涯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开发浦东，要经过通盘的考虑，要说服内部人员，还要选一个合适的时机。” 12月12号，舒月终于接到了通知，心里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舒月要做的是选一片地圈出来。四亿美元买地，在现在的条件下，能买到好大一块。 在地图上选好之后，工作人员带着舒月一行实地考察划定界限。 李涯看了舒月划出来的一大块地，高兴得不得了。这么大一块地，才这么点钱，这笔买卖做得太值了。 当然，李涯觉得值是因为他用未来的眼光看问题，这片地方发展得非常好，地块当然值钱。而现在舒月买地，是按照现在的价格来的，没占一点便宜。 1990年01月01日，国家正式提出开发浦东。同日，浦东开发仪式举行。而舒月买下来的地块上，推土机挖土机轰隆隆地开动起来，破土动工。 国家决定开发浦东，向世界表明，中国开放的决心不变，会按照既定的方针继续走下去。 国外许多媒体都纷纷报道这事，转载国内报刊文章。世界许多政、客、商人、甚至平民都在议论此事，一时间已经过去半年的风波倒是少有人关注了。 按照李涯的计划，首先建的是发动机厂，其次手机研究部门和制造厂。发动机一直都只是研究，马上就要去苏联淘宝了，发动机厂房得先建起来。至于手机研究部门和制造厂，占地虽然小了点，但是总算有地方落脚。 第168章、赴苏行动酒会 第168章、赴苏行动酒会 “已经是九零年了！”李涯说道，有感叹，也有意气。九零年，李涯三十岁，三十而立，时间过得实在太快，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十四年了。 十四年回首看看，唯一让他自豪的居然是捐了不少钱，对三北工程、落后地区教育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至于创立集团、手握微软股份这些事，并没有带给他多大成就感，相比起来还及不上贸易公司和银行带动一部分企业发展。这些年来集团真说得上来的成就，只有一个，做成了一款时下算是先进的手机。 “不过，艰难的时代已经一半了。”李涯说道，“以后会越来越好。” 正感叹着，听到汽车的声音，喇叭响了起来，李涯忙打开门。货车开进院子停下，大哥从副驾驶室出来，叫道：“初三，你要的木材给你拉来了。” “我看看如何。”李涯说着爬上货箱，往里一看，说道，“大哥，怎么拉这么大一截啊？还有这一个像树桩似的。随便来一小段就行了，雕个小物件而已。” 大哥倒了两杯茶，让司机喝，自己快速喝完，才说道：“你也没说清楚，就说要一截紫檀，我怕小了不够再跑一趟麻烦，干脆选个大点的。” “这个树桩还不错，这是什么料子的啊？”李涯看了两眼树桩，问道。 大哥说道：“你不是要紫檀吗？这也是紫檀的。” “这么粗，不错啊可以雕个大件的东西。”李涯高兴地道。 两下把材料下了放到一边，李涯也坐过来，大哥笑道：“还行啊，还能干得起重活。老二现在都不敢这么干了。” “年纪大起来了，也该注意点了。”李涯说道，“二伯现在都只背四百多斤了。” “那能比啊，你二伯都快六十了。”大哥笑道。 “大哥，你们那边现在怎么样？”李涯问道。前段时间他们说正常，李涯也就没有细问。 “家具厂这边销量降低了很多。”大哥说道，“尤其是中高档家具，很多人都舍不得买了。” “出口大降，肯定会影响国内经济的。”李涯说道，“不过都是暂时的。先做点准备，屯点货也可以。” “我们也觉得是这样，生产虽然减少了一些，可也不多，木材一直屯着呢。”大哥说道，“那个树桩子就是前不久买回来的。” “超市那边呢？” “超市基本没受影响，大家也要过生活不是？”大哥说道，“倒是那些给我们供货的厂家，一个个都希望我们多进货，他们也主动给我们降价。可我们超市就这么些，哪里要得了那么多货啊。” “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希望你们拉他们一把。”李涯笑道，“可以，正好苏联那边缺货，我搞一个单子给你们，你们看着进货，钱不够找我。” “你让我们帮你进货啊？你自己不是有进货的渠道吗？”大哥疑惑地问道。 “哪是让你们帮忙进货啊，是你们自己进。”李涯解释道，“苏联的食品轻工业品越来越缺，你们进货之后跟我们一起去卖。一方面自己赚一笔，另一方面也帮他们一个大忙。我想想，你们自己进货进不了多少，最好是他们自己参与。这样，你们先跟他们谈进货的问题，顺便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参与去苏联贸易的事情。如果愿意的话，我们搞个酒会，把大家召集起来跟他们说说去苏联贸易的情况和需要注意的问题。” 大哥做生意也几年了，知道李涯的意思，在他们现在困难的时候帮他们一把，对超市的发展非常有利。于是说道：“我跟小方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通知供货商。” 酒会的举办地点在李涯小舅新开的酒楼，从里到外装修一新，一看就是上档次的酒店。 一个黑脸壮实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同样也是中年人下了车，东张西望地说道：“是不是这里啊？”他虽然穿着西装，可壮实的身材大号的西装也遮掩不住，可能是西装穿着不舒服，不时扭一下身体。 “老板，是这里，海棠酒楼。”左边的中年人说道。 另一个指着酒店大门外的牌子说道：“看，那个牌子上写着‘热烈欢迎参加赴苏贸易酒会的客人光临本店’，就是这里了。” “还好打车直接就到了，不然这么大一个上海，怎么找啊？”黑脸老板说道。 “郭老板，你也来了？” “是周老板啊。”郭老板叹息道，“货物积压着，工人的工资都快给不起了，得了这个消息，怎能不过来看一看啊！” “我也一样，厂子都快解散了。这不一知道这个消息，赶忙就来了。”周老板也叹息道，“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我还有一部分货款没结清呢，没钱啊！” “我也一样。”郭老板说道，“不只是我们，你看今天来的这些人，也是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看来也跟我们一样。” 差不多同样的话在大厅里交流的人口中说出，大家都在诉苦，这一次他们确实被坑了，经营得好好的，突然来这么当头一棒，大家都有心无力。 “朱总，您就少喝点吧，再喝就醉了。”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渣子的中年人端着酒杯连喝了三四杯，旁边带着眼镜的年轻人赶忙拦着，劝着他。 “醉死算球！”胡子拉渣的中年人红着眼睛说道，“不是老子不努力，实在是这个市场太tm操蛋了。醉死了好，死了就不用考虑厂子的事情了。”他被厂子的经营现状折磨得快疯了。 “朱总，办法总会有的。我们这次来参加酒会，不就是找销路吗？”年轻人安慰道。 “对啊，朱总，别再喝了。”不远处一个正在跟人聊天的老板见朱总状态不对，过来正听到年轻人的话，说道。 “是常总啊。”朱总说道，“你就别劝我了。” “朱总，一会儿宜佳超市的李总他们就来了，你要是喝醉了，什么也没听到，可别怪兄弟不告诉你。”常总笑道。 “怎么，你对他们很有信心啊？”朱总问道。 “当然有信心。”常总说道，“我之前就听过这方面的消息，只是当时我们的产品不愁销路，也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要是当时我们也搞起来，说不定今天是我开酒会给你们介绍苏联贸易的情况呢。” “这事我也听过，据说东北不少倒爷都发家了。”旁边一个老板接话道。 “我也听说过。” “我也听说过。” …… “看来还是有不少人知道这事，只是没有参与运作过，不知道真实情况如何。”常总说道。 “知道真实情况的来了，你看那几个跟着李总他们一起进来的人，肯定就是去苏联做过生意的。”其中一个老板说道。 “好了，感谢各位老板这些年对我们超市的帮助，也感谢大家信任我们，来参加这次酒会。”李远方拿着话筒说道，“今天这个酒会的目的，就是去苏联做生意。这方面我也不懂，我没去过苏联，只知道苏联在我们北面，没有发言权。所以，关于去苏联做生意的事情，各位得问我身边这几位了。他们刚从苏联回来，在苏联做生意应该注意些什么，那些商品销路好，从苏联买什么东西回来，这些你们都可以问他们。现在酒会开始了，大家边喝边聊。” 边喝边聊，谁这时候还注意喝酒啊，立刻围住吴勇他们几个，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起来，现在他们最关注的的是自己的产品是不是有销路。 本来吴勇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好好给大家说一说苏联贸易的情况，可是现实超出了他们的估计，每一个都尽可能的问清楚，这么多人让他们疲于应付，说得口干舌燥，几杯啤酒下肚才有所缓解。不过啤酒喝多了，就得上厕所，吴勇上了厕所出来，来到李远方他们聊天的角落，说道：“李总，早知道这样我就多带几个人回来了。” 李远方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一部分是我们邀请的供应商和随员，另一部分应该是听到消息自己跑过来的，我们也没有想到回来这么多人。怎么样，口渴吧？来，喝杯茶润润喉。”李远方说着倒了一杯茶给吴勇。 吴勇接过喝了一口，说道：“还好我们在苏联经常跟苏联人喝酒，酒量练出来了，不然刚才这一会和啤酒解渴不但渴没解，自己却先喝醉了。” “听说苏联人喝酒凶得很，是不是真的啊？”李远方好奇地问道。 “这个‘凶’字用得好，苏联人喝酒真的是凶。”吴勇感叹道，“四五十度的酒我们喝着够劲了，喝不了多少。可是人家喝伏特加，也是四五十度的，像喝水一样。每次和苏联人喝酒，我们都得醉，提到都怕。” 吴勇把茶喝完又去解答疑问去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个个放下心里的大石，现在真是酒会了，一个个开心地喝着，直到醉倒，由随员扶去睡觉。 第169章、栽茶树 第169章、栽茶树 腊月二十三，李涯他们踏上回家的路。 回到家里，明诚大伯就找过来了，跟李涯说道：“你整的那些茶树，可以栽了，你看怎么个分法？” 李涯问道：“大伯，死的多不？” “死的不多，你去看下就知道了。”大伯说道。 “那让三嫂通知一声，一家要多少做个统计。”李涯说道，“全镇这么多人家，平均下来一家也只是三百来根，先限定一家最多报三百根，后面有剩的再给那些还要的人家。” 三嫂知道寨子里秧茶苗的事情，早就已经等着通知了，接到明诚大伯的电话，马上吩咐通知各村做统计。 做统计，村里可不会一家家跑，这样太麻烦了，直接通知开大会，把村民集中到村委会来，排队做统计，这样就方便多了。 一听说统计发茶树苗，相当一部分人就不想要，茶树苗拿来干什么？栽上之后不好种地。镇里每个村都有以前栽的茶树，每年就是摘点自己吃，又没有人拿去卖，谁知道能值几个钱？有荒坡的人家倒是觉得，既然是免费的，栽点也无所谓。 明忠大伯开大会，村里只有李涯他们组没去，其他组的村民都去了。明忠大伯大声说道：“今天叫你们来，就是统计一家要栽好多茶叶苗。听清楚啊，茶叶苗是免费的！你可以不要，也可以少要，但不能多要，最多只能给三百棵。听清楚没有？最多三百棵。如果想多要的，另外统计。我们没有这么多茶苗，等这一次发完了，如果有多的，再发给你们。” “支书，才三百棵啊？少了点吧？”一个妇女说道。她知道这个茶苗是支书寨子里秧的，听说茶叶品种是龙井茶，龙井茶的名气大，价格肯定比其他没名气的茶叶贵。现在还是免费，多种点，几年之后就可以采茶了，那些坡地种包谷都长不起来，还不如种茶叶多点收入。作为明白人，她觉得三百棵实在太少了。 “茶叶苗就只有这么一点，全镇分下来一家不就只有这么多，哪里还有多的？”明忠大伯说道，“你们离我们那里近，如果还想要，可以去我们那里扯茶果自己秧茶苗。茶果秧的茶苗更壮实。” “现在茶果都掉完了，要捡也是明年才能捡了。”那个妇女说道，“你要是早点通知我们就好了。” “茶果我们今年全都扯回来了，你们要的可以自己去拿。”明忠大伯说道。 “有茶果啊？那给我多留点，我不要茶苗都行。”妇女说道。 “有茶苗你怎么不要？你傻啊？”跟她一起的妇女拉着她小声说道。 “这些茶苗是用什么生根粉剪枝丫插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大，我觉得还是用茶果秧的好。”妇女说道。 “这些茶苗是用枝丫插的？那我也要茶果。”拉她的人也跟她一样觉得用枝丫插的不一定行。 “支书，腊梅说这些茶树是剪枝丫插的，是不是真的啊？”边上一个问道。 “是。去年我们秧苗的时候，茶果少得很，就从浙江请了一个技术员过来帮忙秧的。”明忠大伯说道。 “剪枝丫插的？也不知道长不长得大啊。” “这个我也晓不得，我以前也没有栽过。不过，那个技术员说跟茶果秧的也差不多。”明忠大伯说道。 “都没有栽过，那大家也拿不准啊，要不还是拿茶果秧苗算了。” “可以，想要茶果的一下跟我去拿。”明忠大伯说道，“现在排队统计茶苗。” 明忠大伯在几个统计员身边转，听着大多都只要五十一百棵，看来是打算拿茶果回去自己秧苗。 果然，统计完成之后，村长去镇里，明忠大伯一说要茶果的跟他走，立马一大群人就跟着他。 进了村，明忠大伯让大家在生产队门前等着，他自己去找明诚大伯。 “明诚，在不在？” “在，大哥，啷子事啊？”明诚大伯走出来问道。 “村里好些人不想要茶苗，想拿些茶果回去自己秧苗，你去拿给他们。”明忠大伯说道。 “那些茶果初三不是说过几天要秧苗吗？”明诚大伯说道。 “我们秧了还不是给他们。他们拿去自己秧，不用我们动手，这多好？省了多少事啊？”明忠大伯说道。 “哦。”明诚大伯说道，“这脑壳，转不过弯来了。我去拿钥匙。” 明诚大伯拿了钥匙，和明忠大伯来到生产队。 “你们不要挤，茶果多的是。”明忠大伯说道，“一个个来。” 明诚大伯说道：“你们人是来了，可是你们没有拿装茶果的东西啊，赶忙去借一个来。” “对对，你们什么都没带，难道拿衣服兜啊？”明忠大伯说道。 等大家借来盆、菜篮、背夹甚至背篼，装上茶果离开之后，生产队的仓库里已经没剩下多少茶果了。明诚大伯说道：“这下好了，今年秧茶苗轻松了。” 明忠大伯笑道：“不是嘛。这么多要是我们自己搞，要五六天才搞得完，后期还要时常检查通风浇水，麻烦得很呢。现在他们拿去自己秧，省了我们多少事呢。” “嗯，明年也这样弄，不然他们年轻的在家还好，等他们一出去，干什么还不得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像去年这一大片一样，每次浇水都得几个小时。”明诚大伯说道。 “是啊，我们也是老家伙了。”明忠大伯说道，“我准备过段时间退休了。都六十二了，退休回来过点清闲日子。”明忠大伯说起自己的打算，这么大年纪了，也该退了。 “大哥你要退休啊。”明诚大伯说道，“你退了，那我也该退了。” “你退了谁当组长啊？”明忠大伯说道，“不能让明理他们来吧？他们也小不了几岁啊。” “我觉着还是让老三来当。”明诚大伯说道，“老三年轻，正该是他出力的时候。” “老三？”明忠大伯说道，“他媳妇在镇里，他当一个小组长，怕有点抹不开面子吧？” “他媳妇也不会一直在镇里，现在已经三年了，要不了多久就调走了，没多大关系。”明诚大伯说道。 “你就想到他媳妇马上调走，可是她媳妇调下去，他不一起去啊？”明忠大伯说道，“长期分居不是一个好办法。兴安四十二三吧？要不就让兴安来干？” “兴安？他年纪倒是合适，可是能不能干下来啊？”明诚大伯说道。寨子里只有两家不姓李，就是张兴安他们堂兄弟两个。 “你带着做一段时间，把事情摸清楚就可以了。一个小组而已，有什么难的？”明诚大伯说道。 “行，那就他了。” 三嫂看了统计上来的数量，其他村的都比较多，就只有自己村数量少一半不止，看来他们有另外的想法。合计了一下数量，还好，寨子里秧的茶苗够了。 茶苗一车车运走了，明诚大伯看着空荡荡的一大片地，说道：“村里也没有这么多劳力种地，看来也把这里栽上茶树。” “这一片是你们几家的，你们自己想。”明忠大伯说道，“要栽的话趁着这天年轻人都在，别等年轻人走了就我们几个老家伙栽，嘴里冒烟都栽不完。” “别人栽我们也栽。”李涯说道，“我秧的那些茶树苗也给你们。不过那个得栽稀点，那是真正的茶树，几年就长大了，到时候密了再砍可惜得很。” “那个茶树可以。”明诚大伯说道，“你家门口那两棵，那真是茶树了，看着就有气势，收的茶还多。你小子也是运气，两棵都栽活了。要是死了，你那四千块钱就白丢了。” 三十多万棵茶苗，分到各家各户，一家人背着茶苗上山挖坑栽。细心的人家不但好好栽，还淋水，把茶苗当爷伺候，也有一部分人家胡乱栽上就不管了。 李涯他们帮忙栽茶树，当然不能胡乱栽，每棵茶树都用潮湿的泥土把树根包上捏紧实，就像做营养球一样。树根出的泥土紧实，就不容易缺水，十几天不下雨也干不死。 小桃三四姊妹来玩，正好小英也在，李涯问她们：“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打算在哪里工作？” “我不想在单位上班。”小桃说道。 “我也是。”小英也说道。 “不想在单位上班，女孩子出来做事不容易。”李涯说道，“要么就去上海，那边有我们照应。” “可以。”两人齐声道。 “你两想法还挺一致的嘛。”李涯笑道，“趁这半年，你们想想要做哪一行，到时候我们给你们参考参考。” “好啊，哥，就等你这句话了。”小英喜道。就算她们不想在单位工作，想自己做事，也要有李涯他们的支持。启动资金得有吧？不然找工作进公司，那跟单位有什么分别？虽然赚得多点，但是更累。 “好，你们玩着，看着点小义和胖墩，我去栽茶树去了。”李涯交代一句，拿着锄头走了。 第170章、技术人员先遣队 第170章、技术人员先遣队 过完年回来，已经02月06号了。 舒月开过会议之后，特地到边上的工地上去视察，她并没有强调工程的进度，反而一再强调工程质量和建设安全问题：“进度慢点不怕，但是质量一定要达标。别还没建好，房子就倒了，那就闹笑话了。另外，建设过程中一定要重视安全问题，人就只有一条命，没了就没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这些工人，他们每一个人身后是一个家庭，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小孩要抚养，没了他们，一个家庭就没了顶梁柱，那这个家就完了。所以，一定要重视安全问题。” 舒月回来一身尘土，李涯说道：“工地上现在一片忙乱，尘土飞扬的，你去那里干什么啊？不是有人负责吗？” 舒月一边脱下外衣，一边说道：“不去实地看一看，不放心。” 没过几天，吴勇通过跟随贸易船只的员工传来消息，现在苏联国内的局势越来越动荡了，李涯所说的事情，可以开始了。 李涯跟舒月商量了一下，召集下面公司的技术人员开会。 “今天找大家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寒暄过后，舒月说道，“这件事情关乎我们集团的发展快慢。” “苏总，什么事情啊？这么重要。”秦老工程师问道，“我还有许多实验没有做呢。” “是这样的。苏联内部现在动荡有些大，他们很多人生活越来越困难，然而他们的官员都忙着抢夺国家财产去了，没人管他们。他们为了生存，一部分人从工厂、大学、研究所把技术资料拿出来卖，我们很想多买些资料回来。可是那些技术资料，有些非常珍贵，有些也能物有所值，更多的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技术。这就需要一批懂俄语懂技术的人过去筛选，选取价值高的技术购买。” “去苏联买技术？好！我去！”秦老立刻兴奋地说道，“你别看苏联的设备傻大黑粗的，可是这么多年，他们积累了不少技术，如果我们自己研究，要达到他们的技术水平，再过十年也未必能成。去吧技术买来，直接就节省了十年时间，我们再利用这十年推陈出新继续研究，总能把我们自己的技术搞上去。” “去苏联得懂俄文，看得懂俄文的技术资料才行。”舒月说道。 “苏总，当年中国和苏联关系好的时候，很多人去苏联留学，不懂俄语怎么成？而且之后苏联支援国内建设，为了和苏联专家共事，很多人都学过俄语，看技术文件不成问题。”秦老说道，“我就是这样学的俄文，到现在都很久没用了。” “好。这次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们会俄文的专家和技术员了，希望你们满载而归。”舒月说道，“至于去到那边之后的生活问题和安全问题，都有别人专门照顾。你们只需要甄别资料文件的真假，是否具有价值，谈判的事有其他门负责。”这些技术员，什么技术在他们眼里有价值，他们很清楚，但是如果让他们这些技术痴去谈判，那才是送钱呢。舒月跟他们接触过多次，知道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直来直去不会拐弯的性格一清二楚，所以只要他们指出资料的重要程度就可以了。 “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通知这件事情，你们回去之后，统计一下技术人员中有多少人懂俄语，而且愿意到苏联去淘技术。”舒月说道，“那些多年不用俄语，已经生疏了的，这段时间突击一下。等下一批前往的时候，他们能够派上用场。” “我们自己的技术员不够，可以从其他单位借用嘛。”会议结束之后，李涯建议道。 “其他公司的人会向着我们公司吗？”舒月说道。李涯这个建议，一点也不可行。人家不是公司的员工，有好处当然向着自己公司。 “那也没关系。”李涯笑道，“苏联这么大国家，有多少有价值的技术去了，我们一家公司也买不了多少。就算别人向着自己公司，那也是把技术带回国内了。其实，我还希望国内更多公司去那边淘技术，花不多的钱就能提升国内工厂的技术实力，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就算他们去了，渠道没有我们宽，资金没有我们充裕，怎么也比不过我们的。”这点李涯很有信心，毕竟手里捏着大把美金，而国内的工厂需要用到外汇还得申请。而且他们买到技术，也是带回国内，发展国内工业，跟李涯的目的一样。 李涯的对手，是美英法日等西方国家，他们手里同样有大笔资金，虽然大部分技术他们看不上，但是苏联也有一部分技术是他们需要的。另外，苏联有大批技术员，这些技术员比现有的技术还宝贵，也是他们希望得到的。同样，李涯也希望引进一批技术人才充实各个公司的研究团队。 “喂，【局】，【长】，是我。” “怎么，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问道。 “嗯。是这样，今天山水集团召集技术员开了一个会议，他们打算拍一个由技术人员组成的团队去苏联购买技术资料。” “购买技术资料，这很正常啊。”对面说道，“有什么不对吗？”购买技术资料，这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是很正常的事，虽然去的地方是苏联，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苏联现在很乱，工厂、研究所没人管了，很容易就能得到技术资料。现在去苏联购买技术资料，只需花费很少的钱就能买到重要的技术。我觉得这个情况很重要，所以才向您汇报。” “只花很少的钱，有多少啊？”对面来了兴趣，问道。苏联的情况他很了解不少，对方说的乱想他也有所耳闻。但是对于花不多的钱就能买到技术，这个情况他不了解，所以感兴趣地问道。 “据说不到实际价格的十分之一，一些技术员看过之后说自己研究花几倍的钱也未必能完成研究。” “嗯，不错不错。这个消息很重要，如果能为国内引进一些重大技术，你可就立了一个大功了。”对面高兴地说道。既然有人敢从工厂、研究所拿技术出来卖，那其他的也应该有人敢，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局】，【长】，我想离开公司。” “离开公司？你在那里不是好好的吗？现在已经是总裁助理了。如果回来，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再说，你走了，再派一个去，可就进不了核心了，那还怎么展开工作？”对面说道，“你也知道，派你过去不单是了解他们的动向，也是暗地里保护他们公司。如果换一个人，一切就得重新开始了。” “可是，这样我总觉得自己出卖了他们，心里很愧疚。” “出卖他们？你并没有。”对面笑道，“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我们怎么会与他们抢技术？他们需要的是民用技术，而我们需要可不是民用技术，双方互不干扰。而且，我们的专家过去之后，说不定还能给他们帮忙呢。” “知道了，【局】，【长】。” “好，那就这样，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继续做好你的工作。” 挂了电话，【局】，【长】想着，这个情况非常重要，于是立刻上报。 李涯他们这边很快就准备完成，一队由二十名技术员组成的技术人员先遣队已经出发。那边接到消息之后这么长时间还在讨论，直到立陶宛宣布脱离苏联独立的消息传来，大家才发现，之前讨论这事是真是假显得很荒谬，赶忙讨论接下来如何操作，才能获得更大的收获。 技术人员先遣队到达莫斯科，吴勇前来接机，安排他们住下。 “小吴，接下来怎么做？”汤主任问道，“我已经等不及了。”能来苏联淘技术，充实公司研究实验室，他兴奋得很。 “汤老，这里是莫斯科，有这么多大人物镇场，现在时机还没到。”吴勇说道，“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加盟共和国乌克兰。那边不但距离莫斯科远，鞭长莫及，而且同样有大量的工厂研究所。到了那里，就看你们的了，我们可不懂技术。” “不懂技术没关系，技术把关有我们，你们专注谈判，用更少的钱获得更多更好的技术。”汤主任说道。 “前面我们也买了一些技术，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到了乌克兰你们帮忙看看。”吴勇说道。 “你们不懂技术，乱花什么钱呐。”汤主任批评道，“钱要花在刀刃上。” “没事，我们也没花多少钱。”吴勇笑道，“只是听着那些技术觉得很先进，怕过了被别人买走了。” “嗯，不管如何，你们的用心是好的。”陈主任说道，“只要有一项好技术，就赚回来了。” 到了乌克兰，来到吴勇他们的驻地之后，汤主任他们赶忙查看吴勇他们购买的技术，看完之后，陈主任笑道，“好，你们买的技术有几项很不错，不但不亏本，还大赚特赚了。” 第171章、李涯前往 第171章、李涯前往 一年来经过努力，集团下属公司出口额虽然还赶不上制裁之前，但是也缓过气来了，不用集团再输血维持，舒月放心不少。 相比起来，那些参与赴苏贸易的厂家厂子规模不大，产品数量不多，很容易就销售完了，厂子不但起死回生，而且经营得越来越好，有些厂家已经考虑扩大生产了。产品卖到苏联再买商品回来，一来一去，几倍的利润，可比在国内销售利润高多了。 同样，国内企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出口的数量越来越大，渐渐走出经营的泥潭。 现在制裁的效果越来越有限，差的只是最后一步，撤销制裁。 九零年一晃而过，新的一年到来。 这一年集团内部技术研究成果跟往年比差了一些，但是从苏联运回来的技术资料，却增强了下属公司的技术实力。李涯和舒月去过很多次技术资料存放楼，看着里面的资料从少到多，虽然全是俄文看不懂，但是心里却异常有成就感。 “接下来这一年，是最重要的时间。”李涯说道，“看情况，变化就在这一年了。抓住这一年时间，买回更多资料。另外，如果能拉来一批技术工程师甚至顶尖科学家，那就最好了。” 舒月很佩服李涯的先见之明，几年前就预见了这件事。其实如果李涯不是来自后世，那他如果没去苏联深入考察，也不会有这种先见之明。甚至考不上大学，不会想到做生意，庸庸碌碌过完一生。有这种开挂的记忆，任何人都能混起来，关键在于能够坚持多久，不被人弄下来。低调、不轻易得罪人，这是李涯对自己的行为要求，这样不易招来是非，才能走得更远。 五月份，东部地区连续降雨，随着时间推移，情况越来越严峻，不少地方受灾了。 舒月说起越来越严重的水灾，忧心忡忡。李涯说道，“水灾严重，主要还是淮河没有出海口。降雨一多，全都汇进淮河里，问题当然严重。这样吧，你问问上面，如何进行救灾，如何捐款。现在一直在下雨，灾情会越来越严重，对于救灾应该早做打算。这时灾区最缺的是救灾物资，帐篷、衣服、食物，越早运抵灾区越好。”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灾情越来越严峻，全国开始捐款捐物，支援灾区。 “看来非常严重啊。”李涯看着新闻，说道，“我们应该有所行动才行。” “怎么做？”舒月说道，“捐款已经捐了，还能怎么办？难道去灾区救灾啊？就凭我们两人，有什么用？” “我们不是有制衣厂鞋厂吗？”李涯说道，“开足马力加大生产，将多余生产的衣服鞋子运去灾区。”搞生产的企业，李涯还是习惯叫厂，而不是听起来更上档次的公司。 “制衣公司和鞋业公司？”舒月算了算说道，“可以。不但这两个公司，我们还可以联系其他公司加紧生产救灾物资。” 李涯这边虽然出钱出力不少，但是却比不上几个堂哥和小舅他们，小舅他们的餐厅受到这次水灾的影响，客流量锐减，他们说起这事的时候，几个堂哥也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一商量，得出一个办法，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把现在闲下来的货车集中起来，组成一个运输队，去帮忙运送救灾物资。这样花不了多少钱，却能为公司打响名声，比在电视台打广告还管用。 车队出发这天，许多人都围在路的两旁观看，为车队送行。 车队来到存放救灾物资的仓库，装上物资出发，浩浩荡荡的大卡车小卡车走在路上一长排，非常壮观，记者全程采访，用镜头记录下一切。 这次水灾，全国人民，包括港澳台同胞和海外侨胞，其他国际友人，都慷慨解囊，捐款捐物，集团员工相互问候的时候不是问吃了吗，而是问捐了吗。 他们相对国内其他同行，工资高不少，捐款的数额就大一些，李涯不得不为他们点赞。 几个保洁阿姨也一人捐了一百，李涯看到说道，“阿姨，你们本来工资就低，不用捐这么多的，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这有多少？我们也是量力而行。”胡阿姨笑道，“相比起你们，可就差得远了。” 在水灾远去，人们开始重建家园的时候，李涯不得不前往苏联，不，现在乌克兰已经宣布独立，不在属于苏联了。 乌克兰对于苏联的重要性，再怎么估计也不为过。所以这里不但有大量军事设施，还有大量军事工业和研究所。李涯这次来，就是为了乌克兰境内大量工厂和研究所而来。 在酒店里，听了吴勇的介绍，李涯感叹道：“好好的一个国家，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呢？”实话说对于老戈的折腾能力，李涯真是佩服有加。 “这样才好，我们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技术了。”吴勇笑道。这里怎么样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在这里能不能得到好东西。反正事情结束之后他就会回国，这里只是他赚钱的地方。 “除了技术，还有设备。”李涯笑道，“如果价钱低廉，也可以购买两套。” “设备的话，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更换了，现在又没人养护，就算还能用，也落后得很。”吴勇说道。 “不行就算了。”李涯说道，“对了，让你帮忙招揽专家的事情有没有收获？” “有是有一些人想去，但是工资问题不好解决，他们提出的要求太高了。”吴勇说道。接着他把那些专家的要求仔细告诉了李涯。 “这算什么高啊？这个要求一点不高。”李涯听了说道，“我们不但可以满足他们的工资要求，还能让他们带着家人一起去中国生活，每家一栋别墅，专人照顾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能够安心工作。如果以后他们想回来，或者去其他国家，我们也会友好地让他们离开。” 那些技术人员生活困难，吴勇照顾了很多。他们都有一技之长，如果不是心里还有一些舍不得离开，有些抵触给以前的敌人工作，他们早离开了。现在李涯一来，彻底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他们很快就启程前往中国了。 这些技术员是独自去的，并没有带上家人，他们得实际看看中国到底怎么样，才会考虑接家人过来。 除了招揽技术专家，李涯还拿下了一个燃气轮机厂，技术员技术资料一锅端，再次找人送回国的时候上面派来的人已经知道他来了。 虽说李涯名声不显，但是上面有人关注着他，他这个时候来这边，肯定有大动作。 没两天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老人找来了，指名要见李涯。 一番密谈，李涯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缺钱，来找李涯想办法来了。 “钱的事情不用担心，不过，你们要的技术是不是值这个价。”李涯说道，“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还在希冀西方出手呢，要价高得很。现在捡最紧要急需的技术来，其他的先放一放，他们会降价的。再说，你们也别按照正常的商业活动来，想点其他办法。” “还能有其他办法？”老人奇怪地问道。 “我刚刚买了一个燃气轮机厂的技术资料，包括他们的技术员也送回国内了。”李涯说道。 “这个我知道。”老人说道，“难道价钱很低？” “本来他们要价是很高的。”李涯笑道，“不过我给了他们市长十万美元，后面五万美元就拿下了。买那些技术资料的钱还没有给那些去中国的专家工资多。” “你这个……”老人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说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马老，这里不是我的国家，我用最少的钱获得更多价值更大的技术，拿回去增强自家的技术实力，在我看来对得很。”李涯笑道，“谁叫我们穷呢，手里没有几个钱。”而且，就算有钱，也不能大手大脚地花不是？ …… 在李涯答应帮忙之后，送两人离开，吴勇进来，继续跟李涯商量新克拉马托厂的事情。 早在开工设计研究大型模锻机的时候，李涯就已经知道法国那台模锻机就是由新克拉马托重型机械厂制造的。现在模锻机研究进展缓慢，既然来了乌克兰，李涯希望能够从新克拉马托得到技术资料和工程师，最起码也要招揽到几个工程师去参与设计研究，大大加快项目进度。 国内现在研究四点五万吨的都吃力，人家已经早就把六点五万吨的卖出去了，他当然眼红。其实他不知道，俄罗斯那边还有两台七点五万吨的模锻机是这个厂建造的，要是知道，哪怕想尽办法，李涯也会把技术资料和工程师一块拿下。 贸易公司的员工跟新克拉马托厂的人接上头之后，李涯亲自赶过去，至于卡车发动机、小汽车发动机这些技术，现在李涯看不上了，派其他人去就行。 只要拉到几个工程师，大型模锻机的事情就有着落了，由不得李涯不重视。 第172章、最后的狂欢 第172章、最后的狂欢 为了从新克拉马托厂拉来工程师，李涯让吴勇叫人送了一大批副食品过来，他们在收买的工人带领下，去工程师家里拜访。 “老莫罗申科，有人来看你了。”那个年轻的工人隔着几米就大声叫道。 莫罗申科看门一看，几个黄皮肤的人，自己不认识，堵着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李涯上前伸出手说道：“莫罗申科同、志，您好。我来自中国，我叫李涯。来到这里之后，听说你们遇到了困难，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同、志？”五十多岁的莫罗申科一时有些感慨，说道，“同、志这个叫法过时了，大家都叫先生女士了。进来吧。”说着侧身让李涯他们进屋。 进屋李涯扫了一圈，家里没有几样东西，家具是旧的、电视机是黑白的，收音机还是大块头，看来日子确实过得不好。 吴勇几个把带来的东西放下，李涯跟老人攀谈起来。从老人的口中，李涯听出了他的迷茫和不舍。迷茫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苏联会走到今天。不舍，是因为之前在社会，【主】，【义】的旗下生活工作了一辈子，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社会，【主】，【义】不在了，工资没人发了，工作没人管了，他们好像是被遗弃的人。 “您想过离开这里吗？到外面去工作。”李涯问道。 “到外面？去哪里？其他国家吗？”莫罗申科问道。 “嗯。”李涯点头。 “不去，我才不去给那些资、本家干活。”莫罗申科说道。对立了一辈子，要让他去为那些资、本家干活，他一时接受不了。 “不用去那些国家。”李涯说道，“您可以去中国。不但您去，还可以带着家人一起去。如果几年之后这边稳定了，您愿意回来，我们也可以送您回来。” “去中国？”老人想了想，说道，“我考虑考虑。”他心里还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好，您考虑考虑。” 离开之后，吴勇说道：“这就是知识分子的骨气，宁愿一家人挨饿，也不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虽然没有说动对方，大家白跑一趟，但是吴勇却非常佩服对方的品格。 “虽说佩服他的品格，但是这样一家人就要跟着受苦了。”李涯说道，“而且，这样我们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李总，其实我们可以迂回一下，从他夫人那边着手。”吴勇说道，“他夫人操持家庭，更清楚他们现在的情况，这时候他夫人肯定在为怎么用手里的钱维持家庭生活发愁。” “咦！你这个办法不错，带人跟进一下试试。”李涯跟吴勇说道，“如果这样可行，打开了缺口，说不定我们真能把他们一锅端。办成这事，给你记一个大功。” “李总，你就等着瞧好吧。”吴勇一听李涯办成李涯给他记大功，兴奋得很。他不是国内公司的员工，在苏联这条重要的贸易线上多年，早就知道了李涯的身份。既然李涯这么说，那他今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之后吴勇按照他自己的办法来，用了几天时间，终于等到莫罗申科夫人，在吴勇舌灿莲花之下，终于被吴勇说服，去动员自家丈夫去中国工作。其实她虽然没有劝过丈夫，但是心里已经有同样的想法了。物价疯涨，就靠厂里那点工资和存款，还能撑多久？不远去欧洲北美工作，那去中国正好。不工作，一家人的开销怎么办？ 有一就有二，莫罗申科夫人跟厂里其他工程师的家人说起此事，只要愿意去中国工作，人家送东西，给安家费。一听她说给的安家费和过去之后的工资，大家都心动起来，一个个问道：“他们还招人吗？” “招，怎么不招？”莫罗申科夫人笑道，“人越多越好。而且，他们也去，我的莫罗申科也不会没人陪着聊天了。” 一个个听说还要招人，打算回去说服家里人也跟着莫罗申科一起去。继续留在这里，没有经济来源，一家人可怎么过？ 虽然花的时间不少，但是还是达到了目的。第一批十三位工程师启程去中国，李涯舒了口气。有这十三位工程师，大型锻压设备的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了，后面还能不能从新克拉马托厂招到人都不担心了。 “老吴，这回你又立了一大功了。”李涯说道，“回国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回国啊？”吴勇想了想，说道，“我离开也有好几年了，也不熟悉国内情况。再说，我一个大老粗，会干什么？还是跟着你。” “那就去集团。或者下面的公司。”李涯说道，“你在这边搞贸易这些年也有经验，也可以去搞销售。” “我这是什么经验啊？”吴勇苦笑道，“喝酒拉关系塞钱，这是犯法的。这些年我的身手也没丢下，还是去当个保安吧。” “也行，那就去保安部当个副经理。”李涯说道，“另外，给你的奖金你别乱花，如果找不到好的投资方向，那就楼。” “集团在浦东买地建楼的事我也听说了，我想着等这边忙完再向你请教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买楼啊。”吴勇说道。 这边差不多了，那边马老他们的谈判也进入尾声，李涯过去，人家已经用不到他了。 “怎么样节省了不少钱吧？”李涯问上次带马老来的小刘，对方乐呵呵地笑笑，默认了。 李涯笑道：“机会难得，该抓住就得抓住。我们钱少，就得想办法用手里的钱办更多的事。错过了这次，要想再有这种机会，只能等哪天老美犯糊涂，也来个解体了。” “你们也不错啊。”小刘笑道，“新克拉马托的工程师都被你们拉走了十几个，这下模锻机不是问题了吧？” “设计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毕竟他们厂搞过七点五万吨的。”李涯笑道，“不过要想建造，还需要解决许多问题。” “已经很不错了，难道你还想一锅端啊？”小刘笑道。 “一锅端倒是没想，要是把他们的资料搞到手那就最好了。”李涯笑道，“其他那些设备、工人，我们国内有，没有也可以培养，从这边拉过去不划算。” “你可真会打算，把资料工程师弄走了，就给他们留一个空壳啊？”小刘伸出大拇指，佩服地道。 “也只是想想了。”李涯说道，“资料不一定能弄到手。你们呢？这边你们要的那方面工厂研究所多，好好搞，能拉几个专家回去更好。他们现在生活困难，价码应该不高，别被其他国家拉过去了。” “我们也想，可是缺钱呐。”小刘说道。这边有多少这方面的工厂研究所，多少好技术，可是囊中羞涩，只能捡最要紧的买了。 “我不是说了吗，缺钱找我。”李涯说道，“我这边现在重要的也买得差不多了，其他的可有可无。相比起来，你们这边更重要。你们通过安全的渠道问问上面，或者亲自派人回去汇报一下。真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确实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要不了几天，苏联就不存在了。现在不但乌克兰、包括俄罗斯这些凡是工业重镇，都有西方人在活动。 而从国内来的，除了李涯和上面派来的人，还有专业的倒爷，还有各个公司派来的人。大家都尝到甜头了，来这边卖了货，再买东西回去，有的是人要。还有，几十美元就能买到一份技术资料，多廉价啊！或许就凭这一份技术资料就能让工厂实现跨越式发展，得了这种机会，不抓住的就真成傻子了。 十二月末跟李涯所知道的一样，苏联不存在了。还是没有挨到九二年。李涯心里说道。 “苏联不存在了。”马老叹息着说道。当年的老大哥，之后双方论战，关系一度紧张，然而，现在的老大哥寿终正寝了，马老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苏联不存在了！”吴勇高兴地说道。李涯答应过他，等这边事情结束，他就可以回国去安心生活了。现在苏联已经成为历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国了。这些年呆在苏联，他很少回国，孩子已经上小学了，他还没有好好管过孩子呢。 苏联成为历史，最后一波技术收割很快完成，但是李涯却不能走，还得等马老他们完成任务。 等待的这段时间，李涯也不浪费，这里不是有个大钻石矿吗？用同样的手段，李涯弄到一批钻石矿送回去。 “恭喜啊？”李涯笑这对马老道。 “仰赖你出力多矣。”马老笑道。 这一次本来人家是不和这边合作的，李涯虽然没有参与谈判，但是知道对方的心思，所以给马老他们出了个主意，果然，他们对西方的期望破灭，这时候又缺钱缺得厉害，只能便宜这边了。 一切结束，是时候回家了。 第173章、凤凰首饰公司 第173章、凤凰首饰公司 回到上海，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李涯感慨道：“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其实，他在苏联也没做多少事，并不累，只是身在国外，不习惯而已。 休息了一天，李涯又生龙活虎了。 “桃子，小英，你们来了半年多了，怎么样，想好干什么没有？”桃子和小英知道李涯回来了，来看他。吃饭的时候，李涯问道。她们还没来，李涯就走了，这段时间她们跟着舒月上班，积累经验。 “哥，你比我们懂得多，你给我们出个主意吧。”小英说道。有李涯在，何必她们自己想呢。 “你还别说，我还真给你们找到一个好项目。”李涯笑道，“这次我从苏联弄回来一批钻石，另外以前也弄了一些翡翠，你们可以弄个首饰公司。” “首饰公司啊！”小英和桃子对望一眼，惊喜地叫道。女孩子，谁不喜欢名贵漂亮的首饰？开一个首饰公司，她们做梦也不敢想。 “嗯。国内虽然现在有钱人不多，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的购买力会大大增强，经营好了，以后你们这个公司可比小舅那个餐厅赚钱。”李涯笑道。 “可是，哥，我们没有经验。”小英说道。当老板可不比做员工，什么都要考虑，需要有丰富的经验。 “嫂子派几个过去帮你们，桃子再从你叔那里要几个，然后招点人框架就搭起来了。”舒月说道，“最重要的还是首饰加工师父，要先找齐。” “还有加工设备。”李涯说道，“看看国内有没有，合不合适，不合适就进口。开业的时候我请几个老板来捧场。”话说这次苏联一行，李涯和国内众多老板有了交集，很多直接就是他们带过去的，还有在苏联李涯帮忙的，请来捧场也不难。而且，现在人家应该都发展得不错，说不定正想给家里人买个礼物呢。 首先在集团名下的房产中选一栋地段好的给她们做总部，再选店面，至于加工厂房放在城外。选房子的时候，李涯才发觉，集团已经有不少房产了，虽然东一栋西一栋的没有连成一片。 桃子和小英两小姐妹虽然是老板，但是现在却只能看着，一切都是舒月和小舅派来的人在指挥。 “没事，时间长了就好了。”舒月过来见两人的样子，安慰道，“我刚管理公司的时候也是一样，总爱出错，不过硬着头皮顶着，过一段时间一切熟悉了管理就顺畅了。” 看了一下舒月就走了，自从李涯从苏联弄来大量技术资料之后，她再次忙了起来，选人选场地组建新公司，还要兼顾旁边的楼盘建设。 “那些资料怎么办？难道就弄一个资料馆放着啊？”舒月问道。资料数量巨大，集团只能利用一小部分，剩余的该怎么处理是个问题，集团不能为了把这些资料利用起来就开大量公司，一时资金问题，二是管理问题。而且，除了那些重要的技术，其他的技术并不值得集团重新组建公司生产。 “这些技术资料，整理出来把重要的挑出来，剩下的拿去卖给其他企业。”李涯说道，“对我们没什么用，但是对其他中小企业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技术。”当时买这些技术，只是因为廉价，带回来卖给国内企业，也能增加他们的技术实力。自己也能赚点小钱，就当做贸易了，只是一个买卖的是产品，一个是技术资料而已。 “好，我会让他们抓紧整理出来。”舒月说道。 存放资料的大楼内，许多懂俄文的技术员加班加点地工作，先分类挑选，简单地用中文标上名称，然后才一件件翻译。 首饰公司的名称桃子和小英定下来了，凤凰首饰公司。装修也如火如荼地展开，大家都忙得很。 李涯不忙，他依然过着自己的悠闲日子，一个星期上个一两天班就算了。其他时间，他就忙着雕刻，那个大树桩子，李涯找到了用处，雕一座有山川河流的山，放在舒月的办公室里。山水集团嘛，就应该有一个有山有水摆件。 摆件还没有雕刻完成，桃子她们的公司就开业了。 李涯邀请的客人来了，他得亲自接待。然后带着大家去总店逛一圈，捧个场。到了地方，李涯一看，装修的豪华啊。首饰是奢侈品，店面装修必须要显得豪华，这样才能突出首饰的档次。 “李总，场面大得很啊！”朱老板跟李涯说道，“看到这门脸，走进去压力很大啊。”朱老板就是酒会时满腹心事，差点喝醉的那位。 “我说老哥，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还有什么压力啊。”李涯笑道，“你这身家如果都不敢进去，那全国还有几个赶进去？那这店开了干什么，倒闭着玩吗？” “我能有什么身家啊，只是刚走出泥潭而已。”朱老板说道，“得节省着花在该花的地方。今天要不是李总你请我们来捧场，我可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我说老朱，嫂子前两年嫂子跟着你可吃了不少苦，你就不买个礼物表达一下心意？”沈老板说道，“反正我是想好了，送我家那位一份礼物。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她跟着吃了不少苦，为了分担压力，到处跑去借钱，娘家人、亲戚朋友、村里人，甚至只要认识的人她都厚着脸皮跑去找人家借钱。现在困难过去了，而且厂子发展得更好，是时候送她一件礼物了。” “表达心意……”朱老板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你说得对，是得送件礼物表达一下心意。” 他们作为老板，是先富起来的一群人，看了价格，一人买了两三样，多的甚至买了五六样。 结束之后，照例李涯带他们去小舅的酒楼吃饭。 还是之前开酒会的那个酒店。一个个看着酒店，就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感慨不已。 “李总，要不是你们当时拉了我们一把，我们就没有今天。这杯酒，我一定得敬你。”饭桌上，朱老板站起来端着酒杯向李涯敬酒。 “对对，必须得敬李总一杯。”刘老板说道，“要不是李总你们，我现在肯定在打工还账。” “大家就别客气了。就算有机会，也要你们敢去不是？”李涯笑道，“大家一起来，端起酒杯。” “这一杯，敬我们过去这一年多的辛苦经营，把濒临破产的厂子拯救了回来。”李涯举起酒杯说道，“干杯！” “干杯！” 喝过酒，李涯说道：“大家吃菜，都别敬酒了。一个一个来，可就把我灌醉了。今天我们少喝酒，吃个尽兴。” “去年的时候厂子快垮了，喝酒也是喝闷酒，没心情。后面产品能卖出去了，又要组织生产又要淘技术，也没时间喝酒，趁着今天好好放松放松。”沈老板说道。 “别放松了，还有事情呢。”李涯笑道。 “李总，还有什么事情？”沈老板易货地问道。 李涯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从苏联弄回来一大堆技术资料，其中大部分我们公司都用不到，所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 “你要卖技术？”程老板眼睛一亮，问道。李涯他们公司从苏联弄到大量技术资料的事他能想到，毕竟亲眼看见过一次送回来一集装箱，当时他可是惊得合不拢嘴，醒悟过来之后，羡慕得不得了。可是他手里没几个钱，有再多的技术放在那里，他也买不起。 “不卖怎么办？”李涯说道，“这么多技术，我们公司用不了多少，其他的不卖难道放着看啊？好多技术都只是一般，放着过些年就过时了。” “你们都是搞轻工业的，如果想涉足重工业，可以去我们那里看看。”李涯说道，“如果不想，也可以跟认识的厂子说说，帮我们公司推销一番。” “轻工业，这些年虽然发展快，但是正因为发展快，所以竞争越来越大。轻工业毕竟是一个技术要求低、资金周转快的行业，其他经商办厂的首先想到的就是轻工业。”程老板说道，“所以，趁着现在手里有点钱，多卖点技术资料，早点进入其他行业。等现在的厂子有点衰落了，直接卖了。” 李涯竖起大拇指，笑道：“程老哥高明。就是这样，竞争越大，想要赚钱越不容易。除非你做到行业第一，手里还有大笔资金，直接价格战把别人打到死，否则同行太多，赚钱非常不容易。” “是啊，虽然市场容量大，但是同行也多啊。”秦老板说道，“越到后面，技术越重要。我也打算买些技术试试，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嘛。” 程老板和秦老板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开始心动起来。不说其他的，能多赚一点钱也是好的。 “我们的资料多得很，你们可以慢慢挑选，里面的工作人员会给你们介绍，看看有什么你们想要的技术。挑选完成之后，他们会给你们翻译成中文，你们拿回去找些技术员就可以开工了。”李涯笑道。 第174章、应对外资公司 第174章、应对外资公司 程老板他们成为资料大楼第一批顾客。 有这种好事，李涯也不会忘记家里人，寨子里决定再建一个工厂，舒月老爸也来凑热闹，要建一个大的。 不过他们都没有几个堂哥快，不久之后，他们的工厂已经开工生产了，用的技术是他们自己从苏联买回来的。 “小李子，这回多亏你把大卡车发动机技术买回来。我们安装好设备直接就可以生产了，省了多少时间、多少钱啊。”赵胜利来上海接设备，顺便来看看李涯。 “老赵，这不是瞅着机会了嘛。”李涯笑道，“不过有了现成的技术，也得继续研究，我们买来的技术，相对其他发达国家的也不先进，不进步终究会落后的。” “研究当然得继续。”赵胜利说道，“不然以后人家都进口更先进的去了，我们一样得倒闭。” “现在技术消化得差不多了吧？”李涯问道。 “差不多了。”赵胜利说道，“为了消化这些技术，我特意请了几个懂俄语的专家。人家一听是为了把这个技术翻译出来，自己生产，以后就不用再花外汇进口了，马上就要求我带他们来厂里。” “他们老一辈人不都是这样吗？”李涯感叹道。集团下面的公司里有不少老专家，都是退休后公司聘请进来的，他们可不会像几十年之后那些只会乱占地盘跳广场舞的人那样无所事事。“技术引进消化之后，在这基础上提高，花费不小。rb前些年花费比例达到一比八甚至一比十。也就是说他们花费一万引进技术，可以花费八万十万来消化提高，真正形成自己的技术，这也是他们技术发展得这么快的原因。这方面，值得我们学习。” “研究是我们两家合作，你说怎样就怎样。”赵胜利说道。 “什么合作啊。我只是让他们去帮你一把，一切都是你的。”李涯说道，“我这边现在正在建燃气轮机厂和小汽车发动机厂，项目太多，可不参合你那边了。” “这……”赵胜利感慨道，“总是让你这么帮我，我受之有愧啊。” “咱两谁跟谁啊，这么多年的关系，我不帮你谁帮你？”李涯说道，“你也知道，全班这么多同学，也就只有你和老严看得起我。现在我能帮到你就得帮，以后我的公司如果出现困难，还不是得靠你帮忙。” “好，咱就不说二话了。”赵胜利说道。 “咱们好好经营，对得起生在这个大时代。”李涯笑道，“把厂子做大做强，我们也可以跟西方那些大公司争一争高下。” “你可真敢想。咱们与西方那些大公司差距大得很，想要与他们竞争，短时间可做不到。”赵胜利说道。 “公司越大，经营越难。”李涯说道，“我们的技术出来，就算比他们差了一代，对他们造成的影响也很大。很多公司都一样，最先进的技术设备单件利润最高，但是因为售价昂贵，所以买的人少，真正赚钱的是落后一代的成熟技术，虽然利润相比要低得多，但是客户需求量大。只要我们搞出跟他们这一代技术差不多的产品，成本肯定比他们低，他们拿什么和我们竞争？利润少了，如何养得起那么多工人和销售员？只要我们保持这样的研究进度，胖马给他拖成瘦马，瘦马继续拖成死马。” “农村包围城市啊？”赵胜利说道，“这个有搞头，只要一直跟踪他们的技术研究，十年不成二十年，持续下去总有一天还真能把他们逼到墙角。” “我们不但要把他们逼到墙角，还要跟他们同台竞技。”李涯笑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只要有恒心，持续大笔投入研发，成果肯定会多起来的。他们之所以发展成大公司，就是因为他们舍得投入技术研究。可是他们现在在做的是没路开路，而我们跟着他们走，就相当于以前有路，只是长满了灌木杂草，我们只要把灌木杂草砍掉就可以了，要追上他们容易得多。” 过年回来，李涯忽然发现在街上遇到的外国人开始多起来，他们不同肤色，讲着不同的语言，让李涯感觉有点新奇。 吃饭的时候李涯跟舒月说道：“现在外国人好像开始多起来了，今天我出门逛街遇到了两拨外国人。” “那些应该是来国内投资建厂的吧。”舒月说着，皱了一下眉头，“集团下面的公司反映，有十几个技术不错的工人辞职了，应该跟他们有关。” “挖我们的墙角？”李涯说道，“离职不是要提前一个月通知公司吗？” “他们不用通知公司，因为他们直接交了罚款。”舒月说道。 挖人是一个公司开始之时常用的手段，这样很快就能形成生产能力。但是对于被挖的公司，却难以应对。技术骨干是一个工厂的核心竞争力，如果技术骨干全被挖走了，生产都无法正常进行。而要搞垮一个工厂，只要把它的技术骨干挖走，这个工厂基本就废了。现在舒月担心的就是这点。 “你打算怎么应对？”李涯问道。 “还能怎么应对？只能加工资了。”舒月说道。自己本身技术就落后别人，现在还被逼得增加工资，利润留更少了，投入研发的资金也会更少，就更难与对方抗衡了。可是不增加工资，就只能眼看着别人把公司的技术骨干挖走。现在舒月只能先稳住技术骨干，再做打算。 “别人给的工资高，我们不给那么高的工资，技术骨干就会离开。也就是说，就是钱的问题。”李涯说道，“这个好解决，之前我不是说过机床公司的股份我们可以让出去吗？工资不用增加，你带人计算一下，给他们股份，其他公司也可以这样操作。如果他们想增加股份，还可以出钱向公司购买。” “真给股份啊？”舒月问道。给股份舒月是舍不得的，这可是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经营起来的，一下就给出去了，换谁都一样。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不这样做，大部分技术骨干都会被挖走。人家只要你的技术骨干，可以开出几倍的工资，也花不了多少钱，而我们不能只给技术骨干提工资吧？一般员工也要增加吧？这样花的钱太多，也许就亏本经营了。”李涯感叹道，“必须得这样做，让他们也能享受到公司发展带来的利益，他们才会打心里认同公司。不过有一点，以后辞职时，当事人的股份必须强制按当时的行情由公司回购，股份不能由公司之外的人特别是外资持有。”之后的国企倒闭潮，除了倒闭企业技术落后，跟不上时代，需要给许多退休工人发工资这些，应该还有技术骨干离开的原因。 舒月仔细考虑了一会儿，认同了李涯的办法，这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舒月带人加班加点，忙了快一个月终于做出方案。而这段时间，又有三十多人辞职，不过舒月心里却送了一口气。三十多人虽然都是技术骨干，但是对各个公司来说几乎没有影响，项目带头人、高级工程师、八级技工一个也没有走。 舒月之所以没有先放出赠送股份的风声，也是跟李涯一样的想法，想看看这段时间到底有多少人辞职。想走的，给股份强留也没意思。 方案出来之后，舒月严令保密，召集各个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开会，主题只有一个，要辞职的员工，一个星期之内辞职，不用交罚款，不想辞职的，跟公司签订一份协议：为了保证公司技术不外泄，技术员辞职之后三年内不允许从事相关行业，否则按盗窃公司技术起诉。 三年不允许从事相关行业，这个限制有点吓人，很多心理犹豫舍不得交罚款的人马上就辞职了，心理庆幸飞来这么个机会。还有一部分被协议吓住，也辞职离开了。 准备工作完成之后，舒月带人一个公司一个公司开始办理股份转移的事情。 不但公司白送股份，而且还可以出钱购买公司股份。员工一下子轰动了，就连公司高层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事前一点消息也没透露，集团就来了这么一个大手笔。震惊之后就是高兴，他们负责公司的经营，公司状况如何他们可是清楚得很。 下面的员工虽然不清楚公司有多赚钱，但是这些年一再扩建，员工越来越多，他们是清楚的。不赚钱，能扩建得这么快？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各个都打自己的钱掏出来购买股份。 “周老，您不买啊？”技术员小雷向老工程师问道。 “买什么啊？公司已经给我这么多了。”周老说道，“钱够用就行了，多了拿来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您老这境界，服了！”小雷竖起大拇指佩服地说道，“不过我还要还房贷呢，可比不上您老。” “你们还年轻，还得赚钱养家呢。抓住这个机会，早点把贷款还完，以后压力就小点了。”周老很赞成小雷的想法。 第175章、高新技术创业园区 第175章、高新技术创业园区 集团下面的公司员工几乎都购买了所在公司的股份，工作起来更卖力了。公司发展好了，自己得到的回报会更多，谁不想多点收入，把日子过得更好？ 而那些辞职的员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肠子都悔青了。现在虽然自己工资比以前高不少，但是人家以前工资跟自己差不多的，手里的股份每年能分到分红，加起来可比自己高多了。 后悔又能怎么办？现在回去公司可不会再要他们了。他们心里埋怨现在上班的公司引诱自己，埋怨自己经不住诱惑，埋怨之前公司不挽留自己，可是一切都无可挽回了，还得辛苦上班加班，不然要扣工资奖金的。 股份转让之后，员工终于安稳下来，舒月舒了一口气，还好应对得当，集团下面各个公司基本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增强了员工的积极性，算是意外收获。 “怎么样？这近两个月以来终于见到你按时下班了，成效如何？”李涯问道。 “成效出乎预料的好。”舒月开心地说道，“现在我再也不担心挖人的事再出现了，他们可挖不走我们的骨干了。。” “这样解决这个问题，以后下面的公司就不用担心技术骨干大批离职的问题了，可以好好考虑公司的经营发展。”李涯说道，“像衣服鞋子这些公司，现在发展已经稳定了，换句话说，利润越来越低了，也完成了集团当初成立它们的目标，可以完全退出了，留着没意思。机床公司经过这次处理，我们手里的股份还有不少，可以继续卖给员工，尤其是研究团队。他们手里股份多了，怎么做都是为了他们自己，以后赚不赚钱也看他们自己。”机床公司李涯就是为了搭一个平台，提高国内机床技术，如果是为了赚钱，李涯可不会成立机床公司，因为它赚钱太慢，投入还大。 其实赚钱慢是李涯现在的想法，对于别人来说，这个机床公司一年能赚这么多钱，羡慕得眼红，他们一年才赚几个钱？ 对于衣服鞋子这些公司，舒月跟李涯的想法一样，不过机床公司她不赞成李涯的想法。机床公司投入了这么多，就算把手里的股份全卖出去，差不多也就收回成本，而且，她很看好机床行业的前景。 “比机床有前景的项目多的是。”李涯不在意道。 “那还有什么项目？”舒月问道。李涯有什么想法都跟她说，还没有她不知道的。 “什么项目……”李涯转动脑筋，从记忆中搜索。电脑有人在搞了，路由器也在研究着，交换机有华为，这方面就不用考虑了。那还有什么呢？还有什么稀奇的项目，越稀奇就越没人能看清未来的发展，不愿意涉入。“稀奇…稀奇……稀……”李涯叨念着。 “稀奇？稀泥巴都不管钱。”舒月用方言笑道。 李涯脑子里一亮，叫道：“稀泥巴管钱！” 舒月奇怪地看着李涯，李涯得意地说道：“稀土啊！稀土好多国家都没有，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集团下面的公司每年也会买一些。” “稀土虽然重要，但是价格这么低，你买来干什么？”舒月问道，“难道屯起来等价格上涨啊？”屯稀土等价格上涨，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是等，而是炒。”李涯笑道，“稀土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只卖这么低的价格？况且开采稀土是非常污染环境的，需要大笔资金治理污染。我边屯边提价，把价格炒翻个十几倍，就能大赚一笔。” “你自己要用，把便宜买来的卖了，以后没有再去买贵的啊？”舒月白了他一眼，笑道。 “呃，脑子不够用。”李涯没有一点丢脸的觉悟，自然地说道。 “边屯边提价可以，稀土的价格确实低了。价格提高之后，稀土产地也有钱治理污染，转移群众。”舒月说道。她倒是不为省钱压低价格，明知道污染严重还压价，良心过不去。地方为了钱，该开采还是开采，赚钱少了，谁会想着去治理污染？只有提价之后，他们赚的钱多了，才有钱回头治理污染，不过这就需要上面命令了，不然谁舍得花钱治理污染？ “要是你把这事做好了，上面肯定会给你记个大功的。”李涯笑道。 “我可不是为了大功，只是让良心过得去而已。”舒月说道。大功她早就有了，包括李涯也有了，只要他们不犯法、不犯严重错误，没人能动他们的。 舒月的操作简单，发了个文件下去，下面的公司就开始大量进货，一时间稀土货源大量减少，价格自然开始上涨。一边进货，舒月一边把两人的想法告知上面。 最上面得到报告，派出团队考察，得出的结论果然严重。胡乱开采、盗采的情况非常严重，而当地的深林土地被严重破坏，开采污染了当地耕地，居民患病率大大增加，得不偿失。 上面了解了实际情况，重视起来，开始迁移民众、规范开采，至于要花的钱，现在稀土不是涨价了嘛，如果还没钱治理，那还开采干什么？ 集团开建的那片房子已经建好了十多栋，都只是二三十层的低层建筑。按照李涯和舒月讨论的结果，挂上高新技术创业园区的牌子，搞了一个简单的开业仪式，请来媒体宣传。 新任园区管理处主任的刘丽说道：“我们集团之所以把这里办成高新技术创业园区，是考虑到刚开始创业时大家都缺钱。而高新技术是区别于传统技术的新兴技术，这在任何国家都能得到重视和扶持，我们国家同样需要一批高新技术企业作为经济发展的动力。我们建立这个高新技术创业园区，就是为了能在创业者刚开始创业，缺乏经济支持的困难时刻给予帮助，希望能够扶植起一批高新技术企业。从现在开始，创业者的项目只要符合要求，得到园区管理处的同意，就可以在这个园区里创业。” “至于租金，第一年免费，第二年减半，第三年全交。”刘丽介绍了租金优惠方案。 刘丽发言结束，一个记者举手问道：“你们建这个创业园，怎么看都是亏本的，为什么你们还要建？难道是为了跟招徕的创业者合作生产吗？” 刘丽笑道：“我们创业已经有些年了，为了拉一把刚创业的人，亏一点也没关系，这也算一种会把社会的方式吧。至于跟创业者合作生产，这个我们还真没想过，他们可以集资、贷款自己建厂生产。如果我们提出合作生产的条件，就是乘火打劫了。” 刘丽回答之后，另一个记者问道：“为什么租金第一年免费，第二年一半，第三年恢复正常？为什么不能三年都免租金呢？” 刘丽笑道：“第一年减免，主要是为了那些已经研究了很长时间，快要出成果却没了资金支持的创业者。如果他们在一年之内完成研究，就能找到资金生产了，不然本来也是一半租金的。至于第三年恢复正常，如果三年还不能出成果，我觉得那并没有自己创业的必要，因为你没有那么多钱支持前期研究。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找人合伙。不然，项目就可能胎死腹中。园区也要维护吧？需要清洁卫生吧？收来的租金，就是给他们发工资的。” 一个记者笑着举手问道：“刘小姐，那你的工资呢？” “我的工资？我的工资是集团发，这里可不发我的工资。”刘丽笑道。她的工资，在集团的时候就不少，一年几十万，来这边主持园区，工资又增加了。如果她和其他几个从集团下来的员工也在这边领工资奖金，那点租金根本就不够。 挂牌之后，刘丽等人就在办公室继续熟悉园区情况。报纸和电视台播出新闻之后，很快就有人上门打听情况了。 管理处工作人员跟他详细解释了入驻园区的条件和优惠措施，对方听了失望地离开。 前来打听消息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不符合要求，也有少部分人符合要求，心里很高兴。如果搬到园区里，就能节省一大笔前期费用，资金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还有几个是手里已经有了技术，还来问的。工作人员蔡云苦笑道：“你都已经有技术了，还来这里干什么？直接去银行贷款建厂生产不就行了？我们这里是创业园区，可不是产业园区。要是进驻工厂，还不够一个大点的工厂用。” “虽然我手里有技术，可是他们不相信我，贷不到款啊。”对方说道。他打扮虽然谈不上邋遢，但是也算不上整洁，口才也不好。蔡云一下就看出他就是那种搞技术的人，这样的人他在集团下面的公司里见得多了。 “像你这样的情况，可以去不远处的东方发展银行看看。”蔡云跟他介绍道，“东方发展银行这些年一直在支持手里有技术的创业者，如果你手里的技术是真的，而且很有前途，他们就会给你贷款，支持你创业。” “还有这事？” “……确实有这事。”蔡云点头说道。 “那我去看看，再见。” “呃，我还没有告诉你地址呢。”蔡云看着已经急匆匆走出门的身影，小声说道。 第176章、五轴机床 第176章、五轴机床 集团旁边的高新技术创业园区挂牌不久，深圳的创业园区也挂牌成立，园区是李涯去苏联之后舒月一次性买下的一片，现在正好拿来做园区。 “稀土的价格已经涨了一倍了，我们也屯了不少，还要继续买吗？”照例吃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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