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我做主 - xp1024.com
《重生三国我做主》


第001章 世界末日

公元2012年12月21日午夜零点,华夏国特种兵高强伫立在五星级江南宾馆28层豪华套房的落地窗前,遥望星空,思绪翩跹,手持的军用卫星定位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来自外星的奇怪电波,紧接着便有千万条巨大的光束在夜空交叉照耀,倾刻间黑夜如昼,天边声声巨雷轰响,高楼晃动,灯影摇曳,窗外风声大作。

望着这先前被无数人设想过的恐惧的场景,高强第一感官便意识到,古文明玛雅人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真的象梦一样发生了。

关于末日,高强倒没有什么害pà

或惊恐的,多年高强度的特种兵训liàn

已使高强对生死看的很淡,心已如磐石般坚硬。

就算没有末日,人生也终有一死,永远闭上眼睛的那一天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世界末日,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离开世界的事儿.

有什么可怕的呢,世界果真要毁灭,大家都一样,真的勇士要敢于面对世界末日,就好比一首歌唱道:“闭上眼就是天黑。”大家闭上眼,大家都天黑,再公平不过了。

就在江南宾馆里外令人毛骨悚然的各种尖叫和呼救声一Lang高过一Lang时,大楼正摇晃的厉害,高强站立不稳,但见套房里的家具、床上用品在移动,茶具咣当作响,一枚金光灿灿的五星勋章也叮当一声掉在汉白玉铺砌的地板上。

勋章掉地,高强一惊,象护宝贝一样跳过去弯腰拾起那枚金质勋章,紧紧地攥在手心,生怕再因这末日的地动山摇给震落掉了。

此前,高强被老首长秘密派往江南执行三大任务,仅仅半年时间,便将隐藏军工企业柳城机械厂的国际间谍组织给揪出来了,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扫平了江南黑道,并协助空降到江南的铁腕市长王强坐实了江南党政军的头把交椅,为华夏国十八大的顺利召开扫除了不和谐的障碍。

基于此特殊功勋,就在昨天,高强于首都光荣地接受了华夏国主席亲自授予的国家一级英雄勋章,那枚勋章代表军人的最高荣誉,年轻热血的高强可是视荣誉为生命的人,兴奋劲还没过呢,勋章还没来得及告sù

在工厂里做了一辈子工人的父母,此刻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了,恐怕再也见不到父母了。

唉,早知dào

这样,就应该先回家看望下父母的。

高强手捏勋章,有无数感慨,今日受市长王强所托与一家世界一百强的外资造船企业的投资代表约定五星级江南宾馆洽谈招商事宜,据说这家造船企业具备制造航空母舰的能力。

想到大禹治水三顾家门而不入,高强又何尝不是呢,高强就在市里却不能即见父母,不能将面见主席受勋的喜悦与家人分享。

看来,大丈夫行事,忠孝难以两全,自古如此啊!

大楼摇摇欲坠,雷呜闪电不止,突然停电,万千条光束瞬间消失,整个繁华都市笼罩在巨大的黑暗中,黑暗中的高强感觉身体与汉白玉的地板成45度角站立不稳,并测算着身体倾斜的角度在越来越缩小,这是可怕的角度,当高强笔直的身体与地板的角度平行时,便是楼塌人亡之时。

要说对死亡没半点儿恐惧那是假的,此时高强的心揪得紧紧的,意识开始混乱,身体与地板的夹角越来越小,明显感到高楼在倾斜而不是在摇晃,人再也无法站立,所有地球人都将消失于这末日世界的最后分分秒秒了。

平时精于计算动态时间的高强在大楼即将坠地的瞬间哪有闲心去测算世界消失前的精确时间,傻子才会去计算,在最后的分秒间,还是速度闪下人生有多少遗憾吧,有多少未了的情债吧。

高强想起了父母一辈子没坐过飞机,曾答yīng

过有时间一定陪他们飞上蓝天看一看,可父母就这样简单的心愿都没有了却……

想起了在特种军校时偷偷写给邻家小妹马兰花的一首情诗至今都没有胆量寄出去,还记得那首情诗通篇借用了民国才子徐志摩《再别康桥》的诗句格式: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想起了完成任务时得给老首长捎去一坛江南的清明好酒,结果和哥们儿喝得烂醉如泥时竟然将那事忘了……

整个都市笼罩在巨大的黑暗中,除了伴着雷鸣的几道闪电;高强耳朵能听到的,到处充斥人们惊恐的尖叫,以及一栋栋危楼、豆腐渣工程先行倒塌的声音,高强最后的意识是随着整栋宾馆大楼倒地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

“刘琦公子醒了,不会死了。太好了,太好了,刘琦公子又可以陪我玩了。”一个年约七、八岁,面容清约婉丽,双目清澈明净的小女孩兴奋地拍着小手,又蹦又跳的嚷着,小手拍的通红,神情很是激动,眸子里有泪花闪动,纯真的小女孩率性而为,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想必是喜极而泣。

“环儿,休要造次。大公子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一个略有些驮背的老者呵斥小女孩,但神态却透着慈祥,满是关爱。

小女孩怔了下,朝驮背老者吐了下舌头,倒也听话,撅着小嘴,默默垂立一旁,不再言语。

“刘忠,小孩童言无忌,管家不必苛责。”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面善语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出言安慰,见刘琦醒来,眼睛放光,心情大为愉悦。

“是,主公。”被面善男子称作刘忠的驮背管家垂立一旁,毕恭毕敬。

“神马刘琦?神马刘忠管家?神马主公?搞不懂耶。”高强心里嘀咕,懵了,只记得昨夜28层高楼倒塌发生巨响的那一瞬间失去了知觉,如今睁开眼来,耳旁传来了快乐女声,及一连串好似古装剧的台词,而自己竟然还躺在周边带托角牙子的四足平台木床上,床边的香熏炉飘过丝丝沉香,如入人香境界。

高强第一反应,这又是一个梦,和摆不脱的世界末日梦魇一样,总惹得人心惶惶。

如果是梦的话,总有醒来的一天,这连续的做梦高强是不信的。

高强可不是做梦的年纪,十年的特种兵训liàn

,华夏国的顶级军事教练曾十年如一日地给高强洗脑,已使高强的唯物辩证观植入脑髓,坚信唯有物质的,才是真实的。当然,只要存zài

的,便是合理的,貌似后一句是黑格尔的哲学观点吧。

管它是梦是真,要想确定是活着还是在梦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掐下大腿,高强突然面对这如梦如幻的场景急中生智,用力掐下大腿,劲大了点,哎哟一下竟然没叫出声,疼得呲牙咧嘴,敢情这不是做梦啊。

不是做梦?会是什么?高强再次反应过来,那就是在演戏了,可高强没演过戏啊,尽管高强在特种军校的间谍科目考试得了优+,尽管高强要演的话,演技比起刘德华、周润发和谢霆锋啥的什么四大天王、四小天王的大牌明星也差不了哪里去。

但高强是不屑于做演员的,高强不做演员的想法,并不是看不起称为戏子的演员,而是觉得人生除去吃喝拉撒睡也就那么几年光景,老是演戏给别人看,多累啊,倒不如在人生的舞台天马行空来得痛快。

高强才不想演戏,于是挣扎下想起床,无奈头晕晕的,还有些疼痛,浑身乏力,就象遭了雷击的机器人一样动不起来,高强很是无奈:“妹的,想我高强,也是华夏国主席亲自颁过奖的国家英雄,怎么会遭天打雷辟而卧床不起呢?”

虽然不得大动起床,但刚才暗处用力自掐大腿感受到的疼痛,明明白白地告sù

高强,这一切不是在做梦,高强还活着,末日未死,真是天大的幸运。

既然活着,那就是在演戏了,高强从睁眼看到的稀奇古怪的场面来判定这是在演一出古装戏,而从小女孩惊叫“刘琦公子醒了”来分析,该桥段的戏分,主角应该是刘琦。

对,应该是刘琦,没错。据史记载,刘琦可是以二万兵胜数十万金兵的南宋名将,也算是一代民族英雄,不知哪位导演奇才,慧眼识珠,以我堂堂华夏国英雄高强演南宋名将刘琦也算是名至实归。

只是,演南宋刘琦也没有台词啊,也没看过剧本啊,高强兴奋之余又犯起了迷糊,这到底是咋回事呢?高强使劲想,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接受过参演古装剧的事情。

管它呢,想不起来,并不表示没有那回事。黑格尔的那句名言使高强静下心来,存zài

的就是合理的嘛,现在高强要演的身份就是南宋抗金名将刘琦哦。

演民族英雄呢,导演肯定少不了会配个顶极漂亮的大腕女一号,会是谁演女一号呢?

高强美美地想着,如今躺在床上,不知dào

剧本是否还会安排一段床上的戏份?现在的编剧和导演都聪明着呢,为了吸引观众,床上戏很流行的嘛。

枪战加爱情,也是个老套路,八成少不了床上戏的,高强如是想。

哈哈,要是与范冰冰、周迅、章子怡、林志玲啥的平时见不着的大牌明星来段激情Lang漫的床上戏该是多么令人惬意的事啊……

可是,可是,不知dào

剧情,也没看过剧本,这床上戏的女星会是哪一位呢?

第002章 华南虎

高强躺在木床上,美美的想着与大腕女星上床的事儿,香熏炉里飘出的沉香让人神清气爽。

想到演戏,恐怕还将上演激情戏,此刻却浑身泛力,高强猜测肯定是剧情需yào

,为了演的逼真,导演事前让高强服了啥药的也有可能,就像有些演员演苦情戏时哭不出来总会在眼眶上抹上几滴辣椒水一样,想到这里,高强也就释然了。

期待与大腕儿的女星同台演戏倒不是件坏事,何况很可能还是床上戏。既然要演,那就一定要演好,这就是高强的性格,要么不说,说了就一定要做到;要么不做,做了就一定要做好。

为了演好戏,高强索性静下心来,眯起眼睛,认真打量下屋子,除小女孩环儿和驮背管家刘忠外,被刘忠称为主公的面善男子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高,头戴高冠,身着长袍,举止十分端庄,姿貌甚是温伟。

主公旁边还伫立一位神态谦恭、粗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该男子定定地注视高强良久后面露喜色,见高强醒能睁眼,手能掐腿,气息平稳,于是朝主公深深一辑,道:“恭喜刺史大人,吾观公子沉睡七日醒来,四肢灵而不僵,双眼转而不滞,神色惊而不悚,气息匀而不急,若静心调理十天半月,当无大碍。”

刺史大人回一辑,喜道:“吾儿醒来,多亏先生救治。先生针炙,出神入化,真不愧民间盛传——华佗治病,妙手回春啊。”

“刺史大人过奖,佗虽不才,然知医病救人乃医者责也,吾当尽lì

而为。”称作华佗的人谦虚应答,但刺史大人的话还是令华佗爽心不已。

“等等……刘琦?华佗?刺史大人?”高强心里蓦然一惊,差点失声惊叫,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的对话尽管口音很重,也不知dào

是哪里方言,但自十岁起便在部队接受特种训liàn

的高强观察说话者的唇形、神态和语音,听懂在场人员的对话并不是件什么费力的事。

不听懂还好,演个南宋名将刘琦倒也荡气回肠;一听懂吧,就三岁小孩子都知dào

华佗乃三国神医,懂点三国知识的人更知dào

,华佗与董奉、张仲景在三国那个时代并称为“建安三神医”。

据高强了解的历史知识,建安三神医都是医术了得,医德高尚之人。

而华佗行医常深入民间,体恤民情,医民无数,足迹遍于中原大地和江淮平原,在内、外、妇、儿各科的临证诊治中,曾创造了许多医学奇迹,尤其以创麻沸散(临床麻醉药)、行剖腹术闻名于世。

再联想到刘忠管家口称躺在病床上的高强为大公子,结合刘忠口称的主公,华佗口称的刺史大人,曾幼读三国的高强一下就明白过来,原来自个儿演的角色竟然不是南宋名将刘琦,而是三国时被世人所不齿,尤为曹操所不屑之人刘琦,真是此琦非彼琦,天下一大奇啊!

曹操有云“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豚,古时指猪;犬,亦称狗,意即东吴孙权孙仲谋是个人物,生有孙权那样的儿子是有出息的儿子,而荆州刘表刘景升的儿子却猪狗不如,骂得好重啊,连带将刘表的另两个儿子刘琮和刘修也全给骂上了。

当然,三国那个刘琦,在史书上名声确不怎么滴,被时任荆州牧的父亲刘表废长立幼,连父亲病危时竟然被后母蔡氏和舅舅蔡瑁那姐弟俩拦住不让探望,真是悲催之极。别说是古代,就是搁现代,父母病亡,儿子不能近前守终乃是大不孝。

另有野史记载,荆州大公子刘琦成日病恹恹的,原来是好色过度,致三十六岁早死;可是也有后人怀疑是枭雄刘备为早日控荆州将刘琦害死了……刘琦之死,众说纷纭,至今还是个谜。

反正历史上刘琦怎么个死法,与高强无关,但刘琦这么个角色,终究是个短命的病公子,被世人视作猪狗不如的人物,确实不是个什么好角色。

想到要演的是三国最悲催的短命鬼刘琦,而不是南宋名将刘琦,高强就来气:“你妹的,谁个缺德的导演让我演三国的病公子刘琦?我他妈的不差钱啊,那个拥资二千万业务过亿的东方集团,手下员工都几百号人,老子是董事长,还是zf高官、国家一级英雄呢,那个远期规划120平方公里的堂堂国家级柳城开发区的高强高主任,怎么会憋屈地去演一个好色早死的病公子刘琦啊?”

高强真是愤懑之极,心想,象我如此身份,就是什么的张艺谋、冯小刚、王晶等等的大牌导演请老子也不定会卖帐呢,老子不演了,不陪你们这些看不懂形势的娱界玩了。

高强想着,暗自用劲,欲从床上挣脱,抬眼四顾,突然像发xiàn

了新大陆一样,竟然发xiàn

演戏的现场没有摄影,更没有长枪短炮,也没有录音棚啥的,室外的院子天井里除了几个貌似刺史大人的卫士外,根本就没有拍戏的摄录设施。

而面前的华佗医生、刘忠管家,快乐女声环儿及那个刺史大人刘表的表情却不像是演戏,就算是天字号的演员也不可能演得那么逼真,从服饰到表情再到每个细微的动作,种种迹象表明,这显然不是在演戏,一个可怕却又令人莫名激动的念头袭上高强的脑海:世界末日,莫非老子穿越了?

朝穿越方面一想,高强便又发xiàn

所有的场景是实实在在的真实生活,怎么看怎么想都不是在演戏,突然来到这么个陌生的的世界,竟然是三国,这个远隔了现代文明1800多年的兵荒马乱的东汉末年。

确定已经穿越,眼前的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高强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起来,关于刘琦的后世今生的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也在慢慢拼凑,眼前的一切,有无数个理由在支撑着高强百分百地穿越了到了东汉末年荆州刺史刘表的长子刘琦身上。

啧啧,死了还能穿越,这也算是祖上积了荫德,高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了。

世界是多么公平啊,想必天不负英雄,想我高强十岁起的特种兵生涯为国家效力出生入死,为人民请命鞠躬尽瘁,年纪轻轻却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滴,要不然贵为堂堂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华夏国主席也不会给年仅二十几岁的高强颁发国家一级英雄勋章吧。

这年头,好事不出门,怪事天天有,穿越的事还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都已经穿了,高强也就认了,可心里总有些不平,老天爷没把好事做到底啊,穿谁不好穿,竟然穿越到仅活了三十六七岁的病公子刘琦身上,而且还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唉,穿就穿了吧,这都是命啊,激动之余,高强又有些无奈的闭眼沉思。

耳畔传来华佗医生的声音:“刺史大人,贵公子初醒,身体还有些孱弱,需好自调养,暂按药方煎药。吾还需离开几日,襄阳城外虎头山采得几株草药于公子时,当可痊愈。”

“虎头山?”听华佗语出此山,有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高强条件反射般惊出一身冷汗,穿越其身的刘琦可是被人陷害绳绊坐骑马失前蹄,一头栽倒在虎头山上的乱石岗的,头盔撞击大青石时的轰隆一响,就好比昨夜28层高楼倒地时的一声巨响,震撼在心,一幅透着刘琦彻骨心寒的随父秋后田猎的画面象幻灯片一样显了出来。

……

“主公,烈日当空,夏日炎炎,正是猛虎出山之际,虎头山上好狩猎啊。”骑着高头大马走在狩猎队伍前面的刘琦听到从事中郎将蔡瑁高声与父亲刘表对话。

“蔡将军说得正是,夏猎以待冬藏,但愿能猎上几只华南虎,以解虎患,若猎成,晚上叫上庖人做顿全虎宴。”刘表怔了下,还是顺着蔡瑁的话滴水不漏。

“主公仁慈,荆襄之福。想必虎头山猎上几只华南虎倒也不奇,吾已差人预备了大锅,不必候晚,此时夏日艳阳,野外支锅,猛火煮虎,犒劳随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以敬主公治荆有方,岂不快哉?哈哈哈。”蔡瑁望着随行二十余人的猎队,有些独大,更有些忘形。

老虎,古时称大虫,形容厉害,譬如秋老虎之说。至于襄阳城外的老虎,三国时是否称华南虎暂无考证。

“这……就依了蔡将军,驾。”刘表不悦,借策马以泄愤,这个蔡瑁着实可恨,凭着是荆襄大族,自恃助刘表平叛犯乱宗族势力有功,对刘表多有不敬。

而刘表,尽管身为一州之主,却要倚仗襄阳蔡氏家族的扶持,对骄横跋扈的蔡瑁无可奈何。

“什么夏日炎炎?狗屁,这明显是凉风习习,秋高气爽嘛。”沿着刘琦栽倒前的记忆,高强不明白蔡瑁何故出此夏秋颠倒一说,这可是赵高在秦二世面前指鹿为马的伎俩啊,难道蔡瑁想谋夺荆州之主不成?

素有东汉“八俊”之誉称的刘表自然也能听出蔡瑁的弦外之音,这蔡瑁是自恃功高盖主,别有用心啊。可刘表面上倒是能隐忍得住,顺着蔡瑁,没有指出蔡瑁话中讹误,不简单啊。

可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病公子刘琦却对蔡瑁与刘表之间的高声对话置若罔闻。

自生母陈氏早亡后,刘琦因长相酷似其父刘表,深得刘表宠爱,几乎是有求必应。少时有如无人约束,除年仅七岁的小女孩环儿外,刘琦于公子府上十余名稍有姿色的下人丫环多有染指,不知妙龄貌美的梅兰竹菊四个丫环是否中枪,恐怕不能幸免。

刘琦之好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常有不明男子夜裹裸身女子入府,刘琦可谓是日日风光,夜夜新郎,又之昨夜闹市妓馆一掷千金,整宿未回,身体早已掏空,精力未及恢复,浑身泛力手脚发软,想必策马骑射恐难胜任。

如此体虚的刘琦,别说射杀老虎,恐怕举弓拉弦都难。刘琦乏身无力,预感山中狩猎多有不测,要不是碍于舅舅蔡瑁蔡将军的威严,刘琦早就打退堂鼓了。

刘琦郁闷之极,忽然前方树林传来“噢吼”的虎啸巨吼,远远望见有一虎形之物跃过乱山岗消失于襄阳城外的山林里了。

“华南虎,驾!”只见蔡瑁兴奋地大喊一声,嘴角挂着冷笑,高高扬起的马鞭却狠狠地抽在了刘琦的座骑上。

第003章 追踪三国美女

蔡瑁“虎”毕鞭落,刘琦座骑惊起,长嘶一声,撒蹄狂奔乱石岗,不知蔡瑁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扬起的马鞭却狠狠抽在了刘琦的马屁股上,而且劲道十足。

本已无心狩猎的刘琦,哪经得住这突然的变故,死命抓紧缰绳,双手环抱马脖,心惊肉跳、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任由座骑狂奔,疾驰乱石岗时,依稀惊见前有两根粗大绳索牵绊,刘琦大惊失色,纵然能勒得住缰绳也为时已晚。

但见绳绊快骑,马失前蹄,刘琦“哎呀”一声,当即栽倒在地,头盔当的一声将乱石堆里的大青条石砸出了个半球形的圆洞,可谓摔的不轻,即刻人事不醒。

刘琦出事,刘表及随从大惊失色,唯有从事中郎将蔡瑁蔡德珪宠辱不惊,更有年幼不懂事的蔡瑁大姐蔡氏蔡夫人所亲生的刘表次子刘琮于马上怕手称快,连说:“好玩,好玩,哥哥表演的马上摔跤真是太好玩了。”

刘琦坠于乱石岗前,刘表慌了神,这蔡瑁所称夏日炎炎实为秋季狩猎的事儿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刘表急令回营,将刘琦抬回公子府,唤城里最好的医生前来相看,为刘琦安危心急如焚,更对乱石岗突然出现的绳绊甚是疑惑,而空荡无物的乱石岗又怎能平白无故的有虎出现,这一切都像是预谋好了的。

阴谋?刘表很是心惊,连荆州之主的儿子都敢加害,这人可是有虎狼之心啊。刘表起了疑心,为安全起见,暗中对刘琦的公子府邸加强警卫。

刘琦马坠乱石岗,头磕青条石,昏睡七日,滴水未进,行将篙木,幸遇游医襄阳的神医华佗施以古老神mì

的针炙之术救了一命,也算是大难不死吧。

刘琦大难不死,有没后福,就看从1800年后的华夏强国穿越其身的特种兵高强如何能改变刘琦的历史命运了。

高楼倒塌失去知觉,与头磕青石昏迷不醒,高强和刘琦就这么奇妙地天人合一了,穿越了,这一切就这么神奇。

高强的心慢慢平静下来,高强很清楚,已经穿越了,并且来到了东汉末年乱世,如果穿越后的刘琦不能改变历史命运的话,在三国最多只能活二十年,还不考lǜ

天灾人祸遭谋害的因素。

可是,高强不想做短命鬼啊,谁不想长命百岁呢?后世风光无限的高强可不会做好色无度又胸无大志的刘琦,一定要让刘琦雄起,最起码也得在三国金戈铁马一回,就算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也行啊,英雄谢幕才是男人一生最后的荣耀吧。

与刘琦合二为一的高强,各种记忆渐渐恢复,身心也渐渐融入这个新的陌生的被穿越的世界,活在三国了,以后就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刘琦了,刘琦有这么好的身份地位,就好比是***啊。高强暗下决心,得让生在三国的刘琦有所作为。

“药方开好了,请按时服。刺史大人,元化告退。”闭目养神的刘琦,耳畔再次传来华佗的声音。

“有劳华佗先生,此去虎头关,常有猛虎出现,时有隐患,吾派二十精壮之士护卫先生采药,以保先生平安。”刘表想得周到,也不待华佗是否同意,朝刘忠道:“管家速去安排。”

刘忠答yīng

一声离开,华佗深深一揖:“也好,元化不胜感激。”

华佗离开后,刘表望着与自己长相酷似的大儿子刘琦呆呆地看了会,轻轻叹息一声也离开了刘琦公子府。

刘琦像做梦一样,后世今生的记忆慢慢堆积了起来,约摸片刻功夫,由丫环煎服一剂华佗开的中药后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至次日清晨,日上三杆,精神恢复的不错。

秋光明媚,气候宜人,几缕朝霞透过窗棂剪纸照进房间,刘琦欲支肘起床,伺立一旁的驮背管家刘忠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大公子安泰。”

“老人家,不必劳您大驾,我自己来。”刘琦肘部用力,轻推开刘忠,看到略显老态的刘忠,刘琦便想起后世的父母,年纪轻轻地竟然要一个老人家来服侍,就算三国时代道义上能接受,刘琦的心理上也接爱不了。

还好,刘琦稍一用力,噌地一下坐到床沿,人是坐起来,到底是身子虚弱,竟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哇靠,刘琦这个色鬼,身底子真虚,想我后世乃特种兵的身底子,急行军四小时不停竭都大气不喘一口,单手举起百斤铁锤也不费吹灰之力,如今穿越到了这病公子身上,竟然身架难支,悲催了。

“老人家,你愣着干嘛,我个大男人哪要您这么大年纪的人来伺候,这可是要折寿的啊。”刘琦说着话,自己伸腿下床,却见刘忠直愣愣呆立一旁,傻了般手足无措。

嗯,是没听懂吗?哦对了,什么我啊您的,那都是演变了一千多年的简化人称,老人家自然是听不懂了,貌似古代我字要说吾,你字得叫汝、尔、乃等吧,唉连说话都这么累,要想真zhèng

融入这个三国时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对于古代知识,了解到的三国衣食住行、风土人情啥的,刘琦快速搜索后世记忆,瞬间恶补一课了。幸好特种兵的特种教材里什么都学,对于古今语言的演变和国家军队的沿革还多少有些了解,不至于突至三国成为睁眼瞎。

“管家,汝暂且退下,吾能自理。”下床后,刘琦朝刘忠深深一辑。

刘忠赶忙回辑,诚惶诚恐:“公子不可,万万不可,你折杀老奴了,主子不可为下人施礼的啊。”

“哦,那好吧。”刘琦颇有些无奈,尽管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可在漫长的封建岁月的洗礼下,天地君亲师,三纲五常,倒也是伦理颇多,可谓下不犯上,臣不亲君。

“环儿,公子起床了,快唤梅兰竹菊侍应。”刘忠吩咐完小丫环环儿,又朝刘忠深深一辑:“老奴告退。”

“是,管家。”侍立一旁的环儿应声极快,见刘琦醒来惊喜不已,出门唤上公子府中四位肌肤如雪、貌美如花的四位年轻丫环去了。

须臾,环儿领了梅兰竹菊四位丫环到来,恢复了些许记忆的刘琦,自然认识这几位丫环,只是想不起是否和府中这几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同床共寝过。

刘琦怎么也拼凑不起和四女欢爱的场景来,打量眼前公子府中四位美貌丫环,刘琦心里一热,面上一红,尽管后世阅女无数,倒也没开放到如此四女共侍一夫的地步,想必来到乱世三国,能穿越到荆州之主刺史大人刘表的大公子身上,也算是有福气了。

这个时代,只要你看中了某位独身女子,娶妻纳妾都随你意,甚至看中了有夫之妇,强行纳之也未为不可,当然,你要拥有如曹操般足够强dà

的力量,因为三国时的曹操就是那样。

据史料考证,三国那时的女人对贞洁观不强,改嫁也很平常,而男人对女子也没有现今那么严重的贞操观。

三国女子,不说未婚之女,只要丧夫,若有男子相上,便可再嫁,甚至被休后先后嫁上几家都可。象人见人爱的赵子龙就娶了桂阳太守赵范寡居三年的嫂子樊氏为妻;曹操更是见色起心常逛妓馆,而汉景帝的王皇后也多次嫁人,三国那时的女子并无多少三从四德的约束,皇族如此,民间就更无禁忌了。

当然,三国女子贞操观不强,并不代表不贞烈,象徐母大义斥徐庶糊涂而不肯事操羞愤上呆自杀;分居江东的孙权之妹孙尚香得知刘备白帝城仙逝而投长江自尽;刘备之妻糜竺这妹糜夫人为保赵云救出阿斗舍身投井而亡……

三国的女子总是让后人缅怀不已,穿越到三国的刘琦自然心神向往。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望着眼前貌若仙子颤若花枝的梅兰竹菊四位妙龄丫环,看来历史上的短命鬼刘琦活了36岁了英年早逝,也不冤啊。

呸,呸,呸,乌鸦嘴,什么英年早逝,都已经穿越了,来到了这个时代,老子可不想象病公子那样早死,我得见见人称枭雄的曹操是个啥样,还有大耳垂肩的刘备、以及胡长二尺常年身穿绿衣头戴绿帽的红脸关公,还有豹子眼张飞,羽扇冠巾神机妙算的诸葛亮,还有,还有,还有好多好多,算也算不过来,哈哈,生在三国,有幸亲眼目睹亲身经lì

这些风云人物,也算是最得yì

的穿越主了。

要是刘琦也能像曹刘孙那样割据一方,直至登上九五之尊,来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享尽天下美色,那既不是天大的喜事落在了刘琦身上。

嘿嘿,听说这三国还有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呢,对了,好好想想,此刻是公元190年秋,按古时年号叫法应该是初平元年,刘琦正当十七八青春韶华,以荆州公子的身份娶上几个三国绝世美女当不成问题。

慢慢,好好想想,公元190年,貂蝉多大了?还有三国大才女蔡琰嫁了没?那个啥,远在中山无极的甄嬛还待字闺中吗?

第004章 不会是太监吧

“公子,请晨沐洗漱。”梅兰竹菊四位丫环双双进屋,声如燕语婉转悠扬,四丫环款款近到高强身边,阿梅的托盘上盛放有一小杯清水,还摆着一块类似现代香皂的东东,其他三位丫环也各自托盘,放有小铜盆、铜镜、牛角梳和毛巾之类的洗漱用品。

四位丫环齐声打断了高强推算三国美女貂蝉、蔡琰及甄嬛婚姻状况的绮丽遐想,脸色微微一红,暗骂:“刘琦啊刘琦,你就这点出息吗?身逢三国乱世,满脑子男盗女娼,竟然臆想美色,没半点后世的铁血军魂,真是辜负主席滔滔恩典啊,三国这大好的江山,谁都可以坐嘛,刘备行、孙权行,曹操行,难道我特种兵出身的英雄刘琦就不行吗?”

不爱江山爱美人,从来不是我刘琦的英雄本色哦。有江山还怕没女人吗?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格老子的,在三国乱世,有本事有才能的男人只有两条出路,一是靠本事打出帝王江山,一是靠才能辅佐某位明君以实现人生抱负。没有第三条路的,至于不思进取的平庸之辈在乱世如草芥就不足为谈了。

刘琦望着国色天香般的四位丫环,咽了口唾沫,心神已定,不再多看一眼丫环,由美女想到江山,心中徒然豪情万丈,决计要一改刘琦好色无志的形象,凭特种兵的前世今生焉能不超古人之伟业乎。

哈哈,刘琦心下大笑,才穿越一天三国,便之乎者也起来,看来,融入这个时代并不难哈。

“给。”大丫环阿梅递过水杯,见刘琦脸色古怪,和往日有些不同,眼前大公子象是变了个人,没见过美女一样,想着这段时间刘琦常夜不归宿,冷淡了梅兰竹菊四位姐妹,阿梅的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阿梅见刘琦精神颇佳,恐怕待公子身体好转,临幸之事也快了,大红灯笼轮流挂嘛。

阿梅偷眼望下兰竹菊其他三位姐妹,竟然也相互偷视,脸庞绯红,想必少有娱乐的三国,闷于公子府中大步不出半步不行,怀春的少女想着和刘琦的鱼水之欢倒也是合乎情理的。

“哦……介个。”刘琦顺势接过阿梅丫环递过的水杯,一愣,想必这水杯是涑口用的,但是牙膏呢,牙刷呢,都没有啊,没有牙膏牙刷还怎么刷牙漱口啊,该不会用手吧?

刘琦动作迟疑起来,调动全身脑细胞怎么也想不起活在三国到底是个怎样的衣食住行来,前世还原不出生活琐事,后世史料也没相关记载,除非还健在的生物化石标本,相信没有人真zhèng

在1800年前的三国活过,尽管已穿越拥有后世记忆的刘琦却也未能完全能记住前世今生,这就是穿越主致命的缺陷吧。

记不起来三国怎么洗漱不要紧,刘琦的脑海拼命翻阅后世上演的84集全集的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可令刘琦失望的是,影视剧对服装、造型、战争场面及人物形象的刻画十分地到位,而对更多的三国生活细节却采用了春秋笔法,一笔带过。

尽管不知dào

怎么洗漱,但这难不倒刘琦,记得小时候外婆家有个弯曲的长长的铜条,外婆说那是古代人刮舌苔用的,说明古代没有牙刷,刷牙肯定就是用水荡荡口,然后用个长条刮刮舌苔的。

果然,刘琦快速扫瞄了四个丫环手中的托盘,发xiàn

了一根类似铜条的长形物。

刘琦大喜,为自己的聪明喝彩,接过水杯,按部就班地洗漱了起来,丫环们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又听阿梅刚说晨沐二字,加之见到类似香皂的块状物,刘琦便主动走至院子的天井,知dào

该由丫环侍应洗发换衣了。

为何刘琦知dào

早晨还要洗头呢,因为刚从阿梅口中的“晨沐洗漱”的“沐”字分析出来的。

古代“沐”字乃洗头发之意,果不其然,只见二丫环阿兰在院子天井里提了桶水来,为刘琦披上件披风,解下发簪,开始给刘琦温水洗头。

繁琐的洗漱更衣完毕,刘琦服过一味中药,半个时辰后方能用早膳。

清晨就这般被四个丫环磨蹭了好一会儿,刘琦脸上渐有红晕,身子有些发热,尽管天气有些凉,忽然想打打拳,活动活动筋骨。

刘琦唤退丫环后,在院子里练了一刻余钟散打,由于体质未能全恢复,不敢练拳时用力过度,还好,前生好色的刘琦体质虽弱,但身上的关节和功能器官倒也健全,练起来虽有些吃力,但总算可以充分动起来,如此一来,刘琦便有自信,若假以时日加强营养、加紧锻炼,定能体格健全,有望恢复到特种兵状态的超强体质。

能活动就好,刘琦笑了,身处乱世,若没个强健的身子和智慧的头脑如何立世,望着偷偷于下人房间窥视刘琦练拳的梅兰竹菊四位漂亮丫环,刘琦突然起了个疑问,身子骨倒是健全,就是不知dào

好色无度的刘琦胯下的那东西能否雄起?不会是太监吧。

想到这,刘琦惊出一声冷汗,要是男人的那玩意儿废了,和阉党太监有何区别,活在三国又有什么意思呢?难道要学十常侍祸乱朝纲致黎明百姓于水火而不顾吗?

怎么证实男人的那玩意儿有用没用呢?初次穿越三国,还没干过男女苟且之事,刘琦突然间犯难了,这也没法去证实啊,总不能急急地大白天的随便拉上梅兰竹菊中的一位进房来个即时人体试验吧?

不知男人跨下的图腾是不是有用,刘琦急于知dào

结果,欲伸手弹弹跨下那无师自通的小弟弟是不是有反应,忽然下人房间却传来咯咯的笑声。

刘琦心下一惊,脸腾地一红,莫非那四位貌美丫环是人精不成,她们怎就知dào

我要弹小弟弟呢?本大公子刘琦不还没出手嘛,怎么就未卜先知呢,难道三国的女子就这么充满智慧与先知?何况还是几个不能上私塾学堂的下人丫环!

这几个丫环不仅长得貌美,而且心智乖巧,到底什么来历,被穿越后的刘琦怎么也想不起来,寻思着以后逮着机会套套她们的话,或者干脆向刘忠管家询问就是。

说到刘忠管家,小时母亲有所提及,刘琦到是有些印象。

刘忠本名陈忠,乃生母陈氏家乡颖川人士,与陈氏为堂兄妹。陈氏在颖川是官至太丘县令死后被汉灵帝谥号文范先生的陈寔陈仲弓的孙辈族人,陈忠是陈太丘的直系血孙,无奈陈忠父陈谌过早去世,适逢陈氏嫁于少时便知名于世的东汉“八俊”刘表,陈忠便随堂妹陈氏入襄阳,几年后改名刘忠,是为堂妹贴心管家。

至于陈忠为什么要改姓刘,其中母亲没说,刘琦虽小但却觉其事必有原委。

三国时改姓换名不多,除非遭遇特大变故,如终生不为曹操设一计一谋的原刘备帐下军师徐庶原名单福,因少时任侠击剑,为朋友两肋插刀义气杀人遭官捕,后又被友人救出从此改名换姓,卑躬勤读,修至文武齐备,时与拥入荆州的崔州平、孟建、石韬等青年才俊齐名,更与大名鼎鼎的孔明诸葛亮交谊尤深。

所谓人之姓氏,乃家族传承,姓名乃长辈所起,古时姓氏名号看得很重,断没有随意改之道理,从徐庶杀人遭捕改名单福一事来看,故陈忠改名刘忠必有隐情。

关于刘忠改名之事,刘琦寻思合适时候也得问问,但不能操之过急,刚穿越到三国,而且是穿越到差点被后母姐弟陷害致死的刘琦身上,自然刘琦感到身处环境危机四伏,一不小心仍可遭再次陷害。

难怪刘琦拼死也想不起来四个貌美的丫环到底啥子来历,为何公子府中会有如此仙貌之人,原来刘琦恢复的记忆并不完全,有些能想起,有些却一无所知,这样支离破碎的记忆给活在三国的刘琦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但还好有些记忆,凭刘琦生前特种兵的高智商头脑,根据现场的情景分析也定然推测的八九不离十,因为万事万物不可能孤立存zài

,就好比再精明的犯罪分子作案时总能留下蛛丝马迹,经过科学分析、逻辑推理,在大侦探福尔摩斯手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

所以官方常有死案(缺少有力证据和线索,永远也破了案或定不了罪)的说法是靠不住的,有侦探老摩斯先生百分百的破案率的事实存zài

,死案之说无疑是官方间接地承认自己无能或不作为,却少有人对官方提出质疑,看来卿本善良的老百姓很好蒙啊。

刘琦不敢说有福尔摩斯百分百破案的天才,但诸如落叶知秋、春江水暖鸭先知的简单道理是懂的,而身后下人房间梅兰竹菊四丫环有些肆意妄为的笑,使刘琦觉得这四女定不简单,于是心中恼怒。

笑什么笑?是笑老子不中用吗?还是笑刘琦生前与你们上床的时候阳萎过?

不行,老子生前从来没在女色面前丢过脸,又安敢你们几个丫头辫子如此嘲笑公子哥?刘琦腾地火起,虎起脸来走向下房,决计给四个起了梅兰竹菊雅号的不明丫环来个下马威,先调戏她们一番再说。

第005章 五石散是三国伟哥

刘琦的感觉很奇怪,身在三国见到女人便会油然滋生一种莫名的大男子主义,这或许是历史时势使然吧。

连几个小丫环也敢嘲笑大公子,还真视刘琦为懦弱无能之辈了,得教xùn

下她们,就别怪我刘琦不怜香惜玉了,谅你们小女子纵使冰雪聪明智慧超群,也料不到我刘琦是来自1800年后穿越的主吧,哈哈。

哼哼,就让你们几个不明丫环尝尝我刘琦的历害,扇上你们几个耳光,看你们谁还敢笑?刘琦愤愤然想着,快步走至下房虚掩的雕有木刻的柴门前,却又潜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突然想到丫环的不明身份让刘琦有所忌惮。

这几个丫环似乎并不在意刘琦的怒色,虚掩的柴门里依然笑语如旧,看着刘琦近门前也不慌张,反令刘琦觉得事有蹊跷,该不会梅兰竹菊也是穿过来的吧?

不,不,不,刘琦马上否定了四位丫环也是穿越主的念头,如果谁都能穿,那穿越的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应该不会吧,这可不是史上第一混乱。

死了都能穿越,这样的好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轮到的。刘琦冥冥中的意识到是天公作美,不忍英雄高强于世界末日折戟沉沙,才有此三国一穿!

能不能穿越,怎么个穿越法,那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刘琦是没法作主的,至于下房里几个不明身份的貌美丫环是不是穿越过来的,刘琦无法得知,也没法弄清。

虽然刘琦不能确定这几个丫环是不是穿越过来的,但刘琦还是明白个理儿的,那就是——这个世界,你能穿越,难道别人就不能穿越吗?

想到穿越的问题,刘琦就头疼,要是来到三国,怀疑每一个人都是穿越来的还真会乱了套。

不过,有一点刘琦是可以肯定的,不管谁,穿越来的也好,非穿越本就生在三国的也好,所有人为了生存为了活命,必须要活在当下,活在真真实实的三国时代,也就没必要花心思去想些谁谁谁是否穿越帝啊什么的不着边际的问题了。

活在当下,融入三国,不做史上被世人贬为猪狗不如的病公子刘琦,这才是穿越后的刘琦首要考lǜ

的问题。

关于不明身份的几个丫环,刘琦定定神,闭上眼睛摒弃一切杂念在大脑的记忆库里狂搜自己后世今生的所有零散记忆,灵光一现,终于发xiàn

一丝线索,知dào

梅兰竹菊竟然是两月前蔡瑁将军从民间挑选的四位极美女子,借口刘琦生母已故未有合适人家作媒为由,送入刘琦公子府作贴身暖床丫环暂用。

梅兰竹菊初送入府时,花花公子刘琦因之前贪恋女色,常留连妓馆不归身体已极为虚弱,与妓女行男女之事常有不举,唯靠吸食如现今“伟哥”、“毒品”之类的刺激性药物来激起神经兴奋强行苟合,如此作为,刘琦当然命不长久。

当然,三国并没有“伟哥”的说法,但类似于“伟哥”的壮阳药物还真的有,是什么呢?居然是汉末名医张仲景发明的“五石散”,令**跌眼镜。

五石散,是由石钟ru、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五味石药配方合成的一种中药散剂,性子躁热,对伤寒病人有一定补益。因该石剂含有硫化物等毒性成分在内,能够提高神经的兴奋性,食后极易暴躁,久食成瘾,并能促进性功能的亢奋,长期服用还会导致精神恍惚,发狂痴呆,甚至看见母猪也会误认为是美女,忍不住要拔剑追赶。

三国时曹操的养子兼女婿何晏,就曾醉心食用五石散,爱美成痞,人称“傅粉何郞”,就是这位傅粉何郞,因食五石散,平时一副弱不禁风的“伪娘”风范,一到床上,就变得生龙活虎翻云覆雨,酣畅淋漓。

一个明显面白肌瘦、体态虚弱的“驸马爷”何宴,为何床上功夫如此了得,引起世人好奇,后来还是医学家皇甫谧解开谜底:“何晏,耽声好色,始服此药(五石散)。服后心加开朗,体力转强……”此语便道出了五石散与“伟哥”的相似之处。

汉末一代名医张机张仲景做梦也没想到,殚精竭虑发明的用于拯救因受伤寒、风寒引起大规模瘟疫的黎民百姓的五石散,竟然无意中成全了无数三国yin男的好色之梦想。

那么,刘琦女色过度体虚病弱之时,蔡瑁竟然趁机将貌美丫环梅兰竹菊送入府中,或许还会支使丫环暗中给刘琦服食五石散也有可能,因为下体绵软举而不力的刘琦没有五石散的催情作用如何雄起?果真如此这般的话,那蔡瑁所为可谓是居心叵测。

可想而知,好色无度的刘琦见到绝色的丫环,怎不会欣喜若狂?可为什么,就最近两个月的事,刘琦的破碎的记忆库里就是搜索不到任何与梅兰竹菊四位丫环圆房的片段,照理说不可能啊,这其中必有缘故。

从记忆里获知四位丫环是蔡瑁送入公子府中的,刘琦的心便冷了下来,还好针对几个丫环的几个巴掌没拍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梅兰竹菊可是蔡瑁送过来的人,是刘琦能下手教xùn

的吗?

蔡瑁可是时时想着加害刘琦,巴不得刘琦早死,由其亲外甥刘琮坐实荆州接班之位的。其给刘琦设了美人计不成,又明目张胆的以狩猎为名进行陷害,要不是刘琦命大,估计也就追随九泉之下生母的亡灵去了。

还好没有扇蔡瑁派来的丫环耳光,否则的话,蔡瑁便有千万个借口可以逼使刘表向刘琦兴师问罪了。

“佬佬的,这几个丫环还真不是好鸟,蔡瑁屌人也真个阴险,美人计一箭双雕,既可暗中监视刘琦,又可使本已虚弱的刘琦恋上女色加速早亡,真是杀人不见血啊。”穿越到受陷害的刘琦身上,刘琦真真zhèng

正感到了三国的残酷与冷血。

三国,是一个兵戎相见的时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蔡瑁可以不仁,也就能许我不义!刘琦忽然又是灵光一现,何不将计就计?

本公子刘琦风流倜傥,用时下流行语来表达也算是个“高富帅”了,反其道而用之,对貌若天仙的丫环来个美男计,征服其身其心,唯我所用,使蔡瑁的丫环向其传递一些假信息,岂不是两全其美?这就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哈哈哈,刘琦又开始为自已的聪明喝彩了,心想你蔡瑁使美人计来害我,自以为一箭双雕;那本公子刘琦亲自上阵使上美男计,来个将计就计,既享用了美色,又算计了你蔡瑁,岂不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又是美男计,又是将计就计,刘琦这个计中计的灵感是来自先知史上三国赤壁大战,蒋干自告奋勇说降周瑜反被周瑜算计利用的事件,倒也并不是刘琦真的有多么聪明。

计想好了,目的就有了,刘琦的心情也就不那么郁闷了,该使美男计的时候了。

刘琦一改常态,不再是病恹恹、色迷迷,脸上堆起曾令后世无数女人难以抗拒的富有成熟男人魅力的笑容来,朝虚掩的柴门前深深一揖,富有磁性的、很阳光的男声:“悉闻四位姐妹嘻笑开心,不知近日府中有何喜事?”

刘琦本想说句“四位姐妹何故取笑于吾?”还是临时改口,毕竟和女人当面谈及男根举不举实为不雅,就只有捡好的说,这样更易拉近同女人的亲近关系,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戴高帽的,要使美男计成功,必得使这几位丫环倾心刘琦并愿为刘琦背叛蔡瑁,这才是关键的一点。

刘琦话音刚落,下房里丫环笑语嘎然而止,只见大丫环阿梅款款走出柴房,躬身一辑:“公子有礼。”

“刚才汝等笑语如春风沐面,翠鸟鸣柳,吾心亦受感染,愉悦至极,故生好奇,才有一问。”刘琦文绉绉的,颇有青年诗人风范。

“公子美言,适才公子拳脚好生了得,姐妹嘻笑,实为公子康健而闹,还望勿怪。”阿梅的回应,刘琦听不出半点破绽,心中纳闷,果如阿梅所说,那刚才四丫环的莺莺笑语便不是笑刘琦跨下龙物了。

“如此甚好,昏睡几日,多亏汝等悉心照料,本公子当有重谢。”刘琦故yì

将重谢二子说得很重,并恰当地向阿梅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

阿梅作为下人身份,虽不能直视刘琦,但还是落落大方,平视对方说话也算是一种尊重,忽与刘琦异样的眼神相碰,心里激灵一下,脸攸地一红,便预感将有故事发生。

“服侍好公子,是奴俾份内之事,怎敢劳公子相谢。”阿梅嘴上谦虚着,心里却想着一向大方挥金如土的刘琦大公子,重谢起来当不会小气,会是何礼物呢?一锭银还是一块金?抑或是要高挂灯笼宠幸于我?

有金银赏赐甚好,若能得刘琦宠幸则更妙,因为只要确认哪个丫环受到刘琦宠幸,蔡瑁将军那里就会有重赏,更有个交待。

要是阿梅有钱了,便能通过黑市高价买来名医张仲景亲自配方的五石散,以治母亲风寒,那母亲就有救了。何况蔡将军有言在先,梅兰竹菊四位姐妹谁先受刘琦宠幸谁先得赏,谁的家人便可先得救,因为其余三位姐妹和阿梅的境遇相似。

阿梅心里打着小算盘,心里转忧为喜,急盼太阳落山,以求掌灯时分好与刘琦公子行房,心里自是忐忑不安。

刘琦静观阿梅神色,知“重谢”二字起了作用,觉得时机已到,于是趁热打铁,故yì

张望了下房,唯恐其他丫环听见,满声柔情道:“汝若子时侍寝,本公子理当面谢。”

“诺。”阿梅满口应允,酥胸起伏,心乱狂跳。

第006章 跪坐是一种文化

刘琦欲使美男计,小声与大丫环阿梅约定深夜子时共寝,阿梅有种炫晕的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能得大公子宠幸,阿梅心喜不已,但还是有些后怕,偷偷张望了下管家偏房,管家刘忠果然远远地在监视着,眼里充满杀气。

阿梅心下一惊,刘忠充满杀气的眼光太熟悉不过了,也就在两月前阿梅进府不到十日的时候,阿梅主动靠上了形如枯蒿的刘琦,缠得欲火焚身的刘琦不顾白日当头,迫不及待欲推阿梅进房时,管家刘忠陡然出现拔剑相向,欲斩阿梅,恰被有事路过公子府的刘表顺路探看长子刘琦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刘忠欲斩阿梅之事,被传至蔡瑁知晓,蔡瑁大怒,却无法惩治刘忠恨得牙根痒痒,无奈事出有因,刘忠无有过错,且刘忠是为刘表原配陈氏家族之兄长,如今又追随刺史刘表姓刘,蔡瑁投鼠忌器,不敢对刘忠明目张胆迁怒。

公子府中有刘忠对四个貌美丫环虎视眈眈,蔡瑁美人计大打折扣,除了利用四个丫环通风报信之外,蔡瑁并不太指望梅兰竹菊能在刘琦身上有大的作为。

四个丫环并不知晓蔡瑁的真实想法,为了母亲不死于伤寒,丫环们依然冒着被刘忠所斩的风险铤而走险,时刻寻找能与刘琦宠幸的机会。

刚才下人丫环房中梅兰竹菊咯咯咯的嘻笑,是因为看到昏睡醒来的刘琦练散打虎虎生风,且明明见到醒来后的刘琦对四女子美貌惊羡的表情,又激起了丫环们争邀宠幸的念头。

丫环们怕人多引起管家刘忠注意,便商量采取抓阉的方式决定谁先来,结果阿梅抓中,姐妹们忍俊不禁,嘻笑阿梅与刘琦是命中注定,属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

都没和刘琦上过床,四位丫环率性的嘻笑当然不是嘲笑刘琦跨下之物之不举,而是刘琦多心了。

梅兰竹菊四个貌美丫环的身世真是令人唏嘘,貌若天仙的丫环们为救母忍辱负重,明知被蔡瑁利用仍屈居刘琦公子府中,甘冒杀身之险的行为,算不算义举呢?如此三国女子,是不是值得世人敬重呢?

四位丫环的身世,刘琦并不知晓,忠厚护主的刘忠也不知晓,而战战兢兢的阿梅瞧见管家刘忠锐利如刀的眼神心里掠过一丝惊恐,但想到母亲还因病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吊着,急待阿梅事成受重赏购药救治,阿梅暗咬牙关,心下一横,为了母亲,这回就豁出去了。

“母亲,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就算死在刘忠刀下,女儿也死而无憾了。”阿梅心里嘀咕,抱了必死的决心,反到从容起来,对管家刘忠视而不见,用一种极为暧昧又幽怨的眼神提醒了下刘琦,面上含羞,娇声道:“公子该用早膳了,奴俾暂且告退。”

“去吧。”刘琦目送款款退进庖厨的阿梅,经阿梅提醒,肚子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阿梅退下后,管家刘忠手扶佩剑稳步走了过来,刘忠虽然上了年纪,背有些驮,但身子骨还算硬朗,整个人精神矍烁,只是粗布长衫显出与华服公子刘琦的管家身份差别来,不知内情的旁人初看上去,会以为刘忠是刘琦的卫士或者亚父,因为刘忠是刘琦公子府中唯一可以佩剑的下人。

“公子安好。”刘忠朝刘琦一辑,脸色并不好kàn



“好好。”刘琦不知怎么回复,却见刘忠神色有些不对,便问道:“管家可有心事?”

刘忠转身望了下丫环住的下房,小声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刘琦稍一犹疑,便手指带有小会客厅的卧室同刘忠进屋。

刘琦在会客厅的低矮的方案桌旁跪坐好,神色肃穆,静等管家回话。

跪坐,这个坐姿,刘琦从84集的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以及诸多的三国影视剧中经常见到,习惯了后世老板转椅或带弹性的竹木藤椅,这般跪着见客还真是很考验人的膝盖骨的耐磨抗压能力。要是古时也向后世那般聚议时文山会海,恐怕膝盖都要跪破吧。

要说这个跪坐,刘琦还真的不习惯,但也要硬着头皮跪着,这是当时的一种礼仪。当然,刘忠跪坐的话,刘琦也是可以站着说话的,一般是有尊卑明显的场合。

面对刘忠,尽管跪坐很累,刘琦也绝不会站着说话的,虽然刘忠是管家的下人身份,但刘忠却是生母的堂兄,理应尊重。

刘琦忽然间觉得三国的人很傻,好好的有凳子不坐,干嘛要跪着?有凳子坐不是又方便又舒服嘛。

由此想到小日本依然跪坐着传承了华夏古国的三国习俗,显然是愚钝之极,后世华夏早就不兴跪坐了。

可是,可是,刘琦想不明白的是,在三国被称为倭寇,貌似愚钝不开化的小日本,连个跪坐都不晓得改进的民族,怎么却在后世那么强dà

,那么彪悍,小小弹丸之地竟敢肆意入侵我泱泱华夏?值得深思啊……

难道屈辱的跪坐就是为了日后的高高在上,所以日本才不放qì

跪坐文化?如果是这样的话,刘琦宁愿在三国跪一辈子,换取至尊的高高在上称皇称帝,倾全国之兵一举摧毁日本弹丸之地,免后世南京大屠杀的悲剧上演,免后世两次世界大战给世界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岂不善哉!

当然,刘琦也知dào

三国时是有小凳子坐的,那得有尊贵身份的人才能有资格坐,或紧急军务时可以有凳子坐,譬如皇帝上朝时是坐着的;譬如军中帐议事时主帅与文臣武将可以有凳子坐,赤壁大战诸葛亮借得东风后周瑜军中点将便是坐着凳子的。

嘿嘿,刘琦转念一想,原来坐凳子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坐的,而日本跪坐了几千年,想必是隐忍求存,慑于睡狮的威猛,不敢在我泱泱华夏面前妾自托大吧。

如此说来,跪坐便是一种文化,而日本从我国古代便继承了这种文化,至于跪坐文化的优劣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回到现实,刘琦只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府中未设坐椅想必是资格身份不够,但想到跪坐可以促人奋进,身在三国的刘琦倒也对跪坐不怎么反感,心想着要是跪个三五十年真能称皇称帝的话,到时心血来潮一举踏平日本也有可能啊。

刘琦胡思乱想着,却见管家刘忠神色慌恐,在门外四处张望了下,便悄悄将门带上,突然手举佩剑,双膝跪下,老泪纵横,哭道:“请公子杀了老奴。”

刘琦一惊,搞不清刘忠何故,赶紧慌忙起身,接过剑放于案桌上,近前搀扶:“管家请起,何出此言?”

刘忠不肯起,泣道:“公子万金之躯,怎与下人勾搭成奸?公子莫非忘了梅兰竹菊乃蔡将军所赐?”

“没忘。”刘琦淡淡回了句,跪坐回原位,见刘忠死脑筋,宁跪不起,加之刘忠口无遮拦语出勾搭成奸一词,心中已不悦,也就任由刘忠下跪。

“莫非忘了两月前阿梅主动邀宠谋害公子之事?”刘忠泪流,却直视刘琦,直言不讳。

“哦……”忘着忠心耿耿的刘忠,刘琦动了恻隐之心,若此时套话刘忠,定然全盘知晓貌美丫环所疑问之事。

“虽没忘,但阿梅一个丫环示好何故成了谋害,还请管家直言。”刘琦装作不知。

“公子糊涂啊。”跪于刘琦面前的刘忠调整了下情绪,动情道:“公子母亲乃老奴堂妹,临终前将公子托付于老奴,令吾好生教养,无奈前些日子公子不听老奴劝告,一意孤行,恋上妓馆、服食五石散,致体弱病虚,也就罢了,总不至于丢掉性命。”

刘忠说到此处,声音悲怆,见刘琦一反常态,出奇的安静,刘忠面上哭诉,实则心中暗喜。

刘琦竟然如此用心聆听刘忠哭诉,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而晨起时,刘琦主动向刘忠礼贤下士作辑之举更是令刘忠感慨良久,加之刘忠亲眼所见刘琦晨练散打时敏捷的身手,刘忠惊奇之余,心里便升腾起一种强烈的期望,花花公子刘琦大难不死,醒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身体强健,既知礼又识大体,真是堂妹陈氏在天之灵,自己的外甥、刘表的大公子刘琦有救了。

而刘琦与丫环阿梅貌似亲昵暧昧的举止又令刘忠担心,蔡瑁派来卧底的梅兰竹菊四丫环在刘忠眼里就是妖精,是祸水,绝不会允许她们染指刘琦以免遭蔡瑁暗算。

而刘忠举剑下跪以死相谏,实是要给清醒后的刘琦下剂猛药,激其猛醒,借此告知刘琦,男儿不可儿女情长,大丈夫立于世当建功名。

“舅舅请起,坐下说话。”刘琦实在不忍一大把年纪的老者跪于面前,何况老者已挑明身份是刘琦的堂舅,刘琦哪能坐得住呢。

“谢公子。”刘忠不再娇情,用宽大衣袖抹了下眼泪,实则喜极而泣,于刘琦对面低矮的案桌前跪坐端正,娓娓道来:“公子好妓,喜食五石,那是公子故yì

为之,借以堕落无志瞒过歹毒之蔡氏妇人,所以老奴未曾阻拦。未料及公子喜食上瘾,女色无度,不愿自控致弱不禁风,而蔡将军竟然此时送上貌美丫环,实为阴险美人计。”

“美人计?舅舅又何出此言。”刘琦心知肚明,刘忠的话印证了刘琦对蔡瑁暗使美人计的猜测,为了表明对堂舅大人的尊重,故yì

问询。

只是刘忠的话还让刘琦生出许多感慨,原来史书上记载的三国刘琦好色竟然是形势所逼,非真zhèng

好色之徒,真相了。

第007章 貌美丫环香消玉殒

“为避人言,公子还是人前称汝舅为管家吧。”听见刘琦声声称舅,刘忠欢喜不已,更是爱甥心切,处处为刘琦着想。

“好吧,管家。”刘琦颇为无奈,堂舅刘忠做到这份上,为了外甥的性命与前程,已是义无反顾了。

“蔡瑁狼子野心,襄人皆知。唯主公仁慈手软,隐忍久矣。公子体弱气虚之际,恐再沾女色必有性命之危,更何况是蔡瑁送来的不明丫环,若丫环反诬公子品行不端,必中蔡瑁奸计,公子纵有百口莫辩,后果不堪设想。故老奴曾有欲斩草除根,将丫环刺死而绝后患。”刘忠在刘琦面前很快恢复下人角色,在外甥面前依然自称老奴,但言行之决绝,令刘琦大为惊讶,刘忠可谓用心良苦,护犊之心可鉴日月。

“管家所说甚是,蔡瑁美人计不成,虎头山狩猎一计又败,恐其害人之心不死,吾处荆襄之地真是危机四伏啊。”刘琦初到三国,深切地感受到了处处受掣肘的窘迫,面上虽是荆州刺史的大公子,实jì

却是举步唯艰,如履薄冰。

刘琦发完感叹,转而又问刘忠:“管家,如此处境,该如何是好?可有妙计安身?”

“难啊……”刘忠摇了摇头,带着一声叹息:“唉,若是公子还似从前韬光养晦,胸无大志放纵声色,还可瞒过蔡瑁一时,以保全性命,如今已不可能了。”

“哦,为何?”刘琦追问,觉得面前这个堂舅可是很有心计的人。

“公子今晨醒来,明显是体格健全,腿脚灵活,出手敏捷,此事必被蔡瑁所知,蔡瑁必定以为公子以前是存心蒙骗,恐其恼羞成怒,对公子不利啊。”刘忠分析入木三分。

“管家言下之意,看来吾要装死也不行了?”刘琦很是郁闷,没想到穿越三国后,处境如此悲凉,而蔡瑁竟然成了刘琦天生的克星。

“显然不行。”刘忠再次摇头。

“舅啊,好歹汝外甥是刺史长子,怎会怕了蔡瑁不成?蔡瑁处处刁难,正好以其谋害公子之罪诛之,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也正好为父除了奸佞。”刘琦来气了,不由想起了后世毛太祖的名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虽然儒家处世遵循“让三分心平气和,退一步海阔天空”,但一味地忍让而不出手等于懦弱,一味的抗议而不行动便是无能,这样的道理刘琦是懂的。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嘛,刘琦决计要与蔡瑁斗一斗了,得使出点手段让蔡瑁也尝尝受欺负的味道,更要让蔡瑁知dào

,此琦非彼琦。

“公子万万不可。”听刘琦露出要杀蔡瑁之意,刘忠惊得脸煞白,连连摆手,头摇得跟拨Lang鼓一样,刘忠没想到平时懦弱得连蔡瑁正眼都不敢看一眼的刘琦,竟然马背上一跤摔下来,摔出了豹子胆了。

“管家,他要杀我,为何我不能杀他?简直没天理啊。”刘琦心里那个气啊,生为刺史的儿子如此被人拿捏,男人的那条东东算是白长了。

“不是不可杀,只是……此时不能杀。”刘忠慢吞吞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心里已作出了一个可怕的不计后果的决定,实施这个决定的有无意义,就看今后外甥刘琦是成龙还是成虫。

“好,何时可杀?”刘琦倒挺欣赏起堂舅的魄力来,别看堂舅以下人管家的角色与刘琦相处,也别看他背有些驮,年纪有些大,但从其杀伐果duàn

来看,刘忠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对于杀人,刘琦并不害pà

,穿越前的特种兵英雄高强手上可没少沾血,但那都是杀的可杀之人。

高强来江南前,曾日夜奋战在华夏国秘密战线,以及和国际恐怕组织的明里暗里的较量本就是在血与火中的厮杀,而受老首长委派到江南扫平黑道,高强就曾用明月剑亲手砍死过青龙帮帮主游龙。

那么,穿越后的刘琦自然不会忘记老首长的告诫:“非常之人用非常之道。”

所以,如果蔡瑁该杀,就算上天给蔡瑁一百次逃脱的机会,那蔡瑁在遇到穿越的刘琦后也终究难逃一死。

就在刘琦杀心顿起之际,刘忠一番话却又兜头给刘琦泼了一盆冷水,刘忠极为冷静的声音:“对公子来说,蔡瑁不当杀,以后也不可杀。”

“哦,就许他杀吾,不许吾杀他,这又是为何?”刘琦现在可不是一点郁闷了,而是超级郁闷,对刘忠的话惊为天语,刘琦生前还从没如此被人威胁过,如此“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事,对勇武侠义的特种兵高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主公初到荆州上任,全靠荆襄大族助力,蔡瑁功不可没。若公子执意杀之,实为飞鸟尽、走狗烹的下着,必招致不仁不义之诽议,天下仕人不敢依附,为区区一蔡瑁而坏了公子名声,误了公子前程实属得不偿失。”刘忠思维极为缜密,看问题一针见血,令刘琦惊叹不矣。

“这个……管家言之有理,吾自有办法,汝且退下。”刘琦叹服之余,自有心中想法,既杀不掉,又躲不掉,那就只有瞒过蔡瑁了。

刘琦便又想到了反其意用之的美男计,以征服丫环的身心来暗中对付蔡瑁。

从刚才与刘琦的一席话,刘忠已触摸到了外甥刘琦的血性,今日有血性的刘琦已非昏睡前的病恹公子,只是觉着刘琦若成大事,还欠点火候,就好象一个炸药包还差点燃一根导火索一般。

“是时候了,妹妹,外甥清醒了,可以放心了。兄长愿以死来激励外甥雄起,愿追随妹妹九泉,依然做妹妹忠诚的仆人。”刘忠心里喃喃自语,接过刘琦递过来的佩剑,朝刘琦深深一辑,一鞠到底,眼里已浸满了泪水,嘴里有万分的不舍:“公子保重,老奴告退。”

刘忠不待刘琦回辑,二话不说,转过身来,急匆匆走出门外,刘琦觉得有点不对劲,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到卧房外啊的一声惨叫,貌似是丫环阿梅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接二连三的凄惨女声,并传来“救命啊,救命啊”的大声呼叫,就算是在大白天,那声音听起来也是令人毛骨悚然。

听到呼救,刘琦大叫一声不好,飞步冲出门外,晚来一步,已经迟了,却见管家刘忠气定神闲,手中长剑滴滴血落,梅兰竹菊四个丫环横七竖八躺在院子里,均已剑穿前胸,汩汩鲜血冒着热气从少女的酥胸前涌出,随着青石板缝缓缓流入院子天井的排水沟中。

丫环的尸身旁散落着托盘、碗筷、稀稀的浆糊状的流食,几个白色的馒头掉在血水里异常的刺目,这情景,不用说都知dào

,刘忠将正准bèi

侍应刘琦早膳的四个貌美丫环果duàn

出手,杀人灭口,以绝刘琦后患。

刘琦见状,心里百味杂陈,没想到刘忠该出手时就出手,却是甘愿为了刘琦杀人而自愿受死,这算不算是一种忠?没想到身在三国的女子如此命薄如草介,刚才还嘻笑打闹的青春少女,眨眼间便已香消玉殒,难道身在三国就应该这么冷血吗?难道身在三国非要胜在权谋玩转阴谋才可以活下来吗?

就这么眨眼功夫,梅兰竹菊四个貌若天仙的妙龄少女死在了刘忠的剑下,而刘忠却是以向刘琦效忠的名义刺死丫环的,对刘忠来说,再多丫环的命都不值外甥刘琦的一条命珍贵,何况刺死丫环是为了警醒刘琦人生就是如此残酷,你不弄死他(她),他(她)就会弄死你,这是刘忠简单的人生逻辑。

对刘琦来说,梅兰竹菊四个丫环的死,竟然是因刘琦而死,而刘琦却是无可奈何,能说堂舅不该杀了四个丫环吗?实实在在的这四个丫环都是蔡瑁安插在刘琦身边的四把刀啊,这四把刀随时随地都可能会要了刘琦的命啊。

但是,四个丫环的死,确实令刘琦震惊,震惊的同时刻骨铭心地体会到了身在三国的冷血与残忍,望着已没了任何气息,手脚僵硬的丫环,刘琦的心万分的纠结。

穿越到三国醒来的第一天,是这几个貌美的丫环服侍自己晨起梳妆,也就仅仅和大丫环阿梅说了一两句约定子时陪床的话,其他几个丫环到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早晨还是二丫环阿兰尽心尽lì

地亲手为刘琦洗头的……

才来三国第一天,便有如此大的人生变故,纵使再坚硬的铁石心肠也难以抵挡几个青春少女如此消亡的悲伤,望着四个丫环临死前惊恐的表情,似乎带有无限遗憾离开人世时的死不瞑目,刘琦感到了深深的自责,无论这几个女子有没有错,毕竟是四条鲜活的生命啊,堂舅怎能说杀就杀了呢?

刘琦正悲伤之际,却见刘忠默默地用长袖擦拭干净剑身上的血迹,稳步走到刘琦身边,突然双膝下跪,眼里不再有泪,更多的是对刘琦充满期望的眼神,将杀过四个丫环的长剑举过头顶,有种誓死如归的从容:

“请公子斩杀老奴,以祭无辜四丫环,并献项上人头于蔡将军交差,万望公子伪虚更甚,以候机会图之,如此公子定不负母亲、堂舅所托。”

第008章 刘忠求死都难

刘琦一把夺过刘忠举起的长剑,朝地上一扔,咣当一声,异常刺耳,上前扶起刘忠,埋怨道:“管家也知丫环无辜,就不该要人性命啊。”

“公子,老奴知罪,愿以死陪葬。”刺死丫环警醒刘琦的目的已达到,遂拾起长剑欲行自吻,刘忠没有半点悔色,也没有半点留恋尘世的意念。

“管家放肆,汝亦不当死。”刘琦再次夺过刘忠手中长剑,怒声喝斥。

见刘琦忽然变脸,怒气难平,刘忠手中长剑定格半空中,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公子,老奴欲求一死,四命抵一命,为何不当死?”望着刘琦发怒的样子,刘忠心里反而有了一丝宽慰,男人当怒则怒,这才是刘忠和九泉之下妹妹想要见到的刘琦,绝不是以前那整日耽于声色不成器之人。

刘忠杀了四丫环,激起了刘琦的男人血气,这是刘忠所想要的结果,刘忠自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死之前就静心听听外甥一言,为何立杀四人竟然罪不当死?

“管家请起吧,汝杀四女,吾焉能不知汝苦心。只是,汝知蔡瑁力助父亲稳定荆襄七郡,吾若杀蔡瑁会陷不仁不义;而汝是吾舅,与母共同抚育吾成人,就不知吾若杀汝,照理会陷不忠不孝之名吗?”

“公子此言甚是,那该如何是好?”刘忠也是明白人,既然自己不当死,必将祸及刘琦。

刘忠懊悔不已,经刘琦一语点破,方醒悟急杀四丫环并非上全之策。

“事已至此,先料理丫环后事再说吧。”刘琦扔下一句话,不再顾及一旁愣神的刘忠,弯下腰来,绕开丫环死时流出的血路,用手依次将四个死不瞑目的貌美丫环的双眼轻轻合上,每合上一双眼,便无限惋惜地道一声安息。

丫环已死,不能复生,刘琦唯有面对现实,虽然还没来得及对貌美丫环使上两全其美的美男计;虽然心里有着隐隐的期待,期待深夜子时与大丫环阿梅的天作之合。

穿越到三国,正当壮年身体还算康健的刘琦若不想男女之事那便是假的,而与古时美女凤鸾颠倒又将是如何一番风景呢?刘琦面对美若天仙极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梅兰竹菊,心中感慨万千,脑际虽是音容宛在,实jì

却已香消玉殒。

呸呸呸,刘琦啊刘琦,面对女死者,竟然yin心不死,如此不敬,你还算是个人吗?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当刘琦最后合上小丫环阿菊的双眼皮时,陡然心惊,很奇怪生前面对女人非常有定力的高强,怎么穿越到三国后整个人的思维与心性都有了很大的改变,对死者丫环的不敬,对杀人者刘忠的无动于衷,对谋害者蔡瑁的隐忍,对危险处境的敏感……这一切都让刘琦觉得活在异样时空的三国,时刻感受震惊与神mì



不一样的时空,魂穿古人后,心灵的体验就是不一样啊!

刘忠见刘琦神色肃穆地合上了四个丫环的眼睛,当然不会知dào

此刻刘琦闪过对死者不敬的龌龊念头,反观刘琦不杀自己,又屈尊为已死丫环合眼,心里已一厢情愿的断定外甥乃忠义有情之人,必将成大器。

“公子,丫环已死,蔡瑁必不会罢休,还是老奴来以死谢罪吧。”刘忠小声嗫嚅着,凭一时之气怒杀了蔡瑁的四个丫环,如今却又没有脱身之计,只得小声求死以解刘琦之危。

人已杀了,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摆脱面前窘境,刘忠唯有小声求死,心中忐忑,唯恐求死再次伤及刘琦不忠不孝之名。

“管家勿谈死字,事已如此,必瞒不过蔡瑁,请速速清理现场,报与父亲知晓,再见机行事。”刘琦恢复了特种兵的沉着冷静,狠下心来,不就死了几个丫环吗?还怕蔡瑁闹翻天不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道理,刘琦是懂的滴。

穿到三国必须要融入这个时代,冷血也好,残酷也罢,很多时候是不能感情用事的,生存才是第一要义。若生命都没有了,讲感情又有何意义?

在三国也好,在现代也罢,生命与感情的关系,就如皮毛的关系,当然不是鸡毛蒜皮的皮毛,而是古之生存智慧的结晶——“皮之不存,毛将附焉?”

“是,公子请回房,老奴来料理。”刘忠看见刘琦异常沉着,也就不再慌张,定了定神,朝庖厨方向大喊一声:“陈妈来人。”

喊过陈妈,刘忠便弯下腰来欲将丫环尸身拖至一边集中摆放。

听到刘忠的召唤,即刻从庖厨间跑过来几个与刘忠年龄相仿的老妇人,妇人身后跟着几个稍显年轻约摸二十上下的丫环,这几个陈妈都是随陈氏嫁与刘表时同刘忠一起来荆州陪侍陈氏的陈家忠心的仆人,而年轻些的丫环则是这几年刘忠陆续从家族中选来失去父母暂无依靠的孤儿。

刘琦公子府中除了刘琦和刘忠甥舅两人,以及刘表配给刘琦常年守卫府外的二十个戎装卫士外,全是女子,木有男丁,管家刘忠不启用男丁是担心公子府中男女下人私通败坏家风,不能不说刘忠又是良苦用心。

但正因为刘忠没启用男丁,便无意中造成了公子府中阴气过盛,阳气不足,日日处于胭脂粉的环境,缺少男声,刘琦又怎能阳刚的起来,这也许是刘忠的一个失策。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而现代却讲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刘忠怎知晓其中男女平衡的奥妙?

适才刘忠剑刺四个丫环的场景,陈妈和另几个丫环虽未亲眼所见,但梅兰竹菊凄厉的叫声却是听声声清晰入耳,而眼前尸陈天井便不言而喻了。

陈氏和另几个丫环都是刘琦生母陈氏陈家庄的族人,对公子刘琦和管家刘忠自然是忠心耿耿,她们对杀人现场漠然视之,也不多言,心照不宣地上前料理尸体,或许这几个丫环在她们眼里便是要祸害公子刘琦的妖精,反为管家刘忠杀了她们四个丫环能驱散了俯中妖气而感快慰。

刘忠和府中几个下人丫环正要拖开尸身,却见小女孩环儿跌跌撞撞地从门外闯了进来,见到地上死去的四个丫环,吃了一惊,眼中掠过一丝迟疑,却并没表露太多惊恐的神色。

想必在小女孩环儿的眼里这几个勾引刘琦公子哥哥的貌美的丫环该死,或许又是刘忠暗中给小女孩洗过脑吧,要不然一个才七八岁心智还未健全的小孩子见尸而不悚,哪来这般胆色?要搁普通人家的小孩恐怕早吓得尿裤子晕过去吧。

环儿扫视下躺在地下的四个丫环,喘了喘气,急急地说道:“刘伯,你让我在门外守候主公到来,主公远远地来了,那个蔡神也来了。”

“哦,蔡神是谁?难道是蔡瑁吗?”刘琦好生奇怪,这小女孩口齿清晰,居然说出“你我”两字,难道是早晨醒来时,候在刘忠一旁的环儿听懂了汝就是你、吾就是我的意思来?

刘琦清清楚楚的记得来到三国开口说的第一句,是不忍刘忠一个老人搀扶自己一个年青人起床为表达自己尊老敬长时说的一句话:“老人家,不必劳您大驾,我自己来。”

当时刘琦还以为刘忠听不懂,看来是自己错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环儿都能听懂,想必刘忠更能听懂“你、我、他”这样的一二三人称了,原来三国时代与现今在称呼上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同一种语系是可以通假,也可以通古今的。

刘琦记得后世许多有关三国的影视剧中多半是用现代的简化语,当时还深深以为那是导演编剧出现的硬伤,就象是古装戏境头里出现明星戴手表,餐馆里出现王老吉那样的场面是让人难以容忍的。

不过三国时的语言与1800年后的汉语虽然有很大的变化,但语言总是慢慢演化来的,而且还是可以学习的,并且通过唇形也可以判断出的,所以当刘琦说出“你我”两字的时候,三国时代的人也能听懂。

这样也好,古今语可以随便转换着说也不致于产生岐义,那么重生三国便没有大的语言障碍了,在三国也不必成天吾啊吾、汝啊汝的别扭死了。

刘忠听环儿说蔡瑁来得这么快,四个丫环的尸是来不及处理了,脸色大变,立马操起长剑沉声道:“公子速回寝室卧床伪病,这儿一切由我来担当。”

“没用的,管家再怎么担当,蔡瑁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刘琦反倒冷静下来,越是遇到突发事件,越是能冷静,这也是多年特种兵心理养成训liàn

的结果。

隐约能听到嗒嗒的马车声,刘琦从马蹄声以及木轮子在府前青石板滚动的声音远近来判定,约有个五六分钟的样子刘表和蔡瑁的车马便可入府。

五六分钟,可以做很多事的。就算是千钧一发,也是有无限种可能挽回危机的,超强的心理素质令刘琦异常的沉着镇定。

刘琦稍一思索,便计上心头,问刘忠道:“管家,府中可有毒药?”

第009章 吞鼠药刘琦弄险

“有,五石散,公子服过的。”刘忠即刻回应,心里不解,不明白公子刘琦要毒药作什么?转而又蓦然心惊,该不会服毒自杀吧。

“五石散不行,充其量是慢性毒品。鹤顶红有吗?”由于情势紧急,刘琦随口问出一个毒药名来。

“鹤顶红乃违禁剧毒药物,府中不曾有过。”刘忠更是惊讶,那鹤顶红是说有就有的吗?藏之不慎,沾者即亡啊。

其实刘琦一下子也搞不清,在三国时期到底有哪几种毒药面世,只是随口说出鹤顶红来。

刘琦所知dào

的毒药里面恐怕就是砒霜毒性最强了,但在三国砒霜不叫砒霜,似另有别名叫鹤顶红,刘琦好象在某部古典武侠小说看到过这个词,记住鹤顶红的原因是由于此毒物还挺有诗意,物名意象反差太大,就好比带刺的玫瑰、戴镣铐的舞者、有毒的香水一样给人很深的印象。

“没有剧毒药,其他稍快点的毒药总有吧。”刘琦有点失望。

“也没有。公子,你这是——?”刘忠满是狐疑,刘琦这般急着要毒药,恐怕服毒自杀是不二的选择。

“怎么会没有毒药呢,譬如说,毒硕鼠的总有吧?”刘琦对刘忠问话充耳不闻,即时提醒刘忠关于毒药的多种可能的来源。

硕鼠即为田鼠,现称耗子,刘琦表达的意思是有没有老鼠药,却将老鼠改口说成了硕鼠,刘琦是有考lǜ

的。

老鼠只是现在的叫法,老鼠二字说与古代人不一定能听懂,但硕鼠是一定能听懂的,因为早在三千年前、比三国还早一千多年的西周便产生了一部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而高强在少年军校的必修中学课程中学过诗经中的一首名篇《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

既然三千年前的诗经专门出篇提到老鼠,刘琦就更相信在瘟疫流行、卫生条件极差的三国,象老鼠啊,蝗虫啊什么的应该会很多,家庭必备些毒鼠药、蟑螂药之类的生物毒品也是正常的。那么,荆州刺史刘表长子的刘琦公子府中,定然是不会任鼠辈横行的。

“这个毒硕鼠的药有。”刘忠的回答,还真被刘琦猜中了。

“快去拿来,快。”刘琦吩咐刘忠,然后叫上老丫环们:“陈妈妈,你们速去府门口痛心啼哭,只哭不答,挡住主公片刻功夫即可。”

“是,公子。”陈妈妈们步履蹒跚地扭向府门外,并不知dào

刘琦话中含义,她们也不需yào

知dào

太多,只要照着做就是。

也就六弹指功夫吧,刘忠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取了包用黄绢布密实包裹的老鼠药来。

刘琦接过鼠药,解开黄绢,朝刘忠如此这般的耳语了下,刘忠眉毛紧锁,连说使不得,但此时已能听到车马啾啾的停车声,更混杂陈妈妈们伤心欲绝的痛哭声,来探望刘琦病情的刘表和蔡瑁马上就要进府了。

“管家,来不及了,照做吧。”刘琦不由分说,朝黄绢布上小撮了一把,突又灵光一现,觉着怕药力不够会露馅,又多撮了下,深深地皱了下眉,很是忐忑,不知dào

这三国的老鼠药毒性强不强?不知dào

生前精通的气功逼毒术能不能逼出古时三国的老鼠药?

府门前哭声震天,陈妈妈也挡不住多久了,再迟疑分秒若被蔡瑁发xiàn

刘琦在府中的天井就要穿帮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刘琦想着但愿老鼠药的药性能毒死的只是老鼠,而不是人。

情势情急,也容不得刘琦多想,刘琦长叹一声,迅速将手中老鼠药吞入腹中,边走边祷告老天爷保佑,面不斜视从容步入寝室。

亲眼所见刘琦吞服鼠药,刘忠惊得面如死灰,慌忙吩咐小女孩:“环儿,速递陶杯清水,奉上铜盆侍候公子,快,快,快去呀。”

环儿应声没命般跑入庖厨间,刘琦公子亲吞鼠药已将小小年纪的环儿惊得嘴巴能装下鸡蛋,这就好象厄梦一般。

见环儿跑开,刘忠望了眼喧闹的府门外,除了陈妈妈们和几个丫环象死了爹娘般哭得死去活来,还隐约听到蔡瑁粗嗓门大叫“拦着道儿干嘛,号丧啊”。

刘忠哼笑一声,这帮陈妈和丫环真是聪明,府门外痛哭,心软且听不得女人哭泣的妹夫刘表,必亲自搀扶询问,故能拖延一些时间,蔡瑁自是急闯不得。

不想这些了,刘忠蹲下身来,按刘琦吩咐依计行事,将剩余的鼠药粉末全部洒向快要风干的浆糊状的流食上,再将长剑往还在丝丝冒血的大丫环阿梅前胸一揩,将黄绢布抖了抖,一切准bèi

妥当时,刘表与蔡瑁以及十几个护卫连同哭得梨花带雨的老少丫环们鱼贯而入。

刘忠做完这一切,望见胡子拉碴的蔡瑁嘿嘿冷笑两声,想到吞食鼠药生死未卜的公子刘琦,心里担忧万分,恨不得将蔡瑁生吞活嚼,暗想为了刘琦一定要演好这出恶人先告状的戏。

刘表和蔡瑁从府外进到院内天井时,均对四女横尸的恐怖场景惊愕万分。

蔡瑁一见血压上升,怒目相视刘忠,欲拔剑将刘忠斩杀,却见刘忠扑通一声先于蔡瑁跪在了刘表面前,将带血长剑呈于刘表,声泪俱下:“主公,四俾毒害公子,我已怒极杀之。公子中毒性命垂危,若有三长两短,老奴愿随公子而去。”

刘琦从史书上知悉刘表安于荆襄并无称霸天下之心,素来心软,又好虚名,断不会立意斩杀老婆的堂兄刘忠。

当刘表从刘忠口中听闻刘琦中毒生死不知时,刘表顿会慌神而不顾刘忠怒杀丫环之事,而蔡瑁忌于刘忠之言行属有理在先,刘琦断定理亏之下的蔡瑁要在刘表长子府中杀刘忠的事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综上分析,刘琦施计吃定了蔡瑁,而蔡瑁就算忍得肚子痛,也得吞了这四个丫环屈死反遭刘府中人算计的苦果。

“胡说,四俾虽说无名份,却来自民风纯朴的乡野村女,梅兰竹菊敬主孝道素有口碑,怎能出此下作毒害公子?分明是你容不得四俾借口杀之以洗罪责。”蔡瑁怒斥刘忠,一下子蒙了,听大丫环昨日来报,刘琦坠马昏睡七日醒来,竟然大难不死,蔡瑁赶到好奇,便早早向刘表请安后邀约同来看望,不想却出了这等事情。

刘忠真是胆大妄为,连我蔡大将军亲赐的丫环也敢杀,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蔡瑁见刘忠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四俾正因无名无份,却于公子面前相邀争宠,因公子久病争宠不得,四俾便起杀心,欲毒公子谋财而别,今晨果然事发,公子已遭贱人谋害,老奴一怒之下斩了。”刘忠动情处,哭得肝胆欲碎,反正丫环已亡,死无对证,怎么说都可以,气死蔡瑁不负责。

“你、你、你,大胆奴才,狂妄诬蔑,光天化日谋杀良妇,我要杀、杀……杀不了你,定告官府审案缉拿。”蔡瑁剑拔一半,却哑口失声怔住了。

此时,刘表见蔡瑁拔剑,赶紧挡住蔡瑁,上前搀扶起刘忠,给刘忠定性无辜:“真是没了天理,丫环也敢如此,最毒妇人心啊。管家,快快随我探公子,但愿公子不要有事。”

刘表才不管蔡瑁的表情和想法如何,平时被蔡瑁踩在头上出气惯了,此时刘忠杀了蔡瑁身边的人,心里反倒轻松了,要是让蔡瑁在自己儿子的府中杀了儿子的管家,岂不要让天下人耻笑?刘表岂不成了一坨屎,如何立威于荆襄七郡?

蔡瑁见刘表扶起刘忠,牵手步屋,亲如兄弟,心里象吃了死老鼠般难受。

蔡瑁怒气攻心,却忘了这个刘忠本来就是刘表老婆的堂兄,什么叫亲如兄弟,本就可以兄弟相称的。

刘表一方面暗自庆幸刘忠杀了蔡瑁手下的丫环,一方面又为长子刘琦的性命安危担心起来,心下急,走的太快,被室内门槛绊了下,要不是刘忠及时扶住差点摔倒。

众人进屋,见地上有摔碎的陶杯,床前有一堆呕吐的秽物,也见环儿手持铜盆哭成了泪人,更见刘琦趴于床上,口吐白沐,后背些许起伏,似有微弱气息,一看便知刘琦生命垂危。

刘忠是亲眼所见刘琦吞下鼠药的,见刘琦如此情状,刘忠悔恨交加,心如刀绞,真不该听从公子建议,明明公子刘琦告sù

自己是假吞鼠药以假死骗过蔡瑁的,没想到公子是真吞啊,以求死换老奴一命啊。

刘忠心念刘琦骗自己真吞鼠药,舍生求死以救自己,刘忠的心里已是百感交集,大喊一声:“妹啊,兄长对不住你啊。”一口气噎不过来,昏死过去。

刘忠昏了过去,刘琦又床上生死未知,这下刘表也镇定不起来,惊得六神无主。

蔡瑁也傻眼了,眼前这一切景象可不是象在演戏啊,难道真是四个丫环毒害了刘琦不成?

“快快,快去请太医来。”刘表哽咽着,附在刘琦身上老泪长流,抚摸刘琦有些冰凉的手,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念叨:“琦儿,琦儿,你不能死啊,不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荆州还需你接班呢。”

刘表情急之下的喃喃自语,泄露了心中机密,在一旁冷眼相看的蔡瑁大为震惊,果然刘表这个老匹夫要传位于长子,果真要如此,那亲外甥刘琮不就没希望了?那我这几年心血不就白废了?我好好的荆襄大族凭什么要扶助刘表你个外乡人士,图的不就是能让我蔡家的血脉能在荆襄万代延续蔡氏家族的荣耀嘛。

蔡瑁心急之时,又听刘表自语,貌似借哭诉指桑骂槐说给蔡瑁听:“琦儿快快醒来啊,以后为父为你作仗,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你快醒来吧,只要你醒来,从今往后,再有人欺负你谋害你,为父定不轻铙。”

刘表的话让蔡瑁心惊,看来刘表也不是个软柿子啊,要是刘表真的要明着与蔡瑁对抗,蔡瑁此时还真不敢与刘表斗,毕竟刘表是一荆之主,且与荆襄以庞、习、黄、蒯为首的几大家族交好,尤与蒯氏兄弟蒯良、蒯越关系甚密,而蔡氏家族却素来与蒯氏家族不睦。

蔡瑁权衡利弊,无论刘琦死活,决计隐忍一段时间收敛些锋芒,以免激怒刘表,望着中毒极深、气若游丝、面目苍白、行将入木于床上挺尸状的刘琦,蔡瑁心里有一万个诅咒刘琦早死。

刘琦不死,恐再生事端。都是刘琦惹得祸啊,蔡瑁盯着死不死、活不活的刘琦,恨不得一剑下去来个痛快。

第010章 智慧之光

刘表伤心之处说的话,让自吞鼠药正暗自运气功逼住毒性漫延的刘琦感到既欣喜又惊疑,欣喜的是平乱初定荆州后的荆州刺史刘表原来是很喜欢长子刘琦的,凭刘表有立长的想法,刘琦倒是可以利用刘表爱子心切在荆州谋得一席之地,有可能摆脱任人宰割的命运。

刘琦惊疑之处就是,史书记载自刘琦生母陈氏病逝不久便被蔡瑁急着送过来了其姐蔡氏嫁与刘表,年轻貌美的蔡氏生下刘琮后便常向刘表吹枕头风,毁琦誉琮,刘表耳朵骨子软,便渐渐听进了蔡氏之言,疏远了刘琦而爱刘琮更甚。

刘琮都已七八岁了,刘表此刻并未产生立长废幼的想法,想必蔡氏吹了七八年的枕头风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不过,另有史书记载,蔡氏真zhèng

爱刘琮而恶刘琦,是蔡氏将其侄女嫁与刘琮后才时刻同其弟蔡瑁设计除掉刘琦的。

对于史书记载,刘琦所抱的态度是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那么,不管此时刘表是真心的发自肺腑喜欢刘琦,还是故yì

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幅慈父面孔,吞了鼠药躺在床上痛苦运功逼毒的刘琦都不能漠然视之,在三国这个人人自保自危却又个个欲谋人事的近乎于疯狂的世界,言行稍有不慎,便可能招之杀身之祸。

刘表的话说归说,听归听,情急之下自吞鼠药弄险的刘琦,将一切的怨恨都记在了蔡瑁的身上,内心发出感叹:都是蔡瑁惹的祸啊……

屋里除了刘表的自言自语,众人皆缄默不语,正运功逼毒的刘琦享shòu

这难得的清静,意识有些模糊,想起了吞鼠药的情景来。

就在四个丫环陈尸的院子天井里,刘琦解开刘忠取来的黄绢包裹的毒鼠药,抓一小撮时突现了一个灵光,便毫不犹疑地又多抓了些,情急之下的刘琦是赌了一把,而且赌的很大,是直接拿自己的性命在赌,赌三国的老鼠药,吞下去毒不死人。

结果,刘琦还真赌赢了,为何?就在于刘琦抓老鼠药时的灵光一现,那可是智慧之光哦。

刘琦吞毒用命相赌的智慧,缘于管家刘忠一句“鹤顶红乃违禁剧毒药物,府中不曾有过”的话。

刘琦从违禁二字分析,当时官府对剧毒药物管理严格,象鹤顶红、断肠草、鸠酒之类能致人即刻死亡的烈性毒药绝不会流入民间,官府不禁却能大量发放于民间的毒鼠药应该不会致人即刻死亡,在毒性强度上官府也应该会有个限制,只要能毒死老鼠不毒死人就行,就算误食鼠药后也能得到常规救治,确实如此,史书上少有三国误食毒鼠药致死案例的记载。

来三国第一次赌命算是赌赢了,全倚仗了智慧之灵光的显现,也算是救了刘琦一命。

但这个赌注太大了,万一发生不测,鼠药堪比砒霜,刘琦恐怕就再没有穿越的命了。老天爷能眷顾你一次,难道还能眷顾你两次三次吗?

刘琦自吞鼠药果真不测的话,那就死翘翘了,无疑会成为史上“自作孽,不可活”的生动事例。

幸好三国时的毒鼠药就如刘琦猜测的一样,毒性不够强,只能毒死老鼠毒不死人。当然,要是一大包一大包的将老鼠药当饭吃猛吞下去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人要求死是挡也挡不住的。

刘琦吞下鼠药时,舌尖上还有甜甜的感觉,信步走到床前躺下时,便发作了,顿时翻肠倒肚,呕吐不矣,但昏睡七日并未进食的刘琦却肚中无物,腹中尽吐黄水,那是胆汁。

呕吐完毕,刘琦速将头发扒拉的散乱,衣襟扯开,抓起随后跟来的丫环手中陶杯朝地上猛摔制造痛苦的现场,然后趴于床前假死,暗中运用气功逼住毒性漫延,要装死就要装得像嘛,当刘表与蔡瑁进来时便看到了刘琦中毒垂危的场景。

刘琦中毒掩饰的极好,就连事前有心理准bèi

的管家刘忠都给蒙住惊晕了。

就在刘琦暗自运功逼毒,刘表恍惚间喃喃自语时,寝室外传来脚步声,有一刘表卫士高喧:“太医到。”

见太医到来,刘表赶紧起身,朝太医深深一鞠躬:“太医,我儿性命全靠你了。”

两鬓斑白、须长垂胸的太医哪见过主公如此下礼,赶紧屈膝,诚惶诚恐:“主公,你这大礼折杀老朽,我当尽lì

为之。”

太医向刘表回过一礼后,走到刘琦面前把脉,惊得连声称奇:“主公,好奇怪的症状啊,公子貌似病危,却脉象平稳,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如此病症,我若轻易用药,恐误公子性命,还请主公另请高明。”

“哦,那公子可有救乎?”刘表不懂医术,尽信太医之言。

“唉,公子中毒,毒入脏腑,若能驱毒净身,还有三分希望。只是公子体虚多日,未曾有食,恐毒入血液尽行吸引,我等无能为力。”太医拈须长叹。

“那该如何是好?”刘表急得无了主张。

“太医,你必须要救活我家公子,若不然,我要杀了你。”适才伤心过度晕厥过去的刘忠,被几个卫士扶在案桌旁边的布垫上竭息了会儿。

刘忠因思刘琦生死未卜,潜意识中自己不能倒下,竟然片刻功夫醒了过来,听到太医无法救治刘琦的话语,刘忠是急得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诸多礼节,直接拿太医出气。

“管家,医有专攻,不说我医病一万也有上千,公子脉象前所未有,生死不可知也。就算你要杀我,我也没有办法。”太医并不惧刘忠的威胁,保持了一个医生凛然正义的操守,垂立一旁作无可奈何状。

太医不卑不亢,刘忠心里却慌了,望着床上生死不明的刘琦,朝太医干瞪眼,就算万箭穿心也不能帮上刘琦分毫,只有伤心悲痛的份。

“太医,如你所说,我儿脉象平稳,当是有救,可否服药一二以延缓病情,待华佗先生来再行施救?”刘表怎么也不相信刘琦这么年轻轻的就能离了人世。

“只有如此了。”太医回应,轻拿轻放的打开了常备药箱,取出几个小罐罐要给刘琦用药。

刘琦正运功逼毒,听见太医要给自己服药是一百个不乐意,运功正是关键时刻,若突有异物入腹,岂不是打破气功平衡,功亏一篑?

这下刘琦沉不住气,自己又没死,怎么刘表和蔡瑁等人守在房中迟迟不肯离去,若是鼠药毒性在体内沉积过久而不逼出去的话,恐怕药入血液就想逼也逼不出去了。

刘琦此刻需yào

的是安静,最好是没有人能瞧见刘琦逼出毒来。幸好,惊晕过去的刘忠已醒过来了,刘琦施毒计与刘忠耳语时已陈诉过了服毒后的症状,在刘表与蔡瑁见过刘琦症状后必须要离开,难道刘忠忘了吗?

刘琦正思量着是不是要睁开眼来提醒刘忠,让室内人员离开,要不然的话,再多一分钟,刘琦就会多一份危险,毒性就难以逼出体外。

冒过一次险了,但这一次刘琦绝不会再冒了,傻子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第二次玩笑呢!

刘琦决定默数十下,如果刘表和蔡瑁等人再不离开的话,就算吞毒的苦肉计识破,刘琦也要将体内鼠毒排出来,而排出毒时,必然是回光反照一般象正常人一样将卡在半喉处的鼠药吐出来就没事了。

如果那样做的话,刘琦装死的策略便不攻自破,怎能瞒住奸佞狡猾的蔡瑁呢?

计破也好,不破也好,总比不将毒逼出来好,总不至于活人还让尿憋死吧。

“十、九、八、七、六……”刘琦默数十,作好排毒准bèi

,若倒数到一还没有变故的话,刘琦可不管那么多了,先逼出体内鼠毒,保住身家性命再说。

当然,刘琦吐出毒的时候,也要制造下混乱,不会便宜了蔡瑁,那就是得将卡在半喉中的鼠药吐到蔡瑁身上去,量蔡瑁纵有天大的怒气也不敢对病中之人发火。

“三、二……”刘琦快默念到一,暗中提起丹田气,欲睁眼朝蔡瑁吐出鼠药时,却听到刘忠怒声:“太医,且慢,你用药能保证公子药到病除吗?”

“不能。”上了年纪的太医狐疑地望着刘忠。

“那能保证公子用药而不意wài

吗?”刘忠逼问。

“不能。”太医经不住刘忠问话,额头上已泌出细小汗珠,天下医生就算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一口咬死能治得了某病,也没谁会保证用药之后不出意wài



“既如此,太医明知公子脉象平稳,为何不让公子静养以待神医?若不能药到病除确保公子无恙,太医用药将会加速血液流动,药入膏盲,恐华佗莅临也无济于事吧。”刘忠惊晕醒来,想起刘琦交待过的事,拼尽了一生所学挤兑出了三言两语愣是将行医数十年的太医给唬住了。

“这,这……”太医被刘忠辩驳的面红耳赤,不明白怎么一个公子府中的管家还精通医术,真是奇怪了。

为了不惹麻烦上身,太医颤微微的将手中的小罐罐放回药箱,对刘表深深作辑道:“主公,管家说的甚是。公子病毒不明,不可妾动,更需安静,唯华佗可救也。”

“好好好,你们且都退下,快马去请华佗先生。”听说华佗可救刘琦,刘表连连说好,心里升起一线希望。

第011章 凤凰涅磬

刘表让众人都退下,蔡瑁也就没有再呆在刘琦房中的道理,望了望床上中毒极深的刘琦,心愿刘琦早死,还愿华佗虎头山采药被老虎给吃掉,那刘琦就彻底竭菜了。

蔡瑁阴险地腹诽,向刘表告辞退出室外,秋日的阳光照在天井院子里四个丫环尸身上,蔡瑁感到很刺眼,紧锁愁眉,按理说四个丫环不会也不敢毒害刘琦啊,只是暗中吩咐过设法以身近琦使刘琦贪恋女色致精耗而亡,并没有示意过她们谋财害命啊。

还有,四丫环哪来剧毒药物?就算有的话,也是来自刘琦府中,那刘琦私藏剧毒药品也是要受官府治罪的,不会因为其是荆州刺史长子便法不上刑大夫,刘琦还够不上刑大夫的资格。

蔡瑁越想越觉得丫环被杀、刘琦中毒之事蹊跷,打死蔡瑁也不会相信自己亲自挑选的丫环会毒害刘琦,败坏自己名声。

既然事出蹊跷,恐怕其中有诈,莫非是……?突然蔡瑁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刘琦是服毒自杀而非丫环施毒?如若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毕竟是刘表的长子,没有任何需yào

自杀的理由。难道这其中另有阴谋?

见到四个丫环全死,没有活口,恐怕是刘忠杀人灭口,也可能是刘琦先杀人而后刘忠顶罪?可是,蔡瑁还是不信,体虚多病的大公子刘琦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哪来的勇气杀人?

如今安插在刘琦府中的人全死了,且又死无对证,究竟刘琦是被害还是自杀只有问天去。

蔡瑁满腹犹疑,路过丫环尸旁,不甘心地多望了几眼,想想还是抽出宝剑迅速地在已沾了丫环鲜血的浆糊状流食上挑了一下,放回剑鞘,丢下四具亲赐刘琦府中的丫环尸身,头也不回地带着几个随从上了马车离去。

蔡瑁离去,刘琦府中归于宁静。

刘表已带着众人退出刘琦寝室回天井院子料理丫环后事,只留了哭干了泪水的小女孩环儿端着铜盆轻声缀泣不已。

听脚步声远离,刘琦微微睁开眼,发xiàn

室内除了环儿并无别人,暗自庆幸,睁开眼朝环儿招了招手,示意环儿将铜盆放于床前。

环儿见刘琦公子哥哥醒来,很是惊喜,激动地语无伦次:“公子,琦哥哥,你、你、你又死不了了。”

什么话?什么叫又死不了,这环儿有没家教啊,怎么说话的呢?不过,刘琦见到环儿童真的面孔,完全是喜极的表情也就怪罪不起来。

刘琦此刻是没功夫多想下环儿的事,逼毒运功已久,再不吐出积聚喉头的鼠药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

待环儿颤抖着端来铜盆,刘琦暗自发力,扑哧一声,一块带着暗红血色的浓痰掉进盛有清水的铜盆里,刘琦长出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不会死了。

穿越三国真不易啊,活在三国第一天便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老天爷是纯心捉弄人啊,世界末日不死,差点来三国自个弄死自己了,他奶奶的,这都哪门子事啊?刘琦开始骂娘的娘了。

以后再不会这般傻B自吞毒药作贱自己了,谁爱吃老鼠药谁吃去!

老子是特种兵穿越来的,怎能在三国任人欺凌,从来都是老子欺负别人的份,怎么才到三国竟然轮到别人骑到老子头上拉屎来了?

不行,要反击,要绝地反击。这个仇无条件是要记在蔡瑁身上的,想依靠胸无大志的刘表来复仇是指望不上了,必须得拉起一支武装来与蔡瑁抗衡,这便是吞过鼠药后醒来的刘琦最强烈的感受!

既然两次不死,想必有大福。

刘琦突然想起了战国时期伟大的思想家孟子的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啥意思呢?就是说上天将要把重大的使命交给一个人的时候,一定先会使他的心志受苦,身体劳累,忍饥挨饿,肌肤消瘦,做事情虽然总是不如意,但历经一系列磨难、挫折、打击后,最终会有所成就。

由孟子的话,刘琦不由想起“凤凰涅磬”的民间传说来。

传说中,凤凰是人世间幸福的使者,每五百年,它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而凤凰在肉体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会得以更美好的重生。

孟子的话以及凤凰涅磬的传说,不正是重生三国的刘琦所处境遇的真实写照吗?想到这里,身体已无大碍的刘琦不禁哈哈大笑,看来我刘琦大难不死,重生三国是早晚要有一番作为的!

“公子,你没事了?那硕鼠药毒不死人吗?”丫环被刘琦笑所感染,好奇的问。

“没事了啊,你瞧。”刘琦一高兴,忽地坐了起来,还踢踢腿伸伸腰,鼓了鼓肱二头肌,向年仅七岁的小女孩环儿大秀了下健美的身材,惹得环儿小脸儿红扑扑的,十分的可爱迷人,面对身体好转又亲近随和的公子刘琦,小小的环儿内心陡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来。

“公子,你醒了,我去叫管家来吧。”环儿怯声低语,红着脸低下头来,不敢正视刘琦,很奇怪怎么心里还扑扑的跳个不停呢。

“别别,环儿,刚才我醒来康复之事千万别传出去,要不然那个蔡神会来找我们麻烦的。我需yào

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休养,明白吗?”刘琦一惊,赶紧将屐放回原状,趴回床上,有点得yì

忘形了。

刚才还生命垂危,片刻功夫便生龙活虎,这事儿要被蔡瑁知dào

了还了得?就算是刘表知dào

了也会徒生受骗的感觉,从而会远离刘琦,甚至嫉恨刘琦,刘琦从史书了解到的刘表为人向来就是个好谋无决、外宽内忌的一个人。

“嗯。”听从刘琦嘱咐不让说出鼠毒无碍之事,小丫环环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并不明白太多刘琦话中含义,觉得只要是公子刘琦交待的就一定要守口如瓶了,这可是让自己往后见了就会心扑扑跳的刘琦公子哥呢。

见环儿神态紧张,刘琦有意缓和下沉闷,正好逮着这两人独居一室的机会,得问问丫环的来历,在刘琦生前的记忆中硬是拼凑不出半点记忆的碎片来。

小女孩环儿年纪不大,却天生美人胚子,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来形容绝不为过。要不是环儿太过萝.莉了,刘琦或许还真会动点歪心思。

不过,看环儿与管家刘忠亲近,常于刘琦眼前晃荡,似是府中有某种特殊经lì

或背景之人,又貌似身份应该是贴身丫环,说不定还会是生母抱养的童养媳吧。

如果是童养媳的话,候过几年滋养,环儿岂不是更加鲜亮欲滴,在古代听说女子最早十二、三岁便可嫁人的,那时刘琦正当廿余壮年,有如此可心幼.幼为妻妾,那可是人生一大美事啊。

娶幼妻十二三岁,这要搁在现今华夏国那可是做梦也不敢想像的事,就算你能想,你也不能做,否则等着挨枪子吃花生米吧。

来到三国就不一样啊,女子何时出嫁没有硬性的年龄规定,特殊情况时,甚至八九岁嫁人的也不是没有。至于童养媳、指腹为婚、父母之命、姐妹共夫啊什么的等等男女婚事,在三国,男女之事七彩纷呈,不可以现今的观念来衡量古人对错的。

“咳,咳,环儿年方几何?”刘琦望着脸上飞过红晕的小女孩,脱口问起环儿的年龄,竟然闪过几丝邪念,潜意识中环儿能大上几岁才好,下身居然还有反应,隔着裤档把初秋铺床的薄薄绸缎垫被给顶出个窟窿来,YD了。

刘琦深感羞愧,来到三国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脑子男盗女娼?开始对梅兰竹菊四个已香消玉殒的貌美丫环有不敬的想法,如今又对一个七岁的萝.莉小女孩有坏心思,难道是刘琦从马上摔下来,把脑子给摔坏了吗?

要不就是生前好色无度的刘琦见色起心的习惯性思维使然,致使穿越到三国的高强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yin思邪念?或许是这样的吧,刘琦牵强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当人深深自责的时候,总能找到一个推辞责任的合适的借口。

幸好刘琦问话环儿的时候是趴着的,没有泄露刘琦天机,要是仰躺的话,那跨下突然一柱擎天怒指苍穹,非把七八岁的女孩子环儿给吓着不可。

“公子,奴俾年方二四。”环儿羞答答状,转而又余音绕粱:“公子,你怎么明知故问哦?”

“什么,年方二四?”刘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反应竟然是环儿比自己还大了七八岁,真是荒唐啊,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刘琦的贴身丫环竟然是个侏儒,口味太重了吧,闻所未闻啊。

第012章 刘表坐井观天

证实貌若小仙女的小丫环环儿竟然是个天生的侏儒,刘琦顿时象个泄了气的皮球,有种说不出的失望,跨下一柱擎天瞬间瘫软如蟮,提不起兴趣。

“我,我脑子被摔了,很多事记不起来了。”刘琦闭上眼睛,一时很难面对这个该叫姐姐还是妹妹的环儿,看来以后要装疯弄傻的,以一句脑子摔坏了还真是很好的借口。

“哦,那公子好好休息,我去为你打盆热水舆洗下吧。”环儿银铃般的童声,是刘琦来到三国听到的第一句快乐女声,绝非听错,环儿不可能有二十四岁,难道是环儿说错了,或者古代的年龄就和现今的尺寸斤两那样叫法不同?

比如古时一尺等于十寸,而现今长度国际单位为千米,一米等于三尺;汉代时一石等于2斗(石,读音dan,非石头的石),一斗等于13.5斤,而现今重量国际单位为千克,一斤等于500克。不胜枚举,那么年龄肯定也有相应算法。

“环儿,且慢,你可知公子我今年几何?”突然来了灵感,刘琦不甘心地问道。

“公子怎不知自己的年龄呢?”环儿觉得刘琦问得莫名其妙。

“你就说吧,我,我,我不是脑子摔坏了嘛,一时还没清醒过来嘛。”刘琦讪讪一笑,看来这个借口太给力了,以后说错做错了都能以这个借口搪塞推责,“脑子摔坏了”真是万能的借口嘛,原来上天待刘琦不薄啊。

“公子年方二八挂零。”环儿的声音依然婉转甜美。

明白了,刘琦今年十七岁,二八挂零就是两个八岁加起来还多一岁;照这样计算,环儿年方二四,就是八岁年龄。刘琦的估计是对的,穿越前的高强看女人一向很准的,能准到透过女人三寸姻脂十件裹服看出实jì

年龄来。

至于为什么古代自报年龄要减半乘二来算,刘琦就不得要领了,如果身边有电脑的话到是可以百度下,只是,三国时候会有象现今电脑、手机、视频通信这么先进的高科技吗?

确定了环儿的年龄,刘琦也就比环儿大个八九岁,不算太大,环儿称刘琦为大哥哥也还算凑合。

“环儿,我饿了,你偷偷给我弄点吃的来吧。”刘琦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了,刚才因吞鼠药呕吐一番,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不饿才怪。

刘琦本想再多问几句小丫环环儿的身世,瞥见环儿清澈明亮的眸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一问起了环儿的伤心事,惹这么小的女孩子哭就不是件美妙的事了。

“公子在自己府中用膳,大大方方就是,何必要偷偷摸摸?”环儿年纪小,人也单纯,想什么就说什么。

“环儿照做就是了,不是告sù

过你吗?我还需床上躺上十天半月的,不必他人知晓。”

“管家也不能知晓吗?”

“管家可以的。特别是那个蔡神千万别让他知dào

了,懂不?”刘琦恐怕环儿人小定力也小,再次叮嘱环儿。

“嗯,懂了。”环儿嘴上说着懂了,其实仍然是似懂非懂。

“对了,那个蔡大叔,你怎么叫他蔡神哦?”提到蔡神,这是刘琦疑惑的地方,只知dào

蔡瑁字德珪,历史别无他说。

“嘻嘻。”环儿抿嘴嘻笑。

“笑啥?”刘琦扮个鬼脸,被环儿笑得有点不舒服,这个小小丫环明显带有取笑的意味嘛。

环儿见刘琦扮相特逗,更是笑得肚子疼,连泪水都笑出来了:“公子,你真是摔坏了脑袋哦,那个蔡神是你说的嘛,你忘了吗?说蔡瑁胡子拉碴,满脸怨气,凶神恶煞一般,便叫起了蔡神啊。”

“哦,瞧我这记性。”刘琦装装样子,拍了拍脑门,没想到那个生前刘琦怕蔡瑁怕到了如怕神鬼的地步,也就暗地里嘴巴上逞点能耐了。

“去吧。”刘琦朝环儿挥下手,将两手张开摊到床上,闭眼养神,心想以前的那个刘琦是个什么样的人,已经跟穿越后的这个刘琦没半毛钱关系了。从现在起,重生三国后的刘琦,要雄起,要谋略,决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冥冥中有个自问自答的声音在刘琦的耳边响起:我是谁?我是我!你是谁?我还是我!

环儿见刘琦闭目静思,怕公子刘琦饿坏了,端起铜盆便往卧室外走去。

卧室外的天井里,直挺挺一排四具女尸,都用白布遮盖,等候运尸的马车来拖出城外入葬,而院子青石板上的血迹也已冲洗干净,刘表的护卫在府外警戒,陈妈妈们和几个丫环都已回下房各忙各自去了。

对公子刘琦遭丫环毒害及刘忠剑杀四个丫环之事,刘表要求严密封锁消息,凡有漏出口风中斩立决。

刘表在封锁消息这事上,态度相当的强硬。这一点倒是做的聪明,长子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消息若传出去,百分百会被某些政敌炒作利用,那将给刘表的威信带来巨大的损害。

偌大的院子里除了四具女尸,便只剩下刘表和刘忠两人。

刘表焦急地在天井里踱着方步,而刘忠倒是异常冷静的把着佩剑立于天井一侧一言不发。

刘表正踱步心烦意乱之际,见环儿端着铜盆过来,马上冲上前去,急切问道:“环儿,公子醒了吗?”

“老爷,公子愰惚中吐出一血块,喊渴,又昏睡过去了,我这去倒杯温水。”环儿机灵应答,没有说刘琦喊饿,而是说喊渴,还用了昏睡一词,想必参悟出了刘琦的用意。

“哦,我去看看。”刘表朝环儿端着的铜盆瞄了眼,果真发xiàn

了带有血渍的一小块浓痰状的血块,能吐出血块证明刘琦还有活力,要不然昏死垂暮之人哪来力qì

吐血?

刘表腾腾进屋,刘忠跟上,刘琦还和先前时一样趴着,脸埋在绸缎被子上看不出表情,但呼吸还是平稳的。

“琦儿,琦儿,你醒过来了么?”刘表忍不住又涕泪横流,蹲下抚摸刘琦的手又要诉说一番,顿时感觉刘琦的手和先前抚摸时不一样,不再冰凉,而是有了正常人的温度,心下惊喜。

刘表也是个有文化也懂点医术的人,此时儿子体温正常,呼吸匀称,有太医先前所诊脉象平稳的佐证,又亲眼所见铜盆中带血块的毒药,便断定儿子必能逢凶化吉。

见儿子刘琦已安稳地睡了,刘表起身招呼了下刘忠,摆了摆手,示意都不要讲话,为免惊醒虚弱的刘琦,刘表和刘忠移步室外。

两人来到卧室外,已近正午,初秋的阳光并不毒辣,反而照射的人有点慵懒,但刘表的心绪却不平静,用一种冷冷的近乎于要杀人的目光盯着刘忠,指了指已遮盖了白布的四个丫环,声音阴沉:“管家,你实话告sù

我,这几个人确实是你所杀,而非公子所为?”

“千真万确。”刘忠被刘表充满杀气的眼光盯得有点发悚,稍稍稳了下神,便镇定了下来,已经抱过必死决心毅然杀死了四个丫环的刘忠,又怎会害pà

刘表起杀心呢。

不过,现在的刘忠,可不想死,自知dào

刘琦为救自己而宁愿冒险吞毒,这份情是永远也还不清的。再说了,从今天刘琦的行为来看,自己的外甥刘琦决非懦弱无能之辈,刘忠还要遵从堂妹陈氏的遗愿辅佐刘琦成器呢。

在刘忠的护心服里,堂妹的一份绝密的遗嘱时刻不离身,关键的时候,便是助力刘琦成器的时候,刘忠等刘琦真zhèng

长大,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嗯,敢作敢为。”刘表对刘忠一向还是蛮欣赏的,凌厉的眼神有所缓和,却又转过一种近乎于商量的口吻问道:“你说丫环敢投毒害公子,连我都不信,别人会信吗?”

刘表口中的别人自然是指蔡瑁,只是不好点名以避嫌,尽管院子里除了几个死人外没外人听见,和刘忠对话,刘表还是为蔡瑁留着几份情面的。

“主公,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人言而改变。别人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是信了。”刘忠和刘表打起了太极,望了望白布遮尸,幸好没留活口,死无对证了。

“好吧,就不提那事了。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若此事传出去如之奈何?”反正丫环是刘忠杀的,刘表想着善后的事就让刘忠你自己去解决吧。

刘表斜睨了下刘忠,仰望蓝天,突然感到恐慌,在院子的天井里望天是不是契合了“坐井观天”?难道是我落伍了吗?难道是我止步不前了吗?难道是我眼光不够远大吗?

“坐井观天”,不不不,作为荆州之主,我刘表能保百姓平安而免于战祸也算是件功德无量的事,若象曹操那样自不量力脱离袁绍,独立发展势力势必会穷兵黩武,受苦的依然是天下苍生。

当今身逢乱世,十路诸侯讨伐董卓,不过半年便又分崩离析,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世人皆知我刘表胸无大志,难道就忘了我也曾理兵襄阳,以观时变吗?难道就忘了我当初凭一纸诏书单骑走宜城赴襄阳,仅仅半年就强势平定了江南宗贼之事吗?

刘表迷信了起来,震撼于内心对“坐井观天”的恐慌,神智有些混乱,认为这有天井的院子,虽冬暖夏凉,实则颇不吉利,极大地影响了刘表安享荆襄七郡的心情,堂堂刺史大人怎能在院子里“坐井观天”?

刘表连忙吩咐刘忠,语言中带有一丝慌乱,正色道:“管家,这院子死了丫环,有血光之灾。待华佗先生来后,明天把这院子拆了吧,汝等与公子暂住刺史府。”

第013章 软化馒头硬化拳头

刘表只因“坐井观天”不爽一念之间就要将偌大的公子府给拆了,古人之迷信到何种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可刘忠不知dào

刘表的心事啊,还以为是自己杀了丫环,使得好端端的院子里见了血光,这是责备刘忠呢。虽然刘表没说,但此事全因刘忠剑杀丫环而引起,刘忠不能不感到自责。

住了将近二十年的公子府,那是有很深感情的,如今刘表一句话说要拆就拆了,刘忠心里一时难以接受,但也无可奈何。

主公刘表话已出口,断没有忤逆的道理,但要立马拆了老院子,刘忠感情上一时还接受不了,心里想着能拖延几日才好,便小声向刘表建议:“主公,公子未曾脱离危险,不宜好动出门。若公子入住刺史府,与夫人也不便同住檐下。”

“这个……可暂缓时日,但这院子必拆勿虑。”刘忠点住了刘表的死穴,刘表老婆蔡氏夫人一向不喜欢刘琦,且蔡氏又常与其弟中郞将蔡瑁密议陷害刘琦,若刘琦天天在蔡氏眼前晃悠,既不是明着给蔡氏眼中揉沙子,向来是“妻管严”的刘表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主公放心,公子是有大福之人,院中神鬼不敢附身,待公子边养伤,我等边在外面寻租好房子,或能相得块好地买下新建,有了落脚处再拆这院子不迟。”刘忠表面上小心陪着说话,心里却对刘表多了几分轻视。

刘表刚才还信誓旦旦地吩咐刘忠明日就拆院子,现在却因刘忠一句话就改了主意,变成了拆与不拆及何时拆都没个定数,果然是好谋无决啊,难怪任蔡氏兄妹搓捏。

“那,那,拆院重建之事就管家上心了,明日到库房支些银两,早办早安身吧。”

“谢主公。”刘忠欣然,朝刘表作辑表谢。

刘表心下有些茫然,更有些郁闷,想让刘琦同住刺史府中都不行,想拆个院子都这么难。

那算了,反正这院子不是自己住,未有新居前,刘琦也确实得有个安身之所,想到这里,刘表觉得这院子拆不拆倒无所谓了,从今往后自己不踏进这天井半步就是了,堂堂刺史怎能囿于“坐井观天”呢?还是早点离了这里好,免得五心烦燥,以后刘琦有事叫人宣就是了。

刘表动了离开的念头,便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有天井的院子里了,以后不再来这儿了,一些事还是要交待下刘忠的。

“管家,我看公子虽无大碍,仍需yào

调理休养一段时间。待华佗先生来好生招待,能留之府中甚好。”

“是,主公。”

“近日因记挂公子,刺史府中公差多有积压,又值南阳郡几股宗贼犯乱,这些个时日恐怕我就不能过来探望了,有事可差人禀报,公子康复随时快报于我。”

“是,主公。”刘忠唯唯诺诺,从刘表的话中已经听出了端倪,显然刘表忌讳宅中血光再不肯来此院中,刘琦的安危竟然抵不过刘表的忌讳。

刘忠此时对刘表心里已颇有微词,自堂妹陈氏过世后,刘表娶了蔡瑁的貌美的姐姐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先前的开明和英武,如此迷信之人又怎能成大事!

既如此,往后宅子里便没外人打扰,刘忠就可尽心辅助刘琦做些事了,刘琦都十七八了,也应该做些事了。

想着往后可了却堂妹心愿辅佐如今有胆量自吞鼠药、有勇有谋又有忠孝仁义之心的刘琦,刘忠心里反而感到高兴,杀死几个丫环却能激起刘琦的血性,这是刘忠乐意看到的结果。

为这刘琦公子府院的事,刘忠和刘表的心里各自都打起了小九九。

刘表思量着能早点离开这院子从此后便不再“坐井观天”,刘忠却窍喜刘表不来是难得的好事,这就是人心隔肚皮,想法两不知。

刘表望了望遮盖白布的四个尸挺的丫环,和蔡瑁一样也没大眼瞧一下便匆匆走出有天井的院子。

刘忠将刘表送出府门外,目送刘表的马车绝尘而去,终于长舒一口气,赶忙吩咐外屋的所有卫士关门护院,另留两个护卫门口守候华佗医生以及来拖丫环尸体的马车的到来,其他闲杂人员一律免进。

安排妥当,刘忠脚下轻松,想哼上几句,瞥了眼院子里并排躺着的四个丫环的尸身,还是忍住了没吹口哨。

刘忠快步走向刘琦的卧室,却见小丫环环儿滴溜溜一双大眼睛环顾四周。

环儿见刘忠过来,故yì

大声咳嗽了两声,于室外垂首站立。

刘忠见环儿表情怪异,放慢脚步问了句:“环儿,公子可曾醒来?”

“没,没,公子仍在昏睡。”环儿顿时俊脸泛红,口齿不清,定是心中有鬼。

小孩子最是心无城府,不向大人那般撒起谎来正儿八经,刘忠一看便猜知八九分,朝环儿一笑:“环儿,快快去给公子弄早膳,哦,不,是午膳。”

“是。”环儿应声走向庖厨,心想管家你这个时候才想起公子要用膳,象你这样管家,府中有多少人会饿死多少人的。

“公子,公子醒了么?”刘忠从小女孩慌张且不懂掩饰的神色已经料定公子刘琦已经醒来,故大步迈向卧室,人未到声先到。

刘琦听到环儿的咳嗽暗号,手中拿着一块馒头,嘴里正嚼食品味一块黄黄颜色的馒头,有点硬,品不出多少甜味来,想必三国时期的馒头制作技术刚起步,又多是粗粮所制,并非精细面粉发酵而成。

这哪是什么馒头,称拳头还差不多。这两个馒头是环儿趁刘表、刘忠等人不注意时,藏在怀里偷偷带过来给刘琦的早点,但这馒头的味道,刘琦实在不敢恭维。

如此硬如拳头、黄如肤色、吞进嘴里味同嚼蜡的馒头将会是刘琦今后的主食,刘琦感到有些失望,尽管知dào

在“饿蜉遍野,饥寒交加”的三国时代能吃到馒头的家庭已经很不错了。

由馒头酷似拳头,由馒头想到拳头,刘琦心底莫名升腾起一个强烈的愿望来,那就是要改进主食,软化馒头;改进性格,硬化拳头。

听到刘忠进卧室的脚步声,刘琦条件反射般忙将嘴中还未嚼烂的半个馒头生吞下去,急忙趴下,直噎得咳嗽连连,但刘琦手中抓着的另一个大馒头却泄露了刘琦瞒着进食的秘密。

刘忠进得室内,情景一目了然,也不笑话,见刘琦咳个不停,赶忙上前扶起,拍打前胸后背,吩咐环儿端上茶水。

“公子醒来,如此甚好。此乃你母在天护佑,公子才安然无恙。公子昏睡数日,府中事多,现有一二急事相告,还请公子早拿主意。”刘忠见刘琦喝口茶水后,咳嗽平复。刘琦能自食馒头,就如刘表所说公子身体当无大碍了。

刘忠放下心来,连忙端正身形恭敬侍立一旁,保持往日管家的身份,便将要事相告,请求刘琦定夺。

“管家请讲。”刘琦本想称呼刘忠为舅,见刘忠执意维持两人间的主仆姿态,加之刘忠有过叮嘱,为避嫌,还是以主仆相称为好。

“此事全因老奴愤杀丫环所起,我已心中愧悔。适才主公之意,甚是忌讳天井院落显血光之灾,欲拆废此院,不知公子何意?”刘忠低眉垂首,自知欲佐刘琦成器,必将堂舅角色彻底深藏,于是主仆姿态十足,谦恭到底。

“就按我父之意,拆吧。”刘琦不加思索道,这没什么好想的,俗话说,做事不依东家意,做得再好也是白搭。刘琦如今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就低头,这么浅显的道理还不懂的话,就别来三国混了。

“是,老奴也有此意。主公已允我从库中支些许银两,待公子康复后,是租房住,还是另起院落重建,还须公子拿主意。”

“这个不急,我另有考lǜ

。此院暂住时日,管家拖上一阵子再说,若我访得宜居之处,再行搬迁。”刘琦未及多想脱口而出,心里明白,目前实力不济,若在襄阳另起官宅,必遭人诟病。何况刘琦心下已有主意,更常思另起炉灶之心,这些个想法就没必要让刘忠知dào

了。

“甚好,就遵公子意。”刘忠是何等聪明之人,十七年如一日,从襁褓幼儿到弱冠青年,一天天看着刘琦长大,刘琦的心思不能说全懂,但也听揣摩出八九不离十。

刚才听刘琦说另有考lǜ

,刘忠似心有灵犀,也不多问,只是暗捺心中喜悦,如今公子不仅仁义忠孝,更具深有主见,与其好谋无决的父亲刘表简直判若两人,刘忠料定刘琦日后必胜出其父百倍,能做出何等伟业,就看刘琦的造化了。

“管家,你说有一二急事相告,还有何事?”刘琦见刘忠的神色有点怪怪的,当然并不能看透刘忠的心思,打断了刘忠神思遐想。

“哦,公子,府中丫环已死,罪过在我。然蔡将军离开之时未有表态,而主公离去也是一言不发,丫环尸身如何处理,老奴实在不得要领,还请公子作个了断?”

刘忠本想告知下刘表因忌讳拆院,恐怕今后再不会移步此院,也就表明了不会再来探望刘琦的事,但这话刘忠还是忍住了没说,恐怕说出来有伤刘琦父子情份,也恐怕日后被刘琦误解为离间父子感情。

刘忠的担心不无道理,自认为无论古今,饭可以多吃,酒可以多喝,钱可以多赚,坏人可以多杀,女人可以多睡,唯独有话却不能多讲,但刘忠相信象刘琦这般聪明的人定能感知刘表的用意,今后少在刘琦面前谈及刘表的事才是明智的。

“丫环也是人,死者为大,当妥善安置。”刘琦更是不加思索,这几个在刘琦的美男计中都有可能深夜常侍寝陪床的貌美丫环却死在了公子府中,蔡瑁可以不管,刘表可以不管,难道我刘琦能不管吗?开玩笑,刘琦重生三国虽然对冷血不感冒,但也曾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呐。

“丫环尸身停于天井,如何安置,还请公子明示?”刘忠对刘琦的话甚感欣慰,转而更为岔恨刘表与蔡瑁的冷血无情。

第014章 焚尸灭迹

“走,去天井看看。”刘琦身体已经恢复,蔡瑁和刘表两人相继离开,身无大碍的事也就没必要瞒着管家刘忠了。

来到天井,虽然院子已经打扫,但仍然有一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味挥之不去,从天井上方掠过的凉凉秋风吹动盖着梅兰竹菊四个丫环尸身的白布在飘动,似乎是四个含冤致死的貌美丫环在向刘琦喊冤叫屈。

这样的景致,徒然增添悲伤,刘琦皱了皱眉头,如此悲惨之情景,再不敢对死去的丫环有任何不敬的想法了。

现在的刘琦清醒地意识到穿越三国后的身体流淌着的是原来花花公子刘琦的血,但整个思想与魂灵却保持了特种兵高强穿越前的英雄情结。

来到三国,第一天便经lì

如此多震憾之事,刘琦的英雄主义开始膨胀。

活在三国的男儿若不做英雄,必然会别人视作狗熊;历史上的刘琦就被曹操视作猪狗不如,为此,穿越后的刘琦对曹操便天生了一种怨恨,非要改变历史命运不可。

如今刘琦大难不死,当要在三国建立一番功业,要不然还真是枉费了老天爷安排高强穿越到风云激荡的三国的良苦用心,或许老天爷要让世界末日前国家一级英雄高强来三国做刘琦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吧。

望着有些肃然的院子,亲吞鼠药、丫环屈死、绳绊马蹄、夜裹裸女等等一系列的前生后世的印象象幻灯片一样在刘琦的脑海翻阅,刘琦深深体会到了这种穿越经lì

的神奇,刘琦又想起了那个流传民间的“凤凰涅磬”的传说来。

既然已经两次大难不死,既然已经象凤凰般涅磬过了,所有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的刘琦要好好活着,绝不会再作贱自己,绝不会再做生前的花花公子,就按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去活着吧。

高强一直信奉的人生信条就是“为内心深处的想法而活着,你就会快乐!”

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什么想法?有木有想法?刘琦心跳加速,为心里突然蹦出的这个想法激动不已,难道忘了吗?在三国,这可是一个诸侯并起、可以自立皇帝的时代啊!

自立皇帝,可能吗?这就是刘琦重生三国最深处的想法吗?刘琦还真不敢想像有朝一日能当上皇帝。在三国皇帝有那么好当的么?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刘备、孙权都不是好惹的主啊!

刘琦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再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让心绪平静下来。万丈高楼平地起,再想得天花乱坠,还是要面对现实。如今摆在刘琦面前的现实是刘忠杀了蔡瑁亲赐的四个丫环,蔡瑁必记恨于心,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此事。

刘琦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妥善安置四个丫环尸身,刘琦能预感到,这四个已死的丫环很有可能是一根导火索,若处置不当将再次引爆蔡瑁对刘琦的仇恨,而此时刘琦是木有实力与蔡瑁抗衡的。

若蔡瑁借丫环在公子府中被刺死一事来做文章的话,而且可以做很多文章的,那刘琦恐怕就再没有那么好的幸运骗过蔡瑁了。

与蔡瑁对抗,势单力薄的刘琦暂时与蔡瑁还差了档次,而此时如何处置丫环尸身也让刘琦感到了为难。

刘琦定定地望着被秋风微微掀动的四块尸布,愣了愣神,心里千万个主意在打转,最后灵光一现,最终选择了一个令世人震惊的决定。

已经重生三国了,已经凤凰涅磬了,刘琦不再是那个成天病恹恹的花花公子了。男人嘛,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思想一通便一通百通,刘琦又为自己的聪明而振奋,我来啦,三国啊三国,刘琦几乎想大喊。

不过,刘琦没有喜怒形于色,神色肃穆却又毕功毕敬地朝横躺在地上的四个丫环鞠了三躬,拜了三拜,侍立身旁的刘忠不明所以,也慌忙朝挺尸丫环鞠躬礼拜。

拜完了四丫环,刘琦面色冷峻,问刘忠:“管家,四丫环姓氏如何,可有父母?如何来历?”

刘忠坦言:“两月前蔡将军送来四个丫环,只说供公子享用,而丫环也都缄口不语。才来几日,我便发xiàn

四个丫环心机重重,必是有害于公子,果然一周后大丫环阿梅勾引那时病体垂危的公子,要不是主公撞见,差点被我杀死,如今还是死在了我剑下。”

“这个知dào

,捡主要的说吧。”刘琦打断了刘忠的答非所问。

“是,公子。”刘忠误以为刘琦面对死尸不愿意再听到剑杀丫环之事,顿然老脸发烫,决定以后跟公子汇报时得言简意赅,并要有所顾忌。

“公子,自阿梅勾引公子事出后,我对丫环来历极为怀疑,曾用剑逼阿梅,记得阿梅说过,她们是襄阳宜城马家庄人,其时伤寒风行,适逢蔡将军公务路过,便留下了些许银两给家人治病,将四个丫环收入蔡府,没几日便转而奉送公子,就这些。”

“哦,这样啊,真是苦命之人啊。”刘琦透过惨白的尸布,浮现梅兰竹菊的美貌,心里暗叹“红颜薄命。”

“公子,天近夜色,华佗先生恐怕将至,这丫环尸身如何处置?”刘忠善意提醒刘琦,若让华佗见到如此场景,还不要把华佗老人家给吓着?

“嗯,运尸马车何时能到?”刘琦点点头,问道。

“恐四具棺木一时未备齐,天黑前能到。”刘忠望了望天,掐指算了算时间,明确答复。

“附近可有坟场?”刘琦也望了望天,心里有个担心,毕竟四个丫环是在公子府中被刘忠刺死的,若蔡瑁借此以谋害说事,即使刘忠不死,也会闹得满城风雨,将直接危及刘表及刘琦的声誉。

“坟场可远?”刘琦紧接着问道。

“不远,车马至襄阳城外,半个时辰能到。”刘忠应答。

“要半个时辰啊……正好。”刘琦略一思索,便知古人计时没有手表,也无小时的概念,一个时辰就是现今两个小时,半个时辰的话就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到坟场,正是天黑无人的时候,此时处置丫环尸身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正好?公子何意?”刘忠疑惑,搞不懂刘琦又问坟场,又问时辰是为什么?刘忠心想着能用棺木装殓四个丫环,待明日请几个道士念经超度,然后请地仙看块地,停个三四日便将丫环入土为安,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减清刘忠的负罪感,要不然连杀四个无辜丫环,刘忠一辈子心里都不得安宁啊。

“管家,我问你可有硫磺、柴草助燃之物?”刘琦盯着刘忠问道。

“有。”刘忠疑惑地望着刘琦道。

“府中可有忠勇之士?”

“有。”

“天黑出城,断暗后,城门已关,能否进城?”

“不能,城内宵禁,白天可进可出,晚上只出不进。”刘忠对刘琦的连续问话感到越来越困惑,又不便明问,刘琦要硫磺柴草作甚,难道是想烧了刘表认为有血光之灾的公子府?还有刘琦问及忠勇之士,难道想带人刺杀蔡瑁不成?至于刘琦还问及城门进出之事,刘忠就是想破一百个脑袋都想不出为什么来。

问过刘忠话后,刘琦沉思状绕丫环尸身踱步三圈后有了主意,吩咐刘忠,语气冰冷,不容置疑,提高嗓门:“管家。”

“有。”刘忠应答一声,往后仰,试图将驮背站直。

“速速派人退了棺木,备足可燃柴物,挑选三五胆大壮士,快马驮出丫环尸身前往乱石坟场。”刘琦再次望了眼尸布蒙盖下的四个丫环,暗道梅兰竹菊丫环妹妹们,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你们好,虽留不住你们全尸,却能避免了日后你们尸身再挖受辱,这都是命啊。

“是。”刘忠高声应答,心里却为之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袭了上来,难道刘琦要焚尸灭迹?不会吧,一向病弱胆小的刘琦怎会如此心黑,竟然不给丫环留个全尸?

“哦,对了,四个丫环的随身之物也一并带走吧,天黑无人之时,于乱石坟场将丫环尸身快速火化,并将骨灰撒于风中,卫士当晚就不用回城了。”刘琦说出此话时,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无奈又再次对死者不敬,时势弄人啊。

“是,公子。可否多派几个忠勇之士,人多壮胆,毕竟夜宿乱石坟场,终究是有点那个的……”刘忠小心翼翼请求道,果然被刘忠猜中了,敢情刘琦真是要焚尸灭迹,甚至连骨灰都不留,这心黑,黑过汉贼董卓啊。

“不必了,人多眼杂。此事就由管家亲办吧,必须要办妥,夜长梦多的道理管家懂吧?”刘琦缓和了下语气,不能让刘忠神经绷得太紧,古人多迷信,要让人于秋夜坟场呆一宿,那可非一般的胆色。

“懂,懂,懂。”刘忠连连点头,刘琦夜长梦多的话,警醒了刘忠,更使刘忠幡然醒悟,刘琦冒天下大不韪的做法完全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避免所有府中之人遭受池鱼之秧啊。

“管家去吧,我在府中等候华佗先生。焚尸之事,汝等众人务必要烂于腹中。”刘琦再次叮嘱刘忠一声,又再次朝梅兰竹菊四个死不瞑目的丫环鞠了三躬,拜了三拜,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回寝室休养心神。

第015章 出城受阻

刘忠见刘琦若有心事般走回寝室,吩咐环儿好生侍奉公子,然后走向天井外面的小院,朝均手执长剑身披盔甲整装肃立的二十位公子府中的护卫大声点名:“陈文。”

“到。”声如脆鸟,只见一个长得面净肤白略显斯文的瘦长精壮男子出列。

“陈武。”

“到。”声如洪钟,又见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面带杀气的粗须壮汉应声。

“陈春。”

“到。”

“陈夏。”

“到。”

“陈秋。”

“到。”

“陈冬。”

“到。”

刘忠点名完毕,从卫士队列中齐唰唰站出六名手执长剑、戴盔套甲的精壮汉子,气势凛然,好不威风。

这六位名叫陈文、陈武、陈春、陈夏、陈秋、陈冬的忠勇卫士乃刘琦生母陈氏颖川陈家庄的人,陈氏嫁与刘表后,独有陈忠受陈氏安排随刘表姓改名刘忠,而这几位陈姓汉子却是刘琦生母家陈氏未嫁前有恩于他们的本姓族人,也是刘忠为完成堂妹所托付遗愿辅佐刘琦成器特意挑选的忠勇死士。

六名卫士经刘忠亲手调教,有勇有谋皆能单打独斗,也能抱捆成团,唯刘忠命是从,更是刘忠暗中布置时刻护卫刘琦的死士。而另十四名卫士却是跟随刘表手下征战多年的亲兵,是得到刘表密谕须誓死效忠大公子刘琦的忠勇之士,就凭这二十卫士的能量和战斗力,如果堂堂正正的拉出来,横冲直杀的话恐怕可抵千军。

公子府中有此神勇的二十死士,平时耽于声色的刘琦却视若不见,竟然还误以为是其父刘表安插在其身边监视其言行,令其行动不能自由的绊脚石,由此也可见历史上的刘琦不具胆识,也看不透形势,真是悲哀了。

但穿越后的高强并不知晓这些情况啊,要不然,就算刘忠杀了蔡瑁的丫环,也不至于自吞鼠药来骗过蔡瑁躲过灾难,直接拉出这二十卫士与蔡瑁血溅五步,然后落草为草寇或涉水为水贼以侍机而动就是了。

世界末日前的高强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只要你够强悍、够霸道,别人就不敢惹你,并且还会加倍的尊重你、敬重你。无论哪个社会,都是强权的社会;无论哪个时代,都是强权的时代。强悍的人生是不需yào

解释的,狼烟四起的三国就更不例外了。

而蔡瑁是个有眼色的人,在同刘表假惺惺来探望刘琦时,当发xiàn

刘忠手持滴血长剑杀死了四个亲赐丫环时,差点就抽剑欲斩刘忠,但还是忍住了怒气没有下手,为何?并不全是忌讳刘表的存zài

,倒是因了刘琦府中二十位面色诡异随时舍命一搏的忠勇卫士,好汉不吃眼前亏吧。

蔡瑁同刘表初进刘琦公子府时,看见一大堆老妈子小丫环哭泣的同时,院外那隐隐透着杀气的二十护卫使蔡瑁深吸一口冷气,要是蔡瑁敢当场抽剑杀刘忠,恐怕他自己也要被乱剑刺死给刘忠陪葬,自己随身的护卫一向狐假虎威惯了,要是与刘琦院中的卫士斗狠起来恐怕都难落得全尸,蔡瑁这点眼色是有的。

但离开刘琦公子府的蔡瑁首次见到府中凛然透着杀气的二十名护卫已经惊心了……

“陈文速去街市退去棺木,勿要使人生疑。办后速回府中护卫公子和华佗先生,每更轮流值守,勿让外人擅入。”刘忠指挥若定。

“遵命。”陈文应声出府快马向街市而去。

“陈武速去备马备车备干粮,备足硫磺柴草,半刻钟后随我起程乱石岗坟场。”

“遵命。”陈武也应声走向院外府库,那里都有现成的物资,只要按需取用就可。

“汝等四人,速将丫环尸身裹好,待陈武物资备齐,即刻出发。”刘忠又对陈春、陈夏、陈秋和陈冬四卫士发出指令,四卫士遵命行事。

半刻钟后,焚尸物资备齐,梅兰竹菊四丫环尸身由一辆遮盖严实的马车载运,另有一辆马车装有燃烧之物,一行六人押着两辆马车快马奔向城门,此时天已近黄昏。

路过街市,刘忠碰到策马而回的陈文,陈文住马向刘忠三言两语告知退回棺木之事已办妥。又行千米,遇刘表手下的一行护卫护送华佗回刘琦公子府,刘忠怕华佗起疑并未打招呼反而吩咐卫士从旁疾驰出城。

虽未与华佗照面,亲见华佗已回,刘忠终放下宽心,有华佗调理用药,身体本无大碍的公子刘琦恐怕不日将恢复到身强力壮吧。

有华佗在,刘忠不再担心刘琦体虚病危,以后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干事,一心一意辅佐刘琦建功立业了。

刘忠心下想着必须要将刘琦交办的丫环焚尸一事办好,办漂亮,好给刘琦解除后顾之忧。

两辆马车,四匹快马在喧嚣的襄阳街市扬起一路风尘,快出城门时,远远看见城门前两个小卒在关城门,而城楼上也有两个老卒徐徐拉起吊桥,刘忠一惊,感觉大事不妙,纵马一跃,大叫一声:“且慢起吊,在下要出城。”

刘忠惊心不无道理,奇怪了,天未断暗怎能就关城门,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但城门守卒却对大声吆喝的刘忠置若罔闻,依然不紧不慢的将重重的吊桥吊起,只听吱呀一声厚重结实的铁索吊桥吊在了半空中,随之而来的又传来咣当一声巨响,高大笨重的大铁城门也关上了。

这下如何是好?若丫环尸身运不出去,恐怕要误了公子刘琦的大事,面对吊桥高高吊起,城门紧紧关闭,刘忠心里有了一丝慌乱,进又不是,退又不能。

“酉时刚过,戍时未及,何故早早紧闭城门?”城门已关,车马停于城门前进退不得,刘忠无奈,瞥了眼城门边上垂首而立的小卒,又朝城头上老卒抱拳作辑。

只要吊桥放下,城门才可打开,故要出城须先经得城楼老卒放下吊桥。

因刘忠经常有几辆车马进出城门,故城门老卒认识刘琦公子府中的管家刘忠,其中一老卒回礼朗声答道:“蔡将军有令,近日南阳宗贼作乱,改于酉时闭城,并改了规矩,不再是只出不进,而是不能进也不能出。”

“在下受主公之托城外迎接华佗先生,还望阁下开门为好。”刘忠简直就是震惊了,预感到蔡瑁要有所动作了,或蔡瑁必定有所警觉了,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管家请回吧,华佗先生已于半刻前回城,管家不知dào

么?”守城老卒态度依然谦恭,毕竟刘忠管家是刘琦公子府中的红人,又是刘表亲赐姓刘,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

“在下是一刻前出发迎接,既然华佗先生回城,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主公吩咐另有要事出城采购,还望打开城门放我等出城。”刘忠忍着性子再次抱拳作辑,抬出刘表来意即非出城不可。

但令刘忠意wài

的是,就算有刘表的口谕也不顶用,却见老卒正色起来:“管家还是请回吧,军令如山,老夫恕难从命。”

“阁下还是快开城门吧,主公之命难违,还望阁下通融。”刘忠望着比自己年纪还要大上几岁的老卒无可奈何,要是年轻士卒敢如此不敬的话,刘忠必然先斩后奏。

当然,毕竟刘忠心虚,不好过多责备老卒,焚尸之事刘表何曾晓得,先是迎接华佗,后是奉刘表之命出城采购,这些理由勉强说得过去,但想让脑袋一根筋的老卒放开城门基本上等于没说。

老卒呢,也是聪明之人,刘琦公子府中的管家与掌握城门守卒生死的中郎将蔡瑁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但相对仁慈的主公刘表这一方,老卒宁愿得罪刘忠也不敢得罪蔡瑁,蔡瑁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呐,这就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生存智慧啊。

虽然老卒自以为聪明,但却没有意识到死神已悄悄逼近,要隔平时刘忠出不出城门,早一天晚一天出城门都无关紧要,但却碰上了刘忠此刻必须出城速办丫环焚尸的大事,是片刻也耽误不得的。

守门的老卒哪知dào

管家刘忠连蔡瑁蔡将军亲赐的四个丫环也敢一剑刺死的人,你一个守门的士卒挡着刘琦公子的道了,还能有活命之理?

守门老卒铁定了宁愿得罪刘表也不要得罪蔡瑁,缓和了语调,朝刘忠施一礼:“请体谅老夫苦衷,管家确受主公之命出城办事,可有主公手谕?”

“木有。”刘忠冷冷回答,紧盯老卒,目光如剑,杀气渐露。

“可有蔡将军出城令牌?”老卒完全一幅公事公办的问询语气。

“木有。”刘忠杀气渐浓,老卒却全然不知。

“既无主公手谕,又无蔡将军出城令牌,老夫莫敢徇私,还请管家安心回府,明早出城不迟。”老卒自信自己做得对,当兵吃粮,就得服从军令。

就在刘忠左右为难,正在艰苦思量该如何应对出城之策时,身边的五大卫士早已怒不可遏,只见陈武拔剑怒目,一声断喝:“老匹夫休要多言,快开城门,挡我管家去路,误了主公大事,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保。”

守门老卒见刘忠身旁卫士发威,着实吃了一惊,行武之人都是将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便是说杀就杀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死在这城头上就白死了。

卫士拔剑相向,性命攸关,开城门明违蔡瑁军令必死无疑,不开城门逼刘忠回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老卒脑子转得飞快,权衡利弊,决定固守城门,偷偷向另一老卒使了个眼色,便见另一老卒快步从城门楼道飞快消失。

两个老卒的伎俩已被冷眼紧盯城楼的刘忠瞧见,情势万分危急。

第016章 智杀城门守卒

若被老卒暗中通报蔡瑁,乱石岗坟场焚尸行踪泄露,刘忠一行人将死无葬身之地,并将连带刘琦也将遭灭顶之灾,甚至会激怒蔡瑁挑衅刘表而引起武装兵变,这其中成败功过也就在电光火石的瞬间,一向政治敏锐的刘忠便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也根本不用多想,为了公子刘琦,刘忠杀再多的人也甘愿,本不想伤及城门尽守职责的老卒,奈何老卒顽固不化,生死要阻公子的道,自寻死路罢了。

刘忠凶光毕现,长剑一挥,朝正执剑暴怒的陈武下命:“陈武,陈春,杀放吊桥。”

陈武应声,毫不犹疑抽出弓箭,便纵马向前追击欲暗中告密的老卒,于马背弯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镶有尖铁箭头的竹箭直插老卒咽喉,紧接着射出另一箭飞向惊得目瞪口呆吩咐告密的守城老卒,两个老卒连呼救都来不及喊一声便一命呜呼了,到死都不敢相信为主公刘表守城竟然落得被刘表部下射杀的凄惨结局。

陈春见陈武抽剑时,便已纵身跃上城楼,快速放下吊桥。

刘忠怒视城门小卒,并不想枉开杀戒,所幸两个小卒还算精明,不用刘忠断喝便战战兢兢地去推开城门。

亲眼所见陈武纵马射杀城门老卒,一言不合便杀机毕现,吓得两个守城门的小卒腿肚子直打抖,站都站不稳,此时再象两个老卒那样不识时务,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就在刘忠杀开城门时,所幸天已尽黑,城门附近未有行人,除了守开城门的两小卒,以及已被陈武射杀的留守城楼开放吊桥的老卒,并未有其他军士,行踪倒是没人瞧见。

或许是未到戍时,夜间守卫城门的兵卒还未接班;或许是有所警觉的蔡瑁以为有支常年城外扎营的一线精锐把关,城门安排几个开关城门、吊放吊桥的守卒就行了。蔡瑁却怎么也料不到有人敢杀城门守卒造反,那可是诛杀九族满门抄斩的死之又死的死罪啊。

吊桥放平,城门洞开,刘忠即速挥马靠近城门,逼问小卒:“汝等可看见了?”

“看、看、看见了。”有个年纪较小的守卒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哼嗯……”刘忠鼻子哼了声,作势剑欲出鞘,吓得语齿不清的小卒脸色苍白。

“管家息怒,小的们什么都没看见。”有个稍老成的守卒见势不妙连忙回复。

“嗯,如此甚好。”刘忠点点头,指着老成点的守卒沉脸问道:“几时巡城?”

“头更巡城,每更一巡。”

“可有口令?”

“鸡肋。”守卒犹豫了下,下意识地看了望了眼杀气腾腾的刘忠一干人,守城口令乃军中机密,若有泄露也是死罪,无奈识时务者为俊杰,守卒如实相告。

“对不住了。”守卒答毕,刘忠唰唰两剑,城门守卒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已魂归西天,而剑及心脏时,老成些的小卒至死都不明白城门已开,都实言相告了为何还是难逃一死。

刘忠最看不起叛变士卒,相对来说城头老卒格尽职守倒是令人尊敬,其实老卒可以先放刘忠出城,毕竟刘忠是刘表的近臣,老卒不敢不放,属情有可原,然后再速告蔡瑁以功补过,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若非老卒愚蠢也不至于死于非命。

而关守城门的小卒无论开不开城门,叛不叛变说不说口令,都是必死无疑,为了焚尸出城一事不被泄露,刘忠不可能会留活口。

在三国时代就是这样,许多小人物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更多的是被大人物的命运左右着,古话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对这些命如蝼蚊的小人物来说是不靠谱的。

守城门的老少四卒已死,运载丫环尸身与焚尸物资的马车出城便可畅通无阻了,但既然刘忠敢于情急之下杀守城士卒,必有应对之策。

只见刘忠抬头望了下天,正是农历七月末,天空阴云遮盖,没有星月,整个襄阳城池笼罩在巨大的夜色之中,急杀守卒出城一事虽未有人发觉,估计也掩藏不了多久。

夜色虽然暂时掩饰了刘忠杀卒的行径,但却会助推焚尸时的火光冲天更易被人惊觉,势必招致蔡瑁常年派驻城外轮守的一支五百军士起而围之。

如此夜色屏障,充分地反映了万事万物的两面性,有得必有失,有利必有弊,这就是世人常陷于权衡利弊、患得患失的困扰之中的缘由。

“陈夏、陈秋。”刘忠转身唤将,如今城门守卒已死,快速清理现场刻不容缓。

“有,有。”陈夏、陈秋低声应答,刚才两位卫士对于刘忠剑刺守卒并不觉得有什么惊骇,而就象吃家常饭一样平常。

“你们两人速将城楼老卒拖进马车,城楼勿留血迹。”刘忠吩咐过陈夏、陈秋后,再叫上陈冬配合自己将两个关守城门的小卒也拖进了载运丫环尸身的马车,并将地上遗尸血迹作了处理。

也就片刻功夫,四个老少守城士卒尸体被装上了马车,刘忠的脸阴沉沉的,事已至此,唯有一不做二不休,借鉴公子刘琦焚尸灭迹的做法,连守城士卒也一并彻底消失,陪四个丫环火葬。

“陈武、陈春、陈冬护卫马车随我出城。”刘忠开始安排,然后又吩咐陈夏、陈秋:“你们两人待我们一过护城河,便赶紧拉起吊桥,关上城门,速速悄悄回府告知公子今夜多加小心,万不可被人发xiàn

行踪,并要全夜警戒,确保公子无恙。”

“遵命,当以死效忠。”陈夏、陈秋应声便分头行事,已将城楼老卒扛进运尸马车的陈夏再次跑上城楼起吊处,陈秋直接跑向城门处,两人镇定地目送刘忠、陈武、陈春和陈冬车马一行匆匆出城。

当最后一辆运载硫磺、柴草及几罐点灯用的可燃油脂的马车通过时,陈夏稍一用力便即速拉起平时需yào

两个老卒配合才能拉起的吊桥,城门口陈秋也不费吹灰之力将高大笨重的城门给合上了。

陈秋牵过马匹,朝陈夏打了个响指,便见陈夏从城楼飞身直跃上马背,与陈秋两人纵马回府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而城门除了四个守城士卒失踪,吊桥依然吊着,城门依然关着,城门无人看守外,并看不出有人进出过城门的破绽来。

陈夏与陈秋分头绕了几条街道,先后赶至刘琦公子府,只见陈文带着十个卫士正整装伫立府门外警戒,见陈夏、陈秋两人快马而回,顿感不妙,陈文惊道:“夏秋俩弟,你两人不是护送管家出城吗?怎么又回来了?”

陈夏边下马边说:“文兄,出城时遇四个守城士卒阻挠,我等尽杀之,管家已同陈武、陈冬出城,命我兄弟速来告知公子。不知公子可睡了乎?

“事情紧急,夏弟快去禀报,秋弟留下与我细说,看能否有好计策以帮公子。”陈文心里也急,猜测管家出城门时杀了蔡瑁布置的守城士卒,出城焚尸恐怕也未必一帆顺,蔡瑁常年驻守城外的五百士卒可不是吃干饭的呀。

“是,文兄。”陈夏下马坠镫跌跌撞撞向刘琦寝室赶去,陈冬则留下陪同陈文详细述说适才城门发生之事。

陈夏朝刘琦旁边的卧房大声叫唤了句“环儿”,便快步跑至寝室外的会客厅门口,突然停了下来,整肃了下仪容,恭敬通报:“公子,陈夏有急事禀报。”

“进来。”已服过华佗秘方配制的草药,正有些昏沉沉躺在木床上的刘琦突然惊醒,这时陈夏来报,必定没有好事,自己所担心管家焚尸之事恐怕要东窗事发了,这毕竟是穿越三国后刘琦办的第一件关乎公子府中所有主仆命运的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刘琦顾不得穿鞋翻身下床,才走起步,象想起来了什么,又折回来从容淡定地穿好鞋,整理好衣冠,真是笑话,想我生前也是特种兵出身,华夏国主席亲自受授的国家一级英雄,怎么在三国这么不经豁?这么没有一点气度?动辄轻易动怒的人如何能成大事!

回到会客室,陈夏已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小女孩环儿已掌好灯侍立旁边,刘琦出奇镇定,用手朝环儿挥了挥,环儿识相欠下身退出寝室。

“坐吧。”刘琦跪坐好后,朝面前低案前一指,陈夏也于刘琦对面恭敬跪坐。

“谢公子。”陈夏低头平视刘琦,以往都是管家直接与刘琦接触,如此近距离与公子面对面还是第一次,只见眼前的公子刘琦目光锐利,亲和中透着一份威严,一改往日病恹恹无所事事的精神状态,方方正正一坐,不怒自威,很有一股王者气度。

“这才是我等兄弟要辅佐的公子嘛,难怪管家平时常说公子绝非池中之物,严格教导我们要平时加紧操练,待公子势起,必是我等建功立业成就功名的时候。”陈夏如此想法,心里便热血沸腾起来,竟然一时忘了要向刘琦禀报之事。

刘琦见陈夏神情复杂,陪着静坐一会,待陈夏稳定了心绪后问及管家焚尸之事办得如何?然后陈夏一五一十详细诉说,甚至于擦拭士卒血迹的细节都没漏掉。

由于情况紧急,陈夏说的很急促,但刘琦也大概听了个明白,颇为赞赏刘忠的随机应变及杀伐果duàn

,已能从陈夏的话中感觉得到堂舅刘忠身边的卫士绝非平庸之辈。

刘琦暗自高兴,高兴于有了府中这二十忠勇之士,自己来到三国便不是单打独斗了,有支小小的武装便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堂舅刘忠还真是深谋远虑,为刘琦费尽心机,有支小武装,这也算是刘琦穿越到三国的一种幸运吧。

不过高兴之余,刘琦还是觉得焚尸之事与城门杀卒之事越来越棘手,而关守城门的作息时间突然改变,这其中必有原因,到底是刘表为防南阳宗贼临时作出的军令,还是蔡瑁有所警觉另有所图作出的军令不得而知。

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刘琦感叹,还是敌我双方信息不灵通啊,看来这间谍无论古今都是打赢胜仗的关键环节,以后若有可能,派出几个间谍渗透进刘表和蔡瑁的府中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信息不灵,情况不明,便不好妄自动作,刘琦正愁眉苦脸思索着如何应对刘忠杀卒焚尸一事,屋外却传来环儿的快乐女声:“公子,陈文求见。”

第017章 战争与鸡肋

“请进。”环儿一禀报,刘琦马上回应,此刻陈文求见必有重yào

情况相告。

刘琦对陈文的印象比较深刻,在府中多是肌肉发达虎背熊腰的二十卫士中,唯有陈文瘦长精干,形若书生。

“请吧。”环儿引陈文进会客室后,便不再用刘琦示意,主动地退至会客室外随时听候吩咐。

环儿的乖巧,刘琦感到很满yì

,这个丫环恐怕不仅貌美,而且聪慧,实在是幼.幼的可爱,只是年纪小了点,若再大的点话……思虑城门杀卒一事过于紧张的刘琦思想开了个小差。

有关男人们血.腥.暴.力的事,刘琦是不会让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知dào

太多的,就算环儿以后长大了,就算环儿真的是童养媳成了刘琦的妻妾,刘琦也不会让环儿插手男人们的事,穿越后的刘琦信奉的人生信条是“战争让女人走开”!

确实如此,战争请让女人走开。梅兰竹菊四个丫环的冤死便是前车之鉴,刘琦怎么会让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知晓大人之间那些残酷的事呢。

但刘琦也只是一厢情愿地出于爱hù

女性才有的“战争让女人走开”的强烈观念,却忽视了当年方二四的环儿见到横躺天井的四个丫环尸体时,也只是短暂的惊了下,并没有太多恐惧的表情和过分惊讶的神态,如此不怕见血的小女孩长大后能成为怎样的女子?巾帼英雄,抑或是人间女魔,或许只有上帝才知dào

吧。

由梅兰竹菊四个丫环的死,刘琦想到了史上自己的继母,也就是蔡瑁的姐姐蔡氏夫人,就是由于参与了男人的政事,怂恿其弟蔡瑁伪造刘表遗嘱,将刘表长子刘琦赶走,拥立亲儿子刘琮为荆州城主,做出祸乱朝纲的废长立幼之事,最后将城池献于曹操投降,母子反被曹操暗中杀害,这就是女人参政的下场。

战争是血与火的碰撞,一般来说,女性通常是比较脆弱的,女性也是非常感性和温柔的,难以经受战争的惨烈,基于人道的关怀和人性的回归,战争让女人走开的观点并非歧视女性,但也不免大男子主义的思想在作怪。

当然,不说别的朝代,就东汉末年的三国来说,女人多被沦为战争的牺牲品或战利品,这是不争的事实,却也是封建乱世中女性的悲剧。

刘琦想着待焚尸杀卒一事过去,稍有稳定,便让环儿学点琴棋书画什么的就行了,男人们的事就不要参与了,这也是出于对环儿的保护吧,刘琦觉着自己对环儿有种天生的怜悯,更有种特别的情愫,什么情愫?那是一种对于环儿怪怪的感觉,似乎就有些羞于启齿了。

“公子,听闻陈秋说出城门遭阻一事,我深感不安,恐怕城外管家凶多吉少。”陈文端正了身形,没有象陈夏那样毕恭毕敬,却是不卑不亢。

“此话怎讲?”刘琦定定的望了眼陈文,初到三国,许多情况并不熟悉,记忆虽然恢复了大部分,但并不完全,而且是零零碎碎的拼凑起来,凭着生前特种兵养成的超级智慧才能将脑海里部分记忆分析出大致印象来,刘琦急切需yào

知dào

所有有关切身利益的信息。

“襄阳城外常年驻扎五百精税,实为中郞将蔡瑁将军布下的一局棋,名为固防,实为应变。”陈文点到即止,并不急着将话一口气说完,察颜观色公子刘琦是否能接受自己的说话语气与方式。

刘琦点点头,嗯一声,对陈文的看法略带赞许,示意陈文接着说,心下却对陈文带来的消息感到一丝不安,此行管家凶多吉少此言不假。

“正值七月末,今夜阴云,无星无月,天黑如墨,城门守卒失踪一事可谓天公作美天衣无缝。但也因天色巨黑天意弄人,城外点点火光必将分外刺目,何况柴草、硫磺、燃油轰然火起。如此一来,城外五百军士必围而攻之,管家四人纵有三头六臂也将插翅难飞啊。”陈文分析的十分有道理,明显带着担忧。

刘琦默然不语似有所思,陈文正襟危坐,接着说道:“如若管家事败,纵然饶幸不死,趁夜焚尸之事传出去也将恐天下人耻笑。吾观天象,子时必有暴雨,若子时前点火不成,就再无成事之机了。”

陈文句句见血,刘琦惊为天人,三国时能观天象之人不多,诸葛亮就是其一。自己身边竟有如此奇人,若能重用之,何愁大事不成?历史上的刘琦还真是胸无大志,府中有如此忠勇谋略之士,怎会任蔡瑁欺得忍气吞声,整日借酒消愁,借色毁志?

“我深知管家禀性,交待之事,不成功也必将成仁。”刘琦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也安慰陈文和陈夏两个卫士了。

“公子,话虽如此,尚不至于冒险。从陈秋处得知今夜守城口令是——鸡肋,我猜测,传令者的最高长官蔡将军也是犹疑不决,有所警觉,却定会疏于防范。”陈文越说越有理,竟然从一句“鸡肋”的口令推断出蔡瑁的心理,继而推断出眼下的形势来,真是奇才啊。

鸡肋?这个口令好熟悉啊,刘琦怔了下,心里释然了,原来陈文竟然有杨修之才,而史上闻名导致杨修之死的曹操夜间口令“鸡肋”一语,竟然出自蔡瑁多次谋害刘琦未果的复杂心情。

“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这是史上杨修解读曹操出兵汉中攻刘备又遭马超拒守时进退两难的心理写照,想必是蔡瑁用餐正食鸡肋时,对欲再次谋害刘琦却又恐激怒刘表与蒯氏家族策反的事耿耿于怀,正遇手下将领请求夜间口令时随口说出的。

究竟曹操后来说的“鸡肋”是不是抄袭蔡瑁反复欲害刘琦欲罢不能、欲进还退时说出的夜间口令,这个史上没有考证,反正穿越后的刘琦感到三国的一切与后人史书记载的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或许这就是史家学者教授们所争论不休的正史野史之说吧。

不管怎么说,穿越后的刘琦真真切切地活在了三国,从后世纷繁芜杂浩如烟海的史学记载中了解到的三国那些事儿,反而觉得很遥远,很缥缈,很传说,很神话……

管它什么鸡肋、鸭架、狗骨头什么的,陈文能从“鸡肋”的一句口令推断出目前的形势来,加之又能观天象,这可比史上东汉末年大名鼎鼎学识渊搏却又“恃才放旷”的文学家杨修强多了。

看来三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了,随便一抓一大把,连府中随便一个卫士都堪比杨修之才,真是令人赞叹不已。

当然,随便府中一个卫士都有济世之才,那一府之主的公子刘琦可就要排得上救世之主了,刘琦不适时机地于潜意识里YY了下。

发过一阵感叹后,刘琦望向陈文的眼神柔和多了,从容与陈文对话:“你料定蔡将军既有警觉,又疏于防范,可有领十几忠勇卫士出城策应管家之意?”

刘琦又是何等聪明的人啊,别人说出前半句,他能猜出后半句来。平时下象棋时,往往下一步时却有十步的考lǜ

,据说下棋者里面能料到后二三步棋的人就算不错,能料出五六步棋的人可算是大师,能料出八.九步棋的人算是奇人,象刘琦这样能悟出十步以外的棋局那就算是神人了。

神人不是没有,只是平常人难碰到而矣,这很好理解,无论什么顶级的国际大赛,总会产生一个冠军,而那个冠军便是佼佼者。神人如冠军不是没有,而是常人难以接触也难以达到那种巅峰水准的人物罢了。

刘琦本就是特种兵的身底子,不说无所不能,特种训liàn

中非常关键的一个课目就是必须要精通心理学,且要具备面相看人的本事。

生前的刘琦只要你给他画一个点的权利,他绝对能给你画出一个大大的圆来。穿越后的刘琦,有前世的先知先觉,同样不会熊,只要你给他一个带兵的绝对,他绝对能给你带出一支所向披糜螯战天下的拉风铁军来。

何况刘琦还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府中有忠勇之士,人虽不多,却也个个精良以一挡十。若能寻得适宜时机向刘表要得些许兵权的话,那就是刘琦大鹏展翅的时候了。

“正是,公子妙计。”陈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平日病秧秧的公子哥刘琦怎有如此好的悟性?能悟出我心中所想,此人必成大器,看来以后需跟定公子,不屈才也。

“我也有此想法,只是戍时将近,恐怕主城已出不了了。你可有良策?”刘琦沉着地询问陈文,面前才比杨修的陈文必心中计定才来求见的,从陈文自信的眼色中刘琦也看得出来,要不是初穿三国许多情况不明的话,刘琦也能想出个妙策来,且听陈文怎么说了。

“公子,我愿带上十名卫士夜渡护城河去接应管家。”一旁只听不语的陈夏忽地站起来朝刘琦主动请缨,公子刘琦可不得了,连陈文都佩服。

这个陈文常在卫士中自称将来是要做一个军师级的人物的,能让如此恃才狂妄的陈文佩服的人,恐怕这世上就只有公子刘琦一人才佩得上吧。陈夏有此想法,一腔热血再次沸腾了起来,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灌足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忠君思想,望向刘琦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刘琦赞赏地望了下陈夏,知陈文有计,于是微笑道:“陈夏莫冲动,你先坐下,且听陈文细说。”

“夏弟勇气可嘉,然实不可取。护城河深而阔,河中遍插尖锐铁器,如何能渡?况且我们要施的是以火助火,夏弟涉水而行,又如何携得可燃物资渡河?”陈文的话句句在理,陈夏也不辩驳,平静跪坐,无论怎么做,哪怕赴死也行,陈夏第一次与公子刘琦面对面表现的就是无比的勇气,万死不辞的勇气。

“公子,我有一计,名曰借刀杀人,定可保管家无虞!”陈文见刘琦神色镇定,绝非胆小怯懦之辈,料定公子刘琦必允自己生平第一计,这是陈文认定效忠公子献出的投名状,忽地也象陈夏一样激动站立起来谏言。

第018章 鄂焕出场并非龙套

刘琦淡定地看着激动站立起来的陈文,微微一笑:“情势紧急,不必拘礼。”

陈文欺身上前,面朝刘琦,神色凝重,献计道:“公子,戍时将近,蔡瑁若知主城门守卒诡异失踪,必增兵把守。若公子派几骑假扮山匪,带上松子火把、硫磺、号角,从城西辅城门摸夜快马通行,出城穿行龙山。绕城十里恐迟,若见虎头山焚尸火起,便于龙山山头点火纳喊呼应,迷惑城外守军,留下几人继xù

点火,余下人等悉数趁乱冲向虎头山,接应管家突围,危急之时天将突起暴雨,双方无法再战,管家便可率众再从辅城门冒雨进城,此事成矣。”

“文兄妙计啊。”陈夏听得入神,待反应过来对陈文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待刘琦回复便主动请战:“公子,我等愿出城接应管家。”

“此计甚妙,陈夏莫急。”刘琦点点头,稍一沉吟,问陈文道:“如何出城?”

陈文似有准bèi

,从容应答:“辅城门守将名鄂焕,乃蛮夷人士,山中猎户,父母双亡,于半年前深山追猎豹子不慎失足跌入山涯,幸遇北上采购的管家所救。管家见其力比虎豹,力荐于主公为将,无奈主公嫌其貌丑无意留在帐中,仅许了个守卫城西辅城门的门下督。”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鄂焕,长得面目狰狞,却身高九尺,可是善使一杆方天戟,力大能举牙门旗的鄂焕?”刘琦眼睛一亮,定定地望着陈文,希望能从陈文的嘴里得到证实。

“正是,莫非公子见过此人?”陈文感到疑惑,北上救得鄂焕一事也就陈文知晓。管家先将鄂焕力荐于刘表不成,欲留公子府中,却唯恐令刘表讨嫌,常为没能留住鄂焕很是懊悔。

管家救得鄂焕一事并未声张,二十卫士中也就只有多谋善断的陈文察觉,而鄂焕也从未进过公子府,关于鄂焕,刘琦却知dào

的比陈文还要详尽,不能不使陈文感到惊异。

“略知一二。”刘琦强压住心中惊喜,只能以略知一二一言带过,总不能告sù

陈琦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吗?就算是你说了穿越一词,古人也未必能懂,没法说清的,就算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解释清楚了,可人家未必就能信啊。

刘琦欣喜于陈文用计,更欣喜于这么快就有三国名将鄂焕出场为自己效力了,这真是天赐良机。待今夜陈文献上的借刀杀人之计事成,估计用不了多久时间,有忠心管家刘忠及府中二十忠勇卫士再加上个鄂焕,运筹得当的话,不必再装病装傻装B装风流了,很快便可以暗中与蔡瑁叫板了。

生前刘琦,也就是穿越前的特种兵高强可是个三国迷,正史野史的读了一大堆,印象中鄂焕于正史并没有记载,倒是罗贯中所著《三国演义》说到诸葛亮平定南蛮时,首先出来的便是鄂煥,人高马大,奇丑无比,力大无穷,手握一杆方天戟,有万夫不当之勇。后中诸葛亮反间计被俘,投降于蜀汉。

据华夏国的砖家血者考证,鄂焕乃是老罗为突出诸葛亮神机妙算计无一失的光辉形象而虚构的人物,在三国演义里充其量是个跑龙套的角色。

究竟正史记载的对不对,那不是刘琦要考lǜ

的问题,反正特种兵高强穿越三国后的第一天,确切地说,应该是第二天,毕竟刘琦醒来后虽然一句话都没说还是昏睡了一夜的,也可以说是一天的时间里吧,刘琦真切地知dào

穿越后的三国确实有鄂焕之个人。

既知有鄂焕此人,刘琦巴不得马上披挂上马,领上府中悉数卫士从鄂焕驻守的城西辅城出出城接应管家刘忠去。

“陈文,陈夏,依计行事。”刘琦目闪精光,精神抖擞了起来,今夜事成,暴风雨一过,明天的太阳就是全新的太阳了。

“是。”陈文浑身震了下,起身离开,陈夏也跟随陈文起坐。陈文已是热血沸腾,生平第一计,看准时机,投名状投得稳准健,以后公子若飞龙在天,定不会忘了陈文今日之劳苦功高。

“慢。”刘琦紧握双拳,朝陈文、陈夏叫声慢后,暗自运功调息了下气息,觉得浑身神清气爽,身体已恢复如常,只是不知dào

魂穿刘琦后,是不是能附带上穿越过来一些特种兵的体质,还能不能披甲上马指挥陈文等人出城与城外守军一战?

“公子另有吩咐?”陈文闻言停住,有一丝疑惑,该不会公子刘琦反悔了吧?该不会朝令夕改了吧?若是这样,公子刘琦与主公刘表一样以貌取人、好谋无断如何能成大事?

“陈文切记,马嘴安罩,铁蹄缚布,无声出府,勿惊醒华佗先生;更勿惊扰沿街百姓。”刘琦叮嘱道。

“是,公子。”闻刘琦言,陈文沉声应诺,感动得眼眶有泪,泪眼模糊中朝刘琦作别一辑。公子刘琦勇决更兼仁义,正是久梦欲佐之人,心念间今生若效忠公子刘琦,陈文定不负平生所学。

“陈夏,为我披甲。”吩咐完陈文,刘琦又命快步紧随陈文的陈夏。

“公子万万不可,有文兄领军,事情定妥,公子静候佳音便是。”陈夏并未停步,边走边回复。

陈夏心中就一个信念,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公子刘琦冒险,况且管家刘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公子安危的。万一公子有个闪失,就是陈夏死一百回也无济于事啊。

“陈文。”刘琦叫住陈文,知陈文必允,而对陈夏违命,刘琦奈何不得,这是忠心可鉴呢。

“公子,你真要亲往?”陈文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见刘琦的眼神充满渴求,实在于心不忍。

“废话,难道这个时候我还有闲功夫和你们开玩笑吗?将士浴血沙场,岌岌可危,本公子安能畏首府中安享入睡?”刘琦掷地有声,声调威严,不容抗拒。

“公子莫要怪罪,只是公子病体初愈,此番出城,恐伤元气。”陈文越来越佩服公子刘琦的胆色,体恤将士,爱兵如子,此乃成就帝王的德操,如此至高境界的帝王德操,仁义勇决的公子业已具备。

只是一周前还整日耽于声色贪恋美酒的刘琦性格变化如此悬殊,令陈文感到几丝迷茫,怎么也推测不出躺于床上昏睡七日后的公子刘琦的性格巨变,恐怕是秋季狩猎马失前蹄于乱石岗前的公子刘琦神灵附体了吧。

陈文闪念间,刘琦摔马处,那里有乱石坟场,黄土埋骨者也不乏王公贵族,神灵附体极有可能,要不然就没法解释刘琦现在的勇武与果敢。所幸刘琦不是鬼魂附体,要不然公子府中将闹得鸡犬不宁了。

真是奇才啊,刘琦哪知善观天文异象的陈文心中所念,陈文的推测都快接近刘琦穿越帝的真相了……

“身体已无大碍,汝等放心。速速备马。”刘琦不容多说,起身离座,径直朝室外走去。

陈夏怔在原地,一时无措,用祈求的眼神望向陈文,希望陈文能拦住公子前往,这可不是好玩的,冲入五百城外守军中,可想而知,那乱箭可不长眼睛。

“夏弟,就依公子,速去备马拿甲,挑选四个壮士护卫公子左右,留三个壮士于府中,其余人等随同公子快马出城。”陈文知刘琦去意已决,定然拦不住,只得如此安排,不过也好,就让公子亲眼所见自己料事如神,以后也好坐稳公子身边的亲兵红人。

“这……唉。”陈夏迟疑了,捶了下大腿,便快步跑向府中兵器库,取出刘琦不常用的盔甲来。

陈文已悄然退向天井院外抽调卫士、准bèi

物资去了,陈夏片刻即取来刘琦盔甲,帮刘琦穿上。刘琦的身材继承了刘表的高大魁伟,浓浓的剑眉,大大的眼睛,倒三角的体形配上战士盔甲,顿然英姿勃发,玉树临风,好一个气度非凡的公子哥。

见今日之刘琦与众不同,连陈夏都大吃一惊,更别说一直侍立门外亲见刘琦配甲的环儿。刘琦不怒自威的英雄气宇,看得环儿芳心一阵乱跳,小脸一阵通红,幸好夜色所掩,刘琦并未觉察小小环儿异样的眼神和心情。

刘琦穿戴已毕,手扶佩剑,朝痴呆一旁的环儿告辞:“环儿,早些就寝,待会儿我就回来。”

“公子,你这是去打仗吗?”环儿小声轻问。

“不是了,天下太平,哪有仗打。我这是昏睡七日醒来,精神儿挺足,晚上睡不着,便邀陈文等陪我巡城溜溜马。”刘琦又想起了“战争让女人走开”的名言,便向环儿撒了个谎,虽然这谎经不起推敲。

刘琦为了向环儿佐证谎言的真实性,转而面向陈文道:“陈文,你说是也不是?”

“正是,我等陪公子溜会儿马就回,环儿,勿念。”陈文轻笑一声,帮刘琦圆谎,没想到公子还真能沉得住气,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来呵护一个小丫环。

果然,环儿还是不信,再次追问,语气听上去有点发嗲:“公子已经从没有过巡城溜马的习惯啊,何况又是这漆黑吓人的夜里?这是七月末,鬼魂乱穿,我才不信呢。”

“环儿,别乱说。”陈文马上呵斥环儿,什么鬼魂乱穿,霉气了不是,然后面向刘琦道:“公子勿怪,小孩子不懂事。”

“算了,我说是就是,信不信由你了。”刘琦从来不信世间有鬼的事,那都是吓唬没有科学知识的人乱编的,只是听着环儿发嗲的童声,刘琦猜想三国的妹纸还真的是早熟,事情紧急也就不多想了,更没必要向环儿解释那么多了,毅然朝陈夏一挥手,信步走出府外。

刘琦来到府外时,只见十几卫士均已披甲上马,马已安罩缚布,十名将士手握长矛,肩背长弓箭禳,马背上还扎着鼓鼓瓤瓤的蛇皮袋,袋里装的想必是点火物资。另有四匹轻装卫士,却手握长长大砍刀,想必是陈文专门安排护卫刘琦左右的卫士。

十几卫士于马上威风凛凛,见刘琦到来,均低声齐呼“公子”,刘琦挥手致意,心想陈文办事效率真高,而府中竟有如此随时便可出战的装备,恐怕管家刘忠平日也是处心积虑,未雨绸缪。

陈文早已备好一匹枣红大马供刘琦乘坐。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史书鲜有记载,却被后人误为老罗虚构的三国名将鄂焕,刘琦心情激动,缰绳一勒,低声一句出发,带上十几骑精锐卫士快马疾驰鄂焕驻守的荆州城西辅城门。

第019章 刘琦单挑鄂焕

马嘴安罩,铁蹄缚布,刘琦一行快马绕过主城向城西辅城门疾驰,二刻功夫便到西城门。

辅城门稍偏较主城门要小,护城河也不算宽,因门对险峻龙山,易守难攻,蔡瑁并未多加提防。只因刘忠向刘表举荐鄂焕,刘表恶其貌,又推给了蔡瑁,蔡瑁也恶其貌,便将鄂焕打发到了远离襄阳繁华深处最不受人关注的西城门。

刘琦领十几骑精锐快到西城门时,天已黑得难辨五指,隐隐约约一铁塔般的人形手握一长杖立于城门口,想必就是鄂焕其人了。也见鄂焕身旁立有几小卒,城门已关,护城河吊桥已起,要想出城,必要过了鄂焕这一关。

就见刘琦一行马到城门口勒住缰绳“吁吁吁”时,勿见铁塔汉子将手中长杖一横,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城门已关,还不滚鞍下马。”真滴是奇人奇声如撞洪钟,吓得城墙角落的蛐蛐都不敢叫了。

“放肆,敢辱我家公子,找死不成。”只见陈夏、陈秋同时飞身下马,两杆长矛护在刘琦面前,怒目圆睁,不过,夜黑如墨,除了声音的大小没人能看出表情。

“哇呀呀……”鄂焕见有人喝斥自己,堆积了半年之久不得志的郁闷此刻象山洪暴发一般,挺杖便向夏秋两卫士砸了过来。

夏秋两人也不是吃素的,今番儿本想在公子刘琦面前表现的,哪由得鄂焕逞能,两人挺矛便架,只听咣当咣当两声巨响,两个精锐卫士的虎口震得生疼发麻,差点手中长矛都震落了,而对面之人却没半点反应,真是力大如牛,鄂焕才砸下又轮杖二次再砸。

“护住公子。”陈文大喊一声,只见四个手提长长砍刀的卫士,随着陈文话音起,飞身下马朝四个方向齐齐向鄂焕砍去,就这样,乒乒乓乓四个手拿砍刀的卫士和鄂焕在城门口对打了起来。

陈夏、陈秋退出圈外,护住公子刘琦不离半步。

刘琦的视力不错,尽管没有半点星光,近前还是能依稀看出鄂焕手中使的不是杖,真的是一杆方天戟。鄂焕确实不耐看,倒也不是奇丑无比,人长得高大勇猛,臂力过人,似有勇无谋,只是脾气过于暴燥,若能收之为将用作开路先锋,再合适不过了。

史上有名三英战吕布,而此时四士战鄂焕,鄂焕却越战越勇,方天戟使得密不透风,若是马上使戟,四个卫士便不是敌手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上去鄂焕与四个卫士打得热闹,实jì

都是招招发狠,刀刀要人命。刘琦知dào

鄂焕的武备技能那是一流的,不用再看热闹了,就算全部卫士扑上去,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来。

时间紧急啊,要是因此事多拖了几分钟,赶不上策应刘忠就麻烦大了,刘琦心里那个急啊。

那鄂焕端的是力大,只要卫士兵器被其方天戟一磕碰,卫士便要过好几秒才能握稳再杀,如此下去,卫士定要落下风,士气必要受影响,刘琦来三国生平第一次带兵,断然不能让鄂焕给弄丢了威信。

刘琦已看出了鄂焕的生死门,嘴角一扬,朝陈文一挥手:“陈文,掌灯。”

“是。”陈文应答一声,早有准bèi

的另外几个卫士立即点燃了松子火把,顿时照得城门近处亮如白昼。

“都住手。”刘琦一声断喝,刚才还乒乓作响的兵器碰撞声嘎然而止,各自跳出圈外,四个手握大砍刀的卫士手臂已震得麻木,气喘不休。

鄂焕却大气不喘一下,竟嫌打得不过瘾,嚷嚷道:“咋滴停了嘛,来来来,尔等一起来,我与你们大战三百回合。”

此时火把已燃起,刘琦定睛一瞧,鄂焕长得还真不敢让人恭维,人家都是五官端正,他却是五官挪位;人家都是披挂盔甲,他却是虎皮豹裙。除了人高马大,力大如牛外,总得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另.类的猛.男嘛。

如此猛.男,可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刘琦心里已拿定了主意,故yì

拿话激鄂焕:“匹夫之勇,不足挂齿。”

“什么?你是何人?大言不惭,信不信我一拳就要了你的小命。”鄂焕还真是受不得激将的人,对面前这个相貌堂堂人称公子的人暴跳如雷。

“他是我家公子,荆州……”陈文还未及说出刘琦是荆刺史刘表的大公子时,却被刘琦拦住不让说了。

“你不要问我是何人,我也不问你是何人,就咱俩打过一番再互相通报,你说行也不行?”刘琦挑衅的目光望向鄂焕。

“行,干嘛不行。”鄂焕马上答yīng

,却又满腹狐疑望向刘琦,问道:“就我俩?”

鄂焕还真不相信面前略显瘦弱的刘琦敢与他单挑,刚才四个武艺超凡的护卫都差点败在手下,一个文弱公子竟敢挑zhàn

,真是自不量力。

“公子不可,此肖小力大无穷,还是一起拿下他,免得误了大事。”陈文劝道。

刘琦摆摆手,镇定自若,宽慰陈文道:“不碍事,就几钟而已。”然后面朝鄂焕,又道:“正是,就我俩。小赌一把,仅一招我便可赢你,敢不敢赌?”

“赌,干嘛不赌。”或许赌是男人的天性,自古有之,打死鄂焕也不相信这世界有一招致敌能打赢他的人,这是明显瞧不起人啊,难道也是嫌我貌丑不成?鄂焕想到此,粗脸涨红,愤nù

道:“赌什么?”

“若我一招赢,你就跟我走吧,当我马前卒。若二招赢,都算我输。对了,你怕不怕死?”刘琦笑眯眯问道。

“我当然不怕死,孤身天涯,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你赢我就跟你走,一辈子充当马前卒。”鄂焕差点就气晕了,天大的笑话,活见鬼了,世间竟有如此狂妄之徒,真是口出狂言,鄂焕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若是你输了,该当如何?”

“我输了,送你五百金,怎么样?”刘琦依然笑眯眯的,忽然觉得三国象鄂焕这样的男人还是挺可爱的,腹无机谋,率性行事,能这样活着的男人也算不错了。

“我不要钱,多了也用不上。”鄂焕望了望刘琦,象是个有钱的大家公子,又摇了摇头,认真想了想,一个非常奇异的想法冒了出来。

鄂焕心想人人都说我丑,要是我赢了,让面前这个人称公子长得又好kàn

的男人给我做马前卒,别人会不会说长得好kàn

有什么用,还不是只配给鄂将军当马夫?啧啧,这可就能一洗貌丑之耻啊,如此岂不是人间美事一桩。

鄂焕为心里这个近乎于天才的想法感到兴奋,于是认真对刘琦说道:“我看你还懂些规矩,这样吧,要是你输了,就跟着我,帮我牵马扶戟吧。”

“没问题,一言既出——”刘琦笑着点头,等着鄂焕说下一句。

“——驷马难追,看枪。”鄂焕话音刚落,举戟便刺。

刘琦朝旁一跃,心道这鄂焕还真是个火爆脾气,都不来点前戏的,说刺就刺,比张飞还猛啊。

“慢慢慢,我还有一事说明。”刘琦情急跳到一旁,避开鄂焕的方天戟,还好,身体挺敏捷的,心里对一招致敌便有了信心。

“哪有你那么啰嗦,有话就快说吧。”鄂焕用戟朝地上一顿,对刘琦没一点好气。

“无论输赢,都将成为对方的马前卒,这刀枪剑戟的又不长眼睛,伤着谁了都是体无完肤,就做不成马前卒了,对不?我看弃了兵器,拳打脚踢,也仅只皮肉伤而已,岂不快哉?”

“好,快哉快哉,算你有理,就依了你。”鄂焕嘟嚷了一声,将方天戟抛给身边门卒,见刘琦也解下佩剑递给了护卫,意欲出拳,却又停住,讪讪地问了句:“可以出拳了吗?”

刘琦暗自发笑,鄂焕有勇无谋中计了,散打可是刘琦的强项,好几次全军比武中,刘琦连着几届卫冕华夏国武术散打冠军,而鄂焕没了兵器就变弱了,以已之长攻彼之短,焉有不胜的道理?

从刚才鄂焕举戟一刺的招式,刘琦便摸清了鄂焕的套路,古代没有冷兵器的徒手搏斗,无非就是出拳、踢腿,把整个身子压上去,就那么几招而矣,刘琦只要出其不意便能一招致胜。

刘琦暗中运功,扎好马步后,朝鄂焕一抱拳,朗声道:“壮士,请。”

“看拳。”鄂焕早已急不可奈,脑海里瞬间飘过身骑高头大马,前边一俊伟男子牵马溜城引起全城轰动的动人的一幕幕,多么美好的一幕幕啊。

只听呼的一声,鄂焕双拳带风,劲道十足。

刘琦面不改色,待双拳快中面门时,左手护下盘,右手朝上一架,料定鄂焕必随之再来一脚,趁鄂焕步履不稳之时,突然右脚斜插朝前一绊,双手发力朝鄂焕腰部使劲一推,来了个四两拔千斤,鄂焕还没搞清是怎么一回事,便通的一声栽倒在地。

勇猛四士战鄂焕都不能赢,公子刘琦仅只一招便将鄂焕摔了个狗啃屎,所有卫士都惊呆了,片刻过后,继而刀枪顿地,齐呼“公子威武,公子威武。”

忠勇之士最不惧权力,面对强者却会充满敬佩,刘琦一招便将强dà

的鄂焕打败,奠定了在亲兵卫士中无与伦比的威信,令护卫兵士崇拜得眼泪哗哗的。

鄂焕输得不明不白,听到句句“公子威武”的铿锵之声,顿时羞愤交加,很是不服,爬起来欲再和刘琦打斗,却见陈文攸地一声拔出佩剑,将剑压在了鄂焕的脖子上,冷声道:“鄂焕,公子面前,不可造次,愿赌服输吧。”

第020章 给蔡瑁做道人肉大餐

“你,你们什么人?怎知dào

我叫鄂焕?”鄂焕将手钳住陈文的佩剑,往脖子外挪了挪,惊诧万分。

“我家公子乃主公荆州刺史的长子刘琦,现在该知dào

了吧。”陈文用力压了压剑柄道。

“陈文,休得无礼。”刘琦装样子斥退陈文,“鄂将军,多有得罪,快快请起。”

“大公子刘琦?传说公子不是体弱多病的吗?怎么如此强悍?”鄂焕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给愣住了,以为是在做梦,一个能打死老虎豹子的英雄少年竟然被一个瘦弱公子打败,那可要贻笑大方了。

陈文将佩剑收回,严厉斥责鄂焕:“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体弱多病,没见我家公子神勇威武吗?一招制敌,天下无dí

,你就赶紧地收拾下跟我家公子出城吧。”

“适亏将军承让,今日事急,还望将军打开城门。若不愿随我也就罢了,来日有闲再与将军酣战不迟。”刘琦紧前两步,亲自扶起鄂焕,态度非常诚恳,没有半点做作,也没有半点要勉强鄂焕的意思。

“公子。”鄂焕突然双膝下跪,朝刘琦一拜:“公子,我愿赌服输,只是我乃一山野粗人,公子不嫌弃,我愿终身侍卫公子。”

鄂焕嘴上虽说是一粗人,常年深山老林捕猎老虎豹子的青年猎手也算是个有英雄胆色的人,当然也是个明白人,见刘琦礼遇心诚,不嫌貌丑,并给足了自己面子,如此主子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再说了,大丈夫一言九鼎,愿赌服输,失了诚信如何立世于天下?

“鄂将军,不必行此大礼。”刘琦心中喜悦,原来收服一个三国名将并不难,只要你艺高心诚,便能服众。

“公子,我有一事想求。”鄂焕跪地不起,头低低的,似乎有难言心事。

“起来再说。”刘琦并不意wài

,这就要人家一辈子跟随你鞍前马后的,走之前,提点啥要求什么的也是情理之中。

鄂焕仍旧不肯起,勿又抬起头来,提高了嗓门:“公子,我承蒙主公族弟刘忠所救,救命之恩不敢忘。请允我去向刘忠告知一声,我便即刻弃城追随公子。”

“鄂焕,糊涂啊,刘忠是公子管家,你不知dào

吗?管家在城外虎头山就要蒙难,公子不顾体虚亲往营救,你却在此处刻意阻拦,竟然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若非公子仁慈,我定一剑杀了你。”陈文再次虚张声势,要的就是让鄂焕做个明白人,从此死心塌地效忠刘琦。

“什么,管家要蒙难?哇呀呀……”鄂焕顿时醒悟过来,不用刘琦再搀扶,双脚一并跳了起来,抢过门卒手中方天戟就要上马出城营救刘忠。

能打死老虎豹子的人可不是傻子,敢情自己的救命恩人刘忠都是面前这位仁义公子的手下管家,那鄂焕效命死忠刘琦也就天经地义、顺理成章了。

“将军不必前往,你有要事不能离开,请坚守城门接应我们,以防事变,大雨顷盆之际便是我们回城之时。”刘琦哪会让鄂焕离城,要是蔡瑁多心突然增兵城西辅城门的话,没有鄂焕留守,那就是只能出不能进了,花这么多精力进不了城便和失败没有两样。

收了鄂焕,手下多了名勇将,刘琦的心里多了一分欣喜,连管家刘忠都是鄂焕的救命恩人,那么鄂焕忠心归顺也就是铁板打钉牢不可破了。

“遵命,公子。”鄂焕虽心有不甘欲亲自出城营救恩人刘忠,但不敢违抗也不想违抗刘琦命令,快步亲自去开城门,并朝城楼上守卒大叫一声“放吊桥。”

刘琦上马,朝鄂焕一抱拳,说声“将军拜托”便带着十几骑精锐卫士手持火把照明的精锐卫士鱼贯而出西城门。

天色漆黑一片,幸有火把照明,一过护城河,刘琦却吩咐全部卫士熄火潜行。刘琦一马当先,驾的一声,领着十余骑卫士头也不回地策马扬鞭抄小道绕过荆州城西的龙山向虎头山进发。

龙山与虎头山,龙头虎首,首尾相连,无数小山丘与松林绵延不断,若从城西正对的龙山主脉到虎头山的乱石岗走近道也就十余里山路,跑快马的话小半个时辰便可到。

小道上有专门的马道,马道两边是枫树林,由于夜深,并无路人,陈文对此道较熟,虽不见五指,但大致方向还是不会错,只要长驱直入便可绕道虎头山。

刘琦马背疾驰,快马巅巅的渐渐感觉体内元气恢复,特种兵的体质虽然没穿越过来,但特种兵坚强的意志与坚韧的体魄倒是连本带利的穿越过来了。

刘表长子刘琦本就生得英资伟岸,虽然面上耽于声色,但体质还堪重用,最起码面对小环儿时跨下图腾就有过一柱擎天的雄姿便可证实,与刚才身具神力的鄂焕单挑还能打赢也可证实,又经华佗先生一剂特制配方的中药调理,刘琦对自身体质的强健信心满满。

马不停蹄,疾驰了会儿,刘琦于马背上眺望虎头山方向,并未见有火光,心中甚忧,对夹马紧随身旁的陈文说道:“陈文,为何还不见管家动静,按理说管家没这么快就将事办妥了吧,会不会出事了?”

“管家向来求稳求准,应该不会莽撞行事。为免惊动城外守军,想必是管家轻骑慢走,黑灯瞎火,若不出意wài

,该起火了。”陈文并不担心,对自己的推测有充分的把握。

果然,也就陈文与刘琦对话不过弹指功夫,便见虎头山方向隐隐冒出了一小团火光,继而便火光冲天,感觉上还能听到哔哔驳驳的大火烧物之声。

刘琦一见,大声下令:“快,快去接应管家。”

陈文却谏言刘琦:“公子不必亲往。”

“我必前去,我不能置管家生死于不顾。驾……”刘琦不顾陈奇阻拦,更是心急火燎的挥鞭猛抽马屁股加速向火起处奔去。

刘琦并未停马,陈文也并马跟上,大声劝道:“公子,公子,火光一起,守军必群起围攻,我方人少无异于以卵击石,请公子速命就地点几处大火,扰乱守军,再派十骑勇士扮作山贼冲散敌军,待天下暴雨事便成矣。”

“吁吁吁……。”陈文话毕,刘琦一勒缰绳下令,刘琦的枣红大马及卫士们的座骑因为马嘴套了铁罩,十几匹马嘶声只吁了一半,听得人十分的压抑。

陈文的话提醒了刘琦,切不可轻易冒险,冲动是魔鬼,若不自量力,凭匹夫之勇,反而会误了十几卫士性命,再说了,刘琦明白自身武术散打厉害,可马上骑术却不怎么滴啊,说不定冒然冲入敌阵极有可能遭遇不测。

刘琦不是不敢冒险的人,但也不会是轻率冒险意气用事的人,没有十足的胜算就不必冒险了,何况陈文还有妙计可接应管家,明智地听从陈文言,就坡下驴好了。

见卫士们全都勒住缰绳等待刘琦发令,刘琦再次远望了前方不远的虎头山,沉着指挥:“陈夏。”

“有。”

“你速轻装快行,告知管家,我们已来策应。”

“是。”陈夏得令,打开马嘴罩,解开马背上的蛇皮袋一并扔给旁边卫士,双腿用劲一夹马肚,用手中长矛拍打马屁,摘了嘴罩的马匹舒服的长嘶一声,陈夏顺势抖了抖缰绳,驾的一声纵马消失于夜色中。

“陈秋,你领上十骑勇士假扮山贼,分几个方向随后冲杀,待暴雨起时,不可恋战,记住同管家、陈秋等人原路返回。”

“是。”陈秋手一挥,说声拿衣,十名卫士齐齐解开蛇皮袋取出山贼扮妆于马上穿好,又齐齐将蛇皮袋扔到地上,均手持长矛冲向虎头山。

陈夏、陈秋等人离去,远处火光将半个乱石岗坟场印得半边天通红,已能闻到顺风飘过来的烟尘里有股人肉烧焦的味道,除了梅兰竹菊四个丫环的尸身停了几个时辰业已冰凉,而城门两老两小的守卒半个时辰里恐怕尸骨未寒,这停放不过一天的人肉烤起来,就算是香喷喷的人肉香也不敢用鼻子闻啊。

就好比不晓得的情况下吃人肉叉烧包时觉得还好吃,一旦知情了吃得是人肉包保准连肠子都要吐出来,早年林青霞主演的电影《新龙门客栈》里貌似有这样的剧情。人肉叉烧包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啦,吃了就要吐出来,和杀人就要偿命是一样的道理。

为了自保,刘琦决计焚尸灭迹,感觉自己聪明地为蔡瑁做了一道人肉大餐。管家也够聪明,不过个把时辰便活学活用,男女老少八具尸身在死之当日火化升天,并将遵刘琦密令连丁点骨灰都不留,在三国信奉有神灵的时代,死者不能入土为安,焚尸简直就是惨无人道啊。

“不是我无情,都是你们逼得啊。”刘琦感叹,但此时也没去深想,自己感叹的你们是谁?或许是无辜的丫环,或许是愚忠的守城士卒,或许是歹毒的蔡瑁,或许谁都不是,而是身处危机重重的三国时代的形势所逼吧。

谁也不是谁的谁,谁死谁活都在一念之间,刘琦现在想什么都是枉然,此刻最紧要的就是如何接应出管家,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城,待一轮红日升起在东方的龙山上,将会开始穿越三国全新的一天。

第021章 杀人的借口进化论

望着不远处红彤彤的乱坟场,刘琦找到一个借口以释fàng

焚尸灭迹给自己心灵造成的恐慌。杀杀人,没什么了,为了生存就是这样。

18世纪的英国科学家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学说里的生物进化论思想太经典了,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人类同样适应这样残酷的规则,虽然人类是有思想有灵魂的高级生物,但归根到底还是生物,逃不掉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

管它什么进化不进化,在人命贱如蝼蚊的三国,战火连年,尸横遍野,杀死几个丫环小卒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什么是王道?能在三国生存下来便是王道!这就是优胜劣汰。

穿越三国的刘琦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方面为自己的残酷非人道感到深深自责,一方面为自已的冷血求生存而鼓掌喝彩。

就在刘琦胡思乱想间,突然虎头山乱坟场附近喊杀声此起彼伏,漫山遍野的火把象鬼火一样突然随风跳跃,刘琦大致目测下火把数量不下一千,何止五百军?

刘琦一惊,急问陈文:“前面可是鬼火?”

“公子,非也。”陈文从容道。

“不是鬼火却突然冒出千军围杀,这是明显中了埋伏啊。”刘琦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以十余骑抗千军,必死无疑,这可不是三国神话,不是东方玄幻,更不是生活在封神榜里,随便哪路神仙使个什么法术便能将千军击溃。

陈文也觉惊疑,按理说城外也就常年五百军士驻守,怎忽然冒出多一倍的人马,难道是管家出城前走漏了风声,引蔡瑁先已派兵设伏乱坟场?

无论是不是走漏风声,或是别种可能,事实摆在面前,那就是蔡瑁已经知晓此事,设伏乱坟岗来抓个人赃俱获,至于为什么不在管家刘忠焚尸点火前抓现行,陈文推测对方根本不会相信只有管家三人敢夜上乱坟场,很可能是对方放长线钓大鱼,想将后来者一网打尽,但没想到的是,管家三人突然纵火焚尸,引得千军齐出以壮声势欲活捉管家。

陈文捋了捊短短的胡须,冷笑不已:“嘿嘿,公子,他们高看我们了。”

“是啊,杀鸡用牛刀呢。”刘琦见陈文冷笑却并不惊慌,便知陈文有计,问道:“你可又有妙计?”

“我恐天有不测风云,已作两手准bèi

。”陈文捊须从容不迫,“我备有两袋硕鼠药粉,可差两名卫士速去顺风处播撒,另派两名卫士分几处点火,待陈秋派出的卫士冲进敌营时大吹号角,敌营必乱。”

“妙计,只是,会不会死很多人?”刘琦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为嫁祸丫环亲吞鼠药的经lì

,真是现世报,才一天就用回到蔡瑁的护卫军身上去了。

“今夜风大,鼠药随风飘洒很远,药力有限,倘若吸入一丝粉末便会头晕脑胀,拿不动刀枪,失去抵抗力,但不致死。要是谁个倒霉,以为鼠药乃是女人香粉,于逆风处多吸几口的话,自寻死路就没人能拦得住了。”

“好吧。只有如此了。”为解管家危机,风中放毒成为唯一的解决办法,要不然就凭十几骑如何能挡千军?

除非有万马军中能取上将首级的常山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突临乱坟场,或许还能出现奇迹,但那几乎不可能。按照史书记载,公元194年赵云才初仕河北公孙瓒,刘琦穿越三国的年份是公元190年,也就是初平元年,此时的赵云在哪里史书没有记载。

“陈金、陈银,你们两人速去高坡顺风处撒鼠药。”刘琦对身边手握长长大砍刀的两个卫士下令,转而又对另两名手拿砍刀的卫士吩咐道:“陈铜、陈铁,速去明显处点火,吹号呐喊。”

陈春陈夏陈秋陈冬、陈文陈武,都是管家刘忠从颖川陈家庄精选来的同族壮士,原来并不**夏秋冬带季节的名字,选入公子刘琦府中后,刘忠将他们统一改名,一为方便称呼,二为喻意生死不离,刘忠的想法倒是有点怪,却很奏效,自然金银铜铁的取名也是管家的杰作。

而府中另十名卫士刘忠曾求得公子刘琦赐名,刘琦也借鉴了管家取名的奇怪方式,按年龄大小,一律取刘一、刘二、刘三……至刘十,府中二十卫士各半刘姓各半陈姓倒也平衡。

半月前蔡瑁亲赐的四个丫环分别取了梅兰竹菊的雅号,也是管家刘忠的意思,古时丫环是没有地位的,最多叫个姓氏,比如陈氏、蔡氏、甄氏等等,而刘忠能给四个丫环取个雅号也算是对丫环的友好,更是向蔡瑁的示好,却没想到当初也算怜惜的丫环却死在了刘忠本人的手里,这就是世事无常了。

金银铜铁四位手持砍刀的卫士分头行动去了,刘琦两手一摊,故作轻松状,朝陈文幽了一默:“文兄,前方将士厮杀,现在好象没咱们什么事了,要不摆上副象棋咱兄弟俩对弈一番?对了,带象棋了没?”

“公子,万万不可。”陈文突然双膝跪道,神色庄严。

“文兄,杀盘象棋有何不可?”刘琦上前扶起陈文,没想到三国将士动不动就给人下跪,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吗?举头三尺有神明的吗?看来荆州的大公子哥的身份就是光耀啊。

“公子,我说的不是下棋,我衷心敬佩公子的胆色,于千军阵前临危不乱,以棋料敌,这是何等的气度啊。”陈文在刘琦的搀扶下站立起来非常识礼地又朝刘琦一拜,三国人士繁文缛节特多,从王扶林导演的84集长的《三国演义》电视剧中便可看出,倒也是应了“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的俗语。

此时,远处喊杀声震天,火光如炬,陈铜陈铁已点燃四五处火堆,巨大的牛角号咕咕咕的在山峦间回荡。

刘琦在陈文面前,表面上是无比的从容,内心却还是十分的担忧,现在十几骑对付蔡瑁的千军,又是放火、又是放毒,又是扮山匪的,这个场面恐怕要失控了。

“既然文兄说的不是象棋,那是为何不可?”刘琦说是说下象棋,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刻,哪有闲心下象棋啊,这又不是说书,分分秒秒间便会死很多人的。刘琦与陈文对话的同时,心里正焦虑地思量着如何收拾这个混乱的局面。

“公子贵为主,我等下人不可与公子称兄道弟的。若公子赏识,陈文愿终身追随,他日成事,我等荣归陈家庄,以光耀公子母亲陈氏夫人千秋,还望公子体谅。”陈文又是卑谦地朝刘琦一施礼,眼里充满虔诚。

“唉,就随文兄吧。”刘琦叹了口气,没想到古人封建等级观念这么严重,自己在三国想真心地交个兄弟都这么难。黄巾之乱后的刘备、关羽、张飞还能桃园三结义成就千古佳话,为什么我刘琦就不能呢?

义结金兰是三国这个时代特有的产物,刘琦想称才比杨修的陈文为兄都不行,这其中必有奥妙。究竟什么奥妙,这严峻形势下刘琦也没时间去多想,不过刘琦相信自己早晚能悟出那个道理来。

“咳咳咳……公子有毒。”一阵夹着鼠药粉末的疾风吹过,陈文连着咳嗽几声,连忙提醒刘琦,忙用宽大长袖捂住鼻口,迅速解开马背上的蛇皮袋,取出事先准bèi

好的湿绸绢递给刘琦。

刘琦摆了摆手,说道:“文……陈文你用吧,我没事。”刘琦本想说句文兄,想想还是算了,就一个称呼嘛就不要为难陈文了。

确实刘琦迎着风连着深呼吸了几下,还真的没事,很可能是日吞鼠药就象打预防针一样有了抗体,便对空气中些许鼠药的粉末不那么敏感了。

陈文见刘琦真的没事,也能想个明白,便不再推辞,背对顺风,用湿绸绢捂住鼻子蹲下来以避毒风。

陈金陈银两卫十迎风抖落的鼠药粉末见效了,刚才还喊杀震天,此时千军却咳嗽连天,火把扔得满地都是,这仗还怎么打?

刘琦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这真是滑稽的一场战事,府中十几卫士真的是能抵千军,绝对开了军事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历史先河。

在三国原来可以这么打仗的,只要有计谋,有出谋划策之人,便可无往不胜,象今天这仗一样,以极少数胜极多数不是神话,是活生生的战例。

象陈文这样的谋士之重yào

,在三国是制胜的法宝,各路诸侯纷纷礼贤下士,以夺得人才来夺天下。曹操挟持徐庶之母就是一个例子,而哭出江山的刘备就更是求才用才靠才发家的生动例子了。

刘备先期手下武有关羽、张飞,文有糜竺、简雍,先后投靠公孙瓒、陶谦、吕布、曹操等七大势力,一生寄人篱下,唯三顾茅庐请出诸葛亮后才一举扭转颓势,火烧新野、大战赤壁,入主西川,造成三国鼎立,象诸葛亮这样核心的人才之重yào

,是称王称霸的决定性因素。

三国人才争夺战,绝对是三国风云史上的一个亮点。

刘琦又何尝不知dào

人才的重yào

性,刚才还为不能与陈文称兄道弟感到郁闷纠结呢。

有了陈文的放毒妙计,对鼠毒不再敏感的刘琦认定虎头山乱坟场一战以少胜多即将成为事实,也将成为后人可以借鉴的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突然半空一声炸雷,随之电闪雷鸣,倾刻间滂沱大雨象发了疯般砸向虎头山、砸向乱坟场,轰隆隆的雷声盖过了不绝于耳的中毒咳嗽声,暴雨瞬间浇灭了亮于坟场的千支火把,天空黑的渗人,雷声、雨声、咳嗽声、呼救声、尖叫声,声声刺耳,仿佛又一个世界末日来临。

第022章 刘琦揽才作秀玩阴险

“哈哈哈,天助我也。”刘琦在狂风大作的雷雨声中再次狂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天助哪位爷们发达,那就是吉星高照了。

“公子洪福齐天,可喜可贺。”虽然天黑的如一块墨碳,但借助阵阵的闪电还是能看到刘琦狂喜的神态,陈文也是开心的恭托了句。

陈文想着要不是一场及时雨,恐怕管家和十几名卫士就要死于乱坟场陪葬了,会不会被蔡瑁的兵捉住反点了天灯也说不定啊,此时刘琦喜怒形于色才是对手下卫士爱hù

的表现呢。

这雨来的真是及时啊,刘琦也想到史书上记载诸葛亮于上方谷火烧司马懿,那是在劫难逃,善观天象赤壁之战祭坛能向天能借来东南风,也能测风测雨测天晴的诸葛亮却怎么也没料到天有不测风云,一场及时大雨将上方谷的大火浇灭,司马懿死里逃生,而诸葛亮从此一蹶不振,终落得命殒五丈原,仿佛这一切都是命数。

由诸葛亮想到蔡瑁,如今也是一场及时大雨解了刘琦手下管家及十七忠勇卫士的劫难,是不是预示着蔡瑁作恶多端,天公也怒他呢?想我刘琦乃华夏国主席亲自授勋的国家英雄,天不助刘琦这样的英雄,难道去助蔡瑁那样的奸雄吗?如果是的话,那就没天理了。

老天是公平的嘛,西方流行一句话也不无道理:当上帝关闭了你所有的门,却总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这个意思和华夏国的古老智慧是一个道理,不过,华夏国的语言更加精练,就六个字:天无绝人之路!

“陈铜、陈银,收拾地上物资,先行去西城门通报鄂焕,开好城门,迎接管家回城。”刘琦命令道。

“是。”陈铜大声应答,快速将地上的蛇皮袋及全部零零散散的点火物资,巨大的牛角号等集拢,全部一古脑放进一个大大的麻袋里,将袋口一锁,往马背上一抛,上马便走,陈铁已在陈铜前方快马引路。

骤然暴雨依然下得很大,浇得人睁不开眼睛,片刻功夫后,管家领着十七骑精锐卫士赶到刘琦处,借着闪电的光芒能看到管家和卫士们的身上流淌着血水,手中刀剑还滴着血水,恐怕这一战,管家的长剑又不知杀了多少军士。

管家见到刘琦,两眼泪水盈眶,刘琦如此不顾性命体恤下士,这正是一个王者的德操啊,管家心中激动,语气满是关爱:“公子,怎不夜寐?惹公子劳顿,折杀老奴也。”

刘忠说完便要下马施礼,却被刘琦上前扶住:“管家受累了,多话不说,请快马回城吧。”

刘琦说完也纵身上马,驾的一声扬鞭向鄂焕驻守的西城门狂奔,刘忠和卫士们也是驾驾驾地紧随刘琦身后快马疾驰。

刘琦和管家刘忠等人赶至西城门时,护城河上的吊桥已放平,城门洞开,只见人高马大的鄂焕手持方天戟,同样膀圆腰粗的陈铜手握长长的大砍刀侍立城门外,鄂焕和陈铜侍立城门两侧,旁边有守门城卒亮着火把专候刘琦等人进城。

刘琦纵马踏上吊桥,近前便见鄂焕和陈铜两人象大门殿的石狮子一样威严矗立,端的是那个威风。

“公子,公子。”鄂焕和陈铜待刘琦骑马进城时,齐声喊叫,刘琦一干人等于城门口下马。

鄂焕先和刘琦打过招呼后,见到浑身是血的于马背上更显驮背的刘忠,扑通一声下跪,声泪俱下:“恩公亲战,为何不唤上鄂焕,我时刻思报救命之恩。刚才又怠慢恩公公子,真是羞愧万分。”

刘忠上前搀扶,声音有些沙哑:“鄂将军不必如此,适才路上陈文略告于我,不知者不怪。你能遵公子命护住西城接应,也算是立功一件,公子大度雅量,你一身勇力,遇公子方可有大好前程啊。”

“公子,有恩公此言,焕将肝脑涂地,誓死效命公子。主公,请受唤一拜。”鄂焕并没有让刘忠扶起来,而是双膝转了个向,跪向刘琦拜时无比虔诚,头磕地通的一响,这一拜,鄂唤心里已将公子视为衣食父母,下定了决心要将二百斤的身体从此交给刘琦了。

山中猎户,书读的不多,见识有限,但象鄂焕这样识大体懂大礼的人不多,鄂焕认定的事就是九头牛八匹马都拉不回,刘琦不嫌貌丑,鄂焕怎能不以命相托?

“主公?鄂将军千万别如此称呼,还是叫公子吧,若果真有那一天,定不会忘了众位今日之功高。”刘琦心下震惊,这主公能喊的吗?成为一方诸侯,或是一州之郡主或许还能名至实归,自己是荆州刺史刘表长子,称大公子还可以,称主公那可是有篡权夺位之嫌,显然称呼主公为时过早,刘琦这点政治敏锐性的警觉还是有的。

刘琦扶起鄂焕时,眼睛却扫视了下随从,并朝随从人一抱拳,话中所言有当主公的那一天一定不会忘了众位今日之功高,就是说给卫士们听的,言下之意,我刘琦是个重情义的人,是个恩威并重的人,更是个有政治抱负的人。

“这……好吧,公子,我即刻收拾行装随同公子和恩公回府。”鄂焕转变得倒快,刚才也是一时心急,全是诚心而为,在鄂焕的心里刘琦更配作主公,而那个什么荆州刺史刘表不算什么,要不是救命恩人刘忠执意挽留,鄂焕早就执戟Lang迹天涯做个游侠去了。

“鄂将军莫急,今日之事事发突然,有些日子才能平息。烦请公子安心西城,不过时日,等我有了好去处定来礼接鄂将军同往。”刘琦扶起鄂焕,话里充满真诚与关心。

“遵命。”鄂焕认定了只要是刘琦说的,就得听了,不打任何折扣,也没有任何希求或怨言。

“好,回府。”刘琦朝鄂焕深深拜别,依依不舍地望下鄂焕,对鄂焕的态度刘琦不是作秀却胜似作秀,但不管怎么说,确实启到了仁义堪比枭雄刘备的震撼效果。

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啊,连坐镇荆襄七郡的刘表以及荆襄望族的蔡瑁都因鄂焕貌丑而瞧不上眼,而刘琦却能相容,且能礼遇,这事往后传出去天下名士怎不慕名归附?这就是眼光的问题,也是胸襟的问题,为招揽人才刘琦玩了回阴险。

在三国,其貌不扬却身怀奇才绝技的人多着呢,天下名士庞统就是一位,其貌和鄂焕好不到哪里去;猛张飞豹眼粗须乍一看便是莽夫相,也是生得不怎么好kàn

吧,但那丈八蛇矛舞得那叫好,长坡桥上瞋目横矛一指,大喝一声“身是张益德也,可来共决死!”意思是燕人张飞张益德就在这里,谁有种就来送送死!张飞好大的口气,毫无惧色,竟然一声断喝,还真喝退了百万曹军,成为传奇中的传奇了。

持戟立于城门,目送刘琦、刘忠等人回府,刚才恩公刘忠及卫士们身上的血水流淌的惨烈样子,鄂焕看得泪潮滚滚,公子刘琦如此不顾安危爱惜将士,又如此礼遇自己,往后不思报答的话,就枉为人了。

鄂焕想着不过时日后就要随公子刘琦亲征了,心中热血沸腾,寻思着为了将来能更好报答恩公刘忠和公子刘琦的知遇之恩,要在这些等待的日子里好好练练能追虎豹的腿脚,能举五百斤牙门旗的手臂,能百步穿杨的弓弩,能一下砸断腕口粗大树的方天戟。

鄂焕想着想着,禁不住“哇呀呀……”一声大叫,操起手中方天戟在暴风雨中狂练了起来。

……

刘琦领着管家刘忠及十七名卫士悄悄回府,刘忠等人盔甲上的血水随着暴雨的洗淋,回到刘琦公子府时已见不到半点血战的样子了,由此刘琦也能想到乱坟场的厮杀也会随着瞬间暴雨的冲涮而了无痕迹了。

至于焚尸到了何处地步,呆会得好好问下刘忠。

刘琦入府后,下马卸甲,兵器物资入库,自有人清洗烘干。刘琦吩咐刘忠和陈文待会来自己寝室会客厅紧急商量应对明日之事,并嘱咐让卫士们早些竭息,今夜之事永远烂在肚子里就算过去了刘琦卸完甲,欲从天井外的屋檐下绕进寝室。此时,暴雨似乎小了些,但嘀嗒嘀嗒豆大的雨点砸在硫鎏瓦上,在深夜偌大的天井里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恐惧。

才迈进天井,刘琦一眼便见到卧房里居然还亮着灯,房门虚掩着,透过纸糊的窗棂格能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影摇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少眼乱花看错了,还是死在天井的梅兰竹菊四个丫环的冤魂这么快就进屋了?

虽然刘琦不信鬼,可三国就是迷信盛行啊,妄信妖魔鬼怪阎王判官的迷鬼氛围浓着呢,当年黄巾军打出“苍天已死,黄巾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就是利用了老百姓愚昧迷信的思想揭竿而起的。

可是,分明屋里摇曳的是两个影子啊,要说是鬼影也得是四个丫环吧,难道是焚无全尸的丫环鬼魂留了两个留守乱坟场,又派出两个到公子府索命来了吗?

这事给弄的,屋子里晃动的影子到底咋回事嘛,莫非穿到三国真能见到鬼魂?刘琦越琢磨越觉得心里渗得慌,脚步不由慢了下来,本着适者生存的进化论思想,心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第023章 华佗开.春.药

刘琦是从1800年前华夏国穿越来的,生在红旗下,长在新华夏,从小接受的就是辩证唯物主义的教育,断然是不相信鬼魂之说的。

鲁迅先生就说过嘛:世界上什么最好画呀?鬼最好画。为什么呀?因为人们从没见过鬼,你想画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了,没人会说你画错了。

鲁迅先生还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刘琦现炒现卖,套用大文学家鲁迅先生的上句话:世界上本没有鬼,信的人多了便有了鬼!

刘琦聪明啊,本不信有鬼的,可现在是1800年后的三国,你连魂穿的事都发生了,那三国有个鬼魂啥的就没什么稀奇了。

冤有头,债有主啊,是你刘琦下令焚尸的,还不留骨灰,人家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成了孤魂野鬼,不跑你家里来,还能跑哪里去?刘琦越想这事儿,疑心就越重,恐怕不相信都不行了。

屋子里身影在摇晃,门是虚掩着的,就是没有声音,传说中鬼影是没有声音的,就象僵尸一样只会吐着长长的舌头,双手平直双脚并拢的象蛤蟆般一蹦一跳,好象在所有的鬼片里是没有见过僵尸说话的。

可是尸体都焚了,怎么来的僵尸?难道是管家刘忠办事不力,尸体只烧了一半就被蔡瑁的军士给截下了?

这个鬼呀魂呀什么的,本来刘琦是不信的,但在刚杀了人的夜晚,又是雷电交加的子时,突然房间里有两个模糊的灯影不吓人才怪。刘琦是越疑越有鬼,要是才来三国一天,就被丫环或者守城士卒的鬼魂索了命去,还真他妈的冤死了。

格老子的,怎么能冤死呢?刘琦抽出佩剑,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一划,剑上立现一道血痕,虽然有点钻心的疼痛,但流点血比起被鬼索了命去的代价要小多了。

剑上见血的动作,刘琦来自于看多了港台捉鬼片里的某些情节,捉鬼师不是经常的会咬破手指吮吸一口朝画了只有天人才能看懂的天文神符一喷,鬼见血就怕了。

这三国又没电灯,在初秋雨夜,又是刚焚尸的夜晚,屋里身影摇晃,说心里一点不害pà

那是假的。这下剑见血了,刘琦便长胆了,本想喊声管家过来捉鬼,想想要不是鬼的话,那不是让下人们笑话自己胆小如鼠,被鬼吓破胆了?

刘琦持血剑万分小心蹑手蹑脚地来到虚掩的房门前,稳了稳心绪,突然左手推门,右手举剑便向人影砍去,刹那间,只听一个熟悉的女声惊叫一声:“公子,你要干嘛?”

原来屋内的松油灯照映的两个摇曳的身影竟然是一老一少两个大活人,老的是精神矍铄的华佗先生,少的是清纯秀丽的小丫环环儿。

顿时刘琦举的剑卡在半空中,劈又不是,不劈又不是,当然不会劈下去了,自己的手臂倒像僵尸般僵在半空中一动不动,愣了几秒钟,马上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打着圆场:“咳咳,刚城外溜马遇暴雨,有点扫兴,我便想屋内舞下剑舒缓下筋骨,没想到你们在这里。拜见华佗先生。”

刘琦将佩剑插回剑鞘,换回正人君子的气度,朝华佗医生施一大礼。

华佗先生见过的世面多,一看刘琦持血剑紧张的神情,便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含笑虚扶刘琦,也不戳破刘琦的谎言,笑答道:“公子不必大礼,刚被雷电惊醒,忆起有副药还需公子连夜服用,便叫来环儿看望公子,没想公子出城溜马,我与环儿在此等候多时了。”

“公子,你受伤了。”环儿惊叫一声,娇躯一颤,根本就没多想,蹲下身来抓起刘琦割破的食指放在通红的小嘴里就吮食起来。人体唾液含有一种酶,能杀毒,自古到今都知dào

这种方法的。

刘琦被环儿吮得手痒痒,不过心里更痒痒,环儿一个才八.九岁的小丫环如此奋不顾身护主子,刘琦虽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在一旁的华佗医生见此情景,捊了捊须,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种难能一见的亲善笑容,心道:“孺女可教也。”

“好了,环儿,将药温热下端来公子服用。”华佗慈眉善目,捊须轻言。

环儿放开刘琦的食指,掏出一块鹅黄手绢来,将吮吸食指伤口的血污吐在手绢上,捏在手心里,脸庞绯红,不敢看刘琦,应声“是,先生”,倒退几步转身带点小跑走向厨间热药去了。

“我看公子虽有些体虚,但却身手敏捷,精神血气非同寻常,这是我行医数十年来罕见。”华佗跪坐小案前,对刘琦的体况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先生笑话了,琦年幼无知,贪恋美色致精耗体虚,幸遇先生施救,健康才日渐精进,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刘琦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三国的人不是喜欢跪吗?那自己也多学多用,面前的华佗可是三国的神医,若日后能留在身边作军医,其作用可抵千军啊。

刘琦在虎头山乱石岗被蔡瑁设计陷害,马绊前蹄栽倒青石板上人事不醒,也多亏华佗游医江南救醒,救命之人,犹如再生父母,刘琦向华佗跪拜绝对有一万分的真诚,而不是为了招揽人才时需yào

作作秀那样。

“公子,使不得,使不得。”这下华佗坐不住了,赶忙站起来上前扶起刘琦。这怎么行呢,刘琦乃堂堂荆州刺史的大公子,华佗乃民间一游医,这一拜有如上拜下,天拜地,官拜民,对封建思想深入骨髓的华佗来说那是犯了纲常伦理,万万使不得的。

想起有些官家富贾的老爷太太们也有曾请过华佗到府中就医,那些爷们娘们自恃高人一等,既瞧不起游医,却还要屈尊请华佗救治。那些官爷巨贾往往是救治后甩给华佗几个钱币便当作陌路人,有谁会曾象大公子刘琦这般知恩图报,大拜医生?华佗虽医术高超,却也是个有血有肉容易动感情的人,刘琦的这一拜,确实将华佗拜得感天动地,巴不得即刻便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刘琦。

这一拜,并非桃园结义,却将名闻三国的神医华佗给直接拜倒在刘琦的仁义道德下了。

刘琦在华夏国的特种军校里间谍科目训liàn

全是优+,演技绝对是一流,就如周星驰星爷拍的《喜剧之王》里要求的,要笑就笑,要哭就哭,要叫就叫,要跳就跳,反正表情在零点一秒的时间里能顺利转换。

刘琦此刻被华佗扶起,眼里淌满了泪,要哭还真的马上就哭出声来:“先生大恩大德,如再生父母,琦没齿难忘,愿先生留居府中,以尽孝道,还望先生体谅。”

“这……再说吧。”华佗实在不忍心拒绝泪眼满眶的刘琦。华佗一生救人无数,也阅人无数,知刘琦是诚心挽留,但华佗志不在此啊。

华佗自幼刻苦攻读,习诵《尚书》、《诗经》、《周易》、《礼记》、《春秋》等古籍,心中自有一套人生价值观,宁愿捍着金箍铃,到处奔跑,为人民解脱疾苦,也不愿做官或留守大府人家做个金丝雀。

尽管华佗能察刘琦并非一般官宦子弟,从刘琦的异于常人,华佗甚至有种强烈预感刘琦绝非池中之物,若能留守刘琦府中并非不是一件美事,只是与少年立志相忤,华佗的毕生医术是属于大众的,而不是归于某户人家专有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但华佗总不能告sù

刘琦说“我有远大的志向,非你公子一府可容得下我!”

刘琦一时语塞,华佗既然不愿,岂能勉强?这和招揽人才不同,谁都想建功立业,有刘琦这个可以王霸的平台,只要刘琦金诚所至,还是有无数人才蜂拥而至的。

但华佗就不一样了,华佗有朴素的志向,蔑视权贵,专为劳苦大众救死负伤,从华佗身上的粗布陋衣便可看出华佗其实过得很拮据,这很好理解的,穷苦百姓能有几个钱?你治好了他的病,他能给你宰只鸡杀只鸭或者煮几个蛋蛋给华佗先生享用就算是天大的报答了,如果穷得叮当响连鸡呀鸭呀什么的都养不起的老百姓,他只有通通地跪在地上磕破几个响头就算是付了医资了。

刘琦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伟大,但同情穷苦百姓的情结还是很强烈的,不能自私到留住华佗归己所用,神医华佗是属于东汉人民的。

强烈同情穷苦百姓的情结,这不仅仅是穿越前高强多年军校里民本教育洗脑的结果,更有高强父母也是老百姓的亲身体验。高强的父母就是在机械厂里当了一辈子工人的老百姓,来到三国,如果不体恤平民百姓,那就相当于不孝敬父母了,这个简单的道理刘琦是想得通的。

想到家中父母,刘琦更是伤心泪下,可恨的那个世界末日竟然被神马玛雅人给言中了,不知父母能否躲过那一劫,不知老天是否还会安排高强穿越回那个华夏国的太平盛世见一见父母也好啊。

“公子,药来了。”快乐女声打断了刘琦的胡乱猜想,此时环儿已心平如水,望向公子刘琦的眼神却也是温柔如水。

刘琦端过药盅,一盅温热的药剂,散发的丝丝热气有一股好闻的清香,刘琦印象里中药是很难闻的,这中草药不知是什么方子,能熬出香味来,真是佩服华佗了。

端起药盅放于嘴过,刘琦望了眼华佗,见华佗正微笑朝自己点点头,刘琦便仰下脖子一饮而尽,顿时五脏六腑像打了鸡血般热Lang滚滚,继而又风平Lang静,最后感觉到通体舒泰,下体竟然还有了反应,见小萝莉环儿就象是个成熟的水蜜桃很想上前咬上一口。

身体是瞬间地恢复了精壮,刘琦感激于华佗高超的医技同时,心里却纳闷起来,这药怎么一灌下去,竟然非常非常想找个女人舒坦舒坦一下,连年仅八岁的环儿都想上,这华佗给自己喝的该不会是春.药吧?

第024章 神医收徒赠青囊经

究竟是不是.春.药不得而知,但刘琦喝下华佗开的药后那个身体从上到下的变化却是令人记忆犹新,不过,刘琦是个有坚韧意志的人,就算心里再有龌龊的念头,也不能在华佗先生的面前流露出来吧。

当然,就算刘琦再次的在华佗老先生和环儿小萝莉的面前一柱擎天,那也是药力反应的结果,并不能怪刘琦的思想肮脏。

华佗平静地看着刘琦喝完药,约摸片刻功夫,华佗笑道:“公子喝下药后有何感觉?”

刘琦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望了眼美如仕女图的小丫环环儿,组织了下合适的语汇答道:“先生奇药,服下后,先感血脉喷张,犹如猛虎出山,后复归平静,似秋水涟漪,此时更觉胸襟畅开,海阔天空。”

“哈哈,恭喜公子,身无大恙,病体痊愈,明日我便可离府远游了。”刘琦服药见效,华佗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先把话说在前面,免得公子刘琦再好言挽留。

“先生,刚才与我服的哪方神药,怎如此奇效?”刘琦早已放qì

了挽留华佗于府中久居的想法,因为广受瘟疫疾病折磨的三国劳苦大众需yào

志在悬壶济世的华佗,刘琦不想做千古罪人,不能置广大老百姓的病痛于不顾。

刘琦现在最关心的是刚才华佗到底是不是给自己服了.春.药?不能药喝下去了,下身有反应了,却弄得不明不白了。

当然,刘琦也知dào

,华佗若不留于刘琦府中,此去过不了几年,就会遇上曹操,被曹操勒令服wù

曹军,专治曹操头痛病,最后曹操疑华佗开脑治头痛是谋害,仍会将华佗杀死于帐下,这是华佗一生的悲剧。但这是天机,刘琦没法告sù

华佗,就算当面告sù

华佗说什么以后你会死于曹操之手,谁信呢?

既然刘琦生于三国,就要避免三国人民的伟大医生华佗先生不被曹操所害,能使华佗善终一生,实现其医治万民的理想,该怎么办呢?

先留住几天再说吧,和华佗感情深了就能说上几句用心的话了,华佗也能听进去了,情浅言深那是社交场合的大忌啊,这么一想,刘琦便有了主意,先与华佗套上近乎再说了。

“不瞒公子,在下给公子服了剂猛药,堪比五石散。公子先前精耗过密,积弱多病,适才以一剂老猫**是谓以毒攻毒,然公子体质奇佳,一药下去,就好比湿了干柴,经片刻烘干后,添油助燃轰然火起,也好比饿晕的汗血宝马添上一把肥美嫩草,仍可日行千里。”

华佗见自行配制的药方果真在刘琦身上试验后一方见效,心情大好之际也有了兴致,便滔滔不绝地讲解了起来,又是专业术语,又是通俗比方,刘琦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华佗医生一大通的道理刘琦最终就听进去了一句,无非就是四个字“以毒攻毒。”

“先生,什么是老猫**啊?家家户户发鼠药,老鼠都死光了,也没看到街上有几只老猫叫啊。”环儿睁着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听到华佗说什么老猫便觉奇怪,这用药怎么跟猫扯得上关系嘛?小女孩天性使然,喜欢小动物,尤其猫呀狗呀的,自然就多问了句。

“小孩子,你不懂的,别多问。”刘琦没想到环儿竟然有如此好奇之心。

“哎……”华佗用手示意刘琦不要责备环儿,而是慈祥的笑问:“环儿,想知dào

为什么吗?”

“想。”环儿眨了眨大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这儿有几本医籍,不知你能识几个字?”华佗依旧笑如春风。

“能认得些,夫人去世前曾嘱咐管家教我三岁识字,五岁画画,七岁要通音律。”环儿的声音虽然稚嫩,却非常的自信。

“哦,真是聪明的孩子,要不,爷爷先送几本医籍于你,不知你喜不喜欢?”华佗谆谆善诱。

“喜欢,能象先生这样医病真是太好了,若是我有先生的本领,公子便再不会受病侵扰了。”环儿满脸的神圣,原来喜欢医学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往后懂医了,就可以更好的侍奉公子刘琦了。

“公子,我看环儿年纪不大,却冰雪聪明,不知公子愿否舍得环儿学医?”华佗很郑重地征求刘琦的意见。

刘琦心里一惊,华佗真是老谋深算啊,明着环儿都表现出了非常喜欢学医的兴趣来,如果不允,既不是伤了一个八岁小女孩单纯善良的心?如果允了,环儿跟随华佗四海云游,几年后,美丽的小女孩环儿小荷才露尖尖角,却要落入曹氏虎口,想着曹操父子曹操与曹丕都是好色之徒,岂不是将环儿往火坑里推?

“先生是想带环儿走吗?”刘琦心想之处便自然脱口问出来。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华佗此时倒还实诚,并不隐瞒真实的想法。象环儿这样有慧根又善良的小女孩,正是华佗多年欲传弟子而不得的不二人选,华佗怎能轻易放过?

华佗刚才一剂老猫**的猛药彻底治好了刘琦的色病就是为了让刘琦感恩,从而心甘情愿的让环儿跟随自己学医,以致于济世之医术才不会后继无人。

不过,从华佗选中环儿传医来看,华佗还是很开明的,并没有古代那种传男不传女的封建思想,而是以医德为重,宁缺勿滥,就凭这一点华佗就很值得世人敬重。

“先生,不是不可以,只是……”刘琦犹豫了下,还是顿住了没说,将环儿送与华佗学医就等于间接地将环儿送给了曹操父子当点心了,心中这想法怎说的出口呢。

“公子有话明讲,老夫绝不强人所难。”华佗心里戈登一下,收环儿为弟子的事不是那么容易的,看来刘琦对环儿有很深的感情,刘琦舍不得这么聪明的女孩子离开也是情理之中啊。

“承蒙先生慧眼,能收环儿为徒乃环儿荣幸,实乃求之不得。只是环儿自幼受母亲调教,母亲过世又早,留于府中命我好生相待。先生仁德,游医四方,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恐环儿年幼体力难支,可否先生先于府中住上些许时日,传些基本常识,待环儿年长几岁再随先生如何?”

刘琦知华佗心慈,抬出环儿年幼不便远游的借口来,华佗定会心疼,便会听从刘琦之言。

“公子所言甚是,我就暂住时日,待环儿略通一二,我便离开荆襄。”华佗点点头,觉得刘琦的话在情在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谁能做神医华佗的开门弟子,那都是要看缘份的,华佗定能不会错过环儿的。

“我替环儿感谢先生圣心,往后就有劳先生教诲了。”刘琦朝华佗一拜,对环儿柔声道:“环儿还不拜见先生?”

“是,公子。”环儿脸露惊喜之色,幸好公子没有允许自己随华佗先生远游,不是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而是心里实在是舍不得离开公子啊。

环儿款款走到华佗面前,双膝跪下,叩头下拜时声甜如蜜:“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徒儿,快快请起。”华佗满面红光,年近半百竟然有幸收了个聪颖过人的八岁小徒,一高兴,便从旁边的随身药箱里掏出一卷绸缎封面包裹的竹简来,递给环儿,非常郑重道:

“环儿年幼,又要侍奉公子,时间不很充裕。世之医籍浩如烟海,毕其一生也未可览完。又好之又好的书有如大海捞针,可遇不可求,为师借百家之长,参四十年之悟,倾尽毕生心血著有一书,送与环儿,得闲时须日日参悟,不可荒废。”

“是,谨记师傅教诲。”环儿庄重地接过竹简起身,一脸庄重,刘琦好奇地偷偷瞄了眼绸缎封面,大吃一惊,我的乖乖,只见绸缎封面刺绣上了三个貌似三国著名书法家钟繇书法的娟秀楷体字——青蘘经,这不是在史书上说在民间失传了的华佗医术之精华吗?

“这书可以救活人。”见环儿庄重地收起了书,不忘再交待一句,华佗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华佗医术终于后继有人了。

“这书可以救活人。”华佗说的这句话好熟悉,好震撼啊,刘琦想起来了,《三国志》载,华佗被曹操疑为谋害,遂将一代神医华佗投入大牢,华佗临死时,要将一卷书送给狱吏,经书名就叫做《青囊经》,并说“这书可以救活人。”但狱吏胆小怕事不敢受,华佗一气之下将青囊经付之一炬,结果华佗神mì

的医术便从此失传了。

如今穿越到三国的刘琦能亲见华佗收徒,收的弟子却是自己府中贴身的丫环,这下可好了,这本华佗呕心沥血亲著的神mì

的古老医书《青囊经》再也不会失传了。刘琦决计要让它千古流传、万古流芳,要让《青囊经》的古老医术智慧流传至1800年后的华夏国重见天日,光复我华夏医学的辉煌灿烂之文明。

或许年幼的环儿还不知dào

《青囊经》的重yào

性,但刘琦知dào

啊,刘琦想着得寻个合适的机会将《青囊经》给复制下来,或者凭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将它烂记于心,就算《青囊经》万一失传流失了,刘琦凭记忆也能默诵出来。

穿越三国能亲见神医华佗收徒,而收的徒弟居然是自己的贴身丫环环儿,并且华佗出手就是《青囊经》,这真是走了天上掉钞票砸了头、走路还被金砣子绊了脚的狗屎运了,刘琦望着鹤发童颜的华佗和清纯萝莉的环儿,好想好想大喊一声:“三国,我来了!”

第025章 环儿身世之谜

见时候不早,华佗收了八岁聪慧的小女孩环儿为徒,心满yì

足,起身告辞,朝刘琦一拱手:“公子,老夫告退,还望公子保重。”

刘琦回礼道:“先生医德高尚,济世之才终有所托,实为幸事。先生,早些竭息,明日再向先生求教养生之道。”

“好吧,公子晚安。”

“先生晚安。”华佗先行退出刘琦寝室,环儿也随后出门,刘琦叫住环儿,叮嘱道:“环儿,以后要好生尊敬师傅,学尽所长,不负先生重托。”

“是,公子。”环儿垂首站立,轻声应答。

刘琦再度瞥下环儿手中《青蘘经》,眼中再度闪出精光,嗯了口唾沫,语重心长道:“环儿,先生著作,须用心领悟,好生保管,切勿遗失。”

“是,公子,书在人在,绝不遗失。”听刘琦语气庄重,环儿攥紧手中《青蘘经》,生怕此刻就会掉了。

“呵,没那么严重,退下吧。”刘琦见环儿神情紧张,连书在人在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自己在环儿心中每一句话的份量都很重啊,以后还是少说为妙了。

不过,《青蘘经》太过重yào

,叮嘱一番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环儿前脚迈出卧室的会客厅的门槛,管家刘忠和陈文便接着进来了,两人朝刘琦一施礼,刘琦示意对面坐下,当然是跪坐了。

刘忠道:“公子,刚才听闻华佗先生在屋里,我与陈文不便打扰便在屋外候着,迟到了,还望公子见谅。”

“管家不必自责。适才华佗先生给本公子服了一剂中药,药效奇特,通体舒泰,先生说我病体已痊愈,假以时日锻炼,上阵杀敌驰骋沙场也是不在话下。”刘琦有必要解释下,但没有说华佗先生给服的是什么中药,当然不会说是春药,更不会祥细到说出是“老猫**”的药名来。

“恭喜公子康复。”刘忠和陈文两人脸露喜色,齐齐站起辑礼给刘琦道万福。

“好,坐下吧。”刘琦微笑轻语,“还有一事相告,神医华佗先生适才收了环儿为关门弟子,先生会在府中呆些时日,汝等须要好生相待先生。”

“是,公子。”陈文欣喜应答,向来不慕权贵的华佗能收荆州刺史的大公子府中的贴身丫环环儿为徒,可见公子刘琦下了大功夫,预感到华佗的医学神技将会在未来公子刘琦军中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公子刘琦真是有远见卓识啊,陈文是个善于思考与谋略的人,料事一般都很准。

“那,那,公子没有答yīng

环儿也要随华佗先生远游吧?”管家刘忠急问。

此时管家刘忠想到的却不是陈文关注的未来军医的问题,而是环儿会不会跟随华佗一去不复返的事情,要知dào

环儿身世离奇,就连堂妹陈夫人都莫衷一是,木有名字,抱来时因手戴一玉环,堂妹便随口称环儿。

关于环儿,刘忠问过堂妹陈氏为何不过满月便送入了堂妹手中,堂妹一直不肯说,只隐隐约约地说此女生得十分标致必是奇女,自己喜爱有加,还特意嘱咐管家一定要好生相待,若环儿成人只可许与公子,不能嫁与别人。抱来环儿一年后,陈夫人病逝,刘表续娶蔡瑁之姐,环儿以公子刘琦的贴身丫环的身份留与公子府中,由管家刘忠抚育教养大,刘忠无异于环儿的亚父。

随着堂妹陈氏的去世,刘忠无法更多的了解环儿的来历,自此陈夫人抱养的环儿的身世便成为一个谜,而刘忠从堂妹对环儿超乎寻常的爱来看,环儿必为奇女子,堂妹怎会让公子错过这么一个奇女子呢,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刘忠是知dào

堂妹陈夫人看人一向很准的,所以几年如一日对环儿悉心教诲,断文识字,琴棋书画,甚至连击剑都教。

如今听说环儿在公子准允下拜了华佗为师,华佗乃一代神医,且是医德高尚之人,环儿跟随华佗学医定然是有美好前程,管家刘忠该高兴才是,但刘忠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毕竟刘忠带了环儿五年,朝夕相处,虽没有血肉亲情,却更胜血缘啊。

刘琦看出了刘忠的担心,笑道:“管家不必紧张,环儿冰雪聪明,天资过人,知你舍不得,我又何尝舍得?”

“公子意思是环儿可留府中学医,不必随同华佗先生同往了?”管家心情好转,听出了刘琦的话外之音。

“正是。”刘琦正言道。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一向杀伐果duàn

的老管家刘忠听说环儿不会离开身边,嘿嘿地笑了,双拳不自在地揉捏着。

“好了,谈正事吧。”刘琦坐直身子,问刘忠道:“管家,乱坟场一事办得如何?”

“多亏陈文用计,乱坟场八具尸身彻底人间蒸发了。风起灰飞,雨过无痕,天公作美,不算完美,但也是天衣无缝了。”刘忠手指了下陈文,脸上又起了兴奋之色,对于公子刘琦焚尸灭迹的果duàn

及陈文放毒解危的妙计很是佩服。

如此,今后有了料事如神的陈文,有神勇无比的鄂焕,有府中凛然杀气的二十忠勇卫士,加之暗中再发展下势力,自己的外甥公子刘琦以后就再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被蔡瑁逼得冒险自吞鼠药脱身了。

“在下不才,全仗公子决断,还靠管家及卫士之忠勇,非在下区区一小计可成事也。”陈文谦虚起来,在公子及管家这两位顶头上司面前,谦虚是必须的,妙计虽好,也要靠大家群力践行才有效果,陈文不断告诫自己要低调再低调,既然公子和管家都见识了自己的才能,就没必要吹嘘自己了,何况公子刘琦的悟性绝不在陈文之下。

“A(语气词),陈文不必谦虚,汝之妙计加之管家与卫士之忠勇,才有今日之事成。待过几日此事平复,府中一概人等还须论功行赏,管家记好了。”刘琦拿出了主子的气度来。当领导谁不会当,恩威并重,赏罚分明,量才适用,平衡下属,关键是你要有权,要有让属下敬畏的本事。

刘琦既已穿越到了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身上,虽然有个阴险的克星中郎将蔡瑁时刻在谋害,但大公子的身份还是一大亮点的,除了蔡瑁,哪怕就算是蔡瑁,若想对刘琦下手时多多少少还是会顾及下荆州之主刺史刘表的感受吧。

但穿越来的刘琦绝对不会做扶不起的阿斗,从自吞鼠药的狠劲,从焚尸灭迹的手段,从智收鄂焕的姿态,从亲历坟场的义气,从敬重华佗的仁心,这一切一切都是非常人之举,别人看不出来,但管家刘忠与陈文是有深切感受的,公子刘琦早晚会飞龙在天,果真有那么一天,近臣侍卫也将会凭着刘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封赏之事,谨记在心。”刘忠欣喜刘琦的气度,公子刘琦不再是以前的病公子了,管家不用再担心刘琦会是没出息的外甥了,论功行赏,是帝王御将树立威信的重yào

手段,看来公子刘琦已渐渐显露王霸之气了。

“多谢公子。”陈文起身作辑,公子赞陈文妙计,才有论功有赏,这是对陈文才能的肯定,也是公子施恩树威的方式,陈文当然要拿出姿态来诚恳接受了。俗话说,受之以李,报之以桃,这样往后才会和公子往来更紧密了。

“陈文不必言谢,还请管家将乱坟场一事细细道来。”刘琦再次示意陈文坐下,望向刘忠,等待管家相告。

于是,管家刘忠将主城门受阻,智杀城门守卒且焚尸以造成守卒失踪的假象,悄无声息,绕开城外蔡瑁驻军潜进乱坟场,待将丫环和城门卒的八具尸体浇上松油、洒上硫磺、铺上柴草一点火,便遇千军包围之事述说了一遍。

听刘忠详细述说焚尸之事后,刘琦思忖了下,略显担忧的表情,叹了口气:“唉,疑点重重……”

“是啊,从乱坟场增兵埋伏守军一事来看,按理说,焚尸之事蔡瑁是早就发xiàn

了,为何不提前来府中缉拿?又为何非等焚尸火起才起而围之?”陈文捊着短短的胡须沉吟道。

“关键一点是谁走漏了风声?”刘琦插了一句,这可关系到身边卫士的纯洁度,有个间谍奸细在你的阵营里,就好比眼里揉进了沙子,饭碗里也掉进了沙子,你怎能看得下去,又怎能吃得进饭?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

“我也搞不清是为什么?按理说,蔡将军送至府中的梅兰竹菊四丫环已死,再没蔡将军身边的人了,蔡将军根本不可能会得知焚尸消息的。”刘忠也很纳闷,心里有点后怕,蔡瑁真是无孔不入,如果这样的话,往后公子刘琦还是危险四伏啊。

“会不会出在卫士当中?”陈文疑虑了好一会,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陈文的问话也道出了刘琦心中的疑虑,但这句话陈文可以说,刘琦却不能说,要不然主子怀疑部下,那些为刘琦指令出城接应管家浴血奋战的忠勇卫士们岂不是要寒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忠勇之士是我亲自挑选并经受过严酷的考验才放在公子身边的,每一个都是忠勇死士。陈文你也是,你和他们一样也有过同样的遴选经lì

,不是吗?”听陈文说出怀疑忠勇卫士的话来,刘忠的反应特别强烈,而刘忠对身边卫士置死不疑也是有道理的,陈文想起自身经lì

也就认同了管家的话,对所有卫士不再怀疑。

“哦,遴选卫士?呵呵,什么经lì

,管家可否告知一二?”刘琦从容笑问,见刘忠对陈文怀疑卫士时的强烈反应,以及陈文听到刘忠的几句话后似乎有差愧之色,刘琦便对管家刘忠遴选卫士的经lì

感到好奇,这也是关乎到刘琦亲兵护卫忠诚度的重大问题。

第027章 诸葛亮我要得到你

“棺材铺?”刘忠大吃一惊,经陈文提醒忽然用手敲下脑袋,“该死,疏忽了,疏忽了。”

“怎么回事?疏忽什么了?”提到棺材铺,陈文嘿嘿冷笑,刘忠捶胸顿足,刘琦便预感到其中必有蹊跷。

“公子,府中皆忠勇之士,如管家言,不容置疑。焚尸一事风声走漏,恐怕是黄昏时分我去退回四口棺材,棺材铺的店老板向蔡瑁将军告了密。”陈文思前想后,终于想到漏掉了这么一个重yào

的环节。

“是的,我忘了城中就三家棺材铺,都与蔡瑁有干系。死人当日订棺材倒也正常,但当日又退回棺材就反常了,这无形中向蔡将军透露了一个焚尸的信息啊,要不是陈文妙计施毒脱险,又遇天公作美,险些折我府中精锐,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刘忠很是懊悔,又说道:“早知这样,应该先买进棺材,再连棺材一起烧了,就不会引起蔡瑁注意了,也不会无辜多杀城门四个守卒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事已至此,管家不必自责。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如果蔡瑁即夜提兵来犯,我等该如何应付?”刘琦安慰了下刘忠,面朝陈文问道。

“来一个杀一个,我等公子卫士何惧死哉?我就去准bèi

,让卫士们整甲持枪以待。”刘忠咬牙切齿,预感到刘琦将有危险,眼中又露凶光。

刘琦的话,使刘忠和陈文都感觉到了事情的危急,蔡瑁若提兵将公子府围了的话,那就是包铰子了,这公子府可不比乱坟场开阔之地,且有树林灌木掩蔽。很显然,蔡瑁提兵公子府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玉石俱焚。

“管家且慢,我问你,乱坟场蔡瑁军中可有人认出你们?”刘琦冷静问道。

刘琦才不想与蔡瑁一拼了之,都死过一回的人了,倒也没什么怕死的,只是就这么穿越三国一天就拼死了,实在是对不起安排自己穿越的老天爷啊。

“蔡瑁虽然知dào

是我等焚尸,但于乱坟场丫环和城卒尸身都裹着布,我等也戴着面具,神鬼打扮,陈金、陈银带卫士冲杀进来时也是假扮山贼,这些迹象没法确认就是我们在焚尸,或焚的是谁的尸。”

刘忠听刘琦问起坟场焚尸一事,停下脚步,认真回答刘琦问话,激动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实在是蔡瑁对公子刘琦的威胁太大了,刘忠急燥得都失却了平时的冷静与镇定。

“你确定现场无一物一证留于乱坟场?”刘琦再问。

“确定。”见刘琦神色凝重,想必刘琦问的这个问题非常重yào

,刘忠不敢贸然回答,而是脑海仔细回放了一遍乱坟场浇油点火焚烧八具尸体,以及与接应的十几骑假扮山贼的卫士冲杀千军又经暴雨冲涮的过程,最终现场未留下已方任何一物的时候,刘忠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哈哈,如此甚好,没有人证物证,我料蔡瑁必不敢兴师动众来犯我!”刘琦放下心来,活在三国处处受掣肘的环境下,光靠怒气和死士是做不成大事的,要有智谋,要能度已识人,志在三国,也智在三国咯。

“公子,何以见得?蔡瑁莽夫,却又手握重兵,盛怒之下,怎能忍气吞声?”刘忠带着疑问问道。

刘琦道:“蔡瑁虽为莽夫,但也是有气度谋略之人,要不能也不会紧随我父做到中郎将。我料蔡瑁今夜,不仅仅是今夜,恐怕近些日子会装作若无其事,但却会暗中对我等加强防范,伺机而动。”

“公子,老夫愚钝,还是听不明白,请公子明言。”刘忠欲和以前那样称老奴,想想既已向刘琦挑明了甥舅关系,还称老奴的话就不妥了,称老夫既可避嫌,又不至于使刘琦尴尬。

“管家,这事明摆着蔡瑁必定会忍上时日,其因有三。”刘琦停了下,特意望了望陈文,毕竟在这位才比大文学家杨修的陈文面前,刘琦还是觉得应该谦虚点好。

幸好陈文态度恭敬,并马上应了句:“公子,愿闻其祥。”

刘琦点点头,对面前两位文武兼备的爱将毕恭毕敬的态度很是满yì

,然后刘琦也放低了姿态,开始解释蔡瑁近几日必不敢轻犯刘琦公子府的三大理由来,刘琦轻声道:

“焚尸一事了无痕迹,没有人证物证,蔡瑁出师无名,此其一;两月前蔡瑁送貌美丫环以色阴我,七日前又以狩猎为名于乱石岗绳绊座骑害我,事不过三,此其二;若今夜提兵来犯,必是与我父撕破脸皮,逼我父与另外几大家族联合,蔡瑁反受拖累,此其三。有此三点,蔡瑁就算打掉牙,也要往肚子里吞了。”

“公子说的有理,但老夫觉得还是有点玄,蔡瑁小人,反复无常,非公子我等能量之。蔡瑁这几日不来当好,万一突然来了,我等未作防备岂不是要吃大亏?我看应作两手准bèi

。”刘忠已经很佩服堂外甥的智慧了,看来刘琦马失前蹄摔一跤不是摔坏了脑子,而是头磕青石板将沉睡多年的智力脑细胞给震醒了。

“公子,管家说的甚是有理,我等虽不怕死,但也经不得轻易犯险。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还请公子拿个万全之策为好。”陈文语重心长,朝刘琦轻躬一礼。

“也好,天有不测风云,人也不可貌相,就作两手准bèi

吧。管家速去布置卫士严阵以待,府中妈妈和丫环们捡拾好细软衣服,马车随时出发,另快马通知鄂将军,近几日不可远离西城门,若有事变,我等急杀出府从西城门出龙山占山为王,鉴于事变蔡瑁人多,迎风放鼠毒之计仍可再效。”

“公子,迎风放毒恐怕蔡瑁会有所惊心,难以奏效。我有一计,名曰——黄豆阻军,可备足黄豆,前边杀出血路,后边遍撒黄豆,纵有千军万马也将人仰马翻,任吾驰骋而畅通无阻。”陈文献计道。

“哈哈,陈文妙计,智比孔明。”刘琦听陈文献黄豆阻军之计,立马联想到了那种千百人踩于黄豆上面手拿刀枪犹如跳太空霹雳柔姿舞一样站立不稳歪歪扭扭,人踩人晃,马踩马翻的场景那倒是很有趣。再多人马立于遍地黄豆之上,连站都站不稳,还追杀个毛啊?那种万马千军愣是面对遍地黄豆拿几十个卫士没法子干着急的场面,还真是让人觉得爽爽爽啊。

“孔明是谁?”陈文都没来得及自我欣赏下向刘琦献出的黄豆阻军妙计,却被公子刘琦所说的孔明二字给惊了下,没听说过孔明啊。既然能从公子口中提出的人,那可是非同寻常之人啊,自以为熟读《春秋》、《礼》、《易》等古籍名著,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刘琦怎么会没听说孔明这个人呢?

“是啊,公子,孔明何许人也?”刘忠刚为黄豆阻军妙计忍俊不禁暗赞陈文为神人时,刘琦口中居然冒出了个人称孔明的人。

“咳咳,这个……这个孔明嘛,是我……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刘琦打着马虎眼,说出孔明二字,刘琦这才意识到由于太过欣赏陈文这个看似斯文却能通过三道鬼门关而不死的三国男人的智商了,以致于脱口道出天机,抬出了神人天相的孔明诸葛亮来。

在三国如雷贯耳,神机妙算惊为天人天相的孔明诸葛亮于初平元年才年仅9岁,远在山东琅邪阳都,此时的诸葛亮ru臭未干,毛都没长,没谁认识啊。除了先知天机的穿越来的刘琦知dào

诸葛孔明,别人没听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对啊,此时诸葛亮才9岁,还没有跟枭雄刘备一起,跟刘备也没半毛钱关系,也就是说,若先于刘备前结识诸葛亮,以义结金兰晓之于情,以天下大义动之于理,诸葛亮既是深明大义又是忠心之人,必不负刘琦所望。若今生得诸葛亮辅佐,何愁天下不三分?不,应该是四分,有我刘琦一分!

若有陈文和诸葛亮这样的谋士侍于军中帐下,有陈武、鄂焕这样的武将冲锋陷阵,到时候跟刘备、孙权、曹操三国打起仗来不就跟玩儿似的?

对,对,对,记得史书记载水镜先生司马徽说过一句话:“得卧龙、凤雏其一者,可得天下。”是男人,谁不想得天下?谁不想指点江山美人?尤其是活在三国的男人,特别是本就华夏国一级英雄穿越到三国的特种兵男人!

由此可见,人才的份量在三国比任何时代都显得更为重yào

。最可惜了与卧龙诸葛亮、凤雏庞统交好的徐庶,被爱才的曹操设计间接害死了其母亲,于是留在曹操身边终生不设一计,象徐庶这样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被曹操搞得郁闷终生不得志,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诸葛亮啊诸葛亮,我刘琦要在三国活出人模人样来,你便是我胸中永远的牵挂了;等你毛长齐了,学业有成了,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千万千万别跟了别人哈,要是你跟了别人,你就不再是我的牵挂,而成了我胸口永远的痛了,到时历史重演就算是你跟了枭雄刘备我得不到你了,那我刘琦也要学奸雄曹操待徐庶那样亲手毁了你。

当然,有首歌就是这样唱的——我一定要得到你,是筷子兄弟唱的吧。

“诸葛亮,我一定要得到你。”刘琦心中暗自祈祷。

第028章 刘琦府围不得

“这段时间也没看到过谁来过公子府,更没听说过刘琦有个要好的朋友叫什么孔明,莫非孔明是刘琦于妓馆新交的**?如果是的话,混迹于烟花柳巷之人怎能与出口成章十步成计的陈文相提并论;如果不是的话,从公子惊叹的语气来看,孔明绝非等闲之物啊。”管家刘忠心里打着肚皮官司,寻思着等焚尸一事过后,得好好查查荆襄七郡到底有没有孔明之个人。

“咳咳,好友孔明远在琅邪,此人之雄才大略,在我东汉无人能出其右,于偶然机会识之,汝等二位莫要猜疑,寻得机会北上当带你们与孔明相识。”见刘忠和陈文对孔明甚为疑惑,刘琦再次撒谎圆谎。

“是,公子。”刘忠和刘琦同时应诺,既然刘琦不愿多谈孔明,那就等候刘琦寻得机会见识下孔明此人,于东汉无人出其右者,那是什么人?才比管仲、乐毅更甚,如此奇才,五百年才出一人啊。

孔明何方神圣,定要与他会上一会,心高气傲的陈文腹议着,暗中自比汉高祖刘邦手下军师张良的陈文还从没有佩服过谁,心里已对公子口中人称孔明的奇才有了急待一见的强烈愿望。

“那我就去安排防备蔡瑁提兵的应急事务,作好黄豆大战了?”刘忠问道。

“去吧,管家小心,尤要叮嘱鄂将军千万不可冒然行动,只需暗中准bèi

,随时等候出城即可。”刘琦再次嘱咐了下,刘忠应诺信冲冲地安排去了。

见刘忠驮背的身影移出了室外,刘琦心里叹了口气,难得管家忠心耿耿,管家刘忠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忠于堂妹遗嘱誓死辅佐公子刘琦成器,为了刘琦杀丫环,远上颖川设置三道鬼门关亲选死士,暗中收笼象鄂焕这样的奇人异士积蓄力量,府中一应作战物资齐备,一心一意辅佐刘琦,以死效忠,真是超级管家。

或许在三国象刘忠这样的人很多吧,所以才成就了许多诸侯叠起,人人都可藐视天下,逐鹿中原。

刘琦忽然觉得象刘忠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男人,虽然心狠了点,杀丫环杀城卒从不手软,但活着却有一个十分明确的目标,而有目标的人是幸福的人,每一天都在朝着目标的方向前进,无所畏惧,那就是活着的意义。

“公子适才分析三大理由,论证蔡瑁必定近几日不会来犯公子,我也深表赞同,只是刚才管家在,为了免伤管家警戒之心,有一事不好相问。”见刘忠离开了刘琦寝室,陈文不再纠结于何时相会于孔明之事,说话间脸露忧虑之色。

“陈文请讲。”刘琦跪坐好,端正了下衣衫,心道能使陈文都不好相问的事非同小可啊。

“公子,就算近日相安无事,我仍预感蔡瑁必不肯善罢甘休,来日必拿焚尸杀卒来说事,如之奈何?”

“呵呵,只要挨过数日则万事大吉,怕就怕蔡瑁不拿焚尸说事了。”刘琦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

“哦,公子可有妙计?”陈文惊于刘琦自信的表情,自己所担心之事,反而是公子期愿之事,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公子了,若果真有妙计,公子刘琦岂非是神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陈文不必忧急,四更已敲,丑时已到,太阳辰时将出,你早些竭息吧。”刘琦没打算现在告sù

陈文心中所思,毕竟还没发生的事,说了等于白说,确实已是深夜一两点了,也该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应付突发情况了。

“好的,公子晚安。”陈文见刘琦无意相告也不勉强,作辑一礼,躬身而退。

“我料有几日相安,陈文协助管家,不必使府中过于紧张,草木皆兵。”刘琦又补充了句道。

“是,公子。”陈文退出寝室后,卧房顿时空空荡荡,有一种巨大的空虚寂寞袭来,本是一个秋雨清凉之夜,正是与貌美丫环阿梅销魂噬骨大使美男计的美好的夜晚,竟然被管家刘忠连杀四个丫环给搅黄了,真是美人失之交臂,虚度三国秋凉一夜啊……

……

就在刘琦怀着无恨惋惜慨叹清凉的三国秋夜竟无美女相伴沉沉睡去的同时,中郎将蔡瑁府中议事厅却灯火通明,油烟盈屋,五六个整装盔甲和几个谋士模样的人瑟瑟侍立两旁,貌似左文右武的站立着。

议事厅中,地上摔破了一只酒缸,蔡瑁的面前掀翻了一张矮桌,鱼啊、大块牛肉啊、水果啊,还有一大块才咬了一口的鸡胁,污了一地,很显然这里举行过小范围的席宴,并举行过小范围的议事,看得出来蔡瑁很生气很生气,手中佩剑已出鞘,胡子都翘起来了,嘴巴都歪了,象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随时要咬人。

“千军不敌十骑,耻辱啊,耻辱!哇呀呀呀呀呀……”蔡瑁气得吹胡子瞪眼,实在气不过,向前一大步,佩剑一挥卡嚓一声将已掀翻在地的桌子砍上一剑,削去一只角,吓得帐中文武浑身抖了三抖。

“将军,我愿领一百骑围巢刘琦公子府。”一个五等三粗的汉子朝蔡瑁一拱手要求请战。

“乱坟场,千军都没拿住一人,张虎,你领一百骑,行吗?”蔡瑁斜眼望了下叫张虎的手下,此人勇猛凶狠,和陈生乃山贼出身,当年辅助刘表勘乱南阳郡宗贼时,经庞季劝降归附刘表,然而刘表嫌张虎、陈生两人身份不好未留在身边,便随了蔡瑁帐下做了名裨将。

“乱坟场卑职是有过错,但天公不作美,正要活捉那冒充山贼的刘琦府中卫士时,忽然天空大风起,大片大片鼠毒飘来,又是响雷滚滚,雷雨如冰雹般砸下,伸手不见五指,如此才让他们饶幸逃脱。此时趁夜领一百骑包围刘琦府,就如瓮中捉鳖,十拿九稳了。”

张虎很是不服气,本想在乱坟场待焚尸之人火起时抓现形,结果竟然火势太大,倾刻风起灰飞,又暴雨狂浇,现场除了留下几个被刺死的军士未留下任何可证明就是刘琦府中卫士的证据来。

“杀我城卒,挑我驻军,又是放毒,又是焚尸,那个病公子刘琦看来是脑袋摔坏了,没死也和疯子差不多了,竟然伤心疯狂到如此地步。”蔡瑁咬牙切齿地发了一通感慨,下令道:“张虎听令。”,“在。”张虎抖擞精神,上前一步。

“准你领一百刀斧手即刻包围刘琦公子府。将刘琦捆了,其手下管家和卫士全部杀光,先斩后奏,明日我再与主公表奏。”蔡瑁杀心四起,管家刘忠杀了四个亲赐丫环本就想动手,无奈白日刘表在场,如今刘琦又支使手下焚尸灭迹,如此罪恶滔天,就是砍他们一百次头都不解恨。

“慢,将军。”庞季出列,庞季乃襄阳小族人,凭其过人的智谋与胆识依附于当地名门大族蔡氏家族,与蔡瑁交好,在蔡瑁助刘表平判荆襄各郡宗贼作乱时为蔡瑁立下汗马功劳,深为蔡瑁赏识,一向对庞季言听计从。

“等等。”蔡瑁叫住张虎,满脸岔气,不解地望着庞季道:“庞公,汝有话要讲?”

“是,将军。围公子府之事万万不可,若执意为之,恐有杀身之祸。”庞季连连摆手,一直在旁沉默少语,就是要等蔡瑁发泄一通脾气和怨气后才来出谋划策。

“庞季,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许他刘琦杀卒焚尸,就不许我围府抓人吗?这是何道理。”张虎怒瞪大眼极为不满庞季的言语,心里想着文官就是怕死之辈,完全就是嘴上叽叽歪歪、整天垂眉低首见不得血的人。

“张虎,休得无礼,庞公有话直说。”庞季口出杀身之祸一语,令蔡瑁震惊,很快冷静下来,镇定地坐回小凳子,冲动是魔鬼,动辄发怒者如何能成大事?

“将军,此事缘起虎头山乱石岗马绊刘琦,然刘琦命大不致死,又幸遇神医华佗所救,恐怕激起了公子府死士复仇,便有了丫环之死。若非是寿材店掌柜告密,我们也不会知晓焚尸灭迹一事,想必刘琦他们为免给后人留下连杀四丫环的口实,想将那事销声匿迹,刘琦为什么敢这样做?”庞季卖了个关子,见蔡瑁认真听着,继xù

说道:“刘琦焚尸一事,也是将军助涨了他的气焰。”

“庞季,怎么怪起将军?休要胡言乱语。”张虎似乎对庞季劝降归属刘表却遭嫌弃感到不满,语言中对庞季处处透着不敬,但庞季并不计较这些,并不愿与张虎一介武夫斗气。

“哦……庞公意思是我本该将亲赐丫环的尸身当日取回,便有刘琦府中杀人尸身为证,掌握先机?”蔡瑁回过味来,经庞季提醒,思维越来越清晰了。

“正是,将军错过良机。想必刘琦已完全恢复神智,便果duàn

有焚尸一事,不留后患,死无对证。”

“唉,是我疏忽。然,今夜去捉刘琦为何不可,不是正好有焚尸之事吗?”蔡瑁叹了口气,就好象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一样无比惋惜,密谋多少次了想害刘琦于无形,不想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剿杀刘琦的机会竟然被自己给错过了。

“当然不可。”庞季摇摇头,直面蔡瑁问道:“焚尸时可有人看见?”

蔡瑁道:“军中士卒都亲见。”

庞季继xù

问道:“可有物证?”

“没有。”蔡瑁有点慌乱地回答。

“将军,没有物证,如何定罪?就算有一万人看见作证,一面之辞如何成证?既然刘琦敢于做焚尸一事,必然有所准bèi

,以防狗急跳墙,何况师出无名且抓的又是大公子,主公会作何感想?难不准此事刘琦已征得其父的默许,量平日一个病恹恹的花花公子也作不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说不定主公就在等着将军前去围府呢,既不是要明知中计自投罗网?”

“这……确如庞公所言,这刘琦府还真围不得,可这口气,焉能让本将军忍得下?”蔡瑁泄气了,相反却被庞季一席言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好险啊,这刘表已经在设计对付自己了,看来乱石岗设计谋害刘琦一事做得太过了,以后得收敛些锋芒待机而动了。

“将军,我有一计,即使没有物证,也能使刘琦杀人焚尸之事大白天下,兵不血忍,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帮将军出了这口怨气。”庞季捊须,完全一幅天下谋臣的姿态,想像着有朝一日蔡瑁坐实了荆州之主位置的时候,庞季也会在荆襄七郡有那么位极人臣的一天了。

“哦,庞公有何妙计,说来听听。”蔡瑁听说庞季有计,顿时来了精神,完全不顾主子身份,对庞季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将军,剿杀刘琦,此事须缓,恐主公已有所防备。待过些时日,焚尸杀卒一事趋淡时,将军可速派人去四丫环的老家马家庄请其家人到刘琦公子府索要四个丫环回乡,就说其母亲们身染伤寒病危在即,须见上女儿最后一面,如此,且看刘琦他们如何将已魂归西天灰飞烟灭的四个丫环起死回生?”

“哈哈哈,哈哈哈,妙,妙,太妙了,就依庞公言。”蔡瑁听明白了庞季的妙计心中狂喜不已,大叫一声“张虎。”

“在。”张虎在旁听庞季献计,已是目瞪口呆,敢情这庞季鬼点子真多,以后得高看他一眼了。

“你速去告知陈生,刘琦府围不得,只须严密监视其府,城门严加盘查,一有异常速来禀报。”哈哈笑过,蔡瑁忽然间胸襟开阔了起来,待张虎一出议事厅,蔡瑁一脚踢飞鸡肋,吩咐下人打扫房间,再整夜宴,待手下猛将张虎、陈生安排妥当回来时,蔡瑁心情无比舒畅地再邀庞季等帐下心腹畅饮到天亮。

第029章 向华佗学医术学拳术

刘琦一觉到天亮,日上三杆还是环儿叫起床的,虽没有逝去的貌美丫环阿梅相陪,倒也是踏踏实实睡了一觉,却苦了管家刘忠和府中卫士一夜轮流值守,不敢有丝毫懈怠,待太阳爬上了房顶,才不得不佩服刘琦的推断,蔡瑁果真没有连夜提兵来犯公子府。

在刘忠连夜的紧急安排下,应急出城的物资都已备好,且与荆州西城门的守将鄂焕联系好,万事俱备,就差刘琦一令。

刘琦推断蔡瑁近日必不敢轻举妄动,但并没有料到蔡瑁帐下谋臣庞季设计稍过时日后马家庄来人索要丫环回乡探亲之事。

环儿见刘琦已较昨日精神要好,向刘琦请过安后,服侍刘琦洗潄完毕,刘琦便去向华佗请安。

华佗所住房间在管家房间隔壁,也是贵宾房,房中陈设简陋,却也古色古香,又有新收关门弟子环儿打理,倒也居住舒坦。

刘琦在环儿引见下,将到华佗居室,远见华发早生的华佗已近窗跪坐,手捧一卷医书正看得入神,环儿快步欲禀报师傅华佗,却被刘琦用手嘘声拉住,学起了刘备三顾茅庐时静等诸葛亮睡醒后再拜见。

刘琦躬身而立,肃立室外天井,静候华佗入迷阅览,这一站便有二刻功夫。

华佗读完一卷医书,偶然抬头,发xiàn

刘琦室外恭候,先叫了声:“环儿。”

环儿陪刘琦等待华佗看书的时候并未闲着,在一旁侍弄花花草草,修修枝剪剪叶洒洒水捉捉虫,听到华佗叫唤小跑过来,侧腰一小礼,轻声道:“先生。”

“公子门口候着,怎不唤公子进来?”华佗责备环儿,出门迎接刘琦。

“公子怕惊扰先生读书,已门外候小半个时辰了。”环儿小声解释。

“哦,折杀老夫了。环儿,看茶。”华佗见刘琦如此礼贤下士,快步上前。

“是,先生。”环儿应声端茶去了。

“向先生请安,小小陋室不知先生可否习惯?”刘琦笑而轻问。

“习惯习惯,让公子久候室外,我这一村野老夫实不敢当啊。公子请进。”华佗见刘琦气色还好,只是脸上还是略些倦态,想必一夜未休息好,心中便生出几份疼惜。

“先生过谦了,先生医术,妙手回春,有先生在,世无疑难杂症啊。”刘琦衷心赞了一句。

“公子,过奖。”尽管华佗知dào

刘琦是誉美之辞,但华佗听来却如天籁之音,在这样一个秋光明媚的晨午,能听到如此舒心的夸赞,也是件很美妙的事啊。

“先生谦虚了。先生医德,名扬四海,基于此,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刘琦一躬到底,态度之诚恳,无不令人动容。

“承蒙公子如此抬爱,老夫惭愧不已。公子有话,但讲无妨。”华佗赶紧上前几步扶起刘琦,就凭刘琦如此厚礼对待自己,况且又是徒弟环儿的主人,心中打定主意,只要是力所能及,无论刘琦提什么要求都先答yīng

下来再说。

稍倾,环儿已端过两杯茶先后放于华佗和刘琦桌上后侍立一旁,刘琦坐定后,带点仰视的角度请求华佗:“先生,昨日收环儿为徒赠与一书时,我记得先生说过一句‘此书可以救活人’,在下深感先生以解除天下苍生疾苦为己任的高风亮节,我今日所求之事,深受先生感动为之,欲求一速成易配秘方,救万民于水火,不知先生可愿助我?”

“既为救万民,亦为我心愿,公子此方有何要求?”华佗对刘琦已是刮目相看了,身为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不居官自傲,却能礼贤下士;不声色犬马,却能心系万民,这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药取材,或于山间、或于陇头,还或于溪旁、野外易采易集;有一小缸或小碗,还或于就地一小坑小洞,有水火则易熬易制,此药问世,既能外敷以止血消毒消肿消炎防蚊蝇蛇蚚,内服可疗伤生津活血化淤助精力恢复,不知此药先生可否研制?是否此药能救万民于水火?”刘琦坦然说出对药方的要求,借以救万民于水火来引起志在苍生的华佗的感情与理想上的共鸣,实则刘琦急需华佗配制此药有更深远的考lǜ



“先生说的可是万能药?”华佗心下一惊,面上却淡然回应,刘琦配制此药想干什么?瞒得了别人,难道能瞒得过我华佗,那可是刀枪伤特效药,在大规模的对抗和野外作战时急需的一种战时急用药品。

“正是,总之是能让人活命的药。”刘琦沉静地回答。

“公子,我熟读《黄帝内经》、《神农百草经》,术有专攻,方有万种,唯独没有公子所说的万能药配方。”华佗突然很矛盾了起来,不知dào

道该不该帮刘琦。

华佗以前想过要配制一种刘琦所说的万能药来,也曾致力半生去研制这种药,若能研制成功,黎民百姓于田间野外方便采得易自制自救,人间便会少许多无谓的死亡及危重病人。

只是华佗耗尽半生精力,万能药接近研制成功时,才发xiàn

,由于病理不同,各人体质不同及所在环境不同,最终研制出来的万能药需yào

很多种药方经过特殊的熬制程序与方法才能配制成功,黎民百姓根本无法普及。

当然,若是有钱就不一样,耗拼财力,可先行配制待用,若此万能药用于战争将极大的减少伤亡,胜利天平会快速倒向有万能药的一方,能救很多人便会成为万能药的“功劳”。

但从另一角度考lǜ

,若战争双方都大量用万能药,却因此消耗巨大财力造成国库空虚,将士战而死,死而活,活而再战,战而再死,战争便无法分成胜负,战火将永远不会熄灭,又将给黎民百姓带来无穷尽的灾难,这就是万能药的“罪过”。

“莫非公子要称霸?”华佗暗想,心惊肉跳,刘琦提出万能药,拿不准该不该如实回答确实已经研制出了万能药。

“先生,万能药可研制吗?”刘琦十分渴求的眼神望着华佗问道,刘琦并不知dào

华佗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开始研制此药了。

“不能。”华佗弱弱地回答一声,平生第一次撒谎,心嘭嘭跳得厉害,生怕刘琦看出心中端倪。就因为华佗一句“不能”,世界上独一无二唯有华夏国独有的万能药便从此失传!

万能药用于战争并非华佗本意,华佗并不想看到万能药无限期地延长战争,将天下苍生带进无尽的烽烟中!

“先生,不打扰了,呆会一起用膳。”所幸刘琦也并未怀疑华佗的话,而华佗却已猜中刘琦的心思,刘琦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有神医华佗在身边,若能有一种万能药用于未来的战争称霸,无异于意wài

地开了个金手指,可以无往而不胜了。

金手指是没指望了,万能药从华佗这里也甭想要到了,刘琦除了些许失望外,也并未多想,穿越也好,不穿越也好,活在现实中,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幻想老天爷开个金手指来帮你,那是梦想中彩票的概率。

“公子,且慢。”见诚心礼遇自己的刘琦有些沮丧的离开,华佗突然又于心不忍起来。

“先生,还有何吩咐?”刘琦停住脚步,心下一喜,预感华佗可能会有好事相托,说不定会相赠一剂类似于万能药的配方来。

“念公子心系苍生的慈悲胸怀,老夫虽自愧不能相与公子万能药,但有一套《五禽之戏》的体操拳教于公子,该拳仿虎、鹿、熊、猿、鸟等五种禽兽的动态,经我多年琢磨改进而成套路,名为—五禽之戏。此拳久练必强身健体,体壮如牛,…人多时…齐…练效果更佳。”华佗知刘琦心思,故yì

将“人多时”和“齐”字加重口音。

“哦,有这等拳,还请先生快快教我。”刘琦听出华佗弦外之音,故作急切的心情,以示对华佗先生赐拳的崇敬。

“公子,请。”没有了刘琦逼催万能药的心理压力,望了眼居于刘琦府中的环儿,这一层层的师徒人伦亲情关系已经铁定了,华佗怎么样也该送给弟子的主人一个见面礼的,那就是独创的五禽之戏,既适于个人锻炼又适于集体强军操练的极易提高身体灵活性和抗击打能力的五禽体操拳。

就在院子的天井,昨天还停放过四具丫环尸身的天井里,华佗将自创的五禽体操拳舞的呼呼生风,本就是华夏国全军散打冠军的刘琦一看就懂,跟着华佗练起来,一招一式都没落下,并牢记于脑海,一通拳打下来,华佗竟然大气不喘一下,而刘琦却感到又象吃过一回华佗开的.春.药.般通体舒泰,精神振奋,对这五禽拳的领悟又深刻了一层。

就这样,在华佗老先生的悉心调教下,刘琦的体质已恢复的更为强健,恢复了强烈的暴发力,也恢复了基情的性.反应;而五禽拳更是打得出神入化,时而断喝如虎啸,时而疾跑如鹿奔,时而稳步如熊行,时而跳跃如猿攀,时而纵身如鸟飞……

一周时间过得飞快,刘琦同环儿一道向华佗学医,虽刘琦未象环儿那样正式拜华佗为师,但在华佗的感情上已经将刘琦视为秘不外宣的弟子了。

学医期间,刘琦和环儿两人已能背诵后世失传的《青蘘经》了,虽然《青蘘经》里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名词搞不懂,正因不懂,才使环儿和刘琦两人间更有默契地向华佗请教。自此,环儿幼小的心灵里对聪明好学又非常照顾自己的刘琦公子萌生了一种温馨却又朦朦胧胧的情愫。

华佗见刘琦与环儿两人已初步晓略了一些医学知识,一般的疾病或刘琦着意要学的刀枪伤都能治疗,也就准bèi

云游四方了,约好明年中秋月圆时再回府相见。

“公子,明天我就要云游去了,感谢公子待我如亚父,相遇公子与环儿足以聊慰老夫平生。哈哈哈。”华佗心情大好,一周来和刘琦的朝夕相处,已能感受到刘琦搏大的胸怀,若不是华佗少年立志游医四方,跟随公子刘琦将会是人生最好的选择。

“先生胸怀才是明月可鉴,日照四方,是吾生晚辈学习楷模。先生教诲,当永志不忘。今晨先生就不用陪我们了,环儿给先生收拾收拾,也竭息一日,明早随同我一道送先生出城。”刘琦朝华佗躬身一拜,还未分别,却与华佗生出依依不舍来。

“公子,不可太累。”华佗眼中有泪,老先生突然想到明日要别,来年才见,一时噎语,心潮起伏,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衣袖拂泪转身回房回味去了。

见华佗怆然泪下,刘琦短暂地伤怀了一阵子,兴致还好,于是在天井里又打起五禽拳来,边打边琢磨着得将华佗先生独闯的五禽拳巧妙地揉进华夏国术散打中,在冷兵器的三国时代,若军队都懂武术了,虽然比不上万能药那样大级别的金手指,但也相当于开起了一个小金手指嘛。

刘琦正打五禽拳打得起劲时,管家刘忠闯了进来,一向冷静沉着的刘忠,此时神色非常的不对劲,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公子,大事不好了?”

刘琦从容地打完套路,优美地收势立定,镇定问道:“管家,何事惊慌?”

“梅兰竹菊四丫环的老家马家庄来人了,说她们母亲伤寒病危将死,速要领丫环们去见最后一面,蔡瑁将军府的庞季、张虎和陈生也派了几辆马车来接,这,这,这如何是好?”刘忠一下被这突来的情势搞懵了,四个丫环全被自己杀死了,都焚尸灭迹了,哪来的丫环回乡?还怎么交人啊?再怎么样也不会出现起死回生的奇迹吧……

第030章 真实的谎言

“马家庄来人要领梅兰竹菊四丫环回乡?”刘琦打完五禽拳收势立定,见刘忠的神色很是慌张,心里也预感事情不妙,果然蔡瑁一直盯着焚尸之事,并总想着要拿焚尸一事来做文章,真是不依不饶。

“是的,蔡府也派了马车来接。”刘忠见刘琦并无惊慌之色,心里也开始冷静下来,感叹士别三日,气度已远不及外甥刘琦了,刘琦所表现出的遇事不惊、临危不惧,也正是刘忠所希望见到的。

“妹的,看来蔡瑁是不整死我不肯罢休啊。”刘琦暗骂了句,眼珠子转了转,眨眼间心里已有了计策,转身对刘忠道:“管家不必惊慌,你只须将来人安置府中稍候片刻,勿须多言,就说公子马上就来,我自有办法。”

“是。”刘忠怀着一片狐疑告退,想破脑壳也不通刘琦能有什么办法应付此事,该不会是来个冒名顶替,将府中年龄相仿的四个丫环化下妆送到马家庄吧。

刘忠走出天井,刘琦反向走回华佗的居室,站在门口轻唤一声:“先生。”

“公子打拳累了吧,快来竭息一番。”正在室里和环儿一起收拾行李的华佗,见刘琦过来,赶忙迎上前来让坐。

刘琦走到华佗面前突然双膝一跪,声泪俱下:“先生救我。”

华佗一惊,赶快扶起:“公子,何出此言?”

刘琦抓住华佗布满老茧的手,眼角瞄了眼侍立一旁并无惊色的环儿,边哭边诉说:“我醒来次日,先生于城外虎头山上采药去了,管家刘忠误以为府中四个丫环欲要谋害于我,失手将他们杀死。我恐此事难以收场,一时糊涂竟命管家焚尸以遮掩,如今丫环老家来人,声称其母伤寒病危,欲见女儿最后一面。人已尸骨无存,我又怎能向丫环家人交待?”

“你,你,公子真是糊涂啊。”华佗耐心听刘琦说完,已是心惊肉跳,一日采药不在,府中竟然发生耸人听闻的血案,那管家刘忠疑人便杀实为骄横跋扈,公子刘琦下令焚尸可谓大逆不道,莫非公子府中的人都疯了不成?

“呜……呜……呜……,先生救我……”刘琦哭得无比伤心,心里就一个想法只要华佗肯出言相帮,此事便可了结,不就是哭吗?这可比自吞鼠药弄险要容易多了,刘琦边哭边特意联想一些历史名人的悲惨遭遇,甚至想起了旧社会的白毛女,还有窦娥冤来,于是眼泪哗哗象小溪水流淌个不停,哭得是肝肠寸断,天昏地暗。

见刘琦跪哭,环儿也扑通一声下跪,顿时泪如雨小,眼泪来得比刘琦还快,泣不成声:“师傅,师傅,请救救公子吧,若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55555……55555……”

华佗本是慈善之人,哪经得住如此大帅哥小美女伤心欲绝的哭泣场面,何况堂堂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刘琦不顾颜面跪于脚下苦苦哀求,想起七八日来于刘琦公了府中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来,华佗老先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也陪着掉泪,先将刘琦扶起,再将环儿扶起,声音哽咽道:“丫环已死,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丫环已人间蒸发,不复存zài

,纵我有起死回生之术,又能奈何?”

将泪湿衣襟的刘琦扶起到一旁坐好,华佗叹了口气,又道:“至于丫环母亲伤寒危急,此刻动身若能赶上时候,或许还能救上几命,以减轻公子罪孽,老夫也别无他法了。”

“如此甚好,多谢先生相救。我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先生能允。”刘琦又是跪着,又是哭着,果然奏效,已经打动了华佗的菩萨心肠,用衣袖拭干泪,心下已轻松了不少,感情这么一哭,还真是舒畅,枭雄刘备能哭出江山来就说明了哭之妙用,真真zhèng

正是——男人哭吧不是罪,脸厚心黑是智慧!

“公子,有事快讲,事不宜迟啊。”华佗既已答yīng

了要帮刘琦,此时心里倒着急起来,医生救死扶伤的天职促使华佗很是挂记丫环母亲的危重病情。

“我思忖再三,还需先生一言而彻底解决丫环已死之事,以绝何患。”刘琦拭干眼泪,不再啼啼哭哭,刚才伤心跪哭那是做样子给华佗看的,现在刘琦恢复公子的从容和镇定的气度也是做给华佗看的,刘琦要让华佗知dào

荆州府的大公子可不是那么容易随人拿捏的无能之辈。

“哦,只需yào

我一言?公子要老夫言讲什么?”华佗搞不清刘琦什么用意,自己又不是皇帝金口玉牙,凭己一句话能起那么大作用嘛。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丫环焚尸一事早晚将被世人所知,若以先生医界盛名,只需言说一句四个丫环突染瘟疫暴病而亡,为恐疫传,尸身与所附之物一应焚之是医之常理即可,世人必无怀疑,反赞先生果决。还望先生出此一言相救。”刘琦说完定定地望着华佗,再次一躬到底。

“这,这……”华佗为难了,这不是要自己昧着良心说谎嘛,为万能药的事骗过刘琦说研制不出,那是怕万能药流传于世反贻误后人,头一次说出真实的谎言算是情有可缘。若这次说谎,既不是毁了一生的医德,这说与不说,华佗紧锁眉头陷入两难抉择当中。

“公子所言合乎情理也合乎医理,若师傅闭口不证,公子府中管家一概人等将会遭殃;师傅若出言一证,就能避免这些无谓的杀戮,师傅刚才也说过人死不能复生,丫环既死,何必还要引起更多人的仇杀和死更多人来陪葬呢?”环儿突然间象长大了一般,说话的语气很成人化,没叫华佗先生,而是一口一个师傅直接将华佗说服。

“你们讲得有理,也只有如此了,走吧。”华佗应承了刘琦的要求,先刘琦跨出室外,向天井外的院落稳步走去,心想着已经为万能药的事撒过一次谎了,也不在乎再撒一次谎了,何况这两次撒谎从某种意上来说,很直接的就是为了救活人啊。

为了救人,医生有时候也是需yào

给危重的病人撒以美丽谎言的,此次撒谎救刘琦也是为了避免公子府更多无辜的人受牵连。华佗找到了心理上能接受的道德尺度,瞬间转变了心态,觉得为刘琦而撒谎是医德之举,反而钦佩起刘琦的足智多谋。

刘琦紧随华佗出院,见院中停有两辆马车,蔡瑁部下庞季端庄站立于刘忠面前,而张虎、陈生却一脸凶相似有得yì

之色,旁边还站有几个年长之人,想必应该就是马家庄的人。

见刘琦和华佗过来,刘忠和府中卫士齐呼公子、先生,庞季转身朝刘琦道:“拜见公子。”

“庞公不必拘礼,汝等来我府,有何贵干?”刘琦还礼,经华佗一周身心的调理,生前的记忆又恢复了许多,除了几个马家庄的老者外,庞季、张虎和陈生三人一眼便认出了是蔡瑁得力部下。

“因马家庄来人,我等受蔡将军所托,来接公子府中梅兰竹菊四丫环回乡探亲,四丫环的母亲均染伤寒病重,弥留之际欲想见女儿最后一面,故快马来接,打扰公子,还望公子海涵。”庞季指了下旁边几位布衣老者,对刘琦恭敬有礼。

“什么受将军所托,狗屁。”刘琦厌恶地望了眼蔡瑁手下的得力谋士庞季,这个理由他们也说得出来,蔡瑁亲眼所见丫环被刺死竟然假装丫环还活在人世,真是狗屁将军脸厚得够可以,这些孙子比刘琦还能装啊。

刘琦心里骂着蔡瑁及其部下,但面上不会表现出来,沉痛地走到几位年长者面前,向身着布衣的老者深深一躬,神色悲凄,怆然道:“诸位长辈,前几日四丫环暴病而亡,我又在昏迷中不及去马家庄告知,正思过几日身体能动时亲去发丧。四个丫环,性灵乖巧,勤勉恭谦,我府中人等皆为喜欢,然天公不美,丫环华年早逝,真是让人好生痛惜啊。”

见刘琦说出丫环已死,又见刘琦涕泪肆流,伤心悲痛,几位布衣老者面面相觑,没了主意,嘴上慌乱地说着“这,这,这……”

刘琦还真敢说实话,竟然装哭装得挺像,对这个平日病恹恹的花花公子,庞季一向没有好印象,有点幸灾乐祸,说道:“公子身体未愈,不可过于伤心。丫环早逝,必有天数。人之已死,叶落归根。请问公子,丫环尸身埋于何处,我等即刻差人起棺运回马家庄,以免妙年丫环落个孤魂野鬼,且向其家人也好有个交待。”

“庞公,丫环暴病,本欲装棺运回马家庄,正遇华佗先生于府中为我治病,发xiàn

丫环死于不明瘟疫,传染性极强,若处之不慎,恐危及全城。我思虑再三,报与父亲,已差管家将丫环及随身衣物一并焚之,丫环尸骨无存,我也痛心疾首啊。”刘琦边说边用衣袖拭泪,看不出半点假话之色,听得几位布衣老者更是目瞪口呆。

“好你个病公子刘琦,杀人焚尸,竟然出此无聊借口,随同我去见蔡将军。”张虎被刘琦的一番话说懵了,想着刘琦遣人乱坟场焚尸,假冒山贼,败坏张虎名声,还被假冒者杀了好几个兄弟,张虎的气便不打一处来,呛啷一声拔出佩剑要给刘琦来个下马威。

在旁的陈生也和张虎一样都是山贼出身,不由刘琦分说,先下手为强,瞬即拔剑相向,剑指刘琦喉脖。

第031章 尘埃落定

倾刻间,院子里呛啷呛啷声一片,刘琦公子府中的卫士可不是吃素的,见张虎、陈生剑指公子,哪还得了,亲兵卫士瞬间持剑围住了庞季、张虎和陈生及几位布衣老者,院子里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也就在张虎、陈生拔剑的同时,一直暗中护卫刘琦不离视线半步的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人哪由得张虎、陈生撒威,不待张虎、陈生剑至,就听见咣的一声,陈春一剑将张虎的剑击落;又听咣的一声,陈夏将陈生的剑击落,与之同时,陈秋和陈冬双双将剑架到了张虎、陈生两人的脖子上。

又见管家刘忠一声断喝“敢伤我家公子,胆大包天,给我拿下,推出斩了。”刘忠话音刚落,卫士尽起,将张虎、陈生现场给五花大绑了起来,望向刘琦求令作欲斩状。

张虎、陈生听说要被处斩,吓得尿流裤档,腿脚发抖,这说斩就斩啊,没想到病恹恹的公子刘琦府中竟有如此胆色的看家护院,这个管家刘忠实属该死,不过死到临头,张虎、陈生尽管心里恐惧也不敢开口求饶,既碍于庞季在场,也怕求饶之事传出去后蔡瑁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今后也就没得混了,索性干脆一硬到底。

“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砍头时眨了下眼,爷都是你孙子。”张虎撑着语气还挺倔,陈生虽不叫唤,但脸上仍装出无惧之色。

“还敢嘴硬……”随即便听到啪啪几声,脾气比陈文暴躁多了的陈武上前就给张虎和陈生几个嘴巴。

望着被捆的张陈两人湿湿的裤档,刘琦冷笑了下,心道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杀刺史之子,胆子不小啊,这两人不除必成荆州祸患,不过,现在两人还不当死,刘琦还有些重yào

的事未办,还需yào

在荆州城里呆上些时日,断然不会因杀张虎和陈生两山贼草莽再起风波。

“管家放肆,还不放了两位将军,蔡将军部下也是你能绑的吗?”刘琦又做样子对陈武断喝,“陈武,你也一边去。”

刘琦语出,陈武委曲地站在一边,管家也不敢抵抗,小声应诺,朝旁边卫士一挥手,给张虎、陈生松了绑。

刘琦弯身捡起地下被陈春和陈夏两卫士击落的两把佩剑,亲自递与张虎、陈生,深鞠一躬,诚惶诚恐道:“将军忠勇,誓死如归,在下佩服之极。让两位将军受惊了,在下管教不严,还望将军恕罪。”

俗话说,上门不打笑脸人,人家大公子宽宏大度,不以弑杀之罪惩你,反而还剑陪礼,这事做得太让人没有脾气了,开始被绑吓得脸都绿了的张虎、陈生两人见此时强势的公子刘琦如此低声下气,哪还有刚才拔剑时的嚣张,连连回敬:“不敢,不敢,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解除了张虎、陈生的威胁,现在剩下的就是如何说动庞季了,象张虎、陈生这样有勇无谋的草莽,刘琦根本没放在眼里,倒是身处危险之境却面无惧色的庞季是须要提防的一个人。

“庞公,刚才之事,多有得罪,万望庞公在蔡将军面前为我担待担待。”刘琦态度依然诚恐。

“公子大度,令在下敬佩,只是丫环之事,在下实在难以交差。”庞季言语得体,找不到瑕隙,始终不忘此行差事,无非就是要看刘琦如何下场。

“是庞公吧,刚才公子所言,句句属实,有何难交差?”在一旁冷眼目睹全过程的华佗终于开口了,见刘琦处事有理有利有节,稳妥大方,气量恢弘,对刘琦爱惜之心油然而生。

“先生,此话怎讲?”庞季见华佗相问,不敢不敬,这可是名满天下的神医,若对神医有半点不恭,岂不是向世人表明庞季的无知和无礼?

“我行医数十年,救治危重病人不下一千,也有几百,世上疑难杂症多有见识。然府中四丫环所染之病传染之快难以想象,若不及时焚尸以绝瘟迹,公子所言危及全城并非妄言。若非公子令焚尸,恐怕汝等也会与丫环同等命运了。”华佗一言双关,同等命运一词生生将庞季给镇住了。

庞季是聪明之人,听刘琦说焚尸一事已报于主公刘表,又有神医华佗佐证焚尸实属不得已才为之,那么索要丫环回乡探母已再无纠缠的必要了,看来这个人称病公子的刘琦绝非庸碌之徒,而是腹有机谋,行事心狠手辣之人,以后须要小心防备啊,一不小心还真会惹来杀身之祸,应了华佗之言,落个与丫环焚尸的同等下场。

“先生医德,广播海外,既是先生所言,我等信服就是了。我这就回府向蔡将军交差。”庞季此时此刻也没辙了,心想事已至此,见好就收了。

“庞公且慢,悉闻丫环母亲伤寒危急,老夫愿前去一看。”华佗拦住庞季,又对环儿道:“徒儿,快去取来药箱,同为师城外出诊。”

“是,师傅。”环儿应一声,心中惊喜,这是头一次随同师傅出诊,于是欢欣地去华佗居室取出症时用的药袋,也就是现代农村赤脚医生背的那种药箱,因华佗游医为图方便,便将常用药物、针炙用针及手术刀等置入袋中。

“徒儿?华佗什么时候收刘琦的丫环环儿为徒了?没听说过啊。”庞季愣了下,迟疑之色一闪而过,看华佗和环儿的神态,这师徒恐怕已经拜过行师礼了,多少世人想拜神医华佗为师,没想到华佗竟然收了个年仅八.九岁的小丫环,不过看丫环那清纯聪慧的样子,也是招人喜爱。

“能救丫环母亲一命,真是莫大幸事,也可告慰四丫环在天之灵了,先生请。”庞季也就是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本来梅兰竹菊四丫环的母亲就得了伤寒,要不是蔡瑁将军用好药吊着早就一命呜呼了,如今丫环已死,华佗能救其母,也算是给蔡瑁利用丫环造成丫环之死减轻些良心债吧。

“先生,我也同你一起去吧。”刘琦见华佗已上了庞季带来的马车,也上前一步请求道。

“公子大病初愈,不宜颠簸远行。我带环儿同往,环儿总要见识出诊的,顶多三两日就回。”华佗的话充满关切。

“那好吧,谨记先生言。”刘琦见环儿已取来华佗的药袋,环儿望了眼刘琦低下头来,刘琦柔声道:“环儿,你随先生去吧,伤寒难治,多少黎民百姓命丧该病,你要和先生好生学习,勿使先生失望。”

“是,公子。”环儿征得刘琦同意,稚嫩童声象百灵鸟般婉转好听,快乐地上了华佗的马车。

见华佗和环儿已在马车上坐好,刘琦中气十足,叫唤一声:“陈文,陈武。”

“在。”陈文和陈武飞快现身刘琦面前。

“此去马家庄山路崎岖,山贼横行,二位速选十名家丁同庞公、张陈二将好生护卫先生和环儿。”刘琦冷静吩咐,对视陈文使下眼色,陈文心领神会,刘琦特意提到庞秀和张虎、陈生,就是要盯住此三人不得生异心,否则格杀无论。

“是。”陈文和陈武响亮应一声,便准bèi

去了。

稍倾,三辆马车十二骑,陈文、陈武和十名精锐卫士,庞季、张虎和陈生及几位丫环乡里年长老者,出了公子府快马向城外几十里远的马家庄奔去。

华佗带着环儿出城就诊,管家刘忠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朝刘琦一拜:“多谢公子相救,老夫此生无憾矣。”

“管家言重了,你也是为我好,我怎能见死不救?管家这几日精神紧张,好自竭息去吧,明日同我去刺史府拜见父亲。”刘琦吩咐道。

“是,公子。”刘忠应承一声,却并不起身,欲言有止,刘琦看在眼里。

“管家,还有事吗?”刘琦问道。

“公子,府中刺杀丫环、焚尸灭迹一事,今日有华佗先生出言相救,算是尘埃落定了。只是先生与环儿这一老一少远涉马家庄,夹有蔡瑁手下草莽山贼张虎、陈生伴行,恐中途有变,我甚为担心啊。”刘忠说出心中疑虑。

“哈哈哈,尘埃落定,管家这话说得好。为我蒙尘者,已尘埃落定。现当我等策马扬尘了。先生与环儿安危,管家不必担忧,正因张虎、陈生之辈伴行,所以半毛事没有。”

“为何?老夫愚钝,还请公子明言。”刘忠见刘琦爽朗大笑,感慨于堂外甥的真情流露,这个一直生活在蔡瑁重重谋杀危机中的荆州大公子,不再是世人眼中的那个病恹恹的花花公子了。

“管家下令捆绑斩杀张陈二人时,难道没发xiàn

两人吓得尿裤子了吗?此两人山贼莽夫,实属色厉内荏之人,外强中干之辈,不足为虑。倒是庞季足智多谋不可轻视,故我派陈文、陈武护卫,有陈文之智克庞季之谋,有陈武之威挡张陈之勇,汝尽可放心矣。”刘琦滔滔不绝,刘忠听得心悦诚服。

刘琦三言两语点醒刘忠,令刘忠茅塞顿开,脸露喜色:“公子之言如拨云见日,老夫不及也。我马上令下人炖一老母鸡助力公子康复,明日好与公子同见主公。”

刘琦想说别别别,别字还没说出口,一下没拦住,刘忠说完便兴冲冲地跑向下人房间吩咐陈妈妈们杀鸡炖汤给刘琦补身子去了。

完了,完了,这个管家真是好心办坏事,这个老母鸡汤能喝的吗?精力已恢复旺盛,性能力也雄健无比的刘琦,要是被老母鸡汤一激发,春心大动了咋办?身边没女人啊,难道象生前的花花公子刘琦那样寻妓馆不成?

唉,这个管家,该怎么说你好呢?刘琦摇摇头,苦笑了下,径直走回寝室,思忖着明日生平第一次要拜见做荆州刺史的父亲刘表时该怎样解释丫环焚尸灭迹一事,又该向刘表提出怎样合理的要求来壮大自己初穿三国的势力呢?

第032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回到寝室后,刘琦躺于四角带托牙子的木床上闭目养神,思前想后,心绪翻涌,都来到三国一个多星期了,也该融入东汉末年这个大时代了。

从蔡瑁设计于虎头山乱石岗狩猎绳绊谋害刘琦,接下来管家刘忠连杀无辜四丫环,刘琦为避祸自吞鼠药弄险,迫不得已又下令焚尸灭迹,及至乱坟场十几忠勇卫士夜冲千军,以及华佗甘愿违逆医德撒了弥天大谎说丫环死于疫疾,等等等等,很多事不可思议,却又在那个时代荒谬的存zài



三国,确实是个疯狂的世界,人人自危,却又人人都生活在自己梦想的世界里。

刘琦重生三国,一开始便陷入重重危机,性命难保,凭坚韧不屈的意志与自强不息的精神与时势抗争,运用智谋左冲历突,虽然身边有了二十忠勇之士,还收服了一员大将鄂焕,并向神医华佗学了强身健体的养生之道,但仍然是身单势薄,身处更加复杂的险境中,该如何摆脱这些险境呢?明日拜见刘表时又当如何呢?想着想着,刘琦头一歪便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

“公子,母鸡汤炖好了,请慢用。”过了好一会儿,管家刘忠叫醒了迷糊小睡的刘琦,丫环环儿陪华佗于马家庄出诊去了,刘忠亲自端来了慢火闷炖的一只母全鸡,没有麻烦府中的陈妈妈和别的丫环。

“好好,我喝我喝。”为了不打击管家刘忠的一片忠心和爱心,刘琦装作高兴地吃起鸡来,心里却暗暗叫苦,这老母鸡汤一补,浑身牛筋马力到哪消火去?

刘忠哪知dào

刘琦心里的想法,见刘琦吃鸡,比吃在自己的肚里还高兴,竟然寸步不离,亲自看刘琦将一大碗整只炖鸡吃下去。

这三国的老母鸡带有野鸡的鲜美,比后世饲料养的鸡鸭类的家禽味道好极了,刘琦不觉间竟然在刘忠的注目下吃的渣渍不剩,刘忠满心欢喜的端过空碗,说了句不打扰公子休息就离开了。

果真如刘琦所料,半个时辰过去,老母鸡发威了,这喝下去的母鸡汤实在是太补了,刘琦躺在木床上想着明日见刘表之事,心绪总静不下来,下身还腾地竖起老高,来到三国的刘琦开始想女人了。

“没出息的东西。”刘琦自嘲地笑笑,朝高昂的小弟弟用手指爱怜地拨弄了下,戚戚然吟了句:“食补所然,非弟之过也。”

刘琦运用意念尽量不想女人之事,好不容易待男根小弟安份下来,赶紧起床,跑到院子里舞剑打拳,要将体内剩余的精力给消耗点,要不然脑子里老想着和女人干那事弄得心神不宁的,哪还做得成事啊。

一通拳剑练过,精力倒是消耗了,心绪也是平复了,却闹了一身臭汗需yào

沐浴更衣,这新的问题又来了,谁侍奉沐浴,总不能自己动手吧,更不能让管家来个男人对男人吧。

“公子好剑术、好拳法。”在一旁静观刘琦打拳舞剑的管家刘忠待刘琦消停下来,打断了刘琦杂乱的念头喝起彩来。

“管家过奖,刚才鸡汤鲜美,入腹旺精,实在是不舞一通不过瘾啊。”刘琦将剑呛啷一声插入剑鞘,朝刘忠一抱拳,精神头足得很。

“如此甚好,公子大病初愈,当需大补,这些日子我会让陈妈妈多炖几只老母鸡于公子补身子就是了。”刘忠关切地回道。

“有劳管家关心了,这母鸡汤就先吃一这只吧,以后想吃我会说,有个事我想问下管家。”

“好的,公子请讲。”见刘琦不愿提老母鸡的事,刘忠也不好多说什么,恭敬侍立一旁。

“自乱坟岗马上摔倒,有些事我便不记得了,我印象中,似乎每到太阳落山,常有夜裹祼身女子入府,可有此事?”刘琦一本正经地问道。

“确有此事。”见刘琦不象是开玩笑的样子,刘忠照实回答。

“裸身女子为何人?系何人所送?”刘琦正色道。

“妓馆新宠,蔡瑁将军所选。”刘忠以为刘琦吃不得三餐饱饭,饱暖则思yin,又要ZJ,立马板起了脸。

“什么?蔡将军竟然送妓入府,何以如此?”刘忠的话虽然证实了刘琦的猜测,但还是吃了一惊。

“是的,确系蔡瑁将军所为。”刘忠叹了口气,“唉,梅兰竹菊来于府中后,因纠缠公子,险被我杀,四丫环不敢造次。然公子五石散成瘾,一日不yin,浑身筛糠,老夫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也就默许了。还望公子怒罪。”

“哦,原来如此,管家事出有因,不怪你。”刘琦害羞状,瞬而又发起怒来,“蔡瑁真不是东西,趁我药力昏迷期间,送妓入府,公然败坏荆州大公子声名,士可杀不可辱,哼。”

刘琦说着攸地一声拔出佩剑朝地上一插,气得浑身发抖,多半是做样子给刘忠看,让刘忠知dào

刘琦根本不屑于做花花公子。当然,心中着实气愤也是真的,堂堂华夏国主席亲自受勋的国家一级英雄特种兵竟然穿越到了一个喜欢玩弄女子爱好嫖.妓的花花公子刘琦身上,想想都憋屈啊。

“公子息怒,夜裹裸身女子入府之事,我虽不能阻挡蔡瑁将军所为,但每位女子都经陈妈妈验过,均系童女含苞待开,所以公子看似体虚,实则不亏。”刘忠说话的时候,嘴上生起一种得yì

之色来,又道:“蔡瑁将军想害公子,门都没有。”

“哦,那那,要不是处子呢?”刘琦心下使然,那也罢,管它是不是妓,最起码花花公子刘琦碰过的妓.女还是处女,这样的话,穿越三国的刘琦心里似乎舒畅了些。

“不是处子的话,哪能让公子碰呢,陈妈妈验明正身后,若非处,我便用剑吓走她,还给她一笔钱,几次之后,蔡瑁将军便送来处子了,然后公子便来者不拒了。”刘忠象叙述一切极为平淡的事,而刘琦听来却觉得象是天方夜谭,那蔡瑁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花那么大本钱弄来那么多处.女供花花公子刘琦享乐呢?或许除了管家刘忠说的那个原因,是想给yin.色过度心精掏空的前花花公子刘琦再添把力早日超度西天吧。

阴险的蔡瑁,真是不得好死。刘琦心里诅咒着,却又隐隐觉得可惜,自从管家刘忠连杀蔡瑁亲赐四具丫环后,恐怕穿越后的刘琦再也无法消受那日日抱处夜夜销魂的福份了。

“蔡瑁将军真是用心良苦,管家更是棋高一着啊。哈哈……”刘琦不由哈哈大笑,带点苦笑的味道,这艳福嘛,都是天注定的,生前的花花公子刘琦可以夜夜笙歌,花天酒地,而同样一个人,穿越后的刘琦却连貌美丫环的柔荑都没得机会牵上一回。

环儿才八.九岁幼年太小,府中丫环多为陈家庄人有着旁系的血缘动不得,蔡瑁就是打死也不会再夜裹处.女给刘琦了,别说处.女,恐怕连妓.女也不会送上一个了。想到女人,刘琦心下有些黯然,这老母鸡汤好喝,女人却难找啊,这浑身的精力要不是刚才一通狂拳打下去还真没法发泄呢。如果四位貌美如花的梅兰竹菊丫环还在的话,关于近身女人的问题也就不会困扰刘琦了。

“公子过奖了,侍奉好公子是老夫应尽职责。我这就吩咐下人烧水为公子沐浴。”刘忠见刘琦时不时地拉拉衣袖,知刘琦练拳后汗湿贴衣,关心地无微不至。

“好的,去吧。”刘琦点点头,不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大丈夫何患无妻?一个特种兵出身的大男人穿越到三国,竟然纠结于有没有女人,羞不羞啊,就那点出息!

过了会儿,刘忠命下人烧好了水,刘琦来到沐浴房,里面有个大大的木桶,桶里冒着热水,水面上洒了几朵玫瑰,有种淡雅的花香在浴房流溢。

刘琦打发走了在旁边侍立的丫环,脱光了在木桶了里舒舒服服地泡着,想着这一个玫瑰澡是要将所有的霉气给冲洗掉的,从明天拜见荆州刺史刘表开始,刘琦便要干干净净地来到三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头枕着木桶边上的一个特制水晶枕头,刘琦的思绪天马行空起来,想着明天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了,一个叫海子的诗人写过的几句诗飘过脑际:

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洗浴玫瑰汤的刘琦,身心舒爽,从海子的诗里激发了许多的灵感,本来穿越不易,所幸老天爷有眼有珠,世界末日天打雷劈才轮到一回特种兵高强穿越到了风云激荡的三国,何必纠结于女人?何必纠结于蔡瑁?人生苦短,何不开开心心重生三国呢?

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使刘琦的心胸豁然开朗,活在三国,要想看到春暖花开,就得把挡住春天视线的人移开,往后若有挡我道路者,杀!挡我温暖者,杀!挡我功名者,杀!——重生三国,刘琦要玩的就是三国杀!

第033章 英雄气象

刘琦在大木桶里怡然自得地泡着流溢淡雅芳香的玫瑰汤,决计从明日拜见荆州刺史刘表开始,彻底摆脱前花花公子刘琦好色无度、懦弱无能的形象,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泡完澡,刘琦从木桶里跨出来,用一条干净的毛巾拭干身上水珠,穿上宽大的四平短裤,唤进浴房外守候的丫环来更衣。

一个十七八岁的丫环应声抱了一套衣服进来,抖开要给刘琦披上,刘琦见要换上的衣服太过华丽,红绿相间,图案花纹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套衣服怎么行呢,太花哨了,刚才还想着要改变前花花公子刘琦的形象,要想成功改变形象,首先要从改变衣着开始,然后再从言谈举止方面进行修liàn



刘琦皱皱眉,对丫环道:“就这一套衣服吗?”

丫环见刘琦不喜欢这套衣服,抖开后拿回手中,没有披上刘琦肩,回道:“公子,衣服有好几套。平时公子沐浴后都喜欢穿的这套。”

“哦,今天不穿这套,你去把那几套衣服全部拿过来,明日我要去拜见父亲,我自选一套就是。”刘琦吩咐丫环,没想到前刘琦居然是真的喜欢花哨的衣服,完全一幅花花公子的打扮。

过不多时,丫环捧来一个小木柜,里面全是刘琦秋季服装,绫罗绸缎,面料光鲜,色彩艳丽,刘琦挑选了一番都不满yì

,勉强挑出一套花纹单调衣色稍淡的秋服穿上,对丫环道:“你去唤管家到我寝室。”

“是。”丫环应声捧回小木柜退出,刘琦前脚回到寝室,管家刘忠后脚便跟了进来。

“公子,老夫来了。”刘忠虽驮着背,但身上却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管家,近日府中出了这么多事,我想着往后该低调点。刚浴后换衣才发xiàn

,这身华服过于艳丽,不适合明日拜见父亲。我想要几套合身衣服,料子一般也行,花纹图案衣色不要夸张,最好是布衣,管家可否帮去街上购置几套?”

“公子,何须去街上采购?我等公子这天很久了,早在三年前我就找襄阳城最有名的裁缝黄小姐为公子量身打造了几套布衣。”刘忠面上镇定回答,心中则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兴奋不已。

“管家速速取来。”刘琦惊异于刘忠的料事如神,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在三国却成了知甥莫如舅了。

刘忠能料到三年后的事情,智谋就相当诡异了,要是这样的将才放在战场上,绝不亚于军事级别的人物了,难怪懦弱无能的刘琦身处蔡瑁的种种谋害下总能化险为夷,这与刘忠时刻算计蔡瑁保护刘琦有关。至于刘忠为什么没算到蔡瑁预谋虎头山狩猎陷害刘琦却又令人费解。

“是。”刘忠满心欢喜,望着迈过门槛的管家的驮背,刘琦想到了任劳任怨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无边沙漠上骆驼的驼峰。

刘忠亲自端来一个精致的木纹箱子,后面跟了两个丫环,抬了一面大大的铜镜进来,然后侍奉刘琦穿衣戴帽。

片刻功夫后,一套黎民布衣式样却面料上乘、做工考究的合身汉服穿在刘琦身上,简直就象换了一个人,用一个最合适的词来形容,那就叫——低调的奢华!

刘琦对照铜镜,好生端祥了一会儿,很是佩服刘忠的衣着眼光,甚为满yì

这身衣着,简朴而不失婉约,高档却不显张扬,穿出了刘琦心中所想,那个刘忠口中所说襄阳城最有名的裁缝黄小姐,简直就是三国时装设计界的天才,哪天逮着机会就这身装扮去会会那位裁缝妹纸,看那黄小姐是不是还认得三年前亲手做过的衣服?

对望铜镜,刘琦有心情仔细照了照自己的样子,史书上没说错,自己生得姿貌英伟,浓眉大眼,酷似父亲刘表,比起西晋美男潘安毫不逊色。当然,古代第一美男潘安要晚比刘琦70多年后出现,为什么刘琦没有摘得古代第一美男的桂冠,那是前花花公子刘琦的名气还不够响啊。

历史是由强者抒写的,由名人贯穿的,碌碌无为之辈能在浩如烟海的史册上留下个不起眼的名字,也算是名留青史照汗青了。

这么帅气貌比潘安的刘琦,又是荆州大公子的身份,用句最时髦的话来评介,那就是极品高富帅啊。

刘琦乃高富帅,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贵妇心中的激情猛男,谁会是刘琦三国的第一任娘子,谁又会是匹配于刘琦的白富美呢?

“公子好生英俊,定有不可估量之前程。”刘忠恭维了一句,将话头引到正题上来,朝两个丫环挥挥手,示意将铜镜抬走,生怕刘琦沉溺于相貌而忘了明日要拜见刘表的正事。

“前程与相貌有何干系?”刘琦觉得还没照够铜镜,竟然被刘忠让丫环将铜镜给端走了,这个刘忠,着实有点可恼。刘琦难得好心情照着镜子孤芳自赏下,由高富帅想到了白富美,竟然被刘忠给搅了。

“公子,相由心生。我观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宇俊朗,骨骼清秀,本是英雄气象。公子历经浩劫,逢凶化吉,此乃天降大任,必定洪福齐天。”刘忠振振有词,刘琦虽知刘忠是爱甥心切,但听进耳里,还是浑身舒坦,连骨头都酸软了。

“管家美言,如饮琼浆。就此竭息,明早一同前去拜见父亲。”刘琦对刘忠的夸奖一笑而过,长得好又怎样?又不能当饭吃,我堂堂华夏国的特种兵英雄玩穿越可不是凭着花花公子的长相来混三国的,更不是来三国做小白脸的。

长得好有个屁用,没有强dà

的内心和铁腕的实力,在崇尚权谋和杀戮的三国魏晋时代,长相奇俊反而成为杀身之祸,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潘安还不是因自身的不够强dà

,被杀洛阳,最终落了个身首异处,夷平三族的悲剧收场?

对于长相的利弊,刘琦是有清醒认识的。长相是父母给的,天生的,无须刻意易容,须做到不因貌丑而自卑,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不因貌美而骄矜,所谓山再高,无仙不名;水再深,无龙不灵!

望着驮背的刘忠缓出门外时,刘琦就长相貌美貌丑的想法有一大筐,针对目前的处境,刘琦忽然间有了个奇怪的主意,基于天下人多以貌取人,女人爱美更甚,对自己俊美相貌无比自信的刘琦为这个大胆的主意感到极度兴奋,不知行不行,试试再说,马上叫住刘忠:“管家,且慢。”

刘忠停住脚步,转身又走了进来,向刘琦一施礼:“公子,有何吩咐?”

“管家明日备份重礼,为继母喜欢之物,拜见父亲时,还须向蔡夫人请个安。”刘琦神色平静,心理变化极快,刚才还兴奋得象打了鸡血,转而便沉静如月照秋霜。

“恐怕不妥吧,公子一向在继母眼里不看好的。”刘忠实话实说,有点为难,并不想刘琦去拜见刘表的同时还去拜见难缠刁钻的蔡夫人。

“管家,不必多说,去安排就是。”刘琦主意已定,刘忠知dào

劝说也无益,只得应诺一声离开刘琦寝室去安排明日拜见之事。

……

一夜无梦,次日醒来,刘琦简装轻从,带上管家和陈金、陈银、陈铜、陈铁四人分乘两辆马车,载有丝绸、绢帛等物前往荆州刺史府拜见父亲刘表。

车马停于刺史府外,刘琦差管家刘忠上前向府中守卒通报刘琦来拜见主公。

刘琦整理下衣冠,恭敬候于府外,过不多时,就听见府中传来刘表爽朗的笑声,刘表亲自迎出府门外,令刘琦感到有些意wài

,从而认定此时的刘表对长相酷似自己的大儿子刘琦还是有好感的,最起码现在还没有在蔡氏夫人姐弟的怂恿下厌恶刘琦,这对刘琦来说是争得刘表支持的大好机会。

“拜见父亲。”刘琦见刘表出府,考lǜ

在府门外,不适宜跪拜,于是刘琦掸掸衣袖,朝迎出府门外的刘表一恭到底。

“我儿病来无恙,甚是快慰。为父近几日公务缠身,未曾前去探看,还望我儿勿要放在心上。”刘表迎出府门外时,见刘琦衣着简朴,言谈举止没有半点轻浮,眼神却多了几分锐利,浑身透着一股英气,只是稍稍愣了下,刘表便喜出望外,上前搀扶起刘琦,执手前往府中议事会客室。

“蒙父亲挂牵,托父亲洪福,儿身体无大恙,特来拜见父亲。”刘琦声调中气十足,言辞谦恭有礼,举手投足间很有公子范儿。

“惭愧啊,父亲照顾不周,我儿还须见谅,快进府中述说。”刘表拉着刘琦的手走进府中接待文武的议事帐,古人就是繁文缛节多,连父子见面都要客套上一番,足见我泱泱华夏国乃是不打半点折扣的礼仪大邦。

客厅跪坐好,见面礼节行过,刘表问起刘琦公子府中事,站立刘琦旁边的管家刘忠简要说明了一番,隐去了焚尸一事,只说刘琦思念父亲,病体刚愈便急着拜见刘表,将刘表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儿受此病难,为父心里也是日夜煎熬,幸遇神医华佗,我儿方有大难之后福,聊以宽慰我心。”刘表性子软,听不得动情之话,掏出方绢揩拭了下眼泪。

见时机已到,刘琦马上起身,扑通一下跪于刘表面前,声泪俱下,怆然心伤,哽咽难语,戚戚然道:“父亲仁慈,孩儿不孝啊……孩儿假借父亲之命做了件忤逆伦理之事,罪该万死,请父亲赐罪。”

“我儿快快请起,何事如此恐慌?”刘表上前扶起刘琦再次跪坐好,听刘琦言,心里突突跳个不停,想着管家刘忠连杀蔡瑁亲赐的四个丫环,是不是刘琦假借自己的命令又和蔡瑁给扛上了?

第034章 拜黄忠为师

刘表扶起刘琦跪坐好,返回上座,静听刘琦诉说,十分担心刘琦是不是又惹恼了葵瑁,弄得局面难以收拾。

刘琦却借刘表淌泪动情之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下令焚毁四丫环尸首一事一五一十地祥尽说出来,当然隐去了焚毁另四具城门守卒之事。

刘琦着重说了焚尸灭迹乃是迫不得已为之,为的是将府中丫环被杀的不光彩之事给掩盖,来个死无对证,却又遇上蔡府同马家庄的来人索要已死丫环回乡探母,刘琦怕事情闹大,求得神医华佗谎说丫环死于疫疾须焚尸以阻瘟疫漫延,并告知蔡府庞季等人知晓焚尸灭迹之事已亶告过刘表。

刘表被刘琦说的一愣愣的,时面有愠怒之色,时而又露欣慰之意,没想到这个大儿子刘琦被蔡瑁设计虎头山马绊前蹄大难不死,就象换了个人一样,所做之事如行云流水,环环相扣,与荆襄望族蔡瑁都敢暗中叫板,其魄力不亚于刘表当年。

“焚尸一事虽有违伦理,却也实属不得已而为之。此事尘埃落定,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勿提。若以后有要事,还望我儿三思而后行,报与为父先知晓下为好。”刘表听刘琦道出焚尸一事,放下心来,只要刘琦不与葵瑁抗衡就好,目前刘表都欠缺实力难以驾驭蔡瑁,就更别说一个体弱多病喜好女色的花花公子刘琦了。

在刘表认为,自不量力的刘琦与蔡瑁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

刘表暗自惊叹刘琦的心狠手辣,自己都做不出下不了手的事,刘琦竟然不顾后果的做了,而且还做得让人没法发脾气。

刘琦听刘表说出以后有要事可先行禀报刘表的话,心下大喜,机会又来了,振作起精神来:“感谢父亲饶怒孩儿,父亲之命谨记在心。孩儿眼下正有一事要禀报父亲,是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刘琦一幅听话的乖乖子姿态,刘表颇感欣慰,也摆出慈父姿态来,柔声道:“我儿有话,但讲无妨。”

“孩儿前些年不学无术,无所建树,甚觉惭愧。前些日陪父亲虎头山狩猎只恨骑术不佳,马失前蹄,误了父亲秋季田猎,心中十分不安。如今遇华佗先生调理,身体已无大恙,寻思着想拜师学点骑术,来年田猎能为父争回脸面,想请父亲为我聘师,还望父亲准允。”

刘琦借机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刘表听得连连点头,明明是虎头山蔡瑁设计陷害刘琦绳绊座骑差点要了刘琦的小命,而刘琦却对蔡瑁加害之事只字不提,是蠢得真不知dào

呢,还是韬光养晦拜师学艺以报谋害之仇呢?

大儿子刘琦是与前妻第一夫人陈氏的骨肉,不管怎样,刘琦想拜师学艺这是求上进的表现,做父亲的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刘琦想拜师学骑术的请求一提出,正是水到渠成,刘表自然满心应允,笑道:“孺子可教也,荆襄城内精通骑术之人不多,算起有名气之人当属中郎将黄汉升,不知琦儿可愿师忠黄将军?”

“我愿意,多谢父亲关心。”刘琦压抑住心中喜悦,起身向刘表作了一辑,拜黄忠为师正是心中所想,要不然刘琦也不会以骑术差劣为借口。

据史书记载,此时的黄忠黄汉升虽为刘表帐下中郎将,却一直未受重用。若黄忠收刘琦为徒,黄忠很可能会以教刘琦骑术来引起刘表重视,想必黄忠会倾力而为,而刘琦也将在拜师学艺中笼络住黄忠。

“管家,你速去黄将军府禀报,就算我有要事相请将军。”刘表吩咐刘忠,待刘忠离开后,刘表与刘琦对面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刘琦言谈举止颇为谦恭,只略微流露些自强自立的意向,刘表对刘琦的稳重大为欣赏。

不多时,府外快马来到,黄忠身披盔甲,一副武将装扮,四十上下,正当壮年,走路呼呼生风,刘忠紧随其后,经门前卫士通报后来到刺史府议事厅,进门便单膝下跪,身如洪钟:“拜见主公。”

“黄将军请起,看坐。”刘表虚扶起黄忠,手指了下右手边的低矮案桌。

黄忠跪坐后,瞧了瞧正对面的刘琦,有些陌生的感觉,这个平时华服张扬的花花公子怎就一身布衣打扮?眼前刘琦举止端庄眼神纯净,平和地微笑相视,黄忠出于礼节,朝刘琦一拱手:“公子有礼。”

“见过黄将军。”刘琦也是一抱拳。

“黄将军,吾本意派遣将军赴长沙同刘磐共守攸县,然近日襄阳城外山贼作乱,还需将军坐镇襄阳以防事变。犬子刘琦欲拜黄将军为师学骑术,将军正好可居守襄阳,不知将军愿意否?”刘表看似商量的口吻,实则开口一句还需黄忠坐镇襄阳不容黄忠拒绝。

“承蒙主公赏识,黄某不才,愿授骑术于公子。”黄忠愣了下,原来刘表唤自己来所说要事是收徒之事。可是刘表已把话说死了,不收也得收了,再说刚才看刘琦神态倒是谦卑,没半点公子哥的架势,若刘琦真是可造之才的话,向刘琦授以马术剑术啥的那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

“还不拜见师傅。”刘表及时提醒正处在欣喜中的刘琦。

刘琦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慌忙起身向黄忠下拜:“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待刘琦三叩首后,黄忠扶起刘琦,就算正式受过拜师礼了。

刘琦面上以拜师学艺为由,实则是为暗中笼络势力,这是刘琦重生三国走的第一步非常重yào

的棋。在三国,个人的力量再强dà

都是无法和那些称王称霸的群雄抗衡的,唯有身边聚一群能臣强将,运用滔天智谋,才可以谋定三国,驾驭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徒儿请起,明日起,来我府中学艺。”黄忠收了刘琦为徒,心情有点复杂,并没表现出特别的欣喜。一来因刘琦的出现,使得黄忠还得留居襄阳做不了长沙太守,仍有不受重视之感;二来因刘琦花花公子的形象深入人心,使得黄忠对刘琦颇有看法,从内心深处抵触做刘琦的师傅。

“是,小徒明日定当早早前往。”刘琦应诺一声,看得出来,黄忠虽有些不情愿收己为徒,但却是言而有信之人,说到就要做到。

尽管黄忠有几份不情愿,但这不要紧,日久生情,刘琦相信忠厚本份的黄忠早晚会心甘情愿倾其所学相教,且终会死心塌地追随刘琦,并为有刘琦这个徒弟而感到骄傲的。

黄忠可是枭雄刘备的五虎上将之一,那可是凭真本事打出的威名,并非徒有虚名。老将军黄忠戎马一生,忠肝义胆,史上可圈可点,只要以心换心,刘琦相信黄忠将在自己谋定三国的一生中发挥重yào

的作用。

黄忠在荆州刺史刘表帐下虽名为中郎将,却并未受重视。此时的黄忠未建功勋,除了能拉断双弓、飞马善射的名气,在外人眼中并无长处,但这不影响刘琦对老将黄忠的崇敬,这在陈寿的《三国志》中单独开书立传的黄忠可是名垂青史的重量级人物,陈寿对黄忠的评价很高:“忠常先登陷阵,勇毅冠三军。”

刘琦自然也想起了一些世人关于黄忠的歇后语,诸如黄忠射关公——手下留情;黄忠交朋友——人老心不老;黄忠射箭——百发百中;黄忠出阵——不服老;黄忠抡大锤——老当益壮,等等。

“黄将军,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犬子不才,还望将军好生调.教,他日犬子成器,定不忘将军大恩。”刘表下位朝黄忠施礼,做到了应有的礼节。

“主公尽可放心。忠先行告辞。”既已行过拜师礼,又见刘表如此对刘琦拜师的事上心,黄忠先前那点不情愿的想法也抛开了,觉得刘表在管理荆州的政务上虽过于平和,但在对关心刘琦的家事上还算是个比较称职的父亲。

见黄忠收下了刘琦,刘表心里感触良多,黄忠与蔡瑁同为中郎将,若蔡瑁得知刘琦拜了黄忠为师,势必在加害刘琦上会有所忌惮,相对已拜黄忠为师的刘琦来说安全系数也要高些。

“孩儿明日就随同黄将军拜师学艺,汝当学业为重,切勿分神,时光如白驹过隙,须只争朝夕。明日起不必来我府中请安,有事可让管家代为转告,两月后,我当看汝骑术精进几何。”

刘表语重心长,从刘琦身处的险境,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虽贵为荆州刺史,却处处受人掣肘,若刘琦能学得几分本事,将来协助管理荆襄,也可减轻刘表的压力,这就叫“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谨听父亲教诲,孩儿定当勤学苦练,不负师傅所教,不负父亲重托。”刘琦见刘表语带忧伤,为刘表真挚的关爱而动情,与刘表含泪拜别。

荆州刺史府很大,三院四落的,若没个熟人领路都有可能迷路。刘琦拜别刘表后,吩咐管家叫上金银铜铁四卫士下了马车,各人亲捧几大卷绫罗绸缎和上好的蚕丝锦被,朝刺史府中刘表的妻妾居所走去。

捧着一床柔软蚕丝被的管家刘忠心里忐忑不安,边走边问:“公子,你确定要去拜见难缠的继母蔡夫人吗?”

第035章 继母不是母

“管家,当然是要去拜见蔡夫人了。”一身布衣打扮,却浑身透露一股英气的刘琦迈着正步,正视前方道。

“公子,我看有点玄啊,自打你弟刘琮出世以来,蔡夫人亲子更甚,你也好久没向蔡夫人请安了,如果不去请安也是可以的,现在回头的话,也没人会说什么。”

管家刘忠劝告刘琦,语气中很是担忧刘琦请安时蔡夫人不会有好眼色,这可不是刘琦公子府,这是蔡夫人地盘,若蔡夫人发起飚来,既是公子刘琦手下也可以说是主公刘表手下的管家刘忠是不敢拔剑相向的。

“管家,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了,就算此回给蔡夫人请安不能改变什么,但最起码也要让蔡夫人知dào

,我没死,更要让蔡夫人知dào

我现在师从黄将军,是中郎将的门下弟子,就算蔡夫人不顾及父亲感受,也要考lǜ

下黄将军的感受吧。”

“哦,如此也有道理。只是,蔡夫人性情难测,周边尽是蔡瑁将军重兵,一言不合的话,公子不免性命之忧啊。”

“这个管家就不必担心了,投鼠忌器,这可是在父亲的刺史府中,量蔡夫人对我有万般厌恶也不会在此时此地生事。若恐有变,就凭你我,和陈金等四卫士也能冲出府中。再说了……”刘琦欲言又止。

“再说什么?”刘忠不解问道,正想着万一蔡夫人支使亲兵卫士捉拿刘琦的话,他和陈金、陈银等五人就是以死效忠公子,血溅刺史府的时候。

“再说,继母也是母啊。”刘琦回复了一句,又似自言自语。

“哦……”刘忠哦了一声彻底无语了,对刘琦所言继母也是母的说法不置可否,这个堂外甥还是心性软,蔡氏姐弟都三番五次设计要刘琦的小命,刘琦竟然对蔡夫人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抱有幻想。

刘琦说出继母也是母的话,使得刘忠忽然间觉得在刘琦面前有种很深的挫败感,很显然于公子府中连杀梅兰竹菊四丫环并没有完全激起刘琦对蔡氏姐弟的仇恨与血性,但刘忠又无法辩驳刘琦说错了。难道继母不是母吗?

刘忠心中慨叹,外甥啊外甥,时代动荡,烽烟四起,处处虎啸狼嗷之际,大丈夫焉能有妇人之仁?

刘琦与刘忠说话间,见到前边出现了一道饰有琉璃瓦的青砖灰墙,围墙正中一道圆月形状的石拱门,石门边两个丫环候着,墙体四周爬满了青藤,围墙内飘出阵阵桂花香,并传来阵阵的嘻笑声。

一行人捧着礼物于石门前站定,因前些年驮背刘忠跟随刘表常出入蔡夫人居所,故门前两个丫环认识刘忠,主动向刘忠躬身施礼:“管家。”

刘忠手捧蚕丝被,不便还礼,说道:“烦请二位小姐禀报蔡夫人,公子向夫人请安来了。”

“好的,管家稍候。”其中一个丫环小跑进院去了,另一个丫环仍侍立门旁,未有蔡夫人允许任何人是不能入内的。

跑进院中的丫环很快就回转了,说道:“禀过夫人了,夫人正在陪小公子荡秋千,请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片刻是什么概念,刘忠当然知dào

蔡夫人的意思,神马荡秋千,又不是铁鸟飞上天下不来,居然要让堂堂荆州大公子刘琦在门外候着,啥时她玩完,啥时才能进去。这都什么事啊!

刘忠立马拉下脸来,偷眼瞄下公子刘琦,发xiàn

刘琦竟然不恼不怒,手佩长剑恭立于圆月状的拱门前,看不出半点烦躁的样子。

说是片刻,一柱香的时间早已过去,院墙里的嘻笑声也好久没有了,想必蔡夫人陪同小公子刘琮也玩完秋千了,却仍不见蔡夫人差人相迎刘琦。

这下刘忠站不住了,明显着蔡夫人是要让公子刘琦吃闭门羹啊,这可是欺人太甚,要不是看刘琦仍然毕恭毕敬地站立着,刘忠还真想朝院墙里大骂几声才痛快。

两柱香过后,管家刘忠和陈金等四位卫士站立已久,都有点腿酸手麻了,所幸手中所捧之物均是绢帛绸缎,没有多少重量,但这样被人晾在门外的感受实在让人心里憋屈。

刘琦仍象没事人一般立于门前,不说也不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刘忠这下火了,大声对丫环说道:“烦请小姐再禀报夫人,就说公子来向夫人请安了。”

“是,管家息怒,奴婢这就去。”刚才进去院子禀报过的丫环有些难为情的朝另外一个丫环使了下眼色,换了一个丫环再次向蔡夫人禀报去了。

慑于管家的威严,回院中禀报的丫环小跑进去,又小跑出来,很是无奈道:“管家还是请回吧,夫人说今天不舒服,不便见客。”

“什么,刚才还在院中戏耍,让我家公子等了大半个时辰,居然说不便见客。”士可杀不可辱,刘忠一听火起,将手中蚕丝被往陈金身上一抛,手按佩剑怒气冲冲就要闯进去。

“放肆。”开始还木头人一般面无表情的刘琦却大喝一声,止住管家,然后堆起笑脸,朝丫环一抱拳:“烦劳二位小姐了,这些礼物还请二位帮收下,既然夫人不便见客,我等也不便打扰,代我向夫人请安,多谢了。”

“是。”两位丫环惊得连连弯腰回礼,荆州刺史的大公子给丫环抱拳施礼,这是何等的气度啊。

刘琦说完吩咐管家和陈金等人将绫罗绸缎等蔡氏喜欢之物置于圆月形的石拱门前,再次朝两位丫环客客气气的拜别告辞。

望着一身布衣,恭立石门前,忍了三柱香都没有发半点脾气的刘琦带着管家一行离开的背影,两位丫环还没回过神来,眼神都有些痴了。

“姐,我说大公子今天象是变了个人耶。”一丫环道。

“是呀,好奇怪哦,向来满身华服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竟然礼贤下士,我看大公子今日英气逼人,笑脸相迎,却于门前忍了这多委曲,唉……”另一丫环定定地望着刘琦离开的方向。

“姐,你还看什么呢,大公子早就没影了。”

“哦,姐望见前面有群大雁飞过。”

“姐,你别骗我了,这还是初秋,哪有什么大雁飞向南方,八成姐是对大公子动心了吧。”

“欠揍啊,你……大公子是你我姐妹敢想的吗?快把大公子送来的礼物拿进府,赶紧向夫人回禀一声吧。”

蔡夫人的圆月形石拱门前传来两个丫环嘻嘻哈哈的笑声。

……

刘琦满怀期待欲借向蔡夫人请安之机,在蔡夫人面前行使下美男风度,以缓解蔡夫人对刘琦的仇视,没想到吃了闭门羹,蔡夫人所为完全打破了刘琦“继母也是母”的观念,在识人上刘琦自觉还远远不如管家刘忠。

一行人没有进得蔡夫人居所,悻悻然离开,管家刘忠见刘琦面色血冷,也不好多责备,本来就不该向蔡夫人请安的,拦都拦不住。可恶蔡夫人那婆娘说好了让刘琦在门外等候的,又在等候了三柱香的时间后连面都没见上一面却以一句不便见客给打发回来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女人随便一句不便见客便是天然借口,什么不便,不就是女人那一月一次嘛,好象天下的女人就你蔡夫人每月会有那一次吗?狠毒的女人,不流死你才怪。你能陪着宠爱的小儿子刘琮耍秋千耍得喜笑颜开,笑Lang翻天,难道见下公子面会死吗?刘忠开始咒上蔡夫人了。

玩人也不带这样玩的,这继母还算是母吗?亏了公子刘琦还能忍得了,就没半点脾气,管家刘忠实在气不过,在回刘琦公子府中的路上,与刘琦同坐一辆马车的刘忠压着嗓子,低声问道:“公子,你就没半点想法?”

“没有。”刘琦摇摇头,语气平静,不让刘忠看出心中有任何想法。

开玩笑,怎能会没有想法?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剁我手臂,我刺他心脏。难道刘琦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既然你不把我当儿子看,时时想着谋害于我,我又何必要将你当母亲看?许你不仁,岂能不许我不义?

蔡夫人啊蔡夫人,今天给了你个机会,你却坐视良机,自大者自取亡也。从此以后继母不再是母,刘琦心里已将最后一点母子情份一刀两断了。本还想着生前的一切恩恩怨怨与穿越后的刘琦无关,开始一段你敬我我敬你的全新的生活。无奈重生三国,势不由人;无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要见蔡夫人的好心居然被蔡夫人伤得鲜血淋漓,刘琦胸中隐隐居痛,活着,谁没个尊严呢?刘琦对蔡夫人彻底不抱幻想,想着有机会得给蔡夫人这个饶舌妇点颜色看看,必要时除恶务尽也不是不可。在三国,没什么好男不与女斗,挡我路者就得杀。

对于蔡夫人,刘琦心里有许多狠狠的想法,但面上不会表露出来,刘忠自然也摸不透刘琦的心思,见刘琦不想说什么,也就闭口不谈。

回到府中,刘琦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地对刘忠说道:“管家,你马上去准bèi

些拜师的礼物,明日不必兴师动众,就你我二人前往黄将军府吧。”

“是。”见公子刘琦不忘正事,又重礼节,刘忠应诺一声,心下又欣喜起来,回想起刘琦险吞鼠药、下令焚尸及刚才于蔡夫人居所前吃闭门羹的情景,突然醒悟过来,敢情面前这个形象大变的堂外甥不是没有脾气,而是随机应变,临危不乱;步步惊心,却波澜不惊。

第036章 窘迫的中郎将黄忠

次日,秋光明媚,管家刘忠早早备好了公子刘琦献给师傅黄忠的十几样见面礼,每样都足足的,有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有莲子,寓意为苦心求学;有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有枣子,寓意为早日高中;有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以及干瘦肉条、绫罗绸缎、锦衣玉帛等以表达弟子心意。

刘琦与管家刘忠同乘一辆马车,来到黄忠将军府。

将军府前有两个持枪(此枪非彼枪,状似红缨枪)卫士站岗,见刘琦的马车过来,用矛拦住,管家赶紧上前解释:“烦劳两位壮士禀报黄将军,我家公子上门拜见师傅来了。”

“你家公子姓甚名谁?我又不认识,怎去禀报?”卫士显然不认识刘琦和刘忠,认真瞧了瞧,见刘琦布衣装扮,而刘忠又一驮背老头,还真是不怎么起眼。

“不好意思,管家忘说了,我是刘琦,昨日已拜黄将军为师,遵师训特到府上求见。还望壮士辛苦禀报于黄将军。”刘琦上前朝两持枪站岗卫士施礼,话说得很轻,但卫士听来却惊出一身冷汗,面前来人竟然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刘琦,刚才态度实在是轻慢了。

“在下有眼无珠,怠慢了,还望公子怒罪,公子先请进,我这就去禀报。”刚才拦住刘琦和刘忠的卫士还算得转,连忙请进刘琦,快跑进府中禀报黄忠去了。

刘琦这回不会再象在蔡夫人居所那样吃闭门羹了,由于事先黄忠已经约好刘琦今早到将军府。黄忠也是早早起床,一身行武打扮,既已答yīng

了收刘琦为徒,就要尽一个做师傅的责任。

黄忠身板硬朗,此时正当壮年,耳朵也灵,刚才听到嗒嗒马车声便知是刘琦来到,考lǜ

到第一回见面得讲究得师道尊严,黄忠坐于室内并不出门迎接,刘琦与站岗卫士的彬彬有礼的对话,黄忠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很是狐疑,这可不象是传说中的花花公子啊。

果真,卫士一来禀报,黄忠迫不及待出屋,便见到布衣装扮平民服饰的刘琦,及刘琦的驮背管家刘忠,府中院前已堆放了好几大包芹菜、红豆、桂圆及上等布匹,还有一大筐腌制熏肉,黄忠心下宽慰,这个刘琦出手大方,却解了黄忠燃眉之急。

黄忠虽为中郎将,为人却正派,不愿与荆襄所谓贵族结党营私,所领奉禄却不够家用。黄忠生有一儿一女,且儿子久病难治,长年吃药,致家中经济拮据,此时刘琦送来大包大捆的食品、衣物无异于雪中送炭,怎令黄忠不感动?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刘琦见黄忠过来,扑通下跪给黄忠叩了个响头。

黄忠愣了下,又望了望堆放在院角落的大包礼物,慌忙搀扶起刘琦,声音都有些激动:“公子快快请起,已行过拜师礼,往后不必拘束。”

“是,谨听师傅教诲。”刘琦起身,指了下墙角大包大捆的物品,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师傅笑纳。”

“笑纳,笑纳,公子礼重了。”黄忠再次瞟了眼那些金灿灿的布匹和一大包一大包的食品,心就软了下来。

黄忠脸露微笑,如此一来,有荆州刺史大公子刘琦的接济往后生活会有所改善了,老婆也不会天天埋怨了,从今后睡在床上也不会与老婆背靠背了。再说面前的大公子刘琦,虽贵为荆州第一大公子,却没有半点骄矜,布衣上门,诚心拜师,把自己贬得很低,将师傅抬得很高,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若不好好传授些骑术剑技于刘琦,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黄忠的态度与昨日于刺史府中接受刘表的建议收刘琦为徒时陡然很大改变,昨日都有些不情愿,此时却觉得很有些对不住公子刘琦了,人家公子拜师尊师敬师,一点礼道都不缺,没有半点大公子的架子,仅此一点反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了。

“叙儿,叙儿,快来拜见公子。”黄忠一时羞愤,赶紧叫自己儿子来缓和下气氛,脸有些发烫,突然间觉得对不住这个徒儿刘琦,世上哪有师傅疑心徒弟的道理。

刘忠话音刚落,便见一身材高大形似黄忠却脸色苍白的男孩身背弓箭跑了过来,朝黄忠唤了句父亲。

“这是大公子刘琦,是我昨日收的徒弟,还不拜见公子?”黄忠先向儿子黄叙介shào

,又面向刘琦介shào

:“公子,这是我家犬子黄叙,以后你们就亲如兄弟,一同与我学艺。”

在黄忠的介shào

下,刘琦和黄叙相互拜见,黄忠吩咐黄叙将刘琦献上的拜师礼先搬到老婆的房间去,管家刘忠也帮着黄叙搬运礼物。

刘琦刚进门时,为表示对师傅黄忠的尊敬,一直低眉垂首,目不斜视。此时才趁得黄叙与刘忠搬进礼物之时,用心打量了下黄忠将军府。

将军府不大,印象中比起蔡瑁将军府就差远了。院落虽不大,但干净整洁,除了府前两个站岗的卫士并未见其余士卒,而府中下人丫环也是少见,又从黄叙身上粗布衣衫及黄忠一身古旧盔甲看得出来,黄忠将军府不是“寒酸”一词能形容出来的,中郎将如此窘迫,刘表竟然不闻不问,如此对待部下又怎能让部下忠心?又怎能让部下不寒心?

“本来要向公子引见一下内人,无奈街上裁缝铺离不开,要到向晚才会回来,公子将就一日,明日我让内人备些酒菜好生招呼下公子。”黄忠所说内人就是黄忠的老婆,是谦称。黄忠见刘琦环视了下院落,有些心虚,赶紧解释下,表达心意。如此情景,谁都能看得出黄忠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师傅,我是来学艺的,师傅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必特殊。”刘琦看得出黄忠的窘样,也不点破,心道以后可得多多接济照顾下师傅这个忠厚的黄老将军了。

“那就好,公子,请进屋。”黄忠同刘琦回到小客厅,叫来一个稍年长的丫环端来茶水奉上,双方跪坐好。

刘琦环顾客厅,客厅里除了一些兵器,并无值钱之物,照样简陋。只见客厅的一角摆了一个超大的兵器架,架子上有刀枪剑戟,架子旁有两边类似哑铃的大石块,墙角上有张木制弯弓。按理说兵器什么的得放在院子里习武用,而黄忠却放进了会客厅,看得出来黄忠是为给刘琦讲武而有所准bèi



“公子,吾本一武夫,并无多少才学,承蒙主公抬爱,任职中郎将。今公子诚心求学,我也没什么可藏可揶的,就问公子几个问题,我也好心明施教。”黄忠为人实诚,开门见山说出心中想法,既然收了刘琦为徒弟,定然要让刘琦学有所成,要不然教出个窝囊废来,岂不是自辱名声?

“师傅请讲。”刘琦朝黄忠辑一礼,一片诚意。

“公子拜师想学哪些功夫?”黄忠直问。

“久闻师傅骑术疾如闪电,弓箭百步穿杨。琦慕名久矣,得此机会,但求师傅跪学两术,骑马、射箭。”刘琦直答。

“嗯,为师纵骑、射击,虽没有公子讲的那么玄乎,但还可教上一二。再问公子,学得骑马射箭又当如何?”黄忠带些许期待的目光望着刘琦问道。

“只为强身健体。”刘琦脱口而出。

对刘琦的回答,黄忠有些失望,不甘心地带点提示性地又问了句:“马有铁蹄,箭没长眼,这武术学来是难免要伤人的,除了强身健体,公子就没有别的什么目的吗?”

“没有。”刘琦肯定地回答没有其他目的,虽然听出了黄忠的言外之意,但此时还不是表达心中想法的时候。

“也好,如此就好教多了。公子你要记住,学武要靠勤奋和悟性,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黄忠叹了口气,一阵失望涌上心头,慨叹刘琦胸无大志,毕竟是锦衣玉食惯了的大公子,学骑马射箭仅为强身健体,无非是为了图个虚名而已。

“师傅每句话,琦都会记在心里,还望师傅不吝赐教。”刘琦依然是注重礼节,黄忠的叹息瞒不过刘琦,但刘琦所想的是过早的向黄忠暴露自己拜师学武的目并不明智。

“兵器架上有十八般武器,你应该也知晓一二,至于每种兵器的性能与功用,为师一一与你道来,你须要仔细听着,听为师讲哪种兵器令你心跳得更厉害时,就是你今后所擅长佩带的兵器。”黄忠边说边起身走到兵器架前,刘琦紧跟黄忠身后。

一见到兵器,黄忠就来了精神,一扫因窘迫的家境造成的压抑情绪,神情激动,象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将十八般兵器诸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一一操在手中,如数家珍。

黄忠滔滔不绝讲了三柱半香的时间,刘琦已记不清十八般兵器的由来和特殊的性能,唯有黄忠讲到剑时心里狂跳的厉害,使刘琦不得不想起了穿越前的特种兵高强在与江南市柳城区的城管中队长刘扬叫来的一伙歹徒搏斗时夺得的一把藏刀,实为一把古时贵族的宝剑,后经邻家小妹马兰花的闺蜜秦月帮特制了一个锦绣木盒作剑盒。

那剑盒被秦月命名“月光宝盒”,希望藏有宝剑的盒子在高强的手中会有神奇的力量,而那宝盒中的宝剑又被高强命名为“明月剑”,意即明月剑出,谁与争锋?明月朗照,天下太平!

“公子,想好了选哪种兵器吗?”黄忠笑对刘琦,一口气讲了半个时辰,心情舒畅多了,想着刘琦带来的那一大包一大捆的献师礼也不再那么压抑了,原来做师傅的感觉很好,若能多收几个象刘琦这样既听话又乖巧的贵族子弟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因久治病儿黄叙弄得家徒四壁了。

“明月剑!”刘琦悠悠地道。

“什么?明月剑?哪来的明月剑?公子,你是想学剑么?”黄忠被刘琦一句明月剑给弄懵了,兵器架上根本就是一把无名长剑,剑就是剑,这秋日午时,哪来的明月?

第037章 论剑

“对饮明月,挟剑而歌。月下起舞,任由剑说。”刘琦经黄忠陡然问剑,随口吟出一句诗来,借以掩饰提起明月剑之事,穿越前的那些关于神马“月光宝盒”和“明月剑”的事儿没法跟黄忠解释得清,也就只好糊弄下黄老师了。

“公子好文采,月下舞剑,此为明月剑乎?好剑好意境啊。”黄忠释然,自问自答。

“正是,方才师傅讲至剑时,一句兵器之王令弟子怦然心动,故遐思飞扬,说出明月与剑,失态了,望师傅见谅。”刘琦又低头作辑。

“哈哈哈,能见剑心动,称王者居多,昔日越王勾践枕剑励志,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那种剑势与气场无与伦比,徒儿能识剑而心跳,令为师颇感欣慰。男儿用剑,志在四方,焉能强一身一健一体乎?”

想必黄忠也是爱剑之人,说得兴起处,竟然将刘琦与越王勾践相比,冥冥意念中若能教出一位帝王将相来,也不失为名垂千古永留史册的绝佳机会,什么建功立业,怎能与成其帝王之师媲美?再说啊,刘琦可是天下十三州居其一的荆州之主的大公子,又是汉室宗亲,若能得势,调.教有方,尽展荆州十万雄兵,又焉能不逐鹿中原?

黄忠越想越觉得有门,拳头越攥越紧,都能听出指关节的卡叭作响来,黄忠很为自己奇异的想法激动兴奋,不是不可以啊?刘琦能做到布衣进府,低眉谦恭,无半点大公子骄矜,且生得姿貌英伟,又是汉室宗亲,若能引导其志,促其礼贤下士,振臂一呼,天下名士焉能不趋之若鹜?

“师傅教xùn

的对,弟子胸中志短墨少,甚觉羞愧。”刘琦低头轻声,黄忠的话已说得很明白了,希望刘琦要有远大志向,这当然是好事,但刘琦依然需yào

谦恭,师傅教出的志向与腹藏隐秘的志向是两码事。

“公子,谦虚了,俗话说知耻而后勇。为师这儿只有十八般普通兵器,也无宝物,公子明日开始都要熟悉一番。以剑为主,一月练剑,一月骑马,一月拉弓。为师也无礼物回赠,先告知公子一声,为师知天下第一剑就在荆襄,若公子有缘,必能寻得此剑,定是天道酬勤,还望公子加紧苦练,岁月不饶人,时不我待呀。”刘琦不急,黄忠倒急了,幻觉中徒儿刘琦就是天龙转世,若不造就刘琦顶天立地之才,那黄忠就是对不住老天爷了。

“师傅教诲,定当勤勉。师傅所说天下第一剑,可是越王勾践剑?”

刘琦心里狂跳了下,如果证实黄忠说的天下第一剑是越王勾践剑的话,要想得此剑,就要挖勾践的祖坟了,勾践剑是随勾践下葬后而在世上失传的,而勾践墓葬无人知晓。

但是,穿越后的刘琦却从报刊杂志了解到,就在2500年后,于华夏荆州江陵望山楚墓群中考古发掘了越王勾践墓,“天下第一剑”勾践剑重见天日时,闪烁青光,寒气逼人。该剑千年不锈,锋利无比,20多层复印纸只轻轻一划便瞬间全破,不愧天下第一剑。如何寻得此剑,毫无疑问,必须盗墓,那黄忠究竟想干什么?

“正是。”黄忠两眼放光,为自己大胆的想法感到血脉喷张,一句正是证实了刘琦的猜测没错,天下第一剑就是越王勾践剑,此剑享shòu

了千年美誉,真真zhèng

正地做到了流芳千古。

为黄忠说出的话,刘琦彻底震惊,敢情生在三国的人物无论忠奸,只要能达到目的,可谓不择手段,黄忠唆使刘琦挖越王勾践坟墓以盗天下第一剑勾践剑,这可是史上轶闻啊。如此看来,黄忠不但武功盖世,有超凡胆识,更具世人难以企及的王佐之才。

当然,如果初穿三国,能拥有一把削铁如泥、剑指苍穹的千年宝剑勾践剑(以三国推算,确切地说应该是五百年),那真是一件让人幸福得不得了的事,刘琦心里也开始激动起来。

越王勾践剑,天下第一剑,这剑无论你盗与不盗,赤.裸着躺在墓群里,等你来取,不悲也不喜;这剑就象久别的情人,脱光了躺在那里,等你来爱,不离也不弃;这剑……

黄忠的话提醒了刘琦,勾践剑就躺在墓群中唾手可得,勾践剑可比明月剑好了去了,这拜师拜出了一把天下第一剑来,想必这又是老天爷特意安排的吧,刘琦一想到老天爷,心里那个美啊,原来穿越到三国除了憋屈地吃了一回老鼠药外,其他倒是蛮走运的嘛。

刘琦想着,要是再过几年的话,恐怕就要与刘备、孙权、曹操这些三国顶级人物打交道了,随着天下形势的发展变化,或者与曹刘孙称兄道弟,或者与曹刘孙开战争夺天下,一切都是未知数啊。

就在刘琦美滋滋地徜徉在无比美妙的遐想中时,忽见管家刘忠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喘着粗气道:“黄将军,不好了,黄公子晕倒了。”

“啊……叙儿,叙儿……”黄忠一听,急得连呼叙儿,将挡在面前的兵器架一推飞步厅外,后面随即传来十八般兵器咣啷咣啷的倒地之声。

刘琦也没心事想些勾践剑的美事了,紧随黄忠身后来到院子中,见黄忠的儿子黄叙倒在地上,背压两把弯弓,仰面朝天,面色苍白,口吐白沫,身子微微颤抖,象是作冷的样子。

站岗的两个卫士已侍立在黄叙旁边不敢出声,刚在客厅向刘琦端过茶水的丫环端了个铜盆,拿了条手绢蹲在地下为刘琦擦拭白沫。

“管家,你和黄公子在一起,怎么好好的黄公子就晕倒了?”刘琦严厉责问刘忠,语带愤nù



“黄公子欲向老夫展示手拉双弓绝技,用力过猛致失重倒地,没想到一下就晕过去了,老夫大意了,请黄将军与公子责罚。”管家刘忠解释一番后,将驮背弯下,一副甘愿受罚绝无怨言的姿态。

“公子,不必责怪管家,我儿是**病,自小体弱多病,染风寒经年,稍使用力便要发作。多次劝其不要拉弓,可我儿天生喜欢弯弓射箭,谁劝也不听。如此不碍事,稍静躺会儿便能醒过来。惊扰公子了,多有得罪。”黄忠嘴上说着不碍事,眼里却滴下泪来,久病不愈的黄叙是黄忠的命根子,黄忠中年得子,唯此独苗,若黄叙有个三长两短,黄忠活在世上便会了无意义。

“管家,你暂且退下,下回注意就是了。”刘琦知dào

管家刘忠处事一向稳重狠辣,黄叙晕倒肯定不关刘忠的事,本不想责备管家刘忠,刚才严厉呵斥那都是做样子给黄忠看的,从小护着刘琦长大的管家刘忠定能猜到刘琦的心思。

确实,刘忠经刘琦呵斥没有半点怨言,默默退到一边。

刘琦见黄忠蹲于地下,轻轻抚着昏迷不醒的黄叙老泪纵横,却手足无措,静等黄叙醒来,而黄叙的身体还是有些微的抖动,只是没刚才颤抖的厉害。望着颤抖的黄叙,突然一个可怕的病名在刘琦的脑海闪现了下——羊癫疯!这哪是什么风寒,明明就是羊癫疯的症状,或许在三国得风寒、伤寒的人太多,黄忠或治过黄叙病的大夫都以为黄叙得的病是当时最为难治的伤寒病!

羊癫疯?我的天,不会吧,羊癫疯就是在现代医学里都号称不治之症,或者是疑难杂症,难怪历史上记载黄忠的儿子黄叙病逝早亡,死的比黄忠还早,但黄叙具体得的什么病,史书没有记载,穿越后的刘琦亲眼所见,那就可以给史书补上一笔了,黄忠的儿子黄叙得的是羊癫疯。

当然,虽然刘琦跟神医华佗学了一个星期的医术,熟读华佗亲刻能救活人的天下医学奇书《青蘘青》,充其量也只学得了华佗传奇医术的九牛一毛,只见识到了冰山一角,刘琦还是对古代类似羊癫疯的病症无法确诊救治,非得请华佗出山不可。

刘琦冷静地望着黄忠父子,产生了一种想法,或许神医华佗能救得了羊癫疯,如果华佗真能救好黄忠儿子的病,就相当于卸却了黄忠的一块心病,那么刘琦将这个天大的人情卖给黄忠,黄忠今后岂不是要更加死心塌地效忠我?

对,就这么办,先想尽一切办法救活师傅黄忠的儿子再说,刘琦打定了主意,要想让人臣服于你,必得施福于人,这就是投桃报李、想要得到就先要付出的人生道理。

就算刘琦不抱私心的话,刘琦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何况佛理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刘琦穿越三国,还没有亲手杀过一人,最多做了件被当时世人不认同的将已死的四个丫环的尸体下令焚烧火葬的事。活在三国,没有杀人,却先救人,多么的伟大的壮举啊,胜造七级浮屠呢,七级什么概念?就是人们为佛陀及其弟子的舍利而建造的七级佛塔,虽有更高更多层的佛塔,但没有九级、十三级之说,七级当属顶级了。

虽见将军府中黄忠悲伤垂泪,黄叙颤抖不已,因了心中奇妙的主意,刘琦觉着黄叙的羊癫疯病发作得正是时候,心里反而感到一丝快慰,既能救活黄叙一命,又能笼络黄忠一将,如此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第038章 天方夜谭

羊癫疯病发作晕倒在地的黄叙停止了抽搐,缓缓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见黄忠一干人候在身边,有些惊恐,气息弱弱地说:“父亲,对不起,我又拉弓了。”

“醒了就好,先进房休息去吧。”黄忠吩咐旁边一个卫士扶黄叙进屋,说到嘴边的责备的话又吞回去了,有什么好责备的呢,黄忠就这么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男人喜欢拉弓射箭本是好事,无奈儿子身体不济也是天不遂人愿啊。

出了这么一场事,黄忠心情很低落,也没心事教刘琦了。

刘琦看在眼里,心里也为黄忠着急。黄叙儿子得的病是羊癫疯,不知dào

并没有现代医学发达的东汉能不能治得了羊癫疯,幸好华佗还在荆州去了马家庄未曾远游,事情还有一线希望,得赶紧回府去候华佗,好好问下羊癫疯能治吗?

刘琦和管家刘忠跟着黄忠再次进入会客厅,看到摔倒一地的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器,以及黄忠眼角隐隐的泪痕,刘琦的心里很是纠结,一个武学造诣极深的中郎将黄忠却拿儿子的病丝毫没有办法,成日弄得一愁莫展,要不是刚才同刘琦论剑时才有片刻功夫的欢愉与激情四射,想必于将军府难得见黄忠一笑。

刘琦边想着黄叙的病情,边将黄忠推倒的兵器架扶起,管家刘忠在旁也帮着将散落在地的兵器一一按序插好,再次于客厅跪坐好。

黄忠用衣袖拭了下眼角,强行镇定下来,苦笑了下道:“公子,刚才讲到剑,见剑心动,乃王者之心……”

“师傅,今天就讲到这里吧,刚才令郎倒地抽搐不停,让人很是担忧啊,万一……为什么不找人医治呢?”刘琦见黄忠强打精神讲学,及时打断黄忠,将话题转移过来。

一提到黄叙的病,又听到刘琦担忧地说出万一的话来,黄忠不免又老泪纵横,哽咽道:“这病寻尽城中名医,无一人能治,恐怕我儿只有等死而已。”说到一死字,黄忠又是长吁短叹,可见天下一片父母心。

刘琦见不得黄忠伤心垂泪,安慰道:“师傅,黄公子之病并非不可治,只是未遇神医罢了。”

“天下哪有神医?若真有神医降世,能救得我儿一命,为师甘愿倾尽家资为其做牛做马,万死不辞。”黄忠依然叹息,恐怕是为儿子的病耗尽了心力,根本就不愿意相信世上真有神医能救得了黄叙的病。

刘琦再次环顾了下客厅及黄忠身上的旧盔甲,心道,都家徒四壁了,哪来家资?看来黄忠除了忠勇,也是个爱面子的人,能治好黄叙的羊癫疯救得黄叙一命,黄忠定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一点刘琦倒是不怀疑。

“师傅,神医就好比勾践剑,不是没有,只是可遇不可求,得看令郎缘份,更要看令郎造化。”

“是啊,黄将军,公子说的有理,这缘分嘛,我看黄公子还是有……”管家刘忠听刘琦说出神医来,心下一喜,知dào

华佗去了马家庄三两日回转,这不是明摆着黄叙的病有治吗?

刘忠脸露喜色插话正要说出黄叙还是有这个造化的,却被刘琦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不等刘忠说出下半句,刘琦即刻接过话头,马上篡改刘忠的原意,起身朝黄忠说道:“管家所说令郎还是有没有这个缘分和造化?也是一切看天意,我知一名医,乃仙人下凡,必能治得公子之病。”

刘忠被刘琦突然抢过话去,愣了下,脸攸地能通红,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刘琦什么意思,但作为公子的管家,刘忠还是有素养的,从近几日刘琦的言行来看,现在的刘琦非比从前,已经是个极有主见之人,所作所为常人难以猜透,刘忠寻思着往后刘琦说话时断不能随意插嘴,要看准了才能帮腔,但听刘琦怎么说吧。

“有仙人下凡?能治叙儿之病?公子快快讲来,仙人在哪里,我即刻去请。”刘琦话刚出口,黄忠很是激动,腾地站立起来,想必古代是很相信世间有神仙存zài

的,而黄忠的生活圈子,一切都是围绕能治好儿子的病情为转轴。

“神医仙人确实有,前些时日我曾迷失龙山,跌入深谷,骨断脏破之际意识残存,幸遇一鹤发童颜老者,略施小方,便倾刻痊愈,甚为神奇。我醒来参拜,欲问高仙道号,仙人不语,只笑而言说此乃天赐缘份,天机不可泄露,此事不可与世人说,否则就怎样怎样云云,随后飘然化作轻烟离去。”

刘琦向黄忠编故事,编的和天方夜谭差不多,然而古时迷信神仙,刘琦却又说得有鼻子有眼,爱子心切的黄忠是全信了。就连见多识广的管家刘忠都给懵住了,心道啥时见过公子刘琦离开过自己的视线?难道公子说的是真有其事?所指神医不是华佗吗?刘忠心里疑惑重重,现在还真有些看不懂这个敢自吞鼠药险中求胜的堂外甥刘琦了,莫非是老了,思维跟不上了趟了?

“那太好了,既有仙人,公子速带为师去请。”黄忠迫不及待,眼前立马浮现被神医治好风寒的神勇儿子黄叙在校场纵马驰骋、百步穿杨的画面来。

见黄忠兴奋难抑,刘琦便知以救黄叙之病套牢黄忠不成问题,为彻底套牢黄忠那还得给黄忠下一个套,让黄忠觉得今生唯有以死效忠才能报答刘琦救儿之恩。

刘琦面露难色,犹豫状:“师傅,若令郎有缘遇上仙人必能治好风寒。只是……”

“只是什么?”黄忠见刘琦欲言又止,心里戈噔一下,恐怕寻得神医并非易事。

“仙人说天机不可泄露,以后不可再与仙人相见,否则的话,我将永困龙山性命不保。”刘琦慢吞吞说出原委,漫不经心间察颜观色。

听刘琦言,黄忠倒吸一口凉气,若要刘琦去寻见仙人,就算救得了黄叙,刘琦也将有性命之忧,这可是一命换一命啊。

“如此,那就算了吧,我儿天生命贱,怎能让公子担此大险,唉……”黄忠长长叹了口气,才升起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

“黄将军,悉闻公子言,公子断不可冒险再去龙山。黄将军可派几卫士护着送黄公子前去龙山转悠,说不定也和公子一样能遇见仙人得救呢,这样就避开了公子再与仙人见面,不必永困龙山,更无性命之忧了。”站立旁边一直未语的管家刘忠说出一个办法来。

“是啊,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黄忠又兴奋起来,哪怕只有一点点救治儿子的希望,黄忠都不会放qì



这个管家真多事,他怎么没看出这是我刘琦给黄忠下的套呢?我岂能以命换命救黄叙?好象我还没伟大到那种舍生救死的地步吧,三国的诸葛亮还没遇着,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三国貂蝉还没见着呢。命是最珍贵的了,关键时刻,舍生取义的事我会去干,而如今既能让黄忠死心塌地又能救治黄叙的病,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我刘琦当然更会去干了。

“不妥。”刘琦斩钉截铁,看似很激动,声音高亢起来:“黄将军,我刘琦堂堂七尺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若非我亲往,又如何寻仙?管家所说似有道理,却不可取。仙人行踪虚无缥缈,龙山之大,非十天半月能转遍,就算转遍也未必得遇仙人。今令郎犯病,我当挺身而出,凭脑中残存意识还依稀记得些许龙山印象,况且我与仙人有过一面之缘,凭此我同令郎去龙山定能引出仙人相救。”

“这,这……万一公子有个闪失,就算救得了我儿,我又有何面目面见主公,又如何对得住徒儿?”黄忠听刘琦讲得有理,心动了下,又黯然失色。

“公子,千万不可冒险。”管家刘忠见刘琦毅然决然的神情,心里担忧起来。

“师傅,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去争取。我相信只要我带上令郎赴龙山,定能再遇仙人。至于我命怎样,倒不用担心。上回跌落深谷不死,近日马坠前蹄不亡,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我刘琦乃大福之人,时有仙人相助。若能因此救治黄公子,那是使我又修加了德行,还得感谢黄公子呢。”刘琦故作轻松,黄忠听得却是越来越纠心。

“倒也是,公子确实大福大贵之人。”管家刘忠点点头赞了一句,刘琦说的没错啊,还真是那么回事,刘琦的命大着呢,要一般人早就到阎王爷那报到去了。

“可是,仙人有言在先,我还是不放心公子前往啊。”黄忠道出心事,左右为难。

“黄将军,怒我冒昧直言,难道你没看出黄公子病得不轻吗?一倒地便抽搐,待抽搐一停,只有两个结果,要么醒过来,要么再也醒不过来。”

“是,我也知dào

就这么两个结果,所以每次我儿倒地,我的心都在滴血,祈祷老天爷保佑我儿逢凶化吉。”黄忠放低了声音,刘琦确实说到了黄忠的痛楚。

“这不就结了,那还犹豫什么呢?”刘琦见已说服黄忠,目的也达到了,也不由黄忠多想,朝管家大声吩咐:“管家,将黄公子带上车,我明日就赴龙山寻仙去。”

“是。”刘忠响亮应一声,感于刘琦救死扶伤的高尚情操,驮背刘忠的眼角有些模糊,如今的刘琦行事果敢,胸怀坦荡,再也不是从前胸无大志整日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了。

刘忠已步出客厅,黄忠却被刘琦强硬的行事作风惊得有些发呆。刘琦小事拘礼节,大事有决断,这可是王者的气度吧。

“师傅,恕琦无礼,明日我同令郎赴龙山寻仙,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必完璧归赵,还师傅一个英俊少年郎。”刘琦朝还未缓过神的黄忠礼拜下,头也不回走出客厅,心里偷偷地乐着,敢情古人很好唬弄嘛,原来我刘琦也有讲述天方夜谭的本事啊。

第039章 诸葛亮穿越问题

刘琦和管家刘忠带上体弱多病的黄叙回府,将黄叙交由刘忠好生款待,并再三叮嘱黄叙不可意气拉弓用力,以免生意wài



又过三日,华佗、环儿和陈文、陈武等十几卫士从马家庄回来,刘琦拜见华佗后,将黄叙向府中人士一一介shào

,安排华佗竭息后,吩咐管家刘忠唤陈文和陈武进会客厅,了解华佗去马家庄的事情。

陈文等人跪坐好,刘琦问道:“陈文,此行马家庄,丫环之母是否已得救?”

“丫环之母已得救,幸亏赶到及时,华佗先生说若再晚个一两天恐怕就没得救了,先生妙手回春,真乃神医也。”陈文回答时微露欣喜之色,言语中对华佗尊敬有加。

刘琦对陈文所说华佗救治了梅兰竹菊四丫环母亲的病,心里稍稍有些安慰,多少也能告慰下被管家杀死的四丫环的在天之灵。对于华佗出手、药到病除的高超医术,这一点倒没有什么悬念。

丫环之母已救,刘琦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许多,心情也畅快起来,问道:“如此甚好,那葵瑁手下庞季及张虎、陈生可有为难?”

“他们不敢。”陈文想了下道。

刘琦望下陈文和陈武,又问:“哦,为何不敢?”

陈武粗嗓门接话道:“公子,是这样,文兄暗中让陈春和陈冬监视张虎,陈夏和陈秋监视陈生,由我来监视庞季。我们一行快要出城时,庞季借故要向蔡瑁将军禀报,被文兄拦住说是丫环之母病危在急,人命关天,不可耽误,治好丫环母病回来再报不迟,被我们强行挟去了马家庄,张虎、陈生乃贪生怕死之辈,再不敢出声。”

刘忠一听点点头,分析道:“那庞季借故禀报,实则是想向蔡瑁搬兵啊,去马家庄的山路崎岖难行,随处可设伏兵,如此一来,华佗先生一行必危机四伏。陈文阻止庞季做得很对,还是公子料事如神,陈文应付庞季足矣,前去马家庄又有陈武等忠勇卫士护行果真无忧。”

“公子英明。”陈武崇拜地朝刘琦一抱拳。

陈文倒是平静,捋短须含笑而不语,在陈文眼里,小小一个庞季还不够资格与其斗智用谋的。

“陈文做得好,陈武等人也够忠勇,管家须对府中卫士论功行赏,一一下赏。”刘琦适时称赞了下陈文和陈武,不忘施恩惠与亲兵卫士。虽是些小恩小惠,却能使部下忠心耿耿。有功就有赏,有过有就罚,统兵能做到赏罚分明,这样带出的兵便会纪律严明,形成人人争功论赏的氛围,战斗力将是不可低估的。

“是,公子。我有专门的功名花名册,记录卫士建取功名的历程,激励卫士一往无前。”刘忠回应刘琦的论功行赏,早就为刘琦用兵统兵作好了准bèi



“做得不错,管家有心了。”刘琦赞了下,这个管家真是了得,有先见之明,若放在一家大型企业的话,做高级主管是最适宜不过了。至于管家刘忠所说功名册,换句话说那不就是档案吗?后人凭调阅档案来选人提拔人,而刘忠却于一千多年前便想到了这个法子,凭功名册来激励士气,凭功名大小来论功行赏,刘忠此人真不简单啊。

“公子过奖。”听到刘琦的夸奖,刘忠心里还是挺舒畅的。

“情况也清楚了,我心里也有数了。只是,蔡瑁将军不能拿四个丫环说事,肯定心里会憋得慌,管家还须加强戒备,紧盯蔡府,若有风吹草动,须先报于我,切勿鲁莽行事,免乱我部署。”

“是,公子,老夫谨记。”管家刘忠听到刘琦说出以免乱其部署的话来,心里一阵狂喜,尽管刘琦公子府中仅有二十卫士,加些老妈丫环,也才三十几人,但是堂外甥却已开始谋划,心中已有部署,胸藏百万兵了。

“管家与陈武暂且退下,我和陈文聊些兵法,待会华佗先生竭息好,领来黄公子同我去拜见先生。”

“是。”管家刘忠应声,和陈武躬身退出。

屋里只剩刘琦和陈文,刘琦笑道:“我观汝沉默少语,似有话说,此处就你我两人,请讲。”

陈文一辑,道:“公子聪颖,文有两事不明,心有所惑,恐文今后行事与公子相左,还望公子坦言。”

“但讲无妨。”刘琦作了请讲的手势。

“是。”陈文习惯性捋捋短须,对视下刘琦,平静说道:“一虑焚尸之事,看似尘埃落定,风平Lang静,实则危机重重,山雨欲来。公子可有打算?”

“汝所虑亦吾心中所虑,汝可有良策?”陈文的话令刘琦再度震惊,这个陈文真是不得了,能看透人的心理,三国真是个奇人叠出的时代。

“古语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思忖再生,谏言公子早作打算。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

陈文此言一出,刘琦耳膜轰隆一声,象响起一声炸雷,这声音论调好熟悉啊,“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这不是人所周知的上屋抽梯的典故吗?这可是史上诸葛亮献给刘琦安身之术时说的一句非常有名的话,怎么从陈文的嘴中说出来了呢?难道诡计多端的陈文是诸葛亮穿越来的吗?

“公子……”见刘琦震惊的样子,陈文唤了声公子,以为自己所说的话给刘琦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撼。

“所言极是,此事本公子自有主张,只因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汝等安心就是。”刘琦平复下心情,管它陈文是不是诸葛亮穿越,只要唯我所用就行了。

“闻公子言,已解文心中多日困惑,文当誓死追随公子。”陈文起身向刘琦深辑一礼,自己所侍奉的刘琦公子有主见、有远虑,可是要一番大作为的,忽然觉得与刘琦很对脾性,都有点儿后悔没有和刘琦称兄道弟了。

“陈文不必拘礼,还有一事何惑,请讲。”刘琦用手一摆,示意陈文坐下。

“几日不见,一回府中却见中郎将黄汉升的病公子黄叙在府上,不知公子意欲何为?”这点陈文到是实话实说,陪同华佗去马家庄,回到公子府中却多出一个病孩来,任陈文怎么猜想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事有蹊跷,陈文只是有一种预感,公子刘琦在开始审时造势了。

对于领病公子黄叙进府一事,陈文已看出端倪,也就没必要瞒着陈文了,刘琦便将前几日拜黄忠为师、谎言龙山寻仙欲借救治黄叙之病来拉上中郎将黄忠进圈子的想法说了出来。

陈文听后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发表观点,心里却已是波滔汹涌,果不出所料,公子刘琦要出手了,记得管家刘忠曾训诫府中卫士时说过,公子刘琦绝非池中之物,早晚会一飞冲天的。此时须提前介入辅佐刘琦,正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大好时机啊。

“公子,有神医华佗先生在,黄公子之病定无大碍,但事情要做完美,不露破绽,我倒有一想法,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陈文内心惊涛骇Lang过后,转瞬心平如镜,刘琦能将如此重大机密之事告知,就连管家都瞒住了没说,这可是公子刘琦将自己视如心腹啊。陈文虽没有面上表露出惊喜来,但内心更加坚定了誓死效忠公子刘琦的决定。

“请讲。”刘琦看着面前冷静沉着,貌似诸葛亮穿越来的陈文,心想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的人辅佐,何愁三国大事不成啊?

“公子,谎言既出,必烂于腹中,须将事情做完美,不可露出半点破绽。事先可于龙山踩点,寻得一深沟险壑,铺好软垫,覆于茅草掩盖,备好能治愈黄公子之药,待公子与黄叙下跳时,安排仙人下凡,此事成矣。”

“妙,妙,陈文所言,正合我意。为防外人知晓,神仙就由你来扮。过两日上龙山,你可同管家先差十几卫士扎下帐蓬,寻得合适地点暗中报我。”刘琦不得不佩服陈文的足智多谋,和自己心中所想如出一辙,使得刘琦还真有些怀疑这个能过三道鬼门关的瘦长高个的陈文到底是不是诸葛亮穿越?

不过,刘琦曾在管家与陈文面前提起过孔明,而大家都惊疑不知世间有诸葛孔明此人,想必陈文不太可能是诸葛亮穿越来的。公元181年出生的诸葛亮此时也就十岁的小毛孩而已,远在山东琅玡,家境贫寒,学业还未成。

当然,也不排除做了蜀相病死五丈原终生未完成统一天下大业的诸葛亮,在老天爷的安排下穿越到同时代来辅佐刘琦谋取天下,建立太平盛世,以了却天下名相诸葛亮成功辅佐明君一统天下的的平生所愿。

许你刘琦可以穿越,就不允别人可以穿越吗?这个陈文究竟是不是诸葛亮穿越的问题,恐怕要等到真zhèng

见识到诸葛亮的时候才能破解。刘琦都有个想法,得空了带上管家和陈文远去琅玡寻访一下诸葛亮,到时候,那些穿越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不想这些让人纠结的穿越问题了,做好眼前的事要紧,刘琦沉声道:“陈文,就依你所言,两日后,我带黄叙赴龙山寻仙,你赶紧安排去吧。”

第040章 女孩早熟情窦初开

陈文照刘琦的吩咐安排龙山寻仙之事去了,刘琦回到寝室躺木床上才休息一会儿,便听见丫环环儿在寝室外小客厅呼唤刘琦:“公子,公子。”

刘琦起床,穿上鞋子又来到小客厅,只见环儿脸红扑扑的,几日不见,看上去象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刘琦没话找话:“环儿,与华佗先生去马家庄出诊,可有见闻?”

“正想和公子说呢,《青蘘经》真真切切地可以救活人,师傅老厉害了,去马家庄沿途就救了好几个人。救治病人时师傅会祥细为我讲解,若不是亲眼目睹,还真不敢相信师傅的医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环儿说话的时候,似乎还在回味华佗救治病人的情景。

“是嘛,坐下慢慢说,让本公子长长见识。”刘琦来了兴趣,让环儿跪坐前面,环儿却仍然站立刘琦身边讲开了。

“是,公子。到马家庄丫环母亲家时,我见师傅看病抓药,根本不用称量,一抓一准,手到病除,这个我还学不来。”环儿语气充满崇拜,快乐的女声继xù

说道:“治好了丫环母亲的伤寒病后,师傅离开马家庄回府,沿途走访了几个村庄,救治了好几个奇怪的病人。”

“奇怪的病人?如何个奇怪法?”刘琦问。

“有一个病人咽喉阻塞,十分痛苦,师傅上前诊视了一番,便让病人向路旁卖烧饭的人家要了三两萍齑加半碗酸醋调和好后让病人吞服,结果病人竟然吐出一条像蛇那样长的寄生虫来,病立即就好了。”

“嗯,这病是挺奇怪的,华佗先生肉眼凡胎竟然看出病人肚腹之虫来,真是神医啊。”刘琦很是感叹,一为感叹华佗的医术高超奇妙,二为感叹历史上曹操疑心华佗谋害,竟然将这世间罕有的神医给杀了,当时近身谋士贾诩拜劝神医华佗医民无数不可废,但终于还是被奸雄曹操给杀了,还真下得了手。

“更有奇怪的是,途中遇一小儿晕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颤抖,师傅拿出几根银针来竟然在小儿头上刺了几下,银针一刺那孩儿居然不抖,神智如常了。”

“哦,那是针炙,先生的针炙几针下去世上就没有治不好的病。环儿可得好生研学。”刘琦掩住心中喜悦,听环儿无意中说出华佗针炙能治晕倒颤抖者,毫无疑问,那是羊癫疯,民间土话猪婆癫。如此说来,黄忠儿子黄叙的羊癫疯可以治了。

古代营养奇缺,又无预防针可打,象小儿麻痹、破伤风、狂犬病等,只要染上就是等死,华佗医人无数,享有一千多年的神医美誉,然而故yì

让自制的万能药失传及未研制出预防药物似是一大缺憾。

“还有奇怪的事呢,我亲见一个肚子疼得在地打滚的男子,师傅诊断一番后,拿出一小包泡沫状的药粉来以酒调配让男子服下,男子顿然失去知觉。师傅更是胆大,竟然将男子腹腔剖开,用线扎住血管,割除男子腹中溃疡,洗涤患处腐秽后,用桑皮线缝合,涂上药膏,仅半个时辰,那男子醒来已是面色红润,大病痊愈,真是好神奇啊。”

环儿谈起华佗治病见闻,眉飞色舞。而环儿所说给男子剖腹用酒调配的药粉,刘琦知dào

那是三国华佗发明的全身麻醉药“麻沸散”。

华佗首创的全身麻醉手术比起欧美全身麻醉外科手术要早一千六百余年,而《世界药学史》也指出阿拉伯人使用麻药是由中国传去的,后世麻药的祖宗便是华佗发明的“麻沸散”。

不过,现在刘琦最关心的不是华佗的麻药誉满全球,而是只要华佗的针炙能治得了黄忠儿子黄叙的羊癫疯就OK了。

“咳咳,先生的医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环儿须要好生学习,将先生的才学发扬光大,全在你身上了。我要休息下,得空再与环儿探讨先生医术。”见环儿似乎还有兴致要讲些华佗就医见闻,刘琦赶紧勉励一句环儿,将环儿的话闸刹住。

“是,公子。”环儿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孩,应声后却并没有退下的意思。

咦,难道环儿还有话要讲?刘琦看出来环儿并不想退出,问道:“环儿,还有事吗?”

“我,我,我……”我了一阵子,环儿似乎鼓足了勇气,接着又说:“第一次随师傅出远门,于山中望见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好漂亮,好喜欢,忍不住摘了几朵,制成干花,送给公子。”环儿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块手绢,小心翼翼打开,赫然两朵怒放的杜鹃花,象并蒂莲开。

刘琦愣了下,有些愕然,却见环儿脸一红,朝刘琦身上一塞,说声“给”,便羞红着脸小跑出屋。

望着环儿离开的背影,想着歪儿瞬间羞红的象杜鹃花盛开的脸,刘琦捧着手中两朵怒放干花,幽幽的花香,抑或是手绢沾染了环儿少女的体香,令刘琦都有点神智着迷了,敢情环儿进屋咕噜咕噜说了一大通华佗先生治病救人的见闻,却是个晃子啊,目的就是为了送出这两朵杜鹃花来。

可是从环儿羞红的脸及矜持的神态来看,莫非小女孩环儿与华佗出城见识了下外面成人的世界,人小心大,情窦初开了?或许在三国时期,女孩本来就早熟?如果是这样,有贴身丫环环儿在,那刘琦身边从今天开始就可以不缺女人了。

刘琦想到环儿早熟,竟然有种强烈的欲.望,一种莫名的冲动,得找个机会求证下,这个时代的女子是不是十岁幼龄便会有大姨妈来访?十岁幼龄便可以相夫生子?

为免成天纠结于十岁左右的环儿动得动不得的问题,刘琦发动全身脑细胞拼命寻找穿越前获悉的有关古代特别是三国人物寿命的相关记忆,终于查找到一份较为完整的中国历代人口平均寿命的记录:夏代:18岁;秦代:20岁;东汉:22岁(含三国);唐朝:27岁;宋朝:30岁……

当获知东汉的三国时期人物的平均寿命只有22岁时,刘琦的心狂乱不已,如此说来,三国女孩必定早熟,要不然象后世婚姻法那样最早都得不低于20岁结婚的话,离平均寿命只有2年,岂不是前脚步入花烛洞房,两年后便要房空人亡?

对对对,三国女孩早熟,这是肯定的了,要不然八、九岁的环儿也不会情窦初开了。

也只是短暂的心脏狂乱,很快刘琦便清醒过来,就算环儿十岁年龄可以婚嫁或陪侍公子刘琦,但穿越来的刘琦还是觉得环儿年龄太小,心理上接受不了。

再说了,饱暖则思yin还说得过去,可现在刘琦虽面上贵为荆州第一大公子,可实jì

却时刻处在蔡瑁姐弟的监控下,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有事没事见到环儿尽想些男女之事,实在是有污特种兵穿越三国的优良形象。

罢罢罢,美丽动人情窦初开的小可爱环儿不想也罢,顺应时代潮流吧,男女感情顺其自然就是了。刘琦心情平静下来,便想到了目前得先将龙山寻仙救治黄叙病情的事做好,于是,等不得管家刘忠叫黄叙过来,先走向院子天井,看看华佗竭息好了没。

刘琦刚到寝室外的天井,便看到刘忠正好带了黄叙过来,刘忠朝刘琦一施礼:“公子,华佗先生并未竭息,一直在室内看书。时间已久,恐公子担心,故带来黄公子一见。”

“公子。”黄叙朝刘琦辑礼,得知病体有救,对刘琦很是尊敬。黄叙呆于府中几日,虽未敢弯弓射箭,倒也乐得和陈春、陈夏等府中忠勇卫士一起玩耍开心。

“你没有任性吧。”刘琦关切的语气,声音却透出几丝威严。

“公子放心,小弟不敢。”黄叙低下头来,府中呆几日,已从卫士中听闻了一些刘琦的传奇经lì

,对刘琦很是恭敬。

“不必拘礼,黄将军是你父亲,已允你我同时学艺,往后就师兄弟相称吧。”刘琦本欲笑语几句,想想觉得不妥,在未救好黄叙病之前,要保持不怒自威的姿态,让黄叙有所忌惮,否则的话黄叙一旦心理放松下来,又要手痒拉弓岂不是要误事。

“是,师兄。”黄叙转变挺快,年轻人在一起,本就好打交道,刘琦虽说有股非常霸道的气场,但黄叙感觉还是挺亲切的,毕竟刘琦是父亲的徒弟,师兄弟相称倒也合适,公子长公子短的听来也别扭。

“师弟现在同我去拜见下老先生,勿要多言。”刘琦赞赏地望了下黄叙,此人勇力可嘉,又善应变,若能治好羊癫疯,在自己身边待上几年,恐怕智勇不在鄂焕之下。

“是,师兄,走吧。”黄叙倒没什么介yì

的,抬起头来挺开心的样子,看得出来,黄叙似乎还不知dào

华佗是天下名医,这一点恐怕是管家刘忠的保密工作做的好。

刘琦嗯了一声,又朝刘忠相视一笑,道:“管家辛苦了,明日先生要远游,我也要同师弟前去龙山寻仙,府中事务不可轻慢。”

“是,公子,老夫心中有数。”刘忠驮背挺了挺,望着眼前精气神异于常人的堂外甥,觉着在刘琦醒来的这十几日内,活得无比畅快,时时防备蔡瑁暗算憋忍了十几年的怨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

“你且退下,师弟同我去拜见先生。”刘琦丢下一句话,便和黄叙一起来到华佗居室,环儿赶紧进屋禀报华佗。

这回刘琦没有等候华佗,待环儿禀报后,刘琦和黄叙进屋,没有多少寒喧,刘琦也就让华佗见了一面黄叙,简单说了下黄叙身份,便吩咐环儿带出黄叙到天井院中游玩。

屋里只剩两人,刘琦朝华佗躬身一礼:“先生辛苦了,若非先生救丫环其母,弟子就要惶恐一辈子了,先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刘琦虽未曾正式拜华佗为师,但刘琦主动弟子相称,华佗还是感觉很受用,也很感动,上前搀扶刘琦,因几日奔波,苍劲的声调中却显出些疲倦:“公子言重了,为医之人,当救民于病患,何足言恩?刚才来人,你师弟,我观其脸色缺血苍白,闻其声色中气不足,恐怕积病年久,时日不多矣。”

“先生真神,弟子正为此事而来。请问先生,吾师弟黄叙所患何病?可有救乎?”刘琦忐忑地说出心中忧虑,但愿华佗能救得了黄叙的病,这是刘琦套牢黄忠获取黄忠忠心的关键一步棋。

第041章 医患关系自古紧张

“此乃癫痫,《青蘘经》中有述,平时无异样,发作时两眼上翻,口吐白沫,浑身颤抖,甚是危险。”当刘琦问起黄叙所患何病时,华佗也不需yào

什么做作,更不需yào

什么卖弄,一句便点出了黄叙患的是羊癫疯,也就是羊角疯,猪婆癫,在古代也叫癫痫。

“先生乃神人也,新拜师弟确实癫痫,先生所描症状我亲眼所见,黄将军为此病耗尽家资,无意功名,甚为揪心,还望先生救上师弟一命。”刘琦再次朝华佗深深一躬,心想华佗真是世间罕有,从医四大手段望闻问切,只须望上一眼便知晓病情,后世的神马CT、X射线、伽玛刀啥的全不靠谱。

“见死不救岂能为人?何况医者!”华佗轻声念了句,想了想道,“此病难治,有一定风险。”

“先生请讲。”刘琦顿觉事情不妙。

“癫痫乃脑部神经受损,病因复杂,须施开颅手术找出病灶,拨开压迫神经,方可治愈。然,脑神经千万条,能找出是哪一条有如大海捞针。”华佗摇了摇头,似乎并无多大把握。

“先生,非要开颅吗?适才听环儿说先生于马家庄回府途中就曾救治类似病患,扎上几针便没事了,为何师弟的癫痫非要开颅?”刘琦不甘心的问道。

“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千个郎中,一千个穴位。病情有轻重,体质有强弱,途遇少儿乃状似癲痫却非癫痫,只是摔倒在地引起脑部震荡,扎上几针缓过一时便无大碍。”

“哦,原来如此,那师弟的癫痫能否救得了?”

“能救,只是风险太大,为师也不敢打保票啊。”

“只要能救,风险算什么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还请先生救治,师弟的性命全操在先生手中,拜托了。”刘琦一门心思想着只要能救黄叙就行,风险神马的就不予考lǜ

了。

“公子,话虽如此,只是……”华佗面露为难之色。

“既知黄叙时日不多,与其等死,不如开颅。先生有何顾虑?”刘琦有些心急,不太理解华佗的犹疑,在危急的救死扶伤面前,吞吞吐吐可不是神医华佗的风格啊。

“唉,人命关天呐。”华佗叹了口气,见刘琦决然的神色,道出苦衷:“不瞒公子,开颅术甚为危险,我治过几例脑中风者,虽未失手,但癫痫患者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若有个闪失,怎生了得?”

“先生所虑,是顾及名声吗?”刘琦斟酌了下小声问道,心想得激将下华佗。

“公子何出此言?佗一生携袋游医为民疾苦奔走,从不徒名声,不为钱财,又怎为虑及虚名而见死不救?为师会是那样的人吗?”华佗闻听动了老怒,白花花的胡子都翘起了,望了下惊恐的刘琦,声音又柔和起来:

“公子也是急人所难,为师怎会不知?世上事无绝对,开颅术危险极大,不是为师不愿,请问黄将军知不知?其父母愿不愿?若黄叙有个三长两短,恐公子担当不起啊。”

这下刘琦听明白了,想起史书记载华佗就是用利斧在曹操面前晃悠说要砍开脑袋去除淤血能彻治头痛,致使曹操疑心华佗借故谋害而引起杀身之祸的,那么这么大风险的斧砍脑袋的手术,除了黄叙父母,刘琦还真没这个权利来给黄叙作主。

说白了,华佗所虑也就是和后世患者手术前医院要与患者家属签约免责声明一样——手术有风险,入院须谨慎。生死不关医院屁事,反正免责合同都签了,若手术成功是你命大,是医术高超;若手术失败,你就自认倒霉,与医院半毛关系没有,那张免责合同就是你把官司打到联合国也无济于事。

医患关系自古就紧张,那是不争的事实,刘琦无意诋毁华佗人品,迟疑了下,心里没底,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介个,若黄将军得知黄叙能救,应该会同意的吧。”

“公子,不是应该,而是要确定。”望了下若有所思的刘琦,华佗更加坚定了心中所虑。华佗已从刘琦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刘琦并不理解自己的苦衷。刘琦不理解也不要紧,关键是自己一定不能在黄叙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给黄叙施行砍开脑袋的手术,手术顺利还好说,若不顺利致黄叙命归黄泉,黄将军必兴兵问罪,既不是要冤枉死?

华佗见惯了病危垂死之人,并非怕死,只是不愿做冤死鬼。要是经得黄叙父母同意开颅手术后,将尽lì

而为,若能救得了黄叙,那是黄叙命大;若救不了黄叙,那也是天命难违。

“先生,弟子明白,我现在就去告知黄将军,黄叙开颅术肯也不肯,必征得黄将军亲允。”刘琦话毕,又朝华佗深施一礼:“烦请先生府中再小住几日,我到黄将军府去去就来。”

“嗯,去吧,不急。”华佗点点头,望着刘琦急冲冲离开的身影,发了句感慨:“急人所急,大义使然也;公子刘琦,可造大才也!”

……

刘琦从华佗居室出来,到天井外卫士们聚集的院落里,叫陈武快马追回陈文,告知陈文情况有变行动取消,然后又吩咐管家备上些肉食及干货带上黄叙再回黄忠将军府。

计划不如变化快,黄叙的羊癫疯不是没有救,但也不是刘琦想象中扎几下干针便能救得来的,神马的撒谎骗黄忠龙山寻仙下套之事也顾不上了,救人要紧。如果不告知一声黄忠,自作主张,万一黄叙出了闪失,刘琦不仅担不起这个责,更会打乱刘琦重生三国获取强势的全盘部署。

刘忠将车马备好,一些干货食品置放进马车上,才问起刘琦:“公子,不是说好了带黄公子龙山寻仙的吗?怎么又打道回府了?”

刘琦眼珠一转,觉着为了治好黄叙的羊癫疯是没法骗黄忠了,但对管家刘忠还是要将谎话圆一圆的,要不然会被刘忠认为自己的人品不好。

刘琦想了想,神色凝重,说道:“昨晚仙人托梦了,念我心慈性善,令我不必远道去龙山,华佗先生近日乃仙人附体,必能救得黄叙之病。仙人附体之事,我不敢禀于先生,恐先生误我不恭。先生说黄叙之病时日不多,但也有救,只是须斧开颅骨除淤,风险极大,须征得其父同意才行。”

“哦,原来如此。那就听仙人的吧。只是,脑袋砍开了还能活吗?”刘忠听得咋舌,并不疑刘琦话中是否有诈,或者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刘琦会骗自己,只是觉得华佗医术出人意料,神医就是神医,竟然治病救人敢将人脑袋砍开。

“是啊,我也是担心,但不施行开颅术,又无别的法子。否则,黄叙只有坐吃等死。身体乃父母精血所聚,你我都不能替黄叙作主,所以还得经黄将军同意才行。”

“是啊,这要父母同意才行。既然仙人托梦公子,想必黄公子的病是有救的,那我们赶紧去黄将军府吧。”刘忠心思全放在了黄叙的病情上,反倒催促刘琦速往。

一路无话,半个时辰过后,刘琦的马车一行来到黄将军府,刘琦大吃一惊,青天白日却发xiàn

府门紧闭,门口既无卫士也无守门老头,难道黄忠家出什么事了吗?

刘忠见此情境,和刘琦面面相觑,也预感事情不妙,堂堂中郎将的府邸怎会如此大门紧闭,无半点生息?

怕黄叙听到,刘忠小声地问刘琦:“会不会蔡瑁将军知晓公子拜师之师,与黄将军结仇了?”

“难说啊。大门虽闭,却未上锁,内里应该有人,还是敲敲门再说吧。”刘琦也分析不出发生了什么事,穿越三国不久,由于刘琦脑海的信息量有所欠缺,故有关刘表各部将间的关系及恩怨情仇并不能确切地分析结果出来。

正说着,却见黄叙早已跨步上前,将铁门敲得山响,通通通,好一会儿,才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蹒跚着开了门,怯懦地朝黄叙喊了句“公子。”又朝刘琦和刘忠躬身施礼。

“父亲,父亲。”黄叙焦急的声音在不大的将军府回荡,整个中郎将的府邸冷冷清清,除了开门的老头和前面下人房里的两三个丫环外,并无别人,院子里的景象好生萧条。

刘琦强抑狐疑的表情,明知故问,平静地问询开门老头:“老伯,黄将军可在府中?”

“不在。”老头摇了摇头,神色并不见悲伤。

刘琦见老头平静的神态,又环顾了下院子,并无打斗痕迹,宽下心来,想必是黄忠带了卫士公务外出,不在府中,但是这青天白日的,也没必要紧闭大门吧。

刘琦还想问上一句黄忠不在府中又去了哪里,却见开门的老头跑向黄叙,连声喊道:“公子,公子,老爷不在府中,不必喊了。”

黄叙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有点气恼,面朝老头问道:“管家,可知我父亲去了哪里?”

老头躬身回答道:“老爷带上两卫士快马远去江陵,要十天半月才能回。”

“父亲说了去江陵有何事吗?”黄叙松了口气,得知父亲消息,这大白天的紧闭府门也就没什么担心了。

“老爷没说,只让我等在府中等候公子回来。公子今日回府,病已治好了么?”开门的老头是黄忠将军府中的管家,忽然反应过来,黄叙是随黄忠的徒弟刘琦一同去治病的,隔了四五天,今日回来肯定是治好了病,管家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喜悦之色形于言表。

“还没呢,正回府与父亲商量治病的事。”黄叙不以为然,刘琦却陡然心惊,黄忠不在府中,突然远去江陵,所为何事?而江陵距襄阳两百多公里,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黄叙斧开脑袋治羊癫疯之事又如何征得黄忠同意呢?

第042章 谁的大姨妈来了

刘琦正思忖黄忠不在,该如何处置黄叙开颅手术征得黄忠同意的事,却听黄叙问道:“管家,我母亲呢,怎么也不在府中?”

“夫人因老爷不在府中,便去小姐裁缝铺里了。”开门的老头回答道。

“如此也没必要大白天的紧闭府门吧?”黄叙再问,看着自家府邸的冷清状,又对比了下公子刘琦府,心里一阵心酸,好歹父亲也是堂堂一员中郎将,为了治儿子的病,减少一切必要和不必要的开支,府中卫士及丫环下人都辞剩少得不能再少了,连妹妹黄舞蝶都为帮衬家里打小抛头露面开了好几年的裁缝店了,赚多赚少来补贴家用。

“老爷吩咐过,在老爷未回府前不要与外界有联系,可日夜关闭府门,等候老爷与公子回府。”黄忠府中的管家平静地回道。

“哦,既是老爷吩咐,那就按老爷说的办吧。”黄叙有种无奈,不怪生坏命,就怪得坏病啊。

黄叙与其府中管家的对话,刘琦听了一清二楚,正为黄忠不在府中,又以为黄夫人同黄忠一起去了江陵而犯愁时,得知黄夫人还在城中,那黄叙手术开颅的事征得黄夫人应允也是可以的。

“师弟,黄将军不在府中,管家也是尊听吩咐,我们现在就去拜见你母亲吧。”刘琦心里还有一线希望,就是如何说服黄忠老婆同意华佗为黄叙做斧开脑袋的手术。

“是,师兄,咱们走。”黄叙回答一声,又对老头说道:“这些干货食品,瘦肉熏肠,都是师兄所送,管家好生保管,母亲和妹妹回府时多做几个菜,你们也补一补,加强些营养吧。”

“是,多谢公子。”黄忠府中的管家背虽不驮,但也是知礼之人,朝刘琦深深一施礼,能感受到刘琦对黄忠府中人士的关照,眼角已有泪花。

“管家不必多礼,师傅府中还望管家细心照看,辛苦了。”刘琦也朝年长的管家老头辑一礼,便同刘忠和黄叙出了黄忠府,由黄叙前面带路直奔黄忠女儿黄舞蝶的裁缝铺。

拐过几条街,来到一处熙熙攘攘的街市,牌楼林立,酒旗招展,卖冰糖葫芦的、冻米糖的以及小风车的等等各种吆喝声充斥于耳,好不热闹。

穿越三国的刘琦第一次来到闹市,感觉象在旅游江南的千年古镇,挺新奇的。街市人多,马车左避右让慢慢腾腾的终于来到了一处裁缝铺前,刘琦抬头见铺子大门正中一块木质牌匾,上书“凤舞蝶飞成衣铺”,七个锍金大字,门口三三两两有人进出。

黄叙指了指店面,说道:“这就是我妹妹舞蝶的裁缝铺,师兄请。”

“黄公子,襄阳城中最有名的裁缝黄小姐,就是你妹妹黄舞蝶么?”管家刘忠问道,问话时有种异样的眼神。

“正是,管家认识我妹妹吗?”黄叙有些得yì

,看来妹妹的裁缝铺在襄阳城中很有名啊。

“哈哈,何止认识,只是不知黄小姐乃黄将军的千金。公子身上的一身布衣就是黄小姐三年前做的呢,现在穿在公子身上依然风流倜傥与众不同啊。”刘忠哈哈大笑,朝刘琦诡异地一笑,似乎在说,这就是缘份啊。

“哦,我记得管家说过,我身上衣服乃三年前黄小姐所做,我也一直想见见,今天真是太凑巧了,那就进去吧。”刘琦也感到很意wài

,没想到身上这一袭得体衣服竟出于师妹之手,确实是缘份啊,心里突然有种急切的愿望,倒要看看这位襄阳城中最有名的裁缝小姐何许人也,漂不漂亮?

“公子,请。”感到很意wài

的刘忠,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刘琦先进屋,处处保持刘琦先于人前的荆州大公子的颜面。

刘琦进得裁缝铺,但见铺子里挂了几十件做好的成衣,屋子底端有一柜台,柜台内侧坐有一端庄朴素妇人和一姿色绝佳女子,想必那妇人就是黄忠的老婆,女子便是黄忠的女儿黄舞蝶。

刘琦有意打量了下黄舞蝶,果然三国多美人,但见黄舞蝶眼大如枣,秀发如云、胸挺如峰、身形如仙,非貌美一词能形容。

初见黄舞蝶,刘琦身心一动,如此貌美女子若能相伴三国一生,真是大大的福气了。

黄叙老远就奔过去喊道:“母亲,妹妹。”

黄夫人见黄叙进铺喜上眉梢,以为黄叙病已治好,并没有挂记刘琦和刘忠,以为是来店中订衣顾客。

“叙儿,病治好了吗?真是谢天谢地。”黄夫人走出柜台拉着黄叙的手看个不停。

黄舞蝶见是黄叙来,也是很高兴,抬起头来起身唤了句:“哥哥。”

轻声一句招呼,黄舞蝶的视线却落在了身材高大、长相英俊、颇有大家公子气度的刘琦身上,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三年前一个驮背老头订制的几套高档衣料做成百姓常服的成衣,竟然就穿在眼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身子,而那个驮背老头居然也来了。

不等叙儿回答黄夫人的问话,刘琦上前朝黄叙母亲躬身施礼:“拜见师母。”

黄夫人愣了下,只是前几日听黄忠说收了个荆州刺史的刘表的大公刘琦为徒弟,并没有见过面,今日一见,果真相貌堂堂,生得浓眉大眼,又颇懂礼道,又想起府中一大车的红枣、食品,以及那一卷卷正好裁缝铺里用得上的绸缎锦帛等一大堆的拜师礼,心中大喜,赶紧上前搀扶:“你就是大公子刘琦?”

“正是在下,弟子向师母请安。”刘琦再拜。

刘琦很谦恭,没有半点大公子的虚妄和骄气,黄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连连摆手:“公子多礼了,多礼了。”转身叫唤女儿黄舞蝶,甚是欢欣:“蝶儿,赶快拜见公子,这就是你父亲的上门弟子,荆州大公子刘琦。”

“公子有礼。”黄舞蝶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与量尺,翩然而至,朝刘琦款款道福,声音甜美的如饮醇浆。

“师妹有礼。”刘琦还礼之际与黄舞蝶四目相对,顿时如电光火石,两人的心都被这秋日无形的电波震得发颤。

黄舞蝶的脸飞红一片,红得如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刘琦的心海巨Lang涛天,幸福的眩晕。完了完了,强烈的预感令刘琦惊讶不已,这古代传说中一见钟情的事恐怕要发生了。

时间在凝滞,仿佛世界就只刘琦与黄舞蝶两人。黄夫人见此情景,心里开心不矣,凭女人的直觉,闲时善使骑射却又心性高傲、自持清高的女儿终于可以嫁出去了。

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总是喜欢操心儿女的婚事,无奈十六七岁大龄剩女的黄舞蝶曾赌气时说过荆襄七郡没有能看得上的男子。曾经黄叙病不严重时,还有些家底,前三四年来说媒者踏破门槛,可黄舞蝶就是没有相中之人,一拖再拖,黄夫人一急儿子病情,二急女儿婚嫁,头发都白了好多。

现在黄夫人不用担心了,从女儿见刘琦些许痴迷的神色上看,这事儿有门,只是女儿看上了刘琦,但人家有名有望的大公子刘琦是否看得上自己的女儿还难说啊。想到这里,黄夫人心里又有些担心了。

“蝶儿,快去给公子倒杯茶吧。”见黄舞蝶还怔在那里,黄夫人心里又不忍了,冷下脸来,万一刘琦与女儿没戏,若女儿陷得太深岂不是要误了女儿终身?

“夫人,不必客气,今日来,实为师弟的病情,可否借一步说话?”刘琦有点不适应黄夫人开始还笑脸相迎转瞬便冷漠表情的态度,见柜台内侧有个小门,似是有一房间,刘琦先抬起步来,作势前往。

黄夫人见刘琦脸色严峻,听到又是为黄叙的病情专程而来,不敢怠慢,赶紧应道:“公子,里边请。”

黄夫人前边引路,刘琦后脚跟进,黄舞蝶见状本想阻拦,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低下头来坐回柜台边想心思,而铺里因刘琦一行的造访,几位看衣服的顾客都知趣的离开了。

刘琦随同黄夫人正绕向柜台内侧的小房间时,隐隐听到管家刘忠和黄舞蝶在搭讪。

“黄小姐乃女蜗重生,三年前未曾见过公子,却能缝制如此得体,实属天衣。我家公子穿着小姐所缝天衣,有如天人下凡,真是奇缘妙事啊。”

“老伯夸奖了,好鞍配好马,宝剑许英雄,非小女子手巧,全倚公子堂堂仪表……”后面传来黄舞蝶的声音。

“哈哈,自古道,宝剑许英雄,美女爱英雄嘛,缘份,缘份啊……”又传来刘忠肆意大笑,似乎要让正走进柜台内侧小屋的黄夫人与刘琦都听到。

刘琦听到刘忠与黄蝶舞的对话,心里一暖,这个管家刘忠有点意思,连杀梅兰竹菊四个貌美丫环,不让女人靠近刘琦,如今却貌似主动做起电灯泡,要将黄忠的女儿黄蝶舞说动心。刘忠的那点心事,刘琦摸得一清二楚,无非是刘忠想给刘琦找个正经女人,免得时间长了寂寞难耐时偷着又去逛烟花柳巷了。

刘琦回味着身后刘忠与黄舞蝶有趣的对话时,柜台内侧的小房门已打开,黄夫人作了个请的手势,刘琦便进内侧小房间。

刘琦四下打量了下,小房间不大,很简单但却很整洁,一张单人床,床上整齐地摆放了些布料及裁缝衣服的工具,有几匹布料就是前几日送给黄忠的拜师礼。床旁一张小案桌,桌边有两个小凳子,小案桌上方挂有一把秀气的小弯弓,看得出来,黄忠乃弓箭世家,儿女随身不离弓箭。

跟随黄夫人进房,刘琦快速扫视下小房间,低头跨过小门槛时,发xiàn

房门旮旯里有个废纸篓般大小的小竹筒,竹筒里有包附着暗红血迹的香灰袋,香袋散发出一股经血的腥味,不知是黄夫人所用,还是黄舞蝶来潮。

小房间里浮动着的特别的血腥味,黄夫人也觉察到了,稍稍尴尬了下,觉得有必要解释下,便从容地从桌旁捡起一块边角余料往竹筒上一盖,一语双关道:“公子见谅,我家女儿待字闺中。”

第043章 黄舞蝶

黄夫人一句“我家女儿待字闺中”确实起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作用,表示竹筒里那包暗红血色的小香袋是黄舞蝶少女来潮,是个正儿八经的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了。

“师妹天生丽质,定能找个好婆家。”刘琦顺着托了句,顾左而言他,刘琦的智商并不想用在判断眼前的香灰袋究竟是何许女子使用的问题上。

“唉,女大不由娘啊,但愿吧。”黄夫人叹了口气,心事重重,想着刘琦与黄舞蝶似有缘份也很般配,然却地位悬殊,也就不愿多想,搬过案桌前的小凳子给刘琦,“公子,请坐。”

刘琦并没有就坐,道声谢夫人后,便向黄夫人如实相告黄叙所患羊癫疯,幸遇神医华佗游医荆襄,须征得父母同意才可施行利斧开颅的手术。

祥告黄叙病情后,刘琦见黄夫人听得很是紧张,脸都变色了,便能感知黄夫人的内心在做艰难的抉择,刘琦带着悲伤的语调说道:“夫人,华佗先生说了,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师弟时日不多。但此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

刘琦不愿说出死字,黄夫人却听得心惊肉跳,声音都有些发抖,泣不成声:“我儿命苦啊……”

“夫人,师傅远去江陵,此事又急,师弟手术之事,还须夫人早作决断。”

“我个妇道人家,哪能有什么决断,若能用我命来换叙儿康健,我倒是毫无犹疑。只是,利斧开颅,闻所未闻。脑袋都砍了,又如何能活?师母心里实在没底啊。呜呜呜……”黄夫人说到伤心处突然号陶大哭起来。

“夫人,夫人。”刘琦见状,手足无措,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本想轻拍黄夫人安慰下下,可这男女授受不亲的,若给师母擦拭眼泪的话,恐有失大体。

就在刘琦茫然之际,听到母亲哭泣的黄叙和黄舞蝶急急地步入进来,想必刘琦与黄夫人的对话,在成衣铺里的兄妹是听见了。

黄舞蝶抹着眼泪,泣不成声,上前搂住黄夫人,一口一口地喊着:“娘……娘……”

又见黄叙扑通一声,哭喊了句:“母亲,我愿接受华佗先生手术,与其等死,不如一搏。”

“哥……”听黄叙如此悲壮,黄舞蝶已是无语泪流,刘琦不由得对黄忠一家生出无比同情,瞬间对哭得梨花带雨的黄舞蝶生出一种莫名的心疼。

“叙儿,叙儿……”黄夫人一时也没了主意,除了呼唤黄叙,不敢想象也不敢面对手术后可能失败的后果。

黄忠不在,就这么一家子哭来哭去的也哭不出个结果来,刘琦心里很是烦躁,在黄夫人面前,对于黄叙是否要施行开颅手术,刘琦没权自作主张。

“母亲,家里已为我负累太多,请早下决定。儿怨命不好,决不怨父母。与其苟且偷生,不如痛快一刀。”黄叙悲伤过后,痛定思痛,态度很决然,听者无不动容。

黄叙站起身来,又对缀泣不已的黄舞蝶说道:“妹妹,若哥走的早,妹妹就替哥尽孝吧。”

“哥……”黄舞蝶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黄夫人求助地目光紧盯着刘琦,黄叙动不动开颅手术,对黄夫人来说都是两难的决定,人生面临这样的决定真的很残酷,就好比两个情经常问道的经典的选择题,女的时不时会问男的,假如你母亲和丈母娘同时落水,且只能救一个的情况下,你会救谁?

“夫人,开颅手术风险虽有,但华佗先生乃一代神医,如扁鹊重生,至今未曾失手。只是先生慎重,如此大病,须禀得父母同意,也是常情。”刘琦不好明确表态,更不好再次对黄夫人说什么如果黄叙不动手术的话也活不了几天,等到死时来后悔就晚了。考lǜ

黄夫人的感受,刘琦就是想劝说黄夫人决定动手术,也要尽量避讳一个死字。

“公子话虽有理,可我右眼皮老跳,心里着慌啊。”黄夫人犹疑不定,还是下不了决心,刘琦只有干着急,心想妇道人家还真是在大事面前缺乏决断的勇气与能力。

“娘,就不要难为公子了,决定吧。哥哥说的对,与其等死,不如一搏?人终有一死,何足惧哉?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哥哥先于我去,我愿终生不嫁,侍奉双亲。”黄舞蝶突然跪倒黄夫人脚下,脸上挂着两行泪,但眼神却是无比的镇定。

“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啥子疯话呢,娘可不敢留你在身边。”黄夫人说此话时有意地望了眼刘琦,这么一双女儿又哭又跪的,心都碎了。

有感于黄舞蝶的侠女豪情,望着惹人心疼的师妹黄舞蝶,刘琦突然心血来潮,意念间闪了下,真是天赐良机,获得漂亮师妹黄舞蝶芳心的机会说来就来了,刘琦没有半点犹豫紧挨着黄舞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音感天动地:“夫人,师弟有骨气,定能有大福。若师弟真有个闪失,琦愿终身侍奉师傅和师母,照顾小师妹。”

刘琦本想由着性子学一句黄舞蝶终身不嫁的话,来上一句终身不娶,还是忍住了没说,这承诺可乱许不得,万一华佗失手了,相信神色坚决的小师妹黄舞蝶能做到终身不嫁,但刘琦是做不到终身不娶的,承诺做不到岂不是要失信于天下?很显然,刘琦重生三国可不是来做和尚的,象三国的貂蝉、大小乔、蔡琰和孙尚香那都是一等一的美女,怎能错过?

在忧伤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的小房间里,刘琦说出照顾师傅师母及小师妹的话合情合理,黄夫人听得心里有些许的安慰,但黄舞蝶听来却是心湖荡起圈圈涟漪,有着三年前不相识却能为刘琦裁缝几套布衣的缘份,以及刘琦时不时地冒出几句甜言蜜语来,不得不承认,刘琦已经走进了黄舞蝶的心里。

“公子,你……”黄舞蝶被刘琦突然并肩一跪弄得面红耳赤,男女双双跪拜父母,这都哪跟哪啊。

“师妹,我……”刘琦也低下头来,脸虽没红,但也要做做样子,不需yào

再多解释了。

“公子,蝶儿,这般跪着象什么话,你们都起来。”黄夫人见此情景,止住悲声,擦了下眼泪,哽咽道:“叙儿,母亲允了,快随公子启程吧。”

“谢母亲,谢妹妹。”黄叙如释重负,得到母亲允诺,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但却又涌现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来,在不知dào

结果又关乎生与死的重大手术面前,能做到镇定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娘,把铺子关了吧,我同公子,哦,同哥哥一起去。”黄舞蝶起身说话时,用眼瞄了下刘琦,却发xiàn

刘琦也在偷偷注视,又是脸一红,哼,这个刘琦公子真是大胆,竟敢当着母亲的面偷视,要不是碍于母亲在场,照黄舞蝶的性格准会朝刘琦踹上一脚。

“不妥。”黄夫人摇摇头,又道:“开铺得讲诚信,不可一日关张;若蝶儿在身边,叙儿恐有分神。叙儿之病,拜托公子了。”黄夫人说着朝刘琦深深一躬,哭过一阵的黄夫人,刚才经刘琦与黄舞蝶双双下跪劝告表孝心之后,心情好转许多。

“夫人放心,华佗先生妙手回春,弟子定当吻颈相助,就此告辞。”话已说到此,再说就多余了,征得黄夫人同意,刘琦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下黄舞蝶,风度翩翩的微笑一辑:“拜别师妹。”

黄舞蝶没想到刘琦多此一举,拜别过母亲又来拜别师妹,这个没安好心的公子哥,没办法,礼尚往来是需yào

的,黄舞蝶慌得赶紧回礼,来上一句:“公子拜托了。”

“娘就柜台上竭会,我去门口送送哥哥和公子。”黄舞蝶不知为什么,感知刘琦马上要离开,心里突然涌现一股莫名的烦躁来,不发泄下会很难受的。

“去吧。”黄夫人也不拦黄舞蝶,望着黄叙随刘琦走出铺子,背转身去,热泪再次夺眶而出,心愿命运多舛的黄叙此番手术顺利,能健健康康地回来。

管家刘忠已在门口备好了马车,随刘琦出铺时还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的黄舞蝶,待见到刘琦、刘忠和黄叙三人上了马车后马上变了脸色,眼里含着怒气,刘琦察觉黄舞蝶神色不对,赶紧吩咐刘忠驾马。

“慢。”黄舞蝶柳眉倒竖,拦住马车,嗔眼刘琦。

“师妹,你是想同去吗?师母可没允许吧。”见黄舞蝶要发飚的样子,刘琦吸了口凉气,这个师妹人长得漂亮可是不好惹啊,貌似刚才也没有做什么过份的事,就看黄摆蝶还想说些什么吧。

“谁稀罕同你一起去?”黄舞蝶又瞪了眼刘琦。

“不同去,干嘛拦着我啊,小气鬼,你又不留我下来吃餐饭走。”刘琦最怕女人吹眉瞪眼了,知dào

哄女人最有效的办法,除了金银财宝就是油腔滑调了。

“想得美,我问你,谁让你同我一起下跪的?你知不知dào

男女同时下跪是,是,是表示……”黄舞蝶红着脸话到嘴边又急得说不出来。

“表示什么?”刘琦装憨,望着黄舞蝶的窘态,心里偷着乐。

“表示……表示我要打你。”黄舞蝶气不过,照着刘琦当胸就是一拳,刘琦躲闪不急,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力道还挺猛,一拳过来打得刘琦往后一倒,还真打啊,这野蛮师妹惹不得,说打就打。

黄舞蝶出其不意就揍了刘琦一拳,惊得管家刘忠目瞪口呆,黄叙也来气了朝黄舞蝶断喝一声:“妹妹,你过份了。”

刘琦摸着生痛的胸口,连着咳了两声,“师妹打师兄,小心嫁不出。”刘琦没好气地朝黄舞蝶抛出一句,说声“驾”,操起刘忠手中的马鞭用力狠狠抽了下马屁股。

被抽痛屁股的马匹委曲地狂奔起来,黄舞蝶见马车扬尘而去,站在“凤舞蝶飞成衣铺”前气得直跺脚,嘴里却甜蜜地骂着:“你敢咒我哥,打不死你。”

第044章 华佗三国杀

回到公子府中,待黄叙回房竭息去后,管家刘忠试探地问道:“公子,我看黄小姐似乎对你有点意思。”

“管家,不会吧,什么叫有点意思?她哥哥黄叙面临斧砍脑袋生死未卜,还能有什么意思?”刘琦装傻,和上了年纪的驮背管家刘忠讨论男女情事并不是件美妙的事,有代沟呢,这代沟长着呢,跨越1800年的代沟,可称为史上最长最惊人的代沟,将世界吉尼斯纪录爆掉也不算什么了。

“黄公子手术成败是一回事,黄小姐喜欢与不喜欢谁又是一回事。公子可是为救黄小姐兄长而去,能不感恩公子?况且公子又穿了黄小姐三年前亲手为你订制的衣衫,这不挺有缘份嘛。”刘忠列举各种理由,试图撮合两个年轻人。

“是挺有缘份,第一次见面就挨打的缘份,不要也罢。”刘琦想着离开“凤舞蝶飞成衣铺”时好端端地挨了那小妮子黄舞蝶的一拳,心里就有气,看来古代女子有端庄贤惠的淑女,也不乏蛮横无礼的野蛮女友。

“这公子就不懂了,自古道,打是亲,骂是爱,踢踢打打谈恋爱,我看这事有门。”刘忠有点嘻嘻哈哈,在没外人的时候,刘忠表露出来更多的是舅甥之间的亲情,而不是主仆。

“管家,你唬我呢,自古道男女授受不亲,哪来的踢踢打打哦。”刘琦被刘忠的话彻底搞笑了,这么太时尚的话,根本不符合对女子家教甚严的三国时代,刘忠竟然说出谈恋爱的话来,莫非刘忠也是个穿越的主?

“嘿嘿……哦,对了,黄公子手术的事怎么安排?”刘忠打着哈哈,转过话题问道。

“这个要看华佗先生了,我现在就去请教先生。”刘琦说着迈向华佗的居室,刘忠的说出的话时而很古代,时而又很现代,搞得刘琦最怕想到穿越的事。

要是刘忠加上府中那个言行处处透着诸葛智慧的陈文也是穿越来的的话,那刘琦公子府就要乱套了,神马关公战秦琼、曹操嫖潘金莲、武松和鄂焕比打老虎的戏码全要鸣锣开唱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不是人鬼情未了,而是古今穿越。要是大家都穿越,恐怕搅乱的就不止是三国,而是联合国了。

但实实在在的,离东汉末年三国1800年前华夏国的特种兵高强还真穿越了,穿越到了风云激荡的三国,成了荆州刺史刘表的长子,也就是荆州第一大公子刘琦。

想到穿越,刘琦忽又想到了满脸络腮胡子的印度诗人泰戈尔《飞鸟集》中的诗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dào

我穿越了……

来到华佗的居室,刘琦感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氛,只见屋里环儿垂手而立,站在摆了一堆竹简的小案桌旁,大气都不敢出。而华佗今天没有在室内看书,却于雕有花鸟图的木窗前肃穆伫立,似有满腹心事。

刘琦见此情景,望了下环儿,环儿悄悄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手语没有表达出发生了什么事。

华佗见刘琦过来,叹了口气:“唉,公子,为师是不是做错了?”

“先生做错什么了?”刘琦被华佗问得莫名其妙。

“黄叙癫痫须开颅一事,公子去黄将军府后,为师心有不安,想了很久,不得其所。为什么非要经得其父母同意呢?如果黄叙在回家途中病危呢,或许在等其父母同意的时候很可能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期而再也救治不了呢,又或许其父母不同意,难道为师就能忍心眼睁睁看着黄叙离开人世吗?为师能救却不及时救,岂不是等于害了黄叙,实在有背于救死扶伤的医德。”

华佗似是自言自语,语气充满了自责,见华佗伤心的样子,刘琦劝道:“先生,莫要自责,我已经得黄夫人同意,黄叙可以动手术了,还请先生早日安排。”

“这个为师知dào

,为师一直在想,非要征得患者父母同意才肯手术,为什么为师会这样?为师从来都不曾这样的……难道是我对自己的医术缺少自信吗?还是真的太看重了虚名?”

华佗钻进了牛角尖,对于一个崇尚完美医德的人来说,华佗确实无法原谅自己延误黄叙手术时间的过错,华佗知dào

对于一个病情严重的病人来说,每一分钟都很宝贵,而自己竟然为了怕担责竟然残酷到置黄叙生死急迫于不顾非要其父母同意后才能动开颅手术的地步。

“学海无涯,医德无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圣人也难免有错,先生如此严于律己,每日自省吾身的精神实在令弟子钦佩。”刘琦见头发半边斑白的华佗,很是崇敬,想起后世许多医院没钱就拒绝手术置病人生死不顾的行径来,更能凸现出神医华佗谦恭慈悲胸怀的伟大来。

刘琦换了种劝说方式,话中有褒有贬,先抑后扬,抓住了华佗自责却又追求完美的心理,还真起了作用,华佗紧绷的神情松驰了下来,感激地望着刘琦道:“还是公子懂我,一席话令为师茅塞顿开。为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已任。今日就令黄叙剃去长发刮个光头,好自休息,另准bèi

一间净室,勿要人扰,明早就动手术。”

“是。”刘琦为华佗解开了心结,挺高兴的,华佗能毫无心理负担的为黄叙做开颅手术,就是多增加了几分胜算。而华佗选择早上动手术也是有所考lǜ

,早上血脉不旺,疼痛感不强,在施以麻沸散全身麻醉的情况下,更有利于脑部手术。

从华佗居室出来后,刘琦命管家刘忠准bèi

一间安静的房间做黄叙开颅的手术室,刘忠建议就用梅兰竹菊四丫环的房间,结果被刘琦认为丫环刚死不久不吉利,换到了较幽静偏僻的兵器库房,打扫出了一个角落,洒上些消毒药水,准bèi

了木板床和一些铜盆、水桶等手术时需用的物品。

简易的手术室安排妥当后,刘琦再命管家刘忠加强府中防卫,切记华佗动手术时,不准任何外人在府外喧哗,更不允许任何人在府前闹事,要求卫士们将整个公子府隔开三十米戒备,任何人不得靠近。

一切准bèi

就绪后,次日清晨第一缕朝霞照进公子府中的时候,华佗给黄叙服用了合适剂量的“麻沸散”,待黄叙全身麻醉后,命刘琦用麻绳将黄叙的四肢成大字形分别紧固于四条床腿,临时从库房一角圈出的简易手术台上躺着已全身麻醉的黄叙,华佗亲自主斧黄叙的开颅手术,刘琦与环儿侍立一旁做助手,其他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华佗用斧子凿开黄叙的颅骨,虽说是第一次,但小小的斧子在华佗手里还是运用得很娴熟,华佗娴熟的握着斧子划开头骨,使刘琦的第一感觉便想到了一个挺讽刺的成语“庖丁解牛”。

华佗的利斧象在黄叙的光头上刻地图,很快便将头盖骨揭开,顿时白花花一片脑浆呈现,鲜红红一片血花流溢,吓得环儿脸色刹白、腿脚发软,幸亏刘琦在旁扶住,要不然早就跌倒了。

砍开头骨后,华佗拿着手术钳,旁若无人地专心致志在黄叙的脑袋里施行手术,并没有顾及在旁吓得几乎晕倒的环儿。本来华佗不想让十岁不到的环儿看见如此恐怖的脑部开颅手术,但却在刘琦的坚持下,还是让环儿亲见了华佗的第一次开颅手术。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而作为神医华佗的关门弟子——小小年纪的环儿必须要经lì

这种生死攸关的手术场面,早经lì

总比晚经lì

好,这也是锻炼环儿医术胆量的一次十分难得的实践机会,这样的机会不多的,或许一辈子都遇不上,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机会。

由华佗开颅手术,刘琦想到了可恶的日本帝国军人,在二战中就是对大量的俘虏进行活体解剖,进行惨绝人寰的人体毒气实验,从残忍的杀人解剖中积累了大量的临床经验,才使如今日本的许多刽子手成了医学专家,在临床外科医术方面的造诣无人能及,杯具啊……

无奈环儿毕竟是个年纪尚小的女孩子,受到惊吓也是正常的,然而环儿却在这样有如杀人砍脑袋的手术场面中没有吓傻,没有吓晕过去倒也算得上有些定力。但环儿不是刽子手,是纯真的医学少女,是一代神医的关门弟子。

刘琦紧紧揽了下环儿的腰,挺柔软的腰,要环儿睁大眼睛好好学习下华佗先生开颅手术的全过程,长大以后的环儿在做类似手术时就不会再象今天这样惊恐万分了。

经刘琦用力一揽,环儿似乎清醒过来,又似乎有了巨大的勇气,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镇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时刻不离华佗手中的手术钳,下了决心要将华佗开颅手术的每个细节每个步骤刻在脑海里,绝不能让刘琦公子哥小瞧了。

经过两个时辰的手术,在将黄叙的头盖骨盖上缝完最后一针的时候,华佗弱弱地说了句:“越老越要补啊!”终于体力不支,瘫软在刘琦的臂湾。

第046章 杀

“杀!”刘琦没有半点犹豫,大手一挥,一声杀令如晴天霹雳。

开玩笑,我刘琦穿越三国就府中这十几个卫士起家,每一名卫士兄弟都是宝,怎能任由他人杀刮?再说了,堂堂荆州的大公子,就连抬棺材的送葬村民都敢王七王八地骑在头上屙屎屙尿,还要不要人活了?

随着刘琦口出杀令,陈文急喊一声“春夏保护公子,杀——”,近旁的陈春、陈夏迅速跃到刘琦身旁握枪持剑护卫。

电光火石间,陈文剑随杀声出鞘,照冲在最前的拿刀大汉的脖子横剑一劈,大汉还未来得及啊一声,便人头落地,颈喉里鲜血喷射丈高有余,顿时血雾弥漫,民间哭丧队伍惊得目瞪口呆。

大汉鲜血井喷,反倒刺激了手拿凶器冲来砍杀卫士的彪悍村民的血性,大呼大喝“杀杀杀”排山倒海般向前压来。

排成人墙的前排十几卫士随着刘琦的“杀”声命令,顿时象打了鸡血般,同时发力用长枪朝前面的哭丧人群用力一推,立即几十人倒地,卫士紧接着快速换了姿势一手拿枪,一手拔剑,朝正冲过来的一大群拿凶器的莽汉直刺过去。

俗话说,短剑架不住长枪,何况是临时拼凑起来,平素缺乏训liàn

的村民?而训liàn

有素又经管家刘忠平日魔鬼化教导出的府中卫士个个都是杀人魔王,他们唯刘琦命是从,最不怕的就是杀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刚才那般任由妇人抓挠憋曲的防守。

但见卫士们毫无惧色,左手夹枪,右手握剑,踏着整齐步伐,象铁甲阵般迎着暴民向前刺去,就听扑扑扑枪刺胸脏之声响起,一排排莽汉倒地。

顿时刘琦公子府前三十米外的通道血流成河,送葬村民及假哭妇人吓得魂飞魄散,弃了棺材四散而逃,连刚才披麻戴孝的丧母男人也抛了老妪瓷像跌跌撞撞混入了逃跑的人群,在性命攸关面前,识时务者为俊杰,再现一万年颠扑不破的真理:保命要紧!

卫士越杀越勇,冲在前排拿刀的暴乱村民个个倒地,后排拿着刀枪棍棒还要挤着向前冲的莽汉们被回逃的送葬人群挤散,失去了战斗力,于是形势一边倒,莽汉们弃了刀枪也裹夹在混乱的人群中逃窜。

刘琦冷冷地望着弃棺而逃的村民,眼前一地的粘稠的鲜血,好几颗滚落的人头,及十几具倒伏的血肉模糊的村民尸体,暗道重生三国终于大开杀戒了,只是有点小遗憾不是在与曹操、刘备和孙权争霸天下的对阵中首开战例。

卫士们越杀越勇,通通通地踏着整齐的步伐不慌不忙继xù

追杀,稍跑得快点的都会没事,被绊倒来不及跑开的,便被赶上的卫士扑嗤一枪,只接到刘琦“杀”令的卫士们,若没有得到刘琦收手的命令,这些卫士就会一直持枪追杀到底。

“公子,可以收队了吧?”陈文小声问道,见注目鲜血场面的刘琦脸色阴冷可怕,脸上浮现一种从未有过的阴冷,陈文忍了一阵还是直言提醒。

“不急,再杀。”刘琦冷声道。

“是。”陈文心里激灵一下,敢情公子够狠。

浑身血污的卫士们已杀出了两三百米,暴乱的村民也不见几个,再冲杀就要杀到通道街口了,陈文再次小声谏言:“公子,可收手了吗?”

“不急,再杀!”刘琦依然冷声道。

“是。”陈文彻底震惊了,自下“杀”令后,未移半步的刘琦一直冷眼注视杀戮现状,再杀下去,剩下的就是跑不动的老弱病残了,开始时还手回击杀几个暴民还算情理之中,现在让铁甲卫士追杀手无寸铁的弱势村民就说不过去了。

在远见一个卫士挑死一个慢跑的老头后,一排卫士已追杀到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刘琦见状才缓了缓语气道:“陈文,收队吧。”

“是。”陈文如释重负,用手捏住嘴巴,呼啸一声口哨,卫士们又整齐地掉转枪头迈着整齐的步伐回转过来,此时街道两边的店铺在杀声四起时便已门窗紧闭,不敢开张,行人也已吓得躲进了能藏身的角落。

公子刘琦府前的通道冷冷清清,亲见刘琦下令卫士血洗送葬队伍的街上居民,恐怕几日都不得安宁要恶梦缠身了,谁还敢再轻易招惹荆州大公子刘琦呢?

“屁民也敢闹事?无法无天!不杀不足以立威。陈文不要顾虑,无辜死者一律厚葬扶恤,走吧。”刘琦知dào

陈文对刚才一杀再杀的下令心有抵触,及时点拔一下。

不打则矣,要打就要打赢;不杀则矣,要杀就要杀出威风,这是刘琦选择活在三国的强权处世哲学。卫士最后杀死的几个老头,也并不完全算是无辜,最起码那些能说得上话的老头参与了暴乱,不但没有制止,甚至怂恿了村民闹事,这一点,想必聪明的陈文能推测得到,就算陈文要误解刘琦,刘琦也没必要和陈文解释。

身逢乱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重生三国,挡道者就得杀,不是吗?史载曹操杀好心人吕伯奢一家,又曾为父报仇攻打徐州纵兵屠城三日;孙策为达政治目的怒杀为各地百姓疗伤传道德名远播的道士于吉;而面上宽厚仁慈实则蛇蝎心肠的刘备杀起人来也是从不手软。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陈文是多聪明的人啊,只要刘琦一句,便晃然大悟,敢情公子刘琦远见卓识要以杀立威,虽死几个无辜村民,却换来襄阳城中百姓不敢小视,就算蔡瑁将军欲再谋害也须掂量。立于乱世,要么苟且偷生,要么威名雄起,看来公子已决计走强势路线了。

“是,公子。”陈文应声跟随刘琦回府,自此对刘琦更是刮目相看。

刘琦步到府前三十米停棺处,管家刘忠已在旁等候,如此血腥场面,刘忠亲眼目睹,没想到公子刘琦竟敢有如此决断!惊疑过后,刘忠已释然,身逢乱世,心慈手软不足以成大事。俗话说慈不掌兵,连杀梅兰竹菊四丫环终于激起了公子刘琦的血性,这是刘忠想要的结果。

见刘琦走过来,刘忠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张从不曾离身的堂妹临终前的绝密遗书,心想快了,快了,公子刘琦很快就会拥有自己强dà

的势力了。

“公子,这顶棺材怎么办?”管家对棺材旁的十几具死尸及几颗死未瞑目的滚落人头视若不见,面色平静地问刘琦。

“棺材就放这儿。”刘琦应答,又面朝陈文说道:“陈文,速速查清是何村暴民?即刻清理现场,尸体用麻袋装好,留两卫士换装看守,其余人等整装待命。”

“是。”陈文响亮领命,听着刘琦说又要用麻袋将尸体装起来,心里惊悚了下,莫不是刘琦又要焚尸灭迹?

刘琦又吩咐刘忠道:“管家,备马,你我即刻同去刺史府面禀父亲。”先前冷眼旁观杀戮现状的刘琦便开始思虑好了几条应对之策,此时倒不急不慌。重生三国,时时处在险境之中,稍有不慎便将一命呜呼,危险的处境迫使刘琦不得不早早作好应付多种突发事变的心理准bèi



过不多时,刘琦和管家刘忠快马加鞭赶往荆州刺史府。

刺史府议事大厅,刘表端坐正中,刘琦一旁跪坐,刘忠侍立在侧。

刘琦恭敬地给刘表请安后,说道:“父亲,近日山贼作乱,渗入城中,盅惑城民生事,刚才就有一帮来历不明的匪徒在我府门前滋事,砸抢路过府前的民间送葬队伍,与我府中卫士火拼,已将其击退。”

“主公,匪徒极为凶悍,恐是城中仍未剿清山贼流毒。”刘忠在旁帮腔,知dào

刘表平生最担心山贼作乱,故刘琦恶人先告状及刘忠佐证山贼进城的话,刘表几乎没有任何怀疑便相信了。

确实,一年前,刘表单骑走宜城赴襄阳任荆州刺史时,就是借势荆襄两大势力蔡氏宗族与蒯氏宗族,一举诱杀了五十五位有名山贼,表面上平静了一段时间,但刘表还是时刻提防着山贼报复,每每出行从不敢轻装简从。况且近来南阳地界山贼死灰复燃,危急荆襄稳定,刘琦的话使刘表提高了警惕,欲下决心肃清山贼流毒。

“山贼着实可恼,竟敢光天化日于城中生事,扰我百姓。击退山匪,琦儿做得对,府中卫士忠勇可嘉,对待此类毛贼必要痛下狠手,绝不姑息。”刘表对刘琦和刘忠的做法表示赞同,接着说道:“我早已注意到了山贼作乱动向,正在研究部署戡乱事宜,没想到竟来得这么快。”

刘忠在旁轻轻按捺了下刘琦的肩背,刘琦自然明白刘忠的意思,赶紧接话,神色肃穆,充满豪情,说道:“父亲英明,孩儿愿为父亲分忧,即刻领命追剿山匪流毒。”

刘表正思考该派谁去执行戡乱山匪的问题,刘琦一句话使刘表眼睛一亮,振作了下精神,确实,剿灭山匪之事非亲近之人不可为,只是,刘琦大病初愈,又初拜黄忠为师,恐怕不能胜任,刘表犹疑道:“我知汝心坚决,只是山匪飚悍不讲规则,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稍有差池,就有危险,为父甚为担心,还是待汝学成之日再参与军务吧。”

刘表将剿灭山匪看作是军中大事,足见刘表对山匪的戒备心理有多重。

“父亲,孩儿虽学业未精,往后也多有机会再学。苟活十七八,未曾建树,甚为羞愧。如今大敌当前,孩儿愿一马当先,誓死捍卫荆襄太平。俗话说,上阵父子兵,孩儿不提马上前,还要期望别人吗?值此城中流匪作乱,孩儿愿在父亲帐前建立功名,不将流匪巢灭,誓不罢休,还望父亲体恤孩儿一片苦心。”刘琦说完,扑通一声下跪请愿。

见刘琦铿锵发誓,男儿铮铮铁骨,刘表心中大喜,本来就一直喜欢刘琦,只是常有老婆蔡氏说刘琦好色无志,才放任刘琦不担重任,如此看来,恐怕是误解刘琦了。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若刘琦庸碌无能之辈,也有损于荆州之主刘表的威名和声望,那可不是刘表愿意看到的结果。刘琦不顾安危,不惧山匪,主动请愿替父分忧,诚然令人感动,做父亲的定然不会使这样有出息的儿子失望的。

望着仪表堂堂,酷似自己,业已长大成人,举手投足间有大将气度的刘琦,刘表一高兴便允了刘琦的请愿,抖抖衣衫,拿出一支令箭来,正色道:“琦儿听令。”

刘琦一听抖擞了下精神,跪个正形,毕恭毕敬。

“为父封你为别驾从事,权领亲军两百,限十日内,即刻肃清城中流匪,不得有误。”

“遵命!”刘琦大声应答,接过刘表掷过来的金色令箭,喜出望外,暗道:“大发了,大发了,大肆杀人竟然杀出了个别驾来!”

第047章 官途

“管家速领琦儿去印绶官处,从兵营调拨两百亲军,我在府中等候消息。”刘表见刘琦高兴的样子,也很宽慰。

荆州事务早晚要交给长子刘琦的,刘琦也十七八岁了,也该熟悉些荆州军政事务的。刘表本欲多调配些兵马给刘琦,无奈城中防务都由蔡瑁中郎将掌控,只得从不受蔡瑁控zhì

的亲兵中调拨。

“是。”刘忠应诺一声,很隐秘地悄悄踢了下刘琦的屁股,对刘琦道:“公子,还不谢过主公。”

“感谢父亲,孩儿定不辱使命。”刘琦再次拜谢,明白这是管家刘忠在催着刘琦赶紧离开刺史府,多呆一会,恐怕刘表担心刘琦将事闹大就反悔了。

“好,去吧。”刘表沉声道,没想到就刘琦和刘忠几句有关山贼作乱的话,刘表便心血来潮封了个刘琦别驾从事的官,还真能期望刘琦十日内能巢灭城中山贼吗?

要知dào

,山贼出身的张虎和陈生已是蔡瑁手下的部将,恐怕城中山匪祸乱,与张虎、陈生之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刘琦争气到是件好事;若处置不当的话,反会引起城中**,岂不是要坏事?

想到刘琦有可能会坏事,刘表又有点后悔了,赶忙叫唤刘琦“琦,琦儿……”才发xiàn

,刘琦和刘忠已快步走出府外,只望见刘琦酷似自已的高大的背影,刘表顿时懊悔不叠。

刘表会后悔,还真被管家刘忠给料死了。幸亏刘忠及时提醒,刘琦拜谢过刘表后,一刻也不停留,在刘表后悔想叫住刘琦的时候,刘琦拿了金色令箭,已象兔子一样溜得飞快,和刘忠小跑着出了府,又飞速上马疾驰印绶官处,取了官印,开了兵力调配单,办齐了手续,便从刘表刺史府不远的亲兵营调来了二百青壮兵丁,按数配备的盔甲、兵器、车马、粮草等一应战备物资浩浩荡荡悉数运回刘琦公子府。

当刘琦将刘表亲兵营中的二百兵丁及战备物资带回公子府中时,刘琦便乐了,这不是做梦吧,就这么神奇般地拥有了一支自己的军队,尽管这支军队还需yào

历炼,尽管这支军队只有二百兵丁。

而刘琦任的别驾从事这个官职也不小,别驾虽说是虚职,有名无实,但却属于常伴刺史左右的红人,在军帐中可以和中郎将平起平坐。别驾说白了就好像民国时期三军统帅蒋介石的侍从官,虽无实权,但名头可不小,一般的将军都得唯其侍从室的人马首是瞻。

刘琦带着两百兵丁的车马奔向公子府,府前的通道顿时变得异常拥挤,由于装敛老妪尸体的棺材还横在路中央,仅留下了换过装的陈春、陈夏两人守护棺木。

通道两边店铺依然窗门紧闭,刚才还杀得血流满街,现在又来了大批兵士,公子府周围的城民无不胆战心惊。谁也弄不清这座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隐觉得荆州的大公子发起威来就是要死人的,以后可要防着点,大公子可不是好惹的。

二百人的车马齐整有序的排成好几排长龙,见到棺材挡道,士兵们很是狐疑,喧哗了一阵子,见刘琦脸色难看,便都又安静下来。

棺材孤零零的横在路中间,棺材旁摆了几十个扎紧了口子的麻袋,全装的是暴民的尸体,现场已清理,看不到血污,就连溅在棺材上的血迹也擦拭的一干二净。尽管街道已打扫干净,但萧杀之气依然若隐若现。

“公子。”见刘琦和刘忠带了大批人马来到,陈春和陈夏两人稍稍惊愕了下,便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向刘琦见礼。

刘琦回下礼,道:“陈春速去唤陈文过来。”

陈春应声是,不待转身,刘忠又对陈春说了句“你两人留在这里,我去唤陈文,正好还要布置下临时扎营的事。”

陈春再次应声是,刘忠亲和地望了下刘琦,微微一笑,朝陈春、陈夏又道:“先告sù

下你二人,公子刚从刺史府来,主公封公子为别驾从事了,以后咱们跟着公子,也是官了。”

听到刘忠言,陈春和陈夏短暂的惊愕后,脸上尽露喜色,双双朝刘琦礼拜,异口同声道:“恭喜公子,参见别驾大人。”

“免礼。”春夏两人一句别驾大人,刘琦听得很顺耳,很舒爽,没有半点别扭之感,刘琦因一句别驾大人的尊称,心情大悦,都有些沾沾自喜了。

刘忠前去府中不久,便见陈文、陈武两人尽率府中所有卫士过来,同时朝刘琦一躬到底,又齐声喊道:“恭喜公子,参见别驾大人。”

“免礼。”刘琦心里又涌现一股喜悦,这当官的感觉真好。

而对于府中卫士来说,喜悦更比刘琦,因为卫士们看到了前途,也可以说是官途。很浅显的道理,公子都当官了,卫士们自然也会有封赏。

公子刘琦来回不到半个时辰便当上了别驾从事,虽然缘于有一个做刺史的老爸,但从近几日与刘琦的相处,大事小事点点滴滴间,卫士们更愿意相信公子刘琦是凭真本事升的官。

今天公子是别驾从事,明后天还可以是刺史,将来还可以是诸侯王爷,因为刘琦是刘表的长子,和刘表一样是鲁恭王刘余的后代,都是汉室宗亲,早晚接班都不定。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刘琦走官路了,府中卫士们就有盼头了。

“陈文,父亲调拨二百军士于我巢灭城中流匪一事,想必你已知晓吧?”刘琦问。

陈文恭维道:“是的,管家已告知。文再次恭贺公子荣任别驾从事,往后府中这些兄弟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卫士兄弟们早晚要扬眉吐气,那是必须的。我且问你,暴民之事查清了吗?”刘琦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将暴乱村民斩尽杀绝的问题。

“回公子,已查清了,暴民乃襄阳城中文家庄人。老妪丧葬,确有其事,只是该村村民一向霸道,中郎将文聘就是文家庄人。”

“那煽动村民闹事与文聘将军有关?”

“目前不能确定暴民与文聘将军是否有关,此时文将军正驻守南阳,离襄阳远隔千山万水,就算文将军不知此事,但不能不说与文将军的族中亲属有关,据此推测,此事文将军也脱不了干系。”

陈文一席话,使刘琦暗吃一惊,但没有表露神色,杀死暴民一事恐怕要牵扯到文聘了。文聘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现在正是刘表手下镇守荆北的得力大将。暴民事情若牵扯到文聘,这事儿就棘手了。

据史书记载,文聘,字仲业,南阳宛县人。本来是荆州刘表的大将,刘表用文聘来抵御北方诸侯的进攻。东汉献帝建安十三年,也就是公元208年,刘表死后,刘表儿子刘琮在蔡瑁姐弟的密谋下废长立幼继位,却在曹操起兵荆州时,刘琮举荆州之地投降了曹操,文聘随之一起归降,最后成为曹魏一员大将,屡立战功,迁后将军,封新野侯。

只是文聘乃南阳宛县人,怎么出现在了襄阳城中的文家庄?难道是迁徙来的吗?这点刘琦搞不明白,究竟襄阳城中有没有文家庄,史书也没有记载,但穿越后的刘琦从陈文话中了解到的信息便是文聘的家眷肯定就在襄阳城中的文家庄。

文聘出处在那里不重yào

,刘琦关键要考lǜ

的就是,果真要和又有兵又有实力的文聘扛上了能有多少胜算?还有,这暴民的案子牵涉到文聘又能查到何种地步?若刘表知dào

此事,刘表是想深查还是点到为止?毕竟文聘目前镇守荆北抵御北方诸侯的作用已经远远大于几个流匪作乱。

“陈文,你能确定文聘将军不在文家庄吗?”刘琦有了主意,不管是深查还是浅查,最起码这案子要查。况且文家庄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即使文聘不在庄里,事后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与其等文聘将来发怒反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使得文聘即使手握重兵也只是敢怒而不敢动。

“确定。”陈文坚定地回答。

“你能确定庄子里没有驻扎文将军的军兵吗?”

“确定。”

“你能确定文家庄只有百十户人家吗?”

“确定。”刘琦接连三问,陈文都是肯定回答,对于文家庄的底细,陈文早已了如指掌。

“那好,陈文点上五十步卒,陈武带上四季兄弟,其余卫士和兵士由管家安排驻扎。”刘琦紧咬牙关,又要杀人了,事已至此,已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是。”陈文朗声应诺,刘琦初任别驾,首次带兵,便让陈文点兵五十,这是明显的一个讯号,陈文将来是要在刘琦身边统兵的。想到此,陈文内心热血沸腾起来,只用眼瞄了下二百卫士,便大步走进队列,你、你、你的一一亲自戳点,也就片刻功夫,五十威风凛凛的精锐步卒持枪出列。

“公子,点兵完毕,请下令。”陈文望了望自己点出的五十步卒,觉得很满yì

。刘琦向陈文投去赞赏的目光,陈文果然有眼色,一下子便从二百士卒中挑出五十精锐,这五十步卒一出列便能感觉不同寻常的霸气和杀气,不愧是荆州刺史刘表的亲兵。

“枷锁、绳套,备足了么?”刘琦再问。

“是的,一应齐备。”陈文高声应答,已猜出刘琦想要干什么了。

“好,上马,踏平文家庄。”令毕,刘琦跃上枣红大马,一马当先。

第048章 钓鱼盘中餐

刘琦领着五十精锐步卒,带着枷锁、绳索等缉拿犯人的刑具杀气腾腾直扑城中文家庄。

……

“报——”一个喽啰探卒快马奔向蔡府议事厅。

派人24小时暗中监视刘琦府的中郎将蔡瑁发xiàn

今早刘琦府前拦住道路不让通行,连送葬的队伍都给拦了下来,便觉很不正常。早早唤拢了手下三名得力干将庞季、张虎和陈生正在中郎将府议事厅中密切关注公子刘琦的动态,见探马来报,急问道:“有何情况?”

喽啰单膝下跪,禀道:“将军,公子刘琦府前依然棺材挡道,只留两个卫士守护棺木,杀戮现场已经清理,杀死的送葬村民装了二十几麻袋,并排陈于棺前。过不多久,突然出现二百士卒聚集府前,车马辎重一应齐备,就是这些。”

“再探。”

“是。”探马应声离开。

喽啰探得的消息令蔡瑁震惊,蔡瑁疑惑地望着手下诸将,不解道:“两百士卒忽聚刘琦府,又备有辎重,这事怪了,可是要出征打仗吗?谁下的调兵令?”

“除了主公,没有将军命令,谁敢私自调兵?军备尽在将军掌握,就算主公调兵,也须征得将军同意。恐怕是主公调的亲兵保护大公子刘琦吧。”庞季想了想回道。

“老东西刘表还真看得起他那个病不死的儿子刘琦,刘琦刺死丫环焚尸灭迹要护着,刘琦阻人送葬杀人越货还要护着,刘表是越来越护短了。刘琦那个命大摔不死,居然摔得老东西是越来越心疼了。”蔡瑁一听刘表执意护着刘琦就有气,心里骂着刘表老东西老不死,但却在部下面前故作冷静,点点头道:“父掩子过,人之常情也。”

“报——”又一喽啰急急跑进蔡府议事帐。

“何事?”

“大公子刘琦,哦,别驾从事刘琦带了几个府中卫士正率五十盔甲步卒杀向文家庄。”喽啰气喘吁吁道。

“什么?什么别驾从事?你再说一遍?”蔡瑁又是大吃一惊,这消息是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

“是,我亲眼所见,管家带了十几个公子府中的卫士一过来,便齐声礼拜大公子,高呼参见别驾大人。”喽啰实话实说,倒也半点不参假。

“想必是主公给了大公子一个名份,让其带上亲兵处理府前喋血之故。”庞季推测道。

“荒唐,荒唐之极!刘琦弱冠之年,怎能参与军务?任人为亲,自作主张,也不与部下们商议,主公想必是老糊涂了。”蔡瑁那个气啊,本想对刘表父子骂上几句难听的,但碍于在议事帐中得注意下形象,忍了忍没骂出来,老糊涂三个字还是忍不住骂出声了。

“将军勿恼,主公所为,事出有因。调的是亲兵,封的是虚名,杀的是暴民,突发事件,应急处置,主公可自行独断不必相商,皆属权责范围,可谓滴水不漏。封官带兵,倒是便宜了大公子刘琦了。”庞季所言,句句成理,蔡瑁听得是干瞪眼。

“刘琦带兵,羽翼将丰,必成祸害,该如何是好?”蔡瑁最是看不得刘表父子同心同德的,心里一急,杀气又现,又狠狠地说道:“刘琦大逆不道,阻死人下葬,杀无辜平民,又尽起私兵引起**,不如趁此机会,起兵围剿,将刘琦先斩后奏。”

“好主意。将军,请发兵,我做先锋,先杀过去再说。”张虎摩拳擦掌,想起在公子刘琦府中被其卫士剑架颈脖吓得尿裤子,以及一路受其卫士胁迫陪着华佗去城外的马家庄给丫环母亲治伤寒病的两件事,受到羞辱正窝着一肚子气的张虎又来劲了。

“主公,让我来当先锋吧,乱坟岗刘琦的卫士杀了我好几个兄弟,我急待非报此仇不可。”同是山匪出身的陈生与张虎一样的脾性,受过刘琦的羞辱,发誓找准机会一定要挽回这个面子,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一个面子嘛。人要脸,树要皮,这个道理陈生是懂得的。

“好,我命你俩为左右先锋,各领五百军速速围剿刘琦府,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蔡瑁不假思索命令道。

“是。“张虎、陈生应诺一声,正要出门,却被庞季叫住:“二位英雄且慢,我有话说。”

“将军令出,还有何话?要说就说,别婆婆妈妈了。”张虎急性子,粗着嗓门,很不情愿地吼道。

“将军,此时发兵不妥,何况刘琦已有二百刀枪士卒,若逼得太急,恐怕狗急跳墙,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庞季拦住张虎、陈生,说出心中担忧。

“发兵不妥,难道要看着那个病公子张扬猖狂吗?”蔡瑁心里急啊,若刘琦一旦得势,那姐姐蔡氏亲子,也就是蔡瑁的血侄刘琮恐怕就一辈子无望继承荆州之主了。

“嘿嘿,非也。”庞季摆摆手,脸上露出诡异之色。

蔡瑁见状,知庞季有计,问道:“庞公可有妙策?”

庞季道:“我有一计,不知将军愿意听否?”

“说来听听。”有计就好,计使多了,病公子刘琦便总有中计的时候。

“刚才探马来报,刘琦率五十步卒杀向文家庄,这正是大公子自取灭亡之机。将军可知文家庄,是谁人家族?”

“主公重用大将,中郎将文聘啊。怎么了?”蔡瑁见庞季怡然自得的样子,估摸着庞季必有一妙策灭定刘琦,要不然不会如此自信。

“奥妙就在此。大公子于府前拦阻送葬队伍不让通行,俗话说死者为大,大公子犯忌了,必惹民怨,此其一;不让送葬通过,倒也罢了,竟然府前大行杀戮,男女老少皆有死于卫士枪下,大公子凶残,必惹民怒,此其二;大公子敢于焚尸灭迹,今又杀戒大开,杀性已起,率五十士卒气势汹汹杀向文家庄,不死些人恐怕说不过去。大公子不得理也不饶人,必招民仇,此其三也。”庞季摇头晃脑,俨然将蔡瑁视作一代帝王,而自己俨然是张良辅佐汉高祖刘邦那样安邦定国的贤士能臣。

“是有其三,那又如何?病公子刘琦一旦得势,恐要如鱼得水,欲钓鱼盘中餐便非易事。”蔡瑁见庞季分析的不无道理,但刘琦封别驾掌亲兵之事如梗在喉,搞得心神不宁,心里一时堵得慌。

“将军所言极是,大公子一旦得势,确实如鱼得水,但鱼.水甚欢之际,便是自投罗网之时,这正是我所虑及之事。我们可趁机编织一网,此回刘琦必逃不过此劫,终致鱼死网破。”

“庞公所编何网?”蔡瑁越听越有兴趣,只要听到能打倒刘琦的话,蔡瑁就会莫名的兴奋。

“鉴于大公子已行杀戮,并有文家庄死人为证,将军可修书一封,快马南阳告于文聘将军,密说主公昏庸,刘琦弱冠竟传兵权,将我等不屑于一顾。又刘琦残暴,与文家庄送葬队伍一言不合,便大行杀戮,连妇孺老幼都不放过,将军劝止不住逼不得已修书告之。刘琦已杀红了眼,带了主公二百亲兵杀向文家庄屠城了。”庞季说完,定定地望着听得入神的蔡瑁,保持一种沉稳的表情。

反应过来的蔡瑁,忽然将桌子一拍,哈哈大笑:“屠城?!哈哈哈,庞公真乃军师也,鱼死网破,妙计,妙计啊。”

“谢将军夸奖,若成将军军师,是季毕生心愿,在此,先呼一声——主公。”庞季见蔡瑁狂喜,趁机口呼主公拜倒在地,张虎、陈生见状也是双双跪拜,口呼主公,似要表达忠心可鉴日月。

蔡瑁愣了下,望向帐下心腹,嘴上说着不妥不妥,心里却象灌了蜜一样甜到发腻。

“就依庞公言,取笔来。”蔡瑁大声招呼。

……

刘琦带上陈文、陈武、四季兄弟及五十精锐步卒杀向文家庄,城中沿街百姓纷纷躲避,议论纷纷。

“这是干啥呢?又起兵乱了吗?”一老者颤抖着声音问旁边的人。

“是吧,有些时日没看见如此多的士卒列队过街,恐怕山匪作乱了。”另一百姓分析道。

“山匪又进城了吗?唉呀,我闺女今天出城回婆家要过一段山路的,不会出什么事吧。”一白发老者无不担心道。

“公哎,难说啊,这世道,城中都兴兵犯乱,何况城外,又是山中?”旁边百姓叹道。

“唉,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白发老者一听,唉声叹气,心里为自家闺女的安危纠心不已。

“那不是公子刘琦吗?”人群中有一青年大声呼叫。

“是啊,是啊,大公子不是久病在家的吗?怎么带起兵来了啊?”未曾亲见刘琦府前杀戮现场的另街居民不由大呼小叫,病公子都带兵了,这世道肯定是多艰险了。

刘琦骑于枣红大马上,百姓偶尔几句议论时政的话随风飘来,对不明真相群众的议论,刘琦不以为然。

而此刻,正如庞季所预料的那样,急率五十精锐,高骑枣红大马的刘琦并没有感到自己有多威风,反而脑子里很混乱,既已杀戒大开,且又料到文聘必会报灭族之仇,刘琦此去文家庄所矛盾之事就是究竟要不要狠下心来屠城,将文家庄人悉数杀光,不留活口?

第049章 负荆请罪

屠城与不屠城的问题缠绕得刘琦五心烦躁,五十步卒杀气腾腾奔赴文家庄,也由不得刘琦细细思量,思忖间,一座散乱排列的百十栋泥草房近在眼前。

“公子,前面就是文家庄。”陈文提醒道。

“传令,反抗者杀,束手者免死。”刘琦叹了口气,下了个折中的命令。穿越三国,虽与曹操同处一个时代,刘琦还是拿不出曹操屠城三日的气魄,毕竟穿越前的高强在特种军校里接受过华夏五千年文明的教育,科学发展观植入骨髓,民本思想极为严重,致使重生三国的刘琦不忍心伤害无辜百姓。

刘琦想,弱势群体无论哪个朝代都应该受到保护的,拿无辜百姓开刀又算什么英雄好汉呢?

“反抗者格杀勿论,束手待摛者免死。踏平文家庄!”陈文传达刘琦命令时,略有改动,却更有气势,刘琦一声令下,身后步卒便象打了鸡血一样疾跑起来,叫嚣着杀杀杀举枪持盾冲向庄内。

陈武和陈春、陈夏等四季兄弟五人纵马先行杀进庄中,刘琦和陈文随后指挥掩杀,顿时通向庄中道路尘扬四起,人喊马嘶,路旁榆柳上的乌鹊抖翅尖叫,几只野狗不及躲闪扑入水塘,惊得野鸭嘎嘎乱飞。

一路烟尘,畅通无阻,杀至庄中,众人才蓦然惊醒,庄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空无一人,居然是一座空“城。”

刘琦心下大惊,额上泌出细汗,想起历史上诸葛亮的千古绝唱——空城计,莫非我刘琦首次带兵便要中计不成?管它呢,既来之,则杀之,刘琦杀心又起,牙关一咬,呛啷一声,于马上抽出腰间佩剑,心道中计怕个屌,来得正好,正是一战成名的好时机!

“公子,木有人,是座空庄。”陈武和四季卫士前冲了一阵又折了回来,将情况报与刘琦。

“空庄?中空城计了么……陈武,保护公子。其余人等戒备。”陈文反应极快,文家庄的地形与人户,陈文事先已摸得一清二楚,就算中计,凭着能过三道鬼门关的陈文、陈武和四季兄弟六人保护公子刘琦不成问题,就是不知dào

刘表的亲兵战斗力如何,倒正是检验亲兵战力的时候,所以陈文并未让人退出空庄,而是全兵戒备,以静制动,静候庄兵袭击。

等了一阵,庄中并无动静,大家面面相觑,村民不现身,杀又没法杀,刘琦郁闷得紧,大有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上的感觉。

“陈文,陈武,跟我来,撞开几家门窗,到村民屋里瞧瞧,到底神马情况?”刘琦被这空空的文家庄搞得莫名其妙,明明公子府前一二百暴民冲杀,才个把时辰,竟然木有人烟。

陈武听刘琦发话,纵马一户前,将枪托一拍,木门大开,刘琦等人下马进屋查看,屋里散乱,象是搬过家一样,铺盖衣褥没了,米缸也空了,连鸡窝都是空的。接连撞开几户家门,都是类似景象,原来村民趁刘琦欲要“屠城”前卷铺盖走路了,真是虚惊一场。

“公子,这事儿真怪了,暴民咋知咱们要来摛获他们?”陈武牵着刘琦的枣红大马跟在身后说道。

“公子,也没什么奇怪的,文家庄,如其名,不乏智者,人走村空,不必再追,咱们回去吧。”陈文倒不觉奇怪,及时谏言。百姓在危急时刻保命要紧,很有自知之明,这样扑空也好,免得公子刘琦又徒生杀戮。

人之性命,父母精血,谁也没权利随意剥夺之。杀奔文家庄,虽事出有因,若多杀一个无辜百姓就是多造一份孽,这个道理谁都懂。陈文欲辅佐刘琦成其霸业,事业才刚起步,可不想刘琦陷于不仁不义的坏名声之中。

“介个……”刘琦犹豫了下,陈文的话不无道理,正踌躇是回村还是继xù

追杀,却听见陈冬喊了句:“公子快看,村头有人。”

陈文顺着陈冬手指方向,前面村口处有一英武少年,正搀扶一花白胡子拖地的佝偻身子的老头迎面蹒跚走来,那长白胡子老头的后背似乎还背有荆条。

陈武见状,立即拔出佩剑,“好啊,还有不怕死的,我来。”说着便要上前。

“陈武,慢。”刘琦厉声制止,敢情府中卫士经管家刘忠调.教后大多成了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毫无感情可言。我刘琦在府中下令杀人是迫不得已,而陈武你干嘛见人就杀,何况还是胡子拖肚皮的年长老者。

不过,刘琦并没有责骂陈武,相反倒深为佩服管家刘忠的卓识,卫士只要忠诚于自己就行了,和别人讲什么感情?对于亲兵卫士而言,我刘琦得道,身边人士就能成仙,这是很浅显的道理。本来就是刘琦下令要踏平文家庄的,陈武见人就杀,又有什么错呢?刘琦当然不会怪罪卫士无情了。

“是。”遭到刘琦厉声喝止,陈武也不沮丧,应答一下便呛郎一声将佩剑入鞘,仍手不离剑,没有半点迟疑,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张惶四顾,时刻警惕眼前随时可能出现在刘琦身边的危险。

见少年搀扶着老者远远蹒跚过来,刘琦冷眼旁观了一阵子,见无异样,便喊声随我来,上前相迎老少两人。

不待刘琦、陈文到跟前,老者忽然用力摔开少年,扑通一声跪倒于地,竟然声如洪钟:“老朽拜见公子,特来向公子请罪。”老头拜倒时,袒露老者后背粗长的几根荆条忽然朝前伸来,若不是陈文眼快,用手及时隔开了下,带刺的长荆差点就碰到刘琦的前胸。

少年见状慌了神,用仇视的目光望了眼刘琦,也赶紧上前跪拜,说声“拜见公子”,然后用手紧挽着老者,唯恐老者跌倒。

少年拜见刘琦时的语气里有几丝不屈,没有老者虔诚,陈武一见凶狠地瞪了眼少年,吓得少年浑身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直视。

“咦,这老头认识我吗?我怎么不认识他?他是何许人也?干嘛,背负荆条,负荆请罪吗?”刘琦很是狐疑,转而想想释然,荆州虽大,但荆州之主刘表的大公子,又有谁不认识呢?

看得出来,这老少两人必定是文家庄人,而且是来负荆请罪的。俗话说不打笑脸人,何况又是白胡子老头。刘琦又不是皇上,让人家一个上了一大把年纪的老人跪倒在你面前,刘琦哪驮得住呢?

刘琦没有多想,赶紧上前扶起老少两人,说:“老伯请起,有话好好说嘛。”

老头坚持向刘琦叩了个头后,在刘琦的搀扶下起身,刘琦实在看不下去,亲自上前给老头背上荆条给解了下来,望着老头带着几丝血痕的红肿肩背,刘琦又想起自己的父母来,1800年前的世界末日,天翻地覆了,不知父母是否能躲过那一劫?是否还健在人世?如今刘琦和父母双亲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思亲之痛已穿越千年。

刘琦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老者的身上,脸上隐隐有泪痕,老者没有拒绝刘琦的披风,见刘琦如此亲民,心里已明白了大半,象刘琦这样懂礼数又识大体的人,又怎会杀戮成性?定是两个不肖族孙纠集村中一些好吃懒做的无赖滋生事端,造成几十个盲从少年死于非命,“我乃文家庄族长文太公,这小孙乃文聘之子文岱,老朽负荆请罪,实为村中不肖族孙而来,两个煽动无知村民闹事的不肖子我已命人绑于村前榕树上,听从公子发落。”老者说说停停,又道:“老朽素闻公子仁义布于四野,其余人等愚从跟风非心所愿,还望公子铙过一命。”老者说着又要下跪。

刘琦再次搀扶,知古人礼道多,人家族长亲自负荆请罪,绑了主谋,又带了文聘的儿子来赔礼道谦,要求放过其他无辜,也并不过份,如还要屠城的话,就会落了口实,看来这个族长老头颇有几份胆色与智慧。

刘琦心想这是个缓解与文聘矛盾的好机会,赶紧装作惶恐状,躬身施礼,朝老者抱拳道:“敢情老伯就是文太公,久仰久仰。”刘琦只说着面上话,并没有表态放不放过其余村民,事情还没结束,哪能一个老头背上几根带刺荆条说上几句好话就一笔勾销的道理?

“不敢,不敢。”文太公见刘琦脸色稍显平和,心下也不是太担心其他族人安危。从刘琦的举止言行能看得出来,刘琦并不是不懂情理之人,竟然还知文太公大名,文太公自觉挽回了不少面子。

“这位就是中郎将文将军的公子么?果真虎父无犬子,端得一表人材,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刘琦友好地望了眼文岱,夸赞道。

气氛好转起来,文岱收起了仇视的目光,赶紧作揖,“公子过奖。”

刘琦朝文岱微微一笑,好个英武少年,刘琦心念间浮想联翩,重生三国刘琦身上,也正值华年十八,何尝不是风流少年呢?何尝不想建一番功名呢?

笑归笑,正事可不能忘。刘琦与文太公礼数一番后,收起笑脸正色道:“文太公,两位主谋在哪里?我倒要看看其为何这般胆大,竟然敢于本公子府前聚众砍人?烦请太公前面带路。”

“是,公子。”文太公见刘琦又显怒色,心里紧张了下,不敢言语,手指前面村口,在文岱的搀扶下再次蹒跚走回。

第050章 榕树下

文家庄的村口拐个弯,有一棵两人抱粗的榕树,榕树下五花大绑着两个身上沾满血迹的壮汉,旁边站着五六个手拿棍棒的村民看守着。

看守的村民见文岱搀扶着族长文太公蹒跚而来,又见文太公旁边跟着面色冷峻、目光如剑的刘琦及后面一伙装甲齐备杀气腾腾的步卒,亲眼见过陈文和陈武等几个凶猛卫士杀人的村民顿时吓得腿脚发抖,不敢正视刘琦,连话都说不清了:“文……文太公。”

“还不拜见大公子。”文太公大喝一声,那几个村民便非常听话的跪拜于刘琦眼见,依然颤抖着声音“拜……拜见大公子。”

刘琦用鼻子哼了声,没有正眼瞧上这几个村民。远远望见榕树下的这几个村民时,刘琦瞧一下便有种眼熟的感觉,榕树下绑着的两个壮汉和这几个跪拜的村民都是参与了对卫士冲杀的暴民。

“公子,我命村民将这两个不肖孙给绑了,听从公子发落。”文太公啰嗦着,又走到绑着的两个壮汉面前,老泪即刻流了下来,长叹一声,无比沧桑:

“小子,你们平时不学无术,带坏了村中不少少年,害得村中许多无无辜落难,我早就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就是不听。如今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别怪老朽不留情面,是你们不识时务啊。来年清明我会叫上村民亲自给你扫墓,你们就安心上路吧。”

“呸,你个老不死的,黄土埋到勃子上了,还来多管闲事。刘琦那小儿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绑我害我。”其中一红脸壮汉朝文太公呸了口痰,大声叫骂。

“啪啪啪。”就听三声巴掌响,陈武照着红脸壮汉的嘴巴左右开弓,喝道:“敢骂我家公子,想死啊?”

“家门不幸啊,想文聘将军一世英名,竟然养了你这个不孝子。”文太公用袖子将红脸壮汉吐过来的浓痰揩拭着。

“什么家门不幸?有你这个走狗在,才是文家庄的不幸,都快见阎王了,还来算计我们。刘琦什么屁公子,老不死的走狗,你就等着屁公子给你送终吧。”红脸汉子挨了陈武掌嘴,旁边的黑脸汉子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气呼呼地朝文太公和刘琦破口大骂。

黑脸大汉自然是又惹得陈武一阵啪啪啪掌嘴,陈武什么人,那可是脚踩过玻璃手进过火炉的人,下起手来不知轻重,可怜榕树下两个绑着的红黑脸壮汉被陈武当场扇歪了嘴巴,打掉几颗大牙,顿时满嘴血污,脸上肿起老高。

一直冷眼旁观的刘琦正琢磨着是不是需yào

在现场剁下两个壮汉的人头,以在新带的五十步卒树立威严,却在听到文太公说红脸汉子是文聘的养子时,忽然又改变了注意。虽然这两个无赖杀不杀对刘琦来说都无所谓,要是杀了的话,就会进一步激化与文聘的矛盾,刘琦也作好了与文聘早晚一战的心理准bèi



如果不杀的话,将这两个壮汉押往刺史府,文聘必要救养子而有求于刘表,正好可以给刘表交差剿灭城中流匪之事,又可以卖个顺水人情给刘表,文聘也就无法迁怒刘表的长子刘琦了。

对,就这么做,刘琦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兴奋。原来后世倡导了无数次的“思考改变命运”的口号还真是有道理啊。

刘琦走上前去先后摸了摸两个壮汉的脸,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两位壮士,你们不是想死吗?这很容易,不过,我刘琦从不杀无名之辈,你就慢慢等死吧。”刘琦说完,陈文及时递过一块手绢给刘琦擦拭摸到的壮汉脸上的血污。

“哼,要杀要刮给个痛快。你爷比你名气大了,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镇守南阳的中郎将文聘将军的养子文休。你若敢杀我,小心我养父提兵杀得你府中鸡犬不留。”红脸壮汉提到文聘,似乎又有了底气。

“我乃文休堂弟文厚是也。”黑脸壮汉挺了挺胸大声道。

“咳咳,两个逆子,休要提文将军大名,我都替将军为你们蒙羞。”文太公咳嗽两声,实在被这两个叫文休和文厚的族孙气得不行。

“文太公勿要动怒,让我来帮你教xùn

教xùn

这两个不肖孙子吧。”刘琦阴下脸来,心想真是两个既不识好歹又不识时务的蠢贷,被五花大绑了,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本公子,这算逞能吗?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都不懂,还社会上混个毛啊?

嘿嘿,我和颜悦色,并不代表我要巴结你啊,就算你是文聘将军的养子又怎么样?子不教,父之过,说不定,到时文聘也如尔等脾性的话,老子连文聘都要一起教xùn



刘琦不露声色地轻轻走到文休的面前,笑了笑,然后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蹦出话来:“你叫文休是吧,你自以为很有名是吧,你敢骂本公子就很能耐是吧,我现在就成全你,文休,我让你文如其名,休了你——”

刘琦你字拖得很长,突然一步窜上前,右手捏住文休的腮帮,左手扯出文休的舌头,再腾出右手闪电般抽出佩剑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文休短啊了声,一截舌头落地,顿时满口鲜血流注歪下头晕了过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敢情公子刘琦在笑面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竟然一剑将文休的舌头给割了,谁也料想不到刘琦会有如此野蛮行径?往后谁还敢在刘琦面前乱说话呢,骂公子的下场就是割舌等死啊。

文休就这样被刘琦割掉了舌头晕了过去,文厚吓得脸色苍白,上嘴唇碰着下嘴唇不停的得瑟,毫无疑问,骂了刘琦被刘琦割了舌头的文休的下场就是同样骂了刘琦的文厚的下场,文厚被刘琦割舌的恐怖情景吓得惊魂未定,眼珠泛白,不敢想像割掉舌头后会是什么样子。

文家庄的村口榕树下静得连灰尘都不敢扬起,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刘琦正慢慢走到文厚的身边,刘琦要如法炮制了,文厚的舌头要不保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再次恐怖一刻的到来。

刘琦感受到了现场的超级静谧的诡异气氛,这也是刘琦所想要的结果。刘琦必须这么做,突然割掉文休舌头的效果绝对比一剑刺死文休来得震撼,割舌前的瞬间刘琦想到了曹操的名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更又想到了曹操唯恐睡时被人陷害,竟然编造梦中杀人的事将尽心侍奉了曹操三年的内侍说杀便杀了。

那文休敢如此辱骂刘琦,当然是罪有应得,刘琦要的就是重生三国,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触动自己的威严,这就好比皇上的龙颜是触怒不得的一样。

如果能做皇上,刘琦决不会做懦弱无能的傀儡皇帝汉献帝刘协,尽管后世周润发、刘亦菲主演的《铜雀台》美化了曹操也美化了刘协,将曹操的奸雄本色演成了一统天下为民的大英雄,将刘协演成了能够隐忍腹藏机谋的皇帝。管它皇帝不皇帝,刘琦是既不会选择做曹操也不会选择做刘协的,要做就做自己,重生三国我做主嘛!

刘琦不动声色间割了文聘养子文休的舌头,这是杀鸡儆猴,演给卫士和所有的士卒看呢。

刘琦缓缓移步到文厚的面前,依然微微一笑:“文壮士,刚才你说什么屁公子来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我……公子饶命,饶命啊……我该死,我该死,我啥也没说,公子你大**量,公子你洪福齐天,公子你春风又度玉门关,公子你……”文厚突然像发了疯般,肿胀的嘴巴不停地公子你你你的,裤档下湿了一片,滴滴档下土飘过一股刺鼻的骚味。

唉,古时男子的尿真骚,和马尿差不多味道,刘琦不禁用鼻子捂了捂,厌恶的地瞪了眼文厚,心里骂了句软骨头,脸上依旧笑着:“你求我了吗?是吧。文厚,那我也让你文如其名……”

刘琦还没说完,文厚惊恐地望着笑面虎似的刘琦,吓得连声说不要啊,不要啊,声音凄厉无比,这不明摆着的嘛,刚才刘琦也是说着同样的话,说什么也让文休文如其名的话,便一剑下去割了文休的舌头,文厚不惊恐才怪。

“叫什么叫,我让你文如其名,没别的意思,说你文厚文厚,还挺厚道的嘛,知dào

保命嘛,暂且饶了你。”刘琦笑眯眯地说完,转身朝陈武大声命令:“陈武,将两人戴上枷锁,押回大牢。”

刘琦所说大牢,并不是襄阳城中衙门的大牢,而是管家刘忠在兵器库房中另设的几间狱室。

“是。”陈武大声应答,陈春、陈夏两人早备好了枷锁,两人分别用剑唰唰唰将绑着文休与文厚的绳索砍开,麻利地给砍杀卫士的文家庄的两个主谋上了刑具。

文厚松了口气,刚才见刘琦捂着鼻子怕骚的样子,还以为就一泡骚尿救了一命,真是太神奇了。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吃惊又震惊,敢情公子刘琦说同样的话,同样的笑脸,却在一念之间杀人又饶人,真是令人无法猜透。见识了刘琦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府中的卫士自不必说,而新来的亲兵以后跟随公子刘琦,定能感觉伴君如伴虎,除了尊敬和唯刘琦命是从,便不敢再生半点异心了。

将割了舌头的文休和吓得尿裤子的文厚戴上枷锁后,看守文休和文厚的四五个村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刘琦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朝瞠目结舌的文太公深施一礼道:“文太公德操高尚,大义灭亲,令琦高山仰止。如今犯乱主谋已摛,与其他人等均无干系,还望太公请回村民,免其流离失散,更免误传荆襄动荡。”

“公子英明,爱民如子,我……我,我这就差人去请回。”文太公还未完全缓过神来,刘琦说什么就听什么。

“太公不可,切勿中计。大公子言而无信,带这么多刀兵来是要屠城的。”开始还被陈武瞪眼吓得不敢抬头的文岱,此时却大义凛然,直起了腰板大声劝止文太公。

第051章 豺狼的哲学

“文岱,我咋滴言无不信了?”刘琦望了望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却又敢直言相谏的文岱,眼中露出欣赏之色。

“小孙文岱年幼无知胡言乱语,冒犯公子,还望公子恕罪。”文太公虽然上了年纪,眼力却好使,脑子也好使,见刘琦又是微笑着面对族孙文岱,便觉得危险来临,刚才大公子刘琦就是在这村头大大的榕树下笑着割了文休的舌头啊。

完了,完了,小孙子啊,小孙子,你劝就劝吧,别开口骂公子啊,没看到文休与文厚的下场了吗?你以为我不知dào

刘琦是来屠城的吗?你太公之所以这样做,是在走一步险棋呢,你不懂得的。童言无忌,小屁孩真不懂事,文太公一阵阵紧张,心里象敲着拨Lang鼓咚咚跳个不停,不禁又为文聘的独苗文岱捏了一把汗。

“你就是言而无信!太公已负荆请罪,你却还要杀害我族两位哥哥,你没有雅量,无量之人就是言而无信之人。”文岱一股理直气壮的样子,当刘琦问起怎么言而无信了,刘岱却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琦一听,哈哈大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文岱解释一番,或者唬弄唬弄一下:“哈哈,文岱啊文岱,你竟然和我谈起雅量?我且问你,你哪只眼睛瞧我杀害了你两位哥哥?文休骂你老爷,你老爷是一族之长,骂长辈是大不孝;文休骂我,我可是荆州别驾,骂长官是大不敬。仅此两项就足以杀头,何况还竟然滋生事体砍别驾卫士,你说文休、文厚有几颗脑袋?”

刘琦顿了下,望了望一愣愣的文岱,又扫了扫全场,接着说道:“照我说,这不敬不孝之人,死有余辜,割舌算是轻的了。教xùn

教xùn

他,让他知dào

不会说话不好好说话的下场是什么。不错,文太公是负荆请罪,大义灭亲,着实令人钦佩,可我有说过不惩治凶犯吗?你说我还有错什么吗?你说我咋就言而无信了呢?”

“我不管,反正我太公负荆请罪了,你就不可以伤害我两位哥哥了,你伤害我哥哥就是没有雅量。”文岱被刘琦一大通话驳得面红耳赤,只好气呼呼地耍起赖来。

“我没有雅量?文岱,这回你又错了,伤害你哥哥就不对吗?你也不看看你哥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惩治犯错之人不应该教xùn

下吗?你不觉得纵容犯罪也是一种犯罪吗?你不觉得对敌人的仁兹就是对自己同胞的残忍吗?我告sù

你吧,我这才是真zhèng

的雅量,你不懂的。你是帮亲不帮理,还没有资格和本公子谈雅量。”刘琦依然微笑着耐心和文岱解释,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特别是文太公心里紧张的要命,说不定刘琦一言不合便会要了文岱的小命。

“你说的是,是有些道理。只是,你带这么多刀兵来不是屠城又是为何?”文岱被刘琦说得彻底无语了,声音越来越小,提问越来越没有底气,突然内心升起一股对刘琦的狂热崇拜。这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大公子刘琦,居然杀伐果duàn

,还深明大义,是自己真的看错大公子刘琦了,文岱想着若一个村庄、一座城池、一方热土、一个国家,有刘琦这样强悍的主子就没人敢欺负了。

“呵呵,为何带这么多刀兵?难道你让我赤手空拳对付豺狼,而有猎枪不用吗?你觉得本公子有那么蠢吗?要想对付豺狼,你就得比豺狼还要豺狼。和豺狼讲道理,无异于向壁呵气、对牛弹琴,你说对不?”

刘琦想得好笑,这个文岱八成是脑子灌水了,这么白痴的问题也问得出,老子手上有兵有权,还需yào

和这些拿刀砍到所属领地上的强盗讲客气吗?强悍的人生是不需yào

解释的,豺狼的哲学,你个小屁孩是永远也不懂得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公子,我服了。若公子不嫌弃,岱愿誓死追随公子,愿做马前卒,做一匹为公子撕碎猎物的豺狼。”文岱满脸通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刘琦的面前,对刘琦顶礼膜拜。

榕树下残忍的一幕顿时戏剧性地发生了变化,血气方钢大骂刘琦言而无信的少年文岱竟然态度180度的大转弯,双膝一跪便拜倒刘琦脚下。

文岱少年郎,意气方遒,少年只崇拜英雄,崇拜强者,刘琦一席话说到文岱的心坎里去了,觉得年龄相仿的刘琦才是真zhèng

的豺狼。身逢乱世,没有豺狼的狼性,如何立世?文岱一心动便毫不犹豫拜倒在刘琦的脚下,愿誓死追随刘琦金戈铁马比超其父文聘。

文岱之父文聘曾经常教育文岱“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在文聘耳濡目染的熏陶下,饱学经书却一身胆色的小小少年文岱,早就有要择一明主相事的念头,此时如豺狼般强悍的刘琦出现了,文岱岂能错过此千载难逢的机会?

“文太公,你看这——?”刘琦笑笑,任文岱拜服也不扶起,征询的目光平静地望着文太公。

“公子别驾,文岱年虽小,却有远见,自幼随父习文练武,才思武学不比常人。加之其父教导,自小欲建功名,知公子早晚成大事,自是顶礼膜拜。少年英雄之志可嘉,我就代其父作主,自此文岱随公子帐下求取功名,还望公子成全。”文太公见此情景,忽然面露喜色,口齿伶俐起来,话也不哆嗦了,腰也不佝偻了,腿也不打抖了,人的心情也大为好转了。

文太公喜呢,文家庄出了大将文聘跟随荆州刺史刘表,如今族孙文岱又紧随刘表的大公子刘琦,从此文家庄在荆州可就固若金汤了,并有望成为与蔡氏和蒯氏家族那样的名门望族,想想死了庄中那么些个无知愚蠢的村民倒也值了。更重yào

的是,种种迹象表明,大公子刘琦可不象世人所传是病弱无能的公子。眼见为实,公子别驾有勇有谋,更具统帅之资,强悍着呢,强势更比其父刘表啊。

“既是太公所托,琦定不敢相负。文岱快快请起,我新领别驾,帐下暂未封官,你就先跟随我亲兵卫士陈文督兵吧。”刘琦亲自扶起文岱,这送上门来的少年英雄不要白不要,刘琦深信这个敢直言相谏不畏生死的少年公子文岱必是可造之才,将来是要派上大用场的。

“谢公子。”文岱大喜,转而面对陈文施礼:“拜见文兄,往后还望文兄多多关照。”

陈文微笑回礼,却望了眼刘琦,说道:“文公子不必多礼,要说关照,还是公子别驾大人关照了。”

“是,是,全仗公子别驾关照。”文岱讪笑了下,露出洁白牙齿,真心笑得很青春。

“太公,今儿个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太公相助。”刘琦望着来了精神头的文太公,心里又有了主意。

刘琦捉了文休和文岱,加上公子府前棺木旁麻袋装的几十具尸体,当作城中作乱的山匪报与刘表,当是可以交差的。但既然死了这么多人,虽然文岱也跟随了自己,只是文聘是君子还是小人,会不会一怒之下提兵反水,现在还不得而知。要想将刺杀文家庄人之事摆平,杜绝隐患,此时还非得利用深明大义的族长文太公不可。

“公子别驾,相求不敢。若有用得上老朽的地方,拼了这把老骨头,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文太公称呼转变得够快,还挺豪气,朝刘琦一拱手,大有老当益壮的气势。

“今日因府中重yào

军务,耽搁了老妪送葬吉时,本公子心生不安;又突发事变,致文家庄青年多有死伤,内心更是痛苦不堪。我已禀过父亲,重新为老妪发丧,家属得以抚恤,伤者得以救治,整顿庄中治保,还村民安居乐业。文休和文厚交与衙门审理,死者青壮的尸体也一并移上审查。人已死,不可复生,然太公族孙文休与文厚我当尽lì

善言主公,力保两人不死,还望太公好言相劝村民回庄。”

“公子仁至义尽,老朽实为感动,只是便宜了那两个不肖子孙。请公子放心好了,我这就差人去叫回避难庄民。”文太公远望了下被押往步卒中戴着枷锁的文休和文厚,满心感激地爽快答yīng

了刘琦的请求。其实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刘琦公私分明,处事手段也高明,找不出什么破绽,别人自然也说不了什么,厚待死者,挽救生者,反倒使人觉得大公子刘琦是仁心向善之人。

文太公吩咐文岱:“岱儿,你速去山洞请村民回庄,就说大公子来抚恤百姓了。”

“是。”文岱应声起身就走。

陈武牵了匹白马过来,关心道:“岱弟,这有匹快马,请上马吧。”

文岱感激地望了眼陈武,朝陈武一抱拳,说句谢了,并未上马,却是脚下生风,使起了草上飞的本领,跑得不比马慢,转过村前几栋泥草屋,瞬间不见踪影,众人见了啧啧生叹。

第052章 孔融让梨别驾让骑

少倾,远远又见一大群庄民扶老携幼,三三两两出现在村口,刘琦大手一挥,顿时五十精锐步卒后退二百米列队静候。

刘琦做足了低姿态搀扶着文太公迎向归来的避难村民,文岱见状也是一挥手,带头跪拜,村民们立将手中的包裹掷了一地,齐声高呼:“拜见别驾大人。”

文太公在人群中仔细瞧了瞧,然后颤悠悠道:“禀告公子别驾,除了榕树下几个村民,聚众闹事的莽夫先前于公子府前遭一路追杀,早已吓破胆,各自相邀弃庄而去,恐怕要落草为寇,亡命天涯了。”

刘琦皱了皱眉,叹息一声:“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们去吧。”

闹事的村民跑路了,剩下的村中无辜也没有必要追究了,刘琦面对眼前一大片弱势的村民心潮起伏,若是曹操在此,恐怕无一活口吧。

刘琦令陈武带了五十步卒将闹事的主谋文休和文厚先行解押回府,并嘱咐陈武将府前麻袋装的尸体全部隐藏,待刘琦随后处置。

村民们终于放下心来将包裹行李拖回各自家时,刘琦又让文太公主事,召集全体村民为停于公子别驾府前的棺木中的老妪重新发丧,此举令文家庄村民唏嘘不已。

又是哀歌哀号,冥币随风飘,纸灰风中舞,丧亲之痛悲伤弥漫,不一会儿,便再次拉起一支素衣素缟像模像样的送葬队伍,这会人更多,浩浩荡荡向刘琦府前行。

刘琦牵过枣红马,朝文太公一抱拳:“文太公,此去路程颇远,恐太公劳累,请上马,我来扶行。”

“公子别驾,万万不可。别驾座骑,非凡夫可坐。老朽虽老,然身子骨还硬朗。还请公子上马,老朽有岱儿扶着,紧跟其后,也落不了几步。”文太公闻言,大惊失色,执意不肯骑行刘琦的枣红大马。

“太公既已将文岱托付于我,就是看重于我。太公是文岱的长辈,自然也是我的长辈,我岂能贪图脚下轻松,却不顾太公步履蹒跚,若太公不想置琦于不仁不孝,大可不必亲往。”刘琦拉下脸来,装作不悦,从文太公婉拒上马一事能感觉到在古代,官威更比家规影响大。

刘琦的话说得很重,深明大义的文太公自然不会因一骑马小事难为刘琦,便诚惶诚恐的在文岱的搀扶下骑上了枣红大马,刘琦牵马步行。

陈文和陈春、陈夏等四季兄弟五个卫士见状,也是赶紧下马,弃马不坐,牵马前行,文家庄村民见刘琦如此礼遇族长,一时动容,送葬队伍哭得悲声震天,唯恐谁哭的声音小便是对别驾大人刘琦不敬一样。

让座骑于文太公,刘琦牵马而行,是不是作秀姑且不论,但在官本位思想深入民心的古代,刘琦能做到这一点,已是让路人刮目相看,别驾让骑一事传扬出去,确实给未来争霸天下的刘琦抹上了一笔传奇的色彩。

开始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此时摇身一变为亲民爱民的公子别驾。这刘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若非帝王之资质又如何能够仁霸之间风轻云淡?颠颠坐于枣红大马上的文太公,望了望马前的刘琦和族孙文岱,联想到公子别驾让骑与三十三年前名扬天下的孔融让梨如出一辙,顿时思绪翻涌,嘴上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yì

的笑。

有了族长文太公的主持,及公子别驾刘琦的刀兵压阵,晨起阻于公子刘琦府前的文家庄老妪丧事办得出奇顺利,送葬队伍进到刘琦府前的通道上时立即停止了哭声,也没有抛冥币烧纸钱,更没有奏哀乐鸣鞭炮,抬棺的八仙扛起老妪寿材时都是在主丧人的手势下哑喝一声起棺,送葬队伍于公子别驾府前就象无声电影放映的慢动作一样,静悄悄慢腾腾地从刘琦府前经过。

通道两边的店铺碍于棺材一直未抬走,又见过发生一起血腥事件,店主们谁也不敢冒险开张店门。路上行人虽然稀少,实则大多数人躲起到不易被人发xiàn

的角落一直不曾离开,都想看看并要知dào

公子府前的停棺暴乱是何种结果?路人不肯离开,围观好奇之心自古就有,究竟是人类的猎奇心理所致,还是路人将事件的角色代入后不得要领非要看个明白,就不得而知了。

刘琦出动五十杀气凛然的步卒后,又亲自为文家庄的族长文太公牵马,重新为逝去老妪厚葬发丧,经过这么一武一文的两个回合,停棺暴乱一事,悄然平息,令所有担心或寄希望再次看到大型杀戮场面的三国路**跌眼镜,直呼神奇。

公子强悍杀暴民,别驾仁义让座骑,在堪比诸葛孔明之智的陈文暗中策划下,一时在襄阳城传为美谈,令多少大家闺秀暗许芳心,多少仁人志士欲投名门,而这些刘琦并不知情。

老妪丧事办得出乎寻常的顺利,刘琦没有食言,让管家重金抚恤丧者家人及暴乱事件中死伤青壮的家属。

暴民事件主谋文休和文厚及几十只麻袋装殓的死者尸体交与官府查办,伤者一律免罪并得以医治,刘琦的大义和仁慈在文家庄的威名远胜族长文太公。

送葬队伍安葬老妪棺木后不走来路,从另一城门绕过公子府悉数全回文家庄。而在送葬队伍经刘琦府前离开时,刘琦将文太公留了下来,并亲自搀扶文太公到府中兵器库房临时圈起的手术室,亲眼所见头部缠满绷带,死人般挺尸于术床上的黄叙,文太公及文岱两人即刻明白了为何刘琦府前封路禁止行**声喧哗。

“公子。”侍立在旁一直守护黄叙的环儿眼圈通红,和刘琦小声打了下招呼,又很有礼貌的朝文太公和文岱微微一礼,在这种场合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的,大家面对术后的黄叙沉默不语。

刘琦面色平静的望了望黄叙,又上前轻轻绕着术床转了一圈,在黄叙的面部仔细瞧了瞧,娴熟地托起黄叙的胳膊,努力回想着华佗《青囊经》中关于给开颅术后患者把脉的要点,微闭双眼,屏神凝气,学着华佗把脉的经典姿势,用心地给黄叙把了回脉,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吩咐环儿一句好生照看,便携同文太公爷孙俩走出简易的手术室。

走出兵器库房,刘琦望了望神色肃穆的文岱及眼角隐隐挂泪的文太公,清了清嗓子,悲声道:“文太公,实不相瞒,我已拜中郎将黄忠为师,床上所躺之人乃黄将军之子黄叙。”

“黄忠黄汉升么?”文太公问道。

“正是,琦因骑术差劣,黄将军受父亲指派教我骑马射箭。前些时日,发xiàn

黄将军之子黄叙病危在急,恰遇华佗先生游医江南,今晨为黄叙在府中施行开颅手术,不能有任何声响,否则将会造成手术中的黄叙神经错乱,并可导致生命危险,故才有府前禁行,不想却给太公惹来诸多麻烦,又致多人无辜死伤,还望太公怒罪。”

刘琦解释府前禁行来龙去脉时,仍不忘再次向文太公道谦,刘琦谦逊的胸怀和优雅的言谈举止使得文太公认定刘琦却非一般公子少爷可比,更加坚信文岱跟随刘琦,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公子别驾勿言有罪。事出有因,非公子强悍不足以制暴民,公子何罪之有?事后公子是非分明,抓大放小,仁德布于庄民,实乃公子宽厚,当受万民敬仰。”

文太公慷慨陈词,仿若刘琦就是兼具强权与仁德的开明皇上,当朝皇上汉献帝八岁登基如何治理天下?小孩当皇上,宦官弄权,侍臣造旨,弄得满朝乌烟瘴气,天下纷争不断,难民流离失所,八岁小孩当皇帝纯属愚弄天下百姓的闹剧。

文太公望着风度翩翩胸怀丘壑的公子别驾刘琦,惊神乱想之际,一个闪念袭上心头,汉献帝不行了,这汉朝江山风雨飘摇,急需强有力的代言人出现,而益州刘焉及荆州刘表似乎都虚华其表,暗弱无志,恐无称霸之心,反倒遭地方诸侯强权打压,朝不保夕。而公子别驾,乃汉室宗亲,言行处处透着王霸之气,如此之人,似有天威,若有朝一日,也是名正言顺……

熟读司马迁《史记》,又知晓历代兴衰的文太公,不知不觉将刘琦与历朝皇帝一一对比,心念间竟然发xiàn

刘琦的性格非同凡人,一厢情愿地认为刘琦和开国帝王有得一比。

望着外似谦恭内藏王霸的刘琦,文太公心里瞬即怦怦跳得厉害,不敢多想,转过话题:“公子刚才所言华佗先生,是妙手回春皆病可医的名医华佗么?”

刘琦道:“正是。”

“华佗先生可在府中?”

“当然。”

“公子可否引见?”文太公获得刘琦确认华佗就在公子府中,形喜于色,没想到公子别驾竟然与华佗先生有往来。华佗一向不慕虚名,更不屑攀附权贵,却能在公子府中居留,从而更可看出公子别驾的人格魅力所在。

“太公请。”刘琦前面领路,哪知dào

文太公心里会有那么多有关帝王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第053章 文太公修书

刘琦与文太公、文岱三人来到华佗的居室,有一陈妈妈在门旁侍候,刘琦上前问:“陈妈妈,先生可曾醒来?”

陈妈妈赶紧施礼道:“先生昏迷许久醒了一会儿了,亲自配了几副中药让奴婢熬制,先生服过药后精神好转许多,正躺在床上休竭。”

“公子,既是先生卧床,我看就改日来拜访吧。”文太公闻听陈妈妈言,回转身欲退出。只是心中有一丝疑惑,既是救治病人黄叙的医生,如何自个却昏迷了过去?

“这,来日恐怕先生又要远游了。太公,既来之,还是见上一面的好。”刘琦犹豫了下,华佗卧病在床,确实不便拜见,但不让文太公和华佗一见,想必老人家会很遗憾的吧。

“这……”一向注重繁文缛节的族长文太公很是迟疑。

“公子,是谁人在门前喧哗?”屋里传来华佗略显沙哑的声音。

刘琦望了下文太公爷孙两人,用手在嘴上“嘘”了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赶紧大声回话:“城中文家庄六旬花甲的族长文太公爷孙俩慕名拜访先生,恐先生身体不适正犹豫不前。”

“既是族长来访,怎能晾之门外?还不快请。”屋内华佗的声音,虽有点沙哑,但感觉精神头还不错。

刘琦相视了下文太公,微微一笑道:“太公,有请。”

文太公受宠若惊,用手轻轻推开文岱,不需人扶,整了整衣身,迈开正步朝屋内走去。

华佗居室里,只见华佗躺于木床,手上捧有一卷竹简,屋里有铜炉焚香,麝香袅袅,令人神通气爽。

刘琦上前几步,单膝跪于床前:“拜见先生,适才与师弟黄叙把脉,便知黄叙有救,先生开颅术真是鬼斧神工,创天下一绝,弟子望尘莫及。今日府外公务缠身,不及向先生请安,还请先生责罚。”

华佗放下竹简,本想责问下刘琦,黄叙如此大的手术过后,怎能离开良久,独留下环儿照料?这股不负责任的医风可助长不得。但刘琦一席真心的恭维话却又说得华佗一时无从责备,且听得浑身舒坦,比自配中药的效果好多了,俗话“良言一句三冬暖”真是有道理啊,忠言逆耳利于行,甜言蜜语利于病呐,这个弟子,太有才了!

不过,碍于有文太公老少两人在场,华佗自然不会责怪刘琦,却见文太公朝躺于木床上的华佗躬身一礼:“文家庄文某,老朽拜见先生。”

“在下文岱拜见先生。”文岱学刘琦模样也是单膝跪拜。

“阁下勿要多礼,你们快快请起。公子扶为师起来。”华佗自己暗中用力挣扎了下,实在是手术时间过久,体力消耗过大,手臂居然无力,只好请求刘琦搀扶。

“先生不可。”文太公见华佗身体难支,赶紧上前用手按住华佗不要起身,心下却为华佗一口一声向刘琦自称为师为师的感到惊奇,敢情公子别驾可不得了,拜师神射手黄忠,连神医华佗都是公子别驾的师傅。

“唉,老了,不中用了。”华佗叹口气,在文太公上前按住肩膀时也未强撑起身,只是不由叹息一声。

此时刘琦看在眼里,心里对华佗的敬仰之情更浓,觉得有必要和文太公解释下:“太公,先生非老之所致,实乃两个时辰开颅术未曾竭手,就是青壮之人也恐难支撑。”

“原来如此,先生医德令老朽敬仰万分,今日得见先生真是万分荣幸。”文太公发自肺腑的赞赏了一句。

“不敢,不敢,太公乃一族长,也是德高望重,我一介游医怎受得太公如此褒奖,真是羞煞老夫也。”华佗也以礼还之。

文太公和华佗两位老者互相谦逊的吹捧,相谈甚欢,倒也老有所乐,刘琦自此便悟得一个道理: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要要尊重别人;要想得到别人的赞美,首要要赞美别人,正所谓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来的。

刘琦看得出来,文太公见华佗也只是纯粹一见,只为了却心中思见神医的心愿,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在文太公与华佗两人谈的差不多时,刘琦向华佗简单说了下黄叙的术后情况,华佗叮嘱黄叙还需yào

静养一段时间,加强药疗与食补,让环儿照华佗开的药方给打开脑袋又盖上的黄叙按时熬制中药按时服用,术后的黄叙须要精心调理,不可因外事骚扰。若无意wài

,黄叙半月可恢复清醒,一月可下床,二月可跑步,三月可骑马拉弓与常人无异。

“师弟真是大命之人,垂危之际幸遇先生,乃是苍天有眼。先生所嘱之言,弟子牢记心中,定当细心照料。三月后,师弟能纵马驰骋,便是宇内开颅术取得辉煌成功的首例医学光辉典范,先生乃扁鹊再世,妙手回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颅术必将载入史册,飚炳千秋,实属可喜可贺。”刘琦又是一番煽情,差点没将华佗腻晕。

“真是可喜可贺,先生医术当是世代炎黄的骄傲,晚辈后生学习的楷模。”文太公也情不自禁夸赞,能将脑袋砍开治神经方面的病,这可是闻所无闻,甚至是骇人听闻,但却实实在在的在一代神医华佗的手上成功实现了。

“唉,雕虫小技,雕虫小技,不必大惊小怪了。”华佗被夸得有点摸不着北,但还是没忘谦虚一番。

只是华佗将危险性极高的利斧开颅比成雕虫小技就有点过份谦虚了,俗话说“过份谦虚就等于骄傲”,当然,这并不影响在场刘琦和文太公、文岱三人对神医华佗的无比敬仰。

大家又天南地北聊了会,尽管华佗谈兴正浓,为不打扰华佗休息,文太公还是主动辞别华佗退出了居室,来到天井院子后,文太公先前开心的神色渐渐褪去,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

刘琦见了,忍不住问道:“太公,身体是否不适?要不回我房中暂且竭息。”

文太公摇了摇头道:“身体并无大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放心不下。”

“太公请讲,若有难处,晚辈当尽lì

出手相助。”刘琦朝文太公一拱手,又谦虚又豪气,不再在文太公面前自称琦,更不会自称本公子,而改称晚辈。

文太公见公子别驾刘琦在自己面前屈称晚辈,这可是莫大的荣幸,心中担忧更甚,无奈说道:“感谢公子别驾一番好意,只是此事因我而起,别人还真解不了。”

“哦,太公,可否明言?”刘琦很是惊诧,文太公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个人问题呢,难道我堂堂一荆州别驾也解决不了吗?

“我一时疏忽,没有亲自参加老妪送葬,致使文休与文厚两人瞒着我煸动村民闹事,那些逃跑的村民并不排除赶去南阳诬告公子屠城的可能,若文聘将军信一面之词,提兵来犯,既不是要坏了大事?”文太公说出忧虑,眉头锁得更紧,若文聘真的提几万兵来,襄阳城既不是要兵变**了?

“太公,先前我也有听到几个村民说要远去南阳投奔我父亲。”文岱一旁担心地插言。

“如此,恐怕真的要坏事。若文将军兴兵问罪于我,琦当大义领罪。只是,文将军若没有我父调令,带出兵马离南阳,荆北袁绍趁虚而入的话,荆襄危矣。”刘琦知文太公是深明大义之人,故yì

从大局角度把话说死,很明显的道理,文聘不管从哪个方面着想,都不应该派兵离开南阳。

“料想文将军禀性耿直,也难保不受小人谗言,人一冲动,便容易干出傻事。这,这如何是好?”文太公越想慌乱,自己作为文家庄的一族之长,方不能制止手下血气方刚的村民暴乱,何况手握重兵的文聘?若文聘在听到屠城的谗言后,认为家人尚且不保,就没必要死心塌地为刘表镇守南阳了,如此文聘必发兵无疑。

见文太公一个老人家急得抓耳挠腮,刘琦觉得有点好笑,说古人智谋多吧,事到临头也会慌了手脚,其实刘琦心中早有良策,此时不便由自己说出来,见文太公慌乱了一阵,差不多了,便望了望沉默不语的文岱,及时点拨下文太公:“太公所虑极是,若文将军知dào

真相的话,该不会轻信谗言,意气发兵的吧。”

“嗯,那是。”文太公应了声,突然眼睛发亮,“对,快马告sù

文聘真相,要文将军知dào

公子别驾仁德布于庄中,信义施于荆襄,况文岱又从于公子,知晓情由后,文将军定能安镇南阳,荆州无忧矣。”

“太公英明,远见卓识,实在令晚辈钦佩。”刘琦依然平静的恭维了一句文太公,心想这个族长果然靠谱。

“公子过奖,我即刻修书一封,派庄人快马投递南阳,令文将军安守南阳,不可擅离职守,不可有违军令,更不可有背族规。”文太公说到族规二字,腰板不觉间挺了挺,在愚顽无知的某些庄民眼里,文太公不算哪根茐,但在明礼晓义的文聘大将面前,却绝对算是一根蒜,族长的话在一个庄子里就好比当朝的皇上那样一言九鼎,不可忤逆。

“太公,如此要事,一封书信定不能打动父亲,非孙儿亲去不可。”文岱望了眼刘琦,站到文太公身边,一脸的智慧表情。

话不用多说,点下就明。文太公高兴地望了望这个既聪明又有胆色的族孙,不住地点头,连说“好好,岱儿亲去就是了。”

刘琦微微一笑,这爷孙俩挺对脾气,大事大非面前毫不含糊,看来荆襄多些象文太公这样的城民,对软弱治荆的刘表来说还真是幸事一桩。

“公子,借笔墨一用,我要即刻修书一封,急送南阳。”文太公说做就做,象个年轻的汉子一样,蹒跚了几步走到天井中的圆石桌前,挑了个小石凳大马金刀地稳稳落坐。

第054章 哪种罩杯

刘琦命管家端来笔墨砚台,取来上等宣纸,文岱半蹲石桌前亲自磨墨,刘琦恭敬垂立一旁静观。

文太公将宣纸置于石桌上展开铺平,摆好姿势,稍作思索,便笔走游龙,在宣纸上沙沙涂鸦,一笔而就。

不得不承认,古人习文断字极为讲究,一般文人墨客多用蝇头小楷,而文太公却是狂草,独成一体,一般人难以模仿。

刘琦虽在生前的特种军校里恶补过古文汉语,对古人雕刻在乌龟壳及动物尸骨上的甲骨文,象形文多少有点研究,但对文太公的狂草费了很大劲才认出几个字来,大致意思是,呈贤侄文大将军,兹有一事体告之……落款和近代文差不多,大概是文某某,某年某月某日,当然用的不是公元190年,而是初平元年啥的。

文太公修书文聘,三言两语,言简意赅,既说明了庄民不敬族长自取其祸,又说明某些庄民暴乱砍杀大公子刘琦大逆不道,还说公子刘琦初升别驾,仁德兼备,深受荆襄城民爱戴,其子文岱已追随公子别驾欲建功名,派文岱送书,希望文聘勿个人意气,当以大局为重,忠对主公,孝对家族,安守南阳,相助别驾。

文太公修书落款完最后一字时,潇洒地将笔一掷,长舒一口气,浑身轻松,面朝刘琦说道:“公子别驾,修书已备,墨干便可启程。”

“太公好文采,实令晚辈敬佩。”刘琦恭维了句,又吩咐管家刘忠取来一带着兰香的锦盒,待宣纸上的墨迹一干,便将修书装入锦盒交给文岱。

“文岱,此去路途艰险,途中常有山贼出没,要多加小心,我派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位卫士护送你前行,你就骑上我的枣红马吧。”刘琦关心道。

“这……”文岱受宠若惊,犹豫了下,本想说不用马也可以跑去南阳的,但事情紧急非跑马不可,只是觉得骑上公子别驾的枣红大马实在担当不起。

“多谢公子别驾关照小孙。”文太公点点头,刘琦能做到既送马又派护卫,显然没有将文岱当外人啊。

文太公又朝文岱严肃地说道:“文岱,公子别驾待汝有如兄长。兹事体大,不得有误,速速告知你父吧。”

文岱将锦盒藏于胸前用腰带扎好,神色庄严,朝刘琦和文太公一一拜别,便在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士的护卫下日夜快马加鞭奔赴南阳。

文太公和刘琦亲自将文岱及陈春等四卫士送出公子别驾府,然后刘琦安排了辆马车,让陈武带了两个卫士护送文太公回文家庄。

送走了文太公和文岱爷孙俩,刘琦才得空问起管家刘忠如何安置刘表所派二百亲兵的事情。

刘琦吩咐管家刘忠叫上陈文一起到寝室的小会客厅前议事。

不待刘琦问及亲兵安置事宜,管家刘忠却先开口了:“公子,文休与文厚已关入兵器库中的几间刑室,只是不知二十几具暴民尸体如何处置?”

“是啊,若处置不当,恐再生民潮,还须谨慎。”陈文一旁提醒。

“文家庄暴民**一事已摆平,勿需多虑。只是,不知这尸体能停几日?”刘琦想了想问道。

“此值中秋,天气凉爽,露天尚可停上三两天,若置于阴潮地窖,放上冰块,停上十天半月,倒也不成问题。”陈文不假思索道。

刘琦一听,冷静地道声好:“那好,就停十天,正是我向父亲交差剿灭城中山匪流毒的最后期限。”

“可是,公子,为何不现在交尸于主公?更可见公子办事神速,剿贼有功啊。”刘忠很是不解,有点要为刘琦向刘表急于邀功的意思。

刘琦微微一笑,望了望陈文,道:“陈文,你来说说为什么要十日交尸吧。”

陈文对望下刘琦,相视一笑,面朝刘忠道:“管家此言差矣,公子别驾办事神速自不在话下,若一日未过,未伤一兵一卒,竟然全剿山贼流匪,就算你我能信,恐主公未必信,反倒起疑。十日交尸,可见山贼难平,并非易事,足见公子剿贼用心,不负主公差办期限,更得主公欣赏啊。”

“啊?哦……”刘忠被陈文说得愣了下,忽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好后嘿嘿笑着,心想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自己为公子刘琦精心选出的忠勇死士陈文更看得清形势,更懂刘琦,恐怕将来刘琦得势,陈文担任军师是名至实归了。

“管家就按陈文说的办去吧,冰尸九日,一日醒冻,十日交差,剿匪一事妥矣。”刘琦朝陈文欣赏地点点头,刘忠领命正要出去安排又被刘琦叫住,“管家,还有一事不明,我且问你,二百亲兵府中不见踪影,不知作何安置?”

“想必公子能猜到,府中突然多了二百亲兵,目标太大,恐有人犯疑,我已将他们通过城中暗道运至城外隐蔽山谷安营扎寨,伺机而动。”

刘忠朝刘琦诡异一笑,似乎在说我这个管家够格吧,什么事都能为你这个堂外甥提前考lǜ

到哦。

“嗯,如此甚好,管家有心了。”刘琦赞赏一句,又笑道,“确实我也有此想法,只是未见过府中地下暗道,不知大小纵横,通往何处,故不敢妄自猜测。”

“公子随我来。”有刘琦好评,刘忠心中愉悦,便邀刘琦前往兵器库中地道察看。

“管家,不急。先把冰尸处理好,不可露出破绽。”刘琦现在关心的是将文家庄被卫士刺杀的二十几具尸体处置好十日后向刘表交差的事,这件事完全是嫁祸于人,也正是通过编造流匪犯乱之事骗得刘表封了别驾官衔,又骗得刘表二百亲兵,如此又要冰尸再次欺骗刘表,若被刘表知悉内情,恐怕刘琦的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编造的城中流匪犯乱一事,绝不能露出马脚,更不能让刘表疑心,这是刘琦以荆州别驾从事的身份为刘表官办的第一件剿匪之事,必须要办得妥妥的,这也是刘琦为今后立足荆襄捞取政治资本的关键第一步。

“藏尸地窖大小有几处,皆于库房暗道中,公子还是先去暗道察看一番,我这就命人去购冰块。”刘忠实言相告,关于暗道,似乎要让刘琦看看自己经年的杰作。

“既如此,那走吧。”刘琦点点头,抬脚向库房走去。

兵器库房在公子府的别院里,离天井五十米左右,好比物流公司的仓储地,整整齐齐十几个小间,暗道入口就在十几个小间中的其中一间,而库房顶端的小间正是早晨华佗为黄叙施行开颅手术的临时简易手术室。

刘忠指了指其中一间与其他比起稍宽大些的库房门,道:“公子,左起六扇门,暗道入口就在那里。”

“嗯,知dào

了。”刘琦不露声色,刘忠口出“六扇门”令刘琦大吃一惊,是巧合吗?还是这个刘忠真是穿越来的?连武侠小说宗师温瑞安的“四大名捕”中的“六扇门”都用上了,不知是不是刘忠故yì

将暗道设置在第六扇门,还是明朝的秘密安全机构“六扇门”称呼的由来本来就源自这三国荆襄有秘密暗道的六扇门?

不过,刘琦只是随意瞄了下第六扇门,并没有急着前去掀开暗道秘密,而是朝库房一端的简易手术室走去。

黄叙的生死对刘琦来说很重yào

,若开颅术失败,黄叙本该命绝的话,虽说刘琦和华佗为救治黄叙尽lì

了,也经过黄夫人允准,但一辈子内疚和自责是难免的,毕竟黄叙是死在刘琦的府中。

若黄叙福大命大,命不该绝的话,刘琦将得老少两员虎将,很显然的道理,爱子如命的黄忠将会为刘琦救了黄家独苗黄叙而誓死效忠刘琦,而不仅仅是效忠刘表;黄叙也会因刘琦救其一命视若刘琦为再生父母,更兼有那漂亮的野蛮师妹黄舞蝶岂不是要因救了其哥哥而倾身于刘琦?

刘琦心里念着,黄叙啊黄叙,你可不能死,你活着就是造就了华佗在世界上无人企及的华医巅峰,你活着就是成全了我刘琦重生三国的仁义美名,或许还将成全一段与你妹妹黄舞蝶的三国奇缘!

当刘琦反方向走时,管家刘忠及时提醒道:“公子,六扇门在这边。”

刘琦并非转身,径直走向库房一侧,边走边说:“管家,我知dào

的。先去看看师弟黄叙吧,不知手术恢复得怎样了?”

“是。”刘忠脸红了下,讲究亲民爱民礼贤下士,刘忠始终不如刘琦。看来公子刘琦更加的人性化,更看重人的生命,这一点体现在身逢乱世的男人身上难能可贵。

来到简易手术室,门口站立刘一和刘二两位卫士守护,而黄叙的床前多了条小木凳,而环儿却坐在小木凳子上趴在黄叙的床前睡着了,显然经过一上午两个时辰的手术,连经年锻炼的华佗先生的体力都吃不消,何况十岁不到的小女孩?环儿能坚持下来,并在刘琦不在的时候寸步不离黄叙身边,能做到这样,用“超级护士”四字形容绝不为过。

刘一和刘二见刘琦和管家、陈文三人过来,正要提声招呼,却被刘琦用手势制止了,刘忠和陈文也知趣止步不前。

刘琦轻手轻脚地走近手术床前,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黄叙,见黄叙气息均匀,胸脯起伏正常,脸上也渐次恢复了血色,想起华佗所说黄叙半月可醒来、一月可下地、二月能跑步、三月能骑射的话,也就对黄叙的手术放下心来。

只是,眼前趴于手术床前的环儿,实在令人心疼,而居高临下的刘琦正好透过环儿的颈脖不经意地望见了一件红色的小肚兜,透过小肚兜能见到两驼白嫩的肉团,刘琦眼睛一亮,环儿虽小,胸脯发育的还挺饱满的嘛,盈手一握——肯定不错!

第一次窥见古代女子胸脯,除了些许的冲动,更多的是好奇,刘琦忍不住多望了几眼环儿前胸两堆雪白,突然像发xiàn

了新大陆一般心跳加速,咦,怎么古代女子不戴胸罩的么?如果戴的话,环儿会是CDEF的哪种罩杯呢?

第055章 六扇门

刘琦意乱情迷,多日未近女色,突然瞧见环儿少女白嫩胸脯,顿时跨下小弟昂扬,还好古时汉服宽大过膝,要不然被管家刘忠和陈文瞧见就糗大了。

虽是穿越的主,但也不免七情六欲,孔子千古名言“食色,性也。”在男欢女爱间,古人尚且不避讳,何况还是久经风月的华夏特种兵?

刘琦找到了心理安慰的理论支撑,也就稍稍尴尬了下,暗骂跨下小琦琦没出息,遂保持镇定,调匀了下呼吸,待小琦琦偃旗息鼓,确定不会被刘忠和陈文发xiàn

玄机后,很自然地解开身上宽大的布衣汉服轻轻地披在环儿身上,再轻轻地走出库房。

离开黄叙的手术室,刘琦眼前老晃悠环儿胸前无意间泄露的春光,刘琦内心极不平静地涌现两个想法,一是环儿前胸诱人,早已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而是长大莲蓬待摘时,从而可以确定古时女子十岁方为妙龄,环儿成人了,可以女大当嫁了;二是刘琦重生三国,若不重蹈前花花公子刘琦好色无度寻妓狎女的覆辙,身边还真缺少个女人。所谓精满则溢,总不能堂堂公子别驾靠着打手枪来自个安慰自个吧,如果要靠手枪,那不是洁身自好,而是太窝蘘了。

刘琦出了库房走向第六扇门,低着头边走边胡乱地想了一阵子关于环儿和女人的问题,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却见刘忠抢前两步走到六扇门前,提醒刘琦道:“公子,六扇门到了。”

“哦,六扇门。”刘琦被刘忠提到六扇门一下就缓过神来,站立六扇门前仔细打量一番。

夹在整个库房十几间中的第六扇门,初看上去与其他门也无多大区别,只是略显大点,过一辆马车绰绰有余。六扇门细看上去,却发xiàn

有些异样,门是厚重真铜,其他门貌似镀铜;门框周边是几块大长条麻石砌成,麻石缝隙间用些稍有棱角的碎石找平,其余门框的石条也差不多,但没六扇门的石条大。总之乍一看,六扇门与其他门没有两样,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端倪。

刘忠四处张望了下,除了刘琦和陈文,库房并没有外人,只见刘忠朝一块有棱角的碎石伸过手去,用力左右扭了扭,便听吱呀一声,铜门缓缓缩向长条麻石里,铜门打开的时候,刘琦隐隐感觉地下传来铁链撞击金属及齿轮咬合的声音,原来那不显眼带棱角的某一块碎石便是开合铜门的机关。

六扇门果然暗藏机关,铜门大开,门内别有洞天,如旷野般开阔,停上十辆马车不成问题,地面尽铺青石板,四壁均是长条麻石铺砌,壁上凿有圆孔,长年点青油灯,中间有圆石柱,支撑着蒙古包式的石砌圆顶,圆形屋顶恐怕是采用了最古老的石拱桥的制造技术。室内一溜两排各站十名铁盔铁甲手握怪异兵刃面如僵尸的卫士。这一切就好象竖立在平地上的一座天然石洞一般。

铜门大开后,刘琦甚感奇怪,这六扇门太诡异了,那僵尸般的卫士守护在那里就象是守护皇陵一样。

刘琦快步走进铜门,忽然身边顿起阴风,二十把兵刃架成刀墙挡住刘琦,阴森森的也不说一个字。

“放肆,这是公子别驾,你们的命都是公子的。看清了,往后你们只忠于公子。”刘忠大喝一声,便见僵尸卫士齐声“诺”,二十把兵忍瞬间收回悄无声息。

刘琦不解地望了眼刘忠和陈文,如此情景刘琦实在是搞不懂,很是莫名其妙,六扇门太玄乎了,这个刘忠真会整机关,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刘琦不知dào

的呢?

不过,不解归不解,但刘琦还是喜欢这些神mì

的东东的,六扇门、机关、暗道、僵尸卫士以及所有玄妙的景致,重生三国,若没有一段神奇的三国之旅,活得有个毛劲啊?

刘琦不知dào

这二十个僵尸状的卫士是不是来自西域的奇兵,但从他们坚定无情的神态可看得出来,浑身散发两个字“死忠”,在他们看不出任何神情的眼睛里,恐怕在刘忠的调.教下只有誓死效忠才是他们人生的信念。

“不知者不怪,壮士们辛苦了。”刘琦朝僵尸状的卫士一抱拳,以后就是这些奇怪卫士的主子了,该有的主子大度的态度是要有的,自己一句表示理解的话,就是这些卫士更加效死忠心的动力。

“诺。”刘琦话刚落,僵尸卫士又是齐声一个诺字,刘琦差点吓一跳,敢情这些神情怪异的卫士就只会喊一个字啊,会不会刘忠将他们的舌头给割了呢?

一想到割舌头,刘琦便想到了文家庄村口的榕树下,为立威示众肆意割了文聘养子文休的舌头,连自己都做得出来的事,难道还有刘忠做不出来的事吗?镇守如此诡异神mì

的六扇门,恐怕为防泄密,刘忠悉数割掉卫士舌头也不是不可能。

嗯,僵尸卫士及是否全部遭割舌之事,得空的话得好好向刘忠求证下,刘琦想着。

越过僵尸护卫,刘琦不忘用手敲了敲石洞内墙壁,果然厚如城墙,恐怕没有迫击炮、榴弹炮之类的现代化的武器是攻不下来的。

“公子,前面二十米处便是暗道入口。”刘忠指了指六扇门最内侧说道。

刘琦朝前望了望,地面平坦看不出有入口,正狐疑间,却见刘忠紧前十几步走近一道墙内侧,纵身一跃,五指扣住石缝,另一手在一块隐藏的较好的石块上用力拍了三拍,瞬即从室内脚底下传来轰隆隆铁链、齿轮的声音,前方地面向两边裂开,有几丝摇曳的灯光朝上射出。

刘琦定神望了望从暗道口射出的灯光,猜到暗道里肯定又有卫士巡逻把守,各种神mì

机关就和影视剧中演的差不多。

果然,刘琦随着刘忠和陈文来到暗道入口,拾斜级而下,发xiàn

地下四至五米处有一长长的石洞通道,石板地面上有马车轮迹,通道呈四米宽三米高的长方形状,两侧开有若干个侧门,每隔二十几米处的墙壁上凿孔放有小青油灯,通道里依稀能看到有卫士巡逻。

暗道的布控和现代的防空洞差不多,刘琦感到惊奇的同时,已经确认公子府中暗藏机关重重的六扇门,完全就是一座军事暗道,若是战时恐怕将发挥出奇不意的巨大作用。只是,如此宏伟精密的荆州军事暗道,怎么史书上不见记载呢?是后世还没有发xiàn

吗?

这座军事暗道,通往何处?又建于何年月?是刘忠秘密挖掘而成还是古已有之?暗道中到底布置多少军士?这些问题勾起了刘琦的好奇心。难怪刘忠杀起四个丫环和四个城门守卒来那么有底气,连蔡瑁一点也不惧怕,原来刘忠有底牌的呢。

暗道的来历及渊源,这些问题使刘琦很感兴趣。在刘忠领着刘琦和陈文参观完几个可以安置文家庄二十几具暴民冰尸的地窖后,刘琦禁不住好奇心,问刘忠道:“管家,我观此道,能过车马,似有年久,却有新修石痕,不知为何?”

“公子聪慧,此洞乃十年前你母过世那年天降慧星于府中,砸出一洞而无意中发xiàn

,陈夫人知天命将近,嘱老夫封存此洞,尽卖家私细软又令老夫秘密暗中改造此道。那时公子还小,不敢言明公子,恐公子人小失言,望公子恕罪。”

刘忠说着不经意间又摸了摸胸口那张永不离身的陈夫人绝密遗嘱,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刘琦再次捕捉,刘忠每到关键时刻,或每提到刘琦母亲陈夫人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摸一摸胸口的。

“管家无罪。请问这暗道通往何处?”刘琦免刘忠起疑心,只是扫过一眼刘忠胸口,便转移到自己关心好奇的问题上来。

“城外龙山。”刘忠脱口而处。

刘琦大吃一惊,反问:“这么远?”

刘忠道:“是,本就这么远。”

“兵有几何?”

“铜门死士二十,暗道巡逻二十,府中卫士二十,城外扎营一百,人虽不多,个个以一挡十。加之主公亲兵二百,总兵有三百六。”对刘琦问及兵力几何,刘忠如数家珍,脸色冷静并无骄气。

“三百六?”刘琦倒吸了口暗道的冷气,浑身一个激灵,这可真是没想到啊,穿越三国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手上有兵呢,只是刘忠为嘛不早早告sù

刘琦呢,何必要隐忍这么久,白受蔡瑁欺负那么多年。

“哼,管家为何瞒我?”刘琦冷哼一声,心中虽喜,但面上要拿出威严来,这个管家可非等闲之辈,往后没个真本事还不定能镇得住他。

“公子恕罪,非老夫有意相瞒,陈夫人嘱托,不敢有违,公子未成年前不可以真相的。”刘忠突然下跪,老泪纵横,为刘琦的误解感到极度的委曲,顿时呜呜哑然失声。

这下刘琦慌了,没想到刘忠这么大反应,看来自己的每一言每一行都对刘忠至关重yào

,刘忠的忠心是没得说了。

用不着考验刘忠了,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刘琦又不是曹操,曹操是不相信任何人的,而我刘琦呢,重生三国,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却会相信可以相信的人!

刘琦赶紧也下跪,扶起刘忠道:“管家,母命难违,事出有因。小甥不懂事,言语冒犯,还望堂舅责罚。”

这下好,刘琦一句堂舅,大打亲情牌,一下就使得管家刘忠由悲到喜,用袖子揩拭了下眼角老泪,在刘琦的搀扶下,淡然一笑,咳嗽两声,反问道:“外甥啊,陈夫人一片苦心,你可明白?”

第056章 花果山水帘洞

“母亲苦心,孩儿年少无知,多有辜负,心中愧疚不已。”刘琦回答刘忠的话有点模棱两可,陈夫人的苦心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对于陈夫人与刘琦的母子关系,重生三国的高强可从未见过陈夫人,要说有多深的感情还谈不上,刘忠哪知dào

刘琦是穿越的主呢。

“嗯,公子知dào

就好,往后对于身外事可要多费些心思了。”刘忠再次叮嘱。

“堂舅金言,小甥谨记在心。”刘琦当然明白刘忠所指的身外事无非就是要多关注时事,天下大事。

“公子,既到了暗道,是否去城外察营?”在刘忠与刘琦舅甥间对话时,一直沉默无语的陈文提醒道。

“今日时辰已晚,察营就不必了,管家先安排冰尸吧。”刘琦恢复了公子别驾的姿态,在暗道张望了下,估测了下来回的时间,此时察营实在不妥。

“是。”刘忠应诺一声,又领着刘琦和陈文拾斜级而上,越过铜门旁的僵尸卫士,三人走出六扇门,赶着安排文家庄暴民冰尸事宜。

来到公子府天井,刘忠安排的卫士已取来一车大冰块,连同麻袋装的二十几具暴民尸体按刘琦的主意运往六扇门的地窖冰藏。

第二日,刘琦早早起床,叫上管家再同陈文三人再次走进六扇门,下到暗道时,刘忠从通道一边的侧门里取出一辆马车,有一暗道巡逻卫士早已牵来马匹候着,三人乘上马车便在暗道驰骋,地道弯弯曲曲,七拐八弯,沿途除了能见每隔几十米亮着的青油灯,及偶尔走过三三两两的巡逻卫士,在暗无天日的地道里,就好像时空隧道,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

刘琦三人驱马车也不知行了多久,来到通道另侧,隐隐听到巨大的瀑布声响,在刘忠命卫士打开洞门时,弃了马车再次步行而出,面前已豁然开朗,尽是一山谷,上书遒劲的三字石刻“水帘洞”。

好一个水帘洞,前面百米瀑布垂挂,瀑布周边峭壁嶙峋,中间有一巨大平谷,大大小小扎有数座营寨,有几缕炊烟,远望山谷有一片果树林,太阳当空照,鸟儿枝上栖,真是累累硕果,鸟语花香,空气中弥漫芬芳,这哪是什么兵营啊,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再望水帘洞三字,在水雾中似在飘浮,刘琦见此情景,如梦如幻,莫非传说中的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孙悟空的老巢就在此处?

很奇怪啊,刘琦设想中的编造跌入龙山山谷,遇仙人得救而诳骗黄忠可救治黄叙癫痫的谎言竟然是真的,谎言成真,梦想成真,穿越三国的怪事真是无奇不有啊。

刘琦正稀奇着,伴随瀑布的巨响,远处的树林中隐约传来杀杀杀的操练声,刘琦疑惑地问道:“管家,前方可在练兵?”

“正是。”刘忠回答一声,朝身旁的士卒吩咐一声备马,过不多时,士卒便牵过三匹壮马,刘琦三人夹马扬鞭朝操练声处奔去。

行约一公里,转过一片树林,又是一片开阔地带,已有两个校场,却是两样操练方式,一边是刘琦见过的刘表调拨的二百亲兵,府中卫士陈金、陈银、陈铜和陈铁正在监督操练;另一边可能就是刘忠所指暗道外山谷中窝藏的一百兵,却似自由格斗,并无人指挥。

刘表的二百亲兵有的走着方步,有的拿着木刀木枪练格斗,有点花拳绣腿的架势。而刘忠窝藏的一百兵却是真刀真枪地练着,个个骁勇,偶尔一两人挂彩了,仍然不顾血流拼杀正酣。

同样都是兵,操练方式却迥异,刘琦大惑不解,问道:“管家,为何一边木刀木枪,一边真刀真枪,这是为何?”

刘忠望了望两个校场操练的兵卒,不以为然道:“山谷中一百兵乃我从难民中挑选的无家可归者,我已经跟他们洗过脑,他们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好吃好喝,有朝一日能为公子别驾战死沙场才是人生最大的荣耀;而主公二百亲兵,只是调拨,未明确归属公子,老夫实在不敢过度操练,恐有损伤,不敢冒犯主公。”

“哦,原来如此。”刘琦听明白了刘忠的意思,这是因材施教,刘忠担心二百亲兵早晚会被刘表调走,不敢下大力qì

操练。开玩笑,刘忠太小瞧我刘琦了,刘表送过来的二百亲兵岂能有拿回去的道理?

刘琦心里又一个主意浮了上来,大Lang淘沙,二百亲兵不必全留下,不怕死的可以留在山谷以待天下势变,于是将脸一沉,问道:“管家,二百亲兵可知暗道?”

“不知。”刘忠应答。

“哦,我记得管家明明说过亲兵是从暗道运送至山谷的,怎么亲兵会不知暗道之事呢?”

“公子,亲兵确实经暗道运送城外,但进暗道前一律黑绸罩眼,运至城外才解开,除了暗道二十死士,二十巡逻,公子你我和陈文,其余人等一概不知。”

“哦,管家精选一百山兵也不曾见过暗道?”

“是的。”

“除了陈文外,其他府中忠勇卫士也不曾见过暗道?”

“是的。”

“我见陈金、陈银四卫士也在山谷,他们也不知吗?”

“是的,其他人没必要知dào

暗道之事。二十铜门死士和二十暗道巡逻自入暗道那一刻便与世隔绝,这儿除了你故去的母亲,我们三人知晓外,没有别人知dào

,知晓者死!”刘忠在连续回答完刘琦几个问话后,眼中目露凶光。

刘琦点点头,刘忠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这个暗道就是天机,闲杂人等越知dào

的多越死的快,只是不知dào

刘表晓不晓得,想到此,刘琦再问:“管家,我父亲可知晓此事?”

“不知。”刘忠肯定回答。

“哦,恐怕暗道要暴露了。”刘琦轻描淡写一句。

刘忠却听得心头一惊,倒退几步,张大了嘴巴望着刘琦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隐藏多年的暗道,连着杀死了好几个知晓暗道的人,刘琦竟然说出要暴露的话来,刘忠不震惊才怪。

“公子,为何?”陈文也颇感吃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冷静地望着刘琦反问一句。

“二百亲兵回到公子府,瞬间不见踪影,那可是人,不是鸟,能飞到哪里去?管家杀了蔡瑁将军亲赐的梅兰竹菊四丫环,又连杀四个城门守卒,还造成乱坟场蔡将军驻扎城外守军的多人伤亡,这口气蔡将军岂能咽得下?我料蔡将军必派人整日监视本公子府中动态,二百亲兵动静可不小,恐怕亲兵消失之事,早报于蔡将军了。”

“哎呀,诚如公子言,老夫大意了,只想着安置亲兵,减少别人注意,没想到反泄了天机。”刘忠脸色大变,深知暗道秘密一旦泄露,私藏家兵可是诛灭九族的罪,蔡瑁必借故提兵围剿公子府,多年心血必将功亏一篑。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刘忠急得抓耳挠腮,俗话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果真如此啊。

刘琦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见刘忠急得发了疯般,还是用上了句很现代的话来安慰刘忠:“管家不必心急,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陈文皱下眉来,也知事情重大,暗道的潜在作用,陈文早已有预感,只是现在时机未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捍卫住暗道机密不被泄露。

见陈文愁眉紧锁,冥思苦想的样子,刘琦淡然问道:“陈文,可有良策?”

陈文见刘琦怀着希望的目光盯着自己,心里一急,灵光一现,有计了,朝刘琦一抱拳道:“公子言之有理,确实办法总比困难多。”

“陈文快讲。”刘忠象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不可待,焦急地等着陈文说出下文来。

这个陈文,自己想出了好主意却不忘夸赞刘琦,真是人才啊,刘琦微笑着望眼陈文,便知如何保住暗道机密的小事是难不住陈文的。

陈文捊了捊下巴上的短须,平静地说道:“二百亲兵黑绸罩面从府中库房经暗道运出,并无外人亲见,就算蔡瑁将军有张良之智也无法算出此中玄机,最多也就狐疑罢了。事已至此,可严密戒备府外不相干之人靠近公子府,可在府中另一侧新开一墙洞,散乱扎些营帐,弄些马粪、锅灶掩盖有亲兵驻营的假象,然后在城中散布流言,传公子别驾已领主公二百亲兵追剿山匪出城多日未归便可。烦请公子这几日安居府中无忧矣。”

“哈哈,哈哈哈,陈文妙计,妙,妙,妙啊。”刘忠听陈文说出计策来,不住的连说妙计妙妙妙,夸赞得陈文都不好意思。

“陈文妙计,甚合琦意,管家照办吧。”刘琦却没刘忠笑得那般夸张,仍是风轻云淡,改学了句曹操听闻帐下谋士说出妙计时常说的一句话“公言妙计,甚合孤意。”

“是。”刘忠得令,又来了精神,能保住秘密暗道不被发xiàn

,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

事情紧急,刘琦、刘忠和陈文没有亲到校场检阅,三人快马急回,通过机密暗道回到府中,紧锣密鼓地依陈文妙计安排刘琦出城追匪的假象。

第057章 计扰公子府

刘琦出城追剿流匪的消息传到蔡瑁耳中,蔡瑁甚为惊疑,召集庞季和张虎、陈生三个心腹于府中议事。

蔡瑁看上去有些恼怒,粗着嗓门道:“庞公,去南阳的信使已回来多日,怎么还不见文聘发兵的动静?”

“信使怎说?”庞季也觉得不太对劲,按理说,刘琦已将文家庄人得罪了,阻死人棺材过道,杀死庄民二十几许,并已由蔡瑁亲自去信告之刘琦追杀文家庄要大肆屠杀庄人,任何人听闻这样绝灭家族的消息也会暴跳如雷,文聘没理由按兵不动啊?

“来人,快去唤信使来。”蔡瑁免得说不清楚,叫侍卫去传赴南阳的信使。

“拜见将军。”传来的信使身材略显瘦弱,有点信使的气度。

蔡瑁嗯了声,道:“你将投信南阳亲见文聘将军一事告之庞公。”

“是。”信使应答一声,转向望着庞季。

庞季捊了捊胡须,沉着地问道:“我且问你,文将军收到信时,当场拆开看了吗?”

“到达南阳军中帐,我便将将军亲兵信递于文将军,并言明来意,文将军怒拆来信,阅后气得当场拔剑劈断案桌,恐是真动怒了。”信使回庞季的话,不忘适时评论一句。

庞季点点头,心想不动怒才不叫将军呢,又问:“文将军说了什么没有?”

信使道:“文将军剑劈桌案,只说了一句话,弑族之辱奇耻大辱,便怒气出帐欲点兵回襄阳,被其帐下部将劝住,说是轻易发兵南阳,必遭袁绍袭取,若丢了南阳非但诛九族,更兼落得叛逆不忠的万世骂名。”

听信使一言,庞季便预感到文聘发兵之事并不乐观,叹了口气道:“唉,没想到文将军帐下竟有如此有识之士,难怪未见即刻发兵。”

“是的,文将军厚礼将吾送回,还说感谢蔡将军及时相助,不日回南阳拜祭族中父老时定当面谢将军。”信使觉着自己圆满完成了蔡瑁交待的任务应当受奖赏,而对庞季追问不已感到厌烦,但却不敢表露出来。

“哦,知dào

了,你下去吧。”庞季朝信使一挥手,信使谦恭退出,庞季又朝蔡瑁一辑礼,“将军,文聘素来忠义,又有帐下谋士谏止,弃南阳兵发襄阳之事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唉,害我等了这许多时日,早知这样,应该派出一千军假扮文家庄村民与刘琦在庄中会战,正好借机杀了刘琦那厮的。”蔡瑁叹息一声,确信文聘不会发兵,顿时有种错失良机的挫败感。还别说,蔡瑁能想到假冒文家庄人剿杀刘琦的借刀杀人之计,可见蔡瑁并非有勇无谋之辈。

对蔡瑁借刀杀人的想法,庞季心里却嗤之以鼻,要知dào

刘琦可是以正义之师剿杀**山贼流匪,而在乱玟岗人家公子十几卫士便冲散千军,这般心虚的假冒庄民又怎与刘琦抗衡?何况刘琦已有二百亲兵。

庞季虽心里不屑于蔡瑁的计策,但面上却不忘恭维几句:“将军英明,假冒庄民剿杀公子刘琦,此计甚妙,在下一时疏忽,未曾虑及,错失良机。”

听庞季恭维,蔡瑁脸色好kàn

了些,大度的将手一挥:“算了吧,庞公不必自责,从长计议就是了。”

“是。”庞季感恩似地望了眼蔡瑁,眼珠一转,似有计来,“将军,悉闻公子刘琦率两百亲兵城外剿匪,而前几日公子府前封路禁行,可断定其府中必有变故,究竟是何变故,我们一直蒙在鼓里。此时正值公子府中空虚,可派人以华佗救治的马家庄丫环的母亲的名义,对公子刘琦以表谢意,捎上些许土特产登门拜谢入府察看究竟。”

“嗯,好主意。”蔡瑁望了望张虎和陈生,“你们两人谁去?”

“我去。”张虎、陈生想起在刘琦府中曾吓得尿流裤档的事一直感到憋曲,这回刘琦不在府中,正好可以在那几个卫士面前得瑟一回。

“好吧,就你二人,备上些农家的土特产前去公子府吧。”蔡瑁和颜悦色,对张虎和陈生两位很是器重,张陈二人虽说山贼出身,却颇讲义气,什么事都冲在前面,替蔡瑁分了不少的心。

“汝二位切忌只许探听虚实,不可生事。正是公子刘琦别驾上任之初,主公看重之时,若有闪失惹主公动怒,将会误了将军大事,二位将军速去速回,我与将军在此等汝消息。”庞季再三叮嘱。

“是,庞公放心。”张陈两人异口同声应答,快步走出蔡瑁的中郎将议事厅。

“来人,摆棋。”蔡瑁见张虎、陈生两人走出议事厅,心情不错,吩咐侍卫摆棋,又走下位来对庞季笑道:“庞公,来来来,杀上一盘。”

要论下棋,蔡瑁根本不是庞季对手,但两人对弈,却多是走成平局,偶尔蔡瑁赢上几盘,庞季极少胜出,所以蔡瑁心情好时,常邀庞季下棋。

一个时辰过去,蔡瑁与庞季棋兴正浓,却见张虎、陈生一脸沮丧、低着头进到蔡瑁的议事厅中,蔡瑁愉快地落下一子后,抬起头来,见张陈两人神色不对,不悦道:“公子府中有何情况?”

“报将军,我二人备了些农家特产,带上三两个老者去了公子府,没想到他们不让进啊。”张虎委曲状。

“他们东西收下了,人却不让进,说是公子吩咐过,剿匪在即,府外闲杂人员一律免进。我等遵庞公言,未敢生事,便回来禀报将军。”陈生如实陈述。

“岂有此理。”蔡瑁怒言一声,好心情被张陈三言两语给败兴了,正好借故让近侍撤了快被庞季将死要输的棋盘。

庞季倒不急,心平气和地问道:“二位将军,不必生气,此是公子刘琦的特别军务时刻,进不得府中情有可原。只是未进公子府,可否闻听些异样气息?”

庞季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刘琦敢刺杀惊扰公子府的文家庄暴民,便知公子府非常时刻哪有那么容易进得的道理。

“是有点异样,据我观察,凡经公子府前大声喧哗或吵闹者皆遭到卫士的呵斥和驱赶,似有重yào

人士在府中或有受不得半点惊扰之事发生,究竟何事,不得而知。”陈生祥细讲述了下刘琦府前的见闻,与蔡瑁安插在刘琦府周围监控的探子禀报的消息一致。

“什么重yào

人事?难道汉献帝下江南微服私访来了吗?不可能啊,才八岁的小屁孩也没有这等智慧啊。”蔡瑁心中自言自语,越是搞不清刘琦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就越想要知dào

。蔡瑁的凶狠劲上来了,心想实在搞不清,就借故逃犯藏进公子府中带兵硬冲进去搞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不过蔡瑁虽有强蛮想法,但还是对刘表有所顾忌,强冲公子府的后果将会使得蔡瑁与刘表的矛盾激化,并会使得刘表帐下部将们对蔡瑁怀忌惮之心,对日后亲外甥刘琮坐主荆州不利。

蔡瑁忍了忍,有点不屑地扫了眼张虎陈生,然后望着庞季,平静地问道:“如此什么都不清楚,真是窝蘘。公子府中处处透着怪异,庞公作何感想?”

庞季想了想,建言道:“诚如将军所言,公子府中处处透着怪异,必有重大变故,既不能进得府中探查究竟,那也得使其府不得安宁。我倒有一计扰其府而又不落口实。若公子刘琦大动干戈,将军正好借机冲入府中;若公子刘琦能忍,恐怕也要乱了阵脚。”

“庞公快快讲与吾听,有何妙计?”蔡瑁闻听庞季又有妙计抵制刘琦,很是兴奋,似乎与外甥刘琦是天生的对手一样,非要将刘琦置之死地而后快。

“是。”庞季走下位来,朝蔡瑁轻鞠一礼,捊了捊胡须,慢条斯理道:“古人云,万物相生相克,世上并无不可破解之事。凡事因势利导,寻其破绽击之,便能无往而不胜。”

“哼,婆婆妈妈,什么了不起……”张虎、陈生见庞季在蔡瑁面前摇头晃脑的样子,在心里暗骂,很是鄙视。

蔡瑁倒有耐心听庞季之乎者也,只要能打倒刘琦,对庞季,蔡瑁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蔡瑁耐着性子用赞赏的眼神望着庞季,鼓励庞季说下去。

庞季见蔡瑁欣赏的神色,心情愉悦,继xù

说道:“既然公子府不让喧哗,我等偏要在其府前制造喧嚣。将军可派一百骑兵,往返于公子府前,并不入内,只说是奉命配合公子于城中清剿流匪,公子府前定无拦阻将军兵士通过之理。”

“好,好,就这么办。”蔡瑁听庞季说出计谋,连声赞好,这个庞季真是鬼点子多多,有此人在帐中谋事,处理起军务来便轻松多了。

“张虎,陈生。”蔡瑁振奋精神,直呼张陈二人。

“在。”张陈两**声应答。

蔡瑁抛出两支令箭,沉声道:“汝二位各领五十骑兵先后于公子府前往返穿梭,只扰不进,若遇府中卫士阻拦,格杀勿论。”

“遵命。”张虎、陈生巅巅地领命出了议事厅,这下可好了,可以名正言顺地给公子刘琦府的卫士以颜色看了。

“庞公听令。”蔡瑁又抽出一支令箭。

庞季抖抖衣袖,正了正身形,大声应答:“在。”

“汝速领二百步卒策应张虎、陈生,若公子府前守阻,以贻误军机之罪围剿之,一律剿杀。”蔡瑁陡然起了杀心,蔡瑁对于杀人的理念就是,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杀光也是杀。

“遵命。”庞季接了令箭,仰首挺胸走出蔡府,急回兵营选调二百精锐步卒,离刘琦公子府周围千米处四散警戒,策应张虎、陈生。

第058章 喋血

蔡瑁依庞季计扰公子刘琦府,正调兵马前往刘琦府时,刘琦在府中隐隐感到不安,一是担心文岱携文太公修书前往南阳告知文聘文家庄之事,恐文聘不听文太公劝阻而盛怒发兵;二是担心蔡瑁鬼使神差突然兵围公子府,对正在术后昏迷中休养的黄叙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对于打打杀杀,曾是特种兵高强出身的刘琦并不惧怕血腥的场面,也曾在残酷的国际反恐战场上经受过血与火的洗礼,但三国这种冷兵器作战的时代,刘琦一时还摸不着窍门,赢又怎样?不赢又怎样?

但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刘琦,不打就不打,打了就要打赢;能忍则忍,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所以,既有预感,便是事发的先兆,刘琦不会等事到临头再束手无策。

文聘发兵也好,蔡瑁围剿也好,大不了一拼,如今有府中如陈文陈武般二十忠勇卫士,六扇门中的暗道各二十从未面世的僵尸状铜门死士、巡逻卫士,及山谷精选一百兵,刘表调拔二百亲兵,加起来三百六十兵,个个以一挡十,拉出来对阵的话,恐怕能破千军,刘琦现在估算了下家底,觉得还挺有底气的。

打仗没什么可怕的,就是死几个人而矣,活着是要有尊严的,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要靠铁拳打出来的。刘琦心里有了主意,手上有兵了不用,岂不是天下第一大傻冒?刘琦想着该调兵遣将布防了。

刘琦考lǜ

公子府布防之前,首先得解决后顾之忧,那就是手术后的黄叙不能有任何喧嚣的干扰,得及时移入暗道,或请示下华佗先生是否给黄叙的耳朵堵上两块棉塞行不行。

来到华佗的居室,刘琦在门外恭敬唤了句先生,便传来华佗的声音:“公子请进。”

华佗气色好转许多,已能迎出门外,刘琦见状,躬身一辑:“弟子给先生请安,先生身体恢复得可好?”

“好,好,已能吃饭,能走路,能读书,身体无恙矣。”华佗见到刘琦似乎很高兴,语气一转,又道:“没想到公子府中呆了些时日,差了锻炼,竟然给黄公子做个手术都体力难支,看来为师只习惯清贫,还真有些过不惯锦衣玉食啊。”

刘琦知华佗是正话反说,于是朝华佗再拜言罪:“先生,弟子招待不周,还望先生恕罪。”

华佗哈哈一笑:“哪里话,就是因为招待太好,为师才不习惯呢。说笑了,我倒有个正事要和公子说说。”

刘琦恭敬道:“先生请讲。”

华佗沉思了下,神色庄重:“公子,为师也来了些时日,我看公子与环儿天资聪慧,定能不负为师所望。时逢乱世,天下苍生瘟疾流行,为医者首当其责。为师又怎能只顾个人享shòu

安于荆襄贪慕荣华?过个三两天我就要北上游医了,先告知公子一声,勿要挽留。”

“先生之志,鸿鹄齐天,弟子岂能忤师意?只恨弟子俗务缠身,不能追随先生而倍感遗憾。”刘琦说着说着,动容泪下,“我替还在病中的师弟黄叙跪拜先生,感谢先生救命之恩。”

刘琦说着扑通一声下跪,对着华佗便叩了三个响头,华佗拦都拦不住,任由刘琦叩完三个响头后,扶起刘琦道:“公子仁义重情,为师颇感欣慰。黄叙之病当无大恙,再躺个三五天便能醒来,公子放心,我会在黄叙醒来后离开襄阳远游。”

“那就有劳先生了。”刘琦说着,心想华佗人就是厚道,好人做到底,救人能救死,又道:“先生可否前去探看下黄叙病情,看有什么需yào

照料的方面提醒下环儿。”

华佗点点头道:“为师也正有此意,公子同为师一起去吧。”刘琦要的就是华佗的这句话,毕竟给黄叙动了那么大的利斧开颅手术,就算华佗自信医术百无一失,但隔个几天不查看下黄叙病情心里总会不踏实的。

来到兵器库房临时搭建的简易手术室里,环儿正为黄叙擦洗身子,管家刘忠给环儿打下手,库房门口依然站着两个卫士,换成了刘三和刘四。

见是刘琦和华佗过来,刘三和刘四招呼了声公子,刘琦点点头,便同华佗走进手术室,环儿见刘琦过来,俊脸一红,却撇过脸去,柔声喊了句:“师傅。”

刘忠见状,和刘琦相视一笑,也赶忙朝华佗恭敬施礼:“先生好。”

“嗯,有劳了。”华佗言语不多,一见到病人就象换了个人似的,双目炯炯有神起来,绕着术床转了一圈,然后在黄叙四肢和腹部认真摸了摸,府下身子把耳朵帖在黄叙的胸腔上仔细地听了听,再给黄叙十分专业地把了把脉,不住点头,渐次露出笑脸,喃喃道:“黄公子虽积病多年,然骨骼奇佳,身体恢复以后,假以时日锻炼,力比常人。”

“先生医术高超,黄公子幸遇先生,真乃有福之人呐。”刘忠驮着背,脸上尽露喜色,刘忠所想到的就是,黄叙得救了,中郎将黄忠将会誓死效忠公子刘琦了,无疑给刘琦王霸人生的天平又增添了一块重量级的致胜法码,这当然是件天大的喜事。

“先生,师弟何时能醒来?”刘琦关切地问道,这才是刘琦最关心的问题。

华佗沉吟了下,道:“我看——”没有说下去,再次坐下来端起黄叙的左手把起脉来,一会儿,华佗放下黄叙手臂,强抑心中喜悦,起身说道:“好奇怪呀,比我预想的提前了好几日,不过半个时辰便可醒来。”

“太好了,太好了。”环儿一听顿时蹦跳了起来,环儿虽已发育,但毕竟是纯真少女,少于城府,喜怒皆形于色。

就在环儿惊呼之时,公子府外却隐约传来由远及近的马匹长啸及铁蹄哒哒之声,管家刘忠顿时脸色大变,将剑一拔:“有情况,我先去看下。”

预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刘琦倒并不感意wài

,只要黄叙的病不受影响,早晚得和蔡瑁干一架的。

见刘忠拔剑冲向府门,华佗和环儿也觉事出突然,华佗惊疑地望着刘琦,颤声问道:“公子,似有军兵来犯,这是为何?”

刘琦编了个谎道:“恐是黄将军得罪了某些人,知黄公子在我府中,特意来辑拿吧。”

“这,这,黄公子还有半个时辰就要醒来,可扰乱不得啊。”华佗急了,对于外界的政事,华佗不管也管不了,但亲自手术的病人可不能出意wài

,这是医生必须要尽到的职责。

有华佗在,又见黄叙虽然昏迷却恢复得不错,刘琦知黄叙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遂朝华佗一抱拳:“事已至此,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弟子既已拜黄将军为师,断不能使黄公子病重之躯落于他人之手,我就拼却性命也会阻此来人进府,只是黄公子,就交给先生了。”

刘琦说着,也是呛啷一声拔出佩剑,朝卫士喊句:“刘三,刘四,保护先生。”说完拔剑甩下还没明白咋回事的华佗和环儿冲向府外。

刘琦拔剑跑到府外时,府中的刘一刘二及刘五至刘十等八个卫士已经和张虎派来的骑兵干上了,很显然的,张虎和陈生就是要借着刘琦府中空虚来逞能的,先来一拨的五十铁骑是张虎的兵,后一拨陈生也将带五十铁骑来,自然张虎嚣张的很,刘一刘二等八个卫士哪驾得住五十铁骑,均已战得浑身挂彩,拼死挡也挡不住,只得节节后退。

管家刘忠操着佩剑也上前了,专砍马腿,顿时人仰马翻,喊杀声震天,敌我悬殊,此种情景再杀下去,无异于徒增伤亡。刘琦见状浑身火冒,这个蔡瑁简直是欺人太甚,敢于光天化日围剿公子府,没把荆州刺史刘表放在眼里,更没把公子别驾放在眼里。

刘琦赶上前时,刘忠和刘一等九人无法抵挡张虎凌厉的攻势,此时又见后面喊杀震天,陈生又带着五十铁骑呼啸而来,似乎后面千米处还有黑压压的一片步卒杀气腾腾地开过来。

这下情势危急,恐怕是蔡瑁下了死令要彻底杀光公子府中的人,这还了得?刘琦怒目张虎,却见张虎大喊一声:“活捉刘琦,格杀勿论。”

“麻辣戈壁。”刘琦气得冒了句很现代的脏话,剑指张虎,大声吼道:“小子,反了你,有种过来,老子砍不死你。”

“杀,活捉刘琦。”张虎见刘琦出现时,府中除了几个卫士,既无兵也无卒,只是微愣了下,继而狞笑,纵马挺枪刺向刘琦。

“公子小心。”管家刘忠将剑一架,张虎长枪速度极快,刘忠没架住,便听扑哧一声,张虎的长枪直刺刘忠大腿,顿时血流如注。

“管家。”刘琦见状,大喊一声管家,扶住刘忠,用手中佩剑顺着张虎的长枪朝上一划,迫开张虎的长枪。张虎将枪一挑,挑起刘忠大腿的一块大肉,刘忠惨叫一声,半蹲于地。

“公子,调兵来不及了,你快去六扇门把铜门卫士调出来,我还能支持一会。”管家咬牙切齿道。

“不,管家,你去,我来顶住。”刘琦英雄气概来了,华佗教的五禽拳派上了用场,张虎连刺几枪无法刺到刘琦。

“公子,快去。”管家刘忠暴睁双眼,突然狮吼一声,抛掉手中长剑,不顾大腿鲜血喷涌,将刘琦重重推开,双手抓住张虎刺向刘琦的长枪,一把将张虎拽下马来,却又见骑兵十来支长枪齐齐向刘忠刺下去。

刘琦见状,睁着血红眼睛大声哭喊:“不——”

第059章 人性的光辉

“休伤我主!”突然间,只见陈文,大喝一声,似神仙飞过,从府前房顶飘然而下,双脚落在管家刘忠夹着的张虎长枪上,手握利剑朝十几支刺向刘忠的长矛用力一架,便听见咣当咣当声响,长枪震飞,十几骑兵惊得目瞪口呆。

陈文趁骑兵一愣神的当儿,毫不犹豫收回剑闪电般朝张虎砍去,紧握被刘忠夹住长枪的张虎还没来得及反应咋回事,便被陈文一剑削去脑袋,顿时血如喷泉,人头落地。

“杀。”见陈文解危,管家刘忠化险为夷,刘琦惊惧分秒间,大喊一声,便飞身一脚,将张虎的无头尸身踹倒,不顾一切操剑杀回。

远处陈生亲见张虎被陈文砍头,震惊得脸色苍白,继而暴喝一声:“兄弟们,给我杀,不留活口,杀死刘琦者重赏。”

陈生率领的五十骑兵在陈生的重赏号令下更加骁勇地冲杀了过来,刘琦脸色一沉:“陈文,速护管家回六扇门调兵,这里我来应付。”

刘琦学过格斗术的,又得华佗五禽拳的真传,自信在张虎的骑兵中能挥剑自如,面对潮水般汹涌而至的骑兵和步卒并无惧色。

“公子不可硬拼,若你不去六扇门,老夫死给你看。”刘忠一看急了,没想到刘琦恋战,真是勇者无惧啊。

刘忠蹲下身子去捡地下长剑,没料到大腿已被张虎刺残,蹲身时,只听大腿骨噶崩一声断成两截,刘忠啊的一声当即倒地昏迷。

“公子,快去——”陈文望向刘琦声嘶力竭,长剑翻飞,但好汉驾不住人多,陈生的骑兵就快杀到眼前,后面庞季带的二百精锐步卒也排山倒海般涌向公子府。

刘忠大腿骨崩断及整个身体轰然倒地的声音听得刘琦心惊肉跳,刘忠危急时刻以死相护的精神实在令人感动,不过,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也来不及感动了,再不跑去六扇门搬出铜门卫士来,恐怕刘忠会因失血过多而死,而一旦陈生的骑兵突pò

陈文和八个卫士的防线冲入府中,华佗、环儿、黄叙及府中丫环和陈妈妈们都将因自己好战耽误时机而含恨九泉了。

也就是瞬间的犹豫了下,刘琦丢下一句“陈文保护管家”,便飞也似的冲向兵器库房,身后源源不断的喊杀声令人心寒。

刘琦以刘翔百米跨栏起跑的速度冲向兵器库房,当然不会象刘翔那样在英国伦敦奥运赛场上摔倒的,人命关天呢。

跑向兵器库房时,刘琦边跑边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库房一侧的黄叙手术室的位置,仍见刘三和刘四面无表情立于房房门口,剑已出鞘,随时作好誓死拼杀的姿态,纵是身外喊声震天也不离库房半步,想必华佗和环儿没有办法转移黄叙。

黄叙啊黄叙,为了你,文家庄死了二十几个青壮,此时府外恐怕也会死好些蔡瑁的骑兵和步卒了,差点还将管家刘忠的命也搭上了,你黄叙能不能躲过这劫就看你的命大不大了。

刘琦冲向六扇门时,也顾不得许多想法了,找准开启六扇门的一块有棱角的小石块,学着昨日管家刘忠的手法,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地下一阵熟悉的铁链撞击及齿轮咬合声传来,铜门缓缓朝两边大开,二十僵尸状的卫士整着铜盔铜甲号称铜人卫士,正持着怪忍兵器僵尸般毫无生气护立于铜门前。

还好昨日管家刘忠向这些铜门卫士打过招呼,这些卫士只效忠刘琦一人,刘琦打开铜门时,铜人卫士虽没见到管家刘忠,也没有拦刘琦,便知这些卫士认得刘琦,懂得规矩,那就好办了。

刘琦从二十铜人卫士漠然的表情看得出来,对于这些长年累月阴于暗道中的卫士来说,不需yào

太多言语的沟通,只要命令就行。

“各位壮士,随我来。”刘琦缓下心神,大声命令,随后前头带路。

“诺。”二十卫士还就一个字,踏着厚重齐膝的铜鞋齐步跟随刘琦身后。

铜人卫士走出库房见到光时,都犹豫了下,恐怕是眼晴长期适应了黑暗突然见到光不适应,卫士们一步一步朝前缓慢移动。刘琦见状,急了,卫士这般走法,要到何年何月才赶到府前啊,就算赶到了,恐怕陈生的骑兵和庞季的步卒早将公子府中的人杀光了。

刘琦顾不得许多,急中生智,停了下来,大喊一声:“壮士们脱鞋。”

刘琦说着,示范快速脱下鞋子,拿在手中,朝旁边一抛,眼睛紧盯着缓步移动的铜门卫士。

“诺。”铜门卫士还算听话,齐将怪异兵忍放在脚旁,蹲下身子,将厚重及膝的铜鞋脱掉,也学刘琦的样子朝旁边一抛,四十只铜鞋当当当地砸在石板地上象敲锣的声响。

铜人卫士的步调出奇的一致,看得出来是训liàn

有素,想必管家刘忠平时花了大功夫才训liàn

出了如此只执行命令而没有任何思想的杀人机器来。

“拾起兵器,跑。”刘琦将剑拿在手中,领头快步跑向府前。

“诺。”铜人卫士齐声一句诺,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刘琦领跑稍放慢了点免得卫士跑丢了,没想到二十铜人卫士脱掉铜鞋后跑起来比兔子还快,攸地全冲到了刘琦的前面放跑脚步,等刘琦前行。

我的妈呀,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会飞吗?鸟人呀!刘琦惊叹之余,心里兴奋不矣,不用再考lǜ

这些鸟人般的铜人卫士跟得跟不上的问题了,刘琦再度使出百米冲刺的劲三两下冲到府前。此时,管家刘忠已被两个挂彩严重的卫士刘七和刘八拖入府门内。

而陈文与另六个卫士已退到了府门内傍着大铁门玩命抵抗,幸好公子府的大门不大,并排仅能四五个人通过,陈生及庞季的兵马就算再多,在遭到陈文及几个卫士负隅顽抗,一时也无法通过府门拥挤进来。

不过,形势危急,看得出来,陈文和几个卫士身上多处受伤,大门口血流遍地,陈文等人只有招架并无还手之力,支持不了多久了。

“陈文,汝等让开。”刘琦赶到,大喝一声,陈文听见刘琦声音便知铜人卫士来了,虚晃一招,朝正并肩抵抗的六个卫士大喝一声:“汝等退下。”

陈文和几个卫士已退到大门两边,见府门大开,陈生以为陈文抵挡不住要开逃了,兴奋的尖叫:“杀啊,给虎哥报仇啊。”

“杀啊,给虎哥报仇啊。”顿时陈生和庞季的兵马象发了疯般冲进公子府。

刘琦嘿嘿冷笑一声,朝身后齐整排列赤脚站立的二十铜人卫士望一眼,然后朝涌进府中的兵卒举剑一挥,厉声下令:“壮士们,为管家报仇,给我——杀。”

“杀。”铜人卫士突然改了口,不再是诺字,也会说杀,只是还是只会说一个字,可能真割了舌头,“杀”字喊出来有点卷舌音,含糊不清,但能听出一个杀字来。

至于铜人卫士突然改口一个杀字,原因很复杂,或许是见到了救过他们又训liàn

过他们的恩人刘忠昏倒在地生死未卜的情状而情急所致吧。

二十赤脚身着盔甲手拿怪异兵忍的僵尸般的铜人卫士在刘琦的指挥下,挺着兵刃便冲向涌入府中的兵卒,这下全乱套了,而此时铜人卫士并没有保持步调一致,而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的铜人卫士不顾生死迎着刀枪直冲上前;有的一跳老高骑于兵卒的肩膀上端着脑袋用手一扭;有的象游蛇般穿于兵卒裤档,拿着兵器对准下身就是一刀。反正铜人卫士打杀起来全没章法,却又出奇的有效配合,二十铜人卫士硬是将涌入公子府中的兵潮给挡住了,越杀越勇,将几百兵马逼退,并冲杀府外。

铜人卫士的这种打法,就算在所有的武侠小说及影视剧中都没见过,刘琦十分的惊异,穿越三国才知dào

,古代真是高人无数啊,刘琦算是长见识了。

打架的事就留给铜人卫士了,现在得赶紧救治管家刘忠了,晚了恐怕刘忠会因失血过多晕厥多时就来不及救了,刘琦命令陈文道:“陈文,速将管家抬于库房,华佗先生在那里,快。”

“是。”陈文应答一声,朝身边几个都已受伤严重差点丢命的卫士眨眨眼,用手一挥,“你们抬管家去,也赶紧找先生包扎下,我来护卫公子。”

“不,公子让文兄先去,我们留下来。”几个卫士也还挺强。

“不想活了是吧,我还能坚持得住,谁先死谁就对不住公子了,快去,这是命令。”陈文将眼一瞪,这话很起作用,几个卫士也不争辩,嘟哝了下嘴,几个人抬起刘忠直奔库房,超库房方向大声呼喊着先生先生。

几个本就杀得鲜血淋漓,浑身伤痕累累的卫士将生死置之度外,倔强地要陈文抬管家刘忠去华佗先生处,而他们却选择还要留下来拼死护卫公子;管家刘忠为了保护刘琦拼了老命身先士卒;而陈文在关键时刻也将生的机会留于卫士。

这一切,刘琦都生生地看在眼里,不说忠义播于天下的关羽关云长,不说忠勇常胜名满三国的赵云赵子龙,也不说为救黄叙而晕厥在手术室的神医华佗,但就管家刘忠、陈文等几个不知名的府中卫士,在生死关头将生留给别人、将死留给自己所表现出的忠义和大无畏,就足以令刘琦钦佩万分。

望着眼前的一切,刘琦眼眶湿润了,感动了,震憾了,三国,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啊?充满杀戮,却又充盈温情;遍布人性的残忍,却又遍洒人性的光辉!

第060章 十八铜人

二十赤脚铜人卫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战法迅速扭转了战局,张虎已被陈文一剑削掉脑袋,陈生被铜人卫士阻得进不了公子府中,眼睁睁着兄弟张虎人头在血地上任人踩踏却无暇俯身去捡拾。

刘琦带来的铜人卫士似天兵天将,铜盔铜甲刀枪不入,将张虎陈生的一百骑兵冲散,庞季的二百步卒正朝前涌,一时人仰马嘶,场面混乱不堪。

当铜人卫士悉数只顾往前冲散骑兵时,后方却空虚,庞季发xiàn

了府门出现了空档,突然指挥弓箭手朝府**箭,顿时箭雨向府门内浇来,刘琦眼疾手快边用剑扛掉射来的箭,边跑到铁门后面推上铁门,大喊:“不要追赶,留下几位壮士护门。”

陈文也挥剑打掉乱箭,跃到另一扇铁门前,同刘琦齐力关上府门阻挡箭雨。

随着刘琦喊声,立即有六个铜人卫士搁开骑兵,跃回府门前护卫铁门,其中两个铜人卫士护在刘琦左右。

尽管刘琦、陈文和两个铜人卫士将门虚掩上挡住疯狂射向府内的弓箭,但因箭发突然,抬着刘忠跑向库房的刘一、刘二、刘九和刘十等四位卫士无法躲避弓箭手射来的乱箭,四个卫士背部和大腿都中了好几箭,仍咬着牙一腐一拐地抬刘忠向库房奔去。

刘琦见四个卫士中箭,心都碎了,恨得牙齿咬破了下嘴唇,顿时红了眼,操起手中剑,大声命令:“陈文,我令你速去花果山水帘洞调集三百兵马过来。”

“是。”陈文见府中卫士多有重伤,自知仅凭刘琦和二十位铜人卫士无法抵挡外面的大量兵卒杀入,并有可能蔡瑁随后还会派大兵压境,陈文含泪望眼浑身中箭仍抬着管家刘忠奔向库房的几个不知死活的四个卫士,迅速冲向六扇门。

刘琦见陈文跑开,迅即又指了指护在身边的两个铜人,“你,你,守住铁门。”然后又命令护卫铁门的另四个铜人跟随自己加入铜入卫士冲杀的行列。

除了守住铁门的两个铜人卫士外,府门前的十八铜人,见主子刘琦亲自杀入阵中,这还了得,十八铜人就象身体装了炸药一般,火爆的不得了,陈生带领的骑兵被杀得节节败退。

庞季见刘琦杀入阵中,狰狞一笑,趁刘琦裹入骑兵和步卒混战中,朝身后的五十弓箭手一挥,箭雨便不分敌我再次齐齐浇下,陈生看得目瞪口呆,连自已人也射,这种射法简直就是惨无人道啊!

箭雨再次漂泼而下,瞬间惨叫连连,一大片陈生的骑兵倒下,夹入骑兵中的好几个步卒也倒在己方庞季下令射杀的箭下。

十八铜人虽有铜盔铜甲护体,也架不住乱箭齐发,虽然竹箭奈何不了盔甲护身的四肢躯干,但赤脚和面部却是毫无遮拦的血肉之躯,便见十八铜人中有的赤脚中箭,拔掉箭头不顾血流继xù

战斗;有的箭中面门,用兵刃削掉箭杆照样杀得起劲;更见一铜人卫士箭中左眼,用手拨出箭头带出眼珠,送到嘴里吞下更加玩命的砍杀……

庞季的弓箭手们被十八铜人的举动惊呆了,疑为天兵天将,或地狱魔王,庞季下令再射第二箭时,弓箭手们已经吓得发抖无法拿稳弓箭,就在弓箭手迟疑间,身负多处箭伤的十八铜人发疯般杀开一条血路,直冲弓箭手,还真是有仇不过夜,逮着机会即刻就报复过来了。

顿时弓箭手们鬼哭狼嚎,尤其被射中左眼的铜人更是怪异的兵刃舞得象一阵旋风,连着绞杀了好几个弓箭手。

尽管十八铜人个个身怀绝技,面对三百兵卒视死如归,但却在缺少有效协调,又兼多人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三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庞季采用人海战术,指挥兵卒将刘琦和十八铜人团团围住,长枪、短剑、弓箭各种兵器全部用上,使得刘琦和十八铜人频频应付根本无暇还击。

庞季指挥兵卒专攻十八铜人的面部和赤脚,时不时施放冷箭,铜人卫士既要保护刘琦,又要应付袭击,多人已挂彩严重,若持续下去恐怕要全挂掉。

刘琦心急如焚,而陈生与庞季却紧紧盯住刘琦,并命弓箭手集中射向刘琦,铜人卫士们只得用身体挡住刘琦,而府门前的两个铜人卫士似乎也守不住了,铁门时掩时开,十几把长枪朝着门缝猛戳,并有多名士卒在撞门,情势十分危急。

“妈的,要挂了。”不知战了多久,望着十八铜人渐渐招架不住,刘琦心中叹息一声,自己手中的剑业已砍成多个缺口,自己的体力也难以支持下去了,所幸初穿三国这些日子没沾过女人,要不然泄精了差上那么一点点精力的话早就在这乱军中死于非命了。

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此时刘琦手中的剑似有千斤重,而来不及披甲上阵的刘琦前胸后背,大腿胳膊多处挂彩,浑身成了血人,要不是十八铜人卫士拼死护卫,恐怕刘琦早就向汉高祖刘邦报道去了。

虽未危及性命,但浑身血滴的刘琦牙关一咬,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精力,准bèi

与敌手鱼死网破,决计瞧准合适的机会来时,不再避开,而要挺身迎上庞季刺来的剑再同时刺向庞季以求同归于尽。

“逆贼刘琦不行了,杀死刘琦者奖黄金十两、美女一双。杀啊!”庞季见刘琦和十八铜人卫士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便知体力到了极限,于是激励士气一鼓作气要将刘琦刺死。

“杀啊。”杀红了眼的士卒听到庞季的奖赏令,象归山的猛虎般挺着各式兵器齐齐刺向刘琦和十八铜人,刘琦十分惊恐,茫然四顾,望着一窝蜂涌过来的枪刺,手中剑不知该挡哪一杆枪,完了,完了,ByeBye了,连拉庞季垫背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千钧一发刘琦茫然不知所措之际,便听一熟悉的女声断喝:“休伤公子。”接着又是该女子怒声:“看招,梨花瀑雨针。”顿时漫天银针飞入那些刺向刘琦的兵卒。

“哎哟……”银针入眼,庞季的兵卒抛枪捂眼,蹲在地上痛得打滚。

形势大变,知dào

死不了,刘琦定睛一看,如天女散花般抛洒绣花针的不是别人,正是身披红衣,前胸颤微,肩背弓箭,杏目圆睁,貌美可爱的野蛮师妹黄舞蝶。

“师妹,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我现在血人一个,好难看的。快回去,这里危险。”见了漂亮的小师妹,顿时激发起了刘琦的大男子气概,也忘调侃一下,用身子挡住黄舞蝶,横剑于黄舞蝶胸前乱挥,以防冷箭袭击师妹。

“美的你,谁看你?我来看我哥。”黄舞蝶脸见刘琦还真血人一个,惊悚了下,脸腾地一红,美目瞪了眼刘琦。

“哈哈,又来了个小娘们,够爽。兄弟们,杀死刘琦,扒光小妞,玩死她。”陈生大叫,当几十支刀枪齐齐刺向体力不支的刘琦时,陈生本以为刘琦这下死定了,没想到又突然冒出个漂亮的女子来,竟然一出现就下杀手,将手下多个兵卒的眼睛给扎瞎,这个娘们好烈啊,够味。

“扒光小妞,杀,杀,杀。”在血腥弥漫的格斗场,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更加激发了兵士的野性,一时喊杀声、Lang笑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无耻。”突然地被这么多无聊的男人羞辱,黄舞蝶急得脸红脖子粗,直跺脚一时没了主意。

“师妹,那个男人骂你,你有箭干嘛不射他啊?”刘琦注视黄舞蝶的弓箭,及时提醒黄舞蝶,想着黄忠是个神射手,虎父无犬女,肯定黄舞蝶的箭术也不差了,要是一箭能射死陈生就好了,同是山贼,让他和张虎做伴去。

“好,射他。”黄舞蝶应一声,快速从后背抽出一支箭,对准陈生搭弓射箭,只听嗖的一声竹箭破空,一支利箭即刻将陈生的头盔射落,吓得陈生张口结舌,面无血色,没想到这小妞出箭又快又准,要不是发了善心手下留情,射脖子的话哪有命在?

“还不退下,想死吗?”黄舞蝶朝吓得面无血色的陈生怒喝一声,随手从箭蘘里抓起一把银针在手上扬了扬,眼睛瞪得象母老虎,怪吓人的。

士卒见黄舞蝶扬起手中银针,吓得抛掉手中兵器赶紧捂住眼睛,惊惧的喊着:“我的妈呀……”

“丫的,敢射我,兄弟们玩死她。”陈生并没有领黄舞蝶的情,而是叫嚣着仍不放过刘琦和黄舞蝶。

此时庞季见黄舞蝶出现,一下就愣住了。

庞季做过几套衣服,认识襄阳城中的“凤舞蝶飞成衣铺”里最有名的裁缝,中郎将黄忠的女儿黄舞蝶,没想到黄舞蝶跟刘琦搞上了关系,更没想到的是,江湖上闻之色变的女子绝杀技“梨花瀑雨针”竟然被黄舞蝶个小丫头学去了。

庞季是聪明人,知刘琦本就强悍,加之命好,老是危急关头遇贵人相助,这仗实在没法打了,十八铜人如天兵下凡,削箭再战,啖眼拼命,已是看得人毛骨悚然;再一个黄舞蝶洒上几把银针便可抵上八十铜人,银针一抛,扎眼伤腕,顿时使士卒失去战斗力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过,退兵是不可能的了,庞季望了下身边士卒,死伤不下五十,若不剿灭公子府,恐怕在蔡瑁将军那里也交不了差。庞季心一横,再次下达玉石俱焚的弓箭射击命令:“围住刘琦,射箭。”

“保护师妹。”刘琦朝十八铜**声下令,再次用身体护住黄舞蝶,那个恨啊,女人就是心软,好吧,你黄舞蝶不射死陈生,可陈生却不领情,照样还要扒光你衣服,小师妹难道你不知dào

这可是你死我亡的战场吗?难道你不知dào

在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吗?

第061章 梨花瀑雨针

“哟,死到临头,居然还卿卿我我?杀死刘琦者赏黄金二十两,美女两双。”陈生见刘琦一股傻冒的英雄救美状,浑身火起,又见红衣黄舞蝶手抓一把银针恐xià

士卒,yin笑一声,又下令:“扒光红衣小妞衣服者升帐下督。”

陈生还真是山匪土贼出身,激励手下兵士竟然用的下三烂的手段,不过,这招还挺管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冲着加倍的奖赏,以及yin想着黄舞蝶在大众面前被扒光衣服的惊恐样子,陈生手下的士卒们便立时忘了黄舞蝶“梨花瀑雨针”的厉害,嗷嗷叫着玩了命般将刘琦、黄舞蝶及十八铜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简直插翅难飞。

更加要命的是,庞季下达了不顾敌我伤亡近距离射箭的命令,情势顿时危急得不能再危急。

黄舞蝶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被陈生扒光衣服的命令羞得无地自容又气愤难平,一时愣在原地没了主张。

刘琦见状急中生智,这个丫头黄舞蝶只会做裁缝没见过血腥场面,不激下黄舞蝶是不行的,于是又朝黄舞蝶大喊一声:“师妹手中银针是绣花用的吗?不撒犯傻啊,你不下杀手,他们还是不放过你,照样扒光你,强了你。是你想师兄乱箭射死,好另嫁他人吗?”

“去死。”刘琦话音刚落,便见黄舞蝶柳眉倒竖,杏眼怒睁,左手轻推了下刘琦,想必是看刘琦血人一个舍不得下重手,右手朝天一扬银针,又是一片梨花瀑雨针,这下黄舞蝶够狠,银针不再戳眼,而是直穿士卒咽喉。

恐怕是刘琦的话起了作用,激起了黄舞蝶的侠女豪情,此时不出手,师兄就要命归黄泉了,那哪行呢?“凤舞蝶飞成衣铺”里与大公子刘琦第一次见面,被刘琦瞧见了少女来潮的秘密后,黄舞蝶心里就没一日平静过。

黄舞蝶今日赶来刘琦府,虽说有几分是担心兄长黄叙开颅手术的成败,但更多的是想来看下大公子刘琦,顺带赠送件亲手为刘琦缝制的披风。自从成衣铺前推了刘琦一掌,随着刘琦的马车离去,黄舞蝶的心也跟着刘琦一起走了,要不是被母亲拦住怕影响黄叙手术,第二天黄舞蝶就要亲往公子刘琦府了。

隔了七八天,不知兄长黄叙的手术做得怎样?兄长黄叙的生死,可是涉及黄舞蝶终生嫁不嫁人的大问题,可该死的大公子刘琦也不来个消息。黄舞蝶今早开铺时右眼皮老跳,心神也不宁,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在成衣铺里坐过一两个时辰后,黄舞蝶实在忍不住,便禀过母亲后,背上弓箭,带上一件在焦急等待黄叙消息的日子里偷偷为刘琦缝制的披风强行上路了,而那件披风的用料,正是刘琦送与黄忠的拜师礼,几匹高档绸缎中选裁的一段。

黄舞蝶一路问来,轻步走到公子刘琦府前的通道时,远远便见到浑身血污的大公子刘琦在十几个铜盔铜甲的卫士护卫下正遭到几十支刀枪的围攻,在刀枪齐刺向刘琦的危急时刻,黄舞蝶急得大喊一声“休伤公子”,便飞也似的从身背箭蘘里抓起一大把银针,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抛洒出去。

令黄舞蝶没想到的是,老厉害的梨花瀑雨针没有逼退嚣张的士卒,而手下留情一箭射掉敌将的头盔却并没有使其感恩戴德,只因心太软,再次陷入使得刘琦陷入围剿的危急处境。

黄舞蝶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公子说得对,这些人根本就没讲良心,不,应该是根本就没有良心,不下杀手,他们还真不放过刘琦了。

黄舞蝶抛洒一片银针后不敢睁眼看,又急速地从箭袋里抓起一把银针瞄了眼又洒了出去,被银针刺伤咽喉和眼睛的士卒和弓箭手或许是受了十八铜人啖眼削箭的感染,居然拔掉伤处银针不顾剧痛与血流还是没命地再次弯弓搭箭,亡命冲杀。

虽然有黄舞蝶的梨花瀑雨针助阵,刘琦也知若不出现奇迹的话,恐怕冲不出庞季和陈生的包围圈了,刘琦和十八铜人卫士在黄舞蝶抛出银针阻止了片刻士卒的疯狂围攻,体力恢复了稍许。

庞季和陈生根本就不想留活口,刘琦此时只有拼死了,不过,穿越三国能战死在美人的面前,也算是走了桃花运了。

刘琦想到此,抖擞了下精神,瞬间审势了眼前情势,府前大门处两个铜人卫士快要守不住了,而此时退回府待援已不可能了,而前方兵力薄弱,只有死命往前冲,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不过,若庞季冲破府前铁门,要想到库房追杀的话还有一小段距离,若两个铜人和刘三、刘四再坚持一会儿,恐怕陈文从暗道调的三百兵也快到了。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带着黄舞蝶和十八铜人保命要紧,挨到陈文带兵杀过来,就有胜利转机了。刘琦瞬间作了个决定,兵法云,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刘琦回望了眼十八铜人,此时的十八铜人皆已成了名符其实的十八血人了,刘琦沙哑着嗓子朝已抛空银针,拿弓箭当兵器和士卒对打的黄舞蝶喊叫一声:“师妹,跟我杀出冲围。”然后大声命令:“壮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跟我一直往前杀。”

刘琦身先士卒,拼尽最后几丝精力,扛掉几把长枪,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有了刘琦果敢的指挥,十八铜人和黄舞蝶跟着刘琦只顾往前冲,不顾身后,凌厉的攻势集中起来,瞬间势不可挡,将庞季和陈生的士卒逼得节节后退。

忽然,前方一片喊杀声四起,庞季的步卒纷纷倒向两侧,五匹快马和两辆大马车冲入庞季步卒的后方,纵马杀来的正是从南阳复命归来的文岱和陈武、陈春等五个府中卫士。

只见陈武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长剑翻飞,地下便好几颗人头滚落。文岱和陈春等四季兄弟随后掩杀,陈武冲进刘琦的包围圈,翻身下马,粗噪门喊了句:“公子,陈武救架来迟,请上马。”

有经过管家刘忠三道鬼门关甄选的陈武等五大卫士加入,立即便将庞季的步卒和陈生的骑兵逼退,见陈武让出了大白马,刘琦也不客气,纵身一跃,顺手一把拉起黄舞蝶,说了句:“师妹抱紧。”然后用剑一挥,“陈武,杀回府去。”此时再不杀回府去,若被庞季和陈生的士卒冲进府门将会不堪设想。

黄舞蝶来不及犹豫便被刘琦拽上了马,在后背紧抱着浑身是血的刘琦,眼泪瞬间不争气的叭嗒叭嗒象断线的珠子不止地往下掉,一股幽幽的少女馨香飘进刘琦的鼻子,而刘琦未穿盔甲的后背肉身全方位地感受到了黄舞蝶波滔汹涌的ru颤,尤其是白马奋力扬蹄的时候。

有陈武、文岱和几个卫士开道,刘琦用剑猛拍下马背,一声“驾”,白马扬起双蹄,长声一嘶直冲府门。

情势又变,庞季彻底傻眼,刘琦后续救围的卫士一个比一个凶悍,眼前死伤士卒估摸不下一百,再战下去,刘表拨付的二百亲兵从城外巢匪归来的话,恐怕庞季和陈生都要被包了饺子。

庞季当机立断,朝陈生喊道:“陈将军勿要恋战,速去禀报蔡将军发兵围剿,先撤tuì

吧。”

“怕死不是陈生,张虎之仇不报,要待何时?庞公,你先撤。弟兄们,给我杀。”陈生并不听庞季的劝阻,蔡瑁发令时也没有交待一定要听庞季的命令,再说,张虎的死已令陈生痛不欲生,期待战死方无人生遗憾。

庞季叹了口气,心道鲁莽之辈,死有余辜,也不管那么多,朝手下步卒一挥手,命令道:“回营。”

哪由得庞季想回营就回营,当刘琦带上黄舞蝶一行人杀回府门前时,只听铁门咣当一声大开,藏匿花果山水帘洞的刘表调拨的二百亲兵和刘忠精选的一百家兵,在陈文的指挥下,三百兵卒势如破竹冲出府门,只要见庞季和陈生的士卒就杀,顿时形势一边倒,公子刘琦府外嚎叫不断,血流遍地,庞季再次傻眼。

“不好,主公亲兵到了,陈将军,快撤。”庞季再次朝陈生大喊一句,慌了神,一把拽下身边的骑兵,抢了马骑上,甩下三百死伤士卒仓皇而逃。

陈生也被突如其来的亲兵给吓懵了,搞不懂啊,这哪里蹦出来这么多兵卒,都府门前厮杀了这么久怎么还忍得住不出兵?这个时候蹦出来是收拾残局么?

就在陈生疑虑之际,来不及跑的士卒全都瞬间做了刀下鬼,而陈生想跑时也迟了,带了三百兵从暗道出来的陈文,早已做了准bèi

,手搭弯弓,趁亲兵冲出陈生疑惑之际,嗖地射出一支冷箭,直中陈生咽喉。

陈生应声倒地,主将陈生一死,加之庞季先行一逃,陈文指挥三百兵摧枯拉朽,除了少数几十个后方离得府门较远,且又腿脚跑的快的庞季手下士卒逃生外,其余一律死于府前。

刘琦下令,在场倒下的士卒一律以犯乱山匪论处,有一口气在半死不活的补上一刀,死不瞑目的合上双眼,顿时公子府前血流成河,死尸堆积如山。

第062章 男人流血也流泪

折损了张虎和陈生及二百六十多个兵卒后,庞季带着三十几个残兵剩卒仓皇逃向中郎将蔡瑁府报gào

去了。

刘琦命陈文迅速组织二百亲兵打扫战场,并留在府中警戒,另一百山谷兵回六扇门暗道待命,并将冰冻的文家庄死尸解冻,整顿兵马稍后再向刘表复命。

时间紧急,为防蔡瑁来兵反扑,刘琦下令兵不卸甲,马不解鞍,做好两手准bèi

,若蔡瑁来兵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则保存实力从六扇门撤回花果山水帘洞。只要守住六扇门,在暗道中完全可以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得赶到兵器库房看看管家刘忠大腿的伤势及抬管家刘忠时背部中箭的刘一、刘二、刘九和刘十等四个卫士的生死情况。

刘琦带着二十铜人卫士回库房找华佗,其中十八铜人多挂重彩,有的脚背连中几箭,有的面部被箭射穿,还有一个卫士眼珠被射中又被该铜人拔剑带出眼珠时将眼珠吞入腹中。刘琦和铜人卫士相比,虽伤势没那么严重,但也是身上多处挂彩,血人一个。

拿着滴着血的剑,刘琦跌跌撞撞奔向兵器库房,文岱紧跟刘琦身旁虚扶,防刘琦跌倒好及时扶住。

跨进库房时,刘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背部中箭的刘一、刘二、刘九、刘十已经死了,四位卫士的尸身并排摆在黄叙手术室前的门外,其他浑身是血的卫士肃立一旁默哀。黄叙的手术室的库房大开,身着红衣的黄舞蝶半跪在黄叙的手术床边,紧抓着黄叙的手喊哥哥、哥哥,黄叙已经醒过来,却仍躺在术床上不能动弹。

手术床旁边的地上,放了一块门板,当成简易的手术台,管家刘忠就躺在门板上,华佗蹲在地下正在为刘忠做手术,环儿忙前忙后给华佗当助手。

华佗和环儿的额头泌出滴滴汗珠,看得出来,府外的战斗打了多久,刘忠的手术就做了多久。

刘琦停在四位卫士的尸体边上,紧咬牙关默默无语,眼睛已噙满泪水,朝尸身深度三鞠躬,心里充满自责。假如没有让陈武和陈春等五位经过三道鬼门关的卫士护送文岱去南阳而留在府中,假如二百亲兵就驻扎在府中,假如陈金、陈银等四个卫士没在花果山训liàn

亲兵,假如早料到蔡瑁会胆大妄为发兵围巢公子府而有所准bèi

的话,刘一、刘二、刘九和刘十就不会死……

刘琦知dào

人生没有假如,人生也没有后悔药,刘琦过于低估了初穿三国的对手蔡瑁,致使今天府中死了四位卫士,其他卫士也受伤严重,而暗道机密稍有不慎恐怕也将泄密于天下。

刘琦向四位卫士的死尸恭敬的鞠完三个躬后,走到黄叙面前,黄叙见刘琦浑身是血,轻声唤了句公子,便挣扎着要起身。刘琦朝黄叙摆摆手,示意黄叙不要乱动,黄舞蝶抬眼和刘琦的目光相撞了下,脸即飞红,赶紧低下头来,使刘琦不由得想起徐志摩的一句诗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刘琦绕开黄舞蝶,轻步走到华佗跟前,没有打扰聚精会神正在给刘忠动手术的华佗。望了下门板上的刘忠,见刘忠脸色无半点血色,恐是失血过多,也或许是灌了麻沸散,刘忠死人般躺在门板上接受神医华佗的接骨手术。刘琦见到刘忠时,华佗的接骨手术已进入尾声,正在给刀口包扎,刘忠的大腿伤势轻重如何也看不出来。

静等华佗给刘忠做完手术后,刘琦轻声唤句:“先生。”

华佗瞄了眼浑身是血的刘琦,又将目光移开,望了望刘琦身后的二十个铜人卫士,微微叹息一声,欲言又止。华佗面无表情,并不搭理刘琦,似乎对刘琦很失望也很生气,而是朝被拔掉眼珠的铜人招了招手,示意躺在另一块门板上,开始给拨掉左眼球的铜人卫士清创包扎。

华佗对刘琦不理不睬的态度令在场的所有人震惊,更令环儿慌了神,而黄叙兄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陈文和陈武等卫士们也是一方面内心敬重华佗医术医德的同时,一方面暗暗为公子刘琦叫屈鸣不平。

刘琦见华佗不愿理睬自己,很是伤感,本想问下刘忠的大腿能保不保得住,还是忍住了没说,忧伤地缓步退出库房外,猜想华佗是见不得杀戮,更不希望自己卷入战争,也难怪华佗生气,总是自己惹的事要先生来擦屁股,而先生再生气又怎会是见死不救的人呢?

战争很无情,华佗理解也好,误解也罢,刘琦想着我也是血人一个,差点就被庞季的乱箭射死,被陈生的乱枪刺死,能活下来,我容易吗?

刘琦伤感地缓步退出库房外,环儿急得直跺脚,忍不住朝刘琦喊了句:“公子。”

“环儿,不要理他,拿膏药过来。”华佗沉下脸来,喝止环儿,不动声色地为射掉左眼的铜人卫士做手术。

“妹妹,快去,公子是好人。”黄叙醒来后,思维变得异常的清晰,联系眼前的一切,稍一思索便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无奈还起不得身,要不然黄叙会朝救命恩人华佗磕三个头后,毫不犹豫地鞍前马后追随刘琦而去。

黄叙一句“公子是好人”说得华佗流下泪来,华佗又何尝不知dào

刘琦是好人呐,没想到一身悬壶济世的医术却用在了救助刘琦制造的杀戮上,而不是解救万民于病患疾苦,华佗心里也很郁闷。

望着忧伤退出库房外的刘琦,华佗很想说一句“其实为师不想难为公子的”,但终是没有说出口,眼角挂着老泪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为箭中左眼的铜人卫士做眼部手术。

“哥哥。”黄舞蝶听黄叙要自己追出去安慰刘琦,心动了下,又害起羞来,刚才于马背上紧抱刘琦的那种穿越生死的感觉,已经深深扎根在了黄舞蝶少女的心田。越是对刘琦有莫名强烈的感觉,黄舞蝶越是不敢靠近刘琦。

“妹妹快去,告sù

公子,公子没有错,哥哥能起床时,一定会为公子替刘氏四兄弟报仇的。”黄叙见不得刘琦受冷落,由于激动,胸部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华佗见黄叙咳嗽,心中纠结,黄叙的话句句刺痛华佗的心,刘琦确实没有错啊,是人家先发兵剿杀公子府啊,不杀死别人,别人就要杀死他。可是,既然知dào

刘琦没错,为什么却又无法原谅刘琦呢?为什么要在刘琦浑身伤痕血染衣衫却还毕恭毕敬地称自己先生的时候冷淡刘琦呢?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错了吗?华佗望着刘琦怆然离开的背影,五心烦躁,瞪眼黄叙,没好气地呵斥黄叙道:“你小子想多活几年,就少说几句吧。”

“先生,对不起。”见华佗生气,黄叙道下谦,便闭上眼睛不再开口,想着师兄刘琦的种种好,几滴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就在黄叙流泪的时候,刘琦低头走出库房,眼泪同样在眼眶里打转。

刘琦伤心啊,一代神医华佗为什么就不理解府前的杀戮呢?华佗的不理解,使刘琦的心性变得异常的脆弱。

刘琦没想过要杀人,更没想过象今天这样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可形势比人强啊,不杀人就要被别人杀咯。对待强盗你要比强盗还要强盗,强盗才会怕你服你,否则你软弱了,强盗抢了你的地盘还要睡你的娘们,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都说男人流的不是泪,是血;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而浑身血衫的刘琦流的血还少吗?就为了神医华佗的不理解,刘琦却流泪了,想在三国好自为人真难啊……而此时眼泪的苦涩甘甜也就只有刘琦去尝泪中滋味了。

刘琦从库房走出,稳步府门前,文岱、陈文、陈武及十九铜人卫士也默默地跟随刘琦出来。

来到府门前,陈春、陈夏等府中卫士已将府前通道上的尸体堆积在一块,旁边整整停了十部马车,张虎和陈生的人头专门用红绸包裹,眼前的景象成了屠宰场,堆积成小山的尸体告sù

人们这儿发生过一起殊死的战争,人命如蝼蚁,生命是何等的脆弱和廉价!

见刘琦倚着府前铁门,陈春跑上前来报gào

:“公子,已清点,二百六十二具尸体,是不是现在就装车?”

“装吧,把文家庄的冰尸也一块装运。”刘琦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陈春答yīng

一声安排去了,对于刘琦的表情变化陈春并不关心,只要执行刘琦的命令便是对刘琦最大的效忠。

“公子,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又过于突然,华佗先生乃医者父母心,自然见不得如此多的杀戮,相信不久会理解公子用心的。”陈文在旁安慰刘琦。

“陈文,你放心,我没事的。我是在为死去的卫士感到难过,也为这些二百六十多个鲜活的生命瞬间逝去而感到悲痛。”

“公子仁厚,身逢乱世,各为其主,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士卒也算是英雄好汉。善待遗体,砌墓掩埋也就算对得住他们了。”

“也只有如此了。”刘琦再次望了眼小尸山,面朝素有诸葛孔明之智的陈文,询问的语气,忧心忡忡道:“事情闹得忒大了,有点难以掌控啊。若蔡瑁再发重兵,又该如何?”

第063章 甜蜜的忧伤

“公子,蔡瑁必不敢再发兵。”陈文拈短须沉思了下,肯定地回答刘琦关于蔡瑁是否会再发重兵围攻公子府的回题。

刘琦淡然一笑道:“为何?”

“原因有三。”

“说说看。”

陈文扫视了下府前十辆正在装尸体的马车,缓缓道出原委:“一是蔡瑁理亏在先,其不该在公子府前闹事,俗话说叫化子门前还三尺硬地,何况是公子别驾府;二是蔡瑁发兵无名,与正在剿匪的公子别驾对着来就是理同叛乱,他不敢顶着判逆的罪名再与公子作对;三是蔡瑁忌讳主公发怒,毕竟荆襄七郡现在还是主公说了算,由不得他蔡瑁耀武扬威。”

刘琦点点头,说道:“陈文分析得有理,与我不谋而合,我谅蔡瑁必不敢再以身犯险。只是蔡瑁折损两员大将和近三百士卒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需时刻作好防范,有备无患嘛。”

“防范是必须的。”陈文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今日离府片刻就是探营去了,蔡瑁兵营并无调兵动静。我回府时,也只远远望见庞季的二百步卒扎在公子府外一公里处,看来其初衷未必是要围剿公子府,只是伺机而动,因是张虎、陈生性猛主动生事所造成。”

“是啊,张虎、陈生实在该死,幸亏你及时赶到,要不然,管家性命休矣。”刘琦不忘陈文的功劳,适时表达下赞赏之意。

陈文却谦虚,叹息一声:“唉,今早探营发xiàn

情况不妙时,便急速从街道房顶飞奔回府,想阻止卫士们不要起冲突,但还是来迟一步。”

稍停顿下,陈文换了种口气又说道:“公子,事已发生,前车之鉴啊,为防范于未然,该想个万全之策。”

刘琦想了想,道:“还是作两手准bèi

吧,叮嘱府中卫士亲兵,严密封锁机密暗道的消息,蔡瑁能发兵,能战则战,非战即从暗道退进花果山,在龙山山谷扎营操练徐缓图之。”

陈文再次捊了捊短须,道:“只有这样了,目前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刘琦爱惜地看了看面前这位智比孔明勇盖关羽的心腹卫士,思绪翻涌,如今管家刘忠大腿骨折,恐怕没个一年半载的是难以复原了,以后府中大小事情就得靠陈文操心了。

“公子,可还有事情要在下来办?”陈文象看出了刘琦的心事,及时询问。

刘琦感慨道:“陈文啊,管家重伤,往后府中诸多事务还需你主动担待起来。”

陈文朝刘琦一施礼:“能为管家分忧,为公子排难是在下职责所在,文当惮精竭虑不无二心,公子有事尽管吩咐,请勿多虑。”

刘琦淡淡一笑:“那就好,做好两手准bèi

。汝速去安排,将府中值钱物什和一应生活必需即刻转运山谷,府中人等也一并转移,只你和陈武、陈春等四季兄弟及二百亲兵呆会随我运尸去刺史府复命。”

“是。”陈文转身就走。

“慢。”刘琦叫住陈文,又道:“四位勇士尸体运至六扇门地窖冰藏,待此事过后来日发丧。特别重yào

的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蒙面罩也好,撒谎也好,必须保证暗道机密不被泄露,要不然就白费管家多年心血了。”

“是,在下明白。”陈文表情庄严地领命去安排转移事务去了。

“公子。”陈文前脚离开,文岱恭敬上前一施礼。

刘琦见是文岱,挤出一丝笑,不忘礼遇文岱,说道:“哦,文岱啊,南阳路途遥远,辛苦你了。”

文岱见刘琦浑身血衫,还来不及换装便于府前急着处理军务,令文岱很是动情,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来,恭敬地呈给刘琦:“公子,父亲亲笔信,让我交于公子。”

“哦,文将军有信于我?”刘琦惊疑了下,接过绢书,展开来,看着看着,眉头舒展,心下喜悦,这无疑是一封带着好消息的信。

文聘信中先是客套几句,对文家庄村民闹事深表谦意,望刘琦恕罪,然后笔锋一转,提及文太公将犬子文岱托于刘琦,望刘琦加强约束,从严管教,特别奉上二百副铁甲,二百副矛盾,助力刘琦装备亲兵,若有需yào

,文聘将随时听从刘琦招唤。

看完信,刘琦这才想起文岱和陈武几人杀入庞季步卒中解围时,看见后面的两辆马车,想必就是装运的铁甲和兵器。二百副铁甲啊,铁甲什么概念,就是刀枪不入堪比铜人卫士装备的铜盔铜甲,这要派上战场的话,冲入敌军阵中便可无所顾忌了。

刘琦眼中露出喜色,朝文岱说道:“你父深明大义,令你好生建功立业,你可知否?”

“父亲严厉嘱咐过,要我虚心向公子求教,尽心效力,不可妄自尊大。”文岱低下头,轻声回答。

“嗯,文将军说得对,年青人气盛可理解,不可妄自尊大,但也不可妄自菲薄。”刘琦勉励了一句,转过话锋,又道:“文将军相赠的二百副铁甲和矛盾现放何处?”

“已置于兵器库房,正要与公子禀报此事。”

“那好,你速告陈文,将二百副铁甲、矛盾即刻给二百亲兵装备上,稍过片刻,我同陈文、陈武几人去刺史府时,你留在暗道善后。”

听刘琦提及暗道,文岱不解地问道:“暗道?”

“哦,你有所不知,勿要多问,你只须将我说的话原本传达陈文就可,陈文会告sù

你该怎么做。”刘琦自觉文岱聪明机智,又亲见文岱冲杀敌营时勇猛异常,虽未成年,也有十五六,文聘将军之后代,想必非一般市民。管家刘忠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刘琦身边正好缺乏象陈文那样能治理府中事务的人才,现在正是用人之机,少年文岱便被派上了用场。

刘琦说话的时候非常亲切随和,充满信任和期许的目光直视文岱,文岱顿感胸中热血沸腾,心中狂喜,这么快就被大公子器重上了,意味着金戈铁马建功立业激情燃烧的岁月从此拉开序幕了,少年文岱兴冲冲找陈文转告刘琦交办的事去了。

“公子。”文岱刚走不远,身后又传来一声甜甜糯糯的声音。

刘琦回转头,见是一袭红衣的黄舞蝶正搓着小手红着脸儿讪讪站在身边,于是微微一笑:“师妹。”

“公子不会只身上这套衣衫吧?”黄凤舞见到血色淋漓的刘琦明知故问。

刘琦见到黄舞蝶,心情多云转晴,因华佗不理不睬造成的心理阴影一扫而空,不忘嘻笑几句:“哦,师妹,真对不住了,三年前你亲手做的这套天下第一合身的布衣,我才穿上几天就弄成这样子了,可惜了师妹的手艺。”

“公子,如果你喜欢,小妹再给你做几套就是。”黄舞蝶羞红了脸,嗡嗡的声音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但刘琦听力好啊,自然将黄舞蝶的喃喃呓语听了个一清二楚,望着黄舞蝶面若桃花、水月含羞的神态,心里不由一阵惊喜,莫非这妹的动了春心了么?

黄舞蝶本来是受兄弟黄叙的催使来安慰刘琦几句的,没想到竟然被刘琦油腔滑调地夸赞上了,便知刘琦并非郁闷之人,也就放下心来,享shòu

着刘琦的赞誉,象喝了蜜似的,甜到少女的心坎里去了。

刘琦扯了扯身上破成几十块血色碎片的布衣,自嘲的笑了笑:“师妹,我都血人一个了,你就别怪我弄破了你亲手缝制的衣衫哈。”

“怎么不怪你?你要看重我做的衣衫,你就不会穿上它去和别人打杀了。”黄舞蝶心里腹议,想挤兑刘琦几句,望着浑身血痕剑伤的刘琦又忍不住心疼起来,话到嘴边却变了味:“你贵为公子,却不爱惜身体,还和乡野莽夫一般打打杀杀,看你,浑身都是血,你不疼总有人疼吧。我记得你还有两套衣服的,先去换下吧。”

“我娘死的早,父亲又日理万机,没人疼哦,师妹你疼我吗?”刘琦笑嘻嘻道。

“我打你——”黄舞蝶手在半空又放了下来,浑身血伤的刘琦没一块好地方能下得了手哇。

“师妹,别,别,我去换装了还不行吗?”刘琦跳开一步,见黄舞蝶柔情蜜意,心中很是欢喜,看看浑身血污,也该换下装了,再说这个样子也没法去谨见刘表吧。

“公子,换装后过来,我在这等你,有件礼物相赠。”黄舞蝶低低地道。

“现在相赠不可以吗?”

“你现在这般狼狈的样子好意思接受本小姐的礼物吗?”

“哦,那好吧。”刘琦不想与黄舞蝶斗嘴,这个师妹可怪了,一会儿柔起来柔情似水,一会儿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女人柔情泛滥便如洪水猛兽,刘琦不定招架得住。

黄舞蝶摸了摸箭囊,倚在府前铁门框,痴痴地望着血人刘琦离去的背影,心里盈满甜蜜的忧伤,思量着下回出门得多备些梨花瀑雨针,象今天这样若是梨花针够撒的话,大公子刘琦也就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了。

刘琦换上了另一套三年前管家刘忠请黄舞蝶订制的布衣,并将破烂不堪的血衣捧了回来,递给候在府门前的黄舞蝶手中,脉脉含情:“师妹,缝缝补补又三年,这衣衫做工精细我舍不得扔,洗后缝补下还能穿的。”

“嗯。”黄舞蝶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破烂血衣,泪花闪烁,少女对刘琦更是痴迷的不行,大公子如此恋旧,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啊。

第064章 天凉好个秋

捧着刘琦递过来舍不得扔掉的破烂不堪的血衫,黄舞蝶心中荡起圈圈涟漪,刘琦在与兵卒激烈交锋的时刻,总是不顾自身安危来保护自己的那一幕幕情景,在黄舞蝶的脑海挥之不去,而这个充满血性又不失柔情的男人就站在面前。

黄舞蝶将刘琦的血衫再折叠了下,放进大大的箭囊,并从箭囊里取出一件锦袍来,递给刘琦道:“中秋了,天凉了,娘说要我给大公子做件大氅,挡挡风寒。”

“天凉好个秋啊。”刘琦接过大氅,感叹了句,中秋了天凉了有女孩送礼物了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嘛。

所谓大氅是古人叫法,实jì

就是件无袖披风,不是风衣,用上好的绸缎经灵巧的黄舞蝶手工缝制的一件锦袍,而布料就是刘琦赠送给黄忠的拜师礼,黄舞蝶是就地取材,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公子,披上试试,看看合身不?不合身的话,我再改改。”黄舞蝶脸上泛起了红晕。

“不用试了,绝对是合身的。”

“你没试下怎么知dào

呢?”

“三年前师妹从没见过我,都为我量身定制了这么合体的衣衫。如今一件大氅,就更不用说了。师妹向来心灵手巧,倾国倾城,名闻荆襄,远播中原,缝补技艺不输女娲。”

“你,你,这哪跟哪啊……”黄舞蝶被刘琦的恭维话说的心花怒放,恐怕自古到今没有一个女孩子会不喜欢男孩夸的吧,特别又是中意的男孩。

刘琦尽捡好听的说了一大通,边说边将锦袍抖开,往身上一披,在颈部系上带子,立于公子府前,微凉的秋风舞动披风,好一个玉树临风的佩剑美男子。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天才的少女服装设计师黄舞蝶精心缝制的锦袍披在人高马大姿貌英伟的刘琦身上,还真是显得风流倜傥,气度非凡。

“大氅大一分过肥,小一分过瘦,正是大小适宜,有如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师妹好手艺,我喜欢。”披上得体的锦袍,自我感觉良好的刘琦不忘夸奖几句。

“公子喜欢就好。”黄舞蝶又是含羞低语,沉默了一下子,又抬起头来问刘琦道:“我看府中好似在搬家,公子是要到哪里去吗?”

刘琦望了望天井院子,下人丫环正在收拾东西,应该是陈文在安排府中人员撤离,又回望了望门前十辆整齐待发的运尸马车,说道:“这年月兵荒马乱的,动不动就兵戎相见,我想着先让府中人员避一避,待过了风头再回来。”

黄舞蝶听刘琦并没有说出要去哪里,也没有说要避多久,又不便问,心里便怅然若失起来,幽幽道:“那我哥呢?”

“师弟已经醒来,已无大碍。只是还需床上躺上些许时日便可下地,师妹是想接师弟回家静养吗?”刘琦问道。

黄舞蝶点点头道:“正有此想法,不知公子作何打算?”

“也好,俗话说,在家千般好,出外半日难,何况又是大病初愈的人。师弟在家中调养,身体恢复得会快些。就依了师妹,待会我让陈金、陈银二位卫士先护送你兄妹二人回家。”

“多谢公子。”黄舞蝶为兄长黄叙能治好病回家而感到高兴,可是就这么要离开刘琦了,心里又依依不舍起来,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刘琦见状,笑笑:“师妹不用担心,师弟有福之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等我处理了几天的军务,定会去拜见师傅的。”

“我父亲去了江陵也有些日子,该回来了。”黄舞蝶小声地说着,似不经意,又似在提醒刘琦。

“我也挺想念师傅的,骑术射箭一天还没学呢,到时师妹可要教我拉弓射箭哈。”

“教你倒没问题,只是我看公子挥剑勇猛无比,力大如牛,怎么不会拉弓射箭呢?”

“我不擅长拉弓,但我会……”刘琦顿了下,邪恶地扫了眼黄舞蝶挺拔的胸脯。

“你会什么?”黄舞蝶追问。

“我,我,我会霸王硬上弓。”刘琦结巴了下,还竟然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

“去死——”黄舞蝶没想到刘琦竟然这般下流,照着刘琦的肩膀就是一掌,不过这一掌拍下去就比初次见面时在“凤舞蝶飞成衣铺”前的那一拳少了十二分的力道,绵绵一掌,有如隔靴搔痒。

“公子,尸车已装载就绪,何时启程?”陈春见刘琦和黄舞蝶于府门前呆了挺长时间了,运尸向刘表交差之事可耽搁不得,陈春先请示下刘琦,转而又淡淡一笑,向黄舞蝶拱下拳:“黄小姐,失礼了。”

陈春来得正好,化解了黄舞蝶打人的尴尬,刘琦吩咐陈春道:“你去叫上陈金、陈银护送黄公子兄妹回黄将军府,顺带上些腌肉、土产和布匹去,然后你再同陈文、陈武、陈春四季兄弟到府前集合。”

“是。”陈春应答一声,转向黄舞蝶:“黄小姐,请。”

“师妹,我有军务在身,不能相送了,过些时日再到府上拜访。”

“公子保重。”黄舞蝶深情地望了眼刘琦,欠身一礼,凸现万种风情,踏着莲花细步款款离去。

望着陈春和黄舞蝶走向库房,刘琦感慨万千,本想亲自护送黄叙,再和黄叙说上几句话的,无奈华佗就在黄叙的手术床边,刘琦自知此时的华佗是不待想见刘琦的,府门前迎立凉凉秋风的刘琦,想着华佗欲见不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天凉好个秋啊。”

……

中郎将蔡瑁将军府,蔡瑁正在为派人去京城验毒后带回太医所说的话百思不得其解,而公子刘琦府与蔡府隔了好长一段路,显然刘琦府前喊杀震天的声响并没有传到这里来。

来人呈上一张化验单,禀道:“太医说将军带去的浆糊不含鹤顶红,为硕鼠药,份量不足以致人晕厥或死亡。”

“哦,太医还说了什么?”蔡瑁冷冷地问道。

“太医没说别的,只是临走前顺带问了下,餐食有毒,是否将军府中有变故?”

蔡瑁眉毛一竖,立即不悦:“太医问得太多了吧,你怎么回答?”

来人见蔡瑁怒目相视,打了个寒战,颤声道:“我说小的不知,只是听命将军吩咐送毒来京检测而已,小的本来就什么都不知dào

,又怎敢乱说呢。”

“嗯,做的不错,下去吧。”蔡瑁摆手打发走吓得腿脚发抖的下人,心想确实下人什么都不知dào

,更不会乱说什么,只是多嘴的太医很讨人嫌罢了。

太医的毒性药检单明明白白写的是浆糊流食中所含的毒药乃三国时大众化的仅能毒死田鼠,却人畜无害的特制老鼠药。

蔡瑁已料到是这种结果,当日公子府中的管家刘忠借故梅兰竹菊毒害刘琦,而将四丫环刺死果然是嫁祸于人。

鹤顶红乃剧毒药物,官府管理查禁甚严,梅兰竹菊四丫环是断然也弄不到剧毒药物的,当时蔡瑁去公子府探望坠马不死的刘琦时只是怀疑,特意用剑挑了些打翻地上的流食送去京城验毒,还真怀疑对了。公子刘琦府中的人真是胆大包天,而刘琦竟然敢自吞鼠药化险,不简单呐。

蔡瑁都有些懊恼自己当时在刘琦府中为什么没有发飚,既然不能对刘琦下手,刺死一个下人管家还以颜色还是可以的嘛,如今大公子刘琦越来越嚣张,竟然连文家庄文聘大将的庄民也敢杀,光天化日封锁府前通道,刘琦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呢,不知庞季和张虎、陈生故yì

扰乱公子府的情况怎样了?

打发走赴京城验毒的下人,蔡瑁挂记着庞季计拢公子府的事,心里总感觉到有哪些不对劲,正忧虑着,却见庞季一脸哭相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蔡瑁见状,眉头一紧,顿感事情不妙,却见庞季的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一进来便双膝下跪,声音悲哀:“张、陈二将已挂了,被公子别府中的一个卫士给砍头、冷箭射死了。”

“什么?你们不是带兵去的吗?还会被刘琦府中卫士所杀?”蔡瑁闻言色变,拍案而起。

“一切都是阴谋,大公子刘琦及二百亲兵就藏身公子府,外界传言公子城外剿匪完全是假象,似乎是等着我们上套,我们中计了。”

“就算中计又咋嘀了,你们不是有一百骑兵、二百精锐步卒吗?就是一对一,也比那个刘琦多出半倍人马来,怎会使得张虎、陈生失手呢?”

“可事情发生的突然,正要冲杀刘琦,剿灭公子府时,府中竟然冲出了二十铜人,僵尸状的铜人,打法特异,刀枪不入,后又冲出大批士卒,加之亲兵足有三四百众。”庞季隐去了一个重yào

的环节,那就是中郎将黄忠的爱女黄舞蝶参与了公子府保卫战,一大把一大把的撒着梨花针,也伤了众多士卒的性命。

庞季不想告sù

蔡瑁黄舞蝶梨花瀑雨针的事,恐是担心蔡瑁更加的气恼,三百士卒竟然被一个女流之辈欺凌,说出来都是笑话。

“什么?刘琦敢私藏家兵?这可是杀头的罪啊。这事可得好好计议计议。”蔡瑁又是一惊,继而脸上露出奸笑,这可是好机会,正好借刘琦私藏家兵欲谋叛乱之罪镇压刘琦,并给刘表示威,顺道报了张虎、陈生之仇。

“将军,还有一事。”庞季战战兢兢道。

“说。”蔡瑁想着终于可名正言顺的剿杀刘琦,开始兴奋起来,并没在意庞季所言为何事。

“三百士卒皆丧黄泉,生还者三十余几。属下无能,请将军刑罚。”庞季泪湿汗衫,知蔡瑁脾气暴躁,一言不慎便会有性命之虞。

“啊——”蔡瑁闻言,一声没啊完,一屁股惊坐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认定了刘琦不死,便是荆襄大患,更是蔡瑁眼中钉肉中刺,若不趁刘琦羽翼未丰之际剿杀,恐怕将放虎为患,以后对付起刘琦来就越来越有难度了,幼小的亲外甥刘琮想接班便难上加难了。

“庞季听令。”蔡瑁狠下心来,此时不出手,恐怕以后刘琦增了军力的时候就没得机会出手了。

“在。”庞季振奋精神应答一声,知蔡瑁被仇恨充斥头脑,保住了一条性命,宽下心来。

“速去校场点兵,二千,不,五千兵马,我要亲征,血洗公子府。”蔡瑁毫不犹豫地朝跪在面前的庞季抛出了一支令箭。

“是。”庞季接令颠颠地跑出蔡府。

第065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报。”庞季刚跑出蔡府议事厅,便见一探马来报,遂停下脚步。

蔡瑁正欲披甲领五千兵马围剿刘琦府,给刘表来个先斩后奏,探马急急来报,定是有事,问道:“何事惊慌?”

“大公子刘琦带了二百铁甲亲兵,押了十辆马车兵卒尸身浩浩荡荡奔向刺史府去了。”

“再探。”

“是。”探马退下,蔡瑁赶紧大声叫住庞季:“庞公留步。”

庞季折回议事厅,见蔡瑁神色不对,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蔡瑁悻悻道:“刚探马来报,刘琦领了刘表二百铁甲亲兵,押了张虎、陈生的尸体向刺史府去了。我且问你,刘表亲兵何时换上了铁甲?刘琦何故要将尸体运向刺史府?”

庞季听蔡瑁发问,稍一思索,脸色大变,惊道:“将军,恐怕要坏事了?”

蔡瑁哦了声,怔怔地望了眼庞季,不知dào

庞季为何如此闻言变色。

庞季凑前几步,说道:“主公亲兵不曾听闻配有铁甲,此时大公子二百亲兵铁甲加身,定是大公子未雨绸缪,早有兴兵之备。此时押了十辆马车尸身,必是向主公上表剿匪之功,张虎、陈生本山贼出身,又乃将军手下裨将,如此一来,恐怕将军难脱通匪之嫌啊。”

“歪呀呀,可恶啊,刘琦鼠辈,匹夫……”蔡瑁听庞季一通分析,觉得此事甚是棘手,急得破口大骂,没想到平日病恹恹的刘琦竟然是个韬光养晦之人,不出手则矣,出起手来比谁都狠。

“要不,趁刘琦未到刺史府前,中途派军将刘琦给灭了?”蔡瑁不确定这个主意可不可行,询问庞季道。

庞季摇了摇头:“将军不可。”

“为何?”

“刘琦既然已大摇大摆装运尸身,必然大造舆论剿灭城中山贼流匪,将军若提兵镇压,反倒佐证将军与山匪相通,恐怕既虑及名声,又失信于民啊。”

“歪呀呀,这个刘琦宵小,着实可恼,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如之奈何?”蔡瑁气得肺都要炸了,勿地抽出佩剑朝案桌上一插,咬牙切齿道:“杀将之仇,誓死必报。”

庞季见蔡瑁火起,劝谏道:“刘琦势大,又借剿匪名义起兵,深得主公赏识,将军此时万不可以硬碰硬,否则两败俱伤,并将落下通匪罪名,实在是得不偿失。对于刘琦,应密切注视其动静,从长计议,逮着机会再狠狠出手不迟。”

“只能如此了。”发过一通火后的蔡瑁慢慢冷静下来,思量着下一步对策。

庞季又道:“将军此时可快马赶在刘琦之前向主公禀报张虎、陈生叛乱之事,与张陈二人撇清关系,并褒奖刘琦剿匪有功,当重用云云,这样主公必不生疑。然则将军可暗中调动兵马,以静制动,待刘琦生变,便奋力一击,其必败矣。”

蔡瑁一听,皱了皱眉,连连摆手:“不妥,不妥,张虎、陈生本已因我冤死,我又怎能反咬一口?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我做不出来,庞公还是另想他策吧。”

庞季见蔡瑁否决了自己的建议,对蔡瑁反倒多了份敬畏,蔡瑁不肯利用张虎、陈生之死做过河拆桥的事,说明蔡瑁还是讲部下感情的,并非背信弃义之人,想到自己处境,倒有几分释然,略一思索,微微一叹:“唉,既然将军不允,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蔡瑁道:“怎么求其次?庞公请讲。”

庞季捋了捋须,朝蔡瑁躬身一辑:“刘琦率二百铁甲骑兵,必是有备而去,将军可速去刺史府禀与主公其他军务,刘琦押尸而至时,当作不知便可,蒙过此事,徐后图之。毕竟是通匪罪名沾不得,如此张陈二人九泉之下,必能体谅将军苦衷。”

“好,就依庞公。”蔡瑁赞赏地望了眼庞季,起了怜惜之心,言道:“庞公一身血污,也当换换装,汝且退下,安竭几日再入府中与我从长计议吧。”

“是,感谢将军体恤,季当肝脑涂地,甘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庞季感动涕零,蔡瑁不但没有怪罪庞季围剿刘琦府损兵折将,反而对庞季关爱有加,古人讲究的就是信义与忠贞,蔡瑁如此言行举止,又怎能不令庞季誓死效忠呢?

庞季退出蔡府,蔡瑁大声一句“来人,备马”,边说边走向府门口,侍从牵来一匹好马,蔡瑁一跃而上,快马加鞭奔向刺史府。

还好,赶得及时,蔡瑁到达刘表刺史府时,并没有见到刘琦的二百铁甲亲兵,或许是刘琦因押送十辆尸车跑不快的缘故,还在后面未至。

蔡瑁直闯进刘表刺史府,府前的侍卫认识蔡瑁,也不敢言,何况蔡瑁一向如此,并非感有何意wài



来到刘表日常料理公务的议事厅,蔡瑁并未见到刘表,请问了下府中近卫,告知刘表身体不适,多日不曾升帐聚议,正在寝室卧养。

“哦,莫非刘表托病不见,知dào

刘琦杀了张虎、陈生二将,疑我通匪吗?”蔡瑁顿时心里一阵紧张,兵权虽被自己牢牢把握,可刘表也非泛泛之辈,他可是朝廷命官,又是汉室宗亲,在荆襄七郡已有一批文臣武将效忠,若刘表耍起花招来,蔡瑁不定接得住啊。

蔡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额头上泌出豆大汗珠,通匪事大,若被朝廷认定,那可是诛杀九族之罪啊。尽管当日张虎、陈生弃匪投诚蔡瑁门下,经过刘表默允,可毕竟是默允,空口无凭啊,难怪刘表迟迟不肯盖荆州刺史的大印洗白张陈二将的身份,如此看来刘表早想到有此一着,真是老谋深算啊。

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利了,越来越令蔡瑁难以掌控了,蔡瑁现在的心事不是如何为张虎、陈生二将报仇,更不是考lǜ

要如何才能将刘琦踩在脚下,满脑子却是如何使刘表确信自己与山匪毫无干系。看来庞季有先见之明,万不得已时,还真得将张虎、陈生给卖了,反正人已死,死无对证,张陈二人亦无家属,清明冬至时多给他俩烧些纸钱好好拜祭下就行了。

想到此,蔡瑁不再纠结通匪之事,也不贸然闯进刘表寝室,此时言行举止不能再象以前那般张狂了,刘琦那厮玩女人玩不死、绊马摔不死、吞鼠药也毒不死,看来刘琦是命不该绝,以后得多提防点,现在将这件事处理好了再说。

蔡瑁手持佩剑,急冲冲拐了两个弯,来到刘表的老婆也是胞姐的蔡夫人院落,两个守门的丫环见是蔡瑁来了,其中一个机灵点的丫环飞快地跑向内室请示蔡夫人。

兄弟区域瑁专程府邸探望,不是继子刘琦请安,蔡夫人不敢怠慢,反而热情地将蔡瑁迎入厅堂,吩咐丫环泡茶看座。

都说女人心细,但蔡夫人却并没有觉察到胞弟异样的表情,或许是蔡瑁隐藏的好也未可知,但见蔡夫人笑吟吟道:“弟弟多日没来了,今日怎有空来看望姐姐?”

“前些时日军务繁忙,不及向姐请安,姐勿怪。不知外甥可好?”蔡瑁知dào

姐姐蔡夫人最喜欢儿子刘琮了,蔡瑁也是喜欢,故有意问之。

提到儿子刘琮,蔡夫人满脸欢欣:“小外甥啊,越来越淘气了,上午爬树掏鸟蛋,摔污泥坑里,弄了个大花脸哭闹了好一阵子呢。”

“哦,是淘气啊,摔痛没有?小外甥呢,我去看看。”蔡瑁关心地问着,环顾四周,起身欲要探望刘琮。

“呵呵,弟弟勿要挂心,府中好几个丫环下人陪着,哪能摔着呢,只是污了一身衣裳,洗过睡了,不碍事。”蔡夫人说笑着,忽然又象想起什么来,说道:“前些日,大公子刘琦亲来拜访向我请安。”

“哦——他怎么突然会想起来给姐问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蔡瑁一惊,脱口而出,想到刘琦给蔡夫人请安,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第一反应便是刘琦又要打姐姐这个继母的什么主意了,心中一急,话刚出口便知失言,蔡夫人不高兴的神色立马露出来了。

“姐不是鸡,哦,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姐怎么与鸡比呢,姐比凤凰咯。”蔡瑁见蔡夫人脸拉得老长,一时说漏了嘴,语无伦次起来。虽说蔡瑁的比喻太贴切不过了,但毕竟用在自己的姐姐身上就不成体统了,一向养尊处优的蔡夫人当然是受不了蔡瑁的言语莽撞的。

“咳咳,弟弟今日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吧?”蔡夫人咳嗽两声,跳过鸡呀狼呀的不愉快话题,又心平气和起来。蔡夫人虽说心中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太过分,心里明镜似的,往后自己的宝贝儿子刘琮要想成功挤兑掉死了亲娘的刘琦,还要靠这个中郎将大舅辅佐呢。

“正是。”蔡瑁施礼起身应答,见蔡夫人不再生气,也就放松了下心情,姐弟之间毕竟是有血脉相连的,定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言语冒犯就记恨记仇的道理。

“悉闻姐夫身体不适,不知何恙之有?”蔡瑁想起来刺史府谨见刘表遭拒,向胞姐蔡夫人直接问出心中疑虑。

第066章 赠

蔡夫人见蔡瑁问起刘表,实话实说,反问道:“你姐夫这几天心神不安,似有心事,虽宅在府中没有理事,倒也无甚病恙。弟弟如何知晓?”

“我是正有些军务之事禀报姐夫,来府中之后才知姐夫生病不见客,也多日不理政事,便顺道来向姐姐问安。”

“若有重yào

军务,定是耽搁不得,弟弟你同我前往,姐亲自与你禀报。”蔡夫人拧了下眉,这个刘表还托大了,小舅子来了竟然托病不见,岂有此理?

“那就有劳姐姐了。”蔡瑁起身,巴不得早一刻见到刘表,要不然,刘琦二百铁甲亲兵押着张虎、陈生及二百多具尸身赶到,蔡瑁纵是有百口也莫辩啊。

蔡瑁跟随姐姐蔡夫人走向刘表寝室,蔡瑁在寝室门口等候,须臾片刻,便见刘表气色不佳,迎向蔡瑁,强打精神,先自致谦:“近日身体不适,怠慢蔡将军了。”

“主公定要保重身体,我只三言两语,便可告退,不扰主公休息。”蔡瑁诚惶诚恐,在刘表面前摆出了一副少有的谦卑姿态,反倒令刘表感到不适。

“夫人,汝且退下,孤与汝弟有要事相商。”刘表朝侍立一旁的蔡夫人挥了挥手。

蔡夫人嘴一嘟哝,用鼓励的眼神望了下蔡瑁,极不情愿地朝刘表欠身施礼:“是,奴家告退。”

说是告退,其实蔡夫人却款步藏在了山水屏风后面,屏气偷听刘表与蔡瑁的对话,蔡夫人窥听刘表隐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蔡夫人退下后,刘表端坐于议事厅正中,想起托病拒见蔡瑁,而蔡瑁却搬来其姐强行求见,刘表心里就很不爽,立即摆出了荆州刺史的架势,勉强说句看座,问道:“蔡将军急来求见,有何公务,非要此时商议?”

蔡瑁毕恭毕敬道:“我曾与主公一起收降的张虎、陈生二将今日突然带走了三百士卒,不知去往何处,特此来禀过主公。”

刘表淡淡地道:“哦,有这等事?”

“正是,事前没有一点征兆。我听说大公子刘琦升任别驾从事,正在剿匪,是否本是山贼出身的张虎、陈生二人听闻惊骇而逃?”蔡瑁试图引导刘表的思绪,待会刘琦押得张陈二人的尸首来交差时,便正好印证蔡瑁所说的张陈的二人的死因于己无关。

“山匪乱贼,居心叵测,日久必生异心。当初就该一举杀之的,悔听庞季之言啊。”刘表对庞季颇有微词,并且隐隐觉得张虎、陈生早晚必生异心,当蔡瑁才说出张虎、陈生挟兵判逃之事,刘表并不感吃惊,不假思索便信了蔡瑁编的谎话。

“张陈二人着实可恶,不思报答主公恩德,竟然思谋判乱,真是山匪贼性不改,下次定饶不了他。”蔡瑁应和着,见刘表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瞧主公有些憔悴,是否虑及大公子剿匪之事?”

蔡瑁的话说中了刘表的心事,刘表放下孤傲的姿态来,叹道:“蔡将军说的正是,孤虽无大虑,只是刘琦初任别驾从事,授权剿匪,不知刘琦能否担此重任?万一有所失,恐对不住相濡以沫十几年的陈夫人啊。”

“主公多虑了,陈夫人泉下有知,也定会护佑少主平安无事。我见大公子一表人才,和主公不相上下,然又大公子历经劫难,却总能逢凶化吉,必是有福之人。”蔡瑁说出这话时,自己都觉得好假,想起了庞季谏言,得在刘表面前多美言刘琦几句,定能消除刘表在张虎、陈生事上对蔡瑁的怀疑。

“有福当是好事,恐刘琦过于年轻,血气方刚,冲动易怒,闹腾出些什么事来就不好了,正是孤所虑也。”放下姿态的刘表对小舅子蔡瑁坦诚以待,此时还搞不明白蔡瑁一时迫害刘琦得紧,此刻却又对刘琦褒奖有加,这前后态度的截然不同,刘表不能不引起惊疑,但刘表却掩藏的极好,表情平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表与蔡瑁正聊的时候,府前近卫来报:“刺史大人,大公子带二百亲兵押了十辆马车来请见大人。”

“哦,孤去看看。”刘表听是刘琦来了,精神一振,掐指一算,正是刘表命令刘琦十日剿匪交差的最后一日,看来刘琦能当重任啊。

“主公,我也去见见外甥。”蔡瑁不管刘表同意不同意,从矮凳上起身跟随刘表出寝室,暗中告诫自己见到刘琦时一定要冷静,千万不可冲动,冲动是魔鬼,动辄发怒的人是不能成就大事的人。

刘表和蔡瑁同步走出刺史府外,见府门前宽敞的地带整整十辆大马车用大白布盖着不知是何物,二百亲兵列队齐整,居然均披铁甲,威风凛凛,气势更比从前。

刘琦却披一件锦绣大氅立于亲兵队列前甚是英伟,刘琦旁边站着陈文、陈武等六个气势非凡的府中卫士,独不见常伴刘琦左右的驮背管家刘忠。

见到相貌堂堂的刘琦,刘琦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心中甚是欢喜,而蔡瑁见了那秋风掀动盖着十辆马车尸体的白布时,心却在滴血,暗暗下决心要血债血还。

“拜见父亲。”刘琦见刘表和蔡瑁同时迎出府外,稍一愣神,便恢复常态,紧前两步,单膝下跪,又转下身子,面对蔡瑁,“拜见大舅。”

“参见主公,参见蔡将军。”陈文和陈武等几个卫士在旁向刘表和蔡瑁齐齐拱拳,刘琦拜见刘表和蔡瑁行的是家礼,陈文等几个卫士便没有必要同刘琦一样单膝下跪。

“我儿快快请起,各位壮士免礼。”隔了十日不见刘琦,刘表大感意wài

,发xiàn

刘琦气度已与往日不一般,带起兵来竟然军容、阵势不输中郎将黄忠、蔡瑁、文聘等诸将,看来让刘琦掌点兵还是明智的。

“谢父亲。”刘琦起身拜谢,虽是父子,但古代的礼仪就是这般复杂,该有的繁文缛节是不能少的,要不然,身为堂堂公子别驾岂不要让别人误认为没教养,没素质?

“谢主公。”陈文几个卫士大声呼谢,这阵势给了刘表极大的鼓舞,儿子有出息了嘛,这些雄纠纠气昂昂的铁甲亲兵总归是刺史手下的将兵咯。

“遵父亲令,蒙父亲神威,儿臣剿匪不遗余力,通过排查发xiàn

竟是山贼出身的张虎、陈生匪性不改,发动叛乱,儿臣欲剿之时,张陈二人却先攻儿臣别驾府,经过府中卫士及二百亲兵血战,除了逃跑三十几人,已被全歼,清点了下,共计二百六十二具尸体,并向父亲献上匪首张虎、陈生的首级。”

刘琦当众简要陈述了下事实,并未点出攻击公子别驾府的将士中还有蔡瑁手下的裨将庞季,为的是给蔡瑁留些面子,更为的是不要让刘表面对蔡瑁时难堪。

“主公,大公子威武,张虎、陈生匪性叛乱,竟然敢与执行剿匪军务的大公子抵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蔡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想到刘琦这小子竟然还有点良心,能在众人面前不计前嫌拜见大舅,并且忽略掉庞季围攻公子府的事,并没有指出张虎、陈生的后台老板是谁,看来这个刘琦腹有韬略,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若今后不寻得机会除之的话,刘琦得势,别说亲外甥刘琮接不了班,就连势大的蔡氏家族恐都会失宠败落。

仇恨依然占据了蔡瑁的大脑,蔡瑁并没有感激刘琦的仁义宽厚,反而加剧了对刘琦的必杀之心。

刘表淡淡地回望了下蔡瑁,并无多大表情,此时陈文和陈武已各托了个红绸裹头的托盘递到刘表面前,刘表也不惊悚,亲自用手先后解开红绸包裹后,确认乃张虎、陈生的首级,用手挥了挥,示意陈文和陈武退下,一脸的漠然。

刘琦抓住时机,请示道:“父亲,儿臣为剿匪倾尽府中之资速购了二百副铁甲,然张、陈二人骁勇飚悍,幸得主公赠与二百亲兵与匪贼浴血死战,府中仍已有四个卫士阵亡,多人重伤,管家伤及大腿骨不能亲往。府资已空,儿臣无奈请求父亲抚恤英勇的伤亡士卒,并对拼战勇猛异常者给予提拔,以激励将士,还请父亲应准。”

“这……”刘表犹豫了下,这个大儿子刘琦还真是居功自傲,自恃有功竟然主动请赏,不过刘琦剿匪确实有功,以极少的伤亡竟然剿杀了二百六十多个匪贼,也算是立了奇功一件。刘琦请赏以激励将士的要求也就合乎情理,刘表似乎也没有理由能够拒绝刘琦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刘表的犹豫不是没有道理,刘表所关注的并不是对伤亡士卒的抚恤和奖赏,那不是问题,府库殷实的荆州刺史不差钱。刘表的心却是被刘琦说出的一个赠字刺痛了一下,赠的意思是刘表早已经答yīng

过是赠与二百亲兵而不是调拨二百亲兵,本想着刘琦剿匪后收回兵权,没想到刘琦竟然当众点出此事。刘表是有理也说不清了,这二百亲兵也不好意思收回去了,既相赠出去了,哪有又收回去的道理?古人尚知一言九鼎,何况掌握荆襄七郡的堂堂刺史大人?

“主公,大公子体恤将士,奖罚分明,实乃主公爱兵如子的仁义风尚得以发扬光大啊。”蔡瑁托了句,这时得多多少少卖点人情给刘琦,要不然在人前就显得中郎将蔡瑁的心胸狭窄了。

“蔡瑁你个莽夫,你手握重兵却怎么不拨一兵一卒?你懂个屁,我仅有的几千亲兵,竟被刘琦这小子一个赠字就夺走我二百亲兵,别人的孩子摔死不心疼啊你?”刘琦心里骂着蔡瑁,但面上不会表露出来。

既然蔡瑁站出来为刘琦说好话推波助澜,刘表也只有忍痛割爱,虽贵为刺史,却是单骑上任,目前的情势刘表还得倚仗蔡瑁的实力才能镇得住襄阳,在陈氏死后不久,便与蔡氏大家族联姻就是刘表坐稳荆襄七郡而走出的一步妙棋。

刘表思前想后,觉得刘琦势力长大以后或许就多了一份与蔡氏家族抗衡的力量,并能做到相互牵制,以后刘表就不用时时担心蔡瑁会兵变了,那么赠与二百亲兵于刘琦便是谋后三步的妙棋了,而此时蔡瑁也赞同奖赏刘琦的士卒,正好落个顺水人情,一举两得。

刘表想通了,一通百通,对赠字释然,来了精神,拿出了荆襄之主的应有气度,面朝刘琦和蔡瑁,朗声道:“人之已死,既往不咎。三百匪尸即刻造墓合葬于乱坟岗。按战时条例,府中伤亡士卒得以抚恤,战力勇猛者一一提拔,最高官至偏将,由公子别驾自行封赏造册,剿匪损失淄重到府库加倍补给。”

第067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刘表封赏令一下达,刘琦心中大喜,事不宜迟,先拜谢刘表,再拜别蔡瑁,便留下陈文和陈武到刺史府库去交接损失补给事宜,然后亲自领着刘表相“赠”的二百亲兵押上十辆尸车赶去襄阳城外的虎头山乱坟岗。

虎头山乱石岗的周边便是乱坟岗,杂乱的坟堆随处可见,墓碑横七竖八,偶见几块死人尸骨露出坟头,远处树林乌鸦乱叫,甚是恐怖凄凉。

此处乱坟岗多是埋得无名之辈,为家境贫寒买不起棺材或非正常死亡之人的葬身之处,而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里死了人,却是请道士地仙看完风水后多选倚山傍水之处造墓棺葬。

刘琦选了块空阔的地方,用手一指,亲兵们便用刀剑挑土,人多力量大,约大半个时辰,一个巨大的土坑便挖好了,若按刘表所说堆砖造墓埋葬近三百具尸首,不太现实,一时半会也弄不来水泥砖块,二是判贼的尸首也没那个必要看得那么重,这些死尸,生之前也并非什么好鸟,刘琦、黄舞蝶和十八铜人就差点栽在了这些士卒的手上,如今没将他们大卸八块,反而挖个大坑埋了没有抛尸荒野让野狼野狗吃了也算是对得起这些死尸的十八代祖宗了。

大土坑挖好后,从十辆马车上拖下近三百具尸体,象扔死猪般一一抛到坟坑中,随着刘琦一声令下,二百亲兵将挖出来的黄土又纷纷推入坑内,很快便堆出一个小山丘,刘琦再令亲兵尽数在山丘上踩实,三百具尸身便算挖坑埋了。

刘琦望了望了堆成小山丘的新坟,想起乱坟岗焚尸灭迹,府中十几卫士雨夜冲散蔡瑁千军的情景来,胸中无限感慨,重生三国,想不杀人都不行,刘琦就这么没有任何思想准bèi

的开始三国杀了。

乱坟岗,注定了是个埋死人的地方,而对于生死,世人又谁能看得透呢?三百具尸体,曾经是鲜活的生命,眨眼间便与泥土作伴,长眠不醒,难道这三百个人就真的当死吗?死的值吗?

刘琦望了眼乱坟岗,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吧,好端端的毕竟没谁愿意经过坟山的。刘琦不再纠结于生死哲学的复杂问题,将手一挥,大声一句“回府”,二百铁甲亲兵挤上十辆抛空尸体的马车雄壮地开回公子别驾府。

回到府中时,天已渐暗,府门口文岱带着陈金、陈银、陈铜、陈铁四金卫士在府门前警卫,公子府前除了两只小石头狮子的上方屋檐下各挂着小灯笼,府内灯火尽熄,估计是府中人员已悉数经暗道转移到花果山去了。

见到刘琦归来,文岱上前牵马扶绳,礼喊一句:“公子。”陈金、陈银四金卫士也是响亮喊一声公子打招呼。

刘琦向卫士们点点头,下得马来,朝府内打量一番,问道:“府中人士安排妥当否?”

文岱答:“已安排妥了,晚膳已造好,专候公子来。”

“陈文、陈武呢?”

“文武二兄,还没过来。不是随同公子一起去的刺史府吗?”

刘琦和文岱正说着,亲兵后面一阵骚动,整齐的队列从中间让出一条通道,陈文和陈武两人押了整整八辆大马车的补给恰巧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吁吁,吁吁,一片马匹刹蹄长嘶之声,陈文和陈武滚鞍下马,朝刘琦齐道公子,刘琦望了望后面八大马车的淄重补给,心里一阵喜悦,心想还是战争好啊,越打越有兵,越打越得实惠,难怪世界上总是有些好战的国家,小国小打得小利,大国大打得大利,该打就打呗。

“有这么多补给吗?”刘琦欣赏地笑问陈文。

陈文嘿嘿一笑,详尽报数:“公子,一车三百件士卒冬衣,一车绢绸玉帛,两车铁甲矛盾各一百副,另四车淀粉粗粮,只争取到这么些了。”

刘琦不掩饰心中喜悦,呵呵笑道:“陈文啊,不少了,比我预想中多了好几倍,知足长乐嘛。”

“是。”陈文谦虚道。

陈武在旁闻言,忍不住插嘴道:“公子有所不知,本没有这么多的,文兄借鸡生蛋,端端地多出了一倍的淄重。”

刘琦依然笑着,望着陈武道:“哦,借鸡生蛋,莫非陈文领补给也用上计谋了?”

陈文脸一红:“武弟,你就闭嘴吧,说出来让公子笑话。”

陈武大大咧咧,请示性的对望了眼刘琦,乐呵呵道:“文兄,我不说憋得慌啊。”

刘琦道:“陈武但讲无妨。”

陈武哈哈大笑:“想起来就有趣,领淄重时文兄求库官多配点,说是大公子长期巢匪耗用大,库官生死不肯,文兄便许其一车淀粉多换了一批铁甲兵器,还多出两车淀粉来,公子说这是不是借鸡生蛋?”

“哦,知dào

了,陈文赶紧安排下二百亲兵扎营之事,营房就扎在府里及四周,夜间派人轮流值守。文岱经暗道运送膳食过来,先扎营后用膳。”刘琦沉下脸来,哦了一声,对陈文的做法没有表示赞赏也没有表示反对,知dào

陈文也是一片苦心,刘琦立势之初急需yào

兵马粮草和贵重物资,但刘琦不能助长这种贿赂歪风,又不好批评陈文的不是,只哦一声一言带过,聪明的陈文自然知dào

刘琦的用意。

行贿受贿之事,古已有之,陈文的做法不是坑爹吗?本已正派的刺史库官,哪经得住有经天纬地之才堪比诸葛孔明之智的陈文的谋算,库官不想下水都不行啊,刘琦心中感慨,陈文行事果然异于常人,岂非坑爹一词可形容?

陈文见刘琦对贿赂库官一事没有表态,而且神色似乎不悦,虽没有直面批评陈文,但陈文也能感受到此种不正派的做法是不受刘琦欢迎的,对一向宽厚仁义却也不拒血性杀戮的刘琦更生敬仰效忠之心,脸上顿时火辣辣地发起烧来,低低一声“是”,便唤上陈武指挥兵卒将补给淄重从马车上卸下来,忙着扎营安寨。

文岱转身去安排亲兵膳食,走几步又回转过来,带着遗憾和无奈的神色,走近刘琦,低声道:“刚忙得有件事忘了告sù

公子了。”

“说吧。”

“华佗先生走了,我没能留得住,还望公子恕罪。”文岱低下头来,象一个做错事却又认罪态度极好的大孩子。

刘琦一惊,啊的一声,忽然心里象失落了什么一样,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恐怕华佗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了,若华佗今后落到了曹操手上,用利斧凿开天灵盖治头痛顽疾,打死曹操也不会相信,一生从不相信任何人疑心极重的曹操只会认为华佗是欲借治病之机谋害曹操,那样华佗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与环儿极力挽留都没能留得住先生,我说等公子来了再走也不迟,可先生执意要与公子不辞而别。”文岱觉得没留得住华佗在刘琦来之前走,是自己的错,忽而闪着明亮的眼睛,“公子,我派人护送先生从西门出的城,估计先生是经龙山一路向北,此时快马应该能追回。”

“一路向北?”刘琦再次一惊,不出所料,华佗的历史悲剧要重演了,过个一两年曹操就要雄锯北方了,凭华佗先生的名气,为了治好曹操的头痛病,曹操手下的人早晚得请走或抓走华佗先生的,看来这都是命啊。

“是的,一路向北。公子,现在追回先生还来得及。”文岱声音大了起来,又重复了一句,满眼渴求。

“先生本是执着的人,决定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天要下雨,嫁要嫁人,就随了先生八方游医悬壶济世的德操吧。”刘琦眼一闭,内心长长叹息一声,华佗要走,能是自己的错吗?人各有志,何况是名垂千古的华佗?

短短十天,刘琦语出两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话,一次是追杀到文家庄放过了正在逃的暴乱庄民,一次便是任由华佗可能走上一条悲剧重演的历史套路。

“那好吧,公子,我先去安排兵士晚膳了。”文岱脸露遗憾之色,但也不敢忤逆刘琦之意,怅然地跑向兵器库房的六扇门。

刘琦仰望北方的星空,千古明月依旧,一条银河似飘条浮动,七斗星垂挂眼帘,浩瀚星空充满了无穷无际的神mì

。想起与华佗先生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华佗那平易近人的神态,孜孜不倦的钻研身影,不慕名利不顾自身安危只为救死扶伤的高尚医德,刘琦越想越觉得惋惜,心中顿生无限感慨,不知今生是否还有缘能见到一代神医华佗?

如今,华佗走了,华佗为了心中坚定的医世理想不辞而别。那我刘琦呢,重生三国,有木有理想?理想又在哪里?

仰望北斗星空,刘琦浮想联翩,不禁想起华夏国总理曾在某著名大学发表的演讲辞,说道,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我们的民族是大有希望的民族!

三国啊,三国,我来了,华夏国的国家一级民族英雄特种兵高强穿越来了,有我高强的存zài

,三国注定是一个伟大而不平凡的时代,刘琦仰望星空时,忽然激情澎湃,轻声吟诵起华夏国总理写就的一首仰望星空的诗来: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寥廓而深邃;

那无穷的真理,让我苦苦地求索、追随。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庄严而圣洁;

那凛然的正义,让我充满热爱、感到敬畏。

……

第068章 大本营

说是扎营也就是围绕公子刘琦府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临时扎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军用帐逢,府中腾出的兵器库房及几间闲置的房间全都派上了用场。自此刘琦拥有了属于自己三百人的军队,该支军队战斗力非比寻常,初战告捷,第一次出战便将蔡瑁帐下裨将张虎、陈生及其率领部卒二百六十二人一举剿杀。

不过,刘琦事后分析,六扇门二十铜人虽勇,彼此配合zuò

战能力却不怎么行;二百亲兵冲杀起来威势挺猛,但却缺少有力的指挥协调系统。

此次对付山贼张虎、陈生之流幸得有二十铜人参战,有黄舞蝶的梨花瀑雨针漫天飞舞,有刘表赠得的二百亲兵及管家刘忠精心训liàn

的一百山谷兵关键时候赶上趟,往后在与蔡瑁的正规军或曹操、刘备、孙权的雄兵作战却未必有如此好的运气。

要想立足乱世,必须要有一支坚强有力的军队做保障,刘琦想起了华夏国毛太祖的名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话很深奥,涉及到政治、军事的高深学问,但也很浅显,世界上说得通与说不通的事太多了,最后都要靠拳头来说话。

望着公子府周围渐次扎好的营寨,刘琦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整军,要在三百亲兵卫士中开展大练兵、大比武,必须要训liàn

出一支敢打敢拼的强军来,往后要拉大队伍的话,这三百精兵就是强军扩军的坚实基础了。

刘琦与二百亲兵共进膳食后,一一查看了亲兵快速搭建的十几处帐蓬,令春夏秋冬、金银铜铁八位卫士负责二百亲兵晚间的警戒及值守,然后叫上陈文、陈武、文岱三人走进兵器库房。

刘琦命陈文打开六扇门,二十铜人依然铜甲在身,只是脸部都用纱布包扎了,赤脚打了绷带,手持怪异兵刃威风站立,铜盔与铜鞋无法穿戴,只得齐整置于脚边。

“公——子”刘琦大开六扇门的时候,二十铜人将兵刃朝石板地上一顿,含糊不清地齐声喊着公子,后面子字似乎费了二十铜人卫士全身的力qì

才喊出来,没了舌头的人应该就是这种声调。

见到二十铜人情状,刘琦既心酸又感动,忍了忍没让眼泪流出来,有什么可说的呢,铜人卫士在管家刘忠的调.教下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守护六扇门和护卫主子刘琦,公子府前一战,若不是铜盔铜甲护身,恐怕二十铜人挂掉后能剩下的也就没几位了。

刘琦将手一抬,本想敬个军礼,又反应过来这是三国,人家不兴这个的,便又将手朝空中一挥,象部队首长一样很有气势地朗声一句:“壮士们辛苦了。”刘琦的声音在六扇门的石室里久久回荡。

刘琦左手拍拍右手拍拍,很用情地拍拍每个铜人卫士的肩膀,走到最后一位被乱箭射掉左眼的铜人边上,凝视了会儿,刘琦给了失眼铜人一个有力的拥bào

,哽咽道:“好壮士。”

失去左眼的铜人,没想到刘琦会如此礼遇,愣了下神,睁着独眼继而嚎啕大哭,刘琦象安慰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失掉左眼的铜人卫士,也是无语噎咽。

待安抚一番英勇善战却又身负重伤的二十铜人卫士一番后,刘琦转身命令:“陈文。”

“在。”陈文响亮应一声。

“调二十山谷兵镇守六扇门,待铜人卫士休养数日后换防。”刘琦望了眼忠勇的铜人卫士大声命令道,陈文应声是,当即便有几个铜人卫士泪眼模糊。

抚慰一番铜人卫士后,刘琦领着陈文、陈武和文岱经暗道坐马车前往龙山山谷——花果山水帘洞。

公子别驾府的行营大帐就设在水帘洞前,北斗正亮,夜空明月朗照,繁星闪烁,眼前瀑布声响,远处林中偶闻不眠的鸟鸣,近处偶见黑夜偷前绽放的花儿,空气中弥漫花果的飘香,真是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没人会想到这如世外桃源的胜境,竟然是一处刘琦的大本营。

大本营里挂着小灯笼,行营大帐的周边连着好几顶小帐,有的为环儿专配,有的为管家刘忠所居,有的是公子府中下人丫环准bèi

,再远一点是伙房,兵器房,及兵卒所居营房,大本营的设施除了没有电灯电话及现代电力及通信设施外,吃喝拉撒睡倒也方便。

尽管是山谷,但沿途仍有兵卒放哨,轮流值守,能感受到一种居安思危的紧张的战时氛围。

在文岱的带领下,刘琦来到了管家刘忠的营帐,帐外两个山谷兵士把守,见刘琦来了轻声唤句公子,刘琦点点头,走进营帐,文岱、陈文、陈武随后跟进。

营帐里点了盏松油灯,管家刘忠躺于木床上侧睡,以免压着受伤一侧的大腿,旁边侍立着一个年纪稍大点的陈妈妈和两个小丫环,环儿低头坐于刘忠旁边默默垂泪。

陈妈妈发xiàn

刘琦一行悄悄进来,领着两个小丫环赶紧躬身施礼喊句公子,刘琦来不及示意不要惊动管家,但刘忠听到公子二字立kè

惊醒,睁眼一瞧,眼前正是身披锦袍大氅精神焕发的刘琦,努力地喊一句公子,便要挣扎起身,被刘琦按住不要乱动,刘琦反倒单膝跪下,轻抚着已裹满刘忠大腿的绷带,动情地说道:“小甥有罪,让堂舅受苦了。”

“公子千金之躯不可轻易给老夫下跪,快快请起。”刘忠惶恐地伸出左手虚扶起刘琦,带着惊疑的神色问道:“蔡瑁之兵都退了么?”

刘琦没有立即回答,望了眼垂泪满含哀怨的环儿,用手挥下,陈妈妈和丫环知趣退出帐外,“环儿,你也退下,呆会我自有话问你。”

环儿本想哭骂几句刘琦以发泄没能留住师傅华佗的委曲,没想到刘琦不让环儿说话,无奈环儿先退出帐外到自己的居所生闷气去了。

环儿和下人丫环都已退出,刘琦没有直接回答刘忠的问话,而是先关心起刘忠大腿的伤势来:“管家,伤得不轻啊。”

“不碍事,有华佗先生医治,就没啥大问题了。只是先生托话环儿,说大腿算是保住了,但往后上下马行军打仗的可就不行了。”刘忠淡然一笑,对生死置之度外,然后又惋惜一声:“唉,可惜先生在我醒来之前便已离开襄阳了。”

“这个我知dào

,先生是有鸿鹄大志之人,不可久囿荆襄,小甥只为没有亲送先生倍感遗憾,不知何日能再遇先生。”刘琦也是叹息一声,华佗既然留不住,又已经走了,叹息也无济于事,寄希望于老天爷保佑华佗八方游医一路平安、仙风道骨长命百岁。

“公子说的有理,但愿华佗先生无恙。公子怎么现在能来山谷?府中没事吗?”刘忠担忧地问道。

刘琦淡淡一笑:“管家勿虑,安心养伤。蔡将军兵已退,且已歼其二百六十二,张虎、陈生已被陈文射杀,我带二百亲兵回刺史府交差时,已同时面见父亲和蔡将军,估计一段时间内蔡将军必不敢有所动作。”

“哦,你见到了蔡瑁,他没把公子怎么样吧?”刘忠心一惊,着急起来。

“他敢?”陈武眉目一竖,性急得噼里叭啦地大致描述了一番将刘琦如何押尸去刺史府交差,陈文又如何取得双倍的淄重补给,及获得刘表口谕重赏公子别驾府的卫士及二百亲兵之事。

“哦,如此甚好。”刘忠放下心来,没想到自从乱石岗前被蔡瑁所陷害,一跤没摔死的堂外甥刘琦简直象变了个人,不但勇武果敢,而且胸怀韬略,更重yào

的是不惧杀戮,兼具仁义,这可是百年一遇的非凡之人。

“父亲已在蔡将军面前赠我二百亲兵,准许小甥可自行造册论功封赏,最高官至偏将,我正等着管家好起来,一并封赏忠勇的将士们,并要为刘一、刘二、刘九、刘十几位忠勇之士隆重发丧。”

“公子,不可。”刘忠一听,连连摆手,挣扎着要坐起来,刘忠一侧大腿被绷带扎成了树棍,想坐起来是不可能的,刘琦起身扶住刘忠不要坐起,平心静气地反问:“为何不可?请管家明言。”

刘忠喘了口气,沉声道:“公子你想想,十日前文家庄一老妪丧葬阻于府前,而今府中几位卫士却隆重发丧,于文家庄修好的文太公颜面哪里放?又令死了那么多人却自吞苦果的蔡瑁心里怎么想?再说,四位卫士并无家小,能默默礼葬也过得去。至于论功封赏,那是必需的,但此时不妥,锋芒已过露,还需蛰伏时日,以待势变,那时再激励勇士建功立业也不迟。”

“这……”刘琦回味着刘忠说的话,不无道理。

没等刘琦拿定主意,陈文接话道:“管家言之有理,此时公子需yào

低调,若过于冒头,恐激起荆襄几大家族的忌妒,对主公坐实荆州不利,更对公子今后做大势力不利。”

“管家与文兄所言极是,公子可在这段时间明上与蔡将军修好,暗中操练军马,待时而动,方为上策。”文岱年纪不大,却熟读兵书,跟随驻守南阳的父亲文聘大将有过一两年的军旅生涯,分析起问题来一针见血,看来与陈文不相上下。

陈武好勇却乏谋,只在一旁静静听话,也不插言,只等最后刘琦拿出决定后,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含糊。

刘忠、陈文和文岱先后谏言,都定定地望着刘琦等待刘琦作决定,经过府前与文家庄暴民及张虎、陈生二将的两番厮杀,现在刘琦无疑成了整个军中的主心骨,无论对错,都将要毫无条件地执行。

刘琦踱了几步,冷声道:“好,就这么办。”然后下达命令,提高八度嗓门叫声“陈文。”

“在。”陈文退旁并步,抱拳应声。

“我知你懂天文晓地理,你就在这花果山中选一风水宝地,置四口上好棺材,选个吉日将刘氏四卫士葬了吧,往后若有将士不幸阵亡,就在这建一陵园,让忠勇之士有个归宿,以了却将士后顾之忧。”

“是。”陈文应声眼睛亮了下,这个大公子刘琦可不得了,善待死者,死无后忧,生者将何其勇也?

“文岱。”

“在。”文岱也学陈文样退一旁并步庄严应答。

“你负责采购三月三百亲兵的猪肉牛肉膳食,第一月每日一餐肉食,第二月每日两餐肉食,第三月每日三餐肉食。”

“是。”文岱应声不语,搞不懂刘琦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武。”

“在。”陈武粗着嗓门就地抱拳。

“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你只负责训liàn

三百兵士体力,每日耗尽他们体能,第二天周二复始,三个月后,我要你将他们个个训liàn

成猛虎野狼。能做到么?”

刘琦紧盯陈武逼问,之所以没将这项重yào

的训liàn

兵士体能的活交给陈文而交与陈武,就是看中了陈武野蛮而忠贞的个性,有陈武训liàn

兵卒,不累死几个人肯定就不正常了,也唯有这样,才能训liàn

成一支够狠够强够彪悍的三国军队来。

“能。”陈武响亮应一声。

“大声点。”

“能。”陈武双脚并扰,猛捶前胸,声掀蓬顶。

第070章 掐指算美人色胆包天

“公子现在是荆州的别驾从事了,有很多公务的,你要侍奉好公子,不要让公子分心,我这里就少来些吧。”刘忠语重心长道。

“知dào

的。”环儿低声应答,又道:“公子说,管家的健康很重yào

的,要我一定要照顾好管家。”

“感谢公子关爱,我这儿没事了,我嘱咐陈妈妈多来这几趟,你赶快去公子那吧。”刘忠催促环儿,不疑九岁的小丫环话中有诈。

“好的。”环儿离了刘忠的营房,来到刘琦的大营帐时,刘琦已不在帐中。

环儿简单地在刘琦营帐里收拾整理了一番,出来四处打量,发xiàn

远远的一块空地上,刘琦沐着万缕霞光正在练习师傅华佗教的五禽拳,只见刘琦双拳舞得虎虎生风,环儿看得如醉如痴。

趁刘琦的五禽拳打得正酣时,环儿快步跑向自己的小帐房,从小案桌的小柜子里取出一件披风来,正是环儿伴在黄叙身边倦睡时,刘琦在兵器库房的简易手术里给熟睡中的环儿披上的。

环儿拿上披风和一块干净毛巾走向刘琦,待刘琦打完拳,轻唤一声公子,将毛巾递上,娇滴滴的声音:“公子,早。”

刘琦见是环儿,接过毛巾擦下额头上的汗,微微一笑:“环儿,早。”

环儿道:“打完拳出了热汗,身处山谷,容易着凉,披上吧。”

“好吧,谢了,环儿。”刘琦有点奇怪,这小女孩也学会起关心大人来了,八成是春心萌动,含苞欲开了吧。

“你还有件锦袍大氅的,穿在公子身上真俊,不知公子啥时做的?奴婢呆会帮公子洗洗。”环儿羞涩的样子。

“不用了,没穿几天,还干净的,你先去准bèi

下,我要用膳了。”刘琦不想解释锦袍大氅的来历,看来环儿人虽小,心还挺敏感的,似乎能感觉到那件精致的大氅是出自女人之手,而起居饮食都由环儿照顾,端端地多出了件大氅来,环儿自会疑心了。

望着环儿款款离去的娇柔身影,刘琦摇了摇头,女人天生爱吃醋啊,连小女孩子动心了都让人难以招架,看来以后要尽量避免环儿接触黄舞蝶了。

环儿虽是丫环,但却是生母特意留在刘琦身边的特别的贴身丫环,出于对离世母亲的敬畏,刘琦不愿也不想对环儿有所怠慢。毕竟年龄大了环儿七八岁,况且环儿尚未成年。

刘琦突然想到了一个无聊的问题,这古代为嘛会多一种贴身丫环的身份呢?贴身何解,是贴上身子服侍主子吗?还有个问题,即使过个几年环儿长大成人,可以与刘琦同床共枕了,但丫环的身份摆在那里,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成为刘琦的正室?

尽管在古代有能力有势力有权力有财力有武力有眼力的男人可以拥有三妻四妾,但妻妾身份的尊卑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何况古代讲究个门当户对,丫环别说转正,能纳为妾,恐怕比登天还难。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刘琦不在意什么名份,只要两厢情愿,推倒环儿纳为正室也未尝不可。只是现在刘琦对身边最近的早熟女孩环儿的古代女子身体感兴趣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男婚女嫁之类过多的想法。

关于三国的女子,不亚于奸雄曹操的枭雄刘备曾就说过一句令无数男人感慨令无数女人愤慨的一句话:“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大男人要成大事又焉能儿女情长?

而于世界末日之夜穿越到三国的刘琦,重生之年是公元190年,东汉初平元月,正值曹操号令各镇诸侯起兵讨伐董卓,而董卓火烧洛阳挟九岁的汉献帝刘协迁都长安,天下大乱,大汉江山摇摇欲坠,此时诸多三国著名美人的命运飘摇不定,似乎等待诸侯英雄的莅临瓜分。

重生三国,身逢乱世的刘琦,在朝霞满谷的花果山水帘洞前,难得有闲有好心情,掐指一算,不仅心潮起伏,春心荡漾,我勒个去,初平元年的三国,非常有名气又未嫁与人夫的大美女多得数不胜数,不光有名不见经传却美得令人流连忘返的黄忠之女黄舞蝶、刘琦的贴身丫环环儿,更有沉鱼落雁之貌的貂蝉、有搏学能文的一代才女蔡琰、有国色天香的绝代双娇大小乔、有志胜男儿的巾帼女侠孙尚香、有外传丑陋实则奇美无比的智慧女子黄月英等等,以上诸多女子,此时此刻均待字闺中,是不是刘琦都有机会染指,或者风流***呢?

哇靠,YD了,刘琦想来想去,勿地惊出一身冷汗来,俗话说色胆包天,这话一点也不假,刘琦想到那些未嫁的大美女时,却没想到那些大美女在历史上终究花落谁家。

刘琦啊刘琦,貂蝉你敢染指吗?那可是盖世英雄吕布的小妾,你打得过吕布吗?孙尚香可是枭雄刘备的老婆,你打得赢刘备吗?大小乔你也敢玩双飞吗?那可是江东霸主孙权和周瑜周都督的女人,你能杀过长江去吗?那个黄月英,那可是神机妙算的蜀汉军师诸葛亮的妻子啊,诸葛孔明就是死了都能设计算死脑后长反骨的魏延,用沾毒的兵书害死司马懿,如果你刘琦不怕死且确信智比孔明的话,倒可以娶个黄月英做老婆试试?

天啊,原来大美人都是配大英雄的,都是非凡的人物,刘琦想染指这些大美人的话,谈何容易?意想天开了不是,YY了不是……非王霸之人,不可以指点江山美人啊,刘琦感叹。

管它什么江山美人,过好眼前的日子再说。重生三国,不受人欺负,不让身边的人受欺负,更大一点的说不让身边的身边的人受欺负,那我刘琦也算是个人物了。

刘琦打完一通五禽拳后,抛开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回到营帐,拿了套换洗衣服,找到山谷一处清泉,裸身跳入泉中洗了个天然泉水浴,浴后通体舒泰,顿感饥肠咕噜,回到大营帐,环儿已备好了膳食。

刘琦拿出块馒头嚼了嚼,皱皱眉头:“怎么馒头还是这么硬梆梆的哦?”

环儿轻声问道:“馒头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公子胃口不舒服吗?”

“我是说,昨日陈文不是从刺史府库领了四车的淀粉粮食吗?”

“是,管家早就交待过,平时省着用,要居安思危的。”环儿冰雪聪明,一下就听出了刘琦的话外之音。

“这样啊。”刘琦嚼着生硬的馒头,回味环儿说的话,管家刘忠掌管着公子府中一应物资,在小到饮食上能做到节俭持家,不能说做错了。但是,府中卫士和三百兵士的伙食不搞上去,日子久了,就营养不良了,体质就下降了,战斗力肯定就跟不上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

刘琦还记起第一次吃三国馒头的时候,发誓要在适当的时机硬化拳头软化馒头的想法来,此时有好几车淀粉了,得先将伙食的馒头做软下来,让伙食的营养搭配跟得上,再把兵士的拳头练硬起来,先过了这一茬再说。俗话道,赚不到节俭死都枉然,拳头硬了,还怕弄不到粮食淀粉吗?

“知dào

了,我也吃好了,你慢慢收拾下吧。”关于软化馒头的事,刘琦有了心中想法,吩咐一声环儿后,便自顾出帐径直来到文岱的帐房。

文岱正欲出帐去城中按计划分批采购三月的肉食,见到刘琦过来,赶忙招呼一声公子。

刘琦将软化馒头的事告知文岱,要文岱瞒着管家,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在每日饮食的馒头中,渐次的增加淀粉米面成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馒头软化下来,待管家发xiàn

馒头的成份变了,再想做回原来的硬梆梆的馒头吃,恐怕连管家刘忠自己都难以下咽了。

文岱依计行事,刘琦再三叮嘱文岱淀粉的用量及供应要算准,要留有备用,粮食告急须及时通知刘琦,切不可寅吃卯粮,青黄不接。

对少年文岱的办事能力,刘琦还是相信的,年轻人有冲劲,也看得出来,文岱想在刘琦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自然能将军中后勤之事做好。

刘琦从文岱处离开后,又转到陈文帐房,发xiàn

陈文不在,问了旁边士卒,告知陈文早早就离帐迎着朝阳查看丧葬府中卫士之处的风水去了。

陈文不在,陈文旁边的陈武营帐也没人,士卒再告知,陈武早早便带了一百山谷兵到林中的校场练兵去了。

刘琦感到奇怪,然后问士卒道:“一百兵那早就去了校场,怎么没听到集结号?”

士卒答:“禀公子,武将军怕晨起响号扰醒公子,连夜提前打了招呼,晨起时不吹集结号,须小声动静,大声喧哗者罚爬峭壁。”士卒说着用手指了指前方山谷陡峭处。

刘琦顺着士卒手指的方向望去,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块天然巨石的光滑峭壁,万丈悬崖啊,怎么爬?就算能爬,稍有不慎,摔下去就得粉身碎骨,那有命活?

这个陈武,果然厉害,要想训liàn

出一支无往不前的强军来,没陈武这样严酷的教官还真不行,刘琦觉得自己挺有眼光,能从公子府二十个精锐卫士中选出了陈文和陈武留在身边重用。

第071章 遇巨蟒黄忠半途而废

刘琦晨起没有遇到陈武,反正也交待过陈武利用三月时间训liàn

三百兵卒体能,至于如何训liàn

,以及一百山谷兵和原刘琦相赠二百亲兵如何交叉换防,那是陈文和陈武要考lǜ

的事,这个刘琦可以不管,刘琦看重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至于奖赏勇猛军士的事,刘琦采纳了管家刘忠的建议,先缓一步,但统领三百亲兵没个头也不行,刘琦传令三百兵暂统一由陈文和陈武负责调度训liàn

,各司其职,出兵作战的军事大权还是由刘琦牢牢掌握。

刘琦从山谷经由六扇门出来时,已换回了黄舞蝶赠与的锦袍大氅,从马房牵出了枣红大马,叫上陈春和陈夏两卫士备上些微薄礼物随同前往中郎将黄忠将军府。

来到黄忠府,见府门大开,门口有两卫士站立,显然黄忠已从江陵回来。

“壮士,烦请通报黄将军,弟子刘琦来拜见。”刘琦翻身下马,对守门卫士抱拳作辑。

“公子请进,将军说了,若公子来不用禀报,直接进府就行了。”卫士认识已来过一次黄忠府的刘琦。

得知黄忠回府,刘琦心中大喜,如今黄叙的癫痫顽疾已治愈,只稍许在家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和常人无异,见到刘琦来,黄忠定会惊喜万分,就从黄忠事先吩咐卫士刘琦来府拜见不用通报这点上就可以看出。

刘琦整整衣冠,挺直脊背,令陈春、陈夏两人卸下礼物,在旁边等候,迈进府门时,边走便朝黄忠居室大声朗叫:“师傅。”

令刘琦没想到的是,从黄忠居室出来的不是师傅黄忠,而是师母黄夫人,刘琦眼明心快,赶紧住步,朝黄夫人深施一礼:“拜见师母。”

“哎哟,救命恩人啊,快快请进。”黄夫人满脸堆笑,看得出来,治好了黄叙的病也就解了黄忠夫妇多年的心病,自然是神清气爽,见到一表人才的刘琦是越看越欢喜。而刘琦身上披的锦袍大氅,正是自家闺女连夜缝制的呢,黄夫人没有戳穿,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管家,快快与公子泡茶。”黄夫人的嗓子蛮尖,下人房间的管家老伯从房门木窗探出个头来应答一声表示马上就好。

刘琦边走边问:“师母,师傅可曾回府?”

黄夫人笑道:“回了,回了,正在府中。”

“那师弟可好?”

“感谢公子相救,叙儿精神足得很呢,吵嚷着要下地走路,我不许,要挟他若是不听话就要告sù

公子,他就不吵了,说要早点养好病,要同公子一起骑马射箭,驰骋疆场呢。”黄夫人依然笑道,“看来还是公子有办法,我们做爹娘说的,叙儿都不定有这么听话啊。”

刘琦恭维道:“师母过奖了,师弟天资聪颖,勇武好胜,真是将门出虎子呢。”

“哎呀,公子这话说得,幸遇公子,是黄家的福气呢。”黄夫人被刘琦的誉美之辞说的眉开眼笑,望着披在刘琦身上随风飘逸的锦袍大氅,黄夫人是越发的替女儿黄舞蝶喜爱上了刘琦。

刘琦淡然一笑:“师母言重了,先拜见下师傅,再去看下师弟吧。”

提到看望黄叙,黄夫人脸色晴转多云,叹息一声道:“不用专程看的,叙儿就躺在老爷的卧室。唉,老爷也正在床上念叨你呢?”

“哦,莫非师傅远途疲惫,身体不适?”刘琦见黄夫人开始还开怀畅笑,提到黄忠却叹息起来,有些不解,抬头望天,太阳当空照,日上三竿,可不是黄忠躺床上休息的时候。

“非也,我也搞不清老爷干了些什么,回来时,头上缠满绷带,问他,他却笑说没事,他说没事就应该没事吧。”黄夫人回答时,还是挺在意黄忠的伤势,刘琦也不多问,待见了黄忠便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

刘琦跟随师母黄夫人进屋拜见师傅黄忠,卧室里两张床,一张正中躺着的是黄忠,别一张靠墙一侧躺着的是黄叙。

“老爷,大公子来了。”黄夫人道。

“公子。”黄忠和黄叙异口同声。

“拜见师傅。”刘琦双手作辑,又朝旁边的黄叙微微一笑:“师弟可好?”

“好多了,就是父亲不让下地。”黄叙躺着对视对琦,朝黄忠呶呶嘴,刘琦与黄叙相视一笑。

“公子。”黄忠强打精神从床上下来,单膝一屈就要下跪,说道:“公子救了叙儿一命,请受为师一拜。”

“师傅万万不可。”刘琦哪受得住师傅拜徒弟啊,慌忙上前扶起黄忠,道:“师傅,你头部受伤了吗?”

“不碍事,于江陵途中,伤了条巨蟒,没料到巨蟒逃脱前尾巴还能扫人,头磕树杆了。”黄忠说得很轻松,刘琦听来却对黄忠敬佩不已,巨蟒都能斩杀,可见刘表帐下的中郎将黄忠名不虚传,是有真本事的。

“什么?老爷,巨蟒伤人,可不吉利啊。”黄夫**为惊讶,脸色大变。

“休要多嘴,妇人之言,危言耸听。”听到黄夫人不吉之辞,黄忠当即斥喝。

“是。”黄夫人倒没脾气,垂手低头,站立不语,凸现男尊女卑。

刘琦清楚记得带走黄叙治病后没几天,黄忠便关了府门带了两个侍卫急急地远去江陵,究竟去江陵干什么呢?而黄忠从江陵回襄阳却头部遭巨蟒重创,这其中肯定有缘故,刘琦关切地问道:“师傅远去江陵不会就是为斩巨蟒而去的吧?”

“唉,一言难尽。”黄忠叹息一声,见管家端茶过来,吩咐道:“管家,你和夫人将叙儿推到院子晒晒太阳,我与公子有要事相商。”

“我来,我来。”刘琦欲上前帮扶。

“不劳公子,公子请用茶。”管家老伯将泡好的茶放到小案桌上,然后同黄夫人一起推着躺在有四个木轮子的简易木板床上的黄叙向卧室外去。

见卧室里只剩下刘琦,黄忠推心置腹道:“不瞒公子,请恕为师冒昧,为师一生从不愿欠人情,公子也不例外。”

刘琦恭敬道:“师傅为人耿直,两袖清风,又怎会欠上人情呢?弟子倒是为无以报答师恩倍感惭愧。”

黄忠道:“公子言重了,叙儿得救,全仗公子,使我黄家香火得以延续,这份情实在太大。为师寻思着得送公子一件礼物作为拜师见面礼,思前想后,没有什么能送得出手,便想到了天下第一剑,越王勾践剑。想到公子能舍身龙山险谷寻仙救叙儿,我又何尝不可远上江陵撬墓寻剑助公子,使越王勾践剑再展雄威,于当今乱世斩妖孽扶汉室顺民心安天下呢?”

刘琦闻言心中一喜,黄忠还真是个重信义之人,竟然要送越王勾践剑于己,若得削铁如泥、寒如冰月的天下第一剑,于东汉驰骋征战,岂不是要如虎添翼?

刘琦强压住即将获得天下第一剑的喜悦,面上却装着对剑不是很关心的样子,淡淡回了句:“师傅莫非去了江陵墓群?”

黄忠点点头道:“正是。”

刘琦问得很直接:“师傅盗墓了?”

“正是。”

“若知师傅盗墓会被巨蟒所伤,弟子宁愿不要此剑。”刘琦表达出了对师傅的关心之情。

“剑虽好剑,可惜未及盗墓,便遇巨蟒,师傅此行落空了。”黄忠又是一声叹息。

黄忠的叹息,却似兜头一瓢冷水瞬间浇灭了刘琦即刻就想拥有天下第一剑的强烈渴望,黄忠竟然没有盗得越王勾践剑,刘琦顿时又感到了一阵巨大的失落感。

刘琦掩饰住欲得而复失的失落情绪,安慰黄忠道:“师傅不必在意,剑不剑的不重yào

,师傅保重身体才是最重yào

的。”

黄忠道:“待过些时日,为师头部创伤好些后,定要与公子把剑寻来。”

看黄忠非要寻得勾践剑方可罢休的神态,刘琦心中又渐渐燃起拥有天下第一剑的欲.望,说道:“师傅有心寻剑,弟子万分感激。只是剑未寻,却遇蟒,已非吉兆,师傅不可再往。”

黄忠摇摇头,道:“公子,此言差矣。有蟒护卫,定是好剑,我不寻得此剑,怎能甘心?”

刘琦见黄忠执意为之,若再往江陵墓群,势必凶多吉少,刘琦可不愿意看到黄忠还未在自己麾下建功勋,便被巨蟒吞于勾践墓前,要想对付巨蟒,刘琦想到了一人,那就是可与虎狼赛跑力大如牛的鄂焕。

若是再带上过了三道鬼门关的陈文、陈武等卫士何愁寻不到勾践剑,而勾践剑的墓葬地,刘琦从后世“发掘越王勾践墓,出土千年第一剑”的长篇累牍新闻报道中相信寻到勾践墓葬之地并不难。

“师傅好意,弟子就心领了。鉴于师弟还须师傅多加照看,寻剑之行师傅不必亲往,弟子愿带几个忠勇卫士前往江陵,还请师傅准允。”

“这……”黄忠想到躺在床上的黄叙,知恐怕自己不在身边,黄叙调皮起来还真没人管束得了,黄叙若再有个三长两短,黄忠苟活人世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刘琦见黄忠犹豫之色,提到黄叙,便知点到黄忠穴处,事不宜迟,赶紧拜别黄忠:“师傅,只稍许时日,我便可回,勿要挂虑。”

“公子……巨蟒神出鬼没,墓群真假难辩,此行并非愉悦之旅啊。”黄忠以为刘琦只是说说以宽慰师傅而已,没想到刘琦还真的要远上江陵墓群盗剑,自己一身武功都差点葬于巨蟒腹中,何况连骑术射箭都不怎么会的徒弟刘琦?还有一点黄忠没说,只是黄忠才寻得墓群便遇巨蟒半途而废不好意思说了,巨蟒只是其一,如果还有猛虎、野狼毫猪之类的猛兽呢?

“我意已决,师傅勿劝,就此告别。”想到天下第一剑,刘琦不再多言,拜别黄忠仰首阔步走出黄忠府,叫上陈春、陈夏赶回龙山山谷,找上陈文和陈武紧急商议,趁护墓的巨蟒伤势未愈之机,准bèi

即日远上江陵望山墓群盗剑——掘墓盗天下第一剑,越王勾践剑。

第072章 魔鬼训练

刘琦拜别黄忠后,一刻也不耽误,同陈春和陈夏两卫士疾回山谷,想到越王勾践剑,黄忠能盗,别人也能盗,刘琦当然也能盗,天下垂涎勾践剑之人无数,谁捷足先登,谁就可以拥有王者之剑。

男人爱剑,女人爱美,天性使然。

刘琦想着如今护墓巨蟒受伤,趁世人未知此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勾践剑盗来,待天下势变,举剑振臂一呼,那种感觉将会是何等的奇妙啊!

只是,从黄忠为巨蟒所伤,刘琦清醒地意识到,勾践剑虽好,但盗之却极为不易,有巨蟒护墓,有盗贼窃觑,有墓中机关,有太多太多未知险境,故世上盗墓无数,唯勾践剑在地下躺了两千多年却从不曾离墓出土,便是这个道理。

要想对付巨蟒,非鄂焕不行;要想对付江湖盗贼,非有一支近卫精兵不可,陈武可堪大用;要想对付墓中机关,陈文之智能胜算。然而,鄂焕守卫荆州西城门,若离开数日,必遭蔡瑁猜疑,鄂焕必先辞职再悄悄跟随刘琦出城,这需yào

时间;陈武正在训liàn

三百亲兵体能,陈武暂无法离身,不可朝令夕改;陈文正值管家受伤之际,府中军务,若遇事变,大局也只有陈文能掌控得住,陈文更不可离开。

刘琦回到山谷大本营后,没有急着调陈文、陈武商议,而是静心思索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带上鄂焕、陈文及调出伤势较轻的八个铜人卫士。府中之事,暂由管家刘忠帐中坐镇,应该问题不大,因为刘忠虽伤大腿,只是行动不便,但一百山谷兵及刘表的二表亲兵都服刘忠,发号施令的效果比陈文坐镇大本营还要好。

若知勾践剑而不得,岂不是人生之大憾?刘琦理清思绪,便信步来到刘忠营帐。此时,刘忠精神不错,虽侧躺于床上不能动弹,但下地走路只是早晚的事。

刘琦关心过一番刘忠的大腿伤情,唤退下人丫环后,神色凝重道:“管家,我有一事拿不定主意,还请管家帮做定夺?”

听闻刘琦认真的语气,刘忠挪了挪身子说道:“公子,请讲。”

刘琦道:“悉闻当年越王勾践,挥剑所向披靡,成就春秋霸主,江湖传闻得越王剑者得天下,不知管家可有所闻?”

刘忠激灵了下,瞪着大眼,疑惑道:“公子可要掘墓盗剑?”

刘琦点点头,心想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不用拐弯抹角。刘琦量得刘忠一直想扶刘琦建功立业,忽然说出得天下一词,保管刘忠会激动和震惊,从刚才刘忠激灵一下的神态,刘琦的估计没有错。

刘忠待心情平复,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江湖传闻,真假难辩,毕竟谁也不曾见过越王剑。世逢乱世,亟需一剑横空出世,斩尽世间妖孽,还世道清明。越王剑乃王者之剑,随勾践同葬,非一般人可开墓,更非一般人能掌剑。如此,公子乃汉室宗亲,也是王者序列,若得此剑,也是道义使然。只是,墓在何方?剑在何处?公子是否可知?”

刘琦道:“墓在江陵望山,剑随越王同葬。”于是,将黄忠离江陵远上望山墓群遇巨蟒盗而不得之事告之刘忠,并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

刘忠沉思良久,道:“公子想法并无不妥,只是蔡瑁刚损兵折将,必不甘休,还须防蔡生事。盗剑一事当慎重,既陈文要前往,还是请陈文来商议下吧。”

刘琦说声也好,便唤帐门外卫士飞速请陈文来。

陈文已看好刘氏四卫士下葬之风水宝地,回到营帐,见守护管家营帐的士卒受命来请,片刻不耽误跑进刘忠的营帐,朝刘琦和刘忠施礼问安。

“坐吧。”刘忠指了指边上的小木凳,然后将刘琦欲远上江陵盗天下第一剑之事向陈文简单诉说了下。

陈文并不惊讶,平淡道:“公子初任别驾,又掌三百亲兵,若拥王者之剑,定然揽归人心,此事可为。”

刘忠见陈文也同意盗剑,便问及心中所虑:“只是,若公子走后,蔡瑁发难,该当如何?”

陈文淡然一笑:“管家多虑了。公子剿匪有功,主公暗中相助,蔡大将军怎会不明情势?蔡若发难,必置自身于孤立,主公又岂能袖手旁观?荆襄蒯氏家族又岂能错失助主公除异族的机会?退一万步讲,就算蔡大将军领兵围剿,三百亲兵屯于公子府,驻于六扇门,可攻可守,管家又何足惧哉?若蔡撕破脸面,岂不是公子独立走上前台唱主角的天赐良机?所以,蔡大将军来与不来都无甚紧要,管家尽可放心在家养兵,待公子拥剑之时,便是蓄势待发之际了。”

“好,陈文言之有理。”刘忠望了眼一旁冷静不语的刘琦大声叫好,又道:“陈文你速去西城门告之鄂焕,可向蔡瑁辞去城门守将之职,晚上连夜出城。”

“不可。”陈文摆手,“蔡瑁生性多疑,平时不重用鄂将军,若想辞去却并非易事,反遭蔡瑁监禁。鄂将军唯有不动声色不告而别,留信一封于蔡瑁说家中老母病危,辞官探母即可。让蔡将军晚上作好出城准bèi

,今夜从西门出城。”

刘忠赞赏地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请速去速回。”

陈文应声朝刘琦作下辑,兴冲冲出帐。陈文一出帐,刘琦便想到了一件很要紧的事,鄂焕守西城门对今后府中亲兵进出城有利;鄂焕未守城门,往后夜间出城难度便会加大。若是山谷另有出路的话,便可开辟另一条出城通道,那将非常具有战略意义,只是刘琦前几日查看山谷地形,花果山似孤岛,四周皆峭壁,并无出路。

刘琦有所想便有所问:“管家,这山谷,可是死谷?”

刘忠不解道:“公子,死谷怎讲?”

刘琦道:“我观此谷,花果飘香,水雾萦绕,实属桃源胜景一处。只是此谷四周如铁桶,悬崖万丈,并无石阶扶梯,死路不通,不知管家可曾上过崖顶?”

刘忠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如公子言,除了暗道通城中,此为绝地,无路可寻,未曾上过崖顶。”

“为何不凿条天梯?”

“坚壁如甲,刀枪不入,要想凿梯,犹比登天。”

“俗话说,水滴石穿,愚公移山,这么多山兵,一天凿上一寸,天长日久,也得有些攀扶的石阶吧。”

刘忠不由又叹了口气,道:“唉,公子有所不知,我也曾想过,死谷若不寻活路,此处除练兵屯粮便别无他用。当初凿壁,已有几人滑下悬崖,未见成效,徒增死伤,故不得已而放qì

了。”

刘琦宽慰刘忠道:“管家也尽lì

了,不必哀叹。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我自有办法。”

刘忠眼睛一亮,惊道:“开凿天梯,公子有何办法?若能成梯,于荆州城便是进出自如,何愁势变大事不举?”

“呵呵,小甥也只是心中想法罢了,此事从长计议。”刘琦笑笑,话锋一转:“此去江陵,顺则七八天,若不顺恐十天半月,无论成与不成,二十日内必定返回,这些时日就有劳管家了。”

“这话不必多讲,府中事务,老夫自会料理妥当,公子尽管去就是了,老夫在此静候公子佳音。”

“管家,保重。”事也交待好了,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刘琦拜别管家,出得营帐,骑马赶赴校场,远远地发xiàn

校场外的几棵树上绑着几个赤膊的士兵,满身鲜红的血痕。

校场就在大本营前方离树林不远的开阔空地上,陈武正带领一百山谷兵在做俯卧撑,而山谷兵的背上竟然每人都背了块大青石,陈武在一边手持皮鞭口中振振有词:“88,89,90,91……”陈武数到108下的时候,大叫一声停,便见一百兵大半累得干脆趴在地上,青石板压得兵士动弹不得,晃晃悠悠还能将背上青石掀掉坚持站立起来的亲兵凤毛麟角。

刘琦拴马离校场百米外静静地观察一番,并不急着上前,训liàn

第一天,刘琦已亲眼所见陈武摧残人性的魔鬼训liàn

,眉头不由紧了下。

陈武极为欣赏地上前扶住几个站立起来的士卒,转身之际见到刘琦在百米外的大树下观摩,赶紧将手中皮鞭一抛,飞跑过来,眨眼便到刘琦跟前,大气都不喘一下,兴奋地喊道:“公子,你怎么亲自来了。”

陈文赞赏地拍了拍陈武的肩膀:“陈武,好样的。”

陈武咧嘴嘿嘿一笑:“多谢公子夸奖。”

刘琦用手指了指校场那几个绑着的士卒,表情晴转阴,沉下脸来:“那几个浑身血迹的士卒怎么回事?”

陈武不以为然:“禀报公子,那几个兄弟吃不得苦,背上青石板,做了不到五十便趴下了,我鞭他一顿是为了让他长记性,也是警告其他兄弟,在公子帐下吃粮没个真本事就得挨打,挨我的皮鞭事小,往后沙场上打不过人家得挨刀子就事大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道理我就是要让兄弟们在魔鬼训liàn

中有血的领悟。”

第073章 教士兵从奴隶到将军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话也是高强在军校特种兵训liàn

时教官常挂在口头的一句话,莫非陈武也是穿越的主?

不管陈武是不是和高强一样从千年后的华夏国穿越而来,但陈武训liàn

士卒的话却是很有道理,只是陈武鞭打士卒的做法,刘琦有些不满。

陈武若不改这个暴躁脾气,恐怕早晚会落得象三国千古名将猛张飞那样,出征东吴命士卒急扯白绸全军素服替二哥关羽报仇,因短时之内筹布不得,心焦气躁,迁怒鞭打士卒,一世英名最终栽在了几个裁缝手里,也就是“张飞死在裁缝手上”的俗语的由来。

为了挽救将来可能因鞭打士卒而损命的陈武,刘琦决定还得教xùn

下陈武,打击下陈武的威风,装着生气道:“陈武啊,你的话是有道理,和我说的通,受鞭打的士卒却未必想得通。换个角度想,都是当兵吃粮,本该沙场上同仇敌忾,杀敌建勋,未上阵前,却遭兄弟鞭打,心作何想?换你又是否会心生怨恨?”

“这……”陈武脸红了下,低下头来:“公子教xùn

得对,我错了。”

陈武能认错,这对只认死理的陈武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刘琦又拍拍陈武的肩道:“其实,你也没有什么错,魔鬼训liàn

会有什么错呢?严师出高徒嘛,只是往后要注意方式方法,在严格要求的同时,更要用爱去感化他们,用生动的事例去教化他们。有爱的军队,在战场上才更具有杀伤力,明白吗?”

陈武用力地点点头,大声回答:“明白。”颇有点后世军人硬朗的作风。

“你现在回营,找环儿取我的备用药箱来,再取三件大氅来。”

“是。”陈武应声就跑。

“等等。”刘琦叫住陈武,解开拴在树干上的缰绳,说道:“骑马去吧。”

陈武上马,刘琦又想起什么来,叮嘱道:“哦,那件锦袍的大氅就不要拿过来了。”

“是。”陈武大致明白了刘琦要取药箱和大氅的用意,但为什么不取锦袍大氅就搞不太懂了。不过,公子说的话,不需yào

搞得太懂,只要不折不扣执行就是,陈武驾的一声快马回营。

刘琦转身疾步校场,经过大量体力消耗的山谷兵见刘琦过来,那些累趴在地上的喘气的兵卒吓得脸变色,使出吃奶的力qì

来,陡然掀翻背上青石板,立时列队挺胸抬背,齐声高喊:“公子别驾。”

“壮士们,辛苦了。”刘琦没呵斥士卒,而是朝士卒们微微一笑,径直朝赤膊绑在树上的三个被陈武鞭打的浑身血痕的士卒走去。

“公子别驾。”三位士卒低头不敢看刘琦,满脸羞愧之色。

“壮士,受苦了。”刘琦上前亲自解开三位士卒的绑绳,边解边用责怪陈武的语气说给士卒听,“唉,这个陈武,真不知怎么说他,都是兄弟,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呢。”

“公子别驾,请不要怪武将军,是小的技不如人,该罚的。”一位士卒赶忙解释,很担心刘琦责罚陈武了,陈武再拿他们几个出气,那就不是一顿皮鞭能解决问题的了。

“这事我都知dào

了,我批评陈武了,他的心很急,希望你们都象虎狼一样即日能杀敌建功。十个手指头还有长短嘛,一天哪能吃成胖子呢,慢慢来就是了。”刘琦继xù

安慰,鼓励道,“我相信你们,以后个个都能成为将军。”

陈武已快马来到校场,说声公子,将药箱和三件刘琦的披风交到旁边的士卒手上拿好,转而朝已松开绑绳的三位被鞭打的受伤士卒一抱拳:“兄弟,对不住了,是我做的不对。公子批评过我了,以后我有不对的地方,请及时提醒我,我改。”

“武将军,是小的们不行,不关武将军的事。”三位士卒见刘琦亲来安慰,又见陈武主动道谦,心里生起的丝丝怨恨早已化解。

“你们蹲好。”刘琦轻声道,三位士卒很听话,立马蹲了下来,刘琦接过备用药箱,取出一些跌打损伤之类的常用药,给三位受伤的士卒仔细地处理了创口,上了药膏,最后将三件黄舞蝶三年前订制的披风亲自披在了三个受伤士卒的身上,将受伤士卒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扑通齐齐给刘琦跪下,声泪俱下,表示今后要刻苦训liàn

,誓死效忠公子别驾。

刘琦搀扶起鞭伤士卒,说句“归队吧。”转身朝列队站立的亲兵庄重凝视却沉默不语,陈武在旁见了,提醒道:“公子,给兄弟们讲个话吧。”

刘琦点了点头,此时讲一两句还行,讲多了就会显得多余,反而失了效果。给受鞭伤的士卒敷药,赠披风,便是最好的爱心教育,行为是最好的解释,亲兵又不是傻子,刚才所言所行,亲兵亲眼所见,能效忠这样体恤下士的主子是人生的幸事,谁不愿在开明又有爱心的主子帐前从奴隶到将军呢?

见刘琦神色肃穆,整齐列队的士卒都在静静等待刘琦训话。

刘琦正了正衣冠,朝前几步,迈到队列正中,并步站立,提了提嗓子,正是该唱高调鼓舞士气的时候,高声道:“各位壮士,当今汉室倾危,汉贼弄权,我辈当奋发图强,上扶社稷,下安百姓。今日千锤百炼,明朝锐不可挡。本公子欲打造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强军,为大汉社稷安危而战,为天下黎民苍生而战,你们肩负历史使命,我相信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人人都能成为将军,各位壮士,拜托了。”刘琦慷慨激昂,说完便朝列队站立的一百亲兵抱拳鞠躬。

刘琦语毕突然朝列队亲兵弯腰施礼,亲兵们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陈武却象事先经lì

过这种情景一样,突然振臂高呼:“强军强军,强国之军。”顿时士卒们受了陈武感染,齐声挥拳跟着陈武高喊“强军强军,强国之军。”

刘琦朝陈武投去赞许的目光,对陈武即兴自创的口号表示赞同,强军嘛,不强国,要军何用?当今世道,诸侯并起,没有强国之军,谁人鸟你啊?小军保家,强军护国,这是很浅显的道理,没有强军就不要去想什么三国杀了。

看来陈武从刘琦上扶社稷下安黎民的训话中悟出了刘琦的民族国家的大局观,刘琦对陈武又增几份赏识,敢情陈武并非有勇无谋之辈啊。

军队唯有崇高的目标,便会有崇高的建树,这个道理陈武不一定懂,但刘琦却知dào

高喊强国的口号对提升士卒大无畏的军队气质非常重yào



“强军强军,强国之军。”刘琦也跟着振臂高呼,顿时山谷高音破空震得鸟兽欢腾。

刘琦跟着高呼一阵口号后,离开校场,临上马前,对激情荡漾的陈武道:“陈武啊,我今晚要同陈文、鄂焕去江陵些许时日,这儿训liàn

的事就交给你了。”

陈武道:“公子放心,我知dào

该怎么做了。”

刘琦又望了望校场外仍在列队站立目送刘琦上马的亲兵,又想到要带上十位受伤却个个身怀绝技的铜人前往盗墓,心中便又有了个主意,于是朝陈武点了点头,表示相信陈武能训liàn

出一支强军来,然后又以非常认真的口气说道:“陈武,有件事你帮留意下。”

陈武道:“公子请讲。”

“三个月后,十选一,你得从三百亲兵中,选三十位体能最佳、反应迅速、武力超群的兵士出来,组成一支近卫队。平时护卫大本营,战时作突击机动。”

“是。”陈武响亮应答,路遥知马力,三个月高强度的训liàn

后,选出三十位最强军事素质的士卒应该没有问题,而对刚才背负青石板做完108个俯卧撑还能晃晃悠悠站立住的士卒便是刘琦所说近卫队的可能人选。

“告辞。”刘琦纵身上马,接过陈武递过来的药箱回大本营。

回到大本营时,陈文已选好了十位伤势相对较轻的铜人卫士在别驾刘琦营帐前等候,十位铜人,铜盔铜甲在身,看来经神医华佗亲手医治后的铜人伤势恢复得很快。

陈文招呼声公子,十位铜人卫士也齐声费力地卷舌音:“公——子。”

刘琦望了眼陈文,陈文朝刘琦点点头,表示已告知铜人卫士护卫公子之事。

刘琦朝铜人卫士一抱拳,道:“又要有劳各位壮士,方今乱世,兵战不休,此番公务,甚为重yào

,须各位壮士鼎力扶助,闲话不说,你们先去休息,晚间出城。”

“是。”十位铜人脸露激动之色,能被陈文选上同公子出城,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耀,十位铜人经公子府前一战,已达成了某种默契,知dào

该怎么配合保护公子。

十位铜人齐步走向士兵休息营帐,刘琦指了指自己的营帐:“陈文,请。”

“公子,请。”

刘琦进得营帐,问陈文:“事情都安排妥了吗?”

陈文答道:“已通知鄂将军了,子夜出城。”

“盗墓工具可曾备齐?”刘琦问得很直接。

陈文点点头道:“不劳公子忧心,孔仲尼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凿、锹、铲、斧、镐、镦、镞、锥、镰、锄、刀、竹签、竹筐、木杠、粗麻绳等等一应俱全,整整一马车,已存放兵器库房。”

刘琦欣赏地望了眼陈文,心想陈文还挺专业,恐怕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盗墓高手,不知陈文所说的盗墓工具中的铲子,是不是后世盗墓者常用的有名的“洛阳铲”?

“陈文,晚上加餐,给铜人卫士壮行,顺带几坛好酒,待王者之剑出土时与越王同饮,速去作好准bèi

,子夜出城。”刘琦兴奋的声音。

“是。”陈文领命兴冲冲出帐迈步伙房。

第074章 华佗救命丸

出行前的晚餐,是在管家刘忠的营帐里进行的,陈文、陈武、文岱、环儿和十位铜人卫士加之刘琦共十六位,将一张长条桌并排于刘忠的床前放置,桌上摆了炖烧好的大盆的鱼、大盘的羊肉、牛肉、大雁肉及花果山的现摘野果。

刘琦居于长条桌前正中,环儿紧挨刘琦身边,一字排开坐好,刘忠侧躺床上端起酒碗,神情兴奋道:“公子此番出城,远道艰险,须多加小心。诸位壮士当力护公子成行,公子得剑之日,便是公子成势之时,祝此行成功,大家来一碗。”

各人面前都是满满一大陶瓷碗,环儿也坚持着要了一大碗,大家没有二话,爽快一碗到底。

三国时期的酒,不含工业酒精,皆高梁或稻谷纯酿,度数不高,进口味却极爽,不亚于后世的茅台和五粮液。刘琦一碗下肚,暗赞好酒,感叹中国酒文化源远流长,东汉时期便有好酒,难怪1800年后的华夏国号称世界酒文化最发达的第一大酒国。

环儿也和大人般一碗酒下肚,连咳嗽了几声,毕竟女生酒量有限,顿时面若桃花,娇媚动人,其他卫士经酒精刺激也是浑身豪情侧露。

饮毕一巡酒,刘琦起身单手提起一坛酒,亲自给刘忠再倒满一碗,又先后给身边的陈文和环儿倒满一碗,将酒坛递给陈武依次将众人酒碗倒满,举起碗道:

“此番府中事务近日就有劳管家费心了,环儿要好生照料管家,陈武训liàn

士卒的事不要耽搁,文岱搞好军中伙食的同时可随同陈武一起训liàn

,府中一应事务暂由管家全权负责,若遇重大变故暂且搁置,待我取剑回府再说。大家共饮此碗酒,一祝管家早日康复,二祝强军早日练成,三祝得剑天下太平,干。”

“干,干,干。”一片碰碗之声,第二碗酒下肚。

刘忠喝完碗中酒,待陈文又依次给各位倒满第三碗酒时,刘忠的话多了起来,一一向刘琦交待道:“公子放心去吧,我已命人做了台有四只轮子的活动床,为防外界疑心,环儿及原府中卫士丫环、老妈妈,今晚便同我一起入住公子府,府外依然二百亲兵驻扎,每周换一百兵轮训,山谷留陈武与文岱,并将陈春、陈夏、陈秋、陈冬留在山谷配合操训,刘一、刘二等四卫士待公子取剑后一并发丧,如此当无其他要事。”

“那就管家多担待了。”刘琦起身朝管家施一礼,用刀子划了块牛肉,用银筷夹给刘忠,深情道:“管家多吃点,身子好得快些。”然后自己也夹起一块牛肉,又望了下十位铜人卫士,“各位壮士都吃吧,都吃饱点吧。”

刘琦带头吃,象这样满满一桌大鱼大肉的不吃就可惜了,铜人卫士也难得吃上这么丰盛的菜肴,顿时大伙儿放开食量,风卷残云般将长条桌上的牛肉啊、羊肉啊啥的全给消灭了,而第三碗酒是大家边吃菜边随意喝完的。

三碗酒喝完,菜也吃光了,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起身离帐,已有亲兵推来刘忠要用的有四个木轮子的木板床,也就象后世的手术床,只是木轮子是固定的,而不是活动的。

环儿伴在刘琦身边同行,刘琦没想到三国的女子酒量竟然大得惊人,象环儿只是除了脸上通红外,并没有醉态。

刘琦经暗道出六扇门后,金银铜铁四卫士早已将装有野营野炊及各种盗墓物资马车备好,共有四辆马车十六匹好马,每辆马车有四匹马拉。马车用马很灵活,每辆马车用两匹马也可以拉车,便可多出八匹单骑快马;每辆马车仅用一匹马还可以拉车,便可多出十二匹战马。

可随时调出战马的灵活机动的四轮驷马车是刘琦的一个创意,事前交待过陈文准bèi

的,陈文又改进了下,车棚用厚铁皮包裹,马匹用双层牛皮全裹,可防冷箭。

十二铜人卫士铜盔铜甲全副武装,陈文特意中从文聘赠送的二百副铁甲中精挑细选出三副上好的铁甲使用。

十位铜人卫士分乘四辆马车就绪,刘琦和陈文已穿好铁甲,另一副铁甲预备给鄂唤使用,整装待发。

“公子,公子。”忽然环儿从府中跑出,胸前白兔窜跳,气喘吁吁跑到刘琦身边。

刘琦皱下眉,装作不悦道:“环儿,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

环儿犹豫了下,似乎鼓足了很大勇气才说出来:“公子不去不可以吗?”

刘琦淡然一笑:“环儿说哪里话,你瞧,车马都备好了,盔甲都穿了,能不去吗?”

环儿含情地对视一眼刘琦,幽怨道:“我知dào

拦不住公子的。”

刘琦又是一笑:“呵,环儿真有你的,知dào

拦不住,还要来干嘛,快去洗洗睡吧。”

环儿嗔了眼刘琦,又道:“公子要去挖死人墓,虽然我相信公子要做的事肯定有道理的,可我还是好害pà

。听说死人墓有很多霉气的,会有各种鬼上身,僵尸什么的,有好多凶猛野兽出没,还有蛇、蝎子之类的毒虫乱爬,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难道公子一点都不害pà

吗?”

刘琦哈哈大笑:“环儿,你别跟我开玩笑,世间哪有什么鬼?鬼不吓人的,只有人吓人,才会吓死人哦。你表吓我,本公子可不是吓大的哦。”

环儿望眼并不在意鬼神说的刘琦,知dào

说多了也没用,便从身后掏出了两个一红一蓝颜色的小药罐,伸手递给刘琦,小声嘟哝了句:“谁跟你开玩笑了,公子给。”

刘琦愣了下,接过药罐,好奇道:“这是什么?”

环儿没好气的回了句:“救命用的。”

刘琦将两个封有蜡口的陶罐在手里颠来颠去的仔细端祥了番,并未发xiàn

有什么特别处,疑惑道:“救什么命?”

环儿见刘琦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感受,忽然抽泣了起来,最见不得女人哭的刘琦慌得赶忙安慰:“环儿,好好的哭什么呀,有什么话快说吧,我得马上出城了。”

环儿用袖子揩拭了下眼角的泪,轻声道:“公子别催我,让我说完。师傅临走前给了两个药罐于我,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sù

公子,师傅知公子杀性较重,恐伤及性命,特意留下两罐救命丸。尚有一气的,蓝瓶的药丸服之一粒能起死回生,此丸不多,用完即无。不敌对方危急之时,红瓶的药丸取一粒掷之遇物即化便能瞬间致人死亡,死后蓝瓶药也无解,此丸慎用。”

经环儿道出实情,刘琦方知华佗不辞而别,却留下了救命的药丸于刘琦,令刘琦更觉愧疚,看来神医华佗是对刘琦动了真感情了,华佗虽见不得刘琦杀戮太重,却又担心刘琦性命之忧,临走瞒着刘琦留下救命药丸,实在是重情重义的老先生啊。

“先生。”刘琦面北口称先生,手握救命的红蓝药瓶,心潮起伏,华佗已离去多日,不知何年何月相见,但愿华佗不被曹操所害。若想改变华佗的历史命运,刘琦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趁曹操召唤华佗治头痛病之前,打败曹操。

“对,为救华佗,就得打败曹操。”刘琦暗暗捏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只是要打败曹操,说得容易,实jì

上就目前来讲根本没有可能性,真的要打败曹操的话,恐怕不知要对战多少回合,也不知要死伤多少当兵的,更不知要致东汉多少的生灵涂炭?

“环儿,早点竭息吧。”刘琦温柔一声,将华佗留下的红蓝两罐救命药丸放入随身携带的备用药箱,朝身旁手执马鞭的陈文吩咐道:“出发。”

陈文扬鞭一声“驾”,四辆马车急速向西城门疾驰。

环儿望着四辆马车渐渐消失在襄阳城的街道,拭干泪的眼角再次滑落两行泪,心里默默念道:“公子保重。”

四辆马车拐过公子府前的通道时,便另有一匹快马趁夜色朝另外一条路飞奔向中郎将蔡瑁将军府,那是蔡瑁布置于刘琦府周围24小时监视府中动静的探马。

片刻功夫,在夜色中疾驰的四辆马车便驰向了鄂焕守卫的西城门,远远望去,身着虎皮豹裙的鄂焕正焦急地左顾右盼,日里陈文来告知鄂焕留信辞去守门将之职要随公子出城,鄂焕便急不可耐,整整兴奋了一天。

前些日,在与文家庄的暴民对阵时,为防文聘派兵及蔡瑁加害,刘琦便派人暗中通知过鄂焕作好出城准bèi

,鄂唤迟迟没等到刘琦出现。今日陈文急急来告,获知确切的子夜出城消息,鄂焕非常激动。

鄂焕在城门口想起了与公子刘琦单挑时打的赌,谁输谁就做谁的马前卒,结果公子刘琦赢了,鄂焕愿赌服输。从今后就要跟随公子效命了,会有怎样的命运在等待着鄂焕呢?

何谓马前卒?就是为了主子,吃苦在前,享shòu

在后;死在前,生在后。作为刘琦的马前卒,刘琦的命运即鄂焕的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鄂焕还是懂得的。

“公子。”见刘琦的马车停在面前,鄂焕激动的上前施礼参拜。

“勿要多礼,开城门,快上马车。”刘琦用手一招鄂焕,此刻不是讲究礼节的时候,刘琦唯恐城门口多呆一分钟,便会多一分遭蔡瑁算计的危险,若蔡瑁在西城门外唯一的一条通过龙山的小道上设伏,那就麻烦大了。

第076章 追杀传令兵

蔡瑁连夜布置快马传令整个南郡十国七县设卡张网等刘琦钻进来,刘琦正在龙山小道马不停蹄,星夜兼程。

四辆马车连着在绵延的龙山颠簸了几个时辰,终于经过龙山,刘琦所担心蔡瑁于龙山小道设伏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经过一夜紧张奔驰,东方泛鱼肚白的时候,刘琦一行十三人渐感人困马乏,上了大道时,找了家客栈,将马车停在路边,留下两个铜人卫士看守,拿出一两银子给掌柜的,吩咐店小二喂马,刘琦等人进店用膳,稍作竭息。

店家上了一竹筛子粗面馒头、一大瓷盆玉米浆糊、几小蝶腌制咸菜,店小二每人面前摆好碗筷,并各盛好一碗玉米浆糊,说声“客家慢用”,便忙别桌去了。

刘琦端起碗,说道:“兄弟们辛苦了,因要急着赶路,暂不饮酒,用完膳,稍作竭息便上路,大家开餐吧。”说着,夹起一只馒头就要往嘴里送。

“公子且慢。”陈文不待刘琦将馒头送到嘴边,用手拦住刘琦,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银针,将银针插到盛有玉米粥的大汤盆里,说道:“出了襄阳,山高皇帝远,总要小心为上。”

刘琦点点头:“陈文莫非怀疑此间为黑店?”

“公子,不能确定是不是,总得验后才能放心啊。”陈文认真地将银针在大汤盆里插了几下,仔细观察着银针是否会变色。

刘琦紧张地盯着陈文手中的银针,幸好带上了陈文,若因一时疏忽,万一玉米粥中有毒,此刻可就一命呜呼了。

经陈文提醒,刘琦抬头望了望正在招呼别桌客人的掌柜和店小二,刚才看上去挺热情真诚的店家,此刻怎么看便怎么觉得不正常,不由得手按佩剑,再次紧盯着陈文的银针,若果真膳食有毒,刘琦将一声令下,血洗客栈。

陈文连着在大汤盆玉米粥、每一个馒头及每一蝶小菜都用银针试过毒,并未发xiàn

异样,用手绢揩拭了下银针,将银针收起藏于袖中,笑道:“没事,公子请安心用膳。”

刘琦松了口气,放下佩剑,心中却好生奇怪,为什么陈文用银针试毒前,一样是热情好客的店家,而在陈文试毒,还没有试出结果时,却觉得店家越看越不正经,这真是奇怪的心理感受,看来疑心病会害死人,凡事还得靠事实来说话啊。

“兄弟们,开饭吧。”刘琦自觉脸红,说句开饭,埋头吃起来,陈文等人也端起碗来,膳毕,换了两个守卫马车的铜人卫士进店用餐。

稍作休息后,刘琦等人便上得马车各就各位,继xù

向江陵进发。

马车在大道上奔了一段路,刘琦突然右眼皮跳得厉害,觉着哪儿不对劲,问陈文道:“陈文啊,我忽然感觉心慌,总觉得一路过于顺畅,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

陈文皱了皱眉道:“公子,我也有此预感,如此顺畅出城,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鄂焕在旁听头满头雾水,抓抓后脑勺:“文兄,顺畅还不好吗?公子出城,谁敢阻拦?”

刘琦说道:“说是这样说,毕竟离了襄阳,就是另一番天了。”

陈文道:“鄂将军,还是小心为好。”

正说着,两匹快马旁若无人从马车旁飞奔而过,快马上两个官兵模样的人,并未引起刘琦注意,陈文倒是装心了。

走了三两分钟,又有两个官兵骑马飞奔而过,陈文忽然内心揪紧了下,暗道不好,官兵、快马,连着策马而过,定是探马或传令兵,陈文吸了口凉气:“公子,有情况。”

“什么情况?”刘琦也注意到了先后四匹快马经过,似乎不正常了。

“从刚才马上官兵服饰看得出来,是襄阳的兵卒,急忽忽而过,定是有重yào

军情飞报。”陈文望着扬起一路烟尘的快马,担心道:“恐怕是蔡瑁的传令兵。”

“公子,要不我去抓两个来问问?”鄂焕一听暴睁双眼,从刘琦和陈文的对话中,听得出来蔡瑁欲传令派兵阻拦刘琦。

“等等,不可轻举妄动。”刘琦制止鄂焕,一时也想不出头绪。

“是。”鄂焕低下头来,顿时没了脾气,对刘琦的话很是顺从。

哒哒哒,说话间又有两匹快马飞奔而过,刘琦和陈文面面相觑,这下基本能确定百分百有情况了。

陈文侧身向后张望了下,暂未发xiàn

后面有快马,又望了望前面各相隔一段距离的六匹飞奔的快马,向刘琦分析道:“公子,再往前三十里左右,有两条岔道,一往南阳郡,一往南郡,若是刚才六匹快马是蔡瑁传令兵的话,他们必往南郡方向骑行。那么就能肯定蔡瑁要传令沿途设卡不让公子通行,恐怕还会设重兵与公子抵抗。”

“姓蔡的真不是好东西,敢动公子,看我不把他的传令兵撕碎。”鄂焕又来气了,气愤难平,想着怀一身绝技,竟然被蔡瑁以貌取人,一直不得重用,仅做了个帐下督,如今跟了公子刘琦,定要拿出自己的本事来,让蔡瑁刮目相看,让蔡瑁后悔。

陈文的话警醒了刘琦,稍作思索,便吁停马车,刘琦说道:“好,鄂将军,你可拆一马跟上前面快马,在三十里处通往南阳郡与南郡的分岔路口,看那几匹快马去向何处?我和陈文押马车随后就到,你在岔路口等我们,不可生事。”

“是。”鄂焕下了马车,从后面一辆马车拆借一匹快马,解开缰绳,牵出一马,朝刘琦一抱拳:“公子,岔路见。”说完便跃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驾的一声尾随快马而去。

鄂焕尾追六匹快马,消失于众人的视线,陈文冷静地向刘琦谏言:“公子刚才所言极是,果真是蔡瑁的传令兵的话,恐怕我们此行便凶多吉少了。”

“那也没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嘛。我们须加快速度,待到岔路口摸清刚才六匹快马的去向,再作决定。”刘琦已经习惯了蔡瑁的加害,也不怕蔡瑁加害,既然已经进发江陵,就算遇天大的阻力也要走下去,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是。”陈文挥下马鞭,马车加速,四辆马车虽跟不上鄂焕的单骑,但也慢不了多少,在岔道口时,勒马路旁的鄂焕正紧张地回头张望。

四辆马车停于岔道口,刘琦问道:“六匹快马情况怎样?”

鄂焕手指一条岔路:“不出公子所料,六匹快马果然是先后往南郡而去。”

陈文闻言拈拈短须道:“这下麻烦大了。”

刘琦沉思片刻,道:“江陵是南郡治所,若走水路必须取道夏口,再向西沿长江而上,约有2500里,传令图快,快马肯定不会走水路,再说走水路我们也耗不起时日。传令兵走陆路,我们也走陆路,若我们先快马一步的话,会是何结果?”

陈文眼睛一亮,说道:“走陆路取道当阳奔江陵,日夜兼程,也就四五天而已。若于半道截住传令兵,可化险为夷。”

刘琦下令:“事不宜迟,陈文,你和鄂焕带上四名铜人卫士,截住去当阳和江陵的传令兵,其他郡县的传令兵可不管,我们在当阳城会合。”

陈文犹豫了下:“公子,前途山道崎岖,多有艰险,我带两个铜人卫士前去即可,留下鄂将军护送公子前往。”

刘琦将手一挥:“若遇几个毛贼我还能对付,截住传令兵是关键,就这么说,快去吧。”

“是。”陈文不好再说什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从后面点了四个铜人卫士,解出五匹快马,朝刘琦一抱拳:“公子,我先行一步。”

“去吧。”刘琦朝陈文和鄂焕一挥手。

“鄂将军,咱们走。”陈文扬鞭一声驾,鄂焕和四个铜人卫士快马向前追赶传令兵。

纵骑了一段路程,远远能望见几匹快马的影子,陈文朝鄂焕喊一句:“鄂将军,你断后,注意保护公子,几个传令兵我来。”

“文兄,跟随公子我还没杀过敌呢,还是我来。”鄂焕挺戟就要追。

“鄂将军,对付传令兵还不劳将军,以后有的是机会,公子安危要紧。”陈文说毕,又朝四个铜人卫士大喊一声:“你们随我来。”用力一夹马肚,抽出佩剑,寒光一闪,拍下马背,纵马追击传令兵。

鄂焕听陈文道出公子安危要紧的话,便不敢朝追前,放慢马速,保持不被刘琦看到,又能听到后面刘琦四驾马车微弱的马蹄声的适当距离,前可照应陈文,后可兼顾刘琦。

陈文带着四个铜人卫士飞马越到前面两个传令兵前,拦住去路,将剑一横:“大胆匪贼,哪里走?”

传令兵勒住缰绳,定睛细看,见是五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四个铜盔铜甲,一个全副铁甲,一看便知dào

不是好惹的角色。

一个传令兵战兢兢道:“壮士,我等非贼,是蔡瑁将军帐下亲兵,有事前往江陵送信。”

陈文并无惊讶之色,心想果然是蔡瑁的传令兵,沉下脸来:“如此急忽忽,送的何信?”

“小的们不能说。”另一传令兵壮着胆子道。

“哼。”陈文用手指着第一个回话的传令兵,喝斥一声:“你说。”

“是,是,我说。”传令兵吓傻了,若不道出实情,显然这五个全副武装的盔甲壮汉不会放过他们。

“兄弟,不能说——啊——”另一传令兵出言制止,话未说完,便听啊的一声,身中一铜人卫士带卷钩的怪异兵刃刺破胸脏,从马上呯然倒地,当即毙命。铜人卫士手上卷曲的兵刃顺带钩出了一段肠子,鲜血淋漓,甚是凄惨。

铜人卫士也是极有眼色之人,在传令兵出言制止另一兵士不让说时,见陈文目露凶光,便不由分说挺枪便刺,传令兵就这么死于非命。

见传令兵死的很惨,另一传令兵吓得脸色苍白,腿肚子发抖,一下没坐稳,从马上摔下来,顾不得摔破了头血流如注,便朝陈文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嚷嚷:“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我说,我说……”

第077章 五百步穿杨

“说,送的何信?”陈文横眉冷目,剑指跪在地上讨饶的传令兵,大声喝斥,四个铜人卫士更是于马上虎视眈眈。

传令兵本已摔破了头,加之拼命磕头求饶,已是血流满面,声音颤抖:“蔡将军传令沿途国县,说公子刘琦通匪,欲从南郡逃亡,须捉拿归案,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什么?岂有此理!”陈文一听,气得血冲头顶,这个蔡瑁真是太可恶了,自己收留匪贼张虎、陈生之流,竟然诬公子刘琦通匪,这可是要败坏公子的名声啊。

“好汉饶命啊,不关我……我的事啊,我只是传……传令的啊。”传令兵见陈文发怒,更是吓得语无伦次。

陈文冷问:“前面几匹快马去往何处?”

传令兵瑟瑟道:“是去夷陵、宜城、华容各县。”

“后面是否还有传令兵到?”

“没有,只六匹快马相互转告。”

“可有通关令牌和军令?”

“有。”传令兵手抖着从前心护甲内掏出几块精致的铜牌和几张盖有蔡瑁南郡关印的辑拿刘琦的官文。

陈文接过令牌和官文,大致瞄了下,其中有两块当阳和江陵的令牌,放下心来,将剑入鞘,说道:“你起来吧。”

“是。”传令兵摇晃着身体,惊恐地望着陈文和四个铜人卫士。

“死了兄弟,失了令牌和官文,我想你也回不去了,恐怕蔡将军也轻饶不了你。我这有几两银子,逃命去吧,离襄阳越远越好。”陈文说着伸手马后背的一个小皮袋子里,摸出一把银子来。

传令兵不敢接,陈文又喝一声“拿着,快走。”传令兵慌张地用双手捧过陈文的一把银子,往衣袋里一装,朝陈文叩下头:“多谢好汉不杀之恩。”牵过一旁的马匹,纵身上马返回原路从另一条小道仓皇而逃,生怕晚跑一下陈文等人会改变主意。

传令兵自是不敢再回襄阳城向蔡瑁复命,纵马飞奔,衣袋里的碎银叮当作响,这些银子可够传令兵当兵好几年的军饷,传令兵想着若带上老婆孩子逃往他乡置备点田产还是勉强能过活的,看来这些凶神恶煞的汉子也并不坏,而大公子刘琦也并非蔡瑁所宣传的那样通匪,通匪之人那有这般好心的部下?

陈文将令牌和官文收好,指使四个铜人扒掉刺于马下勾断肠子的传令兵的官服,用大石头将官服沉入路边水沟,再将尸身随手抛到水沟里,并斩断传令兵所骑快马的缰绳放生,用掌猛击马屁股,传令兵所骑之马竖腿长嘶一声,朝田间小道狂奔,成为一头无主的野马。

做好这一切,陈文上马,和四个铜人卫士策马直奔当阳,鄂焕断后不离不弃。

陈文赶至当阳城时,已是掌灯时分,城门紧闭,吊桥高悬,门楼上高挂两盏大红灯笼,有一列城门守卒整甲持枪站岗。

“守城将士,请开城门,太守蔡将军有紧要军令传达。”陈文隔着护城河扯着嗓子大喊。

“当阳宵禁,任何人不得进城,有事请明朝入城。”门楼上传来守卒回话。

“我有通关令牌,和太守蔡将军亲赐官文,须急交县令。”陈文暗道不好,宵禁了,就算有官文想入城也并非易事。

“县令有令,宵禁闭城,任何人不得入内。若有紧急军情,汝可将官文随箭射入城楼,我们定当禀报县令。”城门守卒不鸟蔡瑁大名,完全公事公办。

陈文心想,这当阳县令,还真是牛逼,宵禁闭城,射信入城,既不误军情,又恐匪贼偷袭,果真是有智谋之人。

官文是有,射信入城,倒没有什么技术难题。只不过官文可是见不得人的,那是蔡瑁诬陷刘琦通令辑拿刘琦的官文,看来当阳这关还不怎么好过,素有诸葛孔明之智的陈文也被难倒了,一时半会一筹莫展。

通关铜牌是真的,射入城中没有什么问题。但官文却是不能呈于县令的,除非伪造官文,只是官文虽能伪造,但短时间内并非易事,陈文想着早知如此,应该事先造好官文再前往江陵的,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四五个人来攻城池吧,只有等刘琦到了再说。

此时,月光如水。陈文吩咐四个铜人卫士下马,在城门前的一块空地上,席地而坐,抽出背上弓箭,装着绑信的样子,磨起了烊工,半个时辰也没射出一箭,城门上守卒也不在意,反正是通宵值勤,有的是时间陪着。

少倾,鄂焕骑马来到,见陈文与铜人卫士被阻于城外,纳闷道:“文兄,为何不进城?”

陈文无奈道:“当阳城宵禁,未有官文不得入内,守卒不开城门,我等也没有办法,只得在此处等候公子过来。”

鄂焕望了望宽阔的护城河及高悬起的吊桥,悻悻道:“那就等公子来了再说,若不开城门的话,杀他几个守卒看他还开不开。”

陈文好奇地望着鄂焕道:“鄂将军,人家就是不开城门,你又能咋滴?”

鄂焕拍了拍身上背着的箭囊,乐呵呵道:“还能咋滴,我有这个,一射一准。”

“哦。”陈文哦了下,望向鄂焕肩上背的弓箭,那张弓很怪,不算太弯,形如月牙,似山中百年枯倒老木而制,恐怕就是鄂焕打猎用的家传弓箭吧。

陈文笑笑:“鄂将军,必定好箭法,暂不用动怒,公子想必很快就到了。”

隐隐地已有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正是刘琦的四辆马车在月色中靠近当阳城。

陈文与鄂焕走到路口恭候,四辆马车到达城门口,刘琦见状,便知陈文未能进得当阳城,问道:“传令兵进城了吗?”

“公子,赴当阳和江陵的传令兵已被截住,通关令牌与官文已收缴,确系蔡瑁所为。”陈文边说,边从马背上的小袋子里取出令牌与官文递给刘琦,并将途中杀死一个又放了一个传令兵的事简要说了下。

借着月光,刘琦展开官文浏览了下,不禁哑然失笑,这蔡瑁还真是天才,指鹿为马、栽赃陷害的本事比起秦朝的赵高可厉害多了,竟然说刘琦通匪,还说什么刘琦欲于襄阳谋事不成正四处逃亡,凡南郡各县遇刘琦须辑拿官办,若刘琦抵抗则格杀勿论。

陈文虽有气,却好笑,没想到穿越三国竟然遇到了这么个死对头蔡瑁,三番五次追击陷害刘琦,若不是刘琦命大,还真会被蔡瑁给算计了,这个蔡瑁看来是不置刘琦于死地是不会甘休的。

蔡瑁啊蔡瑁,你如此对我刘琦,就没想过早晚有一天,我刘琦也可以这样对你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难道你蔡瑁一点都不懂吗?你就等着瞧吧……陈文忌恨上了蔡瑁,但也只是忌恨而已,现在顶顶关键的事是一行人被阻在当阳城下,进不得城,便去不了江陵。去不了江陵,便盗不得天下第一剑越王勾践剑。

陈文见刘琦脸色阴沉,忙解释道:“公子,据城门守卒讲,因城门宵禁,虽有通关令牌也只能白天进城,他们不放吊桥,却也没有他法,不如城外扎营权当竭息一晚,明日再进城如何?”

“文兄,管他什么宵禁不宵禁。哪有公子临城不让进的道理,这整个荆州都是主公的天下,谁敢拦公子不让进城,便是大逆不道。待我射杀几个守卒,看他还敢不开城门?”鄂焕气呼呼地,从背上取下老木弓,弯弓搭箭便要射。

“慢。”刘琦用手挡住鄂焕,转而问刘琦道:“城门宵禁倒是常事,只是遇通关令牌不放行,却不常见。此当阳县令恐非凡人,陈文可知县令是谁?”

陈文想了下道:“据说是零陵湘乡人士,姓蒋名琬字公琰,年纪尚轻,年长公子四五岁,与其表弟刘敏于当世颇有名气,只是蒋琬初任当阳县令也就三五月的事,恐是蒋琬胆小谨慎,才会城门宵禁有通关令牌也不得入城之故吧。”

“你说的是蒋琬蒋公琰?”刘琦一惊,没想到蜀汉名臣蒋琬任过当阳县令,刘琦竟然忘了这茬。继诸葛亮之后的蒋琬负责蜀国国政,可是盖世英才,曾撑起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后主阿斗刘禅的一片天。

刘琦通览过史书获知蜀汉后期的蒋琬在战略上大胆改革,以“防守反攻”代替诸葛亮的“以攻为守”来进行战略布局,闭关息民,使得蜀汉的国力有了很大的增强,正当蒋琬欲大展鸿图之机,无奈天妒英才,蒋琬不幸得急病辞世,加快了蜀汉的灭亡。

蒋琬守城,必是令行禁止,恐怕任何人都说不通,刘琦看来是要在城外呆上一夜了。刘琦知dào

,蒋琬是何等人才呀,治一国都不在话下,何况治一小小当阳?不过,若借此机会与蒋琬交好的话,刘琦的大本营岂不是又多了一名治国贤臣?

“公子,何故惊惧?蒋琬不就个小小县令吗?怕他作甚。”鄂焕见刘琦吃惊的样子,再次拉弓。

“慢。”刘琦喝斥住鄂焕,若鄂焕一箭将当阳城门守卒射死的话,就与蒋琬结怨了,恐怕想与蒋琬交好都不可能了。

“公子是想结识蒋县令么?”陈文察颜观色的本领真不是盖的,刘琦心中的想法总瞒不过陈文的慧眼,这也难怪,刘琦二次拦住鄂焕不让射箭肯定是不想得罪当阳县令,或是想与蒋琬交好,陈文深知大公子刘琦可不是不敢杀生的人,那虎头山乱坟岗挖掘的大坟坑埋掉的近三百具尸首便是明证。

刘琦朝陈文诡异一笑,也不回答,吩咐鄂焕道:“拉好弓箭,听我随时号令,叫你射你就射,只许射卒头盔,不得伤其性命,知dào

么?”

鄂焕粗着嗓门,信心满满:“公子,没问题,奔跑中的豹子我想射它脑袋就射它脑袋,想射它大腿就射它大腿,城楼上死人样站着的守卒保准一射一准。”

陈文用眼量了下城楼的距离,有点悬,提醒道:“鄂将军好箭法,只是城楼距此五百步,纵使将军能百步穿杨,难道还能五百步射头盔?”

“文兄,你别不信,我还真能五百步穿杨,我先射一箭你瞧瞧。”鄂焕最是激将不得,不由分说,朝前几步,对着城楼,稍稍瞄准了下,嗖地一箭将城楼上的高挂灯笼给射落,紧接着城楼上传来守卒的喊声:“你们空箭射灯笼作甚,官文忘记绑箭上了么?”

第078章 蒋琬治县幸福指数高

“好,鄂将军果真五百步穿杨,神射手啊。”陈文望着随箭而落的灯笼拍手称好,十位铜人卫士嘿嘿笑着,卷着舌音也是齐声叫好。

“箭法不错,跟我来。”刘琦赞赏了一句,好个鄂焕,五百步穿杨的箭术闻所无闻啊,鄂焕之弯弓射箭,显然比黄忠还技高一筹,比吕布辕门射戟还牛逼。

刘琦大为感叹,看来三国真是不乏奇人,不穿越不知dào

,一穿越世界真奇妙。

“谢公子夸奖。”鄂焕也是满心欢喜,没有比能得到公子刘琦的赏识更使鄂焕快乐的事了。

刘琦知蒋琬乃谨小慎微之人,作为接替诸葛亮丞相之职的后世蜀汉名相,定然也是知晓礼义之人,虽城门宵禁,若是通报荆州刺史之大公子刘琦造访当阳通关,蒋琬恐怕是不敢不见的。

刘琦走到吊桥前,朝城楼一拱手,高喊:“守城将士辛苦了,我乃荆州别驾从事、荆州刺史刘表的长子刘琦,有要事通关前往江陵,星夜城外扎营恐有不测,烦请将士通报县令公琰。”

被鄂焕射落一个灯笼后,城门楼显得有些暗淡,刘琦喊话完毕,只见灯笼下几个人影晃动,似乎在商量什么,过了小会儿,有嗓门大者手打喇叭高声回话:“公子别驾,对不住了,蒋县令有令在先,宵禁期间,不见通关官文者一律不得趁夜入城。还请公子别驾射信入城,小的定当连夜禀报县令开城门迎接。”

“鄂焕,放箭。”刘琦冷声下令,见喊话无用,也知dào

是这个结果,反正礼数是做到了,得给城门守卒点颜色,震慑下守卒。

“是。”鄂焕等的就是刘琦这句话,这比射灯笼的距离又近了百步,鄂焕只要瞄上一眼,闭上眼睛都能射中,又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翎箭直射向门楼,毫无悬念,回话的守卒头盔被鄂焕之箭射落掉地,当的一声,铁盔掉地撞击青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月夜极为刺耳尖锐,城门楼又是一阵人影晃动,人声鼎杂。

“小子,饶你一命。请速去禀报蒋琬县令,惹恼公子别驾,大军压境,你们可就小命不保了。”陈文见气势压倒了城门守卒,趁乱喊话,效果奇佳,立马便看到有守卒疾跑下楼。

又有守卒躲在城门垛口,大声喊话:“公子别驾,请勿动怒,小的已快马禀报蒋县令去了,请稍等片刻。”

“多谢,多谢。”陈文朝城门楼抱拳朗声,望了下身边镇定自若的刘琦,心想公子别驾果真有办法。

刘琦朝陈文和鄂焕淡淡一笑:“兄弟们就等着进城吧。”

须臾片刻,只见城门楼前一片骚动,一列士卒簇拥着一个二十二三岁模样的年轻人走上城门楼,正是风华正茂、正值年少有为的蒋琬蒋公琰。

刘琦视力极佳,虽然月色朦胧,但城门楼前的景致还是看得一清二楚。但见蒋琬衣冠端正,步态稳重,眉宇间一股英气,甚是气度不凡,大有一代儒将的风采,若得此人,今后刘琦与蔡瑁抗衡自不在话下,与曹操恐怕还有得一搏。

蒋琬听了城门守卒的禀报,上得城楼望了眼掉在地上灯笼及头盔,捡起两支羽翎箭来仔细端详了一阵,又用眼朝城外丈量下,大为惊叹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射手,能想像得到大公子刘琦的手下可是人才济济。

蒋琬将箭交给旁边守卒,说句拿着,便定睛望了望城门前月色中昂首挺胸站立的刘琦,旁边十二位铁甲卫士也是个个威风凛凛。

蒋琬暗自赞叹,好个玉树临风的刘琦,可不象民间传说中的病公子,看刘琦那神色无形中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气场。蒋琬心中陡然一惊,刘琦可是当朝天子的汉室宗亲啊,果然有皇室的霸气。蒋琬顿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大公子刘琦可是前程无量之人啊,得罪不得,不但不能得罪,而且还要借机靠近才是。

蒋琬是聪明人,只简要分析一番便悟出了其中的道道,刘琦星夜经当阳赴江陵自有紧急事务,至于什么事务,蒋琬不需yào

过问也不能过问。俗话说,助人就是助己,这回若帮了刘琦,刘琦定能记蒋琬的情,而这份情可是再多金钱也买不到的。再说了,刘琦能耐心城外等候,且不仗势射杀忤逆公子的城门守卒,便可知大公子刘琦是极有涵养之人,也是值得相助之人。

年轻人与年轻人就是好打交道,而聪明人与聪明人更是好沟通,对于彼此欣赏之人自然会生出惺惺相惜之心,这也是人之常情。蒋琬有了接近刘琦之意,刘琦有了交好蒋琬之心,刘琦趁夜进入当阳城便顺利多了。

虽然蒋琬明知城外是大公子刘琦,该有的问话礼数还是不能少的。蒋琬朝夜色中巍巍挺立的刘琦拱手施礼,声音带些激动:“城外可是公子别驾刘琦?”

“正是。”刘琦拱手回礼,立马显出相见恨晚的神态来,声音同样的激动,富有磁性:“城上可是当阳县令蒋公琰?”

“正是在下,公子别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蒋琬经刘琦表明身份后,朝刘琦抱拳还礼,大声命令守卒开城门,快步跑下城楼,于城门口迎接。

吊桥徐徐下放,城门缓缓开启,当阳县令蒋琬领了一班城门守卒于城门口吊桥旁毕恭毕敬迎候刘琦进城,谦卑的姿态做得十足。

刘琦走在前面,陈文、鄂焕一左一右护卫,十位铜人卫士押着四辆马车紧随其后。

“参见公子别驾。”蒋琬欠身施礼,施眼色于卫士将鄂焕射入城中的两支羽翎箭归还。

“哈哈,蒋县令不必多礼。久仰公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啊。”刘琦爽朗大笑,自知古时尊卑有序,官大一级压死人,荆州别驾从事是荆州刺史身边的红人,比之同级别的中郎将更令人艳羡,公子别驾的身份可是高了当阳县令好几个级别呢。

刘琦夸上蒋琬几句,便是对蒋琬的赏识,对下级的赏识可是收买人心百试不爽的杀手锏。

“蒋某不才,承蒙公子夸奖,甚为惭愧。此时还不算晚,公子若不嫌弃,请到馆驿一叙。”蒋琬心中高兴,看得出来,能感觉得到刘琦还是颇为赏识自己的。

刘琦笑道:“公琰哪里话,何出嫌弃之言?今日得见公琰,实感相见如故,烦请公琰前面带路。”

蒋琬顺手从身旁牵过一匹白马,将缰绳递于刘琦,说道:“馆驿虽不远,也有些路程,请公子上马。”

“请。”刘琦也不娇情,接过缰绳,抬脚轻点下马鞍,便似轻灵的燕子稳稳地落于马背,蒋琬见了又是暗叹公子刘琦好功夫。

“请。”蒋琬也学着刘琦轻点马鞍,纵力一跃,飞身上马,待陈文、鄂焕上了马车后,便驾的一声骑马回馆驿,蒋琬的几个卫士也骑马随后护卫。

刘琦与蒋琬并辔而行,虽月上中天,却见当阳城内仍有居民游玩,有些商铺还在张灯营业,每位城民脸上挂着幸福安然的笑意,当阳城一派祥和安定,能充分感受到家家夜不闭户、人人路不拾遗的三国古风。

刘琦暗自赞叹蒋琬治县果然有一套,想想也释然,曾是后世蜀汉栋梁之材的蒋琬,尚能治国有方,何况治理区区当阳一县?

骑行三五里,到得当阳县令馆驿。馆驿虽不大,却见花榭楼台,小桥流水,房舍错落有致,馆中遍栽桂花树,但闻满园桂花飘香,沁人心脾。

蒋琬吩咐卫士安顿刘琦的马车,并叫上馆中厨子急上几份美食,于馆中天井院落摆起一圆桌,生起一炭炉,煮上一壶酒,酒中洒几颗五月采摘腌制的青梅干。

另设一长条桌于旁边室内,有蒋琬的几个卫士陪同鄂焕和十位铜人用膳夜饮。

月色中,刘琦与蒋琬、陈文于小圆桌前呈正三角形相对面坐,青梅煮酒,围炉夜话。

一番谦让,多次恭维,三大碗滚烫的青梅酒落肚,彼此间话便多了起来,刘琦、陈文、蒋琬三个年纪相仿之人于当阳城的月夜桂园纵论天下大事,挥洒胸中豪情,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连煮三壶酒,刘琦、陈文和蒋琬于月色中青梅煮酒论英雄,激情豪迈,有感当今乱世,董卓弄权,诸侯并起,战火连年,大叹少年当立志,定要匡扶汉室、挽救黎民于水火,方不负世上走一遭。

夜色已深,醉意渐浓,回到眼前,刘琦由衷赞道:“公琰治理当阳,城民安居乐业,幸福写在了脸上,当阳百姓的幸福指数好高啊。”

蒋琬闻言,一脸茫然,非常不解,小心问道:“承蒙公子夸奖,恕在下愚昧无知,不知公子所言幸福指数是何意?”

喝下三碗酒,本有些酒量的刘琦却似不胜酒力,或许是不服东汉时的青梅酒,或许是与蒋琬一见如故,反正是于飘飘然间说出了穿越前的现代词汇“幸福指数”一词,自然将蒋琬雷倒,多么后现代的统计指标,若蒋琬非穿越的主,能听懂幸福指数一词才怪。

蒋琬酒量不错,三碗能过岗,倒还清醒,将刘琦的说出的字字句句听得认认真真,却被刘琦一句“幸福指数”弄得满头雾水。蒋琬是个认真的人,公子别驾说的话必要弄清原委,否则误解公子本意便不好了,故有此一问。

“咳咳,幸福指数嘛,就是说公琰兄治县有方,百姓倍感幸福,人人指望公琰,个个心中有数啊……哈哈哈。”刘琦被蒋琬所问惊醒,方知酒后失言,于是索性装点酒疯,将幸福指数非常牵强地胡乱解释一通,与蒋琬称兄道弟,进一步拉近与蒋琬的私交关系。

与蒋琬的迷茫反应不同,陈文对刘琦语出幸福指数一词似不惊奇,反倒风轻云淡,顺着刘琦的语意托上一句,拈须吟道:“幸遇英才好景年,福祉一方民心甜。指点江山谁做主?数尽风流蒋公琰。”

“哦,原来如此。公子高才,陈文妙诗。当阳百姓的幸福指数高,有公子高屋建瓴的评价,有陈将军才华横溢之诗的美誉,愚兄实不敢当啊。”关于幸福指数,蒋琬似懂非懂,但又不能说不懂,于是也借酒劲顺水推舟,和刘琦、陈文称兄道弟起来。

蒋琬可是政治敏锐性极高的人,能做荆州别驾刘琦的兄长,能做陈文将军的大哥,那可是为自己辉煌的前程开通了一条康庄大道,这个道理蒋琬不可能不懂。

一切水到渠成,怎能错过三国蜀汉名相蒋琬?怎能错过智比诸葛孔明的陈文?刘琦见时机已到,趁着醉意阑珊,欣然提出请求:“公琰兄,文兄,你我三人一见如故,三生有幸,趁秋夜月明,义结金兰如何?”

第079章 桂园三结义

“得遇公子,乃琬之幸,愿与公子别驾、陈将军义结金兰,追随公子,永谊百年。”刘琦主动请求结拜,实在是求之不得的人生大事,蒋琬甚为激动,起身朝刘琦施礼。

陈文见状,瞬间愣了下,回过神来,曾经刘琦称呼过陈文为文兄时,陈文因考lǜ

主仆身份未曾接受。此时远在当阳的桂园有幸与公子刘琦、县令蒋琬三人一道青梅煮酒,把盏言欢对酒当歌,纵论天下相谈甚欢,三人交心已不可分离,义结金兰,百年一遇,实属有志青年的神圣之为。

能与刘琦结拜,陈文比蒋琬还要激动三分,大公子刘琦时刻没有忘记要与陈文结交,终于能与公子刘琦做兄弟了,陈文眼含热泪,起身朝刘琦深施一礼,饱含深情道:“文自随公子以来,常蒙公子提携。今日又幸遇高才公琰,真是天遂人愿。文愿与公子、公琰义结金兰,追随公子,同生共死。”

刘琦闻言,大喜过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高声道:“好,方今乱世,世人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琦得遇二位英才相佐,绝不负所托,定要逆世狂为,上扶社稷,下安黎民。琦愿与公琰、陈文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匡扶汉室,生死与共。”

“来人,摆香案。”话说到这个份上,蒋琬毫不娇情,即刻吩咐馆中侍应撤席,搬出方桌,面向馆驿大门放置,准bèi

三牲祭品,端来红酒,捉来一只高昂鸡头的大红公鸡。

鄂焕与十位铜人卫士及县令馆驿的护卫知悉刘琦、蒋琬、陈文三人结拜,俱是兴高彩烈,顾不及喝酒均赶到院中帮着挂灯笼凑热闹,见证公子别驾义结金兰激动人心的时刻。

蒋琬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在刘琦、陈文、蒋琬三人报出各人生辰八字后,蒋琬泼墨掌笔,就着月色一气呵成,挥毫写下“金兰谱”:

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之交集;床联风雨,常把臂以言欢。是以席地班荆,衷肠宜吐,他山攻玉,声气相通,每观有序之雁行,时切附光于骥尾。蒋琬、陈文、刘琦编开砚北,烛剪窗西,或笔下纵横,或理窥堂奥。青年握手,雷陈之高谊共钦;白水旌心,管鲍之芳尘宜步。停云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义结金兰,在今日既神明对誓,辉生竹林,愿他年当休戚相关。谨序。

蒋琬写就“金兰谱”时,侍应已将结拜之物备齐,三人按生辰八字排辈依次于香案前并排站立,蒋琬于建宁元年出生为最大,居中站立;陈文于建宁末年出生年龄次之,立于蒋琬左旁;刘琦于熹平二年出生为最小,立于蒋琬右边。

一大碗大红的清酒放于香案桌前,蒋琬亲手将昂着大红鸡冠的公鸡抹了脖子,倒提鸡脚,任鸡血流入半碗,然后蒋琬、陈文、刘琦三人各自用银针扎破左手中指,任指血混入酒碗之中。

蒋琬神色凝重,将右手中指伸进酒碗,沾一下血酒,便朝天弹一下,连着沾了三下,朝天弹了三滴;再连着沾三下向地洒了三滴,边洒酒边念念有词:

“念蒋琬、陈文、刘琦,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念完誓词,蒋琬端起酒碗喝了口血酒后,将酒碗传给陈文喝一口,再转给刘琦也喝上一口。喝完血酒,每人焚上一柱香,朝香案三拜,再将香插进香炉,便完成了义结金兰、歃血为盟的一整套约定俗成的仪式。

三人拜完三柱香时,兴奋地拥bào

在一起,刘琦称蒋琬为大哥,称呼陈文为二哥;陈文也称蒋琬为大哥,称呼刘琦为三弟;蒋琬称陈文为二弟,也称呼刘琦为三弟。

就八月当阳的星月夜,桂花飘香、竹林生风的县令馆驿,刘琦、蒋琬和陈文桂园三结义,成就了千古穿越的蒋陈刘义结金兰的历史佳话。

历史上著名的刘关张于河北涿县桃园三结义后的十六个月,蒋陈刘也于湖北当阳桂园三结义,此时的刘备、关羽、张飞和蒋琬、陈文、刘琦一样并无多大名气,却都胸怀大志,关羽和张飞助结义大哥刘备匡扶汉室,蒋琬和陈文同样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辅助刘琦。

罗贯中演义的三国有桃园三结义,刘琦重生的三国有桂园三结义,这是历史的契合,还是穿越的神话?枭雄刘备是汉室宗亲,华夏国特种兵英雄高强穿越到刘琦身上也是皇族王孙;刘备有远大抱负,刘琦的志向也不小。如此注定了刘琦与刘备早晚必有交集,有穿越者刘琦的三国,刘琦和刘备终究成敌?或是为友?还须拭目以待。

既然一杀一放蔡瑁派遣赴当阳、江陵的传令兵,又有通关令牌,且和当阳县令蒋琬义结金兰,刘琦前去江陵盗墓便不用担心官兵围剿。经过几日昼夜奔波,舟车劳顿,刘琦决定于当阳城留宿一夜,与大哥蒋琬、二哥陈文共话人生。

东汉初平元年的中秋八月,蒋陈刘桂园三结义,当阳县令馆驿连夜张灯结彩,馆中卫士和侍应均允夜饮加餐,蒋琬吩咐撤案续宴,好一番喜庆。

夜宴中蒋陈刘三人再次豪情纵饮,指点江山,刘琦也将前去江陵先盗王者之剑欲待时机而动之事和盘托出,蒋琬表示刘琦盗剑此举顺天应人,将尽快辞去当阳县令追随刘琦。

闹至三更,蒋陈刘三结义兄弟皆醉,同榻和衣而卧,眠至日上三竿,用罢早膳,车马添料,蒋琬尽率城中将士出城亲送到当阳长坂坡,依依不舍。

刘琦、陈文朝蒋琬拱手揖别:“大哥留步。”

蒋琬不舍道:“再送一程。”

过了长坂桥,刘琦再次朝蒋琬抱拳话别:“大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与二哥在荆州城等候大哥光临主事,府中已有三百亲兵亟待封赏,父亲只允我封官至偏将,我意欲封大哥左偏将,二哥右偏将,操练人马,勘乱兵匪,不知二位兄长意下如何?”

“谢公子别驾。”蒋琬与陈文皆露喜色,迅速并排站立,端正姿势,朝刘琦礼拜。尽管是结义兄弟,但在场面上还须说场面的话,蒋琬和陈文齐声称谢刘琦为公子别驾,而不是谢三弟。

蒋琬谢过后,又道:“公子此去江陵,涉山趟水,虽无官兵围追,沿途却多有毛贼骚扰,更有巨蟒、怪兽出没,仍是危机四伏,二位贤弟还须多加小心。”

陈文接话道:“大哥不必担心,有我和鄂将军及十位铜甲卫士护卫公子,区区几个毛贼不足挂齿。”

蒋琬道:“还是要谨慎为好,待我将县中事务料理一番,三日后便去零陵请表兄刘敏来当阳,届时我向主公举荐刘敏后,定当早日与二位贤弟相会。”

刘琦心喜,从刚才蒋琬交接县务、举荐刘敏的举动来看,便知蒋琬是个处变不惊、善始善终、尽心尽责之人,更是个可以相托一城一邦之人,从而更加证明了历史上的诸葛亮慧眼如炬,选中蒋琬为丞相的接班人,成就了蒋琬蜀汉一代名相的千古美名。

如今刘琦与蒋琬结拜兄弟,相当于刘琦身边多了位能辅佐刘琦治国安邦的贤才,虽然此时的刘琦担任并无多少实权的虚职——荆州别驾从事,且手下将兵不多,但这并不影响刘琦的心情,反正刘琦看到蒋琬是越看越欢喜,朝蒋琬躬身一揖道:“如此甚好,大哥,就此拜别吧,襄阳见。”

“公子,襄阳见。”蒋琬见刘琦躬身大礼,赶紧弯腰弯得比刘琦还低,虽说已义结金兰,蒋琬欲称刘琦为三弟还是觉得不妥,称刘琦为公子更为恰当,毕竟今后的人生命运是要随着刘琦的辉煌而辉煌的。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纵然刘琦与蒋琬有一万个不舍,还是挥泪告别,刘琦领着结义兄长陈文一行,四辆马车经当阳长坂坡向江陵方向进发。

行过一程,刘琦于马车上回望,远远地见蒋琬站于长坂桥边未曾离去,仍在手打凉棚踮起脚尖张望,刘琦暗叹好个有情有义的蒋琬,没想到在古代义结金兰的效果,真的能让人难舍难分,更能让人为兄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难怪刘备得知忠心不二的结义兄弟关羽死于东吴之手时,当场惊晕,继而不纳军师诸葛亮先伐魏后伐吴的谏言,不顾蜀汉安危怒发丧兵讨伐东吴,刘备终因意气用事遭陆逊用计火烧连营七百里,最终落了个白帝城无奈托孤的悲凉晚景。

刘备为报结义兄弟关羽被杀之仇,险些断送蜀汉江山,枭雄刘备可谓是不爱江山爱兄弟的重义典范,这就是义结金兰的特殊心理效应促使刘备仓促出兵东吴的重yào

原因。由刘关张桃园三结义联想到蒋陈刘桂园三结义,刘琦暗自决定以后须好自珍惜与蒋琬、陈文的结拜之情,绝不能辱了华夏古国义结金兰的好名声!

回望长坂坡,刘琦浮想翩翩,不由又想到了桃园三结义的老三猛张飞,历史上曾于蒋琬送行处的长坂桥上一声断喝,喝退曹操百万雄兵的英雄壮举,不知穿越三国的刘琦今后是不是有机会见识到张飞的历史雄风,恐是今后刘琦控zhì

了荆州,也由不得张飞在当阳长坂桥上撒野了。

别了,长坂坡;别了,长坂桥,我还会再来滴。刘琦驾的一声,带着四辆盗墓马车向江陵奔驰,秋风起,马蹄疾,耳畔似乎传来后世传遍大江南北的刘欢力透时空的歌声,电视剧《三国演义》演到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时的插曲“这一拜”:

这一拜春风得yì

遇知音桃花含笑映祭台这一拜保国安邦志慷慨建国立业展雄才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

第080章 人鳄大战

经当阳出城,星夜兼程,沿途遇上过几股山匪明抢暗盗,皆因车辆包铁,牛皮裹马,刘琦等人铁盔铁甲护身,倒也是一路有惊无险,何况又有能冲杀张虎、陈生三百兵的十位铜人卫士及以一挡十的陈文、鄂焕护卫,刘琦对付几股毛贼自不在话下。

又行两日两夜,天边微露几缕朝霞时,刘琦一行来到了江陵境内,长江边上,透过乔木深林,抬头远望,隐隐约约见有大小八座山峦起伏,应该就是有名的八岭山,而八岭山和相毗邻的纪山葬有楚墓居多。

刘琦要寻盗的越王勾践剑便在望山楚墓群中的某个墓穴中,想必望山墓群也与八岭山、纪山古墓群绵延相连,至于葬剑墓穴的具体位置刘琦并不知晓。

遥望群山,山高林密,刘琦要想觅得勾践剑的确切墓穴绝非易事,再说古人下葬,凡人或可立上一块墓碑,凭墓志铭能确认是谁谁谁家的墓地,而王候将相尤其帝王级别的人物墓葬为防世间盗墓却极为隐秘,后人要想盗之比登天还难,从曹操.死后设疑冢72座便可见盗帝王之墓何其艰难!

虽说刘琦是穿越的主,刘琦从后世获取的盗剑知识却极为有限,仅知dào

勾践剑是在望山墓群出土,或许是勾践剑躺于越王墓,或许是随某个楚王将相家眷陪葬,不管勾践剑随谁墓葬,但刘琦能推断三国的盗墓者必定还没有将王者之剑勾践剑盗走,因为勾践剑是在1800年后的望山楚墓群中被发掘的。

然而绵延相连的望山、八岭山、纪山等古墓群却有成千上万座古墓,要想知dào

勾践剑葬于哪座墓,无异***捞针。

车马停在长江边,江涛拍岸,阴风阵阵,虽是清晨,江边日出红似火,东方一片彤红,但靠近墓群的山脚边还是不由令人平添几分寒气,胆小之人哪敢去古墓挖死人穴啊,何况又是成千上万座的墓穴,必定有成千上万个隐形的亡灵在墓群游荡,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望一眼绵延起伏尽是古墓的群山,又望一眼巨Lang滔天的滚滚长江,刘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恐怕一时心血来潮,离襄阳远上江陵盗墓要空手而回了。

不过,刘琦决定了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何况已到江陵,已能遥见望山墓群,刘琦哪会半途而废呢。

也只是片刻的感伤,刘琦便振作精神,下令长江边上就地扎营造灶,放马饮长江,休息整顿,养足精力准bèi

趁夜探墓。

大家齐动手,就地取材,用江边大卵石临时堆起了个简易石灶,架起大铁锅,舀上长江水。有卫士捡了一大抱枯枝塞于灶内,用火镰敲击燧石,打出火星点着蓬松的火绒,再用嘴吹燃出火苗,得到火种后将枯枝败叶点燃。

一位卫士欲将剥去谷皮的水稻倒进铁锅,却被鄂焕用手拦住:“壮士且慢。”说着脱掉铁甲及贴肉衣衫,操起方天戟,从装有鸡笼的马车里提出一只活母鸡来,裸着身子大踏步朝江边走去。

刘琦正与陈文蹲在江边研究盗墓方案,面前用几块卵石压着一张防水防潮的牛皮雕刻的江陵地形图,该地图正是结拜大哥蒋琬提供的。两人商量来商量去也理不出个头绪该从哪里下手,墓群太多,一个个挖肯定是空耗精力,也不太现实,此时却见鄂焕光着屁股一手提鸡一手拿着方天戟迎面过来。

哇靠,鄂焕长得还真叫结实,古铜色的皮肤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青光,浑身肌肉疙瘩随着步调突突颤动,尤其跨下之物象根大黄瓜在风中晃荡,太夸张了吧,古代男子有那么雄壮吗?这还是疲软状态,要是亢奋的话,还不得把人整死?难怪十个女子就有九个喜欢黄瓜的,想必女人的黄瓜情结自三国时期起便有历史沿革的吧。

望着鄂焕野兽般的身躯,刘琦笑了,想起晚上睡不着渴望女人的时候,小琦琦发起怒来,两只手都握不下啊,嘿嘿,老子跨下图腾也不差嘛……

刘琦叫住光身子的鄂焕:“鄂将军,你这是为何?”

鄂焕也不停步,嚷道:“公子,我去江里扎几条鱼来煮煮。”

刘琦很是惊奇,鄂焕说的轻巧,这长江大Lang滔天,别说见不到鱼的影子,恐怕人跳下江去不被冲走也要被淹死了。

“鄂将军小心,听说长江里有鳄鱼的。”刘琦正惊奇间,陈文起身及时提醒。

“公子,文兄放心好了,我要抓的就是鳄鱼。”鄂焕回着话,直奔长江边。

刘琦收起牛皮地图,抽出佩剑,道:“二哥,看看去。”

陈文也从背上取下弓箭,道:“三弟,走。”

刘琦与陈文跟随鄂焕,却见鄂焕大步流星沿长江边走了一段,寻了处稍显风Lang小的浅滩,一把将鸡脖子拧断,但见鸡血在Lang花中喷洒。

鄂焕瞬即将断了脖子的鸡架卡进方天戟,直扑水下,露出一个头来,用戟在水中左右划拉,试图引出长江鳄鱼来。

鄂焕的举止差点将刘琦雷倒,这可是以身引鳄啊,太危险了吧。

刘琦虽说知dào

古时长江上游多有鳄鱼,可也没有这种捕鳄之法啊。江陵处长江中上游分界线宜昌以东,属长江上游,估计鄂焕熟知长江地理,故才确信必能捕食长江鄂。

陈文面色很平静,连着抽出几支箭放于身旁,调整好射姿,朝刘琦说道:“三弟,鄂将军此为,恐怕要捕杀一群长江鳄啊,有一两条就够了,差不多时三弟可急命鄂将军见好就收,不可恋杀。”

陈文之言又让刘琦大为震惊,敢情鄂焕不是捕杀一只,而是一群?这可开不得玩笑,万一激怒鳄群,鄂焕有个闪失的话,谁来对守护王者之剑勾践剑的巨蟒?

刘琦心中一急,朝陈文说声知dào

了,仗着身有铁甲,鳄鱼咬不动,提剑便朝沙滩深一脚浅一脚的跨向鄂焕引鳄处,陈文连叫“公子不可。”

还未走近鄂焕,便见鄂焕前方暗潮涌动,继而大Lang翻滚,一大排黑色肚皮,张着镣牙的长江鳄群象一列铁甲兵士直扑鄂焕,刘琦大叫“鳄鱼群来了,鄂将军小心。”

但见鄂焕十分沉着,一边晃动方天戟,一边往回游,将鳄群引向沙滩,可古时长江鳄并不笨重,游起来象飞剑,鄂焕不及游回沙滩,才露出大半个身子时,突见一只小巧的鳄鱼从水面跃过鄂焕头顶,鄂焕手疾眼快挺戟一刺,将鳄鱼挑向沙滩,鳄血溅了鄂焕一脸。

真是奇怪,鳄鱼不是爬行动物吗?怎么会在水中跃起?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刘琦都不会相信。不过,刘琦也顾不得想那些十万个为什么,挥剑奔向鳄群助鄂焕一臂之力。

鳄鱼群似有灵性,却更具凶残,在鄂焕挑杀了一条小鳄后,整个鄂群张口血盆大口发了疯般冲向鄂焕和刘琦。

鄂焕也不畏惧,在齐腰深的水中将戟舞得上下翻飞,一条条鳄鱼被划破肚皮,被戟切割。

刘琦也战得兴起,手中剑连刺几条鳄鱼,无奈鳄鱼皮太厚,刺了几剑刺不动,反而差点好几次被鳄群扑倒。要不是有铁甲护身,恐怕早被鳄群撕成碎片了。

陈文在岸边也没闲着,手中箭箭嗖嗖地飞射向鳄群,一射一个准,同样的道理,鳄鱼皮太厚射不穿啊,箭射在鳄鱼身上就象是鸡蛋碰石头,没一点杀伤力。

鄂焕没来得及撤回沙滩,离沙滩几步之距离,却被鄂群围住了,刘琦冲向沙滩也已没了半膝,依然险象环生。而此时,远处黑漆漆一大片正有一大群一大群黑色背脊的长江鳄源源不断地涌过来。

陈文见势不妙,惊出一身冷汗,感觉要坏事了,朝前方岸边架灶处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快来人啊。”抛掉派不上用场的弓箭,抽出佩剑跑向沙滩,陈文一边大叫“公子快撤”,一边加入捕杀长江鄂的人鄂大战中。

人鄂大战是一场死战,稍有不慎,便将葬身鳄腹。

虽然有了陈文的加入,鄂焕与刘琦的危险的处境却并未缓解,刘琦已被鳄群阻断,加之铁甲护身,移动缓慢,无法前去营救鄂焕。而鄂焕虽赤身裸.体,手脚灵法,可好汗架不住鳄多啊,鄂焕战得很吃力,被鳄群团团围住,根本没有办法撤回沙滩,性命忧在旦夕。

千钧一发之际,听到陈文呼喊的十位铜人卫士,留下两位守护马车,八位铜人象八大金刚狂奔捕鳄处,毫不犹豫地扑入水中,同刘琦一道加入人鄂大战。

八大铜人卫士助战,形势逆转,顿见长江血水翻腾,鳄肉翻飞,幸好铜人卫士所持的怪异兵刃锋利卷曲,一下两下划不破鳄鱼肚皮,铜人卫士们便用卷曲兵刃直插张嘴食人的鳄嘴,一提一勾,瞬间便见几十条鳄尸被Lang冲到沙滩上。

虽有八大铜人加入人鄂大战,明明望见不远处又有大批鳄群游来,刘琦哪敢恋战,大喊一声“撤”,铜人卫士们护着刘琦、鄂焕和陈文边战边撤。

鄂焕得以喘气,一步一步艰难的缓步移回沙滩,当大家摆脱鳄鱼攻击退回岸边沙滩时,足有成千上万条长江鳄赶扑过来,若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是沙滩边上的同族尸身与血水激起了鄂群的愤nù

,鳄鱼群无奈的在水中昂着头呲牙裂嘴望着退回到安全处的人类,在水中不处的兴奋扑腾,弄得江水在岸边打着漩涡不停地回转。

更有几条不甘心的鳄鱼逆天而行,脱离江水,爬上沙滩,循着鳄尸流淌的血水朝坐在沙滩边上累得喘气的刘琦等人爬来。不过,爬过来的鳄鱼是自动送死来的,鄂焕见爬过来一条鳄鱼,便用力一戟下去,顿时将鳄鱼头斩落;又一戟下去,将另一条鳄鱼拦腰斩断。

鄂焕锋利的方天戟不知是谁铸造的,反正是刀剑刺不破的鳄鱼皮,经鄂焕一戟下去便是肚破肠开,如此斩杀几条爬上岸的不要命的鳄鱼后,在长江水里狂怒的鳄群似乎也感知到了危险,不敢再爬上来,只在水中扑腾着示威久久不肯散去。

见鳄鱼放qì

了抵抗,鄂焕一直绷紧的神经松驰了下来,将戟一抛,通地一声仰面倒在了沙滩上,大伙儿见鄂焕倒地,才惊讶地发xiàn

鄂焕前胸有几处鳄牙印,大腿处耷拉着几块肉,更要命的是,鄂焕跨下状如大黄瓜的东东貌似不见了……

第081章 鳄甲问世

“鄂将军,鄂将军。”陈文见鄂焕仰面倒地,连声呼唤,八大铜人卫士皆惊惧地瞪着眼,嘴里干吼着喊不出声。

刘琦赶紧上前用手朝紧闭双眼的鄂焕鼻子上靠了下,气息还挺均匀,再把了把脉,脉征还算平稳,只是暂时地晕厥了过去,呆会苏醒过来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这个鄂焕身壮如牛,体质奇佳,若不是被长江鳄咬掉了大半截大JB,恐怕鄂焕还能多坚持在水中与鳄群厮杀一阵。

鄂焕的JB虽被咬掉,但下体的伤口还是要处理的,何况大腿的几块肌肉还需及时缝合,要不然发炎的话,恐怕鄂焕这两条跑得比豹子还快的飞毛腿就要废了。

刘琦命铜人卫士将裸身的鄂焕抬回造饭处,并叫陈文剐几条长江鳄拿到大铁锅去煮,然后快步跑向马车,取出备用药箱来,鄂焕随后被抬到马车旁边。

大铁锅的水早已烧开,陈文将剐掉鳄皮剔除内脏清洗干净的几条长江鳄剁块抛入铁锅内,撒上几把盐,任其煮成千滚之味。

刘琦则趁鄂焕昏迷之际,给鄂焕伤口清创,大腿耷拉的几块肌肉缝针包扎,前胸几处被鳄群撞伤的鳄牙印处也敷上了活血化淤麝香药膏,特别对鄂焕的下体进行了细致的伤口处理,所幸鳄鱼只咬掉了鄂焕跨下的大半截“黄瓜”,留下了小半截,且瓜瓤与瓜子还在,从医学角度上来说,鄂焕的性.能力还是能保住的,但性的勃.起功能却是有很大缺陷的,至于婚后是否能婚育生子那就看天意了。

将鄂焕身上的伤处理好后,任鄂焕在阳光底下裸晒。

刘琦和陈文等人将铁甲脱掉晒干,并换了装,将湿衣在岸边上晒,经过人鳄大战后,大家不敢在长江边上呆了,饮完长江水的马匹也早已牵上了岸。八匹马套进马车等候,另八匹马用作机动战马,防止山贼突袭。

当滚烫的鳄鱼肉味飘香时,鱼香随江风丝丝缕缕飘到了鄂焕鼻子,长江鳄的肉香味比强心剂还灵,闻到香味的鄂焕竟然打了个喷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睁眼发xiàn

自己裸身躺在光洁的巨大卵石上时,望见众人守在旁边还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当鄂焕欲挣扎起身发xiàn

自己下体缺了一截时,顿时目瞪口呆,惊地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喘不上来,啊地一声,再次晕倒,不省人事。

看来男人都在意跨下的图腾,把那玩意看得比生命还重,那是男人的尊严呢,也难怪鄂焕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三弟,不好了,鄂将军快不行了。”略懂医学的陈文望着鄂焕剧烈抖动的胸脯,顿感鄂焕的反应似是回光反照,蹲下身来抱着鄂焕的头哭喊:“鄂将军,你要挺住啊。”

刘琦给鄂焕清创后,刚刚还给鄂焕把了脉,觉得没有什么危险,也是闻到鳄鱼的香味起身走到铁锅前看看的,没想到鄂焕又发作了。

听到陈文的叫唤,望见剧烈颤抖的鄂焕,刘琦的脚步僵住了,忽然反应过来,是不是长江鳄咬人有毒啊?刘琦也来不及细想,鄂焕恐怕是最后的时刻了,但见鄂焕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再愣神一会儿,鄂焕没有一丝气息的时候就要登仙了。

“蓝瓶的,蓝瓶的。”似乎天边飘来一个声音,猛然将刘琦惊醒,离公子府来江陵,临行前帖身丫环环儿不是给了两只华佗留下救命的红蓝药瓶吗?

刘琦清楚的记得环儿交待,蓝瓶的是在人生命垂危,尚存一口气的情况下,急服蓝瓶药一丸,顿能使人起死回生,蓝瓶的是救命之药;而红瓶的则是剧毒伤人之药,若遭遇不能避免之危险处境时,掷之触人或物即刻致人死亡,红瓶的是杀人之药。

没有半刻犹豫,不敢耽误半秒,刘琦三两个箭步,冲到马车前,打开药箱,取出蓝瓶药,转身跨到鄂焕身边,手中已将封蜡瓶盖打开,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蓝色药丸,朝气若游丝的鄂焕嘴巴里一塞,再用巴掌拍下鄂焕嘴巴,一股掌风直接将华佗特制的蓝色救命药丸送入鄂焕咽喉深部。

药到病除,华佗救命丸果有奇效。药入鄂焕喉管即化,瞬间渗进毛细血管,鄂焕的进出气息渐趋平稳,在阳光底下躺有一柱香的时间,已清醒过来,竟然四肢神奇地活动自如,睁眼第一句话就是:“公子,我没有死吗?”

刘琦笑道:“鄂将军是福将,死不了。”

鄂焕起身后,用双手护着下体,脸上通红,又道:“公子,我废了吗?”

这下刘琦没笑,为了不给鄂焕造成心理压力,认真地说道:“鄂将军不用担心,那个啥,就象是韭菜,割了还能长的。”

“真的吗?”鄂焕眼里精光一闪,激动地问道。

“当然,我有必要欺骗你吗?再说了,本公子象是会欺骗朋友的人吗?”刘琦真诚望着鄂焕的眼睛肯定地回答,也只能蒙混下没有多少学识的鄂焕了。说实在的,男人那玩意儿能屈能伸的,断了长是能长,但能长成啥样刘琦还真没研究过。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鄂焕重重地点了点头,有刘琦肯定的答复,不信也得信了,不再纠结男根的功能,扑通一声给刘琦下跪叩头。

“鄂将军不可,你腿上有伤呢。”刘琦脸一红,搀扶起鄂焕,心道,鄂焕这一拜权且替华佗领了,要不是华佗救命丸,就算鄂焕有九条命也不保。

“瞧,没事了。”鄂焕起身朝大家一笑,动动手,踢踢腿,华佗一丸到位,真是中华有神医啊。

陈文拿来鄂焕捕鳄前脱下的衣服让鄂焕穿上,嘱咐鄂焕躺下好好休息。

大铁锅里的鳄肉越来越香,已煮得熟透,食用前陈文没忘用银针试毒,确定鳄鱼肉能吃后,便又抛入一大把胡椒、八角、茴香、桂皮,一顿丰盛的鳄鱼大餐就搞好了。

食过鲜美大补的鳄鱼餐,大伙儿就在长江边晒着太阳、枕着卵石竭息了半个时辰,然后刘琦与铜人卫士一起将斩杀在沙滩上的鳄鱼剐皮,除去鳄鱼内脏,将鳄肉剁成一大块一大块,洗净用盐腌制,准bèi

盗剑回襄阳后,给正在进行高强度魔鬼训liàn

的三百亲兵食补鳄鱼肉。

普通刀剑不入的鳄鱼皮,就地晒干,用油浸的柔细藤条缝制成鳄甲及鳄皮头套,这鳄鱼护甲穿在身上,比起铁甲来灵便轻巧,可以平地奔跑,照样是刀枪不入。鄂焕差点丢掉一条性命换来的这些鳄鱼肉和鳄鱼皮却无意中为刘琦派上了大用场。

虽有华佗救命丸的神奇功效,但为保险起见,避免剧烈运动,刘琦决定就在江边扎营,待鄂焕腿伤休养一两日后,再前往望山墓群实施探墓盗墓。

刘琦命铜人卫士先制成两套鳄甲准bèi

进墓穴时用,剩下的鳄鱼皮全部带回去。刘琦预想好了,回襄阳城时,要将鳄鱼皮运至“凤舞蝶飞成衣铺”,经襄阳城最有名的裁缝小姐黄舞蝶精心为刘琦量身打造全套鳄甲护体。

有了刘琦的命令,于是,一整天,铜人卫士们都在兴奋地腌晒鳄鱼肉,精制鳄鱼护甲、头套、手套和脚套,忙得不亦乐乎。

从此,世界上自三国起便有了用长江鳄皮制作的第一套鳄鱼甲衣,正宗的鳄鱼牌子比1923年创始的法国鳄鱼品牌整整早了1733年,可惜后世的华夏国没有大力开发鳄鱼的文化品牌,Lang费了老祖宗历史悠久的长江鳄鱼文化资源。只是,经过后**肆的捕食长江鳄,至1800年后,长江鳄已少得可怜了,扬子鳄倒是挺有名气的。

晌午时分,留下八个铜人卫士和鄂焕守护营帐,刘琦和陈文带上两个铜人卫士,身穿铁甲,四匹快马奔向望山墓群的唯一夹道踩点。

远远行了一程,经过一片空旷地带,深入到茂密的原始森林,但见古木参天,沿途怪兽穿梭,林中杂鸟乱鸣。

夹道有几条深深的车辙印,道旁多见动物尸骨,人的骷髅与尸架更是随处可见,有些树枝上飘荡着破烂的衣衫。每隔上三两里,便能从枯枝丛中见到破败的盔甲和断剑残刃,种种迹象表明,通往望山墓群之路上经lì

过洗劫和战争,并且随时都将发生不测。

越驰向林深处越暗,只有偶尔几缕太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漏下来。刘琦一行奔了大半个时辰都没有走出原始森林,估计没有四五个小时是到不了望山脚下的。

刘琦不敢停留,也不敢贸然前往,于林深处及时打马回转,毕竟四个人处于未知危险境地,还是力量单薄了些。只有等鄂焕恢复体力后,大家赶早利用一天的时间肯定是能走出原始森林的,届时人多了,也就不在乎森林中会遇到什么危险了,最起码大家对付一些盗墓贼和山匪的话总比大战鳄群要来得轻松。

刘琦一行探路回来,回到江边营帐时,已近黄昏,晚霞将长江染得一片血红。

晚上用膳依然是鳄鱼大餐,刘琦有了兴致,开了坛酒,大家豪饮一番。

在太阳彻底沉入江中,天边冉起星辰时,为防野兽晚间出没,大家于营帐边燃起一堆篝火,十位铜人卫士轮流值守。

刘琦与陈文、鄂焕各自铺了张席子于江边,枕着卵石,仰望星空,听松涛阵阵,闻两岸猿声不断,三人促膝谈心,在滚滚长江上扬起理想之帆。

当长空划过一颗流星,又划过一颗流星,紧接着划过一阵阵流星时,陈文庄严地站了起来,惊呼:“三弟,流星雨。”

第082章 森林古道

“流星雨,流星雨……”一向沉稳冷静的陈文面对山洪暴发般漫天倾泄的流星雨很是惊讶。

确实,这是一场罕见的流星雨,刘琦从没见过。星空下的银河和长江相互倒映,流星雨好似火树银火,在苍穹绽放,在长江渲泄,整整爆fā

了大半个时辰,蔚为壮观。

古人对流星雨有着莫名的敬畏,望着下不停的流星雨,陈文除了惊呼几声流星雨外,一直庄重的神色注目天际,没再出声,待流星雨停,陈文大为感叹:“三弟,要变天了。”

鄂焕不明白了,插话道:“文兄,是流星雨,又不是暴雨,漫天星辰,好端端的哪会变什么天啊?”

刘琦望下缺少学识的鄂焕,朝鄂焕高深莫测的一笑,也不答话。

陈文道:“鄂将军,天文奇观,星月流变,恐怕天下要大乱了。”

刘琦笑笑:“二哥说说看,如何个乱法?”

陈文忧心道:“自黄巾乱起,为皇甫嵩、卢植、朱隽所平。弘农王刘辩登基,袁绍尽诛宦官。然董卓接回刘辩后,废少帝,立献帝,酖杀何太后,天下义愤,关东州郡各路诸侯起兵反卓。卓又焚洛阳,持汉献帝迁都长安,洛阳古都残破。曹操追击董卓,公孙度自立为辽东侯,诸侯各自为政,朝政累卵之危,虽义父仁慈治州、安立荆襄,若不图强,恐难保久安。”

“文兄,管那么多干嘛,天下的事太多了,管不来的,顾着眼前就行。谁要敢惹公子,保准让他死的很难看。”鄂焕握紧拳头挥了挥。

鄂焕向刘琦表忠心,陈文只是淡然一笑,也不与鄂焕解释,凝视闪过流星雨的星空,黯然不语。

刘琦却听出了陈文的言外之意,打破沉默道:“天下大势,莫过如此。荆襄七郡,偏安则危。二哥可有良策?”

“三弟。”陈文眼睛一亮,欲言又止,看来公子就是公子,非比常人,能认识到荆州偏安则危的处境,已远超其父荆州最高长官刺史刘表的见识了。

“说吧。”真诚地望眼陈文,刘琦鼓励道。

陈文想了想,说道:“三弟远见,恕兄直言。自义母陈夫人过世后,主公义父虽贵为荆州刺史,实则已被几大家族架空,尤其蔡氏家族仗着蔡夫人为荆州第一夫人,已渐渐地掌控了军务,而蒯氏家族也掌控了政务,庞氏家族掌控了民务。主公上任之初,依靠当地名门望族的实力控zhì

荆州七郡是借力打力的高明手段,而今已近一年,仍放任大权旁落,就不明智了。”

刘琦点点头,接话道:“恐怕想将权力收回也难了。”

陈文及时谏言:“三弟所言极是,故而蔡瑁才敢在襄阳城中有恃无恐,对公子别驾也是却之不恭。如今张虎、陈生已死,也与蔡瑁撕破了脸,三弟何不趁此时机,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诬其通匪,派出三百亲兵出其不意围剿蔡府,为主公夺过兵权坐实荆襄,主公必授权于三弟,三弟从此可依托荆州地利,操练人马,应天顺变,实为天赐良机啊。”

“好啊,好啊,许他蔡瑁诬陷公子通匪,就不许公子反诬其通匪吗?文兄妙计啊。”鄂焕听说要灭掉蔡瑁,顿时来了精神,拍手称好。

刘琦意味深长地望眼陈文,好个陈文,好有气魄的夺权谋略,不能说陈文的计策不妙,只是要想即刻灭掉蔡瑁,不是做不到,只是时机未到。试想想,要是突然将蔡府给剿了,死了蔡瑁一个人倒无所谓,蔡瑁背后庞大的蔡氏家族恐怕就要犯兵作乱了,荆襄七郡就要动荡了,这不是刘表想要的结果,也不是刘琦想要的结果。

再说了,若刘琦靠兵变夺权恐怕也不会让人信服,民心也不会顺。若是民心不顺,今后要想坐实荆州,恐怕就不是件惬意的事了。

“二哥言之有理,只是,事关荆襄稳定,百姓安居,还须从长计议。”刘琦淡淡地回应了句,不好批评鄂焕,更不好指责陈文,想不到陈文比自己还激进,陈文哪又知dào

刘琦心中所虑呢。

“是,三弟。”陈文有点惋惜,想着有蔡瑁诬陷刘琦通匪的证据,此时借机一脚将蔡瑁踩死,是大好的机会,可是却让刘琦错过了。既然刘琦不想谈论兵变夺权之事,陈文暂且作罢。

“嗯,听公子言,从长计议。”鄂焕见刘琦对打击蔡瑁之事并不热心,脸红了下,不再言语。

刘琦岔开话题,和陈文、鄂焕又聊上了关于掘墓盗剑的一些技术性的问题,聊至深夜倦意侵袭时,方回营帐入睡,至旭日跃出长江,又是秋光明媚的大好晴天。

清晨起来,刘琦心情不错,遥望绵延起伏的群山楚墓,想起昨夜爆fā

的流星雨,想必是个好兆头,就着浅滩边洗漱一番,沐着江风,沿着江岸来了个三五里路的晨跑,回头时在昨日鄂焕捕鳄处又打了阵子华佗秘传的五禽拳。

捕鳄处,依稀还能见到滩滩红色的鳄血,经过一夜江风的吹沐及江水的浸渍,鳄鱼血已淡了许多没那么鲜艳,只是还能见到临近沙滩的水边昂着好几头长江鳄,不知dào

这几头长江鳄是为被捕杀的几十条同伴守候亡魂,还是不甘心一直等候岸上的人类欲报仇血恨。

望着一夜都未曾离去的长江鳄,刘琦又是惊奇,又是感叹,看来长江鳄是有灵性的,迟迟不肯离去,若不是重情重义,便是报复性极强。难怪长江鳄许多年后在长江少见,瞧那些昂头在沙滩边的笨笨的长江鳄,笨的是够可以的了,聚集沙滩边上不是等着人类来猎杀吗?

不过,刘琦没有想到去捕杀这些长江里的鳄鱼,一是鳄肉多了运不走,二是鳄甲多了不好分,刘琦想着就只打造三套鳄甲,目前粗略制成的两套往后带回襄阳时,再请黄舞蝶加工下,赠给当阳义结金兰的二位兄长蒋琬和陈文,有好东西了不能忘了好兄弟不是?

生在三国的男人,没几个不喜欢刀枪盔甲的,坚固耐久、柔软贴身的长江鳄甲可是稀世之物呢。而另一套鳄甲是需yào

请黄舞蝶将整张整张的长江鳄鱼皮精心为刘琦量身打造的,回襄阳后再说了。

趁着太阳光芒四射,大伙再次将腌制的鳄鱼肉进行了翻晒,粗制的两套鳄皮甲进行了精细加工,并将四辆马车的盗墓工具检修一番,又是快乐而充实的一天。

在长江边休整了两天两夜,有了华佗救命丸的神奇疗效,鄂焕的腿伤恢复的极快,因未伤及腿骨,腿脚依然灵便不碍事。

江边扎营的第三天凌晨,刘琦命五更造饭,卯时启程,十三人铁盔铁甲、铜皮铜甲、刃不离手,全幅武装押着四辆装有盗墓物资的马车挺进原始森林。

天边已有缕缕朝霞,江风拂面,陡然让人生出一股豪迈。

马车经过一片空旷地带,便进入了通向望山楚墓群的森林古道,前半截路还是刘琦与陈文事先踩点所见情景无异,越深入路越窄。晨起的怪鸟绕着铁皮包裹的马车上空盘旋跟随,沿路高大的树木及藤蔓间也有猿猴樊藤送行,看上去倒是挺有趣儿。

行至前日踩点尽处,前路便是陌生的情景了。虽是白天,然而在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里光线极为暗淡,若不是早晨彤红的太阳漏出丝缕的霞光,恐怕路都难辨。

路越走越难行,似乎路基有点柔软,空气里很潮湿,但却很新鲜,氧离子浓度绝对超高,在原始森林的早晨做个有氧呼吸,即刻便能让人神清气爽。

不过,刘琦和陈文、鄂焕一行十三人是没心思去做什么有氧呼吸的,身处原始森林里,时见路边残盔断剑、破甲烂衫,人与动物的尸骨随处可见,散架掉了轮子的马车也沿路见到了好几辆,这一切表明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马车疾驰中,陈文的心越来越紧张,眼睛四处打量,在想着若遇什么盗贼山匪的突然袭击该如何处置。

刘琦也注意到了情况有点异样,潮湿松软的路基上,开始还能见到几道车轱辘印,及路边有些破败的马车和一些散落的遗骨,越往前走车轱辘印不但不见了,人的尸骨也不见了,只有细长的路,恐怕已无人穿越原始森林。

这可不是条好走的路啊,刘琦的头皮开始有点发麻,手中佩剑攥得牢紧,准bèi

随时出鞘应付危险局面。

陈文也发xiàn

了情况的怪异,越往前行越难走,而马车上方一直盘旋的怪鸟没有再飞过来,倒是随着马车越往林深处奔,猿猴却是越来越多了起来。

“三弟,前面人迹罕至,似乎没路了。”陈文紧张地说道。

“文兄,是不是走错了?”鄂焕也问道。

陈文摇摇头道:“不太可能啊,我与三弟研究江陵地图好几天了,确定通过原始森林就只有这条古道。另外也有几条古道可以绕过原始森林到达望山脚下,但那要从另外的方向走,几乎是南辕北辙,没个一月半月的也走不到。”

“哦,那就一直往前走呗。”鄂焕哦了声,不以为然道。

望了眼不动声色的刘琦,陈文头上开始泌出汗珠来,沿途不见尸骨,说明没有人类穿越过原始森林的这条古道了,能不能从这条古道走出森林,还是个未知数。

陈文指了指掩盖在茂密森林中蜿蜒望不到边的古道,说道:“三弟,有点玄啊……”

第083章 类人猿

刘琦望着蜿蜒不到边的狭小古道,问陈文:“我也感觉有点玄啊,这原始森林太诡异了。二哥,确定地图上标的是这条古道吗?”

陈文肯定地回答:“三弟,应该没错。从沿途尸骨与散架的马车、残盔来看,必是有人来过,只是没有穿越出去。前面路虽难走,却有些杂草,说明仍是一条路,为什么没有人走,肯定是此处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鄂焕天不怕地不怕,嚷道:“有什么怪异啊,难道还有食人猿不成?”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琦望着越来越多的猿猴,经鄂焕一嚷,脑海中迸出一句诗来“两岸猿声啼不住,千里江陵一日还。”这古诗恐怕说的就是江陵有许多许多猿吧,从沿路见到的人的尸骨来看,恐怕食人猿还不少。

刘琦忽然有种预感,这原始森林中还真可能有食人猿出没,急道:“鄂将军,赶紧吩咐后面马车小心为是。二哥与我前去探路,恐怕有沼泽啊。”

“是。”鄂焕提戟下马车,挨辆提醒铜人卫士小心提防。

刘琦与陈文也下了马车,拆解两匹马,小心谨慎地朝杂草众生的古道探路前行。

领路不及百米,刘琦发xiàn

前面有些乱石挡道,突然四面八方又传来不绝于耳的尖叫声,数不尽的猿猴蹦跳了出来,将刘琦、陈文和四辆马车团团围住,继而又听到乒乒乓乓的砸打马车铁皮的声音,以及刘琦和陈文的铁甲被石块击中的当当声,十六匹紧裹牛皮的战马也被石块砸得原地踏步长嘶,刘琦大为惊讶——类人猿。

这些猿猴长相三分象人七分象猴,巨大的脑袋、发达的四肢,浑身毛绒绒的,眼睛不怀好意,不是鄂焕所说的神马食人猿,完全就是类人猿嘛。聪明的类人猿竟然会搬石块挡道,掷石块伤人,当然还有用坚硬的松果砸马车的,它们只是远远围住,也不近前,想必是要将深入森林腹地的人类给砸死再吃人肉。

不过,幸好原始森林中大块的石块不多,但是,就算刘琦等人是金钢不坏之身也架不住疯狂的石雨,而马车用铁皮包裹的车冠只是用来防冷箭的,谁也不曾想到会遭遇猿群石雨的袭击,顿时铁皮厢子被砸起了一个个凹坑,不过铁皮挺厚,虽不如钢板,却并没有砸破。

鄂焕见此情景,火了,前两日遭鳄群袭击,今日又遭猿群围攻,还真是霉气。鄂焕操起方天戟跳下马车,顶着石雨直奔猿群,就听一声哨响,类人猿群呼拉四散逃开,有的躲到高大的树后,有的爬上树干,愣是将力大无穷的鄂焕弄得没有半点办法,看来这些类人猿成精了,知dào

人类的厉害不敢碰硬,朝鄂焕呲牙裂嘴,将刘琦一行人弄得哭笑不得。

“哇呀呀,可恼啊……”望着躲起来向鄂焕挑衅的猿群,鄂焕气得直跺脚。

鄂焕瞪眼猿群,问道:“公子,咋办?”

刘琦见类人猿虽多,却是怕死之辈,冷笑一声,将手一挥:“别管它,搬掉石块,继xù

前进。”

几个铜人卫士搬掉了猿猴挡道的石块,继xù

前行,却又听一声哨响,猿群再次围了上来,又是一阵石块及松果袭来,扰得马匹长嘶不前。

幸好刘琦一行是有备而来,要不然没有铁甲护身的话,恐怕只要三两块石头就会被猿群砸破脑袋死于森林古道了,难怪前方看不到死人的尸骨,也不曾遇到盗匪,森林中最大的敌人竟然是类人猿。

猿群使起了后世毛太祖的游击战术,你走它就追,你追它就走,“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敌疲我打。”的十六字游击方针被类人猿用的出神入化,反正是弄得刘琦寸步难行,成百上千只类人猿打算将铁盔铁甲护身的刘琦等人给困死在原始森林中。

被类人猿围攻得实在是走不动了,刘琦吩咐马车索性停下来,十位铜人围士手持怪异兵丸就等刘琦一声令下准bèi

出击搏杀,类人猿似乎感到了危险,又是一声哨声,猿群后退几十米与刘琦等人僵持着。

鄂焕紧前几步,朝空舞戟,欲激怒猿群来攻,但猿群却坐视不动,鄂焕气的大骂:“一些孬猴,打又不打,走又不走,这些个猴子还成精了,气杀我也。”

陈文笑笑:“鄂将军,与畜生呕气作甚,我自有妙法退猿。”

鄂焕嚷道:“文兄,快说啊,有啥妙法?”

陈文眼睛滴溜溜一转,手指了指远处百米开外隐藏在一颗高大树冠的巨猿说道:“瞧见了没,那头搔首弄姿的大猴子。”

“看见了,就是个头大点。”

“那是只领头猿,是猿王,哨声就来自那只猿王。鄂将军不是能五百步穿杨吗?若你一箭将那猿王给射了,猿群自然就散了。”

“哦,明白了,哈哈,瞧我的。”鄂焕哈哈一笑,从背上取出老木弓,弯弓搭箭就要射。

“且慢。”刘琦见状,赶紧拦住鄂焕,说道:“此法不妥。”

“公子,怎么了?”鄂焕放下弓箭,又转眼望下陈文,茫然不解。

射杀领头巨猿的法子是陈文提出来的,刘琦预感此法极为危险,恐怕射杀了领头猿,激怒了猿群,就算猿猴不掷石块,几千只类人猿拼死上来又抓又扰的,也吃不消,要知dào

那可是类人猿啊,虽没人长得好kàn

,但也是有七情六欲、有思想有情感的类人动物!

刘琦向陈文解释道:“二哥此法虽可驱猿,却极为冒险。前日长江与鳄一战,便是前车之鉴。今日猿群时战时退,是因为我们还不曾伤亡其类,未将其激怒。若射杀领头猿,激起遍布森林的猿群拼死围攻,恐怕我们就走不出去了。”

陈文叹了口气道:“三弟说的是,我也知这个道理,只是老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黄昏前走不出这片森林,我们恐将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刘琦道:“不急,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鄂焕道:“公子有办法了?”

刘琦道:“暂时没有,先原地休息下再说。”

“是。”鄂焕泄了气,朝猿群晃了晃,收起方天戟。

刘琦踱了踱步,沉思了阵,问道:“二哥,我在想,我们没有得罪类人猿,为什么它们要攻击我们?”

陈文拈须答道:“从沿途人与动物的尸骨来看,恐怕有不少是猿猴的尸骨,应该是有人射杀了猿猴,引起了类人猿的仇恨所致。”

“哦,如是这样的话,恐怕猿群是不会散了,我想扔下些鳄肉,抛出几只母鸡给猿群,不知dào

这些畜生得了好处会不会放行?”

陈文点点头道:“不能确定,试试看吧。”

“好,我来。”不用吩咐,鄂焕便从马车里提来几块腌制的鳄鱼肉,又捉出一只母鸡,用力朝猿群一抛,却见母鸡临空刚张开翅膀,便被一只类人猿腾空而起给抓到手里,并没有往脚里送,而是看似十分兴奋地快速攀爬到巨猿藏身处,将母鸡献给领头猿。

“拍马屁,死猴子。”刘琦骂了句,望着抓鸡献媚的类人猿,忽然觉得好笑,敢情向长官拍马屁表忠诚并不是人类的专利,原来在动物世界也是十分的盛行。

领头的巨猿接过母鸡,用巨大的手掌拍了拍了献鸡的类人猿的脑壳,一番亲昵的举动后,大嘴一张,连毛都不拔,竟然将个大母鸡给生吞了下去,咽得打了个饱嗝,呲着獠牙,露出满足的表情。

待领头猿王吞下母鸡后,又有几只猿猴将鄂焕扔过来的鳄鱼肉块抓在手中爬上来屁颠屁颠地献给巨猿,猿王一一笑纳,却并不急着吃,而是吐出大舌头轻轻tian食下,确定了鱼块无毒,人类并无恶意wài

,一口吞下鳄鱼块,随即将猿猴崽子们献上的鱼块往树下一扔,顿时猿群欢腾,嗷嗷嗷地叫着争食领头的猿王奖赏的战利品——腌制的长江鳄鱼肉。

刘琦见此情景,心想有门,赶紧叫鄂焕再扔上几块鳄鱼肉,同样的,又被另外的类人猿拾起献给猿王,巨猿也只食了一块,又将其余的鳄鱼块扔下,依旧引得下面一片猿群欢腾。

想必巨猿看到了刘琦拦住鄂焕射箭,又献鲜美的母鸡与鳄鱼肉的举动,刘琦见猿群欢腾,便知类人猿不会再象先前那样有那么强烈的敌意了。

猿群欢腾一阵后,又向刘琦嗷嗷嗷地叫着,怀着渴望的眼神望向刘琦,区区那么几块鳄鱼肉对千百只类人猿来说实在解不了馋,期待刘琦还能乐善好施。

刘琦暗骂了句:“死猴子,见好就收吧,老子搏命捕来的鳄鱼肉可不是用来喂你们这些畜生的,得留着给花果山的三百亲兵补身子呢。”

猴子渴望的眼神非常的明显,贪心不足的心理与人类无异,既然类人猿有与人类相通的心理特点,刘琦便觉得有与领头的猿王沟通的可能。

刘琦朝鄂焕低声吩咐,命铜人卫士们收起兵刃,先摆出和平的姿态来,然后试着朝树冠中的猿王向上一拱手,并不出语,只是张着嘴动了动,表示愿交个朋友,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借路通行而矣。

拱拱手后,猿王没有反应,刘琦又松拳两手一摊,依然嘴巴嚅动,但不出声,与猴子说人语,无异于对牛弹琴,刘琦才不做这傻逼的事,没必要和畜生说人话不是。

奇怪的事发生了,刘琦将手一摊时,猿王似乎看懂了刘琦的用意,用手遮住大嘴,忽然一声长长的哨声,猿群四散奔走,竟然散了。

更为奇怪的事发生了,猿群一散,猿王的大红屁股坐在开叉的树枝上,竟然也学着刘琦的动作将两只巨大的毛掌合十,朝刘琦拱了拱,然后腾地一跃三丈,消失在茂密的原始森林。

“哈哈,猿群退了,还是公子厉害。”鄂焕由衷地佩服刘琦。

“三弟威武,兵不血刃,是为上策。”陈文恭敬地朝刘琦一辑礼,眼神中流露无比的敬仰,结拜的义弟公子刘琦可是有超群的智慧啊。

“走吧。”刘琦望了望被猿群砸得坑坑洞洞的马车,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大开杀戮,智退了猿群,不免有些得yì

起来,心想狗日的猿王还挺通人性的嘛。

第084章 万蛇坑

退了猿群,刘琦命铜人卫士将四辆马车简单检修一番,马车除了车棚被猿群砸得坑坑洞洞外,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大碍,马车行进如常。

刘琦与陈文两人骑马前面探路,鄂焕也骑马在旁领着四辆马车前行。

行了一程,森林古道似有沼泽,越走越狭小,马车通行越来越艰难,大家再次确定了这条路一定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后,也只能选择一条道走到黑了。

越往深处走,古道越泥泞,灌木杂草没膝深,偶尔惊动几条五彩花纹的蛇从马蹄下穿过。

吸取了捕杀长江鳄的教xùn

,刘琦吩咐尽量不要杀生,在这古怪的原始森林里,就连一只蚂蚁都不能轻易踩死,一条水蛇都不能乱斩杀,谁知dào

会触怒什么精灵,又引起什么猿群、蚁群、蛇群和神马蝗群之类的东东来,就麻烦了。

大家走得很小心,杂草淹盖的古道狭小的只能通过一辆马车,还须谨慎通行才能过。

此时,刘琦估计应是日近晌午,然而古道却十分的幽暗,几道阳光透过茂密的树缝照进古道,就那么几缕阳光却显得十分的珍贵,证明这片森林还是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

有阳光的地方,便会有路,刘琦这样想着。

“三弟小心。”陈文大喊一声,刘琦条件反射般的一勒缰绳,坐骑长嘶一声,撅起双蹄,后缩了几步,后面马车也吁吁地相继停了下来。

好险,刘琦一望,杂草淹没处隐约一个小水塘,不知是不是陷马坑,这人迹罕至的小道竟然出现水坑,真是太怪了。

鄂焕见状,驱马上前,拿起手中戟就要往水坑里试深浅,刘琦潜意识中这水坑怪异,说句:“鄂将军且慢。”

刘琦说着于马上往水坑仔细张望,发xiàn

水坑不大,但马车要想过的话,沉下两个轮子是没问题,也就是说水坑挡道,一时还过不去。

更为奇怪的是,令刘琦头皮发麻的情景出现了,杂草遮盖的水坑里尽是大小不一,纠缠不清的成千上万条小蛇,幸好及时阻止了鄂焕插一戟,否则的话,惊动了这些水坑中的蛇,随便一条钻进脖子都要命啊。

不过,刘琦能感觉到,这原始森林似乎有种特别的和谐,只要你不惊动他,或者你不杀生,它们也不先动手,那些个水坑中的蛇,并没有因车马的声响而慌乱,照样在水中欢快的嘻戏,似乎万千条蛇在不知深浅的水坑里缠绕在一起集体交.欢,如若不是要执意通过,或者有闲心观赏下的话,绝对是原始森林中少有的奇观。

“文兄,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啊?”望着满水坑令人惊悚的群蛇,鄂焕又怀疑起来。

“应该不会错吧。”陈文望了眼注目水坑的刘琦,也开始有点不自信。

刘琦想了想,肯定地说道:“不会错,小道上有水坑,证明这是条一道,曾经有人挖坑陷马。后来可能由于类人猿、或者蛇群袭击,便无人烟了。”

“公子言之有理,只是这水坑,有这么多讨厌的蛇在这里,也没法通过啊。”鄂焕担心起来,握着手中戟,生怕一窝蛇突然蹦起来袭击刘琦。

刘琦望了眼依然望不到边的森林古道,吩咐退后五十米,避免水坑中的蛇类袭击,然后对鄂焕说道:“鄂将军,换上鳄甲,绕开沼泽,你到前面探探路,看看这条小道还有多少沼泽,多少个水坑,半个时辰内返回来。”

“是。”鄂焕将戟递给旁边的铜人卫士,刘琦从马车中亲自端出一幅鳄甲来,帮鄂焕脱下铁甲,又换上鳄鱼甲,将鄂焕的佩剑给扎好,叮嘱鄂焕道:“鄂将军只探路,勿杀生,小心为上,速去速回。”

“是,公子放心。”鄂焕穿上鳄甲后,浑身抖了抖,手脚十分的灵便,这个鳄甲比起铁甲来优势就非常的明显了。

只见鄂焕朝刘琦和陈文一抱拳,腾地跃上一棵参天古木,然后抓起树干一跳,便跳到另一棵树上,绕过了沼泽,眨眼间便有如猿王闪跳腾挪消失于古道的前方,神马水坑的陷阱对鄂焕来说没半点威胁。

“三弟,鄂将军真神人也。”陈文惊叹道。

“那是。”刘琦笑着应答,心想,我看中的人还能差吗?转而又问道:“二哥,退路是没有的,我们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是啊,但愿鄂将军能探出个好消息来,但愿天黑前能走出这该死的原始森林。”陈文也开始祝愿起来,在面临无穷尽的未知危险的前景中,再聪明坚定的人也会变得不自信。

“但愿吧。”刘琦也有种无奈,知dào

但愿一词只是一种不切实jì

的美好的想法,对解决实jì

问题起不到任何的积极作用,又道:“二哥,我们在这干等,也不是办法,不管前路还有什么难处,得想想办法先过了这个万蛇坑再说。”

“真是前路多险阻啊!”陈文又是感叹一番,拈拈短须道:“三弟,要避开这万蛇坑,从旁伐树开出一条道来绕过去就是了。只是绕过一个坑费些功夫倒也容易,若是有很多坑,就没办法了。”

刘琦皱皱眉,看来这原始森林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就连自己带了身怀盖世武功的铜人卫、鄂焕与陈文都是九死一生,普通人来到森林里哪有生还的可能?

“二哥意思,还是只有等鄂将军探路的消息再拿主意了?”

“也只有这样了。”

“有很多可能的,假设这条古道,全是沼泽,又有无数个万蛇坑呢?”

“那……我得想想该有什么法子通过。”陈文被刘琦的话问住了,想想也是啊,若此条森林古道真如公子刘琦所说全是沼泽又尽是水坑蛇坑,总不能在此干等鄂焕带来好消息,却在原始森林里Lang费大半个时辰吧,森林中多呆一分钟就会多一份危险啊。

陈文深锁愁眉,拈起短须,于马背上微闭双目静思,若丢弃掉装有盗墓物资的马车,轻装穿越,凭十三人的力量走出原始森林还是有可能的,只是此行江陵的目的就是为了盗取王者之剑,以待时机举王者之事,没有盗墓物资如何盗墓?

刘琦也在思考,遥望蜿蜒崎岖的沼泽路,长江边经lì

一场人鳄之间的生死大战,差点又在原始森林上演一场人猿大战,如今又遇上了万蛇坑,一不小心,将会又是一场人蛇大战,还不说沿途有蔡瑁辑拿刘琦的通辑令,看来为了天下第一剑越王勾践剑的盗墓之行很不顺啊。

万蛇坑,还真是天大的麻烦,想起记忆中看过的《人蛇大战》的电影来,还真是令人不寒而栗,何况又身处险象环生的原始森林中。

“三弟,我有办法了。”陈文突然兴奋地大叫一声。

刘琦很惊奇,问道:“二哥有啥好办法?”

陈文诡异一笑,习惯性的拈了拈须道:“我也不能确定此法奏不奏效,但可以试下。”

刘琦道:“说说看。”

陈文道:“我看那万蛇坑,蛇虽多,但都不大,也无眼镜蛇、银环蛇之类的厉害角色,对于水中的蛇类,恐怕没有不怕鳄鱼的。我在想,若我们抛一块鳄鱼肉下去,看那些水中蛇闻到长江鳄的味道会不会吓得沉入水底?如果是的话,我们便可以趁机在水坑上架起木板通过马车。”

刘琦笑道:“二哥,你可是天才啊,这个法子你都能想出来。一块死鳄肉,能吓沉万条蛇,果真这样的话,那可就传奇了。”

陈文嘿嘿笑道:“三弟笑话了,没别的办法,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刘琦道:“试试倒是可以,问题是,要是万条蛇没被死鳄肉吓着,却被激怒或者吓得不沉水底反倒窜上路来,这一万条古灵精怪的森林小水蛇比起一万条长江鳄、一万只类人猿还要难对付啊!”

“这个……也是啊,容我再想想。”陈文被刘琦的话点醒,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还是结义兄弟公子刘琦想得更周到更全面,三弟刘琦行事果敢,却又深谋远,实乃将帅之才呢。

陈文沉思一阵,又道:“要不,先伐出一条道,绕过这个万蛇坑再说。”

“不妥。”刘琦摇摇头,“伐木倒树,费时又费力,若前面有许多水坑的话,岂不是Lang费了力qì

?我看还是得赌上一把,先抛块鳄鱼肉试试。”

“三弟,万一激怒万蛇上窜咋办?”陈文瞪大眼睛,轮到陈文小心谨慎了。

刘琦望了望前面的水坑,似乎有百十条水坑中的蛇在水面跳跃,仿佛在嘲笑刘琦的无能一样,刘琦心一横,说道:“二哥,作好准bèi

。”

“是。”陈文应答,下得马来,从马车上取出一块鳄鱼肉,拿在手里,朝水坑瞄了瞄,调整好抛掷的姿势。

刘琦也下马车,接过陈文手中的腌制的鳄鱼肉块,笑道:“二哥,不急。先将马车后辙一百米,卫士全下车,万一水蛇被鳄鱼肉激怒窜上岸来,也有个缓冲带,到时我们放开手脚斩杀就是,说不定走出这片原始森林,晚上还可以开个全蛇宴呢。”

“壮士们全下车,后撤一百米,作好人蛇大战的准bèi

。”陈文朝铜人卫士喊叫一声。

四辆马车随即后撤百米后,作两手准bèi

,拆了一辆马车的车棚顶板架设板桥,以使马车通过万蛇坑;另有陈文和十位铜人卫士神色紧张地紧握手中兵刃严阵以待,准bèi

与万蛇相搏。

刘琦见卫士准bèi

就绪,心愿死鳄肉能镇住万条水蛇就好,掂了掂手中的鳄鱼肉块,二话不说,朝前助跑五十米,对准万蛇坑,用力一扔,就听万蛇坑咚的一声溅起上尺高的水花。

第086章 卖

刘琦一行十三人谈笑风声打马前往龙门镇,四辆马车,皆坐全副盔甲之人,更有鄂焕身穿鳄甲显得与众不同。

刘琦寻思着到时利用些鳄皮的边角废料,经黄舞蝶的巧夺天工之手给鄂焕打造一幅鳄甲,要不然只送当阳桂园三结义的大哥蒋琬与二哥陈文每人一副鳄甲,自己也留一副鳄甲却没有鄂焕份的话,对于拼命捕鳄咬掉了大半截状如大黄瓜的小弟弟的鄂焕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如果能于望山楚墓群顺利盗得天下第一剑的话,而从望山又别无他路回襄阳,刘琦思量着就从原路从原始森林古道返回,于江陵的长江边上再诱捕些鳄鱼来做鳄甲。

不过,想归想,若从原始森林古道原路返回,再次经由蔡瑁管辖的南郡的范围取道回荆州,并不是明智之举。刘琦已离荆襄多日,蔡瑁于南郡各国县设卡未缉拿到刘琦,并不会死心,原路返回必定会凶多吉少。

刘琦于马车上兴冲冲地乱七八糟地想着,马车很快就来到进入龙门镇的道口。

只见铺了些砂石路子的入镇道口两边,用山中粗大的树干搭架起了个木栅门,门顶上竖起了一面高高的三角形红色旗帜,上书“龙门镇”三个隶书字体的黑色大字,入镇道口类似于山寨,红旗类似于某某国某某单位大门前插的国旗。

未进镇,便见镇旗猎猎飘扬,给人一种庄重古朴之感。

寨门旁各有两个手持大刀的光着半边膀子的粗壮汉子守门,刘琦乘坐的四辆马车经过寨门时也没有人检查,恐怕四个守门大汉是守住野兽擅闯龙门镇的吧。

进入镇子里,前行一段,能见到旁边有条溪水沟引流山脚下的水,围绕水沟有好几座木桥,水沟两边渐次见到一些竹木搭制的简易房舍。越往里走,还能见着用山石垒砌的坚固的石房子,经过两座木桥后便来到一空阔地带,摆了许多的地摊,摊子上摆的多是就地盗墓的物件,象是古玩市场。

许多各色高矮不一的男人,有的短打打扮,有的盔甲裹身,多是五等三粗,象刘琦和陈文般长得眉清目秀、相貌英俊的找不到几个。

刘琦吩咐将马车停在场中,观察了下四周环境,就和陈文说的差不多,有小桥流水,有客栈,有妓馆,有烤山中野味的,也有支摊算命的,还有涂得猩红嘴唇的女子穿梭流连。客栈上酒旗招风,妓馆前高挂灯笼,在尽是古人墓葬的山下有此等小镇,还真是奇事一桩。

摆地摊的男子们形色各异,趁着夕阳最后一道晚霞落下西山前卖力的吆喝,就听到有粗着嗓门的大汉扯开嗓子喊:“拐了,拐了,八仙李铁拐,天下第一拐,拐打天下不平事,错过这村就没这店啦。”

紧跟着又有人喊:“矛了,矛了,吴王夫差矛,天下第一矛,戳破天下之兵器,走过路过别错过啦。”

还有人喊:“盾了,盾了,秦王二世胡亥盾,天下第一盾,能挡天下之锋利,心动不如行动啦。”

鄂焕在旁听得入迷,拿起拐看看,又拿起矛和盾瞧瞧,问道:“你们都号称天下第一,真的还是假的?”

“客官,假一陪十。”卖主象是培训过一样,齐声应答。

鄂焕眼睛一亮,露出对兵器天生的痴爱之情,急问道:“好汉,兵器咋卖滴?”

“一锭金或纹银百两。”三个卖主见刘琦气宇不凡,带着一干卫士,象是挺有钱的公子,顿时眉开眼笑。

“这……”鄂焕为难了,脸红了红,掏不出那么多银子啊,无奈地偷偷地望了眼刘琦,希望刘琦能赞助下,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见鄂焕见到兵器就露出贪婪的样子,陈文拉扯下鄂焕的鳄甲,朝三位卖盗墓兵器的壮汉一抱拳:“好汉对不住了,旅途疲惫,我等需先下榻客栈,怒不奉陪了,明儿见。”

“好说,好说。”三个卖主也不生气,也不急,日子还长,反正谁也没见过前人用过的兵器,总能遇上个把冤大头,蒙死一个算一个。

刘琦见鄂焕失望的神情,也不好责备鄂焕,心中叹息一声,没想到古人智商高下之分过于悬殊,陈文智比诸葛孔明有如教授、博士之流的天份,鄂焕的智力却还停留在幼儿园或顶多小学一年级的水平。尽管鄂焕力大如牛,还真是有牛般的智商,连自相矛盾的典故都不懂。

刘琦真想上前效法古人给卖矛卖盾的卖主问上一句:“用你的矛戳你的盾,又当如何?”

不过,初到龙门镇,情况还不熟悉,镇中的局势还不清楚,刘琦可不想惹事,指了指前面一排相比竹木草房略显高档的旅馆说道:“鄂将军,到了此处,还愁挖不到古兵器吗?先找家客栈竭息吧。”

“是,公子言之有理。”鄂焕见刘琦说得也在理,眼神又闪过一丝晶亮,公子连天下第一剑勾践剑都能盗取,说不得顺带会挖出些更厉害的兵器呢。

鄂焕想通了,收起了失望之色,大家赶着马车去找客栈竭息。

又走过一道小桥,却见小桥旁半蹲着一排嘴唇涂得猩红的大胸翘臀、骚首弄姿的古装女子,乍一数,正好十三人,哈哈,江陵十三钗,一看就是古代的妓.女,就好比慰.安.妇,专门慰劳长年辛苦又缺女色的盗墓汉。对这些古妓来说,这是难得的商机,有需求就有市场。

有妓不稀奇,自古就有,稀奇的是古代妓.女的开放程度令人咋舌,竟然公开叫卖,和古玩市场上卖矛盾、卖兵刃、卖墓器的卖主一唱一合。还别说,古妓的嗓子恐是经盗墓的精壮男子长年滋润,声音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妖媚,听得人耳根发软,雄性大起,有一姿色尚佳的古妓见刘琦一行赶着马车缓缓过桥,抓住时机赤.裸裸地便喊上了:

“卖了,卖了,龙门美女,江陵十三钗,秋宵一刻值千金,高峰深潭任君行。”

刘琦听得愕然了,怪了,女妓自称十三钗,不会是胸藏玻璃与狗日的日本鬼子拼命遭刺杀后穿越到了三国来的金陵十三钗吧?

鄂焕经过十三古妓面前时,眼睛忍不住朝微ru半露的女子胸前扫上几眼,十位铜人卫士经过十三女妓时也是看得口干舌躁,只是忌惮于公子刘琦的威严,不敢露出半点色相,假装不看女子前胸,心中实在是奇痒难耐。

陈文一见此情景,便感觉鄂焕和十位铜人卫士已沦陷于面前的江陵十三钗了,若不让他们发泄下,恐怕就没心事盗墓了。陈文向刘琦投去请示性的眼光,见刘琦点点头,似乎也默认了鄂焕和十位铜人卫士的好色之举,陈文心念道,罢罢罢,特殊时期特殊处理了,得替公子分忧,于是决计与十三钗侃价,上前一步朝叫卖自己身体的女妓一本正经道:“小姐,秋宵一刻值千金,太贵了吧?”

卖.身的女子见相貌俊朗的陈文来搭腔,眼睛一亮,直起身来,甩了甩身子,晃了晃胸脯,嗲声嗲气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山水之间也;秋宵一刻不在金,在于爽快之巅也。”

陈文侃价挺在行,不露声色:“哟,这位小姐还挺有诗意的嘛,那就爽快一口价,秋夜一刻,纹银一两,全要。”

“好嘞,成交。”说话的女子扭下腰肢,朝半蹲一排的女妓们,打个响指:“姐妹们,开工啰。”

“公子,你看行不?”在外人面前,陈文没有称呼刘琦为三弟,而是要维护刘琦公子别驾的形象。不过,在古代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妓馆林立,象曹操那样,三国的男人随处召妓的事很正常,也不算丢人,所以陈文思想转变得也快,尽量不忤逆公子刘琦的意愿。

“行。”刘琦说着也不多看女妓一眼,虽说女妓抬腿挺胸的走姿风情无限,不是不想行那个男女间的好事,只是重生三国,刘琦心理上可不想第一次的男女之事给Lang费在了女妓的身上,要不然,感觉上接受不了,要是有环儿和黄舞蝶的话,刘琦便不会有任何的犹豫,等着吧,环儿,蝶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公子的形象是要保持的,虽说在三国召妓不是什么丢失颜面的事,但刘琦毕竟是荆州大公子的身份啊。刘琦抬头挺胸,朝客栈方向走去,身边已是香风阵阵,十三位女子毫无顾忌地边走边向十位铜人卫士挑逗。

刘琦不经意地望了下鄂焕的下身,心想,都被鳄鱼咬去大半截了,不知dào

鄂焕遇到女人还行不?

过了小桥,来到一排旅馆前,刘琦眼尖,发xiàn

有一建筑较奇特的客栈,于客栈前隐在一棵大榕树下矗立着一块巨大的条石,石刻红漆镶底的三个大大的草书“龙门客栈”。

刘琦一见到“龙门客栈”四字,心中一惊,不由想起了记忆中的电影《新龙门客栈》的情景,这家店不一般啊,会不会在这江陵望山脚下的龙门客栈里上演一出有趣的剧情呢,看来重生三国真是奇遇不断。

“掌柜的,龙门客栈,全包了。”刘琦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朝藏身在高高柜台边的一个看似风韵十足的女人喊道。

第087章 孙二娘

“谁脏嘴那么大口气,客栈客栈,是客就可以住。”客厅一张方桌边坐着四位等用晚膳的食客,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不满道。

“啪,啪。”两声脆响,就见身穿鳄甲的鄂焕以疾如虎豹的速度一个腾跳,跃到四个食客的桌子上,照着大胡子就是两个耳光,直接将大胡子扇得耳鼻出血,木凳上坐不稳,一个趔趄倒地。

苍啷啷,顿时另三位食客顾不得倒地的大胡子,抽出佩剑二话不说,齐齐朝鄂焕刺去。

鄂焕仗着有鳄甲护身,半蹲桌上直接用胳膊挡开三剑,惊得旁边几张桌子坐着的食客目瞪口呆,谁也没见过这么凶悍的人物啊,用肉身挡剑,说实在的,鄂焕的长相还真长的不入流,脾气却火爆的可以。

又是呯的一声,鄂焕用手臂挡开三剑后,照准对面的一位食客当胸一拳,直接将高大的食客一拳砸到地上。

陈文心想坏了坏了,这下惹事了,初到龙门栈,还没摸清行道,就被粗爆性子的鄂焕给搅了,既然打都打了,断然没有缩头的道理。

刘琦却一脸的风轻云淡,眼睛打量着柜台边的老板娘,对鄂焕的打斗及入住客栈的宾客们视若无睹。

陈文见刘琦没有要制止刘琦的意思,想必是要以强悍征服龙门镇的三教九流,也就手按佩剑眼睛凶狠地环顾客栈四周,护在刘琦的身旁,防止客栈里射出冷箭。

由于听到刘琦要包下龙门客栈的话,里面刀剑声起时,十位铜人卫士突然列队龙门客栈前,手持怪刃兵器,凶神恶煞地把守住客栈大门,迅速将客栈包围,进入一级战备,客栈食客只许出不许进,把江陵十三钗也直接晾在了客栈的大石头边上。

“额滴神啊,打吧,打吧,嘻嘻,谁输了谁赔哈。”见鄂焕与四位食客打得起劲,而身为领头公子模样的年轻后生却不阻止,高高柜台边上的老板娘发话了,扭着水蛇腰说着风凉话朝年轻后生刘琦这边走过来。

“掌柜的,他们不懂礼数,他们陪。”刘琦指了指已陆续被鄂焕全打趴下躺在地上疼得哼哼唧唧莽撞的大汉,朝看上去年约二十上下的老板娘淡然一笑。

老板娘年纪不算大,却风韵十足,可能见惯了镇上打杀的场面,一脸柔媚、波澜不惊的样子,这般年纪的女子能做客栈的老板娘,势必有过人的本事。

“这位公子爷,您在理,他们陪,他们陪。”老板娘嘻笑着,晃动着前胸,波滔汹涌般欲贴近刘琦。

“哼。”陈文剑出半鞘,拦住老板娘,谁知dào

这老板娘是好人还坏人呢,若一不小心被老板娘靠近公子使下坏就后悔莫及了。

“额滴神啊……”老板娘一惊,停止莲步,“咋滴这般不近人情啦。”

“官府办公,此栈暂充公用,事毕交还。”刘琦对这风尘轻佻的老板娘并不感兴趣,冷冷道。

老板娘止步,笑道:“哟,公子爷,您住店可以,包店也行,说什么征店官用,象您这般有钱的公子,不会是想赖几个房钱吧?”

“你以为本公子开玩笑的么?”刘琦忽然间对这个女人有点厌恶了,想象着电影新龙门客栈里的惊险剧情,将眼前的女子与早期的大美女林青霞一比,这个女子明显落了下乘,尽是风尘气,媚俗气,刘琦顿时失去了与该女子交谈下去的兴趣。

可老板娘却并没看出刘琦的本意,以为刘琦是在挑情,语气尖酸起来:“公子爷,您是外地来的吧,龙门镇乃三不管地带,尽是死人墓葬,天下那么多吃不饱穿不暖找不到老婆睡的黎民百姓你不管,要到这里来管死人堆?还官府办公,说笑话吧你。告sù

这位公子爷,在这龙门镇除了我孙二娘,就没有官府二字。”

“孙二娘?”刘琦惊了下,脱口而出,不会那么巧的吧,施耐庵先生的《水浒传》中的人物开黑店却又为人豪侠仗义的母夜叉孙二娘、菜园子张青的老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穿越的主儿?

“孙二娘,正是孙某。”老板娘扭动腰肢,甚为得yì

,以为报出大名便将刘琦给镇住了。

“张青呢?”刘琦连着眨巴了几下眼睛,有点不置信眼前的情境,看来穿越的世界有点乱套,紧盯孙二娘试探着问道。

孙二娘被刘琦问得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反问道:“张青……张青是谁?”

刘琦见孙二娘莫名其妙的样子,便知眼前的老板娘自报门户叫孙二娘只是巧合而已,并非什么南宋穿越而来的娘们,放下心来,岔开话题,笑问:“哦,孙二娘啊,久仰,那孙大娘呢?”

“嘻嘻,哪有什么孙大娘,本姑娘被人称道很二,便有人戏称二娘,叫着叫着就出名了。”

“哈哈,有趣。”刘琦再次打量下眼前的孙二娘,却见孙二娘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擦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半边ru.沟,眉目传情,风韵挺足的,不觉间刘琦春心萌动,盯着孙二娘白白的胸脯,啧啧了下:“孙掌柜家的男人呢?”

孙二娘嗔道:“公子爷,你是没吃肉的眼睛吧,本姑娘还是女儿身呢。”

“切,谁信呢?”刘琦心一动,能在盗匪横行、妓馆遍布的龙门镇,一个二十岁的弱女子能保住女儿身,那还真是天下第一桩奇事。

“切,谁稀罕你信呢。”孙二娘掩下嘴巴卟哧一笑,不以为然,指了指地下躺着的四位粗壮的汉子:“你们这群饭桶,四打一都打不过,陪钱吧。”

“是,是,是。”被鄂焕扇了两个大耳光扇得满脸满鼻子鲜血的络腮胡子战战战兢兢地扶着桌子角爬起来,唯唯诺诺,从身上掏了一阵,扭扭捏捏地摸出两纹钱来,怯懦道:“孙掌柜的,身上没,没了,今天货没卖出去,先赊着。”

“好说。”孙二娘打了个响指,便见有个跑堂的店小二捧着帐簿、算盘、笔砚过来,孙二娘拿起一支小狼毫沾了下墨水,边说边在帐簿上笔走游龙,念念有词:“酒资纹银一两二钱,六只盘四只碗纹银二两三钱,桌凳维修纹银八钱,误工费……”

孙二娘报着数,记着帐,络腮胡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片刻记好,孙二娘将笔一掷:“连形象损失费在内共计纹银十两八钱,十日内还本带息十二两,逾期小命不保。画押吧。”

“孙掌柜的,能不能,少,少点?”络腮胡子的汗都被孙二娘算出来了,不敢看刘琦,小心地问道。

“哼,不识好歹,你们个大男人只带二纹钱还想吃霸王餐?难道你不知dào

弱国无外交吗?你有申辩的权利吗?认了吧,等你啥时能胜过这位公子爷时再来讨价吧。”孙二娘鄙夷地哼了声,柳眉倒竖,不高兴起来。

“是是。”络腮胡子颤抖着手将孙二娘递过来的帐簿极不情愿地给签了,用手抹掉满面门的血污,临走前不望朝刘琦拱手抱拳:“公子爷,对不住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刘琦轻声一笑,也是极有风度地抱拳还礼。

“咱们走。”络腮胡子叫上三位同伴,最后朝孙二娘敞开的前胸贪婪地瞄了眼,边走边嘀咕:“十二两银子啊,我的天,看来咱们兄弟又要在死人墓里干上几个通宵了。”

络腮胡子一离开,客栈恢复了平静,虽然经过一番打斗,也不见食客离去,恐怕这些食客也都是些见过风Lang的江洋大盗,没事人似的照样喝起酒划起拳来。

孙二娘抖了抖胸脯,眼前一团雪白晃得刘琦眼晕,抛给刘琦一个媚笑:“这位公子爷,打个商量好不?”

刘琦谦道:“孙二娘不必客气,有话请讲吧。”

孙二娘婉尔一笑,指了指环坐大堂的宾客:“公子爷,你也看到了,大家外出求财,图个安乐,刚才官府征公的话还请公子爷收回。二层楼上有二十间上好的厢房就全包给公子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什么话,公子说的话还有收回的道理吗?”陈文眼一瞪,见孙二娘卖弄风情迷惑公子刘琦就有气。

“天子金口玉牙还能朝令夕改,公子爷包上二层又不影响什么,一楼大厅还得有生意要做吧,大家都是英雄好汉,相互关照下,也未必不可吧。”孙二娘并不恼,对陈文倒是没有脾气,依然以礼相待。

“这……”陈文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孙二娘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要是将一楼的这些食客给得罪了,恐怕江陵的盗墓之行又会徒增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呵,你的地盘你作主,就依了二娘吧。”刘琦轻柔地改下称呼,去了孙字,试图与孙二娘套个近乎,念念不忘孙二娘刚才自称女儿身的话,心想不管重生前的前荆州花花公子刘琦是怎样的玩女人,而重生后的刘琦还没碰过哪个女人,从某种角度上说还算童子身,若孙二娘果真是女儿身的话,倒也不亏,倘于远在千里之外的江陵与孙二娘狂度秋宵一刻也算是金.童.玉.女,人间美事一桩啊。

“还是这位公子爷通情达理。公子,楼上请。”孙二娘又是一阵莺语燕声,听得刘琦心痒难耐,恨不得即刻便与孙二娘在龙门客栈的二层楼上来个鸳鸯戏水,了却重生三国还是处男的遗憾。

第089章 下跪不丢人

陈文话音刚落,便见鄂焕光着膀子,腰身系了条长袍,手执皮鞭怒气冲冲地迈步扑倒在楼板的女子跟前,扬起皮鞭就要朝光洁身体的女妓身上抽下去。

“鄂焕,住手。”刘琦见状,大声喝止,又对陈文小声一句:“文兄你上前将鄂将军的皮鞭给拿掉。”

“是。”陈文应声,飞步跨上台阶。

守门的店小二被救命声惊醒,睁开惺忪睡眼,吓得瑟瑟发抖,起身欲奔向后厢房去叫孙二娘。

刘琦赶忙拦住,凶狠的眼光瞪了下店小二,转而又和气的语气:“店家,没你的事。”

“是,公子爷。”店小二虽被吓得发抖,场面上还算清醒,日暮时分楼上那个怒气冲冲的奇丑男子空拳打倒四个江洋大盗的情景,店小二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这是人家兄弟之间玩女人打女人的事,又没砸店,叫醒孙二娘反倒添乱,说不定还会恼怒了这些爷。

刘琦没空理会店小二的想法,扔下一句话,迈步上楼,陈文已抢过鄂焕皮鞭,二楼道上已站了些闻听到声音出了房门的衣衫不整的卫士和女妓。

陈文在旁劝道:“鄂将军何故如此大怒气,又何必与一弱女子呕气?”

鄂焕张开嘴巴,急得脸胀红,话不完整:“这个妓……妓.女,竟然……然,嘲笑我。”

“她敢嘲笑你?”陈文一下没听明白,刘琦却大致弄明白了鄂焕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刘琦朝那些余兴未尽的铜人卫士和满脸惊愕与愤懑的女妓,一挥手道:“你们都进去吧。”

刘琦发声,铜人卫士与女妓们不敢围观,继而又传来一阵阵的呯呯声,不过,嘿咻嘿咻的声音却低了好几个分贝。

扑倒在楼板上的女子,似乎晕了过去,刘琦吩咐陈文将裸妓抱回鄂焕的房间,给其穿好衣服,然后叫上鄂焕到自己的房间来。

“坐吧。”刘琦朝床沿一指,鄂焕木然地摇摇头,站在一旁有点傻了似的不言不语。

望着鄂焕绝望的神情,刘琦心里涌现一股悲凉,一脸的正经,指了指鄂焕的下体,关心地问道:“鄂将军,是不是伤口复发了?”

鄂焕惊了下,忽然双手掩面,蹲了下来,哭道:“公子,我不行了。哇啊啊啊……”

刘琦猜到了这个结果,见鄂焕哭得伤心欲绝,便能理解男人不举是多么的令人心碎,男人遇女人而不行,那是多么地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啊,鄂焕怎么也想不到一时心血来潮扑入长江捕鳄竟会被鳄鱼咬掉小弟弟呢,这都是天意啊。

“鄂将军,不急,会好的。”刘琦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话来安慰鄂焕。

“公子,我从小没了爹娘,是叔父带大,前年叔父打猎时误入自己所挖猎兽的陷阱,临终前嘱咐我得为叔父抱个孙子,只要每年清明能抱上孙子去为叔父祭柱香,叔父便可以含笑九泉的。我不是恨我不能碰女人,而是恨自己不能为叔父抱孙子啊,我大不孝啊,呜呜呜……”

鄂焕断断续续地哭泣,将刘琦视为最亲的人,一口气吐出心中郁闷,刘琦听明白了不能完成给叔父生个孙子的遗愿,才是鄂焕最为伤心郁结之事。

刘琦轻轻拍打着哭得象个小孩的鄂焕,便能想像到,当鄂焕兴致高亢地欲上女妓身时却不行的情景是多么的尴尬与失落,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听到女妓的呼救,显然是女妓也努力了。

女妓努力了,鄂焕依然不行,而女妓无心一句你不行了或不是个男人之类的调笑话,势必激怒鄂焕,如此这般,刘琦也就不用再问鄂焕鞭打女妓的原委,也就原谅了鄂焕的过错,恐怕任何男人遇到鄂焕这种情景都会情绪失控的。

刘琦想想,还是得安慰下鄂焕,要不然心中搁个结,长此以往会让人禿废的。刘琦轻轻拍打鄂焕的后背,轻声道:“鄂将军,不必伤心,据我所知,男根未必不治。”

刘琦语出,鄂焕猛然抬起头来,眼中燃起希望:“公子,真的还有治吗?”

“当然。”刘琦给鄂焕一个肯定的回答,又道:“你可知神医华佗?”

鄂焕茫然地摇了摇头,常年野居深山的鄂焕能知dào

华佗才怪。

刘琦道:“华佗先生乃当今天下第一神医,也是吾师。天下之大,杂症之多,先生皆可妙手回春。长江边将军遭鳄所伤生命垂危之时所服之药,便是先生所特制的救命丸救了一命。将军男根新伤未愈,也不算什么大病,不必过于忧虑,我师傅中郎将黄忠之子黄叙沉积多年的重病经先生开颅手术,手到病除。将军想想,黄叙的脑袋都能砍开治好,将军区区一根小肠哪在先生话下?若先生在定然妙手回春。”

“哦,果真神医啊,是华佗先生的药丸救了我,我得好好拜谢先生,请问先生现在何处?”鄂炮急急地问道,刘琦说得很轻松,似乎华佗一来,鄂焕的男根不举之病立马能治。

想起华佗不辞而别,却又临行前暗中留给刘琦两瓶救命的药丸,刘琦叹了口气:“唉,先生悬壶济世,游医四方,不凑巧的是前些日子已离开襄阳了。”

鄂焕一听又失望了,过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来,忽道:“公子,我有个请求。”

刘琦也起身望了眼鄂焕怪异的神态:“说吧。”

鄂焕犹豫了阵,似乎鼓足了万分的勇气,嗫嚅道:“待此行后,请公子允我去寻找华佗先生,我不想叔父含恨九泉,治好男根我再回来报答公子,行么?”

望着鄂焕渴求的眼神,刘琦悔意交加,好心办了坏事,不该提华佗先生的,这下身边又少了个猛将了,能说不允鄂焕前去寻华佗治男根吗?将鄂焕留在身边的话,鄂焕定会因男根之事心焦烦躁,伤肝动肺,早晚将废了一代名将。

不过,转念一想,若放鄂焕离去,真能寻到华佗的话,有鄂焕的保护,华佗恐怕就不会落入曹操之手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刘琦救了华佗一命。

刘琦知dào

鄂焕是重信义之人,男根得治之日,必是鄂焕返回之日,那时鄂焕将更会死心塌地为刘琦卖命了,如此一举两得的事,刘琦哪能不允,但愿鄂焕能早日回来就是。

不过,刘琦可以做个顺水人情,虽然心中已然同意了,但不能答yīng

得太爽快,否则鄂焕以为刘琦巴不得他离开,引起误会就不妙了。

刘琦作态犹豫了一阵,很为难的样子,说道:“俗话道,忠孝不能两全。将军要寻先生,我怎能不允?只是,你我一见如故,我实在舍不得将军离开啊。”

刘琦说了一番客套话,转而叹口气,跺了跺脚,眼角流下两行泪:“唉,罢罢罢,将军之病实乃因我私念盗剑所起,我也难辞其咎,虽我有万般不舍将军离开,却更是希望将军之病能早日康复,报孝叔父,以减轻我的罪责。”

“公子言重了,不可责备自己的。公子知遇之恩,焕无以为报,请受焕一拜。”鄂焕见刘琦甚是自责,通地一声下跪一拜,江陵之行,鄂焕虽为刘琦的马前卒,刘琦却处处尊重鄂焕,视为兄弟,鄂焕怎能不心中感激,又怎能不誓死效命呢。

“将军快快请起。”刘琦慌忙扶起鄂焕,又道:“鄂将军不必挂心,我知华佗先生北去,待取得越王剑,我当会修书一封于先生,若于望山寻得捷径,将军便可不必回襄阳,可直接寻访先生,如何?”

“那真是太好了,感谢公子体恤。”鄂焕脸上露出希望之色,愁云渐渐散去,活着有个目标总是能让人感到振奋的,鄂焕心中感叹公子刘琦真是有情有义之人啊。

“先这样说,你在我房里休息好,但愿能早日盗得越王剑,促成将军之行,明日开始踩点,明晚开始探墓,后天行动。鄂将军可要养足精神啊,有条守墓的巨蟒老厉害了,连我师傅黄将军都差点葬身蟒腹啊。”

“公子,放心,一条蟒蛇,有何惧哉?我定要取了蛇胆献与公子。”获悉男根有救,鄂焕精神十足,一扫悲伤晦气,巴不得早日斩杀巨蟒后去寻访华佗。

“好了,你先竭息吧,我去看看文兄。”刘琦稳住了鄂焕,起身往门外去。

鄂焕没有躺刘琦的床上睡觉,精神抖擞,也跟了出来,与刘琦来到鄂焕的房间。

受鄂焕鞭打的女妓已穿好了衣衫,经陈文的一番心理干预,已渐渐恢复了神智,坐在床沿轻轻抽泣,见刘琦和鄂焕进门,吓得又发抖起来,想必是被鄂焕打怕了。

不过,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却见鄂焕一个箭步上前,单膝下跪,俯下身,低下头,恳求道:“姑娘,对不起,请你责罚我。”

“这……,你……”女妓拭了拭眼角的泪,搞不懂鄂焕唱的是哪一出,很是惊愕。

刘琦朝女妓一抱拳:“姑娘对不住了,请你原谅我的兄弟,他脾气暴跌,我骂过他了,今夜你们姐妹的服wù

费,我们双倍给,若你还有不满yì

的地方请提出来。”

女妓听到资费双倍,虽挨了顿冤枉打,却多换来了十三两纹银,姐妹们定会高兴,这样想着,女妓的心便顺了,从床沼起身朝刘琦施一礼:“多谢公子,我也有错,请不要责怪这位将军。”

女妓向刘琦辑过一礼后,挺大度地搀扶起鄂焕来,没想到这个能力敌四个大盗的汉子竟然屈膝向女人下跪,何况还是向一个做妓的女人下跪,这得要多大的勇气啊,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真性情的英雄好汉啊,就是脾气火爆了些。

女妓朝鄂焕轻声道:“将军请起,是奴家侍候不周,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好吧,大家一团和气,一天的云都散了,更为有趣的事,刚才还受鄂焕鞭打的浑身血污大喊救命的女妓,竟然主动留了下来,要给真性情的鄂焕免费赠送一套真zhèng

的人体医学按摩,当然是不带男欢女爱的。

刘琦见状,与陈文相视一笑,关上鄂焕的房门后,与陈文再次信步来到客栈楼下。

店小二开了客栈门栓,陈文甩给店小二几个铜钱,说声“辛苦了。”

店小二接过钱,哈腰道:“二位爷走好,我给二位爷留着门呢。”

“多谢。”陈文抱拳,刘琦赞赏地望了眼陈文,这就算是给了店小二的封口费了。

来到客栈外的广场处,夜风清凉,星空璀灿,刘琦来了兴致,想着刚才鄂焕鞭打女妓之事,笑对陈文:“文兄,此事还有蹊跷么?”

陈文也是会心一笑,道:“公子,此事木有蹊跷。”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刘琦仰望星空,感慨道:“文兄,此行多险阻。眼前楚墓千百座,不知哪座是王陵?”

第090章 探墓

“公子,要想在望山楚墓群中寻出哪座王陵墓,哪座墓中有越王剑,实非易事啊。”陈文望着星空下的远山墓群,陷入思索。

刘琦道:“正因为艰难,王者之剑才显得弥足珍贵啊。过了今夜,明日咱们兄弟早早去望山墓群探下路就是了。”

陈文道:“那好,公子早点竭息吧。”

刘琦和陈文在龙门镇中心的广场信步绕了一圈,已是深夜,回到龙门客栈,又是一阵阵楼板震动,嘿咻声四起,想必是轮值前半夜守护马车的铜人卫士回房了,有公子别驾请客买单,铜人卫士拼了命般地在女妓的身上倾泄旺盛的精力。

清晨用膳时,孙二娘挺着丰ru肥臀脸上灿笑如花:“公子,昨晚休息的可好?”

刘琦知孙二娘是笑昨夜召妓之事,应承道:“托二娘的福,这龙门镇还真是神仙逍遥之地,只是没二娘相陪,本公子一夜辗转反侧,想二娘想得难以入眠啊。”

孙二娘咯咯嘻笑:“公子笑话了,想我作甚?江陵十三钗的魅力在龙门镇可是首屈一指的,没几个男人不甘拜下风的。”

刘琦闻言大笑:“哈哈哈,二娘你也不瞧瞧,本公子是那样随便的男人吗?”

孙二娘一愣,问道:“哦,昨夜不是秋宵一刻银二两吗?”

孙二娘话出,刘琦一惊,暗叹孙二娘厉害,想必十三钗与孙二娘有很深的渊源,要不然召妓服wù

费银两加倍的事怎么才过夜便传到孙二娘的耳朵里呢。

“嘿嘿,我怎能亏待貌美如花的十三钗呢,若是二娘肯相陪,我愿出千金,如何?”刘琦紧盯孙二娘的胸脯,调戏追问。

“公子,你又来了,好花心啊,说过本姑娘女儿身,卖酒不卖.身的,公子爷您慢用,我离开下。”孙二娘不吃刘琦这一套,说完转身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二娘啊,你是女儿身,本公子还是童子呢。”刘琦没好气地朝孙二娘嘟哝了句。

“真的吗?”孙二娘耳力好,脚步象踩到了粘胶,迈不动步子,猛一回头,明眸放光。

“当然真的,二娘要不要今晚试试?”刘琦继xù

挑逗。

“果真童子的话,倒可以考lǜ

考lǜ

。”孙二娘大度的扔下句话走开去了,将刘琦弄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公子,我看这个孙二娘年纪轻轻就能在盗匪窝里立脚,恐怕不简单。”陈文见刘琦若有所思的样子,善意的给刘琦敲敲警钟。

刘琦却蹦出一句:“文兄,我不好断定二娘是不是女儿身,你怎么看?”

陈文被刘琦没头没脑地一问,愣了愣神,红了红脸,小心回答:“公子,我也不好断定。只是瞧孙二娘丰ru肥臀,走路开叉,欢声Lang语,说她是女儿身,恐怕没几个人信。若孙二娘果真是女儿身的话,此事必有蹊跷。”

“哦,看来二娘自称女儿身,文兄是不信的。至于文兄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刘琦望着性感青春的孙二娘在客栈里穿梭的身形,忽然间有种狂热的冲动,还真想一把将孙二娘抱上楼去。

不过,刘琦想破孙二娘女儿身来验证孙二娘女儿身的想法也只是想法而已,光天化日的,刘琦才不会做让人笑掉大牙的事。

用毕早膳,刘琦吩咐鄂焕带着十位铜人卫士留守客栈后,便同陈文骑了两匹快马,随同探墓的人群涌向望山墓群。

刘琦与陈文顺道向盗墓的同行打听,对望山墓群渐渐有了个清晰的认识。

原来望山墓群没有马道,也无正途,重峦叠嶂,人烟罕至,盗墓者离奇死去屡见不鲜,常人不敢进,官军也开不进来,于是这里便成为了冒险者的乐园,盗墓者的天堂。盗贼白天拼命掘墓,晚上疯狂召妓,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盗墓者肆意挖墓,无人看管,更有火拼之事发生,遍山皆是尸骨,随处可见墓坑。经年日久,流散的盗匪便形成了一处龙门镇,女妓多是进山祭拜迷路受劫被拐至龙门镇的良家妇女,至于孙二娘的来历,众盗贼却是讳莫如深。

难怪楚墓群山脚下的龙门镇没有历史记载,官军都开不进来,史官也无亲见,后世消失的龙门镇究竟出于什么缘故,那还是一个谜。不过,南郡江陵龙门镇的历史沿革,对刘琦来说,管它什么谜不谜的,穿越到了三国,真实的活着才是人生的第一要著。为了一个目标而活着,那就是三国时代,我特种兵穿越的刘琦说了算,得重生三国我做主!

快马进到半山腰,已没了马道,盗墓的人群四散离开,隐没在了茫茫的墓群中。沿途所见和盗墓同行所描述的差不多,再转了几条小道,晌午时分,刘琦和陈文打马回栈。

由于盗墓的人群都是早出晚归,备好了整天干粮进山的,女妓们也是应了盗墓者的钟点日暮而作,日出而息。当刘琦回到龙门镇时,镇里冷冷清清,就连龙门客栈里也是鲜见一两位食客。

由于客少,孙二娘亲自接待,中餐很丰盛。经过一整夜的男女糜战,有过一上午休整的铜人卫士,早已恢复了精力,个个精神饱满,就待刘琦一声令下便冲向盗墓者的前沿阵地。

与龙门镇里那些普通的盗墓者不同,刘琦却选择了夜间盗墓。整整一个下午,卫士们无所事事,将手中兵刃磨了又磨,盗墓物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在简单用完晚餐后,刘琦压了一锭金给孙二娘。

孙二娘见钱眼开,用牙咬了咬金条,确认是真金后,望向刘琦,含情脉脉。

世人皆庸俗,没几个不喜欢钱的,古人也不例外,刘琦爽朗一笑:“二娘,龙门客栈二楼长期包了,金银不够用时,尽管吩咐。”

“够了够了,够本姑娘吃用半年的。”孙二娘对刘琦的出手阔绰大感意wài

,更是喜出望外,没话找话说,关心了一句:“人家都是夜里闭门不出,公子却要趁夜上山。月临三更时,若公子感到飓风拂衫便要小心,那是护墓的巨蟒出洞了。”

“巨蟒?莫非镇中好汉不敢夜盗楚墓,便是忌惮于巨墓守陵么?”刘琦眼睛一亮,看来一锭金子还真起了作用,孙二娘所提供的是个非常及时而有价值的信息。

孙二娘点头应道:“是的。”

刘琦追问:“二娘可知,巨蟒出没于何处?又是何座陵墓?”

孙二娘摇摇头,想了想道:“我也不知dào

,只是在客栈里道听途说一些,巨蟒是在深山中一块水池的地方出现过,水池上方有座岩洞,洞中有一悬棺,巨蟒可能寄居悬棺,那岩洞从没人进去过,也没有人敢进去。”

“好,多谢二娘提醒,暂且告辞。”刘琦朝孙二娘一抱拳,满是兴奋之色,师傅黄忠盗墓就是遇巨蟒所伤半途而废的,那么越王勾践剑就可能在巨蟒出现的附近。

孙二娘见刘琦作好了准bèi

就要出发,莫名地心里紧张起来,声音有点哽咽:“公子,你真的要去吗?”

刘琦整了整身上的铁甲,拍了拍马脖子,说道:“当然,还有什么事么?”

“听说见到巨蟒的人没有生还的,都这么危险了,你还要去吗?”

“哈哈,本公子决定的事有过反悔吗?二娘放心好了,信不信我取了蛇胆来与二娘泡酒共饮?”

“公子好大的口气,本姑娘才不信呢。”孙二娘瞪大了眼睛,这个公子爷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敢取巨蟒的蛇胆,那可是天大的本事啊。

刘琦牵马迈步,笑道:“二娘不信啊,嘿嘿,若本公子果真取了蟒蛇胆,二娘愿不愿跟了我?”

孙二娘见刘琦豪气万丈,少女的心脏似有万千条章鱼的触须在轻柔地扶摸,竟然脸红了下,嗔道:“公子,你又来了,能活着回来就好。”

“那你是答yīng

我啰,哈哈哈。”刘琦见孙二娘一副娇羞女儿状,甚是喜欢,纵身上马,驾的一声,一行十三人押着载满盗墓物资的四辆马车向望山墓群进发。

上到半山腰,有一空旷地,已无马道,刘琦命卫士将马车停好,留下四人守护马车,其余人等各自装备。陈文与鄂焕换上了鳄甲紧随刘琦身旁,刘琦也是铁甲护身,六位铜甲卫士背上四条装有凿、锹、铲、斧等盗墓工具的麻袋,并抓了几只母鸡放到麻袋里。

为防止森林失火秧及自身,刘琦等人手持有防护罩可防风防雨的马灯,徒步挺进墓群,朝白天踩好点的方向缓慢搜寻。

沿途都是空墓,下脚便能踩到几颗骷髅,偶尔乌鸦从坟头掠过,更有一些怪异的声音从墓中传出。本已昏暗的墓群,有马灯幽暗的灯光晃动,甚为恐怖。就算刘琦与陈文、鄂焕及六位铜人卫士皆是胆大之人,如此情景也是让人提心呆胆,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不知dào

巨蟒何时出现,预知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让人精神高度紧张的。

走过一些碎石路,已深入墓群腹地,刘琦九人保持队形,前后左右不敢相离,大家用钎探了几座墓,发xiàn

不是空墓,便是假墓,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座王陵的踪迹,哪怕是被盗过的王陵墓。

探墓探了将近一个半时辰,马灯都换了好几盏,铁钎都插断了好几根,依然一无所获。

鄂焕急了:“公子,这般探墓法不知要探到猴年马月啊?”

陈文也皱了皱眉,说道:“公子,看来好走的路,都被盗墓者挖了个遍,恐怕只有找到巨蟒寄居的悬棺,才能找到天下第一剑了。”

“悬棺在哪呢?”鄂焕迫不及待地提问,心中甚为焦急,想早点为公子刘琦盗取越王勾践剑后去寻找神医华佗,治好男根以了却叔父抱侄孙的遗愿。

“四处皆峭壁,到处皆悬棺,挖了的以及没挖的墓穴到处都是,想找到有越王践的那座墓太难了。”搜索了几个小时,钎探了几十座墓,都是空空如也,陈文也变得不自信。

“先竭息下吧。”在一片稍显空阔的墓场,刘琦命令卫士稍作休整,进食点夜宵补充能量,以备下一程探墓。

陈文四处张望了下,和刘琦商量着,说道:“公子,找了大半夜了,大部分墓穴都挖空了,也找不到什么了。如果按孙二娘说的,有水池,有悬棺之处便有巨蟒的话,这四周都是峭壁,细数下有百十处之多,也不知dào

巨蟒会寄居哪座悬棺啊?”

鄂焕也为难了,说道:“还真是没辙了,如果一个一个探墓的话,恐怕耗上一个月也未必找得到吧。”

陈文与鄂焕说的话,刘琦不是不理解,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想办法找到哪座王陵葬有越王剑,哪座悬棺会有巨蟒寄居。

刘琦发动了全身的智力细胞,从前世今生的记忆中终于搜索出了一条妙法,兴奋地叫道:“文兄,我知dào

怎么找到越王墓了。”

“公子,有何妙法?”陈文与鄂焕齐声相问,能于千百座陵墓中确定哪座是王陵,这可不是一般的智慧啊。

刘琦指了指群墓间于坟头上似莹火虫般若隐若现的点点火光,一脸诡异的神色,说道:“文兄,鄂将军,你们看见墓群中的鬼火了吗?”

陈文与鄂焕异口同声道:“公子,看到了啊,怎么了?”

刘琦嘿嘿一笑:“鬼火在坟头上燃起是有讲究的,凭这点,我们便可以找到越王剑的陵墓。”

第091章 巨蟒出洞

陈文望了望墓群间随处可见的蓝绿色火焰,疑惑道:“公子,鬼火不就鬼点灯吗?就凭鬼火,又怎能确定哪座是葬有越王剑的陵墓呢?”

刘琦神mì

一笑:“鬼火不是鬼点灯,也不是民间传说中什么阎罗王出现时打的鬼灯笼.不过,每处鬼火下面必定有墓葬。文兄,你发xiàn

没,所有被掏空的墓都没有鬼火的。”

陈文望望身边的空墓,答道:“确如公子所说,空墓的上方没有鬼火,可是,有鬼火的地方就一定有墓葬吗?”

刘琦还是懂点科学知识的,知dào

鬼火其实是民间一种迷信说法,世间哪有什么鬼?

民间所说的鬼火其实是由磷元素引起的,是由于人类与动物身体中含有磷,当尸体被埋在地里腐烂后,尸骨中含有的磷化合物长期被烈日灼晒、雨露淋洗后逐渐渗入土中,发生分解形成磷化氢气体,而这种磷化氢气体燃点极低,从地里泄漏出来,与空气中氧气接触,在空气中会发生自燃现象,这就是人们晚间于坟头所见的“鬼火。”

科学未普及的时代迷信便容易盛行,对于鬼火的成因,刘琦也没法与陈文解释得清,指了指前面五十米开外点点蓝绿色的火光道:“有鬼火的地方一定有墓葬的,咱们可以到前面有处鬼火的地方钎探下。”

“好,我来。”鄂焕从铜人卫士的手中接过一根长长细细形似长矛的的铁钎,大步向冒着蓝绿色火焰的隆起土包上走去,刘琦等人也跟了上来。

鄂焕于坟头上找准一个点,用力将铁钎插了下去,快要没尽铁钎顶时便能触手感受到铁钎插到了一处坚硬的地方,无法插入,再次用力将铁钎上下抽插了几次,隐约能听到传自土中的洞穴嗡鸣声,毫无疑问,铁钎探插到了一座墓穴。

陈文从鄂焕抽插铁钎的动作上基本猜测到了结果,问道:“鄂将军,是插到洞穴了吗?”

鄂焕拍拍手,一脸的兴奋,说道:“是啊,还是公子神算,鬼火下面果真有墓穴。”

“是嘛。”陈文敬佩的望眼刘琦,上前拿起铁钎用力抽插了几次,略一思索,说道:“应该是座没被发掘的楚墓。”

鄂焕望下刘琦,请示道:“公子,开挖吧?”

刘琦摆摆手,视线越过几处山峦,眼望山峦后的峭壁,说道:“鄂将军,不急的,此处古墓众多,挖不完的,我们需yào

探测到葬有越王剑的那座。”

望着漫山遍野的鬼火,鄂焕一脸茫然,感叹道:“公子说的也是,只是,到处都是鬼火,也没办法找到越王陵啊?”

陈文捋捋短须,拍了拍鄂焕的肩膀,自信笑道:“越王陵不在江陵,是楚王陵。鄂将军不用着急,能确定鬼火下有墓葬就有办法了。”

鄂焕搓搓手,嚷道:“文兄快说啊,什么办法?”

陈文道:“我们得翻过此山,去到峭壁处寻有水池、悬棺之处,然后从水池附近出现的鬼火来确定开挖哪座墓,不就是了吗?”

鄂焕嘿嘿笑道:“有道理啊,文兄聪明,呵呵。”

陈文望下刘琦,又道:“公子,翻过山去,估计已天亮了,白天强光,也见不着鬼火,就算晚间找到了,恐怕挖墓也要费些时日,我们是不是现在回去,作些准bèi

,备好帐逢,明日午后翻过这座山如何?”

刘琦知陈文说得在理,点点头道:“就依文兄,暂回客栈,午后翻山。”

“走啰。”鄂焕闻言,获知盗剑有望,便意味着能早日出山寻访华佗救治男根,走上坟头抽出插在坟墓上的铁钎来兴奋难抑。

刘琦一行人打道回镇,回到龙门客栈时,刘琦并没有见到孙二娘,有点失落感,店小二告知孙二娘在刘琦走后便也出山采购去了。

休整了一上午后,晌午时分,四辆马车再次来到望山半山腰的空旷处,由于要翻山,留下两个铜人卫士将马车带回龙门客栈,然后备上七日干粮,与陈文、鄂焕及八大铜人卫士将帐蓬、铁钎、铁铲等必要的盗墓物资肩扛担挑,翻山越岭。

黄昏时分,刘琦一行人越过几座山峰,来到峭壁前,寻了一开阔处扎营,鄂焕与铜人卫士整理盗墓物资,刘琦与陈文登高踩点,绵延的峭壁上到处都是悬棺,峭壁的下方确实有几处天然的水池。

刘琦很奇怪那么高的悬棺真不知dào

古人是怎么弄上去的。

陈文指了指前方峭壁,说道:“公子,你瞧,从地形来看,和孙二娘描述的差不多,只是有好几处水池,我们该从哪处水池边钎探呢?”

刘琦不假思索道:“这不难,今晚就只观察这几处水池边的鬼火,再根据水池上方悬棺处的情况来确定,太高太光滑陡峭的悬壁,纵是蟒蛇也爬不上去的。”

“公子言之有理,我们还可以察看四周是不是有蟒蛇褪的皮来判定蟒蛇可能出没的地方。”

“哈哈,文兄好办法,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晚上就能见到巨蟒出洞呢。”刘琦与陈文说笑着,觉得寻蟒与探墓比盗剑本身更有趣,在事情未明朗之前,最令人回味的便是探险的过程。

回到营地,刘琦和陈文、鄂焕仔细研究了下周边地形,确定晚间观察点应放在几处水池附近,重点是观察鬼火及水池边、悬棺上是否会有巨蟒夜间游动,综合各种情况后再实地踩点以此来推断楚王陵的正确方位。

商量出一个最佳的探墓方案后,在夜墓降临时,留下两个卫士守护营帐,刘琦、陈文和鄂焕分成三组各带两个铜人卫士分赴几座天然水池周边,静察鬼火,远观悬棺。

一夜观察后,将三组的信息汇拢,观察结果是发xiàn

两座水池周边有鬼火,一处较多,一处较少,而定点观察的十几处悬棺并未发xiàn

巨蟒踪迹,要寻的楚王陵的墓葬位置大致确定,就在出现两处鬼火处,至于鬼火多处还是鬼火少处更可能是楚王陵的位置,刘琦与陈文有了一场辩论。

陈文说道:“公子,我看今天就从鬼火少处钎探,如何?”

刘琦笑道:“文兄有何高见?”

陈文道:“楚王墓有几百年了,恐怕尸骨无存了,自然鬼火就少了。”

刘琦却道:“不尽然,我认为应从鬼火多处钎探。”

陈文疑问:“公子有何高见?”

刘琦道:“虽然墓葬年代久远,依然可见鬼火,春秋争霸,王者至高无尚,陪葬盛行,故鬼火多处应是楚王陵墓的位置。”

“还是公子分析的有道理,我看咱们就从鬼火多处开始钎探吧。”鄂焕显然急不可耐。

陈文捋捋短须,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公子之言,推测在理,就依公子言,从鬼火多处钎探吧。”

“好,就这么定。”刘琦拍板定下了钎探楚王陵的位置,三人便再次前往鬼火多处实地察看,确定巨蟒可能寄居于哪座悬棺,想必已过月余,受黄忠剑伤的巨蟒恐怕早已养好伤了,甚至见到盗墓者后,为复仇会变得更为凶残。

来到水池前,刘琦惊讶地发xiàn

,天然水池里竟然高仰着无数个蛇头,瞪着惊恐的眼睛,成片地吐着蛇信,十分的令人恐怖,又是一个万蛇坑啊。

刘琦倒吸一口冷气:“文兄,这下麻烦了,这可不是森林古道中的水蛇,这些水蛇是眼镜蛇,是配合巨蟒护墓的,恐怕只要咱们一动土,这些蛇就要窜上来咬人了。”

陈文也极为惊恐,说道:“更为可怕的是,恐怕周边的水坑还会有千万条的眼镜蛇。”

刘琦皱了皱眉道:“鄂将军,你前去察看几个水池看看,是不是和这里一样?”

“是。”鄂焕应声快步跑向其他几处天然水池,回来禀报并无蛇坑。

刘琦指了指仰着万千条眼镜蛇头的天然水池,说道:“此处必是楚王陵,其他水池只是疑坑,看来动钎前必须得先将这个水坑的眼镜蛇给处理了。”

“是不是扔几块鳄鱼肉下去,不知dào

有用没?”陈文见这么多眼镜蛇也是头皮发麻,不知dào

有什么办法能对付得了。

“没用的,鳄鱼肉恐怕不起作用,那只能镇得一时,我们破土掘墓时可要费时日的。”

“那怎么办呢?用箭射死它们?”鄂焕也急得抓耳挠腮。

“不行,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要找到一种即刻杀死水池所有眼镜蛇的方法。”刘琦否决了鄂焕的提议,在远离水池的地方不停踱步,陈文也是急得拈断了几根胡须。

踱了一阵子,刘琦忽然灵光一现,得对眼镜蛇坑下杀手,只有试试华佗先生的红瓶药了。

刘琦紧张地下令:“文兄,鄂将军,你二人对准蛇坑,准bèi

速射。”

“是。”陈文与鄂焕见刘琦作出了决定,也不问为什么,赶紧抱来一大捆的竹箭,调整射姿,作好速射准bèi



刘琦又命八大铜人卫士手持长枪长矛严整以待,防止万一毒不死眼镜蛇时遭眼镜蛇反攻。

“准bèi

好了吗?”刘琦取出红药瓶,大声问道。

“准bèi

好了。”陈文、鄂焕大声应答。

刘琦上前几步,打开红药瓶,怕药力不够,小心地取出两粒红色药丸,朝眼镜蛇聚集多的地方瞄了瞄,用力一掷,大喊一声:“射。”

嗖、嗖、嗖,一阵箭雨声,陈文与鄂焕端的好箭法,几乎箭箭射穿眼镜蛇的咽喉,有几条反应敏捷的眼镜蛇在刘琦掷出红色药丸的同时,跃上了池子,快速向刘琦穿行攻击,都被池边守株待兔的铜人卫士斩杀。

华佗的绝杀超级剧毒药丸起了作用,加上陈文与鄂焕的一阵速射箭雨,只瞬间的功夫,眼镜蛇坑便安静了,一片蛇尸浮起,大家欢呼雀跃。

大伙沉浸在成功射杀千百条眼镜蛇的胜利喜悦中时,突然一阵飓风起,陈文大喊一声“小心。”刘琦迅即呛啷一声,抽出宝剑,抬头便见一条拖着长长尾巴的巨蟒由百米高的悬棺岩洞中腾跃而下,吐着血红的蛇信、张开血喷大口愤nù

地直扑刘琦。

第092章 惊魂一刻

好一条巨蟒。足有十几米长。不过,危急时刻,刘琦也没时间与心思估测蟒蛇的实jì

长度,或许是当刘琦射杀、毒死天然水池中的满池眼镜蛇时,巨蟒闻到了同类的血腥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腾空而下,裹挟飓风欲将刘琦吞入腹中。

幸得陈文提醒一句“小心”,刘琦拔剑是来不及了,迅即闪下身形,华佗教的五禽拳关键时刻起了作用,瞬间避过了巨蟒的袭击。

蟒蛇身躯巨大笨重,没有扑倒刘琦,却见蟒蛇通的一声掉在地上,迅即用大而有力的尾巴来个秋风扫落叶,见人就扫,蟒尾扫起来是呼呼生风,卷起近旁落叶纷飞,连浮满蛇尸的水池都翻腾起水花。

陈文与鄂焕、还有八大铜人卫士无法近身,巨蟒则边扫蟒尾,边快速挪移,蛇头随刘琦腾闪,伺机一口将刘琦活吞。

刘琦在蟒尾的扫杀范围内,抽不出丁点的时间来取出华佗特配的红色超红巨毒药丸,情势危急。

八大铜人卫士万分勇敢,被蟒蛇扫倒地后,爬起来又冲上前,依然被蟒蛇扫倒。

陈文与鄂焕近不得蟒身,采取射杀的办法不奏效,射出的箭雨被蟒尾扫掉,速射对身形巨大的蟒蛇来说根本没有杀伤力,而裹在蟒蛇绝杀范围内的刘琦几乎命悬一线。

射杀没用,鄂焕急了,将弓箭一抛,趁蟒尾回摆的瞬间一个虎跳,将蟒尾抱住,用双脚一夹,腾出铁拳,猛力捶打蟒身。

鄂焕也是力顶千斤的人物,经鄂焕抱住蟒尾捶打,蟒蛇转变了攻势,放过刘琦,猛然一回头,掉转身形吐着血信,张口朝鄂焕咬去。

就在巨蟒减轻凌厉攻势的瞬间,刘琦腾地跳到一旁,摆脱蛇头的攻击范围,迅速拧开红瓶盖,撮了几粒红色剧毒药丸准bèi

掷到蟒蛇身上,见光溜溜厚实的蟒蛇皮又犹豫了下,没有立即掷出。

刘琦知dào

红色药丸虽然剧毒,掷两粒于水池,便毒性满池,故能在陈文与鄂焕的速射攻击配合下能瞬间毒死满水池的眼镜蛇。而今掷几粒剧毒药到长达十几米长的蟒皮上最多使得蟒蛇溃烂几个洞而已,对蟒蛇构不成杀伤力。这么珍贵的红色药丸必须要一招致命的,刘琦哪会轻易舍得Lang费呢。

逮住巨蟒掉头的机会,陈文大叫一声“鄂将军,小心。”猛地扑向蛇脖子,以图阻止蟒蛇咬伤鄂焕。

八大铜人卫士也是趁蟒蛇减缓蟒尾乱扫的时机,齐齐扑上前去,顿时几十只铁拳猛击蟒腹。

可巨蟒是成精的蟒蛇,不是普通的水蛇,在受到陈文等人铁拳猛击时,蟒身颤抖着,依然仰过头去要咬鄂焕,却被陈文死死的扳住蛇脖子。

毕竟蟒腹是软的,哪经得起鄂焕、卫士们如铁拳般的猛击,每一拳打下去都能砸死一条牛,巨蟒被突如其来的卫士们的猛击给震怒了,浑身抖了抖,却并没有将蟒身上的卫士们给抖开。

谁也没料到的是,巨蟒突然运力于蟒尾,猛甩蟒尾巴,一上一下将死抱蟒尾不放的鄂焕给砰砰砰的撞击到地上,顿时身着鳄甲的鄂焕头部受伤,满脸血流。

陈文、鄂焕、铜人卫士与巨蟒血战时,刘琦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手捏几粒剧毒红色药丸找不到下手之处,忽然望见被陈文扳住脖子的巨蟒吐出的血红的蛇信,心头猛然一惊,牙关一咬,只有冒死将红色药丸送入蟒嘴里才有可能一招将蟒毒死。

想到做到,刘琦不再犹豫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一个箭步跨上前去,伸手朝正吐着蛇信的蟒蛇嘴里推送红色药丸,手进蟒蛇嘴时,随即用手一弹,直接将剧毒药丸弹入蛇腹。

刘琦伸手入蟒嘴,这是惊魂一刻,弄不好便会被巨蟒吞下一只手去。

陈文亲眼所风刘琦的壮举,死抱着蟒脖子惊得目瞪口呆,公子刘琦的大无畏令陈文震惊,没想到以前日夜护卫的病公子刘琦竟然这么强悍,强悍到令人慑服。

可陈文哪知dào

此刘琦非彼刘琦,前花花公子刘琦已一去不复返了,眼前敢为兄弟冒死伸手入蟒腹的刘琦可是1800年后的华夏国国家英雄特种兵高强穿越来的,特种兵高强可是经lì

过枪林弹雨的,这冷兵器时代的三国,高强还会惧怕一只蟒蛇吗?

伸手入蟒嘴,惊魂一刻,刘琦将红色剧毒药丸弹入蟒腹的同时,便见巨蟒急剧地颤抖了下笨重的身躯,在即将死亡的瞬间将蟒嘴一合,使出了临死前的最后一丝力qì

,试图咬断刘琦的胳膊,迅即便从蟒嘴里传来嘎嘣嘎嘣的声音。

陈文闻声脸色大变,没想到巨蟒临死都要咬人,惊得大叫:“公子,公子。”

刘琦伸手到巨蟒的嘴里弹红色药丸于蟒腹时,根本来不及抽出手,都是一瞬间的事,或许是华佗的剧毒药丸毒性奇速,入腹便致蟒蛇神经错乱,内脏俱废。蟒蛇临死前合上蟒嘴的力qì

其实已很微弱了,蟒牙咬刘琦胳膊时的嘎嘣嘎嘣声,却是巨蟒的牙齿咬倒了刘琦胳膊上的铁甲的声音,惊魂一刻有惊无险。

蟒蛇瘫软了下来,通的一声,巨蟒的整条身子倒地,将刘琦也顺带摔了个跟头,刘琦的胳膊依然被蟒蛇咬住拔不出来。

蟒蛇已死,几个铜人卫士上前欲扳开蟒嘴,竟然扳不开,就好比水中救人,被淹者临时前的一抱你在水中是没法将他的手扳开的。

“我来。”就听一声怒吼,趴在蟒尾巴上满脸血污的鄂焕跌跌撞撞顺着蟒身爬了过来,来到蟒头前,摇晃着站起身,用鳄甲擦了擦了脸上的血迹,朝地下呸了口血痰,稳住身子,然后半蹲,将两手插到蟒嘴的缝隙,做个深呼吸。

就见鄂焕猛然一提丹田气,两手一扳,“嗨”的一声,有如虎啸狼嚎,又听嘎嘣一声脆响,力大如牛的鄂焕生生将蟒嘴撕裂,将刘琦的胳膊解救了出来。

鄂焕本已受蟒尾多次摔打,又经用力扳开蟒嘴,体力已严重透支,见解除了巨蟒的威胁,想着很快就可以为公子刘琦盗得天下第一剑了,很快便可以北上寻访华佗治男根了,鄂焕的紧张的神经松驰下来,呯的一声,鄂焕轰然晕倒在蟒身上,脸上挂着欣慰的笑。

“鄂将军。”刘琦呼唤一声,也顾不得查看手臂伤势,紧跑两步取来急救箱,犹豫了下不敢再给鄂焕用蓝瓶的速效华佗救命丸,已给鄂焕用过一次的,不能再用。

刘琦知dào

再给鄂焕用一次速效救命丸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就好比男人那玩意儿不中用时需yào

伟哥催情,催过一次还行,再催一次的话,以后没伟哥了,便就真zhèng

得阳萎了。伟哥和华佗的速效救命丸的医理是一样的,都是透支精力,用多了不好,刘琦可不想害鄂焕。

“壮士,快,快,斩断蟒尾,装蟒血。”有刘琦救治鄂焕,陈文不担心,吩咐铜人卫士取蛇血时,抽出佩剑,插入蟒蛇嘴,欲从蟒嘴处朝下划以切开蟒腹取蛇胆。

可是成了蛇精的蟒皮异常的坚韧,厚如牛皮,陈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缓慢切到蟒腹处,待剖开蟒腹时,见蟒腹黑如木炭,早被华佗特制的几颗剧毒药丸的强力作用下给烧废了,哪有蛇胆的影子。

蟒腹中乌水一滩,陈文失望的将剑一抛,一屁股坐于地上,满脸沮丧,大叫“百年一遇的蟒蛇胆啊,可惜了,太可惜了。”

刘琦给鄂焕处理好了伤口,并给鄂焕服了几粒活血化淤及减轻疼痛的常用药,几个铜人卫士已将鄂焕抬回营帐,另有几个铜人卫士在蟒尾巴处用陶碗接蟒血。

见陈文痛心疾首的样子,刘琦也觉可惜,走近前去,将陈文搀扶起,瞄眼蟒身剖开处,真的是腹黑啊,没想到华佗先生配制的剧性毒药比硫酸还厉害,整个蟒腹成了煤坑,刘琦大为感叹华佗乃是天下第一医学奇才,当之无愧。

看来,剧毒药能致人畜伤亡,却也能废了有用之宝,连百年蛇精的蛇胆都废了真是件憾事,要不然,喝了百年巨蟒的蛇胆酒,人的体力与精力将提升百倍。

刘琦想着以后得慎用剧毒药了,不由取出红瓶拧开盖子看了下,剧毒药丸不多了,才十几粒用完就没了,往后的重生路还长呢,不知dào

还会遇到什么极度危险,这药物关键时候可是能救命极其珍贵的。

刘琦安慰陈文道:“文兄,都怪我,情非得已啊。”

陈文指了指腹黑的一滩血水,叹道:“公子,我是为三弟你可惜啊。公子没有错,若不是刚才公子冒死毒死巨蟒,恐怕鄂将军性命不保。若能取得百年蛇胆,公子饮之当武力胜之从前百倍,便可天下无dí

了。你说岂不可惜?”

“好兄弟。”刘琦很会搞基,见陈文竟然时刻为自己着想,猛然与陈文紧紧拥bào

,拍着陈文的背膀:“二哥,活着真好。”

陈文感动的热泪盈眶:“三弟,我们会好好的。”

一阵拥bào

后,刘琦与陈文的当阳桂园结义之情更是生死相连了。

过了会儿,铜人卫士端来蟒血,呈给刘琦。

陈文抽出银针来插入血碗中,验探下,银针倾刻染黑。

陈文摇摇头,用袖子擦拭干净银针,对刘琦说道:“公子,先生配制的毒药天下无人能及,斩蟒即刻取血都没来得及去毒。”

刘琦呵呵一笑:“文兄,蛇胆都没了,还在乎这区区一碗蟒血吗?”

“哈哈,也是,公子,我们回帐吧,跟卫士们喝完酒去庆祝下。”陈文被刘琦的乐观大度和阳光的笑脸所感染,心情大好。

“文兄,请。”刘琦和陈文手挽手,叫上卫士们回帐抱出一坛陈酿,围坐满浮眼镜蛇尸的天然水池,对饮峭壁悬棺,把酒高歌,待鄂焕舒醒后,休整一日,定于次日清晨开挖楚王陵。

第093章 墓鼠攻击

鄂焕于午后未时醒来。所幸鄂焕体格奇佳,只被蟒尾砸甩成头部外伤,并没有落下脑震荡,醒来后进了些流食,出了营帐,愤nù

地朝蟒尸踢了几脚,骂道:“死有余辜。”

刘琦笑道:“鄂将军不必动怒,大蟒死的其所,乃忠于职守,当善待之。”

陈文却建议道:“公子,我看蟒皮坚韧,箭射不透,倒可取皮做甲,弃之可惜啊。”

经陈文这么一说,刘琦动了下心,但望着已被切腹斩尾的巨蠎,不忍心了,决定放qì

蟒皮做甲的想法,说道:“文兄,大蟒死都死了,就放过他吧,留个全尸,待开墓后将其与墓主人葬一起。”

“是。”陈文惋惜地扫了眼巨蟒,蟒胆没取着,蟒血没喝到,蟒皮没用上,百年蛇精啊,不可惜才怪。

不过,陈文对刘琦竟然悲天悯蛇的做法还是颇为赞赏的,说道:“公子,我去弄些枯枝将蟒尸覆盖几日,防风吹日晒,能多留几日。”

“去吧,盖好蟒尸后,开始探墓。”刘琦说完,便与鄂焕将巨蟒的尸体拖到一边荫凉处。

拖动蟒尸时,刘琦发xiàn

离蟒尾五尺处果然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估计是黄忠所伤,至于黄忠怎能伤及巨蟒又怎样脱的身,还真是没法想象。

刘琦与陈文、鄂焕、八大铜人加之华佗的剧毒药丸才险将巨蟒杀死,如此看来,黄忠胆色与武艺非比寻常,那可是盖世的英雄、绝世的神功啊,刘琦心想回襄阳后得好好向师傅黄忠学习三两招。

待陈文和几个铜人卫士给蟒蛇覆盖上了一些枯枝败叶后,大伙便开始围绕水池附近钎探。

没有什么悬念,钎探的结果,确实水池旁边就是一处楚墓,然后刘琦又选了或远或近的几十个钎探点进行钎探,基本确定了该处楚墓的走向、方位及开挖点。

经过一夜的休整,确定了开挖方案后,次日黎明时分,刘琦采取放坡挖土,由远及近、由浅及深,于晌午时分挖出一条甬道。

补充干粮后,顺着甬道继xù

开挖,当挖至一个密闭的砖石室时,几个铜人卫士齐力一推,便见砖块哗啦啦倾倒,恐怖的一幕又出现了,只见石室不大,却尽是地老鼠,不计其数。

石室中的老鼠受到惊吓后四处乱窜,飞蛾扑火般扑向铜人卫士的面门。

刘琦见势不妙,拔出佩剑,大喊快跑,和陈文、鄂焕三人断后,将剑舞得密不透风,瞬间甬道便堆满老鼠的尸体,但老鼠实在太多,并不断从甬道两旁的土墙中钻出来,有两个铜人卫士的脸部已被抓伤。

大伙且战且退,老鼠堆紧追不舍。大伙退出甬道回到路面上时,遍地的老鼠仍象蝗虫般扑向刘琦等人。

脸部被抓伤的两个铜人卫士战退到路面上时走了不到十米,摇晃了两晃,便听见通通两声,仰面倒地,陈文惊叫:“不好,硕鼠有毒。”

刘琦一瞥,却见铜人卫士倒地后浑身抽搐了几下,腿一蹬,还来不及冥目,便气绝身亡,立时便见无数只墓穴中的老鼠跳上两个铜人卫士的尸身,疯狂咬噬,惨不忍睹。

只稍一分神,便见几只墓鼠朝刘琦面门直扑,鄂焕惊见一个腾跃,不顾身后墓鼠的袭击,整个身子朝前一挡,挡住了墓鼠对刘琦的进攻。

扑向刘琦面门的几只墓鼠撞在鄂焕的鳄甲上当即撞晕,身后有两只墓鼠爬上了鄂焕的鳄甲上,朝鳄甲咬了几口,顿时掉到地上死去,并非是鳄鱼甲咬不动,要知dào

,鳄鱼也是老鼠的天敌啊。

墓鼠是墓穴中的精灵,似乎也有智商,发xiàn

墓鼠咬鳄甲即死,便放qì

了对鄂焕的攻击,将主要鼠力对准刘琦猛攻,刘琦稍有不慎便可被墓鼠袭击窜至面门,很有可能遭遇与倒地身亡的铜人卫士同样的下场。

还好在空旷的地面上与鼠**战,只要小心谨慎,倒是可以挡上一阵。

陈文与鄂焕及铜人卫士们杀红了眼睛,眼前已鼠尸堆积如山,刘琦等人的体力渐渐不支,而墓鼠却依然从甬道源源不断外涌,杀也杀不尽。

刘琦边与鼠群厮杀边想脱身之计,无奈墓鼠太多,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摆脱鼠群的攻击,恐怕大伙战至体力耗尽时,楚王陵也就成为了刘琦等人的葬身之处了,更会成为墓鼠的美味大餐。

罢罢罢,既然脱不了身,那就与墓鼠战斗到最后一刻,刘琦企图用疯狂的砍杀来将鼠群逼退,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将墓鼠激得成批成批的一阵阵往刘琦身上扑来。

不好,又有两名铜人卫士被墓鼠咬了中鼠毒倒地身亡。

一路走来,经lì

诸多危险之处都没有损兵折将,却没想到就在楚王陵即将见天日之时,竟然遭遇墓穴中成千成万只的墓鼠的攻击,连着折了四位铜人卫士,刘琦见状心痛不矣,铜人卫士可是管家刘忠为刘琦精心挑选,也是刘琦赖以成事的家业,每一位铜人卫士都是宝贵的财富啊。

望眼曾经在府门前并肩大战张虎、陈生的三百兵卒的四位铜人卫士相继死去,刘琦悲由心生,怒从心起,大喝一声:“为卫士报仇,给我杀、杀、杀。”

刘琦不停喊着杀、杀、杀,抖擞起精神来,剑身已被鼠血覆住,一剑下去,便要拦腰削断十几只墓鼠。

陈文、鄂焕还有活着的另四位铜人卫士见刘琦搏了命砍杀墓鼠,大伙也红了眼,拼尽最后一丝力qì

疯狂砍杀,能多杀一只就杀一只,反正也冲不出鼠群脱不了身,只有壮士断腕战至生命的最后时刻了。

奇怪的是,刘琦等人战得体力耗尽,手脚酸软麻木,动作明显缓慢下来,即将遭鼠群致命袭击时,鼠群却不见少,仍然还有大量的墓鼠象赶集般从甬道涌出,看来有机智的先人为防后世盗墓,地面上采用满池的眼镜蛇、巨大的蟒蛇护墓外,墓穴中还研制出了一种繁殖极快的特种墓鼠护墓。

对于勾践剑,刘琦忽然心头升起一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悲哀,如果没有奇迹出现,死于小不过土豆的墓鼠之爪是铁板钉钉的事,重生三国的辉煌恐怕就要这样悲剧的终结了。

刘琦与墓鼠群战到意识模糊间,生命最后时刻的悲凉已渐渐从心头升起,就在这最后的时刻,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哨声,一只巨大的类人猿窜到刘琦跟前,是猿王,森林古道中的猿王出现了。

一片乱嘈嘈的猿声传来,继而漫山遍野冲出无数只类人猿,见墓鼠便踩,手捏嘴咬,一幕精彩狂热的猿鼠大战上演了。

只见猿王朝刘琦周身的鼠群拼命踩踏,好家伙,巨大的脚掌一脚踩下去便是一大片鼠肠鼠肚鼠血,森林猿群的出现瞬间扭转了刘琦的颓势,墓穴中的鼠群被逼退,潮水般从甬道退回,猿群在后面撵杀,楚王陵的地面上堆满了墓鼠的尸体,根本无法下脚。

见此情景,刘琦松了口气,奇迹真的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出现了,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我刘琦命大啊。

鼠群逼退,刘琦喘息一阵,调匀呼吸,见猿王正紧张地张望遍地的鼠尸及倒地身亡的四个铜人卫士,似乎在为这些逝去的生灵默哀。

知dào

猿王通人性,所幸森林古道中没有射杀猿王,看来得饶猿处且饶猿,助猿也是助己啊。扔掉手中沾满了粘乎乎鼠血鼠肉鼠毛的佩剑,刘琦朝猿王一抱拳,略弯下腰,躬身一礼:“多谢搭救。”

猿王学着刘琦的样子,也是躬身鞠礼,嘴里含糊不清,听不清说了什么,从嘴形来看大致也是多谢搭救的意思,这猿王通人性啊。

刘琦吩咐打扫战场,并命鄂焕将四具铜人卫士的尸体抬回营帐,猿王一步一步跟着刘琦来到营帐边,显然震惊于面前满池浮着的眼镜蛇尸以及前面不远的荫凉处树枝遮盖的蟒尸。

刘琦从一个大麻袋里掏出一块鳄鱼肉块给猿王,猿王也不客气,双手捧过,一口吞了下去,渍巴下了嘴,看猿王那巨大的身子,一小块鳄鱼肉根本不够充饥的。

为搭谢猿王的救命之恩,刘琦咬下牙干脆将几大包鳄鱼肉块全部奉上,猿王犹豫了下,只接过了一包,另外几包放回原处,将手中一包鳄鱼块扔给了正在帮卫士们打扫战场的猿群,顿时引得猿群一阵争抢。

见猿王并不贪,刘琦觉得类人猿的品质还不错,这畜生比起人类某些贪官污吏来强多了,于是掂起脚轻轻拍了拍猿王毛绒绒的膀子。

猿王也学刘琦的样子拍拍刘琦的肩膀,差点没将刘琦拍倒,好个力大无比的猿王。

刘琦与猿王这么你拍下我,我拍下你,便算是称兄道弟了,若能留下猿王和猿群,开挖楚王陵就不用再担心墓鼠的攻击了,想到这里刘琦便放下心来,不再愁眉苦脸。

猿王见刘琦与自己亲近便裂嘴笑了,虽然笑得很难看,却看得出来笑得很真诚,原始类人猿虽然还没完全进化到人种,但还是很天真的,没有城府可言,与猿王相处,比起后世某些口密腹剑的朋友要实在的多。

刘琦见卫士们已将地面上的鼠尸扫到一边,吩咐浇上油一把火给烧了,顿时火焰冲天,鼠臭难闻,然而类人猿群见到火却欢呼跳跃,围绕火堆尖叫不已,将火看得很神圣,将会用火的人类崇拜得五体投地。

做完这一切,刘琦又命陈文到附近察看墓葬风水,准bèi

就近挖坑埋葬四具铜人卫士,以使被墓鼠咬得面目全非的四位铜人卫士早点入土为安。

第094章 机智猿王

察看墓葬四具铜人卫士的风水并不难。因为此处为楚王陵,当是最佳的墓葬之地,但是陈文绕楚王陵四周转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适合的墓葬位置,很简单的道理,若将四具铜人卫士尸体就地埋葬,势必会被墓鼠再次践踏,这不是大家的意愿。

刘琦见陈文久久定不下墓葬风水之地,问道:“文兄,此处楚王陵,为何找不到一块卫士的安葬之地?”

陈文道:“公子,从风水命理推测,楚王陵近山临水,悬崖峭壁,自是最佳墓葬之地。然而,王陵虽有巨蟒千蛇万鼠的护墓仍被盗挖,说明此处不宜墓葬。”

刘琦道:“非也,王陵被盗非风水之故,乃是葬有越王勾践剑惹的祸。”

“公子,说是这样说,但卫士葬在此处并不妥,一忌此处杀戮过重,二忌墓鼠不会放过,三忌后世盗墓者盗得空墓可能将怨恨发泄在卫士尸身。”

刘琦沉思了下,道:“那怎么办?要么将卫士尸身运往襄阳?”

陈文连连摇头:“能运回襄阳与刘氏四卫士合葬,当然最好了。只是,此回襄阳路途遥远,恐怕未到襄阳,卫士尸身便已腐烂成泥了。”

“哦,也是啊,得想想法子了。”刘琦轻叹一声,无可奈何。

在旁的猿王似乎听懂了刘琦与陈文之间的对话,嗷嗷叫了几声,刘琦却听不懂猿语,瞪着眼睛望着巨猿,不知dào

猿王在说什么。

猿王急得抓耳挠腮,手指脚划,没办法了,人类听不懂类人猿的语言啊,无法沟通。

只见通人性的猿王忽然急中生智,跺了跺巨掌,嘴中含混着,毛绒绒的大手掌抓起刘琦胳膊,连拽带拖的来到了峭壁下,又是一阵嗷嗷的乱叫,手舞足蹈,并跳了起来,似乎要跳上峭壁。

这下刘琦明白了,峭壁上尽是藏有悬棺的岩洞,敢情听懂人类语言的的类人猿猿王的意思是要将铜人卫士的尸身葬于悬棺之中。

但见高高的悬棺足有十丈之高,折合起国标的长度单位以米记的话,不下三十米高,光滑陡峭的岩壁无法攀登,更别说还要将四具铜人卫士的尸体抬上洞去。若能有办法将尸体抬入悬棺中,也就免了世人打扰,并可留得卫士全尸了。

不过,猿王的想法是好的,实践起来却几乎不可能的。

刘琦又掂起脚拍了拍猿王的膀子,指了指光滑的峭壁,然后两手一摊,伸下舌头,意思攀不上去,没有办法了。

猿王看出了刘琦的遗憾之色,伸出巨手拍拍刘琦的肩膀,这回刘琦有准bèi

,稍稍躲闪了下,没被巨猿的手掌拍到,却见猿王猿脸一红,似乎明白了上次和刘琦亲热互拍肩膀时下手重了些。

又是一阵嗷嗷的叫声,猿王打出了让刘琦就地等待的手势,几个跳跃便跳到了不远处的几棵大树前,半蹲身子,环抱一棵三尺见围两三丈高的大松树,一声尖利的猿鸣,便见大松树拔地而起,猿王将大松树连根拔起,通的一声放倒在地上。

好家伙,巨猿拔大松力比水泊梁山的英雄好汉鲁智深,拔树就跟拔萝卜一样玩儿似的,连着几声猿王的尖鸣,又接毂倒下几棵三五丈高的大松树。松林中猿群狂呼,似乎在崇拜猿王的大力神之举。

连着倒下几棵大松树后,猿王踩着倒下的大松树朝猿群比划了几下,弯下猿身将松树抱起就往峭壁下站立的刘琦那儿拖去,紧接着壮观的一幕出现了,无数的类人猿在猿王的号令下抬起猿王拔起的几棵大松树嘿哟嘿哟的怪叫着抬向峭壁。

类人猿群抬着几棵大松树踩着齐整的步伐就象是战士出征般哼着刘琦听不懂的怪调,很是雄壮。

刘琦瞧见了刚才猿王力拔大松的情景,一下就明白了猿王的用意,这是要架树进悬棺呢。

见猿群抬来大松,刘琦心中大喜,惊叹猿王的机智与神力时,由猿王拔松,联想到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小说情节,一不注意,嘴上开心地哼起儿歌来:“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

在旁边站立的陈文第一次听到刘琦哼歌,认真的欣赏了下,歌词很简单嘛,似乎是在以拔萝卜来比喻赞美猿王力拔苍松的壮举,而曲调却十分的优美,朗朗上口,听得人浑身舒爽。

在三国,陈文没听过这么优美的弦律,精通音律的陈文大为惊讶,没想到公子刘琦会是谱曲的天才啊。

陈文哪知dào

刘琦哼唱的是1800年后进化了无数阶段的后世华夏音乐呢,于是陶醉在优美儿歌弦律中的陈文,也跟着刘琦的腔调“嘿哟嘿哟拔萝卜”地哼唱起来。

陈文正唱的如醉如痴,鄂焕走了过来,静静地欣赏了下,也跟着哼唱拔萝卜的儿歌,形成了三人小合唱。

儿歌虽动听,可苦了四位活着的铜人卫士,他们的舌头被管家全割掉了,哼不出半个字呢,但也加入刘琦的合唱团来,“拔……拔……拔……”地憋足了劲,仍在拔字上打转,始终没有将萝卜拔出来。

刘琦开心哼唱起儿歌时,没想到陈文、鄂焕与四位铜人卫士也跟着加入了哼唱,心想坏了,这后世的儿歌怎么能放在三国来唱,岂不是要露了穿越的天机?

不过,见大伙唱得很开心,似乎是在跟着领唱刘琦一起庆祝大战墓鼠的胜利,三国的卫士们将“拔萝卜”当成了胜利之歌在传唱,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刘琦干脆大声唱起来,拔萝卜的音调随着猿群抬树的嘿哟嘿哟的节拍起伏着。

猿王将大松树拖到刘琦脚下时,歌声止,幸好同样开心的陈文没有问及刘琦所唱儿歌“拔萝卜”的出处,刘琦极为赞赏地拍拍猿王的臂膀,表示亲昵。

不出所料,猿王与猿群抬来大松欲将大松树架到峭壁上。

刘琦见状,拦住猿王,从大麻袋里取出几把盗墓用的利斧,分发到陈文与鄂焕手上,将几棵大松树的枝干削去,量好不同尺寸后砍掉树端,做好准bèi

工作后,刘琦、陈文、鄂焕、铜人卫士们一起与类人猿携手架起大松树,人与猿的和谐共处达到一种完美的境界。

有了猿王拔倒的几棵大松树,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

在刘琦的吩咐下,大伙齐心携力先是用三棵三丈多高的松树树干靠在峭壁上架起了一个三角支架,然后在支架上再垂直竖起一棵将近五丈高的树树,离十丈高的悬棺还差两丈,无法再架设松树,还是到达不了悬棺。

大家一筹莫展之际,猿王回望了下猿群,然后走到猿群中间象点将一样,捶捶这只类人猿的胸脯,又拍拍那只类人猿的肩膀。

只见猿王从猿群中转了一圈回来后,二十几只体形硕大的类人猿迅速攀上松树杆,在离地八丈高的悬棺下峭壁上搭起了猿墙,一只接一只类人猿动作熟练的踩着上一只类人猿的肩膀往上升高,竟然到达了十丈高的悬棺,攀进了岩洞。

猿王朝刘琦呲牙示好,腾地跃上松树杆,三两下腾跳,顺着猿墙到达悬棺的岩洞,在洞口朝下嗷嗷地叫了几声,便见地面上的猿群又欢呼了起来。

刘琦与陈文等人目睹这场景,甚为惊奇,没想到类人猿的智慧很高啊,陈文都没想到会有这般妙法。

陈文惊叹:“类人猿不比常人,配得上森林之王的美誉了。”

鄂焕也道:“那个猿大头,就是会吹口哨的猿王,端得好力qì

,我都比不过它啊。”

刘琦望了望在悬棺洞口朝下张望的猿王,心中自是极为赞叹猿王的机智,却是开心不起来,虽然可以成功攀上悬棺,可毕竟是要葬四位铜人卫士的尸体,这并不是件什么值得开心的事。若不是江陵盗墓之行,四位铜人卫士也不会这般悲剧地死于老鼠的攻击。

刘琦满腹心事,心情变得沉重,正色道:“鄂将军,我和文兄先进悬棺查看下,如果上面能葬卫士的话,你再把四具卫士夹上来。”

“是。”鄂焕察觉到了刘琦神色悲伤,猜到了刘琦是为铜人卫士之死而哀痛。

刘琦说完,朝陈文说道:“文兄,上。”便一个箭步跃至松树旁,与猿王一样,攀向高达十丈的悬棺,陈文也随后攀爬,顺着猿墙攀到悬棺洞口时,猿王伸出巨掌一把一下,先后将刘琦和陈文拽进岩洞。

进得洞内,刘琦四下打量,发xiàn

岩洞悬空凿造,呈长方体形状,洞内除置一楠木棺外,别无他物。

岩洞不大,却能站人直腰,进洞口的一米处凿有漏水沟至洞外,洞内冬暖夏凉,楠木棺几百年不见腐朽变形。

刘琦绕楠木棺材转了一圈,发xiàn

楠棺密盖严实,四侧雕有一些古人崇拜的图腾,象牛啊、蛇啊、青蛙啊什么的,还有八个比较难辩论的繁体字,刘琦印象中楠棺上的八个字有点象是“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做棺材的木料,是上等的楠木,极为珍贵,非一般士大夫家族用得起,就算用得起也未必有那个身份可以用。由此断定,此悬棺必是王室墓棺,而悬棺下方地下墓葬处必是王陵,不是楚王也会是楚国的某位王侯将相或楚王的亲戚家眷。

刘琦于悬棺处推测一番,断定了水池附近的地下墓葬就是楚王陵,只要开挖楚王陵,那么天下第一剑越王勾践剑便呼之欲出了。

第095章 金缕玉衣

刘琦将岩洞悬棺研究了一番。问陈文道:“文兄,此处能葬否?”

陈文点点头道:“可以,就葬此处,待将楠木棺打开,与棺中尸身同葬吧。”

刘琦觉得只有这样了,说道:“也行,你叫鄂将军夹上卫士,并顺带些能撬开楠棺的工具上来。”

“是。”陈文应一声便走到洞口手打喇叭朝鄂焕大喊:“鄂将军,洞里有楠棺,请带撬棍上来。”

鄂焕听到陈文喊声,从身旁的大麻袋里捡出几样能撬开棺木的工具,夹着铜甲卫士尸体在猿群的帮zhù

下,先后将四具卫士尸体运至悬棺岩洞内。

经过一番费力的撬压,终于将结实的楠木棺打开,揭盖棺盖,眼睛一亮,楠木棺中竟然有一套金缕玉衣,果然是帝王级别的人物葬于悬棺。

但见楠棺内的金缕玉衣,足有三四千片玉块,用极细的金丝编缀而成,整套玉衣每块玉片的大小和形状都经过严密设计和精细加工,可见当时高超的手工艺水平。

没错,汉代流行金缕玉衣陪葬,皇公贵族认为“玉能寒尸”,帝王级别的人物生前便会着手打造金缕玉衣,待死去便会有最亲近之人用金缕玉衣将逝者尸身全裹严实,有如铠甲护身,祈佑尸身千年不朽。

刘琦从后世知悉的历史知识与眼前的棺葬情景极为吻合。知dào

金缕玉衣是汉代皇帝和高级贵族死后穿用的殓服,外观与人体形状相同。玉衣的起源,更早可以追溯到东周时的“缀玉面幕”、“缀玉衣服”,到三国时曹丕下诏禁用玉衣,共流行了四百年。

玉衣是穿戴者身份等级的象征,皇帝及部分近臣的玉衣以金线缕结,称为“金缕玉衣”,其他贵族则使用银线、铜线编造,称为“银缕玉衣”、“铜缕玉衣”。

金缕玉衣可是价值连城啊,刘琦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但刘琦不能表现贪欲之色,反而装作为难的样子:“文兄,楠木棺中出现金缕玉衣,该如何是好?”

陈文知dào

刘琦对待金缕玉衣的态度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想想刘琦盗勾践剑的勾当都做得出来,又岂能放过无价之宝金缕玉衣?

陈文猜度出了刘琦心中所想,朝刘琦一拱手,庄重的说道:“公子,金缕玉衣乃汉室王族所有,公子乃汉室宗亲,拥之无愧。”

刘琦心想陈文还真能说,决定难为下陈文,看陈文能不能将盗取金缕玉衣的事情说圆。于是,刘琦皱皱眉,又道:“文兄言之有理,可玉衣虽好,却是帝王丧俭之物,取之恐不吉利吧?”

陈文捋捋短须道:“公子,非也。时逢乱世,一衣可值千军,乃天意所为,玉衣重见天日,定是帝王显灵,欲使公子行使帝王之志,保天下太平啊。”

刘琦嘿嘿一笑,陈文果然厉害,能将坏得说成好的、黑和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若干年后赤壁大战时,派遣陈文出使魏蜀吴游说三方从中取利定是不二人选。

见陈文说的甚有道理,刘琦也就谦谦然受了,慷慨陈词:“文兄高见,既是天意,又成全帝王遗志,本公子愿为天下黎民着想,那就委曲下这位帝王了,劳烦文兄小心取出玉衣,带回襄阳,汝与鄂将军切勿泄密就是。”

“是。”陈文把准了刘琦的心思,得到刘琦的指令后,小心的拆解下金缕玉衣,取出玉衣发xiàn

玉衣所裹尸体是具魁梧的男尸,依然鲜活,尸身保存完好。

陈文将玉衣折叠起,欲掰开男尸头,取出玉枕,却被刘琦拦住了,摆摆手道:“文兄,适可而止。玉枕江山,就留于这位帝王吧。”

“是。”陈文惋惜地望了眼玉枕,对刘琦时而残暴时而仁慈的性格又有点摸不透了,既然连尸身的玉衣都脱了,干嘛还留一块玉枕不带走呢?

鄂焕瞧了下脱掉了玉衣的男尸,请问刘琦:“公子,我看此棺合葬四位卫士有点挤啊,是这位王尸摆上,还是卫士摆上?”

刘琦毫不犹豫地答道:“将四位铜甲卫士放棺底吧,让这位帝王躺上面,本来此棺的主人就是这位王爷。我们取走玉衣,为其配四位忠勇卫士护棺,也算是对得起这位王爷了。”

“公子英明。”陈文奉承了句,暗自赞叹刘琦为洗脱盗取金缕玉衣的不安心理所编造的借口太完美了。

刘琦也不理会陈文的奉承话,朝鄂焕下令:“文兄,鄂将军,事不宜迟,合葬盖棺吧。”

“是。”鄂焕、陈文应答一声,在猿王的协助下,先将王尸抬出棺,再取出玉枕,所幸楠棺高大,装下五具尸体不成问题。

当陈文与鄂焕将四具铜人卫士尸体依次叠放于棺中,最后将王尸抬进棺,躺于卫士上方,枕上玉枕,欲盖棺定论时,却被刘琦叫住了。

刘琦说句“且慢盖棺”,转而对鄂焕说道:“鄂将军,你再下去一趟,取瓶水银来,标有汞字的水银瓶,浸润玉枕,浇于棺内,若遇盗棺者的话必触汞而亡。”

鄂焕说声是,又飞跳下去,去取汞瓶。

陈文还是奉承一句:“公子英明。”暗赞刘琦想的周到,水银有毒,若遇盗墓者盗悬棺必于无意间吸汞而亡。

刘琦望了望楠木棺中堆放于铜甲卫士最上面的王尸,颇有玩味的问陈文:“文兄,楠木棺中并无记载,这具王尸,会是哪位王爷呢?”

陈文愣了下,不知dào

刘琦是明知故问,还是别的什么意味,稍作沉思,捊下短须,郑重回答:“公子,王尸开棺重见天日,是谓重生,无论前生今世,无论姓甚名谁,都将化为历史尘土。我们不用追溯王尸是谁,以免后人忌恨,就让四位卫士护卫这位王爷,在此安息吧。”

刘琦佩服陈文的回答,叹道:“文兄所言,正合我意。此岩洞楠棺及地上王陵,我们不用追究是谁。仅此两处,不可扩挖,多了恐怕惹恼亡灵,死后会遭报应啊。”

陈文点头道:“谨听公子言。”

刘琦与陈文说话间,鄂焕已取来一只状似玻璃的精致汞瓶。

鄂焕的樊爬速度极快,与猿王有一比,只眨眼间,十丈的峭壁便攀了个来回,将汞瓶递于刘琦。

刘琦打开瓶盖,将水银缓缓淋向玉枕,再延王尸缓缓注入楠棺内,将整瓶水银倾倒楠棺中后,又将汞瓶的汞字标签撕去,揉成小团扔向洞外,然后把没有任何标记的精致空瓶放于玉枕旁。

注水银于楠棺后,刘琦领着陈文、鄂焕与旁边站立的猿王及几只类人猿在并不宽敞的岩洞内并成两排对着悬棺拜了三拜,然后陈文又对着悬棺念念有词,嘴里听不清念了什么,大概是什么“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来显灵”之类的上古经文。

陈文念了一阵,然后神色肃穆地对刘琦说道:“公子,可以下令封棺了。”

刘琦最后望了眼楠棺,悼念一句:“这位王爷,四位壮士,安息吧。”然后大声下令:“文兄,鄂将军,封棺。”

“是。”陈文与鄂焕应答一声,分立两旁,抬起笨重的楠棺盖,合上楠棺,最后用特制的不锈铜钉将楠棺钉紧,并采用了密封措施,将毙命于墓鼠的四具卫士与王尸成功合葬。

至此,四位铜人卫士与不知名姓的王尸合葬于江陵的望山楚墓群的某处悬棺之中,千年不曾再遭盗,直至后世长江三峡水利枢纽工程建设,也就是三峡水库,淹没悬棺及峭壁下方不知名姓的楚王陵而成历史之谜。

将四具卫士尸体与王尸合葬盖棺后,刘琦、陈文与鄂焕先后下到地面,爬进岩洞的猿王及几只类人猿也爬到地面后,猿王一声口哨,猿墙自散。

刘琦又命拆了几棵大松树搭起的支架,先抬放到一旁,可能开挖楚王陵后用的上,待挖起勾践剑后再将大松树斩成小断堆于墓中,以免后人如法炮制利用松树支架攀上悬棺。

活着的四个铜人卫士没有攀上悬棺为死去的四位卫士送最后一程,当刘琦从悬棺上下来后,将合葬四具卫士尸体的情形简略告知卫士时,四个铜人卫士呜呜哭不出声,脸上尽是泪水,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刘琦也是神伤,眼角有泪痕,也没什么好话安慰,依次和大哭的活着的四位铜人卫士拥bào

下,拍拍肩膀,这事就算过去了。

陈文带下金缕玉衣,禀过刘琦后,用一只结实的牛皮袋小心装好,放进马车,并叫上一位铜人卫士专人看管,使金缕玉衣时刻不离视线之外。

既然有猿王及漫山遍野的类人猿相助,就不用再担心受墓鼠的攻击了。事不宜迟,天色还早,刘琦决定趁离日暮还差几个时辰,即刻开挖地下楚王陵。

在与猿王比划了好一阵后,确认猿王听懂了刘琦的意思,刘琦便选了三个开挖点,相互照应,依然采用放坡挖土的方式,由刘琦、陈文和鄂焕各带一名铜人卫士各自负责一个开挖点,留下一个铜人卫士负责看守营帐。

得到刘琦指点后,猿王又到猿群中比划了一阵,顿时叽叽喳喳的猿群分成了三大块,聚集在三个开挖点旁边,待刘琦、陈文与鄂焕破土后,力qì

巨大的类人猿们便帮着刘琦、陈文与鄂焕手刨脚拱将墓穴开挖。

三点齐挖,猿多人力量大,效率奇高,一时间尘土四起,很快三个开挖点便挖通连片,出现汉砖砌成的一块巨大墓室。

陈文捡起一块散落在泥土中的汉砖仔细端详了一阵,汉砖上有些铭文,或许是陈文看懂了铭文,兴奋地大叫:“公子,是楚王陵,越王勾践剑就在墓中。”

第096章 盗墓迷城

“太好了。”鄂焕一蹦老高。勾践剑就要出土了,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刘琦闻陈文言却极为冷静,吸取挖出王陵甬道时被墓鼠攻击的教xùn

,将手一挥,“所有人原地竭息,就地造饭,不可轻开墓室。”

“是。”陈文见刘琦异常的镇定,不敢掉以轻心,有千条眼镜蛇、有巨蟒、有万只墓鼠守护的陵墓,恐怕墓室也不是轻易进得了的,暗布机关是肯定的。

陈文能猜到刘琦不想再造成无谓伤亡,必须研究出可行的方案后才会准bèi

开挖,尽管勾践剑就在墓中近在咫尺。

确如陈文所料,刘琦不是怕了,而是不想再受到损失,都死了四位铜人卫士,回襄阳公子府后还不知dào

该如何向身为堂舅的管家刘忠交待。

远上江陵,一路艰险,开挖楚王陵,遭遇墓鼠大战,战死了四位铜人卫士;于长江边捕鳄又遭遇鳄鱼大战,咬掉了鄂焕下体的大半截鸡鸡,并与巨蟒大战时也是险象环生。

看来,死人陪葬的东西是要不得的,所幸刘琦生前为国家民族作出过卓越贡献,要不然穿越到三国注定命中八字硬的话,还不知dào

要死多少回了。

刘琦吩咐鄂焕领着三个铜人卫士轮流察看墓穴,随时注意报gào

土层变化情况,便与陈文一起架起大铁锅,舀来峭壁旁的溪水于锅里。

陈文抽出银针测试锅中溪水无毒后,便生火煮水,水煮鳄鱼块,以给卫士们补充体力。

当刘琦与陈文生起火时,猿群又是一阵欢呼,类人猿对于火有着天生的敬畏,从而对以刘琦为代表的人类顶礼膜拜。

众猿拾柴火焰高,一大铁锅的鳄鱼肉已煮熟,待锅汤稍凉时,刘琦用长勺捞出一块送到猿王嘴里,猿王这回没有一口吞入腹中,而是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第一次享shòu

着人类熟食的美味,为刘琦的亲昵之举感动的嗷嗷乱叫。

刘琦、陈文、鄂焕换上四位铜人卫士轮流用了鳄鱼餐,并用干粮填饱肚子,剩下的一大锅鳄鱼汤也没Lang费,在猿王的指挥下,排了长长的一条猿龙,依序一一凑近铁锅只许伸舌头tian下鳄汤,由于猿群数量庞大,锅汤又有限,猿群是不可以放量喝珍贵的鳄鱼汤的。

猿群tian光一大锅鳄汤时,到最后还有一大群类人猿遗憾地没喝上鲜美的熟食鳄鱼汤。

不过,剩下的猿群没喝上鳄汤不要紧,刘琦上前朝猿王比划了一阵,表示开挖出墓室后,将鳄鱼块一大锅一大锅的接着炖就是了。有了一天的接触,懂唇形的刘琦与通人性的猿王沟通起来并不困难,猿王传达了刘琦的意思,猿群便乖乖地平息了骚动。

猿王一声口哨,放猿群回林采摘野果充肌。

刘琦和陈文、鄂焕一起在挖通成片的墓坑里仔细观察地形和地基,猿王则象个忠诚的卫士一样不离刘琦半步。

经过亲自钎探和察看,刘琦发xiàn

该处王陵除面前待开的巨大墓室外,方圆几里都有坑道,能感觉到王陵下面有个地宫,象城池一样的布局,开挖以后究竟陵墓中是什么样一番光景很令人期待。

刘琦并没有急着开挖,而是在纵横交错的墓道中心及外围选了七八处探测点,命铜人卫士逐个向下开挖孔径不过三尺的小圆洞,直接挖至十几米的岩层,以确认墓道地质情况,从孔洞开挖情况看,该处王陵并没有出现流砂及水银的防盗措施,那么墓中必定遍布机关,须要提前防护。

陈文根据开挖王陵探孔情况,实地制作了一张陵墓地形图,刘琦、陈文与鄂焕三人在地形图上指指点点,猿王在旁垂首站立象个听话的学生听得很认真,虽然不知dào

能不能听懂,看猿王的姿态似乎很想靠近人类的生活,连走路的姿势都尽量不爬而是学着直立行走。

学会直立行走,据某位生物学家说,那是人类伟大的进步。那么猿王学着直立行走,模仿刘琦等人的神态,说明猿王已提前迈入了生物进化阶段,不过,刘琦并不在意猿王怎么进化,只要猿王能协助成功盗墓就行,总不能以后和一只巨大的类人猿相伴吧。

刘琦三人在陵墓地形图上商量了一番,最后确定以一种较为稳妥的方式掘墓,为防不测,步步为营推进。将墓室周边一米宽处挖空,深入墓基,然后在挖空处两侧采取加固措施,防止墓道坍塌及墓室暗器伤人,并不急于开墓。

经过两昼夜奋战,幸有大量的类人猿帮掘土,王陵已露出刍形,墓鼠似乎感知到了无数的类人猿在坑道里,一直不曾出现。

刘琦站于坑道上,乍一看,围绕墓室开挖的坑道弯弯曲曲足有十几条,整个连通的坑道深达十几米,大小相连的墓室有几十座,就象位有钱人家的大宅院。

陈文指了指面前的一个坑道,说道:“公子,此处应是墓室大门,打开石门很快便能见到越王剑了。”

鄂焕兴奋之色:“公子,推倒墓门吧。”

刘琦跳下坑道,轻轻用手试推了下石门,很结实,也很厚重,耳朵贴住石门,拿出铁斧朝石门敲了敲,里面传出空洞的轰鸣声,确定是座不曾被挖掘的王陵。

“怎么样?公子,就从此门进吧。”陈文在挖见墓室石门时,已做过和刘琦一样的动作,只待刘琦一声令下便进墓取剑。

刘琦探听一番后,跳上坑道,说道:“推开石门是必须的,只是据我所知,先人防盗除了流砂、水银外,便会在墓室地宫中遍设机关,尤其推开石门那一刻,我们得做好防备。”

鄂焕望了望猿王,拍拍猿王的肩,笑道:“公子,墓鼠是不用怕了,有猿大哥在此呢。”

猿王呲牙裂嘴一笑,伸出毛绒绒大手,朝石门比划了几下,意思是它力qì

大,可以由它来推。

刘琦显然看懂了猿王的意思,一下来了灵感,也上来拍拍猿王的臂膀,“那就有劳猿大哥了。”好吧,刘琦见鄂焕称猿王猿大哥时,猿王似乎听懂了,见猿王开心的样子,刘琦心下一横,也罢,就与老祖宗类人猿称兄道弟一回了。

“嗷嗷嗷……”猿王还真是猿精,它能看出来刘琦是这些人类中的老大,而刘琦称其猿大哥,差点没把巨猿雷死。

猿王为表达刘琦对其亲昵,就听轰隆一声,猿王跳下坑道,上前就要推开石门,以向刘琦投上接受人类礼赞的投名状。

“拦住它。”刘琦见状要坏事,话音刚落,刘琦、陈文、鄂焕三人齐齐上坑,将猿王扑倒。

猿王一下没弄明白,愤nù

地盯着三人,心想我在帮你们,你们还打我干嘛?

刘琦生气了,用手朝后摆摆,冷言道:“将猿王带上去。”

见刘琦不高兴,猿王极不情愿地在陈文与鄂焕的夹带下走上坑,但似乎明白了一些,那就是没有刘琦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的。

刘琦知dào

一时也没法和类人猿解释得清,只有慢慢融合了。就在猿王欲推墓室石门的刹那,刘琦忽然间预知了一种危险,但不能确定是不是。

“鄂将军,叫三位铜甲卫士持盾过来,顺带上一根粗大的麻绳。”

“是。”鄂焕跑进营帐,刘琦之所以没有叫活着的四位铜人位士都过来,是因为始终要留一位铜人卫士看护金缕玉衣,万一哪只先开窍的类人猿起了盗心,将金缕玉衣盗走,这千万只类人猿中找谁要去,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文兄,你与猿王解说一番,令其将所有猿群撤到安全地带,石门还是由猿王来推。”

“是。”刘琦的命令,使陈文成为了三国也可能是史上第一位人与动物之间的翻译官。

和精通人性的猿王解释刘琦的意思,并不是件很难的事,只见陈文唾沫星子横飞,手比脚划了一会儿功夫,猿王便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

看得出来,陈文是精通兽语的专家,一下子就将猿王的误会给解释清楚了,并让猿王认识到没有作防备的情况下推开石门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是主人刘琦救了它一命。

陈文费了一番功夫使猿王转怒为喜,解释工作是做通了,不过,望着硕大的猿脑袋,陈文心里还是不由得骂了句:“长得象个人样,终究还是畜生,脑袋少根筋啊。”

陈文与猿王的不同,这就是城府,有思想的人类的阴险。

陈文面上十分真诚的与猿王交流,心底里却将猿王开骂,这一点还未进化到直立行走的人类阶段的类人猿是至死也想不明白的。

等鄂焕唤来三位身着铜甲的铜人卫士,刘琦亲自在猿王腰际缠上了一根粗大的麻绳,打好死结后,下坑道走至墓室石门处。

刘琦跳进坑道懒得与猿王解释,干脆让陈文与猿王再次兽语一番,意思是猿王在听到刘琦一声推时,猿王便推开石门,推开墓室石门后就趴下,而三位持盾卫士在石门推开那一刻,为防冷箭射出,必须即时将盾挡住猿身,反正就是推开石门以防不测。

刘琦、陈文与鄂焕三人找到坑道一个转角处做掩体,三人紧紧攥住绑住猿王腰际的麻绳,等猿王做好推石门的姿势时,刘琦大喝一声:“推。”

刘琦推字一出,便见猿王直朝墓室的石门撞过去,恐怕是猿王分不清人类语言推与撞的含义,或者是猿王本身就知dào

用身体撞的力道比用双手推的力道要大多了。

大家还来不及眨眼,就在猿王身躯撞向墓室石门时,通的一声巨响,石门被撞倒的瞬间,嗖嗖嗖于石门正中的位置射出了十几只冷箭,紧接着便听到一声石门掉进洞穴的巨大轰鸣声。

冷箭射出的同时,三个铜人卫士迅即将盾挡住猿身。

结果是,石门倒下的瞬间,猿王没被冷箭所伤,却被墓顶上一块撞松的大石块砸到大腿,将猿王砸倒。更为惊险的是,猿王用身体撞开石门时,一下没刹住脚,要不是被刘琦、陈文、鄂焕三人用麻绳拽住往后拖,恐怕就掉到石门旁边深不可测的洞穴里去了。

等了一阵,并无异样,也无冷箭射出,刘琦、陈文、鄂焕三人来到墓室门口,搬掉砸到猿王腿骨上的大石块后,刘琦于墓室洞口定睛一看,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进石墓一丈的距离内,有一个巨大的黑咕隆咚的深坑,刚才猿王撞开石门的一瞬间传来的巨大声响,便是石门掉进黑洞的声音,要不是猿王有麻绳拉住,恐怕掉进深坑粉身碎骨了。

越过深坑的位置朝里看,果然是一处洞室,里面幽暗,没有长明灯,但从石门口射进洞内的阳光映射出的光线,隐隐约约能看出,墓洞弯弯曲曲,里面似乎还有许多通道,就象迷宫一样望得人眼花缭乱、头晕脑胀,在迷城一样的墓室里并未见到勾践剑啊。

望着空空荡荡迷城般的墓室,陈文头都大了,低声问道:“公子,貌似一座空墓啊,是不是挖错了?”

第097章 地下迷宫

“挖错墓了吗?不会吧……”经陈文相问,刘琦自言自语,脑海里搜索起有关后世出土越王勾践剑的墓葬情况,怎么也拼凑不起丁点的记忆来,或许在王陵的附近,记忆会失效.

不过,不管有没有勾践剑,既已打开墓室,就算墓城里是阎罗殿,刘琦也决计进去探寻一番。本来穿越就是件很神奇的事,如今盗墓也算是重生三国的奇事一桩了。

话说回来,就算此墓室里没有越王勾践剑,但在高达十余丈的峭壁悬棺里寻得一件金缕玉衣,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呜呜……”刘琦正欲想办法通过石门口的巨大黑洞进墓城寻宝时,猿王呜呜声传来。

刚顾了探看墓室,以为搬掉了压在猿王大腿上的石块后会没什么事,没想到猿王却在鄂焕与陈文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痛的呜呜直叫。

刘琦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下猿王的伤势,见猿王大腿砸去了一块皮,鲜血流了一地,伤处已结痂,虽未砸断大腿骨,但腿骨还是受了不小的挫伤,恐怕要休养好些时日才可以复原。

类人猿的肉贱,只是砸到大腿,挫伤腿骨,还不需yào

包扎什么的,刘琦觉得有点愧疚,轻轻给站着的猿王按摩了一阵大腿,便让鄂焕与陈文将猿王搀扶到坑道上休息。

将猿王扶上坑道后,顿时有许多类人猿匍伏到猿王脚下,还有只类人猿给猿王大腿tian伤口,类人猿的世界温馨感人,此情景令人感慨。

将猿王安顿好后,陈文不死心地望了望空荡荡的墓城,问刘琦:“公子,还需yào

进墓室吗?”

“当然。”刘琦毫不犹豫道:“有没有,也在此一举。明日就回龙门镇。”

“那好,我和鄂将军去将盗墓物资全拖过来。”

“去吧。”刘琦点点头,陪在猿王身边,用亲昵的肢体语言与猿王作无声交流,猿王大有知遇刘琦死而无憾之感。

四位铜人卫士,将所有能搬来的物资全搬过来了,只留下了个空空的营帐在水池边。

刘琦取出另一张鳄鱼皮捧给陈文,说道:“文兄,穿上鳄甲吧。”

陈文推辞:“公子,不可。鳄甲灵活,就两副,还是公子与鄂将军穿上,我用惯铁甲依然行动自如的。”

刘琦道:“文兄,我需yào

你和鄂将军护在左右,我穿铁甲,有你二人已是十分安全,就不要推辞了。”

陈文见刘琦意决,想想与鄂焕两人身穿鳄甲,确实灵活自如,更加有利于保护公子,便不再推辞,脱了铁甲,换上鳄甲。

刘琦留下两名卫士并让猿王守在洞外应付突发情况,然后带上陈文、鄂焕与两位铜人卫士五人各守持兵刃、身背弓箭,全副铠甲点上马灯准bèi

进墓城。

来到墓室洞口,才想起石门旁边的黑洞太大太长,无法跳跃,从黑洞往上冒出汩汩血腥气。

刘琦扶住墓门边,打着马灯往下一照,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个长约丈余深不见底的光滑峭壁的黑洞下面竟然隐隐约约的有无数只巨蟒,吐着血红的蛇信,人一旦掉下去,恐怕会被巨蟒争食的尸骨无存,很奇怪这些爬不上来的巨蟒怎么不会饿死?

刘琦侧着身子也望见了黑洞下面的蟒群,为刘琦人身安全着想,打起了退堂鼓,小心建言:“公子,我看还是算了吧,此去墓城还不知dào

会有多少离奇的危险。回襄阳后,我们可以遍寻剑师打造出一把不亚于越王剑的宝剑来。”

鄂焕也愕住了,喃喃道:“我的妈呀,一条巨蟒,就让我们够呛,若黑洞下面那些巨蟒跳上来的话,那还有命在啊。”

陈文接话道:“是啊,这还没进去,便有巨蟒洞,万一窜上几条来,还真麻烦了。”

陈文与鄂焕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刘琦也引起了重视,想了想,说道:“这可是无底洞啊,巨蟒必定窜不上来,不过,为安全起见,还是要试下巨蟒能不能窜上来。”

“公子,怎么试?”鄂焕瞪大眼睛问道。

“绑只母鸡,放下一丈五,若母鸡还活着,便没事。”刘琦说着,心想带来测试墓室氧气浓度的母鸡竟然还起到了另外的作用。

“好吧,我来。”陈文见刘琦意志坚决,只有顺着刘琦了,从麻袋里取出一只母鸡用麻绳绑住,放出一丈五的位置,刘琦、鄂焕、陈文三人手拉手紧张将母鸡放下洞去。

母鸡渐放下洞去时,下面的巨蟒闻到了美味,开始骚动,母鸡恐怖地咯咯叫,叫声和平时不一样,听起来令人恐怖。

就在母鸡放至一丈五的位置时,母鸡咯咯叫着乱挣扎,而无底洞中的巨蟒果然因洞高壁滑无法够及母鸡,只听到从无底洞中传来巨蟒怪异的声音及巨蟒腾跳不上来震得洞壁通通的闷响声。

还好巨蟒跳不上来,大家松了口气,收起麻绳。

陈文又将绑着麻绳的母鸡扔向对面墓道,过了会儿,母鸡没有异样,证明墓城里不缺氧气,不会令人窒息,然后陈文将母鸡拉回来,解开麻绳,将母鸡扔下巨蟒洞,顿时又是一阵蟒蛇撞击洞壁的沉闷声传上来,随后便安静了。

陈文知dào

,既已惊动无底洞下的巨蟒,不扔母鸡下去,肯定是不得安宁的,果然无底洞中的巨蟒争食母鸡后满足的不再哄动。

解除了无底洞中巨蟒的威胁,刘琦叫两位铜人卫士抬进四棵猿王拔倒的大松树进来,架过黑洞,在无底洞上并排搭起一座木桥,然后刘琦、陈文、鄂焕和两位铜人卫士五人小心谨慎地走过松树桥,过了巨蟒洞,来到墓室中。

带了五盏马灯,为节约用油,只一个铜人卫士点着马灯前面缓慢引路,不敢走快,万一碰到什么机关也有时间应付,另一个铜人卫士,每走三两步,便用剑在两边墓壁及墓道上刻记号,以划迷路。

陈文与鄂焕皆神经高度紧张地手持佩剑护在刘琦身旁,刘琦也是手持佩剑绷紧了神经来不得半点马虎。

这可是机关重重的王陵,刘琦可不想重生三国连刘备、孙权、曹操、诸葛亮和赵云等等重磅级的历史人物的面都没见上便挂了,给不知名姓的哪位楚王陪了活葬。

当然,如果挂在了楚王陵,对刘琦来说,没见到三国风云的历史人物是种巨大的遗憾,另一种遗憾就很挠心了,那就是重生三国这么久,至今还没与三国的女人上过床呢……

如果真要挂在这楚王陵里,还不如前几个晚上在龙门镇的龙门客栈里与那姿色姣好的江陵十三钗来个鱼水之欢啊。什么童子身,狗屁,看来人生得yì

须尽欢是有道理的,就从这艰难的寻剑之路来看,谁没个旦夕祸福啊。

或许是设计楚王陵墓的人认为水池里有万条眼镜蛇坑,外有悬棺巨蟒、内有蟒洞,更有剧毒墓鼠、冷箭护墓,如此层层机关还能进到墓室经lì

九死一生的人是有坚强意志之人,是有洪福齐天之人,更具天子之威的人,是不可再杀之人,更是个应该成全之人,于是整个墓洞里并没有再遇到离奇的凶险,也没有放冷箭,只设计了最后一道智力障碍,墓室迷城,也就是墓中的地下迷宫,走不走得出就靠天意。

但刘琦等人不知dào

啊,五个人几乎是背靠背每走一步,都象是要迈进鬼门关一样作好战斗准bèi



当点完第一盏马灯换上第二盏时,在幽暗的墓室中,大伙也不知走了多久,刘琦五人才正式地进入了地下迷宫。

刘琦的眼前有十几条岔道,不知该走哪一条,若往回走,倒是可以回到地面,那就算前功尽弃了。若随便选择一条岔道继xù

往里走,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有可能走出迷宫寻到勾践剑,要么也有可能永远走不出迷宫,累死在王陵里陪葬。

“公子,怎么办?”大家停住脚步,鄂焕平静地问刘琦,似乎习惯了王陵墓中会有无穷的机关在算计着他们。

刘琦皱了皱眉道:“有点难办啊。”

陈文此时很冷静,二话不说从卫士手中提起马灯从从容容地奔走在面前的十几条岔道口,两个铜人卫士跟随陈文身后,鄂焕和刘琦留在原地。

却见陈文每到一个岔道口都要进去十几米,左敲敲右看看,仔细研究一番后,又转出来走向另一个岔道口,将所有岔道口走了个遍后,陈文提了马灯来到刘琦的跟前:“公子,这是地下迷宫,应该是进入王陵中心的最后一道机关了。”

见陈文脸上显出些许的兴奋之色,刘琦猜测陈文肯定有走出迷宫的办法,笑问道:“文兄,你能走出去么?”

陈文思考了下,掰起手指头算了算,说道:“迷宫一定是能走出去的,但我不能确定要用多久时间才能走出迷宫,如果幸运的话,估计半柱香的时间便可以走出去了。”

“文兄,如果不幸运呢?”鄂焕追问。

刘琦重复一句道:“是啊,文兄,如果不幸运的话呢?”

陈文踱了踱步,捋捋短须,思索了一阵,郑重地说道:“如果不幸运的话,估计我们就会困在迷宫里,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啊?”刘琦与鄂焕异口同声啊滴一声,这后一种结果太让人纠心了。

刘琦缓了下神色,心想天无绝人之路的,这么一路艰险都走过来了,就快要可能见到勾践剑了,还会走不出这地下迷宫吗?

“文兄,我不要后一种结果,你再想想,迷宫就这么大,大不了走上一天一夜,每一条都做个记号,还怕走不出去吗?”刘琦说出了一种死办法。

“公子言之有理,咱们随便选条岔道走吧,总比站在这不动强。”鄂焕是个急性子,只要刘琦说的话,不用多考lǜ

,照做就是了。

陈文见刘琦意已决,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用排除法。”

鄂焕听不明白了:“什么排除法?”

刘琦一听,眼睛一亮,陈文还真是聪明啊,不是十几条岔道吗?总有一条是正道的。正道肯定不容易确定,但将疑道一条条给排除了不就剩下最后一条正道了吗?

“哈哈,文兄高见,说说吧,你想怎么个排除法?”刘琦爽朗一笑,有办法了总比没办法强,有方向性的走出迷宫总比胡乱地在迷宫里乱窜强多了。有句话说的好啊:人生的成功,不在于你走了多少路,而在于你选择的方向对不对!

第098章 勾践剑

进入了楚王陵墓的地下迷宫。陈文也不能确定能否幸运走出迷宫。不过,采用排除法,一条条排除迷宫岔道的话,陈文还是自信能走出去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其实,陈文采用的是笨办法,在确定迷宫里并未设置暗器机关后,将所带的几段麻绳连成长长的一根,一端绑在陈文腰身,另一端由刘琦牵着。

陈文依然带着两个铜人卫士,掌起了一盏马灯,从迷宫口的第一道岔路进去,由陈文探路,一卫士提马灯,另一卫士在行走过的迷宫巷道做标记,若遇迷宫的死胡同返回时,便拉动几下绳子,刘琦便会往回拉。

有绳子相牵的作用很大,一是陈文探迷宫返回时可以不用察看标记以节约时间,二是以防马灯油尽依然可以随刘琦拉动绳子轻易返回迷宫口。

刘琦于另一端牵拉绑着陈文腰身的麻绳,鄂焕则在旁持剑护卫,眼睛象老鹰一样在幽暗的墓室里警慎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陈文掌起第四盏马灯,刘琦掌起第五盏马灯也就是最后一盏马灯时,陈文采用最笨的办法,一一排除走不通的岔道,在还剩几条岔道未排除时,幸运地找到了走出迷宫的出口。

在陈文猛拦猛缩了几下后,这是事先约定的信号,表示陈文找通出路,刘琦和鄂焕不用在迷宫口守候,只需yào

在陈文拉着麻绳的牵引下一直往迷宫里走就是。

“鄂将军,文兄找到出路了。”刘琦兴奋地说道。

“文兄奇才啊,不佩服都不行呢。”鄂焕高兴地大跳。

“走吧。”陈文在迷宫入口找了块突出的石块,将麻绳一端绑紧,便与鄂焕顺着麻绳走进迷宫。

经过弯弯曲曲好一段路,七拐八弯的,来到迷宫的深处,与陈文和两个铜人卫士汇合。

陈文站立处俨然一条笔直的通道,前方有灯光,毫无疑问在陈文辛苦的探索下,迷宫终于走出来了,楚王陵墓就要揭密了。

刘琦一来,大家欢呼一阵,然后将麻绳放下,一行五人走在迷宫另一端出口的笔直通道上,往墓室里有灯光的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似乎感觉越开阔,隐隐有股檀香传来,奇怪的是墓室里空气还挺新鲜。

来到灯光处,赫然一座天然洞穴,正中方方正正一椁棺,椁棺旁边置一椁木剑架,架上一柄青铜剑插在髹漆的木质剑鞘内。

椁棺正后方点有七盏长明灯,状如北斗七星。七盏长明灯拖着七根细长的灯绳象慧星的尾巴直插入椁棺旁边一个巨大的油坑,若不人为破坏的话,恐怕长明灯点上千年也不会油枯。

“公子,有宝剑。”鄂焕惊呼,加快了脚步。

“鄂将军,且慢。”刘琦望着插在髹漆的木质剑鞘里的青铜剑,眼睛都绿了,但还是强压住兴奋之情,拦住鄂焕,停下脚步来。

鄂焕停下来,不明白,疑惑道:“公子,剑找到了,就在眼前,取来就是了。”

“嘘……”刘琦作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道:“切记轻声细步,勿惊动亡灵。”

鄂焕见刘琦神色严肃,也就不敢出声,屏气凝神,蹑手蹑脚跟在刘琦身后,陈文与另两位铜人卫士也是沉默不语。

刘琦望着眼前洞穴里的北斗七星长明灯,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诸葛亮于五丈原点长明灯延寿的事情来。

三国演义记载,说的是诸葛亮六出祁山时自知大限已到,希望逆天改命,遂点四十九盏长明灯。如果七七四十九天长明灯不灭,能续命十年,可继xù

北伐,匡扶汉室江山,以报答刘备的三顾茅庐之恩。但是长明灯在第四十九天时被急报军情的魏延撞翻,孔明死于五丈原。于是孔明死后,设计斩杀了魏延,不知dào

是不是报魏延坏了孔明延寿之仇?

那么豆点大的长明灯,哪经得住鄂焕的疾步带风呢,刘琦可不想鄂焕落得个魏延一样的下场,所以刘琦制止了鄂焕的快步进入墓洞,万一将七盏长明灯不小心给弄灭了,恐怕刘琦一行五人就要遭灭顶之灾了。

刘琦五人轻手轻脚的走到椁棺前,见棺木封盖严实,偌大的天然洞穴里除了能见的北斗七星灯、巨大的油坑、椁棺与剑架外,别无他物,洞穴显得清爽大气,虽是石墓封棺,却无形中透露出一股王者的气度。

陈文跟随刘琦近前,绕椁棺一圈,又在剑架前仔细察看了一番,确定并无机关,打手势向刘琦表示,可以取剑了。

刘琦走到剑架前,端详了一阵,发xiàn

青铜剑与木质剑鞘吻合得十分紧密,望着即将重见天日的越王剑,刘琦的心情此时异常的平静。

刘琦的这种感觉很奇怪,未寻到勾践剑时,极度的想拥有,剑在眼前了,只兴奋了一下便归于平静,看来人生最让人难忘的不是拥有,而是追求的一种过程啊。

古老的勾践剑,古老的越王啊,从今天起,我也可以拥有王者之剑了。刘琦屏气凝神,手握青铜剑柄,顿时一股凉嗖嗖的感觉沁入心脾,果真是把千古寒剑。

刘琦定神感受了下青铜剑的气势,气运丹田,用力一抽,宝剑悄无声息出鞘,是木鞘,并没有听到呛啷一声的拔剑声。

宝剑出鞘时,便见寒光一闪,就如瞬间雷霆闪电,将人闪得眼睛睁不开,王霸之气令人震慑。

刘琦举剑之势十分的优美,挺胸抬背,剑指北斗七星长明灯,犹如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端得将陈文、鄂焕及两位铜人卫士看呆了。

陈文见此情景,二话不说,带头轻跪下来,朝刘琦跪拜,口中默念“公子万岁。”要不是刘琦交待不要出声,陈文定要在手持宝剑的刘琦面前山呼万岁了。

见陈文跪拜,鄂焕与另两位铜人卫士不甘落后,也是跪拜默念。

刘琦默认了这种场景,陈文、鄂焕与卫士们的跪拜,并不见得是对刘琦有多么的崇拜,更多的是对有神灵一般气势的越王勾践剑的顶礼膜拜。

刘琦打手势让大伙起身,拿起剑鞘,欲将青铜宝剑放回剑鞘时,才用心观摩一番宝剑,但见青铜宝剑寒光耀目,而且毫无锈蚀,刀薄锋利。

剑长三尺有余,宽约四指,剑身满饰黑色菱形几何暗花纹,剑格正面和反面还分别用蓝色琉璃河绿松石镶嵌成美丽的纹饰。剑柄以丝线缠缚,剑首向外翻卷作圆箍,内铸有极其精细的11道同心圆圈。

在这把锋利无比、精美绝伦的青铜剑的剑身一面近格处刻有两行鸟篆铭文,共八个字,对于穿越到古人身上懂古文的刘琦来说,那八个字并不难认,仔细辩论下,是为“越王鸠潜,自乍用剑”,意思是“越王勾践自作用剑”。

由此可见,我国古人的铸剑技艺之高,在世界上乃是首屈一指。

手握寒光闪闪的青铜剑,刘琦感叹,真是一把好剑啊,历经千辛万苦,万苦千辛,勾践剑终于千呼万唤出世了,也已经牢牢掌握在刘琦的手中了,意味着刘琦剑指三国,叱咤风云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陈文起身后,近前两步,无语一指椁棺,意思是要不要开启这椁棺,恐怕里面有更多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

鄂焕望着椁棺,眼中尽露贪婪之色,两个铜人卫士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刘琦当然明白陈文与鄂焕的意思,这是要开棺取宝呢,谁都能想到,这是越王勾践剑陪葬的墓室,棺中至少也会有件金缕玉衣或更为惊人的宝贝吧。

见到唾手可得的宝贝,只要开棺便可得到,谁不想要呢,刘琦有点犹豫了,动心了,这是人类的贪念在作怪,得到宝剑了,还要得到更多的宝贝。

要不要开棺呢?刘琦的心呯呯跳,想想还是见好就收吧,已经拿到宝剑了,目的也达到了,可以从墓室中全身而退了,万一开棺后,又遇到不可想象的暗算就不值当了。再说了,有了宝剑,指点江山,还愁今后没有金银珠宝吗?

见好就收吧,刘琦收回望向椁棺贪婪的目光,心情平复下来,从剑架上取出木质剑鞘,欲放入宝剑时,但见剑鞘压在剑架上有一张十分精致的金简,刘琦拿起金简一看,繁体字,字不多,能看懂,金简廖廖数笔,意思是恭喜历经九死一生取得越王剑者,宝剑奉上,愿得剑者一统天下、永固汉室、造福万民,落款竟然是汉高祖刘邦。

刘邦?勾践剑怎么落在了刘邦的手中?刘邦也象我刘琦一样盗过王者之剑吗?难道椁棺中葬的是汉高祖刘邦的龙体吗?手持金简,刘琦内心又是一阵澎湃,这盗墓之旅真是太神奇了。居然取得勾践剑时,带出了汉高祖刘邦的金简!

看来葬在墓室里的是位开明的君王,预见到能取得剑者必是王者,既是王者,必有王者的气度。虽然刘邦的金简一大通王霸的大道理,没有明说请勿开启椁棺,但意思就在这里,我能赠剑与你,没有毁掉勾践剑,就是要令你得剑成王,赠金简明令天下,那我刘邦就是你汉室江山的老祖宗,你总不能连老祖宗的棺材还要揭开吧?

刘琦淡然一笑,对于椁棺,只是心动了下下,本来就没要开启椁棺的意思嘛。

阅过金简,递给陈文,陈文一看喜形于色,这块落款汉高祖刘邦的金简,可是今后公子刘琦匡扶汉室的举事大旗呢,刘皇帝的金简和传国玉玺一样,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无论面前这椁棺葬的是楚王、越王或汉高祖刘邦,但尊敬下王灵还是必须的。刘琦收起剑,居中领着陈文、鄂焕与两位铜人卫士毕恭毕敬地对着椁棺三鞠躬,然后转身轻手轻脚地往回走出洞穴。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当刘琦五人刚踏出陪葬有勾践剑的天然墓穴时,便听到后面吱呀声响,竟然有扇大大的铜门从穴顶徐徐落下。

陈文一惊,大叫一声“不好,墓穴要关闭了,公子快跑。”

刘琦也感觉到了,墓道在轻微的颤动,往回走向迷宫的通道两侧的墙也在晃动,地下迷宫似乎要坍塌,仿佛重生三国前的世界末日再次降临了。

第099章 效法刘备

整个墓室都在晃动。似乎是地震前的预兆,究竟是碰动了什么机关,还是咋滴,刘琦、陈文、鄂焕及两个铜人卫士并不清楚,也没时间去弄清楚。

随着陈文大叫一声“公子快跑”,刘琦的第一反应就是拼命朝地下迷宫的入口方向原路跑回,也只能从迷宫原路返回,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刘琦的第二反应就是边跑边骂金简上落款的汉高祖刘邦的祖宗:“刘邦你祖宗的,又没拿你的剑,我拿的是越王勾践剑,再说了你能,能为什么我不能拿?还有,又没动你的椁棺,还不知dào

你是不是在棺里挺尸,干嘛还要加害于我?”

骂归骂,刘琦脚下生风是不敢有丝毫松懈的。

刘琦将原来的普通佩剑给扔了,手提勾践剑,向迷宫入口处狂奔。

或许是人在危急的时候能激发无限的能量,虽身着铁甲,刘琦跑起来仍然健步如飞,经过特殊训liàn

的铜人卫士跑起来不比刘琦差,而身着轻便鳄甲的陈文与鄂焕就更不在话下了。

幸好事先在迷宫出口处绑好了麻绳,当刘琦五人顺着麻绳在迷宫巷道晃动的情况下拼命跑出地下迷宫时,便听到后面的石门下落时重重关闭的声音,紧接着石室内轰隆隆着响,迷宫巷道倒塌,紧接着刘琦后面一米处的墓道也在追着刘琦五人的脚步下陷。

情况危急得没法说,稍有一个牵绊,或慢了半步,就将随同下陷的墓道永远埋葬于王陵!

刘琦只听到后面不断传来地陷、墓墙坍塌的声音,墓道很暗,想点起留置于迷宫入口处的马灯是来不及了,要不是鄂焕常年于深山老林打猎练就的一双夜猫子眼,没有鄂焕在漆黑的的墓室巷道内带路狂奔,恐怕刘琦这五个人真的要陪葬了。

所幸的是,墓道只是追着刘琦五个人的脚步坍塌,并不是整个墓室迷城的坍塌,当刘琦、陈文、鄂焕踩踏着架在巨蟒群黑洞上的四棵大松树跑出王陵时,但见眼前满天星光,星河灿烂,没想到在墓城里已呆了好几个时辰了。

大伙上得坑道,还来不及喘息,回转下头便见连着两昼夜挖出的墓城坑道在陆续坍塌。

刘琦在腿骨受伤的巨猿裹挟下一拐一跌地来到安全地带,身形还没站稳,眼前的墓城整个在往下陷,所有坍塌的坑道的泥沙往里涌,眨眼间,一座巨大的楚王陵便销声匿迹,除了眼前一个巨大的土坑及扬起丈高的灰尘,已看不见半点墓城的迹象了。

吃过豹子胆的鄂焕望着墓城消失处的巨大土坑仍然心有余悸,惶惶然道:“公子,总算跑出来了,好险啊,差点陪葬了。”

陈文却并不关心生死,脸上有喜色,将落款刘邦的金简呈给刘琦,朝刘琦躬身一拜:“恭贺公子幸获金简宝剑,此乃汉高祖显灵。王者之剑出,乃是公子洪福齐天。若公子回荆襄治蔡瑁谋害之罪,拥荆州十万兵,天下必云集响应,铲除乱党,匡扶汉室,指日可待也。”

刘琦接过金简,上下翻面仔细端详一番,实则是在思考陈文话中含义。

不得不说,陈文审时度势,有金简在手,有蔡瑁谋害公子刘琦的确凿证据,突袭蔡府解掉蔡瑁兵权,不是不可能。

陈文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刘琦听得热血澎湃,差点就依了陈文的主张,不过,预感中,刘琦觉得时机依然没有成熟,主要的担心就是,虽有汉高祖的金简,年纪轻轻却未曾有所建树,拉起大旗来,未必服众,毕竟刘表父子也只是汉室宗亲,并非嫡传皇子皇孙啊。

得慢慢来,有了金简,有了王者剑,有了三百兵,手下精兵强将多了,假以时日,坐拥荆州,还怕不能做大做强吗?刘琦知dào

江山是打出来的,威望也是打出来的,但此时羽翼未丰,出拳尚早,弱冠之年未有建树,不足以服众,陈文的心是有些急了。

左手握着越王勾践剑,右手拿着汉高祖金简,耳边回荡着陈文的话,刘琦思绪万千,想江山想美人,竟然无由地想到了赵云杀进曹军七进七出救阿斗,而刘备为了笼络赵云,居然面对浑身血污的赵子龙,假惺惺将唯一的独苗阿斗掷到地下,说什么就因为你阿斗差点葬送了我一员虎将之类的感人之言。

这下刘琦不是也有个好机会来表现一番吗?也可以学上刘备一招,秀下爱才之心,可以更加表现自己爱才不爱财的高尚情操嘛。

刘琦想到这里,将金简一掷,又将勾践剑一扔,然后抬手遥指葬有四位铜人卫士的悬棺,生气道:“我要它作甚,全是害人的东西,为了这剑,折损我四位铜甲勇士,无异于断我手臂,是我害了他们,他们不该死的,我的好兄弟呀……”

刘琦说着说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恐怕还真是一时动了真情,要知dào

,就为了一把剑,便将忠心护卫自己的四位铜甲勇士给战死了,居然是在与墓鼠的战斗中过早战死了,而不是死在金戈铁马的征战沙场,这让刘琦情何以堪啊?刘琦不伤心才怪。

刘琦动情的大哭,很有感染力,将身旁站立的四位铜人卫士也哭得眼圈红红,为遇到如此体恤下士的公子刘琦感动的涕泪横流,活着的四位铜人卫士见此情景,为死去的四位卫士而感欣慰,士为知己者死嘛,有公子刘琦这样重情重义的主子,卫士死而无憾啊。

卫士伤心自不必说,更为难得可贵的是,猿王见人类哭泣竟然也抹起了眼泪,一瘸一拐地强咬牙关努力保持着人类直立行走的姿势走到刘琦跟前,用猿掌轻轻拍拍刘琦的肩膀,又用厚实的嘴巴磨蹭着刘琦的手臂,用亲昵的方式来表达类人猿的情感。

见刘琦怒扔金简与勾践剑,陈文大惊失色,又见刘琦为死去的铜甲勇士伤心恸哭,顿时心潮起伏,与铜人卫士一样,陡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迈来。

陈文示意鄂焕捡起刘邦金简和越王勾践剑,再次向刘琦躬身一礼,言辞万分诚恳:“自古圣贤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公子礼贤下士,我等幸遇公子,是种福气。人终有一死,此乃铜甲卫士最好的归宿。公子不可伤心过度,惟持剑藏简,伺机而动,有朝一日公子位极人臣,高居庙堂,一一追谥卫士,便可告慰卫士在天之灵。”

好个陈文,好个士为知己者死,这是对葬于悬棺的四位铜人卫士的最好最高的评价。更妙的是陈文话语中追谥一词隐含刘琦有朝一日必为龙尊的预言,陈文虽然没有明说刘琦将来可能借金简举事登上九五之尊,但追谥封号却是皇帝的专利。

若说刘琦有朝一日登上皇帝龙椅,那是对当今天子的不恭,虽然天子汉献帝还是个受人挟持的年幼无知的小屁孩,但毕竟是天子啊,尽管乱贼董卓可以轻慢当今皇上,但对其他正规正矩的忠良贤臣来说,天子还是不容冒犯的。

大致分析下陈文的话,意思就很明显了。既要避谦,又要将不能明着说的话点到,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陈文将话说到这份上,岂有刘琦不明白的道理,但刘琦要装到底啊,又使出了搞基的本事,表情忧郁,沉痛的说道:“文兄所言极是,也唯有这样了。”

刘琦说着,忽然转过身,一把将陈文抱住,哇的一声大哭,边哭边念叨:“二哥,我伤心哇,我难过哇,我对不住我的好兄弟哇……”

陈文一激动,猛拍着刘琦的肩膀:“三弟,三弟……”

结义兄弟伤心而拥,都是为了哀悼死去的铜甲卫士,如此情景,令人无不动容。

刘琦与陈文一阵拥泣,眼前楚王陵墓上空的烟尘趋于平静,虽折损了四位铜人卫士,但勾践剑已寻获,无意中还取得了一套金缕玉衣,更是天意于王陵中获得一枚汉高祖刘邦的金简,虽有遗憾,但也不枉千里江陵盗墓之行。

最后望了眼烟尘覆盖下的楚王陵墓,望了眼峭壁悬棺,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刘琦下令星夜拔营回龙门镇,并吩咐鄂焕与四位铜人卫士将枯枝掩盖的巨蟒扔进坍塌的楚王陵中,让蟒尸长眠于巨大的土坑,扔下巨蟒的同时,再次激起一片烟尘,被刘琦一行猎杀的护陵巨蟒淹没在滚滚的烟尘中。

将巨蟒扔于下陷的王陵上方的土坑后,刘琦又命卫士将所有盗墓工具也一并扔进土坑,只留下了帐逢、兵器鳄鱼皮、鳄鱼肉、干粮及一些造饭工具。

以后再用不着心血来潮盗墓了,若不是借着取得越王勾践剑是王者之剑用以今后举事斩除乱党匡扶汉室的名义,盗墓行径终究是盗贼所为,就算说得再冠冕堂皇也将会令正义人士所不齿。

即将离开楚王陵墓的时刻,刘琦心潮翻涌,思绪万千:别了,楚王陵墓,地下的王爷侯爷贵妃娘娘们,你们安息吧,虽然我刘琦惊动了你们的亡灵,但在收获金缕玉衣的悬棺里为王尸陪葬了四位铜甲卫士,在地下墓城里并未掀开椁棺,这一切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了,今后也不再会来了……

星空依然灿烂,在返回龙门镇半途上,刘琦蓦然发觉,一路陪伴着一拐一跌的猿王与漫山遍野的猿群送行了一阵后,没有告别,消失于崇山峻岭间了。

一路上,刘琦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死了四位铜人卫士,刘琦有抑制不住的悲伤;但寻获了勾践剑、金缕玉衣和汉高祖金简,刘琦又难抑心中的兴奋。

星夜兼程,刘琦一行没作任何停留,到达龙门镇,已是日暮时分。

龙门镇里就和前些时日第一次来时情景无异,到处都是江洋大盗粗旷的叫卖墓葬物品之声,以及趁夜幕降临四处寻客的女妓,最惹眼的依然是依傍小桥流水的江陵十三钗。

刘琦一行七人,走到龙门镇中心时,赫然面前新增了一家算卦摊,摊前一个年近四十的精明汉子,面前摆了张太极图,旁边竖起一杆小旗,旗上绣有七字“胡半仙算卦测字”,一行人见到并未在意。

当刘琦经过算卦摊时,胡半仙忽然直起腰身,两眼冒光,跑到刘琦跟前打量一番,阴阳怪气道:“这位爷,请留步,我看你眉宇间霸气侧漏,定有难料之气远,可否测一字问前程?”

第100章 测字

“去你的。”鄂焕一脚踢过去。算命先生胡半仙便被踢翻在地。

胡半仙也只是哎哟了声,捂着脚踝不敢恼怒,依然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刘琦,似乎只要刘琦能测字便能了却其毕生心愿一般。

“鄂将军……”刘琦一下没注意,鄂焕一脚便踢过去了。

刘琦没想到鄂焕竟然这般火爆脾气,都不待问算命先生原委的,便一脚将人踢翻,这要单枪匹马地放鄂焕北上寻访神医华佗去长安、洛阳藏龙卧虎的地方,既不是要吃大亏。

“公子,这算命先生一张破嘴,说什么公子气运难料,尽是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别理他啊。”鄂焕居然有几分见识,朝一脸犯贱相的胡半仙瞪了眼。

“别理就别理,好端端的也不用踢人家一脚吧。”刘琦说着,上前搀扶胡半仙,并拱手作辑:“我兄弟就这脾气,先生莫怪,失礼了。”

“么事,么事。”胡半仙在刘琦搀扶下起身,掸掸长袖,见刘琦谦逊识礼,而刚才火爆脾气的汉子经刘琦一句话便说的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心想这个人称公子的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不简单啊。

“走吧。”刘琦并不信什么算命的,若算命真灵的话,这个算命先生胡半仙怎么不算下自己的命呢?何必流落到了这盗贼横行、女妓横陈的鱼龙混杂的龙门镇呢?

“公子,测一字吧。半仙来这儿,几天没开张了,不灵不要钱滴。”胡半仙见刘琦并不想测字,倒急了,死皮赖脸起来。

“哼……”鄂焕见胡半仙纠缠刘琦,上前一跨步,作势拔剑,吓得胡半仙连连后退。

“鄂将军,不必动怒。”陈文拦住鄂焕,对星相颇有研究的陈文来了兴趣,上下打量一番胡半仙,认真道:“哦,钱不钱倒是无关紧要。只是,我怎知dào

你算的命准不准?测得字又灵不灵呢?”

“这……”胡半仙被陈文一问,愣了下神,忽而又嘿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那还是走吧。”陈文见胡半仙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的话来忽悠大家,这只不过是算命的江湖骗子的常用伎俩而已。

刘琦没有理胡半仙,一行**步流星朝龙门客栈走去,才走十几步,后面又传来胡半仙的喊声:“公子,留步。”却见胡半仙收了卦摊,追了上来。

“还有何事?”刘琦有点不高兴了,怎么这算命的先生哪有求着人来算的,这事儿还怪了。

“一见公子,我心就呯呯跳个不停,不算上一卦,似乎要遗憾终生啊。”胡半仙豁出去了,将“胡半仙算卦测字”的旗子往刘琦面前一顿,咬咬牙道:“免费一卦,灵也不要钱。”

鄂焕又要发怒,还是被刘琦拦住,刘琦望望前面不远处的龙门客栈,心想今晚个也没什么事,算就算一卦吧。

刘琦道:“你是胡半仙?”

胡半仙一惊:“公子认识我?”

刘琦哈哈一笑,指了指胡半仙手中的旗子,又道:“胡半仙,有句话,你比我清楚,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何必要算命呢,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算不来的吧?”

“公子此言差矣。”胡半仙见刘琦还算友好,说道:“人虽有命数,命数虽不可精测,但也不是不可预料。倘能提前一测,预知旦夕祸福,吉之呈祥,凶之化灾,岂不是人间多了吉祥,少了凶灾?”

陈文在旁听了,捋捋短须,点点头道:“公子,胡半仙说的有些道理,客栈也近了,算一卦倒也无妨。”

“那好吧。”刘琦奈不过胡半仙的纠缠,本想叫陈文扔下几两银子打发下胡半仙算了,大家从楚王陵回来翻山越岭一天了,也累了,得早点竭息了。

胡半仙见刘琦松口了,心想有门,凑上前来:“公子,请问你是要算卦,还是测字?”

“测字吧。”刘琦脱口而出,不用多想,算卦的话,还要报出生辰八字,然后听胡半仙胡谄一大通,既无趣又麻烦,还是测字来得简单。

“公子,请。”胡半仙从背着的袋子里取出一截枯藤来,欲将枯藤当笔递给刘琦,然后指了指地下,说道:“随便一个字都行。”

刘琦被胡半仙缠得有点烦,但还是忍住了没表露出来,公子在人前应有的气度是要保持的,再说了堂堂一个公子也犯不着和一个算命先生发脾气了。

“不用了。”刘琦微微一笑,推开胡半仙递过来的枯藤笔,从特制的木鞘里抽出勾践剑,随手朝地上划了个一。

划一简单啊,用剑朝地下一拖就是。刘琦抽出勾践剑的瞬间,但见寒光一闪,青铜宝剑在地上经刘琦随手一划,便是一道深痕,泥土上散乱的几颗鹅卵石见剑即开,四分五裂。

刘琦收起剑时,又遇头顶飘下一片秋叶,是红红的大片枫树叶,枫叶落于剑刃即刻如分尸般自行劈于两半。

好一把宝剑啊,胡半仙望下刘琦手中的勾践剑,又望下泥土上深深的一道剑痕,惊愕万分,嘴巴惊得能塞进鸡蛋,忽然胡半仙双膝跪道,参拜:“拜见大王,刚才半仙冒昧,请大王恕罪。”

陈文一见,也是一惊,望望刘琦手中的剑,又望望泥土上的一道深深的剑痕,明白过来,双膝下跪,同样兴奋的参拜:“拜见大王。”

鄂焕更愣住了,搞不懂,好好的大庭广众下怎么下跪拜起公子来了,这又不是见了皇帝,有必要吗?

不过,既然陈文都拜了,肯定是没错了,那公子刘琦就是大王了,鄂焕也是双膝下跪:“拜见大王。”

陈文与鄂焕身着鳄甲,跪拜起来方便,可苦了四位身着铜甲的铜人卫士,却见卫士将行李担架放到一边,双膝难跪下去,还是改成了单膝,喊不出两字来,干脆“王……王……”的喊着。

跪拜一幕被身边的一些女妓、大盗望见,纷纷驻足观看,在龙门镇里遇到如此跪拜的场景实属罕见,而在龙门客栈二楼刘琦包住的房间里,有一双美丽水汪汪的大眼睛通过敞开的窗户也望见了这一幕。

这下轮到,刘琦震惊了,大伙犯傻了吗?好好的公子不喊,干嘛喊大王?见胡半仙诚惶诚恐的样子,这其中必有蹊跷。

大王就大王吧,受人跪拜,受人尊敬,本来就是件很开心的事,那就大王一回,刘琦说声:“众卿快快请起。”

“谢大王。”大伙儿沉浸在兴奋中,只谢不起。

刘琦没法,只得上前一一搀扶起,望着胡半仙,不解地问道:“请问胡先生,何来大王,是为何故?”

胡半仙定了定神,指指地上的剑痕,言简意赅:“回大王,土上划一成王,公子是倚剑成王啊。”

“哦,还有这等说法。”刘琦明白过来,古人算卦测字,极为迷信,难怪胡半仙跪拜刘琦,敢情是将刘琦当成了未来的王啊。

“哈哈哈,多谢胡先生吉言。”刘琦爽朗大笑,这个时候得表现出豪爽和气度来,将勾践剑收回木鞘,抛给陈文一句话:“文兄,重赏。”然后头也不回迈步龙门客栈。

“胡半仙,我家公子如此看重,日后成王,定当再谢。”陈文也极有礼数的朝胡半仙拱手施礼,然后从卫士肩背的牛皮袋中双手捧了一大把碎银给胡半仙。

胡半仙大喜,出手真是大方啊,一大捧银子,真是算卦测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陈文捧上的一大捧银子,将胡半仙乐得脸上笑成了菊花,口口声声:“谢大王恩赐,谢大王恩赐。”

胡半仙收起了银子,卷起了摊子,忽然一阵秋风紧,扬起烟尘,眨眼间,胡半仙于烟尘中没了踪影。

与胡半仙闹腾了一会儿,路经小桥流水,金陵十三钗花枝招展的上前来:“哟,这位爷,好精神头啊,秋宵一夜值千金,肌嫩肤白供你yin。公子爷,今夜还陪你。”

有过包夜的经lì

,这回金陵十三钗如Lang蝶般主动涌上来了,被鄂焕鞭打过后又相好的女妓温柔的轻唤鄂焕一声:“将军。”差点没将鄂焕的骨头喊酥了。

另外四个铜人卫士虽有过一次夜妓的经lì

,却还是脸红着,似乎有些害羞。

而其中十三钗中长得最漂亮的那位女妓,因被刘琦辞退过,有自知之明,没有主动靠上前,而是倚着小桥上的栏杆若有所思,恐怕刚才那一伙人跪拜这位公子的一幕也是看见了,面前的这位公子爷与众不同,不是女妓的档次所能伺候的。

刘琦望着这些招蜂惹蝶的江陵十三钗,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心想所幸来龙门镇的当晚,允了十三钗服wù

了一夜这些兄弟,要不然葬在望山悬棺中的四位年轻的铜人卫士至死都没近过女身的话,那就是人生的最大遗憾了。

看来,从某种角度来说,刘琦还是要感谢这些女妓的,是她们不辞辛劳慰问了这些兄弟,让四位与墓鼠战死的铜人卫士得以有过人间的男欢女爱,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第101章 银针试毒

江陵十三钗笑靥如花,公子刘琦成为夕阳西照下龙门镇广场中最闪亮的人物.

陈文察觉刘琦神色不定,凑上前来:“公子,要不就再允一夜,犒劳卫士们?”

“文兄,女妓如毒,偶吸一次无妨,次数多了便上瘾,易致人迷离心窍,丧失斗志。还是给兄弟们留些念想,散些碎银,打发下她们吧。”刘琦没有敢回头看卫士们渴望的眼神,既已许过兄弟们与龙门镇的女妓风流过一夜,也就没有什么大的遗憾了,也算对得住兄弟们了。

刘琦才不愿好勇好战的卫士们因女妓之事而分心,于是大步流星朝龙门客栈走去。

后面传来陈文的豪爽声音:“姑娘们,对不住了,咱们今晚个还有事。公子有话,不接客也有赏,这些银子赏给你们了。”

“谢,公子。嘻嘻嘻……咯咯咯……”又是一阵女妓叽叽喳喳的嘻笑声。

来到龙门客栈,两个留守的铜人卫士站在门前中规中矩的垂首迎候,见与刘琦同行的四位铜人卫士没来,露出惊愕之色。

刘琦见状,叹口气,上前依次拍拍两位留守铜人卫士的肩膀,心情沉重的说道:“四位壮士英勇殉职了。”

两位铜人卫士顿时流下伤心之泪,刘琦也不好说什么,便直往客栈里走去。

孙二娘迎面走来,笑嘻嘻:“哟,公子爷,多日不见,风采依然啊。”

刘琦定睛一看,今日的孙二娘似与来时所见略有不同,领口收了起来,敞胸半ru也藏了几来,反倒将shuangfeng凸现的傲然无比,不仅令刘琦想起后世波霸叶玉卿、叶子楣来,那日本娘们苍井空也浮现在了脑海。

这个孙二娘的打扮似正统多了,虽未敞怀,但却更易勾起人袭胸的邪念,哎,不知dào

是刘琦本人邪恶了,还是孙二娘想给刘琦一个好的印象不想再与人前坦胸露ru了。

“那是当然。”刘琦将眼光从孙二娘胸前移开,指指客栈大厅,说道:“上最好的菜,最好的酒,份量要足。”

“公子爷,不劳你操心,早就备好了美酒佳肴为公子接风,公子请。”陈二娘说着,又朝里亮一嗓子:“小二,给公子爷上菜。”

“好嘞。”店小二清脆的应答。

刘琦先上二楼,简单放下行李,卸下铁甲,洗把脸,披上黄舞蝶精心定制锦袍,手提勾践剑,信步下楼。

来到楼下,孙二娘早已叫店小二拼了两张四方桌,围坐一起可坐十几个人。

孙二娘抱来一坛酒,递给刘琦:“公子爷,这酒是我从山外特意采购而来,命曰女儿红,今晚个你们就尽兴喝。”

酒坛被鄂焕抱过,刘琦落坐,笑道:“二娘,咋就这么好心肠呢?”

孙二娘嗔了眼刘琦,指了指大厅三三两两坐着的食客道:“你问问龙门镇里的这些壮士,我可没亏待过谁,本姑娘可是镇里第一好人。”接着又补充了句:“确切地说,是龙门镇第一好女人。”

刘琦淡淡一笑,嘴上说着“好好好,开酒。”,也不理会孙二娘,心道,能在匪窝里开客栈并能将生意做得火火的孙二娘是好人才怪?

“是。”鄂焕应一声,用力掀开坛盖,抱起酒坛便往桌上的一排酒碗倒,顿时满屋飘香,引得食客们频频回头。

刘琦又瞟眼孙二娘鼓胀的胸脯,啧巴了下嘴巴,有些手足无措,说声好酒,端起酒碗就要喝。

陈文忽然用手一拦:“公子且慢。”夺过刘琦手中酒碗,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试毒银针来,孙二娘见状粉脸变红。

见孙二娘不高兴了,刘琦愠道:“文兄,过份了点吧。”

陈文道:“公子,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啊。”

陈文正要往酒碗中试银针,却见脸红脖子粗的孙二娘抬起美腿往板凳上单脚一踩,怒气冲冲:“哼,太小瞧人了。”

孙二娘说着不等陈文试银针,抢过酒碗,仰起脖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往嘴里倒,喝完酒呛得连着咳嗽了几声,有点晕乎,豪气地将空酒碗往地下一摔,就听酒碗啪的一声,紧接着大厅里便传来一阵食客的叫好声及噼哩啪啦的鼓掌声。

看来孙二娘是要面子重尊严的人,刘琦见此情景有些过意不去,遂端起另一满碗酒来致谦:“二娘,勿怪我兄。初来乍到,此举实属无奈,我代兄长陪礼一碗如何?”

孙二娘鼻子哼了哼:“初来乍到?公子真会说笑话,若本姑娘心存歹心,前些个时日便下手了,还容得你们活到今天?”

鄂焕一听不高兴了,怒目孙二娘道:“闭上臭嘴,不得咒骂我家公子。”

刘琦用手制止下鄂焕道:“二娘,陪礼三碗如何?”

“公子,这酒度数高,一碗就醉,三碗不过岗啊!”陈文低下头来,不敢正视孙二娘,自认为银针试酒毒虽没做错,但也没料到公子刘琦似乎对龙门客栈的掌柜孙二娘礼遇有加。

“什么三碗不过岗?别说三碗,一碗你们也别想喝了。本姑娘翻山越岭弄来一坛好酒,你们这些公子爷竟然费心疑猜,好没雅量。好心当成驴肝肺,本姑娘不陪你们玩了。”孙二娘白了眼陈文,转身朝店小二喊道:“小二,倒酒归坛,封存以待下一位英雄!”

“好嘞。”店小二颠颠地又跑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眼刘琦,毕竟店小二初来客栈的当晚得过刘琦的好处,当然不敢造次。

店小二并没有急着端起洒碗,却先将桌上洒掉的酒水抹干,动作很迟缓,希望掌柜孙二娘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哪会真得端掉酒碗呢?倒出的酒又倒回去,那是给人脸色呢,再说了,这些个公子爷第一次来客栈便将四个盗匪给揍趴下了,可不是好惹事的角色。

“还有下一位英雄?什么意思?”刘琦搞不懂了,再次瞟眼孙二娘,有点醋意。

“你以为天下就你长得帅啊,一般人本姑娘还看不上了。”孙二娘没好气道,见店小二磨磨蹭蹭,嚷道:“小二,你快点行不?这店里尽是客呢。”

“是。”店小二知dào

再不倒酒,恐怕就惹孙二娘生气了,在将桌上洒落的酒水抹干后,店小二望了眼面前凶神恶煞般的鄂焕,战战兢兢地端起刘琦面前的酒碗就要倒进酒坛。

孙二娘从板凳上放下脚来,扫了眼面前的这些大气不敢出的汉子,似乎解了些气,看来面前的这位被兄弟们称作公子的人,倒是挺有威严。

要是店小二将酒倒进坛子里,公子刘琦的颜面何在啊?陈文手握配剑,在考lǜ

是不是要给孙二娘来个下马威。

鄂焕怒色更甚,瞪大眼睛准bèi

血溅五步,对鄂焕来说,公子刘琦的尊严比自己的命还重yào

,哪会容得别人轻慢侮辱?

孙二娘欲转身离开时,显然也感觉到了这种剑拔弩张的气势,心里有些后悔了,果真这些人发起怒来,拆了这个店都有可能啊,这下孙二娘有些骑虎难下了。

“店家且慢,我付双倍酒资还不行吗?”刘琦拦住店小二,店小二赶紧放下欲倒向酒坛的酒碗,心里松了口气。

孙二娘听刘琦出声,即刻停住脚步,还真怕面前的这位公子冤家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那就不好玩了。

凭孙二娘阅男人无数的经验,看得出来面前风流倜傥的公子刘琦应是通情达理之人,眉宇间显露出的英雄气实在令女子心动。

刘琦发话了,孙二娘便知危急的情势缓和了,但嘴上却不依不饶,娇声道:“公子,你求我了吗?”

刘琦哈哈一笑:“二娘,我有求过你吗?”

孙二娘瞪眼刘琦,又来气了,“不求我?这坛好酒你们就别想喝了。”

转而朝店小二嚷道:“小二,收起来。”

“掌柜的,这……”店小二望望刘琦,又望望孙二娘,有点懵了,不知这酒该不该再倒回酒坛。

刘琦嘻笑道:“二娘,酒是好酒,倒是想喝上三大碗。兄弟谦也道了,我也没必要求你吧。”

“就有必要,你不求,我就不给。”孙二娘忽然觉得刘琦很有趣,心情好起来。

刘琦道:“我求了,你会给吗?”

孙二娘道:“你不求,我怎么给?”

刘琦装作为难的样子:“我平生没求过人,更不会求女人啊。兄弟就算不喝这坛好酒,我也不会求人的。二娘,你就行行好吧。”

孙二娘被刘琦的话逗乐了,噗哧一笑,掩嘴道:“公子,你这就算求我了吗?”

“算吗?”刘琦装憨道。

“哈哈哈,算不算你心里清楚呗。”孙二娘笑起来脸上有个小酒窝,满面红晕,哈哈一笑,走向别桌,不再与刘琦逗趣,心想不与你们玩了,这坛好酒本来就是送给你们喝的。

“店家,上菜。”刘琦望着孙二娘转身的背影,好奇怪,怎么今天孙二娘走路的姿势都变了,虽还是扭腰翘臀,两脚却不再叉得很开,越看越象个没**的处女,莫非孙二娘真的是女儿身?

“是。”店小二象获大赫一般,离桌而去,转而便陆续端上来一大桌丰盛菜肴,还就如孙二娘所说,早就准bèi

好了要为刘琦接风的。

远上江陵寻剑的任务已完成,也没别的事了,大家放松心情,在满满两张方桌拼就的一大桌酒菜备好时,大伙儿便敞开了大吃大喝。

刘琦望着穿梭于食客中丰ru肥臀的孙二娘,加之孙二娘借着忙里偷闲的空隙偶尔向刘琦抛几个媚眼,借着酒兴,刘琦便有些想入非非了,心想明日就要离开龙门镇了,恐怕今后再也不会来这是非墓地了,要不要在今晚推倒孙二娘呢?

第102章 血花

女儿红酒够劲,刘琦借着酒兴,望着孙二娘的媚态,心里抓挠的不行.

用罢晚宴,兄弟们各自回房,由于大家放松了心情喝,酒量过头了,后劲便上来了,大伙回到房中插上门窗保险便沉沉睡去。

迷迷乎乎中,刘琦听到门缝中传来轻声的叫唤:“公子,公子……”

刘琦一个激灵,仔细辨别一下声音,便听出来了是孙二娘的娇唤,轻步上前,透过门缝,微弱的灯光下,却见孙二娘薄衣罩体,面若桃红,犹如仙女下凡。

这一切都不言而喻了,刘琦喝酒时还在思考要不要在今晚设法推倒孙二娘,没想到孙二娘会主动的送上门来了,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刘琦轻拉开门栓,朝二楼过道里张望了下,见没有人,心脏怦怦跳得厉害,一把拉将孙二娘拉进怀里,顿时丝丝少女体香沁人心脾,刘琦急切地将门栓反插。

这个时候,是男人都忍不住的,没有更多的语言,插上门栓后,刘琦一把将孙二娘抱住,孙二娘半推半就,身体微微的颤抖。

看起来孙二娘比刘琦还要紧张,刘琦突然反应过来,恐怕孙二娘还真的是女儿身。

一想到孙二娘还没被别的男人碰过,刘琦无比的兴奋,冲动之下,将孙二娘抱到床上,撕去衣衫,迫不及待地霸王硬上弓,顿时床板嘎吱嘎吱作响,性急之中的刘琦也顾不得这深夜撩人的声响会不会吵醒喝多酒的弟兄了。

孙二娘僵硬着身子,似乎一直都不曾进入状态,任由刘琦涉山探穴,巅峰时刻,孙二娘疼得啊了声,不敢大叫,将刘琦的肩膀咬出两排深深的牙印来,刘琦肩膀上顿时冒出丝丝鲜血。

刘琦肩膀上被孙二娘咬出了两道深深的疤痕,而这两道疤痕永远地留在了刘琦的肩膀上,成为了刘琦与孙二娘之间奇特的爱情故事的见证,也成为了今后刘琦与其他女人解释不清的一道风流印记。

一夜风流,或许是性急了些,或许是酒喝多了些,刘琦已记不得与孙二娘到底梅开了几度,只依稀记得孙二娘丰ru肥臀的女儿身实在是太美妙了。

刘琦还依稀记得,越到后来,孙二娘将刘琦抱得越紧,两个男女大有生死不离相见恨晚之感。

只是,令刘琦感到奇怪的是那么狂热的一个晚上,推倒孙二娘后,孙二娘在床上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欢爱还是欢爱。

次日凌晨,当陈文轻敲房门喊叫公子起床时,刘琦来不及睁开疲倦的眼睛,惊得一个翻身坐起来,心想坏了,要是陈文知dào

孙二娘就睡在身边,那就不好意思向兄弟们解释了。不让江陵十三钗侍奉兄弟,你刘琦倒好,晚上自个偷偷睡美女,你还对得住兄弟吗?

刘琦正紧张着不知该如何解释,用手摸了下,床上没有人,于是强撑开惺松的睡眼,才发xiàn

床上空空如也,除了白色的床单上留下了一大片似朵牡丹盛开的少女血迹,孙二娘不见了。

望着状如牡丹的处.女血花,刘琦惊喜了下,孙二娘没骗人啊,果真是女儿身,看来我这童子身遇到了女儿身,也算是金童玉女配成双,没有什么遗憾了,所有担心孙二娘有男人的想法都是多余的了。

望着那一滩灿烂的血花,刘琦越看越欢喜,睡意全无,起身折了下被子,将被子和枕头叠放整齐,遮住孙二娘留下的少女血迹。

叠好被子,刘琦信步去开门,故yì

拉动下没有上插销的门栓,将门打开,伸了个懒腰,挡在门正中,并不想让陈文进房,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道:“文兄,早啊。”

刘琦打开门的刹那,顿时一股女人的幽香飘进陈文的鼻子,而刘琦耳际一根长长的女人头发赫然跃入陈文的眼帘,再看刘琦那种满足的神态,陈文一看便明白了过来。

昨夜酒喝多了,陈文也是一觉天亮,没想到有女人趁夜溜进了刘琦的房间,究竟是哪位女人,虽然陈文没有亲见,隐隐约约也能猜出是谁来。

不过,陈文所关心的并不是刘琦与哪位女人***缘的事,而是自责于昨夜喝酒尽兴疏于防范,幸好公子刘琦的安危没有受影响,要不然在这鱼龙混杂的龙门镇遭遇暗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陈文有意朝房间里瞄了眼,并未发xiàn

勾践剑,顿时脸色大变,顾不上与刘琦的礼节,惊道:“公子,勾践剑呢?”

“勾践剑,在这啊。”刘琦回头朝墙上一望,大惊失色,墙上挂剑之处除了一个挂钩,勾践剑不见了。

刘琦第一反应,就是孙二娘使出了美人计,献身盗剑,利用刘琦骑在女人身上筋疲力尽虚脱昏睡之际盗走了勾践剑。

这还了得,为了勾践剑,刘琦千里迢迢远上江陵,遭蔡瑁追杀,死了四位铜人卫士,兄弟们更是九死一生才取得勾践剑,竟然一时耽于女色而大意失荆州了。

陈文见刘琦慌乱的神色,便猜到了千辛万苦盗来的勾践剑又失盗了,一时眼冒金星,这能怪谁呢,还是怪自己没尽护卫之责啊。所幸丢失的只是一把剑,要是歹人趁公子刘琦昏睡之际下手,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岂不是我陈文要遗恨终生?

“文兄,昨夜孙二娘来过。”刘琦知dào

瞒不了陈文的,没好气的说了句。

陈文强压住心中悲愤,安慰刘琦道:“公子,一把剑而已,人无恙便是大吉利了。”

刘琦阴沉脸道:“召集卫士,封锁龙门客栈。”

“是。”陈文应答一声,也不进刘琦房间,赶紧去安排。

刘琦心里骂着孙二娘个臭婆娘,也顾不得洗漱了,腾腾下楼来,丢失一把剑本不是什么大事,但为了这把剑却折了四位铜人卫士,大伙儿也差点命丧楚王陵墓,那么这把勾践剑的意义就非同一般了,这盗剑之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由于刘琦起得晚,龙门客栈里已无食客,盗墓贼都是在见到第一缕朝霞时便备上一整天的干粮上山盗墓去了。

刘琦怒气冲冲赶到楼下时,却见孙二娘已端坐于客栈的柜台里,身上穿得非常的正统,连颈脖子都被衣衫遮盖,似乎不愿别人多看到露出的肌肤,更别说半胸微露了。

“公子。”孙二娘似乎不好意思面对刘琦,也没感觉到刘琦的愤nù

,娇滴滴地喊了声,又道:“早膳已备好,就等公子早起呢。”

刘琦冲到柜台前,见到羞涩的孙二娘,昨夜龙凤呈祥、紧紧搂抱的一幕幕涌现脑海,忽然又没气了,不对啊,按理说,孙二娘盗剑了也该跑路啊,不跑等死吗?

见到孙二娘娇羞的样子,白色床单上那一滩鲜艳刺目的少女血花,刘琦想起了某位名人说过的一句话来:“成大事的人,哪有动辄生气的道理?”

刘琦压了压心头怒火,逼视孙二娘,直截了当:“二娘,我的剑丢了。”

“给,为你保管着呢。”孙二娘从柜台里拿出勾践剑来,将勾践剑递给刘琦,低下头来,柔声道:“睡得跟死豚一样,人丢了都不知dào

。”

刘琦接过勾践剑,抽出剑一看,确认没错,松了口气,竟然是虚惊一场,心想某位名人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幸好没发脾气,要是错怪了好心的孙二娘,恐怕一句脾气话得花一百句甜言蜜语才能哄得孙二娘开心过来吧。

“二娘。”刘琦脸露喜色,转而嘻笑道:“娘子……”

“切,谁是你的娘子。”平日大大咧咧的孙二娘,此时却象个害羞的小姑娘,看来男欢女爱很容易改变一个女人的本性啊。

刘琦正要问下孙二娘昨晚怎么一个人偷偷溜出房间,为什么不叫醒他,却见二楼一阵楼板响,紧接着身着鳄甲的鄂焕手提方天戟,陈文紧握佩剑,六个铜人卫士铜盔铜甲手持怪异兵刃全副武装冲下楼来。

孙二娘见了,顿时反应过来,这是要杀人的前兆啊,用眼瞪下刘琦,阴着脸道:“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琦一看这陈势,心想陈文这是要下杀手呢,谁叫你没弄清情况就下令要包围龙门客栈的呢。

孙二娘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露出了对刘琦很是失望的神色。

刘琦见不得被女人瞧不起,心中一急,急中生智,举起勾践剑朝陈文扬了扬,大声喊道:“文兄,兄弟们广场上操练辛苦,我与二娘预备膳食在客栈等候。”

陈文下楼见到刘琦手中的勾践剑,又见刘琦讨好孙二娘的神色,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赶紧回应:“多谢公子,多谢二娘。”

“各位壮士,龙门广场操练。”陈文下令。

“是。”只会说一个字的六位铜人卫士响亮应答。

陈文朝怒气未消的鄂焕小声嘀咕了句:“鄂将军,没事了。”

“嗯。”鄂焕这点事还是懂的,与陈文、六位铜人卫士一起没有片刻停留直奔龙门广场。

陈文、鄂焕与卫士们离开后,孙二娘白了眼刘琦,没好气道:“翻脸不认人的家伙,你走吧,龙门客栈容不下你。”

刘琦嘿嘿笑道:“娘子,你舍得我走吗?”

“你……”孙二娘又是一阵娇羞,低声咕噜了句:“冤家……”便红着脸不理刘琦。

刘琦瞧见客栈里无人,店小二恐怕是弄早餐去了,于是隔着柜台面对孙二娘,半开玩笑地说道:“娘子,既然你容不下我,今日我就要离开龙门镇了,也不知何年何月还会来这里,我这就向你告个别。”

“别……”孙二娘心里一紧,抬起头来,眼里似乎有泪,“真的要走吗?”

刘琦见孙二娘认真起来,也就不敢开玩笑,点点头道:“是的。”

孙二娘沉默了一阵,完全没有了先前豪爽女侠的性子,眼角滴下泪来,好一副可怜女儿状。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露水夫妻也是夫妻嘛,何况金童玉女都是第一次,人家将女儿身都献上了,总得对人家姑娘有个交待吧。

见不得女人哭泣的刘琦不忍心了,忽然隔着柜台捉住孙二娘的柔荑,动情说道:“娘子,跟我一起走吧。”

第103章 黄巾军宝藏之谜

孙二娘惊了下。张皇四顾,甩了甩胳膊,没有将刘琦的手甩开。

刘琦见孙二娘不自在的表情,还是放开孙二娘的柔荑,说道:“娘子,你就给个话吧,是留还是同我走?”

“相公……”孙二娘开口了,一句相公将刘琦甜腻到了心口窝。

刘琦“哎”的一声,喜笑颜开,昨夜秋宵一度,刘琦似乎还没过瘾,望着面前楚楚动人的孙二娘,刘琦又邪念了,原来三国女子真的很性感也很有味道耶……

与孙二娘相公娘子相称,也就算是露水夫妻了,虽谈不上明媒正娶,但在封建时代,刘琦也算是开了自由恋爱的先河,若要将身世不明的孙二娘带回襄阳同床共枕的话,在公子刘琦府中非炸锅不可。

能想像得到,刘琦远上江陵竟然带了个不明女子回府,在娇小可人的环儿面前怎么交待?在生死关头并肩作战的黄忠女儿黄舞蝶面前怎么交待?还有在身为荆州刺史的父亲刘表面前又如何交待?

古代天地尊亲师,只有媒勺之言,断无青年男女婚恋之自由。

“娘子,你同意了,就收拾收拾细软同我走吧。”刘琦想到了将孙二娘带回公子府可能引起的一系列反应来,刘琦说话的声音低了半个调,底气有所不足。

孙二娘似乎看出了刘琦的心思,美目含情,浅笑即止,反问道:“相公,你确定带我走吗?”

刘琦脸红了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大男子主义满腔充胀,拍着胸脯道:“娘子已是我的女人,当然我要带你一起走了。”

孙二娘见刘琦认真了,低声道:“相公,你为何不问我出身哪里,又为何来此龙门镇?”

刘琦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娘子也不没问我嘛。”

“唉……”孙二娘叹了口气,道:“相公不用问,也知是官宦人家,不知相公官居何处?”

“娘子,我乃荆州别驾,刺史刘表长子刘琦是也。”

刘琦没有犹豫,既然夫妻相称了,也就没必要隐瞒了,想着昨夜与孙二娘余兴未消,刘琦倒是希望能带上孙二娘回襄阳再说,管别人如何议论,如果重生三国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都安顿不好作不了主的话,那特种兵穿越其身的刘琦岂不是很窝囊?

“哦……”孙二娘惊愕了下,隔着柜台起身向刘琦施礼:“参见大公子。”

刘琦赶紧摆手:“娘子,勿要多礼,还是叫我相公吧,我爱听。”转而又问:“娘子,来自哪里,为何来此?”

孙二娘四下张望,见店里没人,小声道:“相公,我乃江东人氏,孙坚族妹。”

刘琦大为震惊,脱口问道:“孙坚族妹,娘子是孙尚香?”

孙二娘被问得莫名其妙,说道:“孙尚香是谁?”

“孙尚香是……”刘琦念叨了句,反应过来了,这都哪跟哪啊,这都什么年代,公元190年,那个后来嫁给刘备的东吴风云人物孙坚的女儿孙尚香此时还没出世呢。

难怪孙二娘一个弱冠女子能在龙门镇开家龙门客栈,游刃有余,无人敢惹,敢情是孙坚的族妹,孙坚何许人物?东吴始祖武烈皇帝,东汉末期地方军阀,著名将领,据说还是大军事家孙武的后裔。

不过,据史书记载,明年公元191年四月,孙坚受袁术指派攻打荆州刘表时,受刘表部将黄祖暗箭射杀身亡,照此说来刘琦与孙二娘这对露水夫妻早晚要成为欢喜冤家了。

刘琦搜肠刮肚,拼凑起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有关孙坚的记忆,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此时的孙坚气势正盛,驻扎鲁阳,正欲进军讨伐董卓,而刘表所接替的荆州刺史正是孙坚逼杀的王睿之职。由此看来,刘表与孙坚虽有渊源,但此时还未有血海深仇。孙坚攻打刘表,刘表部将射杀孙坚,那都是明年开春桃花盛开后发生的事。

如果不能改变历史的话,恐怕刘琦与孙二娘在江陵龙门客栈的一夜露水夫妻还真的会成为露水,见不得阳光了,而刘琦与孙二娘之间的相公娘子的亲热劲儿很快就会随着时局的变化而退温。

“孙尚香是谁?”孙二娘见刘琦心不在焉,急着追问道。

孙尚香是谁?孙尚香是一个可以喊孙二娘为姑姑的尚未出生的女子,能与孙二娘解释的清楚吗?刘琦被孙二娘追问得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刘琦只好半真半假道:“我好像听人言娘子族兄有个女儿叫孙尚香。”

孙二娘瞪大了眼睛,道“骗人,我家族兄孙坚是有几个儿子,但没有女儿。”

刘琦打着哈哈:“会有的,会有的。”

孙二娘见刘琦嘻皮笑脸,以为刘琦是拿她开心,没好气地顶了句:“什么叫会有的?懒得理你。”

刘琦忽然又问道:“那个,娘子来望山墓群也是盗墓来的吗?”

孙二娘犹豫了阵,叹了口气:“既然做了大公子的娘子,我也就不瞒相公了。我来这儿都两年了,开家客栈是为探听盗墓者的信息,我是奉兄长命来寻宝藏的。”

“宝藏?谁留下的宝藏?”刘琦大为惊讶,难怪望山楚墓群有来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物,原来是探宝的。

孙二娘凑近前来,刘琦贴上耳朵,就听孙二娘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孙二娘非常神mì

地说道:“相公,你千万不可告sù

别人,据说这片山岭中藏有黄巾军起义埋藏的大量珠宝。”

“哦,原来这样。”刘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后世就听说过东汉张角领导的黄巾农民起义军于公元184年兵进洛阳,苦战九月后大败,将一批宝藏掩埋企图东山再起。只是黄巾起义军的宝藏究竟埋于何处,却有好几个版本,由此看来黄巾起义军留下宝藏之事应该是实有其事,而不是空穴来风了。

寻得宝藏对于战乱时期的诸侯军阀来说,那是最让人疯狂的事,有了宝藏就意味着能养得起军队、发得起军饷、打得起战争,更意味着可以稳定军心、称王称霸。难怪历史上的孙坚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传国玉玺后,便急切地图谋诸侯成霸,所以孙坚暗中派其族妹孙二娘来江陵龙门镇寻宝也就顺理成章了。

对于得知有黄巾军宝藏一事,刘琦不动心是假的,为了黄巾军宝藏,刘琦心中已拿定主意,暗自庆幸昨夜于龙门客栈推倒了孙二娘。只是孙二娘为什么要主动献上女儿身呢?刘琦就不明白了。

管它呢,或许是刘琦的王霸之气使孙二娘动心了吧,自古美女爱英雄,而孙二娘却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才不会错过眼前这么既温柔又强悍的男人呢,刘琦美美地想着。

不管黄巾军起义失败后埋藏的宝藏是不是就在江陵,但龙门镇的龙门客栈绝对是个寻宝信息的集散地。天长日久,想必聪明的孙二娘总能从南来北往的冒险家们的片言只语中推断出宝藏的确切位置来。

得知宝藏的讯息,比刘琦盗得越王勾践剑还要兴奋,刘琦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解开黄巾军起义留下的宝藏之谜。

刘琦压抑心中激动,假惺惺道:“娘子恐怕不会违抗兄命的吧,为了寻宝,娘子真的不与我去襄阳享福吗?”

孙二娘白了眼刘琦,嗔道:“没良心,你是不想让我同去哦。”说完想了想,又道:“寻宝复命后,再去襄阳找你吧。”

“那好吧。”刘琦满yì

的点点头,心想三国的女子果真好打发,说道:“娘子,我有个想法,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相公,请讲。”

刘琦一副讨好的样子:“我欲帮你铲除龙门镇里刺头无赖,我才好放心离开,娘子说吧,哪些人?今晚就动手。”

孙二娘又白了眼刘琦道:“亏你还大公子,就知dào

打打杀杀。你把刺头无赖干掉了,以后谁还敢来这里探宝,我又从哪里探听宝藏的消息去?”

“嘿嘿,也是啊。”刘琦望了眼孙二娘,心想这点我还不知dào

吗,只是表现下我荆州大公子的勇武讨你欢心罢了。

“这样吧,我留下四位铜甲卫士护卫你,四辆马车也留下来,到时你啥时想我了,有四个卫士护卫你前去襄阳,我也就放心了。”

“嗯,多谢相公。”孙二娘见刘琦想得很周到,是位真情英雄,脸上再次浮上红晕,可见犹怜。

孙二娘楚楚动人之态令刘琦邪念又生,要不是碍于光天化日,刘琦还真想跳入柜台将丰ru肥臀的孙二娘再次推倒一把。

刘琦与孙二娘说着话,店小二从客栈里间端来一大笼包子,请示孙二娘放哪桌。

孙二娘走出柜台引路,在客栈的大厅中间选了两张方桌拼成一大桌,就等陈文、鄂焕与卫士们广场操练回来。

店小二陆续将刘琦等人的早膳准bèi

好,刘琦于长条方桌前,趁空问起孙二娘进出龙门镇的通道情况,孙二娘又折回了柜台取出一张地图递给刘琦。

展开地图,刘琦仔细一看,再祥细一问,得知在望山密林深处竟然有好几条新近开辟通往外界的小道,反倒是刘琦从当阳进江陵穿过的原始森林古道不在其列。

从孙二娘提供的地形图看,鄂焕可从密林深处的小道北上寻访华佗,而刘琦则从原路返回襄阳仍是最快的捷径。

在陈文、鄂焕与卫士们假意操练回来用过早膳后,刘琦将大伙儿召集到一起商量去留。

刘琦展开地形图,将出山的几条通道情况大致说明了下,并向陈文暗中透露了龙门镇可能获取黄巾军掩埋宝藏的情况,经过慎重考lǜ

,最终决定留下四位铜人卫士护卫孙二娘,并让留下的四位铜人卫士暗中收集各种有关黄巾军宝藏的讯息,随时按孙二娘的意愿护送孙二娘回襄阳。

另派两位铜人卫士紧随鄂焕北上寻访华佗,以便相互有个照应。刘琦与陈文则原道返回襄阳。

决定一下,刘琦即刻亲笔修书一封给华佗,深表公子府中怠慢华佗先生的内疚之情,并感谢华佗相赠救命药丸,若遇鄂焕还请华佗鼎力救之,弟子刘琦与环儿叩首祈盼明年中秋在襄阳恭候华佗回归云云。

第104章 刘缘留缘

刘琦亲笔修书一封。言辞诚恳、情真意切,字里行间尽述思念华佗先生之情,既希望鄂焕寻到北上的华佗治好男根,又希望华佗见到刘琦的亲笔书信能回转襄阳,避免日后落入曹操之手遭曹操杀害的历史悲剧。

孙二娘也带着店小二送刘琦一行于龙门客栈的寨门口,大家依依惜别。

刘琦将鳄甲捧给鄂焕,叮嘱道:“鄂将军,北方战乱,路途艰险,我不在身边,汝谨记少喝酒,少发脾气,汝当与二位壮士相互照应,患难与共。遇到华佗先生治好病后,须好生保护先生,并好言相劝先生回归襄阳。”

身着铁甲的鄂焕接过鳄甲,鄂焕万分的不舍:“公子保重,待涣同先生回襄阳时,定是焕再不离公子左右誓死效命公子之日。离别之际,请容焕一拜。”

鄂焕说着就要下跪,刘琦赶忙拦住,说道:“鄂将军不必多礼,愿前途顺畅,早去早回。”

刘琦扶住鄂焕不让跪拜,从卫士手中牵过马匹将缰绳递给鄂焕,又走到随鄂焕前行的两位铜甲卫士身边,给两位卫士整了整铜甲,拍了拍肩膀:“二位壮士,好生护卫鄂将军与华佗先生。”

“是。”两位铜甲卫士响亮应答,卫士虽被管家刘忠割掉了舌头,是字却应答的很干脆。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鄂将军,我在襄阳等你。”刘琦用袖子抹下眼角的泪,声音哽咽着,实在是舍不得鄂焕离开。

刘琦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此刻一别,不知鄂焕能不能寻到华佗,还能不能活着回到襄阳,一切都是未知数。

鄂焕对于刘琦来说,是精心收服的第一员三国大将,就这么无奈地离开了自己的身边,刘琦既感到惋惜,又感到痛惜。

鄂焕见刘琦动情,紧咬牙关忍住不哭出声,将鳄甲装好,纵身上马,说句“公子,保重。”便驾的一声,带着两骑铜甲卫士向望山密林深处飞奔。

望着鄂焕和两位铜甲卫士三骑绝尘而去,陈文提醒道:“公子,我们也该走了。”

刘琦轻声嗯了下,又朝留下护卫孙二娘的四位铜甲卫士一一拥bào

,嘴中说着“好兄弟。”然后又是叮嘱一番:“四位壮士,好生保护孙二娘,不得有半点差池。”

“是。”铜甲卫士闪着泪光应答,谁也不愿离开公子刘琦,但谁也不会忤逆公子刘琦的命令。

“二娘。”刘琦转身面向孙二娘,于人前不好称呼孙二娘为娘子。

但见离别前的孙二娘特意打扮了一番,素颜素面,正统得不能再正统的着装,似乎还束了胸紧了臀,让人见着少了许多的邪念。

此刻的孙二娘没有半点花哨气,更不见半点的**味,双手垂立,双脚并立,显得有些拘谨,与昨日的孙二娘判若两人。

孙二娘为何如此打扮?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为悦己者容”吧!

或许是处在墓葬的望山脚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种生离死别的氛围。

面对即将离去的刘琦,孙二娘心如刀绞,欲与跟随刘琦同去襄阳,又不愿违命于族兄孙坚,仅仅一夜露水夫妻,与刘琦一别,将留给孙二娘在龙门客栈度过无数个未知的寂寞的夜晚,不知何时能探到黄巾军宝藏的地点,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公子刘琦再相见,孙二娘心里十分的矛盾与茫然。

“公子……”孙二娘娇声一唤,也于人前避讳没有直呼刘琦为相公,这就是有过一***男女之间的默契。

“还有件事,拜托二娘。”刘琦毕恭毕敬朝孙二娘辑一礼。

“公子,请讲。”孙二娘心里有点乱,语气都有点不自然,心想,甭说一件事,只要是能办到,十件百件事又如何?大公子啊大公子,我的人都是你的了,此时你还为何这般的生分?

刘琦沉默了下,严肃起来,带着哭腔:“随同我出生入死的四位铜甲壮士葬于楚王陵的峭壁悬棺,烦请二娘于每年清明、冬至于悬棺下给我几位兄弟上柱香,替我和文兄磕几个头。”

“嗯。”孙二娘重重点下头,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大公子啊,想我孙二娘真的没有看错人,孙二娘想着想着心中荡起圈圈涟漪。

留守的四位铜甲卫士见刘琦念念不忘死去的兄弟,心中大感欣慰,今生能护卫大义的公子,就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走吧,公子,时间不早了,再不走,穿越森林古道就危险了。”陈文再次提醒,有感于刘琦的情义深重,却没想到刘琦这般的婆婆妈妈,又不是生离死别,早晚还是能相见的嘛。

不过,对于刘琦与铜甲卫士的难舍难分,陈文心里陡然涌现一股暖流,所要终生辅佐的公子刘琦结义兄弟并非冷血啊,唯有能处处想着别人,却常常忘记自身安危的公子刘琦这样的人,才会有很多生死相随的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好走的路多了,和兄弟朋友们打起天下来岂不是容易多了?

刘琦抬头望了下天,大致估摸了下奔出原始森林的时间,实在是耽搁不得,遂从铜甲卫士手中牵过缰绳,正要上马,却见孙二娘怯怯地说了声:“公子,借一步说话。”

刘琦朝陈文投去个一谦意的目光,与孙二娘并肩行了二十几步,孙二娘确信两人之间说的话别人听不见时才止步。

孙二娘犹豫了一阵,素面通红,张了几次嘴就是开不了口,似有难言之隐。

刘琦看不下去了,望望天,又望望孙二娘,刚才还觉着自己的话多了些,有些婆婆妈妈的唠叨个没完,没想到真zhèng

的婆婆妈妈就在面前,孙二娘硬是张了半天嘴没吐出一个字来。

本想再耐心等下,实在时间不等人,催道:“娘子,你到是说话呀。”

“我,我……”孙二娘忸捏着我我我了一阵,满脸羞红,鼓足了勇气道:“相公给取个名字吧。”

刘琦懵了,红日当头,不是在做梦吧,好好的取什么名字,给谁取名字啊?

孙二娘见刘琦惊愕不语,轻轻地摸了摸肚子,接着说道:“万一妾身有了……”

刘琦反应过来了,敢情是给未来的宝宝取名字呢,取名那是有讲究滴,刘琦也没功夫去细想如何取名了,想想便想偏了,嘴上浮起一丝笑意,哪有那么准,一枪命中啊?什么概率?是男是女,还是双胞胎?这荆州大公子未婚先有私生子,在东汉三国是不是爆zhà

性的新闻?

“公子笑什么?”瞧见刘琦不羁的笑容,孙二娘也觉察到刘琦有点坏了。

“哈哈,我有那么厉害吗?”

“嘘,小声点。”孙二娘紧张起来,生怕别人听见,然后瞪眼刘琦:“你有没那么厉害,你不清楚吗?我差点没被你整死。快说吧,天色不早了。”

“哦……”刘琦被孙二娘半娇半嗔的女儿姿态搞得忍俊不禁,还是稍稍思考了下,没有通书可查,没有百度可搜,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名字,想想与孙二娘的艳遇,应该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缘份吧,就叫刘缘好了,刘缘谐音留缘,留下缘份成就美丽心愿的意思,这名字也不错了。

“娘子,就叫刘缘。”

“刘缘,留缘,这名字好。”孙二娘笑了,取好名字了,又为刘琦的回归担心了,催促道:“相公,快上马吧。”

“嗯,娘子保重。”刘琦朝孙二娘一拱手,也不等孙二娘同步过来,大步流星走到陈文面前,说句“文兄,咱们走。”

“是。”陈文跃上马背,刘琦也不往后看,只听得后面传来弱弱的孙二娘一声娇唤“相公,保重。”

刘琦接过铜甲卫士牵过来的缰绳,快马飞奔,与陈文一起直向森林古道驶去。

见刘琦与陈文飞马离去,孙二娘气得跺了下脚,心里埋怨了一句:“说走就走,好个没良心的大公子,望都不回头望我一眼。”

……

回襄阳的途中,刘琦与陈文身披铁甲,轻车简从,也是轻车熟路。

陈文将金缕玉衣、刘邦金简及鳄甲装进了牛皮袋扎紧绑在身上,刘琦外披锦袍大氅,腰佩勾践剑,马背上也绑紧了一个牛皮袋,装有一些腌制的鳄鱼肉块及十几张鳄鱼皮,外带一些干粮,其他的马匹与马车悉数留在龙门客栈,留给了护卫孙二娘的四位铜甲卫士。

来江陵盗勾践剑时随刘琦同行护卫的十位铜甲卫士,回去时一位都没带上,在楚王陵墓中与墓鼠大战阵亡的四位卫士葬在了峭壁悬棺中,四位留守在龙门镇护卫露水妻妾孙二娘,两位护送鄂焕北上寻访华佗。

刘琦来时的十三人已是各奔东西,而与葬于悬棺的四位铜甲卫士已阴阳两隔,虽盗得勾践剑,虽饶幸获得金缕玉衣和刘邦金简,虽与孙坚的族妹孙二娘有过一夜鸾凤颠倒,但回襄阳时的刘琦心情还是挺沉重的。

驶过进入原始森林的笔直马道,刘琦与陈文再次原路经森林古道返回襄阳,比起来时有四辆马车颠簸,速度快了不小。

如今刘琦与陈文仅是骑着两匹快马疾驰,很快便穿越森林古道,途经几个万蛇坑时,没有了马车的牵绊,也不用再扔鳄鱼肉块吓唬水蛇,只夹马一纵,便跳过万蛇坑,并无多少危险。

刘琦与陈文于日墓时分即将驶出森林古道时,透过茂密的参天大松已能感受到迎面拂过的长江水面的江风,马上就要穿过原始森林了。

就在此时,忽然松林前方传来一阵哂哂唰唰的声音,但见一片松木摇晃,似有伏兵出没,陈文惊叫一声:“公子,有敌情。”

“文兄,不用管,只管往前冲。”刘琦打马驾的一声,仗着身披铁甲、马裹双层牛皮,手执削铁如泥、触刃断发的天下第一剑越王勾践剑,有王者之剑在手,毫无惧色。

第105章 猿王献虎皮

见到原始森林中疑似有伏兵出没,刘琦说是那样说不用管,只管往前冲,但陈文却不能大意,用手勒紧了下背着的袋子,这个袋子装的可是金缕玉衣和刘邦金简,比性命都重yào

的东西,可不能丢了.

陈文抽出背上弓箭,想着若松林中出现的是少许伏兵的话,就来个速射解决;若是来的大量伏兵的话,就瞧准了谁是头儿给他一箭,这就叫擒贼先擒王。

刘琦手执勾践剑,夹马向前,前边就是曾扎营长江边捕鳄之地,只要冲到开阔地带才好一番厮杀,在古松参天的密林里是放不开手脚的。

奇怪的是,刘琦与陈文紧张地冲出了原始森林来到了开阔地带,竟然没遭遇到冷箭,也没听到有伏兵的喊杀声。刘琦纳闷了,不对劲啊,明明看到前方林叶掀动,疾风四起的。

刘琦吁的一声勒紧缰绳,座下战马竖蹄长嘶,回转头一看,居然又是虚惊一场,只见一只巨大的类人猿一蹶一拐地奋力追赶刘琦与陈文,后面跟了一大群叽叽喳喳的类人猿,敢情陈文所见松林中疑似伏兵竟然是原始森林中的类人猿赶来送行了。

刘琦与陈文相视一笑,那只巨猿不就是在望山楚王陵墓中与千万只墓鼠大战时救了大家一命的猿王嘛。

两人赶紧下马,等候猿王走过来,为了追赶上刘琦,猿王顾不上仿学直立行走,还是用四肢着地奔跑,只是猿腿受了楚王陵墓室石门上方掉下的石块砸伤,要不然跑起来不比马慢。

为向猿王以示友好,刘琦跨前几步,迎着已跑到跟前直起身子的猿王拍了拍猿王的肩膀,亲热地叫了声:“猿大哥。”

猿王裂嘴大笑,吱吱了几句,虽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刘琦根据猿王的唇形大致猜出是大王的意思,莫非龙门广场前遇胡半仙测字,刘琦抽出勾践剑在地上划一成王众人跪拜口称大王的情景被猿王瞧见了?并且被猿王看懂了?

猿王这回没有拍刘琦的肩膀,保持了对刘琦的尊敬,又是吱吱了几声,朝类人猿中猿手一挥,便见猿群一阵骚动,四五只类人猿学着人类直立行走迈着齐整的步伐抬来一张大大的虎皮。

类人猿将虎皮抬到刘琦脚前平整放下,但见虎皮呈金黄色,皮毛随江风荡起金黄的毛波,虽是一张虎皮,趴在地下仍隐约透出一股虎威。

刘琦近前察看了下虎皮,发xiàn

从虎腹切口处并不平整,歪歪扭扭的象是锐利的石器所割,决非人为扒皮。又见虎皮有几处破损,显然是类人猿的爪子所抓,从整个黄色虎皮来看,象是只体形强健的华南虎,种种迹象表明,类人猿将这只华南虎给猎杀了,并学着人类对虎皮的珍爱剥取了虎皮,将虎皮呈献给能够称得上大王能够令类人猿尊敬的人类——大公子刘琦。

刘琦惊叹,天啊,简直就没有天理,凶猛的华南虎居然被猿猴所杀,猴子扒了老虎皮,还真是山中杀老虎,猿猴自称王啊。

望着面前这张珍贵的虎皮,毫无疑问,这只猿王恐怕比鄂焕还厉害十分,类人猿虽是猿,但通人性,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人类的老祖,若相处日久,定能相互良好沟通。

既然猿王诚心献虎皮,刘琦岂有不收之理?刘琦朝猿王一拱手,“多谢猿大哥。”便叫陈文收起虎皮绑进马背上的袋中,欣欣然笑纳了。

猿王又呲着牙咧嘴笑了,此时的猿王,刘琦看上去感觉并不怎么丑陋啊,还挺可爱的。能扒老虎皮的猿王竟然如此敬重刘琦,可见人类的强悍,强悍的令能杀死老虎的猿王都崇敬三分。

猿王献虎皮,人与兽兽的和谐相处应该是自然界最美妙的事情吧。

刘琦收了猿王献上的虎皮,蹬鞍上马,于马上朝猿王一拱手,便与陈文纵马飞驰。

才驶出不远,便听到后面咚咚的声音,刘琦回转头一看,猿王竟然四肢着地跟着马一路跑过来了,而成百上千只类人猿在原始森林的入口处巴巴地望着这边并未前来。

陈文见状,说道:“公子,恐怕猿王是要我们带它一起走吧。”

望着猿王一拐一瘸吃力的样子,刘琦不忍心了,停住马,等猿王跑上来,问句:“猿大哥,你这是?”

猿王有点气喘吁吁,吱吱了几声,用厚实的嘴磨蹭着刘琦的大腿,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很明显,猿王要与刘琦一起走。

刘琦犹豫了一阵,这千里迢迢的,带上猿王还怎么走啊?猿王在原始森林中称王不好吗?干嘛非要跟着人类呢。

陈文说话了:“公子,带上猿王吧,它救过我们的命。”

“好吧。”刘琦拍拍猿王的肩,打马前进,猿王高兴地一跳老高,居然将马背上的袋子三下两下扯开,套在脖子上,然后用手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原始森林边的类人猿便叽叽喳喳地散了。

刘琦放慢了马速,猿王却很兴奋,跑在了马的前面,跑了一阵子,刘琦想想这样跑下去,还没跑到襄阳,猿王非累死不可,于是和陈文在马上边骑边商量,商量的结果就是趁夜进当阳竭息一晚,从当阳县令结义大哥蒋琬处借辆马车,载上猿王回襄阳。

刘琦、陈文与猿王快赶慢赶的跑了几个时辰,到当阳城时已经深夜。

当阳依然是实行了宵禁,由于城门守卒认识刘琦与陈文,便开了城门放他们进来。

刘琦、陈文带着猿王直接打马到了县令驿馆,被告知县令蒋琬去了零陵,并且蒋琬交待馆中卫士,若大公子刘琦来了须好生接待,并特意准bèi

了一辆结实的马车送与公子刘琦。

蒋琬似乎算到了刘琦会来,专门留了几间上房,不过蒋琬并没想到刘琦只和陈文两人外带了一只类人猿途经当阳,而鄂焕与十位铜人卫士却未同来。

于当阳竭息一晚,次日晨起,赶早趟着马车,带上了猿王,人猿同车,餐风露宿直奔襄阳,一路上并未遇到阻拦或山匪打劫,还算顺利。

刘琦离开襄阳时是从西城门鄂焕驻守处连夜离城的,回城时是从主城门进的。

在进城的大路上,三三两两的能见到拖儿带女逃难的人们。

刘琦与陈文下马问询后得知,北方战乱不断,农业生产陷于瘫痪,老百姓缺衣少食,听说刘表治下的荆州田多地广,又较为稳定,老百姓为避战乱纷纷涌入荆州。当然,据史记载,在此后几年内涌入荆州的不仅是大量躲避战乱的平民,也有许多怀才不遇的贤才或有识之士南下荆州或投奔刘表,企图在荆州刺史刘表的帐下谋求一官半职,展露才华。

问明原因后,刘琦和与陈文坐上马车。

刘琦心情有点沉重,说道:“文兄,长江边上的那夜流星雨真灵啊。”

陈文道:“是的,公子,已经变天了。”

刘琦沉默了一阵,没有言语,远远地便望见城门口一大堆人,好象围在一起看告示。

来到城门口,陈文下了马车,挤进人堆,凑前一看,原来是荆州刺史刘表下达的安民告示,内容大意是只要没有杀人放火作奸犯科之人来者不拒,可登记户口,可分得适量田亩,前三年税赋酌情减免,并由官府统一造房安居,如此好的安民政策,难怪躲避战乱的老百姓蜂拥而至,刘表大发了一笔人口财。

三国战争年代,冷兵器时代,人口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一个重yào

因素,究其原因,自黄巾军起义起,各路诸侯讨伐董卓,遍地流寇作乱,加之连年蝗灾旱灾,天灾人祸使得中原大地人口急剧下降,很明显的道理,此时的战争拼的是人口,没有足够的人口基础,就没有合适的兵员补充军队,也没有人去耕种粮食供养军队,没有军队又如何守城攻城?

看来,对于接纳躲避战乱的人们,如果刘表不是悲天悯人的话,就是深谋远虑。

刘表的安民政策短时期内使得荆州的人口急剧上升,人口多对于战争的好处,刘琦能想到的恐怕刘表也能想到,但刘表未必能想到接收了大量从北方逃到荆州的难民后,必然会引起争霸诸侯之间的羡慕忌妒恨,史书记载的一两年后袁绍派孙坚攻打荆州及东吴欲吞并荆州,更远点的说至208年曹操打起的赤壁大战,与垂涎荆州的兵多粮足不无关系。

方圆千里辖十国七县丰足而富饶的荆州,就象多情而媚力十足的女人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只要有点野性的男人,谁都想扑上去咬上一口,或干脆占有了她。

刘表最终在死后不久便连着荆州一起葬送了就是偏安一隅的军事战略思想给害的,面对强权,面对虎狼,必须要强悍,否则,好比大姑娘的千里之荆州养的再好,守不住,最终还是给别人作了嫁衣,这一点,刘表至死都没明白。

似乎陈文也想到了刘琦所想的,上马车后,将城门口的安民告示简单向刘琦陈述一番,不无忧虑道:“公子,荆州危矣。”

第106章 兄弟背靠背战斗

刘琦问道:“文兄。何出此言?”

陈文道:“大量人口涌入荆州,势必引起荆州局势不稳,更易引起周边豪强忌恨。目前南方宗贼盛行,主公兵权却依仗蔡氏、蒯氏等几大家族,并未见有何动作,说句不该说的话,主公虽为荆州刺史,未必能坐实荆州啊。”

“文兄说的在理,我想父亲会有所考lǜ

的吧。”

“但愿吧。”

刘琦不愿深谈荆州局势,荆州的大势现在还不是刘琦所能考lǜ

的。

所谓近乡情更怯,毕竟远去江陵盗剑离去一月有余,今日回公子府,还不知府中是何等一番光景。刘琦想着,不知管家刘忠的腿伤好了没?不知陈武训liàn

的三百兵卒情况怎样了?

陈文驾着马车驶到城门口时,却被城门守卒拦住,要求查验进城马车。

城门守卒是新面孔,陈文没见过,怒眼一瞪:“放肆,公子别驾的马车你也敢拦,让开。”

守卒不吃这一套,理直气壮:“我不认识谁是公子,就算是公子刘琦也不例外。蔡将军有令,进城马车一律检查,进城难民一律抖开包袱,不许携带兵器及战乱之物。”

“你……”陈文被守卒一顿抢白,一时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守卒是公事公办,都明说了就算是大公子刘琦来了,人家也不鸟你。

陈文压制了下心中的无名火,阴冷地问道:“你是新来的么?”

守卒有点张狂,扬起了上嘴唇:“这有什么关系吗?”

陈文嘿嘿冷笑:“你是蔡瑁派来守城专查公子刘琦的吧?”

守卒一惊:“你怎么知dào

?车里坐的不会真的是大公子刘琦吧?”

刘琦走下马车,风轻云淡:“阁下,我就是刘琦,你要查什么?是不让我进城么?”

守卒仔细打量一番,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怀出拿出一张画像对照了下,果真是大公子刘琦,最后确认下,问道:“你真的是刘琦?”

刘琦有点愠怒:“废话,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公子就是刘琦。”

“哈哈,蔡将军等的就是你。”守卒猖狂一笑,朝门楼上大喊一声:“兄弟们,刘琦来了,蔡将军有令,抓到叛贼刘琦有重赏。围住刘琦,速去报gào

蔡将军。”

守卒话音刚落,便见城门楼上跑下一列全幅武装的铁甲士兵,足有五十人之多,气势汹汹奔向城门。

陈文脸一变,说句:“公子,请上车。”挥剑将拦住马车的城门守卒脸上劈去,驾的一声直冲进城。

守卒没料到眼前的人如此凶悍,就两个男人敢于城门口杀守卒,当然马车棚里还蹲着一位,那就是体形巨大的类人猿——猿王,刘琦示意猿王不要轻易露脸,所以未上马车检查的士卒自然没有发xiàn

猿王。

可怜的守卒,正在得yì

能抓到大公子刘琦后向蔡瑁领赏,却被陈文突然一剑劈中面门,顿时啊的一声惨叫,满脸鲜血,痛得地下打滚。

城门口正在受检欲进城的难民见到这一幕,纷纷惊得四散跑开,谁也不敢想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擅闯重兵把守的城门。

其他守卒还未反应过来,陈文已驾着马车飞奔向公子府,后面五十人铁甲士兵跑步沿着马车奔驰的方向紧追不放,而城门口已有两匹快马飞奔蔡府报gào

蔡瑁去了。

马车在街道上狂奔,连着撞倒几个行人,后面五十人的铁甲士卒死命追赶,猿王见此情景,嗷嗷怪叫着几次欲冲下马车与铁甲士卒决斗,被刘琦拦住。

陈文快马扬鞭,脑子转得飞快,带着忧虑的口吻说道:“蔡瑁如此大胆缉拿公子,看来公子府的情况不妙啊,会不会二百亲兵已被主公收走?”

刘琦也不确定,愤愤然道:“应该不会吧,父亲可是当面说赠二百亲兵于我的,哪能反悔?若父亲真的要那样做,岂不是要断了父子情分?”

陈文又分析道:“有两种情况,要不就是蔡瑁瞒着主公于城门口私自缉拿公子,要么就是蔡瑁向主公施加了压力征得了主公的默许或同意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刘琦叹了口气:“但愿是前者吧。”

陈文急了:“公子,勿要伤心。无论哪种情况,蔡瑁都是要将公子置于死地不可的。我看荆州不可久留,必须尽快脱离蔡瑁的控zhì

后再从长计议。我担心公子府已被蔡瑁围了,我们回不去了,要不咱们回头冲出城去,如何?”

刘琦想了想:“蔡瑁要加害我们,估计城门此时已关闭了,文兄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头冲出城吗?”

陈文一惊,道:“应该回不去了,那就只有硬着头皮去公子府再说了,这个蔡瑁太可恨了,以后决不能轻饶他。”

刘琦没有出声,现在对蔡瑁的仇恨都已经麻木了,估计蔡瑁是得了脑膜炎,脑子坏了,如此三番五次明目张胆的加害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刘琦,岂不是蔡瑁要将自己置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吗?俗话说,挡人财路,犹如伤人父母。

蔡瑁之于刘琦,岂是挡财路那般简单,那是要人性命啊。蔡瑁啊蔡瑁,你永远都不知dào

,也不会明白,现在有王者剑在手的刘琦,可不是特种兵高强穿越前的病公子刘琦,由不得你当软柿子那样拿捏了。刘琦被你压了十几年了,就如弹簧,压到极限状态,反弹的那一刻便要强力无比了。

刘琦默然无语胡乱地想着,恐怕王者之剑——越王勾践剑到荆州的第一天就要见血了。

陈文见刘琦没有说话,也就专心驾驶马车飞奔。

一路疾驰,已将尾追不舍的五十铁甲士卒甩在车后,马车离公子府越来越近,再拐过一个街角,就能驶上公子刘琦府前的千米通道了。

当马车正欲通过拐角驶上公子府前通道时,突然从另两个方向冲出一二百持矛握盾的步兵,将刘琦的马车团团围住,并与后面追上来的五十铁甲士卒合围,几百士卒大喊着“杀、杀、杀”不问青红皂白齐齐刺向刘琦和陈文,有的士兵用长刀砍马腿、用长矛刺马肚,有的长枪长矛直取刘琦与陈文,更有士卒对着马车棚一顿乱戳,对方仗着人多招招致命,似乎已得到了命令要置刘琦于死地。

“公子,我断后,你往前冲。驾……”陈文说着抽出佩剑用剑背拍了下马屁,自己一个鹞子翻身,跳进人群,挥剑便杀。

刘琦哪会丢下陈文不管,抽出勾践剑照刺向马车的枪矛一阵乱削,但见寒光阵阵,一片叮叮当当的枪头掉地声。

混战开始了,又见拖着马车的马腿被乱兵砍断,马匹跪倒于地,马车侧翻,顿时一阵乱枪将蒋琬在当阳预赠给结义兄弟刘琦的马匹刺死。

马车侧翻时,猿王嗷嗷叫了两声,顶破车棚,连着几个腾跃,踩着追杀刘琦的士卒头部上下跳跃起来,立时便见几个士卒架不住笨重的猿王踩踏,纷纷哎哟倒地。

或许猿王要在刘琦面前急于表现,或许猿王见刘琦遇到了危险,猿王根本不顾自身安危,一手抓起一个士卒就象老鹰抓小鸡一样,当起了武器,轮着就象人群中舞起来,被猿王当枪使的两名士卒早已吓傻了,顿时被自己人的刀枪刺杀的血肉模糊。

有了血的刺激,猿王兴奋得不得了,身上挨了几枪竟然浑然不知,与刘琦和陈文并肩战斗,越战越勇。

有了勾践剑,刘琦几乎所向披靡,士卒的刀枪根本近不了身,勾践剑削铁如泥,触肤见血,轻刺重伤,重砍取命,只眨眼间地下便躺了十几具尸体,眼前一大片血雾,黄舞蝶精心为刘琦缝制的锦袍大氅沾满了血迹,满是刀枪窟窿。

刘琦杀得兴起,忽然听得一阵拉弦之声,带眼一瞧,旁边的民舍屋顶居然站了十几个弓箭手居高临下张弓欲射。

刘琦见状,朝陈文大喊一声:“文兄,保护猿王,我来杀出通道。”

刘琦说着朝前挥剑直冲,幸得勾践剑杀出了威风,士卒根本不敢阻拦刘琦,放过刘琦,反而专门拦阻陈文与猿王疯狂砍杀,迫使刘琦又杀回来。

嗖、嗖、嗖,又是一阵自杀式的射箭,一片箭雨落下,追杀刘琦的士卒倒下了一大片,同样,有铁甲护身的刘琦与陈文身中几箭倒无大碍,倒是可怜了毫无护体的猿王,猿王身中几箭,虽未命中要害,猿王却已浑身是血,要不是陈文拼命护卫,恐怕猿王就要死于乱箭之中了。

猿王中箭,仍然张牙舞爪,发了狂般对士卒又抓又咬,加之中箭半死不活的士卒,顿时街道的转角处一片哀嚎,哭声、喊杀声不绝于耳,场面极其的血腥与混乱。

或许是屋顶上射过来的自杀式的乱箭起了作用,砍杀刘琦、陈文与猿王的士卒,让出一条道来,谁也不愿意在追杀刘琦的情况下,被自己人的乱箭射死。

士卒退向两边,虽说让出了一条通道,却将两人一猿晾在了空旷的街道上当成了箭靶,屋顶上的弓箭手一射一个准,猿王手脚已多处受伤,忽有一箭射中巨猿前胸,猿王扑通倒地,生死未卜。

弓箭手越射越来劲,刘琦与陈文只有挥剑挡箭护猿之功,根本无还手之力,更无还手之机。

就在此时,又见街道杀出一队人马,黑压压一片足有两三百之多,大喊大叫着“杀啊,杀啊”直冲向刘琦这边来。

陈文大惊失色,边舞剑,边解下身上绑着的牛皮袋,将牛皮袋抛给刘琦,牙一咬,说道:“公子,三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山,你有勾践剑,可以杀出重围,往民居多处跑,寻机出城,我来断后。”

“不,二哥,咱们是结义兄弟,要生同生,要死同死。”刘琦接过陈文抛过来的装有金缕玉衣和刘邦金简的牛皮袋,舞剑跳到陈文身后,与陈文背靠背准bèi

悲壮地战死在公子府门前。

第107章 人药兽用

刘琦与陈文绕着猿王背靠背并肩战斗。没有将猿王丢下,誓死人猿共存亡。

刘琦手握勾践剑,也顾不得从公子府前大喊“杀啊、杀啊”的人马是谁,但见刘琦舞得剑光翻转,勾践剑所到之处顿时铁器遍地,剑剑见血,民居楼上的弓箭手依然速射不停,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猿王身上又中了几箭。

刘琦与陈文幸有铁甲护身,箭虽奈何不了,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若公子府前杀出的又是蔡瑁人马的话,恐怕这次刘琦与陈文就真的要挂在自己府门前了。

就见冲杀阵阵的人马奔向刘琦时,老远便听到一声断喝,声如洪钟:“公子,文兄,陈武救驾来也。”

陈武?哈哈,原来是神勇的府中卫士救驾来了,刘琦抬眼一看,果真陈武威风凛凛带着数十骑铁甲亲兵先杀奔过来,陈武旁边是陈春、陈夏等四季卫士,后面还跟着黑压压一片步卒。

没得话说,形势逆转,就听与刘琦、陈文血战的城门守卒中有**喊一声撤,士卒便象溃坝一般慌乱毫无章法的四散,街道两边的弓箭手也随即隐没了身形。

诚然,跑得慢的,瞬间做了陈武及其所带骑兵的刀下鬼,跑得快的,陈武挥手意欲再追,被刘琦拦住,追杀刘琦的兵卒留下几十具尸体,尽数逃去。

陈武滚鞍下马,既兴奋又自责地朝刘琦单膝跪拜:“公子,陈武救驾来迟,请公子恕罪。”

刘琦赶紧搀扶:“陈武快快请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赶快派上一队人马肃清隐匿街道两侧民居中的弓箭手,陈春、陈夏赶紧将这匹巨猿抬回府去。”

“是。”陈武起身,对着骑兵步卒你你你的指点了下,说句“随我来。”便带着手下分派两边搜查民居中的弓箭手去了。而弓箭手早就循着事先踩好的脱身路线离开了,自然是不会等着送死。

陈春、陈夏望了眼身受多处重伤,遍身中箭的巨猿,惊愕了下,不便多问,嘿的一声,一头一尾的吃力地抬起笨重的猿王,感觉巨猿浑身冰凉,又放下地来,朝刘琦大叫一声:“公子,不好了,这厮恐怕不行了。”

刘琦一惊,将手中的勾践剑一抛,心想猿大哥啊猿大哥,你可不能死啊,你救过兄弟们的命,就快到我大公子刘琦的地盘了你怎能死呢?要知dào

,通过六扇门的地道可通向城外的山谷,那里是四季如春的花果山水帘洞呢,你既然跟了来,我就意欲让你猿大哥做花果山的美猴王孙悟空的呢!

刘琦也顾不得勾践剑的宝贵了,人与人共患难了会有真感情,这人与猿共患难了也同样会生出真感情来,何况还是救过命的大恩猿?

一个箭步跨上去,刘琦俯下身子,望了眼满身中箭的猿王,迅即摸了下猿王的鼻子,只有微弱的气息;又摸了摸猿王的胸腔,只有微弱的心跳,并能感觉体温在急剧地变凉,巨猿体内的血流似乎在变慢。

完了,完了,若非奇迹,恐怕猿王这回是没得救了,永远也做不成花果山的美猴王了。想到奇迹,刘琦灵光一闪,对啊,华佗速效救命丸啊,蓝瓶的,不知dào

华佗研制的救人用的速效救命丸能不能救得了猿猴的性命,自古人药与兽药不通用的,能不能救得了猿王,那就看天意了。

刘琦慌乱中解开装有金缕玉衣与刘邦金简的牛皮袋,取出蓝瓶的,摇了摇,瓶子里的药丸不多了,快速倒出一粒,望着体形巨大的猿王,刘琦又倒出一粒来,命陈春与陈夏掰开巨猿的超级大嘴,刘琦将两粒药弹入猿王腹中。

稍等了等,猿王没有动静,刘琦把了把猿脉,眉头深锁,没有生命回转的迹象啊,恐怕人药兽用是没有效果的。

刘琦蹲下身子,等了会儿,见猿王依然没有动弹,叹了口气,将牛皮袋绑好,扔给陈文,又拾起地上沾血的勾践剑,扯过一具死尸身上的衣衫,刘琦满腹心思地擦拭勾践剑。

越王勾践剑,重见天日的王者剑第一次在公子府前开始见血了,刘琦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恐怕以后这剑就得与战争、暴力、血腥、厮杀长相伴了。

见刘琦心思重重,又望望奄奄一息的猿王,陈文心里嘎噔一下,心中一紧,轻声问道:“公子,猿大哥能活过来吗?”

刘琦将擦拭干净的勾践剑放入木质剑鞘,将拭剑的血衫一抛,摇了摇头:“恐怕回天无力了。”

“唉,可怜的猿王……公子节哀。”陈文捂了捂仍在流血的腹部,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猿王的勇武与友善,这十多天的相伴,人猿之间已能很好的相处沟通,通人性的猿王企图与人类和谐相处,但最终却要死在相互残杀的人类手中,这不能不让人感到痛心。

“你二人将猿王小心抬回府吧。”刘琦起身不忍多看一眼生命垂危的猿王,命陈春、陈夏两卫士将猿王抬起。

陈春、陈夏两卫士应声抬起笨重的猿王身体,吃力地往公子府走去。

刘琦又命陈秋与陈冬打扫战场,清洗街道,几十具尸体全部拖走,很快街道平静如常,见到了血腥一幕的居民自然惊恐万分,未见到现场的根本不会想到这条街道竟然多次发生过官兵厮杀的惨烈状。

一场突如其来的追杀以刘琦的胜利结束了,对于蔡瑁死缠不放,刘琦已生报复之心,毛太祖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蔡瑁啊蔡瑁,小舅啊小舅,今日的刘琦可不是昨日的刘琦,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刘琦对蔡瑁心生忌恨的同时,望了眼满身溅满血污的陈文,但见陈文身上的铁甲掉了几片,还有非心脏位置的几片铁甲被戳成了几个窟窿,窟窿处有丝丝鲜血往外冒,陈文受伤了。

“二哥,伤得重不重?”刘琦上前察看,关切地问道。

陈文脸色有些苍白,淡然一笑:“三弟,不要紧的,大公子未成事前,我陈文是不会死的。”

刘琦不高兴了:“文兄,不要说丧气话,咱们结义兄弟,同甘苦共患难,生死不逾。”

“嗯,公子,咱们走。”陈文将牙一咬,忍着疼痛,很有气度的拍了拍刘琦的肩膀,刘琦顺势扶着陈文蹒跚地向公子府前走去。

刘琦与陈文,血战时背靠背,肩并肩;血战后,你搀我,我扶你,这才是真zhèng

同赴生死的兄弟啊,世上亲兄弟都未必有这般亲,何况人间更多兄弟手足相残之事。

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士为知己者死,陈文与刘琦的义结金兰是中国这两句俗语的光辉诠释。只是不知dào

,刘琦果真有一天成了天下霸主的话,陈文会不会象汉高祖刘邦、明太祖朱元璋那样得了天下便要杀了兄弟?

两个浑身是血的刘琦与陈文,跟在陈春与陈夏抬着的弥留之际的猿王身后,两人相互搀扶走向公子府,竟然发自内心地豪迈唱起了“拔萝卜”的儿歌来——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

优美朗朗上口的“拔萝卜”的儿歌弦律,对三国时代来说那可是进化了1800多年的华夏音律,这要在三国唱响起来,无异于嘹亮的军歌。

还真神,刘琦与陈文拔萝卜的歌声一响起,重伤昏迷中的猿王竟然连着咳嗽了几声苏醒了,猿王的眼前仿佛再现了楚山陵墓前力拔四五棵苍松的壮举及类人猿山呼海啸般对猿王的崇拜……

猿王努力地睁开猿眼,可不想死在这远离原始森林的古城,猿王还想与友善却又强悍的人类刘琦、陈文等人和谐共处呢,类人猿急需yào

学习先进的人类直立行走、急需yào

学习先进的人类取火造饭煮熟食呢,猿王的理想就是要带领原始森林中的类人猿大踏步迈进人类序列,不再过茹毛饮血、衣不蔽体、父母妻女兄弟姐妹.乱.伦的原始穴居的生活了。

不知是华佗的人药兽用起了作用,还是刘琦与陈文响亮的“拔萝卜”的歌声起了作用,反正猿王苏醒了,连着咳嗽了几声,抖动了下笨重的身子,震得陈春与陈夏两卫士差点没抬住。

“公子,大猴子醒了。”陈夏边抬边兴奋地喊叫。

刘琦也听到了猿王的咳嗽声,与陈文停住了唱歌,上前纠正了下陈夏的说法:“陈春,这不是大猴子,它是类人猿,是猿大哥,是猿王,救过我与文兄的命。”

“猿大哥,猿大哥,你醒了,真好,我封你为花果山的美猴王。”刘琦走到猿王跟前,惊喜万分。

猿王睁开了血肉模糊的双眼,见到刘琦惊喜的表情,咧嘴一笑,牵动了中箭处的神经,痛得抖了几抖,又昏死过去。

陈文见了,捋了捋短须,凑近刘琦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句:“公子,猿大哥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啊……回光返照?”刘琦被陈文一句回光返照,惊得倒退一步,一个趔趄,幸被陈文扶住,差点跌倒。

第108章 美丽小姑

“公子不必忧伤。猿大哥能不能活过来,全靠天命了。”陈文扶住刘琦,见刘琦悲伤过度,好言安慰。

“先回府再说吧。”刘琦稳住了下脚步,对蔡瑁的恨意更深。

公子府前一道奇异的景象,一群庄严肃穆的士兵,抬着一只体形巨大的类人猿象隆重出丧的样子,而浑身血污的刘琦与陈文仍然相互搀扶着走向公子府。

约过百米便到公子府了,此时远远望见管家刘忠跛着脚,旁边跟着环儿,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似很面熟的年轻女子,后面是刘三、刘四等几个府中卫士跟随,有几十个人迎出府恭候刘琦到来。

刘琦与陈文紧跑几步,来到公子府前,就见刘忠领着丫环与卫士朝刘琦礼拜,口称公子,那位年轻的女子也是略欠下身,喊完公子又喊“侄儿。”

刘琦愣下神,觉着眼熟,一时想不起来,陈文在旁轻声提醒道:“这是主公妹妹刘氏。”然后陈文很懂礼地上前叫声:“夫人。”

“姑姑。”刘琦脱口而出,欲要参拜,难怪眼熟,这是寄居刺史府年二十有余未嫁的刘表胞妹刘氏,是刘琦的亲姑姑,只是居于刺史府的刘氏,怎么会出现在公子府中呢?

这个姑姑刘氏,刘琦是知dào

的,刘氏人长得漂亮,也聪明,心地厚实,性格温良,但却颇有大家闺秀的气度,比刘琦也大不了几岁,只是由于前花花公子刘琦贪玩好嫖少有拜访姑姑,而今姑姑出现在了公子府,此事必有蹊跷。

不过,刘琦从脑海中搜索了一番记忆,刘表的确有个妹妹,随刘表入主荆州,刘表意欲将其妹嫁于避难于荆州的部下王粲,结果刘表嫌王粲长得丑陋而一拖再拖,最终嫁给了长相稍好却名不见经传的王粲的族兄王觊,刘表就这么因为又以貌取人而错过了一位具有文韬武略的大才王粲。

王粲何许人也?有史记载,魏国始建宗庙,王粲与和洽、卫觊、杜袭同拜侍中,负责魏国礼仪制度的修订、典校,著有《王侍中集》。又与鲁国孔融、北海徐干、广陵陈琳、陈留阮瑀、汝南应玚、东平刘桢,合称“建安七子”。王粲为“七子之冠冕”,文学成就最高,《初征》、《登楼赋》、《槐赋》、《七哀诗》等是其作品的精华,也是建安时代抒情小赋和诗的代表作。

不过,王粲再怎么厉害,刘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错过了王粲还给刘表带来了一系列的厄运,究竟是王粲忌恨刘表未将其妹相嫁,还是王粲审时度势看准了曹操将要统霸天下,反正王粲是荆州的主降派代表,在刘表治下的荆州无所建树也不受重用。刘表一死,王粲便极力怂恿少主刘琮投降了曹操,成为曹操的重臣,最终曹操辟王粲为丞相掾,赐爵关内侯。

此时刘琦未嫁的姑姑刘氏出现在公子府,恐怕是有雄才大略的王粲忌恨刘琦未将其妹嫁于王粲而投向了蔡瑁,故而引起对蔡瑁对刘琦的又一轮追杀,如果王粲助力蔡瑁的话,可比庞季要强上百倍,这个对手太强劲了,凭刘琦与陈文的智力一时还未必对付得了。

刘琦的发散性思维很发达,见到姑姑便联想到王粲,想到王粲便又联系到了蔡瑁,由点及面、由近及远,一下子就看中了问题的要害,心里不由一紧,目前的荆州还是蔡瑁的势力范围,刘琦作不了主,必须要早作出走荆州的打算,要不然被王粲给算计了,恐怕就咸鱼翻不了身了。

刘琦胡乱想着走神的当儿,刘氏呱呱地叫起来:“哎呀,侄儿,谁个杀千刀的要谋害公子,我定要去禀告兄长去。”

刘氏见刘琦满身是血,心疼得不得了,上前抚摸刘琦身上带血的铁甲,边摸边朝身边的刘忠说道:“管家,定要查出凶手是谁,光天化日追杀公子,还有王法么?”

刘忠重重点头,满脸谦卑:“是,夫人。”

“侄儿没事,让姑姑挂心了,实在过意不去。”刘琦嘴上谦和着,心里却琢磨开了,姑姑刘氏不管是什么原因来到公子府,恐怕这个梁子与王粲是结上了。

刘氏又道:“环儿,速去备好衣裳,为公子沐浴更衣。”

“是,夫人。”环儿见到了浑身铁甲沾血的刘琦,心里同样有种说不出的疼痛,更痛的是刘琦居然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瞧下环儿,与离开襄阳时柔情蜜意的大公子刘琦判若两人。

环儿虽是待字未嫁的女儿家,但从刘琦躲闪的目光中,凭女人的直觉,环儿觉察到刘琦刚毅的外表下,似乎比以前更为成熟稳健了,环儿猜想着是不是刘琦在离了襄阳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有了外遇?

“是,夫人。”环儿应声转身离开。

“环儿。”刘琦叫住环儿,环儿又转身,心里念着“好你个大公子,你还总算记着我贴身丫环环儿了。”

“公子。”环儿忽地莫名红起脸来,不敢抬头正视刘琦,欠身施礼。

刘琦没心思顾虑环儿的心中想法,指了指陈春与陈夏抬着的猿王,说道:“你速去备好手术床,为这只猿拔箭清创,尽lì

救治,去吧。”

“是。”环儿再次望了眼浑身是血,身中十几只箭的体形笨重的类人猿,不明白刘琦为什么带来了一只类人猿,而且是只身受重伤生命垂危的类人猿。

不过,既然是公子刘琦的吩咐,环儿自会尽lì

救治这只猿,这只类人猿身上中了十几只箭,身体还在冒血滴落地下,甚是可怜,环儿想到了自己丫环的身份,忽地很同情这只类人猿,下定决心要尽一切努力将这只猿救活。

“管家,拿着。”刘琦将手中勾践剑递给刘忠,又解下装有金缕玉衣和刘邦金简的牛皮袋也递给刘忠。

刘忠接剑后,提着木质剑鞘端祥了一番,又惦了惦牛皮袋,眼睛精光一闪,顿时明白了大公子刘琦竟然真的取得了天下第一剑,或许袋子里还有更加值钱的宝贝。

“管家,再备好热水,待我与文兄处理伤口后,沐浴更衣。”刘琦扶着脸色苍白的陈文,指了下陈文透过铁甲冒出鲜血的腹部,紧赶慢赶往府中天井处走去。

刘琦扶着陈文到府中天井院落时,早有卫士和陈妈妈们抬来了干净的两块木床板,一边躺着浑身中箭的猿王,一边躺着缷去了铁甲的陈文,由同时得过神医华佗真传的刘琦和环儿亲自为陈文与猿王处理伤口。

环儿救治猿王,刘琦来不及缷甲却急着救治陈文。就在众目睽睽下,刘琦的姑姑刘氏和管家刘忠见证了刘琦与环儿娴熟的医技。

陈文因有铁甲护身,且未伤及要害,伤势不重,经过处理伤口和上药包扎后,调理个十天半月便无大碍。

给陈文处理完伤口用时不多,刘琦命卫士将陈文抬回卫士卧室静养,又接着帮zhù

环儿救治猿王。

在费了大半个时辰才将猿王身上的竹箭拔去,还好箭头无毒,给猿王处理完箭伤后,环儿又亲自给昏迷的猿王灌下了几碗温热的老母鸡汤后,将猿王抬到了天井院中被管家刘忠杀死的梅兰竹菊四个丫环曾居住过的下房,派两名卫士24小时看护。

在将猿王抬进丫环下房后,刘琦已是筋疲力尽,紧张的神经立马放松下来,差点虚脱摔倒,卫士们将刘琦扶进房,刘琦一直在昏沉沉的状态下由姑姑刘氏和环儿亲自解甲脱衣、再沐浴更衣,然喂送鸡汤,最后服侍刘琦就寝。

远去江陵一个多月,历经身体与精神两重磨砺的刘琦回到公子府的当天,刘琦在身体极度疲惫的情况下坚持救治陈文与猿王后,一觉整整睡足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醒来时,已是冬日的清晨,公子卧室里门窗紧闭,空气中仍透出凉意,睡醒后的刘琦精力已恢复,睁开眼来望着床幔,手指关节活动了下,蹬了蹬腿,来了个深呼吸,感觉神清气爽,似乎比之去江陵时精力还要旺盛,四肢异常的灵活。很奇怪啊,刘琦觉着身子骨似乎更加的轻灵,意识更加的清醒,莫非在江陵的王陵墓中沾染了帝王的灵气了么?

帝王灵气?!对,一定是有帝王灵气在身,要不然浑身不会如此的心血舒坦与及脉络畅通啊,刘琦猜想着,很是兴奋,想着既然身体恢复了精力与神智,下一步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便要其乐无穷了。

哼哼哼,刘琦心中升起要复仇的快感,一个中郎将蔡瑁整天算计着害我,算神马东西?老子想当年在华夏国也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呢,蔡瑁啊蔡瑁,你欠我的,我要你加倍偿还。

刘琦来了精神,腾地翻身下床,想着首要去看看陈文的伤势如何,再看看力超鲁智深的大力神猿王是不是还活着,然后便要和管家刘忠、陈文一起召集个幕僚会,商量给在公子府前保卫战中英勇殉职的忠勇卫士刘一、刘二、刘九、刘十发丧,还要给卫士一一升职,最后整合军队,商讨如何对付蔡瑁,如何暗中控zhì

荆州……

一来荆州便有很多事要做的,刘琦下床撩开床幔,顾不得叫上丫环来服侍洗漱,正欲起身去看望陈文,却见床旁边不知何时多摆了一张侧榻,榻上蜷缩着一和衣而睡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亲姑姑刘氏。

不用说,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肯定是辞去了丫环,不放心别人服侍,亲自于刘琦床边彻夜和衣而眠照看刘琦,姑姑之于侄儿,这就是血缘的关系,亲情、母性永远都无法抹杀的。

望着蜷缩于侧榻气息均匀、胸脯微微起伏与刘琦年龄相仿的美丽小姑,刘琦心中荡起阵阵幸福的涟漪,重生三国,从今天起,我刘琦也有最亲近最亲情最尊敬最怜爱的女人了。

望着安祥入睡的小姑,刘琦心里又陡然升起一股保护欲来,小姑啊小姑,你的心肠真好,只是好好的你怎么来到了公子府呢?是受委曲来的么?谁要是欺负小姑了,侄儿一定为你作主!

第109章 刘表妹妹告状

刘琦望着和衣而睡的美丽小姑,心里腾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轻手轻脚起床,扯过自己盖的小被子给小姑盖上,然后蹑手蹑脚走出卧室,来到天井院子,却见浑身缠满了绷带的猿王扶着院中石桌,绕着石桌吃力的学着人类直立行走,而环儿在旁边悉心护着,生怕猿王摔倒.

哈哈,奇迹了,猿王没有死。

“猿大哥。”刘琦高兴地上前打招呼,猿王见是刘琦来了,呲着牙笑了。

“环儿。”刘琦又唤声环儿。

“公子。”环儿脸一红,轻声应答,心里却怨上了,好个没良心的大公子,把类人猿看得比身边的贴身丫环还重,竟然先和猿猴打起招呼。

“我饿了,你去准bèi

早膳,我先去看看文兄。”刘琦心情很好,没空理会环儿的心思,走了几步,又回头交待:“对了,我带了些腌制的鳄鱼肉来,可以给猿大哥煮些鳄汤补一补。”

“是,公子。”环儿不知哪来勇气,第一次提高了嗓音应答,似乎对公子刘琦有一百个不乐意。

刘琦感觉到了环儿语气的变化,谦意一笑:“环儿辛苦了哈。”便不再看环儿,径直朝天井处的府中院落走去。

环儿白了眼刘琦,气得一跺脚,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生气?人家大公子刘琦也没招惹环儿吧,不过,刘琦后面一句环儿辛苦,又让环儿心里一阵甜蜜,心想我这个贴身丫环,早晚得将身子贴上去的。

刘琦信步来到卫士住的院落,已有卫士在府前站岗。

陈文也已起床,在院落中的兵器库房六扇门边踱步,见刘琦过来,上前喊句:“公子,早。”

刘琦微微一笑,关切问道:“文兄早,好些了么?”

“托公子福,死不了,呵呵。”陈文说着,挥动下手臂,就听关节叭叭作响,似乎牵动了伤口,哎哟了一声,捂住腹部瞥了眼刘琦,满脸通红。

“瞧你,逞什么能啊?”刘琦上前察看了下,见陈文并无大碍,又道:“文兄须好自调理,府中还有诸多要事须文兄来打理呢。”

“是。”陈文应声,凑前两步,建议道:“公子,我们离开襄阳一个多月了,是不是上午让管家将大伙儿聚集下,听听大家有什么想法,这一个来月发生过什么事,我们得弄清楚下。”

“好,用完早膳议事。”刘琦点点头,眼中凶光一闪即逝,事不宜迟的,离开襄阳时遭蔡瑁追杀,回来时还遭蔡瑁那厮追杀,这口气不出还真是憋得难过。

心中有事,刘琦匆忙回转洗漱一番,用早膳时,吃上了松软的馒头,刘琦问下环儿是不是平日都吃这种软软的白面馒头,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刘琦很感欣慰,小小年纪的文岱果然是个人才,松软的馒头要搁后世算不得什么,但在三国时期能做出来就是一大发明了。

俗话说,吃得好,身体好,吃嘛嘛香嘛。

刘琦离开襄阳的一个多月来,如今馒头是软化了,下一步的事就是要将拳头硬化起来。

用过早膳后,刘琦便让管家将文岱从山谷召了来,还有陈武、陈文五个人就在刘琦寝室的小间接待厅里议事。

……

刘琦的小姑醒来后发xiàn

身上盖了床刘琦的被子,脸上一红,心里一暖,便赶紧起床叠好刘琦的被子,简易洗漱梳妆一番,顾不得用早膳,出天井院子时远远地见兵器库房边刘琦与卫士在一起,也就未惊扰刘琦。

刘氏出得公子府,叫上两个卫士备来一辆马车,两卫士随行护送,快马加鞭直奔荆州刺史府,刘氏要向兄长刘表告状。

来到刺史府,府前门卫认识刘氏,便将马车让进侧门,留下随行卫士直接领刘氏面见刘表。

来到刘表的办公大厅,门卫进去通报,刘氏耐不住性子,直闯进去,大喊着:“大哥,大哥。”

刘表还算勤奋的一个人,早就起床用过膳了,正在窗前批阅折子,听见妹妹刘氏的声音,赶紧将折子一放,急急地迎出来,笑脸相陪:“小妹来了就好,千万别与你那大嫂呕气了,大哥给你陪不是,那间上好的西厢房一直给妹妹留着呢。”

“大哥,我不是回来住的,我享不起那个福,我在侄儿那住的很顺畅,就不劳大哥费心了。”刘氏似乎在发脾气,刘表却小心陪着不是。

小妹前些天与老婆吵架住进了大儿子府院了,刘表事先并不知晓。刘表是去了趟长安办了公差回来后才发xiàn

一直居住刺史府的妹妹竟然去了大公子刘琦府中的,姑姑住进侄儿的府中本无甚不妥,只是小妹被刘表的老婆气走的,刘表便觉着理亏,对不住小妹,自然心生内疚了。

要不是有那样一个关于“坐进观天”的心结,刘表早就想去公子府中接回妹妹回刺史府居住了。

“那就好,琦儿心善,妹妹住琦儿那我也就放心了,一应用度我会差人送去,妹妹啥时来刺史府中,哥哥啥时去接你。”

刘氏气呼呼地说:“大哥,就因琦儿心善,人家都骑他头上拉屎啦。”

刘表哦了声:“怎么了,妹妹?”

刘氏于是将刘琦城外回来时,遭遇歹人追杀,并出动了军队,要不是刘琦福大命大早就被歹人给杀害了,刘氏越讲越气,最后来了句激将:“大哥,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堂堂荆州刺史的大公子竟然在荆州的地盘遭人追杀那是不给大哥你这个荆州刺史的面子呀。”

“这个……”刘表长吸了口气,第一反应毫无疑问是蔡瑁趁其去长安的空档又对刘琦下杀手了,这个小舅子端的是可恼。

“还有这等事?”刘表装作不信,又问道:“妹妹可知是谁人要谋害我琦儿?”

刘氏不假思索,快人快语:“还用问,肯定是大嫂唆使了蔡瑁谋害大公子,好让你的小宝贝儿子刘琮一人独大。”

刘表心中震惊,虽然感觉到了蔡夫人与蔡瑁姐弟俩近段时间对刘琦处心积虑的谋害,但经刘氏说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刘表不高兴了,佯怒道:“妹妹,此话不可乱讲。”

刘氏才不管刘表高兴不高兴,意欲一吐为快,又道:“还有,听说那个长得有点丑的王粲天天混在了蔡府,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表心中又是一惊:“王粲混在蔡府作甚?”

刘氏道:“鬼知dào

,恐是哥没让我嫁给那个丑八怪,可能他听说我住进了大公子府中,便与蔡瑁合起来谋害公子,而后再谋害大哥啊,大哥你千万小心蔡瑁和那个王粲呐。”

刘表脸上红一阵,绿一阵,虽说妹妹妇道人家的话不可全信,但也未必不可不信,貌似妹妹说的话也有道理。对于蔡瑁欲先图谋刘琦再图谋刘表,继而图谋荆襄七郡的事,刘表不是没有怀疑,只是自欺其人不愿相信罢了。

刘表不是不知dào

,蔡瑁胆大妄为又不止一次加害大公子刘琦,要不是忌惮于蔡氏家族在荆襄不可憾动的大宗族地位,刘表早就要对蔡瑁动手了,而蔡瑁在荆州是蔡氏宗族的带头人,手中有资源有实力,在乱世中谁不想做老大?可谓是蔡瑁之心,路人皆知啊!

蔡瑁加害刘琦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镇住刘琦的父亲刘表,而蔡瑁不敢直接对刘表动手,恐怕不是忌惮刘表的能力,而是忌惮刘表汉室宗亲的身份地位吧。

“大哥,在荆州刺史的地盘上公然谋害刺史的儿子,这还了得,还有王法么?大哥你倒给句话呀,把那王粲和蔡瑁缉拿官办吧。”刘氏急了,见刘表有点痴呆出神的样子,替刘表拿主见。

“这事我知dào

了,妹妹你用过早膳了不?”刘表被刘氏追问得汗都出来了,岔开话题,忽然间很讨厌女人干政。

蔡瑁的姐姐蔡夫人常在耳边吹枕头风说刘琦的不是,而刘琦的姑姑又在面前投诉蔡瑁的不忠,前些日子这同住刺史府的姑嫂间还因各自偏袒或诋毁刘琦大吵了起来,蔡夫人骂刘氏是嫁不出去的懒婆娘会断子绝孙,刘氏骂蔡夫人是克夫的蛇蝎女人不得好死,这些话都是刘表从长安回来后听府中亲兵禀告的。

蔡夫人是老婆,是蔡瑁的姐姐,而刘氏是胞妹,是刘琦的姑姑,这两个女人,谁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虽说蔡瑁开荆州很强dà

,近来在荆襄却有种传言,似乎刘琦更强dà

,说大公子刘琦仁义堪比刺史,强悍更比曹操,更有说法虎父无犬子,既赞了刘琦又赞了刘表,且因刘琦巢匪深得人心,民间一直在流传关于刘琦“公子强悍杀暴民,别驾仁义让座骑”的美谈,许多名门大族上门提亲,都被刘表以刘琦弱冠之年未曾获取功名给推托了。

将刘琦比刘表,比曹操,神马“公子强悍杀暴民,别驾仁义让座骑”,全是陈文暗中操作的宣传效应,一举改变了病公子刘琦花花公子的形象,在**的年乱,人们期望有一个既仁义又强悍的人物出现,来保护人们安居乐业,陈文便迎合了人们的这种心理,更是为了今后刘琦执掌荆州打下舆论的基础,可谓陈文深谋远虑,更是用心良苦。

“没有,侄儿被人追杀,我哪有心情用早膳啊。”刘氏并没有注意到刘表故yì

岔开话题不愿再谈蔡瑁与刘琦的神色,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刘氏要的结果就是要在大哥刘表面前告蔡夫人姐弟一状,至于刘表会不会报复老婆的弟弟,刘氏并不抱多大期望。

“好了,我还有公文急着批阅,妹妹若没什么事就请到西厢房竭息吧。”刘表忽然头痛得厉害,自己的儿子与老婆的弟弟干上了,再掺合进了一个妹妹与老婆的内斗,就算刘表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了。

“我才不要见到大嫂,大哥你保重,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话我说到这里了,我可不想侄儿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公子府了。”

刘表妹妹刘氏叽叽歪歪了一阵,在大哥刘表面前将一肚子怨气吐了出来,心里舒爽极了,风风火火的叫上卫士赶着马车回公子府,想着今天得去城里最有名的“凤舞蝶飞”成衣铺给侄儿刘琦做套大红的衣服压压惊。

第110章 锦袍大氅

刘琦的小姑刘氏到荆州刺史府找大哥刘表告了蔡瑁和王粲一状,虽然是莫须有的猜测,但也不是捕风捉影,使得刘表心惊自不必说.

刘氏在刘表面前吐了心中怨气,又风风火火赶到公子府,本想告知刘琦一声赶早去了刺史府的事,并要给刘琦量体订衣,因刘琦和管家刘忠、陈文、陈武和文岱五个人在议事不便打扰,刘氏便又找到丫环环儿,找出刘琦的旧衣衫做比对量了尺寸后,胡乱用了点早膳填饱下肚子叫上两卫士驾上马车就要出门。

刘氏走至府门口,环儿紧跑慢跑赶了过来,嘴中喊道:“夫人,留步。”

刘氏回头一看,却见环儿手中捧着一件衣衫,似是昨日侄儿刘琦身披的锦袍大氅,待环儿跑到跟前,问道:“环儿,还有何事?”

环儿喘息了下,将锦袍大氅捧给刘氏道:“夫人,这是公子最喜爱披的锦袍大氅,我已洗净血污晾干,虽满是刀枪剑洞,碎片褴褛,看城里最有名的裁缝黄小姐能否缝补再穿,实在不能缝补,也可留作纪念。”

“也好,既是侄儿喜爱之物,当是要尽lì

缝补的,花多少钱也行。”刘氏接过锦袍大氅,见乖巧玲珑的环儿脸有些羞红,心中思量开了,环儿如此关爱侄儿,恐怕是少女怀春了。

刘氏琢磨,听管家说环儿与侄儿都是神医华佗的弟子,两人倒是般配,只是环儿的出身令人费解,待弄清环儿身份后,若门当户对,定要作好这媒的,肥水不留外人田嘛。

“谢夫人。”环儿见刘氏肯定了自己的作法,欠身施礼,脸上又是红晕一片。

刘氏笑道:“丫头,谢啥,好生服侍公子就是。”

“是,夫人。”环儿听出来刘氏喜欢的语气,能得到大公子姑姑的喜欢当然是件十分开心的事。

刘氏上了马车,吩咐卫士驾马直奔襄阳城里最有名的“凤舞蝶飞”成衣铺。

成衣铺里生意不错,顾客络绎不绝,黄舞蝶忙着给顾客量体裁衣,黄夫人于衣架前笑脸相迎。

铺子里现成的衣裳与品种多了,光顾成衣铺的顾客便也多了起来,这有几个原因,首要的原因当然是黄舞蝶的裁缝技艺高,心灵手巧,能因人而异,裁缝的衣裳得体合身,总能符合顾客的要求,哪怕是苛刻的要求。

第二个原因是刘琦赠送给黄忠的拜师礼送了许多的锦缎布匹,巧媳妇有为有米之炊,自然是布料多了,成衣也就多了。

当然,还有一个顶顶关键的原因就是,自刘琦远上江陵寻王者之剑离去的一个多月内,黄舞蝶开始失眠了,老是想起与公子刘琦在公子府前并肩作战命悬一线的生死攸关的场面,又常悔恨上次出门少带了梨花瀑雨针未能好好保护公子刘琦,这少女的心事挺怪,经常想到刘琦,便会失眠,这一失眠吧,黄舞蝶干脆不睡,便索性挑灯裁衣,自然铺子里的成衣就多了起来。

黄舞蝶心中念想刘琦,少女有了心事后,隔三差五就会派家丁去公子府探访,询问刘琦是不是回府了,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直没有刘琦的消息,黄舞蝶少女的心里便多了几分担忧,这几天不知是失眠熬多了夜裁衣的缘故,还是思念刘琦致使心神不宁的缘故,反正右眼皮跳的老厉害了,黄舞蝶便预感到公子刘琦是不是有凶兆了。

“蝶儿,有位贵妇人来订制衣裳。”黄夫人笑脸盈盈接待了款步进铺的刘氏,将刘氏引到柜台前黄舞蝶的身边。

黄夫人并不知晓面前的刘氏就是刘琦的姑姑,非常客气道:“夫人,你请坐,欢迎光临本铺,这是我女儿黄舞蝶,你有什么要求,订制什么衣衫尽管与她讲,铺里还有顾客,我就不陪你了。”

刘氏也不知dào

面前的黄夫人就是刘琦的师母,管家刘忠可能是忘了这一茬,并没有将刘琦拜师黄忠的事告sù

过刘氏,当然有关刘琦的事情那么多,刘忠也没必要事事向刘氏事无巨细的说的那么祥细。

刘氏本是有良好教养的女子,虽年纪大了点还待字闺中,但举手投足间却有大家闺范,笑脸相向:“夫人,你请便。”

黄夫人离开柜台时招呼一声黄舞蝶:“蝶儿,好生照应这位夫人。”

“是,娘。”黄舞蝶放下身中衣尺,抬起头来,一时惊愕万分,面前这位女子外形长相怎么那么酷似大公子刘琦呢?连声音和气度都似大富人家来的,这怎么可能啊,莫非是自己想念公子想的走火入魔了吗?

“黄小姐,你好。”刘氏有礼貌地打起招呼,见黄舞蝶的眼神有点迷离,刘氏感觉很奇怪,这个黄小姐该不会是花痴吧?怎么会对我一个女子这般痴迷眼神,我长得有那么漂亮吗?有那么令女人惊艳的美吗?

“哦,夫人,你好,请问你是来改衣还是来做衣的?”黄舞蝶缓过神来,习惯性地露出微笑,从容地进入裁缝师的职业状态。

“既是改衣,也是做衣。”刘氏见黄舞蝶恢复了正常,也就放心了,恐怕是黄舞蝶刚才裁衣入迷了,被自己一声招呼给惊扰了才会有那般惊愕的眼神,根本不是什么花痴,刘氏这样想着,心里也就坦然了,又道:

“听说黄小姐是襄阳城里最有名的裁缝,我这有件侄儿的锦袍大氅,破得很厉害,但碎片还在,一块不缺,我想黄小姐能缝补的话,花多少钱也行。”

“锦袍大氅?给我看看!”黄舞蝶又是一惊,能舍得做锦袍大氅的在襄阳城里没几户人家,经黄舞蝶之手做过的锦袍大氅更没有几件,而首次在成衣铺里见过公子刘琦后,黄舞蝶精心为刘琦缝制过一件锦袍大氅,当刘氏提到锦袍大氅不能不使黄舞蝶想到公子刘琦。

刘氏将折叠好的破烂不堪的锦袍大氅放到柜台上,黄舞蝶一见便觉得非常眼熟,当将锦袍大氅抖开的刹那顿时啊地一声,锦袍大氅跌落在柜台上。

黄舞蝶紧张地望着刘氏,急急地问道:“他怎么了?”

刘氏见黄舞蝶吃惊的样子,很是奇怪,问道:“他是谁?”

黄舞蝶没心情与刘氏兜圈子,望了眼锦袍上尽是刺破的窟窿,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寻了个借口,哽咽道:“我认得这件大氅,为感谢公子刘琦救治我兄长,是我特意为公子做的。夫人,请告sù

我,公子怎么了?他没有事吧?你又是他什么人?”

望着楚楚可怜的黄舞蝶,刘氏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敢情侄儿刘琦很讨女人喜欢嘛,不过,看得出来,面前的女子年纪不大,长得却很俊俏,还有一门上好的裁缝手艺,似乎与刘琦还挺有渊源,看上去与刘琦还挺般配的,如果黄小姐家境尚可的话,倒是可以撮合撮合……

刘氏对于喜欢的侄儿刘琦,面对黄舞蝶,又多了种爱屋及乌的想法,巴不得全天下的美女都嫁给侄儿刘琦才好。

“哦,黄小姐,我是刘琦的姑姑。我侄儿福大命大,他没事的。你怎么认识我侄儿的?”

黄舞蝶松了口气,喃喃了一句“他没事就好”,转而好奇地望眼刘氏,不太信地问道:“姑姑?你是公子刘琦的姑姑?”

刘氏微笑道:“是啊,我就是刘琦的姑姑呀,怎么了?”

黄舞蝶低下头来,小声嘟哝了句:“公子的姑姑好年轻,好漂亮。”

女人赞美女人,刘氏闻听是心里无比的舒爽,不由得脸一红,更加的喜欢上黄舞蝶来,笑起来灿烂如花:“黄小姐才漂亮呢,喜不喜欢我家侄儿,喊我句姑姑,我就替你作主了。”

黄舞蝶心中一动,却又忸捏着,少女的矜持使得黄舞蝶迟迟开不了口,没想到公子刘琦的姑姑这么直爽谦和,听公子刘琦说过很早就没了娘,想必姑姑是能作些主的。

“姑姑,我家女儿害羞就不要难为她了。”黄夫人走过来解围,替黄舞蝶喊了句姑姑。

黄夫人在店里照应其他顾客时,以为刘氏是普通的顾客,开始并未在意,当黄舞蝶抖出一件破烂不堪的锦袍大氅时惊叫一声,便引起了黄夫人的注意,偷听起刘氏与女儿的谈话来,当听到刘氏要女儿喊其姑姑时,黄夫人心里一热,敢情公子刘琦的姑姑是个热心肠啊。

刘氏见黄夫人面呈善相,开口喊其姑姑,反倒觉得不好意思,笑道:“黄夫人,开玩笑了,莫要见怪,我哪能替侄儿作得了主呢。”

黄夫人说开了:“姑姑呀,你有所不知,你家侄儿受其父荆州刺史所托,拜我家相公中郎将黄忠为师学骑马射箭,自然与我家女儿相熟,师兄妹相称,喊夫人一句姑姑也在理数啊。”

“娘……”黄舞蝶见母亲说的那么清楚,似乎要将自己作媒出去了,心里顿时又七上八下起来。

刘氏面露喜色,中郎将黄忠倒是有些名气啊,在兄长刘表的帐下听命,如此说来,刘琦与黄舞蝶也算般配啊。

黄夫人见刘氏似有想法,提起破烂的锦袍抖了抖,担心问道:“姑姑,公子没有什么事吧?”

刘氏笑道:“我家侄儿吉人天相,谁人害得了他?他能有什么事?只是可惜了这件锦袍大氅,便拿来黄小姐这缝补看看,顺便量来侄儿尺寸,烦请黄小姐再做一套得体的大红衣裳,为我家侄儿冲冲喜,压压惊。”

黄夫人放下心来,双手合十,长吁一口气:“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姑姑,是不是又是蔡瑁谋害公子了?我这就替公子报仇去。”黄舞蝶望着母亲抖开的满是刀洞的锦袍大氅,浑身火起,那可是黄舞蝶熬了好几个夜晚精心为刘琦缝制出来的啊,那不是一件普通的锦袍大氅,那是少女的一片心呢。怎么老是要谋害公子呢?那个可恶的蔡瑁老东西,黄舞蝶可饶不了你。

黄舞蝶心中一急,便急着喊出了声姑姑,刘氏又惊又喜,疑问道:“黄小姐怎知是蔡瑁谋害了公子?”

第111章 天谴

“姑姑,上月我给公子送去这件大氅时,就遇到蔡瑁手下山贼在公子府前劫杀公子,这回谋害公子不是他又能是谁?”黄舞蝶既已叫出了一声姑姑,索性再喊姑姑,将心中疑虑一口气说了出来.

刘氏心中一惊,心中猜测没错,在兄长刘表面前说的话也没错,果真是蔡瑁谋害刘琦,急道:“还真是蔡瑁啊,我得赶回去告sù

我家侄儿去,让他提防点。”

“我也去。”黄舞蝶听说刘琦回来了,心事早就飞到公子府去了,从刘氏嘴里得知刘琦再遭谋害,恨不得即刻见到刘琦。

刘氏见黄舞蝶心急如焚的样子,不加思索,很乐意黄舞蝶同行,说了句“好啊,同走吧”,便也顾不得将刘琦的体量尺寸报与黄舞蝶,反正黄舞蝶要同回公子府,到时让黄舞蝶亲自给刘琦量体裁衣的效果会更好。

黄舞蝶朝铺里正陪顾客选衣的黄夫人说了句:“娘,我同姑姑去下公子府,去去就回。”说完也不等黄夫人回话,从墙上取了弓箭,吸取了上次教xùn

,这回黄舞蝶提了一大包满满的梨花瀑雨针,便同刘氏上了府中两卫士一直候在门口的马车。

刘氏与黄舞蝶快马赶向公子府时,刘琦与管家刘忠、文岱、陈文、陈武五人正在刘琦寝室的小客厅里议事,议了一个多时辰,气氛紧张而热烈。

先是陈文将同刘琦远上江陵盗剑的传奇惊险的经lì

及遭蔡瑁追杀的事简要述说了遍,管家刘忠既为刘琦成功寻得王者之剑及意wài

取得刘邦金简和金缕玉衣而兴奋,又为鄂焕北上寻访华佗而忧心,更为葬在峭壁悬棺的四位铜人卫士而悲伤。

陈武与文岱分别介shào

了下练兵和改善士卒伙食的事,刘忠也将刘琦离开襄阳后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捡重yào

的说了说,自刘琦离开后,在襄阳城中基本上与蔡瑁相安无事,却万万没想到蔡瑁竟然派人暗中追杀刘琦,并安排了弓箭手在公子府前的街道两侧的民居屋顶守候,证明蔡瑁时刻想置刘琦于死地,襄阳非公子刘琦久留之地,得尽早作出打算。

议到蔡瑁屡次加害公子刘琦,又要被蔡瑁逼得离乡背井,仗着训liàn

了一个多月的三百强兵,陈武火爆脾气就上来了,粗着嗓门,请命道:“公子,太憋曲了,杀吧。”

见大家默不作声,刘琦又不表态,陈武急了,嚷道:“公子,你就下令吧,蔡瑁太嚣张了,忍无可忍了,一个月大练兵,三百勇士可不是吃素的,让我带兵过去立马掀翻蔡府。”

陈文见刘琦异常地沉着,便制止陈武,说道:“不可,时机还不成熟!”

陈武道:“蔡瑁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还要忍耐何时?”

陈文道:“武弟欠缺考lǜ

,此时掀翻蔡府容易,收拾残局却难,咱们仅有三百兵,杀了蔡瑁又能如何?要知dào

,现在的荆州实质上还是蔡氏宗族所控zhì

,主公坐实荆州也是倚仗蔡氏宗族势力,故蔡瑁才会有恃无恐啊。”

陈武不以为然,道:“杀了再说吧,还怕蔡氏宗族翻了天不成?”

刘琦扫了眼各位,知陈武勇武非比寻常,但却不懂什么谋略,放在身边做亲兵卫士倒是最合适的人选,要拉出去带兵打仗可就悬了,战争拼的不仅仅是武力、实力,更有智力。

要论智力,管家刘忠深谋远虑,倒是个人才,但还不及智比诸葛的陈文;至于文岱,虽有早慧,还需历练。对于身处危险重重的襄阳城,该何去何从,最终还得刘琦拿主意,作出决断来。

刘琦面向陈武用手压了压,转而对陈文说道:“文兄,若离开襄阳,荆襄七郡,我们去哪郡较好?”

陈文拈了拈短须,似乎早做过考lǜ

,脱口而出,说道:“江夏。”

“江夏?”刘琦惊得重复了句,历史上的刘琦确实做了江夏太守,那是孙坚自豫州征伐刘表,遭遇刘表部将黄祖所射杀,后孙权为父报仇又将黄祖杀了。黄祖死后,刘琦听从诸葛亮“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的建议求得刘表接替了死去的黄祖之职,任了江夏太守。

刘琦不能不惊,莫非陈文能预见到几年后发生的事么?

“是的,江夏。”陈文肯定地说道。

一直多听少说的文岱发言了:“公子,我认为去江夏不如去南阳。”

刘琦还来不及问陈文为什么选择去江夏的原因,却被文岱打断,于是问道:“文岱,你说说看,为何去江夏不如南阳?”

文岱答道:“江夏毗邻南郡,仅辖14县,仍受兼任南郡太守管辖南郡17县的中郎将蔡瑁的掣肘,难有发展。”

刘琦点点头,示意文岱继xù



文岱又道:“南阳郡则不同,所辖36县,地广山多,易于屯兵生产,更易发展壮大。蔡瑁纵然有加害之心,也是鞭长莫及。又乃父是南郡太守,常慕公子仁德,更兼有效劳公子之意,若寻得良机,求得主公同意,去南阳郡谋一城一池作为根据地,万事自作主,何愁无前路?”

文岱刚说完,陈武却并不觉得文岱的建议有多么好,不屑道:“岱弟,南阳郡太远了吧?有必要躲那么远吗?还有,上回文家庄我们杀死了你们二十几个村民的事,你父亲难道真的不怀恨在心吗?”

陈武话音刚落,文岱满脸通红,辩驳道:“我父亲是非分明,光明磊落,绝非武兄所言。”

陈文听了文岱关于去江夏不如去南阳的建议,认真思考了一番,认为有理,说道:“什么你们我们的,都是兄弟,武兄不可乱言,更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文聘将军能将儿子留在公子身边,便是十万分的敬慕公子的,又有回赠二百副铁甲为证,文将军的气度是人皆共知的,当受尊重。若去南阳,确实比江夏、长沙、武陵、零陵、桂阳各郡更佳,我赞同文岱的建议。”

刘琦向文岱投去赞许的目光,刘琦的想法与文岱的想法不谋而合。其实文岱早就想好了一个去处,南阳郡的新野,刘备当年投奔荆州刘表时屈居的一个小县,其战略意义非同小可。

新野,古称贵地,北依宛洛、南接荆襄,西临秦陇,东通宁沪,沃野百里,八水竞流,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自古就有“南北孔道,中州屏障”之称。三请诸葛、火烧新野的三国故事刘琦是熟知的,若今后有朝一日在新野用兵的话,比起诸葛亮来更有先知,何愁仗不能越打越大?何愁兵力能不越打越多?

刘琦并没有急着将去新野的想法说出来,主要是现在还没有求得刘表离襄阳赴新野的合理借口,目前要做的事就是在不惊动蔡瑁的情况下大练兵,以静制动,待机会来临便毅然带兵奔赴新野。

刘忠从刘琦赞许文岱的目光中,已经预感到了刘琦作好了离开襄阳的心理准bèi

,这是刘忠所料想不到的,但既然刘琦作出了决定,刘忠就必须要坚决执行。刘忠不是不知dào

,要想辅佐公子刘琦称王称霸,没有根据地,没有自己的地盘,终究会成为别人脚下的一只蚂蚁,随时都有被人踩死的危险。

想到即将离开襄阳,管家刘忠很是担忧,说道:“公子,我也赞成离开襄阳,独立为大。只是,出离襄阳后,公子府恐怕就会被蔡瑁所霸占了,六扇门的机密也会泄露了,这事儿该咋办?”

刘琦想了想,计上心来,说道:“管家所虑,正是我心中所虑。不知管家是否还记得我父亲说过此府杀气重,须拆了的话?”

刘忠道:“记得,主公是说过此话。”

刘琦道:“管家就按我父亲的意思拆掉公子府,找能工巧匠将六扇门给隐藏地下,原地堆坟埋葬战死的刘氏四卫士以镇邪,堆坟后造高墙圈坟,外人忌讳必不敢入内,蔡瑁也想不到坟堆下会有六扇门暗道,就算蔡瑁有所疑虑,也必不敢轻进坟堆,毕竟挖人祖坟是要遭天谴的。”

轰隆隆……刘琦才说到挖人祖坟遭天谴,便听到一声巨雷,险将众人耳膜震破,大家面面相觑,心照不宣,要知dào

刘琦腰佩的王者之剑越王勾践剑,就是挖人家祖坟挖来的嘛。

古人迷信,平白一声惊雷,管家刘忠的脸便绿了,瑟瑟道:“公子,是不是在此处建座庙,压压邪?”

刘琦却好生惊奇,自己说的话怎么能够惊动上天?说遭天谴,天上便打雷,太玄乎了吧?!

不过,刘琦是个唯物主义者,自然将天边惊雷当作是一种巧合,或者认为在公元190年的三国气候本来就异常,联想到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时,当曹操说到“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时,刘备闻之大惊失箸,恰遇雷声轰隆,刘备以胆小怕雷掩饰而使曹操释疑,并请征剿袁术借以脱身。

虽未遭天谴,但遇惊雷却是事实,刘琦当作上天的警告,心中不敢大意,早已下了决心不再挖人祖坟,若在拆掉的公子府原址上堆坟围墙,筑庙摆佛供香,倒是能很好的掩饰六扇门暗道。在三国迷信风行的时代,即使蔡瑁疑心坟堆下有机关,胆子再大,也断然做不出挖人祖坟,拆庙倒佛之事。

退一万步想,就算蔡瑁做出了拆庙挖坟破坏了六扇门暗道,待强dà

起来的刘琦便找到了挖人祖坟天人共诛的借口来灭掉蔡瑁,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用再多思考,刘琦斩钉截铁,吩咐道:“明日起,管家寻得能工巧匠着手拆府堆坟建庙之事,文兄带人征得街道两侧几栋房屋安排府中人士居住,可多放些银两,不可强征扰民。文岱带队巡逻府前周边百米严防外人查探,陈武继xù

练兵,午膳过后,管家同我去禀报父亲。”

第112章 姑侄同心

时间过得很快。当刘琦决定了拆府堆坟建庙的事,五人正要散去用午膳时,环儿来报,说是刘氏与黄小姐来了。

刘琦朝大家笑了笑,却见刘氏领着黄舞蝶气呼呼地进来,管家刘忠、陈文、陈武、文岱几人赶紧招呼声夫人,又称呼下黄下姐便识趣离开。

刘氏急急道:“侄儿,我已知晓你进城时遭谁所害。”

刘琦似乎并不关心姑姑刘氏所说之事,见是黄舞蝶身背弓箭、提了个大包来,礼貌地朝刘氏叫声姑姑后,便用柔情的目光望了眼黄舞蝶,说道:“师妹,你咋和姑姑在一起?”

黄舞蝶见刘琦身上并未受伤,放下心来,轻声嘟了句:“公子,你瘦了。”语气中满是关心与爱怜,听得刘琦心里就象是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何止舒服一词能形容?

有姑姑刘氏在场,刘琦不敢嘻皮笑脸,端正了身形,道:“谢师妹关心。”

刘氏见刘琦只顾着与黄舞蝶说话,对自己漠不关心,心里虽气又喜,心想好你个小侄子,见到美女就分心了,不过黄舞蝶确实是刘氏喜欢的类型,也就有气也不气了,故yì

轻咳了两声,说道:“公子,姑姑跟你说话呢。”

刘琦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哦,姑姑,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知dào

有人害我?没有啊,我这不好好的嘛。”

刘氏嗔了眼刘琦,说道:“别扯,我和黄小姐都知dào

了,你是遭蔡瑁暗害的,姑姑已告sù

你父亲了,让他为你作主。”

刘琦故作惊慌之色,连连摆手,说道:“打住,打住。姑姑不要乱讲,蔡将军乃吾大舅,怎能谋害外甥?根本没有的事,此事到此为止,切勿外传。”

“那锦袍大氅怎么回事?”刘氏与黄舞蝶异口同声。

刘琦见两个女人这般关心自己,心里还是暖融融的,只是这男人之间的事让女人掺合了就麻烦了,没想到刘氏竟然瞒了自己就先去刘表处告状了,这不是要将刘表与蔡瑁的矛盾激化吗?此时南方宗贼作乱,刘表还需倚仗蔡瑁,将刘琦与蔡瑁之间的仇恨怨杀摆出来是不明智的。

“师妹,真对不住。那件大氅我很喜爱,常穿身上,不料回襄阳途中遭遇猛虎袭击,后又遇小股山匪,便弄得一身血污,破了锦袍,真是过意不去。”刘琦觉得有必要向两个关爱自己的女人解释一番,免得今后她们乱说引起蔡瑁对这两个女人的怨恨。

刘琦见刘氏与黄舞蝶瞪大眼睛认真听着,便知dào

这两个女人相信了自己说的话。刘琦暗自得yì

,对于女人,只要拿出足够的诚心与关心来,其实女人是挺好哄也挺好骗的。

“真的吗?”刘氏与黄舞蝶又是异口同声,十分地有默契,说完后两人相视一笑,对于都在心里极为关爱的大公子刘琦,当然希望刘琦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你是我姑姑,你是我师妹,都是我亲近的人,我有必要骗你们么?”刘琦认认真真的回答,赶紧转过话题,“我知dào

师妹的裁缝手艺是襄阳城最有名的,不知dào

那件大氅还能缝补吗?我去叫环儿取来。”

刘氏朝黄舞蝶会心一笑道:“不用取了,我都将那件大氅拿到黄小姐成衣铺里去了,这不一同过来给你量身再做一件大红的衣裳为你压压惊,以后别在外打打杀杀了,让姑姑好生担心。”

“是,让姑姑担心了,下回不会了。”刘琦朝刘氏施一礼,诚恳至极。

“嗯,不说那些个事了,黄小姐来给侄儿量体裁衣吧。”刘氏拉着黄舞蝶的手,朝黄舞蝶使了个眼色。

黄舞蝶脸一红,小声应道:“是,姑姑。”

姑姑?刘琦瞪大了眼睛望了下脸庞飞红的黄舞蝶,有点懵了,怎么黄舞蝶喊起刘氏为姑姑来了?不对啊,黄舞蝶应该称呼刘氏为夫人才对,所谓夫人,就是对嫁与人夫的妇人或对年长女子的尊称,怎么黄舞蝶会和自己一样喊刘氏为姑姑呢?这种喊法,貌似刘氏默认了黄舞蝶为刘琦的媳妇一样,搞不懂这两个女人在搞什么名堂。

“你愣着干嘛,转过身去。”黄舞蝶察觉到了刘琦异样的神色,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烫,仗着刘氏在场,黄舞蝶声音大了起来,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软皮卷尺,强行给刘琦量起尺寸来。

刘氏也在一旁帮衬,两个女人将个刘琦拨弄得团团转。

在黄舞蝶量体时,刘琦想到了长江边上捕杀的鳄鱼皮,若此时拿出来让黄舞蝶量身订制一套鳄甲的话正合时宜,于是刘琦笑道:“师妹,我有一些特殊的料子,不知能裁不?”

刘氏接话道:“去拿来啊,黄小姐可是女娲下凡,没有缝补不了的衣物。”

“是。”刘琦朝一直站在门口酸溜溜望着刘氏和黄舞蝶的环儿喊道:“环儿,请文兄将鳄皮带来。”

环儿应声出门去请陈文,而此时的环儿自刘琦的姑姑来到公子府中后,便有意无意地与刘琦保持了距离,特别是在刘琦的年轻漂亮的小姑在身旁时,从不靠近。

过不多时,便见陈文风风火火地提了一大包晒干的鳄鱼皮来,在小厅里一古脑倒了出来,将刘氏吓了一跳,指着地上活灵活现难看死了的一张张鳄鱼皮,说道:“你们要这东西干嘛?”

“姑姑,这是长江鳄,皮厚坚韧,刀枪不入,要是穿上一件鳄鱼皮做的鳄甲,既轻松又灵便,打起仗来,便不怕歹人谋害了。”

“哦,原来这样,那黄小姐赶紧给公子做一件呗。”

刘琦赶忙拉过陈文,说道:“我已经量过了,文兄也来量一件。”

陈文推辞,说道:“公子,鳄甲珍贵,还是留着公子做件大气的吧。”

刘琦笑道:“哈哈,我都估摸好了,这些鳄皮可做两套鳄甲,加之江陵那套再改改,正好大哥、二哥,还有我,三人一人一套,穿上鳄甲,才好征战天下,匡扶汉室,文兄就不用推托了。”

陈文见刘琦一片好心,推辞不掉,也就由着黄舞蝶量了尺寸。

刘氏见刘琦爽朗大笑,问道:“大哥,二哥?侄儿,我没听懂啊?”

陈文朝刘氏一拱手,低声道:“夫人,我与公子,还有当阳县令蒋琬义结金兰,拜为结义兄弟,蒋琬为大哥,我老二,公子排行最小。外人不知,对外仍称三弟为公子,我与大哥力佐公子,匡扶汉室,过不多久,大哥也将前来襄阳投奔公子了。”

刘氏愣了一阵,嘴里喃喃道:“好呀,匡扶汉室好呀。”说着望向陈文的眼光多了几分柔媚,心里忽然涌现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怪,令刘氏都羞愧得不敢再往下想。

刘氏能想到的,很明白的道理,刘氏是不可能永远待字闺中的。刘氏要想长期留在公子刘琦的身边,必得有个留下的理由,而文韬武略兼备的陈文竟然是刘琦的结义二哥……

陈文托了句:“夫人深明大义,令文敬仰。”

刘氏赶紧掩饰:“来来来,既然你是我侄儿的二哥,也是我的侄儿了,黄小姐来与陈文量体裁衣。”

刘琦感觉到了刘氏望向陈文目光的异样,也感觉到了陈文面对刘氏的矜持,忽然有种预感,恐怕刘氏与陈文之间有戏,若真是这样,倒是件好事,那这个姑姑就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了,结义兄弟陈文也将因了姑姑的原因更加死心塌地地扶佐自己了。

刘琦知dào

,年轻漂亮的小姑对自己再关爱再温柔那也毕竟是亲姑,不可以乱想更不可以乱来的,若推给兄弟陈文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公子,快来帮我。”容不得刘琦细想,黄舞蝶一声娇唤,打破了刘琦的奇思妙想,却见黄舞蝶拿出了裁缝剪刀吃力的剪着鳄皮,而鳄皮仍纹丝不动,哪能一把普通的剪刀能剪破呢。

刘琦见此情景,向刘氏与黄舞蝶调侃了句:“姑姑,黄小姐,你看是吧,连女娲的神剪都剪不破,这鳄甲穿在打仗的男人身上是不是可保长命百岁啊。”

刘氏急了:“别笑,快帮黄小姐啊。”

陈文道:“夫人,鳄皮刀剑不入,没用的。”

刘氏道:“侄兄,府中卫士都说你鬼点子多,你可有妙法?”

陈文瞄了眼刘氏,觉得刘氏特别的美,涌上一股表现欲来,说道:“夫人过奖了。区区一场鳄皮自不在话下,公子只须一剑便可。”

刘氏又望眼刘琦,道:“这么神,侄儿行么?”

陈文指了指刘琦腰悬的勾践剑,淡然道:“公子当然行,世上从来无一事可以难倒公子。黄小姐可在鳄皮上作记号,公子自有办法破开鳄皮。”

听了陈文的话,黄舞蝶半信半疑,将剪刀放回布袋,掏出了块类似颜料的块状物,在几张鳄皮上三下两下便画出了裁割鳄皮的几十道白色线条。

“你们闪开,看我的。”刘琦没有更多废话,站在几张鳄鱼皮中间,大致估摸了先割后割哪道白线,稍一运气,抽出勾践剑,便见寒光一闪,刘琦剑指鳄皮,剑走游龙,就听阵阵鳄皮被利剑割裂的声音,此情此景将刘氏与黄舞蝶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惊奇万分,好一把宝剑啊!

从江陵盗挖王陵取得的勾践剑已经在进襄阳城时见过血了,经过执剑与城门守卒一番厮杀的磨合期,刘琦使起勾践剑来基本上得心应手了,指那划那,但见鳄皮白色标示处被勾践剑割开的地方,线条齐整优美,没有半点差池,令人叹为观止。

刘琦一口气将刀枪不入的鳄鱼皮割开后,气定神闲,对陈文说道:“文兄,将鳄皮收了,待会与姑姑、师妹一起用过午膳后,送去成衣铺,这鳄甲的事就拜托师妹了。”

第113章 类人猿也有理想

“公子。午膳就免了,我跟娘说了去去就来的,免得娘在铺里等得急。”黄舞蝶见到公子刘琦安然无恙,也解了一个多月的相思之苦,心里已经舒爽多了,便急着要回去。

刘氏也挽留不住,刘琦只得让陈文带上鳄鱼皮送黄舞蝶回成衣铺。

刘琦送黄舞蝶出了寝室小厅,来到天井,缠满绷带的猿王正在艰难努力地学习直立行走,环儿在旁指导猿王正确的走姿。

猿王见刘琦过来,吱呀了几声,咧嘴笑了。

刘琦上前拍拍猿王的肩,说道:“猿大哥,进步很快嘛。”

猿王似乎听懂了刘琦说的话,很开心的用厚实的嘴唇磨蹭着刘琦的臂膀,然后又很友善地朝黄舞蝶咧嘴一笑。

黄舞蝶向猿王还以一笑,见猿王身无遮衣,似不雅观,着实令人可怜,凭着裁缝师的职业眼光,心中一动,转身对刘琦说道:“公子,我想你的猿大哥应该有套衣裳吧。”

“嗯,确实应该有,师妹可否帮做几套?猿大哥是森林之王,一身的伤,它可是我和文兄的救命恩人呢。”刘琦的话中对猿王充满了敬意,又道:“说到猿王,对了,我这有张虎皮,就是猿大哥敬献的,文兄去拿来,让师妹为我做件虎皮大氅吧。”

“是。”陈文应声快步走去兵器库取虎皮。

刘氏听刘琦说这只猿王救过刘琦与陈文的命,顿时对猿王刮目相看,很是心疼起猿王来,走到猿王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看来我得喊你猿侄了,既然你是我两个侄儿的救命恩人,公子府上下当对猿王礼遇有加了。黄小姐就再麻烦你为猿王订制几套得体猿衣吧,布料马上随同一起由陈文送至黄小姐成衣铺里去。”

“好的,姑姑。”黄舞蝶将身背的弓箭与装满梨花瀑雨针的袋子放到石桌上,取出软皮卷尺与猿王量起衣身来。

黄舞蝶想必是记性好,与后世的裁缝不一样,都先后给刘琦、陈文量过衣身,又给猿王量体,从来不用本子记,全都记在心里,并不会出丝毫差错,就凭这点,就让许多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旁的环儿今天的心情并不怎么好,当黄舞蝶轻松自然地称呼刘氏为姑姑时,环儿的心里便闪过几丝阴影,人家黄小姐是公子刘琦的师妹,都喊刘氏做姑姑了,而环儿也是公子刘琦的师妹,却只能称呼刘氏为夫人,这同是师妹为啥差别这么大呢?

黄舞蝶给猿王量衣身时,猿王非常的听话,知dào

刘琦这些人是将猿王当成人类来看了,这对猿王来说,是种巨大的进步。猿王自出生以来便感觉与人类相近,为了真zhèng

融入人类的生活,猿王连呼风唤雨一呼百应的原始森林之王都不做了,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追随刘琦,就是为了靠近人类,使类人猿能快速地进化到高级的人类阶段来。

类人猿也有理想,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向人类进化,没有人能明白的。但人类的理想呢?世人皆欲称王,令世间横生屠戮,悲惨世界,而类人猿却弃王而亲近人类,这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一幕啊……

黄舞蝶认真量完猿王的猿身尺寸时,陈文已将布匹与虎皮装上了马车,并用陶罐装了满满一罐几十只热腾腾香喷喷的软软的白面馒头来,递给黄舞蝶:“黄小姐,趁热吃吧。”

黄舞蝶挺感动,公子府中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啊,普通百姓家的馒头又黑又硬得能磕掉牙去,而公子府中的馒头却香软的令人陶醉。

黄舞蝶吞了下口水,忍住了食欲,从陶罐里捏了只馒头递到猿王的嘴边,猿王扭泥了下,张开大嘴一口吞了下去,毛绒绒的猿脸立即露出满足的笑。

类人猿虽通人性,但比起人类来却单纯多了,喜怒哀乐都会立即表现出来,不懂人类所谓的城府,黄舞蝶诚心递一个热馒头给猿王,足以让猿王感激一辈子。

见猿王吃了馒头,黄舞蝶心情很好,照着刘琦的叫法,面朝陈文说道:“感谢文兄,请文兄帮我盖上罐子,将热馒头带到成衣铺里同娘一起吃。”

刘氏见状,心中更是喜欢黄舞蝶,说道:“哎呀,黄小姐真有孝心啊,侄兄赶快去再拿一罐来,送与黄小姐。”

“是。”陈文不知为啥,今天感觉也挺怪的,反正是公子刘琦的姑姑刘氏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陈文都觉得爽心悦目。

“公子,我就先走了,鳄甲我会尽快做好给你送过来。”黄舞蝶朝刘琦一抱拳,眼中秋波流露。

刘琦还礼,说道:“不急,师妹有闲慢慢做就是,不劳师妹送来,改日我去拜见师傅时,顺道带来的。”

“也好,姑姑,那我先走了。”黄舞蝶向刘氏辞行,大踏步迈出府门时,瞥见了环儿幽怨的眼神。

用过午膳,陈文、陈武和文岱各司其职,刘氏与环儿悉心照料猿王,刘琦与管家刘忠一刻也不停息,带上了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士,驾了辆大逢马车,直奔刺史府。

陈春等四季卫士留在府门口警卫,刘琦和又蹶又驮的管家刘忠在刺史府门卫的带领下来到府中议事厅,刘表谨见了刘琦与刘忠。

“孩儿拜见父亲。”刘琦施礼。

“拜见主公。”刘忠施礼。

“看坐。”刘表阴沉着脸,手指了前面的小矮凳,刘琦端端正正坐好,刘忠则驮着背站立刘琦身旁。

刘表的神情并不好,上午妹妹刘氏大清早的跑来告了蔡瑁与王粲一状,刘表正郁闷着,这会儿刘琦又来了,恐怕也是告蔡瑁谋害之事。

蔡瑁处心积虑地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刘表不是不知dào

,无奈此时无力与蔡瑁抗衡,加之蔡瑁的姐姐近来常吹枕边风,说起刘琦的坏话来,什么刘琦拥兵自重,于城里滥杀无辜,还四处沾蜂惹蝶,反正令刘表烦躁不已。

刘琦察颜观色的本领不差,穿越前的特种军校里曾开过一门间谍的课,学的就是如何识人察人,如何与人打交道,刘表似乎不太善于伪装,不高兴完全写在了脸上,恐怕不是那种阳奉阴违、笑里藏刀的政客。

“父亲,前些时日,孩儿到各郡转了转,调查了山匪作乱的情况,昨日才回,故现在来向父亲禀告,多日没来请安,还请父亲恕罪。”刘琦虽不知dào

刘表心里想什么,但说的话说到了点子,宗贼作乱,剿而不绝,是刘表的一大块心病,也是刘表最关心的一件事。

刘表闻听,知刘琦不是来告蔡瑁谋害之事,宽下心来,毕竟背后说人坏话的人除了饶舌之妇可原谅,大男子就显得气度狭窄了,貌似刘琦还真的从未在刘表面前说过蔡瑁的坏话,不知dào

刘表是真的有气度,还是隐藏的深,这点刘表没法猜透。

刘表感觉自乱坟岗刘琦摔下马经华佗救治醒来后似乎就象变了一个人,眼神锐利,气度优雅却又隐藏杀机,就凭两百亲兵却敢与中郎将蔡瑁抗衡,勇气比自己这个荆州刺史还更胜一筹。

刘表赞赏的语气,问道:“琦儿用心了,各郡山匪情况如何?”

刘琦道:“父亲治州有方,山贼基本平定。只是北方曹操征战,袁绍练武,造成大量难民涌入南阳,投奔襄阳,有部分落早为寇。文聘将军镇守南阳防曹抗绍难以顾及,若南阳山贼一旦形成气候,且又与荆襄宗贼勾结的话,局势便难以控zhì

了。”

刘表沉吟片刻,哦了句,问道:“我已关注此事,琦儿有何看法?”

刘琦道:“孩儿虽弱冠之年,也已年方十八,当为父亲分忧,为社稷作想,请父亲允我带一千兵驻扎新野,即刻兵发南阳剿匪,定不让父亲失望。”

“这……”刘表犹豫了,刘琦说的话,刘表明白了大半,剿匪势在必行,若对山贼稍有纵容,待山贼坐大时,便是纵贼为患了。新野县虽小,却山多地广,极易藏匪,且匪乱横行,前些时日新野县令遭匪刺杀,正缺一职,刘琦此时提出驻扎新野定是早有谋算。

此时,凭刘琦的勇武与机智,派上一千官兵兴许能将山贼剿灭于萌芽,一来可绝山贼与宗贼相互勾结作乱的后患,二可规避同在襄阳城中的妻弟蔡瑁与大儿子刘琦之间的生死决斗,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只不过要刘表调拨一千军给刘琦却让刘表为难了。

刘表接替王睿之职走马上任荆州刺史不到一年,根基并不稳固,军权并不在握,上回刘琦争得二百亲兵都使蔡瑁颇有微词,此时刘琦还要一千官兵怎么可能?拿不出手啊。

不过,对于刘琦欲出兵剿匪驻扎新野离开襄阳之事,刘表是肯定的、也是赞成的,至于一千军的事,刘表自然有办法应付,沉思了片刻,语重心长道:“琦儿,不怕你笑话,荆襄七郡之兵都已布防,此逢周边动荡,一个萝卜一个坑,兵力反倒捉襟见肘,实在调不动千军。你看,先带上你手上二百亲兵去剿匪,待兵力能机动时再调拨与你,如何?”

刘琦小声道:“这……父亲,二百亲兵剿匪,恐怕不够看啊。”

这下轮到刘琦郁闷了,刘琦虽然确信刘表会允其离开襄阳前去南阳剿匪,并没奢望刘表会大方的调拨多少军队,只开口一千军能争多少就多少,却没想到刘表竟然一毛不拔。

一千军都不给,没有军队还剿匪剿个毛啊?刘琦的脸顿时阴了下来,很是难看,此时得做些脸色给刘表看,要让刘表知dào

,我刘琦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这孤身去南阳,好歹你得有个说法是吧。

第114章 县令委任状

刘表见刘琦一脸的为难之色,心中感到难过,大儿子刘琦是为父亲分忧,父亲竟然不拨一兵一卒,面对成千上万强悍野蛮的山贼与宗贼,指望刘琦二百亲兵剿匪确实不够看的.

刘表叹了口气,知dào

如今的大儿子刘琦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便想了个万全之策,说道:“琦儿不必忧心,二百亲兵虽不够看,我却允你自行募兵,切记不可强征。滋事体大,待我明日召集帐下议巢匪之事,议妥后汝便可择日带亲兵赴南阳。”

“是,谨听父亲教诲。”刘琦暗自窍喜,虽未争得一千官兵,但无意中获得了自行募兵的权利,那就意味着以后可以有自己的军队了。

刘琦与刘表谈妥离开襄阳驻扎新野之事,管家刘忠出列,及时进谏:“主公,忠有一事禀告。”

刘表和颜悦色:“管家有话请讲。”

刘表授予了刘琦募兵之权,见刘琦面有喜色,心中稍感欣慰,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说,蔡瑁谋害亲子刘琦,刘表心里是非常痛楚的,但为了荆州的局势稳定及受朝廷重托,刘表只能忍辱负重,所幸刘琦福大命大总能逢凶化吉,似乎现在的刘琦已经成为了蔡瑁的强劲对手,不知明日帐下议事蔡瑁会有何态度,刘表心里并没有底。

“主公,近日公子府前发生多次兵戎相见,如主公言,府中杀气太重,不宜留居,早该拆了重建。只是一直未寻到合适府址一拖再拖,如今公子不日将赴南阳剿匪,我寻思将公子府拆了,建座寺庙镇邪,更兼将刘一、刘二、刘九、刘十忠勇四卫士的尸骨移至庙中求得亡灵守护,可保公子平安。”

刘表欣赏地望了眼刘忠,眼前浮现刘琦府中那犹似“坐井观天”令人胸口添堵的天井院落,说道:“幸得管家有心,不知琦儿意下如何?”

刘琦道:“早该听父亲之言拆了府邸,也就不会生出那多杀戮。孩儿当于赴南阳新野前,将府拆了,免得又徒生事端。如今,远赴南阳,恐怕也得有个三年五载,暂时也不用在城里新建府邸了。”

刘琦说的话不无道理,刘表很为有个聪明却又明事理识大体的儿子而欣慰,高兴地说道:“剿匪多艰险,那就暂时委曲琦儿三两年了,待荆襄平定,定要为琦儿记上大功一件。”

刘琦起身朝刘表拱手辑礼,说道:“孩儿不敢邀功,剿匪是孩儿职责,义不容辞,能为父亲排忧解难,能使荆襄黎民安居乐业,便是孩儿平生所愿。”

见刘琦谦逊有礼,并非难缠之人,又想到刘琦离开襄阳便可避开与蔡瑁的争端,刘表大喜,忙叫上传令兵通知蔡瑁、蒯良、蒯越、黄忠、王粲等帐下重臣,明日巳时议事,又令管家刘忠到刺史府库领取拆府建庙资费。

刘琦拜见刘表,达到了拆府建庙及驻扎新野兵发襄阳的目的后,与管家上了候在刺史府前的马车,志得yì

满地回了公子府。

次日上午十时许,蔡瑁、蒯氏兄弟及黄忠等刘表帐下重臣齐聚刺史府议事厅,刘琦作为别驾从事本应该参加议事,但刘表怕刘琦与蔡瑁当面起冲突,便没有让刘琦参加。

刘表召集帐下部将谋臣开的刺史办公会上,当刘表提出允诺刘琦自行募兵、欲派刘琦赴南阳剿匪时,各人怀揣肚皮官司,却出人意料的顺利,没受到任何非议便通过了刘琦任新野县令赴南阳剿匪的决议。

蒯氏兄弟蒯良、蒯越认为是刘表家事,自然不必过问,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黄忠已从女儿黄舞蝶获知刘琦已从江陵回来,并成功盗取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越王勾践剑,黄舞蝶转告了刘琦择日会专程拜访师傅黄忠,黄忠也已猜到了徒弟刘琦取得勾践剑后,必是要独立出来,发展自己的军队,不再受人掣肘,所以黄忠也没有提反对意见。

蔡瑁却暗自欣喜,认为南阳郡山多地广人稀,穷山恶水,匪乱横行,加之刘琦弱冠之年缺乏号召力,自然无法募兵,也无法将匪剿尽,恐怕刘琦带得刘表赠得的二百亲兵不到新野便被成千上万的山匪反剿了,所以蔡瑁也没有反对刘表的提议。

蔡瑁欣喜是有道理的,在襄阳城谋害刘琦不成,多少顾及到刘琦的父亲荆州刺史刘表的感受,而刘琦离开襄阳后便失去了刘表的保护,只要愿意,蔡瑁便可以放开手脚兴兵剿灭刘琦的二百亲兵了。很明显的,若刘琦没有被山匪所灭,到时蔡瑁以刘琦剿匪不力,或以刘琦通匪罪名,集南郡两万精兵包围新野名正言顺地将刘琦军事正法,刘表远在襄阳就算有心救子也无力回天了。

既然帐下诸臣无异议,刘表便快刀斩乱麻,根据刺史会的决议,即刻下了委任状,任命刘琦为别驾从事兼新野县令,说是匪情紧急,勒令刘琦三日后上任,县令任上边巢匪边募兵,刘琦在剿匪中能不能做大或者被匪所灭就看刘琦的造化了。

刘表为荆州稳定大局考lǜ

,巴不得刘琦即刻离开襄阳避免与蔡瑁发生摩擦。刘表能想到的道理,蔡瑁与刘琦两虎相争,伤了谁对刘表都不利。

仅靠二百亲兵,三日后赴南阳新野剿成千上万的山匪,刘表还真下得了决心,当刘琦接到县令委任状时,却见委任状上廖廖几笔,其中有句“兹委派荆州别驾从事刘琦兼任新野县令自行募兵剿匪”,落款某年某月某日,盖有刘表刺史大印。

刘琦接到县令委任状一时还真想不过来,这委任来得太快了,根本就没有让刘琦有募兵练兵的准bèi

时间,看来蔡瑁是想要看到刘琦的被匪所剿的悲惨下场了。

刘表已经委任,刘琦自然不敢马虎,紧急召集管家刘忠、文岱、陈文和陈武商量赴新野之事,当刘琦将委任状呈给大家看时,各人表情不一,兴奋与愤懑的情绪都有,兴奋的是大公子刘琦终于可以独立发展自己,可以募兵拥有自己的军队了,兄弟们可以追随刘琦征战天下建功立业了;愤懑的是刘表与蔡瑁等人就这么用一张委任状将大公子刘琦给打发了,从此襄阳就剩蔡瑁一人独大了。

大家将委任状传阅了一遍,刘琦将盖有刺史大印的委任状抖了抖,问道:“文兄,你怎么看?”

陈文捋捋胡须,平静地说道:“公子,这一天早晚要来的。方才细读委任状,几行字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蕴藏玄机,恐是主公怜爱公子瞒过蔡瑁有意为之。”

刘琦望了望陈文,将委任状捧在手中再次读了一遍并未发xiàn

什么玄妙之处,递给陈文,疑问道:“文兄,请指教。”

陈文接过委任状,平展于案桌上,指了指状中文字,说道:“公子请看,这一‘兼’字,还有一‘募’字,极有奥妙。”

刘琦奇道:“奥妙何在?愿闻其祥。”

陈文道:“委任公子为新野县令,重在‘兼’字,却是明确公子别驾从事的身份,与管辖新野县的南阳郡守中郎将文聘将军并职,剿匪时可与文将军相互借力,有文将军的一万精兵作后盾,何愁山匪不灭?此奥妙一也。”

文岱听了眼睛一亮,插言道:“文兄所言极是,父亲赠与二百副铁甲时曾有言,令我好生追随公子,若得机会定与公子一叙。”

刘琦面向文岱,说道:“文将军乃忠义之士,乃父一片赤诚,我早已感知,三日后去得新野定当拜会。”

刘琦指了指委任状,又道,“文兄所言极是,不知其二奥妙如何?”

陈文道:“此状另一奥妙之处在于一‘募’字。”陈文说着习惯性地捋了捋长得不算长的胡须,并不急着道出原委,反问道:“不知大家对这一‘募’字有何看法?”

大家沉默了一阵,陈武等不及了,嚷道:“文兄,别卖关子了,募兵就是募兵,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刘琦再次默念了一遍县令委任状原文,将眼光停留在“募”字上,实在想不出这个募兵的“募”字有何特别之处。

管家刘忠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刘琦正胡乱琢磨之际,少年文岱开口了,不紧不慢地说道:“公子,正如文兄所言,凭委任状中一‘募’字,便是主公赋予了公子极大的兵权。从‘自行募兵剿匪’六个字看,并没有限制募兵多少,一千军是募,一万军也是募,十万军还是募,就算是百万军也在募兵之列啊!”

陈文点点头,夸赞了一句:“岱弟一言中的,才思敏捷啊。”

文岱将手一拱,淡然道:“文兄过奖。”

“妙,妙,妙啊,主公圣明。”管家刘忠从陈文与文岱所分析的‘兼’与‘募’字,领悟了刘表亲拟县令委任状的良苦用心,拍案称妙,忽地站立起来,挺了挺驮背,拱手向北,毫无疑问,这张充满玄机的县令委任状给了大公子刘琦多么巨大的发展空间,刘忠不兴奋才怪。

第115章 剑风杀人

刘忠获悉了刘表亲拟县令委任状的玄机,心情异常激动,多年的处心积虑为刘琦积聚能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这位汉室宗亲堂外甥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出来一呼百应,上能安扶社稷,下能护佑黎民.

如今的大公子刘琦可不是以前的体弱无力的病公子,更不是无所事事胸无大志的花花公子了,面前的堂外甥刘琦腰悬越王勾践剑,府藏金缕玉衣和刘邦金简,麾下已有三百精锐亲兵,战斗力非比寻常。这回刘琦从新野独立出来,由小做大是顺理成章的事,刘忠想着堂妹陈氏临终所托,心愿了却一半,不经意地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堂妹秘密的遗嘱。

刘琦望了望兴奋的刘忠,又望了望陈文,对文岱的聪明机智甚为赞赏,笑道:“文岱年少,却能洞察玄机,实乃英雄出少年。”

“公子过奖。”文岱被刘琦赞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年纪小经不得夸赞,脸上还是不由浮起一丝快意。

刘琦又道:“父亲一片苦心,吾定不能辜负父亲委任状所托,只因时间紧,还有诸多事情要办,府邸要拆而堆坟建庙,须要将六扇门暗道沉入地下隐蔽起来,还需yào

留下人来建庙。谁留下来,留多少亲兵下来,大家商议一下。”

刘忠挺了挺背,笑道:“公子,还用商议吗?当然是我留下来最合适了,六扇门还有十位铜人卫士只听我吩咐,原一百山谷兵仍留在城外山谷操练,应付今后蔡瑁到庙中骚扰。进展顺利的话,不出三月,明年开春,便能在公了府上建起一座庙来。”

刘琦望了望陈文、陈武和文岱,他们都没有意见,点点头表示接受了管家刘忠留下来建庙的提议。

留下刘忠是明智的,刘琦知dào

刘忠处事稳妥狠辣,就算蔡瑁想挑衅,也会多几份顾忌,毕竟刘忠可是刘字辈的,虽为公子府的管家,却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大舅子,连蔡瑁派来坑害刘琦的四个貌美的丫环梅兰竹菊都敢杀,还真没有刘忠不敢杀的人。

而对于文岱、陈文与陈武三个年轻人没有表态留下来建庙护庙,刘琦也是能理解的,想必年轻人还是愿意追随有王霸之气的同龄大公子刘琦奔赴新野开始金戈铁马的岁月,好男儿当征战沙场,就算不能衣锦还乡,也当马革裹尸,誓要做顶天立地生死无憾的男人。

经过一番认真商议,大家最后决定留下十位铜人卫士和二十名暗道巡逻士卒守护即将隐没地下的六扇门,留下原来管家训liàn

的一百山谷精兵应付城中事变,府中卫士陈春、陈夏、陈秋与陈冬四位经过三道鬼门关遴选出的忠勇卫士作为刘琦24小时不离左右的贴身亲兵护卫出征,其他卫士全部留下来保护管家刘忠及府中留下不走的丫环、老妈妈们。

对于府中丫环、刘琦的姑姑刘氏及环儿、还有体形巨大的类人猿王,在刘琦出征之前,由管家刘忠征求他们的意见,要走要留,随其意愿。

为防出征剿匪旅途颠簸造成贵重财务遗失,刘琦决定将笨重的金缕玉衣留给管家刘忠保管,尺寸不大且轻便易于携带的刘邦金简由陈文贴身保管随军,因为有汉高祖刘邦的金简在身,便于今后募兵,或备作某些重大场合举事或招降之用。

陈文、陈武和文岱,各人领命,将兵器车马粮草及军用物资悉数料理,就等三日后随同大公子刘琦出征。

三日的时间很短,很多事都来不及做,刘琦忽然产生一种依依难舍的情绪,想起在世界末日之时得到老天眷顾,穿越到了东汉末年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儿子刘琦的身上,多次遭受到蔡瑁的不公平陷害,但即将离开襄阳城之际,刘琦却似乎对蔡瑁恨不起来,恨什么呢?重生三国,刘琦确实感知到了古人强烈的爱恨情愁,之于蔡瑁,那也是人的本性使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重生三国,要想好好活着,必须要强dà

,面对蔡瑁的陷害也好,张虎、陈生的杀戮也罢,刘琦先要强dà

自身,别人才不敢欺负你,甚至还要依附于你。从古到今,从自然界到人类,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生物世界,人与人相处只敬重并敬畏强者,强悍的人生是不需yào

解释的。

刘琦在即将离开襄阳之际暗自下决心,在三国这个世道,得象曹操一样活着——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由于时间紧迫,刘琦接到刘表下达的新野县令委任状时,不敢耽误,带着陈春、陈夏、陈秋和陈冬四位贴身高手驾了两辆马车前往中郎将黄忠府邸拜访师傅黄忠。

刘琦到达黄忠府,已日渐黄昏,经府中管家禀报后,黄忠亲自在府门口迎接,陈春等四卫士在黄忠府前卸下满满两车日常生活用品和一些中高档布匹。

刘琦见黄忠过来,赶忙施礼:“拜见师傅,多日不曾向师傅请安,此番特来辞行。”

“公子不必多礼,里边请。”黄忠边说边引导刘琦到院子里,边走边说,“主公派公子赴南阳剿匪之事我已知晓,悉闻南阳郡守文聘将军素来忠义,不难交道,公子尽可放心上任。”

“多谢师傅提点。”刘琦见黄忠走到院子中一棵桂花树旁停下,忽地解下佩剑,单膝跪地,低下头来,将勾践剑双手捧过头顶,呈到黄忠面前,态度十二万分的诚恳:“师傅,勾践剑已取得,徒儿不敢独享,在此敬奉师傅。”

黄忠被刘琦突如其来一跪给搞懵了,刘琦献剑,这是唱得哪一出?要知dào

,越王勾践剑,那可是拥者成王之物啊,一把勾践剑,曾惹多少江湖人士垂涎,又有多少王公贵族窥伺,刘琦怎能将王者之剑轻易献出呢?难道是试探为师之忠心吗?

“公子,万万不可。”黄忠容不得多想,连连摆手,搀扶起刘琦,正色道:“勾践剑,唯王者可佩,公子乃汉室宗亲,有缘获此剑,定是持剑之人,不可易手。为师不配,到是想知dào

公子是如何获得此剑?”

刘琦见黄忠不肯受勾践剑,暗自赞叹黄忠的正直为人,对于唾手可得的宝剑竟然不动心,这对于一个爱剑如命的武将来说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既然黄忠不受剑,刘琦也不强求,将勾践剑放回腰际佩好,于是将一个多月来远上江陵寻访勾践剑的奇异惊险之旅捡重yào

的说了一遍,特别对大战巨蟒的细节描叙了一番,道出那条巨蟒腹部确实受过黄忠的剑伤,当然对于幸运获得一件金缕玉衣和一块汉高祖刘邦金简的事却隐瞒了没说。

黄忠听后大为惊奇,神情大放异彩,连说公子洪福,定是血掌乾坤之人,激动之际,向刘琦伸过手来,说道:“公子,借勾践剑为师一用。”

刘琦没有半点犹豫,爽快地再次将勾践剑从腰际解下来,双手捧给黄忠,说句:“师傅,请。”

黄忠左手接剑,稍凝神片刻,忽然右手将剑抽出,青铜宝剑出鞘,但见夕照下的院落中寒光一闪,黄忠将特制的木质剑鞘抛给刘琦接住,说了句:“公子,看好了。”

话落剑出,但见黄忠面向桂花树,踏前三步一刺,隔空横指,一片树叶生生地被剑风劈断。刘琦惊得瞪大了眼睛,这是何等的功力啊?

黄忠先是慢腾腾地一招一式舞起剑来,特种兵穿越后重生的刘琦也是懂武之人,瞪大了眼睛将黄忠教剑的招式一招不落地默默记在心里。

只是,黄忠舞剑慢的时候,刘还能记住一招半式,舞快了就只靠感觉能记住几招就几招了。

剑风舞动,桂香泌人,黄忠在桂花树下舞起剑来,更为令人惊奇的事发生了,黄忠舞剑由慢到快,渐渐地便只见剑影不见人,凌厉的剑风在夕照下拂动,刘琦的面门似刀割一样令人生疼,却见团团剑影下,桂花树叶片片掉落,这可是剑风杀人啊,好象商家开发的大型三国类网游里有这种功夫吧,刘琦算是开眼界了。

剑风杀人,这是什么武功啊?仅凭剑风就能削叶断枝,如果将剑直接劈下去,那会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了……

黄忠舞了一通剑后,一式收势立定,大气不喘一口,望着出神的刘琦,平静问道:“公子,可曾记住了?”

刘琦点点头,又摇摇头,红着脸道:“徒儿愚钝,没记住那么多。”

黄忠慈祥地笑了笑:“我花了十年心血创始的剑法,你能片刻全记住,那可就是天才了。”

刘琦出自真心的钦佩,说道:“师傅好剑法,练得可是剑风杀人?”

黄忠一惊,奇道:“公子好见识,你怎么看得出来?”

刘琦不敢笑出声,心道傻子都能看出来,你黄忠又没跳到桂花树上去横劈乱砍,只在树下一通剑舞便掉了一地的树叶不是剑风杀人,还能是什么?

望着黄忠愕然却又略带傲然的神情,刘琦的心思活络开来,如果能学到黄忠十年精心修练的“剑风杀人”的绝杀剑技,再配上天下第一剑越王勾践剑,披上首度于三国问世的长江鳄甲,那我刘琦重生三国,岂不是要纵横东汉天下无dí

了?

哈哈,我刘琦可不是傻子,学得绝杀剑技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岂能错过,刘琦厚颜无耻地求道:“师傅,剑风杀人之剑技,有剑谱么?可否借愚徒一阅?”

第116章 黄夫人的心思

“剑谱?哪来什么剑谱?”黄忠脸红了下,“剑谱没有,摆在书房里的兵器谱倒是有一本.”

刘琦见黄忠脸有羞愧之色,恐怕不是撒谎,应该是确实没有剑谱,黄忠十年精心修练的剑风杀人技只记在了心里,并无片绢块简记载,这其中必有原委。

是什么原因使得黄忠不记剑谱呢?刘琦见黄忠红了脸,想起初次在黄忠书房里教学各种兵器时的情景,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刘琦记得,黄忠的书房说是书房,却一本书都没有,只摆有一本图文并茂的竹简兵器谱,难怪黄忠提及兵器谱,敢情黄忠武功盖世,却胸无点墨啊,不是黄忠不记绝技剑谱,定是识字不多,没法写谱了。

既然没有剑谱,刘琦也就不会为难黄忠了,请求道:“师傅可否舞剑再慢演一遍,我在旁跟着演练一番,如何?”

“可以。”黄忠爽快答yīng

,只要刘琦不提剑谱戳到黄忠弱于识文断字的短处,便什么都好说,本来这“剑风杀人”的剑技就是要传给徒弟刘琦的。

黄忠将勾践剑抛给刘琦,又从刘琦手中取过剑鞘,说道:“我以鞘代剑,你执剑跟练,凭公子悟性练上三遍定能熟记于心的。”

“有劳师傅指教。”刘琦执剑抱拳,集中起精神来,没有剑谱的依赖,就如黄忠所言但愿凭悟性能将黄忠的剑风杀人之剑技学到手。

黄忠拿起剑鞘,就象慢放电影镜头一般一招一式的舞起来,刘琦认真地跟在旁边学剑,由于剑风杀人的剑技重在攻防结合的灵活运用及心气合一的剑道领悟,套路并不多,很快刘琦便将基本的剑式记在了心里。

第二遍同样的套路练习,黄忠加快了速度,刘琦勉强能跟上。到第三遍,黄忠再演习一遍时,却是恢复到了正常的出剑速度,刘琦虽跟得吃力,还算能跟上黄忠的剑速,招式也未出现较大误差。

黄忠耐心地演练完三遍“剑风杀人”的剑术圈套,欣慰地说道:“公子聪慧,悟性奇佳,三遍跟剑练下来,已悟出了些许剑道。此剑法需长期修liàn

,不可荒废,久练必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为师有一言,公子还须谨记。”

刘琦收剑,毕恭毕敬,说道:“谨遵师傅教诲。”

黄忠四周张望渐黑的夜色,沉声道:“公子切记,习得剑风杀人,当纳剑道于正道,不可滥杀无辜。”

刘琦双手握剑,剑尖朝下,朝黄忠拱剑揖礼,道:“师傅教诲,铭记于心。佩王者剑,当行王道。习剑风杀人技,杀不仁不义不忠不明之可杀之人,当纳剑道于正道,扬天下正气,还民间清明!”

“说的好。”黄忠感于刘琦的大言不惭,来了精神,喊道:“请公子,再自行练一遍。”

刘琦也不忸泥,应声是,学着黄忠执剑斜刺三步,剑qì

所指,即见一片桂花树叶摇晃的厉害,虽没达到黄忠的力道能将树叶削断,但见到树叶被剑qì

掀动的情景,刘琦自信心大增,首指一剑便能驱使剑qì

伤叶,这要长年练剑下去,那还得了,想必比起老派武侠宗师级的作家金庸先生笔下《射雕英雄传》中描绘的南帝一阳指还厉害吧……哈哈,黄忠虽没文化,却对剑法造诣精深令刘琦大为钦佩。

刘琦一高兴,剑速加快,快速的循着黄忠的“剑风杀人”的剑技套路演练,或许是勾践剑有灵性好使,或许是黄忠的剑技易上手,还或许是特种兵穿越的刘琦本身悟性极高,但见刘琦将一把王者之剑舞得剑影旋转,剑风四起,桂花树叶飘摇不定。

刘琦舞得兴起,不觉间将天天练习的华佗倾心传授的五禽拳技揉合进来,舞起剑来,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似猛虎下山,看得黄忠眼花缭乱,十年精心修liàn

的绝世剑技——剑风杀人竟然被刘琦两柱香的时间学会了,黄忠惊呼刘琦乃天人,此徒不凡,必有经天纬地之才啊。

“好,好……”刘琦将勾践剑舞得酣畅淋漓之际,一阵熟悉的叫好声传进耳膜,刘琦收剑定睛一瞧,却是黄叙与黄舞蝶兄妹击掌叫好,旁边还站着笑颜如花的黄夫人,想必是一家三口自城中“凤舞蝶飞成衣铺”收了铺子回府,恰巧遇见刘琦舞剑。

刘琦接过黄忠递来的特制木质剑鞘,将勾践剑放入剑鞘于腰际佩好,上前两步朝黄夫人揖礼:“拜见黄夫人。”

黄夫人赞道:“哎呀,公子好剑法。”

刘琦谦虚道:“夫人过誉了,承蒙师傅指教,幸得师傅真传,乃琦三生有幸,师恩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黄夫人笑道:“公子过谦了,我家夫君乃粗陋之人,怎教得了公子如此精妙的剑法,定是公子聪慧过人,悟性奇高啊。”

刘琦被黄夫人几句悦耳的赞美搞得心潮荡漾,看来黄忠能有如此精妙的剑法造诣,恐怕与背后有个贤慧的黄夫人有关吧,难怪说,每一位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会有一位贤慧的妻子或者一位悍妇。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老婆贤慧,可以助老公成功;老婆彪悍,可以逼老公成功。显然黄忠成为东汉八俊之一的荆州刺史刘表帐下的中郎将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成功,自然得益于娶了位贤慧有德的妻子黄夫人了。

刘琦虽被黄夫人赞得心里挺美,但面上还是保持谦逊卑恭的态度,轻声道:“黄夫人抬爱了。”

不经意间,刘琦瞥见了黄舞蝶如痴如醉的眼神,黄舞蝶痴迷的眼神看起来很怪,似是电波频闪,又似秋波荡漾,直揉得刘琦的心里像是有只小兔子在打滚。

黄夫人何等精明之人,公子刘琦与女儿黄舞蝶瞬间的眼光交汇自然是看在眼里暖在了心里,以免两位年轻男女引起尴尬,岔开话题,故作埋怨道:“公子,你每次来都带那么多食品与布匹,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呢。这回礼物不下两马车吧,太多了,公子见外了,下次可不许这般凡俗。”

“是,夫人。”刘琦应声,将眼光移回到黄叙身上,问道:“师弟,近来可好?”

黄叙早就想和刘琦打招呼了,见刘琦问起,活动活动了下身子,兴高采烈道:“身无大恙,多谢公子相救,大恩容当后报。”

刘琦赶忙摆手:“师弟,不敢当,不敢当。父亲任我为新野县令,三日后我将带二百亲兵赴南阳剿匪,师兄此次特连夜来向师傅辞行的,往后师弟还须多保重。”

“太好了,我要同公子去南阳杀敌。”黄叙一蹦老高,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你要走吗?”黄舞蝶闻言变色,颤声相问,心里暗自叫苦,心想相思一月之苦,却又要人隔天涯,这老天爷为我黄舞蝶播下的是怎样的情种啊?

刘琦点点头,有黄忠和黄夫人在场,刘琦不敢直视黄舞蝶水汪汪的大眼睛,柔声道:“是的,三日后上任,身已许国,当义不容辞。”

刘琦这么一说,望着楚楚楚可怜的黄舞蝶,差点漏出一句电影台词来:“此身已许国,再难许卿”,当着家长的面,刘琦在黄舞蝶面前着实大秀了一把堂堂正正以天下为己任的大男人的气度!

黄舞蝶忍住两行泪,咬了咬关,没有说出一个字,此番景象看在黄夫人的眼里,自然猜测到女儿已动春心,不由得令黄夫人莫名愁怅起来。自家的闺女看着长大,黄舞蝶不乏女儿的柔媚,骨子里却性情倔烈,恐怕认定了刘琦为如意郎君必然终身不会再有其他男人入得了女儿的法眼。

黄夫人思量着,若刘琦与黄舞蝶天生有缘能比翼双飞倒好,如今大公子刘琦这么一走就是要飞黄腾达了,很明显的,大公子的父亲荆州刺史是要将弱冠之年的儿子刘琦放出来锻炼,以后是要掌大权的,黄夫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就怕常年在外征战的男人顾不得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可要苦了痴心痴恋的女儿了……

“公子的鳄甲,虎皮大氅还没来及做出来呢。”黄舞蝶急得直跺脚,差点眼泪没掉下来。

“不急,以后回襄阳时我再来取就是了。”

“那公子何时回来?”

“这……”刘琦被黄舞蝶问住了,还真没想过要回襄阳,这可不能骗人家小姑娘,万一古代的女子动心了就认一个理非你刘琦不嫁的话,岂不是要误了姑娘家的终身大事?

“我知dào

了,想必公子没打算回来了。”黄舞蝶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不理刘琦,径直回闺房思想去了。

“唉,这孩子……”黄夫人摇了摇头,非常心疼女儿,也只有叹息一声。

气氛被黄舞蝶弄得有点郁闷,女儿家的心情自有做娘的去疼,黄忠似乎并不在意,吩咐黄夫人道:“夫人,你去弄上一桌佳肴,我与公子场外练马射箭,去去就回。”

黄夫人瞧瞧天色,劝道:“夫君,天色都晚了,先用膳吧,明天还可再练。”

黄忠将手一挥道:“妇道人家知dào

什么,还有三日,公子有更多要事办,哪能天天陪我?自公子拜师以来,都不曾好好教授一番,今日定要传授,公子能学多少就多少吧,以后公子做大了,为师还不定能教得上了。”

刘琦一听,慌恐地朝黄忠揖礼:“师傅折煞愚徒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之恩,永生不忘。”

“哈哈,好,不说这些了,公子就委曲下肚肠,先与我月下骑马射箭去。”刘琦的话说到黄忠的心坎里去了,听得黄忠眉开眼笑,叫上府中卫士备马,拉着刘琦不由分说便要出府去场外传授骑术弓箭。

“我也去。”黄叙欢呼雀跃地跟上黄忠、刘琦跨步出府。

黄夫人知黄忠秉性忠直,既然一日为师,定要尽到一日做师傅的责任,公子即将离开襄阳,又不知何日回归,黄忠今日若不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公子刘琦恐怕是吃饭不香睡觉也不安心的。

“管家,将家中最好的酒肉备上,做桌丰盛佳肴酬谢公子。”黄夫人吩咐侍立一旁的管家一声,紧赶慢赶走向黄舞蝶的闺房,寻思着如何解开宝贝女儿黄舞蝶思恋公子刘琦的心结。

第117章 赌

黄夫人来到黄舞蝶的闺房,见黄舞蝶五心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心中很是疼惜,直截了当问道:“蝶儿,是不是为公子赴新野之事?”

“娘……”黄舞蝶脸一红,停住脚步,欲言又止。

“来,坐下说。”黄夫人将黄舞蝶拉到床沿坐下,平心静气,也不逼问。

沉默了一阵,黄舞蝶鼓足了勇气,直视黄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娘,我要从军。”

黄夫人对黄舞蝶说出从军的话并不惊讶,似乎早已料到了黄舞蝶要追随公子刘琦同赴南阳新野这个结果,性情刚烈的女儿黄舞蝶决定的事就如她的父亲黄忠一样,八匹马也拉不回了。

“蝶儿,从军很苦的,你想好了吗?”黄夫人知dào

想劝黄舞蝶打消从军的念头很难,再说心里也不想劝黄舞蝶,很明显的道理,若女儿追随公子刘琦金戈铁马,相处久了还有成其姻缘的可能,那就叫日久生情。若男女长期不见天隔两方,冷漠的距离会冷却热情的心,是否还有缘份相配那就难说了。

“娘,我想好了,我不怕苦。”

见黄舞蝶意志坚决,黄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黄舞蝶本是聪慧之人,女儿的心结自己能解,也就用不着母亲操心了。

黄夫人想起城中有名的“凤舞蝶飞成衣铺”将会因女儿的离去而关张,觉得十分的可惜,商量的口吻,问道:“那铺子里的成衣怎么办呢?”

“娘不用担心,这几日将铺里成衣作价售出,也不再接单,已订制的衣裳我会连夜缝制完以后交付顾客,三日后关张。只是往后女儿不在娘身边,娘要多多保重身体。”

“蝶儿……”

“娘……”

说到动情处,黄夫人一把搂过黄舞蝶,想到三日后离别,黄舞蝶禁不住伏在黄夫人的肩膀上轻轻抽泣。

在古代,女子从军,是件很让人看不起的事,为了改变黄舞蝶在军中的地位,黄夫人搂着怀里的女儿,已有了主意,那就是明日让夫君黄忠去刺史府故yì

向刘表透漏点消息,就说女儿与公子刘琦相好,即将随军,探明下刘表对此事的态度,要不然,免得到最后赔了女儿不讨好就惹人闲话了。

娘儿俩感慨了一阵,黄夫人带着黄舞蝶亲自下厨,说是往后跟随公子刘琦也得会些家务,黄舞蝶便很乖地跟着黄舞蝶来到灶房,临时学起做菜来,黄舞蝶学做菜的认真程度不亚于刘琦向黄忠学剑。

黄忠府的膳房分两排一溜十几张桌子,在古代用餐是分桌制,每人一张小案桌,桌上摆上十几份相同的菜肴,不象后世的大圆桌十几个人可以围坐一起。

月上中天,丰盛的菜肴,都热过两遍了,黄忠与刘琦、黄叙及陈春等四位贴身卫士才兴冲冲地来到用膳房。

黄夫人低声与黄忠耳语了几句,然后向刘琦欠身施礼,说道:“略备酒水,菜肴简单,怠慢公子了,请见谅。”

刘琦还礼,知dào

古代女子不与男子同桌用餐,指了指餐桌,真诚邀请道:“黄夫人、黄小姐请上坐。”

“公子不必客气,我等稍后用膳。”黄夫人拉着黄舞蝶的手,对黄忠道:“夫君与公子畅饮,妾身暂且告退。”

黄忠并不觉得没有老婆与女儿同室用餐有什么不妥,朝黄夫人一挥手:“汝且退下,吩咐管家好酒好菜侍候就是。”

“是。”黄夫人与黄舞蝶退席,黄舞蝶用充满幽怨的眼神关切地瞟了眼刘琦,极不情愿地离开了膳食房。

刘琦也不好说什么,只想着以后亲近的家人在一起用餐还是不要分桌的好,满满大圆桌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啊,记得离开襄阳去江陵寻勾践剑的当晚就是和管家刘忠、文岱、陈文和陈武等卫士,还叫上了环儿一起,在山谷中的大本营男女同桌共饮是多么的和谐融洽啊。

“公子,各位壮士,请。”黄忠端起酒杯,朝对面就座的刘琦及陈春等四位卫士,用手左右摆了下,一口干了。

刘琦举杯相迎也是一口干,连着几杯酒下肚,菜倒是没顾上吃多少,黄忠的话就多了起来,大赞公子刘琦乃星宿下凡,竟然两三个时辰内将其十几二十余年练就的剑技、骑术及弯弓射大雕的绝大部分**给学到手了。

刘琦也有几分醉意,庆幸学得黄忠舞剑、骑马、射箭三大技艺,心中暗自沾沾自喜,但面子上却始终表现的极为谦逊卑恭,回赞师傅技艺超群教得好,而并非是刘琦学得好,说是有朝一日刘琦用所学技艺冲锋陷阵在乱世的战争中杀出一片天震惊八方之时,定是师傅黄将军名师出高徒了。

男人借酒助兴,酒上头了,话自然多。不过,黄忠与刘琦之间似与喝不喝多酒无关,毕竟师徒的情份摆在这里。

酒过三巡,月渐偏西,黄忠父子与刘琦、陈春四卫士打着酒嗝,黄忠似醉非醉地问了句:“公子,听说上回公子府前,犬女蝶儿大撒了一把梨花瀑雨针?”

刘琦不知dào

黄忠谈得好好的怎么说起黄舞蝶来,酒喝多了,头虽有点晕,还是如实回答:“是的,师妹的梨花瀑雨针端的厉害,幸得师妹出手相救,否则,恐怕愚徒今天也见不着师傅了。”

“哦,不说,不说,喝酒,喝酒……”黄忠打着哈哈,点到为止,刘琦醉意朦胧,忽然间明白了黄忠的用意,这是要刘琦记着黄舞蝶的救命之恩呢,提醒刘琦任何时候都不能亏待师妹的。

酒宴上,黄叙向父亲黄忠提出三日后随刘琦赴新野,没有得到黄忠同意,因为黄忠考lǜ

到黄叙经神医华佗做过开颅术,并未完全康复,还需yào

休养三两月,定然经受不得远途奔波以及与山匪作战。

由于黄忠的阻拦,使得黄叙不能追随刘琦出征,一度喝着闷酒,后经刘琦好言相劝,介shào

黄叙帮着管家刘忠拆府建庙护庙,待三五月后,来年开春黄叙身体完全康复后再投奔刘琦征战沙场,才使得黄叙的心情阴转晴。

酒至三更,刘琦在黄忠府于子时尽兴而归,令刘琦略感遗憾的是,黄舞蝶一直不曾出现,想与师妹黄舞蝶道别下说上几句真心话的想法都都没有实现。

或许是同黄忠学艺精力透支过大,或许是因昨夜醉酒睡得太晚,至次日刘琦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时近晌午,简单洗漱一番,用过午膳,刘琦召集刘忠、文岱、陈文和陈武议事,环儿领着猿王在旁侍立。

瞟了眼环儿,刘琦问刘忠:“管家,府中人士去留之事,问得如何?”

刘忠道:“都问过了,府中丫环与陈妈妈各留一半,姑姑刘夫人留下守庙,说是有夫人和我在,蔡瑁不敢造次,可保庙宇无虞,我觉得也在理。”

姑姑刘氏为侄儿刘琦考lǜ

,决定留在城里,使刘琦既感激于姑姑的好,又有丝丝的遗憾,姑姑留了下来,那环儿呢,但愿能随军吧。刘琦想着,心里不由一紧,望了望环儿,却见环儿脸色平静如水,表情看不出是随同刘琦一起走还是陪着刘琦的姑姑一起留下来。

刘琦又道:“环儿是走还是留呢?”

“环儿,过来。”刘忠唤声环儿,又道:“环儿说考lǜ

一夜,会当面告sù

公子是去还是留。”

“公子。”环儿应声款步来到刘琦的面前,对视下刘琦,低下头来并不言语,似乎没有主见,是走是留却是要听凭公子刘琦的意见。

刘琦怀着希冀的目光,问道:“环儿,你怎么想?”

环儿像是早就想好了回答,脱口而出:“公子怎么想,我就怎么做。”话一出口,环儿强装镇定的神情立马HOLD不住了,身子似有轻微的颤抖,万一公子要让环儿留下来,那环儿留居庙中见不到公子、服侍不了公子活着又有什么趣味呢?

环儿突然感到好后悔,后悔没有主动告sù

刘忠跟随公子刘琦出征新野,只是为一闪念间的意气,决定与自己赌一把,赌公子刘琦会在意贴身丫环环儿的,会将环儿永远带在身边的……

刘琦没有急着表达对环儿去留的想法,淡定地上下打量一番环儿,而环儿见刘琦迟迟没有下决定,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心情紧张的要命,脸色由红变白,似是去留之间关乎一生的幸福!

“环儿师从华佗先生,也是我师妹,随军从医,正是环儿发挥所长之际。”刘琦慢条斯理地说着,顿了下,见环儿的脸色由白转红好kàn

了些,接着又说了句:“特别值得一提,我的饮食起居,多年来都是环儿悉心照料,我已习惯了环儿侍奉,就不烦劳别人了。”

刘琦说着,又注目下环儿,无比诚恳地请求道:“环儿,我希望你与我一同出征,不辜负先生医者之心,随军救死扶伤,请你帮我一把,好么?”

环儿嗯一声,重重地点下头,激动得眼中泪花闪烁,别过头去,唯恐旁人见到,心中却不停地念叨:“我赌赢了,我终于赌赢了,我知dào

是公子刘琦故yì

输给我的。”

第118章 黄了

通人性的猿王见环儿眼中有泪,哧哧呼着气,也不出声,低下猿首无言地用厚实的嘴唇磨蹭着环儿的臂膀,环儿用手抚摸着猿王身上的绷带轻轻拍了拍,看得出来猿王与环儿还比较亲近。

刘琦见此情景,望了眼猿王,皱了皱眉头,本想着回到了山谷中的大本营,猿王可以在花果山水帘洞成为美猴王了,如今又要远去新野,恐猿王是必定要跟着去的,于是刘琦问陈文道:“文兄,你与猿大哥说说,看它是同我们一起走,还是留在水帘洞。”

陈文道:“公子,进门前我就问过了,猿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到哪它就到哪,如今环儿也同去,猿大哥更是跟定了。”

刘琦道:“那好,去留之事已定。明日集合队伍,论功封赏,作战前动员。刘一、刘二、刘九、刘十卫士暂放于冰窖,待拆府建庙时葬于此,这些事就由管家操办吧。”

刘忠应答:“是。”

刘琦见差不多该布置的事都布置了,蓦然觉得缺了一个人,问道:“管家,姑姑去哪了?”

刘忠道:“启禀公子,大清早刺史府来人,主公约见刘夫人去了。”

刘琦哦了声,也没心思去想到底刘表约见刘夫人是何事,大家商量一番后,刘琦叫上文岱、陈文、陈武及陈春等四个贴身卫士带了些礼物赶去文家庄与文太公辞行。

文太公感于公子刘琦的礼道,叫了族中几个年长者盛情挽留刘琦一行用午膳,喝了些酒,再三叮咛族孙文岱要好生辅佐刘琦,不辱其父文聘将军名声,并再次修书一封令文岱去南阳新野后转交南阳郡守中郎将文聘,太公书中尽抒公子仁德,以族长名义令文聘见书信后好生与公子行方便云云。

从文家庄回公子府后,刘琦又和管家绕府邸转了一大圈,经陈文看一番风水后,大致框定了堆坟建庙及隐匿六扇门暗道的方案,下一步如何请人设计、秘密施工等筹建问题就在刘琦离开襄阳后留由管家刘忠去办了。

……

掌灯时分,刘琦的姑姑刘氏怒气冲冲地来到刘琦的寝室。

刘氏将环儿支开后,气呼呼道:“公子,你父亲好糊涂啊,大男人没主见,哥哥的家业早晚要败在那妇人的手里。”

刘琦一开始被刘氏说的莫名其妙,但从刘氏气得苍白的脸上基本上猜测到了,估计是刘氏被刘表约去刺史府后又和蔡夫人吵了一架。

女人之间的事,刘琦并不想多过问,但见姑姑生气的样子,刘琦还是觉得应当安慰安慰刘氏的,于是问道:“姑姑息怒,有话好好说。”

“我是好话好说,可那妇人横插一杠,一桩好事被她给搅黄了。”

刘琦惊疑道:“好事,什么好事?”

刘氏没急着回答,却突然反问一句:“公子,你实话告sù

我,你觉得黄舞蝶姑娘人怎么样?”

刘琦不假思索道:“人不错啊,是我师妹呢。师妹长得好,又一身武艺,要说上月还在公子府前救过我一命呢。”

“就是,黄小姐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刘氏点点头,又道:“今日一大早,你父亲就约我去刺史府,你猜怎么着?敢情是中郎将黄忠向你父亲提及了你与黄小姐的事,说是你二人有意,问及你父亲有何想法来。”

刘琦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黄忠向刘表说媒去了,难怪昨夜在黄忠府中酒至半醉,黄忠突然问起黄舞蝶在公子府前大撒梨花瀑雨针的事,那是试探刘琦对黄舞蝶的心呢……

想到倾心传授武艺却又大字不识几个的师傅黄忠都为女儿的事操心,刘琦心中不由一动,若能名正言顺明媒正娶了黄舞蝶也是美事一桩啊。姑姑刘氏所说还真是一桩好事,只是不知dào

刘表会作何感想?从刘氏气愤的神情来看,恐怕这桩你情我愿的姻缘黄了。

虽然估计到了姻缘黄了的结果,但刘琦似有不甘,问道:“我父亲如何想法?”

刘氏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父亲倒是开明,没有什么意见,说是只要公子与黄小姐两厢情愿,按黄将军的意思在公子赴新野上任前与黄小姐订下婚约也行,却没想到的,你那个继母好没教养,竟然躲在了屏风后偷听谈话,跑了出来横生阻拦,说的很难听。”

“蔡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我本不想背后说人坏话,实在是气不过了,就原原本本告sù

公子吧。”刘氏吐出了心中郁气,心气平和了些,道:“她说什么黄小姐只是个不入流的裁缝,还说公子出征剿匪在即,不思平乱,却想些风花雪月,也是不成气候之人。我实在忍不住,又与那妇人吵了一架,以后就算八抬轿子抬我,我也不会再去刺史府了。”

当刘氏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刘琦与黄舞蝶姻缘被黄的原委,刘琦心中感到阵阵愤懑,没想到蔡夫人恶毒妇人心,为什么不成全刘琦与黄舞蝶的姻缘呢?世人都说,宁栽花不插荆,宁拆一庙不毁一婚啊……

不过,刘琦能想得开的,黄舞蝶与刘琦之间的感情可不是恶毒的蔡夫人一句话能就拆开的,也不是任由旁人指手划脚的,因为刘琦知dào

,在古代,能冲破父母之命、媒勺之言那就是很大的男女青年自由恋爱很大的进步了,刘琦能感觉到黄舞蝶的深情与贞烈。

虽然刘琦还谈不上怎么怎么爱黄舞蝶的地步,但内心喜欢黄舞蝶倒是真的,不说与黄舞蝶在公子府前并肩战败蔡瑁手下部将张虎、陈生的患难真情,单说师兄妹关系也是一种缘份,何况黄舞蝶既柔情又勇猛的侠女性子倒是刘琦所喜欢的类型。

话说回来,此时兵发南阳,出征新野剿匪在即,刘琦也是没空想些男女之事的,对于姻缘,努力也好,放任也好,刘琦的态度是: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跑也跑不掉,那是应了句古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刘琦虽然对蔡夫人搅黄了与黄舞蝶的美好姻缘之事心存遗憾,但此时还不是过多考lǜ

婚姻大事的时候,于是转开话题,柔情蜜意的问刘氏:“姑姑,黄小姐的事,就麻烦姑姑多关注了。只是,姑姑不跟侄儿一起走吗?”

刘氏在刘琦的面前发泄了一通,怨气也消了,见刘琦态度平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也就放心了,回道:“公子放心走好了,姑姑没事便会常去成衣铺的,我看黄小姐也是开朗乐观之人,能想得通的,等我家侄儿凯旋而归的时候,容姑姑为你作主。”

“多谢姑姑。”刘琦赶紧给刘氏揖礼,有刘氏关注跟进与黄舞蝶姻缘之事,刘琦当然不用担心什么了。

刘氏赶忙虚扶下刘琦,道:“侄儿多礼了,刚问及我为啥不与你同去新野,想必管家也告sù

你原因了吧,拆公子府建庙如此大事,没个女人在家料理那怎么行,我与管家在襄阳等候公子好消息,你尽可放心剿匪去吧,莫负了你父亲的期望。”

“是,姑姑之恩,容小侄后报。”刘琦很感动,刘氏设身处地为刘琦着想,不感动才怪。

“报什么报啊,一家人……”刘氏轻笑盈盈,刘琦感觉小姑很美。

这一夜,见刘琦的身体恢复了,刘氏便没有在刘琦的寝室分榻而睡,虽是姑侄,毕竟有男女之别。

收到赴新野任县令的委任状第三天,刘琦早早起床,洗漱完毕,用过早膳,与管家刘忠、陈文、陈武和文岱交换过论功封赏的意见后,便于山谷中集合三百亲兵,分成两组,原管家刘忠训liàn

的一百亲兵一组,刘表赠与的二百亲兵一组,刘忠、文岱与陈文、陈武等府中卫士另分一列站定。

刘琦一人前排站定,面朝列队整齐威武的亲兵与卫士,手中拿着功名册欲当众封功许赏。

功名册基本上按东汉旧时官制封赐,由于刘琦官至荆州别驾从事,虽是虚职,却相当于中郎将郡守之职,受到刘琦职务高低的限制,刘琦部下官将自然不能超过刘琦的别驾从事。

刘琦手扬着功名册,发表了一通激昂的煽情演讲后,便对着事先拟好的功名册开始封官,基本上刘琦身边最亲近的人包括府中卫士都有封赏,连带三百亲兵在刘琦离开襄阳去江陵盗勾践剑的一个月里,经陈武训liàn

发xiàn

的人才也推荐了几个。陈武还按刘琦的意思专门选出了三十个彪悍的亲兵护卫既作刘琦的警卫队,又作战时兵力机动队。

三百亲兵全部按三国军队的常规建制,大致是部、曲、屯、队、什、伍六级。伍辖五人,设伍长;什辖二伍,共十人,设什长;队辖五什,共五十人,设都伯;屯辖二队,共一百人,设屯将;曲辖五屯,共五百人,设曲长;部辖二曲,共一千人,设千人督,亦称牙将。

考lǜ

到部队的远景规划及将士欲建千秋功名的强烈愿望,刘琦将部下兵将番号命为“强军”,并借鉴华夏国现代化作战军队的编制经验,在东汉旧时军队六级编制上再加三级,共设置九级封顶,也就是部上设旅,旅辖五部,共五千人,设旅长;师辖二旅,共一万人,设师长;

军辖N师,设军长。

刘琦的军队编制至军长封顶,也就是“强军”的军长可以统辖所有军队,设置军长的目的,是刘琦为今后完全掌控军队留下一手,因为每一次封官刘琦的官阶总是最高,那么部将由最低的伍长奋斗到能掌一万兵的最高级别师长就需yào

经lì

八级奋斗,或许一辈子,或许三五年,或许一战便挂了,那都要看个人的造化及刘琦强军的进展。

刘琦一番战前演讲,然后端正身形,双手展开功名册,大声宣读:“现在论功封赏,我宣bù

……”顿时美丽山谷的校场上除了前方传来水帘洞轰隆隆的瀑布声,还有身旁树林子里的叽叽喳喳的鸟语,以及偶尔几声野兽的咆哮,所有在场的亲兵和卫士都屏气凝身,心情紧张地等待荆州别驾从事大公子刘琦宣读事关个人人生命运的功名册。

第119章 封将

“管家刘忠拜偏将,除主簿,总理府中事务;陈文拜屯将,辖一百兵;陈武拜屯将,辖七十兵;文岱拜偏将,为从事助理,参与军务;陈春拜卫将、陈夏拜卫将……”刘琦的声音在偌大的山谷回响。

刘琦声调铿锵,将功名册宣读完毕,众将士皆大欢喜,山呼“强军强军,强国之军”。

自然首次组军之初,刘琦都给身边最亲近的卫士兄弟们最好最适合的官衔与位置,封屯将、拜偏将、除卫将,多靠上将军的名号,由于受到刘琦官位的限制,手下虽多封将,暂时也只能算是中下级军官。

就连北上寻访神医华佗的鄂焕都预封为屯将,统领陈武精选出来的三十人的亲兵卫队,由于鄂焕未归,暂由偏将文岱代管。

陈春、陈夏、陈秋与陈冬四位贴身卫士则封为卫将,随军出行只负责护卫刘琦,其他府中卫士如陈金、陈银、刘三、刘四等及守护六扇门的十位铜甲卫士也封为卫将,何谓卫将?也就是刘琦别出心裁新创的将军封号,表示担任特别护卫任务却手下并无士卒的将军。

反正屯将、偏将、卫将都是将军的名号,属军官之职,三国时原有的官职也好,刘琦新创的官职也好,都是经得荆州刺史刘表允诺的在刘琦职权范围内可自行封赏属下的官职。

自行设置官职这种事在乱世三国,并不稀奇,魏蜀吴三国设置的官职各有千秋,并无统一的章法。

不过,从刘琦宣读的功名册看得出来,在刘琦身边最亲近的人多封了将军,但将军之间却有区别。文岱任偏将,属于别驾从事的助理,参与军务,却并不掌管军队,这是刘琦考lǜ

到文岱年纪尚小,加之只有二百亲兵,除却陈文、陈武和鄂焕管的二百军兵外,已没有士兵给文岱管了。

偏将之职就是刘琦今后想给文岱掌兵便可以掌兵,没兵可掌就先占个将军的位置与名号,也算是对得住管辖新野的南阳郡守文聘的面子了。

这点人际关系中的潜规则刘琦还是懂得的,文岱小小年纪就在刘琦的帐下任将军,可比文聘在刘表的帐下有出息多了,文聘获知儿子在刘琦这儿受到重用焉能不高兴?高兴之余,自然会助刘琦新野剿匪了。

而屯将则是实打实的军职,手中有军队,虽然暂时管的不多,但可管一百人的士卒,也算是有战斗力了。

至于卫将,陈春、陈夏等四季卫士与陈文、陈武同过三道鬼门关一同出道的兄弟,不当上将军心里怎能平衡?卫将,护卫公子刘琦的将军,多爽,不管以后陈文与陈文做了多大官,即使陈春等四卫将手下无一兵一卒但护卫公子刘琦的贴身卫将都将是终身而受人尊敬的。

当然,刘琦除了封赏府中卫士外,三百亲兵中从伍长、什长到都伯都一一进行了封赏,并出台了严格的军事管理制度。

至于刘琦的姑姑刘氏及环儿没有封官,那是在古代没有给女子封官的惯例,刘琦事先也征求过刘氏与环儿的意见,她们无意当官,只愿公子平安就好。

更为有趣的是刘琦给功勋卓著的猿王也封了官,是为猿将,一猿独大,从猿王到猿将是有讲究的,不能兄弟们都是将军了,你个猿猴却称王,这算哪门子事啊。

管家刘忠拜偏将,可掌兵权,又兼任主簿,总理公子府中事务,毫无疑问,刘琦带兵赴新野后,管家刘忠便成为襄阳城中荆州别驾刘琦的代言人,更成为刘琦埋在襄阳城应付蔡瑁事变的一颗关键棋子。

论功封赏后,刘琦命管家刘忠和陈文送信到刺史府,告之刘表明日五更启程,并命军兵整理盔甲兵器及行军物资,晚膳加餐,定于次日三更造饭五更启程兵发新野。

一夜无话,次日凌晨,天蒙蒙亮,二百军兵全副铁甲装备,整齐列队于公子府前,威风凛凛,整装待发。

刘表并未亲自送行,只派刘琦的师傅中郎将黄忠作为刺史刘表的代表早早于公子府前等候送行,或许很多人是忌讳刘琦与蔡瑁间的结怨,并无其他荆州官员来公子府前与刘琦拜别,而黄忠与黄叙父子两人在公子府前早早等候多时。

当刘琦全副铁甲身佩勾践剑英姿勃勃走到府前望见黄忠父子时,心中一愣,没有见到黄舞蝶,略感失望,但黄忠能在清冷的冬日领着儿子黄叙赶来送行,也算是师徒情深了。

刘琦上前施礼,对黄忠唤声师傅,又喊句师弟,却见黄忠脸上略带沧桑,不由使刘琦想起黄忠欲在刘表面前问及女儿黄舞蝶姻缘遭拒之事,恐是姑姑刘氏已告知黄忠不妙的消息,要不然黄舞蝶定会随父亲、兄长一道前来为刘琦送行。

“我受主公所托,特来为公子送行,祝公子一路平安,步步高升。”黄忠语气略带嘶哑,似乎没睡好。

“祝公子顺利剿匪,三月后我便去新野找公子。”黄叙念念不忘追随刘琦。

冬日的凌晨,带有丝丝寒意,一阵北风顺着冰凉的铁甲刮进脖子,刘琦打了个激灵,气氛有点不对啊,大有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感谢师傅吉言,师傅保重。”刘琦拱手作揖,男人话别弄得跟娘们似的,再多呆一会儿,非泪湿双眼不可。

刘琦转身对刘忠道:“管家,好生看重师弟,拆府建庙之事有劳了。”

刘琦话出,黄叙自动站在了刘忠的身边,这几个月黄叙便要跟着刘忠管理公子府中事务了。

刘氏也早早起床了与府门口送行,在与环儿话别后,特意走到陈文的跟前叮嘱了几句,表达了刘氏在襄阳城里等候公子与陈文两结义兄弟回来,三年五年都会等下去,希望两兄弟匡扶汉室建立功勋。

东方微微露出鱼肚白,一缕朝霞升起时,刘琦辞别了管家刘忠、姑姑刘氏、黄忠父子及府中留守卫士丫环、陈妈妈们,骑上了枣红大马,带着文岱、陈文、陈武、陈春等卫士,押了二十辆马车粮草和军用物资出城。

环儿与猿将、几个丫环和一个陈妈妈同乘一辆四乘大马车,另有一辆刘琦专用的别驾豪华公务马车空车伴行。

在东方太阳升起时,刘琦一行二十二辆马车,打上刘字旗号,二百士兵军容严整齐步从荆州主城门出城赴新野。

虽是冬日的大清早,城门口依然乱嘈嘈的,每天都有大量从北方涌来荆州的避难百姓。蔡瑁在王粲的计议下,以增加兵源巩固城防为由,征得刘表应允后,就在城门附近支起大铁锅熬粥,竖起了征兵广告,凡年轻入伍者保证每日供应稀粥和馒头,管饱。

只要有饭吃,就饿不死人,自然就有吃粮当兵的人在大铁锅前排起了长龙。

陈文见了感慨万分,与刘琦并辔而行,扬起马鞭指了指排队领粥的长龙,说道:“公子,如此募兵,倒也是一种办法,咱们走过三五里后也可仿效,以弥补兵源不足。”

刘琦却摇摇头,否决了陈文的提议,说道:“文兄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终究不妥。”

陈文道:“公子请明言,有何不妥?”

刘琦道:“兵发新野之际,兵贵神速,若中途停顿,恐新野有变,此其一;流Lang难民收容怜恤尚可,充军训liàn

则需时日,未到新野前,暂无大本营提供训liàn

场地、也无多出训liàn

物资,兵贵在精,不在滥竽充数,此其二;蔡瑁招兵,我们停下剿匪,半途抢兵源,势必引起蔡瑁节外生枝,不利于新野之行,此其三。综其三点,我想我们到新野后,治理一城,法理严明,民众安居,发展农商,放开生育,何愁募不到兵?”

陈文捋捋短须,不住点头:“公子所虑极是。”心里则为刘琦感到惋惜不已,竟然错过如此好的募兵机会,何况主公刘表已明文允诺公子刘琦可自行募兵剿匪!

出城后,刘琦一行加快了速度,二百军队,在都伯、什长的领跑下急行军朝新野进发。

急行军七八里,过了乱石岗,忽然后面一骑追来,扬起一路烟尘,负责亲兵护卫队的偏将文岱眼尖,透过烟尘发xiàn

是一身穿铁甲、肩背弓箭英姿飒爽的女子纵马飞骑,不是别人,正是黄忠的女儿黄舞蝶。

文岱夹马靠前刘琦,道:“公子,黄小姐追来了。”

“黄小姐?”刘琦闻听,不禁勒住枣红马,回头一望,只见黄舞蝶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迎着朝霞纵马飞奔的黄舞蝶骑术娴熟、骑姿优美,好一幅侠女图啊,只是搞不清此时黄舞蝶快马追来是为何事?不过,从黄舞蝶一身戎装来看,八.九不离十是要同刘琦一起从军去新野剿匪的。

刘琦勒令停止急行军,中间让出一条道来,回转马头迎向黄舞蝶,你奔向我来,我迎向你,那场面很是感人。

马头相错,泪眼相望,刘琦骑枣红马、黄舞蝶骑大白马,均是盔甲在身,一对年轻戎装男女在马上对望的情景很有一派英雄儿女的古典仙侠的韵味。

见黄舞蝶眼圈红肿,眼中有泪,刘琦心疼不已,于马背上脱口问道:“师妹,谁欺负你了?本公子带兵杀将过去。”

黄舞蝶见刘琦如此心疼自己,满肚子的委曲化作烟云消散,为刘琦连着熬了几夜拼命缝制出了鳄甲与虎皮大氅也算是没有白辛苦,心中泛起一阵甜蜜,不禁卟哧一笑,柔声娇语:“除了你大公子,谁敢欺负本小姐?”

刘琦被刚才还泪眼迷离,现在却又梨花含笑的黄舞蝶给弄懵了,挠挠后脑勺,不明白地说道:“师妹,莫要冤枉,本公子从来不欺负女人,更不会欺负师妹了……”

第120章 赠

“你……”舞蝶被刘琦一句莫要冤枉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蛮横地瞪了刘琦一眼,任由千言万语在少女的胸中激荡。

此时环儿已从马车上下来,解了围,热情地喊了声:“黄小姐,你也是来同公子去新野的吗?”

黄舞蝶见有女子在军队里,两眼放光,立时下马,拉着环儿的手亲切地说道:“环儿,也同公子去新野吗?”

环儿道:“是啊,黄小姐也是吧?”

黄舞蝶犹豫了下,爽快地回道:“我也是,今后咱们姐妹有个伴了。”

“那太好了,姐姐。”环儿很兴奋,知dào

黄舞蝶是公子刘琦喜欢的女人,能和刘琦喜欢的女人做姐妹是件很幸福的事。

“妹妹。”黄舞蝶一扫先前脸上的阴霾,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开心,要不然,呆在襄阳城的成衣铺里,非让人郁闷死。

“咳咳,你们姐姐妹妹的顾着亲热,连本公子也不理了么?”刘琦听见了黄舞蝶与环儿的对话,确定了黄舞蝶追来也是随刘琦去新野,至于黄舞蝶是不是偷跑出来,是不是征得了其父母黄忠与黄夫人的同意则就不晓得了。

不过,能见到黄舞蝶与环儿两个女孩子开心的模样,刘琦心里十分的舒坦,未来征途漫漫,有自己喜欢的女子相伴,终究不会觉得人生寂寞了。

“懒得理你。”黄舞蝶朝刘琦嘟了下嘴。

环儿也是朝刘琦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很是聪明伶俐,说道:“公子,我看姐姐昨晚没睡好,你那么好的马车不坐,就让给我姐妹俩坐一坐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闲着也是闲着。”

“好你个大公子,有豪华马车不坐,你傻啊。”黄舞蝶惊叫一声,也不管刘琦,拉上环儿,“妹妹,我们坐公子的马车说说话,我的大白马也跑累了,让她轻松一阵子吧。”

环儿倒是懂事,没有被黄舞蝶即刻拉上刘琦的马车,而是站着不动望了眼刘琦,毕竟公子刘琦再心肠好,再怎么怜香惜玉,那也是主子,环儿偶尔撒下娇还行,还是不敢造次,比不得黄舞蝶,那是公子刘琦师傅的女儿,刘琦也拿黄小姐没办法的。

“好你个姐妹俩……驾……”刘琦摇摇头,无奈一笑,也没表态,夹马追上陈文去了,豪华马车里传来黄舞蝶与环儿银玲般的笑声。

……

刘琦率二百精锐一路急行,并未遇什么匪情,过了襄阳地界,山多路险,考lǜ

到山贼出没,刘琦命军队作好战备状态,干粮充饥,跑步不停,急行军不止,日行近百公里。

日暮时分,到达一个山坡,名曰凤凰山,离新野县城还有二十余公里,此时人马困乏,再往前行,恐得夜半到达。

“公子,人马跑不动了,可否就地造饭,待士卒用过膳食、略作竭息恢复体力再连夜进城吧。”陈文见大多数步卒拖着大腿步履蹒跚,忍不住建议道。

文岱也担心,说道:“公子,队伍疲惫不堪,不休整下,恐山贼来犯,战斗力不高啊。”

陈武仍是精神抖擞,手按剑柄,嚷道:“山贼来了怕啥,陈某等着他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也难怪陈文和文岱有所担心,二百军兵急行军近百公里,这已经打破接近三国军史上日行三百里的急行军速度了,何况这还是带着府中家眷、粮草及军用物资同行,而不是轻装急进。

对于这支刘琦自行命名番号为“强军”的二百亲兵,如此的急行军刘琦是满yì

的,熟知历史的刘琦当然知dào

古代行军的正常速度,最多也就是日行不过30里,后世有好事者算计了下,正常情况下的古代军队日行军是28里路程。

如何精确到28里/日的行军速度呢?

按正常人正常走路的速度每小时4公里正常行走,每天工作时间8小时,也就是4*8=32里路。根据考古学家提出的论证,古代人的身体素质远比现代人好,勉强+15里=47里;期间整顿军纪需yào

时间,再减5里=42里;由于地形有限制耽误行军,再减5里=37里;古代没有草纸,拉粑粑很废时间,再减2里=35里;着盔甲带辎重再减5里=30里;侦察敌军、阻敌或避敌,再减5里=25里;又据说古代军纪严苛,行军时间达到可以达10~12小时,再加2小时路程,+8里=33里;埋锅造饭及掩藏行迹,再减5里=28里。

据此得出推论古代军队行军速度为28里/天。没有算错吧?

熟知历史的刘琦当然知dào

,古代正常情况下日行军多少取决于地形和道路条件,一般都在20到30里之间,因为古代行军休息要扎营,砍柴,掘壕、汲水、放马,特殊情况下还要挖井,扎营是很花时间的,所以一般行军都是半天,没有整天行军的。

不过襄阳到新野,也就二三百里路程,二百亲兵可都是精壮汉子,一日三餐猪肉牛肉好吃好喝的养着,加之经过陈武一月有余的魔鬼化训liàn

,这二百亲兵军队的战斗力非比寻常,只是第一天急行军有点不适应而已,但能日行近百公里,在三国时期也真zhèng

算得上是一支强军。

史书记载,司马懿在宛城纠集兵马,距离新城一千二百里,一个月的路程只用了八天时间,换句话说三百里的路程也不过是两天即可赶到,古代昼夜日行军三百里不是不可做到。

而今刘琦的二百军兵只用白天八.九个小时的时间便日行军一百余里,这个速度太惊人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刘琦的强军今后与司马懿的军队有得一拼?

刘琦欣喜之余,望着手下部将,顿生怜惜之心,只要刘表的大公子刘琦逆了历史命运并不会36岁英年早逝,那么这些亲兵跟随刘琦最后战至不死的话,恐怕个个在刘琦的麾下都能成为将军!

“文兄,就地造饭就不必了,新野县城就在前方,军队须保持高昂士气,此处四处山岭,恐有山匪打劫,不宜久留。传令全军竭息一柱香时间,干粮充饥,勿须卸甲,就地戒备。”

“是。”陈文应声传令,稍后与刘琦登上凤凰山坡。

急行军停,黄舞蝶兴致勃勃从空骑的大白马的马背上解下两个大袋子,和环儿一起提到刘琦的眼前。

“公子,鳄甲、虎皮大氅已做好,请过目。”黄舞蝶在马车上安睡过,此时精神不错,粉脸含羞,对刘琦的语气与眼神充满了柔媚。

环儿帮黄舞蝶解开了袋子,里面赫然整齐叠着三套做工精细的鳄甲,另有一张经过黄舞蝶精缝细制的虎皮大氅。鳄甲与虎皮是男人的至爱,刘琦欣喜夸赞黄舞蝶巧手,道声辛苦,当即取出一套鳄甲来捧给陈文,诚恳地说道:“赠二哥一套。”

陈文也不娇情,知dào

刘琦许诺过当阳结义三兄弟蒋琬、陈文、刘琦三人各一套鳄甲护身闯天下,若不接受结义三弟又是公子刘琦的鳄甲,就是忤了公子刘琦的兄弟之情了,遂连声道谢:“谢公子,谢黄小姐。”

陈文捧过鳄甲欣喜不已。

黄舞蝶也很开心,笑道:“陈将军不必多礼。”

刘琦也道不必多礼,又朝陪士兵一起聊天神侃的陈武喊道:“陈将军,过来。”

陈武应声,跑步上前,大咧咧嚷道:“公子,有何吩咐?”

刘琦又从环儿手中取过一套鳄甲,神情很庄重,递到陈武手中,道:“陈将军,此鳄甲乃我与文兄、鄂焕将军及十位铜甲卫士远上江陵袭取的长江鳄皮,险些丢了性命,共有四套长江鳄甲,无比珍贵。一套已赠与北上寻访华佗先生的鄂焕将军,另三套经黄小姐巧手缝制而成,一套已赠文兄,一套留于我大哥蒋兄,还剩一套赠于陈将军。”

“这……”陈武见过鳄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继而又脸露为难之色,这么贵重的礼物不知dào

是受与不受的好。

“公子……”陈文刚想说句不可,却被刘琦用眼神制止,刘琦怎不知dào

陈文的心思呢,总共才四套鳄甲,蒋琬、陈文、鄂焕已送出三套,还剩最后一套本该留刘琦自用,刘琦却将喜爱的鳄甲自己不用,赠与了爱将陈武,这可不是一般的将帅能做得到的啊?!

刘琦见陈武手捧鳄甲受宠若惊,动容道:“陈将军,你同我出生入死,虽未结拜,却有如兄弟。若为兄弟,换我性命当且愿意,何况一甲?再说,我有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位铁血卫将护卫,鳄甲用时不多,陈将军则能派上大用场。兄弟之情,言之则俗,不说也罢,陈将军请接受吧,权当兄弟一点心意。”

“公子,武虽不才,粗人武夫也,得遇公子,乃武三生有幸。此鳄甲权且受了。公子圣明,容武一拜,凤凰山作证,武当效命公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刘琦的话说到这份上,陈武激动语无伦次,通地一声,双膝下跪,感动得涕泪横流。

“陈将军,区区一甲,怎受之大礼?折煞我也,快快请起。”刘琦也屈膝相扶,场面感人。

陈文见状,更觉公子刘琦胸怀坦荡,抬头远望,凤凰山上,落日余晖下,天边恰有一大鹏展翅,陈文隐隐预感刘琦将成为东汉未来的主宰。

第121章 关东响马

“公子快看,大鹏展翅。”少年文岱兴奋地喊道,显然文岱也见到了落日余晖下一只展翅的大鹏翱翔九天,这是难得一见的奇美景观。

刘琦却不似文岱那般惊奇,和陈文一样,见到大鹏展翅只是心中震憾却并未溢于言表,淡然道:“文岱将军,好兆头。”

少年文岱被刘琦首次称呼将军,脸色一红,胸中顿时涌现万丈豪情,望着天边展翅翱翔的大鹏,感染于刘琦将自穿的鳄甲赠于手下爱将的人格魅力,文岱即学即用,腾地一下单膝跪拜,大表忠心:“公子出征新野之际,恰逢大鹏展翅,祥瑞不可挡,岱愿誓死追随公子,匡扶汉室,矢志不渝。”

陈文见状,站不住了,也单膝下跪,护卫刘琦身旁的陈春等四卫将也相继跪拜,黄舞蝶与环儿受此感染,皆是欠身揖拜,一时弄得象朝拜皇上一样,口口声声誓死追随公子,惊得刘琦连忙扶起各位,大叫“众爱将,使不得,使不得。”

刘琦口中虽说使不得,倒也是心里美滋滋地受了文岱、陈文等人的跪拜。本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刘琦对跪拜这玩意不甚赞同,但在古代皇权社会,就是兴跪拜这玩意,刘琦也得认了,下跪拜上、臣跪拜君、子跪拜父,那都是天经地义的礼道,没有什么好说道的。

华夏国是礼仪之邦,虽在后世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见面跪拜的仪式鲜见,但在一些婚礼丧葬及遇险求脱身时,跪拜才更为庄重,更催人激奋或悲情。

刘琦与陈文、文岱及众卫士,边啃着干粮边谈笑风生,倘佯在未来为大汉江山建立辉煌功绩的美好憧憬中。

一柱香的时间到了,刘琦正要命军兵启程趁夜色降临之际急赴新野城上任,以求安顿急行疲乏的军兵,却闻山下远远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铃铛响,紧接着凤凰山下通向新野县城的道路上席卷着一团巨大的烟尘向前滚动。

文岱惊叫:“公子,是响马。”

刘琦倒还镇定,面朝陈文、陈武道:“文兄,武将军,传令,旗杆放倒,全体半蹲,注意隐蔽。”

本想称呼陈武为陈将军的,但刘琦考lǜ

到与陈文一起称呼陈将军容易混淆,还是临时改口称陈武为武将军,那以后也决定叫文岱为岱将军了,毕竟陈文也可称文将军的,喊文岱为文将军也容易与陈文混淆不是?

“是。”陈文、陈武得令即刻快跑几步向各自统领的军兵传令。

刘琦迅速半蹲下来,眼望凤凰山下被一骑快马扬起的巨大烟尘,沉声道:“环儿,黄小姐,你二人速回马车,岱将军带领亲兵护卫。”

“是。”文岱接令,上前说道:“环儿,黄小姐,请。”

黄舞蝶却很倔强,快速从大布袋里又取出一个特制的硕大牛皮袋,朝刘琦婉尔一笑,一点也不惊慌,拍拍牛皮袋,镇定自若:“公子,我有梨花针。”然后黄舞蝶又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岱将军,你带环儿回马车,我来护卫公子。”

文岱惊讶地望了眼黄舞蝶,夕阳下的黄舞蝶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挺美。

“公子,这……”文岱不好强行拉黄舞蝶,请求刘琦道。

“好,黄小姐留下来,岱将军速带环儿回马车。”刘琦知dào

此时想不让黄舞蝶留下来是不可能的。

黄舞蝶有武功,曾在公子府前与刘琦并肩作战,两人有默契,在刘琦身边,黄舞蝶自保应该是没问题的。

“公子,小心。”环儿温柔一声,知dào

自己没武功不能象黄舞蝶那样在关键的时刻留下来陪伴护卫公子刘琦,若留下来反倒增加公子的负担,心里顿感遗憾,想着回新野城后一定要缠着黄舞蝶教剑,还要缠着公子刘琦将师傅华佗传授的五禽拳也学来。

陈文、陈武将令传到,二百军兵及时隐蔽,手持弓箭与长矛半蹲着保持随时出击的战备状态,只要公子刘琦一声令下,就将义无反顾地杀下山去。

刘琦注目山下快马飞奔的响马,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响马扬起的烟尘中猎猎飘扬的旗号,不知是哪路山匪,心想还好没有听陈文的建议就地造饭,要不然燃起的烟火势必引来响马山贼,就这么突然毫无防备地跟山匪干上一仗,不定能打赢,就算能打赢,恐怕也会有惨重死伤,刘琦可指望这二百亲兵打天下的,才不会打无把握之仗。

传完令过来,陈文、陈武半蹲刘琦身旁。

陈武是个急性子,见响马已飞奔到山脚下,嚷道:“公子,下令吧,我先带一队人马杀将过去。”

刘琦向陈武说句“武将军稍安勿躁”,眼睛却紧盯着山脚下快马扬起的烟尘,问陈文道:“文兄,你怎么看?”

陈文倒还沉得住气,捋下短须,不,以前是短须,好象陈文自知出征新野后,两三日内胡须长长了蛮多,捋起来挺顺手,慢条斯理回道:“公子,此事必有蹊跷。”

陈武急了:“文兄,你倒是直说啊,什么蹊跷?这都火烧眉毛了。”

陈文仍不急不慢,淡然道:“武将军有所不知,北方响马到南阳,此事真有蹊跷,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关东响马由北败入南阳,要么就是窜入南阳作乱。”

刘琦点点头,觉得陈文说的话不无道理,此时响马入南阳,必有原委。

刘琦记得史书有载,公元190年,也就是初平元年,董卓挟汉献帝退到长安,关东大乱,一时之间群雄并起,黑山土匪张燕便与豪杰相结。公孙瓒与袁绍争夺冀州时,张燕派遣将领杜长等助战,被袁绍击败,人众略有散失。

如此推算,十有八九是张燕手下战败失散的将领带着匪兵匪将趁乱之际,窜入南阳,夺取新野也未可知。

“文兄所虑极是,暂且不管响马贼急窜南阳为何,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文兄,你我即刻下山去探查军情。”刘琦手按勾践剑起身,躬腰前行,陈文随即跟上。

陈武道:“公子,我也去。”

刘琦怕陈武同去见不得响马贼作乱而坏事,往后一摆手:“武将军,汝等按兵不动,随时听我号令。”

“是。”陈武也没法,急得半蹲地下,直跺脚,朝陈春等四卫将支个眼色:“兄弟,保护公子。”

“是。”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应声躬身紧跟刘琦、陈文身后,陈春等四卫将就算陈武不说,也会上前,贴身护卫公子刘琦本身就是四卫将的职责,马虎不得。

虽身穿铁甲且又躬身下山,所幸刘琦学得华佗五禽拳的真传,跑步如飞,陈文与陈春等五卫士都是身怀绝技之人,与刘琦齐步飞奔,当然小心奔跑时是时刻注意了隐蔽的。

刘琦六人隐蔽着跑到凤凰山脚下时,在一块大石头背面藏身,或许是响马只顾飞骑并未发xiàn

山上有支剿匪的军队。

当刘琦跑到山脚时却见响马贼正从眼前骑过,从滚滚烟尘中隐隐约约见到有五六十骑,座骑上一些五大山粗的汉子,并有几杆旗帜在烟尘中飘扬。

几杆匪旗上书“杜”字,旗帜有些残破,那些座骑上的彪形大汉看似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果不出刘琦的推测,看那“杜”字旗号,定然是与北方袁绍战败的黑山匪首张燕部将杜长的旗号。

陈文兴奋起来,即刻谏言:“公子,我看人数不多,五六十骑而已。若派陈武领两队军兵从前方急插小道堵住响马进新野的道路,我再领两队军兵从后面掩杀,即刻可将这队散骑给灭了。”

刘琦可不想首战失利,犹豫了下,问道:“文兄,二百步兵对六十骑兵,能胜否?”

陈文肯定地回答:“公子,我铁甲亲兵,训liàn

一月有余,尽是精锐,必胜。”

望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关东响马,刘琦心血开始沸腾了,心想,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也该让这些亲兵卫士见见血了。

刘琦正转身欲向护卫身旁的卫将陈春下令,又听陈文低声唤了句:“公子,快看,响马贼进村了。”

“啊?”刘琦回转头来,却见五六十骑响马贼裹挟起一团烟尘伴随马脖子上阵阵的铃铛响,向着山脚下一条小道奔向前方的一个小村庄而去。

“公子,响马贼进村,百姓要遭秧了。”陈文惊惧地喊道。

关东响马进村,就见村庄里村民躲闪快跑,呼喊乱叫,一时人喊马嘶。

刘琦见状,血往上涌,若放任这些气急败坏的关东响马进村,那还得了,恐怕要屠村了,这些战场上杀败的彪悍兵匪那可是有抢就抢、有杀就杀的亡命之徒啊,岂能容忍这些个响马贼在自己主管的新野地盘上作威作福,老子就是来剿匪的!

此刻的刘琦,豪气万丈,嫉恶如仇,没有任何犹豫不决,抽出宝剑朝响马贼群大喝一声:“嗨,大胆毛贼,休要伤我子民,荆州公子刘琦来也。”

刘琦抽剑挺身而出,大喝一声惊动响马,挥舞勾践剑冲向贼群,生怕慢了分秒便会多出几个新野村民惨死在乱匪的马蹄之下。

第122章 旗开得胜

见刘琦拔剑直冲响马贼群,陈文深为刘琦的义勇而折服,喊声“保护公子”,起身抽剑朝山头上扬了扬,大喊杀啊杀啊,便与刘琦一起冲入匪群.

在凤凰山头上圆睁双目急不可耐的陈武见刘琦挥剑冲下山去,又见陈文扬剑助杀,立即传令全军杀下山,只留下文岱及几名亲兵护卫环儿等府中丫环、陈妈妈。

陈武一声喊杀,一柱香后恢复了大部分精力的二百军兵来了精神,高声喊杀十分骁勇的杀下山去。

黄舞蝶见刘琦杀入匪群,早已急得三步并作两步,边跑边从袋里抓出一大把梨花瀑雨针来。

突然漫山遍野的喊杀声,令响马贼大吃一惊,来不及进村掠夺,纷纷勒紧缰绳,吁吁吁地掉转马头,为首的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非常吃惊,没想到近在新野城外,竟然有官兵埋伏,之前毫无征兆啊。

大汉吃惊之余,却阴冷的笑了笑,发xiàn

山上冲下来的官兵叫得凶而已,兵办却不多,大致百余人,若骑兵以一抵敌三到五人不成话下,于是张狂大喊:“兄弟们,杀了这些步卒,进城烧杀三日。”

大汉说着,一马当先,挥动手中狠牙棒,纵马向刘琦抡来,跟在大汉身边的骑士们毫无惧色,仗着人高马大,五六十骑迎着山上冲下来的二百军兵挥动马刀乱砍,顿时一片混战,血肉横飞。

还轮不到刘琦出剑,陈春、陈夏、陈秋与陈冬四卫将紧随刘琦身边,将向刘琦刺来的兵器一一挡开,只守不攻,确保公子刘琦不出任何危险。

陈文也与赶来的陈武并肩作战,陈文专砍马腿,陈武却专砍马上人头,配合默契。

刘琦带的二百亲兵虽是首次参战,但见到公子刘琦亲自战斗以身作则,亲兵们自然是个个越战越勇,谁都想在公子刘琦的面前立得头功,由于亲兵均是身着铁甲体格强壮之辈,砍杀起来无所顾忌,一时间战马断腿扑倒,人头滚滚,血染泥土。

黄舞蝶飞奔到刘琦跟前,朗声唤句公子,与执剑厮杀的刘琦会心对视一眼,再次与刘琦并肩作战。

黄舞蝶因担心刘琦出意wài

,毫不吝啬地一大把一大把向响马贼群撒起了梨花瀑雨针,顿时大片哎哟声四起。

为首的大汉马术虽好,没被陈文砍到马腿,却被黄舞蝶的梨花针扎瞎了一只眼睛,哎呀一声,用手一捂,只是片刻的迟缓,便被跳将过来的陈武一剑削了脑袋。

为首的大汉至死也想不到这些官兵如此的彪悍,彪悍的足以以一挡百,这些亲兵竟然象敢死队般往前冲,没有一个退却。这都是些什么兵啊……

当响马贼们见为首的头领人头滚地,便无心恋战,冲在前面的那些从砍断了马腿的马背上跌落下来的匪徒自然成了刘琦亲兵们的刀下鬼,后面机灵些的匪徒趁着马匹未受伤,掉转马头向村子里慌不择路狂奔。

陈文见状,大声命令:“弓箭手,速射!”

二百亲兵是经过特殊训liàn

的,说射就射,刚才还是混战砍杀,随着陈文令下,立即将手中兵器抛到地下,取过背上弓箭搭弓便射,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飞射而来的竹箭,一时间箭如雨下,逃跑的骑士纷纷栽于马下。

这么快就结束战斗,刘琦欣喜之余大感意wài

,朝陈文说道:“文兄,留下几个活口。”

“是。”陈文朝后面弓箭手发令,要求弓箭手专射马腿,没想到这些弓箭手射术好的惊人,片刻之间所有逃跑的骑士均中箭倒地。

陈武嚷嚷:“你们咋滴了,公子别驾的话也不听了嘛,让你们留几个活口,干嘛跟杀豚般全杀光了。”

弓箭手们被陈武说的面面相觑,嘿嘿笑着,只是有些儿觉着对不住公子刘琦了,谁都看得出来,人都射死了才说要留活口,错不在弓箭手吧。

刘琦怕弓箭手们有想法,将还未砍上几剑的勾践剑归鞘,没想到有陈春等四位猛将护卫,竟然在乱军混战之中如履平地,毫无危险可言,那种受人拥戴的感觉妙不可言。

“武将军,你去看看还有活着的不?带上几个来问话。”

“是。”陈武朝身边的几个士卒挥下手,带着士卒跨入响马贼的尸首间,挨个翻转,看看还有没有一口气在的。

刘琦朝手执带血兵刃的在场亲兵左右一拱手,语气十分地豪爽:“壮士们好身手,好箭法,令刘某大开眼界,壮士们辛苦了,旗开得胜,回城有赏。”

“多谢公子。”二百亲兵齐声应答,陈文见状,见机带头高喊:“强军强军,强国之军。顿时,新野城外几十余里的凤凰山下强军强军之声响彻云天。

见陈武夹来一个伤着大腿一拐一蹶的响马贼,刘琦用手制止了将士们的呼喊。

陈武断喝一声跪下,用脚一踹,响马扑通一声跪于刘琦的跟前,满是桀傲不驯,眼里带着仇恨的目光盯着刘琦,竟然不求饶,大有誓死如归的气概。

刘琦见了,暗道关东响马果然是不怕死的汉子,但愿这些为非作歹、荼毒百姓的响马贼只是少数败类而矣,曾几何时,自东汉起的关东响马,那可是绿林好汉、英雄豪杰的代名词啊。

刘琦也不恼,镇定地问道:“这位兄弟,好象你对我有很大意见,是么?”

响马傲然不语。

刘琦笑问:“呵,有何意见呢?说说看吧。”

响马大红脸,粗着嗓门,开口一股山东口音,不服气地道:“官兵埋伏算计人,打赢了也算不得英雄。还有,我们没惹你,为何要将我们杀光?”

刘琦在将士们面前觉得有必要向这个响马解释一番,冷笑道:“嘿嘿,这位兄弟,是不是英雄,不是你说了算。什么叫没惹我,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家伙,伤害百姓算什么英雄?还有,就你们这些马贼,还用得上我来算计吗?你们撞到我枪口上来了,死有余辜。”

响马被刘琦一腔义正辞严的话怔得没了底气,低下头来。

刘琦又道:“我且问你,你们可是黑山老贼张燕的部下?”

山匪一个激灵,依旧咬牙不语。

刘琦用手指下残破的“杜”字旗,陈春即刻弯腰拾起。

刘琦接过“杜”字旗将破旗甩到响马面前,又对着被陈武斩下首级的匪首踢了一脚,气愤地说道:“这就是兴匪作乱残害百姓的下场,我再问你,这颗人头,就是败军之将杜长,是也不是?”

“你……你认识我们头?”响马惊惧地望着刘琦,怎么也不明白面前这个英俊的后生竟然知晓得这么多。

陈文也纳闷了,不对呀,这几年来,一直护卫公子刘琦日日相见,就连远去江陵盗剑也是不离左右,自己都不知dào

这伙响马的匪首就是张燕的部将杜长,公子刘琦又是怎么知dào

的呢?看来公子刘琦经lì

望山王陵巨蟒一劫,盗得王者勾践剑、幸获汉高祖刘邦金简后开启天智了。

刘琦提高噪门:“啊呸,这样的狗贼,我认识他作甚?权且问你,你们窜来南阳是为何故?”

刘琦对这伙响马的情况把握的十分准确,唯一活着的响马觉得不可思议,但见陈武将佩剑插入响马膝前的泥土中,大喝一声:“快说。”

响马沉默一阵,犹豫了下,还是道出了原委,说是黑山义军张燕被袁绍战败,义军冲散,潜入南阳几县,杜长刺杀了新野令后控zhì

了县衙。今日与周边几县义军喝酒聚首,伺机等候张燕传令起事,回城途中杜长起色心,途经山脚下一村便想顺道掳几个女子回县衙消遣,没想到遭到了官兵的伏击。

结合刘琦知晓的一些有关新野县令被山匪所杀的情况,从该响马说的话来分析,刘琦觉得响马所说不假,看来新野县城中还有杜长的余党在,且不在少数,恐怕入主新野并非易事。

刘琦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转身就走。

陈武忙问:“公子,这个马贼如何处置?”

刘琦不禁停下步子,并没有回头,等待了下,若响马求饶,便饶他一命;若至死也要面子,就成全了他。

站立片刻,并没有听到响马的求饶声,刘琦叹了口气,心想关东响马原来是脑袋一根筋,连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都不懂,看来算不上真zhèng

的好汉了。

“师妹,咱们走。”刘琦叫上身上沾有血污的黄舞蝶,心疼地唤上黄舞蝶,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陈武也算是个勇猛无比却脑袋不怎么开窍的武将,见刘琦对处置唯一的活口响马没有表态,又着急地喊了声:“公子?!”

陈文用手象征性地堵下陈武的嘴巴,转而又打了个卡嚓的手势,小声道:“武将军,别喊了。”

陈武闻言脸通红,为没能正确理解公子刘琦的意图而感羞愧,嘿嘿一笑,二话不说,手起剑落,最后一个活着的响马贼连啊一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便人头滚地。

刘琦听到人头落地的沉闷声,禁不住一激灵,心中默念:响马兄弟,对不住了,我可不想杀你,是你的矜持害了你,求本公子一声饶命就那么难么……

第123章 披上虎皮称大王

在与北方袁绍一战中战败冲散的以杜长为首五六十骑关东响马又在南阳新野境内遇强悍的刘琦,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战斗结束,刘琦与黄舞蝶并肩走向通往新野城的大道,等待将士们打扫战场后再出发。

此时晚霞虽好,却已渐黄昏,夜幕慢慢笼起。

行至大道上,为表示感激之情,刘琦没话找话地说道:“师妹,你又帮了我。”

与响马贼一战,黄舞蝶撒过一把梨花针后,神情很是振奋,这是第二次并肩同公子刘琦作战,酣战一场,将离开襄阳时受到的委曲一扫而空,没想到杀人的感觉很爽,尤其是杀坏人。

“公子,我才不帮你呢,你有那么多亲兵护卫,用不上我帮。我是在帮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黄舞蝶幽幽地回道。

刘琦呵呵一笑:“师妹好高尚啊,本县令封你为这村的村长,好好带领这些百姓开荒种田安居乐业如何?”

黄舞蝶一怔,停住脚步瞪了眼刘琦,揶揄道:“不会吧,公子,你想支开本小姐就早说,何必要许一个小小的村长来打发我啊,我才不干呢。公子,我看你将来是要当大官的,我才不要做村长。”

“那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

刘琦见黄舞蝶认真的样子,挺可受,原来侠女也有柔骨啊,却见黄舞蝶嘣出一句:“我现在还没想好,现在不告sù

你。”

刘琦道:“那好吧,师妹想好了再告sù

我,只要我能办到。”刘琦说着别有用心地瞄了眼脸上微露红晕楚楚动人的黄舞蝶,心道想做本公子的夫人才好呢。

此时,陈文正在与士兵打扫战场,文岱也已与亲兵护卫带着环儿及府中丫环、赶着两辆马车下到山脚。

环儿急匆匆碎步奔向刘琦,焦急问道:“公子,没有事吧?”又红着脸低声向黄舞蝶唤声舞蝶姐姐,心里五味翻陈,要是自己也象黄舞蝶那般武艺,此时定然也是英姿勃发地与公子刘琦伴在一起的。

刘琦当然看出来环儿关切之色,舒展了下筋骨,又指了满地的人与马的尸体,笑道:“幸有师妹及将士们奋勇杀敌,本公子福大命大,还没人伤得了我,瞧这些歹徒的下场。”

“公子福星高照,定然无虞的。”黄舞蝶托了句,也看出环儿对刘琦的特别关心,忽然心里涌出一股酸酸的味道,又道:“环儿妹妹,帮姐取出那件虎皮大氅来,此时公子旗开得胜,正是大展虎威之际。”

环儿应声离开,黄舞蝶心念间却琢磨开了,公子刘琦有正义感有血性,是个顶天立地的美男子,和自己也对脾气,恐怕与任何一个女人也能对脾气。公子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大缺点,对女人太好了,恐怕将来是个多情种,不能让公子刘琦见到有点姿色的女人就动心啊。

黄舞蝶离开襄阳前,从兄长黄叙的嘴中多多少少套出了一些关于刘琦身边女人的话,知dào

环儿乃刘琦的贴身丫环,虽为丫环,地位在公子府中却挺高,若不是环儿身世不明的话,十有八.九是要做公子刘琦童养媳的。

黄舞蝶心思很古怪,意念间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通,想来想去,终于想着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往后与环儿一起拴住刘琦心的可靠度高,黄舞蝶就不信有两个姿色上好的女子伴着公子刘琦,公子还能在外寻花问柳?

刘琦哪知dào

古代女子黄舞蝶会有那般强烈欲念要拴住男人的心呢,面对眼下的形势,刘琦考lǜ

的不是儿女情长,却是关东响马供出的军情,如今新野城里被杜长控zhì

了,而周边几县也有土匪串连,难怪史书有大量文字记载东汉时期土匪宗贼作乱,没想到却乱到了这种地步,连县令也敢杀,连县城也敢取,这样的乱世简直乱透了。

刘琦站在路边一块黄岩石上,心潮澎湃,思量着下一步该做什么,重生三国如何从一个小小的新野令做起,如何从小做大,由弱变强。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刘琦想着下一步的主要精力就是要摸清南阳郡境内匪患情况,肃清新野城中流匪,占据新野城为根据地,种田发展生产,募兵壮大力量,再一步一营,逐渐将周边县国流匪剿灭,建立自己强dà

的势力范围,到时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手中掌兵,谁人敢欺?

刘琦雄心勃勃地想象着由新野到整个南阳,再掌控荆州七郡后,届时就可大手笔地与北方曹操、江东孙权、蜀国刘备抗衡争霸天下了,那时该是多么的激情雄壮又是多么的豪情万丈啊……

随着意念流转,在冬日傍晚的寒风中,沐着夜幕降临前的一抹抹夕阳,刘琦热血沸腾,诗兴大发,不觉间富有饱满感情地吟起明朝中叶的文学家杨慎的《廿一史弹词》第三段说秦汉的开场词:滚滚长江东逝水,Lang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当刘琦还要往下吟诵后半段时,蓦然发觉不妥,末尾一句什么叫“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要是将士们听到了岂不是很灰心,至于已吟出的“是非成败转头空”或许将士们以为刘琦是指战败而尸首异地的响马贼,而“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到是挺应景的,并无什么不妥。

“好诗。”在旁边帮着打扫战场的陈文,碍于有黄舞蝶在旁,并没有靠近刘琦,当刘琦吟诵时便装了心思认真倾听,陈文自然是不知dào

刘琦只念了杨慎“临江仙”词的前半段了。

“文兄,过奖。”刘琦微微一笑,也不点破,也没法点破这是后世谁谁谁之作,不过对陈文赞一句“好诗”两字而不是赞为“好词”,刘琦基本上可以肯定心思慎密极少出错的陈文并非是诸葛亮或后世的某位大才穿越重生的主儿,因为刘琦吟诵的是“词”而不是“诗”。

“公子,你还会吟诗啊。”黄舞蝶欣然称赞,素爱舞刀弄枪又爱裁剪缝补的女儿家黄舞蝶,虽对诗词不在行,但对刘琦吟诵出的大气磅礴的诗句还是颇感欢喜的。

“哈哈,本公子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师妹小瞧了吧。”趁着得胜之际,刘琦难得得瑟一把,不禁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哼哼,自古磨难出英雄,从来纨绔少伟男。”黄舞蝶心里哼哼着,终究压抑着没说出这句令刘琦扫兴的话,但胸中却为刘琦的自信与风流倜傥心仪不已。

“舞蝶姐姐,虎皮大氅取过来了。”环儿捧来虎皮。

黄舞蝶接过虎皮展开,说道:“环儿妹妹,来帮我一起为公子披上吧。”

环儿脸一红,站住没动,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要与黄舞蝶一起给刘琦披上虎皮大氅,总觉得有点那个……

“来啊,妹妹。”黄舞蝶扯下环儿的小手,不由分说,一人一边便给刘琦披上了,黄舞蝶转到刘琦跟前,系上了大氅的颈扣,一阵风吹来,掀起披在刘琦肩上的虎皮大氅,借了虎皮的亮眼,顿显刘琦将帅的威仪。

突然又是一阵疾风扫来,陈文斜眼见一团白影袭来,大叫不好,横身过来护卫刘琦,挡住来人,却是浑身受箭伤缠满白色绷带的猿王扑来。

猿王将陈文撞到一边,确切地说猿王此时应该是名正言顺登记在册的猿将,却见猿将视若无人,扑通一声后肢下跪,前肢府地,不停叩头磕拜,大大的嘴巴吱呀吱呀的哼着人类听不懂的调子,引得正在收拾战场的将士们纷纷侧目围观。

见猿将如此,陈文松了口气,虽一时没听懂猿嘴里叫嚷什么,但从猿将模仿人类叩首跪拜的姿态便明白过来,敢情通人性的猿将见公子刘琦披上了虎皮,便将刘琦当作山大王来朝拜了。

陈文见状,不失时机,单膝跪拜,拱手高呼:“恭喜公子披上虎皮,来日必定称王,容属下陈文先行一拜,祝大王平定天下,匡扶汉室,永保大汉江山固若金汤,永佑大汉子民福如东海。”

陈武没在旁边,见陈文口称公子刘琦为大王,心中一激动,学起了机灵的陈文,遂拾起地下一支长矛,一下一下有节奏地顿着黄土地高呼口号:“强军强军,强国之军。”顿时二百将士也拿起手中兵器高呼,一时强军之时随风传出数十里。

“文兄快快请起,折煞小弟了。”刘琦也开心啊,被人称作大王的感觉多爽啊,曹操称魏王、刘备称汉中王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我刘琦就凭一张虎皮便被将士们称大王,岂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猿身有伤,须加强治疗,环儿可要多多操心。”刘琦嘱咐一声,一一将陈文与猿将扶起,抬眼望见了黄舞蝶笑靥如花,并且黄舞蝶眼中溢出了幸福的泪。

难怪黄舞蝶这般幸福,虎皮大氅连夜缝制出手,便见到公子刘琦披上虎皮称王,对于黄舞蝶来说,没有什么比见到公子刘琦开心而开心的了,所有离开襄阳时的委曲与辛酸与能和公子刘琦在一起,都是不值一提的。

刘琦扶起陈文后,凑近陈文耳畔,小心叮嘱:“文兄,戏言称王,滋事体大,须一笑而过,切不可外传。”

陈文朝刘琦眨眨眼睛,神mì

一笑,回道:“公子放心,为兄自有分寸。”

第124章 邓芝

刘琦披上了虎皮大氅,望着将士们欢快地打扫战场,想象着今夜就将入主新野,胸中涌现大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阵阵快感。

一阵寒风袭来,刘琦忽然想起响马说过的一句话,新野县衙已被斩首于马下的土匪杜长控zhì

,想必守卫新野县城的城门守卒也多半是土匪接管了,恐怕是夜进城而不得,二百将士攻城也不现实,这可是很棘手的一件事。

刘琦吩咐环儿带上黄舞蝶回豪华马车暂歇,缠满绷带的猿将兴高彩烈地跟随环儿身后,并命文岱好生保护府中丫环、女士。

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位卫将则距刘琦五步开外警戒,四卫将为确保刘琦不受偷袭,已各自分工,密切配合,做好了充分的安保预案,陈春负责东面危情、陈夏负责南面危情、陈秋负责西面危情、陈冬负责北面危情,做到四面有防护,铠甲不离身,佩剑不离手,随时保持出击制服四面八方来袭之敌或刺客。

有陈春等四卫将专业安保,刘琦基本上不用担心自身安危,待黄舞蝶与环儿上了马车,刘琦叫过陈文到一边,将心中担心之事说将出来,与陈文商讨今夜是否该趁夜进城。

这可是个难题,新野城十有八.九被乱匪占了,强行进城,恐怕会有死伤。若不进城,新任县令刘琦却被匪贼阻于城外不敢进城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陈文略一思忖,说道:“公子,我看将士们士气正盛,急行军大半时辰便能到达新野,我有一计,不知可否?”

“文兄,但讲无妨。”

“将乱匪尸身衣服扒了,将马车的八匹快马用上,挑上八名精壮勇士,扛上‘杜’字旗,冒充杜长的响马进城,迅速控zhì

城门,便可兵不血刃。”

刘琦欣然道:“文兄所言,正合我意。命武将军带队,挑选八名勇士充当响马诈开城门,今夜入主新野。”

“是,公子。”陈文因建议被采纳,一时踌躇满志,智慧灵光频现,“此刻还可进村问下村民城中情况,确证是否乱匪控城,城中原来官兵几何?”

“行,我同文兄进城。”刘琦本想问句,万一城门守卒识破冒充进城,又该如何是好?见陈文兴奋之色,便不想扫了陈文的兴致,没问,而与陈文欣然进村,心里却思量着若诈城不得,今夜又如何进得新野县城?

走到陈武身边,陈文交待陈武冒充响马进城之事,兴步与刘琦走向村口,陈春等四卫将依然与刘琦保持五步进可攻退可守的安全防卫距离,寸步不离紧紧跟随。

村子里死气沉沉,村民们家中泥筑茅顶的房屋紧紧关闭,除了偶尔几只野鸡跳及几声太吠,似无人烟,响马进村时明明见着有很多人乱跑,大呼小叫的躲避响马贼,此时竟然官兵将响马贼给杀了,却没一个人出来迎接,这种现象很不正常啊。

刘琦纳闷地与陈文来到村子中,挨家挨户敲了几家门,发xiàn

门是朝内反闩的,自然是屋中有人,生死不应答也不开门,弄得刘琦好生郁闷。

陈武交待士兵扒下响马的衣服,急急地跟随刘琦进村,见家家户户不给公子刘琦开门,顿时火起,忍不住道:“公子,踹吧。”

刘琦见陈武过来,又何想不一脚将村民的房屋踹开,只是考lǜ

到县令踹民房有失体统便一直忍着没发作而已。

刘琦心里腹诽着,这些村民也太不识好歹了,要不是响马进村时,刘琦一噪子引开响马贼,并领着卫将冒死杀将过去,恐怕村民在响马贼的蹂躏下活不了几个。

“武将军,不可。”陈文习惯性地的捋下长长了的胡须,解释道:“公子初任县令,形象关乎前程。爱民**顺,虐民**反,村民不敢开门,定有跷跷,无须计较。”

陈文一句话,说到刘琦脸色发烫,好险啊,幸未踹开门房,否则重生三国一世的英名都将毁于怒气一踹,看来古人哲言所说“动辄发怒之人,何以成大事?”是有道理的。

“文兄所言极是,民心所向,天下则定。民心似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顺应**才是为官之道啊。”刘琦大放蹶词,又顺势分析道,“村民不敢开门,看实蹊跷,细想之下,却也在情理之中。”

陈文点点头,接上刘琦话茬,道:“公子之言,乃圣明之言。我看村民蹊跷之处有二,一为被山匪作乱,害pà

了;二为不知公子乃正义之师,糊涂了。”

刘琦再次回头望眼这个村民分不清好坏的凤凰山脚下的村庄,叹了口气:“走吧,只是想问下村民一些城里的情况,没想到村民们已是杯弓蛇影,怕贼匪怕到骨子里去了。咱们官兵勿须扰民,以后更不准扰民,待吾入主新野后,文兄可要给这些村民好生宣扬宣扬,本公子是为民当家作主的,可不是作威作福的。”

“是,公子仁义,兼任新野令,实乃万民之福。”陈文应答一声,对于结义兄弟大公子刘琦的仁义之心来说,村民的胆小怕事不足挂齿。

刘琦带些遗憾地同陈文、陈武走出村外,见将士已将杜长等人的响马行头给扒了,便命陈武叫上所有将士在旁边田埂上挖一大坑,将所有的响马尸体就地掩埋。

人多力量大,二百将士挖个大坑也不费多少时间,将所有响马尸体扔下土坑后,刘琦又命陈文简单地做了下悼念,将土推入,堆起一个新坟包,便率众干将士兵欲发新野。

将五六十具响马的尸体埋葬后,天已漆黑,将士们点起了松子火把照明。

夜风中裹挟阵阵寒意,天边有一半弦月孤零挂于梅梢,偶见苍穹几颗零落的暗淡星星伴月,由星月来看,刘琦感知到此时应是公元191年的元月了,该是农历年快到了,但从进入新野城一路所见的村庄与百姓来看,却看不出要过年的气氛,**的年月,连饭都吃不饱,到处充斥饥荒、兵匪、疾病,谁个老百姓还有心思过年啊?

陈武领着八位壮士已换好响马的行头,竖起残破的“杜“字旗,就待刘琦一声令下,便要趁夜冒充响马欺诈进城,此时却见一老者远远地举着灯笼蹒跚而来,有个年轻壮士扶着老者同行,老者沧老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官爷留步,官爷留步。”

刘琦见一老一少在夜色中蹒跚而来,遂紧步上前,陈春等四卫将依然保持五步安保归佳距离在夜色中随刘琦脚步而移动,以防发生意wài

,谁知dào

这城郊野外的村民哪个不是刺客呢?

当老少二人来到刘琦的队伍中,方看清陈武等响马打扮,又有残破的“杜”字旗在风中飘扬,一句话没说,吓得掉头又跑。

“老爷爷留步,老爷爷留步。”刘琦见状急赶上前,便明白老者见到陈武等八骑士的响马行头,以为响马贼没死,自然是吓得不轻。

老者听得刘琦声音并非暴唳之音,停下脚步,惶恐地等着刘琦、陈文及几个卫将迎过来。

刘琦近前,见老者一脸惶恐状,而搀扶老者的青年却是双目有神,毫无畏惧之色,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狐疑。

刘琦上前一施礼,自报家门:“老爷爷受惊了,我乃新任新野令刘琦,奉荆州刺史之命剿匪安民,路遇一伙响马贼欲进村作歹,正好将其灭了。”

见老者仍然惶恐地望着响马装扮地陈武等将士,刘琦又道:“这些是我将士,欲充响马诈开城门,是夜攻城恐伤军兵,更恐扰民,是不得已而为之。老爷爷勿惊。”

老者一听,脸色开始舒坦,颤悠悠就要下拜,“老朽有眼无珠,不知县令到此,罪该万死。”

刘琦赶紧搀扶住:“老爷爷不必多礼,适才我与将士进村敲门,不为别事,只欲探听下城里情况,没想到村民畏匪太深,无一人开门,唉。”

“多有得罪,还望县令恕罪。”老者稍稍挺了挺腰身,“确如刘县令所言,村民畏匪太深,已遭过几次匪抢,见兵见匪就怕啊。”

陈文在旁接话:“老爷爷从今后不用怕了,刘县令乃荆州别驾,是荆州刺史的大公子,专为剿匪而来。响马进村时,唯恐伤及百姓,是大公子不顾安危,挺身而出引开了响马。”

“啊,大公子,大官啊,青天啊。”老者惊慌,荆州别驾的名头着实不小,听闻荆州刺史的大公子亲自剿匪来了,搀扶老者的青年眼睛不由亮了下。

却见老者老泪纵横,“大公子挺身而出那一幕,老朽亲见,老朽又见大公子掩埋响马尸身,不记仇恨,善待死者,便知大公子悲天悯人,是为民作主的好县令,也是新野百姓的福气啊。”

刘琦静静侍立一旁,不忍心打断老者抒发感情的一通倾诉,老者在对刘琦一番赞美后断断续续地将近日城里情况道明了,原来不久前从北方来了一伙战败的响马,忽然冲入疏于防备的新野小县,暴强地杀了县令,武力控zhì

了县城,并强征民夫守城,搞得城里是人心惶惶,城民不敢出户,又听说周边几县也有响马山匪出没,象老者所居这座凤凰山脚下的村子里,很多青壮汉子都避难襄阳去了,田地一片荒芜。

听完老者叙述,新野县的处境与刘琦估摸的差不多,只是对老者所说村中青壮汉子都避难襄阳一事感到忧虑,这年轻人都跑掉了,往后如何募兵?兵源何在?

与刘琦的想法不一样,陈文却对搀扶老者的青年感起了兴趣,问道:“这位壮士,所有青壮都避难襄阳,为何汝却留居村中?”

青年风轻云淡,答道:“家有老者,不宜远行。兵匪窜乱,襄阳岂能久安?恨世道浑浊,难遇涤清之人。”

青年的回答,令刘琦心中一动,直视青年敏锐的眼睛,问道:“好一个忠孝之人,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青年见县令刘琦面露兴奋之色,也是心中一动,不卑不亢道:“鄙人邓芝。”

第125章 主政新野

“汝是邓芝?”听青年报出姓名,刘琦不免心中又是一动,莫非这就是三国演义中赫赫有名的邓芝?

史书记载,在东吴斩杀关羽后,刘备与孙权结仇,伐吴失利,病死永安,邓芝按诸葛亮的意旨出使东吴,临死无惧,不辱使命,促使蜀吴修好,成为邓芝人生当中最大的亮点。

据说历史上的邓芝年少时入蜀没有受到重用,便去询问擅长相术的张裕,张裕说他晚年一定能封侯拜将。于是邓芝先投靠巴西太守庞羲,不久被刘备召为郫县邸阁督,后来历任郫县县令,广汉太守、尚书。出使东吴之后又历任中监军、扬武将军、前军师、前将军、益州刺史、阳武亭侯。最后在延熙6年被任为车骑将军,授予符节。延熙11年率兵往涪陵平叛得胜,延熙14年去世。

相师张裕的预言极准,邓芝封侯拜将,这也赖于年少邓芝心中有明确的人生目标,看来相师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由此,刘琦想到了在江陵盗得勾践剑而返归龙门镇时,遇到胡半仙缠着测字一事,刘琦于土地上划一成王,说不准以后还真能成王,这古代的相师神准啊。

“正是在下。”邓芝回过话后,见刘琦木讷了一般,却不知特种兵穿越的刘琦已在历史的天空中神游了一番。

“哦,邓芝,这有些砍断腿不能骑用的马匹,让村民们拖回村去吧,大过年的腌制些马肉也能熬过一阵子。”刘琦关心道。

“谢大公子。”邓芝朝刘琦揖礼,对刘琦爱民的举动印象深刻。

“去吧。”刘琦挥挥手,压抑住得遇邓芝的心中喜悦,朝已扮好响马的陈武下令:“武将军,连夜进城,急行军,出发。”

“是。”陈武应答驾的一声率领八骑扮着响马的壮士朝新野城快马疾驰。

邓芝眼巴巴地望着刘琦领着二百亲兵急行军向新野城而去,忽然间心中涌现出巨大的失落感,从刘琦闪过一丝欣喜的眼神中,邓芝以为刘琦会即刻招赘其入伍随军,却没想到刘琦漠然视之,很是打击了下邓芝的自信。

邓芝本想还与这位勇武正直、真心爱民的新野令刘琦畅谈下时势的,让刘琦感知下其有多么的雄才大略,结果人家大公子并非有招贤之心,邓芝忽然又觉得这位刚上任的新野县令缺乏慧眼,也就按捺住毛遂自荐的冲动,盘算着待过完年后,赴洛阳投奔好士的庞羲。

大丈夫当有所为定能封侯拜相,邓芝脑海中经常浮现相师张裕的话来。大公子刘琦人虽爱民,却不好士,难道我满腹经纶的邓芝就那么不入你荆州大公子的法眼吗?

邓芝遗憾地再次望了眼渐渐消失于夜色中的刘琦军队,有些无奈,心中长叹一口气,对老者说道:“爷爷,大公子已走远,我去叫村民来割马肉吧。”

老者佝偻着身子,连连摆手:“伯苗不可。”

邓芝知dào

爷爷胆小怕事,笑问:“爷爷是恐吃了响马的马肉,反遭响马贼报复屠村不成?”

老者担心道:“老爷正有此虑。”

邓芝却道:“爷爷多虑了,响马乃强悍之武夫,无官兵镇压,自然抢掠百姓,如此大公子的彪悍官兵驻扎新野,响马贼要么与官兵争城,要么会远遁他乡避其锋锐,自是无暇顾及百姓仓粮,何况百姓家仓十有九空,无利可图也。”

老者有点不相信,仍是半信半疑:“伯苗,汝说的似有道理,真能那么确定响马不再进村么?”

邓芝拍拍胸脯,朗声道:“爷爷尽可放心,我断然不会拿全村百姓性命开玩笑。吾自幼熟读兵书,摸准了响马贼的心理,若这点儿小事还料不定,那就枉活二十年了。”

“好,就依伯苗之言,咱爷孙俩就去村里叫人抬马割肉,这么好的马肉Lang费了也怪可惜的,有了这些新鲜马肉,村里乡亲倒是可以过个丰盛的大年了,真是雪中送炭啊。这都多亏了大公子呢。”

老者相信邓芝言之凿凿的分析肯定响马不会来作践村民,心里很是兴奋,在邓芝的搀扶下一路絮絮叨叨:

“伯苗啊,还是大公子县令为民作主呢,要不是大公子挺身而出,领了官兵将这些个杀千刀的马贼给剿了,就怕又不知谁家的姑娘要遭秧了。”

“伯苗啊,身逢乱世,有志青年当投奔明主,我看大公子刘琦县令勇武正善,必是深得民心之人,大公子将有不可估量之前程。”

“伯苗啊,做人不能忘本的,我看大公子刘琦人就不错,伯苗年后,可投大公子门下,替老夫报答公子舍身救村民的恩德啊。”

老者婆婆妈妈地说了一大通,却不无道理,听得邓芝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心里还寻思着年后去洛阳投奔庞羲,这下爷爷又要其投奔公子刘琦以报救村民之恩,这让邓芝很为难。老者说的没错,做人不能忘本,人吃良心树吃根,若一个活着的人失去了仁义道德,那就是一具没有思想与灵魂的躯壳了。

想到刘琦并未有招贤之心,却又有救命之恩,扶着老者回村的路上,邓芝思想非常的矛盾,最终决定尤其在不好士的大公子帐下委曲的逢迎,倒不如投好士的庞羲门下获得尊重……

刘琦骑在马背上,感知到了邓芝的心理预期,这是老天有眼呢,在即将入主新野大缺人才之际,送上了一个有雄才大略的三国名将邓芝来了,刘琦不高兴才怪。

凤凰山脚下的村子里所遇到的邓芝,刘琦确信是历史上其人,而不是重名的凡夫俗子,为何?刘琦从重生前读过的史书得知,邓芝确实是义阳新野人,也就是东汉时期的南阳郡新野,并且邓芝看上去二十岁上下,也就是公元171年左右出生,与史书记载基本吻合。

邓芝,字伯苗,据史记载,邓芝生平性格正直、简单,不会修饰情绪,所以没有士人和他结交。而且对当时东汉人士无甚敬重,只有曾器重过姜维。邓芝为将军二十多年,赏罚明断,体恤士卒。身上的衣食从官府资取,不治私有财产,妻儿甚至有饥寒的日子,死时家中也没有多馀财物。

又从邓芝在延熙11年率兵往涪陵平叛得胜的经lì

来看,邓芝应是文武全才之人,如今剿匪用人之际,得遇邓芝正是老天的应景之笔啊。

刘琦没有在遇见邓芝时即刻招贤邓芝是有原因的,考lǜ

到邓芝性格正直简单,恐怕开口求邓芝投入刘琦门下,反而会易起邓芝狐疑与反感,所谓无功不受禄,邓芝必会厌嫌刘琦以剿灭响马救了村民免于贼乱而居功自傲,开起口来强求的意味就太浓了。

身为新野县令,针对邓芝高傲的性格,对于邓芝这样的特殊人才,刘琦当然有办法使得邓芝不日投归门下,欲擒故纵是也。

刘琦于马上腹诽着,为了网罗人才,必须要有奇思妙想啊,想着以后身边有个历史名人邓芝在新野陪着治县,那也是件重生三国很光彩很出彩的事了。

二三十里的路程,急行军起来也就半个时辰而已,陈武率领八骑壮士已经先期赶赴新野县城诈开城门,而刘琦带着步卒在后面隔个一两千米尾随。

当陈武带着八骑响马装扮的兵士飞奔到新野县城的护城河前,故yì

命骑士打圈扬起烟尘,并有骑士摇着残破的“杜”字旗在城门前拼命晃着,城门守卒不疑有诈,以为是杜长从外县劫掠趁夜回城,徐徐放下吊桥,陈武一马当先,八骑壮士挥动长矛长枪冲进城去。

陈武就这么轻易的诈开了城门,并未遇到任何的盘问,可见响马的军事素质之低,连口令也没有,或许是守卒见是“杜长”领了兄弟来自然要急开城门来表功的,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官兵来犯,更想不到是扮着响马行头的官兵来占城。

杜长部署防守城门的响马并不多,也根本拿不出更多的人手,几十人而已,毫无疑问,仅仅片刻功夫陈武便占领了城门,稍有违抗的守卒人头落地,弃刀抱膝叩头求饶之人幸免一死。

陈武将城门大开后,刘琦带着二百亲兵、押着二十辆装有军用及生活物资的马车,急速进城,留下一队人马守卫城池,其余人等押解投降的城门守卒寻到被响马控zhì

的县衙,即刻官兵包围县衙,仅一盏茶的功夫便将县衙内的响马贼给控zhì

了,照样是抵抗者死,求饶者活,一时收押了八十多个响马贼,关押匪贼的牢狱人满为患。

关东响马纵横山林、打家劫舍或许是强项,但留守管理城池却是实在不敢恭维,刘琦一夜之间便控zhì

了县城,正式入主新野,成为穿越史上第一位强悍的县令。

县衙很大,里面有大院、小院七八个院子,正房、偏房、厨房、杂房、县令大堂等连着几十间,安顿十几个府中丫环和陈妈妈们及一两队亲兵护卫显得绰绰有余。

整个县衙大院的设计很具人性化,冬暖夏凉,天井、水井、粉墙、瓦、马头墙、砖木石雕以及层楼叠院、高脊飞檐、曲径回廊、亭台楼榭等,地处河南,新野的县衙却颇具徽派建筑风格。

这么美观典雅的县衙,宜办公宜卧居,显然是刘琦主政新野的理想处所。稍显遗憾的是,这么一座形似民间故宫的县衙,却被进驻的响马贼弄得有些破败,府里到处都是人尿马粪,弄得臭气熏天,看来战败的黑山匪贼只是路居之地,并未有打算长住的意图。

搬运物资进府,打扫卫生都不是难事,这些个县衙府里的杂事,刘琦交给文岱清理,文岱自有办法领着三十亲兵护卫、带着丫环、陈妈妈们,为公子刘琦整理出卧室、书房及衙门审犯人的大堂来。

反正县衙一时还住不了,刘琦决计快刀斩乱麻,命陈武带着一队人马按降卒提供的住址,连夜将藏住民房的响马贼一网打尽,全部押解县衙门口等待次日刘琦县令的发落。

经过一夜在城中肃清乱匪,经文岱高效的清理工作,具有徽派建筑风格的干净大方优雅的新野县府再现世人眼前。

当新野城民还躺在睡梦中时,新的新野县令大公子刘琦在冬日的寒夜中一举肃清了城中黑山乱匪,连夜走马上任,成功主政新野,随着朝阳的升起,刘琦将揭开新野历史崭新的一页。

第126章 元芳,你怎么看

连夜将新野县城的窝藏乱匪一网打尽后,天将放亮,刘琦放下心来,倦意袭身,命陈武等将士看押好乱匪,便急急地于回文岱收拾出的卧室补睡以恢复精力,主政新野的第一天刘琦可不想在因睡眠不足的情况下晕晕乎乎的升堂理事。

刘琦这一觉睡得很香。

这个历史上枭雄刘备曾寄居过的新野县如今已成为刘琦的立足之地,且为一方父母官,摆脱了蔡瑁的控zhì

,重生三国,终于有兵有地有权也能做主了,刘琦当然要在新野励精图治,积蓄力量,壮大自己。

刘琦自信,过个几年,华夏国特种兵穿越的刘琦将会成为三国闪亮的新秀,真zhèng

融入东汉风云变幻的时代,真zhèng

面对象三国曹操、刘备、孙权、诸葛亮、司马懿那样重量级的大腕历史人物,刘琦将在未来恢宏的三国历史画卷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没有人叫早,更没有人愿意扰醒新任县令刘琦的清梦,刘琦在新野上任的第一天睡到自然醒,自是精力充沛。

没想入主新野一觉却已是日上三杆,刘琦醒来,自然有丫环、陈妈妈等服侍膳食穿衣。膳毕,却不见黄舞蝶与环儿,文岱告知未出过远门的两位姑娘家新鲜好奇,早早地逛县城去了。

刘琦听了心中打起了鼓,环儿是贴身丫环呢,都已习惯了睡醒后能见到环儿的笑脸,此时环儿却被黄舞蝶拉走逛县城去了,刘琦突然感觉有些许的失落。

醒来没见着环儿,刘琦感觉失落,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难道对环儿已经有一点点动心了吗?该不是以为跨到了公元191年了,环儿长大了,刘琦便可以动心思了?还是刘琦一当县令便开始有了想女人的龌龊念头了?

一通胡思乱想,由环儿想到后世许多高官下马都是因为女人,刘琦感叹当官果真是高危职业,首先女人是第一关,还有金钱关、权力关、人情关……无数的关关卡卡在考验着正直官员的人品,想要秉公执法、明镜高悬、为民作主,没有足够的定力应对各种危机与诱惑,八成当不了好官。

刘琦没见到环儿与黄舞蝶,心里虽有些许的不情愿,在少年文岱的面前却显得十分的大度,装作并不在意,淡然道:“姑娘家喜欢逛街,由她们去吧。只是,新野初定,一时不稳,还须嘱咐她们多加小心。”

文岱见刘琦没有责备,回道:“公子放心,我已派十人卫队随行护卫环儿与黄小姐。”

刘琦欣赏望了眼文岱,看来文岱小小年纪,处事风格却谨慎细心,是个不错的男秘。这个少年文岱果真聪敏,很明显的道理,文岱照顾好了刘琦身边的女人就是熨贴了刘琦的心,不让刘琦操心,就是尽到了从事助理的职责,这个道理刘琦当然是懂得的。

女人有女人的事,刘琦偶尔关心下就行,初任新野县令当想些正事才是,想到今天就是堂堂正正的县官了,刘琦慨然道:“岱将军,取我官服来,我要坐镇县衙处理公务。”

文岱一听,面有难色,支吾了几句满脸通红。

刘琦见状便知文岱有事瞒着,拉下脸来:“岱将军,有什么问题吗?”

文岱道:“公子恕罪,岱未及禀报,更不敢相瞒,公子衣物与官服都放在橱衣间,昨晚都好好的,今早一看,竟然不见了,问了下府中丫环都说不知。”

刘琦一惊,官服被盗,哪还了得?这可不是好兆头。刚想发脾气,想到现在当县官了得有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匪乱已平,定无盗贼。府中丢失其他物件没有?”

文岱如实禀告:“卫士把守甚严,不可能有外贼入室。就是丢了几套官服,其他一应未动。”

只要不是匪贼就行,丢了几件官服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县令,别人盗得官服也不敢穿出来,或许是文岱忘记将官服放进马车带来也不一定。

刘琦想着官服的事,忽然心中一动,问道:“虎皮大氅在么?”

“在。”

“好,取与我来。”

“是。”

刘琦忽然想得好开心,没有官服,要是披上件虎皮坐堂办公,岂不是很拉风?

文岱刚要出门,却见黄舞蝶与环儿急急赶来,手里抱着一个布包,往刘琦的面前一放,大大咧咧道:“什么破县城,找家裁缝铺都差点跑断了腿,环儿,快给公子换上官服。”

文岱闻言,激动上前,急道:“官服?黄小姐,是你拿了公子官服么?”

黄舞蝶奇怪地望了眼文岱,说道:“岱将军,你那么激动干嘛。是我拿了官服啊,公子上任第一天不穿官服怎么行呢?昨夜我寻思着公子官服合不合身,便让环儿取与我看,发xiàn

有几个地方不合身,我便早早地与环儿取了官服找了家裁缝铺,稍作裁改,不耽误公子的正事吧。”

“你?”文岱一听,哭笑不得,“黄小姐,你是擅作主张,官服那是制服,能改的吗?”

黄舞蝶不以为然:“岱将军,你这就不懂了,量身定衣,天经地义。将官服改得合身,便是适合官身,难道不是么?”

文岱脸都气白了:“黄小姐,你是三句不离本行啊,擅改官服,官府是要治罪的。”

黄舞蝶哈哈大笑:“我为公子改官服,我愿意。哪个官府?又有谁敢治我罪?你以为本小姐才疏学浅啊,公子当县令,公子就是官府,除非公子治我罪。”

笑过,黄舞蝶却又一本正经地柔柔地望了眼一直无动于衷的刘琦,微微欠身,低声下气状,“县令老爷,擅改官服,你会治民女的罪么?”

“黄小姐,岱将军,你二人勿要戏闹,说正事呢。”刘琦板起脸来,这个有着侠女豪放性格的黄舞蝶是招人怜又招人烦啊,不过,人家女孩子大清早的不是去逛街,而是为你刘琦置办贴身官服,那可是赤诚的一片女儿心呢,刘琦心里是幸福的,但脸上不能表露出来,否则,可就伤了少年文岱的心了。

见刘琦有些不高兴,黄舞蝶与文岱不敢再言,垂首侍立,二人与刘琦虽是同龄,毕竟刘琦是县令,平时开开玩笑倒无所谓,并不想恼怒刘琦的官威。

“黄小姐是一片好心,岱将军也是尽心尽责,擅改官服之事,到此为止,以后勿提。”刘琦第一天上任,并不想破坏了手下的好心情,各赞百分之五十,而不是各打五十大板,自然大家心无介蒂,更感公子平易近人,通情达理。

“环儿,与公子换上官服吧。”黄舞蝶见刘琦没有当面责备,心里暖暖的,嗔了眼文岱,自然怨气全消。

刘琦穿上汉代县令官服,头戴乌纱帽,脚蹬白底黑靴,腰间一条玉带,端得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县官,经黄舞蝶的巧手即兴缝改的汉代官服,穿在刘琦身上,大小适宜,端庄威仪,果然非同凡响。

“岱将军,叫上文武二将,于县衙议事。”穿上东汉官服的刘琦心情大好,大步迈出卧居,黄舞蝶与环儿不便跟随,相视一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来到县衙大堂,陈文、陈武、文岱及陈春等四卫将在列,陈文将县里情况简要说了下,由于受匪乱影响,县城萧条,县衙门外押了一圈匪贼,却无老百姓敢来围观,对于新上任的刘琦几乎没人过问,陈武也将城门前的情况简要汇报,进出城门的百姓寥寥无几。

综合陈文与陈武汇报的情况,刘琦得出了一个结论,受匪贼劫掠的新野县城风声鹤唳,百姓无心经营生产,可谓百废待兴。难怪赴新野这个小县,蔡瑁没有任何阻拦,除黄忠父子外,襄阳城里无一官员送行,原来是没人看好新野县令,更没人看好大公子刘琦啊。

百姓都被匪乱怕了,连县衙门前捆绑了几十名贼匪都没人敢看,真是糗大了。刘琦一身官服居空堂,这有点打击刘琦的志气。

不过,摆脱了蔡瑁的控zhì

,新野县再小再穷,那也是属于可以自己作主的地盘,刘琦知dào

新野的地理位置在三国中的重yào

战略意义,只不过新野萧瑟只是一时受匪乱所致,待将匪乱影响消除,大力施行惠民政策,大力发展生产经营,大力加强军备城防,民心顺了,何愁新野城不繁荣?

由目前新野的处境,刘琦不由想到了东汉末名臣陈蕃的一句流芳千古的名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很明显的道理啊,刘琦重生三国,若连小小的新野县城也管理不好,以后又何谈管理一州一郡,更别说管理天下了。

没有什么好议的,再议也议不出个结果来,刘琦有强烈的预感,如果不彻底扭转民众惧匪怕黑的心理,将老百姓的心思转到安居乐业上来就无法掌控新野……

刘琦居县堂之上,千头万绪,看来重生三国,前途多艰啊,以后新野该怎么办?又将何去何从?元芳,你怎么看?

第127章 让子弹飞

端坐县衙半个时辰,却无一人闻问,刘琦感觉到了新野县城的不正常,有种强烈的预感,恐怕新野城民并非惧匪那么简单。

“文兄,吾坐县衙,却无一旧吏过问,此事是否有蹊跷?”刘琦问道。

陈文捋捋胡须,说道:“此事必有蹊跷。”

刘琦道:“文兄,你怎么看?”

陈文道:“公子上任,百姓鲜知。县衙久被乱匪作践,旧吏不敢述职,定是情有可原。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大烧三把,民众不醒啊。”

陈武嚷嚷:“烧,烧,就该烧,不烧不知dào

公子的厉害,我来放火,先烧哪里?”

刘琦哑然失笑:“武将军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杀人放火的事,看来是武将军在行了。”

陈武被刘琦说得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公子,我这不是心里急嘛。”

刘琦用手制止陈武,道:“武将军别打岔,听文兄说完吧。”

陈文稍作思索,又道:“第一把火,就是发榜安民,告知公子上任,凡有作奸犯科之人,三日内到县衙自首者可免罪或轻判,否则,官府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第二把火,三日后,将现在缉拿的匪贼游街示众,由百姓指认犯重罪者,当众审问行刑,杀一儆百,给百姓作主,令为匪者丧胆。”

“第三把火,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严格户籍制度,发展生产,按一户一兵募兵,趁北方袁绍之兵到来前加强军备城防。”

陈武听后,欣欣然忍不住拍掌叫好:“高,实在是高。”

文岱瞄了眼刘琦,见刘琦并未露出欣喜之色,接过陈文的话补充道:“文兄所言正合时宜,只是三把火烧得太猛,过于激进。我看,新野县城,遭匪劫掠,元气大伤,又值天寒地荒,恐怕是给百姓放粮过年,度过寒冬,赢得民心才是第一要著啊。”

陈文辩解:“岱弟此言差矣,乱世当下猛药,剿匪须出快刀。施仁政,官不威,匪必欺。先立官威,而后施仁政,民必心安,匪必自远矣。”

文岱言出,陈武愣了,望望陈文,又瞧瞧文岱,摸摸后脑勺,憨笑道:“二位高人说的头头是道,我都听不懂了,还是公子拿主意吧。”

文岱自知年龄尚小,资格尚浅,也不与陈文争辩,闭上嘴等刘琦裁决。

刘琦承认陈文与文岱所言都有道理,如何掌控新野,第一步是文开头还是武先行,都关系着未来新野的民心所向,刘琦不能不重视,更不能不慎重。

不过,刘琦从陈文所提到的第三把火提到的打土豪分田地获得了治理掌控新野的灵感,“打土豪、分田地”不就是后世华夏国某党建党之初顺应民心赢得天下的政治手段嘛……陈文果然有政治远见啊。

由陈文的政治远见,刘琦想到了后世许多位伟人打天下坐天下的政治手腕来,不由得眉头舒展,管理一城一池,和管理一个国家一样,那都是政治啊,没有政治的手腕与远见,走不长久的!

现在的刘琦,历经磨难与艰险,已能做到宠辱不惊,向陈文、陈武和文岱三人道出心中想法:“汝等所言,都有道理,三把火是要烧的,并且要大烧特烧。只是初到新野,情势并不明朗,还须隐忍一时,以静制动。为防残匪内外窜通,武将军须暗中加强城防,近几日城民只许进不许出,有重yào

事故出城者须提前申请登记原由,须经文兄核准,日子一久可看出些端倪,若有违令聚众闹事擅冲城门者格杀勿论。”

“是。”陈武响亮应声,对刘琦的格杀勿论很是敬佩。

刘琦又道:“岱将军即刻起草平匪安民告示,差人张贴于城门及各闹市人多处。城内必须尽快恢复城民正常生产生活,对于生活困难之户,可到县衙申请民政救助,此事由岱将军负责督办。”

“是。”文岱对刘琦接受了自己的建议感到欣喜,自然会鼎力办好新野民政扶助之事。

刘琦最后望望陈文,说道:“今天先议到这里,午膳后,武、岱二位兄弟各司其职,文兄同我微服私访到城里转上一转,我总觉得城里气氛有些异常,不摸清下城中情况,心里不踏实啊。”

由于县城并不大,刘琦与陈文轻车简从,只带了陈春、陈夏等四卫将乘着简易马车沿着新野古城的主要街道巡视一遍,结果发xiàn

,街上行人稀少,就算是如日中天,仍有众多民居白日闭户,几处闹市并不热闹,偶有几家铺子开张,想必算是胆大之人。

刘琦下车,敲开了几家闭户之门,就算以寻常人寻问,或是摆明县令身份打听,所遇人人慎言,个个支吾其词,终没有问出什么来。

如此新野城,已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谁也不敢相信谁了,最大的危机,便是信任危机,官府都被匪贼给占了,又说官府之人来体察民情,老百姓是打死都不信啊。

在城里转悠了好几圈,日薄西山,刘琦差点就心灰意冷打道回府时,终于有个好心的老头忍不住拦住了马车。

刘琦见老头精神攫铄,鹤发童颜,似有股仙风道骨,但从着装看,老头也就一普通民众。

不过,刘琦并不愿象刘表那样以貌取人,在城里转悠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有百姓过来,哪能放过?刘琦赶忙下车朝老头揖礼:“小生惊忧先生,还望先生恕罪。”

“不敢不敢。只是夜色渐黑,吾观汝等似是外乡人士,于城中转了几圈,礼敲几户遭拒,面有沉郁之色,定是有事相问,老夫于心不忍,特多事一问,勿要见怪。”老头口齿伶俐,似是见惯场面之人。

刘琦拱手一叹,道:“不瞒先生,吾乃新任新野令,特来剿匪,昨夜将匪一网打尽。不成想,城中匪已剿,百姓却依然畏匪莫言,实感蹊跷,故至此微访。”

“不知县令老爷驾到,老夫有眼无珠,多有冒犯,罪该万死。”老头大惊失色,欲要下跪,趁机打量了一番刘琦,又看看刘琦身边的随从,自然看出了些道道,从今日城中没有匪窜,想必这位年轻的后生所言非虚,还真是新野县令,只是一夜就将匪剿灭,着实将老者惊得不轻。

“先生勿要多礼,乱匪已绑押在县衙门前多时,却始终未见有人前来对匪唾骂捶打,不知为何?更有甚者,大白天的,为何城中居民甚少?还请先生祥实告之。”刘琦搀扶起老头,心想古时对官还真是崇敬有加,我才十七八,竟然被一个年过花甲的城民称之为老爷,还真是奇事一桩啊。

老头见年轻县令谈吐不俗,且又极有礼教,感觉新野的天要放晴了,心中一激动,顿时老泪横流,娓娓道来:“县令老爷有所不知,想必是官兵只剿得了城中流匪,而城中萧条非流匪所致,实乃豪强所霸啊。”

“哪来的豪强?先生慢讲。”陈文又惊,赶紧扶老头在马车边上靠稳,很是佩服公子刘琦的预感,竟然感觉到了城中气氛的异常,原来是流匪之外还有豪强,看来,此番助公子刘琦入主新野要好事多磨了。

刘琦上前来,扶住老头,平静地问道:“先生不急,慢慢讲。”

“唉……”满脸沧桑的老头叹了口气,用袖子拭了下眼泪,断断续续地说开了:“新野县城原本不是这般大小,由于前任县令昏庸无能,纵容了当地的土豪各自为政,那些土豪竟然在城外西南方的二十里外建起了城外城,城郭形似鹅毛,故称其为鹅城。”

“鹅城?”刘琦插嘴问了句,没听错吧?鹅城,好熟悉的名字,这不是姜文导演,周润发、葛优、刘嘉玲等大牌明星主演的电影《让子弹飞》里面的城名吗?

那个电影故事说的不就是一个花钱捐得县长的马邦德到鹅城走马上任遭到劫匪张麻子伏击后发生的一连串官匪之间的离奇事吗?难道后世电影说的事在东汉重演了吗?要知dào

,《让子弹飞》的年代背景可是民国啊……

“是的,百姓称其为鹅城。”老者并未注意到刘琦脸上狐疑的神色,自顾说道:“前年新野遭蝗灾,庄稼颗粒无收,百姓无粮充饥,昏庸县令治县无能,致使官仓十有九空,结果被鹅城的几位土豪得着机会,趁机立据以长工三年换取粮食给百姓,后土豪贿赂了县令,将长工立据断案为卖身契,自此新野县城人丁寥寥无几,鹅城却是土豪挥金如土,百姓一生悲苦,成为土豪的终身奴仆,终年劳作断无自由,唉……”

“荒唐,愚弄百姓,百姓不告不反吗?”刘琦开始听得云里雾里,后来仔细想了想,在古代官匪勾结鱼肉百姓的事太常见了,只是篡改劳动合同变为卖身契的事,这还是头一遭听到。

“本就官匪勾结,百姓到哪告去?说到反,到是有几个壮年汉子不服,相邀叛逃,结果还没逃出鹅城,便被土豪家丁抓了绑在城门楼上活活给吊死了,且不示众七日至尸身腐烂,惨不忍睹,自此便没有人敢逃,更别说敢反了。还好老天报应,上一任昏庸县令没为民作主,反倒遭了乱匪割首……”

老头说到动情处,由小泣到嚎啕,刘琦总算从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鹤发童颜的老头嘴里弄明白了新野县城为何如此萧条,原来是城外有城,山外有山啊。

“先生勿要伤心动怒,别哭坏了身子。本官就是来为民作主的。”刘琦安慰一句年长的老头,心潮起伏,沉声吩咐:“文兄,送先生回屋,赠上几枚五铢钱,速速回县府议事。”

“是。”陈文袖出四五枚五铢钱给老头,老头喜极望往,假意推辞一番便欣然受了,在陈文的搀扶下回屋。

刘琦望着天边残阳如血,想着老头所说的话,心里越想越气愤,对于鹅城中的那些视百姓如蝼蚁的土豪恶霸,还真的要新官上任三把火,让子弹飞上一飞了!

第128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陈文扶送鹤发童颜的老头回屋时,顺便打听了一些关于鹅城的情况,回县衙时向刘琦及时作了反馈。

刘琦连夜召集陈文、陈武、文岱及陈春、陈夏等四卫将紧急商议,就是否征战鹅城还是怀柔鹅城商讨具体对策。

刘琦知dào

,不攻下鹅城,不打掉鹅城中的土豪恶霸,或者不将鹅城的豪强和谐掉,新野城的百姓将永无宁日,对于初任新野令的刘琦来说,是绝不容许象鹅城这样另立中央的事出现的。

陈文先将了解到的县城和鹅城的情况向陈武与文岱通了下气,刘琦便要各位就下一步如何治县、如何收治鹅城土豪之事提出建议。

陈武一向是主战派,自然提议即刻派兵镇压鹅城土豪;陈文却建议可先赴鹅城实地探明情况后再作决断;文岱则建议暂时不动鹅城,先稳定县城巩固城防度过寒冬,待来年开春再战鹅城。

陈文三人各执己见,自然是刘琦综合采纳,稍作思索,刘琦慨然道:“在本县治下,决不允许有土豪存zài

,百姓的生活与自由得不到保障,还要我来剿匪干嘛?还要我来当县令作甚?三位将军所言均合我意,我倒有一想法说与诸君。”

“公子请明言。”陈文知dào

刘琦有主张了,拱手揖礼。

刘琦道:“武将军须加固城防,时刻提防来犯之匪,不知收押百余匪贼,认罪态度可好?有几人愿意归降?”

陈武道:“都是些认死理不知悔改的马贼,宁死不降啊。”

刘琦一听,不由一喜,笑道:“如此甚好。”

陈武不解道:“皆为顽固不化之徒,公子怎么说起好来了?”

刘琦道:“宁死不降,有气节啊。只是响马的气节用错了地方,打家劫舍、作践百姓算不得英雄好汉。劫富济贫、惩恶扶弱才算得上是真zhèng

的关东响马。说降响马贼之事交由岱将军,并由岱将军将响马组建一支强悍的先锋队,好肉好饭的招应着,加强训liàn

,年后攻鹅城。”

“是。”文岱大声应答,脸露兴奋之色,这是公子刘琦器重呢。

陈武也道好:“公子妙啊,收降响马攻土豪。只是,为什么要等年后攻鹅城?不可趁着士气正旺,乘胜追击吗?”

在旁倾听的陈文望眼陈武,笑道:“公子仁义,饥荒战乱之年,公子是不想扰民呢。”

刘琦淡然道:“文兄道出吾意,城中百姓受匪劫掠,又受土豪欺诈,已是厌恨战乱。上任之初,切不可穷兵黩武,就让城中的百姓过个安宁的大年吧,当然,吾等将士不可松懈,鹅城飞不了。”

陈武听得连连点头:“公子英明,武不开化,受教了。”

刘琦又道:“文兄明日可带上陈春、陈夏两卫将赴鹅城呆上三两日探听鹅城对新野令上任有何反应,摸准鹅城人丁、城防及通关情况,画出城防图,踩点线路如何来年攻城。”

“是。”陈文应答。

刘琦望眼文岱:“岱将军还有件事,写上百份招贤榜,遍贴城门口与集市闹热处,公告县衙所缺官职,凡有一技之长者都可揭榜,待腊月初一统一到县衙面试。”

刘琦说完,脑中闪过一个人影,又补充道:“还须快马城外各村都发布安民公告及招贤榜,不可遗漏一村。”

“是。”文岱再次响亮应答,陈文也已感觉到了刘琦欲要招兵买马、求贤纳士准bèi

在新野城大干一番的雄心壮志了。

刘琦一一布置后,已是弦月挂上梅梢,府中丫环们早已将热菜热饭送上。

晚膳时,刘琦叫上黄舞蝶与环儿,一起与陈文、陈武、文岱及陈春、陈夏等四卫将同室就餐,至于古代女子不与男子同餐的禁忌,在刘琦的男女同桌同餐同工同酬的平等理念的倡导下,早已打破,自然豪爽的黄舞蝶兴致极高,与将士们共饮喝得不少,由环儿扶回房休息。

将士们离开后,刘琦借着酒兴,欲关心下黄舞蝶离开襄阳追来新野是否征得了父母同意,想起黄舞蝶快马追上刘琦时那泪水涟涟、可怜楚楚的模样,刘琦的心里便有些抓狂,与这个小师妹黄舞蝶也算是有些传奇的经lì

了。

第一次为刘琦送上锦袍大氅,在公子府前遇上张虎、陈生撒野,黄舞蝶与刘琦并肩作战,大撒梨花瀑雨针,算是开了杀戒;此回新野任上,于凤凰山脚下大战黑山响马贼,黄舞蝶再次与刘琦共同剿匪,更是将梨花针撒得似天女散花,黄舞蝶已对大杀坏人放开了手脚,已没有什么顾虑,杀起人来比刘琦还狠……

这生死患难中建立起来的男女战友之情,刘琦自然对黄舞蝶有着特别的感情,刘琦披上黄舞蝶离开襄阳时赶制的虎皮大氅,信步黄舞蝶的院子。

一阵冷风灌进脖子,刘琦酒醒大半,仰望一弦冷月,刘琦不由一个激灵,此时溜进师妹的小屋,万一控zhì

不住,将师傅黄忠娇宠的女儿黄小姐给推倒了,后果会怎样?

刘琦思绪万千,在黄舞蝶居住的院子外踱步,进退两难之际,还是没有勇气推开小院虚掩的门,叹了口气,正欲往回走,却传来一声轻唤:“公子不进来坐坐吗?”随即便听到吱呀的开门声。

是黄舞蝶熟悉的声音,刘琦闻声怦然心动,猛然掉转头,却是一愣,竟然环儿也站在黄舞蝶的身边,心里顿时又有种失落感,心生怨念,这个少年文岱真不会办事,怎能将环儿与黄舞蝶两个女孩家安排同一居室呢?这样的安排,是要彻底断送刘琦的坏坏的念头啊。

“师妹,环儿,我就不进去了,只是睡不着,随便走一走,你们怎么还没睡?”既然今夜没有与黄舞蝶或与环儿独处的机会,刘琦也只是稍愣下,便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

“我们姐妹也睡不着,公子请。”黄舞蝶嘻笑着将刘琦迎进居室,环儿赶紧找坐。

刘琦坐定,黄舞蝶关心道:“公子,睡不着所为何事?”

刘琦当然不会说晚上睡不着想女人,敷衍道:“我这个县令当得有点窝囊啊,城里一片萧条,寻思着该怎么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大公子是好官啊,日夜为百姓操心,当要保重身体。”黄舞蝶说着,拉了下环儿的手,又道:“公子,你们男人都有事干,我刚与环儿妹妹商量着,也该干点什么。我想这城里的百姓太可怜了,缺衣少食的,我想干下老本行,开家成衣铺,免费为百姓缝补些过冬的衣服,公子看行么?”

环儿也紧接着道:“我也琢磨着在蝶儿姐姐成衣铺旁开间诊所,为百姓免费看病,减轻病痛。为百姓办点实事,这样百姓就会感恩公子仁德,县城慢慢就会有生机了。”

“这……”刘琦愣住了,忽地好感动,多么好心肠的女子啊。

“公子,你倒说啊,行不行嘛?”黄舞蝶看刘琦没有表态,急急问道。

刘琦稍一思索,说道:“行,你们就到县衙旁边开吧,官办成衣铺,官办诊所。只是免费开放不妥,免费的东西用起来总是让人不放心的,你们可开高价,多收钱哦。”

“什么?公子你不会赚老百姓的昧心钱吧?我们要赚那么多钱干嘛?”黄舞蝶一听,气得要捶打刘琦,被环儿拦住,环儿也搞不懂一向仁义的公子刘琦为何变得如此势利,竟然对百姓冷暖漠不关心了。

“笨啊,你们多多赚钱,就能多多撰上好嫁妆了,哈哈哈……”刘琦开心大笑,面对两个漂亮倾心的女子,刘琦忽然感觉重生三国很快乐。

“我打你……”当黄舞蝶明白了刘琦的玩笑话,便笑着追打刘琦,令环儿好生羡慕,心中涌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

次日,在刘琦的授意下,文岱带领亲兵护卫,就在县府旁边搭起了两间连在一起的简易木板房,一间打上了“凤舞蝶飞成衣铺”的牌子,成衣铺里的物什及家业,由黄舞蝶到县城里置备,自然是成衣铺由黄舞蝶坐庄。

另一间打上了“华佗弟子医药铺”的牌子,借用了神医华佗的大名,充分发挥名人效应,寓意环儿将继xù

发扬师傅华佗悬壶济世的高尚医德,免费为百姓救死扶伤。

两间铺子相连,且又内部相通,文岱派了几名卫士暗中护卫,黄舞蝶与环儿坐铺乐得开心,有说有笑又有照应,铺子外是大红的告示,当然是免费为百姓服wù

,分文不取。

成衣铺与医药铺开张好几日,偶有几人驻足观看,却无一人进铺,黄舞蝶与环儿热情大减,郁闷非常,如此上心为百姓官办好事,竟然没有百姓搭理,这事儿奇了怪了。

当刘琦视察城防回府,顺道来到成衣铺里,见到黄舞蝶苦瓜脸时,却笑了,黄舞蝶嗔眼刘琦,怨道:“公子,本小姐在襄阳开的成衣铺生意做得红火,缝缝补补的还能补贴些家用。如此见城中百姓凄苦,分文不收,反倒无人问津,是何道理?”

刘琦又是神mì

一笑,答道:“师妹,这你就不懂了,难道你不知dào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吗?”

第129章 农民问题

黄舞蝶眨了眨美丽的睫毛,不解问道:“公子,免费的午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刘琦一怔,糟了,有点得yì

忘形了,这穿越前的现代哲学词汇,人家古代的女子怎能听懂,只好糊弄下了:“咳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意思嘛,就是世上哪有看病不要钱、做衣服不收银子的好事?百姓不信啊,若师妹与环儿适当收点银子,困难户适当减点,反而就有人来做衣看病了。”

“真的么?”黄舞蝶有点不相信刘琦的话,难道新野的城民会傻到免费的不做衣服不看病,反倒乐意掏钱了。

“当然真的了,呆会撤了这免费公告,按我说的贴过一份收费公告,保准三日后,不敢说门庭若市,倒是比现在这门可罗雀的强。”

“好吧,就听公子的。”黄舞蝶仍就半信半疑,使唤环儿去叫文岱重新写过告示,静坐成衣铺守候饥寒交迫的城民来做御寒冬衣。

果不其然,又三日后,如刘琦所料,风舞蝶飞成衣铺前陆续有老百姓前来成衣铺做寒衣,也有向华佗弟子环儿求医问药的,由于价格公道,家庭困难之人还有减免或可赊欠,这收费的成衣铺子和诊所反倒比起免费的来要热闹多了。

黄舞蝶和环儿两姐妹有自己的事做,加之两姐妹同居一室,刘琦也就懒得想些男女之事,思量着待年后收拾了鹅城的土豪列强后再将新野的旧县衙规划下,给黄舞蝶和环儿两个女孩家点官府名份,将两个女子分居刘琦卧室两旁,以后就有的是宠幸黄小姐与环儿的机会了。

由于县城里实施了一系列救济活动,老百姓也渐渐感知了新任的新野县令爱民护民的举措,本已萧条不堪的县城稍显一些生机,过年的气氛虽说不浓,但城里几个集市陆续恢复了商贸。冻不着饿不着的城民自然脸上有了笑脸,善良厚道的百姓奔走相告,都道新野城来了位为民作主的好县令,许多城外流离失所的庶民拖儿带女的涌入新野县城。

陈文去了鹅城有些日子,一直没回,刘琦有些担心,无奈县城事务繁多,分不开身去鹅城探察,奇怪的是鹅城一直未有土豪前来拜访新的县令刘琦,也没有接到鹅城的土豪邀请新县令刘琦去鹅城作座上宾,看来鹅城的土豪恶霸据城为王,根本就不鸟刘琦这个县令,还或是给刘琦下马威,留个破败的县城让刘琦这个县令头疼去呢。

对于抓获的近百名黑山乱匪,经文岱的洗脑,也不审不杀了,全部招安,并留在县衙府中秘密训liàn



文岱将亲兵安插进训liàn

的黑山乱匪中当都伯、队长,并从乱匪中选调几名素质较好的当副都伯、副队长为副手,不出一月,基本掌控了这支百名乱匪组成的杂牌军,由此刘琦的可用兵力达到三百。

天气渐寒,刘琦高坐县衙公堂,文岱愁眉苦脸来报:“公子,城中百姓比刚来时多出两倍,军粮赈民,已用近半,再这样下去,恐怕熬不到来春,三百兵就要断粮了,是不是停了发放救济粮。”

刘琦连连摆手:“岱将军不可,从今日起,县府用度减半,救济民众不减。不管百姓饥寒,要我们这些官府有何用?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坚持到来年春与鹅城开战,到时收复鹅城,恢复农耕,百姓安居乐业了,新野一定能繁荣起来。”

“是。”文岱吐了下舌头,刘琦给了一个难以完成的艰巨的任务给文岱。

公子刘琦仁义忠厚、爱民如子不亚于其父刘表,文岱只得思量如何筹措军粮和节约用度了,这也算是巧男难为无米之炊了。

在其位,谋其政,关于粮食不够的问题,一个念头闪过文岱的脑海,随即拱手作揖:“公子,我倒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琦见文岱面露喜色,估摸文岱有了主意,便道:“岱将军但讲无妨。”

文岱道:“我欲即日前往宛城拜见父亲,顺道筹些军粮。只是,不知公子为何居新野好些时日,却未提及我父亲。岱实是无奈,才出此策,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宛城,乃南阳郡治所,离新野不足二百里,也就几天的车马行程。

南阳郡守正是文岱的父亲中郎将文聘,刘琦初来新野时,并没忘记这茬,文聘是刘琦剿匪坐实新野的一步暗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此时因一点军粮就求助文聘将军实在是会让人小看了。

文岱自然不知刘琦的用意,刘琦却道:“时值袁绍起兵,曹操动武,乃父文聘大将率兵守境,军粮也需yào

得紧,我们不可因一时之困难而给文将军添麻烦,相信这点困难不算什么,就一个冬天而矣,挨挨就过去了。待新野平定后,我自会带汝同去拜访文将军。”

“是,谨听公子吩咐。”文岱心中凉了一截,向父亲借粮之事的念想被公子否掉了,那就只有另想办法了,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难说啊?也只有等陈文来了再商量下军粮不够的问题了。

文岱正想到陈文,却见陈文与陈春、陈夏两卫将风尘仆仆的迈步县衙大堂,连声叫着公子,拱手揖礼,大家见陈文到来便问长问短,鹅城的故事自然成为在座各位兄弟最关心的话题。

与陈文见过礼后,刘琦待陈文落坐,淡然问道:“文兄与春夏二将去鹅城也有些时日了吧,不知鹅城百姓对安民告示反应如何?那些个土豪有啥动静没有?”

陈文正下身形,回道:“启禀公子,我与春夏二兄弟将新野令的安民告示和招贤榜都贴到鹅城里去了,鹅城里的百姓似乎并不关心官府的告示,反倒是几家土豪的催债公告前围了很多人,没有人敢离开鹅城,鹅城里的百姓真怕了。”

刘琦猜到了这种结果,哦了声问道:“那些个土豪又是什么反应?”

陈文道:“那些个土豪,各自在鹅城筑了庄院,那些个院子形似保垒,高厚坚固易守难攻,个个院子前有家丁护卫。鹅城的百姓,欠了土豪债务的不敢逃,没欠债务的却也没人愿意离开,街道里倒是比县城热闹多了,难怪县城这般萧条。”

鹅城情况已明,官府管治的新野县主城相比于土豪霸占的鹅城来说简直就是一座废城,刘琦闻言心头火起,稍作沉思便动了攻占鹅城的想法,攻下鹅城后,将鹅城与县城主城相连,扩大新野城池版图,施以强兵仁政,不出几年,保准能使新野繁荣起来。

刘琦主意已定,脱口问道:“文兄,凭二百兵能攻下鹅城么?”

陈文一惊,认真思考一番,摇摇头:“不能。”

刘琦再问:“三百兵呢?”

陈文一愣,停顿一下,还是摇摇头:“没有把握。”

刘琦没有泄气,紧盯着陈文道:“文兄,你要知dào

咱们的兵可是以一挡十的呀。”

陈文知dào

刘琦起了攻城之心,自感此时攻城时机还不成熟,回道:“公子,我考lǜ

了咱们精兵强将的因素,只是鹅城有三大土豪势力,各自拥兵过千,就算三百兵分三处攻打,也就是以一挡十,但鹅城的土豪庄院却是深沟巨壑,弓箭、滚木雷石一样不缺,深入鹅城犹如钻入牢笼,等同于自投罗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强行攻鹅城,势必造成大量伤亡,得不偿失啊。”

刘琦闻听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鹅城土豪有恃无恐,来了县令也不拜访,既然陈文所说攻城之艰巨,说明鹅城土豪恶霸是早作了自保的打算的。

不过,刘琦决定了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一想到重生三国,当上县令便能打土豪分田地,刘琦便会莫名的兴奋起来,想当年毛太祖靠这一招,团结了最广大的农民兄弟,最后打下了江山坐定了天下。

自古到今,泱泱华夏,农民农村农业的三农问题是涉及到广大老百姓的生存与出路问题,也是明智的帝王首要解决的问题,谁对农民兄弟好了,谁便有了赢得天下的根基,特种兵穿越接受过各种高级管理知识教育的刘琦不可能不明白这个关于农民的重yào

问题。

刘琦沉下心来,再难都要把鹅城打掉,将鹅城与县城主城相连,巩固城防,扩大城镇范围,将新野建成刘琦重生三国后的发迹地。

“依文兄之见,多少兵可攻下鹅城?”刘琦追问,又带点自嘲的的口吻道:“文兄总不会让我募到三千兵后攻鹅城吧?”

“这……”陈文被刘琦说的脸一红,急急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地形图来,递给刘琦,“刚被公子追问,来不及将鹅城城防图呈与公子。”

陈文起身将几日来精心绘制的鹅城城防图呈给刘琦,在刘琦案桌前展开,指到城防图上的圈圈点点说道:“公子,请看,这几处是街道,这几处是三大土豪的庄院,这儿有馆驿,这儿有商铺,这儿有居民区,若攻城必须事先混进鹅城,三处土豪庄院同时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截断三处庄院的品字倚角,唯突袭方有取胜可能。”

刘琦一听,点点头,语气有所缓和,说道:“文兄言之有理,你看就按文兄方案攻城,到底所需兵力几何?”

陈文捋捋胡须,认真思考一阵,答道:“只要不出纰漏,三百兵分三处,二百兵机动,共五百兵便可。”

“好,再募二百兵,趁三大土豪过年松懈,除夕攻鹅城。”刘琦斩钉截铁作出决定。

第130章 191年的第一场雪

刘琦作出了除夕之夜攻鹅城的决定,陈文、陈武等将士们磨刀嚯嚯,加紧练兵,作好攻城准bèi



离除夕还有月余,天气越来越寒冷,鹅城的土豪依然不鸟刘琦这个新野县令,鹅城始终没有派人来县城联系有关事务,刘琦也不急,在县府院里秘密练兵。

五百兵攻鹅城,还缺二百兵,再募二百兵便成为刘琦时下最为艰难的事,就算能募得二百百姓做官兵,要在短时间内训liàn

出一支能打善战的精锐来也不太可能。

刘琦动了去宛城向南阳郡守中郎将文聘借兵的念头,思前想后还是放qì

了,堂堂县令连本城土豪劣绅都镇压不了,有何面目向文聘借兵呢?又何以能在新野立威呢?

募兵的事只有能募得多少算多少了,实jì

上天寒地冻的,县城里男丁不多,青壮更少。鹅城倒是滞留了好些壮年劳力,但那毕竟是鹅城,是土豪劣绅霸占的鹅城啊。在未攻占鹅城前,刘琦也没法去鹅城里募到一兵一卒的。

为再募二百兵的事,刘琦感到头痛,实在想不出办法来,也只有先放一放了,加紧训liàn

已有的三百兵也是至关重yào

的。

县府上下都在练兵,学武的氛围很浓。每日早上环儿也会缠着黄舞蝶学些拳脚,箭伤渐愈的类人猿猿将也会学着黄舞蝶与环儿的动作上下蹦跳,看上去猿将学得很认真,却往往惹得两个女孩家捧腹大笑。

有时陈武训liàn

亲兵时,猿将也会拿着一根木棍跟着陈武一起学拼刺杀,大家对笨头笨脑的猿将类人猿学着人类的一举一动见惯不怪,并没有将其视为异类。

大家都知dào

,这只巨猿,可是通人性的,更是刘琦特别看重立下过汗马功劳登记在册享shòu

官府奉禄的大将军呢,名号猿将,来自远古森林的猿王,资格比谁都老,谁敢小瞧?

有一天早上,当环儿与黄舞蝶练了会拳脚,却发xiàn

猿将不在身边,找遍了县衙也没找到,猿将失踪了,害得环儿哭了好几天,好是伤心了一阵子。

巨猿失踪没几天,随着时间推移,便到了腊月初一,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城中鲜有行人出户,而腊月初一正是招贤榜揭榜面试的日子。

刘琦带上了陈文、陈武等人端坐县衙,堂中生了盆炭火取暖,不知dào

为啥,反正刘琦感觉到重生三国的这个冬季特别的寒冷,所幸有黄舞蝶这个巧手女裁缝缝制了各种冷暖合身的衣服,倒也冷不着,让刘琦着实感觉到了有女人关怀是多么的温暖。

陈文、陈武、文岱、陈春等将士体格奇佳,也冷不着,站立堂下依然铠甲在身,威风凛凛。

陈武跑进跑出县衙几次,头盔上一片雪白,身上好几片雪花都未及融化,看来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很大。

“公子,外面的雪太大了,路都看不清了,这么大冷的天,想必没有人揭榜应试吧。”陈武有点失望道。

刘琦也有点心虚,这在县城及鹅城遍贴招贤榜可不是姜太公钓鱼,一切都是为了等一个人,但那个人一直没出现,这么天寒地冻雪纷飞,恐怕那个人不会出现了。

刘琦心不在焉,随口问道:“雪有多大?”

陈武认真回答:“鹅毛大雪。”

“哦……看看去。”那个要等的人没有出现,刘琦心下有些烦躁,从太师椅上起身,抖抖虎皮大氅,阔步走出县衙。

公元191年的第一场雪,还真是一场大雪,大得世界成了一片洁白的世界,掩盖了世间的污染与纷争。

陈武所言非虚,鹅毛般大片大片的雪花象是到了童话世界,在刘琦推出的官府济民系列举措中稍稍显得有些生机的新野县城,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别说宽大的街道上没一个行人,就连一只流Lang狗也见不着。

刘琦在县衙门口伫立凝视了一会,任雪花洒落头顶,任寒风灌进脖领,心下有些凉了。

在县衙门口的两间铺子里,黄舞蝶开的成衣铺与环儿开的医药铺并排依然坚持开张,只是铺门用布帘子挡住寒风,这两个女孩的境界还挺高,生怕这么大冷天有百姓来求衣问药的,要在铺子里没碰着她俩的话,肯定就挨不过这个大雪天了。

“真是菩萨心肠的古代好女子啊。”刘琦心里叹了句,正要走进铺子慰问一番,却见黄舞蝶抱了件大棉袄出来,不由分说便给刘琦披到了身上,环儿也迎了出来,低声唤句公子。

刘琦感动地望了眼黄舞蝶与环儿,关切说道:“天太冷了,师妹与环儿回屋内暖和暖和吧,这大雪天的想必也没谁会来了。”

“公子,越是天冷大雪,越要开铺,万一有人来,岂不是要将人冷倒病倒?我与妹妹是不会离开铺子的。”黄舞蝶给刘琦披上棉袄后紧紧地挽着环儿的脖子,虽然天冷,脸上却绽放着幸福而温暖的笑脸。

“冻着你姐妹俩,我会心疼的。”刘琦动情地说了句,又道:“你二位先屋里竭着,铺子我派人帮你看着,有百姓来求衣问药我再让人叫你们,这样好么?”

“蝶儿姐姐,公子心疼你呢,咱们听公子的吧。”环儿拉着黄舞蝶的手就要往县府里走。

黄舞蝶脸一红,迈开步子,用手指了下环儿的脑门,笑道:“好你个环儿,怎么是公子心疼我呢,是心疼你好吧。”

“姐姐……”环儿嗲嗲地喊一声,被黄舞蝶说得脸羞红,不敢看公子刘琦,拉着黄舞蝶便往县府里走去。

刘琦望着两个真善美的女孩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叹气,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摇头叹气。

“公子,回府吧,这么大雪天,恐怕没有哪个贤士穿越风雪来应试了。”陈文见刘琦叹气,心里也焦急,不忍心刘琦就这般呆在风雪中漫无目的地等候,这么大的雪,连路都找不见了,谁会冒雪到县衙来求职自荐啊。

刘琦哦了一声,不太甘心,凭刘琦对历史上其人的了解,那人一定会揭了招贤榜投奔刘琦的,越是大雪天,越是艰难的环境越难不倒他的。

“文兄,不打紧,再等等。”刘琦淡然一笑,又朝文岱道:“岱将军,这路都看不见了,吩咐人将府前雪扫一扫,清出一条道出来,要是有人揭榜面试来了,也不会胡乱撞进县衙了。”

文岱应声是,心里却嘀咕开了,公子刘琦冒着大雪在等谁呢,这样的天气,连狗都不叫、鸟都不飞,还会有人来么?

文岱心里嘀咕,但面上没有露出半点不乐意,反倒自己拿起了扫把扫起府门前的雪来,自然有将士也开始扫起雪来。

刘琦在扫除了积雪的县府前若有所思地踱步,旁边有将士拿着扫把不停地扫,保持县府前有条光洁的道路。

雪依然下得很大,很快刘琦浑身成了个雪人,抖抖棉袄,又继xù

来回走动,差点就呵气成冰了,陈文、陈武等将士见刘琦来回踱步,也不敢问,也只有跟着刘琦来回走动以驱寒。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县府到城门口的前方,一片白茫茫,根本分不清哪是树,哪是房屋,不知为什么这191年的第一场大雪竟然下得如此之大,白雪的世界里除了哂哂唆唆的雪压树枝声,别说人影,就连阴影都看不见。

陈文捋捋胡须,心里焦急起来,恐怕再这样陪着刘琦踱步下去,就算刘琦吃得消,这些将士们也耐不住这酷寒啊,想必刘琦要等的这个人对刘琦来说太重yào

了。

不过,从刘琦这般重视揭招贤榜的人,也看出了刘琦求贤若渴的心思,这是礼贤下士呢,要是谁亲眼所见公子刘琦在大雪纷飞中守候贤士,保准会让人感动得哭出来,誓死要为刘琦效命终生了,士为知己者死啊……

风雪纷纷扬扬,陈文斟酌了下语句,搓着手,呵了呵气,说话时,嗓子都冷得有点发抖了,跟在刘琦身边,轻声说道:“公子,别冻坏了,要不,你到府中避避寒,我在外再守候一会,来人了我再告sù

你。”

“是啊,公子,你先进去暖和下身子,我这儿看着。”陈武嚷着,心里却对可能要来的揭了招贤榜的人岔恨上了,惹公子刘琦这般苦苦守候使得陈武心中很是不快。

“没事,再等等。”刘琦抹了抹眉毛上的雪,能想象到,一片接着一片的雪花落在眉毛上,不成白眉大侠才怪。

文岱也前来劝说刘琦进府,小声道:“公子,这般大雪,也确实没人来。公子是一县之主,可不能冻坏身子。公子暂且进屋,就算有人揭榜而来,公子的诚意已够感天动地了。”

文岱的话说到刘琦的心坎里了,刘琦淡然一笑:“若没有人揭榜应试倒也罢了,此等风雪天,要是有人揭榜而来,定是志坚无阻之人,此人必可助我成大事矣,故我更要有诚意候之。再等等吧,岱将军,扫雪扫雪。”

文岱一听咋咋舌,公子刘琦的话很有道理,没人能辩得过,但愿如公子所言,真的能出现一位大才,而不枉了诸位将士陪着公子苦苦守候一番。

由于有文岱等将士不停扫雪,县府前一丈见方的地方倒显空旷开阔,而未扫雪处随着大雪纷飞,积雪深没膝盖,就算有人愿来,恐怕要想踏过这厚及膝盖的积雪也非易事,大家的心随着天气也越来越冷,除了公子刘琦似是很有雅致地在漫天风雪中满怀期待,几乎对揭榜应试之来人不抱任何希望。

就在大伙儿对揭榜来人由希望到失望再渐渐转入绝望之际,忽然扫雪的文岱喜极尖叫:“公子,快看,有人来了。”

一直低头踱步的刘琦,闻声猛然抬头,却远远地见到城门口有一个白色的人影,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积雪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县府这边走过来。

刘琦心里松了口气,笑了,费尽心机使出了招贤榜这招终于把你招来了,能不能在新野大显身手,就看这位风雪招贤人了。

第131章 白雪煮酒

逶迤纷扬瑞雪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差点遭黑山流匪杜长洗劫的凤凰山脚下的村庄里的世代祖居的村民邓芝,东汉武帝开国功臣、首任宰相大司徒邓禹之后代……

当刘琦命人四处贴招贤榜,并要求不遗漏新野任何一个村庄时,自然招贤榜便贴进了邓芝所在的凤凰山脚下的村庄。

见到招贤榜,邓芝思忖再三,最终放qì

了年后赴洛阳投奔好士的庞羲,揭榜于家中专待腊月初一到新野应试。

被人招贤与主动投奔在邓芝看来是两码事,既然新野县令刘琦贴出了招贤榜,那就是遍纳天下贤士,由此看出刘琦是真心爱才之人,大出邓芝的意wài



没想到腊月初一,却下起了初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1年的第一场大雪,风雪再大却难不住出历史上曾出使东吴不惧孙权逼进油锅的蜀汉名将邓芝。

邓芝怀惴招贤榜,收拾了些简单的衣物,背起了个单薄的行囊,拜别了爷爷孤身一人于五更时分早早地在漫天风雪中徒步二十余里赴新野应试,凭着对地形和方位的熟悉,在大雪封路的平原地带,邓芝竟然没有迷路,成功地冒着风雪及时赶到了新野县府。

刘琦见是邓芝,脸上即刻露出欣慰的笑容,招贤榜的魅力只有对邓芝这样的大才最有用,揭榜而自荐,才更能彰显邓芝的无比自信和非凡才华。

陈武也跟着大声嚷嚷:“奇了怪了,大雪下的路都没有了,还真有人揭榜应试啊。”

陈文倒沉得住气,仔细瞧了下来人,说道:“公子,此人正是凤凰山脚下险遭山匪所劫之人邓芝是也。”

“哈哈,文兄好记性,正是此人,本公子等的就是他啊。”刘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兴奋地大叫:“诸位,随我前去迎接邓芝吧。”

“是。”大家齐声应答,为公子刘琦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而兴高彩烈。

刘琦顾不得许多,朝着没入膝盖的积雪艰难前进,陈春、陈夏两卫将护在左右搀扶,刘琦险些几次摔倒在雪地中。

邓芝显然看到了面前一幕,但见新野县令大公子刘琦身着棉袄不顾身份深一脚浅一脚奔向自己,顿时热泪盈眶,心里一阵暖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投错地方!

“伯苗兄,伯苗兄。”刘琦连吃力地在雪地拔步,边大声喊叫。

“伯苗兄?”邓芝一愣,奇怪了大公子刘琦怎么知dào

自己的字号?想必大公子对自己是暗中关心许久了,心里想着大公子如此重视自己,邓芝差点就想掏出刀子挖出红心捧给刘琦表忠心,沙哑着嗓子应道:“大公子,大公子……”

当刘琦跌跌撞撞与邓芝在没入膝盖的雪地里触手而及时,刘琦毫不犹犹豫地将黄舞蝶精心为其缝制的大棉袄脱下来,披在邓芝的身上,哽咽着:“伯苗兄,辛苦你了。”

邓芝哪经受得住这种场面,人家县令屈了尊驾不顾自身寒冷冒雪脱赠棉衣,这可是天大的情份啊。

邓芝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懂得天地君亲师的尊卑,心中一感动,加之长途在风雪中跋涉,双腿一软就要下拜,声泪俱下:“大公子,伯苗乃一庶民,何德何能,受公子如此大礼,请容芝一拜。”

“伯苗兄,万万不可。你我兄弟,不兴这个。”刘琦哪能让邓芝下拜,这一拜下去,岂不是要让邓芝矮了几分?

刘琦为了不让邓芝跪拜,趔趄上前,要不是卫将陈春及时扶住,反要倒拜在邓芝的面前。

见刘琦这般看重自己,邓芝更是激动带感动,不顾寒风袭.胸,从怀中取出招贤榜,双手呈过头顶,一本正经,昂然正气:“邓芝不才,揭榜应试,还请县令出题。”

刘琦接过招贤榜,顺手撕个粉碎,将邓芝惊得不轻,却听刘琦道:“就这招贤榜差点将伯苗兄误在了这漫天风雪中,要它作甚,真zhèng

的贤才岂是一张榜文能招得到的?”

陈文见刘琦的苦情戏演得差不多了,上前劝说:“公子,伯苗兄,天寒地冻的勿冻了身子,请回府中畅谈。”

“对对对,快快快,武将军,请扶伯苗兄回府。”刘琦一听更为关切地大声吩咐。

“公子请。”邓芝见陈文喊刘琦为公子,也就改口称公子,而不再叫大公子,很自然地便融入了刘琦的这个圈子里。

“伯苗兄请。”刘琦作出个请的姿势,随即便拉着邓芝的手往县府踩雪而行,手拉着邓芝就象得了宝贝般,喜笑颜开。

陈武搀扶着邓芝,先前岔恨谁谁谁惹公子刘琦雪地守候受冻,所谓的岔恨此刻已烟消云散,完全被邓芝不顾大雪弥漫揭招贤榜投奔公子的赤诚举动所折服,能令公子如此器重的人必是非同寻常之辈,再说了,公子刘琦器重的人,陈武自是不敢小觑。

当邓芝与刘琦手拉手走到府门前,见到县衙门口有士卒不停扫除积雪,清理出空旷之地迎接邓芝时,邓芝又是一阵莫名的感动,大公子刘琦雪地迎贤、脱衣送暖的这份知遇之恩,就足够邓芝一辈子报答了。

邓芝揭榜之前已听说了新野县令在大寒天开放军粮救济饥寒的老百姓,刘琦很快立足新野县城,在老百姓中赢得了良好口碑,加之刘琦又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更兼具汉室宗亲的身份,邓芝可是聪明之人,已能预感到如此求贤若渴、爱民如子、深受百姓拥戴的大公子刘琦可是前途无量啊……

“捧来白雪煮酒,为伯苗兄接风洗尘。”刘琦大声吩咐,一时高兴过了头,这大雪天,城外一片雪白,风雪天,哪来的尘?洗尘倒不必,接风却是正合时宜。

很快,就在县衙会客的大堂里,酒菜摆上,正好用午膳。

刘琦与邓芝、陈文等人把酒欢歌,根本不用谈什么应试之事,天南海北的神侃闲聊,喝到兴致高处,刘琦下位端起酒杯,牵起邓芝的手,醉醺醺地说道:“伯苗兄,来来来,喝了这杯,我有话说。”

刘琦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邓芝本想问句有何话后再喝,却见刘琦已喝了个杯底朝天,也只得一仰脖子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或许是古代没有工业酒精的纯酿谷酒度数不高,还或是邓芝本来酒量就大,反正邓芝与刘琦对饮完了一坛酒,啥事没有。

“公子请讲。”邓芝喝完杯中酒,乃时用勺子舀了勺酒给刘琦的杯中倒满。

刘琦执满杯酒,晃着脑袋,似是不胜酒力,晃悠悠道:“伯苗兄,既来之则安之。大家都是兄弟,在座全是将军,我现在就封伯苗兄为偏将,任队长,掌管刚收治训服的匪兵一百,还望伯苗兄莫赚官小。”

邓芝一听心中惊喜,公子刘琦大手笔啊,就凭公子一句话就当上了能掌兵有实权的将军了,公子刘琦是真心的将自己当作大才了。

邓芝心虽惊喜,但却能沉住气,学着刘琦还了个礼,一口将杯中酒干了,说道:“公子,喝了这杯酒,芝也有话讲。”

刘琦自然将手中酒一口干了,说道:“伯苗兄,请讲。”

邓芝将手中杯平放案桌上,转过身子朝刘琦拱手揖礼,诚惶诚恐的样子:“承蒙公子赏识,更感公子雪地迎贤,芝虽不才,但不敢忘公子知遇之恩。圣人云,无功不受禄,未在公子帐下一天,就当将军,恐遭人诟病,芝实在不敢当啊。”

刘琦哈哈大笑:“伯苗兄谦虚了,圣人也有云,有才不担大任是暴殄天物啊。伯苗兄顶着风雪来与吾共事,实属琦运,有伯苗兄与各位兄弟助我,何愁汉室不能匡扶?何愁天下不能安定?何愁百姓不能幸福?”

邓芝被刘琦所说的什么暴殄天物搞得莫名其妙,心想有圣人那样说过吗?不过,邓芝到底还是被刘琦胸怀天下的豪气所感染,真心真意地夸赞刘琦道:“公子仁德,乃新野百姓之大幸,更是天下苍生之大幸啊。”

“就是,有吾等佐公子扶汉室安天下,伯苗兄就不要推辞了。”陈文也起身端起酒杯来劝邓芝受将。

“是啊,是啊,伯苗兄就不要推辞,以免坏了公子一片心意啊。”文岱、陈武等人也随声附和。

“罢罢罢,承蒙各位兄弟抬爱,感怀公子高尚胸襟,邓某不才,将军之职暂且搁置时日,待我立了功勋再受不迟。”邓芝不敢托大,在刘琦面前是真的谦虚了起来。

“也好,将军之职暂且一放,大家兄弟,白雪煮酒,清清白白,英雄聚会,人生快哉,喝,一醉方休。”刘琦带头一饮而尽,自然又是一阵觥筹交错,酒壮英雄,豪气万丈。

整整喝了两个时辰,折合现在计时就是四个小时,细细算来足足喝了一个下午,陈文、陈武等人都有些东倒西歪了。

邓芝酒量大,从各位在座将士酒后的豪言壮语中基本搞清了刘琦现在手下的兵力及战力,了解了刘琦最为郁闷的事就是还缺二百兵攻打鹅城,并将在一月之内的除夕夜攻占鹅城后开仓放粮救济百姓,解放受三大土豪劣绅控占的正挣扎在饥寒交迫死亡线上的几万可怜佃户。

邓芝如此受刘琦器重,想着该如何建立奇功一件,才好名正言顺的当上将军,望着有些苦闷的刘琦及众位将士,邓芝忽然有了主意,决计就在今夜给刘琦奉上一份投名状,于漫天风雪之夜,出妙计助力刘琦即刻攻占鹅城。

邓芝神色庄重地附在刘琦耳畔,半激将半征询地问道:“公子,我有妙计,三百兵即可攻占鹅城,敢与不敢?”

第132章 战争让女人走开

刘琦也是年轻气盛,加上边喝边如厕,两个时辰与陈文等人喝掉了两坛,酒劲也上来了,虽知dào

邓芝所问三百兵敢不敢攻鹅城是在激将,却依然将胸脯拍的啪啪响,打着酒嗝道:“伯苗兄小看小弟了,别说三百兵敢攻鹅城,就算三十兵我也能带着亲兵护卫杀进城去。”

邓芝见刘琦确实勇气可嘉,是个既爱民又不怕死更不惧土豪恶霸的新县令,决计要投上这份投名状跟定了公子刘琦了。

“芝不敢小看公子,只是觉得县城百姓犹有受冻挨饿,鹅城劣绅却捂仓不济,实在是对县令不恭啊。若不早日拔掉鹅城豪强,纵容此等土豪多霸鹅城一日,就是新野百姓多难一天啊。”

“伯苗兄,攻鹅城势在必行的,不是商议好了除夕攻鹅城嘛。只是暂缺二百兵而矣。若三百兵强攻也不不是敢,伯苗兄远居郊外有所不知,就在几月前,于襄阳本公子府前,就凭二十几卫士将招降又叛的山匪张虎、陈生的三百精兵击溃,那可不是吹的吧。”

刘琦借着酒兴半虚半实地在邓芝面前炫耀了下辉煌的战绩,却隐瞒了要不是刘表赠与的二百亲兵及时参战,差点儿便要被葵瑁派出的张虎、陈生之流踏平公子府了。

“公子手下有如此强悍之兵,必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之王者之师。”邓芝恭维一句,见时机已到,立即进言:“公子,吾观天象,大雪明日将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何不趁漫天风雪之际,白衣急行军兵发鹅城,趁夜潜入鹅城三大庄院,将院内院外各分兵一半,攻其不备,强取土豪庄院大门,另派武功高强之人同时刺杀土豪头子,纵鹅城有或千或万家丁也将一举克之。”

刘琦眼睛一亮,被邓芝一番话激得酒醒大半,好大胆子的邓芝,三百兵趁雪夜强攻鹅城,不能不说是个好主意,想着土豪的家丁恐怕此时都躲在被窝里,更别说会受冻站岗了,再说了,大雪无人,家丁自会松懈,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

但考lǜ

到此战胜败关系到刘琦重生三国的运势,刘琦不敢大意,有稍许的担心,问道:“能行么?”

邓芝似乎百杯不醉、千杯不倒的主儿,反而酒后异常的清醒,见刘琦动了攻城的心思,肯定回答能行后,又补充道:“趁夜攻城之时,可在各庄院的深厚积雪前用许多条树枝顶上许多件白衣作疑兵之用,还须命士兵带上几面牛皮大鼓,内应外合攻打鹅城之时,同时擂鼓为号,与三大庄院遥相呼应,大喊‘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不受气。官兵剿匪,降者生而有奖,拒者死而灭门’,必使土豪的护院家丁丧失斗志,一鼓作气,必定攻下鹅城,一战而打出公子的威风来,不知公子认为此计妥否?”

“哈哈,伯苗兄不愧是将门世家,代代出大才啊。如此妙计,岂能不纳?”刘琦解了心中郁闷,大喊一句来人。

“有。”陈文、陈武等人虽喝得有些头晕,但刘琦与邓芝的对话倒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文知是刘琦要出兵攻打鹅城了,紧张地望眼刘琦,似有话说,生怕刘琦一时冲动不与陈文商量便擅自动兵。

刘琦可是有眼色的人,扫下众位兄弟,便知邓芝虽聪明,智比诸葛孔明的陈文也不赖啊,而文岱稍年轻也算是英雄出少年,陈武则是勇武之人,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也是经过管家刘忠三道鬼门关选拔出来的奇才,关键时刻都是要堪重任的,让陈春等四卫将护卫身旁,为的就是刘琦重生三国不被战争的意wài

给挂了。

“文兄,想必伯苗兄所言汝也有闻,吾欲纳伯苗兄之建议,今夜急行军趁雪夜攻城,不知文兄还有何高见?”

刘琦自然不会因有了邓芝便轻了陈文,身边有智囊团,思路就会开阔,陈文心细敏感,又是当阳与蒋琬一起的桂园三结义的兄弟,刘琦事事尊问陈文也算做得赞了。

陈文捋捋胡须,看似成竹在胸,不紧不慢地说道:“伯苗兄攻城之言甚好,我已与鹅城察过,土豪庄院虽深沟高垒、丁多粮足,但看家护院的家丁战斗力不高,平时跋扈惯了,也疏于训liàn

,不及咱们三百精锐,若此时借助大雪潜入鹅城突袭应有胜算。我只担心尽驱三百兵攻鹅城,必会导致县城空虚,周边县的流匪若仿而攻县城,我们岂不是要前门驱虎后门迎狼了?”

刘琦点点头,望眼邓芝道:“文兄所虑周全,我亦有此顾虑,留个空县城悉数出兵鹅城是兵家大忌啊。不知伯苗兄有何想法?”

邓芝认真作答:“公子,文兄,诸位将军多虑了。不说大雪天土匪不会来,吾揭榜来县城前已探明周边县国的流匪悉数逃离北方,南阳郡文聘将军正在境内强力剿匪,祸乱百姓的匪贼无处藏身纷纷逃亡,上回打着‘杜’字旗号的土匪自被公子灭了后,便无一匪敢来新野县城,事实也是如此,故不必担心空城被劫。”

文岱一听,兴奋地问道:“邓将军,我父亲开始剿匪了吗?是不是我父亲得知公子赴新野,为公子上任扫除障碍啊?”

邓芝问:“你父亲是文聘将军?”

文岱轻声道:“正是家父。”

“失敬失敬,原来是文聘将军的公子啊。”

“邓将军,见笑了。”

邓芝还真是不知dào

面前的少年文岱是文聘的儿子,将文聘的儿子留在身边效力,可见公子刘琦的良苦用心啊,这个公子刘琦绝对不简单,邓芝已深切地感受到了刘琦的情商与智商都非比寻常。

此时不是闲聊的时候,刘琦的心思全用在了如何趁大雪攻城上,再次征询下陈文的建议:“文兄,你看攻城之事?”

陈文点点头,回道:“公子,据伯苗兄所言,已能确定没有流匪袭县城的可能,可以留下空县城,悉数出兵攻鹅城了,请公子下令吧。”

“好,诸位将军还有何建议?”刘琦望了下陈武、陈春等人,均表示无异议就等公子下令即夜攻鹅城。

虽然历史上的诸葛亮在马谡失街亭后迫不得已地与司马懿险唱了一出空城计,但刘琦却不敢冒险。鹅城一时攻不下不要紧,若新野县城丢了,刘琦重生三国将无处立脚了。

刘琦拿定了主意,坐正太师椅,面色庄重,道:“闲话少说,军机稍纵即逝,借助风雪障眼,此时不攻鹅忝更待何时?众位将士听令!”

陈文、陈武、邓芝等人赶忙起身端正身形站立,听候刘琦下令攻城。

刘琦抽出一支令箭:“岱将军听令。”

“在。”文岱出列。

“汝即刻领三十亲兵护卫换防县城,切不可大意,县衙内务交于黄小姐管理,去吧。”

“是。”文岱接令离开。

“文兄、伯苗兄、武将军各领两队士卒急行军白衣进鹅城,我来督战,即刻整装出发。”刘琦说完,抽出三支令箭,陈文、陈武、邓芝三人领了令箭各自准bèi



刘琦快步出县衙回住所,黄舞蝶见众人急急出门,又见刘琦一脸庄重,跑来相问:“公子,这是要打仗吗?”

“是啊,岱将军没与你讲吗?”刘琦边走边说。

黄舞蝶紧随,环儿怯生生跟在后面,黄舞蝶跳了几步,横在刘琦面前:“岱将军只简单说了句要我今夜好生看护县府大院,他便拿了支令箭跑向城门了。”

“是,今夜攻鹅城,兵力不足,岱将军也要守城,不能在县府呆了。”

“公子,我要同你一起去鹅城。”

“别添乱了,去鹅城是打仗不是游玩,你就在府中好好呆着吧。”刘琦快步走向住所准bèi

穿上铁甲,大战在即哪有闲功夫与黄舞蝶磨嘴皮子啊,再说了,战争让女人走开不是?

黄舞蝶急了,怒瞪双眼,叫道:“什么?我添乱,好你个公子刘琦,我没陪你打过仗吗?别人怎么打我不管,我有武功,我有梨花针,我在你身边,别人就伤不着你,我才放心。”

黄舞蝶的话句句实情,言语中更充满亲情般的柔情,刘琦一听非常的感动,这好强的男人听到要有女人来保护,那种滋味不是憋曲,而是在寒天冻地的天气里感觉阵阵的温暖。

若是能带上黄舞蝶行军打仗当然很惬意,只是县城空虚,县府也空虚,有武功的黄舞蝶哪能离开呢?尽管邓芝所说不可能有流匪出现,但刘琦还是不敢冒险,连护卫自己的三十人的亲兵护卫都用在守县城上了,为的就是怕万一有个突发事变不会遭遇反被人偷袭的灾难。

“师妹听话,正因为你有武功,才连你都派上了护卫县府,府中这些丫环、老妈都是只会烧火做饭,不会打拳踢腿的,府中安危就全靠你了,拜托了。”刘琦说的情真意切,说完便向黄舞蝶抱拳一拱,不再理会,径直离开。

黄舞蝶无奈地一跺脚,心疼之下也不知该不该骂几句,既然刘琦话说到这份上了,遗憾不能与公子刘琦再次并肩作战,黄舞蝶只有担起责任来,转身大声吩咐站在旁边的环儿:“环儿,挑几个机灵点的丫头站岗,汝随我披甲巡府,若有坏人,来一个杀一个。”

“是。”望着刘琦离去的背影,环儿也是大声应答,似乎要让刘琦听得见环儿的声音。

环儿这些时日跟随黄舞蝶勤奋习武,长进很快,对于黄舞蝶张嘴就杀呀杀的也习惯了,女孩家平时可以温柔,这关键时刻就得象男人那般雄壮威武,不屈也不惧坏人的。

耳力极好的刘琦自然听到了环儿响亮的嗓音,微微叹息了下,看来环儿这个贴身丫环成天跟着好武的黄舞蝶混在一起,早晚要变成男人婆了。

刘琦也顾不得想些儿女之事,回到卧室,取出铁甲,卫将陈春帮忙穿上,又佩好勾践剑,整好作战装束后,刘琦大步迈向县府校场合兵处,陈春、陈夏、陈秋与陈冬四卫将紧紧跟随,今夜刘琦就要亲率将士攻鹅城,陈春等卫将护卫刘琦的责任可不小。

第133章 剪刀石头布

刘琦与陈春等四卫将来到县府练兵校场,不由大吃一惊,乍一看,整个校场除了纷纷扬扬飘洒的鹅毛大雪,及一些看似树桩儿的整齐排列的白色墩墩外,苍茫一片洁白,哪有什么兵?

再定睛细一看,则不然,原来每个兵都全身上下裹上了白衣,连攻城的十几部轻型的竹梯及三面战鼓都裹上了白布,这些兵踩在没入膝盖的积雪中,不定神细瞧,根本发xiàn

不了这些白色的树墩儿竟然是铁甲之兵.

穿了白衣的将士与大雪浑然一白,短时间内怎么筹集到这么多将士穿的白衣令刘琦很是疑惑,如果没猜错,肯定是陈文有先见之明,事先准bèi

好了的。

刘琦急步来到校场,邓芝见了赶紧吩咐士兵拿过来五套白衣递给刘琦及陈春四卫将分别穿上。

陈文见刘琦与四卫将,踩着积雪跑步过来报gào

:“公子,除却岱将军守城的三十亲兵,二百七十名兵士已集合完毕,请训话。”

刘琦满yì

地点点头,走到将士们面前,虽然时间紧急,但公子别驾亲自督战作三言两语来激励士气,将仇恨宣泄到鹅城的土豪恶绅身上,激励将士勇猛杀敌也是十分的有必要的。

反正讲几句也不耽误什么时间,刘琦抬头挺胸,声震风雪:“兄弟们,各位壮士,雪灾之年,每天都有人冻死,每天都有人饿死,咱们的军粮救济百姓也快断粮了,而鹅城的土豪恶霸仍然不肯开仓放粮,这是断了百姓的生路,也是断了咱们兄弟的生路。”

“我们五大三粗的汉子还能挺上几天,可饥寒交迫的老百姓呢?老百姓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啊,他们能挺过这个大雪天吗?肯定不能。咱们兄弟是吃军粮的,鹅城土豪竟然对官府不恭,断咱们的军粮就是掐咱们的脖子,就是要逼死城中千万的百姓啊。”

“兄弟们,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不能看着土豪日夜鱼肉,百姓却挨饿受冻。你们跟着我,不为啥,为的就是要给百姓做主,为的就是要有个奔头。如今可恶的鹅城土豪恶霸断了百姓的生路,断了咱们的奔头,这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没啥说的,杀进鹅城报仇去,惩治土豪,开仓放粮,攻下鹅城,你们就是一等一的功臣,我刘琦不会忘记你们,新野的百姓也不会忘记你们,兄弟们拜托了……”

刘琦的口才很好,演讲起来蛊惑人心的本事还是有的,要不是限于军情紧急,恐怕在雪地里讲上个把时辰也不成问题。为了进一步渲染气氛,刘琦说着说着眼角便流下几滴泪来,朝将士们躬腰作揖。

刘琦激情昂扬的一番说辞确也是动了感情的,加上公子别驾给将士鞠躬敬礼,这在古代战场可是少见的,将士们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鞠一躬又算什么呢,刘琦知dào

,鹅城这一战,死亡是难免的,此鹅城一战有太多的变数,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刘琦的心里也没有底。

陈文见刘琦真诚所至,立即应景领头高喊:“公子威武,强军必胜”,顿时县府大院里的威武、必胜的喊声声震新野大地。

刘琦赞赏地望眼陈文,对陈文的应景基情很是感激,毫无疑问,陈文所改喊的“公子威武,强军必胜”的口号,比起以前“强军强军,强国之军”的口号听起来更受用,更能激励士气,更能增加公子刘琦的凝聚力和威信。

“出发。”刘琦在群情沸腾之际大手一挥,大踏步踩着厚厚的积雪领前开步,随即后面一片将士踩着积雪的吱吱声。

公子别驾亲自督战,刘琦麾下的近三百兵卒自是士气高涨,除了抬竹梯、战鼓的士卒外,其他将士均是铁甲轻装上阵,当然新训liàn

招降的城中匪兵还没有多余铁甲可穿,但还是有稍薄的铠甲护身。

身着铁甲或铠甲的将士都是经过训liàn

的,踩踏积雪虽有些不便,但和履地也差不了多少,刘琦领着二百七十名白衣将士雪夜兼程,急行军二十余里于丑时赶至鹅城。

雪夜丑时,天空浑濛,夜色深重,除了积雪压断树枝以及时不时压倒茅草房的怪唳声音,就是北风裹挟鹅毛大雪的呼呼声,刘琦所率攻城士兵的踏雪声完全被淹没。

果不出所料,刘琦率近三百白衣将士赶至鹅城时,城门口并无兵丁把守,城头也无兵丁站岗,陈文及时向刘琦分析原因有两点,一是天气太冷,城门守卫的家丁恐是躲在避风寒之处休息去了,二是鹅城的三大土豪并不和、谁也不鸟谁,都顾着了加强自家的庄院领地,自是看不上三管三不管的城门地带。

鹅城城门口的情况,事先经过踩点的陈文是清楚的,和往日差不多,并无异样,意味着鹅城由于土豪各自为政,反倒造成鹅城进出城的防卫松驰,有懈可击。

鹅城圈地虽大,却无护城河,只是有个半圆形的洞口进出城门,并未有新野城池坚固,由于城门紧闭,又不好强行撞开城门,更恐惊扰深夜守城的家丁,刘琦吩咐竖梯登城。

为防出现意wài

,须先竖一梯登城探明情况,更防城头出现剁梯之家丁,刘琦命弓箭手准bèi

,陈武仗着艺高人胆大,第一个踩上竹梯就要登城。

“武将军,还是我来吧。”邓芝也冲到竹梯前,小声道。

“我来。”陈武压着嗓子不敢粗声大嚷,一把要将邓芝推开,却见邓芝纹丝不动,两人争执起来谁先上。

刘琦暗自惊叹邓芝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陈武一掌都推不开邓芝,可见邓芝也是武功非凡之人,奇怪在凤凰山脚下第一次遇到扶着老者的邓芝时怎么就没看出来邓芝有武功呢?央视《三国演义》中的邓芝可是文官的形象哦。

“武将军,还是我先登城吧,初投公子门下,还未及建功呢。”邓芝近乎哀求道。

“别跟我抢功,我可是急先锋,凡事我第一个先上。”陈武才不顾邓芝感受,与邓芝一人抓一边竹梯,两人较上劲了,使得架上城楼的竹梯咣当作响。

“别争了。”刘琦见竹梯晃动有声赶紧上前制止,万一城楼上有土豪安排了家丁守城岂不是要因两人的争执惊扰了城门守卒而坏大事。

见刘琦不悦,邓芝挺大度的松开手,有些遗憾道:“武将军,你请。”

陈武犹豫了下,忽然脑子灵光了,邓芝可是公子刘琦看重的人,人家初投公子门下求功心切也是可以理解的,怎能不遂人愿呢?再说了,第一个登城危险难料,滚木雷石、万箭穿心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恐怕邓芝是与陈武一样的想法,仗着武功高强,便要将危险留给自己吧。

“邓将军,还是你请。”陈武不好意思了,松开紧抓竹梯的手,反倒与邓芝推让起来。

刘琦见此情景,差点失笑,这一对活宝,开始争后来让,都是陈武与邓芝两人做得出来,这该谁先登城呢,刘琦有了个主意。

刘琦见气氛缓和了,轻声细语:“又争又让的,二位将军到底谁先上?”

既然推了就要推到底,陈武与邓芝还是礼让,刘琦见争执不下,笑道:“别让了,二位将军来个剪刀石头布吧。”

“什么?什么剪刀石头布?”陈武与邓芝异口同声,听不懂刘琦的意思。

刘琦见两人异样的神色反应了过来,这后世流行的猜拳,人家东汉的将士怎么听得懂呢?

不对啊,重生前的高强曾经在部队时与战友抢争任务不分伯仲时就是用石头剪子布来搞定的,对赌技颇有研究的特种兵高强为剪刀石头布的历史沿革还特意查阅过好多资料,说是“剪刀石头布”的游戏起源于中国汉朝啊,怎么东汉的陈武、邓芝等人会听不懂呢?

难道是所查资料有误,或者在东汉猜拳根本就不叫剪刀石头布,还或者汉朝是个很模糊的时间概念,东汉是汉,西汉也是汉,后汉还是汉,说不定若干年后剪刀石头布的猜拳解决纷争的办法便会流行起来,老子就让他先流行起来。

刘琦觉着有趣,只是攻城在即不可耽搁太多时间,刘琦得简明扼要的说了。

“剪刀石头布呢,就是,就是……”刘琦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脑海顿时蹦出好多个相关词汇,灵感一现,笑道:“就是抓阉,抓阉你们懂吧?”

“呵呵,还是公子有办法。”陈武一听咧嘴一笑,朝陈文嚷道:“文兄,赶紧的写个‘有’‘无’吧,谁抓到‘有’谁先第一个登城。”

“这是当然。”陈文心里有点儿的不舒畅,城下大战在即,公子刘琦竟然有这等雅兴玩抓阉,谁谁谁上不就一句话的事吗?干嘛还弄得写字儿这般Lang费时间。

“文兄,不用那么麻烦,就片刻功夫,不耽误事。”刘琦拦住陈文,似看出了陈文的心思,镇定自若的面向邓芝与陈武,边做手势边解释起剪刀石头布的猜拳规则来。

第134章 军事四人组

“握紧拳头则为石,撒开手掌便为布,二指如钳当是剪.规则就是同时出拳,石头赢剪刀,剪刀赢布,布赢石头,若出同样拳,则再出下轮,直到赢为止,二位将军明白了么?”刘琦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番剪刀石头布的猜拳规则。

陈武呵呵笑道:“公子英明,这法子好啊,不耽误事,又解决问题,明白了。”

邓芝吃惊地望眼刘琦,瞬间将刘琦视为神人,大战在即还能气定神闲,连这般厉害的解决争端不得罪人的方法都能想出来,天才啊,难怪公子刘琦在部将中这么有威信,自然邓芝语气中满是崇拜:“我已明白,公子此法甚妙,可在民间大为推广啊。”

刘琦微微一笑,道:“明白就好,闲话少说,你们准bèi

出拳,开始。”

“剪刀……石头……布”邓芝与陈武二人兴致勃勃地猜起了拳,头回两轮都出剪刀和石头撞车,第三回合,陈武出布,结果被邓芝出剪刀赢。

剪刀石头布的猜拳游戏也是一种智力,陈武猜起拳来自然比不过有文韬武略的名门之后邓芝。

陈武瞪着眼睛嚷道:“邓将军,你怎么不出布呢?”陈武可是想好了出完第三轮布后在第四轮出石头时砸掉邓芝的剪刀,没想到邓芝却先其一步出剪刀赢了。

邓芝只是嘿嘿一笑,说句“武将军,愿赌服输吧”,便快速登上竹梯,向城头攀去,留下陈武还是想不开,后悔怎么没有在第三轮握拳砸掉邓芝的剪刀去。

见邓芝快速攀上竹梯,刘琦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未知的危险会不会出现还是两玄的事,没有半分犹豫,刘琦迅即抽出越王勾践剑,但见寒光一闪,落在剑上的片片雪花即刻遇刃四分五裂。

刘琦剑指城头,沉声下令:“各位将士,准bèi

攻城。”

“准bèi

攻城,准bèi

攻城。”刘琦的攻城指令即刻传向各位严阵以待的将士。

竹梯上,但见身着铁甲的邓芝身手敏捷,这是邓芝第一天也是第一次效力公子刘琦门下,邓芝不敢大意,边攀竹梯,边注视城头动静,防止有冷箭射来。

当邓芝接近城头时,并未急着跳上去,抽出佩剑,探出头四下张望一番,发xiàn

城头并无驻兵把守,只是在不远处的城门洞避风处有四五个家丁打扮的守卒蜷宿在一起,各自裹了大大的棉毯在打盹,而城内一片白雪,根本分不清哪是路、哪是民宅与庄院。

邓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手攀住城墙汉砖,脚蹬竹梯借力跃上城头,朝城下焦急等待的刘琦打了个手势,表示城头无兵把守,请稍等片刻邓芝开城门后再进城。

刘琦也放下心来,已传令将“准bèi

攻城”改成了“准bèi

进城”,还以为城门口真的无人把守,就等邓芝打开城门就是。

身披白衣的邓芝跃上城头,立即拔出佩剑,踏着没膝深的积雪躬身快步城门口,对付几个蜷缩打盹儿的城门兵丁邓芝还是有把握的。

就见邓芝窜到城门口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便将几位城门守卒的脖子悉数割断,还在打盹的守卒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下,便全部做了邓芝的剑下之鬼,连死不冥目也不需yào

了,城门洞顿时喷了满墙壁的血迹,血遇天寒即刻凝固成一朵朵血块,似一幅凄惨的壁画。

邓芝连眼都没眨一下便杀了几位可怜的城门守卒,可谓是心狠手辣,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亡的杀人游戏,为了刘琦的攻城将士顺利进城,这几位守卒根本就没有生的可能,连做俘虏都不行,万一守卒失声大叫可进要前功尽弃了。

死几个守卒又算得了什么,比起今夜鹅城一战将要战死的许多人来说,就不当什么了。邓芝顾不得理睬被自己杀掉的守卒,在这样乱世中,士卒就如草芥总是任人宰割的,强者为王,心性不够硬的话,大丈夫又如何能立于乱世呢?

邓芝熟练地打开城门,刘琦的三百军鱼贯而入,还好事先陈文在鹅城踩了点,制作了详细的鹅城地图,尽管在大雪弥漫之夜,还是不会迷路。

进城时,刘琦瞥见了城门洞墙上冻凝的好几处血块及城门口割破喉管毙命的几具守卒尸体,心里念叨了句“兄弟,对不住了,各为其主,委曲受下冻吧,待攻下鹅城再来安葬你们。”

刘琦一面心里安慰着被邓芝杀死的守卒,一面心里感叹着邓芝的杀伐果duàn

,重生三国,唯有手下有如此机智勇武的将士方可与日后崛起的枭雄曹操、刘备与孙权抗衡啊。

大雪依然漫天,将士们踏雪声淹没于呼呼的寒风中,身着白衣的将士与白雪连天一色,鹅城没有人发xiàn

刘琦带了三百兵趁雪夜攻鹅城来打倒鹅城的三大土豪。

鹅城的街道没有任何行人,鹅毛雪狂飘,大雪下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轻易进得了城门,却意wài

发xiàn

三大庄院的院墙上竟然有土豪的家丁在顶着风雪巡逻,这下麻烦了,想避开护院家丁潜进庄院便不容易了。

进得鹅城,发xiàn

情况不妙,刘琦命军队停止前进,召集陈文、陈武、邓芝一起开个碰头会,紧急商议对策,刘琦不无忧虑道:“诸位将军也见到了,三大庄院有家丁巡逻,如此大雪仍然戒备森严,看来土豪是有准bèi

的,强攻没有胜算,想趁雪潜入庄院也难,如何是好?”

刘琦问计,陈武没有什么法子,不敢说强攻的想法,唯有陈文与邓芝沉默思索攻城之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将士们急不可耐,就等公子刘琦、陈文、陈武与邓芝这军事四人组作出攻打土豪庄院的决定。

陈武等不及了,压着嗓门道:“公子,兵分三路,打吧。”

刘琦当即否定了陈武,道:“兵力悬殊,不可强攻,只可智取。”

陈武咋下舌,不再言语,怀着期许的目光望着陈文与邓芝,希望这两位智多星能想出妙法来。

陈文不停地捋着胡须,邓芝却是不停地活动两只巴掌搓手,估计捋须与搓手是陈文与邓芝在思考问题时的特有的习惯性动作。

邓芝急搓几下,建议道:“还有个把小时就要天亮了,天亮前不攻下鹅城的话,恐怕凶多吉少啊,时间紧急,可借风雪掩蔽即刻解决院中巡逻家丁,大开院门,即使庄兵尽起,咱们白衣隐雪,对方也一时难以发xiàn

,能杀多少杀多少,一鼓作气将家丁杀怕或许还有胜算。”

“不行,对方几千人马,一时半会杀不尽,反遭了敌人包围,伯苗兄铤而走险,不妥。”陈文当即否掉了邓芝的建议,捋下胡须,依然十分沉着,面朝刘琦,说道:

“公子,我已探明,鹅城虽无护城河,但土豪庄院中却有深宽水渠护绕内院,庄院布局乃是城中城。各院有东南西北方设有四处吊桥,吊桥不放无法进入庄院,巡逻家丁只是小部分而已,内院屯有大量家丁,易守难攻。我们应该即刻剿杀庄院巡逻家丁,控zhì

四桥方向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反其道而制之,利用水渠形成我方可攻可守态势,再待机而动,方为上策。”

邓芝又不同意了:“文兄,非也,汝应该很清楚,敌方必会坚守不出,可是我们无粮缺人耗不起啊,等天亮雪停,咱们兵少的弱点就完全暴露在土豪的视界之内,必遭土豪反扑,那时就回天无力。唯有趁雪夜强攻,就算多死些人也要速战速决。”

陈文不禁皱了皱眉,道:“伯苗兄所言,吾已虑及,恐是强攻伤亡太大,就怕土豪未打掉,自个儿就全军覆没了啊。”

邓芝坚持己见:“文兄,速战强攻还有胜的希望,否则拖下去久攻不决,必是死路一条,庄院的土豪养了几千家丁可不是吃素的啊。”

见两人辩不出结果来,刘琦不能再犹犹豫,必须尽管作出决定,此时有决定比没有决定或比犹疑着下决定更有意义。

要作的决定错也好,对也好,为帅之人在临阵前不能及时作出决定则会贻误军机实属兵家大忌,刘琦听了邓芝与陈文两人的建议,突然感觉此二人建议都走入了误区,本来兵力不够,何必还要分兵?同时攻打三处庄院几乎没有胜算,若集中优势兵力全部攻打一个庄院,那就胜算把握大。

从事先获知的消息,三大庄院的土豪本就不和,攻打其中一院,其他庄院必不肯救,或不愿意得罪剿匪官兵,然后再招安或再攻不愿投降的其他两大土豪。

对,就这么办,刘琦对自己临阵前的敏锐思维感觉有点沾沾自喜,古人在冷兵器时代的作战就知dào

出阵、对战,象这样攻其弱之处再借力打力的办法是想不出来的,如此这般何愁鹅城不破?

一想到攻打鹅城的仗能打下去了,还有胜算,刘琦忍不住兴奋起来,此战事关刘琦重生三国的运势与人生的成败,刘琦不会打没有把握之仗。

刘琦剑指一处土豪庄院,没有片刻犹豫,立即下达作战令:“传令,所有兵力集中攻打此院,另二院先别管,即布疑兵,擂战鼓,强攻庄院,一鼓作气,直杀入土豪老巢。”

第135章 攻鹅城

刘琦剑指即刻要攻打的庄院离另外两家土豪庄院偏远,打起来就算土豪间相互支援也需yào

时间,何况三大不和的土豪之间并没有多少相互支援的可能,最适宜先攻打的庄院便是此处较偏的庄院。

随着公子刘琦一声令下,顿时十几部蒙着白布的竹梯架上了在东南西北四座内院有吊桥处的院墙,特别是院门出口处更是密集几部竹梯悄无声息的爬上了许多新近收降训liàn

有素的匪兵,匪兵打头阵有优势,下手狠,容易杀出威风来。

陈文也是即刻在庄院附近及鹅城主要的街道遍插绑有白衣的疑兵树枝,乍一看去,风雪中到处都是披着白衣的官兵。

当匪兵冲进院墙杀死护院门的家丁,大开庄院大门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爬上竹梯登上院墙的士卒也将巡逻的家丁悉数解决了,风雪声中时不时传来凄厉的喊声。

院门大开,一时鼓声大作,刘琦手下的将士大喊杀杀杀冲进土豪庄院,迅速占据了外院,将土豪困在了深沟水渠护绕的内院。

院门口留下了十几个士卒擂着三面战鼓大喊:“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不受气。官兵剿匪,降者生而有奖,拒者死而灭门。”

战鼓声,口号声,风雪声,及北风吹刮得“疑兵”的白衣沙沙之声,一时将鹅城土豪、家丁、佃户、百姓从梦中惊醒,当人们瑟瑟发抖倾听外面的喊杀声时,心态各自不同,缺衣少食的老百姓自是叫好该杀,土豪恶霸则作了与官兵背水一战的决定。

另两家庄院的土豪听到官兵剿匪的喊杀声,推开暖被中的娇嫩女体,胆战心惊披衣出居室才发xiàn

外面大雪封路,雪高过膝,真不知dào

突然一夜之间哪来这么多官兵,看来新来的县令刘琦是有备而来的,当进一步搞清了是在攻打较远的另一庄院时,这两家庄院的土豪还是选择了自保,按兵不动,保存实力,若官兵不来就算了,来了就决一死战。

就如刘琦所料,冒着这么大的雪,去救平时不往来的另一庄院的土豪,实在是不划算,再说了,官兵多次剿匪,剿来剿去的便剿成了官匪一家了。

另两家土豪冒着饶幸的心理,在刘琦攻打别处庄院时未有行动,只是加紧了自家庄院的城防,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土豪多是敛财的高手,也是鼠目寸光之辈,眼里只有钱,信奉着欺善怕恶的人生信条,却不知三家庄院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谁先被攻下,同样的遭遇就要轮到下一家了。这些土豪平日里除了花天酒地鱼肉百姓,哪有后世毛太祖出兵朝鲜抗美援朝那样的政治远见啊……

官兵已陆续攻进了地处较偏的这家土豪庄院,刘琦在战鼓旁密切地关注街道上的动静,好一会儿,依然没有看到有其他庄院家丁前来救援,街上更没有老百姓敢围观。

这大雪天,谁敢抛头露面?官兵与土豪开战,乱箭可不长眼睛,死了谁都是白白送死。老百姓倒是企望救济贫民代表官府的新野令刘琦能够打掉土豪,真zhèng

的能够每人分上一亩三分地。

老百姓有心参战助刘琦,却又怕送死,还怕添乱,只有躲在硬得像石头的破棉被里暗自祈祷,祈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宅心仁厚的新野县令刘琦能够旗开得胜,还新野百姓一个清平有福的世界。

另两家庄院的土豪没有来救援,刘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三百兵虽不多,但集中这三百精锐兵力攻打一个庄院还是不成问题的,刘琦为正确把握了作战的先机而暗自高兴,留下几个士卒继xù

在院门外擂鼓大喊,然后叫人抬着一面战鼓边走边擂,刘琦要在庄院里亲自督战,如何将被深沟水渠护绕的内院给攻下。

陈春等四卫将依然保持了五步开外的最佳保卫距离,剑出鞘,弓弦在手,八只鹰眼锐利地搜寻着来自四面八方有可能袭向公子刘琦的危险动静。

刘琦手握勾践剑,兴冲冲大踏步向最近的东面吊桥处,沿途雪地遍洒鲜血,不降的家丁死的死伤的伤,怕死的家丁扔了手中兵器跪倒地下,任人宰割,不但是土豪方的家丁有伤亡,邓芝辖下也有几个招降受训的匪兵被战死。

土豪庄院的内院之外足有五百家丁,好一场混战。

远远望去,内院东面吊桥处有隐隐见有一披着铠甲肥头大耳挺着大肚的家伙在指挥家丁作战,此大肚之人想必不是土豪也是土豪的管家,只是此人的指挥毫无章法。放下吊桥后,此人便命一批批家丁一窝蜂地过吊桥冲杀过渠,结果被陈武率领的五十精锐强行堵在了吊桥中间,双方在大吊桥上进退不得,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白刃战。

时不时吊桥上传来啊的一声,扑通扑通落水之声不绝于耳,吊桥上立时尸首无数,与此同时南西北三个方位的吊桥也同时放下,一批批庄院的家丁护兵拿着长矛大刀冲向雪夜闯入庄院的官兵。

从水渠环绕的内院,一时间冲出无数的护院家丁来,叫嚣着杀过桥,顿时刘琦的兵力见下风,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啊,人家成千上万的家丁涌杀过来,你才不足三百兵如何应敌?

风雪依然狂飘,院墙外绑在几百条树枝上的白衣插在没膝深的雪地上用作疑兵,疑兵对震慑另外两庄院的土豪起了作用,却对正在攻打的庄院没有实质性的帮zhù

,陈文、陈武和邓芝各战一桥还在与护院庄丁杀戮僵持。

北面因无象陈文、陈武这样的大将率领一时顶不住正在节节败退,刘琦见势不妙,紧握勾践剑,跑步驰援北面的吊桥处,陈春等四卫将紧张的紧随护卫。

忽然一阵箭雨飘来,内院的弓箭手赶到了,万箭射向对岸,顿时拥在东南西北四座吊桥处激战的将士被对岸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般的箭雨袭击,被射中面门的将士一时栽倒了十几个,要不是将士们身着铁甲,恐怕要倒下大半。

幸好有陈春、陈夏、陈秋与陈冬等四卫将护在身边,刘琦险些被乱箭射中,旁边的将士已经倒下了几个,一个擂鼓手被乱箭射中双眼栽倒于地,另一个十卒不要命般从倒地的擂鼓手中取过鼓棰接着擂。

由于喊口号的人被乱箭射死了一个又一个,跟着刘琦身边的士卒死了几十个,“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不受气……”的口号声时断时续,对岸发过来的箭雨根本无法躲避,只有挨宰的份,战争的形势急转而下,对刘琦一方十分的不利。

一方面要躲避箭雨,一方面要抵挡冲杀过来的护院家丁,三百名将士已损失近半,刘琦痛心不已,尽管对方死的人更多,约有五六百人,但刘琦手下的这些精锐就这般被消耗了,心中愤懑不已,刘琦对可恶的土豪恨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己方活着的将士不到二百人,还分成了四处,而土豪内院的家丁却象蝗虫般剿杀不完,仍然源源不断地冲过来,这仗是没法打了,再打下去,刘琦手下这点可怜的官兵就要全部消灭殆尽了。

东面、南面、西面的陈武、陈文与邓芝边战边退向北面的刘琦合拢,军事四人组被土豪的护院家丁逼向了院门口,大有将被土豪歼灭之势,情况万分的危急。

恐怕这一坎过不去了,象这种没有做充分准bèi

的打仗必定是要吃大亏的,刘琦虽然不后悔出兵攻打庄院,但还是深刻地吸取了教xùn

,心下一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准bèi

撤tuì

回新野主城。

“撤。”刘琦无奈的下达了撤tuì

的命令,且战且退。

邓芝提着砍家丁脑袋砍缺了刃的佩剑跑过来,气喘吁吁,句句带着了字:“公子,不能撤啊。若这一撤了,往后就雄起不来了,以后官府就更没有威信了,新野主城也将不保了。”

刘琦望着涌过来的成百上千的土豪家丁,面色冷峻:“伯苗兄,怎么不能撤啊,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看看,不撤的话,还有战胜的可能吗?”

邓芝并不惧,急道:“公子,摛贼摛王,公子与文兄在此再顶上一阵,我与武将军硬冲过去,直取那大肚子土豪的狗头,唯有如此方可扭转败势,还有胜局的希望。”

听邓芝一句摛贼摛王,刘琦心一动,看来邓芝算是真zhèng

的将才,临危不乱,仗打到即将全军覆没的境地,仍然不放qì

战胜的努力,这么积极的人生态度应该大力提倡的。

如果照邓芝的说法摛贼摛王,靠武功高强的邓芝与陈武能将为首的土豪给杀了,自然这仗便马上能打赢了,邓芝所提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对方又是乱箭又是冲杀,陈武与邓芝二人又怎能越过敌阵靠近那个肥头大耳的土豪头子呢?

刘琦望向陈文:“文兄,摛贼摛王,行么?”

陈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脸不甘于失败的毅然决然的表情,也顾不上轻捋胡须的优雅姿态,急道:“公子,此战不胜,将无宁日。我领余下将士再坚持一阵,就让伯苗兄与武将军速去摛贼摛王吧。”

刘琦虽赞同摛贼摛王,却不愿余下的将士做无谓的牺牲,一个想法闪过脑海,如果这个想法成功,或许还有战胜土豪的可能。

想到在如此劣势之下,还有可能战胜土豪,刘琦心中一阵兴奋,立即朝陈文、陈武等**喊一声:“诸位将士,撤。”

陈文瞪大了眼睛,很是不解:“公子,怎么还是要撤啊?”

第136章 捧雪充饥

刘琦将剑入鞘,手指正在恋战的陈武道:“文兄,就算摛贼摛王,能与这些土豪家丁顶上一阵,摛得了王,却拼光了这些忠勇将士,我于心何忍啊?撤吧。”

“唉,出师不利啊。”陈文叹下气,望着正一拨拨涌过来追杀官兵的护院家丁,确如公子刘琦所说再打只会拼死更多的将士,何况陈武与邓芝两人硬闯敌阵还未必就能将那个肥头大耳的土豪头子给摛杀,心中无比遗憾,大叹出师不利,只得且战且退。

退出土豪庄院,再退出鹅城城门,因风雪太大,土豪家丁也不再追赶,刘琦一行甚是狼狈,约退至鹅城外二三里,见城中已无动静,刘琦吩咐就地修整,军事四人组紧急商议欲再反攻之事。

陈文被刘琦搞懵了,不解问道:“公子,先前不顶,此又撤而再战,是为何故?”

刘琦道:“先前我军处于劣势,再战徒增伤亡,此时土豪家丁获胜,必会松懈下来,风雪吹得人都无法站立,尸体即刻就被大雪封盖,那些个家丁自是无须打扫战场,以为官兵败走,必然骄傲回归,且会解甲安睡。此时,咱们再神出鬼没地派出十人精锐敢死队,由武将军、伯苗兄率白衣先遣急潜入土豪内院赶在天亮前伺机刺杀土豪首领,我等随后潜进外院埋伏策应,一举可胜。”

“好,公子英明。”陈武听了当即点将,攻鹅城前,除却新招降的一百匪兵,其余从襄阳带来的二百亲兵都是经陈武一手训liàn

的,如今剩下一半,谁谁谁身手敏捷最厉害,陈武心里一清二楚。

陈武随手一点便点出了十名体格健壮的兵士,均为襄阳原刘表手下的亲兵,这十位铁甲兵士身披的白衣已变成了残破红衫,血污遍身,有几人脸上还挂了彩。

十人敢死队在陈武的点将下即刻组建完毕,敢死队中有三人非常眼熟,刘琦眼前晃过一幕,原来是在襄阳山谷中的大本营里特训时遭陈武鞭打的三名士卒,刘琦曾赠过锦袍的就是面前三人。

看来赠锦袍笼络人心的做法起了作用,这三个曾是瘦弱得做不了一百个府卧撑遭陈武鞭打的士卒如今已成为陈武挑死士时的首选。

陈武看出了刘琦的眼色,叫声:“陈上、陈中、陈下,三位都伯出列。”

“是。”陈上、陈中、陈下应声挺着胸脯出列,古代的年纪小的兵士多数都没有姓名,为将的可随时赐名,陈武文化不多,为方便好叫,借鉴刘琦给府中卫士起名刘一、刘二、刘三、陈金、陈银等的叫法,给三人赐名陈上、陈中、陈下。

襄阳山谷练兵时刘琦赠于锦袍的当日,陈武便给三位亲兵按年龄大小赐名上、中、下,三名亲兵中年长者陈上、稍大者陈中,最小者陈下,陈武赐名的同时,并对三人特别加以训liàn

,三人蒙刘琦赠袍之恩异常刻苦,在山谷集训中成为在体能与搏杀等训liàn

科目中的佼佼者,后来又经陈武推荐,于刘琦兵发新野前大肆造册封官时任都伯,权力大到可管五十人的队伍。

刘琦踏着没膝深的积雪走到陈上、陈中、陈下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将三人被风吹歪的血色白衣整了整,拍拍三人的肩膀,眼角似乎有泪,说句:“归队吧。”

“是。”陈上、陈中、陈下三位都伯见公子刘琦如此动情,心中似有炭火烧,巴不得即刻随陈武将军前去刺杀土豪头子以报效公子刘琦。

待陈上三人归队,刘琦朝十人敢死队抱拳躬腰,哽咽道:“为了给死去的弟兄报仇,为了新野的黎民百姓不被饿死冻死,此行拜托了。”

“公子……”十人敢死队嗓门沙哑,齐唤公子,胸涛澎湖,抱着必死的决心伺机一战。

刘琦又走到邓芝面前,嗖的一声,抽出勾践剑递到邓芝的手中,邓芝惊得连连后退:“公子,不可。”

刘琦咬牙切齿道:“伯苗兄,刺杀土豪匪首,十人敌千军,难于上青天。用王者剑宰了那土豪首领吧。见剑如见人,我希望你们十二人剑到成功,个个活着回来,我要等着你们的王者剑来攻下另两座庄院呢。”

经刘琦一说,邓芝才接了勾践剑,此时千言万语说再多也无用,唯有用实jì

行动报答公子刘琦的知遇之恩了:“公子,邓某不才,蒙公子如此厚爱,无以回报,定当用王者剑宰了那与官府作斗的狗贼,在内院呈上王者剑恭迎公子。”

“好,有志气。”刘琦要的就是邓芝这句话,将勾践剑借于邓芝一用,为的就是重新鼓起刚战败的士气,也愿越王勾践剑的王者灵气能助邓芝、陈武一臂之力。

为了保护王者剑不被失于敌手,邓芝、陈武等十二人的敢死队必会誓死拼杀直到宰了土豪头子为止,刘琦借出勾践剑这招可谓阴险之极,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去吧,宰了那狗贼,记得在内院给兄弟我煮上一壶酒御寒哈,顺便那将内院的丫环婆子一并收了吧。”

“哈哈,公子等着好消息吧,武将军,出发。”邓芝爽朗一笑,没想到公子危急关头还能开出个幽默的玩笑来,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将帅气度啊。

邓芝手中有了刘琦的勾践剑,便自然地成为临时组建的敢死队中的首要人物了,刘琦以邓芝为首的目的,就是认定了邓芝比起陈武更是要能文能武一些的。

邓芝手握勾践剑与陈武一道悲壮地领着十人的敢死队义无反顾的又潜回战败的庄院,伺机刺杀土豪头子。

刘琦命队伍稍作休整,此时余下不到二百人虽已战败,但依然斗志昂扬,期待公子一声令下杀回庄院,报战败之仇。

陈文望着敢死队在雪地上踩踏出的一排深深的脚印,不无忧虑道:“公子,此战出师不利,最后的希望寄于这十二将士了,但愿宰了那土豪恶霸,将士们活着回来。”

刘琦也是无限感慨,打仗不是儿戏,要死人的,没想到攻鹅城竟落到伤亡惨重,三百军兵损失了三分之一,上百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一念攻城下永远追随便风雪去了,这是为帅的责任啊。

风雪依然漫天,感慨是无济于事的,刘琦望了眼将士们熬的血红的眼睛,这些将士跟随刘琦征战,都是忠勇无比的死士,还未遭遇未来强dà

的曹操、刘备、孙权的兵马,在新野小小的县城便败的一踏糊涂,简直是耻辱。

不过,知耻而后勇,刘琦可不是那种怨天尤人之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攻打土豪庄院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因邓芝、陈武所率的敢死队仍然奔赴在刺杀土豪匪道的征途上,刘琦不会放qì

任何一个可以转败为胜的机会。

刘琦略蹲下身子,抓了一把积雪塞到嘴里,熬战了一夜,又饿又渴又困又乏,要不是强军战无不胜的信念在支撑着将士们,恐怕这些官兵不被战死也要累倒在雪地里冻死了。

“文兄,传令将士以雪充饥吧,将就下填填肚子解解渴,补充下体力,稍后潜回庄院再战。”

“是。”陈文哽咽着,刘琦的话中透着无比的沧桑,更显着无比的坚毅,有公子刘琦这样的将帅必将是战无不胜的,泪花伴着雪花在陈文秀气的脸庞上滑落。

陈文蹲下身子,双手捧起一大一个大雪团,挺起胸膛,朝将士们吼一声:“兄弟们,将士的鲜血不会白流,我们是公子麾下的强军,是用铁拳打出的强军,为了匡扶汉室,为了天下黎民,为了报答公子刘琦的知遇之恩,大丈夫何惧死哉?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乃是将士的一种荣耀,请以雪充饥,攻下鹅城,你们就是一等一的功臣。”

陈文说着,便将一大捧雪放进嘴里生生吞了下去,没有皱下眉头,将士们感动于刘琦的体恤下士,纷纷默默地弯腰捧起积雪放进嘴里咀嚼解渴充饥,尽管积雪放进嘴里是那样的冰凉无味,但将士们却因和仁德勇武的主帅公子刘琦在一起,心里感受到了波涛汹涌般的暖流在澎湃。

只要真情在,哪怕是一捧冰凉的积雪,融在嘴里,仍然让人感觉到温暖。只要斗志在,哪怕是战死沙场,大丈夫浩然正气必将长存于这飘雪的人间。

将士们含泪捧雪充饥,心里抱着必死的决心,准bèi

随主帅刘琦再战,多么感人的一幕……

鹅城城门口,邓芝所率的敢死队已潜入城中,城门口未有庄兵把守,应该是土豪们只顾着护卫自家庄院,对公共的城门口却并无管理,这应该是土豪各扫门前雪狭窄的气量的表现。

刘琦抹下嘴巴,捧了几口积雪下肚,虽然吃了个透心凉,但解了渴,填了下空空的肚子,体力在渐渐恢复。

须臾,刘琦大手一挥:“兄弟们,出发。”

刘琦率着余部大踏步迎着风雪,再次向鹅城进发,这是与鹅城中地处较偏的土豪最后一战了,祈祷老天保佑邓芝与陈武的刺杀行动能获成功,也祈祷最后一战能出现转机。

只有在战争中才能寻到战机,若退回新野县城,就等于彻底败了,刘琦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要手中有一兵一卒,就要战斗到底,前生也好,重生也罢,人生也如此,没有拼命三郎的精神,如何创造辉煌的人生,刘琦可不是个甘于命运失败的人,更不是一个甘于人生平庸的人。

近二百军兵在刘琦的激励下于风雪中再次杀回鹅城,行进不到一里,身后突然传来一片叽叽叽喳喳之声,刘琦回头一顾,大吃一惊,只见后面出现了一大片滚动的雪团,足有几百的疑似匪兵追杀过来了。

刘琦见状,仰天长叹:“苍天啊,你想置我刘琦于死地么?就不能让我重生三国好好的活一回么?”

第137章 猴兵

一大片疑似匪兵的雪团向鹅城方向涌来,已由不得刘琦过多感叹了,刘琦急命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作好迎战准bèi



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躲不过的,对前来追杀的疑兵唯有背雪一战,期待奇迹出现,或许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重生三国以来,刘琦已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乱世三国果然战乱纷纷,自世界末日之夜魂穿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刘琦身上时,刘琦贵为大公子便没过上几天舒适的日子。

如今刘琦独立于新野欲成大事,却因邓芝谏言趁雪夜攻鹅城,未作充分准bèi

便与不知底细的土豪打了一场无把握的战斗,致使一战便死了成百将士,算是严重的出师不利了。

若滚滚而来的是匪兵的话,恐怕新野县城已失守,刘琦外表依然镇定自若,心里却是焦急万分。

将士们瞪着血红的眼睛,此时对于生死已置之度外,只要能与公子刘琦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生又何惜,死又何惧?此谓士为知己者死也……

陈文伫立风雪中亦是思绪万千,如若邓芝与陈武能顺利将土豪头子给刺杀了,这攻打鹅城土豪还有转败为胜的可能。若过不了雪地追兵这一关,就算邓芝刺杀成功,而公子刘琦率领的余部也将折戟沉雪,看不到胜利的那一幕了。

唯有公子刘琦活着,就依然有胜利的希望,陈文没有多想,朝陈春四卫将喊道:“我在这里抵挡来兵,你们四位速将公子护送回鹅城躲避,不得有半点闪失。”

“是。”陈春等四卫将齐声应答,就算陈文不作吩咐,护卫公子刘琦的安危本身就是卫将的职责。离刘琦五步之距的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迅即摆出阵形,保持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的高度警戒,将刘琦紧紧的护在中央。

“不,我不走。”

刘琦手中的王者勾践剑已借于邓芝刺杀土豪去了,随手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中取过一剑,朝涌过来的疑兵一指,大义凛然:“文兄,我刘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扔下弟兄不顾,你我昔日与蒋琬大哥于当阳桂园三结义,对天盟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事已至此,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传令全军,准bèi

冲杀。”

“公子……”陈文哽咽一声,望着风雪中表情毅然决然的刘琦,心中万千感慨,这才是患难与共、生死相随的好兄弟啊!

陈文的脸庞滑落片片的雪花,已是泪眼模糊,此时说再多的言语都象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样苍白,不成功则成仁,生死在此一役。

望着越涌越近的疑兵,将士们的心里高度紧张、精神高度集中,弯弓搭箭、举盾挺矛,就待公子刘琦一声令下,便将与来兵冲杀,拼死最后一战,与刘琦共存亡。

“准bèi

战斗。”刘琦紧握长剑,作好冲杀姿势,紧盯着涌过来的疑兵。

“弓箭手准bèi

!”陈文命半蹲半跪的一队弓箭手作好准bèi

,只等疑兵涌进射程内便会下令乱箭射杀。

“慢。”刘琦眼尖耳灵,发xiàn

了异样,即刻制止了陈文。

见一拨拨在漫天飞舞的风雪里涌入射程内的疑兵,陈文急了:“公子,进射程了,再不射就失去先机了。”

“等等。”刘琦依然不许陈文下令射箭,眼皮都不眨下,透过迷濛的风雪隐隐发xiàn

了涌过的大批雪团,似乎并不是匪兵,叽叽喳喳的,似是一些怪异的动物,好似地震前的预兆,动物在大雪天迁徒一样。

陈文发令的手举在半空中,未曾落下,一是因为刘琦拦住不让射杀,二是陈文也发xiàn

了近前的雪团疑兵,根本不是什么匪兵,只是一群皮毛裹了厚厚积雪的四肢动物而已。

将士们也有点惊悚了,这都咱回事啊,这仗还怎么打?

就在刘琦与众将士纳闷的当儿,刘琦听到一声熟悉的尖锐的哨声,竟然远远地见到了一支巨大的类人猿双脚站立雪地,随着口哨声起,那些四肢动物立即停住滚爬,类人猿又一声口哨声起,这些动物便唰唰地竟然列起了队。

刘琦定睛一看,那只巨大的类人猿不正是县府失踪多日的箭伤痊愈的猿将吗?这些个列队站立的四肢动物,抖掉了身上的雪团后才露出庐山真面目,竟然是一些机灵的小猴子。

猿将经过苦练,已基本学会了人类直立行走,大踏步走向刘琦,身边跟着一只个头稍高的猴子,看样子机灵可爱,应是这些列队站立雪中的小猴子的猴头。

猿将见到刘琦的外披白衣满是血渍,及曾在县府中一起操练过的士卒也是浑身血污,顿时伤心的呜呜嚎叫,离刘琦三步处扑通下跪,很神奇地竟然学会了几个简单的人类语言:“公——子”。

猿将一声公子,虽说的含糊不清,还带着卷舌的猴音,却差点没将刘琦雷到,这只类人猿果然被人类同化了,竟然管了近千只猴子,做起美猴王来了。

刘琦搀扶起猿将,给猿将一个风雪中的真诚拥bào



由眼前这些在风雪中冷的瑟瑟发抖却强撑着的小猴子,刘琦自然想到了历史上不肯随波逐流、耻为五斗米折腰的明人吴承恩所写的中国古代四大名著《西游记》中的美猴王孙悟空来。

不用说猿将的失踪该是有意的离开,竟然不知去了哪里弄来了这些个看似集训过的猴子来。

刘琦知dào

,新野属平原地带,本不产野猴,但华夏国的新野却是全国最大的猴戏市场,同时出产大量的野猴。

新野的民间艺人捕猴、驯猴、耍猴不但历史悠久,而且有很多绝招。猴戏最基本的节目是教猴子按照锣鼓点数跳跃钻圈、翻跟斗、倒立等,自然抓人挠人的本领也不小,各种小样功夫倒是挺厉害。

陈文见雪地中的新野猴冷的发抖,不忍心久看,便用兽语与猿将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交流后获知,原来跟着陈武学了些日子操练的猿将不辞而别,是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猿将发xiàn

了新野有大量的野猴子,便动起了做猿王训liàn

猴兵的心思,猿将连夜奔跑几十里来到一个树林,用武力将身边站着的猴头给征服,做起了猴王,好比《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在花果山水帘洞做起了美猴王,天天用树枝当刀操练猴兵,伺机带回新野县城助公子刘琦一臂之力。

没想到公元191年的第一场雪刮起时,竟然是铺天盖地的大雪,猿将恐猴子难以过冬,便带着近千猴子回县府避寒,经城门遇到少年文岱守城,文岱考lǜ

到公子刘琦兵力不足,想着或许猿将带上这些猴子能对刘琦攻打鹅城有帮zhù

,便支使猿将冒着风雪来会刘琦,结果被刘琦、陈文等人误以为是匪兵来袭险些遭了射杀。

刘琦在旁亲见了陈文与猿将的人**流,基本上弄明白了失踪的猿将是怎么回事,当得知猿将操练猴兵时,心弦一动,这近千的猴子若是在大雪天铺天盖地的扑向庄院中那些护院庄丁,抓花他们的脸、插瞎他们的眼、抠破他们的喉,配之哀兵必胜的所剩刘琦二百余部,岂不是即刻就能反败为胜?

既然已经在与土豪家丁的战斗中死了近百将士,刘琦也就不在乎再死些猴子了,尽管刘琦也是动物保护主义者,在面对强权霸道的土豪恶霸时,此时将稀兵少的刘琦为了挽回战争的败局,为了使新野的庶民百姓能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只能巧用猴兵攻占土豪庄院,再死些将士,再死些猴子也在所不惜了,犹如困兽的刘琦别无选择。

与猿将热情拥bào

后的刘琦,转瞬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文兄,告sù

猿将,这些个猴子敢与持刀枪的庄院家丁打斗不?”

刘琦说完,陈文便按刘琦所关心的问题与猿将沟通,得到肯定回答后,刘琦随手挑出一名士卒出列,要求猿将派一只猴子与士卒对决,刘琦要亲眼见识下这些新野猴兵到底有多高的武力值。

傍在猿将身边的猴头出列,没有什么更多的废话,猿将哼一声,猴头便一跳老高直扑士卒面门,训liàn

有素的士卒不及躲闪也不及出剑便被猴头抓上面门,刘琦见状赶紧叫停,猴头还算识相,并没有打算伤害士卒,站在有些儿惶恐的士卒肩上,扮了个令人忍俊不禁的猴相,跃回猿将身边。

从猴头快如闪电的敏捷动作上看,这些个经猿将训liàn

过的猴兵个子虽小,却是个个如精灵般的神抓手,令人防不胜防。

刘琦大喜,脸上眉头舒展,说道:“文兄,封这个猴子头目为猴将,即刻领这些猴子兵杀向土豪庄院。”

“是。”陈文应声便向猿将说明刘琦的意思,猿将转而向猴头咿咿呀呀了一阵,猴头即露狂喜之色,腾地跳到刘琦的腿前给刘琦捶起腿来以示殷勤,惹得众位将士哈哈大笑。

在风雪中,将士们的笑意驱散了冰雪天的寒意,经过庄院一夜苦战后的刘琦望着眼前这些神奇的猴兵,已能预感的美丽的胜利女神在向自己招手。

“出发。”刘琦不再耽搁时间,用剑朝鹅城一指,率着余部二百铁甲将士及近千手无寸铁的猴兵浩浩荡荡杀回鹅城。

第138章 趁乱纵火

人猴混杂的千余兵将在风雪中行进也是很壮观的,刘琦战胜土豪的信心大增,真是猴助我也。

刘琦与陈文并肩跋涉在没膝深的积雪中,猿将紧跟其后,二百铁甲兵重拾斗志,新封的猴将在后面上窜下跳指挥千余新野猴兵向鹅城再度进发。

行进中,刘琦与陈文商量,决定进到鹅城土豪庄院后,为避免护院庄丁乱箭齐发伤及猴兵,须放qì

强攻,应令猴兵四散进庄院攻庄丁于不备,再配合二百铁甲兵集中攻一处,对方必乱。

陈文对刘琦的建议没有异议,说道:“更为重yào

的是,不知伯苗兄与武将军的刺杀结果怎样,正好我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那些个土豪恶霸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还能重整旗鼓杀回来。”

刘琦手执长剑,边走边道:“此战若胜,猿将与猴将功不可没,往后倒是可以训liàn

一支强悍机动的猴子兵来。”

陈文道:“公子洪福齐天,可谓得道多助,连这猿人与猴子都相助公子来了,此战必胜。”

“哈哈,猿将有心了。”刘琦笑着稍放缓脚步,等猿将上前拍下巨猿的肩膀以表称赏。

刘琦比起巨大的类人猿来矮了不少,按理拍拍猿肩是要掂起脚尖的,但此时不需yào

了,猿将见刘琦抬手欲拍肩膀,忙半蹲下猿身,顺着公子刘琦拍肩示好了,显然与人类共处多日的猿将已非比千里之外未脱兽.性的猿王,已是更通人性。

巨大的类人猿猿将雄纠纠地挺着胸脯,直立行走已让猿将在四肢爬跳的猴子里拥有巨大的威信,猴将也想学猿将与人类般直立行走,但学不来,只得坚持本性,仍是四肢着地,攀爬跳跃起来倒也灵活。

陈文将刘琦的意思迅速与伴在身旁的猿将说明了,让猿将与猴将沟通,进得鹅城便迅即分散,为避免与邓芝、陈武率领的敢死队自相残杀,凡土豪庄院里未披白衣者皆可往死里抓挠。

猿将又将陈文的意思向领着猴子兵的猴将说明了,猴将似懂非懂的叽叽了几声,便又跳进千余猴兵群中传令去了,反正猿将与猴将同属猿猴序列,沟通起来并不难,刘琦虽没听懂猿猴的兽语,对于能通人性的类人猿将人类表达的意思准确向猴子传达这一点,刘琦并不怀疑。

才一两里的路程,尽管风大雪大,也就片刻功夫,到达城门口,城门洞口,刘琦派出两名士卒进城侦察,查探结果是城里沿途能见到一些被风雪遮住了半边身子的尸体,城中已无庄丁,只是先前攻打的庄院上偶有几个散兵游勇在巡逻。

情况已探明,庄院里的土豪得胜后未远追,根本想不到刘琦还敢率残部返回再战,而庄院里暂无动静,对于邓芝所率的敢死队来说,有两种情况,一是表明邓芝与陈武所率的十人敢死队已成功潜入土豪庄院刺杀土豪去了,二是在未潜入庄院便已壮烈牺牲了。

邓芝与陈武一行十二人的敢死队全部战死的情况不太可能,象邓芝与陈武那样艺高胆大,再多庄兵也伤不了他们,就好比三国历史上常山赵子龙血战长坂坡、七进七出救阿斗一样,若未遇强将抵抗,普通士兵是伤不了邓芝、陈武二人的,而组建的敢死队中的十人是不是活着,刘琦心里就没底了。

不管邓芝的敢死队境况如下,能否成功刺杀土豪头子,刘琦兵临城下,焉有偃旗息鼓的道理?

刘琦现有二百铁甲、近千猴兵,先前拼死了土豪庄院的五百多护院庄丁,如果猴兵确实有战斗力的话,那在兵力上,刘琦占了绝对优势,好比一千二百兵对战六七百护院庄丁,这个仗是有胜算的。

“猴兵进院。”刘琦豪迈的大手一挥,近千猴兵接到猴将的指令已四面八方四散准bèi

冲向土豪内院。

土豪内院东南西北四座吊桥已高高悬起,护绕内院的深沟宽壑却难不倒机智的新野猴,但见猴将朝猴群里吱呀了几声,便见一大伙猴子立即攀上了挂满雪条的大树,纷纷折下许多树枝抛了下来,紧接着树旁有许多猴子捡了树枝迅速抛到护院深沟里,顿见这些身体轻灵小巧的新野猴借着深沟中浮着的树枝,一腾一跳便进了内院的沟岸。

除了追随猴将的一百猴子亲兵,近千猴兵眨眼间便消失于风雪中,不久便见内院灯火通明,呜金敲锣,凄惨的哭喊声传来,毫无疑问,猴兵进入战斗状态了。

刘琦心中喜悦,叫过陈文:“文兄,让猴将冲到对岸,解决守桥庄丁,放下东面吊桥,咱们从东桥杀进去。”

“是。”刘琦所想到的,陈文自然也想到了,将帅临阵关键在于审时度势,随机应变,要有决断,公子刘琦做到了这一点。

自公子刘琦于乱石岗前遭蔡瑁迫害绳绊马蹄摔一跤昏迷七日后,醒来的刘似乎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好色游闲之徒,却是变得果决又有心智,狠辣且又仁德,令陈文匪夷所思。

如今获得勾践剑及汉高祖刘邦金简的公子刘琦更是有如神助,每每遇难时总能化险为夷,或许刘琦本是汉室宗亲,有着皇室家族的气场,还或许是刘琦进得王陵幸得帝王金简后获得了王者的灵气,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着王者的气度。

陈文对刘琦前后有如两人的转变的念想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叫过猿将,向猿将传达公子指令,命猴将将东桥的护桥家丁给解决了,速度放下吊桥以使公子通畅杀入内院。

猿将又是叫过猴将一阵兽语,猴将即刻朝眼前的一伙猴群亲兵一指,叽叽歪歪了一阵,便见猴将身先士卒,跳入深沟中的浮着的一根树枝,借力跃上对岸,近百猴子亲兵纷纷仿效,只是片刻功夫便腾跳着冲向东桥。

刘琦见状,忍俊一笑,这与猿猴二将的沟通交流,还要靠着陈文转来转去的甚是有趣,只是在战机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挺误事的,看来攻下鹅城后,为提高猴兵的作战效率,将来在新野设立一家兽语学校,创设一门人**流语言的课程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由于猴兵突然袭击,加之得胜反归内院的庄丁麻痹大意,内院的庄丁根本来不及发射弓箭射杀阻止跃过深沟的猴兵,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做了猴兵的爪下鬼。

“竖旗,擂鼓,进攻东桥。”刘琦大声下令,率先跑向东桥,陈春等四卫将紧紧护卫。

顿时鼓声大作,打着“刘”字旗号的将旗在风雪中猎猎飘扬,三面大鼓在三个壮汉擂鼓手的重捶下“咚咚咚”地有节奏地敲着,鼓声就象催魂曲,震耳欲聋,又一阵“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不受气。官兵剿匪降而生者有奖,拒而死者灭门”的喊声在风雪夜里令人胆战心惊。

天寒地冻的,护院庄丁本来就打过一仗,受到过惊吓,体力消耗又大,谁也想不到官兵再度反攻,这又是猴兵,又是官兵的,护院庄丁哪吃得消,几十名守护东桥的庄丁架不住无数猴子的袭击,顿时个个慌了手脚,真的是眼被抓瞎、喉被咬破、脸上喷血,就算不死那也会十有八.九得上狂犬病早晚都难逃一死。

受猴兵抓伤撕咬的护院庄丁哭天抢地,声音凄厉,顿时跪下来向猴兵投降,或许是这些猴兵不懂这些人类投降的规矩,还或许是猴兵见有十几只猴子被护院庄丁猎杀要报同伴被杀之仇,竟然连跪着讨饶的庄丁依然抓饶不停,当场便有几个咬破喉管的庄丁毙命于积雪中。

猴将将守东面吊桥的庄丁悉数解决,拾起雪地上一把弯刀,照着吊桥两分肥粗大的缆绳先后连着砍了几刀,吊桥咣当一声落下,刘琦指挥余部二百铁甲跨过吊桥杀向内院。

突然间出现了无数只神猴,几个攻一个,猴兵见庄兵乱咬乱抓,完全没了章法,一时内院内鬼哭狼嚎,又见刘琦的二百铁甲攻入内院,护院庄丁早已吓破了胆,哪敢再战,纷纷跪地求饶。

刘琦急命陈文告知猿将向猴将传达凡跪地之人不得再伤害,才停止了猴兵对护院庄丁的攻击。

投降就象传染病一样,当见抗拒者都死得很惨,下跪求饶者还有活路,护院庄丁纷纷抛了兵器投降,跪地不敢抬头,任刘琦的铁甲杀入庄院。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突然间天降遍地的猴兵,便是天助官兵,加之这些护院庄丁也多是穷苦人家出身,听说过新来的新野县令爱民如子,便失去了一半的士气,先前一战迫于土豪头子的yin威,仗着人多势众还可一战,如今土豪大势已去,护院庄丁不才不会为土豪卖命冤死在这风雪天了。

攻下东桥的官兵一路畅通无阻,庄丁跪于雪地降者无数,近千的猴兵早已涌进了内院,内院开始还能闻一片嘈杂的金锣喊叫之声,此时已是小了很多,恐怕猴兵很快的就将内院的庄丁给抓怕了,大部份都跪地投降了。

刘琦雄心勃勃大踏步向土豪内宅奔去,突然前面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凄厉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不好,恐怕是有人趁乱纵火了。

第139章 马上封侯

谁敢大胆纵火,那么好的土豪庄院就这么一把火烧了岂不可惜?这庄院就算刘琦的官兵不住,让饥寒交迫的城中百姓到这里避避寒也是好的嘛。

刘琦加快脚步,急道:“文兄,派人速速去救火,这庄院不能烧。”

陈文不解:“公子,这土豪恶霸的庄院烧就烧了吧,救它作甚?”

刘琦道:“文兄,造一座庄院要费百姓多少时日啊?我们不住,缺衣少食的百姓可以入住避寒啊,特别是粮仓更不能烧,去吧。”

陈文明白过来,脸一红,应声是,感慨于公子刘琦的宅心仁厚,带着几个士兵扑向内院救火去。

望着火光冲天的土豪内宅,刘琦不明白怎么在大雪天竟然有人放起火来,难道是土豪头子知dào

末日到了,一把火将内宅给烧了什么也不留给官兵吗?还是内院因乱而失火或是得手的陈武一气之下一把火将土豪庄院给烧了呢?

陈文救火去了,刘琦从容迈步,正思忖着为何突然起火,却见火光燃起处,一群人从内宅涌出,不是别人,正是邓芝与陈武领着的敢死队。

背着火光,但见陈武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朝刘琦奔来,身边十人的敢死队一个不少,也是各提一个脑袋紧随陈武其后,邓芝却是手握勾践剑志得yì

满地与陈武向刘琦这边迈步而来。

撞见急匆匆地陈文,陈武将手中人头提了一提,爽朗大笑:“文兄,这个恶霸狗头,被俺宰了。”

陈文瞄眼陈武手中血淋淋的肥头大耳,便知邓芝与陈武刺杀土豪头子大获成功,但此时陈文关注的不是土豪头子的狗头,而是谁放的火,该怎样救灭风雪中的大火。

“武将军,是你放的火么?”陈文一看陈武的表情便明白了大概。

“是啊,怎么了,这恶贯满盈的庄院烧就烧了呗,该杀的杀,公子下令拒者死而灭门呐。”陈武大大咧咧道。

陈文怨道:“武将军糊涂啊,恶人杀就杀了,可此庄院不能烧啊,你放火,我救火,我服了你了。”

陈武不以为然:“文兄,说啥呢,难道这庄院不该烧吗?这土豪恶霸杀了我一百弟兄呢。”

“武将军,我没空理你,你和公子说去吧。”陈文向陈武扔下一句话,便向大火处跑去。

“说就说。”陈武没好气地望眼跑开的陈文,从陈文的语气中听出了似乎公子刘琦有怪罪放火者的意思,便忐忑不安地提着土豪的脑袋向刘琦走来。

陈武急步刘琦面前,将土豪的狗头往刘琦面前一掷:“公子,我杀了这狗头全家,放火烧了这院子,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随即十人敢死队也将十只血淋淋的人头掷于雪地,情状甚为恐怖。

果然是陈武放的火,刘琦虽感惋惜,但也不会因为陈武纵火烧了一座土豪恶霸的庄院怪罪陈武。

陈武可是刘琦手下得力的武将,以后攻城掠池没这样的武将还真不行。

刘琦朝陈武一拱手:“武将军干得不错。”

陈武松了口气,呵呵一笑:“公子夸奖了。”

“武将军速去配合文兄救火,此庄院要留于百姓过冬的。”刘琦不需yào

跟陈武解释太多,只一句便可。

“是。”陈武也明白过来,脸不由一红,朝敢死队一挥手,“你们随我来。”便急急地加入了陈文救火的队伍。

陈武离开,刘琦才得着空礼遇邓芝,朝邓芝欠身躬腰,饱含热情,中气十足:“伯苗兄,辛苦了。”

“公子,王者剑未伤及一人,芝完剑奉上。”邓芝在旁听到刘琦与陈武的对话,方知刘琦是真心爱民,心下已无二想,不会再考lǜ

年后投奔洛阳好士的庞羲,跟着公子刘琦打天下就如相士张裕所预言那般,早晚要封侯拜将的。

见邓芝勇武过人,刘琦心情一激动,本想说句假惺惺的话收买将士之心,将勾践剑赠于立下大功的邓芝,又恐邓芝万一不推辞,说出的话收不回来就糟糕了。

越王勾践剑非一般人所能持有,历经千辛万苦远去江陵盗剑,死了四名铜甲卫士后才取得的勾践剑岂能轻易送人?就算送与邓芝肯受,恐怕陈文心里也不好受,以前刘琦向师傅黄忠假意赠剑,是得知黄忠曾亲去江陵为刘琦盗剑才演出向师傅献剑的一幕,那是刘琦量定了忠心的黄忠必不肯接受的缘故。

刘琦接过勾践剑,见剑芒依然寒光夺目并无血渍,便知邓芝提了勾践剑却并未轻易用王者剑杀人。刘琦感叹,这剑好啊,能够激励将士,能给剑主人带来好运,真的是一把天下不可多得的好剑呢。

由于人多力量大,陈文指挥二百铁甲及千只猴兵救火,也将投降下跪的护院家丁给发动了起来,能免一死的家丁为表投诚后的忠心,救起火来自然玩了命般扑救,有许多家丁甚至勇敢的脱下自身的袍衣挥舞着冲进大火里去扑,扑进火里的好几个家丁没有几个幸运的活着从火里出来。

在土豪庄院里,一边扑火,一边布防,刘琦迅速地控zhì

了土豪庄院,天公作美,雪夜放晴的清晨,北风小了,雪也住了,大火烧了小半部分庄院也被众人扑灭了,幸好粮仓未被烧着,过冬的粮草算是有着落了。

土豪头子已死,土豪全家被灭,土豪庄院自然是在大雪放晴的大清早给收拾妥帖了。

刘琦终于松下一口气来,既能攻下一个土豪庄院,就能攻下第二个第三个庄院,趁着大雪放晴,打铁趁热,刘琦一鼓作气,欲利用这些猴兵将另外两家庄院给收拾了。

刘琦将勾践剑入鞘,有亲兵给刘琦从土豪的马棚里牵过好几匹高头大马来,陈文、陈武和邓芝军事四人组打马绕土豪庄院一圈,收获不小,不说金银财宝,单米仓就有几十座,够新野百姓吃上一阵子的。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军事四人组绕土豪庄院一圈后,又回到东面吊桥处,迎着清晨风平雪止后的一缕朝阳,开始整军,准bèi

以官兵打掉土豪的官威大势宣传,但愿能震摄另两家庄院和平招安,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刘琦手上的这些将士,可是今后要派上用场的,刘琦可不愿将士们还没与三国曹操、刘备、孙权这三大巨头抗衡便折戟沉沙了,这些个与刘琦生死与共的将士可是未来刘琦争霸天下的宝贵财富呢。

没有片刻耽误,刘琦即命陈文将收降的庄兵及土豪庄院中的一些体格稍健的佃户即刻编制充军,加上千余猴兵,一夜血战,也是一夜雪战,刘琦的实力大增,手下兵力扩至两千,若将这些士兵、猴兵拉到大街上去,哪个土豪敢伸头?

风雪停了,天也晴了,地处较偏的庄院也攻下了,刘琦即刻命邓芝带着二百铁甲官兵到鹅城封锁主要街道,收编土豪的近八护院庄丁编入陈武部下,近千只猴兵归属陈文与猿将、猴将统领。

整军后,刘琦命人将土豪的头子全家十一口至亲者的人头悬挂于长竹杆游街,并将被官兵杀死的五六百具庄丁的尸体拖了几十辆马车一并游行,彰显官兵剿匪的口号可不是白喊的,说了要将抗拒者灭门可是玩真的,将土豪头子遭官兵灭门的讯息通过游街的方式传到另两处庄院里去,为的就是让另两处庄院的土豪投降官府。

刘琦骑在高头大马上,那只勇敢机灵的小猴将攀坐在刘琦的肩上,三面大鼓有节奏地敲着鼓点,有一队士兵扯着嗓子齐声高喊:“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不受气。官兵剿匪降者生而有奖,拒者死而灭门。”

当鹅城里的百姓听闻官兵剿匪胜利时,纷纷开门扫雪,主动将门前的积雪扫除,恭迎新县令剿匪安民,当人们见到公子刘琦肩驮美猴骑在高头大马上,有好事者惊呼,新野令刘琦要马上封侯了,百姓将有福了,引得城中百姓纷纷屈膝在刚刚扫清积雪的街道上跪拜。

马上封侯,这在古代可是了不得的事,尤其在新野这个小地方能出王侯,那就意味着新野的风水好,新野的子民万代都将受到王侯的庇护了。

民众的心理是最纯朴的,这真心的跪拜迎接刘琦,令刘琦异常的感动,没得说,无论哪朝哪代,得民心者得天下是巅扑不破的永恒真理!

这还没攻下另两处土豪庄院便受到了百姓的拥戴,看来百姓对官兵拥有了自信,想着背后有老百姓靠着,攻打另两处土豪庄院,刘琦已没有多少担心了。

见百姓跪了一地,刘琦可不敢再自大的高头大马地骑在百姓跪拜的大街上了,赶紧跳下马,朝跪拜恭迎的百姓拱手高喊:“众位乡亲父老,刘某不才,奉荆州刺史之命赴新野剿匪安民,若有得罪打扰之处,还望乡亲们包涵,乡亲们请起。”

“恭迎青天县令,恭迎公子别驾。”伴在刘琦身边的陈文适时引导民众高喊。

百姓狂热崇拜,青天县令的高呼声响彻云端。

于是,陈文再次朝队伍中扯上一嗓子:“公子威武,强军必胜。”一时间千名官兵的高喊必胜的声音震动新野大地。

本想还与刘琦官兵决一死战的另两处庄院的土豪头子顿时慌了神,其中一个叫张二麻子的土豪在庄院内的高楼处手搭凉棚望见了鹅城里壮观的一幕,近千官兵,还有一千精锐的猴兵,更是见到了马上封侯的高大英俊的新野县令刘琦,倒吸一口凉气,为难了,官兵剿匪奔庄院而来,即将与官兵对抗,战还是降,是一个问题?

第140章 官民一心,长城可推

“打土豪,分田地.均贫富,不受气……”刘琦的官兵喊着响亮的口号,用长竹杆挑着与官府作对的土豪人头在街上游行,受了感染及平时受惯了土豪欺凌的平民自发跟在官兵身后也高喊口号,声音响彻全城,将街道上树枝与茅草屋顶上的积雪震得哗哗跌落。

官兵剿匪,公子威武,全城都沸腾了,城民难得一吐多年受压抑的怨气,纷纷从家里操起了扁担与锄头跟着官兵欲去打砸土豪。

另一家土豪张二麻子开始还在犹豫是不是要与官兵对决,后来发xiàn

民众也加入了剿匪打土豪的人潮,便彻底竭菜了,这官民一心,便是长城可推。有刘琦主政新野,土豪大势已去,战必死,不战或可保住家人。

张二麻子是见过风Lang之人,知晓新任新野令刘琦是荆州刺史刘琦的大公子,原以为刘琦只是个游手好闲之徒,没想到尽是这般的强悍,短时间内得到了草民的拥戴,此人不可得罪啊,早知如此,就不该小看了刘琦这厮,若在刘琦上任之初,备着厚礼厚颜结识一番,也不至于落到如此要遭灭门的地步。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二麻子本是土匪出身,吃软的也不怕硬的,更敬佩有量的。街上掌握近千官兵,刚剿杀了一家土豪气势正盛的这个新野令公子刘琦太强悍了,抵抗的下场就是竹杆上挑起的土豪的首级及满门抄斩的悲剧重演。

罢罢罢,张二麻子走下院墙头,吩咐管家大开院门,命令府中庄丁悉数将兵刃器械堆于院门口,垂首站立,不准抵抗。

一个瞎了右眼的管家对张二麻子的举动甚为不解,说道:“老爷,咱们经营鹅城多年,虽干了些霸道之事,倒也养活了几千贫民,如此拱手相让,岂不是便宜了新来县令?”

张二麻子愣了下,无奈道:“管家,老张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形势不由人啊,新来的县令无论官威还是众望比我老张强多了,我服。”

半瞎管家不甘心道:“老爷,刘县令虽有民望,却杀戮深重,一下子就杀了那家豪绅五六百庄丁,恐是杀红眼了,我等降了怕也难保不测,不如即刻与另家李大豪绅联合抵抗将那些个猴兵、官兵给围了,或许还能保住身家性命。”

张二麻子摇了摇头,闻着打土豪的高喊声越来越近,战鼓一声接一声敲得人心乱如麻,如若再不出院迎接,恐怕这家庄院必要成为第二家血流如河的庄子了。

“管家不必再言,开门迎官,去。”张二麻子知dào

此时强战只是死路一条,那些沸腾起来的民众有官兵撑腰比起几千官兵来更让人恐惧。

张二麻子二话不说,将上身棉衣、小袄脱个精.光,打着赤膊,紧走两步随手折了几根挂着雪花的柳条,撕开小袄,结成一根布条,绑了几根柳条到背上大踏步来到庄院门口,欲向代表官府的刘琦负荆请罪。

刘琦徒步走向张二麻子的土豪庄院,陈武在旁边牵着刘琦刚才乘坐的那匹高头大马紧随旁边,小小的猴将立于马背上也挺威风,巨猿也跟着刘琦身后直立行走,每一步都踩得鹅城街道上的青石板嗵嗵作响,后面的猴兵与官兵那个威风啊,杀气凛凛的,谁见了都得退避三分。

见刘琦近前,张二麻子扑通单膝跪地,高喊:“荆州南阳新野土民张二麻子,恭迎青天刘县令来迟,负荆请罪,请求刘县令发落。”

沉浸于万民拥戴的巨大喜悦中的刘琦,见鹅城三大土豪中最大的土豪头子张二麻子负荆请罪,一下搞得有点看不懂了。

在研究攻打鹅城的方案时,刘琦事先了解三大土豪中土匪出身的张二麻子为人凶狠但却还算仗义,第二大的土豪李大凭着家族的势力圈地良多却并无多少劣迹,第三个地处偏远已被陈武刺杀后人头挂上了竹杆的肥头大耳的土豪最是劣迹斑斑,才成为刘琦首要杀一儆百打击的对象。

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人方便时也是方便自己,何况刘琦立足新野,还须借助各方面的力量来站稳脚跟,刘琦想到了后世毛太祖的统一战线策略,土豪虽罪大恶极,若能臣服刘琦,自然是要放他们一马,给他们一条生路的。

刘琦命军队原地踏步,正要上前喝斥几句这个满脸麻子的土豪张二麻子,不知谁在人群中吼了声:“打倒土豪,打他狗娘养的。”

冷不防嗖得一声从愤nù

的人群里飞来一块鹅卵石砸向了张二麻子,紧接着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砸向了光着膀子的张二麻子,顿见张二麻子的麻子脸变成了血花脸。

张二麻子倒还沉得住气,成批的石块砸得头破血流时,头都不抬一下,也不哼一声,任血在脸上、身上流淌,负荆请罪的诚意简直可以用泣天地惊鬼神来形容。

刘琦见张二麻子被石块砸得晃了几次,仍然坚持着不倒下,看来还算是条汉子,在三国,好汉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多数沦为土豪恶霸,那也是历史形势造成的,若将这些不怕死的土豪头子改造下,成为刘琦立足三国的资源,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一通百通,刘琦决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支持的人多了,大事也就成了。

这土豪与民众都是历史上的国人,对刘琦来说并没有什么深仇不恨,只要不妨碍刘琦的发展壮大就行,谁要挡住刘琦的道了,谁就注定死路一条了。

刘琦让民众泄了会儿愤,见张二麻子浑身鲜血淋漓,照这样砸下去非把这个土豪张二麻子给砸死不可,及时下令阻止石块飞向张二麻子。

“文兄,让民众别砸了,午时开仓放粮。”刘琦吩咐陈文停止民众的过激行为,让民众泄会儿愤是必须的,也是赢得民心所必须的。

但此时的张二麻子不能死,若是被砸死了,以后周边县区的土豪谁还敢降,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与官兵殊死一战拼死算了,那样的话,官府与土豪之间只会死更多的人,对刘琦没什么好处。

陈文赶紧叫陈武命士兵举起铁盾挡住人群中飞向张二麻子的乱石,然后朝狂热的老百姓大声喊叫:“各位父老乡亲,都别砸了,青天县令公子别驾有话,降者生,拒者死,张二麻子已降官府,罪不至死,家产充公,请各回各家,午时开仓放粮,于鹅城门口排队领取。”

“好,好,好。”顿时人群中一片叫好之声,有人带头拍起了巴掌,听说是青天县令发话了,民众自觉听话,没有再砸张二麻子,恋恋不舍的回家合计去了,青天县令开仓放粮时,该用多大的米袋子领官粮呢?

民众渐渐散去,刘琦用眼角余光瞄下,已无百姓围观,赶紧上前搀扶起负荆请罪的张二麻子,将布条解了,柳条扔了,顺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的挡风大氅披在张二麻子身上,言语诚恳:“承蒙张爷厚爱,如此看得起我一小小县令,实不敢当。张爷快快请起,别冻着了身子,可否领本县令到府上一坐?”

解了柳条,又披上了挡几大氅的张二麻子在刘琦的搀扶下艰难地立起身,心中感动万分,然而眼睛却被血糊住,张二麻子努力瞪了好一会儿才将一只眼睁开,才发xiàn

一只左眼已经被石块砸瞎了,与瞎了右眼的管家正好左右配对。

“大公子请便。”张二麻子迈前一步带路,又道:“大公子爱民如子,张二白活那么多年,今蒙公子不杀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还望公子不要为难府中庄丁,那都是随我从关外来的好汉。”

“关外好汉?莫非张爷是绿林好汉?”刘琦心中惊喜,这敢情好,张二手下若是绿林好汉的话,这一千庄丁充军,岂不是实力猛增?若再将绿林好汉训liàn

成经绿林军,那战斗力可非比寻常了。

“张爷不敢当,公子还是称在下张二吧。”张二麻子见刘琦如此礼遇自己,心中很是感动,终于避免了这些关外绿林好汉的伤亡了,刚才被暴工乱石砸破头流的血也算没有白流了。

自感张二麻子虽是当地土豪恶霸,但也算是一条汉子,刘琦便打起了笼络张二麻子的注意:“好吧,张壮士,我也不为难你,只是想要城中庶民有口饭吃,有间房住。本县府还缺个师爷,不知张师爷肯屈尊否?”

好个会说话的刘琦,语气是征询张二麻子能否到县府任师爷,却在称呼上直接称张师爷,这张二麻子能有不做师爷的选择吗?

“青天县令慧眼啊,我家老爷归顺官府之心久矣,只因先前官吏昏匮无能,老爷不愿同流合污,如今青天县令爱民如子,城民景仰,正是我家老爷效力官府、报效公子之际呢。”

瞎了右眼的管家及时提醒张二麻子别错过这大好的被官府招安的机会,开始主战的半瞎管家,见刘琦果然威武,暗中赞叹老爷张二麻子的英明果duàn



“哦,汝是何人?”刘琦望着半瞎的管家问道。

“回禀公子,我乃老爷府中管家丁四,略懂些文书,若公子不嫌弃,可差老夫做些碎事,定当鼎力效劳。”自称丁四的管家毛遂自荐起来。

第141章 招安

望着毛遂自荐且又懂礼、眼瞎心明的丁四,刘琦想起了远在襄阳公子府中的驮背管家刘忠.

由于受了张虎的枪刺,刘忠的脚也跛了,不知dào

此时襄阳公子府拆府建庙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要是管家刘忠见到堂外甥刘琦如此的威武,才几月功夫,便在新野拥有了民众的爱戴,拥有了近三千军队,管家刘忠保证会兴奋得整天合不扰嘴来。

“好,丁管家就留在县衙作文书,伴在张师爷身边,好好为官办事,别苦了新野的百姓。”刘即当即给丁四封官。

“谢公子。”丁四满心欢喜,自是知dào

文书乃是主帅的从事,相当于助理,是主帅身边亲近重yào

的人物。

丁四被刘琦封了文书之职,见张二麻子没有动弹,心中甚急,赶紧悄悄碰了下张二麻子。

张二麻子自然懂得丁四的用意,忍着剧痛接受了刘琦的任命,道:“谢公子抬爱,张二定当在公子门下效犬马之劳。”

“哈哈,张师爷,你我同为官,勿要效我一人之劳,当为天下百姓谋福啊。”刘琦说笑间,朝陈文使了个眼色。

陈文当即朝陈武用手一挥,陈武毫不客气地带着近千官兵趾高气扬地开进张二麻子的庄院,迅速将弃械投降的庄丁给控zhì

了,全部赶到庄院的开阔处等待刘琦处置。

张二麻子独眼右眼眼睁睁见陈武接收了庄院里一千多名庄丁,叹了口气,既然要降就要降得彻底些,以后在公子刘琦帐下共事,还须脱胎换骨了。

“管家,赶紧得将府中花名册呈于公子,收编家丁、开仓放粮,事不宜迟啊。”张二麻子忍着砸瞎了左眼的疼痛吩咐丁四,既然降了,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凡人都称公子,看来刘琦公子的名头可比县令或别驾从事大多了,曾在关外红极一时的绿林好汉张二麻子由衷敬服地称呼刘琦为公子了。

刘琦也习惯了人们的称呼公子,公子之称,显得少了些官威,多了些亲民,比起称呼神马官职来要亲切自然些。

“张师爷,先回府休养。府中用度暂作个登记,待我收了李大的庄院再与师爷闲叙。”刘琦感受到了张二麻子的痛苦状,将暂作充公换成了暂作登记的说法,看似委婉,却是十分的直露,不是充公又何必登记呢?

须臾,张二麻子的管家丁四捧来一大堆庄院的帐册,地契、户籍、钱粮等一一在册,刘琦倒不担心丁四报假帐隐瞒家产,当张二麻子成为了新野县令的张师爷后,家产自然充公了,隐瞒也隐瞒不到哪里去,刘琦的法度很严的,想必没人敢冒着被斩的风险去蒙骗新来的强悍的县令。

刘琦并不看帐目,指使陈文接收土豪的财产,安慰几句张二麻子后,从土豪庄院的内宅再步向陈武看押的近千投降的庄丁。

俗话说,趁热打铁,刘琦朝邓芝说道:“伯苗兄,速将这千名庄丁收编,分化到二百铁甲兵中去,分兵一半包围土豪李大的庄院,若有不降者,格杀勿论。”

邓芝应声是,跑步向前,朝陈武说了几句话,便见陈武朝受降的庄丁人群走去,自然庄丁让出一条道来。

“以这条道为分界线,左边的充军由邓将军管,即刻同铁甲兵围攻土豪李大;右边的充军归文将军管,即刻开仓放粮。”陈武很是霸道,分兵也无章法,也不点人数,就这么三下两下便将张二麻子手下的一千多名庄丁给收编了。

由此刘琦手下的官兵多至两千多人,象陈文、陈武这样的偏将都可升任到千人督了,千人督也就是牙将,牙将比起偏将的名头来,是实打实的将军了,象三国演义中常山赵子龙在磐河之战解救了公孙瓒后初仕公孙瓒时就任过牙将的。

刘琦除了当场给负荆请罪被城民砸得头破血流的张二麻子封了个师爷,给张二麻子的管家丁四封了个文书的官职外,并不好当场给手下的将士封官许愿,但兴奋的将士们自然期待公子刘琦发达了,自然就有自己的一份美好前程了。

为了防此张二麻子玩阴谋有哗变,刘琦留了个心眼,挑了十位精锐卫士护卫受伤的张师爷,名为护卫,实为软禁,并将张二麻子的管家丁四支开,带在身边去说降土豪李大,即刻发兵,或围攻或招安鹅城中最后一个算得上有头有脸又有名气的李大土豪。

刘琦留下混了一百铁甲兵的五百庄丁在张二麻子的宅院开仓放粮,并亲率刚收编的两家土豪的庄丁一千五百余人及千余猴子兵浩浩荡荡杀向土豪李大的庄院处。

三面战鼓依然擂得震天响,喊口号的士兵不再喊着什么“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而是一千多名官兵齐齐高喊“公子威武,强军必胜”,喊声将整个雪封的新野大地都给震醒了。

当刘琦的官兵杀向土豪李大的庄院时,早有李大的护院庄丁一拨拨急惶惶地跑向茫然不知所措站立于庄院门口的李大报gào



“报,新野令公子刘琦已招降了张二麻子。”

“报,近两千铁甲官兵,另一千猴子兵于千米外奔宅院而来。”

“报,张二麻子的宅院正在开仓放粮,大批粮食运往城门救济,城中佃民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龙。”

“报,官兵离宅院还有八百米。”

“报……”

一声声报,将世代地主出身的本乡本土的土豪李大报得心惊肉跳,拥着庄院千余庄丁或战或和举棋不定。

李大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有些绅士风度,靠祖上的阴德坐拥新野万亩良田,佃户数占了新野户口总人数的一半,对佃户虽然盘剥的厉害,但庄院里却不曾饿死过人,这一点在鹅城的三大土豪中也是有些口碑。

所谓土豪,就是拥有大量土地租给佃户的大地主,并不是每个土豪都无恶不作,象李大这样稍有些良心的大量圈地的大土豪在三国为数不少,对羽翼未丰的刘琦来说,要想一下子将东汉的土豪打倒赢得天下民心还不现实。

“报,官兵在六百米处……”又有庄丁急急来报,李大将手一掸,“都退吧,不用再报了。”说着,褪下皮帽与皮袄,身着单衣大步走出院门十米,正欲吩咐大开院门,却见张二麻子的管家丁四在两个官兵的护卫下快马赶来,后面六百米外斗志昂扬的几千官兵正高喊“公子威武、强军必胜”的口号杀气腾腾而来。

三骑快马在李大的面前停下,丁四下马,朝李大一拱手,直截了当:“李老爷,青天县令公子刘琦仁德爱民,乃皇室宗亲,新野有公子主政乃万民之福。我家老爷义举受安,已在公子门下荣任师爷,吾亦谋得文书一职。老爷命我速来告知李老爷勿与官府作对,免得涂炭生灵,佃户遭秧。不知李老爷意下如何?”

“丁文书,李某也有此意,不知公子刘琦待庄丁如何?”李大眼睛一亮,如今世道,常有土匪作乱,偶见佃户造反,若有个强悍的县令作靠山,受官府招安,能升官,免忧虑,不也是好事一件吗?很浅显的道理,既然斗不过官府,为免杀戮,招安便是唯一的途径了。

丁四见鹅城的最大地主李大恭恭敬敬,脸上已有喜色,看来在公子刘琦的官府门下当官,哪怕一个文书,都这般受人尊重,老爷张二麻子的抉择是对的了。

“公子刘琦宅心仁厚,爱民如子,手下将士忠勇赤诚,已得万民敬仰,必是龙腾虎跃之主。除了那不识时务的肥头大耳落了个人头高挑竹杆的下场外,我家老爷义举投诚,公子刘琦待府中上下优厚礼遇,庄丁即刻正了名份,成为官兵吃军粮享奉禄,没有人受非礼虐待,且皆有封赏。我看公子刘琦是要想将新野建成一座襄阳的。”

丁四在李大的面前真心地称颂了一番刘琦,竟然高瞻远瞩地预料到了刘琦的施政蓝图,言下之意,公子刘琦可不是一般的官儿,是有大气魄的,要将冷清的新野建成繁华的襄阳,正缺大量的人才与有识之士,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不降,就将后悔莫及了。

李大整下身上单薄衣衫,主意已定,朝丁四一抱拳,神色严肃,道:“丁文书一席话,开宗明义,道出民心所向,令李某茅塞顿开,烦请丁文书回禀公子县令,李某即刻大开院门恭迎公子入府。”

“好,李老爷果然是开明之人。”丁四朝李大拱手回礼,为自己三言两语将李大说降感到兴奋,这可是在公子门下任文书的第一天就立了大功一件啊。

丁四没有片刻耽误,叫两个卫兵就地等候,心情激动地上马扬鞭奔向近百米外行军的刘琦,离刘琦二十几步外滚鞍下马,兴冲冲小跑到刘琦面前,躬身将李大接受官府招安之事禀报。

刘琦夸赞了几句丁四,为表官府诚心招安,便命近三千官兵(含千余猴兵)原地待命,停了口号,领着邓芝前来接收土豪李大的招安,陈春、陈夏四卫将紧随其后。

李大见到官兵于五百米开外停军不动,偃旗息鼓,又见高大英俊的公子刘琦只带了几个随从卫士徒步而来,如此礼遇,可见公子刘琦的诚心招安了,李大的心里顿时感到一阵畅快,好有胆色的大公子啊,此人必是当世俊杰,人中之龙啊。

心里思想着,李大脚下加劲,低了头躬腰迎向刘琦,一没注意被石块绊了个趔趄欲摔倒之际,刘琦手疾眼快将李大扶住,先声夺人:“素闻李公乐善好施,名传百里,本公子神仰已久,今日得见李公,果然仁厚开明之士,幸会幸会啊。”

没想到来打土豪剿匪的强悍县令公子刘琦这般的随和亲切,禁不住夸的李大脸一红,唯唯诺诺:“公子过誉了,李某有眼无珠,不及拜访公子实在有罪啊,院门已开,庄丁器械已弃,恭请公子府内训话。”

“哈哈,训话不敢当,李公请。”想着鹅城的最后一家大土豪李大被成功招安,鹅城雪夜一战,自是战果丰硕,刘琦不由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第142章 1800年前的太阳

鹅城三大土豪的庄院设计风格雷同,在布局上分外院、内院,内外两院有深沟隔断,均分东南西北四座吊桥,整个庄院除了显大而阔气外,由于被大雪覆盖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在鹅城最后一个受招安的大土豪李大的引导下,刘琦与陈文、陈武、邓芝等人带着随从护卫进入李大的庄院,李大的千余护院庄丁已卸甲列队接受整编。

来到内院会客厅,李大与刘琦等人分宾客落坐,没有更多的寒暄,直面李大招安事宜。

刘琦直截了当:“李公是明白人,客套话就不讲了。”

李大一脸恭敬:“那是,那是,还请公子明言。”

刘琦道:“本县奉家父荆州刺史之命剿匪平乱,上任伊始,不忍百姓饥寒,不堪兵匪祸乱,故率官兵剿匪,幸蒙李公、张公大义献诚,新野方平。张公已从本县,谋师爷职,张公的府邸除却借了悉数庄丁充军剿匪,开了粮仓济民,其他府内不动分毫,不知李公作何感想?”

李大拱手揖礼:“公子仁德威武,李某不才,愿效张公投诚,在县府谋个一官半职,为新野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刘琦道:“素闻李公仁慈,一见如故。李公虽田多地大,却未曾盘剥,且常有救济之善事,真是善莫大焉。本县欲封你为县令从事,辖民政一事,不知李公意下如何?”

“谢公子提携,在下愿为民作些善事,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李大一听,面露喜色,公子刘琦任人唯贤,果然是常行善事必有好报,这今后作了新野的民政官员,世代都有光啊。

刘琦道:“李公不必言谢,本县还有诸多事务,闲叙到此,三日后,还请张公一起来县府述职。”

李大道:“承蒙公子抬爱,李某定当帐前听命。”李大挺起胸膛,响亮应答。

刘琦在李大的内院里小叙了片刻,与李大并肩走至外院,将卸甲列队的千余庄丁整编充军,除了接收庄丁、后器、马匹、粮食等军用物资外,庄院仍归李大所有。

……

刘琦将张二麻子、李大两大土豪兵不血刃成功招安,余下的一些小土豪自然是望风而降,仅用一上午的时间刘琦便将鹅城所有的大小土豪招安了,土豪的护院庄丁悉数被官兵收编,所有土豪的庄院除了保留几名看门的必备庄丁外,不允保留一兵一卒,土豪再无拥兵造反的能力。

至此,刘琦接受了邓芝雪夜攻城的建议,经过一夜苦战,在付出了牺牲近百名忠勇的亲兵精锐的代价后,一举将鹅城的土豪全部打倒,将所有的庄丁整编,牢牢地控zhì

了新野。

雪夜攻城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刘琦的兵力暴增,三大土豪的护院庄丁三千三百多人,其他大大小小的土豪家的护院庄丁也有两千五百人,加之剩余的二百亲兵,刘琦的可用兵力达到六千余人,若算上一千猴子兵的话,那就有七千官兵了。

率三百亲兵雪夜攻鹅城,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刘琦打胜了,一下子拥了七千官兵与猴兵,简直不可思议,确实印证了巨大的风险伴随巨大的收益这句话,难怪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人铤而走险,果真是富贵险中求了。

六千官兵,一千猴子兵,养这么大的军队,官兵吃穿及军饷用度可不得了,幸好土豪的仓库禀实,家财富足,还能支持大半年的,过这个冬没问题,刘琦想着开春了便将土豪的土地分给农民,在官府引导下耕种自给自足,便能保证新野的安定繁荣了。

不过,刘琦通过历史知识知dào

,过不多久,或许几个月、或许大半年,最晚不会超过明年,也就是公元192年,孙坚便会在袁绍的派遣下大举出兵攻打荆州,那时便是刘琦的用武之地了。

俗话说,趁热打铁,刘琦想趁打倒鹅城土豪威望正盛之时,再征些兵源,力争在孙坚攻荆州前拥兵过万,那时便有征战北方,与曹操、刘备、孙权抗衡的资本了。

刘琦将近日欲征四千官兵至拥兵过万的想法说与陈文、邓芝等人征询意见,却瞒了未来东汉可能出现的三大政治、军事的巨头曹操、刘备与孙权的事。

为何要隐瞒?说出三国的曹、刘、孙来也没人能懂,穿越的刘琦自是知dào

三国鼎立,但陈文、陈武、邓芝这些人却不知dào

的,因为此时是公元191年,离公元208年赤壁大战后曹操、刘备、孙权三分天下还有将近18年。

“拥兵过万,公子刘琦胆色果然非凡,野心不小啊!”邓芝听了刘琦征兵的想法,心中一惊,小小的新野城拥兵过万,公子刘琦想干什么呢?这擅自扩兵之事,若被朝廷得知,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呀。

邓芝觉得刘琦过于激进,恐引起杀身之祸,反而对刘琦的发展不利,劝谏道:“公子,新野方定,正是安民息事之际,此时征兵不妥,一来恐引起城民反感,二来朝廷看管得紧,易引起流言。我看开春后可安顿百姓恢复耕种劳作,再思征兵之事也不迟。”

陈武对邓芝的说法不以为然,嚷上了:“邓将军何故如此胆小怕事?如今的朝廷还是朝廷吗?民不聊生,饿孚遍地,有兵才有实力,若是兵多将广,竹杆上那豚首何敢张牙舞爪?我等上百号兄弟何至于殉于雪夜?如今公子威武,土豪臣服,百姓爱戴,正宜于征兵强军,拥兵过万恰逢其时矣。”

邓芝辩道:“武将军此言差矣,虽汉室倾危,民有饥寒,但朝廷还是朝廷,天下仍然是大汉的天下,我等就是要追随公子匡扶汉室,安天下百姓。”

陈武道:“匡扶汉室不是纸上谈兵,手上无兵,如何扶正?唯有征兵强军,才能将匪乱祸患给除了。”

邓芝道:“武将军,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吾并不反对公子征兵,反倒是赞成的。只是此时饥寒中的新野城民需休养生息,可待度过此冬再征兵较为适宜耳。”

好武的陈武的想法倒是与刘琦心中所想相同,邓芝的说法虽有道理,但冬季征兵,机不可失,谁知dào

啥时会冒出一个如曹操、刘备般的枭雄人物出来?三国乱世,有兵就是王道。

“冬季征兵之事,文兄,你怎么看?”刘琦见邓芝与陈武争论不下,刘琦及时打断陈武与邓芝的辩论问道。

陈文捋了捋长长了的胡须,说道:“公子,伯苗兄与武将军之意均有道理,只是方今乱世,兵匪叛乱难以料测,有兵便有实力,对方便不敢相欺。征兵之事,宜早不宜迟。此时,公子威势极盛,征兵较易。这几日可与鹅城和县城悉数登记户口,开仓放粮,再看人户登录情况制定适宜的征兵之策较为稳妥,不知是否可行?还请公子定夺。”

“好,文兄之言,甚合吾意。”刘琦赞赏地点点头,又道:“先这样定,欲征四千官兵之事,交由文兄负责;目前六千官兵进行冬季集训,留下一百亲兵护卫,另一百铁甲亲兵全部升任都伯,将新收编的土豪庄丁给武装起来,冬季官兵训liàn

之事交由武将军负责;另一千猴兵待回县城后交由岱将军负责;伯苗兄为督军,随我开仓放粮,安抚百姓。”

“是。”陈文、陈武、邓芝响亮应答,刘琦已下令,公子刘琦的命令就是主帅的命令,无论对错,作为部将都得无条件执行,何况刘琦的命令高屋建瓴,向来都是对的。

刘琦又对身边一直少言寡语的张二麻子的独眼管家丁四说道:“丁文书,你即刻与武将军一起,领上三千官兵将鹅城与县城的二十里主干道清除积雪,打通一条道出来,三日后我会再派一位岱将军协同你邀请鹅城的绅士们去县府议事。”

“是。”丁四很是激动,应声时嗓子都有点颤音,公子刘琦没有忘记自己的存zài

,并且给了自己一个在所有鹅城土豪面前露脸的一个机会,这是公子刘琦要重用自己了,丁四暗自攒紧了拳头,一定要将公子刘琦交办的两件事做得妥妥的。

陈武与丁四二话不说,率领三千由亲兵及土豪庄丁混合的官兵带上铁锹、扫把奔赴鹅城门口清扫积雪,尽快打通鹅城与县城之间被雪封的道路。

虽然大雪放晴,但在这数九寒天里,要想冬日的太阳将没入膝盖的积雪给融化掉没个十天半月的是甭用想了,刘琦可等不得这么久,再说了,手下刚整合的官兵需yào

些事做,不能闲着了,人闲了会出事儿,官兵也一样。

陈武与丁四率领三千官兵跑步鹅城外扫雪去了,刘琦朝身边的陈文道:“文兄,我与伯苗兄在城门处候着,汝即刻带上官兵与猴兵各一千到三大土豪处开仓放粮,其他土豪的粮仓一律封存,有擅自拆封侵吞公粮者格杀无论。”

“是。”陈文得令离开。

刘琦又道:“伯苗兄,汝带上二千官兵随我前去城门口开仓放粮。”

“是。”邓芝应声急步列队的官兵中间布置去了。

刘琦说着,信步鹅城外,陈春等四卫将紧随其身护卫,此时鹅城的城门口排起了一条长龙,黑压压一大片,衣体单薄的饥寒百姓站在寒风中瑟缩着,所幸1800年前的冬日太阳很纯净很暖和,透过没有被工业污染的大气层,太阳直射在饥寒交迫的百姓身上能带来一定的温度,使得站在寒风中的百姓不至于被冻死。

这个冬天,新野城的百姓因新野令公子刘琦的到来,就象世界多出了一个太阳照在身上,心里头倍感温暖。

第143章 打造特种部队

刘琦与邓芝领着千军威武地走向城门口,身后“刘”字旗号迎风猎猎飘扬,绣着锦绣黄边的红旗在阳光下异常夺目,将士们高喊着“公子威武,强军必胜”的口号摄人心魄,涌向城门口自觉排队领官粮的城民象流水般分立两边让出一条通道来.

鹅城门口,早有受招安的几家小土豪备了桌椅板凳及花名册摆放在城门口候着县令刘琦的到来,刘琦表扬几句土豪风格高尚的话,立即命邓芝端坐太师椅登记前来领官粮的户籍人数。

由于陈文开仓放粮去了,还有一时半会才能运粮过来,邓芝将前来排队的百姓与佃户的家庭人口状况逐一进行登记,不得弄虚作假。

登记户口的城民,敬于县令刘琦的官威不会少报,很明显的道理,因为少报了就会少领粮;当然城民也不敢多报人口,多报了会被抓壮丁,更会遭到官府的用刑。

登记过家庭人口的鹅城百姓一一在城门口等候领粮,过不多时,陈文率着一队队的官兵押来一批批驮运了粮草的马车赶到城门口,百姓顿时沸腾了,县令刘琦开仓放粮的举措是真心爱民呐。

开仓放粮,为公平起见,刘琦临时定了个规矩,老人多少米、小孩多少米、青壮年又多少米,家家户发足过冬的大米,百姓蜡黄的脸上渐渐堆起了笑脸。

刘琦忙于开仓放粮,连午膳都来不及用,仅在空闲时间就着点雪水啃了几块干冷的面包,有百姓看不下去,赶紧跑回家煮了几个留着过年的鸡蛋用破布袄包着送来献给刘琦吃,流着泪称颂公子刘琦才是百姓真zhèng

的守护神。

多好的百姓啊,你真心的爱民护民,他们就会真心爱戴你拥护你,刘琦感受到了百姓朴素的心。

经过一日开仓放粮,刘琦赢得了鹅城百姓的民心。

当晚,攻下鹅城的刘琦没有返回新野县城,精心布防,将鹅城牢牢掌控,并趁夜将几家未剿清且拒不归降的流氓恶霸抓走秘密处决,使得鹅城再无恶霸作恶。

攻下鹅城的第二日,鹅城家家户户能见炊烟,大街上熙熙攘攘有了生机。

刘琦与邓芝走访了几家居民,并将屋漏破损厉害的几百户穷困百姓移居到第一家土豪宅院过冬,使得公子刘琦的威望如日中天。

第三天,经过陈武与丁四的努力,加之三日大放晴,鹅城与县城的通道积雪已经清除,两城之间常见人马来往,鹅城招安的土豪齐聚新野县府述职。

刘琦回到县府,新野主城彩旗飘飘,被收了兵权手中无一兵一卒的土豪们轻车简从,早早赶到县府议事,议事的重大成果就是将招安的土豪一一封了官职,并将土豪手中的土地充公分给佃户便宜租用。

土豪张二麻子的伤虽未痊愈,人却显得挺精神,刘琦没有食言,张二麻子在公子刘琦的门下谋了个师爷的位置,紧靠正中的刘琦偏坐于公堂,倒也显得威风十足。

张二麻子的管家丁四谋了个文书的职位,仍侍从老东家张二麻子;土豪李大任民政从事,其他大大小小的土豪也相应有了大大小小的官职。

没有田地的土豪们乐得轻松,有了田地的百姓乐得合不拢嘴,一时间新野县城安定祥和,大家期待着在新野令公子刘琦的庇护下过个有吃有穿的温暖的新年。

土豪被招安,百姓已安抚,刘琦并没有沉浸在打倒土豪的喜悦中,而是加紧训liàn

官兵,巩固城防,冬修水利。

刘琦命文岱将一千猴子兵在县府外搭了一大片能避风寒的竹棚,带上猿将及猴将进行野外训liàn

猴兵作战。

陈文明面上对新野县城进行人口普查和城民居住状况调查,暗中却在进行征兵工作,至公元191年农历开春时,成功征得四千军兵,致使刘琦麾下有一万多官兵,其中一万人兵,一千猴兵。

在小小的新野城拥兵过万,刘琦的实力那是相当的可观,刘琦在新野城的威望已是如日中天。

开春后,刘琦一边发动军**合种植多种经济作物,一边利用打倒土豪缴获的丰裕物资大兴动木,既固城防,也划片区建廉租房,将鹅城与县城相连,要建起一座比襄阳还要大要繁华的古城来。

刘琦在新野的势力日盛,奇怪的是,襄阳却一直无消息传来,而在当阳桂园三结义的蒋琬也不知是否到了襄阳,管家刘忠在襄阳拆府建庙之事也不知进展如何,离开襄阳至今半年有余,刘琦却寸步未离新野,襄阳成了刘琦说不出的“痛”。

不是刘琦不想回襄阳,只是新野公务繁多,一时还真离不开。如今刘琦手下掌管一万兵,二十万城民,方圆五百里的新野县,可谓比总理还忙。

特种兵穿越的刘琦决计再忍上大半年,在保证县境内城民安居乐业的同时,训liàn

一支三国的特种部队来。

一日,刘琦将幕僚召集到帐下,神色庄重,语气及称呼有了些微的变化:“诸位爱将,吾来新野半年有余,得遇各位鼎立相助,新野二十万父老乡亲才有了饭吃,有了衣穿,有了田种,有了兵征,换句话说,只有百姓安居乐业了,世间才会有安定幸福可言。俗话说,居安思危”

刘琦说到居安思危时,停顿了下,却见陈文、陈武、张二麻子等将士们认真倾听,颇为满yì

,接着又道:“新野虽安,然周边县国却是匪乱不断,吾常忧之,鉴于此,吾欲百里挑一,从万名官兵中挑出一百名体格奇佳、勇猛好战、机智敏捷的士卒,训liàn

成无所不能的魔鬼般的特种官兵,成为以一抵百的特别强军,在作战时出动发起雷霆之击,必会百战百胜,不知众将意下如何?”

陈武即刻接话:“吾赞成,公子好主意,万名官兵,百里挑一,则以一挡十,一来一去又徒增了一万官兵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邓芝也点头道:“吾亦赞成,只是如何从万名官兵中百里挑一的选,倒是可以商讨个办法来。”

往常陈武与邓芝的意见总是相左,如今对于公子刘琦组建特种军兵之事,两人的意见难得一致,陈武大大咧咧的笑道:“商讨个啥子办法哟,剪刀石头布,不就行了嘛。”

“哈哈哈……”张二麻子一听,忍俊不禁,没想到刘琦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陈武竟然是这般的毫无见识却又有趣的很。

说起剪刀石头布,自从雪夜攻鹅城陈武与邓芝争抢第一个樊竹梯登城楼争论不下时,由刘琦提议剪刀石头布解决纷以来,这一古老的智力竞技猜拳法便在刘琦的首推下发扬光大起来。

刘琦见张二麻子似有话说,问道:“张师爷,可有想法?”

张二麻子一拱手,声如洪钟:“启禀公子,想法倒是有一些,千军万马总有一支快马,更会有千里马。公子欲百里挑一选兵建立强军是个好主意,我看可以制定些个比赛的规则,来个全军比武大练兵,将弓箭、刺杀、骑马等各种技能的科目都带上,最后总能选出一支样样精通、杀气凛凛的百人特种强军来。”

刘琦道:“不知张师爷能定出些啥样的选拔规则来?”

张二麻子也不谦虚,拍拍胸脯道:“公子,万军之中百步穿杨者入围,摔跤摞倒对方者入围,骑马快者入围,举重二百斤者入围,跑得赢得人入围……等等,多设置一些科目,淘汰来淘汰去,剩下的定能挑出百名文武状元来。”

“那好,选精兵之事就由张师爷负责,武将军训liàn

,岱将军好酒好肉给供上,十日选兵、二十日训liàn

,一月后我来亲训liàn

。”刘琦说着抽出一支令箭丢给张二麻子。

张二麻子接了令箭与陈武急急地离开,迫不及待地去兵营组织比赛科目选兵去了。

……

某日,刘琦来到张二麻子挑出的一百名精兵训liàn

的校场,看看张二麻子是如何训liàn

特种兵的。

训liàn

特种兵并非易事,特种兵穿越的刘琦自然知dào

如何训liàn

出一支特种部队来,只是在冷兵器时代的特种兵的训liàn

方法与热武器时代的后世的训liàn

方法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后世特种兵的训liàn

主要涉及到体能训liàn

。体能训liàn

一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平时的体能训liàn

,一部分是专项体能训liàn

。平时体能训liàn

,指的是战士们在零散时间里由班长组织或自发进行的强化体能的训liàn

,并不是由连队统一组织的训liàn

。但不论是谁组织训liàn

,始终尊重科学施训的运动规律。

特种兵首先要接受普通士兵训liàn

,服役一段时间后,进行选拔,一般项目有越野跑、生存训liàn

、潜水训liàn

、近战训liàn

、团队训liàn

、射击训liàn

等,优胜者成为候选者,在进行淘汰选拔,胜者成为正式队员。

有特长者进入相应学校学习,如狙击学校。一般海豹特种部队是这样选拔的,平时训liàn

就是不断重复。

刘琦下决心要在乱世三国打造一支冷兵器时代的强悍特种部队来。

第144章 英雄主义崇拜

刘琦来到了训liàn

特种兵的校场,远远便见整齐列队的一百名士兵打着赤膊、手举青石板在春天的阳光下站立锻炼臂力与耐力,士兵的胳膊青筋暴.露,倒三角形的脊背块块肌肉暴凸,任由汗水滴落地下,每一名士兵都咬牙坚持着,坚持着……

校场四周,摆满了刀枪剑戟、斧钺刀钗、弓箭铁锤等十八般武器,离校场千米处有百匹战马在草地懒懒地晒着春天的太阳,等候着特种兵的马术训liàn



特种兵队列的正前方,师爷张二麻子也是一身短打,双手高举青石板做着示范动作,皮肤黝黑发亮,体格坚实得如一座铁塔,这关东土匪出身的张二麻子看上去就是个不好惹的人。

陈武拿着马鞭在监督训liàn

,谁要是动作不规范,远远地便甩来一鞭子,让受训的士兵长长记性,同样的错误不允许犯第二次,有好几名光着膀子的士兵的背上闪着几条血痕,看来陈武下手还挺重的。

刘琦见状,皱了皱眉,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只有象土匪般的教练才能训liàn

出一支狼一样凶狠的特种部队来,就好比严师出高徒,这个道理刘琦不会不懂。

陈武见刘琦似有不悦,便知刘琦心疼受鞭打的将士,迅即将手中马鞭悄悄藏于身后,没话找话,脸红道:“公子,你来了。”

刘琦装着没瞧见陈武手中的鞭子,说道:“武将军辛苦了,让兄弟们竭息会吧。”

虽是春天来到,却是春寒料峭,特种兵就这么光着膀子练容易受凉生病不是?这支百人的特种兵部队可是张二麻子从万名官兵中精挑细选出来,又经刘琦面试过的精兵,天天好肉好酒的招待着,个个都是宝,要是哪个兵病倒了,就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了。

“张师爷,竭息会吧,公子要训话啦。”陈武吆喝一声,也不管刘琦想不想说,自作主张请刘琦作集训讲话。

张二麻子本想再坚持一会,见刘琦过来,陈武又发话了,便手举青石板大跨步到校场旁边,将大大的青石板平放于地下,大气不喘,朝队伍亮了一嗓子:“兄弟们,石板归位,集合。”

张二麻子话音刚落,集训的士兵象获得大赫一样,纷纷跨步于校场边缘将手举的青石板有序地整齐堆放,仅用半分钟便在校场集合完毕。

刘琦见百名特种兵雷厉风行,个个身强力壮、健步如飞,心中甚是喜悦,终于有一支属于自己掌控的三国精锐特种部队了,以后这支部队是要发挥大作用的。

张二麻子光着膀子过来与刘琦打了声招呼,朝队伍高喊:“有请公子训话,大家拍巴掌。”

顿时掌声雷动,拍得很有节奏,或许后世鼓掌欢迎领导讲话的形式便来自于刘琦穿越的三国那个时候。

待掌声停竭,刘琦对张二麻子笑道:“张师爷,讲话就不必了,有劳你举块石板来。”

“是。”张二麻子搞不懂刘琦不训话却要起石块来是干什么,不便问,快步到校场旁边的石块堆上,举过一块青石板放到刘琦的面前。

长方条的青石板,看上去坚固厚实,足有二百余斤,非一般臂力不能举,刘琦指了指脚边的青石板,对身旁的陈武与张二麻子淡然道:“张师爷、武将军,适才见二位兄弟举重若轻,吾心甚喜,一时兴起,亦想来凑凑趣儿,陪弟兄们玩玩。”

“好啊,公子,怎么玩?”陈武乐了,没想到平素优雅战时霸道的公子刘琦竟然有这等雅兴陪特种部队玩儿了。

张二麻子疑惑地望眼刘琦,不敢问,不知dào

刘琦要玩什么,心想特种兵训liàn

的校场都是刀光剑影的,有啥子好玩的呢?但张二麻子自知不比陈武,自知没有陈武在刘琦的眼里有份量,象陈文、陈武及陈春等四卫将那可是从襄阳公子府中一路追随公子刘琦的死士,在刘琦面前可以毫无拘束说笑,而被刘琦当作鹅城的大土豪打倒招安后的张二麻子,却不敢言语冒犯刘琦。

“汝二位有谁能将这块青石板劈裂?”刘琦指了指青石板。

陈武与张二麻子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心想着莫非公子刘琦要掌劈青石板玩么?

张二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吾曾在军中许愿谁能掌臂青石板谁就当副督军,结果无一人能劈开,吾亦不能。”

陈武也说不能劈开,问:“公子能掌劈么?”

刘琦笑道:“当然。”

“好。”陈武很兴奋,只要刘琦说行就行,陈武从不怀疑刘琦的能力,二话不说,蹲下身来,嗨的一声,双手端起二百斤重的青石板于胸前,粗着嗓门道:“公子请。”

只见刘琦上前两步,伸出双手托了托石板,试了试了手感,半蹲马步,左手叉腰,右手暗自运气,手于半空凝力暴发,只听砰的一声手刀劈石的脆响,青石板断裂两节,从陈武的手中跌落。

张二麻子瞪大了眼睛望着刘琦掌劈断裂的青石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特种兵队列中传来“好……好……好……”的喝彩声及轰响的掌声时,张二麻子顿时将巴掌拍的山响,兴奋的流下泪来,难怪公子刘琦凭三百兵就敢攻打鹅城拥有总兵力六千护院庄丁的大小土豪,敢情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啊!

这位公子刘琦必定是非凡之人,张二麻子眼见为实,不再生二心,对刘琦心服口服,拼命鼓掌叫好,特种兵队伍对刘琦已是佩服的五体投体,男性阳刚的特种兵最敬佩强者,刘琦就是他们崇拜的榜样,所有人都为能在公子刘琦门下效力而倍感骄傲。

“公子,没事吧。”陈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没有跟着众人狂热欢呼,竟然眼角模糊,关心起刘琦的手掌来。

刘琦将陈武的关心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掌劈青石板这一招,为的就是要震撼特种兵的心,要让他们知dào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武学无止境,强中更有强中手,更要让这些生在三国的特种兵兄弟今后以刘琦为标杆,在刘琦的振臂高呼下纵横驰骋、逐鹿中原!

“没事,还是肉掌一双。”刘琦摊开刚才劈开青石板的手掌给陈武看,脸上并无痛苦的表情。能有什么事呢?劈开青石板对一般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事,但对刘琦来说不成问题。本是特种兵穿越的刘琦可是学过硬气功的,一掌劈下青石板倒也是真功夫,只是什么是硬气功?刘琦没法子向众人说清楚,也没必要解释。

陈武抓过刘琦的右手掌翻来复去的看了看,在确认刘琦的手掌只是掌劈处通红却并无骨折时,大为惊叹,继而望情地举起刘琦的右手高呼:“公子威武,强军必胜。公子威武,强军必胜。”

亲见刘琦掌劈青石板的特种兵跟着陈武高呼起来,士气沸腾倒了极点,刘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时刻都会死很多人的战场上,个人崇拜就是凝聚力,更是无形的战斗力,能受到士兵崇拜的主帅将是无往不胜的。

为了再将集训的特种兵的英雄主义崇拜情结推到极致,刘琦又来了个主意,用手挥停了口号,笑着对张二麻子说道:“张师爷,汝与武将军抬起三块石板,我要一剑劈之,彰示我军之威武,如何?”

张二麻子又是一惊,这公子刘琦莫非神人不是?甭说一剑劈断三块青石板,象陈武这样的悍将也是不能一剑劈断厚实石板的。

陈武并未顾及张二麻子惊疑的眼神,应声好,朝被应试进特种兵的陈上、陈中、陈下三人一挥手,曾蒙受过公子刘琦赠袍之恩的三位特种兵非常默契地快步跑向石堆边,各自轻松地捧起大石板来。

陈武与张二麻子相对站立,陈上、陈中、陈下分别将石板放到陈武与张二麻子的手中,捧起在胸口之上的三块青石板高过人头,陈上帮着陈武、陈下帮着张二麻子,四人抬起三块青石板稳稳立于刘琦的面前。

校场鸦雀无声,光着膀子的特种兵屏气凝神,忘记了春寒料峭,心情激动地期待着公子出剑,生怕错过刘琦剑劈垒石板的惊天瞬间。

刘琦面对陈武等四人捧于胸前的三块青石板,迅速移正身形,叫声“兄弟们,看好了……”即刻抽出勾践剑,但见寒光一闪,春天清晨的阳光射在勾践剑的暗格上,一片剑芒,晃得士兵们一阵玄晕,又听刘琦嗨的一声断喝,勾践剑如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对称堆放的长条青石板的1:0.618黄金分割点处用力劈下。

王者剑出,就听一阵犹如破竹之声,咣当、咣当、咣当青石板断裂掉地碰撞之声,刘琦果真利用后世学到的黄金分割的物理知识取巧用削铁如泥的勾践剑将三块青石板一剑劈断,神了!

特种兵集训的校场顿时欢声雷动,宝剑劈断三块厚石板,竟然出自公子刘琦之手,不可思议啊,这是何等的壮举,校场又是一阵特种兵部队的欢呼,对刘琦的英雄主义崇拜达到了极点。

“公子,大哥来啦。”在特种兵的欢呼声中,忽然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陈文老远便高喊,语气中满是激动与兴奋。

刘琦一听,心跳加速,回头一看,身后尘土飞扬处只见陈文与蒋琬领着一队铜甲卫士威风凛凛直奔校场而来。

第145章 麒麟军

蒋琬来了,当阳桂园三结义的蒋琬来了,刘琦情绪高涨,就好比桃园三结义的刘关张改变了东汉一样,蒋琬、陈文与刘琦三人在新野抱团起步,又怎能不会改变三国的历史呢?

刘琦紧前几步,大喊:“大哥……”

“三弟,公子……”蒋琬叫声三弟,又和陈文一样改口叫公子,吁的一声翻声下马,将缰绳一抛,跑向刘琦,两人紧紧拥bào



刘琦煽情的本事从来就不差,箍紧蒋琬的胳膊,流着泪道:“大哥,琬兄,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

见蒋琬改口,刘琦称声大哥后也改称琬兄。刘琦不称蒋琬为大哥是有讲究的,毕竟新野刘琦为大,不能动不动的喊蒋琬大哥大哥的,那样会无形中削弱刘琦的威望。

蒋琬泣声道:“公子,我也想兄弟啊。”

男人泣声表示动了真情,古代结义兄弟是生死之交,刘琦、陈文与蒋琬三人桂园结义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

兄弟久别重逢,自是有无限感慨,刘琦拉着蒋琬的手,说道:“大哥,别来无恙?”

“公子,说来话长。”蒋琬似有无限感慨。

刘琦望眼下马立定的十位铜甲卫士,正是公子府中守卫暗道的哑巴卫士,另有两匹马背上竟然有两只鸽笼,鸽笼里有十几只气定神闲的鸽子。

“琬兄是从襄阳来的吗?”刘琦指了指十位铜甲卫士,不明白守护暗道的卫士怎么能离开襄阳呢?难道暗道被封了吗?

蒋琬道:“自当阳一别,吾便去了零陵欲荐表兄刘敏接任,恰逢表兄身体有恙,加之举荐文书回转了几次,待表兄身体好转上任,却已耽搁数月,吾心深感不安。当阳县令一卸职,吾便快马襄阳赶来公子府,不巧公子却已赴新野剿匪,又正遇主簿管家刘忠挽留帮其料理拆府建庙之事,就这么耽搁了。”

刘琦问道:“琬兄,来了就好,不知襄阳境况如何?”

蒋琬道:“吾到公子府时,管家已将襄阳之事悉数告知,吾恐公子府中人士遭中将蔡瑁算计,便留下来助管家防备蔡瑁加害,所幸蔡瑁忙于扩军,又公子远离襄阳,加之公子府已拆了,蔡瑁并未挂记。如今府已拆、庙已建、坟已堆,暗道已隐,襄阳无虞之际,管家便命我领了十位铜甲卫士来新野助公子一臂之力。”

听蒋琬所言,刘琦放下心来,明白了管家刘忠因有蒋琬的助力才致顺襄阳公子府拆府建庙之事进展顺利,襄阳既已无忧,刘琦眼下就要将精力放在治理新野,将新野建成重生三国发迹的大本营。

“哈哈,有琬兄相助,真是天助我也。”刘琦爽朗大笑,又道:“忙于与琬兄相叙,竟然忘了介shào

了。”

刘琦说着,转而指指旁边的陈武、张二麻子一一作了介shào

,众将士对公子刘琦的结义大哥蒋琬的到来表现出了高度的热情,纷纷恭贺刘琦、陈文与蒋琬兄弟重逢、力量无穷,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琬兄,怎么样?这是我着意打造的一支百里挑一的特种部队,象狼一样凶、象虎一样猛、象豹一样狠,个个都是以一抵百的猛将。”刘琦自豪地用手指了指光着膀子立于料峭寒风中的特种兵。

蒋琬不禁拱手相夸:“哈哈,公子一剑劈三石,我在马上老远就望见了,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些个兄弟了不得啊。”

刘琦道:“琬兄过奖,吾军号强军,而这只挑选出来的特种军,至今还没有名号,琬兄博学多才,可否赠与一名?”

这是结义兄弟刘琦看重蒋琬呢,刘琦精心打造的特种部队,却让蒋琬来起名号,这是何等的荣耀啊,可以想象得到,这支特种部队将会成为刘琦的皇家卫队都说不定啊。

蒋琬自是懂得刘琦的良苦用心,刘琦是要给初来新野的结义大哥立起威信呢。

今后就要与刘琦、陈文三兄弟打天下了,蒋琬不会错过给刘琦的特种部队起名的机会,当仁不让,三步之内,脱口而出:“麒麟军。”

“麒麟军,好。”陈文一听大声赞好,捋着胡须代蒋琬解释道:“麒麟,神的坐骑,主太平,仁兽、瑞兽也。见麒麟者臣服,御麒麟者成王也。”

“对,麒麟的麒通公子刘琦的琦,真乃神奇,麒麟军助公子,天意为之啊。”蒋琬又及时补充了句。

好嘛,蒋琬与陈文一唱一合,听得刘琦心里爽歪歪,别说蒋琬还真有才,麒麟军都能想出来,还有那么多说道。

说实在的,刘琦也喜欢麒麟军对特种部队的这个称呼,麒麟在古代是民间的一种图腾,打出“麒麟军”名号可得有非常的气魄,这意味着要挑zhàn

天子威严啊,有冒天下大不韪的忌讳。

不过,对刘琦来说,并不在乎什么忌讳,更无所谓皇权,刘琦穿越到三国,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就是要光着身子打天下,看看特种兵穿越到东汉能闯出多大的本事来。

“好,就依琬兄言,该军定为麒麟军。”刘琦一锤定音,肯定了蒋琬将正在训liàn

的特种部队命名为麒麟军的提法。

刘琦当即封蒋琬为偏将,协助刘琦掌管麒麟军,明日便挂起麒麟军的旗号,百名特种兵均须在左手臂处纹“麒麟”图案,从一至百统一编号,并赋予麒麟军特殊的地位,在武器与粮草供应上首先保障。

“谢公子。”蒋琬心中喜悦,一来新野便被公子刘琦封了将军,还掌管了刘琦最看重的特种部队麒麟军,兄弟就是兄弟啊。

陈文见此处说话不方便,提议到:“公子,校场不便久叙,大哥一路风尘,要不请大哥去县府馆驿一叙,如何?”

刘琦道:“也好,武将军,张师爷,你们先练着,我与琬兄、文兄回县府一叙,午膳为琬兄接风。”

刘琦与蒋琬、陈文徒步回县府,十位铜甲卫士牵马而行,身后传来陈武的训话声:“兄弟们,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公子麾下的麒麟军,跟我喊公子威武,强军必胜!麒麟麒麟,属吾最行!”

……

刘琦与当阳桂园结义的兄弟蒋琬、陈文领着十位铜甲卫士,说说笑笑回到县府,在“凤飞蝶舞成衣铺”、“神医华佗医药铺”里将蒋琬引见过黄舞蝶、环儿后,命黄舞蝶取来做好的鳄甲赠与蒋琬。

刘琦亲捧鳄甲到蒋琬手里:“琬兄,小小鳄甲不成敬意。”

蒋琬已从陈文嘴里获知过鳄甲之事,这鳄甲本来刘琦也自备了一套,但为了兄弟都相赠出去了,从这曾甲的细节上可以看出,公子刘琦是真心待兄弟的。

“谢公子。”蒋琬不便推辞,声音却有些哽咽。

“琬兄,你我兄弟,不必多礼。”刘琦说着,又叫来文岱,让文岱在县府里安排两间离自己住所最近的宅院供蒋琬、陈文居住,实现了结义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诺言。

一顿为蒋琬接风洗尘的既丰盛又豪情的午宴过后,刘琦披上了虎皮大氅,坐上了从襄阳带来的豪华大马车,带着兴致极高的蒋琬与陈文一道视察新野城防。

公子出行,自然有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护卫,加上蒋琬从襄阳带来的十位铜甲卫士,仅这十四位忠勇的死士作随从护卫,就算千军冲杀也难以近身,自此刘琦的安危有了铁的保障。

如今的新野县城与鹅城之间依地势筑起了又长又高的城墙,方圆二十余里的古城墙连接起来蔚为壮观。

刘琦、蒋琬、陈文三兄弟同坐八匹高头大马拉的豪华马车,后面十四骑卫士紧随,绕着二十余里的城墙转了一圈,鹅城与县城相通的主干道上人马络绎不绝,见到新野县令刘琦的八匹马拉的豪华马车都会恭敬地分立两旁注目,鹅城与县城的居民也是如此。

新野令刘琦的豪华马车不常见,最多是重大的节日作某些宣传时,刘琦会站在马车上朝恭敬的人们挥手致意,由于刘琦治理新野有方,新野的百姓分掉了土豪屯居的田地,新野的民众已是安居乐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蒋琬感受到了刘琦在新野受到了老百姓的真心拥戴,看到了一座新兴的繁荣的新野城,与其他凋蔽州县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整整一个下午,刘琦与陈文带着蒋琬视察了新野的城防,体察了民情,并到驻军万名官兵的营地进行了慰问,回到县府后,还专程参观了一支比麒麟军还更为特别更为让人震憾的猴子兵营。

视察新野的结果,蒋琬有感于刘琦率三百兵雪夜敢攻鹅城六千庄丁的气魄,短短几月却手中拥有万名精锐官兵,已为刘琦的勇武与神威深深折服,强烈的感受到义弟刘琦将会成为东汉的主宰,紧随公子刘琦,也将尽早实现相师张裕预言蒋琬必将封侯拜将的命运。

当晚,新野县府的一片小竹林里,刘琦、蒋琬、陈文结义三兄弟再次就着明月青梅煮酒,对酒当歌,是夜爬上竹梢的圆月特别的明亮。

第146章 寻访赵云

刘琦、蒋琬、陈文结义三兄弟在新野县府内的小竹林里推杯换盏,纵论长谈,指点江山,评论时事,说及初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1年开春的天下大事来,多有感慨。

191年的春天,关东军袁绍、韩馥等以献帝年幼,且控zhì

在董卓手里为由,欲废献帝推举汉宗室、幽州牧刘虞为帝,由于刘虞坚辞不受而作罢,废帝闹剧暂告一段落。

二月间,破虏将军孙坚移军梁郡以东,进攻董卓,初战失利后又收合军队与董卓所部大战于阳人,斩董卓部将华雄,董卓亲自出战,与孙坚大战于洛阳诸帝陵间……

朝廷与民间都发生了或正在发生许许多多的战事,刘琦顾不来,最关心两件事,一是论及破虏将军孙坚时,刘琦想到了江陵龙门镇里有过***缘的孙坚族妹孙二娘,还想起临别时给未来的儿子起名刘缘的事儿来。不知孙二娘探听到了黄巾军的宝藏没有?不知dào

孙二娘的肚子被***搞大了没有?不知孙二娘会不会起了回襄阳寻找刘琦的心思?

191年还发生了件对刘琦来说顶顶重yào

的事,就是刘备、关羽、张飞三位桃园结义的兄弟新投公孙瓒,据刘琦了解的历史知识,就在刘备依附公孙瓒的时候,刘备大打仁义牌、使尽了礼贤下士的招数深加结纳随后不久亦投奔了河北公孙瓒的常山赵子龙,使得一生常胜的将军赵云归附刘备,赵云归附刘备可不是刘琦想要看到的结果。

刘琦重生三国最想要结识拉笼的两个人就是赵云与孔明,得此二人,何愁天下不定?

诸葛亮今年才10岁,还处在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境遇,暂无人识得其才,刘琦还有时间可从长计议来结纳诸葛亮,但结纳赵云的机会却是稍纵即逝不能等的。

刘关张投奔了河北的公孙瓒,此时的赵云正在干什么呢?熟读三国史书的刘琦知dào

初平二年末(191年),赵云受常山郡人民推举,率领本郡义从三千吏兵投奔公孙瓒。当时公孙瓒对赵云说:“听说冀州的人都想要依附袁绍,怎么唯独你能迷途知返呢?”

赵云回答道:“天下大乱,不知dào

谁是明主,百姓有倒悬之危,鄙州经过商议讨论,要追随仁政所在,因此我不投袁绍而投靠将军。”赵云自此随公孙瓒四处征讨,漂泊不定。

从赵云回答公孙瓒的话来分析,赵云追随的是仁政所在,而不是某个人,也就是说赵云只是暂且依附公孙瓒,并非将终身寄托于公孙瓒,当赵云遇到先投公孙瓒素有仁义美名的平原相枭雄刘备时,自然一见如故归附了刘备,赵云曾被刘备誉称“一身都是胆”。

如果史实不误,此时的赵云正在常山郡招集三千吏兵欲投明主,彰显男儿报国之志,若此刻刘琦前往结识还未投奔公孙瓒的赵云定是大好的机会,一向有决断的刘琦是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的。

赵云投公孙瓒前,也是赵云未遇刘备前,一腔热血、胸怀壮志年近中年的赵云的人生还是一张白纸,刘琦若能先于公孙瓒与刘备之前结纳了赵云,将赵云带到新野共事,给赵云纯净的人生白纸上涂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将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啊。

赵云年近中年,平生忠勇侠义,若遭刘备结纳,必终身效忠刘备不二,为刘备立下丰功伟绩,将成为刘琦重生三国的痛。趁赵云还未投奔公孙瓒之际,且新野与常山分属河南河北,快马驰骋常山也要不了多久,刘琦遂产生了抢在刘备前头结交赵云的想法,如果机缘凑巧,还可以转道山东琅看望下年幼的诸葛亮,给诸葛亮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对,就这么着,眼下若有赵云统率万名官兵,刘琦甩出汉高祖刘邦的金简便敢与董卓一战了,此时三国奸雄曹操在董卓的帐下谋事还不值一提呢,往后再进一步将麒麟军打造成东汉大地上令人望风丧胆的特种部队,要不了几年刘琦便要重返襄阳坐镇荆州,窥探中原了。

幸好蒋琬来的及时,将个小小的新野城交给有治国之才的能相蒋琬打理,刘琦是再放心不过了。

酒至半酣,刘琦道出心中想法:“琬兄,文兄,新野虽定,乱世依旧,吾闻常山有一义军无所适从,欲速招之,以壮大我方实力,保境安民,不知二位兄长意下如何?”

既然是刘琦的想法,实是已经决定了的事,陈文自然不会忤逆,表示赞成,但也说出了担心:“公子平定新野,百姓感恩戴德,再招义军保境安民,实属善事,只恐今日繁荣之新野不可一日离了公子啊。”

蒋琬也道:“俗话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不可一日无首,公子离开三五日还行,山高路远,这招义军之事恐非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回啊。”

刘琦道:“二位兄长,勿虑。我只带上邓将军、陈春等四卫将北上,县府之事暂由琬兄做主,文兄与武将军加强兵训、严把城防,岱将军与张师爷、李从事及丁文书抓好春耕生产,今年是瑞雪兆丰年,说不定来年就大旱啊。”

见刘琦去意已决,县府之事都作好了安排,蒋琬与陈文也不好再劝说,只得嘱咐刘琦路上小心,为防备路上遭匪,蒋琬还是强行推加了十位铜甲卫士护送刘琦北上常山。

刘琦带上邓芝是有考lǜ

的,史上受诸葛亮所托出使江东名震一时的邓芝有百口莫辩之雄才,有邓芝同往,就算刘琦不出马,凭邓芝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个不善言辞忠厚本份的赵云说降过来,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留下陈文也有考lǜ

,刘琦本想带上陈文同往,又恐脾气暴躁的陈武未必服蒋琬的管束,以免引起部下的不和,陈武最是听从陈文的,有陈文巡防带兵,有蒋琬治理新野,拥有万名官兵、一千猴子兵的强军及百名特种兵的麒麟军的方圆五百里的新野,没有十万二十万兵是甭想攻打下来的,何况历史记载孙坚在袁术的支使下攻荆州还是几个月后的事,与新野还八竿子挨不着。

刘琦让文岱带上受招安的土豪张二麻子、李大及张二麻子的管家丁四抓好春耕秋收也是有考lǜ

的,少年文岱年轻气盛,机敏有才,极富良好教养,文岱懂得粮食的重yào

性,定会全力以赴搞好粮食种收。

何况管辖新野的南阳郡守中将文聘又是文岱的父亲,那可是手握重兵受荆州刺史刘备所倚重的大将,没人敢小,加之刘琦重视少年文岱,自然文岱在师爷张二麻子、民政从事李大及文书丁四的眼中是少年俊杰,自会全力辅助文岱。只是刘琦因忙于新野公务,一直未得空拜访文聘,且文聘也忙于整军提防北面袁绍、袁术的袭击,也不得空来拜会新任新野令的公子刘琦。

刘琦交待了县府的诸多要事后,轻车简从,带上邓芝、陈春、陈夏等四卫将及十位铜甲卫士,携上必备的金银用度及物资北上寻访一身是胆的常山赵云赵子龙。

陈文、陈武、蒋琬等一行人将刘琦送出门,临行前,蒋琬先于襄阳方向放飞了一只白鸽,告知管家刘忠新野安稳勿虑,又另外带来了一只精致的小鸽笼,笼子里装有三只羽色纯白活蹦乱跳的白鸽。

毫无疑问,蒋琬从襄阳带来的白鸽肯定是信鸽了,只是刘琦好奇的是,果真东汉时期有信鸽,蒋琬能训liàn

出信鸽来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啊。

刘琦记得史书有载,勤劳智慧的中国人民早在东汉时期便学会了放养信鸽用于军事生产,这话不假呢。

蒋琬将鸽笼捧到随从卫将陈春的手里,并取过来一大袋鸽食,简要向陈春交待了几句喂食信鸽的方法,转向刘琦道:“此去山恶水险,又值兵荒马乱,公子一行还须谨慎从事,此有三鸽,若有紧要事告知为兄,可附信绑红绸于鸽腿,每日皆可来信,此鸽日翔千里,可助公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刘琦欣喜道:“琬兄用心了,吾等北上,快之一两月,慢之半年,新野的城池与百姓就拜托琬兄了。”

这个蒋琬可了不得,能训liàn

出信鸽来,在东汉时期那可是绝无仅有的事啊,有信鸽传信,就是千里之外也能传个来回,也用不着烽火台战烟了,就是不知dào

往后曹操、刘备的军队中是不是也有信鸽?恐怕是没有的,训liàn

出一批优秀的信鸽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往往需yào

几年的功夫,在乱世中也没有谁有那个耐心和闲情逸致来训liàn

鸽子。

刘琦想着信鸽的事,却见蒋琬躬身,自谦道:“琬虽不才,却幸与公子结义,自当殚精竭虑,不负公子重托,还望公子一路保重,早去早回,尽兄弟同生共死之重诺。”

“琬兄,文兄也保重。”刘琦一挥手,说声走吧,欲上马背,却又见一袭红衣女子骑着枣红马老远便喊,娇声悦耳:“公子留步。”

刘琦定睛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师傅黄忠的女儿黄舞蝶,不禁一皱眉,莫非这娘们又要跟随自己爬山涉水北上同行吗?这次是寻访赵云呢,可不是游山玩水,再说了,带个女子到身边,多有不便啊。

第147章 春天里

邓芝见刘琦神色犹豫,知是黄舞蝶要与刘琦同行那是拦也拦不住的,不如下坡就驴,宽宽刘琦的心,说道:“公子,黄小姐乃将门虎女,与公子同行也有个照应,就一起同往吧。”

刘琦挺欣赏地望眼邓芝,却为难道:“伯苗兄,此去远山险水,路有多艰,带上个女子实有不便啊。”

邓芝道:“公子带上黄小姐,此去常山,外人眼里夫妻相随,更显公子稳重仁爱,岂不是更令百姓敬重?”

“这……伯苗兄所言,貌似有些道理啊。”邓芝一句夫妻相称,使刘琦心旌荡漾,人家小师妹关了襄阳的成衣铺别了父母兄长远道追你刘琦而来,也算是有主见有个性的将门女子啊,能与黄舞蝶夫妻成行,倒也是件美事。

邓芝见刘琦被说动,已想好了应对之言,此时黄舞蝶象团红云裹挟而来,在刘琦的面前翻身下马,身姿曼妙,看得刘琦不由心动。

刘琦有些心虚道:“师妹,你怎么来了?”

黄舞蝶嗔眼刘琦,也不管旁边有陈文、陈武、蒋琬等在场送行的诸将,大大咧咧道:“我怎么不能来?要不是文岱告sù

我公子要北上常山,我都蒙在了鼓里。好你个大公子,我从襄阳追到新野,图个啥?只为能与师兄在一起有个照应,不负父母之命。如今你倒好,瞒了别我而去,又是个一年半载,留我一个女子到新野作甚?”

刘琦被黄舞蝶一阵抢白,有理也辩不清,在诸将面前嘿嘿一笑,自我圆场:“师妹,误会了。我何尝不想师妹同行,留在身边不负师傅所托。只是素知师妹宅心仁厚,不忍关了成衣铺使得新野的百姓少了衣着更少了体面,成衣铺离不开巧手缝衣的师妹呢,故瞒了师妹成行,还望师妹勿要怪罪。”

黄舞蝶没好气道:“什么不忍关成衣铺,全是借口,襄阳的成衣铺我不是也关了吗?还有,你一直都不关心我,我问你,公子有多久没进过成衣铺和医药铺了?环儿心灵手巧,我的裁缝技艺都传授给环儿妹妹了,新野的成衣铺里已经有环儿打点,就不劳公子挂虑了。”

“这……初到新野,公务缠身,慢怠师妹了。”刘琦脸一红,自觉理亏,只是因黄舞蝶与环儿入住一室,刘琦一直没得机会与黄舞蝶或环儿单独相处,也就没法将这两位清纯可人的古代美眉给推倒,便干脆将精力放在扩军与治理新野的政务上,没想过什么男女之事。

如果在寻访赵云的路上与黄舞蝶成行,恐怕你情我愿的男女之事便会水到渠成了,刘琦腹诽着也就默认了黄舞蝶同行。

邓芝看出了刘琦的眼色,在众人面前与个女儿家聊些卿卿我我的事,对堂堂的公子刘琦来说有失体统,赶紧近前两步朝黄舞蝶一拱手:“公子已同意随行,黄夫人,请上马。”

黄夫人一言即出,将刘琦与黄舞蝶震的不轻,众人倒没什么异样表情,黄舞蝶与环儿本就公子从襄阳带来的两个偏爱的女子,与公子结为秦晋之好、遂成百年伉俪那也是早晚的事,事实上众将早已将黄舞蝶看作了公子刘琦的夫人,环儿作为贴身丫环能不能成为刘琦的第几夫人那也就是公子刘琦一句话的事了。

“邓将军,请。”黄舞蝶只是瞬间脸红了下,当仁不让,美美地承认了黄夫人的地位,因邓芝当众称其为黄夫人,黄舞蝶突然感觉很有成就感,对邓芝也是多了几份好感,看来刘琦手下的兄弟们个个好眼色啊,都是人才呢。

“诸位爱将,新野之事拜托众兄弟了。”刘琦对邓芝已是另眼相看,邓芝一句黄夫人,直接将刘琦与黄舞蝶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给捅破了,往后两人鸳鸯戏水也就顺理成章,没有什么障碍了。

“公子,保重。”蒋琬、陈文等人拱手道别。

“驾!”刘琦翻身上马,扬鞭策马,挥鞭一瞥,瞥见了夹在送行人群中的贴身丫环环儿,只见环儿的眼里似乎有泪光闪动,刘琦的心象是被蜜蜂蜇了一下,陡然涌现一种心疼的感觉。

有美女黄舞蝶作伴,有邓芝、十位铜甲卫士及陈春四卫将随从,在寻访赵云的路上刘琦心情愉悦。

披着虎皮大氅、骑着高头大白马的刘琦英俊洒脱,骑着枣红马、全身披红的黄舞蝶英姿飒爽,俊男美女并辔而行,成为新野美丽的风景。

一路上,春光烂漫,柳枝吐芽,大地焕发新绿,充满一片生机。

奔驰在方圆五百里的新野,有了田地耕作的农民欢乐地唱着歌,有见到刘琦的人都就地停下手中的农活庄重地行注目礼,对新野令刘琦的拥戴可见一斑。

刘琦心情很好,指了指行注目礼及欢快劳作的新野百姓,于马背上向黄舞蝶炫耀性地问道:“师妹,我来新野前,是一片荒无,如今五百里生机盎然,百姓交口称颂,师妹觉得本县功绩如何?”

男人嘛,见了女人总爱吹大牛的,总要表现一番的,何况这是明摆着的事实,老百姓对新来的敢于打土豪分田地的新野县令刘琦是真心拥戴呢。

“不怎么滴。”黄舞蝶抿嘴一笑。

“师妹表打击我啊,你不夸我也就算了,损我就不必了吧。”刘琦故作委曲,见到黄舞蝶春光下嫣然的笑脸,刘琦狠不得即刻上前吧叽一口。

“才一个小小的新野就让你满足了啊,你不会只让我当一个县令太太吧。”黄舞蝶脸皮倒不薄,俨然以刘琦夫人自居,早早地进入了状态。

一个县令太太还不能满足你么?你想当什么?国.母吗?刘琦腹黑着,吐下舌头,望着全身披红娇爱可人的黄舞蝶,心中又是一动,师妹这是披红挂彩要出嫁呢,都没有经过父母之命的,就这么将自己嫁出去了么?要是荆州刺史刘表知dào

大儿子刘琦大逆不道自作主张未经蔡夫人同意就在外地娶了黄舞蝶做老婆,还不知dào

那个尖酸刻薄的蔡夫人会在黄忠府中闹出一番怎样的动静来?

刘琦才不管什么父母之命、媒勺之言,从后世文明的华夏国穿越来的刘琦还是信奉自由恋爱的,男女之间美好的感情干嘛要父母作主呢?势利了的感情就不美了,感情不应该成为商品待价而沽。

我的婚姻我做主,我的感情我做主,重生三国我做主,刘琦想着,望眼马上红衣颤动的黄舞蝶,不禁引吭高歌:“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公子,你唱的真好听。”黄舞蝶听得如醉如痴,脸一红,娇声悦耳。

“哦,随口唱的。”刘琦反应过来,这都是后世的影视歌曲,不管弦律美不美,在古代唱出来那就是仙乐了,就好比一首儿歌《拔萝卜》,曾几何时成为了刘琦麾下将士的军歌一样。

这是个美丽的春天,刘琦要在这191年的春天里寻访三国名将赵云,不知历史天空里真实的赵云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呢?赵云啊,赵云,唯有找到你,活在三国就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了。

……

刘琦一行十七人快马加鞭,就着干粮,星夜兼程,离新野越远,路上行人越稀少,一片平原,偶有小树林,几乎没有村庄驿站。

马匹跑了一天,需yào

休息,好不容易在一片小树林里找到一处水塘,放马饮水,架锅造饭,此时半弦月挂在树梢,繁星点点,春风扑面,平原地带的原生态的夜景有种令人心旷神怡的美。

邓芝指挥铜甲卫士支起两顶帐蓬,用意是刘琦与黄舞蝶共用一顶,邓芝与卫士们共用的一顶大帐蓬特意扎得较远,十位铜甲卫士分五人值守上半夜与后半夜,陈春与陈夏值守前半夜,陈秋与陈冬值守后半夜,防止夜匪来袭或野兽出没。

黄舞蝶兴高采烈地与刘琦一道到小树林里拾枯枝生火煮饭,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与黄舞蝶一起,刘琦也感觉到了身心的愉悦。

晚膳时,大家喝了点小酒,刘琦与邓芝聊了些明日行程路线,便叫上黄舞蝶在帐蓬边散步聊天,两人虽未牵手,但开心的说笑声听来令人羡慕,这是黄舞蝶与刘琦单独相处的私人空间,黄舞蝶陶醉于春天的月色中。

刘琦望着黄舞蝶前凸后翘的身材,心中泛起一股冲动,碍于卫士们在视野里,刘琦有所顾忌。

正心猿意马的时候,黄舞蝶挨近刘琦,娇滴滴地道:“公子,你好坏!”

“怎么了?”刘琦嘿嘿笑着,难道这个小师妹懂读心术不成,能看出自己的歪心思吗?

“你干嘛只支两顶帐蓬?”

“这个……留一顶你住呗。”

“那为什么两顶帐蓬离那么远?”

“这个……”

“哼……没安好心。”黄舞蝶嘴上哼着,心里倒似灌了蜜般甜腻腻的,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夜风微凉,春月也明朗,邓芝已与几个铜甲卫士入睡大帐蓬,陈春与陈夏离刘琦不远处警戒护卫。

夜色已晚,经过黄舞蝶的帐蓬处,刘琦恋恋不舍,道:“明日还要赶早,师妹早点睡吧。”刘琦嘴上说着,脚底却象长了钉子寸步未动,眼睛色.色地望着全身披红好似新娘子般美丽动人的师妹,期待黄舞蝶在这个春天的夜晚,能将刘琦留宿在同一顶帐蓬里。

令刘琦喜出望外的事发生了,却听黄舞蝶微微颤了一声:“公子别走,我害pà

……”

刘琦听得顿时心痒难耐,肾上腺激素迅速上升,荷尔蒙激素大量分泌,小弟弟南天一柱,没有半点犹豫,一把抱起娇软的黄舞蝶钻进帐蓬,嘴上却如梦如幻地说着:“师妹,不怕,我好温柔的。”

第148章 鸳鸯戏水

月光下的帐蓬里,刘琦与黄舞蝶在垫着竹席的草地上望情滚动,两颗年轻的心激烈碰撞,虽没有床板的吱呀声,但美妙的肉体撞击声透过帐蓬断断续续地在原野的春风里传得老远,陈春、陈夏两卫将相视一笑,主动用手捂起耳朵,偷听公子与夫人的做.爱声是明显不敬的。

望情的一夜,激动的一夜,也是Lang漫的一夜,刘琦再次感受到了古代女子曼妙的身体与火热的激情,黄舞蝶与孙二娘一样,让刘琦深刻地体会到了做男人的骄傲,难怪古代帝王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还要寻思着民间狎妓,敢情古代女子的身体太让人销魂了。

不等朝阳微露,黄舞蝶急急地唤醒裸睡在怀里的刘琦,脸上尽展红晕,得赶紧的让公子走出帐蓬,要不然卫士们见到了就羞死人了。

黄舞蝶轻推下刘琦,抓过红红的小肚兜,拍拍刘琦厚实的胸膛,又摇了摇刘琦宽厚的肩膀,轻声唤道:“公子,醒醒。”

刘琦睁开眼来,帐蓬里一片漆黑,借着透过帐蓬缝隙的月光,隐隐见裸身的黄舞蝶似仙女般垂着长发,胸前shuangfeng颤动,惹得刘琦一个激灵,一个饿狼扑食压住黄舞蝶,手不停嘴乱哼:“我还要……”

“公子,别……”黄舞蝶软香无力,在春天的清晨里再次被刘琦推倒。

……

与黄舞蝶一夜迷情,刘琦压抑的身心获得了巨大的释fàng

,这今后重生三国夜夜有黄忠的女儿相伴还真是件性福的事。

刘琦穿戴完毕从黄舞蝶的帐蓬里出来时,原野上已是朝阳遍地,邓芝与卫士们早已架起了锅灶熬好了稀粥,专候刘琦与黄舞蝶这对没有打结婚证却已正式同居的鸳鸯用早膳。

“早啊,伯苗兄。”刘琦走到邓芝身边,没话找话,人家卫士整夜轮流护卫,你刘琦倒好,却在帐蓬里与女孩家鸾凤巅懒睡倒阳光灿烂,似是有些对不住兄弟啊。

“早,公子。”邓芝打过招呼,对刘琦脸色的异样并不关心,似乎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或许是刘琦太敏感了,在卫士们的眼里,刘琦与黄舞蝶本就是一对,睡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伯苗兄,还有几日,可到常山?”刘琦问着,卫将陈秋已端来盆清水供刘琦洗漱。

“明日就将走出新野境,前途若顺利的话,不出十天可到常山。”邓芝掐指算了下,认真回答道。

“那好,出新野路遇村庄可打探些消息,晚上就找家馆驿竭息,加些菜,喝坛酒,将士们也要恢复体力。”刘琦接过装有清水的脸盆边说边走向一边,想着昨夜与黄舞蝶在草地上打滚,虽说别有一番情趣,倒是觉着委曲了姑娘家,要说做那事儿还是睡在床上舒服嘛。

“好的,公子。”邓芝应声,拾起一根枯枝给土灶里添了根柴火。

刘琦简单洗漱完毕,见黄舞蝶正赤脚水塘边在洗头,秀发如云飘于水中似杨柳拂风,端得一幅仕女浴发图。

信步塘边,刘琦轻声唤句:“蝶儿……”便脱了鞋子,挽起裤脚,默默地上前帮黄舞蝶捋起秀发来。

黄舞蝶听到了刘琦一声蝶儿的呼唤,心里熨帖得很,想着昨夜刘琦一夜粗.暴,不禁心跳加快,忍不住怨了句:“公子,你好坏。”

刘琦脸一红,嘻嘻一笑:“蝶儿,我怎么坏啦?”刘琦嘻笑着立于水中,躬下腰来,叉开五指轻柔地梳起黄舞蝶的秀发,“你说过你会温柔的……”黄舞蝶也不知怎么回答刘琦,心乱了,随便应承了句。

刘琦一手捋着黄舞蝶被水打湿的秀发,一手轻轻拍打着黄舞蝶的小蛮腰,顾左而言他,很是厚颜无耻地道:“我现在不是很温柔吗?”

“公子,你,你真的很坏……”黄舞蝶被刘琦的滥献殷勤弄得没了脾气,张口不知说什么好。

“蝶儿,我真的不坏……”刘琦见黄舞蝶急羞的样子,心里很开心,故yì

凑近黄舞蝶的耳际,吐气如兰,又道:“蝶儿,你瞧,水塘里有对鸳鸯在戏水。”

“鸳鸯戏水,哪有啊?”黄舞蝶抬眼水塘中间,除了水面上散乱飘着一些儿的浮萍,连一只小鱼儿的影子都没有。

“你再瞧瞧,真的有。”刘琦坏笑道。

黄舞蝶很听话地再次细观水塘,怨道:“根本就没有,公子,你骗我。”

“本公子从不骗人的,更不会骗姑娘家,水中确实有对鸳鸯戏水,难道蝶儿不觉得你我好比一对鸳鸯戏于水中,比翼双飞在人间么?”刘琦点拨道。

“去去去,专拿我开心。”黄舞蝶明白过来,心中一暖,向刘琦回眸一笑,玉掌泼水,哈哈笑着浇了刘琦一身。

……

北上常山寻访赵云又过数日,刘琦一行十六男一女经过山林与险道,遇有几处小土匪,都不敌刘琦所带的铜甲卫士,行程并未受到多少阻拦。

只是进到河北界内,在大好的春天里,沿途仍有大量的逃荒者,朝廷的不稳及北方战事纷呈令老百姓无心安守,青壮年从兵或落草为寇比比皆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村庄里只剩下了老弱孤残,生产力低下可想而知。

许许多多的老百姓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多是面黄肌瘦,明显营养不良,几千里沃土荒无,刘琦所见凄凉,心中感慨万分,想起毛太祖的天朝执政将稳定看成是压倒一切的大事深有体会,没有一个稳定的大环境,民众何以安居乐业,社会如何长足发展啊?

“伯苗兄,已进冀州,离常山国也近了,今晚就转道魏郡邺县竭息一晚,顺道购些粮食、衣服赠与沿途百姓,那些百姓实在太可怜了,吾不忍熟视无睹啊。”刘琦声音哽咽着,眼前老是晃着那些饥民瘦骨嶙峋的样子,这当官不为民作主,还真是天人愤nù

啊。

邓芝皱了下眉,为难道:“公子宅心仁厚,沿途为饥民散发过一些银两,所剩不多,若再购粮食衣物接济百姓,恐怕行到常山便身无分文了。若那时有所用度,又到那里筹资?此行常山收纳义军,恐怕花费不在少数啊。”

“这个……”刘琦向来大手大脚,钱财物资交于部下打理,用钱时只需张张嘴就行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此行常山寻访赵子龙,邓芝算足了用度而来,没想到刘琦体恤饥民,竟然广散钱财,使得邓芝所备银两一时捉襟见肘。

邓芝进言:“公子,天下之大,饥民不在少数,单靠散财接济无异于杯水车薪,若公子有朝一日收了冀州,象新野城那样将田地分了与百姓耕种,何愁民众不饱?待到常山招了义军办了正事儿,往后打倒董卓那狗贼,安扶庶民也不迟。俗话道,小不忍乱大谋,公子仁心还须忍上一忍,来日方长,也不急于此一时救苦救难啊。”

黄舞蝶说话了:“邓将军说的在理,不过,沿途官府不作为,可苦了百姓,公子仁心看不下去,本小姐也看不下去,我看到邺县时采买些粗布,我连夜来赶制些衣衫比起直接给百姓买衣服能省些银两,至于粮食一份当作两份发,能发多少人就多少人吧,留些路资到常山就行。”黄舞蝶本是侠肝义胆巾帼英雄,对吃不饱穿不好的老百姓动了恻隐之心,算计起来还挺会过日子。

见刘琦与黄舞蝶还是坚持要救济沿途百姓,邓芝也只有如此了,想到车到山前必有路,好人总有好报,于是邓芝回道:“黄夫人菩萨心肠,遵夫人言就是。”

“有劳邓将军了。”黄舞蝶听着黄夫人的称谓,浑身舒爽,趁公子刘琦还有钱,救济救济百姓,这普世救民的事做起来是积德的,何乐而不为呢?

黄昏时分,到达冀州的魏郡邺县,县城不大,但城里驿馆、酒店、集市、妓院倒也不缺,虽然路有饿死骨,但在县城里只要有钱,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倒也方便。

自古到今,无论繁华与败落,社会上都是有钱人的天堂,穷苦人的地狱啊!

来到邺县,邓芝找到一家客栈,包了二楼三间连在一起的上房,刘琦与黄舞蝶居于正中,邓芝与卫士分居两旁,依然安排卫士分前后半夜值守。

在确定了客栈并非黑店后,刘琦一行十七人在客栈用餐,向客栈的中年掌柜打听了县城治安情况,并问及有无夜市可采买布匹、粮食。

客栈掌柜见刘琦相貌堂堂,且有一行武士护卫并非善类,不敢多问更不敢欺客,如实告之该县城周边还算安全,土匪不敢造次,百姓夜市营业至子时也不晚,这与路上饿孚遍地形成鲜明的反差。

掌柜所说属实的话,说明邺县出了个好官,或者另有原委,于是刘琦问道:“掌柜的,吾从南阳远道而来,路见饥民无数,偷盗盛行,缘何邺县清明安定,莫非邺县出了个青天县令不成?”

中年掌柜摇摇头道:“客官有所不知,天下乌鸦一般黑,哪有什么好官?邺县并非出了好官,而是常山出了个赵子龙呢。”

刘琦闻言一惊,客栈掌柜出言提及常山赵子龙,正是北上寻访的赵云,疑问道:“这邺县与常山并非一处,掌柜何出此言?”

第149章 一个都不能少

中年掌柜神mì

兮兮道:“常山与邺县是隔了很远,客官是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常山赵子龙访有冀州各郡县的贪官污吏,先警告勿贪财害民,不听从者必遭绞杀,更兼灭门,故许多县城官吏听闻常山赵子龙皆望风丧胆,不敢就任。官府怨恨,围剿过赵子龙几回,无奈赵子龙神勇无dí

,都得以逃脱。”

邓芝听了掌柜所言,明白了几分,公子刘琦远道常山就为寻访赵子龙而来,赵子龙恨贪官污吏实是仁心爱民,也算是好汉一条,难怪刘琦这么急急着要来常山,或许晚来一步,常山一条好汉就要被腐败的官吏给剿杀了。

从中年掌柜所言,刘琦也听明白了赵云的处境,想必历史上一身正气的赵云率常山义从吏兵投奔公孙瓒实属得罪官府不得为而从军啊。

事情有了变故,赵云遭官府几次追杀,必定会尽早投奔公孙瓒,刘琦心中想着明天得速度赶到常山,要不然晚了一步就白跑一趟了,赵云可是个侠肝义胆的好汉,要是被刘备给笼络去了,那就天大遗憾了。

刘琦拱手道:“谢掌柜实言相告,吾等还须趁夜去街上采购些物品,明晨还要赶早,就不叨扰掌柜了。”

“客官请便。”客栈掌柜施礼退出。

邓芝似乎看出了刘琦急迫的心思,说道:“公子,要不济民的衣物与米粮就不用买了,明天轻装快马赶往常山如何?”

刘琦心里想着济民的仁义之举更能赢得侠义赵云的赏识,淡然道:“济民物资还是要发放一些的,不碍事。”

邓芝也不好再劝,便随了刘琦、黄舞蝶去了邺县城的夜市,购集了些粗布、熟食,并于夜市的小排档夜宵摊上炒了几个菜,小酌了几杯,了解些风土人情,便早早回客栈入睡。

回到客栈,想着晚上可在邺县客栈的床铺上与健美青春的古代美女黄舞蝶同床共枕,刘琦心里满是期待,这男女之事嘛,在干柴烈火般的青年男女之间就象抽鸦片,一次就上瘾。

刘琦非圣贤,更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当子夜时分刘琦与黄舞蝶双双洗漱完毕,刘琦一把抱住黄舞蝶笑迷迷地欲行苟合,却被黄舞蝶捺下脑门给拒绝了。

“蝶儿,我想要。”刘琦不好霸王硬上弓,厚颜求道。

“你想要,我就一定要给吗?”黄舞蝶嗔眼刘琦,貌似要吊刘琦的胃口。

刘琦索性流氓一回,很无耻道:“蝶儿,你有,我才想要嘛。”

“什么嘛,天下女子都有,你都想要吗?”黄舞蝶有些儿的撒娇道。

“介个……只要蝶儿同意,倒是可以考lǜ

的。”刘琦嘿嘿笑着,仿佛此刻已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可将天下绝美女子揽于一怀。

黄舞蝶抿嘴一笑:“公子,你就得瑟吧,还只是个小县令就心里藏了诸多坏水,要是有朝一**当了皇上,那还得了。”

“皇上啊,嗯哈,爱江山更爱美人嘛。”刘琦学走龙步,来了个优美的姿势,若不是脸上带着嘻笑,看上去还真有点帝王的气派。

“好了,好了,不与你闲聊了,我还有正事要做。”黄舞蝶说着要迈出房间。

刘琦才不管那么多,一把从身后抱住黄舞蝶,手便不老实起来,用嘴巴在黄舞蝶的耳垂边磨蹭着,柔柔道:“我现在就与你办正事。”

“放手啊,公子,真的有正事呢。”黄舞蝶听到刘琦的粗气声,挣扎了下没挣脱,于是正色道:“公子,夜市买来几匹布,我得赶着缝制些粗布衣衫,趁明早儿随着发放粗粮济民,看着饥不裹腹、衣不蔽体的庶民,哪还有公子这等闲心啊。”

刘琦听黄舞蝶如此言论,不由松了手,心里一叹:“蝶儿啊蝶儿,在帐蓬里的激情一夜,你是个虎豹之女,猛得我差点虚脱;如今却陡地变成了济民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此时邺县城的夜晚又怎敢生与菩萨同床共枕的非分之想呢?”

“那好吧,我就先睡了。”刘琦一阵失落,将身体一摊倒到床上,早知如此,还不如帐蓬过夜。

“你起来,同我裁布去。”黄舞蝶却没打算饶过刘琦,上前一把拉住刘琦的胳膊。

“蝶儿大小姐,求求你了,让我睡会吧,我不懂裁缝啊。”刘琦告饶。

“公子聪明,从没有不懂之事,再说了,我可以教你呀。”黄舞蝶半撒娇半骄横地将刘琦从舒适的床铺上拉起来,走向另一家堆有布匹与粮资的房间。

刘琦望着房间里一大堆的布匹暗暗叫苦,本是与黄舞蝶激情销魂的夜晚,如今却被黄舞蝶拉来做了苦力,还是无偿劳动的通宵夜班啊。

不过,邓芝与卫士倒是很识眼色,见刘琦不得脱身,也就主动来到堆物资的房间来帮忙。

黄舞蝶将几匹布在地板上摊开,用色粉画出了衣衫的用料,按粉线示范地裁剪了一件衣服,剩下的布匹便交给刘琦与邓芝裁剪,黄舞蝶巧手执针线,线走游龙,片刻功夫便缝制出一件粗布衫来。

人多力量大,十六个大男人在黄舞蝶一个女子的调.教下很快地熟悉裁剪,几匹布忙了大半夜终于裁剪完毕,倒是黄舞蝶一个通宵未睡,赶制出了上百套简约的成衣来。

次日晨,租了辆马车,驮了济民的衣服与米粮,望着马车上黄舞蝶因熬夜变得通红的眼睛,刘琦很是心疼:“蝶儿,我代表冀州百姓感谢你,黄小姐辛苦了,百姓不会忘记你的。”

黄舞蝶露出疲倦的笑容:“得了吧,公子,只要你不忘记就我就好了。”说着趴在马车上昏然睡去。

见黄舞蝶慵懒昏睡的样子,刘琦心中感慨:“蝶儿啊,何苦呢,世上受苦受难的百姓多了去,你顾得来吗?你的所作所为,可是要母仪天下呢,女儿家真是菩萨心肠啊。”

“公子,启程吧。”邓芝在旁催道。

刘琦点点头,手一挥,马车与卫士们急急出了邺县城,眼望前去常山的道路,刘琦心潮澎湃,“赵云,我来了。”

出邺县,马车行于二三十里,黄舞蝶在马车上小憩了大半个时辰醒来,见沿途有三三两两的饥民立kè

急令停车,责怪刘琦为何不叫醒,“公子,我熬了一夜缝制了上百件衣服,你不发给百姓,还想带回新野吗?”

刘琦讪笑道:“蝶儿,本公子不是想让你多睡会吗?”

“就你好心。”黄舞蝶嗔眼刘琦,知刘琦心疼自己,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暖暖的,从马车上取出一大包衣服来,连带馒头干粮的充饥之物一并散发给沿途逃难的百姓,顿时百姓千恩万谢。

一百件衣物哪够发的?又走了三四十里路程,在邺县购置的衣物及米粮散发完,却没想到冀州各县的百姓见是来了两位广散家财救贫济困的公子小姐,大家一时交口传颂。

当有百姓获知刘琦一行是去常山寻访被官府多次追杀的常山好汉赵云赵子龙时,一时间刘琦车马后竟然跟来了成百上千的民众,想必是要自愿的追随公子刘琦一道投奔赵云。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饥不择食、衣不御寒的百姓,刘琦头都大了,这拖儿带女的还怎么弄啊,刘琦是去结纳招安赵云义军的,竟然被百姓误以为是去投奔赵云的,全弄反了。

百姓这般盲从追随刘琦,到底是因刘琦、黄舞蝶广散衣食财物救济百姓的功德而从,还是因赵云劫富济贫的美德引得百姓一起投奔,都一时说不清了。

对于如此多的贫困百姓跟从,刘琦大为感叹,这做好事做出了名,竟然累了自己,这么多的穷苦百姓跟随你,你总不能将人家驱散吧。

刘琦想到了历史上因弃新野城却不弃百姓而一时间集仁义美德之名于一身的枭雄刘备来,便感到汗颜,民心所向,便是得天下的基石,刘琦怎能因百姓繁多怕麻烦而感到为难呢?这不正是立名于天下、立德于民间的大好机会嘛。

“伯苗兄,百姓如此拥戴,你我当须善待百姓,此去常山,切勿留下一位孤老残弱。”刘琦下马步行,商于邓芝道。

邓芝面有难色:“公子,千名百姓跟随,缺衣少食,难以为继。此去常山,难免不遇兵匪,恐更拖累了百姓啊。”

刘琦道:“吾不忍弃百姓而去,何来拖累之说?男儿生在当世,不为民作主,无异于行尸走肉,何以立德修为?既闻常山赵子龙侠义好心,必然收留了这些百姓,赵子龙见我等爱民,必会喜结之。”

邓芝不无担心道:“公子仁心,民心拥戴。只是,收留了这些百姓,恐公孙瓒会有微词,还或会兵戎相见啊。济民已尽责,公子已无憾,还请公子三思?”

“这个……”刘琦深思了下,邓芝所说不无道理,若收留这千百名孤苦无依的老百姓,势必引起公孙瓒的猜忌与忌恨,刘琦在人家的地盘收留百姓可是夺人家人户与民心的举措,无异于打人脸呐。

“公子,我看,可以告sù

随从百姓,钱粮已分发完,吾等还须远上常山寻访赵子龙,就让人散了吧。”邓芝建议道。

“不可,跟随的百姓一个都不能少。”刘琦摇摇头,当即否定了邓芝的建议,心里却有了异样的想法,若公孙瓒与刘琦刀兵相见,也就是等同于与赵云起了仇恨,明摆的道理,岂不是无形中将赵云推向刘琦这边了吗?

第150章 我愿意

邓芝见刘琦宅心仁厚,无奈只得命十位铜甲卫士断后,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当先锋,带上千余逃荒之百姓拖拖拉拉的向常山进发。

所幸天气还好,连续几日放晴,并未遇上流匪,刘琦一行与千余饥不裹腹、衣不遮体的贫弱百姓餐风露宿,星夜兼程,不日到达常山真定。

刘琦率千余百姓正欲进城,却见城门洞开,约有几千人马威风凛凛从城门列队而出,为首一位跨下白龙马,一身白盔白甲,手提亮银枪,约摸三十几岁光景,生得是浓眉大眼,阔面重颜,相貌堂堂英气逼人,此人不正是威震三国扬名古今的赵云赵子龙吗?

刘琦的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史书记载果然不假,赵云领了这几千人马不就是去投公孙瓒的吗?这就叫来早了不如来巧了,刘琦身后的千余嬴弱百姓正好堵住了赵云的去路,正是与赵云发生交集的绝好机会。

由于刘琦的座骑让给了病弱的老人骑坐,刘琦虽生得高大,也只能仰视骑在大白马上的赵子龙,让心绪稍稍平复了下,便朝赵云主动抱拳施礼:“来人可是侠气冲天、义薄云天、令贪官污吏望风丧胆的赵云赵子龙将军?”

“将军不敢当,正是在下,汝可是仁德布于民间的公子刘琦否?”赵云于马上一拱手,礼貌应答,先前听人说过有位叫刘琦的公子接济百姓,便觉着如此仁心爱民之人实属罕见,如今刚出城便望见了千余流离失所的百姓堵住了城门,看那十位铜甲卫士打着“刘”字旗号,不用问也知dào

了面前这位英姿少年就是公子刘琦了。

“将军过誉了,吾闲来游历,不想贫弱百姓随我混了口饭吃,吾闻将军侠义豪爽,寻思着领了百姓来常山寻个定所,不想却挡了将军的道儿,实在罪不可恕。”刘琦依然一脸谦恭,并没有摆谱,并未及着露出爱才之心,又朝邓芝道:“伯苗兄,让百姓到两边挤一挤,让出条道来,挡了将军的道儿,感到如芒在背啊。”

刘琦并未见面问赵云要去哪里,第一次见面,话不可多说,礼道到了就行,却又见刘琦上前几步扶住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似乎是要说给赵云听的:“爷啊,米粮还能挺住三两天,我即刻遣人回荆州运粮来,有我刘琦一口饭吃,便有爷一碗汤喝。”

老者颤巍巍,连着咳嗽了几声,声泪俱下:“公子好人啊,要不是得遇公子救助,这天灾人祸、举目无亲的,我这把老骨头早就喂野狼天狗了。”

“爷,您慢点,天不负老百姓的,活着不容易,吾不会扔下一个百姓不管的,爷尽可放心留下来,慢点,慢点……”刘琦边说边慢慢搀扶老者到旁边,一幅仁心救民于水火的姿态做得十足。

刘琦的话是说给赵云听的,什么叫不会扔下百姓不管,赵云如果见这些孤苦贫弱的百姓不管便不是赵云了,刘琦量定了赵云必会因自己爱民之举而对刘琦生结交之意。

主动结交与被动结交却是两码事,若赵云主动下马与刘琦一样来扶老者,来关心百姓的话,加之刘琦又以礼相待赵云,侠义的赵云赵子龙早晚必会依附于刘琦的,毕竟先于公孙瓒与刘备结识赵云,这结交朋友其中先入为主的妙处不是一般人能懂得的。

“公子。”正欲投公孙瓒寻明主的赵云电光火石间,喊叫一声公子,翻身下马,上前与刘琦一道搀扶老者到边上。

刘琦听得赵云喊叫一声公子,心里一热,自知有戏,回过头来,也是诚唤一声:“子龙将军。”

赵云稍长些更显稳重威武,刘琦正值十八.九近二十郎当风华正茂,两位英武的男子再次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将老者扶到旁边后,赵云将手一挥,命身后三千义军分立两旁让出条道来,让老百姓先入城。

“将军爱民,邓芝不胜钦佩,不知将军此行何处?带甲何为?”邓芝一看不好,赵云的义军分道让百姓进城后,赵云并没有放qì

发兵出城的想法,也没有要在县城中与刘琦一叙的意愿,便即刻上前相问赵云,准bèi

说服赵云留下来再说。

“适才得遇将军,激动之余忘了介shào

,吾乃荆州别驾从事、新野令刘琦,这位伯苗兄是吾别部司马,县令从事、偏将邓芝邓伯苗。”何谓别部司马?就是部将的意思。

刘琦说出一连串官职来,表明自己权力大得很,隐隐传达一种含意,只要赵云依附便会有大好前途。

刘琦想着新野也有万名官兵了,手下的将士该提一格了,便随口封了个邓芝为别部司马,这可是令人眼馋的职位,这称从事、别部的职位虚虚实实,以后封起从事、别部来也就不会得罪其他将领,从事、别部什么的表示是公子刘琦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了。

“失敬失敬。”赵云朝刘琦、邓芝一拱手,脸上平静如常,心里却热Lang滔天,打起了肚皮官司,敢情面前这个仁德爱民却又有风雅气度的公子刘琦是荆州别驾呢,更兼县令一职,官位比起公孙瓒的名头还大些了。

“邓司马所问及吾欲何往,又将何为?实不相瞒,当今乱世,生灵涂炭,吾欲带三千甲投明主,前往幽州投奔仁德的伯公。”赵云所说伯公,正是公孙瓒,字伯,赵云将欲投公孙瓒之事如实相告,但语气上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赵云活了三十七八,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欲前去相投的公孙瓒也只是听说仁德而已,且又好战,而眼前的公子刘琦却是实实在在的仁德爱民,乃是不顾自身饥寒散尽家财济民的英雄少年,且兼具汉室宗亲的身份与地位,此人必非池中之物,大有一飞冲天之势啊。

“将军欲投明主思报国之心,难能可贵,令人敬仰。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邓芝捕获了赵云眼中闪过的一丝犹疑的神色,此时正是邓芝发挥口才劝说赵云依附刘琦之际。

赵云见三千义兵已快速分列两道,千余百姓扶老携弱缓缓入城,心里有些急,道:“邓司马有话请讲。”

邓芝直言不讳,道:“伯公雄据一方,子龙将军乃当世豪杰,英雄豪杰汇集乃风云际会之时。生逢乱世,奸贼当道,天子受虐,庶民受苦,值当有一明主举旗号令天下,清除乱党,匡扶汉室,救民于水火方为英雄之举。当今世道,朝纲不正,谁能举义旗匡扶汉室号令天下?恕吾冒昧,非伯公,亦非子龙将军,乃仁义播于四方、忠心可鉴日月的汉室宗亲公子刘琦是也。”

“邓司马所言非虚,只是,公子为何不举义旗而远走他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见刘琦一幅波澜不惊的帝王气派,赵云已被邓芝说得心动,但还不至于就全信了邓芝的话,要弃公孙瓒直投刘琦。

邓芝哈哈一笑:“子龙将军安知公子不举义旗?公子抛却襄阳锦衣美食,只带二百亲兵赴新野剿匪安民,你道怎滴?不出半年,在公子的仁治下,方圆五百里,荒野变沃土,饥民成富户,百姓有田种,有衣穿,有饭吃,有歌唱,一个小小的新野县城可比洛阳、长安之繁荣,一时人户数十万,义军投从如过江之鲫,仁义之师勇冠天下,新野在公子仁治下已成乱世一方静土,百姓安居乐业之桃源。所有这一切,又怎一个仁字义字道得尽。”

“公子威武。”听闻邓芝所言,赵云眼中尽显崇拜之色,朝一脸沉着冷静的刘琦一拱手,只一句公子威武便道出了心中对刘琦的敬重。

“将军威武。”刘琦面色平静向赵云拱手回应。刘琦心喜获得了赵云的敬重是大快人心的事,越是心中高兴却越是要表现的平淡无奇,这才显得自然而不做作。

显然赵云被邓芝巧舌如簧说动,百姓避战乱而能安居乐业的桃源胜景正是赵云的理想,投奔公孙瓒也好,单打独斗也好,为的就是百姓衣食无忧啊。

为彻底打消赵云最后一丝欲投公孙瓒的顾虑,邓芝又道:“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吾虽为平民,却受公子知遇之恩。公子仁义常将杯中羹分于将士百姓,且又常叹百姓受苦身为汉室宗亲良心过意不去,新野数十万百姓交口称颂公子仁德,公子常为天下百姓忧心,奈何身边义士太少,故四方游历,欲聚名士义士打起匡扶汉室的旗帜来,不知子龙将军可否愿意同助公子举事?”

邓芝还真能说啪啪啪一大通,问赵云是否愿意投从刘琦,问得还真直接,听得赵云是蠢蠢欲动。

赵云可不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面英姿少年刘琦玉树临风,弱冠之年竟赢得万民拥戴,可不得了啊。

这是邓芝传达刘琦的心声呢,将公子不好当面说的话由邓芝表达了出来,邓芝言毕,心潮澎湃的赵云见刘琦眼中闪露期待的精光,迫不及待地在等着赵云表态。

赵云可是个明白人,要是今儿个错过了公子刘琦,恐怕今后个就要与身为汉室宗亲仁义爱民的公子刘琦为敌了,那可不是赵云想看到的结果,投奔汉室宗亲的刘琦举义旗匡扶天下,就是正统的建功立业的仕途了。

男子汉大丈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赵云心下已定,在回答邓芝是否愿意共同辅佐刘琦时,赵云脱口而出,声震云宵:“我愿意。”

第151章 高山流云

赵云铿锵一声我愿意,喜得刘琦心花灿烂,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从此赵云便追随刘琦忠心不二。

刘琦动情地拉着赵云的手,款款深情:“苍天有眼,今遇子龙,乃三生有幸。吾在新野有一百特种亲兵,号麒麟军,勇猛异常,可抵万兵,非子龙不可御,暂由子龙将军屈尊别部司马,掌管麒麟军,可否?”

赵云一惊,公子刘琦这可是交心呢,麒麟军是第一次听说,但从刘琦的口中可听得出来,那是刘琦最看重的亲兵卫队,就这么交给赵云管了,这是何等的信任啊?

“承蒙公子抬爱,云当不负重托。”赵云也不娇情,抱拳领命。

邓芝面露笑容:“恭喜公子喜获爱将,还是先进城再叙吧。”

赵云忙道:“慢怠公子了,请进城中一叙。”

刘琦问道:“进城不急,子龙,能否于城中找些废旧的房舍安顿下这些孤苦的百姓?”

赵云道:“正好兵营有些简陋房舍,就让百姓先安顿下吧。”

刘琦感激道:“我代这千余百姓感谢子龙相助,就有劳子龙领百姓先进城,吾再想办法从新野催些粮草来。”

赵云慨然道:“远水救不了近渴,吾从三千军中抠些口粮,安顿百姓有田地种了,便与公子前往新野。”

确切地获知赵云欲同刘琦回新野,刘琦大喜,道:“也好,先安顿百姓,稍后几日返新野。”

“公子请。”赵云退后一步,让刘琦先迈步进城。

赵云命军中部将先行一步回舍弃的兵营收拾些房舍出来,便与刘琦徒步进得城中。

安顿好百姓后,在真定县城,刘琦与赵云、邓芝等卫将连续三日三夜把酒欢歌,高谈阔论,畅叙新交旧谊,感情与日俱增。

在真定县城三日,黄舞蝶则在陈春、陈夏两卫将陪护下采购了些布匹,少了许多睡眠,趁着离开常山前又缝制了数百件衣衫,无偿赠给当地穷困的老百姓,老百姓感恩于黄舞蝶的菩萨心肠,都道黄夫人是母仪天下的活菩萨。

三日后,赵云在刘琦的建议下,只留下到得新野的十几日军粮,除了兵器与弓箭,剩余的粮草及军用物资悉数留给了当地百姓。

赵云率三千义军随刘琦奔赴新野,一时间真定县城万民空巷,百姓们含着热泪不忍仁义的公子刘琦与侠义的赵云离去。

一路从邺县到常山,一直由刘琦亲手扶行的拄着拐棍的老爷爷送到城门口,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拉着刘琦的手,老泪纵横:“当今天下,唯有公子仁德呐。”

刘琦双手握住老者的手,谦虚道:“老爷啊,世上仁德之人甚多,非琦一人,子龙将军也是啊。”

老者颤抖着声音:“将军侠义,公子仁德,老夫亲历,真不舍公子离开,公子有朝一日乘龙腾达,还望公子、将军不要忘了真定这些穷苦的百姓。”

赵云神色庄重,含泪道:“老爷爷,追随公子,就是为了更多的百姓不再受穷受苦,我一定还会来常山的。”

老者咳嗽了几声,竟然做起大来,象对自家孩子般嘱咐起赵云道:“那好,那好,常山乃将军老家,叶落还归根呢,将军神勇,可不要负了公子啊。”

“老爷爷,吾从公子,衣锦还乡之日,定当第一个来常山拜访老爷。”赵云对老者的话肃然起敬,又补充了一句,道:“不知老爷爷尊姓大名?待云回乡之际也好寻访。”

老者愣了下,似乎从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姓名,望着天上几朵流云,想着公子刘琦的仁,念着赵云的义,认真回道:“流云。”

“留云?流云?还是刘云?”见老者抬头望了下天上的流云随口说着流云二字,赵云一下糊涂了,这老者的名字太有歧义了,似乎三个名字都说得过去啊。

老者道:“流云,谐音公子刘琦的刘,借将军赵云的云,老夫身似流云,孤苦漂泊,今遇公子仁爱,又遇将军厚待,常山流云,从此有了着落,百姓万福啊。”

“哈哈,记住了,好一个常山流云,流云大伯,子龙记住了。”赵云禁不住老者的诚心夸赞,不由一阵爽朗大笑。

刘琦沉吟一会,道:“常山流云,可喻为高山流云,人生大境界,大伯明哲,令琦心胸豁然开朗。暂委曲大伯些许时日,吾当常派人来常山助与大伯钱粮,待天下太平,必同与子龙将军衣锦还乡。”

“多谢公子关爱,老夫相信能等到子龙将军衣锦还乡那一天。”老者脸上泛起了血色,精神焕发起来。

“那好,流云大伯,就此别过。”刘琦朝老者一拱手,对于赵云衣锦还乡之事,貌似历史上没有记载赵云自打先投奔公孙瓒后追随刘备南征北战以来回过常山。

如果赵云历史的命运是直到公元230年享年76岁病故于成都都未回过常山的话,流云老者所期待的赵云衣锦还乡之事,恐怕便成为赵云一生的遗憾了。

不过,随着赵云依附了特种兵穿越的公子刘琦,或许赵云的命运就在这一刻获得了改变,未来历史的变化是不是能使赵云追随刘琦金戈铁马、驰骋天下而战功赫赫,直至善始善终衣锦还乡,还须拭目以待。

“大伯保重。”赵云也是拱手抱拳,对于今后定居常山自称流云的老者能不能等到自己衣锦还乡之日,就看天意了。

“保重。”流云老者哽咽着声音挥泪告别,身后跟随刘琦来常山安顿的千余百姓与老者流云一样呜呜咽咽,为与公子的离别而伤神。

辞别真定县城送行的百姓,刘琦与赵云骑上高头大马并行,邓芝陈春、陈夏等四位卫将及十位铜甲卫士骑马随从,领了赵云麾下的三千义军浩浩荡荡出常山向新野进发。

行了几日即将出冀州时,突然一场大雨连下三日,断了去途,将刘琦三千人马阻于邺县,待雨停启程时,却闻邺县三里外人喊马嘶,黑压压一片似乌云压顶直冲邺县而来。

邓芝急忙府身地下,贴耳倾听,继而紧锁眉头,愁云顿起,立起身说道:“公子,马蹄急,约摸三千快马;脚步紧,估有一万步卒,步步惊雷,声声带杀,恐怕是匪贼来袭。”

赵云心中奇道:“邓司马好耳力,这个也能听出来?!”

不过,赵云可不是怕死之辈,从邓芝话中听出对方万余人马,虽对方人数多出三千好几倍,但赵云却敢一战,抖擞精神向刘琦一抱拳:

“公子,管它匪贼还是狗贼,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迎战吧。”

刘琦却很镇定,一万名匪贼,很大的规模啊,莫非是黄巾军余党?还或是黑山贼跑冀州来了?

很显然,不管是什么贼,这上万名大部队杀啊杀的奔邺县而来,八成就是冲着刘琦与赵云而来,或许是因赵云的侠义剿杀了当地的许多贪官,获知赵云率三千义军离了常山大本营失去了当地百姓的依靠,便又反遭官兵集结追杀也不定啊。

越来越紧急的马蹄声与步卒的喊杀声一声紧接一声,城中百姓早已纷纷关了店面及家门,找地方躲起来了,这兵匪厮杀在三国可不少见,没吃兵粮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见烽烟即起自然溜之大吉了,邺县城除了赵云带来的三千人马,几乎看不到一个老百姓。

奇怪啊,是什么匪贼人未到声先到,且一来就是喊杀阵阵,这一切都很反常。不过,刘琦与邓芝等卫士们可是在雪夜攻鹅城一战中见过血的,二百亲兵攻打三十倍于己的土豪六千庄丁,照样敢打,何况手中还有常胜将军赵云麾下的三千人马,刘琦并不害pà



“一千兵守住城头,两千兵城门口候着准bèi

冲杀。子龙将军,伯苗兄,随我城头观阵。”刘琦当即下令,手握勾践剑剑柄,步履从容率先登上城楼,赵云与邓芝等人紧随其后。

刘琦站在城楼放眼远望,但见残阳如血,千米外万名兵卒喊叫着直冲县城,滚滚烟尘中,首见一骑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提着丈二蛇矛杀气腾腾冲在前面;身旁两骑,左见一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胯下赤兔马,手使青龙偃月刀的红脸汉子;右见一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大耳垂肩、手持鸳鸯双股剑的面善之人。

刘琦不看还好,这一看,着实吃惊不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就是三国中的重头人物桃园三结义的刘备、关羽和张飞三兄弟吗?怎么会带了万兵杀向邺城,这凭哭哭出一片江山的枭雄大耳刘备怎么会出现在邺城?究竟是冲赵云而来,还是冲刘琦而来?

不对啊,按理说,刘备可是沉得住气的人物,怎么还没见其人其事就和着关心与张飞杀声震天呢?刘琦一时还不明白,总觉此事必有蹊跷?!

这才结交了赵云,又来了刘关张,这三国历史上的重yào

人物这么快就出现了,竟然在这么即将大战的场景下见面了,令刘琦感到穿越重生的恐怖。

刘琦正在思虑着该如何突如而来的刘备万名军马之时,忽然透过滚滚烟尘望见了刘关张身后的五百骑兵,竟然是清一色的白马,似白云穿梭,白马群中更见一人骑着高头白马,生得英武威猛,手使双头铁矛跟在刘备、关羽、张飞的后背督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国号称“白马将军”的一方诸侯公孙瓒。

老天,连公孙瓒都出现了,难怪初投公孙瓒的刘备张三兄弟这么卖命地冲杀向前,这下再镇定沉着的大公子刘琦也HOLD不住了,面对三千白马骑兵与一万步卒,这仗要打起来,该怎么打呀?

第152章 围城

由于赵云剿杀贪官污吏令人望风丧胆,邺县一直空余县令,没有官府的干涉,正好给刘琦占领寄居邺县创造了便利,此时的邺县实jì

已被刘琦所率赵云的三千义兵所控zhì



见刘备、关羽、张飞三骑冲在当前,纵马百米之处也就眨眼的功夫,幸好遇大雨滞留邺县城的刘琦恐天变生事变,一到邺城便即刻控zhì

了城门,吊桥早已高高悬起。

为防匪贼与兵马攻袭,古代县城多有护池河,象在北方地区,即使少有活水引不来河道,也会挖条数十米宽的护池沟渠,有高厚的城墙,有宽深的沟渠,便称之为城池。

邺城不大,却是城高墙厚,沟深面宽,当吊桥已经悬起时,就算公孙瓒的三千白骑冲至城边也是无计可施,除非马添冀、卒生翅,敢往前冲便是掉进护城河里送死的命。要知dào

,护城河中深且宽不说,单是河中遍插铁钎便已令人不寒而栗。

城墙宽厚,又有遍插锐利尖角的铁钎挡着,加之城中有守城兵士守护,在古代要想攻下一座城池来非常不易,不仅耗费时日,更兼付出损伤无计的代价,往往造成对抗双方杀戮仇恨倍增,致使玩命攻进城池的人常会有屠池三日之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刘琦可不想因自己途经邺县便给邺县城民带来屠城之祸,这城池是万万不能由着公孙瓒攻破的,只是滞留邺城三日,除了四五万支随军带来的竹箭,却并无滚木雷石作防卫,若公孙瓒率刘关张强行攻城,恐怕邺城不保。

“弓箭手,准bèi

。”刘琦不用多想,只要公孙瓒强攻便要先射一轮弓箭伤其一片再说。

刘琦话音刚落,便见赵云指挥五百弓箭手有条不紊地沿着城头,于城垛处一字排开,弯弓搭箭,只待刘琦一声令下便要万箭齐发。

“五百兵配合弓箭手护住城垛,一千军城门处机动,一千军速去搬运木头、石块,堆于城头。”刘琦临危不惧,调度有方。

提到木头、石块,赵云面露难色,支吾道:“公子,军兵守城倒没问题,只是吾杀了邺县县令,该县一直未有官兵防卫,自是缺了军用物资,这滚木雷石却是没地弄去。”

刘琦一愣,也是啊,几万支弓箭有限,杀出就没了,要弄不来源源不断的滚木雷石,架不住公孙瓒人多,此城必破啊。看公孙瓒那架势,势必是要将刘琦置之死地的。

有句话说得好,“只为成功找方法,不为失败找理由。”世上的事困难是很多,但办法总比困难多,刘琦只是脑子稍稍转了下,便想到了一个拆房取石的办法。

刘琦道:“子龙,安排些人就近拆些民房,可发些钱物,暂让城民找地方挤挤,并告知战后赔屋加倍补偿。”

赵云一听大喜,公子刘琦果然聪明,连拆民房取砖石的法子都想得到,城里好的、破的房子多的是,这砖块啥的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公子英明,吾去去就来。”赵云说着即刻下得城门点了千军就近拆屋取砖瓦去了。

而冲到城池边的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勒紧马匹,差点掉下城池,身后一时马嘶长鸣,三千白马与一万兵卒杀气腾腾地来到隔了护城河的城门处。

与此同时,赵云率千军于邺县城内迅速地就近拆了多间民房运来了大量的汉砖,城头上五百弓箭手也已进入战备。

刘琦望着城下一片烟尘弥漫中的公孙瓒的万余人马,顿时杀性已起,重生三国,此时才算真zhèng

地进入了波澜壮阔的历史战争场面了。

刘琦见石块、木头等守城物资运到了位,暂不担心即刻城破,稳了稳心绪,虽知城池边刘关张其人,却道:“伯苗兄,汝来问话,城下何人?”

“是。”邓芝应声,即向城下刘关张三**喊:“城下何人?为何如此嚣张?”

“汝又是何人?敢如此口气说话。我乃燕人张冀德,是你家祖宗。”张飞勒紧马缰绳,急得在城池边进退不得,张口就骂。

张飞骂声才落,嗖的一声,赵云一箭射来,关羽手疾眼快,青龙偃月刀往张飞面门上一挡,就听当的一声,竹箭折断。

好险,要不是关羽即时出手,恐怕张飞便会死在赵云箭下了,想不到不多言辞的赵云下手还够狠。

张飞被赵云突如其来一箭弄得一个激灵,顿时暴乱如雷,挺矛直指赵云,狂喊:“哇呀呀,城楼上小白脸玩阴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大开城门与我一战,老子不一枪戳死你,就是狗娘养的。”

“哈哈哈,就射尔狗娘养的。”城楼上赵云笑过,便向刘琦请战:“公子,那厮太狂,请允吾出城去取其首级,杀他个下马威。”

刘琦已亲见赵云的胆色,但深知就算赵云神勇无比,恐怕力敌刘关张三兄弟未必能取胜,且碍于公孙瓒人马太多,又离城池太近,若遭对方发起猛攻冲进城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待刘琦阻止赵云,却听刘备发话了:“城楼上可是子龙将军否?适才三弟多有冒犯,勿怪。”

“正是常山赵子龙,汝是何人?”赵云见大耳刘备礼数有加,顿时没了脾气。

“吾乃平原相刘备刘玄德,子龙将军好箭法,令备大开眼界。”刘备放下双股剑,脸上尽露对赵云的垂羡之神色。

不好,刘备对赵云起了爱才之心,历史上赵云便是刘备的五虎上将之一,刘琦可不想历史重演,得离间刘备与赵云的初次相识之缘,顿时手指刘备道:“好你个大耳贼刘玄德,穷兵黩武,不问青红皂白,领了大军喊杀作甚?莫非要置吾子龙将军于死地乎?”

刘备一听,一时语塞,满脸通红,张飞勒马急得团团转,关羽捋下长须,青龙偃月刀指向城上刘琦,怒喝:“ru臭未干的小厮,敢骂我兄长,寻死不成?”

关羽还挺讲义气的,极力给大哥刘备护短,但刘琦清醒地意识到,此时刘关张的义气越重对刘琦来说危险就越重,刘琦嘿嘿冷笑:“蛇鼠一窝,有本事到长安杀董贼去,逼我与子龙作甚?”

“这……”一向乖言巧语的刘备被刘琦将闻名于世的桃园三结义损成了蛇鼠一窝,真是奇耻大辱。气得刘备说不出话来。

张飞见刘备吃熊,怒急道:“大哥,勿与那厮废唾沫,攻城吧。”

攻城的令岂是刘备能下得的?此时的刘关张可是寄人篱下,在公孙瓒帐下混口饭吃,有身后正在督战的公孙瓒在,怎能喧宾夺主?

刘琦正想在公孙瓒前故yì

呵斥张飞一声表表效忠的姿态,却见公孙瓒骑了高头大白马已跃到跟前,威风凛凛,气度着实不一样,手举双头铁矛,省却了礼节问候,朝城楼上张口就骂:“乱党刘琦,叛贼赵云,在吾冀州之地兴风作Lang,扰吾百姓、分吾田产,还不留下军吏速速开门投降。”

哦,原来如此,刘琦听闻公孙瓒言,便明白了,敢情是刘琦在冀州常山济民分田,兼具赵云领三千义兵从了刘琦,使得刘琦的声望盖过了公孙瓒惹得公孙瓒不满,也难怪公孙瓒不满,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逞能,惹谁都会不高兴。

情况明了了,不用问,当公孙瓒获知赵云带三千兵依附刘琦奔赴新野时,公孙瓒便起了吞并赵云兵马的野心,又知大雨滞留了赵云的三千义兵在小小邺城,便突然领一万大军杀奔过来,是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刘琦,迫使刘琦低头认罪,更要使赵云束手交出三千义兵。

公孙瓒在当地算是有威望的人,可督四州分派剌史,没人敢与其作对,有三千白马骑兵、一万兵卒,在公孙瓒看来踏平小小邺城不在话下,自认为强兵压境不战而能屈人之兵,没想到如意算盘打空了,刘琦与赵云竟然倚仗三千义兵不开城门,根本不鸟公孙瓒,貌似还要决一死战。

“辽西贼子,一派胡言,与汉室宗亲公子刘琦作对便是大逆不道,汝想寻死灭门不成?”邓芝句句伤人,言毕小声对刘琦道:“公子,进入射程了,可以射箭了。”

刘琦望着城池边上三千竖蹄待战的白马,心眼痒痒了,多好的白马啊,珍贵着呐,这些白马要放在荆州,一匹马可抵十个女人,且没法买去,若能拥有一支三千铁甲骑兵,纵横天下岂不是很拉风?

“好,传吾命令,坚守城池,射人不射马。放箭!”刘琦心疼起了那些白马,也懒得与公孙瓒嗦,一声令下,顿时箭雨泼向公孙瓒的前头部队。

赵云麾下训liàn

有素的五百弓箭手,射出的竹箭支支象长了眼睛,直取骑兵面门,乱箭却并不伤骑兵跨下白马。

刘备见状不妙,大叫“保护主公”,夹马冲到公孙瓒前,挥动鸳鸯剑护起驾来。

公孙瓒没想到与刘琦一句对话都没有,竟然一言不合城头便放起箭来,要不是刘备护驾得力,差点就被对方刘琦这些毫无征兆的乱箭射杀。

“反了,反了……攻城。”公孙瓒退步射程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气急败外,大叫攻城。

被乱箭所射的骑兵死的死,伤的伤,座下白马受了惊吓,纷纷乱窜,有十几匹马慌不择路,马失前蹄跌落遍插倍儿尖尖的铁钎,顿时铁钎刺破马肚,城池血红一片。

公孙瓒攻城令一出,却傻眼了,隔着宽宽的城池,公孙瓒拿城楼的弓箭手忒是没法,大叫攻城却一时无计可施,带兵速度赶到邺县却做梦都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却要攻城才能进,没有攻城的云梯及抛石机也只有守住一万兵干着急。

“围城。”公孙瓒是见过风Lang的人,更是在与凶悍的北方游牧民族长期作战中打出来的威名,手下已有数万兵,青、幽、冀、交洲等地均散乱布有兵马,岂会受弱冠无名的刘琦的气?

公孙瓒一声围城,便见一万兵即刻散开离城楼弓箭射程之外环形排开,将邺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公孙瓒两眼喷火,如果连个从新野跑来的野公子刘琦都治不了,何以在冀州立威信?还称什么王封啥子侯?

“续儿,汝速去向越叔、范叔请来二万兵马,带来攻城云梯与抛石车,定要将乱党刘琦拿下。”

“是。”长得一表人才跟随父亲公孙瓒征战的公孙续应声飞马回转身去青、幽两州请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与公孙范去了。

“人命如蚁马如虫啊……”望着城池边横七竖八倒着的几十具骑兵尸首及城池中倒伏于水中、铁钎破肚的白马,刘琦发出了感叹。

“公孙瓒围城,大战难免。”刘琦喃喃自语一句,愁眉紧锁,少倾神情又展,没有半点犹疑,朝不离身旁的邓芝道:“伯苗兄,取纸笔来,我要放鸽子。”

第153章 飞鸽传书

邓芝似乎早有准bèi

,跑步下楼分秒间便搬来张小木桌,取来一张小小的白纸,现场磨好墨,将狼毫递给刘琦,并将白纸铺展于木桌上。

刘琦接过毛笔,沾了几点墨,稍稍思索了下,便在白纸上落下了几行隽秀的绳头小楷:“吾被公孙瓒万马围于邺县城,十分火急,速救。刘琦。”

邓芝双手拿起刘琦的求救手令,迎风展了展,待墨干便将白纸卷紧塞进一个特制的小巧轻便的竹筒里,随刘琦下城楼走向城门口旁边的一顶帐蓬里,该顶帐蓬是刘琦与赵云、邓芝等军事将领议事的地方,黄舞蝶正在帐蓬里手捏鸽食伺弄着三只信鸽。

刘琦走进帐蓬,见黄舞蝶一身戎装,肩上背着玉女弓,还背了个小布袋,应是放梨花瀑雨针的袋子。

黄舞蝶并未注意到刘琦进到帐蓬,正在面对三只信鸽自言自语:“鸽子呀鸽子,公子又要打仗了,那个叫公孙瓒的蛮汉带了好多兵,你说公子能打赢不?公子从来就没输过的哦,本小姐今天要大撒梨花针了,可管不了那些贱命的喽罗,伤了公子我可不答yīng

哦。”

鸽子哪听得懂人话,见黄舞蝶于鸽笼前喋喋不休,便也跟着咯咯咯叫起来。

黄舞蝶无意中说的话全被刘琦无心听到了,心中顿时暖暖的,这个已经属于刘琦的女子是多么的疼爱他啊,为了他竟然要向公孙瓒的那些喽罗士卒大开杀戒了。

“蝶儿,背着弓箭干嘛,又没让你去打仗。”刘琦笑着,声音温柔。

“呀,吓我一跳,干嘛进来不打招呼啊。”黄舞蝶转过身来,脸一红,调皮道:“只要本小姐在公子身边,公子便会平安无事的,每次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刘琦呵呵笑道:“这个……也是啊,蝶儿是女娲转世,神灵护佑,凡人伤不着的。”

“什么女娲转世,就会说好听话骗女孩子。”黄舞蝶白了眼刘琦,虽然知dào

刘琦说的是花言巧语骗人的鬼话,但黄舞蝶听到刘琦恭维,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刘琦将装有求救手令的竹筒递到黄舞蝶手里,“蝶儿,系上红绸绑紧了,放信鸽飞新野。”

黄舞蝶接过竹筒,稍一愣神,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嗯了声,重重地点了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段红绸,将鸽笼打开,其中一只大白鸽望见黄舞蝶手中的红绸很乖巧地飞到鸽笼上边,抬出一腿来。

刘琦见信鸽抬腿,大为感叹信鸽神奇通人性,不用语言交流都知dào

该怎么做。

却见黄舞蝶用红绸将装有求救信的竹筒牢牢地紧绑于信鸽抬起的鸽腿上,绑了求救信的鸽子拍打下翅膀轻轻地飞落于黄舞蝶的手掌心。

黄舞蝶托着信鸽走出帐蓬外,立定身形,嘴上嘟哝了句“美丽的鸽子,飞吧。”便将鸽子向空中一抛,信鸽吱吱了一声,展翅在众人头顶上空盘旋了三圈,沐着阳光,带着刘琦求救的手书向新野飞去。

望着展翅飞翔愈飞愈高、愈飞愈远的信鸽,刘琦对邓芝说道:“如果不出意wài

,飞鸽传书,由新野急行军,三日至七日内,琬兄可领了援兵到。”

邓芝捋了捋了胡须,说道:“公子意思是至多只要守住城池七日,邺县便可解危。”

刘琦道:“是的。”

邓芝沉吟一会:“公孙瓒带着杀气而来,一下子就损失十几匹白马,几十位骑兵,公孙瓒窝着火,此刻围而不攻,必是就近取运攻城物资去了,若公孙瓒攻城之时,新野援兵却未至,城池难保啊。”

邓芝的提醒十分及时,刘琦觉得邓芝的话不无道理,直面大战,形势不由人,要抱最美好的希望,却更要作最坏的打算,这就是毛太祖抗战时常说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军事战略方针。

刘琦皱下眉头,问道:“伯苗兄言之有理,万一七日内援兵不到,邺县危矣,到时又将如何?”

邓芝再次捋了捋胡须,踱了几步,眼放精光,沉着地说道:“最好的守,就是攻!”

刘琦一惊,问道:“伯苗兄的意思是开城门对阵?”

“非也。”邓芝摆了摆手,凑近刘琦道:“公子,夜袭!”

刘琦恍然大悟,哈哈笑道:“伯苗兄是想给公孙瓒来个下马威啊。”

邓芝张眼望了望城头上正在巡城的赵云,又见黄舞蝶进了帐蓬,附在刘琦耳边小声道:“公子,子龙将军三千义兵得见见血,更得杀出个威风来壮壮士气啊。”

刘琦总觉得邓芝的这个想法有点阴险,这明显是要拿人家赵云的三千家底子练兵呢,但刘琦还是赞同了邓芝以攻为守夜袭城外公孙瓒兵营的提议,说道:“好,趁公孙瓒攻城物资未到,夜袭兵营。”

说做便做,刘琦与邓芝快步走上城楼,邀了赵云,即刻商量周全谋划如何夜袭公孙瓒。

……

绑了刘琦求救手令的信鸽经过一日一夜高飞,落在了新野县府蒋琬的宅院。

刘琦离开几日,蒋琬尽心打理县府公务,有陈文与陈武带兵练兵,有文岱与张二麻子、李大等人管理民政、农耕事务,新野方圆五百里百姓安居乐业,新野县城已是兵精粮足,一片繁荣。

蒋琬从县府公堂审理了几件小小的民事纠纷后,便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特别奇怪的是,蒋琬忽而左眼跳个不停,转而又右眼跳个不停,这双眼皮都跳的,究竟是祸还是福,蒋琬也不能测算气运。

果然,当蒋琬自公堂来到宅院时,便见自己伺养的由刘琦带走的信鸽的腿上红绸绑了竹筒停在了书房的窗台上。

蒋琬急步书房,将手掌摊开,信鸽见主人来,展下疲倦的翅膀飞到蒋琬的掌心。

蒋琬轻抚下鸽子头,轻柔地解开红绸系口,取了竹筒,放飞信鸽于鸽笼合群,便急急地旋开竹筒,展开刘琦的手令一看,大惊失色,难怪心神不宁,眼皮老跳,敢情三弟遇险,急需救援呢。

刘琦信中言及被公孙瓒万马所围,十万火急,这还了得?蒋琬见信心急火燎,当即命人叫来陈文、陈武、文岱等人商议救援之事。

公子有难,大家心里都急。众人商议,为赶时间,决定由陈武先领一百麒麟军铁甲快马急驰邺县,蒋琬与陈文、张二麻子率一千猴兵及八千士兵随后急行军赶赴邺县救援,留下二千人马由文岱、李大、丁四镇守新野。

说是商议,也就是蒋琬做主调兵遣将,没有片刻耽搁,陈武已率一百麒麟铁甲军轻装快马飞奔邺县而去。

当八千士卒与一千猴兵集合完毕时,陈文先急了,朝阵前的蒋琬说道:“大哥,公孙瓒可是北方诸侯,权倾四州,兵甲数万,恐怕一百麒麟军冲入公孙瓒的万马营中亦只是缓一时之急,必会凶多吉少。我看猴兵灵活,速度奇快,我与猿将率一千猴兵先行一步吧。”

“可以,二弟小心。”蒋琬准允,很简单的道理,援兵越早赶到邺县,公子刘琦守城的压力就会减少。

征得蒋琬同意,陈文便与巨猿与猴将率了一千猴兵火速奔赴邺县,蒋琬则率八千官兵,备足了弓箭、干粮、淡水,急行军浩浩荡荡向邺县进发。

得知刘琦危急,陈武急红了眼,座骑的马屁股都被陈武拍烂了,战马似离弦之箭向邺县驰聘,身后号称麒麟军的一百特种兵可是经过特种训liàn

的,与陈武同道飞驰,顿时道上烟尘滚滚,百姓纷纷避让。

陈武披星戴月,一路未曾竭马,子夜时分竟然进了冀州地界,远远的便见邺县方向有浓烟弥漫,火光点点,隐隐闻得人喊马嘶声,显然邺县正在夜战。

陈武担心邺县城池已破,若公孙瓒攻进邺县城,公子刘琦岂不是性命休矣?

“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公子待俺们义重如山,此时正是报效之时。跟我杀……”陈武怒眼暴睁,眼睛都急得要流出血来,大喊着:“麒麟麒麟,属吾最行,杀啊……”

“杀啊……杀啊……”一百麒麟军抖落一身疲惫,振奋起精神,喊杀声震耳欲聋。

陈武抡枪一马当先冲向火光处,却一下没辙了,敢情不是邺县被攻破,战火处,竟然是邺县的城池外,一万多军兵混战,根本分不清敌我双方。

麒麟军中的陈上、陈中、陈下三人快马冲到陈武跟前,勒紧缰绳,陈上请示道:“武将军,混战了,杀不杀?”

陈武斩钉截铁:“杀。”

陈中又问:“武将军,这人多混战恐怕会误伤公子的义兵。”

“这……”陈武犹豫了下,公子刘琦素来爱兵如子,如果分不清敌我,一律冲撞滥杀,恐怕就算这回救了公子,以后陈武也将丢掉急先锋的军职了。

见陈武面露难色,陈下却指了指火光中混战的人群,大叫道:“武将军,请看。”

陈武睁大眼睛一看,除了混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不出什么来,急问道:“看什么看?快说,别婆婆妈妈。”

陈下道:“武将军,混战双方,有一方是手臂上绑了红袖章,另一方什么都没绑,就不知dào

哪边是公子的兵。”

经陈下一提醒,陈武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公子刘琦派兵趁夜偷袭围城的公孙瓒呢,毫无疑问,为防止夜色中分不清敌我,必定公子会令人绑上红袖章以区别。

陈武没有半点犹豫,当即下令:“臂戴红巾者是公子的兵,未戴红巾者是公孙瓒的兵,未戴红巾者见一个杀一个。”

陈上犹疑了下,忐忑道:“武将军,若是杀错了呢?”

“蠢啊,只听说过黄巾军,没有红巾军。公孙瓒围城戴红巾干嘛,必是公子的红巾军了。给我杀,杀错了算我的。”陈武说着,夹马向前,一枪挑死了一个未戴红臂章的士卒。

既然陈武发话了,一百麒麟军便毫无顾忌,有的举砍刀,有的使枪,有的使戟,麒麟军使的兵器五花八门,跟着陈武一路杀向混战的人群中,凡是在麒麟军身旁未戴红袖章的士卒难逃一死。

陈武与一百麒麟军威猛地杀进人群,架不住麒麟军的凶悍,混战的士卒,无论戴没戴红袖章的兵卒慌不择路地向两旁分出一条道来。

杀进混战人群中的陈武眼尖,一眼便望见了臂箍红巾的刘琦挥舞勾践剑与几位悍将厮杀,刘琦身旁的陈春、陈夏、陈秋与陈冬四卫将也是臂戴红袖章紧紧护卫着刘琦拼战,陈武宽下心来,戴红臂章的果然是公子刘琦的兵,果然没有杀错。

陈武激动地朝刘琦大喊:“公子,陈武救驾来了。”

第154章 三英战赵云

火光中,刘琦的勾践剑,在夜色中寒光闪闪,万马军中混战,一时血肉横飞,血腥扑面。

留下了邓芝、黄舞蝶及几十名士卒于城门望战况,以掌握偷袭撤回的最佳时间,刘琦尽出赵云的三千义兵,臂戴红袖章于计划好的第三夜突然偷袭公孙瓒的兵营,杀得正酣,却见陈武率了新野来的一百特种兵组成的麒麟军先至,便知信鸽传书到位了,不出意wài

,很快蒋琬也将率大部队杀奔邺县而来。

陈武的麒麟军到了,刘琦心下大喜,趁公孙瓒的攻城援兵未到之际,说不定今晚就可将公孙瓒给吃掉。

刘琦奋力杀开一条血路欲与陈武合兵,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及十位铜甲卫士紧护刘琦周围,赵云已冲杀至公孙瓒的营帐正与刘备、关羽、张飞大战。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刘琦剑指营帐人最多处,朝杀将过来的陈武喊道:“武将军,有卫将在,不用管我,汝速去擒了公孙瓒。”

“是。”得了刘琦的命令,陈武将马一勒,朝麒麟军大喊一声:“兄弟们,跟我杀。”直奔公孙瓒而去。

刘琦夜袭公孙瓒的营帐,接受了邓芝以攻为守且要将赵云的三千义军练练兵的建议,为的就是打击公孙瓒的锐气,消耗公孙瓒的兵力,计划袭杀公孙瓒千把人便要见好就收的。

没想到的是,三千义兵冲入公孙瓒兵营时,却一下子陷进去了,公孙瓒是一万三千兵马,四比一还强,公孙瓒根本不在乎刘琦袭击,干脆来了个硬碰硬,顿时邺县的城池外硝烟四起,一时血雨腥风、尸横遍地,敢情古代作战拼的也是人海战术,刘琦率赵云的义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偷袭夜战公孙瓒,战了大半个时辰,反而被公孙瓒包围了,邺县城楼上早燃起了收兵的狼烟,邓芝也将吊桥悬在了半空,候着刘琦返回城中,却无奈刘琦反被公孙瓒围住回不来了。

城楼上,一身红衣戎装的黄舞蝶吵道:“邓司马,快放吊桥,我要去救公子。”

邓芝沉着道:“黄夫人,你去了,公子会分心的。”

黄舞蝶道:“我不能看着公子被围而不救。”

邓芝道:“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吊桥悬于半空,就等公子杀敌回城。”

黄舞蝶拍了拍装有梨花针的布袋道:“邓司马先放吊桥,让我出城后你再半悬起来吧。”

邓芝坚决不从:“黄夫人,保护夫人是属下应尽的职责,再说了,公子交待,无论如何都不允你出城,我是不会放吊桥滴。”

黄舞蝶急了,柳眉倒竖,红颜发怒:“邓芝,汝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公子交待又怎么了?公子还听本小姐的呢。吾身为夫人,便是汝上司,吾命令汝即刻放下吊桥,让吾出城接应公子。”

邓芝愣了下,没想到城外混战的节骨眼上,黄舞蝶居然发起大小姐脾气来了,这个黄舞蝶是不能得罪的,但在混战中刘琦与赵云的军队未退到护城河边,吊桥却也是万万不能放下的。

若放下吊桥允了黄舞蝶单骑过桥出城,必被公孙瓒的兵一拥而上,城必破无疑,城中百姓将要遭受屠城三日的悲惨命运,但这个话邓芝是不会向黄舞蝶说的,否则就是轻视了黄舞蝶的杀敌的本事。

吊桥是万万不能放的,但黄舞蝶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要不然邓芝以后还怎么在公子刘琦手下混,这好战的公子夫人还真不好伺候。

黄夫人开始还口口声声地喊着邓芝为邓司马,此刻直呼其名,是真的生气了。在古代,直呼名字而不叫表号、字号或称官职,便是对一个人的侮辱或轻蔑,这对邓芝来说,心理上是接受不了的。

邓芝犹豫了,开不开城门成为两难的选择,黄舞蝶可等不及了,激将了:“邓芝,汝不出城杀敌也就罢了,竟然拦着本小姐不让出城。是男人,汝现在就放吊桥,要不然,本小姐一剑削断缆绳,事后告汝贻误战机,革职查办。”

“黄夫人,别。”邓芝被黄舞蝶几句重言重语说的汗都冒出来了,孔老夫子说的还真有道理,世上惟小人与女子难缠矣。

黄舞蝶见邓芝妥协了,脸上露出笑脸,嘴里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在狼烟战火的照耀下挺有巾帼女侠的范儿。

“邓司马,放吊桥,开城门吧,有劳了。”黄舞蝶缓和下了语气,毕竟邓芝作为丈夫刘琦的别部司马,黄舞蝶还是要尊重的,刚才也只是一时气急,激将而为罢了。

由于陈武率一百麒麟军杀进混战人群时离得较远,站在城门上的邓芝只看见了一阵阵的骚动,却并不知dào

陈武救援来了,为避免城被攻破的风险,邓芝还是决定宁愿得罪黄舞蝶,也坚决不放吊桥,必须要摆脱黄舞蝶的纠缠拖到刘琦转回护城河边时再放吊桥,邓芝于是采取拖延术,朝黄舞蝶恭敬地一施礼:“黄夫人,城门已是开着的,不用再开城门的。”

黄舞蝶一下看出了邓芝的心思,又怒道:“别婆婆妈妈了,城门已开,汝放下吊桥就行了,哪有那么多废话。”

邓芝道:“黄夫人稍安勿躁,我看公子马上就回来了,黄夫人也不用急着出城了。”

黄舞蝶再也等不及了,怒急攻心,不由分说抽出佩剑欲斩吊桥的缆绳,樱桃小嘴喃喃道:“公子在人堆里影子都看不到,哪有回转的迹象?哼,你们男人天生就知dào

欺负女子。”

邓芝见状不好,本想伸手拉住黄舞蝶,又觉不妥,突然上前一窜,用整个身子挡住了黄舞蝶的剑,大义凛然道“夫人,不可。”

“你……”黄舞蝶的剑停在半空,被邓芝的英勇之举所震惊,是个忠义的良将啊,公子刘琦的话在部将当中比当朝天子的圣旨还灵呢,虽面上恼怒邓芝,但此时心里却对邓芝的忠勇甚为赞赏。

“黄夫人息怒。”邓芝见黄舞蝶收回了佩剑,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忍心了,黄舞蝶与刘琦是生死相随的鸳鸯一对,不让黄舞蝶出城还真是委曲了好战侠义的黄夫人了。

邓芝说着,又手指了指黄舞蝶肩背的玉女弓箭,恭维道:“素闻黄将军百步穿杨好箭法,自古道,虎父无犬女,不知黄夫人箭法如何,能否射过护城河去?何不用箭专射公孙瓒的人马,射开一条公子回城的道来,又何须黄夫人执着放桥出城?”

“哈哈,邓司马好主意,待本小姐射开一条血路,迎公子进城。”黄舞蝶大笑,精神一振,走到箭垛处,弯弓搭箭,瞄都不用瞄,嗖的一声离弦之箭直取公孙瓒的步卒。

箭弦响处,但见飞箭直中一名士卒的咽喉,士卒应声倒地,邓芝见状拍掌叫好,黄舞蝶兴起,连着发射了几箭,箭无虚发,箭箭直取人性命。

见公孙瓒的士卒一个接一个被城头上的神来之箭射倒,正在混战肉博的戴红袖章的赵云的义兵一下子占了上风,将公孙瓒的兵卒逼得步步后退,自然而然的分出一条道来。

邓芝在旁连连击掌称好,大叫黄夫人威武。

但令黄舞蝶想不到的是,尽管公孙瓒的步卒分出了一条道,仍然没看到公子刘琦的人影。

此时的公子刘琦已被公孙瓒的万名步卒围于人群中央,陈武救驾来时,刘琦却放qì

了杀出重围回城的计划,却要走一着擒贼先擒王的险棋,领着陈春等四卫将及十位铜甲卫士在混战中艰难的支撑着。

刘琦与卫士们身上的战袍、兵器尽是血,刘琦手中的天下第一剑勾践剑也成了血剑,激战中根本顾不及擦拭剑刃上凝固的血块。

刘琦领了赵云投奔的三千义兵夜袭公孙瓒的一万步兵及三千白马骑兵的阵营,注定成为一场命拼命的消耗战,无论是赵云的义军,还是公孙瓒的强兵,无数的士卒生命在白刃战中消失、逝去,邺县城外的黄土地被鲜血浸染成了红土地,血腥刺鼻,触目惊心。

在刘琦艰难厮杀时,而领了刘琦擒获公孙瓒的命令的陈武却率一百麒麟军直奔公孙瓒的大营。

麒麟军是刘琦着意打造的一支三国的特种部队,均是百里挑一的精兵,麒麟战士使的枪戟刀剑等税利兵器,朝着未戴红袖章的公孙瓒的兵马一杀一个准,而麒麟军根本伤不到半根毫发,强悍得令人发指。

麒麟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很快杀开一条通往公孙瓒大营的血路,陈武仍旧是一马当先,冲进赵云与刘备、关羽、张飞厮杀的圈子,一下认准了臂箍红袖章的赵云,正在与三**战。

陈武见赵云力敌三将毫无惧色,顿生敬佩之心,一句话都不说,举枪便刺向正夹战赵云手执丈二蛇矛的张飞。

赵云见来了位威猛的悍将来帮,便明白刘琦发自新野的援兵来了,手抖银枪,上挑一枪架开关羽砍过来的青龙偃月刀,又下翻一枪震开刘备的双股剑,双腿夹下跨下白龙马,朝刘关张虚晃一枪,向陈武大喊道:“壮士帮我抵挡一阵,我去取公孙瓒的首级。”

第155章 白龙马

有了陈武及麒麟军的帮衬,赵云摆脱桃园三结义的刘备、关羽、张飞的夹击,手抖银枪,朝刘关张虚晃一枪,拍马直取公孙瓒的大本营,留下三英战陈武去了。

没有刘关张的对阵,公孙瓒的手下步卒哪里是赵云的对手,没人拦得住赵云,但见赵云银枪翻飞处,一路士卒被挑无数,臂箍红袖章的赵云亲兵俱是与赵云一样的胆色,几百臂戴红袖章的步兵抱团跟随赵云的马后掩杀,直杀得公孙瓒的兵营人仰马翻。

杀过千米处,冲出重围,赵云领了几百精锐步卒来到公孙瓒的营帐,但见公孙瓒的营帐灯火通明,营帐后突然冲出来近百刀斧手喊杀震天,朝夹马冲杀而来的赵云及几百义兵砍过来。

“杀啊……”赵云大喊杀,马上挑死一个刀斧手,其余的几百刀斧手竟然不躲避,齐齐照着赵云跨下的白龙马砍去,将赵云惊的不轻,这白龙马可是赵云的宝骑,哪容得别人伤害,顿时纵马一跳,跃到营帐旁边,将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刀斧手无法近身。

紧随赵云而来的几百义军却突然间被旁边另一营帐边埋伏的刀斧手堵住,顿时一阵刀林剑雨,杀声不绝于耳,一个个戴红袖章的义兵被刀斧砍了脑袋,也有一个个刀斧手死于义兵的冲杀。

赵云只顾杀进公孙瓒的营帐,连着挑死了十几个刀斧手,但令赵云感到奇怪的是,公孙瓒竟然如此沉得住气,在营帐中无动于衷,这都要死到临头了,公孙瓒怎么不出现呢,难道不在此营帐中,早吓得逃走了吗?

赵云正疑虑间,忽然面前的营帐倒塌,赫然一彪形大汉骑着高头白马,手持双头铁矛,朝赵云喝骂:“常山赵子龙,汝为非作歹,助纣为虐,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处!”

公孙瓒说着,用双头铁矛,猛地戳一下马蹄旁的一处石块,便听轰隆一声,赵云马踏之处忽然地陷,赵云暗叫不好,道声有机关,急用银枪着地,双腿用劲夹下马肚,跨下白龙马惊嘶一声,奋蹄一跃,一下跃出地面,居然从地陷三尺处似蛟龙腾空而起,在空中急速地划拉了几下马蹄,稳稳地落在了安全处。

可怜的是,地陷处,跟随赵云杀奔营帐的几百义兵及公孙瓒手下的几百刀斧手却没有赵云那般幸运,随着脚下站着的十几平方米的地陷而陷落遍插尖利竹钎的深坑,顿时一阵阵竹钎破肚的扑扑声传来,并有好几股血柱透过碎落的下陷土块的空隙处喷涌上来,溅得公孙瓒满脸血污。

“弓箭手,射。”公孙瓒见地陷都没有弄死赵云,吃惊不小,用手抹掉脸上血迹,狠下心来,连忙下令射箭,忽然万箭齐发,直向赵云射去。

这下可好,公孙瓒下令射箭,又是自杀性的行为,就为了射杀赵云,也不顾手下的兵士死活,在古代战场上士卒的性命真的如蝼蚁一般,没有人可怜,普通士卒的生命对诸侯将帅来说就是他们称霸道路上的牺牲品。

又是一阵哎呀嚎叫之声,一批批士卒中箭倒地,赵云因了白龙马的奋蹄跃出地陷处,却又遭遇了万箭齐发,看来公孙瓒是非要将赵云置之死地才罢休了。

纵使赵云有天大本事,那也挡不住近距离的万箭齐发呀,尽管赵云且战且退,手中银枪舞得滴水不进,保护得自己,却护不了座下的白龙马,但赵云爱马心切,还是于马上护住下三盘,挡住射向白龙马的竹箭。

须臾间,挥舞银枪往后撤的赵云,忽然被一支斜刺里射过来的竹箭射中了胳膊,右手臂上一支竹箭刚好穿破铁甲叶片的缝接处直刺入赵云的手臂的肌肉中,入骨三分,锥心难忍,竟然中了一支毒箭,是谁射得箭呢?

赵云当即哎呀手抖不停,银枪显然舞得慢了,但仍然不顾自身安危,单手使枪紧紧护住刚才地陷一跃救了赵云一命的白龙马。

“停止射箭,活捉常山赵子龙。”赵云耳边传来了公孙瓒暴喝声,万箭停发,赵云忍着手臂箭伤的疼痛,握住手中银枪,抬眼望处,却见马背上公孙瓒手举一张铁弓,正张狂得yì

地望着中箭的赵子龙,敢情这一支毒箭是公孙瓒所射。

中了箭的赵云当即醒悟了过来,长年与北方游牧民族作战的公孙瓒自然练就了一番马上弯弓射大雕的本事,这支箭还真射得准,幸好射偏了位置没有命中喉咙,或许是公孙瓒想活捉赵云有意射偏赵云紧握银枪的手吧。

“想活捉我,没门!”赵云暗咬牙关,将手中银枪举起,使劲一用力,向公孙瓒投去。

赵云的银枪就象后世奥林匹克赛场上的运动员投掷的标枪一样,直取公孙瓒面门,然而公孙瓒似乎防着了赵云的这一招,竟然轻而易举地将赵云的投掷过来的银枪用双头铁矛给磕飞了。

赵云的银枪投掷出去后,没有伤着公孙瓒,却引得箭伤迸发,毒箭攻心,啊呀一声倒伏于马背,脚蹬马鞍,紧抓缰绳,任跨下白龙马狂奔。

白龙马见主人受伤倒伏,凄厉一声长,马脸流下泪来,驮了人事不省的赵云奋起马蹄朝邺县城门处飞奔。

公孙瓒万箭齐发的时候,正在混战中艰难支撑着的刘琦显然见到了这一幕,当驮了受箭伤的赵云的白龙马奔向城池方向时,刘琦心疼地大叫“子龙,子龙。”

白龙马听到了刘琦的声音,踏着蹄下尸体冲撞着混战的人群,直奔刘琦而来,刘琦见白龙马通人性,立即指挥陈春等四卫将及十位铜甲卫士杀开血路迎来白龙马。

“杀啊……”公孙瓒见白龙马驮了赵云飞奔,也顾不得要活捉赵云了,亲自指挥手下将士向白龙马追来。

见赵云受伤,主帅公孙瓒又亲自督战,形势一边倒,公孙瓒的万军直逼得刘琦节节后退,一百麒麟军也驾不住对方万马奔腾的气势,且战且退,而陈武正与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在激战,无法脱身。

刘琦见势不妙,接应了白龙马,叫上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赶去驰援陈武,也顾不得四卫将帖身护卫了,急命陈武率麒麟军撤tuì

回城。

浑身战成了血人的十位铜甲卫士分不清是挂了彩还是杀敌所溅的血迹,护着刘琦退到护城河边,城楼上陪着黄舞蝶射箭的邓芝见状,赶紧放下半悬的吊桥,迎刘琦进城。

黄舞蝶见吊桥下放,从城头一跳跃到徐徐降落的吊桥上,又了跃向扶了白龙马而来的刘琦,见刘琦浑身是血,十分心疼道:“公子,没事吧?”

刘琦强颜一笑:“蝶儿,吾当然没事,只是子龙将军受箭伤生死未卜。汝怎么跳下来了,这儿危险,快回城去。”

“公子带子龙先回,吾在这儿帮公子挡会儿。”黄舞蝶边说,边反手从肩背的布袋里抓起了一把梨花针准bèi

大开杀戒。

“也好,别恋战。”此时不是柔情蜜意的时候,刘琦牵挂着赵云的伤势,嘱咐黄舞蝶一声,便拉着白龙马快步跑向城门,边跑边向城楼上的邓芝喊道:“伯苗兄,快快取来药箱。”

“是。”邓芝也见到了受了箭伤的赵云,连滚带爬地奔下城楼跑向城门边用于军事指挥的营帐里取来刘琦常备的救急箱。

刘琦急急地迈步城门里,无暇顾及后面的震天喊杀,接过邓芝递过来的救急药箱,道:“伯苗兄,汝速将子龙抱下来。”

此时对胳膊中了毒箭的赵云来说,时间就是生命,说不定晚一步,赵云所中的箭毒扩散到血流心脏便没得救了。

邓芝将赵云抱下白龙马,平放于地上,却见沾满血迹形似枣红马的白龙马的马脸垂泪,轻轻拍了拍马脖子,道:“白龙马,子龙没事的。”

邓芝说这话的意思是有道理的,估测白龙马与赵子龙都是两条相依为命的龙转世,一龙活着,另一龙定然死不了;要是一龙死了,另一龙定然活不长久。

白龙马晃了晃马身,摇了摇马尾巴,马脸上的泪一时似倾盆大雨流个不停,不知这样的动作是不是表示白龙马听懂了邓芝的意思,邓芝感叹好一匹有情有义通人性的白马啊。

刘琦打开了急救药箱,没有半点犹豫,当即取出了华佗的蓝色救命丸,不知这救过被长江鳄咬掉大鸡.巴的鄂焕的蓝色小药丸,能否救得了赵云的命,貌似这蓝色的华佗速效救命丸是能起死回生的。

蹲下身来,顾不得察看赵云的伤势,刘琦迅即将一粒蓝色药丸塞入赵云的嘴里,然后将手放在赵云的鼻子边靠了靠,觉着赵云还有一丝气息,刘琦便放下心来,记得环儿说过,只要有一丝气息的人,服用了华佗的救命丸,必能起死回生的。

刘琦站起了身,等着赵云苏醒过来,结果,等了好一会儿,直至陈武率着麒麟军及赵云的义兵悉数退回城的时候,赵云还没醒来。

望着气若游丝胸脯不见起伏的赵云,刘琦陡然心惊,暗道不好,恐怕华佗救命丸过了有效期失效了,在三国中威震华夏的常胜将军常山赵子龙才依附了公子刘琦,莫非出场第一战就要挂了么?

刘琦闭上眼,不忍相看平躺于地上不知生死的赵云,双手合十,祈祷老天开眼:“苍天啊,赵云可是我刘琦重生三国的真命天子呢,他不可能死哦。我还期望着常胜将军赵云随我南征北战一统天下,开上战船、骑上白龙马去钓鱼岛钓鱼玩呢。”

第156章 突围

刘琦双十合手虔诚地祈祷上天开眼,祈求气若游丝的赵云能够活过来。

此时已是五更时分,还有个把时辰天将大亮,邺城外公孙瓒的部分营帐仍在火光中,城池外遍地尸体,赵云所投刘琦的三千义军在夜袭公孙瓒一战中损员大半,回到城中戴着红臂袖章的兵卒仅剩八百,加之陈武驰援的一百麒麟军,总兵力不到一千。

而城外公孙瓒的一万三千兵马却还有八千之多,若公孙瓒的援军及攻城设备到位,恐怕邺城支持不了一个时辰便要城破人亡了,形势对刘琦极为不利。

邓芝从城头上又转了一圈,急匆匆走到刘琦跟前,望了眼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赵云一眼,关切地问道:“公子,子龙将军有救乎?”

刘琦半蹲身子再次用心把了把赵云的脉,起身道:“脉象紊乱,气息虚弱,恐是箭毒太深,子龙能不能活过来难说,这条胳膊恐怕保不住了。”

“要是华佗先生在这儿就好了。”陈武惋惜的叨唠了句。

邓芝一惊,建言道:“子龙将军英勇善战,若失了胳膊岂不是生不如死?吾闻公子拜师神医华佗先生门下,为何不试着救治一番?”

“这个……”刘琦一愣,邓芝一言犹似惊醒梦中人。

刘琦总是一味地依赖着华佗的速效救生丸,忍看常胜将军赵云服下蓝色救命丸后躺于地上人事不省,怎么忘记了自己也曾学得华佗的《青囊经》,就算是学得皮毛,华佗所传那也是可以救活人的医术啊。

“快,解掉盔甲。”刘琦说着,动手摘去赵云的头盔,解开衣甲,邓芝、陈武等人忙着给赵云宽衣解带。

只见赵云受箭伤的右胳膊红肿充血,箭伤处乌黑一片,所幸毒势未完全蔓延开,若再过个把时辰箭毒扩至肩胛,就算赵云能活过来,那赵云的右胳膊也要彻底废了。

刘琦认真地察看赵云的箭伤时,或许是华佗的速效救命丸起了作用,阻止了毒性的蔓延,或许是赵云的体格奇佳、命大,赵云竟然悠悠地苏醒过来。

赵云望着眼前浑身血污的刘琦等人,努力睁开眼睛,苏醒的第一句话就是:“公子,我还活着吗?”

刘琦与邓芝等人脸露喜色,还真是老天开眼,赵云活过来了。

“子龙,我们都活着。”刘琦哽咽着。

“三千将士怎样了?”赵云关心手下义兵,试图用胳膊支撑身体起身环顾,无奈因箭毒无力,忽地“啊”的一声惨叫,右膀箭伤处毒血喷涌,赵云再次昏迷。

“子龙,子龙。”刘琦大声呼叫,望着再度昏迷的赵云,知dào

象赵云这种情况,不将赵云胳膊处的箭毒除了,恐怕不是胳膊保得保不住的问题,而是箭毒会不会要人性命的问题了,可是刘琦并不懂如何去毒,战争间隙的城门口也不具备给赵云施手术的条件,引起感染那就不得了。

刘琦意识到赵云性命危在旦夕,华佗不在的情况下,唯有将赵云及早送至新野,或许深得华佗真传的关门弟子环儿能治得了赵云的毒伤。

“叛逆刘琦,快快开城受降,否则屠城三日,格杀无论。”刘琦正思虑着赵云的伤势,城外传来公孙瓒兵卒嚣张的叫喊声。

“屠城三日,格杀勿论……”公孙瓒兵卒喊声听来十分的恐怖,屠城三日的后果是什么,不敢想象啊。

“哇呀呀,公孙那贼,欺人太甚。请公子速开城门,我带麒麟军杀出去,取那公孙首级献于公子。”陈武抖下铠甲,将手中长枪一顿,咆哮道。

“公子,请开城门,我也去。”黄舞蝶也是抖了拦布袋,大声请战,一直在旁未作声的黄舞蝶见刘琦因赵云含泪动情,心中早就对城外的悍匪蛮兵怀了嫉恨,巴不得立即冲出城去将袋中梨花针撒个精光。

刘琦回望了眼身后及城头上的残兵剩卒,又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天边已渐渐露白,天要大亮了,没有夜色的屏障,硬杀出去的结果就是城中不到一千的剩卒抵抗八千公孙瓒的悍兵必将全部拼光,且城必破。

对于是坚守城池,还是杀出重围,刘琦心中很乱,但神色依然镇定,解下赵云左胳膊上的红袖章,又将自己左胳膊上的红袖章解下,把两根红带叠成一根,将赵云箭伤处的衬衣撕破,用两根红带子在赵云的肩胛骨处紧紧一箍,打个死结,防止毒气扩散,起身面向陈武,问道:“武将军,琬兄率了多少兵马,何时将至?”

陈武朗声道:“琬将军命吾率一百麒麟军先行驰援,留下文岱领二千精兵驻守新野,文兄与琬将军尽起一千猴兵与八千官兵随后赶至。”

“恐怕琬兄赶不过来了。”刘琦望天,脸色阴沉。

陈武惊问:“此话怎讲?”

刘琦默然不语,邓芝见状,替刘琦说道:“武将军,吾等在此困守三天,恐是今日太阳东升,公孙的援兵也将同至,琬将军的兵马必遭截杀,又岂能如愿赶来?”

“那如之奈何?”陈武闻言,一时没了主意。

邓芝并不理会陈武的慌乱,朝正在痛苦沉思的刘琦拱手道:“公子,救援已断,不能坐以待毙。如今之计,可尽出城中士卒,护了子龙将军杀出重围,弃城而去,方是上策。”

“伯苗兄,不妥!”刘琦当即否决了邓芝的提议,面有忧色,慨然道:“弃城而走,公孙瓒必屠城三日,百姓因吾含冤蒙难,吾等岂能做出贪生怕死之事。”

邓芝深为刘琦的大义凛然而折服,但不忍公子刘琦受困而待毙,于是再次劝道:“公子爱民之心,日月可鉴。只是邺城本属公孙瓒,非新野城池,吾本因暴雨受阻借途而暂住几日,弃他人之城并不可惜。公孙瓒进得城内,又岂会做出屠杀己城百姓之事?若公子困居邺城,必将徒生杀戮,反倒引得公孙战火烧及众多无辜。此时天还未明,一气杀出重围,或可挽救邺城百姓于水火啊。”

“这个……”刘琦犹豫了,邓芝的话不无道理,为刘琦弃城杀出重围给出了十分圆满的理由,至于公孙瓒会不会屠城三日,刘琦想着素有仁义美名的刘备在公孙瓒身边,公孙瓒断然做不出屠城三日的事来。就算公孙瓒真的屠城三日,那也是自掘坟墓,失去民心之事,公孙瓒早晚必亡。念及此,刘琦弃城主意已定。

“公子,决断吧,再晚就天亮了,将士怕要徒增伤亡啊。”黄舞蝶见刘琦忧公孙瓒屠城之事而为难,劝道。

“公子,不能再等了。”邓芝望着欲将露白的天空,忧心如焚。

“罢罢罢,若公孙那贼胆敢屠杀邺城百姓,这笔血帐早晚要他还的。”刘琦痛心状,转过气色,又是一副镇定自若的将帅风范,一句“众将听令”,开始派兵点将。

“武将军,汝率一百麒麟军作前锋,只管往前杀开血路。”

“是。”陈武领命而去布置麒麟军冲杀之事。

“伯苗兄,汝尽率城中余兵随后掩杀。”

“是。”邓芝领命走上城头,朝弓箭手们交待了几句,便集结城中剩余八百兵卒于城门口处准bèi

冲杀城外。

“蝶儿,汝骑白龙马,带上子龙将军藏于军中杀出,陈春、陈夏二位将军掩护。”

“是。”陈春、陈夏二卫将当即出列,陈春将赵云抱于自己骑的马上,黄舞蝶骑上白龙马,手中抓了一大把梨花针。

“陈秋、陈冬二位将军及十位铜甲卫士随吾断后。”

“是。”陈秋应声,便快步走到十位已战成血人的铜甲卫士中交待突围应激护卫之事。

刘琦如此这般的安排也是有所考lǜ

的:陈武威猛,率麒麟军杀出血路不难;黄舞蝶眼尖手快,藏于军中护送赵云,十分厉害的梨花针可将欲射赵云的敌人先下手为强;邓芝懂得兵法,掩杀不会造成大的伤亡;而刘琦率陈秋与陈冬及十位铜甲卫士断后,则是将危险留给了自己,很明显的道理,前锋杀开血路容易,断后被人追杀却是危险重重的。

“公子,汝与黄夫人护送子龙,吾来断后吧。”当邓芝集结完全副武装的兵士后,请缨道。

“伯苗兄,秋、冬二卫将及十位铜甲卫士与吾一起,业已身经数战,断后勿虑。”刘琦摆摆手,神色镇定,望了眼城门口处经过一场夜袭血战的人马,朝人群一拱手,大声道:

“各位将士,公孙瓒残暴不仁,害得子龙将军生死未卜,伤吾兄弟无数,此仇不共戴天。今闻新野救兵已到,吾等不必守城,只须杀出城去,马不停蹄,兵不竭步,与新野来一万将士合兵一处,再回兵报仇,众位将士可有信心杀出重围?”

“有。”城中将士哑嗓应答,声彻云宵,经过一夜血战活下来的近千士卒,毫无惧色,好一派誓死如归之壮烈。

“放吊桥,跟我杀。”刘琦跃上一匹大白马,抽出勾践剑朝城门一指,应声处,便见城头上两个守卒手起刀落砍断吊桥缆绳,吊桥咣当一声落下。

城门洞开处,但见陈武一马当先,于马上挥枪大喊一声:“麒麟麒麟,属吾最行。兄弟们,杀啊!”

“杀啊,杀啊……”刘琦麾下的百里挑一、万里挑百的特种部队麒麟军,骑着战马从城门口大杀而出,邓芝、黄舞蝶等人按计划护送昏迷的赵云随后杀出,欲赶在天明之前杀出重围直奔南阳新野。

第157章 可以不打仗吗

陈武领着的一百精锐麒麟军作前锋,从城门口冲出,越过吊桥直冲叫阵的城外,将公孙瓒的围城之军杀了个措手不及。

此时天将微明,公孙瓒的兵马没想到刘琦的军队毫无征兆的突然大开城门冲杀,一时乱了阵脚,流水一般向两边散开。

随后跟进由邓芝率领的八百步卒分成两列弓箭队,近距离向散开的军兵射杀,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刘琦领着近千步卒、护着赵云已冲进公孙瓒的包围圈一气杀过了近千米不顾一切地向城外突奔,当公孙瓒反应过来时,才明白了刘琦不是袭营,而是突围。

“追。”公孙瓒挥舞手中双头铁矛,朝身边的刘备、关羽、张飞大喊一身,领着八千人马随后直追。

刘琦与陈秋、陈冬二卫将及十位铜甲卫士骑马断后,冲来阻击刘琦的快马均被铜甲卫士斩杀,但公孙瓒与刘关张依然不依不饶紧追不舍。

被公孙瓒一气追出二十余里,天已大亮,刘琦的余部才甩掉了公孙瓒的追击,不敢有片刻停留直奔南阳新野而去。

又急匆匆行约五十里,时近黄昏,来到一处山丘,却未遇到蒋琬的援兵,刘琦感到奇怪,问邓芝道:“伯苗兄,琬兄的援兵未至,是不是走岔道了?”

邓芝道:“岔道是有几条,唯此大道才是快道,新野援兵必会从此大道而进,恐琬将军的兵马被公孙瓒的攻城援兵给阻了。”

“果真如此,那可是大战啊。”刘琦感叹了下,又道:“伯苗兄,命军士短暂竭息,干粮充饥补充下体力,估计翻过此山难免一战啊。”

“是。”邓芝下马,传令将士就地作短暂竭息,整顿兵马以备再战。

刘琦走向陈春,查看了下马上仍在昏迷的赵云的伤势,又走到将士当中鼓舞了番士气,见黄舞蝶站在土坡上抬眼望夕阳似满腹心事,刘琦来到黄舞蝶的身边。

“蝶儿,吃点吧。”刘琦递过来一块干馍馍,柔声问道。

“不想吃。”黄舞蝶白嫩的手轻轻一推。

“呆会可能还要打仗,不吃点哪有力qì

呢?”刘琦将干巴巴的馍馍强塞到黄舞蝶的手中。

黄舞蝶心里一热,将馍馍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轻轻咀嚼,望着残阳如血,意味深长道:“公子,可以不打仗吗?”

刘琦一怔,没想到多次并肩作战于战场上生死相随的黄舞蝶突然问起了这般非常哲学的问题——可以不打仗吗?

是啊,可以不打仗吗?战争总是无情的,昨夜与公孙瓒一战,邺城外尸横无数,好几千具尸体啊,目睹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在疯狂的杀戮中消失,人类的战争到底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在推动着,还是人性的雄霸与罪恶在引领着?

从大的范围来讲,要说不打仗是不可能的,但就小范围荆州来说,公元191年孙坚受袁术之命攻打荆州还有一仗,自孙坚身死至公元208年赤壁大战,刘表所辖的荆州将拥有长达十八年的升平时代。

十八年,在**的三国,可以干很多事的。

刘琦思忖着该如何回答黄舞蝶关于是不是可以不打仗的问题,突然从山丘的背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还夹杂着铁鞋踏地的声音,听声音便能猜测到有一股军队要从山丘背面翻过来了。

“蝶儿,敌兵又来了,汝说能不打仗吗?”刘琦胡乱应承了句,抽出勾践剑,大声喊道:“兄弟们,列队再战,杀回新野。”

“麒麟麒麟,属吾最行。杀……”陈武跃上马背,挥枪一指,领着麒麟军便向前冲去,后是追兵,没有退路,唯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黄舞蝶眼望夕阳,闭目三秒,脚一顿,叹息一声“罢罢罢……”,将手中咬了半块的馍馍全塞到嘴里,牵过赵云的白龙马,亲昵地抚摸了下马头,拍拍马背,潇洒一跃,纵马追随陈武,扔给刘琦一句话:“公子,打吧,该打仗时还得打。”

“可是,蝶儿,我不想打啊……”刘琦有点哭笑不得,还没想好是不是可以不打仗的问题,随着山丘后面渐近的铁蹄声,就算不想打仗也是大战在即了,不知dào

这一路杀下去,还能剩下几人到得了新野?

“伯苗兄,整军再战。”刘琦向邓芝下令,经lì

过数次血战,刘琦对血腥味已不再那么敏感了,战场上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从数次血战中,刘琦有深刻的感受,那就是在历史的天空中,在三国战乱的年代里,唯有战胜成王者才有可能制止战争,否则,战火将永不会熄灭。

刘琦已决计此次能逃过劫难,护送赵云到新野后,将加紧练兵,扩大版图,采取以战养战,以恶制恶的方式来结束三国纷争,尽早救民于水火。

对于民众的生命,刘琦是不能漠视,更不能等闲视之的!

“公子,恐是来敌人马太多,难以一一突围。前边有个岔道,公子与黄夫人可分兵护送子龙速回新野,这儿由吾来引开来敌。”邓芝执剑在手,请刘琦从岔道先走。

“伯苗兄,若走岔道遭伏,必将全军覆没。还是大部队沿着大道冲杀吧,兴许抱团冲杀还能杀开血路的,说不准大道上还可能遇上琬兄的援兵呐。”刘琦否决了邓芝走岔道的建议,提剑挥军直冲向山丘占领制高点。

刘琦的话不无道理,与其分兵被摛,倒不如抱团冲杀开一条血路再说。

“兄弟们,杀。”邓芝声出,紧随刘琦挥军冲向山头。

刘琦率近千军欲与山丘后赶来的敌兵背水一战,没有退路,唯有杀回新野重整旗鼓以图后势。

陈武一百麒麟军精锐已率先冲向了山头,放眼一望,却不是什么公孙瓒的敌兵,而是陈文正率一千猴兵与二千铁甲向山丘上疾驰。

陈文见到陈武,并不下马,见陈武的一百麒麟军身染血色,迫不及待问道:“武将军,公子安否?”

陈武勒马停下,令麒麟军停止冲杀,朝陈文一拱手:“文兄,吾还以为是公孙瓒的敌兵来袭呢,公子就在身后。”

“驾。”陈文打马奔向刘琦,后面一片猴子兵的叽叽喳喳声及二千铁甲原地踏步声。

“公子,文救驾来迟,罪不可赦。”陈文见刘琦率的兵卒多有挂彩,刘字旗也是破烂不堪,顿觉心酸,翻身下马,半跪请罪。

刘琦见来的是陈文的救兵,而不是公孙瓒的攻城援兵,心里一热,此去新野无忧矣,也是赶紧下马扶起陈文道:“文兄快快请起,汝来得正是时候,听闻琬兄尽起新野之兵,为何汝却领了部分兵卒?”

陈文起身,又与随后跟上来的邓芝、黄舞蝶打了招呼,说道:“公子随吾上山看。”

刘琦、邓芝、黄舞蝶随陈文牵马来到山丘顶上,远处隐隐约约几处山谷,眼前一千猴兵似乎少了许多,用眼一量估算也就不到五百,原地踏步的二千将士的铁甲上片片血渍,显然是经lì

了一场大战而来,而陈文身披的铠甲也是点点血迹。

“莫非琬兄出事了?”望着眼前斗志不息、充满杀气的二千铁甲,刘琦心中嘀咕着,要知dào

蒋琬可是与陈文尽率八千将士驰援邺城的啊,怎剩下二千铁甲呢?

陈文见刘琦虽无言语,却脸露惊疑之色,手指前方慨然道:“自收飞鸽传书,武将军便即率麒麟军先行,吾亦领猴兵驰援,在前方山谷遭遇公孙越的三万幽州之兵,战于山谷,蒋大哥八千将士受阻,大哥恐公子危急,命吾带了五百猴兵与二千铁甲绕道翻山驰援而来。”

“哦,原来如此。”刘琦又道,“公孙越乃公孙瓒从弟,三万援兵定是奔赴邺城而来。琬兄被阻于山谷,可是被围?”

“正是。”陈文焦急的表情。

“文兄糊涂。”刘琦责备陈文道:“分兵救吾,分明是置琬兄大军于不顾,陷吾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这……”陈文脸一红,朝刘琦一抱拳:“公子,自当阳桂园三结义咱们三兄弟便要生死与共,若不分兵来援,吾与大哥又怎能知公子陷险境而不顾呢?”

“唉……”刘琦长叹一声,转而又拍拍陈文的肩膀,道:“好兄弟。”

陈文知刘琦兄弟情长,不会怪罪,急道:“公子,蒋大哥与公孙越正在山谷对峙,形势危急。面前有两条路,翻过那座山可绕道蒋大哥的兵营,另一条路就是此条大道可直插公孙越的兵营。”

刘琦道:“那条快?”

陈文道:“大道快。”

刘琦毫不犹豫:“走大道。”

陈文却脸露难色:“公子,走大道虽可快上半日,却是直插公孙越的三万兵马营帐,无异于羊入虎口,送肉上砧啊?”

刘琦笑道:“文兄此言差矣,吾昨夜观天象,今晚起必有连日大雨,趁雨急之时给公孙越来个内外夹击,然后寻机突围,勿需恋战,撤回新野就是。”

“哦,如此甚好,真是天助公子啊。”陈文抬头望了望天,见天边似有浓浓乌云滚滚而来,确实大雨前兆,一路忙着急行军驰援邺城竟然未顾天色,看来公子刘琦还真是幸运的主儿,公子有天助,每每总能逢凶化吉呢。

第158章 风物长宜放眼量

刘琦眼望远处山谷,叫来陈武:“武将军,邓司马听令。”

“在。”陈武与邓芝抱拳应答。

“汝二人速领一百麒麟军及原部八百人马,与黄小姐护送子龙绕道速与琬兄合兵,告之半日后擂鼓声起、公孙越后帐混乱之机,趁大雨内外夹击冲出包围撤回新野。”

“是。”陈武、邓芝应声集结余部人马与黄舞蝶一道护送赵云即刻出发翻山绕道蒋琬而去。

刘琦领了陈文率来的五百猴兵及二千铁甲冲下山丘气势汹汹沿大道急行军,趁大雨未至时赶在后半夜插到公孙越营帐。

有主帅刘琦督战随行,猴兵兴奋的乱跳,二千铁甲也是士气高亢,因山谷就在前方,虽夜渐深,恐引起公孙越人马的注意,不敢点火把照明,摸黑向山谷靠近。

天越来越黑,乌云罩顶,五指不辨,所幸走的是大道,无火把依然大步流星,二千军及五百猴兵摸黑行进了大半个时辰,一声惊雷,滂沱大雨说下就下,瞬间浇得人眼睛都眨不开。

山谷近在眼前,约摸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公孙越的驻兵之地,想必陈武与邓芝的麒麟军及一千人马也已与蒋琬合兵,此时越是雨大,越是老天创造了刘琦突出公孙越包围撤回新野的有利时机。

将士们未带雨具,五百猴兵成了落汤鸡,大雨打在铁甲上叮当作响,到处水濛濛一片,乍一望去,二千铁甲疑似千军万马,气势够唬人的。

陈文与刘琦并辔而行,任雨渲泻,大声道:“哈哈,公子妙算,春雷滚滚及时雨啊。”

“天助吾也。”因雨大,刘琦大声回应。

刘琦自知重生三国还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在公元191年寒冷的冬天里最起码救济了好几十万的贫民百姓,使老百姓不至于冻死街头、饿死家中,刘琦为百姓办实事,深得民心便是天大的福事,老天开眼,好人有好报的。

“文兄,传令加快速度,奔向山谷即擂鼓冲杀。”越是雨大,越要赶上,刘琦命将士加快行军速度。

“是。”陈文紧马几步,朝猴将叽咕了几句,又朝军中领队的曲长交待几句,便见五百猴兵疯了般冒雨朝前跳跃,二千铁甲突然分出一列二百轻装士兵冲在前列,鼓手随后跟进。

猴兵与二百轻装士兵片刻功夫便不见踪影,刘琦才到山脚下便听到了鼓声大作,敢情陈文派出了先遣军打头阵,即刻便听到山谷中杀声成片,肯定是已与陈武、邓芝合兵的蒋琬听到鼓声发起了冲杀。

“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杀败公孙越,得胜回新野,杀啊——”刘琦拔出勾践剑,但见寒光在漆黑的雨夜一闪,王者之剑的光芒刺激得人神经亢奋,二千铁甲将士见刘琦带头冲杀,自然是拼了命般叫喊着杀啊杀啊向山谷中冲去。

滂沱大雨似山洪暴发,山谷中雨雾一片,刘琦与蒋琬的一万将士对公孙越的三万兵马内外夹击,雨中喊杀,声声不绝于耳,雨水混着血水,山谷中一片血雨腥风。

刘琦为的是突围,并不想以少胜多将公孙越战败,在大雨中经过一番厮杀,终于与蒋琬合兵一处杀开一条血路突围,公孙越害pà

再中伏击不敢再追,刘琦得以趁雨夜撤回新野。

一回到新野,刘琦将整顿军马的事交于蒋琬、陈文与文岱等人,便与黄舞蝶将受箭伤剧毒处于昏迷状态的赵云用马车运到县府门口的“华佗弟子医药铺”,铺子里环儿正在给一位老人把脉诊病,有一个约摸年方二八长得眉清目秀的丫环在旁打帮手。

打帮手的丫环并不是从襄阳城带来的,刘琦没见过,也顾不上问,抱下赵云,朝环儿大声喊道:“环儿,快,帮看看。”

生病的老者见是浑身血污的县令刘琦进来,惶恐不安,嘴里轻声嚷着“县令老爷”欲起身参拜,刘琦对老者摆摆手说不用不用,心里却急得不得了。

环儿倒似不急,望眼急不可耐的刘琦,又见黄舞蝶立于身旁,轻声唤句“公子、姐姐”,却未起身,而是依然认真给老者把完脉,开了副方子,朝新来的丫环唤声“小玉抓药去”,并叮嘱了几句老者该如何吃药如何保养的话,老者连声道谢随小玉丫环取药去了。

刘琦碍于有百姓在场不好发作,没想到多日不见,环儿却沉稳了许多。

环儿瞄了眼昏迷的赵云,见患病的老者离开了药铺,便上前来,反倒吩咐起刘琦将赵云抬倒一张木板床上,拿起了急诊箱,也不多说话,非常老道的给赵云察看起伤势来,一举一动颇有华佗的神韵,看得刘琦心中想法翩翩。

真是女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环儿,这位是常山赵子龙,系吾爱将,子龙率三千义兵投新野,遇公孙瓒万军围杀,不幸臂中毒箭,服过华先生一粒蓝瓶救命丸仍不见好转,不知此时伤势如何?性命是否无妨?”刘琦简要介shào

了下情况。

“公子勿忧,妹妹乃神医华佗的嫡传弟子,一定能救得了子龙将军的。”黄舞蝶在旁宽慰道。

“公子,姐姐放心,小女子不才,定当尽lì

。”环儿谦逊了句,便使尽了向华佗所学得的医术,认认真真地给赵云诊断起来。

少倾,环儿面有忧色道:“子龙将军体格奇佳,服用过师傅救命丸无性命之忧,明日可醒来。只是将军臂中箭毒入骨,胳膊难保。”

“那怎么行?子龙将军不能断臂的。环儿一定要想办法去毒救救子龙这条胳膊。”听环儿介shào

赵云病况,刘琦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赵云保了一条命还能活过来,忧的是箭毒太深,恐赵云的右胳膊要断掉了。

赵云乃刘琦重生三国的左膀右臂,赵云若断了胳膊无异于刘琦断了臂膀啊,这怎么行呢?再说,三国的常胜将军赵云断臂还怎么挥舞银枪大杀四方?

环儿见刘琦一脸不甘,叹了口气道:“不是没有办法,或许刮骨疗毒,还能保住胳膊。”

刘琦眼睛一亮,心想怎么急躁之下竟然忘了三国关公关云长在华佗的亲自操刀下刮骨疗毒的典故,美髯公关羽任手术刀在骨头上刮,竟然边喝着小酒边下棋呢,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啊,不知这一幕上演到赵云的身上,赵云能否挺得住?

“环儿,那就即刻动手吧,趁子龙将军昏迷之时,也不知疼痛,刮骨疗毒就是了。”刘琦急道。

环儿皱了下眉头:“公子,将军昏迷之中不可妄动手术,否则无异于雪上加霜,唯待将军醒来,于箭伤处施于麻沸散局部手术可也。”

“那好,就听环儿的。子龙将军就交给蝶儿与环儿了,待明日将军醒来再施手术。”

“好的,谨听公子吩咐。”环儿欠身,低声应喏。

刘琦又交待了几句,留下黄舞蝶与环儿及叫小玉的丫环三个女子照应赵云,便与陈春、陈夏二卫将走出了医药铺,又有陈秋、陈冬二卫将牵来枣红大马,刘琦顾不上换装,急急骑马向城门外蒋琬整军之处奔去。

刘琦与帖身四卫将纵马新野县城,此时正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和风扑面,街上行人笑脸相迎,和前几日邺城血雨腥风的场景比起来,犹如走进了桃源胜景。

如今的新野,经过新上任的新野令大公子刘琦一年的整治,将鹅城与县城的城墙连接了起来,方圆五百里,城防巩固,兵力过万,给百姓修缮了居室,打了土豪、分了田地,发展了工商业,办了扫盲学校,城中平民均贫富,有居住、有田耕、有衣穿、有饭吃、有事干,大量外县难民涌入新野,新野城大有盖过襄阳繁华之势。

骑在马上的刘琦将新野城的安定与繁荣尽收眼底,心中涌现几分骄气,但却还是时刻提醒自己不可骄奢,要知dào

历史上的荆州刺史、镇南大将军刘表就是因为坐拥了十八年荆州七郡的升平安稳而无称霸之心,致使在赤壁大战之时曹操大兵南下忧郁成疾终致失去荆州,这可是历史的教xùn

,重生三国的刘琦断然不会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望着眼前的繁华,刘琦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居安思危。”

月有阴晴圆缺,天有不测风云,新野相比于整个华夏乃是沧海一栗,荆州在刘琦的十八年太平而治中,刘琦得有一番作为的,赤壁大战一到,刘琦是不会拱手将荆州让于曹操的,届时天下三分,谁主沉浮?拭目以待!

想到居安思危,刘琦便想到了到了该壮大实力的时候,新野的繁荣仅是一城一池的繁荣,刘琦没有这么小的眼光,天下还有更多的城池需yào

攻占治理,天下还有更多受苦受难的百姓需yào

有衣穿有饭吃,毛太祖说过:“风物长,宜放眼量!”刘琦岂是安于现状的鼠目寸光之辈?

管辖新野的刘琦实力也不小呢,刘琦心里一清二楚,此时有当阳桂园三结义的蒋琬与陈文兄弟,有常胜将军赵子龙,有邓芝,还有鹅城的几大招降的土豪,小小新野拥兵过万,可不是一般人能小觑的。

“驾——”刘琦想着时下在新野拥有的实力,意气风发,夹马挥鞭,纵马城外,决计要与蒋琬一道整军,将新野的势力重新洗牌,准bèi

抓住不久后孙坚将攻打荆州失利可使刘琦扬名天下的历史契机。

第159章 人猿情未了

刘琦与陈春等四卫将纵马来到新野县主城门外,便见蒋琬、陈文、文岱等人在列队整军,军列前也有年前鹅城招降的两大土豪李大与张二麻子及其管家丁四。

新野城外的军队军旗猎猎飘扬,有“刘”、“文”、“陈”、“蒋”字旗号,文岱的留城二千兵马亦在其列,另蒋琬率八千驰援邺城与公孙越一战的八千人马战死一千剩下七千,加之赵云三千义兵战死二千剩下一千,合兵一处刚好过万。

可怜的是一千猴兵死了四百,巨猿垂首于六百猴兵前神色黯然,此次刘琦远上常山带来了受伤的赵云,兵力有增有减,但经lì

战场的兵卒立于城门外自有一番威严。

蒋琬见刘琦与四卫将策马由城门口来,立即与陈文、文岱等人迎上来,相互礼见一番后,蒋琬向刘琦报gào

了整军后的将士人数,并请刘琦训话。

刘琦骑在枣红大马上,望着麾下万名将士,心潮澎湃,胸中有万言千语,却并不急着训话,而是翻身下马,将缰绳抛给卫将陈冬,径直走向猴兵序列,来到高出刘琦大半个头的类人猿巨猿猿将的面前。

猿将的神色有些不对,刘琦从城门口纵马出城时便远远望见了高大醒目的猿将,当蒋琬报完整军人数时,猴兵少了近一半,这便是猿将悲伤的理由吧。

要知dào

人类的战争,让猴子去厮杀,这事儿放在常出奇兵怪卒的古代并不算什么,但放在现在来看,准会被野生动物保护组织批得什么都不是。

来到猿将面前,刘琦象待手下爱将一样朝巨猿一拱手,道:“猿大哥,猴兵战死四百是吾之过,十分地对不住。”

猿将见刘琦声色动容,用巨掌抹了下猿眼流下的泪,叽哇了几句,刘琦是没听明白猿将什么意思,跟随身边的陈文及时在刘琦耳旁小声翻译,猿将的大意是刘琦成王了不够朋友,远上常山为什么不带它同往,要是有刘琦在场作战,就不会死了那许多猴子兄弟。

刘琦听后总算明白过来,这类人猿没有弯弯绕的肠子,说没刘琦在场作战指挥才死那么多猴兵,那可是得罪人的话,说明有人指挥不力嘛,是谁在指挥猴兵呢?不是蒋琬便是陈文啊。

不过,猿将提到刘琦去常山不带其同往认为是不够朋友的话,倒是情真意切,说明通人性的类人猿与人类相处久了便有感情了,须要天天相见,不可一日分开,貌似人猿情未了呢。

刘琦朝身旁的陈文及蒋琬回头一笑,意思是别责怪猿将口无遮拦,自然蒋琬与陈文也是大度一笑不会与类人猿计较的。

刘琦稍踮起脚拍拍巨猿的肩膀,却面朝黑压压一片万名将士道:“自今日起,吾不再轻易出走,若有急事外出,定当唤上猿大哥同行,大家都是兄弟,当同患难共甘苦。此回猿大哥与猴将率猴兵英勇骁战,众将士浴血突围,救驾有功,今日起杀猪宰羊,犒赏三军。略作休整,十日后,春季大练兵,一定要练出强军的威风来。”

“好,公子威武,强军必胜。”陈文适时喊出一声口号。

陈武更是朝着万千人马振臂高呼:“公子威武,强军强dà

。”

随即城门外万名将士齐声高呼“公子威武,强军强dà

。”口号声传出数十里,气壮山河,刘琦铁甲在身,腰悬王者之剑,在群情激奋的军队前好有派头。

面对这样的场景,刘琦并没有陶醉,有地盘了,有兵了,也有将了,下一步就要春季大练兵,期待更大的作为了。

从城门外整军现场回到县府后,刘琦召集了蒋琬、邓芝、陈文、陈武、文岱、张二麻子、赵大和丁四一干人等,当然也把猿将、猴将一起叫上,专门到赵云的休息间察看了下受毒伤严重的赵云。

赵云受到华佗弟子环儿的精心治疗,躺在洁净的房间里已经醒了过来,黄舞蝶、环儿及小玉三个女子受刘琦的吩咐对赵云更是悉心照料。

赵云见刘琦领了众将士来,还有一大一小两只非人类的猿人及猴子过来,只是稍稍惊疑了下,便明白是刘琦率手下爱将们探望来了,唤声公子便挣扎着要起身。

“子龙将军勿动。”刘琦快步上前,按住欲起身相迎的赵云,关切地询问道:“子龙安心养伤,兄弟们关心将军伤势,特来看望。”

刘琦说着便将赵云没见过面的蒋琬、文岱等人一一介shào

,并在蒋琬等人面前隆重推出常山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

英雄惜英雄,大家一片祝福声语,希望赵云伤病早日康复,能在公子刘琦倡导的新野春季大练兵中共同操练,辅助大公子建功立业。

一番寒喧,大家胜似亲兄弟,赵云两眼模糊,似有泪滴,感慨在世上活了三十几年,此番率义军三千投公子刘琦来到新野才算是迈出了正确的人生道路,平生所学武学将跟随公子刘琦大有用武之地!

为了不打搅赵云的休息,刘琦不敢在赵云的房间过多停留,走出赵云房间,叫来了环儿,当着众将面,表扬一番:“环儿,吾看子龙血色红润,伤势恢复奇快,环儿果然深得华佗先生嫡传啊。”

环儿脸一红,欠身娇羞道:“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医术不及先生万分之一,只是子龙将军体格奇佳,痊愈奇速,非小女子之才也。”

“呵,环儿就不用谦虚了。汝看子龙胳膊何日可动手术?术后十天半月可否复原?”

“子龙将军已醒来,臂中箭毒,不可延误,明日可动手术,不出意wài

的话,十天半月胳膊可动,端碗侍筷不成问题,但舞枪弄棒却尚需时日。”

“那好,环儿就作好明日手术准bèi

,明日吾亦来帮衬,好歹吾也是先生门外弟子,能救活人的《青襄经》也学得一二皮毛。”

环儿眼睛一亮,低下头来,小声恭维了句:“师兄高才,小女子敬仰久矣。”

“哈哈哈……”刘琦爽朗大笑,“师妹真乃吾红颜知己,琴弦知音也。”

刘琦当众扔下一句夸奖环儿听上去较为暧昧的话后,便率众去县府议事大厅,留下了心中喜滋滋的环儿及心里酸溜溜的黄舞蝶。

在县府议事大厅,刘琦首先将新野拥兵进行了整编,按照“强军”建制,牙将为千人督,辖二曲共一千人;旅辖五部共五千人,师辖二旅共一万人,正好麾下将士过万,刘琦自任“强军”军长,兵权独揽。

然后又将鹅城招降的土豪家丁、赵云的义军全部混合整编,编制继xù

保留一百特种兵的“麒麟军”、一千猴兵(现有六百后续补充)及一千卫兵,对属下将士一一进行封赏。

与刘琦当阳桂园三结义的大哥蒋琬、二哥陈文成为刘琦“强军”集团正副师长级别的可掌万兵的兵部司马;赵云封为旅长,直管一百麒麟军作为机动,权辖五千兵马;陈武封为旅长,直管一千卫兵护卫县府,权辖五千兵马;文岱封为牙将,领一千军守城;邓芝封为吏部司马,领一千军分散于各县府机关重地;张二麻子与李大各领一千兵于民间屯田督粮;受过刘琦赠袍之恩的陈上、陈中、陈下三人作战勇猛,战绩突出,亦从麒麟军中调出升任牙将各领一千人马归属赵云调动,其他人等不同程度各有封赏。

自此,刘琦的“强军”集团的军事高层已成形,刘琦为军事首脑,蒋琬、陈文成为左右手,赵云、陈武、文岱、邓芝、张二麻子、李大、丁四、陈上、陈中、陈下及陈春、陈夏、陈秋、陈冬等人均可入府中议事,而十人铜甲卫士在府门外不离刘琦左右,巨猿与那只机灵乖巧的猴将在门外陪伴铜甲卫士侍立两旁。

鉴于古时的河南大地常有大旱饥荒发生,刘琦抓住公元191年下了场大雪带来的“瑞雪兆丰年”的契机,决议将新野方圆五百里沃土凡能开荒的开荒,不Lang费一寸土地,能耕种的地方全部种上粮食,并派军兵屯田护卫,轮流进行春季大练兵,种田、军事两不误。

在县府议事大厅议到深夜,将士们很是兴奋,毫无疑问跟着公子刘琦打拼,便能使得平民百姓丰衣足食,大公子深得民众拥戴,将士们护粮守城大练兵的军事热情高涨。

是夜,刘琦从县府议事归来,回到县令馆驿,早有从襄阳公子府中带来的丫环、老妈备了膳食,黄舞蝶亲自服侍刘琦用膳、洗浴更新。

已是三更时分,丫环、老妈子们已退出县令馆驿,却不见黄舞蝶退出,刘琦感到奇怪,伸出手来欲揽黄舞蝶于怀中,笑嘻嘻道:“蝶儿,今夜侍寝乎?”

“想得美。”黄舞蝶一个腾挪,跳开刘琦魔掌范围,丢了个难看的脸色。

“那好,夜已深,长夜漫漫无佳人,本公子困乏先睡了,蝶儿晚安。”刘琦连日奔波劳累,赶到新野首日便处理了诸多公务,明日个还要帮衬环儿为赵云受箭毒的胳膊动手术,也就没对黄舞蝶的嗔目怒眉放在心上,自个脱鞋上.床倒头便呼呼大睡。

“哼,好个没良心的夫君,也不问问本小姐住哪里。”黄舞蝶气得直跺脚,却也是轻轻地跺脚,生怕惊醒了劳累的刘琦,从衣柜里找出一张薄毯盖于刘琦的身上,心疼的瞄了眼疲惫不堪的刘琦,然后和衣蜷缩于刘琦床榻,心波难平,长夜难眠。

第160章 未婚同居

刘琦半梦醒来,却见黄舞蝶和衣蜷缩榻旁,顿时怜悯心起,小心坐了起来,又将薄毯盖回到黄舞蝶的身上。

室内油灯照射下的黄舞蝶,端的一个美娇娘,刘琦静心注目,不忍弄醒美娇娘,然而,黄舞蝶却醒了过来,坐直了身子,睡眼惺松地望着刘琦,好似梦游一般。

深夜伴美女,是男人都得动心,刘琦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何况与黄舞蝶已行过多次夫妻之实,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一把将黄舞蝶搂了过来。

黄舞蝶象征性地扭泥了下,趁刘琦为其宽衣解带之时,红着脸,暗中运气一口将床榻边三米开外的油灯吹灭,便似一条滑腻的小泥鳅钻进了刘琦的怀中。

新野的春夜,赋予了刘琦与黄舞蝶无限的激情,两人轻车熟路,一番恩爱过后,刘琦像想起什么,才问道:“蝶儿,今儿个怎么没与环儿同住?”

黄舞蝶趴在刘琦厚实的胸膛,幽幽道:“公子就知dào

挂记环儿,也不过问下妾身起居。”

没有油灯照明,屋里暗暗的,除了暧昧的气息和感受黄舞蝶美少女柔软的胸脯,刘琦纵然再好的视力,也瞧不见黄舞蝶的脸色,嘿嘿笑道:“蝶儿想住哪就住哪呗,与夫君同居此间暖帐,定然要教蝶儿娘子日日居洞房,夜夜做新娘的了。”

黄舞蝶连着捶了几下刘琦道:“美得你啊……”

刘琦捉住黄舞蝶的小手,在黄舞蝶的脸上猛亲了几下,甚是得yì



黄舞蝶摊软在刘琦的胸膛,幽幽道:“岱将军说为公子安全考lǜ

,先前吾与环儿住的旁边雅间供春夏秋冬四卫将居住,环儿与小玉在旁另配一间方便照料公子,吾与公子合住最佳。”

“哦……”刘琦哦了声,暗中沾沾自喜,心道少年文岱终于长大了,能看懂大人的事了,将黄舞蝶与自己安排同室居住,自然是认同了黄舞蝶属刘琦的夫人了,也算是未婚同居吧。

关于未婚同居,在连试婚都盛行的后世华夏国便不算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但在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父母媒妁之言极为严格的封建礼教制度下,刘琦与黄舞蝶能私订终身、未婚同居也算是勇敢之举,足可见黄舞蝶为爱而不顾一切的女侠气概。

刘琦则是穿越的主,没有诸多封建礼教务的约束,对未婚同居倒是乐得开心,黄舞蝶在战场上泼辣发狠,在床弟间万千风情,刘琦就喜欢黄舞蝶这样侠骨柔情的女子,想着等半年后孙坚攻打荆州,刘表派刘琦回襄阳支援立下战功时便要向刘表提婚娶了师傅黄忠的女儿黄舞蝶,那时因刘琦有功,刘琦的继母蔡夫人就不好再干涉了。

“哦什么啊哦,花花公子是不是又想起了环儿?”黄舞蝶感觉到了刘琦不在状态神游的样子,酸酸地问道。

刘琦并未在意,现在还不能告sù

黄舞蝶秋后回襄阳援战立下战功时向父亲刘琦求娶黄舞蝶的事,主要是怕人生多有变故,在女人面前哄哄可以,但千万别将心事说出来,若到时做不到,就会伤了女人的心,有句话不是说吗?说下的话就是承诺下的债,所以刘琦瞒了心中想法,嘿嘿笑道:“吾可是大公子,若是花花公子的话,当要招蜂引蝶,蝶儿就是花花蝶了。”

“什么呀,着打……”黄舞蝶听刘琦口无遮拦地将其比作花花蝶,嘴上恼着,心里却欢喜着,不依不饶道:“快说,公子刚才想什么来着?是不是在想乖巧的环儿?”

刘琦打死也不会说出心中欲娶黄舞蝶的事儿,说出来就相当于山盟海誓了,而男女间的山盟海誓是当不得真的,面对醋劲十足的黄舞蝶,刘琦故作叹气道:

“是啊,不出蝶儿所料,只因挂念子龙将军的伤势,确实想起环儿了。明日便要与环儿一道给子龙将军做手术呢,不知环儿能不能治得了子龙的箭伤?”

黄舞蝶捺了下刘琦的额头,嗔道:“想了就想了呗,敢想不敢说,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其实,我琢磨着,公子招了环儿妹妹也没什么不好,姐妹同住一室对公子也有个照应。只是环儿还小,公子还须等上几年啊,本小姐不是怕夫君等出病来不是?”

刘琦暗喜,想不到黄舞蝶真开明,这可是二女侍一夫的先兆呢,活在古代还真不错。

“这,这……这恐怕不妥吧……”听了黄舞蝶的话,刘琦已经异想天开了,嘴上却正人君子般连说使不得使不得。

令刘琦没想到的是,黄舞蝶忽然间抖了抖胸脯,在刘琦结实的胸膛上磨蹭了几下,气鼓鼓道:“哼,没安好心的大公子,当众说环儿是什么红颜知己、琴弦知音,以为本小姐是聋哑人不成?当本小姐是空气了不成?大公子还真想着小环儿给你侍寝啊?”

“嘿嘿,不是蝶儿你说的么?”刘琦叫屈道,敢情女孩子床弟间的话也是当不得真的。

“我说了吗?我说了吗?”黄舞蝶像变了个人似的,忽然抱住了刘琦,胸脯在刘琦身上像个石磨般不停地碾来碾去。

“哎哟,大小姐,你又没穿衣服,求你了,本公子受不了啦……”

“哼哼,哈哈,要的就是让你受不了……”

刘琦被黄舞蝶一番调.戏,禁不住少女酥胸诱惑,嘴上告饶,却已是激情喷涌,翻身将黄舞蝶压在身下,春夜之事,自不必详说。

……

一夜鳌战,刘琦与黄舞蝶尽情渲泻恩爱之事,至环儿在门外叫唤方晨起。

穿戴完毕,黄舞蝶开得门来,见是环儿,脸一红,这与公子刘琦未婚同居的事儿,经过一夜便算是正式要在县府上下传晓了,黄舞蝶毕竟是个大姑娘,想起昨夜与刘琦的一夜缠绵,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幸好环儿领了小玉端上了洗漱用具,低头站立门旁,轻声唤句“夫人,该洗漱用膳了。”

“环儿,还是叫姐姐吧。”见小玉将洗漱用具端进了屋,黄舞蝶轻轻拉着环儿的手道。

“姐姐夫人。”环儿慌乱地应承了句。

黄舞蝶扑哧一笑:“什么姐姐夫人啊,有姐姐在公子身边,便少不了妹妹福气的。”

环儿羞涩地不知所措:“谢姐姐关照,环儿愿终身服侍公子与夫人。”

黄舞蝶有感于环儿的机灵,瞧着面前的小美人,想着刘琦往日对环儿异样的眼神,黄舞蝶就有了想法,待过几年,环儿小女初长成,就作个媒让公子刘琦将这个神医华佗的弟子,也是公子的师妹给收了,有姐妹服侍着,以后功成名就的刘琦也就会少份对外界女子的念想了。

“又来了,叫姐姐吧。”黄舞蝶笑嘻嘻道。

“是,姐姐。”环儿仍没有抬头望向屋内。

刘琦听到黄舞蝶与环儿的说话声,见到黄舞蝶与环儿两人心情自然地愉悦起来,接过了丫环小玉端来的脸盆、牙具,说道:“环儿,进来说吧。”

“是。”环儿款步进入屋内,眼角余光扫了下床榻,见床上一番凌乱,作为神医华佗的女弟子,自是知dào

昨夜刘琦与黄舞蝶间的夫妻之事了,自此后刘琦与黄舞蝶便未婚同居了,想到此,环儿心里便有些闷闷不乐。

刘琦可不知dào

小小年纪的环儿已动了大人的心事,边洗漱边问道:“环儿,子龙将军的伤势怎样了?动手术有几成的把握?”

环儿道:“子龙将军已在手术室等候,早晨查过伤势,换过药,毒已入骨,割除毒肉不能治,恐怕要刮骨疗毒了。”

“什么?刮骨医毒?”刘琦一惊,将口中水吐到铜盆里,胡乱用毛巾擦拭了下,急道:“走,去看看。”

“公子,你还未用膳呢?”黄舞蝶提醒道。

“公子,恐怕手术较长,得吃点东西才有体力啊。”环儿见刘琦挂记部将赵云伤势火急火燎的样子,忽地很心疼起公子来。

“那好吧,取两个馒头来,边走边吃吧。”刘琦不愿忤了环儿的心意,也不敢多耽搁,急匆匆迈步室外,要帮衬环儿给赵云动手术,看看常山赵子龙能不能躲过刮骨疗毒之一劫。

刘琦、黄舞蝶随环儿来到赵云居室时,院子里已有蒋琬、陈文、陈武、邓芝、文岱在等候,相互打过招呼后,刘琦信步赵云卧室,见赵云躺在床榻上气色还好,就是胳膊肿得老高。

刘琦上前与赵云一番寒暄,问过伤势后,赵云说没问题,可以动手术了。

“环儿,动手术吧。”刘琦朝身旁的环儿道。

环儿却犹疑道:“公子,奴婢说过,将军毒气入骨,非刮骨去毒而不能治,否则胳膊不保。”

“只要能保住子龙将军的神臂,那就刮骨吧。师兄听师妹的,环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刘琦知dào

深得华佗真传的环儿,此时的医术了得,必是有好办法能治得了赵云的毒箭之伤。

蒋琬在旁神色凝重,却也是附和道:“是啊,全凭环儿吩咐。”

“那好。”环儿挺下胸脯,挺有医生的范儿,镇定地说道:“诸位将军速在院子太阳底下钉个十字架的木柱,准bèi

根结实的麻绳,端来几个装污血的大盆子吧。”

“是,我现在就去安排。”文岱连忙应喏,急步门外。

“岱将军,且慢。”赵云躺在床上,忽地坐了起来,慢腾腾走几步,来到环儿面前,和颜悦色问道:“环儿,刮骨疗毒又不是杀猪,要那些个木桩、麻绳及铜盆作甚用?”

第161章 刮骨疗毒

见赵云从床上起身下地,环儿停下脚步,怔怔地望了眼赵云,认真解释道:“赵将军,刮骨疗毒很痛的。师傅曾说过,需yào

将病人绑在柱子上不能动,还需将中毒的胳膊固定在十字架上,喝上麻沸散后才可以动手术的。”

赵云却不惊惧,笑道:“哈哈,我猜环儿准bèi

那木桩、麻绳啥的便是动手术用的。只是,想我堂堂常山赵子龙,单枪匹马冲入公孙瓒万马军中亦无所畏惧,岂会怕了一把小小的刮骨刀?就是刮下骨头何需那么麻烦,来来来,取来铜盆,坐于院中刮就是了。”

刘琦暗自惊讶,环儿所说不假,史书记载神医华佗就曾与关羽刮骨疗毒前建议绑住胳膊动手术,被关羽拒绝,最终在没用麻醉的情况给关羽的胳膊做了手术,没想到这一幕提早了近30年发生在了赵云的身上。

看来,古代如关羽、赵云般多有烈性男子,视疼痛如儿戏,皆大丈夫也,刘琦大为惊叹,但刘琦还是疼惜赵云,不忍心赵云受那种刮骨锥心之痛,善言劝道:“子龙,环儿是神医华佗先生的弟子,还是听环儿的吧,免了刮骨之痛,以求早日康复。”

“是啊,是啊。”蒋琬与陈文等人也是随声附和,刮骨一词,听起来就恐怖,自然大家劝说着赵云要听从医嘱。

“公子,我弄木桩去了。”文岱没问赵云,却小声请示刘琦。

不待刘琦回答,赵云却似有怒色,也不说话,怒气匆匆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院中,在院中圆石桌前大马金刀的坐下,将受毒箭肿起的右胳膊往石桌上一放,豪气万丈:“公子,各位将军,都不用劝了。我赵云非贪生怕死之辈,岂肯用了麻沸散挺尸般任人动刀子?实受不得那种辱。”

赵云摆出了任何人劝都不听的架势,大家面面相觑,拿执拗的赵云没办法,也就不敢相劝,纷纷望向刘琦,刘琦无奈摇摇头,最后一次问道:“子龙,真的不用麻沸散吗?”

“公子,动手术吧。麻沸散就不用了,摆上一副棋,再来一坛酒,边下棋、边饮酒岂不快哉?”赵云风轻云淡,面不改色。

“那好吧,就烦请琬兄陪子龙下棋。”刘琦尊重赵云的做法,然后朝文岱大声吩咐:“岱将军,拿酒来。”

“好,多谢公子。”赵云脸上露出喜色,为刘琦的通情达理感到身心畅快。

须臾,圆石桌上已摆好了副围棋,旁边又摆了张小桌,放置了坛水酒,利斧、纱布、消毒品等手术用具也已齐备,就看环儿如何刮骨医毒了。

“蒋司马,请。”赵云左手作了个请的姿势,请蒋琬先执子落棋。

蒋琬淡然一笑,说句“将军承让”,执黑先下,赵云随即执白跟上。

刘琦见赵云与蒋琬下上棋了,朝环儿说道:“环儿,可以动手术了。”

环儿嗯了声,早已将准bèi

好的精致小巧的手术斧在火上烧了片刻,拿着利斧走上前来。

刘琦已将赵云右胳膊处的衣衫剪了,立于赵云身旁,半蹲着双手托起赵云的胳膊,配合环儿给赵云刮骨医毒。

因赵云强烈抵触麻醉药的使用,环儿没给赵云施用麻沸散,走到赵云跟前,仔细端详一阵赵云的胳膊,轻声道句:“赵将军,忍着点。”

说话间,环儿玉手翻转,大家来不及细瞧,便听见呲的一声利斧划开赵云胳膊处肿胀的皮肉,一股乌黑的毒血流入地上的铜盆,刘琦又是一番惊叹,没想到多日不见,环儿的手法已是精准无比。

大家屏气凝神,赵云却似没事人一般,眉头也没皱一下,用左手在酒坛里了舀了一勺酒放到碗里,拿起碗慢慢喝起来,与蒋琬从容对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晒着春光的院子里,除了嗞嗞的利斧刮骨声,及偶尔的围棋对弈落子声,不家猿眼瞪得老大的巨猿的呼哧呼哧声,所有**气都不敢出。

赵云的额角上流出了豆大的汗珠,那种刮骨的疼痛非一般人能承shòu得了,黄舞蝶站在刘琦的身旁,拿了块易吸湿的绢布不停给赵云拭去额角上的汗珠。

蒋琬还比较镇定,为分散赵云对刮骨手术的疼痛感受,蒋琬每一步棋都设计得极为巧妙,每一步落子都惊心动魄,将赵云的注意力引入了刀光剑影的围棋厮杀天地。

环儿白嫩的柔荑已沾上了点点污血,额头泌出了细小的汗珠,丫环小玉则在环儿身旁打着下手,环儿每一斧刮骨的声音都听得人心头发麻,这可是在刮活生生的人骨啊,赵云好样的,竟然挺住了……

当太阳移到正午时,装污血的铜盆换了两只,蒋琬与赵云的一局对弈也走到了残局无解,才十岁幼年的美少女环儿完成了医学人生的第一次大手术,给三国常胜将军赵云成功进行了刮骨疗毒,使得赵云的胳膊终能在三国挥枪驰骋于沙场。

环儿刮尽了赵云右胳膊的箭毒,给赵云缚上药包扎后,长出一口气,虚弱地说了句“手术成功,赵将军乃神人也。”

顿时,院子里一片“恭喜赵将军”的欢呼之声,猿将与猴将上下跳跃兴奋难抑。

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赵云起身朝环儿道声“环儿,辛苦了”,便转身朝刘琦与黄舞蝶一鞠躬,动情道:“公子、夫**恩,容子龙后报。”

黄舞蝶脸一红,赶紧回礼道:“赵将军言重了,小女子不敢当。”

刘琦因赵云手术成功,挽起赵云的左手,动容道:“子龙将军,你我之间不谈恩字。将军的英雄胆色,前无古人,令我好生敬佩。昨夜与诸位将军议定,已造册报批,将军担任旅长,暂辖五千兵马,独掌一百麒麟军,十日后春季大练兵,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赵云一听,愣了下,犯起了迷糊,公子刘琦大手笔啊,一来便掌五千兵马,还有一百麒麟军,只是族长是什么职务?麒麟军又是什么军?

刘琦见赵云有点云里雾里,看出了赵云的心事,笑道:“我军编制,部辖二曲,为千人督,即为牙将;旅辖五部,掌五千兵马;师辖二旅,掌万兵。官员名册,待将军调养空隙,让文兄细细道与你。”

刘琦语毕,赵云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公子,赵云不才,怎敢担此大任?”

刘琦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子龙将军莫要推辞,好自养伤便是,新野万兵还等着将军来调度操练呢。”

“遵命,悉听公子将令。”赵云单膝下跪,当仁不让,领了旅长一职,心下对刘琦已是感恩戴德不已。

刘琦急忙上前搀扶,关切道:“子龙将军这几日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养好臂伤便是天大的事了。”

“是。”赵云起身,此时眼角模糊,胸中滚动万丈豪情,庆幸投奔的是深得民心却又重情重义的大公子刘琦,而不是遭其毒箭射杀的公孙瓒。

环儿成功地给赵云施行了刮骨疗毒手术,接下来的十来天,黄舞蝶遵照刘琦吩咐做好吃、好喝的给赵云补身子,环儿也是悉心照料,赵云的箭伤好得很快。

赵云养伤的日子里,刘琦将春季大练兵的准bèi

工作交给陈文打理,新野的民政公务交于蒋琬治理,天天陪伴赵云养伤,与赵云纵论兵法,畅谈天下大势,蒋琬、陈文、邓芝等人常来探望。

一日,陈文带了巨猿、猴将专程来到刘琦的县令馆驿,告知巨猿将与猴将在春季里领六百猴兵回山林休养,并将补充四百猴兵至一千猴兵之事。

巨猿见了刘琦叽里哇啦一阵,趴在巨猿肩上的猴将也是满猴脸的期待,刘琦没听懂,还是深谙兽语的陈文在旁边翻译。

陈文道:“公子,猿将得知新野将于几日后进行春季大练兵,它也要带领六百猴子回山林大练兵,并表示要补充兵员到一千猴兵再回新野,请公子放行。”

巨猿似乎听懂了陈文的翻译,不住的点头哼哼。

在森林中弃了猿王不做而一路追随刘琦的巨猿可是有理想也有思想的类人猿,刘琦不用多想,自然是答yīng

巨猿的请求。

刘琦套近乎地上前拍拍巨猿的膀子,又踮起脚来朝机灵的的猴将握握手,笑道:“猿大哥有心了,我让文兄准bèi

六百袋饼干、馒头送你们六百猴兵路上充饥,你们走后我们会尽快选址建一个千猴野营基地等你们练兵回来。”

陈文马上将刘琦的话转达到巨猿,巨猿一听就要下跪,对刘琦感恩戴德。

是夜,六百只猴子的脖子上都拴了个小小的干粮袋,巨猿与猴将领了六百只猴子兵消失在漫漫的夜色里,谁也不知dào

这些动物界的精灵去了哪座山林,又会在何时回归新野。

猴兵走就走了,刘琦倒也没多大指望猴子兵在人类的战争中发挥多大的作用,总觉着支使猴子与人类厮杀看似有点搞笑,实则是很残酷的事儿,至于后人喜吃活猴脑,那不仅仅是残酷,而是恐怖了。

巨猿与猴将领了六百只猴兵一夜之间离开新野后,与巨猿相伴惯了的黄舞蝶一时怅然若失,想着新野马上就要进行声势浩大的春季大练兵,黄舞蝶却闲不住了,在床榻上与刘琦一番缠绵后,黄舞蝶娇柔的声音,吹起了枕边风:“公子,给你商量个事儿。”

刘琦轻轻抚摸着黄舞蝶光滑白嫩的脊背,笑问:“蝶儿,很重yào

的事么?你说了就行呗。”

黄舞蝶犹豫了下,鼓足勇气,道:“这事儿,还需yào

夫君拿主意。”

刘琦见黄舞蝶挺郑重的样子,也就认真道:“啥事?”

黄舞蝶斩钉截铁:“夫君,我也要拥有一支军队!”

第162章 天下

“你想拥有军队?干什么?想造反啊?”刘琦连问三声,一把将黄舞蝶推开,惊得坐了起来,被黄舞蝶的话惊的着实不轻,有句话道战争让女人走开,什么花木兰充军、穆桂英挂帅、杨排风带兵之类的典故那都是迫不得已的事,男人不行,才让女人上阵。

黄舞蝶似乎有了心理准bèi

,也似乎猜到了刘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并不恼,抬头望下刘琦裸露结实的胸膛,坐了起来,顺手扯过薄毯遮了**,两只纤纤玉手搭在刘琦的肩膀,万般娇柔,吐气如兰:“夫君,什么嘛……”

刘琦架不住平日侠女豪情惯了的黄舞蝶突然的温柔攻势,望着同床共枕的黄舞蝶,心绪渐归平静,慢慢说道:“蝶儿,你?!”

黄舞蝶幽幽道:“瞧你急得,我想拥有一支女子军队,将新野城里一些正值妙龄却无所事的女孩子训liàn

成能上战场杀敌助威、也能保护后院的特种女兵,有了女兵,夫君麾下的将士打起仗来必定更加勇猛,将来天下太平了,将士与女兵合适的配个对,连婚姻大事都一并解决了,那就非常完美了。”

“哦,原来这样,蝶儿想得真长远。”刘琦嘴上夸着,心里却道黄忠的女儿确实与从不同,虎父无犬女,恐怕是黄舞蝶与刘琦亲历几次生死血战,也想当当女将军带带兵了。

“这不是为夫君着想嘛,公子是答yīng

了啰。”黄舞蝶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刘琦点点头:“组建一支女子别动队,倒是件好事,那县府门口的凤舞蝶飞成衣铺顾得来吗?”

黄舞蝶道:“女兵都有了,还愁成衣铺没人看顾吗?”

刘琦道:“也是哈,蝶儿的女子军队想扩充多少人?”

黄舞蝶脱口而出:“一百。”

刘琦一听哈哈大笑,黄舞蝶被刘琦笑得莫名其妙,捶了捶刘琦肩膀,嗔道:“笑什么哦,不许笑,有那么好笑吗?”

刘琦有点忍俊不禁:“一百女子军队,亏你想得出来,麒麟军不就是一百个大男人吗?你还真想来个男女兵一对一配对啊。”

黄舞蝶回过味来,抿嘴一笑:“公子花心,成天想些男女的事,才没你脑子坏。军队不在多,贵在精,瞧那麒麟军,勇猛无dí

,以一抵百。我组建的女子别动队,经过一年两载训liàn

绝不比你们男人差。”

“蝶儿厉害……”刘琦感受着黄舞蝶的侠女柔情,体内一阵冲动,一把将黄舞蝶抱在腿上,薄毯滑落,春光尽现,火急火燎地把玩着少女酥胸,嘻笑道:“蝶儿有志气,巾帼不让须眉,本公子喜欢,就让夫君爱死你吧。”

黄舞蝶禁不住刘琦挑逗,本是恩爱的年轻夫妻,干柴烈火自然胶着到了一起,一阵床榻的吱呀声,黄舞蝶竟然念念不忘女子军队的事,随着床榻震动,娇喘道:“公子,给女军起个番号吧?”

刘琦正趴在黄舞蝶的身上享shòu

着冲Lang的乐趣,哪有心思顾及给女军命名,随口应付道:“红色娘子军。”

“红色娘子军?”黄舞蝶喃喃了句,以为刘琦喜爱平日披着红色大氅的自己,便将女军以红色命名,自然一阵激动,忍不住迎合着刘琦的动作扭动起来,心里却不停念叨:“红色娘子军?红色娘子军!”

……

说干就干,一夜缠绵,黄舞蝶征得公子刘琦的同意,次日便风风火火地开始筹备组建红色娘子军的事。

刘琦让蒋琬起草了一份组建红色娘子军的县令公文,张贴于全县,在新野二十万父老乡亲中春季征收一百名女兵,要求年龄年方二八,就身高、体质、长相等都作了要求,并规定家有二个子女以上符合条件的女子都可报名,经县府面试审核合格后录用,女兵家庭将获得zf的特别奖励与支助。

征兵公文一经贴出,安居乐业的新野百姓感恩于公子刘琦的大恩大德,纷纷将自家待字闺中的女孩子送来面试,一时县府门前车水马龙,千百名佳丽争奇斗艳,成为新野百姓耕种作息间津津乐道的事。

女兵面试很简单,全凭黄舞蝶慧眼,除了长相外貌,主要是看应征女孩子的体格,每个女孩都会经黄舞蝶摸摸手骨,然后再让女孩做几个俯卧掌,原地弹跳几下,还要做个百米的短跑,觉着还行就录用。

三日下来,近千名应征的女孩选了百名女兵,征兵时,刘琦有空也会到县府前转转。

……

赵云的箭伤基本痊愈,吃饭端碗拿筷不成问题,只是为保险起见,以免胳膊刮骨处受力,环儿还是建议赵云再过些时日动刀拿枪,但赵云却受不了多日不练武的沉闷,趁环儿去县府的医药铺的空当,命手下的勤务兵弄来了一条黑铁长枪,偷偷地在居所的院子里舞了起来。

刘琦每日晨起后都坚持看小半个时辰的兵法书,用过早膳便会照常来探望静养的赵云,当刘琦来到院门口时,便见赵云将一把铁枪舞得密不透风,呼呼作响。

“好枪法。”刘琦立定观摩一阵后,鼓掌叫好。

赵云收枪顿地,面不改色,道声“公子过奖。”

刘琦望着赵云手中的铁枪,愣了下神,虽说赵云耍的是铁枪,如今银枪丢失换成铁枪了,看那娴熟的枪法,倒也不失常胜将军的虎威,看来,枪的好坏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耍枪的人。

“子龙将军胳膊的伤好全了吗?”刘琦叫声好后,却是不忘关心赵云的伤势。

赵云道:“公子也看见了,幸亏环儿医术高明,胳膊已不碍事,云往后可以追随公子南征北战了。”

刘琦欣喜道:“环儿乃神医华佗先生嫡传,自然妙手回春,只是箭伤初愈,将军还须倍加保重,不可小视。”

赵云将铁枪扔给在旁的侍应,说声“拿酒来。”

勤务兵应声离开,赵云又道:“公子放心就是了,哪天练兵啊?”

“正想与将军说这事儿呢。”刘琦到圆石桌边就坐,赵云在刘琦对面落坐。

勤务兵抱来了一坛酒,没有下酒菜,只拿了两个酒碗,在旁倒了两碗,赵云双手端起酒碗,说了一番客气话后,与刘琦干了,两人边饮酒边谈军机大事。

刘琦问道:“子龙将军,如今黄舞蝶也在县府前招女兵,还有三两日新野便要进行全军大练兵了,将军熟知兵法,这兵儿该怎么练,是否已有考lǜ

?”

赵云稍稍思虑了下,认真说道:“公子将练兵之事托付于我,便日夜挂记此事,要说练兵之法,无非快、准、精、狠,关键的是军队要有思想,解决为谁而战、死而无憾的问题!”

刘琦来了兴趣,没想到赵云竟然将练兵上升到了军事理论的高度,当一支军队明白为谁而战,便能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去战,这便是有思想有灵魂的军队,这样的军队便能战无不克,无往而不胜!

刘琦示意侍应倒了两碗酒,举碗先干,问道:“什么是快、准、精、狠,养兵为谁而战?烦请将军明言。”

赵云也是好酒量,几碗下肚,此刻刘琦敬酒自然是端碗喝了个底朝天,酒劲上头,却在刘琦面前依然谦逊:“赵云一介武生,随便说说而已,怎敢公子面前班门弄斧?”

刘琦认真道:“将军勿谦,琦洗耳恭听。”

赵云见刘琦郑重其事,也就不再谦辞,道:“要说带兵,公子乃全军主帅,自然是深谙用兵之道的。赵云不才,关于练兵之法,略知皮毛,说的不到位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刘琦道:“但说无妨。”

赵云道:“孙子兵法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练就神兵之法,贵在快,慢则败,先人一步,步步领先;贵在准,不能错,棋错一着,满盘皆输;贵在精,不在多,好汉一个顶十个;贵在狠,不怕死,连死都不怕,愈战愈勇,必立不败之地。”

“说的好,倒酒。”刘琦为赵云练兵的见解大为赞赏,侍应在旁听得如醉如痴,刘琦唤一声倒酒方如梦初醒,慌不迭地抱坛将圆石桌上的两只大酒碗给满上了。

赵云见刘琦赞赏,自然是内心欢悦,举碗道:“公子过奖,拙见一二,献丑了。”

刘琦慷慨举碗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将军言之有理。子龙带兵,以一挡百,新野强军有将军操练,强军必成神兵。我代众将士敬子龙将军一碗,干了。”

赵云举碗一饮而尽:“公子笑话了,纸上谈兵而已,不足挂齿。”

刘琦将空酒碗往石桌上一放,站了起来,神情激奋,哈哈笑道:“将军过谦了,今后有子龙带兵助我,何愁天下战火不熄?何愁民众不能休养生息?”

刘琦话出,赵云举碗的手颤抖了下,放碗于石桌上,站起身,像不认识刘琦般,直视刘琦,喃喃地重复了句:“公子是说,养兵待战,欲灭天下战火,还黎民苍生于安乐?”

刘琦眼望苍穹,深情地回道:“正是。”

赵云挺挺胸,一抱拳,眼里满怀期待,甚为激动,颤声道:“云抖胆相问,公子养兵为谁而战?”

在常胜将军赵云面前,刘琦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天下!”

第163章 红色娘子军

赵云眼睛一亮,心中一动,重复问句:“天下?”

刘琦仰望苍天,天边有片白云悠悠飘过,若有所思道:“是,天下.”

赵云望着刘琦高大的身影,心潮起伏,又问:“公子,何为天下?”

刘琦道:“天下,有亦无,无亦有,一切尽在人心。”

赵云没听懂,一脸茫然。

刘琦又道:“天下乃众生的天下,亦是你我的的天下,是百姓安居乐业所盼的天下,并非是王候将相生杀予夺的天下!”

赵云终有所悟,忽地单膝下跪,言辞凿凿:“公子纵论天下,爱民之心恳切,云受教了。为了天下百姓,我赵云鞍前马后,追随公子至死不渝。”

刘琦蹲身相扶:“子龙将军快快请起,不必大礼,同为天下苍生,我与众将士皆须勤奋,不日定要铲除宦官乱党,还天下朗朗乾坤。”

赵云起身,心中已是感慨万千,如公子刘琦般为天下而战的人,当是有远大抱负之人,跟随公子刘琦,定然也是有远大前程的。

赵云感慨之际,又与刘琦谈起了兵法,道:“公子,既为天下,必须强兵,天下一统,必无战乱,百姓方能休养生息。老子曰‘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夫兵者,虽不祥之器,但为芸芸众生,必利其器,方兆其祥。”

赵云话出,刘琦已是刮目相看,这可不是影视剧中的赵云,重生三国后遇到的赵云是实实在在的人物,并非匹夫之勇勇冠三军的赵云,而是更兼志向高远深通军事哲学的赵云,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想起三国历史上枭雄刘备得了庞统、诸葛亮与赵云都没得到天下,虽为蜀帝却终被魏灭实乃刘备的人生悲剧。

赵云忠肝义胆之人,除了自身武艺高强,更深通兵法,可是能指挥百万大兵的帅才,刘琦当会重用,用人的首要秘诀就是要得人心,当赵云问及刘琦为谁而战,刘琦铿锵回答“天下”二字时,已完完全全俘获了赵云为天下苍生而战的不二忠心,赵云已将身家性命及前程暗中交给刘琦了。

回想起来,刘琦远上常山结识赵云虽是有意为之,但却也是其心之诚可鉴日月,回新野途中战死了赵云的二千义兵,却也在赵云突袭公孙瓒受箭毒后救了赵云一命,这救命之恩、重托之情,赵云当然不会辜负刘琦。

刘琦获得了赵云的忠心相助,又有蒋琬、陈文、邓芝追随左右,加之拥有精兵上万,刘琦重生三国一年后,还算是颇具实力,现在唯有加紧练兵,静待时机一战成名了。

“神兵利器之事,有劳子龙多费心了。”刘琦对冷兵器时代的兵法并不在行,也只是近日主动自学速度修读了孙子兵法后略知一二,恐再与赵云深谈下去显得自己才疏学浅,便转移了话题,道:“子龙将军,舞蝶正在府前征兵,此时春日烂漫,可愿前去凑凑趣?”

赵云爽朗一笑:“知云莫如公子也,我正有此想法,一观女兵风采。”

“请。”刘琦手一抬,作出赵云先请之势。

“请。”赵云也是手一抬,与刘琦说笑着向县府前的征兵处走去。

由于是征兵限期最后一日,新野县及周边县国的许多百姓携了自家闺女前来应征,县府前几乎是人山人海,闹哄哄的,场面蔚为壮观。

文岱派出了二百亲兵护卫在县府周边维持秩序,也没有那么多的板凳,老百姓便散乱的或站着或席地而坐,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这征女兵的事,在古代算是开了先河,若不是刘琦施仁政后的威望在新野如日中天深得万民拥戴,恐怕没一家百姓会让自家的女儿抛头露面当什么女兵的。

有的女孩子招录过关了,蒋琬会命人当场送给其家人一袋大米,一百贯五铢钱,并登记造册,还将按月按用度适度供给,被招录女兵的家庭自然是欢天喜地,能有女儿在万民爱戴的公子刘琦属下当兵吃粮,对新野百姓来说那是件很荣幸的事。

因体质、相貌或家庭情况等种种原因没有被招录上女兵的家庭,虽显遗憾,倒也不会唉声叹气,蒋琬说了,来年春还会征兵,男兵女兵都征,没录到女兵的家庭就先散了,回家种田好好过日子吧。

蒋琬好言相慰百姓来年春还会征兵的事,此话传出后,蒋琬无心的一句话被百姓误读为多生多出兵,造成了新野百姓生育的失控,更造成了周边县国的贫苦百姓纷纷涌入新野,由于人口多,特别是流动人口多了起来,创造了新野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繁荣,也伴生着诸如偷盗、抢劫、奸.yin、拦帮结派、及黑社会组织、烧杀犯罪等大量社会问题。

县府征女兵处,一拔拔百姓来了,又一拔拔百姓离开了。文岱在征兵处百米外划了一块空地作临时校场,被招录的女兵列队校场上守候,由于应征人数较多,女兵名额有限,又是最后一天,黄舞蝶对新征女兵的要求非常严格,几乎是看一眼就将手一摆,让下个应征。

刘琦与赵云兴致勃勃地来到县府门前,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随身护卫,因门前百姓很多,刘琦便提议先到县府门前的校场上看看新召录的女兵。

由于刘琦从县府门旁经过,百姓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黄舞蝶与蒋琬的征兵处,刘琦与赵云得以轻松从旁走到百米外的校场边,文岱正在矫正女兵的列队姿势。

刘琦与赵云信步校场,一眼望去,眼前好似一片红色的海洋,敢情黄舞蝶连夜赶制了一批红绸大氅,披在了妙龄女孩子身上,真是英姿飒爽、婷婷玉立,妙不可言。

这些新召录披着红绸大氅的女兵,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面色红晕,挺胸自信,果然黄舞蝶召兵有一套,眼前的这些披红的女兵,乍一望去,使得刘琦陡然升起一种错觉,莫非后世那令地主恶霸闻风丧胆的红色娘子军穿越到三国来了?

女兵在某些场合下,更有着男兵不可替代的杀伤力,作为特种兵出身的刘琦是懂得这一点的,无形中刘琦对这批女兵第一印象便生出了许多的好感。

“就利用这支红色娘子军,打造一支三国女子别动队,该是一件多么有趣又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啊。”刘琦想着,不觉间已来到娘子军的队列前。

女兵们笑靥如花的青春脸蛋,看上去稚气未脱,因有年龄相仿却又一表人才的少年文岱调.教,姑娘们学起队列姿势来倒是很认真,在三国的女子虽说比封建任何时代都要开放些,可姑娘们没谁愿意在帅哥文岱的面前出丑吧。

文岱纠正了一个女兵错误的站姿,转过身时看到了刘琦与赵云及陈春等四卫将过来,在女兵队列中大声一句:“立正”,便小跑到刘琦和赵云的跟前。

“公子,赵将军。”文岱抱拳招呼。

赵云望了望英姿飒爽的女兵队列,点点头:“听闻文聘将军威震荆南,果然是虎门将子,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文岱脸一红,稍低下头:“赵将军过奖了。”

刘琦向赵云道:“岱将军拜我门下随我也有一年半载跨两个年头了,好学上进,成绩斐然,本想着得空拜访其父,此时又要春季练兵,南阳之行又得耽搁了。”

赵云却道:“南阳之行不可耽搁,文聘大将拥兵数万,公子也是拥兵过万,如今新野地少人多,一县之域囿于发展,公子正可同岱将军上南阳面见文聘大将,商议协防南阳郡36县之事,调兵驻防新野周边之县,以减轻文聘大将的边境压力。”

“这个……不妥。”刘琦听明白了赵云的意思,这是要趁南阳郡遭北方袁绍虎视眈眈、文聘兵力捉襟见肘之时扩充地盘呢,只是赵云不好当着文岱的面明说,但刘琦却不想这么做。

文岱也听出了大概,既然跟随了刘琦便要为刘琦着想,激动道:“公子,赵将军言之有理,新野不出一年,在公子治理下从凋蔽到繁华,从罹乱到安定,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我父亲忙于边境驻兵,郡县疏于管理,周边县境仍似从前新野急需治理,此时公子协防,扩大繁华之地,是为百姓谋福祉,有何不可?”

赵云赞赏地朝文岱点点头:“岱将军深明大义,在公子门下,深得公子仁义爱民施政思想之熏陶,令云敬佩。新野练兵之事,有我与蒋司马、邓司马、文司马等诸位将军在,公子大可放心。我看公子与岱将军择日便可启程,此事万不可耽搁。”

刘琦却摇摇头道:“子龙与岱将军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文聘大将为南阳郡民安危日夜操劳,我无功无德却要调兵协防新野周边县国,实有扩充地盘之嫌,虽有为百姓谋福祉之借口,却也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境地,更对不住文聘将军一片忠心啊。”

文岱被刘琦说得哑口无言,虽然觉得此事刘琦扩充地盘是水到渠成的事,但心里对刘琦敬重其父为人没有趁机占其父亲领地而对刘琦更是崇敬有加。

赵云却不甘心,欲要再劝,被刘琦摆手制止:“合适的时候,我与诸位将军同岱将军亲去南阳拜访文聘大将的礼数还是要的,只是调兵协防之事勿需再议。”

“是。”刘琦一番话,也是令赵云心里感叹不已,公子刘琦不恃强凌弱、不趁火打劫,情操高尚以德服人呢。

“岱将军好生带好女兵,兵营、伙房都要优等安排,这可是我东汉第一支巾帼英雄部队呢。”刘琦换了笑脸,语重心长嘱咐文岱道。

“是,遵照公子指示,岱一定不亏待这些姑娘们。”文岱挺胸回话。

“子龙将军,咱们到征兵处看看去。”刘琦向整齐列队还差几名女兵就满员的红色娘子军投去一眼关切的目光,一句话都没有和女兵说,便与赵云折了回来,径直朝县府门前的征兵处走去。

刘琦与赵云及陈春四卫将转向府门前时,女兵队列里的莺莺燕燕叽叽喳喳起来:

“嘻嘻,刚才来的是青天县令公子刘琦吧?好帅哦!”

“公子身旁的白脸叔叔也好威风哦,听说是刮骨疗毒不用麻沸散的常山赵子龙将军呢。”

“我说公子身边的那四个见了咱们姐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冷汉子,好有型,瞧那眼睛都能杀死人,应该是贴身侍卫吧。”

“哎呀,怎么公子刘琦来了也不和姐妹们说句话就走了呀,是不是没瞧上咱们这些女兵哇……”

第164章 如此选美

刘琦耳尖,与赵云、陈春等四卫将从校场女兵队列转身往县府前的征女兵处走去时,听到了身后新招录女兵的议论声,话语里充满崇拜、惊羡与爱慕,男人喜欢谈论女人,女孩子喜欢谈论帅哥,自古到今都这样.

“公子,我都成叔叔了。”显然赵云的听力也好使,与刘琦并肩走着,心态年轻的赵云不禁自嘲了起来。

“女孩子太小,女兵敬重将军呢。”刘琦不好继xù

这个话题,初平二年的赵云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了,但历史上对赵云的出生年月一直是不祥的,史学家更倾向于赵云是公元154年生,刘琦也不会冒昧地问赵云的年龄,虽是穿越了,但刘琦也没过多心思要去为后人解开赵云生卒的历史谜团。

赵云道:“那倒是,那些个女兵充满朝气,女子更有耐力,训liàn

有素的话,恐怕是又一支麒麟军呢。”

刘琦道:“这女兵操练的事,还请将军有空当时指点舞蝶一二。”

赵云道:“指点谈不上,黄夫人乃将门之后,必深得其父中郎将黄汉升将军的嫡传,黄夫人撒得一手梨花瀑雨针,好比万箭齐发,无几人能挡。要论及武功,恐怕我也有所不及。”

刘琦心中好奇,没想到远在常山的赵云还晓得真多,恐怕是个有心人,历史上的赵云能组织三千义兵投公孙瓒闯天下,便可见赵云的志气不小,这感觉赵云倒有些像神机妙算的孔明诸葛亮,卧居南阳草堂而知晓天下事,机会总是留给有准bèi

的人,这话说的不假。

黄舞蝶作为刘琦未过门的媳妇,在新野已是人所周知的事情,刘琦自然会在言语中转换下黄舞蝶的角色来与赵云对话,笑道:“将军过谦了,我家内人,舞蝶一女子,怎与将军神功比论?要说舞蝶的武功也不差,那也是各有千秋。女子那绣花针的功力,上不得场面的。”

赵云边走边道:“公子此言差矣,黄夫人的功夫可不是绣花针,梨花瀑雨针撒起来,那可是针针催命呢,据我手下兵卒讲,邺城外幸得黄夫人出手,我才脱险,公子与黄夫人的救命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刘琦却道:“将军说这话就见外了,要说救命之恩,当是将军率三千兵卒有恩义于我,琦常思报恩之心,只是新野兵少将寡,恐将军在我这儿曲才了呀。”

赵云道:“公子这话折煞赵某了,公子待云义薄云天,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敢不效犬马之劳?”

刘琦道:“将军言重了……”

说话间,刘琦与赵云一行来到征兵处,人群中有人见了,尖叫一声:“青天县令来了。”

开始还喧闹拥挤的人群,立即从中间分流出一条道来,表示出了对父母官的自然敬重。

蒋琬、黄舞蝶见刘琦一行过来,赶忙起身迎接。

刘琦主动打着招呼:“琬兄辛苦了。”

蒋琬揖礼道:“公子与子龙将军前来视察,有失远迎。”

赵云抱拳道:“哪里哪里,蒋司马客气了,打扰了。”

黄舞蝶来到刘琦身旁,见刘琦过来,心里自然喜悦,但嘴上却是责怪的语气:“公子,瞧你一来,征兵工作都被你搅和了。”

刘琦本想说几句温柔关切或者嘻笑调皮的话来逗逗黄舞蝶,但考lǜ

到大众场合有所不妥,也就朝黄舞蝶嘿嘿一笑,也不解释,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平时忙于军务疏忽了体察民情,此时近距离接触老百姓,正是真实了解民情**的最佳时机,便信步人群中央,四下一抱拳,朗声道:

“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响应县府法令,积极送子女当兵,我来新野也有一年了,刘某做的不到之处还望乡亲们包涵。正好借此征兵之际,各位乡亲有什么建议,在生活生产上有什么为难之处皆可提,能解决的当场解决,不能当场解决的,也定会给个说法。”

刘琦一番话出,喧闹的人群立即鸦雀无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闹哄哄的议论声,对于亲民爱民的新野县令,老百姓是亲近的,有人便说了,此刻县令有意帮zhù

老百姓解决实jì

困难,此时不提要求更待何时?

不待众人提问,有个年轻的后生壮了胆子举下手,喊了声“我有话说”,挤了上前来,在刘琦面前站定,镇定了下神,红着脸,喘着气道:“青天县令,听说你办事最为公道,也最体恤下情,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刘琦从容笑答:“这位壮士有话请讲。”

后生嗫嚅道:“说出来,刘县令不会打击报复吧?”

赵云一听,当即眉毛一拧,不高兴了,没想到竟然有人当面对公子不敬,什么叫打击报复?意思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不是明摆着抑揄县令公子刘琦人品不佳吗?

刘琦心头一震,赶紧用眼睛示意赵云不可发作,感觉此后生可能要说些难听的话出来,但已在众人面前许了替百姓排忧解难,便没有拦阻人不说的道理。

刘琦心里忐忑着该后生不知会说些什么话出来,但面上却是风轻云淡,不管面前这毛头小子会说出什么话来,刘琦决计是不会动怒的,说不定这正是在老百姓面前展示宽广胸襟的绝好机会呢,刘琦一直谨记一句话——成大事的人哪有动辄生气的道理?

刘琦脸上依然和颜悦色,淡然道:“这位壮士似乎有难言之瘾,本县令当为你作主。若说打击报复,你一不是流氓恶霸,二不是逆贼乱党,便不在本县令的打击之列,何谈报复?这位壮士有话但说无妨。”

“是啊,说吧,说吧,刘县令为你作主呢。”众人听了频频点头,青天县令确实强悍,但也爱民,众所周知呢。公子刘琦初到新野上任便一举强势地清剿了鹅城的土豪恶霸,分子田地与百姓,让百姓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老百姓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呢,谁会怀疑公子刘琦的人品?量这后生也说不出什么耸人听闻的话来。

面对众人质疑与鼓励各种不一的眼神,后生鼓足了勇气,气鼓鼓地道:“刘县令,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有抛头露面当兵的道理。有人说,刘县令是明借招女兵之名,暗行纳妾之实,是也不是?”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刘琦一惊,还真是闻所未闻啊,百姓中竟然有这样的言论,竟然没有人告sù

过自己呢?看来居于庙堂之上,还真是会蒙蔽了耳眼,见不到也听不到许多来自基层的真实言论了。

蒋琬一看不好,这后生胡言乱语、流言非语对刘琦的威信具有非常大的破坏力,不可让此人再乱说下去,于是冷着脸道:“这位壮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什么叫有人说?是你瞎编乱造、任意诽谤吧,蓄意破坏县府征兵可是杀头的罪,你可知晓?”

“是啊,这小子,得福不知感,要不是青天县令来了,连饭都没得吃,还竟然这儿胡说八道……”众百姓义愤填膺,纷纷指责。

黄舞蝶也是气得脸色发白,做梦也想不到民间竟然有招女兵是为刘琦招女眷的说法,这话太刻毒了,比随身携带的梨花瀑雨针还更伤人呐!

刘琦抬手制止众人的议论,心里十分的震怒,若不是碍于众人面前,当场就要给这不识抬举的后生一耳光了,但刘琦却脸色平和,并没有在面上表露任何的不悦,指了下说话的年轻人,却朝众人说道:“想必这位壮士误会了,为何会如此说法,还请明言。”

后生见犯了众怒,还好年轻的县令却未动怒,反正话也说了,要杀要剐也豁出去了,便一古脑将心中的话倒了出来:“诸位也见到了,要招的一百名女兵,全是一水高挑身材,一般姣好面容,如此选美为哪般?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我看县令府中也是佳丽一百不亚于皇宫啊。莫非青天县令要为皇宫选妃?刘县令你倒说说看,你这是选兵吗?还是选美、选妃?”

“这话说得……”老百姓又议论开了,当着县令刘琦的面不好说什么,退回来想,可这后生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是选女兵,干嘛要选高矮胖瘦都一样的,且都是年纪相仿特别漂亮水灵的女孩子呢?这其中恐怕不是招女兵这么简单吧?

黄舞蝶嗔眼刘琦,心道好好的招女兵就这最后一天都快圆满结束了,你倒好,闲着没事同赵云来搞什么视察,还来个让百姓提问现场解决难题,现在难题来了,自取其辱吧,我个女流之辈这种场合就不便掺合了,且看你个能言善辩、风流倜傥的大公子刘琦怎么下得了台吧?好好的弄出个节外生枝来,真是的……

刘琦本以为这年轻人最多提些家庭困难需yào

帮zhù

,或者英雄无用武之地想在县府谋个职位啊什么的,却万万没想到这年轻后生竟然出语伤人,忒是没一点教养,看那后生长得不怎么样,身上粗布旧衫,这后生说出一通话后誓死如归的样子,该是有什么隐情,否则也不至于这般在父母官前不知礼数吧?

选兵还是选美?这后生的话虽然恶毒,倒也提到了点子上,估计老百姓中有类似想法的也不在少数,该如何向老百姓解释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老百姓不好唬弄呢,刘琦得想出个合适的理由来。

第165章 怪名—阴死你

刘琦对狂妄后生提出的关于县府是招女兵还是选美、选妃的刁钻问题并不难回答,只是面对眼前各种带着质疑、气愤及围观神态的人群感到犯难,该怎么样回答这后生的问题呢,总不能实话实说是县令夫人黄舞蝶想当女将军带兵了便招女兵了吧,更不能将黄舞蝶那些什么以后刘琦功成名就了便可将女兵配与有功劳的部下将士的摆不上台面的话说出来吧.

“这位壮士,招女兵呢,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置身于一大片应征女兵家属的人群中,刘琦可不能怯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关于招女兵的军机大事又岂能公之于众?

刘琦放慢了语速,边说边想理由,语气倒也淡定从容:“县府征录的这批女兵,确实身材、年龄差不多,长得也很漂亮,关键是这些漂亮的姑娘家体格比一般女子更为结实有耐力,在军服作坊、伙房及县府公文的传达等等方面都比男兵有优势,若在战场上,有这些红妆女兵助威助阵,男兵更会勇猛三分。再说,女兵拉练、起居就在新野,还可照顾家,来去自由,选美之说纯属无稽之谈,选妃之言就更大逆不道了。”

见刘琦并没有责怪莽撞后生,且以德报怨般耐心解释,带了女孩子来征兵的家属们听刘琦说的头头是道,自然频频点头,对青天县令更是无上的拥戴。

刘琦说话间,察言观色,见后生红着脸,渐渐低下头来,虽然刘琦的话算不得很恰当的回复了后生的诘问,但刘琦言辞恳切,亲民爱民的姿态倒是十分的诚恳,换其他的官员,早把后生给轰走了,哪里有象刘琦这般好言告慰的?

这时有群众不高兴了,便对后生指指点点起来,说什么县令分了田地你不好耕种,跑到这里来搅和,纯粹一个无业游民嘛……

“这……”听到群众的不友好的议论,后生这下脸上更挂不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琦不忍后生局促难堪,便朝四周一拱手,笑道:“各位父老乡亲,感谢你们支持本县,为啥新招录的女兵全都这么漂亮呢,那是因为新野人杰地灵,天蓝水秀,男耕女织,夫唱妇随,家家都出大美女呢。”

“哈哈哈……哈哈哈,青天县令妙语连珠,好口才,好口才!”人群中笑声一片,便没人对后生在意了。

却在这时,人群中远远的传来苍老的声音:“阴斯尼畜生在哪里,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人们纷纷向后,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却见一个七八岁机灵的男孩领了位两鬓斑白拄着龙头藤杖的老翁蹒跚前来,老翁看似年岁已高,却是精神攫铄,颇具仙风道骨,正是刘琦初到新野上任体察民情时遇到的老者。

“阴老,阴老……”人群中便有人上前主动搀扶,老者瞪了眼诘问刘琦的年轻后生,便与人群打起了招呼,看来老者在乡里邻间颇具人缘。

老者朝人群善意扫视一圈,见到刘琦在场,愣了下,咳嗽几声,喘道:“咳咳,阴家不肖族孙顶撞冒犯了青天县令,罪该万死。”说着便要下跪。

刘琦哪能让老者下跪,赶紧上前搀扶,学着众人的称呼道:“阴老,我们见过的,本县初到新野,还多亏阴老指点。本想再次拜访,无奈公务缠身,一下竟给耽搁了,真是过意不去。”

老者双目一亮,浑身颤了下,激动道:“公子好记性啊,我一介老朽都能让县令放在心上,公子县令,真乃新野百姓之福啊,请受老朽一拜。”

刘琦又是一阵搀扶,就有点纳闷了,敢情古代动不动就时兴跪拜的啊。

阴老与县令刘琦寒暄一番,方转过身来对垂首而立的后生怒目而视,颤悠悠举杖便打,嘴里含糊不清:“阴斯尼,好你不肖孙,没出息的畜生,为了个童养媳就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吗?要不是大公子年前资助四五铢钱于我,你个孙子还不知dào

冻死在哪条街上了,还不跪下给青天县令陪罪。”

童养媳?怎么回事?刘琦纳闷了,碍于人多也不好问,猜想这后生今日种种异于常人的举动必定与童养媳有关。

可是阴老喊这后生叫什么来着?阴死你?还是阴斯尼?这后生的名字怎么这么怪?

心里喃喃念了遍“阴斯尼”三字,稍稍回过味来,刘琦便明白了,其实古人的名字颇多古怪,姓名字号带“尼”的不少,不说外国的尼采、车尔尼雪夫斯基,象大家熟悉的春秋末年伟大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儒家学派创始人孔子老先生便叫孔仲尼;带“斯”的也不少,不说外国的什么斯大林、奥斯特洛夫斯基,秦朝的著名宰相李斯大家肯定不陌生。

至于为什么古人喜欢取“斯”或“尼”的名字,自有其道理。将“斯尼”与阴姓合起来,阴斯尼便成为“阴死你”,这名字够碜人的。

看样子,这是阴氏一家子,叫阴老的八成是“阴斯尼”的爷爷,在冠名称呼上便占了大便宜,或许古代的谐音并非“阴死你”。

刘琦正想着“阴斯尼—阴死你”的古怪名字时,却见阴老举杖训孙,便要上前拦住阴老的藤杖,纵然是阴老的家教,在县令面前打人,也是不妥的。

不过,就在阴老举杖的瞬间,刘琦却闪过了个有趣的念头,若将这个谐音“阴斯你”的敢在大众面前冲撞县令的后生留在身边,时不时地唤声“阴死你”,既不是可以时时警醒自己遭人“阴”吗?再说了,这后生看起来口才不错,又有胆量,加以培养堪用算不定还能成器呢?若收了“阴斯尼”,以德报怨,从此必定又多了个心腹不是?

刘琦欲要拦住老者藤杖时,发xiàn

后生见了老者,已是腿肚子打起了抖,看来家教甚严,也不避阴老的藤杖,屈膝便下跪迎杖。

说时迟,那时快,刘琦用眼神示意卫将陈春不要上前,故yì

斜刺一步,用肩膀挡住了阴老的杖击,就听一声闷响,阴老的藤杖扎打扎实地落在了刘琦肩上。

这还了得,老者教xùn

孙子的藤杖打在了县令的身上,是为大不敬,众人全傻眼了,陈春、陈夏等人作势要上前擒拿阴老,刘琦用手一摆,陈春四卫将退在一旁。

刘琦揉了揉生疼的肩膀,咧了咧嘴,对目瞪口呆的阴老低声道:“阴老,我有言在先,言者无罪。你孙阴壮士口直心快之人,并无过错,就不要责怪他了。”

“唉,大公子好人呐。”阴老将藤杖往地上一顿,手指了指阴斯尼,老泪纵横,当着众人慢慢道开来,敢情是阴老家给阴斯尼配的童养媳被招录上了女兵,一直在征兵处转悠了好几天的阴斯尼恐媳妇从此吃了官粮便成了官家人而失去媳妇,便心慌意乱之下气急攻心,说出了上番忤逆县令刘琦的话,用情至深,倒也是情有可原。

众人听了又是一片哗然,黄舞蝶见刘琦化解了一场民怨危机,对阴斯尼的莽撞倒不觉得为过,来到刘琦身边,柔声道:“公子,我看这位阴壮士有情有义,不如退了那女兵回家,让有情人鸳鸯成双吧。”

刘琦呵呵一笑:“蝶儿是巾帼女将,这女兵的事,你拿主意就是了。”

黄舞蝶道:“那好,我问问这位壮士,他媳妇叫啥名字来着?”

刘琦与黄舞蝶的轻声对话,在旁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阴斯尼一听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急了,赶忙跪前两步,泣声道:“刘县令,你大**量,是我情迷心窍,错怪了县令。既无选美之事,能在刘县令属下吃粮当兵乃是莫大的荣幸,我那媳妇好不容易选上,千万别退回来啊。”

“这个,还是问问阴老吧。”刘琦并没有正面回答阴斯尼的问话,却笑着望向举着藤杖的阴老。

阴老的情绪恢复了平静,指了指羞的满脸通红的阴斯尼道:“这小畜生倒说了句人话,能在大公子帐下听命真是我阴家的荣幸,招兵岂能儿戏?你小子倒不用担心,公子既宽宏大量,又法令严明,自不会朝令夕改,你倒要平日多加勤学苦练,要不过个两三年,恐怕赶不上你那当兵的媳妇了。”

“哈哈哈,哈哈哈,阴老说得有理。”阴老一席话,将众人说得开怀大笑。

蒋琬趁机劝说围观的人群散开,不要影响了最兵一天的征兵工作,人们出于对青天县令刘琦的尊崇,自觉的散去。

一段小插曲后,征兵工作正常进行,征兵名额也就差那么四五位,为了避免大量人员拥堵县府门口,黄舞蝶没有坐椅子,而是干脆在应征的女兵中走了一圈后,凭着眼光与第一感觉随手点了几个女孩子进行体能测试,很快将一百名特种女兵搞定。

征兵工作结束,围在县府门前的人们依依不舍离去,有高兴的,有失望的,但大多数人还是有说有笑的离开,阴斯尼为媳妇冲撞青天县令刘琦的事够人们谈论好一阵子的,而县令以德报怨以及年前清剿鹅城土豪“马上封侯”的诸多事迹也为新野人们津津乐道。

当应征的群众陆续离开后,刘琦、赵云帮着蒋琬、黄舞蝶收拾桌椅板凳,并将女兵登记簿放好,收拾停当,大家正欲离开,却见阴斯尼赶得满头大汗,跑到刘琦的跟前,双手一抱拳,朗声道:“大公子,我也要当兵。”

黄舞蝶见阴斯尼灰头土脸的窘样,扑哧一笑,玩笑道:“阴壮士,你没搞错吧,我这儿招的是女兵,何况女兵也满员了,你不会是想来顶替你媳妇的吧。”

第166章 美少女蔡琰

“我爷爷说了,只有跟着大公子当兵,阴家才会光宗耀祖。”阴斯尼对黄舞蝶的玩笑话并未在意,直挺挺渴盼的眼神望着黄舞蝶。

刘琦为方才一闪念的想法即刻就要实现了感到惊奇,敢情想留“阴死你”到身边来提醒自己时时免遭人“阴”,不待自己改日去拜访那阴老,阴斯尼到先来请求当兵了,但刘琦没有当即表态,却道:“哦,阴死你,你可知dào

,现在可不是征男兵的日子。”

阴斯你愣了下,怯怯地应了声:“知dào

。”

刘琦佯怒道:“既然知dào

,你还来搅和?”

阴斯尼倒不惧,说道:“我爷爷说了,大公子是好人,跟着公子当兵吃粮,定有大好前程,咱阴家才会重振昔日辉煌。”

“哦,昔日辉煌?”刘琦沉吟起来,想必阴氏有辉煌的家史。

从城外巡视回来的邓芝正巧听到了阴斯尼的话,见刘琦沉思似有不懂,便插言道:“公子,阴家先世是辅佐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管仲一脉,南阳阴家在汉光武帝时可是大族,南阳阴丽华乃武帝皇后,母仪天下。据我爷爷讲,新野的阴老是阴氏传人,其祖上风光极盛,后家道中落,族人多有流散,唯阴老一家念旧,不曾离开故居。”

“哦,原来是这样。”经邓芝一提醒,刘琦便想了起来,新野的历史上出过很多东汉名人的,比如东汉初的著名将领岑彭、宰相邓禹及其后代邓艾、汉光武帝刘秀的第二任皇后阴丽华,当然还有眼前这位历史上曾受诸葛亮之托出使东吴重修蜀吴之好的邓芝。

至于阴丽华,有句名言令古今多少男子心动:“为官莫若执金吾,娶妻当如阴丽华”说的就是汉光武帝刘秀的妻子阴丽华,难怪阴老要送孙子、孙媳参军,想必是想重走当年阴氏祖上追随刘秀的套路,由此推测,阴老是认定了大公子刘琦必是如汉光武帝般的英才,那阴老将孙子、孙媳送投刘琦门下,倒是很有政治眼光的一个人物,能出阴丽华那般的人物的后人当然非比俗人了……

“将刘琦与刘秀比,阴老抬举我了。”刘琦心里想着,既然有人高抬于我,定要相敬于他,这阴老一家子往后能照顾就照顾,至于阴斯尼当兵的事,那不叫事,不就刘琦一句话的事儿吗?

就留阴斯尼在身边吧,刘琦打定了主意,表情淡淡地道:“既是阴老相托,念阴壮士也是有情有义之人,你就先到岱将军身边当个勤务兵,也好与你那未婚的媳妇天天有个照面。”

“谢公子。”得到公子刘琦的同意,阴斯尼喜出望外,拔腿就跑。

黄舞蝶朝着阴斯尼的背影喊道:“阴斯尼,你跑啥,你还没登记造册呢。”

“黄夫人,我得将我当兵的好消息告sù

爷爷去,顶多半个时辰我便会带了衣褥来县府报道。”阴斯尼头也不回的边跑边回答。

黄舞蝶心动了下,被阴斯尼喊叫一声黄夫人喊得满心喜悦,敢情阴斯尼这小子还知dào

我是青天县令的夫人啊,看来这年轻后生挺机灵的,儒子可教嘛。

望着阴斯尼远去,邓芝有所忧虑道:“公子,阴斯尼到岱将军处当勤务兵,似有不妥。”

刘琦哦了声:“伯苗兄,有何不妥?”

邓芝道:“阴斯尼当兵,其目的有二,一是受其爷爷阴老所托在公子帐下当兵吃粮,期待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再造阴家汉光武帝时代的辉煌,二是我看阴斯尼没他爷爷想的那么般志向远大,该是为了其媳妇儿来当兵的。”

刘琦道:“阴斯尼就算为了媳妇来当兵,也没什么不对呀。”

邓芝道:“每个人当兵总有其自身的想法,有为前程,有为温饱,也有为家族,各有不同。若阴斯尼在岱将军身边,岱将军天天操练女兵,阴斯尼必天天面对其媳妇,日久在女兵里必定生出事儿来,恐有损女兵形象,更有可能引起男兵追慕女兵的风潮,亦恐怕军纪难严啊。”

刘琦思索了下,觉得邓芝的话不无道理,不说古代男女有别,就在现代军营,男女兵婚恋也是违军纪要受处分的,明知dào

阴斯尼有个未婚童养媳还要按排他们在一起,明摆着是要给他们制造“犯错误”的机会嘛。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有利必有弊,从趋利避害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解决问题是主帅的必备的基本素养。

话说回来,“男女搭配,做事不累”的道理搁在传统观念极强的古代邓芝身上,邓芝未必能懂。若阴斯尼天天面对童养媳却不能自制而发生了在军营通奸的事来,那也说明阴斯尼是阴家不成器的人,那汉光武帝刘秀时代的皇后阴丽华的家族到阴斯尼这代便难以后继有人了。

再说了,男女之事引导得好,反而对练兵能起到激励士气、事半功倍的效果,很明显的道理,谁个男兵操练的时候愿意在漂亮的红色娘子军前做孬种?

刘琦转念间,想法一大萝筐,笑道:“伯苗兄多虑了,阴斯尼乃光武帝的皇亲后裔,想其也不会是个登徒子弟,必有其出息之处。何况有岱将军教导,年轻人心心相惺,阴斯尼必然长进神速,往后有所成就,也好了了阴老心愿。”

邓芝回声“公子有理。”也就不便多说,但愿阴丽华家的后人阴斯尼能有出息,不会囿于儿女情长。

征女兵工作结束,蒋琬与邓芝等人也将县府前的一些宣传资料、女兵体能测试工具等收拾停当,不觉间已到到晌午,大家已是饥肠辘辘,刘琦正要吩咐卫将陈秋去告知文岱让女兵们歇息,用了午膳再行训liàn

,却听邓芝叫了句:“有辆马车赶县府来了。”

刘琦闻声回望,远远地见一辆挂有粉红帘子的马车飞奔而来,一看便是女式马车,有个马夫在挥鞭赶马,驾驾声很急。

出于职业习惯,卫将陈春、陈秋速窜两步,按剑盯住紧赶的马车,以防突发情况,卫将陈夏与陈冬护卫两旁,府前的气氛一时显得有些怪异。

“不用紧张,不就辆女式马车嘛。”刘琦并没在意,不过,在新野县城里出现一辆精致典雅的马车可不多见,有女子坐马车,定是非富即贵。

蒋琬定睛瞧了瞧,道:“女式马车,一路风尘,似从外地而来,想必是与招女兵有关,只是不知马车中所坐何人。”

黄舞蝶猜测道:“公子,莫非是姑姑刘氏从襄阳而来?”

刘琦想到了独居襄阳公子府寺庙既漂亮又疼爱自己的姑姑,幽幽道:“离开襄阳也有年了,是该抽空回去看看。”

大家猜测着,便没有进府,停在府前等女式马车过来,陈春用手一指迎面过来的马车,大喝一声:“何人如此莽撞,公子面前,还不快快下马?”

马夫是个年轻人,见前面有人挡着,收紧缰绳,吁吁了几声,马车在陈秋面前五米外稳稳停住。

马车垂了百叶帘子,看不清里面坐有何人,年轻马夫朝身后喊了句:“赵夫人,小姐,县府到了。”

马夫说着,翻身下马,轻轻挑开朱帘,始见马车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位端庄的女子,年纪小的挽着妇人的胳膊歪头睡着了,两位女子面容相仿,似是一对母女。

就见妇人拍拍少女的手,将少女摇醒,弓身下车,再拉了少女下来。

两女子下得车来,刘琦方看得仔细,妇人满面慈祥,少女貌似年方二八,刚睡醒的样子却也是艳若桃花,活脱脱仙女下凡,有种憾人心魄的美,少女不经意间与刘琦两眼一对,便如磁石阴阳两极,紧紧地吸引了。

刘琦暗叹,古代少女之美,美若天仙,少女见了刘琦也被深深吸引,一时忘了迈步,妇人见少女花痴样轻轻推了推,唤道:“文姬,看什么呢,人都散了,回去吧。”

等等,赵夫人?文姬?有马车还有马夫,能称夫人的,必是富贵人家,而文姬这名儿,好熟,刘琦搜肠刮肚,调动全身脑细胞紧急将赵夫人与文姬联系在一起思索,电光火石之间,熟知三国历史的刘琦心中一动,心跳加速,莫非文姬便是三国里与貂婵齐名的大美女蔡琰蔡文姬,而少女身旁的赵夫人就是其母亲赵四娘?

没错,史书上有记载东汉大文学家蔡邕的女儿蔡文姬就是河南陈留人士,南阳新野便在河南境内,初平二年(公元191年)蔡琰也正是十五六岁年纪,由其母赵四娘带在身边,其父此时受董卓的器用应在洛阳宫廷供职,史载初平三年春蔡琰下嫁山西世族的卫仲道,夏天其60岁的父蔡邕因政治原因被司徒王允诛杀,从此开始了蔡文姬的悲苦流离的生活。

刘琦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记得穿越前在少年军校每读史书读到“文姬归汉”的典故时,便会为才女蔡琰的沧桑经lì

感慨一番,如果面前母女确实是赵四娘与蔡琰的话,那么穿越到东汉重生三国的刘琦便可以改变一代才女蔡文姬的命运,让蔡琰生活在不受人欺负、尽情发挥文才的安定环境之中,如果有可能的话,嘿嘿,收了还未嫁与人夫的蔡琰……

“娘,既来之则安之。”少女也只是片刻的花痴了下,回过神来,款步刘琦面前,微红着脸,落落大方道:“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定是名闻遐迩的青年才俊新野县令大公子刘琦吧。”

刘琦颔首一笑,谦虚道:“正是本县,小姐高抬了。”

果然是个才女,眼色不错,竟然凭仪表与气度便能识出刘琦来,但为了进一步证实心中猜测,刘琦试探道:“这位小姐可是六岁便识琴音、八岁遍览史书、十岁欲与蔡中郎共修汉书的蔡琰姑娘?”

少女瞪大了瞳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神色慌乱,脸红道:“公子抬举了,小女子正是蔡琰。斗胆相问,公子懂相术么?怎么知晓那般祥尽?小女子有那么出名么?”

第167章 帮老板泡妞

刘琦面对蔡琰的可爱提问,心生欢喜,至于为什么知dào

蔡琰六岁识琴音、八岁通史书、十岁修汉书的事,总不能告sù

蔡琰自己是穿越来的吧,欢喜之余,只得装混道:

“蔡琰姑娘当然出名了,你父亲蔡中郎曾于京城洛阳在太学门口,立了一通石碑,内刻官方钦定的《六经》,作为天下读书人校订文字的范本,民间誉为《熹平石经》。自立石碑以来,每天观览摩写的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道路为之阻塞,被人惊为天书。蔡姑娘说说是否可有此事?”

蔡琰闪着亮晶晶的双眸,娇羞地低下头来:“确有此事,公子县令知dào

的真多。”

黄舞蝶也睁大了眼睛,疑惑地望了下刘琦,开始以为刘琦就那德性,见了美女便异乎寻常的热情,现在看来公子除了爱美女之外,竟然也是博学多闻,一般人还真没公子懂得多。

刘琦瞥了眼黄舞蝶,盯着漂亮的才女蔡琰爽朗大笑,笑得很阳光:“哈哈,俗话说,虎父无犬女,蔡姑娘定然是冰雪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

“公子好有文采。”刘琦话一出,美少女蔡琰脸上飞红,已是心花怒放,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有人在众人面前赞美自己的,何况又是风流倜傥、百姓拥戴的年轻县令?

刘琦话出,顿觉失言,正为自己随兴夸赞蔡琰人见人爱的话有可能令黄舞蝶不高兴而有点懊恼,却见黄舞蝶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盈盈的注视着蔡琰,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神色,看来英雄所见略同、美丽女子也是心心相惺了。

一直在旁静观刘琦、面带微笑而不语的蔡琰母亲赵四娘,见女儿害羞的样子,心里头一热,这个公子刘琦确实闻名不如见面,年纪轻轻做了县令,竟然将新野治理得秩序井然、百姓有田种、有衣穿、有饭吃、有居住,一路穿越新野的县境到处可见百姓的欢歌笑语、欢乐农作,这与其他地方民生凋敝、田园荒芜、贼乱横行、老百姓流离失所的景象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新野在战乱频繁的东汉无异于是一处世外桃源啊,难怪女儿蔡琰吵嚷着一定要到新野来看看,还正瞧在城门口看到征兵告示,便又吵嚷着要来凑凑热闹。

赵四娘见公子刘琦阳光灿烂,青春无拘,又见女儿低头含羞,恐怕再呆上片刻,这个心高气傲却少与男子接触的女儿的心便要飞走了,暗中扯了扯女儿蔡琰的衣角,示意该走了,可是蔡琰却并不迈步。

知女莫若娘,赵四娘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女儿初次外出见到英俊潇洒的公子刘琦便情窦初开了吧?从刘琦身旁站着的红妆女子来看,八成是刘琦的夫人,这个公子刘琦乃是有妇之夫,怎么能对不谙世事的女儿说出那些似有意无意的逗笑话呢?女儿涉事未深,哪能经得住魅力四射的英俊公子的“诱逗”呢?

赵四娘心里又是一紧,不便在众人面前训斥女儿,于是朝刘琦欠身揖礼,柔声道:“公子,我家小女天性率真,吵吵着要来新野逛逛,看看女兵,如此打扰公子了,非常抱谦,我们就告辞了。”

刘琦揖礼道:“这位是赵夫人吧,慢待了,慢待了。时近晌午,正是用膳之时,若不嫌弃,还请夫人与小姐于府上小坐,膳后再走也不迟。”

赵四娘心里明镜一般,这县府用膳是万万不可的,自古美女爱英雄、才子配佳人,若小女蔡琰跟公子刘琦多呆片刻八成要犯上相思来,知女莫若娘啊,赵四娘婉拒不受,婉尔一笑:“不了,多谢公子美意,还要赶路回洛阳,就不耽搁了。”

刘琦看出了赵四娘的心思,也就不强求,惋惜的语气:“夫人不肯留步,显得本县不近人情啊。”

“公子莫要多言,就此谢过,告辞。”赵四娘不是不想留在县府与刘琦一起用过午膳再走,只恐刘琦与女儿无端生出情份来,所以不敢留下,拉着蔡琰的手回转身上车。

蔡琰弱弱地挣扎了下,十分不情愿地随母上车,回眸刘琦,依依不舍。

黄舞蝶上前一步挽留:“夫人,午膳也耽误不了多久,我倒可以陪陪蔡小姐到女兵营走一走,到时派两名卫将护送夫人回洛阳就是。”

蔡琰感激地望眼黄舞蝶,心中燃起希望,或许可以留下来用午膳,便可以与公子刘琦多多接触了,拉拉赵四娘的手,轻声道:“娘,我想去看看女兵,那些个女子好漂亮,英姿飒爽,好让人羡慕。”

赵四娘板了下脸,瞪了眼蔡琰,蔡琰悄悄吐了下舌头,不敢出声,却见赵四娘回转脸来,笑道:“校场上的女兵确有神采,只是急着赶路,不便逗留。这位……姑娘多礼了,就此谢过,若有机会去洛阳可到蔡府竭足。”赵四娘不好贸然称呼黄舞蝶为夫人,言语上倒是十分的客气,谈吐气质颇有贵妇人的韵味。

黄舞蝶意味深长地望下刘琦,轻轻一笑,道:“好的,改日有空定当同公子前去拜访夫人与小姐。”

“小四儿,走吧。”赵四娘上得马车,吩咐道。

叫小四儿的马夫大大咧咧的应声好“好嘞”,便走到马旁拍拍马屁,将帘子拉开,说句“夫人,小姐,请。”

刘琦却道:“且慢,夫人急着赶路,本县也就不强留,但也不能让夫人与小姐饿着肚子回洛阳吧。”转身朝黄舞蝶道:“蝶儿,速去府内备些干粮与茶水,送与夫人与小姐路上充饥。”

“是,公子。”黄舞蝶应声,又是意味深长地望眼刘琦,没想到刘琦打起仗来勇猛厮杀狠得不得了,此时却是菩萨心肠生怕面前一面之缘的母女饿着,好奇怪的夫君啊……

黄舞蝶心里乱想着,腾腾地奔向府中准bèi

馒头、榨菜去了。

赵四娘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见刘琦如此厚道,心里微微叹息了声,这一声叹息有点莫名其妙啊。

过不多时,黄舞蝶身后跟了丫环小玉端来了一大盘包装好的干粮及几个水袋,呈给马夫小四儿接过,转到赵四娘的手中,赵四娘道声谢谢便让马夫掉转马车。

刘琦即时上前一步,对视下目含秋水、面若桃花的蔡琰,毕恭毕敬地朝赵四娘一揖礼:“烦劳夫人回洛阳,替本县问候下蔡中郎,刘琦深羡中郎才学,择日定当拜访。”

“公子客气了,公子的话定当转告。”赵四娘回道,轻声对马夫说句走吧,马夫抖下缰绳驾的一声挥鞭启程,朝城门口绝尘而去。

蔡琰临别,深情地望眼刘琦,眼波流动,为刘琦离别前赶过来说的择日拜访的话充满期盼,心道:“公子你可一定要来,不能食言啊……”

望着载有赵四娘和蔡琰母女的马车离去,刘琦涌现一股莫名的怅惘,虽不知dào

蔡琰心里想什么,但刘琦知dào

待字未嫁的三国才女此去洛阳后,按历史上的说法于汉献帝初平三年春也就是明年春就要嫁给山西的世族卫仲道了,鬼使神差地怎么没将一代才女蔡琰蔡文姬留下来呢?不做妻能收做妾也是件美事啊,古代三妻四妾的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有蔡琰的母亲赵四娘在身边,刘琦知dào

无法强留住其母女,当马车绝尘而去的时候,刘琦才幡然省悟,为了避免蔡琰一生悲苦下嫁几家的悲苦遭遇,更为了汉代大文学家、书法家蔡琰的父亲蔡邕在葵琰出嫁后三个月便被王允诛杀的历史命运,刘琦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与蔡琰的父亲蔡邕拉上关系,最好的办法莫如向蔡邕、赵四娘提亲提前娶了蔡琰,借机将蔡琰父母留居新野以避祸……

“可是,贸然提亲那就太唐突了,有点好笑哦……”刘琦怔在原地一筹莫展,刘琦傻愣愣的样子,却在蒋琬、邓芝与黄舞蝶等人认为是刘琦被蔡琰的美貌所打动,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风流倜傥的年轻英俊的公子县令?

黄舞蝶动了心思,虽然心里泛起了些许的酸意,但只要是刘琦喜爱的,黄舞蝶也就跟着会喜爱起来,这就是爱屋及乌的道理,何况蔡琰真的是貌美如花又有才,黄舞蝶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所有的女子都会吃醋,而黄舞蝶似乎是个例外,黄舞蝶本是侠女,自与平凡女子不一般,自认为先入为主,成为刘琦的大老婆的地位无人撼动,即便刘琦招再多的妻妾都无所谓,只有刘琦开心喜欢了,便会对黄舞蝶更加的恩爱不是?

关于情爱,女人都有些小心思,也会打上小算盘,自古如此,黄舞蝶爱屋及乌的心理,使得其愿为刘琦招收蔡琰而心喜,上前碰了碰刘琦,轻声道:“公子,蔡姑娘是不是很美?”

刘琦还没缓过神,喃喃地应了声:“嗯,美。”

黄舞蝶道:“想不想娶来做个小的?”

刘琦习惯性地回了句“嗯,想。”嗯完过后才反应过来,脸红道:“啊……蝶儿你说什么呢?”不好意思地瞄下众人,心想黄舞蝶不会这么大方的向自己推荐妻妾吧?

蒋琬不露声色,但也看出了刘琦对蔡琰念念不忘的神色,公子刘琦正值青春年少,也是爱慕美女谈婚论嫁的年纪,见了美女动心也是人之常情,虽说黄舞蝶伴在身边夫人相称,终究是未明媒正娶的偏室,还算不上刘琦的正宗原配,若能多几个美女伴在刘琦身边,也可使得刘琦的心性柔软些,否则年轻人精力太旺了,凭着刘琦的血气方刚及日益强dà

的实力,有精力没处泄去,恐怕发动起战争来便要生灵涂炭了……

“适才蔡姑娘对公子多有爱慕,我也有闻蔡姑娘才艺俱佳,公子可否赐与一诗,快马赠与姑娘,以探虚实?”蒋琬为了当阳桂园三结义的三弟刘琦,也是起了爱屋及乌的心思,只是与黄舞蝶想法略有不同的是,蒋琬则从避免战争杀戮的高度来支招欲使蔡琰慕上刘琦,以探虚实的话简直就是一语双关,意思是探探蔡琰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才华,是不是真的爱慕上了公子?

刘琦心里一激灵,蒋琬真是好大哥啊,结拜兄弟就是不一样,这赠诗与蔡琰,蔡琰必有回复,这一来一去的,不就与蔡琰联系上了么?看来将士们是真心拥戴啊,说句后现代的词儿,部下们都帮老板泡起妞来了。

“哈哈,知我者,琬兄也。”刘琦哈哈大笑,又道:“本公子早年不学无术,荒废了大好光阴,前些时候恶补了些诗文,今日突遇才女,倒是慕名向往,烦琬兄帮我铺宣纸,本公子要即刻赋诗一首赠与蔡姑娘。”

第168章 藏头诗

刘琦文绉绉的一大路,将黄舞蝶唬得一愣愣的,难不成襄阳的花花公子刘琦还真的能舞文弄墨,三步成诗出口成章?

蒋琬与邓芝倒不怀疑刘琦的才学,不用刘琦吩咐蒋琬,早有卫将陈夏将桌凳摆好,方才征收女兵登记的纸墨台砚都是现成的,见公子刘琦要现场提诗,大家也忘了时近中午未进膳,兴致勃勃地围拢过来。

黄舞蝶立在旁边幽雅磨墨,心里犯起了嘀咕,公子想必是真对蔡琰姑娘动心了,不知公子能作出啥样的诗来?虽然黄舞蝶愿意刘琦与蔡琰要好,但终究心里时时泛酸,毕竟女人天生爱吃醋啊。

刘琦端坐板凳,桌上已铺好一张上好的宣纸,拿起狼毫,蘸了蘸墨,心里头却思量该提怎样的诗来表达心情,那诗送到蔡琰手中必会被同车的蔡琰母亲赵四娘看到的,若是情感太直白了,恐母女误为轻浮,若太过隐晦,又恐母女不被重视,总不能告之初平三年夏天蔡邕蔡中郎要遭诛杀之祸吧。

黄舞蝶见刘琦提笔运气,一时无从下笔,便有意要讽喻刘琦几句,酸酸的口气,道:“公子,不知该提何诗吗?”说完也不等刘琦回答,紧接着道:“我倒知dào

《诗经》里有现成的一句,可供公子参考。”

刘琦正思索着,被黄舞蝶打断,茫然道:“哦,哪句?”

“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黄舞蝶说完,抿嘴偷笑,看看公子刘琦到底有何反应。

见刘琦脸上并无不悦,蒋琬很淡定,插言道:“黄夫人所言极是,直抒胸臆,也并无不妥。”在蒋琬看来,能达到目的,英雄爱美女,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诗好与不好,反正是古人《诗经》里的东西,说错了也不算错。

刘琦望望蒋琬,又望望黄舞蝶,最后目光落在黄舞蝶的俊俏脸庞上,笑道:“这君子好逑的诗句赠与蔡琰姑娘,就好比是媒人提亲,蝶儿可愿否?”

“你……”黄舞蝶没想到刘琦竟然不知羞耻,还敢当众在自己面前说出提亲二字,是可忍孰不可忍,气得嘴巴撅起老高,“公子要提亲尽管提就是了……”

黄舞蝶说着,似乎想起了伤心事,战场上同刘琦并肩杀敌都未曾畏惧半分的巾帼女英雄竟然流起女儿泪来,一边缓缓地磨墨,一边用袖子拭泪,哽咽着:“公子要提亲了,我又算什么呢,未过门的媳妇儿……”

刘琦最见不得女人伤心掉泪,知dào

玩笑开大了,只是心里也觉委曲,黄舞蝶怎么能懂得重生三国的刘琦能看破蔡琰的命运,能成功向蔡琰提亲便是救了蔡府上下几十条人命呢。

蔡琰确实是美少女,在三国如蔡琰般漂亮有才华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刘琦也不可能见一个爱一个吧,只是实在是救人心切,才接受了蒋琬赐诗于蔡琰以建立感情的建议来。

“蝶儿,我姑姑为我俩提过亲的,只是公务紧急来不及成婚,待过些时日,谋个良辰吉日与蝶儿完婚就是。”

刘琦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姑姑刘氏确实为刘琦与黄舞蝶的事在刘表的面前提过亲,刘表也同意了,无奈半中间被刘琦的继母蔡夫人给搅和了,一直没有下文,而黄舞蝶预感婚事无望,一气之下告别父母单骑追随刘琦来了新野,也没想一定能做成刘琦的大老婆,只是很想很想和刘琦在一起。

如今已经与刘琦生活在一起了,虽未有过婚礼的仪式,却行了夫妻之实,在众将士中也认可了黄舞蝶是公子刘琦的夫人,黄舞蝶倒也没什么奢望,反倒觉得刘琦能接纳便是天大的情义,黄舞蝶便要感恩于刘琦的。

刘琦好言相劝,当众许了个要与黄舞蝶完婚的承诺,黄舞蝶始才破涕为笑,好在刘琦虽花心了点,但一心为民谋福祉、为社稷安危而操心仍不失为大丈夫,在现今的社会大环境下,男子汉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当与人品优劣无关的。

黄舞蝶是个开明的女子,只要能与刘琦在一起便心满yì

足,哪能使得公子刘琦不开心呢?于是撇开话题,嗔眼刘琦道:“都有好久没去看父母与姑姑了,公子速速提诗吧,等回了襄阳,我便和姑姑商量是不是同去洛阳拜访蔡府。”

言下之意,黄舞蝶认可了刘琦与蔡琰的婚恋之事,到时定要与姑姑刘氏作主一起从襄阳到洛阳向蔡琰的父母蔡邕蔡中郎及赵四娘提亲的,尽管这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

蒋琬、邓芝在旁颔首不语,这公子与夫人间的家事不便多言,更不便打扰公子运笔提诗的雅兴。

刘琦安慰了一番黄舞蝶,心思再度放回到蔡琰的母女身上,想着才女蔡琰乃书香门第,其母亲赵四娘必是聪慧之人,该如何拟一诗,明着是爱慕蔡琰的花季美貌,暗着却喻指明年夏蔡中郎将遭杀身之祸的事不显山不露水地在诗中影射出来呢?

既然遇到了蔡琰,便不能明知蔡琰父亲有难而不出手相助啊,刘琦重生三国自从到新野当了县令,手下拥兵一万后,名将也多,越来越觉得自个儿悲天悯人、怜香惜玉起来,为救蔡琰全家,心急之下刘琦狼毫一挥,模仿汉代铜镜铭文中句句押韵的七言诗一气呵成:

“中原境内少温饱,郎心虑民披战袍。避伏新野惊女貌,难觅知音在今朝。”

“好俊的隶书啊。”黄舞蝶赞了句,虽然黄舞蝶并不识多少诗文的奥妙,但东汉书法中的篆、隶、草、行、楷等诸体还是认得的。

刘琦重生三国,为了适应东汉这个时代,暗中苦练各种书法也有大半个年头了,不说字写得如何漂亮,单从字面上看一眼就能看出来,该首七言诗明明白白地表达了公子为民而战的男子汉大丈夫的伟男英雄气概,又表达了爱慕才女蔡琰美貌却又因蔡琰离去难成知音的忐忑心情。

旁边的人都叫起好来,为公子刘琦的绝妙文采大声欢呼,只有蒋琬与邓芝读了刘琦的诗后,对望一眼,若有所思,但没人当面说破,两人皆为刘琦借诗喻志的天赋才学而折服,这可不是一般的言情诗,其中蕴藏玄机,非一般政治人士能读懂啊……

“陈春,陈夏,你二位速将此诗赠与蔡琰姑娘。”想到蔡邕明年夏天的杀身之祸,刘琦也顾不得自我欣赏了,将宣纸提起风干,折好,装起事先准bèi

的一个精巧的绸段荷包里,递给了陈春。

“是。”陈春接过荷包,与陈夏转身便要去牵马。

“慢。”刘琦想起什么来,万一此诗赠与了蔡琰却没有被其母亲赵四娘看到,恐怕要误事了,毕竟少女蔡琰才十五岁的年纪少了阅历未必能读懂其诗。

陈春停住脚步:“公子,还有何吩咐?”

“追上蔡琰姑娘,将此诗呈于赵夫人,就说公子赠与夫人与小姐二位的,以诗明志。”刘琦补充了一句,凭赵四娘与蔡琰两人同读一首诗,必然悟出其中奥妙。

“是。”陈春也不多问,与陈夏骑上白马,挥鞭追出城门,刘琦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好了,好了,肚子都要饿死了,该开膳了吧,大公子。”黄舞蝶见刘琦赠出诗了,也嚷嚷上了。

“就惦记着吃,吃肥了可就……嘿嘿”望下略显丰满、胸挺臀翘的黄舞蝶,刘琦忽然又想起一句诗,忍俊不禁,却并没有说出来。

“就什么,公子说呀,嘿嘿笑的好阴险。”黄舞蝶搞不懂刘琦的意思。

“好吧,蝶儿可听说过一首诗: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刘琦边说边大跨出两步。

黄舞蝶一听,脸当时就绿了,抢起粉拳大喊大叫:“好你个大公子,见蔡琰姑娘腰细肤嫩,拐着弯骂本小姐呢,着打吧你。”

“哈哈,黄大小姐,本公子早防着你这招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刘琦在黄舞蝶抡拳时已跳出三米开外,朝赵云夸张地喊一声:“子龙将军救我。”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夫人休要动怒,公子勿需胆惊,常山赵子龙在此。”赵云很应景,也是装模作样大喝一声,却在原地寸步未动,引得众人忍俊不禁。

“你,你……”黄舞蝶急得直跺脚,叉腰环指了下众人:“好啊,合计着你们大老爷们合伙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呀……”

“话说巾帼女英雄,怀揣梨花瀑雨针,那个武功高强啊,仙女散花,迷倒一片……哦,不对不对,是仙女散针,杀倒一片呢,这么强悍的女中豪杰,这还有脸自称弱女子吗?”刘琦故yì

大声辨解。

“撒你个头,我拼却老命帮了你,你还挤兑本小姐不成?”黄舞蝶自知说不过刘琦,但也被刘琦的变相夸奖哄得心里暖融融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刘琦哄得黄舞蝶开心了,便朝蒋琬、邓芝、赵云挪挪嘴,唤道:“琬兄、伯苗兄、子龙将军,兄弟们,开饭啰。”

“哈哈,开饭啰。”县府前的将士们也被刘琦与黄舞蝶之间率直的打情骂俏所感染,开怀大笑起来。

第169章 定情信物

刘琦与赵云、黄舞蝶一干人等共用午膳后,各自散去,过不多时,阴斯尼背了个旧包袱径直来县令驿馆报到,刘琦关爱地叮嘱了几句阴斯尼在军营中要好自保重的话后,黄舞蝶便让丫环小玉领阴斯尼到文岱将军处效命。

正在午休时,卫将陈春与陈夏过来复命,刘琦顿觉奇怪,追上蔡琰母女的马车也不至于这么久吧?鉴于春夏二将还未吃中饭,不好现在就问,关心道:“春将军,夏将军,都半个时辰了没用午膳,快去伙房打点下肚子吧。”

陈春道:“用膳不急,特来回禀公子一声,不知为何,赵夫人的马车出城后风驰电掣,似乎一刻也不想耽误,我与夏弟追了二三十里才追上。”

“新野离洛阳路途遥远,快马加鞭也是情有可原。赠诗是否亲自交于赵夫人之手?”刘琦从赵夫人拦阻蔡琰留下来的神情中,已有预感赵夫人片刻也不想在新野停留,十有八九是担心马车慢了刘琦会为了蔡琰而追上来。

陈夏接话道:“追上了马车,可赵夫人并没有让马车停下来。”

刘琦哦了声:“赵夫人为何不让停车?是不是二位将军引起赵夫人误会,以为是要劫其母女?”

陈夏被刘琦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公子,虽说我与春兄追得急了点,但也是好言求其停车,告知公子有礼物相赠,也不好强逼赵夫人停下马车,只得并驾齐驱。”

刘琦问:“那赠诗可曾交于赵夫人之手?”

陈夏道:“赠诗掷到蔡小姐手中接住了。”

听陈夏描述,刘琦心中有种隐隐的担忧,看来赵夫人家教甚严,看出了刘琦中意女儿,却并不想女儿蔡琰与刘琦生出缘份来,故坚不停车,以绝刘琦之非分之想。

陈夏又道:“小姐接了赠诗,却也回赠了一礼物,由春兄带来了。”

“是何礼物?”刘琦忧后又喜,蔡琰回赠礼物,说明有戏,蔡琰必会拆诗一阅,也就不用担心赵夫人不懂那可以救得蔡邕一命的蕴藏玄机的赠诗了。

“公子,是臂钏。”陈春应答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金光闪闪的缠臂钏来,神色郑重地说道:“公子,赵夫人不让停车,我与夏弟与赵夫人马车并驾齐驱,蔡小姐欲下车,被赵夫人拉着不让,我将公子赠诗的绸袋递到蔡小姐手中正欲离开时,却见蔡小姐哭着从马车上抛下来一只臂钏,她说……”

陈春停顿了下,欲言又止。

刘琦心中一惊,蔡琰哭着从马车上抛下缠臂金来是何用意?莫非蔡琰中意了自己而遭其母反对便执意抛了缠臂钏以定情?接过缠臂金,拿在手中把玩了下,见该钏是用金带条盘绕成螺旋圈状,有三圈,却看似有数道圆环,一般缠在少女的手臂上宛于戴了几个手镯般的美丽。

一对缠臂钏,蔡琰哭着从车上解掷下一只来,这喻意很明显啊,蔡琰戴一只,抛赠一只与刘琦,是为有朝一日钏缠双臂比翼双飞啊,理解为蔡琰赠钏是许给了刘琦定情信物也未不可?这在古代,男女间互赠信物,便视为定情,也是一种风尚。

刘琦知dào

,三国的女子比任何时代都有主见,婚恋观念比较自由,只要喜欢一个男子,做妻做妾并无所谓,改嫁、再嫁甚至姐妹共侍一夫的现象也很常见,并不被世人所唾弃,一见钟情的事更不在少数,哪位少女中意了哪位少男,赠与诸如戒指、如意、罗汉钱、红豆、凤钗、手帕、荷包等,或者是家中祖传的某种小物件以表心迹。

如此看来,该是蔡琰回赠缠臂金是自许了要再与刘琦相会,只是赵四娘不同意,情急之下摘下缠臂钏以定情。若果真这样,刘琦便放心了,蔡琰的悲惨命运将因为其自己心许刘琦的果敢定情而改变了,明年春当其父亲为女儿作媒下嫁卫仲道时蔡琰必不肯,既然许了刘琦,就是死也不会跟了别人,古代有才的女子尤其贞烈,何况还有刘琦赠有藏头诗一首可解蔡邕一家的危难。

刘琦将缠臂金收好,道:“蔡姑娘说什么了?”

陈春道:“蔡小姐解下臂钏掷于我时,声音较小,好象是说‘芳心已许,臂钏见证’。说完后垂下了帘子,马车不肯停下,我们只好回头。”

“我心已许,臂钏见证。”刘琦心里重复吟念了句,好个敢做敢爱的一代才女,竟然不顾其母反对,自许终身,究竟我刘琦有哪点好打动了蔡琰的心呢?貌似县府前美少女蔡琰也没说几句话啊,等有机会与蔡琰会面时,必得好好问问,凭蔡琰的眼界可不是一般的男子能令其动心的!

“好的,知dào

了。二位将军先用膳去吧。”刘琦挥手,陈春与陈夏二位卫将躬身退出。

陈春、陈夏离开后,黄舞蝶从内侧卧室里出来,刘琦见客时黄舞蝶一般都会回避下,也无意偷听,本想收拾下前去女兵营看看文岱训liàn

女兵的事,正巧出来听到陈春说什么“芳心已许,臂钏见证”的话,玩笑似的随口一问:“公子,是不是蔡姑娘回话了,芳心已许了?臂钏定情了?”

刘琦装作惊讶道:“哎呀,蝶儿真是冰雪聪明,连这都能猜到。”

黄舞蝶瞪眼刘琦,伸出手来:“拿来?”

刘琦装憨:“拿什么?”

黄舞蝶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才不与刘琦兜圈子,故作要从肩背的袋子里掏梨花针,提高了嗓门:“再不拿来,本小姐就要天女散花了啊。”

刘琦极不情愿地从袖子里掏出蔡琰相赠的缠臂金来,苦着脸道:“孝敬娘子。”心里不停地向蔡琰道谦:“文姬姑娘,面前这位善使绝杀神器梨花瀑雨针的刁蛮师妹,我打不过她啊,只要能让你摆脱悲苦的命运,你骂我是个薄情负义的花花公子都行的……”

黄舞蝶见能叱咤一方拥兵万余的堂堂县令公子刘琦在自己眼前低眉顺受,心里乐开了花,刘琦什么都好,和自己一样敢爱敢恨,就是一点不好,见了美女就动心,原来襄阳城中盛传的花花公子的本性暴露无遗啊。

不过,美女爱英雄,英雄爱美女,自古如此,在那个可以拥有三妻四妾的三国时代,特种兵穿越三国重生的公子刘琦单从美色的角度来看,不能不说是一种幸福?其实哪个时代都一样,霸道却又多情的英雄好汉从来都会迷倒一大片的……

黄舞蝶不太会打情骂俏,却生就一幅豪爽的侠女性格,虽与公子刘琦是未婚同居,更多的时候是把刘琦当作朋友来看待,黄舞蝶能从襄阳一路追随刘琦来追求自己的幸福,自然也能理解并欣赏蔡琰果敢赠钏定情的举动,女人与女人的心一通,自然便心心相惺起来,何况只要是刘琦喜欢的,黄舞蝶也会莫名其妙地喜欢起来。

“公子,好kàn

不?”黄舞蝶将臂钏缠上自己的胳膊上装饰起来,一脸的兴奋。

“这,恐怕不太好吧。”尽管蔡琰的臂钏戴在黄舞蝶的手臂上平添了几分风情与美丽,但刘琦还是实话实说,将人家美少女蔡琰的定情信物戴在自己未婚同居的媳妇身上未免贻笑大方了。

“逗你玩的啦。”黄舞蝶小嘴嘟了下,解下缠臂金,递给刘琦道:“给。”

刘琦却没接,用手挡了下:“蝶儿帮我收起来吧,来年春得空去下洛阳。”

黄舞蝶接过臂钏,甚为惊讶:“你真的要去啊?”

刘琦反问道:“当然,蝶儿不是说了要同姑姑一起去洛阳拜访蔡府的吗?说话可要算话哟。”

黄舞蝶又是嗔眼刘琦,叹息了下,幽幽道:“唉,本小姐命苦,自个贴上来不说,还要帮着你物色三妻四妾。”

刘琦哈哈大笑:“蝶儿,这可又是你说的哦,往后还有三妻四妾呢,你要说话算数哦。”

“去你的吧,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吃得消吗?还三妻四妾……”黄舞蝶被刘琦夸张的大笑所感染,心情十分的舒畅。

黄舞蝶笑得很迷人,刘琦逗趣道:“要不,蝶儿也送一送玉佩啊、荷包啥的定个情,本公子也好有个念想。”

“本小姐家里穷,送不起。”黄舞蝶拿腰一叉,狠狠瞪了眼刘琦,“还说,我曾亲手为你定制了三件大氅,全被你假装仁义道德、笼络手下兄弟赠给了陈上、陈中、陈下,我都没说你,亏你想得出来,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可没蔡小姐家里那么有钱。”

“蝶儿,这话说得哈……”刘琦愣了下,没想到黄舞蝶要么不说,损起人来一点也不比民间凡俗的女子差啊。

为掩饰下尴尬,刘琦嘻皮笑脸地上前一下揽住黄舞蝶的柔软腰肢,故yì

推推搡搡地将黄舞蝶往卧室里逼,陡然扯开了话题,色色的道:“娘子,春光大好池水暖,正是鸳鸯戏水时。”

“我打你,光天化日的你发哪门子神经啊,还吟诗呢,什么乱七八糟的……”黄舞蝶嘴上骂着,脚下却没停步,竟然迎合着刘琦向卧室走去。

刘琦差点没抽下自己的嘴巴,自己开玩笑的推搡一下,却正中了黄舞蝶的下怀,没想到古代的女子的欲望也够强烈的啊,昨夜三次还没满足吗?这可是晌午时分,光天化日呢。

“罢了罢了,舍命陪君子了……”想着大白天的能与黄舞蝶大战999个回合,也是件令人销魂的事了,跨下小弟似乎心有灵犀,一蹦老高,还没到床上便已摩拳擦掌了。

第170章 古道热肠

外面春光明媚,室内春光乍现,刘琦搂着黄舞蝶,黄舞蝶半推半就,两人火急火燎地进了卧室,尽情抒写饿狼传说,虽没有那么夸张地大战999个回合,彼此也差不多战至虚脱。

黄舞蝶的体质俱佳,刘琦也不赖,健康的青春男女恩爱起来犹如干柴烈火,加上大白天的来事儿,多了别样的刺激,自然身心交融在一起……

一番酣畅淋漓后,刘琦忽然觉着有些对不住黄舞蝶,人家女孩子都陪你大半年了,竟然没有个名份,虽然黄舞蝶嘴上没说过什么,但刘琦心里终究是很有些过不去的。

在古代,有本事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刘备就好几个老婆,曹操就更不用说了,刘琦觉得现在羽毛渐丰,该给黄舞蝶个名分。

搂着黄舞蝶洁滑柔软的腰肢,刘琦煞有介事道:“蝶儿,看哪天我们同去襄阳,我向师傅提亲去?”

刘琦提到提亲的事,黄舞蝶眼睛一亮,继而情绪低落起来:“公子,不可以。”

刘琦疑惑地望着裸.身的黄舞蝶,不解道:“为什么不可以?都未婚同居了,我想给你一个名份。”

“名份?”黄舞蝶叹息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有蔡夫人在,恐怕我这辈子都没有名份了。”

刘琦不知dào

黄舞蝶与刘表的续弦蔡夫人之间有什么过节,问道:“怎么了?”

黄舞蝶想了想,哽咽道:“不瞒公子,你姑姑刘氏提过一次亲遭蔡夫人拒绝后,又邀我母亲去劝说了一次,蔡夫人依然冷言冷语,说什么天底下哪有女方向男方提亲的道理,这么急着提亲若不是闺女见不得人便是有难言之隐在身,总之你母亲说的很难听。”

刘琦冷哼了句:“她不是我母亲。”

黄舞蝶怪怪地望了下满胸肌肉、看似很有怨气的刘琦,道:“可她是你的继母。”

刘琦立即想起了曾欲与蔡夫人修好,真心拜访蔡夫人却在蔡夫人府前遭戏弄的情景,心里便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火来,脱口而出:“继母不是母。”

黄舞蝶以为刘琦岔恨蔡夫人不允提亲的事,见刘琦气急,心里挺不是滋味,喃喃了句:“继母也是母……”

刘琦搂着黄舞蝶默然无语。

黄舞蝶又道:“后来父亲气不过,就直闯蔡夫人的院子欲与其理论,结果差点与其弟弟蔡瑁中郎将打起来,蔡夫人姐弟发了狠话,说是只要她们死不了,父亲永远别想在荆州带兵,我也永远别想进刘家的门。”

刘琦愤然道:“真是欺人太甚,蔡瑁一家蛇鼠一窝,太猖狂了。”

说到此处,黄舞蝶不禁垂泪,幽咽道:“其实,有权有势的蔡氏家族是看不起我黄家人啊,父亲回来后叮嘱我不许与你来往,别让人瞧扁了,我忘不了公子,便,便……”

刘琦见黄舞蝶吞吞吐吐的,催问道:“蝶儿,便怎样了?”

黄舞蝶咬牙一字一句道:“我便留下一封书信,瞒了父母偷跑出来,就算永远没有名分,也要永远和公子生死在,在一起……”

黄舞蝶一说完,哇地一声抱着赤.裸却又壮实的刘琦大哭起来,压抑许久的委曲一吐为快,眼泪象断线的珠子,叭嗒叭嗒掉个不停。

刘琦是最看不得女人流泪的,暗叹黄舞蝶是个好有勇气、好有主见的女子,难怪当初刘琦离襄阳赴新野时,黄舞蝶单骑追上来时眼里带着泪花,又难怪刘琦刚才说到名分的事触动了黄舞蝶少女敏感脆弱的心灵,重生三国能得到黄舞蝶这样不顾一切敢爱敢恨的侠女爱情,刘琦觉得上天真的很眷顾自己,觉着穿越后的生活也不错。

轻轻拍打着缀泣不已的黄舞蝶,刘琦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海明威的一句话:“生活是美好的,她值得我们去追求。”

趴在刘琦身上哭过一阵后,长久笼罩在黄舞蝶心空的阴霾一扫而空,从床头边拿过一块手帕揩拭了泪痕,抬头望着英俊却又柔情的公子,自嘲一笑道:“夫君,哦,不,公子,我真的不要什么名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刘琦心头一暖,心生感动,用力搂抱下黄舞蝶,微微笑道:“蝶儿,哦,不,娘子,我一定要给你名分的。”

黄舞蝶不无遗憾道:“公子,谢谢你的美意,我知dào

父亲的脾气,说出的话无论对错,至死不改的,我们的姻缘尽了,但我可以象环儿一样一辈子做你的贴身丫环啊。”

“啊,这样啊……”刘琦也顿觉遗憾,师傅黄忠确实是个执拗的人,也是个爱面子的人,能说出不许女儿和爱徒来往,定然是要和尖酸刻薄的势利女人蔡夫人抠气到底的。

既然这样,刘琦也不好强求什么,只有任与黄舞蝶的婚姻顺其自然了。名分如烟云,只不过是一场形式而已,若没有真爱,就算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又能说明什么呢?后世离婚、闪婚、二奶、小三什么的还少吗?

璀灿的烟花过后是寂寞啊……

刘琦搂着怀里痴心绝恋的女人,疼爱之情充盈心胸,有心逗逗黄舞蝶开心,故yì

咳咳了两声,嘻皮笑脸道:“原来贴身丫环可以这样贴身的呀。”

“是呀,难道公子不知dào

吗?难道公子来襄阳前与环儿不是这样贴身的吗?”黄舞蝶象是不认识刘琦一样,忽闪着睫毛,瞪着大眼睛,表情耐人寻味,好象是说,你曾经可是襄阳城里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你还会放过倍儿鲜嫩漂亮的贴身丫环环儿么?

刘琦意味深长的哦了声,转而嘿嘿一笑:“环儿也可以贴身的,是不是也可以不要名分的哟?”

“哼,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好你个花花公子,本小姐还满足不了你是吧?你还想两个姐妹同侍是吧?你吃得消吗?哼,俗话说得不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就那德性……”黄舞蝶不知哪来的口才,拿刘琦消遣说了一大路。

“得,得,蝶儿你可别怪我,我又没有提起环儿,老是你在我面前提环儿不是?”刘琦苦笑了下,心里却想着,本公子又不是柳下惠,一样吃粗粮,一样有七情六欲,哪能不知dào

“贴身丫环—丫环贴身”的道理?只是念环儿太小了,心里迈不过那个坎,下不了那个手啊……

“哼,公子一笑,准没好事,是你说的不想环儿的哈。真的不想环儿吗?”黄舞蝶诡异一笑,忽地耸耸胸,双ru蹭得刘琦胸痒痒,似乎体内又在积蓄又一轮的冲动。

“咱俩脱得光光的,你不提倒也罢了。这样子提起环儿了,人家小孩子,你也让我想得来吗?”刘琦忽地觉得挺好笑的,黄舞蝶这个女孩子很让人琢磨不透啊,与心爱男人裸拥在一起,怎好端端地提起别的女人来呢?何况还是可以行夫妻之实的贴身丫环环儿?

“嘻嘻,环儿小孩子吗?不小了!”黄舞蝶只要提起环儿,心情便会好起来,似乎是要游说刘琦尽快地把环儿给收了。

刘琦突然双手一抓黄舞蝶饱满、滚圆、柔滑、温润的shuangfeng,还夸张地抓着抖了几抖,一脸坏笑道:“有这么大么?”

“哎哟,抓疼我了,坏死了,你……”黄舞蝶嗔怨一句,甩了甩双ru,挣脱开来,并不恼,紧盯着刘琦的眼睛,嘻笑道:“公子是真的不想环儿吗?可别耽误了人家。”

“什么意思?”刘琦觉得黄舞蝶话里有话,不自然地拧了下眉毛,有种不祥的预感。

黄舞蝶眨巴了下眼睛,用兰花指轻轻的摩挲着刘琦健壮的胸肌,咯咯笑道:“还说不想环儿,瞧你那紧张的样子。你就知dào

成日练兵厮杀,总得关心下身边的人吧。知dào

小玉为什么跟着环儿学医、跟着我学裁缝吗?”

刘琦摇摇头,早就奇怪怎么府中会多了个叫小玉的漂亮丫环,一直不得机会问,顺势问道:“哦,小玉哪来的啊?”

黄舞蝶觉得刘琦为新野几十万百姓操心,又要顾着招兵买马大练兵,自是顾不得身边一些琐碎的事,便不想再瞒,将玩笑的表情收起,认认真真向刘琦说出来小玉的来历。

原来,黄舞蝶知dào

环儿与刘琦同出神医华佗的师门,便将环儿姐妹看待,教环儿练武、裁缝,环儿也时不时给黄舞蝶传授些常用的医疗急救的基本知识,两人犹如亲姐妹,刚到新野的一段日子里,姐妹俩同床共枕,常常谈笑到三更,话题谈得最多的还是公子刘琦。

由于文岱主管县府内务,又是英俊少年,与环儿年纪相仿,常常待在一起,黄舞蝶心细,恐文岱与环儿一对少男少女日久生情,便拉了环儿在县城逛过几回,暗中物色了一个既漂亮又机灵的农家女孩子来替环儿打下手,有意减少环儿与文岱接触,并将原先环儿与文岱相联系的一些事务全部交于小玉去做。

小玉来了后,黄舞蝶精心传授小玉裁缝技艺并时不时教其几招防身术,聪敏的小玉很快便坐镇“凤舞蝶飞”成衣铺,将黄舞蝶从成衣铺子里解放了出来,使得黄舞蝶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放在新野的重yào

事务中助公子一臂之力。

果不其然,心地无邪的文岱与乖巧聪慧的小玉便熟络了起来,文岱与环儿也少了接触,避免了一场有可能发生在刘琦与文岱两人之间对贴身丫环的争抢而打斗。

刘琦听后不住点头,明白了黄舞蝶的良苦用心,忍不住拍了拍黄舞蝶光洁浑圆的翘臀,对黄舞蝶暗暗称赞,好一个兰心蕙质古道热肠的奇女子!

第171章 名分

黄舞蝶将文岱可能与环儿相恋的事说了出来,所幸引开了文岱对环儿的注意力,使得文岱和小玉玩得相熟,这是最好的结果。要不然,情到深处时,环儿绝计不肯依从文岱,必将得罪少年文岱,更将得罪文岱身后掌握数万精兵的父亲文聘大将,或许少年文岱未必有那个爱慕环儿的心思,但防患于未然还是有必要的。

刘琦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心下对黄舞蝶已是爱意更浓,忍不住拍了拍黄舞蝶光滑的翘臀,心中大赞黄舞蝶确实是个奇女子,帮着心爱的男人去物色女人,这得有多么高尚的情操啊……

黄舞蝶闪着美丽的大眼睛,摸了摸被刘琦拍打的翘臀,有些兴奋,也有些怅惘,似乎读懂了刘琦心中所想,幽幽道:“公子,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刘琦问道:“为什么呢?”

黄舞蝶道:“因为我没有名分。”

刘琦心中凛然一惊,开始黄舞蝶都不愿谈及名分,怎么又扯到名分这伤感的话题上来了?看来,世上重情的女子,还是在意那一纸婚约的。

名分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很重yào

啊,有名分的女人是可以摆上台面,难怪后世的二奶再怎么年轻漂亮也始终得不到法律与公众的认可,只能偷偷摸摸地与情夫寻欢作乐,始终摆不上台面;而就算正式的大老婆是个老丑的黄脸婆,那也在婚姻上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那是法律赋予的一夫一妻制度的地位,这都是与名分有关的。

刘琦一时间想了很多,重生三国,随着身分与地位的地高,在这个可以有三妻四妾的时代,后面肯定还会遇到许多心仪的女子,比如相赠缠臂金私下定情的一代才女蔡琰,又将给她们一个什么样的名分呢?这可是个难题,不过对刘琦还未正式婚娶的年轻的新野县令大公子刘琦来说,这个关于婚姻名分的问题似乎考lǜ

的过早了点。

黄舞蝶见刘琦并不想聊名分的事,既然父亲黄忠说出去的话肯定是收不回的,有那刘表的继母蔡夫人在,黄舞蝶也断了明媒正娶嫁给刘琦的念头,她嘴里所说名分是另有考lǜ

的,黄舞蝶弱弱地叹息了声,又道:“公子,我知dào

公子与环儿朝夕相处,自小便有了感情,环儿暗恋公子许久,公子可不能辜负了她。”

刘琦轻轻地搂着黄舞蝶,见黄舞蝶挺开明的,也不隐瞒心中想法,要知dào

环儿可是刘琦重生三国睁眼第一个见到的女子,在心中具有非常神圣的地位,点点头道:“嗯,我也想环儿与你这样贴身贴身,只是环儿太小……”

黄舞蝶扑哧一笑,晃了晃白花花的一对大奶,乐了:“公子口口声声称环儿年小,刚才双手抓胸的时候心里却想着环儿是不是也有我一般大小吧。”

尽管搂着赤.裸的美女,刘琦也架不住侠女柔情的黄舞蝶的激情诱惑,反倒显得有些尴尬,挺不自在的:“咳咳,这个蝶儿也能看出来啊,可不是冰雪聪明能形容了。”

黄舞蝶挺开心,却又故作神mì

道:“公子就不要夸我了,你知dào

不?环儿有了……”

“什么?有了?有了什么?”刘琦第一个反应便是环儿与文岱之间有了身孕,果若如此的话,这是刘琦所不能接受的,重生三国遇到的第一位纯真的美少女就是环儿,刘琦在等着少女之果成熟呢,怎能让别人捷足先登呢?郁闷啊……

见刘琦十分紧张的样子,黄舞蝶将脸靠在刘琦的胸膛,心里便有了数,说道:“瞧你一惊一咋的,后悔了吧,恨自己没下手吧?”

刘琦顾不得黄舞蝶温柔的调侃,脸庞发烫,不敢相信环儿会“红杏出墙”,尽管小小年纪的环儿还算不得是刘琦的女人,但刘琦心里是有环儿的,不能接受环儿与文岱可能发生的恋情,更不能接受环儿有身孕的话,急于证实,问道:“蝶儿,哪有心思开玩笑,告sù

我,环儿到底有什么了?”

“嘿嘿,环儿嘛……”黄舞蝶故作欲言又止,见刘琦因误会而焦急的样子,心中开心极了,便又卖了个关子,非常认真的样子:“公子,我马上就可以告sù

你环儿到底有什么了?不过,你先答yīng

我一件事好吗?”

刘琦只顾想着环儿是不是有身孕的事,想也不用多想,应道:“蝶儿快说啊,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只要本公子能办到的,绝不打半点折扣。”

刘琦这样说,黄舞蝶便笑了,紧紧地抱着刘琦,柔软的身子整个贴在了刘琦的身上,激动起来:“公子,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不要名分,但你要给环儿一个名分,好么?”

“好。”被黄舞蝶裸着的曼妙身体这么一紧挨,下身便有了反应,看来黄舞蝶是要以色来迫使刘琦赶快的接纳环儿呢。

“那我放心了。”得到了刘琦的承诺,黄舞蝶便不再开玩笑,尽管室内没有第三者,黄舞蝶还是用肘子撑了撑,贴近刘琦的耳朵,轻声说道:“其实公子想歪歪了,环儿有初潮了。”

刘琦脸一红,木讷了一阵,心里松了口气,奇道:“这么小就来潮?”言下之意,可以于自己从襄阳带来的贴身丫环环儿行男女夫妻之事了。

“嗯。”黄舞蝶冰雪聪明,自是一眼便能猜透刘琦的心思,又提醒了句:“公子,千万要记得给环儿一个名分哈。”

“姐妹都有名分的。”从黄舞蝶嘴里证实了环儿长大了,难怪环儿胸脯发育的不错,敢情是都有初潮了,刘琦胡思乱想间便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下面的反应忒强烈。

黄舞蝶趴在刘琦的身上,自个也颤抖了,呼吸有些粗重,娇声道:“公子,是不是听环儿来潮了,便很兴奋?是不是听环儿长大了,便想环儿帖身了?是不是……”

“哪有那么多是不是?”刘琦得知环儿与文岱之间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放下心来,巴不得眼前的黄舞蝶便是环儿,瞧着黄舞蝶的樱桃小嘴,立即用嘴堵住有些反常的黄舞蝶,狂吻起来,双手极不老实地由上及下,摸向黄舞蝶迷人的小腹……[上级指示精神,情节上必需的恩爱描写外,不可深入,点到为止,看官们自行脑补]……

自刘琦在床弟间答yīng

了黄舞蝶会给环儿名分的事后,黄舞蝶便在暗中关注着环儿长大,经常在环儿面前夸赞公子刘琦的好,还时不时地点几句公子喜欢环儿的话,与环儿亲如姐妹,琢磨着合适的机会能让环儿与刘琦圆房。

其实黄舞蝶内心的想法很奇特,想着待刘琦功成名就了,那时没有名分的黄舞蝶就会很可怜,而环儿有了名分自然不会亏待了姐姐,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怪,想得挺长远,女人就是女人,侠女黄舞蝶也为未来的地位打起了小算盘。

过了两天,刘琦同蒋琬、陈文、赵云等部将一起巡视了军营,就如何进行大练兵提高军队作战能力进行了讨论,最后由刘琦拍板,新野所有军队分三批进行轮训,每月一批,至夏未秋初。

敲定了大练兵总体计划,一百名精选的特种部队“麒麟军”交由陈文与陈武进行特训,一百名的特种女兵“红色娘子军”交由黄舞蝶与文岱训liàn

,万名士卒交由赵云、邓芝训liàn

,原来收编的鹅城土豪张二麻子、李大及张二麻子的管家丁四负责全军的后勤保障,蒋琬总领全县公务,县令刘琦做起了甩手掌柜。

有能治理一国的丞相才能的蒋琬治理新野一县,又有统率三军百战不败的常胜将军常山赵子龙操练兵马,有陈文、陈武等忠心卫士掌管了特种部队麒麟军,有新野丰足的粮草及物资作后盾,更有新野二十几万老百姓衷心拥护,不甘于平庸的刘琦定然不会因新野的安稳而固步自封。

刘琦知dào

新野是重生三国赖以立足、发展、壮大的大本营,如今兵精粮足,刘琦等的就是一个机会,是年秋或次年春孙坚提兵来犯襄阳时,刘琦便要与孙坚一战成名,趁机将地盘扩大,逐步摆脱具有强dà

势力的蔡瑁的控zhì

,幸运的女神总是青睐有准bèi

的人,刘琦开展新野大练兵的用意便在此,蒋琬与赵云未必能懂。

将新野军政方面的大小一应事务安排妥当后,刘琦便领着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位卫将与十位出生入死的哑人铜甲卫士每日纵马于军营督导练兵,且时不时地深入田头垅间体察民情,偶尔也到周边县国走访,打听北方一些有关曹操、公孙瓒的消息,也顺带关注下来自襄阳的动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到六月,夏末秋初,分三批进行的团结紧张的万名将士新野大练兵也已结束,经过训liàn

后的将士的精神与士气大增,战斗力大大增强,刘琦心中狂喜,只要机会一到,刘琦定要挥军一战,令世人莫敢小瞧的。

新野大练兵结束的当晚,刘琦突然被一个恶梦惊醒,梦中一声地动山摇,梦境里到处天坑地坑,尸横无数,百里沃野良田成为焦土,成片金黄小麦、玉米、黄豆倒伏灰尘,辛苦耕作的粮食作物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刘琦不信梦,但也在梦中惊出了一身冷汗,晨起急匆匆用过早膳,便将蒋琬、陈文、赵云、邓芝等手下心腹干将紧急召集起来,要将恶梦问之诸将,此梦主何吉凶?

第172章 预测大地震

刘琦端坐县府大堂,蒋琬、陈文、陈武、赵云、文岱、邓芝等诸将分坐两边,大家见刘琦脸色严峻,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陈文深知刘琦脾性,公子素有大将风度,是个泰山崩于前也会面不改色的人,为何今天心事重重?

刘琦扫视众将,轻咳一声,缓缓道:“今日紧急召集诸位,实是昨夜一梦,搅得心神不宁,恐天有不测。”

陈武急问道:“公子,何梦?”

刘琦道:“梦中天翻地覆,千里沃野化为焦土,好端端村庄城池尽是断壁残垣,满眼苍荑,伏尸无数,此梦凄惨蹊跷,问之众将主何吉凶?”

蒋琬、陈文等人听了面面相觑,俱惊,毫无疑问,此梦凶兆啊!

在座诸位皆非等闲之辈,只稍稍震惊了下,便摇头晃脑或掐指神算。

陈武却乐了,大咧咧道:“公子,记得去江陵寻剑,夜宿长江边,那一夜漫天流星雨,便已预兆要变天。如今公子之梦天翻地覆,更为印证天下大乱,朝纲不振,民不聊生,亟需明主横空出世,倒悬乾坤是也。”

陈文惊诧地望眼陈武,没想到陈武什么都敢说,还挺能说,言外之意很明显啊,陈武是想号召众将拥立刘琦为王,难道公子刘琦是欲借作梦之事以言志自立为王不成?如今乱世,自封诸侯比比皆是,公子之愿也并非大逆不道。

蒋琬也寻思开了,偷眼刘琦,却见刘琦并没有对陈武的话表态,恐怕是借陈武之口来求得众将支持也不定?只是,新野初定,羽翼未丰,拥立刘琦为王时机并不成熟,否则必遭天下围攻,将自身置于四面楚歌……

少年文岱面露兴奋之色,起身朝刘琦一抱拳:“武将军言之有理,梦中变天,须顺应天时,北方袁术、公孙瓒庸俗之流皆可自立为王,朝廷董卓专权,正是天下豪杰揭竿之时。公子乃汉室宗亲,打起护国旗号,据新野割据一方以拱卫朝纲,练王者之师,行王者之事,上扶社稷,下安黎民,实乃百姓之福,众将之福也。”

文岱言一出,侍立刘琦身旁的四大卫将陈春、陈夏、陈秋与陈冬点头赞赏,公子成王,毫无疑问,诸将便会有更加广阔的用武之地了。

刘琦对陈武与文岱的话没有表露任何倾向性的姿态,只是面带微笑静静地审视厅中各位,昨夜恶梦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众将不知dào

刘琦对文岱提出成王的事究竟是何想法?

其实,就在陈武说梦、文岱提出要借梦之事拥立刘琦割据新野成王时,刘琦却也在不停思索梦中之事。

从梦中天翻地覆之境象推测无异是一场大地震,想到地震,刘琦心中一惊,脑海迅速翻阅起了解过的历史知识来,一探究,便释然了。

有学者研究,两汉时期(公元前206年——公元220年)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自然灾害的群发期,更是地震频发期,几乎每四年便发生一次大地震,秦汉四百四十年中,灾害发生了三百七十五次之多。计旱灾八十一次,水灾七十六次,地震六十八次,给华夏大地带来巨大的灾难。

世纪末日大难不死穿越东汉的刘琦,似乎拥有了一种天生的预知能力,这与后世所学的历史知识不无关系,不信迷信的刘琦知dào

,这不是托梦,而是地震前夕对于高级生物的人类来说具有特别的预感灾难的能力,估计知晓天文地理的蒋琬、陈文及邓芝等人也能猜测到梦主地震之事,而并非陈武与文岱所说借梦自立为王。

刘琦闪念间,从河南历史上曾遭遇多次大旱大灾,又想到后世汶川大地震,而由汉代地震频发又记起来三国的历史上,貌似初平二年六月华夏大地便发生过一场大地震,地震有几级?震源在何处?造成多大的灾难史书却并无详细记载。

农历时近六月初,按照公历推算,估摸还有个把月,不知华夏大地何处会遭此地震大劫,因后世史书历经1800年,并无此年地震的详细记录,刘琦无法告知将遭地震之地的人们以避祸,看来真实的记录历史的方方面面也是为前世今生的人们负责呢。

凭着重生三国穿越后拥有的先知先觉的预知能力,刘琦搜肠刮肚,能记起浩瀚史海中有关公元191年华夏地震的片言只语也就廖廖数句:布衣所录《后汉书》,献帝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六月丙戌,地震;《后汉书?蔡邕列传》,初平二年六月地震,卓(董卓)以问邕(蔡邕),邕对曰,“地动者阴盛侵阳,臣下逾制之所致也。”

因史书记载有限,刘琦所获取的后世知识,无法提前预测正确的地震震源及震级,究竟是不是发生在河南新野也只有天晓得,在自然灾害面前,就算科技发达的后世也往往束手无策,何况生产力低下的汉代?

刘琦见蒋琬面色凝重,似是欲言又止,刘琦抬手示意文岱坐下,手指蒋琬道:“琬兄,有话请讲。”

蒋琬也不避讳,直言道:“公子,适才武、岱二位将军欲立公子成王,当是好事,也是早晚之事。只是,天下大乱,新野初定,不宜过早暴露实力,亦不宜过早称王,以免树敌,更恐遭人口实,不利公子长远大计。”

赵云附和道:“蒋司马所言极是,我等日夜练兵,待时而动,似是时机未至,还须韬光养晦,并非急在一朝一夕。”

刘琦点点头,见蒋琬避而不谈梦境之事,也不强求,转向陈文,淡然道:“诸位爱将各抒己见,目的只有一个,我等早晚必兴王者之师,必行王者之事,造福百姓乃我与众将之命,称王之事暂且不议,至于梦中惨象,就事论事,梦主吉凶,文兄有何高见?”

刘琦指名道姓,对智比诸葛的陈文还是礼遇有加,却见陈文捊了捊已有寸余长的胡须,稍作沉思,开口道:“公子之梦,吉凶参半,吉于公子,凶于黎民。”

陈文言出,众人俱显惊讶之色,这吉凶之事,怎的又和公子、黎民百姓牵搭上了呢?

刘琦定睛陈文,哦了一声,知陈文必有说法,道:“文兄,说说看。”

陈文道:“公子之梦,境象固然凄惨,却是天翻地覆,改朝换代之征兆,此梦缘自公子,是为吉。”

沉默许久未出声的邓芝,突然站立起来,朝刘琦一揖礼,神色极为的恭敬,道:“此梦大吉,恭喜公子。”

邓芝的话虽不多,却已挑得很明,汉代改朝换代之事必将出自公子刘琦,是为提前恭祝,这便是邓芝的先见之明。

刘琦淡然一笑,挥手邓芝落坐,又道:“文兄,凶之何来?”

陈文面有忧色,声音有些颤抖,郑重道:“梦境天翻地覆,若梦成真,必为华夏地震,又有无数黎民苍生遭罪,是为凶也。”

蒋琬极为欣赏地望眼陈文,插言道:“三弟所言极是,五月间,民间便有传闻,新野之北,万只蟾蜍结群迁徙,成群大雁自北向南,还有天坑自成、河水泛滥,似是地震前兆,看来公子所梦,当是老天托梦于公子,让我等早作防备。”

邓芝接话道:“蒋司马所言非虚,众所周知,帝建宁四年(公元171年)二月癸卯,地震。熹平二年(公元173年)六月,地震,又六年十月辛丑,地震。光和元年(公元178年)二月辛未,地震。几乎每隔三两年便有地震,公子之梦,八成是又要地震了,新野之外,万千黎民饥不裹腹,又将要遭此大劫,定是天地阴阳失调,呼唤强人复出,方能镇住山河不变色,百姓不受难。”

陈武道:“荒年地震乃天灾,饥不裹腹乃人祸,邓将军所言强人复出,强者何人?必是强军统帅公子是也。”

文岱进言:“公子趁地震前造势举事,振臂一呼,聚八方义士兵逼洛阳,定能一举扭转乾坤。”

蒋琬有点心急,与少年文岱争辩:“岱将军欲助公子建功名之心难能可贵,实是少年可畏,只是,新野练兵,聚八方义士以举事之意图时机未至,不可过早暴露。”

文岱见蒋琬力主缓图举事,敬于蒋琬是公子刘琦的结义大哥,不便过多言语,也就默不作声了,心中却是觉得公子刘琦错过拉旗举事之机实在太可惜了。

蒋琬见刘琦没有出声,面朝刘琦道:“依愚兄之见,岱将军所言造势倒是可用,趁地震来临之前,可广告新野及周边县国黎民百姓作好防震准bèi

,别的县国作不作防震我们一时还管不了,但新野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赵云敬佩地望眼蒋琬,道:“我也与蒋司马有同感,公子之梦,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为尽量减少地震给百姓带来的灾难,应提前预防。”

县府议事大厅,蒋琬、陈文、赵云等诸将你一言,我一语,尽管地震还不知dào

会不会真的发生,最终在县令刘琦倾向于近期必发生大地震的言论导向下,各位将领还是达成了一致的共识,基于近年来地震频发,趁新野还处于一时安定的环境下,作好预防地震的各项准bèi

工作。

既然预测到了还有个把月,初平二年六月的华夏大地必将发生大地震,刘琦便不能再官僚地坐视不管,地震是多么可怕的事啊,一瞬间天崩地裂,摧毁数以千万计的村庄与良田,无数活生生的生命在倾刻间消逝,那不是刘琦愿意看到的结果。

说做就做,刘琦发布了一道紧急命令,新野全境实施震前自查危房隐患,由官方出资指导培训防震避震知识,要求老百姓在实jì

所居住的环境里模拟八级地震来临时如何自救。

第173章 一箭双雕

参加过华夏国2008年5月的汶川大地震抗震救灾的特种兵高强,穿越三国后成为公子刘琦对地震有着特别的感受,当了新野县令的刘琦是不会官僚的。

曾几何时,网上传言汶川地震前夕有人预测到了大地震却被官方以危言耸听影响稳定而不做任何防备,并有机构大言不惭地以地震无法预测而推卸责任,实在是对无数因地震而丧生的人们的大不敬。

因一个地震的恶梦警醒了刘琦,却因后世历史对公元191年初平二年的地震无更多记录而致使不知何时何地可能发生的地震成为萦绕在刘琦心头的一颗定时炸弹。

刘琦在新野全境内发布一道紧急的防震避震命令后,立即成立了以蒋琬为首的新野抗震组织,深入民间,发放帐蓬,筹备粮草及防疫药品等,大灾必有大难,预防地震成为当前治理新野的第一要务。

抗震组织主要做了以下几件事,除了必备震后所需物资外,对全县危房进行排查,每个村庄24小时安排专人贴耳于地,在地震发生时可以及时预警,发动了全军对小麦能提前的就提前收割,粮食分散屯放,并派遣邓芝带人快马于洛阳花重金购置一台东汉张衡发明的候风地动仪监测地震震源,并派人四出散言让周边县国做好防震准bèi



邓芝买回候风地动仪,是一只圆径八尺、形似酒樽的精铜铸成的精致仪器。

候风地动仪上有隆起的圆盖,仪器的外表刻有篆文以及山、龟、鸟、兽等图形,樽体外部周围有八个龙头,按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布列。龙头和内部通道中的发动机关相连,每个龙头嘴里都衔有一个铜球。

对着樽体龙头,八个蟾蜍蹲在地上,个个昂头张嘴,准bèi

承接铜球。当某个地方发生地震时,樽体随之运动,触动机关,使发生地震方向的龙头张开嘴,吐出铜球,落到铜蟾蜍的嘴里,发生很大的声响,所以人们就可以知dào

地震发生的方向。

重生三国的刘琦有幸见证了东汉伟大的地震仪,对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叹为观止,后世一些科技史著作声称,张衡在公元132年制造的“候风地动仪”能够准确记录地震,比西方第一台地震仪(由意大利人路吉?帕米里制造于1856年)早了1700多年。

……

新野的防震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消息传到襄阳,引起蔡瑁的警觉,召集手下心腹干将庞季、外甥张允等人议事。

蔡瑁面有岔色,望眼庞季,愤愤然道:“刘琦小儿,此去新野已有年载,一次都不曾回襄阳,看来是铁定了要在新野割据。想当初,允其新野募兵剿匪,不曾想其已拥兵过万,县民拥戴,无异于是放虎归山呐。如今刘琦又四处散播谣言,危言耸听,说什么荆襄七郡将遭地震,不知用意为何?”

庞季不敢直视蔡瑁,蔡瑁弦外之音似有怪罪庞季之意,在襄阳竟然多次都没有加害到花花公子刘琦,后又没想到刘琦借剿匪之名请命去新野竟然是要割据一方,更没想到竟然一年的功夫刘琦实力大增,令人不敢小视。

张允倒不以为然,嚷道:“舅舅,勿长他人志气,大公子刘琦貌似强dà

,实乃花花公子,拥兵过万那也是些新野饥瘦之民,乌合之众不足为虑。纵然刘琦是虎,舅舅何不借刘琦剿匪不力,拥兵自重,妖言惑众之罪名上山打虎去?”

蔡瑁精光一闪,欣赏地望眼外甥张允,当初允刘琦带区区二百兵去新野剿匪,便是想好了早晚借口刘琦剿匪不力而将其围杀在小小新野,没想到只带二百兵的刘琦竟然两月之内一举攻克了拥兵六千之多的鹅城土豪,连最难对付的关东响马出身的张二麻子都给收服了,加之正值年内大雪封山,襄阳忙于扩兵,错过时机,便没借口剿杀刘琦了。

一旁不语的庞季似乎看出了蔡瑁的心思,眼珠一转,心生一计,道:“张将军所言极是,新野穷乡僻壤,粮草捉襟见肘,刘琦拥军过万也多是饥民充军混个不饿肚子,并无多少战斗力可言,万民吃粮非拖死他不可。只是如今新野并无匪窜,以剿匪不力上山打虎恐为不妥。当时主公刺史刘表可是允了刘琦自行募兵的,且刘琦并未向襄阳伸手要上半粒军粮,故以拥兵自重为借口也不妥。”

庞季卖了个关子,并未将心中计策说出来,只是定定地望眼蔡瑁及座中各位,见大家听得入神,心里便有几分得yì

,在蔡瑁的得力干将中,庞季的位置举足轻重,蔡瑁对庞季一向是言听计从。

其他将领不多说什么,唯恐说错话了招蔡瑁恼怒,但蔡瑁的外甥仗着蔡瑁是舅舅,说起话来便无多少遮拦,对庞季的话很是不满,大声道:“庞公,听你一番言语,真是长了刘琦的志气,这又不行,那又不妙,就忍看刘琦那厮到处煽阴风点鬼火不成?舅舅都说了放任刘琦无异于放虎归山,此时不上山打虎,难道还等老虎长上翅膀如虎添翼么?”

“是啊,是啊,此时可趁刘琦妖言惑众,张将军带兵兴兵讨伐,以免后患啊。”众将随和。

蔡瑁见众将群情沸腾,也动开了心思,刘琦命大,在襄阳多次也加害不了他,如今新野小小城池,若此时起重兵剿杀,定然一举摛之,再晚些时候,恐怕刘琦就不是拥兵过万了,在荆襄七郡对蔡瑁来说,最大的敌人不是来自北方诸侯的威胁,而是大公子刘琦。

“庞公,你怎么看?”蔡瑁抬手压制了下众将闹哄哄的言论,镇定地征询庞季的建议。

该是庞季为蔡瑁出谋划策的时候,庞季起身,朝蔡瑁一揖礼,摇头晃脑:“将军,诸位,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策也。”

庞季言出,满座悄然无声,知dào

庞季又要出鬼点子了。

蔡瑁点点头,和颜悦色:“庞公,有何妙计?”

庞季道:“兴兵讨伐,攻城为下,原因有四。一恐主公怪罪,毕竟刘琦是刺史长子,亲情就在那里,未必肯允;二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一个花花公子,似有不值;三是据我所知,刘琦手下看似万名饥兵,却也是力敌过三万公孙瓒而死不了的强兵,一时半刻未必能拿下;四恐强攻新野,疑似出师无名,自相残杀,得不偿失也。”

众将听得无不点头,张允却涨红了脸,急道:“庞公,说那多屁话干嘛,有好计说出来就是,急煞我也。”

蔡瑁即刻制止张允:“小甥勿燥,庞公自有妙计,且听庞公言。”

庞季随意带眼张允,心道张允一个莽夫,仗着舅舅是襄阳蔡氏大族竟然目中无谋士,呈匹夫之勇早晚必死在公子刘琦的战刀之下。

心里诅咒一番鲁莽的张允,但庞季不会面上表露出来,轻咳两声,慢条斯理道出所谓妙计:“我一贯主张上兵伐谋,既然强攻新野刘琦恐会两败俱伤,倒不如借刘琦散布地震谣言、制造混乱、蛊惑人心,企图拥兵作乱,上书主公刺史刘表,可将刘琦削职回家,新野另派将军心腹接管,既打击了嚣张的公子刘琦,又吞并了新野那一万军队,可谓一箭双雕,不知此计可否?”

不等蔡瑁表决,张允先自拍手称好,心里早打起了算盘,若刘琦削去兵权变为庶民,能接管新野那一万军队的最佳人选自然是蔡瑁的外甥张允莫属了。

“妙计,妙计啊。”在座诸将也点头称赞庞季妙计。

蔡瑁脸露喜色,拍案而起:“庞公言之有理,公子刘琦擅自拥兵不说,此番又搞出个要发地震的妖言来,其中必定有诈,上书刺史刘表正是时候,将刘琦削职了,看他还能蹦跶多久。”

“拿纸笔来。”蔡瑁吩咐一声,心想只要不起兵逼死刘琦留其一命,姐夫刘表肯定准允自己的奏折,毕竟襄阳的实jì

兵权还掌握在蔡瑁的手中,刘表若有一个不字,惹恼了蔡瑁定然使得刘表坐不稳荆州刺史的位置。

蔡瑁听从了庞季献上的一箭双雕的计策,按照庞季所说,速拟了份弹劾刘琦妖言惑众要求将其革职解甲归田的奏折,备上快马,即刻亲赴刺史府向刘表告状。

刘表因刘琦年前秋去了新野募兵剿匪,蔡瑁与刘琦间便没有了面对面的冲突,好生清静了大半年,由于荆州事务繁多,便将刘琦立足小小新野一事忘却脑后,并未过多放在心上。

蔡瑁亲到刺史府时,正值刘表巡视江夏、武陵两郡兴商办学之事而来,疲累困乏之际,却被蔡瑁打扰,心中便生不悦,自从放任刘琦新野募兵剿匪之后,蔡瑁许久没有单独造访刺史府了,蔡瑁登门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闻蔡瑁有事奏请刘表,刘表心中不悦,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莫不是蔡瑁又为刘琦之事而来?不悦归不悦,但刘表还是不敢怠慢握有重权的小舅子蔡瑁,强打精神在府中议事厅接待蔡瑁。

蔡瑁见姐夫刘表脸显疲惫之色,便知刘表对其没有好印象,脸挂冷笑,单刀直入道:“禀主公,末将此番为公子刘琦之事而来。”

第174章 你摊上事了

“刘琦怎么了?”刘表心中一惊,果然蔡瑁是为刘琦而来,蔡瑁突然造访必没有什么好事。

听到蔡瑁提刘琦二字,刘表的头就大了,好不容易将刘琦从襄阳支去新野,摆脱了眼面前蔡瑁与刘琦之间的明争暗斗,难得清静了些时日,有时间上山下乡为百姓办些实事,没想到蔡瑁又要在刘琦的身上做文章挑起事端来。

蔡瑁将弹劾刘琦的奏折递到刘表的面前,傲然道:“公子刘琦居于新野弹丸之地,却拥兵过万,恐有一人做大之嫌疑。近日,大公子又广散妖言,称荆襄大地将天翻地覆正是易主之时,搅得百姓人心慌慌,无心安居守业,又添作乱嫌疑。还望主公明察秋毫,大义灭亲,将大公子缉回襄阳问罪,或一纸文书将其削职为民,否则不足以平民愤,更将引起朝纲诽议对主公不利啊。”

好吧,蔡瑁欲打击刘琦,竟然摆出了保护主子刘表的姿态,将刘表怔得一时没了主张,慌乱间打开蔡瑁精心炮制的奏折,囁嚅道:“这,这……真有此事?”

蔡瑁道:“主公,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地震谣言四起,引起荆襄七郡民心恐慌,已有人避震流落他乡,万倾良田小麦无人收割,致使山匪乱窜,唯有将大公子卸任唤回襄阳,方能刹住谣言平息事端啊。”

刘表打开了奏折,一目十行,当奏折中提及也只将刘琦卸任解甲,却并不是要了刘琦的性命,刘表心中一动,或许只有让刘琦淡出政务,蔡瑁才会尽心辅佐自己。

不过,刘表也不傻,不能听信一面之词,若蔡瑁诬告陷害刘琦,将刘琦打倒了,对蔡瑁而言便少了个对手,刘表放任刘琦自行募兵赴新野剿匪的初衷就是想让刘琦壮大起来,成为暗中制衡蔡瑁的一支军事力量,刘表断然不会让蔡瑁的一纸奏折便将刘琦削职为民的。

“果真有这么严重?”刘表收起慌乱之色,将目光从奏折上移开,抬起头来,心中思量应对之策。

蔡瑁见刘表疑虑重重,顿时不悦,声音大了起来:“难道我堂堂中郎将还会诬告陷害大公子不成?”

刘表叹息一声:“唉,蔡将军言重了,地震谣言,兹事体大,我看还是召集众将议下吧。”

蔡瑁愤然道:“那好,我就在此等。”

刘表迫于蔡瑁的压力,不得已,吩咐近身侍应快马去请蒯良、蒯越、黄忠等谋臣武将就刘琦妖言惑众一事商议该如何处置。

刘表帐下核心人物到齐后,蔡瑁首先阐明了观点,坚持己见,必须将刘琦削职,尽快平稳荆州因刘琦地震谣言带来的动荡。

地震之事,不可预知,究竟会不会发生地震,在座的蒯良、蒯越兄弟也不能肯定,而刘琦在地震发生前散播了地震的言论造成了荆州的恐慌,自然是要受处罚的。

刘琦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却又与蔡瑁结下了梁子,对众人而言,公子刘琦是个极为敏感的人物,蒯良、蒯越不想因刘琦的事影响了同蔡瑁的关系,更不想因刘琦的受责罚而使刘表不高兴,便选择了沉默,不表态。

其他人也是与蒯良、蒯越两兄弟同样的想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蔡瑁见没人表示异议,心中有几分得yì

,催促道:“主公,只要一纸削职文书便可平息事端,事不宜迟啊。”

刘表扫视众人,微微叹息,事已至此,只能怪刘琦好端端的新野县令当得不耐烦了,竟然生出地震谣言的事端来,发不发地震谁也不能预料,捕风捉影的事与你刘琦有啥干系啊?这下可好,被蔡瑁抓着小辨子了,恐怕为父也保不了你了。

“这个,稳定是大事,既然如此,也就只有一纸文书将刘琦削职查办了。”刘表提起案桌边的狼毫,欲写文书,摆出一幅大义灭亲的姿态来,权衡再三,刘表无奈地作出决定,宁可委曲了一个儿子,也不能得罪了荆襄的大族蔡氏家族啊。

“主公,且慢。”响亮之声如洪钟,只见黄忠红着脸起身大跨几步,立于大厅中央,俨然铁塔一般站得笔直。

黄忠根本不信自己的徒弟刘琦妖言惑众之事,很显然是蔡瑁借机打击刘琦,本以为与蔡瑁不和的蒯良、蒯越会出面反对蔡瑁的主张,却没想到蒯氏兄弟选择了中立,两兄弟沉默就是变相的支持蔡瑁啊。

徒弟刘琦被蔡瑁逼得远赴新野一年未归,蔡瑁竟然还不放过,实在是欺人太甚。更兼女儿黄舞蝶留下手书一封追随了公子刘琦,若此回刘琦被削职为民,恐怕宝贝女儿黄舞蝶的后半生便没有保障了,黄忠情急之下便站立起来要为徒弟刘琦申张正义。

蔡瑁见是黄忠,眉头一拧,连襄阳大族蒯良、蒯越兄弟都给了蔡瑁的面子,眼看着庞季的一箭双雕之计得逞,而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中郎将黄忠却与蔡瑁唱起了反调,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黄忠,你还有何话说?难道你要偏袒犯有过错的徒弟徇私情不成?”蔡瑁也起身站立,怒目而视,直呼黄忠姓名,根本没有把黄忠放在眼里。

“蔡将军,你这话说得。”在古代直呼其名是对人极不尊重的表现,碍于不愿在刺史刘表的面前与蔡瑁起正面冲突,黄忠咬牙忍了忍,又道:“嘴长在蔡将军身上有话说,长在我黄忠的身上也是有话说的。”

看来,黄忠与蔡瑁要扛上了,厅堂的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刘表赶忙起身摆手,说道:“二位将军息怒,都坐下来,有话慢慢说。”

“哼……”蔡瑁气鼓鼓地坐下来,心道黄忠啊黄忠,敢与蔡氏作对,你摊上事了,惹恼了你蔡大爷,老子一跺脚,非把你黄府拆了不可!

刘表发话了,见蔡瑁也坐下了,黄忠强压心中怒火,回到位置上,稍稍平息了下怒气,语气尽量显得平和,说道:“据我所知,大公子赴新野剿匪颇具效果,县民拥戴,百姓安居乐业,大公子行事稳重,不可能作出妖言惑众之事。就算有地震谣言一说,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诸君想必也知dào

,我朝近年来,每隔三两年便会发生一次大地震,是不是真会如谣言所传月内会发生地震无法预测,但作好震前防备也是防患于未然,避免百姓遭遇地震灾难,这是公子体恤民心之善举,又有何不可?我看此事必有蹊跷,还望主公不可妄断。”

“这……”刘表点点头,犹疑不决的性格照然若揭。

黄忠语出,尽管黄忠听上去说得在理,但蒯氏兄弟仍然保持沉默,既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对,充起了老好人。

蔡瑁那个气啊,黄忠果真是护着徒弟刘琦,岔恨道:“黄忠,你是不分青红皂白,只顾护着徒弟,为了一个徒弟,却坐视荆襄七郡的混乱不堪的局面于不顾啊。”

见蔡瑁气头上,黄忠也不理会蔡瑁,却向犹疑不决的刘表说道:“主公,大公子虽是我徒弟,但我黄忠行事光明磊落,决不袒护。”

黄忠说着,环视众人,瞟眼蔡瑁,似有所指,又道:“主公治下荆襄七郡,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可放过一个坏人。削职文书可否暂缓一步?待唤大公子回襄阳述职问明原由再查办也不迟。”

“嗯,汉升言之有理,孤也正有此意。”刘表终于作出决定,大手一挥,取出一令牌,对身边侍应道:“快马传唤新野县令刘琦三日内回襄阳述职。”

“是。”侍应应声而出,容不得蔡瑁再次争辩。

一干人等出得刺史府,蔡瑁气得七窍生烟,手指黄忠,一跺脚,咬牙切齿恶恨恨道:“黄忠,你敢与蔡氏作对,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黄忠抖抖身上铠甲,毫不畏惧,没有把蔡瑁放在眼里,心里琢磨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索性挺起胸来,照样用手指蔡瑁面门,冷冷道:“蔡瑁,你公然与汉室宗亲大公子刘琦作对,你也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见黄忠与蔡瑁各自手指对方面门,怒目相向,差点就要动手,蒯良、蒯越兄弟与其他将领偷偷从旁边溜走,没人劝架,一边是谁也不敢惹的襄阳大族蔡瑁,一边是刺史刘表的大公子刘琦的师傅黄忠,劝架注定了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众人视而不见溜之大吉了。

众人溜了,没人与蔡瑁壮胆了,蔡瑁便有些心虚,要说蔡瑁与黄忠单挑,蔡瑁没这个胆量,要知dào

黄忠可是有真功夫的,骑马射箭,力拔千斤,一旦打起来了,拳脚刀脚不长眼,若是惹得黄忠气头上血溅五步,那蔡瑁便要吃大亏的了。

与黄忠开打,蔡瑁没有胜算,气势上便落了下风,用手搁开黄忠,跳到一旁,急步开溜,边走边骂:“哼,黄忠,骑驴看唱本,咱走着瞧。”

黄忠站在原地不动,嘿嘿冷笑两声,凛然道:“蔡瑁,别以为荆州是你蔡家的天下,别人怕你,我黄汉升可不怕你,我徒弟大公子刘琦更不会怕你。”

第175章 好男儿志在四方

蔡瑁看似灰溜溜的走了,却是扔下一句“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的话带着岔恨离开刘表刺史府的。

望着蔡瑁远去的背影,与蔡瑁当面锣对面鼓的对峙过后的黄忠思量开了,谁都知dào

蔡瑁在襄阳不是好惹的人物,仗着姐姐蔡夫人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后妻,又仗着蔡氏家族是襄阳第一大家族,连自己的表外甥刘表的大儿子刘琦都敢明着暗着地加害,黄忠一个毫无背景又毫无实权的刘表门下的中郎将更不在蔡瑁的眼里,最最关键的蔡瑁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扔下句摊上事了那就是真的摊上事了。

黄忠不敢大意,急匆匆回府,将在刺史府与蔡瑁口角险些肢队冲突的事说与夫人,为防万一,避免蔡瑁一气之下带兵突袭黄忠府邸,黄忠不想秧及家人,先遣管家快马去公子府叫回儿子黄叙,并让黄夫人即刻简单收拾下细软,待黄叙回来,由儿子、管家护送黄夫人赴新野投奔公子刘琦。

片刻功夫,公子府刘琦的管家带着刘三、刘四两位卫士,坐着马车陪送黄忠的儿子黄叙、及黄忠的管家回到黄府。

黄叙经过神医华佗的妙手,实施开颅手术后彻底医治了癫痫,也未留下后遗症,在刘琦公子府的管家刘忠的调.教与调养下,黄叙的身体已是健壮如牛,性格忠义狠辣,出落得一表人才。

刘琦的管家刘忠背是驼的,腿是瘸的,看上去比黄忠苍老一些,但人却显得精神矍烁,眼里闪着精光,一看便知dào

是个胸藏百万兵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两忠见面,黄忠与刘忠一抱拳,由于黄忠的管家将要接回黄叙护送黄夫人回新野投奔公子刘琦的原因简单通报过,故两忠没有更多废话,相互对视一眼便知心中所想。

黄忠恭敬道:“非常感谢公子救了犬子一命,更感谢管家对犬子的精心教养,大恩不言谢,黄某记在心里。如今召回叙儿护送内人去新野也是迫不得已,让管家见笑了。”

刘忠眼睛闪过一丝凶光,淡淡道:“将军勿要多礼,令郎体格奇佳、天资聪颖,非我等老夫可教养,全仗令郎勤奋好学,不愧是将门出虎子。令郎跟随公子正当建功立业之青春大好时光,是大有前途的。”

黄忠弱弱地叹口气:“管家过奖了,若不是蔡瑁那厮……”

刘忠用手一拦,摆摆手,似是胸有成竹道:“提那厮作甚,过不了几年,公子发达起来,便有那厮消受的。”

“也是。”黄忠觉得在刘忠面前说蔡瑁不妥,脸一红,转对黄叙及黄府的管家道:“叙儿,你也长大了,该有担当了。此去新野,好好照顾你娘与妹妹。管家黄老也随叙儿一同去吧。”

黄叙慨然道:“遵听父命。父亲也一同去新野吧?”

黄忠摇摇头:“我不能去,否则,就要连累公子了。你们去吧。”

公子刘琦是黄府的大恩人,黄忠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要不连累公子,只要不伤及家人,黄忠就算裁在蔡瑁手里也死而无憾,黄忠相信,公子刘琦早晚会为师父报仇的。

黄叙已是懂得大道理的人,也不用多解释,尽管不舍,却还是忍住了没有表露太多的悲愤,深情地道句:“父亲,保重。”心里却将蔡瑁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若父亲遭遇不测,黄叙定然是饶不了蔡瑁的。

“黄公子,放心去吧,公子刘琦需yào

你。”刘忠满怀期待地嘱咐黄叙,又道:“有我刘忠一口气在,便没人能与黄将军作对,我与将军自有应对之策。黄公子快走吧。”

“父亲,师父,受我一拜。”黄叙动了真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扑通向黄忠与刘忠叩了个头,惊得刘忠慌忙将其搀扶起身。

“去吧,去吧,黄公子,晚了恐有变。”刘忠扶起黄叙,背过身,拭了下眼角的泪,都怪蔡瑁这个老东西,曾经逼得公子刘琦离乡背井,如今又逼得黄忠一家不得安身。

黄叙牙关一咬,朝黄忠的管家一挥手:“黄老,我们走。”

黄老应声,赶紧去备车马。

黄忠正直廉政,家中并无什么值钱的物什,黄夫人只稍稍收拾便已妥当。

黄夫人出来见过刘忠后,并没有大悲大喜的神色,黄夫人可是见过世面的人,悲愤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尽早同儿子黄叙赴新野找公子刘琦商量,或许能解了黄忠在襄阳的危难。

一家子别过,黄忠与刘忠亲自将黄夫人、黄叙及管家黄老和黄府几位丫环送出城,早有一辆四轮马车城外等候,车旁雄纠纠气昂昂挺胸站立四位铁甲卫士,正是公子府中陈金、陈银、陈铜、陈铁四位忠勇的卫士。

城门外,刘忠从卫士陈金手中拿过一个锦囊袋,郑重地交到黄叙的手上,道:“大公子不日即将赴新野述职,恐怕凶多吉少,定要早作防备,为防不测,这锦囊袋里有如何接应公子的防卫图,务必交于公子之手,勿丢了。”

“是。”黄叙接过黄忠递过来的锦囊袋,解开护心甲,将锦囊袋贴心藏好,刘忠满yì

地点点头。

“叙儿,好男儿志在四方,黄家满门忠烈,知恩图报,从此你就是大公子的人了,保护好你娘和妹妹,不立功名不要来见我。”想着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蔡瑁,黄忠发出了狠话。

“父亲……”黄叙一怔,父亲黄忠这话说得有点诀别的味道啊。

“去吧。”黄忠朝黄叙一挥手,转过身去,背对斜阳,留给黄叙一个苍黄高大的背影。

刘忠见时候差不多了,交待陈金等四位卫士好生护送黄夫人去新野,再护送公子刘琦回襄阳,目送载着黄夫人一家子与公子府中卫士的两辆马车绝尘而去。

“黄将军,请跟我来。”马车远去后,刘忠带着黄忠进了公子府原址上建的寺庙,并参观了寺庙掩盖下的六扇门,经六扇门暗道到了花果山,检阅了一百强悍的山谷兵,令黄忠大为惊讶,难怪公子刘琦敢与手握重兵的蔡瑁对抗,原来襄阳城中有机关,大公子留有一手呢。

刘忠派出暗哨盯住中郎将蔡瑁府邸,留意蔡瑁是否会趁夜突袭黄忠府,并安排了卫士在黄府周围察看动静。

一切安排就绪后,为避免黄忠遭暗算,刘忠叫上了坐镇寺庙的刘表的妹妹刘氏一起,设晚宴款待黄忠,宴后留下黄忠彻夜长谈如何迎接护卫公子回襄阳述职之事。

果不其然,是夜三更时分,刘忠的探子来报,气不过的蔡瑁派了外甥张允领了五百刀斧手突袭黄府,结果扑了个空,气急败坏地将黄府砸了个稀巴烂。

黄忠与刘忠正在商量护卫公子襄阳述职的安保问题,得知黄府被砸,气得一拳将石桌拍裂,骂起了粗口,怒道:“**娘的蔡瑁,我黄忠与你誓不两立。”

刘忠摆摆手,让探马继xù

盯哨,宽慰道:“将军息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蔡瑁太过骄横,俗话说,刚则断,蔡瑁死期不远矣。”

黄忠眼中喷射怒火,却又显出几丝悲哀,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恃强凌弱,落后就要挨打,这就是命啊。

刘忠见黄忠眼神游离,心气激动,建议道:“黄将军,看来黄府你也去不了了。要不,等公子回襄阳述职安全过渡后,将军也要随公子回新野,一家人也好有个团聚。”

黄忠摇了摇头,牙关一咬,沉着道:“谢管家好意,我决计不走了,我有一计,可将蔡瑁算计了。”

刘忠一听,来了兴趣,想着只要能在襄阳城里扳倒蔡瑁,便是好计,问道:“将军有何妙计?”

黄忠心下一横,咬咬牙道:“既然黄府被砸了,黄某也去不了了。管家可放出消息,明早便向主公汇报,就说黄忠与蔡瑁吵一架后气急攻心,生了重病,连夜带上管家赴北方寻访神医华佗治病去了,我内人与叙儿投奔徒弟刘琦去了。黄府没人,却又遭了流匪洗劫,我没在蔡瑁的眼皮子底下晃动,也就平息了事端,没人挂记黄府之事。既然我已离开襄阳,便没人会关心我的生死。”

刘忠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怎能算计蔡瑁呢?”

黄忠嘿嘿冷笑:“管家,想必你也能看得出来,蔡瑁如此猖狂,连主公也不放在眼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早晚蔡瑁必在城中举事,危及大公子地位,不得不防啊。”

刘忠并不惊讶,淡淡道:“这点我也想到了。”

黄忠道:“所以,我就留在花果山,不再露面,暗中为公子训liàn

兵马,直到蔡瑁犯事时复出,届时与公子内应外合出奇兵将蔡瑁给灭了。”

刘忠一听,拍手称好:“哈哈,果然妙计,有黄将军领兵,以一顶十,蔡瑁做梦也想不到襄阳城中会有一支奇兵插进他的心脏。”

黄忠谦虚道:“黄某不才,愿意辅助公子。烦请明早管家通报主公后,到我府上看看还有没啥值得纪念的东西捡些回来。”

刘忠道:“这个自然,黄将军就安心在花果山练兵吧,待上几天,公子也要回襄阳述职了。”

黄忠道:“好的,管家,还有一事相托。”

刘忠道:“将军请讲。”

黄忠犹豫了下,有点不好意思,道:“不瞒管家,黄某幼时学艺,师傅曾说我学艺所成可领万兵。花果山虽有一百强兵,只是对抗蔡瑁数万兵马力量过于悬殊,若府中有余银,管家可否暗中招兵买马,不出三年两载保管能给公子训liàn

出一支精锐部队来。”

第176章 打喷嚏是心灵感应

看来黄忠非等闲之辈,竟然提出让刘忠暗中招兵买马,动了心思要为公子刘琦训liàn

万兵,好大的胃口啊,刘忠心动了下,无奈叹了口气:“不瞒将军,老夫也有此打算,公子府中略有余银,养万兵却是粮草不济,恐动静太大引起蔡瑁猜疑,便只训liàn

了这一百山谷兵以护卫公子。”

黄忠也显出一丝无奈:“那好吧,养千军可否?”

刘忠迟疑了下,道:“尚可,只是还需回禀公子后再定夺。”

黄忠道:“行,训liàn

千军之事,就等公子襄阳述职时再议。”

刘忠与黄忠商量了大半夜,通过六扇门暗道将黄忠安排在了花果山大本营,从此黄忠居于山谷不再露面,日夜专研如何才能为公子刘琦打造出一支天下无dí

的精锐千军。

……

就在黄府被张允派出的五百刀斧手洗劫之时,黄忠的儿子黄叙带着母亲、管家黄老及府中几个丫环同陈金、陈银、陈铜、陈铁四卫将连夜赶赴新野。

马不停蹄,行到三更时分,在马车上昏昏欲睡的黄夫人被几个喷嚏打醒,心里扑扑直跳,慌忙吩咐停下马车。

黄叙下得车来,问:“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黄夫人心有余悸:“刚才昏睡间做了个恶梦,梦见府中起火,竟然半夜打起了喷嚏,恐怕你父亲凶多吉少啊。”

黄叙怔了下,好灵验,刚才自己也打了几个喷嚏,与父母骨肉相连,心心相印,打喷嚏便是心灵感应了,感觉上十有八.九是父亲遭遇了危难,蔡瑁是个有仇不过夜的人,不知dào

父亲能否逃过这一劫?

但黄叙不能表露心中的担忧,安慰黄夫人道:“母亲多心了,一路奔波,疾风扑面,打几个喷嚏也不用大惊小怪的。父亲素来忠厚本分,定然不会有什么事的。”

黄夫人按按胸口,想着襄阳的夫君黄忠是不是遭难也无法顾及,唯恐蔡瑁派兵追赶,冷静下来,将手一挥,沉着道:“叙儿,快马加鞭,奔赴新野。”

“是。”黄叙看出了母亲的心思,心里想着待回到新野再说,若父亲黄忠果遭蔡瑁谋害的话,这个仇早晚要报的。

黄叙一行,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因荆州还算稳定,进入南阳郡界就更安全了,自刘琦赴新野剿匪,强悍的黑山匪首张燕的部将杜长都被刘琦给剿灭了,还有关东响马出身的鹅城土豪都被刘琦给收服了,南阳郡内几乎没有流匪敢作乱。

只用了三五天,黄叙带了母亲一行便早于刘表的信使提前两天赶到了新野。

新野城门口,正遇上文岱巡城,见是黄叙与公子府中的陈金、陈银等几卫士赶了两辆马车到来,赶忙迎出城去,见过黄夫人,一番寒暄,文岱便亲自将黄夫人与黄叙等人送到新野县府。

来到县府,文岱差人通报公子刘琦。

刘琦正在与蒋琬、张二麻子等人商量收割小麦、储粮及防震事宜,听说黄夫人一家子来到新野,赶紧的迎出府门外。

黄叙见刘琦领了几个穿着官服的人从县府出来,大声地喊了句:“公子。”

刘琦朝黄叙点点头,径直走到黄夫人跟前,满是喜悦地躬身作揖:“不知师母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师母恕罪。”

相隔一年,刘琦显得比在襄阳时更加英俊魁梧,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将军的气度,剑眉异常醒目,黄夫人暗自慨叹,公子刘琦,如此少年已然胸藏百万兵啊。

“公子,不必多礼,舞蝶呢?”黄夫人环视了下众人,不见闺女黄舞蝶,眉毛微微一挑,开口第一句便关心起了女儿黄舞蝶,母女连心呐。

刘琦道:“师妹闲不住,前些日子招了一百女兵,到校场练兵去了,我这就差人请师妹过来,师母暂且馆驿竭息。”

刘琦迎黄夫人进府,并边走边随手向黄夫人介shào

起蒋琬与张二麻子等人。

进入县府,穿过几条回廊,来到县令馆驿,立即有陈妈妈几个老少丫环忙着照应,刘琦吩咐午膳多加几个菜,为黄夫人一行接风。

见识了优雅端庄的县府,黄夫人感受到了公子刘琦的气度,公子举手投足间透出外柔内刚的气质,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公子刘琦早已不是几年前襄阳城中所传的好逸恶劳的花花公子,俨然脱胎换骨成了英雄少年了。

在典雅的会客厅落坐,黄夫人实话实说:“公子,师母此来新野,实为避祸而来。”

刘琦惊讶道:“此话怎讲?”

黄夫人叹息一声:“唉,你师父火爆脾气,得罪了蔡中郎,令我带叙儿连夜投奔公子。”

刘琦愤然道:“哦,又是那个蔡瑁。”

黄叙适时解开护心甲,从中取出锦囊袋,呈上前来,说道:“管家刘忠主簿让我将这个锦囊袋亲手交给公子,并说不日公子将前去襄阳述职,烦请公子按袋中路线进城。”

刘琦接过锦囊袋,边拆边自言自语道:“襄阳述职?”

黄叙道:“是,父亲说了,主公已派信使前来,我与母亲快马先行一步到了新野。”

刘琦拆开锦囊袋,里面是张最新的襄阳军事地理图,标明了蔡瑁的兵力配置,并用箭头标注了刘琦赴襄阳述职时该走的路线,用意很明显,就是避免遭蔡瑁途中暗算。

“好的,知dào

了。”刘琦看地图时,不由倒吸了口冷气,看来一年时间内,刘琦在新野扩军一万时,蔡瑁在襄阳城里也没闲着,竟然增兵至三万,无异成为刘表主政荆襄七郡最强劲的敌手,也意味着以后刘琦与蔡瑁的权力之争难度更大。

刘琦收起襄阳军用地图,面向文岱道:“岱将军。”

文岱出列:“在。”

刘琦道:“你速在馆驿里安排一个简洁清爽的院子供黄夫人一家居住,黄夫人有什么要求,膳后便要安排妥当。”

文岱一声遵命便出厅堂安排黄夫人的居住事宜。

黄夫人欠身道:“有劳公子了。”

刘琦与黄夫人简单聊了几句,问询了一些襄阳的情况,正说话间,便见黄舞蝶身披大红锦氅,一身戎甲,英姿飒爽地小跑进厅堂,见黄夫人老远便欢喜地喊叫:“娘,你怎么来新野了,也不来信告sù

我一声,女儿好去接你啊。”

黄夫人见黄舞蝶一身戎装,愣了下神,联想道刘琦所说黄舞蝶招录一百女兵的事,敢情好武的女儿黄舞蝶天天在新野练兵呢。

“你这丫头,好好的裁缝不做,怎么带起兵来了?”黄夫人埋怨道,语气中却充满了怜爱。

“娘,你都知dào

啦。”黄舞蝶蹦蹦跳跳地来到黄夫人面前,挽起黄夫人的胳膊,一脸的亲昵,见黄叙与刘琦在一起,又柔柔地喊了句:“哥,你也来了。”

黄叙挺大方的,笑道:“妹妹好啊。”

黄舞蝶偎依在母亲的肩头,低声道:“我很好。”

黄夫人见黄舞蝶好似对公子刘琦视而不见,用胳膊轻轻顶了顶,示意黄舞蝶也该给公子打个招呼,可是黄舞蝶偏偏不开口,黄夫人急了,提醒道:“蝶儿,怎么不拜见公子呢?”

黄舞蝶撅嘴道:“哼,大公子大架子,我母亲来了,竟然瞒着,也不早早通报我一声。”

黄夫人忙道:“丫头怎么说话的,跟公子没大没小,为娘与你兄长来新野时,公子并不知情的。”

黄舞蝶嗔眼刘琦,知dào

错怪了公子,却转过话题:“娘与兄长一路风尘,也累了,我扶你先到卧房竭息吧。”

黄夫人犹豫了下,道:“刚才公子吩咐岱将军安排去了,就等等岱将军吧。”

“娘,不等了,先到我住的地方竭息会。”黄舞蝶强拉着母亲离开。

黄叙也要跟上,被黄舞蝶摆手拦住,说道:“哥哥,你与公子许久不见,就多聊会儿吧。”

黄夫人关心黄舞蝶在新野的起居,也想看看女儿住什么样的地方,便起身与刘琦和蒋琬等人告辞退出。

自从黄舞蝶与刘琦远上常山寻访赵云的途中发生了男女之事,回襄阳后,便与刘琦未婚同居了。

黄舞蝶没有单独的院子,黄舞蝶的闺房实jì

上就好比是县令馆驿中与刘琦同居一室的洞房,故黄舞蝶没好意思让其兄长黄叙前来。

刘琦的卧室就在县令馆驿会客厅的旁边,拐过一个假山,经过小桥流水,穿过一个雕龙画栋的回廊,只须二百步便到了。

说是卧室,却是个别具一格的徽派小院,小池、桂花树,青石板铺路,整个室内建筑古色古香,有一从襄阳公子府带来的老丫环陈妈妈正在小院里扫水剪枝。

陈妈妈见黄舞蝶挽着黄夫人的胳膊亲昵的说说笑笑走了过来,愣了愣神,慌忙向黄舞蝶招呼:“黄夫人好。”

“好。”黄夫人回应一声,心里却纳闷起来,敢情公子府邸的老丫环都有识人的本事,这老妈妈从没见过我,咋知我是黄夫人呢?

“好。”就在黄夫人应声的同时,黄舞蝶也回应了一声“好”,这一“好”字却差点没将黄夫人击晕,莫非老妈妈招呼的是自己的女儿黄舞蝶?莫非黄舞蝶已做了公子刘琦的夫人?

黄夫人一时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忧,定了定神,停下步子,用严厉的目光紧盯着黄舞蝶,问道:“蝶儿,怎么回事?”

黄舞蝶脸一红,壮了壮胆子,轻声道:“娘,我与公子有了……”

黄夫**惊失色,惊呼:“什么,你与公子都有了?”

第177章 能避孕的鱼泡

黄舞蝶象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母亲面前羞红了脸,低下头来,喃喃一句:“嗯,有了。”

黄夫人见女儿承认了肚子里有了公子刘琦的骨肉,望着一身戎装铠甲的黄舞蝶,心里是又气又恼,气的是未婚同居这事儿在当时是很丢脸的事,恼的是既然女儿肚子里都有身孕了,干嘛还要舞刀弄枪带兵啊,不想要孩子了吗?都已经有了,还说啥呢,那就认了吧。

“你,你……看你戴盔披甲的,你怎么会这么不疼惜肚子里的孩子呢?”黄夫人指着大红氅罩着的黄舞蝶的肚子,气不打一处来,说着说着,又换了种语调,再次指了指黄舞蝶的肚皮,“唉,你这丫头,你不想做母亲,我还要做外婆呢。”

黄舞蝶刚开始见母亲生气,一下子就懵了,打从记事起,黄舞蝶的印象中母亲从来都是对女儿疼爱有加,没有过今天这般发脾气,当黄夫人指着她的肚子,黄舞蝶明白过来,抿嘴扑哧一笑,不由分说挽着黄夫人的手向卧室走去,边走边道:“娘,你误会了,不是我肚子里有孩子了,我是说我与公子有关系了。”

“你这丫头……”黄夫人也反应过来,自己自以为是,都没听女儿解释,边往卧室走的时候,突然又停住步子,疑惑地问道:“蝶儿,不对呀,记得年前你就来了吧,都有关系了,这大半年的咋就没怀上呢?”

黄舞蝶被母亲这么一问,再次羞红了脸,没想到母亲这么私密的问题也能问得出来,偷偷瞄了眼十米开外正在给院子里花花草草洒水的陈妈妈,拉上母亲快步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

黄夫人朝屋里一打量,便能见到公子刘琦的一些衣物和女儿的随身用品,一切都不言而喻,女儿与公子已经睡到一起了,难怪府中的丫环都称黄舞蝶夫人呢,这事儿弄得,没想到青年男女处得好了竟然这么快就处到一间卧室里去了。

黄舞蝶见黄夫人一脸惊疑的神色,拉住母亲在床沿坐下,鼓足勇气道:“娘,我每个月照常来那个,应该没怀上。”

黄夫人瞧瞧女儿娇羞的脸,心理活动开了,按女儿的说法那就是公子与女儿睡在一起都好几个月了,这俊男美女的在一起了怎能会不怀上呢?

黄舞蝶知dào

母亲关心身孕的事,弱弱道:“娘,你不要问这事好不好?”

黄夫人可不管女儿的哀求,可怜的女儿自个倒贴上了公子,要是还没怀上一男半女的话,以后女儿在公子府中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天下父母心,黄舞蝶是怎么也想不到母亲心里在想什么的,只见黄夫人似是闭目养神,弹起兰花指掐算起来,须臾睁开眼来,急道:“蝶儿,不对呀,按理也能怀上啊。”

“娘……”黄舞蝶又是满面通红,知dào

瞒不过母亲,便起身从床头边的小柜里,拿起一只小木盒来,递到母亲手里,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腥味飘出,里面是些晒干的鱼泡,装有鱼泡的木盒里还洒了些起干燥剂作用的滑石粉,看那又大又长的鱼泡,估计得取自十几斤重的大青鱼或大草鱼。

黄夫人诧异地望着木盒里的鱼泡,莫名其妙,道:“蝶儿,你藏这些个鱼泡干什么?”

这下轮到黄舞蝶惊诧了,道:“娘,你都不知dào

这鱼泡干嘛用的吗?”

黄夫人摇摇头:“真不知dào

。”

黄舞蝶凑近黄夫人耳边,轻声道:“娘,你与父亲没用过吗?”

黄夫人愣了下,象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一样,有意识地望了望黄舞蝶并未隆起的腹部,明白过来,敢情那滑爽的鱼泡在男女房.事时起了避.孕的作用,嗔道:“你这丫头,没大没小,娘没教过你,你哪学来这些歪门邪道?”

黄舞蝶歪下头,倒也老实:“公子讲的。”

黄夫人又是一愣神,好个花花公子刘琦,连鱼泡都给女儿用上了,简直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气道:“蝶儿,你啥也不要说,赶快叫公子过来,我有话问他。”

黄舞蝶见母亲神色不对,犹疑了下,道:“娘,你不要怪公子好不好?我与公子在一起,是我说了不要名分的。”

黄夫人更为吃惊。恼怒了:“好你个臭丫头,你个黄花大闺女,都和公子同居一室了,怎能不要名分呢?就算不要名分,那也得要个孩子吧?你不想要孩子,我还要做外婆呢。快去叫公子来,我得问问清楚,他怎能对我女儿如此绝情,连小孩子都不想要,这不是欺负人嘛……”

“是。”黄舞蝶嗫嚅下,哪敢忤逆母亲,腾腾快步出卧室,朝正在剪枝的陈妈妈吩咐一声,陈妈妈放下工具便小跑着去县府请公子刘琦过来。

刘琦叫了蒋琬、赵云、陈文、陈武等心腹干将在县府会客厅旁的餐厅,准bèi

一起用午膳为远道而来的师母黄夫人及师弟黄叙接风,正等着黄夫人参观卧室回来,没想到陈妈妈来请公子去卧室面见黄夫人。

“很要紧的事吗?要不烦劳陈妈妈请黄夫人先来用过午膳吧。”这菜都上桌了,刘琦不愿移步。

陈妈妈道:“黄夫人似有怒色,还请公子去去就来吧。”

刘琦顿觉不妙,朝座中诸将道句失陪,便随陈妈妈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院。

进得卧室,刘琦见黄夫人唬着脸,黄舞蝶战战兢兢的样子,上前揖礼,作出一个恭请的姿势道:“师母远道而来,我已命县府众将为师母接风,膳食已就绪,还请师母移步前往。”

黄夫人哼了句:“公子,你以为师母吃得下这顿饭么?”

刘琦感觉到了黄夫人脸色不好kàn

,虽然不知dào

黄夫人为什么生气,但也作好了挨批的心理准bèi

,毕竟将人家女儿都睡上了,也没征得人家父母的同意,这实在是不恭敬的表现。

“师母,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就不想吃饭呢,诸位爱将正在膳厅候着要给师母接风呢?”刘琦依然隐忍着,一脸的毕恭毕敬。

黄夫人见刘琦并没有摆一县之长的官架子,也就稍稍消了些怒气,嘴上却不饶人,将装有鱼泡的木盒子往床沿上一拍,严厉责问:“公子,你给我说说清楚,这是为何?你到底想将我女儿怎么样?”

刘琦一看木盒,明白了,敢情黄夫人与黄舞蝶母女间啥事都没瞒着,最私密的话题也都在未来的女婿间公开了,刘琦只得装纯,顾左而言他,道:“师母,都怪我一时冲动,本想着抽个时间去襄阳给您提个亲来着,结果,公务繁多,竟然耽误了。”

黄夫人缓了缓语气:“嗯,公子有提亲这想法,还算说得过去。只是,为何你却想出这法子来了?”黄夫人还是觉得奇怪,忍不住指了指装有鱼泡的小木盒问道。

“这个……”刘琦一时语塞,在古代没有计划生育的概念,更没有安全套这样的避孕产品,刘琦也只是在穿越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听说过古代女子如何避孕的话题,鱼泡便成了避孕工具天然的替代用品,至于用的时候好不好用,爽不爽,就相当于鞋合不合脚,只有穿了那鞋子的人才知dào



要向黄夫人解释为什么和其女儿在一起要用鱼泡的事儿,就得解释清楚为什么要避孕的问题,道理很简单,这不是穿越前开放的华夏国,而是实实在在的封建体制下的东汉,要是一个女子还没嫁人便怀上了孩子,这个女子的名声便毁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黄夫人不是不懂,黄夫人向刘琦扯起这么一个很隐秘的话题来应该是心急女儿的幸福而一时急懵了。

为了避免给黄夫人造成误会,刘琦斟酌了下字句,慢条斯理道:“师母,我一直想给师妹办个风光的婚礼,只是还要报请父母准允,我担心万一蝶儿有身子了,父母会有微词,就想缓一步,待过些时日,报请父母与师父、师母给我俩一个名分,这不,师母您就来了。”

“娘,是我不要名分的,你不要怪公子。”黄舞蝶听刘琦听到名分二字,十分的敏感,黄舞蝶是个聪明的女子,知dào

与公子刘琦提亲的事提过的却没有结果,如今蔡瑁与黄忠当面闹翻了,这没有父母之命媒勺之言的名分又从何谈起呢?

黄夫人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黄舞蝶与刘琦两人之间的姻缘,其中夹杂了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刘琦能有给黄舞蝶名分的想法,证明公子刘琦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唉……”黄夫人无奈叹了口气,一把搂过黄舞蝶,扶摸着女儿的秀发,心疼道:“事已如此,名分的事就顺其自然吧,不过,外甥我是抱定了的。”

黄夫人说着,将床沿上装有又长又大鱼泡的小木盒偷偷收起来,藏到了袖子里,意味深长的瞟了眼刘琦,又道:“公子,我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如今委身于你,你可不能辜负了她啊。”

刘琦瞧了瞧一身戎装、行武打扮的黄舞蝶,一语双关道:“本公子不敢。”

黄舞蝶瞧刘琦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上来揪住刘琦的耳朵,狠狠地说:“叫你敢……”

“哎呀,黄小姐欺负人,师母救命呀,救命呀。”刘琦故yì

大声求救。

“蝶儿,别闹了,你这丫头,公子堂堂县令,哪由得你这般嚣张,还不给公子赔礼。”黄夫人见小两口恩恩爱爱,也就放心了,只是一想到女儿没有名分,心里总觉得有一丝别扭和愧疚。

“让我陪礼,没门。”黄舞蝶松开刘琦的耳朵,其实也没用力拧,一跺脚,反倒责怪起母亲来:“娘,你怎么护起大公子来了?我要抗议,你重男轻女哦。”

“没大没小,都敢跟娘顶嘴。”黄夫人瞪眼黄舞蝶,心下轻松起来,起身道:“公子,让将士们等久了,赶快用膳去吧。”

第178章 刀神蒲元

黄夫人与黄舞蝶娘俩在公子刘琦的带领下去了膳厅,与蒋琬、赵云、陈文等心腹干将共膳为黄夫人、黄叙投奔新野接风,众将自然对黄夫人敬爱有加,使得黄夫人悲离襄阳的低落情绪有所缓解,感受到了如家的温暖,只是愈发的为远在襄阳的丈夫黄忠担忧起来。

膳后,文岱安排了一处挨近公子卧室的独家小院供黄夫人一家安居。

当晚,黄舞蝶要与母亲共寝,却被黄夫人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黄舞蝶非常不解,委曲道:“娘,是不是女儿惹你生气了?”

黄夫人语重心长道:“蝶儿,你现在是有夫君的人了,尽管没有明媒正娶,但公子那般疼爱你,你便不可以生出私心的。”

黄舞蝶依然不解,道:“娘,我哪生出什么私心了?都上年没有与娘在一起了,今晚个我就好好陪陪娘了,是公子让我来陪娘说说话的。”

黄夫人道:“公子是好心人,蝶儿更不能让公子失望,咱娘俩以后有的是时间唠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县令坐轿走,回去吧。”

黄舞蝶见母亲执意不肯留下同寝,也不好勉强,依依不舍道:“那就听娘的,我坐坐就走。对了,公子让我带句话给娘。”

黄夫人道:“什么话?”

黄舞蝶道:“公子问娘,兄长来新野了该安排个什么职务?”

黄夫人心中一喜,到底公子是关心叙儿的,笑道:“公子好细心呐,公子有什么意向没有?”

黄舞蝶摇摇头:“公子没明说,但好象公子提过哥哥拉得一张神弓,且公子顺带说一直想组建一支五百人的弓箭队啥的,他便想征询下娘的意见。”

黄夫人道:“那好,叫你哥哥来下。”

黄舞蝶应声出门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哥哥,娘叫你。”

黄叙初到新野,比较兴奋,一路奔波并不感累乏,并未早睡,正在院子里拉弓试箭,想着今后能与公子刘琦共事,在公子帐下听命,便觉得有浑身使不完的劲。

黄府上下都知dào

,得了癫痫病的黄叙本来活不了多久,这条命是公子救过来的,在襄阳时为了能让神医华佗先生安静地做开颅手术,公子刘琦与蔡瑁的兵马在公子府前都干上仗了,还死了好几个卫士,连管家刘忠都伤了大腿险些丢了性命,这份人情就是舍上黄叙几条命也报答不完的。

“来了。”黄叙将一张硬弓放到石桌上,快步进屋。

黄夫人直截了当,带点激将的语气:“叙儿,我们来新野了,可不能吃干饭。公子传话来,想征询下你的意见,来新野了,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黄叙拍拍胸脯,高声道:“娘,只要我在公子帐下,只要公子吩咐,我做什么都行。”

黄夫人道:“你妹妹都带兵了,带上了新招录的一百特种女兵,号称红色娘子军呢。叙儿想不想当将军带兵啊?”

黄叙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想啊,我也要和父亲一样做将军,为公子带兵打仗冲锋陷阵。”

“好,有出息,这才是我的儿子呢。”黄夫人高兴道,“公子说了,要组建一支五百人的弓箭队,让你来教练出五百名神射手出来,有信心不?”

黄叙惊讶了,好家伙,公子,哦,不,是妹夫呢,公子妹夫就是不一样啊,很照顾小舅子,出手就让自己带五百名弓箭手,这相当于还没当兵就直接当能辖五百兵的曲长了,再升一步就成能掌千兵的牙门将了,离将军就差一步了。

“有。”黄叙压抑心中狂喜,心道妹夫刘琦可是知dào

我拉得一手神弓的,妹夫这可是任人唯贤呢,往后可得带好了五百弓箭手,决不能给妹夫丢脸,不能让人误解公子县令是任人唯亲。

黄夫人见一双儿女在新野都有了着落,便宽下心来,说道:“那好,叙儿,你就早点休息吧,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也不过问了。不过,娘也闲不住的人,明儿个我就去县府门前的成衣铺里帮忙。娘这儿有管家黄老和府中几个丫环在,你们兄妹俩也不用操心娘了。”

黄舞蝶道:“娘,不用急的。公子还说了,明儿个抽空陪咱娘俩到新野街上逛逛,顺便购置些生活用品啥的。”

黄夫人也不好推辞:“公子一片好意,那就明天县城里随便逛逛吧,别耽搁了公子的公务就行。”又催道:“蝶儿快回吧,免得公子等晚了,影响休息。”

“好的,娘,您竭好。”黄舞蝶与黄夫人、黄叙告辞。

黄舞蝶回到公子刘琦卧居,刘琦正在挑灯夜读。

刘琦见黄舞蝶进来,掩卷道:“蝶儿,怎么回来了,不陪你娘睡了吗?”

黄舞蝶摇摇头,故作无奈道:“娘不让,说什么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王八横着走。”

刘琦看黄舞蝶不会撒谎的样子,便笑了:“不会吧,黄夫人可是有涵养的人,怎会把我一个堂堂县令比作了王八?”

黄舞蝶奇道:“公子,你,你……娘是说我嫁个县令坐着轿子走,没说你是王八,莫非公子偷听了不成?”

刘琦哈哈大笑:“就你这嘴巴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不谈这个了。师弟黄叙的事,你娘怎么个说法?”

黄舞蝶道:“娘同意了,哥哥也很乐意,这五百弓箭手训liàn

倒不难,只是要打造那么多的弓箭恐怕就不容易了吧?”

黄舞蝶话出,刘琦若有所思,要知dào

在冷兵器时代,还没有大量使用炸弹炸药等热武器的战场上,弓箭是极具杀伤力的武器之一,黄舞蝶的担心不无道理,五百弓箭手,一人一支箭便是五百只箭,平均每人一百支箭计算,那就是五万支箭啊,说的容易,造起来就难了。

“正因为造箭不易,所以请师弟来训liàn

弓箭队,要绝对的保证,弓箭手箭必发,发必中,不Lang费一支箭。”刘琦说出心中所想,又道:“蝶儿,不瞒你说,琬兄已差人去当阳运竹子去了,一月之内,我要打造十万支全竹箭出来,往后就看师弟的能耐了。”

“可是,制全竹箭易,遇盔甲则断,杀伤力不强。若有铁尖儿包竹箭头才算得上是真zhèng

的竹箭。”黄舞蝶乃黄忠之女,与哥哥黄叙一样好弓箭,可谓弓箭世家,谈到弓箭便有几分独到的见识。

刘琦为难道:“这个,铸铁尖儿倒是不易,新野缺能工巧匠呢。”

黄舞蝶道:“我知一人,乃民间传说之刀神,有名的铁匠,使得一手堪称绝世的无dí

刀法——地藏三连刀,此人名叫蒲元,难道公子不晓此人吗?”

刘琦依稀记起穿越前少读三国时,东汉年间蜀国是有个著名的铁匠,名字不是记得很清,应该就是黄舞蝶所提及的蒲元,据说此人曾经在成都为刘备造刀5000把,上刻“七十二炼”,后来,又在斜谷为诸葛亮制刀3000把,他制的刀削铁如泥,世人无出其右,被民间誉为刀神。

只是,按史书记载,刀神蒲元乃蜀国铁匠,曾为蜀主刘备制刀,也为蜀汉臣相诸葛亮制刀,那至少是公元221年刘备建立蜀汉王朝以后的事,离初平二年(公元191年)有三十多个年头了,怎么黄舞蝶便知dào

世间有个号称刀神的铁匠蒲元呢?这事儿有点蹊跷!

针对黄舞蝶所问是不是晓得有刀神蒲元这个人,刘琦不想在黄舞蝶面前表现出孤陋寡闻的样子,扯开话题,不提刀神蒲元,反倒故弄玄虚起来:“地藏三连刀,梨花瀑雨针,莫非蝶儿与名叫蒲元的铁匠师出同门?”

黄舞蝶一怔,瞳孔瞪得老大,惊诧于刘琦的问话,嘴巴张得能放个鸡蛋,结巴道:“公子,你,你,你怎么知dào

的?”

“哈哈,蝶儿你不知dào

吗?本公子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上下五千年,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刘琦为自己的随口胡诌都蒙对了,感到很开心,不由得有些得yì

起来。

黄舞蝶瞪眼刘琦,但也为终身陪伴一个聪明而知书达理的夫君而感到骄傲,娇滴滴道:“公子,你就吹吧。”

刘琦笑过,心里却思量开来,果真黄舞蝶与刀神师出同门的话,若能将刀神请出山来,为我所用,就避免了往后蒲元给蜀国造箭制刀带来的潜在威胁,无疑给刘琦今后称霸三国又多了份胜算。

想到有可能请出刀神蒲元来,刘琦心里美滋滋的,当想到史书对蜀国著名铁匠蒲元的生卒年份记载不祥时,便问道:“不知刀神蒲元是蝶儿师兄呢,还是师弟?”

黄舞蝶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师兄,蒲师兄大我好几岁呢。”

刘琦喜道:“那我从今后也有个刀神的师兄了。”

黄舞蝶呵呵笑道:“公子,你还真会高攀啊,你就臭美吧,你都不知dào

我与蒲师兄的师傅是谁呢?就称呼起刀神为师兄来了。”

刘琦并不想解释自己师从黄忠,可称黄叙、黄舞蝶是师弟师妹,自然也可以称蒲元为师兄的道理,于是借机追问,边夸边问:“蝶儿,我见识过你的梨花瀑雨针,犹如天女散花,撒得是出神入化。想必蒲师兄的地藏三连刀定然舞起来是惊天地泣鬼神。如此说来,蝶儿与蒲元的师父可不是凡人啊。”

黄舞蝶骄傲道:“那是自然。”

刘琦眼睛一亮,急切问道:“那蝶儿的师傅是谁?”

第179章 不戴套的阴谋

黄舞蝶眨了眨调皮的眼睛,歪着头道:“公子,你很想知dào

本小姐的师傅是谁么?”

刘琦点点头,一脸诚恳:“当然想知dào

了。”

黄舞蝶抿嘴一笑:“嘻嘻,可我现在不想告sù

你。”

“你……”刘琦定定地望下黄舞蝶,没想到一个平时豪爽惯了的侠女子,竟然也会撒起娇卖起关子来了。

“你真的不想告sù

我吗?”刘琦眯着眼睛问道。

黄舞蝶道:“嗯,就不告sù

你。”

刘琦反正知dào

了刀神蒲元与黄舞蝶是师兄妹,至于她们的师傅是谁,也就无所谓了,刘琦此刻心里最关心的是如何请出蒲元来新野铸造兵器和包竹箭的铁尖头。

“洗洗睡吧。”刘琦才懒得与黄舞蝶兜圈子,知dào

黄舞蝶肯定忍不住会自己说出来她的师傅是谁,心里便思量着该如何说服黄舞蝶去请出其师兄刀神蒲元来。

黄舞蝶本想逗刘琦开会儿心,却见刘琦不愿理睬了,嘟起嘴来,自言自语道:“哼,真没劲,告sù

公子好了,我师傅是郑浑!”

“郑浑?”不出所料,黄舞蝶主动说出了她的师傅来,只是没想到刀神蒲元与黄舞蝶的师傅会是郑浑!

刘琦瞪大了眼睛,望着并没在意的黄舞蝶道:“蝶儿的师傅可是扬州刺史郑泰的弟弟郑浑郑文公?”

黄舞蝶神气道:“正是。”

刘琦感叹道:“难怪蝶儿的梨花瀑雨针制作的细如发丝,难怪刀神蒲元能打造那么精湛的兵器,敢情是精通铁器冶炼、深得民心的开封名儒郑文公啊。”

黄舞蝶崇拜的望着刘琦,惊讶道:“公子懂得真多。”

刘琦嘿嘿一笑,笑得有点诡异,总不能告sù

黄舞蝶面前的大公子刘琦是熟读三国的特种兵高强穿越来的吧,却道:“据我所知,你师兄刀神蒲元在益州,蝶儿你在荆州,两州相隔遥遥,怎就跑到扬州拜上了同一个师傅呢?”

黄舞蝶道:“这个,有点绕,一时解释不清楚。”

刘琦笑道:“本公子聪明,蝶儿随便解释个三言两语,我也能听出个大概来。”

黄舞蝶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缘份。”

黄舞蝶并不想在刘琦面前隐瞒什么,于是一五一十将与刀神同出郑浑师门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还在黄叙与黄舞蝶年少时,黄忠喜欢游历山川江河,行至开封时遇上单身郑浑体察民情被一伙地痞纠缠,黄忠及时解围,郑浑报恩便传授了黄舞蝶一套梨花瀑雨针,又正值喜好冶炼的蒲元在郑浑门下学炼铁技艺,便有了一段时间短暂的同门师谊。

人生就是这样,缘份是很奇妙的东西,若不是穿越,刘琦做梦也想不到黄舞蝶会和刀神蒲元是师兄妹。

有了黄舞蝶与蒲元的师兄妹关系,通过黄舞蝶,就有八成把握可以请出刀神蒲元来新野了。不知dào

还罢了,如今知dào

了刀神蒲元健在三国,刘琦可不想被刘备捷足先登,心之所想,遂问道:“蝶儿,可知蒲师兄今在何处?”

黄舞蝶思索了下,道:“不在扬州便在益州。”

刘琦哦了声,通过史书记载蒲元曾为蜀主刘备和军事诸葛亮打造兵器的事,基本上断定蒲元必在未来蜀国的地盘上,因为蒲元的师傅郑浑要在扬州助力其兄扬州刺史郑泰,不会轻易离开扬州。

而蒲元呢?蒲元学成必回蜀地,因为郑浑虽精通铸造,却是最厌恶打造兵器致人间自相残生,而蒲元却只爱造兵器,由此分析,由于郑浑与蒲元师徒性格取向的不同,必定导致蒲元在其师傅郑浑那儿呆不长,也由此推定刘琦若想请出高师郑浑来新野打造兵器是不可能的事,而请出蒲元倒是挺有把握。

刘琦分析出蒲元就在蜀地,于是问道:“蝶儿,明**我同去益州,我想请蒲师兄来新野锻造些兵器,你看行不?”

黄舞蝶惊讶道:“那怎么行?”

刘琦面色镇定,问道:“怎么不行?”

黄舞蝶连连摇头,说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刘琦激将道:“莫非蝶儿与蒲师兄有私情,怕见蒲师兄不成?”

黄舞蝶嗔道:“好你个公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又在拿我开涮。本小姐是你想象的那么龌龊的人吗?你又不是不知dào

,本小姐委身于你还是个黄花闺女呢。我干嘛要怕见蒲师兄呀?”

刘琦对黄舞蝶犀利的骂人感到哭笑不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话能是一个女子当着面对堂堂县令说的么?男女之间,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骂骂更欢爱,就权当作黄舞蝶打情骂俏的话了,骂就骂过了,不能太放心上的。

为了说服黄舞蝶同去益州请刀神出山,刘琦眼珠一转,抬出黄叙来,在黄舞蝶面前大打亲情牌,道:“蝶儿干嘛不想去请蒲师兄来呢?要知dào

,没有包铁尖儿的竹箭,师弟黄叙也训liàn

不出五百名神箭手出来吧?若能请出蒲师兄,蝶儿就算不帮我,也得帮帮你踌躇满志的哥哥是吧?”

“这个……”黄舞蝶犹豫了,刘琦一提到黄叙,果然击中黄舞蝶的心事,要知dào

哥哥黄叙自小患了癫痫受了许多的苦痛,却处处护着妹妹,如今哥哥的病是刘琦找神医华佗治好的,又正是哥哥训liàn

五百名弓箭手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怎能错过呢?就如公子所说,该帮帮踌躇满志的哥哥了。

刘琦见说动了黄舞蝶,趁热打铁,道:“蝶儿,还想什么呢,明早儿我们就动身去益州请蒲师兄来新野吧。”

黄舞蝶看出了刘琦想请刀神蒲元出山的急切心情,心里已打定了主意,便轻松起来,笑道:“公子,看你急得。你不是说明儿个陪我母亲到新野街上逛逛的嘛。”

刘琦想着能早一天请出蒲元便早一天了却一桩心事,若是刘备在公孙瓒帐下呆不下去,忽然间地跑去“蜀”地先己一步寻访到了蒲元咋办?要知dào

,刘备在礼贤下士方面可是厚足了脸皮做足了功夫的,皇叔刘备求贤若渴之心一点也不比刘琦差啊,三顾茅庐天下知呢。

“师母初来新野,我让文岱陪着也不算失礼。何况,师母是通情达理之人,正值朝野动荡,北方战乱,请大师兄蒲元出山打造兵器强壮军队时不我待,一天也不能耽搁啊。”刘琦解释道。

黄舞蝶想想也是,又担心道:“听说襄阳的信使还有两天就到,是你父亲下令公子三日内回襄阳述职呢,这可是大事,耽搁不得啊。”

刘琦狡黠一笑:“这个蝶儿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黄舞蝶一般不太过问刘琦政务与军务上的事,见刘琦不愿说,也就不问,打了个呵欠有了睡意,娇滴滴道:“哼,还山人呢,管你什么妙计,懒得理你,我洗洗睡了。”

刘琦听到一句出自黄舞蝶嘴中很现代的词儿“我洗洗睡了”,一时涌过一阵冲动,有点急促道:“蝶儿,我也洗洗睡。”

这是夏夜,穿戴的不多,洗起来方便,不多时,刘琦与黄舞蝶相拥而眠,因想着明日个又要离开新野远走益州,自然有些兴奋,隔着肚兜贴着大腿,两人便来了性致。

刘琦轻车熟路地解开黄舞蝶的衣衫,黄舞蝶闭上了眼睛,顺势搂紧了刘琦的脖子。

当刘琦尽解罗衫,下体肿胀欲挺时,顺手摸索着床头柜,打开抽屉,摸索了一阵子,却没有摸到装有能避孕鱼泡的小木盒,头上急得冒出汗来。

“蝶儿,鱼泡呢?”

“鱼泡……鱼泡不是一直在抽屉里搁的吗?”黄舞蝶支吾道。

“是不是师母藏起来了?”刘琦一个闪验,回想起了黄夫人举着装有鱼泡的小木盒曾质问过自己的情景来。

“公子,你,你说什么呢……”黄舞蝶扭动着身子,避开了刘琦的问话,将饱满丰实的胸脯压得刘琦透不过气来,更有两条灵动的大腿竟然将刘琦跨下怒张的小弟弟夹的紧紧的,欲拒还迎。

黄舞蝶腿间湿滑滑一片,刘琦的小弟弟哪受得了这种春水的荡漾,兴头上的刘琦也顾不得那鱼泡的事儿了,欲念一动,出奇顺溜地便进入了黄舞蝶的体内。

没有了鱼泡的隔离感,有了桃花源处肌肤的亲密接触,有了一汪春水的充分滋润,水ru.交融间,刘琦感受到了别样的酣畅淋漓,尽情享shòu

着男欢女爱的无比快感……

不知挺进了多少次,反正男人做那事儿的时候也没几个人会闲得无聊去算,当激情消退的那一刻,刘琦疲乏地伏倒在了黄舞蝶白花花一片柔软的胸脯上,意wài

地发xiàn

黄舞蝶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这个笑看似心满yì

足、心甘情愿,更带着几分神mì



刘琦与黄舞蝶高.潮过后,黄舞蝶神mì

的笑泄露了天机,刘琦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阴谋,一个不戴套的良苦用心的阴谋。

毫无疑问,所谓不见了装有鱼泡的木盒,竟然是刘琦中了黄夫人与黄舞蝶母女俩合伙设计好的要为刘琦生个孩子的圈套,这个圈套中得……

女人啊,嘴上说得好听,但心里总记挂着名分的。

黄夫人的那点意思,仅从暗中拿走鱼泡这一点上,刘琦便能猜出来,就算黄舞蝶暂时与刘琦没有名分,但黄夫人却想着得让女儿留下个孩子拴住刘琦的心!

第180章 冒充劫匪

由于没有鱼泡的隔离,犹如不设防的新婚之夜,刘琦与黄舞蝶如鱼得水,一夜尽兴……

晨起,刘琦同黄舞蝶一道向黄夫人请安,一进门,却见黄夫人无视刘琦的存zài

,却先是紧盯着黄舞蝶的脸色细瞧,母女俩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结果是黄夫人与黄舞蝶相视一笑。

刘琦多少明白了母女俩笑中含意,装作不知,朝黄夫人恭敬作揖:“师母初到新野,不知昨晚睡得安好,可否习惯?”

黄夫人笑道:“这儿比起襄阳,有儿女在身旁,倒是踏实多了,有劳公子费心了。”

刘琦四下张望没见黄叙,问道:“怎么没见师弟呢?”

黄夫人脸显心疼之色,语气充满了母爱:“也不知叙儿哪来那么足的精神,睡得晚,起得早,大清早的在院子里舞剑拉弓,然后告sù

了我声说要赶早地绕城跑上一圈,晚些回来,想必叙儿是要尽早的熟悉下新野的环境吧。”

刘琦恭维道:“师弟想着带兵呢,年青人就得有股子冲劲,是个当将军的料啊。”说着望下黄舞蝶,又道:“小徒平时公务缠身,往后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师母包涵。有什么需yào

,尽管吩咐,蝶儿可要照顾好娘亲哦。”

黄舞蝶挽着黄夫人胳膊,心情愉悦,道:“那是自然,娘就在新野安家了,待过些日子,我便要去襄阳接父亲一起来住。”

刘琦道:“一家人团圆,那敢情好。”

黄夫人却微微叹息一声,道:“老头子是个倔强的脾气,襄阳城里与蔡中郎斗上的那口气不出,恐怕不会离开襄阳半步的。”

黄舞蝶哼了一声:“什么蔡中郎,纯粹一个大族子弟、无理蛮夫,早晚要让他好kàn

的。”

黄夫人瞪眼黄舞蝶,嗔道:“蝶儿,公子面前,不可乱说话。”

“是。”黄舞蝶嘟下嘴,低下头来,偎依着黄夫人,心里是不服的,却在母亲面前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刘琦可不想听这母女俩人前论是非,也不想在母女俩面前评论蔡瑁,便把今日要与黄舞蝶同去益州请刀神蒲元出山的事说将出来,说什么不能陪师母逛街深表遗憾云云。

黄夫人甚为惊讶,担心道:“益州那么大,道途又艰险,我听说那边兵荒马乱的,公子能不去吗?”

刘琦当然知dào

益州很大,而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就在益州境内,刀神蒲元应该在锦官城,也就是四川成都那个地方,蜀道难是难,但此刻刘琦急于请出刀神蒲元,一刻也不想耽搁,再难也要去一趟的,若是晚了一步被刘备请走了蒲元那就悔之晚矣。

黄舞蝶见刘琦沉默不语,便对黄夫人道:“娘,公子其实是为了哥哥能训liàn

出一支五百名神箭手而急着要去益州的。”

黄夫人疑惑地望望对面的刘琦,又望望身边的黄舞蝶,不解地问道:“蝶儿,此话怎讲?这去不去益州,跟叙儿又有什么关系?”

黄舞蝶想起刘琦所说的,回道:“娘有所不知,大师兄蒲元可是益州著名的铁匠,公子义兄蒋司马已遣人去当阳运做箭的毛竹去了,竹箭带管的铁尖儿新野还无人能铸,这不就想请蒲师兄来新野帮衬下嘛。”

黄夫人哦了声“敢情是为竹箭之事,原来如此”,做父母都有偏心,只要是能有益自己儿女的好事多半是赞成的,也就唠唠叨叨起来,要刘琦与黄舞蝶去益州的路上要小心谨慎、多备些衣服、干粮、多带几名卫士。

刘琦留下黄舞蝶与其母亲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家常,叮嘱黄舞蝶先行收拾些旅途备用的衣物,便告辞离开,径直往县府议事厅去,并让卫将陈冬通知蒋琬、赵云、陈文、陈武、邓芝、文岱、张二麻子、李大、丁四等人齐聚议事厅。

少倾,蒋琬、赵云等心腹干将急匆匆赶至议事厅,众将坐定,刘琦开门见山,将欲成立五百人的弓箭队由神射手黄叙任队长及欲同黄舞蝶远赴益州锦官城请刀神蒲元一事说与众将,请众将商议。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事出突然,纷纷议论了一番,觉得成立五百名弓箭手由黄叙任队长之事尚可,而在襄阳信使明后两天即将到新野之际,刘琦选择这个时候出远门却不妥。

商议一阵,赵云、陈武、文岱当即表态,一切听公子安排。

张二麻子、李大、丁四等人也表示赞同,并无异议。

邓芝、陈文与蒋琬三人意见倾向一致,建议公子刘琦在不日须赴襄阳述职的节骨眼上不可离开新野,否则搞不好触怒了刺史刘表及中郎将蔡瑁,事情便要变得更复杂了。

陈文、与邓芝邓相望下,还是推出蒋琬来说服公子放qì

益州之行。

蒋琬面有难色,道:“公子,刚才大家也商议了,由黄公子任弓箭队长倒是人尽其才。只是,若公子即日赴益州误了襄阳述职一事,一恐主公不悦,二恐蔡中郎借机生事,三恐地震不幸来临,新野不可一日无主。我想,公子襄阳述职后再择日赴益州也不迟,还请公子三思。”

刘琦心里打定了赴成都请刀神蒲元的主意,自然不会轻易改变,说道:“琬兄的话不无道理,我已获悉刀神蒲元正在锦官城中,机会难得,蒲元可是民间贤士,求之若鹜,要知dào

刀神不会在锦官城中坐等我们,一旦错过机会,被别人捷足先登,悔之晚矣。琬兄说是也不是?”

蒋琬哑言无对,默然应允。

刘琦又道:“我到新野任上一年,多亏诸位爱将鼎力扶助,从昔日破败凋敝,到如今繁荣昌盛,由二百亲兵发展至一万强军,由饥不裹腹发展到丰衣足食,可谓是兵精粮足,只待时变便可英雄用武。只是,不知诸位发xiàn

了没,我们的军队兵器落后,器械不足啊,若有刀神助力改良兵器,战斗力将精进十倍百倍。工欲善其事,必利其器,不是么?”

刘琦语出,众将纷纷点头,无不信服。

蒋琬基本上接受了刘琦即日赴益州寻访刀神的决定,却仍是不无担心道:“公子所言极是,兵器改良,战斗力精进,便可战无不胜,令敌人望风丧胆,自然也就少了许多杀戮,请来刀神蒲元还真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只是,襄阳述职一事该如何推托?此事亦不容小视。”

刘琦见说服了蒋琬,心中有几分喜悦,道:“此事我早有主张,今日召集各位,就是要将本县赴襄阳述职一事暂且拖延一阵,待我请蒲元回新野后再从长计议。”

邓芝忍不住,说道:“公子,只怕信使明后天就到,又当如何打发?”

刘琦心里有点好笑,心想你们这些当谋士的不为我出谋划策反倒屡屡提出问题要难倒我来了?

不过,刘琦知dào

蒋琬、邓芝等人并无恶意,而是出自关心才问那么些看似很刁钻的问题,想必这些个忠诚的古代谋士还从没有作好要拒迎信使忤逆主公的心理准bèi



“是啊,伯苗兄问得好,信使到后,又当如何打发,还请各位拿拿主意?”刘琦环视众将,淡然问道。

陈武嚷道:“这还不容易,将信使扣留了,待公子回新野后再同信使回襄阳述职就是了。”

刘琦赞赏地望眼陈武,道:“武将军倒也是个办法,只是此法显得对主公略有不敬,诸位还有妙法不?”

邓芝拈拈须,道:“扣留主公信使不妥,我看倒可以善待信使,借个理由告之公子远游去了,然后由文将军或蒋司马同信使回襄阳代向主公复命,二十日后待公子回来再去襄阳述职。”

刘琦微微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道:“此法说得过去,主公也能理解,只恐蔡瑁不信,必会说我心虚渎职不敢去襄阳,还有万全之策不?”

张二麻子发声了,举起右手,并起刀掌,横在自己脖颈前作了个抹脖子的恶狠狠的动作,粗着嗓门道:“公子,干脆将信使咔嚓了,当作不知dào

述职这回事不就得了?”

刘琦一惊,好个关东响马出身的张二麻子,想法异于常人,不能不说是个好办法,但刘琦不能表露出对这种带有“杀人灭口”性质的方法的赞赏,否则部下仿效起来,负面影响那是不可低估的。

“还有别的办法没?”刘琦没有对张二麻子斩杀信使的话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最后望望蒋琬,又望望陈文。

蒋琬轻轻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向陈文。

最后陈文站了起来,拈了拈已长长了寸许的胡须,说道:“公子,诸位所说虽不尽合理,但也各有道理,由此,我倒有个万全之策,不知行也不行?”

刘琦见陈文起身,心中一喜,这个智比孔明诸葛亮的公子府中忠诚而又智勇双全的卫士,如今已是刘琦的结义二哥,管辖万军的师长级将军、兵部司马陈文。

跟随公子刘琦出生入死许多回的陈文,已是风姿绰约、气度非凡,定然有妙计良策。

“文兄快快道来。”刘琦语气中有几丝兴奋。

陈文挺胸抬头,字正腔圆,中气十足,道:“万全之策,不是没有,此法简单易行,冒充劫匪打劫信使即可。”

陈文语出,举座哗然,好一个陈文,胆子也太大了吧,冒充劫匪本就不道德了,还要打劫信使,那就更是大逆不道了!这还算叫什么万全之策啊,坑人之策还差不多。

第181章 姐姐,为什么呢

刘琦知陈文既然说出冒充劫匪打劫信使的话,便有其道理,于是问道:“文兄,你说的是要冒充劫匪么?”

陈文点点头道:“正是。”

刘琦又问:“还要打劫信使么?”

陈文再次点点头道:“正是。”

刘琦边问,边开动脑筋,一想通,暗叹陈文足智多谋,高,实在是高,笑道:“哈哈,文兄此法甚妙,说与众将分享吧。”

陈文应声是,众将停止议论,且听陈文如何解释冒充劫匪打劫信使一事。

陈文正色道:“杀与扣留信使皆为不妥,信使明后日到,据此可派几十精兵冒充劫匪于半途拦劫襄阳信使,扒其服饰,劫其令牌,待信使到新野,以其无任何信物为由不予认可,但可告知公子远游不日即回,不可慢怠信使,好吃好喝好玩招待着,信使没见上公子无以复命,别无他法,必定留置新野等候公子归来是也。”

陈武拍手道:“文兄妙计。”

众将点头赞允,邓芝却有些担忧道:“文将军,新野无匪众所周知,也是报于主公知晓的,如今突然又冒出了一股流匪,此事传出去,恐怕对公子剿匪政绩有影响吧?”

陈文淡然一笑,道:“邓司马勿虑,可在南郡半途劫住信使就是,反倒制造出了蔡瑁辖境内匪祸横行的事件,匪患与新野无关,一箭双雕呢。”

陈武再次击掌称好,众将露出欣喜之色。

邓芝依然有顾虑,道:“真如文将军所料一箭双雕倒是好事,只是,若信使快马已入南阳新野境内,又当如何?”

陈文胸有成竹,道:“扮匪之人,着黑山贼服装,扮成已被剿灭的杜长余部,若在新野境内遇上信使,照样打劫,给信使传递一个山匪余部时刻伺机复仇、新野匪患严峻的假象,好给公子襄阳述职时向主公讨要兵马有个借口,亦是一举两得。”

邓芝信服地点点头,转向刘琦道:“公子,文将军果然妙计。”

刘琦道声好,见话也说得差不多,便开始部署起来,命关东响马出身的张二麻子带上其管家丁四、挑选二十个高大彪悍的麒麟兵,由从襄阳护送黄夫人而来的陈金、陈银、陈铜、陈铁四卫将随同张二麻子假扮山匪指认信使,力争在南郡境内打劫刘表派来的襄阳信使。

新野县府公务交由蒋琬打理,一百女兵红色娘子军与一百特种兵麒麟军暂交由赵云接管一起训liàn

,新野境内的收割小麦及预防地震之事由李大、邓芝带人督察,城防事务由文岱负责。

考lǜ

到蜀道难行,益州兵乱,为防不测,刘琦带上了精干卫士陈文、陈武、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及十位铜甲卫士随行,由于黄夫人的到来,县府门前的“凤舞蝶飞成衣铺”有黄夫人打理,“华佗弟子医药铺”有丫环小玉帮衬,为了途中有个女伴好照应,并且为了增加刘琦与环儿独处的机会,黄舞蝶思虑再三,便将环儿也带上了一并去益州寻访师兄刀神蒲元。

有过远赴江陵盗墓及赴常山寻访赵云的经lì

,对于外出或野外求生必需哪些物品,诸如干粮、简易锅灶、帐蓬、药品、绳索、弓箭、兵器、银两、打火石、军用地图、指南针、望远镜等不一而足,刘琦与陈文是了如直掌,能带的物什一件都不落下,当然少不了要带上蒋琬训liàn

出的几只神奇的信鸽。

匆匆用过午膳,刘琦一行十七男两女共十九人出行。

黄舞蝶与环儿同乘一辆马车,由陈春、陈夏两卫将轮流驾马车护行,刘琦、陈文、陈武及其余十位铜甲卫士均是全副武装骑马伴行。

蒋琬、赵云等人出城相送,马车驶出城外一千米,却见一匹英俊少年背着一张铁弓骑着白马奔驰而来,正是欲将上任的弓箭队队长黄叙。

黄叙大喊:“公子,等等我;妹妹,等等我。”

刘琦回转头来,急命马队缓行。

马车也停了下来,黄舞蝶伸手挑开帘子,望着纵马而来的黄叙,又惊又喜,这一路要有弟弟相伴,定然会多几分乐趣。

刘琦却不高兴了,黄叙的癫痫病是治愈了,但毕竟是脑部动过手术的人,听说蜀道艰难,刘琦都不敢想象到底有多难走,这长途颠簸的,万一对黄叙的脑神经有影响就麻烦了。

黄叙飞马刘琦面前,吁的一声,勒紧缰绳,却并不下马,朝刘琦拱手,嚷道:“隔了上年,昨日来新野,好不容易见上公子,公子却又要远赴益州,咋就不带上师弟同行呢?”

黄叙在刘琦的面前嚷嚷一阵,还不失礼貌地连声“文将军、武将军、春将军、夏将军……”的好一阵将军的招呼起陈文、陈武及陈春等四位卫将来。

刘琦见黄叙活泼开朗,自然是喜欢的,但是针对为啥不带黄叙同行的问话,刘琦又不能说出心中顾虑,以恐伤了黄叙的自尊,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带师弟同往,只是师母初到新野,还需师弟在旁照应呐。”

黄叙咧嘴一笑:“公子多虑了,娘已同意我随公子同行了,还让我好生护送妹妹与妹夫呢。”

黄舞蝶见刘琦面有难色,动了心念本想劝哥哥回头,当听到黄叙称妹妹与妹夫时,脸腾地一红,又改变了主意,帮腔道:“公子,带上我兄长吧,兄妹俩也有个照应,别辜负了我娘的一片心意。”

听话听音,黄舞蝶一语双关呢,什么叫娘的一片心意?无非就是承认刘琦与黄舞蝶是一对儿了。

当刘琦一想到黄叙曾做过一个可怕的开颅手术,便不想黄叙同往,但是,既然黄叙兄妹俩抬出了黄夫人来,这个面子是要给的,干脆顺坡下驴,高兴道:“师弟来了也好,世道艰险,多向各位将军学习,多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见刘琦答yīng

了,黄叙兴奋道:“遵命,妹夫。”

黄叙当着众位卫士喊一声妹夫,叫得刘琦很难为情,脸攸地通红,一时不知怎么说黄叙才好。

不过,黄叙反应倒快,似乎看出了刘琦的尴尬,并不在意,扬起马鞭,转而道:“公子,我们走吧。”

“出发。”刘琦也没过多的纠结于妹夫的称谓,手一挥,一行二十人快马向益州进发。

车马行进,黄舞蝶与环儿端坐马车中,环儿没出过远门,最多也就是同师傅华佗先生出襄阳去了几天马家庄,救治被管家刘忠杀死的梅兰竹菊四个丫环的母亲风寒病,如今要长途跋涉去益州,并要过传说中飞鸟难越的蜀道,心里倒是有几分忐忑,几分期许。

环儿冰雪聪明,黄舞蝶能好心地带她同公子一同出远门,已有过暗示,似乎要成就了她与公子间的好事,先入为主,往后环儿有名分的时候,必定会感恩黄舞蝶这个好姐姐的。

马车疾驰,黄舞蝶与环儿在帘子里窃窃私语,陈春与陈夏两卫将在马车前既当护卫又当马夫,只顾驾车,并不会拧耳偷听公子的夫人与贴身丫环的闺蜜话。

一阵细小的银铃般的笑声过后,黄舞蝶从随身携带的梨花瀑雨针的包裹里取出个精致的小木盒来,递到环儿的手中,神神mì

秘地道:“妹妹,姐送你一样东西。”

环儿接过木盒,疑惑道:“姐姐,这是什么?”

黄舞蝶笑嘻嘻道:“妹妹打开看看就知dào

了。”

环儿遵命打开,自然瞧见的是小木盒里有一串又大又长的鱼泡。

虽然环儿是神医华佗的弟子,且已有过初潮,也发育成熟,毕竟年纪尚小,也才十一二岁年纪,断然不会往男女之事方面去想,只是感到惊异,问道:“姐姐,带这么多鱼膘干嘛,是炖汤补身子用的吗?妹妹我体质尚可,不用大补啊。”

黄舞蝶扑哧一笑,环儿果然是个思想并未开化的纯真妹妹,便十分疼爱道:“妹妹,这是你与公子同.房时用的,公子知dào

咋用,你保管好了就是。”

环儿脸上羞红,心里扑扑真跳,就算再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也能听懂黄舞蝶这么直白的话了,这可是直裸.裸的姐姐唆使妹妹与公子同.房的犯了伦理的事件呢,献身也好,失身也罢,尽管环儿也是暗中喜欢公子刘琦,但经黄舞蝶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环儿师从神医华佗,对于男女生理知识知dào

的并不比常人少,只稍稍震惊了下,便平静下来,不解地问道:“姐姐,为什么呢?”

黄舞蝶并不想解释,只是按着环儿粉嫩的小手,婉尔一笑,道:“不要问那么多,以后你便知姐姐的心意了。”

环儿似懂非懂地嗯了声,心想着听黄舞蝶姐姐的总没错,何况心里也是爱慕公子刘琦的,环儿柔声应道:“一切权听姐姐的。”心却早已冲出马车的帘子飞向了骑在高头大马的公子刘琦,有了黄舞蝶的从中撮合,从今后环儿便可以做公子真zhèng

的“贴身丫环”了。

……

经新野,过樊邓,出南阳,在河南境内属中原地带,一马平川,晓行夜宿,三两日便过荆州地界。

进入益州境内,道路渐趋不平,常有山川密林,道路狭窄难行,人烟稀少,已然感觉到与中原地势迥然不同。

刘琦略懂些地理,从随身携带的军事地图上也能看出,欲到成都必出剑阁过蜀道,在途经巴东郡时,马车几乎不能行。

进入古蜀道,必要弃车而行。

刘琦勒马远望,愁了,果然如李白描述的那样“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嵋巅”,眼前岩山道高耸入云,飞鸟不过,猿猱难攀,这一行二十人马又如何过得了这蜀道?

第182章 以死护马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远望蜀道,绝壁横隔眼前,刘琦惊叹蜀道之难时,下马迈前三步,禁不住吟咏起李白的千古名诗《蜀道难》。

“公子三步成诗,出口成章,端的是好文采。”陈文拈须叹道。

刘琦脸微微一红,陈文哪知dào

这是500年后世盛唐大诗人李白的诗呢,穿越的事儿,没法解释的,只得含糊其词,手指无法攀越的蜀道道:“文兄过奖,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啊……”

陈文也叹道:“自秦以来,蜀王入蜀,只是传闻飞鸟插翅难飞,没想到剑阁果真一线天啊。如此险峻,稍不留神便将落个尸迹全无,险之又险,更甚于传闻。”

此时,黄舞蝶与环儿也从马车上下来,环儿遥望远山,自然心惊肉跳。

黄舞蝶颇有侠女风采,眼瞧险境,也只是稍稍拧下眉头,听得刘琦与陈文感叹蜀道之难,怨了句:“公子,你个大老爷们望山发什么感叹啊,既来之,必过之,想办法吧。”

黄叙不高兴了,也正为怎过蜀道而犯难,内心一阵烦躁,斥道:“妹妹,咋说公子呢,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

“你……”黄舞蝶一愣,与公子逗嘴惯了,没想到哥哥黄叙却看不惯,也是,哥哥的命都是公子救的,对公子向来尊崇,自是看不得有人对公子不敬,妹妹也不例外。

“师弟,没事。”刘琦大度一笑,而黄舞蝶在哥哥黄叙面前,妹妹还是要尊敬兄长的,黄舞蝶瞪眼刘琦便低头不语,领开环儿装作欣赏风景实是到旁边察看地势。

“公子,你别介yì

,我妹妹被我娘宠坏了。”黄叙客气起来。

刘琦道:“没介yì

啊,师弟,你看这山高水深壁险,还真不容易过啊。”

黄叙不以为然道:“办法是有的。”

刘琦奇道:“师弟有办法?”

黄叙点点头道:“道窄壁峭,只有弃马而行。父亲曾告sù

过我,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我观此山虽险,却是天无绝人之路,若能顺着岩山道裂缝每隔一小段固插铜钉,拴上结实绳索,做成扶梯攀援而上,岂不可过?”

陈文惊异地望眼黄叙,赞赏道:“果然是将门出虎子,黄公子此法虽费时费力,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陈武高兴地拍拍黄叙的肩膀:“兄弟,有勇有谋啊。”

黄叙被夸得不好意思,反倒腼腆起来,谦虚道:“也没什么啊,老笨的办法了。”心里却道,父亲果然是教导有方,令人急中生智呢。

“好啊,好啊,那就行动吧。”黄舞蝶与环儿在旁装着看风景,实则也在关心如何越过蜀道之事,侧耳倾听到黄叙有了办法,自是拍手称好,挺赞地恭维起黄叙来:“哥哎,你还真有办法。”

环儿虽是刘琦与黄舞蝶厚待之人,但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丫环身份,对于大家的谈话,也不插话,当黄叙说出结绳攀援的话时,也不用吩咐,叫上卫将陈春与陈夏便默默地将装有绳索、铜钉的几个大包裹拖到刘琦的面前。

要说年幼的环儿也没那么大的力qì

能拖得上大包裹,只是环儿有心,知公子刘琦好武,在新野便缠上了黄舞蝶,成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哄得黄舞蝶开心得不得了,便乐意传授了一些适合女孩子家练的防身之术于环儿,所以别看环儿娇小女儿家一个,臂力过人呢,能拿手术刀还能舞大刀。

令黄舞蝶没想到的是,环儿竟然天资聪颖,学起武来精进很快,黄舞蝶都快教不下了,一直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将梨花瀑雨针也一并传授给环儿。

或许是黄舞蝶给了那个鱼泡的小木盒的缘故,环儿装了心思,便没以前那么般敢坦然面对刘琦,但环儿却在不知情的刘琦眼中愈发的显的娇媚了。

刘琦关爱道:“环儿,这拖包裹的粗活儿就让卫士们来吧。”

环儿不敢正视刘琦,柔声道:“公子,不碍事。”心里却是温暖极了,公子在众人面前疼爱自己呢。

刘琦回转身来,望着眼前不远的绝壁深潭,不无担忧道:“文兄,照师弟所说,就算费些精力也能过的,只是,前面雾水萦绕,不知是否有怪兽猛蛇,更不知是否藏有土匪草寇,凶险无处不在,不可不防啊?”

陈文一惊,倒吸一口冷气,只想到怎么通过蜀道,怎么就没想到过蜀道时还可能遇到天灾人祸呢?看来,在其位谋其政,主帅刘琦所考lǜ

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

“公子提醒的极是,是我疏忽了。还是由我与武弟先行结绳攀援探路,确定有无凶险再大家通过才是。”陈文说着,整了整盔甲,朝陈武一挥手。

“是。”陈武早就跃跃欲试了。

“不,文兄且慢。”刘琦将手一拦,冷静道:“武将军神武过人,黄公子神箭百发百中,我有削铁如泥之越王宝剑,由我三人开道,春夏二卫将带好工具随我一起攀援,你们留下护卫,以防不测。”

陈文没作声,既然公子决定的事,便自有其道理,只得遵照执行就是。

黄舞蝶吵嚷着也要同刘琦一起攀山探路,也被刘琦制止,正色道:“蝶儿可在原地观察,若有突发可及时喊话提醒,还可以防不测。要知dào

探路极险,人多勿事,置身荒野蜀道,切不可掉以轻心。”

黄舞蝶见刘琦神色严峻,也就不再言语,知是刘琦关爱自己,不愿黄舞蝶冒险呢。

黄叙很高兴刘琦能叫上自己先行探路,抓起一卷绳就往前走,依然被刘琦拦住,刘琦笑道:“师弟有更重yào

的事做,你只须张弓在手,以静制动,若果真有个猛禽怪兽的,能否一箭毙命?”

黄叙望望烟雾缭绕中的峭壁,连那些个岩缝里长出来的灌木都似一个个严阵以待的守兵,便知刘琦带上自己探路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弓箭,也不说大话,只是举起铁弓,搭箭对空拉了一弦,犹如春雷轰鸣,箭入五百步外的岩石缝,端得一张好弓,更拉得是一手好箭。

“好。”刘琦夸赞一句,便将固插铜钉安全通行的方案说将出来。

大致是攀绝壁前将卷绳全部摊开,一端固在岩石一角,另一绳端绑在陈武、刘琦、黄叙与春夏二卫将的腰际用作安全带,由陈武一手拿铁锤,一手着铜钉打进岩缝稳步推进。

刘琦则举着勾践剑护在陈武身边,遇障碍便用宝剑除去,或用削铁如泥的宝剑在绝壁上插出一孔,再由陈武打进铜钉,紧随刘琦后便是张弓搭箭的黄叙,再后便是陈春、陈夏二卫将负责在铜钉处绑扎活动绳扣,使得卷绳可以在绳扣里自由抽出。

当刘琦将攀援绝壁的方案详解以后,众人也明白了,此法虽险,但也是唯一的办法,所幸前方绝壁无路处也就百米左右,通过绝壁便见架在半空环绕绝壁的木梯逶迤耸入云端。

按事先掌握的地形图看,那悬梯处便是剑阁所在,步过云梯再翻过两座山便可顺利进入益州通往成都。

定好了攀援方案,陈文望着十几匹高大健壮的战马依依不舍,道:“公子,这些个马匹怎么办?”陈文也不确定刘琦到底会如何处置这些马。

“放生吧,让它们自生自灭好了。”黄舞蝶在旁劝说,很疼爱的抚摸着黄叙骑过的大白马的马脖子,很担心公子刘琦会做出杀掉宝马的举动,公子这人的脾性黄舞蝶是知dào

的,宁愿废掉,也不能让自己的东西落入别人的手里。

刘琦在战场上的杀人不眨眼的勇武,陈文、陈武都是见识过的,若要下令杀了这些马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武虽有不舍,狠了狠心,建议道:“公子,杀了吧,若被山匪得了这些战马,便要害人不浅了。”

“不,不能杀马。”一直不曾多言的环儿开口了,直视还未拿定主意的刘琦,急道:“公子,为人得讲良心,卸磨杀驴的事有损公子英武仁义的形象,何况这些个战马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呢。”

环儿深得神医华佗的教诲,对于一个医生而言,在战场上也好,面对世俗纷争也好,无论是仇人、敌人或不相干的人,有病必医、有伤必治、有死必救,哪容得眼下不救反杀的事情发生?

黄叙见刘琦为难,“呛啷啷”抽出随身佩剑,咬咬牙道:“公子,武将军言之有理,战马落入贼匪之手,无异于助纣为虐、恶虎生翅,必将为害乡邻。俗话道,慈不掌兵,公子下令吧。”

“不,不能杀战马。”环儿勿地挺起娇胸,用身子挡住黄叙的佩剑,以死护马,环儿的眼泪都要急出来了,若见死不救,华佗先生教给环儿救死扶伤的医世理念将倾刻间在公子下令自杀战马的决定中崩溃。

不留后患,这是特种兵磨练起的如铁石般硬的心性,照往常刘琦的做法,战马必杀无疑,故有黄舞蝶好生相劝、环儿挺身护马的激烈态度。

刚才刘琦一门心思想着怎么通过绝壁,还没顾及到战马的存留,如今陈文提了出来,这杀不杀战马,还真是个问题?

第183章 放生意味着等死

诚然,在物资匮乏、贫穷落后的蜀地,有了一匹战马对于落草为寇的土匪来说,无异于恶虎生翅,能想象得出来悍匪纵马挥刀轻取善良百姓头颅的情景是何等的凄惨?

战乱三国,百姓性命有如草芥,弱者毫无安全感可言,匪患更令饥不裹腹的百姓苦不堪言,若这些战马不杀,流落敌寇之手,祸患无穷!

刘琦望着并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十几匹战马,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杀,绝了后患,土匪少了战马便会减少对百姓的侵害;不杀,一旦战马被土匪得手,土匪将更加猖狂。

对于战场厮杀,记得公子府前与蔡瑁的部将张虎、陈生对抗,初入新野之际与黑山贼流匪杜长拼杀,在邺城与赵云共袭公孙瓒万余兵马,刘琦挥剑杀将起来,从未有过半分畏惧,死成百上千的兵卒也不曾让刘琦流过半滴眼泪,那是因为选择吃了兵粮的人,马革裹尸多半是兵卒宿命,对于战死的敌我双方兵士刘琦同情也同情不过来。

而如今,面对十几匹战马,刘琦倒是妇人之仁起来,马虽畜生,俗话说“畜生畜生,早杀早超生”,但这些都是战马,而不是肉马,还未上战场便被自己的主人弃杀,那就悲剧了。

“公子,给句话啊,这马不能杀啊。”环儿童声,却掷地有声,抬眼乞求刘琦,几乎急出眼泪。

环儿双手伸展,胸近黄叙的剑尖,拦住黄叙不准杀战马,没半点畏惧之色,比之侠女黄舞蝶来,更有几分英气!

黄叙没想到环儿会来这一着,将剑入鞘,讪笑道:“环儿,有话好好说嘛,我不是在等公子令下嘛。”

“环儿……”刘琦制止环儿,欲说还休。

“公子,你也是学医之人,医者父母心。华佗先生教诲过,为医者救死扶伤不杀生。若是两军对阵,将士受伤,有郎中医救,就是战马受伤,也有兽医收治,怎能战马还未征战便要将它们杀了呢?这对战马不公啊?未战先杀,这不是公子你大将的风度吧?”环儿撅着嘴,脾气强上来了,还挺能言善辩的。

陈文欣赏地望眼环儿,没想到自小看着在公子府长大的环儿竟然有这般胆识,上前两步,朝刘琦拱手作揖,道:“公子,将马放生,未必战马就落入坏人之手吧?要是被百姓牵了走,也是积德行善之事呢。”

陈武却不以为然,道:“文兄,就算战马被百姓牵了去,又有哪位善良怕事的百姓敢私藏战马?终究还得落得流匪手中吧。”

“这……”陈文无言了,纵然陈文有文韬武略,善辩起来头头是道,但对于陈武的强盗逻辑,还真不能说陈武的话没有道理。

陈文想辨,百姓就一定善良怕事吗?那些个彪悍的土匪哪个又不是从善良的百姓蜕变而来?若能象公子及公子部下这些个勇猛将士得了战马却是能护着百姓的吧,不能说百姓就一定怕事嘛?可这些话陈文却没法与陈武辨得明白的,也只有无言以对了。

见手下对于是否杀战马之事,意见不一,杀与不杀都等着刘琦一句话,本来蜀道艰难,日光西移后便又要耽搁一天,刘琦自然不会纠结于是否杀战马这一小事之上。

刘琦在环儿挺身以死护马的那一时刻就已被环儿的举动所感动了,对于放生战马早已起了恻隐之心,只是还未表露出来,陈文、陈武、黄叙、黄舞蝶、环儿等人自是摸不准刘琦是否杀战马的态度。

毫无疑问,在绝壁上攀援连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马车与马匹通过了,遍览四野,没有村落,更不见炊烟,用荒无人烟形容再恰当不过,要想找个酒家或农庄寄存下这些宝贝战马是不可能的。

刘琦可不想战马落入蜀地流匪之手,心想着既能放生战马,还能请回刀神蒲元回来时有幸骑上这些战马回新野呢,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有木有啊?

刘琦心念间,便张眼四望,转身环视,蓦然间,发xiàn

左侧山峰烟雾氤氲间有个山凹,正是放马的好去处。

“文兄,你看。”刘琦脸露喜色,遥指前方左侧山凹道。

陈文顺手望向山凹,顿时明白刘琦所指,道:“山凹放马?”

刘琦点点头,道:“正是,咱们走,看看去。”

环儿松了口气,红苹果般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十几匹战马终于得救了,敢情刘琦并不是那么的铁石心肠,自己挺身护马的举措感动了公子,不由地悄悄张望了下马车边挂着的小布袋,那个袋子里放了黄姐姐倾情赠送的装有鱼泡的小木盒呢。

刘琦叫上陈文、陈武、黄叙几人快马奔向山凹,也只是片刻功夫便来到了山凹处,却傻眼了。

山凹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有一平坦之处,方圆三五里,地上水草丰盈,有一巨石临空,好似躲雨避风的天然洞穴,风水好极了,放马宜居不失一好去处,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此山凹深约五丈有余,折算成国标长度单位约合十六七米之高,马匹如何下得去?

十六七米之高的山凹,相当于要从六七层楼上跳下去,就算百余斤重的大人都要摔死,何况几百斤重的四足动物——战马?

最让刘琦头疼的是,就算这些战马比人类强悍,跳到水草地里不死,但想要战马再跳上来那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了,除非这些战马都是驮着枭雄刘备能跃数丈高的神奇“的卢”马?

男人都有爱宝马宝剑甚或美女的奢好,要说刘琦是爱马的,曾北上常山寻访赵云赵子龙时,在邺城遇上公孙瓒三千白马义从兵临城下,就曾下令只射骑兵不杀白马,无奈那仗没打赢,三千白马一匹也没能带往荆州,使得刘琦至今都耿耿于怀,待时机到来,早晚还得与公孙瓒一战。

陈武却不会想那么多,见到山凹能藏马放生,高兴道:“公子,此处乃天生放马之地,可悉数将那战马趟到山凹了事。”

陈文读懂了刘琦恍惚的眼神,面向陈武,说道:“武弟,这么高,马趟下去了不会摔死吗?”

陈武笑道:“文兄,那可是水草地,马跃山凹四足入泥,如梁柱竖立,定无大虞。”

陈文哦了声,疑惑地望着陈武,道:“怎见得战马就是四肢触地,而不是倒栽葱或啪叽闷葫芦呢?”

陈武道:“文兄,大可不必担心,求生乃人之本能,亦是动物的本能,马跃山凹不用人教,它们也会四足着地的。文兄号称文曲星下凡,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怎能忘了生物都有求生本能这一茬呢?”

陈文呵呵一笑,还是不解道:“武弟,你抬举为兄了吧。人与生物面对死亡自然都会有求生的本能,但也不见得战马跃山凹就一定四肢着地啊?自古到今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吧?武弟什么时候成战马专家了?”

陈武一听哈哈大笑,道:“公子,你还较起真来了,我哪是什么专家,只是少时贪玩,曾见过一匹快跑中的野马临崖刹不住蹄,掉下悬崖时竟然是四蹄齐划空中如飞,稳稳掉入崖底的水草地,四肢着地愣是啥事没有。”

陈文一听,当胸给了陈武一拳,也乐了:“哈哈,武弟,你小子绕着弯儿逗为兄呢……”

陈武后退一步,揉揉肩膀,一抱拳,笑道:“岂敢,岂敢。”

黄叙也乐了,道:“哈哈,公子,放马吧。”

刘琦没有放声大笑,只是友好地微微一笑,陈武的话不无道理,马与人一样都会有求生本能,在将马趟下五丈深的山凹时,不用人教,战马都会选择不受伤害或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的着地姿式。

基本上定下了趟马入山凹的决心,陈文道:“文兄,为了战马不流落贼匪,没有别的好去处,只有将战马趟入山凹方能为这些还未上战场的战马寻得一条生路了。”

黄叙道:“那好,公子,我与武将军去将那些战马趟过来。”

陈文手一挥:“好的,去吧。”

黄叙与陈武纵马离开,刘琦望眼五丈余深的装满了水草的山凹,不甘心道:“文兄,我想的是,马能跳下去放生,只是不日后,请得刀神蒲元,我们再经蜀道,这些战马如何带走呢?若回新野,没有这些战马,既会误时,恐怕道上遇上匪贼了还难以抵挡啊!”

听了刘琦的问话,陈文紧锁眉头,不由近前几步,望着幽深的山凹水草地,摇了摇头道:“三面环壁,一面临水,除非马生翅膀飞上来了。”

刘琦略感遗憾,微微叹息一声:“那就可惜这些战马了。”

陈文也叹道:“唉,对这些战马来说,放生也就意味着等死。”

正说话间,一陈马蹄响,十几匹夫战马,在陈武、黄叙及十位铜甲卫士的骑行下朝刘琦这边过来,载着黄舞蝶与环儿的马车也疾驰而来。

黄舞蝶与环儿下得马车,望眼五丈深的山凹,对视一眼,四处荒山野岭,放马无异于落入匪贼之首,唯有趟马跃山凹,别无他法了。

陈武与几位铜甲卫士已将马背上驮着的一些必备物资卸将下来,十几匹战马临渊而立,战马即将跳崖的悲壮气氛在慢慢漫延。

“公子,下令吧。”陈武牵来一匹战马。

“一匹一匹来。”陈文道。

陈武望眼刘琦,刘琦点点头,陈武没有半点犹豫,手抖缰绳,用手掌猛击马臀,同时将缰绳松开,战马象听到作战命令一般,长嘶一声张开前蹄义无反顾地朝山凹跃下。

“慢!”刘琦大喝一声,伸手阻拦。

在战马跃出山凹边缘,四肢就如陈武所说在空中比划之时,刘琦望着凹底那些闪着绿光的水草,一个闪念在脑海激荡,这凹底丰美的水草地,会不会是陷入马蹄便会淹没马首的沼泽地啊?

第184章 苍天有好生之德

就在战马飞跃而下的时候,眼望凹底丰美水草地的刘琦,突然想起了红军长征过草地时有多少的战士没有倒在拼杀的战场,却无声无息地陷入了沼泽尸骨无存……

战马已在空中腾挪四肢,刘琦一声慢也无济于事,想伸手抓住缰绳也来不及了,只有眼睁睁地瞧着战马腾空而下。

陈文惊疑道:“公子,怎么了?”

问话刚落,就见战马通的一声落入水草地,就如陈武所说果真是四肢稳稳着地,溅出一片水花。

陈武笑道:“哈哈,文兄,我没说错吧,人有求生本能,战马也不例外,四肢着地自救呢。”

“啊,坏了,马在下陷。”陈武正高兴着,却又传来环儿一声尖叫。

众人均朝五丈深的凹底望去,却见战马跃入水草地时,先是稳蹄着地,就如四方桌立于水草地,不成想,刘琦所担心的事发生了,那看似丰美的水草地竟然是一块深不可测的沼泽地,战马四肢陷入了草地,在泥水里划拉了几下,竟然用不上力,巨大的马身却在缓缓下陷,沼泽已淹没了大半个马肚子了。

“啊,不……”环儿见状,哭喊着:“公子,快救救战马呀。”伤心绝望之际的环儿,竟然心血来潮,纵身便往下跃。

刘琦手疾眼快,一把将环儿的小手抓住,怒喝道:“环儿,你想寻死吗?”

“不,我是医生,我不能见死不救。”环儿挣扎着,泪流满面。

刘琦那个气啊,一把搂住心地善良的环儿,一只手轻轻拍着环儿的玉臂,心疼道:“环儿,你跳下去就能救得了战马吗?就算你要殉情也别殉马呀。”

“公子,你……”环儿被刘琦既关爱又逗趣的话说得无言以对,想着一条活生生的战马在眼皮子底下就要销声匿迹了,对于亲眼所见的医生来说,是种巨大的心灵折磨,忍不住悲伤的环儿抱着刘琦失声痛哭,不忍看战马濒临绝境的凄惨情景。

战马还在挣扎,泥水已渐渐没入马脖,只有马头在仰望着,当马头侵入水中的时候,便是战马死亡的时刻,所有人都惊恐地见证这一死亡一刻。

黄舞蝶撇过脸去,掏出手绢偷偷地擦拭起泪来,尽管在战场上撒起梨花瀑雨针来夺人无数生命,也不忍看着战马挣扎着死去的残酷一刻在眼前发生,毕竟女孩子家,心性是软的。

战马自知求生无望,在马头即将淹没的那一刻,放qì

了四肢奋蹄,忽地长嘶一声,悲凄之音穿透人的心肠,似乎在哀叹生命的无奈,在刘琦听来似乎是一种讽刺,连一匹战马都保护不了,何以当将军带兵打仗?

战马的悲鸣,一下将刘琦震醒,从不曾向命运屈服,也从不会向绝境低头的刘琦愤nù

了,苍天有好生之德,怎能忍心让一匹战马陷入沼泽而死亡呢?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战马也一样会有。

不行,这匹马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放qì

挣扎,刘琦升起一个强烈的念头,不到最后不能放qì

,既然的卢马能跃数丈高的檀溪,同是马,为何这匹战马不能?

就在泥水、绿草淹没马头的瞬间,刘琦大喝一声,犹如晴空霹雳:“师弟,速射马臀,快!”

黄叙猛然一怔,听到刘琦发令,条件反射似的闪电般从背上取铁弓,搭竹箭,几乎不用瞄准,对着马屁股下陷的方向,张弓便是一箭,就听竹箭嗖的一声飞向凹底,隐没沼泽中。

箭入沼泽,奇迹出现,就见平静的水草地陡然水波四溅,刚才那头陷没于沼泽的纯白战马,粘没了泥浆,犹如一匹黑马冲天而起,怪叫一声,腾空大挪移,跃到凹底的小河岸边,竟然再次稳稳落足,抖了抖了浑身的泥浆,依然一身雪白,只是马屁股上中了黄叙的竹箭甚是扎眼。

刘琦大叫一声好马,众人惊愣之下,皆是拍掌欢呼。

抱着刘琦伤心哭泣的环儿,感到气氛不对,羞红脸扎脱刘琦的怀抱,投眼凹底获救的白马,眼里再次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而刚才由于激动,都没来得及回味与公子刘琦平生第一个深情的拥bào

呢……

“蝶儿,战马得救了。”刘琦讪笑道,刚才情急中抱紧了环儿,感受到了环儿发育成熟坚挺却又饱满的胸脯,没带文胸的古代女子抱将起来让男人最易感受到的就是那令人销魂的酥胸……

“妹妹。”黄舞蝶对刘琦神mì

一笑,却上前搂住了环儿,令刘琦感到莫名其妙。

“幸亏黄公子神箭,刺痛之下,激起战马绝处逢生的强dà

能量,才有那神奇一跃。”陈文望着立于凹底河岸边的战马,啧啧称赞。

陈武却道:“黄公子固然神箭,更有公子急中生智,箭若出晚了,这马也就活不成了。”言下之意,黄叙虽有勇,拉得一手好箭,却终归是公子发令才有战马起死回生的奇迹发生。

黄叙却意味深长道:“白马命大,非箭之功呐。”

环儿定下神,回转身来,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全仗了公子令出、黄叙急射才使得战马受了刺激奋力跃出沼泽,脸微微一红,镇静道:“公子,战马受了箭伤,我得想法下去医治,若不将箭拔出,伤处发炎,战马依然难逃一死。”

“这个自然。”刘琦点点头,微微一笑,转对陈武道:“武将军,你绑上麻绳,带上铁钎,下到凹底,探察下有无安全的着陆地,好让其余战马跃入。”

“是。”陈武领命自绑麻绳于腰际,带上了铁钎,陈文、陈春、陈夏几位卫将在上面放绳。

粗壮结实的麻绳有百余米,麻绳的长度绰绰有余,十六七米深的山凹对于武功高强的陈武来说下到凹底就如小菜一碟,倾刻间,陈武拿着铁钎在方圆三五里的凹底沼泽地里踩点。

有绳子绑着,陈武在水草地里腾跳闪跃,铁钎选点探察,不一会儿,便将深不可测的沼泽地的范围给踩出来了,另找到了块只没膝并不深的水草地可作为战马跃入凹底的着陆点。

陈武踩点后,朝上摇摇绳,并喊上一嗓子:“公子,我发xiàn

有块地可以放马下来。”

刘琦也喊话道:“好,我马上投下一些树枝,秋冬二卫将下去帮你将沼泽地圈起来,不让战马逾越。”

凹底回声很重,一句话说将出去在山凹里要回上好几声,就在陈武下到凹底探察沼泽地时,刘琦已命几位铜甲卫士到附近砍伐树木去了。

不一会儿,一梱梱的树枝和一根根粗壮的树干抛入凹底,陈秋、陈冬两卫士也下到了凹底,紧张忙碌地用树枝圈出一块战马安全着陆地来。

刘琦也是身先士卒,绑好绳索,让环儿背了救急药箱,两手抱着刘琦的腰际,刘琦一手紧紧搂着环儿的腰,难免碰到环儿青春活力的少女酥胸,竟然使得刘琦有种别样的感觉,内心莫名的冲动起来,下身也有了反应,今天这般好几次激情的肌肤之亲,对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来说没反应,那是说不过去的,何况环儿还是刘琦重生三国睁开眼来第一个见到的心仪的女孩子?!

对于穿越前特种兵出身的公子刘琦来说,徒手攀岩、赤膊斗牛,那都不是事儿,抱着环儿轻身下到凹底,吩咐陈武、秋冬二将如何用树干圈设沼泽地,便与环儿径直向屁股上中箭的白马走去。

白马虽已中箭,似乎起死回生使得白马忘记了伤痛,当刘琦与环儿下到凹底走过来时,白马再次抖了抖浑身污泥,沿着河边小心翼翼地向刘琦、环儿靠拢,所谓老马识途,战马也是认得主人的。

环儿来到战马跟前,也顾不得泥浆污手,亲昵地拍拍马脖子,战马乖顺地耸耸嘴巴,同样表示出了亲昵的举止。

刘琦紧跨几步,牵着战马来到小河边,从头上摘下铜盔,蹲下身子用铜盔舀满水,便朝马身上浇去,战马很听话,配合着刘琦浇水的时候会趁势抖上几抖,三两下便将污泥满鬃的战马洗净,死而复生的白马比先前更加的雪白,眼神都有股灵性,这匹能从沼泽地中冲出来的白马和刘备的座骑的卢马有的一比。

环儿早已打开备用急救药箱,准bèi

给马屁股拔箭。

刘琦再次舀满铜盔,在中箭的马屁股处仔细淋水清洗,白马很听话,用前脚轻轻地刨地,十分的温顺。

环儿取出了消毒药棉,在马屁股的竹箭处涂抹,小手上前欲拔箭。

刘琦却先于环儿用右手抓住竹箭,笑道:“我来吧。”

环儿也不推迟,小声道:“公子,轻点。”

“好嘞。”刘琦应声,手上一使力,眨眼间,竹箭沾着一块马肉拔出,鲜血顺着马屁股流下,战马颤栗了下,并非暴跳,想必是知dào

刘琦与环儿是专门下得山凹来治战马箭伤的。

刘琦看也不看带出马肉的竹箭,将箭扔进河中,拍拍手,笑道:“好了,剩下的事交给环儿了。”

环儿嘟着嘴道:“公子,你好狠心,不是叫你轻点的吗?”

刘琦嘿嘿笑道:“环儿你不懂,轻点的话能一下子将箭拔出吗?这叫长痛不如短痛哈。”

环儿抛给刘琦一个灿烂的笑:“就公子有理。”然后手脚忙活开来,不再理睬刘琦,专注地给马医治箭伤。

刘琦一时无聊,望着青春靓丽的环儿,逗趣道:“环儿,貌似华佗先生没有教你兽医的吧?”

第185章 哲学范儿

“什么兽医人医的,只要能医就是神医。”环儿看也不看刘琦一眼,专注地给马屁股箭伤处消炎上药,对得到华佗先生谪传的医术相当的自信。

刘琦讪笑:“嘿嘿,没想到环儿不仅懂医学,还挺懂哲学的哈。”

马肉很贱,尤其是战马,受了箭伤得到些许的治疗便能恢复的很快,战马的性命是不用担忧了,环儿很快的将马伤处理好,回过头来,一双清亮的眸子,问道:“哲学?什么哲学?哲学是什么?”

刘琦懵了,搔了搔头,又摇了摇头,一时无言,关于什么是哲学也一时没法和环儿解释的清,或许在古代老子、庄子、孟子、墨子、孙子、孔子的学说便带有哲学的范儿,只是没有哲学的说法罢了,象先秦的诸子百家,什么三教九流,墨家、儒家、道家、法家、名家、杂家、农家、阴阳家、纵横家、小说家等等也能与哲学靠上点谱的吧。

聪颖过人小小年纪的环儿却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边收拾急救箱,边问道:“公子,我没听说过哲学,哲学也是一门学问吗?”

“环儿真聪明,哲学确实是门学问,确切地说是一种思想,就是超越世俗的一种观念,懂么?”刘琦模棱两可的答道。

环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在环儿来理解,刘琦所说的哲学就是要通情达理,善良为本的一种做人的理念。

哲学是多么深奥的一门学问呀,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也就是当有人操纵或试图控zhì

一个人的思想时,哲学就会变成一种可怕的事,无论前生后世,统治者在民间推行的各种思想、学说及文化都离不开哲学的范畴。

当然朴素的哲学的主观是好的,劝人向善。

“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便是古代哲人的学术理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世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便是古代哲人的自觉使命。

其实就在历史上的三国,哲学也是大行其道的。

东汉末年,“苍天已死”,名教衰落,社会动荡,人心思治。其时哲人,以玄谈的方式,探讨儒、道的内在相关性以及本末地位,哲人们的理论创造空前活跃,哲学辩论会剑指深刻的社会问题。但最终的结果,哲学是为统治阶级服wù

的。

刘琦对哲学也只是一种很模糊的意识,糊弄下环儿还可以,不能再深入了,说多了,学识上的浅薄就要露馅了。

“公子,可以放马下来了。”刘琦正想岔开哲学的话题,陈武快步过来报gào



刘琦四下一望,先前被陈武探测到的沼泽地已被陈武、陈秋、陈冬用树干、树枝圈起来了,其他未被圈的水草地便是养马的安全地了。

“好,叫文兄放马下来吧。”刘琦牵起拔掉竹箭的白马往巨大的岩洞走去。

环儿提着急救箱在后面跟着刘琦,身旁传来陈武的吼喊:“文兄,将所有马匹放进山凹来。”

回声荡了几圈,当刘琦将白雪牵到岩洞的时候,随即便传来一阵阵通通的战马着地之声,回头望去,十几匹战马争先恐后地冲下山凹,似天外飞马在空中展蹄飞奔,很壮观的。

望着飞马展蹄,刘琦想着,象受箭伤的白马能跃出沼泽地那样,肯定这些个跃下山凹的战马也不赖啊,绝对是一等一的宝马了,待过蜀道去成都时,一定得好好想想如何将这些战马带回新野去?

十五六米深的山凹,能使战马跃下来,肯定也有办法能使战马回到山上去,只是暂时还没想到法子就是,还有的是时间,总归有办法的,若能将这些个宝马发到象赵云、陈文、陈武这样的勇将使用,那在战场是可是如虎添翼啊……

不一会儿,全部战马安全地跃入凹底,刘琦让陈文将附带的一些马饲料也投放了下来,将饲料搬到巨大岩石缺成一角形成的天然岩洞里存放好,然后挨个拍拍马脖子告别。

上面陈文带着陈春、陈夏及几位铜甲卫士,快速拉绳,刘琦再次抱着环儿上到山顶,陈武、陈秋、陈冬等人也相继上来,大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战马终于保住了,剩下的事就是越过蜀道直奔锦官城了。

此时,日渐偏西,若能顺利攀过毫无落脚地的百米绝壁,还是能赶在太阳落山前翻过这座山峰,后面的道儿是怎样的,大家心里都没底。

陈文略些忧虑,道:“公子,是不是就此竭息一晚,明早儿再攀援?”

黄舞蝶怪怪地望了望与刘琦挨得挺近的环儿,也道:“是啊,恐怕攀过绝壁后,还不知dào

有没有路可走呢?”

黄叙可不懂黄舞蝶想什么,说道:“妹妹,蜀道再难走也是道儿,有道便能通过,何况绝壁咱们都有办法攀援,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好吧,黄叙的话一出,刘琦大感意wài

,黄叙的“蜀道再难走也是道儿,有道便能通过”,与环儿的“人医兽医都是医,只要能医便是神医”,两人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挺有哲学范儿的,话中透出乐观的人生态度呢。

“师弟言之有理,蜀道再难走也是道儿,我们走,趁日头落山前攀过绝壁再说。”刘琦作出了决定。

“好嘞。”黄叙弯腰将身旁的麻绳扛在肩上便大踏步向绝壁处走去,肩上扛着重重的麻绳,脚步却很轻快,黄叙心里高兴着呢,未来的妹夫公子刘琦挺器重自己的,几乎对自己是言听计从啊。

刘琦起身,望了望身边的马车,说道:“文兄,我与黄公子、武将军先去准bèi

攀岩,你速速安排几个卫士将马车拆了藏起来,小部件啥的找地方埋了,回来后我们还用得上。”

“是。”陈文明白刘琦的用意,这马车可是黄夫人与贴身丫环环儿的座骑,哪能流落到匪贼手中或者任其在荒野中风吹雨打呢?

刘琦与陈武等人来到百米绝壁前,不用再争辩什么,就按黄叙提出的将铜钉固入岩缝,再穿绳打活结,使得一行人能拉绳攀援而过,攀岩的准bèi

工作紧张进行。

不多会,陈文领着几位铜甲卫士拆了马车藏匿了些马车的零部件赶了过来。

除了环儿武功稍弱些外,包括黄舞蝶在内,随刘琦同来的陈文、陈武、黄叙、陈春、陈夏等四卫将及铜甲卫士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打好铜钉、绑扎好了麻绳,攀过百米的绝壁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按预先的方案,陈武将麻绳一端绑扎腰际拿了铁锤、铜钉开始打钉进岩缝,刘琦执越王勾践剑紧随陈武后,若陈武找不到岩缝,刘琦便会用勾践剑强行插出一剑孔供陈武固插铜钉。

黄叙弓箭在手张弓以待,陈春与陈夏在后面绑扎麻绳打活扣,百米麻绳的另一端缚在一块坚固结实的岩石一角,防止意wài



说得轻巧,做起来很难,虽然可以在岩缝中固插铜钉,然而,百米绝壁却无下脚之处,全靠单手抓铜钉支持体重,若非刘琦、陈武等人经过特种训liàn

,根本无法攀越。

每隔一两米或三五米在岩缝中打入铜钉,陈春与陈夏在铜钉处打活扣穿绳,百米距离整整用了大半个时辰,在陈武、黄叙、刘琦、陈春、陈夏五人的不懈努力下,总算有惊无险在百米绝壁上打通了一条麻绳之路。

二十人依次手抓麻绳艰难的通过百米绝壁,并将必需的野外求生物资分两次运过绝壁,最后将百米麻绳从活扣里抽出带走。

通过绝壁,便是一条紧挨峭壁的石板路,虽狭窄,但大伙儿手牵手侧着身子勉强还能通过。

狭窄的石板路上,时而见有动物的尸骨,也偶尔见到几颗眼眶空洞的骷髅头,有几条类似蛇、猫的动物被突然而来的刘琦等人惊吓掉入山谷,自然也有几只挡道的怪兽被黄叙射杀,有飞禽在头顶盘旋,道上虽惊险恐怖,但对刘琦为首的欲穿蜀道具有超强杀伤力的二十人的团队来说,那点危险根本不算什么。

大伙儿在小石子路上又绕了一程,已然翻过一座山,此时日落西山,夜幕前最后一片晚霞辉映群山,松涛、猿啼、鸟鸣、飞瀑甚是壮观。

“姐姐,好美啊。”环儿紧拉着黄舞蝶的手大为感慨。

黄舞蝶道:“妹妹,是好美,可是往往最美丽的地方却是最危险的地方哦。”

环儿不解的问道:“姐姐,怎么会呢?有什么危险啊,刚才百米绝壁都通过了呢。”

黄舞蝶指了指前面一处小山峰,眼前已无去路,感慨道:“妹妹,看见了啵,危险来了。”

环儿认真瞧了瞧,眨巴着眼睛道:“看不出来啊,就是座美丽的山峰,有什么危险啊?”

黄舞蝶不无担忧道:“那是青泥岭,近前你便知dào

,悬崖万仞,山多云雨,屡逢泥沼,怪兽出没,猛蛇栖居,非神不可以过也……”

环儿听得心里扑扑跳,道:“姐姐,你怎么知dào

那么多?你去过那里吗?”

黄舞蝶道:“没去过,也只听蒲师兄说过。”

环儿眨巴着眼睛仍是不解地问道:“明知那么危险,为什么公子还要走这条道呢?”

黄舞蝶望着前面镇定自若的刘琦,感慨道:“公子他不是人,是神啊……”

第186章 爽歪歪

刘琦正愁着前面的青泥岭该如何越过,哪会关心黄舞蝶与环儿两个女子的对话,时值黄昏,只有在这荒山野外露营了。

是继xù

走还是露营不是两位女子考lǜ

的事,女人在一起多半谈论的是男人,黄舞蝶与环儿聊天的中心自然是公子刘琦了。

环儿望着晚霞映照中刘琦高大的背影,叹道:“公子神一样的伟大啊!”

黄舞蝶拉着环儿的手道:“公子这人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估计今晚会在此处露营了。”

环儿小声道:“姐姐,这山沟沟里,感觉阴森森的,晚上住这儿,我害pà

。”

黄舞蝶道:“傻妹妹,怕啥呢,有姐姐在呢。”转而又神mì

一笑:“还有公子护着呢。”

就在黄舞蝶与环儿说话间,刘琦已察看好了地形,指了指前方略显空阔的地方,吩咐前去扎营,明晨穿越青泥岭。

来到空阔处,大家忙活起来,支起了三顶帐蓬,借着星光生火造饭,少顷,大家围蹲一处,每人饮上一杯小酒,边吃边聊,主要是商谈晚上轮流值夜及明晨如何走过青泥岭之事。

膳后,黄舞蝶与环儿给信鸽喂食,说着女人间的隐秘话。

陈武与黄叙切磋武学,卫士们则轮流站岗。

刘琦与陈文稍远离众人,在星光下,推心置腹,分析当下时事,畅谈天下大势,聊及董卓专权、朝纲混乱之时,皆是气愤无比,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上扶社稷、下安百姓,苟活世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聊着聊着,渐渐的刘琦与陈文便有了共识,天下大乱之际,不可过久蛰伏,若觅得合适时机,当割据一方英雄用武,以楚王陵中获取的汉高祖金简号令天下群雄,兵逼长安,斩董卓以扶汉室。

刘琦想着重生三国一年来,历史命运并未曾有多大改变,反正是从世纪末日饶幸活过来穿越而生的,就当在三国轰轰烈烈的玩一场,要玩就玩大的,得未雨绸缪,不要囿于历史轨迹,要逆天而行!若等到曹操、刘备、孙权坐大了再去抵抗,恐怕三国的天空便容不下刘琦了。

“我要逆天而行,我要改变历史,我要让百姓过得有尊严。”刘琦思绪飞扬,紧握铁拳喃喃自语,山风吹动锦袍大氅,端的玉树临风。

“逆天而行?改变历史?让百姓活得有尊严?”陈文琢磨开了,望着不在状态的刘琦,无意中获悉刘琦的心声,凛然一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啊。

“公子,逆天而行,是不听皇命么?”陈文小心翼翼地问,对于结义兄弟刘琦有意无意说出的话,陈文除了对刘琦忠诚别无二想。

陈文的问话将刘琦从激情荡漾的思想中拉回到现实,知dào

刚才失神间漏了嘴,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坦然直视陈文,也不回话,轻轻点点头。

陈文深吸一口气,又问:“那么改变历史,是要改朝换代么?”

刘琦自知无法解释,再次点点头。

陈文问到此句已明白了公子刘琦“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过,对于汉室宗亲身份的公子刘琦来说,不听皇命,重振朝纲,凭雄才大略坐拥天下也不是说不过去。

对陈文来说,只要老百姓能安居乐业,谁做皇帝都没有关系,刘琦无意间透露出要“篡位”的思想苗头虽很危险,但从公子近一年爱民亲民却又处心积虑招兵买马的表现来看,公子刘琦绝对是个可以征霸天下的人。

“公子,你还说要让百姓过得有尊严,是么?”陈文继xù

问道,这才是陈文最关心的问题。

这回刘琦重重地点下头,开口说话了,非常郑重的表情,说道:“文兄,天下战乱,百姓饥不裹腹、衣不遮体,千里白骨,万里荒原,天下漆黑一片,老百姓过得太苦了。我在新野屯兵强军,只想早日平息战乱,让苦难的百姓有衣穿、有饭吃、有田种、有书读,仓禀实而知廉耻,安居乐业方有尊严啊。”

“好,公子为百姓而谋天下,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陈文获知刘琦心中伟大的想法,激动地热烈响应。

刘琦也很激动,抓着陈文的手,感慨道:“二哥,我等待的就是一个天下为公的机会呀。”

“三弟。”陈文也不停地抖着刘琦的手,刘琦一下改口三弟,表明公子心中一直不忘当阳桂园结义之情呢。

“公子……哦,不,主公。”陈文激动一阵,平静下来,松开了刘琦的手,摆正了自己的身份,退后两步,朝刘琦深揖一礼:“主公,百姓有福了,请受陈文一拜。”

刘琦赶忙上前搀扶,满眼疑惑,道:“二哥,你这是?”

陈文揖过礼后,深情地说道:“主公,献帝软弱无力,朝纲乱党**,正是天下揭竿而起立旗称王之时。记得远上江陵于龙门镇遇上胡半仙测字,主公划地成王,又幸获高祖金简,便是天意所为,早已为主公号令天下改朝换代下了注脚。时下正有个机会,主公不可错过。”

刘琦明白了陈文口口声声改口称己为主公的用意,敢情在陈文的眼里一直视自己为王侯将相呢,“主公”一词的用意,无异于认同了刘琦与其父荆州刺史刘表一样是封疆大吏,主政一方的权贵。

“二哥,愿闻其祥。”刘琦对智勇双全的陈文向来是赏识的,陈文说有个机会在眼前,刘琦心中一动,或许陈文与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不能等了,也就是不能坐看曹操、刘备那样的枭雄人物做大了,到曹操发动赤壁之战时,恐怕刘琦的实力不足以与曹操、孙权抗衡,那时就悔之晚矣了。

陈文随意地捋了捋胡须,极为慎重地从护心镜里取出汉高祖刘邦的金简,递到刘琦的手中,道:“主公,董卓专权,十八路诸侯讨伐无果而散,曹孟德、袁绍之流日益强dà

,各路诸侯暗中招兵买马,酝酿着更频繁的战乱与祸患,苦的依然是天下的百姓。”

刘琦接过金简仔细端详一番,若有所思。

陈文接着说道:“欲解脱百姓苦难,须早日平定战乱。趁董卓立足长安未稳,十八路诸侯人心涣散之际,倾一万强军暗中外围长安,急令一百麒麟军混进皇宫,主公伺机举高祖金简兵变,暂杀董卓,掌控玉玺,控zhì

皇城,扶正献帝,遂使天子以令天下,平息争端,可还天下太平。”

当陈文说到扶正献帝时,刘琦心中不悦,献帝年幼昏匮,就算扶正也不足以镇天下,反倒给天下有野心的诸侯将相们留下了兵变皇城的隐患,如用陈文之计果真能斩杀董卓掌控玉玺的话,刘琦肯定不会将浴血夺取的皇权拱手让给无能的帝王。

陈文似乎看出了刘琦的心思,不露声色,道:“待天下太平,朝纲臣服之时,借高祖金简谕言,为民谋利、稳保江山、幸获金简者可为帝,自此,天下便可永归太平。”

“好,二哥乃和平使者,为了天下苍生,就依三弟所言。”刘琦称好,也不虚伪,在陈文面前没必要装清高,汉献帝无能是不可以做皇帝的,嘿嘿,果真长安兵变成功,谁做皇帝那是不言而喻的事,因为汉高祖刘邦的金简就在刘琦的手中,那可比传国玉玺还有号召力呢。

“主公过誉了。”陈文很谦虚。

刘琦遥望星空,但见银河深遂寂廖,心中万千感慨,却难以言说,此刻,知刘琦者,陈文也。

“主公,想什么呢?”陈文见刘琦又陷深思,轻声问道。

确实,刘琦遥望星空的时候想了很多,兵变长安,若一举成功,便可即刻改变历史,书写三国新篇章;若兵变失败,手下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一万将士势必要被残暴的董卓杀得人头滚滚,那将成为穿越史上最悲痛的惨剧……

不过,熟知三国历史的刘琦权衡再三,还是采用了陈文兵变长安的计策,兵变的胜数较大,在长安城里要对付的只是人神共怒的董卓一人,否则,再过个几年,待曹操、刘备强dà

起来,以后想对付都对付不过来了,不如也趁着曹操之前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想起来都爽歪歪啊(*@ο@*)刘琦想着能象使唤丫头一样使唤天子,不爽歪歪才怪。

不过,刘琦并不是得yì

忘形之人,虽然内心已采纳了陈文趁诸侯们羽翼未丰之际兵变长安的决定,但刘琦并不敢大意,要知dào

,董卓可不是好对付的,连枭雄曹操都杀不了董卓,兵变长安有那么容易吗?董卓生性多疑,却也谨慎,手下数万兵马禁卫长安,焉能想兵变就能兵变得成吗?

“二哥,待请得刀神蒲元回襄阳述职后,届时我们再去长安探探。”

刘琦打定了主意,没有摸清长安的情况,擅自兵变显然是不理智的。

陈文道:“那是,回到新野,我会着手长安这个事情。”

刘琦叮嘱道:“二哥只可秘密筹备,不可外人知。”

陈文抬头望下刘琦,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刘琦是话中有话啊,不可外人知什么意思?兵变长安这么重大的事,难道连结义大哥蒋琬也要瞒着吗?

第187章 为心爱的人献身

刘琦狡黠一笑,见陈文满脸狐疑,哪看不出陈文的心思,兵变长安对于向来谨小慎微的蒋琬来说必定是不赞成的,要知dào

历史上的蒋琬接替蜀相诸葛亮后便停止了六出祈山,只有在姜维主政时才又继承了诸葛遗志进行了九伐中原,无奈辅佐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后主阿斗,姜维与诸葛亮沦落一样的命运,未竞霸业抱憾而去。

如今承为百姓之名要兵变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陈文当是理解并积极响应,然蒋琬则必会认为是穷兵黩武或时机不成熟而加以反对,蒋琬知晓后八成会从中阻挠,那就坏了刘琦的大事了,故刘琦是决不可以将兵变长安的事告知蒋琬的。

刘琦牵强解释了一句,道:“事关重大,行事前勿要牵连大哥。待长安探访回来,再与大哥一起从长计议。”

陈文道:“行,全凭主公安排。”既然刘琦已经决定了,陈文也不多想,就权当公子情深义重,不想大逆不道的事与大哥蒋琬有沾染,保住大哥忠于汉室不反朝廷的名节。

刘琦与陈文又聊了会儿,夜已深,便各回营帐竭睡。

三顶帐逢,为不打扰刘琦休息,自然是主帅刘琦单独一小帐,黄舞蝶与环儿共一小帐,一大帐供陈文、陈武、黄叙及卫士们共用,营帐四周安排铜甲卫士轮流值守。

刘琦想到回新野后便要着手兵变长安的事,内心热血沸腾,兵变长安,做不做得成皇帝在此一举,在封建时代,做皇帝是多少男儿的终极梦想啊,就连女流之辈武则天都当起了女皇呢……

女子帐逢里,黄舞蝶与环儿窃窃私语,聊着同公子刘琦一起穿越蜀道的感受,聊着便聊到了公子刘琦身上,黄舞蝶动了酝酿已久的心思,将话题转到了男女**上,有意无意地撩拨着环儿的春心。

黄舞蝶撩开帐蓬一角,望着星光下另外两顶帐蓬,只见帐蓬周边有四个铜甲卫士雕塑般背对帐蓬警戒,刘琦单独一帐,此时使环儿溜进公子帐中,也没人发xiàn

,就算铜割了舍头的铜甲卫士看见,也不会说出来,在卫士们眼里黄舞蝶与环儿本就是公子的夫人,帐蓬里陪护公子那是很自然的事。

黄舞蝶回转帐蓬里席地而坐,拍拍环儿的肩膀,寄予了无限的深情,道:“环儿,去吧,你也长大了,该为公子做些事了,贴身丫环也该贴贴身了。”

环儿顿时脸红如烧,只是夜色中看不出而已,心里却卟通卟通地跳得厉害,扭泥了好会儿不肯起身,声音都打颤:“姐姐,我害pà

。”

黄舞蝶瞪了下环儿,道:“怕什么?难道妹妹想永远做个小丫环吗?以后公子做大官儿了,恐怕妹妹就没得这个机会了。”

黑暗中,环儿自然看不出黄舞蝶的眼色,但却能听出黄舞蝶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不过,黄舞蝶的话确是打动了环儿的心,得神医华佗先生谪传的环儿可不想在公子府中一直做个小丫环,嗫嚅道:“姐姐,这荒郊野外的……还是,还是回新野后再说吧。”

黄舞蝶有些急了:“妹妹,你是真不知dào

还是假不知dào

啊?以前还好说,如今我娘在新野,以后你还能有这个机会吗?就算我娘不怪罪于你,我也会被娘骂死来。”

环儿还是有些不敢,轻轻推了下黄舞蝶,道:“姐姐,不管有没有机会还是以后再说了,姐姐你去吧。”

“傻妹妹。”黄舞蝶关爱地摸下环儿的头,语气柔和起来:“公子是重情重义之人,我早就发xiàn

公子对你有意,姐也知dào

你爱慕公子。不用多说了,做个勇敢的女子,象姐一样,为了心爱的人献身吧,去吧,姐姐替你作主呢。”

经过黄舞蝶苦口婆心的劝说,一番别有用心的洗脑,本就对公子心生爱慕的环儿终于忐忑不安地站起来,移步帐蓬外。

黄舞蝶起身相送,在帐蓬入口处,轻声问句:“妹妹,鱼泡儿带来了吗?”

环儿害羞地点点头。

黄舞蝶特意提醒带上鱼泡自有其考lǜ

,环儿献身于公子可以,但暂时还不能有孩子,要不然就会毁了环儿的一生,黄舞蝶所考lǜ

的是环儿献身后便可以彻底俘获公子刘琦的心,在适当的时候,重情义的公子一定会给环儿一个名分,而黄舞蝶却因父亲与蔡夫人闹翻了脸的缘故导致没有名分,只能偷偷地为刘琦怀上孩子便心满yì

足了。

以后有名分的环儿必能对黄舞蝶今夜的好心,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真zhèng

动了心的时候,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黄舞蝶唆使妹妹环儿献身,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利用了环儿,也是为了能与公子长久在一起而不得已的策略,女人的想法就是很怪的。

“去吧。”黄舞蝶将环儿推出了帐蓬,转身便泪流两腮,心里很不是滋味,将别的女人推向自己心爱的男人怀抱,那种锥心的疼痛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尽管在这个男人可以拥有三妻四妾的时代,侠女豪情的黄舞蝶也是容不得别的女人分享自己心爱男人的,只是,只是环儿似乎例外……

环儿被黄舞蝶轻推出帐蓬,便没有了退路,怀揣装有鱼泡的小木盒,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此时的环儿,脑子有些乱,想折回头去,脚步却不听使唤,也就三两步便来到了刘琦的帐蓬前踟躇起来。

背对帐蓬警戒的铜甲卫士似乎对环儿的到来无动于衷,环儿不敢在刘琦的帐蓬外久呆,咬咬牙,撩开帐蓬入口处的帘子,蹑手蹑脚地迈进帐蓬,迈进帐蓬的环儿只有一个念头,要象舞蝶姐姐那样做一个勇敢的女子——为心爱的人献身!

环儿撩开帐蓬时,带进一股清凉的香风,按理刘琦应该能感知,或许是刘琦与陈文密谋兵变长安之事时过于兴奋,加之攀援百米绝壁助陈武固插铜钉耗费精力过大很是疲乏,回到帐蓬的刘琦卸了盔甲倒头便呼呼大睡了,有铜甲卫士警戒刘琦尽可放心睡就是了,得养好精力争取明日顺利度过青泥岭呢。

环儿视力很好,撩开帐蓬的瞬间,借着透进帐蓬的星光一眼便见刘琦岔开了双腿仰躺着,跨下那物竟然隔着宽大的睡裤还竖着,环儿犹豫了下,放下帘子,挪步到刘琦身前,轻轻唤声公子,却没见回应。

环儿蹲下身来,隐隐见睡眠中的公子嘴角挂着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细心的环儿一看,便知公子在做梦,从那一柱擎天上便能猜到,风流的公子似乎正在做一个春梦。

该不该叫醒公子呢?环儿犯难了,师傅华佗的《青囊经》里虽未祥提男女之事,但也有一两句涉及,聪明的环儿自然是触一反三,在一个女医生的眼中,那男女间欢爱的事儿不就象翻书一样的简单嘛。

环儿的脑子里总想着要象舞蝶姐姐那样做个勇敢的女子,闭目静下心来,默默地褪去衣衫,将装有鱼泡的小木盒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赤条条地躺在刘琦的身旁,草席儿有点凉,但环儿女儿身子却热得发烫。

脱光了衣服的环儿犹豫了好一阵子,仍然不敢触碰刘琦,毕竟少女第一次,感觉上应该是男孩子主动的吧。

就在环儿犹豫之际,刘琦又说起了梦话,环儿很是紧张,不想偷听,还是听到了模模糊糊的几句,貌似环儿、蝶儿、龙啊、蛇啊、董卓老儿、皇帝小儿啥的乱七八糟。

当环儿听到公子梦中呼唤“环儿”时,环儿一时激动起来,很奇怪地竟然浑身燥热,胆子便大了起来,不由地轻推公子,“公子,公子,我是环儿。”

“环儿,环儿……”刘琦迷迷乎乎地听到有清纯的女声呼唤,转过身来一手便搭在了精光的环儿腰际,或许沉睡的刘琦真以为是一场春梦,竟然一下便将环儿搂将过来,嘴里不停地唤着环儿、环儿,手极不老实地在环儿身上游走。

环儿一动不动,任由刘琦随意抚弄,女儿身紧张得差点痉挛,公子梦里还唤着环儿使环儿少女忐忑不安的心有些许的慰藉,这可是公子心里一直有环儿呢,想着刘琦抱着自己滑下山凹去医治战马的那温馨一幕,环儿更加坚定了要献身公子的决心。

当有了要为心爱的男人献身的想法时,慢慢的,环儿也开始配合起刘琦来,虽然是第一次,但那事儿都是无师自通,男女概不例外,何况颇懂医学生理的少女环儿?

就当是一场春梦吧……环儿默默地配合着刘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不声不响中将刘琦身上的睡衣全部脱光,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环儿与刘琦拥bào

着,喘息着,睡梦中的刘琦自然不老实,夹着环儿的美腿觅着氤氲芳草誓要一探幽径。

即将进入的瞬间,环儿猛然间想起了黄舞蝶的嘱咐,慌忙扎脱刘琦双腿的缠绕,从小木盒里摸出一个干爽的鱼泡来,回味了一遍黄舞蝶交待的戴泡技巧,起身摸索着给刘琦的傲然雄物轻柔地套了上去。

或许是出于紧张,或许是环儿第一次套鱼泡没有技巧,鱼泡套上去的那一刻,刘琦春梦惊醒,忽地坐起来,望着夜色中若隐若现的赤条条的环儿,惊疑道:“环儿,你想干什么?”

第188章 这事不赖我啊

“公子……我,我……”环儿见公子忽地坐了起来追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所幸紧张之下,鱼泡一古脑儿地扣下去了,要不然被发xiàn

给公子那个竖起来的傲然之物套鱼泡的动作,那就要羞死人了。

还好有夜幕的掩护,就算环儿脸羞得通红发烧,公子也不是能看得那么清楚的,对医学颇有天赋的环儿反倒起了个奇怪的念头,难怪男女间做那事都要选择在夜晚,而不是象地上能跑的动物那样随时随地的,是因为男女要避免尴尬呢。

刘琦惊坐起来的时候,听到环儿嗫嚅的声音,想着刚才摸着光滑柔腻却富有弹性的少女身体竟然是真人环儿,而不是春梦,心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才十几岁的少女环儿怎么会这么主动呢?没有自己的召唤,环儿应该不会偷着摸进营帐的啊,这其中必有蹊跷。

“环儿,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下刘琦的声音温柔起来了,觉得刚才的态度有些粗鲁,不该对一个裸着身子陪伴自己的女孩子喝问的。

“我,我……我走!”环儿那个委曲啊,忽然明白过来,这男女间偷偷摸摸的事儿是做不得的,要做就要大大方方的做,否则象现在这样令人太憋曲了。

环儿说着我走的时候,手便在草席上胡乱地摸索着脱掉的衣物,欲要穿衣起身离去。

刘琦可不是傻子,下面胀得厉害呢,有那鱼泡箍着,心慌的要命,就好比上了膛的火药枪,不发一枪便要发霉了,那哪能行呢?风流公子可不是柳下惠,贴身丫环今儿个贴上来了,不应个景儿,那是瞧不起人家环儿,也对不住雄纠纠气昂昂的小弟儿了。

不行,得找个台阶下,将环儿留下来,刘琦柔声细语,“环儿,你哪弄来的鱼泡?”刘琦将话引到正题,毫不犹豫地伸手过去,搂住裸着的环儿,往怀里一抱,再度进入春梦时刻。

环儿挣扎了几下,却是浑身软绵无力,回味着公子的问话,心想鱼泡这事不赖我啊,我又不知dào

男女欢受为啥子要鱼泡的,该不该说实话呢,肯定不能说是舞蝶姐姐教的,那不是要将蝶姐姐出卖了嘛。

“我,我,我……”真是羞死人了,还真没法回答公子关于鱼泡的问题,幸好公子刘琦不老实,双腿又缠上来了,两只手上下抚弄得环儿通体酥痒难忍,环儿正好借故扭动腰肢,嘴上回避着鱼泡的话题,股间却感受着鱼泡的穿梭滑溜。

“嘿嘿,是不是舞蝶那娘们教唆你的哦……”刘琦问话咄咄逼人,实则心花怒放,果真少女环儿惹人娇爱疼惜,有了鱼泡的存zài

,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刘琦决计要在难于上青天的蜀地之夜好好的疼爱上环儿,这可是特种兵高强世纪末日之夜重生三国以来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三国美少女呢。

“不,不,公子,你不要怪蝶姐姐,鱼泡儿,是我,是我,是我捡来的……”环儿被刘琦火热的身体与火热的动作撩拨的浑身火热,语无伦次起来。

“环儿,环儿……”刘琦也进入了状态,那装有鱼泡的小木盒无疑是黄舞蝶给环儿的,好个有心计的黄小姐啊,不过,黄舞蝶心肠倒好,竟然将一个娇小可人的美少女推给了她心爱的男人,这个女人当有何等的胸襟与气度啊,以后发达了定要给黄舞蝶一个名分的,环儿自然也不能亏待的。

刘琦心里想着以后一定不能亏待黄舞蝶与环儿姐妹俩的情份,心里这么一想便有了欢爱的理由,肢体动作立时猛烈起来,前戏够多了,再不进入,人家没有经验的美少女贴身环儿非崩溃了不可,怜香惜玉的刘琦心念间,放马探幽,纵马一挺,鱼泡儿便灵动起来,如鱼得水……

环儿下面一阵刺痛,感受到了套着鱼泡的粗物儿的进入,环儿知dào

从这一刻起,便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妇人;从这一刻起,真zhèng

地成为了公子刘琦的贴身丫环了,今生再无遗憾了。

就在破身刺痛的那一刻,环儿紧咬着嘴唇没有哼声,开玩笑,周围都是帐蓬住了人,还有通宵值勤警戒的卫士呢,在这寂静的荒野与公子行欢爱之事,除了舞蝶姐姐,环儿可不想被任何人知晓。

刘琦感受到了环儿的紧张,也感受到了紧握的爽快,还好在贴着小石板儿的草席上,没有床板的吱呀声,刘琦在享shòu

着与环儿灵与肉的亲密接触时,充分虑及环儿的害羞的心理,尽量不发出野营啪啪啪的声响,更刻意忍住了嘿咻嘿咻之声……

不再过多描述,一个时辰里,享shòu

着与环儿欢爱,身体过于透支的刘琦,究竟用掉了小木盒里的几只鱼泡,迷迷乎乎间那记得那么多?套上鱼泡与收拾鱼泡的杂碎事儿都是丫环环儿事后伺弄的。

依稀记得,在几次高潮过后,裸着身子的环儿趴在同样裸着身子的刘琦身上,温柔地抚摸着刘琦结实的胸膛,万分温柔地在耳旁说了些话儿,环儿的声音似天籁之音,夫妻夜话,入得耳膜,刘琦听来舒坦极了。

“公子,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公子会娶舞蝶姐姐吗?”

“会的。”

“舞蝶姐姐是好人。”

“你也是好人。”

“公子,你会娶环儿吗?”

“也会的。”

“公子好贪心”

……

一觉天亮,刘琦醒来时,环儿已不在身边,什么时候离开的营帐,刘琦还真象做了场春梦不记得了,果真是春梦了无痕啊?!

陈文带着卫士已熬好了汤粥,盛了碗,灭了火,收了灶,就等刘琦用膳后启程。

环儿眼圈有些黑,一看便知是没睡好,但精神状态不错,与黄舞蝶走得更近,小声说笑间更显亲昵。

刘琦碍于昨晚与环儿有过肌肤之亲,不好意思面对黄舞蝶,而黄舞蝶却当作没事儿人一样,依然有说有笑,让刘琦紧张的心有所缓解,还好黄舞蝶与环儿姐妹俩不是难缠的女人,要不然刘琦往后就有得应付了。

在蜀地休整了一夜,用过早膳,将必用物品收拾好,刘琦一行二十人继xù

出发,通过一段狭窄的甬道,来到了异常难行的青泥岭。

青泥岭,顾名思义,遍布泥泞的山岭,但见青泥岭高低几处岭,似乎常年阴云笼罩,雾气弥漫,或许泥泞不深,大树不多,灌木为主,岭间弯弯曲曲的有几处泥潭,要是通过青泥岭时突下暴雨的话,毫无疑问地便要引发裹挟着大量泥沙的山洪爆fā

,必死无疑。

眼前山连山、岭连岭,按照地形图标示,顺利翻越青泥岭的话,也要花上大半天,而山里的天气难以预料,谁也无法保证今天不下暴雨。

刘琦犯难了,没想到蜀道还真是很难走啊,唐朝李白写的《蜀道难》诗中,所说青泥岭与剑阁最难越过,所言不虚,面前根本无路可走,地形图标注的也就是山岭与河道,除了知dào

翻过青泥岭、再过剑阁便可奔赴成都的大致方向外,并没有标示或暗示具体的行走路线,前路未卜啊……

“二哥,你素来善观天文,通晓气象,测算下今日山中是否有雨?”刘琦将希望寄予陈文,自从与陈文取得了兵变长安的共识后,陈文称呼刘琦为主公,刘琦也改口称呼陈文为二哥了,这称呼上的变化对于刘琦与陈文两人的心理感受来说,是大有奥妙的。

陈文不敢怠慢,眼前的青泥岭没有十足的把握,擅自冒险穿越的话,若遇不测,一行二十人恐怕就要被山洪冲到泥潭里永远陪伴这山这岭了。

“主公,稍等片刻。”陈文说着,蹲下身来,抓了块泥巴,捏成粉末,站直身子,撒开手来,粉末微微向北飘洒,陈文脸上露出喜色。

“主公?”陈武听了一愣,一夜功夫,陈文不称刘琦为公子,而叫主公了?难道,难道公子刘琦此番过蜀道寻得刀神打造兵器后就要称王了吗?

陈春、陈夏等卫将也是同样怀着疑惑,但对陈文称公子为主公从内心深处是感到高兴和欢迎的,公子做主公了,那就是要雄霸一方割据成王了,将士们征战沙场的前途就无量了,以后也得跟着陈文将军一样称呼公子为主公了。

刘琦感觉不出将士们的心理变化,但却看出来陈文将泥土捏成粉末撒下去是在测风向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粉末微微北飘,自是轻微的南风所致,刘琦轻声问道:“二哥,南风无雨?”

陈文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暂时无雨,然山中天气多变,随时会转风向,可谓天有不测风云。”

刘琦道:“那怎么办?总不能望岭止步吧?”

陈文没有答复刘琦的问话,却张开手臂,瞪大眼睛仰首望天,只是静静地观测天上云彩变化,时而皱起眉头,时而眼角舒展开来,样子怪怪的。

陈武可等不及了,嚷道:“文兄,别装神弄鬼了,有雨无雨,给句话吧。”

刘琦上前拦住陈武,示意陈武别作声,观天文预测气象,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预测准的,特别是这青泥岭的气象,事关二十人的性命呢,稍有差迟便要酿成大祸,陈文自是要认真对待的。

有刘琦拦着陈武别出声,黄舞蝶、环儿等人自然屏气凝神,也学着陈文的样子抬起头来,仰望天上云卷云舒,却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陈文观测云彩便知dào

天空会不会下雨吗?

第189章 蜀道难

陈文伸展双臂,瞪眼昂首观天,好一阵子没言语,转过身来望着刘琦期待的眼神,摇了摇头:“主公,天有不测风云,看那云彩好奇怪,我也无法预测会不会下雨或下暴雨。”

刘琦并没有表露失望,要知dào

后世的高科技通过卫星云图也不能准确预测出瞬息万变的风雨,单凭陈文一双肉眼观云测雨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二哥,既来了,便没有望岭止步的道理。咱们作最坏的打算,准bèi

出发。”刘琦抬头望了望天空变幻不定的云彩,不想再拖延时间。

陈武把拳一挥:“主公,还是我打头阵。”陈武对刘琦也喊起了主公,感觉自己也升格了一样,主公称呼一出,油然而生一种愿为公子刘琦出生入死的畅快感。

“主公”的称谓出自陈武之口,刘琦听起来也是相当的受用。

“武弟,且慢。”陈文拦住陈武,十分钦佩刘琦的魄力,说道:“暴发山洪可不是闹着玩的,待我再测一回。”

陈文说着开始脱去盔甲,环视了下旁边的黄舞蝶与环儿,不由脸一红,边脱边朝黄舞蝶说道:“烦请黄夫人与环儿背转身去。”

黄舞蝶望着陈文,甚是不解,但还是不好多问,拉着环儿些许不情愿地背转身,既然陈文将军说了这话,自是不便女人观看的。

刘琦也好奇了,问道:“二哥,你这是为何?”

陈文淡淡地道:“主公,我曾经师从一山中老道,学了招裸身测雨的法术,在无法观测天文判定气象时,脱去衣衫,运上气功,皮肤全方位感受空气中水气的变化,便大致能预测24小时内风雨的态势,八.九不离十。”

“哦,原来如此。”刘琦说着,背向黄舞蝶站立,就看陈文如何的裸测风雨了。

陈文迅速的脱去了盔甲,褪去了贴身内衣,当然还是穿了条大内裤,打着赤膊与裸着大腿,仍是伸开双臂,叉开两腿,呈一“大”字形跨立,闭眼运气,就见陈文浑身肌肉跳动,至于陈文怎么裸身感受空气的变化,旁人是没有办法知晓的。

稍倾,陈文睁开眼来,有些微的激动,提起内衣便穿,边穿边急促地说道:“主公,情况已明,个半时辰后便会突发暴雨,按正常速度穿过青泥岭要两个时辰,咱们得分秒必争,抢上半个时辰还能过得了。”

“好。”刘琦张望水雾中的青泥岭,大手一挥,朝陈武道大声道:“武将军,为防掉入沼泽,用一根长麻绳将大伙腰际串绑起来,分秒必争,跑步前进。”

“是。”陈武应声,陈春已将一捆麻绳解开来,陈武先绑自己腰际,随后就是刘琦、黄叙,再就是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保护黄舞蝶与环儿在中间,再往后便是十位铜甲卫士扛了些必备物资,陈文殿后。

陈武手中拿了根细长的铁钎探路,陈文勾践剑出鞘,黄叙的铁弓在握,陈春等四卫将也是兵器在手,一行二十人穿在一根绳子上踏上了翻越青泥岭的山路。

大家都很小心谨慎,没有说话,由于在一根绳子上穿着,开始大家跑起来步调不一致,歪歪扭扭的反而跑不快,还好都是有武之人,适应了百把米后,一行二十人跑起来便行如一根直线,相互照应着跑得飞快。

对于一行武功都不赖的刘琦等人来说,青泥岭并非传说中的那么恐怖,由于公子刘琦与将士们绑在一根绳上亲自翻越青泥岭,大家有了主心骨,跑起步来呼呼生风,就算踩在深浅不一的淤泥中大家仍是一股子干劲,深一脚浅一脚的,你帮我,我拉你,没有片刻停留。

途中遇到过几次险情,在几处浅泥潭里斩杀过几只类似蟒蛇的软体动物,也有几次险些遭遇山体塌方,所幸大伙儿一鼓作气,拼了命的跑出了青泥岭,来到另一处稍显平坦之处,还来不及解下绳子喘口气,便听见平白一声惊雷,毫无征兆地轰隆隆下起了暴雨。

山里的天一边晴一边雨是常事儿,对面的青泥岭顿时笼罩在雨雾中。

刘琦这边只是阴天,竟然没有一丝的雨儿落下。

“公子,好险呐。”黄舞蝶望着刘琦的大花脸,忍俊不禁。

其实,大家花脸都差不多,跑了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多钟头在湿滑的泥岭中翻越,不花脸才怪。

环儿叫上了几个铜甲卫士从旁边的水塘中抬来了几盆清水,拿出几块手绢来,招呼着大家清洗了脸,并将大家身上盔甲上的泥巴稍稍擦拭了下,女孩子总是爱干净的嘛。

刘琦很真诚感激地对环儿说了声谢谢,环儿俊脸微微一红,更显妩媚了。

稍作休整,大家继xù

出发,行了一段后,便来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阁,有一悬空的栈道绕着峭壁蜿蜒而上,看那栈道十分的残破,未见有人行走的样子,或许是条荒废的古栈道,年久失修,能不能通得过还是两难。

不过,没有任何落脚之地的百米绝壁都过来了,这多少还有条能下脚的栈道绕壁而行,也是难不到刘琦这些人的。

还是刘琦与陈武、黄叙三人到悬空栈道上踩点。

刘琦试踏了几处木板,或许是古代的建筑技术实在是高超,虽然栈道年久失修,有很多处残破不堪,但在能落脚的地方踏脚上去承shòu一两个人的重量倒没什么问题。

通过悬空栈道,这回大家没有同系一根麻绳,而是牵着一根麻绳,采用两三个人一组的形式手牵手相互照应着通过。

危险自不必说,但大家经过百米绝壁和青泥岭后,对生死似乎看得很淡了,小心谨慎走栈道之时,偶尔还会发出几声会心的笑。

过剑阁已是日薄西山,并没有驻兵把守,刘琦一行千难万难,总算穿越了蜀道,克服了传说中的难于上青天的蜀道难,在穿越蜀道的过程中,每一步都可能面临死亡的危险,或掉悬崖,或陷沼泽,或遭山洪,或遇猛兽,但是大家还是平安的活着过来了。

跟随公子刘琦有过这样的经lì

,大家的心更紧密的联结在一起,刘琦成了大伙心目中真zhèng

的“主公”。

出了剑阁,前面就是一座平常的山岭,按照地形图标示,翻过这座山便可以直奔锦官城成都了。

由于日渐黄昏,大家也累了,便在原地宿营,体整一晚,养足精神,明儿个便可以去锦官城里寻访刀神蒲元了。

生火造饭,膳后大家早早休息,依然三顶帐蓬,一大两小,照原安排了铜甲卫士轮流值守。

夜半,黄舞蝶与环儿的小帐蓬里窃窃私语。

黄舞蝶轻拍着环儿的手,劝道:“明天就到锦官城了,妹妹,你今晚个再去好好陪陪公子吧。”

环儿没出声。

黄舞蝶又道:“去吧,妹妹,听话哦,以后回新野了就不方便了。”

环儿小声道:“姐姐,我不想去。”

黄舞蝶问:“为什么?”

沉默了一阵,环儿道:“下面好痛。”

黄舞蝶笑了:“傻妹妹,第一次都是这样的,痛痛就不痛了。”

环儿又沉默了。

黄舞蝶道:“去吧,妹妹,你让公子轻点哦。”

环儿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行。”

“怎么不行了?”

环儿扭捏了阵,不好意思道:“姐姐,鱼泡用光了。”

黄舞蝶大惊失色:“什么?不会吧,五只鱼泡耶……我的天,你和公子怎么弄的嘛,是不是破掉Lang费了?”

环儿低下头来:“全用上了,你没见公子今天早上起得那么晚嘛。”

“唉……”黄舞蝶心里叹息一声,一阵莫名的失落感,虽说自己年轻也就十六七岁,可环儿更年轻呢,这女孩子年轻就是优势啊,公子的威猛黄舞蝶可是比环儿更了解的。

“姐,你去吧。”环儿反过来劝黄舞蝶。

“我……”黄舞蝶被环儿说动了心思,顿时浑身躁热起来,想着昨晚前半夜独守营帐,却将自己心爱的男人公子刘琦推到了环儿的怀抱,那滋味儿,真不好受啊,今晚个要不要陪公子呢?!

黄舞蝶犹豫了,昨夜环儿陪,今夜自己陪,这事儿传出去还不要贻笑大方?虽然这事儿只有公子、自己和环儿三人知晓,也不会传出给谁知dào

,但心里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毕竟公子还是未婚之人呢,没有娶妻纳妾,竟然姐妹儿双凤戏龙起来,有失伦理啊……

可是,没鱼泡了,咋办?硬让环儿陪公子的话,万一中枪了,环儿的名声便没了,没名声了自然也没有名分了,那不是黄舞蝶想看到的结果。

罢罢罢,忍着吧,以后回新野多做些鱼泡给环儿备用了,黄舞蝶有点心烦意乱起来,暗自叹口气,关心道:“妹妹,那我们就早些休息吧。”

“嗯……”环儿点点头,倒头便睡,也因为实在是太累了,经过一天紧张的翻山越岭,环儿的体质与善武的黄舞蝶及陈文、陈武这些大老爷们是没法比的,反正没有了鱼泡,环儿一心面朝里,不用再想与公子昨夜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见环儿片刻功夫便进入了梦乡,黄舞蝶却睡不着了,心里头老是回味着环儿的那句话“姐姐,还是你去吧!”几次忍不住起身要去公子的刘琦营帐又克制着自己和衣躺了下来。

躺下了又坐起来,坐起来了又躺下,黄舞蝶反反复复的更是睡不着,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潜入公子的营帐去,这一夜,对侠女黄舞蝶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190章 刀神被抓

刘琦对黄舞蝶虽未明媒正娶,也就是没有所谓的“名分”,但实jì

上黄舞蝶在新野已经和刘琦住在县令馆驿了,在新野众将士的眼里已经是准夫人了。

黄舞蝶也是青春少女,想着三四月前与公子刘琦一起远上常山寻访赵云时同住一室的情景,怎能不令黄舞蝶心潮起伏呢?!

好几次黄舞蝶轻轻走到营帐门口却最终没有迈向刘琦的单身营帐,因为黄舞蝶从熟睡中的环儿嘴里得知公子昨夜用掉了五只鱼泡,疼爱公子的心占了上峰,不可让公子的精力耗在男女欢爱上,公子带着大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穿越蜀道是有更重yào

的事要办呢,不能因自己的私心使公子精疲力竭的……

次日晨,大家都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令刘琦所担心的会遇贼匪夜袭的事并没有发生,象这处处透着诡异与危险的蜀道,除了一些毒蛇与猛禽,根本就荒无人烟,没有人,也就自然没有贼匪了。

其实,刘琦也可以选择不走蜀道的,只是要绕好多州郡,从荆州新野到益州的成都绕过蜀道走的话至少要一两个月,时间上耗不起,刘琦还要等着请到刀神蒲元后回襄阳述职呢,选择走蜀道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过剑阁后休整了一夜,刘琦吩咐大家将帐蓬、麻绳、锅灶等野营物资就地藏匿了起来,只带少许的干粮轻装上阵,过了眼前这座出便是通往成都锦官城了,近城便会有驿站和人家,只要有钱,食宿便可以不用考lǜ

的。

考lǜ

到如今兵荒马乱的,刘琦命将士们摘掉头盔,统一装袋携带,内穿铠甲,外套宽松的汉衣罩住铠甲,一行二十人化装成商贾从从容容地向锦官城徒步而去。

轻松翻过眼前的小山,有条康庄大道,径直走便可通向锦官城,沿途能见村庄与炊烟,路上也有车马行走,时而有官兵铁骑从身边呼啸而过,路上所见情景,多是衣衫破旧的百姓进城,益州的老百姓也过得很苦。

遇到讨饭的,老作风,刘琦都会很慷慨地施舍几枚五铢钱,这回刘琦带了许多的小钱,能接济多少算多少吧。

由于刘琦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一副大公子的打扮,人又大方,向百姓问起话来也能问到实情,不过,一般百姓看不出来,在行家眼里,刘琦这一行虽穿着普通衣衫的将士那可是无形中透着一股杀气呢。

不过,只要有钱,还对人无恶意,自然打听起事儿来也容易,问起刀神,百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竖大拇指,说是就在锦官城外西北二十里处的一座小村庄里,有家铁匠铺,打铁的人称蒲铁匠,给老百姓打了许多的犁铧、镰刀、斧头等农具,蒲铁匠打制的铁器经久耐用,而且便宜实惠,家庭困难的还无偿赠送呢。

打发走了问路人,大家心情轻松起来,一路的辛苦没有白费啊,特别是刘琦感到欣慰,刀神蒲元还在民间呢,没有被官方请走就是幸事了,特别是不用入城便可找到蒲元,这也是件幸事,要不然一伙人如何进得了锦官城?

大家说笑着向西北方向走去,刘琦挨近黄舞蝶,恭维道:“蝶儿,你蒲大师兄果然品德高尚啊,打铁不收钱,一般人哪做得到呢。”

黄舞蝶眼圈有点黑,显然昨晚没睡好,但这个细节去被刘琦忽略了,女孩子心中稍有不悦,但还是被刘琦的关心所感动,嘻嘻一笑:“你刘大公子撒起五铢钱来大把大把的,也不求回报呢,还是大公子品行更高。”

刘琦笑道:“蝶儿损我呢,你是不是心疼那些五铢钱了,人家可没饭吃呢,那几个小钱可以救人一命的。要是,哪天蝶儿没饭吃了,别说大把五铢钱,本公子可以当着老天保证,新野县城的金山银库全为蝶儿开放哦。”

“哈哈,油腔滑调,公子你逗我开心呢,不理你了。”黄舞蝶小嘴一嘟,别过头去挽起了环儿并肩而行,面上装着不理睬刘琦,实则心里却乐开了花。

说笑间,忽然从后面传来铁蹄响,并有人呼喝“闪开,闪开”,刘琦等人驻足回望,却见一镖骑三十多人威风凛凛地朝刘琦这边冲过来。

“警戒。”陈文手按佩剑,一声警戒,陈春、陈夏等卫将便保持了随时攻击的姿态。

“大家不要惊慌,避到路旁,不可乱动。”刘琦可是来寻刀神蒲元的,可不是来惹事的,自己远道而来,又是从荒无人烟的蜀道而来,没人知dào

刘琦是新野的县令,感觉上对面冲过的铁骑应该不是向着刘琦的。

陈文自然明白刘琦的用意,点点头,用手按住陈武,陈武这人脾气躁,差点就拔剑出来了,这不是明着要和人作对嘛。

不过,除了黄叙与环儿之外,刘琦这一行人可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这一镖骑三十几个人还不放在刘琦的眼里,刘琦这些人都是可以瞬间致人死命的将军级别的超级卫士呢。

马蹄急,裹挟“任”字号旗帜扑面而来,倾刻而至,为首一人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勒住马头,停在刘琦等人眼前,不看刘琦及卫士,眼睛却打量起漂亮俊俏的黄舞蝶与环儿。

刘琦事先有交待不想惹事儿,大伙儿只是按剑不动,陈武圆瞪双眼,双手按剑,只要马上的大汉对两位女孩稍有不敬的举动便要血溅五步。

“这妹子好俊呐。”有个马上拖着大砍刀的粗壮的男人色迷迷的望着黄舞蝶道。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络腮胡子打量了下面前的二十人,忽然挥下马鞭,喝声“走”,拍马而去,似乎心事不在刘琦这行人上。

“走啰……”三十余铁骑没作停留朝大道奔驰。

陈武望着马蹄扬起的一路烟尘,拳头捏得嘎巴响,狠狠道:“一看就不是好人,下回别让我碰上。”

“算了,武将军,我们是来请刀神的。”刘琦起身,言下之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有惊无险,刘琦一行继xù

向锦官城外二十余里刀神蒲元的铁匠铺走去。

二十余里路,说远不远,步行起来,也得个把小时,途中在一家小驿站竭息了片刻,用了膳后,便径直向蒲元所居住的村庄走去。

快到小村庄时,找人一问铁匠铺里的蒲铁匠何在,村民却支支吾吾,神色慌张,极为胆战心惊地说出村西口大榕树下旁边的铁匠铺里,蒲铁匠被人抓了呢,刘琦感到震惊,蒲元出事了。

陈文皱了皱眉,说道:“主公,恐怕是刚才马上那些兵匪劫掠了刀神呢。”

黄舞蝶急了:“这下怎么办呢?公子你一定要救救大师兄啊。”

刘琦镇定道:“蝶儿放心,有本公子在,谁也抢不走蒲师兄。”

陈武也急了,呛啷一声,抽出佩剑,嚷道:“主公,把那些兵匪毛贼干掉吧。”

“好。”刘琦一声好,没有什么犹豫的,虽然成都不比新野,不是自己的地盘,但带着大家历经千辛万苦穿越蜀道而来,为的就是要请走刀神蒲元,此时蒲元若出事儿了,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陈文见刘琦顿现杀机,赶忙劝道:“主公,情况不明啊,不知村里是否还有兵马,擅闯村里,若遭阻击,我们没有退路啊。”

陈武不以为然:“文兄,怕啥,毛贼有三十多匹好马呢,杀了毛贼,咱照样可以骑马回南阳。”

陈文欲要辩解,刘琦却已作出了决定:“二哥多虑了,武将军所言有理,我们先去铁匠铺见机行事。”

“主公,还是我与武弟先去探察下情况再进村不迟。”陈文出于安全考lǜ

,建议道。

“不必了,大家作好迎战准bèi

,春夏二将保卫黄小姐与环儿,师弟藏弓于后,看我眼色行事,伺机直取贼首,若遇反抗,杀无赦。”刀神蒲元的作用太重大了,刘琦急了,容不得别人伤害,下了命令。

“是。”大家响亮应声,跟公子刘琦不只一次杀敌了,这回又要动真格的了。

卫将陈秋将袋子里的头盔迅速分发给大家,黄舞蝶已是梨花针在手,环儿也抽出了佩剑,铜甲卫士的怪异兵刃已出鞘,也不用再察看什么地形、敌情了,刘琦抽出勾践剑,大白天的但见寒光一闪,将剑一挥:“兄弟们,救刀神去。”

“杀。”陈武是个急性子,早已急不可耐了,听到刘琦下令,手握铁钎,立时箭步如飞,首当其冲,嘴上喊杀便率先冲向村庄西口。

几名铜甲卫士迅速地紧挨陈武冲将过去,黄舞蝶与环儿也没有什么害pà

的,既然已跟了公子,便注定了要四处征杀的。

黄舞蝶边跑边问:“妹妹,怕不怕?”

环儿一手提剑,一手挟着急救药箱,小脸儿红扑扑的,紧跟着黄舞蝶,回道:“有姐姐在,环儿不怕。”

黄舞蝶望眼和陈武一起冲在前面的公子刘琦,哈哈大笑:“别骗姐了,是有公子在,妹妹才不怕的吧。”

一语道中心事,环儿撒娇道:“姐姐……”

没上过战场的环儿望着和卫士们一起冲杀在前的刘琦,不知铁匠铺里有多少的兵马在等着,环儿的心里还是格外的替公子刘琦担心。

第191章 急开锁

刘琦一行二十人操起了家伙气势汹汹奔向村西口的铁匠铺,村民们纷纷关门躲避,这年头兵匪山贼火拼之事并不少见,老百姓唯恐避之不及。

果然,村西口一间不大的土坯房,围了几十铁骑,有几个人彪悍的男子凶狠地拖拽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旁边还有几个兵样的男子在用铁锤砸铁链,敢情年轻人的脚上锁了一条铁链。

高头大马上正是路上刘琦遇到的打着“任”字旗的长满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

大汉在马上大喊:“砸断铁链,赶快带走。”

年轻人生死不肯迈步,脸上满是血污,朝大汉呸了一口,极为愤nù

:“我呸,黄巾毛贼,就算你能砸开链子带走我,也别想我会给你们打一口刀去杀人。”

“大师兄。”刘琦身后远远传来黄舞蝶的尖叫。

年轻人听到黄舞蝶的呼喊,转过身来见又有一拨身着普通衣衫却头戴铜盔、手持怪异兵刃的人冲了过来,竟然是师妹黄舞蝶领了人来。

年轻人惊喜交加,却大喊:“师妹,别过来……”

刘琦却也是惊喜,毫无疑问,这个被铁链链着的年轻人就是刀神蒲元了,刀神还活着,就是有救了,执剑对着蒲元大喊:“蒲师兄,大公子来矣。”

蒲元望着气宇轩昂的刘琦一愣,不认识面前这个人啊,怎么也称呼起自己为师兄来了?难道自称大公子的这个人也师从过师傅郑叙不成。

“操,死铁匠还搬救兵了你,兄弟们,给我杀。”大汉愤慨地瞪眼蒲元,见来人正是路上遇到的似商贾的刘琦那一伙人,并没有放在眼里,夹马提刀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杀!”大汉话音刚落,围着铁匠铺的骑兵便掉转马头,操起大砍刀便纵马向刘琦这些人杀将过来,那拖拽蒲元的喽啰放开蒲元,拾起地上家伙,翻身上马加入了冲杀刘琦的队伍中。

人家三十余铁骑挥着长长的砍刀冲将过来,刘琦这边却是徒步进击,对方的优势显而易见,这一下冲杀过来,刘琦这伙人尽管有作战经验估计也够戗。

短兵相接,不死即伤,这些被蒲元骂作黄巾毛贼的铁骑个个凶神恶煞一般,稍有差池,刘琦这边就要吃大亏了,这样紧急的时刻,哪容得刘琦细想,狭路相逢勇者胜。

刘琦与陈武、黄叙冲在最前边,离黄巾兵还有几十米,这可是对面冲撞呢,这种硬拼硬的打法,刘琦心里也没有底,情急之中朝后大喊一声:“保护二位夫人。”

说完又低声朝黄叙嘀咕一句:“师弟,快,射杀络腮胡子。”

黄叙应声好,却急急地问了句:“主公,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好嘛,黄叙也开始喊刘琦为主公了,黄叙与公子刘琦初次出远门已见识了公子的胆识,能与兄弟们拼杀在前的主帅那可是勇往无dí

的。

“师弟,人家那样子会让你活么?”刘琦执勾践剑边跑边顶上一句,被黄叙的问话弄得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也难怪,师弟天性纯真善良,还没上过阵杀过人呢。

“主公,明白。”黄叙应声,边跑边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支竹箭直穿络腮胡子的咽喉,竟然穿喉而过,随即便传来络腮胡子啊的一声,扑通一声坠落马下。

黄叙什么人啊,黄忠的儿子,深得父亲真传,神箭手呢,又经心狠手辣的公子府管家刘忠的调教,黄叙一心想报刘琦的救命之恩,自然这一箭够狠够准。

一马当先的主将落马,战机瞬息即变,黄巾兵的铁骑在往前冲的马上傻了眼,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就一下主将就被眼前的黄毛小子射死挂了,而面前这些人简直就是不人啊,没有人怕死,竟然还以肉身对抗铁骑,这都些什么人啊?

有的黄巾兵打起了退堂鼓,有的却誓要为死去的大汉报仇,有的在马上傻愣愣的还反应不过来,总的来说,络腮胡子一死,黄巾兵的三十余铁骑是无心恋战的。

驱马上前是有惯性的,尽管主将一死,黄巾兵的铁骑想刹住马或不战也不可能,因为刘琦带了一伙人正冲杀过来,只得硬着头皮挥着大砍马纵刀往前冲杀。

“砍死拿弓之人,为任将军报仇。”铁骑中有**喊,顿时十几骑铁骑好似一股铁流向黄叙席卷而来。

“哥哥小心。”黄舞蝶见形势不妙,娇躯一震,情急之中,飞也似的往前冲,老远便对袭向黄叙的骑兵用力狠狠的抛撒了一把梨花瀑雨针,近距离撒针,可比骑兵长长的砍刀来得更阴险更毒辣,黄巾骑兵还未冲到刘琦跟前便纷纷眼睛中针倒地,马撂前蹄。

刘琦与陈武可没闲着,腾挪闪跃,专杀骑兵不杀战马,而后面的铜甲卫士却是另一种战法,象猴一样直接跳上马背斩杀骑兵,速度闪电般惊人。

匪夷所思,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便将凶悍无比的黄巾骑兵给解决了,死的死,伤的伤,没死的捂着眼睛满地打滚,有的捂着断手断腿跪地求饶,被锁住铁链的蒲元站在原地都看得傻了。

蒲元一时都回不过神来,怎么的师妹黄舞蝶就来了?这突然间出现的神兵天将太猛了,就凭师妹这几十个人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啊,难怪敢直撞铁骑,这直面生死无所畏惧的勇气令人不寒而栗啊……

“蒲师兄。”刘琦将带血的剑在斩杀的骑兵服上擦拭干净入鞘,急步上前。

“大师兄。”黄舞蝶背着装有梨花针的袋子几乎与刘琦同时走到蒲元跟前。

蒲元用袖子揩掉脸的上血污,惊讶道:“师妹,怎么来了?”

“大师兄,这位是我家夫君,掌管数万兵马的荆州别驾、新野县令刘琦,远道特来请师兄出山。”黄舞蝶开门见山,介shào

时有意在蒲元的面前抬高刘琦,为的就是要让蒲元高看刘琦,然后向刘琦笑道:“公子,这就是我大师兄刀神蒲元。”

“幸会,幸会。”刘琦抱拳,言语简短,与蒲元初次见面也不好说些什么,没想到黄舞蝶那么直接在蒲元面前说出来意,不过也能理解,人间是师兄妹,说话不用拐弯抹角,本来就是请蒲元到新野打造兵器的。

“感谢刘县令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蒲元突然间脸色很难看,淡淡地回了句刘琦,别转头去。

刘琦一愣,怎么蒲元会这种态度呢?按道理不会啊,转念一想,明白了,开始奔向铁铺的时候,老远就听到蒲元和那络腮胡子说过不会给人造刀杀人的,刚才黄舞蝶直性子说要请蒲元出山,那意思很直白就是要请蒲元打造兵器的。

蒲元不想打造兵器杀人,黄舞蝶的话容易令人误解,也可以理解为对蒲元有救命之恩,蒲元就得听命于刘琦,难怪蒲元态度冷淡,回应无以为报呢。

不错,有个性,刘琦反倒欣赏起蒲元来,哈哈一笑:“哎呀,蝶儿,都顾着说话了,快快给蒲师兄解掉链子啊。”

黄舞蝶应声抽出佩剑来,照着锁住蒲元右脚的铁链斩了几剑,一点反应都没有,蒲铁匠打造的拳头般粗的铁链可不是一般的刀剑能砍得动的。

“斩不断啊,大师兄,怎么回事啊?”黄舞蝶叫嚷道。

蒲元仍然没有回头,却冷冷地回道:“师妹,没用的,你们走吧。”

“什么?你说什么?我大老远的来请你,救你命不说,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你个大师兄竟然还赶我走,有没人情味啊?”黄舞蝶侠女脾气,想说就说。

蒲元慢慢回转身来,脸上有泪痕,眼神却很决然,平静道:“师妹,怠慢了别见怪。你不懂得,我用链子锁住自己就是怕自己意念不坚定,在乱世中一不小心被人利用打造了兵器误国误民啊,那个任岐,就是死也没有请动我。你们虽然救了我,这个情我领了,无以为报,我是不会给任何人打造兵器的。”

刘琦倒并不急,笑道:“蒲师兄,先不说这样,把锁链解了吧。”

蒲元闻声没动步。

刘琦顺着锁住蒲元的铁链一瞧,见地上四五米处有把大铁锁,将两截链子锁在一起,另一端拴在了一块巨大的铁墩子上,铁墩子是连着铁匠铺的,别说铁墩子搬不动,就算能搬动铁墩的话,铁墩连着柱子会连带整个铁匠铺坍塌,看来蒲元是抱定了老死铁匠铺不离半步的信念,这得有何等的决心和毅力啊?!

“大师兄,钥匙呢?”黄舞蝶也看出了铁链的端倪,将手伸到蒲元的面前。

蒲元异常的镇定,望着铺里通红的炉火,忽然哈哈大笑:“师妹,没用的,钥匙我已经扔到火炉子里去了。”

“你?”黄舞蝶瞪眼蒲元,把脚一跺,咬牙道:“那我把链子放到炉子里熔化掉。”

蒲元又是一阵狂笑,转而阴下脸来:“嘿嘿,没用的,链子不够长。”

确实,自锁住蒲元的铁链长度用眼睛一瞄便能大致估计到链子正好到火炉口的长度,但却不会影响打造铁器。

“那我找急开锁。”黄舞蝶也急了。

“急开锁?”刘琦心惊,好奇的望眼黄舞蝶,难道黄舞蝶也是穿越来的么?或许在三国早就有急开锁这个行业?

第192章 铁器秘笈

“哈哈哈,师妹你瞧瞧锁孔,我熔进铁水了,别说世界上还找不到人能打开我刀神打造的铁锁,就是神仙来了也打不开了。”蒲元为自己的神算而得yì



黄舞蝶再一瞧,大铁锁的锁孔溢出了铁屎,锁孔用铁水熔死了,果真是神仙来了也打不开,气得脸涨通红,指着蒲元破口大骂:“大师兄啊大师兄,你何苦来着?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蒲元对一旁的刘琦目不斜视,视若无人,阴冷一笑:“师妹,你和大公子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铁定了走不出这铁匠铺的。”

“大师兄,你……”黄舞蝶气得牙痒痒,急得直跺脚,很是无奈,只得白了眼蒲元,嘟嚷了一句:“白救你这没良心的。”

蒲元脸一红,还是硬了心肠道:“师妹,对不起,你也别怪我,自锁铁链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今生再也不走出这铁铺给别人打造兵器杀人了。”

黄舞蝶不再理会蒲元,实在气得不行,踢了旁边一具死尸,反倒怨起刘琦来:“公子,你看看,我说了不来,你非要来,这下好,救了个白眼狼,差点将卫士们的性命都搭上了,走吧,回新野去吧。”

蒲元没想到师妹黄舞蝶说话这么难听,但也没辙,确实人家夫妻救了你一命,欠人家的,无以回报,说得再难听都不为过,只得咬咬牙,朝黄舞蝶一抱拳:“师妹,好走,不送。”

黄舞蝶气得差点没吐血,走向环儿,却见环儿打开了急救箱,便问道:“妹妹,我们的人没受伤,你打开药箱干嘛?”

环儿指了指蒲元,又指了指满地打滚求饶的黄巾伤兵,认真道:“姐姐,你大师兄受伤了呢,喛,还有这些个骑兵也受重伤了呢。”

黄舞蝶望着正在向陈文、陈武等几位将军跪地救饶的伤兵,不屑道:“给大师兄治伤还差不多,妹妹救这些狗贼作甚?他们刚才还疯狂地要杀我们呢。”

环儿摇了摇头,道:“可现在他们受伤了,我是医生,师傅华佗先生教育过我救死扶生是医生的天职,我不能看着这些伤兵见死不救。”

黄舞蝶不解道:“妹妹,算你好心。那你为什么刚才还拿剑要斩杀骑兵呢?”

环儿神色冷静道:“刚才是自卫。”

环儿话一出口,脸上发烧,那是自卫明着就是主动提剑跑来救人找茬的,觉得自卫的说法不妥,又补充了句:“刚才是战争,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

黄舞蝶叹口气,很是郁闷,说道:“得了吧,妹妹,真搞不懂你。”于是走向黄叙,开始关心哥哥黄叙有没有受伤。

刘琦也正在为如何说动蒲元去新野而犯愁,忽然一个十三四岁长得挺英俊的小男孩提着个竹蓝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望着眼前血流遍地只是愣了愣神,却并未停步,而是快步跑向蒲元的身边,放下竹蓝,抱着蒲元的腿,急得都哭了:“师傅,你没事吧,我挖到了几个地瓜,还有些野菜,晚上饿不着了。”

“无为,别哭,师傅好好着呢,你快去烤熟吃吧,你别饿着了。”

“师傅,我不饿。”

蒲元见到徒弟无为来,心情好起来,忽然间有了一个可以还师妹人情的主意,想了想,又道:“无为,别难过,坏人都死了,这些个是我师妹也是你师姑的朋友,他们救了你师傅,今天你就同师姑去南阳新野吧。”

无为并不明白蒲元的话,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蒲元,一脸的茫然。

蒲元摸了摸徒弟无为的头,平静道:“无为,你也长大了,该有一番作为了。”

蒲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小的竹简来,无比忧伤道:“无为,你是个孤儿,也跟了为师好几年了,这是本《铁器秘笈》,虽廖廖数语,融会贯通,却能铸造锋利之兵刃、坚固之铁盾,你现在看下记下它,马上投炉子里烧了,跟师姑走吧。”

“师傅……不,我不能走。”无为大声说着不,并不肯接受炼铁神技,毫无疑问,蒲元是要让无为跟黄舞蝶走,出山回新野为大公子刘琦炼兵器,以报救命之恩,尽管此刻的蒲元已在心中悄悄地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但蒲元不想在自杀离开人世前还欠世人的人情。

“无为,你忘了师道尊严吗?”蒲元对无为喝斥起来。

无为不敢忤逆师意,颤抖着双手,战战兢兢地地翻开竹简,流着泪默默地将《铁器秘笈》熟记于心,再默默地将竹简投入熔炉,秘笈瞬间化作一缕青烟,从此一本记载了绝世的冶炼技术的秘笈在刀神蒲元的一念之间于世间失传。

蒲元刚才那些话是当着刘琦的面说的,也是有意说给刘琦与黄舞蝶听的,毕竟师兄妹一场,人情就在那里,早晚也得还,还了人情的蒲元心静如水,朝刘琦一抱拳,淡然一笑:

“公子,我师徒俩家徒四壁,没有好招待的,实在羞于开口。我与徒儿相依为命,自知无为天赋极高,炼铁铸造兵器之术不在我之下,且无为志向远大,嫉恶如仇,还望跟随大公子有个好前程,蒲元拜托了。”蒲元说着屈膝下拜,刘琦赶紧上前搀扶,忙道:“蒲师兄,使不得,使不得。”

能成为刀神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蒲元当然好眼色,亲见刚才血腥的一幕,便知眼前的新野县令大公子刘琦必将是龙腾升空之人,大公子不到二十的弱冠之年,竟然掌兵数万、官至别驾,乃荆州刺史刘表的大公子,有所耳闻呢……

“无为,还不快快拜见大公子。”蒲元一下子和刘琦亲近起来,由着刘琦搀扶,脸上挂起了笑。

“无为参见大公子。”无为躬身揖礼,不卑不亢,心中却甚是喜悦。

无为多聪明的男孩,虽没有亲见刘琦将兵匪剿杀救了师傅的场面,但从眼前这些个跪地求饶的伤兵,以及大公子身边这些毫发未损的将士便能猜出个大概来,好神勇的大公子啊。

“哈哈,无为将军不必多礼。”刘琦虚礼一扶,发出爽朗的笑。

“谢大公子恩赐。”无为顺竿就爬,聪明啊,有将军不要才傻子呢,心里感激大公子,还没出山一下子就成为将军了,这是多么可喜的一件事,心里乐翻了。

蒲元也高兴,嘴上却谦虚起来:“大公子,俗话道,无功不受禄。无为年幼尚小,在公子帐下未立寸功,便为将军,恐有不妥吧?”

刘琦收起笑,一本正经道:“有志不在年高,蒲师兄教导有方,我观无为年轻有为,天降大任,天意如此,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哈哈,无为有福了。”蒲元见刘琦对己谦恭,并不向其他官员那样倔傲,大声朝正与黄叙在一起的黄舞蝶喊叫:“师妹,我有个徒弟可以替我出山,你快来见见吧。”

黄舞蝶早就听到了蒲元与刘琦的对话,只是装作不知而已,蒲元一喊,便笑嘻嘻地过来。

“快叫师姑。”蒲元还了人情,《铁器秘笈》也传授给了无为,人生了无遗憾了,心里无比的轻松。

无为恭敬施礼:“师姑好。”

“哎呀,师兄你收了徒弟也不早说,害我都没带见面礼,礼儿先欠着吧,到了新野,师姑帮你做件象大公子身上一样的锦袍大氅。”

“谢师姑。”

“好了,无为带大公子、师姑和各位将军屋里请吧。”蒲元说道。

有了无为出山,黄舞蝶也定下心来,边与刘琦屋里走,边笑问蒲元:“大师兄不是不肯出山的吗?怎么又允徒弟出师呢?”

蒲元停住脚步,叹了口气,道:“唉,不瞒师妹,你大师兄并非固执之人,前几年确曾帮几个出重金的陌生人打过几把好刀,还烙上了我的名字,后来那几把刀落到了匪贼手中,杀了许多的良民,结果匪贼官办的时候供出了我,要不是师傅托人京城求情,大师兄早就秋后问斩了。”

黄舞蝶哦了声:“原来如此。”

蒲元低下头来:“师兄贪财好坏不分,实在惭愧。后来便发出毒誓,为免伤及无辜,今生不再打造一件兵器,只为百姓做农具和日用铁器。”

黄舞蝶道:“大师兄太过了吧,发什么毒誓啊,你都那么好的铁技,Lang费可惜了。难道给好人打兵器惩办坏人也不行吗?”

蒲元摇摇头,想着无为走后,离世不远了,一下子话多了起来:“师妹,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就不改了。我说过不从我手中打造一件兵器,并不表示我徒弟无为不可以啊。自从我自锁铁链以来,终于反省过来,师妹的话不无道理,好兵器杀坏人才是正道,便将这几年铁技心得悉数传授给了无为。无为这孩子是我捡来的,人聪明,孝道,仁善,有正义,有志向,是块好料,但愿这孩子能助大公子一臂之力吧,今生也不欠什么了,将无为交给师姑了,你大师兄从此死而无憾了。”

第193章 蜀地杀人

黄舞蝶见蒲元一下子话多了起来,且又说的十分的伤感,并不会猜想到是蒲元的临终之言,又起了带走蒲元的想法,说道:“大师兄,既然说开了,有无为,也不用你打兵器,你也做到了大丈夫一言九鼎了,就没事儿了。你看你,何苦来着,这么链着自己,起居多不方便,你这是炼狱呢,和我一起回新野吧。”

蒲元摆摆手道:“师妹不用劝了,我告sù

过大公子,无为之铁技不在我之下,我是决计今生不会再经我手打造一件兵器了,有徒弟无为陪你和大公子去新野,你们就放心吧。”

黄舞蝶见劝说不动蒲元,求助的眼神望了望刘琦,希望刘琦也劝说蒲元几句,可刘琦一脸的平静。

刘琦心里一直在纳闷着呢,既然穿越到三国,遇到刀神蒲元用铁链自锁拒绝为世人打造兵器,可为何重诺的蒲元在枭雄刘备入蜀后又先后给刘备与诸葛亮打造兵器违背诺言了呢?

能想象得到,刘备与诸葛亮在蜀地百姓中是真的有威望,行的是仁义之师,要不然也无法说动蒲元打造兵器了……看来,刘琦先于刘备得蒲元,蒲元为何自废诺言打造兵器的真相是无法探寻了。

推己及人,刘琦暗叹三国刘备果然不同凡响,仅从蒲元失言为蜀打造兵器一事上可见一斑,忆起远上常山寻云赵云,归来途中在邺城与刘备、关羽、张飞有过一战,没想到在公孙瓒帐下并不起眼的刘备竟然不出十几二十几年,后来成为了蜀汉之王,促成三国鼎立,真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黄舞蝶见公子不在状态,心里也是纳闷,大公子今天怎么了?公子一改常态,少有开口,为何只听少说呢?

黄舞蝶嗔眼刘琦,转向刀神蒲元,怜惜的口吻:“大师兄,无为走了,这链条儿锁着,那你一个人怎么生活呢?”

蒲元在将无为托付给刘琦时,内心便已下了待刘琦一行离开后便要自杀的决心,此时不能表露出来,装着无比轻松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师妹不必担心,这村里的百姓对我很好,每天都会有人送吃的来,还有人会帮帮我,我以后给他们打造农具、教他们打铁的绝活儿就不收钱了,我一个人在铁匠铺里,乡亲们便会对我更加照顾的,是这样吧,无为?”

无为不知蒲元的心思,老实地点点头,道:“师姑,这村里的百姓很善良,真的对我们师徒俩很好。”

黄舞蝶唉了一声,一脸的无奈,沉默无语了。

蒲元的话都说这份上了,再强求蒲元去新野便有些强人所难了,何况这大铁链锁着了蒲元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解得开,望着碗儿粗的大铁链,黄舞蝶泄气了,蒲大师兄自己的人生选择,做师妹的又能说什么呢,蒲元不走就不走吧,只有以后对师侄无为多照顾就是了。

正说话间,环儿提着药箱一脸委曲地过来了,对着刘琦道:“公子,武将军不让我治那些伤兵。”

陈武也急步跑过来,望了眼环儿,指了指那些被卫士们圈在一起的黄巾伤兵,请示道:“主公,那些个毛贼,杀还是留?”

刘琦皱下眉头,转而淡然道:“武将军,这些个毛贼是冲着蒲师兄来的,你瞧蒲师兄也伤着了,杀还是留就交给蒲师兄处理了。”

陈武遂朝蒲元一抱拳:“蒲师兄,主公发话了,那些毛贼,杀还留你给个话吧。”

蒲元浑身一震,这些将军喊大公子刘琦为主公呢,看来刘琦在新野的势力不小,师妹所言大公子掌数万兵并非虚言,没有介个实力,谁敢乱世自称主公,以后徒弟无为投奔了大公子与师姑的门下有没有出息就看他的造化了。

只是,望着十几个半死不活的毛贼,蒲元都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大公子发话了,毛贼的生死就是自己一句话了,没想到一瞬间自己便拥有了生死予夺的权力,这也来得太突然了……这,这,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

蒲元寻思开了,毛贼施受到自身的屈辱那都可以忍受,毕竟用锁链自锁就是为了今后不打造兵器杀人,只是徒弟无为与大公子这些人一走,若放了这些毛贼,以后这些匪贼不放过自己还事小,恐怕村民就要遭罪了。

“杀,那些人贼性是不改的。”蒲元狠狠地吐出了个杀字,而且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心里是为了村民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陈武并没有因蒲元说杀就真的赶过去杀人,而是蒲元话出后望眼刘琦,公子刘琦才是陈武的主人,只有刘琦发话了,陈武才会去杀。

刘琦也不答话,而是悄悄地给了陈武的眼神,杀!

陈武没有半点犹豫,回跑到黄巾伤兵中朝卫士们下令,杀,顿时便听见扑通扑通的脑袋掉地之声,人头滚滚呐。

卫士们何等的武功,面对这些失去反抗能力的黄巾伤兵一剑下去,伤兵连叫声都不及喊出,便脑袋搬家,喉管井喷,鲜血四溅,瞬间十几具尸体倒地。

在卫士们杀戮黄巾伤兵时,蒲元闭上了眼,眼角滴落两滴清泪。

而奇怪的是,蒲元的徒弟无为表情甚是平静,亲历卫士们杀人也没有多少的惊愕,想必是在训liàn

自己的心性要硬起来,往后跟随大公子刘琦打造一流兵器后,那些个兵器不知还要杀多少人呢?

陈武再次跑了过来,刘琦则向陈文挥下手,示意陈文带陈武处理尸首,打扫战场。

人也杀了,仇也报了,蒲元想起了什么,猛然惊醒,万一大公子走后,这些个毛贼还有同党来报复怎么办?自己本是求死之人,这些村民岂不是要连带遭殃?

“大公子,你们赶快走吧。”蒲元镇定下来,又对无为道:“无为,铺子里还有些镰刀斧头的铁具,赶紧地散给村民,让村民们到外面避避吧。”

无为应声刚要迈腿,刘琦拦住无为,说声慢,问道:“蒲师兄,何出此言?”

“唉,连累乡亲们了。”蒲元叹了口气,又道:“大公子有所不知,方才斩杀的这些毛贼乃黄巾余党,那打着‘任’字旗的为首大汉便是犍为人士任岐,据说任岐与益州从事贾龙为伍,律数千疲役之民,如今任岐一窝虽无活口,但会不会漏出消息引来贾龙率众来村中滋事无法料定,为防不测,还需乡亲们避一避的好。”

“原来如此。”刘琦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敢情刚才杀死的是与益州刺史刘焉作对的黄巾军任岐,可惜了,任岐还没壮大起来与刘焉对抗便一下被黄叙给射死了,一出场就挂了,这穿越的事儿还真玄乎啊。

关于蒲元所提及的任岐与贾龙,世纪末日穿越前熟读史书、喜爱三国的刘琦是知dào

有这么一回事的。

史书有记载,任岐,字不详,蜀郡人。东汉末担任犍为太守。中平五年(公元188年),益州逆贼马相、赵祗等於绵竹县自号黄巾,合聚疲役之民,一二日中得数千人,先杀绵竹令李升,吏民翕集,合万馀人,便前破雒县,益州刺史郤俭被叛贼马相所杀,又到蜀郡、犍为,旬月之间,破坏三郡。马相自称天子,众以万数。

任岐与州从事贾龙领兵数百人在犍为东界,摄敛吏民,得千馀人,攻相等,数日破走,州界清静。任岐与贾龙乃选吏卒迎焉。焉徙治绵竹,抚纳离叛,务行宽惠,阴图异计。刘焉托他事杀州中豪强王咸、李权等十馀人,以立威刑。加上刘焉起兵,不与天下讨董卓,却保州自守,有称帝意图。

于是任岐自称将军,与从事陈超举兵击焉,焉击破之,任岐阵亡。后来董卓使司徒赵谦将兵向益州,游说校尉贾龙,使贾龙引兵还击刘焉,焉出青羌与之战,贾龙被杀。

史书所载,刘琦所抱的学术态度是,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对于眼前任岐的死亡,为了虑及村民的安危,村子究竟会不会遭到贾龙的报复,那是刘琦必须要考lǜ

的问题。

蒲元见刘琦伸手拦住无为去劝村民避祸,知刘琦有话要说,心中升起一线希望,问道:“大公子,你有办法?”

刘琦望着眼前不大的村庄反问:“蒲师兄,我看这村落不大,请问村民几何?”

蒲元脱口而出:“五十二户,三百余口。”

刘琦又问:“穷也不穷?平时以何为业?”

蒲元答:“兵荒马乱,穷山恶水,穷自不必说,有近半村民是铁匠,在我这儿学得些打铁的技艺,白日走街串巷给人补锅修刀讨点生活勉强糊口。”

刘琦一听,心中一喜,问道:“蒲师兄说的这儿近半村民是铁匠?”

蒲元点头道:“正是,好几年了,那些小伙子打铁的活儿还不赖呢。”

“那敢情好。”刘琦脸上露出了喜色。

黄舞蝶不耐烦了,急道:“公子,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功夫聊天啊?我们还有些盘缠,拿出些发给村民避难吧,咱们赶紧地带着大师兄和无为走吧。”

刘琦却没回应黄舞蝶,心道果然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啊,这村里有近半的铁匠呢,难道以后回新野打铁就靠无为一人吗?要想培养一个技艺娴熟的铁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刘琦不会错过这二百多现成的铁匠。

陈文打扫了战场,将任岐一伙三十余具尸体迅速挖坑掩埋了,听到了黄舞蝶埋怨刘琦的话,也是走过来催道:“主公,黄夫人说的对,我们已在蜀地杀人了,以防不测,事不宜迟,得赶紧的撤了。”

刘琦却眼露光芒,斩钉截铁,大义凛然:“不,我们不能丢下任何一个村民不管。”

第194章 解死套

蒲元见刘琦大义凛然,心中一动,这才是心系百姓安危的仁义之师呢,望着粗重的铁链,竟然头一回涌现一股悔意,恨苍天不让早几年遇到大公子刘琦呢?

蒲元多年自锁悟出的道理,作为一个铁匠,在乱世的使命就是应该要打造许许多多的好兵器杀死许许多多的大坏人,那样的话,天下就太平了。

“大公子,你们赶紧的走吧。”蒲元将眼一闭,不敢看那自已锁死自己世上再也无人能解的粗笨的铁链,必死的意念在渐渐的浮动,其实蒲元现在不想死啊。

陈文知dào

刘琦下了决心,便不会放任村民不顾,望了望余下的三十几匹完好的战马,拈须沉吟道:“那好,主公,让武弟带上十位铜甲卫士骑上战马到村口备战,我与无为将军去村里通告百姓,村民愿随我们去新野的马上动身,不愿去的派发银两自由避祸遣散吧。”

刘琦表情坚毅,道:“好,二哥把村里百姓都带走吧,尽量一个都别留下来。”

“遵命。”陈文明白刘琦的心思,若果真有百姓不去新野,而留在蜀地避乱,早晚回了村子也难逃杀身之祸,这是公子设身处地的为百姓着想呢。

“无为将军,我们走。”陈文叫上无为。

无为犹豫了,望眼刘琦,说道:“主公,那我师傅呢?”

刘琦淡然道:“无为将军放心,我自有办法将你师傅带走,赶紧的同文将军去通告百姓收拾些简单行李去吧,快。”

“遵命。”无为立即进入了状态,和陈文一样尊称刘琦为将军。

无为转身从铁匠铺里取出一个铜锣,拿着鼓槌敲起来,边敲边大声喊:“乡亲们快出来,刚才来的兵匪已被南阳大公子带来的官兵剿灭了,大公子发话了,为防兵匪反扑,有愿去南阳的赶快收拾行李一同走啰。”

无为敲的铜锣一响,却见效果甚微,还是没有人敢开门出来,将无为的话当作儿戏。

蒲元急得直跺脚,唉声叹气:“无为人小言微,没有我去发话,乡亲们不听啊。”

刘琦见机会来了,追上一句,说道:“看情形,是不是只有蒲师兄去新野,乡亲们也才会跟着去?”

蒲元愣了下,不由点头道:“正是。”

刘琦笑道:“为了乡亲们的安危,那就烦请蒲师兄带上乡亲们同我们一起去新野吧。”

蒲元苦笑了笑,抖了抖脚上的大铁链,无奈道:“大公子,我是作茧自缚呢,我是想带上百姓避难,你看我这样子还走得了么?”

刘琦等得就是蒲元这句话,哈哈一笑:“蒲师兄,在本公子眼中,世上根本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蒲师兄想走就能走得成。”

蒲元才不相信刘琦的鬼话,当年铸造这条大粗链,并将大铁锁的锁孔也熔死了,为的就是给自己下个死套,永远也不反悔,自己铸造的铁器,世上还没有哪把刀哪把剑能斩断铁链。

刘琦迎着蒲元狐疑的目光,由大笑到微微一笑,沉声一句:“蒲师兄,瞧好了。”说着,走前两步到铁锁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佩的木质剑鞘里抽出越王勾践剑来,但见寒光一闪,刘琦半蹲下身,照着铁锁头挥剑一斩,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锁头一斩为二,铁链也是一分为二,铁锁死套解了,蒲元解脱了。

蒲元似乎忘记了自己已从死链中解脱,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琦手中的越王勾践剑,傻愣了好一阵,才大呼一声:“好剑。”

铁锁已断,刘琦回转两步,自然轻而易举地将扣住蒲元脚踝一端的铁链斩断,还了蒲元的自由之身。

蒲元再次获救,对刘琦已是佩服得五体投体,朝刘琦一拱手,也改称呼了,急急道:“主公,大恩不言谢,我去村里劝说村民。”

“好吧。”刘琦与黄舞蝶相视一笑。

蒲元既然决定了投奔公子刘琦,便会不遗余力的将百姓全部带走,蒲元才走两步,皱了下眉:“主公,村里还有些年轻的铁匠走村去了,要到晚上才回来,等不等?”

刘琦没有半点犹豫:“白天我让二哥与武将军护送无为与乡亲们先走,到剑阁会合,我与蒲师兄留下来晚上等归村的铁匠一起走。”

“好。”蒲元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公子刘琦果然是个一诺千金的大丈夫,便是连自己安危都不顾也不留下一个村民免遭兵匪的祸患。

蒲元快步跑向村里和无为一起动员村民离乡去了,有蒲元亲自出面,估计村民为自身安全考lǜ

,肯定绝大部分都会随刘琦去新野的。

“环儿,取纸笔来。”刘琦吩咐一声,环儿从另一个小袋子里取出小狼毫,将事先磨好盛装好的墨汁瓶取出来,展出一张宣纸就地铺展。

刘琦不假思索,唰唰几笔一蹴而就,意思是益州之行已请得刀神,只恐途中遇阻,命蒋琬让赵云速带一百麒麟军赶赴入蜀境的百米绝壁处接应,随时听候调遣。

写好接应信,刘琦交给黄舞蝶将信绑缚好,放飞信鸽。

刘琦叫上黄舞蝶、环儿及随身卫将一起骑上未杀的战马到村中去,还余十几匹战马也一同带往村口。

陈武与十位铜甲卫士已是威风凛凛地骑在战马上守卫,蒲元与无为已动员了许多百姓到了村口。

陈文朝刘琦走来,不无担心道:“主公,据刀神蒲元讲,村里将近二百老弱妇孺,全部带走,行动起来缓慢,且有迁徙的迹象,恐会引起锦官城里刺史刘焉的警觉,若刘焉兴兵问罪,凶多吉少啊。”

请得了刀神蒲元,达到了目的,刘琦倒是风轻云淡起来,不以为然道:“那就三三两两的先走一部分,百姓什么东西都不要带,就和往常一样,我们的人夹在中间护卫,不要引起刘焉警觉就是,我与蒲师兄在村里等候那些年轻铁匠来。”

“也行,但愿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在蜀地,人家刘焉的地盘上,陈文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刘琦想了想,又道:“二哥负责将百姓带往剑阁处,让武将军、舞蝶、环儿、铜甲卫士暗中护卫吧。”

陈文却道:“主公,晚上还是我留下来吧。”

刘琦道:“有二哥带百姓走我放心,这儿就留下黄公子、春夏秋冬四卫将就行,你们与无为先走,我与蒲师兄等铁匠到齐后晚上走。”

“那,好吧。”见刘琦决定了的事,陈文只得遵照执行,朝刘琦一抱拳:“主公,保重。”便头也不回扎进百姓堆里安排白天转移之事。

人都有自保意识,村民们清楚的很,留下来是死路一条,尽管不愿离乡背井,但走出去总有活路,何况连蒲铁匠都来亲自动员了,听说这南阳的官兵竟然是当今汉室宗亲、鲁恭王的后人,投奔了皇戚,以后家小也都有奔头。

说服工作并不难,村民们还听说新野是世外桃源,衣食住行有如仙境,老百姓自然就向往起来,在陈文的解说动员下,村民们很穷没有什么东西可带,按照陈文的计策,每隔几百米,三三两两的扶老携幼说笑着装着是走亲戚般,没人会怀疑。

陈文、陈武带着村中百姓离开后,孤零零的小村庄里只剩下刘琦、黄叙和春夏秋冬四卫将及刀神蒲元七个人在村里等天黑,村子里还留下了十几匹马,就待天黑后串外村的年轻铁匠们归来后走夜路去剑阁与陈文会合。

为了不引起怀疑,刘琦让黄叙带上陈春、陈夏二将到几家村民的灶堂里弄出炊烟,并让陈秋与陈冬分别在村两头守望,若发xiàn

有什么动静也好及时应对。

徒弟无为与村民们在刘琦的安排下陆续撤出了村子,蒲元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从大公子刘琦的种种表现来看,是可圈可点的,趁着离天黑还有大半个时辰,蒲元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对刘琦诡异地一笑,道:“主公刚才使得什么剑?我很想看看世上竟有如此好宝剑能斩断我铸的铁链与铁锁,好刚火啊?!”

刘琦微微一笑,将剑奉上,十分诚恳的语气:“是把好剑,一个偶然的机会到了我手,蒲师兄若是喜欢,本公子甘愿奉献。”

蒲元也不表态,只是呵呵一笑:“我看看而矣。”

刘琦恭敬地双手递上勾践剑,蒲元也是恭敬地接过,拿着木质剑鞘端祥一回,忽然抽出宝剑,又见寒光一闪,剑qì

逼人。

蒲元宝剑在手,翻来覆去的仔细审视一番,啧啧赞叹不已,将剑藏鞘,递还给刘琦道:“果然是把王者之剑啊。”

刘琦推辞不受,就一把勾践剑而矣,开玩笑,就算刀神蒲元收了这把剑,还愁蒲大师兄不会亲自再铸一把天下第一剑回赠吗?

蒲元微微一笑,将剑推到刘琦的手中,道:“这把越王勾践剑几易其主,乃天下第一剑,今日有幸有睹王者之剑风采,平生无憾。”

“宝剑赠刀神,这剑还请蒲师兄收下吧。”经蒲元这么一说,刘琦还真是起了要将此剑赠于刀神蒲元的想法,宝剑赠与识剑之人嘛。

蒲元把双手缩将起来,反背身后,摇摇头道:“王者之剑,王者才有资格佩带。”说着,却将话锋一转,神色严肃起来:“主公,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琦道:“蒲师兄但讲无妨。”

蒲元眨了眨眼睛,神mì

兮兮地说道:“此剑虽好,却有名有姓,乃陵墓出土,非主公之物,久用妨主啊!”

“啊……”刘琦闻言大惊,虽然刘琦不迷信,但蒲元所说久用妨主的话听起来却是令人极为不爽!

第195章 剑掌乾坤

刘琦对刀神蒲元所言使用越王勾践剑久用妨主的话并不迷信,但也象蒲元说的有些那么回事,诚然,天下第一剑勾践剑削铁如泥,霸气横溢,却终究是陵墓出土,心里总觉得有点那个,窃来之物,怎呈与世?

蒲元见刘琦神情复杂,恐惹刘琦震怒,又道:“主公,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琦抑住心中烦躁,若无其事道:“蒲师兄,请讲。”

蒲元指了指刘琦手中剑道:“若主公信我,我欲将此剑回炉,令其脱胎换骨,打造一柄真zhèng

属于主公的绝世无双的天下第一剑,如何?”

刘琦心里乐了,刀神蒲元的炼剑之术那是没得说,若真能熔了勾践剑打造出又一支真zhèng

归属刘琦的天下第一剑来,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不过,想到蒲元自诺今生不再打造任何一件兵器的事,刘琦装作一副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蒲师兄的炼剑之术天下无人可比,只是蒲师兄亲自铸剑,自背先诺,小弟我于心不忍啊。”

蒲元却哈哈大笑:“剑还是那把剑,经我手又没有在世上多造出一把剑来,又谈何违背诺言?主公多虑了,信得过我蒲某人,我现在就动手,炉子正旺呢,还有半个时辰便可出炉一把好剑来。”

刘琦双手呈上勾践剑,十分的诚恳:“本来此剑也想赠与蒲师兄,无奈蒲师兄不领,如此蒲师兄大可放心铸造就是,哪怕铸坏了也无甚要紧。”

“好,看我的了。”蒲元接过勾践剑,再次端详一阵,神情激动起来,走到火炉边,添上几把木炭,大声喊道:“拉风箱。”

“是。”想必蒲元进入铸造师的状态了,将刘琦当成了徒弟无为在使唤,不过,刘琦不但不介yì

,还很乐意,走到火炉边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均匀有节奏地拉起了风箱。

蒲元手持勾践剑,望着炉子里的火苗窜得老高,不失时机将勾践剑扔进了火炉,剑体倾刻间通红,蒲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正在热熔变形的勾践剑,旁若无人,全神贯注起来。

铁匠铺里所有打铁的工具与淬火的纯质水都是现成的,蒲元瞧准时机用铁钳夹出勾践剑,用铁锤敲打,然后放进水里冷却,再从水里取出扔到火里,似乎有几次在通红的剑体上洒上了些奇怪的金属粉末,反反复复好几次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刘琦在火炉里加了好几次木炭,拉风箱的手都拉酸了,蒲元也是汗流雨注,却全然不顾,终于在最后一道铸造工序完工后长出一口气,一把通体闪着寒光,洁滑无比,看上去有些怪异,却令人望而生威的绝世宝剑在刀神蒲元的手中诞生了。

蒲元恭敬地双手呈上宝剑,十分的平静:“请主公笑纳,可斩铁墩一试剑刃锋利否?”

刘琦接过宝剑定睛一看,此剑造型怪异,刃上看似有锉,除了用材是勾践剑的前身,全然没有越王勾践剑的影子,而此剑两面,刻有八个漂亮的字“刘琦用剑,剑掌亁坤。”

单看这八字便让刘琦心动不已,不仅脱口称赞:“好剑!”没想到黄舞蝶的大师兄还挺有才的嘛——剑掌乾坤,寓意深着呢!

蒲元谦恭的指了指刚才铸造刘琦宝剑的铁墩,道:“主公请照准铁墩正中试剑。”见刘琦惊喜言于溢表,蒲元心里也是欢喜不已,潜意识中期待公子刘琦剑掌乾坤位登九五至尊的那一刻,便是天下太平盛世到来了……

刘琦执宝剑来到铁墩前,犹豫了下,说道:“蒲师兄,这铁墩劈断了便可惜了。”

蒲元认真道:“主公,劈断铁墩后,我便要封息了炉火,金盆洗手,炼剑之术就全交给徒弟无为了。我已为主公打造出了一支能给天下带来太平的乾坤剑,此生无憾了。”

“好,剑掌乾坤,天下太平。”刘琦经蒲元一说,胸中激情万丈,瞄下铁墩,手腕运力,嗨的一声,对准铁墩正中一剑劈下去,就见寒光一闪,便听铿锵之声起,厚实的铁墩一劈两半,居然蒲元新打造出的供刘琦自用的乾坤剑毫发无损,比起勾践剑来更是锋利异常,端的是一把宝剑啊。

令刘琦惊讶的是,铁墩对半开裂的同时,还掉下一只青铜剑鞘来。

“恭喜主公一剑劈开铁墩,有如一分天地,剑掌乾坤,重开盛世,指日可待。”蒲元将剑鞘递于刘琦,又道:“此鞘乃上古青铜所铸,不知为何残缺一剑,今日终于剑鞘合一,又为天下一统。”

想必蒲元知dào

铁墩中有青铜剑鞘的事,刘琦也不便问,却见蒲元欣喜万分,拾起青铜剑鞘交于刘琦,便朝刘琦躬腰便拜。

刘琦算听明白了,敢情蒲元是利用刚才一剑劈铁墩来暗中赌刘琦的运势呢,古代还真是很作兴拿剑是否能劈开顽石或双臂是否能拔五百余斤的牙旗等来赌运势好坏的,譬如,吕布剑门射戟、孙权、刘备劈石等不一而足。

“蒲师兄快快请起,重开盛世,结束战乱纷争,复归天下太平,乃天下志士抛头颅洒热血所追求的高远目标,也是你我所想所愿所为,尽lì

而之吧。”刘琦接过青铜剑鞘,也不娇情,接受了蒲元的这一拜,蒲元的这一拜意味着什么,刘琦当然心里很清楚了,这是人家大师兄蒲元在提前表白一片忠心呢。

刘琦用乾坤剑劈断铁墩后,察看了下毫无损伤的宝剑,便将宝剑放入青铜剑鞘,呛啷一声,竟然宝剑与铜鞘完美的吻合,不仅暗自赞叹蒲元不愧为天下第一刀神!

喜获刀神亲自铸造的乾坤宝剑与上古青铜剑鞘,刘琦毫不犹豫地将特配勾践剑的木质剑鞘扔入火炉,瞬间一股烈焰升腾,自此经lì

千辛万苦搭上了两个铜甲卫士性命,远上江陵盗取的勾践剑便从此在世间消失。

刘琦将乾坤剑系好,说道:“蒲师兄,你简单收拾下,咱们去村口看看吧,天色渐晚,村里的铁匠们也该回村了。”

“主公,稍等。”蒲元说着,奔里屋,三下两下便出来了,身上斜背着个小布袋。

刘琦笑道:“蒲师兄,就这点家当吗?不多带些?”

蒲元拍了拍布袋,神态怡然:“主公,钱财乃身外之物,心藏宇宙乃是大富,我就带几本史书足矣。”

“心藏宇宙乃大富,说得好呀。”刘琦呵呵一笑,自刘琦斩断蒲元的自锁铁链解脱后,蒲元就象变了一个人,话语中充满哲思,口吐莲花,妙语连珠,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一个铁匠不重钱财却重书,难怪蒲元给刘琦打造的乾坤剑上刻上的“刘琦用剑,剑掌乾坤”八字是那样的遒劲有力,从字形与字义上一看便知是出自有文化功底的人之手。

“主公,谬赞了。”蒲元谦虚道。

既然蒲元没有什么好带的,这铁匠铺里也就没有久呆的理由了,刘琦起身道:“蒲师兄,咱们走吧。”

“主公,稍等片刻。”蒲元说着,将火炉子里的木炭全部扒拉到炉口,然后在刚才打造乾坤剑时淬火用过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端起水盆朝木炭上浇去,顿时一股浓烟呛鼻,这就表示蒲元息炉金盆洗手了。

“主公,请。”蒲元放下盆子,用湿手在袖子上擦了擦,躬身请刘琦迈步出屋。

“请。”刘琦也作出个请的姿势,走出铁匠铺,正好瞧见黄叙和陈秋、陈冬三人灰头土脸的过来。

“你这是?”刘琦望着黄叙一头一脸的烟灰道。

黄叙咧嘴一笑:“主公,家里没做过饭,在土灶里弄出炊烟来可比射箭难多了。”

“哈哈,难为三位将军了。”刘琦也笑了,黄叙三人按刘琦的吩咐在村里搞出炊烟来,是迷惑外村的人呢,表示这村里一切如常,而不是空空一村。

“蒲师兄,夜幕降临,铁匠们怎么还没进村呢?”刘琦有些担心道。

蒲元道:“农忙季节,走村串巷多半要晚些回村。”

正说话间,便见从村东西两头陆续有许多年轻人挑了担子回来,卫将陈春、陈夏也跟着过来了,正如蒲元所说的那样,农忙季节铁匠们回村来得较晚。

或许陈春、陈夏向铁匠们说过村里的情况,后面跟来的铁匠都直接奔蒲元的铁匠铺而来,放下担子纷纷问起蒲元自家人的情况。

蒲元年纪不算大,但在村里却是德高望重,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年轻的铁匠还算是蒲元的徒弟呢,蒲元先让铁匠们拜过大公子刘琦,便再次简要的将村里突发事件说了遍,还不失时机地描绘了即将要去之地,南阳新野是多么多么美丽富饶且又胜似桃源的好地方。

刘琦赞赏地望眼蒲元,便吩咐黄叙将事先留下的部分干粮分发给回村的青年,让他们边吃边回家里简单收拾下马上出发,蒲元却说他们的家人已经收拾过,不用这些人Lang费时间,只带上必要的打铁用的上的工具就就行。

随着后续回村的铁匠归来,蒲元清点下人数后,告之刘琦村里108个铁匠一个不差都到齐了,好吉祥的人数啊,108匠呢哈哈!!!

第196章 铁器部队

刘琦远上益州寻得三国刀神蒲元出山,幸得蒲元亲自铸造的一把乾坤剑和村里的108匠,也算是不小的收获,有了属于自己的宝剑和铁匠,能想像得到,刘琦回到新野后就要大展拳脚了。

为恐夜长梦多,刘琦没有片刻耽搁,将留下的十几匹马,除了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分别前后队骑马执剑护卫外,其他的马匹全部驮上了铁匠担子。

刘琦与蒲元、黄叙三人没骑马,夹在铁匠们中间朝剑阁方向步行,欲赶在三更天明前到达剑阁与陈文等人汇合。

刘琦这一批人,全是年轻力壮的铁匠,跑起步来有如急行军,但令刘琦担心的是,陈文所护送的那二百余老弱病幼的村民如何在夜晚过得了剑阁,又怎能顺利地穿越难于上青天的蜀道?更让人担心的是天明以后会不会有贾龙的兵匪复仇,或刘焉的官兵来追杀?

当刘琦夜半时分赶到剑阁时,才发xiàn

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有智比诸葛亮的陈文带领村民避开了大道从小径迂回已经顺利到达剑阁,途中并未遇到什么变故,留了陈武带着十位铜甲卫士武装殿后,陈文正在紧张有序的组织轻装的村民通过剑阁。

刘琦的到来,有108匠年轻的后生帮着扶老携幼,虽然是缓慢的通过了剑阁,但并没有落下一人。

当所有村民通过剑阁后,刘琦与陈文才松了口气,剑阁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就算后面再有贾龙的兵匪及刘焉的官军追杀,留下陈武和铜甲卫士扼住剑阁入口要道,便能阻了千军万马。

刘琦留下陈武与十位铜甲卫士守护剑阁,命其坚守,当然也给陈武留下了一只信鸽以及时通报突发情况,待村民通过青泥岭后会发信鸽召回他们。

天蒙蒙亮时,刘琦带着三百余来自刀神蒲元村里的老少村民到达青泥岭,陈文再次脱衣测气象,还好,老天有眼,整日天晴,说明通过险象环生的青泥岭时不会遇到山洪爆fā

的灾难。

村民们虽经过一夜疲惫,但离开贫穷家乡而前往一个美丽富饶之地,正兴奋着,陈文建议趁天气晴好,一鼓作气带村民越过青泥岭,有几个年龄稍大的老者便由年轻铁匠轮换驮背,虽深一脚浅一脚,还算顺利通过了青泥岭。

刘琦赶紧地叫黄舞蝶发了一只信鸽给陈武,不多久,陈武带着十位铜甲卫士满身污泥地也穿过了青泥岭。

“让百姓清洗下衣服,稍作休息,卫士们围锅造饭。”刘琦望着三百村民,意气风发。

村民们仍然有说有笑,青泥岭虽是千难万险,但村民们感受到了刘琦一颗博大爱民的心,大公子刘琦没有落下一个老百姓呢,总是身先士卒,时刻记挂着百姓安危,且与民同乐,这才是百姓心目中的好官呢,这样的好官不拥护还能拥护谁?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经过蒲元与村里的几位长者临时商议,考lǜ

到大公子才十几个兵护送几百村民力量弱,于是请刘琦与陈文、陈武三人在年轻的108匠中点将,临时抽调五十个五等三粗体格棒棒的年轻铁匠组成五什一队,称为铁器护卫队,选刀神蒲元的徒弟无为任队长,听刘琦调遣。

铁哭护卫队的兵器五花八门虽不入眼,但也是现成的,什么大铁锤、铁钎、斧头、镰刀什么的坚硬铁器都可充作兵器用,并由陈武与黄叙二人简要地向五十人的铁器护卫队讲解了遇敌作战时应注意的一些细节,花了小半个时辰进行了应急性的操训,因为这些个打铁的小伙子个个身强体壮,接受能力也强,小半个时辰的集训,效果不赖。

有了五十人的铁器护卫队,这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以后这些上过战场的铁器护卫兵们便能掌握各种兵器对阵时的优缺点借以科学改进兵器的作战性能了,实战才出经验嘛,唯有拼杀才能决出兵器的好坏来。

村民用过膳稍作休息后,刘琦等人没有耽搁,走回头路,翻过几座小山峰来到百米绝壁处,已是黄昏时分,晚霞满天,考lǜ

到百姓拖儿带女的,百米绝壁在夜色中樊越极为危险,老百姓可不比陈文、陈武这些武功高强的将士,他们稍有不慎,便要跌落悬崖,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刘琦能想到的,似乎陈文也能想到,陈文建议道:“主公,天色已晚,百姓劳累奔波两日也该休整下,攀壁是否放到明日?”

刘琦遥望百米绝壁上岩缝中插入的一排铜钉隐隐还在,点点头到:“也好,正好休息一晚,看看明日子龙将军的麒麟军能否赶到。”

陈文惊喜了下,道:“主公向新野发信了?”

刘琦道:“是的,以防万一,已让鸽子传信大哥,速派子龙将军率麒麟军急行军赶来接应。”

陈文道:“那敢情好,有麒麟军带着裹夹百姓攀壁当不算难事。”

刘琦呵呵一笑,望了下席地而坐的老百姓道:“那是,今夜村民们就在绝壁处休整一夜吧,明日就要离开益州蜀地,以后他们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回归故里了。”

陈文道:“叶落归根,离乡情更怯啊,晚上我就同蒲师兄挨个与他们聊一聊,说说新野会让他们生活的更美好,算是宽下村民们的心哦。”

刘琦欣赏地望眼陈文,陈文就是厉害,基本上都能洞察刘琦的心思,刘琦点点头道:“那是必须的,这事儿就交给二哥与蒲师兄了,用晚膳时,我会和蒲师兄打句招呼,晚上我与武将军和黄公子一起对铁器护卫队还须强训个把时辰,突击提高下战斗力。”

陈文关切道:“主公不可太劳累,强训之事有武弟担着,主公自当保重身体要紧。”

刘琦伸展了下双臂,笑道:“这个我有数。”

正说着,黄舞蝶过来喊开饭,大家说笑着又聚到一起用膳,晚膳谈不上几菜几汤的丰盛,但从新野带来的粮食却是优质的米面,煮起饭熬起粥来那可是管饱啊,对于这些益州平时饥不裹腹的村民来说那可象过年一般,大家心底里自然又对大公子刘琦感恩起来。

有了陈文与蒲元做思想工作,加之眼前实实在在的优裕处境也是看得见的,离开益州蜀地家乡的村民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说笑着到很晚,在百米绝壁处前方不远处的一开阔空旷地铺了草席,枕着星光一夜好梦。

刘琦没有闲着,与陈武、黄叙三人到稍远离村民栖居的地方对铁器护卫队进行了强训,刘琦明确告知刀神蒲元的徒弟无为,往后就以这支临时组建的五十人铁器护卫队为基础,准bèi

发展打造一支千人铁器部队,铁器部队中五百人留在大本营铸造兵器,五百人随军出征,维修和保障军队兵器供给。

对铁器护卫队强训一个时辰后,结束强训时,刘琦当场宣bù

刀神蒲元的徒弟无为升任偏将,掌管铁器部队,在场五十个铁器兵全部作为未来铁器部队能管五十人的队长候选人。

当刘琦宣bù

铁器护卫队升级为铁器部队时,队员们一时群情沸腾,无为也是胸潮起伏,握紧拳头,准bèi

往后的岁月跟着大公子刘琦大干一番铁器事业,不辜负大公子的知遇之恩,暗下决心无为要做到有为!

经过一夜休整,次日晨,和来时一样,刘琦与陈武、黄叙、陈春等四卫将在百米绝壁处穿绳,欲穿过蜀道最后一关。

当绳穿到五十米绝壁处时,远方一阵马蹄急响,一路烟尘滚滚而来,看气势似是兵匪来袭,陈武大喊一声:“保护主公。”

陈春、陈夏二将便攀着麻绳从后窜到前,一下挡住了刘琦,万一敌匪来袭,乱箭射过来,绝壁上毫无抵挡的刘琦等人便会成为光凸凸的箭靶子,肯定一射一个准。

刘琦也抽出了乾坤剑准bèi

自保,因为躲是来不及了,只有一步一步退回去才可躲过敌袭。

也就眨眼功夫,滚滚烟尘一路卷到对面百米绝壁处,已然看出一身着白袍、跨下白马的英武将军,正是赵云。

刘琦松了口气,心中大喜,果然蒋琬训liàn

出的信鸽好厉害,不出三天便从新野搬来了驰援的部队,这支特种部队神速的机动反应要搁在古代冷兵器对战上,创造百战百胜的战绩并不是件难事。

赵云勒马朝后一挥手,后面一百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麒麟军即刻原地止步,一阵马嘶声,气势非凡。

“公子,子龙来也。”赵云于马上执铁枪朝亲自攀在绝壁上与陈武等人共同结绳的刘琦抱拳招呼,对公子刘琦不畏艰险身先士卒感到由衷的敬佩。

“子龙将军,来得正好,请稍等片刻。”刘琦回应,又对陈武说继xù

在绝壁岩缝上结绳。

结绳完毕,剩下的事便是帮村民们攀过百米绝壁,有了麒麟军的帮衬,花了两个时辰,便将所有的村民转移出了蜀地,回到了去往新野的康庄大道上,对于重生三国的大公子刘琦来说,将铁器部队带往新野预示着刘琦在乱世东汉一段铁血征程的开始。

第197章 床震

刘琦寻得刀神蒲元,有幸带回108匠回到新野,蒋琬、邓芝、文岱等人到城门口迎接,将三百余村民妥善安置,当晚蒋琬在新野县府大摆酒宴为刘琦一行接风。

接风宴上自然少不了刘表从襄阳派来的信使,信使呈给刘琦一封刺史刘表的公文,要求刘琦收文后一周内赶赴襄阳述职,而此时刘琦离公文上的限定日期已过了半月之久。

刘琦在夜宴上对刘表的信使十分的客套并以礼相待,说是不巧公务外出刚归来怠慢了信使罪该万死云云。

信使一阵脸红,他哪能知dào

还未到南阳境内便遭遇了流匪袭击之事是蒋琬的事先安排,但又不能说出来遭到了兵匪偷袭,正色道:“近几日在蒋司马陪同下到新野境内四处察看了一番,没想到昔日贫瘠荒芜的新野在公子治理下,不出年余已是百姓安居乐业,繁荣稳定,而在南郡却是兵匪流窜,致信送达延误多日,还望大公子见谅。”

听话听音,信使的言下之意对蔡瑁治下的南郡颇多微词,被南郡”兵匪”劫掠是信使所亲历,差点丢了性命,而在南阳新野却遭到蒋琬等人上宾礼遇,这两厢一比较便显出大公子公琦在新野深得人心,治世有方,果真名不虚传。

刘琦知信使一事已摆平,假装谦虚道:“信使大人过奖,应该是我公出在外耽误了大人复命才是,本县深感不安,明晨便同大人启程襄阳。”

“不敢称大人,公子折煞小人了。”信使对刘琦的谦恭态度很受用,也很有好感,心道回襄阳后得在主公刘表面前好生地为公子刘琦说上几句好话。

“明日还要赶远路,晚宴就不能太晚,以免影响大人休息,就此一杯打住了。”刘琦对信使的姿态做到了,便早早地宴罢,暗中吩咐文岱给信使备了份厚重的礼物,令信使眉笑眼开。

当夜,刘琦与黄舞蝶正在鱼水之欢时,突然间床板咯吱咯吱响的厉害,黄舞蝶紧紧抱住刘琦,脸热心跳:“公子,轻点,轻点,我娘的厢房在隔壁院子呢。”

“隔壁院子也隔了个几十丈远吧,听不见的。”刘琦正兴头上,趴在在黄舞蝶身上耸动着,心里却纳起闷来,没怎么使力啊,再说这四平八稳的木床咋就那么大动静呢,床震也不是这么个震法吧?!

“轻点,轻点,声音小点啊~~”黄舞蝶感受着刘琦的激情时,也纳闷起来,自己小心迎合着,咋就床板这么大动静呢,好似床头柜上的茶缸都发出了轻微的叮当响。

“管它谁听到呢,啪啪啪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刘琦巅峰时刻邪恶的想着,与黄舞蝶交欢享shòu

着所谓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时,百转千回,一泄千里。

“爽啊……”一切归于平静,床板也不动了,两人起身洗洗片刻,刘琦与黄舞蝶幸福满足的相拥而睡。

才疲倦的闭上眼,迷迷乎乎间,一阵喧闹声将刘琦惊醒,蒋琬在刘琦的县令馆驿前高喊:“主公,睡了没?”此时蒋琬也与陈文一样喊起刘琦为主公来了。

刘琦闻声翻身爬起,便要穿衣。

黄舞蝶拉住刘琦娇声道:“公子,还起来干嘛?就说睡了吧。”

刘琦大声朝外喊了声:“大哥,我起来了。”边穿衣边又朝黄舞蝶小声道:“深夜大哥造访必有要事,我怎能贪享温柔之乡而将兄弟置身门外?蝶儿不会让本公子做个无情无义之人吧。”

“什么乱七八糟,难道本小姐操心公子便是无情无义之人吗?”黄舞蝶小声嘟嘟了句,嘴上却道:“那好吧,公子早点回来啊。”其实黄舞蝶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知dào

刘琦待蒋琬、陈文、陈武、赵云等人兄弟如手足,看得比女人还重。

“嗯,等我哈,呆会还要。”刘琦摸了摸黄舞蝶粉嫩的脸,顺势在其雪白的胸脯上挑逗地揉捏了下,便弯腰穿鞋。

黄舞蝶拉过被子,缩起了身子,娇滴滴道:“想得美……”

快速穿戴完毕,刘琦走到馆驿门口,却见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正陪着蒋琬在门口等候。

刘琦上前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自从蒋琬不喊刘琦为公子而随众将士喊主公时,刘琦也对蒋琬的称呼改叫大哥了,本身蒋琬与陈文、刘琦三人就是在当阳桂园喝过血酒对天盟誓的真zhèng

结义兄弟。

蒋琬一愣,很疑惑刘琦真能沉得住气,刚才地动山摇的,刘琦竟然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了?

疑惑归疑惑,但在刘琦面前,蒋琬自不会乱问,而是据实禀告:“主公,地动仪测得西北方向发生了地震,就在前一刻,地动仪西北位的那只蛙嘴里衔住了弹珠。”

刘琦不由脸一红,镇定下来,道:“哦,去看看。”难怪与黄舞蝶干事的时候,床板那么夸张的响动,敢情是与地震的震动吻合上了,地震是要死很多人的,而刘琦你竟然在床上逍遥快活一无所知,连来地震了都感受不出来,太有点那个了吧啊,这么一想刘琦便觉得脸上发烫……

蒋琬陪同刘琦来到专门为地动仪设置的一间厢房里,陈文、陈武、赵云等人已围在地动仪前指指点点,刘琦一来,众人齐呼一句“主公”现场便安静了下来。

果不其然,这台由邓芝从洛阳采购来的张衡地动仪的西北方位的蟾蜍嘴巴里掉进了只龙珠,对于东汉的这种事后预测地震的张衡地动仪,刘琦一点也不怀疑其准确性。

刘琦环顾下众人,又朝四周墙壁张望一番,再抬头观察了下房顶,这座摆设有地动仪的简陋的木房子并未有遭受地震变形或开裂的痕迹,说明南阳境内,或者准确地说新野境内是没有遭到地震的,地震的方向是在西北,到底西北那里,震级多大,不得而知。

“走,到城里看看去,让老百姓不要慌张。”刘琦走出木房,陈春已牵了马匹过来,有将士打起了松油火把。

刘琦带着蒋琬、陈文等人骑马到新野县城安民,来到街道上,才发xiàn

,新野县城静悄悄,除了执勤的士兵在县城里来回巡逻,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老百姓从居室里跑出来拥挤到开阔地带避震的现象。

毫无疑问,由于西北方位的地震发生在深夜,新野虽有强烈震感,但在梦乡中的老百姓根本没当回事,要是真的地震发生了,官府早就作了应急措施,会有官兵鸣锣叫醒的。

刘琦的心放松下来,果然历史上记载的公元191年6月的地震是真实发生了,虽不能确定发生在西北方向的具体哪州哪郡,但不是在新野,所幸新野全县境内的官民早就作了预防地震的应急演练,就算地震真的发生在新野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从今晚老百姓安然入睡,而蒋琬、陈文、陈武等将士却第一个知情地震发生来看,新野的防震工作做得还是很到位的,没有给老百姓造成恐慌。

在县城里骑马逛了一圈,蒋琬道:“主公料事如神啊,若不是提前作了防震准bèi

,地震发生在新野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呢。”

陈文接话道:“是啊,就是不知dào

震区的百姓是不是也象新野一样提前作了防震措施。”

文岱也道:“主公早就传话出去,应该发生地震的地方会有所准bèi

。”

陈武则不以为然道:“关于地震之事,除了新野,恐怕别的地方没人会信主公的话。”

文岱望了眼陈武,道:“武将军,地震这人命关天的事儿,难道没人会不信吗?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蒋琬道:“武将军所言非虚,就连襄阳都不信,主公明日赴襄阳述职之事,便是缘起有人借主公妖言地震之事问罪呢。”

陈武愤慨道:“为这事儿,我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谁胆敢问罪主公,便是他的死期。”

刘琦一直没说话,等众将士议论得差不多时,抬手制止众论,说道:“地震不可抗力,乃天灾,惧怕也无用,但对天灾不作预防,麻痹大意酿成大的灾难则是人祸。我们算是躲过一劫,由此看来,以后更要加强普及民众防震、防火、防水、防雷电等自保自救的知识来。”

……

察防新野震情回到县令馆驿,刘琦想着地震发生的地方肯定是巨大的灾难,便没有心思与黄舞蝶梅开二度了,躺在床上搂着黄舞蝶想着回襄阳后该如何在刘表及其幕僚们面前述职的事。

次日晨,刘琦让黄舞蝶协助其师兄刀神安排108个铁匠造炉打铁锻制兵器,并将新野事务照常交给蒋琬打理。

回襄阳述职,刘琦不敢大意,暗中安排赵云带上特种部队一百麒麟军假扮平民跟随同往,带上陈文、陈武、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和护送黄夫人母子两人回新野的陈金、陈银、陈铜、陈铁等陈氏十卫士乘上两辆马车同信使回襄阳向刘表述职。

信使考lǜ

到南郡境内恐会遇到兵匪,建议刘琦带上二百亲兵随行,刘琦借故带兵作秀恐人闲话,只说带了十位铜甲卫士就行,并信誓旦旦说有二十名护卫同行可确保信使安全。

第198章 蒙面土匪

在南郡境内被劫掠过一次的信使虽心有余悸,但既然有大公子刘琦与二十护卫同行,也就放心回襄阳复命。

刘琦与信使同乘一辆马车,有说有笑,所经之处,新野县的老百姓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大片田野里能见到将士与民一同收割小麦,一片祥和。

走出南阳境,行进到南郡境内时,忽然一队蒙着面罩的土匪装扮的马队杀气腾腾向刘琦的马车冲来,马队看上去有三十四人之多。

信使当即脸色大变,又遇到来时的土匪了,惊悚道:“公子,不好了,土匪来了。”

刘琦立马站起来,抽出乾坤剑,但见寒光一闪,耀的信使眼睛都睁不开,刘琦大喝一声:“保护信使。”遂将马车上的帘子拉下,跳到马车外准bèi

与来敌对阵。

帘子拉下的时刻,信使感动于公子刘琦的舍身为己,暗赞公子人品高尚,在马车内的信使听得真切,马车外已是人喊马嘶,叮叮当当的刀剑磕碰声打得好不热闹。

信使紧张地挑开帘子,偷眼张望,就见本是公子刘琦贴身护卫的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为了信使的安全守护着马车寸步不离,而刘琦却执剑和卫士们正与蒙面土匪打杀正酣,信使顿时感动的涕泪横流。

“杀啊,杀啊……”刘琦带领卫士越战越勇,蒙面土匪节节败退,其中一**喊一声“扯呼”,土匪们打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竟然败逃了,现场没留下什么,只是一摊摊血迹,彰显着现场厮杀的惨烈。

土匪败走,刘琦与陈文相视一笑,这其中的奥妙信使大人是无法得知的,那一摊摊血迹不是人血,而是早上特意杀了一头猪的新鲜猪血呢,蒙面土匪当然又是蒋琬的安排,关东响马出身的张二麻子所扮。

刘琦见信使挑帘出来,忙拱拳作揖:“可恶土匪惊扰信使大人,琦罪该万死。”

信使扫视地下那几摊血迹,不疑有诈,伸过手来,扶刘琦上车,说道:“若非公子虎威,吾命休矣,快快上马车赶路吧。”

“是。”刘琦登上马车,与信使并坐,吩咐卫士们快马加鞭赶赴襄阳,以免中途再生意wài



又过几日,一路并无凶险,下午一到襄阳信使便急急地回刺史府向刘表复命,并将南郡境内所见兵匪猖獗之事告知,当然没有忘记在刘表面前美言刘琦,刘表听后综合分析起来已对刘琦是十分的赞赏,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嘛,而对小舅子蔡瑁却越来越看不上眼了。

刘表期待次日见到刘琦精彩的述职,已让侍卫向帐中别驾从事发通知下去了,关于蔡瑁所说刘琦妖言地震之事已被昨夜的地动山摇所证实,所幸地震未发生在荆州,但也证实了刘琦所预言地震并非空穴来风,相必蔡瑁也不会拿地震之事来说事,看蔡瑁又会想出啥主意来刁难大公子?

由于回到襄阳较晚,进得城门送走信使后,刘琦没有直接回到公子府,为防万一,而是按照管家刘忠事先提供的襄阳军事地图七拐八弯地绕了许多的来回才转到了公子府。

赵云率领的扮成普通百姓的一百麒麟军早已在黄昏关闭城门前进了城内,并按照刘忠在城里提供的几个秘密地点分散藏好,防蔡瑁陷害公子兵变时策应。

刘琦带着陈文、陈武等陈氏十卫士和十位铜甲卫士避开了假想中蔡瑁的设伏,悄然地来到了公子府,确切地说是来到了公子府原址上改建的一座寺庙。

刘忠早已得到消息,焦急地候在寺庙里,刘琦一行到来时,伤过脚的驮背管家老泪横流,甩掉拐棍便要下跪,声音哽咽道:“公子,你瘦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你瘦了”,令刘琦感慨万分,重生三国以来,不出一年,刘琦能这么快的脱颖而出并取得现在拥兵过万名将数十的实力,与管家刘忠的忠心辅佐分不开。

真情所至,刘琦赶紧上前扶起刘忠,满腔深情,张嘴便喊:“堂舅,苦了你了。”

一声堂舅再次将刘忠喊得心潮起伏,咧嘴笑了:“公子,里面请,你小姑还在寺庙里呢。”

刘琦移步进庙,不及细观,直往里走,却见一苗条身影,青灯之下,长发素衣之妇人,正是未出阁的姑姑刘氏。

“小侄拜见姑姑。”刘琦上前便拜。

刘氏见到刘琦脸微微一红,又与陈文对视一眼,脸红得更厉害,柔声一句:“来了就好。”

“二哥,把礼物呈上来。”刘琦朝陈文道。

陈文应声又从陈武手中取来一梳妆盒,乃是刘琦在新野民间淘来的精致的女人化妆用品。

刘氏接过梳妆盒,稳了稳神,道:“多谢公子,只是小姑长年孤灯伴影,也就用不上这等名贵之物了。”

陈文接话道:“姑姑美丽依旧,主公常在新野念叨,定要接姑姑去新野安住的。”

刘氏笑道:“亏了你二位兄弟记挂,好了,这么晚了,明天你们还要去面见主公,就早点竭息吧。”

“是,遵命。”确实太晚,隔了一年来到襄阳,这几日有的是时间向姑姑请安谈心的。

刘琦拜别小姑,才得空简单打量了下寺庙,庙宇不大,却坚固厚实,估计可抗八级地震,那个原因不用说刘琦也知dào

,因为寺庙底下是六扇门地道呢,庙宇不坚固怎么行?

但令刘琦感觉奇怪的是,庙里并未供奉什么菩萨、佛祖佛,据管家刘忠介shào

,小姑坚持不设佛像,说是公子刘琦不迷信介个,只要心中有佛,便处处皆佛。

刘琦记得设计庙宇时是要在庙里供几处坟的,那就是安葬在与蔡瑁争斗时战死在公子府前的四卫士刘一、刘二、刘九、刘十的四座坟。

刘忠领刘琦来到寺庙外的一座坟院内,刘琦给卫士坟烧了几柱香,叩了几个头后,便绕寺院周围参观转了一圈,发xiàn

寺庙布局很简单,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除了天井院子不在,增加了寺庙与几座卫士坟之外,原来公子府的院子、房间基本没动,六扇门就巧妙地隐在寺庙通往卫士坟的过道里。

外人碍于寺庙里没有佛像,无处上供,且寺庙座落在敢与蔡瑁作对的大公子刘琦府中,自然寺庙里冷清无人,这也是刘忠所想要的结果,留给外人公子府的神mì

之感,公子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擅闯的。

当夜,刘琦通过六扇门回到山谷大本营,见到了师傅黄忠,畅谈了一些时事,因夜已深,也顾不上长谈,最后刘琦向管家刘忠与隐藏在山谷中静待事变的师傅黄忠派发了礼物,是两件刘琦让黄舞蝶精心缝制的锦袍大氅。

次日,刘琦向姑姑刘氏与师傅黄忠请过早安后,带上陈文、陈武与管家刘忠及陈春等四卫将同行前往刘表刺史府述职。

来到刺史府,陈文、陈武、陈春四卫将留在刺史府外守候,刘琦扶着管家刘忠在刘表侍卫带领下进入刺史府的议事大厅。

大厅里已有蒯氏兄弟蒯朋、蒯越及几位别驾从事在场,刘琦与刘忠找到自己的座位与蒯氏兄弟及在场诸位和气地打了招呼,大家都是淡然应付,知dào

今天主公刘表召集的刺史办公会又将成为刘琦的专场,是专门听刘琦赴新野一年来的述职的,到时蔡瑁来了,便又有好戏看了。

刘琦是刘表的大公子,按理说大家都会对刘琦恭敬,但有个蔡瑁从中作梗却没人敢得罪蔡瑁而向刘琦示好,毕竟刘琦尚是弱冠之年羽翼未丰嘛,这点形势谁个会看不懂呢?

干坐了会儿,只剩刘表还未到来,蔡瑁也未到,大家面面相觑,不知主公刘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蔡瑁听到刘琦来了怎么会不来呢?难道蔡瑁也会怕刘琦不成?

正在大家犹疑之际,却见刘表与蔡瑁同时从厅外进来,大家纷纷起身以示敬意。

刘表目不斜视气呼呼地直走向刺史宝座,在太师椅上落座,铁色铁青,而蔡瑁亦非善茬,坐回自己的位置后,傲然地扫视下众人,才将目光落在刘琦身上,恶狠狠地瞪了眼刘琦,在座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隐隐约约感觉到事非寻常。

刘琦迎着蔡瑁的怒视,却并不恼,而是微笑对之,无形中给人一种超然脱俗之感,这样傲视群雄的气度若非有超强的实力,不是一般人能装得出来的。

蔡瑁见刘琦毫无惧色,心中一惊,众人皆惊。

更令蔡瑁吃惊的是,在从城门口至刘琦公子府的几条必经之道上都安排了刀斧手,24小时监视,只要来襄阳述职的刘琦一出现便会将毫无防备的刘琦袭杀,却没想到刘琦竟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刺史府中,很奇怪呀?难道刘琦算到了会遭遇埋伏而刻意地躲过了一劫吗?

刘琦见刘表进来时,并不着意正眼瞧下自己,便知刘表与蔡瑁又扛上了,究竟刘表与蔡瑁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刘琦不得而知,也不想知dào

,既然大家都不开口,刘琦也装傻不第一个发言,玩深沉嘛,谁不会?论实力,真要打起来,刘琦新野的一万精兵那可是要抵上数万兵马的,不是一般的诸侯能抗衡的。

场面冷静了片刻,刘表阴沉着脸发话了:“诸位爱将,有一紧急事磋商,北方袁术来犯,已从边关获取消息,袁术帐下孙坚‘孙破虏’率二万精兵来袭荆州,谁可领兵拒敌?”

刘表话出,刘琦一听便明白了,难怪刘表愤慨,蔡瑁阴笑,八成是蔡瑁捂兵不动,刘表调不动蔡瑁之兵才气恼不已的吧。

第199章 捞得二千兵马

没有人应接刺史刘表的话,刘表初到荆州任刺史,靠的是荆州蔡氏、庞氏及蒯氏几大家族的力量,地位并不稳固,所以才有葵瑁敢与刘表作对,也不把刘琦放在眼里。

蔡瑁是没指望了,刘表望向蒯氏兄弟,但蒯朋、蒯越却低下头来,这个时候没人出头,更没人想得罪蔡瑁,刘表感到一阵阵悲哀。

刘表最后目光落在气宇轩昂的大公子刘琦身上,转而叹了口气,刘琦去新野时只带了二百亲兵,要想自己的儿子抵挡孙坚的二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刺史议事大厅短暂的沉默后,帐下部将、别驾们便窃窃私语起来。

管家刘忠拄着拐棍站在刘琦身边,脸色阴沉,此时荆州危急,刘表帐下竟然无人响应,皆是捂兵不动,令人愤慨不已。

刘琦抬头望下刘忠,小声道:“堂舅,出兵否?”

刘忠摇摇头:“公子,再等等。”

刘琦明白刘忠的意思,虽然刘琦拥兵一万余,但对外也就宣称只二百亲兵而已,论资格与地位,在刘表诸多部将中还轮不到小小的新野县令刘琦发话。

同样,蔡瑁身边的谋士庞季也在出主意,小声道:“将军,可奏请主公派大公子出兵,借机灭掉公子后,将军再出兵击退孙坚,此为上策。”

蔡瑁点点头道:“此计甚妙。”

刘表已表现出不耐烦来,见众将议论的没完没了,却没有个头绪,怒视帐下,将桌子一拍:“再问一遍,谁领兵拒敌?没人应,我就要点将了,若有不从者,军法处置。”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刘表确实是个犹柔寡断之人,自己个主帅竟然做不了主,实则是刘表乃外来户,在荆州根基不稳,反倒有些受制于人,要看荆州的几大家族脸色行事,当个刺史也算够窝囊的。

若被点将了,再不出兵于情理就不通了,庞季嘀咕一声:“将军,可以建言了。”

蔡瑁赶紧起身离座,面向刘表作揖:“主公,孙坚率两万兵马来袭并不可怕,在其必经南阳新野境内,可令大公子先行抵挡一阵,我等于襄阳调兵驰援,可退敌兵。”

刘表当即冷下脸来:“大公子新野亲兵二百如何御敌两万?蔡中郎在说笑话吧?!”

蔡瑁嘿嘿一笑:“主公忘了么?新野二百抵二万确实不济,可南阳还有文聘大将万余兵马驻守啊。”

刘表语气依然阴冷:“文聘大将之兵驻守南阳,防着西北袁绍、公孙瓒之流,兵力稍有调动便将边境不固,令来犯之敌长驱直入,荆州不保矣。如今之计,唯调襄阳之兵抵孙坚来犯方妥。”

蔡瑁愣了下,看刘表的意思,调襄阳之兵八.九是要调动蔡瑁的兵力而不是蒯氏、庞氏的部队,刘琦想让自己的部队当炮灰这样的如意算盘必定是要打空的。

庞季见蔡瑁在犹豫,用眼色召回蔡瑁回座位,再次小声提醒道:“将军,可先应承下来,让主公调襄阳之兵并非将军一家的兵马,拖得孙坚灭了公子后再出兵不迟。”

蔡瑁一听有道理,又起身朝刘表作揖道:“主公,事情紧急,不可拖延,可令大公子在新野抵挡一阵,襄阳组军即刻驰援。”

刘表一听,气消了些,看来强硬的姿态还是起了效果,环顾场下道:“蔡中郎言之有理,就令大公子新野抵挡孙坚的先头部队一阵,襄阳从众将中抽调三万人马驰援新野,诸将还有何异议?”

刘表都发话了,又是蔡瑁的主意,大家自然没什么主意,虽然大家隐隐感觉到蔡瑁出的是个馊主意,能感觉得到大公子刘琦这回能不能抵挡得了孙破虏的攻击以及襄阳援兵何时能兵发新野都是两否的事。

见诸将没有异议,刘表最后望眼刘琦,关切道:“刘县令,你意下如何?”尽管刘琦是刘表的亲生儿子,但在正式场合刘表还是称呼刘琦的官职。

刘琦明白现在的处境,由不得自己推托了,蔡瑁是借刀杀人,刘表是无可奈何,此时得有担当,否则,敌袭荆州,刺史的儿子都不上紧的话,就会遭人诟病了。

刘琦从容地起身离座,礼节性地朝刘表作揖,正式场合也不会喊刘表为父亲,恭敬道:“主公,本以为今日为述职而来,既遇重yào

军情,我就简单说下,自新野募兵剿匪以来,新野境内再无兵匪,这一年来民众安定,忙于生产,并非来得及募兵,仍是二百亲兵主政新野。如今孙坚犯荆州,必经新野,作为县令,理当率新野官兵勇于担当,与孙坚拼个你死我活。”

刘表赞赏道:“好,勇气可嘉。刘县令速速赶赴新野备战去吧。”

刘琦并未动身,又道:“主公,我还有一言。”

刘表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大战在即,长话短说,讲。”

刘琦目不斜视,不紧不慢,正色道:“当兵吃粮,为民扛梁,吾辈义不容辞。新野区区二百亲兵抵御两万铁蹄死不足惜,然新野城破必将万民涂炭,吾辈便是冤死遭恨了。鉴于此,为能多抵挡一阵孙坚守住新野待襄阳驰援,还请主公即刻调拨二千精兵随同我赴新野御敌,否则,新野一破,孙坚长驱直入,襄阳不保矣。”

“这……”刘表犹豫了,刘琦义正辞严,句句在理,让二百亲兵抵御二万兵马明着就是让人送死啊,新野一破,荆州便岌岌可危了,若新野刘琦有二千兵马抵挡一阵,待后援一到,孙坚必败,道理很浅显呢,只是二千兵马虽不多,怎么调拨得动呢?

蔡瑁也被刘琦一席话搞懵了,大公子可是来者不善啊,大有不讨得二千兵马回新野不出战的架势,蔡瑁习惯性地用征询的目光望向庞季。

庞季捋了捋胡须,小声道:“大公子占着理,我们面子上不能输了人,将军可答yīng

抽一百兵卒供大公子调遣无伤大雅,场上有几十名将军呢,一家抽出一百兵也不损什么,这样的话,即使将军迟迟不出兵,大公子讨要了二千兵就算战死也没人同情了,由其战死也占着理了。”

蔡瑁脸色由阴转晴,冷笑一声,当即表态做起了好人:“主公,大公子二百亲兵为民而战,确实寡不敌众,吾等不可坐视,吾愿赞助一百兵马供大公子调遣。”

有蔡瑁带头,事情就好办了,此时应急能调拨得动二千兵马,自然到时就能调得动三万兵马,刘表说声好,又将目光望向蒯氏兄弟,这个时候没人会捂着了,就一家出一百兵马便可解决燃眉之急,也算了却一事,大家便纷纷表态,立马就给刘琦解决了二千兵马。

趁热打铁,刘琦佯装感恩戴德的样子,朝四下一拱手,抱拳道:“感谢诸位出力,我刘琦自当奋力当先,不辜负众望。我即日就带兵赴新野御敌,还望三万援兵火速调遣。”

刘表见火候已到,起身道:“就这样说吧,诸位爱将速点一百兵赶到校场,午时三刻兵发新野,调遣三万兵马之事再议。”

从刺史府议事大厅出来后,刘表郁闷地散了会,也没有单独召见刘琦,看来孙坚来犯荆州已令刘表感受到了自己的地位不稳,作为刺史大人,刘表竟然调不动手下部将,不郁闷才怪。不过令刘表感到欣慰的是,关键时刻还是亲儿子顶得住啊。

刘琦与刘忠出得刺史府,向陈文、陈武简单介shào

了下刺史办公会的情况,即刻同陈春几位卫士赶回公子府。

在回公子府的车上,陈文恭喜刘琦又获二千兵马,刘忠也很高兴,说在新野阻击孙坚二万精兵是场恶战,建议将五百山谷兵也派上。

刘琦惊讶道:“堂舅,去年小甥赴新野之时,山谷兵才一百,如今怎就五百了哦?”

刘忠笑道:“主公,自从黄将军与蔡中郎撕破了脸面后,便隐藏于山谷,听从黄将军建议,从民间又暗中选调了四百兵组成五百山谷兵日夜操练呢,若不是财力不济,黄将军说要给主公操练千军呢。”

刘琦赞道:“呵,好,还有个半时辰,去山谷看看。”

来到公子府,进得寺庙与小姑刘氏打过招呼,经六扇门暗道,刘琦、刘忠、陈文、陈武等人进得山谷大本营,见黄忠正在训liàn

五百山谷兵,在黄忠的操训下,山谷兵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黄忠见刘琦过来,爽朗打招呼,刘琦由衷赞赏了几句黄忠治军有方的话,黄忠兴起,便当场排兵布阵,演练给刘琦看。

五百身着盔甲手持利器的山谷兵,在黄忠手势旗的变幻下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似乌云压顶,气势强劲,刘琦看得兴奋不已,正考lǜ

着新野与孙坚抵抗,是不是要带名将黄忠上阵呢?!

刘忠似乎看出了刘琦的心思,建议道:“主公,新野一战,不可有失,可派黄将军出战,一举而胜。”

不待刘琦回答,陈文插话道:“管家,不可。”

刘忠疑惑道:“陈文,有何不可?”

陈文道:“黄将军留在山谷是张压制蔡瑁的王牌,我看蔡瑁早万要在襄阳举事的,刺史兵权实jì

掌握在蔡瑁手中,危险呢,我们不得不防啊,若襄阳有失,恐难取回了。”

刘忠吸了口冷气道:“蔡瑁之心,人皆知之。只是,新野危急,有黄将军出战更有胜算吧。”

只知有黄忠,不知有赵云,刘琦对刘忠说的话,心里早已有了数,胸有成竹道:“二哥言之有理,师傅黄将军不仅不可调离,还要加强实力,山谷兵还要增至一千。”

刘忠想到新野也有一万精兵,如今又捞得了刘表二千杂牌兵,在兵力上与孙坚悬殊不算太大,何况公子刘琦的一万兵那都是日夜经过特种训liàn

的精兵,打赢新野阻击战还是蛮有胜算的。

“全听主公调遣。”刘忠想到了刘琦的实力,眉毛舒展开来。

刘琦望着历史上曾是枭雄刘备五虎上将的黄忠,意气风发,阳光一笑:“新野必胜,堂舅勿虑。”

第200章 打通天堑

刘忠见刘琦胸有成竹,心中甚感快慰,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装着的堂妹临终前的绝密遗嘱,想着待新野一战后该交给公子刘琦作主了,如今自己的堂外甥终于长大了,有主见,有实力,还有魄力,总有一天要大鹏展翅翱翔万里的,九泉之下的堂妹也会感欣慰的。

刘琦又一次见到管家刘忠抚摸胸口,猜到管家的胸前肯定藏有十分贵重的东西,究竟藏有什么东西便无法猜到了,刘琦也不便问。

观摩一番黄忠练兵,刘琦夸赞几声好后,叫上师傅黄忠一同到山谷中去查看峭壁,自从走蜀道攀过百米绝壁后,刘琦便有了主意了,必须要打通一条山谷通往外界的通道,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襄阳城内外运兵布阵,做到蔡瑁兵变时轻易控zhì

襄阳,取得荆州之主的位子。

一行人走向峭壁,但见瀑布轰响,四周峭壁围住山谷,眼前根本无路可走,刘琦问清刘忠峭壁上方的道路的具体方位,便让刘忠准bèi

两根足够长可及壁顶的麻绳,刘琦与陈武各绑一根绳子于腰际,陈武拿着大铁锤,后背一只装满铜钉的大篓子,两人来到峭壁前。

众人望着悬崖峭壁,别说人上去开辟一条道,就连鸟都飞不过去,刘琦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刘忠与黄忠都劝,午时三刻就要兵发新野,开通峭壁道路之事从长计议,但刘琦决心已下,说不能再等,孙坚兵犯荆州,天下时事风起云涌,襄阳的局势也变得极为敏感,近期蔡瑁很有可能一人独大,刘琦必须提前做好防范,打通山谷峭壁天堑意义非凡。

刘琦决定的事,众将自然不会反对,反正有麻绳绑缚腰际,也不用担心刘琦与陈武两人失足跌下悬崖,何况刘琦与陈武皆是有上乘武功之人,再说有过攀越蜀道百米绝壁的经验,陈文倒不是很担心。

四面峭壁看上去光凸到顶,近前一瞧并非整版光面,岩缝如蜘蛛网般丝丝入目,有岩缝便可固插铜钉,再在铜钉上结绳,便能在岩壁上开辟一条攀援之道来。

刘琦有了削铁如泥的乾坤剑,在刘琦的眼里无处不是岩缝,照着蜀道百米绝壁上开辟通道的法子,由于先插铜钉,不用结绳,结绳留给管家刘忠再安排人做,轻车熟路,很快便将铜钉插到壁顶,陈武背篓里的铜钉刚好用的差不多。

到达壁顶,满眼参天古木,猿啼虎鸣,似是一片原始森林,并没有道路,抬头仰望,透过厚重的树叶可见点点阳光,远望不到边,尽被古木遮望眼。

刘琦没闲功夫探路,但能感觉到走出这片原始森林便能寻到进入襄阳的道路,这不打紧,留给管家寻路就是。

陈武挥了挥酸疼的胳膊,做了个深呼吸,轻松道:“主公,又是原始森林啊,会不会猿大哥在此称王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到是个好法子,巨大的类人猿猿王带着千名新野的猴子不知到哪练兵去了,好几个月了至今没回,将来入主襄阳,这片原始森林倒是猿王的好去处。

“有可能吧,新野乃平原之地,猿王英雄无用武之地呢。”刘琦意味深长地说道。

陈武叹道:“猿王虽是畜生,比起蔡瑁那狠毒之辈,倒是更有情义。”

刘琦道:“虎毒不食子,好歹我也是蔡中郎的外甥,他不该那样对我啊。”

陈武捏巴下拳关节,愤愤地说:“主公,子龙将军的一百麒麟军已混入襄阳,要不趁着手中二千兵马,今夜举事,先灭了蔡瑁那厮再说。”

刘琦摆摆手道:“不可,时机未到,以后再说吧。”

陈武勇气可嘉,也有脑子,哪怕单枪匹马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畏惧过,与刘琦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患难兄弟,刘琦用起来得心应手,到哪去基本上都少不了陈武同行。

刘琦知dào

陈武率性而说,此时孙坚来犯荆州,更不是剿杀蔡瑁的时候,何况刘表在位,刘琦并不想被人诟病成为夺父之位的不肖子。

“武将军,将绳子拴在大树上,打上死扣,探路留给管家,我们下去吧。”刘琦与陈武解下腰际的麻绳,寻了棵两人才抱得过来的粗壮榕树,将绳扣系死,滑着麻绳顺利下到山谷。

刘琦与陈武来到山谷,众人欢呼。

陈文上前两步,遥指岩缝上的一条歪扭向上的铜钉,恭贺道:“主公神威,绝壁不绝,云梯乃主公所辟,天堑打通,必是青云直上,恭贺主公不日将位登至尊,我辈俱荣。”

黄忠也满心欢悦,陈文的话再明显不过了,新野一战之后,徒弟刘琦恐怕在襄阳要主动出击了,到时黄忠与黄叙父子便要扬眉吐气了。

刘琦暂时还不想托大,谦虚道:“二哥,位登至尊,此话往后少讲,能与诸位将士兄弟荣辱与共,便是我刘琦最大的福气。”说着面向刘忠,又道:“峭壁上面是原始森林,必然有路通向城外,我回新野后,烦劳管家在峭壁铜钉上结绳,且在森林中踩条道出来。”

刘忠道:“那是自然。”

刘琦道:“踩好道后,便及时放鸽通知于我。”

刘忠道:“遵命。”

“走吧,用膳去。”刘琦说完,领着众人到了山谷中的大本营,早有伙房备好了刘琦等人的膳食。

午膳时间不多,但酒没少喝,刘琦交待刘忠一些事后,与陈文、陈武及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以及十位铜甲卫士从六扇门到达寺庙,与小姑刘氏告别,刘琦一行十七人紧急赶赴刺史府外的军营校场。

午时三刻,二千兵马中有二百骑兵,一千八百步卒,早已在校场集合,刺史刘表带着蔡瑁等属下亲自给刘琦送行。

刘表指了指二千兵马,走上前来,握住刘琦的手,使劲抖了抖,叹了口气,面有忧愁:“琦儿,二千兵马已集结完毕,并备有五十辆马车粮草,为父就这点能耐,新野全靠你了。”

刘琦一听便明白了,刘表的意思,三万援兵无望,刘琦只能靠这二千从各处将军处凑集的兵马抵御孙坚的二万精兵,生死由命了。

这个时候,刘琦可不会熊,握着刘表的手,小声说了句:“父亲放心,孩儿誓死保住新野就是。”

刘表甚为感动,差点没掉下泪来:“琦儿,委曲你了。”

刘琦望眼略显苍老的刘表,心道“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此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刘琦抽出手来,深情地嘱咐刘表一声:“父亲,保重。”说着跳上身边陈春牵着的枣红大马,朝刘表属下诸将拱手抱拳:“各位将军,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刘琦将马勒正,低声朝陈文说句:“二哥,接管二千军队,出发。”说着驾的一声,扬鞭拍马,头也不回纵马城门外。

蒯氏兄弟蒯朋、蒯越一看,好有气魄的大公子啊,敢以二千兵抵御二万兵,以一挡十,这是何等的气魄啊?!

蔡瑁却听出了刘琦的话外之音,什么叫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什么意思?聪明的大公子肯定是猜到了襄阳再无后援的,所谓随后调拨三万兵马驰援新野只不过是画饼而矣,凭现在刘表的地位还真调不动襄阳各路兵马,这大公子是想着新野不战死还要回襄阳来复仇呢?!

“武弟断后。”陈文朝陈武下令,抽剑朝前一挥,大声发令:“众将士,兵发新野,出发!”

二千兵马加上五十辆粮草马车扬起一路烟尘急速向新野进发,赵云率领的普通百姓装扮的一百麒麟军在襄阳蜇伏两日并未遇到突发事变,早早地在襄阳城外接应。

刘琦领得襄阳二千兵马火速赶往新野。

新野城,蒋琬也已获得了孙坚犯荆州的消息,早已命一万将士严阵以待,方圆新野五百里边境都加派了岗哨,及时通报孙坚二万兵马的行踪。

到达新野,刘琦顾不上竭息,召集蒋琬、赵云、邓芝、无为等帐中重yào

人物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商讨迎敌事宜。

刘琦简要通报了情况,袁术已纠集了二万兵马派出孙坚取荆州,新野是必经之地,也是重yào

的战略要地,刺史刘表已下了死命令要求刘琦举新野二十万民众迎敌,没有后援,不胜必亡,孙坚七日内必经新野,形势紧迫。

帐中众人纷纷出主意商议如何迎敌,最终商讨出三种策略供刘琦定夺。

一种策略是,蒋琬与邓芝、李大、文岱主张立即与南阳郡守文聘大将联系寻求帮zhù

,在尽举新野一万二千兵与孙坚抵抗时,让文聘派出一支五千人的精锐突袭孙坚,一举可胜。

第二种策略是,陈文、陈武、黄叙、无为主张将兵拉出新野边境与孙坚直接抵抗硬拼硬,狭路相逢勇者胜。

第三种策略是,赵云主张放孙坚入新野,在城外与孙坚对阵,正规的厮杀,拼杀将领,摛贼摛王以武功取胜。

三种策略都是主战,各有侧重,但为的都是同一个目标,就是要将孙坚击退,确保新野无虞,刘琦在考lǜ

有没有第四种可能,在新野一战中,若将孙坚活摛为我所用,便将会大大改变刘琦重生三国的历史进程?!

第201章 封神榜

七日后与孙坚新野一战,将是刘琦重生三国的第一次大战,不可大意,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对于众将士商讨出的三种迎敌策略,刘琦进行了权衡。

认为蒋琬提出的向南阳郡守文聘大将求援不妥,主要是刘琦来新野一年因种种事务拖累未曾拜会文聘,如今兵祸降临才求援似有以文聘之子文岱在新野相要挟之意,不到万不得已,刘琦还不会支使文岱向文聘求救兵。

对于陈文、陈武所提出将兵带到新野边境抗敌,大有将战火延至外县不顾他人生死之意,无论战局输赢,对刘琦往后的声誉都将会造成不利的影响。

似乎只有赵云提出的在新野城门外直接与孙坚对阵比较可行,刘琦知dào

在冷兵器时代,拼的主要是将帅部下的武功,摛贼先摛王历朝历代都是战争制胜的法宝,要想改变时局,在城外与孙坚的正规部队对阵中,若能将孙坚活摛,其二万兵马自然溃败。

刘琦基本上决定了采用赵云的计策,就在新野城外拉出一万二千军队来与孙坚的二万兵马对阵,凭常胜将军赵子龙的一条银枪挑翻孙坚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赵云的银枪已在邺城与公孙瓒一战中丢失,只是一把铁枪,想必铁枪也能杀出赵云的威风来吧。

陈武是个急性子,见刘琦沉思良久,一言不发,急了,嚷道:“主公,不就一个孙破俘嘛,没啥好怕的,给我二千精兵,冲过新野,定杀他个人仰马翻。”

蒋琬连连摆手:“主公,边境杀敌影响不好,还是向文聘大将求援稳妥。”显然刘琦能想到的蒋琬也想到了。

赵云却不争论,无论刘琦作出什么决定,赵云只要有兵带,能上战场厮杀就行,普天下,能让赵云最信服的人就算是刘琦了。

刘琦沉思间,推算着历史上记载的孙坚攻打荆州的年表,发xiàn

时间不对,按照权威史书记载应该是公元192年的这个时候孙坚犯荆州,而此时却是公元191年的六月,时间整整提前了一年,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奥妙,重大的历史事件,史志一般不会错的。

那到底是什么因素使得袁术提前了一年派出了孙坚急于攻打荆州呢?这个还需yào

与孙坚对阵后才能破解。

“好,由武将军领二千精兵到新野边境阻敌,只许败,战而不胜,将孙坚二万兵马引至新野城外对阵。”刘琦顾不得多想,被陈武的叫嚷打断了思路,该有个决断了。

陈武愣了下:“主公,这败仗我可没打过啊。”

刘琦呵呵一笑,抽出一支令箭来:“武将军没打过败仗是吧,反败为胜的道理你懂不懂?”说着,沉下脸来,“武将军听令。”

陈武响亮应答:“在”

刘琦潇洒地将令箭抛给陈武,道:“令你火速调遣二千兵马赶往新野边境,候着孙破虏,边战边退到新野主城,便是大功一箭。”

“是。”陈武挺胸上前接过令箭腾腾步出帐外,虽要故yì

战败心有不甘,但既然刘琦令出,便爽然领命,刘琦的用兵之道,陈武是从来不敢怀疑的,能将自己派出打头阵,虽然演的是“败”阵,那也是大公子对陈武的高看呢。

“子龙将军听令。”刘琦又取出一支令箭。

赵云出列,声如洪钟:“在。”

刘琦神情严肃:“令将军尽率一万兵马紧急操练,七日后与孙坚在新野主城对阵,彰显我汉朝军威。”

“遵命。”赵云气定神闲,接过令箭,从容不迫步出军中帐,对刘琦采纳了自己的建议感到心潮澎湃,一战成名的机会来了呢!

蒋琬待赵云与陈武走出议事大帐,不无担心道:“主公,二万对一万,真zhèng

厮杀起来,城外将血流成河,两败俱伤啊。”

刘琦摆摆手,不让蒋琬再说,慨然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新野兵马早晚要见识一场血战,此次正是我新野将士扬名立万之际,众将士须在这短短七日内,擦枪亮剑,激发高昂斗志,期待一战吧。”

刘琦说着起身离座,意思不用再商量了,重生三国,与孙坚确实需yào

面对面正面交锋一次,唯有这样,才能让天下知dào

刘琦不仅受万民拥戴,更有一支强悍无比的军队。

刘琦发话了,各自离去,准bèi

七日后大战,赵云也忙着调兵遣将、排兵布阵。

蒋琬发檄文,新野全境官民作好备战准bèi

,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粮草、物资、后勤保障、兵员调动、递补等都有专人负责,战备期间严禁人员外出流动,农忙收割也不能耽误,一时草木皆兵。

刘琦让黄舞蝶的一百特种女兵成立战时医疗队,由黄舞蝶与环儿负责救治伤兵,草药、绷带、止血药物、营养品及战地医院等都在紧急筹划。

陈文也作好两手准bèi

,对阵与守城,积极参与赵云的排兵布阵,以提高和赵云在与孙坚对阵时协同作战的默契度。

刘琦心中所想就是新野城外与孙坚对阵,赵云一杆铁枪便可败敌,万一对阵不力,新野城池早已加固,城内兵精粮足,孙坚一时半刻也攻不破,而南阳郡守文聘自然不会眼睁睁自己的儿子文岱在新野孤立无援。

不过,对于刘琦来讲,与孙坚一战,只许赢不许败,没有退路可言,两军对阵就看主将的武功高低,赵云是刘琦致胜的法宝,也是一张别人还没意识到的王牌,常胜将军赵子龙啊,纵观史书,公元191年的年景里,孙坚手下还没听说过有哪员大将可敌得过赵云。

赵云出阵,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刘琦对赵云手中的铁枪感到有些担忧,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赵云丢失了拿手兵器银枪,无疑会降低赵云的杀伤力。

不行,必须得给赵云解决银枪的问题,刘琦寻思着,不仅眉开眼笑,刀神蒲元都请到新野来了,还有七天的时间,要打造一把银枪应该不是件难事。

刘琦带上陈春、陈秋、陈夏、陈冬四位贴身卫将借巡视战时医疗队之际,专门来到县府门前的“凤舞蝶飞成衣铺”、“华佗弟子医药铺”看望了黄舞蝶与环儿。

此时黄舞蝶与环儿都忙着医疗战备去了,没在县府前的铺子里,成衣铺里是黄舞蝶的母亲黄夫人坐庄,医药铺里却是丫环小玉在打理,刀神蒲元也在帮着黄夫人在铺子里照应着。

刘琦与黄夫人、蒲元打过招呼,随意地问询了几句,见铺子里在黄夫人的打理下井井有条也就放心了,末了将蒲元叫到了铺子外面。

刘琦微笑着,关切地问道:“蒲师兄,来新野也有些日子了吧,过得还习惯不?”

蒲元朝刘琦拱手作揖:“感谢主公关照,元过得挺好,已无别想。新野在主公的圣明治理下安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胜似人间天堂呐。”

刘琦听得很舒服,没想到蒲元也会恭维,不过,从蒲元真诚的表情看得出来,蒲元是发自内心的恭维,在蒲元眼里,不管是谁在治理新野,只要能让老百姓幸福而有尊严地活着,就是好官呢,刘琦就是这样的好官。

“蒲师兄高抬了,你我之间不必拘礼。”刘琦也恭敬地向蒲元拱手作揖,转而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忧愁。

蒲元见刘琦有心事,忙问:“主公,有何烦心事?”

刘琦渴盼的眼神望下蒲元,跺了跺脚,长叹一声:“唉,不说也罢。”

蒲元看得出来,刘琦有求于己,但碍于某种原因又不便开口,这下蒲元就受不了了,急切地问道:“主公,你是信不过我蒲元,为何说半截子话儿?”

刘琦见火候已到,再吊蒲元的胃口就要伤人自尊了,似是不忍地说道:“想必蒲师兄也知dào

了新野备战之事吧。”

蒲元道:“全县备战事关新野百姓的生死,我咋能不知dào

呢。连小孩子、老人家都摩拳擦掌,要为主公献身保卫城池呢。”

刘琦感慨道:“多么好的老百姓啊。”话锋一转,又道:“正因为此,我才忧心,恐怕城破人亡,百姓遭秧了。”

蒲元诡秘一笑:“主公,你就别逗我了,新野在主公的治理下,兵精粮足,别说二万兵马来犯,就是十个孙破虏带了二十万兵马来犯也早晚是主公盘中的菜。”

刘琦哦了一声,惊道:“蒲师兄这话从何说起?我个新野县令又不是姜太公,手中更没有封神榜,哪来的神力以一顶十呢?”

蒲元收起笑脸,神情端正,道:“主公,外人看表象,我打铁出身的蒲元却能看到实质,主公手中就有张封神榜。”

刘琦不解地问道:“我手中有封神榜,我怎么不知dào

?蒲师兄可不要妖言耸听啊。”

“哈哈,主公是真不知dào

还是假不知dào

啊。”蒲元仰天长笑,为刘琦纯真却坦诚的神态感慨万千。

刘琦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讪笑道:“真不知dào

,还请蒲师兄明言。”

“好。”蒲元不再绕弯子,说道:“来新野一些时日,我四处走了走,新野在主公治理下,虽不说是仙境,比起饱受战火摧残的华夏大地也胜似人间仙境,从老百姓幸福安祥的神态可见一斑,说明主公实诚,并没有骗我们这些穷困出身的铁匠。”

刘琦谦虚道:“蒲师兄过奖了,本县甚感惭愧。”

蒲元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主公手里确实有张封神榜,那就是人心!”

第202章 无为有为

刘琦若有所思,似自言自语,反问道:“封神榜?人心?”

蒲元点点头道:“正是。”

刘琦又问:“此讲怎讲?”

蒲元道:“主公来新野之初,携二百亲兵剿匪,拆军粮救济百姓,血战鹅城土豪,屯田分地,百姓有其耕,有其居,有其乐,民心所向,主公振臂一呼,封神榜出,万民响应,这就是人心,为民而战,百战不殆!”

刘琦大悦,蒲元这不是恭维,说的是实话,如今刘琦在新野民众的眼里无异于救世主般高大,别说孙坚来攻城,就算城破,恐怕孙坚一时半会也统御不了拥戴刘琦的新野子民。

“蒲师兄所言不虚,新野之繁荣强盛,却并非我刘琦一人之功,全仰仗众将士与新野父老乡亲同舟共济奋力有为。”刘琦不忘谦虚一番,轻声一叹,便向蒲元道出心中所想:

“如今,孙坚率二万兵马来袭荆州,刺史给我二千兵抵御,为恐新野城破人亡、百姓生灵涂炭,此战只能胜不能败,我已倾全城一万兵马由子龙将军操练,待孙坚来犯时,由子龙正面对敌。自信子龙将军的武功出神入化,天下无人能敌,只是……”

蒲元见刘琦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问道:“主公,只是什么?”

“蒲师兄有所不知,前些时日邺城与公孙瓒一战,子龙将军失却银枪一条,我恐将军手中的铁枪使不上力,欲求蒲师兄出山为子龙将军量身定制一把银枪,将军有了银枪胜孙破虏便不在话下了。”

刘琦长叹一声,不待蒲元插话,接着又道:“无奈蒲师兄神炼技艺登峰造极,却已金盆洗手,待向公孙瓒谋回子龙将军的银枪还不知是猴年马月了,胜不了孙坚,我将永世愧对新野百姓啊。”

蒲元一听哈哈大笑:“主公太抬举我蒲元了,就为这事烦忧么?”

刘琦见有门,更是一脸的愁云惨雾:“正是。”

蒲元收起笑,道:“主公勿虑,虽然我已金盆洗手,但还有我徒弟无为啊,无为天盗聪颖,技艺超群,不在我之下,凡为民而战铸造兵器之事,主公尽可找无为便是,无为有为啊。”

刘琦道:“那好,还有一问,七日内能炼成银枪否?”

蒲元道:“通宵达旦,三日可成。”

“那好,有蒲师兄一句话,我就放心了。”刘琦舒展开眉头,心中所急,怎么就没想到无为呢?看来是将赵云的银枪看得太重了,一时乱了心智,觉着唯有能造出乾坤剑的天下第一刀神蒲元才能造得出赵云得心应手的兵器来。

“事不宜迟,主公请便,我还要帮着黄夫人打理裁缝店与药铺呢。”蒲元乐呵呵道。

看得出来,蒲元对铸造兵器的事儿并不在意,想必刀神蒲元将炼铁技艺悉数传授给徒弟无为后,金盆洗手也就不管刀枪剑影的事了,乐得为民裁衣抓药做善事,也算是刀神蒲元的又一境界吧。

“承蒙蒲师兄帮衬,告辞。”刘琦朝蒲元一拱手,带着陈春等春夏秋冬四季卫将即刻赶赴铁匠们铸造后器的地方寻找蒲元的嫡传弟子无为。

……

离新野府三里开外的一处空旷地上,堆起了一座座炼铁高炉,高炉边一堆堆的铁矿石及一些燃烧之物,铁匠兵们正在高炉间穿梭忙碌,一阵乒乒乓乓的打铁之声此起彼伏,这是刘琦吩咐无为在新野专门开辟的一块炼铁基地,用于炼制作战所用的兵器及农耕时所用的农具。

无为精神抖擞,见刘琦带着陈春四季卫将过来,朝刘琦施礼:“拜见主公。”

刘琦上前拉着无为的手:“无为将军,辛苦你了。”

无为很感动:“不辛苦,能为主公效力,无为万死不辞,在所不惜。”

刘琦松开手,道:“将军带我在基地逛逛吧。”

“主公,请。”无为前面引路,刘琦实地察看了几座炼铁炉,勉励了挥汗如雨的铁匠,一圈下来,士气高涨。

离开基地前,刘琦方说出来意:“有将军为汉室操劳,实属大汉之幸,百姓之福。适逢孙坚来犯,兵器用量之大,就有劳将军了。”

无为很激动:“主公过奖,主公才是为百姓谋福、匡扶汉室,我等小民不敢托大。所谓大汉之幸、百姓之福,我没那么高尚,我只听主公的。”

刘琦对无为说的话很受用,敢情无为不仅炼铁技术过硬,也很有口才嘛,忠心可嘉呢,是个可造之才,往后可堪重用,当然,这是刘琦的心里话,暂时还不能给无为许诺什么,淡然一笑,切入正题:“此次孙破虏犯境,我已命子龙将军率一万兵马与之正面对阵,子龙将军的银枪在邺城与公孙瓒一战中丢失,无为将军可否三两日内为子龙将军锻造一把来?”

“没问题。”无为豪爽应道。

“好,银枪得成,无为将军大功一件。”刘琦很高兴,忙让卫将陈春向无为详细介shào

赵云曾经使用过的银枪尺寸、粗细、形状,在古代兵器无论长短,都有一定的模子,无为一听,见过赵云骑马提枪来视察炼铁基地时手中提出的铁枪,便心中有了个大概。

“赵将军手中的那把铁枪,确实不起眼,该换把好枪了。”无为道。“好,呆会我便让人送块银锭来。”刘琦见无为应承下来,心中大悦,拍拍无为的肩膀:“无为将军,拜托了。”

“主公所托,在下义不容辞。”无为心潮澎湃。

……

新野紧张备战,不断有探马来报孙坚行踪,新野周边都如芒在背,南阳郡守文聘大将却坐不住了。

曾有文太公书信一封,将儿子文岱交于公子刘琦门下长见识攀高枝,没想到刘琦来新野一年之久,居然一直不主动来拜见郡守。

文聘几次想抽身来新野,无奈周边战事吃紧,压力剧增,只得暗中关注儿子文岱在刘琦身边的成长,没想到儿子文岱在刘琦身边已出任偏将,且得以重用,而刘琦竟然将兵匪祸乱横行的新野治理的繁荣安定,万民臣服,悄然拉起了一支万人军队,可谓非等闲之辈。

刘表将孙坚兵犯荆州战新野要求各郡对新野提供支持的公文,荆州七郡都已收悉,文聘收文后,立即修书一封刘琦亲启,派出信使快马加鞭送达新野,表达了援助之意。

刘琦厚待信使,对文聘大将关心的表示感谢,让信使代为转达因公务繁忙还不及拜访文聘大将的谦意,并表示确保新野城在人在,力阻孙坚不越新野城池一步,却并未提出要向文聘借兵之事,话语间充满无比的信心与霸气,文聘信使看得出来,公子刘琦有必胜的信心和把握。

送走文聘信使后,刘琦并没掉以轻心,与蒋琬、陈文二结义兄长一道巡视城防、战备。

赵云也加紧了训liàn

,新野城二十万民众摩拳擦掌,准bèi

在青天县令与来犯之敌孙坚对阵时好好表现一番,连东汉开国皇帝的二任皇后阴丽华的族人阴老都主动留在了县府连同阴斯尼一起对民众进行了抗战宣传。

一番巡视后,刘琦比较满yì

,不说对阵时赵云可能将孙坚刺于马下,就算孙坚饶幸战胜,新野城守起来也是固若金汤,届时孙坚攻不破新野,僵持数日后勤保障跟不上加之担心刘表襄阳援兵必会自乱,所以刘琦对孙坚的二万兵马来袭并不觉得是件很可怕的事。

有探马来报,孙坚已攻破几座小城,正朝新野开赴过来,陈武将军所率两千兵马在新野城外五百里阻敌,已同孙坚战上了,按照事先计谋安排,陈武且战且败两日后将退回新野。

刘琦暗中欣喜,果然孙坚直攻荆州,取道新野,而不是象史书上说被刘琦派江夏太守黄祖阻孙坚于樊、邓两县,当然史书记载孙坚是公元192年才在袁术派遣下攻荆州的,刘重穿越三国时,孙坚比历史上攻荆州整整提前了一年,这其中什么奥妙也只有与孙坚开战后才能获知,也或许穿越的事根本就没法说清,都几千年的历史了,也难保史书不记错啊。

铁匠基地有人来报,赵云银枪已铸好,请公子刘琦去观摩,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就是银枪上该刻什么字。

刘琦快马奔赴基地,径直来到刀神蒲元的嫡传弟子无为的练铁主炉前,无为手中已有一条明晃晃的银枪。

无为呈上银枪:“主公,请过目。”

刘琦微笑着接过银枪仔细端详,该银枪鬼斧天工,与赵云先前刺杀公孙瓒时丢失的银枪不无二样,果真无为是奇才,刀神蒲元所言非虚,确实是无为有为呢,无为能根据卫将陈春的描述,从未见过赵云银枪的无为,便能铸造出一条与赵云丢失的一模一样的银枪来。

“好,太好了,无为有为啊!”刘琦端着银枪欣喜地望着无为,由衷赞道。

无为脸一红,谦逊道:“主公过奖了,请给赵将军的银枪赐字吧。”

古代凡是名人铸造兵器或名人所用兵器皆有在兵器上刻字的嗜好,象越王勾践剑、刘琦乾坤剑等等。

刘琦想着赵云有了这把银枪将跨着白龙马跟随自己在三国纵横驰骋,脱口而出:“就在枪头处刻上‘龙出必胜’四字吧,此枪可命名为‘龙枪’!”

第203章 甘宁借兵

刘琦将无为铸造的银枪命名为“龙枪”是有一定道理的,赵云字子龙,跨下白龙马,手舞银龙枪,毕生跟随刘琦冲锋陷阵,就如枪头所刻“龙出必胜”,寓意深着呢。

“龙”在古代的象征是至高无上的,“龙袍加身”就意味着要当皇帝了,“龙出必胜”看上去是赵云使用的龙枪,却暗合着刘琦乘龙而出,百战必胜。

无为多聪明的人啊,立kè

明白了刘琦有用意,神色庄重的给龙枪刻起字来。

片刻功夫,无为将刻好字的银龙枪交给刘琦,刘琦再次鼓励一番无为后,拍马向赵云训军的校场赶去。

刘琦笑盈盈地将银龙枪交给赵云,道:“子龙将军,好马配好鞍,将军配龙枪,给。”

赵云接过银龙枪,仔细端详,惊道:“主公,是我先前战公孙瓒时丢掉的那把枪么?咦,怎么还刻上了‘龙出必胜’四字呢?”

刘琦见赵云抚摸着新枪爱不释手,淡然一笑,道:“先前那把银枪丢就丢了吧,如今大战在即,我寻思着将军该有把好枪的,便找了蒲师兄与无为特意为将军铸造一把好枪,就叫龙枪吧。”

赵云喃喃道:“多谢主公美意,只是‘龙枪’,这枪名儿太大了吧,愧不敢当啊。”

刘琦哈哈大笑:“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子龙将军乃龙将军,亦是常胜将军,用龙枪,龙出必胜,再大的名字也不为大。”

“谢主公赐名,子龙定当持枪捍卫汉室江山,为主公冲锋陷阵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赵云持银龙枪单膝跪地,神情激动。

刘琦扶起赵云,随后同赵云巡视一番校场,见军阵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将士们昂首挺胸,雄纠纠气昂昂,一看阵势,便知非名将赵云无人能练成此阵。

“两日后开战,子龙将军有信心否?”刘琦尽管对战胜孙坚不存zài

疑虑,还是不免一问,表示对赵云的关心。

赵云谦虚道:“战事瞬息万变,对阵比拼的是军队将士的实力与气质,我强敌也强,与孙坚开战,虽不能打保票一定赢,但必胜的信心还是有的。”

刘琦拍拍赵云的肩膀:“有劳将军了,龙出必胜,我相信。”

出了赵云的训liàn

校场,刘琦回到县府议事大厅,稳坐军中帐,时刻关注孙坚率兵与陈武对战的动态。

若不出意wài

,估计孙坚追击佯败的陈武,于后天清晨便会直达新野城外,据陈文观天象,后日天高气爽,虽正值盛夏,清晨却是正面与孙坚对陈的最好时机。

刘琦召集了蒋琬、陈云、邓芝等人于议事厅中商议,守城的文岱派人快马来报,城外有个叫甘宁的鲁莽青年带了十几骑不修边幅的随从吵嚷着要进城,并且要求新野县令刘琦亲自前去接见。

“甘宁?”刘琦心中一惊,甘宁甘兴霸,东吴名将,荆州南阳人,早年投奔刘表,寄居江夏太守黄祖门下,那都是公元204年的事了,这个时候的甘宁也就是个毛头小伙子,貌似没这么早就在三国出场吧?

“主公,那个叫甘宁的很横,说半个时辰里不见到主公,他就要带人冲进城里杀人了。”文岱派来的信使焦急地说道。

“放肆,哪来的毛头刺,全城都战时戒严了,将其轰走就是。”陈文一听怒了,兴许陈文还不知dào

甘宁很厉害的。

信使并没动身,眼睛却盯着刘琦,没刘琦的发话,信使不好离开。

“越是战时,越不能节外生枝,多派发些银两打发他们走吧。”蒋琬望眼刘琦,征询的语气,看来蒋琬也不知dào

甘宁的历史渊源,毕竟此时的甘宁在荆襄七郡并不出名。

熟读三国的刘琦却知dào

,甘宁年轻时,是个非常有个性的青年,游侠义气,好与人结交,若有人尊他一尺,他必敬人一丈;若有人敲他一牙,他必要砍人脑袋,算是个敢爱敢恨、恩怨分明之人,最最特别的是甘宁深识水识,对水战、造船有着天生的禀赋,后期的东吴少了甘宁的话,恐怕历史早就改写了。

刘琦隐隐意识到,甘宁将是刘琦重生三国横征海外、东踏日本必不可少的奇才人物,真是天助我也!

“告sù

岱将军,大开城门,守城将士列队欢迎甘宁将军,不得怠慢,我率文武百官随后出城迎接。”刘琦不用多想,立即起了招用甘宁的心思,甘宁找上门来了,不管他什么目的,只要对甘宁够好,相信甘宁宁愿割掉脑袋都要誓死效忠刘琦的。

“是。”信使领命而去,心里却搞不懂主公刘琦为啥要对一个二流子样的年轻人如此厚待,还有文武百官都要出来迎接,就是皇帝小儿来新野想必刘琦也不会这般隆重吧,更奇怪的是甘宁那小子怎么一下子就成为主公手下的将军呢?

“大哥、二哥,速备车马,通知子龙将军整三千军迎接甘宁将军。”刘琦起身往外走去,蒋琬与陈文虽有不解,但还是欣然布置迎接甘宁之事,至于此时一个不知名的甘宁来新野究竟为何事,还有待见到甘宁后才能知晓了。

迎接甘宁的仪式足够隆重,赵云派出了三千人马,一千骑兵、一千弓箭手、一千步卒威风凛凛地跟随在刘琦的豪华马车后面,刘琦帐下重量级的人物诸如蒋琬、陈文、邓芝、张二麻子等人以及军中够得上队长、都伯级别的人物全都出来了,古老的锁钠也吹起来了,战鼓也咚咚地敲了起来,一扫新野战备时的紧张气氛,就象办喜事皇帝嫁女般热闹。

城门大开,守城将士城门两边列队,刘琦从豪华的马车上下来,文岱指了指城门外百米处的甘宁一行人,简要汇报了下情况。

刘琦手一挥,步行朝城外走去,豪华马车及赵云率的三千军秩序井然地出城列队。

远远望去,只见一高大粗猛的汉子横刀立马,不用问便是甘宁甘兴霸,后面跟了十几骑,肯定就是随甘宁一起闹腾的小青年了。

刘琦小跑上前,无比激动又兴奋的表情,还未到跟前就朝甘宁抱拳作揖:“哎呀,不知兴霸将军来临,小县有失远迎,失礼了,失礼了。”

“头儿,你啥时做将军了?”甘宁身边的小青年小声问道。

甘宁也不由愣了下,只是让文岱传话要新野县令刘琦亲自来接,试试刘琦是否有容人的气度,果然仪表堂堂的大公子刘琦没有爽约,亲自领了百官前来,还敲锣打鼓,大公子一点架子都没有啊,从大公子身边的几个贴身卫士及身后几名魁梧的将军来看,大公子可不是怕事的人,而应该是成大事有非凡气魄之人呢。

人家领千军万马的大公子乃汉室宗亲,如此屈尊对自己礼贤下士,我甘宁出身卑微,却受大公子皇恩浩荡般的礼遇,这份情是永远也还不清了……

就如刘琦所断定的那样,只要对甘宁足够好,便能获得甘宁的心,甘宁一下就被刘琦的气度所折服,更有感于刘琦出口便称兴霸将军,已令甘宁对刘琦顶礼膜拜了,民间所传大公子刘琦亲善为民且英勇仁义并非虚传啊。

“还不快快下马。”愰惚间,甘宁似是刘琦麾下得力的将军,望着走上前来一脸诚恳的刘琦,甘宁气息都急促起来,朝身后吩咐一声,纵身下马,将缰绳一扔,朝刘琦跑去,离刘琦五步处单膝跪地,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主公,我甘宁何德何能让主公屈驾来迎,还请主公责罚!”

五步是安全的距离,血溅五步之说便由此而来,陈春、陈夏等四季贴身卫将便是不离刘琦五步而护卫,若甘宁在五步之内跪见刘琦便有行刺之嫌,是极为不恭之举,所以甘宁在五步处停下来表明了心之诚,一声主公便将自个的前程托付给了刘琦,看来甘宁虽面相粗鲁,却也是知礼仪识大体之人。

刘琦上前扶起甘宁,欢喜道:“兴霸将军快快请起,我刘琦最爱结交五湖有识之士,今遇将军,实属三生有幸。”转身又朝邓芝道:“伯苗兄,大摆筵席,为兴霸将军和这几位壮士接风。”

“是。”邓芝领命而去,对刘琦厚待甘宁赞叹不已,大公子可是爱才之人,不以貌取人呢,甘宁行事怪异必非常人,大公子刘琦有眼光呢,估计新野与孙坚一战后,天下名士将思归新野了。

“主公,我,我是来……”一向豪爽的甘宁,见到刘琦安排如此大的场面接待,欲先道明来意,没想说起话来竟都有些结巴了。

“有话慢慢说,先为兴霸将军接见,宴席上边喝边谈。”刘琦拦住甘宁不让说出后半句话,这种场面不是说话的时候,与甘宁这种性子直的人就得畅开了喝酒畅开了说话的。

刘琦将甘宁请上豪华马车同车同行,正值午膳时间,在县府大厅里大摆几十桌,为甘宁接风,也让将士们趁大战前夕加加餐,补充下营养。

酒过三巡,甘宁喝得脸通红,终于憋不住了,离席迎着刘琦拱手作揖道:“主公,兴霸有一事相求。”

刘琦颔首微笑,知甘宁到新野的来意马上见分晓了,端起酒杯,自斟了一口,和颜悦色道:“兴霸将军请讲。”

甘宁环顾了下众人,似有顾虑,稍稍停顿了下,鼓足了勇气,道:“主公,我是来借兵的。”

第204章 慈不掌兵杀七千

“借兵?”甘宁话出,举座皆惊,正值大战之机,新野兵马本就不足,哪有将兵马借出的道理,大公子刘琦如此厚待他,甘宁这小子真不识好歹啊……

“好,借兵几何?”刘琦不顾蒋琬、陈文等阻拦的眼神,直盯着甘宁便应允了甘宁借兵的要求。

甘宁很激动,他感受到说出借兵的话后,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场面便微妙了起来,并有几个将士对甘宁表现出了不满的神色,唯有主公刘琦不问借兵缘故,竟然不打折扣便应允了,这是主公何等的信任与气度啊,今生若不为刘琦做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来,还真对不住大公子的知遇之恩了。

刘琦虽未问原因,但并不表示刘琦及其将士们不想知dào

甘宁借兵的理由,甘宁也没必要隐瞒,顺服地望着刘琦,道:“主公,孙坚攻新野,荆襄之民众皆担责,我甘兴霸更不能坐视无睹。孙坚虽必经新野,须防从水路偷渡,前些时日我与江夏太守黄祖提议加强水防,却不得其待见,便想到主公仁义大德,冒昧前来向主公借兵前往汉口,即可阻东吴水军犯荆,又可阻孙坚之兵败退,只求主公借精兵二千,让我蜇伏江夏誓为主公埋下一支奇兵随时听调。”

甘宁一席话,又引得将士们一阵议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是要不得的,敢情人家甘宁不顾个人生死安危借兵驻江夏是为荆州的大局着想呢。

毫无疑问,甘宁的一番正义凛然的话不无道理,由此看得来,甘宁行事虽有所不羁,却是精通谋略、深谙用兵之道,令众人刮目相看。

“兴霸将军听令。”刘琦见蒋琬似有话说,装作不知,即刻拔出一支令箭。

甘宁抱拳朗声:“在。”

“封汝为水军大都督,暂领二千军即刻暗赴江夏,阻东吴之军,收孙坚败退之兵,不得有误。”

“得令。”甘宁大喜,心中激情澎湃,斗志昂扬,主公刘琦是以皇室之口气封官许愿呢,这意味着为刘琦打拼天下,便会有甘宁无尚的荣光。

甘宁接令箭后精神抖擞的去校场点军去了,蒋琬方说出心中担忧,刘琦放任甘宁领军暗驻汉口无形中便得罪了江夏太守黄祖,似乎刘琦管得太宽了。

刘琦以战时大局为重,当不拘泥于小节为由唐塞了蒋琬,蒋琬怎么能知dào

甘宁的重yào

性呢,此时不重用甘宁,待日后甘宁投靠了东吴孙权,别说刘表坐不稳荆州,那甘宁便会成为刘琦雄霸三国的绊脚石。

眼光要长远的,好人做到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琦知dào

天生喜好水战的甘宁领二千军后会暗中造船,便让陈文从麒麟军中调出陈上、陈中、陈好三位曾受刘琦赠袍之恩的猛将,率两千精兵配合、协助甘宁暗驻汉口,又让无为抽调一部分铁匠跟随甘宁供造船时调用,如此一来,甘宁必死心塌地地为刘琦服wù

了。

一切安排妥当,又过一日,孙坚率二万兵马追击陈武离新野城还有百里之距,明晨便要与孙坚对阵了,新野上空战云密布,刘琦与蒋琬、陈文结义三兄弟再一次巡视城防,做到万无一失,并就次日作战的规模与走向统一了意见。

三兄弟一致认为,明晨经与孙坚一战后,很显然,刘琦在新野拥兵过万的实力是无法向世人隐瞒的,既然实力抖出来了,就要让世人见识刘琦在东汉的份量,要杀就杀出个威风来,正面对决胜孙坚才能彰显大公子刘琦的强军之威。

当晚,赵云信心百倍地来县令馆驿单独求见刘琦,请示次日与孙坚对阵,是要孙坚死还是活,刘琦沉吟良久,给了孙坚一个字“死”,毛太祖说过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刘琦此刻急需yào

一场大战奠定在乱世东汉的实力与威望,孙坚上门找死,是助力刘琦一战成名的天意,天意不可违呢,刘琦望着赵云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新野一万兵与孙坚的二万兵马对决,注定是场血战,明日里,清澈的新野护城河就真的要血流成河了,这是历史的命运,无法逆改啊。

夜已深,大战在即,黄舞蝶这几日在女子军营未归,环儿忙着战地医院的事也很少碰面,刘琦在县令馆驿一时间睡意全无,要知dào

,东吴人称小霸王的孙坚可不是一般的角色,摛贼摛王,要想赵云一招将孙坚致命谈何容易?何况孙坚的二万兵马也不是吃素的。

明日必须得将孙坚的二万兵马一口吞并,别无选择,刘琦重生三国,要快速崛起,重生三国,历史的机会不是说有就有的,刘琦在院子里扶着小桥上的玉石栏杆心潮起伏,该怎么将孙坚打败呢?

冥思苦想之际,刘琦灵感一现,由黄舞蝶想到了黄叙,赶紧让卫将陈冬传黄叙来见,如此这般耳语一番,黄叙领命而去。

黄叙走后,刘琦又命卫将陈春请来陈文,说出心中所虑:“二哥,之所以刚才与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我没说,是因为大哥心慈手软,就算明日能胜孙坚也不足以立威。”

陈文也深知大哥蒋琬不好战,但治国理县却算是一把好手,大战在即,刘琦深夜单独请陈文来面授机宜,撇开蒋琬,必是有重yào

事相托。

“主公,文愿听主公调遣。”陈文作揖道。

刘琦也不客气,神色庄重,说道:“我已与子龙将军说了,明日对阵,必是双方小将先出,可令陈武首战,子龙只须与孙坚对决,胜孙坚是子龙提升名望的一战,阵前全军就由二哥调度。”

“是。”陈文知dào

刘琦还有话说,应声谦恭伺立一旁。

刘琦稍感遗憾,叹口气道:“唉,明日孙坚必死无疑,可惜了一代小霸王了。”

“敢与主公作对,孙坚必死,那都是天意。”陈文也感叹,听话听音,刚才刘琦便表露了欲杀人立威之意,刘琦的用意就很明显了,虽惋惜孙坚之才,但为了一战成名立威,孙坚便没有活路了。

“明日二哥如何调兵布阵我不管,我要的结果是,在子龙将军胜却孙坚的那一刻,二哥挥强军勇猛冲杀,将孙坚二万兵马隔成三段。”刘琦目露精光,杀气渐现,不容陈文思虑,斩钉截铁道:“放三杀七留一万!”

陈文深吸一口凉气,大公子刘琦明日个要大显身手了,确切地说是要大开杀戒了,仅杀七一说,毫无疑问地刘琦一句话,就要杀掉七千孙坚的士兵了。

“主公,能不能少杀一点?”陈文小声问道,毕竟七千人命啊,陈文还做不到刘琦这么狠。

刘琦沉默,没有作答。

一向仁义爱兵如兄弟的刘琦既然作出这样的决定,便有其考lǜ

,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陈文见刘琦默不作声,狠下心来,说道:“好,如何放三杀七留一万,还请主公明示?”

刘琦沉默片刻,见陈文提问,必须要打消陈文的顾虑,要不然,往后在将士们的眼里将自己看成是暴君一样的人物那就危险了。

“孙坚一败,二万兵马便会溃如决堤,二哥可趁机隔成三段。”刘琦解释道,“放三,放出三千丢弃盔甲的兵士逼其逃向江夏,由兴霸将军接收,以补充汉口水军。”

“好。”陈文有感于刘琦深谋远虑,大声叫好。

“收服孙坚一万降兵,充实新野军力。”刘琦又道,“杀七,必须杀掉七千士兵,不杀不足以立威,让以后胆敢小觑我强军之人闻风丧胆,不战而栗。”

“遵命。”陈文抱拳,至此陈文算懂得了刘琦的一片良苦用心,杀掉七千敌兵以立威,往后想打新野刘琦主意的人可就得掂量掂量了,刘琦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呢。

“此战甚为要紧,二哥保重。”陈文亲自将陈文送出馆驿,回到床上左思右想,为自己竟然硬下心肠杀掉七千士兵感到暗自吃惊,迷迷乎乎间,找到一个“慈不掌兵”的理由为借口才使自己心安理得的入睡。

……

是夜,陈武带着佯败的二千兵士回到新野,此时天已微明,城门紧闭。

孙坚连夜追击陈武,一路劳累奔波,便将二万兵马离新野主城三里处安营扎寨,尽起炉灶,准bèi

安顿全军后再与刘琦挑zhàn



太阳升起之时,朝霞万丈,刘琦带着蒋琬、陈文、赵云等人于城门楼上观望,三里外孙坚的二万兵马密密麻麻,却是军容齐整,煞是威风。

陈武假败五百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指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孙坚兵营,愤愤然道:“主公,趁孙贼远途奔涉,扎营未稳,派兵冲将过去,定将一举而胜。”

刘琦摆摆手道:“武将军莫急,你能想到的,孙破虏也能想到。此时正是孙坚气盛之时不可硬拼,呆会对阵自会让武将军先上。”

“是。”刘琦发话了,陈武紧握长枪,期待与孙坚一战。

刘琦转向陈文,意味深长道:“二哥,准bèi

妥当了么?”

陈文望眼蒋琬,沉着应道:“已按主公意旨办妥,将士们正摩拳擦掌嗷嗷叫呢。”

“那好,擂鼓出阵。”刘琦走下城楼,开玩笑,大敌当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刘琦还会体恤孙坚没用过早膳饿着肚子打仗吗?

第205章 该称王时就称王

城门大开,战车拖着战鼓咚咚作响,刘琦让陈武领一百麒麟军率先向刚扎未稳的孙坚兵营冲去,一百麒麟兵不多,意不在厮杀,要求冲乱其阵脚即可。

赵云已紧随麒麟军后在城外排兵布阵,等待孙坚领兵对阵。

如今的麒麟军虽兵力一百,却俱是铁甲在身,以一挡十,身经数战的铁骑精锐,在陈武带领下锐不可挡,而刘琦身后黑压压千军万马似排山倒海般自城门涌出。

孙坚的阵营一时大乱,谁也没想到刘琦敢硬拼硬,更没想到新野城内竟然数以千军,阵势撼人心魄。

“杀。”小霸王孙坚将碗一抛,顾不及喝上一口稀粥便被刘琦给搅了,浑头火起,纵身上马,提枪挥军便杀。

战鼓震天响,刘琦的军队步步推进,陈武冲乱孙坚的阵脚后,便率麒麟军及时归队,这么一搞,孙坚的队伍就乱了阵形,刘琦占了先机。

面对严阵以待的刘琦军队,孙坚看出了刘琦要正面对决的意思,便令军队摆出阵势,少不了与刘琦对骂。

刘琦见孙坚生得果然威猛,暗叹第一次见到孙坚,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孙坚了,这一阵,孙坚马上就要挂了。

孙坚破口大骂:“叛贼刘琦,私自养兵,还不快快献出城池,饶你不死。”

刘琦哈哈大笑:“孙破虏,你助袁术按兵不讨董卓老贼,却来犯我荆州边境,安的是何用心?你想饶我不死,我还不想你活在这世上呢,告sù

你吧,犯我刘琦者,没一个有好下场,孙破虏还不快快下马受死,可免你二万兵卒免遭杀戮。”

孙坚气得浑身发抖:“哇呀呀,小小毛贼真是狂妄自大,还不放马过来,信不信我一枪将你挑死马下?”

刘琦揶揄道:“小霸王手下无将么?杀鸡焉用牛刀,我帐下名将如云,杀你个小贼还轮不到我动手了。”

“主公,别与那孙贼废话,将孙贼交于我就是了。”陈武带麒麟军冲杀一阵孙坚的兵营后,很不过瘾,主动求战。

刘琦道:“武将军,开杀吧。”

陈武冲上前去,自然也轮不到主帅出战,孙坚的部下迎战陈武,不出三两回合,陈武胜。

又有孙坚几名部下被陈武挑于马下,孙坚连折几将,大怒,亲自迎战。

刘琦朝赵云使眼色,道:“该子龙将军了。”

赵云提银龙枪,跨下白龙马飞般刺向孙坚,大喊一声:“武将军暂且竭息,孙贼交由我来。”

陈武回转马,回道:“将军小心。”

就听呛郎一声,孙坚搁开赵云的银枪,感受到赵云的力道非同一般,战马长嘶后退五步,朝赵云喝道:“汝是何人?无名小辈安有资格与我交战,让刘琦那小子上来。”

赵云嘿嘿一笑:“吾乃常山赵云赵子龙,过得了我这关,你才有资格与我主公交战。”

“哇呀呀,先斩了你个狂妄之徒。”孙坚简直气得吐血,没想到刘琦的部下都是这般的猖狂,可恨自己手下缺少大将,只得亲自迎战常山赵子龙了。

孙坚本想率二万之众冲杀刘琦一万兵马,好面子的孙坚想挑死赵云再挥师攻城,一念之差,千古恨,在与赵云战至第八回合时,赵云杀了个回马枪刺中孙坚臂膀,赵云追杀,孙坚败退阵失却机会挥军与刘琦硬拼。

主将败向阵中,机会稍纵即逝,刘琦用手碰下身边的黄叙,继而抽出乾坤剑,大喊一声“杀啊”,一马当先挥军冲杀败退的孙坚。

就在刘琦挥军向前之际,“嗖”地一声,一支羽翎箭趁乱破空而出,直取孙坚后颈,一箭穿喉,孙坚当即栽于马下身亡,发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忠的儿子神射手黄叙。

这是很戏剧性的一幕,孙坚根本来不及指挥军队与刘琦拼杀,便已中箭而亡,本可二比一的与刘琦拼杀,却失去了先机。

顿时有**喊“孙坚已死,降者不杀。”

主将孙坚死了,孙坚的阵营早就乱了军心,无人恋战,降者有,抵抗者有、败逃者也有,总之降者多。

陈文在事先经刘琦“放三杀七留一万”的指示下,早已抽调五千精锐专门对付抵抗者,故yì

放走一部分约三千人马,派人掩杀逼其走汉口回东吴,那里早有甘宁的二千伏兵候着。

大多数当兵吃粮的孙坚兵士已归降,降者众,约有一万五千之多,在圈定约一万人外,其余受降者全部被以最快的速度趁乱斩杀,新野城外猩红一片,血流成河,触目惊心。

古人打仗就是这般的正经,主帅一死,就算再多的兵马都形成不了战斗力,在刘琦强悍的作战攻势下,以孙坚之死、放走三千、杀了七千士兵、招降一万的战绩大获全胜。

随后打扫战场,刘琦命将七千余具尸体运至城外十里处一座小山岗埋了,并专门给孙坚立了个坟墓,薄棺而葬,新野战事平息,刘琦一战成名,新野周边县国莫不惊叹。

此时有襄阳信鸽报信,管家刘忠已开通了山谷顶端森林古道,来信告知,穿越古道可通至襄阳城西十里处的龙山,刘琦见信大喜,立马回信一封,告知新野大捷,并让管家刘忠派人在龙山接应,刘琦已调两千步卒暗中前往龙山,经森林古道回山谷大本营供师傅黄忠操训。

与孙坚一战后,刘琦即刻整顿兵马,将招降的孙坚一万余部划归陈文调度操练,自此刘琦手下便拥兵两万,赵云领军一万,陈文领军一万,势力可与蔡瑁抗衡。

更可喜的是,刘琦大胜孙坚之后,新野周边县国纷纷来人来信祝hè,表达了要拥立刘琦为主公的愿望,为此,刘琦紧急召集手下得力干将议事。

刘琦意气风发,道:“孙坚战死,招降万余兵卒,正是新野百姓与众将士奋力之结果,我已问过降将,敢情袁术派孙坚领二万兵马攻打荆州,缘起公孙瓒与我结仇,袁术恐公孙瓒提兵先取荆州才派孙坚先攻,看来与公孙瓒早晚必有一战,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刘琦所说也正是孙坚比起历史记载早了一年攻打荆州的缘由,也使得在新野战死的孙坚于穿越的历史上少活了一年。

“孙坚都战败了,公孙瓒更不敢来犯了,怕他作甚?”陈武抢话道。

陈文拈须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现在看来,不是担心别人来犯,恐是别人担心被我们所占。”

蒋琬也道:“二弟所言正是,已有诸多周边县国向主公示好呢。”

众将将军对公孙瓒并不看在眼里,突然之间就战胜了孙坚的二万兵马,这种神勇,使得新野上下,从兵将到平民都对刘琦有着莫名的崇拜,刘琦的威望如日中天。

“称王吧,主公。”邓芝冷不丁冒出一句。

“是啊,主公,该称王了,在江陵龙门镇里,胡半仙预言主公必称王呢。”陈武大咧咧地帮腔。

蒋琬却出言阻拦:“主公不可,称王是早晚之事,此时时机不到,若主公称王,招人妒忌事小,引起宇内称王之风盛行,这般乱世将更是一盘散沙了。”

陈武瘪瘪嘴道:“蒋司马危言耸听啊,主公乃汉室宗亲,称王关他人何事?就算称帝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了。”

“这……”蒋琬被陈武呛得说不出话来,陈文与陈武及陈春四卫将都是跟随公子刘琦的贴身卫士出身,刘琦宠着呢,再说陈武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蒋琬也就不好与陈武顶嘴了。

“称王吧,主公。”文岱、无为等年轻一辈纷纷激动的劝说。

刘琦陷入了两难,称王的话,蒋琬所说将会加剧天下纷争,并不是明智之举,若不称王,似乎要寒这些热血将士的心。

公元191年的东汉,确切地说还没有形成魏蜀吴的三国态势,此时的东吴势单力薄,刘备还在公孙瓒手下东奔西走,无权无势的曹操正为刺杀不了董卓而苦恼,东吴的孙权、蜀地的刘备、天子近旁的曹操那都是多少年后的事,曹刘孙三方还没有形成势力呢,若刘琦此时称王而不是称帝便能占尽天下欲称王之人的先机,将以后名不正言不顺的称王之人打压下去,或许曹刘孙三国鼎立便不会成势了,那以后东汉就是刘琦的天下了。

若说到称王,刘琦不心动才怪,刘琦可不会象刘备那样假惺惺令人家陶谦老人家辛辛苦苦地做出三让徐州的事来,此时不称王更待何时呢?

只是刘琦必须要找到一个称王的借口,要哄得刘表乐意让出荆州刺史的位置,还要将蔡瑁踩下去,更要让周边的县国俯首称臣,最后只需一口吃掉董卓,天下便安定了,曹刘孙也就不会骚动了,这一切都需yào

一个合理的借口。

战胜孙坚是一个契机,刘琦的威望波及荆襄七郡,错过这个机会,往后冒然再提称王可就不是件易事了,刘琦陷入了沉思。

陈文自从组织军队在刘琦的授意下杀掉了七千放qì

抵抗的士兵,便已下定了决心,欲早日促成大公子刘琦成王,唯有辅佐公子强dà

起来,才能使弱小者臣服,才能减少杀戮。

此时诸侯并起,受伤害的不是诸侯将军们,成批成批的士卒象草芥一般死于战乱,最终受伤害的还是善良的老百姓。象昔日荒芜的新野在公子刘琦的治理下,才一年的功夫便如此的繁荣与强dà

,要是公子刘琦治理全国的话,既不是千万万老百姓的福音?

陈文此时比任何人都看得深远,似乎也看出了刘琦的心思,刘琦称王并不是为了自己的虚荣,想必也是和陈文一样的想法,唯有称王征战才能加速结束全国的战乱,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一通百通,陈文的思想通了,内心便激动起来,从怀里掏出楚王陵中偶得的汉高祖刘邦遗留墓中的金简来,环视一圈众人,庄重地走到刘琦跟前,双手恭敬呈上:“高祖在天之灵护佑,城外十里葬孙坚七千士兵之时,云中隐隐有龙浮出,正是吉祥之兆,该称王时就称王,今日乃主公称王的良辰吉日也。”

第206章 预言帝

陈文呈上汉高祖刘邦的金简后,起身面向众将,指了指刘琦手中的金简,神情激动,大声道:“这是块汉高祖金简,乃主公祭祀楚王陵时偶得,高祖遗训获金简者可统大汉,万年昌盛。”

刘琦手持金简,十分应景地也站立了起来,面色凝重地望着陈文发表演讲,而众将皆露惊疑,见刘琦起立,也离座立正,汉高祖金简是啥玩意呢?没听说过啊,听陈文的口气那金简就和传国玉玺一般至高无上,得者称王的吧。

陈文继xù

道:“如今天子年幼病弱被董卓所挟,袁绍发起十八路诸侯讨董救驾半途而废,国似无君,致使天下纷争不断,至此献帝气数已尽,今日主公大败孙坚,龙现云端,正是主公龙魂附体,君临天下之端兆,天意不可违,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拥立主公称帝匡正汉室、一统宇内、为万民谋福,乃吾辈高远之志,大丈夫当思上报明主,下保良民。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龙已现身,主公临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文一番激昂的演说,句句在理,不容辩驳,且无可挑剔,将众将说得热血沸腾,一句“龙已显身,主公临朝”高呼万岁领头叩拜,众将愕然不已。

蒋琬被陈文的举动惊呆了,义弟刘琦要称帝,怎么事先也没有通个气呢,这二弟陈文唱得又是哪一出?刘琦称王都让人担心,如今却要冒天下大不韪称帝,还真是一时令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情势所然,也由不得蒋琬细想了,陈武、文岱、邓芝、赵云等一干将领自动的左文右武分两列,学着陈文模样叩拜刘琦山呼万岁。

尽管觉得刘琦称帝,此事过于唐突,或者近乎荒唐,但蒋琬也不敢慢上半步,仍抢在最前面叩拜刘琦,既然知dào

刘琦称帝是早晚的事,先称帝再打天下也未尝不是一条新路子。

忽然间便当皇帝了,刘琦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想着称王,下一步再打倒董卓后看情势统一天下,没想到陈文的助推下,越过王侯这步,一步到位,直接称帝,真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乱世东汉哪个年代,许多有野心的诸侯都想称帝,包括蜀中的刘焉、长安的董卓,只是没人敢站出来,而刘琦乃汉室宗亲,又获汉高祖刘邦的金简遗训,打着安定宇内为万民谋福的旗号废献帝自称皇帝也是件说得过去的事,关键的是能否有实力坐得下去。

“众爱卿平身。”刘琦大手一挥,端坐太师椅,重生三国,雄霸三国的日子开始了,什么皇袍加身的仪式暂时都免了,先称帝再打天下也就名正言顺了,待平定天下再行皇帝礼数也不迟。

众人归位,蒋琬却未离身,十分郑重地说道:“皇上真龙降身,当皇袍加身,发檄文传九洲,定国号,选国都,封朝官,大赫天下,号召各路英雄共讨董贼,一统宇内,可保汉室江山永固万年。”

“好,国号、国都、官阶、朝服之事就有劳大哥操心,称帝之事暗中推进,暂不要外传。可先放出风去,就说病弱之献帝气数已尽,当今急唤强主安定天下,新野有龙显身,天子必出新野云云,另可遣人于周边县国摸摸情况,有多少愿意臣服,我还须赶赴襄阳表奏下父亲,听听父亲有何高见。”

刘琦并没有得yì

忘形,称帝是为了加快统一,结束纷乱,先称帝再打天下也许在东汉只有刘琦本人才适合走这条富有特色的三国雄霸之路。

“皇上圣明。”蒋琬对刘琦的沉着冷静由衷的佩服,慨然道:“据了解,新野周边县国多有归服之意,照目前情势,放出风去,呼唤明主之声雀起,届时皇上揭竿而起,必然天下云集,可一举剿灭董贼,再顺利登基。”

“就依大哥。”刘琦面色平静,将金简交由伺立身旁的陈春递给蒋琬,说道:“此高祖金简,众爱卿得以一见,都摸上一摸沾沾帝王灵气,可佑我大汉子民万世平安。”

蒋琬接过金简,认真抚摸一阵,这确实是帝王之物,非一般能工巧匠可制造,刘琦能获此神物,还真是有帝王之命,这都是天意,自此蒋琬对刘琦称帝很是上紧。

众将摩挲一番金简后,刘琦仍将金简交于陈文保管,勉励众将再接再厉,待攻下长安正式登基称帝,便是诸位爱卿畅享荣华富贵光宗耀祖之时!

既已暗中称帝,刘琦便已下定决心,决不能让刘备、孙权与曹操的势力壮大起来,或许刘琦攻下长安登基后,天下太平了,刘备、孙权与曹操也就消停了也说不定。

不过,刘琦要做到天下唯我独尊,须在乱世用重典,必须要强军,读书人是没法与当兵的叫板的,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在战乱的年代,弱者没法和强者讲理,落后就要挨打,以暴治暴终致登上九五之尊才是王道!下一步,刘琦要做的就是扩军与联横,准bèi

大张旗鼓地一举消灭董卓攻占长安。

刘琦与将士们兴高采烈地商讨扩军联横之事,憧憬着下一战打败董卓攻占长安助刘琦称帝,届时大家便都是开国功臣,位列三公光宗耀祖了,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啊。

县府议事大厅,群情激奋,忽有侍卫来报,厅外有个叫胡半仙的算命先生求见。

“胡半仙?有请!”刘琦起身向外迎接,曾在楚王陵群的龙门镇里见过一面的胡半仙,号称预言帝也不为过,刘琦获得勾践剑曾被胡半仙缠着测了一字,当时刘琦用剑在地上随手划一横,被胡半仙说成是土上覆一成王,果真现在成王了。

“拜见大王。”胡半仙急步跑入大厅,不等刘琦迎出门外倒地便拜。

刘琦伸手搀扶,呵呵一笑,有意逗下胡半仙,说道:“半仙失算啊,小县至今囿居新野,哪来的大王啊?”

刘琦坐回太师椅,指了指胡半仙道:“看座。”

在座除了陈文与陈武在龙门镇时认识胡半仙,其他人对胡半仙还是第一次见到。

胡半仙还是老样子,但精神抖擞,镇定自若地落坐后,在矮凳上坐好,闭目掐算,嘴里念念有词,忽然睁开双眼,大惊失色:“大王,不对啊,按理早该称王了,我胡半仙Lang荡江湖半生,从未失算过的啊。”

刘琦也不说破,问道:“哦,此话怎讲?半仙经新野来也没有看到一个王字吧。”

胡半仙沉吟半晌,慢悠悠道:“这就奇怪了,近日吾观天边隐现龙身,一打听,方知新野大王大败孙破虏,正是扯旗称王成帝之时,为何大王不应天时而宁愿囿居新野淡泊终生呢?”

“这……”刘琦感叹胡半仙的神机妙算,特意瞧了瞧蒋琬,意思是缓称王不应天时啊,这胡半仙可不是我请来的,人家就是神出鬼没的预言帝呢。

陈文见机道:“半仙师傅所言极是,只是主公碍于面子,恐伤天下爱献帝之心迟迟下不了决心呢。”

胡半仙连连摆手:“此话差矣,病弱幼小之献帝不能救万民于水火,天下人的面子都被其跌尽了,又何来的面子?如今大王家门口一战大败孙坚二万兵马,是何等的神勇?若大王即时称帝,揭竿而起,大兴仁义之师,天下思稳,必然顺势一统宇内,百姓那才有面子呐。”

“这……”刘琦再次故作犹豫为难,不是刘琦不想称帝,只是一时还没有足够的思想准bèi

,称帝后将会引起天下何等的反应那都是未知数。

“大王,当年龙门镇里测字挥剑划一,是为指土成王,乃行龙运。而且划一亦暗指一年时机,龙形再次显于新野云端,正是称帝之时,天意不可违啊。”胡半仙振振有词。

蒋琬听胡半仙句句直指刘琦必须要及早称帝,否则违了天意不堪设想,蒋琬便重视起来,起身朝胡半仙作揖道:“半仙师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是大王称帝,若冒然废了献帝将招致天下人嫉恨啊。”

胡半仙哈哈大笑:“这位大人面相憨厚,心仁手软,搁在太平盛世,定是治国能相。”

蒋琬脸一红,谦虚道:“蒋琬不才,师傅过奖了。”

胡半仙收起笑,认真道:“大人有所不知,大王称帝为何非要废献帝呢?”

“那又如何?”邓芝插问,似乎猜测到胡半仙要说什么。

胡半仙正色道:“大王称帝,龙魂附体,顺应天时;荆襄七郡天下最大,兵精粮足英雄有用武之地,占尽地利;如今人心思归新野是为人和,天时地利人和齐占,大王不称帝便要令天下百姓伤心了。”

“说的有理,只是献帝如何摆正位置,毕竟年幼的献帝还在董贼老儿的手中呢?没有献帝下诏如何称帝呢?”邓芝见胡半仙有些胡扯,略感失望。

大家纷纷用渴盼地眼神望向胡半仙,邓芝所言是关键的问题所在,解决了献帝之事,刘琦称帝便名正言顺,称帝的道路才算没有障碍,至于什么董卓那都不在陈文与赵云等将士们的眼里。

“哈哈哈,哈哈哈。”胡半仙突然大笑不止,转而脸色阴沉下来,冷冷地说道:“废黜献帝的事那都不算事儿,我有一计,名曰借刀杀人,不用众将动手,献帝不日必死于董卓之手激起天下人神共愤,届时大王扯旗高呼,天下民心所向必归大王矣。”

第207章 密谋废黜献帝

忽而开怀大笑,忽而沉静阴冷,胡半仙当着众人的面阴阳怪气的神态,实在让人不待见,但胡半仙有计能废黜献帝而助刘琦称帝,自然又引得众人引颈静听。

刘琦淡然一笑,道:“半仙,说吧,就别卖关子了。”

“是,大王。”胡半仙接着道:“众将可向长安发布消息,宣称在新野已拥立汉室宗亲的大王为帝,四海朝拜,号召天下英豪向董卓发布征讨檄文,由此被董卓挟持的献帝便一文不名,董卓乃刚愎自用的武夫一怒之下便会杀了献帝,继而起兵来攻新野,董卓之兵如孙坚之流必定又会成了大王盘中的菜,那时大王便以献帝已死,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名正言顺的当起皇帝来。”

“好计,好计。”众将闻听,交头接耳,脸上露出喜色。

蒋琬却皱了皱了眉,问道:“假如董贼老儿不杀献帝呢?”

是啊,这又是个问题,董卓不杀献帝,刘琦便立帝无名,要向靠一块汉高祖刘邦的金简号令天下并非是件易事,蒋琬一问,众将停止议论,一片狐疑。

胡半仙捋了捋胡须,为表示慎重地对待蒋琬的问话,又闭目养神,装模作样地抬手掐算起来,少倾,睁开眼来,平静地说道:“不出一月,最迟不过七月七,献帝必死。”

众将异口同声:“为什么?”

胡半仙神mì

兮兮地,诡秘一笑,又摇了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

陈文赶紧打圆场:“半仙乃仙家之辈,从未失算也不是夸得大话,我与主公、武将军曾在龙门镇时便已见识过,如今半仙忽临新野,自识天机,并非我等凡人可窥探,我们依半仙之计行之便可。”

“我看胡半仙并非胡诌,倒也句句占理儿,大家就依半仙之计吧。”议事时,鹅城土豪李大一般不多说话,此时一言很起作用,想必人家土豪出身的李大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吧,算命先生的话信则有,不信则无,尤其在拥立刘琦称帝的大是大非面前,必须坚信不疑,这就是立场。

众将纷纷点头,基本统一了认识,蒋琬思忖良久,开口道:“皇上,半仙之计可行。”

蒋琬称刘琦一声皇上,倒将胡半仙敢雷住了,敢情刘琦还果真暗中在众将面前称帝了,隐藏的好深啊……胡半仙哪知dào

将士们称呼刘琦为皇帝也就是刚才发生的事儿。

刘琦心中感激胡半仙来得及时,一席话将众将士的思想疙瘩解开了,那就不用犹豫了,既然早晚也要称帝,何必偷偷摸摸,正大光明地与董卓拼上一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吧!

但面子上有些话还是要装一装的,刘琦叹息道:“形势所逼,不能将弱小的献帝将董贼那儿救出来也就罢了,本公子又怎能坐上帝王宝座呢,受之有愧啊。”

众人皆劝:“皇上,天意难违呢。”

刘琦假装为难,假惺惺道:“好吧,就为了天下苍生,朕暂且当一回皇帝,谁叫我出身汉室宗亲,身逢乱世,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

……

议事散后,刘琦将胡半仙与蒋琬、陈文三人留了下来,具体商讨如何向外发布刘琦称帝的消息,如何使董卓动怒而又不至于使得百姓对刘琦反感,许多细节都需yào

认真琢磨推敲,来不得半点大意,否则的话,称帝一事弄巧成拙,便要令天下耻笑,贻笑大方了。

刘琦、蒋琬、陈文与胡半仙四人静坐下来商议,当胡半仙得知陈文有汉高祖金简时,大喜过望,连说此事必成,献帝不日必死,然后如此这般地述说一番,蒋琬与陈文欣然离去。

对于胡半仙,刘琦感慨颇多,会算命的先生很多,但会用计的算命先生可谓凤毛麟角了,看来胡半仙是个不安分的算命先生,刘琦得遂了其心愿。

蒋琬与陈文离开时,刘琦示意胡半仙留下来,笑呵呵道:“多亏半仙鼎立相助,往后天下安定,八方一统,半仙算是立了奇功一件呢。”

胡半仙讪笑道:“皇上见笑了,在皇上面前我那点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刘琦又道:“半仙多日子不见了,在哪儿发财呢?”

胡半仙道:“世道乱得很,漂泊江湖,四处Lang荡也混不得半个温饱,皇上声名远播,四海盛传新野桃源胜景,百姓安居乐业、吃喝不愁,正是天下万民所向往的极乐世界,我是肚子饿得慌,闻名而来。要不是龙门镇得皇上钱资相助,估计早就饿死途中啦。”

刘琦呵呵一笑:“就凭半仙的神算也不至于混到如此狼狈的境地吧,朕这儿正缺一职,不知半仙愿意否?”既然大家伙都承认了自己是皇上,当然在称呼上不能老是我啊我的,也就得叫朕了。

胡半仙心中一动,大公子刘琦向来出手大方,如今皇帝身边供职,那可是千万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呢,想及此,胡半仙诚惶诚恐道:“感谢皇上恩赐。”

刘琦哈哈大笑:“朕还没说是什么职位,怎么就感谢恩赐了呢。”

胡半仙讪然不语,静待刘琦封官。

刘琦停顿了下,说道:“半仙,实不相瞒,在龙门镇测字及今日废黜献帝一事上,朕观你心性不坏,且精通谋略,并不酸腐,大事大非面前决不含糊,就凭你巧舍如簧,料事如神也该重用的,暂且留在朕身边领军师一职如何?”

“谢主龙恩。”胡半仙还真的不含糊,当刘琦要其领军师一职倒头便拜,军师啊,相当于丞相呢,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敢不惊喜激动,敢不为皇上献身?

刘琦欣赏胡半仙的实诚,不虚伪,有胆识,笑道:“爱卿平身。”

“谢皇上。”胡半仙起身,又表忠心道:“臣虽不才,皇恩浩荡,一生难报。臣敢不献毕生所学?助力皇上恩泽天下,万民享福。”

“好,半仙去吧,朕已向二哥交待过,机密之事可速与文将军秘议。”刘琦信得过陈文,陈文也需yào

胡半仙的计谋,而温厚的蒋琬在天下未定之时还不适合参与过多的阴谋。

“是。”胡半仙离开议事大厅,也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皇宫”,心花怒放,大公子刘琦果然是龙胎转世,知人善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东汉混沌的天很快就要放晴了。

胡半仙走出议事大厅,陈文正悠闲地在大厅外踱步等着胡半仙,见胡半仙来了,热情握手:“半仙师傅,走,我们喝一盅去。”

“好,喝一盅去。”胡半仙很开心,Lang荡了大半生,终于得遇明主,今晚就得和陈文一起敲定废黜献帝之事,东汉不能再乱了,战乱必须尽快结束,将各诸侯英豪们从穷兵黩武中解救出来,让百姓恢复农耕、恢复工贸才能让国家繁荣昌盛起来。

目前,横在刘琦面前称帝的最大障碍就是献帝的存zài

与董卓把持朝纲,解决这两个问题,刘琦便可以名正言顺登基。

在刚才议事大厅里,胡半仙说了一些很隐晦的话,但有些话,或许刘琦能明白,但不能明讲;有些皇上不能明说的话,但作为未来国相的胡半仙却必须要做,这就是刘琦过人的识人之术、用人之道。

在陈文的馆驿,陈文与胡半仙面前摆了一坛酒,小酌对饮,酒酣之处,两人谈得十分的投机。

陈文嘿嘿一笑:“半仙师傅,你说献帝不日必死,还非常确切地说活不过七月七,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必定有阴谋诡计,是当着众人面不便明讲吧。”

胡半仙饮了一盅,笑道:“什么事能瞒过皇上与文将军呢,要不然皇上也不会特意嘱咐我与文将军密议吧。”

陈文给胡半仙舀了一勺酒,面色凝重,直言道:“半仙师傅,说吧,需yào

我做什么?”

“好。”胡半仙端起酒盅,举杯与陈文对饮,然后四下环顾,确认安全,凑近陈文耳际,小声道:“文将军,我在长安看到曾在龙门镇和你们在一起的鄂将军了,他在董卓的禁卫军担职,掌管五百禁卫军。”

“鄂将军?”陈文一惊,道:“你是说大公子,哦,不,是皇上的贴身卫士,曾在江陵同行的兄弟鄂焕么?”

胡半仙道:“正是。”

“这倒是个好消息,确实龙门镇一别,皇上赐了四位贴身的铜甲卫士许鄂将军北上寻访神医华佗,据说是要去长安的,没想到,一年的功夫,鄂焕将军都做官到董卓的禁卫军里去了。”

“嘿嘿,我以为是皇上安插在董卓身边的一支得箭呢,这真是天意。”胡半仙再次阴冷一笑,又道:“文将军,事不宜迟,可差人即赴长安,暗中盗出空白圣旨,以献帝名义拟发让位于大公子的假诏,然后将鄂焕手下的禁卫兵暗中替换成新野的精锐,待董卓杀了献帝即刻拥立大公子成帝,且令鄂焕长安反水,大事即成,天下可定。”

陈文道:“发假诏,胡半仙啊胡半仙,假的总究是假的,万一露馅了,既不是要遭天下人耻笑,弄得不好,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胡半仙诡秘一笑:“文将军,献帝小儿都死了,谁找人求真伪去?过程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大公子必须早日登基,尽早结束平定这天下纷乱的局面,百姓再也折腾不起这半死不活的日子了,华夏大地再也经不起遍地战火的炙烤了。”

陈文思忖一番,狠下心道:“半仙言之有理,也唯有这样了。照你说法,那是不是万一董卓不杀献帝,我们还得替董卓杀了献帝假祸于董卓而起事吧?”

胡半仙点点头道:“文将军聪明,牺牲一个不中用的献帝,换取天下永世太平,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皇上都说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陈文与胡半仙两手紧紧相握,不觉间一坛酒下肚,想着大公子不日要登基,醉意澜姗间,陈文与胡半仙胸臆激荡,感觉风云际会的时代来了。

第208章 时势造英雄

刘琦登基废黜献帝之事正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新野上下笼罩着一种异样的气氛,二十万新野民众都有种心理预期,新野要出皇帝了。

说来也怪,本来葬下孙坚七千士兵的地方,当日万里晴空一阵风吹过一长条的乌云形似长龙,竟然被陈文与胡半仙拿来说事,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新野要出天子了,新野百姓自然坚信不疑,惹得周边县国也是将信将疑。

大败孙坚,刘琦拥兵两万,休整两日后,带上蒋琬、陈武、陈春四卫将及十位铜甲卫士赴襄阳告捷,自然少不了赵云领麒麟军假扮平民一路护卫,如今刘琦即将登基贵为天子,安保问题更显重yào



刘琦将蒋琬带走,有另一用意,就是留下陈文与胡半仙在新野可以放开手脚暗中布置废黜献帝之事,有些黑幕不可以令外人知晓的,对于结义大哥蒋琬来说,天下平定,蒋琬才能发挥治国能相的作用。

新野大败孙坚的消息早已传至襄阳,当刘琦赶赴刘表刺史府告捷时,刘表喜出望外,连连夸赞刘琦用兵如神,荆州有新野作屏障,刘表可高枕无忧了。

刘表摒退闲杂人等,又进内室确认蔡夫人不在屋内偷听时,便与刘琦单独会见。

刘琦直抒胸臆,说道:“父亲,新野将士斗志正旺,稍一出兵便大败孙坚,如今有周边县国纷纷表示愿合兵一处壮大实力,孩儿欲招安荆襄七郡雄师,引大军直逼长安,将董卓赶走,扶正献帝,如何?”

刘表大惊失色,惊得咳嗽不停,喘道:“琦儿好大的胆子,十八路诸侯并起都灭不了董卓,凭你几万人马就敢兵逼长安,你想断送为父的前程么?”

刘琦正色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当日孙坚派二万兵马犯荆州,有几人愿意听从父亲之命,勉强凑齐二千兵马给孩儿,谁个不是怀着看笑话的心思等着我被孙坚所灭?关键时候,是孩儿为父亲顶了上去啊,难道这点父亲看不出来吗?”

“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确实琦儿这几年吃了许多的苦,父亲也没帮上你什么,全靠你个人奋斗才有今天的实力。”刘表叹口气,带着惊惧的语气道:“不是父亲有意反对你,若你兵逼长安成功还好,若兵败将会使荆襄七郡的百姓万劫不复啊,人人皆知董卓可是个毒如蛇蝎杀人如麻的狠角色啊!”

“只要父亲不反对就是,董卓我能对付。”刘琦不愿与胆小怕事的刘表深谈,要想在荆州站住脚,拿下蔡瑁是首要大事,刘琦再次提出要求,说道:“父亲,我要接管蔡瑁的兵权。”

“什么?你太过份了!”刘表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又是一阵咳嗽,差点没被刘琦的几句话气出心脏病来。

“父亲,孩儿不是开玩笑。”刘琦挺胸直视刘表,正色道:“父亲想必不会不知,蔡瑁欲靠蔡氏家族的力量窃觑父亲的权位蓄谋已久,如今我胜孙坚,料定蔡瑁必定惊慌,说不定会突然发动兵变,若不先下手为强,悔之晚矣。”

刘表惊疑片刻,喃喃自语:“有那么严重吗?蔡中郎可是我的小舅子啊,难道他会谋夺姐夫的权位不成?”

“父亲,别不愿相信,蔡瑁若讲亲情,我也不会被逼新野。蔡瑁暗中扩兵,把持了襄阳禁卫,只要父亲对其稍有不敬,祸乱上身也就是不远的事了。”

刘表也不是傻子,刘琦所说的话,刘表心里都一清二楚,蔡瑁谋反刘表之心早已有之,刘表虽贵为刺史,却调不动蔡瑁一兵一卒受人掣肘便是明例,与其早晚死在蔡瑁之手,还不如放手让已经强dà

起来的大儿子刘琦放手一搏。

“父亲,下决定吧。”刘琦见刘表犹豫不决,催促起来,历史上的刘表就是因为个性的软弱造成了最终丢失荆州,未动一刀一枪,死后便被蔡瑁的儿子刘琮接替将荆襄七郡拱手让给了曹操。

“你在逼我?”刘表语气弱了下来,有气无力。

“父亲,形势不由人啊,此时不削蔡瑁兵权,早晚祸起萧墙,你不强势必受人制,不瞒父亲,我手中已有二万精锐可敌百万兵马,周边可调民众之兵不下二十万,没有什么好怕的。”刘琦给刘表打强心针。

刘表眼睛一亮:“孩儿哪来这么多兵马?我怎么不知dào

?”

“父亲,我有多少兵马你能不知dào

吗?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虎父无犬子嘛。”刘琦反问一句,又道:“我是你荆州刺史的儿子,将来要称王的,父亲你就是太上皇,拿下蔡瑁,搞定荆州,与董卓抗衡指日可待。”刘琦大打亲情牌。

刘表瞪大了眼睛,越来越看不懂刘琦了,指着刘琦的鼻子,喘着粗气道:“你,你,你想造反?”

刘表不以为然,冷静地回道:“父亲,时势造英雄,想必父亲也知晓了龙显新野之祥瑞吧,何况高祖金简也在我手中,振臂一呼,天下必会响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父亲,做决定吧。”

“你,你,你……”刘表又是咳嗽一阵,气急得说不出话来,刘琦上前搀扶,被刘表一把推开。

刘表稳了稳步子,定了定神,象是打量外星人一般审视了刘琦大半天,刘琦竟然耐得住性子与刘表对视毫无愧疚自责之意,最终刘表在刘琦的强dà

气场面前败下阵来,妥协了,叹了口气道:“父亲老了……”

“父亲……”刘琦喉头哽咽,虽说名义上刘表与刘琦是亲生父子,但刘琦是穿越的啊,望着初到荆州想有番作为却处处受蔡瑁掣肘无能为力的刘表,刘琦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为官难啊,想为个好官更难呢。

刘表抬起头来,默认了刘琦时势造英雄的观点,定定地望着刘琦,指了指面前的座椅,“坐吧。”

“是。”刘琦落坐,先前在刘表的面前变得态度强硬,如今见刘表被说服,便在刘表面前表现得异常谦恭起来,这样刘表的心里会好受些,刘琦都不知dào

这算不算虚伪。

望着已显老态的刘表,刘琦虽感些许不安,仍不免安慰自己,做人有时候也需yào

虚伪的!

刘表长吁短叹,思虑一阵,终于开口道:“孩儿,需yào

父亲做些什么?”

“父亲。”刘琦站起身来,这时就得直白来意,镇定自若道:“荆州我做主。”

“好吧,但愿荆襄七郡在孩儿治理下都能象新野那般繁荣强dà

,但愿千万百姓能安享太平。”敢情刘表暗中关注着刘琦在新野的发展呢,刘表看似是无奈,心里终究放了下来,都道无官一身轻嘛,儿子出息了,做父亲的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刘表蹒跚着走进内室,取出刺史大印,当场手书一封公文,大致意思是自己年事已高,即日起刺史之位传于长子刘琦接班,望各郡军民倾力辅助大公子刘琦匡扶汉室,振兴荆襄。

刘琦取得荆州刺史大印,收好刘表手书公文,为防荆州兵变,当晚刘琦迅即将刘表接至山谷中避祸静养。

当刘表经公子府中六扇门暗道到山谷中时,见到了管家刘忠,及部将黄忠,才知dào

刘琦果然有实力敢于蔡瑁抗衡,及早将荆州交于刘琦打理是明智的选择。

刘琦当晚在山谷召集蒋琬、陈武、管家刘忠,师傅黄忠等重yào

人物议事,刘表被刘琦奉为太上皇般坐上,积极参与刘琦接管荆州的事务,商议的结果就是借通报新野大捷由刘表明日上午召集蔡瑁、蒯氏兄弟及荆州重yào

部将开个刺史会议,在会上将蔡瑁拿下,并当场宣bù

刘琦接管荆州防务,继任刺史。

为防蔡瑁有所警觉发起兵变,刘琦已命赵云率麒麟军连夜埋伏在蔡府周围,时刻关注蔡瑁动静,山谷中两千兵由黄忠暗中带向刺史府警戒,防止蔡瑁兵变,并且由蒋琬紧急放飞信鸽由邓芝、黄叙和文岱、张二麻子发兵一万快马围住襄阳。

次日,蔡瑁象往常一样,一向看不起病公子刘琦的蔡瑁根本没意识到危险,当蔡瑁、蒯氏兄弟等部将到齐后,刘表忽然间一改往日温良谦恭让的作风,大赞刘琦以二千兵胜孙坚二万兵马乃是神军,更赞扬新野在刘琦治理下胜似仙境,继而话锋一转,称自己年老多病力不从心,荆襄七郡急需大公子刘琦这样的青年才俊治理才能使荆州千万百姓过上更加幸福安定的日子。

在座的诸位都是聪明人,隐隐听出了刘表要让位于刘琦的意思,蒯氏、庞氏家族的代表看不出什么表情,对于刘琦所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只要不伤及他们的利益,刘表与刘琦谁做刺史都一样,而蔡瑁则不然,恨刘琦呢,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表不顾蔡瑁铁青的脸,从容的从座椅上取出刺史大印摆上案桌,将让位公文展开,站起身来,朗声道:“我宣bù

,大公子刘琦即日继任荆州刺史,望诸位将军鼎力扶助。”

或许大家根本没有心理准bèi

,也来不及反应,并没有出现预想的掌声,刘表不管这些,瞥眼气得发抖的蔡瑁,从太师椅边走出,朝刘琦道:“刺史大人上座。”

“是,父亲。”刘琦毫不犹豫,腾腾地坐到主位,刘表谦恭地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就座。

“我反对。”蔡瑁见刘琦果真厚颜无耻的坐上刺史宝座,如五雷轰顶,忽然咆哮起来。

“反对无效。”刘琦稳坐太师椅,将惊堂木一拍,喝道:“来人,将贻误战机的蔡瑁给我拿下。”

这下,众人才醒悟过来,敢情刘表与刘琦父子俩给众将唱了出“鸿门宴”呢。

蔡瑁可是骄横惯了的主儿,哪经得起这般羞辱,腾地抽出宝剑,怒指刘琦,咬牙切齿:“刘琦小儿,在襄阳还轮不到你不肖的兔崽子来发号施令。”

刘琦阴冷一笑,抛出一支令箭:“武将军听令,蔡瑁公然藐视刺史,罪加一等,拉出府外,斩!”

“是。”陈武早有准bèi

,不待蔡瑁挥剑挪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空手夺刃将蔡瑁的剑磕掉,一拳将蔡瑁击倒,便有陈春、陈夏两卫将飞身上前将蔡瑁扭出府外。

情势一下就变得让人看不懂了,连蒯氏兄弟都没反应过来,就见陈武、陈春、陈夏三人押着骂咧咧的蔡瑁刚跨出府门,陈武抽出佩剑照着蔡瑁脖颈一砍,人头滚地,血喷如泉,蔡瑁连啊声都没有发出一句便一命呜乎了。

第209章 高处不胜寒

众人傻眼了,刘表也倒吸一口冷气,惊呆了,这新任的荆州刺史大公子刘琦也太牛逼了吧,连蔡瑁求情的机会都没有给一下,说杀便杀了?要知dào

,在襄阳,蔡氏可是大家族呢,刘琦就不怕后果很严重?

“蔡瑁贻误战机,该当处斩。”刘琦出言掷地有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自今日起,荆州七郡兵马换防,蔡瑁之事到此为止,在座各位安心做官,还望大家同心同德,竭力为荆襄千万百姓谋福祉。”

刘琦一句兵马换防,便强势接管了荆州的军权,十二万兵马尽在掌握,面对强硬无比的刘琦,蒯氏兄弟及庞氏等几大家族虽有怨气,却也无可奈何,孙坚犯荆州时大敌当前,却没有人出兵援新野,要说在座人人都贻误了战机,好在大公子刘琦只斩蔡瑁杀一儆百,众人担心吊胆总算饶幸保得一命,哪敢与刘琦抗衡?

能一举大败孙坚二万兵马的刘琦可不是荆州那些自以为是的大族所能惹的,荆襄反倒因为刘琦强硬务实的作风让百姓倍感安全。

就在刘琦斩了蔡瑁的同时,刘琦大举杀威棒,命赵云率麒麟军悉数将蔡瑁的部下缉拿,投靠的留用,不降的杀,蔡氏家族稍有抬头便打压,毫不留情。

黄忠也在刘琦令下及时接管了襄阳城防,几大家族的军队全部换了统领,由心狠手辣的管家刘忠掌管。

邓芝、文岱、黄叙从新野带来的一万部队也开进襄阳,荆襄七郡除了南阳郡文聘未换将外,全部交叉任职,并派出了刘琦的亲信原公子府中的卫士充任督军,十天之内完成了荆州军政人事的变动,刘琦牢牢掌控荆州,成为东汉政坛上的一匹黑马。

与此同时,民间疯传年幼的献帝被董卓虐待致死,天下震惊。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荆襄万民期待中,刘琦以一张献帝遗诏扯旗反董,急率十二万兵马向长安进发,虽然许多诸侯觉得献帝死的蹊跷,而且挟持了献帝的董卓万般申辩献帝是遭人谋杀,但国人还是被刘琦十二万兵马讨伐董卓的气势所感染,纷纷加入讨董行列,献帝之死的真相反倒被冲淡了。

献帝遗诏有着极强的号召力,刘琦乃汉室宗亲,又掌管荆州十二万兵马,更有汉高祖金简与汉献帝遗诏在手,一时间除了袁绍、袁术本人托病不起另派他人,公孙瓒也不计前嫌派出刘备、关羽、张飞,孙坚死后新接替的长沙太守加入,原十八路诸侯再度云集,兵力数十万,浩大的场面与气势远超当年袁绍统领的十八路兵马,不过讨伐董卓的盟主不再是关东的袁绍,而是俨然成为汉献帝的继位者的大公子刘琦。

穿越的历史潮流是不可挡的,没有了献帝做要挟,就好比釜底抽薪,董卓一时茫然无措困居长安,刘琦大军兵临城下,在长安城外扎营。

军中帐内,刘琦与众将商量对策,意见不一,有的主张强攻,有的建议边围边攻,毕竟董卓辖下的西凉兵极为厉害,各种兵马总起来不下五万,加之董卓手下有个极难对付的猛将吕布,要真打起来两败俱伤。

十八路诸侯再次齐聚,除了刘琦强悍的十二万兵马,相互间并没有什么凝聚力,更谈不上什么战斗力,大多数诸侯只是凑凑热闹,哄着别人的军队先攻城送死,好坐收渔翁之利,或许更多的诸侯更想看到刘琦的军队在与董卓耗战中消磨力量,和公元190年1月十八路诸侯讨董时一盘散沙差不多,除了刘琦从荆襄带来的陈文、陈武、赵云、胡半仙、文岱、黄叙、邓芝等亲信随从及十二万强军,暂时还没有人甘心向刘琦俯首称臣。

刘琦并不急着攻城,作为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盟主,若没有过人的统御本领是无法服众的,这次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就算打败了董卓当上了皇帝,恐怕不久便又要四分五裂了。

董卓坚守不出,刘琦也不攻城,围了三天,各路诸侯也吵吵嚷嚷了三天,刘琦稳坐军中帐,始终不见刘琦有所动静,便有人冷嘲热讽起来,说刘琦是外强中干。

陈武沉不住气了,主动请战,被陈文拦住,除了陈文、胡半仙二人,没有其他人会知dào

刘琦心里想什么,为何围而不攻?

刘琦心里清楚的很,围而不攻主要是不想折损自己的军队,还有就是趁十八路诸侯吵嚷之际看清谁是真心拥护者,更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刘琦在等着曹操、刘备与董卓战死,此时孙权还小构不成威胁,为确保地位的稳固,刘琦要杜绝三国鼎立的出现,象曹操、刘备、孙权这样以后难以驾驭的枭雄人物是绝不允许活在这个世界的,这就是玩政治,玩政治总是要死人的,当统帅的人都很阴险。

三国的出现,毕竟给华夏大地造成了分裂,给亿万的百姓带来深重的灾难,此时统率十八路诸侯的刘琦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决计也要阴险一把,为了加快统一,该称王时要称王,该出手时就要出手,决不心软,绝不姑息!

在其位谋其政,当一个人处在高位的时候,看问题的高度自然不可与常人同日而语,虽重生三国一年,但刘琦却经lì

了非人的磨难,好歹也是特种兵出身,细数下来血战好几场,如今统率数十万军队,实力是岗岗的,况且要玩权谋刘琦自信也能玩一把。

果然,围城第四日,年轻气盛的曹操大闯军中帐,大骂刘琦与袁绍是一路货色,中看不中用,关键时候掉链子,手握重兵不攻城却放任董卓加固城防,失却攻城大好时机,说得诸侯们纷纷起了异心。

刘琦望着小字阿瞒、人称奸雄、包藏野心的曹操一激灵,曹操浑身透着一股戾气,一看便知是个比刘琦还狠的角色,刘琦当即浮起一个念头,此人不可留,一刻也不能留,一旦得势无人能左其右,乱世东汉需yào

的不是分裂,而是一统。

刘琦打定了主意,耐着性子平静解释:“曹将军,本帅围城并非不攻,只时时机未到。此时董贼背水一战,强行攻城势必血洗长安,将会有多少的将士与百姓死于非命?暂时的围而不攻是给董卓造成巨大心理压力,令其军心涣散,待时机一到,便一举攻克,届时既可破城,又减少伤亡,你不觉得是件很美妙的事么?”

曹操气啊,怒道:“大帅怕事了吗?大军兵临城下却并不一鼓作气,坐失良机,军队不是摆设,围城不攻,我看照此下去,等来的不是董贼军心涣散,恐怕这城外数十万军队自个便散了。如此围城,劳军伤财,倒不如散了。”

刘琦将惊堂木一拍,阴冷一笑:“大胆曹阿瞒,你混淆视听,扰乱军心,该当何罪?”

曹操一愣,见刘琦起了杀机,顿悟,感觉上中了刘琦的圈套,也怪自己性直一时说快漏了嘴,敢情刘琦不攻城是等着排除强硬的异己呢,看来还是没沉住气,刘琦杀起人来可从不手软的,得想法子保命再说。

“大帅,我刚才也是情急所致,还望大帅体谅,大帅高瞻远瞩句句真言,将董贼围住十天半月,长安城必自乱,上兵伐谋,兵不血刃乃是上上策,大帅圣明。”

曹操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的谦恭,跌下面子拍起马屁来了,倒把刘琦给弄糊涂了,印象中曹操可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咋地如此低声下气呢?俗话说,不打笑脸人,曹操在自救呢,如琦差点儿就软下心来。

但刘琦不是疑而不决的袁绍,望着曹操狡黠的眼神,刘琦知dào

此刻不下手放走了曹操便后患无穷,刘琦向陈武、黄叙悄悄使了个眼色,陈武心领神会,刘琦要杀人了,且得有掩人耳目冠勉堂皇的理由。

刘琦朝曹操怒喝一声:“曹操,围城大战在即,汝竟乱我军心,是何居心?拿下,攻城后问审。”

“是。”刘琦话音刚落,陈武与黄叙早有准bèi

跃上前去将曹操摁住,陈武躬下身子挡住众将视线,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曹操的手腕抽出了曹操佩剑,仿若是曹操拔剑行刺的架势。

“大胆曹操,行刺本帅,罪不可赦,推出帐外,斩。”刘琦起身怒指曹操。

“刘琦小儿,你捂军不战,玩弄权术,篡谋帝位,狼子野心,你不得……”曹操破口大骂,“不得好死”还未出口,就听“扑”的一声,陈武抓夺起曹操手中的剑一剑捅进曹操前胸,曹操一阵痉孪,血溅帐外,倒地毙命。

十八路诸侯一下惊呆了,没想到刘琦说杀就将曹操给杀了,不过,曹操是拔剑行刺,似乎也没杀错,只是许多人都惊疑不敢议论。

“下战书,明日对阵。”刘琦将锦袍一抖,愤然离帐。

众诸侯虽感意wài

,但总算要攻城了,在刘琦的帐中很压抑啊,小小年纪的荆州大公子神奇般地做起了统率,很多人都是盲目跟风过来,但见识了刘琦的强硬作风又释然了,乱世用重典呼唤强主面世呢,象献帝那样受人掣肘最后不明不白地死了,哪象个皇帝的样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众诸侯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在强dà

的刘琦手下从事有底气,待刘琦灭了董卓,天下平定不再动荡了,这些诸侯和地方上的百姓就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好比刘琦将新野治理的胜似桃源那样,大多数人还是希望刘琦治国也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刘琦离帐后,让陈文通知各路诸侯整军明日与董卓对阵,古代冷兵器时代一般攻城前比拼的是将领武功的高低,虽然刘琦兵力数倍于董卓,但董卓部下有个神勇的将领吕布。

吕布何许人也,很神的,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董卓依仗的就是吕布的投靠,公元190年,桃园三结义兄弟刘关张于虎牢关三英战吕布都奈何不了他,似乎当今世上还没有人能敌过吕布,要不是后来司徒王允牺牲了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貂婵,又使美人计又使离间计的使得吕布杀了董卓,从而致使吕布无所依托处处寄人篱下,终致被曹操缢死,否则,董卓与吕布的黄金组合还不知要祸害多少年呢?

曹操已死,刘琦期待明日与董卓对阵,还能戏剧性地再度出现刘备、关羽、张飞三英战吕布的大场面,最好能见到吕布刺杀了刘备,然后关羽、张飞二人与吕布同归于尽,那样刘琦攻下长安便没人能与刘琦抗衡,刘琦便可稳坐江山了!

刘琦绞尽脑汁,暗中召集胡半仙、陈文两人商量对策,如何不露痕迹地使吕布战死刘备呢?为什么非要搞死曹操又要搞死刘备呢?难道仅仅是不想看到东汉三国分裂的局面吗?

刘琦扪心自问,没想到欲成帝王之人都是这么阴险,卧榻之上岂容虎狼在侧?杀了曹操杀刘备,刘琦都为自己这么可怕的想法感到震惊,身在高处不胜寒呐……

第210章 帝王的心病

胡半仙沉吟半晌,忽然眼珠一转,嘿嘿冷笑:“大帅,素闻张飞张翼德好酒,今晚可邀请刘关张三人月下谈明早战吕布之事,边聊边饮,趁机酒中放几粒十几小时后发作致使浑身乏力的药,张飞必多喝,明儿个弱了张飞,吕布必逞强,只要不鸣金,嘿嘿……”

刘琦没有明着夸赞胡半仙,毕竟这种小人作法不光彩,但还是默认了胡半仙的计谋,刘琦想到的是,过程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结果,只要刘备消失了,三国分裂的局面就不会出现了,当即命陈文去请刘关张三人赴大帅帐旁赏月饮酒,同是一大坛酒,大家畅开了喝。

刘关张来到刘琦大帅帐,刘琦与刘备一番寒暄,表现得极为大度,不再计较邺城对战的过结,刘备也为了讨好刘琦,更为了补过,夜宴上不疑有诈,比平时多喝不少,张飞更是喝了个痛快,爽快的答yīng

了明日三英再战吕布。

送走刘关张,胡半仙端来杯温开水,掏出了几粒解药,递给刘琦吞服。

刘琦望着月下的长安,心里一时难以平静,重生三国魂穿大公子刘琦以来,自遭蔡瑁迫害,到处斩蔡瑁、射杀孙坚,捅死曹操,以致于谋害刘备,觉得手段实在是狠辣了些,有如做梦一般。

胡半仙见刘琦沉默不语,了无睡意,似担心明日战事,便宽慰道:“大帅,城内鄂焕将军把持城门,赵子龙将军一百麒麟军已暗伏在宫殿内外,传国玉玺也已从孙坚夫人吴氏处取得,明日午时前灭掉董卓,下午便向献帝补发丧,诏告天下停战,休整时日,八月十五月圆之际皇上登基。”

现在将士们都改叫刘琦大帅,毕竟当着众人面是不能直呼皇上的,何况还未正式登基诏告天下,陈文也道:“一切安排妥当,不会有什么变故,夜深了,大帅日夜操劳,保重龙体,早点竭息吧。”

刘琦摇了摇头,没想到重生三国后,局势变化得这么快,一下子都难以适应了。

胡半仙见刘琦摇头,问道:“莫非大帅觉得哪儿不对劲?”

刘琦讪然一笑,没来由的想起了后世毛太祖的一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忽然直盯着胡半仙道:“半仙,明日什么日子?”

胡半仙似乎猜测到了刘琦的意思,又闭眼掐指一算,眼睛一亮,喜道:“大帅,明日7月7,天地相连,是大吉大利鸿图大展的日子啊。”

刘琦心中一动,脱口叫好:“太好了,二哥,半仙,明日胜董卓本帅登基如何?”

陈文很冷静,拈须思虑一阵,不无担忧道:“大帅,帝王登基是件举世瞩目的大事,从国号、国都、祭坛、朝服、文武百官封赏等等都需yào

商讨,正好借给献帝发丧,有些充裕准bèi

的时间,水到渠成,到时大帅登基,大赦天下,百官朝拜,百姓心理也顺了,天下也就安定了。”

陈文心想大公子刘琦也太急了吧,明天跟董卓对阵,一时半会就能攻破城吗?还有杀戮兴起便要登基如何能使十八路诸侯信服?弄不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好局面便要被刘琦草率登基给弄砸了……

刘琦看出了陈文的心思,知dào

陈文顾虑重重,阴冷一笑,道:“二哥,那些国号、国都、朝服什么的细节不是早就预备好了的吗?就不用多商讨了。其实,并不是本帅急于登基,如今各路兵马虽围长安,却是各自为政,难保不夜长梦多,明日胜董卓后,若不及时登基称帝,十八路诸侯一旦离开长安,就难以架驭,恐怕天下又要动荡不安了。”

见刘琦面现杀机,陈文惊恐万分,小声问道:“大帅莫非想趁登基之时一锅端?”

“嘘……”刘琦故yì

作了个禁声动作,还四下张望一番,凑近陈文耳畔小声道:“二哥,你说呢?”

“这……”陈文脸顿时勿冷勿热,大公子刘琦心太狠了吧?十八路诸侯没有利用价值了,竟然要全下毒手,为掌控天下扫清障碍,这可真应了一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难不准陈文、陈武、蒋琬这些开国重臣在刘琦称帝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也要落到十八路诸侯的下场?早晚也得死于大公子刘琦之手?

陈文内心一陈感慨,士为知己者死,就算最终死于大公子之手那也是命,只是大公子刘琦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这人要成为了帝王还真是毒辣无比、高深莫测啊……

刘琦也感觉到了刚才说的话有含沙射影之嫌,会令陈文误解,但还真没法解释,只得尴尬一笑,转对胡半仙道:“半仙,你一向神机妙算,你说明日登基如何?”

胡半仙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认真道:“大帅,明日正逢大吉,千年一遇不可错过,正好借大杀董卓之兵以祭祀先列,告慰皇灵,7月7天地相关之日,皇上登基顶天立地。”

刘琦会心一笑,赞道:“半仙真乃国相也,明日登基之事就由相国与二哥一起筹办吧。”

“是。”陈文也不再想那么多,既然大公子刘琦登基是早晚的事,早一天当皇上与晚一些日子当皇上也没啥区别,再说了公子虑及夜长梦多也是事实,陈文也知dào

,自跟随大公子刘琦以来,大公子貌似从来都是对的,好像没做错过什么。

刘琦望着月色下静谧的长安城,又抬头遥望星空,心绪渐渐平静下来,重生三国,登基称帝不是最终的目的,最终的目的是称帝后能快速统一宇内平息连年战火,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能得以休养生息,不至于饿死、冻死、病死和战死,要让古代的人们生活得更幸福,过得更有尊严,人人享有出彩的机会。

只要目的是崇高的,手段并不为人们所关注,刘琦重生三国,从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华夏国穿越而来,一年来,神奇般的经lì

走到今天,支撑自己强dà

起来的信念无非就是两点,一是自己要强dà

起来不能任人欺负,二是要让对自己好的人过得更好。

陈文见胡半仙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觉着不是滋味,怎么自从来了胡半仙后,大公子刘琦就那么看重一个算命先生呢?

胡半仙见刘琦仰望星空似是又在沉思,捋了捋须,静等了片刻,说道:“大帅,关于登基,我有两个想法,还请大帅定夺。”

“说吧。”刘琦仍旧望着星空,淡淡地应答。

胡半仙道:“一,大帅登基的时辰应在午时三刻,正是天地间阳气和正气最盛的时刻,正气如虹贯苍穹,开天辟地大一统。”

刘琦回转头来,面露喜色,道:“好。”

胡半仙又道:“二,为了不误大吉时辰,为了彻底震摄诸侯,明日大帅本部十二万兵马不可仁慈,必须大开杀戒,尽诛董卓五万之兵,杀出大帅王者之师的帝王霸气来,从此天下敬畏,江山永固。”

陈文闻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敢情胡半仙比起大公子刘琦还要心狠手辣啊,前些时日对大公子杀孙坚七千兵以立威,陈文都觉无辜杀多了,没想到胡半仙竟然要将董卓五万兵斩尽杀绝,五万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大公子会同意胡半仙的缺德馊主意吗?

刘琦也不由怔了下,好家伙,五万兵全杀啊?不过,刘琦是个明白人,如果不残酷地杀掉五万董卓造反之兵不足以震摄住这些貌合神离的诸侯,镇不住这些诸侯的话,以后天下大乱,再打起仗来,何止是死五万、五十万人啊?

为了今后不再有战争,不再死更多的人,为了天下人人敬畏,为了大汉江山永固,刘琦没有多犹豫,长痛不如短痛,硬下心来,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说的好,还有吗?”

胡半仙摇了摇头,又道:“没有了,明日午时三刻,大帅登基,只是准bèi

仓促,登基大典恐怕要简单些。”

刘琦淡然一笑:“仪式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登基后天下不可以再乱,百姓能有口饭吃,不再受苦受难。”

陈文听了刘琦刚才这句话,心里释然了,大公子刘琦登基称帝的目的十分明确,并不是为了自己当皇帝而当皇帝,而是要让天下安定,最终还是要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这样的帝王放在任何朝代都是无往而不胜的,小孩子都懂,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夜已深,估计胡半仙和陈文还要分头布置明天大战董卓和紧急筹办刘琦登基称帝的事,刘琦不能耽误他们两人太久的时间,得长话短说,但有些事还是有必要交待一下,说道:“明日对阵大战董卓之兵时,若十八路诸侯有懈怠不力者,你们看着办。夜深了,二位早些竭息吧。”

刘琦的话虽未明说,但一句看着办,意思就很明显了,至于怎么办那就是陈文与胡半仙考lǜ

的事了。

陈文与胡半仙离了大帅帐,已是子夜时分,离天明也就几个小时,但有太多的事还要做,肯定是个无眠之夜,陈文满腹心事悄悄来到胡半仙的帐蓬里,道出了心中担忧,那就是关于“飞鸟尽、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的惊恐。

对于陈文的担忧,胡半仙却似乎胸有成竹,历朝历代,怕驾驭不了身边一起打下江山劳苦功高的开国将领而起杀机几乎成了所有帝王的心病,胡半仙狡黠一笑,在陈文耳边悄悄嘀咕一阵,陈文便舒展开了眉颜,然后兴致勃勃地与胡半仙商量起机密事宜来。

第211章 众望所归

陈文与胡半仙连夜将刘琦的命令传达到本部十二万兵马的将领中,对阵时待吕布战死,董卓鸣金收兵时,只顾尽杀城外董卓之兵一个不留,并嘱咐神射手黄叙暗中关注明日混战时不作为的十八路诸侯,该放冷箭的放冷箭,并让文岱加强对大帅刘琦的安全保卫.

为了不耽搁明日午时三刻大帅刘琦在长安城宫殿里的称帝登基,刘琦将对阵时间提前半个时辰,早早地分发了军队干粮,太阳一出便擂鼓出阵。

董卓听到鼓声也大开城门迎战,排兵布阵,五万兵马尽出,只留下了几千禁卫军,想必是献帝已死,对长安城的安危董卓并没有什么顾虑,大不了弃长安回眉坞,那儿可藏有三十年的粮食以及固若金汤的城堡,狡兔三窟,董卓自信眉坞无人能撼。

有底气的人总是趾高气扬的,董卓与吕布也不例外,城外阵势排开,董卓认为刘琦的十八路诸侯数十万兵马就和第一次讨伐无功而返那样纯属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刘琦稳坐豪华马车,手指面露凶像的董卓大声喝斥:“反贼董卓,谋害献帝,叛乱京城,大逆不道,人神共怒,诛灭九族也不为过。本帅仁慈,念及万千将士免遭杀戮,汝降可免一死。”

“哈哈哈……”董卓拈须仰天长笑:“刘琦狂妄小儿,一时得势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去年也是十八路诸侯,结果又如何?诸侯们又不是你刘琦封的官,他们个个枭雄又如何服你统辖?不将你哄趴下就不错了,你能做霸主?别做白日梦了。若汝还识时务,将兵马撤了相干无事。打个商量,如今天下无君,各行其道,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何?”

“哈哈哈……”刘琦也狂笑应对,手指董卓,喝道:“老贼,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一旁生得人高马大的吕布看不下去了,愤慨道:“干爹,别与刘琦那厮废话,允我去取小儿人头。”

董卓疼爱的望下吕布,关切地说:“奉先小心。”

“放心吧,干爹,刘琦小儿还真不在我的眼里。”

吕布手举方天戟,拍马阵前,戟指刘琦,喝道:“呔,刘琦小儿,还不放马过来送死。”

没想到吕布直接出战,看来董卓想给刘琦一个下马威,竟然没有派出无名小卒,刘琦本想让陈武对阵的,这下也不用了,朝刘备看了看,刘备自是明白,昨夜一时兴起,刘关张三兄弟与刘琦一起酒喝高了些,尽管此时感觉头有些晕,但说出的话还得兑现,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能让身为盟主的大帅刘琦小看了。

“二弟,三弟,一起上。”刘备没有更多的话,三比一,虎牢关前战过一次吕布,不能掉以轻心。

“好,擂鼓助威。”刘琦下令,顿时两边鼓声震天,呐喊叫好声齐震云天,时隔一年,三英二度战吕布,当然有看头,顿时刀戟相撞,战马长嘶,城外尘土飞扬,双方杀得天昏地暗。

就如预先谋划的那样,延时的酒中药性发作,首先是昨夜饮酒过多的张飞浑身乏力,体力渐渐不支,手下一慢便被吕布寻了个破绽,一戟将张飞挑死马下。

刘备见猛张飞一死,心如刀绞,顿时感到胸闷堵得慌,一时反应过来,不好,中了刘琦的奸计,酒中下毒了。

关羽不太饮酒,加之体质好,与吕布战得正酣,但张飞一死,吕布明显占了上风,刘备也只有空招架的份。

“大哥,你快走,我来挡住吕布。”关羽挥动青龙偃月刀,急急架住吕布刺向刘备的方天戟,情势一变,急火上攻,本是红脸的关公更似一块红布,脸上红得没谱。

“二弟,你快走,往北走,不要恋战了。”刘备内心一阵阵悲痛,一为张飞的死,更为刘琦的卑鄙,知dào

此刻在劫难逃了,唯有盼着刘琦赶快鸣金收兵,或再派将士来抵挡一阵,刘备好与关羽从北路自己的兵马中逃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杀弟之仇早晚得和刘琦报。

可是,两边战鼓咚咚作响,刘琦根本没有鸣金的意思,更没有派将领来救战,刘备便觉一阵心寒,知dào

没希望了,与吕布且战且退,朝关羽大声哭喊:“二弟,我们走。”

“不,大丈夫战死沙场,我不能扔下三弟不管。”关羽义气深重,不象刘备那般有心计。

刘备气得脸抽搐,见吕布越战越勇,恨关羽不识时务,暗中瞄准时机准bèi

往北路撤逃,吕布见刘备失神之际,瞧准机会奋力搁开关羽的大刀,以雷霆之势挺戟便刺向刘备的腹部,刘备根本无法躲避。

刘备性命攸关之际,忽然关羽长啸一声“休伤吾兄”,提刀点地借力,纵身跃起,硬挺肉体之躯以死护刘备,将刘备一把推开,就听“扑哧”一声,关羽前胸被戟刺穿,猛然迎戟上前抱住吕布不放,大喊:“大哥,快走,来世再做兄弟。”前胸后背血流如注,肠子挂戟凄惨无比。

在场的人望着关羽倾刻间舍生取义的举动目瞪口呆,刘备含泪北逃,董卓怕被关羽死死抱住的吕布吃亏赶忙鸣金收兵,刘琦却大旗一挥,高喊三声“杀!杀!!杀!!!”数十万兵马以雷霆之势冲向董卓的军队,紧接着万箭飞向董卓阵中。

义薄云天的关羽将死之人,临死要找个垫背的,必是吕布无疑。

就见被戟刺穿胸膛的关羽,回光反照,力大无比,抱得吕布半分不得动弹,突然关羽的大红脸扭曲变形,张开血喷大口,如猛虎猎物,对着吕布颈脖一口咬了下去,吕布啊的一声,喉管断裂,鲜血直喷,与关羽同时裁倒马下。

与此同时,乱箭齐发之下,一支冷箭象长了眼睛般将北逃的刘备射杀马下,可怜三国骁勇之将刘关张与吕布一同殒命。

吕布一死,董卓傻眼了,无心恋战,掉转马头下令急撤回城,却见城门紧闭,长安城楼上“赵”字大旗猎猎飘扬,赵云手提银龙枪威风凛凛立于城头,董卓毫无退路,只得与刘琦的十八路诸侯军队硬拼,一场血战,尸横遍野。

十八路诸侯占据绝对优势,因事前刘琦下了命令,尽杀董卓之兵,刘琦的十二万本部兵马杀红了眼,连兵器砍人袋都砍钝了口子,简直在上演一场灭绝种族的大屠杀。

董卓死于乱箭之中,在刘琦强dà

的威势影响下,十八路诸侯越杀越猛,并没有怕死之人,除了刘关张死于非命,随刘琦一同讨伐董卓的其他诸侯幸存。

五万兵士啊,就象屠宰场一样,死人叠死人,堆积如山,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场面不堪入目,一个时辰后,董卓五万人马尽死刘琦强军之手。

战争结束,赵云大开城门,一百铁甲麒麟军与黄舞蝶率领的一百红色娘子军分左右两列迎刘琦进城,众诸侯被刘琦的铁腕与谋略彻底征服。

留下一部分人打扫战场,刘琦堂而皇之的迈步长安宫殿,十八路诸侯兴冲冲跟随,原献帝生前的文武官员在殿外迎候,鄂焕已然控zhì

了宫殿。

“公子。”鄂焕见到刘琦,泪流满面,倒头便叩拜。

“鄂将军请起。”刘琦上前扶起鄂焕。

“我又可以做公子的马前卒了。”鄂焕见到刘琦非常的激动,咧嘴憨笑。

“华佗先生呢?”刘琦疑问,四处张望了下,看鄂焕精神抖擞的气势,毫无疑问,必定是在京城寻访到了神医华佗治好了男根,要不然男人那玩意儿硬不起来说话都没底气的。

鄂焕道:“在宫殿里呢。”

“公子。”华佗很精神的提了个药箱走出来。

“先生。”刘琦很激动,上前便要叩拜。

“公子,万万不可。”华佗上得前来,急急扶住刘琦,感慨道:“如今公子威震八方,天下一统,不可屈膝。”

“先生教的五禽拳,我一天都没落下呢,很感谢先生赠送的救命丸呢。”刘琦并没真跪,握着华佗长满老茧的手,亲热地与华佗拉起家常。

华佗谦虚道:“区区几粒小丸何须公子挂齿。”华佗听出了刘琦的意思,想当年在新野与大公子刘琦不辞而别,刘琦借天天打拳以寄托对华佗的思念之情呢。

“师傅。”环儿迎了过来,扑进华佗的怀里,泪水顺着俏嫩的脸庞淌下来,这都是一年未见,师徒情深啊。

“环儿。”华佗抚摸着环儿的头,望着刘琦,感慨万分,大公子刘琦果然有大志气。

“先生,进殿吧。”刘琦迈步向前,不能光顾着与华佗说话,后面十八路诸侯都跟着自己,午时三刻登基称帝的时辰不能耽搁,如今曹操已死,华佗还活着便有足够的理由长寿。

“公子,我与环儿去军队里看看,听赵将军环儿建了个战地医院,受伤的将士可要得到及时救治啊。”华佗知dào

刘琦还有正事要办,拉起环儿的手便走,环儿朝刘琦扮了个鬼脸,欢快地随师傅华佗走向军中。

自此,众诸侯终于明白过来,刘琦的强dà

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就算没有十八路诸侯的帮衬,刘琦照样能轻松灭掉董卓,敢情皇城早就在刘琦的控zhì

之中,能受天下百姓拥戴的刘琦一统天下,根本无人能阻挡。

城外刘琦与董卓对阵厮杀之时,城里控zhì

了长安宫殿的鄂焕便与华佗一起早将宫殿布置一新,刘琦登基做皇上,天下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也正是华佗所期望的,与华佗悬壶济世的人生理想殊途同归。

一干人在鄂焕的引导下走进宫殿,大帅刘琦理当居中坐上主位,十八路诸侯与文武官员自觉地左文右武分列。

不需yào

娇情,强悍的人生也不需yào

解释,刘琦于殿上当中就坐,胡半仙与陈文伴列刘琦身旁,陈武及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四卫将身后站立。

胡半仙适时地拿出献帝遗诏当众宣读,陈文也将汉高祖金简的内容复述一遍,陈武高举传国玉玺,仅此三项,刘琦称帝顺天应时,文武百官对刘琦称帝已不存zài

任何思想上的芥蒂。

胡半仙、陈文与陈武将三件彰显皇帝身份的事情做完后,刘琦端坐龙椅,还不好当众称朕,便朝胡半仙使下眼色,胡半仙与陈文、陈武分别捧着献帝遗诏、刘邦金简、传国玉玺三件国宝走下殿来,呈给殿中每一位文武过目抚摸,眼见为实,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三件套,加之刘琦的汉室宗亲身份,刘琦称帝众望所归。

传看一圈国宝后,文武百官望着宫殿之上威仪的公子刘琦,开始忐忑自身的命运,刘琦称帝后,谁谁谁会得宠晋升?谁谁谁又将罢官免职?自古以来,一朝君子一朝臣啊?!

第222章大 大结局

宫殿外的空旷之地,邓芝正在紧张有序地组织工匠临时搭建皇帝登基的木台祭坛。

长安城内,包括乐手在内登基所需物品一样不缺,布置起來很顺当。

午时三刻,太阳当空照,在陈文、陈武等卫将们的护卫下,由胡半仙引导,刘琦登上祭坛,台下百官庄严肃穆,所有人都在期待改朝换代的时刻到來。

刘琦在一只铜鼎里上了一柱香,祭拜天地。

胡半仙矮刘琦半个台阶宣读献帝传位遗诏。

遗诏宣读完毕,刘琦黄袍加身,头戴帝冠,面朝百官稳坐龙椅,陈武将传国‘玉’玺跪呈刘琦,才算正式登基,顿时台下文武百官跪拜,山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刘琦大手一挥,君临天下。

众官起立。

胡半仙卷起遗诏,从另一只袖子里取出刘琦皇帝第一道诏书,鼓起腮帮,中气十足,声传万里:“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泱泱华夏,新拓八荒。国号大汉,世代永昌。改元中华,日月齐光。定都长安,万寿无疆。大赦天下,放粮开仓。百官协力,固吾国防。一统宇内,乾坤朗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再次山呼万岁。

很有文采的皇帝诏书,廖廖数语,气势磅礴,彰显大国一统天下的霸气与大赦天下的‘胸’怀!

刘琦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封赏百官,整编军队,削弱十八路诸侯的兵权,然后命赵云率二万兵马取下眉坞,将董卓‘私’藏三十年的粮食全部散发给长安城居民及周边缺粮农户,极大的赢取了民心。

曹‘操’、刘备已死,三国鼎立的分裂局面不会出现,大范围的战‘乱’基本平定,但南蛮之地及北部高原仍时有小股的叛匪不听使唤,暂时对大汉皇朝构不成较大的威胁。

由于连年战‘乱’,国力空虚,百姓仍生活的紧巴巴,刘琦称帝以來,注重发展生产,关心民众疾苦,大兴民生事业,但受边关兵匪威胁,却又要兼顾练兵,军费开支大增,称帝不到半年,全国财力捉襟见肘,刘琦忧心如焚。

一日,时任荆州统领的公子府管家刘忠來到长安,刘忠现在贵为皇亲,沒有刘忠处心积虑的为刘琦谋划江山,刘琦也沒有今天。

刘琦是个懂得感恩图报的人,身边的心腹将领全部得到提拔升官,并将他们派向全国各大州郡出任军代表,带兵镇压地方叛‘乱’,保护人们生产、生活,建国初期动‘荡’不安的局势得到有效控制。

对于管家刘忠,刘琦是真心的敬重,让刘忠统领荆州十二万兵马,协助蒋琬主政荆州七郡,刘忠统军也算是一方诸侯,蒋琬与刘忠在荆州基本延续了刘琦以人为本、发展生产大练兵两不误的策略,荆州比起其他州郡更是繁荣。

刘忠远道襄阳而來,刘琦十分重视,召集陈文、陈武、赵云、鄂焕等旧部于偏殿接见刘忠,并祥询荆州的一些军政事务。

“参见皇上。”驮背管家刘忠仍旧拄着拐棍,尽管在荆州权倾一方,但仍象在襄阳公子府那样,君臣之礼封建礼教看得非常重。

“舅舅平身。”刘琦哪能让刘忠下跪,上前搀扶,吩咐‘侍’应印斯尼上茶水接待。

新野的‘阴’老、印斯尼祖孙俩作为东汉光武帝第二任皇后‘阴’丽华的家族后人,在刘琦登基后享受到了皇族礼遇,‘阴’老不愿离开故土,刘琦下旨提拔‘阴’老作了新野县令,机灵却又有傲劲的‘阴’斯尼调到京城做了皇帝近‘侍’。

刘琦重用聪明机敏的‘阴’斯尼伴在身边,用意很隐晦,时时提醒有人会在暗处“‘阴’死你”而不敢大意,凡人尚要每日三省吾身,皇帝更不例外。

接见管家刘忠,刘琦不摆皇帝的架子,大家畅开‘胸’怀,热情叙旧,大发感慨,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大家跟着皇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人生短暂啊,无论年长年幼,要想有大作为,就要有大志向,大家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跟对了心系天下有大志向的公子刘琦。

刘琦也说,成功的人生不在于你能跑多远,而是你所选择的方向,要不然再能跑,南辕北辙跑偏了,一辈子也别想出头不是?众人皆赞。

刘忠在陈文、陈武的陪同下,到周边县国巡视考察,发现长安的百姓很苦,荆襄七郡的百姓每隔几日能吃上一次猪‘肉’、牛‘肉’,而长安居民能吃饱就算不错了,按理说天子脚下的臣民生活会更好,一向体恤平民的皇帝刘琦又怎么会坐视百姓温饱而不顾呢?

刘忠稍稍一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陈文的说法印证了刘忠的猜测,陈文说建国之初,朝廷既要发展生产又要养兵,国库空虚,皇上仁慈不愿横征暴敛,更不愿拖累其他州郡,勒紧‘裤’带度难关。

“这事哪能等?新任皇帝不能让百姓吃上饱饭,久必失去民心,后患无穷啊?!”刘忠一听便急了,皱眉道,“文将军为何不急信告之于我?地方支持中央也是应该的嘛。”

陈文叹口气道:“管家,我也建议过皇上求助荆州,可是皇上心太软,他说管家为皇上‘操’劳了一辈子,该享享福了,好在京城百姓通情达理,节衣缩食仍是十分的拥戴皇上,饿点肚子总比战‘乱’强多了。”

“糊涂啊,百姓一日不饱餐,民心便一日不稳呐。”刘忠气得直跺脚,心想天下都是刘琦皇帝的,怎么就不可以到地方调用粮食呢?

刘忠‘摸’了‘摸’‘胸’藏的堂妹遗嘱,心道:“堂妹,该是时候出手了。”

“管家,要不我们俩再一起劝劝皇上?”陈文低下头來,也沒有什么法子。

“你劝过一回,再劝不好,还是我來劝吧。”刘忠还不便将遗嘱之事告之陈文。

刘忠密见刘琦,从怀中取出一张牛皮纸來,郑重地‘交’到刘琦手中,神情庄重,泪光闪烁:“皇上,这是你母亲陈氏留下的一张藏宝图,叮嘱老舅在你成大事后,适当时候献给你,我想皇上此刻正用得上。”

“藏宝图?”刘琦一惊,接过地图一看,地图标注指向传说中神秘的黄巾军藏宝之处,此图可信度极高,母亲陈氏真乃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可惜死得早,要不然小小年纪的大公子刘琦也不致于多次受蔡瑁的陷害与欺凌。

母亲陈氏是从那里获知黄巾军藏宝地图的呢?这已经不是刘琦所关心的问題了。

“舅舅……”刘琦捧着藏宝图,哽咽着说不出话來,有了宝藏,只要度过建国初期的难关,好好筹划一番,刘琦便能稳坐江山,真正一统宇内了。

“公子,老夫得回新野了去了,外甥你要保重龙体。”刘忠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藏了十几年的藏宝图亲手‘交’给了堂外甥刘琦,堂妹陈氏的遗愿也了了,压在刘忠‘胸’中多年的石头也终于掉下地了。

这才是真正的亲情啊,堂舅刘忠虽然心狠手辣,却沒有独吞藏宝,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得到的,刘琦极力挽留:“舅舅再住些时日吧。”

“皇上,你日理万机,有许多重要事办,老朽就不耽搁了。我得赶回襄阳,在妹妹坟上烧几柱香,告诉妹妹可以安息了,大公子有出息呢。”刘忠已拄起拐杖转身,朝刘琦满足地笑了笑,蹒跚离去。

“好吧,舅舅,待朕度过这关,來年清明便要大修母亲坟墓。”刘琦目送管家刘忠离开,令鄂焕带上五百‘精’兵和十位铜甲卫士护送刘忠回襄阳。

刘忠走后,刘琦命陈文、陈武二人,赶赴蜀道百米绝壁处的山凹里拉出了十几匹比刘备骑的卢还要厉害的战马后,便将藏宝图‘交’到陈文手中,让陈文同陈武、赵云、黄叙一起带上一百麒麟军按图索骥悄悄将宝藏全部运回长安。

有了钱,好办事,增加军费,全民皆兵,大修水利,兴工活贸,很快解决了大汉帝国十三州郡的人民温饱,百姓家有存粮、居有其屋,安居乐业,幸福感、安全感倍增,大汉皇朝越來越富强。

然而,仍有不识时务的南蛮之地和北部高原的兵匪常有‘骚’扰,

公元192年,刘琦借到襄阳大修母亲陈氏皇陵之机,过后途经江东,巧妙将江东政权从孙氏家族过度到甘宁接管,孙策、孙权兄弟俩英雄无用武之地。

从襄阳回到长安后,刘琦又借商讨平定边关之‘乱’为由再度召集十八路诸侯汇聚长安,将诸侯们软禁,彻底解除兵权,下旨诸侯们的爵位世袭给他们不成器候的子孙,方放心率领八十万大军御驾亲征,铁蹄踏遍宇内,大半年南征北战,南蛮王与‘蒙’古游牧部落首领臣服,向大汉称臣,自此天下安定,版图超千万平方公里。

公元193年‘春’,刘琦皇帝大婚,一口气娶了三个老婆,经再三考虑,娶了读懂了“藏头诗”躲过一难的东汉大才‘女’蔡琰为皇后,黄舞蝶成为东宫娘娘,环儿成为西宫娘娘。

环儿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后來刘琦猜测‘玉’臂戴‘玉’环的环儿很有可能是历史上曹‘操’漂亮聪慧的老婆环夫人!

天下已定,刘琦称帝已婚,皇上刘琦蜜月过后,陈文为避免“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发生,与胡半仙联名上奏,沿海倭国、高丽等国藐视天朝,扰‘乱’边境,‘射’杀渔民,急需平定。

刘琦准奏,当即下旨江东甘宁大造船只,秋冬之际再次御驾亲征东渡戡‘乱’,陈文与胡半仙窃喜,平定东海、南海、黄海后,还有太平洋呢,这辈子够皇上忙的,众将士仍可风光到老。

大汉皇朝中华三年,秋冬‘交’替之际,刘琦挥师东征海外,就在刘琦于海上乘风破‘浪’大展雄图之时,龙‘门’镇的孙二娘抱着个叫“刘缘”的两岁大胖小子找到京城,对着刘琦三位未怀身孕的老婆嚷嚷着,说什么母凭子贵,她才是第一任真正的正宫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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