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掌洪荒三界 - xp1024.com
《重掌洪荒三界》


第一回 玄天封家得奇子 黑白无常来相寻

岁月惶惶,如其流光飞逝几沧海,

天地不改,无视人间多悲难。

屈指算来,经巫妖,立三皇,出五帝,云云种种大小事宜距今已有五十六亿年之久。

有得道之士飞升留言,盘古开天五十六年亿后乃天地大劫,怨气冲天,妖兽并起,祸乱众生。虽传下道统于各方降妖除魔,直至今日大地之上仍旧有无数法力高绝,道行通天的妖兽横行。遂正派人士联合一处,一番计较分为两大势力,一乃以正一道为尊的名门正派,正一道其实力神秘至极,从当年落日一役所展现出吞并三派的实力可以看得出来。而另一方是以玄天盟为主的佛道散修,虽是如此其中也不乏道行高深之人。玄天盟三代门主皆已飞升地仙界,一时风光无二,无人挡其锋芒。

长安城郊外的小路上出现了两个身影,身似幽魂,一路飘忽。有一矮小身影突然驻足遥望,发声问道:“爹你看那是何物,竟然魔气遮天,怨念直冲斗府。”那孩童手指着天际一红欲垂血的云团问道。

“爹也不知,我们赶紧走吧。”旁边一身材魁梧身穿白衣道袍的中年人催促道。若是有人见得他们定会前来礼拜,此中年道人便是威名远传的玄天门主封厉行,而那小孩则是封厉行长子封易。

“爹爹是不是着急着回去看弟弟啊!”封易做了个鬼脸笑道。

封厉行拍了拍封易的头道:“那诡异云团覆盖整座长安城,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一路上行去,身旁的草木越是接近长安便越是枯萎,这让封厉行骇然不已。

“爹,你难道就不关心弟弟么?”封易问道,脚下却丝毫不慢地跟随在封厉行身后。封厉行转头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弟弟,爹还真想要个女儿。”

封易摸了摸鼻子嘿嘿道:“猜的。”

“你这孩子……,爹爹问你为什么刚才不杀了那个蛇妖。”封厉行慈声问道。封厉行带着封易出去历练,突然收到门中弟子飞鸽传信,信中说长安天降血雨三日不止,不知是何原因,且主母今日临盆,希望师父能够回来看照。

封易听得父亲发问,暗道不好。便硬着头皮道:“呃……爹爹不觉得那妖物很可怜么?辛辛苦苦修炼了一千来年就为了化形,今日若直接将其斩杀,孩儿实在无法下手。”

“哼……今日之事就暂不追究,为父不希望你还有下次明白吗?”封厉行厉声道。封易从小极得父母疼爱,此时被如此训斥只得唯唯偌偌地应和道。

封厉行见封易应诺心中暗叹“别怪爹爹心狠,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你起善念不将他斩杀,也难免它来日不来杀你。”

玄天盟中,封厉行来回渡步,看着这满地的血雨一阵烦闷,屋内不时地传来妻子痛苦的声音令他更加烦躁。

封易见父亲如此便走了过来:“爹爹勿忧,且静下心来,若是他人见得爹爹如此失态,定会笑话爹爹道心不稳。”

“也不知道是何邪魔竟引得血雨三日,使得草木枯萎,人畜无依。”旁边一青年一脸邪气地说道。

“二弟你怎的乱说。”封易指着封翎的鼻子不悦道。

那封厉行闻言一震心中暗想:“我封家几代得道,威名存世,正气浩然,今这血雨甚是怪异,若当真与此子有关岂不毁我玄天门几代名声。”想到此处不禁冷汗淋漓,面前二子皆当世修真奇才,此子若当真妖怪不要也罢。

任谁也不会发现空中血云之中出现一身高万八丈,身材魁梧,肌肉暴横之人,一身鸿蒙紫气缠绕,双眼通红,含笑而立于云端之上,不多时便身化一团紫气穿过瓦砖,没入那女子腹中。

“哇哇……”一阵哭声传出,房中产婆高兴地叫道:“是个公子,是一个公子。”

“爹爹,你怎么还愣在这啊?快进去看弟弟啊。”封易摇了摇封厉行的手臂道。封厉行回过神来,急忙往房中冲出,入得内室不顾产婆那受惊的神色,一把接过产婆手中的孩子仔细查看着,半晌后突然失心狂笑道:“哈哈哈哈……不是怪物,不是怪物,你看我儿子不是怪物”。那产婆闻言愣在当场直翻白眼。

封易跟在父亲身后见父亲如此也是一愣,随后仔细一想便就释然,估计是二弟的话对爹爹生了想法,便对着产婆说道:“你找管家领赏去吧。”产婆应了一声转头便往门外走去,嘴里还喃喃道:“这大活人生出来的,难道还会是妖怪。”封易听得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封厉行抱着孩子走到了妻子王氏身边,看着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妻子心下怜惜慈声说道:“若羽辛苦你了。”

王氏艰难地摇了摇头,凌乱的头发下那张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丝毫不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老爷你言重了,岂不知生儿育女乃妇道本份”何来辛苦一说。”

封厉行伸出了手帮着妻子整理着散乱的头发:“你身体太过虚弱,我去叫下人弄些补品去。你休息一下,起来再喝。”

“老爷快给我看看孩子,给我看看。”王若羽伸出了手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封厉行急忙将那孩子送了过去:“白白胖胖地煞是可爱……”

王若羽伸手在孩子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不禁流出了眼泪。心中暗道:“孩子,娘亲曾得异人算命,待你出生之后便要不久于人世,娘亲没什么好送你的。”

那怀中孩子似乎知道一般,睁开了眼睛哇哇哇哇地哭个不停……王若羽再也忍不住抱着孩子失声哭了出来。

封厉行一下子急的直搓着手:“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你哭什么。”

王若羽抬起了头问道:“老爷,名字取好了吗?”

“呀……我怎把这事给忘了,取什么名字好呢?”封厉行来回渡步急得面红耳赤。

“老爷,名字我帮你想好了,单名一寒字,就叫封寒如何?”王若羽紧张地看向封厉行。

“好。好。就叫封寒,哈哈哈哈……就叫封寒。”封厉行如获大赦,大声笑道。

正当大家沉浸在喜悦之中,突然之间四周刮起阴风,便是封厉行如今修为都觉得寒风刺骨,顿时骇然失色。他怕妻子禁受不住,急忙抓起妻子的手,连渡了几口真气过去。

王若羽就觉得全身暖和些许,只是人总是越来越昏沉。紧接两股压力慢慢地向自己靠近,有种让人快要窒息的感觉。

门外封翎警戒地紧了紧手中的剑,怒目四望,他觉得这种莫名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在抗拒着,封易和封厉形对视一眼,双双持剑向大门外冲去。

夜晚长安城的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迎春楼是长安城中最大的一家妓院,楼上红灯高挂,楼下女子花枝招展,与路上的行人拉拉扯扯形成一独有的风景。然而他们却没看到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正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当然他们也不会听到那铁锁在地上摩擦而发出的声音。

那黑色身形停了下来,一脸凶相看向迎春楼,叹了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和头上那顶写着“正在捉你”的高帽。旁边那人却和他正好相反,一身白衣白帽,手执哭丧棒,却是笑脸常开,帽上写着“你也来了”。他这两人便是地府阴帅黑白无常,他们受三十三天三教符诏,十殿阎君赦令特来人间寻一至贤圣母前去六道照看轮回。

那白无常见得黑无常停步看着妓院唏嘘不已,顿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我就叫你去寻个婆娘,你倒是不依,如今我们来人间办事,虽说没有时间,你也不必停留在此长吁短叹,端的毁我形象。”黑无常闻言,一张脸更黑了,开口骂道:“毁你形象?……放你狗屁,就凭你那长了脓疮的脑子,还一天癫笑到晚的神情!还形象?”

“你……”白无常生起气来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说不出的诡异,若不是阴神,还真没人能办得到。

“你什么你,你难道没有发现这迎春楼中有一道行高深之人正在盯着你我,其道行更在阎君之上。”黑无常不给白无常说话的机会。白无常闻言吓了一跳,放出神念向那迎春楼寻去,突然之间一无形地墙壁将其挡住,白无常神念被阻,头痛如针刺一般,心中恐惧连忙将那神念收了回来。“今日我等所行之事,不可谓不大,若这人出来阻扰,你我二人如何回去交代。”

黑无常说道:“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警告我等不准寻他迎春楼晦气罢了。”

白无常松了口气道:“那我们赶快走吧!不要耽误了正事”黑无常点了点头便又拉起那粗大的链锁。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玄天门外,看见府中五气冲天,顿时骇然失色,这封府乃何方神圣竟生如此异象。

黑无常强压着心中的恐惧,用手指着天际五色道:“这白色正气,道也说得过去,这橙色定是圣母气息无疑,这两条青色只有先天乙木之精的人才会拥有,却生在人间如此污秽之地当真难以想象。然这紫气乃圣人之象,此间有大功德之人出世?这最后一道红黑相容,中藏怨,恨,戾,煞,邪,妖,巫,魔。隐隐透出两仪八卦之象,玄黄在其列,无所不包,乾坤陷其中,无所不容。好生了得。”

第二回 圣母华胥往六道 五气俱现震鬼神

白无常何时遇过今日这种事情,心虚问道:“那你我该如何行事,虽是让圣母往六道,享长生,可毕竟你我二人乃是前来拘人生魂,他人不知定与你我不休。”

“我们进去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地府司神,他人若不是邪魔定然予我等颜面,不予计较。”黑无常冷静下来慢慢地说道。

“那大哥你先请。”白无常做了个礼让的动作,自己跟在身后畏畏缩缩,左顾右看。

封厉行和封易退出门外一脸的警戒,却见封翎执剑环抱于胸,仰立望天,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封厉行走了过来问道:“可发现有何异常?”封翎闻言也不回头,依旧看着天边,说道:“云散了,雨停了。”

“什么时候停的。”封厉行一脸的惊恐。

“弟弟出世之时。”语气一往如前地平淡。

封厉行脚下不稳,幸亏有封易在一旁扶着。“但凡天生大神通之人,出世之时必有异象随身,今日此子引来如此邪象岂不要毁我玄天门百世威名。”封厉行喃喃道。

封易听得顿时大怒,指着封翎喝声道:“都是自家兄弟,你为何这般口无遮拦,到底居心何在。”

封翎也不应答,只是轻笑一声,又突然脸色大变,似疯了一般往房间冲去,悲声喊道:“娘亲莫走,娘亲莫要丢下我等。”

封易心中一痛,也突然跪膝在房门之外哭道:“爹爹。娘亲他……”

封厉行知两子天赋异常,更不会大逆不道。急忙一把推开封易冲进内室,见封翎跪在门口,怒从心来一脚将其踹倒,厉声喝道:“哭什么,你娘只是累了。”封厉行心中一直不敢面对,走至床前轻声唤道:“若羽,若羽。”封寒似乎也有感应哇哇哇哇地哭了起来。封厉行见妻子没有一丝反应,便伸出了颤抖的手置于妻子鼻子下探息,这一探哪还有什么气息,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无力地坐在地上,突然转过头去怒视着尚在襁褓中哭泣的封寒,疯狂地冲就过去,举起封寒高声叫到:“逆子……我杀了你。”

“爹,你这是为何啊?娘亲刚走,将一生希望寄托与三弟身上,今如此做法怎对得起娘亲啊!”封易哭喊着哀求道。

“爹,娘亲在天有灵定不愿看到今日一切,爹爹,节哀顺变。”封翎面无表情,声音似水无意。

“啊……”一声悲喊哭断今生缘情两离散。

“大哥,你快看啊。那是圣母,怎么自己跑了出来。”白无常见黑无常停住脚步发声问道:“大哥我们快去抓啊!”白无常见黑无常反而不动,心下高兴,便要举步向前。

黑无常急忙抓住白无常厉声道:“圣母乃受圣人符诏,即便阳寿未尽,也要离体而出,我等今日只是前来迎接圣母,不是拘留可曾明白?你若想灰灰湮灭,尽管前去。”

白无常闻言便又向前走了一步轻声道:“圣母快来这边,我等带你前去地府管理六道,看照轮回。”话音刚落,一人影手持一剑残影飞奔向白无常而来。

白无常惊骇万分急忙用哭丧棒回档,突觉一巨力传来,白无常经受不住,蹬蹬蹬地退了数步,口中鲜血狂流不止,这一震竟把自己的心神震得差点离体。仔细一看,乃一个六岁孩儿,手持一剑,摇指着自己,嘴角微翘邪笑着。那孩童头上隐隐透出一股青气,直上云霄,正是封翎。

白无常何时有过如此窝囊,顿时气的直接将那哭丧棒祭起,口诀默念,那哭丧棒升至空中引来悲风飒飒,一阵阵阴风向那封翎吹来,竟要将那封翎的魂魄吹得魂飞魄散。

封翎受的阴风吹袭,一阵晕阙,见自己体中有一身影欲离体而去,便就昏迷过去。

白无常还未来得及高兴,房中又一人影飞来大声喝道:“你快放了我弟弟,否则我要你血祭我绝影残剑。”话音未落,人影先至,来势比之封翎更胜一筹。

黑无常见得急忙将那勾魂索祭起向封易捆来,只求阻一阻来人,却无伤人之意。封易见状剑花一转大声道:“如此小道,安敢献丑。断。”

“当”一声脆响勾魂索应声而断。黑无常一阵气血翻腾,举目望去,也是一个六岁孩儿,头顶也有一股朝天青气,只是比之前那人更加的浓厚。黑无常不敢埋怨急忙解释道:“你等且听我……”

突然一声音传来:“黑白无常,你们胆敢在我等面前摄人生魂,当真要灰灰不成。今日你若放得我娘亲归来,来日我必当后报。”

黑白无常寻声向封翎看去,见青气之上坐有一人青衣道袍,背负一剑,头顶现胸中五气,五气之上现出三花。这下可把黑白无常吓得不轻,五气三花乃大罗金仙之状。自己一小小地府司神怎能抵挡。

那黑无常仔细一看顿时失声道:“大罗金仙”

“你既然认得,还不快快退去,省的我翻脸无情。”封翎说道。

此时又一声音响起:“黑白无常,我二弟所说可曾听到,是否要让我再说一遍。”黑白无常也都转过头来,定睛一看,更是瘫痪在地。

封易头顶青气也现出一人,头顶三维白玉冠,身穿九色云霞袍,脚踏青木荆刺鞋。手执一青玉如意。头顶现五气,五气之上浮三花,三花之上更有一冲天扶桑。那扶桑树受五气培植,三花滋润,郁郁葱葱,先天乙木之精覆盖万里,煞是壮观无比。

黑白无常同时倒身拜呼:“帝君圣寿无疆。”

封易轻笑一声道:“即已知晓,何不快快退去,也省得你我两方为难。”

白无常冷汗直下,说道:“两位上仙有所不知,我等乃尊三教符诏,十殿阎君赦令前来迎接人间圣母前去六道看管轮回,今日帝君要我等如何回去复命啊。!”

“如若你等所说乃是实话,我今世娘亲乃人间圣母?”封易问道。“那看管六道的后土残魂何去?”

“小神也是不知,那后土娘娘残魂“平心娘娘”早在数十亿年前就已消散,六道轮回后被佛教地藏王菩萨占据,立下华莲净土,并以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为由镇压血海冥河,暗中操控六道轮回,使得佛门壮大。今日道门反对,并令我等来此等候人间圣母“华胥”前往六道轮回与佛门相抗。”

华胥道:“孩儿,你们莫要为难他们,娘亲早知有今日之事,已打定主意前往,只是寒儿刚出世不久,为娘心中不舍,到时你二人定要帮我好生看照,莫让你爹爹做出傻事。”

黑白无常松了口气谢道:“圣母圣明。”

封易和封翎无法,只好跪倒在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封翎悲声道:“娘亲一路走好,如若受佛门地藏欺凌,他日我定往华莲拔其根基,毁其道行。”

“你身性放荡不羁,天地不惧,实难管束,只愿你日后行事,莫要亏了翎儿。”封翎颔首应声:“谨记娘亲教诲,我即是封翎,封翎即是我,定不会胡乱行事,以怒天颜。”

封易笑道:“娘亲,你莫言二弟,如若换我,定要杀至婆娑,方才罢休。”

华胥闻言也不恼怒“我知你大法,世间罕匹。也知你重兄弟之情,如此寒儿我就放心了。”

黑白无常这下可吓得不轻,此二子皆道行高深,一个要灭华莲净土,一个要毁婆娑净土。今五气现了两气,当还有红,黑二气未出,难不成便是圣母口中的寒儿。方才出生便有如此异象,只是看起来并非正行。

刚念及于此,天空红黑之气突然大作,气息之上也现出一人,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双眼通红,一股无形的气息荡开,众人一阵压抑难受,其中包括封易和封翎夺舍之人,他们脸色发白,正运功苦苦抵挡。

黑白无常更是不济,全身发抖,不成样子。那人向华胥点了个头表示致意。

华胥皱了皱眉,不悦道:“寒儿,还不快将你那气息收敛。”

“娘亲,我早已将气息全部收敛了,如今这威慑之气乃是我与生俱来地,孩儿无法将其全部消除。”那人急忙闭着双眼答道。

这下子却让和封易等人好受了许多,黑白无常更是拜倒在地嘴里哆哆嗦嗦言语不清。

华胥等人定睛一看,皆都下拜。

那人急忙闪至一旁说道:“怎能受的,快快起来。如今吾便是封寒,乃娘亲亲生,不拜娘亲已属大逆不道,怎能受的娘亲和几位哥哥叩拜。”华胥闻言只拜了一下便起了身来。

“娘亲此去定要受佛门镇压千年之苦,孩儿无法,只是千年之后我定要覆灭佛门,替娘亲雪恨。”那人顿了一下,便面向黑白无常看去,见他二人仍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今日且看娘亲颜面不与你等计较,我消除你等记忆可有怨言。”

黑白无常哪里敢说个不字,急忙答道:“不敢存怨。”话还没说完黑白无常顿时觉得一无形巨力迎面而来,人已被抛到鬼域入口。

“娘亲慢走,我已经夺舍太久,恐封寒无法承受,不能多留。娘亲莫怕,千年后孩儿定去寻你。”说完后看向封易和封翎头顶二人笑道:“一起回去吧!”那二人听得深深地打了一稽首便化作两道青气没入封易和封翎泥丸宫中,那人见了,也化作一片红黑之气消散开来。

华胥深深地看了一眼抱子痛哭的封厉行,玉齿轻咬转头便向鬼域走去。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笑道:“这才刚出鬼域,就遇见圣母了。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

“哎哟……你说我这身子怎么这么痛啊!”白无常摇了下头说道。黑无常停下了脚步,做沉思状,突然大声叫到:“你有病?”

…………

第三回 封寒断臂两袖空 封翎忤逆遭家法

“寒儿你怎么跑来此地,可让大哥一阵好找。”一容貌俊美的男子手持一剑寻了一处坐了下来。如若注意看来便会发现此人正是封易,转眼一晃便已过了十五年的时日,封易如今少了他日的稚气,多了一份冷静而成熟的面容。

封易见封寒仍趴在草丛中享受着阳光的照耀,自己对他说话也不做回声,便佯装不满道:“寒儿,你若再如此,大哥便至此不再理你了。”

那封寒闻言仍是不动,只开口道:“大哥若是不再理寒儿,那寒儿岂不与那孤魂野鬼一般,无主野狗无异,可笑这天地之大,怎都似草木那般冷冷无情。”

封易听得一楞,便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什么孤魂野鬼,什么无主之狗,你给我起来,告诉我是谁教你说这般话来,我定要他血祭残剑。”

封易自小就非常疼爱这个小自己六岁的弟弟。只是父亲因娘亲之死至今不能忘怀,只道是寒儿克死娘亲,对寒儿从未有过好脸色,不是怒骂,便是训打,每每都是自己去求情。然自己又不能经常呆在他身边,如同今日,也是刚消除了凡林古墓边几只吞噬生魂的妖怪,便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与他分享快乐。换成平时,他肯定会死缠烂打的拉着自己说着当时的场面,然后感慨一番,安慰自己还未长大,不能像别人一般学得道法,行侠仗义,斩妖除魔。这才几日未见,怎会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来,端的大逆不道。

“哥……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封寒转过埋在土里的脸,哀伤得看着封易,虚弱地说道。头上的杂草和脸上的尘土丝毫掩饰不住那高了半边的脸庞和嘴角斜流而出的鲜血。那张原本俊美的如女子般的脸庞,如今苍白得如自己身上的玄白道服无异。

封易一愣,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提起封寒的头大声喝道:“告诉我,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究竟是谁,我要了他的命。”封寒闻言缓缓地闭上双眼,皱着眉头轻轻地说道:“哥……我痛,为什么爹爹不教我道术,哥……我不是邪魔,我不是……”两行清泪不甘地从腮边慢慢地滑落了下来。地上的鲜血也顺着封易的鞋子慢慢地向外流去。

“寒儿……你醒醒啊。,寒儿你莫要吓大哥,你莫要吓大哥啊!爹爹不教,哥教你,哥教你还不成吗?”封易急的哭出声来:“你要坚持啊,答应大哥,到家后,大哥就教你,大哥就教你。”封易一阵慌忙地要将封寒背起,却哪里寻得到他的手,只见血淋淋的剩下两只空荡荡的衣袖。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心头如遭雷劈,悲呼道:“娘亲啊……谁能告诉孩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哥,你怎么在此啊。爹爹唤你回去有要事相商。”远处天际飞来一剑一人,人影未至,话音先至。

那封翎见封易失了心智对天狂呼,不解道:“大哥,何事如此惊呼,若让爹爹知晓岂不……”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地上躺着一人,不是封寒是谁。急忙抢过身来惊叫道:“大哥,你还愣着做甚,赶紧将寒儿带回去找爹爹医治啊!”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颗青绿丹药塞进了封寒口中。

封易转过头来,拉着封翎的手言语不清“翎儿,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封翎不解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寒儿先带回去,是谁将寒儿伤成这样等他复原再行追究”。

“是哪个天杀的将寒儿双手给废了啊。”封易大声地哭喊道。“就算活过命来,你叫他它日该怎么办啊。”

那封翎闻言也是心中落空,急忙俯身摸索一番,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地,泪流双面喃喃道:“娘……娘,孩儿对不起你,孩儿没能照顾好寒儿……”

“你有飞剑,先带寒儿回去找爹爹,我去寻得那寒儿手臂,或还有一丝希望。”封易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对着封翎说道。

“爹爹还在等你。”封翎犹在抽泣着。“什么大事相商,我一概不管,寒儿一日不好,我便一日不再理会玄天之事。”封易大声咆哮。封翎闻言便单手扛起封寒,脚踩飞剑,口诀一引便消失在天际。

“爹,你快来啊!你快来看看寒儿啊。”封翎还未着地,声音便已传了进来。封厉行正在那正气浩然堂与佛道散修商谈着除妖事宜,突闻封翎声音传来打断自己说话,顿时怒气冲冠大喝道:“逆子无礼。”

步出堂外,正遇封翎从天而降便斥声道:“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我平日教你的都到哪里去了。”

封翎扑咚一声便往下拜倒:“爹爹,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孩儿只求你看在娘亲面上救救寒儿,救救寒儿。”说着竟跪行到封厉行身边拉扯着。

封厉行闻言急忙闪身过去,看着奄奄一息的封寒,不由气得胡子乱颤大声骂道:“逆子……逆子啊。我不教你道术便已与人相争,如若教得你一招半式你岂不要为非作歹。”

“嘿嘿……”一微小笑声传了出来。封翎闻声定睛寻去,只见松风散人背后三人躲着兀自偷笑,顿时怒从心来。仔细一看那三人为首一人道衣下摆之处有几条淡淡血迹,正欲发作,突闻封厉行说道:“扶至后堂,我马上就来。”封翎闻言恨恨地看了那人一眼,便抱起封寒转身往后室走去。

“各位当真不好意思,逆子无能,我去去就来。”

那松风散人闻言便开口道:“那我们几人所定之事可有异议?”另外几人皆都起身打了一稽首回道:“我等毫无异议。”

封厉行一看暗道厉害,心中想也不想,急忙说道:“当然没有异议,道兄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是我那逆子及得上的。”

“嘿嘿……,那便这样定了,一月之后断天峰见。”松风散人说完便一挥袖子转身离去,剩余数人也一一告辞而去。

封厉行见众人离去脸一下子暗了下来,冷哼一声便转入后室去了。

“手……手在哪。”封易一路狂奔,哪里寻得到半点踪迹。便在此时突闻几声狗叫之声,寻声而去,见两只狗在一旁互相撕咬,地上赫然摆着一只完好的手臂和半边残缺不全的骨头,不是封寒的那还会是谁的。

封易悲喊一声,自己兄弟骨肉竟落得如此地步。身影一闪而过,那两只狗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双双倒地。封易右手一招背后徐徐升起一物乃唤名“神形灭魂幡”,“吞食我寒儿骨肉,还想在我眼皮底下转去六道轮回,忒得大胆。”那幡迎风招摇数下,一阵阴风吹过,那两只狗顿时魂飞魄散,不复存在。这“神形灭魂幡”乃是他在斩杀一个千年牛妖身上获得,可怜那牛妖至死都不知道如何使用这法宝。

封易只是嫌这法宝散人魂魄,灰灰真灵,太过于霸道,只当邪物,迟迟不动,今日早已迷了心智,哪管得里那么多。

封易颤抖地捧起封寒的左手,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寒儿今后该何去何从。“你不是邪魔,你不是。大哥答应你,便是被父亲责骂,我也要教你道法仙术。”封易心中呐喊道。

“爹爹,你说寒儿会不会有事。”封翎不安地说道。

封厉行冷哼一声:“这畜生命大得很,怎会有事。”

“爹,我就不明白,寒儿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让你如此冷血无情。”封翎恨恨道。

“放肆,你竟然敢为这畜生来忤逆我。”封厉行气的满脸通红。“爹,今日我便是不要这条命也要说,爹爹乃修道之士怎会不知实乃娘亲阳寿已尽,怪不得寒儿。再说了,你常言我与大哥二人乃绝世奇才,可寒儿资质更在我和大哥之上不知几许……”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封厉行拿起玄天尺,也不顾封翎是否受得了,就往其身上招呼。封翎紧咬牙关,没有放出任何护体真气,硬受数下。

这玄天尺乃玄天门祖传之物,祖辈凌风,曾在飞升之时将其淬炼几多,乃留人间作为传家之物,以震四方。那一尺下去必见白骨,直打得封翎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殊不知,玄天一门也只有寒儿才能将其发扬光大。爹爹,你何必管他人闲言,什么邪魔歪道,什么祸乱众生,寒儿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爹……”封翎承受玄天尺带来凌迟般痛楚,依然高声喊道。

“爹爹这是作甚,翎儿做错何事,竟要用玄天尺来惩罚。”人影一闪,封易左手已经托住了玄天尺。

“逆子竟敢犯上忤逆。”封厉行借势收起了玄天尺,深深地看了封翎一眼,转身拿起封易手中的封寒断臂,惊骇的看着封易,封易点了点头一切尽在无言之中,封厉行叹了一声向封寒走去。

封易急忙扶起满身血肉的封翎说道:“你为什么不用护体真气。”

封翎露出苍白的笑容道:“爹爹打完我就会教寒儿道法的。我想他刚才只是心中有气无处发泄,这不?我这个现成的就被他对上了。打得好,打得我心里舒畅啊!”笑罢人便晕了过去。

封易急忙将封翎扶了出去,他知道这些伤对封翎来说不算什么,一夜之后便就恢复如初。转头向封厉行看去,只见封厉行正在细心地替封寒包扎着伤口,忙得大汗淋漓,封易心下欣慰,往转而回不提。

第四回 无意听得事因由 违背门规学道术

一月后。正气浩然堂中,封厉行来回渡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爹爹何必忧扰,量他松风也未必是我对手,更遑论他那三个不成气候的弟子。”封易安慰道。

“爹爹,大哥说的及是,何必如此忧扰。”封翎在一旁说道。

“唉,我何尝不知,只是他们定然也知晓其中利弊,竟还敢公然在天下群雄面前挑战,恐不是善辈。”封厉行叹道:“如今你三弟重伤在身,徒让我心忧,这一切都寄托在你二人身上。”话音刚落门外跑来一弟子,“师父,时辰到了我们该启程了。”

封厉行大手一挥回道:“知道了。”

封翎拉了拉封易的衣袖,眨了眨眼示意出去有话要说。封易会意,便对封厉行说道:“我和翎儿去和寒儿告个别就走。”

封厉行不耐烦地说道:“速去速回。”封易和封翎行了一礼,缓缓而退。

今日封寒难得高兴,心中念叨“爹爹说今日和几位哥哥出去办事,办完事后就回来教我道术。太好了,等我道法有成定要报它日断臂之仇。躺在床上许久都不曾走动,也该起来走动走动了。”说完便就翻身下床,到后院活动去了。

在封寒眼里多大的屈辱多大的仇恨都不及爹爹淡淡一句“今日事毕,定当传你道法。”“哈哈,我可以学道法咯。”封寒挥舞着自己唯一那只左臂时,全然不知自己的这只手臂经封厉行接上还未完全愈合。不禁眉头深皱高呼“痛煞我也。”

低头抚摸断臂之处,眼角突然看到有两人鬼鬼祟祟地往他这边走来,不是两位哥哥是谁。封寒玩心大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假山后面躲了起来准备吓一吓哥哥。

封翎拉着封易左顾右看,走到封寒刚才地地方才停了下来。封易笑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爹爹的面说?在自己家里何必如此鬼祟。”

“大哥,你说爹爹会不会教寒儿道术。”封翎关心地问道。

“爹爹,若是不教,我便是违背家训门规也要教寒儿法术。”封易挺胸傲然道。

封寒在假山后听得一清二楚,心中高兴到还是哥哥疼我。正欲出去吓得两位哥哥却听封翎说道:“大哥,寒儿断臂,松风散人乘机挑战你就不觉得有何不妥吗?”

封寒急忙侧耳静听。封易拉住封翎说道:“你发现了什么,赶紧道来。”

封翎挣开了被封易紧紧握著地双手说道:“那日我跪求父亲救寒儿之时,松风背后三弟子为首一人在旁轻笑,当时我只是以为我失了体统,才遭此横笑,哪知我定睛看去,他那青衣道袍下摆之处条条血迹,触目惊心。当时我便思索,我玄天门内既无猛兽,也无妖怪怎来血迹缠身。难道他们就不知衣冠不整前去拜会他人乃是犯了大忌么?再说寒儿在我玄天盟内玩耍,为何这十五年间都不曾出事,他们一来寒儿就断了双臂,也正赶上断天峰会。”

封易仔细一想,“好狠毒的心机,好狠毒的手段,他也想学那正一教一日之内覆灭三教!”

封翎邪笑道:“就凭他们还没这个本事,今日我就要让他们知晓这阴阳天地是如何书画的。”

“此事莫让寒儿知晓,不然以他性格,今日便会寻得那人雪恨。”封易担心道。

封翎笑道:“我今日便杀了他,好替寒儿报仇。我自然不会告诉……”

看着封易惊骇的眼神,封翎缓缓转过头来见一人满眼血丝地看着自己,心下发凉吱吱唔唔道:“寒……寒儿……”

封寒笑了笑道:“我知哥哥为我好,当然也不会去怪哥哥。只是……”封寒故意把声音拉的老长。

“只是什么。”封易和封翎同时问道,他们都太在乎自己的这个弟弟了。

封寒暗道一声“着了。”便贼笑道:“你们现在一人传我一法,我肯定不会计较了.”

封易和封翎白眼一翻,暗道:“自己平日自负乃旷世之才,今日怎都栽在他的手上,太冤了。”

封易眼睛一转便说道:“好,好我便把这自创的乙木疗伤之法与你,正好你大伤未愈,可静心修炼你可记好。”说完口诀便念了出来。

见封易戏笑般地看着自己,封翎不由得大呼卑鄙,仔细一想,寒儿连入门引气的基本都不懂,我何不教他高深一点的法术,量他也学不会。正欲开口传授那“乙木神雷”的法诀,却见封易张着大嘴巴看着封寒,那封寒全身冒起深绿光芒,四周精元奔涌而来,一部分治疗着伤口,另一部分全部没入五脏六腑之中。少时睁开了眼睛,高兴的挥舞着手臂大声道:“我的手不痛了,这就是道术啊。”封翎失神,一剑残影掉落在地。

封寒转过头来向封翎问道:“嘿嘿……二哥教我什么法术?”一双乌黑的眼睛如饿狼一般,封翎吓得连连后退,强行把那教他“乙木神雷”的心思收了回来。暗想“还好不是我先教,不然的话……”还没想完,全身一哆嗦。

“就教你,就教你……”。封翎还在想着如何应付,“寒儿比自己和大哥不知道强出多少,可叹爹爹心魔太重了。”

封寒疑惑地盯着封翎看了半天,“二哥你“就教我”半天了,到底教我什么厉害的法术!”

封翎回过神来大呼道:“有了,我今日教你这招,你可不能和任何人说起。这招叫吸天纳地大法,单是名字就已不凡,如何?”

封易和封寒皆是一愣,封寒笑道:“还是二哥对我好,我就学这吸天纳地之法。”

封易看着封翎那奸笑般的笑容总觉得心中怪怪的,等他把口诀全部念完,不由得暴起一拳打了过去,高声骂道:“什么吸天纳地之法,分明就是引气……”

封翎急忙捂住封易的嘴巴,见封寒兀自在那修炼法决,便轻声对封易说道:“寒儿乃不世之才,太弱的法术定然不愿练习,我岂不知大哥传他“乙木本源”乃和我一般打算,他没有运气控息之道,竟能修成“乙木本源”,我本想传他“乙木神雷”,怎料他资质实在高出我等太多,乙木神雷说不定也立马修成,被爹爹知晓,定不轻饶,还是等今日断天峰之事解决了,让爹爹回来自己传授。”

封易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见封寒正贼笑般看着自己,心中一凉暗道:“这下完了。”封翎单手拍着额头大声说道:“无量天尊!”

封寒开心得跑了过来:“哥哥,你刚才的话我都已听得,要让我不和爹爹说,你们一人必须再传我一法,我也跟你们去断天峰去。”

“寒儿,你要学什么大哥都教你,断天峰你万万去不得。”封易急道。

封翎也是一急:“我这就教你乙木神雷,你不能去断天峰。”也不用封寒催促,急忙把口诀念了出来。口诀还未念完,封寒左手微收,掌心一小雷转眼如拳头般大小,在封易和那张着大嘴的封翎发呆的瞬间,那乙木神雷已有一人合抱之大,其还有慢慢扩张的趋势,威势破天。

“别,寒儿,哥哥知道你大法,快,快将他仍掉,不然你会伤了自己。”封翎和封易同时说道。

封寒纳闷:“仍掉做甚?”口诀一引,那神雷便消散在身体之中,封寒一阵享受。

两人愕然道:“寒儿,哥哥教你土行神术“壶公缩地”可行?”

封寒疑惑道:“这是何术?”

封易笑道:“逃命的?”

“逃命的?不学不学。”封寒急忙摇头道。

“寒儿,你这就不知道了,土行术乃仙家大法,哥哥机缘巧合下获得,此法便是一般神仙都有不会,举目望去,有多远,便能去多远。”

“真有如此神术,那好,我就学这个。哈哈……”封寒心中暗道:到时候你们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别想抛下我。那封易把口诀念了一遍,转身拉起封翎就跑。

远处传来声音:“大哥,我剑还在那呢?”封易看着封翎往封寒的方向跑去同情地说道:“呃。无量天尊,二弟保重。”

“寒儿,你就还给二哥吧!”封翎的尖叫声传了过来。“还有什么好道法了没有,否则我正好缺了把像样的兵器呢?”封寒不屈不饶地说道。

“剩下的我都看不上,怎么能教你啊。”封翎哀求着。

“咯,还你啦,那我不学了。”封寒把剑一丢,封翎就差点跪下谢恩了,抄起一剑残影就往外跑去。

“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若不赶紧就错过时间了。”封厉行大声喝道。封易急忙说道:“刚才寒儿不知从何人那边听得有断天峰有个佛道大会,一直吵着要去,我和翎儿想尽方法才将他稳住,这才来慢了。”

“他如何知道的?”封厉行问道。

封翎一个机灵“估计门下眼多口杂走漏了风声,爹爹不如让寒儿也去,这次名额之中他也有份!”

“哼……他如今大伤未愈,去也无用。”封厉行一口拒绝。

封翎正要说话,一旁封易急忙将他拉住,示意其不要再说了,便急忙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说完三条身影便直接消失在大堂之中。

“嘿嘿……我且跟去看看,好一个佛道大会。莫要让我碰到他们,否则……。”封寒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正思考着要不要去参加,最后点了点头默念了几句口诀喊道:“壶公缩地。”人影便已不见了。

第五回 巧遇奇人道行深 乙木威震断天峰

封寒一路用土行神术疾走,哪里看得到父亲和哥哥的身影,只道是自己法术刚刚练成,不善运用,被远远的抛于脑后,遂一路不敢有半刻停留向断天峰而去。他哪里知晓,就在他刚起步之时就已经超过了他父亲等人,如今更是在他们之前。“应该就是此处。”封寒看着头顶上方不断有佛道散修经过往同一方向而去,看来还未开始。“哈哈……赶得及时啊。”封寒狂笑一声,正欲破土而出,想了想,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会法术,否则哥哥定会被父亲责骂,赶出家门,那我岂不成了天大罪人。

封寒一路狂走,直至行人稀少的路才段钻了出来。自以为行踪神秘不为人知,怎料头刚露出地面就被一大红葫芦砸了一下。封寒大叹倒霉,拿起大红葫芦就要扔掉,却见上方刻有彩云朵朵,凤翔鹤绕,端的仙家气象。封寒心下喜爱,四周一番探查发现无人,便把那大红葫芦往怀中一揣笑道:“来日拿它装酒喝,岂不甚妙。”

话音刚落,便见树上栽下一人来,嘴里兀自叫到:“我可怜的葫芦。”

封寒上前一看,见他杂草丛生的头发不禁笑道:“你这小道,竟敢来诓我葫芦。”

那道人急忙一个翻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伸手笑道:“拿来,拿来。”

封寒仔细一看,那道人与自己一般大约十五,六的年纪,一身红衣道袍,朵朵红云,和那葫芦上雕刻的一般无二。最为奇特的就数他那头发,眉毛都是红的。

封寒突然伸出了手,在他的头发上扯了数下,大呼痛快。那道人抱头鼠窜直喊卑鄙。

“你有何依据说这葫芦是你的。”封寒紧紧地揣着怀里的大红葫芦生怕他要了回去。

“嘿嘿……,你想这方圆百里都找不到一颗葫芦藤,从哪落得葫芦给你。”那红衣小道笑道。

“他落在我头上,害得我挨了一下,如今他便是我的。”封寒自觉得自己这番话太过牵强,但是他太过喜欢这个葫芦,兀自死皮赖脸。

“哈哈……谁叫你鬼鬼祟祟的用那地行神术,我一路好奇便跟了过来,一时贪玩便用这葫芦砸你一下。”

封寒看着他神情不似骗人,急忙说道:“哎呀……我怎么把那事给忘了,道友如何称呼!”

那道人高兴非常,转过身去,看着远方。用手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发现自己没有胡须,这才尴尬的说道:“我乃……,呃……我叫韩无垢”这才悻悻地转了过来,可那里有封寒影子。

远方传来了韩无垢巨龙般的嘶吼“小道欺我。”那地下一路奔走的封寒心中一颤,紧了紧怀中的葫芦暗道:“叫你报个名字,你给我装,不趁你转身逃跑,我还能保住这葫芦吗。”

行了片刻来到了断天峰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兴奋无比,有佛门高僧个个宝相庄严,道家弟子个个仙风道骨,飘然逸世。那主峰擂台之上不时传来武器撞击的声音。

封寒地底一阵游走,到了那擂台之下,突闻一片叫好之声,抬头看见一老道被那负剑而立的年轻道人一脚踹飞了出去。这一脚可不留任何余地,那老道落地之后兀自吐血不止。

封寒暗暗皱眉,可自己不便出来,不然定要去救那道人一下。突然人群之中拥来一道人,白发红颜,拄拐而来,到了那受伤的老道身边之时,俯下身去掏出了一颗丹药往那老者嘴里塞去愧疚地说道:“我徒弟下手不知轻重,我回去定当严惩,还请道友见谅!”

那封寒闻言一阵感动,这老人家真好,这还未感动到极至,旁边数人起哄道:“松风散人真乃当世神仙啊。”

“就连教出来的徒弟都如此厉害,以我之见,此届盟主当松风散人莫属,大家说是不是啊。”“连天雷道人都输了,我看玄天门这次该让位出来了吧!”

那受伤的天雷散人打了一稽首说道:“名师出高徒啊!多谢道友手下留情,贫道在此先谢过了。”

封寒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佛道散修,英雄豪杰,整一个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还真散得可以。还有那什么天雷道人,我看八成是老糊涂了。擂台上他那一脚何曾留情了,你不被踹死他都这样说了,要是被踹死他指不定就说你太不经打了。还有这松风散人,难道大家都没看出来他是在装腔作势吗?”封寒低头思索片刻便自念叨:“这天雷道人似乎有听父亲提醒过,道术精湛,修为颇深,好像到了什么练气化神后期的境界。一个快超脱轮回的人都被人打成这样,也够丢脸了。”

松风散人见众人气氛高涨,便高声说道:“今日是我门下弟子和玄天门弟子之间的道行切磋,所谓刀剑无眼,生死由天。两方切磋完后再由我挑战当代玄天门掌门,由胜出的一方继任盟主之位。”

“好……好。”台下人群涌动,欢呼一片。

“那么,有请玄天门弟子出场。”松风道人高声叫到,眼中那道狡黠的目光一闪而过。台下掌声再次轰动,却半天未曾见一人出来。

封寒在地下看得真切,暗道:“父亲难道和几位哥哥在路上遇到了麻烦不成……”封寒看了松风一眼笑道:“我且看你演戏。”

松风散人见玄天门那方没有一丝动静,心中高兴,高呼道:“难道贵派眼高,我等微末小技入不得你们法眼,还是你玄天门徒有虚名,不敢应战罢了。”话音刚出擂台之下又开始议论纷纷。

封寒闻言暗呼厉害,爹爹来不急赶来,就已先将我玄天门落入下乘,还落了个不敢应战之名。如真得赶来,一路耗费精力得不到休息便要上场应敌,那胜算不知几何。刚念及此处,台上又有一人转出,仔细一看乃一和尚,那和尚说道:“阿弥陀佛,时辰已到,玄天门既然不敢应战,那此届盟主便由松风道人来担当。”台下又是一片欢呼。

松风散人向那和尚打了一稽首道:“这,这怎可担当……”

这话还没说完,这地底突然炸起一片泥土,一人影腾空而起落于擂台之上大声喝道:“少在此予我惺惺作态,就凭你那些微末伎俩,着实令人恶心,我本不欲理你,尔等既要讨打我也只能单手奉陪。”封寒拿定主意,能拖多长时间便拖多长时间,即便自己再不济,也不能任由他人在自己面前笑话玄天门。他们既不知我实力,何不托大一些。

松风散人见好事将成,却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前来破坏,还遭他戏骂,不由气的满脸通红,胡子乱颤,却又不得发作。强行压着心中的愤怒问道:“阁下师出何门何派,竟然敢扰这佛道大会,此次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快离去。”那松风散人背后走出一人在他耳边轻轻说了数句,只见松风散人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又眯起了眼睛,轻视着“原来你便是那玄天三子。”

封寒仔细一看,脸色巨变大声喝道:“你那贼人,乘我练功冲关之际,背后突下杀手,害得我修为散失,又废我双手,还好我兄长来得及时才没被你得逞,我只道是我与你不共戴天,却不知全为今日之事我才遭此横祸。”台下众人闻言又开始议论纷纷。

封寒暗笑:“我随便说几句你们就当真了去,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修行的。”

人群之中有一红衣人影,小声嘀咕道:“原来是玄天门的,但怎会那地行神术,且看看这小子修为如何。”

“你血口喷人,我听闻玄天门下弟子都乃沽名钓誉之辈,偷袭二字用在你身上岂不可笑。”松风散人狂笑道。

“哼……你除了净说些废话,还会作甚,今日我就让你见识我玄天大法。”封寒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松风散人气的浑身发抖,“你既要找死也怨不得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弟子,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狠厉之色,转身向后台走去。

那弟子上前来小声道:“上次没将你杀死,实在可惜,不过今日是你自己来送死的。”说完后又大声道:“我乃苍松门下二弟子,玉华,请赐教。”

“哦,客气客气。我乃玄天三子,封寒是也,请吧。”封寒左手做了个请出招的动作,自从封易处学的这些礼仪,不曾想今日都被用上,兴奋异常。话音未落便见玉华一剑急刺而来,如那灵蛇一般,这才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东西招架,急忙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可那玉华踏旋步,剑走偏锋,迂回反转,紧贴封寒后背,剑端红芒闪烁如那蛇信一般,没有给他任何停歇的时间。

封寒大惊急忙一个“壶公缩地”躲了开来,台下人群一片惊呼,那玉华也吓得半死,明明就要得手却怎么人影消失不见,玉华虚空连砍带刺,见无效果,急忙退至一旁静静注视着。那松风刚得坐下,便吓得急忙站起身来四处查看。

封寒躲在擂台下方,吓得直拍胸膛。那旁边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就差那半步就变肉酱了。看着场中的情况,封寒也知躲着不是办法,左手微张一个“乙木神雷”噼噼啪啪的越来越大。见有一人合抱大小之时,便跳出擂台往玉华扔去。那玉华吓了一跳,急忙躲了开来,这才发现四面八方尽在那神雷范围之中,无处可逃。

“轰”,一声巨响。擂台瞬间化作一片尘埃,哪里还有玉华的半点身影。场中顿时寂静无声,人群之中的韩无垢也吓了一跳,笑道:“还真有一手。”

那松风散人见状持剑向封寒飞来:“你这妖孽,今日我便替这天下道门诛杀你这邪魔。”“师父,何必多说,早闻这封家三子出生之时天呈邪象,定是妖怪无疑,我们一起将他斩杀,替师兄报仇。”台下众人回神过来后也附合道:“杀了他,杀了他……”一时之间声势浩大。

第六回 断天峰高葬魔种 玄天门散鉴情深

封寒也被自己的“乙木神雷”吓了一跳,随后听众人呼喊,回过神来,四周望去,见众人欲置自己于死地,想着哥哥与父亲都要受自己连累,不禁伤神,转而狂笑道:“哈哈哈哈……什么刀剑无眼,生死由天。什么天下道门,斩妖除魔。你们这一群冠冕堂皇的伪君子,我真替那些被无辜斩杀的妖怪感到怜惜。”话音刚落手中又出现了一颗“乙木神雷”,那速度比之前的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直接向那松风散人砸去,这神雷不似之前那颗,还未到那松风散人面前便已经砸开,化作九九八十一道“乙木天雷”四处乱炸,一时死伤无数。

松风散人四处逃窜,兀自大喊:“你这邪魔,我要杀了你。”

封寒怒不可遏,左手一张,又是一颗“乙木神雷”在掌心成型,看着松风散人和他两个徒弟正持剑向胸口刺来,正欲发作,手突然被人抓住。

“你这逆子,滥杀无辜,今日我就要大义灭亲,替那些无辜枉死的道门修士雪恨。”封厉行的声音如那晴天霹雳,震得封寒失魂落魄。

封寒怕神雷会伤到父亲急忙收了起来“爹,这佛道大会的目的是要让玄天门从此……从此在道门消失。”就在这时三把剑同时透体而过,不是松风散人他们还会有谁。

封寒看着松风等人奸笑的面容,再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的父亲悲声喊道:“爹……”

“不要叫我爹,我封家从来就没有你这不孝逆子,今日我便把你逐出家门,和你一刀两断。”封厉行厉声道,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惜。

“哎呀……传闻玄天门主一身正气,公正不阿。今日一见,果真其然,在下佩服至极。”说完松风几人缓缓地抽出那透体而过的长剑。

“寒儿……”封易和封翎刚刚赶来,便看见此时情景顿时惊呼道。

“松风老贼,我要杀了你……”封翎右手持剑向松风攻去,左掌心也聚起那“乙木神雷”。

“放肆,你们两个还不快给我住手。”封厉行喝道。

封易无视父亲叫喊,把剑往天空一抛,手中法决不断变化,封厉行看得心惊,他岂不知封易是用什么法术,急忙推开封寒,向封易赶来大喊:“逆子,你敢。”

松风散人现在也不好过,一边抵挡着封翎的攻击,一边提防着他左手的那颗乙木神雷,每次双剑相碰内腹便是一阵翻滚,心中暗道:“这玄天门下怎都如此厉害,与正一道说的有那天壤之别。”

“血祭”话音刚落,一道血光射向空中绝影残剑,“幻灭无影,其人如剑,何?残。”一道惨绿光芒闪过,封易一脸狠色,那松风两弟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便冒起一蓬血雨,身首异处。封易右手一招,背后徐徐升起一物,高有一丈有余,灰灰蒙蒙,正是那“神形灭魂幡”,顿时悲风飒飒,鬼哭狼嚎,无数冤魂厉鬼齐向那二人扑去,吞魂噬魄,一时凄惨无比。

松风见状狂叫一声避开封翎的攻击,大声骂到:“好你个封厉行,好一个玄天门,竟都是出些邪魔,使得歪道。”封厉行听得老脸一红,指着封易浑身颤抖道:“你从哪里学得如此邪术。”

“何为正,何为邪……爹爹,你难道到今日还没有明白过来?”封易看着封厉行悲愤的说道。

“你……”封厉行气得一剑向封易刺来,“还不快向天下正派乞罪认过。”封易见父亲向自己攻来,也不躲闪,任由剑穿透肩膀。封易皱起了眉头强忍着伤痛说道:“今日行事,我自认无愧于天地,何罪可认。”

“爹爹……,大哥,二哥这一切罪过因我而起,请哥哥莫要再为我相互争执,今玄天一门还需哥哥来传承。”不知何时封寒已爬到了悬崖边上,一脸惨白地哀求着,那伤口的血染透整件玄白道服。狂风乱起,吹得封寒摇摆不定,长发纷飞。

封翎回身一剑逼退松风,转过身来见封寒心存死志,不由悲呼道:“寒儿,莫要做那傻事,哥不怪你,你快回来。”

“你这邪魔,莫要再唤我爹爹,如今你已被赶出玄天门,已不复我封家子弟。”封厉行一脚踹开封易,指剑说道。

“爹,是我教寒儿乙木神雷的,所有过错皆在我一身,怨不得寒儿。”封翎哭喊着。

“原来是你这孽畜,你败我玄天门规,擅自私传功法,导致天下道门不齿,你……你看我今日不收拾了你。”封厉行又持剑向封翎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个名门正派,好一个德高望重的玄天盟主。”封寒手捂着胸前伤口,看着台下众人,独自狂笑着,突然纵身往外一跃,落下了那万丈深渊。

罡风呼啸,毒雾叠叠,众人围而观之,一个个无不抚掌称快。皆赞我道门大法,邪魔不敌无路可逃,被逼自亡。他们只知这断天峰崖下方毒雾弥漫,古往今来但凡下去之人无一生还回来,其中不缺道法高深的前辈高人。

此时人群之中闪过一条红影也往那断天悬崖下飞去,嘴里兀自念叨着:“我葫芦还没收回来呢,怎就失去了心神联系。”

“寒儿啊……”封翎和封易同时喊道,就在封翎分神之时,松风急忙将剑祭起,手中法决暗捏,大口一张,一道精血和着真火向剑喷去,那把檀木古剑遇火不燃,却越得大放火光,直至剑体通红方向封翎飞来。封翎急忙转身避开,怎料那剑尾似有一只九爪火龙,兀自张牙舞爪,封翎一不留神便被撕扯了一处,那伤口之处隐隐火光流转,痛入心扉。封翎大惊,急忙手掐避火诀,口念平心咒。又见父亲于后面攻来,急忙一个腾跃,心中暗暗叫苦。

“翎儿莫慌,且看我斩了那松风老贼。”封易见封翎两面受攻应付不来,便急忙把剑祭起,“血祭”手中手诀变幻“幻灭无影,其人如剑,何?青莲闪华。”只见那空中残剑幻化出千朵青色莲花,漫天洒落,按其先天八卦方位将松风散人困在其中。

松风散人心中恐惧,急忙将平时所练之物祭与头顶,一时间镜、盒、砖、鞭、五光十色冲天而起,封厉行见状急忙持剑反转欲要破阵救人。封翎心中一横,大喝一声,横剑挡住封厉行道:“今日我便要替寒儿先报那断臂之仇,再报其离间玄天之罪。父亲莫要阻扰,今日便是玉石俱焚我也要将其斩杀,以慰娘亲在天有灵。”

“孽畜,你给我让开,今日若再亡了松风,我便无颜向天下道门交代。”封厉行一剑震退封翎,便往那阵中冲去。

松风散人闻言大笑:“哈哈哈哈,即便你等法术高绝,但在那天道伦理之前你们能奈我何,我今为正派一方领袖,斩杀了我,你们便要负上那千古骂名。哈哈哈哈……”

封翎闻言见封易犹豫急忙逼开封厉行高呼道:“大哥,娘亲所托,恩义难全,今日我宁愿背负那万世骂名,也不愿掩面于九泉路上,拭泪于奈何桥头。”说到此处不禁泪流满面悲呼道:“哥……寒儿何求啊!”

随着封翎最后一声悲呼,封易再也把持不住,握掌为拳,朵朵青莲爆闪开来,五彩缤纷,华丽无比,只见松风散人披头散发驻剑立于场中,口中鲜血喷了出来。哪有一丝修士模样,那些头顶宝物早已纷纷化为粉末。

封翎见状,不顾一心要阻止自己的父亲,直接将剑祭起,一口精血喷射出去,那剑得精血滋润顿时青芒大放,化为一苍天巨树立于松风散人头顶。看着父亲的剑透过自己的胸膛,顾不得伤痛,右手化诀“疾。”话音散去,那苍天巨树直接落就下来,只听见一声惊天巨响,接着大地一阵颤抖,可怜那松风还未回神,便已被压成灰灰,便是那真灵魂魄都不复存在。

“哈哈……。”封翎转过头来,看着惊骇中的封厉行,一阵苦笑,伸出双指夹住穿透胸膛的剑端,用力一折只听“当”一声脆响,剑便从那胸口处断开。封翎向前走了数步,直至父亲的剑头离开了后背,一步一摇晃,三步一跌倒地爬到了那棵埋葬了松风散人的苍天巨树下,爬起,摔倒,爬起,摔倒……如此反复,终于站立了身影举起刚才折断的剑端“哈哈哈哈……”数声苦笑之后,已是泪眼婆娑,紧握断剑合着手中不止的鲜血刻下了“祭寒”二字。

“娘亲,孩儿无用,无用啊!”封翎狂呼一声,便自倒了下去。

封易见状,急忙飞身扶住封翎,他知封翎用法过度,宁可自己受伤,也要吐出本命精血将松风斩杀。封翎笑道:“我终于有颜面去见寒儿和娘亲了。”说着看了一眼封厉行“寒儿好傻,他以为用命可以换来我们玄天门和睦长存,但他却不知道在有些人眼里,一个一旦被人认为是邪魔的人的性命,比之一张纸还要不如。”

封易拿出一丹药予封翎服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何尝不喜欢封寒,那个天真无邪又天赋极高的弟弟,只是一切都太晚了。“爹,你怎不知,道法一途运用在于人心,道法没有高低之分,更无正邪之别,爹,你着相了,世俗空名当真如此重要吗?。”

松风散人就这样被人灰灰湮灭,擂台之下一时间寂静无比,擂台之上所剩下的人都是他们口口声声的邪魔歪道,可是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就是没人敢上前说一句话。

封厉行看着台下众人,心中暗叹一声,转过身去,避过了封易和封翎心伤的目光和他们全身被自己重创还兀自流血的伤口。举步离开,头也不回地说道:“即日起你们再也不是我玄天门人,我和你们之间也再无任何瓜葛,趁我还未改变主意,你们立刻给我离开。”

封易闻言心中一颤,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封翎,心中一阵无言的伤痛蔓延开来。俯身下去背起封翎,就这样一步一拐地向山下走去,直至消失在众人眼中。

第七回 大难不死更结拜 封寒怒收都天雷

“人间怎么会有如此大凶之地,这毒雾瘴气就连那得道散仙都未必应付的过来,还锁人气息,掩盖天机,还好我有本命法宝。”韩无垢一手抱着昏迷中的封寒,一手捏诀,周身红云缠绕,飘然落下,任那毒雾瘴气如何都进不得身来。其头顶红云之上还托着一大红葫芦,那葫芦便是他之前用来砸封寒的红色葫芦。只见红葫芦疯狂的吸收着身边的毒雾,似无穷无尽一般。可笑那毒雾也不是易予的主,周始复转,任你吸收多少,兀自再生。

也不知落了多久,反正韩无垢也早已习惯了。此山古怪的很,想那五天前自己纵身跳了下来,抱住封寒后便发现被人困在了阵法之中,以自己修为竟也不知此为何阵,只好祭起封寒怀里的那个本命红葫芦以防万一。韩无垢睁眼往下方看去,除了云,就剩雾,气的他眼珠都快掉了出来。心想如此一天也早该到了谷底,可三天后自已竟还在飘落,韩无垢心中一紧,自己算到与封寒有莫大机缘,却是蒙蒙胧胧不明所以,这才一直跟着封寒,如今见此山怪异的紧,暗想或许今机缘便在此处,便放宽了心,任由其作为。

又落了数百丈后突然眼前一亮,见那山壁白玉之上却是有人刻了数字,正欲上前观看却听得封寒迷迷糊糊地说了几句“断天峰,噬心腐骨魂魄分。通天径,凤翔龙腾上清境。”韩无垢不解,只道是封寒重伤神智不清这才胡言乱语,亏自己还用心去听当真好笑。便把封寒轻放地下,自己上前看得玉璧上刻的何字。这一看那还了得,只见那字迹如天然造就,锐气禀烈,竟能锁人泥宫丸,玉壁之上赫然刻着:“断天峰,噬心腐骨魂魄分。通天径,凤翔龙腾上清境。”

韩无垢大骇转身看向兀自昏迷的封寒,暗道:“你究竟是为何人?”韩无垢再傻也知道这是有人借他的手将封寒带到谷底阵中,而自己算到与封寒的大机缘,这一切的答案或许就在这个阵法之中,而封寒就是唯一的关键。韩无垢抬头看去哪有刚才的毒雾瘴气,净显一片清明,全身法力流转不息好不畅快。便自将那葫芦收起,盘坐在封寒身边帮他治疗着伤口,哪知自己刚一提法力就被封寒体内一股莫名的元力震得飞出了数丈之远,韩无垢腹中一阵翻滚难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惊之下急忙盘坐调息。默约半盏茶时间便自睁眼,正担心封寒伤势,却见封寒也缓缓睁开双眼,心下大喜不禁埋怨道:“也不知你是何怪物,伤成如此也死不了。”

封寒醒来便看到韩无垢满脸的鲜血,没来由的关心道:“道友何故如此狼狈。”

韩无垢白眼一翻“我自无事,倒是你可安好。”

封寒闻言想起数日之前所作所为不禁黯然伤神道:“不曾想当日一时激愤竟落了个家破之难。可笑松风老贼就凭那微末伎俩也想染指玄天,我只怪恨初没能杀了他,使得我连累了两位哥哥。”

“那松风散人和他两位徒弟已被你两位哥哥手刃,真灵不存。你们兄弟情深难能可贵,实为可叹。”韩无垢答道。

“那我爹……呃,玄天门主怎能善罢?”封寒问道。他自知已被逐出玄天,不复人子,意识到自己称呼有异急忙更正了过来。

“与你一般,那玄天门主自觉无颜面对天下道门,又不忍大义灭亲,故出此下策,也将你两位哥哥逐出玄天封家。”韩无垢不想有所隐瞒。

“唉……那玄天盟主竟如此在乎俗世虚名,着实可悲。是我对不起哥哥……”封寒眼眶不争气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你也毋须担心,你哥哥受伤不重,我自觉得你哥哥离开那玄天封家倒对他们将后道行有益。”韩无垢笑道。

封寒不解疑惑道:“何解,若不是认得你,我定以为你如今在幸灾乐祸。不予我分说清楚休想我还你那大红葫芦。”

韩无垢闻言,拿出了袖中葫芦甩了数下,大声笑道:“等你还我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哈哈……”

封寒急忙往怀中摸去,可哪还有葫芦的踪迹。又气又笑道:“你出手倒是蛮快的。”

“哈哈……话说回来你不觉得你哥哥道法比之那玄天门主还要厉害么?而且都不似那玄天道法。”

封寒闻言这才想到二哥当时传授自己乙木神雷时说过的话“其他道法我都看不上如何教你啊!”而且大哥都是教他别处所学的奇异神术。想到此处又是一阵心伤,无奈的点点头。

“那就对了,玄天一脉道法平庸,可占位之高实难威慑群雄,才有断天之难。我若没猜错,你那些法术大部分都是你哥哥自己所创,如若再继续呆在玄天门只会阻碍其他日道行,如此甚为不美。”韩无垢说道。

“但愿哥哥他日成就无量……”封寒叹道。

“对了,你们封家三子是否都与我一般有那第二元神。”韩无垢似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

封寒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未曾见过,为何有此一问。”

“哦,那只有在心神坚定之下才会见得,他们会以那夺舍之术占你本体,待事情结束便会隐于体中。你问我为何会有此一问,我也只是好奇,你可知松风散人师徒那三剑将你伤得多重?”

封寒闻言答道:“只是腹中灼痛至极,其余并无他异。”

“那就对了,你哥哥肯定看得出来。他们不敢在你……在封厉行前直接将你斩杀,但他们都是大奸之徒,在你那体中三剑注入法力后劲,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便可以将你体内五脏六腑尽化血水,便是来日封厉行怪罪也拿他们无法。”

“所以两位哥哥才会不顾一切后果将松风师徒斩杀。”

“如果有机会,我定要结识你两位哥哥。”韩无垢笑道。“或许他们道行与我一般,只是不愿在他人面前透露而已。”

“那我道行如何?”封寒问道。

韩无垢脚下不稳摇头道:“实难入眼。”

“这也不怪,我那日才开始修炼,至今合算也不过一天。”封寒自己安慰了一番。

“扑咚。”声音传来,韩无垢已然瘫倒在地。“还说你不是怪物。”

“我自觉天地在我心中,一目便知其规律奥妙。”封寒不以为然得说道。

“你继续胡诌,别忘了看一下你伤势如何?”韩无垢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封寒闻言这才看向全身被血迹染透的玄白道服,可褪下衣服一番查看哪有半点伤痕。实在莫名,封寒惊奇地看向韩无垢。

韩无垢急忙挥舞着双手道:“不关我的事,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将那化水的五脏六腑复原,我想是你那体中的那个元神了得,咯,你不是断了一臂么?”

封寒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已无那日桥接的伤痕,如那天然造就,血肉连心。全身上下如初生小儿,无一丝瑕疵。封寒大喜,转而伤心难抑道:“我自小被人唤作邪魔,常听他人言语我出身之日,天布红云,降血雨三日不止,怨气冲天,更克死娘亲……”说到此处已是痛哭失声,“无怪父亲如此对我。”

韩无垢这下急的“这不怪你,也怪不得你,我也与你一般,出生之时天现红云满天,他人如何言语,俱都不理,你看我如今不依然逍遥么,不若你我就此结拜,从此生死不弃。”

封寒这才转悲为喜跑了过来牵住韩无垢往那玉璧方向拜倒:“今我封寒(韩无垢)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有难同当,便是天地塌陷,也自不弃,哈哈哈哈。”说完便向天地叩了九首。

“三哥(四弟)。”两人相拥而抱,大喜之情不言而喻。便在此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红艳至极,其后才乌云密布,煞是古怪。封寒与韩无垢刚抬头,便见一道巨雷劈落下来,封寒手快急忙推开韩无垢,“轰”巨响过后,大地晃动,尘埃散尽。

韩无垢最后见那巨雷尾端没入封寒眉间,只道封寒真灵不存大呼痛心,却见封寒还能对着自己微笑,正欲过去又一道天雷落下。封寒急忙双手托住,只见那神雷化作丝丝条条没入封寒全身各处。韩无垢不顾一切急忙抓住封寒双手说道:“寒儿,你可无事,莫要吓我。”

“三哥,我无事。这雷好像要帮我打通全身闭塞之处,对我百利而无害。”封寒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据我所知,此雷为都天神雷与旱极天雷一般,威力覆天,乃盘古开天辟地三雷之一。”韩无垢激动地说道。

封寒闻言也是激动异常,“三哥……,我真的无事,你看我将那都天神雷练就成那掌心雷”说完伸出了手,也将那都天神雷用乙木神雷的功法聚于掌心,霎那间紫雷光芒大放,有那一人合抱之大,噼里啪啦煞是吓人,转而握拳又将神雷化入体内。

韩无垢大喜紧紧地抱住封寒,“四弟善缘,可喜可贺。”乌云散去,那落日残阳射出的光芒将二人的身影牢牢地刻在了彼此的心中。那是一份真诚,一份感动,一份面对生死的情义。

第八回 幽幽古境杀气深 刚逃死劫又无生

“给,你我年纪相仿,身材一般,估计合身。”韩无垢取出了一套衣服递给封寒。

封寒见自己道服早已破烂不堪,便接过衣服打量一番,只见大红衣衫绣有彩云朵朵,却没有任何阴阳八卦。正与韩无垢身上一件一般,像极了女子穿戴,但那韩无垢穿在身上有任何异样。

“怎么,嫌弃起我的衣服来了,我这衣服乃采千年冰蚕玄丝,此蚕天生通灵,吸天地灵气,取日月精华,千年产得一缕玄冰丝,所产之丝伸缩自如,刀斧不惧,雷火不侵,神兵难断,雾瘴难迷端是了得。况且我去十地用地心魔火煅烧其之不纯,使其色化银为红,以达冰火相容。”韩无垢笑道。

“啊……如此说来此衣乃世间少有,其之珍贵,我如何能够穿得。”封寒急忙将衣服还了回去。

“你若不要,我便将其丢掉,送出之物岂能收回。”韩无垢佯怒道。

“好哥哥,我收下还不行?我这就换上。”说完封寒急忙将那大红衣服换上。

“啧啧,四弟好生俊美,若不相识,定认为女子无疑。好一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韩无垢看着穿着大红道袍的封寒,由衷的叹道。

“打住,打住。”封寒急忙打断韩无垢的话,那前面几句倒还听得舒坦,这后面怎就变了味了。要让他继续说下去……封寒不敢多想便转移话题道:“传言这断天峰底有来无回,与那追忆峰一般。古今多少道门修士,道行高深之辈都命丧此处。”封寒依稀记得大哥说过的话。

“此阵中之玄妙,自成一片天地,有缘者方能窥得其中奥妙,非是人间能有。”韩无垢一脸严肃不复之前不恭之貌。

“如三哥所说此阵乃他界所有?”封寒惊异往四方看去,茫然说着。

“对了,你是否来过此地,怎会知其玉璧之上所书所画。”韩无垢看着封寒问道。

“三哥当真好笑,我若来过此地,早已化骨,怎生与你结识。”封寒打着哈哈

“可你昏迷之时竟能说出此玉璧之上的字来,容不得我不怪。”韩无垢手指这那块玉璧说道。

封寒闻言一愣便向那玉璧看去,思索半晌后说道:“当真未曾来过,此处名为断天峰,那通天径何在?”

“这四面无路,看得真切。哪有什么通天径。”韩无垢四下看去。

封寒低头思索一番,便笑指着玉璧说道:“三哥怎生如此痴呆,明心便知一切,这玉璧定有古怪,它将使这六合之中无三才,太极化不了阴阳两仪,生不来五行四象,衍不出八卦九宫,也闭了生死二门,阵不似阵,那仙人若不是有意,怎生摆出此阵。”

韩无垢闻言轻笑道:“四弟也忒小看三哥了,三哥怎生看不出来,只是此阵凶险无比,你且看,此阵看似无阵,其包含地水火风,内藏天地玄黄,演化三灾九难,一步错,勾魂夺魄,销骨噬形。或落神雷劈你,或将天火烧你,或起罡风吹你,或化幻境损你。”

封寒闻言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韩无垢,像在思索着什么。

韩无垢见封寒不语,以为封寒已晓其中厉害便有说道:“寒儿,不是四哥唬你,此阵之厉害非是你我能破,我以我第二元神方能窥其一二,便是大罗金仙也要受其削顶之灾,闭胸之祸,最后还要身形俱灭,真灵不存。”

“三哥,你说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难逃一死,那你我别说金仙,便是散仙实力都未曾达到。怎入得阵中也无一丝受损。”封寒疑惑地看向韩无垢。

“要不然我怎说此阵与你我有缘,非是不能伤害我等,还能窥此阵中奥秘。”韩无垢笑了笑。

“三哥可否告知与我你那第二元神如今到甚境界,竟能看出此阵睨端。”封寒不解。

“非是三哥不说,此事恐大哥,二哥都难相信,实是过于骇人听闻,既然寒儿问起三哥也不怕被你笑话,细听三哥道来。”说完便向天际望去。“但凡生神识万物皆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天、地、人,其魄有七喜、怒、哀、俱、爱、怒、欲。三魂七魄去半便将魂飞魄散永堕轮回。我这元神自生来便有天人二魂,喜爱二魄,故能自生前世神识与我交谈,传我大道,便是我知这第二元神已近不生不灭之躯,万劫不磨其体的境界。”

封寒神色大变“那三哥准备如何作为?”

“斩尸,我将以斩三尸之法助其重复神识。以报他传道之恩。”韩无垢转过身叹了一声,“可惜以我修为等到那斩三尸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何为斩三尸”这个词汇对于封寒来说无疑是陌生的。

“便是让你知晓也无多大用处,来日……待来日哥哥我一定告诉你。”韩无垢安慰道:“如今让你知晓只怕你入了旁门,坠了魔道。”

封寒闻言也不再多说了,走到玉璧面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顿时有一股连心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封寒闭起了双眼,感受着玉璧传来的那一丝丝冰凉清心。

封寒双眼越渐迷惘,口中不由自主地说道:“路在前方……”说完身体一颤,回过神来。心中不由大骇道:“好厉害的迷惑之术……心智被迷,不能自己。”

韩无垢见封寒神态有异关心道:“寒儿可曾发现了什么,怎如此失态。”

“可我感觉道路真的在前头,但必须击破这块玉璧。”封寒说道。

“可你也知,此乃心中所幻,不可当真。”韩无垢心中一急深怕封寒作出傻事。封寒心智单纯,心中所想,便有所为,他如何不急。

“三哥,你我如今都被困此地,出入无门,担心无余,任由你说破天地也自枉然,你不是也说我或许就是破阵关键,如今我心中有感,对与不对且试过再与分说。”说完封寒手中聚起乙木神雷往玉璧攻去。

“不可……”韩无垢伸手阻拦已是来不及了。

当封寒的乙木神雷没入玉璧那一刻,只觉得手中一阻,乙木神雷便已消失不见,顿时失色,不为其他,只因周围景色已然变化,封寒觉得不是自己估计错了,而是力道不足于破开玉璧,才入了幻境。如果有下次,我定要拼掉元神受损用其都天神雷破开玉璧。

只见天空白雪漫漫落落,望眼皆是,一旦触及肌肤,刺骨之寒失其触觉。封寒幸有韩无垢所赠之衣,其衣红光大放,在外形成一护体光环,白雪洒落其上吱吱作响,入其不得。

封寒无惧见韩无垢盘坐在地正苦苦地运功抵挡,全身上下白气大作,兀自颤抖不止。

“哥哥。”封寒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这件衣服韩无垢都舍不得穿,心下痛惜便向韩无垢跑来。这才刚踩出一步,地上突然冒出簇簇火焰,火舌乱舞,伤人肉体元神,那漫天的白雪落于火舌之上更助火势,此时封寒道服又放出层层白光任那火焰乱舞也烧其不得。韩无垢此时痛苦难当,脸上青筋暴涨,急忙祭起大红葫芦口诀一引,那头顶葫芦倒出红沙如那悬天瀑布一般无穷无尽,莫过一会红沙便将魔火熄灭。封寒大喜正要举步却听得韩无垢说道:“寒儿莫要过来,以免再生幻象。”

“可是……即便我不过去,幻象依然会长。”话音刚落突然寒风大作,吹的封寒站立不稳,那丝丝白气得寒风一吹和着雪花变化成漫天冰刃,冰刃借风威势向封寒等人席卷而来。若挨得一下恐连真灵都不复存在,封寒没有任何念头直接闪身将韩无垢挡在身后,他并不指望身上的衣服能挡得住这寒冰魔刃,只希望莫要伤了哥哥,随即左手微张一颗蓝绿色巨雷聚于掌心之上,噼噼啪啪。封寒全身剧烈的抖动着,他并不知道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同时聚集乙木神雷和都天神雷的时候全身的精元和精血再也不受控制疯狂地涌向掌心,肉身迅速地萎缩如干尸一般,左手却不停的膨胀着。他只想护住哥哥,即使身死也自无憾。“哥,是寒儿对不起你。”在韩无垢惊骇迷茫的眼神中封寒已向那群寒冰魔刃攻去。

“四弟……”韩无垢清楚得看到,封寒那膨胀到极点的左手突然从五指爆开一片血雾将寒冰魔刃阻了一阻,随即掌中的红绿色的巨雷在中间爆炸开来,强烈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双眼。

“轰轰……,天地都在晃动着,奔走的气流将周遭的一切化为齑粉,眼前幻象就像是画卷般被人生生地从中间撕裂,中间似乎还参夹着封寒鲜血的气息。韩无垢失心般挥舞着双臂,试图着保留下任何属于封寒的东西,只可惜一切都是惘然。颓然泪下的眼前哪里有封寒的影子,只有那碎了一地的玉璧,和一张沾有条条血迹且破烂不堪的图卷。

韩无垢看得出神,这是四弟用自己的性命铺下了这条血路,这路处处参杂着封寒的气息,本被玉璧掩盖的前方却是另一种风景,一片片古松苍天,怪石丛生,奇花异草林林种种,飞凤栖凰,龙腾虎跃好不异象。可他却没有了一丝欢喜,反而心中厌恶眼前一切,它们是那么的丑陋“什么大道,什么机缘都给我滚一边去,寒儿你在哪?三哥求你,回来啊!回来……”韩无垢俯身捡起那破烂不堪的图卷颤抖着,嘶吼着。“这便就是主阵之物,遮掩了一切气息,幻化万象,丢了寒儿性命的物什。”话毕那残缺的图卷倏地腾空而起,转了一转,便往天外飞去。

“往哪去,夺舍。”韩无垢怒不可遏,右手一招口诀默念葫芦中又倒出漫天红沙,化一巨龙向图纸卷去。那图纸似有怨念,迎风抖了数下,震散了红沙巨龙,便不做停留往天外而去。“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韩无垢力不从心,原来刚才心中巨怒不做它想,直接唤出第二元神夺舍,使用红沙围困那图卷。怎料那操控图纸之人道行之高比其更胜,不仅散了红沙,还间接地伤了他的元神。若不是那人手下留情,安有命在。

第九回 通天算计收门徒 无垢得宝火云洞

“如今三弟大仇未报,我怎能在此哀声长叹,前方或许就有我得道之物,来日我斩得三尸,必要替寒儿讨得公道。”韩无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徒步走向远处的一方仙境,神色坚定。

三十三天外,金鳌岛,仙乐阵阵,花香沁人,白虎啸谷,龙腾深渊,白鹤携丹,凤凰展翅,天女散花,一片祥和。

碧游宫中传道之声不时传出,空空的大殿之上只有寥寥数人盘坐于蒲团之上静心听道,望眼过去显得无比冷清,不复当年万仙来朝之势。这也难怪,当年封神一战截教多少弟子皆在榜上,受得封神,各任司职。

讲台之上通天教主身穿大红白鹤绛俏衣,微笑地看着门下这些封神后余留的弟子,口中讲解着无上大道。突然心神一动,眉头没来由的皱了起来,便停了讲道。

坐下弟子一个个听的如痴如醉,面带喜色,正值关键之时老师突然停了下来,目视远方,这让他们多少有些难受,心下不解乃不敢多问,顺着老师的目光往宫外看去,这一看可还了得。只见远处的天际血光杀气漫天笼罩,海上龙鱼翻肚,龙虎撕咬,怨气过往奇花凋零,异草枯萎,使得众人心生烦闷,坐立难安。有道行胜之之人强压着心中烦闷掐指盘算,只道是茫茫宇宙一片混沌,越是深入越是迷失心智,急忙运功抵挡,一个个那是大汗淋漓,面露恐惧。

“无量天尊。”通天教主见到弟子如此不禁心下诧异,高宣道号。那些个弟子闻言如触电般转醒过来,更有不胜者当场晕阙。

“敢问老师,这是何故。”无当圣母心下发虚急忙问道。这无当圣母乃是当年截教的四大弟子之一,唯一一个在万仙阵上逃脱之人,道行之深,实难言明。通天教主不答,伸手掐算,不禁喜露于表笑道:“我得有一徒,传我道统,可助我截教大兴,只是心中有怨,怪不得他。”

话毕,往虚空一指,莫过一会大殿之外飞来一破旧不堪且沾染血迹的图卷,通天教主见到眉头又是一皱,屈指盘算见无踪迹可寻长叹一声。无当圣母何时见过老师如此失态,急忙问道:“老师何故哀声长叹。”

通天教主也不做隐瞒指着图纸说道:“当年封神过后,我感我教弟子遭难众多,于人间一界摆下迷天阵,留下我教大道精义,必具大智,大勇,大法之人方能入得,他日往生地仙一界也可助我截教大兴。如今他破阵却是另劈门路,以力降十会,硬生生将我主阵法宝毁去,虽破阵迷天,但其恐难再生。唉……本可收徒有二,如今却剩其一,如此佳徒未入我门着实可叹。我算其根本,却似被人掩盖天机遥遥无际。”门下众弟子一听无不大惊失色,连老师所布之阵都能破解,当真厉害,无怪如此夸赞。

通天教主衣袖一挥开口道:“今日便讲道至此,你等好生回去领悟,若有不解可来问我。”众人闻言急忙拜倒告退,待出得宫门,一个个互相告辞,踩得祥云回各自洞府。更有人于空中交流今日所悟,一个个笑容满面。

通天教主见弟子走后,心中思索着“如今封神劫难将满,我门下众多弟子回门,这正是我截教大兴之兆。西方佛教,人阐两教,此次星宿劫我截教必要你等一争高下,洗当日封神耻辱,复我截教声威。

且说韩无垢一路疾走,无暇顾及两旁风景,只往最深之处而去。见那方云腾雾罩,肉眼难入,定是有不凡之物。韩无垢心下大喜,顾不得元神重损,强行架起一片红云一路疾飞待穿过云雾见有一洞,其名“火云”,洞深无比,隐隐有龙吟之声,火光闪动。

韩无垢心神晃动,突然悲笑数声:“寒儿,今哥哥机缘在此,如若有知且莫去轮回,停步驻足,看哥哥成就无量予你雪恨。”说完大红衣袖一挥,下了云头,入得洞府,只觉四周宽敞,不似外表所见。再入数丈只觉酷热难当,承受不住,全身大汗淋漓却又瞬间蒸发,低头一看溶岩滚滚,煞是吓人。遥见洞府仍深不见底,急忙祭起大红葫芦,以红沙绕身解一时之危。

韩无垢得红沙缠绕,火炎难入,心下安宁不少,也不做停留径自向内而去,只身过往,熔岩两分散,一路无阻,但约最后,周身红沙以肉眼可见之速消融。头顶葫芦所出红沙永远不及其消融之速。韩无垢见状顿时无措,急忙手掐避火决苦苦支撑,正在此时,洞内突然闪起一片寒芒,铺天盖地向自己袭来,韩无垢大惊,躲避不开。只见那团寒芒触及其周身红沙便就消失不见,仔细一看,红沙之上竟多了幽蓝冰棱,质胜玄铁,以手触之立开裂缝,寒心刺骨。

韩无垢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默念口诀,那红沙一阵变化,化为一剑,蓝冰为端,红沙为柄,煞是好看。手握红沙一阵舞动,蓝光闪闪,其芒所过之处无不冰结数尺,莫过一会冻结之处皆化为冰蓝粉末飘飘扬扬。韩无垢见状心中微喜,如今周遭以不复之前酷热,举步向前走去,见一巨大火龙凌空怒视,龙吟阵阵。心下畏惧,急忙口诀一引,那幽蓝冰剑向火龙疾飞而去。火龙见得急忙躲身开来,愣是韩无垢如何做法总是无法触及与它。

那火龙及其畏惧地看着韩无垢的那把剑,不敢有任何分心。韩无垢见状心中暗喜,口诀一引那红沙长剑尽数回到葫芦之中,火龙见得还未来得及高兴,又见葫芦之中倒出漫天红沙,幽蓝点点如那长蛇巨龙向自己捆来,又如那天罗地网一般密密麻麻毫无出路,火龙大骇,连忙施展一片火云,布下一方火雨试图阻挡韩无垢的红沙,但看着那片红沙似毫无阻碍地向自己袭来不由得悲呼一声,龙目落泪。韩无垢见状,急忙停下红沙,厉声问道:“你可愿降,助我得道。”火龙闻言如获大赦,急忙点头,便自行往葫芦中飞去。韩无垢见火龙已入葫芦之中这才放下心来,见葫芦如那高温红铁炽手非常,正欲脱手那葫芦内侧又泛起蓝光一片相互争斗,各不想让。韩无垢见状也为之头痛,两方五行彼此相克似乎不得共存。

怎知此念一起,突然红蓝之光暴闪,双方已然各自罢手,独居一方。此时葫芦一边游离一蜿蜒火龙吞吐红云,活生生,丝毫不受束缚,时而游至葫芦底,时而又在葫芦颈,施火云,布炎雨壮观无比。

而那冰凤却寂静非常,只是翱翔与红云之上,观眼八方,凌厉无比。韩无垢托着手中葫芦,看它一半红艳,一半幽蓝乍看像及阴阳鱼之象,不由得苦笑一阵,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只会布下红沙满天的葫芦,思索半晌便对葫芦说道:“如今你已非是他日的大红葫芦了,便就改名为九九散魄红葫芦。”炎龙和冰凤闻其言同时欢鸣数声,如同回应一般。

韩无垢也不知它们意思,嘀咕道:“我主意已定,即便尔等反对也是无用。”

举步向内走去,便见有一白玉石桌,石桌之上放有三物。一乃是一尊方壶,方壶有四柄,是为神龙,神态各异,于之前火龙相似,栩栩如生,皆开口朝上尾至末端。四龙口中皆含一珠,取之不掉,其上刻有雷,火,风,水。其壶名曰“四方尊壶”,真个宝物。

二乃一圆形玉镜,不过巴掌大小,触手冰凉清心,其正面为镜,反面雕有一展翅凤凰傲然于十日之下。其名唤曰“玄阴镜”韩无垢一震心想“十日之下尚且如此桀骜,难怪不惧一壶中炎龙。”想毕便小心地收起两物。心下叹道:“也无口诀,更不知其用途该如何是好。”

如今剩下的一方形盒子,也不知是和物件,韩无垢用手触之却似被蛇咬一般,急忙抽手看向指端,只见鲜血不止落于盒子之上,那盒子得鲜血滋润顿时光芒大作,在光芒闪烁中那盒子渐渐地打开,露出了一本书,一本古朴的书,上面赫然写着:“上清密卷”韩无垢捧起了盒子里的那本书籍不由悲笑道:“上清密卷,碧游至法。怎想堂堂一方圣人,万劫不磨的截教之主,不修清静,妄染红尘,竟布下如此绝阵于人间断天,损我元神不提,竟丢我三弟性命,叫我如何入你门墙,承你大道。”便随手将那上清密卷丢至一旁,举步就走。

却不见那上清密卷起了变化,一层青光笼罩,照亮整座洞府。韩无垢大惊急忙回过身来,便在此时全身上下突然动弹不得,眼看着上清密卷化为一道清光没入了自己眉间。

那上清密卷在韩无垢脑中展现开来,一切的法宝口诀和截教通天所悟之道,截教教规丝丝条条无不清晰。那通天所悟之道与体内第二元神所悟的紫宵大道互补不足。纵眼看去,韩无垢此时如疯子一般,紧闭着双眼,泪满衣裳,时而大悲,时而大喜,时而狂笑,时而痛哭。身上红绿光芒相互相容之时突然想起已故的封寒,顿时悲喊一声,一道惨绿色的怨念于体内向外闪现,介入了那两道光芒之间,莫过一会合为一气串进了头顶泥丸宫中。

韩无垢此时道行大进,以前一切一切的不明之处尽已知晓,也知当务之急应静心参悟大道。可醒来之后却痴痴地唤着“寒儿……”

第十回 墨雪无泪苦伤悲 生前失意己为谁

任谁也不会想到人间还能有如此安宁,世事无争的一方仙境。终日迷雾笼罩着青峰古树,凝露于湖中莲花荷叶。被荷叶印染的碧绿湖水倒影着群山的巍峨。湖中游鱼戏弄着群虾,白鹭梳理着身上的羽翼兀立在水面之上,岸边的杨柳伴随着清风轻抚着泛起的波纹。一切的景象都是那么的自然与和谐。

不远处的竹林小径上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歌声,听,这歌声美如那天外之音,可音色却是如此的凄苦愁楚,悲戚惆怅,似乎唱落了那辰星残月。

“彼藜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藜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藜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恐我今生将难释怀,是谁将《藜离》改成曲谱的,怎会如此的哀伤……”这是一个披头散发,衣裳破旧不堪,身材残缺且如干柴般枯槁的男人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谁,是谁在说话。”那女子惊呼着四处找寻着。她清晰的记得当年和娘亲在此处避世至今从未有人到过这里。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但因自己年幼,使得娘亲积劳成疾不日便驾鹤归西,自己独自一人在这碧水青天之中恍恍惚惚过了数年。今日突闻他人言语道出心中哀怨,又是惊喜,又有害怕。

“喂,你怎么了,醒醒……”女子轻声呼唤着,看着他身上毫无一丝血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啊……好痛。”这是那男子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看着简陋而不失幽雅的居所,茫然问道:“此为何地,似乎之前来到了蓬莱仙境。”说完便自下床四下寻视着。

“你醒了,快喝了这药。你血气不足,正好我居所所备草药甚多,闲来也自无事,便帮你煎熬了。”这女子急忙将药递给他神情关切地说道。

年轻男子抬眼看去,不由得楞在当场。这白衣女子如那浴雪而出一般,肤如白脂,无有瑕疵,面如桃花,眉若深岚,明眸如星似月,一颦一笑犹若浑然天成,秋风卷落叶带起他云鬓散飞于胸前,秀而不魅,清而不寒,年轻男子当真看得痴了。

女子见得也不气恼,将药置于石桌之上淡淡地说道:“趁热喝吧。”

男子嗯地回应一声,想要端药却楞了一下,颤抖着举起了左手仰头便将药喝下。低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却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女子见其将药喝完便说道:“你走吧,我此处不便留人。”

男子闻言,起身便往外行去,路至一旁,左盼右顾,茫然失措。“这是哪,我又该去哪?”

“你如何来便应知如何出去。”那女子一直跟在身后,提醒道。

“我如何来的,我……啊……”男子左手用力着拍打着头,表情痛苦异常。

女子似有明悟,急忙问道:“那你可记得自己名讳。”

“我叫……我叫……”男子这才停止了拍打自己的动作,瘫坐在地。“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叫墨雪,是此地主人。你是谁,我也不知,只是三日前你重伤昏迷至此,我救你而已。”

“重伤?”男子看向空荡荡的右手茫然地说道。

“既然如此你便在此处自寻一地,搭建居所吧。”墨雪留下言语,转身往茅屋而去。

那男子闻言只是悲笑一声,起身便跟随在墨雪身后去寻伐木之物。

次日天还未明,墨雪便听得外头劈斧之声不绝。墨雪辗转难眠,便起身梳洗一番。

那男子,单手伐竹却也不慢,正坐于数下歇息见墨雪手提一篮食物而来,急忙起身跑了过去亏欠地说道:“小子是否扰了墨姑娘休息,实在汗颜无地。”

墨雪清笑一声道:“无事,反正我也眠薄。寒舍贫瘠,只有些许填饱之物望莫要嫌弃。”

那人闻言急忙接过竹篮说道:“呀,如今我感谢不及,怎敢生有嫌弃之心。”

“举手之劳,以后勿要挂念与心,更无须报以琼瑶,此事休要再提。”

那人见墨雪些许生气,乃不敢多说。低着头啃其野果充饥。

墨雪也觉得话语偏有严厉之意,心下多有愧疚便自转移话题指着地上被伐的竹子说道:“这些都是你砍的么?”

那人急忙放下手中野果说道:“是啊!是否不够,那我再多伐一些。”

墨雪见那人如此紧张不由得“嗤”的掩面一笑,这一笑在男子眼中无异于百花齐放,娇美至极。“那倒不用,如果你真想还我恩情的话,便先在记忆未恢复之前帮我做些琐碎之事。当身体复原要走要留你自可做主。如何?”

“如此安敢有不应之理。”男子大喜,他也正愁没有理由留在如此仙境之中。

“还有一事。”墨雪似乎想其起什么。

“何事?”那男子问道。

“如今你答应了在此驻留,可我并不知你名字,一来二去甚是不便,如果不介意从今往后你便叫做虚泪如何。”墨雪说完脸不由地一红。

那人看得痴了,急忙应承下来。

这下墨雪便惊奇地看着他说道:“此名如此古怪,你怎……。”话还未说完,那人便躬身接口道:“今我无名,得姑娘赐名已属万幸,怎有他念。如姑娘欲要告知,小子洗耳恭听。

墨雪急忙伸手将那如枯骨般的男子扶起,轻声说道:“何必如此。”

那男子只觉得一阵凉意至指端直入心扉,抬头一看,见一双如白玉雕琢般无暇的手正牵住自己那双枯槁不堪的左手,急忙抽了出来,不为其他,只是如此难免污了人家玉手。

“这规矩便是我娘亲定,我自小予他人所不容,背离故土,隐蔽至此。一切所有皆因我生来洪水滔天,目观一切死难却不落泪,他人言我不祥,时常木棍加身,母亲为我,背弃亲人带我逃来至此。”说道此处声音不由的一阵苍凉哽咽。

虚泪听得,似乎亲身于一旁观看其一生不堪,未等说完那瘦如骷髅的脸颊已是双泪纵横。反见墨雪却是双眼通红,晶莹闪动,始终落不下泪来。

“母亲来至此处,我尚年幼。可怜她终日劳累,重病加身,仙逝之前余一遗憾,……唉,不说也罢。而你这名字便是我娘亲所取。”

待她说完虚泪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自己也与她一般,自小被人怨恨,孤苦无依。“泪如今记忆不复,也与你无异,如不嫌弃泪愿一生相随,从今往后,主仆称之亦可。”

墨雪闻言只是轻笑一声:“如此不是苦了你,他日你记忆终有复苏之时,定欲往尘世复那断臂之仇,”

虚泪苦笑一声“它日之事,它日再言。这不,此时今日我记忆还未恢复,当叫你为何?”虚泪低头思索一阵这才拍手道“咳……小姐。”说完整个人躬身及地。

墨雪见得如笼中惊鸟急忙躲至一旁摇手道:“不可不可,你若执意如此,往后叫我墨姑娘便可。”

“那如此泪便恭命了。”

次日虚泪终于将那竹屋盖好,累的直接躺在竹屋上方呼吸着清晰的空气。此时天已大亮,那红日静静停留在湖面层层雾霭之上,任由那满湖碧水洗刷,荷叶凝珠,朦朦胧胧之中那一处礁石像极了一只扁舟渔船,似有一渔翁静坐船头临江垂钓。

“彼藜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藜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藜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那声音依旧如此哀伤,似轻诉天之不公,似哽泪在喉,将哭不欲。“墨雪。”虚泪猛然跃起,看向歌声传来之处,一路狂跑。

只见一白衣女子,腰系红丝,一席青丝随风散飞,玉手扶青竹,看着那东流之水,似人也将要随之而去。落叶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心痛,漫漫飘零。

“雪。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何你的背影会如此的孤寂,孤寂的另任何不了解你的人为你心痛。我不走了,今生我就留在你的身边,什么断臂,什么耻辱,我不管了,我也不要恢复记忆了,我能像今日这样看着你便也就知足了。”虚泪在墨雪身后看这一切,心中掀起了一阵无言的伤痛。

墨雪似乎感觉到背后一阵无言的伤意,莲步轻转,回身过来,却正好与虚泪那灼热的目光对视着。“他目光为何如此的坚定,他在想着什么。”“墨雪,莫再悲伤了,莫再让自己痛苦了。”虚泪心中感慨万千。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朝阳也已经离开了湖面,照耀着身旁的溪流在身上放出了红白相容的颜色。微风轻送,吹起了她如墨的黑发,遮挡着彼此难舍的视线……

“何苦呢。”虚泪淡淡倾诉却彻响了这寂静的清晨里。

第十一回 避谷红尘寻逍遥 死斗龙鲤知情意

转眼间却已过去十年光景,这十年来,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国恨家仇,什么雄心壮志在这里,这个远避红尘的世外仙境中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虚泪依旧穿着那身绣有朵朵红云的大红衣服,手中持一刻有虚泪的横萧,这萧乃墨雪亲制,无非要虚泪一生相携,与其无聊伴奏,非身死不得离身。

经过墨雪十年来的悉心照料已不复枯槁模样,俊美容颜像及了女子一般。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如此品萧,观日升月落已有数个昼夜。看着远处独自嬉戏的墨雪心中多有愧疚,回想之前不管墨雪是否挑灯为他裁缝新衣,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他总是不愿换下这身衣服。最后墨雪才发现这衣服根本无需修补,更无需清洗,似乎万尘不染。有时见虚泪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出神,或是喃喃自语便猜想他身上的衣服定是件家传宝物,才不愿丢弃。

轻轻抚摸着身上的衣服,一阵无言的情感充斥着全身,这是一种可鉴生死的感情。当然如今自己也可为墨雪心甘情愿的去死,那是两种情感。可是这情感是什么呢?虚泪总感觉自己与记忆之间横竖有张隔膜,可愣是自己如何做法都无法将其捅破。

“啊。泪,快来啊。”随着墨雪的一阵惊呼,虚泪哪还有什么想法,急忙翻身跑了过去,只道是墨雪有了危险。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问完后虚泪便后悔了起来,那墨雪站在岸边指着湖中的一条金色的鱼惊叫着,脸上的喜色更是一览无疑。

墨雪见虚泪如疯子一般冲了过来,心中更是安慰多于开心。娇笑道:“泪,快帮我抓那条鱼,那条龙鲤。”说完整个人拖住虚泪,拉至一旁指着躲在水下的金色鲤鱼说道:“就是那只。”

虚泪怎知一场虚惊,心中不由得也想戏弄一下墨雪,怎知正欲开口说话却见得墨雪痴痴地看着自己说道:“泪,那鱼便是传说中的龙鲤,待捉得回去料理一番予你服下便自可尽复你体内伤势,好恢复生平记忆。”

虚泪闻言顿时如遭雷劈,看着墨雪心中一阵翻滚难抑,哽咽道:“不捉行吗?”

“可我每天看着你对了衣服失魂,我心中难受,更多过于你。”墨雪低着头也似乎不愿面对什么。

虚泪闻言却急忙牵住墨雪的手颤抖地说道:“雪儿,今世我宁可失去那段回忆我也不能失去你,不能。”虚泪激动非常,他害怕着。害怕在那件红色衣服和墨雪之间作出选择。

“怎么会呢?好啦。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啦。”说完便将虚泪往湖里一推。

“卟咚”一声,虚泪露出了头高兴道:“真的。”

“是啦,哎呀……你看它都被你吓跑了。”墨雪着急道。

“哈,小龙,我娘子要把你活炖了,你还不乖乖跟我回去,还给我往水里跑,看招。”虚泪拿起木叉便往龙鲤身上招呼。

墨雪闻言顿时红云霏霏,嗔骂道:“呸。好不要脸,谁说要嫁给你了。”

虚泪闻言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墨雪沮丧道:“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了。”

“它跑了啦。”墨雪急得直跺脚。

虚泪不理,径自往岸上走来。“跑了就跑了,不要也罢。”

这下墨雪快哭出声来:“你个呆子,我答应你呐。”

“不要反悔。”说完直接将木叉扔向龙鲤。那木叉如离弦的羽箭,隐隐有着破空之声,竟强行将湖水分开,分毫未差地命中龙鲤。

墨雪看着如举旗帜般举着的木叉的虚泪一阵感动。可就在虚泪略带有轻薄之意喊出“娘子”两字之时,这份如萌芽般的感动便被墨雪无情地扼杀在摇篮之中。

当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嬉戏追逐渐渐远去之时,湖面突然一阵翻滚中间夹杂着嘶吼之声拍打起滔天巨浪。巨浪之中隐隐有一身影,如同长蟒巨蛟,头长一角,口下有须,长有鳞甲,双眼如大红灯笼,所发之声凄惨怨恨也不知是何怪物。

虚泪依然在追赶着前方的墨雪心中在想:“等你将那鱼儿炖好,我趁你不备偷偷倒掉岂不两全其美。”

墨雪似有所觉回过头来笑道:“莫要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想,待会我便亲眼看你服用……”话还未说完虚泪便看见墨雪神情大变,惊恐地看着他背后。虚泪还未反应过来一片黑影便黑了半边天空向墨雪而去。虚泪下意识地挡在墨雪面前,只觉得背后剧痛,眼中金星无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墨雪大惊之下丢掉了手中龙鲤,急忙抱住了虚泪。虚泪大声吼道:“你快跑啊。”欲要将墨雪推置一边。可墨雪只是紧紧地抱住自己,挡在那只怪物面前使劲地摇头。

那怪物见墨雪丢了龙鲤,急忙向那龙鲤飞去,也不理虚泪两人。墨雪见得急忙搀扶起虚泪。那怪物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龙鲤一张异样的脸变得更加可怕,它象征性的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发出了一声震天怒吼。

原来传闻龙鲤每千年便有一机会跃得龙门,龙门虚幻,但凡只有龙鲤缘满可见,跃之不过继续修行以待千年之后,如跃得过去,便可晋身成龙,从此呼风唤雨,位列仙班。这怪物前身便是龙鲤,也不知是否活该,当年龙门初现,它自认龙门等闲,故不作理会,在他人面前夸下海口欲在其消失一刻跃身过去方显神功。奈何天数哪尽数算得,就在其将要越过龙门之际,龙门便就消失不见。身体也起变化,成就半蛇半鱼之状。同伙笑话于其,心中忿忿,血口一张,尽数将其同伙吞于腹中,怎知这一下身体却又起了变化,腮边竟长出龙须。其大喜,毕竟千年时日太长,有此快捷之途正合心意,可那龙鲤深藏海渊之下,及其难寻百年来游遍百川,才吞噬数只之数。如今更感成道就在眼前,也算老天怜其不易,于如此湖中寻得,那龙鲤也甚是通灵,感其杀意急忙逃脱,其一路追逐方将其逼至湖面。这才有墨雪得见龙鲤一幕。墨雪见龙鲤自是大喜,她也未曾见过,只是书上存有记载,于它一般无二。这才唤来虚泪捕捉,惹下大祸。其见多日苦功化为灰灰,心中自是不愿,一路尾追虚泪,待得龙鲤见已毫无生机,吞食无用顿时大怒,将所有过错强注于两人身上。

墨雪搀扶着虚泪远去,以为无事,正感背后寒意刺体,回头一看正见那怪物一尾甩来,力道之大只听得全身上下咯咯做响,血染衣裳。魂牵一线之际看到虚泪往那怪物冲去凄然说道:“泪,你快走,莫要理我。”

“我不走,我们死也要一起死。”虚泪拾起木叉,向那怪物冲去,木叉之上此时隐隐透出碧绿之色。

那怪物见得更是疯狂,它如今离水,功力大退更不能长待,只想杀了此二人以泄心头之恨,怎料那小小人类竟敢起身反抗。尾巴用力得向虚泪扫去荡起漫天黄沙,虚泪早以抱有死心,将那手中木叉向前送去。只听得“扑哧”一声,那怪物尾部被划出长长伤口,下一秒自己也被这巨力冲击得向墨雪飞去。

此时墨雪哪还有半分动弹,见虚泪落于身旁却只能斜眼才能看得。只见虚泪此时披头散发,心下剧痛悲声说道:“你快走啊,便权当你还我此生恩情。”

虚泪闻言双目涌泪“黄泉一路孤苦,我怎忍心让你独行,且让我做伴与你相依同赴。”说完更不待墨雪反对又向那怪物冲去。

那怪物被虚泪划出一道伤口疼痛非常,见虚泪左划右刺心中也是畏惧,乃不敢强接,兀自左右躲闪。

虚泪见状大喜,貌似癫狂,越攻越快全无章法可言,那木叉之上青绿之色越发光芒,布下一道薄薄的网状结界其中更有电流滋滋作响。

怪物何时如此狼狈,心下发狠,甩起尾部从上而下向虚泪砸来,虚泪大惊想要躲闪已是不及,便在此时身上衣服突然起了变化,从里到外结出层层白茫将自己护住。那怪物一尾力道何其之大,砸在那白光之上,那白光一阵晃动又恢复如常,可怜虚泪此时身体虚弱,如此一下也是腹中翻滚,气息难平,半天也动弹不得。

怪物也难受非凡,这一下力道反震也是麻木异常。怒吼一声,张起了那血盆大口,左右摇摆,不一会口中聚起一巨大水雷。

虚泪见得哪还敢存有他念,惶恐之下急忙将墨雪护在身下。闻着墨雪身上的幽兰香味,看她无悔的眼神心下酸痛轻声说道:“雪,今生今世谁也不能将你我分开。”

“轰,轰,轰……”那巨雷化作三道水雷砸在了虚泪背上,余波荡开,虚泪和墨雪同时又吐了口血出来,看着墨雪含笑地缓缓地闭上双眼,虚泪如同万剑穿心,那张俊美的容貌在血迹的沾染下变得狰狞无比,全似豪无防备地向那怪物冲去。怪物此时心下也是惊恐,一边口中大放水雷,另一边尾端猛砸,只求虚泪不要靠近自己就行。慌乱之中正好被其尾部一甩正中头部跌至一旁,迷迷糊糊之中见天空飘过一片红云,却是以为血染双目,心中突有所感大声悲呼:“三哥。”声音之悲凄彻透云霄。

第十二回 兄弟相逢喜成忧 数世情缘此心愁

话说当年韩无垢在通天径得那上清密卷,本感封寒因己身死万念俱灰,不欲修行。可那上清密卷突放光芒化为一精神残念没入于泥丸之中,又有通天暗中作法使得其静坐修道数来年明悟天道些许规律,以助其提升修为早日得道。如今时日已到,通天乃不敢强求,毕竟道之一途强求不得全凭自身体悟。不然他日受的影响坠了魔道自己一番心血岂不付之东流。否则以他大法成就一天仙境界的人犹如儿戏一般。

也算是韩无垢执意,当通天撤除其全身束缚之时便自转醒过来。或许是因为如今道行高涨,又或许是在入定之中见惯了生长消亡,如今的韩无垢脸上无悲无喜,甚至连一般的表情都没有,眼神更是空洞得让人可怕。

如今自己好像已不属于这个世界,想要离开心中却为何如此牵挂。还有什么值得让我如此挂心,韩无垢心里也是不明白,就在这迷茫之时右眼急跳,快得自己都无法承受。心中不明急忙掐指盘算,跟随这眼皮跳动的节奏,那右手拇指在各指之间运算得更加紧凑,只因这问道之术大费法力,不一时全身大汗淋漓,眼孔收缩。少时,突然停下盘算大呼一声:“墨雪……。”身体便已化作一片红云往外遁去。

路行半路怀中葫芦似也不安,韩无垢更是忧急。明明就在此处,可就是不确定位置。看着红云之下那大小数十个岛屿,一阵心烦意乱更似有大不祥之事。

“三哥”悲戚的声音自下方传来,韩无垢顿时脚下不稳,险些跌下云头。“寒儿,是寒儿的声音,寒儿还没死……”韩无垢大喜过望俯冲直下。

看着那怪物嘴中光华夺目的水雷,虚泪紧紧地握住墨雪的手,那双正慢慢退温的手,“雪,等我。”就在此时空中突然黑了一片,怪物心有所觉抬头将那道水雷往天际射去,在惊骇的眼神中看着那道水雷碰到一个缠有数条神龙的四方瓷壶后如漫天水花一般散开且毫无停留地向自己砸来,心中却突然明悟,似是解脱的微笑随着那声巨响后的尘埃一起化风而去,隐隐之中有道影子往天空拜了一拜往幽冥飞去。

正惊骇中的虚泪看着空中落下一人,全身皆红,相貌清奇,正是那三哥韩无垢,一边大声呼道:“三哥,你快救救墨雪。”一边将墨雪的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试图着不让她的手越渐冰冷。

韩无垢那大喜的神情突然错愕,冲就过来一把将墨雪抱过,看着墨雪苍白的面容心头巨痛,急忙拿出那怪异的九九散魄红葫芦倒出一粒碧绿的丹药塞入墨雪嘴中,又用衣袖轻轻地拭擦着她嘴角的血丝。她是怎一个冰雪浴芙蓉,脱俗胜天仙。韩无垢激动异常,“墨雪,我总算找到你了。”

那封寒在一旁更是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千万个念头在心中挣扎不休。三哥如何,墨雪如何,我又如何,这一切的一切逼着他喘不过气来,“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封寒在心中无力地呐喊着。

“三哥,墨雪怎么样了你倒是快说啊?”封寒发现自己在面对墨雪的事情之上几乎没有任何忍受能力,一切的压力,不解的问题和自己似乎错情的悲怨爆发出来,他已经承受不住,任由着心底歇斯底里的呼唤自喉咙中吼出。

韩无垢这才回神过来,惊奇地看着封寒说道:“她自无事了,幸亏我来的及时。”说完俯身抱起墨雪往那居所而去,全而没有顾及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更似乎天经地义。

韩无垢却是不知,并不是他来得及时,而是那黑白无常早已来此,只是见到封寒体内怨念对其及其抗拒,心中恐惧乃不敢上前,后又收到秦广王幽冥传信告知有人为墨雪续命,此时命不该绝这才让韩无垢取得时间。

封寒此时心如天塌,唯唯颤颤半扶着起身而来,看着三哥远去的步伐和彼处的天地,心下茫然,可脚下却是不听使唤,心中更是挂念墨雪一路尾随身后。一路上那些曾经被封寒感叹的风景,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的灰暗。在也没有什么白鹭齐飞,鸳鸯戏水,只有满地的落叶飞花。

韩无垢细心地将墨雪轻放在竹床之上,盖上了棉被,又去打了盆水,寻得干净的脸帕给墨雪清理着脸上的污垢,忙得不亦乐乎。

封寒如何不想像三哥那般照顾墨雪,只是如今在事情还未清楚之前自己又不能鲁莽,若真像自己所想那般……封寒实在不敢多想。

韩无垢忙完手中的活,心中也惦记着封寒,见封寒一人独坐于石凳之上怔怔发呆,微笑着走了过来在封寒面前坐下说道:“来,快跟三哥说说究竟那天发生了什么事,竟无一丝踪迹,害得三哥以为你已身死差点入了魔道,还有你是怎么遇见墨雪的。”

封寒苦笑一声“不曾想小弟无用竟差点误了三哥,当日我自感求生无望,可害得哥哥险些命陨,只叹力量不足,知道破阵之法却无能为力。便引爆全身精血真灵驱引都天神雷于乙木神雷结合,望之能与幻阵同灭,保得哥哥安生。怎知当我引爆神雷之际,前方虚空突然裂开将我……”封寒顿了顿“然后我便不记得了。”

韩无垢闻言大喜“四弟福缘,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啊!”

封寒只是飒然一笑问道:“三哥,你是怎么知道她叫墨雪的,你们认识?”

“哈哈哈哈,寒儿有所不知,便是说了你也未必会信。”韩无垢非常高兴。

“呵,小弟我孑然一身,有何好骗的。三哥所说小弟无不相信”封寒却是一脸的庄重。

“当日你破了幻境,我以为你身死,一心只想报仇,在那洞府之中得圣人道法,十年来被逼修行,直到今日修为大涨,心中感兆,屈指掐算得知我前世妻子墨雪有难,故来相救。这不,正无措间听得你呼喊,便有后来之事。”

封寒闻言心中剧痛如那刀割齿锯无异,强行克制住那只想捂住胸口而剧烈颤抖的左手。“哈哈……真是如此……寒儿在此恭喜三哥了。”说完又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墨雪。

韩无垢摆了摆手:“寒儿莫再取笑了,对了你是怎么遇见墨雪的。”

“哦。”封寒回过神来,心中便有了计较。“小弟这十年来居无定所,游历四方,以斩妖除魔为任。曾听得附近有人家说此处生有水怪,常年为恶,善吞生人。小弟痛恨便一路寻来,正见那恶怪已将其中一人吞食,又要染指昏迷中的墨雪姑娘。小弟心中不忿,仅凭三哥所赠宝衣与之周旋,奈何重伤未愈,不堪敌手。”

韩无垢一脸疑惑“那你怎知她叫墨雪。”

“唉,那男子也算是痴情之人,被吞食之前一直高声道“墨雪快走。”所以小弟知道也不奇怪了。”封寒哑笑,眼睛却不敢正视。

“呵呵,原来如此,只可惜那男子虽是有情,奈何我与墨雪还有数世情缘未结。”韩无垢叹道。

“哎呀……”封寒突然叫出声来。

韩无垢吓了一跳“怎么了”

封寒摆手道:“只是有东西忘记取回,还在那呆着呢?”说完急忙往外跑去。

“对了,寒儿,我看你伤势颇重,来我这有九转金丹”韩无垢急忙拿起葫芦倒出一粒递给封寒。

封寒急忙摇手推迟道:“这丹药乃无价之宝,吃的一粒就能起死回生,如此用在小弟身上岂不浪费。”说完人已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一路上封寒失魂落魄,耳边不时回荡着韩无垢的那句话“只可惜那男子虽是有情,奈何我与墨雪还有数世情缘未结。”封寒左手艰难地扶在青竹之上,“难道这一切都是空的吗?老天啊,你何必与我开如此大的玩笑。你何必如此对我!”封寒仰天长呼,随之一阵剧烈地抖动,喉咙一甜却是吐出了一口心血,染红了那棵碧绿青竹。

入眼的景色是那么地熟悉,封寒甩了甩头,尽可能让自己保持这清醒。睁开了眼,一模糊的身影印入眼帘,一个白衣女子,腰系红丝,一席青丝随风散飞,玉手扶青竹,观望着那东流之水,耳边隐隐传来那首凄美的《藜离》。

“墨雪。”封寒情不自禁得上前将其拦腰抱住,颤声道:“墨雪三哥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在和我开玩笑是吧。墨雪跟我走,天涯海角,我们至死不离。”那眼泪不甘地流了出来。

拉扯数下竟无反应,这才清醒过来,看着自己抱着一棵竹子,不由得大声骂道:“封寒,你究竟想怎样啊!你如此大逆不道,天伦丧尽,更比之猪狗不如啊。”

或许我该做些什么吧,封寒是这样想的。摇摇晃晃的身影在夕阳的余辉下拉扯出长长的落寞,显得说不出的萧索伤意。

第十三回 虚泪已故心已寒 忘情离岛避是非

墨雪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睛,看着屋外独自品茗的人,虽然也是身穿大红衣裳,但他不是虚泪。虚泪的头发是黑的,而那人的头发却红地像血一般。

墨雪不敢叫出声来,她不知道在她昏迷之时发生了什么事。面前这陌生的人却是无意中让她心生亲近,似乎自己与他相识甚久一般,更有一丝朦胧的情意自心中升起。

墨雪恐惧地甩了甩这可怕的念头,脑中突然浮现出虚泪那伤神的目光,一张本就无暇的脸更显得惨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泪,泪……你在哪。”慌乱之中自木床上跌落下来。

韩无垢见房中异动急忙闪身进来,看见摔倒在地的墨雪急忙将其扶起。“墨雪,你怎么了。”

“泪,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泪。”墨雪紧紧地抓住了韩无垢的手,急的快哭出声来。

韩无垢闻言更是一愣,心下不解,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墨雪那着急的表情,手足无措。

墨雪见韩无垢不知,急忙往门外跑去,口中念叨不停。

“唉……墨雪,你去哪里?”韩无垢不敢阻扰,只能跟随着墨雪身后。

便在此时封寒一脸落寞地走着,他在思考着该如何面对墨雪,如今他要同时面对的是自己,三哥,和墨雪。他只求脚下这条路能更长一些,让他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

“墨雪……你要去哪?你等等我。”韩无垢见墨雪越走越急心下不安。

封寒闻言一怔,“三哥的声音自前方传来,那……”封寒抬起了头,见墨雪一席白衣向自己这边跑来。封寒左右张望只求能找个遮掩的地方,可惜天不遂人愿,只道墨雪跑到他面前的时候都还没能有个主意。

“泪……”墨雪不复任何矜持,投身封寒怀中,将封寒紧紧抱住,生怕他走了一般。

看着韩无垢从后面追来,封寒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急忙挣脱开来,脸色一寒,变得没有任何感情流露,又强行将嗓门破音正声说道:“墨姑娘,你认错了人,请你自重。”声音说不出的沙哑诡异。

墨雪怔在当场,颤抖着“泪,你怎么了啊。”

封寒不敢看着墨雪那伤人的眼神:“姑娘,鄙人封寒,不是你口中虚泪。”

墨雪闻言这才笑出声来,“你莫再诓我,你怎知虚泪为何,普天之下,只有我知有虚泪,也只有我才能叫他虚泪。”

封寒强压着心中的感动,正欲说话。这时韩无垢跟了过来对着封寒说道:“寒儿,你刚才去哪了?”

“哦,此事正好说与嫂……墨姑娘知晓。”封寒将之前准备的话语整理了一遍说道:“我方才不是说去拿东西么?”

“你是和我如此说的”韩无垢应声道。那墨雪更是不敢作声。

“就是回去找寻这个,这个上面刻有虚泪两字的竹萧。”封寒掏出了怀里的那根很是精美的萧说道。

那墨雪急忙将那竹萧夺了过来,细心的查看一番。哑声道:“泪,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哥,你或许不知,我先前所见之人相貌与我神似,同样断有左臂。便如那一般模样刻出无异。”封寒顿了顿说道:“要不是亲眼见那怪物将其吞食,我也要将其斩杀,与我犯相,至死难容。”语气之冰冷,杀气之重让韩无垢都不禁失神。

“寒儿,你变了,变得三哥有时也琢磨不透你了。”韩无垢叹道,他知道封寒这些年漂泊无依受了不少苦,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也不能太过错怪。

“泪,你在骗我的是不是,天底下哪有如此神似之人。”墨雪始终不敢相信

“那敢问,你口中虚泪何时断臂?”封寒记得当初墨雪是一口咬定自己被仇家追杀,才有断臂之灾。

“是十年前……”墨雪的脸色突然变得凄然。

“此事我三哥可以作证,我自小就已断臂。”封寒始终不敢看着墨雪。

韩无垢屈指一算,从自己遇到封寒之时都有十二年有余,那时便早已断臂,自小断臂这话一点不过分夸张。自己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应声说道:“据我所知,已有十数载”

墨雪闻言退了数步,又拉住了封寒的左手,一脸地无助“你看着我,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编织的谎言,你看着我啊!泪。”

封寒心中怎一个难受可言,那副千年不化的寒意瞬间消散,墨雪,原谅我。你我的相识只不过是老天安排我与三哥重逢的一步棋子,我们之间的故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延续。

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那副冷意又充沛着全身。转过身去恨恨地看着墨雪大声吼道:“你够了没有,虚泪已故,你要怎地才能相信。”

墨雪吓了一跳,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会死的……不会”说完人已转身就跑。

韩无垢急道:“你怎么如此与你嫂子说话。”

封寒见墨雪远去,长吐了一口闷气,取笑着说道:“三哥,我要不这样说他能对那个虚泪死心?你可别忘了,虽说情缘未结,她始终与你相依,但现在他还不是我嫂子,你自己掂量着吧。”话音刚落,朦朦中又多了一种心酸。

韩无垢暴起一拳挥来:“你这小子,你竟敢拐弯抹角地取笑三哥,看我不揍扁你。”

封寒此刻却是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这韩无垢这一不分轻重的拳头命中自己胸部,正好将那一股酸意打散,暗道一声:“痛快。”人便笔直地倒了下去。

“你怎么不躲,哎……四弟。”韩无垢大惊,急忙将那封寒扶起,检查后大声骂道:“你这死骡子脾气跟谁学的,内伤如此之重,还要硬撑。”韩无垢又拿起那古怪葫芦倒出了一粒丹药塞进封寒嘴里,只觉得入口芬香,那丹药药性迅速地化为丝丝条条没入体内各处。

“墨雪,墨雪……”韩无垢貌似疯狂地在房屋之中四下找寻。

“三哥,怎么了,墨雪呢?”封寒刚从门外徒步进来见韩无垢忧急的面容急忙问道。

韩无垢拉着封寒就往外跑去,“四弟,快帮忙找找墨雪,我怕她会做傻事。”

“那我去那边,三哥你去那边。”封寒指着前面的两条路说道。

韩无垢也不说话急忙向封寒指得那条路跑去,看得出心中是如何的忧急。

“雪……”封寒心中轻轻地呼唤着,也向着另一处寻去。

墨雪此时如行尸走肉一般,四处行走,这里每个地方都有虚泪的影子,每个地方墨雪都会停下脚步怔证出神,似在回忆。她清晰地记得就在这个地方,虚泪的“何苦”两字让自己脱下了背负无数年的包袱。“泪,你不是说怕我黄泉孤苦吗,你且等等我。”人已慢慢地向湖中走去。

“雪……你回来。”封寒见墨雪心萌死志,也不顾得变声,纵身就往湖中跑去。

“泪,是你吗?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墨雪停下脚步惊喜地转身过来却正好被封寒一把搂住。

“你好傻,我是……封寒”封寒哽咽着手上却搂得更紧了。

“你不可以答应我?”墨雪那朦胧凄惨的眼神似乎明亮了些许。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墨雪能想通,不去做那傻事,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封寒是这样想的。

“叫我娘子。”墨雪痴痴地看着封寒幽兰轻吐。

封寒浑身一震,再也把持不住,泪流满面,紧紧地搂住了墨雪在耳边呼唤着:“娘子。”

“夫君”两人的身影就在这平静的湖面倒影出彼此永生的感动。

封寒安慰着墨雪睡下转身出来见韩无垢端坐于石凳之上独自品茗,万事不理的神态让封寒一阵好笑,自也寻了一处坐了下来。“是谁刚才像发了疯一样披头散发地哭着,喊着找不到嫂子的。”

韩无垢闻言轻放茶尊似笑非笑地看着封寒说道:“不是有你这现成的苦力么。”

“好啊,你连我都敢取笑,忒也大胆了些。”封寒伸出左手,五指微曲大喊道:“看我都天神雷。”

“小子,你还给我来真的。”韩无垢急忙将那九九散魄红葫芦拿了出来。

“咦,这葫芦怎么比以前的更漂亮了。”封寒顺势地一把抄过九九散魄红葫芦仔细地看了起来,嘴里不由得啧啧个不停。

韩无垢看着葫芦上那条瑟瑟发抖的火龙不禁哑然,这葫芦之上的这条龙自收服以来看我多有不顺,终日横眉竖眼,如今在四弟手中怎就那么的听话。要是四弟此时威胁它一下,它不是要把祖宗“四方尊壶”都给卖了。越想越是不对,急忙说道:“还给三哥吧,刚上漆的没啥看头。”韩无垢打着哈哈。

那火龙一脸鄙夷地看着韩无垢,左腾右闪表示不满。韩无垢看得心急小声骂道:“看我不回去找你那死冤家治你一治。

那火龙听得险些掉落云头,安安静静地看着韩无垢似乎在说:“算你狠。”

封寒指着那火龙问韩无垢说道:“这虫有神识。”

“虫?”韩无垢背后冷汗狂冒,急忙摆手“没有,没有。”趁着封寒走神之际急忙将葫芦夺了回来转身就跑,不一会便消失在竹林之中。

封寒许久都没如此开怀,可如今更多有惆怅与不舍在心中纠结。轻轻说道:“三哥,今日一别,你我兄弟有缘再见了。”回头深深地看了过度伤心而昏睡的墨雪手指一点,轻声说道:“忘了一切吧。”光华轻闪过后。封寒似有难受,口中默念着口诀“壶公缩地。”

一道光芒闪过,谁都不曾想到,当两人再见面之时,已是数百年后的事了。

第十四回 醉仙幽幽避红尘 聚贤神笔酒书圣

耳闻江南多烟雨,终日雾笼青山,清雅超然。此话却是不假,便拿此地来说,这江水之明可见花石游鱼,树木葱郁难阻锁雾凝露,深山层叠不断,鸟欢猿啼,一切清宁更似自然,最为奇特的便是这青山绿水之中时时有阵阵酒香传出,闻其味不似寻常高粱,杜康,竹叶青。汾酒,太白,女儿红。单闻其味便已将心醉,更遑论且去饮上一尊。

往来者皆是有心找寻,闻香渐入深山密林,奇香更是浓郁。直至见一无源河流横贯东西,其上更有一独木架于两端。桥的那端已不复之前景象,望眼过去繁华一片,单是酒家客栈就有七八家之多,行人不绝于南北。丝毫不逊色于那些个名城古都,稍一打听便就明了,无其他缘由,原来此镇盛行酿酒,以产奇酒而闻名。是以相传数百年乃至千年之前有一年轻道人踏月而来,不甚奇特,只好饮酒,其见此处风景甚美,便由此处传下酿酒配方,与此常住。故事虽有神话,但信者偏多,如此酿酒之术传开。只因此酒清洌,只醉人心,不醉其身。以至于酒香飘于十里开外,引得无数北去行人前来找寻,渐渐的声名远传,人们宁多走一日路程也要来此品酒观景,题诗作画。

此镇之名便是由他们口中得来,且说镇中唯一一家大酒楼“聚贤楼”的掌柜得之酿酒配方生意越见红火,自是高兴异常,其心存善,颇喜诗词,更是看重那些个游历诗人,是以别开生面在酒楼之中大摆聚贤盛会,布公四方,但凡肚中存墨之人,不论老幼,不嫌尊卑,皆可入席。

当日当真热闹非凡,一个个那是开怀畅饮,诗词不绝于耳。正当众人相互敬酒之际,忽有一人席间狂笑不止,众人看闻声看去,见其手提一盏酒壶,脚步轻浮,头发蓬乱,形似疯痴,貌若癫狂,兀自高声唱道:“天阙瑶池多佳酿,宝殿灵霄少琼瑶。群神入凡醉忘路,笑指金仙不思归。”

众人闻言皆是低头不语,猜其诗中之意,也不知是谁拍案高喊:“好一个群神入凡醉忘路,笑指金仙不思归。恐这天下之大,也只有这酒中清心才能堪比瑶池玉液,灵霄佳酿。依我看来我们何不将此镇名换上一换,就叫醉仙镇如何。”此人话音刚落便引得无数人拍案叫绝。

“既有醉人呓醉语,怎少得了我手中“骓貉”书醉仙,哈哈哈哈……”一面容清俗,书生打扮之人从袖中拿出一银杆毛笔作势要写。掌柜见状大喜,急忙对一旁小二吩咐道:“快,快去将文房四宝取来。”小二闻言也知厉害急忙去拿。掌柜便又自己动手去寻桌子,寻遍整酒楼无有一张可供书写之桌。正焦急间眼角突然扫过门口一红衣男子桌前,见其只是忘空虚饮,其桌干净无痕。便急忙上前搓手道:“这位兄台不知……”

封寒也不回头,只是轻轻的说道:“你无需介怀,此桌我用之不上。”说完有开始望向天际,似乎那边的事物更值得让他挂心。

掌柜口口称谢,那执笔之人乃江南有名的书法大家,其生平好酒,传言其字千金而不得求,更遑论醉酒之书,更是价值连城,今日其醉酒赠字自然异常激动。一切就绪之后只见那人直接将银笔“骓貉”插入酒坛之中用力搅拌了数下猛然提起,拿笔端至空中带起一抹酒水,晶莹闪耀,伴随着阵阵袭人的清香置于浓墨之中,一手高悬酒壶,一边银杆合着酒水磨墨。

只见他双眼迷离,身体摇摆于左右,右手疾出,笔走龙蛇,银光霍霍,银笔狂张胜似醉汉步行,单是看其书写就已天旋地转,南北不分。待其写定入目朦朦胧胧之中有其醉仙二字,仔细一看竟似有个中幻象,人人所见皆有不同。是以未尝其酒,观其字便已先将意醉,盛传之下无虚名,书法名家果尽其然。

满堂喝彩之声轰然响彻四周,便是无心掺和的封寒此刻也经受不住好奇转过头来。“好字。”封寒心中一愣,由衷叹声道。他犹记得自己尚为孩童之时父亲封厉行对他极其地严厉,终日只教他诗经道德,闲时亦逼他苦练名家书法,如此许久不曾让他触碰道术武学,这让他心有不甘,长久以往便自将满腔的怨恨发泄在书法之上,积日下来书法越渐成熟,独树一帜,恣意铮狂,字中暗藏席盖苍穹之意,字字入眼伤神,没想念至此不由心酸难抑。

“这可难为我了……”掌柜怊怅若失着叹声道。

旁人不明其意开口寻笑:“我说薛大老板,你这可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他人千金而不得展书圣生平一字,今日你可是得其酒后二字,还不知足?”

“台兄不知我所恼,此二字是要为此镇之名,理当刻于东门石梁之上,然,而今此纸怎能受的风雨侵扰。”薛掌柜摇头解释着,语气中尽显无奈之意。

“这……在下无礼,还请薛大老板原谅则个。”那人急忙躬身拱手道

那姓展书生闻言顿时酒醒三分:“我想这时间之大,要找出如此雕刻名家实难登天”。

封寒此刻放下了手中酒壶,对着掌柜说道:“这有何难,不知你欲将字刻于何处。”

掌柜闻言大喜忙上前躬身道:“兄台……”

封寒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废话少说,你欲将字可往何处。”

那书生惊奇地看着这个年轻男子,他不明白到底是何东西能让其如此自大,也无怪展书生不信,其他人也俱是惊疑地看着封寒。

或许是这薛大掌柜,奇人异士见得多的原因向封寒做了一个礼请的手势,便带着封寒向东门走去。那书生紧随身后却不忘执一酒壶于左手,还有许多人抱着无事看热闹的神情跟在众人身后,就这样一路浩浩荡荡地往东门涌去。

“就将这醉仙二字刻于那壁梁之上。”掌柜停下脚步,指着头顶横梁之处。

看着身后的人海,暗自皱了眉头,他也不想光天化日之下使用道门法术,如今他心无他念,只想在此镇中醉过半生。

“你可将字交予我手,我回去准备一二,明日动工。”封寒语气依旧平淡无常。

掌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信任于他,离了他人劝阻,二话不说躬身将那幅字双手奉上。

封寒见状倒是一愣,暗道:“此人却是明心,且不予他为难,即当转过身躯对身后众人说道:“我知你等心中所想,信与不信不予你等分说。”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掌柜恭敬地说道。

“你知我姓封足以。”封寒走到书生面前问道:“尊姓展?”

“正是。”书生又喝了一口酒,不愿与陌生之人多说一句言语。

封寒也不在意,转身伸出左手仅与血肉之体在支梁下端书上封寒二字,入石三分,所写之字,说不出的铮狂孤傲。

“哐当”一声,书生酒壶已然掉落在地,惊骇地看着封寒,全场更是无声,更有不堪者,闭目养神不敢多看一眼。

“喂,兄台。”等那展书生回过神来心中萌生结交之意,可封寒已然走远,唤之不回。留下的只是夕阳下那个孤独且又看似孱弱的身影。

第十五回 东门刺字显神功 展洛苦求收做徒

云枕明月,寒霜勾忆人难眠。

壶藏清心,温酒醉梦不复醒。

封寒半拧着酒壶哑然道:“如今我却是再也离不得你了,千百良药皆不如你一杯清心忘忧。”看着空中明月,朦胧之中现出一绝世之容,双眼忧郁,凄美而令人怜惜。封寒猛然闭眼重重地甩了甩头,不住地喘息着,试图着让自己不再念及到她。过了良久方才步入房间,拿起摆放在桌上的展书生的字画,便向镇东走去。

此时夜半三更,月明如洗,洒落长街各处,或许是因为天寒地冻的缘故,长街之上早已家家闭户,一和行人都没有,更遑论整夜高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声音。

转眼间镇东门梁已在眼前,封寒却停下脚步,也不作为,仔细听闻之下其左手之处隐隐传来男女合欢地呻吟之声,虽是小声但在寂静的大街上倒也听的一清二楚。

封寒微微一笑:“不曾想到展兄台还有如此雅兴。”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片砖瓦碰响之声,紧接着一白衣男子从瓦砖之上滚落下来,不是展书生还能有谁。

只见展书生慌忙地爬了起来,无暇顾及身上伤痛拱手道:“兄台误会,兄台误会了啊。”

封寒看了他满脸火红不禁笑道:“兄台勿忧,此事只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哎呀……兄台你且听我解释。”展书生着急道。

“哦?还需作何解释?”封寒径自向镇门走去。

“百口莫辩啊……我不管他人言语,只望兄台能听我解释一二。”展书生一路紧随封寒身后,只怕封寒一走了之,到时候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抵达东门横梁下方,封寒止住步伐转身笑道:“你且道来。”

展书生闻言大喜,深深地稽了一首这才说道:“昨日小生观兄台之字,心中便已拜服,更遑论以血肉入石之神迹,小生有心结交于兄台,无奈兄台早已远走。但闻兄台明日会来,小生生怕错过时辰便自寻一处通宵等候。夜晚闲来无事,自己独上于此屋之上与月对饮,观星辰移位。入神之际听闻脚步之声,望眼而去却是兄台,心下甚喜,乃觉此时下去相见多有唐突,甚是不美,便不敢作声,怎知……怎知这如此夜深,此屋主竟存合欢之意……。小生我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今才被兄台误会。小生并非那无耻龌龊之人,但请兄台明心。”

“哈哈……我岂会不知,展兄台多虑了。这方圆之事难逃我双眼两耳,在这屋主合欢之意未起之前我便已知晓你知作为。”封寒夺过展书生手中酒壶仰头便喝。“这夜深人静,无人交谈甚是孤寂,便拿了兄台寻了个玩笑,但请兄台无怪。”

展书生顿时开颜:“无怪无怪,原本我行事就已不守人道,如今兄台不怪已是大好,我怎么能反怪兄台。”

大风将起,封寒将酒壶还于展书生,左手衣袖轻甩负于后背,任由狂风席卷,带起红衣飘荡,长发纷飞。月光在封寒那俊美地脸颊上折射出朦胧地光晕,一时之间展书生也看得痴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沧桑,他无悲无喜的面容下丝毫掩饰不住痴迷的眼神中那心伤的痕迹。是的唯有情之一字方可如此伤人,无怪他字法更在我之上。“非烟你此刻又当何处”……展书生怅然道。

“封兄……”展书生浑身瑟瑟发抖地看着封寒一动不动地在这寒风下站了许久,恍如无事,心中也暗自忧心,不由轻声唤道。

“无事”封寒长叹一声,哽咽的声音难掩心中伤意,回头看去,却见展书生自己在风中颤抖不已还不忘关心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暖意,暗道:今晚却是为难他了。”

展书生见封寒伸出了唯一的左手搭于自己肩膀之上,顿时一阵暖流自肩膀传遍身体各处,好不舒畅。

“今晚便只有你于此,你我二人也算有缘。今我作法将你那书写“醉仙”二字印刻于横梁之上,但请予我隐瞒一二。”封寒拍了拍展书生的肩膀说道。

“封兄放心,我定守口如瓶,小生这就离去,不让封兄为难。”展书生转身欲走。

“你且留下,你若愿意,我可传你修身之术。”封寒心中自是喜欢如此君子人物。

“如此谢过封兄。”展书生激动道。

如今在展书生眼中,封寒宛如神灵一般地存在,完全颠覆了自己对这时间的认知。就这身前穿着大红衣服面容俊美的男子左手衣袖轻挥下,那横梁之上地所有雕刻之字瞬间消失,紧接着便看见那写有醉仙二字的宣纸自封寒手中徐徐升起,待升的与横梁一般高涨任由狂风呼啸丝纹不动。

展书生何时见到如此情景,一下子瘫坐在地指着宣纸半天说不出话来,眼中尽是惊骇。

封寒左手于空中虚画数下,那月光如夜间萤火,点点茫茫皆落入左掌之中。莫约半盏时间,只见得封寒轻喝一声手中月灵便顺着所指之处向“醉仙”。二字飞去。“嗖”金黄色的月灵爆起一片金光,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的声音。

展书生强睁着双眼不敢分身,光芒散去那醉仙二字已然刻于横梁之上,其字中月光散之不去,如一塘秋水,随风泛波,流转不休,于黑夜之中显得明亮异常。再仔细一看,一笔一划莫不是出于自己手中,宣纸之上“醉仙”二字已然不见。

回过神来,急忙跪行至封寒身前倒头就拜,口中高喊:“师傅。”见封寒半天不做回应便叩拜地更是用力。

封寒心中犹豫,见展书圣心意已决也不忍拒绝,左右轻托,任是展书生如何用力都难动作。

“好徒儿,起来吧。”

“徒儿展洛拜谢老师。”展洛自生来从未像今日这般高兴,激动得快要落下泪来,他不知今日作为已改写了其一生命运。是得是失又有谁人分辨的清楚。

封寒也不曾想到他今日所为却成就了一众恩义两全,道行通天彻地之辈。他日上攻九天灵霄,下伐九幽血海增添了诸多实力。

展洛心中一直感念封寒,展洛也自是知道。当封寒传他“引气入体”的修炼之法时都不忘告诉他当年师伯是如何骗他的。

“有了,我今日教你这招,你可不能和任何人说起,这招叫吸天纳地大法,单是名字就已不凡,如何?”展洛心中暗笑,二师伯吗?当真有趣的紧。

自从自己学道以来,师傅从未给过自己压力,在自己修炼之期一直昼夜不息地守候在自己身边,用大法力替自己引来更多的太华之灵为自己锻筋造骨。在平时空闲之时给自己讲述这些年来的奇闻趣事,天下道门。

每当看着师傅空荡荡的右臂便会想起师傅地遭遇,心中难过非常。师傅总是将心事藏得很深,正如谈到三师伯之时,心中强烈的挣扎之意任谁都会察觉。

展洛心中发誓,他要力量,要登峰造极的力量,他要终生守护着封寒身边就必须拥有强过一切的力量。

在得知自己还有数个个性相投的朋友之后师傅便知自己所求,吩咐自己安心修炼,不可操之过急之后便出门去了,留下了一黄色符箓,说是有事便可捏碎符箓,师傅便会马上回来。

展洛如何不急,在封寒出门不到半月的时日里,日月不断地修行着,但不知为何最近期间全身如针刺痛,越是修炼下去全身越是难受非常,而且病发时期越渐频繁,自己心情也更着烦躁不安。黄色符箓一直藏于身上不敢动用,怕是打扰了封寒。此先不提

第十六回 残阵迷踪戏封寒 十方绝踪惊琴圣

“琴棋书画笑痴狂,追魂圣手炼七秀。”这名号有意思,却不知这些个人品如何,若是大奸大恶之徒我如何收入门墙。展洛说过“琴棋书画微有名声,多有性格淡薄,不喜名利,各自在镇外寻得清幽之所清修。

封寒曾拒绝展洛自告奋勇地帮助,说是自己只收与自己有缘的人,还是自己找寻来得欢喜。

封寒一路下来,一酒葫芦不离左右,这自然是受了韩无垢的影响,话虽如此追根究底还是为了喝酒方便。正朦胧于身边的一切,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竹林。封寒心中一愣,急忙定睛看去,跟前哪里有甚竹林,只当是自己醉瞎了双眼,正要不予理会那竹林又模模糊糊地出现在远方,望眼过去极其浓郁,想这十二月天,冷寒风霜竟有如此佳境必定古怪。

“哎……差点儿就被糊弄过去,瞧我这记性,这周遭景色不正于展洛描绘地一般无二吗?”封寒用那酒葫芦敲了敲头傻呵呵地提醒着自己。脚下已是迫不及待,“壶公缩地”红光逝去,封寒便已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那另一条路上拐出两人,一个步划轻浮,一个甚是稳健。此二人面容也甚是丰神俊朗,皆身穿青衫长袍,只是一个色泽偏深,另一个色浅,仔细一看倒与封寒有几分神似。

“大哥,你快看啊!那是寒儿……寒儿,壶公缩地是寒儿啊。”封翎激动着用力挣脱封易的搀扶却因脚下不稳跌倒在地,手中青葫芦也自滚落一旁任由酒水随地流淌。

只因封易转身之时未曾看到,待其听得封翎叫唤,回头望去,哪里还有一丝人影,只当是封翎思念过度患得患失罢了。“翎儿,起来。你醉了,看着大哥,看着我。”封易一把将封翎抓起大声喝道。

封翎擦着朦胧的双眼看着封易指着空荡的路头说道:“那身穿红衣之人就是寒儿,呵呵,寒儿。”

“寒儿已经死了,死在断天峰下了啊!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封易用力地摇晃着封翎,只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你骗我。”封翎突然如那受伤的野兽发狂着挣脱着,一把将封易推倒,指着封易说道:“当初你也是这样骗得我,难道大哥忘了吗?我们一起下去过的啊!”封翎突然笑出声来,笑得是那么的凄凉“那面没有寒儿的尸骸,没有。寒儿大法,福缘深厚,不会死的……哈哈哈哈。”

“啪”,封易起身就是一巴掌,将封翎打得眼冒金星,南北颠倒。“那寒儿为何不来找寻我等,那些个前辈高人呢?他们身死于断天峰下,天下共知,不也都是尸骨无存。你倒是告诉我啊!除了六道轮回,还有什么可以蒙蔽你我问道天机。”封易双眼通红,眼中清泪打转,话到最后却是已哭出声来。

倒在草丛地封翎捶胸泣血道:“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悔不该教寒儿乙木神雷,悔不该呐。”说完爬着过去,去拾那盛酒葫芦,将葫芦中的酒尽数倒入口中。

封易走了过去,扶起了封翎轻声道:“我们到前方镇中喝个痛快,听闻此镇名号醉仙,其聚贤楼中有名酒清心,专解人忧,我们兄弟去喝个忘尽伤忧。”

话说封寒闪身到了竹林之中,只见周遭事物隐隐之中摆有阵法,也无怪刚才如此狼狈。封寒此时好奇之心大起,兀自左腾右闪四周观察,愣是半日都没摸清底细,还道是那琴圣也是一方高人,不敢贸然举步前往。

正欲下手聚乙木神雷将这竹林毁去,心想又怕收徒不成反被人误会。再仔细一看,封寒不禁哑然“这是……迷踪阵,残缺不全的迷踪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暗笑琴圣对阵法半知半解的同时也将自己数落了一番。

当然,封寒此时是高兴的,他很想见一见这个年仅二十的奇女子,更多的是自己破了她所布的阵……

可他却是不知,韩无垢也不曾告诉于他,那通天教主所布的迷天绝阵都让他一手破掉。

阵法奥妙已然尽知,封寒已迫不急待得往竹林中穿去,正步行见耳闻前方幽幽琴声穿透而来。封寒突然感觉这世间瞬间寂静地如同黑夜一般,空洞且让人恐惧,寂静得让他无助而害怕。黑暗中他看到了夜幕中一双通红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似乎在欣赏着一个极尽完美的作品,它的狰狞地眼神是如此之让人惊恐,像极了一只复仇的恶灵张开他血染的双手将自己缚锁,肆意地吞噬着自己的灵魂。封寒想说话,却颤抖地无法开口。

下一刻琴声忽变,封寒眼前幻象散去,抬头看去正是自己数十年未曾回去过的封家大院。看到了许多形态各异的人,还有房中紧抱着一个婴儿嗷天痛哭的父亲。

“娘亲”当封寒看到黑白无常带着一个满脸慈容与不舍地年轻女子转身离开地瞬间便再也控制不住喊出声来。

“谁?”竹屋之中传来一声请问,声音冷而不寒。琴音戛然而止,封寒浑身一震,人也从幻象中清醒过来。他也不晓得那些个头顶现三花五气地青衣道人是谁,隐隐约约之中听到他们也唤那女子为娘亲,还叫她安心前往六道轮回,它日定往华莲净土解救于她。

或许是自己太过于思念娘亲,才有此一梦。话说这华莲净土名字煞是古怪,不过似乎在那本书中见过其之描述。封寒苦笑地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个琐碎的事情。或许娘亲已然轮回转世了吧,会在哪呢?

“是谁?”那女子手抱古琴游离于竹林之中,四处找寻,容貌清秀脱俗,步伐之轻似与落叶同舞,身段之优美堪比鸿雁惊飞。虽是比不上墨雪那般摄人魂魄,却也已是一方佳人,入眼以至无忘今生。

封寒见其琴音将自己心神动摇,顿觉大失颜面,便也起了戏耍之心。身形一闪便已来到那女子身后之处,将她所布阵法随意摆放一番,取名曰“十方灭踪阵”。

此阵刚成顿时狂风大起,迷雾渐浓于竹林各处。那女子见状大惊失色,回过头来见一身穿大红衣裳的男子正往自己居所而去,心下着急。正欲要起身追去周遭情景再次起变,脚边大地龟裂,丝丝纹纹往四方迅速扩散开来,女子见得急忙后退数步,刚稳住身形那龟裂之处崩然塌陷,自地底涌出一片清泉,霎那间便自涨至塌陷之端,溢出于外。

女子恐再生变,又慌忙向后退了数步,却见清泉过往之处遍地开花,红红艳艳,形态各异。一阵微风吹过顿觉阵阵清香扑鼻而来,熏得她醉忘东西。百花齐放之壮观下异草亦不甘地自土中钻出,开芽,萌长,青青点点,紫蓝簇簇,煞是好看。

抬头只是前方已成一片江域,那自地底所出之水无休无尽地往东奔流而去,女子见此美景早已忘记身处阵中,还未来得及欢喜便觉大地一阵摇晃,震天巨响使得她痛苦无比,只见远方空地升起巍峨群山,云腾雾罩,翠绿一片好不壮观。正见那红衣男子举步虚空,往自己而来,面带笑容静看着自己。女子只道此人轻浮,开口便要喝骂,却见那男子左手轻舞,刹那间风起云涌遮住了晴日照耀。乌云翻腾,瘴雾弥漫,空中电闪雷鸣如那长蛇巨龙,轰隆之声和着大雨倾盆好不吓人。举目不见四周,不分天地。大雨淋湿自己一身白衣长裙,湿湿漉漉,羞煞了自己。乃不敢它想,急忙闭眼盘坐于地将手中古琴往膝上摆放,兀自抚琴弹奏,将一切心思尽落于琴中,不管世界如何颠倒更替,心境皆不受影响,所奏之声平和淡然无丝毫恐惧之意。

第十七回 静天清幽镇魔曲 中天紫微授琴艺

封寒见状暗赞一声,随手破了幻境,顿时天地清明,心境全开。封寒左手于怀中取出那刻有虚泪二字的竹箫与其同奏。

一曲毕那女子睁开美目,惊疑地上下大量着封寒,眼中尽显不解之意。

封寒取笑道:“你一女子如此看我羞也不羞?”

那女子闻言一愣随即飞起两片红云往他处看去。

封寒顿感有趣开口道:“莫怕,莫怕,且不知你可愿拜我为师,我可传你五行八卦之妙,奇门遁甲之术,长生驻颜之功,修身养性之法。”

那女子何时听过如此功法,转头仔细看去,封寒目若朗星,玉面皓齿,身前双鬓随风飘荡更显潇洒清逸,愣在当场忘了言语。

“如若姑娘不愿,在下也不再叨扰这就离去,刚才之事还请姑娘原谅则个。”封寒转身举步,心下多有怅然。

女子见封寒正欲离去,连忙屈身下跪“非烟拜见老师,望老师怜非烟孤苦,收入门墙。”

封寒闻言急忙闪身将非烟扶起喜不自胜,激动道:“为师欢喜已是不及,怎会不应。”

“老师可是神仙?”非烟因刚才那幕情景深入内心,实难忘却,再见封寒年级与自己相仿却有如此神术便自胡乱猜想,定是修炼有成,还老还童,书上多是如此记载。

“神仙?”封寒哑然,随即摆手道:“老师不是神仙,我想我已知你心中疑惑,为师今有一百二十八岁,只因为师身怀驻颜之术,长生之功罢了,却不想使你心生了疑惑。”

“如此便无怪了。”非烟小声道。

封寒见非烟并无多大反应,暗自点头笑道:“你这些个阵法是何人叫你布置的,可否予为师知晓?”

“却是让老师笑话了,非烟不喜红尘之事,自寻这幽静之所以渡此残生,这些个阵法皆是因我闲来读得那些奇门遁甲的书胡乱摆放而已,还望老师勿以为笑。”

封寒闻言大惊,人人都说我乃当世奇才,自己少时也曾读过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只道晦涩难懂,还要哥哥解释一二,摆下阵法,方才领悟。非烟竟能只靠自身修习便能独舞阵法,当真厉害。

此时封寒犹豫许久,也不知道自己收她为徒是否会反误于她,便自正声道:“非烟,为师道行浅薄,并非你所想一般,你倘若今日跟了为师,难免一路波折,身心受苦,远不如此处静修来的清闲。”

非烟一听急忙跪拜下来:“师傅,徒儿无悔亦无怨矣。”

“哎……只怕为师道行低微反误了你啊!”封寒长叹一声。

“徒儿心意已决,但望乞老师不弃,非烟愿一生侍奉老师。”

“走,为师这就带你去研习那奇门遁甲之术”。封寒心中狂喜,“有徒如此,夫复何求。”扶起非烟便往竹屋而去。

非烟抱琴跟随着封寒身后眉头深锁“老师”

“嗯”封寒回头见非烟神情黯然眉头锁雾,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又难以启齿,不禁柔声问道:“非烟怎么了?”

“非烟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非烟吞吞吐吐与之前判若两人。

“无事,但说无妨,为师当知无不言。”封寒见非烟如此心中不忍开口安慰于他。

“非烟之前奏有一曲,是为“静天清幽”,可曾被老师听得。”

“静天清幽”?这方圆却无二人,应是为师无疑。”封寒仔细一想,或许是自己初来之时所闻之曲。

“老师勿要怪罪非烟,这静天清幽乃一异人梦中相授,他言我与其有缘,故传我此曲,他言此曲可追人忆,如若我有朝一日学得道法玄术,弹奏此曲还能镇压心魔。”

“哦?烟儿还有如此福缘,不知那人是何模样,你如何遇得。”封寒此时也来了兴趣,镇压心魔之术古来皆为神术,得遇而不得求。

非烟低头回忆,良久方才说道:“我依稀记得当日我也于这小筑之中抚琴自娱,忽觉一阵困意侵扰,便自昏睡过去。梦中我游离于天外,心中惧怕,忽见一天马车銮飞踏祥云而至,奇香扑鼻我情急之下急忙将其拦下欲问归路,不料光芒骤闪,车后闪出三位姐姐,一身仙气絮绕,当真貌美非常。其一手捧一双龙巨剪的姐姐责问予我为何但其去路,延误蟠桃盛宴时辰。”

封寒大惊,“这蟠桃盛宴乃西王母宴客大席,据说蟠桃胜会极其盛大而庄严,至时五湖四海皆有名望者方可被邀呢?”

“其中有一位手执罗伞的姐姐倒是心善,拉着我的手叫我且放下心来,问非烟有甚事情竟然魂飞天外,道是愿相助一二。非烟当时闻言早已心凉,只道此生已卒。心灰意冷之际忽闻那车中一男子发话,“碧霄你这性子何时方能改改,且退至下去。云霄你且让她过来,莫要予他为难,此女子与我有缘才会神游与此拦我去路。碧霄姐姐急忙退至后方,便由那不知名的姐姐躬身拉起金丝布帘,被唤作云霄的姐姐便撑起罗伞迎那男子出来,口称大帝。”非烟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见那中年男子之貌胜过女子百倍,身穿九龙帝服,手执一古琴笑视着我,当时我已被吓得不轻,又由那碧霄姐姐提醒我“见得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还不下跪拜礼”我闻言正欲下拜,却被大帝扶住笑道:“你与我有奇缘,今日便传你一曲,名为“静天清幽”,此曲若为凡人弹奏只追人忆,若你修为有成便可镇压心魔。”当即大帝一曲奏毕将怀中之琴交予我手,随即见他衣袖轻抚,我还未来得及谢礼,便转醒过来。”

“姬伯邑考,感应随世三仙姑。”封寒惊呼出声。

“老师如何知晓。”非烟将那古琴递于封寒,“当我醒来这琴端之处赫然刻有姬伯邑考四字呢,当是以为琴名呢,经老师如此一说才发现非烟当真孤陋寡闻。”

“为师少时不修道术,饱览群书,故知之甚多。此事为师日后也当说予你听。只是此曲与为师有甚关系。”封寒笑道。

“老师心中……心中……”非烟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瞧你这徒儿,叫我怎生予你分说。”

“老师心中有一心魔,徒儿无法,请允许徒儿它日为师傅镇得……”非烟关心道。

“烟儿,此事为师已然知晓,你无需为此而挂记于心,为师虽道行浅薄,却也能镇压一二”。封寒回想之前所见的画面,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老师可曾找到消除之法。”非烟问道。

“哎……至今仍无法,最近体内魔意似乎也有突破心境之象,你看为师怎说起这些,徒让你心忧。

封寒看着非烟那紧皱的双眼说道:“你告诉为师,你想学什么,为师一定倾囊相授。”

“非烟不知,全由老师做主。”

“为师教徒从来不按章法,你也不怕。”封寒问道。

“非烟不怕”声音异常地坚定。

“那为师就教你吸天纳地之法,你可愿意。”封寒饶有韵味地看着非烟。

“啊!老师,非烟今刚拜入师门,但也知晓,修行一途急不得功,近不得利。便是普通法术,入门修行都有不会,又岂能一步登天,学那吸天纳地之法术。”非烟异常紧张,有些显的语无伦次。

看着惊慌失措有如笼中之鸟的非烟封寒仰天大笑,今事情便如此定下了,自明日起为师便教你吸天纳地大法……哈哈哈哈……”笑声传来封寒已然扬长而去。

“徒儿惶恐。”

第十八回 藏龙卧虎岂非真 不显山水有异人

话说封易与封翎一路下来见前方众多苍天巨树横竖交错,杂草丛生,却险些以为无路,走进一看另有小径,当真柳暗花明,又行了片刻便来到了镇东门之处。

“当初只是耳闻,未曾想到此处竟是如此繁华”。封易指着路上那些个往来南北的游客旅人,名士商人叹声道。

“哥,你看此字甚是古怪。”封易顺着封翎所指之处抬头看去。那横梁之上醉仙二字立生变化,字中月灵一阵流转,参合着展洛所书之醉意向二人扑面而来。封翎急忙闪身开来大呼“好字,不输于三弟字法啊!”

封易也闪过一边笑道:“不曾想过此镇之中还藏有如此清雅高士,定要结识一番,方不虚此行。”

两人心喜,一路寻问,方知乃聚贤楼掌柜请人雕刻,步于酒楼之中发现在意人满为患,酒楼伙计忙得不可开交。

正当苦恼无席坐之地时,身边一老者高呼小二结账,小二闻言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那老者喝的是面涣红光,落地不稳急忙上前将其扶起:“哟,我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伯你可要小心,这酒虽不伤身,可您这年纪也经不得如此折腾啊。”

老者闻言将那小二推至一旁醉醺醺道:“你这小二怎如此说话,这方圆百里哪个人不晓得我的名号,咯,钱在这。”说着便将钱丢给小二。

小二一掂量笑道:“还说没喝醉呢?这银两都给多了。”说完作势要还钱于老者。

“少笑话予我去,将我这两酒葫芦装满,当年我成名之时你这娃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老者将葫芦塞到小二手里。

小二一听忙打岔道:“得,老伯您还是别说了,您若再说下去就怕那些个风流之事都倒了出来,传了出去,可是不美,这葫芦我定然予你装满,一滴不漏。”说完便拎着葫芦往里跑去。

“哎……你”老伯正欲正欲接话,那小二已没了踪迹,回过头来见封易和封翎笑看着自己便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这两娃子看什么呢?”

封易笑道:“我说老伯,真瞧不出你都这把年纪了身子骨还如此硬朗啊。”封易自然是观察过,此人年高七旬之上,身上无一丝法力,竟能鹤首童颜,无一病态。

“总算是有个会说话的,娃儿不怕实话告诉你,老伯我啊……”老者还生怕他人听见,用手轻掩在封易的耳边轻声数语。只见得封易面红耳赤,引得老者开怀大笑。

封翎好奇得伸出了手在老者胡须扯了数下,问道:“老伯,今我俩与你一见如故,何不坐下再饮数杯。”

老者右手一拍,将封翎那手挡开笑道:“你这娃子,你倒是又小看我了,别说数杯,就算是再饮数十坛也醉不了我啊。此酒之香醇堪称世间第一。”

正遇小二手提两酒壶而至,听的老者言语又笑话道:“哟,我说老伯你又卖弄起你那见识来了,只怕是又要笑话大家了。”

“你……”老者哑口无言却毫无生气迹象,一手接过葫芦对封易二人道:“若不是要去给那武痴送酒,我还真想与你二人一醉方休。”

“如此我二人便先记下了。”封翎笑着说道。

老者迈出大门,都也不回地摇晃着背后的葫芦回答道:“一定。”

老者走后封易和封翎便坐了下来笑问着小二“那老者经常来不?”

小二一边拭擦着桌子一边回答道:“您二位是刚来此地的吧?”

封易点头回答道:“过往附近听闻密林之中藏有一镇名唤醉仙有奇酒清心,号称便是神仙来了也要醉忘归路,好奇之下特地前往品尝。”

小二恍然大悟“难怪,这也是前段日子掌柜起了兴致,举办了聚贤大会所发生的事。那镇东门横梁奇字便也出此而来。那日奇人异士齐聚,有书圣展洛写得醉仙二字,还有那酒狂。”小二指着那远去的老者说道。

“酒狂?”封易和封翎同时问道。

“此人嗜酒如命,终日葫芦不离左右,时而疯癫,时而清醒,无人知晓他酒量大至如何。”

“书圣,武痴何人。”封易接问道。

“这老者相交的一群隐士高人罢了。我们镇中传有他们名号,便是琴棋书画笑痴狂,追魂圣手炼七秀,小二似乎很是高兴提起这些说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那些个都是些什么意思。”封翎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又抓之不牢。

小二口沫横飞,指手画脚地说道:“就先说这琴棋书画吧,他们四人人如其名,各有所长,驰名于华夏大地。人称落尘四圣,至于姓名他们倒是少与人提起。”

“那其余他人呢?”封易此时来了兴致追问道。

“这追魂圣手便是傅天明,只是他不喜人家提起他之姓名,都以追魂称呼。此人医术之高可活死人,肉白骨。傅神医心地善良,终日于深山之中采药炼丹,施医布药。说起这炼丹师就号一炼字,数人之中与追魂圣手最为性趣相投得一个,此二人皆外冷内热之辈,如若不与其相处过定不敢轻易与之交谈。他所炼之丹色泽鲜明,清香无比且入口即化无苦涩之味,堪为一奇。”

“那痴狂是为何人,该不会就是刚才那位老伯和他朋友吧。”封翎问道。

“客官还真是糊涂,那老者刚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么?”小二笑道。“接着就是那七秀了,这七秀之名当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闻她们生的天仙容貌,一舞飞天真如天仙下凡尘,客官来得可真是及时,若是有意,向那南门直走,待见得山头有一楼名唤摘星楼便可见得她们。今夜十五,摘星楼打开,但凡前去众人之中只有一人方能进得。”

“哦?还有如此规矩,那你为何不去试试?。”封易好奇地问道。

“不瞒客官,我何尝不想前去,只是若被我家那婆娘知晓小命能存就已万事大吉了。两位客官今年方才二十出头吧!”小二一阵苦笑。

“我们?”封翎正欲耻笑,猛然一想自己知哥哥皆有那不老之术,反叫他人误会。眼角扫过见哥哥要开口解释,急忙伸手过去将封易嘴巴捂住,嘻笑道:“小二哥真是好眼力。”

封易一阵挣扎,刚露出两个鼻孔,又被封翎按至桌下。双耳听入得净是封翎阿谀奉承之言,心中不禁打了个冷颤,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暗道二弟口才何时如此了得,我竟不知晓。

那小二被拍得不晓得天南地北,飘飘忽忽。“我观二位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定也是一方才俊,被那摘星楼主所选的几率定大过我等。”

封易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看着兀自奸笑自若的封翎一阵唏嘘,二弟的面皮功夫果然了得,我望尘莫及。

哪知封翎转过头来寒着一张面皮看着封易一会,便又推起笑容转过头去笑道:“这些银两权当你赏钱,去再给我俩上两坛清心,外加下酒佐菜。”说完取出两锭白银想小二扔去。

小二一掂量足有十两之多,心下大喜“客官您稍等,酒菜马上就来。”说完飞似地向后跑去。

“哥,你我会会这些个奇人异士如何!”封翎问道。

“嗯,正有此意,二弟你观那东门醉仙二字有何想法。”封易问道。

封翎洒然一笑:“别人或许看不出来,我怎会不识,这分明就是我道家大法。”

“哎……是啊,此人之术仅次于我等一筹,却堪与如此多人其名,此镇当真卧虎藏龙,不显山水。”

第十九回 红衣断臂俊英少 姓封名寒真异人

“酒菜都上齐了,不知两位客官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小二将酒水饭菜摆齐恭敬地站至一旁问道。

“哦,对了小二,你们掌柜何在,我有事相询。”封易问道。

“哦,掌柜今在账房对账着呢?只怕是打扰不得。”

“那我等今日就在此等候,到时候还要麻烦小二哥传个口讯,说是有急事欲询问之。”封翎急道。

小二一看两人神色颇为紧张,急忙安慰道:“客官你莫急,暂且稍等片刻,我这就前去问过掌柜。”

“如此便有劳小二哥了。”封易点了点头。

小二闻言急忙摆手道:“份内之事,份内之事。”说完人便已跑开。

过了良久,当封易和封翎正对饮时见小二领一中年男人往这边走了过来,身形消瘦,一副儒生打扮,双眼如静湖之水,笼烟皓月,不得不让人心生近意。

“不知可是两位找我。?”掌柜施了一礼。

封易和封翎同时点了下头,皆不说话。

“不知两位小友欲找鄙人相寻何事?”掌柜见两人容貌清奇知定当不凡,也不生气笑问道。

“掌柜我问你一事,来,你且坐下详谈。”封翎将凳子往外一拉示意掌柜坐下。

那掌柜见状也不客气拉过凳子做了下来。“不识何事能帮得到两位。”

“也无多大事情,我等只想寻问那镇东石门之字乃何人所书?事情原由还请掌柜予我等详谈如何?”封易笑道。

“原来两位想问这件事情,那我就从聚贤盛会说起吧。”掌柜闻言便将当中之事全部说了出来,当说及那神秘的红衣少年之时掌柜突然大惊失色,指着封易半天说不出话来。

封易和封翎也是心中巨震,封易大惊问声道:“掌柜,你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掌柜的,你快快予我分说清楚。”封翎一把将掌柜衣领抓起,大声喝道。“那人是何模样,有何特别之处,今人又在何处。”

“二弟,你快给我放手。”封易见掌柜此时被封翎抓得血气不畅,命在旦夕急忙出手制止。

封翎闻言这才清醒过来,看着一脸骇色,兀自咳嗽不止的掌柜急忙上前施礼赔罪:“在下无礼,险些酿下大祸,望掌柜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怪罪。”

掌柜一边咳嗽着,一边摇手表示。过了一会掌柜才平息下来开口道:“我正欲告知两位,方才我见得二位便觉脸熟,如今一想原来你们倒有几分相似。”

封易此时激动不已,拉着掌柜的手催促道:“快,快予我等说说,他还有何特别之处。

那掌柜低头似在回忆,许久方才开口道:“也无甚特别之处,那日东门他言将于醉仙刻于横梁,次日众人聚集,却已经不见了他与展书圣,抬头看去,那横梁之上赫然刻着展书生的字,丝毫无差,我等皆叹为神技。”

封易一阵失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酷爱饮酒,终日愁眉不展,不闻世事。”掌柜也知道自己该离席了,虽是他人不说自己也该知晓。才走出数步便转过头来说道:“那红衣少年经常坐于这个位置,只是不知最近何往,二位若是于他相识可与此盘恒数日,一切酒菜鄙人分文不取。”

“如此我等便先谢过掌柜了。”封翎说道。

“呃,当日我等曾问过他贵姓……”掌柜拍了拍额头。

“他可曾告知你等?”封翎闻言急忙起身问道。掌柜吓得急忙往后退了数步,惊得在场之人皆向这边看来。

“客官莫要激动,那男子姓封……”掌柜急急忙忙得说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来,只是害怕封翎发难。

掌柜话音刚落,封易也倏地站起身来“掌柜的,你说红衣少年姓封,什么封。”

掌柜似乎已经麻木了,神情也不惧怕,正声道:“是的,圭寸封,客官你若是有时间可去东门支梁上一看,那男子以手入石刻字,字法铮狂,当真了得。”

“你可知晓他用哪只手写字。”封翎追问道。

“左手,我记得他断失右臂,一袖随风。”

“哈哈哈哈,老天垂怜,老天垂怜啊!哥,你听到了么?是寒儿,是寒儿啊。”封翎拉着封易就往东门而去。

“掌柜的,给我二人留两间上好的客房。”封易声音传来,人已消失在众人眼中。

“奇人啊!来去无踪”掌柜一阵摇头唏嘘,便叫来小二吩咐了一番。

第二十回 魔手黑白修罗根 幻梦无卷道心身

“老师,你为何最近总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非烟停了手中弹奏轻声问道。

封寒闻言轻笑着:“不知为何最近心事不宁,总担心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说完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非烟无能,没能帮得上师傅。”非烟别过头去,尽量不让封寒看出自己伤神的面容。

“这是为师之事,你又何须介怀,且静下心来,莫要误了修行。”封寒见非烟如此,急忙安慰道。

“可是……”

“烟儿,为师见你步划越渐轻盈,修为日深,不知可愿陪同为师外出游历一番。”封寒问道。

“非烟愿随师傅左右,海角天涯绝不背弃。”

“对了烟儿,这魔手黑白今在何处你可知晓。”封寒往手抱古琴站立一旁的非烟一处看去。

“咦?老师怎会提及于他?”非烟好奇道。

封寒笑道:“还不是应了你师兄之言,如今我出来许久,你师兄所交代的事还未完成,今若回去难免使他心有残念。”

“他啊!”非烟突然笑出声来,“定是又在打扰箫云月了。”

“箫云月是谁?”封寒不解,他很少见过非烟笑过,而这笑容更像是年方二八的怀春少女。

“老师,这箫云月就是幻梦无卷啊,人人口中的画圣便是他了。”非烟解释着。

“他们经常在一起?”

“我等四人之中唯有箫云月略懂棋艺,自归隐来那魔手黑白单成渊无人对弈便整日打扰他,听闻最近已搬至箫云月附近做了相邻。”

封寒大笑道:“如此甚好,也免去了我一番苦寻,好早点了却了我一番心事回去见见洛儿。”

“那我便在前方带路,替老师引荐一番。”非烟手抱古琴于前方慢行。

“无须准备些事物么,此去定然长久。”封寒提醒道。

非烟回头伸出玉手笑道:“非烟有老师与琴足矣,别无他求,更无须准备什么。”

封寒这才注意到她手中戒指乃自己所赠,可容得百物,不增减一分重量。

只因为非烟不喜人烟,于镇外寻幽径而往,不然以他俩装束定会引起众人彻目回首,更遑论此时封翎于镇东守候,封易于聚贤盼首。

行了半日两人便已来到镇南,此时已是日落西山,镇中之人反而络绎不绝得往外赶去,封寒不解疑声问道:“难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非烟只是摇了摇头“今夜十五月圆夜乃是七秀起舞飞天,众人传其貌胜天仙,翘首而待其颜,故齐往摘星楼相试,师傅可愿前去。”

若是往常封寒定然前往,可如今见非烟内心挣扎的神态,一阵不舍。若是自己前去她定然跟随于左右,但她一向清静,自己又何必为难于她。便笑着说道:“老师更想知道箫云月此时在做些什么事情。”

非烟闻言顿时眉头舒展,轻轻一笑便自往另一山头而上。“他们所居之所可与摘星相望,故今夜箫云月定然于月下相盼,画其飞天。”

封寒不答,只是四下游览。不一会便到了山顶,正如非烟所说可以看到那端的摘星楼,而且看得很是真切。

“哈哈我又赢了,哈哈哈哈……”一阵极其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

“哦,今日小弟已输了三盘,实是无心在弈。若不来日,来日我亲自上门讨教如何?”这话语气恭敬谦和听得让人生不出一丝争强之意。即使封寒听着都觉得心中平静,真是个看淡世事红尘,谈笑风雪水月之辈。

“扫兴,真个扫兴,等你上门讨教,估计那时我要大开墓门才能请你进来。”

“单兄严重了,如此小弟便先行告辞了。”那箫云月正欲离去却见一白衣女子手抱瑶琴而来,定睛一看不是非烟是谁。正欲开口寻问却听的非烟说道:“你二人暂且停步,我家老师要见你们。”

单成渊听闻非烟过来,喜上眉梢却是闻其带得老师过来心中惊奇急忙问道:“烟儿,你老师不是已然仙逝了么,怎……”话音未落见一红衣男子于非烟背后转出,单成渊一打量,其相貌俊美至极胜似妖艳,但其一举一动莫不是透露清逸脱俗,夕阳之下右臂空袖随风乱舞更显一方风尘。急忙一手将非烟拉至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烟儿你怎识得这般人物。”

大风起兮,吹得落叶零乱飘散,惊起群鸟四飞。封寒暗叹,此人却是鲁莽了些。

箫云月回过神来见场面略显尴尬急忙上前施了一礼含笑说道:“不知兄台何来?”

封寒点了点头笑道:“我自红尘中来。”

箫云月眉头微皱见其话中投机又问:“那兄台为何事而来。”

“我为你等超脱红尘之外而来。”封寒答道。

箫云月闻言道:“如此就不劳兄台操心,我等已远避红尘,寻得清静论道逍遥。”

“哦?可知何为逍遥。”封寒又问。

单成渊于一旁早已看不过去,便正声道:“愿听兄台一言。”

“若论逍遥,理当脱去自身业力,超脱三界五行,了却因果循环。届时无有三灾炼,无有九难磨自可云游四海,随心所欲,方为逍遥。”

箫云月听得痴了,站至一旁不言不语。

单成渊也是一愣,只因对封寒心存戒备故无深入其中,最先醒了过来,大喝道:“无耻妖人,迷惑了非烟又来迷惑我等,看我今日不教训了你。”说完将衣袖一提,欲上前争执。衣袖一提,露出手臂刺青,是为杀破狼三星。霎时间杀气荡开向封寒奔涌而来,来到封寒身前那杀气已然成了实质,似若金石。

非烟与箫云月手快急忙将单成渊拉住,用衣袖掩盖了三星刺青。那如金石般地杀气立马随风散去,不复存在。

封寒眉头微皱,心中暗自不喜:“此子性格偏激,身性不稳,修不得身,了不得道。若今应了洛儿之言,今后难免惹来是非,使得自己一番头疼。这箫夜月却胜过洛儿甚多,不在非烟之下。

“老师,烟儿代成渊向老师赔罪,望老师勿怪其无礼,成渊自多年前见到天空异象三星夺日后手中便多了这三星刺青,从而性格转变,时时徒起杀念。我等一商量便决定带着成渊一同归隐,修身养性,只求莫惹些麻烦之事。今师兄让老师来找寻成渊或许打得便是如此算盘。”非烟见封寒不悦急忙俯身下拜解释着。

“烟儿,你这是作甚赶紧儿起来”

“烟儿,你跪他做甚,他只是个使得左道幻术之辈,莫要让他诓了去。”单成渊挣扎着要摆脱箫云月地束缚厉声道。

非烟急得快失声哭了出来:“单大哥,你莫要说了啊!”非烟跪行数步至封寒前,不住地磕头。那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令封寒一阵心烦意乱。

封寒叹了口气左手虚托,那非烟便再也拜不下去“你这又是何必。”

“还请老师依了大师兄之言,非烟之意收了他们吧!”非烟神色略显苍白,声音底气无继,宛若游丝。

“烟儿你怎么不用真气护体,快快起来为师用乙木本源为你治疗。”封寒急忙上前扶住非烟将乙木精源传了过去为其疗伤,怎知非烟体中抗拒,乙木精气在也进不得半分。

“你这妖人,快将你那脏手拿开。啊……”随着单成渊一声怒吼箫云月再也抓之不牢。那单成渊如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向封寒冲去。箫云月正欲提醒只见封寒衣袖轻拂,单成渊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只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弹。

“老师留情。”

“前辈,手下留情。”箫云月急忙挡在了单成渊身前恭声道。

“烟儿你起来,为师答应你不为难他便是。”

“老师答应非烟所求,非烟便就起身。”非烟一脸凄苦地看着封寒。

封寒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正声道:“箫云月为我门下三弟子,那单成渊之名我且记下,等他明日转醒听其意愿。”

“前辈,非是云月心中不服,只是前辈尚不知云月心中所想便自收徒,云月难免……”

“难免什么?强人所难,还是会被人贻笑大方。此事你自可放心,今夜为师便让你心服口服。”封寒笑道。

“今夜……”箫云月不解。

“正是,今夜月圆,你不是要画那七秀飞天吗?为师便随意画上一物予你比对,倘若你赢了我,凡事皆有你做主。如若我侥幸赢得你,你必须拜我为师,听我教诲,如何?”

“这般作法岂不是我占尽便宜,予你太不公平。”箫云月好心提醒道。

“你心地倒是不错,但此事由我提议,自然要予你便宜,你只需告知于我这场赌约你受还是不受。”封寒笑道。

“如此便一言为定,绝不反悔。”箫云月字是高兴无比,心中暗道莫不是面前之人坏了脑子,天下人皆知我画中有神,他竟还想与我比试。

“如此最好不过。”封寒转身对着非烟说道:“你随我过来,今日我便传你乙木本源之术,他日医人医己随你所愿。”说完便大步往后屋走去。

非烟急忙起身,抱着古琴跟了过去,经过箫云月身边之时轻声说道:“箫师弟,但请那你帮我照顾成渊一下,师姐感怀。”

“非烟姐姐你大可放心,云月定当好生照顾单大哥。”

第二十一回 封易误撞遇画圣 月下七秀更飞天

此时已日落西山各地的旅客都加快了脚步往镇中赶来,封翎不屑地横扫了几眼,并没有发现封寒地一丝踪迹。失望地往聚贤楼而去。

封易座位就靠近问口,便是掌柜所说封寒经常坐的位置。见封翎落寞的样子也自无奈,两人便这样相对而坐,一声不吭地低头饮酒。

“哎,今年又无缘得见七秀飞天了。”隔壁一座的中年男子对其好友叹声道。

“你还未去怎就知晓无望。”那好友不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初来乍到啊,如今摘星楼前人山人海,单是脚下冤魂都不知几许。人家为得见七秀飞天都是拼了老命往前头挤,后来者自身一丝机会都没有。那中年人一想起那场面不住地唏嘘。

“当真如此热闹。”那友人似是不信。

“知你不信,便说去年我去之时,是什么人都有。有一妇人我见其较之男人可怖,全然不顾什么授受不清之嫌。我问道,为何你一妇道人家于此与人为伍,不怕他人言语,你猜他怎生分说。”

“怎说?”那友人急忙问道。

“我倒要看看那狐狸精长的甚么模样竟能迷死这么一群男人,我也好回去打扮一下多做些儿生意,我听的那是暗认倒霉,赶紧儿跑掉。”

“青楼的姑娘?哈哈哈哈……有趣“那友人大笑。

男子一听急道:“还姑娘呢?就一半老徐娘。那第二个令我好奇的便是一老头,我看其满头银丝,皓白如雪。看其身形有如猛虎,拼命地往里面挤去。还不过多时就被挤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晕了过去。我急忙将他扶住问道:“老大爷,你怎么也来凑起热闹来了?那老者眼睛一亮小声道我那老伴上个月去世,这不我来试试看最近是否走运。”哎哟,我见他笑起来嘴里已找不到一颗牙齿了。”

那男子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第三个便是一十岁孩儿了,我见他在我面前上蹦下跳来着,我心中不解问其你是否走丢了父母,怎知那孩子闻言便笑我无知,我不解反问于他,他说他来此想取七秀回去。我闻言便要寻他开心,那你娶了他们又该怎么养活呢?怎知那孩子指着我捧腹大笑不止,“你个呆子,我将他们都娶了回去让她们养活我呗。”我当时一听还真傻了眼。只能叹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封翎闻言却是暗笑,看着封易在旁边聚精会神地听着便说道:“大哥,你去吧!有我在此守候,如若有三弟消息我便传音予你。”

封易只是点了点头,又埋头饮了数杯。

“大哥,天色不早了,当是早去早回。”封翎提醒道。

“那我去了,如若可能我便将她们带来与你认识。”封易笑着起身离去。

明月高挂,照亮一方,封易也不知晓摘星楼何时开门,出于何地,只凭小二之言一路南去。步出镇门不久便自发现左右是山,皆有小径。封易此时方知自己莽撞,未问清路径便就来寻摘星七秀。

封易无法只能二者选一。一路上去虫鸣鸟语之声不绝于耳,却没见到一个人影。眼看山头就在跟前便抱着一丝期望而上,待爬上山头入眼的却是两篱笆小屋,任你是如何想象都无法把它与摘星楼连在一起。

走进一看见有一男子于空地之处铺有一米画卷,手执一垂墨之笔看着远方。

封易急忙问道:“敢问兄台摘星楼出于何处。”

这男子正是箫云月,那箫云月闻言转过头来见得封易却是一愣,没来得及细想便指着对面那清晰可见的楼阁说道:“就在那边。”

“啊!如此谢过兄台了。”封易谢过箫云月转身就要离去,却突然听到屋后有一对男女细声慢语,似是传授道家大法,不禁立足侧耳倾听。

“兄台,如今你已经来不急了。”箫云月提醒道。

“为何?”封易心中一紧问道。

箫云月遥指着那缓缓而开地大门说道:“已经开始了。”

“哦,那我更关心的是你要画什么。”封易突然笑指着地上的画卷说道。

“飞天。”箫云月淡淡地说道。

“如此之远望眼过去人如蝼蚁,你怎生画得出。”封易此时来了兴致。

“我自也无法,今与人打赌,若是输了便要拜他为师。”箫云月解释着。

“你是说屋后那个男子。”封易笑道。

“你怎么知晓。”箫云月大惊道。

“你是幻梦无卷?”

“此是红尘虚名。”

“你是否对自己没有把握。”封易似乎看出了他的忧愁。

“本来有,如今却已失了信心。”箫云月叹道。

“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想知晓他可教你什么。“封易觉得他对这是越来越有兴趣。

“你问这些做甚?”箫云月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我想知道我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封易正声道。

“我也不懂,什么左道幻术,三界五行,又什么三灾九难。”箫云月很艰难地才说出这些话来。

“哦?”封易也是一惊,正欲寻问却听得箫云月说道:“开始选人了。”

封易转头一看,回头对箫云月说道:“你且看好。”封易说话间手中不断变化着手诀“这世间之事岂是让人尽知。壶公缩地。”一阵光华闪过,人便消失在了箫云月眼前。吓得箫云月差点丢了手中的笔,四处找寻。

那封易一个壶公缩地便来到了摘星楼里,隐蔽了气息。观察之下这摘星楼除了二楼一间上好雅间之外就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平地。抬头望去见一轮明月高挂于空便飞身阁楼之上仰卧望天。

此时另一山头刚教完非烟运气控息之法的封寒也立于石台之上,负手而望天。看着圆月叹声道:“人道是中秋佳节人团圆,如今我同家人皆身处月圆之下,或是咫尺,或在天涯而不得见,此终归憾事。爹,大哥,二哥,三哥,墨雪。你们可曾安好,我好生挂念你们。”

阁楼上的封易和酒楼中的封翎同时站起身来心情激荡着看着皓月问道:“三弟,是你吗?你在哪啊。”可回答他们的却是一片寂静无音。

正当封易失神之际外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今日月圆来观舞之人却是无我等中意之人,如今暂且休舞明年我等再行相聚。”

封易往下一看,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列七色,皆为女子,容貌正如外人传言一般,个个貌美非凡。封易正欲说话,空中突然传来一剑破空之声,便见一身高七尺,星目剑眉的男子身穿玄衣道袍的道人落于七秀身旁兀自狂笑道:“早闻七秀飞天之名,今日道爷我正逢空闲无事前来一看,你等还不舞上一段以助我兴。”七秀大惊,紧紧地站在一起看向那道人,便由那红衣女子喝道:“哪来的贼人,此处不予你停步,且速速离去。要观飞天,来年请早。”封易自是乐意看场热闹,一个小小的正一道弟子刚刚步入化神之期便就如此狂妄,若不予他教训却是对不住手中之剑。

“如若道爷我今日便要看呢?”那道人举起手中发放着异色的宝剑对着红衣女子邪笑道。

“那还不简单,就先问过我手中的绝影残剑答不答应。”封易那近乎戏谑的声音传了出来。

众人大惊齐往屋顶看去,七秀不喜暗道:“今年无耻之徒怎如此之多,来了一个又一个。”那道人不禁冷汗直下,人家何时已在身后全然不知,道行之高恐非自己能及。“阁下鬼鬼祟祟躲在屋顶如此之久,所图之事难不成见不得青天白日。”

话刚道完便见屋顶青光一闪,一容貌儒雅俊朗的男子便出现在红衣女子面前。红秀急忙退了数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脸恐惧地看着面前那青衣男子。

封易轻笑道:“莫怕,我是来替你们打发这贼人的。”

那道人闻言大怒,剑指封易喝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正欲出手却发现全身上下动弹不得,便听封易说道:“你方踏入化神之期便就如此气焰逼人,恐你日后道行再难有半步提升。”

那道人冷哼一声,已自己实力在正一教中也算一个人物,如今却被人指着鼻子教训一番心中巨怒乃不敢发作,一番斟酌后便正声道:“敢问道长尊名,小道定当将话铭记于心,至死不敢忘怀。”

封易随手往地上一指,顿时大地颤动。一棵两人合抱之粗的榆桑巨树冲天而起,乙木之气倾放万里,树根盘根错节坚胜金石,过往大地爆裂开来。“封易。”

那道人当场震住,过了良久突然失心般大喊:“玄天门封易。”

“正是。”封易淡淡地说道。

那道人心中落空,当年断天峰封易十六岁之时便能将那具有散仙实力的松风老道灰飞,见他此时容貌却在二十上下,难不成已然成神,自己如今修为还真入不得人家法眼。便慌忙道:“前辈教训的是,还望前辈原谅小道无知狂妄,有眼无珠。小道这就离去,这就离去。”也不等封易回话,那道人便就倒踩飞剑离空。

“不知各位姑娘可愿为在下舞上一段以完我想念。”封易微笑着说道。

那七秀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相互寻问一番便对封易说道:“如此我等献丑了。”只见七秀于场中摆开同时起舞。那一个个宛如花中飞蝶,穿梭其中。莲步轻旋胜过星斗移位,月下花容颠倒神魂,舞到最后近似要飞天而去,寻问瑶台玉阙,摘星夺月。

“虽名飞天实乃名副其实。”封易笑道:“我可助你等飞天。”说完右手挥了数下,一片青气化为七分落于七秀脚下,青气上升托着七秀徐徐往天上飞去,此番情景丝毫不输于当年奔月嫦娥。

七秀见状惊起一片求救之声,顿时舞不成舞。

封易眉头一皱说道:“莫要担心,有我看护伤不得你等一丝一发,赶紧收敛心神。”

七秀闻言急忙闭上了双眼,使得自己心平气和。莫约一会便在中清舞,衣襟飘荡更胜天仙。

只待一舞将尽,封易便将她们轻放于地上问道:“你等可愿它日也如今夜这般起舞于天地之间,与月相随,与星相伴?”

“七秀恳请前辈收我等为徒,教我等腾空之术。”七秀齐身跪倒。

“哈哈……今日乃我百年来最为高兴的一天,好徒儿,快快起来。你等资质虽是比不上你三师叔却也不差啊。”封易心中大喜。

“三师叔?紫衣少女好奇道。

“那是不是还有二师叔?”黄衣少女话音刚落便引来大家笑声一片。

“嗯,你三师叔资质胜过师傅无数,却是凄苦一世。我只知道他近在咫尺却远似天涯。然而你二师叔此时还在酒楼之中等待于他,对了你们叫何名字?”

“我们没有名字,皆以颜色为名。”红衣女子说道。

“如此也好,今夜你等先去休息,明日我便教你们入门之法。”封易吩咐道。

“谨尊师命。”七秀齐身下拜后一一离散,唯有那紫衣女子留了下来。

封易奇道:“紫儿,你可有事问我。”

紫秀轻理云鬓轻声说道:“我想听听三师叔的故事。”

封易一愣,叹了口气便自寻了一处坐了下来。明月之下一个回忆诉说,一个却是泪流倾听。

且说另一山头,封寒正在关心着非烟片刻不敢离开,此时正值其控气地最关键时段,若不注意那体内灵气便会如同脱缰的野马四方乱窜,暴体而亡。

封寒此时恨不得将箫云月丢下山崖,本还以为其心性修为甚高,不会惊慌失了体统,哪知就那片刻时间惊呼之声接二连三。虽看不出如何失态但封寒肯定他已被吓得六神无主。

刚替险些被箫云月吓得失控的非烟归导灵气后的封寒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大声质问发生何事。只听箫云月结结巴巴地说:“平地升起一万丈榆桑,直入云霄,又见七秀于云端飞舞。

封寒闻言一愣往摘星楼看去,并无发现有何差异。见箫云月被吓这样封寒心中也是不忍:“画呢?给我看看。”

箫云月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将画递了过去,只见画中摘星楼里一棵榆桑巨树直上天际不见其端,更有七位女子飞天而去。封寒哑然,这是人是仙。本就如同虚幻之事,经过箫云月神笔丹青更增添色彩,宛如真人浮现。

“天下奇事之多如繁星,就如我画此龙。”话音刚落封寒便已草草地于地上画了一幅笑道:“我画好了,你且看好是谁赢谁输。”

箫云月走近一看,封寒所画甚是普通,便笑道:“我赢了。”这话才刚说完,那巨龙自土中穿出,一脸鄙夷地看着箫云月问道:“你确定?”

箫云月瞪大着双眼,张着嘴巴,缓缓得向后倒去,却是已被吓得晕了过去。

第二十二回 封寒救徒施魔道 弟子四方求异人

时光飞逝,落叶飞花,转眼间又过了近十年时日。

摘星楼中的封易双手负背仰天长叹,七秀见着便关心道:“老师何故叹息?”

“为师已于此苦等你三师叔长达近十年之久,至今仍无音讯。想必你三师叔已然远去,不复归来,为师也是时候离开了。”

“老师莫要丢下我等。”蓝秀急忙说道。

“老师如若离去恰逢三师叔归来又如何是好。”紫秀问道。

“如若真是如此便是为师与你三师叔缘法未至,强求不来。”封易转过身来看着七秀。

“如今你等修为略有小成可愿随为师一同云游。”

七秀大喜急忙答道:“我等愿意。”

“那你们去准备一番,立刻动身。”封易衣袖一挥示意众人散去。

封寒自收得箫云月与单成渊月夜不间地与他们交流心得,在他们修炼之时分心照顾,针对箫云月便多说了一些奇人异事,增其见闻,减其惧意。十年下来四人过得自在逍遥日日欢愉。

而此时封寒忧心重重,心浮气躁与平时判若两人,隐隐之中似乎为展洛感到一丝牵挂,每每念及至此心中更是焦虑。

“老师为何如此心忧。”箫云月问道。

“不知为何每念及你大师兄心中便自焦虑难安。”封寒答道。

“老师,我等却是有数年不曾齐聚,若不就于今日回去见见师兄。”非烟在一旁执琴说道。

“是啊老师,我们今日就去见见大师兄。”单成渊附和道。

“如此你们便跟为师下山,时间紧迫就毋需收拾了。”封寒一个闪身人已然远去。非烟等人急忙跟于身后一路飘忽,鬼魅不及。

话说展洛自封寒走后日夜不间苦修道术,殊不知修真之人最为忌讳急功近利。然展洛至情为它日不顾封寒交待一昧提升修为才有如今这般疯癫模样。

“洛儿,为师回来了,你且坚持住。”封寒回来见展洛于地上翻滚如野兽嘶吼,全身赤红如同炉中红铁还兀自抽搐着不停,急忙上前封住展洛全身暴涨狂肆的法力。

展洛挣扎着转过扭曲的脸看着封寒想要说话却化作声声野兽死前的哀号。

“你要为师杀了你。”封寒问道。

展洛双眼噙泪艰难地点了点头似乎花尽了全身力气。

“洛儿你记着你永远都是为师的好徒儿,即便你它日你背离师门与为师为敌,为师也不会将你斩杀。”

展洛闻言通红的双眼流出了不甘的眼泪。

箫云月等人却是束手无策,非烟一阵斟酌玉齿轻咬盘坐于地将古琴摆于身前,流转法力弹奏那“静天清幽”,可结果却与非烟心中所想的截然相反,只见展洛浑身巨颤七窍流血身体更加崎岖。

“莫要再弹了……”封寒大喝道。

“怎么会这样,应该不是这样的。”非烟双手颤抖地看着眼前一切。

“洛儿,师傅这就救你,师傅一定救得了你。”封寒扶起展洛安慰道。

展洛似乎知道封寒要准备如何,挣扎着摇着头“呜……呜……”展洛不断地哀号着。

只见封寒左手按于展洛头顶微笑着暗念口诀,但最后二字任谁都要惊耳骇目“吞魔”

“师傅不要……”箫云月和非烟齐声喊道。

封寒手中便自红光大作,展洛头顶灵台似有一丝红线不断地进入封寒手心,再由其手心转至自己灵台。

展洛此时已不复之前样子,眼中血红之色正慢慢退却,全身也慢慢恢复正常。反观封寒那边双眼越渐通红,头部不停地抖动似乎在挣扎着,可手中动作越来越快。

“老师徒儿不孝,徒儿对不起你啊!”展洛跪行至封寒脚下嘶哑着说道。

“你如今说这些有甚么用,老师被你害惨了啊!”单成渊抓过展洛就是一掌劈就过去。

看着抱头乱撞的封寒箫云月心中一急,紧紧地抱住封寒为的是不让他伤害自己。

非烟则是又将“静天清幽”弹奏起来,知自己不能镇住封寒魔化,或许会有一丝效果吧,非烟是这样想的。

“你们不要管为师,快快走啊。”疯狂中的封寒大声吼道,封寒此时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左手直出便将箫云月等人击飞出去。“云月”封寒心中追悔悲喊出声。

非烟此时嘴角也渗出条条血迹,只因法力不够封寒深厚镇不得其心中之魔反被其伤,但她仍不死心全凭一丝意识苦苦支撑。

箫云月拭去脸上血迹对展洛等人泣声道:“快快找人回来医治老师啊。”

单成渊急道:“我这就去寻追魂前来。”

展洛将头一拍道:“老师曾给我一物说施法可唤得三师叔前来。”说完便颤抖着拿出一张符箓。

“那你赶紧施法啊,我去镇中看看还有没有奇人异士。”箫云月和单成渊同时向外跑去。

那箫云月来到镇中便先到聚贤楼中,只因此楼奇人异士居多,一进酒楼便自逐遍询问过去,然而全无一人应答。

箫云月不敢停留直接往镇东方向跑去,一路上见得身着奇装之人便会上前问道:“兄台你可会镇人心魔。”但往往换来他人讥讽白眼。不知不觉便自来到了镇东门下,心力憔悴之下顿感天地无门,看着上方横梁写的醉仙二字知乃封寒大法所刻,脚下一软跪了下来泣声道:“老师,徒儿无用,徒儿无用啊!”那清秀的面庞刹那间变得惨白无比。封寒那一掌虽是随意但箫云月等人毕竟修为尚浅又如何受得了,一个个都是强忍着伤势。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着箫云月指指点点。

话说封易此时带着七秀和封翎正欲离去却见东门之下围观之人众多,心下好奇,拨开众人一看,见一熟悉身影长跪于地一动不动。七秀见着轻声说道:“好像是幻梦无卷箫云月。”

封易闻言急忙上前将起拉起:“萧兄弟,何故如此模样。”

箫云月见有人叫唤,转过头来茫然地看着封易,突然像抓住了棵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着封易的手。

“老师小心。”箫云月此时出手的速度在七秀眼中似一抹残影,七秀大惊,箫云月不是只会那山水鱼鸟,何时竟有如此修为,竟不在自己之下。见他容貌却也和自己等人一般毫无改变,定也是拜得名师学得道术。

封易阻止了试图出手的七秀,拍了拍箫云月兀自颤抖地手说道:“箫兄弟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你如此狼狈。”封易见箫云月脸色苍白,身如轻絮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急忙问道:“箫兄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怎知箫云月连续叩头不止,嚎哭出声道:“前辈,云月求你救救我师,救救我师……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封翎急忙上前将药丸塞入箫云月口中问道:“小兄弟,你师傅是谁。”

就在此时空中传来了龙凤之声,众人大惊齐往上方看去却不见踪影,下一刻一身穿红衣发毛皆红的男子与另一个全身皓白貌胜天仙的女子出现在箫云月身边。众人又是一阵恐慌往四方逃离。

封易和封翎皆是大惊,此人道行之高怕是不在自己之下,驱长龙,乘丹凤当真骇人听闻。

此人落下身形便自看着封易和封翎,心中也是一怔,此二人竟有如此修为恐与自己不相伯仲。再定睛一看犹觉眼熟乃不知何处相识。

封易见他神清目炫,姿貌不凡当下便有了那结交之意,正欲说话怎见那箫云月倒头就拜,封易暗想难不成多年未见这“梦幻无卷”糊涂了不成,怎见得奇人便倒,遇得异士就拜。还是他师傅真的伤病不轻……

只听那箫云月泣声道:“三师伯,快去救救师傅。”

那人正是韩无垢,韩无垢一把扯起箫云月厉声喝道:“谁是你师傅。”

“家师玄天封寒。”箫云月一石惊起万重浪。

“寒儿怎么了。”封易,封翎惊声齐问道。

“你快告诉我寒儿在哪,怎么会入魔,怎么会入魔啊!”韩无垢用力地摇晃着愈渐昏迷的箫云月。

封翎上前就将韩无垢推倒:“你这贼人如何说话,我封家乃道门玄宗,正气浩然,怎会落了旁门,入了魔道。莫不是你这恶人教了寒儿左道之术不然他怎生唤你做三师伯”

韩无垢也不生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躬身道:“大哥,二哥,你们有所不知,当年断天峰一役我便遇得寒儿,见其跳崖取义知性命难保便施法相救,其中关系厉害如今便先不提了,至此便和寒儿结拜,因仰慕两位哥哥至情至性结拜之时也将两位哥哥一起算了进来,还望哥哥莫要嫌弃。”

封易一听暗怒封翎冲动急忙上前扶住韩无垢说道:“怎生嫌弃,怎生嫌弃。”

“哥,你莫要信他。”封翎急道。

“无垢,那寒儿现今命将不保你怎生还在此磨蹭不休。”墨雪见箫云月着急模样急忙提醒道。

箫云月这才反应过来:“师伯,先救救师傅……拖不得啊!”

众人闻言便由韩无垢负起箫云月往封寒一处赶去。

第二十三回 落尘四圣显神通 棋圣成渊埋祸心

话说众人齐身往封寒那方赶去,待众人赶到之时,展洛,单成渊和一清秀男子已然奄奄一息,就连非烟眼角都已渗透血丝。

“寒儿……”封易和封翎同时喊道。

封寒此时单臂乱舞,身体乱撞。当封寒听到呼唤抬头看去见封易、封翎和韩无垢神情紧张地望着自己,心中似有万般委屈又说不出口,霎时间流下了泪水斑驳,张着嘴又摇起了头示意他们不要过来。当真目不忍视,耳不堪闻。

“寒儿。”封翎全然不管封寒示意抢身过来呼声道:“是哥哥害惨了你啊。”

“不可”封易话音刚落便见封翎受得那封寒一掌蹭蹭地往后跌去。

“呜呜……”封寒见状摇头嚎哭出声,其声凄凉无比。

未曾想到数十年的期待盼首竟是像今日这般模样,封易和封翎就在眼前,封寒多想能上前去用力抱紧他们,然后像无依孩童找到依靠般可以尽情地放声痛哭。对于封易他们来说封寒终究是个孩子,终究是百余年前那个十五六岁就断了双臂的孩童。可是如今己身入魔,如何还敢让几位兄长靠近,一方面与体内魔意抗衡,另一方面告诫他们不要靠近自己。

“寒儿怎么会这样的。”韩无垢和墨雪给众人服下丹药后问道。

展洛急忙下拜哭道:“三师伯,都怪弟子贪功好近入了魔道,师傅他见弟子如此心中不忍,是以用那上古神术“吞魔”将弟子体内魔性引至自身去。”

韩无垢越发怒气责声道:“什么上古神术,这吞魔乃祖巫奢比尸之术,乃上古魔道啊!寒儿怎生学会?”

“你休在此惺惺作态,莫不是你教得寒儿,怎生知晓此术乃奢比尸所创。”封翎怒道。

“翎儿,你且听我解释。”韩无垢说道。

“我才不欲理会你那些个花言巧语。”封翎拒绝道。

“哎……”韩无垢无奈地摇了摇头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此争吵不休,实是恼人。”封易怒道。

“大哥,且莫要生气,无垢他道行高深定当有法救得寒儿。”墨雪轻声说道。

封翎恨恨地看了一眼韩无垢和展洛转头不语。

此时封寒抬头那墨雪身影顿时映入眼帘,百年来逼着自己将她忘却,忘却她的嘘寒问暖,忘却她的似水柔情,还有她凄苦的歌声和着绝世的容颜一切的一切,本以为早已将她遗忘,却没想到她却又在你眼前出现,而且今时今日的自己还是这般疯癫模样。

封寒惊吓得四处躲避,最后竟缩至墙角埋头发颤,他想夺门而逃,逃离她的眼眸,逃离这一个会再次让自己神伤的女子,逃离到她永远看不见感受不到的地方。

封寒在颤抖着,嘴里断断续续地说道:“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任谁也不会想到封寒见到墨雪会是这般模样。

后有紫秀见得封寒披头散发,泪涕横脸与心中向往之人差距天别,没来由地一阵欢喜落空。反看墨雪顿觉惊为天人,自己容貌与其相比实是难堪。也算是心地善良,观封寒如此心中不忍莲步轻移欲要过去韩无垢一把将其拉住“你想找死不成。”

紫秀一怔见韩无垢目秀眉清,耳根一红将手挣脱来开。心想我怎生变得如此不要脸面,可耻至极。

“噗……”非烟此时再也镇之不住,全身法力逆转,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身前衣裳。

“姑娘……你无事吧。”封易问声道。

“师伯,我无事你快去救救师傅,非烟感怀。”非烟气若游丝地望着封易。

“大哥,二哥,寒儿快要承受不住快快随我摆齐四象封魔大阵。”韩无垢将紫秀往后推去高声喊道。

“四象封魔,你究竟是为何人,怎知这洪荒神术。”封翎大惊道。

“可是我们只有三个人,如何摆齐。”封易抢身过来。

“还有我们。”七秀异口同声,一个个神色坚定。

“你们修为太浅帮不得我等。”韩无垢毫不客气地斥喝道。“不管了,三人便三人,今日即便是元神消散也要救得寒儿。”

“云月,你师傅可教过你“霖森化象”之术。”封易问向那怔怔**地箫云月问道。

“怎么可能,“霖森化象”乃我玄天典册中唯一一个以神入画,以画幻万物的高深道术,便是祖辈凌风都也不会。寒儿怎会教于云月,误导于他。”封翎惊道。

“那你怎就教寒儿乙木神雷,我怎就传授壶公缩地,无垢怎会四象封魔……”封易问道。

“可是……”

“师伯,云月不才,以将“霖森化象”参悟**。”箫云月躬身道。

“何?”封翎惊骇莫名。

“那还不施法以助我等。”封易催促道。

“诺”箫云月忙将右手食中二指于嘴角啃破,以血抹过双眼,顿时眼中金光大闪会于指尖,箫云月口中口诀默念,以手在空虚画符箓,口中越念越快,手中越画越渐清晰极尽真实,直至最后周身一切尽化真实,显现森罗万象,于十方布下铁壁铜墙,金金灿灿好不壮观。化像之物倘若毁坏便自再生,直至施法之人法力耗尽方能破去。其之绝便是那思山即山,思水即水,与传闻之中那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颇近相似。

“师伯,我等也可相助一二。”单成渊和展洛急道。

“你们会何术?”封易问道,他很想知道封寒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师傅曾教过我“八度尘封。”不知可行?”单成渊问道

“此术用于兵家相争尚可称极术,此时用于此处善有不妥,寒儿怎就教你兵家之术?”封易道。

“我曾听闻师傅说过,此术可掌控阵中天时,隔绝杀气。以惧敌心。我想如此便可。”单成渊说道。

“是有此功用。”

“那便足够了。“单成渊也划破指尖,挥洒鲜血于身前画下天地格局,再经横竖交错状若棋局无异,那格局随着口诀快速扩散,霎那便将箫云月的霖森万象阵掩盖。

“雾起”话音落,阵中顿时徒起大雾,四面八方迅速往中间包围,雾之厚难见身前七寸之地,又怎辨方向。

“飞雪”只见那鹅毛大雪飘飘零零,绵绵不绝地落于阵中被迷雾所掩盖,如此下去便将寒气入体,寸步难举。

“聚气”单成渊此时将右手衣袖挽起,露出三星刺青,刹那间天地昏暗,杀气从那九天之外奔涌而来,源源不断储藏与右臂周遭,丝毫无减弱迹象。

封易惊吓得目瞪口吃“快快停手,如若让得杀气入心,你救不得你师傅不说还将堕了阿修罗道。至时成仙了道徒废周折”

单成渊闻言将那衣袖下翻遮掩住三星刺青正声道:“若不是遇得老师,也不会有我成渊今日,还何论成仙了道。如若救得老师即便它日永堕阿鼻……”单成渊将周身杀气齐聚往阵中汇去高声道:“亦无悔矣。”

“哎……”封易闻言一阵无言。

“师伯,我会纵笔提虹之术。”展洛说道。

“此是何术,我怎从未听闻,也是你师傅所教。”封易问道。

“此术乃我坐观天际长虹幻变,生有感悟,提笔而追长虹,得见其贯穿红日而创此术。”展洛说道。

“你还有何颜面提及你的玄功道法。”封翎冲就过来便要教训展洛。封易一把拦住责问道:“你要我如何言明,你才肯改掉这一身古怪性格。”

“师伯,请让展洛为师傅微尽绵力。以后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洛儿绝不皱下眉头。”展洛哀求着。

“哼。”封翎冷哼一声将衣袖一甩转头不语。

展洛感激,急忙于怀中拿出银笔“骓貉”执于右手,将全身法力注入“骓貉”之中挥舞开来,一横一划之中莫不藏有天地至理,显生长消灭。其中形意似虹霞变化无常,勾勒最后竟有长虹随笔,舞转不休。“天云恒锁”展洛暴喝一声,尾端长虹瞬间化作铁索条条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往封寒束缚而来。

封寒之前因展洛“八度尘封”中三封形态困住良久,好不容易才摆脱“雾起”“飞雪”之态又惧于那三星杀气不敢举步,正当踌躇不定之时凭空又现长虹铁索捆绑胸前后颈,动弹不得,更遑论转身举步。

“孤山万刃”话音落一座望不见高,探不晓底地巨山自展洛手中成型,单就威势便已骇人。“落”展洛“骓貉”一挥,那巨山便就落了下去。封寒见状怎敢他想,急忙分出体内法力于头顶现出朵朵奇幻红云托住巨山。顿时脚底大地层层塌陷,身陷土中。

众人见得齐向韩无垢看去。“你还想作何狡辩,你出入身随红云大家都亲眼相见,如今……”封翎怒指封寒头顶那片红云,责问道:“那片邪云莫不是你教得予他,还会有谁。”

众人疑惑得看着韩无垢,更有单成渊勿以为封翎所说乃是事实,将所有一切皆怪罪于韩无垢。但如今自己以神魂掌阵,分不得心去报复韩无垢,便将这一事埋藏于心不提。

第二十四回 紫微大帝临凡尘 三霄入主封魔阵

“无垢我们走吧,再也不用去理会他们了。”墨雪见韩无垢尴尬心中不喜,牵扯着韩无垢就要离去。

韩无垢轻轻地挣脱了墨雪的手道:“无论如何今日也要救救寒儿,等救好了寒儿我们就离去。”

紫秀看着韩无垢和墨雪柔情蜜意心中没由来一阵难受,转头看向了疯癫的封寒疑惑不已,究竟他有甚么好,竟有如此之多的人甘愿为他生死无悔。紫秀看不出来,也不愿去看清。

韩无垢慢步走向东南方向立身站好,运转法力,衣裳鼓动,手捏法诀,腰中葫芦徐徐升起倒出漫天红沙化为一龙向封寒卷来。

“你想作甚。”封翎怒道,急忙往韩无垢指去,那一剑残影飞离后背化作万道雷霆闪电劈向韩无垢。

“无垢小心。”墨雪担心地失声喊道。

“翎儿,住手。”封易衣袖一挥便如那万丈巨蟒般向一剑残影卷去。

“哥……”封翎大声喊道。

“快将位置站好。”封易大声叱喝道。

此时一无形威势自韩无垢体中散发开来,真如那山涛海啸,万雷归引之势。东南天际一片火红照天。一个与韩无垢一般也身穿大红道袍须发皆红的人自韩无垢灵台显现,只见其将手中拂尘一抖便就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那空中的大红葫芦似乎有灵,飞至那人三花之上旋转不休。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忘了言语。封翎只是一愣忙将声形一闪抢至东北方闭目默念口诀,但见青光一阵流转将其红光引退一角是为东南,而自己青光却退据东北,占守一方。青光之中一人影越渐清晰可见,这人也是一道人,身穿玄色道衣,背负一无剑之鞘,只见他清吹口气,那把被封易抓在手中的一剑残影兀自回飞归鞘。抬头见到那红衣道人入定不语,自便也显出三花五气。右手轻挥背后一剑残影飞于三花之上化做一苍天白杨,直入云端。

封易叹了一声急忙飞至落于西南方便自放出乙木之精,灵台之上立现一人,头顶三维白玉冠,身穿九色云霞袍,脚踏青木荆刺鞋。手托一青玉如意。头顶现五气,五气之上浮三花,三花之上也有一冲天扶桑。顿时乙木精气大放,十方盖掩。

红衣道人眉头一动,睁开眼来向封易头顶之人看来,便深深打了个稽首笑道:“东王公,红云稽首了。”

封翎那头顶之人狂笑道:“两位道友,小道东华天生古怪脾气,就不做作施礼了。”

“那事不宜迟,我等不宜停留太久。”东王公看着已经立身不动且怒容满面的封寒说道。

“此为正理”“大善”那东华和红云同时说道。便各自出手虚空画符向封寒灵台点去。

东南、东北、西南尽皆无路,封寒此时又被那些个古怪阵法束缚挣脱不得,心下恐慌暴喝一身,真元鼓动将缠身巨龙,长虹铁锁,顶上巨山,十方铁壁尽化粉碎高声狂笑道:“哈哈哈哈……你们如今伤得只是这副皮囊,却是伤不得我,尔等小辈如若知晓我厉害,且速速离去,它日末世饶你等一命。”说完便向西北方窜去。

展洛,单成渊,箫云月等人此时已被重伤不轻,见封寒走脱想要阻止却是真元逆转动弹不得。

怎知封寒刚起一步便见一松纹古琴拦于路中,阻其去路。定睛一看乃是一女子,法力低微,不堪入目。正欲出手但身体抗拒,便是这一阻非烟将嘴角血迹往琴端“姬伯邑考”四字抹去,那“姬伯邑考”四字得血气滋养顿时大放金光。“非烟以血为引,恳请北极中天紫微大帝入主助我等镇压邪魔。”

金光散去,异香遍地。见一俊美男子,气度轩然,皓月明眸,是为天地造就。你看他:头戴紫金白玉冠,身穿金丝九龙袍,前有异象驱邪魔,后有三霄执斗罗。氤氲紫气八方涌,五彩祥云四面腾。人间自古欲称皇,先经紫微立帝王。来者正是伯邑考,其身后站立着三霄仙子。

紫微入尘场中无一人不感震惊,先就封寒被阻其路,知后退无用,前去亦无可能,只能静观其变,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文质书生一般的人物。

东王公等人也自惊骇着看着面前之人,看其修为与那凡人一般可那随身异象却是与我等无异,他背后三人道行虽不如自己当年实力却也不弱。这些个人灵台之中皆有一封印,心神相连,一损俱损好生厉害。

“不知道众道友如何称呼。”红云向前方四人打了一稽首。

姬伯邑考急忙回了一礼:“贫道北极中天紫微大帝姬伯邑考。”

三霄见其三人更是一愣,以自己数万年来的道行竟看不出其根本,只知他们皆以元神附体而已,自封神后自己等人修为不增,道行不涨,后来居上之人比比皆是,只能心中暗叹无奈。

便由三霄齐身说道:“贫道云霄,琼霄,碧霄见过道友。”

东王公见其手执金罗不离左右,又见碧霄捧一双龙巨剪,见其眼熟乃低头思索。

“大姐,那个无赖道人眼馋予你。”碧霄在一旁嘀咕道。

云霄闻言脸颊飞起一片红云,当真美艳不可方物。心下不好言语,正欲开口却见东王公抬头问道:“截教教主通天是你等何人。”

云霄闻言心中一愣便说道:“是为家师。”

碧霄怒指东王公喝声道:“家师名讳岂是你等无知小辈提及。”

东王公笑道:“你师尊与我等皆为故友,倘若不信你可去问他。”

琼霄道:“我等如今各任司职,却也无空暇时间回得碧游宫去。”

那东华帝君痴痴地看着碧霄说道:“碧儿,难道你认不得我了吗?”

那碧霄闻言如遭雷劈,急忙抬头仔细看去,不多时便自哽咽道:“东华,当真是你……”

“我说东华,你二人这眉来眼去,是做什么?”红云笑道。

碧霄气得一跺脚,便将金蛟剪横于胸前喝道:“不教训你这疯道,不晓得我厉害。”

红云见状也笑道:“哈哈,他本就是一疯道,姑娘你慧眼如炬却是被你看了出来。”

“你有何资格说他……”碧霄直接将那金蛟剪往空中抛去,口诀默念,只见那金蛟剪化作两条蛟龙头尾相交拦腰剪来。

“妹子,不可无礼。”云霄急忙将那混元金斗祭起。之见那混元金斗升至空中于空中滴溜转动,霎时间放出万道金光缠住金蛟剪,“收”话音落便就金光暴闪,待众人看得真切时金蛟剪已被云霄收走。

“大姐,是他出言轻薄予我。”碧霄委屈道。

红云一听得急忙高喊冤枉:“贫道自觉出言无轻薄之意,为何碧霄妹子会有如此想法。”

“大姐啊”碧霄拉着云霄的衣袖,要她将那金蛟剪归还。

“道友,请自重。”云霄冷声道。

“你们都是神仙?”此时一胆怯声音从角落传了过来。

众人转头看去,见一柔弱男子俯首于墙角,地上一片血红。

“你们这些个人竟然见死不救,徒让人恼怒……”碧霄狠狠地瞪了一眼东华,便走到那男子那边将他扶起轻声道:“嗯,我们都是神仙。”

那男子只觉得清香扑鼻,神清气爽。抬头一看不由得看得痴了“神仙都如姐姐这般美貌。”

碧霄闻言小脸一红,见他长得通明秀美也是愣了一下道:“咯,姐姐这有丹药你且服下,伤势立见好转。”说完便从腰间解下葫芦,倒出一粒来。“这颗唤作九转太乙还丹,乃是不久前玉皇大帝举办丹元大会之时我向那东方朔讨要的,此丹能治世间一切生灵哩。”

那男子顿时两眼放光“这就是仙丹。”急忙接过手来无意间触碰那碧霄玉手,顿感冰凉无比失声道:“姐姐,你的手怎么这般冰凉,莫不是重伤在身,这仙丹还是留给姐姐。”

碧霄闻言一阵感动:“姐姐乃天上司神,受的封神上榜。本就只剩元神在身,所以才会如此。”

那封寒闻言大笑:“哈哈哈哈……那就改了封神榜,你等便可重得自由,回那截教听道。”

碧霄见封寒恶貌心中不喜对那男子说道:“赶紧儿服下,姐姐还要去收了那无知邪魔。”

“只要你等今日放了我,来日我定将篡改封神榜,恢复你等自由身。”封寒道。

“妹子,那岂是凡人消受得了,你端地胡为。”云霄叱喝道。

“无妨,东方朔乃我看炉童子,他所炼之丹岂能与我相提并论。”东华帝君笑道。

“好不要脸……如今曼倩炼丹之术不知高你多少了。”碧霄啐了一口,问那男子道:“你叫甚么名字?”

那男子急忙回道:“小子追魂,傅天明。”

封寒见场中之人似乎已忘却自己,这才刚举步一阵琴声自耳传入心间,那已被自己镇压在下面地封寒本性开始强烈地反抗着。

“啊!”封寒捂着双耳就地翻滚嘶吼着。

那紫微大帝仍就一往即如地弹奏着,全然不顾封寒生死痛苦。

“不就驱镇一心魔吗?竟还要我等下凡而来。”碧瑶心中小声嘀咕道。

非烟闻言却是低头不敢多言。

东华等人也是一阵憋屈,且不说自己道行未复,便是复元也要费点周折。如今被人落下面皮,也算自己活该。

紫微一看在场众人脸色不喜急忙道:“云霄,我等下凡甚久,却是也该回天庭去了。你去助他们摆齐四象封魔。

“天庭,如今还有天庭吗?”东王公惊问道。

紫微大帝等人闻言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二十五回 命犹在终成废人 念忠义展洛求死

众人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醒来之时封寒已然静躺在地,全身苍白至极。容颜多有憔悴,近看之下那两鬓隐有白发几许。

韩无垢脚下无力,幸有墨雪急忙将其扶住,细擦着额头汗水。

封翎已然就地打坐,调理真元法力。只感觉他气息急促,面颊通红。

相对之下封易倒是好了许多,见他俯下身子将封寒抱起,哀叹了一声,便向那竹床走去。

“大师伯,师傅他如何了,是否无恙。”单成渊急忙上前将床整理了一番开口问道。

封易苦笑一声,将封寒轻放了下来,替他盖好了被褥“你师傅天脉皆废,地搏堵塞,便只剩那人络尚存,只怕是从今往后再不得修真了道了。

单成渊闻言脚下不稳,脸上的笑脸霎那间僵硬,手扶着身旁的架子受不住其力道,随着他一起往后倒去。“为何是这样,这是为何啊!”

非烟全身都在颤抖着,一向静心的他如今连按于琴弦上那双抖动的手都控制不住,别转过头戚然泪下。

“三师伯,你道行高深定有办法救救师傅,云月求你救救师傅。”箫云月跪在韩无垢面前不住地磕着头。

韩无垢如今已无力言语,无助地看向墨雪。墨雪会意,莲步轻移于箫云月身边将他扶起。箫云月只觉得触手生凉,抬头一看见墨雪那生就忧柔的面容一阵无言。

七秀却于此刻陷于沉默,她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众位师叔如今多有神伤,痛过自己一众千百来倍,此时不语却是最好不过。然紫秀不同轻移至封易身边安慰道:“师傅,你不是说过叔叔福泽深厚,今番有失,它日必得。莫要徒自伤神忧恼。”说完便看向竹床之上那容颜憔悴地封寒,眼中依然存有不解。

“展大哥,你往何处而去。”追魂见展洛发了疯般往外冲去急忙紧跟而去。谁知一起步便飞了出去,速度之快非自己所能拿捏,大惊之下急忙停下身来,却是收不住脚摔了老远。“这仙丹好生厉害,吞食后不仅伤愈,而且还如此好处,全身上下有一团气流充斥,精力充沛,好不痛快。起身来展洛已然不见,便又小心翼翼追了过去。

追了许久便见一人影跪在地上,不做动弹。追魂放下心来,身靠青竹之上暗道:“这便是修道之人吗?或许真能打破生死界限,完我憾事。”念至与此突然狂风大作,吹得二人衣襟猎猎作响,青丝乱舞。吹得追魂摇摆不定,站立不稳。

追魂四周观察却见竹林中所有落叶皆向展洛飞去,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就连天空云彩似乎也受得影响,变化无常。

“师兄”

“哎,不好”

“痴儿”非烟封翎和韩无垢同时惊呼,封易早已闪身出去叹声道:“何苦呢?”

“师傅,不孝徒儿再无颜面立存天地之间啊!”展洛话音刚落身上便爆起片片血雾,刹那间血染衣裳,鲜红一片。

追魂大叫不好,忙将腰间布袋取下,急冲上前一边大声喊道“展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一边慌忙地解开展洛全身衣裳,将手中金创药粉撒于上方为其止血,但觉得背后叹息,转过头去见封易立于背后,心下微怔随即欢喜:“前辈,你快来看看展大哥啊。”

封易点了点头便自手捏法诀,轻手一挥,竹林之中似有无限生气往展洛体中而来,随着青芒散去,展洛也缓缓地睁开双眼。但觉全身剧痛,抬首便见封易立于眼前,眼中一红,颓然泪下,想要随身下拜却是不能。“不孝师侄见过师伯。”展洛艰难地说道。

“哼,你还有颜面唤我师伯。”封易转过身来一脸怒容地看着展洛。

“洛儿愧对师傅啊!。”展洛已然泣不成声。

“痴儿啊!痴儿,你师傅为了你甘心堕落魔道,如今更是比之常人不如,你竟不明,辜负你师傅苦心一番,自废道行,断筋损脉。试问你,寒儿所为是否皆付诸东流,一身入神道行竟换来你这一副腐肉残骨。知道的言你忠义至贤,不明者岂不反笑寒儿尽瞎了双眼,收得尔等无用废人。你啊你,你凭白让人茶后笑谈,又是何苦。”

“师伯……莫要再说了。”展洛哀求着。

“好,我自己你也晓得其中厉害,寒儿如今与那废人无异,它日还要靠尔等护佑,你可愿意。”封易问道。

“洛儿自是愿意,可我如今与师傅一般,又如何护得了师傅。”展洛茫然道。

“我即是如此说了,便自有办法,你与你师傅不同,天脉未断,地搏尚存。否则我又何必如此苦恼。”封易皱起了眉头随后又轻叹一声。

“师伯你是说师傅道行还有复苏之日。”展洛惊喜地问道。

封易摇首叹声道:“此生无望,若真要继续修道,必先将天脉之中所有魔功散去,再以道家无上大法归引地搏,还需为其重铸人络方有可能。”

“这,这不就等同改天逆命……,此三才乃天地规则,人生来便按其序,如何改得?莫非师伯另有途径?”

“莫言你师伯一人,便是以你三位师伯合力也束手无策,你记住如今你等先将寒儿护住,我等三人也将不顾任何代价提升修为以助寒儿续接经脉。

“洛儿将仅记师伯之言,看护好师傅。”展洛信誓旦旦地说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今日起你先随我左右,片刻不得离身。”封易交代着便转身回走,随后又转过身来笑视着追魂道:“不知你可愿与他们一般,拜我等为师。它日得道以己之力拯救一方苍生。”

追魂一怔,随即慌忙下拜,“追魂愿意。”便自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师傅在上,徒儿追魂尚有一不情之请,乃望师傅成全。”追魂已然跪了下来。

封易笑道:“何事如此,你我师徒无需这般约束,快快起来。”

追魂闻言起的身来说道:“徒儿尚有几位至交好友,其中更有一炼丹师,手巧心灵,对炼药配丹之术精通无比,他常予我言语,天地有神灵,九幽多鬼魂,你以一己之力敢于九幽黄泉追生魂,我也要凭己之术且让红尘三千赴瑶台。”

“哦?竟有如此志向,当真不凡。”封易赞道。

追魂苦笑道:“志向虽是不小,他找人试丹至今多有害人,恐天不乱,若不是徒儿略晓医理,此刻他不知要有多少冤鬼缠身。徒儿之望师傅能将他收入门墙,只授他调和阴阳之法,炼丹制器之术即可。”

“那其他法门呢?譬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呢?”封易问道。

“老师却是不知,此人生性多有狂傲,只怕教她太多有如竹篮打水,空梦一场。”追魂一脸坚定地回答道。

“话说为师并不精通此道,不过你可大放阙词将他诓来,为师自会安排其归处。”伴随着数声爽朗地笑声,封易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竹林之中。

“徒儿代争天谢过师傅。”

第二十六回 魔功初显惊四座 争天炼药无敢试

“无垢,他怎么样了。”墨雪立于韩无垢身边,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封寒问道。

韩无垢摇了摇头“就连续接天脉我都毫无办法,更遑论让寒儿转醒。”说完大红衣袖一挥便夺门而出。

打水而回的非烟回头看着远去地韩无垢一脸诧异地问向屋里数人“三师伯这是怎么了。”只见众人低头不语,也不好追问。轻放脸盆与往常一般将脸巾打湿予封寒试擦,正当非烟将封寒左手抬起之时从封寒衣袖中滑落一长物。

“咦……”箫云月将那物拾起仔细一看惊闻道:“师傅何时也会奏箫,怎不予我知晓?”

非烟轻笑着将竹箫接过“师傅会的多如繁星,又怎会一一告知于你,便只那修真一途便够你受用终生。”说完便眼圈一红落下泪来,俯身于封寒床头痛哭失声。

箫云月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墨雪这些天与非烟七秀走得贴近,拉起非烟双手轻声安慰,“正如你所说,你师傅心地善良我想你师傅吉人自有天相,自会……”墨雪忽然不语满脸疑惑地看着非烟手中竹箫,伸手取来竹箫一番抚摸,一阵血肉连心之情油然而生,仔细一看那竹箫一端赫然刻有“虚泪”二字,其之书法风格与自己无异,似乎出自于自己之手,以手触之一片朦胧记忆显现,看不清,够不着。努力去想却胜似万蛇噬脑,千针穿心之痛,痛叫一声忙将手中竹箫脱手。

看着墨雪怔怔地出神口中兀自低唤“夫君……相公……。”众人皆是不解,箫云月拾起竹箫也写墨雪那般抚摸却是无有一丝异样,抬头看去,墨雪微皱着双眉,明眸藏雾,不住地摇首。箫云月不忍,忙将竹箫收起关心道:“墨雪姑娘,你是否身体不适,我去找三师伯前来。”说着人便要向外走去。

“墨姐姐。”非烟手快一把将晕厥过去的墨雪拦腰扶住,没好气地看着箫云月说道:“速请三师伯前来。”

箫云月暗骂自己多嘴脚下却是丝毫不慢,全速往后山石林飞奔而去,若是自己没有猜错这些天三位师伯全部都在那里修炼吧!

“墨姐姐你醒了,可担心死我了。”非烟一脸紧张地问道。

“烟儿,我刚才是怎么了。”墨雪满脸迟疑地问道:“我不是在屋内么?怎么又来到竹林了。”

“墨姐姐,你刚才拿了师傅地随身竹箫不久便晕了过去,我想或许是师傅部分魔性传神,将部分魔念附于竹箫之上,你无丝毫修为抵抗不了才会如此。”

“可否将那竹箫再予我一看,我心有意似乎和这竹箫有关。”墨雪眼神透出一股无言的哀求使之非烟不忍拒绝。

“可是……。”非烟仍有犹豫,一根竹箫遮遮掩掩半天不敢脱手。

墨雪玉手轻握非烟,非烟只觉得一阵清凉袭心,直透全身百骸。一阵灵台空明心境全开。遍眼普天之下也只有墨雪才有这样的精神念力,丝毫不与修真着边地能力。

等非烟幽幽转醒,墨雪已然将那竹箫于嘴边清吹,那旋律总是那么地优柔伤神……像在哪似曾听过,在笛声之下非烟似乎回到了遇见封寒不久后地时日,一个孤单无依地落寞红衣身影,手持一支竹箫在夕阳照耀地湖面上倒影出令人永世难以释怀地软弱,那是师傅望洋神伤地哭泣和着那种断肠碎心地咆哮。

“师傅他似乎也会吹奏这首曲子。”非烟轻声长叹。

墨雪闻言手中颤抖,停了口中吹奏,面对着如血残阳唱起了那首令人伤之又伤地“离藜”那歌优美而凄凉正如那沥血夕阳一般,透出无尽地感伤与无奈。

此时竹屋之内只剩封寒一人,仍旧卧躺竹床之上昏迷不醒。便在这墨雪歌声传来之时,身体突然抖动一下,便又恢复了一往地死寂。随之腹中印出红黑二色,生就两仪,布有四象,显现先天八卦,旋转不休。下一刻那红气直冲眉心,黑气往脚底而去,一阵游走,所到之处续经接骨,无有败象。那略显苍白地面容此时说不出地狰狞诡异,从外而看,红黑二气渗出封寒体外,交织相容,不一时便成一椭圆之状,似巨茧,似鸭蛋,将封寒紧紧包裹,任由封寒将其吸纳,汇于眉心。莫约半盏来时,只见最后一道气息没入封寒眉心,一道红黑之气至顶门冲入云霄,搅乱霞云,惊惧万灵鸟兽。

“墨雪。”封寒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如云似雾,深看不得,否则将会迷失于中,自陷精神幻阵,无法自拔。

“那是何物。”韩无垢一把将箫云月抓起疑惑道:“你是说墨雪也在竹屋之内。”神色紧张万分。

“我离开之时,墨姑娘的确还在屋内。”

“糟糕。”韩无垢一把将那箫云月掷于地上,点足往竹屋飞去。

“翎儿,你可曾记得寒儿出世之时天降异象。”封易随着众人眼光向那红光看去。

“大哥,我先行一步看个究竟。”声音从天边传来,早已没了封翎踪迹。

“师傅,那冲天红光怎如此邪恶,扰人心神不说,你看……”追魂拾起空中落鸟说道。

封易暗自皱眉,此鸟远离那红光,竟还能被其沾染。转念便又回忆自己尚为年幼之时,封寒出世之日,长安附近寸草不生,一片死寂,不由得心中不安。“你等在此莫要移步,为师去去就回。”

“师傅,是否是四师叔有何不测,紫秀愿同师傅前往。”紫秀起身说道。

“不可,你好生在此守候。”封易断然拒绝道。人也已驾云远去。

“咦,这又是何物。”只见不远处的巨石后响起一声惊呼,随着烟雾散去,一蓬头垢脸地男子走了出来,高举一粒丹药,那丹药甚为古怪,生就斑斓五彩,蓝、绿、黄、红、黑五色相容不说,整颗丹药如一水珠,似乎一不小心就能破掉一般。

“师傅不是不擅长那炼丹之术吗?那又如何教得争天。”追魂不解道:“估计又是二师叔闲来无事戏弄于他吧。”

七秀笑道:“小师弟,你手中那物甚是稀奇,可否借师姐们把玩一番。”

那被称作小师弟的争天一脸不瞒,没好气道:“此物甚是珍贵,又岂能随便把玩。”

七秀一个个笑地花枝乱颤,“就你那炼出来的药还珍贵哩!估计又是将药炼错,方得如此模样。”

争天闻言心下不悦,争辩道:“此药定是上天怜我不易,故降下红黑二光助我成事。今众位不识莫来诋毁神药。”

追魂见争天紧张模样大笑道:“不明你者或真当被你糊弄,如今我等与你也算是知根晓底,亏你还敢自夸。

“哼,你们也太小看予我,若是不信,只管入口相试,今已知晓配方,还能炼制也不可惜。”

争天大方地将那五色丹药往众人面前递去,众人见状齐退数步,更有七秀摆手不止。

争天气得不打一处而来,高声质问七秀:“方才不是你等争先恐后地要求把玩,如今怎做如此姿态,忒是恼人。”

“若是以前炼制我还能如愿相试,以完你憾事,便是不幸中的怪症,以我之能还可医治,可如今不同,你拜二师叔为师此事大家共知,二师叔行事癫狂,不谙事理,如今你得二师叔授艺所炼制之药非是我等受得,师叔等人未回,依我而言,此药暂且留下,等师叔归来再行处理。”追魂笑道。

“此为正理。”七秀异口同声道。

争天气得全身乱抖,“你……你们”“哈哈……”众人见争天神情大变皆是诧异,正欲寻问却听争天笑道:“你们无此福分,既然如此,我已寻得一人相试,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总比无人相试来得舒心。”

“何人?”众人齐声问道,他们不解会有谁心甘情愿地去试争天的药。

争天神秘一笑,右手遥指着远方竹屋道:“咯,就是那个终日不醒,卧躺病床的无用之人,用他试药虽是可惜……”话还未说完便听得“啪“地一声,左脸传来一阵火辣疼痛,竟是被打出血来。

只见追魂怒指于他大声喝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后有七秀急忙上前拉住追魂挡身于争天身前说道:“师弟,争天师弟刚入师门,不知事由,但请勿怪,此当是一时口误,莫予众位师长知晓,否则恐争天……”

争天被打得愣在场中忘了言语,他与追魂相识至今何时见过追魂发如此大的脾气,如今更是出手打我,莫不说我真的说错了话,那竹屋的人究竟是谁,竟引得大家如此关心。

追魂强压着心头怒火别过头去,望向竹屋之所怅然道:“四师叔仁德感世,情义动天,但望莫要再有任何差池,否则便是我等身外之人心也难安。”

七秀闻言也往竹屋望去,皆是心事重重不再言语。

“他就是四师叔,我端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争天念及与此脚下一软跪了下来,俯首峰顶,愧极内心。

第二十七回 望穿秋水天动肠 阿修罗道露锋芒

封寒醒来一阵心烦意乱,左右相顾而不知自己何寻,只觉得全身上下很不舒畅,自醒来后全身各个部位与感官都被强烈地刺激着。

封寒抽动着鼻子,漫天地搜寻着一种令他内心紊乱且不安地味道。那清淡的香味使他既想靠近又想远避,他想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么。

当他正诧异自己一步飘出数十丈距离的时候正毫不客气地和树林中的一颗大树相撞,同样在不解自己毫发无损的同时,那颗巨树以然应声而倒。巨树倒地荡起一片尘埃,封寒直视前方,丝毫不理会漫天的尘埃将自己包裹,那望穿秋水的感情渗透在似水柔情地双眼,他之知道此刻便是天地崩塌也难消其这一片痴狂。

尘土随风散开,露出那张终日魂牵梦绕地身影和那张忧伤而不失绝世的面容,迷茫地双眼尽透出凄美的孤寂。那种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的孤独。

在这一刻天地都化为苍茫,竟似回到天皇之前混沌初开的时期,与她携手千万春秋,数亿轮回。步过大地复苏,沧海桑田。

非烟搀扶着墨雪往巨树后看来,封寒的那张面容是那么地熟悉而又陌生,似乎历荆宏月蹉跎,沦落百年沧桑,双鬓银丝更显悲伤使然。

磋,

半日胜万载沉浮,

一眼穿百世春秋。

十年失魂并落魄,

相逢今朝天动肠。

看着墨雪和封寒遥途相视,眼中尽是柔情爱意。非烟心中多有不解,又看了墨雪一眼暗自思索道:“墨姐姐今日甚是奇怪,且不说她与三师伯形影不离,便是师傅俊美潇逸也万不该做如此姿态。”想罢便拉了墨雪一下。

墨雪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吱吱唔唔道:“你醒来了。”

“嗯。”封寒心中纵有万语千言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只能彼此相互地痴望着。二人像极了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妇,相互间的嘘寒问暖。

非烟已然乱了心境,抬头时见封寒背后的天际红云滚滚,青气翻腾。知晓是三位师伯到来,可眼前师傅毫无所觉,心中忧急已然顾不得激动的心情,忙将话题接过:“师傅,你可无事,但叫诸位师伯,一众师兄弟们担心。”

封寒闻言猛然惊醒“三位哥哥如今何处?”话音刚落便见数道光华落于眼前,定睛一看正是韩无垢等人。

“亏你还有心记得我等,来,快让三哥好好看看。”韩无垢一把将封寒左手拉过,食中二指直接搭于天脉之上闭眼一阵感知。

封寒一阵愕然,看向韩无垢身后,见封翎正含笑地看着自己,竟心痛地快落下泪来,哽咽着:“哥……寒儿对不起哥哥啊!”说完人便跪了下来,白首及地,两鬓银丝低垂于膝。

封易见状忙上前将封寒扶起颤声道:“寒儿,快些儿起来,哥不怪你,哥哥们不怪你啊!”

“你能醒来已大过天地一切,哥哥欢喜非常,那过往一切全都是哥哥心甘情愿,怪不得谁。”封翎看着封寒白发心中异常痛惜。

“寒儿天脉无损较之以前更为扩张,当真可喜可贺。只是……”韩无垢欲言又止,只听得封翎一阵提心吊胆,心下不悦大声喝问:“只是什么。”一伸手便将封寒左手接过自己查看。

“只是经脉之中仍有魔气散布其中,不敢做强,怕会伤到寒儿。”话还没说完那封翎右手已冒起青华一片盖住封寒全身强行进入封寒五指直逼天脉,怎料封寒惨叫一声,一口鲜血逆转于眼耳口鼻激射而出。

封易呼之不及,韩无垢一把将封寒抢过大声喝道:“你糊涂啊!”

“师傅……”单成渊于外面购置归来不明缘由,见韩无垢怀中封寒重伤至此,再回想之前种种疑惑也顾不得手上之物,现出手臂三星,暴喝一声,刹那间周遭灵气紊乱,风云变色,天空雷声隆隆,云海翻涌愈演愈烈。青天白日天杀,破军,贪狼三星显现一线连珠,与单成渊右臂刺青遥呼相应。天似抖动,地若塌陷,豪光之中见单成渊右手疾出,毫无花絮,瞬眼便至韩无垢眼前冷冷道:“封印揭,三星同现先破天,堕世。”

韩无垢早已因封寒重伤而失神,何曾回过神来。封易却在一旁看得贴切,他不知单成渊的速度竟快至如此,大惊失色之下忙将身边因三星威势而恐惧颤抖的封翎和韩无垢往后推去,口中兀自快速地念着口诀“幻灭无影,道如剑,状若尘梦,残阳斜影三千丈。”话音落顿时幻化出三千防阵,布下十方结界。一阵一丈,封易带着众人已飘开三千丈外自是认定躲得过单成渊狂念一击。却怎知这所谓以防御著称的三千奇阵在单成渊的拳头下有如薄冰浅雾,众人还未稳住身形单成渊已到了眼前,邪笑着:“封印揭,三星同现再撼地,冻绝。”

一阵寒意自封易心底升起,不禁打了个冷颤。看着凭空降下漫天冰雪冻结天地万物,轻盈的雪花飘落直陷地心深处,阴风过往断绝一切生气,若是不堪抵挡者立成齑粉,绝无二话。

此时封易已吓得面无血色,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对着绝影残剑喷出一口精血。“幻灭残影,道如剑,形似天地,生死休咎阴阳转。”那绝影残剑得精血滋润青光暴闪,化作黑白二气做阴阳鱼之状,兀自头尾相交旋转不休,周遭一切破灭之物得其覆盖返本返初。

单成渊视若无睹,合着那玄冰之拳重击在那阴阳鱼之上,怎知那阴阳鱼受得重击立马消散,又瞬间复合,且呈反转之态,将全部拳劲转于他处。单成渊力道偏离,腹中难受非常,愤怒之下强行转身低吼道:“封印揭,三星同现三覆海,鸿霭。”

四面八方的露水雨滴皆在其话语之下化出舞爪巨龙,各色各异,覆天盖地皆狰狞面容,是以观其心先惧。怎知那千万巨龙刹那间皆化为雾霭重重,下一刻那雾霭融合化一黑色巨龙盘旋于天。望眼过去,其之长有十万里有余,其之大八丈不下,过往大地必定崩陷,游离天维断绝在前,竟似要复演共工怒触不周山。

虽说封易抵挡住单成渊含怒一击,可腹中一阵翻滚难平。全身发毛结霜不提,单是右臂就以结冻冰封。杀气席卷开来,封易早已如强弩之末,立地不稳。先前单成渊封印二揭之态受得冻绝已是心神重创,如今自知已接不得其三揭封印,却是避无可避。

“快快放了我师傅。”单成渊嘶吼着一拳重击在那已经有形无意地阴阳鱼之上。看着那条巨龙带着无边的杀意自半空俯冲而下,那是只从阿鼻地狱而来的恶鬼,露出狰狞地笑容肆意的结束着一切生气。

“昊天苍意,无意有形,无情有德,以无情意而显德行,巨阙天剑,引我乙木狂乱神雷……破邪。”封翎自恐惧中惊醒已然分不清状况,只道是自己再保留一丝实力便会万劫不复,身化灰灰。一剑残影自封翎背后飞起于空中画下阴阳太极后划过胸前,鲜血沾满一剑残影化出青光万千,光芒之下胸口伤口停止流淌画显一苍天乳色白杨,下一秒,那一剑残影光华散去赫然正是一株苍天白杨,茂密无比。其叶垂神雷,其根是为巨阙大剑,只见那白杨奇树升至巨龙之上瞬间落下,直透龙腹,穿钉地心。树上雷叶纷纷落下,炸得巨龙哀号不已。

单成渊喉咙一甜欲喷血而出又强行下咽。那巨龙一声巨吼,甩起龙尾带起风沙石刀,那封翎如何受的住,挨得一下便倒飞出去。便在此时空中白光闪现,一只冰凤自天上而落,于空中化为一清丽地白衣女子,将封翎拦腰抱住往后飞去。封翎顿觉入眼生寒而忘忧,至死不敢合眼唯恐梦醒,眼中尽透痴望。

韩无垢更忍着发抖着双手将四方尊壶和乾坤万象红葫芦祭起,霎那间漫天冰棱红沙,幽蓝点点无休无尽地席卷而来将巨龙紧紧缚住。空中四方尊壶壶口倾斜倒出红、蓝、黄、白四龙往那巨龙撕咬而去。

巨龙因红沙缚身哀号不已,背后巨剑已直抵龙心,只要再进一步将会消散于天地,那四龙每一次围绕着巨龙必定携其肉,削其魂,复回壶中,如此周转不休。

封寒骇然,巨龙倘若消亡单成渊必死无疑。抬头望去那天杀,破军,贪狼三星忽隐忽现,心下迟疑一番,脑中突然闪现一篇功法,乃不敢犹豫。以左手于口中咬破,一阵变化口诀以血于空中虚画符箓,眉心自显血红一片,兀自大放光芒合着空中符箓射向天外三星。

单成渊怒吼一声:“封印破,天杀借影灭尘世,……”话未道完人便已倒身下去,昏迷不醒。再观天外,那杀破狼三星已然没入天外遥不可见。周边杀意退去,众人顿时颓然,个个冷汗不已。

“成渊。”封寒心中挂念单成渊急忙往那处跑去却是忘了封易此时没了支撑,屈身倒地。

封翎和韩无垢见三星退却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收回了各自的法宝,还未来得及细看便觉得从法宝上传来一阵巨力直创胸口,两人悲呼一声便自喷出漫天血雾。

“哥,无垢,师伯。”众人齐声惊呼,非烟扶起封易轻声唤道:“大师伯你且醒醒,烟儿这就为你疗伤。”

封易在迷糊中见有人呼叫,艰难地睁开眼来咳嗽着摆了摆手往封翎等人看去。

墨雪小心地拭擦着韩无垢嘴角的血迹关切地问道:“怎伤地如此之重,你身上不是有三颗九转金丹么?正好予众人服下。”说完便要去取那大红葫芦。

韩无垢如何敢让墨雪去取葫芦,急忙将墨雪双手拉住痴痴地说道:“那些个法宝还残留着成渊的杀气,你毫无修为触碰不得……咳咳……”伴随着强烈地咳嗽口中鲜血直流。

墨雪见状轻皱眉头怨声道:“都伤至如此还兀自强撑。”说完便挣开无垢的手向葫芦走去,俯身愣看一会,随即开颜,随手拾起葫芦道:“你这葫芦好不听话,怎地误伤无垢,快快给我解药救得众人。”墨雪左手轻捧葫芦右手衣袖于葫芦轻抚而过“呼……!”伴随着白光巨闪,自葫芦中一阵杀气震荡开来化作狂猛罡风吹得众人又是站立不稳。反观墨雪迎风而战,白衣飘荡神态自若,看得众人惊疑不已。

韩无垢见墨雪倒药急道:“那九转还丹乃我师所炼,仅有三颗之数珍贵得紧,我等虽伤重还可坚持一二,那仙丹还是留给寒儿以防它日不测,也算为兄了了一番心意。“

墨雪闻言一怔,却是停了手中动作向封寒看去。封寒离了单成渊径自向墨雪走了过来,伸手接过墨雪手中葫芦于耳边摇了数下。只听得葫芦之中传来药丸碰撞之声,封寒笑道:“敢情你这里面装的是药丹。”

韩无垢闻言艰难地笑道:“你以为我拿它只是装酒?”

“我却是险些忘了你这葫芦还装上了几只虫子。”

“你又在寻我开心,没有口诀任你倒到来年你也休想倒出一条来。”

“既然知晓我不是寻你开心就当明白自己如今之伤势非金丹而不可愈。”封寒走至韩无垢身前,于葫芦中倒出了三颗丹药递给韩无垢。“赶紧儿服下,成渊三星之威非是一般药物能治,再行拖延下去恐内脏都将化为血水。”

“咳……”韩无垢咳了数声笑骂道:“若非之前就已知晓定当以为成渊是你师傅。”

封寒左手一挥,一道青光没入了韩无垢口中“安静点。”

韩无垢本就被丹药卡住喉咙,再经封寒一说险些闭了气门,在一旁不住地咳嗽。

封易和封翎也不做作知封寒心意已决不好推脱,仰头便将那九转金丹服下就地调理。那救过封翎地白衣女子见事情已毕,罗衣清舞化作一道白光没入墨雪腰间那块玄阴镜,封翎心中难舍,想要呼唤已是不及。

第二十八回 容颜易老悲白首 聚贤负罪闻事变

“还好众位师伯对成渊手下留情。”封寒见非烟手抱瑶琴,神色愁苦地看着自己便已知道她心中所想。封寒俯身将单成渊扶起说道:“此刻他只是杀气入体,一时昏沉并无大碍。”

封寒搀扶着单成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脚不住地打颤着,抱琴跟在身后的非烟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封寒问道:“师傅你怎么了。”

封寒挣开了非烟的手寻了一处座了下来,猛然间吐出一口鲜血颤声道:“烟儿,你可否告诉师傅?”

非烟心中慌乱“师傅但凡问之,非烟尽皆相告不敢隐瞒。”

“师傅今后是否再也不得修真了道了?”封寒怔怔地望着天空发问道。

非烟闻言一愣,强装着笑容问道:“师傅怎生做此想法。”

“为师真元消散,天脉,地搏之中魔气如附骨之蛆,畅通不得,又如何储存天地灵气,更谈何法力运转。”

“师傅。”非烟再也把持不住悲呼一声长跪在地泣声道:“会有办法的,众位师伯都在替师傅想法子啊!”

风吹过荡起封寒两鬓白发,盖住那双眼朦胧……“我还能等到那天吗?”封寒轻声地向天问道。

非烟直至今日才知晓,原来世间还有人就连发问都可以这般无力……

“无垢,都怪二哥不明事由,还请尽饮此杯,权当哥哥向你赔罪,还望无垢成全。”封翎替韩无垢倒满了酒杯双手奉上。

“哎,哥又是何必,当时二哥之因紧张寒儿缘故,乱了心神,怎能因此怪罪哥哥。今寒儿无事当皆大欢喜,过往之事休得再提。”韩无垢将酒杯接过一饮而尽。

刚放下酒杯便见单成渊提着一大坛子酒过来,大呼不好急欲转身离去。那单成渊见韩无垢要跑急忙屈膝跪地双手将手上捧“师伯,成渊有罪,已不在赦,不求师伯宽恕,成渊如此做法只求心能稍安,如此而已。”说完一拍泥封倒头就饮。

韩无垢见状那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掉落下来,嘻笑道:“是该罚,是该罚,师伯就罚你多喝一坛。

单成渊闻言大喜高呼:“谢师伯宽恕。”

封寒和非烟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大呼道:“渊儿,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韩无垢闻言哑然,只见单成渊才喝了一口已是满脸通红,咳嗽不止还兀自兴高采烈地倒头大饮。缓缓地转头见封寒那双噬人的目光浑身一哆嗦,拉了拉身边地墨雪示意她去劝下成渊心意到了即可。

墨雪哪会不知嗔道:“你就知道戏耍他人。”说罢起身过去对成渊说道:“莫要被你师伯骗了,他戏弄于你呢?只要心意到了便可。”

成渊此时已是天旋地转,指着墨雪晃悠着傻笑道:“呵,不行,师伯有言喝下这两坛酒就会宽恕我的。”说完急忙将酒坛紧紧抱住生怕他人抢走一般。

“呀,可你如今才喝了两口都这般模样,又如何喝下两坛。”墨雪怒视着韩无垢不瞒道。

韩无垢那个悔恨啊,躲开了墨雪向封翎看去,封翎会意,转头向争天说道:“将那解酒药儿拿来给成渊服下。”

争天闻言立马蹦了出来,着实吓了众人一跳,只见他从兜里抓出数颗丹药,五颜六彩,好不吓人。还一蹦一跳地跑向单成渊。

追魂那时吓地脸都白了,急忙挡在成渊面前跪向封翎大呼:“师叔,还请你饶了成渊。”

后有七秀也离了酒桌,一字并开,齐身跪下高呼道:“还请二师叔饶了成渊。”

单成渊酩酊大醉,见有一人挡于身前遮住视线,生怕叔伯看不见自己,心下不悦一把将追魂推了个四脚朝天喊道:“不要阻止我。”

追魂转头怒道:“狗咬吕洞宾……”

封寒见众人如此也是一愣,询问地看向封翎:“还请哥哥做个解释。”

封易依旧含笑着看向门外,不理不问。

封翎更是一头雾水发问道:“饶了成渊?”

追魂一听暗道:“完了,完了,难道二师伯心胸狭隘,不准备放过成渊。”

七秀闻言不好言语:“这个……争天师弟入门不久,只怕有欠火候,所炼之药有恐……”

追魂恍然大悟急忙点头称是。

封翎闻言大笑道:“此药是我闲来无事而炼,不是出自争天之手。”

“当真。”追魂提起衣袖擦了个满头大汗。

封翎道:“句句当真。”

争天此时已是气之不过大声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哈哈……今日聚贤楼中怎如此热闹。”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两人,一个是鹤首童颜的老者,另一个却是粗犷无比,浑身肌肉显现地中年男人。

“酒狂。”封易放下酒杯笑道:“哈哈……今日相逢亦是有缘,正好应了当日之言,大家不醉不归。”

老者闻言向众人看去大惊道:“你们这些娃儿怎么都在这里,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隐瞒老朽。”

展洛,箫云月和非烟齐身过来笑道:“你倒是误会我等了。”

“你们这些娃儿心境修为都快赶上我这老头了,都过去十年了还这般年轻,话说回来你等不是一向不喜红尘么?成渊那娃儿呢?”酒狂四下找寻见一人卧躺在地身穿黑白相间的衣物一动不动,不禁笑道:“不是说他不会喝酒地吗?”

展洛急忙解释道:“数口而已,数口而已。”

老者看着地上的酒坛疑惑道:“数口。”说着便走了过去,拿起酒坛闻了下便自放声大笑起来。

封翎不解招来小二指着成渊问道:“不是说“清心”醉心不醉人吗?怎还将人醉成这般模样,难不成……”

小二一听急道:“客官休得乱言,那客官拿的是与清心其名地烈酒,号做“醉笑半生”,便是酒量大如酒狂之人也不敢多饮,若是那些个不会喝酒的人更是闻了闻便醉,尝了尝便倒。”

封翎看着满脸通红,闭目不醒地单成渊笑道:“他还真是敢为,竟拿出这般烈酒。”

小二闻言解释道:“我当时看这客官风风火火一照面也不问缘由抱起酒坛就跑,我想告知却是来不及了。”

“争天,还不快将那药儿给你师兄服下。”封翎笑道。

争天止住了笑意,躬身及地道:“谨尊师言。”便将那药丸直接往成渊嘴里塞去。

那酒狂一看大惊失色,急忙拦住争天问道:“这是你炼的药。”

争天闻言就差点双眼冒火,七窍生烟,正欲爆发却被非烟拉扯住“你误会了,那药儿不是争天炼制的。”

酒狂闻言彻悟,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和成渊那娃子结了什么深仇大恨呢,竟要亲自炼药毒死他。”

“哈哈……”众人闻言捧腹大笑,其之笑声夸张无比,听得争天一把挣开非烟地手就要过去跟酒狂厮杀一番。

酒狂一个翻身躲到了武痴身后指着争天叫嚣道:“来啊,来啊!”

争天见武痴正摩拳擦掌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热血澎湃地他觉得自己一下子掉进了阿鼻地狱,呼吸地尽是冷气。

正当大家嬉闹之时,封寒突然叫到:“莫吵。”众人闻言皆静声下来,便由封易见封寒脸色有变急忙问道:“寒儿,怎么了。”

“是吗?那你如何得知正一道要吞并玄天门以驾驭天下道门。”

“嘿,如今此事佛道双方皆传得沸沸扬扬,老幼妇孺皆知,你幽居此处怎会知晓。”

“那玄天门自封家三子与断天峰上天下扬名而反被逐走,便以注定玄天封家败亡,天下也合该正一道独尊,如今玄天封家只剩封厉行那老道在苦苦支撑着呢。”

“是啊,他们约战于当年地断天峰上,算算日子便是今日了。”

封寒闻言丢了酒杯,纵身就往外跑去。“寒儿,师傅。”众人齐声大喊。

封易一个定身咒将封寒定住:“你怎么如此不耐性子,任你跑到来年也休想到得了断天峰。”

“爹爹有难,爹爹有难啊!”封寒挣扎不得哭喊道。

后有封翎等人跟了上来叹声道:“不知现今能否赶得上。”

封易道:“我有那金光纵地之术,正当传予你等,我带寒儿先行一步,你们随后赶来。”说完便将口诀传于众人,自己一个金光纵地带着封寒往断天峰而去。

金光散去封易和封寒已然不在原地,酒狂和武痴二人惊得四面找寻,见得封翎,展洛,非烟,单成渊,箫云月,七秀,追魂个个口中念念有词,金光暴闪刺得两人双眼生疼,眨眼之间数人也已消失不见。

“这,这……”酒狂显然已语无伦次拉扯着武痴往墨雪和韩无垢看去,这不看还好。韩无垢自腰间解下葫芦,倒出一虫在掌心,那虫子见风就长,成就一龙,活生生,火光冲天。韩无垢跨身上坐,示意墨雪一起上来。但见墨雪摇了摇头,腰间玉佩闪现白光一片从中穿出一白衣女子,立于半空,端的貌美无比。那女子向墨雪点了点头,于空中落下化身幽蓝冰凤载起墨雪啼叫一声合着火龙往断天峰而去。

酒狂和武痴只觉全身无力,瘫坐在地。追魂和争天含笑着在空中浮步而来问道:“怎吓得如此模样。”

“……”

第二十九回 断天峰上玄天灭 封家众子誓血仇

“你……你不是人,你究竟是甚么妖物,胆敢冒充正一道掌教清灵散人挑起我正派争端。”一个劈头散发身穿玄白道服地老者摇摇欲坠道,仅靠着一把三尺来长的玉尺支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哈哈哈哈,封厉行任你如何也想不到你生平斩杀我妖族子民无数,今日却要死在我等手中,死在那正派至尊的正一道手中。”蓝衣道人双手负背昂天狂笑。

“清灵散人为人敦厚,绝不会作出这般事来,莫不是你等妖族施法迷惑于他。”封厉行喘息道。

“那清灵散人道行平庸不说,为人迂腐至极,当初我等心善拉拢于他,他不拜受不说竟还出手偷袭,简直自寻死路。”蓝衣道人怒道。

“可笑,清灵散人若亡又如何一日之内败崆峒,毁青城,灭昆仑。”封厉行苦笑着。

“哼,那是我等之妖主,变化之术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蓝衣道人傲然,眼中尽是神往。

封厉行冷声道:“鳞毛之辈,惨无人道,即便你等化作人身依旧行的是那牲畜之事。”

“砰”蓝衣道人浑身发抖,指着那重伤吐血的封厉行喝道:“不明缘由,休得大放狂言辱及我等之妖主,我主善心同人岂是你等知晓。”

封厉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主心善,哈哈哈哈,那三教掌教又做何解释。”

“哼……主上有言已亡了清灵散人已是愧疚内心,要我等莫要伤得他们一丝一发,可那些个掌教个个不识抬举,背地出手伤人,我等四护法商议若不杀他们终将为主上带来祸端,唯有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为此我等四人还因此被废除了三百余年的道行。”蓝衣道人说道最后不由得握掌为拳,浑身颤抖着,似在表示着他的愤恨。

“我等无悔,不为其他,只因他为我等妖主。”蓝衣道人轻笑着看向他处“他是我们妖族的希望。”

封厉行突然发觉他此时并不厌恶妖族,并且生有一丝怜惜,念及于此不禁冷汗之下暗道:“我今是怎么了,被人三言两语就给迷惑了。”回过身来见那蓝衣道人依旧背对着他,没有一丝警觉,长叹一声道:“道友,下手吧。”

“道友?堂堂玄天门主今日却唤妖族做道友?松风散人曾言你封厉行冥顽不化,看来其言尚有偏颇。”蓝衣道人惊疑道。

“松风散人何时也与你等勾结。”封厉行大惊道“莫不是……”

“封厉行啊封厉行,你莫要以为正派掌教都与你一般,其松风散人更是阴险至极,若不是你封家出得三位旷世之才,百余年前死的就是你封厉行了,而不是那松风小人。我也不用等到今时今日才出手。可你不明事由,竟将三子驱逐封家,你糊涂啊。”

封厉行深吸了口气突然笑道:“道友,或许是小儿命不该绝,也亏我当初将他逐出玄天封家才避了今日之难。可见这天道昭昭,又有谁人言晓得清。”

蓝衣道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过来说道:“道友,只要今日起你不再伤我妖族子民,我便就此别过,来日相约寻仙问道岂不美哉?”

“便是那专干伤天害理,泯灭心性的妖物被我遇得也伤他不得?”封厉行问道。

“不得伤他,你只需告知予我,一切过错皆有我主上惩治,教导。你或许心有不满,但我妖族自上古大战以来日益衰败,子民渐稀,外加道门杀戮,佛门教化。如此下去终将灭绝。此事我主最为心忧,还请道友谅解一二。”蓝衣道人回道。

“正如他人所言,玄天门主封厉行乃是一个冥顽不化之辈,祖上遗训,厉行不敢违背,还请道友成全。”封厉行神情坚定。

“哎……道友,来世我定当寻得你,和你兄弟相称,但望你莫像此生这般恨我妖族入髓。”蓝衣道人苦笑着看着封厉行。

“哈哈哈哈……道友这话我暂且记下了,来世我不再是封厉行了,也管不了什么祖上遗训,更行不上斩妖除魔。”封厉行看着天空轻声道:“呵……斩妖除魔,可笑至极”

“陆允记下了。”蓝衣道人右手冒起蓝光一片往封厉行而去,心中尽是不舍之意。

便在此时空中传来一声忧急“陆允,快快住手。”

“主上。”陆允心下一惊,可此时收手已是太晚,强行着收回法力偏离了些位置一掌正中封厉行胸前。虽说是收回了些法力,可那封厉行之前就已是重伤在身,如何又受得了如此一击,顿时飞出数十丈,奄奄一息。

“哎……当真气数已尽,如何强求也终是无用。”不知何时陆允身边已站立一人叹息道。

你看他,头戴三星夺日冠,身穿清风追云袍,腰系红绳紫玉髓,脚踩钩悬皓月靴。投足于地山河动,摇臂在天日月颠,莫笑其人儒雅相,伏虎降龙若等闲。

“啊,主上。”蓝衣道人回过身来见那男子急忙下拜俯首。

那男子只是点了点头,便向着封厉行走去,从怀里掏出了颗丹药塞入他口中叹声道:“不曾想你一身正气今日却落得这般地步,也亏你这身正气,来世必投身于大贵之家。”说完便转过头去看向陆允说道:“今日天道虽借你之手亡了封厉行,但此番因果你却要受得,来日你需片刻不得离开封厉行左右,你可记住?”

陆允不敢抬头,高声道:“至死不敢忘怀。”

封厉行强睁着眼看着面前那道行如梦幻般的白衣男子问道:“你便是妖主之主?”

那男子闻言却不转身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并不是妖族之主。”说完看着远方的天际,那天际的一方出现一模糊身影,一个身穿十日红袍的男人指点苍穹,谈笑于天之顶端。男子出神道:“我又岂敢和大帝相提而并论。”

封厉行惊道:“大帝?”

男子强行地将自己从回忆中拉扯出来,扶起屈膝在地的陆允向深渊走去,那身影越渐模糊最终化风而去。遥远的空中传来那男子的声音“封厉行,你那三个孩子都将寻你而来,趁着回光返照快快于他们告别吧。”

“爹……”话音刚落便有两道金光一前一后地落在封厉行身边。封厉行费尽了力才端坐起来,含笑着看着面前金光后的身影,那个百年未见,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爹……”金光散去,率先跑出一人,大红地衣裳,两鬓的白发合着那一脸沧桑的面容执着封厉行的手跪身哭喊。

封厉行惊声道:“寒儿,你是寒儿,你当真未死。快让爹看看,让爹看地真切。”

封寒抬起了头,执着封厉行的苍老的右手在脸上一阵抚摸“爹,我是寒儿啊。寒儿想煞了爹爹。”

后有封翎和封易走了过来也跪身在地泣声道:“爹……孩儿不孝,未能及早赶来帮得爹爹,致使爹爹今日遭此祸端。”

“爹不怪你,爹只是希望你莫要恨爹爹。孩儿你们……”说完又看了看封寒急道:“寒儿怎么了,你们道行精进已是容颜不老,可寒儿怎会如此模样。你们快告诉我啊”

“寒儿他,寒儿他法力全失……都怪我等看护不周,爹你责罚我吧。”封易哭道。

“不能全怪哥哥,爹你也责罚我吧。”封翎附和着。

便在此时天际传来龙嘶凤鸣,封厉行抬头看去,一龙一凤在空中俯冲之下落于峰顶,走下一男一女,男的发毛皆红,身穿大红衣裳,绣有红云朵朵。女的白裙拖地,倾国倾城。封厉行正大惊失色,突然背后闪现金光一片,目不能视。那金光散去现出一众男女,各自抱瑶琴,执银笔,携丹卷,托棋盘,还有数女所穿衣物各自一色。

韩无垢和墨雪疾步走来,俯身便拜说道:“晚辈韩无垢拜见前辈。”“墨雪见过前辈。”

封厉行指着韩无垢等人问封易:“他们……”

“爹,他是我们结拜兄弟,名叫无垢。”封易答道。

非烟等人也齐身下拜高喊:“拜见师祖。”

封厉行又是一愣突然高声大笑:“好,好啊……噗”猛然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喷得封寒全身皆是。

“爹你怎么了,你莫要吓我啊爹……”封寒哭喊着。

封厉行知自己时限已到举着颤抖地手急道:“寒儿,爹不好,爹对不起你啊。”

“孩儿不怪爹爹,爹你先好好休息,你且看我等将那正一道覆灭为爹爹雪恨。”封寒哽咽着要往外走去。

封厉行忙拉扯住封寒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等切记住,莫要予我报仇,如果还当我是你爹爹,就……就莫要……给我报仇,除非你们都有那……天仙道行。”

“哥啊……你快想法子救救爹爹啊!”封寒对着封易和封翎喊道。只见封翎和封易解释摇着头痛哭流涕,不做回答。

封寒心中害怕,转过身去拉扯着韩无垢说道:“三哥,你有法子救救爹爹的是吧。”

韩无垢闻言也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封寒急道:“你不是有那九转还丹吗?”说完便伸手掏向韩无垢腰间的葫芦。

韩无垢看着在一旁漫天糊地乱倒葫芦地封寒轻声道:“就只有三颗之数。”

封寒闻言手中无力,任由那葫芦从手中跌落滑向一边。

封厉行举起右手想要去抚摸封寒“寒儿……莫再强求,爹……能在死……死之前看到你们,已是上天对我不薄。爹……爹……”升在半空的手便这样和着不甘的浊泪落了下来。那话语的最后尽是父子不能久逢地遗憾。

“爹,师祖。”众人齐声哭叫。

“爹啊……你睁开眼再看看孩儿吧。爹啊……”封寒抱着封厉行那老迈的身躯哭喊着,摇晃着。那一声的凄凛惊起百鸟四飞。山谷不断地回放这伤断人魂肠的哭喊,四方闻声哀悼,此刻便是连上天都将为之沉寂。

“正一道,我封寒定要你血债血偿……”

>

第三十回 九幽深处六道门 华胥地藏因果深

“烟儿,寒儿他还未醒过来么?”封易见非烟自房中出来开口问道。

非烟循声望去见众位师伯俱在急忙施了一礼回道:“师傅他重伤未愈,且悲伤过度恐要昏迷数日方能清醒。”

封易点了点头说道:“烟儿这些天也苦了你了,为了寒儿你已几日未能合眼你暂且下去休息去吧,这边事宜便交给师伯。”

非烟一听急道:“师伯,非烟不累……”

封易挥了挥手打断非烟的话:“你可是不放心师伯。”

非烟急道:“非烟不敢,非烟这就拜别众位师伯。”非烟望向竹屋缓身退了下去。

“哥我们这就去血洗正一教,就算不能将清灵散人鞭尸万道也要让他全教上下鸡犬不留。”封翎红着眼眶拉扯着封易哽咽道。

韩无垢一听那还了得:“二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急啊。”

封翎听罢怒道:“不可操急,你倒也坦然。你一不是玄天门下,二也非我封家子弟。你倒可以置身事外可叫我如何心甘。”

韩无垢惊道:“二哥,我等结拜天地为证,如此言语岂不将我当作旁人看待,既然如此我便陪二哥一同前往。”

“你们闹够了没有。”封易大吼一声拉过封翎责问道:“爹爹遗嘱难道你忘了吗?爹爹身陨我心悲痛不下于你,难道我就不想雪此仇,报此恨么?爹爹一身严谨,叫我等不到天仙道行莫去寻仇定有其道理,亏你一身入神道行怎就生就这般性子。”

“天仙道行,哈哈哈哈,天仙道行,哥,试问你这千百年来又有谁能突破。道是双眼未亲见,两耳更无闻……”

封易二话不说拿起玄天尺就往封翎身上抽去。

韩无垢一看那还了得忙将封翎挡在身后急道:“大哥,你这是做甚?”

那封翎见状跪在地上俯首道:“翎儿甘受家法。”

“无垢,你且让开。”封易从未像近日这般严肃道是让韩无垢愣了一下。

封翎道:“二哥你且让让,这是我玄天家事,你不便插手。”

韩无垢似懂非懂看了看封易又看了看封翎才往墨雪那方走去。

墨雪在一旁见着悄声道:“无垢,既然在此多受委屈,不如就此离去岂不自在。”

韩无垢摇了摇头看向竹屋“寒儿未醒我怎可安心离去。”

“今父新亡,我以长兄代父执掌玄天罚尺,处不道,罚不孝你可有怨。”封易厉声道。

“翎儿甘愿受罚。”封翎再次俯首。

“好,一罚你忤逆亡父遗言,争强好胜是为不孝。责你皮开。二,既已结拜天地为证,不听规劝反之恶语相向,兄弟之情何在,视天地乾坤何在。此举不义,罚你肉绽。三,你心智早开,入道百年却说出虽不能鞭尸万道也非要鸡犬不留这般话来,试问你修道还是入魔,若不是知你心性古怪今日就该将你废尽道行。其上所说是为不仁,如此便叫你五步溅血。但凡你敢用真气护体,便将你永逐封家,不复兄弟。”话语说完便自抽打下去。

这玄天尺乃凌风飞升之前用心火淬炼几多岂是凡人消受,只打得封翎哀号连连,撕心痛叫。

韩无垢心中不忍高声叫道:“大哥莫要再打了啊!”

听得封翎苦声叫道:“二哥莫要阻扰,现皮未开,肉未绽,五步无血怎能停手。”

韩无垢道:“待到那时怕是三弟全身无有完骨啊,大哥你且住手,且住手啊!”

封易闻言浑身一震,欲要停手却听得封翎大喝:“哥,打啊。”

封易似乎下定决心,面容不改的挥动着手中罚尺。

封寒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一切,最后深深地看了墨雪一眼转身离去。

“阿弥陀佛,娘娘还请您轻移莲步往别处去吧。”一身穿金黄丝袍,青丝垂肩的男子双手合什恭声说道。他的身边匍俯着一只坐骑,生有独角,犬耳,龙身,虎头,狮尾,麒麟脚号做谛听。但凡它神聚双耳可听那十万里之遥的任何言语。只见它微闭着双眼,无精打采地一动不动。

被那男子叫做娘娘的女子正是那封易娘亲华胥,华胥闻言还礼道:“菩萨,你我已在此争论百年全然无果,又何必苦苦相求呢?我即受三教符诏前来代后土平心看守轮回,职责所在莫敢不从,你还是请回吧。”

“娘娘,我佛言我得道所在皆系于此,遵天道,今日当我地藏掌管六道之门。况且那血海之下修罗一族多为我佛门八部众,净度修罗,镇压血海还世间安宁乃我本分还望娘娘还请您轻移莲步往别处去吧。”

那谛听兽闻言翻了白眼,站起身来伸了一懒腰又摇头晃脑的抖了数下朝着华胥叫唤数声。华胥叹了一声,也不说话俯下身子替谛听梳理着身上的发毛,谛听正享受间突然回头往不远处的血海张望,面露凶相口中低声嘶吼着。

地藏王闻声眉头微皱也往那血海看去,只见那血海不复往日平静,血浪不住的翻涌着。心下暗道:“今日却是怎地,百年来都不曾如此,莫非将有事发生。”

正在此时那谛听兽拉扯着华胥裙摆往血海入口而去,华胥好奇蹲身下来抚摸着谛听问道:“怎么了。”谛听不回话往那远来六道之门的三个身影不住的叫唤。

华胥望去,那人影越见清晰,正是那牛头马面押解着被白光围绕的封厉行向她这边而来,华胥心中激动唤道:“夫君。”

封厉行闻声往华胥看来,双眼中空洞地没有一丝色彩,可又面容抽动不住的挣扎。

“娘娘,封厉行已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生前之事他哪能记得了。”白无常插口道。

“若羽。”封厉行低声叫唤着。

“小心。”黑无常一把拉过白无常却见那血海浪潮化作一大手掌往封厉行捆来。

“嘿嘿嘿嘿……好一个正气缠身的人魂,倒是数千年都不曾见过,今让我那血神子吞噬,更抵得上我数百年苦修。哈哈哈哈……”血海中传来一阵阴森的言语竟使听者有如刺骨之寒。

“厉行。”华胥一声悲喊冲就过去却被一道无形的气场给倒震回来,空中隐隐显现无数符箓血光流转不休,眨眼之间却又消失开来。

“娘娘,你没事吧,哎糟糕,你中了血蛊不可乱动。”地藏关心道。

“还望菩萨救救厉行,华胥就此谢过,那六道之门……”话还没说话华胥便晕了过去。

“怎么还有紫薇龙气护体……”血海之中发出一声悲呼。

“我佛慈悲,但凡世间生长消灭皆有天道做主,今封厉行命不绝此,还望来人速速放了封厉行本座也好给娘娘一个交代。”地藏王菩萨往血海施了一礼,谦声说道。

“嘿嘿嘿嘿,我好不容易瞒过教主偷开禁制来九幽觅食,今得此人不枉我辛苦一遭。你却要我放了他,可笑至极。”血海又是一阵翻滚。

地藏见华胥越渐虚弱心下不敢拖延时间,遂大声喝道:“那休怪本座无理了。”说完手捏禅指,口中念念有词,背后现六丈金光,金光之中升起一物乃一莲花,火红无比。只见那莲花飞至血海之上布下漫天火雨。火雨落入血海之中并未灭掉,反而烧得嗞嗞作响,血水化作蒸气散布开来,奇臭无比。

“啊……”那血海中人经受不住,浮出血海怒视着地藏王说道:“莫以为我怕了你不成。”只见那人将手中的伞往空中一丢也自越涨越大,全将那火雨收入伞中。随即将身子一抖身化出十二只血神子往地藏王而去。

地藏王见状急忙手捏金身咒,大喝道:“早闻血海冥河座下有数位道行高深之辈,其中因陀罗更是其中之骄楚,其身怀修罗伞乃开天以来便在血海孕育,威力之大少有匹敌。却不曾晓得因陀罗竟能做出如此卑虐之事。”

“没想到我因陀罗于血海底苦修万年,一直不曾在三界走动竟还有人能认得出我。”因陀罗散去周身血雾露出一张丑陋脸庞兀自狂笑着。

“本座还是那句话。封厉行今命不该绝,你还是将他放了吧,以免来日结了因果却是不美。”地藏王一边抵挡着血神子无孔不入的攻击一边说道。

“和尚少于我妄论天道,你我手底见真章。”说完因陀罗便持剑往地藏王攻来。

地藏王见着那剑两尺来长,一指多宽却薄如蝉翼其中数条血槽引血至剑柄凹槽,不由得大呼一声:“血目剑。”

“哈哈哈哈,和尚倒是对我血海知之甚多啊,今若放你归生来日定当后患无穷。”因陀罗邪笑道。

“哦,你若是持元屠与阿鼻双剑而来我倒是需要小心应付。”地藏笑道。”

“大言不惭,看剑。”因陀罗那扭曲的面容更显诡异。

地藏王不躲不避口唱梵音,顿时金光大放,自身化作四头八臂各显喜怒哀乐。那血目剑刺在地藏金身暴起火花乱坠,因陀罗一愣正要后退却见那地藏怒容开口道:“往哪逃。”话音未落,因陀罗已被地藏八臂抓住。

“糟糕。”因陀罗暗道不好。

“喝”地藏聚力八臂大喝一声将因陀罗撕成八块。怎知那因陀罗身体化作漫天血水散化开来,原来因陀罗见血目剑伤不得地藏便知后退已无可能,急忙和血神子移形换位瞒过了地藏。

“咦……”地藏四处不见因陀罗踪迹不敢掉以轻心,口诀默念,一颗如鸭蛋般大小的舍利自泥丸升起发出金光万道。那因陀罗正持血目剑往地藏泥丸刺来,途中见金光刺眼,目不能视,道是不好欲要抽身却已发现全身动弹不得,直直落了下来。空中修罗伞和因陀罗失了心神联系也掉落下来,任由火雨遍布血海。

地藏见状笑道:“如今可愿放了封厉行。

因陀罗别过头去恨声道:“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地藏扶起因陀罗开怀笑道:“我西方佛门广大,更有我佛自创三千法门证得大道,不知……”话未说完血海飞出两道光芒一绿一白划过地藏金身。只听地藏惨叫一声,身上落下双臂,金色血液漫天飞扬。

“教主”因陀罗惊呼道。

那惨绿光芒回旋过来又向地藏头顶舍利飞来,而另一道白光则向华胥飞去,速度之快非肉眼可见。“嘿嘿嘿嘿……小和尚我血海法门尚未完全贯通又怎敢贪图你西方大法呢。”

“阿弥陀佛”地藏一个闪身挡在了华胥身前,将那业火莲台祭于华胥头顶。

光芒闪现地藏王已然披头散发,重伤倒地,顶上舍利暗淡无光。神兽谛听在一旁哀嚎不止。

“嘿嘿,莫不是和尚你也堕了红尘,尽断送自己千万年的道行保那女子性命。”血海之上浮现一血影讥笑道,那元屠阿鼻二剑其胸前不断变化着位置。

“还望道友莫要为难他人。”地藏闭起了双眼,默诵佛经。

“嘿嘿,那你顶上那颗舍利我就不客气了。”血影正欲动手,却被一人挡住,不是因陀罗还会有谁。只见因陀罗跪于血影前俯首道:“教主,此事皆因我而起,实不该罪怪他人。更何况今佛门大势,我等不宜与其争执。”

“哼,你自作主张偷出禁制我自会惩罚予你,你且让开,若不给佛门颜色看看,当真欺我血海无人。”说完那元屠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绿虹直逼地藏,正在此时空中突现异象,漫天落下七色光芒如那悬天瀑布般将地藏阻在后面。元屠剑如何也近不得半分。血影见着忙将元屠招回护住周身,此时七色光芒大作,照亮了整座地府,一根七节树杖不知何时已打在了血影之上,只听着那血影惨叫道:“准提道人,此仇我冥河自当铭记。”说完便化作血水带着因陀罗消失在血海中。那七节树杖收起光芒在空中化作一菩提巨树压在了血海之上。其菩提树上无数金光符箓流转,迅速往四周布下佛门结界。没约一会便一切寂静如常。

地藏艰难的向西方拜了数下道:“多谢二教主相助。”便自起身向华胥走来。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浮现冥河的话语,地藏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又痴痴地看着华胥那惨白的绝世容颜说道:“娘娘,本座且将你收入业火莲台千年以助你化尽体内血蛊。还请娘娘莫怪。待娘娘康复之日地藏便将六道之职归还娘娘”地藏祭起业火莲台往莲台喷了一口精血,口中迅速地默念着口诀,莲台受精血滋润顿时大作火光将华胥吸纳其中。事已毕,地藏将莲台捧于手心,见莲台慢慢合拢变成一待放的花蕊颤声道:“娘娘,待到千年莲花开,便是你我相见时。”话音落,地藏便缓缓倒身下去。

“大……大哥我们快将封厉行送入六道投胎去吧。”白无常已是一身是汗。

“恩,走吧。”

“寒儿呢,寒儿去哪了?”墨雪快步地房屋紧张的问道。

韩无垢和封易闻言大惊失色急忙抢身入房哪还有封寒踪迹,转眼间见桌上留有一信,封易控制着颤抖的双手将信纸拆开只见信中写道:“众位哥哥,不孝寒儿拜上。今父新亡,寒儿心痛难抑,只道是半死之身,成仙了道已无可能,报仇更是无望。寒儿已无求,唯留此残身游遍三山五岳,观尽天下奇景。哥哥啊寒儿先走一步,他日即便枯骨成灰,心亦足矣。但请哥哥替我照顾非烟等人,勿要悲伤,勿要挂念。寒儿绝笔。”

“哥,快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封翎拖着满身鲜血艰难地爬进竹屋举起枯槁的手哀求道。

封易见状紧紧地搂住封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是哥哥没用,是哥哥对不起你们啊!啊……”封易朝天哭喊,哭尽心中不忿和怨恨,“老天啊,我玄天封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韩无垢别过头去,低着头悄悄的落下了眼泪。

第三十一回 人间追忆有玄机 洪荒重现惊日月

天无情,地绝迹。

遥望白茫不见日,

人有情,雪无意。

遗落双颊化泪滴。

人间自古多神话,都付笑谈之中。此处便有一山,处绝境,少人烟。其之险疑似无路。常年冰雪,终年不化。不知从何时开始便有人唤作“追忆峰”。此山说也甚奇,每当月圆之夜其峰顶断壁之处便自显现“追忆峰”三字古篆,兀自火光流转,甚为奇特。也不知是天然生就,还是某人用无上法力书写而成。若不是此地处绝人之境,峰入云端之高早就成了众人游览之地。

此时正值人间冷月十二,漫天飞雪恰遇朝阳初升,漫漫暮暮,遥遥无际,甚是凄美

此时追忆峰上一阵光芒闪现,一红衣白发的男子站立于冰峰之巅掐算着流逝的时日,寒风拂面带起白发纷飞,那右臂衣袖随风飘荡鼓动更显清逸脱俗,与世超然。“好一幅白雪拂地戏苍松,无风自显云飞扬。正一道,如今亡父旧恨未结,娘娘新仇又添……此恨定要你十倍奉还。”

自离别众人后这些年来,封寒往转南北,游遍东西却不知为什么独钟这酷寒之地,人迹全无不说就连鸟兽都难寻见。“哥哥,你们先行一步,寒儿晚些来寻他日地仙相会寒儿定让你们刮目相看。”细看之下封寒与之前相比之下容颜生春,实有还老还童之相。此事还得从百年前封寒离开众人说起。当日封寒生怕众人因为自己而误了修行,遂心痛之下留书逃离。直至道听途说此地离奇胜似仙山洞天顿时心血来潮,寻道而往。只因封寒当日道行尽失,更和凡人无异,花费十日方上峰顶,所带干粮早已精光。四处找寻更无果腹之物,体力不支的封寒随便寻了一处坐了下来,只道天无绝人之路封寒刚坐下来便跳了起来,大喜之情泛溢于表大呼道:“得道有望,得道有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阵挖掘。莫约挖了三尺来深便见一无暇冰晶,呈太极八卦之状,阴阳逆施,倒序而列,行的是那逆道之行。细细观察那冰晶如磐石一般任你如何做强都休想移动一丝一毫。原来封寒方才坐身下来便发觉体内魔气被这入体寒气一路逐赶至眉心之处便不再做动,更加自己隐隐感觉到四方的灵气流转不休。封寒心中所苦不外有一,便是体内魔气占据天脉,地搏,人络,使得自己法力无法畅通,不得成仙了道,今有了出路自然欣喜若狂。

封寒也顾不得那阴阳八卦是否倒行逆施,盘腿便坐在阴阳鱼之上运起玄天法诀归导灵气。此时太华当空,流光犹如轻纱一般将封寒包裹着,也不知是何缘由那月光突然疯狂地涌向逆天八卦,那冰晶得月光冲击竟错综的排列开来,密密麻麻也不知是何符箓,隐隐呈现火光。

封寒大惊还道是自己急功近利险些又入了魔道,要不然那千年冰晶之中怎么会有火光流转。真是说什么便来什么,封寒刚静下心思,那眉心处的魔气凝于一处欲将破体。本能之下封寒仰起了头,正见星象移位,一颗无名星呈火红之色正居当空。封寒失声叫道:“荧惑守心。”话音刚落那股魔气破眉心而出冲向天际无名之星,正值此时那颗无名星挡于圆月中间射下火光两条,相互穿插交错射向峰顶断壁,火光流动显现追忆两字煞是好看。

“糟糕。”封寒正欲起身已是来不及,只见一阵地动山摇,冰晶周遭瞬间下沉。绕是封寒心境修为再高也不禁骇然色变。定过神来,周遭景色一阵变幻,便见迷雾之中出现十个太阳,虽是幻影却也酷热难当,似乎自己就要化风而去。

封寒不敢眨眼,只见那十个太阳化作十只三足金乌嬉戏玩闹。大地之上草木自燃,江河干涸,人蓄无依劫难逃,尸骨遍地,哀嚎之声震天听。天庭之上有两人来回渡步,满面怒容,皆是身穿十日帝袍,气度甚是不凡。其阶下站有一人月袍星冠甚是俊美,只见他眉头深锁,待听了二人吩咐便带上数人往人间而去。

且说那人间受金乌困扰,凡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之时,见部落之中站起一巨人,那巨人高万丈有余,手执枯木指天怒吼,但见金乌不惧,便拿起木杖往其身上招呼,金乌这才惧怕齐往西方那一片金光飞去。那巨人穷追不舍,却是如何也追之不上,最后口干力竭倒地不起。一道真灵无往六道,在原地化作桃林一片,原来是个心地坚定之辈,他见自己无功,心中痛惜人族,又不忍后来之人与其一般半途而废,便身化桃林供后人解渴。

那十只金乌见巨人倒下越发张狂,肆无忌惮地离开那片金光一路回飞。突见前方有一榆桑阻其归路,见其树高耸入天,心下疑惑,来之前并未遇见,仔细一看那树枝之上立有一人,赤膛披发。只见他将手中大网一撒,便自见风就涨铺天盖地般向金乌罩去。金乌号称无物不燃,其身上所附有太阳真火可燃尽天下万物。见大网向自己撒来狂笑不止,待大网近身之时感其北冥玄冰之气才欲要逃走,可惜已经太晚。东南西北尽皆无路,十只金乌尽数被捉,越是挣扎那网儿越是收的紧。那男子取下一小弓,也是见风就涨,待涨至三尺左右便不再涨了,弓上赫然刻有“射日”二字。男子见弓合手便探向背后箭囊,箭囊之中只有三支箭,男子也不理会拉弓搭箭,箭头寒气之甚连网中金乌都为之打颤,箭比流星,九发九中,正欲再射却见有数人踏祥云而来。为首便是那个月袍星冠之人,那第十只金乌高兴万分,却见他向那男子阐述厉害关系,无非天若无日便是生灵也不能安生。男子闻言也不说话收了网和射日弓转身就走,最奇怪的便是那箭囊之中依旧摆放着那三只箭,似乎从未动过一般。众人见男子走了不禁都抹了一把冷汗。

“这是……这是。”封寒已是惊得汗透全身。“那万丈榆桑树不正是哥哥第二元神的根本么。十日当空,夸父追日,后羿射日。巫妖大战,巫妖大战……”封寒目光涣散喃喃说道。

记得上古藏书中常有记载,当年妖族掌天,巫族管地。表面看来互不相犯,实暗中剑拔弩张,各自都想统领洪荒天地。妖族有圣人女娲娘娘,天庭之主号称圣人之下第一人东皇太一和帝俊。巫族有那堪比圣人的十二祖巫,手下一干大巫强如九凤,后羿,刑天,相柳,蚩尤等都是名动古今之辈。那金乌乃帝俊与羲和之子,巫妖之战在所难免。

画面一闪,画中两人身穿帝袍,器宇轩昂,威严不凡。东皇太一手中托一古朴小钟,正是那开天至宝“混沌钟”,帝俊左手拿河图右手执洛书。其身后站立十人,为首的依旧是那个月袍星冠管四季气候的陆吾。再后便有三百六十五个手执旗幡的星君傲立云端。另一方战场前头十位巨人和两位女子呈一字排开,为首那人人面鸟身,长六只鸟爪,四只肉翅名唤帝江。其二蟒头人身,脚踏两条黑龙,手缠青色大蟒,若说让祖巫威震洪荒的就必须提到他,一个让漫天神佛所畏惧的他仅用头便撞倒盘古脊椎所化的不周山,使之天地变色,他天生控水,人族管叫他水神共工。

说道这祖巫不得不提到盘古,当年盘古怕天地复合,头顶苍天脚踩地,待一万八千年天地定型,盘古也自落陨,他脑部分出三气,其一便是太上老君,其二便是元始天尊,其上更是那背负千古骂名的通天教主。他身化万物,右眼化月,左眼化日,东皇太一和帝俊便是孕育其中。他全身精血化十二祖巫,祖巫天生缺陷不修元神,只修肉身,以致肉身强悍无匹。那不周山乃抵天神柱,怎料被共工撞到,天现一洞,银河倾斜,大地东陷,江河东流,生灵涂炭。女娲不忍是以采五彩神石于乾坤鼎中淬炼补天,又于东海斩杀神龟以其足立天地四极支撑天维。

共工之下那人与他齐名,号称火神祝融,长的兽头人身,双耳穿有两条火蛇,脚踏两只火龙。其四句芒,鸟面人身,脚踏两条青龙。其五蓐收,长的大汉模样左耳穿一条金蛇,脚踏两条金龙。其六玄冥,身着白衣长裙,好一副倾城的容貌,那是不落凡尘的仙女,那是迎风似雪的傲梅,那容颜在梦中近看都生怕亵渎一丝一毫。封寒如何都无法将他和祖巫联系起来。

大战起兮,天昏地暗,洪荒分裂,定四海四洲之型。其死伤不计其数,巫妖两族无不大伤元气。战场之中却如何也找寻不到那白衣女子,只有一只全身苍白的骨刺巨兽挥舞着双手,碰着便死,擦着便伤。封寒目不转睛,生怕错过,毕竟洪荒重现甚是难得。

紧接着画面又闪,画面中那帝俊和东皇太一似乎在看着自己,面带慈善。封寒心中巨震,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听道东皇太一说道:“莫慌,静看便可。”便不再开口和帝俊走向祖巫殿。大殿之中十二祖巫立马心生感应,面面相觑之下齐出祖巫大殿。待出的祖巫大殿见的二人,二话不说将帝俊和东皇太一围困其中。东皇太一挺身笑道:“我兄弟二人怎敢劳烦众位相迎。”

“你两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前来,且看我打杀你二人”祝融怒目而视。

“进屋详谈如何?”帝俊不慌不忙地说道。祖巫皆是一愣,今日的妖族大帝怎么如此好脾气。封寒更是不解。正当众人疑惑之时,东皇太一狂笑着跟着帝俊步入大殿。

第三十二回 天降大任于封寒 得宝山河社稷图

旌旗四方舞清风,

血染明江向东奔。

劫下洪荒四洲裂,

圣人抚掌笑乾坤。

流水问月“天可有情?”

月道:“天若有情,江河倒流。”

“哼,两位所来何事。”帝江问道。

东皇太一笑道:“此来有一要事相商。”

“莫不是惧怕我等求和来着。”强良话音刚落便引来帝俊冷言道:“你等巫族不休元神安知天数?若不是我妖族圣人女

娲娘娘垂怜我等亿万年的修为不日将毁于一旦,告知天道要我巫妖两族永世退出洪荒天地我也不愿前来。”

“好你个帝俊,你当真以为我巫族怕你不成。”共工起身大喝着。

“呵呵呵呵,众位且听我道来。”东皇太一暗叫不好,自己若再不言明始末以祖巫性格今日之计便再无可施。随即说道:“巫妖之战是为天意,我妖族皇子恶习难驯受他人诱惑,以至于造成无边杀孽。你巫族后羿为天下生灵杀我九侄乃天经地义,我大哥也只因一时痛失九子才引发大战。”东皇太一叹了一声继续道:“我等皆生于天地初开之时,此战必定两败俱伤,便至三十三天外娲皇宫求娘娘怜我等巫妖不易,怎知娘娘说道:“巫妖两族以坐享洪荒亿万年之久气数已尽,何况人族大兴占洪荒主角是为正理,又有一众圣人看护,其中大师兄太上老君自封人教教主,更以开天至宝太极图镇压人族气运。即便尔等不战,天道也不容尔等于世,圣人也将亲自出手。……”那祖巫除了玄冥仍是一副千年寒冰的表情以外其他众人皆大惊失色。

“可有凭据?”后土问道。这祖巫后土却是与他人不同,心地善良不说,其貌之美脱世超俗,似云雾之迷幻,即便穷尽世间之言语也难描绘其一。也正因为这巫妖大战,洪荒大地死伤不计其数,巫族不修元神死后便消散天地之间,其他诸如人族,妖族,牲畜死后真灵无所依附游荡天地之间,或被人以法术驱使,或被人捉去炼制成法宝。后土不忍众生受苦,遂发下宏愿,以自己身死化作六道轮回,让世间阴魂有所依附。六道轮回一成天道立有感应降下无边功德,世人莫不感恩戴德。至于后来地藏占据六道立下华莲净土,为佛门中人大开方便之门使其死后无需在六道中往来挣扎,如此一来便失了平衡,终遭天谴。

只听东皇太一笑道:“就凭我手中的混沌钟和娘娘的山河社稷图。”

后土眉头微皱道:“何意”

“这混沌钟为开天至宝,手刃尔等虽为不易却也不难,再者女娲娘娘怜惜,用其造人所得功德为我们挣那一线生机,又赐下山河社稷图助我等成事。”

“易与不易岂是你一人说的算,且不知我等摆下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即便你有那混沌钟也定叫你身化灰灰。”奢比尸怒道。

“那得也先问问我手中河图洛书答不答应。”帝俊淡淡地说道。

“戚,你那混元河洛大阵虽是不凡,在我等眼中如那土鸡瓦狗一般。周天星斗大阵还有点意思。”句芒不屑道。

东皇太一不理众人争吵,看了看后土便自望天起誓:“我东皇太一向天起誓,今日所说一切如有不实,当化灰灰。”

此音一出立即传遍洪荒大地,正当众人愕然话音未落之时“我帝俊向天起誓,今有半句不符自当真灵消散,万劫不复。”声音之大彻响寰宇。洪荒大地顿时沸腾,各人奔相询问发生了何事竟让天庭大帝赌咒起誓。此二人皆不世强者所立誓言天道有感,如有虚假立马降劫。

祖巫一阵商讨,便由帝江说道“大帝气度,我等信服。只是此事当如何计较。”东皇太一闻言大喜道:“当取众位精血于瓶中,再将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旗幡和法门,与其淬炼肉身之法由我二人合力封印于山河社稷图中。”

“我等十二人皆是盘古血脉,各人仅有一滴之数若是交出除了金刚不败,等同行尸走肉比那散仙还有不如。”帝江惊道。

“此事简单,接下来如何。”后土大喜,心想如此一来若能免去大战那天下亿万生灵便可安生了。

此时大地之上尸横遍野,血腥之气弥漫四方。天降血雨三日不止,巫妖二族各立一方,旗帜招展任其血雨洗刷。但见众人脸上无有一丝情感,或许年年的征战使其变的麻木了。或许心中都在企盼着,企盼这一切快点结束,结束这无情的杀戮,遍地的哀鸿。

远处的祖巫大殿依旧巍峨入耸,给妖族一种不可逾越的感觉,然而对于巫族来说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捍卫者。

祖巫大殿之中东皇太一看着十二祖巫的雕像心中暗叹其巧夺天工,正欲伸手触摸却听得后土发问,身形一顿,随即一声悲笑,声音凄苦如斯。“你我二族大战继续以求瞒过众圣,今若计划稍有差池,我等亿万年修行将付诸东流。”东皇太一顿了顿接着说道:“到时我二人将破开虚空将一众大巫妖帅送走,只要不威胁到人族,我想圣人也不会再去理会,剩下的便看其造化。”

帝俊淡声道:“你们如何打算,明日我等势必要上那好戏给那些圣人观看。”

共工反指祝融发声狂笑道:“哈哈哈哈,祝融亏你还如此看护人族,如今天道却因人族要灭了你,那火神名号岂不平白让它族笑我巫族愚昧可怜。”

“共工,你莫来笑我,不知你那水神名号是谁帮你起,亏你一片赤诚运用神通帮人族疏通水道,灌溉田农。如此功德还不落得旁人茶后笑话。废话莫说,自天地初开,生有五行,水火自不相容,你我明天也好做个了断,好让那些个人看得真切。

一语道尽两人皆是双眼含泪紧紧相拥,齐齐仰天悲笑数声,闻者莫不伤悲。

帝江深深地向帝俊鞠了一礼道:“大帝,早闻你周天星斗大阵不凡,我等明日势必竭尽全力。”

帝俊急忙将帝江扶起苦声道:“明日还望诸位成全我等。”

东皇太一道见后土和玄冥二人心中不忍说道:“不如明日我二人开辟虚空,你们和其余大巫一起离去吧。”

后土闻言摇了摇头道:“多谢大帝关心,我自有打算。”

“姐姐,你莫不是想以己身死而立六道轮回。”玄冥急道。

“妹妹我知你心意,普天之下只有你我二人才能立那六道之门,请让姐姐再为天下生灵做那最后一件事吧。

玄冥黯然伤神的点了点头。

众人无一不是震撼寰宇之辈,只是在那不生不灭,万劫不磨其体的圣人眼下尽皆蝼蚁,任你如何强大终究是蝼蚁。

“我二人欲尽将招妖幡,混沌钟,河图,洛书,周天星斗旗幡等洪荒所得之物尽封其中。”帝俊话音刚落便由东皇太一说道:“还有我二人的精神烙印也将封印其中,再交予娘娘保管,由娘娘封印我等气息。莫说圣人不知,便是知晓也要那老君,原始,通天,准提和阿弥陀佛合力演算,更何况他们向来不和。天道循环,人族气数将尽之日便是我等十四人重临洪荒之时。”

此时祖巫殿众人都乃当今的不世强者,都已是准圣境界。十四人摒弃前嫌,把酒言欢,好不畅快。只是今日之后难免孤枕亿万年。封寒看着画中等人豪气干云之态也想与其一醉方休。此生离死别之悲壮却让自以为断情弃爱的他泪如涌泉。

画中东皇太一与帝俊对着封寒微微一笑,众人愕然。在东皇太一的示意下看向封寒之处“我施展玄火幻镜将此间之事幻影封于人间追忆,那有缘人自会看到此中一切。”

帝江一阵激动高声道:“来,皆为我等早日脱困共醉一场。”众人闻言起身便齐向封寒之处敬酒。

封寒久

第三十三回 旧恨未结新仇生 封寒入图生魔心

“朔风刺寒,

瑞雪漫飘,

残梅落尽孤树梢。

山峦层叠,

云海雾涛,

月影何曾照今朝。”

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封寒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印入眼中的漫天飘雪却引来他一阵落寞伤意。

哎……封寒长叹了一声。

“咚……”一声钟响,万古苍凉。

“此地怎有钟声”封寒惊道:“难道是…”想到此处再也顾不得其它,举目四望,却见一古朴小钟悬于头顶之上,钟鼎之上刻得许多古篆,正欲伸手去取,突见寒光一闪,忽得消失不见。

“那不是东皇太一的混沌钟么?”心中付思不得其解。“我怎生晕了过去。”

封寒头痛难当,起身时一图纸自身上飘然而落,那图非纸非丝,看起来普通至极却正是那名传千古的山河社稷图。此时封寒想法令人啼笑皆非。若不是女娲娘娘怕此图会为他招来是非,用其无上法力解了东皇封印,且封住山河社稷图外显的灵气,若不然就凭封寒如今修为怎能护得此宝。此番做法也算是女娲娘娘煞费苦心。

此时山河社稷图倏地腾空而起,周遭作霞光万丈,瑞映千条之状,煞是好看,还未等封寒回神一道红色光芒向自己射来,正中眉心。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待封寒回过神来,那山河社稷图依旧静捧于手中,哪有一丝仙气。封寒大奇,“我是怎么了,莫不是失血过多,生了幻觉。”摸了摸血迹斑斑的额头,便不去理会了。至于那混沌钟,封寒摇了摇头把山河社稷图往怀中一送举步便往山下走去。

一路下来,天色渐晓,封寒兴致高涨,纵曲高歌,好不快活。突然远方天际有三道人影伴随着长剑破空之声往这边而来,转眼便到了封寒面前,挡住其去路。“小子,快将那法宝交出,我等便不与你为难。”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浑身难受。

封寒一看这三人年纪约三十左右,身形消瘦,头梳高髻,灰衣道袍,脚踏芒鞋。心想如此装束便与那人间第一道的正一道无异。看此三人能御剑而行,恐早已突破了炼精化气的境界。

“正一道”封寒红着双眼,紧握着左手,强行克制着心中的熊熊怒火劝说着自己道:“封寒啊,封寒如今仇人便在眼前你怎么反而如此畏畏缩缩,虽说道行未复也当全力一搏。不,如今身系大任,半点马虎不得,决不能因为一时之痛快而让山河社稷图落于他人手中。”但他们怎知我身怀山河社稷图,转念一想且探他一下。便上前打一稽首笑道:“道友说此处有异宝现世,小道却是不知。”

其中一矮者怒道:“哼,休来欺我,昨日此山呈异象,光华冲天,必是有异宝出世。今日只有你从那山上下来,还想狡辩不成。”

封寒心中没来由的一紧,心想原来他也不知,且唬他一下,便正声道:“小道自小便住在山中长生观,昨日观中少粮乃唤我下山购办。怎知路过中途突然地动山摇。小道一时不慎,便摔成今日这般德行。”封寒拍了拍身上的道服,不理他们鄙夷的目光继续道:“今日下山却遇的许多人往那山上而去,神色忧急,当时小道还在纳闷,现在才知是这般回事。”说着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贴切,容不得他人质疑。

“若是这般,倒是我等鲁莽了”话音未落,突见那长剑刺出,划过封寒胸口。封寒大惊,不为其它,只是那剑端赫然挑着山河社稷图。

“那这是何物?”那人质问道。

“这是小道尚在襁褓之中母亲遗留之物,还望道友还给小道。”封寒回道。

“哦?”那道人将山河社稷图拿在手中,翻来覆去,愣是没看懂图中那五字古篆。“此为何字?”道人问道。

封寒急忙回道”母亲名讳”

“哈哈哈哈…”那人狂笑着用山河社稷图在剑上来回擦拭,做了那拭剑之布。可怜这名动千古的山河社稷图,自开天以来便在圣人手中,何等受过如此屈辱。如今此图乃女娲娘娘之物,你辱了此图便等同辱了娘娘,这一切皆因自己实力太弱所致。只见那道人来回擦了数下便将图纸扔了出去。封寒如获大赦,急忙伸手去接,却见那道人手指隔空虚点大声道:“还不拜倒。”可怜封寒刚接住山河社稷图,心中还未来得及高兴,脚下突然受力跪就下来。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那几道人高呼笑罢后便往山上而去,唯留下封寒屈膝在地。

寒风刺骨,封寒手中紧紧地攥着山河社稷图,全身巨裂抖动,嘴角血丝渗透条条,眼中泪水不住打转,竟欲要夺眶而出。

正是:

未喜天怜降神物,

却遭来人将路阻。

屈膝强忍双泪目,

只为情义山河图。

“七师兄,我们上了那厮的当了,这山中哪有一个人影。”那胖子高声叫道。话音刚落空中又传来另外一人的声音“大师兄,这山中并无甚么长生观,恐那宝物就在他身上。”那被唤作大师兄的一阵恼怒大吼:“小道安敢欺我,道爷今日饶不得你,还不追去。”说完三道剑光便往那山下疾射而去。

“七师兄,那厮不见了,气息也消失了。”胖道人小声道。“可恶啊!”那七师兄长剑横空一斩,只听得“轰”惊天一响,远处的巨石顿时爆起,化作漫天尘埃。

封寒自那些道人走后哪还敢停留,急忙口念隐身术,手掐闭气诀,脚踏神行符一路下山去了。行了许久,便来到一棵梧树下“如今道行未复,壶公缩地还需借助阵法,幸亏我早有准备,在此摆下那缩地之阵以防不测。”封寒将衣袖一甩,手中便多了一张符纸,便低声喝道:“天神借法,土神赦令,急急如律令。”话音刚落,手中符纸自行燃烧。脚下大阵光芒大作集于一身“呔…”光华再闪,人便已消失不见。便就回到了追忆峰顶。

封寒迫不及待将山河社稷图展开而来“传说中那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里自有天地,得图者便可主宰此中一切。毕竟是圣人法宝,想来应该不假。”正欲进入图中却心思茫然,不得其法,此时心念一动,一篇功法印入脑海之中。封寒大喜急忙将那社稷图悬于高墙之上,默念口诀。顿时眼前现出那洪荒天地,与那雾中的情景一般无二。此时封寒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是知道在这天地之中其灵气充沛丝毫不逊于上古洪荒。“当务之急要先去寻那祖巫殿,可这洪荒之大,我何处寻之。”封寒一路下来毫无头绪,虽说也一日千里,相比之下也只不过是王八漫步。暗叹一声,

“此中灵气充足比之外头聚灵阵引来的灵气多得太多。不知天地初开之时的灵气密度会恐怖到何种程度。既然寻不到祖巫大殿,那便是机缘未到,何不借此中灵气之充足提高修为以报那当日屈膝之仇。”想罢便寻得一处,周遭景色得天独厚,遍地奇花异草沁人心沛,珍禽展翅,异兽奔走。远方高山云雾迷离,一条瀑布如那悬天白练飞流直下。封寒暗赞一声,口诀默念,便在那瀑布之下出现一座道观,瀑布击打着屋顶溅起水花朵朵顺着瓦片往四周流去,整座道观被水包围着。

“哈哈哈哈,果然玄妙。想那齐天大圣孙悟空有个水帘洞天,我封寒今日也有座水帘道府。”笑罢便跨步往那道观而去。待穿过水帘入得大殿,却见得大殿之中只有一蒲团,当下也不计较,盘腿便坐其上,运起封翎所教的吸天纳地之法吸收天地灵气。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封寒时儿含笑、时儿沮丧、时儿忧愁、时儿迷茫、时儿寒气大作、时而大汗淋淋。

此次入定一晃便是数年。就在此时脑中突然出现当年受辱情景,肆虐的笑声在耳边回荡。隐隐有一声音在黑暗中说道:“杀了他吧!女娲便是因你的懦弱而受其亵渎,我可以看见你心中强压的恨意,它是那么的庞大,为什么要将它禁锢?我可以帮你将它释放出来。”

“不,我求你,它是只地域而来的妖魔,放不得啊!”封寒心中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哈哈哈哈…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何需如此。那里禁锢地只是你我灵魂的一部分。来吧!我们的灵魂在慢慢的苏醒,不要抗拒,是这天地欠我们的债,是他们欠我们的。”声音已然淡弱。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啊!”突然周围的灵气疯狂地涌向封寒,源源不断,庞大的灵气早已超过了封寒所能承受的极限,肆无忌惮在体内横冲直撞,强行括充筋络。

“啊…”封寒痛苦万分,俊朗的面容显得狰狞无比。自己根本就无法阻止灵气的吸收,任由其胡作非为。

“咚…”天地似乎静止了,周遭灵气不复狂暴之态,封寒不由得浑身巨颤。

“混沌钟,你安敢阻我。”那声音再次响起,便又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封寒睁开双目,只见双目开阖之间金光闪烁。“哈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今已达到了练神返虚的后期之境。”

原来那混沌钟在危急关头镇得那天地灵气的同时也帮了封寒炼化了体内暴虐之气,使得道行瞬息提升。

“这混沌钟真无愧于开天之宝,竟能冲破山河社稷图的禁制。只是那话音是幻觉吗?”

封寒摇了摇头便出了山河社稷图冷笑道:“如今我也有那散仙的实力,正一道,这帐连本带利,我要你全教上下鸡犬不留。”

第三十四回 故地重游回长安 卧虎藏龙迎春楼

残柳还复弄月影,

清风依旧戏浮云。

犹念今世苍穹下,

谁记当年巫与妖。

“长安,我回来了。”封寒如今越发年轻,道行高涨之下的他已在他头上找不到一根白发。走在街上更是引来许多女子

妙目生盼,丝丝窃语。若说当年樵夫在深山巧遇潘安惊为神仙,那今日封寒却也丝毫不让。

自上次离开长安至今也有数百年了,封寒感叹着人是物非的同时已然在当初的玄天门前停下了脚步。昨日名动一方的玄天门今日却成了一家裁缝店,封寒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路人进进出出,回想往事种种而入神。

“公子,公子”一年方十五六般大小的可爱女孩,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线站在封寒身边轻声唤道。

封寒回过神来看着那清秀女孩笑道:“姑娘找封某所为何事。”

那女孩见着不由得脸飞红霞,急忙将头低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姐姐有请。”

“你家姐姐是谁。”封寒疑惑道。

“姐姐他说你去了自然会与你分说。”女孩解释道。

“哦,如此有劳姑娘带路了。”封寒施了一礼。

那女孩见着封寒俊容已然失神,突然回神过来羞得双手遮脸,掉头就跑。

封寒急道:“姑娘,你且慢点。”说着人已跟随其后。

片刻间那女孩便带着封寒来到了迎春楼下,那些个在外拉客的姑娘见封寒到来,蜂拥而上,吓得封寒欲要夺路而逃。

“放肆,这位公子是我家姐姐所邀之人,谁敢动他试试。”那女孩突然怒目而视,大声喝道。

那些姑娘闻言大惊失色,忙将手放了逃离而去。封寒不解,抬头一看乃迎春楼,遂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公子,你这是去哪。”女孩急忙拉住封寒右臂,这才发现他右臂空空如也。“公子你……”

“此是红尘之地,不是我该来的。姑娘你且放手回去告诉你家姐姐我封寒告辞了。”封寒抽出了衣袖,转身就走。

“公子,别。”

“好一个封家子弟,好一个玄天三子。”话音自迎春楼中传出。

这话语落在封寒耳中不喾于晴天霹雳,封寒身形一闪已然没入迎春楼中。

“不是说要走么,怎么又转身而来。”屋里传来一女子轻声慢语。

“你究竟是谁。”封寒锁定着屋里气息,警惕着问道。

“我是谁对你来说却不重要,我只记得三百多年前黑白无常在我面前带走了你娘亲,却不想引出了东王公与东华帝君和黑白无常相争。断天峰上你跳下山崖,那红云老祖竟救你一命,遂结拜兄弟。一百多年后陆允杀了你爹,那人将他囚禁锁妖炼狱。……”

封寒越听越是心惊,也顾不得凡俗礼仪急忙推门而进,入眼的是一身穿淡蓝长裙的女子独自坐在桌前自饮自酌,眼神中总是透露出若有若无的感伤。

封寒正欲说话那女子转身往屋后而去,封寒不敢停留急忙抢身进去也随那女子进入门后。

只见后园景色美不胜收,百花丛中奇花争先开放,清香之气飘溢四方引来无数彩蝶起舞空中。那女子过了百花丛独自上了石木拱桥,单手扶着飞凤扶手痴望着桥下那随流水浮转的花瓣片子。春风吹送,荡起女子双鬓拂面,女子不为所动仍是怔怔地看着水面出神。

封寒正欲伸手问话见女子如此姿态便放下左手立身一旁静静着看着对方。

“寒儿你道心怎生如此不稳。”女子突然叹道。

封寒闻言急忙回过神来羞道:“晚辈自幼向往山河景色,田园风光,如今此处风景绝美更有前辈点墨其中,方使在下神魂游离,不欲归来。”

“寒儿这些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聚怨气如此之深,只怕将来多有劫难。”女子关心道。

“晚辈身负血海深仇,此仇不共戴天。每每修炼之时常徒起怨念,感杀伐之心。晚辈心想若是如此下去定有一天将堕魔道,遂心想……”

“你便想还不如将此祸根尽除,才能安心得道,享他日逍遥。”那女子转过身来看着封寒。

“晚辈正是此意。”封寒答道。

那女子蛾眉微皱道:“究竟是谁教你如此做法,该不会是东华帝君?”

封寒急忙说道:“晚辈并非受他人教唆,更不知东华帝君是谁,实在是自己所悟。”

女子叹了一声走下石木拱桥说道:“此法倒是能解你一时之困,却会让你永堕阿鼻。你心存魔念自然觉得如此做法天经地义,斩草除根之后再无后患。但你错了,正因为你将那人斩杀,心中魔性不存,但魔念更深一重,伴随着你他日道行高涨,魔念也自愈来愈深。到那时候,魔念控心,心中仅存杀戮,你却习以为常,那道行即便高深也将为魔所用,最终堕落魔道。

封寒此时已是大汗淋漓:“可有解法。”

“必先忘却恩怨情仇,潜心修心,待到无我无情将一切因果结于自身自可摆脱魔障。”

“晚辈谨遵教诲,只是杀父灭门之仇虽可忘却,但还有一事皆因我处处强忍而使他人遭天大屈辱。此事即便身死亦不可忘。他日我永堕阿鼻亦无悔矣。”封寒斩钉截铁地说道。

女子微微一笑,轻移莲步至封寒身旁说道:“自天地开辟以来,多少大神通者如你这般自知不可为而为之,最终难逃灰灰。”

封寒也是一笑:“那他们虽死无憾了。”

“你实力太弱,去不得正一教。”

封寒大惊道:“我已经有那散仙实力难道还去不得么?”

女子“嗤。”一声掩面而笑,犹如百花齐绽,美艳无方。“你个呆子,我岂不知你散仙道行,可你想想当年正一道一夜之间覆灭三教,那时昆仑掌教早有飞升之力,崆峒二老也相差不远。他三人实力不知比你如今高出多少。你爹爹临死之前没有告诉你吗?”

“爹爹只说不到天仙境界不要为他报仇。”封寒答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去报仇,那人手下四位护法实力都远超于你。今你执意要去我也无法,只是你必须赢过我才能让你离开”女子说道。

“前辈。”封寒跪了下来磕首道:“还望前辈告知寒儿其中一切缘由,寒儿拜泣。”

“寒儿你快快起来,这世间能受你屈膝拜首屈指可数,我万万受不得,但凡你问,我皆可回答与你。”女子忙将封寒扶起说道。

“寒儿想知道我娘亲如今下落何处。那东王公和东华帝君又是谁怎会为了我娘亲和那地府司神相争。”封寒问道。

“你那娘亲乃洪荒之时的人族圣母,只因立六道轮回的后土娘娘残魂消散,你娘亲便被派去接替平心娘娘之职。东王公是开天之后少有的大神通者,道行之高直逼那些混元教主,东华帝君虽不及东王公却也是大罗金仙,便是我如今道行都难望其项背。你问我他们为何要为了你娘亲和他人相争,因为他们是你两位哥哥啊,他们皆因巫妖之战中陨落,真灵流落六道,投于你们封家。”女子诉说着。

“那他们是不是都有那三花五气。”封寒突然想起到什么来急忙问道。

“但凡大罗金仙皆有胸中五气,顶上三花。”女子答道。

“娘……娘亲。”封寒喃喃叫唤着。

“寒儿,寒儿你怎么了。”那女子唤道

封寒回过神来回道:“前辈,寒儿无事,敢问前辈大名,寒儿自将恩德铭记于心。”

“你这般前辈前辈地叫我倒也过意不去,今后叫我落英即可,至于名字他日有缘自当告诉与你。”女子转身离去,腰间一块紫玉随着步伐摇摆不定。

“咦,这紫玉好像在哪见过。”封寒思索着却半天也想不起来。封寒见落英远走高声道:“前辈,寒儿告退,若去正一道之前定当知会前辈。”

“公子你这就要走了。”那女孩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笑问道。

“嗯,过些天自当登门拜谢你家主人。”封寒回道。

“那你这是要去哪?”女孩瞪大了眼睛问道。

封寒想了想便回答道:“如今只能先去客栈落脚了。”

“哈哈,那敢情好,我若有空便去找你玩行不。女孩拉着封寒左手不停地摇晃着。

封寒无奈地点了点头,便往附近的客栈走去。

那女子见封寒离去便一路跑到石木拱桥那端的木屋之中,只见落英正依靠窗前看着空中飞叶。轻声说道:“姐姐,你猜封公子会去哪里落脚。”

落英看了看那女孩笑道:“你这孩子又想去打扰人家了是吧。”

“才不是呢?我看他独自一个估计无聊的紧所以明日想找他出去玩玩。”女孩拉扯着落英哀求道:“要不姐姐也陪封公子出去逛逛,我看姐姐蛮喜欢封公子的。”

“你个鬼灵精,我知道你这丫头想在我这打听人家住处。”落英没好气的说道。

“姐姐,你告诉我嘛,好姐姐……明天兮儿给你些桂花糕回来。”兮儿拉着落英又是一阵摇晃。

“云来客栈,天字三号房。”落英受不了兮儿纠缠,一开口就说了出来。

那兮儿得手兴冲冲地往外跑去,出门之时还不忘回头向落英伸了伸小舌头说道:“姐姐嘴好馋……”

“你……”

第三十五回 再入山河社稷图,鸿钧紫霄传大道

云来客栈天字三号房中,封寒来回渡步想着落英今日说的那些话。

“那玉佩陆吾好像也有一块,难道说落英前辈也是十大妖帅之一,那她口中那人岂不也是。洪荒之时妖帅的实力就已经快接近大罗金仙,如今更是今非昔比,难道我当真复仇无望了么?”封寒望着空中长叹道。“对了,还有山河社稷图。”想到此处封寒急忙将怀中山河社稷图拿了出来一阵抚摸道:“大帝,我虽是不愿斩杀你当日部下,但是天道循环,今是他与我结下因果,莫要怪罪。”说完便将山河社稷图展开悬挂墙壁之上,封寒默念口诀,一道红光自眉心射向图纸,图纸一阵幻化,一副波澜壮阔的洪荒天地便出现在眼前,封寒急忙抢身而进,那山河社稷图又是一阵变化最终又化作原样。

“此次进来却是不得修行太久,今在客栈比不得他出。”封寒进入水帘道府盘腿刚坐蒲团之上就见门外有两人影向他走来,皆是身着十日帝袍,气度非凡。封寒吓了一跳,待人走进一看不是东皇太一和帝俊还会有谁。正欲起身拜见,却见二人同时说道。此乃我等精神烙印,你快快抱守元一好让我等与你灵魂烙印结合,传你紫霄大道。”

封寒哪敢迟疑,急忙静下心来抱守元一。东皇太一和帝俊相视一笑化作两道红光钻入了封寒泥丸宫中。

封寒浑身一阵颤抖便听到苍茫之中一通天彻地的声音自四周传来。“今我鸿钧得盘古通牒,堪破虚无,合身大道。犹感天下苍灵多有劫难,将于今日起开讲紫霄大道。世间生灵但凡有缘皆可前来听讲。”话音刚落便见东皇太一和帝俊带着封寒脚踩祥云往三十三天外而去。

封寒也不知道他们往何处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见朦胧之中平地出现一万丈道府,名曰紫霄观。封寒看得惊呆,好一座紫霄观,我他日若有可能也要这么一座道府。封寒跟着帝俊等人入得观内,发现早已有数人比之先到正端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东皇太一和帝俊一一打过招呼,那数人分别是太上老君(老子),原始,通天,阿弥陀佛,准提和女娲娘娘。封寒知晓自己这是在东皇太一和帝俊的记忆里,他们看不见自己。但心想自己承女娲如此大的恩情,便举步至女娲身前深深地拜了数下。招呼过后,东皇见前排只剩一个位置而自己兄弟两人不便坐于前方,便在他们身后寻了两个位置坐下,不一会洪荒之中大神通者陆续赶来,封寒在一旁听得彻底,其中就有红云老祖,东王公,鲲鹏,东华帝君,冥河老祖,镇元子等等……

封寒有心戏弄红云,悄悄过去摸了摸红云老祖的胡须说道:“哈哈,原来哥哥长得这般模样。”然后又跑到东王公和东华帝君那戏弄了一番。奇怪的是唯有先来数人方有位置而坐,但是后面站立听讲者不计其数却没人敢坐那第一排最后一个位置。

封寒哪管得那么多,盘腿便往上坐去。正在此时虚空一阵变化,下一刻鸿钧便出现在封寒面前。众人皆是低头高呼:“恭迎老师。”

鸿钧看着坐下众人说道此次传道分有七天,七天之后众人便自散了吧。说完便微闭着双眼滔滔不绝开讲着无上大道。那声音时而大声,时而细微,时而缓慢,时而快速,时而清晰又时而模糊只听得不少人晕厥过去。封寒见状径自走到鸿钧身前盘腿坐下,那听得字字清晰,丝丝入耳。反观坐下众人一个个愁眉苦脸,低头强记,犹觉得好笑。

封寒心想这些无非就是对天地消长的个中见解,从中悟出天地宇宙的规律,再配合自身规律与天地合一罢了。“规律,道行。”封寒想到此处恍如梦醒,道行之高深不就是在于对宇宙规律参悟之多少,从而借宇宙之力为己用吗?封寒哪还敢分心二用,急忙侧耳倾听。

话说兮儿得知封寒住在云来客栈天字三号房,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客栈,偷偷摸摸地溜进封寒房间,哪看得到封寒身影。心灰意冷之下转身离去却见那墙上挂有一图纸。兮儿笑道:“我道是你跑哪去呢,还以为姐姐骗了我呢。你也忒是大胆了点。”说完便去将那图纸取下,奇怪得是人兮儿如何用力那图纸就是不动。

兮儿退开数步围着山河社稷图绕了数圈发声问道:“这是什么宝物,怎么就拿不动呢?”说完伸手将颈部系的一根红线解了下来,那红线一端系的是一块铜板。那铜板不似寻常铜板,似乎用黄金铸造,金灿灿的上面赫然刻有落宝金钱四字。

兮儿将落宝金钱放于掌心抚摸道:“小不点,拜托你咯。”说完那落宝金钱生出一对翅膀往山河社稷图飞去“落”兮儿大喊一声,那落宝金钱合着山河社稷图掉落在地上。兮儿走了过去,俯身拾起一阵高兴夸奖道:“小不点真厉害。”那落宝金钱听得那叫一阵享受,收起了翅膀静静地躺在兮儿掌心,兮儿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将落宝金钱戴在了脖子上。

“这图纸非丝非绸,非纸非麻,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山河社稷图,啊,不管啦!先带在身上再说,总比挂在墙上安全。封公子真笨咧,也不懂摆个阵法。”说完便将山河社稷图折叠好往怀里一揣回家去了。

封寒也不知道自己入定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来之时众人已经不在,空荡荡的紫霄宫里只剩下自己一人。东皇太一和帝俊已不知去向。封寒心中发虚,自己起身往外走去,犹记得来时的方向一路走去,但见黑暗之中有一线光点,封寒急忙追了过去。

山河社稷图中封寒转醒过来,两眼睁合之间眼中紫光吞吐,一股强劲自身上散发开来,那座幻化的道观瞬间被这股气流撕成了碎片,周身万里之内一切幻象皆化作虚无。

正在此时兮儿那丫头正在街上买着桂花糕呢,突然感到胸口发热,一股劲气自周身散发开来,吹得路上行人倒成一片,所有摊铺一片狼藉,整条街上就剩兮儿一人孤零零地站立中间,她嘴里还塞着个桂花糕。

兮儿眼珠四转,暗叫糟糕,拎起还未结账的桂花糕就往别处跑去,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道:“封公子,你可害死我了,刚才要是在客栈,不得把人家房子都给拆了。”

封寒也是吓了一跳,全身灵力流转不休,在不断地扩充着身体的极限之下,那些多出的灵气瞬间爆发出来。封寒喜道:“紫霄大道果真暗合天地之理,如今丹田,气海,和经脉都已被扩充至人体极限。若是堪破虚无,就如那圣人一般,将天地当做自身容器,到那时天地之间的灵气都可为己所用。可我如今法力空虚,又不得引天地灵气为己用,若是此时炼精化气又颇费时日。”想到此处,封寒长叹了一声:“哎,对了,那东皇太一和帝俊不是给我留了许多东西吗?洪荒所得之物,嘿嘿,有他们给我所留的精神烙印这祖巫大殿也无需花费时间找寻。”封寒心念一动,脚下现出一片祥云,载着封寒往远处飞去。

封寒脚踩着祥云在天上来回的游荡,看着云团在身下漂浮而过,享受着飘离尘世的感觉。“哈哈哈哈,我成仙了,我终于成仙了,哥,你们看到了吗?”封寒激动地在空中高呼起来“爹啊,看着孩儿吧,此次我当予你雪恨以慰你九泉有知。”

大约有那一盏茶的时间便见一高耸宏伟的祖巫大殿出现在前方。这就是祖巫大殿啊,和幻象中一样的壮观。封寒站在大殿门口犹如蚂蚁一般大小,看着那巨大的金边镶嵌的大门,封寒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怎知封寒心中刚还念叨,那祖巫大门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便缓缓地打开了。

“此次你倒是回来的早。”落英见兮儿一脸无辜的神情取笑着。

兮儿闻言将那桂花糕往桌上一摆,看着含笑而视的落英不满道:“塞吧。”

落英听着笑道:“莫非是被寒儿赶了回来,才落的这般表情。”

兮儿白了落英一眼说道:“才不是被他赶回来呢,倒是我把他给带回来了。”

落英闻言望了望门外疑惑道:“你把他带回来了,那怎么没看见他和你一起进来。“

兮儿将手往怀里掏去,拿出那山河社稷图重重地甩在了桌上恨恨道:“他在里面躲着呢?”

落英好奇地看向桌上被折叠一起的图卷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他怎生躲在里面了。”

兮儿没好气道:“姐姐你翻开看看,我也是不知这是什么东西,拿都拿不动,害得我用那落宝金钱才将它落下来。我想他八成是躲在里面了。”

落英闻言大惊,急忙将那图卷展开。那山河社稷图五字古篆赫然映入眼帘,落英花容变色,颤声道:“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

第三十六回 盘古精血铸金身,又得藏天将天藏

封寒进入祖巫大殿见有十二尊祖巫神像一字排列其中更以帝江为首。封寒不敢造次,依序叩拜下来:“众位前辈寒儿来晚了,但请你等放心,不出百年寒儿定当将你们从那身外化身中解救出来,还你们自由本尊。现如今还望前辈成全寒儿以雪心中夙恨。”

封寒说完便对帝江叩首数下,只听得“咯吱”一声,那帝江摊开了双手,右手拿的是一个戒指,封寒将那戒指取下仔细一看那戒指上可有两字,名曰“藏天”。顾名思义就是连天都可以存藏其中,那还有什么不能存藏的呢?

封寒早得东皇太一和帝俊神识,自然知晓那些个洪荒所得之宝都在戒指之中,心下欢喜将戒指戴于左手食指之上。

那帝江左手掌心放的是一个装满黑色液体的瓷瓶,封寒好奇,心想难不成就是这么个小瓶中装着便是祖巫精血么。东皇太一神识里了解,这祖巫精血,每人仅有一滴之数。自盘古陨落后才留下十二滴之数。仅需一滴便就可以从新塑造祖巫肉身,那十二滴祖巫精血齐聚……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然封寒他也不知道。

封寒心中也害怕,迟迟不敢将瓶盖打开。十二尊上古魔神融合不就是盘古真身吗?“我到底该如何是好。”封寒看着帝江头像犹豫不决之时回想之前自己曾信誓旦旦地发誓要帮众人重现人间,转头之间又看见于世无争的玄冥和身具无量慈悲心的后土。

封寒叹了一声“若当真成魔,那便成魔吧!后土也是魔神,却受得万世感恩呢!”

说完便将瓶盖揭开顿时那瓶中黑色的精血以迅雷之速往封寒眉心,鼻子,嘴巴各处钻入。

都说一滴盘古精血便可造就祖巫,封寒仅以凡人之躯身融十二祖巫之血又如何消受的来。更何况普天之下只有那盘古那般强横无匹的身体才能承受的了。

但见封寒痛苦的于地上翻滚,一边不停捶打着自己一边痛苦地哀嚎,整座空荡荡的祖巫神殿不断地回放着封寒那撕心裂肺地惨叫。

那盘古精血顺着封寒血液流淌,慢慢地融合一起。封寒原本鲜红的血液如今正慢慢地变黑,黑色血液过往不断地摧残着封寒全身的骨骼和器官,又以及其快速的速度在塑造起一个新的器官,无怪封寒那般哀嚎,任你换做是谁,怕是早已身亡。反观封寒体外,那远处封寒眉心那魔气见此状态更是疯狂,它自封寒眉心渗出化作黑色烟幕将封寒紧紧包裹。烟幕之中封寒身体一阵变幻,忽地变成帝江,又变成共工,紧接着又幻化成祝融,如此依次下来最后玄冥,后土,奢比尸,强良等等十二个祖巫。待十二只魔神都已幻化突然天地之间传来数声极是张狂的狰笑,那十二祖巫又生变化。乃化出第十三只魔神,那魔神身高十万八千里,双眼通红,全身肌肉暴横,一股威势席卷天地,在其笑声之下天地万物都为之颤抖。

“我苦苦等待数十亿年,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哈哈哈哈,待末世那天我将为天地重归混沌,方泄我心头之恨,封寒到时你我重开天地,你必须等到那一天,现今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魔神说完浮升半空之中,用手在虚空迅速画下九千九百九十九道符箓,符箓自天上写至地下,每道符箓皆是紫气磅礴,笼罩洪荒。也不知道那道符箓几长,也不知道那道符箓何用。

只见那人写完之时,天地都为之塌陷,那符箓拉扯着山河社稷图中所有的灵气汇聚一团,那灵气显然不足自十地之下将所有煞气也都吸扯上来。

“姐姐不好了,封公子出事了。”兮儿注视着桌上不停抖动的山河社稷图害怕得叫声出来。

那在外入定的落英闻言急忙冲入房间见如此情况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突然之间这图纸就像疯了一般。”兮儿害怕着说道。

只见此时山河社稷图晃动得更加厉害,不断地从周围吸收着灵气,那桌子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灵气暴动即时化作齑粉。

落英急忙施法稳住山河社稷图,却因山河社稷图作势太猛而被摔了出去。

“姐姐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啊!”兮儿见落英面目铁青,口中不断地往外流出鲜血。吓得六神无主哭了出来。

“兮儿,你快走,别管我了。”落英怕山河社稷图再次发难,大家都会死于非命。

便在此时山河社稷图化作一道光芒往外飞去。“姐姐你起来,兮儿带你去看大夫。”兮儿哭道。

“寒儿他还在里面,不知会不会有危险。”落英虚弱地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啊,姐姐还惦记着那呆瓜。”兮儿嘟起小嘴不满道。

九幽地狱地上方空间一阵抖动,一张图纸飞掠而过。那镇压血海地七宝妙树突然光芒大作,化作七彩祥瑞抵住山河社稷图。

“如此小道,安敢阻我。”那魔神大喝一声,山河社稷图化作紫光一道冲向七宝妙树,只听得“轰”一声巨响,七宝妙树被撞得连根拔起飞了出去。

“娘娘,你且放心。”地藏王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将业火莲台放入自己所布下的阵法之内才走了出来,这不看倒好,一下那地藏吓得魂飞九霄之外。血海之上的菩提巨树合着准提封印都被破的干干净净,菩提巨树更是毫无生气,正慢慢萎缩成一根树杖往天外飞去。地藏自知抵挡不住,回身便往回走,一心只想护住那业火莲台。

那人冷笑一声,手点“藏天”,那藏天之中冉冉升起一古朴小钟,将其一手接过,用力一摇只听得“咚”一声钟响,传遍九天十地,整个天地就在此刻静止了下来,所有空间都被定住。

那山河社稷图更无禁忌,直接盘旋在血海之上疯狂地吸收着血海煞气和来自一十八层地狱的怨气。

那人坐定图中,一边吸收着一边变化着手诀。待过了六百年的光景,魔神才从入定中醒了过来,笑道:“寒儿,如今我这六百年的修为全系于你魔眼之上,但望你好好运用,不至于他日丢了性命。”魔神含笑中身体慢慢化去,最终化作封寒模样。

那山河社稷图失去了控制又化作一道金光往人间飞去。

封寒醒来却是吓得不浅,那曾经断失的右臂如今完好无缺与身体血肉相连,然而眉心处灼热无比。封寒用手触摸,不是眼睛那是什么,封寒运用神念通过魔眼观世,看见的那是一片血色荒芜,死气弥漫,顿时心中杀念徒起,感天地负己甚多,恨不得杀尽天下生灵。封寒一下子瘫坐在地,伸手想抠掉这只邪恶的眼睛。怎知当手触摸眉心之时那眼睛已经没入眉心,消失不见。

封寒以为只是自身幻觉,如今那眼睛消失封寒满心欢喜,感受着自己全身澎湃的力量笑道:“那盘古精血果然非同凡响,若换他人却不知要苦修多少时日。

“不知东皇太一和帝俊都给我留了什么东西,都说是洪荒所得之物,倒真想见识。”且进去看看,封寒看着自己全身上下无一避体之处,那韩无垢所赠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这才想到东皇太一他们遗留的东西。

封寒放出神念进入藏天之中,却发现戒指之中也是一片小天地,而自己面前坐落着一奢华无比的宫殿,匾上提名乃“隐月宫”那一砖一瓦屋不是用金银所铸,地上石板皆是白玉板砖铺就,每块白玉砖上都雕刻有游龙戏凤,无一相同。两旁雕栏合着门前八根门梁都是上古紫玉凋刻细磨而成,其中更是镶嵌着珍珠玛瑙。八只栩栩如生,形态各异的神龙盘旋在紫玉主梁之上,嘴中都含着光芒耀日的宝珠。大门之前摆有两尊烈焰麒麟,怒目而视,好像自己若有不轨就要扑就上来。

“大帝好大的手笔,真不愧为洪荒天帝,整一座宫殿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封寒惊叹着来到大门前,门前两尊麒麟突然化石为真摇头晃脑地扑了上来,封寒吓得直退数步警戒着看着麒麟。心中后怕:“敢情这两尊麒麟乃隐月宫守护神兽,这神兽通灵甚是难得,今我得盘古精血实力大增当不惧怕,但若将其斩杀我心下却是不忍。”

就在此时自封寒泥丸宫内串出两道火光,化作三脚金乌飞向麒麟,那麒麟见得也不躲闪,但见两只金乌各自站立麒麟独角之上,将散发出的火光和麒麟合与一处,那麒麟点了点头最终在火中慢慢消失不见。

封寒长吐一口浊气,推开了大门,正见五道光芒于各个方向齐往自己射来。封寒虽是反应过来,可这红,白,蓝,绿,紫五道光芒着实太快,根本都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更遑论躲避开来。

那五道光芒瞬间在封寒面前停下,跪首在地高呼道:“麒麟,朱雀,白虎,青龙,玄武参拜少主,祝少主齐天同寿。”

封寒一脸莫名地看着前方众人,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道:“大罗金仙。”

第三十七回 喜得五兽随身从,摘星阁中痴情生。

麒麟回道:“我等也是前些时日才突破天仙后期的。”

封寒闻言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们刚才叫我什么。”

五人齐声叫道:“少主。”

封寒惊得连退数步急忙摆了摆手说道:“不对,不对。”

那五人也是一阵糊涂,便由麒麟问道:“怎生不对。”

封寒苦笑道:“你们道行比我还高,我至今还是天仙中期呢,更何况我也不是你们少主。

五人闻言齐声笑了出来,便由玄武说道:“我等皆是盘古开天后的第一批生灵,至今才到大罗金仙之境已是惭愧至极,少主无需因此而羞愧。我等尊两位大帝之命特在此看守隐月宫等待少主到来,至今我等已在此看守了亿万年之久,大帝旨意不敢违背。”

“那你们怎知我便是那帝俊和东皇太一找寻之人。”封寒不解。

青龙笑道:“这道门除了圣人用大法力破去两位大帝的合力之外那只有大帝的精神烙印才能打开此门,今少主并无圣人道行定是得两位大帝的精神烙印。”

封寒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被东皇和帝俊带到藏天里面,又为何不出去呢?”

白虎回答道:“正是巫妖大战之时,大帝告诉我们可帮我们逃得一线生机,就是藏在藏天之中帮大帝看守隐月宫和摘星楼。若不是大帝,我等早在亿万年前就已经身殒,大帝临终嘱咐我等至今不敢忘怀。而大门这道封印外人进不来,我们也是出不去的啊”

封寒闻言急忙上前将众人一一扶起,当用手去扶那红衣道人之时却发现这人有意回避,那道人自己起了身来轻声说道:“朱雀谢过少主。”

封寒见状愣在那里回话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怎么是个女的。”

众人闻言笑出声来,那朱雀那脸庞更显妖艳欲滴。

封寒急忙低头说道:“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朱雀见了那还得了急忙下拜道:“少主,莫要忘了主仆之别,你若如此我等消受不起。”

“那我不向你们低头了,你快快起来啊!”封寒急道。

“朱雀谢过少主。”

“哦,敢问这摘星楼在何处啊?”封寒问道。

青龙答道:“于此东北之向,乘云而往不消片刻即到。”

封寒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那你们可愿陪同我一起前往。

众人闻言无不大骇急忙说道“此事万万不可。”

“为何?”

“大帝曾有交代我等不得进入摘星楼中。”玄武说道。

封寒笑道:“你们且看这是何物。”说完将腰间铃铛取下,在众人面前晃得叮当作响。

众人细看之下皆都慌忙下拜:“大帝法宝混沌钟。”

“如今我便以混沌钟代理东皇职位,我得大帝精神烙印知晓那摘星楼中藏有两位大帝洪荒所得之宝,今特命你等与我一同前往摘星楼探个究竟。”

“少主有令,我等不敢不从,之时少主神念进来颇久,我担心少主本尊在外受扰,特请命在外替少主看守本尊,且让朱雀陪同少主前去摘星楼。”白虎说道。

封寒闻言也觉得甚有道理便正声道“如此甚好。”

白虎等人闻言化作四道光华飞出了隐月宫去。

“姑娘……”封寒还未说完朱雀急忙打断道:“即日起唤我朱雀便可,莫再姑娘姑娘那般叫了,那样便主仆不分了。”

封寒见朱雀一直低着头佯装叹了一口气:“哎,那还请朱雀道友前方带路吧。”

朱雀闻言抬起了头,正见封寒那双乌黑的眼睛朝着自己滴溜乱转,距离不过一尺。本就红霞遍布的脸庞更是娇红了。

朱雀惶恐道:“少主何故这般看我。”

“朱雀你真比那瑶池仙女还要美哩。”说完封寒衣袖一甩,笑声中脚踩一片祥云就往那东北方向去了。

朱雀不敢落下封寒急忙脚踏祥云追那封寒去了。

摘星楼前封寒看着面前五光十色,瑞气万千的景象赞叹一声,迫不及待地往里面走去,回头之时见朱雀于门前犹豫,便又转身来到朱雀面前二话不说拉起朱雀那细嫩光滑的手往里面跑去……

朱雀大惊想将手抽出,可封寒这次摆明了要占她便宜,说什么也不放手,朱雀看着一脸坏笑的封寒知是无用,也任由其将自己带着东奔西跑了。合着他腰间震得叮当作响的铃铛使得朱雀也不之前那般约束,放眼四处观赏东皇太一和帝俊收藏的东西。

“这东皇太一和帝俊也太猖狂了吧。但凡书上记载之物应有尽有,还有众多却是连传说中都未听过的玩物。”封寒惊叹道。

朱雀闻言心中一阵不快用力挣脱了封寒的手不满道:“何为猖狂,你将大帝当做那强盗不成。两位大帝贵为天庭至尊,每日送礼而来的仙人都已不计其数,何况东皇大帝更是喜欢天地遨游,法宝众多更不稀奇。”

封寒见朱雀娇嗔模样更是怜惜,“好好好,你的大帝好,大帝英俊倜傥,气度不凡,少主我贼眉鼠眼,卑鄙无耻不是?”

“嗤。”朱雀闻言掩面而笑。

封寒心中大快指着楼中数阁道:“珍宝,奇花,异草,丹药,兵器,材料。当真应有尽有。走,我们去看看他们给我们留了些什么。”

封寒又拉起朱雀的手向珍宝阁走去,这次朱雀再也没有挣扎,任由封寒牵扯。

来到珍宝阁中,封寒眼花缭乱,面前琳琅满目的法宝让封寒不知道该去现看什么,朱雀也是一脸惊奇的表情看着周遭。

封寒见朱雀身穿道服都已那般醉人,心想何不给她寻件衣物,方显其绝代之风华。想罢便在一旁找寻起来。莫过一会见封寒手拿一件火红的罗裙向自己走来,正欲询问却听得封寒说道:“你且将它换上予我看看。”

朱雀接过罗裳连裙怔怔着看着封寒,他那全身上下都已破烂不堪却不曾为自己着想,而先想到自己。心中感动将罗裳连裙递还说道:“大帝之物我怎敢贪图。”

封寒闻言佯怒道:“见混沌钟犹如见东皇,你却是在违背大帝意愿。”

朱雀泪光打转低声说道:“朱雀不敢。”说完便捧着衣物退了下去。

封寒见朱雀就范,心情大好继续观赏起其他宝物。只见那最上方放有金乌图案的锦盒,封寒放下手中玩物疾步向前。定睛一看那锦盒中的法宝都是名震洪荒之物,其中放有一书一图,那图便是河图,那书便是洛书。传说中黄河出龙马,其背负一图而出,而命河图。然洛河浮神龟,背驮一书,而命洛书。此两物合为一处都可使智障之人演算天地变化,更何况修道之人。此物几经人手最后由帝俊寻获,得道其中演化混元河洛大阵。

封寒心中早已知晓帝俊会将此物留给自己,但今亲见仍是激动无比。河图洛书之下摆有一剑,封寒曾在幻境中见东皇持有,也不知为何物练造。只见此物寒光逼人,剑上刻有妖皇剑三字。封寒将剑拿起一阵查看幽怨道:“似乎还没有大哥的那把剑好,不过比二哥那把要好上一些,反正我又不会剑法,要也无用。”封寒一阵嘀咕着将那妖皇剑按原先方位摆好。

封寒又往下看去,见有十二面画有上古魔神的旗帜,全由九冥精铁铸就,沉重无比。封寒叹道:“听闻此阵乃天地绝阵,即便没有十二祖巫主阵,那大罗金仙入得都难逃灰灰,比之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更加可怖。

封寒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厌恶,他害怕这种感觉。封寒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了,转身欲要离去正见朱雀进来,身着离火长裙的朱雀让封寒看得神魂颠倒。那什么法宝如今在封寒眼中都是那么得微不足道。

“少主,少主怎么了。”朱雀见封寒目中无神,却是害怕封寒触碰了什么阴毒的法宝所致,吓得花容色变。

封寒从失神中回醒过来,急忙解释道:“我无事,你勿要担心了。”

朱雀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少主,你看这件衣服适合你吗?”朱雀手中也拿了一件大红长袍递给封寒。

封寒着才想起自己身上衣服破旧不堪,笑道:“走,这并无我要的法宝,我只需混沌钟就足够了。”封寒带着朱雀出了摘星楼嬉笑道:“朱雀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朱雀笑道:“少主,你不觉得你穿上那红色的衣服比女子还要漂亮哩。”

封寒闻言差点掉下云头白了朱雀一眼说道:“怎么和我三哥说的这么相似。”

朱雀奇道:“少主,你还有哥哥呢?”

封寒来了兴致说道:“嗯,我有三位哥哥,哥哥道行只怕现今不在那大罗金仙之下了。”

朱雀大骇:“少主却是说的夸张了,大罗金仙之境哪是那么好修炼的呢,若没有大福缘,任你苦修亿万年都不能突破呢?”

封寒看着朱雀笑道:“你觉得少主我会骗你么?我那哥哥都有好大来头哩。”

朱雀奇道:“甚么来头,瞧你美的。”

封寒挺起胸膛说道:“我大哥乃东王公托世,二哥乃上古金仙东华帝君,三哥最奇,人称红云老祖。”

朱雀闻言色变颤声道:“这些个人在洪荒之时,巫妖大战未起之期就已是威震洪荒之辈,各个道行都不在大帝之下啊。”

封寒笑道:“嘿嘿,那是当然咯。”说完便穿出隐月宫往山河社稷图中去了。

封寒神念归位将手上衣服换开,正是那帝俊的十日帝袍,当真气派不凡,白虎等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叹“少主当真俊美不凡啊,比之朱雀都不遑多让。”

封寒闻言一脸铁青,朱雀却是躲在一旁窃笑。

第三十八回 冲冠一怒为红颜,东皇帝俊来相助。

月下女子雨中泣,

青丝红裙随风起。

封寒怒指天不公,

怎知天道不相容。

“少主,这是哪里,怎生如此怪异。”青龙问道。“千万里之内无一生灵。”

封寒答道:“这是在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中。”

“娘娘的山河社稷图。”朱雀惊道。

封寒点了点头,我们这就出去吧,封寒双手变化手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金光闪过众人便消失不见了。

封寒双手捧着山河社稷图俯身下拜道:“多谢娘娘成全。那正一道所给耻辱我封寒当数倍奉还。”

话音落那山河社稷图化作金光一道于空中转了数转往娲皇宫飞去。

“苍天啊!我们终于出来了。”朱雀望着天空残月,那晶莹的泪水滑过脸庞一滴一滴往下掉落。大风起兮,吹得朱雀青丝凌乱。

那泪水被风到封寒脸庞,封寒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感受着朱雀心中的无法言喻的无奈和痛苦,即使封寒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但那弥漫四周的哀伤使封寒心中不忿的怨念自冲眉心。

“我封寒发誓再也不会让你们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空间去。”封寒此时双眼通红,单手指天骂道:“贼老天,当年你只为人族兴起而要灭天下生灵,害的多少无辜生灵遭难。即日起但凡我封寒看你不惯势必逆你。”

“少主,你怎么可以为我如此不敬苍天。快快跪下乞罪啊。”朱雀哭着哀求着封寒。

封寒心中一软正欲跪下身来正见凭空落下一道红雷落向朱雀,封寒怒从心起喊道:“莫不是你瞎了天眼,惹你,骂你,逆你皆是我封寒,何故将那天谴落于旁人。”朱雀还未反应过来封寒这话什么意思,却已被封寒推开千里以外。

“轰”一声巨响只见红雷没入了封寒所在之处,方圆百里之内一切事物皆化作齑粉笼罩四周。

“少主。”朱雀撕心般呼喊着封寒冲了过去,却被青龙等人拉扯住。“此雷红胜于火,定是那传说中盘古开天的三雷之一旱极天雷啊,我等过去只有灰灰湮灭之份,如今少主他气息全无,只怕是已经……”

话音落,那尘埃之中有一人影站起身来,身上散发着那黑色业力化作的烟雾,望着红云密布,雷光闪现的天空兀自手指苍天放声怒骂。

“少主你不要再骂了。”朱雀哭喊着求道。

封寒迎风而站,笑的是那般狰狂,那十日帝袍迎风鼓动,背后十只金乌更似欲要展翅冲天。“朱雀老天尽瞎了眼,何必求它。你莫要过来,少主今日即便是化作劫灰也定要保你等毫发无伤。”

“少主小心,传言此雷有那九九八十一道,一道强过一道,即已落下一道,便是求天也是无用。”麒麟关心道。

“我既能硬抗他一道,我便能硬抗他九九八十一道。哈哈哈哈”封寒狂笑着。

玄武奇道:“少主肉体之强横堪比当年祖巫,竟能不用任何法宝抵御,仅以肉体硬抗神雷。”

红光又闪,那天雷宛若灵蛇曲折之下往封寒灵台落下。封寒盘坐在地,双手合诀任由神雷落在身上,每一道神雷落在封寒身上都会带走一片黑色业力。

朱雀双手遮眼,已是哭的六神无主了。也不知道已是第几道神雷,封寒身体已经开始摇晃,又是红光一闪,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封寒被击倒在地,看着苦苦支撑起身的封寒青龙急道:“这才第四十八道啊,还有三十三道,这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封寒已是七孔流血,还兀自对天狂笑着。

“少主莫不是神智不清了,都这时候又怎么能笑得出来。”白虎急道:“第四十九道神雷就快落下了啊。”

只见封寒解下腰间铃铛往空中一抛,猛然口中吐出一口精血喷在混沌钟上,混沌钟得精血滋润,青光大作,越涨越大将封寒笼罩其中。

“咚……”神雷落在钟上溅起火光四射,封寒浑身震了一下,又吐了一口精血出来。

朱雀等人自是万分紧张地看着封寒的一举一动,又是数声钟响,封寒已然倒地不起,一动不动如若死去了一般,那混沌钟失去了心神联系掉落下来,可天空劫云又在酝酿着下一劫雷。青龙紧张道:“还有十五道。”

朱雀闻言挣脱众人化作灵兽真身,飞向封寒。

“朱雀,你快快回来,莫作那傻事。”麒麟等人叫唤道。

正当朱雀快到封寒身前之时,封寒身体突生变化,自封寒口,耳,眼,鼻,泥丸各处冒出丝丝红黑之气共有十四道之多,朱雀见状更为担心,突然那两道红气挡住朱雀,朱雀正欲动手却见那两道红气一阵变化,化出东皇太一和帝俊二人。朱雀见得急忙恢复人形俯身下拜着哭道:“大帝啊,朱雀求你快救救少主。”

东皇太一说道:“朱雀,你快快让开,然道想灰灰不成。”

帝俊叹道:“你竟化出原形来救寒儿,莫不是你已心存死志。”

朱雀轻咬朱唇点了点头。

东皇太一笑道:“既然我等已经现身当不让寒儿有事,青龙快将朱雀带出劫雷范围。”

青龙闻言不敢有违,扶起朱雀就往麒麟那里而去。

更且看那十二道黑气都已成型,正是那威震洪荒,与东皇太一和帝俊齐名的十二位祖巫。

帝江看向天空劫云对共工,祝融,玄冥,后土等人说道:“此次劫雷将一次落下十四道之多,届时我无力分担更多劫雷,还望众位道友为它日重现洪荒竭尽全力。”

祖巫齐声说道:“此为正理。”

东皇太一和帝俊喜道:“大善。”

说完十二祖巫按都天神煞大阵的方位将封寒包围其中,东皇太一将手一招那与心神失去联系的混沌钟缓缓升起,伴随着数声钟响,自混沌钟周遭散发出一道道青光,像波纹般扩展开来笼罩着东皇太一上方。

帝俊手指封寒藏天,自藏天中升起河图洛书,那河图洛书在空中飘展开来,幻化宇宙混沌顶于自己头顶落下丝丝条条混沌气息将帝俊包裹其中。

正值此时那十四道旱极天雷同时落下,帝江大喝一声:“走。”话音落自己震翅高飞迎向那其中一道旱极天雷。众人也不甘示弱,跟在帝江身后也朝各自的天雷飞去。

那十四道旱极天雷被帝江等人阻挡在空中落不下来,却更是加速了那最后一道旱极天雷,只见雷光隐隐,闷声重重,威势之下那天都裂开一缝,两人合抱之粗的劫雷疯狂地吞噬着之前的劫云,蠢蠢欲动。

东皇太一见除了玄冥之外其余他人都被这最后一道劫云的威势镇住,心神涣散。那旱极天雷突生猛力将空中众人一路下压,速度之快只怕眨眼之间就要落在地面,那时便是你有通天道行都要化为劫灰。东皇太一急道:“快快抱守心神啊,如此下去我等都将化做灰灰。”

东皇太一帝袍鼓动,手中迅速得变化着手诀,张口吐出一道太阳真火射向劫雷,混沌钟趁劫雷受阻之时大放青光一片,钟声大作,定住三界万物,那劫雷被东皇定住之际,众人无不感激。

东皇太一叫道:“我如今是用那元神做法,不及我洪荒之时道行,虽能将劫雷定住却是实效短暂,众位道友还请合力逼退天雷。

帝江闻言突然消失在空中,只听得他暴喝一声,四翅齐震,以六爪抵住神雷快速得往最后一道旱极天雷的方向推去。

共工见状大笑一声:“我共工难道就怕了你旱极天雷。”说完将手中便将手中青色巨蟒甩出,在共工的狂笑声中那青色巨蟒在空中化作滔天洪水,以覆天盖地之势席卷天雷,共工舞动着双臂,口中念念有词,那滔天大浪在接近天雷之时变化成万丈云龙紧紧地将那天雷缠住,口中还不停地吞吐着雾气,一双嗜血的眼神盯着旱极天雷。

祝融笑道:“共工你那雕虫伎俩也忒是难看,且看我火神大法。”祝融将手一引,自耳中飞出两条火蛇,祝融伸出双手紧紧将火蛇抓在手中。口诀默念,那两条火蛇顿时化作两股冲天巨焰,左手幽蓝,右手紫红。“东皇,帝俊,莫要以为就你二人那太阳真火燃尽世间万物,今日就让你见识我祝融那南明离火。”说完便将那两股火焰合于一处,一阵强光闪现,刺得众人睁不开双眼,但见模糊视线之中一股紫金火焰直冲云霄,灼热的气息使得那木神句芒浑身颤抖。但见那紫金火焰将那天雷燃烧,一路强势烧向劫云。

句芒身为木神却被祝融大法克制,痛苦异常。忙将脚下两条青龙没入地底,不消片刻,自句芒周遭长出一片青华,绿绿葱葱各自散发生命气息,一边将那祝融火光挡住,一边又滋生万丈枯木帮句芒抵住天雷,那枯木自生命气息而生却又生生断绝一切气息,天雷落在上方就如牛入泥海,无声无息。

但见其余数人皆不甘下风,运起神功大法挡住天雷步伐,正有那扭转乾坤之势时,那最后一道旱极天雷已将劫云吞没,直直落了下来。

正当众人心如死灰至极那张狂到藐视天地的声音自封寒口中传来:“你们这些废物,还亏你们洪荒得道,连这小小的旱极天雷都对付不来,难怪无力掌管天地,还落了个身化灰灰。”

众人闻言大惊皆向封寒看去,只见封寒如鬼魅附身,一举一动都不符天地之道。“寒儿也真是无用至极,亏我还替他开了魔眼,若他一早就用,又何必将你们逼的如此狼狈。”封寒睁开了双眼,空洞的眼神只有两道紫气存于其中。

第三十九回 混沌钟响三界乱,四教子弟往人间

话说在山河社稷图中那魔神手持混沌钟,用那大法力将三界宇宙一切空间定住六百年,使自己吸取天地灵气,怨气和煞气而无人扰乱,却不想就因此事三界而使三界动乱。

且说西方佛门灵山,阿弥陀佛正在开讲佛法,那说的是口生异香,遍地生莲,正当众位佛祖,菩萨,罗汉,揭谛,比丘听得如痴如醉之时遥远的东方传来一声苍茫的钟响使得众人深陷混沌之中,目视无物,耳闻无声。就此一停,阿弥陀佛坐下众人皆都伏地称罪,一个个皆道是佛心不定,故而走神。

怎知阿弥陀佛也不言语,愁容满面地屈指盘算最终长叹一声:“一声钟响却是已过了六百年了。

阿弥陀佛坐下首位燃灯古佛闻言大惊也是屈指一阵掐算最终颤声道:“老师,这钟声是为何物,怎如此之利害,连老师都沦落其中。”

阿弥陀佛示意坐下众人起身解释道:“若我猜的没错,普天之下就只有当年天庭妖帝东皇太一的混沌钟才能定住天地消长。”

燃灯古佛失声道:“当年东皇太一不是已经陨落了么,怎又重生了。况且老师已是不生不灭之躯,那混沌钟即便再厉害也不至于将老师也定住啊。”

“这就是为师疑惑之处,即便东皇太一在世,也拿为师无法,我问道天机却被人遮掩天机。为师只怕……”阿弥陀佛话还未说完,

“师兄,那混沌钟莫不是被那道门寻得,怎将我都定住那六百年之久。”大殿之外金光一闪,便见一道人,披头散发,疾步向内走来,正是西方佛门二教主准提道人。

阿弥陀佛惊道:“师弟你这是何故。”

准提道人也不敢在众人面前丢失颜面,遂心神传念道:“我那镇压血海的七宝妙树不知被谁用大法力破去禁制,害得我元神受损,平白损失数个元会的道行。这还不说,随后那混沌钟响将我定住六百年,致使我今日才受得重伤。”

“那师弟有何想法。”阿弥陀佛道。

“我想定是那通天巧得混沌钟,又嫉恨当年封神之战我等三教伐他,故用混沌钟让我等落下颜面。”准提道人怒道。

“师弟,我想通天道行不至于高出我等这般之多,你多心了。”阿弥陀佛说道。

准提道人急忙说道:“师兄我等仅知那混沌钟万法不沾,诸邪不侵,将它立于头顶便就不败。还可定一切空间,镇压气运。若还有其他功用也不难解释这混沌钟为通天所有。自东皇太一陨落,我便四处找寻混沌钟下落,可最后那混沌钟音信全无,我猜想当年封神之战后被通天寻获。”

“倘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若不是你所想我们还当从长计议,听你所说此事皆由血海引起,就指派数人前往血海探查究竟。”阿弥陀佛说完便闭上了双眼。

准提道人点了点头说道:“谨遵法旨。”便转头对燃灯古佛交代了数语转身回那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去了。

燃灯古佛朝阿弥陀佛打了一稽便自出大殿,脚踩祥云往人间去了。

“混沌钟。”通天教主站起身来来回渡步着掐算着,最后衣袖一甩,大叹一声道:“此次乃我截教大兴是为定数,可这混沌钟究竟落于谁人手中,只怕定数之中将有那变数。”

无当圣母见通天如此急忙说道:“老师,不如弟子去那凡间一趟寻个究竟。”

通天教主闻言大喜说道:“正合为师心意,你速去打探一番。”

“师伯,老师,弟子等人愿往血海一趟。”太乙真人,道德真君和广成子俯身玉虚宫前齐声说道。

“南极仙翁,你陪同众位师弟前往查看,也好之间有个照应。”太上老君说道。

原始天尊点了点头说道:“大善。”

众人领命退出玉虚宫也往人间去了。

天庭之上那玉皇大帝正在聚兵点将:“今人间动荡,我等位列仙班却不明缘由,此事之奇定当探查清楚。不知诸位卿家有谁愿往人间一趟。

托塔天王李靖出列奏道:“臣愿与小儿哪吒前往人间一趟。”

玉皇大帝大喜道:“有爱卿前往孤可放心了。”便宣道:“传令下去,朕命托塔天王李靖与三坛海会大神哪吒,前往人间探查事因缘由。”

那哪吒和李靖同时拜倒说道:“臣,遵旨。”

突听得门将宣传:“南极中天紫薇大帝,感应随世三仙姑求见。”

那玉皇大帝闻言急忙说道:“快宣。”

“大帝,我等也愿前往。”话音刚落便见凌霄殿外走入数人,为首的便是那紫薇大帝,说话的却是背后云霄等人。

那紫薇大帝来到玉皇身前施了一礼道:“大帝可好。”

玉皇大帝急忙起身还了紫薇一礼说道:“一切安好,多谢大帝记挂。”

紫薇大帝笑道:“不知大帝可否答应云霄姐妹之求。”

“自然答应,朕欢喜还来不及,怎会不应。”玉皇大帝笑道。

云霄等人跪谢道:“云霄,琼霄,碧霄多谢大帝成全。”

紫薇大帝也笑道:“多谢大帝,如此我便不再打扰了。”说完便带着云霄等人离开了凌霄殿。

“哈哈,这次又有的玩了,跟着大帝真好。”碧霄笑道。

云霄敲了一下碧霄的头说道:“你就知道玩。”

紫薇大帝见状笑道:“此次我也陪你们下界看看。”

碧霄闻言拉着紫薇大帝的手喜道:“好啊好啊!”

云霄急道:“此次下界颇有危险,大帝你贵为万乘之尊,我等怎能让你以身犯险。”

紫薇大帝叹了一声:“我就是有点想念我那在人间的弟子,不知现今如何。”

碧霄撅起了嘴,头脑里浮现封翎轻佻的举动不满道:“我才不愿意看到他们呢?”

云霄此时也想起了封易,脸上浮现笑容道:“那大帝也随我们下去一趟。”

紫薇大帝喜道:“大善。”

那紫薇大帝还未出得大殿便听那门将又宣声:“龙虎玄坛真君,北极紫气之尊永坐坎宫斗姆正神求见。”

碧霄笑道:“莫不是哥哥和师姐也不甘寂寞也想下界游玩。”

云霄说道:“何不前去问问。”

那赵公明和金灵圣母见紫薇大帝和云霄等人都在,便上前施礼道:“赵公明,金灵圣母参见大帝。”

云霄等人上前以截教之礼拜见:“拜见师兄,师姐。”

紫薇大帝急忙还礼道:“见外了,见外了。”

碧霄见紫薇憨样笑道:“哥哥,师姐人家大帝和我们是一家人呢。”

赵公明闻言怒道:“你这丫头也太过放肆……”话还没说完,那碧霄舌头一吐躲到紫薇背后一直摇晃着紫薇。

赵公明气道:“你……”

紫薇急忙劝道:“真君莫要生气,碧霄这丫头……”

“碧霄这丫头都是被大帝给宠坏了。”云霄话音刚落引的大家笑声一片。

“对了,话说哥哥和师姐怎么也凑起热闹来了。”琼霄问道。

那赵公明和金灵圣母相看了一眼说道:“奉我截教老师之命,前往人间一探究竟。”

“哥哥,老师说了什么来着。”云霄惊问道“怎么不传令我等。”

赵公明说道:“老师言此次量劫合该我截教大兴,今混沌钟现世当竭力找寻以镇我教永世气运。”

众人闻言大惊便由云霄问道:“莫不是又要重新封神。”

金灵圣母点了点头和赵公明拜见玉皇大帝去了。

“此事怎敢劳烦两位爱卿。”玉皇大帝惊道。

“我二人坐享清静已久,却从未为天庭尽过心力。如今正逢人间事变,特来请命。”金灵圣母说道。

“爱卿既是如此想法,朕也不好拒绝。如此还请爱卿多多尽力了。”玉皇大帝回答道。

“多谢大帝成全,如此我等便先行一步了。”赵公明和金灵圣母说完便同紫薇等人一起出了南天门下界去了。

“大哥那东皇太一的混沌钟出世了。”封翎说道。

封易点了点头道:“自此天地又将有大事了。”

“我曾和东皇太一素有交情,今他混沌钟出世,或许当年他也和我们一般轮回转世去了。”韩无垢喜道。

墨雪却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如今他也有地仙的道行,这不,还得谢谢那争天所炼的丹药呢。

“也好,我和帝俊还有些因果未了,若能遇见也好了了我们之间这段因果。”封易说道。

“大哥,你连爹爹的深仇大恨都能一笑置之,更别提那洪荒之时的那些芝麻小事呢。”封翎笑道。

“难道你还放不下此事。”封易说道。

“虽知是天意,但心中仍是放不下此事,哎……只能怪爹爹命不好。”封翎叹道。

“我可将爹爹之事一笑置之,但娘亲被佛门镇压千年之久此恨我定当不休。此事正好在那血海之上,我也好顺路救出娘亲,给佛门一些教训。”封易越说越是气恼。

“如今我们也只剩下娘亲了,地藏那厮总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挂在嘴边,今日就将他地藏打入阿鼻地狱也好帮他净度地狱。”封翎邪笑着。

“这次可不能再将我落下,如今我等不知寒儿生死,能为寒儿所作之事就是将你们娘亲从那佛门手中救出。”韩无垢急道。

“那好,不为别的,就仅为寒儿我们也誓将娘亲救出。”封易高声说道。

封翎朝着西方大声喊道:“华莲净土我们来了。”豪壮的声音在四周回荡不休。

第四十回 魔眼天开降天雷,昔日末已今封寒

东皇太一问道:“你是何人。”

只见封寒笑道:“我是谁尔等无需知晓。”说完便以手指于口中咬破往眉心点去,但见眉心一处缓缓裂开其中露出一眼,血红至极。此眼甚是奇怪,生就阴阳鱼之状兀自旋转不休。那魔眼射出一红一黑两道光芒射向天际,一红一黑在空中相互交错结成太极阴阳,红眼黑鱼,黑眼红鱼跟随着封寒魔眼旋转布下太极结界。

结界即成顿时散发出无边威势,但凡结界气场之内,天开一缝,地陷三丈。那空中正苦苦抵挡天雷的东皇太一等一干众人哪里经受的住,皆是被震开千里以外。

那最后一道旱极天雷也不停歇,迅速地吸收着之前的十四道神雷。待那天雷完全吸收后足有三人合抱之粗。那天雷也是强横,在那结界中心,不惧其威势不说还见不得别人逆他之威,躲开结界,向封寒冲击而来。

东皇太一见得大惊失色急忙将那混沌钟祭起,那混沌钟在空中一阵急摇散发出阵阵混沌气息,那混沌气息如波纹般散发开来,将众人护在周身百里之内。

帝俊也同时将河图和洛书祭起,那河图在空中散发着一阵青光,那洛书也散发出一股黄光,两股光芒交合化出混元河洛大阵,布在混沌气息之内。

那十二祖巫由觉得不够,便由帝江带头排在东皇太一等人前方,以其强悍之肉身抵挡一二。

“哈哈哈哈。”封寒狂笑着说道:“你等放心,若亡了你等,寒儿又将找谁来立教,以震洪荒。”说完便双手结印,向那旱极天雷指去。封寒眉心阴阳眼又转,紧接着又射出两道光芒,那红光化作左右,黑光化作右手将那从天而降的旱极天雷托住。

并未像东皇太一等人所想的那般后果,红黑之手将旱极天雷紧紧地包裹在中间犹觉得不够,封寒右手一招那半空之中阴阳鱼结界迅速的向旱极天雷掩盖而来。

旱极天雷也知不好欲要爆炸开来和那太极阴阳气息拼个玉石俱焚,可惜天不遂愿,封寒狂笑道:“此雷尚可为我所用。”左手挥舞之下原有的阴阳魔眼却变成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自那黑色漩涡发出一道强烈的吸力将旱极天雷吸入眼中。那旱极天雷被紧紧束缚挣扎不得,直至全部被魔眼吞噬。

封寒含笑的闭上了三眼。顿时云开见月,天地清明。那点点星辰伴随着残月照亮一方,晚风轻送夹带这清晰地空气拂过众人脸颊。这一刻所有人都将提着的心放下,享受和平安详所带来的一丝感动。

但他们注定了并不平凡,正当大家准备卸除周身法宝和大阵之时。一道强光合着一声巨响自封寒体内暴闪开来,封寒周遭百里内顿时塌陷,荡起浓烟滚滚。

“寒儿,少主。”众人齐声高呼正欲过去,一阵气流过往,混沌钟堪受不住掉落在地,紧接着河图洛书光芒越发暗淡,混元河洛大阵也在这道气流的冲击之下化作虚无。十二祖巫各自气血翻腾被震得东倒西歪。

尘埃散尽,只见封寒负手背后,仰天狂笑。魔眼开合只间紫电闪闪,威势盖天。

朱雀等人经不起如此威势一个个运功抵挡,皆是大汗淋漓,苦不堪言。

“你快走啊,快点走啊!”封寒突然屈指成勾想将眉心魔眼抠掉。

“寒儿你想做什么,岂不知魔眼若失,你也将万劫不复。”另一个声音说道。

“我不管,你给我走啊!”封寒右手已经颤抖地惨白无比。

“好,我走我这就走,望你能善待这只天眼。”话音落,封寒右手伸出食中二指横抹眉心,那魔眼便渐渐地消失在眉心之中。封寒顿时力竭虚脱,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十日红袍被风吹荡,时不时地遮掩住封寒那毫无血气的脸庞。

“少主”朱雀顿时喜极而泣向封寒跑了过来。

封寒闻声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飞舞着离火长裙的朱雀艰难地笑了笑道:“朱雀,少主无恙。”

共工在一旁笑话道:“这丫头就这般爱哭么,那傻小子受伤她哭,如今傻小子没事她也哭,真是奇怪。”

帝江看了看四周也吐了一口长气,转过身去对东皇太一说道:“大帝,事已告一段落,我等边先行离去了。”

东皇太一笑道:“难得重临人间,就不愿多待片刻么?这般着急着回去。”

“是啊大哥,既然出来了何不玩个痛快。”共工急道。

“二哥,那寒儿法力分于我等十四人之多,早已空虚,如今我等再不归位将会连累他血气枯竭而亡。”后土劝道。

玄冥静静地站在后土身边说道:“姐姐我先行一步。”说着便缓步向封寒走来。

朱雀怀中的封寒朦胧之中见白衣女子走近自己,面容却看不清楚,迷糊之下那张面容反而越见清晰,不是墨雪是谁。

“道友,玄冥在此先行谢过道友了。”玄冥深深地打了一稽首道。

“墨雪,真的是你么。泪对不起你。”封寒突然伸出右臂将玄冥拉到怀中轻声唤道:“墨雪,真的是你。”

玄冥急忙挣脱开来怒道:“道友,还请自重。”

共工见状暴跳如雷气道:“这傻小子得了一个还不够,竟还敢占我家妹子的便宜。”说完便将右手大蟒往背后一甩,举步就要上前。

帝江急忙将共工拦下“然道你不想重塑肉身?”

共工闻言顿时愣在当场,上前也不是,回来更无面子。

这时封寒见玄冥挣脱,又伸出右手去抓玄冥,无意之下露出手臂处一只黑龙印记,“墨雪你怎么了。”

“少主,他不是你口中的墨雪,他是玄冥姐姐啊。”朱雀见封寒如此心中更是担心。

共工一看气道:“就算不能复生,我也要宰了这厮。”

后土笑道:“他若死了,玄冥妹子和大家不都一起和他陪葬了。”

“这……”共工闻言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皇太一手指着封寒手中的黑龙印记笑道:“寒儿至情至性也无怪他会如此。”

帝江奇道:“为何?”

帝俊此时也已看到了封寒右臂的印记说道:“不知你觉得的寒儿品行像谁?此人你我都认识,道行更在你我之上。”

帝江低头思索了片刻突然笑道:“修道之人如此多情至性,着实与我那末已大哥相似。”

东皇太一点了点头,示意帝江往他手指方向看去,“寒儿就是那魔中之魔……末已。”

共工闻言大惊:“大哥,末已魔君不是早已被九凤妹子害死了吗?”

“少主,你醒醒啊。”朱雀抱着怀中的封寒不停地摇晃着。

共工急道:“玄冥妹子,他就是魔君……末已啊!你看他右手处的黑龙印记。”

玄冥闻言,那似万古冰川般的容颜在瞬间融化。玄冥盯着封寒右手印记,一步一颤地靠近封寒,伸出那无暇的玉手抚摸着封寒的脸庞梗咽道:“你变了,变得好多,又叫我怎生将你认出。”说完那晶莹的泪水顺着面庞滴落在封寒手上。自己化作一道白光窜进了封寒泥丸宫中。“朱雀妹子,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但请你帮我照顾好他,姐姐感激不尽。”

帝江也急道:“大帝,我们不能多聊了,寒儿寿元将尽,还需速速归元才行。”

东皇太一点了点头问道:“道友为什么不叫末已呢?”

帝江苦笑道:“当日末已因情而死,如今脱胎换骨,难道你还想让今世封寒再遭此劫不成。”说完便带着其余祖巫化作十一道光华回到了封寒泥丸宫去。

帝俊对着五兽说道:“我二人将不日重现人间,此段时间还望诸位替我照顾好寒儿。”

五兽俯首高喊:“诺。”

“大帝,那末已是谁?”朱雀问道。

“呵呵。”东皇太一笑道:“末已得道之时你等还未曾孵化呢。”

朱雀等人大惊:“那不是如那圣人一般的人物。”

“若不是他极至与情,凭他道行堪破虚无又有何难。”东皇太一说道。

朱雀看了看封寒问道:“难道大帝和那末已魔君交过了手。”

东皇太一叹道:“当年末已应帝江之求前来与我论道,论道三年,我自羞愧至无言而对,于是凭借开天至宝混沌钟与他切磋道行高低,哪知又过三年,这三年之内我靠混沌钟才不落下风,可我也拿他毫无办法。心知肚明之下我收了混沌钟认输去了。”

朱雀兴起:“那他如此厉害又怎生落殒了呢?”

“那时末已自封魔君,可在三界之中却少有人知。当时巫族之中有个九凤,末已不知为何偏对她情有独钟,那时九凤已和人间帝王颛顼联婚,那颛顼乃三皇轩辕之孙,自是高傲无比。却不想有人对九凤纠缠不休,予他落下颜面。便和九凤商量,设计将其害死。”东皇太一叹息道。

朱雀不解道:“那末已道行如此之高,又怎会死在他人手中。”

东皇太一说道:“此事是我等落殒之后所发生的事了,如今我道行未复,却也算不出来了。对了,末已之事休得再提,更不能在寒儿面前提起。切记!”

话音落东皇太一和帝俊也已消失不见了。

第四十一回 封寒怒上正一道 先礼后兵震清灵

“少主,你醒了!”朱雀见封寒醒来心中欢喜无比。

封寒转过身来见是朱雀,满是忧愁的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朱雀是你啊。”

朱雀应了一声,见封寒满脸疲惫问道:“少主可施何处不妥,怎面色如此之差。”

封寒站起身来叹了一声道:“也无多大事由,只是在梦中见爹爹责我不孝,娘亲掩面哭泣罢了。”

“少主,你心中可藏有诸多心事。”朱雀问道。

封寒走了数步望着天惆怅道:“千年之前我娘亲奉三教符诏往六道看守轮回,七百年前我亲眼看见爹爹在我怀中死去。”

朱雀说道:“少主,那我等陪你找你娘亲去。”

封寒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先血洗了正一道,先为女娲娘娘雪耻,再杀了如今的正一掌教为我爹爹报仇。”这般血腥的话如今出自封寒之口是如此的冷淡无情。

“少主,当真要血洗正一教?”朱雀似是不信。

封寒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等五人奉大帝之命,永随少主左右。此番前去正一道莫要丢下我等。”麒麟等人刚自外面回来便听到封寒要血洗正一道,急忙说道。

“也好,我三百年前就听说那正一掌教就已快突破大罗金仙之境,而他身边四大护法道行不在我之下,此去正一道若无你等帮我,却是难成。”封寒大喜。

“我等将片刻不离少主左右。”

“太好了,那我们事不宜迟,今日便血洗正一道,光复我玄天封家。”

正一道门前好不热闹,各个正一门人脸上挂着笑容,人来人往正忙着张灯结彩,里里外外无不透露着喜气。

“全真道掌教紫青子来贺,送上千年灵参,南山古玉一对。”全真弟子在门口便已高声喊话,手捧着两个锦盒跟在紫青子身后徒步走上台阶。

“哈哈哈哈……”清灵散人带着三位随从急忙迎了上来打了一稽首喜道:“道友能来,清灵已是高兴万分又何必在乎尘世俗礼,送这般贵重的东西呢?”

“恭喜恭喜啊,今日道友飞升,它日位列仙班,得道有望啊,此乃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紫青子回了一礼恭喜道。

“茅山派掌教无风道人来贺,送上寒冰如意一对,紫金火木一组。”全真弟子那声一音又传了上来。

“道友,里面茶水已然奉上,还请道友往里稍坐片刻,贫道去去就来。”清灵散人说着便打了一稽首往门口走去。

“哎呀,道友真是道行高深啊,这才多久未见,更显道风仙骨。”一身穿黄衣道袍的无风道人稽首恭贺道。

“哪里哪里,我观道友五气饱满,定是不期道行将要提升,我先在此恭喜道友了。”清灵散人笑道。

“同喜同喜啊。哈哈哈哈。”无风道人笑道。

“道友里面有请,舍下粗茶还望道友不弃。”清灵散人说道。

“崆峒派掌教隐冲子来贺,送上紫参一只,北邙玄铁一组。”

“昆仑派掌教天虚道人来贺,送上天山雪莲一朵,五彩明石两对。”

“龙虎山掌教……”

门前弟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忙得清灵散人和他背后三位护法应接不暇。皆是那些个相互吹捧的的话语,还有那些花哨而又烦乱的礼仪。

“主人,名单之上所请之人皆以到来。”四护法之一的吉应道人说道。

“今日我便离去,这些年来我想通了,人间妖族无事,是该回去地仙看看了。”说完便转身往里走去。

“主人你是否还在想着玄天弟子之事。”吉应说道。

清灵散人停顿了一下回想起当日有三位男子脚踩祥云,自天落下。自称是玄天门封家弟子,为首的叫封易,第二个叫封翎,第三个叫韩无垢。清灵散人怎生会信,那封家三子最多不过千年的道行,道行比自己还深。可那叫封易的说道:“七百年前我爹他寿元已尽,你那陆允只不过是送了我爹爹一程而已,这段因果陆允他日必当要还,不过你等辱我玄天封家不给你个报应,却是说不过去。今日且放你一马,好自为之。”还有那封翎临走之前邪异的眼神竟让身为大罗金仙的他在隐隐之中打了一冷颤。虽然那个叫韩无垢的人没说什么,但仍可以感觉的到他心中那股强烈的恨意。

“恭喜盟主今日得升地仙一界。”各派掌教齐声恭贺道。

清灵散人示意众人坐下后说道:“贫道在此多谢诸位赏脸前来,不胜感激。贫道自任正派之尊至今,每夜思及除魔卫道之事皆不能寐。如今妖魔退避天下安生,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才得以飞升地仙一界,此背后还应多谢诸位鼎力相助。”

“盟主你太过客气了,岂不知正道能如此昌盛全仰仗盟主高强的法力,才使得妖怪不敢作乱。”隐冲子奉承道。

清灵散人心中烦闷,佯笑了数声说道:“道友过奖了,今日贫道飞升欲将我正一道掌教之位传于门下弟子。还望诸位道友多多协助一二。”

众人闻言暗笑,心中皆是一般想法“你若飞升了,将要是我等主导天下散修,哪轮的到你正一道继续霸占盟主之位。”但无人敢这般说出来,“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盟主期望。”

清灵散人哪会不知众人心中所想,也不揭穿便打了一稽首说道:“如此先谢过诸位了,我正一道弟子之中,排行第七的灵玄徒儿如今也已快突破了地仙修为,实不在我之下,足可当此大任。”

众人闻言无不惊骇万分,纷纷议论着。

那正一道弟子之中走出一人,正是那当年强抢封寒山河社稷图的“七师兄”,只见那灵玄道人道袍鼓动,从中散发出一股威压,使得众人压抑非常。灵玄冷笑一声遂跪拜在地恭敬地说道:“谢师傅栽培之恩,徒儿定当不负厚望。”

清灵散人突见灵玄额头笼罩着一片黑气,急忙掐指盘算。掐算过后清灵散人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

“师傅你怎么突然唉声叹气,是否有何不妥。”灵玄道人急道。

“灵玄,你六百年前在追忆峰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今日竟为自己招来杀生之祸……”清灵散人责喝道。

那灵玄道人细细一想急忙说道:“师傅……”

正在此时天空之上传来数声朗笑。忽近忽远好不诡异。

“是谁如此大胆,敢来到我正一道闹事。”清灵散人怒道。

天虚道人起身向清灵散人打了个稽首说道:“盟主贫道且去会会……”这“他”字还未说出口便自惨叫一声身上暴起一片血雾,化作灰灰去了。

“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清灵散人正欲起身便见空中落下一人手中捧着一书向自己走来。

清灵散人用那神念一看却怎么也看不出这人的道行,心中暗惊。

那人走到清灵散人身前高声叫道:“我奉少主之命,特来恭贺正一掌教清灵散人飞升之喜,我主仅代表玄天门送上洛书一本,以表敬意。说着便将洛书递于清灵散人。

清灵闻言巨震,倏地站起身来以双手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失声叫道:“当真是大帝的洛书,你究竟是谁。”

麒麟闻言笑道:“你如今知道已是太晚,还不快跪下求我少主宽恕你之罪行。”

灵玄道人见那人毫无防范,便背后偷袭,哪知还未近的他身便再也动不了了。

“你今日死劫难逃,勿要徒做挣扎。”麒麟寒着脸也不回头的说道。

这时天上又落下一名男子,身着青色道服,手捧一卷图纸缓缓走来。

清灵散人惊道:“你又是何人。”

青龙忙打了个手势说道:“你莫要着急,稍作休息稍后自会知晓。此乃我家少主赠予道友的第二件礼物,少主交代,此物乃唤河图与之前的洛书可摆下当年的护天大阵,混元河洛大阵,他日帝俊之物还请道友收好。”

清灵散人急忙接过青龙手中的河图怔怔的出神,也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青龙和麒麟打了个稽首说道:“少主片刻便到。”

就在此时大殿之上出现一白一蓝两道身影,众人一看也是两位道人,各自手中拿着一把剑和一个古朴小钟,五彩祥瑞好不奇异。

“我等奉少主之命特来贺清灵散人飞升之喜,特命我等送上妖皇剑和开天至宝东皇钟。少主交代了,此二物皆是当年东皇太一的随身之物,但看你敢不敢收。”白虎和玄武同时说道。

清灵散人如遭雷劈,更是跌坐在椅子上方。却是如何也不敢将手伸出。

在场众人此时已是乱作一团,无风道人看着独自出神的清灵散人喝问道:“清灵,你这是何意?今妖魔就在眼前你……你莫不是与他们相互勾结谋害我等。想不到堂堂的正一道竟是……”

“啊……”大门之外惨叫之声跌宕起伏,更有一男子戏谑道:“朱雀,这血光之色女子还是不要触碰为好。这些便都交由少主来吧。”

清灵散人闻声急忙向外走去,其余众人也急忙跟随其后,他们只想知道让正道盟主这般惧怕的少主是否生了三头六臂。

第四十二回 英招兮儿还求情 大仇得报收计蒙

“哈哈哈哈,有劳诸位相迎,贫道不甚感激。”封寒身穿着十日帝袍,背负着双手,傲视着场中众人。青龙等人急忙站在封寒身后警惕着看着清灵。

清灵散人见着高声责喝道:“大胆狂徒,你究竟是谁?竟胆敢身穿十日帝袍。”

封寒苦笑道:“我乃封寒,正是玄天封家三子。当日你灭我玄天封家便要知道今日会有这般后果。”

清灵散人闻言怒道:“我不管是否是封家传人,我还是劝你将那衣服脱掉,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那吉应等三位护法应声向前。

朱雀闻言心中不喜,轻移莲步至清灵散人面前叹息道:“计蒙,你死到临头竟还对十日帝袍还如此不敬。”

那清灵散人闻言颤抖着指着朱雀说道:“你是谁,你等究竟是谁。”

朱雀说道:“我等生于洪荒之时,就已拜东皇太一,帝俊座下,那时还未见陆吾掌管四季气候呢。”

麒麟等人急忙将封寒护住喝道:“计蒙,你乔装清灵散人诛杀人间正道,徒造杀戮,凭添因果,我却是因你为妖族而感羞耻。”

那清灵散人推开身旁众人疯癫般的挥舞着双手,最后仰天悲笑。“哈哈哈哈……”

封寒向场中众人打了稽首说道:“今日始,天下再无正一道。诸位请回吧,否则也当与他们一般。”

那众人闻言哪还敢停留片刻,急急忙忙的往四方逃离,只留下正一道的弟子左右相顾。

“我徒造杀戮也好,凭添因果也罢。全都是要为了复兴妖族,自巫妖之战以来,我妖族犹如过街老鼠,那通天教主怜我妖族不易慈心收留,传得道法。却不想也落了灭教之难。可我不服,恨天不公,仅凭一人之力欲以在人间传下根基,却不想……却不想今日仍是这般下场。”那计蒙将手一挥显出那原先那儒雅的面容。那头戴三星夺日冠,身穿清风追云袍,腰系红绳紫玉髓,脚踩钩悬皓月靴的英姿正是妖帅计蒙。

封寒闻言心中不忍便问道:“那你为什么狠得下心杀得那么多正道人士,岂不知凭你道行便可兵不血刃控制人间道门。”

计蒙正欲说话,那吉应急忙上前解释道:“千错万错都是我吉应的错,但请诸位莫要为难主人。”吉应向那计蒙拜了数下说道:“主人,此因由我造,那果自当由我承担。”说完将手刺入心脏,手中一旋将那血淋淋的心脏带着心脉拔了出来。

“吉应,你这是作甚。”计蒙急道。

“主人,来世吉应仍要为主人尽一片心力。”吉应将手抓紧,那心脏顿时化作血水。吉应闷哼一声便自倒地不起,一道真灵往六道飞去。

“大哥。”那其余孙玉和王纯两人齐声悲喊着,孙玉和王纯跪行到计蒙身前也拜了数拜说道:“主人,来世我等定当遵您吩咐,今日我等劫数已到,却是不能在侍奉左右了。”“那昆仑,崆峒,全真三教掌教皆命丧我等之手,全与主人无关,此番因果便结于我等,但望诸位大仙莫要为难主人。”孙玉和王纯两人更是朝天大叫一声,一阵红光自体内穿出,便自倒地不起,两道真灵也往那六道飞去了。

朱雀已是看不下去,封寒也暗叹一声说道:“计蒙啊计蒙,你怎就这般狠心让你护法为你身死,莫不是以为这样我便会放你一条生路。”

计蒙闻言大怒道:“要杀要剐我计蒙绝不皱眉,休来辱我。”

麒麟一听心中火起说道:“杀你只在挥手之间,若不是看在大帝份上,现在我便要将你灰灰。”

“我听闻你还有一护法,名叫陆允。只因他杀了我爹爹而被你关在锁妖炼狱六百余年,可有此事。”封寒问道。

计蒙冷哼一声回道:“已于昨日死于万妖啃食之下。”

“计蒙,虽东皇太一和帝俊对我有恩,但杀父之仇最终是因你而起。你也自行了断去吧。”封寒说道。

计蒙闻言向那封寒的十日红袍跪拜了数下,正欲自己动手突然天际边传来女声。“计蒙,你且住手。”

话音刚落便自落下一女子和一十五六岁的女孩,正是那落英和兮儿。

封寒见着急忙迎了上去喜道:“寒儿见过前辈。”

那兮儿见着地上一片尸体吓得紧紧抱住封寒说道:“哥哥,兮儿好怕。”

封寒摸着兮儿的头发说道:“兮儿不怕,有哥哥在呢?”

落英见封寒穿有十日帝袍,心中一愣突见那白虎和玄武二人,一人手中持有妖皇剑,一人手中拿着东皇钟,急忙拜倒封寒身前说道:“英招拜见大帝,恭祝大帝圣寿齐天。”

封寒急道:“前辈你快快起身啊,寒儿并非东皇太一和帝俊啊。”

英招笑道:“可你身穿的是十日帝袍啊,若不是大帝授予,量你也穿它不上。”

“我还以为什么呢,前辈你就快快起来,寒儿要是无你指导也无今日道行。”封寒说道。

“英招有一事相求,但请大帝予英招薄面应答下来。”英招求道。

那兮儿见英招如此也急忙跪了下来说道:“兮儿也有一事恳求哥哥,也请哥哥答应兮儿。”

计蒙见得英招如此急忙说道:“英招,你求他做甚。快快起来。”

封寒见状头疼不已,问道:“前辈你所求何事,兮儿你所求又是何事。哎……反正你们所求之事我都答应,快快起来吧”

“姐姐,快起来吧,我就知道哥哥会答应的。”兮儿起身就将英招扶起。

英招说道:“只求大帝放过计蒙,英招感激。”

封寒左右为难问兮儿道:“妹子,你又是所求何事?”

兮儿拉扯着封寒的手笑道:“求哥哥答应姐姐所求之事啊!”

朱雀此时也来到封寒面前说道:“少主,朱雀也求你放过计蒙,如此我妖族复兴指日可待。”

“计蒙,今日我应大家之言放你一条生路,但有一件事予你知晓。”封寒说道。

“何事?”计蒙横道。

封寒点了点头“如今杀父之仇已报,我只想替东皇太一和帝俊光复妖族。我也无所求,今饶你一命,只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计蒙闻言大喜问道:“你当真要替大帝光复我妖族?”

封寒正声道:“我何时骗过他人。”

计蒙急忙俯首道:“我计蒙今对天发誓,自此车前马后绝不违背大帝。如有一句不实立遭雷劈。”

封寒听得浑身一颤急忙说道:“雷劈就算了,被雷劈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还有至今日起叫我少主便可,我感那东皇太一的帝俊不日将要重临天地。到时我等一起奋发,复兴妖族。”

计蒙和英招闻言喜道:“此事当真。”

朱雀笑道:“句句属实,我等曾见过大帝,大帝亲口告知我等,他将不日重临天地。”

封寒奇道:“我怎生就没见过?”

“少主,你要是清醒着,我们还见不到呢。”麒麟说道。

封寒突然想起韩无垢的话,恍然大悟道:“大帝是否是元神出窍。”

朱雀等人同时点头。

封寒问道:“那大帝还有说过什么没有。”

朱雀笑道:“当然有啊……”

那麒麟等人闻言皆是吓的不浅,急忙说道:“大帝告知我等,在他还未出世之时叫我等好生照顾好你。”

朱雀这才反应过来,身上已是吓得一身冷汗。

封寒闻言说道:“这两位大帝还真是啰嗦。”说完便举步向大堂走去。

看着大堂之内那灵玄道人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封寒笑着对麒麟说道:“解了定身咒吧,我有话问他。”

计蒙恭敬地问道:“少主,这玄灵究竟做错何事?”

封寒寒声道:“你且听我问他就知晓了。”

麒麟指着玄灵说道:“解。”那玄灵道人如梦中忽醒一般,看着周身数人,竟无一人自己认识,只有那二十左右身穿红衣的男子倒是在哪见过。

封寒喝道:“玄灵,你可还记得我。”

玄灵道人闻言仔细一看大惊道:“你这小道士竟还未死。”

封寒怒道:“七百年前在那追忆峰你羞辱了我不说,还将那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当做了拭剑布,此仇此恨我若放你归生上对不起女娲娘娘,下也无颜面立足天地之间。”

“什么,此人竟将娘娘的山河社稷图拿去当做了拭剑布,着实当诛。”英招等人惊呼道。

“哈哈哈哈,什么山河社稷图,只是一块破烂布而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年被你戏弄只恨被你走脱,今日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我道是要看看你能奈我何。”灵玄道人狂笑着。

计蒙叹了一声说道:“当真是气数已尽,任谁也救他不得了。”

封寒朝三十三天外说道:“娘娘,今寒儿便将他灵玄诛杀,以报当年之仇。”说完便在玄灵道人的惊讶面容中遥手一指,那灵玄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化作漫天血雾,灰灰去了。

“不知少主如今还有何打算?”麒麟问道。

“如今大仇得报,我在人间也无牵挂,屈指算来自我出生至今已有一千年了,也是时候去那六道轮回解救我娘亲了。”封寒叹道。

众人闻言齐声说道:“我等愿随少主左右。”

兮儿笑道:“哥哥,兮儿也愿意一直跟着你。”

封寒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们这就出发,往那六道轮回。”

第四十三回 九幽深处有血海 因果始伊祸乱起

幽冥血海自混沌中孕育,集天地间一切煞气和戾气而成。盘古一觉醒来,用盘古斧开了混沌,随即清气上升,浊气下降。那幽冥血海便是数至阴至浊之集成,自当下降,更是在那十地之下。举目望去,血海翻涌方圆不知几万里之遥,只道是血腥弥漫,恶臭扑鼻。看其一眼便心生烦乱,故血海冥河一直无人问津,一般道德修士更是望而止步。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血海中有修罗一族,男的奇丑无比,女的却是貌美非常,娇艳妖娆。他们少于三界走动,一直潜心苦修血海大法。

自从西方佛门地藏王菩萨接管六道以来,在血海和六道轮回之间立下华莲净土,发下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不仅以大法力在血海之上布下佛门结界,更是每日普念心经,引度修罗一族往那西方做佛门守护“八部天龙众”。此番因果若说有谁不是,定当以佛门理亏在前。

便在几百年之前,也不知是谁用大法力生生毁去了西方佛门准提道人布下的菩提大阵,摇响开天至宝混沌钟,将众人定格六百年之久。自此三界动乱,具派多人前往幽冥血海一探究竟。其中数人恩恩怨怨,因果纠结岂是一言便可释难,大战将起,即便圣人俱也无法。

就在此时那地藏王菩萨手捧业火莲台,兀自轻轻抚摸欲将绽放的火莲花说道:“千年之期将满,娘娘你且将心放宽,无论何事,我地藏都将保你无虞。”话音刚落,地藏身后闪起金光数道。地藏转过身来,见得金光散去显露数人。急忙将手中莲花放下,双手合什说道:“地藏在此见过三位佛祖,不知三位佛祖所为何事而来。

为首那人身穿大红袈裟,慈眉善目,脖子之上挂有二十四颗佛珠,忽隐忽现。正是那燃灯上古佛。其二便是那人间密宗所崇拜的至高无上佛,号称“悲智双运,福慧并修。”法道双修的大日如来。其三装束相貌都甚是奇怪,身高不满四尺,毛脸雷公嘴,罗圈腿儿,拐子步,正是那准提道人的得意门生,曾大闹天宫,封做齐天大圣,也是护送唐僧至西天婆娑净土取经成佛的斗战胜佛。

燃灯说道:“老师唤我前来询问当日是谁破去了菩提大阵,又是谁摇动了钟响。”

地藏王菩萨回想起当日所发生的一切,浑身一颤,半天说不出话来。

燃灯见状急忙问道:“道友,可是发现了什么。”

地藏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见一十万余丈的黑影手捧着一图卷撞得老师的菩提巨树连根拔起。之后便听到一声钟响。之后醒来一切如常,但却已过了六百年。”

“十万丈的黑影……”大日如来惊呼道。

燃灯古佛急道:“道友可是想到了什么,怎如此失态。”

大日如来说道:“道友,若说有谁这般之巨大,定数洪荒之期祖巫无二,难道是某位祖巫复生。若是如此人间浩劫将近啊!”

“呵呵……道友你却是多心了,且不说祖巫早已灰灰,若是复生又怎能摇得动你叔父……又怎能摇得动东皇太一的混沌钟,你又不是不知祖巫元神缺陷,修不得法术。”燃灯知道自己话露,急忙改了过来。

“管他个什么祖巫,只叫我一棍将他打倒。哼,十万丈的身影,只要俺老孙愿意,莫说十万丈,二十万丈都要叫其跪地求饶。”那斗战胜佛呲牙咧嘴的比划道。

大日如来回想中回过神来听斗战胜佛如此说法不禁冷笑一声:“就你那微末道行还想将祖巫一棍撂倒,莫说你手拿大禹治水的定海神针,就算是给你不周山炼制的棍子都无法伤到祖巫丝毫。”

“你说什么……”那斗战胜佛双眼冒火,急的暴跳如雷。抓住大日如来的袈裟喝道:“若是不服,就来比划比划。”

燃灯古佛见状,暗道不好。那大日如来更是傲气的很,估计又是回想起当年之事,现今被斗战胜佛如此一说,自当不做罢休。

“戚,可笑你这妖猴还真以为天上地下任你横行不是?今日我便教训教训与你,好叫你知那天高地厚。”大日如来将手一抖,大红袈裟鼓起,袈裟之内红艳一片,簇焰熊熊,一股热量顿时席卷而来。

那斗战胜佛战意燃烧,自耳中掏出一根绣花针般大小的铁杵子,兀自见风就长,待到一般大小便在空中舞了数下往地上一砸,一股狂风也从脚下呼啸而过。

燃灯急忙一个转身挡在两人中间喝道:“老师叫我等下来就是叫你等自相斗强么。实是不知轻重。”

“哼”大日如来将袈裟一抖,撤了周身的真火。

斗战胜佛往定海神针上一点,那定海神针在空中一转又恢复了绣花针般大小钻入了耳中。

燃灯见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转身问过地藏道:“道友,千年之前你被冥河重伤至今道行怎不见有何提升,莫不是伤及了元神。”

地藏闻言却是以为燃灯看出了什么端倪,自己这千年来一直在为华胥疗伤,更遑论去提升什么法力道行了。地藏笑了笑说道:“多谢道友关心,贫道苦修千年于昨日才恢复他日道行,那冥河的元屠,阿鼻双剑果是举世无双,厉害的很啊!”

燃灯点了点头说道:“那元屠,阿鼻自开天便在血海中孕育,集天下戾煞于一身的法宝,端的是厉害的很。”话到一半,燃灯突然低头闭眼掐指盘算,抬起头来正见大日如来向他点了点头,急忙说道:“有人前来血海不知所为何事,我等稍避开一会且看个究竟。”

话说无当圣母受通天之命前来人间,途中经过南天门外。心想师傅即说此劫乃我截教大兴,那我还顾虑什么,何不尽邀我截教弟子前往,总比我一人前去无人照应来的好些。便用心神传言告知了赵公明和金灵圣母,那赵公明和金灵圣母早就因身死封神而积怨千万年,一听说此次乃我截教大兴不用无当圣母教唆,自动请缨一同前往。却又怎知那碧霄仙子贪玩成性,一听说人间有事,急忙拉着紫薇去求昊天。那紫薇和昊天同为四御大帝,怎生会不同意。以至于在途中相遇一同前往人间。

云霄等人也只是听说截教将要大兴,激动就要哭出声来。封神劫后元神禁,自在逍遥已无缘。如今天道给他们机会重新来过,她们又如何不激动。

“无当师姐,老师可有说事发何处,天下之大叫我等往何处而寻。”碧霄喜道。

无当笑道:“怎会不说哩,事发在那幽冥血海之上。我说你们不是都有司职在身么?怎么那昊天大帝今日生得慈悲,放你等游玩。”

“嘿嘿。”碧霄贼笑一声,将紫薇大帝右手举过头顶,一阵摇晃。

紫薇大帝急忙说道:“是我去找昊天求情的,碧霄也许久不曾出来了,我也是怕她给闷坏了。”

无当见紫薇如此笑道:“大帝,我倒是宁可将她闷坏,也不愿她出来惹事。”

紫薇大帝急道:“不会的,不会的。碧霄答应过我。”

众人闻言皆是嬉笑。

“你们笑什么?”碧霄不满道。

“你要是能安分下来我叫你姐姐都愿意啊!”赵公明笑道。

“哥哥你……哼”碧霄将头歪向一边不去理睬赵公明。

“话说师妹,你等贵为感应随世三仙姑,掌天下人族生育,如今你等出来,那人间之事又有谁来负责。”金灵圣母问道。

碧霄早已不高兴,嘟嘟喃喃道:“让她们憋着呗。”

紫薇大惊:“这……”

云霄暗骂碧霄急忙解释道:“大帝,师姐,且将心放宽。我将那混元金斗随身带着哩,可随时随地照顾人间事宜。”

紫薇这才将心放下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众人一路畅谈,好不愉快。那碧霄突然惊叫一声将紫薇拉到一旁悄悄问道:“大帝,你刚才是不是走在最前面啊!”

紫薇被问得摸不着头脑,呆了许久说不出一个字来。“哪里?”

碧霄差点晕倒说道:“我说凌霄殿外你是不是走在最前面啊?”

无当也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紫薇傻傻地点了点头。

“那你看见谁出了凌霄殿,往南天门去了。”碧霄睁大了眼看着紫薇。

“好像是托塔天王李靖和三坛海会大神哪吒,至于是不是往南天门去的我却是不知。”紫薇答道。

碧霄闻言翻了一白眼说道:“大帝啊,凌霄殿前就两条路啊,一条便是我们来时的路,一条就是通往南天门的。”

紫薇恍然大悟喜道:“还是碧霄仙子聪慧啊,他们肯定出了南天门,咦?他们下界干嘛去了。”

碧霄闻言嘴角不住地颤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等等,若是如此他们定在我等前方不远处。”无当说道。

赵公明笑道:“我早闻哪吒和李靖表面无事,心中仍对彼此怀恨在心。”

云霄说道:“那我等这就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替他们化解恩怨呢?”

紫薇大帝闻言笑道:“当是如此。”说完便跟着数人快速往前方赶去。

第四十四回 哪吒怒起杀李靖 太乙救徒斗燃灯

“哪吒,我与你说话难道你只字都不曾入耳。”李靖跟在哪吒身后怒吼道。

哪吒脚踩风火轮,手执火尖枪,身挂乾坤圈,腰缠混天绫似乎只字未闻,一路前行。

“孽子……”李靖话音刚落,就见哪吒停了风火轮,立于云端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看着李靖说道:“李靖,且不说我名字与你无份,我哪吒更不姓你李字,我乃灵珠子转世,就算前生生于你李家,也已削肉还母,剔骨还父了。记住如今我是莲花化身,上无父母,下无弟兄。休来纠缠予我。”

李靖听得浑身发抖指着哪吒喝道:“好你个孽畜,竟如此忤逆于我,真是慈母多败儿。”

“李靖,你休得辱我娘亲。你我之间恩恩怨怨无管前生来世,不死不休。”哪吒怒从心起,脚踩风火轮挺枪向李靖刺来。

“孽畜,尔敢。”李靖急忙转身躲过,抽出腰间佩剑抵挡火尖枪。一阵枪来剑往缠斗数十回合,不见高下。

哪吒听着心中更是怒气大盛,解下腰间混天绫就往李靖祭来。

李靖见状哪还敢犹豫,转身就往幽冥血海遁去。

哪吒见李靖逃脱,收了混天绫,骑着风火轮就往幽冥血海追来,“李靖,你休得逃脱。”

李靖立身血海之上,见哪吒追来,心中不惧口念法诀,将那手中玲珑宝塔祭起往哪吒砸来。哪吒冷哼一声,解下乾坤圈往那玲珑宝塔扔去。只见两物相撞,火光迸进,那玲珑宝塔落了下来,乾坤圈在空中滴溜数圈又飞了回来。

李靖急忙接过玲珑宝塔,口中又是一阵口诀,手中还变化着手势。那哪吒怎会不知李靖想做什么,二话不说抢攻上来。李靖说时迟,那时快。那哪吒火尖枪快刺到眼前之时,李靖便已将玲珑宝塔祭起,那玲珑宝塔在空中见风就涨,越涨越大,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塔底释放出来。

哪吒在那吸力之下进不得半分,更被玲珑宝塔吸入其中。李靖见已得手,接过玲珑宝塔,手捏法印,一阵阵法诀自口中传了出来,那玲珑宝塔立生变化,自塔底燃起簇簇火焰,直通塔顶。只烧得哪吒一边哀嚎一边恶骂不停。

在暗处的斗战胜佛耻笑道:“当年,我还是孙悟空之时,他二人便只有如今这般道行,如今都过了数千年,他们竟无一丝长进。”

燃灯说道:“哪吒却是恶习难改,我徒儿李靖到如今还是无法将他驯服。”

“此子脾气与我相仿,若无人出手阻止,定会被李靖烧成灰灰。”大日如来说道。

“哪吒脾气倔强,李靖却只知怒打训骂,如何管得来他。师姐我们下去助其一臂之力吧!”琼霄道。

赵公明则出手提示道:“有人躲在暗处观望,我等如今出去只怕是会落在别人算计之中,还是先等等再说。”

众人闻言向周围看去,哪有一丝人影,但对赵公明的话却是丝毫不敢迟疑,问道:“究竟是谁我为何察觉不出来。”云霄问道。

“若不是定海神珠与我心神尚有一丝联系,我怎能感觉的出。却不想哪厮道行精进如此,哎……”赵公明一阵叹息道。

“是燃灯道人吗?”云霄又问。

赵公明点了点头。

“姐姐,那还犹豫什么,我等这就前去将那定海珠抢回来还给哥哥,再将他挫骨扬灰。”碧霄急道。

“稍安勿躁,且看看再说。”赵公明轻声道。

“李靖,今日你若不将我烧死,我哪吒誓要你悔恨今日作为。”哪吒叫道,一张白玉脸庞以是扭曲的不成人形。

李靖闻言心中也是害怕,当初自己也是用玲珑宝塔煅烧哪吒,那不过些许时候哪吒便会求饶。可今日这孽畜是怎地,当真要于我不死不休?

“大胆李靖,你敢伤我徒儿。”血海上方闪现出四道金光,个个道风仙骨,瑞气随身。正是那南极仙翁,太乙真人,广成子,和清虚道德真君。

李靖闻言大惊,立即停了手中动作。那哪吒闻声知是太乙真人到来急忙呼救道:“师傅快快救我。”

太乙真人心中巨怒朝南极仙翁作了一稽道:“师兄,今佛门欺人太甚,师弟我今日却已看不下去了。”

李靖见得太乙真人急忙说道:“道友此乃我之家事,好像道友管得也太宽了吧。”

南极仙翁点了点头说道:“佛道自封神以来积怨已久,师弟今日你便出手教训教训于他,但切不可下得重手。”

太乙真人闻言转过身来指着李靖骂道:“李靖,谁言我徒儿是你儿子。你那儿子早已还你血肉,以身死还那龙王平怒,你妄想甚么。我看你是以为我道家好欺,拿我徒儿戏耍是不。”

李靖闻言知其话中有话,急忙解释道:“道友……”

怎知太乙真人二话不说以手点玲珑宝塔,那玲珑宝塔顿时火灭自李靖手中掉落下来。哪吒失了束缚急忙起身,上了云头往太乙真人这边而来。

“师傅,但请师傅为徒儿做主。这李靖自有玲珑宝塔便自欺徒儿道行低微,每每入得塔中都要受那煅烧之苦。若说得大了便是那李靖自持西方佛法比我东方道法高深,才会如此。”哪吒全身被烧得一片焦黑,若不是清虚道德真君在一旁替哪吒疗伤,他早就昏迷过去。

太乙真人火冒三丈喝道:“李靖,你欺人太甚。你今日且让你知晓被火烧是什么滋味。”

李靖正欲解释却见那太乙真人将那九龙神火罩祭起,李靖正欲逃脱却发现无路可走,大呼道:“吾命休矣。”

过了半响发现毫无动静,李靖缓缓地将头抬起,见一和尚祭起紫金钵抵住九龙神火罩后对着他微微一笑说道:“徒儿莫慌,为师特来救你。”

“老师,这太乙真人以大欺小好不要脸。弟子险些遭其毒手。”李靖惊慌道。

燃灯古佛笑道:“我既然来了,便不会让他们伤得你一丝发毛。你且去那地藏王菩萨那边。剩下的便交给为师。”

李靖转头看去,哪还有什么佛门中人。正欲说话却听得太乙真人叫道:“好你个燃灯佛主,竟纵容弟子欺压我徒儿。”

燃灯笑指太乙真人道:“好你个清微派祖师太乙真人,你我也无需多说废话,做过一场自见分晓。”

“哈哈……斗便斗我还怕你不成。”太乙真人伸手招回了九龙神火罩,迅速地在上面画下数道符箓,只见金光闪烁,接着传来禁制破除之声,太乙真人笑道:“哈哈,许久都不曾如此放开心性和人比个高低了。”

燃灯见得之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头说道:“当是一场恶仗。这九龙神火罩乃太乙真人镇洞之宝,威力非凡,徒儿你等下还需小心。

李靖却不以为然,以老师道行这九龙离火罩不过曲曲玩物罢了。这才想完,那太乙真人便将九龙神火罩祭起。燃灯急忙又将紫金钵祭起护住周身,自己手执乾坤尺向太乙真人打来。

太乙真人不顾自身暗念口诀,那九龙神火罩越涨越大当头朝燃灯身旁罩来。燃灯大喜,本不欲躲避的他更是放开心思朝太乙真人攻来,怎见太乙真人祭起打仙砖朝那燃灯打去,正欲拼个你死我活之势,燃灯急忙抽回乾坤尺护住胸前,只听得当得一声,打仙砖飞了回来,燃灯也站立不住向身旁退了两步,正好九龙神火罩当头罩下。燃灯抬头见罩内有九条火龙穿梭缠绕,各自吐火,想是大罗金仙入内都要被烧的魂飞魄散,化作青烟。

燃灯大惊喝道:“好你个太乙真人,做的好算计。”知那紫金钵无法抵挡,心下更不敢有误,急忙解下颈部佛珠,那佛珠化作五色豪光,连成一串向太乙真人打来。

那太乙真人被那豪光刺得睁不开眼,心中自是知道那东西是为什么宝物。当年封神大战之时,赵公明就是用那定海珠将阐教一干众人打伤,那燃灯心虚夺路而逃,赵公明便去追那燃灯,路遇正在品酒下棋的武夷山散仙箫升与曹宝拦路,赵公明追人心急动了口角,却冷不防之下定海珠和缚龙索被对方法宝落宝金钱落了下来。赵公明气之不过,祭起神鞭,那落宝金钱只可落宝不得落兵器,可怜萧升不知那神鞭不是法宝,依旧祭起落宝金钱到最后竟然发现落它不下却已经太晚了,神鞭正中萧升天灵盖,一道真灵便往封神榜去了。那燃灯一直在对面山头观望,见曹宝将遭毒手便出手暗算了赵公明。救了曹宝之后说是那定海珠与自己有缘,那曹宝心善便将定海珠给了燃灯。燃灯得此宝物大喜道:“得道有望。”可见那定海珠甚是不凡。而那曹宝怎地,被那燃灯拿去祭了红纱阵,身死上了封神榜。

“好你个燃灯,竟下如此杀手,休怪我等不客气了。”那道德真君祭起混元幡于太乙真人头顶,只见一阵青烟过往太乙真人已到了道德真君身边。

那定海珠打了一个空,而那九龙神火罩却丝毫不慢的向下罩来,三昧真火在里面翻腾不休。燃灯心灰意冷之际却听得暗处一声暴喝:“让俺老孙来会会你等。”

只听得“咚”一声巨响,那九龙神火罩不知被哪儿来的兵器打的飞了出去。

第四十五回 佛门阐教争端起 仙佛各自显玄通

“大圣为何事而来!”南极仙翁拂须笑问。

暗处之中走出三人,便是那斗战胜佛,大日如来和地藏王菩萨。只听得那斗战胜佛说道:“我说你这寿星,不在山中享福,出来凑这些热闹做甚。”

“我看你这猴子都成佛了这么多年,心境还如此不定。想是西方佛法不过如此啊!”南极仙翁笑道。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成了斗战胜佛的弼马温。”广成子怒极反笑道。

“好你个妖道,俺老孙大闹天空之时你还不知在哪轮回之中,看棒。”孙悟空抡起金箍棒就往广成子头上砸来。

广成子见着笑道:“不知死活的猴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说完将八卦紫绶仙衣一抖,人便消失在原地。

大日如来见孙悟空如此言语心中冷笑,“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那孙悟空一棒打在空出,炸起一片碎石,尘烟滚滚之中哪有广成子一丝踪影,气的直抓腮毛。

“哈哈哈哈,广成子在孙悟空身后现出身影放声笑道:“可悲,可叹,可笑至极啊,当日你大闹天空我等都不欲理睬与你,你倒真把那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孙悟空闻言更是火冒三丈转身过来就是一棒朝那广成子打来,怎知那广成子又没了踪迹,孙悟空将那金箍棒往地上一插,运起火眼金睛四周观察,只见那广成子卧躺云端之上,对猴子视若无睹。孙悟空气的一跃而起抡起金箍棒就往那广成子砸去,正见那广成子伸出左手,单指抵住金箍棒。那孙悟空如何用力都无法再进一步。

“哈哈哈哈,还真有那么两下子。”广成子将左手移去,那孙悟空顿时失去重心,在云上跌了一跤引得众人笑声不止。

“气煞我也。”孙悟空又转过身来打向广成子。

广成子不耐烦地说道:“你就这微末道行,也敢大放狂言么?我却是不想再陪你纠缠到底了。”说完拿出一印,底面刻有番天二字,闪闪发光。那广成子无视孙悟空攻击,直接将那番天印祭起。

大日如来知晓厉害急忙退了数步,也不提醒孙悟空。

那金箍棒到了广成子身前,被广成子一把抓住,却见天空顿时黑了一片,孙悟空急忙抬头看去,黑压压的一片更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听得“轰”的一声,孙悟空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只打得他眼冒金星,口喷心火,脚下更是不稳,就地滚了数滚到了大日如来面前。

那大日如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孙悟空说道:“不知好歹。”

那孙悟空挣扎了数下,却如何也爬不起来。这才心中后怕地看着广成子。

“承让了,弼马温……哈哈哈哈。”广成子抖了抖双袖,狂笑着回到阵营中。

暗处中的无当圣母笑道:“当年三教共伐我截教,事后让那佛门占尽了便宜,才心中追悔。如今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真是大快人心。”

“姐姐,我们也出去凑凑热闹。”碧霄激动道。

云霄问道:“那好,我等出去帮谁去。”

“这……”

燃灯拿出一颗丹药往孙悟空口中送去,说道:“暂且不可乱动。”便起身面对南极仙翁数人道:“道友,你等当真要与我佛门结怨么。?

那道德真君闻言大笑道:“不知我该叫你燃灯古佛好还是叫你燃灯道人好呢?我等即以出手便不怕于你等结仇,昔日恩恩怨怨先在此做过一场再说。”

燃灯闻言顿时满脸通红说道:“那莫怪贫僧无理了。”说完便将那定海珠向道德真君投来,人也已在原地消失。

大日如来也不落后,急忙将袈裟一抖放出漫天离火之精,铺天盖地地向广成子等人席卷过来。

地藏王见状交代了一声李靖:“且帮我看好业火莲台。”说完人也欺身上去抵住太乙真人。

道德真君不敢迟疑急忙祭起混元幡将身影隐去,那定海珠从身边擦过吓得道德真君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好险。”

那在一旁疗伤的孙悟空运起火眼金睛见那道德真君躲在一旁二话不说抡起金箍棒砸向道德真君。

那道德真君刚回过神来,见一棍子横空落下,急忙解下腰间葫芦倒出一堆神砂,那神砂瞬间凝型,变成道德真君模样,正巧那金箍棒当头落下将神砂变化的道德真君打得漫天飞扬。

那孙悟空还未来得及高兴,却感觉身后气息,急忙躲至一旁回过头来,见那道德真君手执一扇,五颜六色。只是轻轻扇了一扇,顿时卷起漫天火焰向孙悟空而来。想那当年孙悟空连红孩儿的三昧真火都无法消受更遑论这阐教之宝“五火七禽扇”

这五火七禽扇之中有那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真火,人间火,五火合成。那扇羽乃洪荒七恶禽羽翼制成,分别为那凤凰翅,青鸾翅,大鹏翅,孔雀翅,白鹤翅,鸿鹄翅,枭鸟翅一共七翅,扇正面有符印,有口诀,反面有诗。放出火焰之强稍稍触碰便要烧作灰灰。

大日如来见得,急忙离了广成子往孙悟空这边而来。孙悟空知晓厉害,却是逃脱不得,只觉得身体别人带起,往他处飞去。孙悟空已是全身湿透,抬头见得正是大日如来,正要放下架子称谢,却见天空又黑了一片,心中悲呛只知此法宝厉害的紧,连他那**玄功练就的金刚不坏之身都无法承受,却不知那是何法宝。“道友小心那妖道的法宝。”孙悟空提醒道。

大日如来听得急忙将身一摇,化作了一道离火长虹飞出了那黑影范围。

广成子反应过来之时,已是来不及收回番天印,那番天印落在了血海里面先起血浪滔天。广成子暗皱了眉头说道:“但望莫要惊动了冥河老祖。不然此事难成了。”

大日如来出了番天印范围笑道:“广成子,小心血海祖师那元屠,阿鼻啊!”

广成子气道:“陆压,你好生阴险。”

大日如来笑道:“彼此彼此。”说完放下孙悟空,自怀中拿出一葫芦,那葫芦见风就涨足有三丈有余,葫芦之中有一线毫光,葫芦之上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有两道白光。

话说盘古开天之后天地便有一葫芦灵根,于西昆仑长成一仙藤,常年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先后结有三颗葫芦,其中一颗便是这斩仙葫芦。自陆压于昆仑山下采得葫芦,因己私仇,杀了后羿,将其精气封入葫芦之中,以离火锻炼不知几久结成飞刀,那飞刀似一线毫光,生有眉眼,能盯人泥丸宫中元神,纵你万千变化不能逃脱,操控之人只需拜上衣拜说道:“宝贝请转身。”便可将对方元神斩杀,厉害无比。

广成子大呼道:“斩仙飞刀,陆压你好歹毒的心思。”

大日如来笑道:“道友过奖了。”

广成子哪还有他想,趁着斩仙飞刀还未将自己元神禁锢之时急忙发动八卦紫绶仙衣的隐身效果,隐身了去。

大日如来见广成子不见了身影,将那葫芦一转对着道德真君,那道德真君正和燃灯缠斗,偷眼之间见有一葫芦对着自己,再一看乃是那大日如来,吓得急忙离了燃灯祭起了葫芦神砂,化作自身模样挡住自己。

大日如来见葫芦已定住道德真君元神,急忙躬身下拜道:“宝贝请转身。”怎见那道德真君人头还未落到地上便已化作一堆神砂。这才刚反应过来,那太乙真人祭起哪吒得乾坤圈往葫芦扔来,只听得一声撞击之声,那斩仙飞刀便滴溜溜地滚至一旁。

道德真君和广成子见状急忙抢身上来左右夹击那大日如来,大日如来一边持剑小心的抵挡着,心中叫苦连天,哪还有时间去拾那葫芦。

燃灯正欲祭起定海珠,却又被太乙真人缠住,更有南极仙翁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笑看着自己。

地藏王菩萨盘坐在地,闭眼默念口诀,顿时周身放起金光万丈,金光散去一尊四面六臂的六丈金身出现在道德真君身边。

道德真君一愣,急忙退至一旁,那地藏金身穷追不舍,六臂齐下打得道德真君手忙脚乱,李靖在旁边看的真切,急忙祭起七宝玲珑塔向那道德真君砸来。

南极仙翁笑道:“不愧是燃灯道友教出来的好徒弟,这暗中偷袭,浑水摸鱼之技巧已是炉火纯青。”说完遥手一指,那七宝玲珑塔便再也落不下来。

孙悟空见得大喝一声:“你这头顶脓包的老头,休来搅和。”说完便持金箍棒向南极仙翁打来。

南极仙翁也不恼怒,又将手一指,那在半空之中的七宝玲珑塔直接向那孙悟空砸了下来,孙悟空冷不提防被砸了个跟斗。

“大哥,这里却是热闹的紧啊!哟,四教弟子来了三教,莫不是都为了那混沌钟而来。”封翎在一旁看着场中的打斗笑着说道。

“若东皇太一不在,我只要寻得娘亲,毁了华莲即可。”封易说道。

那韩无垢对着身边的墨雪说道:“墨雪,你暂且先在此处休息片刻,万不可乱走。我先过去和那些个截教小辈打声招呼。”

墨雪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韩无垢笑着说道:“大哥,二哥,我等且过去吓吓那些个躲在暗处的截教小辈。”

封翎和封易同时说道:“正有此意。”说完便和韩无垢一起走了过去。

第四十六回 震幽冥两教相争 乱战起血海修罗

“这阐教这么多人竟打不过佛门三四个和尚,真是给师门丢下面子。”碧霄看着一阵摇头。

“哟,既然这么说,你怎么不出去教训教训他们。”韩无垢嬉笑道。

那截教诸位弟子大惊失色,有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而不知,道行之高实在难以言会。

碧霄不满道:“还不是因为哥哥不肯,要不我早就出手了。”这话才说完发现众人皆看着自己,这才吓了一跳急忙向后看去。那远方走来三位道人,其一身穿玄白道服,背负一剑面容庄重中存有一丝喜意,其二身穿青衣道服,生就双眼妖邪地很,其三那人发毛皆红,一身红衣绣着朵朵红云,嬉皮笑脸,一看便像不是什么好人。

碧霄急忙拉住云霄的手说道:“姐姐,怎么又是他们,阴魂不散啊。”

无当和金灵问道:“师妹,你认得他们?”

赵公明惊道:“这些人道行之高怕是不在燃灯之下。”

云霄脸泛喜意说道:“曾有一面之缘,说是乃老师好友,称我等小辈。”

碧霄不满道:“这才多久未见,他们道行怎提升得如此之快。”

“老师好友?我怎么从未见过。”无当问道。

“我猜他们肯定是招摇撞骗,哼,我这就给他点颜色看看。”碧霄拿起金蛟剪就要往上祭去,那云霄等人如何反应的过来,还未来的急出手阻止,只见青光一闪,那青衣道人已然按住碧霄那手执金蛟剪的手。那碧霄回过神来急忙抽出了手。见那封翎在邪笑着令她心中一阵不快,反手就给他甩了一巴掌。这下是谁都没反应过来。只打的韩无垢一边嬉笑,一边拍手称快。

无当圣母和金灵圣母见封翎面部红了一片笑道:“道友,我这碧霄师妹脾气却是不好了点。还请道友见谅。”

碧霄委屈道:“师姐,你他先欺负我在先,你怎么还说我的不是。”

无当笑道:“谁叫你不安分,见人家来了便要打要杀的。”

封翎摸了摸被打红的脸庞问道:“这才分开多久,就这般念着我了。”

碧霄急道:“谁念着你了。”

封翎笑道:“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却不想你也听过这话来着。”

碧霄闻言更是无颜“你……你,你好不要脸。”

这时韩无垢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啦,怎么啦。”转头见封翎红着半边脸笑道:“二哥,谁对你这般好,给你施了胭脂水粉。”

碧霄佯装问道:“你是否也想涂点胭脂,施点水粉。”

韩无垢立即摆了摆手说道:“我可无福消受美人恩。”

封易含笑的看着云霄轻问着:“道友近来可好。”

云霄朝封易施了一礼回道:“一切安好,多谢道友挂念。”

碧霄看了看封易,笑对封翎道:“他才是一直念着我姐姐呢。”

封易闻言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一句话。云霄脸颊也是飞起两朵红云,啐骂碧霄道:“你怎地胡乱说话。”

“我才没乱说话。”便问封易道:“我看这位道友不像邪魔,怎么就和他们走在了一起。”碧霄还怕封易不明,特地用手指了指在一旁一脸无辜的封翎和韩无垢。

“这……”封易还未来得及解释便听得南极仙翁喊道:“道友何须躲躲藏藏,不如出来相见如何。”

“糟糕,莫不是他们发现了我等。”赵公明惊道。

“这都怪他们三个,无缘无故跑来血海作甚。”碧霄不满道。心中却是暗想:“东华,你何时才能出来和我相见,那封翎端的令人讨厌”

“嘘,我们还是小声点。不然会被他们发现。”韩无垢嬉笑着。

金灵圣母疑道:“他们不都已经发现我等了么。”

封翎心不在焉地解释道:“那头顶肉瘤的老头说的是血海教众,不是我等,若有人还这般大呼小叫下去,难不成他们不会发现我等。”

“哈哈哈哈,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血海之上撒野。”血海一阵翻涌,自中间向两旁分开,现出众人。正是冥河坐下数位弟子,分别是天波旬,欲色天,大梵天,湿婆数人。

波旬立身血浪之上怒视兀自打斗的佛道两教弟子说道:“是谁人饶我血海清静,欺我血海无人。”

那大日如来心中大喜一边高声喊道:“广成子,你不是自诩道行高深,藐视修罗部众才用那番天印震动血海。”

广成子气急败坏暗叫不好喝道:“好你个陆压,今日不将你斩杀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完又将那番天印祭起往大日如来身上砸来。

波旬见状怒道:“广成子,我幽冥血海一向都不曾与你阐教有甚过节,今日怎地来扰我血海,又要杀人灭口。”

广成子急道:“道友,其中原委还请听我道来。”

“莫要狡辩,不给你等显些手段,还真以为我血海无人。”波旬自怀中掏出一黑色小旗,用力一抖,幻化血莲无数,簇簇拥拥开遍大日如来周身。那旗帜正是那五方仙旗之一的修罗幽冥旗。此旗防御绝伦,长有七寸,通体乌黑,上面用及其鲜艳的血光描绘了无数赤身男女,个个都只有蚕豆大小,活灵活现。其男丑如魔鬼,女的貌如天仙。

只见那广成子的番天印即将落在大日如来身上,夹带着天崩之威落了下来。但见那朵朵血莲不慌不忙将那番天印托住,番天印自不是易于,威势之下血莲尽化虚无却又立马再生,生生将那番天印的威势耗尽。

广成子见状自知无法,急忙收了番天印,准备再做打算。突觉背后冷风刺骨,大惊之下急忙俯身低头,只见一黑色刀影自头上掠过,带起一片寒光刺眼得很。

“哈哈哈哈,不愧为十二金仙之首。却是有点道行。”波旬手执一黑色镰刀傲立空中,那镰刀也不是凡品,号称修罗冥狱镰刀,柄长十寸,刀勾长三寸,灵巧精致,通体乌黑,柄上光滑隐隐有符箓流转,却是看不分明。此刀专戮元神,若是受其攻击肉身和元神同时受损,万劫不复。

太乙真人大惊道:“师兄我来助你……啊”,那太乙真人正和燃灯缠斗,那燃灯道行比那太乙真人高出甚多,太乙真人本就是小心应付,怎知波旬等人出现,扰其分神,还得他挨了燃灯乾坤尺一下,在地上滚了数滚。

大日如来见局势反转笑道:“多谢道友相助,贫僧感激不尽。”

怎知波旬冷声道:“若不是你这秃驴,那广成子又怎会将那番天印落入血海之中,莫不是你真当我血海万千血神子都瞎了眼睛。我波旬不欠人情,更不会让别人欠我人情。当然你那人情就拿命还抵。”

大日如来的笑容在瞬间凝固正要说话,就见波旬的黑色刀影带起一片寒光往身上劈来,大日如来急忙就地一滚来到斩仙葫芦身边,拿起斩仙葫芦就要锁定波旬。只见波旬并无躲避之意,仍是一脸阴笑地看着自己。大日如来突然大呼不好,身体化作离火长虹逃离了去。就在大日如来刚刚逃脱之时,就那位置却已多出了数十只长的如波旬一样的血神子。

这下可把广成子搞得一头雾水,打也不是,不打又确实丢了脸面。但话说回来还是自己不对在先,想了半天只能傻傻地看着场中数人斗得不亦热乎。

那孙悟空被南极仙翁用七宝玲珑宝塔砸倒在地以后一直寻找机会,如今波旬血神子分身就在面前,二话不说抡起金箍棒就将波旬的血神子分身打做漫天血雨。

波旬看了一眼孙悟空说道:“不知死活的猴子,此时暂且不和你计较。待我斩杀了那秃驴在来拿你元神炼我血神经。

燃灯见广成子走神,祭起定海神珠往广成子飞来。广成子哪里知晓,待眼角见有五色毫光刺得双眼难睁,明白过来之时,已被定海神珠打中肩膀,只有惨叫一声,便就重伤倒地不起。

燃灯见已伤了广成子便收了定海神珠又和那太乙真人斗在了一起。

孙悟空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气的拿起金箍棒往波旬打来。怎见有一身影挡住了孙悟空去路,那孙悟空定睛一看乃是欲色天,欲色天怒视着孙悟空说道:“我大哥说了,如今不想和你这只道行低微的猴子纠缠你没听清楚么吗?”

孙悟空将金箍棒一扫逼开欲色天,随即火眼金睛射出一道金光向那欲色天而去,那火眼金睛不仅可识别一切妖魔,更有辟万千魔障之功效。

欲色天见着也不躲避,自怀中拿出一面镜子,是为修罗灭天镜,这修罗灭天镜乃先天之宝,不仅可破各种禁制还可攻击元神。那金光射来正好被那修罗灭天镜挡住,欲色天不喜道:“今本不欲出手,但你佛门当真欺人太甚,不仅镇压我血海四百年,还欺负到我等家门前来。如今新仇旧恨我一并奉还给你等。”说完祭起修罗灭天镜,照向孙悟空。

孙悟空不敢硬来,默诵佛经,一个洁白如鸭蛋般的舍利自泥丸宫中升起,并散发出一道白光射住空中的修罗灭天镜。

地藏王菩萨见得孙悟空有难,急忙丢了道德真君往孙悟空这边赶来并高声叫道:“道友,我来助你。”

“哈哈哈哈,地藏王菩萨莫急着过去,我曾听闻我徒弟说你佛法高深,即便手中有那魔罗伞和血目剑都不是你的对手,今我特地带了这两件宝物来会会你。”话音刚落大梵天便已挡住地藏王菩萨去路。

第四十七回 大梵天战地藏王 婆湿斗道德真君

“大梵天……”地藏王惊呼道。

“明了就好,还不快将性命留下,省的我亲自出手。”大梵天说道。

“你我也勿要废话,今我佛门虽遭此大难,我也自当全力一争。”地藏王说完便冲了上来,六手各结佛手印,且快速的变化着往大梵天那身上打来。

只见地藏王身泛金光一片,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门,竟多出千手不止,各手或结印,或拿法宝皆往自己砸来。大梵天急忙挥舞血目剑在自己面前布下一片剑光血影,只觉得数十道巨力伴随着叮叮当当金属撞击的声音传了过来。震得大梵天血气翻涌,气息不畅。心想:“地藏王果然不凡,也难怪我那徒儿因陀罗会败下阵来。现今就算有血目剑网护住周身,照这般抵挡下去,我也将要落败。”正不知该如何做法之时,那轮攻击便渐渐地停了下来。大梵天心中大喜急忙远离地藏王的攻击范围,望眼过去,那地藏王金身布满了凹槽和剑痕,还有那金色的血液不时地从各处涌了出来。那喜怒哀乐四张面容都在不住的残喘着,尽显疲惫。

“地藏,你又何苦一出手就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连自身苦修金身都肯受损也要落我颜面。”大梵天收起血目剑,负手问道。

“你我终归一人倒下,又何须解释太多。来,我二人再来做过。”地藏王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金身站起身来,促使着身上那金色的血液更加快速地往外流淌。

“今日你气力耗竭,行动都已不便。若现今将你斩杀,实乃乘人之危,大为不美。我这有数粒针对血目剑所炼的丹药,你且服下治愈伤口再说,如何。”大梵天自怀中拿出一小瓷瓶对着地藏王仍了过去“接着。”

地藏王笑看着大梵天丢来的瓷瓶,却如何也抬不起那颤抖的手,任由那小瓷瓶滚落到李靖身边。

大梵天见地藏王菩萨双手颤抖不已惊道:“道友你怎伤的如此之重。”

地藏王正欲回答突见道德真君自暗处转身出来,持剑往自己刺来。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只听得“当”地一声,便见道德真君急忙往后疾退面带惊容地看着前方。

地藏王这才注意到面前站立这一个妖艳绝伦,貌美无双的女子。那女子身穿黑色长裙,裙尾拖至地上。柔顺的长发随风飘散遮挡着上半身的袒露。纤细的手指拿捏着一面黑色的镜子在轻理着被风吹乱的云鬓。

“菩萨何故这般看着小女子,莫非小女子有何处不妥。”黑裙女子笑看着面前的一脸恐惧的道德真君问地藏。

地藏王一听急忙说道:“不不,姑娘莫要误会,贫僧并无他想。”乍看一下,地藏金身表情显得怪异无比。

“贫道与你并无冤仇,为何要阻扰贫道。”道德真君问道。

那女子似乎并无听见转过身来笑看着地藏王问道:“菩萨,你觉得我美么?”

地藏王闻言那张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显得更加诡异了,支支吾吾地说道:“姑娘容貌世间少有,堪比蕊宫仙子。”

女子见地藏窘态“嗤”地用玉手半掩着脸颊笑出了声说道:“菩萨,你这容貌却是丑了点。”

“大胆妖女,趁贫道不欲计较之时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贫道手下无情。”道德真君手拿五火七禽扇遥指那女子说道。

女子闻言蛾眉微皱,也不回头直接将手中镜子反转照向道德真君说道:“菩萨,但望我赶跑无礼这厮你能褪下这身怪装,哭不哭,笑不笑的。”

道德真君见一团黑色业力自镜子中向他射来,急忙转身避了开来惊叫道:“修罗奈何圭,你是婆湿。”

婆湿转身过来笑道:“如今才将我认出,你眼力却是差了点。”

道德真君急忙问道:“道友何故相助地藏?”

“他镇压我血海数千年,自当由我等教训于他,你若想插足其中,那休怪我修罗奈何圭识不得人。”婆湿笑道。

道德真君仔细一想便说道:“如此贫道便不再插手其中了,切不可让其走脱。”

婆湿闻言不喜,怒视着道德真君喝道:“放与不放岂由你这厮说的算,你若现在不离去休怪我落你阐教颜面。”

“好你个婆湿,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道德真君气急败坏朝那婆湿扇起了五火七禽扇,只见五色火焰伴随着七彩光芒自五火七禽扇中向婆湿袭来。

那边大梵天喝道:“道德真君你好大的胆子。”说完将那魔罗伞往空中祭去,魔罗伞在空中展开滴溜旋转,引得血海血水如升天巨龙般向那五色火冲去。五色火自是不同凡响,但那血海之水又如何烧的干净,在漫天的血腥烟雾之下,五色火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眼中。

大梵天不理道德真君那惊讶的神情,将手一招收回了魔罗伞,径自走向掉落在李靖身边的瓷瓶。

“道德真君如今你就算是跪地求饶,我也要将你打入轮回。”婆湿正欲出手却被人阻止下来,转身一看乃一身穿金丝长袍,长发披肩的俊美男子,只是面容苍白,浑身无力罢了。

“地藏,你这是做甚。”婆湿问道。

地藏虚弱地摇了摇头说道:“地藏便任凭处置,还请道友放过道德真君,切不可多造杀孽。”

大梵天闻言笑了笑俯身捡起了瓷瓶,李靖见此情形心中暗想:“今我佛门切不可失了地藏王菩萨,否则定被三界耻笑。”遂偷偷用神念祭起掉落在地七宝玲珑塔,就要往大梵天身上砸来。

大梵天又岂会不知,冷眼看了一下李靖便将身后魔罗伞撑开,往七宝玲珑塔丢去。两件法宝在空中各放异光,相互排斥。但见那七宝玲珑塔光芒越渐暗淡下来,不多时便被魔罗伞收入其中。只见李靖“哇”地一声惨叫,一口心血自口中吐出。

大梵天将手一招,便将魔罗伞收了回来。拿着手中的瓷瓶走到了地藏身前,双手递给了地藏说道:“道友,还请尽快服下此药,以免煞气缠身有污金身。

燃灯见李靖重伤,遂将乾坤尺一抖,逼开太乙真人欲往大梵天打来,怎知还未起步便见数朵青莲自天而落阻挡去路。

燃灯左右一看,见南极仙翁依旧笑挂满面,心中哪会不明不由气急败坏道:“好你个南极仙翁,竟以多人欺我寡众,实丢尽你阐教颜面。”

南极仙翁浮步莲花之上笑道:“燃灯你此言尚有偏颇,我阐教上下尽修清净,自盘古开天至今门下弟子俱不来幽冥血海扰乱,更没有无端挑起是非因果。你佛门倒是好大的胃口,不仅让地藏王看守轮回,还让其渡化修罗部众更是摆下菩提大阵镇压血海千年之久。如今血海道友还报因果,你却说我等欺你,燃灯你还要脸不要。”

一句话下来说的佛门众人脸红耳赤,燃灯大怒道:“南极仙翁今日我便和你见个高下。”举尺便将身前青莲打散往南极仙翁打来。

这边地藏接过大梵天手中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送入口中。没约一会地藏脸上稍显红润,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说道:“谢过道友了。如今地藏还是那般话,任由道友处置,但还有一事相求。”

大梵天点了点头笑道:“道友请讲。”

婆湿笑道:“地藏,你怎么如此婆妈。”

地藏闻言只是一笑说道:“你收去的那个七宝玲珑宝塔乃与我师侄心神相连,要紧的很。还请道友怜其得道不易,还予他吧!”

大梵天笑道:“此事简单,当予你要求。”说完便将罗伞一撑,七百玲珑塔便从中掉落下来。

地藏道谢着将七宝玲珑塔递给了李靖说道:“地藏在此谢过道友相助了。只是希望道友今后莫要私下出手,平白堕了我佛门威严啊。”

李靖颤抖地接过地藏手中的七宝玲珑塔,默默地点了点头。地藏笑着拍了拍地藏的肩膀转身问向大梵天道:“道友……”

大梵天打住了手说道:“道友,今日我等就此别过。来日我定会再来寻你见个高下。”

婆湿闻言不满道:“二哥,今日这地藏便交给我处置吧。”婆湿举起右手轻抚地藏脸庞。地藏急忙躲开来急道:“道友还请自重。”

便在此时众人鼾斗之际血海一阵翻涌,“嘿嘿,将地藏予我留下。”一句阴森的话语令在场数人自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都停下了手中争斗看着滚动的血海。

大梵天闻言急道:“教主,但请你放过地藏,弟子在此拜首了。”

婆湿也慌忙跪了下来说道:“还请教主三思啊。”

“糟糕,怎会惹出冥河那个老魔头,这可如何是好。”燃灯急道。

南极仙翁微皱着眉头说道:“我阐教与血海向来互不相犯,今日只可静观其变。”

太乙真人点了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了。”

血海之上出现一道血影,一阵变幻之后现出一红发黑衣的男人,狂笑着指着地藏说道:“今日你死劫难逃。”

“哈哈哈哈,冥河老祖你这般大话就不怕让三界笑话么,如今还未等我等同意便想带走地藏。”血海暗处走出数人,为首那人邪笑着在空中浮步而来,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青莲将其托住。

在场众人包括那冥河在内俱是大惊失色,冥河如何也看不出来者数人得道行急忙问道:“来者何人。”

那男子邪笑道:“吾乃玄天封翎。”

第四十八回 只道是因果乱种 却不想终有了束

此时血海与之前相比显得异常平静,平静地令人恐惧。无论阐教金仙,西方佛主,还是修罗部众皆往那封易等人看来,眼中尽透露出惊恐与神慌。他们无法理解为何在那血海教主面前还能这般从容,更何况谈笑风生,淡视众人。

冥河见那三人各踩莲花飘落于身前,仔细一看与这三人素不相识却来打搅他成事便冷声问道:“我找地藏了解因果何须过问你等,趁我如今还未反悔还不速速离去?”

“荒谬,荒天下之大谬。哈哈哈哈……”封翎狂笑着丝毫不将冥河放在眼里,在笑声中背后那把一剑残影缓缓升起,在空中大放青光,照耀血海各处。

冥河何时被人如此悔辱,顿时老脸一红自衣袖中拿出绿白两剑,白剑寒光闪耀,戾气吞吐,绿剑惨绿无比,煞气腾腾。正是那三界闻名丧胆的元屠,阿鼻双剑,莫管你是仙是佛,挨得一下但叫你魂飞魄散,就连那轮回都免去了。“何处来的泼道胆敢来我血海捣乱。”

封易手指冥河的阿鼻,元屠二剑说道:“冥河道友,你那元屠,阿鼻双剑三界闻名,如今未免小题大做了些。”

冥河闻言稍有得意说道:“如今你等犯我血海我还需和你等客气吗?”

韩无垢笑道:“大哥,你莫不是怕了冥河,就他那点道行也不知道当年如何去的紫霄宫听得老师讲课。”

冥河闻言大惊,心想当年鸿钧讲课我怎就未曾见得他们,难道是他想大放厥词诳我罢了。想到此处不由胆向两边生大声喝道:“无知泼道,也不知从何处听得紫霄宫之名便在此招摇撞骗,看我不教训了你。”

封易摇了摇头说道:“冥河道友,我等来此不欲与你争执,但请你将地藏交给我等处置,我等就此别过。”

地藏一楞,惊疑地看着那三位素未谋面的男子想问什么却又问不出来。

燃灯闻言疑道:“这位道友,我佛门地藏与你有何因果?”

“因果,哈哈哈哈,我等行事又何须因果。”封翎狂道。

“道友好大的口气。”大日如来怒道。

“陆压,你自己因果缠身,莫以为入了西方佛门便可消灾避难。他日遭劫莫怪我今日没提醒你。”韩无垢说道。

“你,你究竟是谁。”大日如来失声道。

“嘿嘿,你和地藏有何因果关我何事,今日若将地藏交予你,我血海千年之苦又当早谁来还。”冥河怒道。

“可笑,你血海千年之苦乃菩提大阵所赐,怎就不去找那准提道人,又关地藏何事,莫不是怕了准提。”封翎讥笑道。

冥河本就通红地脸愈加火辣不禁气道:“今日休想在我手中带走地藏。”

“哦”一声惊奇自韩无垢口中发出,不知何时韩无垢已然站在地藏身后,右手正搭在地藏的肩上。

欲色天见状急忙转身化作一团黑雾往墨雪那方飞去,韩无垢不禁失色,那黑雾快到墨雪身前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听得一声嘹亮的龙吟之声自上方传来,本能之下抬头看去,只见两条金龙头尾相交拦腰斩来,如利刃一般威势骇人。欲色天惊得面无血色,急忙转头就往回跑,狼狈非常。

“哈哈哈哈,好玩,真是好玩。”碧霄拍着手掌大声笑道。

紫薇大帝惊恐万状急忙说道:“碧霄你怎么下如此重手,你怕被玉帝知晓,罚你斩仙台上走一遭。”

“金蛟剪。”在场众人齐声惊呼,皆望眼过来。

云霄等人知道躲避已是无用,便和众人走了出来。云霄拉着墨雪问道:“妹子,刚才可曾吓着了。”

墨雪微微一笑顿时如那百花齐放,轻声说道:“我有玄阴镜,也就是那白凤玉璧。天下魔道皆伤我不得。”

“如此大善。”云霄欢喜道。

“陆压,当年你用钉头七箭书将我拜死,今日我两便来了结了此番因果。”赵公明遥指大日如来喝道。

“阿弥陀佛,赵公明你都已上了封神榜还般猖獗。”燃灯说道。

“燃灯,你今日死劫难逃。”碧霄和琼霄齐声道。

云霄轻轻拍了拍墨雪的手说道:“妹子,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转身对金灵圣母说道:“师姐,还请你帮我照顾好墨雪妹子。”

金灵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墨雪妹子我一见得便喜欢非常,又怎能拒绝师妹。”

“诸位道友,我阐教和诸位并无因果,今日就此别过。”南极仙翁打了一稽首带着众人搀扶着昏迷不醒地广成子转身欲走,却见一白衣身影拦在了身前。南极仙翁大惊地退了数步问道:“这位道友,不知有何见教?”

“南极仙翁,你好像忘记了什么。”封易冷声道。

南极仙翁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强装冷静地问道:“道友何不开门见山。”

但见云霄和无当圣母走了过来,云霄说道:“我被原始师叔镇压麒麟崖下五百年之久,此仇此恨今日便由你等承担。”

太乙真人带着哪吒闻言喝道:“云霄,难不成你也想灰灰不成。”话音刚落便见青光一闪,太乙真人已然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你……”南极仙翁恐惧着看着面前似乎从未出手的封易,吓得说不出话来。

“云霄,这些个阐教弟子该遭你混元金斗劫,就算了还了你被镇压五百年之苦,我量他原始也不敢拿你如何。”封易说道。

那冥河见太乙真人在那道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这才心慌,心中盘算,自己若想伤得太乙真人却也不难,但要在刹那之间自己却是无法。

“喂,我说冥河你何事想得这般入神,不如说来给我听听。”封翎邪笑着。

燃灯喝道:“泼道,我来会会你。”

封翎瞄了燃灯笑道:“嘿嘿,你尚且自身难保,何须我出手。”

波旬,欲色天,大梵天和婆湿齐声说道:“封翎你要向教主出手,便需过我等这关再说。

封翎冷笑一声:“冥河,你就这般忍心让你弟子送死么?”

“嘿嘿,我倒要看看你道行如何,是否值得贫道出手。”冥河微咪起双眼,显得阴鸷而森冷。

地藏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只觉的背后那个红衣道人手中用力,也不见得有何动作,但见眼前一花,人已到了金灵圣母身边。

韩无垢含笑稽首道:“还望道友帮我看着地藏,贫道去去就回。”

金灵圣母闻言慌忙还礼恭敬道:“但请前辈放心,地藏身受重伤,如若再被他逃脱,那我不是太无用了一些。”

韩无垢点了点头,脚步一转便来到了封翎身边媚笑道:“我说二哥,你且歇歇,这些个便交给我如何。”

封翎双眼一直盯着冥河,淡淡地说道:“我只想和冥河老祖较量一番,那些个杂鱼交给你倒也省我分心应付。”

韩无垢望眼过去,血海之上各处都已打得不可开交,大日如来和赵公明斗得难分难解,鞭来剑往数合赵公明弄一破绽,大日如来心喜抢身上来,怎知赵公明祭鞭在空中,神光闪灼如电,好不惊人。大日如来躲之不及,被一鞭打倒在地。

大日如来恼羞成怒,忙将斩仙葫芦托于手中,碧霄见得惊惶道:“大哥小心那葫芦。”话音未落,那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三丈有馀,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反罩将下来,大日如来大喜心想如此再无后忧了,怎见身前青光一闪挡住了斩仙葫芦射出的白光。大日如来的笑容顿时僵硬,抬头向青光来源望去,乃封翎头顶那把古朴而又残缺的剑上所散发出来的。便在这走神之际那赵公明祭起手中金鞭又砸向大日如来。

燃灯失声大呼道:“道友小心。”急忙祭起手中乾坤尺在空中和金鞭碰了个火光乱坠。赵公明和燃灯见状都将兵器收了回来。

碧霄气的火冒三丈指着燃灯说道:“你个秃驴,胆敢坏我哥哥好事,且看我手段。”说完又将那金蛟剪祭起,此剪乃是两条蛟龙,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起在空中,往来上下,祥云护体,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不怕你得道金仙,一插即成两段。那时起在空中,往下剪来,燃灯大惊,急忙借金光遁去了老远。

“呀,那碧霄妹子脾气怎如此暴躁啊。”紫薇大帝急的直搓手。

金灵圣母闻言莞尔一笑:“大帝,你该不会今日才知晓我那师妹的性格吧。”

“若早知晓如此我当日就不该答应带他下来了。”紫薇大帝叹息道。

“还好你带她下来了,不然啊,她当场就把你给吞了。”金灵圣母笑道。

紫薇大帝闻言将手一拍额头道:“无量天尊。”

那个被众人冷落一旁的孙悟空见地藏身边只有两个柔弱女子,却是以为有机可趁急忙架起了筋斗云往这边赶来。

金灵圣母眉头微皱,自袖中祭起龙虎玉如意,口中默念口诀,往空中一丢。那孙悟空哪里识得此物,冷不防被砸了个眼冒金星,跌下了云头。

金灵圣母冷笑道:“就这点微末伎俩,当初也敢大闹天宫。”

孙悟空闻言气的三尸暴跳举棒便往金灵圣母打来,金灵圣母暗骂了一口,又从袖中拿出四象塔,往上一丢,孙悟空也不识得,但有前车之鉴,急忙躲身开来,怎见那四象塔逾涨逾大,任那孙悟空如何做法皆逃脱不得。只听地轰然一声,那孙悟空已然被压在塔下。

金灵圣母见状道不禁笑道:“你不曾想过当年你被我师兄镇压在五指山下,今日又被我镇压在四象塔下吧,如今我等与你并无仇怨,你且在塔下休息片刻,待事情了结,自当放你出来。当然用不了五百年之久。”

第四十九回 云霄大摆黄河阵 阐教又落金斗劫

“妖女,你今不将我斩杀,来日我定当让你血溅修罗。”孙悟空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紫薇大帝急道:“娘娘,你这样不会害了他性命吧。”

金灵圣母笑道:“大帝还请放心,这妖猴当年被释迦牟尼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之久都毫发无伤,更何况我道行还不及我师兄呢。”

紫薇大帝长吐了一口气说道:“世事沧桑,燃灯道人成了上古佛,陆压成了大日如来,多宝道人化身释迦牟尼还有阐教的慈航道人,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俱留孙,你截教的长耳定光仙……哎”

墨雪听罢痴凝着望着远方微微轻叹道:“那凡人为何总想成仙做主呢,就留凡间一世逍遥难道还不够吗?”

紫薇大帝闻言转过身来惊奇地看着墨雪说道:“一世逍遥不过百年,谁人心甘。”

“纵使万世逍遥又如何抵得上十年相知相守。”墨雪眼中尽弥漫着淡淡的哀伤。

紫薇大帝轻叹了一声问道:“墨姑娘,为何今日你等都来了却看不见寒儿和非烟等人,再说了以寒儿道行现今应不该在封易等人之下啊。”

金灵圣母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道:“大帝你口中寒儿是谁,那三位道友道行已是登峰造极,面对冥河老祖手持元屠,阿鼻两剑还能谈笑风生,视若无睹。冥河老祖可是盘古开天之后便在血海孕育修炼,道行若非三清圣人,西方教主之流都无法伤得他,那寒儿何德何能道行还在他们之上?”

紫薇大帝微微一笑说道:“娘娘你可是笑我无知?”

金灵圣母急忙解释道:“贫道不敢。”

“且听我说来。”紫薇大帝指着三霄问道:“娘娘,你觉得你那三位师妹道行如何?”

金灵圣母疑道:“我那三位师妹道行高我无数,乃教中实力至上之辈,虽被封神,道行不升,法力不涨。但观如今三界胜他之人甚是稀少。”

紫薇大帝接着又问:“那娘娘可曾听闻“静天清幽”之名。”

金灵圣母回道:“怎会不晓,想当年大帝感悟天地造化,世事变化而仍置身天地之外孤身谱曲,曲成之时引得天象骤变,功德降身。若问为何降下功德,天地三界除了那离伤,断肠这传说中的天籁箫琴就数大帝你的“静天清幽”可镇一切心魔了。”

“哎”紫薇大帝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墨雪说道:“可笑啊,可笑。可笑三界众仙当真以为那“静天清幽”能镇一切心魔。”

“金灵圣母不解问道:“大帝怎生如此说法。”

“你先莫问,贫道再问你,你可听说“四象封魔阵”。”

金灵圣母越听越是困惑,回道:“此阵乃封魔大阵。可净天地一切魔障,需至少四人道行高深之人方能摆得,道行越高,封印越是长久,更能断绝魔障。可与那失传许久的洪荒五圣兽所摆的“五皇破邪阵”堪称上古两大除魔绝阵,非圣人而不可破。”

“七百多年前在人间,我感寒儿弟子非烟拜求下得凡间,正值寒儿入魔,当时那三位道友已然摆下“四象封魔阵”紫薇大帝遥手指着封易等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继续说道。“当时占据东南,东北及西南三方,唯留西北一方尚无人据守,我便命三位娘娘合守西北之向以助其摆齐“四象封魔阵”。

金灵圣母恐慌道:“怎生如此厉害,以那三位道友和我三位师妹相助可是将那魔障就此消除了。”

紫薇大帝闻言大笑道:“不,娘娘你太过小觑寒儿了,好在之前寒儿那琴棋书画四位弟子相助,不然就已阵破人亡了,我见势头不对便用了将那紫薇龙气作了真元普奏了“静天清幽”,这才稍稍镇压了寒儿魔念。”

“什么,才是稍稍镇压。三界之中怎出的如此魔头,那天下生灵岂不又将遭难。”金灵圣母已吓得冷汗淋漓。

墨雪见状便自轻声说道:“寒儿天脉断绝,地搏堵塞,唯留人络尚存,无垢等人也无办法,说是至今以后寒儿如凡夫俗子无异,再也不能成仙了道了。想此事过了七百余年之久,寒儿也应当化骨成灰,轮回几世了吧。”淡淡话语之中尽透露出难抑的凄凉心酸。

金灵圣母和紫薇大帝闻言皆是大愣,却见墨雪泫然欲泣,却又强忍着泪水不哭出声来急忙安慰道:“妹子,你若是想哭便哭出声来吧。”

墨雪轻摇了下头,转过身去遥望着六道之门心中呼喊着问道:“泪,你在哪,我不想做什么神仙,我只要你陪着我,哪怕只有一世也罢,可是……可是你到底在哪啊,泪。”

此时封易冷冷地看着南极仙翁等人说道:“他日因今日果,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们不该不明,又何必徒作挣扎。”

南极仙翁捂着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看着一旁面如金纸的太乙真人,昏迷不醒的广成子和站立不稳的清虚道德真君与哪吒叹声道:“你道行之高非我等能及,你说的也没错,他日因总是要还得,可这天地之大因果更是千万纠缠,我等仅此一命又该还谁,你若真想斩尽一切因果非宇宙不存而不得。罢了,今日难逃它日之因便受了这果吧。”

封易对着云霄和无当圣母说道:“如此便削了他顶上三花,闭了他胸中五气吧,就算还了你被老君和原始镇压之苦。”

南极仙翁闻言打了一冷颤急道:“大劫将至,你等却要废除我等道行。”

“当受此劫。”封易冷声道。

“万不可能,我等定当以死相博。”道德真君说道。

云霄急道:“可是要摆得九曲黄河大阵方能摘取其顶上三花,闭其胸中五气。道友不知此阵需求六百壮丁分成五色方能摆阵。”

封易岂不知云霄心中所想,自身上取出数片榆桑叶子往天空一散,顿时清风徐徐,迷雾漫漫,封易只是站而不动,也不见有何动作,不多时风停雾散,露出六百壮丁,分有五色,五排并站。

云霄娘娘说道:“此法与那撒豆成兵之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呢。”

封易点了点头回道:“此事结束我定将此法传授予你,至时何须四处找寻壮丁,你拿着这根榆桑树枝以方便控制他们。”说完便将树枝递了过去。

云霄口中称谢,低头接过乃仔细一看屋甚奇特,不过三寸长得以根枯枝隐隐之中青光转动罢了。云霄也不敢多想急忙用白土画成图式,并用手中枯枝操控着壮丁。看这“九曲黄河大阵”东南处起,于西北止,内藏先天之密,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连环进退,井井有条。人虽不过六百,其中玄妙不啻百万之众,纵是神仙,入此亦魂消魄散。原本其阵需众人演练方得走熟,可如今只需云霄操控即可,不仅节省了时日,阵法更是天衣无缝。”

云霄自己也是大喜,说道:“九曲黄河阵已成,道兄可曾看得出来。”

封易也只是听闻,如今亲眼见识大感不凡,怎见得?阵排天地,势摆黄河;阴风飒飒气长人,黑雾迷漫遮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地。不禁问道:“此阵有何玄妙?”

云霄回道:“此阵内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中有惑仙丹闭仙诀,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捐神仙之肢体。神仙入此成凡人,凡人入此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抉尽神仙之功,任他道行通天,遭此亦离逃脱。”

“想来不应有假。”封易惊叹着道:“通天教的好徒儿啊。”

云霄笑道:“假与不假,但请道兄入得阵中不就自见分晓了吗?”

封易惊道:“道友说笑了。”

“还请道兄看我会会那玉虚门下弟子。”云霄说道:“今日哪吒不在此劫,其他众人均要予我阵中走上一遭。”

封易说道:“道友此事不可做绝,以免来日追悔莫及。”

云霄回道:“道兄放心,云霄自有分寸。”

清虚道德真君闻言大怒道:“云霄你被封神数千年,看你今日何术胜我。”说完便执扇在手对着云霄扇了数下,顿时五色火光大放,往云霄袭来。

“好生厉害的五火七禽扇。”封易羡慕般笑道。

“此小物也。”云霄把金斗在手,用中指一指,金斗大放光芒尽将五色火尽收斗中,转眼之间便化于无形。

清虚道德真君见状也不惊讶,遂将五火七禽扇收起双手负背傲立道:“哼,今道不如人,无话可说。”

云霄把混元金斗往上祭起,一道金光,如电射目,将清虚道德真君拿住,往黄河阵内一丢。清虚道德真君跌在里面,如醉如痴,即时把顶上泥丸宫闭塞了。

“南极仙翁,你可有话说。”云霄问道。

“哼。岂有此理”南极仙翁仗剑往云霄刺来,云霄抵挡数合,又将混元金斗往上祭起,南极仙翁只是听闻,也不曾见过此斗,只见一道金光,自己便浑浑噩噩地被吸在里面。

云霄一笑将南极仙翁拿入黄河阵闭了天门。转过身来看着太乙真人说道:“不知你是否也要徒劳挣扎一下呢。”

太乙真人闻言对哪吒说道:“徒儿,今师傅便入那阵中走上一遭,你不在此劫之中快快离去罢了。”说完将哪吒靠在一旁给他服下丹药。而后走到昏迷不醒的广成子身边对着云霄说道:“还请动手。”

云霄迟疑了一番,封易提醒着说道:“道友快快动手吧,莫误了时辰难免生出变数。”

云霄点了点头,又将那太乙真人和广成子拿入了阵中。可怜千年功行,座中辛苦,乃遇此斗装入阵中,总是神仙也无用了。

第五十回 无垢大战修罗众 四方尊壶显龙威

且说云霄,封易两人在那方对付玉虚宫门下,阐教弟子之时,冥河老祖这边也已和封翎,韩无垢打得不可开交。

“你这红毛妖道,受我一刀。”波旬见韩无垢分心与他人争斗,自己化作一团黑烟窜到了韩无垢身边举起修罗冥狱镰刀就往头上劈来。

韩无垢缠斗之间便不见波旬,可血海教众个个骁勇好战,自己根本无暇分神,但觉背后寒意入心,暗道不好急忙将肩膀一晃,那背后大红葫芦徐徐升起漫天倒下红蓝两砂紧紧护住韩无垢身后。只听得金戈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不由冷汗直下。心中暗想:“这波旬好快的刀法,若是刚才发现得晚了难免又遭轮回。”

波旬如何看的分明,一切变化只在一瞬之间,那颤抖的右手紧紧着握着修罗冥狱镰刀,出神着看着身前那坚逾金石的红蓝两砂。就在此时那红砂突然自地底冲起,腾于空中化作一吐火巨龙虎视眈眈地俯冲下来。

“呵呵,波旬我现在没有时间理会于你。且让它陪你玩玩。但你可要小心哦,他可是无孔不入。”韩无垢漫不经心地挡开欲色天的剑回头调侃着波旬。

波旬闻言急忙自怀中拿出修罗幽冥旗,祭起空中。顿时于周身附近绽放血莲朵朵,任由那巨龙红纱在血莲四周缠绕,就是近不得半分。

韩无垢见状笑道:“哈哈哈哈,波旬道友你千万不可乱动,我那火龙脾气可是臭得天上地下就此一家了。”

波旬哪里听得进去,只见火龙近身不得便自挥舞着修罗冥狱镰刀往火龙身上斩去,也无多大阻力,那火龙被修罗冥狱镰刀从中斩断,哀嚎不已。不一会便化作点点红砂散落在地。

波旬见状大笑道:“我还以为是甚东西,原来如此经不起打。”

韩无垢闻言一阵偷笑回道:“天做孽有可赦,自作孽不可活啊!”

波旬正欲收起修罗幽冥旗却见地上红砂蠕动,不一会化作两条火龙,张牙舞爪着撕扯着波旬周身的血莲。

波旬心中一紧又是连挥了数下,但见那火龙二分为四,而又四分为八。且不说数量越斩越多,那力量更是愈来愈强。看着周身不断消散而又再生的血莲波旬再也不敢乱动了。只怕那火龙化作千千万万,到时候便是这先天至宝五方五色修罗幽冥旗也将被破去。

“都和你说了,我这火龙脾气不好你却是硬要惹恼它。”韩无垢笑道。

“嘿。”婆湿见韩无垢走神忙呼喝着将剑刺来,韩无垢躲之不急被婆湿刺中心脏,只听得韩无垢悲呼一声,那胸前血涌不止,顿时便倒地不起,顷刻毙命。

那云霄刚收太乙真人了广成子见韩无垢命已归西不禁吓得花容失色,急切地看向封易,却见封易仍然笑迎春风,根本就不去担心韩无垢。

“哈哈,我还以为道行多深呢?还不是生了个八哥的嘴巴,还抱着老虎喊救命。”婆湿用脚踢了踢地上一动不动地韩无垢说道。

“不对。”大梵天警惕地看着四周说道。

“三哥你说什么。”婆湿突然看到那条红龙依然将波旬困在中间这才大惊地想要后退。

“你说谁长着八哥的嘴巴,还抱着老虎喊救命呢。”一声调侃的声音自婆湿背后传来,不知何时那绣有朵朵红云的衣袖穿过婆湿腰间,将婆湿紧紧搂住。

婆湿急忙往地下看去,除了一堆红纱哪还有什么。“你快将手放开。”婆湿感到全身酥麻急忙说道。

“我若是不放呢?”韩无垢在婆湿耳边轻声说道。还深深地在婆湿身上尽情地呼吸着她身上所散发的香气。

“你,无赖。”婆湿气的脸飞红霞,直接将修罗奈何圭往空祭起,照向韩无垢。

韩无垢见着哈哈大笑道:“哟哟,生气了。”话音刚落那人影又化作了漫天红砂飘飘扬扬,洒在各地。

“呵呵,那位道兄好深的道行,怎却如此好玩。”云霄笑道。

封易淡淡一笑说道:“无垢和寒儿秉性相近,嬉戏玩闹那是家常便饭,你无须为他担心,可寒儿呢?”封易遥望着天外,谁都不知道他看向哪里,或许包括他自己也不知道。

“寒儿他怎么了,怎么没见着他来。”云霄这才想到当年曾帮他们镇压的那个魔头。

封易只是轻摇了头说道:“或许已经投胎转世了吧。”

云霄不解道:“难道以三位道兄的道行还无法算出寒儿下落么。”

“没有人能算得到他,从来都似茫茫宇宙,被人颠倒乾坤。”封易回道。

那婆湿见走了韩无垢便收了奈何圭,转过头来,鼻尖正撞上软绵之物,吓得连退数步,细细一看那韩无垢正抚摸着自己的鼻尖在那淫笑着。气的将脚一跺喊道:“无耻下流。”便持剑抢攻了上来。

在一旁和燃灯缠斗的碧霄见韩无垢如此气得大声喝道:“和那封翎在一起的没一个是好东西。墨雪妹子怎么就会喜欢上他呢。”

墨雪淡淡地回道:“无垢只是好玩罢了。”

韩无垢闻言忍俊不禁,急忙于身边将幽蓝冰砂抓了一把在手,就在婆湿的剑将刺在眼前之时,那幽蓝冰砂已然化作一剑将其抵住。

大梵天也手持血目剑攻了上来,血影道道,寒光闪闪,只斗得天昏地暗无光彩,宇宙浑然黑雾迷。

欲色天见状急忙将修罗灭天镜祭起,于空中射下一道黑光直击韩无垢头顶。

韩无垢大喊一声“来的好”便将左手衣袖一挥,身坐红云之上。顿时法力鼓胀于外,自韩无垢头顶升起一片庆云,顶上庆云有一亩地大,上放五色毫光,金灯万盏,默默落下,如檐前滴水不断。那修罗灭天镜皆被金灯照住,如何得以进来。

韩无垢笑道:“哈哈哈哈,现在轮到我出手了。”说完将手一挥,那四方尊壶自庆云中慢慢升起,那四方尊壶中窜出水风火雷四龙,各自叼携一方以破天威势往欲色天身上砸来。

待到欲色天反应过来之时,正见血海被此威势冲开了万丈之深,自己更是举步不得。只觉着背后一阵剧痛,人已被砸进血海海底。

“二哥。”婆湿见欲色天受如此重击,定当无生,悲声喊道:“贼道,我杀了你。”便又持剑冲了上来,在金灯外面一阵劈砍,却如何也刺不中韩无垢。

“婆湿,你二哥没死呢,我吓唬吓唬他玩呢?”韩无垢奸笑着。

婆湿闻言停下了攻击,静静地看着韩无垢。随后又转过身来看着大梵天问道:“三哥,他说的可是实话。”

大梵天收起了血目剑,负手对着韩无垢打了一稽首说道:“道兄道行之高非我等能及,多谢道兄手下留情,保全我等兄妹情份。”

韩无垢闻言叹道:“你等血海部众当真厉害的很,今将我逼到如此地步,不枉你等三界闻名。”

大梵天笑道:“怎及道兄万一。”

“切不可如此说法,盘古开天至今快满五十六亿年,然天下生灵至今不过五亿年,人族至今也才三千年之久。你等众人修行不过三万年就有如此道行,贫道是自愧不如。”韩无垢叹道。

婆湿知欲色天未死,那道人又和三哥如此平心静谈,知对方已是友非敌心想刚才她如此欺我,我便也欺他一二,想罢便自移步过去,准备调侃一番,怎知话还未说出口却又被韩无垢一手搂在怀中。

韩无垢笑着轻声说道:“修罗大法与众不同,它日我可能无法有今日这般定力了。”说完将手一放问道:“然道你们就不想过去帮助血海教主么?”

大梵天摇了摇头说道:“教主心高气傲,断不会受他人帮助,更何况是我等。”

韩无垢看着被围困许久的波旬回大梵天道:“看得出来,我那哥哥也是个心高气傲之辈,行事更是疯癫。我也不欲过去帮忙。”说完将手一招将那大红葫芦收了回来。

波旬解围知晓事情一切便上前施了一礼说道:“多谢道兄手下留情。”

“道兄,我有一事向问。”大梵天急忙问道。

韩无垢一愣回道:“你且问来。”

“为何你等非要地藏王菩萨,不惜与所有人为敌,我看你等行事并非像那位道兄说的那般,不记一切因果。”大梵天问道。

韩无垢笑道:“可我看来,道友你却是和地藏王菩萨惺惺相惜。”

大梵天回道:“却让道兄见笑了,还请道兄手下留情。”

怎知韩无垢却是神色坚定地摇了摇头:“此事即使我死,也要将那地藏拖进幽冥炼狱,同化灰灰。”

大梵天惊道:“道兄这是为何?”

韩无垢脑海浮现着封寒为自己为众人所作的一切痴痴地回道:“为情,为义,为恩,为命。”说完双眼婆娑,已然落下泪来。

婆湿闻言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这千年来,只有我们修罗部众和那华胥圣母娘娘与地藏有那因果,莫非你等便是为了那人族圣母——华胥娘娘”

第五十一回 不知天高斗冥河 地藏舍命救莲台

“道兄,我们过去帮帮封翎吧。”云霄问道。

封易摇头说道:“翎儿性格高傲的紧,今日我有心让他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磨磨他那古怪脾气。”

幽冥血海浪滔天,

六道剑影神鬼颠。

一个鸿蒙初开便生就。

一个天皇得道道行深

“却不曾想到你冥河老祖不仅道行高深,剑法也甚是不凡。”封翎一边挥舞着一剑残影抵挡着冥河攻击边说道。

“如今知晓却是太晚了,看剑。”冥河怒瞪着双眼,使右手元屠带有一道绿芒向着封翎上三路刺来。

封翎不敢轻敌,急忙将绝影残剑挡于胸前,只听得“铛”的一声,元屠和绝影残剑冒起一阵火花。冥河只是一愣,使左手阿鼻剑冒起一片白光攻向封翎下三路。封翎见状,步举莲花,疾退数十丈外。

冥河笑道:“就你这些伎俩也敢来我血海扰乱,真不知死活。”

封翎闻言暗自恼怒,持剑朝冥河杀了过来,但见青光闪闪,剑影重重。青光闪闪笼天门,剑影重重罩地户。时而幻化千万残影,时而又合做一剑。虚虚实实,实是不凡。

“来的好。”冥河大喝一声,足下一点飞至封翎上方,又俯身下冲,同时舞动着元屠,阿鼻,且看他绿芒吞吐,白光泛泛,绿芒吞吐绝人命,白光泛泛斩魔神。两道光芒在冥河左右不断变化无端,远处望来更似冥河生就两翅,要将封翎包住。

封翎脚踩青莲也飞至空中敌上元屠,阿鼻双剑。顿时威势两旁去,五彩四面生。打得脚下血海掀起血浪万层,空中绽放金花千朵。

“痛快。”冥河大声笑道,手中动作越来越快,旁人根本看不分明何处是手,何处是剑。

封翎心中一紧,急忙向后飘了数丈,只听得嗤嗤数声,低头一看,衣服已被划开数道。不禁怒道:“冥河,我与你月缺难圆。”说完又冲了上去。

冥河见封翎越斗越是凶猛,忙元屠祭于头顶,自己持阿鼻和封翎斗在一起,未及数合,冥河心神一动,那头顶元屠便向封翎泥丸宫刺来,封翎早防备,举剑挡开元屠,顺势跳出圈子啃破左手中指,以手于剑上迅速画下数道符箓,冥河哪肯让封翎破除他那一剑残影的封印,忙持剑刺来。

封翎弯腰让过,看着阿鼻剑自头顶上方穿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冥河见得封翎邪笑,暗道不好正欲转身要走,眼前一剑残影突绽放万道青光,一股威势释放开来,震得冥河血气一阵翻涌。那一剑残影化作一白杨巨树,生有千枝万刃,越发茂盛。

冥河正欲向上逃窜,怎奈脚下如何也动弹不得。冥河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脚下已被树根缠结,看着那千枝万仞的寒光向自己刺来,冥河大呼一声,化作漫天的血水重归血海。

封翎负手立身巨树顶端,注视着血海笑道:“冥河,莫非你怕了不成。”话音刚落,封翎脸色大变转头见千万血神子往自己扑来。急忙将树一震,落下万片树叶,一半在封翎周身布防御,一半在空中化作乙木神雷落向血海。

那波旬惊奇地看着两人相争,突然自怀中飞出修罗幽冥旗,修罗幽冥旗招展在血海之上浮现血莲无数,任那乙木神雷狂轰滥炸却始终无事。

冥河慢慢地浮出血海将修罗幽冥旗祭于头顶,笑指着封翎狂笑道:“今日你死劫难逃。”说完控制着元屠,阿鼻双剑向封翎刺来。

封翎也无畏惧,倚靠着本命白杨左右躲闪着元屠,阿鼻双剑,还不时地向着冥河攻击。冥河怒气大喝道:“不予点颜色,还当真我好欺不成。”说完冥河将手一挥,口中暗念口诀,元屠剑顿时大放绿芒,以瞬息之势刺向封翎。

封翎急忙躲避开来,但听得树木断枝之声,一口鲜血自封翎口中喷出。那白杨巨树乃封翎本命根源,白杨受损封翎自当心神重创。

冥河狂笑着又将手一挥,那阿鼻剑白光闪耀也向封翎刺来,封翎急忙摇手一指,一朵青莲挡住身前。只见阿鼻过往,青莲凋零。又听得一声惨叫,封翎已是摇摇晃晃地扶着白杨巨树。

便在此时托塔天王李靖见谛听脚下的业火莲台慢慢绽放急忙拿了过来,不顾谛听吼叫向那地藏扔了过去高声喊道:“菩萨,快快接着莲台帮帮燃灯老师。”

地藏大惊失色地看着莲台从冥河和封翎中间穿过急忙抢身上去,更顾不得自身安危。更在此时冥河又操控着元屠剑往封翎刺来,却见一业火莲台从中飞过,二话不说直接斩向莲台。

“不。”地藏悲喊一声纵身飞过挡在了业火莲台前面,只听得“噗嗤。”一声那元屠直接穿透了地藏身体。

“地藏,菩萨,道友。”在场众人齐声悲呼着皆往地藏这边赶来。

封翎怔怔地看着面前面如金纸的地藏含笑且艰难着捧起了手中的业火莲台递于封翎,断断续续地说道:“华胥娘娘,在……在……。”

封翎急忙接过业火莲台,紧紧地抱住地藏说道:“菩萨,你告诉我我娘亲怎么了。”一边用着乙木本源替地藏治疗着伤口一边激动地问道。

地藏缓缓地抬起了手指着缓缓绽放的业火莲台悲呛道:“待到千年莲花开,便是我两相见时。娘娘,地藏等不到这一天了。”

冥河见状又控制着阿鼻剑往封翎刺来,只见身前白光一闪,那阿鼻剑顿时失了心神联系,掉落在血海中。冥河大惊抬头一看,见一穿玄白道服的男子怒指着自己喝道:“道友,事情莫做绝了。”

那韩无垢和大梵天急忙冲了上来,一个急忙倒药给地藏服下,一个跪在冥河和地藏中间说道:“教主,还请你放过地藏。”

冥河本就被封易落下颜面,如今自己弟子也如此说法,那是气的全身都在强烈得抖动着。

业火莲台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慢慢地绽放着,谁都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地藏如此舍生相救。突然那业火越涨越大,在空中层层绽放,散发着遍地异香,伴随着瑞映千条,从中升走下一女子,端的是美貌绝伦,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就算是尽世间之笔墨也难描绘。

封易和封翎紧紧地看着华胥,心中乱颤,泪满眼眶。心中乱颤,千年苦修终见母,泪满眼眶,世事沧桑难启唇。

那华胥下得莲台便将地藏扶起柔声道:“地藏你何苦耗尽千万年道行保我性命,又夜夜背负骂名守护身边。今日却遭此劫难但叫华胥怎可奈何啊。”说完泪水已然落了下来。

地藏见得急忙伸出右手帮着华胥拭擦着眼角泪水,说道:“地藏无怨,地藏答应娘娘将这六道之门交回娘娘。地藏……地藏。”

“地藏你这是作甚,莫非被那女子迷了心窍不成。”燃灯听闻地藏交出六道之职急忙喝道。

碧霄怒道:“燃灯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说完又将金蛟剪祭起。

“哈哈哈哈……千年之前我见你拼掉舍利也要护的华胥周全,就知晓你动了凡心。哈哈,好一个佛门的地藏王菩萨,什么四大皆空,什么未来佛,可笑啊。”

封易闻言急忙抢身过来,接过地藏双手,对着封翎喊道:“护住地藏泥丸。”封翎哪还犹豫什么急忙双手捏诀,全身冒起青光集于右手中指点向地藏泥丸宫。封易更是暴喝一声,自顶上浮现庆云一片,顶上庆云足有一亩田大,上有金灯无数飘飘而落在地藏何华胥周身,那金灯之上现出五气,五气之上浮现三花,三花之上更有一颗冲天榆桑,顿时一股乙木威势四散开来,震得在场众人东西跌倒。那冥河老祖手持修罗幽冥旗也被震得口吐鲜血。

冥河大是恼怒,见封易和封翎此时都无法分神,便又化身千万血神子,又操控着元屠阿鼻双剑斩向封易和封翎。

云霄和韩无垢见状急忙抢身拦住,墨雪见事态不妙,解下腰间玉璧往天上一仍,那玉璧顿时化作一白衣女子,飘落在封翎身旁替他抵挡着血神子的攻击。

“冥河,谁给你的狗胆,今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韩无垢双眼通红,将背后葫芦祭起,倒出红蓝两砂,那红砂化作千千万万条火龙盘旋在天,那蓝砂化作道道冰墙将封易等人围在中间,更有一只冰风傲立冰墙之上。韩无垢此时已是疯狂,又将四方尊壶祭起,怒吼一声,一道精血喷向四方尊壶,那四方尊壶的精血滋润大放异彩,水火雷电四龙从中窜出,演血海滔天,电闪雷鸣,火雨覆地之势。“冥河老祖,但叫你动得一下,我便让你和修罗幽冥旗同化灰灰。”

云霄则是将混元金斗托于左手,右手摇指场中数人说道:“你们谁敢上前一步试试,今日我言你等有那混元金斗劫,九曲黄河难,那便就有。就算逆天而行,今日也是由我说了算。”

“哈哈哈哈,今日血海好生热闹。”一道绿色身影一闪而过,浮身在那血海之上,在场之中有多少人无法看到他是如何过来的。

只见他一头青绿长发随风飘散,背后显有五道光华,按青、黄、赤、白、黑照映着他冷陌而俊朗的面容,冰霜一般的眼神傲视着血海众人。

饶是碧霄,琼霄,云霄这等修为都不禁打了一寒颤,碧霄气道:“怎么都是些心高气傲之人,目中无人辈。”

云霄问道:“此处凶险,道友还不速速离去,以免伤了性命。”

那绿衣男子惊奇的看着云霄,也不说话。

墨雪漫步至那男子身边,对着男子轻声笑道:“好美的孔雀。”

第五十二回 孔雀明王入血海 乱战风云再起兮

“墨雪妹子你快回来,那人厉害的紧。”紫薇大帝急忙说道。

那男子闻言笑道:“姑娘的眼睛好生厉害,怎就将我看了出来。”

墨雪笑道:“我想看就能看的出来啊,可否让我摸一下你。”

那男子一愣,看着墨雪清澈的双眼许久,最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若是不怕我,那就请便吧。”

墨雪大喜伸出皓白无暇的手往那男子头上摸去,轻声问道:“可以送根羽毛给我吗?”

那男子想也不想,伸手在那青绿的头发上扯了一根交到了墨雪手里,还戏笑道:“你可要收好,以后想要我可不给你了。”

墨雪接过头发捧在手心,不时那头发便变成一根孔雀翎,五彩十色,好不漂亮。急忙开口谢道:“谢谢孔雀哥哥……”

那男子心中也是欢喜得很,摸了摸墨雪的头笑道:“你且去他们那边等候片刻,等我孔宣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便带妹妹到处游玩。”

墨雪点了点头,来到了韩无垢身边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羽毛。

韩无垢笑道:“人家一根羽毛就把你给乐的。”

“孔雀明王,你来了甚好,快快过来相助我等。”燃灯叫苦不迭。

孔宣笑道:“自己无用却还来丢人现眼。”

正值此时碧霄将金蛟剪祭起,燃灯急忙将手一指,一朵金莲托住金蛟剪,碧霄将手一招,金蛟剪将金莲剪断余势不减的往燃灯而来。

孔宣将背后红光一刷,一道红光冲向金蛟剪,只是一闪那金蛟剪便就消失不见。

碧霄大惊冲到孔宣面前将手一伸“还我。”

孔宣又是一愣,哭笑不得的说道:“为什么要还你。”

碧霄脸一下子红了上来,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说出话来。

云霄安慰着碧霄说道:“妹妹何必如此,待姐姐也收的一样与他交换罢了。”说完云霄右手指向大日如来手中的斩仙飞刀,又往混元金斗中指来。太日如来何时注意到这边发生何事,自己被赵公明纠缠间突感手中葫芦飞走,大惊之下回头看见被云霄混元金斗收去,那是惊得六神无主,赵公明见状直接一金鞭砸下,只砸得大日如来口喷三昧真火。

孔宣见大日如来的斩仙飞刀被金光收走,急忙将背后白光刷向混元金斗。那白光如何刷得进去,眼看着斩仙飞刀被收进云霄混元金斗里。

云霄笑着走了过来,将斩仙飞刀拿出递给孔宣说道:“看在墨雪妹子的份上,我们彼此作罢如何。”

孔宣接过葫芦笑道:“不怕我不将金蛟剪还你。”

云霄笑着转身来到墨雪身边警惕着看着修罗部众。

孔宣见状只是轻笑一声,将红光一抖从中落下了金蛟剪,还没等孔宣拾起,那碧霄就抢了过来,紧紧抱在怀中,生怕再被孔宣抢走。

“姐姐,你为何不将燃灯得定海神珠收回。”碧霄不满道。

云霄说道:“你没见燃灯他一直不敢出手吗?他也知道一旦祭起定海珠,便会被我落走。”

“哥,我们就此住手吧。”琼霄劝道。“大姐他和这孔雀明王已经说了。”

赵公明冷哼一声说道:“今日便放你生路,来日便没这般幸运了。”

孔宣将斩仙飞刀还给大日如来便来到了孙悟空身边,看着被四象塔压着一动不动的孙悟空笑道:“亏你还成佛做主。简直贻笑大方。”说完和金灵圣母说道:“将这猴子交给我如何。”

金灵圣母点了点头,将手一招收了四象塔。那孙悟空等的就是此时,一个腾空就手持金箍棒往金灵圣母砸来。

“孽畜。”孔宣大怒道。将背后黑光一刷,重重地刷在孙悟空身上,那孙悟空突感背后剧痛,惨叫一声。饶他是金刚不坏之身也被砸的口吐鲜血,自空中掉落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燃灯惊道:“孔雀明王,你怎下如此重手。”

孔宣冷声道:“你有何资格教训于我。”说完又将背后红光刷起,孙悟空便消失不见了。

金灵圣母吓得一身冷汗心想这就是师兄坐下的孔雀明王吗?果然厉害。

孔宣收了孙悟空向紫薇大帝施了一礼,转身走向封易等人。

众人见状怕封易等人危险急将孔宣团团围住,其中就有无当圣母,云霄,碧霄,琼霄,赵公明,墨雪和那白凤。那韩无垢依旧警惕着看着被万龙围困在中间的冥河教主。

孔宣笑道:“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还请让我带走地藏。”

墨雪急忙上前说道:“哥哥,他们正在里面给地藏王菩萨疗伤,怕是打扰不得。”

孔宣回道:“妹子,地藏王菩萨乃我佛门中人,即使重伤也当由我等治疗。不然被人落了口实,倒说我佛门无用了。”

“墨雪,你且让开,让我会会这佛门大孔雀明王。”众人闻言皆向那幽蓝砂墙里看来,那蓝砂慢慢退去,最终露出数人,一个身靠参天白杨的封翎,一个是貌美绝伦的女子,她怀中还有那地昏迷不醒的藏王菩萨。还有一个紧闭着双眼,头显庆云,金灯,三花五气,还有冲天榆桑树的道人。

那孔宣见得,不禁大吃一惊。此人道行之高更在我之上。

大梵天见众人已施法完毕,急忙问道:“道兄,地藏可会有事。”

韩无垢笑道:“道友放心,那地藏只需在业火莲台中静养三千年即可。”

燃灯问道:“何须三千年之久,当是你等暗下杀手。”

那封易闻言缓缓地睁开双眼,两道金光自眼中射向燃灯。燃灯哪里敢拦急忙躲至一旁,只听得轰得一声巨响,刚才燃灯所在之地已然化作一个无底深渊。

孔宣见状笑道:“燃灯,你当真以为人人都和你一般,你若是不信,你可前去冥河身前,叫他给你来上一剑如何。”

燃灯怒道:“孔宣你为何帮着外人,诋毁我等。”

孔宣只是一笑,不愿理睬燃灯。

封易笑看着孔宣说道:“当年我遇见你之时,你还在凤凰栖下,如今便有如此本领,当不愧为圣兽之子。”

孔宣闻言便向封易打了个稽首说道:“前辈得道天皇之前,生就玄黄之间,何必为难我等。”

封易笑道:“非是不将地藏给你,此时若将他交给你,地藏只怕顷刻间毙命。”

孔宣问道:“这是为何?”

封易站起身来,收了顶上庆云,金灯,三花,榆桑。吓得大日如来和燃灯古佛急忙后退。封易说道:“我用本命精元保他周全,不过要他进入业火莲台,受我三花五气滋润。”

孔宣大惊道:“道友你何苦枉费道行保我佛门地藏。”

封易将手一招,那地藏慢慢地飞进业火莲台,但见那莲台缓缓合上便落入了封易手中,封易将业火莲台交给华胥说道:“为了还他救我娘亲恩情。”

华胥这才回过神来,激动地拉着封易地手,双眼婆娑地看着,那玉白的手不断地在封易头上乱摸梗咽道:“易儿,你是易儿。”

封易也是双眼通红,俯身跪在华胥身前悲喊出声:“娘亲……孩儿对不住你啊。”

华胥哭道:“娘亲不苦,娘亲不苦。好孩儿你快快起来让娘亲看个真切,寒儿呢,寒儿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封翎本就是重伤在身,站立不稳。便就顺势跪了下来,跪行至华胥身前嚎啕大哭,“娘……娘啊!翎儿对不起你,对不起寒儿啊。”

封易也哭了出来,“娘亲,是我对不起寒儿,你要打便打我吧,这七百年来我已经承受不了了,我承受不了了啊!”说完至怀中拿出玄天尺交到华胥手中,自己叩首及地。

在场众人见此情景,无不心中发酸,悄然落泪。

华胥花容失色颤抖地问向封翎:“翎儿你告诉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寒儿他怎么了。”

封翎心中一紧更因内伤加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寒儿他七百年前入魔,终成废人了啊。”

华胥闻言不啻于晴天霹雳,急忙看向封易,封易只是使劲地往地上叩头,也不回答。

韩无垢也已泪满眼眶拉扯着墨雪一同往华胥跪下梗咽道:“无垢在此替寒儿给娘亲拜首了。”说完便不停地叩头。

华胥急忙将韩无垢连同墨雪扶起说道:“快快起来,你们是……”

封易急忙介绍道:“无垢和寒儿乃结拜兄弟,也是我们的结拜兄弟。”

华胥拭擦了眼泪问道:“那你可愿为我儿,也同寒儿那般唤我娘亲。”

韩无垢想都不想急忙俯身叫道:“娘亲……”

“好孩儿,你们都快快起来。”华胥喜道。

正在此时冥河老祖见众人都不曾注意自己心中恨道:“今日寡不敌众,来日你等不在我再来夺取六道之门。”正欲动身离去,身前突然闪过五彩光华,睁眼一看乃一男子。

孔宣怒视着冥河喝道:“你要么给我躲在五方旗中,要么就给我留在原地。”说完又将黑光撒下,压在了那修罗幽冥旗上。

“血海平日都如此热闹吗?”一男子的声音自远方的天际传来。

“少主,这血海平日草木不兴,鱼鸟不至。更是人迹罕见,莫非前方出了什么事。”一女子回道。

“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如何。”男子笑道。

“好啊,好啊。”另一个女孩儿喜道

“我等当不离少主左右。”众人齐声回道,声音之大震撼血海在场众人。

第五十三回 昔日妖族训陆压 兮儿怒收定海珠

且说那大日如来听此声音心念一动急忙掐指盘算惊道:“他们来此做甚。”

燃灯问道:“道友,你说是谁来了。”

大日如来叹了口气回道:“英招,计蒙。”

燃灯闻言笑道:“若是这两位,他们当唤你少主,怎就唤他人为主呢。”

大日如来冷哼一声,直视远方人影簇簇,为首那人身穿着大红衣裳,乍看一下,那衣服上方绣有金乌十只惊叫道:“十日帝袍。”说完人已冲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东皇钟”燃灯愣了一下,也化作一道金光追向那大日如来去了。

那封寒正和众人嘻嘻闹闹,得往血海而来,怎见麒麟等人见远方两道身影往这边而来,速度之快眨眼之间便站立在封寒面前。

英招和计蒙急忙将封寒护在身后,定睛一看来者皆都大吃一惊,便由那计蒙冷声问道:“道友何来。”

大日如来笑道:“计蒙,英招,这才事隔几年你就这般健忘。”

“这位道友,若是无事还请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我等无留情面。”英招怒道。

大日如来笑道:“千万年不见,你们就是这般对待故人的吗。”

计蒙笑道:“你算得是哪门子的故人,莫非你还嫌害得我等还不够吗?”

“如今你还想我们如何称呼你,十殿下,陆压道人还是大日如来。”英招红着眼说道。

“哈哈哈哈,我来此不是听你们重提旧日往事。还不速速退下,否则休怪我下手无情。”大日如来笑到最后面容变得狰狞无比。

“哈哈,你何时给我等给我等留过情面,巫妖大战之时你在哪?两位大帝含恨身殒之时你又在哪?截教收我妖族残部,封神大战之时你在哪?你陆压在周营帮着他们屠杀截教弟子。孙悟空西天取经路上屠杀我妖族子民千千万万你又在哪,你在那婆娑净土成佛做主,尽享清静。你当真要不要脸。”计蒙悲笑着训斥着大日如来。

大日如来听得脸红耳赤指着计蒙大喝道:“大胆计蒙,今日哪轮的到你来教训我。快给我让开。”说完便伸手去推计蒙。

麒麟见得走了过去一把扯开大日如来喝道:“陆压,你敢动我家少主一根汗毛,我要你粉身碎骨,信也不信。”说完众人围了上来。

封寒莫名奇妙听者众人谈话,越听越是心惊,心想他便是羿放走的那只金乌,也就是后来的陆压道人。此时场面个个杀气腾腾,剑拔弩张。急忙劝道:“麒麟,英招,计蒙你等快快退下,陆压你有何话对我说。”

众人闻言皆垂首称“诺”,齐身退到封寒身后。

燃灯见状不由大笑道:“哈哈,你说了那么多话,还不及他人一句。”

大日如来哪里下的来颜面指着封寒那十日帝袍怒道:“你这衣服是从何而来,还不快给我将他脱下。”

封寒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是帝俊之子,这衣服理当还你。”

众人闻言大惊,齐声说道:“少主,这万万行不得啊,如今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妖族之主啊。”

更有那朱雀跪道:“少主万请三思啊!”

“朱雀,你这是作甚,还不快快起来。”封寒急忙将朱雀扶起语重心长地说道:“朱雀,你错了。当年大帝让后羿饶陆压一命,其实早就有心传下道统于他,今日你等既然遇到真少主,我就再也不能鸠占鹊巢,受得你等跪拜,更遑论帮你们重振妖族了。

大日如来笑道:“既已知晓,还不快快将所有物件交予我。也省得你我两方难看。”

封寒点了下头,伸手就要退下那十日帝袍,怎听得计蒙泣声道:“陆压你好狠的心呐,当年我悔不该陪同陆吾下凡求羿饶你一命,可你却忘恩负义,若早知晓羿之元神被你拿去祭炼斩仙飞刀,还不如当初求他一箭将你射死。如今你叫我这颜面该给谁来践踏啊!”

封寒闻言停了手中动作惊愕着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的大日如来,这时朱雀又跪了下来劝道:“少主,大帝将我等托付给你,如今你若不要我等,我等也只有一死方能还大帝恩情了。”

大日如来气得自眼耳口鼻各冒出一股青烟,怒喝道:“那你便给我去死。”说完便一掌向朱雀身上劈来。

麒麟和青龙早有防备,转身护住朱雀,两人各接大日如来一掌,倒飞了出去。

“陆压……你我不死不休。”封寒怒喊着,一股黑气至眉心窜出缠绕封寒周身。那封寒只是一颤如同妖媚附身一般双眼血红,自己欺身向大日如来一阵乱打,那体内盘古精血因封寒恼怒而冲破其神智,控制其心神。且不说速度无人看得分明,身体硬度天下无二,力量更是恐怖无匹。招招裂碎星辰,势破天地。

那大日如来心下恐慌急忙持剑抵挡,怎能想到一个只有天仙境界的封寒竟会如此可怕,眼见着封寒一拳下来将剑从中折断仍余势不减地重击在大日如来胸前,只听得一阵骨骼破裂之声,便听到大日如来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像风筝般飞了出去。

燃灯见状手执乾坤尺往封寒身上打来,计蒙见着急忙持剑来迎。尺来剑往,斗了个难分难解。

麒麟在一旁急忙祭起一物,那物在空中金光大放,甚是不明,但见那物化作一金箭直射燃灯,那燃灯正和计蒙缠斗,怎见的空中大放金光,是为何物,自己却看不分明,只见那物往自己而来,速度之快瞬间便来到燃灯顶上。燃灯急忙一个闪身,可哪里尽躲得过去,眼看着金箭直穿透袈裟,穿透了左手带出血肉一片。

燃灯惨叫一声,跳出圈子。取下那窜佛珠,往麒麟刷来。封寒一看,那物呈五色毫光,只看得眼花神乱,暗道不好急忙飞身过去挡住了麒麟身前。只见得一阵火花乱绽,封寒惨叫一声站立不稳往后退了数步,那麒麟急忙将封寒扶住急道:“少主,你伤到何处。”

封寒揉了揉被定海神珠击中的部位笑道:“可别忘了,少主我肉身强横怕不得如此低等的法宝。”

燃灯那是吓得神魂不定,只道是以为那封寒免疫此类法宝。急忙收了定海神珠转身就跑。

“燃灯你伤了我等少主还想逃脱不成。”英招聚起一颗天妖神雷攻向燃灯,燃灯笑道:“如此小道安敢阻我。”

燃灯用手一指,一朵金莲托住了那天妖神雷。就在这停顿之时,众人已经围了上来一阵围攻。那燃灯如何应付得过来,只打得措手不及,颜面全失。盛怒之下借金光逃遁远处,将那定海神珠祭起往封寒打来。

“兮儿,那秃驴屡屡欺负你哥哥是否卖他一个教训。”英招知那法宝厉害非凡,急忙教唆兮儿。

兮儿闻言指着燃灯怒道:“好你个光头,竟敢欺负我家哥哥。当真以为我等拿你无法?”说完便解下颈部红绳放于掌心,红绳下端系着一个古朴的铜币。兮儿摸了摸那铜币往那看不清的法宝丢去,那铜币起在空中生出一对翅膀,直接撞向定海神珠。

燃灯一看骇然失色,失声喊道:“落宝金钱。”急急忙忙想要将定海神珠收回已是太晚,眼看着自己得道法宝和那毫不起眼的铜币一起掉落在地便失了心神联系,顾不得形象疯了般冲了过来。

兮儿看着燃灯如此恶煞的神情吓得将英招紧紧抱住如那笼中之鸟一般。

封寒一个闪身冲到了燃灯身前,一手扣住燃灯的左手,在掌中聚起乙木神雷。三界之中但凡存有乙木精气皆铺天盖地般往封寒手中而来,那威势压地燃灯一阵心神不守。

那大日如来不知何事已然祭起斩仙飞刀,那飞刀双眉定住封寒泥丸,怎见封寒忽然停了手中动作,乙木精气失了支撑顿时四处散开。燃灯见封寒如此急忙挣脱开来,飞向地上的定海神珠。

那大日如来却是以为定住了封寒泥丸宫,心中暗喜不已急忙对着斩仙飞刀拜道:“宝贝请转身。”怎知那封寒颈部只是火花迸进,落下了一道白痕。就在此时那封寒泥丸窜出一黑影化作一恶鬼骷髅,开口一声恶叫,只震得在场众人掩耳倒地哀嚎不已。那燃灯更是从空中跌落了下来,在地上盘坐着祭起了头顶舍利。那舍利洁白无比,状若鸭蛋,即刻梵音大作,更是射出金光万道照亮血海四周。

那恶鬼经那梵音菩唱,金光照耀,自嘴中吐出股股黑烟,慢慢地化作了斑斑点点消散而去。

恶鬼离去封寒顿时呆若木鸡般立身血海之上,那兮儿第一个爬起身来,急急忙忙跑到封寒附近将落宝金钱和定海神珠捡起,她将落宝金钱重新系好,却将定海神珠拿在手中把玩,乐呵呵地直笑。

燃灯心中惊奇地看着这个年方十五六岁的女孩儿,一边慢慢地靠近她,一边细声问道:“小姑娘,贫僧和你手中那枚铜钱甚有渊缘,你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兮儿见燃灯靠近自己,吓得急忙躲到封寒身后,拉着封寒的双手,露出一小头儿偷看着燃灯说道:“我叫萧兮儿。”

第五十四回 五色神光收众妖 封寒封易终相认

“那萧升是你何人……”燃灯急忙问道。

“燃灯受我一剑”,计蒙怒吼着飞身朝燃灯眼睛刺来。燃灯慌忙将嘴一吐,吐出金莲数朵抵住计蒙。朱雀见状自袖中拿出一扇,其上皆是带火羽翅,火红无比,扇名涅槃,只朝燃灯扇得一扇,自燃灯身下升起火焰簇簇,此火非常火,乃开天圣兽凤凰涅槃之火所化,端的厉害非常。更有白虎将嘴一张,自口中吹出一道清气,顿时青天白日起的狂风大作,此风也非常风,神仙若经此一吹三魂去其一,七魄去其二,若是凡人当场化作齑粉。那风助火势,火仗风威,那火焰顿时化作紫金之色,其中隐隐有雷鸣之声。

燃灯何处可逃,暗声叫苦之余手捏避火诀,口念平心咒,头顶舍利发出金光万道紧紧地将燃灯包裹其中。

那方大日如来更是不堪,被众人围攻的只能手忙脚乱的一阵乱挡,不时还发出惨叫的声音。麒麟将剑一收,跳出圈子,大喝道:“陆压你害的我等被困数千年之久,此仇此恨至死方休。”说完又将麒麟金角祭起,往大日如来而来。

大日如来将头一抬,不禁吓一大跳,正欲逃跑,却听得青龙大喝“陆压你往哪看,看我法宝。”青龙将后脑一拍,自口中吐出一根物,颇似麻绳,上有无数幽绿符箓,形似小蛇。此物名为九龙索,青龙将那九龙索祭起,那九龙索一闪,越涨越长,紧紧地将大日如来紧紧捆住,绳子那端长出九颗龙头,各显怪状,似乎那大日如来一有动作他们就要撕咬上来。

大日如来刚被捆上,那麒麟金角正好穿过大日如来双腿,大日如来痛喊一声,人便倒地喘息不止。

“陆压,你且受我此物再说。”玄武自袖中拿出一龟壳,生有五彩。笑道:“此物平凡得紧,乃开天神兽玄武祖的褪卸之壳,曾被女娲娘娘盛放五色岩浆补天。你可看好了”玄武将五彩龟壳祭起,在空中也化出五色光彩刺得大日如来睁不开眼,空中龟壳落下一股威势带起狂风呜咽砸向大日如来。

只听得一声巨响,一道火光往西方飞去,“小子,今日且放你一马,来日你便没这般好运了。那麒麟,青龙和玄武急忙上前一看,地上除了一根绳子,和一个五彩龟壳哪还有什么东西。青龙拾起九龙索笑道:“真不愧为洪荒金乌,这离火长虹之术当真不凡。”

玄武将五彩龟壳收入袖中苦笑道:“今日走了陆压,少主他日难免麻烦了。我等当时刻守护左右。”

“孔雀明王,快来助我一臂之力。”燃灯大叫道。

孔宣听得燃灯惨叫,不明缘由急忙赶了过来,但见燃灯身坐烈焰之中,面目痛苦异常。急忙将背后白光一刷,将那火焰尽数收入其中。“咦?”怎见得孔雀眉头一皱,又将白光一抖将那火焰尽数抖了出来,看着自己被烧焦一处惊道:“此火怎生在此。”

白虎见得有人作乱急忙抢身攻来,孔宣不曾防备,待惊醒之时急忙躲开,那衣服以为削去一角。孔宣大怒,跳开了圈子将背后黑光一刷,白虎便自凭空消失。

那朱雀先前见涅槃之火被他人收去,心中大惊。如今却又见那人将火抖了出来急忙将涅槃扇一挥,将那火尽数收了回来。

计蒙见白虎被孔宣刷去,心中一紧,大喝道:“孔宣,东皇何曾得罪过你,你却你这待我妖族。”怎知那话音未落,孔宣白光刷来连那计蒙都消失不见。

麒麟大惊,连同青龙,玄武,英招一同往孔宣攻来,孔宣傲立场中背后五光齐闪,那麒麟等人无一遗漏,全都被刷得一干二净。

“哥哥,姐姐他被这坏人给抓走了。”兮儿急的快哭出声来,一直摇晃着封寒双手。

封寒怎会不知,心中暗想,我曾答应他们复兴妖族,如今未救我母却让他们一一落入佛门贼人之手,他日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东皇,和帝俊。念至此,怒喊一声,放开了兮儿双手,赤手空拳地攻向孔宣。

那孔宣看得惊奇,一个天仙境界的道人都能对我如此狂妄,若放他离去岂不笑煞三界众人。想到此处,将那背后黑光一刷,封寒如何躲得过去,只感到背后剧痛,眼中金星一阵乱窜,人便跌倒在地。

孔宣大惊,看着倒在地上苦苦想要起身的封寒心想那孙悟空**玄功三界闻名,受自己黑光一刷便如何也动弹不得,这厮才天仙境界如何可能。

“哥哥,你怎么了,兮儿扶你起来。”兮儿抓着封寒双手就要拉起封寒,怎知燃灯大喝:“丫头你快将我那定海神珠交出,不然休怪我不留萧升情面。”

朱雀闻言骂道:“好你个燃灯古佛,竟然连一女孩也不放过,西方佛门尽是出你这等败类不成。”说完持扇往燃灯打来。

“好你个妖女,害我受烈火之灾,我便先除掉你,再去将那魔头化作灰灰,还三界安定。”燃灯将乾坤尺一提,往朱雀打来。

“好玩,姐姐你看。”碧霄拉着云霄的手指向封寒说道:“姐姐,他们那些人哪是孔雀大明王对手,全被抓了。你看那日被我们镇压的魔头也被孔雀大明王一招打倒在地呢?”

众人闻言同时齐望过来,更有白凤带着墨雪往封寒飞来。“哥哥你快过去看看。”封翎激动着半摇晃着身体站起身来惊疑道:“那人酷像寒儿,同样穿着红衣,只是寒儿衣裳绣有红云朵朵,头发苍白,更断了一臂……”这话还没说完,封易已然远去,“无垢,你且和其余众人帮我看着冥河和修罗部众,待我回来前后因果一并与他们算清。”

孔宣看着兮儿迟迟不舍得出手,看着朱雀和燃灯古佛缠斗却又插不得手,怎见身前青光一闪,一道人已然站立身前背对着自己,一股乙木精气爆发开来将孔宣震退了数步。

孔宣急忙打了一稽首说道:“前辈何来。”

封易闻言不回,静静地看着封寒一步一顿地慢慢靠近着。

兮儿急忙挡在封寒身前指着封易说道:“不准你伤害我哥哥。”

封易露出慈容说道:“妹妹,你且让开,可让我看个分明。”

兮儿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封寒感受着纯而浩气凛冽的乙木精气,又听闻来人声音心中激动难平。“兮儿,你让开让哥哥看得真切。”

兮儿闻言嘀咕着让到了一旁说道:“人家还不是为了你。”

封寒挣扎着抬起头,看着前方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颤声问道:“哥哥,是你吗?我是寒儿啊!”

那封易闻言浑身巨震急忙抢身上去跪抱着封寒悲喜交加地说道:“寒儿,你当是你,当真是你”

封寒虚弱地点了点头:“哥哥,寒儿福缘深厚如今也成了仙了。说完喉咙一甜,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寒儿,你的血怎会……”封易急忙掏出一颗碧绿丹药塞入封寒口中,怎听得一声女子惨叫,封寒全身都在剧烈着颤抖想要转头。封易回头见一女子身受重创,再看看怀中的封寒忽然知晓了什么,正巧白凤和墨雪到了身边,便说道:“墨雪,你且帮我照顾好寒儿。”

墨雪闻言点了点头,“大哥哥,哥哥好多朋友都被他们抓了。”那兮儿见封寒叫他哥,自己也急忙改口说道:

封易笑着说道:“放心,既然我来了便不会让他们带走你哥哥的朋友。”

“妖女纳命来。”燃灯举起乾坤尺就往朱雀头顶砸来。怎见的朱雀头顶青光一闪,那燃灯便闷哼一声,飞身倒退。

封易伸手扶起朱雀,看着她身上伤口说道:“这燃灯下手可真够狠辣。”说完又掏出一粒青绿药丸捏成粉状,涂施在朱雀手上。那原本疼痛难耐的伤口,如那甘霖降旱地,一阵清爽散入周身各处,舒服非常。封易又将手掩盖伤口之上,只见冒起一阵青光,少时便听得封易笑道:“好了。”

那朱雀闻言急忙将手抽出,羞涩地施了一礼说道:“朱雀在此谢过道友救命之恩了。”便转头又对燃灯说道:“燃灯,你我再来做过。”

怎知封易挡在朱雀前方笑着说道:“寒儿对你很是关心,你且过去帮我照看下他,这边就交给我了。”

朱雀闻言心中欢喜,脚下一动便来到了封寒身边,看着墨雪细心照顾着封寒不禁问道:“姑娘,你是?”

墨雪微微笑了一笑:“我叫墨雪,是寒儿的朋友。”

朱雀失声道:“你便是墨雪姑娘。”说完没来由得一阵失意。

墨雪奇道:“难道姐姐听说过我。”

“嗯。”朱雀点头道:“寒儿曾向我们提起过你。”

燃灯恐惧地看着身前的封易,心中暗想此人道行之高当为三界成名,怎生我从未见过,更无听闻。

封易一脸平静地看着燃灯说道:“燃灯,你还有何话交代,我可替你传到西方灵山。”

第五十一回 不知天高斗冥河 地藏舍命救莲台

“道兄,我们过去帮帮封翎吧。”云霄问道。

封易摇头说道:“翎儿性格高傲的紧,今日我有心让他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磨磨他那古怪脾气。”

幽冥血海浪滔天,

六道剑影神鬼颠。

一个鸿蒙初开便生就。

一个天皇得道道行深

“却不曾想到你冥河老祖不仅道行高深,剑法也甚是不凡。”封翎一边挥舞着一剑残影抵挡着冥河攻击边说道。

“如今知晓却是太晚了,看剑。”冥河怒瞪着双眼,使右手元屠带有一道绿芒向着封翎上三路刺来。

封翎不敢轻敌,急忙将绝影残剑挡于胸前,只听得“铛”的一声,元屠和绝影残剑冒起一阵火花。冥河只是一愣,使左手阿鼻剑冒起一片白光攻向封翎下三路。封翎见状,步举莲花,疾退数十丈外。

冥河笑道:“就你这些伎俩也敢来我血海扰乱,真不知死活。”

封翎闻言暗自恼怒,持剑朝冥河杀了过来,但见青光闪闪,剑影重重。青光闪闪笼天门,剑影重重罩地户。时而幻化千万残影,时而又合做一剑。虚虚实实,实是不凡。

“来的好。”冥河大喝一声,足下一点飞至封翎上方,又俯身下冲,同时舞动着元屠,阿鼻,且看他绿芒吞吐,白光泛泛,绿芒吞吐绝人命,白光泛泛斩魔神。两道光芒在冥河左右不断变化无端,远处望来更似冥河生就两翅,要将封翎包住。

封翎脚踩青莲也飞至空中敌上元屠,阿鼻双剑。顿时威势两旁去,五彩四面生。打得脚下血海掀起血浪万层,空中绽放金花千朵。

“痛快。”冥河大声笑道,手中动作越来越快,旁人根本看不分明何处是手,何处是剑。

封翎心中一紧,急忙向后飘了数丈,只听得嗤嗤数声,低头一看,衣服已被划开数道。不禁怒道:“冥河,我与你月缺难圆。”说完又冲了上去。

冥河见封翎越斗越是凶猛,忙元屠祭于头顶,自己持阿鼻和封翎斗在一起,未及数合,冥河心神一动,那头顶元屠便向封翎泥丸宫刺来,封翎早防备,举剑挡开元屠,顺势跳出圈子啃破左手中指,以手于剑上迅速画下数道符箓,冥河哪肯让封翎破除他那一剑残影的封印,忙持剑刺来。

封翎弯腰让过,看着阿鼻剑自头顶上方穿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冥河见得封翎邪笑,暗道不好正欲转身要走,眼前一剑残影突绽放万道青光,一股威势释放开来,震得冥河血气一阵翻涌。那一剑残影化作一白杨巨树,生有千枝万刃,越发茂盛。

冥河正欲向上逃窜,怎奈脚下如何也动弹不得。冥河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脚下已被树根缠结,看着那千枝万仞的寒光向自己刺来,冥河大呼一声,化作漫天的血水重归血海。

封翎负手立身巨树顶端,注视着血海笑道:“冥河,莫非你怕了不成。”话音刚落,封翎脸色大变转头见千万血神子往自己扑来。急忙将树一震,落下万片树叶,一半在封翎周身布防御,一半在空中化作乙木神雷落向血海。

那波旬惊奇地看着两人相争,突然自怀中飞出修罗幽冥旗,修罗幽冥旗招展在血海之上浮现血莲无数,任那乙木神雷狂轰滥炸却始终无事。

冥河慢慢地浮出血海将修罗幽冥旗祭于头顶,笑指着封翎狂笑道:“今日你死劫难逃。”说完控制着元屠,阿鼻双剑向封翎刺来。

封翎也无畏惧,倚靠着本命白杨左右躲闪着元屠,阿鼻双剑,还不时地向着冥河攻击。冥河怒气大喝道:“不予点颜色,还当真我好欺不成。”说完冥河将手一挥,口中暗念口诀,元屠剑顿时大放绿芒,以瞬息之势刺向封翎。

封翎急忙躲避开来,但听得树木断枝之声,一口鲜血自封翎口中喷出。那白杨巨树乃封翎本命根源,白杨受损封翎自当心神重创。

冥河狂笑着又将手一挥,那阿鼻剑白光闪耀也向封翎刺来,封翎急忙摇手一指,一朵青莲挡住身前。只见阿鼻过往,青莲凋零。又听得一声惨叫,封翎已是摇摇晃晃地扶着白杨巨树。

便在此时托塔天王李靖见谛听脚下的业火莲台慢慢绽放急忙拿了过来,不顾谛听吼叫向那地藏扔了过去高声喊道:“菩萨,快快接着莲台帮帮燃灯老师。”

地藏大惊失色地看着莲台从冥河和封翎中间穿过急忙抢身上去,更顾不得自身安危。更在此时冥河又操控着元屠剑往封翎刺来,却见一业火莲台从中飞过,二话不说直接斩向莲台。

“不。”地藏悲喊一声纵身飞过挡在了业火莲台前面,只听得“噗嗤。”一声那元屠直接穿透了地藏身体。

“地藏,菩萨,道友。”在场众人齐声悲呼着皆往地藏这边赶来。

封翎怔怔地看着面前面如金纸的地藏含笑且艰难着捧起了手中的业火莲台递于封翎,断断续续地说道:“华胥娘娘,在……在……。”

封翎急忙接过业火莲台,紧紧地抱住地藏说道:“菩萨,你告诉我我娘亲怎么了。”一边用着乙木本源替地藏治疗着伤口一边激动地问道。

地藏缓缓地抬起了手指着缓缓绽放的业火莲台悲呛道:“待到千年莲花开,便是我两相见时。娘娘,地藏等不到这一天了。”

冥河见状又控制着阿鼻剑往封翎刺来,只见身前白光一闪,那阿鼻剑顿时失了心神联系,掉落在血海中。冥河大惊抬头一看,见一穿玄白道服的男子怒指着自己喝道:“道友,事情莫做绝了。”

那韩无垢和大梵天急忙冲了上来,一个急忙倒药给地藏服下,一个跪在冥河和地藏中间说道:“教主,还请你放过地藏。”

冥河本就被封易落下颜面,如今自己弟子也如此说法,那是气的全身都在强烈得抖动着。

业火莲台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慢慢地绽放着,谁都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地藏如此舍生相救。突然那业火越涨越大,在空中层层绽放,散发着遍地异香,伴随着瑞映千条,从中升走下一女子,端的是美貌绝伦,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就算是尽世间之笔墨也难描绘。

封易和封翎紧紧地看着华胥,心中乱颤,泪满眼眶。心中乱颤,千年苦修终见母,泪满眼眶,世事沧桑难启唇。

那华胥下得莲台便将地藏扶起柔声道:“地藏你何苦耗尽千万年道行保我性命,又夜夜背负骂名守护身边。今日却遭此劫难但叫华胥怎可奈何啊。”说完泪水已然落了下来。

地藏见得急忙伸出右手帮着华胥拭擦着眼角泪水,说道:“地藏无怨,地藏答应娘娘将这六道之门交回娘娘。地藏……地藏。”

“地藏你这是作甚,莫非被那女子迷了心窍不成。”燃灯听闻地藏交出六道之职急忙喝道。

碧霄怒道:“燃灯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说完又将金蛟剪祭起。

“哈哈哈哈……千年之前我见你拼掉舍利也要护的华胥周全,就知晓你动了凡心。哈哈,好一个佛门的地藏王菩萨,什么四大皆空,什么未来佛,可笑啊。”

封易闻言急忙抢身过来,接过地藏双手,对着封翎喊道:“护住地藏泥丸。”封翎哪还犹豫什么急忙双手捏诀,全身冒起青光集于右手中指点向地藏泥丸宫。封易更是暴喝一声,自顶上浮现庆云一片,顶上庆云足有一亩田大,上有金灯无数飘飘而落在地藏何华胥周身,那金灯之上现出五气,五气之上浮现三花,三花之上更有一颗冲天榆桑,顿时一股乙木威势四散开来,震得在场众人东西跌倒。那冥河老祖手持修罗幽冥旗也被震得口吐鲜血。

冥河大是恼怒,见封易和封翎此时都无法分神,便又化身千万血神子,又操控着元屠阿鼻双剑斩向封易和封翎。

云霄和韩无垢见状急忙抢身拦住,墨雪见事态不妙,解下腰间玉璧往天上一仍,那玉璧顿时化作一白衣女子,飘落在封翎身旁替他抵挡着血神子的攻击。

“冥河,谁给你的狗胆,今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韩无垢双眼通红,将背后葫芦祭起,倒出红蓝两砂,那红砂化作千千万万条火龙盘旋在天,那蓝砂化作道道冰墙将封易等人围在中间,更有一只冰风傲立冰墙之上。韩无垢此时已是疯狂,又将四方尊壶祭起,怒吼一声,一道精血喷向四方尊壶,那四方尊壶的精血滋润大放异彩,水火雷电四龙从中窜出,演血海滔天,电闪雷鸣,火雨覆地之势。“冥河老祖,但叫你动得一下,我便让你和修罗幽冥旗同化灰灰。”

云霄则是将混元金斗托于左手,右手摇指场中数人说道:“你们谁敢上前一步试试,今日我言你等有那混元金斗劫,九曲黄河难,那便就有。就算逆天而行,今日也是由我说了算。”

“哈哈哈哈,今日血海好生热闹。”一道绿色身影一闪而过,浮身在那血海之上,在场之中有多少人无法看到他是如何过来的。

只见他一头青绿长发随风飘散,背后显有五道光华,按青、黄、赤、白、黑照映着他冷陌而俊朗的面容,冰霜一般的眼神傲视着血海众人。

饶是碧霄,琼霄,云霄这等修为都不禁打了一寒颤,碧霄气道:“怎么都是些心高气傲之人,目中无人辈。”

云霄问道:“此处凶险,道友还不速速离去,以免伤了性命。”

那绿衣男子惊奇的看着云霄,也不说话。

墨雪漫步至那男子身边,对着男子轻声笑道:“好美的孔雀。”

第五十五回 孔宣燃灯斗封易 朱雀遭难怒孔宣

“好狂妄的口气,且让我试试你有多大能耐。”燃灯怒吼着将紫金钵祭起砸向封易,自己急忙手持乾坤尺往封易打来。

“你有何本事试我。”封易将手一指,那紫金钵立刻与燃灯心神失了联系,掉落了下来。此时燃灯乾坤尺正好迎面打来,封易将嘴一张,吐出一颗青莲将乾坤尺挡住,那燃灯如何打得下来。

封易将手一张,手心长出一颗榆桑树,封易折下一小树枝将手一抖,那颗榆桑树便消失不见。封易提起树杖笑指燃灯道:“来来来,你我手上见个高低,我就凭这根树杖便要你跪地哀嚎。”

这话入得燃灯耳中,纵是佛主也要怒得三昧火起,说道:“好你个道士,想我得道之时你还不知在何处轮回,竟然如此欺我。”说完左手聚齐掌心雷,右手持乾坤尺又攻了上来。

“哈哈哈哈,你嘴皮功夫好生了得,只不过手上功夫实在不堪入目。”说完封易便化作一道青光冲向燃灯,那燃灯如何反应得过来,只觉得左手一阵气流紊乱,那掌心雷瞬息消失。这一吓可吓得不浅,正欲借金光遁走,却被封易一下打倒在地。

封易冷声道:“燃灯,你没有了法宝,除了那暗中偷袭,欺软怕硬你还有甚么本事。还成佛做主,羞也不羞。”

燃灯被封易用树杖压在了身上,如何动弹的了。那孔宣走了过来,心下不喜对封易说道:“道友,你如此做法,却也太将我西方佛门不放在眼里了。”

封易冷笑道:“那你们如此欺我寒儿,又何曾将我放在眼里。孔宣你也莫说你不知,即和我结下因果,你也难逃责罚。”

孔宣闻言大笑:“道友我尊你生在我前,与我母同辈,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说完便将背后黑光拿在手中往封易打来。

“哈哈,我正要给你个教训。”封易将手中树杖一挥挡住了那道黑光,只觉得手中颇沉。笑道:“可比燃灯厉害许多了。”

“厉害的还在后面。”孔宣又将青光拿在左手,刷向封易。

封易笑道:“来的好。”便将肩膀一摇,自背后飞出绝影残剑抵住青光。

孔宣见着大喜,又将背后白光刷向绝影残剑。

封易笑道:“你且看刷不刷得走。”

孔宣大惊急忙看来,只见白光一闪那绝影残剑便被自己刷去,这还未来得及高兴,便觉得身前一股劲气隔开了黑光,刺向自己心腹。急忙一连退数丈,仔细一看,封易手中赫然拿着绝影残剑,急忙将白光一抖,一个根木杖掉落在地,不禁失色道:“你什么时候换的。”

“我一直都不曾换过。”封易笑道。

“怎么可能。”孔宣惊讶地看着封易。

封易指着木杖说道:“你再看个分明。”

孔宣望眼过去,又急忙看向封易问道:“你到底有几把兵刃。”

“要多少便有多少,你我废话少说,看剑。”封易持剑向孔宣刺来,孔宣慌忙抵挡,背后五光闪现不断,封易将左手一挥,那地上那把绝影残剑升到半空,口中念道:“绝影残剑,幻灭无影,何?青莲万闪。”话音落那绝影残剑一阵青光暴闪,刺得众人睁不开双眼,待睁开时只见空中千千万万朵青莲飘飘漫漫地落了下来,摆有先天八卦之阵,将燃灯和孔宣包裹其中。

孔宣见着正欲逃出阵外,封易又将左手一挥,那地上迅速地长出枯藤无数,捆住孔宣双脚。孔宣怎会不惊,急忙将红光刷向脚下枯藤,可是那枯藤丝毫不损。那红光是五光之中最为锋利的,怎知也无法将其砍断。

那燃灯古佛急忙将身子一摇,只听得一声雷响,现出一尊圣像来;身有六丈,十八只手,二十四头,执定璎珞伞盖,花篮,鱼肠,加持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旗等件,兀自大喝道:“大胆妖孽,纳命来。”说完那燃灯金身拉金弓,搭银箭,射向封易。自己也跟着冲过了过来。

封易一愣,不禁冷笑道:“却说西方大法条条可证得大道,却是有他得道之处。”说完纵身飞起,躲过银箭,正值孔宣将黄光刷来,又急忙用剑挡住。燃灯金身这时贴了过来,举起一干法宝连刺带砸,打得封易一阵慌乱。封易跳开圈子,连忙口念道诀,中指咬破撒于莲花之上便听得封易大笑道:“你佛门有六丈金身,我道家也有身外变化。”话音落便见数十朵莲花化作人形,个个长得皆一般模样,皆是头顶三维白玉冠,身穿九色云霞袍,脚踏青木荆刺鞋。手执一青玉如意。头顶现五气,五气之上浮三花。“道友我等特来助你。”说完便都向燃灯打去。

燃灯见状怎能不惊,忽闻北方有声:“燃灯你死劫难逃。”燃灯转头见有一道人持剑杀来急忙举鱼肠剑将其挡住。这时东方也有一道人踏步而来:“燃灯,今日你当作劫灰。”说完也举剑杀来。燃灯又急忙将旗举起,挡住来人。这还未完西边又来一道人抚掌笑道:“燃灯,你今日断无生理。”说完也向燃灯杀来。燃灯慌乱又将金弓抵住来人。“哈哈哈哈,燃灯你今日当真灵不存。”说完也侵身加入,那燃灯冷汗直下急忙又举神杵抵住……“哈哈哈哈,道友我也来。”“道友莫少了我。”“哈哈哈哈,我来也……”一阵呼喊声此起彼伏。

那燃灯一共只有十八只手,如何应付地过来。那孔宣也是一阵心凉,将背后青色光芒一刷,那道人便有一人落了青光之中,消失不见。孔宣大喜,背后五光乱闪,怎见封易站立一旁只是笑而不语,孔宣心中生疑,但见那道人之数并未减少,仔细一看那地下莲花,花瓣正一片一片地消失着,但那如此多的莲花要消到什么时候。

“燃灯,快随我逃离此处,先回西方再做打算。”孔宣说完又将背后黄光一刷,将那六丈金身收了去,转身便往西方逃去。

“孔宣,你往何处逃去。”封易断无想到孔宣会将燃灯刷走,以孔宣之速度非是自己能追得上的。

怎知朱雀快步而来,急忙施礼说道:“前辈,少主多有道友被那孔宣带往西方,但望前辈出手相救。”

封易闻言一愣:“少主,寒儿怎就是你等少主,你身已具大罗金仙修为,怎就唤我那弟弟做少主。你等主人是谁……”

朱雀急忙将封易话语打断:“前辈,再迟片刻便再也追不上了啊。”

封易叹了口气说道:“我道行虽高孔宣甚多,但速度始终无有他快……”那话还未说完,便见朱雀弯腰点头,一阵光芒自他体内闪现,只听得一声脆鸣,光芒散去,乃出一凤凰体型,长有鸡首、燕颌、蛇颈、唯有尾巴不同凤凰鱼尾,其长着三条长有三尺三的雕翎尾,生就五色纹,静则傲视地户,动则火舞天关,实是漂亮非凡。

封易骇然失色指着朱雀说道:“凤凰?”

那朱雀摇了摇头,朝天鸣叫一声,倏地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抹残影停留原地许久。

许久之后封易这才回过神来,暗道糟糕,身体一转往西方追去。

孔宣脚不停歇得往西方赶来,回头背后许久都不见人影,不禁狂笑道:“哈哈哈哈,若论速度三界也只有那鲲鹏尚能与我比肩,若要想逃,又有谁人追的上我。”这才刚笑完便见一火红身影转眼即逝,吓得孔宣立即停住身影,凝眼观望。

朱雀展翅云层之上,火光照映四方,低头看着孔宣鸣叫数声。

孔宣注目一看,那还了得。急忙俯首施了一礼说道:“孔雀,参见圣祖。”

那朱雀低鸣一声便化作人形,那孔宣见着便再也离不开眼。

“孔宣快将数人交付于我,还你西行之路。”朱雀说道。

孔宣回过神来问道:“你不是凤凰。”

朱雀回道:“我并非凤凰,但我之始祖与凤凰同生鸿蒙开辟,也算乃一脉同承。”

“我不想伤害与你,你且让开,放我西行。”孔宣笑道。

“你将人留下,我便可让你归去。”朱雀一脸坚定地说道。

孔宣急道:“我数三声,你若再不让开,休怪我无礼了。”

朱雀只是看着孔宣也不说话。

孔宣见朱雀眼神,没来的一阵心慌,急忙转头他处数道:“一。”

过了数秒。

“二。”孔宣见朱雀仍未有让路的念头,这才急道:“朱雀姑娘,你……”

朱雀笑道:“你数吧,我看你能怎地,我若是想要逃跑,三界之中可无能追的上我。”

“三,那孔宣失礼了。”说完将背后红光一刷,怎见那朱雀毫无退避念头,孔宣慌忙之中硬将红光收回,只引得血气逆转,法力反噬。孔宣强忍着翻滚难平的五脏六腑问道:“朱雀姑娘,你为何不让。”

朱雀不知原由笑着回道:“你还未将人留下,我怎可让路。”

那孔宣再也忍不住,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吓得朱雀急忙将孔宣扶住,问道:“孔宣,你是怎么了。”

孔宣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哪知话刚说完,便听得朱雀惨叫一声,往孔宣怀里倒来。

孔宣急忙将朱雀搂住,怒眼往其身后看去,那大日如来狂笑道:“既然你这般念死,我便送你一程。”

孔宣急忙拿出一粒丹药放入朱雀口中,将其平放在地。正值此时封易已然追了上来,见朱雀倒在孔雀身旁大怒道:“孔宣,你予我留下命来。”

那孔宣双眼通红,心中一痛,又是一口精血吐了出来。不顾后面持剑而来的封易,遥指大日如来喝道:“陆压,你我不死不休。”

第五十二回 孔雀明王入血海 乱战风云再起兮

“墨雪妹子你快回来,那人厉害的紧。”紫薇大帝急忙说道。

那男子闻言笑道:“姑娘的眼睛好生厉害,怎就将我看了出来。”

墨雪笑道:“我想看就能看的出来啊,可否让我摸一下你。”

那男子一愣,看着墨雪清澈的双眼许久,最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若是不怕我,那就请便吧。”

墨雪大喜伸出皓白无暇的手往那男子头上摸去,轻声问道:“可以送根羽毛给我吗?”

那男子想也不想,伸手在那青绿的头发上扯了一根交到了墨雪手里,还戏笑道:“你可要收好,以后想要我可不给你了。”

墨雪接过头发捧在手心,不时那头发便变成一根孔雀翎,五彩十色,好不漂亮。急忙开口谢道:“谢谢孔雀哥哥……”

那男子心中也是欢喜得很,摸了摸墨雪的头笑道:“你且去他们那边等候片刻,等我孔宣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便带妹妹到处游玩。”

墨雪点了点头,来到了韩无垢身边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羽毛。

韩无垢笑道:“人家一根羽毛就把你给乐的。”

“孔雀明王,你来了甚好,快快过来相助我等。”燃灯叫苦不迭。

孔宣笑道:“自己无用却还来丢人现眼。”

正值此时碧霄将金蛟剪祭起,燃灯急忙将手一指,一朵金莲托住金蛟剪,碧霄将手一招,金蛟剪将金莲剪断余势不减的往燃灯而来。

孔宣将背后红光一刷,一道红光冲向金蛟剪,只是一闪那金蛟剪便就消失不见。

碧霄大惊冲到孔宣面前将手一伸“还我。”

孔宣又是一愣,哭笑不得的说道:“为什么要还你。”

碧霄脸一下子红了上来,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说出话来。

云霄安慰着碧霄说道:“妹妹何必如此,待姐姐也收的一样与他交换罢了。”说完云霄右手指向大日如来手中的斩仙飞刀,又往混元金斗中指来。太日如来何时注意到这边发生何事,自己被赵公明纠缠间突感手中葫芦飞走,大惊之下回头看见被云霄混元金斗收去,那是惊得六神无主,赵公明见状直接一金鞭砸下,只砸得大日如来口喷三昧真火。

孔宣见大日如来的斩仙飞刀被金光收走,急忙将背后白光刷向混元金斗。那白光如何刷得进去,眼看着斩仙飞刀被收进云霄混元金斗里。

云霄笑着走了过来,将斩仙飞刀拿出递给孔宣说道:“看在墨雪妹子的份上,我们彼此作罢如何。”

孔宣接过葫芦笑道:“不怕我不将金蛟剪还你。”

云霄笑着转身来到墨雪身边警惕着看着修罗部众。

孔宣见状只是轻笑一声,将红光一抖从中落下了金蛟剪,还没等孔宣拾起,那碧霄就抢了过来,紧紧抱在怀中,生怕再被孔宣抢走。

“姐姐,你为何不将燃灯得定海神珠收回。”碧霄不满道。

云霄说道:“你没见燃灯他一直不敢出手吗?他也知道一旦祭起定海珠,便会被我落走。”

“哥,我们就此住手吧。”琼霄劝道。“大姐他和这孔雀明王已经说了。”

赵公明冷哼一声说道:“今日便放你生路,来日便没这般幸运了。”

孔宣将斩仙飞刀还给大日如来便来到了孙悟空身边,看着被四象塔压着一动不动的孙悟空笑道:“亏你还成佛做主。简直贻笑大方。”说完和金灵圣母说道:“将这猴子交给我如何。”

金灵圣母点了点头,将手一招收了四象塔。那孙悟空等的就是此时,一个腾空就手持金箍棒往金灵圣母砸来。

“孽畜。”孔宣大怒道。将背后黑光一刷,重重地刷在孙悟空身上,那孙悟空突感背后剧痛,惨叫一声。饶他是金刚不坏之身也被砸的口吐鲜血,自空中掉落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燃灯惊道:“孔雀明王,你怎下如此重手。”

孔宣冷声道:“你有何资格教训于我。”说完又将背后红光刷起,孙悟空便消失不见了。

金灵圣母吓得一身冷汗心想这就是师兄坐下的孔雀明王吗?果然厉害。

孔宣收了孙悟空向紫薇大帝施了一礼,转身走向封易等人。

众人见状怕封易等人危险急将孔宣团团围住,其中就有无当圣母,云霄,碧霄,琼霄,赵公明,墨雪和那白凤。那韩无垢依旧警惕着看着被万龙围困在中间的冥河教主。

孔宣笑道:“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还请让我带走地藏。”

墨雪急忙上前说道:“哥哥,他们正在里面给地藏王菩萨疗伤,怕是打扰不得。”

孔宣回道:“妹子,地藏王菩萨乃我佛门中人,即使重伤也当由我等治疗。不然被人落了口实,倒说我佛门无用了。”

“墨雪,你且让开,让我会会这佛门大孔雀明王。”众人闻言皆向那幽蓝砂墙里看来,那蓝砂慢慢退去,最终露出数人,一个身靠参天白杨的封翎,一个是貌美绝伦的女子,她怀中还有那地昏迷不醒的藏王菩萨。还有一个紧闭着双眼,头显庆云,金灯,三花五气,还有冲天榆桑树的道人。

那孔宣见得,不禁大吃一惊。此人道行之高更在我之上。

大梵天见众人已施法完毕,急忙问道:“道兄,地藏可会有事。”

韩无垢笑道:“道友放心,那地藏只需在业火莲台中静养三千年即可。”

燃灯问道:“何须三千年之久,当是你等暗下杀手。”

那封易闻言缓缓地睁开双眼,两道金光自眼中射向燃灯。燃灯哪里敢拦急忙躲至一旁,只听得轰得一声巨响,刚才燃灯所在之地已然化作一个无底深渊。

孔宣见状笑道:“燃灯,你当真以为人人都和你一般,你若是不信,你可前去冥河身前,叫他给你来上一剑如何。”

燃灯怒道:“孔宣你为何帮着外人,诋毁我等。”

孔宣只是一笑,不愿理睬燃灯。

封易笑看着孔宣说道:“当年我遇见你之时,你还在凤凰栖下,如今便有如此本领,当不愧为圣兽之子。”

孔宣闻言便向封易打了个稽首说道:“前辈得道天皇之前,生就玄黄之间,何必为难我等。”

封易笑道:“非是不将地藏给你,此时若将他交给你,地藏只怕顷刻间毙命。”

孔宣问道:“这是为何?”

封易站起身来,收了顶上庆云,金灯,三花,榆桑。吓得大日如来和燃灯古佛急忙后退。封易说道:“我用本命精元保他周全,不过要他进入业火莲台,受我三花五气滋润。”

孔宣大惊道:“道友你何苦枉费道行保我佛门地藏。”

封易将手一招,那地藏慢慢地飞进业火莲台,但见那莲台缓缓合上便落入了封易手中,封易将业火莲台交给华胥说道:“为了还他救我娘亲恩情。”

华胥这才回过神来,激动地拉着封易地手,双眼婆娑地看着,那玉白的手不断地在封易头上乱摸梗咽道:“易儿,你是易儿。”

封易也是双眼通红,俯身跪在华胥身前悲喊出声:“娘亲……孩儿对不住你啊。”

华胥哭道:“娘亲不苦,娘亲不苦。好孩儿你快快起来让娘亲看个真切,寒儿呢,寒儿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封翎本就是重伤在身,站立不稳。便就顺势跪了下来,跪行至华胥身前嚎啕大哭,“娘……娘啊!翎儿对不起你,对不起寒儿啊。”

封易也哭了出来,“娘亲,是我对不起寒儿,你要打便打我吧,这七百年来我已经承受不了了,我承受不了了啊!”说完至怀中拿出玄天尺交到华胥手中,自己叩首及地。

在场众人见此情景,无不心中发酸,悄然落泪。

华胥花容失色颤抖地问向封翎:“翎儿你告诉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寒儿他怎么了。”

封翎心中一紧更因内伤加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寒儿他七百年前入魔,终成废人了啊。”

华胥闻言不啻于晴天霹雳,急忙看向封易,封易只是使劲地往地上叩头,也不回答。

韩无垢也已泪满眼眶拉扯着墨雪一同往华胥跪下梗咽道:“无垢在此替寒儿给娘亲拜首了。”说完便不停地叩头。

华胥急忙将韩无垢连同墨雪扶起说道:“快快起来,你们是……”

封易急忙介绍道:“无垢和寒儿乃结拜兄弟,也是我们的结拜兄弟。”

华胥拭擦了眼泪问道:“那你可愿为我儿,也同寒儿那般唤我娘亲。”

韩无垢想都不想急忙俯身叫道:“娘亲……”

“好孩儿,你们都快快起来。”华胥喜道。

正在此时冥河老祖见众人都不曾注意自己心中恨道:“今日寡不敌众,来日你等不在我再来夺取六道之门。”正欲动身离去,身前突然闪过五彩光华,睁眼一看乃一男子。

孔宣怒视着冥河喝道:“你要么给我躲在五方旗中,要么就给我留在原地。”说完又将黑光撒下,压在了那修罗幽冥旗上。

“血海平日都如此热闹吗?”一男子的声音自远方的天际传来。

“少主,这血海平日草木不兴,鱼鸟不至。更是人迹罕见,莫非前方出了什么事。”一女子回道。

“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如何。”男子笑道。

“好啊,好啊。”另一个女孩儿喜道

“我等当不离少主左右。”众人齐声回道,声音之大震撼血海在场众人。

第五十六回 孔宣动情为朱雀 自爆真元杀陆压

大日如来惊问道:“孔雀明王你这是做甚。”

孔宣将背后红光一摇就向大日如来刷来,那大日如来忙化身离火长虹逃离开来,还兀自高喊:“孔宣,莫非你疯了不成,那道人就在你身后,为何还对我穷追不舍。

孔宣怒道:“你我废话少说,接招。”说完将背后青光取在手上,那青光不时便变成一长枪之状,孔宣托起长枪往大日如来扔去。

那大日如来正行走间,突见眼角有一青光闪过,还道是封易追来,急忙停了脚步。怎见那青光落在身前不远之处,仔细一看乃是孔宣神光,便在这停顿片刻光景,那青光四处蔓延,遮天蔽日般将自己困在其中。

大日如来大惊道:“孔宣,你莫非来真的不成。”

孔宣见大日如来已经在自己神光阵中,便自放慢了速度,举步过来,右手伸到背后慢慢地抽出黑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大日如来,就怕在他眨眼之间走掉。

大日如来见着不好,那孔宣心中凶杀之气已然化作实质,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神经。大日如来恐惧着急忙将斩仙葫芦祭起,哪知这才祭起还未来得及盯住孔宣便见黑光一闪,那葫芦便失了心神联系。那大日如来见孔宣慢慢地靠近自己,心中恐惧如同疯了一般举剑便向孔宣杀来。

孔宣嘴角邪笑,举起黑光刷向燃灯,怎知右手一痛,一把青色长剑透过右手,那黑光再也拿捏不住,自动到了背后。

那大日如来如何能够反应得过来,长剑不停直接刺透孔宣胸腹。

“啊!”孔宣仰天怒吼,一股强大的灵气自腹中倾覆而出,犹如龙风肆掠,席卷风云,又如山崩并海啸,天地变色。

封易都经不起如此威势,急急忙忙退了数丈。那大日如来更是不堪,直接被冲击地飞了出去,撞在了那青光绿网之上又被弹了回来,兀自在地上吐血不止,惊骇地看着孔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封易不禁急道:“孔宣,快快住手。如此下去你当自爆真元,那时候便是阿弥陀佛都无法救你。”

大日如来挣扎着向后爬去,怎奈孔宣那青光绿网完全断绝去路悲声喊道:“孔雀明王,你何必为一女子如此着象。

孔宣似乎不闻,依旧带着那撕碎虚空的灵气慢慢地走向大日如来。

“你是恶鬼,修罗地狱而来的恶鬼。”大日如来显然语无轮次起来。

“孔宣,你若再不住手当真要灰灰不成吗?”封易不敢靠近,一个修为普通的道士若是自爆真元那威力乘数十万倍于自己的道术,一个接近准圣中期的孔宣要是有心自爆真元那么,那么这方圆几万里的虚空都将化为虚无。封易想都不敢去想。

“明王,你究竟是想干什么啊……”大日如来急的快哭出声来,毫无一丝佛祖的姿态。

“孔宣,不要。”一女子声音隔着万里之遥传了过来。听在孔宣的耳中却是那么得清晰。孔宣转过头来,便见一红影飞了过来,急忙收了气势伸出双手将其扶住。

火光散去,便见朱雀在孔宣怀中不停地喘息着,孔宣问道:“朱雀姑娘,你为何不在原地好好休息,跑来这边作甚。”

朱雀急忙挣脱了孔宣低头道:“道友,你又何必为了我而要自爆真元,岂不知你这修为来之不易,又怎舍得一朝化为虚无。”

孔宣捂着身上的流血不止的伤口说道:“我自己心甘情愿,朱雀姑娘你莫要责怪自己。”

朱雀急忙转身对封易说道:“大哥,朱雀并非孔宣所伤,还望大哥手下留情放过孔宣。”

那封易听得急忙说道:“朱雀,只是刚才我见你倒在他身旁,误以为他将你重伤,这才出手伤他。凭心而论我并非真心想伤孔宣,若非我等因果深种,我还真想结交佛门大孔雀明王。”

孔宣闻言大笑道:“若真心想与我结交,又何须管的什么因果。只要你我坦诚相待,便是天都阻拦,也无奈我何。”

“道友,真乃豪爽之辈,你这朋友我封易今日便交定了,即便来日刀兵相见我封易也绝不会兵刃相向。”封易大喜道。

孔宣狂笑数声说道:“哈哈哈哈,道友,来日孔宣定当登门拜访,与道友月下痛饮。”

朱雀轻笑一声虚弱地说道:“如此不是皆大欢喜么?如此我也可安心了。”说完已然站立不住。

孔宣见得急忙扶住朱雀埋怨道:“都怪我之莽撞,竟然你伤上加伤。来,你且收敛心神,我予你疗伤。”说完也咳嗽了数声,那胸前的血依旧汩汩而流。孔宣视而不见,抓起朱雀双手就要运转法力,那封易见得急忙将二人分开,左手牵着朱雀,而右手拿着孔宣。

“道友你这是作甚?”孔宣惊道。

只听得封易笑道:“论速度三界之中你等最快,若论医术举目天地当无人及我,当然了神农圣皇不算。”说完双手皆冒起青光一片,那青光越来越大将孔宣和朱雀笼罩其中,封易张口连吐数朵青莲,青莲在空中化作青色甘露,落在二人伤口之上,消失不见。

那大日如来见众人正运功之际无暇分神,心中暗想:“今日我受此大辱何不趁机将他们一同除去,以报此恨。”念至此便难再消。大日如来慢慢地靠近封易,将剑悄悄举起正欲刺出,怎见封易忽然浑身颤抖,可笑那大日如来却是以为封易要出手伤他,吓得急忙逃出孔宣青绿光芒化作离火长虹往远处逃去。

封易微闭着双眼莫过了半盏光景,封易睁开了双眼,收回了双手导气归元。

孔宣也睁开了双眼笑道:“西方佛门,怎出的都是如此人物。”

朱雀这时也醒了过来说道:“孔宣你我皆为妖族,何不如与我等一同扶持少主,光复妖族。”

孔宣笑道:“我倒是也想,可你少主道行低微不说,在地仙更无立脚之地,叫我如何跟他,莫不是真要我陪他浪迹地仙一界?”

封易说道:“若我寒儿真有此想法,我定当竭力相助,以成其大事。”

孔宣闻言说道:“如今大劫将至,你等就不怕落入了那劫数之中。”

“哈哈哈哈,道友难道就怕了。”封易笑道。

“哈哈哈哈。”孔宣举步就走,笑罢便将背后五光一刷,那麒麟,青龙,玄武,白虎,英招和计蒙便掉落在地昏迷不醒。再去看那孔宣已然消失不见,只有一声音传来“倘若你等少主在那地仙一界立教,我孔宣倒可以考虑一下。哈哈哈哈……”

那朱雀大喜道:“大哥我等这就去劝得少主立教地仙一界,好让孔宣早日助我等一臂之力。”

封易一边唤醒地上众人,一边说道:“若想立教谈何容易,朱雀姑娘真是异想天开。”

朱雀闻言疑道:“大哥法力通天,更有众多兄弟扶持,再加上我等在地仙立教那是轻而易举,想那冥河老祖才多少部众,不就立教千万年之久了吗?”

封易笑道:“朱雀啊,你可知三界之中才多少教派么。?”

朱雀说道:“西方佛教,碧游截教,玉虚阐教,血海魔教,还有那老子有名无实的人教。”

“那就对了,西方佛教有两位圣人,阿弥陀佛和准提道人。截教有通天教主,阐教有原始天尊,人教如今也有蜀山一派,背后掌教的便是那道祖老子,他们都是不生不灭的万劫之躯。冥河老祖立教之所以能如此长久,那是因为血海此地怨气之深,戾气之重是为三界仙人所惧怕,再加上冥河老祖严禁教众出得的血海,这才让血海教众残喘至今。”封易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便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朱雀苦道。

“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封易救醒计蒙,转头笑道。

“你们说什么,要少主立教。”麒麟惊道,众人更是面面相觑,尽显欢颜。

“哎……”封易叹了一口气。

朱雀见封易叹气便说道:“大哥,如若东皇太一,和帝俊两位大帝在世也来相助少主立教,可行否。”

“什么?东皇太一和帝浚蝴们二人未死。”封易大吃一惊。

朱雀摇了摇头道:“此时还请大哥原谅朱雀不得说出来,就只想知道若东皇太一和帝俊两位大帝都来相助少主立教,不知可行。”

封易急忙说道:“倘若如此还有一搏之力,但必须有那混沌钟镇压本教气运才可,可这混沌钟如今在何处就连三界圣人都无法算出,更遑论我们了。”

青龙闻言大笑,也引得众人举堂欢笑,便由麒麟说道:“我等又何须问道乾坤,如今那混沌钟便在少主身上,又何必四处找寻。”

封易闻言震在当场,只是脑中混乱一片,根本无从想起。许久才说出话来:“那寒儿道行究竟是谁所传,竟进步如此之快。”

英招这时开口说道:“我只知道寒儿曾在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中修炼无上功法。”

朱雀这时也插口道:“少主修的便是我妖族大法,练得是祖巫金身。”

“哈哈哈哈,寒儿啊寒儿,哥哥便是身化灰灰也要助你证得大道,威震洪荒。”封易对天笑道。

第五十七回 萧兮出身武夷山 冥河暗算伤封易

“哇,姐姐,你好漂亮啊!”兮儿看着墨雪惊呼出声。

墨雪闻言只是低头一笑,自怀中拿出一丹药放到封寒口边说道:“寒儿,快将此药吞了或许会好些。”

封寒始终不敢抬头看着墨雪,缓缓地接过墨雪手中的丹药,迟迟不敢入口。

墨雪问道:“寒儿怎么了。”

兮儿一边玩着手中的定海神珠一边笑道:“莫非哥哥也怕吃药。”

封寒惊问道:“这药怎么生成五彩斑斓,是谁炼制的。”

“你争天师侄炼制的,至今也才练出两颗,珍贵的很。”墨雪解释着。

封寒闻言心中一冷急忙笑着说道:“我受伤并无大碍,这药就不用服用了吧。”

墨雪掩面笑道:“这都过了多久了,那争天如今都已是炼药制器的宗师了,别人想求得他一味药,一物品都难的很。”

封寒恍然大悟说道:“是啊,都过了六七百年了,他们如今在哪,怎么不和你们一同过来。”封寒直接将丹药丢入口中,咽了下去。

“大哥,二哥和无垢都说他们道行已经不低,让他们游历地仙一界好多受些磨练。”墨雪回道。

“若是我也会这般做法,好让他们知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一直呆在大哥身边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封寒笑着说道。

“哥哥,不知道英招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兮儿担心地问道。

“兮儿不要担心,大哥既然去追了,定当将英招等人带回。”封寒回道,看着兮儿不停摆弄着手中那一串定海神珠便笑道:“兮儿,你那铜钱哪里来的,怎么如此厉害。”

“娘亲说那是我爹爹留给我的东西。”兮儿回道。

“那你娘亲呢?”封寒问道。

兮儿突然哭了出来说道:“那日娘亲突然一下子变老,头发都白了,人也很虚弱。娘亲告诉兮儿他要走了,不能照顾兮儿了。兮儿还以为娘亲骗我,怎么知道娘亲第二天便仙逝了,那日正好遇到英招姐姐,她告诉兮儿娘亲那是天人五衰了。”

“天人五衰是什么东西?”墨雪问道。

封寒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话音刚落,天上便落下数道人影。封寒一看乃是大哥数人急忙笑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多谢少主挂怀……”众人齐声说道。

那封易急忙将封寒扶起问道:“可需哥哥为你疗伤。”

封寒笑道:“哥哥,你今日真元消耗过多,只怕等下治好寒儿,你自己却要倒下了,你看寒儿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封寒便缓缓地站了起来。

那英招见兮儿哭的泪流满面急忙安慰道:“兮儿,姐姐不是回来了吗?”

兮儿只是一直哭,那封寒急忙问道:“英招前辈,什么是天人五衰?”

封易疑道:“寒儿你问这些作甚。”

英招看了看兮儿又看了看封寒,这才恍然大悟摇晃着兮儿笑道:“我就觉得小兮儿今日哭的这么伤心,我还以为是关心我呢,亏我白疼你了。”

兮儿抽泣道:“兮儿也关心姐姐嘛。”

英招笑着回道:“少主,那天人五衰即天人将死,衣服自生污秽,头上装饰自然暗淡,两腋流汗不止,身体无香生臭,还有最后一个现象便是心生烦躁,不喜自己原本之座台。”

封寒惊道:“何故如此。”

“那些只是道行浅薄着才会出现的,寒儿你无需放于心头。只是墨雪姑娘……”封易说道。

“我绝不会让墨雪有事……我……”封寒突然大声喊道。

在场众人包括墨雪都被封寒这突如其来的话惊愣在了当场,封寒见状暗骂自己怎会如此激动急忙解释道:“若换做哥哥定也不会让墨雪姑娘出事吧。”

封易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对了寒儿,快点随我去见过娘亲。”

“娘亲,娘亲他在何处啊!”封寒激动地四处观望,突然那体中争天的药突生变化,化作两道气流直冲灵台泥丸宫,封寒不敢乱动,痛的也不敢叫出声来,只痛的大汗淋漓。

封易见得急忙问道:“寒儿,你是怎么了,可是伤到何处。”

墨雪闻言这才注意到封寒异态急忙说道:“该真不会是争天的药出了乱子。”

封易摇头道:“争天如今制药之数当于翎儿在伯仲之间,当不会有事。”

封寒强装着一丝笑容说道:“我未曾见过娘亲,怕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寒儿,我道是怎地,原来如此想法。即为娘亲亲生,又何须言语讨得欢心,只求见上一面便是无量欢喜了。“封易笑道。

“那哥哥前方带路,以免寒儿错认了人,当做笑话。”封易闻言也觉得有理便走在前方,墨雪跟随着封易不时的往后看来,见封寒依旧举目不前,心中疑惑。

“少主,你当真无事。身体怎会如此火烫。”朱雀一边替封寒拭擦着额头汗水,一边问道。

“东皇太一和帝俊两位大帝元神又有突破而出的现象,朱雀你且将手放开,我不能让娘亲看出我有何异常。”封寒说道。

朱雀慢慢地放开双手,站在了封寒背后,看着封寒一步一挪地向前走着,心中很是难受。

那兮儿手中拿着佛珠问向英招:“姐姐,我都能看的出来哥哥他病得不轻呢?真的没事吗?”

英招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是跟在众人身后慢慢地前行。

“大哥,那是不是寒儿。”封翎急和无垢急忙问道。

封易点头示意,急忙跑到华胥身边遥指着封寒说道:“娘亲你且猜猜那是谁。”

华胥只感觉到一阵陌生且又血骨连心的感情问道:“易儿,可是寒儿来了。”

韩无垢和封翎急忙跑向封寒更高声喊道:“寒儿,你可想煞哥哥了呀。”

封寒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颤抖地伸出双手迎接着飞驰而来的韩无垢和封翎,喊道:“哥哥,寒儿也想煞了你们了!”

韩无垢和封翎两对封寒又是搂着又是抱,那朱雀在后面如何不急,正欲上前将两人拉开,怎见封寒伸手背后做了个不要过来的手势。

封易笑道:“你二人闹够了没有,快让寒儿过来拜见娘亲啊!”

那冥河老祖见场中众人无一注意到自己,心中暗恨众人欺人太甚,悄悄将指头咬破,滴血至血海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身旁显现,仔细一看那血影和冥河一般无二,冥河暗笑一声,人便消失在血海之上,只留下那血影支撑着修罗幽冥旗。

那云霄正好回过头来注视着冥河老祖,见无异样,正欲转头怎见封易背后突然现出碧绿元屠以无匹之速刺来。云霄急忙手点混元金斗,已是来不及了,不由惊呼道:“道兄小心啊……”

封易机灵急忙转身,那元屠剑穿透了封易左臂带起血水一片,更有一股惨绿剑气停留着伤口之上,看着那元屠剑倒飞回来,封翎哪有时间治疗左臂伤口,直接躬身及地那背后绝影残剑飞出抵住元屠剑。怎知又一道白光闪现,只听得封易惨叫一声,左臂也带起一片血水,那戾气腐蚀在伤口之上只害得封易一阵晕眩。

云霄急忙点向那白剑阿鼻指向混元金斗,那阿鼻剑受金光束缚只是在空中滴溜乱转,如何落得下来。

华胥急忙将封易扶住哭道:“易儿,易儿是娘亲害了你呀。”

众人望眼血海哪有冥河一丝痕迹,那碧霄更是怒火大盛,将火气全都出在了修罗部众身上。直接将金蛟剪祭起喊道:“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受死吧。”

波旬见状大怒喝道:“黄毛丫头,你休得信口雌黄,吃我一刀。”波旬还未来得及近身便听得头顶龙吟之声扰神,抬头一看惊得直接化作一滴血水融入了血海之中。

金灵圣母和琼霄也不甘落后齐向欲色天杀来,欲色天冷笑着祭起手中那面修罗灭天镜照向琼霄,那琼霄早有防备急忙躲身过去,那金灵圣母见欲色天失手忙将龙虎玉如意祭起,那龙虎玉如意伴随着龙吟虎啸之威砸向欲色天。欲色天如何来得及躲开,幸有大梵天早有防范,直接将魔罗伞撑开收了龙虎玉如意。金灵圣母大惊,又将那四象塔祭起砸向欲色天,怎见大梵天笑道:“不知悔改。”说完又将魔罗伞撑开,也同样收了四象塔。

无当圣母这时走了过来,自袖中拿出一金盆,那金盆五光十色,宝石镶嵌无数,金光闪闪好不耀眼,盆上刻有三字古篆是为:聚宝盆。那金灵圣母见得急忙将血滴入盆中笑道:“师姐来的及时。”无当圣母也不说话,闭眼暗念口诀,只见金光一闪,那聚宝盆中缓缓升起两物,正是金灵圣母的龙虎玉如意和四象塔。

“大哥”,封寒见着封易受伤悲声狂喊着,人已飞身到了封易身边。

华胥哭道:“寒儿,你快救救你大哥啊。”

封寒想也不想直接将双手放在封易伤口之上,看着白绿两色戾煞之气高声喊道:“吞魔。”

第五十八回 封寒收元屠阿鼻 东皇帝俊终出世

话说这魔道“吞魔”乃祖巫奢比尸所用地不二法术。这世间克魔无非两种,其一众所皆知,乃用佛门或者道家的无上法力以高出数倍之力压制对方,更是写下精神封印将其封住,此法虽是有效却是不能根除心魔。其二便是以魔克魔,这便是吞魔独到之处,无需耗用大量的真元法力,以自身为容器将一切魔性转到自身,再由自己魔性将其一同融合炼化来增加自己魔道。其中包括一切对魔者有用的物件,比如,怨气,煞气,戾气,魔念,恨意。有一样不同,此法更能彻底地将所有心魔拔除。

“寒儿你快快住手啊!”封易想要挣扎着,却被封寒紧紧抓住。无奈大声喝道。

封寒坚定地说道:“大哥,你稍待片刻,片刻就好。”

“你若是真将我当做你哥哥,你便放手,哥不想看到你再堕魔道啊!”封易哭喊着。

封易手中绿白两色沿着封寒双臂冲入灵台继而消失不见,还未等众人高兴便见封寒双眼变色,左眼绿色,右眼白色骇人无比。

封易拉着封寒双手看着他奇异的双眼轻声唤道:“寒儿,你怎么了。”

那封寒怔怔的回过神来看向封易,“哈哈哈哈……”突然对天狂笑一番把将封易推到在地,起身血海之上,傲视着场中数人。突见血海之下有一红衣道人躲于暗处一脸奸笑地看着封易,手中还在不断地变化着手诀。

封寒面无一丝表情缓缓地看向云霄,只见云霄浑身颤抖,悲喊一声断了混元金斗和阿鼻剑之间地金光。那封易急忙将云霄扶住,平放在地。

封寒又看向那红衣道人,只见那红衣道人也在看着自己,无疑他脸上写满了恐惧。

那冥河老祖伤了云霄正欲收回阿鼻,突然心生感应急忙抬头看去,见一道人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那眼珠一直惨绿,一只惨白。冥河心想我化血水隐于血海之中,三界当无人能看的出来,莫不是他凑巧看到这边而已,心虽是如此想法,仍是心中害怕。急忙将手一指封寒,那阿鼻剑直接刺向在空中飘浮的封寒。

此时封寒眉间以常人不可见得速度在慢慢地蠕动裂开,那阿鼻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直接**封寒眉心。

“哥哥,寒儿,少主……”众人齐声悲喊道。

冥河老祖狂笑着心中想到:“我还以为道行有多高深。原来才步天仙之境的道士,还敢来我血海捣乱。”

封寒将头一动,双睛一眨,继续看着冥河似乎并无大碍。

那冥河教主笑声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封寒。急忙将手一伸想要收回阿鼻剑,怎奈那阿鼻剑丝纹不动。

封寒双手紧握,那阿鼻剑自眉心飞出,倒刺冥河教主而来。

冥河教主骇然失色急忙将身子一遁,那阿鼻剑威势之大直接将血海从中分开,漏出血海底处白骨苍苍。这时封寒突然狂笑着将眼一眨,两道光芒,一绿一白自眼中飞出,射向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叫苦连天,头也不敢回一路只管遁走,那背后元屠阿鼻剑气穷追不舍,一道完了还有一道。当真笑话了三界。冥河将牙齿一咬纵身来到了封寒身前有将元屠剑刺去。

“冥河休得猖狂,我来会会你。”那韩无垢将手一抖,空中无数火龙齐向冥河张牙舞爪而来。

“哈哈哈哈……红云老祖休得插手,这冥河项上脑袋我要定了。”一声浑厚的声音自封寒腹内传出,惊得在场众人停了手中争斗皆向封寒看来。

但见封寒周身暴闪一阵强光,伴随着一声古朴而又苍凉的钟声散开,便见两位身着和封寒一般无二的人站立在封寒身前。其中一人手持妖皇剑抵住阿鼻剑,手平托着一颗古朴的小钟。另一人左手捧着河图,右手拿着洛书笑看着冥河并不出手。

“斩尸,怎么可能。”冥河第一反应过来便高声叫道。

“哈哈哈哈,冥河你且看清我是谁。”那红衣持剑的道人笑道。

冥河闻言急忙定睛一看失声叫道:“东皇太一,帝俊。”

“我等参见大帝,祝愿大帝圣寿无疆。”麒麟,青龙,朱雀,玄武,白虎,计蒙和英招同声拜倒,个个眼中泛有泪光。

“东皇,帝俊。”封易和韩无垢同时叫道。

那截教众人更是吓得面无血色:“洪荒妖帝。”

更有墨雪惊奇道:“三足金乌鸟?”

“起来吧。”帝俊将手一挥,众人皆都被一股气流托了起来,除了封易,红云谁都没看到帝俊如何来到身旁,谁都不知道帝俊何时来到身旁,一切只是瞬息之间。“这千万年来,大帝苦了你们了。”帝俊慈声说道。

“我等不苦,多谢大帝关怀。”众人说道。

“好好好……我等当同心齐力,重掌乾坤,光复妖族。”帝俊笑道。

“大帝,你终于出来了。寒儿真为你高兴。”封寒已不复之前怪状,躬身贺喜。

东皇太一笑道:“若不是寒儿你经受如此多的苦难,我东皇太一又怎能这么快便可以出来了,来这边不是说话的地方,待我惩治惩治冥河老祖再和大家举杯共饮。”说完东皇太一拉起封寒的手,但见周遭一闪,那封寒便来到了朱雀身边。

帝浚旱道:“我二人便去会会血海教众,你等莫可插手,且帮我照顾好寒儿。”

众人齐声应诺。

东皇太一和帝俊举步往冥河走来,经过那封易身边东皇太一和帝俊突然停下脚步朝着封易打了一稽首说道:“道友,你我恩怨,来日再算过。”说完便又继续前行。

云霄等人大惊问道:“道兄,你怎生和他们结下仇怨,他们可是洪荒的天庭妖帝啊,道行之高将至圣人啊!”

封易苦笑道:“那都是洪荒旧事了。”

云霄急道:“寒儿与他们颇有渊源,可叫寒儿劝说一番。”

“该还的始终要还,该报的还是要报。何须将寒儿牵扯进来。”封易说道。

就在此时那波旬,欲色天,大梵天,和婆湿四人将东皇太一和帝俊围在中间。便听得波旬喝道:“哪来的道士,竟敢来犯我血海。”

帝俊对东皇太一说道:“那冥河便交给你了,定要他知道天高地厚。”

东皇太一点头,足下一点人便来到了冥河身前。

那冥河正欲叫波旬等人快快离去,怎见红光一闪,那东皇太一便已挡住视线,如今想要呼喊便已来不及了。

“如今你们的对手是我,有甚么道术法宝尽管使出,以免身陨之时落下遗憾却是不美。”帝俊傲视着在场众人说道。

波旬闻言首当其冲,举起修罗冥狱镰刀就往帝俊砍来,那刀影重重,呼声啸啸,一股杀戮之气似乎要收割尽一切生灵,实是当真不凡。

帝俊看也不看,将手一指,凭空生出一朵紫焰火莲抵住修罗冥狱镰刀,那波旬正挥舞着痛快,忽觉全身使劲力气全都牛入泥海,刀却始终动弹不得,这才惊骇地看着帝俊,怎见那帝俊根本看都不看自己,屈指往虚空一弹,那朵火莲暴闪开来直接将波旬震晕,飞出了血海边际。

“你们一起上,省的说我以大欺小。”帝俊冷声道。

“哈哈哈哈,那我等不是以多欺少了。”大梵天突然笑道。

帝俊闻言惊奇地看着大梵天说道:“若是你们能伤我一根毫毛,便是倾尽血海部众也不会有人耻笑你等。”

“好狂妄的口气,吃我一照。”欲色天将幽冥修罗镜祭起照向帝俊,自己更是挺身持剑刺向帝俊,心中算计,帝俊若是去抵挡幽冥修罗镜,定当受我一剑。

“对你们用上狂妄二字岂不让人贻笑大方。”帝俊将手一指,那幽冥修罗镜只是在空中乱翻,如何照得下来。欲色天以为得计,心中大喜,怎知还未到得帝俊身前,自己手中兵器已然化作一摊铁水。

“道士休伤的我二哥。”一女子声音响起,帝俊一看乃是婆湿,那婆湿也将那修罗奈何圭祭起照向帝俊,欲色天见帝俊不曾防备自己,急忙将身子一晃,自血海之中窜出无数血神子扑向帝俊。

帝浚浩乎有点厌烦,随手一挥说道:“我从不伤女流之辈,快快离去吧。”

那婆湿刚祭起的修罗奈何圭便又飞了回来,婆湿急忙接起,这才看到帝俊背后有无数血神子围攻上来,急忙提醒道:“你那道士,小心后面。”

帝俊闻言不理婆湿,心想这血海教众也并非大奸大恶之辈,不如让他知晓我厉害即可。想罢双手负辈,任由那群血神子将自己吞没在血海之上。

“道友……”大梵天飞身过去,祭起魔罗伞将附在帝俊身上的血神子全都吸纳伞中,自己急忙去看那帝俊。怎料帝俊转过身来,笑看着大梵天说道:“多谢道友相助了。”

大梵天闻言急忙回礼说道:“道友大法,大梵天并无帮上道友,还要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若要称谢,便谢你们自己吧。”帝俊笑着转身回走。

第五十九回 混沌钟斗幽冥旗 萧兮归还定海珠

“没想到冥河教主能教出如此品行的弟子,真让我大开眼界。”帝俊也不去看东皇太一那边如何,来到封寒身边说道:“寒儿,你可有何打算没有。”

封寒摇了摇头说道:“我来此只想救出我娘亲,如今娘亲已然救出我也无求了。”

那朱雀听得急忙俯身说道:“大帝,我曾遇到一个道法高深之人,我等众人皆不是他一合之敌。”

“噫?”帝浚浩乎来了兴趣问道:“朱雀那人是谁?”

朱雀喜道:“他乃西方打孔雀明王,名叫孔宣。”

“哦?是他,那你们非他敌手并不失颜面。”帝浚旱道。

“大帝也认得此人?”朱雀问道。

“数面之缘,曾有心结交,你怎么会提到他了。”帝俊问道。

朱雀答道:“他曾留言,只要少主他能在地仙一界立教,他便会考虑和我们一同复兴妖族。”

帝浚旱道:“这有何难?寒儿不知你意下如何?”帝俊问道。

封寒闻言回道:“全听大帝旨意。”

帝俊闻言怒道:“寒儿,你可是将我当做了旁人看待。”

封寒急道:"寒儿不敢,寒儿心中一直以来都将两位大帝当做哥哥看待。"

“好,好……今日起我等便就兄弟相称,哥哥答应你,帮你在地仙一界立得教派,并以周天星斗大阵和混元河洛大阵作为你护教大阵。”帝俊大笑道。

此时东皇太一那边和冥河缠斗不休,引得众人屏气观看,就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你究竟是不是东皇太一。”冥河阿鼻剑刺向东皇太一下腹,厉声问道。

“道友你好生健忘,当年在那紫霄殿一同听道,如今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东皇太一含笑地举起妖皇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寒光弧线格挡开阿鼻剑。

冥河老祖又将元屠剑刺向东皇太一头部笑道:“怎生能忘,大帝风采至始至终在脑海旋绕,只是当年巫妖之战,大帝已和祖巫同时落殒。也无怪我不信你是真是假。”

东皇太一摇剑飘退数步笑道:“信与不信,我何须做足解释。”东皇太一转身朝韩无垢高喊:“红云老祖,你可想知道当年你和鲲鹏大战之后,是谁暗中偷袭将你打入轮回。”

韩无垢闻言先是一惊,后急忙问道:“是谁,若被我知晓,我定当饮其血,啃其肉,剔其骨。”

那截教众人只有少许人听闻韩无垢说过自己是红云老祖,但是又有谁会相信。如今那东皇太一都如此呼唤,皆都惊骇无比,急忙上前躬身施礼说道:“截教晚辈无当,金灵,赵公明,云霄,碧霄,琼霄见过上仙前辈。”

韩无垢笑着说道:“不是都和你们说了,快快起来。以后要是这般拘束那可就不好玩了,你说是不碧霄妹子。”

碧霄听着那韩无垢略有调戏的语气眉头一皱向云霄说道:“姐姐他,我以后再不想和他说话了。”说完朝韩无垢冷哼一声。

那赵公明和无当惊得急忙说道:“碧霄师妹就是这般脾气,还望前辈勿要怪罪。”

韩无垢笑道:“如此最好,你们以后也当学她这般直率,我讨厌那些繁文缛节。”

那紫薇大帝和华胥也举步上来朝韩无垢深深地施了一礼说道:“伯邑考,华胥见过前辈。”

韩无垢急忙让至一旁惊道:“大帝,娘亲你们这是作甚,无垢虽是红云,生就天地之间,但已拜娘亲为母当是无垢上拜娘亲。”说完便将衣服一甩跪了下来“娘亲,请受无垢,红云一拜。”

华胥急忙扶起无垢说道:“孩儿快快起来。”

那冥河老祖也是大惊,惊骇地看着韩无垢说道:“他就是红云老祖。”

“哈哈哈哈……你放心今日我不会告诉他当年是你将他杀害,只是我想不通鸿蒙紫气对你来说当真如此重要。”东皇太一问道。

冥河老祖似乎疯了一般大喊道:“如何不重要,我不想像你和十二祖巫那样,不止是我,问问所有大神通者有谁不想。东王公道行之深非你我能及,却被准提一杖打入轮回,魔君末已道行更在东王公之上他落了个什么下场,他被颛顼从火云宫求得神农之药,被九凤毒死在帝恨宫中啊!”冥河舞动着双剑,看着白绿两色在空中交叉幻错向东皇太一袭来。

东皇太一将手一指,化出火莲朵朵拦住冥河去路,冥河大喝一声,数剑下去将火莲削尽又攻向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见状左腾右闪,将左手一托那混沌钟升至头顶,泛出青铜光芒,混沌之气护住东皇太一周遭,这混沌钟乃开天至宝,诸邪不侵,万法不沾,将他立于头顶就先不败。

冥河被混沌之气挡在外面,近不得东皇太一,心急之下急忙一遭乱砍,欲凭己元屠阿鼻之锋利斩断混沌气息,怎奈那混沌气息本就无形,如何斩断。

东皇太一笑道:“冥河老祖,你我道行只在一线之间,我更有混沌钟护身你如何胜我。”说完将妖皇剑一抖,反刺冥河而来。

冥河一阵苦苦抵挡,难得举剑刺得东皇太一却始终被混沌钟挡在外面,吓得急忙跳出圈子,拿出修罗幽冥旗祭于头顶,顿时幻化血莲朵朵也同混沌钟一般护住周身。冥河得修罗幽冥旗护身,顿时心生豪气,遥指东皇太一说道:“东皇太一,你我再行来过。”

东皇太一见着笑道:“好你个冥河大言不惭,看剑。”说完又向冥河攻来。

冥河也不躲避也不格挡,任由东皇太一刺来,那血莲簇拥,幻灭消长,东皇太一如何攻得进来不由得退了一步说道:“难怪如此自傲,没想到五方五色旗中的修罗幽冥旗在你手上。”

“如今知道却也不晚,看剑。”冥河手舞两剑又攻了上来,东皇太一急忙抵住,缠斗一起。

兮儿看得厌烦不满地说道:“两只乌龟在那边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又摆弄起手中的佛珠。

众人闻言急忙转头看来,心想也不知是谁如此大胆敢这般说话,举目一看乃是一小女孩,年纪十五上下。

那封寒急忙将兮儿护住解释道:“童言无忌,还望哥哥见谅。”

英招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出口称罪。

“哥哥,你看他们两人就像乌龟嘛,一打不过就缩进龟壳子里。”兮儿不满道

“兮儿……”英招急的快哭了出来。

帝俊冷眼看向兮儿,突然笑道:“乌龟?”说完看向玄武。

玄武见得急忙下拜,唯唯诺诺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你这孩童有趣的紧,我想放眼天下应该还没人敢如此说冥河和我二弟的吧。”帝俊笑道。

兮儿闻言脸蛋一红,便躲到了封寒身后,无辜地看着封寒。

“你们二人这是做什么,起来吧。”帝浚旱道

“谢过大帝。”英招和玄武起身便退至一旁,低头不敢说话。

那赵公明在一旁见得兮儿手中那串佛珠隐隐泛有五色毫光,心中狂喜急忙问道:“妹子,你这佛珠从何而来。”

云霄,琼霄,碧霄闻言也向兮儿手中看来。帝俊这时也来了兴趣,看了过去,心中想道“定海神珠。”

兮儿见赵公明眼神贪婪无比急忙将佛珠藏到背后说道:“有一个和尚他送给我的。”

赵公明闻言一愣“他送给你的。”随后更是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这定海神珠说是证道之物,那燃灯看此宝更重过他之性命,怎会送于你的。”

兮儿闻言嘟囔道:“他自己不捡就跑了,我帮他保管可以了吧。”

赵公明又是一愣:“这……”

便由那英招说道:“道友,这法宝厉害无比,燃灯用他伤了我家少主,是兮儿看不过去用法宝将这佛珠落了下来。”

“什么?”赵公明等人惊讶地看着兮儿。

兮儿感觉心里特别骄傲应声道:“就是我将他从和尚那边落下的。”

“哈哈哈哈,燃灯啊燃灯没想到你今日却栽在了一孩童手上,真是丢尽颜面。”赵公明狂笑道。

云霄不解道:“不知道妹子你用什么法宝将他落下的。”

兮儿求助得看向封寒,封寒笑道:“兮儿你便告诉他们吧。”

“哦。”兮儿应了一声,解下红绳铜币放于掌心。众人一看惊呼道:“落宝金钱。”更有赵公明跨步上来喝道:“萧升是你何人?”

兮儿吓得一哆嗦,无需酝酿,直接哭了出来。

封寒怒道:“你这道人,你想作甚。”说完便将兮儿拉至身后。

那赵公明一时心急,怎就知道那兮儿吓得哭了出来。急忙扮作鬼脸去哄兮儿。

兮儿见着哭的更是大声。

云霄急忙上前解释道:“我哥哥心性直爽,还望道友莫怪。只是这定海神珠乃家师通天教主与紫霄宫分宝崖上所分的,后来传给我家哥哥。”

封寒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会在燃灯手中。”

“当年封神大战,我哥哥不听老师之言下山为教中师弟报仇,怎知在追赶燃灯途中遇到武夷山散仙曹宝萧升,那定海神珠就是被萧升用落宝金钱给落走了。我哥哥也被陆压道人用钉头七箭术给拜得魂飞魄散。身死封神去了,所以我哥哥才会如此激动,还请道友见谅。”

封寒闻言劝着兮儿:“兮儿乖,不哭了。刚才那和尚问你,你还没回答。如今哥哥也想知道哩,这萧升你认识么?”

第六十回 东皇太一胜冥河 圣母华胥收妖帝

兮儿停了哭泣,一边摇头,一边拭擦着眼角泪水说道:“兮儿不认识,但是兮儿自生来便住在武夷山下。英招姐姐也是在那遇见兮儿的。”

众人闻言看向英招,英招点了点头证实了兮儿所说。

“道友,贫道有一不情之请。”赵公明急道。

封寒说道:“道友但说无妨。”

“此宝乃家师所送,却丢于我手,公明内疚非常。如今大劫将至,我等有望重回截教听道,若是师傅问起,公明不好回答。还望道友能将那定海神珠送归公明,他日道友有事,公明当车前马后供道友驱策。”赵公明深施一礼。

那碧霄急道:“你这小邪魔,看在我姐妹三人当初下界帮你镇压心魔的份上,这定海珠便归还我哥哥,从此一笔勾销如何。”

“当年是你等和我哥哥帮我镇压的心魔,寒儿在此谢过各位了。”封寒急忙施礼谢道。

“哥哥,不要谢他们,我将那珠子还他便罢。”兮儿急忙挡住封寒前面,将定海神珠塞到了赵公明手中。

赵公明大喜道:“我答应道友之事自绝不食言。”

帝俊在旁冷笑道:“这定海神珠被燃灯下了禁制多达四十九道之多,凭你如今道行如何破解的了。”

赵公明一看急道:“那如何是好。”

帝俊回道:“看在你妹子曾帮我寒儿镇压心魔的份上,我当帮你。”说完右手抬起在虚空迅速地画下无数符箓,再往定海神珠指去。只见火光在定海神珠内一阵流转,便听到无数禁制破裂之声,金光一闪便又恢复正常。“如此燃灯便和定海神珠在无关联了。”

“我等在此谢过大帝。”截教众人齐身施礼道。

“寒儿,我向你和大家介绍一下,以后就无需如此见外了。”封翎自远处踏步而来高声说道。

封翎来到帝俊身旁打了一稽首说道:“道友贫道有理了。”

帝俊也回了一礼说道:“道友可好。”

封翎笑道:“哈哈哈哈,托大帝洪福,贫道我轮回千万年,如今才找回了本性。”

帝俊也笑道:“是我等欠了道友。”

封翎回道:“不关大帝之事,是我自己太过狂妄插手你们巫妖之事,当遭此一劫。好了,话不多说,我来给众位介绍。”说着向众人指向封寒说道:“这位是我弟弟,封寒。此间我当感谢其中数位道友曾经帮过我等。封翎在此谢过了”封寒和封翎同时向众人施了一礼,众人见得急忙回礼。

封翎又指向云霄,碧霄,琼霄,赵公明,无当,金灵,紫薇大帝一一做了介绍,封寒心中也是大喜一一稽首说道:“他日我将会去得截教,一一拜访众位。”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赵公明说道。

便由那无当说道:“我看此间之事我等也插不上手了,我等便就此告辞了。”说完众人脚踩祥云往天外飞去。

紫薇大帝也走了过来问道:“可知非烟如今何处?我许久未见却是有些想他了”

封翎笑道:“他如今在地仙何处我等却也不知晓,还需问道天机。”

紫薇大帝叹了一声:“如此便算了,云霄我们也回天庭吧。”

帝俊闻言冷声问道:“如今天庭乃何人管控。”

紫薇大帝急忙回道:“乃玉皇大帝掌管。”

帝俊一愣急忙掐指盘算,半晌过后突然大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紫霄宫外看门童子,哼,天庭乃我二人创立,他有何德何能坐的了这天庭之位。”

云霄看了看远处的托塔天王李靖笑道:“大帝,就让他李靖和我等一起走吧,要不让估计将永远留在血海了。”

紫薇大帝点了点头便举步走向李靖,突然回头问道:“云霄,那些阐教弟子现在如何。”

云霄这才想起急忙谢道:“多谢大帝提醒,云霄险些忘了,差点酿下大祸。”说完便来到九曲黄河阵旁,让过昏迷不醒的哪吒,对着你六百壮丁,默念口诀,只见一道青光闪起那些个壮丁便化为三片榆桑叶子。云霄这才想到封易,愧疚得看向他,那封易正静坐疗伤,云霄不好打扰,直接将手一挥收了九曲黄河阵,那些个阐教众人,昏迷不醒,云霄说道:“对于你等千万年道行的人来说,五百年法力微不足道,这次只是给你们个教训。”

紫薇大帝来到李靖身边说道:“托塔天王,此间已无我等之事,可愿随我回去。”

那李靖哪里还敢说个不字,急忙点头说道:“大帝,那我们立刻就走。”

紫薇大帝对碧霄等人说道:“走吧!”说完脚下也浮起浮云一片,往天庭去了。

“寒儿,你快过来见见娘亲……”封翎激动地说道。

“嗯。”封寒应了一声便随着封翎来到了华胥身边,痴痴地看着华胥,俯身拜倒:“娘亲,孩儿来看你来了。”

封翎喜道:“娘亲,你快看看,他就是寒儿啊!”

华胥激动地扶起封寒说道:“寒儿,抬头让娘亲看看。”

封寒将头抬起看着华胥:“娘亲,你可认得寒儿了。”

华胥笑着抚摸着封寒的头发说道:“你都长得这般大了,娘亲又怎能认出你了。”

“呵呵,寒儿像娘亲,一点都不像爹爹。”封翎笑道。

华胥笑道:“像娘亲不是很好么,若说你们两个即不像你爹爹,也不像为娘。”

封翎大喊冤枉:“娘亲啊,你为什么如此偏袒寒儿。”

“怎么,心里酸了不是?”封易睁开了眼,戏虐地看着封翎。

华胥对着封寒说道:“寒儿,娘亲看着你爹爹步入轮回而无力挽留,想你爹爹一身紫薇龙气缠身,他日将投生帝王之家,娘亲无所求,只求你兄弟三人他日好好照顾他。娘亲也知道,你爹爹一旦步入了轮回便与你等断了关系,可是娘亲不舍……”

封寒急忙说道:“娘亲,你莫要再说了。爹爹之事寒儿已牢记在心,还请娘亲莫要担心了。”

此时东皇太一也打得毫无兴致,跳出圈子笑指冥河教主说道:“冥河老祖,你当真以为有了五方五色旗我便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冥河老祖闻言笑道:“东皇太一你道行虽比我高,却也只在一线之间,试问你能奈我何?”

东皇太一笑道:“大言不惭。”说完将手指向头顶混沌钟,口中口诀默念,那混沌钟顿时一阵青光暴闪,伴随着一声苍茫的钟响,直接飞向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这才大惊失色,急忙将身子一转,人化作一道血影消失在血海中。

东皇太一指着血海笑道:“你不是说我能奈你何,如今你为何逃窜。”

血海中传来阴森的笑声:“东皇太一,你不就是仗那法宝比我强上几分,如今我隐在血海之中,你还想怎地。”

“我想怎地,你问我想怎地。哈哈哈哈……”东皇太一狂笑着,将混沌钟一摇只听得一声钟响,血海突然不再流动,那巨大的血浪依旧停留在半空之中,血海教众此时一动不动地站立着,更有那婆湿惊讶的表情瞬间凝固,所有的所有都静止了下来,只有那东皇太一浮步在血海之上,狂笑着傲视血海,那大红的十日帝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更添其豪气干云。

“冥河老祖,你受我一下,你我恩怨就此一笔勾销。”说完将手指向混沌钟,那混沌钟又是一阵青光散开,在空中兀自越涨越大,竟似要覆盖整个血海。东皇太一笑道:“哪怕你躲在血海何处,如今我便用这混沌钟砸你一下,若是砸中了你怨不得我,若是侥幸没将你砸住,那我也不再与你纠缠。”那混沌钟就在东皇太一话音刚落之时向血海落去。

“咚。”一声巨响之后,便听道冥河教主惨叫一声。“东皇太一,我知你手下留情。今日我等就此别过,来日我再和你一比高下。”说完掀起一个血浪,带走了波旬等人。不消片刻,血海便又重归清静。

东皇太一将手一招,收了混沌钟便往帝俊这边而来。帝浚旱道:“你我二人先去拜会人族圣母华胥,如何说法她都要受你我一拜。”

东皇太一笑道:“当是如此。”说完便和帝俊举步来到华胥面前。

那华胥正要施礼,怎见东皇太一和帝俊齐身下拜。

那朱雀等人见得东皇太一和帝俊拜向华胥,自己和众人更不敢落后,急急忙忙跪了下来。

众人这一吓却是吓得不轻,更有华胥惊吓地躲到了一旁说道:“两位大帝,你们这是做甚,华胥怎能担此大礼。”

东皇太一和帝浚旱道:“我等自寒儿体内分出,就好比东王公,东华帝君和红云一般,娘亲,请恕东皇太一和帝俊这般称呼,请受孩儿一拜。”说完数人叩头及地。

华胥受宠若惊,急忙扶起东皇太一和帝浚旱道:“大帝快快起身来吧。”

怎见东皇太一和帝俊都不做动弹,朱雀见得俯首道:“主母娘娘,你称呼错了。”

“是啊!娘亲,你怎能忍心让两位哥哥如此长跪。”封寒,封翎和韩无垢齐声说道。

第六十一 得宝魔剑号帝恨 立教裂天统巫妖

且说华胥听得众人言语,心中激动急忙说道:“两位孩儿,快快起身吧。”

东皇太一和帝俊大喜道:“谢过娘亲。”说完便起得身来。

华胥突然皱了下眉头说道:“那你们辈分岂不都乱了。”

封易说道:“是啊,我东王公,二弟红云老祖,三弟东华帝君还未曾斩出都已这般乱了,那以后如何是好。”

东皇太一说道:“如何算,寒儿都为最小。”

帝俊急道:“那魔君……”帝俊突然住了口,如何都不敢往下说了。

封寒这时笑了出来说道:“娘亲,我知道了。就如人间堂兄弟一般。”

“对啊。如此算来,寒儿还当叫我大哥,叫无垢二哥,叫翎儿三哥。然后堂兄弟之间,东王公最大,其后帝俊,东皇太一,红云老祖,东华帝君最后便是寒儿了。”封易笑道。

封翎闻言说道:“以寒儿性格怕是以后不止如此。”

封易头痛道:“那在另行结拜,别将我等拜入在内。”

东皇太一笑道:“这些都是虚名,只要我等记得兄弟名分便可,众人之间还以名字称呼便不会乱了。”

韩无垢上前笑道:“此法可行。”

华胥点了点头:“那便如此吧,易儿,翎儿,寒儿,无垢之间依旧兄弟相称,只是苦了太一和俊了。”

东皇太一和帝俊笑道:“孩儿无事。”

“娘亲,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封寒大喜道。

华胥闻言看向怀中的业火莲台和身边兀自倒头就睡的谛听,笑着说道:“今伤了地藏,六道之门不可无人看守,外加三教符诏,天地生灵,从何讲来娘亲都不能离开六道之门。”

“对了寒儿,他日前往地仙一界,必要寻得一处立得教派,方能在地仙立身,今日大家同在,更是一家兄弟,便在这人间立得一教吧。”封易突然想起孔宣那重情重义的西方明王,急忙说道。

众人闻言皆都称善,欢喜容颜都显于其外。那兮儿开心的笑道:“我也要入教。”更是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唯有韩无垢在那臭眉不展,封翎见得问道:“二哥何事如此苦恼。”

韩无垢长叹一声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当年断天峰下我和寒儿双双落入谷底,由寒儿破阵凭空消失,而我却入得仙境,受了那截教教主通天传得道法,入了截教之门。”

东皇太一闻言笑道:“哈哈哈哈……那通天教主传的是红云老祖,你无须担心,若是以后你斩得三尸,便叫那红云去得截教便罢,不仅解了困惑,还凭空多了一截教相助岂不美哉。”

“对呀,那墨雪姐姐是谁的?”兮儿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竟让全场鸦雀无声。

那墨雪闻言也羞得飞起两片霞云。

韩无垢急忙扯着嗓门说道:“当然是我的,红云哪有这般福分。”一句话下来又引得举堂欢笑。

封寒不知为何心中突然难受非常,酸的竟似要落下泪来。还要强装着笑容和众人说笑。

墨雪偷偷看向封寒,见封寒笑容满面心中也是一阵莫名的悲伤,心想:“你真的不在乎我吗?寒儿,我的虚泪他是不是从此烟消云散了,就连他的心也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了。”

“嗯,那便这么定了,那么下来便是谁来掌得教主之位。”韩无垢笑道。

“这个我来选。”封寒加了嗓音,“便由我大哥封易来掌管如何,怎么说那东王公辈分都是最大的。”

封易急忙打断,对着众人说道:“万万不可,我觉得还是由寒儿担当,今日我等之所以能在此兄弟相称,全都是因为寒儿。如若换做别人我这做大哥的第一个不答应。”

“换做别人我二人也不答应。”东皇太一和帝俊齐声说道。

“哈哈哈哈……那我二人反对都没用了不是?”封翎和韩无垢齐声笑道。

封寒受宠若惊,急忙说道:“怎可担当,怎可担当。”

“哥哥你就莫要推辞咯。”兮儿笑道。

“是啊,寒儿,今日以后你便是一教之主,切不可好玩心切,一切要以大家利益着想,言谈举止你都要改改了。记住娘亲的话么?”华胥说道。

“寒儿定当不忘娘亲托付。”封寒深深给众人拜下,说道:“这是寒儿最后一次给大家下拜了,他日寒儿便拜托大家了。”

“寒儿起来吧!”东皇太一将封寒扶起说道:“如今便剩下教址和教宫了。

“是啊!如此又颇费周章。”封易叹道。

“哥哥你忘了,你不是已将宫殿造好了。”封寒笑道,朱雀闻言也急忙说道:“是啊!”

东皇太一看向帝俊问道:“你造好了。”

帝俊也是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哥哥你真健忘,你看这是什么。”封寒伸出左手指着藏天说道。

“藏天戒指,这和宫殿有何关联……”这话还未说完突然笑道:“我怎么给忘了,藏天中不是有众多宫楼吗?我等将他们合为一处,或是添建,或是改名。”东皇太一笑道。

正在大家莫名其妙之时,封寒大声笑道:“我要住摘星楼。”

“不行,堂堂一教之主怎可住在如此小阁之中。”帝俊叱喝道。

封寒大惊道:“那还小,你们该不会叫我去住祖巫大殿吧。”

封易等人惊道:“寒儿你去过祖巫大殿。”

封寒笑道:“在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中,那只是幻象,并不是真的。”

东皇太一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应当相差不多,到时候我给你另外建一个宫殿用来讲道,这名字便由你来决定。”

封寒闻言苦思,突然情不自禁地说道:“帝恨宫。”

“什么。”众人闻言惊呼道,更有帝俊问道:“寒儿,你从哪听得这个名字。”

封寒突然回过神来问道:“什么名字。”

东皇太一回道:“帝恨宫。”

“帝恨宫,好啊好啊!就用帝恨宫做我的大殿之名。”封寒笑道。

东皇太一闻言大惊,知道封寒被人乱了心神,急忙运功双眼,顿时两眼中突生烈火熊熊看向封寒,只见封寒全身笼罩黑气之中,其中魔念滔天。

帝俊在旁呼唤东皇太一,怎见东皇太一一动不动,心中暗道不好,急忙用手挡住了东皇太一视线,过了半晌东皇太一突然回过神来说道:“罢了,罢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帝俊急忙问道:“可是看到了他……”

东皇太一点了点头说道:“寒儿,今日你立教之基,乃我等大喜。今日哥哥看你无法宝防身,修为也不过刚入天仙之境,唯恐地仙一界危机重重。特送你一物予你防身。”

封寒闻言大喜急忙谢道:“谢谢哥哥成全。不知道哥哥要给寒儿什么宝物。”

“哈哈哈哈,那宝物便在你手中藏天之中。”东皇太一笑道。

“那藏天之中我都已经翻遍了,除了哥哥那把妖皇剑,其他我什么都看不上……”封寒苦笑道。

“呵呵,你倒是看上了手中这把剑,哥哥不是不愿给你,只还有一把剑比哥哥手中的剑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东皇太一笑道。

封寒听得问道:“那哥哥为什么不用。”

帝浚旱道:“持剑威力之大非我二人能够掌控。”

“那寒儿何德何能能够使用得了。”封寒惊道。

“你不一样。”东皇太一说完拿起封寒右臂,褪下衣袖,一只黑龙印记显现出来,似乎张牙舞爪欲要腾飞。

“咦?寒儿手中何事有了这黑龙印记,我却不知。”封易惊问道。

“这印记古怪的很,道行越高,越是清晰。”东皇太一本想说魔念越高,便越是清晰但细想一下急忙改口。

封易闻言说道:“难怪,寒儿自小不修道术,也是断了右臂之后才开始慢慢修行的。”

“哥哥,你说拿宝物给我看看,怎么抓我的手做甚。”封寒不解道。

东皇太一笑道:“寒儿,你这右手如今可是个宝贝啊,哥哥在送你法宝之前先借你点血用。”

封寒应声道:“哦。哥哥你动手吧。”

东皇太一拿起妖皇剑正欲割一条细缝,那封翎急忙阻止道:“哥哥,你那妖皇剑三界闻名,我怕寒儿经受不住。”

东皇太一闻言笑道:“我还怕破不开寒儿一层皮呢?”说完便轻轻地划了下去,怎见的随着一阵龙吟之声,封寒手上冒起一阵阵火花,将妖皇剑震到了一旁。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只有那东皇太一在那苦笑道“寒儿还是你自己来吧。”

封寒将手伸出,说道:“剑给我。”

东皇太一愣道:“给你做甚。”

“不是要血么?”封寒答道。

东皇太一这才笑道:“不用不用,寒儿你只需心中想着要这只黑龙的血即可。”

封寒双眼一闭,心中默念着,想象着黑龙身体中流的血出来,怎见封寒那黑龙印记突然张开了口,慢慢地涌出一滴黑血来。

东皇太一激动地用瓷瓶装了起来狂笑道:“真不愧为血中极品,哈哈哈哈……”

封易和封翎大惊失色急忙问道:“这寒儿的血怎生是为黑色。”

“盘古精血啊!外加魔君末已恨意,望眼天下便是那圣人遇得此物都要退避三舍。”东皇太一狂笑道。

封易和封翎皆目瞪口呆,颤声问道:“寒儿你……你怎么会有盘古精血,那盘古精血只有祖巫才有啊。”

封寒闻言笑道:“寒儿便是服用了十二祖巫的精血,那祖巫精血和我身上精血融合又再行分解,估计现今不止十二滴之多。若是我身陨能化出数十只祖巫吧。

封易吓得连退数步,惊骇地看着封寒,眼中尽是恐惧。

封翎却是闻言大笑:“寒儿,难怪连那妖皇剑都伤不得你,你全身上下都是宝啊。”

“魔君末已是谁,我怎么会有他的恨意?”封寒感觉末已和自己有何关联急忙问道。

“这……寒儿你快看看哥哥给你什么东西。”东皇太一急忙转移封寒视线,将那瓷瓶中的精血倒在了藏天之中。只见藏天突然爆发出一股黑气,直冲天际。那黑气之纯比墨水还要胜出无数,还兀自越来越强,越演越烈。

墨雪眉头暗皱,他在排斥着并且厌恶这种感觉,转身来到华胥身边将白凤玉璧祭起,那白凤玉璧散发出一道白光将华胥和墨雪都笼罩其中。

封寒死死盯住藏天,只见一物从藏天之中缓缓升起,伴随着五色祥瑞,仙乐阵阵那物越来越明显可见。封寒见此剑还未有任何法力输入便已有如此异象,当真欢喜无比,直接用左手将剑拔出,只听得一声龙嘶,震得封寒连人带剑都摔倒在地。举目望去场中除了华胥和墨雪其余众人都与自己一般,摔得东倒西歪。那兮儿更是晕厥过去。封寒急忙起身将剑横于胸前,只见通体墨黑,剑外还有墨烟滚滚,剑身细长定睛一看乃是一条黑龙,龙头便是剑柄之处,龙身之上刻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符箓,从头到尾无一空出,当真精细无比,龙头之处正面刻有一“帝”字,龙头反面刻有一“恨”字。

“帝恨剑。哈哈哈哈……你当真和我有缘。”封寒大笑的将剑舞起,舞动之余那股墨烟始终紧紧跟随着剑身。无论速度多快,它始终保持着离剑身两指之宽的距离。远处看来,封寒犹如挥舞着一条黑色绸练,当空做舞。但凡封寒剑指之处,无一不成齑粉。

“哈哈哈哈……当真厉害。”封寒此时傲立空中高声喊道:“今我封寒自人间立教,顺我等逆天改命之愿,教号“裂天”。即日起,但凡我裂天教众,顺我意愿,潜心修炼,不得荼毒众生,待来日星宿劫起我等再次驰骋三界,重掌乾坤。”

“逆天而行……,哈哈哈哈,好一个逆天而行,好一个“裂天”你我的存在便是最大的逆天。我等都是带着一腔仇恨重临天地,就让我等怒火化为利刃,斩尽三界,斩裂三十三天。”东皇太一兴奋着,狂笑着指着场中数人高声喊道。

第六十二 孔宣遭大日恶状 盛怒下叛出婆娑

话说那孔宣别了封易和朱雀径自一人西行,回到了婆娑净土大雷音寺。你看他瑞霭漫天,天花乱坠。常见玄猿献果,糜鹿衔花;青鸾舞,彩凤鸣;灵龟捧寿,仙鹤擒芝。安享净土袛园,受用龙宫法界。日日开花,时时果熟,烟霞缥缈随来往,寒暑无侵不记年,当真仙境。

这才刚下了云头,便见一比丘尼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对着孔宣拜到:“明王你可是回来了。”

孔宣笑道:“嗯,你有何事。”

比丘尼一愣,急忙说道:“世尊让我等遇见你便转告于你,他们在大雄宝殿等你过去。”

孔宣双眼一眯,笑道:“可是那大日如来在世尊面前说了什么。”

比丘尼闻言大惊吓得哆嗦道:“明王进去便会知晓了,还请见谅小僧多有难言,不予告知。”

孔宣听得便想佛家以不打诳语为第一准则,如今这小僧定是知道大日如来说了些什么,若是强迫他说出难免因此而得罪了大日如来,我有何必强人所难。想到此处便自笑道:“如此我这就去拜揭世尊。”

比丘尼大喜急忙起身说道:“那我为明王引见。”说完便走在孔宣前头向那门口金刚说道:“快去通禀上去,说孔雀明王要拜揭世尊。”

金刚闻言急忙说道:“孔雀明王少待,容禀过再进。”那金刚着一个转山门报与第二门上四大金刚,说是孔雀明王到了,二门上又传入三门上,说孔雀明王到了,三山门内那神僧正欲禀告却碰见接引佛祖,那接引佛主又称为南无宝幢光王佛,闻得孔雀明王来到时,说道:“你进去通禀去吧。”说完人便出了三门来见孔宣。那神僧闻言急至大雄殿下,报与如来至尊释迦牟尼佛说:“孔雀明王已到了门口。”

那孔宣在门口等待,怎见得南无宝幢光王佛到来急忙上前施礼道:“怎敢劳烦佛主亲自来接。”

接引佛主笑道:“我的事职便是接人,有何劳烦不劳烦的,明王啊!你怎会闯下如此大祸,今大日如来在大殿之上说你种种不是,世尊大怒题名要你去见。”

孔宣笑道:“无事,我量他不敢说我什么。”这话音刚落便见得金刚急急忙忙跑来说道:“明王,世尊叫你速速往见。”

孔宣应声道:“这就去。”

接引佛祖说道:“呵呵。你这脾气……走,我陪你一同进去。”说完便带着孔宣走进了大雄宝殿。看那大雄宝殿里人山人海,三十五佛,八菩萨、四金刚、五百阿罗、三千揭谛、十一大曜、十八伽蓝,两行排列,

孔宣一看自己认识的佛主有金刚不坏佛,宝光佛,龙尊王佛,精进军佛,精进喜佛,宝火佛,宝月光佛,无愚佛,宝月佛,无垢佛,离垢佛,勇施佛,清净佛,清净施佛,娑留那佛,水天佛,坚德佛,旃檀功德佛,无量掬光佛,光德佛,无忧德佛,那罗延佛,功德华佛,莲华光游戏神通佛,财功德佛,德念佛,善名称功德佛,红炎幢王佛,善游步功德佛,善游步佛,周匝庄严功德佛,宝华游步佛,宝莲华善住娑罗树王佛。菩萨有观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灵吉菩萨、大势至菩萨、日光菩萨、月光菩萨。

孔宣抬头看去那释迦牟尼佛两旁站有弥勒尊王佛,和大日如来。孔宣笑道:“可是少了斗战胜佛,和地藏王菩萨。”

大日如来喝道:“孔宣我已将你之过错一一报给世尊知晓,你有何话可说。”

孔宣笑道:“我有何错之有。”说完将五色神光一刷,那燃灯古佛,和斗战胜佛掉了下来。随即怒指道:“大日如来,莫要以为我不敢你怎样。”

释迦牟尼慈声说道:“孔雀明王怎么到如今你还不能领略我佛门要旨。”

“哈哈哈哈。”孔宣傲立大殿之上,笑看着众人说道:“若比燃灯,大日如来行径我孔宣就算再修行数十亿年都无法比肩。”

“孔雀明王你怎会如此说话。”释迦牟尼惊道。

“孔宣你竟在世尊面前如此放肆。”大日如来怒道。哪知大日如来这话音刚落便见孔宣怒指释迦牟尼佛大声喝道:“多宝,你少予我惺惺作态。今日若不是我也去了血海,你就看着截教最后一脉都死绝于血海之上。要不是妖族众人替你们挡住了冥河老祖,你大日如来还想回得了大雷音寺,还能再此口出狂言。”

“孔宣,你好大的胆子。”地上苦苦运功的燃灯怒道。

“大日如来,人家救了你,你竟还暗中偷袭将人家。你修哪门子的身,做哪门子的佛。燃灯你也毋须骂我,你今日之行径合该你被收走了那定海珠。”孔宣怒喝道。

“阿弥陀佛,孔雀明王你入相了。”释迦牟尼心中似乎有一丝安慰。

“我是入相了,自从我一入佛门就一直入相。”孔宣指着大日如来说道:“你莫以为我不敢杀你,今日我给世尊面子暂且饶你一命。”说完人便转身离去。

释迦牟尼说道:“孔雀明王,你要去哪。”

孔宣一边走一边笑道:“离开此门,我便等同离开佛门。你说我要去哪?”孔宣走出大雄宝殿便自踏祥云而去。空中传来孔宣的悲笑之声:“多宝,通天教主就剩无当一位弟子在身边侍候了,我想问你,封神之时究竟是谁将他害的如此,将截教害的如此。当年广成子三揭碧游宫,是你多宝,教唆通天教主在人间摆下诛仙阵的。你莫要忘了是你多宝害的截教灭教,通天无颜。

释迦牟尼闻言心中如感流血,一阵难受,将手一挥说道:“将他拿下。”

“谨遵法旨……”众人齐声说道齐往门外走去,待众人出得大门,便都齐踏祥云往孔宣追去。

那接引佛主急忙上前说道:“世尊,贫僧以为此事当立即禀告教主,加以劝导,不可大动干戈。”

如今大殿之上只有释迦牟尼佛和接引佛主,释迦牟尼突然长叹一声说道:“此事我自会去找教主。”

接引佛主笑道:“世尊,你是不是也不想伤害孔雀明王,他脾气就是这样,怪不得他。”

释迦牟尼笑道:“佛主,此话怎讲。”

接引佛祖笑道:“那孔宣速度之快,三界无人能及,你叫那些人去追哪能追得上去,到时候零零落落,那孔宣回过头来,谁能拦得住。”

“也算是吧,我这就去灵山找阿弥陀佛。”释迦牟尼下了莲台苦笑道。“人间至此多事了。”说完出了雷音寺踏上祥云往西方去了。

没约半盏茶时间,释迦牟尼便来到了一个山头,低头看去,见崖头立一石牌,约有三丈余高、八尺余阔,上有一行十个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锦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凤凰翔起,翎毛五色彩云光。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真是个清福之地。

释迦牟尼急忙下了云头,顺着山路步行而上,到了洞门前,又见那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过了多时,不敢敲门。

不知过了几久,只听得呀的一声,洞门缓缓开启,里面走出一个仙童,真个丰姿英伟,像貌清奇,比寻常俗子不同。

释迦牟尼急忙上去行礼道:“还请麻烦童儿进去通禀老师,说是释迦牟尼有急事求见。”

那童子也回了一礼笑道:“世尊,老师知你前来,叫我引你进去哩。”

释迦牟尼笑道:“如此有劳了。”说完便跟着童子进去。

“祝老师圣寿无疆。”释迦牟尼见得准提道人急忙下拜道。

“释迦牟尼,你今日所来何事。”准提道人问道。

“回禀老师,今有我佛门弟子失利血海之上,更有孔雀明王叛离佛门,自寻逍遥去了。”释迦牟尼急忙说道。

“哦?”准提道人闻言睁开了双眼问道:“说来听听。”

释迦牟尼躬身道:“据大日如来所说,他和燃灯佛祖,斗战胜佛到了血海便看见哪吒和李靖在那起了争端,哪吒被李靖压在了七宝玲珑塔下,怎料阐教太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南极仙翁,和广成子也来了血海,只因太乙真人出手教训了李靖,燃灯佛主便看不过去,自认为父教训子乃天经地义,可那哪吒却一口咬定自己乃莲花化身,李靖不是自己生父,却仰仗西方佛法欺他盘古正宗。”

“哦?盘古正宗,然道我佛门便不是盘古正宗,就是落了旁门。”准提闻言气的站起身来,怒道:“继续说。”

“这才刚交手不久,那血海冥河老祖带着四大弟子出现,扬言交出地藏报那镇压血海千年之仇。也才刚交手不久,那截教门人带着数个洪荒高手也下得血海,说是找大日如来,燃灯佛主报那封神之时的因果。见面又是一阵厮杀。只杀的我佛门弟子伤痕累累,那孔雀明王不知何事正好路过血海救得众人。

准提道人笑道:“是我叫孔宣下去的,本以为万无一失,接着说。”

释迦牟尼急忙说道:“此时又来了众人,不是三教弟子,那大日如来却是认识。”

“是谁?”准提道人惊道。

“洪荒妖帝坐下计蒙,英招等人。”释迦牟尼回道。



第六十三 元始忧阐教弟子 云中子心藏华胥

话说一日元始天尊坐八宝云光座上,掐指盘算许久无果。心中存有疑虑便唤来白鹤童子说道:“速去终南山请你师叔云中子前来。”

白鹤童子深深拜首说道:“谨遵玉旨。”说完急忙起身退出玉虚宫,往终南山中来请云中子。

那守门童子见得白鹤童子前来急忙迎了上去施礼道:“师兄何来。”

那白鹤童子回礼答道:“师祖有命,令我来请师叔前往玉虚宫听候玉旨。”

童子闻言急道:“哎呀……师兄来晚一步,师傅他早你一步往那虎儿崖采药去了。”

“那师兄这就不作停留,就此告辞了。”白鹤童子打了一稽首急忙踏上祥云往虎儿崖去了。

“师兄慢走……”

白鹤童子一路急赶,见着前方有一道人悠闲于云端漫步,手中提着水火花篮也是往那虎儿崖而去。白鹤童子仔细一看不是云中子是谁,急忙伸手喊道:“师叔您且停步。”

云中子听的后面有人叫唤,回过头来见得是白鹤童子往这边赶来便笑道:“你今日怎生如此闲情四处游玩。”

“师叔,师祖他让我来唤您前去玉虚宫听候玉旨。”白鹤童子打了一稽说道。

云中子闻言不解问道:“你可知晓老师他传吾有何要事。”

白鹤童子摇了摇头回道:“此事却是不知,但似乎要紧得很。”

“这样吧!吾这就赶往昆仑玉虚宫,你且去虎儿崖帮吾采些少辛。”云中子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水火花篮交予白鹤童子说道。

白鹤童子不解问道:“师叔,你要那少辛何用?”

云中子笑道:“那人间多有瘟疫,凡人受得苦难,吾着实心下难安,故来此采些药草炼些丹药给他们。”

白鹤童子回道:“师叔慈悲,但那凡间瘟疫自有天庭瘟部诸神管辖,只要求他们收回瘟疫即可,何须师叔亲力而为。”

“瘟部诸神授命于昊天大帝,那昊天大帝既让凡人受此劫难自有道理。吾只不过是略尽自己微薄之力罢了。”云中子笑着转身往昆仑去了。

云中子脚踩祥云来得昆仑山下,但见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满山青染染;万节修篁,含烟一径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生香;岭上蟠桃红锦烂,洞门茸草翠丝长。时间仙鹤唳,每见瑞鸾翔;仙鹤唳时,声振九臬霄汉远;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白鹿玄猿时隐现,青狮白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果乃胜天堂。

云中子下了云头徒步上了昆仑山,走过了麒麟崖,行至玉虚宫,乃不敢擅入。在宫前等候多时,只见宫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童子来。

云中子说道:“还请童子,与吾通报。”

那童子见是云中子,急忙走入宫内至八卦台下,俯身启奏道:“师叔云中子在外,听候玉旨。”

元始天尊点头说道:“正要他来。”童子起身退出宫外,口中称道:“师叔!老爷有请。”

云中子闻言步入宫中来到台下,倒身下拜:“弟子云中子,愿老师圣寿无疆。”

元始说道:“前些日子我曾命你师兄弟南极仙翁,广成子,太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往那幽冥血海探查混沌钟下落,可事至如今毫无结果,为师乃掐指盘算,那天地乾坤被人颠倒,却是盘算不出结果。今日唤你前来,乃命你也去那幽冥血海一趟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云中子不敢多说,只能俯首道:“弟子这就前去幽冥血海。”说完后便退出宫门往那血海去了。

云中子途中不敢停留一路急赶不敢停留,没约半日光景便来到了幽冥血海上方。云中子见血海翻涌,心中忧虑,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法宝。叹了一口气便落下了云头,左右观察一阵见地上脚印紊乱,更有无数窟窿,或大或小。云中子惊道:“此处大战不久,莫不是吾那些师兄弟遭了横祸不成。”念及至此急忙往那六道之门那边走去。

此时那管理六道的华胥正手捧着业火莲台和谛听玩闹,抬头时见有一道人徒步而来,心中一惊,这幽冥血海才刚平静下来,怎又来人了,莫非是为了阐教那些弟子。急忙舍了谛听赶去了南极仙翁等人那边,只见南极仙翁等人正盘腿坐地运功疗伤。

华胥见得只是打扰不得,便拦身于众人前方,警惕着看着远来的云中子。

那云中子来到六道之门见得谛听神兽,知是地藏王菩萨的坐骑,心中喜爱伸手便在谛听头上抚摸了数下。那谛听见得此人上下正气随身,也不抗拒任由其玩弄。

云中子早知这六道之门由那地藏王菩萨看管,见得谛听不抗拒自己便问道:“谛听,你可知地藏王菩萨如今何在?”

谛听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叫唤了两声。那云中子哪里听得明白问道:“你不知道?”

谛听翻了一白眼,咬住云中子道服往那华胥那边走去,华胥听得谛听叫唤,却是以为谛听遭了那道人暗算,哪还顾得了什么,正欲移步过去,却见那谛听带着云中子往这边而来。

谛听带着云中子走了数步,见得华胥,又抬头叫唤了数声。华胥心中暗骂,你这牲畜怎就将贼人带了过来,若是害的阐教众人,我华胥颜面何存。

云中子见谛听叫唤,举目过去,见一白衣女子立于远处,白衣飘荡,鬓发随风飘散于身前,一双如秋水般的双眼,墨画的细眉一切的一切莫不衬托出那倾世的容颜,绝代的风华。云中子看得痴了,却忘记自己所为何来,双眼之中尽只有华胥那方风采。

谛听见得,怒视着云中子,眼中尽是敌意,不由得叫唤了两声作为警告。云中子听得谛听叫唤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惭愧,暗道,莫不是吾道心仍就浅薄,到如今心境还不能做到一切虚无的境界。想罢便举步过来。

华胥大惊大声说道:“此处乃六道轮回,这位道友若是无事还请速速离去,以免乱了轮回,于那斩仙台上走一遭。”

云中子如何认得华胥,不由笑道:“那你为何能来,而吾却不能来。”

谛听闻言急忙跑到华胥身边做撒娇状,华胥见得嗔道:“你这牲畜,怎就将他带了过来。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又如何向圣人交代。”

谛听闻言不满,干脆俯身华胥拉耸着脑袋脚下动也不动。

云中子也未曾见过地藏王菩萨,见谛听如此却是以为身前那女子便是地藏王菩萨,心中多有惆怅,仍是上前打了一稽首问道:“菩萨,吾来此是有一事询问。”

那华胥闻言笑道:“我并非地藏,道长你认错了人了。”

云中子见华胥笑容舒展更是神魂颠倒,看了许久不禁汗颜,心中听闻华胥说自己非佛门菩萨一阵暗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喜急忙道:“那你是……”

华胥笑道:“我是华胥,受三教符诏看管六道轮回的。”

云中子闻言急忙施了一礼说道:“贫道玉虚弟子,终南山炼气士云中子拜见娘娘。敢问娘娘您不是被地藏镇压了吗?”

华胥轻摇了头,低头看着手中的业火莲台,轻声说道:“他并没有镇压我,而是将我收入莲台,解血蛊之毒。”

云中子这才恍然大悟,见华胥手中那业火莲台急忙问道:“那地藏王菩萨如今何在,为何就剩谛听在此于您为伴?”

华胥回道:“他为我受了重伤,如今正在业火莲台中静养呢。”

云中子惊道:“这幽冥血海之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娘娘您可无事。”

“我无事,谢谢道友关心。”华胥道谢后才想起什么来,急忙轻移莲步让出南极仙翁等人说道:“阐教诸位仙长如今正在疗伤,怕是打扰不得。”

云中子见得,心中激动忙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娘娘慈悲,替吾阐教照料诸位师兄弟,还以身相护。”

华胥急忙上前将云中子扶起说道:“仙长,您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华胥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若今日来的是大奸大恶之徒,伤的阐教诸位仙长,我华胥也无颜面存留世间了。”

云中子被华胥扶起,见华胥玉手皓白柔软,怕是有污华胥双手,急忙抽出双手回道:“娘娘,我阐教诸位师兄弟若当真遭受毒手,也与你毫无瓜葛,你无需介怀,但见娘娘慈悲不下于后土娘娘,想这六道轮回有了娘娘守护,定当安然。”

两人正说话间,那南极仙翁最先转醒过来,见得华胥和云中子在那谈话便起身走了过来。

“师兄,你醒了。”云中子慌忙迎了上去。

“娘娘,贫道代诸位师弟谢过娘娘近些日子看照之情。”南极仙翁深深地打了一稽首。

“道长多礼了,这是分内之事,何须言谢……”华胥笑道。

“大师兄,这幽冥血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又为何会受伤?”云中子问道。

南极仙翁长叹了一口气回道:“乱七八糟。”

“乱七八糟?”云中子自入得阐教,见得大师兄至今从未听闻过如此奇怪的言语,当场便愣住了。

这时众人都已转醒过来,一一向那华胥施礼道谢,一个个垂头丧气,哀声长叹。

“这……”云中子更是不解。

“师弟,请听我慢慢道来。”南极仙翁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等受老师玉旨来到血海,便见得那哪吒被那李靖欺压,太乙师弟看不过去于是出手教训了李靖,却不想引出了那燃灯。”南极仙翁说道。

“那哪吒和李靖之间的恩恩怨怨到了如今还没了结吗?”云中子问道。

南极仙翁叹声回道:“莫说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还未了结,就是我们的因果缠身,千头万绪又如何才能解脱。”

“那师兄你们可是被燃灯用那定海珠给伤的如此。”云中子又问道。

“不,是被云霄姐妹用那混元金斗抓住,丢入了九曲黄河阵中,闭了胸中五气,削了顶上三花。说是还那老师镇压她在麒麟崖下五百年的因果。还好她手下留情,只是削了我们各自五百年的道行。”南极仙翁说道。

“都怪弟子鲁莽行事,害的诸位师伯遭此横祸,弟子万死。”哪吒俯首称罪道。

太乙真人笑着答道:“这并不能全都怪罪于你,这因果早晚都是要还得。”

“既然如此,我们便回玉虚宫向老师禀明一切吧。”云中子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低头应答,“如此我等便作辞娘娘了。”南极仙翁说道。

“哪吒,你还是回天庭去吧,那昊天大帝要是怪罪下来,你可告诉他,此乃我阐教与他佛教之间恩怨,叫他休得多管闲事。”太乙真人严肃道。

“师弟,你怎生如此教唆哪吒。”南极仙翁喝道,“那昊天大帝如何说都是师祖亲派,你如此做法岂不是将师祖都不放在眼里了。”

太乙真人顿时气得面红耳赤急道:“此事皆因我而起,难道要我徒儿上那斩仙台上走一遭吗?”

南极仙翁也不和太乙真人多说,便转身对哪吒说道:“哪吒,你回天庭后便如实将事情说出,我自会派那白鹤童子带着老师玉诏去向那昊天大帝说清是由。”

哪吒闻言大喜俯身拜谢道:“谢谢师伯。哪吒便不做停留这就去了。”说完便起身踩那风火轮往天庭去了。

众人见哪吒远走,便各自踩着祥云往昆仑山去了。那云中子却是不愿离去,留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华胥见得便走了过来笑道:“仙长莫不是不舍得这幽冥血海的景色,迟迟不肯离去。”

云中子闻言顿时红了脸颊回答道:“娘娘你倒是说笑了,这幽冥血海鱼鸟不至,草木不兴,更有恶臭扑鼻何来留恋之说。倒是娘娘在此驻守六道轮回可苦了娘娘。”

华胥笑道:“能为天下苍生尽我一些微薄之力,我却也不觉得苦了。道长若是愿意尽管留下,华胥这便告辞了。”

“不,不,不,吾还需回去向老师复旨,这就不在叨扰了。”说完云中子也施了一礼,脚踩祥云去追阐教众人去了。

第六十四 裂天教众往地仙 一统五山收妖众

“英招姐姐你快看那鸟儿,好美丽啊!”兮儿欢呼雀跃地拉着英招指着空中飞来飞去的鸟儿说道。

“这世间还有如此之境,难怪那些个得道飞升的先辈都不愿再回到人间去了。”封寒叹道。

“无垢,这里当真好看地紧。比我那孤岛强上不知几许了。”墨雪说道。

韩无垢依然神游其外,只是本能得回声道:“嗯。”

“魂归来兮,魂归来兮!……”东皇太一激动着放声大喊。

“寒儿,这地仙凡间一界与我们所生的人间地界地形都是一摸一样的。”封易笑道。

封寒大惊:“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帝俊回道:“洪荒之初曾有一位道行高深之辈,他那观里出两般异宝,一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一颗灵根。盖天下四大部洲,惟西牛贺洲五庄观出此,唤名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当真有如此仙果,何时也去求的几个给大家尝尝。”封寒惊呼道。心想却想:“到时候若是可能,定要给墨雪也来上一颗,四万五千年后,我若是还在定还要再去替墨雪求得。”

东皇太一闻言大笑道:“你倒是痴人说梦,以为那人参果就是那么好得到的。人家若是和你有缘送上一颗你都该谢天谢地了。”

封寒闻言一阵心灰意冷,对着帝浚旱道:“哥哥,那神仙还有一宝物是什么。”

帝浚旱道:“他还有一宝物是地书,地书乃天地膜胎,那道人无意之间寻的此界,见此界灵气之充足乃人间数百倍之多,便用那地书取人间地形膜胎,开辟地仙一界,此后人人便尊称他为地仙之祖。”

“当真神人也,哥哥你说了如此之多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住那座仙山呢?”封寒急忙问道。

帝俊笑道:“此人道号镇元子,混名与世同君。乃住万寿山五庄观中呢?”

封寒听闻此人如此厉害犹不甘心便问道:“比起众位哥哥来,谁道行更高。”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便由那封易说道:“若是我等洪荒之时,那或许能胜他一筹,如今便难说了。”

“躲进乌龟壳里也赢不了吗?”兮儿弱弱地问道。

东皇太一闻言一愣,看向玄武说道:“五色龟壳厉害吗?”

玄武慌忙下拜道:“大帝,兮儿丫头口中的乌龟壳是……是……”玄武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来话。

东皇太一见玄武如此大喝道:“你有何话吞吞吐吐,不敢对我直言。”

帝俊将手一招示意玄武起身便大笑道:“兮儿口中的乌龟壳便是你那腰间的混沌钟。”

英招急道:“兮儿快快给大帝赔礼啊。”

“混沌钟?乌龟壳?”东皇太一似乎丢尽了颜面,怒视着兮儿。

那兮儿见得急忙躲到了英招背后,犹觉得不够,又将封寒给拉了过来。

“大帝,兮儿童言无忌,还望大帝见谅。”英招说道。

“是啊!哥哥。”封寒急忙附和道。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你这丫头,堂堂一个开天至宝竟被你比作这般难堪。”东皇太一突然仰天大笑。

“那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墨雪问道。

“是啊,洪荒之大我等又该去哪里立足呢!”韩无垢也问道。

封寒笑道:“哈哈哈哈,这还不简单。”

众人闻言听得笑声转过头来看着封寒。封易闻言急忙说道:“寒儿,你可是有何好去处。”

“寒儿初来此地,能有什么好去处。只不过刚才哥哥都说了,此地和人间一般模样,那么人间曾有一异人,名为干宝,遍阅古籍,著有《山海经》一卷。寒儿不才,自小便由过目不忘之能,心想不如以此一路收服众妖,开辟山门,立我裂天根基。”封寒站立山崖之上双手负背,仰天笑道。两袖宽袍随着清风鼓荡,一丝乌发随风散开。

众人见得,怎一个风采了得,句话不说齐皆俯身下拜道:“我等谨遵教主圣谕。”

封寒见状,突然心生豪气,又想起华胥之话。高声笑笑看着朝阳说道:“我裂天当初日,照耀三界。尔等起来吧。我依旧是你们口中寒儿,但在教中便是你们一教之主。”

“诺。”众人齐声山呼。

“既如此,我等先一统南赡部洲,再往北俱芦洲,东胜神洲。那西牛贺洲为佛门管辖我等先不要与其起得争端。若我估计无错,此处便是南山鹊山山系。”封寒站立高处看向众人高声喊道:“帝俊何在。”

帝俊急忙回道:“在。”

“我命你和麒麟此往西行一同前往西山华山山系,收服华山散妖,待我路过华山定要看到你为华山之首。如若不然我定严惩不殆。”封寒厉声道。

帝俊和麒麟闻言大喜,心想这便是魔君末已的威势吗?比我当初强上不知几许。急忙回道:“我等定竭荆葫能,为教主收得华山一脉。

“东皇太一何在?”

“在。”东皇太一俯首道。

“我命你和青龙此往东行。那有一山脉名曰“樕朱山”,你且去打听一番,此山乃东部山脉之首。以此下去共有四十六山。你且记住了,莫要让我失望。”语气之重便是东皇太一都大吃一惊,悄悄抬头看去,见封寒右臂那条黑龙隐隐散发着黑气。东皇太一苦笑一声急忙高声答道:“定不负教主厚望。”

封寒点了点头喊道:“韩无垢,墨雪,白虎。何在?”

韩无垢和白虎急忙说道:“在。”

“此南山鹊山山系一路东去共有九山,九山之后便是南山山脉第二山系乃唤柜山,你一路稍加打听便会明了。你再依次东行一十七山便会来到天虞山,这天虞山乃南山山脉最后一个山系,一路往东,共有一十三山,所有山脉一共延绵长达一万六千三百八十里。你若是漏了一处定当重罚,你且记清了。”

“无垢记清了。”“白虎记清了。”韩无垢和白虎齐声答道。

“封翎,英招,计蒙。何在?”

封翎邪笑着和众人一同回道:“在。”

“封易,朱雀何在?”

封易和朱雀也急忙回道:“在。”

“你等一同前往北山,那北山共有八十七山,长达二万三千二百三十里。封翎你和英招,计蒙从那单狐山起一路往北,至太行山山脉。起途中大小山脉共有四十一山之多,你等好自为知。”封寒说道。

封翎等人闻言俯首称诺。

“封易你和朱雀此去当从北山第三大山脉太行山起,至錞于毋逢山止,共有四十六座大山。延绵曲折达一万两千三百五十里,便辛苦你们了。

剩下这中山山系便由我和玄武,兮儿一同前往,他日众人便在南部瞻洲中山洞庭山系,荣余山相会。

“教主请允许朱雀陪在教主身边。”朱雀急忙说道。

封易闻言笑道:“我带一女子身边多有不便,还请教主将那玄武与我互换。”

封寒叹了一声说道:“如此也好,此事便就这样定下了。各自启程去吧。”便将大红帝袍一挥,示意众人离去。

众人再次拜首道:“教主保重,我等这就去了。”说完众人各自起身脚踩祥云往四方去了。

“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兮儿拉着封寒的手摇晃道。

封寒捏了捏兮儿的脸蛋笑道:“去找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那里将是我们永远的家”

朱雀走了过来说道:“少主,你说的中山山系是何处,朱雀怎就从未听过。”

封寒笑道:“这些地域都是干宝根据古代文编记载而整理起来的,你一直都在天庭又怎会知晓这些凡间之事。”

“姐姐天庭美吗?”兮儿向往地问道。

朱雀轻轻地抚摸着兮儿的头部说道:“很美很美。”

“那姐姐为什么不回到天庭去呢?”兮儿问道。

“姐姐回不去了。”朱雀苦笑道。

“为什么呢,兮儿也想去天庭看看。上面是不是有很多神仙。”兮儿又问道。

封寒看着远方茫然道:“会回去的,我答应你们,天地三界都会是裂天的。”

“少主我们这便启程吧,莫要误了相会之日。”朱雀说道。

“恩。”封寒举步前行,说道:“此路程遥远,当走云路。”

朱雀急道:“可兮儿他就一介血肉之躯,云上空气稀薄,又无食物果腹,上不得天,架不得云。如何能走云路。”

封寒冷声说道:“我既然叫你走那云路,便是早有准备。你又何须担心。”

朱雀没来由地心中冒起一片寒意,急忙俯身,口中称罪。

兮儿紧紧地抓着朱雀悄声说道:“哥哥,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朱雀安慰道:“哥哥如今不一样了,他是一教之主,不仅为我们着想,还要对千千万万个因果负责呢。”

“那为什么哥哥还要当教主啊,就像以前那样不好么?”兮儿就快要哭出声来。

“兮儿,你记着,你寒哥哥从来都没为自己着想过。他都是为了我们能更好的活着……”

“我这有一颗二哥给我的仙丹,你给兮儿服下,你就可以带着她走云路了。”封寒说道。

兮儿想也不想伸出了手,接过封寒手中的丹药就放入口中吞了下去。“姐姐我们这就走,我们不能连累哥哥。”

“好,姐姐就带你在天上飞……”封寒在空中便听到朱雀笑声传来,心中忧虑却又倍感安慰,只是隐隐一笑不提。

第六十五 中山之中甘枣山 有妖昢昢入教门

甘枣山之上此时一片祥和宁静,偶尔会有几只鸟而在彼此鸣叫着。那中山第一列山系是薄山山系,此山的第一座山叫做甘枣山。乃位与黄河之东,其有河流名为共水,往西而去,注入黄河流域。看山上杻树丛丛,花草艳艳,尽显一派生机。

便在此时山上落下数道人影,正是一路风尘的封寒众人。那兮儿跑得最是前面,拉着朱雀在前方到处游玩,封寒则是警惕得看向四周。

“姐姐你快看啊!这花真奇怪。”兮儿惊呼道。

朱雀闻言看了过来,只见兮儿所说的花枝干如同葵花,叶子如同杏树叶,花黄色并且长有果实。朱雀俯身摘了一颗,仔细看了看不禁笑道:“这哪是什么花,明明就是棵药草。”

兮儿看着那黄色的花朵迎风摇摆不解道:“这怎么看都像是花,怎么会是草呢?”

朱雀笑道:“地仙一界奇异之物不可胜数,这种草叫做箨,它可以给凡人当做药,用它医治眼睛,能够让那些盲人复明哩。”

“那我找哥哥将戒指要来,我们多采些回去。”兮儿笑着抬头四处找寻哪里见得封寒何处,不禁问道:“明明刚才还在这里,怎么又不见了。”

朱雀拉起兮儿的手说道:“教主已经走远了,我门要是继续呆在这里就怕等下迷了路,回不去咯。”说完便往封寒那方向追去。

估计行了二十里路,便又来到一山,但见此山树木葱郁,多以橿树和枥树为主,那枥树长得很是奇怪,它那树枝和树干都是方的,树叶却是圆的,花朵是黄色的,上面还长着毛绒绒的细毛,结出的果实也是圆的。

封寒说道:“此处便是历儿山了。这甘枣山开始到后面的鼓镫山,一共有十五座大山,绵延长达六千六百七十里。在这众山之中一切妖魔皆以历儿山为首,都会聚集在此处。你们可要小心了。一旦此山过去,我们便又可走那云路直接到鼓镫山后了。

“教主,你且看那边。”朱雀摇手指向林中,但见一女子身穿白衣长裙莲步轻移,往这边而来。

封寒心下大奇,正欲过去问个清楚,怎料朱雀急忙说道:“教主,此女子也是我妖族子民。”

封寒大喜急忙过去问道:“不知姑娘你如何称呼。”

那女子急忙施了一礼说道:“在下昢昢(pei第四声),特来告诉公子,此处非你等久留之地。”

“为何不得久留。?”封寒问道。

昢昢急忙回道:“今日乃十五山妖首齐聚此山拜祭天神,你等若是被他们发现定也将成为那祭祀一物,你等若不想就此送命就还请快快离去吧。”

封寒笑道:“我来此便是想要会会这边的妖王,看看他们道行几许。”

“什么。”昢昢闻言大惊。

“据我所知这方圆十五山并无甚妖兽,更何况昢昢乃是一白尾狸猫,姑娘你说我所言可有遗漏之处。”封寒说完便去抓昢昢的手。

“大仙你都已将我看出,何必抓着小女子的手不放呢?”昢昢媚眼一展,趁封寒失神之际自口中吐出一道白烟笼罩着封寒上下,人也急忙化作一道白烟往东飞去。

封寒哪里捏拿得住白烟,不禁笑道:“朱雀,你且将她予我拿下。”

“诺。”朱雀身影一闪一道红光瞬间消失在眼前。

“哥哥,朱雀姐姐会不会有事。”兮儿看着封寒问道。

“兮儿,你放心吧。她连你朱雀姐姐一根头发都伤不到。”封寒答道。

话说昢昢化作一缕白烟往东方而去,路行半天回头看去,哪有一丝人影。不禁吐了口气笑道:“还真亏他一身道行,还不是被我给逃掉。”昢昢看了看四周说道:“不曾想到这一路而来,便来到了牛首山。”

“呵呵……妹子你怎生如此慢吞吞呢?姐姐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一女子声音自林中响起,回荡着四周。

昢昢闻言一惊往四方看去,哪有一丝人影。正愣神间一道红色身影自天上飘落下来,仔细一看乃刚才那人背后的女子。

昢昢急忙跪下身来说道:“小妖无理还望大仙饶命啊。”

朱雀笑道:“快快起来吧,我见妹子刚才已然得手,却对我教主并无痛下杀手之心,可见你心地善良。”

昢昢起身回道:“姐姐,妹子自小无人传得大道,仅靠自己日夜不间,刻苦修行了一千多年才有今日这般法力。正如那人所说,妹子乃一白尾狸猫精,怕见得血腥,更不敢沾染杀戮。”

“妹子可知刚才执你之手的男子是谁。”朱雀笑道。

“妹子不知,莫非真是天庭大仙,来此降妖除魔的,还望姐姐怜我此生不易,饶了妹子吧。”昢昢紧张地抓住朱雀双手颤抖道。

朱雀闻言急忙安慰昢昢说道:“不,那男子乃我等一教之主。今日来此是为收服这中山山系所有妖类,他日传得道统。教主命我在此等候妹子,述说厉害,还望妹妹明见。”

昢昢闻言急道:“姐姐你这是哪里的话,妹妹能够有幸入教已是欢喜不得,怎敢劳烦姐姐述说厉害。”

“既然如此,妹子便随姐姐去拜见教主吧。”朱雀说道。

昢昢闻言却显得踌躇不已。

朱雀见着问道:“妹子怎就愁容满面?”

昢昢说道:“妹子虽拥有方圆十五山之地,皆因此处贫瘠,所以那些个道行高深的妖类才不屑于此开洞招人,妹子才应此得以静修。但想起今日要拜见教主,妹子囊中羞涩却不知该准备些什么事物。只怕教主他起了嫌弃之心。”

朱雀闻言只是咯咯直笑。

昢昢愁眉不展苦言说道:“妹子今日都这般窘境,姐姐又怎能笑得出声。”

“咯。”朱雀将手往昢昢身后指去说道:“妹子你自己去跟教主说去。”

昢昢闻言急忙转身看去,见封寒带着一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后,吓得急忙跪倒在地上求道:“还请老师饶恕昢昢之前不敬之罪,收入门墙,传得道统。”

封寒看着昢昢一席白衣不顾尘土,整个人都拜伏在地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急忙将那昢昢扶起说道:“快快起来,不知为何,老师看到你,心中万千忧愁尽除。实欣喜得很。”

“老师有所不知,这霍山中的狸猫天生可以替人排解忧愁,弟子乃众多狸猫之中唯一一个修炼人形,但凡接近弟子的人,心中都升不起一丝忧愁呢。”

“好,只怕他日老师片刻都离不得你。”封寒大喜道。

“弟子惶恐,其实弟子刚才还在担心不知该送些什么事物给老师,如今弟子已然想到了。”昢昢也是心喜。

封寒惊讶道:“哦。会是什么东西。”

昢昢说道:“若说解忧,弟子倒是有一样东西送与老师。这物三界之中只有弟子所管辖地牛首山内才盛产。”

封寒喜道:“你且说来听听。”

昢昢应了一声,便来到封寒身后不远处,俯身下去拔了一颗草出来,来到了封寒身边说道:“就是这个。”

封寒看着昢昢手中的药草,见那药草叶子与葵花相同,草茎为红色,开的花类似于禾类植物的花问道:“这药草叫什么名字,竟然能解人忧愁。”

“回老师,这药草名唤鬼草。”昢昢答道。

“好,好。”封寒赞叹着将手中的鬼草交给在一旁傻愣着得兮儿说道:“兮儿,你且去将这种草全都给我收来。”封寒笑道。

昢昢大惊道:“老师,这山中此草甚多,若尽采得,只怕老师携带不便。”

“没事,老师手中戒指都可以将你所管辖的十五山都能容下呢?”朱雀笑道。

封寒将左手藏天戒指脱了下来交给朱雀说道:“你且去帮兮儿一下,就她一人连药草都分不清呢?”

兮儿闻言不满,嘟囔着说道:“谁说我认不得了。”

一番话只引得众人笑看着兮儿,开怀大笑不已。

昢昢对朱雀说道:“姐姐,你且将这药草从土上折断,切不可连茎拔起,以留他日再次生长。不然啊!老师下次若还有需求,却是真的要将我整日带在身边了。”

朱雀笑道:“那还不好,姐姐我可是宁愿一直陪在教主身边呢?”

“好啦……你们快点去吧。”封寒显然不喜欢别人讨论自己。

“教主也会害臊……”朱雀偷偷笑着跑开了。

昢昢有些不解问道:“老师,不是都说神仙都无忧无虑的吗?为什么老师你却要这么多鬼草。”

“神仙的忧愁可比凡人多得多啊,那凡人也就区区百年光景,一入黄土万愁消。就是因为神仙活的久,也逍遥的久,他们也怕有朝一日也会像那凡人一般。他们愁得就是这一日,而且愁得久,愁得深。”封寒叹道。

“老师也在愁得这些吗?”昢昢问道。

封寒摇了摇头说迷茫道:“老师愁大业未成,因果需报,他人算计,你等将来,我教兴衰,还有那……还有那恩怨情仇。”

“老师……”昢昢眼中泪光闪现,人已跪了下来。

第六十六 华山中麒麟遇难 怒帝俊出手相救

话说帝俊和麒麟奉命来到西部华山便自落下了云头,见此山苍苍古树耸天,多有松柏,心想此处灵气郁郁定是一方去处。两人徒步山上,见远处有一老翁在那抡斧伐树。那麒麟急忙上前询问,“老人家,我二人乃外来之人,急于赶路翻山越岭,却是迷失路途。敢问此处是为何地。”

老翁闻声回过头来细细地打量着麒麟和帝俊,见面前两人气度不凡,眼中露出惊讶的表情急忙说道:“此处乃钱来山。”

帝俊早就殒落洪荒,哪知晓得什么钱来山,便急忙问道:“老人家,那你可知华山何处?”

那老人家闻言一愣,心想看此人仪表堂堂,便是没读过几年书,总不至于脑袋都坏了吧。可惜了。

帝俊见老翁哀声叹气如何猜想得出那人心中在想着些什么,急忙问道:“老人家,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好言明。我等这就替你分忧。”

老翁回过神来急忙说道:“老人家我都古稀之年了,一只脚都已经埋入黄土之中了,哪还会有什么忧愁。我便告诉你吧,此地就是华山地界。钱来山便是华山门户了。”

麒麟闻言大喜道:“主人,此山既是门户,我等当往西行。”

帝俊闻言点头示意,正要举步前行,那老翁急忙丢了手中斧头,拦住了帝俊和麒麟。

麒麟一把抓起老翁大喝道:“你这老头究竟想做什么。”

帝俊见麒麟如此急忙喊道:“放肆,还不快将老人家放开。”

麒麟急忙松开了双手,赔礼道:“老人家,还请原谅小子刚才那般无理。”说完深深地躬身施礼。

老翁忙将麒麟扶起说道:“并不是老人家不想让你们西行的啊!”

“那是为何!”帝俊问道。

“我自小住在山下,常听别人说这山中出得妖怪,但凡进去之人无一回来。老夫已在此地伐木糊口数十年,也亲眼见得此路有去无回啊。”老翁急道。

“哈哈哈哈,老人家,只怕我说了你不信。”麒麟笑道:“当今天子英明睿智,福泽苍生,心系百姓。也不知道他从何听说此山妖孽众多,于事招榜天下,请得道行高深之人来此除妖降魔,还你等安生的呀。”麒麟眼珠一转急忙说道。

“这是真的吗?”老翁似乎不信,眼睛却又红了半边。

帝俊暗自点头,轻轻一笑说道:“是啊,老丈,今日且不要上山,待我等杀尽妖魔,定会到山下告知你们的。”

那老翁手扶着麒麟慢慢地朝帝俊跪了下来哭道:“谢谢皇上,谢谢道长啊!老人家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帝俊急忙将那老人扶起说道:“老人家你别这样……这是我们份内之事。”

“是啊!老人家,我们这就告辞了。若是耽误了片刻时间,皇上怪罪下来我可担担不起。”麒麟说道。

那老翁闻言急忙让道一旁,说道:“各位道长,那老人家就不搅扰了。我这就回去等你们消息。”说完拾起斧头,背起木材,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赶去。

“大帝,我们走吧。”麒麟急忙躬身说道。

“嗯。”帝俊将大红衣袖一甩,便自朝西走去。

没约走了四五十里地,那麒麟见前方树上停有一鸟类,形态如山鸡,黑色的羽毛,红色的爪子。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心下疑虑便问过帝俊道:“大帝,此鸟必有古怪。”

帝俊冷声道:“一小小飞禽,灵智未开,何足俱也。”

麒麟急忙称罪,两人又行了六十余里。但见一石碑上刻有太华山三字,怎见此山山势险峻,如刀削斧劈一般,成四方形状,山高五千仞,占地没约十里之地。四周一片死寂,毫无飞鸟,野兽踪迹。

麒麟抢在帝俊前方缓步行走。

帝俊笑道:“如今却有古怪,你怎地又不说话了。”

麒麟闻言慌忙下拜道:“罪臣麒麟当诛。”

帝浚旱道:“起来吧,你看前方黑云笼罩,必有歹毒妖物。若是不愿归顺,就地处决莫让其在荼毒周遭百姓了。”

“诺。”麒麟起身便化作一道白光飞入了那片黑云之中。

麒麟来到黑云之下,举目四望,哪里看得见什么东西,急忙将手咬破,以血点涂双目。但见双眼火光一闪,见得地上骷髅成堆,腐臭之气弥漫四周,不禁皱眉说道:“竟造下如此杀孽,当真留不得。”

“嘶嘶……”

一阵声响在西方传来,麒麟转身怒目注视,怎见得一只黑色巨蟒长有六爪,两对翅膀,向自己飞来,张合着巨口,血红蛇信一阵乱舞。

麒麟急急后退,忙将身子一转躲过那巨蛇。正要出手,却不曾防备其尾巴,被扫落在地。巨蛇见状大喜,四翅招展怒吼一声扑向麒麟,还未至麒麟跟前,突觉背后有异急忙转过头来。怎见得一身穿十日红袍的男子双手负背,漠漠然然地向自己走来,双眼紧盯着自己,似乎紧紧地锁住了自己元神。一股寒意袭来,那巨蛇没来由得全身剧烈地颤抖着,脑中一片混乱,任由那男子肆无忌惮地走到了自己面前。

“亏你千万年道行,竟被如此一小妖弄得如此狼狈不堪,羞也不羞。”帝俊大喝道。

“属下罪该万死……”麒麟跪求道。

“你死不足惜……”帝俊将手轻挥,只听得麒麟闷哼一声,张嘴就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我何时中毒的……”麒麟看着面前自己吐出的一滩黑血惊呼道。

帝俊冷哼一声,收起了身上散发的威势,那头被定身在半空的巨蟒似乎失去了支撑之物直接从天上掉落下来,荡起一片尘埃。

那巨蟒在地上一阵蠕动不时便化作一黑衣道人,那道人口中叫痛,抬头一看,见那红衣道人冷眼看着自己,急忙跪向帝俊,口中慌慌张张地说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

帝俊怒视着黑衣道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妖名叫肥遗。”黑衣道人急忙说道。

“你些你如何解释。”帝俊遥指着地上成堆的苍白骷髅厉声问道。

肥遗吓得冷汗直冒,不停地叩首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

“我只想知晓原因,你求饶作甚?”帝俊冷声喝道。

“小妖自出生以来空有灵智,却无人教的功法。忽有一日腹中饥饿难耐,乃出门寻食,怎料正有一樵夫从此路过,我也知人乃天地之灵体,一旦我等吞食便是犯了天条。当时只想填饱肚子,就直接将其吞下了腹中,怎知那人肉不仅味道鲜美,而且更能增加法力,从此小妖便泥足深陷,欲罢不能了。”肥遗惶恐道。

帝俊闻言便问道:“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我也问你一句,若是我等教你修炼法诀,你愿意改掉这一生陋习,随我入山么?”

那肥遗闻言大喜过望,不住叩头高呼道:“上仙能饶恕小妖已是再生之德。如今又愿意传授小妖修行之法门渡我成仙,小妖哪有不允之意。

“那你这就随我走吧。”帝浚旱完人已走远。

“多谢上仙,多谢上仙啊!”肥遗全然不知帝俊已走,还使劲地叩着头。

麒麟走了过来看着肥遗说道:“大帝已经走远,你快快起来吧!”

肥遗闻言慌忙起了身来看向麒麟,唯唯诺诺的说道:“刚才小妖多有得罪,还望上仙原谅小妖之过。”

麒麟闻言顿觉脸红,心中疑虑片刻便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法术,为何我连什么时候中毒都不知晓。”

肥遗干咳了一声:“我那瘴气生来便在腹中,无色无味,但凡吸入着五感全在,唯有六感直觉顿失,其反应之速变慢而中毒者却全然不知。”

“如此当真厉害……”麒麟也觉得失手不怨,但凡大法之人,皆有所克。不在于道行高深,更不只在五行相克,其中还有阴阳无常。

“上仙你又取笑小妖了……”肥遗苦笑道。

“我何时取笑予你,若是你道行再高点,我迟早败你手上。”麒麟说道。

“可那位上仙中了瘴气怎就若无其事……”肥遗问道。

“哈哈哈哈……他也无需做法抵挡,你那瘴气还未到他跟前就早成虚无了,再说了,你若是有伤得到他的本事,又怎会甘心屈身于此。”麒麟笑道。

“你二人还在后面叨嗑些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帝俊喝道。

肥遗和麒麟哪还敢犹豫,二话不说急忙去追帝俊。

“前面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帝俊看着前面漫山的荆木问道。

那肥遗急忙答道:“此处乃唤小华山,此山中多有鸟类,其中有一飞禽乃唤鴖鸟,此鸟天生控火乃此山之王。上仙若要从此过还需要小心为好。”

“天生控火,呵呵……只怕这鸟儿还未见过火是何模样。”麒麟笑道。

“上仙,你可是不能小看了此鸟,此鸟形似锦鸡,不仅可以控火,还能灭火呢。”肥遗急忙提醒道。

帝俊闻言笑道:“走,且去会会那鴖鸟。”

第六十七 封寒斩妖试魔剑 有妖马腹心不服

话说昢昢带着封寒一路前行,每每到一山头便会停下来替众人解说山上奇花,异草,药材,野兽等等。

那兮儿和朱雀却忙得不亦乐乎,这个山头跑完,又见得下一个山头奇特,欢欢喜喜地跑到下一座山头去,一行众人好不兴欢。

那路至将尽,昢昢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张容颜尽是忧愁。

封寒停了步伐,见昢昢如此问道:“昢昢,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昢昢看着前方担忧道:“老师,我等这一路行来甚是平静,从未遇得妖物,我心中便有疑惑。如今前方那座山头乃济山山系最后一座山名曰蔓渠山。”

“那又如何?”封寒抬头看去,问道。

“我曾听人言那蔓渠山中有一妖兽,乃这济山之首,统御无数妖兽,其名为马腹,人面虎身,妖术厉害得很。恐怕他们都在马腹之处。”昢昢担心道。

封寒大笑道:“那岂不更好,将他们一网成擒,也省的我四处找寻。走,我们这就去见识一下。”

“老师这万万使不得,那马腹比我早两千年成精,妖术之高不像弟子这般无用。”昢昢急忙拦住了封寒跪求道。“老师我们还是改道吧。”

“昢昢你快起来,谁说你无用了,老师还不是在你身上失过了手。”封寒轻扶着昢昢说道。“昢昢,你看着吧,收服五山群妖乃老师立志之头等大事。如果就在此事上面便显得如此畏首畏脚,那老师还有和颜面去教化众人,传下道统。”

朱雀在远处正和兮儿追逐玩闹,怎见得昢昢跪身在封寒面前,心中迟疑,心想定是有事,忙将身形一转来到了昢昢身边。

那身后正要抓住朱雀的兮儿心中大喜,往前一扑,哪有朱雀影子,只扑得一头杂草。没来由的委屈道:“姐姐骗我,不是说和兮儿玩不用法术吗?怎么说话不算数……”

朱雀此时心里哪里想着那些,来到昢昢身边便急忙问道:“妹子,你这是做甚?”

“无事,朱雀你且看好了兮儿。前方有一妖物,我可不想看到任何人受得一丝伤害。”封寒怒视着前方。

“教主你乃我妖族希望,此事怎能劳烦你亲自出手,但请交给朱雀,定当办妥。”朱雀知封寒要亲自出手,急忙阻止。

“若是所有事情都交由你一手完成,那我他日在教中威信何存。你让开……”封寒喝道。

“是啊,姐姐说得对,老师你贵为万乘之躯怎能让你身踏险地……”昢昢附和道。

“此事说了便不再更改……”话音未落,便听得兮儿在那边哭了起来,且越哭越是伤心。封寒一看那兮儿头顶着众多杂草笑道:“这兮儿对我来说倒是天大麻烦,她便交给你二人了。”

原来那兮儿摔倒在地,见无人理睬与她,心中难过。越想越是委屈,便自放声哭了出来,怎料还是无人搭理与她。那哭的更是伤心,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封寒急忙甩了甩头,两手一捂双耳说道:“我现行一步,实在受不了那丫头。”说完无视二人阻止便往那山头窜去。

朱雀看着兮儿一阵摇头,叹了一声慢慢走到兮儿面前笑道:“兮儿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兮儿将头一转往别处哭泣,朱雀又一转身来到了兮儿面前问道:“哟,是谁将我家兮儿害的这般模样的。”

“哼。”兮儿停了哭泣,将头一转,不欲理睬朱雀。

朱雀见得,心中暗笑,转身朝昢昢打一手势,挤眉弄眼地。

昢昢见着心中会意徉声大叫到:“姐姐,老师他一人孤身前往妖怪之处,我等却是不能在此停留了。莫要让老师有了危险。”

朱雀一拍手掌说道:“我怎就将此事给忘了,我们这就去追赶教主。”

兮儿闻言心中着急,想起身纠缠着朱雀,却又落不下面子,楞是一句话也不说,偷偷听着身后动静。

昢昢偷偷一笑,接着说道:“那兮儿妹妹怎么了,是否要带上她一起走。

兮儿闻言心中高兴,这下即可不落下面子,又能跟大家一同游玩了。这才想到一半,忽闻朱雀说道:“兮儿她心情不好,说了想在此地多处一会。稍后会追上我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兮儿听了半天,身后无一丝声响,吓得兮儿急忙转头过来,可哪还有人影,举目四望,忽觉身边一切都灰蒙蒙地死寂一片,心中更是害怕放声哭道:“姐姐,你们在哪啊!兮儿好怕,兮儿好怕啊!……”

朱雀和昢昢躲在兮儿背后的树上,相互忍着偷笑。朱雀心中暗想:“你这小妮子,现在才知道害怕啊,平日估计都被那英招妹子他们给宠坏了。”

“姐姐,你们不管兮儿啦!”

“管,谁敢丢下我们家兮儿,姐姐第一个不放过他。”朱雀笑着从树上飘落了下来。

兮儿转身见朱雀笑吟吟地,那是恨得牙痒痒,一边拭擦着眼泪,一边回答道:“是哥哥丢下了兮儿,姐姐你还放过他么。”

“你……”朱雀愣在了当场,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昢昢也从树上落了下来,笑道:“好你个鬼灵精,下次要是再这样,可真的不管你了。”说完便帮忙清理着兮儿头顶的杂草。

“你是谁,竟胆敢闯入此地,打扰我们大王清修。”两只野猪妖分青红皂白便举棒杀来。

“嘁!”封寒冷笑一声,将衣袖一挥,那两只猪妖便如定身了一般,惊骇地看着封寒从中他们间飘然而过。突然一阵剧痛自腹中传来,两妖惨叫一声,便就倒身下去。

“哈哈……好手段。”一阵阴冷的笑声传来,封寒定睛看去,便见一白一红的两个道人抚掌走来。

“马腹在哪。”封寒冷眼盯着面前两人。

那二人却是看着封寒背后的猪妖笑道:“简直废物……”

封寒见面前两人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也不愿再多说只言片语。只往他二人所来的方向走去。

“站住。”红衣道人说道。“虽说他两人是废物,可是你杀了人便想就此离去吗?白衣道人喝道。

封寒依旧慢步前行,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

“大胆。”两人见封寒不予理睬,顿觉面子被人落下,对看了一眼,持剑便攻向了封寒。

封寒看着持剑而来的两人,手上聚起了乙木神雷。还未等那两道人到了跟前,两颗神雷便已投了出去,带起了狂风呼啸,雷声隐隐。那两道人见得此雷威势,正欲躲开来。怎见那两颗神雷还未到得他们跟前便就暴闪开来,只听得一声巨响,一阵浓烟散去,哪还有那两道人身影。

封寒急忙抬头看向天空,便见两条蛇在空中腾跃。一只红色,长有四翅,所发之声如同磐石。另一只却是通体白色,长有人脸,生有双翅。

“原来是鸣蛇和化蛇。”封寒冷笑道。

那鸣蛇张口便是一团火焰朝封寒喷来,封寒躲也不躲傲视着鸣蛇。

鸣蛇见状心中暗笑“不知死活。”这才想罢,怎见得封寒那大红衣裳中绣有的十只金乌飞了出来,张口就将那团火焰吞下了肚子,转而又飞了回去。

鸣蛇骇然失色,化蛇见得急忙吐出一口水箭射向封寒。那封寒遥手一指,水箭途中转折,直接穿过鸣蛇翅膀。

鸣蛇哀号一声自空中跌了下来,又化做人形。化蛇大惊,急忙转身逃跑。也不知那封寒何时持剑在手,那剑通体黑色,其外更有业力如浓烟滚滚一直在剑上翻腾。“你还想逃到何处。”话音刚落,封寒持剑便就虚空轻划,只听得化蛇惨叫一声,自体内爆出一股黑烟,慢慢地腐蚀着它剩余的躯壳,连那元神都不复存在。

鸣蛇一看那是吓得两脚哆嗦,因恐惧而动弹不得。封寒缓步过来,冷声问道:“马腹在哪?”

“大王,大王在洞内闭关修炼。今日……啊”鸣蛇一句话还未曾说完,便也如化蛇一般,随黑烟消散。

封寒丝毫不为所动,径自走向那山洞,怎见地一道白光闪过,一道人便就来到了封寒身前。

封寒仔细着打量着面前的道人,见那道人青面獠牙,熊腰虎背,魁梧非常,心中暗自赞许。

那道人见封寒文质彬彬,却出手又如此狠毒,不满道:“这位道友,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出手如此毒辣。”

“你就是马腹。”封寒问道。

“贫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马腹是也。”

“跟我走。”

“笑话,只要你赢得了我,我便跟你走,若是你输了,便将那性命命留下。”

封寒笑了笑将负手背后的剑拿了出来,说道:“可知这是什么。”

马腹见得骇然道:“业力。”

“若是不小心沾染了一点,后果将会如何想必你也知晓。”封寒说完将剑轻晃,远处那马腹闭关修行的山洞顿时塌陷,化作一堆黄土。“如今你也没了安生立命之所,何不跟着我一统群妖。”

“我马腹即便口服心也不服。”

“裂天那么多人,总有让你心服口服之人。我又何必去争。”封寒笑着往下一个山头而去。

“姐姐,我看到哥哥了……快快。”兮儿的笑声在身后的林中惊起百鸟四散。

第六十八 符禺山上有鴖鸟 三昧真火烧帝俊

“上仙,前方就是符禺山,那鴖鸟就是居住在此山之中。”肥遗走在帝俊和麒麟前方,遥指着身前的一座大山说道。

麒麟闻言便转身对帝浚旱道:“大帝,我这就上前方替你开路。”

帝俊笑道:“不用了,我亲自会会他。”

数人又往前走了数步,忽见飞沙走石,使得众人双目难睁。紧接着四方传来一阵笑声道:“好你个肥遗,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千年,不思坐享清静,却无端带的他人来犯我洞门,当真以为我好欺不成。”

肥遗闻言正欲上前解释,却被帝俊劝退一旁。只见帝俊冷笑道:“哪来的扁毛畜生在此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俯首受降,若惹得我出手但叫你灰灰湮灭,难入轮回。”

“嘿嘿,来人好大的口气,且看是谁灰灰湮灭。”话音刚落四周忽然变得酷热难当,一簇簇火焰自地底慢慢升起,火红的光芒照亮了周遭一切。

“上仙,你快走,这火可厉害的很。”肥遗急道。

“哈哈哈哈,肥遗你倒是有眼光,这火乃我刚刚练就,名为三昧真火。”那暗中的笑声在此响起。

肥遗一听乃“三昧真火”吓得浑身哆嗦,拉起麒麟和帝俊就要往来路跑去。怎见得麒麟和帝俊一动不动,便听到麒麟仰天大笑道:“如此小火也敢说是三昧真火,真是笑煞我也。”

“好你个牛鼻子老道,你竟然口出狂言,看我如何治你。”话音落,那火势越见旺盛,噼噼啪啪凭空作响。

那肥遗如何经受得住,已是被烧得奄奄一息,苦声作道:“吾命休矣。”便在这时帝俊伸手搭在自己肩上,顿时一阵清凉袭来直透灵台,肥遗不由得舒服得呻吟起来,人也更觉清醒。转眼看去那帝俊和麒麟犹若无事,心下感叹:“仙人便是仙人,我等妖族即便再苦修千百年也难望其项背。”

帝浚浩乎失去了耐心,将帝袍衣袖一挥,那周遭刚还烈焰滚滚的三昧真火尽数被吸入帝袍之中,丝毫不剩。

“啊……”暗处的鴖鸟见状不由得惊呼出声。

帝俊冷声道:“你且试试我的三昧真火。”说完又将帝袍一抖,随即从帝袍内窜出无数火焰犹如过江蛟龙,在空中一阵腾挪往林中深处飞去。

那肥遗不禁吓得退了数步,惊视着帝俊。心想“若是刚才他用这三昧真火烧我,那我不是早就灰灰。”

“啊……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林中深处传来一阵惨叫求饶之声,那声音凄惨无比,令人毛孔耸然。

帝俊冷笑一声,随即收了火焰,举步往下一座山头走去。

麒麟和肥遗急忙跟上,便由那麒麟问道:“大帝,那鴖鸟如何处置。”

“肥遗,你可认得余下山头。”帝俊问道。

肥遗急忙回话道:“只因此山由那鴖鸟称王,此山以后小妖都不曾来过。”

帝俊轻点了下头便说道:“若是乱了山头,耽误了寒儿一统妖族之事,我便无颜以对。麒麟,你去将那扁毛畜生给我带来,我在前方等你。”

“诺。”麒麟领命便独自前往林中深处,没约走了半刻时间,便见的一道人全身上下一片乌黑,兀自哀号不已,那烧焦之味迷漫着四周。

麒麟笑了笑便移步过去半蹲着看着倒身在地的鴖鸟问道:“这三昧真火的滋味如何?”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那鴖鸟哭声求饶道:“是小妖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上仙饶命。”

麒麟掏出一粒丹药塞入了鴖鸟口中,说道:“用真火烧你的那位上仙已经饶了你的性命,如今他要你替他带路,你可有怨言没有。”

鴖鸟只觉得那丹药入口化水直通五脏六腑,化作丝丝条条治愈被三昧真火灼伤的地方,心下大喜急忙起得身来回声道:“不敢不从。”

“你这便跟我走吧!”麒麟说完便转身离去,走了数步,见那鴖鸟未曾跟上来,眉头一皱喝声道:“好你个鴖鸟,竟然如此背信。”

那鴖鸟一听急忙跪下身来苦求道:“上仙,我如今全身上下如此污秽,又无蔽体之衣。这番去见上仙只怕多有不敬。”

那麒麟闻言眉头舒展笑道:“我还以为何故呢?如此简单。”说完伸手迅速地在空中写下一道符箓,朝鴖鸟打去。待来到鴖鸟身前那符箓带起周遭无数水源冲洗着鴖鸟身体,莫约一会那鴖鸟身上已是一尘不染,麒麟见得又随手一挥,只见一道光芒包围着鴖鸟,光华散去那鴖鸟身上已多了一套洁白的道服。那鴖鸟见得高兴不已,急忙俯身称谢。

麒麟将手一抬说道:“快快跟我走吧,只怕是大帝等不及了。”

“大帝?”那鴖鸟惊问道。

“哦,就是烧你的那位上仙。”麒麟头也不回的说道。

鴖鸟如何还敢犹豫,急忙起身跟上。随那麒麟走了片刻,便见前方站立有两人在观望着远处的山峦。鴖鸟认得其中一黑衣道人乃是肥遗,那身穿十日红衣的道人风采好生不凡,但见他摇手微指,一股傲视天地的气势不禁散发出来。鴖鸟看得心中触动,一种想一生跟随在他身边的感情油然而生。

“麒麟,你怎耽误如此之久。”帝俊冷声道。

鴖鸟急忙跪下身来说道:“都是小妖上下污秽,怕是有辱上仙,故整理一番这才耽误了时辰。还请上仙莫要怪罪麒麟道长。”

“哦。”帝俊转过身来问道:“鴖鸟,前方群山环绕,哪座是这西山山系。”

那鴖鸟急忙起身过来,遥指着西边说道:“上仙但请听我说来,此一路西行直至騩山共有十四山皆是由我管辖,那騩山乃西山第一山脉终结之山,一路下去共有两千九百五十七里。其中无甚妖物,仙长但请放心。”

“那騩山之后可有什么妖物。”帝俊问道。

“一路西行第二山脉鹿台山有两小妖为我同类,名为槖蜚和凫徯,那槖蜚像极了枭鸟,却长得人脸独脚。此妖不怕雷电。那凫徯像雄鸡,也长有人脸。叫声如同自己名字。”鴖鸟说道。

帝俊冷笑一声说道:“麒麟,你这就前去鹿台山将那两妖枭首,记得且将槖蜚羽翼取来,他日给寒儿练就法宝防身。”

麒麟俯身称诺,人便化作一道幽绿光芒往西方飞去。

“你接着说。”

鴖鸟全身一哆嗦,急忙说道:“第二山脉中除了他们也无甚妖物了。一共十七山,绵延四千一百四十里路。接下来的第三三脉小妖是在是无胆前去。只知那头山名为崇吾山,山上有一大妖名为举父,状若猿猴,长着老虎的尾巴,此妖善于投掷暗器,普通一颗石头在他的手中威力不凡,但凡他在那,千年以来无人能从此山过。”鴖鸟话音刚落,边听得天际传来麒麟的声音“大帝,就让我去将那举父枭首,以便开通第三三脉之路。”

鴖鸟大惊失色,这才转眼之间那麒麟道长便将槖蜚和凫徯斩杀,这…………

绿光一闪,麒麟已落下身来,手中赫然提着槖蜚羽翼,五光十色。麒麟将那羽翼交给帝俊道:“槖蜚道行低微,仅仗着羽毛防雷便不可一世,我已尽将两妖处死。我已一路西去,见过举父,大帝可知那西方可是何地。”

帝俊问道:“何地?”。

“此山西方剩余山头各自不凡,乃和东胜神州相连,属下刚才一路西行路过了当年的不周山,英招妹子的槐江山,陆吾的老居昆仑丘。长乘的赢母山。西王母娘娘的玉山,黄帝故居轩辕丘,白帝少昊的长留山,毕方那厮的章莪山,上古金仙耆童的鬼山。祖巫帝江的天山,金神祖巫蓐收的泑山。其他以后再无妖山了。”

那鴖鸟听得浑身巨颤,麒麟口中一个个莫不是亿万年前天上的神仙,想来当初自己听闻他人传说,还以为别人凭空造假,没想到真有这些个人物。

帝俊感叹道:“却不想我们又回来了,不知道那开明兽陆吾如今是否还在昆仑丘呢?我们这些人当中就他杀戮最少,因果最浅。如若真在昆仑丘,他还会不会再一次更随着我重掌天庭。”帝俊转过身来对着麒麟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去把举父给我带来,顺路前去那昆仑丘,若是当真遇见陆吾,还请转告与他,大帝我无颜见他,他若能原谅于我,便将带来。若是不能原谅那便随了他吧。”

“重游故地,人去楼空啊……”帝俊自麒麟走后便带着肥遗和鴖鸟一路西行着。

麒麟告别了帝俊,心中听闻帝俊那般言语也是难受非常,巫妖之战大帝已是追悔莫及了,陆吾啊,你会原谅大帝的是吗?那河图洛书是大帝的右臂,你陆吾可是大帝的左膀啊。两位大帝纵有万般不是,他也是我们妖族之日,照退我等心中一切悲屈与他人眼中的不堪,正是因为两位大帝,妖族才能在洪荒这片金仙如云的天地间昂首亿万年啊!

第六十九 白狐龙至三不知 无垢传功予九尾

东山山系一共有四十六山,绵延一万八千八百六十里路。其中妖魔稀少,草木众多,金石更是为最。可怜那东皇太一和青龙不敢造次。一路徒步下来,走遍群山哪见得什么怪物,妖王。那青龙一路跟随身边尽是游山玩水。

“大帝啊!你我一路下来近一年光景,已是翻遍四十山了,莫不是让教主给骗了,这东山除了那九头九尾,一问三不知的白狐还有什么妖怪。”青龙鄙夷地看着跟随在东皇太一身后的女子不满地说道。话说那狐狸还是他们一路翻越三十八山,正苦恼无妖物收复之时给撞到东皇太一身前的。那青龙大喜,正欲出手教训一番,却被东皇太一喝住。无奈之下,只能看着东皇太一一招就将那女子打出了原形。二人询问那狐狸,怎料得狐狸除了知道自己名字以外其余一概不知,当然包括自己在何山脉也是不知。

青龙见无人理睬自己,便移步过去对那女子说道:“龙至,这……”

那女子急忙打断了青龙的话说道:“上仙饶恕,小妖当真不知。”

青龙气急败坏不由得高声叫道:“我还没说什么了,你就不知……”

东皇太一倒是闲情逸致一边举目看着周遭风景一边含笑道:“寒儿让你出来游山玩水,你还这般不忿吗。”

“大帝倒是好脾气,如今东山就快走遍,到时候群妖汇聚,你我二人就带了这么一只一问三不知的狐狸回去……”青龙想了想他日的场景,不由得全身发寒。“大帝,我们还是去别的山系抢些妖物过来填充一下吧。教主他日要是问起,我可是丢不起这脸啊!”

东皇太一似乎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道:“没事,大帝我陪你一起丢脸。”

“哎……对了,大帝你不是有那招妖幡吗?嘿嘿……”青龙双眼眯起,直搓着双手小声说道:“就拿出来用那么一小下,我等问题就解决了。”

东皇太一闻言转过身来看着青龙笑道:“对啊,你倒是变得聪明不少。”

“那倒是……那招妖幡……”青龙含笑地偷瞄着向东皇太一的衣袖。

“在我兄长那边。”东皇太一一句话把青龙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愣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待青龙回过神来见东皇太一和龙至已经走远,急忙喊道:“大帝你倒是缓些步子。”

“无垢,他只不过是只刚化人行的狐狸,你便放过他吧。”墨雪看着地上那只楚楚可怜的女子,慈声说道。

那女子跌坐在地,甚是妖娆,你看他脸衬朝霞,绿蓬云鬓,好似那娇花欲语。脣含碎玉,娇滴朱颜,双眼妩媚百般,秋波无限。

“妖狐,你不过才刚刚化形,便用那魅惑之术迷惑于我,当真以为本大爷也同那凡夫俗子不成。”韩无垢厉声喝道。

那女子闻言失色急忙跪地求饶道:“大仙,我等乃青丘山一脉,自古以来我等妖狐修成人形便是盛阴之体,唯有魅惑于人,以取那凡夫俗子真阳修炼,方能维持下去,否则那千年之道行都将毁于一旦。”

“哼……一派胡言,你至今已吸取几人真阳快快交代出来。”韩无垢闻言怒道。

“小妖命苦,这才刚化形出来,便碰到了大仙了。”女子回道,声音之中略有委屈之意。

“这……”韩无垢闻言顿时语塞,“你还命苦了……我可告诉你,还好你不曾吸龋蝴人真阳,无有因果。你今日遇见我当烧香高拜了。”

墨雪微微一笑,莲步轻移,到了那狐妖身边将其扶起说道:“你快谢谢大仙传你功法。”

那狐妖大喜,正欲拜谢,韩无垢将头一转“谁说我要传他功法了。”

狐妖闻言忧心忡忡,忙看向墨雪,眼中尽是紧张。

墨雪轻笑,拍了拍狐妖双手,示意她不要慌张,便往韩无垢走来。那韩无垢眼角见得墨雪过来,急忙喊道:“你要谢就谢白虎道友,莫来谢我。”

白虎在一旁蒙了一头雾水,见狐妖正欲行礼急忙阻止问道:“前辈,你叫他谢我做甚。”

韩无垢急道:“你们洪荒妖族不都修炼着东皇太一那家伙所创的妖皇道吗?东皇太一自紫霄宫听道回来,什么都没学到,倒是把那盘古正宗改的乱七八糟。不过话说回来这改的却也够精妙的,的确适合你们所有妖族修炼。也省的你们到处吃人。”

白虎急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将紫妖天道诀教给这只九尾狐狸吧?”还不等韩无垢回答,那白虎又说道:“这可万万不行,大帝曾有交代,非我天庭部众不得下传,以免无人管辖,祸乱苍生,到时徒结因果,多为不美。”

“少和我说这套,那帝俊十子还是你天庭皇子,还不照样祸乱苍生,那帝俊和东皇太一的因果还小吗?再说了,现在何来你们的天庭了,只有寒儿的裂天。你且将那什么紫妖天道诀传给这狐狸,好让他无需吸龋蝴人真阳而残害无辜,也算是替那东皇太一做了功德一件了。回头我自会和东皇太一那妖道分说清楚的。”一句话下来只说得白虎连连点头。

“那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将那功法传给这狐狸。”韩无垢催促道。

白虎闻言急忙来到狐狸身边说道:“我现在传你功法,你且予我记住,它日切不可以此功法祸乱苍生,否则大帝不取你性命,我也定当将你打入轮回。”

妖狐闻言急忙下拜道:“青儿记住了,青儿定不负大仙厚恩。”

“如此你便将双眼闭上,我以神念传你功法。”白虎说道。

那狐妖哪里还会犹豫,忙将双眼闭上,但觉得白虎轻点自己眉心,下一刻一篇功法奥秘便在脑海浮现,字字清晰,更有一红衣道人在旁做各类手诀,解释着奥秘之处。

韩无垢见白虎已经传完功法便笑道:“我们赶紧走吧,前方肯定还有众多妖怪呢,到时候莫要误了寒儿之事?”

“那青儿你怎做安排……”白虎和墨雪急忙问道。

“怎做安排,当然是留在青丘山上了,难不成还跟着我们走。”韩无垢回道。

“为何不可,你让她一人留在此处难道就不怕发生了什么祸事不成。”墨雪问道。

“哼……传她功法已是给他天大的恩惠,难道你还想让我将她带回去魅惑寒儿不成,你也知道我宁可自己身入轮回也不愿看到寒儿受的一丝伤害。”韩无垢怒目圆瞪对着墨雪嘶吼起来。

墨雪何曾见过韩无垢发过如此大火,只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多说。

青儿见得急忙安慰墨雪道:“都怪小妖不好,恼了上仙。小妖这就紧闭洞府修行妖诀,还望大仙莫要为了小妖而伤了和气。”青儿说完便向众人拜了三拜,转身往丛林中走去。

“墨雪,我这是担心寒儿道行不深,怕被其迷惑,所以才会这般冲动对你大声呼喝,你千万别往心里头去。”那墨雪本就身体虚弱,韩无垢见墨雪脸色发白心中紧张无比急忙解释着。

“无垢,你莫多言了,我无事。还是赶紧赶路吧。”墨雪说道。

韩无垢如负释重地长叹了一声,便带头着走在前方。墨雪刚要动身,那腰间白凤玉璧突然寒光大放,照出瑞彩千条,从中飞出一只白凤立于高出眺望着远方,当众人愣神之际,那白凤朝东方脆鸣数声便化作一白衣女子飘然落下。

墨雪见得奇异,便过去问道:“怎了,可是在玉璧里面闷得慌了,想出来透透气。”

那白凤只是摇了摇头,将手指指向东方,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便拉起了墨雪在云中飞翔往那东方去了。

韩无垢和白虎只看着白光一闪那墨雪和白凤便就消失不见,不由大惊失色,便由那白虎楞声道:“这……这是什么速度,为何我连那残影都不曾见着。”

韩无垢回道:“我也不曾见过她有如此速度,真是吓煞我也。”

“那她往何处飞去?”白虎急道。

“未曾见得。”韩无垢仍未回过神来。

“那你快算算墨雪如今何处啊。”白虎催道。

“东方……”韩无垢说完便急忙架起祥云往那东方赶去。

“他在此山之中。那韩无垢和白虎来到丹穴山头便就落了下来,但见四周树木苍天,茂盛无比,一股祥和之气笼罩着上下十方。韩无垢大奇,往前走了数步,当见一高大石碑,其高三丈有余,宽两丈左右,上方刻有“丹穴山”三字。

“此山名字怎如此古怪,丹穴山,丹为赤,亦为火,穴为居,亦为墓,火之墓,火之墓……”白虎惊奇地看着四方,可哪有什么火的迹象。

韩无垢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摆弄你那学识,你我快快进林中看看究竟。”

白虎闻言急忙随韩无垢入得林中,没约片刻光景,便见白凤和墨雪在一巨大的五彩石像面前停步仰望。韩无垢急忙赶了上去,正欲问得墨雪却见那五彩石像栩栩如生,不禁抬头看去,那看得韩无垢脚下一软急忙拜倒高声道:“晚辈无垢代红云老祖拜见前辈。”

第七十回 麒麟授命收举父 昆仑丘上见陆吾

西山第三大山脉的首座山名为崇吾山,此山座南,其北边对着冢遂山,南边对着舀泽山,西边对着搏兽山,东边对着嫣渊山。

崇吾山中盛长一植物,树木黑枯,长着圆叶子,白色的花萼,开红花,果实像是橘子,凡人食得便会子孙昌盛,大兴家门。此树乃山中一妖怪所有,此妖形似猿猴,手臂和尾巴长满着花纹,极善于投掷东西,比方地上枯叶在他手中投出犹如满弓而离弦的薄刀,脚下的碎石若被他投掷不喾于陨落的天星。这妖怪便是举父。

此时那举父手中捏拿着一个石块,正怒视天际,四方转望。他自看守此山门至今何曾见过有人如此藐视予他,今日怎地却有一绿色鸟儿依仗自己速度来回展翅头顶,虽是见得,却是几投不中。举父见那绿色身影一晃而过,只当做是那飞禽。

话说那麒麟受帝俊之命,心中记挂着此事,一路只往陆吾处赶去,本想回来路上再带上举父,岂知自己刚要飞过崇吾山,便见得一个黑色物件贴着自己额头呼啸而过,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间。麒麟正欲停下脚步,身体还未站稳便又听得下方传来一阵刺耳声响,不由气得三昧火起高声怒吼道:“好你个举父,当真以为我好欺不成。”说完道袍一阵鼓动,那黑色石子还未到来跟前便化作漫天粉末四下飘散。

那举父正得意地等着自己的战利品也像那往常一般自天上掉落下来,“这么大只的鸟却是够我吃上好几天了。”这话音未落,怎知那石子还未到绿色影子附近便化作漫天的粉末,只叫举父吓得目瞪口呆,想也不想急忙往林中钻去,口中还兀自苦声道:“吾命休矣,怎会是一上位大仙呢?不行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快快离去,以免遭难。”

这连续跑了几个山头才停下步伐稍作休息,一边按揉着自己双腿,一边苦声作道:“原来也是一脓包,害的我还跑地如此之远。”举父残喘地抱怨着。

此时麒麟正躺身举父上方,轻轻抚摸着额头处的伤痕,闻言不由得笑道:“好你个举父,你且看我是不是脓包。”麒麟说完,翻身自树上落了下来,站立在举父身前。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我是脓包,我是脓包。”举父看也不看急急忙忙地就跪地求饶。一阵拜求已是鼻青脸肿,只惹得麒麟开怀大笑。那麒麟说道:“我家主人欲要收你为门下子弟,今遣我前来取你回去。你想让我带着个人回去方便,还是带你的头颅回去方便。”

举父笑道:“那还用想,当然是人头来得方便……”

“正合心意。”麒麟含笑着向前走了一步。

举父这才变了脸色,急忙改口道:“带活人回去方便,带活人回去方便,大仙饶命啊!”

“算你识相。走,跟我去办件事情。”麒麟将举父一把抓起,笑道。

“小妖不敢有违。不是大仙欲往何处?”举父跟随着麒麟走了数十里路,感觉周遭越发可怕,心中恐慌,急忙问道

麒麟头也不回地说道:“昆仑丘。”

“啊……大仙那去不得啊!”举父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停了步伐,作势要往回走。

“你若敢往回走上一步,我便将取你首级。”麒麟喝道。“为什么去不得昆仑丘。”

举父心惊胆战的回道:“那里住着一个大仙,立下规矩,谁若是不停规劝入得山内,定死无生。”

“哈哈,我正欲找那仙人,如今你有两条路,一随我入山,二便是你在此处选个方位死法,好让你瞑目。”麒麟狂笑着。

举父心中一颤,将手指向昆仑丘说道:“我……我走这条路。”

“我若是再听得你说个不字,且让你知晓我手段不差那大仙。”麒麟恐吓着。

举父摇紧了牙关使劲地点着头,一路哆嗦地往前走着。

待来到昆仑丘中,便见得此地不似其他山脉一般草木横生,气候如春不说,望眼过去尽是一地平坦尽是奇花异草,彩蝶成群。花丛那旁生得一滩静湖,鸳鸯交颈,鸾鸟比翼。静湖左边,花丛之后立有一篱笆小屋,小屋右处却是一片油绿田地,田地之中有一身穿白衣的男子正俯首除草。虫鸣鸟叫,蝶舞花间真是好一片欣然景象。

举父一直面对的都是山洞,密林,何曾见过这般景色,不由得看得入迷,那麒麟则是一直盯着那田中除草的男子,许久都不曾出声。

那田中男子有感来着道行不凡,便发声问道:“你二人来此何事。若是见景色优雅,不如移步花间小筑饮酒一番。”

举父心中痒痒,一直偷瞄着麒麟,“大善。”麒麟点头笑道。

白衣男子闻言便起得身来,转过头来看向麒麟。但见那人穿月白袍,戴摘星冠,其容甚是俊美,风度亦是不凡。麒麟一阵欣喜,暗道:“好一个妖帅陆吾。”

那陆吾不曾认得麒麟,便自打了一稽首笑道:“道友还请移步过来。”

麒麟向举父交代了一番,便起身走了过去。那举父便不高兴了,不满地嘀咕道:“连神仙都这般势利,这不狗眼看人低吗?有何了不起的。”

麒麟心下微怒,心神传话道:“你要是敢再多说一句我便拔了你全身的毛发。”

举父吓得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地看着麒麟面带笑容的往小屋内走去。

二人笑谈风月,好不畅快。“道友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今日起称朋道友如何?”麒麟笑道。

那陆吾正往麒麟杯中斟酒,怎料一盅酒尽,陆吾苦笑道:“道兄,酒已尽,人也该散了。你我就干了这杯中之酒,至此往后便莫来寻我了。”

“这一盅酒如何能够尽兴,如今可是道友看不起贫道。”麒麟急道。

“道兄莫要误会,贫道罪孽缠身,因果深重,只想于此一生埋名,看过往云烟罢了。大劫将至,该来的始终要来,只是不想连累道友而已。”陆吾说完便起身仰头将酒饮尽。

麒麟叹了一声,也将杯中之酒仰头饮尽。开口说道:“承蒙赐酒之情,贫道无以为报,但请收下此物。”说完便自将手伸入袖中,取出一块紫玉放于桌上。

那陆吾急忙伸手将那紫玉抓过,神情紧张地看着紫玉刻文,乃见紫玉正面乃刻有东皇太一名号,名号之下乃一只金乌,惊骇之余急忙又将紫玉转过一面看来,那紫玉背面乃刻有帝俊名号名号之下亦是一直金乌。金乌下方仍刻有行小字,乃写着御兽麒麟。

陆吾惊奇着看着面前的绿衣道人,突然将那紫玉丢出仰天悲笑,声音凄惨如斯。

麒麟见状急忙说道:“陆吾,大帝他……”

“不要叫我陆吾,陆吾已经死了,亿万年前几已经死了。”陆吾声音凄凉无比。

“哎……”麒麟又重衣袖之中取出河图洛书,双手捧着,倒身便朝陆吾拜下,“麒麟代两位大帝给你赔罪了。”

陆吾见得河图洛书心中难受,厉声喝道:“好你个麒麟,巫妖大战之时你身在何处啊,为什么不去帮大帝,如今又是从何处拿得大帝遗物,予此惺惺作态。”

“大帝重生了啊!今日就是大帝他差我前来,他说他无颜见你,唤我前来替他给你赔罪。陆吾,还请你受下此拜,成全了大帝心意吧。”麒麟说完便要俯身下拜,怎见陆吾突然窜出小屋兀自高声喊道:“我不会原谅他的,更不会受你跪地一拜。”

“这是为何,陆吾,你可是大帝最挚爱的臣子,如今你连受他悔过的机会都不给,凭心而论大帝他做错了什么,竟让你如此恨他,有错也是那十皇子的错,你何必强加在大帝身上。”麒麟也从小屋内冲了出来大声吼道。

“乖乖,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小声不绝,如今便就反目。神仙都是这般脸面的吗?举父畏手畏脚地躲在一旁,心中想道:“该不会是要打起来了吧。”

“他做错了什么?”陆吾已是泪流满面,“他大错特错了啊#蝴将我等当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要将我等一干妖众送走,为什么两位大帝宁可自己和祖巫同归于尽也不让我等为他们尽上一些心力,分得一些苦愁。这亿万年来,你可知道我等如同行尸走肉,生不如死。我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能和大帝同生共死,我恨大帝怎生如此狠心将我等抛弃。我恨这世间万物,我恨这洪荒天地,既让我等降生又为何如此赶尽杀绝。”

“陆吾,是大帝错了,是我帝俊对不起你们。”声音自远方天际传来,只是一晃那身穿十日帝袍的帝俊已然来到了陆吾身前。

“大帝,你好狠得心呐。”陆吾已然拜倒在帝俊身前,埋首在帝浚韩脚间痛哭流涕。

“陆吾啊,大帝如今要重拾洪荒妖族,他日再次入住天庭傲视天地,那时我等妖族子民也能昂首挺胸再也不用如此受人耻笑,担惊受怕了。”帝俊语重心长地说道。

第七十一 丹穴山上出石像 白凤涅盘凤凰生

话说韩无垢代红云老祖俯身下拜,那白虎远处见得急忙上身前来抬头一看也吓得急忙俯身下拜。但见那五彩石雕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丈。头顶花纹为德字,翅膀花纹似义字,背上花纹若礼字,胸前花纹像仁字,腹部花纹是信字。此乃开天圣兽凤凰遗像,无怪韩无垢和白虎竞相下拜。

那墨雪见得韩无垢下拜,自己哪有不拜之礼,正欲俯身下拜,却被白凤制止,那白凤将手指向石雕下方,那上面竟刻有数字古篆,乃写有涅槃重生,以至神魂离体,需有无泪之人以其炽血,点我娥眉,方能魂归来兮。苦寻千万来年,寻有无泪之体名为共工,乃犯苍生,死后竟无精血。无奈唯有附身白玉之上寻有缘之人。

那墨雪念完这些话来,那白凤又带着众人来到另一边,那上面也刻有数字古篆,乃是写道:无量功德,祥瑞随身,避除诛邪,永镇气运。

墨雪不解地看向白凤,那白凤俯身在地上写着“寒儿”“裂天”四字。

众人哪会不明白凤心思,皆是欣喜若狂。“寒儿无论立教还是成魔,这只凤凰都能帮上寒儿。”韩无垢大喜过望随即叹道:“昔日共工已死,可哪里去寻得无泪之人。”

墨雪闻言也不言语,竟将手指放入口中咬破,那流出之血诡异非常,全然不像平日之血,但见周遭五彩祥瑞皆往那血中窜来,那血滴受五色滋润如火一般熊熊燃烧。那墨雪如何经受得住,无意见得地上那白凤写的寒儿和裂天四字,唯有牙根紧咬,苦苦承受。

“墨雪妹子竟然就是无泪之体,道兄,你也不知吗?”白虎惊奇地问向韩无垢。

韩无垢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她都不曾告知予我。”

那白凤见墨雪难受,急忙捧起墨雪手指往自己头额点来,又往墨雪头额点去,这才含笑着站立一旁,变化着手中印法。

“白凤这是做甚,莫非他就是凤凰之魂。”白虎惊讶道。

“你别乱说。”韩无垢心中紧张道。话音刚落便见那白凤衣裙起火,那墨雪进不得身,只能看着白凤在烈火之中焚身。

“凤儿,你怎么了。你快出来啊!”墨雪心中尽是恐惧,伸手就要去拉火中含笑白凤。

那韩无垢急忙拉住了墨雪声嘶力竭的喊道:“你莫要上前,这乃凤凰涅槃之火,我等金仙都承受不住,更何况你啊。”

“墨雪妹子,白凤涅槃,那凤凰重生,你该大喜才是。”白虎笑道。

只见那白凤被巨火吞没,一道白光自火中窜进了五彩凤凰像,那火光亦在燃烧,熊熊烈烈地也将那石像包裹了起来。便是如此烧了数个时辰,但见五色祥瑞散去周遭火光,十方照耀,紧接地听得一声脆鸣,传遍天地。那天地之间所有生灵,皆都虔诚下拜,更是引来无数鸟类鸣声欢叫。

那东山的东皇太一,青龙,龙至,西山中行走的帝俊,陆吾,麒麟,肥遗,鴖鸟,和举父听得凤凰脆鸣更是心中激动,跪地朝南方跪来。东皇太一和帝俊现了三足金乌原形,随即也鸣叫数声迎合着。

西牛贺州那在人间饮酒的孔宣,婆娑净土的雷音寺听讲佛法的大日如来,西方须弥山上的大雷音寺中的大鹏明王心有灵犀,却不敢现出原形于凤共鸣。只有那孔宣化作一道绿光往无人之处现出原形,兀自昂天鸣叫。

那凤凰一鸣惊天,随即将身一转化作一白衣女子,正是那白凤。只见她手执凤涅璎珞,腰带凰磐朱佩。

墨雪大喜,急忙上前拉住了白凤双手兀自心有余悸地说道:“凤儿,你吓死我了。”

韩无垢笑道:“墨雪,你今后再也不能叫他凤儿了。”

“古来皆知,凤为雄,凰为雌,如今你可知当叫什么了。”白虎也跟着笑道。

“凰儿,凰儿……今后我便叫你凰儿好么。”墨雪笑道。

“前辈,还请再受我等一拜。”韩无垢和白虎齐声说道。

那凰儿急忙将白虎和韩无垢扶起说道:“今后你们不得叫我前辈,我今日重生,凰儿当为你等妹子。不知两位大哥可曾愿意。”

“愿意,愿意,今日可真是大喜临门啊!妹子,我等也无需找寻其他妖族子民了,你这就随我回去见见寒儿,只有你留在他身边我才放心。”韩无垢心中大喜拉起凰儿就要离去。

众人闻言称善,那墨雪虽心有不舍仍是含笑点头,那凰儿却是拉起了墨雪的手说道:“姐姐,我可不想离开你片刻,你若要我回寒儿身边,你也必须陪我留在寒儿左右。”

那墨雪闻言顿时慌张失色,急忙说道:“妹子你这是说哪的话来着。”

凰儿笑颜欢展,解下了腰间玉佩替那墨雪换上,“这凰磐朱佩可保你一生无虞。其中功用便是避邪诸魔。然后我这手中如意名为凤涅璎珞,可镇压着永世气运。我自会将他交给寒儿。”

“可你无法宝防身,万一遇得贼人那可如何是好。”墨雪担心道。

众人笑道:“墨雪妹子,只怕这天底下除了圣人以外还没人能伤得到凰儿呢?”

墨雪似乎不信转头问道:“凰儿,无垢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凰儿点了点头笑道:“圣人也无法拿我怎样,天地气运皆由我掌管呢。除了盘古哥哥……哎不说了,我们快走吧!“凰儿欲言又止带头走在了前方。

墨雪不解问道:“无垢,盘古怎么了。”

“死了……”韩无垢就说了两字急忙跟上了凰儿。

“哈哈……说的废话呢?妹子,那盘古的混沌时期好多大法之人呢?在盘古开天之后,有人掌生死,有人掌万物,有人掌气运,有人掌魔障,有人掌宇宙规则呢?圣人呢只不过是全凭借人族气运才得以不生不灭,这些大法之人比那圣人更加可怕呢?他们本就无生,何来一死。凰儿涅槃再生便是其一,其他诸人除非盘古复生。”白虎解释着。

“那这些人呢?为什么盘古复生,他们便要死去呢?”墨雪不解。

“我只是听闻也为亲见,今日得见凰儿我才敢如此说来,盘古重生便是宇宙一轮回,重新成为混沌。那时所有的人都要死去呢。”白虎看到墨雪一脸担忧的神情便笑道:“那是杞人忧天哩,盘古陨落之后圣体化为天地万物,又怎能复生呢?”

“那天地万物全都归一,那该如何是好。”墨雪问道。

“这,不可能。”白虎也是一阵担忧,随后释然道:“哎……到那时大家都死了,就算我活着又有甚么意思,还不如和大家一起化作灰灰,也来的痛快。”

韩无垢急忙追上凰儿问道:“凰儿,你可知这南山之中还有何妖怪没有?”

凰儿笑了笑说道:“怎生没有,可多了,只不过都是些灵智未开之辈,只怕你将他们带回去,不仅不能够帮得寒儿,而且还有损裂天声誉呢。”

韩无垢小声嘀咕道:“灵智未开之辈,连我都不想要了,我还带他回去作甚。”

“对了,你怎生不将那青儿带回裂天。”凰儿这才问道。

“你之前没有听到我等谈话。”韩无垢惊问道。

“睡着了,如今也懒得去算。”凰儿扶起路上一颗枯倒的树木,手中运转法力,但见五彩光芒缠绕,眨眼之间,那树木便就重新开枝散叶,绿意凛然。

韩无垢见着便回道:“我见此妖魅惑之术极高,怕是寒儿道行浅薄,受她魅惑,到时悔之晚矣。”

凰儿闻言转过头来笑看着韩无垢说道:“亏你体内还有个元神呢,两个都是榆木脑袋。”

韩无垢不解问道:“可是错在何处了。”

“你说那狐妖魅惑之术极高,可我说寒儿的魅惑之术才高呢?那狐妖只怕是刚见得寒儿便就不能自拔了。”凰儿笑道。

“妹子,你说得好无道理,寒儿怎就魅惑他人了。”韩无垢不满道。

“且不说你们都为他生死无悔,就算是我都愿意甘心入那裂天之教,还替你们镇守气运。”凰儿戏谑地看着韩无垢。

韩无垢冷笑道:“这都是心甘情愿地呢,又关寒儿何事。”

“对呀,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他前生到处拈花惹草,又不懂怜香惜玉。最后倒是懂的了,但也心甘轮回转世。”凰儿叹道。

“对了,寒儿前世是谁啊!”韩无垢饶有兴趣地问道。

“想知道?”凰儿一脸正经地问道。

那韩无垢也是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

“这可不能告诉你。”凰儿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为什么。”韩无垢不满地惊呼起来。

“你去问东皇老道,和那帝俊老妖就知道了。”

那白虎和墨雪跟在背后走着,听闻着凰儿如此叫唤着东皇太一和帝俊两位妖族大帝,没来由地脚下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心中暗道:“来日当真让你见得两位大帝,也像今日这般叫唤……”白虎只是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便自苦笑着跟着众人离去。

“对了,改天我要向东皇老道借那铃铛玩玩。”凰儿的笑声在远处响起。

“扑咚”

“白虎哥哥,你怎么了。”墨雪惊呼道。

第七十二 陆吾耕种昆仑丘 帝俊情意收陆吾

“少主自人间立教,教号裂天。我等如今都是裂天一脉,说的难听些,便是裂天教座下妖皇弟子。”麒麟笑道。

那陆吾闻言顿时怒道:“什么裂天教座下妖皇弟子,我们大帝为何要屈居人下。我们这就回去要那什么教主退下座来,两位大帝名正言顺做我妖族之主,做那裂天之主。”

“这万万不可,你却是不知如今我等教主仁义齐天,且不说教主魔化之功,单凭其座下高手实力个个可比大帝,况且教主更是两位大帝义母之子,你莫不是想让大帝背负那千古的骂名。”麒麟急道。

“什么大帝义母,何人胆敢做大帝之母?”陆吾大惊。

“华胥,人族圣母华胥。”麒麟答道。

“她何德何能……”陆吾不满道。

“陆吾,我之所以敬重你,乃是见你对大帝忠心耿耿,我不欲做那计较。如今你这话不是换了个法子骂大帝瞎了双眼。”麒麟怒指着陆吾鼻尖,厉声喝道。

“我就不明白,你被谁给迷了心窍,让一个小辈给做了教主,还要让大帝听他号令。你这护卫职责何在,竟让大帝如此尽失颜面却还替那别人说得好话。我妖族亿万年前傲视洪荒,也不见得需要那人族气运来助我妖族,今日竟又多了个什么人族圣母做我等教母,真是气煞我也。”陆吾瞪着麒麟,反过声来怒吼着。

“好,你陆吾有骨气,你不需要人族帮你,我等和大帝都是孬种……”麒麟冷眼点了点头说道:“我告诉你,两位大帝便是教主斩尸而出,若不是圣母娘娘生得教主,两位大帝如今还不知要在哪里,要等到何时方能复活。若是没有教主,你还能在此做着重掌洪荒的美梦。”

陆吾闻言大惊,急忙说道:“那你告诉我,那教中还有谁能和大帝平起平坐。”

“东王公,红云老祖,东华帝君……这三人够吗?”麒麟气道。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也在裂天之中。”陆吾惊道。

“怎么不可能,他们都是圣母娘娘之子,那红云老祖更是他们结拜兄弟,你说够么?”麒麟怒火未消,语气之中尽是不甘。

“呵呵。”陆吾却是好脾气,不禁笑道:“听你口气,还不止如此,那你说还有什么人。”

麒麟听着便说道:“你答应我,不得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陆吾一本正紧地回道。

“十二祖巫。”

“你说什么,难道他们还害得我等不够,今生今世又来纠缠。”陆吾气得顿时火冒三丈,指天怒骂。

“他们如今还在教主体内,未曾斩出。你瞎慌个什么。”麒麟不屑道。

“那教主是谁,叫什么名字。”陆吾发现他精神上实在无法承受这如圣人一般的人物存在着。

“你要听他如今的名讳,还是洪荒之前的名号呢?”麒麟笑道,陆吾终于肯低下那高傲的头颅,承认了封寒教主之位。

“他也是洪荒之辈?”陆吾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看着麒麟微笑着点头便说道:“两个都讲来听听。”

“教主名讳封寒,洪荒名号魔尊。”麒麟语不惊人死不休。

“末已。”

麒麟点了点头独自往帝俊赶去。

“难怪大帝会如此心甘屈居他人下。原来教主就是那掌管天下魔障的魔尊。”陆吾独自留在原地笑道:“这天地日月都该换了。”

无论是封寒,韩无垢,封翎,封易,东皇太一,帝俊,五兽还是陆吾,英招,计蒙。他们都在山中穿梭了近一年之久。这一年之内,帝俊和麒麟一统了西山,东皇太一和青龙一统了东山。韩无垢,墨雪,白虎,凰儿一统了南山。封翎,英招,计蒙,封易,玄武一统了北山。而封寒等人则是带着朱雀等人流荡在中山之中。

当地仙一界所有神仙,修士都以为如往常一般三界清静,群魔退避之时,却都不曾去主意那南赡部洲那一片盛木浓密的群山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懒得去理会,谁都知道那南赡部洲密山之中的小妖最多不超过五千年的道行。就凭他们那五千年的道行且不说如何能够在三界引风作浪,就是有道之士前来斩妖除魔都会被三界耻笑,落了个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笑话。

正是因为他们平日的小觑这才让封寒等人钻了漏空,以那狂风扫落叶之势使得南赡部洲自此更名易姓。

今日便是封寒等人相会之期,封寒带着众人一路前往相会,但见封寒一行从三人之数扩展至如今十数人之多。这些小妖都是些每座山头的大王,最厉害的一个不过才四千五百年的道行。众人高举着刺有中山二字的旗帜,一路有说有笑,浩浩荡荡地往北方而去,行了半日怎见得远处也有无数妖物高举着颜色各异的旗帜一字排开,那旗帜上分别刺着东山,西山,北山。唯独少了南山。

封寒遥望着远方迎风招展的旗帜大喜道:“今日我当成事。”

朱雀也站立在封寒身边看着前方激动道:“他们都已经来了,教主我们这就过去吧。”

封寒含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一指说道:“走。”

东皇太一,帝俊,封易,封翎,等人见得封寒到来心中都是激动非常,齐身下拜山呼道:“我等带五山部众拜见教主,愿教主圣寿齐天,早日一统三界。”那背后众妖见得自己首领都俯身下拜,哪里还敢存有片刻犹豫,皆都慌忙下拜。一时之间人头涌动如那海中潮浪,好不壮观。

封寒见状离了朱雀搀扶,轻踏虚步,浮云众人之上高声说道:“我裂天乃人间立教,多感天地不公。特来以我教义渡化诸位,传下道统。日后但叫三界闻名,扬我教之威。”

大禹曾说:“天下的名山,我经历了五千三百七十座,一共六万四千零五十六里,这些大山分布在大地东南西北中各方,我把以上的山记载在《五藏山经》中,除此以外小山太多,就无一一统计叙述,广阔的天地从东方道西方共二万八千里,重南方到北方共二万六千里,江河源头所在之山是八千里,江河流经之地也是八千里,其中出产铜的山有四百六十七座,出产铁的山有三千六百九十座,这些是天下地上所划分的疆土,是出产戈,矛,等兵器的地方,也是战争的根源。”封寒对着众人高声说道:“自巫妖大战之后,人间一界便就划分无数,其中那大禹所管辖之地,便是我等脚下这一片南部瞻洲,如今连老天都默许我等掌管这片战争之源,完他日上天入地之战端,一统天地三界。今日我便在此用大法力改换日月,移山填海,立下我教之根基,从此让裂天教自地仙一界扬名。”

场下众妖无不雀跃,山呼朝拜道:“教主英明,我教定能永世传承,傲视三界。”

“诸位哥哥,且都上来相助寒儿,完立教之基。”封寒笑道。

“大善。”封易,封翎,东皇太一,帝俊闻言皆都举步称善。

“大帝我等也来相助一二。”陆吾,英招,计蒙,朱雀,玄武,青龙,麒麟齐声说道。

“陆吾,你仍旧管理着周遭气候,英招,你且负责我教内外花卉,奇草。计蒙你负责我教一切安定。麒麟,青龙,你等乃万兽之首,这教内走兽皆有你等管辖。玄武我等将会用大法力引得江河湖海而来,待事情完毕,你便管理着我教的水域,至于飞禽,朱雀便有劳你了。”东皇太一话哎未说完,便听得远处传来一阵笑声,便听得韩无垢那近似夸张的声音:“飞禽就莫去劳烦朱雀妹子了。”

“好你个韩无垢,怎生如今才来,且不知今日乃我等地仙立教基之日。”封易见韩无垢,白虎,朱雀,白凤四人回来,背后却无一妖物,不禁奇道:“无垢,你等该不会只是去游山玩水去了吧。”

那东皇太一和青龙只不过带了龙至回来,如今见得韩无垢和白虎两手空空不禁捧腹大笑道:“大帝你看他们,比我们还不如呢。”

白虎闻言一阵脸红辩驳道:“谁说我等比你还不如呢,如今天下飞禽就由凰儿来掌管了,你们谁都莫想插手。”

东皇太一听得笑问道:“哪来的凰儿,我怎生没见得。”

白虎急忙拉了一下墨雪的衣袖,无助的眼光中尽是哀求。

墨雪点了点头,莲步轻移到那凰儿生前说道:“妹子,今日便委屈你了。”

凰儿笑道:“这有什么好委屈的呢,我可不愿看到你等被人落下颜面哩。”凰儿说完便自飞至空中,众人不解,抬头望去,但见凰儿体内散发五色祥瑞,照映四方,刺得众人睁不开眼来。紧接着一声脆鸣,自上方传来仙乐阵阵,异香扑鼻。但见那漫漫紫气遮地户,条条祥瑞锁天关。

“众人何故还不下拜。”白虎带头俯身喝道。

众人闻言仔细一看,乃是一只凤凰,脚下踩着祥瑞之气,傲视着天下生灵。

封寒头脑一蒙,但仍记得俯身下拜,却又嘀咕道:“好熟悉的身影。”

东皇太一和帝俊心中激动兀自高声拜道:“东皇,帝俊,拜见前辈。”

封易也是一阵激动慌忙叩头下拜道:“小道代东王公拜见前辈。”

“怎么回这样,白凤怎么真是凤凰。我该如何是好……”封翎一阵落寞感伤自心底升起,还兀自说道:“我该如何是好……”

第七十三 立教基各显神通 造宫殿凰儿施法

封易见封翎如此,哪会不知他心中所想,急忙劝道:“翎儿,她已经不是他日的白凤,你何苦心还不死。快快随我拜过再说。

封翎听得无奈,双脚一软便就跪了下来轻声说道:“痴儿封翎代东华帝君拜见前辈。”

凰儿见得封翎苦愁,急忙飞身下去现出了人形,将那封翎扶起说道:“大家都起来吧,如今我也是裂天中人,他日无需如此多礼。”

封翎一阵心慌急忙抽出双手,抬头痴望着凰儿,说道:“你当真是那白凤。”

凰儿笑道:“怎么,不愿意我找回本体?”

“不,不……”封翎心中一阵难受。

凰儿重重地拍了一下封翎肩头笑道:“你如此心境,他日怎能得道。”

“我宁可不愿得道。”封翎突然怒吼出声,尽将心中不忿尽数喊了出来。

凰儿被吼得一愣,便由众人大惊道:“翎儿,你这是作甚,还不快快向前辈赔礼称罪。”

封翎就这样红着双眼直视着凰儿说道:“我真的不愿得道,你可是知道?”

凰儿突然欢颜笑心神传言道:“你之心意我早已知晓,只不过如今不是儿女情长之时,待来日你将那东华帝君斩出,我可以考虑一番。”说罢脸颊微红,转头往墨雪那边走去。

封翎顿时愣在当场,随即狂喜道:“你们还楞着做甚,还不快快布置起来,

“善,莫要误了正事。”东皇太一说道。

“可需要我做些什么……”封寒问道。

“你只要在一旁静看着就行了。”封易说完便将手指背后绝影残剑,手中捏诀喝道:“幻灭无影,绝影残剑,何?万剑归宗。”

怎见地那绝影残剑倏地不见,在空中化作漫天剑网,带起无数青光,横竖交错,往上一看犹如渔网一般就地笼罩下来。

众人见得心中大慌,那封易高声喊道:“你们莫要乱动,否则灰灰湮灭就怪不得我了。”众人闻言哪还敢乱动,只见那巨大的剑网覆盖之地高达三千里有余,每一把剑都在众人身边紧紧而过,每次都会带起草木一片。

东皇太一见着由心里发起一阵感慨,对着帝浚旱道:“若论世间所有剑道高手,当以东王公为首啊!”帝俊正欲回话,那绝影残剑自眼前飞过,贴着帝俊纷飞不定的发间飞过,竟无一丝触碰。帝俊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是啊。”

“两位贤弟,快快助我一臂之力。”封易向东皇太一和帝俊喊道。

东皇太一和帝俊急忙应答下来,双手结印,口中念诀,只见两人帝袍鼓动,一片太阳真火笼罩周遭十界,将那封易剑气所带起之物,尽数燃烧,尽无一丝余留下来。但闻气味难受,白虎将嘴一张,一阵狂风肆虐,哪还有什么气味余留下来。

望眼过去三千里平地坐落在群山包围之中,众妖王心下皆是拜服,还未半盏茶时间,这一切都变了模样。

“封翎,我要你在这空地方圆两千里之内全都换上松柏,青竹。英招你且将这戒指拿去,里面上千种奇花异草,我要你遍种四周,香川千里引得彩蝶飞舞。封寒摇手指着各处指点着摆放之位。

“东皇太一,帝俊,无垢你三人前去四海之上,用你那乾坤万象葫芦收的四海之水,切忌莫要收得太多,惹他人注意。”封寒喊道。

“诺。”东皇等人回礼应诺,便就踏上祥云往四海而去。

“教主,这大海之基便让我来完成,否则看着你等辛忙我却是过意不去。”

封寒闻言转过身来见得凰儿自告奋勇急忙回道:“这等小事怎敢劳烦前辈。”

“教主你若是再如此叫唤我,就是不将我当做是那裂天部众。”凰儿微恼着说道。

“既然如此,凰儿,那山门之基便交给你了。”封寒笑道。

“哎……”凰儿看着众人不亦乐乎长叹一声笑道:“教主,这规划之事便也交给凰儿如何。”

封寒长叹一声大喜道:“如此甚好,全都交予你安排。”

“诺。”凰儿微微施了一礼答道。话音落,那凰儿便飞至空中,自袖中拿出凤涅璎珞,朝地表一指,只觉得东方大地颤抖,一阵隆隆之声传来,便见大地瞬间下陷八千丈。那凰儿又将那空地一指,平地升起万丈雄山,那山上遍种松柏,紫竹和玉柳,更有无数珍奇异兽展翅奔走。但见那雄山生有上下两层,云雾阵阵,背后主峰生有一席悬天瀑布,那瀑布不停冲击着第二山峰,溅起水气迷茫,在红日照耀之下幻化彩虹万道好不美秒。凰儿犹觉得不够,将那第二峰两侧凿出水渠。远处望去,那一练瀑布落入二峰便又转成两道至左右而下。凰儿将手中凤涅璎珞再指,一条白玉阶自空陷之处穿透云雾直上云峰。

凰儿施法完毕问道:“教主,你觉得如何。”

封寒困惑道:“如今这三千里路被这山峰占去,那我宫门该放何处。”

“还请教主将戒指给我。”凰儿说道。

那封寒取过英招手中戒指递给凰儿,那凰儿接过,将手轻点,只见戒指光华大作,从中升起一座小宫殿巴掌大小,凰儿笑道:“这东皇老道,倒是挺会装扮,可比教主厉害多了。”说完将手往山峰一指。就见那宫殿缓缓飞到山峰之上,兀自见风就涨。没约一会那宫殿便就占据了山峰前座,好不壮观。

凰儿问道:“教主,你还有何要求。”

封寒叹道:“十二祖巫殿,妖皇宫,你可见过。”

凰儿轻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教主都给他们安排好了。”凰儿衣袖轻拂,但见两座宫殿平山而起,一座高大宏伟,震撼天人,一座金碧辉煌,光耀十方。

“还有我传道之宫,帝恨宫。”封寒接着说道。

那凰儿闻言一愣,惊讶地看着封寒问道:“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封寒被问得莫名其妙,反问道:“我该想起什么。”

那凰儿急忙否认道:“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记起。”凰儿白了封寒一眼心中叹道:“帝恨宫吗?那么萧条而又清幽到令人感伤的大殿。哎……算了,你既然喜欢孤枕空寂,我又怎忍心拒绝,但望你在其中莫要再念起那道让你轮回转世的身影了。魔尊,你我等人皆盘古同期,你为我等兄长,我何忍心看你再遭此噩。”

凰儿又将衣袖轻舞,那祖巫大殿和妖皇宫之后,瀑布之下又多出了一座宫殿,那宫殿并无祖巫大殿那般宏伟,更无妖皇殿那么富丽堂皇。只是一座灰蒙蒙,死寂而又空荡的大殿,大殿之中只有几条白帘随风飞舞。

白帘之后只有一蒲团,凰儿依稀可以见得一红衣长裙的女子轻坐蒲团,魔尊手捧酒壶醉卧其双膝之上,任由那女子泪雨落在自己脸颊,也无管那白帘飘散,只是轻轻闭眼一笑便丢了手中酒壶。

此时封寒见得帝恨宫犹如走掉了三魂七魄一般,愣愣地往那走去,凰儿大惊道:“翎儿,快快将寒儿拦下。”话音未落便见得空中落下三道身影拦住封寒去路,便有那东皇太一聚气喝道:“呔。”

封寒闻言如那触电一般,浑身一抖,便就愣在当场,过了半晌突然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教主,这乃是你用神过度而造成如此后果,如今已经无事了。”帝浚旱道。

“啧啧,真是个人间仙境。凰儿真是好手段。”东皇太一笑道。“十二祖巫殿,妖皇宫。帝恨宫。教主真是煞费苦心了。”

“这四海之水往何处倒去。”韩无垢手拿葫芦问道。

“玉阶之下,地陷之处。”凰儿回道。

“如何倒法。”韩无垢有问道,他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坏了一处景象。

“漫过半山,仅留玉阶数十里,以便他人落下云头就此步行而上。”凰儿回道。

韩无垢闻言便就飞身地陷之处,倒下葫芦但见一片汪洋自天而落,过了数个时辰那葫芦之中再也倒不出半点水来,韩无垢这才收起葫芦看着自己的成果暗赞一声道:“果然不凡啊。”

且从高处看来,四方无路,唯剩有一路却被大海阻隔,远处看来大海茫茫,踏云而过,但见远方海面浮现雄壮山峰,一条白玉阶梯自海中升起直达峰顶。

“可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东皇太一笑道。

众人闻言相互对望,都不知哪里少了东西。

那封易笑着将手遥指那海面玉阶之处,那地方凭空也多了白玉之门,其上刻有:“紫云溪落山,沉星残月岛。”写完之后便转身向东皇太一和帝俊打了一稽首说道:“如此剩下便交给二位贤弟了。”

东皇太一和帝俊同时点头往前走了数步,自帝俊身上飞出三百六十五展旗帜,只见那旗帜之上星月之图皆都不同,帝俊和东皇太一手中捏诀,步行乾坤。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得两人齐声高喊道:“落。”话音刚落,那三百六十五大旗便自没入地底,隐隐之中立下了当年守护天庭门户的周天星斗大阵,护住大岛十方上下。

封寒见状笑道:“如此,我等立教之事总算是圆满了。你等这就随我上山。”封寒带领着裂天上下数十人,举步凌空玉阶,齐身上了峰顶。

第七十四 南部瞻洲裂天教 潜行修炼三百年

紫云溪落山,沉星残月岛中,一红衣男子带众走在玉阶之上,其后浩浩荡荡跟随之人多达数十之众。个个难掩心中欢喜。待来到隐月宫门之前,封寒停下了步伐,神情激动地推开了朱红大门。大门开启,边听得瀑布之上金钟鸣响,一股及其浓郁的灵气迎面扑来。

封寒举步进门,一路上下但见得这边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风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玉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臬,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无数仙子仙童来往。玉户常关,不许凡夫凡客闲窥。好一个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

封寒转头那方,只见得瑞霭漫险峰,虹光拥金宫。常有玄猿献果,糜鹿衔花;青鸾舞,彩凤鸣;灵龟捧寿,仙鹤擒芝。日日开花,时时果熟,烟霞缥缈随来往,寒暑无侵不记年。

遥望过去,左方乃巨楼耸立祖巫殿,气势磅礴惧人心。便是洪荒高傲辈,过往也需将头低。在看那右方是金碧辉煌妖皇宫,富丽堂皇将心迷。氤氲化气穿九霄,谁人与其争锋芒。

兮儿拉着朱雀不停地夸赞着,时而跑了过去抓起地上的玉兔玩弄,时而飞奔到仙鹤身边抚摸,时而摘下野果投掷白猿,时而骑在仙鹿之上戏耍。嘻嘻哈哈的欢声大笑:“姐姐,天宫漂亮,还是哥哥的家漂亮。”

朱雀笑道:“你哥哥的家漂亮。天宫哪有如此景致。”

“教主,如此可否满意。”凰儿也痴迷其中,发声问道。

“此地集世间之美,万物之灵。还有甚么不满之处。”封寒深吸着一口灵气,闭眼深深感叹着。半晌之后,封寒睁开双眼,见有两位童子手捧仙果而过,便喊道:“童子,且予我敲响罄钟,我要大开帝恨之宫,立下我教条例。”

“诺,老师我这就去传告罄钟童子。”那童子领命急忙徒步上得主峰。

“哎……”封寒突然长叹一声,满脸愁容。

“教主你可是在担心什么。”朱雀见封寒如此急忙问道。

“大哥,二哥,今日乃寒儿开门立教之日,根基深重之期,却不见得展洛,非烟,箫云月,单成渊。心中自有惆怅。”封寒叹道:“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却是如何了。”

“还有,我徒七秀,追魂,武痴,翎儿的争天,酒狂……寒儿如今是否要大哥前去将他们寻来?”封易说道。

封寒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有缘早晚得见,今日寒儿在此给诸位施这最后一礼了。”封寒转身遥指帝恨宫中那个蒲团高声说道:“我一旦坐上那个位置,从此便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说完将十日帝袍一甩,俯身朝众人跪了下来,“诸位哥哥啊!在此还请受的寒儿最后一拜。”封寒深深地叩了一首。

“寒儿,我等心中明白,你快快起来罢。”众人纷纷说道,便由那封易和帝俊将封寒双手扶起。

但闻罄钟之声遥传四方,阵阵静人心神。便见的帝恨宫门缓缓打开。

封寒起身徒步走进帝恨宫,大红衣袖一挥地上便多出无数蒲团,横竖整齐一一排列起来。凰儿见那首座也是蒲团便就笑道:“你贵为一教之主,怎能也做那蒲团之上。”笑完便就罗衣轻展,一阵光华闪过。那蒲团便就变成一九龙云台,兀自吞吐紫气,散发奇光阵阵。

封寒点了点头,移步轻上云台。顿时众人俯首山呼道:“祝教主圣寿齐天,千秋歌颂。”

“帝俊,东皇太一,封易,封翎,韩无垢,凰儿。你等上得前来。”封寒说道。

“诺。”众人起身上前。

“我赐你等前排之座。”封寒指道。

“谢教主。”众人回道。

“其他诸位自行寻位置坐了吧。”封寒说道:“但凡愿入得我教之人,各自报上名来,载入裂天之册。”封寒转头对身旁童子说道:“且记得清楚了。”便就闭上双眼。

童子颔首高声道:“记名。”

“封易,封翎,韩无垢,帝俊,东皇太一,凰儿,朱雀,青龙,玄武,白虎,麒麟,墨雪,英招,计蒙,陆吾,萧兮,肥遗,昢昢,鴖鸟,举父,马腹,龙至,酸与,孟极。一共二十四位门人,还请老师过目。”

封寒睁开双眼,接过名册看罢便说道:“我今立下裂天教规,其数五条,一:必须尊师重道。二,教中弟子需相持相护,甘苦同共。三,不得滥杀无辜,残害生灵。四。不得见利忘义。五,既入我教,需终生不得叛教。以上数条若是有人犯得,便将永剔仙骨,打入轮回。你等可记下了。”

“我等记下了。”众人回道。

“如此你们便先退下,先在山中各处寻找合适自己居所,他日道行高涨,便可自行出山去找寻仙山福洞。

“诺。”众人起身退下。

大殿之上留有封易,封翎,韩无垢,帝俊,东皇太一,凰儿,朱雀,青龙,玄武,白虎,麒麟,墨雪,英招,计蒙,陆吾,萧兮众人。

凰儿笑道:“东皇老道,不知你妖皇宫中是否够我等居住。”

东皇太一闻言一张笑容顿时凝固冷声说道:“前辈,我妖皇宫有多大你怎会不知,不过相对祖巫殿来说却是小了点。”

凰儿笑了笑便拉起了墨雪和兮儿往妖皇宫跑去,“妖皇宫我熟悉,我带你们占得好位置。”

“诸位师兄弟,如不嫌弃还请移步妖皇宫如何。”帝俊笑着指引着众人往妖皇宫走去。

“帝俊老妖,你的房间我要了。”凰儿那清脆的笑声又一次传出,这下轮到东皇太一心中偷笑,帝俊冷寒着面容。

“哥哥,且留步。”一阵倍感孤寂的声音在帝恨宫中传出。

封易等人面面相觑,都无商量疾步回走帝恨宫,见得封寒倒头就拜道:“不知教主还有何吩咐。”

“哥哥,你等今日便用那周天星斗大阵引下日月精华给众妖修行吧。”封寒下了九龙云台,徒步而来。

“恩,我等着就去准备。”东皇太一和帝俊正欲出门,便听得封寒叫唤道:“等等,寒儿还有一事不明,还请诸位哥哥替我解答。”

“何事不明?教主,他日不得如此叫唤我们了。”韩无垢急忙说道。

“无妨,这身边又无他人,皆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约束。”封寒话音刚落,便见韩无垢奸笑着脸,一大巴掌向他头上盖来。那封易见得急忙喝道:“放肆。”

“寒儿,你如今乃一教之主,身系我全教上下,万不可再像以前那般玩闹了。”封易语重心长得说道:“寒儿,哥哥因果深重,也有力尽的之时,不能永远照顾在你身边。你要记得,凡是都要靠自己。如今我等都还有一口气,定当竭尽全力为你打下一片天地,助你成圣,只希望你断情绝欲参悟那天之大道。”

“哥哥,你们都不会有事的,你们因果全由寒儿承受,即便寒儿身死,也不会让你们受得一丝伤害。”封寒急道。

“你的心意我们,收下了。说吧。你还有什么不解之处,但凡哥哥知道定当告诉于你。”封翎微咪着双眼笑道。心中却想着:“寒儿啊,哥哥身性孤傲,一身所系皆是因果,却是不能连累于你。”

“我想问当年巫妖大战之后,其余妖众和大巫都往何处去了。”封寒问道。

封翎悲笑一声说道:“东华帝君奉道祖之命前往北俱芦洲斩杀了风师和雨伯,毕方和天愚。却无意惹恼了相柳和九凤,便就如今这般下场了。”

东皇太一笑道:“这裂天教众出了个截教的红云老祖,却又多了个人教的东华帝君。他日却是如何征讨三界。”

封翎冷声道:“你且放心,一人做事一人担。东华帝君既然杀你妖族如此多人,这因果迟早还你。”

东皇帝俊笑道:“当然,我自会找上他。不用他来找我。而我却想知道你那九凤的因果如何了结。”

“九凤。这名字好熟”封寒疑问道。

“能杀便杀,你说如何了结。”封翎冷笑道。

帝俊心神传话说道:“你可知九凤乃寒儿前生最爱的女子。而寒儿就是在这帝恨宫中被她毒死。”

“那我更要杀了她不可。”封翎突然大声吼道,吓得众人皆往他看来。

东皇太一则是笑看着封易问道:“东王公可是人教弟子。”

封易笑道:“他乃一介散仙。”

“好一个一介散仙,竟敢相助羿射杀我九侄。”东皇太一笑道。

“既然结下因果,我等找个时间了结便是。”封易也笑道。

“哈哈,东皇太一,你们妖师鲲鹏如今何处,我和他天大因果,也该算一算了。”韩无垢也参合着。

“世事烟云,过眼便算了吧!”帝俊叹道。

“如今大家都是一家兄弟,凡人都知敞开天窗说亮话,我等怎反而不如凡人呢。你们要是自相残杀,我也不怪你们,我寒儿也见不得如此后果,自爆真元一了百了。”封寒看着面前诸人,不由气道。

众人大惊道:“万万不可。”

“他们都在北俱芦洲是吧。”封寒问道。

“是的。”封翎回道。

“是否要我走上一遭。”东皇太一说道。

“不,你等目标太过显著,此事便交给我了。你们如今道行未复,我命你等潜心修炼,东皇太一,帝俊你们要恢复生前道行,封易,封翎,韩无垢,我要你等将那体内第二元神斩出。去吧。

“哥哥,凰儿姐姐说了,他忘记将此物给你了。”那远处兮儿手捧着一白玉如意,缓缓而来。

“这是何物,凰儿可曾有说。”封寒问道。

“凰儿姐姐说了,此物叫“凤涅璎珞”,只需将此物摆放在九龙云台之上,自可保裂天气运长盛不衰。”兮儿说道。

封寒闻言急忙接过凤涅璎珞,双手捧着摆在了那九龙云台之上。笑道:“我明日将要闭关静修,静修之前我会将鸿钧道人在紫霄宫所讲的大道写下来,传于诸人,但凭他们灵智,自行去参悟吧!”

“寒儿,你怎会知晓紫霄大道。”封易大惊道。

“这还要多谢东皇太一和帝俊的元神帮忙,将我心神带到他们的记忆世间中,我便是如此才到了紫霄宫听得大道。”封寒回道。

“那你可是听得清楚没有。”封翎急道。

“一字不差呢。”封寒回道。

“太好了,当初我等听道,何曾听得清楚,只是只言片语而已,如今教主有那整编道诀真乃我教之福。”东皇太一笑道。

“对了,东皇道兄,我曾逼着白虎,将你那紫妖天道诀传给了一只九尾灵狐。此事还请莫要计较。”韩无垢这才记起。

“那我怎么就不见你带那狐狸回来。”东皇太一问道。

“不就是怕她回来诱惑寒儿嘛。就让他自己闭关修行去了。”韩无垢笑道。

“话说如此,寒儿,我教妖众多有根基浅薄着,不如先让肥遗,昢昢,鴖鸟,举父,马腹,龙至,酸与,孟极修炼紫妖天道诀,让朱雀,青龙,玄武,白虎,麒麟,墨雪,英招,计蒙,陆吾去修炼紫霄大道。如何。”帝俊急忙说道。

“大善。”封寒点了点头。

“那我和墨雪姐姐怎么办。”兮儿见名单之中没有自己,墨雪和凰儿的名字不由得急道。

封寒闻言大笑道:“你个丫头,有凰儿姐姐在,你还怕自己学不到什么厉害的法术吗?快快回去叫她教你,也省得你整日在我身边纠缠不休。”

兮儿瑶鼻微皱气道:“谁整日纠缠你了,我才不稀罕呢。”说完转头就往妖皇宫跑去回头还不忘告诉帝俊道:“凰儿姐姐还说了,你等下不准走错房间,不然她一把火把你给烧了。”

帝俊闻言不禁笑道:“原来强盗还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封寒也笑着挥手道:“大家都散了吧。自明日起我要大家都潜心修炼吧”

“诺。”

第七十五 人教蜀山老子传 易震教唆寻火枣

话说东胜神州无数仙山洞天中有这么一座山,由于夏初之时神界地气异变,神树爆长万丈,根系如垂天之云,深入地心,地心辐聚周边土石,逐渐扩大,形成悬空之山,后世称为“蜀山”

其中又有这么一则故事被后人说传颂着。话说天庭当初经巫妖大战之后亿万年来无人掌管,便由祖师鸿钧亲派童子往天庭管理。那时天庭诸神不存,无人管理。恰巧遇得人间殷商与姬周争夺天下。那神仙正逢一千五百年大劫,分为两大阵营各为其主。死后但凡对家国社稷所作出贡献者还有道行高深者皆可封神,受昊天大帝管辖。

其中截教之中有一道人名为多宝,此人与佛教有大缘,自持道行高深胆敢出手教训道教之祖太上老君,被太上老君一个风火蒲团拿去,镇压了八百年。那八百年后,周朝衰败,太上老君化身下凡教化万民,化名李耳,也叫老子。他见周朝气数已尽,那多宝八百年之期亦满,便带着多宝西出函谷关,教化多宝为佛教释迦牟尼。

相传西周王朝中的一位贤大夫名为尹喜。他自幼究览古籍,精通历法,善观天文,习占星之术,能知前古而见未来。周昭王二十三年,眼见天下将乱,他便辞去大夫之职,请任函谷关令,以藏身下僚,寄迹微职,静心修道。尹喜上任后,在关旁结草为楼,称之为楼观,每天在这里观察天象。

有一天夜里,尹喜在楼观上凝视,忽见东方紫云聚集,长达三万里,形状犹如飞龙,由东向西滚滚而来,十分惊喜,自语道:“紫气东来三万里,圣人西行经此地,青牛驾车载老翁,藏形匿迹混元气。”知有大圣人将从此经过,他便立刻召见守关兵卒说道:“传令下去,九十天内将有大圣人路经此关,汝等要时刻留意,如有形容奇特、车服异常者从东而来,要求度关,切勿放行,立即禀报,不得有误。”同时,派人清扫道路四十里,夹道焚香,以迎圣人。尹喜自己也天天沐浴,日日斋戒,净身等待。

七月十二日午后,日已偏西,光华东射,关卒不敢懈怠,仍在关上守望,忽见行人中有一青牛之车,其牛大而车小,车板薄而载人重。车上坐着一位白发老翁,红颜大耳,双眉垂鬓,胡须拂膝,身着素袍,道骨仙貌,非同凡人。士卒飞奔下关禀报。尹喜闻报大喜,迎接在牛车数丈前,跪拜道:“关令尹喜叩见圣人!”

老子有意试其神智,故意说道:“吾乃一介贫贱老翁,如此非常之礼,不知有何见教?”

尹喜道:“请大圣人暂留神驾,到关中小住,指点修行之道。”

老子说:“老夫家居关东,田在关西,今往田中取点柴禾,怎么会是圣人呢?”

尹喜道:“尹喜早得神明示象,已扫路焚香、沐浴净身,在此恭候多日,诚望圣人赐教。”

老子笑道:“你说的圣人是古先生,此人善修施教,有绵绵永存之术,老夫正欲西去求教,还望大人放行。”

尹喜再拜道:“今视圣人真姿超绝,望圣人略为尹喜指路,尹喜感恩不尽。”

老子道:“汝何以知道老夫是神仙?”

尹喜道:“尹喜好观天文,略知变化。今月之初,和风立至,见紫气东来,知有圣人西行;紫气浩荡,滚滚如龙,长达三万里,知来者至圣至尊绝非一般之神;而紫气之首有白云缭绕,圣人当为白发,是老翁之状;紫气之前有青牛之星相牵,圣人必乘青牛之车来也。”

数试尹喜之后,见其态度诚恳,所言真切,确是可度之才,便怡然含笑答道:“汝知老夫,老夫知汝,当得度汝也。”

尹喜闻言大喜,叩头问道:“敢问大圣人姓名?”

老子道:“吾姓字渺渺,无世不出,本人现在姓李,字伯阳,号老聃。”

尹喜焚香叩首,行拜师大礼,做了老子的入室弟子。

老子在函谷关住下后,见尹喜心慈人善,气质纯清,于是融静修、服药、画符之效为一体,取其精华而为尹喜著书,名为《道德经》。

《道德经》写成后,老子对尹喜道:“老夫授汝《道德经》,分上下两篇,上篇为《道经》,言宇宙根本,含天地变化之机,蕴神鬼应验之秘;下篇为《德经》,言处世之方,含人事进退之术,蕴长生久视之道。研习不止,苦修不懈,终有所成!”言罢,老子飘然而去。

老子去后,尹喜辞去关令之职,终日在楼观之上修习,初时不甚明了,诵之口熟,渐渐品出其中妙蕴。后终于悟出真谛,修成大道,成为文始先生。

那无上真人尹喜飞身地仙一界之后便在蜀山开山立派,自创功法《九天玄经》,《帝府天箓兜率真敕》,传于两位徒弟,乃长眉真人,极乐童子后便撒手不管,直上三十三天玄都天八景宫听取老子开讲大道。

沧海变化,世事变迁。那蜀山由长眉道人掌管,历经无数岁月并以剑道为首,参合佛道散仙,修仙人数空前浩大,最多达数千人,分成数百小门派一时威望无二。

不知是何缘故,蜀山附近妖族修炼,活动频繁祸乱一方。蜀山弟子更以斩妖锄魔为己任,却是以为这样才能积累功德,飞升天仙。

如今蜀山在地仙一界成名之人便有三仙二老,三英二云,三僧二尼,丽山七老,峨眉七矮,罗浮七仙。

三仙是:玄真子、苦行头陀、妙一真人齐漱溟。

二老是:朱梅,白谷逸

三英:李英琼,余英男,严人英

二云:齐灵云,周轻云

三僧:天蒙,尊胜,白眉

二尼:优昙,芬陀

丽山七老:文成,诸有功,钟在,毕半,余中,归大年,鄢望。

峨眉七矮:阮徵,李金蝉,石生,易鼎,易震,南海双童甄艮和甄兑。

罗浮七仙是:元元大师,髯仙李元化,万里飞虹佟元奇,白云大师元敬,坎离真人许元通,哈哈僧元觉禅师,风火道人吴元智。

四大男弟子:诸葛警我,岳雯,笑和尚,申屠宏

四大女弟子:邓八姑,秦紫玲,易静,籁姑

正因为能人异士辈出,更何况自己祖师乃三清之首的太上老君一脉。地仙一界所有妖魔退避三舍,正派都以蜀山为尊。那蜀山剑派更觉自己威风无二,盛气凌人,不将任何人放入眼中。

那三英二云,娥眉七矮在蜀山剑派之中辈份最低,道行也是浅薄。于是众人商量一番,便结伴出行,深入深山老林寻些妖怪,涨些阅历,取得内丹下服还能增加法力。

众人各展法力御剑下得蜀山,便由那齐灵云将说道:“诸位师兄,我等就此别过。”不等众人打完招呼,便转身离去。

“师妹,你且等等。我同你一起前去。”那阮徵见齐灵云走得匆忙急忙追上。

周轻云也收起了青索剑,抱拳说道:“如此便来日再会。”

“我和你一起去。”李英琼笑着说道:“我们双剑合璧,再厉害的妖怪都不用害怕了。”

“我们也和你一起去。”李金蝉和石生齐声说道。

“那好,大家一起也好有个伴。”周轻云笑着带头离去。

余英男笑道:“那么谁愿意与我一路。”

“当然是我们了。”易鼎和易震笑着说道:“哪次我们不在一起。”

严人英翻了一白眼说道:“每次都是这样安排,你们不腻我都腻了。”

“怎么,我们陪你就有如此委屈吗?”甄兑仰天大笑着拉起了甄艮的手往山下走去。

“你们倒是等等我啊!”严人英将脚一跺急忙追了下去。

余英男见着他们都已离去便问道:“今日我们可是要往何处而去。”

“男妹,我曾听闻那东胜神州与南部瞻洲附近有一座山,那山上长了数颗火枣树,还有一些猴妖呢?我们不如就去那里。”易震笑道。

“火枣。”余英男问道。

“恩,那火枣不仅有驻颜美容之功效还能,提高法力呢。”易鼎接着说道。

那女子天生对驻颜美容深感兴趣,更何况余英男长的芙蓉出水一般,一听得两人一唱一和想也不想急忙应诺下来。

话说东胜神州和南部瞻洲接壤之处有一座奇山,那山叫做中曲山,气候四季如春,花香鸟语,好不幽美。更奇怪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此山之中终日传来琴声不断,淡雅而又悠长,不仅引得山中群兽俯耳听闻,更能排解心中忧郁。

此时便有一直半人猿猴攀爬在一颗红树之上,那树高有一丈左右,通体红色,连同那叶子都如火焰一般,整棵树上就长着数颗果实,那果实不是其他,正是那火枣。

那猴子在树上寻找了半天,见得零零落落之中还剩数颗火枣,急忙将其摘了下来捧在手心乐呵呵地直笑。那猴子手捧着火枣一路连蹦带跳往那琴声之处走去。没约一会便来到一草屋里头,但听得屋内琴声消失,便传出一女子声音说道:“袁影,真是辛苦了你了。”

那猴子闻言急忙摆了摆双手,还不停地抓耳挠腮。

那女子离了琴台,转过身来,但见得她怎一个清秀脱俗,柔态多病之状。正是那琴圣非烟。

第七十六 蜀山弟子傲气盛 不听劝解伤非烟

着不善。便将瑶琴抱起,出得草屋,便见得两男一女往自己这边走来。非烟向来喜欢清静,见得来人便急忙问道:“来者何人,为何痛下如此杀手。”

那易鼎抬眼见得非烟不禁着迷迷糊道:“仙子,都怪我等鲁莽,却是让你受惊了。”

易震见弟弟失神,只道是非烟施展了魅惑之术,急忙喝道:“妖女,恬不知耻。”说完又将两袖之中那子母鸳鸯钺祭起往非烟绞来。

“哥哥,切莫伤了仙子。”易鼎急道。

非烟闻言眉头暗皱,左手抱住瑶琴,右手一阵急弹,音律纯正,一阵音波抵住那子母鸳鸯钺。非烟喝问道:“你这道人好无道理,怎就出手便要置人于死地。”

余英男闻言也急忙说道:“师弟,你还不快将法宝收起,若是回去让师傅知晓了,你罪过之大无可饶恕。”

“哼。”易震正欲收起法宝,那袁影担心非烟受得伤害急忙从草屋中出来,两人照了个面。易震怒道:“好你个妖女,如此歹毒的心计,想让我收了法宝好让猴妖偷袭我等,哼,今日你二人谁都别想离开。”

“你听我解释,袁影只是一只灵猴而已,并非什么妖怪。”非烟急道。

“还想狡辩。”易震将手一转,那子母鸳鸯钺便就收了回来,非烟心中还未来得及心喜,便见那血红剑影自地底飞出直直穿透袁影小腹,飞回易震手中。

那袁影惨叫一声,便就倒地不起。非烟心中慌忙急忙拿出一粒丹药塞入了袁影口中,怎料那袁影一直往外吐血,吓得非烟就要哭出声来。

“妖女,你还敢在我眼前救那妖怪,看招。”易震又将手中霜蛟剑刺出。

“仙子小心。”易鼎急忙提醒着。

那非烟闻言急忙侧过身体,那霜蛟剑至非烟左臂穿过,非烟惨叫一声,丢了手中古琴。急忙俯身用右手抱起袁影往南方飞去。

“妖女看你往何处逃去。”易震反手接过霜蛟剑,便也往那南方飞去。

“大哥,他已经受了重伤,你就莫要追了。”易鼎也急忙起身追去,他怕易震真的要取那仙子性命。

余英男叹了一声,拾起地上古琴,仔细看去,但见那琴端之处赫然刻有“姬伯邑考”四字。“难道那女子名叫姬伯邑考吗?怎么如此古怪。”说完便也祭出宝剑,脚端轻踏往易震追去。

“咚……”一阵阵罄钟响彻紫云溪落山,沉星残月岛,那岛中妖魔神仙无不兴高采烈,皆往帝恨宫而来。今日便是裂天教主开讲无上大道的日子,算一算转眼间三百年过去了。封寒如今道行就快突破了准圣中期的道行。再看大殿之中多出了三位道士,其中一人穿着甚是简单,一袭青衣长袍,背负着一把残旧不堪的古剑,头发散乱,任由其随身飘荡。还有一人全身上下红艳似火,腰间系着一个大红葫芦,万事不理地神情仰望着大殿。更有一人全身上下尽显华贵,头顶着三维白玉冠,身穿九色云霞袍,脚踏青木荆刺鞋。手执一青玉如意笑看着众人。

封寒高坐九龙云台笑看着坐下众人,帝俊和东皇太一神采更见不凡,封易,封翎,和韩无垢道行高涨皆将东王公,东华帝君,红云老祖斩尸出来。麒麟,朱雀。青龙。玄武。白虎,英招,计蒙,陆吾道行都已突破金仙中期之境,墨雪和兮儿在凰儿的教导之下都勉强进入地仙中期境界。肥遗,昢昢,鴖鸟,举父,马腹,龙至,酸与,孟极以东皇太一的紫妖天道诀为主,以周天星斗大阵聚集太华之精为辅,苦修之下道行高涨之快就连封寒都大为吃惊,三百年前道行最深的孟极也不过才地仙前期的境界,如今一个个都已经达到地仙后期,这对于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个天方夜谈的存在。

“我等祝教主圣寿无疆,一统三界。”众人齐身俯首拜道。大殿之上只有两人鹤立鸡群,一个就是那青衣长袍背负残剑的东华帝君,另一个就是发毛皆红的红云老祖。

“戚。”东华帝君见众人朝拜不由得自心中都产生鄙夷。

红云则站立着微微打了义稽首说道:“贫道如今乃截教门人,还请教主莫怪贫道不敬之罪。”

封寒闻言点了点头问道:“东华帝君,你对我可是有甚不满。”

“呵呵……”东华帝君只是蔑笑了两声,也不回话。

那帝俊见状不禁怒从心气,喝责道:“好你个东华帝君,你当真以为身份还在我等之上,在此朝拜还委屈了你不成。”

封翎听帝俊如此言语,心中不喜,回声道:“帝俊,莫要以为我真的怕你。”

东华帝君见状心中想道:“如何说来,我都欠着封翎一个人情。如今我却让他如此为我,他日又怎能在此长呆,我这又是何必呢?”想罢便也对封寒打了稽首说道:“贫道东华,乃人教门人,今日我承了你等情意,贫道在此有理了。

说完便向山门走去,路过封翎身边兀自笑道:“你若是在此呆不下去,我可以保荐你入我人教门墙。”

封翎笑道:“道友,你多心了。你若是觉得欠我因果心中不畅,但可替我等隐瞒太上教主一二。”

东华帝君含笑地点了点头,一路高歌离去。

“哈哈哈哈,真是古怪脾气。此人若入得吾教当真有趣的紧。”东皇太一高声笑道。

红云老祖见得东华帝君离开,自己也不愿久留。念及封寒当年舍身破去通天大阵,二话不说俯首下拜道:“红云在此谢过教主当年断天峰之情了。”拜完便也拂袖离去。

那红云老祖走到了门口回身说道:“寒儿,你虽有凰儿圣器镇压你教永世气运,但我想你也不愿看到最后教中就剩凰儿一人吧,没有圣人,裂天如同败絮一般,外表华丽实乃不堪。只要你愿意……”红云话没说完便转头出了山门。

封寒闻言心中一阵挣扎,便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也觉得红云老祖所言甚是有理,便由封易说道:“我等并无异议。”

凰儿笑道:“这世间有六位圣人,阿弥陀佛,准提道人,通天教主,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女娲娘娘。凭我之力只能缠住一位圣人,其余我也无法了。不过教主你若是能找到其中混沌中人,或许还有一搏之力。不然只能先带领我等入那截教再做打算。”

“凰儿,你说的混沌众人是指哪些人,竟有如此大法。”封寒急忙问道。

“有掌人生死的天命,有掌万物兴衰的弄潮,掌世间气运的我,掌一切魔障的末已,还有掌宇宙的盘古。”凰儿笑道

“那他们现在在哪!怎么还有盘古。”封寒急忙问道。

“死的死,轮回的轮回,还有一个重伤,一个还未出世。”凰儿语不惊人死不休。

“就这些人也想和圣人相抗衡吗?”封寒看着凰儿那近似玩闹的表情叹道:“我已有了主张。”

话说那非烟左臂受伤,仅靠着右臂抱住袁影往南部瞻洲跑来。路上正遇得四处闲游的青华帝君。那青华帝俊认得非烟,见其身受重伤,急忙掐指盘算,不由笑道:“蜀山小派竟然如此狂妄,今日也好给你们一个教训。”东华帝君笑着便追上非烟。

那非烟见得东华帝君,眉头紧锁问道:“仙长,我可是曾遇见过你。”当日人间大摆四象封魔阵,那非烟也在场中。故有些印象。

东华帝君笑道:“你认不认得我已然不重要了,这有两颗丹药一人一颗,快快服下,否则你和他性命都不保了。”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两粒丹药递给非烟。

非烟那还敢犹豫,急忙接过丹药给袁影服下,自己也吃了一颗。便说道:“仙长,我不知何事惹恼了身后之人,竟如此痛下杀手,还望仙长救命。”

东华帝君笑道:“几条疯狗罢了,哪里会按常理来说。如今这事我不好出手,你且继续南行,待见得一处大海,你便往那海中央而去,那边有座紫云溪落山,沉星残月岛。会有一个你最想见到的人,那人会救你一命的。”

非烟急忙应诺道:“如此非烟谢谢仙长了,如今我行动不便,怕是未到仙山,便被仇家追来,还望仙长周旋一二。”非烟拜谢后,便往南方飞去。

第七十七 东华帝君笑指路 红云老祖戏蜀山

“这仙长说话怎如此疯癫,我到底该信还是不信呢?”非烟回头看去,但见那易鼎,易震和余英男便在身后不远处,也没有时间去考虑那道人说的话,一路不敢停留。

东华帝君虚踏青云之上看着风尘仆仆的蜀山弟子笑道:“不知诸位师承何方,欲往何处啊!”

那易震急道:“我等乃道祖太上老君教下蜀山一脉,今日斩妖除魔还请仙长让出路来。我等替天下苍生谢过仙长。”

“哈哈哈哈。”东华帝君狂笑着,让开了路说道:“哦,道祖亲传,那速去追那妖孽,贫道便不打扰你们降妖除魔了。”说完便又阻去余英男道路,笑指着余英男手中瑶琴道:“你可知姬伯邑考是谁。”

那余英男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问道:“你如何知道?”

“师姐你就莫去理睬这疯道了。”易震急道,便起身追去。

余英男一听也觉得面前道人疯癫无比,便不做理睬,脚踩飞剑从其身边而过。那背后传来东华帝君笑声“你且将这琴交给那长眉道人,他自会替你拿去归还原主了。”

余英男闻言心中又是一惊,心想:“莫是真的得罪了高人,闯下了大祸不成。”

那非烟偷偷往后看来,见并无人追上来,便心中暗喜道:“那仙长真是有趣。”这才回过头来,又见得一红衣道人脚踏红云往她这边而来。看他身上大红衣服绣有彩云朵朵不禁停步拦去其去路。

红云老祖行走之间目光尽在山水之中,待其回过神来见一女子抱着一只重伤的猴子拦去了他的去路,一时之间并未认得出来,不禁笑道:“姑娘,你为何拦去贫道去路?”

非烟急忙颔首回道:“大仙,你这身衣裳好生熟悉,不知道你是否认得我三师伯韩无垢。”

“咦?许久未见你这丫头倒是又成熟了几分,无怪我认不出你。嗯?你怎么受如此重伤。”红云老祖急忙掐指盘算,大惊道:“好你个蜀山小派,当真欺人太甚。”

非烟惊道:“仙长认得我。”

红云笑道:“你仇家就快追来了,我不好出手应付,你且以此一路南行,待见得一片大海,你往那海中央而去,那有一座仙山,名为紫云溪落山,沉星残月岛。那边会有人替你教训这些小辈的。”

“怎么你和之前那位仙长所说皆是一般无二。”非烟问道。

“之前那位。”红云老祖一愣,随即笑道:“好你个东华,行事疯癫却还晓得情意。真不枉裂天一脉如此对你。”红云笑完便对非烟说道:“你快快去吧。我帮你拖住这些小辈。”

非烟不敢多问,匆忙之下回了一礼,便就转身往南边去了。

红云感慨道:“裂天一脉尽都是些重情重义,却又让人放不下心的人啊。”

红云刚感叹完,便见三道剑影自身边而过。红云将手一招,顿时红云遍天,狂风大作,那剑过得红云犹如牛入泥潭,半步都行不得。

易震怒道:“我等乃道祖太上老君座下蜀山一脉,你是何人,竟敢拦得我等去路。”

“哈哈,道祖座下,蜀山剑派。”红云将拂尘一展,抬头笑道。

“既然已经知晓,还不快速速放了我们,若是耽误我等斩妖除魔,你又如何担当。”易震喝道。

“好,好,好,那我便将你们一并带走,我也好去问问那上清圣人,怎就教出你等如此不懂礼法的弟子,平白丢他颜面。”红云作势就要收了红云。

“仙长,都怪我等斩妖心切,以至忘了礼数,还望你不计我等过等过失,我保证此番错误,来日必不再犯。”余英男回道。

红云点了点头笑道:“这话才听得像样。如此我便不再为难你们了。”说完,红云便将手一招,顿时天地清明。

那易震有怒而不敢言,憋着一口气上了仙剑,差点就掉了下来。那红云大笑不止,易震两脸通红,头也不回就往非烟追去。

那余英男施礼作别,却被红云看到他手上古琴,急忙阻止下来。问道:“此琴上方可是刻有姬伯邑考四字。”

余英男闻言急忙点头道:“正是,前辈可是认得此琴?”要是说余英男心中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前后两位高人皆能叫出此琴之名,那此琴定当不凡。如今有人问起,还是问清最好,以免做了错事。

“方才那位疯道可是和你说了什么。”红云问道。

余英男急忙回道:“他叫我将此琴交给师祖长眉道人。”

“哦。”红云微微一笑,心想那东华帝君原来也不顾同门之谊,把人家往那火坑上推。“是啊!此事也好给他个教训。”想毕便笑道:“如此做法最是稳妥不过。”说完便就架起了红云往三十三天金鳌岛碧游宫去了。

余英男闻言心下安定不少,那瑶琴抱在身上更是不敢离手,踏起飞剑往易家兄弟赶去。

那紫云溪落山,沉星残月岛中封寒笑看着座下众人说道:“我已想好,那北俱芦洲多有洪荒妖族和大巫,如今我等道行高涨正可往那而去收复部众,壮我裂天之威。”

麒麟急忙自大殿左边走了出来朝封寒打了一稽首回道:“教主,那北俱芦洲毒瘴绵延,阴幽难防,更有无数大神通者称霸一方。此去北俱芦洲定有恶战不断,如此便让麒麟陪教主走上一遭。”

“教主此事断不可少了朱雀。”朱雀闻言也急忙站了出来,那白虎,青龙和玄武,哪肯寂寞也齐身走出躬身说道:“教主若是答应了他们,那又岂能拒绝了我等。”

那封寒还未答应下来,兮儿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拉着封寒的手说道:“哥哥,你也不能丢下兮儿。”

“兮儿,这可是在帝恨宫中,由不得你如此作态。”英招见兮儿那般放肆,知道封寒不会怪罪,但心想也不能由着他胡来便就开口责骂道。

封寒闻言觉得甚有道理,寒着脸说道:“这都过去了三百年,你心性怎就一点都不见长。如此成何体统,还不予我退身下去。”

“哼。”兮儿将头一转,便跑到朱雀身边撒娇道:“姐姐,哥哥不带我去,你带我去。”

朱雀听得急道:“兮儿,教主如今还未答应我去呢。我又如何带你去那北俱芦洲。”

“我主意已定,朱雀等人皆留守教中,封易,封翎,英招,计蒙,陆吾你等随我到那北俱芦洲见见虚实。”封寒喝道。

“教主……”朱雀闻言心中落空,急忙喊道。

封寒道:“此事已定,你等莫要多言……”

朱雀眉头不展,一脸埋怨地看着兮儿,那兮儿见得急忙低下了头,站立一边也不说话了。

“帝俊。”封寒指道。

“在。”帝俊急忙走了出来躬身应道。

“我不在教中这段日子,你且照应一二。”封寒说道。

“诺。”

封寒见事情尽已交代完毕,心中舒畅笑道:“那事不宜迟,我等这就……。”那封寒正欲下得九龙云台,但觉得心神一阵不宁,心中疑惑,急忙用那食中二指点住眉心。

那东皇太一,帝俊,封易,封翎,韩无垢见得封寒眉头深皱,暗道不好,也跟着默运神功,一方施展天妖问道之术,一方展现问道天机之功。

“烟儿。”封寒睁开了双眼,高喊一声,化作一道黑光往山门而去。

众人见得急忙跟在了封寒身后,举步而出。

“哼哼,蜀山剑派,我等倒还未去惹得你们,你们却敢犯我裂天。”封翎仰天邪笑着走出了空荡荡地帝恨宫。

非烟抱着袁影一路南往,却见前方景色与之前两位道人描述全然符合,一路上见惯了群山得非烟,突然感觉前方豁然开朗,便见得大海广阔,心中欢喜,更坚信前方有人能救得自己和袁影性命。如今身心虽是疲惫不堪,却仍紧咬着牙根往大海之中飞去。

“妖女,我看你还往何处逃去。”易震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非烟狂笑着说道。

易鼎见易震就要追上非烟便自劝声道:“哥哥,你又何苦如此穷追不舍。”

“是啊!师弟,此事便如此算了,我看这女子也并非是何妖怪。”余英男道。

“师姐,你看我这弟弟如今都被迷了心智,你还说她不是妖怪。”易鼎怒道。“咦?前面怎会有座小岛,话说以前此处也并无大海啊!”易鼎见得下方景色大惊道。

“是啊!我以前奉师傅之命来到此处修炼,也不曾见得有这大海。”余英男也是一惊

“哥你快看,前方云雾缠绕之中有一孤山。”易鼎手指着前方惊骇道。

“那定是妖女藏身之处无疑。妖女看剑。”易震将手诀一引,脚下霜蛟剑化作一道寒芒直向非烟射去。

非烟有感身后凉意,身下又是那些道人所说的岛屿,急忙俯身下冲。

易震见非烟躲过霜蛟剑,不由恼羞成怒,手诀一引那霜蛟剑立即回转,剑头向下一道白芒再次朝那非烟刺去。

第七十八 非烟裂天见恩师 封寒怒收易震命

话说非烟落下云头来到了白玉大门之处,方见万丈雄山自海中而生,那山上遍种松柏,紫竹和玉柳,更有无数珍奇异兽展翅奔走。但见那雄山生有上下两层,云雾阵阵,背后主峰生有一席悬天瀑布,那瀑布不停冲击着第二山峰,溅起水气迷茫,在红日照耀之下幻化彩虹万道好不美秒。所有水气便又转成两道白练至左右而下,当真壮美。非烟看得入迷全然忘记身后还有他人追赶。

易震见非烟走神一阵欣喜,又急忙将手一指,那本就飞快的霜蛟剑,此时双眼更是难辨。

“仙子,小心啊!”易鼎失声叫道。

非烟闻言回过头来,见那霜蛟剑就在眼前,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听“铛。”的一声,那把霜蛟剑倒飞了回去。

易震心中一惊,急忙接过霜蛟剑,也跟着落下了白玉大门。

非烟知道有人暗中相助急忙回过头来,只见那白玉大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行众人,其中不乏熟悉的容颜,更有那走在最前方,身穿大红衣裳,面容俊美地男子。那是夜夜都会使自己埋首哭泣的男子,夜夜都会从梦中见到身影而呼喊其名字的恩师。非烟就这样看着封寒面带慈容的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刹那间双眼泪如涌出,那苍白地面容只是微张着嘴,却又因颤抖而喊不出心中数百年的苦思,只能依靠着欢喜的泪水来诠释此刻心中的激动。

此时易震,易鼎和余英男也已落在非烟身边,看着倾巢而出的裂天部众,心中大惊。更有那易震紧握着霜蛟剑的右手在不停地颤抖着。他在害怕且恼怒着,因为在他接过霜蛟剑的时候,自己已然和霜蛟剑失去了心神联系,刚想到此处突然惨叫一声,自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哥”

“师弟,你怎么了。”余英男急忙扶住易震紧张地问道。

那易震再也拿捏不祝邯蛟剑,任由霜蛟剑掉落地上。易震举起颤抖的右手指着封寒,口中还不停地往外冒血。

余英男这才仔细地看向封寒,怎见得封寒头戴着紫金锁龙冠,身穿十日帝红袍,生得好不俊美妖异。步行飘逸犹如游云踏雾。更有其背后众人个个不凡,余英男顿时看得痴迷。

那封寒来到非烟身边,俯身将非烟横腰抱起说道:“烟儿,为师没用,让你受了这般苦楚。”

非烟闻言痛哭悲喊道:“师傅……”

非烟这一叫,只叫的封寒心如刀割。叫得众人唏嘘不已,更叫得蜀山弟子胆战心惊。

“烟儿,你放心,今日就让为师替你做主。”封寒看着怀中的非烟笑道。

非烟这才想起什么来,急忙看向地上的袁影说道:“师伯,你快帮烟儿救救袁影。”

封易,和韩无垢二话不说皆抢身过来看那地上那只猴子。“还好有东华的丹药,否则这小猴如何挨得到如今。”

朱雀见状急忙移步而来伸出了双手对着封寒躬身说道:“教主,烟儿还是交给朱雀吧。”

封寒点了点头,把手中非烟交到朱雀手中,并说道:“那便辛苦你了。”

朱雀笑道:“教主怎还如此客气。”说完便抱着非烟上了白玉阶梯。

韩无垢也抱起刚被封易治疗过的袁影笑道:“我似乎多余了……”笑罢也跟在朱雀身后上了白玉阶梯。

封寒此时脸色忽变,那封易见得知道不好,急忙挡在蜀山众人身前对着封寒说道:“寒儿,还请三思啊。烟儿遭难,我等心痛不下于你,但望在裂天上下如今不得多结冤仇啊!”

封翎听得封易言语,邪声笑道:“哥,那人气数已尽了,你如今说破天都无用了。”封翎说完便朝众人说道:“这般小事,犯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吃饱了没事回洞府修炼去。”

东皇太一含笑着说道:“就算我等回去了,如今也轮不到你来出手。”

封易怎会不知,不由急道:“你们还不快走,莫非真要灰灰湮灭不成。”

余英男哪会看不出身前众人皆是不凡高手,可自己就算是要走也难逃一死,如今有人替自己求情哪还敢有片刻犹豫,急忙同易鼎扶起易震往天上飞去。

封寒冷声说道:“将那人给我留下,其余的自行离去。”

易震闻言急的哭出声来哀求着易鼎和余英男道:“不要丢下我,我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叫嚷了半天那易震突然想起了自己百试不爽的口头禅,便自狂笑道:“我乃太清圣人教下蜀山剑派一脉,你若是知晓的其中厉害,便快快放我归去。不然你就等着……”易震发现他笑不下去了,眼下这人双眼中透露出的尽是令人感到恐惧的空洞,那中间没有一丝情感存在。

“我是太清圣人教下蜀山一脉你听道了没有。”易震使劲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喝着,试图驱散着身边诡异的气息。“你倒是说话啊!我可是太清圣人教下的蜀山剑派啊!……”“太清圣人可是我蜀山剑派座下一脉啊!”

远处和东皇太一一起往回走的封翎闻言摇了摇头笑道:“谁要是说他命不该绝或气数未尽,那么说这话的人比他更该死。”

东皇太一也笑道:“即使寒儿他不龋蝴性命,那李耳也断不会让他长活。”

“师弟你是不是糊涂了,怎说出这般话来。”余英男吓得一直摇晃着易震。

“哥,你别吓我啊!”易鼎急道。

谁都没看见封寒手中何时多了一把黑色古朴且散发着墨烟的长剑,也没看见封寒何时出手,只知道封寒转身离去的那一霎那,易震身体下方处慢慢地开始燃烧着,那是幽暗无比的火焰在慢慢地吞噬着易震的身躯。

“业火”易鼎和余英男吓得急忙放开了易震,任由他从天上掉落到茫茫的大海中。看着大海中像树叶一般兀自燃烧殆尽的易震,伴随着那种声嘶力竭的“救命。”之声,易鼎和余英男不禁从心里升起了一阵寒意。

封易见得封寒如此狠毒急道“寒儿,你……”

余英男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封寒与业火联想至一处,如此一个俊美的男子,下手竟是如此地阴毒。

封寒冷声说道:“怎么,你们也像他那样从此灰灰湮灭么。”

易鼎和余英男看着易震化作一片青烟随风远去后,余英男慢慢地拾起了那两件失去原主的霜蛟剑和子母鸳鸯钺后对着封寒冷冷地说道:“你今日若不杀我,来日我等定将回来报仇雪恨。”

封寒闻言回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余英男许久,突然轻轻地对她一笑说道:“快走吧,我不想改变主意。”

余英男见得封寒笑颜,顿时脑袋一蒙,傻傻地站在原地,待回过神来,却忘了自己想要干什么。

“烟儿他怎么样了。”封寒坐身烟儿床头看着含笑而睡的非烟轻声问过朱雀。

“还好之前那东华帝君给烟儿服下了九转还丹,才不至于被那剑气伤的五脏六腑,如今又服下了封翎所炼制的丹药,应该无事了。”朱雀笑道。

“这都怪我!是我并不配做人家师傅,也没能一直保护着他,才让他受的如此伤害。”封寒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为了我教昌盛,那北行之计不能耽误,朱雀我想……”

朱雀哪会不知道封寒心中所想,急忙说道:“教主,你不用说了,我一定帮你好好照顾烟儿,在你凯旋之时,我会将烟儿毫发无损地交换给你。”

封寒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又替非烟盖好了被子笑道:“还有,烟儿他喜欢清静,你且去替我和凰儿说一下,叫他寻个幽静之所替他搭建一草屋即可,切不可让兮儿那丫头吵得烟儿。”

“朱雀记下了。”

封寒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烟儿她不喜争斗,但着实道行太低,你叫凰儿教她些许法术防身。”

朱雀笑道:“教主你怎么不教烟儿,却要凰儿教她。”

封寒苦笑道:“教主如今的道行虽高,可在他人眼中却完全偏离了玄门正宗,一身皆是魔道,又如何教得了非烟。”

“教主,怎么会这样。”朱雀紧张地问道。

“放心吧,教主自有分寸。英招曾经就料到教主会有这么一天。”封寒笑道

“那英招妹子可说了什么。”朱雀问道。

“皆在人心。”封寒说完便出了房门

朱雀听得封寒如此说法忧心忡忡,一直在房间来回渡步自言自语道:“教主虽乃世之魔尊,道行通天。可这魔道至古以来并无听说谁能证得圣位。”

“姐姐,你在做什么。”一女子声音自门口响起。

朱雀听得眉头深皱,急忙出得门外将兮儿拦住,那兮儿伸头探脑地一直想往里面挤来。

“兮儿,你想做甚。”朱雀急道。

“我想进去看看那非烟姐姐。”兮儿笑道。

朱雀二话不说,一把将兮儿提出了门外,指着兮儿的瑶鼻说道:“教主可是说了,谁都可以见非烟,唯独你不行。”

“…………”

第七十九 北俱芦洲收巫妖 誓要裂天震九霄

“我等在此恭送教主,愿教主早日凯旋。”众人俯首在地,高声呼叫。

“我走之后,那蜀山剑派定当结合地仙散仙前来寻仇,东皇太一,你且予我看好了,莫让三界笑话了我裂天教。”封寒说道。

“教主还请放心。”东皇太一回道。

封寒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封易,封翎,韩无垢,英招,计蒙和陆吾出了帝恨宫。

“师傅留步。”

封寒转过身来,见那袁影带着非烟至妖皇宫中出来,便慈声道:“烟儿,可是有事。”

非烟俯首道:“师傅,烟儿曾听闻那北俱芦洲险恶至极,师傅此去定要多加小心。”

封寒扶起非烟笑道:“烟儿,无需数年,师傅定当回来,你就在此安心养伤吧。”说完便带着众人过了摘星楼,出了隐月宫,下了白玉阶,架起了一片祥云往那北方去了。

话说巫妖大战之后,天地变色,地仙一界也被划分四海四州,是为东胜神州,南部瞻洲,北俱芦洲,西牛贺州。其中那北俱芦洲毒烟四绕,瘴雾弥漫。更有地底九幽死气突破北俱芦洲地表,常年累月下来,成就毒潭泥沼,其一带树木逢则枯萎,鸟兽过往无生。那北俱芦洲便自象征着凡间地域,即便道行高深着都不敢予此地长留。若说南部瞻洲妖稀道浅那些修士不愿前去而人迹罕见,那么北俱芦洲则是相反,正是因为此地得天独厚,适合各类邪魔妖道修行,外加巫妖大战之后,那些个大神通者为了躲避所谓那些大罗金仙的追杀皆往北俱芦洲而来,不仅妖魔众多,而且一个个道行高深,法宝阴毒,使得那些正道也不敢以身犯险。正所谓高不成低不就就是这个道理。

没约一个时辰,众人便已来到北俱芦洲上方,看着下方黑雾弥漫,封寒就要下那云头,封易急道:“寒儿此地毒瘴深重,你还需小心。”

封寒笑道:“哥哥,如今我等都已是圣人之下金仙之上的道行了,你还这般不放心我。”

封翎没等封寒说完便和韩无垢下了云头,看得此地荒凉,且前方雾厚,不得远视便叹道:“这换成是谁都不敢深入,无怪此地妖魔如此繁盛。”

此时众人也下了云头,便由封寒看过发笑声道:“如此好办。”说完将手一抖,只见封寒手中多出一团黑烟,不多时便化作那帝恨剑。封寒含笑着将帝恨剑往上一抛,那周遭毒烟瘴气疯狂地向帝恨剑奔涌而来。帝恨剑如那长鲸吸水一般尽将所有毒烟瘴气吸尽才回到封寒手中。

封易叹道:“好一把集世间魔道于一身的戾器,当真可怕地很。”

浓烟散去,举目便见得前方一片荒凉,几只小妖在山壑之中探头偷窥着。

封翎笑着将手一指:“那小妖双脚便失去了控制,慢慢起身后便向众人这边跑来。”

那小妖吓得用力捶打着双脚大叫道:“快停下来,快停下来。”封翎看着发笑,又将手一指,那小妖全身都动弹不得,立在当场。这时小妖又急道:“快跑啊,快跑啊。”韩无垢也觉得有趣,也自一指,小妖便就腾空而起,往这边飞来。

小妖如何经过如此大变,在空中吓得晕了过去。但觉全身发冷,便自转醒过来,只见封寒手拿着一把墨黑色的长剑指着自己急忙跪拜大叫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你何故在此鬼鬼祟祟。”封寒冷声问道。

“只因此处毒雾浓厚,小妖等人常年躲在暗处,等那些个散仙修士进来吸得瘴气道法全失之时再行上去吞食其元神。”那小妖叩首回道。

“好你个孽障,今日我不想杀你,还不快快离去。”封寒喝道。

“上仙啊。”那小妖委屈道:“我等能够存活至今全凭那毒雾瘴气,如今毒雾瘴气全被上仙收走,我等哪还有地方可去。”

封寒闻言说道:“这北俱芦洲天广地阔,难道就没有你们栖息之地吗?”

“仙长有所不知,此地只有一个入口,前方有山中有个无头巨人,手拿一斧头,一巨盾漫天乱砍,那前方本是一山,硬是让他一斧头的余威给劈掉,之所以北俱芦洲无人敢闯,绝大多数原因是应为他啊。”小妖心有余悸的说道。

“此人叫什么名字。”封寒问道。

“小妖听说此人名为刑天。乃洪荒之时成名人物,却不知道他为何流落在此。”那妖怪回道。

陆吾惊道:“刑天。”

封寒闻言一愣,随即大喜笑道:“好,好你个大巫刑天。”

封易听得急忙说道:“我且盘算一番。”

封寒阻止道:“我知道那刑天是什么来头了。”

韩无垢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刑天原为大巫,并无名字,巫妖大战之后,巫妖两败俱伤。十二祖巫和东皇太一,帝俊同归于尽之后。那人族轩辕趁巫族元气大伤,内举精兵良将,外邀三教金仙一路往南杀去,尽占巫族地盘。那洪荒大战后巫族遗留之人尽归九黎九部管辖。那九黎首领乃一位大巫,名为蚩尤,其人最为凶残。其手下大巫就有刑天和相柳还有巫神风师雨伯。

那蚩尤见轩辕如此心中不服,由那风师扫路,雨伯洒道,举兵一路北上,展开了涿鹿之战。蚩尤大巫可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其善于使用刀戈作战,不死不休,勇猛无比。黄帝虽手中有那太上老君为其炼制的轩辕剑,怎料实力差距有如天壤之别,一路败逃。黄帝不能力敌无奈之下求助三教金仙。只因有金仙相助,一场厮杀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蚩尤不敌,叫来风师雨伯施展大法,用狂风暴雨阻止黄帝追来,怎料黄帝请来旱魃,那旱魃过往大地干涸,本就汪洋之地顿时一片干旱。

那众位金仙之中便有那东华帝君,东华帝君见得大法已破,乘势追了上去杀了风师雨伯。黄帝掩势追杀,只因蚩尤乃大巫之体,刀枪不入。那东华借用黄帝的轩辕剑才将其杀死。

相柳逃了回来说是蚩尤被杀死,刑天再也按捺不住,于是自己孤身一人前去和轩辕争个高低。刑天左手握干盾,右手拿戚斧,一路斩杀,直杀到轩辕宫前。轩辕听得急忙请来东华帝君,猛见刑天挥舞干戚杀将过来,顿时大怒,拿起轩辕剑就和刑天缠斗一起。两人剑刺斧劈,直杀到常羊山旁,此时东华帝君正好赶到,见得轩辕身处险境,心下害怕太上老君责罚,急忙施了道法,将那刑天困在原地。

轩辕见得急忙一剑向刑天的颈脖砍去,只听“咔嚓”一声,便见刑天的那颗如山一般的巨大头颅,便从颈脖上滚落下来,落在常羊山脚下。

轩辕见刑天没了头颅依旧未死,怕刑天当真摸到头颅,恢复原身又来和他作对,连忙举起的轩辕剑向常羊山用力一劈,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常羊山被劈为两半,刑天的巨大头颅骨碌碌地滚入山中。东华帝君见得急忙施法那两山又合而为一,把刑天的头颅深深地埋葬起来。

那刑天没了头颅,不辨方向,不闻声响,但知轩辕未死,便假将双乳当眼,肚脐做口。兀自舞动着手中干戚漫天乱砍,那干戚威势刚猛无比,人还未靠近就被其气流震得浑身发麻。东华帝君哪敢上前,只能带着轩辕往回逃去……“刑天”这个名字是后人帮他取上的,刑者为戮,天者为颠。

封寒停了一下便笑道“如果刑天未死,那么我敢肯定,这小妖所说的便是他。”

“小妖听过。”那小妖说道。

封寒大喜道:“你如何听说。”

小妖回道:“曾有鸟妖笑我无用,我便恼怒反问他可曾过得了那巨人后面。他说去过,我便试他,我问他往北七百里地是何山山,那鸟妖回道正是常羊山。”

“哈哈,你这小妖真乃福星,你如今先往南去,到那南部瞻洲住上一段日子,我回去后定会与你安排。”封寒笑道。

“寒儿,你说这些究竟想要做什么。”封易说道。

“是啊,教主。你却只是听说,却未亲眼见得那刑天,他之可怕并非说是大巫之体,而是他不屈不饶的战意,如那嗜血的野兽一般。遍眼天下也只有他才能在和别人的战斗中不断地提升着实力,遇强则强,愈战愈强。”陆吾大惊道。

“十二祖巫座下有五大巫,分别为:羿,九凤,刑天,蚩尤,和相柳。羿之强,世人皆知,能与他平起平坐之人也只有刑天他们了!”英招说道。

“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九凤。”封寒疑问道。

“这……”英招等人面面相觑,却是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封寒见众人如此冷声问道:“你们有何事瞒我。”

那陆吾急忙说道:“教主,那东华帝君就是被九凤一招打入轮回的。”

封寒大惊道:“一个大罗金仙被大巫一招就能灰灰?”

“羿也是,不过那刑天就不好说了……”计蒙说道。

“走,我们前去看看。”封寒笑道。

第八十回 易鼎蜀山见掌门 易母失子痛心首

话说那易鼎和余英男收了易震遗物,一路不停,疾飞回到那蜀山剑派,两人到了蜀山剑派便就收起了飞剑,忧心忡忡地看着对方。那易鼎心中一直念着非烟,他始终认为是他易震做错了,那非烟并非什么妖怪,极有可能是天外仙女来此凡尘隐居。那南部瞻洲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仙气缠绕,景致迷人,哪里像是什么妖魔居住之地,定是无数仙人结伴开辟洞府,常住于那,哥哥好生糊涂,此事我又如何向父亲与娘亲交代。我是否要如实禀报,师姐她又会不会帮我,若是被人拆穿我颜面又该往何处摆放。想罢便转过头去看向余英男,哪知余英男眼神离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余英男心中暗思:“如今死了师弟,可是我蜀山剑派开派至今头等大事。三界之中但凡知道蜀山乃太清圣人太上老君座下一脉无不给出颜面,如今却被一个古怪教派不听劝告,杀死了师弟。此番事情不可谓不大,我该如何向师傅禀明。若是如实说出,虽是道理在他那边,可师傅脾气定会说师弟罪不至死,且不说祖师叔痛失爱孙,易师叔痛失爱子之后性情如何,倒是那韦师叔可是护短的主,如今见徒儿被杀定不会去分什么青红皂白。若易鼎师弟再在前方煽风点火,那又该如何是好。哎……都怪他出手为何就不留任何余地。”余英男脑海之中那红衣男子的轻笑始终清晰浮现,“快走吧,我不想改变主意。”封寒这话语回荡在她耳边总是如此地温柔。

“见过易师兄,余师姐”那看守山门的蜀山弟子见得二人回来,急忙施礼道。

“嗯。”两人都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便往山上走去。

那看守山门的弟子对着另一个说道:“哎,你有没有发觉今日那易师兄和余师姐和平时判若两人。”

“我怎么觉得没什么两样。”另一人回道。

“去,和你说也是白说。”那弟子说完后便不再说话了。

“师姐。”

“师弟。”

那易鼎和余英男都快走到了无极殿,此时若是不说只怕覆水难收了。心中皆是狠下心思转头喊道。

“师姐,你叫是否有事。”易鼎一时的激动在彼此的干扰之下化为了虚无。

余英男也是一般,急忙说道:“我没事,你呢?又有什么事。”

“我也没事。”易鼎这才刚说完又是后悔,又是担心。

“这事全是我哥咎由自取啊。”易鼎眼看就快到了无极殿再也忍耐不住,脱口而出。

“此事全因师弟自作主张……”那余英男说完便听得易鼎和自己乃是一般想法,不禁眉头舒展道:“师弟我见你眼中一直盯着人家女子,莫不是……”

易鼎一阵心虚急忙反驳道:“我也看你一直看着人家教主,果然不凡啊。”

“你敢取笑我。”余英男脸颊一红说道:“师弟,你说人家会是神仙吗”

“极有可能,当是那洞府就已是举世无双了,怕是大有来头。只是三界之中我等所知的只有四教啊。他又会是什么教,不会是那魔教吧。”易鼎突然大惊道。

“什么教都已不重要了,此事当做如何计较。”余英男问道。

易鼎一愣,随即便说道:“就说大哥将一神仙的弟子错当妖女,追至到人家洞府门前将人杀害,那神仙大怒一气之下便出手害了哥哥。”

“可那女子并未身死。”余英男急道。

易鼎笑道:“都说是神仙了,起死回生有何难处。”

“嗯,那便如此了。”两人一商议便起步向那无极殿中走去。

踏步大殿之中发现那众人都已回来,口中正谈论着他们一行遇上众多妖魔,其中还有三人道行不低,被他们联手杀了一人,伤了一人,逃了一人。

“哦?你们这么多人竟还敌不过他们。”一男子问道。

“师傅,那三人奇怪的很,我们并无惹恼他们,他们竟对我等出手,一人手托棋盘,两人手中用笔,皆是那凡间常物,竟将我等落下颜面,我等含恨便就错手杀了一人,伤了他们。”一女子说道。

那易鼎和余英男一看,其中更有那韦青青也在那大殿之中。易鼎和余英男心中一惊,皆从对方的眼色中看出忧虑。

韦青青道号绿鬓仙娘乃是蜀山剑派中南海玄龟殿门下,易晟之妻,也是易鼎和易震的娘亲。

“咦?师妹怎么就你二人回来,易震师弟呢?”金蝉问道。

两人闻言齐身跪倒在地,那易鼎更是痛哭流涕。

“你二人这是做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话之人声音威严,真气深厚,正是蜀山剑派现任掌教道号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他乃长眉真人的徒弟,累世修为,人间明朝中期成道飞升。乃蜀山剑派中峨眉派的第二代掌教,乃正道中东海三仙之一。正派道家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其妻子荀兰因,也是长眉真人弟子,号妙一夫人。那余英男就是他夫妻二人的徒弟。

那韦青青不仅脾气火爆不说,在他两子之中最是喜欢易震,不为其他,就是因为易震的脾气性格和自己一样。当她见易鼎只是哭哭啼啼,也不说话,气得直接过去将易鼎一把提起喝道:“你倒是说啊!震儿发生什么事了。”

“娘亲,大哥他……他死了。”易鼎哭道。

“啊……”那韦青青虽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得易鼎亲口说出,不禁天旋地转,眼见就要晕厥过去。幸有李英琼和周轻云急忙扶住。

“什么。”齐漱溟闻言如何还坐得安稳,急忙起身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蜀山开派至今正邪两道莫不给我蜀山颜面,就竟是谁敢杀我蜀山门人。”

“此事都怪大哥……”易鼎话还没说完便见韦青青一耳光扇了过去,怒道:“你大哥都已被贼人害死,你竟还帮着外人说话。”

“师叔,易师弟所言不虚,都是易震师弟错将人家当做妖人……”

“你莫要再说了,定是那贼人杀了我儿,我要替我儿报仇雪恨。”韦青青说着就要往外冲去。

“师妹。”齐漱溟急忙喊道:“是因原由且听英男说完,我们再做计较。”

那韦青青闻言停了脚步,转身过来盯着余英男说道:“你给我说完。”

那余英男和易鼎皆是心惊胆战,硬着头皮说道:“我等下上便由易震师弟建议我等去那南部瞻洲斩杀妖猴,易震师弟二话不说便将那妖猴斩杀,怎知那妖猴已有主人,易震师弟硬是要说复仇那女子也是妖女……”

“妖怪主人不是妖人是什么……”

“师妹你且听完再说。”齐漱溟喝道。

“哼。”

“师傅,那人乃是一弱女子,有一些道行,只因她解释,易震师弟不听,还出手伤人,人家反抗,易震师弟觉得无颜,便痛下杀手,那女子如何抵挡得了,抱起妖猴脚踩祥云就往南部瞻洲逃去。”余英男说道。

“一派胡言。能够脚踩祥云的人岂是震儿能够斩杀的。”韦青青喝道。

余英男闻言心中害怕,急忙将手中瑶琴双手奉上,说道:“那女子只会弹奏乐曲,却并无任何道法。故我等以为她是天上仙女,隐居在此与猴作乐。可那易震师弟死活不听我俩劝告去追那女子。

齐漱溟接过余英男手中瑶琴一看,但见那琴上尽是血迹,那琴端赫然刻有姬伯邑考四字,那齐漱溟如何能够认得姬伯邑考是谁,若是说紫微大帝他倒是听闻过。那齐漱溟手沾得血迹在鼻尖闻了闻,皱眉道:“英男,你接着说。”

余英男急忙说道:“我等曾在路上遇见阻扰的数位仙人,他们都说追不得,否则将引火上身,可易震师弟将太上圣人之名摆了出来,那过往神仙皆不敢拦。便一路追到南部瞻洲深处,那南部瞻洲之中有一仙道,宏伟至极。那女子落身在仙岛大门之前,被易震师弟赶上杀……杀死在人家洞府门前。”

齐漱溟越听越是心惊问道:“那南部瞻洲我去过多次,怎不见得有什么仙府洞天。”

“那还用说,定是你徒儿欺瞒予你。”韦青青怒道。

“哼,我等下再和你分说清楚。”齐漱溟也是微恼。

易鼎急忙说道:“当真有一仙岛,宏大无比占地不下三千里。”

齐漱溟更是惊奇,如此庞大建筑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便说道:“英男,你说。”

余英男道:“徒儿和易鼎师弟刚落下飞剑,便见那洞府大门打开,里面走出十数位仙人,其中为首一人见得地上女子气绝不禁悲声叫喊,原来……原来那女子是那仙人的弟子。”

“啊!”众人闻言惊呼道。

齐漱溟也是大惊失色,便指着韦青青说道:“瞧你那儿子做的好事,竟还敢追到人家洞府门前杀人徒儿,你这是要毁我蜀山剑派几千年来的声誉啊。”

韦青青闻言也觉得易震着实不明事理,但痛失爱子的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事便自硬着态度对余英男喝道:“那我儿有没有说他是上清圣人教下蜀山一脉的。”

“易震师弟哪会没说,可那些个神仙心火怒烧,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便由那为首那位仙人施展道法一道真火硬是将易震师弟烧死。”

齐漱溟闻言拿出轮回镜想看看那易震投胎何处,急忙手捏道诀,口中默念数声指向轮回镜,那韦青青也是紧紧地看着轮回镜有何变化,但无论那齐漱溟施展都少下,那轮回镜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韦青青却是以为易震未死心中暗喜。那齐漱溟惊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易震师弟被那仙人的真火烧的真灵不存,灰灰湮灭了。”余英男俯首道。

“震儿啊!……”那韦青青大悲之下顿时晕了过去。

“娘!”易鼎急忙扶起韦青青座在一旁,没约一会那韦青青转醒过来指着余英男怒道:“那,那你们又是如何能够回来的。

余英男回道:“那仙人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二人不曾动过那女子一丝一发故放我等生路。”

“什么仙人,我看是邪魔妖道。”韦青青疯狂地怒吼起来。

“够了,这血气乃一生正气,更遑论有那妖魔气息。你那孩儿犯下如此大罪,你竟然还如此包庇。”齐漱溟大喝道。

“好,好,既然你不念同门之情,那我自会聚集南海玄龟殿门下众人前往南部瞻洲报仇雪恨。”韦青青说完便就夺门而出,易鼎也急忙跟了出去。

那齐漱溟喝道:“易鼎,你今日若是出了此门再也不是我蜀山弟子。”

“师伯”易鼎直接跪了下来,喊道:“我要去阻止我娘亲,此去南部瞻洲必死无疑啊!”

“你娘亲那脾气我还不知道吗?话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齐漱溟喝道。

“爹,你不要生气,此事由孩儿想来,不该袖手旁观,不如就让我和众位师弟,师妹前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金蝉急忙说道。

“多谢师兄,多谢师兄。”易鼎急忙拜谢道。

“也只好如此了,我也放心不下,如此我便和你们一同前去。”齐漱溟说道。“英男,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对了师傅,之前那两位仙长都曾告诉我,这琴必须由亲手交给长眉祖师。”余英男急忙说道。“估计……估计。”

“估计什么?”齐漱溟问道。

余英男道:“估计是要长眉祖师前去做个交代。我想长眉祖师应该认得此琴之主人,那几位仙长才会这般说的。”

“师傅认得?”齐漱溟问道:“是这姬伯邑考吗?”

“徒儿也不知道,貌似那女子不叫姬伯邑考,叫什么烟儿来着。”余英男回道。

“烟儿吗?”齐漱溟急忙说道:“易鼎,你这就回去告诉你娘亲,说这事情由长眉祖师出面,她只需要静候长眉祖师消息即可。我这就去沐浴斋戒焚香请师傅前来。”说完人便急忙转入后堂之中。

“师侄这就回去。”易鼎急忙跑下蜀山,祭起太皓钩便往南海玄龟殿而去。

那金蝉,阮徵,李金蝉,石生,甄艮,甄兑,李英琼,余英男,严人英,齐灵云,周轻云等人急忙围了上来说道:“师傅不在了,你快快起来吧。”

那余英男在众人的搀扶下起得身来,打断了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话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千万别惹了他们,他们好像连那道祖太清圣人都不放在眼里呢。”

第八十一 封寒硬接刑天斧 常羊山下寻头颅

话说封寒带着众人来到了北俱芦洲,无意之中听闻那刑天就在前方,心中狂喜,立即起身赶去。还未行了片刻,前方空中传来罡风阵阵吹得那封寒和封易等人云端不稳。韩无垢大骇道:“怎生如此刚猛。”说完急忙和众人暗捏道诀,稳住身形,往下看去,只见那刑天身体如山岳一般大小,双手舞动干戚,四处乱砍,毫无章法。

封寒见着叹道:“痴儿啊,莫道是洪荒巫族尽是出得如此执念深重之辈。共工撞不周是如此,后土和玄冥争化六道也是如此,夸父身陨成桃林是如此,断头刑天劈天地更是如此。”

“寒儿……这刑天你想如何处置,他身聚大怨,以执念再此劈砍亿万年了,丧生在他手下的冤魂不知几许,更遑论之前和轩辕有莫大因果了。”封易说道。

封翎闻言笑道:“大哥,你想叫我等联手,将那刑天灰灰。怕是寒儿他不会同意。”

封易一楞看向封寒,但见封寒眼中尽是欣赏之意,大喜之情泛溢于表。“哥,寒儿能存活至今是受了东皇太一,帝俊和十二祖巫之大恩。我既已收容东皇太一,帝俊和妖族一脉,我便已无后退之路,既然如此,又何必害怕我再多收一个刑天。”封寒冷静道。

陆吾急忙说道:“教主万万不可啊。”

“教主三思。”计蒙也急道。

英招闻言不满道:“教主自有想法,我等怎能左右。”

“可那刑天乃巫族一脉,凭他执念,他日入得教中,定当和东皇太一,帝俊拼个两败俱伤。若是如此你不仅无颜面对东皇,帝俊,所做之事也是徒劳!”封易道。

封寒仰望天空叹道:“寒儿既不能一统地仙散仙,那么就让寒儿去降伏那世间妖魔,成就一方魔尊,傲视乾坤,替巫妖二族重掌那洪荒三界。”封寒说完不管他人劝阻,便就降下云头。

“寒儿,小心。”封易惊道。话音这才刚刚落下,封寒便见刑天一斧头往自己身上劈来,封寒急忙伸手去硬接斧刃。

“教主。”众人只听得一声巨响,漫天尘埃笼罩哪里还有封寒一丝影子。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道行高深之辈,原来如此惊不起打。”刑天腹中突然发出一阵笑声。尘埃散去,刑天将深入地面的戚斧拔出,蔑视地讥笑着。

“刑天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封易将左臂一晃,一道青光直奔刑天而去。

刑天无头无头怎能看见,只凭直觉将干盾一挡,只觉得巨力传来,脚下站立不稳连退了数步方才立定身形。大惊道:“你是谁,道行却是不低,竟能一发之间动用天地中的乙木精气化剑气将我震退如此之远。”

“刑天你予我留下命来。”韩无垢见封寒受刑天戚斧之威,哪里还会有命在,暴怒之下双眼通红,祭起四方尊壶倒下风火雷电四龙,那四龙一声长嘶,合作一龙生有四色,头分红蓝两色,腹为紫色,尾若青灰。生有十丈来长,跟那当年单成渊那条巨龙一般无二。只见那巨龙涨开巨口,口中火雷愈来愈大,呈红蓝之色,凭皆风尾之直向刑天射去。

刑天见狂风袭来,一阵难受,知道此雷威势不凡,急忙一斧劈开神雷。怎知神雷爆闪,那号称刀枪不入的身躯被炸的血迹累累。

封翎正欲出手突然眉头一皱便开怀笑道:“要是那肥遗在此,刑天今日不死也难了。”

“教主如今都被刑天杀害,你和教主同一血脉,竟还有心思说出这般话来。”计蒙怒道。

封翎不作理睬继续说道:“那肥遗专克人他人六觉,如今刑天无头,就已失了视,听,嗅,味四觉。那肥遗倒好,天赋如此,也不知听得谁人教唆,专修感觉。他若前来,刑天岂不就剩触觉,任人宰割。”

“我倒是真没想到带肥遗前来。”声音传来,那封寒自斧劈之处缓缓升起,右手轻拍着身上的泥土笑道:“这刑天力道真强,我虽有盘古之身,剑斧不惧,但这力道无法卸去,总归要自己承受。”

“教主。”陆吾,计蒙,英招见封寒无事皆是心中大喜欢声喊了出来。

那身旁正和封易,韩无垢缠斗不休的刑天知那封寒无事大惊道:“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封易和韩无垢见得也是一愣,随即收手回走笑道:“寒儿,你可是吓死我等了。”

“寒儿只是想试试这刑天是否就想他人所说得那般强悍。是否值得我将其收入教下。”封寒笑道。

“若是真能降伏予他,当真可为我裂天一大助力。”封易笑道。

“哥,你们可是心服口服。”封寒问道。

“如何不服,翎儿刚才说了,肥遗要是前来那刑天就剩那触觉,可以我看来,这刑天触觉可有可不有。”韩无垢笑道。

封寒问道:“为何?”

韩无垢将手一指,那刑天全身上下不下数千道大小不一的伤口道:“恍若无事,且越斗战意越是高亢,实在令人胆寒。”

“嗯,就是不知如何才能将他降伏。”封易说道。

封翎闻言笑道:“哈哈,这有何难?”

那刑天问话许久都不见有人回话,便又腹语道:“怎么难道你们哑巴了不成。”

封翎冷笑道:“你都无头了,我又何必多费口舌理睬予你。”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不止,便由那封寒问道:“我也有一法让他臣服,只不过我想知道你用何法。”

“激将法。”封翎笑着便来到刑天身边对着刑天用那心神传言道:“你想不想杀了轩辕。”

那刑天闻言浑身颤抖着大声喝道:“如何不想,这千万年来,我无时无刻都盼着这天。”

封翎对众人笑道:“你看他同意了。”

众人一愣,皆不知是怎回事,便由韩无垢问道:“翎儿,你问了他什么,他怎么想也不想就答应你了。”

封翎漫不经心地答道:“也没问什么,就问他想不想杀了轩辕。”

“什么。”众人皆是吓得目瞪口呆,那封易一把抓起封翎喝道:“你疯了不成。”

封翎邪笑着打开了封易的手说道:“寒儿既然想一统天妖地魔,做一世魔尊。那么早晚都要和轩辕结上因果,既然如此,我只不过是帮寒儿提前了些时日罢了。”

“刚才那位道友,你若能帮我,我刑天便欠你一个天大恩情。”刑天说道。

“好,我要你现在就加入我裂天教下。”封翎笑道。

“爽快,我也无需问那裂天是什么教派,我答应你就是了。”刑天说道。

封翎闻言对着众人一笑,便独自往那北方走去了。

“我乃裂天教主,特来救你脱离苦海。”封寒说道。

“哈哈哈哈,你可知我的苦海是什么?不是我成了残废之人,我苦的是这亿万年来,无人敢与我说话,亿万年后的今日我还不知道我巫族现今如何,你可知晓我诸般难受。”刑天苦笑道。

陆吾闻言心中悸动暗想:“原来巫族众人也都如此忠义,大战,大战,真是可惜,可叹!”

“我知道,故我等前来,就是想先送你一样东西。”封寒说道。

“什么东西?”

“你那顶上头颅。”

“此话当真?”刑天大喜道。

“我为一教之主,怎可戏耍教众。你且跟我等前来。”说完封寒衣袖一甩转身也往那北方走去。

那刑天一步千里之遥,封寒等人只能架起祥云在空中缓缓飞行,行了片刻,也不知道到了何处,低头看去,见封翎躺在那山丘之上,口中叼着一根狗尾草悠闲自在地哼着小调。封寒一笑哪会不明,急忙带着众人下了云头。

“三哥,可是就在此处。”封寒笑道。

封翎笑道:“你没发觉此山古怪么?”

封寒道:“毫无一丝灵气。”

“那是因为被东华在此布了阵法,隔绝了一切气息。”封翎遥指着周围五座山丘说道。

“还是三哥了解东华。”封寒笑道。

“别拿我和那疯道比。”封翎气道。

众人闻言对望数眼突然齐笑道:“你二人半斤八两。”

“哼……”封翎冷眼看过众人便往那中间那座大山走去。

“为何不将那阵法破去?”封寒跟在身后说道。

“既然已经知道它只是用来隔绝气息的,那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做那无用之功。”封翎指着身前群峰笑道:“想来此处便是当年刑天和轩辕相斗之地,多为斧凿之态。”

封寒抬头看去只见那山峰削崖耸起,壁立万仞,高耸群山之上,叹道:“这么说来,此处便是常羊山了。”

刑天问道:“你等带我带此处做甚。”

封寒也不答话,将右手轻张,一团墨黑色的火焰便自己在掌心慢慢燃烧起来,一把古朴的黑色长剑自封寒心升起,封寒持剑在手起身飞在空中,朝那常羊山轻划,只见黑光过去,一道青光退避,那山峰慢慢分离开来。一道煞气自地底深处直冲天际,黑了一片天空。

封寒笑道:“好强的煞气。”

第八十二 玄都天中八景宫 长眉真人下凡尘

话说齐漱溟进得内室沐浴更衣后便带领着弟子来到了峨眉山凝碧崖历代峨眉掌门的祠堂,齐漱溟带领着清一色白衣道服的蜀山弟子进了祠堂,抬头看去那长眉真人的巨大画像挂在祠堂的正中央,两条白色长眉垂到双肩,慈眉善目地看着前方。

齐漱溟急忙取了九根檀香,右手一撮,那檀香皆被点燃。齐漱溟双手捧着檀香走到了画像面前的香炉上插檀香。便就俯首拜道:“师傅,今日都怪徒儿失职,才使蜀山遭逢大噩,今有一物,徒儿不识,乃听有道之士告知,需交予师傅手中方能平息祸端,还望师傅念及蜀山剑派,往来红尘。”

三十三天外,玄都天,八景宫中众人正安坐宫中听那太清圣人太上老君开讲黄庭,座下听讲之人都有玄都大法师,金角,银角,上洞八仙,长眉,和尹喜端坐蒲团之上,静心听讲。

那长眉真人右手突然动一下,便又恢复正常,心中暗想:“蜀山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点香招我回去。”

“长眉。”太上老君突然叫道。

“师祖,弟子在。”长眉道人急忙回道。

太上老君睁开了那双一直紧闭地双眼说道:“你为何心神不稳。”

长眉真人急道:“师祖,那凡间蜀山剑派烧纸点香招我回去,我却左右为难,故而走神。”

“今日讲道就此结束,即日起我要去那离恨天兜率宫闭门炼丹,你等我无传话,就莫要再来了。”太上老君说道。

“诺。”众人俯身叩首道。

太上老君将手一招,便就消失在了八景宫中。金角和银角随即向众人稽首道:“怕是不能老让师多等,我二人就此离去了。”

玄都大法师回礼道:“那么快去吧。”

金角和银角便出了八景宫,后有长眉也上前向尹喜说道:“师傅,那蜀山剑派不知何时急唤徒儿下界,长眉也不得多留了。”

八仙走来,一一施礼道:“我等八人自寻逍遥去了,再会。”不等众人回礼,便已出了宫门。

尹喜笑道:“快去吧。虽说蜀山派乃我开创,却一直由你打理。如今蜀山兴盛至此为师也为你感到心喜,如今可要师傅也随你下去一趟。”

“师傅谬赞,凡间之事三界正邪莫不给弟子几分薄面,何敢劳烦师傅。”长眉急忙说道:“玄都师伯,师侄这就去了。”说完也急急忙忙出得玄都天八景宫往人间来了。怎知路行一半,见前方有一道人拦在路中。细看之下,那道人青衣散发,道袍残旧,背后背着一把古朴不全的剑,兀自手提酒壶,一来高歌,一来狂笑。

长眉真人哪里认得来人,心中诧异乃不敢失礼急急忙忙上前打了一稽首道:“不知道友哪座仙山,师承何处,为何拦我去路?”

那道人恍若无闻继续倚靠着那把残剑立身青云之上,醉眼朦胧地看着长眉话也不说。

“道友,你何故拦我去路。”长眉微恼道。

“天地如此之大,你怎就说我拦你去了。”那道人突然打了一酒嗝,不满道:“真是扫兴。”

“怎么回事。”声音传来,长眉和那道人循声看去,原来是那玄都大法师和尹喜自八景宫中结伴而出,见得有人拦去长眉去路还如此泼皮,心下不满,这还是玄都天里,来人便如此放肆,定要予其一个教训。

“师傅,师伯。”长眉急忙稽首道。

那青衣道人只是啐了一口,便就转头不理。

那玄都心下恼火,走到那道人身前喝道:“哪来的疯道,可知此是何处?敢在此撒野,还不快快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玄都说完见那道人依旧不予理睬,便将拂尘一抖,直径往那道人卷来。

“大逆不道。”那道人头也不回,将手一扬,打出一片青光,将拂尘拦在身前。玄都见得这道人道行不低,心想定是来此寻事,二话不说又将那拂尘一抖,那拂尘顿时如那千万银针,散发寒芒直逼道人而去。

道人也不回头,做势醉倒在地躲过拂尘,地上一剑残影突然化作一道青光往玄都射去,玄都见那青光犀利无比,不敢硬接,急忙转身躲过,将手一扬,一片三昧真火直奔道人而去。

长眉真人见得,早就心中恼怒的他不用他人言语,也自将右臂一晃,祭起乙光双剑直奔道人而去。

“来得好。”那道人似乎酒醒,纵上九霄躲过三昧真火,将手一展,那那一剑残影剑便就来到手中。那道人举剑于胸前划了半圈,闪现千道残影,有的挡住了长眉真人的乙光双剑,有的作势不减直取长眉真人泥丸,那长眉大惊失色道是来人厉害,急忙转身躲过。那剑气似有灵气直取玄都大法师。

玄都大法师大怒,大喝一声,现出了胸中五气,顶上三花,合着庆云,金灯光照万里。那道人剑气袭来,被玄都大法师顶上金灯射出的两道光芒射住,如何也近不得半分。那道人见得,直接撒手见手中一剑残影剑一扬,那玄都大法师右手一点,一朵青莲托住了一剑残影,玄都大法师暗笑一声,欲取拂尘,怎见那道人将手一转,那一剑残影顿时凭添无数力道,削了金莲向玄都攻来。

尹喜只是空有道根却从未修行过武艺,只能躲在一旁观看。那长眉真人见道人撒野,又祭起了乙光双剑向道人攻来,使得正是围魏救赵之计。

那道人眼角见得,也自大喝一声,只现出了顶上三花,只见那青莲朵朵,簇拥绽放阻住长眉真人,任随长眉如何砍伐,那青莲愣是无一丝伤痕,这才大惊地看向玄都大法师。

玄都大法师见一剑残影剑向他刺来,急忙手使拂尘绕空一抖,顿时散发开来,丝丝银丝如那翻腾蛟龙,将一剑残影紧紧缚住,玄都大法师见那道人大法,二话不敢多说,探手袖中拿出一卷图纸,正是人教镇教之宝太极图,此图乃包罗万象之宝,极尽太极四象变化无穷之法,心想何物,何物便见。那玄都大法师将太极图一抖,喝道:“疯道,今日你死劫难逃。”

那道人笑道:“玄都,我便立身在此,看你是否敢用那太极图将我灰灰。”说罢便收起了一剑残影笑道。

那玄都大法师听得一愣,急忙看去,这一看那还了得,此人正是人教首徒,东华帝君。玄都急忙收了太极图,闭了胸中五气,散了顶上三花,金灯,庆云,俯首便拜道:“师兄,还请恕玄都不敬之罪。”

那长眉和尹喜见得玄都下拜高喊师兄,不禁吓得也俯首在地。那长眉真人称罪道:“师侄长眉不知师伯,乃至怒犯天颜还请怪罪。”

“师兄,尹喜有礼了。”尹喜也急忙说道。

“哼……”东华帝君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玄都大法师急道:“师兄,你既然回来为何不去见过老师。师兄……”看着东华帝君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中,玄都叹了一声道:“难道你到如今还在怪罪老师。”

尹喜和长眉真人见东华帝君走远急忙起身来到玄都身边问道:“大师兄,那道人真是师兄。我怎就从未见过。”

“都过了亿万年了,你等又如何知晓。”玄都叹了一声道:“老师如今闭关炼药,怕是打扰不得,如此,我就在八景宫中等待老师回来,我等就此别过吧。”

长眉真人不禁吓得一身冷汗,心中暗想:“幸好师伯早来,否则险些酿下大祸。”便对尹喜说道:“师傅,弟子不敢多做停留,这就去了。”

那齐漱溟等人在祠堂之内等待许久都不曾见白眉真人下凡,正欲叫众人先行回去,却见画像一闪,白眉自画中踏步出来。众人见得急忙高呼道:“拜见师祖。”“徒儿拜见师傅。”齐漱溟急忙拜道。

“起来吧!你有何事,竟如此着急。”长眉真人说道。

那齐漱溟不敢隐瞒,将弟子所说之事一字不差,皆都告诉长眉真人。那长眉真人听罢不禁大怒道:“你等当真自己是蜀山弟子便就这般无法无天了,竟追到他人洞府门前杀人,你这是要丢我之颜面,毁我蜀山之根基啊。”

“师傅,实乃我管教弟子无方,还请师傅重罚。”齐漱溟说道。

“师祖,不关师傅的事,是弟子等人有眼不识泰山,这才犯下如此大错。”余英男急道。

“罢了,罢了,那易震与韦青青一般脾气,不知天高地厚,当有此一劫,只是谁能不给圣人颜面,斩杀我蜀山弟子,竟连那真灵都要灰灰。”长眉真人今日所遇之事颇多,难免心烦意乱,便说道:“你且将琴给我。”

那齐漱溟急忙将那带有血迹的古琴上呈道:“师傅,这就是那女子手中古琴,其上还刻有名字。”

长眉真人接过一看,那琴端赫然刻有姬伯邑考四字,顿时吓得惊呼出声,一阵天旋地转悲声喊道:“孽畜啊,孽畜,你还想去向他人寻仇,你当真要毁我蜀山剑派啊。”

第八十三 南海玄龟安众人 紫薇帝宫酿大祸

齐漱溟一听急道:“师傅何故说出这般话来,莫不是师傅认得那姬伯邑考。”

“放肆,那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的名讳岂是你所能叫的。”长眉真人怒道。

齐漱溟一听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师傅,这琴乃天庭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之物又怎会流落在那凡间。”

长眉真人从未像今日这般紧张,背负双手,来回度步许久说道:“你且去那南海玄龟殿告诉韦青青和易晟等人叫他切不可鲁莽行事,此事交给我来处理。还有他们倘若真的要去报仇的话,就将他南海玄龟殿革出蜀山剑派,以儆效尤。”说完便拿起古琴踏步出门,往天界去了。

“我等恭送师祖。”众人说道。

齐漱溟急忙说道:“金蝉,你且去将你娘亲叫来,与我同上南海玄龟殿”

“是。”

那南海之中有一小岛,不甚惹眼,可说是平常至极。可就是这么一座平常至极的小岛之上却有着一个极不寻常的玄龟殿,且不说那玄龟殿乃蜀山一脉,就是如今家主易晟道行和那东海三仙齐漱溟只在一线之差,其中还有易晟之父易周。其实力早就已经突破了地仙后期,与长眉不相上下,可见这玄龟殿也是能人辈出,难怪如此目中无人。

此时玄龟殿之中不时地传来一女人痛哭地声音还有几人安慰劝说的言语。

“我儿命苦啊!可那蜀山剑派不仅不为震儿报仇雪恨,还说震儿徒惹是非丢他蜀山颜面啊。”韦青青只管埋头痛哭,他人如何劝说都是无法。

“够了。”一阵及其威严的声音自后堂中传了出来,易晟听得急忙迎了上去,走出得是一身穿葛袍老者,发毛皆白,但却满脸红润至极。

“爹,你要为震儿做主啊!”韦青青急忙俯首哭道,来人正是南海玄龟殿掌门易周。

“究竟是谁杀我孙儿?”易周喝道。

易晟急忙回道:“孩儿不知,不过蜀山剑派那边说是需问过长眉真人方可定夺。”

韦青青道“爹,那蜀山百般推脱如今又要我等长眉做主,分明是故意推脱,今日死的可是震儿,是您的孙子啊。”

易周不愿听闻韦青青言语,含笑着问过易鼎说道:“鼎儿,你哥哥之事,你觉得如何。”

韦青青闻言急忙看过易鼎,眼神之中尽是威胁之意。

易鼎脾气温和,顾全大局,深的易晟和爷爷易周的喜爱,如今易周问起那易鼎也不去理会韦青青独自说道:“爷爷,我想那蜀山剑派非是不为我等着想,相反此事本就错在哥哥,如今峨眉派掌门,蜀山当今掌教齐漱溟让我等不得轻举妄动实乃顾全大局。那些人个个道行高深,挥手之间便将哥哥湮灭,如若我等不分是非这就去寻仇,不但报不了仇,还要落了个灭门之祸。”

韦青青眼中更是恶毒,说道:“你如此胆小怕事,怎及你哥哥万分,如今你哥哥身死你倒是幸灾乐祸不是。”

那易鼎闻言吓得急忙跪身道:“娘亲,孩儿虽入世未深但也晓得盲目之人无所畏惧,那是因为他无法看见前方危险。”

“哈哈……不愧是我蜀山后辈之中最有心性之人,易老你真是有福气。晚辈东海三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连同内人妙一夫人荀兰因拜会易老前辈。”一阵声音至岛外传了进来。

那易周笑道:“快快进来,我等两家何须如此拘于礼节。”

齐漱溟和荀兰因闻言便入了玄龟岛,来到了大殿之上齐向易周打了一稽首说道:“晚辈见过前辈。”

“快快免礼,易晟有客来访还不快快赐座。”易周笑道。

齐漱溟急忙说道:“不用了前辈,晚辈站着便可。晚辈此行乃奉家师长眉真人之命,前来告诉易老,此事牵扯之大,万不可鲁莽行事。”

“哦?家师可有眉目。”易周问道。

齐漱溟道:“不敢隐瞒,此事已经牵连到天庭四御,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师傅有言切不可胡乱行事。”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更有那易周脸色苍白无比,颤抖着指着韦青青说道:“慈母多败儿,如今你还想着为你那畜生报仇,你这是想让我易家上下全都陪你灰灰不是。”

“晚辈话已带到,这就告辞了。”齐漱溟说道。

“多谢齐掌门了。”易周谢道

齐漱溟和荀兰因施礼退出了玄龟殿,那荀兰因笑道:“易老真是深识大体,玄龟殿能有今日都是他的功劳啊。”

“是啊,不过那韦青青却不识的大体,我真怕你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话说长眉道人带着古琴往天庭而来,一路所遇不少散修与他打错招呼,长眉也是心不在焉地回礼就走。长眉来到天界,看得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

那四大天王正立门前,手托兵刃不一,怒视着前方过往来人。正是增长天王魔礼青,广目天王魔礼红,多文天王魔礼海,持国天王魔礼寿。此四人本为封神之时佳梦关魔家四兄弟,封神之后受佛门感化,皆做了佛门金刚。

长眉见着急忙上前打了一稽首说道:“长眉真人见过四位天王了。”

魔礼青笑道:“不知真人来此何事?”

长眉真人不敢耽误急忙道:“此琴乃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不知何故遗失人间,今贫道无意得到特来还给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随便问个缘由。”

四大天王一听哪敢阻扰,急忙让开了路说道:“那我等就不打扰真人了,若是耽误得片刻,我等可担待不起。”

长眉真人施礼答谢道:“多谢天王了。”说完便进了南天门。若是说那南天外景色美妙,进入门内那更是惊人,里头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远看那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分别乃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太阳宫、花药宫、……一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乃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绣草。

长眉真人不敢多看,急忙往那北极紫微宫去。一路疾行便来到了宫外但见那紫微宫如那身着绛纱衣,星辰灿烂;芙蓉冠,金璧辉煌。玉簪珠履,紫绶金章。金钟撞动,三曹神表进丹墀;天鼓鸣时,万圣朝王参大帝。

长眉手执古琴立在门口数个时辰,便见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两位童子一男一女,那童儿见得长眉真人便问道:“道长何来。”

长眉急忙躬身道:“还望仙童报予,长眉真人有事禀告。”

“道长还请稍等片刻,我予你通报。”说完和那女童蹦蹦跳跳地往里跑去。

此时那紫微大帝正在院子之中独自弹奏,看那仙鹤飞舞。三霄娘娘立定一旁,侧耳倾听。突见那童儿笑嘻嘻地向紫微大帝跑来急忙过去阻止道:“没见大帝正在弹奏吗?你若是不怕挨那板子,你便前去,到时莫说姐姐我没有阻拦。”碧霄捏了捏那道童脸颊笑着威胁道。

“水月,你有何事啊。”紫微停了手中弹奏笑问道。

云霄不满道:“大帝,你怎么就停了弹奏,这曲子我才听到兴起呢?”

紫微笑道:“你等要怪就怪水月吧,这曲子一旦被人打扰,便失了灵音无法和万物同奏了。”

云霄等人闻言恶狠狠地看着水月童子,更有碧霄将水月一把提起,拎到了紫微大帝身前说道:“恼了大帝了吧。”

水月童子也不害怕笑道:“大帝可是天庭里面最好的大帝了,别人家的童子都羡慕我和清虹呢?”

“亏你也好意思,说吧,何事找我!”紫微由云霄扶起笑道。

“外面有一道人说是叫长眉真人有事想见大帝。”水月说道。

那碧霄闻言不满道:“你且去告诉那道人,大帝非常人相见便可得见的。”

“可是人家在外面等了很久了。”水月道。

“他手上还拿着大帝老爷的琴呢?”清虹说道。

“我的琴?”紫微疑惑道:“我的琴不是送给了非烟那丫头吗?怎么又会在那道人手上。”想了片刻紫微突然笑道:“定是烟儿想见我了,才会托人送琴而来,水月快快请那道人进来。”

那水月童子急忙跑出后花园,穿过走廊,过了大殿,出了大门,见那道人兀自在那等候便急忙上前说道:“我家大帝老爷有请。”

长眉真人此时更是忧心忡忡急忙回道:“谢过仙童了。”说完便跟随那童子身后来到了后花园中。长眉也未曾见过紫微大帝,只是听说罢了,如今进了后花园见得有三位道姑围绕在一男子身边不禁一愣,急忙稽首说道:“太清圣人太上老君座下弟子长眉真人见过大帝。”

长眉话音刚落便自惹得众人眉头深皱,紫微见得说道:“敢问道长所来何事?”

那长眉真人急忙将古琴双手奉上说道:“我蜀山剑派无意在凡间所得此琴,乃见上方刻有大帝

第八十四 东华帝君回故土 郭嘉孔明东方朔

那封翎自玄都天八景宫中出来之后,乘云架雾游遍山水,也不曾想回去见那老子,终日饮酒不思修行。今日也是这般,一阵游历忽觉无味,想起当年洞府,心想不如回去看看,顺便炼些我想讨要数颗九转太乙还丹给那寒儿防他日之用。想罢无奈地骂了自己数声说道:“东华啊东华,如今你这哪叫逍遥自在,你寄生在封翎体内不过区区千年,怎就什么不学,偏偏沾染了那凡间情感。就这么区区千年的兄弟之情,今日念叨寒儿怎样,明日又挂念寒儿如何……你呀你,都不曾发觉你对自己如此,对那老子如此。”说罢便就调转云头往回走去。

就是这样东游西晃行了有半日光景才来到一座山头,乃叫方丈仙山。这山真好去处,有诗为证,诗曰:

方丈巍峨别是天,太元宫府会神仙。

紫台光照三清路,花木香浮五色烟。

金凤自多槃蕊阙,玉膏谁逼灌芝田?

碧桃紫李新成熟,又换仙人信万年。

那东华帝君按落云头,无心玩景,正走处,只闻得香风馥馥,玄鹤声鸣,那壁厢有个道人,但见身穿道服飘霞烁,腰束丝绦光错落。

头戴纶巾布斗星,足登芒履游仙岳。

炼元真,脱本壳,功行成时遂意乐。

识破原流精气神,主人认得无虚错。

逃名今喜寿无疆,甲子周天管不着。

转回廊,登宝阁,天上蟠桃三度尝。

缥缈香云出翠屏,神仙乃是东方朔。

东华帝君笑道:“道友,稽首了。”那道人慌忙回礼道:“道友,失迎。不知道友所来何事,还请荒居奉茶。”

东华帝君应诺遂与东方朔搀手而入。果然是贝阙仙宫,看不尽瑶池琼阁。方坐待茶,只见翠屏后转出一个童儿。

东华见得,笑道:“你这童子躲在这里做甚哩!”那童子朝上进礼,答道:“老道,你来这里怎的?我师父没有仙丹送你。”

“童儿,不得无礼。”东方朔喝道。随即转头问道:“不知大仙何来。”

东华帝君笑道:“正如那童子所言,贫道来此是向道友讨些丹药的。”

那童儿听得将嘴嘟喃道:“我就说嘛!来这十个人有那九个都是讨些丹药的。师傅,你炼丹都不觉得泪,徒儿看着火候都嫌累了。”

东华帝君闻言浅笑着,他突然想到当年他人前来讨要丹药,有一童子也是这般说的。想到此处不禁会心一笑。

“道友,莫听得他胡说,不知道友你想要何种丹药,治人的,还是救命的。”东方朔问道。

东华帝君闻言回过神来说道:“我想讨要数颗九转太乙还丹。”

“啊,道友,请恕贫道直言,那九转太乙还丹只有我那师傅东华帝君才会炼制,贫道着实不懂。”东方朔急忙施礼道。

“曼倩,你且看清我是谁。”东华帝君笑道。

这道号是师傅帮我取得,三界也只有师傅知晓。那东方朔闻言激动地抬起了头,泪眼满眶地看着东华帝君,片刻之后,那东方朔双脚一软俯首在那东华帝君身前泣道:“师傅,师傅啊。”

那童子闻言吓得急忙跪下说道:“师祖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你们都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东华帝君急忙扶起二人笑道:“师傅回来了,就不会在走了。”

东方朔急忙起身对那童子说道:“将你那扇子给我,今日由我给师傅掌火。”

那童子哪敢犹豫急忙将那扇子给了东方朔问道:“师傅,那该我做什么。”

“快去将师祖的房间打扫干净,再备些温水给师傅洗尘。”东方朔急道。

那童子闻言说道:“师傅,自徒儿入门以来,你每日都交代徒儿清扫房间,多备温水。今日你还未交代,徒儿一早便就已备好了啊!”

东华帝君闻言便摸了摸那童儿脑袋笑道:“辛苦你了,你帮你师傅掌火,师祖今日便传你师傅炼制那九转太乙还丹。”

那童儿大喜过望一把抢过东方朔手中扇子笑道:“师傅你就别和我抢了。徒儿都习惯了。”

东华帝君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童子闻言笑道:“回禀师祖,童儿道号鬼谋,乃是师傅所取。名字郭嘉,字奉孝。”

那东华帝君闻言一楞,屈指算了许久笑道:“好你个鬼谋,原来真是那人间服丹而卒的郭奉孝。”

东方朔不解道:“师傅说的是什么,徒儿怎就听不明白。”

东华帝君笑道:“你的前生师傅已经明了,你也明了。那人间大汉四百年后,便出了数个绝世之才,个个精通文韬,晓得天文。其之才不在你之下。你那徒儿便是其一,还有一个道号卧龙……”这话还没说完,便见一童子背着药娄一蹦一跳的跑进来高声喊道:“奉孝,是谁叫我。”

那东华帝君愣在当场,指着那道童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郭嘉急忙使得眼色,暗示那童子,那童子怎会不晓,急忙转头看向东华帝君,片刻之后问道:“又是个来讨药的,给……”童子将背后药娄塞到了东华帝君手中气道:“你去帮我采药去。不然我没力气帮你煽火。”

东方朔急忙抢过药娄对那童子说道:“徒儿不得无礼,快快拜见师祖。”

那童子闻言一看东方朔那表情急忙跪下身来说道:“徒儿诸葛孔明拜见师祖。”

“快快起来吧。”东华帝君笑道.

东方朔问道:“师傅,你刚才说还有一个是谁?”

东华帝君将手一指孔明道:“就是诸葛亮了。”

“多谢师祖赐名。今日起,徒孙便叫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了。”徒儿欢喜道。

东华帝君道:“你这两徒儿不得多留此处,否则我那弟弟从此便难安了。”

“师祖,你不喜欢我们,也不要赶我们走啊。”那郭嘉和诸葛亮两人急忙跪地哭道。

“师傅这是作甚,你哪里还有弟弟,又关鬼谋,卧龙何事。”东方朔急道。

“为师都轮回转世七次了,有那弟弟有何奇怪。”东华帝君笑着便扶起了两位尚在哭泣的郭嘉和诸葛亮说道:“师祖不是要赶你走,而是你留在师祖这边只会那炼丹长生,师祖却是不能埋没了你。”

郭嘉说道:“奉孝就是要学炼丹。”

诸葛亮也回道:“孔明也是要学那长生之术。”

“会的,师祖送你去师叔祖那边,那边有许多比师祖厉害的人教你,他们也会很喜欢你的。”东华帝君安慰道。“你们以后都会有大任在身,功成之后,你们都会像你师傅那般成为大仙的。”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两人齐问道。

“你们若是要留在此处,只怕它日你师叔祖在劫难逃了。”东华帝君叹道:“曼倩。”

“徒儿在。”

“为师这就出去替那奉孝,孔明取些事物,一旦回来,你便带着他们二人往那南部瞻洲而去,若是有人阻扰,不管何人无需予他客气。切记,一旦到了白玉阶梯,要在那你要在那白玉大门前停下,切不可随地降落,否则一旦触发护岛大阵便是为师的九转太乙金丹都救不了你性命。你一旦去了就莫要回来了。”东华帝君说道。

“师傅啊!你不是说不会离开徒儿了吗?今日怎有做如此安排,徒让徒儿心惊。”东方朔说道。

东华帝君回道:“你放心,这次我去找的并非九凤,乃是你师叔孙武子,鬼谷老祖。”

“师傅找他们作甚。”东方朔问道。

“为师要替奉孝和孔明找齐《武经七书》”东华帝君说完便就出了大门脚踩祥云去了。待出得大门,那东华帝君心中一动,屈指算了算,笑道:“寒儿啊,你真我命中克星啊,那刑天头颅被我封存亿万年,怎就被你给找到了。”

第八十五 刑天千年得头颅 蓐收祖巫收刑天

“我的头,我的头。”刑天似有感觉,跑到了那断峰之处,也无需他人指引,直接将手手探入那悬崖之下,没约片刻便听得刑天那如雷般的笑声,随即便将他那颗如小山般大地头颅提了出来,那巨目之中欣喜之情不言而喻。二话不说便将那头颅往颈部一放,随即又将头摇晃了数下,一股威势化作有形,一阵狂风自身上散发开,吹得众人衣襟乱散。

刑天含笑着转过头来,突然见得英招,计蒙,陆吾,和封寒那身上穿的十日帝袍顿时大吼道:“妖族,你且予我留下命来。“说完即抡起那手中戚斧往众人劈来。

这一巨变谁能反应过来,只见封寒大喝一声,单手接住刑天戚斧说道:“大胆刑天,你敢违背誓言。”

“咦?”刑天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喝道:“你我废话少说,换做是谁我都可以听他号令,就那人族和妖族不行。”说完手中使劲又将那封寒劈入地底之中。

怎见得地底一阵颤动,四周土地皆都爆裂开来,从地底长出一巨人之像更在那刑天之上,一股戾煞之气倾放开来。那刑天大惊急忙收了戚斧,连退了数步抬头一看,怎见得好东西,金色鳞片照四面,戾煞魔气动八方。左耳穿一条金蛇,怒视来人。双脚踏两条金龙,吓退鬼神。人面容,虎身躯,肩胛之处生羽兮,手摇天,足落地,但叫山倒乾坤倾。来人正是那金之祖巫蓐收。

刑天见得大惊道:“你是谁,竟胆敢变化我等巫祖。”

那蓐收大笑出声,就连那刑天身后被封寒劈开的羊肠山都在一阵笑声中摇晃而倒塌。“刑天,你我废话少说,先做过一场。”

封易大惊失色道:“众人快快随我离去。”

众人哪还敢犹豫,急忙架起祥云远离蓐收刑天两万里之遥。

“看招。”说完刑天便又抡起戚斧往蓐收砍去,蓐收号金之祖巫,哪里惧什么兵器刀戈,伸出食中二指捏剑诀架住刑天戚斧,那刑天何人,戚斧下来山河变色,天地颤抖,更遑论如今大怒之下尽全身之力劈下,怎见得蓐收两指挡住,斧指相接,绽起火花万朵。便听得蓐收笑道:“刑天,我乃掌天地金属之神,无人能用兵刃伤我,你那戚斧又有何用。”

“大言不惭。”刑天大喝一声,又高举戚斧向蓐收砍来,蓐收不避反而捏其两指往刑天一指,只见一道庚金之气化作一剑只刺刑天,刑天急忙停住身形将那干盾往前一档,庚金之气犀利无比哪管你刑天干盾是何法宝,如那针穿薄布一般穿透干盾从刑天耳边呼啸而过。

“哈哈,痛快,痛快。”刑天擦了擦被庚金之气所划伤的脸庞而流出来的血迹狂笑着向蓐收跑来,脚下平路一踩便是一个天坑,若是山丘便化作齑粉。刑天恍若无觉,左右舞动,干戚交错,且越来越快。那蓐收看得迷糊,待回过神来,面前那团黑影顿时被刺眼的阳光所替代,蓐收暗叫一声糟糕,正欲要躲开,那刑天戚斧已然砍在右肩之处,溅起血花无数。蓐收大惊,急忙转身往后退去,那身前刑天又突然不见,蓐收哪会不知其中奥妙,忙将身体一转,怎料那刑天正在背后等候,干盾直出,直接往那蓐收后背砸去。只见金光一闪那蓐收后背多了一道白痕。

蓐收痛叫一声,怒视着刑天,只见刑天双眼通红似血紧盯着蓐收,如同饥饿的野兽看着身前的猎物一般。蓐收抖了抖右手,笑道:“不给你点报应,你是不晓得我厉害了。”说完将手指向左耳金蛇,又朝那刑天指去。金蛇直接自耳中窜出化作一道金光奔向刑天,刑天急忙跃起,将全身力道集中于戚斧之上往那金蛇劈去。那金蛇似乎知晓,倏地不见。那力道收不住,一斧头下去,一座大山瞬间不见。

“哈哈,刑天你往何处看去。”蓐收大笑道。

那刑天闻言抬起头来,见那金蛇此时乃成了一金色巨蟒,缠绕在蓐收身上,朝着自己吐着腥红蛇信。刑天面目无颜,大喝一声也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蓐收身上那条金色巨蟒也随着刑天不见而消失。

蓐收就那样含笑站着,他看着远处的山峰瞬间消散,看着那方大地隆隆崩塌,看着天空黑雾迷漫惨淡,看着一道金光闪过,那条金色巨蟒紧紧地缠住刑天从天上落到地下来,溅起尘土漫天。

“你可是心服口服。”蓐收走到巨蟒前面看着被紧紧缚住的刑天问道。

“不服。”刑天战意慢慢地燃烧着,怒火犹如实质一般显现在外。

蓐收闻言冷哼一声随手一甩,十二面都天神煞大阵的旗帜便散落在刑天跟前。刑天一看惊呼道:“十二都天神煞旗。”随即又仔细地看了看蓐收,这才说道:“巫祖”

蓐收笑着将手一挥,收了十二面都天神煞旗帜,那金色巨蟒通灵地朝刑天点了点头便化作一道金光穿入了蓐收左耳。

看着刑天起身安静地站立在自己身旁,蓐收放声大笑数声,在笑声中蓐收的身影慢慢散去,最终化作那封寒模样,依旧穿的是大红的十日帝袍。

“教主,你怎能变化我等巫祖,就连身体强度都一般无二。”刑天大惊道。

封寒笑道:“因为我是他们的茧。”

“教主是说,我等十二位巫祖都在教主体内。”刑天惊喜道。

封寒点头说道:“待我修为再次提高便可将那祖巫全都斩身出来。”

刑天闻言那巨大的身躯便跪倒在封寒面前说道:“刑天将誓死追随教主。”

封寒揶揄道:“此次你不会反悔?”

刑天急道:“绝不反悔。”

“即便我哥是那东华帝君,你也甘心入我教下。”封寒问道。

那刑天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当初他断了我的头,如今我早回了头。这因果就算是消了,还谈何甘心不甘心。”

“那我告诉你,如今那东皇太一,帝俊都在我座下,你能否和他们妖族和睦相处。”封寒问道。

“东皇太一和那帝俊不是灰灰湮灭了。”刑天惊道。

封寒笑道:“他二人合你们祖巫设计骗过诸位圣人,当然连同你等也一起骗过。”

“为了巫祖,刑天愿意。那东皇太一和帝俊都能拜服教主,我刑天区区一大巫又有何不服。”刑天道。

“好,今日我便实话告诉你,我今日来此就是要一统北俱芦洲一切巫妖,你可愿替我扫平一切阻碍。”封寒又问道。

“但请教主一旁歇息,看我一人扫平这北俱芦洲。”刑天豪气冲霄。

“哈哈……你若是一人能够扫平北俱芦洲,那教主要我们岂不多余。”封翎和封易带领着众人自天空之中落下。

刑天怒道:“莫不是你等信不过我。”

封翎急忙笑道:“我只是怕我难得出来一趟,只是来游山玩水的。”

众人闻言皆都大笑不止,那刑天来到陆吾,英招,计蒙身前打了一稽首说道:“之前多有失礼好望诸位见谅。如今我也是裂天教众,按先来后到之理,当我为师弟,如此,师弟见过众位师伯,师兄,师姐了。”说完刑天深深地施了一礼。

众人见着心中皆是一喜急忙回礼说道:“如此大善。”

“刑天,你体格如此之大,难免不便,我且问你,你可懂得变化之术。”封寒问道。

刑天笑道:“我等大巫虽有元神,怎奈元神天生缺陷,怕是修不得道法了。这般体格怎的,会不会道行也不所谓,只要教主你要我砍杀了谁,我刑天定将他的人头带回。”

封寒也笑道:“那东皇太一至紫霄宫听道便创下《紫妖天道诀》,我也听过那紫霄大道,今日我便也创下《五道天书》,一卷妖道。二卷巫道。三卷魔道。四卷人道。五卷裂天道。那一卷妖道我会和东皇帝俊共同参讨,若有可能东皇太一那《紫妖天道诀》便可收录其中。其二巫道,我就不用等十二祖巫斩尸,待此中事情结束,我就回裂天教中静心编撰。三卷魔道,也由我来编撰。四卷人道,观遍教中,只有东王公一人可以担当,人为万物之灵,我想让凰儿从中指点一二。五卷裂天,就等我真的勘破虚无再说吧。”

“大善。”

第八十六 紫薇大帝吐心血 长眉合该遭雷劈

那紫薇宫中长眉真人问道。“我正要向大帝说明,听那女子师傅一直喊其……烟儿。不知大帝可认得此妖女。”

“封寒,我将烟儿交付予你,你竟让烟儿遭如此横祸,你……”紫薇大帝话还未得说完,心口一阵绞痛一口心血吐了出来。

“大帝,你别吓我们啊!”水月和清虹见状吓得哭了出来说道:“娘娘,还请你救救大帝。”

云霄安慰水月清虹道:“无事,大帝只是悲痛过度而已,休息片刻就好。”

那长眉道人见紫微大帝如此也自吓了一跳,急忙掏出身上葫芦欲要倒药,却听得碧霄大喝道:“好你蜀山剑派,今日本仙姑就用你来祭奠我那非烟妹子的英灵。说完持剑向长眉真人攻来。”

长眉见状大怒,急忙祭起太乙双剑喝道:“大胆妖女,我乃太上老君座下弟子,你敢伤我。”

“碧霄,你且住手。否则他日遇得师伯,你我无理以对了。”云霄急道。

碧霄那脾气一旦被人惹起就是通天教主亲来也未必拦得住,只听碧霄喊道:“我要教训的正是那老子教下弟子。”

长眉真人见碧霄剑法平庸,也不将那碧霄放入眼中,双剑挡开碧霄笑道:“大言不惭,看招。”说完,那长眉真人太乙双剑突然凭空消失一把,碧霄如何识得,但觉得背后冷意,急忙转身躲过,可终究还是晚了,那背后皮肉被长眉真人的太乙剑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兀自流血不止。

长眉真人笑道:“女流之辈,也敢猖狂,今日可晓得我厉害。”

碧霄取出一粒丹药吞服下去便冷声道:“姐姐,今日是他伤我在先,我若是不报此仇,我恨难消。”说完便取出那金蛟剪恨声道:“长眉,你今日死劫难逃。”

那长眉真人一生见宝无数,只见碧霄手中捧有一剪,状乃两条蛟龙,头尾相交金光闪耀。心想此宝定当不凡,遂急忙将太乙双剑祭起往碧霄攻来。

那碧霄见得二话不说,直接将金蛟剪往空中一抛,往来上下,但听得两声龙吟透彻天地,周身祥云护体,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往那太乙双剑剪来。

那长眉真人怎见得一个威势,想要收回太乙双剑,却见那太乙双剑连阻都不曾一阻就被那金蛟剪剪成漫天粉末。那金蛟剪余势不减继续往那长眉剪来,长眉吓得怎一个魂飞魄散,急忙夺门而逃。

那长眉出了紫微宫,那还敢有半刻停留,一路只往那南天门而去。逃了数刻光景便来到了南天门。那四大天王见得长眉真人如此狼狈,急忙问道:“真人,你为何如此狼狈。”

“那紫微宫中有三个道行高深的妖女欲取我性命。”长眉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

那四大天王一听那还了得,天宫之中出了妖魔就已经是失职之罪,如今更跑到紫微宫中去捣乱,那大帝……想到此处那魔礼红急忙召集了天兵天将就要往那紫薇宫中去,只见三道光芒分黄,绿,白往这边而来,速度之快转眼便来到南天门外。

那魔礼青一见是三个道姑,又想起长眉言语急忙喝道:“何方妖怪胆敢擅闯天庭,来人且将我拿下此三妖。”话音落,顿时涌出无数金甲天兵将众人围在当中。

“好你个四大天王,谁敢动我试试。”琼霄喝道。

那四大天王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躬身施礼道:“小神不知乃是娘娘驾临,无意冒犯还望三位娘娘望请恕罪!”

“长眉,今日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斩杀。”碧霄怒指长眉。

那长眉听得四大天王如此称呼,还这般毕恭毕敬心想:“这就逃回玄都天请师叔帮忙,料他们天宫小仙也无法和师叔计较,想到此处就要往外跑去。”

那云霄拦住去路问道:“不知真人想往何处啊!你害的紫微大帝吐血重伤,你这罪名可是不轻,如今你还未曾向大帝赔罪,就这般离去,是否也太不将我等放入眼中。”

四大天王闻言急忙喊道:“来人啊!快将那长眉给我拿下问罪。”

正值此时远方走来一众神仙,正是奉那玉帝旨意往那人间兴风鸣雷的雷部二十四位天君。正是邓天君忠,王天君奕,苟天君章,余天君庆,刘天君甫,吉天君立,袁天君角,张天君节,董天君全,辛天君环,姚天君宾,毕天君环,李天君德,陶天君荣。兴云神彩云仙,赵天君江,张天君绍,秦天君完,闪电神金光圣母,白天君礼,助风神菡芝仙,孙天君良,庞天君弘,金天君素。

但见南天门热闹非常,便由董全说道:“这天庭常年冷清寂寥,不曾想今日却是这般热闹,天尊不如我等过去一探究竟如何,看看是谁敢触四大天王的霉头。”

突然间兴云神彩云仙和助风神菡芝仙齐声说道:“快看,是师姐他们,莫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那为首被尊称为天尊的老者闻言一愣急忙说道:“我截教弟子且随老夫前来。”说话的正是那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闻仲。

雷部诸神中走了尽一半之数,就剩那余庆,吉立,苟章,孙良和庞弘在原地,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但那闻仲都说了只要截教弟子过去,而自己等人非截教弟子,只能呆在原地等待他们结束了私事。

众人浩浩荡荡地往那行去,那四大天王见得是九天应元府雷部众神急忙施礼道:“魔礼青,魔礼红,魔礼海,魔礼寿见过天尊。”

长眉闻言回头一看,见有众仙过来,料定那三位道姑不敢如何,便又挺起了胸膛看着形势变化。

闻仲不予作理,径自来到云霄等人身前躬身稽首道:“闻仲见过三位师叔。”那背后一群天君仙子皆是含笑着稽首道:“我等见过三位师姐。”

碧霄见得高声喊道:“来的正好,这道士仗着是太上老君门下,竟跑到我等府中放肆,欺压我截教弟子如今都敢欺压到我等姐妹身上来了。”

长眉真人一听碧霄等人乃是截教弟子,自己入门不久,但也知道这截教与他们人教水火不容,教众多出良莠不齐之辈。今日还是快快离去以免遭受此番耻辱,想罢举步就往南天门外而去。

云霄手捧金斗,遥指长眉大喝道:“你往何处而逃。”话音落,那金斗大放光芒,一道金光闪现那长眉便就被收入金斗之中。

“姐姐,你将他放出来,好让我将他碎尸万段。”碧霄怒道。

云霄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就莫要追究了。”

碧霄怒道:“姐姐你说莫要追究,今日妹妹我被这贼道伤了且不说,那哥哥定海珠之恩如何能还,如今他蜀山弟子不分青红皂白将非烟杀害,害的大帝如此,还不知道寒儿又会痛心几何,一旦寒儿因此而入魔,你我岂不难逃其咎。姐姐,你且将他放出来,好让我一剪了结了他的性命,取其首级交予寒儿,在入那凡间灭他蜀山满门,方报此恩。”

琼霄笑道:“妹妹,你听姐姐一言,就让这长眉今日在众神身前遭那雷劫之刑,让他在三界落下颜面,让太上老君落下颜面,好出我等截教弟子心中一口恶气。”

“如此甚好,妹妹,就按你二姐意思如何?”云霄笑道。

碧霄低头一想便也笑道:“好,闻师侄,就有劳师侄和诸位师弟,师妹了。”随后急道:“姐姐,你快将他倒出来啊!”

云霄见碧霄终于妥协,便将金斗一倒,那长眉真人便掉落下来,倒地昏迷不醒。

闻仲大声喊道:“雷鼓,布云,施雨,闪电……”一声号令众神齐出,各使得法术。

那四大天王见着急忙上前阻止道:“天尊啊!此乃天庭,万不可如此啊,昊天上帝要是怪罪下来,小神可是担待不起啊。”

碧霄怒道:“有甚么事情就由我来担待,我看那昊天敢拿我怎地。”

那闻仲身为雷部诸神之首,平时入朝见得那玉皇大帝都不曾跪拜,更何惧这一小小看门守将,大喝道:“给我以雷屑钉打。”

话音落各自天君手执雷屑钉往那长眉真人身上打去,那二十位截教弟子敲起雷屑钉,绽出雷电万朵之多落在那长眉真人身上。但听得长眉撕心裂肺般地惨叫,那一道道雷电来得更是急速。只炸得长眉全身体无完肤,焦黑无比。那天兵天将,四大天王看得目不忍视,心想他日得罪了谁都不得得罪那截教弟子。

一阵雷响过后,那闻仲便上前施礼道:“师叔,如今昊天上帝要我等布雷施雨已毕,我等这便回九天应元府了。”

碧霄笑道:“好师侄,真不愧为我截教弟子。不过师叔还想向你借得一物。”

闻仲急忙说道:“何物。”

碧霄说道:“姐姐不让我用那金蛟剪,我想向你借用雌雄双鞭,好让我出尽这口恶气。”

闻仲二话不说,将那雌雄双鞭递给碧霄后,便带着众神走了。只留下三霄姐妹笑看着长眉真人。

第八十七 东华帝君救长眉 红云截教拜圣师

话说那东华帝君离了东方朔,出了方丈仙山一路凭着记忆往那鬼谷洞天而去,行至半路,心中念动。急忙盘算,莫约一会便自笑道:“哈哈,长眉真人,今日正好予你个报应让你反省,如果你再不思悔改就等着灭教之祸吧。”说完云头一转往那天庭去了。

那碧霄手中正执着雌雄双鞭抽打着长眉真人,怎听得背后传来一阵笑声甚是熟悉,急忙转头一看,乃是那东华帝君。便就恨声道:“这刚解决了一个小麻烦,又来了一个大麻烦。”

“帝君,云霄,琼霄有礼了。”云霄和琼霄稽首道。

“东华有礼了……”东华帝君回了一礼,便向碧霄走来,那碧霄仍旧不轻不重地打着长眉真人。

“怎么见到我来,连那眉头都皱了起来。”东华笑道。

碧霄将头往那别处一转道:“你这一来肯定又是要破坏我好事。”

东华笑道:“你真聪明,该教训的你也教训了,一件事物若是玩久了也会腻的。”

那长眉身上已是血肉模糊,艰难地抬起了头看着来人,顿时两眼放光激动道:“师伯救我。”说完便昏迷过去了。

“可他蜀山门人杀了非烟,你要我们如何对得起寒儿。”碧霄怒道。

东华帝君浅笑了一声说道:“非烟没事,寒儿救了她。”

“你说的是真的。”碧霄收起了雌雄双鞭笑道:“那这次我们和寒儿不是两清了。”

“这话,你和我说没用,你应该跑去跟寒儿说。”东华笑道。

“好啊。”碧霄欢笑着说道,突然脸色一变,那东华见得急忙问道:“碧儿,你怎么了。”

碧霄闻言心中一动,抬头看向东华那深情的眼眸问道:“你当真要回人教吗?”

东华点了点头,那碧霄不等东华说话转头就跑。东华急忙追了上去一把将碧霄搂祝旱道:“碧儿,我必须回人教去,为了寒儿千秋万载,也为了我们他日能够在一起。”

“我不能让你有事。”碧霄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东华也不理会那周遭天兵天将的眼光,低头在碧霄耳边说道:“我和九凤之仇已经清了,你还害怕什么呢?”

碧霄问道:“你何时才能为自己着想,寒儿和我在你心里哪个重要?”

东华帝君笑道:“都重要,你可知道我自落陨后我们三兄弟一起轮回转世,一起在人间相依为命,一起老死。如此反复我三人有那七世之情,虽是每次都在那封翎体内,但这感情,我无法割舍。就如这七世我夜夜都能梦见你一般。”

“师傅告诉我们大劫就要到了,你却在此时要回人教中去,你难道不怕吗?”碧霄问道。

“怕,真的,可我不能不回去,我怕,怕阿弥陀佛,怕准提道人,怕原始天尊,怕太上老君,怕女娲娘娘,也怕你老师通天教主,怕他们联合一处将寒儿做那应劫之人,灰灰湮灭。如今红云老祖回了截教说服通天保那寒儿,东王公干脆留在裂天与他们同生共死,而我也要回去蒙蔽老子。只要寒儿不死,我东华还在,你也躲过大劫出了封神榜,我们就一起远避红尘。一生一宇宙,一世一鸿蒙……你说好么。”东华突然感伤起来,因为他没把握,谁都没把握,因为面对的是天,是圣人,也许还有盘古。

碧霄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将绑着头发的青色锦带解下,轻轻地绑在了东华手腕后转身便往那紫微宫去了。

云霄和琼霄在远处缓缓地走了过来说道:“不知帝君还有何事。”

东华笑道:“寒儿和非烟都在那南部瞻洲中心处的一座岛屿上,那处叫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周遭有当年的护天大阵周天星斗大阵,你们可要记住了。”

云霄和琼霄笑道:“多谢帝君了。”

“那么还请你们连同你哥哥赵公明回那截教一趟。帮红云老祖说服你们老师收寒儿入门。”东华帝君说道。

“那我们这就准备动身……”云霄说道。

“那么东华告辞了。”东华帝君打了一稽首便来到了长眉真人身边,只见他昏迷不醒,便拿出一颗碧绿丹药给他服下。

过了半响那长眉真人转醒过来,竟发觉全身上下无一点伤痛,大喜道:“长眉谢过师叔。”

东华帝君叹了一口气说道:“快走吧,他日你或者就无这般幸运了。”说完青衣一挥出了天庭,兀自昂天狂笑数声,来释放心中强烈的抑郁。

长眉真人看着周围众人眼中鄙夷的神色,心中突然一阵无名火起。心想:“南部瞻洲,今日你等我受得这般悔辱,我定不让你等安生。那韦青青不是要报子之仇吗?就让他去报好了。”想罢也不去理会他人的眼光,低头便往人间去了。

且说那红云老祖告别了非烟,迳往碧游宫来,原是截教教主所居之地。红云老祖来至宫前,好个所在,怎见得: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风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臬,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无非是仙子仙童来往。玉户常关,不许凡夫凡客闲窥;正是: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

话说红云老祖来至碧游宫外,站立多时,那通天教主正在开讲道德玄文;少时有一童子出来,红云老祖见得急忙说道:“那童子!烦你通报一声,宫外有红云老祖求见教主。”

那童子笑了笑回道:“还请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红云稽首道:“有劳了。”

童子进宫,至九龙沉香辇下,俯身说道:“启禀老爷!外有红云老祖至宫外,不敢擅入,请法旨定夺。”通天教主大喜道:“快快着他进来。”

座下弟子皆是不解,只有那无当圣母俯首贺喜道:“恭喜老师。”

童子来到门外见得红云急忙说道:“老爷有请。切不可多做停留”

那红云听得,跟随在童子身后进了碧游宫。红云来到宫中见得通天教主高坐九龙沉香辇上,便急忙拜倒高呼:“弟子红云恭祝老师圣寿无疆。”

通天笑道:“快快起身吧。”便转身对无当圣母笑道:“红云早你千万年得道,汝当叫他师兄。”

无当圣母对红云稽首道:“大师兄,血海一别,别来无恙。”

红云回礼道:“多谢师妹挂念。”

“老师,今日红云乃有一事相求,还望老师成全。”红云说道。

通天笑道:“你且说来听听。”

“红云在人间之时有数位至交好友,还望老师也将他们收入门墙。”红云说完叩首及地。

无当闻言突然笑道:“大师兄,你可是说的寒儿他们。”

通天教主不解问道:“无当,红云你二人说的寒儿是谁?“

无当回道:“老师,那寒儿与我教弟子颇有渊源,我等截教弟子对他也是一见如故。不仅如此,在那血海之上,寒儿教人把那燃灯的定海珠给落了下来,后来还给了师弟赵公明呢。”

红云说道:“他叫封寒,乃是弟子在人间兄弟。一起得道,一起飞升,其中几分合散,终究一起渡难。此人重情重义,师傅见得定会喜欢。”

那通天教主闻言摇头说道:“你们二人莫要说了,若依你二人之言,我截教岂不于那士卒走贩无异。如今我立下规定,但凡经我考验合格之人方得入得本教,否则一切莫说。”

只见童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说道:“启禀老爷,外有师姐云霄,碧霄,琼霄,师兄赵公明至宫外,不敢擅入,请法旨定夺。”

通天教主道:“宣他们进来。”

少许那云霄,赵公明带着琼霄,碧霄徒步进来,见得通天教主俯身拜道:“徒儿愿老师圣寿无疆。”

通天教主欣喜道:“你等不在天庭各司职责,如今回来碧游宫,可是有事?”

“徒儿还请老师依了大师兄之言,将那寒儿收入我教,如此以后我教之兴旺定不在如今佛门之下。”众人说道。

“这寒儿究竟有甚么奇特,竟让你等不惜违背天条回来求我收他。”通天问道。

红云急忙回道:“老师可曾记得在人间断天峰下所布下的迷天大阵。”

“记得。”通天回道。

“那阵法并非徒儿所破,正是那寒儿用性命才破开的老师阵法,就因如此,徒儿才不愿修行的。”红云俯首道。

“破开为师阵法的人就是你们口中的寒儿。”通天大喜道:“他还未死,那么,他如今又身在何处?”

众人一听通天如此高兴便笑道:“我等恭喜老师再收佳徒。”

红云也笑道:“老师,那寒儿如今在那南部瞻洲,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中也立了一教。教号裂天,其之意便是逆一切他所不满之意,即便是天。”

“那他教中还有何人?他竟能如此狂妄。”通天大惊道。

红云俯首回道:“其一:乃掌天地气运的凤凰,其二:掌天下一切魔障的魔尊末已,其三:乃同我一起于紫霄宫听道的东王公,其四:东皇太一,其五:帝俊,其六:十二祖巫。底下大大小小,道行高深之辈就有,开天五兽后裔:麒麟,朱雀,青龙,玄武,白虎,当年天庭妖帅:陆吾,英招,计蒙。还有其人间兄弟,封易,封翎,韩无垢。余下之多,无法清算,更有寒儿北伐北俱芦洲,待他归来更不知裂天将强大几许,今日老师若能将寒儿收入门下,那么截教便将在一日之间崛起于众教之首,还望老师三思啊。”

“还望老师三思。”众人附和道。

“哈哈哈哈,还有什么可三思的,老师我数亿年来等的便是今日,只要那寒儿同意,老师欢喜还来不及呢?”通天教主大笑道。

红云躬身道:“如此红云去了。”

第八十八 封寒误闯妖魔地 刑天显威斗妖魔

红日初升,金色的光芒普照着大地,天上偶尔飘荡过几许云彩。清晨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杨柳,杨柳轻摆,在众人的身来回的摩挲着。

封寒站立起来,轻拂着身上的灰尘,舒展着身体。看着前方一夜站立不动的刑天笑道:“我们该启程了。”

刑天点了点头说道:“前方多有大神通者,还请教主让刑天先行一步。”

“不,既然我来了,就已有打算,你等莫要劝说了。”封寒说着看着远方的地平面说道:“我来了。”

封寒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一路北上,路中路过一片树林,那刑天一脚便是一片树林倒下,看得封寒只是摇头,更加坚定的要回去编撰那《五道天书》。

正在此时封易突然叫得众人停步说道:“此处古怪的很,应有大妖无疑。”

众人抬头看去,见前方有一大山,怎见得,高的是山,峻的是岭;陡的是崖,深的是壑;响的是泉,鲜的是花。那山高不高,顶上接青霄;这涧深不深,底中见地府。山前面,有骨都都白云,屹嶝嶝怪石,说不尽千丈万丈挟魂崖。崖后有弯弯曲曲藏龙洞,洞中有叮叮当当滴水岩。又见些丫丫叉叉带角鹿,泥泥痴痴看人獐;盘盘曲曲红鳞蟒,耍耍顽顽白面猿。至晚巴山寻穴虎,带晓翻波出水龙,登的洞门唿喇喇响。草里飞禽,扑轳轳起;林中走兽,掬律律行。猛然一阵狼虫过,吓得人心趷蹬蹬惊。正是那当倒洞当当倒洞,洞当当倒洞当山。青岱染成千丈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妖气果然重的很。”封寒话音刚落便见那林中有两小妖躲在暗处伸头探脑,封翎正要出手教训,却被封寒拦住笑道:“且让他们带路岂不更好,刑天,你且吓他一吓。”

刑天闻言轻喝一声,一股无边的煞气倾放开来。

两小妖哪里承受得住,吓得全身颤抖,屎尿失禁,急匆匆地就往那洞府跑去。

众人见状无不开怀大笑,封寒笑道:“走,如今有那小妖带路,也省得我等四处找寻。

那密林深处有一山洞,洞口有无数小妖把守,众小妖正予那洞门前喝酒赌斗,突见那狼,狈两妖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跑来,带着一股冲天的恶臭。洞口小妖见得,急忙捂了鼻子问道:“你两何事如此慌张。”那狼妖急道:“你少废话,本先锋之事哪需得你们过问。”说完便和狈先锋急忙进了洞内。

洞中正有一虎妖向高坐虎皮石椅的道人敬酒道:“大哥大法力,兄弟我钦佩不已,如不嫌弃我愿将此洞府献上,与大哥做个兄弟。”说完手捧着酒坛倒头就喝。

那道人正欲说话,忽闻恶臭扑鼻,抬头看去正见狼狈两先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个个害怕,战兢兢的,跑入里面报道:“仙长!祸事了!”那道人眉头一皱,将那手中酒坛一摔,喝道:“来人啊,将那狼狈二妖给我拖出去砍了。”

那狼狈两妖急忙跪地求饶道:“仙长饶命,真有祸事。”

那道人问道:“有何事?你快说来,若是不尽吾意,定取你小命”

狼妖道:“洞门外来了好几道道士,还有一个手持着斧头拿着大盾的像山一般大的怪人,往这边而来啊”

那道人闻言一愣,即唤座下虎先锋道:“我叫你去巡山,你回来却说无事,今日徒惹得这些人来此闹吵,怎生是好?”

虎妖道:“大王放心稳座,高枕勿忧。小将不才,愿带领五十个小妖校出去,把那甚么怪人拿来凑吃。”

道人说道:“我这里除了大小头目,还有五七百名小校,凭你选择,领多少去。只要拿住那些人,我们才同享清福,也情愿与你拜为兄弟。但恐拿他不得,反伤了你,那时休得埋怨我。”

虎怪笑道:“放心!放心!等我去来。”果然点起五十名精壮小妖,擂鼓摇旗,缠两口赤铜刀,腾出门来。

那封寒等人一路尾随两小妖入得山中,穿岗越岭,行不多时,只见那石崖之下,耸出一座洞府。众人定步观瞻,果然凶险,但见那迭障尖峰,回峦古道。青松翠竹依依,绿柳碧梧冉冉。崖前有怪石成双,林内有幽禽结对。涧水远流冲石壁,山泉细滴漫沙堤。野云片片,瑶草芊芊。妖狐狡兔乱穿梭,角鹿香獐齐斗勇。劈崖斜挂万年藤,深壑半悬千岁柏。奕奕巍巍欺华岳,落花啼鸟赛天台。

那狐妖见得众人,因喝了酒不觉之中胆量颇大,也不害怕厉声高叫道:“你是哪里来的道士,敢在此打扰我等清福?”

封翎笑道:“快将你家大王叫来给我等看看,若是满意我还能饶你这个性命!”

虎怪怒道:“你等岂不将我家大哥当做了那人间玩物,想看便看,满意了还带走不成。”

封翎闻言笑道:“正是此意。”

“好你个道士我且将你拿了,与我大哥做顿下饭。你若是识像倒回去罢!不然,拿住你等一齐凑吃。”那虎妖闻言,心中大怒。

刑天气得钢牙错齿,怒目睁圆。不禁大笑道:“来,来,来,你且将我拿下,回去够你大哥吃上许久。”

那虎妖抬头一看笑道:“你不过就仗着块头大,有何本事尽管使出。”

刑天气急败坏喝道:“你多大本事,敢说这等大话!休走!看斧!”

那先锋急持刀架住。这一场果然不善,他两个各显威能,一阵大战。不过数个回合那刑天笑道:“才这些本事,我便不陪你玩了。”

那虎妖不过才数个回合便就筋疲力尽,这一听刑天刚才只是陪他玩闹,哪里还敢坚持,吓得回头就走。他原来在那道人面前说大了话,不敢回洞,径自往山坡上逃生。

刑天那里肯放,执着斧头,急忙赶来,那虎妖哪得刑天快,只见刑天一斧头下去,整座山峰被其从中劈开,便连那尸体都无处找寻了。

却说那五十个败残的小妖,拿着些破旗破鼓,撞入洞里,报道:“仙长,大王战不过那大个怪人,被他赶下东山坡去了。被那怪人一斧头劈开了大山,大王他估计是活不了了。”

那道人听罢,十分烦恼,正低头不语,默思计策,又有把前门的小妖道:“仙长,大王被那怪人打杀了,尸体被拖在门口骂战哩。”

那老妖闻言,愈加烦恼道:“这厮却也无知!我倒不曾惹得他,他转打杀我家兄弟,着实可恨。”便大声叫道:“擂鼓出阵,我且出去看看那是个甚么九头八尾的怪人,拿他进来,与我兄弟偿命。”

众小妖急急抬起破旗。那道人执一杆三股钢叉,带群妖步出山洞。怎见得那刑天停立门外,体格之大遮天蔽日。抬头看去也吓得一跳。

那刑天见那道人出来,怎见那道人着白衣道服,青面獠牙,手中还拿着一把三股钢叉,不禁又看看封寒众人,这才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个妖怪,还扮作那人形。如此不伦不类真是笑煞我也。”

那道人闻言更是恼怒,喝道:“你有何本事敢笑话予我。看招。”

刑天急忙将干盾一挡,戚斧直接向那道人砍去。那道人急忙躲开,说道:“你不就仗着个头比我大,且看我变化。”说完默念咒语,那身体也是一阵长高变大,最终和刑天一般大小。

刑天笑道:“你莫要以为你变大了就能拿我如何?且受我一斧。”

那道人哪里惧怕,举起三股钢叉就往头上一挡,发声笑道:“不过如此。”笑罢那怪物将斧头力道卸到一旁,反手刺向刑天喝道:“吃我一下。”

那刑天也不闪避,任由他钢叉刺来。那道人大喜,加足了力道猛地一刺,一阵巨力反转,只见钢叉前端冒起了一片火花,急忙倒身就退。刑天笑道:“我都让你刺得一下,是你那三股钢叉挣不得气,休得怪我。如今就凭你那块头也让我劈得一下岂不公平。”

那道人闻言吓得一跳,哪里敢硬接,急忙躲开,只见刑天那巨斧劈至地面,一声巨响,顿时多了一道深壑。刑天见得笑道:“真是没劲。”

那道人一看深壑,吓得一张脸庞更是铁青,急忙将身体一转化作一道青烟往远处而去。那些个小妖见得仙长拜逃哪里还敢多做停留,皆都丢了破旗烂鼓,逃命去了。

那刑天一愣,就要追去,那封寒伸手拦住笑道:“我去看看他是和妖怪。”说完身形便不见了。

那道人一路疾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便就落下了身形往后看去,见半天没有动静才叹声道:“真是个怪物。”想起刑天一斧头下去就将那地面凿出了个深壑,不禁吓得冷汗淋淋。

正休息间眼角见着一红衣身影缓缓而来,似缓实快。那道人大惊,起身就要逃生,这才发现自己的速度缓慢无比,抬头便见那红衣道人已然到了自己身前,正笑看着自己。

第八十九 龙子其五唤饕餮 长眉挑拨向南海

那道人见得封寒,急忙将口一张吐出一股黑烟,怎料封寒也自张嘴,那股黑烟便被封寒吞了个一干二净。

道人一愣,便自将身体一摇,一阵幻化,最终变为一兽,乃是羊身,目在腋下,虎齿人爪。一股肃杀之气倾放开来。

封寒一愣,便放声赞道:“好你个饕餮。”

那道人正是饕餮,见封寒认得自己急忙问道:“你认得我。”

“当然认得,祖龙五子不是?”封寒笑道。

“既然认得,你便纳命来吧。”说完便向封寒扑来。

封寒冷笑一声,一把将那饕餮头颅抓定手里,大喝一声直接将饕餮往那地上压去,吼道:“你倒是服是不服。”

“不服……”饕餮挣扎着说道。

那封寒手中用力,大地顿时下塌,那饕餮被深埋在土里,封寒喝道:“你服是不服。”

“不服……”地底传来饕餮痛苦的声音。

封寒大怒,举起右拳就往那饕餮身上轰去,只听得一声巨响合着饕餮的惨叫之声,那四遭土地顿时又下沉三丈。

封易等人见着摇头道:“寒儿体内煞气却是越来越重了。”

封寒又喝道:“你若是再不服,今日此处便是你葬身之地。”

“我服了,我服了。”饕餮虚弱哀求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封寒这才堆起了笑容,一把将饕餮丢到了封易面前说道:“大哥,你要是再不救他,他便要去见娘亲了。”

封易轻笑一声便将手按在饕餮头上,一阵青光笼罩,四方乙木之精气顿时往这边聚集,不消片刻,那封易收起了青光,看着地上的饕餮挣扎地爬了起来。

那饕餮起身之后看着周遭众人道行皆不在自己之下,又转身看着封寒那可怕地笑容俯身拜道:“多谢大仙成全,我愿跟随大仙左右,绝不叛离。”

封寒说道:“我乃裂天教主,今日你跪拜于我,便就是入得我裂天教,如今该知道如何叫唤我了吧。

那饕餮急忙叩头拜道:“饕餮拜见教主,但愿教主洪福齐天,万劫不败。”

“你起来吧。”封寒见饕餮原形难看,便就说道:“你还是变化成那道人我还看得舒服。”

饕餮哪敢不从,急忙将身体一转便就变成之前那青面獠牙的道人。封寒见着,又看了看刑天这才笑道:“我问你些事情,你可要老实说来。”

饕餮俯首道:“教主所闻不敢隐瞒。”

“我将要一统北俱芦洲一切妖魔,你可知晓这附近还有什么妖魔没有。”封寒问道。

饕餮急忙回道:“据饕餮所知,这北俱芦洲大神通者颇多,妖族就有,白泽,飞诞,飞廉,九婴,商羊,钦原,呲铁,鬼车。魔道之人有那九凤,相柳。在次点便是我那些兄弟了。”

“那你可识得路。”封寒问道。

那饕餮急忙回道:“认得,认得。”

话说长眉在天庭受辱,心中含恨,来到凡间也不去找那妙一真人齐漱溟,径自往南海玄龟殿而来。韦青青等人在岛中苦等数月却不见长眉身影,更无听得一丝消息不由得气急败坏,破口骂道:“好你个齐漱溟,你蜀山剑派不帮我等也就罢了,竟怕我等连累你等用那谎言诳我。今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那韦青青说完便转入后堂之内取那家传之宝九天十地辟魔神梭。

“青青。”易晟阻止不及,也跟着那韦青青转入了后堂。大殿之上只留下易鼎和岛主易周,易鼎急道:“爷爷,以娘亲性格,此番定是覆水难收啊。爷爷你快出面阻止娘亲。”那易周叹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娘亲要是真给我这个面子就不会如此了。

“这可如何是好,那几位前辈高人道行奇高,娘亲前去定当无生,这长眉真人怎就还没来劝说呢。”易鼎来回渡步着,看得易周易周心烦意乱,不禁大声喝道:“够了。”

正值那韦青青拿着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和那易晟走了出来,那两人皆是吓得一楞,待回过神来,那韦青青冷哼一声道:“你们易家怎都是如此懦夫,还不如我一女流之辈。”说完便往那门外走去。

那易周被说的老脸一阵通红,正欲发作,却见门童急急忙忙跑了进来禀告道:“老爷,门外有一道士自称是长眉真人,启禀求见。”

韦青青走到门口一听不禁大喜道:“那还不快请他进来。”那童子没等易周回答哪敢主意,只是吱唔。那易周点了点头说道:“不用请了,我亲自出门迎接。”说完便离了高台带着众人往那门口走去。

那长眉见得易周亲自出来迎接急忙稽首笑道:“怎敢劳岛主亲自相迎。”

那易周急忙回礼道:“道兄你这说的哪的话,如今我全家上下皆系于你身上,如此做法应当!应当!”

那长眉暗笑,便自说道:“如今我去了一趟天庭,才自那紫微大帝的古琴早在千年之前就已遗失,紫微大帝虽有一徒却也不是那女子。由我想来,那南部瞻洲之中所住之人定是妖魔无疑,才会出手就要将易震贤侄灰灰湮灭。”

韦青青急道:“这样说,师伯是同意我等往那南部瞻洲报仇雪恨了?”

长眉真人点头笑道:“除魔卫道乃我修道之人之本分,不仅要为了贤侄,更是为了全天下的生灵,你们且放心前去,我这就回蜀山叫上众人前去帮你。”说完便打了一稽首转身就踩起仙剑,往天际飞去。

那易周闻言一张脸更是显得愁苦,急忙回礼道:“多谢道兄了,那我等就不远送了,还请一路走好。”

“爹如今哪长眉真人都已经说明,为何你还如此犹豫不决,莫不是你真是不想为我儿雪恨。”韦青青见易周毫无动作不由得气道。

“虽说人家是妖魔邪道,可毕竟错在震儿,竟追到他人洞府门前杀人。我问你,若是别人追到我南海玄龟殿门口杀了震儿你又会如何做法。如今别人未来找我等算账就已是网开一面了,震儿的是命,那人家徒儿那不是命吗?一命偿一命,天经地义,你还想怎地。易周说道。

“爹爹,儿媳并未达到你老人家那种境界,恕儿媳不孝,这就去了。”说完便也脚踩飞剑往那南部瞻洲去了。

“娘亲,你等等孩儿。”易鼎也急忙祭起太皓钩追向韦青青。

易晟见得急忙跪地说道:“爹爹,孩儿不孝,孩儿不能看着他们母子二人死在别人手下。”说完便拜了了数拜,也往韦青青追去了。

易周望向天际长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人去楼空之后,自己乃孤家寡人一个,心下一阵凄凉暗自说道:“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们踏上那不归路。”

第九十回 东华帝君往鬼谷 索取两孙兵谋法

话说那东华帝君辞了长眉真人,又一路往鬼谷洞天而去。行不久便来到一座仙山怎见得,野菊残英落,新梅嫩蕊生。村村纳禾稼,处处食香羹。平林木落远山现,曲涧霜浓幽壑清。应锺气,闭蛰营,纯阴阳,月帝玄溟,盛水德,舜日怜晴。地气下降,天气上升。虹藏不见影,池沼渐生冰。悬崖挂索藤花败,松竹凝寒色更青。

东华帝君落下了云头,便见前方有一道府,那道符无甚奇特,便如那人间书院一般,古朴平常。但那东华知道这看似普通的书院却是三界之中最为不同寻常的地方。因为这里并非教的你仙术道法,而是教你征伐之谋,安邦之策。里面也有一位仙人,正高坐蒲团对着底下无数弟子授课。这仙人便是太上老君之徒,人称鬼谷道人,正是那人间兵圣之师鬼谷子。

东华帝君含笑得走进了道府,那道府之中有几位弟子听课听的入神,不曾发觉有人进来。那鬼谷子也是微闭着双眼漫天糊地解释着天书兵道。

东华帝君听得半天没来由的烦躁,狂笑一声打断了鬼谷子讲课。“我说你什么不学好,偏要学老师那闭眼授课的样子。”

坐下弟子闻言眉头暗皱,皆都转过头来看着东华帝君,只见这道人青衣布袍,头发乱散,背后背着一把破剑,那样子像极了十足的落魄修士。

那鬼谷道人闻言心中一动,缓缓地睁开双眼,惊奇地看向面前那装束奇异的道人。便在此时那弟子之中站起一人说道:“哪来的泼道,此处可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赶紧出去,省得打扰我等修业。”其余众弟子闻言皆是摇起了头暗骂此人不晓得厉害是非。

“庞涓,你这是做何?”鬼谷子喝道。

“老师,此人分明是来此捣乱,便让弟子将他逐出山门。”庞涓急忙说道。

东华帝君闻言不慌不忙地说道:“师弟,你可还认得我。”

那鬼谷子闻言急忙走下蒲团仔细地看着面前的东华帝君,半晌过后,颤抖地指着东华帝君说道:“你是,你是大师兄。”

东华帝君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回道:“亏你现在才将我记起。”

鬼谷子急忙转头对座下弟子说道:“你们还不快见过大师伯。”

众弟子闻言急忙俯首叩拜道:“我等见过大师伯。”

东华帝君笑道:“都快快起来吧!”便向鬼谷子问道:“怎么,不想替我介绍一下诸位师侄?”

“只怕师兄笑话,我那五百弟子之中只有四位弟子较为出色。”鬼谷子说完便带着东华来到了庞涓等人身前一一介绍道:“这是我大弟子名为孙膑,在人间始称兵圣,不知师兄可有听闻。”

“孙膑见过师伯。”孙膑俯首拜倒。

东华帝君笑道:“怎会不知,师侄可是人间叱咤风云、旋乾转坤的英雄人物,名扬天下。”

孙膑道:“师伯谬赞。”

“呵呵,听闻你自己撰写了一篇《孙膑兵法》不知可否接给师伯观阅一番,以解好奇之心。”东华帝君笑道。

“师伯严重了。”孙膑急忙从怀中拿出一古朴的竹简递给东华帝君说道:“还请师叔多多指教才好。”

“师伯只是好奇,看看罢了,看看罢了。”说完便将竹简展开,全神贯注着看着竹简,元神默运,强行将那《孙膑兵法》记了下来。便笑着将竹简递还给孙膑赞赏道:“师侄真是奇才。”

“膑儿确实是奇才,不过人道是虎父无犬子,膑儿能有今日可是离不开他祖父的教导啊。”鬼谷子笑着替东华帝君引荐着第二个弟子。

“这位是……”东华看着面前身穿葛袍头带水天一色巾的儒生装扮的人问道。

鬼谷子道:“这位便是膑儿祖父,孙武。”

“孙武拜见师伯。”那孙武俯首拜道。

“你就是孙武?”东华惊奇地看着面前弱不禁风的男人说道。

“正是师侄,不知师伯可有见教。”孙武说道。

东华笑道:“只不过看了膑儿的《孙膑兵法》也想看看你那名闻三界的《孙子兵法》的正本。”

孙武闻言也自将随身携带的竹简双手递给了东华,那东华二话不说,急忙接过一阵阅览。鬼谷子笑道:“师兄,如今你怎么就对这些兵书起了兴趣。”

东华帝君正用那功法印记这竹简上的文字,战法。哪里分得神去听鬼谷子说话。鬼谷子见东华双眼直盯着《孙子兵法》,两耳不闻窗外事,心中暗叹,师兄的修为我望尘莫及啊!

少时东华帝君看罢,长叹了一口气赞道:“那人间所盛传的孙子兵法不过冰山一角,就已堪称极道。今日师伯我有幸目睹全文真是受益匪浅啊。”

孙武急忙回道:“师伯过奖,师伯乃无上之仙,淡泊名利。能对师侄兵书如此赞赏有加,实乃师侄幸事。”

东华笑道:“师伯三教九流无一不喜,这便是师伯为人。”那鬼谷子正欲介绍其他弟子,那东华阻止道:“今日师兄我还有要事在身,便就此告退了。”

“师兄何事如此匆忙,自你遭难以来,我等却是有数千年未得相见了,今日难得,何不共饮清酒数杯。”鬼谷子急忙说道。

东华帝君笑道:“师弟,不是师兄不给你薄面,今日我难得找回本性,当该去四方告知,以尽人情。”

鬼谷子闻言点了点头:“师兄你可去看过老师,他老人家可是想煞了你。”

东华冷声道:“我若是记得,我定去找他。师兄忘事,倘若记不得,那也休得来埋怨我。”

“师兄你这是何必,当年老师并非不出手相救,你也知晓,师祖鸿钧曾有交代,非得大劫到来,老师在内的数位圣人决计不得插手凡间之事啊。”鬼谷子说道。

“哼……我也不用老师出手,我决计杀了九凤不可。”东华帝君扭头就走。

“大师兄你这又是何必,你和九凤和巫族恩怨已了,何必又要徒起争端,让因果再次纠缠。”鬼谷子惊道。

“你放心,今日东华和人教无任何瓜葛,你等更不会受到牵连。如若不敌,我独自承担一切因果。”东华帝君声音传来人已远去。

“碧霄,请原谅我,我和九凤恩怨已消,但是寒儿和九凤……”

第九十一 饕餮归服指去路 封寒独斗山中王

却说封寒一众收了饕餮,便让他封了洞门,遣散了妖怪。众人一路往饕餮所说的那些妖帅之处走去。

陆吾,英招,计蒙一路开怀,当初他们十大妖帅情如兄弟,只因十日乱世,无奈巫妖大战之下,众人被大帝遣送出地仙界。几番周折最终回来,却已是物是人非。今日得知昨日弟兄皆在这北俱芦洲之中难免心中欢喜。众人踩祥云,踏迷雾行了半日便在一座高山下了云头,怎见得:

峰岩重叠,涧壑湾环。虎狼成阵走,麂鹿作群行。无数獐豝钻簇簇,满山狐兔聚丛丛。千尺大蟒,万丈长蛇。大蟒喷愁雾,长蛇吐怪风。道旁荆棘牵漫,岭上松楠秀丽。薜萝满目,芳草连天。影落沧溟北,云开斗柄南。万古常含元气老,千峰巍列日光寒。

那封寒一阵不喜,那刑天布施手段,舞着干戚,哮吼一声,唬得那狼虫颠窜,虎豹奔逃。众人入得此山,正行到嵯峨之处,怎见漫天黑雾席卷而来,不等刑天出手,封寒将手一挥,便见他手中多了一把帝恨剑,漫天黑雾散去,一条巨蟒头尾分家,兀自在业火中扭动着身躯,不消片刻那巨蟒便化作一道轻烟被风吹散。

“大王祸事啊大王。”一獐妖连滚带爬得进了洞府之中,对着身前的道人高声叫道。

那道人正练气之际,睁开了双眼,只见一道寒芒自眼中射了出来,那獐妖见得紧缩着身子在地上哀号不已。

“说吧,何事如此惊慌?”那道人起身问道。

“那蛇妖和小妖一同去巡山,但见一行众人往洞府走来,蛇妖怕他们扰了大王修炼,便化作一团黑雾往那些人去了,怎知刚行得一半,也不知怎地,那蛇妖便被砍成两断,灰灰去了。”獐妖急忙说道。

“哦?”那道人似乎不以为然。

“大王无需为此事惊慌,那蛇妖终日不学无术,整日就只会拿那些微末伎俩唬人,今日才会落得这般下场。待小妖出去会他一会,替大王安心。”一豹妖不等那道人同意,便就扛起大刀往洞门行去。

那獐妖急忙将豹妖拦祝旱道:“去不得,那些人道风仙骨,个个不凡。”

豹妖将刀一横笑道:“莫不是蛇妖死了,把你给吓破了胆不成。尔等让开,否则休怪吾不客气了。”

“当真去不得啊!”那獐妖任是挡住豹妖去路,让也不让。

“去你的。”那豹妖火起,一脚将獐妖踹到在地,跨步而出。

“让他去吧,心胸狭隘又不知轻重我留他何用。你且起来,跟在吾身边,也出门看看究竟。”

豹妖手拿大刀,冲出洞门远看之下还真有一行人往这边而来,其中还有一个如山一般大小的,单是那体格便将豹妖吓了一跳。那豹妖硬着胆喝道:“尔等是哪里来的,叫甚名字?快早说来,饶尔等性命!”

封翎笑道:“刚来了一个去不成地府的,这又来一个寻死的。”

那妖精闻言,喝道:“原来就是尔们杀了蛇妖。吾听闻尔等手上功夫厉害,众妖又言你等几番英勇。吾正要请缨拿你,汝却撞得上来,吾岂肯饶你?不要走!看刀!”

“若是在这地仙一界都要吾,汝,尔等这般说话,还真够我学的。”封寒苦笑道:“孽畜,汝只不过是个豹子出身,竟如此猖獗!”

豹妖道:“吾即便是豹子出生,照样拿了尔等?”

封寒笑道:“就汝这伎俩,也想与吾比划?”

那怪那容分说,近前就要砍杀。怎见得那巨大的身影挡在封寒前头喝道:“我教主不屑与你打斗,你还想怎地。”

豹妖一愣,二话不说就往那刑天身上砍去,那刑天不躲不避,任由那豹妖手中大刀在身上划出金花阵阵。

豹妖砍了许久,手脚酸麻,却见那刑天毫发无损,吓得退了两步看向自己的大刀,怎见手中大刀已是曲扭得不成样子。

刑天笑道:“来来来,我陪你解解闷。”说完将干戚放在一边,举起拳头就往那豹妖头顶砸去。

豹妖正愣神之间,见天空黑了一片,本能地望上看去。在临死之前他看到了,是刑天那无比巨大的拳头。

“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封寒急忙将剑一刷,挡住了那刑天拳下那四处飞溅的石头。待得浓烟散去,那地面多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豹妖却不知去处,也不知是被刑天一拳打入深渊,还是化作齑粉。

那道人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急忙出得洞门,见得刑天只是一愣,便就怒道“我当是谁来扰我清修,原来是你个大巫,来的好。今日我就斩杀了你,为我他日死去的妖族子民报仇雪恨。”那道人将肩膀一晃,一杆方天画戟。便就祭在空中大放光芒。

那刑天未得封寒示意却是不敢动手,只见那法宝就要落下,便就眼前红光一闪,那空中法宝已然在封寒手中。封寒含笑得看着面前道人说道:“你还有甚么伎俩,尽管使出,今日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那道人见封寒身穿十日帝袍,大声喝道:“哪来的贼道,这衣服也是你能够穿的,还不快给我脱下来。”

刑天闻言大怒道:“好放肆的妖道,我教主的衣服岂是你说脱得便能脱得。”

“哈哈,常闻大巫心高气傲,今日怎甘心入人门下,做人走狗,平白亏了洪荒之名。”那道人狂笑道。

“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两轻重。”封寒冷笑道。

道人笑道:“你一直躲在大巫身边,只会说那大话还会怎地。”

封寒脸色一变,双眼显现一白一绿,煞是可怕。只见他眼睛一眨,射出白绿光芒直冲那面前道人,那道人敢其戾煞之气威力不凡,急忙躲身开来。不知何时封寒手中一团墨黑烟雾,只知他将手一抖,自己身后一片死气。这才惊道:“魔道。”

封寒又将眼睛一眨,紧接着又射出白绿光芒,那光芒不似前方那道,竟是化作两把剑,一把惨白至极另一把惨绿无比。两把剑相互交错往那道人而来。

那道人大惊道:“元屠,阿鼻。”话毕急忙躲身开来,大呼道:“冥河老祖,我妖族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联合巫族绝灭我等。”

第九十二 妖王鬼车终臣服 戏弄刑天丢头颅

封寒闻言大笑道:“荒谬至极,谁说只有那冥河老祖配有元屠,阿鼻双剑。”

“你究竟是谁?”那道人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拿面前这道人如何,所有法术,武艺在他面前只是班门弄斧,心想:“今日不是鱼死,便是网破。”未等封寒回话便舞起方天画戟往封寒攻来。

封寒见状右手捏剑诀,举过头顶去挡方天画戟笑道:“怎么,你就不想知道贫道是何人,为何事而来。”

那道人见得心中暗笑,简直不知死活,我这方天画戟乃采天外庚金之精所那三昧真火炼制,其中更有我妖族符箓不下千道,你纵有金刚不坏之身,但也叫你血溅百步。想罢手中用力往下劈去,“铛。”那道人只见火光一闪,一道巨力传来,不禁虎口剧痛,双手麻木之下连那方天画戟都拿捏不住掉落在地。

封寒轻笑道:“你这是何故……”

“你,你到底是魔还是巫。”那道人恐惧地看着面前的封寒,颤抖着说道。

“贫道若说我是人呢?”封寒将双手向两旁伸展,心中默运紫妖天道诀。只见十日帝袍朦胧着一层火光,不消片刻帝袍之中那十只金乌鸣叫一声化作实体冲向那道人。

那道人突然化作一道黄光往封寒冲来,高声喊道:“妖道,今日我死劫难逃,你也休得安生。”

那刑天背后的英招,计蒙,和陆吾见道人浑身真元鼓动,知道其欲要自爆真元急忙转出身来拦在封寒面前齐声喊道:“鬼车,快快住手,莫要酿下大祸。”

那黄光突然在半空停住,又化作之前那道人模样降下身来惊讶地看着英招,计蒙和陆吾,悲喜交加地说道:“怎么会是你等,你们当真未死。”鬼车难免语无伦次地说道。

陆吾上前抓起鬼车的手说道:“我等回来了,回来带着你一起走。”

“都回来了就好,都回来了就好。陆吾,我不甘心流落到今日这般地步。着实不甘。人族见了我等便要斩妖除魔,巫族见得吾更是红了双眼,我等妖族何故沦落到如此地步啊……”

“哈哈哈哈,这一切都会变的。”计蒙和英招笑得向鬼车走来。那封寒见陆吾等人出来,便也将手一招收了十只金乌。

鬼车见得急忙对陆吾等人说道:“你们来的好,快快同我杀了这妖道。”鬼车兴奋地对着封寒说道:“妖道今日你难逃一死。”

那封翎,封易,和韩无垢转身出来喝道:“你说谁是妖道,谁今日难逃一死。”

那刑天更是将大巫与生俱来的杀戮煞气倾放出来,怒目圆瞪着看着陆吾等人。

陆吾暗道不好,急忙连同英招,计蒙跪了下来惶恐道:“教主,属下不敢,属下万万不敢。”

“你们这是作甚,为何要跪他,快快起来。”鬼车见状急忙过去拉扯陆吾等人。

“我不仅是他们的教主,更是东皇太一和帝俊的教主,你说他们为何跪我。”封寒笑道。

“放肆,且不说我妖族两位妖皇俱已灰灰,倘若真在世重生又如何会拜你为主。”鬼车狂笑着,他似乎听到这世间最为可笑的狂言。

“哦?”封翎疑问一声,人已消失在原地,谁都没看见他如何做法。

下一刻那鬼车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惧地看着封翎拿着一剑残影剑顶着自己的喉咙,他没看见封翎何时来到自己身边,更没看见他何时拔出一剑残影剑的。

“怎么不笑了。”封翎冷声道:“若不是寒儿有意收你,就你这大罗金仙中期的道行早已灰灰湮灭了。”

英招急忙起身劝开了封翎对着鬼车道:“两位大帝认了圣母华胥为母了,便是教主哥哥,如今正是两位大帝之愿,让教主执掌裂天教,如今你可晓得了。”

鬼车闻言急忙问道:“两位大帝当真重生了。”只见众人点头称是,那鬼车疑问道:“那为何大帝不用那招妖幡传我等回去。”

陆吾道:“且不知我裂天教还未在地仙立足,教务繁多不说,倘若大帝用了那招妖幡岂不惊动了三界,到时候大业未成,却又将含恨灰灰。”

“那你等来此作甚?不会是只为了寻找我吧。”鬼车问道。

计蒙笑道:“教主今日来此北俱芦洲便是想要一统我巫妖二族。”

鬼车大惊道:“什么?我巫妖二族自洪荒开辟以来便就争端不断,结怨颇深,他有何本事敢放此狂言。”

陆吾闻言不喜道:“就刚才败你本事,够也不够?”

鬼车道:“哼,手上功夫算得了什么,那巫族岂是那么容易便可俯首称臣的,若是如此我等何必落得这般下场。”

半天默不作声的刑天突然开怀雷笑道:“那我如何?”

“你?”鬼车这才记起还有这么个刑天,他若不说话,险些忘记不说,还一直将他当做一座山。“你不算。”

“那如何能算。”

“有本事令宇宙倒转,重回洪荒杀了祖巫。”

“那不可能……”

“那你还在此做无用之功。”

封翎见鬼车和封寒一人一句,不由得烦躁心中生,杀气两边腾高声喝道:“那我就先送你一程。”

封寒急忙阻止封翎笑道:“我若是说,十二位祖巫俱在我体内,你有何话可说?”

“哈哈哈哈,荒谬。”鬼车大笑。

“是否荒谬你见过自当分晓。”封寒将脑门轻拍,顿时一只无比巨大的魔神自封寒泥丸宫中串出,那魔神人面鸟身,背有四张肉翅,胸前,腹部,双腿六爪;四翅一扇二十八万里,全身红鳞片,正是祖巫之首帝江。只见他双脚仍在封寒泥丸宫中不得出来。人言佛门佛祖背后六丈金身,如今封寒头顶洪荒祖巫,若是对决起来,谁还俱谁。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帝江。”鬼车终于相信了封寒的话,俯身拜倒道:“鬼车拜见教主,愿教主寿与天齐,早日一统北俱芦洲。”

封寒收了帝江像笑道:“今日得了你,当真欢喜。”

“等等。”刑天突然喝道:“鬼车,你刚才莫不是怀疑我乃巫族之中最是无用的一个,竟然拜一人族为主。”

鬼车急忙赔笑道:“那是刚才,如今我也心悦诚服,更何况你了。”

刑天更是大怒:“你说我刑天不如你这小妖?过来,做过一场再说不迟。”

“你是……你是刑天?鬼车大惊道。

“你如今才认得爷爷我?”刑天更是不满。

“不,你要是没了头,或许我一早就将你认出。”鬼车话还没说完,便见刑天那干戚往自己砸来,身体一晃就往西方跑去,兀自在空中笑道:“我说刑天大巫,你我皆一教弟子,不必如此将我招呼吧。”

封寒大笑着轻摆着右手,阻止刑天追赶那鬼车,笑道:“那家伙是给我等带路呢?”

第九十三 南海玄龟倾巢出 凰儿东皇论大道

那南海到南部瞻洲,几十万里云路。便是那齐天大圣孙悟空脚踩筋斗云都要花费片刻时间,更何况他们乃蜀山剑派,既无准提道人所传下的高深佛道,也无得那老子人教精髓。以剑入道,以法宝争强本就已是入了旁门。蜀山之人不仅不自思,更还引以为傲。那南海玄龟殿一门四人间途不息,急赶数个日夜方得来到那南部瞻洲中心。

怎见的明海一片照日升,云腾雾迷笼仙山。此时正值雨后乍晴,晨曦初露之时,白茫烟云,弥山漫谷。风吹云荡,起伏不定,犹如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湃。站在远处望云海,宛如置身于蓬莱仙境,邀游于天宫琼阁

众人不禁自心中感叹着往前走了许久,便来到最是靠近海边的一座大山之上远眺,但见群峰点点。山水尽收眼底,不禁令人心胸开阔,陶然忘归。但见那岛中紫云峰上有一涧瀑布沿崖壁落下二峰,打在宫殿之上又溅起水花无数往两旁流落海中。那峰上名木古树众多,奇花异草不少。常绿阔叶林郁郁葱葱,当真仙宫不比如此。

“这难道就是他们所说的,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了?真当气派非凡,如此仙境怎出得邪魔。”易晟问道。

“谁说那邪魔非得住在毒雾瘴气之处,暗黑无日之地了。”韦青青反驳道,心中自有疑惑,不敢乱为。便问那易鼎道:“可是此处,你莫要错带了路,徒扰得人家却是过意不去。”

易鼎急忙回道:“娘亲正是此处,你可看见那岛中冲天的白玉阶梯,那儿便是大门,也是哥哥身死之处。”

韦青青闻言二话不说就踩那飞剑往白玉门而去,易周急忙提醒道:“青青,大法之人皆有护岛大阵,你可是须得小心才是。”说完也带着众人跟着韦青青落下了白玉门前。

那韦青青只是伏地痛哭,少时便就擦干泪水,恶狠狠地看着白玉之门。“娘亲我们是否要在此等得他人通报,方尽礼数。”

那韦青青闻言大喝道:“如今我等是来此寻仇,何须礼数。这大门不开,也如同虚设。我等不会踩飞剑从旁而入吗?说完就将身子一纵,踩上飞剑往那白玉门上而过,那众人正欲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帝恨宫中东皇太一和帝俊皆是从入定中醒来,看着门下一脸着急的模样笑道:“一切自来,自去。如云或聚或散,如风似急似缓,冥冥之中皆有定律,天道自为天道,自有其之道,我等都身陷其中,不能自己,又如何管得了别人天道如何。

“大帝说的及是,倘若他气数未尽,便会听从易周之言,长眉也不会在天庭受的**而教唆于他们。易周若是气数未尽,将会狠心看着他们前来。一切冥冥皆有安排的。”凰儿叹道。

朱雀闻言急道:“大帝,不若你收了周天星斗还他们一命如何?”

帝俊冷声道:“朱雀,难道你还不曾明白。我收了周天星斗大阵可解了他们一时之难,但他们若入得教中来,难不成让我等束手让他们屠杀干净。就算我等不还手,教主回来便不是杀了他们这般简单了。他们终究要死,何必徒增苦恼。天道,天道,我等既然生在天下,便要遵从天道。”

朱雀不解道:“那教主为何想要逆天。”

东皇太一笑道:“教主的逆天其实也是天道向他妥协而已,换句话说便是教主所谓的逆天是另一种形似的顺从天道,好比人间商家讨价还价一般令天道妥协,其实你五人性命非是大帝所赐,而是寒儿受得八十一道旱极天雷为代价和天道交换而来的。但是我等重生却不见寒儿所受何苦,想必这最后的代价估计非我等所能想象。”

朱雀等人不禁想起当年封寒在月下受那九九八十一道旱极天雷的场景,浑身一阵冷意袭来急道:“旱极天雷只需一道便可将我等灰灰,却被教主接下。可大帝乃天道赐死,今得教主重生,那教主他岂不是要替大帝去……”朱雀无论如何都不敢往下说去,她心中害怕着那一天的到来。

东皇太一难得一次收起了笑容叹道:“当初未曾想过这点,却是我等害了教主,如果天道降劫,那威势应该就是一招之内灰灰我二人外加十二祖巫之力,教主若是成圣只怕也劫数难逃”

朱雀闻言,此刻只想多待在封寒身边,无论何时,何地,何事她都不想再离开封寒半步,想罢起身就要出得宫门。

“朱雀你往何处而去。”帝俊喝道。

“我要去找教主,我不能看着教主为我等遭劫。”朱雀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得说道。

“定。”凰儿将手一指,那朱雀如何也动弹不得。朱雀急得快哭出声来求道:“前辈,你就让我去找教主,朱雀求你了。”

“只要我凤凰不死,决计不会让寒儿先死。”凰儿怒道:“谁要是他日敢在寒儿面前说起天劫之事,我第一个饶不得他。”说完那怒火如实质一般蔓延于外,成就凤凰羽翼之状,长于背后。

此时那凰儿再也不是他们口中的妹子,此时的凰儿是那掌得天下气运的飞禽之首。东皇太一和帝俊急忙带着众人俯首道:“我等谨记前辈之言。”

“寒儿并非只是其中某个人心中最为重要的人,而是我们所有人的心中最重要的人。他身为你们的教主,所以承受如此之多的苦难,他全都是为了你们。你们以为寒儿心中不清楚吗,可他还要装作无事一般继续前行,是你们让寒儿一步步走向灰灰,你们难辞其咎。”凰儿眼中隐隐有那泪水流转,“你们或许会问我为什么那么地关心寒儿,我告诉你们,掌管天下魔障的魔尊末已是我的二哥,那鸿蒙之中只在盘古之下,却是我众人之首,是他继盘古之后照顾我等,是他带着我们看着兄长开天辟地,是他日夜不间地照顾我等化形,没有他就没有今日飞禽之首,没有掌管着天下气运的凤凰。”

“兄长开天落陨是遵循大道不得已而为之。”凰儿最终还是哭了出来,泣声道:“我怕的不是天道要了寒儿的命,而是天道背后的大道。”

第九十四 韦青青命绝星斗 易鼎失手杀易周

妖皇宫中,那兮儿见众人都去了那帝恨宫听那老乌龟讲道,落下了自己独自一人,虽有灵兽相伴却也百般无聊,意尽阑珊。思前想后才发现这裂天教中还有一人也和自己一般是个人族,听不得乌龟讲那妖道。想罢连蹦带跳地往紫云峰去了。

“非烟姐姐,你带兮儿去玩好不。”兮儿将非烟从琴台上拉扯下来,哀求道。

非烟摸了摸兮儿的头笑道:“这教中上下不下三千里路,处处景色皆是天下无二,怎还会把你给闷得了。”

“都玩了几百年了,就算景致再美也无心思了。”兮儿嘟囔着嘴说道。

“那你怎么不去找那朱雀姐姐呢,还有凰儿姐姐玩闹呢?”非烟问道。

兮儿不满道:“他们都去帝恨宫听那老乌龟讲道去了,没人陪我。”

“老乌龟?”

“就是啊,就是那个穿红衣服,怎日笑脸嘻嘻的。”兮儿解释着越来越兴奋说道:“非烟姐姐,你是不知道,那老乌龟有一样法宝,穿上它以后,谁也打不到他呢,就像乌龟那样。”

“那你怎么不去帝恨宫找他们玩。”非烟笑道。

兮儿笑道:“朱雀姐姐说了,今日那老乌龟讲的是妖道,不适合我听道。便不让我去了,再说了,寒哥哥他们也不准我去那帝恨宫吵闹,所以我就来找姐姐呢,姐姐一个人住在这边不怕闷坏了吗?”

非烟笑道:“姐姐要是住在人多的地方还不适应呢,如此清雅之地正适合我呢。”

“姐姐就陪兮儿玩一天,一天以后。”兮儿突然发觉话不得太满“以后我就无聊再来……”兮儿一直摇摆着非烟的手嬉笑道。

非烟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想到何处,姐姐带你去玩。”

兮儿贼眉一展偷偷说道:“我想出去玩会,教中我都呆腻了。”

“好啊。不过不能玩得太久了。”非烟提醒道。

“晓得啦。”兮儿笑着抓住非烟的手就往别处跑去。

话说那韦青青不听规劝,强行从那白玉大门上踏飞剑而入,怎见得一入白玉门,生死不自知。那周遭天地顿时化作宇宙,周身星辰遍布,兀自依循天道而行。那韦青青一愣便就笑道:“如此不堪入目的幻阵,不及我蜀山微尘两仪大阵,又能奈我何。”话音刚落,自声旁飞过一两颗扫帚星,撞向身边的星辰。只听得一声巨响过后,那韦青青已被震得神魂不清,双耳流血不止。声响过后,一股强大的冲击之力带着粉碎虚空只能向韦青青冲就过来。

那易晟和易鼎见韦青青踩刚踏上飞剑穿越大门,在眨眼之间也无听得韦青青叫唤,便化作一道轻烟随风消散。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失去了束缚,自空中落入了大门之内。

“娘啊……”

“青儿。”易晟和易鼎皆是悲喊一声,齐往上空飞去,此时他们似乎忘记了韦青青是如何身亡,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能抓住韦青青一丝气息也好。

“不要。”易周也急忙追身上去一把将易鼎从那太浩钩上拽了下来,却是没来得及抓住易晟,眼见得易晟在自己眼中也和韦青青一般化作青烟一道,四下散去。

“爹……”易鼎一日之内连失双亲,如何经受得住,只是悲喊一声,晕厥过去。

易周颤抖地抱着怀中的易鼎,泪眼婆娑地仰头望向天空,两行浊泪从眼角自两旁而落。少时光景,那易周手中运法,不消片刻那怀中易鼎便就悠悠转醒过来。易鼎睁眼见得易周老泪纵横的双眼便就伏地跪求道:“爷爷,爹娘究竟做错了甚么该遭此劫数。”

“鼎儿,你且去蜀山将那长眉真人找来,爷爷在此等着你们到来,到时候再报仇雪恨。”那易周话音刚落便听得大门之内传出一女子嬉笑“姐姐,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哇,好漂亮的发簪啊。”

非烟看了看兮儿手中那貌似发簪的物什说道:“定是有人丢落在此,兮儿,我们快将这物什还给人家。”

兮儿皱眉道:“姐姐,这是个法宝呢?”

非烟大惊道:“你怎么就知道这是个法宝。”

“小不点不安分了。”兮儿笑道。

“小不点?”

“就是它咯。”兮儿说完用手指了指脖子上的落宝金钱笑道。“只要是法宝,小不点就不安分。”

非烟急道:“那这法宝主人肯定很着急,或许就在这附近,我们出去看看。”说完将大门一开,却见外头有两人观望而来。

非烟见着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正欲施礼问话,却见那老者手中持剑向自己而来,速度之快自己根本无法看得分明。

“爷爷快快住手……”那易周见门打开,未曾看得清楚便就出手,怎奈那剑就要刺中非烟之时这才看到乃是两位女子,心慌之下急忙停手。就在这个时候那易鼎见得非烟,又见易周出手,心中一急,想也不想便将手中太浩钩往前一送,但见血花散开,太浩钩直透那易周心脉。那太浩钩乃是南海玄龟殿的家传之宝,专门断筋损脉,如今无巧不巧刺中易周心脉,那易周如何能活。

非烟和兮儿皆是吓得一跳,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爷爷……”易鼎悲喊一声,急忙扶住易周,那易周睁大着眼睛看着痛哭流涕的易鼎,疑惑了许久,突然一口鲜血喷了易鼎满脸都是。

易鼎哭声喊道:“爷爷,孩儿不孝,孩儿不是有意的啊。爷爷……”

那易周举手轻抚着易鼎的头,断断续续地说道:“鼎儿莫慌……爷爷,爷爷不怪你。反而爷爷很是欣慰,今日所有因果该断了,都断了……鼎儿答……答应爷爷,不要再寻仇,不要再和因果纠缠了,你答应爷爷呐!”

“爷爷,孩儿答应你,孩儿全都答应你,爷爷,你不会有事的。”易鼎摇着头悲呛道。

易周见状仰天放声大笑:“气数已尽,天道亡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切悲痛,俱在这凄凉的笑声中重归沉寂。

易鼎静静地抱起了易周的尸体,一步一落魄地往海中走去。那非烟见得,急忙过去说道:“这位大哥……”这话还没说完,便见那易鼎突然转身将太浩钩指向非烟,眼中尽是悲戚伤神之意。

那非烟和兮儿皆是一愣,便看着易鼎缓缓地收起了剑,背起易周往它处而去……

“非烟姐姐……”

第九十五 东华帝君见徒儿 吴起怀中有奇童

谁人说天上神仙皆是自在逍遥,无拘无束。又是谁想神仙日子是:忙时采药炼丹救世人,闲时坐饮清茶论黄庭。如今你若是见得一道青色身影,脚踩祥云,来返云空各处,你定会认为这神仙逍遥的很,或许谁都会这样认为。

废话不说,那青色身影正是为郭嘉,诸葛亮去寻求《武经七书》的东华帝君,自从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中出来便无片刻停留,一直忙碌至今。

也不知道自己一路祥云行了多久,行了多少路程。只凭生前记忆一路寻来,但见前方山峦层叠,正错愕之时,又突然放声大笑道:“许久未来,却是险些忘了。

东华笑着便落下了云头,放眼四望,未见人足痕迹,更无野兽踪影。叹声道:“难道这几千年来,他都不曾出来走动吗?如此执念之人,一心自封在此着实令人可叹。”

一路前行,怎见景致渐现,参天古树,漫路荒藤。万壑风尘冷,千崖气象奇。一径野花香袭体,数竿幽竹绿依依。草门楼,篱笆院,堪描堪画;石板桥,白土壁,真乐真稀。秋容萧索,爽气孤高。道旁黄叶落,岭上白云飘。疏林内山青寂寥,庄门外水明无声。

东华轻笑一声也不向屋内而去,却举步行向后山。越是往里,那煞气越是浓厚,东华低头往下一看,只见地上枯叶满地,草木不兴,虫鸟不至。东华摇了摇头便更往前走,直到行至那被枯叶堆积成包的地方才慢慢地蹲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拨开地上的枯叶,赫然露出一冷峻面容的头颅,那头颅的下半部分全都埋在地底之中。

东华默默地看了他许久,轻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你这一身本领乃上天所赐,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将自己封印地底四千年。”东华见那人一动不动更说道:“盘古开天只分阴阳,未判正邪。你到如今还还没明白过来。请恕为师直言,若这世道乃魔道一统,那我等所谓的玄门正宗不就成了邪道。正邪只不过是那些无知之人妄论天道罢了”东华见那人仍无反应,叹了一声起身就走。

“师傅,吴起无能,吴起不想再灭杀生灵了。吴起因果缠身,罪恶深重,心中不想却又无法自己,唯有如此方能克制。”

“天生之能,何必违己所愿,你当整装请缨,征伐天地,威吓三界。方不失自己风采,六道轮回有道中阿修罗一脉,其更是尽世间之杀戮为一身,为何他们经久不衰,因为他们也是天道之一。但凡天道之下自有兴衰,枯荣与生死,倘若无衰,无枯,无死,任由一面兴长,不仅不符生死消涨之理,也违背阴阳乾坤之态,试问天地如何长久。而你们便是应平衡天地之态而生,也必须应平衡天地之态而死。”东华苦口婆心地试图说服吴起。

“师傅,你……你难道不认为徒儿杀妻诛子,畜生不如吗?”吴起泣声问道。

“师傅着实不知你错在何处,又如何怪你。但凡世间所有事物都不能靠那所谓的道德来评论过错,师傅无法判断对错,就连盘古他也不知道自己开天是对还是错,那是因为宇宙之中根本就不存在着对错。”东华回道:“师傅从未怪罪过你,师傅只是想看到我那威震三界的徒儿,能重新立鼎天地之间,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为了一个虚无之物甘心做那笼中之鸟。”

东华见吴起闻言低下了头默不作声突然狂笑道:“你说你在此不愿灭杀生灵,你看看如今这满地疮痍,还敢说你不愿杀生吗?天既生你,必有其用。你想逆天之命,又如何逆得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吴起无愧天地又有何错之有。枉我自封四千年……枉我自封四千年啊……”吴起对天咆哮着,将自身煞气倾放而出,顿时煞气化作狂风席卷方圆数千里。东华急忙打出一片青绿光芒护住周身,但觉狂风呼啸,尽使周遭死气蔓延。

那吴起自地底慢慢升起,但见他怀抱一物,也不知晓是何东西。那东华有感一丝生气,惊疑地往前走去,入目地竟是一出生婴儿,兀自笑脸嘻嘻地看着吴起。“这是?”

“师傅,但请救救这孩子……这孩子陪我在地底呆了四千年之久,只怕沾染煞气日甚,不得安生。”吴起急忙将婴儿递给东华,东华见那婴儿惊疑不定,欲要伸手接过却见那婴儿突然放声大哭不止。吴起见得急忙又将他收了回来,那婴儿又破涕为笑,让吴起琢磨不定。

“你确定他陪你入地底四千年了?”东华问道。

吴起道:“当年徒儿欲要封印自己之时,忽闻后山有婴儿啼哭之声,徒儿一路寻去,但见一阵白光包围着这孩童,便就认为这孩童定当不凡。怎料近身一看,那孩童却是命游一线,徒儿无能,除了会带兵打仗之外,师傅所传功法却是仍未知晓奥义。当年亲手诛杀妻儿历历在目,悔不当初。如今又怎能见此孩童死在我两眼之下,遂用自身之煞气做那生息育养此子,如今命是保住了,可这身体仍是当年那般模样……徒儿无法,还请师傅救他。”

东华惊道:“你真是端地胡作非为,那煞气如何能当得生息,此子竟然能承受你体内煞气四千年之久,恐不是易于之辈。”东华不敢近身,自己身随乙木之精乃是生气之象征,如今这孩童煞气深重,死气缠身如何肯让自己触碰,若不小心便会人亡。一番思索乃运用神通观其之体,少时便就笑道:“徒儿,你再用自身煞气注入其天灵之中,助他打通天门关。”

吴起大惊道:“师傅,徒儿不想此子他日也和我一般……”

“晚了……”东华叹道。

吴起心中一颤,缓缓举起右手,伸出食中二指点向孩童头顶,那孩童只是冷笑了一声,双眼突然一片乌黑,但凡细看之人如感深堕无间地狱,四处哀鸣惨叫,八方冤魂索命。

东华急忙转眼它处,不停地喘息道:“好厉害的瞳术……”

第九十六 武安君白起重生 天地劫在所难免

话说吴起毫无异常却见东华如此失态急忙问道:“师傅,你怎么了……”

“无事,为师只是偶感不适而已,对了徒儿,既然你收了他,那他便是你徒儿了,你可起好了名字。”东华笑问。

“当年便已经起好了……只是还未来得及告诉师傅”吴起回道。

东华笑道:“哦?那我徒孙叫何名字赶紧道来,它日他人问起,我却是不知,岂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吴起回道:“当年我见他一身白光缠身,又与我分外有缘,虽不是亲身,却也是因我而生。便就给他取名为白起。师傅,你可是满意。”

东华回道:“师傅有何不满意的,白起,吴起,哈哈……好一个白起。咦?怎生如此耳熟。”东华皱起了眉头迟疑道。

“师傅,可是有何不妥。”吴起急忙问道。

“等等,待为师细细算来。”东华急忙伸出右手,运起功法,指中笼罩青芒一片,少时过后那东华收回右手,不禁狂声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是谁?莫不是师傅认识。”吴起问道。

东华将舌尖咬破,念起搜魂古术,突然大喝道:“武安君白起何在?”

“究竟是谁,敢如此直呼白某名讳……”那吴起怀中婴儿突然开口喝道。

婴儿这一喝可把吴起吓得不轻,差点就放开了双手,兀自神魂不定地看向白起颤声问道:“你,你会说话。”

那婴儿似乎无闻,仍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吴起,尽显童真。

“天道垂怜,天道垂怜!原来你当真就是战神白起。”东华狂笑道。

“战神?”吴起惊愕地看向东华那极是疯狂的形象,又看向怀中兀自笑脸嘻嘻,一派天真的白起。

“我说徒儿,你自命带兵征伐天下几无敌手是吗?”东华笑问道。

吴起急忙回道:“师傅,若说道法修炼徒儿自知无能,但论领兵打战之能,遍眼天下,除了两孙师兄之外,当数徒儿了。”

“不知天高地厚,你可听闻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东华喝道。

吴起闻言一愣,随即大惊道:“师傅,你是说白起他……那战神是什么意思。”

东华道:“你的好徒儿不知比你强过多少,你且听为师道来。你当年在魏国落陨之后,为师见你魂魄不散便自出手救了你。你可知晓你落陨之后那秦国出了一名大将就是你手中白起,他征战沙场三十余载,六国之士但闻其名皆是望风而栗,闻风散胆。白起一生作战无数,占六国城池九十余座。昭王十三年,新城之战得新城、秦昭王十四年,伊阙之战拔五城;十五年攻魏,取六十一城;十六年攻占垣城;二十一年,攻赵,得光狼城;二十八年,攻楚,拔鄢、邓五城、二十九年,再攻楚,占郢,平定巫、黔中郡,两郡有十城;三十四年,攻魏,拔华阳;四十三年,攻韩陉城,拔五城。”

东华顿了一顿,丝毫不理会吴起神色紧接着说道:“堪称奇迹的是,那战火连天的人间,白起他一生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并且经常以少胜多。其指挥的战争的规模之大,战斗之残酷后世鲜有能比者!战国之时大事皆是发生在春季和秋季!白起开创冬战先例,在冬天奇袭魏国河内,更是首次以步兵攻城,取得胜利。他之所以被人称为“人屠”是因为伊阙之战斩杀韩魏联军二十四万。攻楚三次,攻破楚都,烧人祖庙,歼灭三十五万楚军。指挥长平之战,全歼赵军。杀赵军六十余万,其中坑杀降卒四十余万。其中大大小小战役共歼灭六国军队两百余万。是他为秦国的一统,天下黎民立下了不世之功。”

吴起听闻颤声问道:“白起他,他怎生如此好杀……两百多万众,就葬身他一人之手。”

东华静静地看着惊骇无比的吴起说道:“你说你煞气之重,便就封印自身四千余年,可比起白起,你可是犹感羞愧难当。”

“你为何要坑杀投降士卒,竟还有那四十万众……如此不仁,当真乃嗜血恶鬼,地狱修罗。”吴起已是吓得冷汗连连,看向怀中呼呼而睡的白起不解道。

东华回道:“你可莫要忘了,那战国后期,已是人口不多,恢复缓慢之期,其人口更比国土宝贵。更何况在当时,每年的都要爆发战争,所有的诸侯国的国君都在争斗。你乃兵法大家,你试想一下,若是说在一场战争当中,你俘虏了大量的士兵,战争就此结束。按当时天常伦理,你必须把他们放了,他回到他的国家以后,下一次战争他们仍然是战士,战争仍会继续,若是不济那吴越之战便将重演。长平之战若不杀降,这四十五万赵军回过头来又是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那秦军不就等于做了那无用之功。白起为国家大计,宁可独自背负那千古骂名,也要而将他们全部坑杀!”

“可笑魏国之中你吴起,庞涓,齐国孙膑,燕国乐毅,无不是先拜师修习,成为兵家名士后,前往他国拜将,正所谓“百家争鸣,择优而适”。而白起他都没有拜师学那兵家之术,纯粹是那行伍出身,从无名小卒开始,在多次杀戮与拼杀中凭借战功名留后世。你又何处比得上你手中白起……”

“师傅,那白起如何落陨……”吴起急忙问道。

东华长叹一声说道:“白起与你一般,可惜了他一朝成就,功高盖主,遭小人嫉妒。秦王担忧之下,赐下宝剑令其自刎。”

“师傅,白起如今善幼,徒儿不才,定当竭尽全力教导于他,再次让其成就不世之才。”吴起急忙俯身说道。

“起来吧,今日为师前来其主要之原因乃是取你手中《吴子》一书,筹齐《武经七书》,可如今你已经除尽心魔,为师取书无用,今日改变主意,要让你带上白起往他出而去罢了。”

“不知师傅要徒儿往何处而去?”吴起惊道。

“你等就往南部瞻洲之中而去,那处有意小岛,名曰: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到了那处,你只需报上为师名讳即可。记住,切不可乱闯以免入了人家护岛大阵,那时便为师都无法救你了。”

“师傅,那山中住得是谁。怎让徒儿跋山涉水往那南蛮之地。”吴起问道。

东华笑道:“那边住的是你师叔,师伯,你若真想彻底除去自身煞气,那封寒师叔可足你心愿。”

吴起大喜之下见东华无同走之意,急忙问道:“师傅,你不和我等一起走吗?”

“为师还要去取那《武经七书》剩余几本……”东华道。

“《武经七书》是和宝物。弟子怎无从听闻。”吴起问道。

东华道:“此乃后世之人选取兵家上法所合称之名,其中有你那《吴子兵法》、你师兄孙武、孙膑的《孙子兵法》《孙膑兵法》、你阐教师叔姜尚的《六韬》、当年齐国司马骧直的《司马法》、那散仙黄石公的《三略》、尉缭的《尉缭子》和那唐朝李靖的《李卫公问对》,据我所知其中那《李卫公问对》颇似两孙兵法,我得之无用,但那《司马法》《尉缭子》却是连那残本都不曾有了。”

“哈哈哈哈。那人间《吴子》只不过乃我兵法一毛。”吴起笑道:“师傅勿忧,那《司马法》和《尉缭子》虽说残本没有,可是徒儿却是读得,如今善可倒背如流。只是不知师傅你要这些兵法何用。”

“师傅如今却是不能告诉你,我已经叫你师兄东方朔往那南部瞻洲,他手中有两位弟子,名为诸葛亮和郭奉孝,但转告你师兄,师傅要你们二人竭尽全力教导他们三位孩童成就大才。”东华笑道。

“弟子还有一事不明,想问过师傅。”吴起说道。

“何事只管道来。”

“我何时又多了封寒师叔。”吴起问道。

东华回道:“就在你自封四千年之间,话即已问完,为师也不做停留,这就去寻那《六韬》《三略》去了。”东华说完便将怀中自己记下的《孙子兵法》、《孙膑兵法》交给吴起说道:“你即刻启程莫要耽误了。”

“这是正本……”

“不只是你,为师也能过目不忘……”那洒脱的笑声伴随着身影最终渐渐远去。

第九十七 菩提心花怎能采 跌落悬崖命不存

那地仙一界灵气充足,就连凡间也是一般,比之地球人间不知强过多少,就是常人寿元达到三百来岁都是寻常之事。正因如此,也无怪那横三世的未来佛东来佛祖弥勒尊王佛会在其龙华大会三次开坛讲经上提到他佛国之内女子五百岁才出嫁。这如果是在地球人间,听得这般言语,无异于天方夜谭,鬼神传说。可是放在地仙凡间之内,整日看着漫天来去的修真之士,便不会有那般惊疑了。

说到凡间,此时凡间正值季秋天气,但见那,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路途烟雨故人稀,**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白萍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

山里之中行人稀少,只有两人背负药娄,攀爬高处,四下查看。近眼一看,乃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一年方二八的娇美少女。切莫小瞧了这老者,红光满面不说,四肢健朗,步行如飞。反观那女孩才爬的半山坡便已是气喘吁吁,娇喘不已。那老者不禁笑道:“这才行的多少路程就把你给累成这样,此处离那山顶照你这般走法,估计要到后天方能到达,到那时,不仅还连累为师长途跋涉不说,还救不得单公子哩。”

“师傅啊,真的只有菩提心花才能镇压单公子体内邪气吗?”那女子苦声问道。

老者叹了一声无奈道:“哎,为师行医多年,如此怪症也只是在那医书之中见得,书中记载只有那菩提心花方能治得。”

“哎……师傅啊,子莘真的走不动了。”女孩哀求道。

“呵呵,为师不急,为师也想休息片刻呢,只叫那单公子命苦呢。”老者笑着便寻了一大石坐了下来。

那子莘听得急忙起身一把拉起老者说道:“师傅,子莘不累,我们这就启程。”

“不,不,师傅累了,师傅走不动了。”老者揉了揉腰部,愁眉苦道。

“师傅啊……单公子等不得啊。”子莘一直推拉着老者求道。

老者闻言佯装不满道:“自从单公子来了之后,你那心里哪里还有师傅。不救,就是不救。”

“哼,师傅不走,子莘走。”子莘说完转身就往山上走去。

老者抬头已不见得子莘身影,急忙起身追去。一边喊道:“哎,子莘你等等师傅。”

那子莘心中憋屈,也不等老者追来,自己攀岩附石,一路急行。那转头之间眼角突然见得一道光华散过,子莘心中一惊,急忙定睛看去,怎见那花朵长在那悬崖徒壁之上,如那莲花一般生就七瓣各有异彩,自放光彩。那子莘听得老者说过,当时惊为天花,一直想亲眼而见。如今见得,立刻便就反应过来。不由大呼道:“师傅,我找到菩提心花了,我找到菩提心花了。”

老者行走之间,听得子莘叫唤,心中也是欢喜,急忙闻声赶去。待到悬崖边见子莘身处险境,还兀自伸手去采那菩提心花。老者急道:“子莘小心……”这话音还未落下,便见那子莘已采得菩提心花,却是脚下石头松动,连人带花一起掉下了悬崖之下。

“子莘……”

这深山之中,有一民居,乃一草棚搭建,占地不大,却也不小。那屋前小路乃鹅卵石铺就,篱笆之内养有家禽,门前黄狗吠吠,叫得屋上鸟雀南飞。那篱笆之外,小路之边有一苍天古树,落叶娑娑,铺黄满地,虽说是季秋之时,但那阳光依旧毒烈,坐身树荫之下甚是凉快非常。此时便有一人身穿黑衣长袍,一根黑丝发带缚住青丝一缕,剩余便任其散落肩膀。乍看之上,那男子生的俊俏,却又一脸苦黄,正手托棋盘单人对弈,以遣寂寥。

那男子正尽兴之时,突见一老者失魂落魄地往这边而来,急忙起身上前问道:“老伯,你回来了。怎就不见了子莘妹子。”

那老者缓缓将头抬起带着泪眼满眶怒视着那男子开口喝道:“你,是你是害得子莘丢了性命。我真后悔当初要救你回来,你还我子莘命来,还我子莘命来。”说完用手去撕扯那男子。

那男子犹如大病初愈,脚下轻浮,被那老者一推便就倒身在地,不住得咳嗽着问道:“老伯,你说子莘妹子丢了性命,她好好得怎就丢了性命。”

那老者只是掩面泪流,也不言语。那男子急了,搀扶着古树艰难地起身,摇步到那老者身前紧抓着老者问道:“老伯,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或许我有办法救子莘。”

老者扯开了男子,见那男子又差点摔倒便自惨笑道:“可笑,哈哈,可笑。你看看你自己如今都成何模样,又如何救我那孙女。”老者哭道:“都是因为要救你那怪症,害的子莘为了你不顾自身危险攀附悬崖峭壁去采那菩提心花,而失足落山而亡,如今却是连那尸骨都无法找寻了啊。”

那男子闻言如遭雷劈,险些瘫坐在地。随即惨笑数声说道:“老伯你带我去那悬崖,我自有办法就子莘回来。”

“你。”那老者惊愕道:“就你还能救子莘,且不说你如今无法自救,那悬崖足有数十丈之深,但是凡人落下哪还寻得片块骨肉。”

“我说能便能,我有何能让子莘为我而亡,即便性命不存,我也当救得子莘。你莫要再拖延时间,一旦你耽误得片刻时间,便是那大罗金仙也救不得子莘了。”那男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对着老者大声喝道。

老者闻言一楞,见那男子神色坚定,也不知道为何,犹感男子所言不似那假话,明知不可能,却是一份希望让他搀扶着男子往那悬崖走去。

那庐舍本就在半山之中,离那悬崖也不甚很远。只是子莘体弱走得片刻便就腰酸背痛,所以才会让人觉得路途遥远罢了。那男子虽是带病在身,却也一路坚持,直到那悬崖边上,那老者才指向那悬崖之下说道:“子莘他就是从这失足落下的。”

男子看着悬崖下方雾障云腾,哪里看得分明,心中暗道:“子莘,你命因我而丢,叫我情何以堪。”

老者问道:“单公子,这下方深不见底,你又如何下去,救得子莘。”

那男子惨笑一声说道:“险峰峻岭无归路,阴曹地府自有门。”

“什么……”

第九十八 绝命往入幽冥界 魂灵大闹森罗殿

传说之中幽冥境界,乃地之阴司。天有神而地有鬼,阴阳转轮;禽有生而兽有死,反复雌雄。生生化化,孕女成男,此自然之数,不能易也。所行之地是为“幽冥地府”

那老者急忙说道:“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你怎生去得了,即便去了,那阎王爷如何肯放过子莘。”

男子说道:“老伯,你且离我远点,不然叫我如何救得子莘。”

老伯闻言急忙后退,那男子轻笑一声,便伸出颤抖的手去揭开右手衣袖。心中暗道:“都是为了镇压你,我方落得如此下场,可笑的是今日却要反过来相求于你。”那男子狠心将衣袖一卷,现出手臂三星刺青,顿时一股肃杀之气散开,引得天地变色,乌云盖顶,狂风呜咽,周遭气息如那修罗恶鬼屠尽生灵,饮血狂笑。青天白日显现三星,是为天杀,破军,贪狼,三星各显妖异,妖异之下那男子双眼通红无比,身边缠绕无数冤魂索命,他还兀自迎风展臂狂笑。

老者见得当场吓得晕厥过去。男子见得也不去管那老者,纵身往那悬崖下方跳去。“子莘,你等等我。”那男子闭上双眼,感受着自己穿梭云雾而下沉地快感。没约一刻光景便听得那男子闷哼一声,便化作了那一滩肉泥。那男子神魂离体,独自上了幽冥路,四处遥望道:“终于来到这幽冥界中,那子莘又往何处而去呢?”正迟疑之间那男子见远来的牛头马面走近身,不容分说,套上绳,就把男子的魂灵索了去,踉踉跄跄,直带到一座城边。少时忽抬头观看,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

男子惊问道:“你二人是谁,又为何绑我,要带我何处而去?。”

那牛头也不答话问道:“马面,怎么今日我二人值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此人阳寿尽了,却不曾拿得。”

那马面也是战战兢兢地回道:“还好他自己来了,不然被阎君知晓,我等又难逃责罚。”

“亏你想的出来,若是没人带领,怎能来得了幽冥路,这世上也不会多出那么多孤魂野鬼了。”牛头说道。

马面一愣便笑道:“肯定是那黑白无常平时收了我等不少好处,如今我等值守疏忽,他们二人来还罢恩情来的。”

那男子闻言道:“你们这是作甚,还不快将我放开。”

牛头马面齐笑道:“你这魂灵说话倒也可笑,你寿元已尽,不来这阴曹地府,投胎转世,你还想去哪。”说完便只管扯扯拉拉,定要拖他进去。

那男子说道:“但凡人死必经此路是吗?”

牛头马面听得心烦回道:“废话。”

那男子冷笑一声,握掌为拳,自手中冒出黑气一片往那跟前的牛头马面击去,只听得两人惨叫一声便就魂飞魄散。男子将牛头马面打死,自解其索。一路步入城中,但凡近身着无不被那男子打得魂飞魄散。唬得那其他牛头鬼东躲西藏,马面鬼南奔北跑,众鬼卒奔上森罗殿,报着:“大王!祸事!祸事!外面一个黑衣男子,打了过来了!”慌得那十代冥王急整衣来着。

那男子自持神功,一路往来。只见那边有一对青衣童子,执幢幡宝盖,高叫道:“来着何人,快快留步。”那男子二话不说欺身上去一人一拳皆都毙命。又行了片刻忽见一座城,城门上挂着一面大牌,上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男子冷笑一声负手步入城中,行不数里,见一座碧瓦楼台,真个壮丽,但见:

飘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

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

门钻几路赤金钉,槛设一横白玉段。

窗牖近光放晓烟,帘栊幌亮穿红电。

楼台高耸接青霄,廊庑平排连宝院。

兽鼎香云袭御衣,绛纱灯火明宫扇。

左边猛烈摆牛头,右下峥嵘罗马面。

接亡送鬼转金牌,引魄招魂垂素练。

唤作阴司总会门,下方阎老森罗殿。

男子立足观看,只见那壁厢环珮叮噹,仙香奇异,外有两对提烛,前方是黑白无常领路,判官崔珪执笔,后面却是十代阎王出了森罗宝殿,降阶而至。十代阎君见他双眼通红,相貌凶恶,即排下班次,应声高叫道:“汝是何人,胆敢闯我幽冥地府!”

那男子也不害怕,兀自瞪红了双眼喝道:“我修仙了道,与天齐寿,超升三界之外,跳出五行之中。尔等何故拘我魂灵,莫道是你等执掌幽冥地府,都是如此胡乱行事的。”

那黑白无常闻言怒声道:“你一小小魂灵竟敢在此逞凶,妄论阴阳人鬼之道。看打……”说完两人各执勾魂锁,哭丧棒往那男子而来。

那男子双眼见得越发通红,双手聚气,大喝一声现一巨大狼头,呲牙咧嘴,兀自潺流着口水对上黑白无常。

那黑白无常还未得反应过来,便已是被那巨狼一阵撕咬各往轮回去了。十王大惊,叫上一众鬼卒招呼而上,由那崔珪掩护着他们径入森罗殿。

没约一会,便听得外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十王还未坐稳,便见那黑衣男子负手径登森罗殿上冷看十王道:“你等是何官位,今我前来尔等还想安坐不成。”

“不敢!不敢!”十王躬身道:“我等是阴间天子十代冥王。秦广王、初江王、宋帝王、忤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

男子道:“尔等既登王位,乃灵显感应之类,为何不知好歹,着人拘我?”

十王急道:“大仙名讳。”

“单成渊”

“快取生死簿子来我看!”十王闻言,即请上殿查看。十王即命崔珪取出文簿来查。那崔珪不敢怠慢,便到司房里,捧出五六簿文书并十类簿子,合作一本乃唤生死簿。十王亲自查看,人、飞禽、走兽、鳞毛。虫蛇之属,俱无他名。只查得冷汗直下,最后竟瘫坐龙椅。

“查到没有……”单成渊大喝道。

只喝得十王心惊胆战,那崔珪早已忍气吞声如今见得此人如此霸道,不由气道:“汝不过乃一介不入流之辈,休得如此狂妄,看打。”

第九十九 修罗道怒杀判官 问去路往转轮回

那单成渊见那判官手中执笔向自己打来,急忙转身躲。这才注目望去,见那判官头顶乌纱飘软带,腰围犀角显金厢。手擎牙笏凝祥霭,身着罗袍隐瑞光。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那单成渊过笑道:“来者何人,我不和无名书生较劲。”

那崔珪闻言大怒道:“我乃酆都掌案判官崔珪是也。”

单成渊闻言大笑,瞪起红目直视崔珪喝道:“崔珪。”但见双眼红光一闪,那崔珪顿时呆若木鸡,心中不知思何处之事,神魂不知往何方而去。单成渊冷笑一声,走到那崔珪身边,化掌为爪,直击崔珪头部,冷声道:“都活了一千多年,也该够了,何必再去轮回呢。”话音落,那崔珪便化作漫天的粉末飘荡开来。那一本生死簿在漫天的粉末中掉落下来,那单成渊一愣,便自捡起生死簿走到十王跟前一丢笑道:“快快给我去查一人魂灵何处,否则休怪我拆了这森罗殿堂。”

十代阎王急忙说道:“何人。”

“任子莘。”

“任子莘我记得,早你一步往那六道轮回去了。”秦广王急忙说道。

“六道轮回?是哪六道。”单成渊只是听闻人死后便会去往转轮回,交替阴阳。如今听得轮回有六,不禁问道。

“一曰天道,二曰修罗道,三曰人道,四曰畜生道,五曰饿鬼道,六曰地狱道。”转轮王回道。

“那子莘往哪道而去?”单成渊怒道。

“任子莘生前行善,无有杀生,故我等判他往那天道去了。”十王急忙说道:“仙长若是要她还阳,尽早去,一面踏入轮回那时便就来不及了。”

单成渊一听急道:“六道轮回何处去?”

秦广王说道:“此一路下去,直到尽头有一幽冥血海,血海附近有一宫殿,乃地藏王菩萨的翠云宫,那六道轮回就在那宫后不远处了。

单成渊急忙丢了十王引路前来。径行数里,忽见一座高山,阴云垂地,黑雾迷空,乃是幽冥背阴山。那单成渊上得山岩,抬头观看,只见:山形多是凸凹不平,崎岖难行。峻险堪比蜀中山,高耸更似庐山之岩。但此山乃阴司之险地。荆棘丛丛藏鬼怪,石崖磷磷隐邪魔。耳畔不闻兽鸟噪,眼前惟见鬼妖行。阴风飒飒,黑雾漫漫。一望高低无景色,相看左右尽猖亡。那里山也有,峰也有,岭也有,洞也有,涧也有;只是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岸前皆魍魉,岭下尽神魔。洞中收野鬼,涧底隐邪魂。

单成渊心中不惧,倾放全身杀气,鼓荡在外,那些个鬼怪邪魔皆不敢近身。一路无阻继续前行,又历了许多衙门,一处处俱是悲声振耳,恶怪惊心。单成渊好奇心起,往内一看,只见府衙扁上乃写十八层地狱。单成渊兴起,也不知那十八层地狱是哪些地狱,故步入而视,只见每个衙门上皆有狱名,注释因何事而入,受何刑法。

第一曰拔舌地狱: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打入此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拉长,慢拽后再入剪刀地狱,蒸笼地狱,铁树地狱。

第二层曰剪刀地狱:你若唆使寡妇再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打入此狱,剪断十个手指!单成渊不禁想起王婆,潘金莲本无意勾引西门庆,王婆却唆使她讨好于他,并赠予她毒药,毒害武大郎。且不说潘金莲、西门庆下场如何,单讲这王婆子,剪刀地狱够她一戗。

第三层曰铁树地狱: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打入此狱,树上皆利刃,自来人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待此过后,还要入拔舌地狱,蒸笼地狱。

第四层曰孽镜地狱:话说,那森罗殿右高台。名为孽镜台。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曰“孽镜台前无好人”,上下联为:“万两黄金带不来。一生惟有孽随身。”如果在阳世犯了罪,逃过了惩罚,死后到地府报道,不吐实情,则打入此狱,照此镜而显现罪状加倍受罪。

第五层曰蒸笼地狱:在阳世但凡以讹传讹,陷害,诽谤他人,打入此狱,投入蒸笼里蒸,蒸过以后,以冷风吹,重塑人身,带入拔舌地狱。

第六层曰铜柱地狱:故意纵火或毁尸灭迹,报复,放火害命者,令小鬼们扒光衣服,赤身裸体抱着通红铜柱,受那炮烙之刑。

第七层曰刀山地狱:但凡亵渎神灵,杀得生灵。犯以上二罪之一者,打入此狱,脱光衣物,令其赤身裸体爬上刀山视其罪过轻重,也许“常驻”刀山之上。

第八层曰冰山地狱:凡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赌博成性,不孝敬父母,不仁不义之人,打入此狱,令其脱光衣服,赤身裸体上冰山。

第九层曰油锅地狱:****,盗贼抢劫,欺善凌弱,拐骗无知,诬告诽谤他人,谋占他人财产,妻室之人,打入此狱,剥光衣服投入热油锅炸其肉身。

第十层曰牛坑地狱:随意诸杀牲畜,投入坑中,受尽万兽折磨。

十一层曰石压地狱:将婴儿溺死,抛弃。打入此狱,里为一方形大石池,上用绳索吊一与石池大小相同的巨石,将人放入池中,用斧砍断绳索,砸压。

第十二层曰冲臼地狱:浪费粮食,糟踏五谷。打入此狱,放入臼内舂杀。

第十三层曰血池地狱: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不正直,歪门邪道之人,打入此狱,投入血池受蚀骨之苦。

第十四层曰枉死地狱:但凡自尽之人,打入此狱,生生世世不在为人。

第十五层曰磔刑地狱:挖坟掘墓之人,打入此狱,处磔刑,即五马分尸之流。

第十六层曰火山地狱:损公肥私,行贿受贿,偷鸡摸狗,抢劫钱财,放火之人,打入此狱,被赶入火山之中活烧而不死。

第十七层曰石磨地狱:糟踏五谷,贼人小偷,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之人打入此狱,磨成肉酱。后重塑人身再磨。

第十八层曰刀锯地狱:偷工减料,欺上瞒下,买卖不公之人,打入此狱,除去衣服,以“大”字形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开始至头部,用锯锯毙。

那单成渊看得心中惊惨,想起自己幸好欲得师傅,超脱轮回,方不受如此磨难。念此心中难受,暗想:“师傅当不入此门吧。否则叫我等情何以堪。”

出得十八层地狱,方才想起误了正事,急忙举步追去,但见前方有金银两桥,见桥下奔流浩浩之水,险峻窄窄之路。俨如匹练搭长江,却似火坑浮上界。阴气逼人寒透骨,腥风扑鼻味钻心。波翻浪滚,往来并没渡人船;赤脚蓬头,出入尽皆作业鬼。桥长数里,阔只三皻,高有百尺,深却千重。上无扶手栏杆,下有抢人恶怪。这才惊慌。

这时身后跑来一小鬼道:“阎君有话交代小的传于大仙。”

那单成渊急道:“何话快快说来。”

“阎君说那任子莘往那银桥而去……”单成渊不等小鬼将话说完便自飞向银桥,正欲过桥,却被暗中转出一恶婆拦祝旱道:“想过此奈何桥,必须喝过这碗汤。”

单成渊正心急,见被人阻止,举手就要杀了身前之人,待定睛一看乃是一老妪,急忙收手说道:“只要婆婆放我过去,我喝了便是。”

那老妪将碗递给单成渊说道:“那急得赶路便快喝了他吧。”

单成渊一手接过倒头就饮,待尽饮碗中之水,那老妪早已不知所踪。单成渊只觉得脑中一楞,似乎忘记了什么,随即又想到子莘,急忙将碗一丢往前方追去。

过了一会那小鬼气喘吁吁地跑到桥头,见那老妪又从暗中出来急忙问道:“孟婆,你可是给那大仙喝了孟婆汤了?”

那孟婆笑道:“但凡过此桥者,当喝此汤。”

“大祸了,大祸了……”那小鬼惊叫着往回奔去告知十代阎王。

单成渊过了奈河恶水,血盆苦界。前又到枉死城,只听哄哄人嚷,见一伙拖腰折臂、有足无头的鬼魅,上前拦住,俱都叫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单成渊大怒,聚齐杀气大喝一声,双掌击出,形成气流犹如铁刃钢刀,但凡拦路鬼魅,已是灰灰湮灭。剩余众鬼见得,不敢造次上前。

单成渊不敢停留,急忙离了枉死城中,奔上平阳大路,飘飘荡荡往那前方地藏王菩萨的翠云宫去了。

前进多时,不理睬周身血海,望向远方,叹道:“想来那处就是六道轮回之所了。”只见那腾云的身披霞帔,受箓的腰挂金鱼,僧尼道俗,走兽飞禽,魑魅魍魉,滔滔都奔走那轮回之下,各进其道。那单成渊此时越渐发觉头脑昏沉,忽见一娇小年貌的女子身影在那人群之中甚是显眼,急忙叫唤道:“子莘莫走。”

第一百回 白衣少年得妖术 回想当日血海仇

凡间虽是红尘俗地,景色之美不如天堂仙境,却也甚是不凡。可笑凡人皆是望天憧憬,却不珍惜周身之物,一人如此,百人如此。若九天之上空无一物,他们可会收心自顾?不,他们只会认为你去得不够高,飞得不够远。倘若你问得他人,九地之下是否有那幽冥地府,一人说有,百人说有。当你问过他们如何知晓,无非以讹传讹,无人自身见得罢了。人族如此不堪,可为何天道还要百般眷恋,不惜生灵涂炭,绝灭巫妖,让如此不堪兴盛不衰。我不怨天,自有人怨,有人不怨,自有天下生灵怨。

此乃南部瞻洲之中的一小山,说是小山,不过是和那些五岳名山比较而已。远处望山但见重峦叠嶂,古木参天;徒步入得山中看那峰回路转,云断桥连。深入其中,见那涧深谷幽,天光一线。再行数步,豁然开朗,前方万壑飞流,水声潺潺。倾耳闻仙雀鸣唱,琴蛙奏弹,引得彩蝶翩翩,灵猴嬉戏。脚下奇花铺径,红叶满山,五彩缤纷,别有洞天。登临山顶极目远望,视野宽阔无比,景色壮丽非凡。观日出云海,火烧晚霞,皆能令人心旷神怡。西眺群山起伏,山连天际;南望云涛滚滚,气势恢弘。北瞰百里平川,如铺锦绣。真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叹。

或许会有人问道:“如此仙境,怎会籍籍无名。”但是那人若是知晓此山名字便不会这般觉得了。此山名为“青丘山。”,尚在上古之时,商纣之期,就出了一位九尾狐妖,迷惑君王,祸乱苍生。导致民心反向,成汤基业尽成幻影。那九尾妖狐之罪过便不在此一一叙说。

自三百年前那韩无垢等人应封寒之言路过此处,便自此无人再来。也是在那韩无垢等人离开了三百年后,便就来了一个清秀无比的男子,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兀自背负一具尸体。带领着一众人形妖怪立身安家青丘山上。从此青丘山顶多了一座墓碑,一个日日仰天长叹的身影。

三年的风吹雨打,三年的恨苦惆怅,三年来那男子一直呆在那墓碑之前闭眼打坐,无论烈日暴晒,无论风吹雨打,无论电闪雷鸣,他一直动也不动,一直守护着那块墓碑。若是你一直在意着他,你或许还会看得到,那男子几次俯身墓碑之上,月下痛哭,述尽心中不畅。

青儿他就看到,自从这男子来到了青丘山上,那青儿便就一直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身雪白长衫映衬出垂腰的青丝,腰间一把朱丹笔如墨欲滴似要画尽世间之物。所以青儿便就出来告诉他,她是青丘山的主人,并教会这男子妖族大法《紫妖天道诀》,她心中发誓,愿意一直守护在他身边。妖狐生情,便致死方休。

三年光景说长不长,说短却是不短。古人有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三年呢。那男子得妖族大法,风吹不动,雷打不惊,一心苦修《紫妖天道诀》三年,俨然换了一人,举手投足之间气势不凡,当为一方尊者。

如今那男子依旧跪在那墓碑之前冷声道:“师兄,三年了,它日且看师弟统合妖族为你报仇雪恨。”那男子回想起当初种种。

“师弟,你猜师兄看到了什么。”远处传来一男子欢声。树下两人充耳不闻,继续弈棋品茶。其中一黑衣男子轻笑道:“都说不要他来,你却要反对,说什么同门师兄弟不得见外,如今看你怎也如此苦恼。”

白衣男子苦笑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和师姐一同远去,避世红尘。”

黑衣男子含笑着落了一子黑棋回道:“如今后悔却是晚了,再说了,你若走了我该找谁来对弈。”

“你们二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又在说我什么坏话。”那男子身穿葛色长衣,腰间别着一把狼毫,银光闪闪。

那黑白二人急忙施礼回道:“师兄说笑了,我二人哪里敢在背后说你长短。”

“就知道你们不敢,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那师兄问道。

那二人见得师兄喜上眉梢,不禁笑道:“师兄可是看到哪位大家闺秀,林间沐浴。”

“罪过罪过,你二人正经不想,脑袋中尽是装得这些污秽之物。”那师兄道。

那二人大笑道:“那还有什么事能让大师兄如此高兴,我等却是想不出来。”

“你二人竟将我看的如此不堪,罢了罢了,你们一丘之貉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了,大师兄我今天看见妖怪了。”那大师兄笑道。

“真的。”那二人闻言皆都大喜起身,任那棋子散落一地。

“师兄何时骗过你们了,那妖怪道行不深,变化人形之时差点功亏一篑,大师兄我心善,便过去帮他摆下聚灵阵,助他成形,如今他一直嚷嚷着要跟着我,这不,我怕他打扰你们清修,不让他过来。”大师兄笑道。

黑衣男子大喜道:“那他是个什么妖怪,是雌是雄。”

“究竟是谁道心不稳,色字当头来着。小心师妹恼怒,饶不得你。”大师兄笑道。

黑衣男子急道:“贼喊抓贼。”

白衣男子也想知道问道:“师兄,你怎会有如此想法,快去带他过来,和我们一起修行。”

大师兄嘿嘿地笑道:“人家兔妖如今成行,乃是一女子,如何方便和你们一同饮食。师兄我也想离开这里,一来我带兔妖往别处而去安心传道,二来也不会打扰你二人终日对弈,也省得你们日日背后言我长短。”

“师兄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师弟也想见见那兔妖,快带师弟去瞅瞅。”黑衣道人说道。

“狐狸的尾巴终究是要露出来的……”大师兄笑着说道:“走,师兄带你们去见见他。”

两人一听急忙跟了上去,更有白衣男子高声笑道:“大师兄,平时怎不见你步下生风,难不成你和那兔妖修炼了阴阳和合之术,道行精进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一百零一 蜀山派不分清白 埋展洛青丘山上

当他们三兄弟赶到之时,发现前方人群涌动,大师兄怕兔妖有难急忙上前,怎见地地上躺着一具女尸,不是刚化形的兔妖还会有谁。那大师兄心痛不已不理那前方持剑的众人,急忙上前抱起躺在血泊中的兔妖哭喊道:“她做错了什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此杀身之祸。”大师兄缓缓地抬起了头恶狠狠地看着身前数人大喝道。

那数个身穿白衣,手拿各种宝剑的男女。“我等乃蜀山门下,这些邪魔妖道,人人得而诛之,何须甚么理由。你是何人来此作甚?”那一男子厉声喝道。

“蜀山,蜀山,即便除魔卫道,为何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啊,他只是一只刚化作人形的兔妖,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大师兄红着双眼喝道。

“哼……你怎就知道她是兔妖,你怎就知晓他刚化作人形。”那男子又喝道。

大师兄轻轻地放下兔妖,起身说道:“是我帮着她化形的,我如何不知。你们就是这般冠冕堂皇地残杀生灵?老天有眼,大地为证,你们必当自食其果。”

“哼……大胆邪魔,我齐金蝉何须你来教训。”那男子喊罢便就持剑攻来。

大师兄见得,怒吼一声拔出腰间银笔抵了上去,只是一交手便听得“扑哧”一声那银笔被削去了一半,连带被削去了一层皮肉。大师兄捂着伤口急退数步,对着背后两人说道:“你们快走。”

那齐金蝉将手一挥,喝道:“师弟,师妹,这些人俱是邪魔,我等当替天行道,莫让他们逃了去。”背后众人齐声应诺上前。

“大师兄,要走我们一起走。”那黑衣男子急道。

“快走啊!”大师兄将那两人往后一推,自己握着半截银笔抢攻上去。这边银笔晃动,惹得风云长虹变,那边刀光剑影,震得山遥寒倒流。

这才一交手,那大师兄身上平添了无数伤口,急忙跳出圈子喝道:“你们快走啊!”说完舞动银杆,注入法力,口中念念有词。其一横一划之中莫不藏有天地至理,显生长消灭。勾勒最后竟有长虹随笔,舞转不休。“八方束缚”大师兄暴喝一声,尾端长虹瞬间化作铁索条条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往那众人束缚而去。

那些人见得,只是一惊,如何害怕,更有齐金蝉带头前冲,将手中长剑一挥,那长虹铁锁应声而断。众人哪还犹豫,一齐飞身挥剑,顿时剑气四散,漫天舞动,少时便将那如蜘蛛网一般的长虹铁锁给断了七七八八。

那大师兄如何反应得过来,看着那蜀山九人,九把剑一齐透过胸膛,将手用力抓紧九剑,张开血口悲声喊道:“师弟,快走啊。”

“不。”那白衣男子正欲抢身上去,却见那九人齐将剑拔出,断了大师兄之手,往自己这边丢来。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紧紧地抱住大师兄哭喊道:“师兄你不要走,不要走啊……师弟求你了,师傅走了,你不能再丢下师弟了……”

那黑衣男子哭道:“大师兄……师弟不说你长短,不说了,师弟不说了,你不要离开我们啊”

大师兄兀自流泪颤抖道:“是……是师兄无用,害了师傅,也害了你们,师傅……师傅啊……徒儿来陪你了师傅……”隐藏在众人心底的所有悲凄,在大师兄声嘶力竭地悲喊声中缓缓地闭上双眼的同时谱奏出漫天的仇恨。空中无巧不巧的雨滴,似乎是师傅目观师兄落陨而含恨落泪。

那蜀山似乎不为所动,更有那齐金蝉喝道:“给我拿下他们,为天下生灵除害。”

黑衣男子闻言抬起了头,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缓缓地站起身来说道:“师弟,你快带师兄离开这里。”

白衣男子急道:“三师兄,不要啊,难道你忘记师傅的话吗?”

“今遭此厄,师傅他在天上看着,定会原谅我的。放心,师兄我一定活着回去。”黑衣道人说道。

“莫让他们走了。”齐金蝉说着刺剑往黑衣男子刺来。

黑衣男子也不惊慌,别起右手衣袖,现出手臂三星,暴喝一声,刹那间周遭灵气紊乱,风云变色,天空雷声隆隆,云海翻涌愈演愈烈。青天白日天杀,破军,贪狼三星显现一线连珠,与黑衣男子右臂刺青遥呼相应。天似抖动,地若塌陷,一股杀气自体内暴发出来,震得那白衣男子和大师兄一起滚落山下。

在那白衣男子最后听到三师兄的话时,竟是那冷冷地一句“封印揭,三星同现先破天,堕世。”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蜀山之人没有追来,三师兄也失去了音讯。

白衣男子悲痛地背起大师兄的尸体,一路一拐地就往东南方走去,便在此时,周遭突然冒出无数妖怪,那白衣男子见得也不害怕,兀自惨笑道:“妖怪如何,魔鬼如何,哈哈哈哈……何为正,何为邪……我总算是看清楚了。”

“公子,你们为兔妖如此,我等犹感恩义,且让我等小妖跟随着你,也好为你他日复仇,添一助力。”那为首一豹怪说道。

“公子,如今若要躲避蜀山剑派追杀,必需往那南部瞻洲,我等曾听闻,那南部瞻洲群山多,而妖兽弱,那些自诩正道之士,不屑往转南部瞻洲,如此正好方便我等修身养息,为他日起事,立下根基。”虎怪上前说道。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搂紧了背后的大师兄,缓缓地往那南部瞻洲去了。

“青儿……这《紫妖天道诀》奥义非常,全然不同于玄宗法门,如今虽有些许领悟,但仍无法贯通其中。”那白衣男子说道。

青儿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当年大仙传我此法,青儿也是苦修了三百余年才参悟二三,如今公子你不过才修行三载便有如此成就,已是天纵之才了。”

那白衣男子在坟前深深地拜了一拜愧疚道:“大师兄,你再给师弟些许时日,我要他蜀山上下尽化劫灰,但望师兄遇得老师,还请告知,徒儿不孝,背离玄门修习妖族大法。”说完便转过头来对着众妖说道:“今日起,我便和青儿入山修行,待出山之日,便是我邪王出世,蜀山遭劫之时。”

在众人齐声高呼中,青儿和白衣男子渐渐的消失在密林之中,唯留下那迎风而立的土坟墓碑在见证着一切。

上面赫然刻着“玄天门展公洛之墓。”

第一百零二回 商议征伐巫妖二族

且说封寒一众行够多时,见前方乃一座城池相近。封寒存疑问道:“鬼车,这北俱芦洲毒气笼罩,本无人烟,你看那厢楼阁峥嵘,是个甚么去处?”众人看去只见那城龙蟠形势,虎踞金城。四垂华盖近,百转紫墟平。玉石桥栏排巧兽,黄金台座列神像。御阶洁净,辇路清宁。酒肆歌声闹,花楼喜气生。碧烟宫外长春树,应许朝阳彩凤鸣。

鬼车指手笑道:“教主前方便是妖城碧烟宫楼了。”

“妖城?”那韩无垢惊道。

“自巫妖大战之后,随着大帝落陨,我等妖帅被送走之后,妖族退避,由那不愿离开的白泽带领着一众妖族子民来到这北俱芦洲避世隐居。当初我等自天外回来,遇上白泽,这边只是个小部落。只因复仇心切,要求那白泽带着我等重返东胜神州,再和巫族争夺天地。但那白泽却要我等多等几日,说是如今巫族蚩尤和人族轩辕在争夺天下,此时出手还不如坐观其变。”鬼车叹了一声笑道:“亏了我当初还以为白泽贪生怕死,这还没过了几日,漫天金仙佛祖都来相助轩辕,大败了蚩尤。我等这才悔悟错怪了白泽。后来巫族无力回天,也同那相柳,九凤来到了北俱芦洲。如今过了千万年,便就成了今日妖城,我等和巫族仍旧争斗不休,相持不下。”

“如今尔等还和巫族在争斗吗?”封寒问道。

“恩,若是估计没错,上个月才大战一场。”鬼车说道。

“那妖城之中还有何人?”封寒又问。

鬼车无奈道:“前些日子走了飞廉和钦原,说是前几次蜀山苍莽山斗剑将我等妖魔斩杀甚多,如今苍莽山斗剑之期将至,他们前去挫一挫蜀山锐气。那妖城之中就剩下白泽,飞诞,九婴,商羊,呲铁。

“蜀山苍莽山斗剑?”封寒来了兴致。

鬼车笑道:“不过是一些无知小辈,在那炫耀罢了,那蜀山每百年都会举办那苍莽山斗剑,届时三教九流之人皆可前去比试,生死由天。

“莫不是教主来了兴致,也想去掺和掺和。”封翎笑道。

“二哥,那苍莽山斗剑虽说是生死由天,但寒儿看来,那是因果之起源,三界之祸根。如今我等和蜀山因果未清,更何况裂天教根基不稳,不得擅动。”封寒转头说道:“鬼车,那巫族部落如今在何处?”

“就在碧烟宫楼往东三千里地。”鬼车急忙回道。

“大哥,我想和他们玩一游戏。”封寒笑道。

那封易急忙问道:“是何游戏?”

“我想在他们两部落中间建个宫楼,他们既然如此好斗,我便偏要让他们事与愿违。”封寒说道。“一来免得他们妄动干戈,而来我等也可以兵分两处,同时收服他们,省得时日。”

“寒儿,如此一来,他们若执意攻伐,那我们岂不腹背受敌。”封易急道。

封翎闻言笑道:“他们有何本事,再说了,擒贼擒王,莫非大哥怕了他们。”

封寒说道:“尔等今晚行事,我要让那宫殿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屹立在北俱芦洲的大地之上。

“教主,此事便交给我等,不知教主还有什么要求。“鬼车和饕餮同时说道。

封寒低头思索突然笑道:“无需奢侈,面朝妖族部落的那方挂上“锁妖宫”,面朝巫族那边的宫楼给我挂上“镇巫殿”

“诺。”两人齐声答道。便由那鬼车笑道:“教主好巧的心思,不过我还是建议教主将那十日帝袍脱下,如何说,那十日帝袍都乃象征我妖族大帝,教主穿得鬼车总觉得不妥。”

封寒闻言鄙夷地看向韩无垢道:“我讨厌那大红之色,也罢,换了便换了。”

韩无垢偷偷一笑,便见封翎说道:“寒儿,虽说东皇太一和帝俊的衣服乃世间之魁宝,但仍是他人之物,无法彰显你一教之主的本色。二哥也得东华帝君炼丹制器之能,明日一早当给你全新衣物,寒儿你可有要求。”

“墨黑即可,其余无求。”封寒笑道。

“今材料不足,寒儿先将就着,待二哥回到裂天,定全新帮你做好衣物,不逊那东皇太一那金乌帝袍。”封翎说道。

封寒退了众人,一夜打坐。那刑天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封寒身边,警惕感觉着四周的动静。过了数个时辰,那刑天突然睁开了双目瞪着前方。那前方飞来一团黑烟来到刑天身前急忙化作一人,正是那饕餮。那饕餮开口便道:“莫打,莫打。”

“饕餮,可是全都就绪了。”封寒开口说道。

“禀告教主,只因有两位师伯相助,那宫楼已然造好,师伯让我过来有请教主移步。”饕餮急忙说道。

封寒闻言睁开了双眼说道:“带路。”

众人行得片刻便就来到了那宫殿外,只见那宫殿之外金砖玉瓦,城墙之内九龙盘旋,将宫殿紧紧缠绕其中。其中一龙举托双爪高过宫楼顶端,剩余八只低头怒视四野十方。前后城墙皆有雕刻:这一头,一女子脚踩巫魔,栩栩如生。那一头,两孩童坐骑妖怪,巧夺天工。宫楼之上:前楼高挂“锁妖宫”,笔走龙蛇。后殿低悬“镇巫殿”,刀劈斧凿。

封寒见得大喜道:“那巫妖不找我等麻烦却是不可能了。”

那饕餮愁眉道:“教主,人人皆避他们不及,教主倒好,主动往老虎嘴里钻。”

封寒轻笑一声,纵身一跃飞身上了那九龙金爪之上,只见那朝天双爪共有十人位置,每人皆可寻得一指而站。封寒负手走上指端,举目望去,南北清晰,东西分明。不由笑道:“好,好……”

那封翎手捧一锦盒,带着众人举莲步,踏龙身而来,来到封寒身前笑道:“寒儿,快来试试哥哥给你做的衣裳。”

封寒打开锦盒,便见一墨黑长衣折叠完好,便对封翎笑道:“麻烦二哥了。”

“去,你我废话少说。快快穿上给我看看,也好让哥哥再做修改。”封翎笑道。

103

封寒将手一指手中锦盒,就见镜盒一道光华闪过,刺得众人急忙闭眼,待睁开眼来,那锦盒里面已是那金乌红袍了。众人抬头看向封寒,只见封寒一身墨黑长衣,银线着边,在黑暗之中兀自晃闪着白光。那双袖之中如装清风,宽大无比。背后衣尾呈扇形展出覆盖地面,真个俊朗秀明,只看得一众巫妖唏嘘不已。

封翎取出一根墨黑薄带走到封寒身后说道:“就让哥哥为寒儿缚上青丝长发。”

封寒含笑地点了点头,任由封翎将自己柔顺及腰的长发绑捆。

封翎却是思量许久,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塑造着这世间完美的唯一,唯一一个令他心忧的男子,唯一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终于指尖下滑,在离腰部一尺之处取中间一缕青丝缚绑,其他任由其散落。封翎离开了封寒,看着那墨黑薄带带着青丝随风飘散,心中一阵欣慰。

狂风起,荡起封寒衣襟随长发鼓动身前,那陆吾心下感慨道:“当真乃天地之骄子。”说完上前面对着封寒,也不说话。伸手点向封寒眉心,落下一点朱红血印。

就在这时封寒右臂黑龙刺青突然窜出一条黑龙,直向天际飞去于月下盘旋,随着一声嘹亮的龙吟在那山河震动,天地摇晃之下窜入了封寒后背。当众人回过头来,那封寒衣服后方赫然印着一直舞爪黑龙,怒视着四方,比之那衣服还要更黑一筹。

那饕餮见得目瞪口呆,痴痴喃喃道:“那不是魔之祖龙吗?怎么会在这里。”

“即日起,吾封寒自号魔尊,誓统三界,功垂千秋。”封寒转过身来傲视着众人轻声道。只见封寒:月下皓白玉肌肤,眉间赤血一点红。众人皆都心下由衷,俯首跪拜道:“我等恭祝教主圣寿永享,恭祝魔尊一统三界。”

“都起来吧。”封寒见着虚胎右手说道:“如今离那天亮还有多少时辰。”

“回教主,还有两个时辰。”韩无垢笑道。

“如此,吾便做下安排。刑天,汝明日且跟封易,封翎,饕餮对付那妖族部落。剩余巫族便由无垢,鬼车,英招,计蒙,陆吾前去降伏。吾就立身此处看着尔等南北捷战,凯旋而归。”

“诺。”众人高呼,便有那陆吾步出人群说道:“教主,陆吾觉得其中有欠妥当,还请教主三思。”

“汝有何虑?”封寒道。

“教主,那妖族一方皆是我等故友,当由我等出面说服方为正道。教主或许不知,他们道行高深不下我等,脾气更是暴躁,何况教主派那刑天出面,就足让他们与我等不死不休。那方巫族也是一般道理。”陆吾急道。

“陆吾,吾观你聪慧,怎还不如鬼车呢。”封寒道。“吾让尔等去激起巫族之怒火,让他们知晓妖族已经步步逼近,如今更是在他们门前安营扎寨,落下他们颜面。巫族如何罢休,定会追逐而来。待他们穷追而来,吾自会让刑天出手灭了他们仅存威风。妖族那边亦是如此。”

“陆吾无知,陆吾无知。还请教主怪罪。”陆吾释然急忙俯首称罪。

“快起来吧。如今有人前来,还需尔等下去演得一出戏给他们看。”封寒笑道。

那北俱芦洲大战刚休,双方罢战生息不过数日光景,若按常理当是半年之后,再行较量。怎知今晚上突然一声龙吟使得地动山摇,人心惶惶。那巫妖二族急忙鸣金擂鼓战前聚议。

碧烟宫中,一个白衣道人闭眼端坐在那椅座之上,手中不紧不慢地摇扇着一把白羽扇,仙风道骨,颇显儒雅风范。

“白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安坐在此。”说话那人,本相丑恶,肤色黝黑,脸如锅底,赤着上身,肩扛一根狼牙榜,一看便知蛮横力大之辈。

此时宫外走进一相貌略显猥琐,留有两撇鼠须之人,那人怒喝道:“呲铁,不得放肆,若不是白泽,就你这条命都不知道要丢过几回,如今哪轮得到你在此大呼小叫。”

商羊身着淡青色的丝织长袍,静静的站在一旁,轻轻拭擦着手中寒光四放的青色宝剑,任由那二人吵闹。

九婴则依靠在宫门之外,望眼太华,思绪不知往何处而去。

白泽受不得吵闹,起身喝道:“你们够了没有。”

呲铁闻言急忙来到白泽身边说道:“白泽你还考虑什么,这定是那巫族不守约定,趁夜来袭。我等这就出宫,和他们一较高下。”

那九婴突然开口:“你见过巫族攻打我等是用那龙吟之声吗?”

“更何况地动山摇,让我等早做防备。”商羊也接着说道。

白泽叹了一声说道:“我已经派了那青鸟前去探查,估计不久便会有消息了。”

巫魔殿中,一魁梧无比,肌肉暴横的青衣道人来回渡步着说道:“这妖族怎如此不守信誉,当初协定半年一战,如今也不知晓去何处请来妖龙相助,便迫不及待地来犯我边境。可我等大战刚休,将困兵乏如何以战。”

“来人啊!”相柳轻声地喊了一声,见无人应答于他,不由咆哮道:“来人啊!”

那门口值夜的巫族后生,急忙进来,跪倒在地说道:“巫主,有何事吩咐?”

相柳急道:“快去外面打听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赶紧回来向我报告。”

“诺。”那小巫急忙起身,往门外跑去。出门之时不小心撞到一红衣身影,那小巫吓得跪地求饶道:“巫主饶命,巫主饶命。”

“无事,快快起来吧。”一娇柔的声音入耳,只听得那小妖一阵酥软。

那小妖抬头,怎见那女子:倾国之容失神魂,今生无怨。羞花之貌丢人魄,几世不悔。神似清月兮,颠日月而不知。态作青柳兮,倒江海亦不觉。秋霜之水目兮,殇断情肠,玉骨之凝露兮,妄葬河山。

有道是:红颜古来皆是非,不失豪杰葬情仇。一个高阳人皇名颛顼,一腔悲苦笑大地。一个浮世魔尊号末已,满腹余怨恨苍天。

104

那女子笑道:“起身吧。相柳吩咐之事你尽快办来。”

小巫唯唯诺诺地点头应答,之后便慌忙地退出了大殿,往那妖族而去。

女子来到大殿之中见相柳魂不守舍,轻启朱唇问道:“何故如此忧急,此次便由我出手,断了妖族再侵之念头。”

“九凤,你可是觉得我相柳无用,这般小事都要你来出手。”相柳一脸愁苦。

九凤笑道:“自斩杀了东华帝君之后,我便再无出手过。看来他们是将我忘了,今正好借此机会给他们教训罢了。

“如此惭愧了……”

话说那妖族青鸟一路往巫族之地而去,心中暗叹,此去巫族非三个时辰而不得,三个时辰之后怕是太阳当空了,又如何获得有用信息。心中想罢,脚下更是加速,行了没约一个时辰,只见前方地平之上缓缓地升起两朝天龙爪,这可把青鸟吓得一跳,急忙缓下身形,慢慢前行。一座九龙缠绕的宫殿也越渐清晰,怎一个规模宏伟。

那青鸟心下失魂,惊异地看向宫殿,兀自道:“如此规模的宫殿是何时建造起来的,怎么却从未听闻。那巫族他太过猖獗,竟将宫殿建在了我妖族境内。此事当立即回去禀告,晚了就怕万劫不复了。”青鸟想罢,正要转身离去,便听的那九龙宫殿传出咯吱的巨响,青鸟抬头看去,只见那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身形高大,状若雄山的巨人,手拿干戚,就往那方一站,一股煞气顿时扑卷而来。“大巫。”吓得青鸟哪还有其他想法,急忙现出原形,往碧烟宫飞去。

那小巫只因个头太大,急忙念起相柳所传授的变化之术,但见红光闪过,那小巫已然变化成那人类模样。小巫打量着自己苦笑道:“每一次皆都这般模样,都无法变成其他的。那人家妖族想怎变就怎变,话说回来,我们九凤巫主怎就那么漂亮,更比妖族那钦原不知漂亮多少呢。

想归想,小巫可是不敢耽误正事,急忙牵来了一匹枣红马,跨上马匹,绝尘而去。也刚好是那青鸟到达九龙宫南门之时,也同时到了九龙宫北门之下。小巫端坐马上正骑得兴起,怎见得在妖族和巫族交界之处,平地升起一九龙缠绕的宫殿。急忙止住了马儿,抬头看去,只见一黑衣人立身龙爪之上,任由那狂风席卷。

小巫看得入神,便见九龙宫门大开,从中走出一干众人来。吓得小巫急忙牵着马儿躲在丛中细看。那众人为首一人小巫认得,便是那妖族鬼车。小巫心中骂道:“好你个妖族不守这千万年来的规定,竟将那宫殿建到了我巫族境内。如今你等倒好,我那九凤巫主一直不愿插手你们之间的事,这回你们狂妄自大却把九凤巫主招惹了出来,嘿嘿……可有你等好果子吃了。”

九龙城下,那鬼车故意不看向小巫那边,强忍着笑声,向前走了数步举目四望片刻,笑道:“今日天亮,我等便一起出手,杀得巫族等人片甲不留。再一路东去,收拾那人族。”

小巫听得大叫不好,趁着夜幕小心翼翼地将那马儿牵往远处,待得众人离开自己视线,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往回跑去。

“妖帅,祸事啊,祸事……”那青鸟不顾礼仪,急匆匆地从那门口九婴身边穿过跑进碧烟宫中。“哎哟……”那青鸟一个跟头摔到了白泽身下,青鸟知道是谁施法丢他颜面,乃不敢发作。抬头见白泽恶狠狠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阵哆嗦道:“妖帅,大事不妙。”

“赶紧儿起来,成何体统……”白泽见青鸟颇有委屈,知道乃九婴心中不快,也不好多管便说道:“何事将你慌张成这样。”

青鸟急忙指向北方结巴道:“那……宫殿,大巫。”

白泽闻言将羽扇一指喝道:“给我说清楚了。”

青鸟一颤这才平复了心境说道:“那巫族不知何时在交界之处盖了一座行宫,九龙缠绕,金碧辉煌。其中更有一只大巫,青鸟不识,见他如山一般,气势之强不知比那相柳高出多少。”

“什么,巫族竟是如此狂妄,将行宫建在了我妖族境内。白泽我先行一步杀就过去,看看他们有何本事。”呲铁扛起狼牙棒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我还有话未问,你鲁莽什么。”白泽伸手阻止,便转过头来问道:“青鸟,你说巫族那边,出了一个你不认识的大巫。那祖巫不就剩下相柳,和九凤两人吗?九凤乃一女子,不插手我等争斗,那相柳你也该认识。你且说说那大巫长何模样,使得是何兵刃。”

青鸟回道:“那大巫,一脸穷凶极恶之相,坦胸赤乳,身上无数伤口,深浅不一,长短各异。使得兵刃是那一把巨斧和大盾。”

“啊……”那白泽闻言丢了手中羽扇,颓然坐下。

“白泽你可想到了是谁。”飞诞见白泽如此神态,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刑天。”一直沉默不语的商羊开口说道。

“什么,刑天不是被那轩辕断了头吗?怎么会是他。”飞诞惊道。

白泽这才说道:“当年谁都不知道刑天的头去了哪,就连轩辕他都没提到。大家却是以为,刑天之头早已灰灰,却都不想众人之疏忽,竟酿下如此大祸。如今祖巫寻找到刑天的头颅,也难怪会如此放肆。”

“莫非我等怕了他不成,我就不行那刑天和相柳一般同样长了九颗脑袋,即便长了九颗,我也要将他一颗一颗敲碎。”呲铁怒道。

“有本事你尽管去,我等就去对付那九头怪相柳,如何……”那白泽未等呲铁回话便就冷哼一声说道:“你当刑天当年之事只是谣传?堂堂一个与后羿齐名的大巫,就凭你手中那根庚金之精的狼牙棒就想将人头脑打破,我看你八成是自己脑袋破了,才会说出这般话来。”

呲铁被白泽说得满脸通红,欲要发作却被飞诞阻止。那站在门口的九婴开口轻声道:“明日一早,我等便一同前去,是与不是,回来再做商讨。必要的话,须将飞廉和钦原叫回来。

“如此大善。”

105

小巫更是不堪,那胯下枣红马长嘶一声,便就倒地,兀自口吐白沫,连带小巫都被摔出老远。小巫暗骂一声,往那巫魔殿跑去。

殿中九凤和相柳正安坐着品茶,忽闻那门外一阵吵杂之声,便见小巫连滚带爬地进了大殿,全身污秽不堪。九凤峨眉微皱问道:“何故如此,可是背后有那追兵。”

小巫急忙解释道:“不,不是。”

“那你发现了什么,还不快说来。”相柳怒道。

“妖族将宫楼建造在我等境内,那鬼车不知从何处找的众多帮手,一个个道风仙骨,煞是不凡。”小巫急道。

“好没道理,我巫妖二族皆为天地所弃,应无人会来掺和我等之事,那些人会从何处而来。”相柳怒道:“他们以为找得数人帮忙,我相柳便会怕了他们不成。”

“莫非是他们聚齐了陆吾,计蒙等人,才会如此胆大。”九凤疑道。

“陆吾……”那相柳一愣便说道:“如此,我等明日我二人且去探个究竟。”

九凤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次日,东方天际还未尽显鱼白之色,北俱芦洲便就笼罩着一层杀气,南边起,为妖族之帅,北边腾,乃巫族之主,皆往中心九龙宫殿而来。

封寒一夜站立龙爪之上,负手仰望天际,尽收四方之景。众人俯身在下,同是一夜,他们心中感到如今的教主全然与他日不同,他日的教主私人情感深重,无不扮演着兄弟,好友与教主之间的角色。自穿上那套黑龙长衣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眉头深锁,默语寡言,将一切心事都封存在那张绝世的俊容之下。可那心中的情感化作突如其来地叹息之声都会让他们一阵牵肠。

“教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两位大帝心甘情愿地奉你为主了。陆吾服了,心服口服了。”陆吾心中暗道。

计蒙却是深有体会,也暗道:“教主,你还是那一千三百年前的玄天门三子吗?不是了,你如今是我等心中无高的存在,我计蒙可为两位大帝做任何事情,可我计蒙如今只要发现教主眉头轻皱,我计蒙便会认为是计蒙无用,徒然教主心忧,纵是万死也难释怀。”

“寒儿,你终于长大了,姐姐却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寒儿,你可知为何东皇太一和帝俊如此受我等推崇,那是因为,他二人不仅道行高深,更是替我等妖族在三界立下威名,使得我等面目生辉,傲视群仙。可你如今不同,你则是将我等情感全都系于你一身,但凡你忧,我等便忧,你欢喜,我等随你欢喜。寒儿……姐姐多想再看看当初的你,可姐姐知晓,你再也不会回到你儿时那天真的模样。是我等害苦你了,让你肩负着我等的生死,才会变得如今这般。”英招默默地感受着封寒的心境,霎那间滚落了泪水滴在那地上。

封寒感触那无声的泪水,转过头来看着埋首的英招,传音说道:“姐姐,你看着寒儿长大,寒儿发誓,绝对不会让尔等受那一丝伤害。”

英招闻言浑身颤抖着,哭得更是泣不成声。

封寒说罢看着南北,轻声道:“待他们来到城下,便全看尔等尽力了。”

“我等谨尊教主圣谕。”众人回道。

且说那妖族等人,巫族一众皆等不得天大亮,便就往九龙城而来。那妖族众人来到城下,见得九龙绕城和那青鸟所见一般。抬头看去只见一副石壁刻画巧夺天工,乃是两乳臭未干之孩童脚踩无数妖怪。其上更是高挂一匾额,刻有锁妖楼三个大字。

只看得妖族数人面红耳赤,更有呲铁放声大骂道:“巫魔,你既然敢如此羞辱我等,为何不敢下城一战,畏畏缩缩真是丢尽祖巫颜面。”

呲铁话音刚落,便见那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数人,正是那大巫刑天,封易和封翎。

众妖见得那刑天如巨山一般,不惊齐退数步,骇然道:“你当真是那大巫刑天。”

刑天听得举起手中戚斧就往众人身前地面砸去,众妖哪敢硬接,起身飞退三十里,众人只听得一声爆裂之声伴随着地动山摇,那戚斧之下裂开十里余宽,三丈来高的裂缝。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刑天极近夸张的笑声。

“刑天,便让我等看看你有几分斤两。”呲铁大喝一声举起狼牙棒就往刑天攻去,刑天看也不看,直接抡起戚斧砍向呲铁。呲铁和相柳交战无数回,知道自己无法伤得刑天,可刑天这一斧头他却不敢消受,急忙停了攻击,将身子一转化作一道白烟往回窜去。

刑天一斧头劈在空出,笑道:“怎么,你就只知说那狂言不成,今我刑天就站在这里,你等若战我不下,我便取你等性命。”

话音落,一道身影闪现而过,一道淡绿色的残影刹那间便来到刑天上空,俯冲直下。那封翎一声狂笑,将双肩一晃,自背后飞出一剑残影剑直奔那道身影。

那道正是商羊,那商羊见刑天还未曾反应过来,心中一阵欣喜。待全力出手,却听得一剑破空之声,以那狂烈地撕裂周遭灵气的力量向自己奔来。商羊心中大骇,急忙收手纵身而起,看向那剑来的方向问道:“是谁如此不要脸面,暗中偷袭。”

封翎闻言大笑道:“何须偷袭你,来,你我较量一番,省得他人说我长短。”

商羊冷笑道:“就凭你……”话音刚落,只见那一剑残影剑上现出一点星光,直射面部而来。商羊急忙将剑往那星光指去,也从剑中飞出一片寒芒敌上那道星光。

“轰”一声响传开,那商羊只因离得近了,被爆散开来的气流震退了数步。封翎脚下一闪来到了商羊身后笑道:“怎么?莫不是你想逃走不成。”

那商羊还未站稳身形,便听得身后传来声音,心中大骇,足下一点人便消失在原地。封翎冷笑一声,也便消失。商羊离了封翎定睛一看,那处地方无一丝人影,只是眼角见得一道残影划来,急忙遁走。只留下那封翎在原地拭擦着一剑残影剑上赤红的血迹。

106

众人此时见商羊右臂受伤,不禁大惊失色看向漫不经心的封翎。白泽道:“你不是巫族之人,究竟是何人?

“你若想知晓,先胜过我等再说。”封翎眼中射出一道冷意,遥指身前众人说道。

白泽怒道:“依仗着自己速度如此狂妄,我等不给你教训还当真我等怕你不成。”白泽口中念咒,缓缓地挥动着手中的羽扇,怎见得黑风骤起,凄凄惨惨,迷天遮日。只催得众人神魂不清,不分东西。那呲铁早已是满腹怨恨,此时见白泽施法,急忙将嘴一张,自口中喷出无数钢砂铁朔,如那蜂群一般直奔封翎等人。那钢砂哪是寻常之物,乃当年呲铁在银河深处采得庚金之精,求得东皇太一帮他炼的,便是大巫体魄都要落下不少伤口,更遑论常人。

那刑天见妖族终用道术,狂笑一声,寻得妖族所在,挥舞着干戚,直奔而去。刑天本就无头千万年,仅凭着感觉坚持到如今。如今天地昏暗,对刑天来说无非就是失去了双眼而已,与当初相比,还有双耳可以听得声响,还有鼻子可闻到妖族气息。刑天冲入妖族之中以他那愈斗愈兴奋的特性,扰得一片鸡飞狗跳。

可怜了在施法之中的白泽和呲铁,刑天攻来专找他二人打来。无奈之下,那商羊、飞诞、九婴三人各显玄功缠上刑天。刑天见状大笑道:“我说两位师伯还不行动与我一起降伏妖族,教主可是不愿多等。”

那一片昏暗之中传来了封易和封翎的笑声,“我看是你见不得我等清闲。”

“那妖族打也不敢和我对打,依仗着仙法道术,像那苍蝇一般四处躲避,着实令人生烦。”刑天道。

“哈哈哈哈。”只见封易将青衣衣袖轻挥,顿时狂风大起吹尽了白泽的妖术,吹散了呲铁的铁砂。

两人渐露出身影,在狂风中傲立。

白泽和呲铁大惊失色,急忙注视着封翎和封易,神清气爽,哪有一道伤痕,兀自惊道:“怎么可能。”

封易笑道:“刑天,那呲铁便交给你了,只需手脚废除即可,善留他一丝性命待教主处置。其余等人便交给我二人了。”

“诺。”刑天拔起了地上的巨斧,面朝呲铁大笑道:“呲铁,我师伯之言你可听得,今日我便要了你双手双脚方不负教主之所望。”

呲铁只见刑天朝他杀来,吓得急忙转身就跑。那商羊和九婴见得急忙飞身前去阻止刑天,怎见前方青影闪现,封翎那极是邪恶的笑容便出现在他们的眼中,随即传来的是那近乎调侃的笑声:“你们似乎找错了对象。”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封易看着前方四处找寻自己的白泽和飞诞笑道。

那巫族的相柳和九凤也来到了城下,那相柳见得那石画乃是一老妪将祖巫打倒在地,就已经勃然大怒,将身体一晃现出九头蛇本体,往那九龙城撞去。

那九凤静静地站在一旁,凝目望向九龙之上那一道墨黑且模糊地身影,不知为何她心中却是如此的挣扎,这身影令他想到了昔日的魔尊,那一个傲视天地一切的男人。九凤心里无疑是激动地,激动地回想起过去的种种,这无疑如那一盆冷水,直接浇醒她迷失的自己。

朱雀喘息着,看着相柳的真身竟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半空之中,这才定睛看去。只见相柳之上盘旋着四龙,形态各异,颜色也各自不同。那相柳警惕地看着四龙之上,那个发毛皆红的男子。

“相柳,你我别来无恙。”声音传来,相柳急忙低头看去,只见一众四人,三男一女向他走来,正是那鬼车,英招,计蒙,和陆吾。

“果真是你们。”九凤笑道。

那鬼车见得脸色大变惊叫道:“九凤。”

陆吾、英招、计蒙闻言急忙看来,那东皇太一和帝俊的画面顿时浮现在他们脑海。“大帝此次不得陪尔等去了,尔等记得,此去北俱芦洲定当碰到大巫九凤,当倾尽全力,便是寒儿阻止,尔等也要将那九凤斩杀。”

“大帝,这是为什么?教主不是说要统合天下巫妖吗?那九凤乃巫族之强者,得入教主坐下更可添一助力。”陆吾急忙问道。

“莫非大帝和九凤有那不死不休的因果不成?”英招问道。

东皇太一摇了摇头回道:“不是吾和九凤有那因果,而是寒儿前生被那九凤害死在帝恨宫中,他们二人之间因果深重,如今帝恨宫已经重现,我怕寒儿再重蹈覆辙。此为吾所不愿看见的。”

“九凤,你给我留下命来。”计蒙拔出冷月刀首当其冲,砍向九凤。那冷月寒芒乍现,引得一股寒气自天空往那九凤身上穿去。

九凤愣神之间,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看着冰封三尺的地表,那九凤怒道:“计蒙,莫以为你道行提升我便怕了你。”

陆吾冷哼一声道:“那你今日便试试。”说完祭起七星挽月鞭往九凤身上打来。朱雀见得直接飞向七星挽月鞭,以手去接。陆吾冷哼一声,手中变化法诀,口里念念有词,那空中七星挽月鞭上七颗宝石大放异彩引得天外七星之力砸向九凤。

那一阵光芒刺得九凤以手挡双目,心下暗道糟糕,急忙身影一顿消失在原地。

“九凤你还想往何处逃。”英招双手换诀,一根五彩绳索自腰间飞向空中那道红色声音,那英招大喝一声“缚。”计蒙急忙飞身空中,祭起冷月刀当头劈下。

那九凤见得无路可逃,将那后脑一拍,从那后脑徐徐升起一颗拳头大小的七彩圆珠,其珠便是当初一招砸死了东华帝君的玄牦珠。此珠祭起照得众人一阵神魂不定,所有人祭起的法宝皆都失去了心神联系,掉落下来。九凤冷笑一声道:“自不量力。”那玄牦珠直接向那英招砸去。

那远处正和相柳缠斗的韩无垢见那处在劣势封相柳邪笑,心中知道不好急忙往英招等人那方看去,只见那陆吾,计蒙,英招三人浑浑噩噩不知所谓。大叫一声,便将那四方尊壶砸向了九凤。

107

九凤正要得手,突感背后一股天崩的威势传来,抬头一看,乃是那四条龙在空中变化着位置往自己攻来,急忙伸出双手迎了上去。

“四龙夺珠。”韩无垢暴喝一声,就在那玄牦珠就要砸在英招身上之时,那空中四龙突然失去了踪迹,出现在玄牦珠旁,张着巨口,作势欲吞。

“噫?”九凤欲收玄耗珠,却发现如何都收不回来。惊讶得往远处看去,便见一红衣道人慌忙地离了相柳往自己这边而来。九凤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何人,身为人族之人竟来相助妖族。”

韩无垢脚下用力,便来到三人身前,见陆吾等人双眼迷茫,知是被人迷失了神魂,急忙手中结印大喝道:“无量天尊。”

那陆吾、计蒙、英招闻声如触电一般,转醒过来,看着身前的韩无垢急忙谢道:“多谢三师伯出手相救。”

韩无垢转过头来看着九凤容貌没由来得一愣,便就回过神来问道:“尔等为何要下如此杀手。莫要因巫妖之仇而忘却教主交代之事。”

“三师伯,两位大帝交代,谁人都可以饶恕,唯独九凤不能。”陆吾急忙说道。

“何故?”

英招急道:“教主前世就是被她九凤给毒死在帝恨宫中,大帝心忧,说帝恨宫重现,只怕今世教主劫数难逃。”

“你们在那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九凤怒道。

韩无垢闻言红着双眼,一道惨绿怨念之气冲上眉梢,恶瞪着九凤道:“九凤,你今日死劫难逃。”

那九凤见着韩无垢眼神着实吓了一跳,慌忙解下手中三星手镯,祭在空中往韩无垢砸来。

“尔等退避,这边便交给师伯了。”韩无垢冷冷地说着往三星手镯冲去,那三星手镯正是那天杀,破军,贪狼三星碎片练成的,那杀破狼三星主杀,星辰之力更不能忽视。

九凤冷笑道:“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话音刚落便见韩无垢消失在三星之下,九凤急忙转头找寻。怎听得那一旁相柳惨叫一声,便见相柳背后那韩无垢将手缓缓地从相柳体内拔出,兀自流淌着那黑色的血液。

韩无垢似乎并不在意,将手抖了一抖骂道:“如此不中用,竟比之一女子不如。从我一开始便知道你相柳并非金刚不坏,其弱点便是后背三分之处。”说完便抬头笑道:“九凤,那颗珠子似乎和你心神相连。不知我要是将它捏爆,你会有些什么表情。”

“你……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九凤说完身形一闪便来到了韩无垢身边一掌击出。

韩无垢早有防备,急忙移步到那陆吾等人身边说道:“尔等快去前门,我想那妖族一边早已平息,你且去将原委告诉师伯,叫他们快快过来帮忙。”

“诺。”陆吾等人闻言急忙收了法宝往那九龙城窜去。

“尔等可是服了没有。”那封翎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妖族之人放声笑道。

“要杀要刮,我等绝不皱下眉头。只恨是天不佑我妖族。”白泽惨笑道。

“师伯,快快住手。三师伯有难……”声音传来陆吾等人便来到了封翎身边说道。

“陆吾,计蒙,英招……你们。”白泽惊骇的看着面前的三人,始终不敢相信他们称呼。

封易抢身上前问道:“陆吾,怎么回事。”

“巫族九凤好生厉害,如今三师伯正独斗九凤,相柳,吩咐我等前来请诸位师伯相救。”陆吾急道。

“师伯,两位大帝说教主今世将遭劫九凤手中,命我等不顾一切都要将那九凤斩杀。”英招道。

刑天闻言惊道:“你等说的可是实话。”

“句句属实。”

“刑天,你若觉得为难不去也罢。我等走了……”封翎说完便和封易消失在原地。

那地上重伤的众妖见走了封易和封翎急忙问道:“陆吾,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陆吾回道:“如今我等皆在那裂天教下,其中原委待我慢慢道来。”便转过身来看着刑天问道:“你当真不去。”

刑天长叹了一声说道:“罢了,罢了,我又如何眼看教主遭难而袖手旁观。更何况我巫族复兴系教主一身呢?凡人都知大义灭亲,况且我和九凤又无亲无故。”说罢扛起了干戚奔向了后门去了。

那封翎和封易赶到之时,见得韩无垢正在全力抵挡着相柳九头的攻击,那九凤冷声道:“便让我送你一程。”

封易暗道不好,将手一指绝影残剑顿时化作千千万万在韩无垢身前布下万剑阵,九凤还未反应过来,一击击在了那万剑阵上,只见得火花一闪,九凤右臂传来一阵麻木之感。心下大慌,急忙转头看去,那远处走来两个道行颇深的道人,兀自恶眼看着自己。

“来者何人,胆敢坏我好事。”九凤喝道。

“你就是九凤?”封翎冷眼问道。

“正是九凤……”

“那给我留下命来。”封翎正行走间,突然消失了身影,眨眼之间便来到九凤身后将剑刺出。“铛。”一声金戈碰撞之声传来,那一剑残影剑如何都进不得半分。九凤冷笑未毕,便觉得一股乙木之精穿透它引以为傲的躯壳,重伤五脏六腑。

“啊。”九凤瞬间移步他出,惨叫一声,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吐出。恶狠狠地看着封翎问道:“在下和诸位道长无冤无仇,为何要痛下如此杀手,绝我性命。”

封易将手一张,收回了绝影残剑,遥指着九凤说道:“只因你是巫族九凤,这便够了。”说话间,那相柳突然伸长一头往封易缠卷而来,兀自喊道:“九凤,快走啊!”话音未落,见刑天手拿干戚自城中奔来,二话不说,举起斧头就往那相柳蛇头砍来。

“轰。”

“啊!”那相柳之头竟被刑天一斧砍落,黑血喷洒,蛇头兀自在地上蠕动着,翻滚着。众人皆是大吃一惊都往那刑天看来。

九凤见得大呼道:“刑天大巫,你为何帮着他人残杀族人。”

刑天静静地看着九凤说道:“就因为我刑天是巫族的人。”

108

“刑天,我相柳和你有何冤仇,你竟然如此对我……”相柳发疯了一般直扑向韩无垢,那韩无垢如何反应得过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自空中落下一只无比巨大的黑龙,遮天蔽日地往相柳冲来,威势之下众人更是颤抖着身躯,惊骇地看着相柳在那一声龙吟之下被砸进了地底深处。

“轰。”地一声声响,那大地并未像众人所想象的那般断裂几千里开外,却是相反着如龙卷风一般,自地底冲天而起,带着那石块尘土在相柳身上留下了千千万万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冥顽不化。”一道轻柔的责喝声下,那相柳恢复了人形,重重地自天上掉下,任由那尘土掩盖,却是如何也挣扎不起来了。

“我等拜见教主。”封易、封翎、韩无垢和刑天如何不知是谁,皆都慌忙下拜。

“刑天,却是委屈了你了。”

“教主,刑天并不委屈,刑天让教主多心了。”刑天俯首道。

“既然他们不肯屈身受降,那便算了吧,相柳今日只不过给你个小小教训,它日你若这般,自行了断去吧。”那声音还是这般轻柔,如何都无法让人联想到一教之主的威严。

声音消散,那九凤警惕地看着众人起身说道:“今日你放了我等,我等未必会心存感激,刑天,你若当自己还是巫族之人,便就过来,和我一起开创巫族盛世。”

刑天闻言狂笑道:“我如何不当自己是巫族之人,只不过如今我刑天不仅是巫族之人,更是那裂天教徒。”

“裂天教?为何我从未听闻,话说在场诸位皆是裂天教众,包括陆吾,英招,计蒙,鬼车他们?”九凤惊问道。

“九凤,我等教主要我等饶你性命。”封翎缓缓地将一剑残影剑指向九凤说道:“可是,九凤,那东华帝君和你因果又该如何了结。”

九凤这才注意到封翎手中的一剑残影剑,惊问道:“东华帝君是你何人。”

“诸位,今日封翎并非违背教主之意,实乃我与九凤之间尚存东华因果,还请诸位退避三舍。”封翎笑道。

“这,翎儿,你归你,东华归东华,如何能混在一起结九凤因果。”封易急忙说道。

韩无垢苦笑道:“已经结了恩怨,有何须阻拦。况且东皇说了,便是寒儿阻拦也要杀了九凤。如今谁都无法违背寒儿意愿,二哥如此虽说是牵强了点,但寒儿也不好怪罪下来,毕竟东华也是二哥半个师傅。”

九凤捂着体中被乙木精气所伤的五脏六腑说道:“既然如此,我九凤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巫族断葬在我等手中实是不甘。”

便在这时大地轻微晃动,远处传来众马奔腾的声音。“人族怎会来到这北俱芦洲?”韩无垢问道。

“翎儿,且稍停一下,看个究竟。”封易喝道。

封翎冷哼道:“九凤,我暂且让你喘口气。”

“太子,你等等末将啊……”一豪壮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那位仙人说了,只要我追上他,他就收我为徒。如今都到了这里我如何能够放弃。”这时轮到一孩童说道。

少时,那位被称作太子的孩童带着一众兵马来到了九龙城下,只见那地上躺着一重伤之人,抬头看去见众人手持兵刃对着一手无寸铁的九凤,那太子虽是孩童,却也看得痴了。回过神来立生豪气说道:“大胆刁民,想我大燕王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百姓更是日不拾遗,夜不闭户。却不想你等蟊贼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强凌弱,欺负一手无寸铁的仙女姐姐,亏你还身为男儿之身,当真要不要脸。”

封翎闻言那是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正欲出手教训,却被封易阻止道:“来人乃当朝之太子,他日坐享天下,此些都为定数,你如今出手将它斩杀,结下莫大因果,岂不是要毁了寒儿裂天根基。”

九凤看得封翎一脸憋屈,不禁苦声说道:“还望太子垂怜,为我等做主。”

“神仙姐姐放心,我这就替你报仇。”说完将手一挥令道:“拿下。”

封翎勃然大怒,甩开了封易之手,还未等那太子身后骑兵冲锋便就单独冲入阵中,但凡过往,哀声不断,血如丝雨。那封翎如入无人之境,任其杀伐。

太子心中慌乱,却又强装镇静。眼看着自己本部随从在顷刻之间尸横满地这才害怕,那封翎犹绝得不够,转过身来怒视着太子,缓缓走来。那九凤见得急忙护住那太子身前,正欲脱下右手三星手镯,却见天之西方突然飞来一金晃晃之物。

封翎一心只在那九凤身上如何顾得了后面事物,那封易见得正要开口提醒,便见封翎惨叫一声跌出老远,封翎挣扎着起来,“哇。”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封易等人急忙上前扶住封翎看向天际西方,怎听得天空之上梵音阵阵,似有万千佛门之众齐声朗诵心经。少时,天降五彩祥瑞,漫天落下。更有无数仙女提篮散花,奇香扑鼻。白鹤云中起舞,青鸾烟里展翅。从中走下一笑脸和尚兀自高声唱道:“眼前都是有缘人,相见相亲,怎不满腔欢喜。世上尽多难耐事,自作自受,何妨大肚包容。大肚包容,了却人间多少事。满腔欢喜,笑开天下古今愁。大肚包容,忍世间难忍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莲台落下那和尚跌坐莲台之上,含笑看着众人说道:“诸位贫僧有理了。”

封翎捂着伤口笑道:“哈哈,好你个西方佛门之人,竟然暗中偷袭,”

“师傅,师傅,还望你救救这位仙女姐姐。”那太子急忙跪拜在那笑脸和尚身前说道。

“我若不出手,只怕你酿下了天大祸端。今日若是杀了你,却是不美,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可记得了。”和尚和封翎说罢便转头牵起了那太子的手对着九凤说道:“我可以救你和相柳,不过你等必须遁入我佛门,除去一身杀戮之气,可是愿意。”

那九凤闻言看向刑天和在场诸人,心想:“如今便是我不答应这和尚,怕是连那性命都不得留全,那还谈何复兴巫族,佛门气运悠久,我等入那佛门之中更能静心修炼。如此两全齐美,如何不依。”想罢便就跪下道:“九凤带相柳应了入佛门之言。”

“呵呵,佛门却不敢收你,但我却能收你做那记名弟子,和太子殿下一般,如何?”和尚笑道。

九凤心想,终究一样,便就点头道:“多谢老师。”

“那么我们走吧。”笑脸和尚说罢,将手一挥,那莲台徐徐升起往西方飞去。

众人见得,心中含恨却不敢作为。只听得九龙城中传来一声轻柔之声“好一个西方未来佛,笑脸弥勒尊王佛,打伤了吾门下教众,还想如此从容离去……”

一道黑影闪过,那弥勒尊王佛闷哼一声,便从半空之上那莲台宝座上跌落下来,荡起了一片尘埃。

那九凤见得大惊失色急忙转过头来看向出手之人,怎见得那人一席黑龙魔袍在狂风之中猎猎作响,两彻鬓发漂浮胸前,背后一席青丝随风起舞。一双剑眉如岚,明眸如星。眉心正中一点赤血朱砂更是令人迷失其中。

“我等拜见教主,愿教主圣寿永享。”众人见得封寒急忙俯首拜倒。

封寒傲立场中,负手含笑轻声说道:“弥勒,冤有头,债有主。吾乃魔尊封寒。”

109

离恨天兜率宫中,那正在全神贯注在丹炉的太上老君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唤道:“金角,银角。”

金角和银角两位童子急忙停了炉中扇火,慌忙地起身来到老君身前跪拜道:“老师有何事吩咐。”

“你二人且去八卦炉中取得各自法宝,往那东华帝君的方丈仙山将那东方朔及其他两童儿给我拿来,若是有人阻扰,便随他去吧。”太上老君开口道。

金角和银角俯首道:“诺。”便起身就去了八卦炉中取得自己趁手法宝,一路祥云往那方丈仙山而来。

话说那东方朔得东华帝君交代,急忙收拾物件,带上郭嘉和诸葛亮一路往那南部瞻洲而去,正行间却见天上有两人踏云而来,转眼便来到了身前。东方朔见来者两人,一人急忙将两人拦在身后。定睛看去拦路两人一个头顶金角,一个头顶银角,那金角之人左手拿的是一紫金红葫芦,腰中缠着一根金带,右手拿着一芭蕉扇。那个银角之人,背后背着一口七星宝石镶嵌的宝剑,右手拿着一个羊脂玉净瓶。

东方朔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拦我等去路。”

“我二人乃道祖太上老君坐下两位弟子,今奉老师之言,前来带你和那两位孩童往那离恨天兜率宫去。”二人说道。

东方朔一听急忙稽首道:“东方朔见过两位师叔了。”

“免了,免了,你等这就随我上天。”金角不耐烦得说道。

东方朔回想东华之言,急忙施礼道:“这恐怕不行,如今我等有急事在身,还需往他出一趟。

金角怒道:“好你个东方朔,师祖有命,你竟敢不从。”

东方朔也怒道:“我师傅遭劫之时,怎就不见那太上老君将我等当做了门下弟子,如今却又来此说些什么。”

“东方朔你好大的胆子。”金角将那手中芭蕉扇遥指东方朔喝道。

“大哥,何须与他废话什么,直接将他们拿下便就了事。”银角说完便将手中羊脂玉净瓶的底儿朝天,口儿朝地,大声喝道:“东方朔。”

东方朔答道:“何事?”

话音落便见那羊脂玉净瓶发出一道光芒,东方朔浑浑噩噩地就被装在里面。银角冷哼一声,贴上一张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的帖子,说道:“实不知好歹,我就拖上那一时三刻,看你化为那脓水了。”

“师傅。”郭嘉和诸葛亮齐声叫道。

那金角和银角上前一步,不顾那两人叫喊,各自扛起一人往那离恨天去了。

“你们这些坏人快放开我,放开我。”郭嘉和诸葛亮放声大叫道。那金角银角路行半路,却见一红衣道人迎面而来笑道:“你二人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那金角上前一步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拦我等去路。”

“我乃截教通天教主坐下红云老祖,今奉圣人之命,前来认领尔等手中三人去那上清天金鳌岛碧游宫一趟。”红云老祖自出了碧游宫,便见童子急急忙忙赶来说道:“老爷有旨意,叫你前往方丈仙山将东方朔等人安全送到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中裂天教去。”

“截教?”那金角和银角自是知道截教之人,为达目的不惜逆天行事之人比比皆是。不禁搂了搂怀中孩子,喝道:“截教如今都将教破人亡,还有脸在此多管闲事。”

红云也不答话,将腰间大红葫芦解下,遥对着金角。

金角见得,兀自笑道:“莫以为只有你有那葫芦,我这手中葫芦乃是天地初开之时,生长在昆仑山下的一颗灵根所结。”

红云笑道:“哈哈哈哈……我也忘记告诉你,我这手中葫芦乃是和你老师,同在那昆仑山下采得。你那葫芦是何功用我早就明了,可我手中葫芦却怕你不知。”

“口出狂言。”金角将那葫芦对准红云喝道:“红云老祖。”

那红云老祖笑着回道:“在此呢。”

便见那葫芦金光一闪便喷出一道白气将红云老祖笼罩,往里吸来。金角捧腹笑道:“哪来的道士,竟放如此诳语真是笑煞了我。”话音未落,便见那白光吸到葫芦口便如何都吸不进去了,待那白光散开,却见得那红云老祖伸出手掌堵住了紫金葫芦。这下可把金角吓得不轻,急忙退开数步,又拿起手中芭蕉扇,朝那红云老祖扇去。

只见红云老祖地下升起了烈焰簇簇,那火不是天上火,不是炉中火,也不是山头火,也不是灶底火,乃是五行中自然取出的一点灵光火。这扇也不是凡间常有之物,也不是人工造就之物,乃是自开辟混沌以来产成的珍宝之物。用此扇,搧此火、煌煌烨烨,就如电掣红绡;灼灼辉辉,却似霞飞绛绮。更无一缕青烟,尽是满山赤焰,只烧得岭上松翻成火树,崖前柏变作灯笼。那窝中走兽贪性命,西撞东奔;这林内飞禽惜羽毛,高飞远举。这场神火飘空燎,只烧得石烂溪干遍地红。

红云暗赞一声,急忙将葫芦往下倒去,只见自葫芦倒出满地的幽蓝之砂盖住那平地而起的火焰,那火焰遇上蓝砂便如何也烧不起来,金角似乎不信兀自口中念念有词,用力扇那芭蕉扇。

“红云老祖。”那银角见金角失利,急忙又将那手中羊脂玉净瓶的底儿朝天,口儿朝地,大声喝道。

红云笑道:“玩一次便够了,你还不死心么。”

话音落便见那羊脂玉净瓶发出一道光芒,红云状若无事,又将葫芦往下倒出红砂,只见那红砂化作一龙,直奔羊脂玉净瓶上那贴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的帖子。那银角却是以为红龙直奔他而来,急忙将人躲过,却不想那瓶上帖子竟被那红龙叼走。顿时瓶中散出一阵青气,往红云这边而来。那青气越见清晰,正是那东方朔。

东方朔出来急忙向红云老祖稽首道:“多谢大仙相救。”

红云不认识东方朔,也不知通天为何叫他们来此相救此人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住这方丈仙山之中的东华帝君又是你何人。”

那东方朔急忙回道:“小仙乃是东方朔,家师正是东华帝君。”

110

红云闻言笑道:“来,先叫声师伯听听。”

“你是……”东方朔似乎有点受宠若惊,连同那金角银角都是一愣便就开口喝道:“大言不惭。”

“若论辈分,换做当年,我红云该和那老子平起平坐,如今我乃截教门下,按理来说,你二人和我为同一师祖,该叫我师兄方为正理。”红云笑道。

“你算是哪门子师兄,你我两教势如水火,还妄想让我等叫你师兄。”银角怒道。

“师伯在上,请受东方朔一拜。”说完人便俯首跪拜。东方朔不知为何,宁可相信他人,也不愿去相信那老子教下。

“你等好大的胆子。”那金角见东方朔如此不由气得火冒三丈。

红云笑着扶起东方朔问道:“他们为何追捕你等。”

东方朔急忙回道:“我受师傅托付,要将郭嘉和诸葛亮两人安全送到南部瞻洲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上,说什么此二人若入他人之手,师叔将遭万劫不复。”

红云闻言急忙掐指一算,不由瞪大了双眼惊道:“好家伙,东华啊东华,为了寒儿,我红云还真不如你啊。”红云抬头看着金角和银角喝道:“你二人还不快将那孩童予我放下,否则休怪贫道不卖那老子面子,灰灰了你等。”

银角大喝一声,拔出背后那口七星剑,直往红云杀来,金角大骇,急忙祭起腰间金绳,口中急念紧绳咒。那金绳可非一般法宝,名为幌金绳,乃是太上老君紧衣腰带,圣人之宝岂是易于。只见那幌金绳金光闪过,便向红云捆来。那红云正和银角缠斗如何躲得过来,竟被捆了一个结实。银角见状笑道:“看你还敢说什么大话,简直令人贻笑大方。”说罢便将七星剑刺进了红云心脏。那七星剑也厉害的很,乃当年专为除去巫族之人所炼制的除魔利器。像那祖巫自肉身如何强悍,此剑依旧更削其血肉。

如今那红云老祖惨叫一声,吓得金角和银角瑟瑟发抖。本来被剑刺中不叫都难,但那叫声竟然是从背后传来,无怪那两人不惊。银角急忙将剑拔出,却见那被刺中的红云老祖顿时化作了一滩红砂。看着一道红影似缓实急地重中间穿过,不禁手中一空,低头一看,那郭嘉和诸葛亮亮早已不知去向。

红云转身来到东方朔身边,将手中两孩儿轻轻放下说道:“你且看好他们,待我打发了他们,便带你等去见你封寒师叔。

金角见人被红云夺走,到手的功劳化作虚无不禁气急败坏,又将那幌金绳祭起往红云捆来,红云冷笑一声,虚空一指一朵红莲托住了幌金绳,如何得以下来。那银角见状急忙将七星剑攻了过来喝道:“贼道,纳命来。”

红云不敢硬接,一个闪身来到银角背后,将手中拂尘刷过,那银角闷哼一声便滚到了金角身边,金角急忙将银角扶起说道:“老爷旨意,说是有人阻扰便就放过他们,今日这道人或许就是老爷所说之人。如果在缠斗下去,难免惹恼了他丢了性命,我看我二人便就回去复命吧。”

银角闻言长叹一声对红云喝道:“你那道人,我今奉家师之命暂且饶了你等,下次见面便休怪我等手下无情。”说完跟着金角上了三十三天。

“多谢师伯搭救。”东方朔急忙躬身谢道。那郭嘉和诸葛亮相视一眼不用他人提醒急忙跪在地上叩头道:“奉孝、孔明拜见师伯祖。”

“哈哈哈哈。”红云老祖一阵心喜,急忙扶起了那两孩童问向东方朔道:“你师傅如今何去,怎就不和你们前去师叔那。”

东方朔道:“师傅他说时间紧迫,不得带着我等前往。他还要去取那《武经七书》,他日传给奉孝和孔明呢。”

“哎……你师傅看起来疯疯癫癫,若是论起情意二字,这世间多少人皆不及于他。”红云望天长叹一声:“看来我和你师傅它日难免都要和老子做过一场了。”

“师伯祖,你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好看吗?”郭嘉抬头望着红云,眼中充满了向往。

“是这世间最美的地方……”

一行众人一路乘云数个时辰便来到南部瞻洲中心,那东方朔急忙说道:“师伯,那海中心小岛便是师傅交代的去处?”

红云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恩,待会可要跟着师伯走,且不可胡乱走动了。”

东方朔施礼回道:“师傅曾有交代这岛中布下大阵,师侄记下了。”

“起。”红云将手指向地面,顿时出现三朵红云将东方朔等人托起,齐往岛中而来。

今日那兮儿和非烟依旧在那海边戏玩,怎见地天空三朵红云往这边飘来,那兮儿吓得急忙拉起非烟就往大门里面跑去,嘴里还念叨道:“妖怪,妖怪。”

那非烟丝毫感觉不出一丝妖气,见那红云似乎在哪里见过,细想之下,正是当年引导自己往这岛中而来的那位仙人,急忙挣脱了兮儿,俯身跪道:“非烟在此谢过大仙当年救命之恩,只是不知大仙今日何来。”

正值此时那红云尚在天空之上,知非烟见不到自己却能是自己前来。身形一闪便来到非烟身边将他扶起笑道:“烟儿,三年未见你在你师傅这过得可好。”

非烟一愣便开怀道:“大仙也认得我师傅?”

“当然认得,当年你师傅入魔之时,不就是我等布下那四象封魔阵帮了你师傅,莫非烟儿这就将我忘了。”红云佯装不满道。

“三师伯,当真是你。烟儿拜见三师伯。”说完又要下拜,那红云急忙阻止道:“你师傅都不喜欢人家繁文缛节,难道师伯就喜欢了。”

那非烟轻笑着将那兮儿拉了过来说道:“兮儿,快快见过三师伯。”

兮儿抬头一看皱眉道:“我才不是哥哥的弟子呢,为什么要拜他,长的比妖怪还怪。”

非烟一听急了,便说道:“什么弟子不弟子的,如今师傅立教,教下除了和大师伯同辈的,其余都要叫老师呢?”

“我不管,我还是去找大师伯玩。”兮儿说完,迈开莲步就往里面跑去了。

111

“兮儿……”非烟伸手阻止,可兮儿当做什么都听不见,楞是一口气跑到山上。

“不怪她,不怪她。”红云笑道。这时天上才落下几片红云,其中走出东方朔等人,非烟惊疑道:“三师伯,这些是。”

红云指着东方朔笑道:“烟儿,这位是你师兄。”

非烟一愣便急忙施礼道:“烟儿,见过师兄。”

东方朔急忙回礼道:“师妹多礼了。”

这回轮到东方朔对着郭嘉和诸葛亮说道:“还不快拜见师叔。”

郭嘉和诸葛亮急忙跪道:“师侄鬼谋郭奉孝郭嘉,师侄卧龙诸葛孔明诸葛亮见过师叔。”

“啊……”那非烟就是心境无波无浪也被吓得半天缓不过神来。非烟生就人间,自小博览群书,如何不晓得那郭嘉和诸葛亮是谁。痴痴地说道:“师兄还未告知烟儿名讳。”

那东方朔笑道:“烟儿,师兄乃是汉朝得道的东方朔东方曼倩。”

“大师伯,大师伯……”那兮儿还未跑到行宫就已经大声喃喃着叫着。远处小童见得是那兮儿过来,急急忙忙跑来说道:“师姐,师姐,莫要大声喃喃,莫要大声喃喃。”

“大师伯呢?”兮儿伸头探脑地往那童子身后看来。

“老爷如今正打坐呢,怕是打扰不得。”童子急道。

“大师伯,大师伯……”兮儿不听规劝依旧大声喊道。

“兮儿,定又是你不听规劝在此吵闹。”东王行宫内传来一阵慈祥中年男子的声音,便自其中走出一人一身祥气随身的青衣道人。

那童子见得急忙跑到那道人身前跪下道:“老爷,是徒儿不好,没能拦得住师姐。”

“不怪不怪,你若是能拦得祝蝴,这天都要塌喽。”道人笑道。

兮儿见得那道人急忙笑着跑来说道:“东王师伯,兮儿有事告诉你。”

那道人正是东王公,那东王公笑道:“兮儿,你又不听你东皇师伯的话了,神神秘秘地跑来这里告诉我什么。”

“哼,我才不告诉那老乌龟呢?师伯啊,非烟姐姐刚才在外头碰见了个怪物呢,非烟姐姐还没和他说上两句话,就叫他三师伯了。”兮儿说道。

“哦?那怪物是不是连头发都是红的呢?”东王公笑问道。

“是啊!还带了三个人来了呢?”兮儿不满道。

“三个人来,走,兮儿。师伯陪你去看看。”东王公笑着往那大门走去,路行间那东皇太一和帝俊也出了宫门往那大门走去。

“呵呵,尔等也来凑热闹呢?”东王公向东皇太一和帝俊施礼笑道。

“还有我呢。”那凰儿自空中落下见着众人也不行礼,兀自拉起兮儿的手说道:“你这丫头,都不专心修道,它日谁来保护你。”

东皇太一佯怒道:“谁敢保护她,兮儿,你说你是不是又在那背后说我坏话来者。”

“嘿嘿,东皇师伯,兮儿知道你不会生气的。”兮儿躲在东王公后面笑道。

东皇太一无奈地说道:“东王师兄,这丫头是被你给宠坏了。”

东王公一听急忙回道:“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哈哈哈哈……那就是被寒儿给宠成这样了。”声音自玉阶下传来,众人含笑看去,便见那玉阶下先露出一火红头发,随后那红云老祖便就带着众人上了阶梯稽首道:“红云何德何能,敢劳烦诸位相迎。”

那凰儿第一个开口问道:“红云,那通天可是同意了要将我裂天收入教中。”

红云只是摇了摇头回道:“没有。老师只是答应将寒儿收进截教之中。”

凰儿心中虽喜却是白眼一翻冷声说道:“废话。”

那东王公见得东方朔便问道:“红云,这几位是。”

兮儿急忙说道:“也是妖怪。”

那东方朔背后的郭嘉闻言反驳道:“你才是妖怪。”

那兮儿心中不喜跑了过去就往郭嘉头上打了一拳不满道:“叫师叔。”

那郭嘉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泪满眼眶地说道:“师叔。”只引得哄堂大笑。

红云笑道:“这位师侄乃东华帝君之徒东方朔,以及其徒郭嘉,诸葛亮。他们奉东华之命前来见教主,我也是奉了家师之命保他们前来。”

众人闻言急忙掐指盘算,少时同时睁开眼如那东华当年一般笑道:“好你个鬼谋郭嘉,卧龙诸葛。如此寒儿无忧,裂天无忧了。”

红云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东华心里一直念着寒儿,只是表面装做若无其事罢了。东方师侄,你快快下拜,我替你引荐一下。这分别是你东王公师伯,东皇太一师伯,帝俊师伯。还有几位他日再给你介绍。”

东方朔急忙俯首拜道:“曼倩见过三位师伯了。”

“鬼谋郭嘉郭奉孝,卧龙诸葛孔明诸葛亮见过三位师伯祖师。”

“那我呢?”凰儿这时突然说道。

这话可把众人都给愣住了。那东王公急忙上前躬身道:“我说前辈,你就莫再拿得小辈寻笑了。”

那红云笑指着凰儿急忙对东方朔道:“快叫老祖宗。”

说的东方朔一愣,那凰儿也是一愣便就骂道:“好你个红云,我见你洪荒之时那般老实,今日就变了一样。”

红云苦笑道:“前辈又在取笑红云了,红云正是因为当年憨厚才会落下劫难,今日若再不改变岂不太愚钝了些。”

“我看你变不变都是一般愚钝。”凰儿憋屈转过身躯就往行宫走去。

少时红云叹了一声道:“那老子如今也想要这两孩子,派了金银两童子前来抓他二人,幸亏我得教主圣谕,一路风尘,这才从那金角和银角手中将他们夺来。”

“莫非老子也已已经知晓了他二人他日用场不成,如此东华帝君又怎能在那人教呆下。话说回来,那东华帝君去了何处为何不会来和我等相聚一场。”帝俊冷声道。

“他去取人道兵书《武经七书》去了,怕是晚些时候才能过来。对了寒儿还没回来吗?”红云问道。

“你们都站着外面作甚,还不快快进来品尝杯昢昢酿制的清心醉仙酒,还有这紫云落溪山中的奇珍异果。”凰儿的声音自行宫中传了出来。

“走。一起去品尝一番。”东王公笑着让开了路说道。

兮儿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拉起自己刚认的两位师侄就往祖巫殿跑去,兀自笑道:“好师侄,师叔带你们去吃个够。”

112

话说那东华帝君离了吴起不敢有丝毫停留上了云头就往那昆仑山而来。一路只想着如何和那姜尚要那《六韬》。怎见前方一道人踏云而来,那道人见得东华帝君急忙打了一稽首道:“小仙见过帝君了。”

那东华帝君打量着那道人笑道:“黄石公,贫道正欲去你那洞府闲坐一番呢,却不想今日在此遇见了道友。”

“不知帝君找小仙有何要紧之事,既然帝君有意,何不同小仙一起前往陋室品杯清茶如何。”黄石公大喜道。

东华帝君笑道:“贫道在此多谢道友盛情,不过今日贫道还有一件急事处理,来日必当亲自登门造访。”

“那么小仙就在陋室盼首帝君到来了。”黄石公稽首道。

“道友且留步。”东华帝君急忙阻止道。

“不知帝君还有何事。”黄石公说道。

“贫道听闻你手中有一本书名为《三略》,你曾将它传给那张良,定了汉朝四百年的江山。”东华帝君笑道。

“不知帝君从何听闻小仙手中有那《三略》。”黄石公问道。

“此事我自当算的出来,想当年那周朝只不过八百年的天下,竟要我老师太上老君亲自下界四次。而你竟凭手中这本《三略》就能定汉朝的四百年江山,着实非同凡响。”东华帝君笑道。

“帝君误会了。”黄石公解释道:“之所以那汉朝能兴旺四百年并非全靠我那本《三略》,而是那秦朝嬴政广施暴政,使得天下民不聊生,怨言深重。而胡亥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导致天下大乱,烽烟四起。楚霸王项羽乃巫族后裔,煞气深重,他借助民怨攻伐杀戮,强夺天下,巫族气数已尽,天下不该为他所得。恰逢旧日高阳帝颛顼转身刘邦之身被我算到,我想天道如此便知项羽必亡,便让我徒儿张良携带三略下界帮助颛顼,那颛顼不兴杀伐,注重民心,使得四方皆降,八方宾服,外加颛顼当年功德,才使得汉朝气运悠远流长。”

“如此乃贫道误会了。那么不知道友可否接那《三略》给贫道一览,也好让贫道见见这天下奇书以解憾事。”东华帝君笑道。

黄石公笑着将手探入怀中,掏出三略交给了东华帝君说道:“却不想帝君也对治国安邦,兵法阵术深感兴趣。”

东华帝君又将那三略强记了下来,便将那三略还给了黄石公笑道:“多谢道友了,如此贫道便先走一步了。”

“那么小仙这就告辞了。”黄石公施了一礼便转头就往天庭去了。

东华帝君邪笑着落下了云头,那天庭之下正是那原始天尊在凡间昆仑山的道场,自商朝一统天下,那执掌封神大任的姜子牙因无仙缘,只得人间富贵,不出百年,郁郁而终,便就往转轮回。元始天尊怜惜颁下玉旨,仍旧收入门下,为其恢复前世之灵智。故此,那姜子牙如同去了一趟六道轮回,脱胎换骨罢了。

东华帝君来到昆仑山下,但见得烟霞散彩,日月摇扁,带雨满山青染染;,含烟一径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生香;岭上蟠桃红锦烂,洞门茸草翠丝长。时间仙鹤唳,每见瑞鸾翔;仙鹤唳时,声振九臬霄汉远;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白鹿玄猿时隐现,青狮白象任行藏。

东华冷笑了一声徒步上了昆仑山,正要过那麒麟崖却见一童子迎面而来,拦住去路叫道:“大胆来人,你且到外打听,此处岂是外人说来便来之处。

东华帝君闻言暗皱了一下眉头冷笑道:“白鹤童子,你忒得大胆了些,竟对师伯如此无礼。”东华帝君之所以这般言语也全非胡言乱语,那老子之徒玄都大法师在那阐教众人之中乃辈分最高之人,且不知玄都大法师见得东华帝君都要恭敬地叫上师兄,如此算来便算不得牵强附会了。

白鹤童子虽然入得阐教南极仙翁门下,但也不过区区五千多年的光景,那封神之时,东华帝君一直避世修行逃避巫族因果,那白鹤童子如何见得。如今东华帝君一照面就要让他叫其师伯。白鹤童子只当做是人家欺他外表年幼,不由勃然大怒道:“好你个不长眼的道人,都敢欺负到我玉虚门下来了。”

“白鹤童子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今我看在元始师叔的份上给你些许教训,替那南极仙翁好好管教管教你。”东华帝君行事本就不按事理,况且脾气古怪,不由分说直接虚空劈向白鹤童子左臂,那白鹤童子哪里想得到面前这道人竟敢在自家门口出手打杀与他。

吓得将身一转,化作一只白鹤就往那玉虚宫而去。今日正值那元始天尊邀请了洪荒之时众多高深之人往上清天上弥罗宫中开讲混元道果。现今玉虚宫中如今一片安宁,阐教以南极仙翁为首的阐教十二金仙外加那姜尚一共一十三人正在宫中打坐悟道,怎见那白鹤童子一听啼鸣,飞入了玉虚宫中。

那南极仙翁缓缓地睁开了眼轻声道:“白鹤,你何故违背老师之命敢在这玉虚宫中使用道法仙术。”

白鹤童子急忙飞身下来,现出了人形,怎见得一脸苍白,嘴角兀自留有血迹。“师傅,有那恶道人竟然冒充我阐教弟子打杀上来了。”

众人惊问道:“谁人如此大胆。”话音刚落便听的麒麟崖上传来一声冷笑“是我教训了这个不长眼的。”

“好你个狂徒。”南极仙翁大怒着转过头来,怎见那道人一身青衣,长发乱散,背着一把残缺不全的古剑,邪笑地往那玉虚宫走来大惊道:“大师兄,你……”

众人闻言皆是是一愣,随后急忙稽首道:“大师兄,师弟稽首了。”

白鹤童子这才慌乱,结巴道:“大师伯……”

南极仙翁急忙道:“大师兄,你这是为何?”

“你怎么不先问你那童子做了何事?”东华冷笑道。

南极仙翁转过身来怒视着白鹤大声喝道:“说,究竟你都做了些什么。”

白鹤急忙俯首道:“徒儿骄狂,大逆不道。”

“不当人子,着实不当人子。”南极仙翁气得浑身发抖说着就要抡起拐杖往白鹤身上砸来。

“师傅饶命,饶命,大师伯,师侄错了,师侄错了……”白鹤童子急忙叩首哀求道。

“南极师弟,此时便此作罢,如今我也已出手教训了他,便就此算了。”东华笑道。

南极仙翁心中一喜,作势便收了桃木拐,喝道:“孽徒,今日便依了你大师伯之言放你一条生路,还不谢过大师伯。”

“师侄白鹤谢过大师伯手下留情。”白鹤大喜道。

东华帝君不耐烦得地说道:“起来吧。”

南极仙翁扶起白鹤童子疑问道:“不知大师兄今日何来?”

“不过心中无聊,四处游玩罢了,今日想到许久未来这里和大家相聚,这不来了,才出了这般误会。”东华帝君笑着指着姜尚问道:“这位道友是?”

云中子急忙将姜尚拉了过来,说道:“师弟,你快快来拜见大师兄啊。”

姜尚急忙打了个稽首道:“姜尚见过大师兄。”

“你就是那兴周八百年的姜尚?”东华帝君佯装不知。

姜尚惶恐道:“大师兄过奖了。”

“听闻你手中有一本奇书名为《六韬》不知可否让师叔过目一番。”东华帝君将手伸向姜尚。

姜尚本有意推脱,怎见那东华帝君都已将手伸出,一阵踌躇不定。

那东华帝君不由怒道:“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我今日落了白鹤面子,你也想讨得公道不是?”

那广成子听的急忙和那云中子上前说道:“姜师弟,你这是作甚,如今大师兄开得尊口借阅兵书,你怎做如此姿态。”

那姜尚急道:“师兄,你却是不知,老师前去那上清天上弥罗宫中听讲道之前曾告诫予我,不管谁人来借阅那六韬都不得答应。”

“可师兄哪是旁人,师兄乃师伯太上老君首徒,如何能在师傅所说之列。”南极仙翁说道。

姜尚叹了一口气,便将手一指一本金光闪闪的六韬便出现在那东华手中,说道:“师兄,师傅交代,还望莫怪师弟多疑了。”

东华急忙接过六韬强记后笑道:“我又如何怪罪师弟,”东华看毕便合上六韬交回了姜尚手中说道:“今日师叔何去了?我本还想在此替家师问候一下师叔呢。”

南极仙翁笑着说道:“今日老师广邀洪荒前辈,一同往那上清天上弥罗宫中听讲混元道果,其中就有镇元子大仙等人。”

“既然如此,大师兄便不便多留了,还请师叔回来,替我问候一下。诸位师弟,师兄这便告辞了。”东华帝君打了一稽首。

“师兄你为何不多做停留。”道德真君急忙伸手阻止道。

“师兄这还要回去问候老师呢。如有机会师兄定当拜访诸位师弟,告辞了。”东华帝君邪笑一声,拂袖便消失在玉虚宫中往南部瞻洲而去。

就在那东华帝君消失之后,那玉虚宫中突然闪现一片金光,众人见得急忙慌忙拜倒道:“弟子恭迎老师,愿老师圣寿永享。”

来人端坐于九龙乘香辇之上正是那元始天尊,只听得那元始天尊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

113

“子莘莫走。”一虚弱的声音传来,那被子莘的女子却只是一愣,便继续往那六道走去。

黑衣男子见子莘恍若无闻,急忙跑了过去拉起子莘双手激动地说道:“子莘,你这就跟单哥哥回去好么。”

这时那翠云宫中缓缓走出一白衣女子,手捧莲台,背后还跟随着一只白色独角的谛听。那女子慈声说道:“这位公子,子莘已然喝了孟婆汤,你叫她又如何能记得住你呢?”

男子闻言一愣“孟婆汤?你是说子莘喝了孟婆汤,认不得我了。”

华胥点了点头笑道:“不止是子莘姑娘,还有你也喝了那孟婆汤,但凡过了奈何桥之人都必将喝上一碗的。”

“不,不。”那男子听罢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不止兀自哭喊道:“师傅,徒儿谁都可以忘记,徒儿唯独不能忘了师傅啊。不。”男子流泪叩首道:“菩萨,你大发慈悲救救子莘,救救子莘。她是无辜的。”

华胥无奈道:“人之生死自有天命,我只是代管轮回,却并无权责令她重生。”

“菩萨,子莘无辜为我而死,我怎能撒手不管。我即已喝了孟婆汤,当在失意之前还她性命,即便逆天。”男子说道。

华胥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道:“哎……一切皆有定数,这又是何必呢。”

“菩萨慈悲,今日一切作为皆是我自作自受,当不连累菩萨。今还有一事想询问菩萨,希望菩萨告知。”男子深深地叩头道。

“不知你还有何事相问。”华胥问道。

“我有一师傅,对我恩重如山,即便九死也难报其恩。我只想知晓他如今何处,在我失忆之前好叫我知他如今安好。”男子说道。

“他叫何名,乃何处人氏。但凡我记得必当告诉与你。”华胥回道。

“他乃长安人氏,玄天门姓封名寒。”男子说道。

“寒儿?”华胥惊呼道。

男子急道:“菩萨认得我师傅。”

华胥急忙将那男子扶起说道:“孩子,我并非地藏菩萨啊,我乃寒儿生母。”

男子闻言更是激动,哭喊道:“主母,师傅他……师傅他。”

“寒儿无事,寒儿如今道行不在他哥哥之下,孩子,你告诉主母,你叫什么名字。”华胥问道。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这才笑罢,人又开始浑浑噩噩。

华胥急道:“孩子,可是孟婆汤又开始作祟了。”

男子抱着头,难受地点了点头,突然转身跑向六道之门,死死拉住子莘双手不放说道:“子莘,你快跟我走。”

那子莘只是愣着,动也不敢动得一下,便在此时血海一阵翻腾,华胥见得急忙说道:“孩子,你快带子莘到我翠云宫中躲躲。”

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一道红色的人影便就拦在那六道轮回之前笑看着男子说道:“今日谁都可以走,但是你必须给我留下。”

“冥河,你莫不是忘了当年教训。”华胥急道。

冥河闻言大怒,往那华胥直奔而来怒吼道:“华胥,当初你让众人落我颜面,可想到今日命散我手。”话音刚落便觉得背后一阵杀气奔涌而来,随即冷冷一声:“封印揭,三星同现先破天。”

冥河恐惧地转过头来,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后背,闪烁着嗜血的双眼,接着那杀破狼三星的威势向他攻来。

冥河惊骇之下急忙躲身开来笑道:“好,不愧是我冥河所看重之人。”

那男子喊道:“贼人,你敢伤我主母,我便让你万劫不复。”

冥河抬手笑道:“你那子莘在人间尸骨无存,你让他复生往何处而去。莫不是要他三界无归,做那孤魂野鬼。”

男子闻言急忙收了三星威势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成渊,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拜我冥河为师,我替你将子莘还魂,也饶了华胥一命,你说如何?”冥河笑道。

“那你先赢过我再说。”单成渊直接将那右臂衣袖扯下,说道:“主母,你快带上子莘往翠云宫占时躲避一下,待我解决了此人,还你们安全。”说完暴喝一声,头顶云雾开现,三颗星晨照下光华落在了单成渊右臂之上,单成渊怒吼一声:“封印破,天杀借影灭尘世。”

冥河见得又是心喜又是心惊,但见单成渊举起右臂,那天上那颗天杀星辰化作一影落在其手,红着双眼恶看着自己。冥河不敢轻视,天下之间只有圣人方能控制星辰,即便是那道行高深之人只有搬山填海之能,即便那帝俊的周天星斗大阵,都要借助三百六十五面周天星斗旗方能控制。如今这单成渊一不是圣人,二也无法宝在身竟能掌控星辰,那冥河如何不怕。急忙祭起元屠往单成渊攻来。

单成渊双眼之中的冥河速度缓慢无比,冷笑一声,足下一点带着星辰之影便在原地消失。冥河见得身前黑色身影一闪而过,急忙化作血影遁入血海之中。

单成渊见得暴喝一声将手中天杀星影投掷血海之中,但见得九幽一界地动山摇,血海血浪翻滚滔天,震得六道轮回尽颠倒,震得冥河老祖血气不畅。

冥河颤抖着右手,暗道一声:“好生厉害。”急忙移步来到华胥身边,剑指华胥道:“单成渊,你若再敢用那三星之力,休怪我剑下无情。”

单成渊闻言急忙转过头来看着冥河动作,心中一惊,顿时双眼血红之色尽退,天上三星也被云雾遮掩。单成渊急道:“冥河你快快放了我主母。”

华胥急道:“成渊你带子莘快走,不要管我,那冥河不敢拿我如何?”

“主母,成渊如何忍心一走了之,他日若遇上师傅,叫我成渊情何以堪。”单成渊急道:“冥河,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还是那句话,你拜我冥河为师,我替你将子莘还魂,也饶了华胥一命。”冥河喝道。

“成渊,你若是答应他如何对得起寒儿。”华胥急道。

“主母你莫要怪得成渊,他日遇上师傅还请替成渊问候一下,成渊感激不尽。”单成渊怒视着冥河缓缓拜下说道:“徒儿,单成渊拜见师傅。”

冥河闻言大笑道:“好,好,我道统有人,道统有人。”笑罢,便撤了元屠剑,将手一招,替了子莘重塑造了一幅躯体便说道:“如今我已实现了我对你的承诺,那么接下来该让我来帮你了。”那冥河说完又将手一转,只见得单成渊双手抱头痛苦无比。

少时,冥河负手对着单成渊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啊?”那六道轮回和血海之间只留下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对天狂啸着。

114

九龙城下风尘滚,肃肃杀气摄人心。西方有佛尊弥勒,南方存魔叫封寒。

话说封寒在城中刚收了妖族众人,便自心中触动,闭上双眼脑中便见的封翎被那天外飞来的金饶打中后背便倒地不起。封寒哪里还能犹豫,见那和尚乘祥云欲要西去,急忙现出帝江真身,运用玄功追身上去,拂袖间便用那帝恨剑气将弥勒落下云来。

那九凤见得封寒,一种莫名的感觉由心中而生,似有惊喜,似有遗憾。“末已”九凤脱口而出。

封寒闻声一愣,缓缓地离了注视在弥勒身上的目光,看向九凤,怎觉得心中一痛,万千影像如盖天之浪扑卷而来,一幕幕,一出出竟都是令人感伤的情景,和那模糊不清的彼此。那封寒不知为何,本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那种波澜不惊的境界,但为何自己见到她竟会如此不舍。

那太子见得九凤和封寒两人痴望,心中不是滋味,指着封寒大喝道:“你这无耻魔头,伤我师傅不说,竟还用邪术迷惑神仙姐姐。”

封寒闻言回过神来冷冷地看向那太子说道:“若不是你气数未尽,今日我便当取你性命。”

“狂妄之徒,我之性命其是你说得算的,今日你不杀我,来日我定当汇报给父皇,派那大军剿灭你等。”太子怒道。

“他日不给你点报应,却不显得我灵验。”封寒拂袖作势欲走。

那重伤在地的弥勒兀自笑着面容艰难地说道:“你究竟是谁。”

封寒笑着轻声说道:“我乃魔尊封寒,今日因你佛门一人予我有恩,便自放你一条生路。即和你结下因果,便不怕你等来日报复。”

弥勒苦笑道:“如此说来我弥勒还要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封寒只是冷哼一声,转身过去扶起封翎便带着众人往九龙城走去。

韩无垢心中犹豫,问道封易:“大哥,如今我等还要杀那九凤吗?”

封易苦笑道:“如何杀得,东皇太一果有先见之明,你看那寒儿见得九凤九已经失魂落魄,如此我等还有何机会。”

“莫道是因果天注定,躲之不及,避之无用。那寒儿真要如两位大帝所说一般,岂不他日劫难难逃。”韩无垢苦声道。

“那便逆天吧,你我都知道,天衍之数有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尙留其一予世人争那一线生机,我等当做如此选择。”封易回道。

“封寒……”九凤见封寒离去,不知为何心中不舍急忙伸手喊道。

封寒一愣,转过身来,见九凤欲言又止,又见她脸如金纸,急忙将那封翎交给封易,向九凤走了过来自怀里掏出一颗丹药,还未等九凤反应过来,便就将那金丹送入九凤口中轻声喃道:“九凤姑娘,你且歇歇,它日若是有缘,自当后会有期。”说完双手一挥,顿时一阵黑烟过往,那众人连带着九龙城一起消失在那一片平地之上。

“师傅,你可无事。”那太子急忙跑了过去看望那弥勒。

弥勒笑着摇了要头说道:“好厉害的魔功,三界之中怎出的如此可怕的人物。”说完便看向那兀自走神的九凤,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师傅,你教我法术,来日我定要雪耻今日之仇。”说罢便又转身对九凤说道:“神仙姐姐,你还请放心,只要我在,绝对不会让人家伤害到你。”

九凤闻言心中一阵安慰勉强笑道:“姐姐信你。”话虽如此,心中难免惆怅“我为什么不答应他们加入那魔教裂天,如今势如水火但叫它日如何相见。封寒,你究竟是谁,竟然我如此悸动,为你心忧。”

南部瞻洲,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白玉大门之前闪现一片黑雾,黑雾散去,露出数人,正是封寒等人。众人身前黑雾散去,映入眼帘的尽是那仙气祥云,不由惊呼,赞叹好景。

便在此时,那白玉大门缓缓打开,以东王公,东皇太一,帝俊,红云为首的教众数人齐声拜倒高呼道:“恭喜教主凯旋而归。”

还未等封寒说话,那背后饕餮,鬼车,白泽,九婴,商羊,飞诞,呲铁见得东皇太一和帝俊心中激动异常,皆都俯首泪流道:“大帝……圣寿无疆。”

怎听得帝俊大怒道:“尔等怎主次不分,亏得还有颜面拜揭吾等。”

那东皇太一眼细见得封翎一脸铁青急忙问道:“教主,封翎他是怎地,脸色如此难看。”

封寒轻声道:“无事,只不过遭了佛门暗算罢了。诸位但请起身说话。”说完便移步道那红云面前说道:“红云,今日怎有闲心来吾裂天陋居。”

红云稽首道:“呵呵,今日我却是给你带来了好处,但望你收下此物,还需感怀你东华哥哥。”

“是何好处说来听听。”封寒轻声笑道。

“此处非说话之处,还望教主以身份自明,移步帝恨宫中。”东皇太一笑道。

封寒点头,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往帝恨宫中坐定说道:“如今可告诉我了。”

东王公笑道:“兮儿,莫不是你见得教主回来都忘了何事?快快去东华圣贤殿将你师兄和那小师侄请来,见过教主。”

封寒不解欲要问清,那兮儿拉着英招双手撒娇道:“我才不去呢,一群书呆子,怎天就只知晓读那奇兵之术。”这话还未说完,便见非烟和凰儿带着三人徒步缓缓而来。那非烟见得封寒大喜道:“烟儿见过老师。”

封寒惊奇地看着前方数人问道:“他们是谁?”

凰儿笑着对那东方朔说道:“平日看你满腹经文,今日怎就变得如此痴呆,还不快快拜揭过你那封寒师叔。”

东方朔闻言急忙拉扯着身旁的郭嘉和诸葛亮下拜道:“师侄东方朔见过师叔。”“徒孙郭嘉,诸葛亮拜见师叔祖。”

那身坐九龙云台的封寒闻言饶是心境修为高深,也惊吓地倏地起了身来,复杂的看着身前俯首的三人。少时方才问道:“尔等师承何人,为何叫吾师叔。”

东方朔回道:“师侄先师乃东华帝君。”

封寒闻言笑道:“好师侄快快起身,吾已经知晓你师傅如何想法了。它日尔等尽可将这裂天教当做自家一般。”

“多谢师叔。”

正在此时门走来一位童子俯身拜倒高声道:“老师,外头有人怀抱婴孩,自称东华帝君之徒,名唤吴起,不得擅入,特来通报,望老师降下尊旨。”

“师兄……”东方朔急忙说道:“师叔,那吴起正是曼倩的师兄,人间称其吴子。今日得来,定是师傅交代,前来教导奉孝和孔明。”

封寒闻言大喜,便对童子说道:“快去请来。”

童子领命,退出宫门来到了白玉门口对着吴起说道:“吴起,老师有请。”

吴起闻言急忙称谢,便随着童子一路来到了帝恨宫中,那吴起进得宫门,见得东方朔,也不敢搭茬,俯身就向那九龙云台上那位俊美无双的男子拜倒高声喊道:“吴起拜见师叔,愿师叔圣寿无疆。”

封寒笑道:“快起身来。不知你师傅叫你前来所谓何事呢?”

那吴起起身回道:“回师叔,师傅叫我前来,一则叫我将手中兵法教给奉孝和孔明,它日行代天征伐之事。二来将这手中孩子拜入裂天教,也是为了它日征伐三界。”

封寒看着吴起手中煞气之重竟成实质,问道:“这孩子怎如此重的煞气。”

“师侄无能,让他更随了自己身边吸收了煞气四千年之久。”吴起愧疚道。

“四千年?他可有名字。”封寒问道。

“回禀师叔,他名叫白起,听师傅所言,他正是那人间杀神,武安侯白起。”吴起说道。

“杀神白起,这孩儿是那杀神白起……哈哈。太好了……”封寒笑着说道:“今日真乃多喜临门,此行虽失了九凤和相柳却是得了你们五人,如何不值。”

那东皇太一和帝俊闻言大惊,急忙看向陆吾等人,眼中透露出的尽是熊熊怒火,一字一顿得说道:“尔等此去究竟都做了些什么,竟然还让那九凤脱逃,亏了你等还有颜面站立吾等身前。”

陆吾急忙拜倒道:“大帝,那九凤道行与日俱增不说,手中法宝皆是厉害无比,我等无法伤他,更有西方笑脸弥勒前来相助,导致功亏一篑。”

“那弥勒尊王佛怎地救了巫族九凤,其中甚么缘由。”帝俊喝道。

英招回道:“我等打斗之中来了以人族大燕太子,那太子正是弥勒爱徒。因他迷恋九凤容颜,出手阻拦,我等怕伤了他给我裂天教带来横祸,封翎师伯不依,却被那弥勒用金饶打伤。教主不依,出手伤了弥勒,却放了九凤等人。”

“哎……天意如此,罢了……罢了。”东皇太一仰天叹道。

封寒见东皇和帝俊如此,便问道:“东皇太一,帝俊,尔等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吾。”

东皇太一和帝俊急忙说道:“不敢,只是有些疑惑被那九凤逃脱了。”

“无事,她即已入了佛门,吾等先饶恕了他。弥勒伤了封翎,吾伤了弥勒,量他也不敢结下这因果。”封寒笑道。

那帝俊看向鬼车等人说道:“那飞廉和钦原何去,为何不同尔等前来。”

白泽急忙回道:“大帝,只因那蜀山剑派苍莽山斗剑之期将近,他二人前去灭那蜀山威风。”

“简直胡闹……”帝俊大怒道。

“大帝莫要生气,弟子这就前去将他们二人追回。”陆吾和白泽同时说道。

“吾本不欲与那蜀山起那争执,事到如今躲也无用,他们终究找上门来,既然如此,吾等也该去凑凑热闹。”

“教主,我还有一事放心不下。”东王公说道。

“何事?”

东王公回道:“那六道轮回就在那血海附近,只留圣母娘亲独守轮回。我当心当年一战,冥河落下颜面心有不甘,若有一日回过头来,伤了圣母娘亲却是不美。”

“哼……他冥河要是敢动我娘亲一下,我要他修罗上下在这三界中除名。”封寒仍旧出声轻柔,但谁都能感受他语气中的威严之气。

红云看着全教上下一众数人,心下感叹,放眼这三界诸教,除了那佛门仗着人多,又有谁能及得上裂天一脉。

封寒坐于台上见红云欲言又止,便问道:“红云道兄,我想你此行并非顺利是不。”

红云急忙回道:“贫道奉上清圣人,截教通天教主之命前往方丈仙山护送东方朔等人,怎料那太上老君派那看炉童子金角银角前来阻扰。我想太上老君已然算到,奉孝和孔明其一将主掌它日神仙杀劫。

话音落,那门口童子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说道:“老师,外面有一衣裳不整的疯道士,自称东华帝君,不敢擅入,还望老师定夺。”

封寒闻言急急忙忙下了九龙云台,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下了白玉阶梯来迎接东华帝君。

话说东华帝君心有感应知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已然算到自己作为,二话不说就离了玉虚宫往南部瞻洲而来,心中只想将手中《三略》《六韬》交给郭嘉和诸葛亮,便将此事告一段落,即便自己身死也无遗憾。

此时见封寒倾全教之众来迎接自己,心中倍感安慰,想自己不枉一番辛劳。如今封寒贵为一教之主,怎敢让他远途迎接自己,急忙迎了上去躬身说道:“东华怎敢劳烦教主接引。”

怎料那封寒二话不说俯身在地往东华叩拜,那背后一干众人见得封寒叩拜,也急忙相继俯首。那东华大惊急忙躲到一旁说道:“寒儿,你这是做甚,哥哥如何受得你等跪拜。”

只听得封寒说道:“承蒙哥哥不弃寒儿魔道,甘心为寒儿受的万人唾骂,将奉孝,孔明,白起,曼倩,吴子交给寒儿,当受我等裂天一拜。”

东华闻言大喝道:“封寒,如今你贵为一教之主,而我东华乃人教弟子,你如此做法,岂不让三界众人笑话你裂天一脉。快快给我起来,否则我东华这就自爆真元。”

众人闻言长叹一声跟随着封寒起得身来,封寒说道:“哥哥,但叫寒儿它日怎生报答。”

东华将手中《三略》《六韬》交给东方朔后,看着东皇太一和帝俊等妖族一脉说道:“寒儿不欠东华,是他东皇太一,帝俊,十二祖巫欠了寒儿和东华。”说完,那东华也不管众人相留便自离开,空中传来那悲戚的叹声:“东皇太、帝俊,是你们害苦了寒儿,它日寒儿有难,我定不予你等好过。”

115

红云见走了东华,自己也不想多留,便说道:“教主,上清圣人此次叫我前来来还有一事。”

封寒问道:“不知那圣人有何事?”

“那便是带上你往截教拜揭圣人。”红云道。

“道兄为何不一次予吾分说个清楚,遮遮掩掩不像道兄风范。”封寒笑道。

红云也是一笑便说道:“教主说你当年在人间之时破去了那在断天峰所布下的迷天阵,即是和他有缘法,欲要收你为徒,但不知寒儿何想?。”

那封寒闻言回想片刻,这才说道:“当年那断天峰下的阵法就是你家老师所布下的?那么他为何如此做法。”

红云道:“老师有言,因感它日封神之时门下弟子遭难太多,门下孤零,不得传开道统,特在人间布阵挑选破阵之人传授道法仙术。”

“照道友所说,那我当年岂不就入了截教。”封寒笑道。

红云点了点头道:“如此还需与我同去金鳌岛碧游宫一趟。”

“尔等觉得如何?”封寒犹豫,问向众人。

在场之人无不交头接耳,少时那凰儿说道:“教主,凰儿觉得可行,不过我裂天虽归截教门下,却是裂天一脉,应由教主掌持,不归截教所有。”

东王公、东皇太一、帝俊急忙应和道:“大善。”

“此是我已有盘算,既然如此,尔等各自散了。我去去就回。”封寒说完便跟着红云往那金鳌岛而去。

“我等恭送教主。”

路途之中那红云问过封寒:“如今你已经统合了残余巫妖,你他日有何打算。”

封寒说道:“如今我也是不知它日如何做法。”说罢便摇了摇头说道:“哥哥,你也是知晓,寒儿当年在人间不过只是想着修炼道法,也学得他人一般斩妖除魔,为玄天尽一份心力罢了。后遭劫难,几经波则却苦感人生短暂,便想求得长生。后遇得东皇太一和帝俊传妖族大法,饮祖巫精血,足我心愿,却又无法自拔,以至如今因果深重,罪孽缠身。”

“寒儿,你没有错,你虽入魔道,却不曾滥杀无辜,你宅心仁厚,天地可鉴,莫要自做苦恼。上清圣人乃圣人之一,但求他教你玄门正宗,定能压制你心中恶魔。”红云解释道。

“但愿如此了,若真如我自己所想的一般下场,还请哥哥在圣人之前美言几句,尽收我裂天教众,寒儿无憾了……”封寒朝红云深深打了一稽首叹道。

红云闻言,满脸苦恼也不说话,只是一路前行,莫过半日时间,但见前方汪洋一片,鱼跃龙腾,瑞气照射四方,封寒笑道:“上清圣人之所竟和我之居竟也如此清雅。”话音刚得落下,对边数道身影转眼边来到身边。

为首的便是那无当圣母,其后是那三霄娘娘和赵公明。封寒见得稽首说道:“诸位道友血海一别,别来无恙。”

“多谢道友关心,我等一切安好。”无当圣母回道。那碧霄急忙上前说道:“小邪魔,非烟之仇,我等已帮你报了,便当是你还我哥哥定海珠的恩情。”

“非烟如今安好,何来冤仇。”封寒惊疑道。

那碧霄听得不满道:“莫非你以为我骗你不成,当日那蜀山剑派的长眉真人来到我等紫薇宫中,说是非烟乃一方妖魔,被他弟子斩杀,获得紫薇大帝古琴,特来还给大帝。又询问杀他们蜀山弟子乃是何人。当时大帝闻言呕血不起,我等便出手教训了他一顿,如今大帝不知情,日日哀声长叹呢。”

“如此我便谢过大家了,非烟并无遭受毒手,不过那蜀山剑派的弟子却是葬在我手。”封寒回道。

碧霄笑道:“那人教蜀山受此窝囊怎能干休。”

“干休不干休量他蜀山也不敢如何,如今师祖有命圣人皆不得插手凡间之事呢。”赵公明说道。

红云急忙说道:“今日种因,它日受果,你等要记清了。圣人终有一天也会下界插手此事了,现今话不多说,寒儿你快快随我等进宫拜见老师。”

“呵呵,少待时你就是我师弟了。”碧霄笑拍着封寒肩头说道。

红云带着众人往岛中而去,到那宫门口见得童子便说道:“快去通报老爷说是我已经将封寒带来。”

那童子正欲转身就走,却被碧霄喝住。那红云不解,便见碧霄笑道:“大师兄,你真是的。当初我等入宫何须通报呢。教主要是不愿意我等打扰他,我们连宫门都进不去呢?”

赵公明见红云不解急忙说道:“大师兄封神之前,多宝师兄和我等都是这般出入的,老师不像其他圣人那般拘于礼数。”

红云看了看碧霄那模样,顿时反应过来笑道:“难怪会有师妹这般性格。”

碧霄闻言只是轻笑,便一人带头进入宫门,见得通天也不行礼直接跑到通天身边嬉笑道:“老师,你看大师兄带谁来了。”

那通天缓缓睁开双目说道:“尔等也太过放肆,全不将天庭条例放在眼中,老师不能下凡,若那昊天责怪开来,谁人保你。”

“老师这些你都别管了,你快看啊……”碧霄手指门口说道。

通天往那碧霄所指之处看去,但见门口阶梯之下那红云带着一身穿黑色长衣的面容俊美非常的男子往自己走来。

“红云见过老师,启禀老师,红云不负所望特带封寒前来拜见老师。”红云俯身说道。

那封寒放眼看去,但见前方高坐云台一身大红白鹤降俏衣的男人急忙俯身拜倒轻声唤道:“封寒见过圣人。”

通天双眼青光爆射,照在那封寒身上,但见其全身上下黑雾笼罩,使得自己无法看清封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急忙下了云台扶起封寒说道:“寒儿,你身上魔障缠身,心中魔念深重,不知你可愿意拜吾为师,也好传你玄门正宗,成就无量。”

封寒看着通天那激动的眼神,心中一阵悸动,急忙说道:“老师,承蒙老师看重,不弃寒儿魔障缠身,魔念深重而收入门墙,寒儿怎有他念,还请老师受全寒儿此拜。”说完,封寒深深地跪拜叩头。

116

“寒儿,如今你是我通天弟子,定不能让他人笑话了。尔等闯祸,如不太过,一切交给师傅担待,必不让你等受那因果报复。”通天笑道。

封寒心中感动,那通天此时所说的话,就如同那人间孩童犯了过错,被父亲关爱一般。封寒从未有过如此感动,急忙回道:“寒儿谢过老师。”心中却是在想,老师已经在那封神之时难堪百出,我封寒它日又如何能够连累老师。

“传令下去,响彻金钟,今日我要闭门开讲上清大法五百年。”通天转身回去,高坐云台叫喊道。

“两千年?老师,自我入门以来老师从未开讲道法五百之久。”赵公明惊呼道。

通天笑道:“谁说没有,当年多宝入我截教之时我便开讲了五百年的时日。只是那时你等还未入我截教罢了。”

“姐姐,那我们怎么办,老师开讲上清密卷乃无上大道,我等却还有司职在身。”碧霄急道。

“莫怕,既然是我言语,那昊天也无话可说。”通天笑道。

众人大喜道:“多谢老师。”那三霄虽上封神榜道行不增,法力不涨,但能听得大道,待来日出榜之时无需花费多少时日,只要领悟其中关键,那道行的提升自当快速无比。

便在此时宫门之外陆陆续续进来无数修士,不仅无当圣母,就连云霄等人都是高兴非常,拉着封寒说道:“师弟,你快见过各位师兄,师姐。”

封寒随着云霄一一见过众人后便和众人一起俯首山呼道:“我等见过老师,愿老师圣寿永享。”

“尔等起来吧,如今人也算到齐了,收敛心神,不得分心。”通天说着,便开讲大道,一朵朵青莲自通天口中飞出,化作漫天的青色荧光飘散在众人身上,透进灵台之中。

便在通天开讲大道之时,那正在娲皇宫中感悟天地的女娲突然睁开了双眼,身旁的彩云童子见得急忙俯首问道:“娘娘,可是有何吩咐?”

那女娲轻摇了手说道:“无事,彩云你且将那宫门打开。些许时间便会有一男子来寻我,你且带他进来见我罢了。”女娲说完便又闭上了双眼继续神游。

话说封寒听讲通天上清密卷五百年时日后,那通天开讲大道五百年后,遣散众人,大殿之上只留有红云和封寒不愿离去,那通天问道:“寒儿,你可是还有何事?”

封寒俯首道:“寒儿想学那变化之术,不知老师可愿教给寒儿。”

“变化之术?”通天教主一愣便笑道:“这有什么难处,待老师传你便是。”说罢那通天将手一招,一片青光又飞入封寒灵台。封寒只是一愣神,随即大喜道:“多谢老师,徒儿已然明了其中变化玄机。”

“既然如此你便去吧,红云你且留下,我有话交代与你。”通天说道。

那封寒正欲出得大门,便听得通天说道:“寒儿,你也该去见见女娲娘娘了。”封寒说道:“诺,只是不知娘娘居所何处。”

通天道:“你且少待,我与红云说罢,便叫他带你去。”

封寒不敢有违,出了宫门便在岛外等候红云,心中暗想,我该早去娘娘居所拜谢娘娘了,只是如今我又该说些什么来着。

“老师,此事之重大,为何不告知寒儿……如此做法岂不让寒儿背负千古之骂名。”红云急道。

“你若告知他,教他它日如何下的了手,他裂天不日就将毁于一旦。”通天叹道:“你快去吧,寒儿还在宫外等你呢。”

“诺。”红云应声缓缓退出宫门。

那封寒见得急忙上前问道:“师兄,老师可是交代了什么。”

红云勉力一笑回道:“也没说什么,就是交代教中日后事宜。”红云见封寒眼中透出疑惑急忙说道:“不是说要去见娘娘吗?还在此处磨蹭什么呢。”

封寒闻言急忙说道:“那有劳师兄了。”

红云轻吐了一口闷气,独自走在前方尽量不让封寒看到自己忧愁的面容。

少时,二人一前以后便来到娲皇宫前,便见一仙女拦住红云和封寒去路问道:“你等何人,可知此乃女娲娘娘的娲皇宫,岂容你等乱闯。”来着正是彩云童子,那彩云童子只是听女娲娘娘说将有一人要来,如今自己面前乃是两人,又如何自作主张放得他们进入。

那红云急忙解释道:“还请仙子通报娘娘,说是人间封寒特来拜谢娘娘。”

“那你二人谁是封寒。”彩云仙子问道。

“贫道便是封寒。”封寒话音刚落便听得宫中传来一阵女声说道:“彩云,你且让封寒随你进来,红云老祖,你便自行离去了吧。”

红云闻言急忙稽首回道:“娘娘圣寿无疆,贫道这就告辞了。”

“道友请吧。”彩云童子提醒着,便带着封寒进了娲皇宫。

来到娲皇宫中,只见那彩云仙子对着前方凤仪香辇上的女子倒头拜道:“启禀娘娘,我已将那封寒带来,还请娘娘定夺。”

封寒见得急忙俯身道:“寒儿见过娘娘,愿娘娘圣寿无疆。”

女娲缓缓地睁开美目细看着封寒说道:“都起来吧。”

“谢娘娘圣恩。”封寒和彩云起身谢道。

“寒儿,今日所来可是来看望吾的?”女娲笑道。

封寒羞愧难当,低头回道:“娘娘,还请原谅寒儿实话,是老师通天要我前来的。”

“哦?莫非寒儿忘了娘娘我了?”女娲洋怒道。

“寒儿不敢,寒儿经常提醒自己娘娘所给予的恩情,寒儿不敢忘怀。”封寒急道。

“寒儿莫慌,吾见你魔障深重,魔念侵心,不知可愿可愿拜入坐下,受我感化,尽除罪孽一身。”女娲问道。

封寒急道:“寒儿求之不得,可是娘娘,寒儿已然拜入截教门墙,又如何……”

“谁说吾要收弟子了,不知寒儿可愿做吾义子,唤吾娘亲。”女娲打断封寒说道。

封寒闻言愣在当场许久,都不见有何动作。那彩云急道:“公子,娘娘愿意收你为义子,此乃开天至今未有之事,如今你恩宠加身,怎还做如此姿态啊。”

封寒回过神来慌忙叩头道:“娘亲在上,还望受下孩儿一拜。”

117

话说此时凡间南部瞻洲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帝恨宫中东皇太一负手来回度步,满脸忧愁,不复它日嬉笑容颜。

凰儿见得心烦叱喝道:“亏你当初还为一方天帝,心境竟如此之乱。”

东皇太一苦笑道:“前辈,如今苍莽山斗剑之期已至,牵连人教气运甚广,你叫我如何不急。”

凰儿笑道:“既然知晓,何必如此烦恼,只需派你手中数人便可教训他们一番。”

东皇太一急道:“我又如何不想,只不过教主去那截教五百余年都不曾见其回来,又有谁能搬下符诏。”

“你和帝俊不就能代教主打理裂天事物?”凰儿说道。

“前辈说笑了。”帝俊苦笑道。

“既然尔等不敢做主,便由我做主一番。”凰儿说道:“那蜀山苍莽山斗剑关系到我裂天一干妖众,若任其灭绝,却也丢了我等颜面。东皇太一,帝俊你二人可愿前去。”

东皇太一和帝俊急忙稽首道:“既然是我妖族之事,自当前去。”

“刑天,如今东皇帝俊为妖族而战,你是否也当替巫祖显显威风,好让他们记得曾经洪荒之中还有你等存在。凰儿说道。

“哈哈哈哈……我此去定将他们砍作一滩肉泥。”刑天笑道。如今刑天不复当初那般大巫形象,自得封寒在去截教之前传下《五道天书》之后,苦心修炼五百年,最终化为人形,乃是一身穿恶鬼双面乌煞衣的魁梧道人。

“前辈,就让我们也随大帝去。”那座下五兽,和八大妖帅齐声说道。

凰儿笑道:“唯恐变数颇多,饕餮,马腹,肥遗,举父,岷鸟你等也随东皇帝俊前去,记住此次不求扬名三界,只需保我裂天魔教一脉无虞。”

“诺”

忽有封翎开口道:“此番我也需前去苍莽山一趟。”

众人不解,那凰儿突然开口笑道:“你当前往,否则我裂天一脉自相残杀却是不美。”

封易等大神通者皆是会心一笑道:“大善。你若不去我等却难解释,伤不得,却又反被牵制。”

龙至和昢昢急忙抢身俯首道:“前辈,为何不派我等前去。”

凰儿笑道:“你二人若是也去了,那教主回来又该找谁谈心解闷,那我岂不成了天大罪人。”只说得众人哄堂大笑,龙至和昢昢一阵脸红。

“血海冥河如今却是又不安份了。”东王公一语惊醒梦中人。

“如此,我便留下来,看那冥河敢如何作为。”东皇太一怒道。

“毕竟我娘亲也属裂天一脉,如今看守轮回却是身处险境。”封易愁眉道。

凰儿笑道:“东皇太一,此事无需你来担心,若冥河敢动弹一下,教主未归,我便亲自出手,灭了他修罗一脉。”

“如此吾等谢过前辈了。”众人俯身说道。

“那事不宜迟,尽早将灭了蜀山一脉,为寒儿它日征伐凡间取人皇之位除去障碍。”凰儿喝道。

“诺”众人闻言便就相继随东皇帝俊出了宫门往那苍莽山去了。

话说那离恨天八景宫中,老子见金角和银角空手而回,便说道:“你二人且传下我符诏,如今人间妖魔猖獗,命你二人,长眉真人,上洞八仙前往人间苍莽山中,除魔卫道。”

金角和银角不敢怠慢,急忙俯首扣退,往玄都天传那符诏去了。金角和银角来到玄都天,见那上洞八仙俱在,便高声说道:“传掌教老爷旨意,命吕洞宾,张果老,曹国舅,韩湘子,蓝采和,铁拐李,钟汉离,何仙姑上洞八仙前往人间苍莽山完神仙一千五百年杀劫。”

众人大喜急忙俯首道:“谨遵老师旨意,我等定不负厚望。”他们却是不知,如今那人间魔道不似当年那般任人宰割完劫数,涨道行了。

昆仑山玉虚宫中,那元始天尊唤来白鹤童子说道:“你且去将通知你各位师伯,师叔叫他们安排那门下弟子前往凡间苍莽山完那劫数。

白鹤童子躬身领命便自出了宫门各自通知下去。这刚出了山门便遇见自己师傅南极仙翁。南极仙翁问道:“徒儿,何事如此匆忙?”

白鹤童子急忙说道:“老爷玉旨,教我交代下去,但凡三代弟子,皆要去那苍莽山完那杀劫。”

南极仙翁点头道:“我此番正为此事前来,如今老师已经交代下来,我便无需进去了,你且交代完毕便和彩鹿童子一起下界磨练去吧。”

那白鹤童子大喜,别了南极仙翁急急忙忙往那青峰山紫阳洞而来,来到洞府之中见那清虚道德真君正在闭目神游,急忙退出洞门,不敢打扰。少时那清虚道德真君醒来便开口问道:“白鹤师侄,你为何事而来?”

白鹤童子闻言急忙说道:“师叔,我奉老师玉旨特来告诉师叔,如今苍莽山斗剑始伊,需派门下三代弟子前去完成杀劫。

清虚道德真君闻言便说道:“我已经知晓,你且去通知他人吧。”

白鹤童子应声告退,又往那乾元山金光洞见过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此时却正闭门炼丹,突感有人闯入山门,急忙掐指一算,便丢了手中活儿,往外走来,正遇上白鹤童子前来便笑问道:“今日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白鹤童子急忙施礼道:“师叔老师玉旨,请那师兄哪吒往凡间苍莽山一去,完一千五百年杀劫。”

太乙真人笑道:“还请师侄回去转告掌教老师说是太乙记得了。”

白鹤童子笑道:“那我这就不便停留了,我还要去请杨戬师兄呢。”说完边告辞了太乙真人。

白鹤童子一路急赶往那玉泉山金霞洞见过玉鼎真人,太华山云霄洞见过赤精子,九仙山桃源洞见过广成子,金庭山玉屋洞见过道行天尊。一一告知元始天尊旨意后,便回身昆仑山而来向南极仙翁取些法宝带着彩鹿往苍莽山去了。

西牛贺州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中那准提道人也缓缓睁开双目说道:“如今弥勒已经收了燕朝太子,为我教增添气运。那人族气运系于苍莽山一战,此事当不可不管。”说罢便唤来童子交代了一番,又闭目感悟天地去了。

118

苍莽山,赌斗剑。往来英灵葬身地。何为正,何为邪。自古胜王败为寇。

蜀山苍莽山斗剑,一听此话人们无疑将苍莽山当作是蜀山中的一座山头而已,实则不然。蜀山地处蜀地,乃和峨眉并分蜀地南北,苍莽山离蜀地不下百万里路途,处东胜神州中部,四季如春,犹如仙山一般。其山如笔砚,又似驼峰,乃三座山峰排列而成。远处望之,云腾雾罩之下正是一个“山”字。那东西山头各有一座宏伟壮观的殿堂。向东那座山头乃蜀山剑派之地,向西一头真是邪魔歪道之处。平日那两座宫殿紧闭,少有人迹,当值斗剑之期,那两殿门大开,广邀天下奇人前来赌斗。

遥想当初苍莽山本是一座无名之山,只因当年长眉真人得其师玄真子授艺后四方除妖,无意之间来此山头,那时此山妖类虽多,仍是道行浅薄怎会是长眉对手,可笑那妖族不想以多欺寡,逐一来战,立下了生死由天的规矩。长眉也因此一战而使蜀山派威震四海。长眉趁此机会招引佛道散修,联合天下门派,自称蜀山剑派,并受当朝嘉奖,立做国教。当日比斗之事传开,天下共知,高至皇亲,下至走卒,使得天下妖魔蒙羞。魔道高深之辈轩辕法王怒火难消,誓雪耻辱,联合绿袍老祖,烈火老祖,幽冥鬼老,半边书生一众前往苍莽山赌斗蜀山剑派。一场大战展开,正邪各显神通,争斗最后长眉重伤,轩辕法王断臂逃离,正邪大战就此告一段落。

从此正道以蜀山剑派为尊,四处传言正道不孤,魔道不远。还真如此话一般,邪魔之中道行高深之辈不乏其人,自轩辕法王失踪之后,魔道抵挡不住蜀山大势,每每皆是而逃,被天下佛道散修耻笑。

话说此时蜀山斗剑已然开始数月,蜀山连续告捷大落邪魔颜面。妖魔殿中本就阴风飒飒,外加殿堂中人低头垂首,哀声长叹更是让气氛古怪幽离。一个身穿灰衣长袍的老者在殿中紧闭着双眼高座主位之上。随之而来的闷声,使得殿下众人皆是停了口中谈论与争执。便见那灰衣道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放声狂笑不止,怎见得那道人双眼通红如血,背后衣裳鼓动,四只枯槁无比地青色毒手慢慢地伸展出来,随意地摆动着。

殿下众人无不兴高采烈相继恭贺道:“恭喜法王练就无上魔功。”

轩辕法王冷笑道:“只因赶来参加这蜀山斗剑,误了修行,幸亏这些日子有所突破,练成了啖魔大法,此次功成定要蜀山好看,以雪前耻。

“法王,这几月过去,我等道友尽皆遭难,蜀山有意绝杀我等,道行低者都已灰灰了。”一身穿幽绿长袍容颜俊朗的男子稽首说道。

那轩辕法王摆手道:“那些人物死不足惜。道行低微不说,平白涨了蜀山剑派的气势。绿袍,如今到来之人都有什么人。”

殿下一红衣道人说道:“有我,绿袍老祖,幽冥鬼老,半边书生道行如今都已尽达到地仙后期的境界,法王你已然突破天仙境界,我等联合一处,当不怕他蜀山剑派。”

“蜀山,蜀山,哈哈哈哈……明日便让你等见识我那啖魔大法。”轩辕法王冷笑道:“半边书生如今何处。”

绿袍老祖轻理鬓发笑道:“只怕此时正和某位妖女在练那阴阳互补心经了。”

轩辕法王不屑道:“什么阴阳互补,他那功法就是强采处子纯阴炼那落魄之术我还不知。”

绿袍笑道:“可叫他明日派上用场。”

“哈哈哈哈……诸位可又是在说贫道不是了?”殿门之外走进一书生打扮的白衣男子,长发散落,遮祝蝴半边的脸颊,手中执一布卷折扇,兀自轻轻摩挲着。

烈火老祖笑道:“亏你翩翩君子样,一身皆是陋习,只要是提及了你,十之八九皆是恶言。”

半边书生不以为然地笑道:“那不是还剩下一两句好话不是?”

绿袍笑道:“那剩余的一两句便不是人说的话。”

“……”

蜀山正气宫中却是一片欢声笑语,宫中皆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佛道散修,在那讨论着今日又斩杀了何方何山的妖魔,明日又该和谁一同前去比斗。

此时宫外走进一众身穿玄白道袍的男女,众人见得,认得那蜀山弟子,皆都让开中间的路退到两旁,那为首两人能正是齐灵儿和齐金蝉。

但听得齐金蝉叫道:“恭迎蜀山四代掌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妙一夫人。”话音落,妙一真人齐漱溟协同其妻子并肩步入大堂,众人稽首高呼道:“我等见过妙一真人。”

齐漱溟回礼说道:“今届斗剑,我正道大昌,大小战下无不告捷,此些全都仰仗各位鼎立相助,才有这番成果。”

众人闻言皆是笑容满面说道:“这功劳我等却是不敢坐享,要不是蜀山道法精奇,剑法奥妙,法宝厉害,又怎能每每告捷。”

齐漱溟道:“此番杀的是都是那些不入流的妖魔,据我所知,那魔头轩辕法王卷土重来,已然到了这里,似乎道行已达到了天仙境界,非是我等能制服的了,其手下之人,有如绿袍老祖,烈火老祖,幽冥鬼老,半边书生都是道行高深之辈。”

众人大惊道:“这些魔头名震一方,今日齐聚莫不是要再和我等拼个你死我活。”

齐漱溟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便说道:“此事我已经告诉祖师长眉真人,到那时祖师会连同一众仙人下界参与此次斗剑。”

众人无不惊讶道:“此番邪魔劫数难逃。”

便在此时宫门之外传来一人冷哼,抬头看去见两道身影飞窜而入,齐漱溟还道是来者不善,正欲动手却突然收手俯身拜道:“弟子齐漱溟拜见师叔。”

那蜀山弟子见状,也慌忙下拜道:“我等见过师叔祖。”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那玄真子的二徒弟,道号极乐童子的李清虚。

119

话说在那蜀山剑派正在议事之时极乐童子李静虚连同另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飞身进入大殿之内,众人一看不是易鼎是谁。

原来当日易鼎见非烟危险失手杀了自己爷爷南海玄龟殿掌门易周,失魂落魄地背负着易周的尸体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向何处而去,亦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忽有一日来至一山头,只见那山雾罩云腾,松青柏翠,易鼎累了,他发觉自己真的很累了,轻放下背后的易周,埋首痛苦起来。少时哭完,便用手中的霜蛟剑在地上挖了一坑,将易周埋了进去后又哭了起来。怎料得树上传来一声叱喝:“是谁不经通传擅入我灵山洞天,还在此处哭闹不休扰我清梦。话音落,便在易鼎头上的树枝上落下一人来。那人生的白首红颜,个头矮小而圆墩,穿着葛绿长衫,手中拄着一蟠龙拐杖。虽说是叱喝之声,但从他那天真的神情之下看不出丝毫生气迹象。

“前辈,千错万错都是我易鼎的错,死者死矣,已然入土为安,还望前辈将所有过错荆恒我易鼎身上。”易鼎他也不想去说些什么了,心灰意冷的他也不想去说太多的话,或许他只想一死了之。

“小子我看你根骨奇佳,它日勤加修炼不失为一方俊杰,当真就死而无憾。”那道人闻言惊诧着问道。

“哈哈哈哈……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一了百了岂不是人生最为痛快之事。”易鼎突然仰天狂笑着全然无一丝俊杰风范。

道人见易鼎身穿蜀山剑派的玄白道袍不禁笑道:“我蟠龙拐下从不杀无名之辈,你速速报上来你是蜀山何人门下,姓甚名何,它日你师门问起,我也好有个交代。”

易鼎怒道:“杀便杀,何需说些废话,如今南海玄龟殿已然满门便剩下我一人,你杀了我哪向他人交代。”

“什么。”道人脸色大便,突然大叫一声,惊骇地看着易鼎颤抖着说道:“你说你南海玄龟殿满门尽遭他人毒手,那蜀山剑派为何还有颜面准备什么斗剑大会。”

易鼎不想去理会面前着看似疯癫的道人,转身莫莫然地下了山去。这还未出山门,但见眼前一花,那道人便到了跟前说道:“你还未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若是不说呢?”易鼎坚定的眼神直视着他,恶狠狠地回道。

道人叹了一声道:“我是蜀山剑派,青城派的掌门极乐童子李静虚,也就是如今蜀山掌教长眉道人的师弟。如此你也不该告诉我吗?”

“前辈,此乃我易家家事,你无需牵扯什么蜀山剑派,但请你知晓,一切恩怨自由我承担,也请你务要过问。”易鼎淡淡地说道。

“好,我可以不过问,但是我与你爷爷乃是生死之交,见不得他子孙后代如此无用。既然蜀山剑派不管,便由我代你爷爷做主。”李静虚喝道。

“…………”

“今日我带你去见一见西方圣人准提道人,只要你拜入他的门下,来日你之作为我皆不管,五百年后我来见你,带你上那苍莽山诛灭邪魔替你南海玄龟殿博一世威名,慰你举家上下一片英灵。若你还像今日这般,我绝不阻扰。”

易鼎只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好似吐荆葫有负担和压抑。笔直着负手站立着看着前方,那是一片的晴朗云空。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中那准提静静地看着面前二人含笑说道:“李道友,你要吾收他为徒?”

李静虚急忙稽首回道:“还望前辈成全,易鼎深有佛缘,亦属世间奇材,它日定当会光耀佛门。”

“此些吾已然知晓,只是易鼎已是你蜀山门下,如何拜吾西方教门。”准提仍是笑着说道。

李静虚也笑道:“蜀山剑派之中何分什么佛道,万物以人为尊,蜀山既数人教一脉,也只管人道。今日承蒙前辈泽恩,贫道不才,当愿意它日举教上下奉太子稳掌江山。

“如此贫道又如何能够推迟,只是这孩子好像并不喜欢吾佛门大法。”准提看着夺门而走的易鼎拂须笑道。

李静虚先是一喜,后又一惊急忙拉住易鼎说道:“鼎儿,这是天大的福分,你怎就如此轻看。你就算是不为他人,也要为你南海一脉着想,你爷爷如今正在天上笑看着你,你又如何忍心让他化喜为愁。”

易鼎转过身来看着准提那空无一物的眼神茫然问道:“你又甚么本事教我。”

准提道人将手中拂尘一展说道:“吾可教你之物多如繁星,当初吾只教那孙悟空九牛一毛就能使得他大闹天宫,自封齐天大圣。如果你拜入吾门下,吾可教你三千法门,不仅可震慑鬼神,更能翻天覆地,只需五百年,但叫你道行在那斗战胜佛孙悟空之上,你可愿意?”

“可有条件?”易鼎似乎不为所动,淡淡地问道。

准提道人笑道:“只需你斩掉那情丝孽缘即可。”

“孽缘,情丝。呵呵……”易鼎惨笑一声,便想起了非烟那柔弱多病的体态以及那孤寂无助的眼神,不禁一阵惆怅。

“如何?”准提又问。

易鼎如何能够忘记非烟,面对着准提的追问默不做理,转身就走,或许他放不下非烟,又或许他根本不想得道,所以他不屑回答。

准提见状摇手一指,定住易鼎说道:“你我有师徒缘分,此乃上天注定,即便你不愿,吾也当收你为徒。”

“如此贫道告辞了,五百年后我便会在山下等候鼎儿出山,一同前往苍莽山斩妖除魔。”李静虚稽首告退。

“既然你不想斩断情丝,吾也你强求你,不过你可要记得了,你如今已是我佛门弟子,不再是蜀山剑派中人,他日他们遭难,你也不得擅自出手帮忙。”

“我愿意……”沉默了半天的易鼎突然开口说道。他心中仇恨着蜀山剑派,仇恨着长眉真人,可笑的是自己反而不去想是谁灭了南海一脉,只记得是长眉真人让她母亲杀向南部瞻洲,连累了举家上下。

120

正气宫中那傲然挺立的两人所散发出的威势顿时震慑了全场正派人士,特别是那李静虚背后那个身穿银白八卦道袍的易鼎,目中无人的他,一双包含精光的眼睛犹如冷冰银针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若是道行精湛之人或许可以看得出那双眼之中藏有熊熊烈火般的仇恨。在准提门下五百年的易鼎外貌只是变得魁梧,不像当年那般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一双洁白如玉的手中紧紧握着当年易震的子母鸳鸯钺,背后背负着依旧是当年的霜蛟剑,不同的是这两件武器在他下山之前已然被准提道人格外淬炼过,谁都不知道这武器会有何等威势,毕竟是圣人淬炼。

齐漱溟依旧俯身在地,李静虚没叫他起来,他也不敢乱了伦常,此时场中压抑非常,众人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李静虚见状长叹了一声暗道:“鼎儿怎就如此记恨,不曾想在那方寸山中都磨灭不了他心中恨意。”李静虚想罢便说道:“你起来吧。”

齐漱溟慌慌张张地起了身来,一抬头便是向那易鼎看去,这一看心中着实惊骇无比,一身寒气逼人的易鼎如今道行几许竟是一丝都感觉不到。不禁含笑说道:“易鼎,南海玄龟殿一脉尽遭魔头毒手,此事我等定当予你讨回公道。我已然和在场前辈高人叙说厉害,等斗剑结束,我等便举旗齐往那魔头居所替天行道,慰你南海一脉上下英灵。”

易鼎也不说话,一双眼睛从未正眼看过齐漱溟。那齐漱溟心下也是恼怒,此子如此无理,竟当众人之面至我于不理,但叫我如何下得台来。

李静虚见易鼎不做声便叱喝道:“够了,废话无需多说,师兄长眉一日未来,斗剑之事便仍由你来掌局。”

“哼。”易鼎冷哼一声便闪身出了宫门。那宫中齐金蝉,齐灵云,周青云,石生等蜀山弟子皆是恼怒非常,余英男当初和易鼎走的尤为亲近,见易鼎闪身出了宫门,不等禀告齐漱溟,也慌忙紧随而出。

余英男追出宫门如何看得到易鼎身影,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一路追去,莫约追出一个时辰,在山之顶端见那易鼎立身崖边巨石之上,背负双手,任由狂风席卷。

“英男,你何故追我而来。”易鼎终于开口说话,语气之轻让提心吊胆的余英男长吐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思。“许久未见,师弟你变了好多。”

“我已经不是蜀山弟子,你便莫再那般唤我了。”易鼎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余英男笑道。

余英男也笑道:“好好好,自从我等听闻你等遭了毒手,心中坎坷不安,几次想去寻你,皆被祖师拦下。这数百年竟无你一丝音讯,今日得见我当真欢喜的紧。”

“你对我情意,我心知肚明,但请你放心我易鼎以非是昨日小儿,莫要再为我当心受怕了。”易鼎下了巨石走到了余英男面前说道。

“你记恨他们吗?”

易鼎摇了摇头,“我忘了。”

“那你还如此忧愁?”

“长眉为何当初不去阻止我娘亲。”

“……”

次日清晨天色尚为清明,残月依旧底悬着西山边崖上空,发出淡淡的光晕。天空的景色异常的奇异,一边的天空迎合着初生的红日普照出一片光芒,而另一边的天空却是乌云密布隐藏着阵阵悲飒的阴风。中间耸入云端的比斗峰不时传来兵刃金戈对撞,叱喝哀号之声,近眼看去,方圆十里之内人山人海,密密麻麻。一边蜀山剑派高坐极乐童子李静虚,妙一真人齐漱溟。那一边的妖魔面容狰狞,张牙舞爪,上位高坐魔头轩辕法王,下位坐着绿袍老祖,烈火老祖,幽冥鬼老和半边书生。

此时场中已是混战开来,蜀山剑派那边出战的是自告奋勇的茅山派的无妄道人,话说这无妄道人已是地仙后期的厉害人物,一身符箓之术不说,身怀烟火囊,可倾放阳刚炎火三百里,专烧幽冥鬼物,燃幽煞之气。另有武器阴阳灭妖剑,其剑长三尺三寸,一面为黑,刻有“绝阴”寒气深深;一面为红,印有“至阳”,炎热阵阵。持剑之人若非道行高深之辈,必当反噬自身。

与其缠斗之人有二,一乃身穿黑色长袍的道人,背负着双剪。那道人全身肌肤犹如墨黑,唯有两只眼睛显露。其乃隐匿东胜神州黑龙潭中修炼数千年的一只螃蟹精,自号巨力魔王。这黑龙潭并非是什么厉害去处,只不过是一个瘴气深重的乌黑沼泽,那沼泽形态如龙,便由人起名黑龙潭,如此而已,并非其中真有龙族子嗣。那螃蟹也算是异类,长有四钳八脚,真身犹如巨大毛蛛,横竖皆能行走。身体刚硬不说,四钳力大更可断金,想那双剪便是他用自己四钳炼制成的法宝。

另一个也是一青脸妖怪,说是妖怪谁都不知他是何来历,自唤青妖。说他青脸只不过是脸上长满了青色的毛发,那青色的毛发之下长出两根长且锋利的牙刺,呈赤红之色,就连一双手掌十指指甲也是通红无比,像是练就某种魔功而成,舞动之间,血色晃动,只怕是沾上一点血肉都将毒气攻心而死。

这无妄道人当真名负其实,狂妄得很,左手拿符箓,口中念动咒语,飘向青妖,右手舞动阴阳灭妖剑攻向巨力魔王。那道符箓未到青妖跟前突然化作一团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射青妖,青妖见得急忙矮身躲过,抬头见无妄道人的阴阳灭妖剑被巨力魔王双剪夹住动弹不得之际抢身而上,舞动血色直逼无妄道人。无妄道人眼角见得,急忙张口一喷,一道真火自口中而出射向巨力魔王,巨力魔王如何躲得过去只被烧得一阵哀号,撤了手中双剪就地打滚。

便在此时青妖双抓已然到了跟前,无妄道人急忙转身躲过,只听得一阵布料碎裂之声传来,低头一看那道服竟被生生撕去一半,引得在场妖魔高笑不止,只笑得无妄道人脸红脖子粗。气极败坏之下拿出怀中烟火囊,口中念念有词,拿那囊口对着青妖,大喝一声开,顿时一股烟火自囊中而出,铺天盖地,卷向青妖。

那青妖大惊失色,欲夺路而逃,却不想四面八方全无退路,心灰意冷之下漫天舞动着双爪扑向那滚滚烈火。少时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一道魂灵自无妄道人体内飞出,往那六道轮回去了。众人还道是青妖遭了劫难,回头一看却是那巨力魔王趁众人忽略自己之时祭起了双剪,将那无妄道人拦腰剪断,断送了性命。邪魔那方见得,皆是狂呼不止。就在此时,那火焰之中也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火焰散去,只留下了一地的黑灰,那青妖竟是连那魂灵都不曾逃脱。

巨力魔王见得无妄道人遗留的法宝心中一喜,慌忙上前拾取,怎听的一声叱喝之声传来:“无耻邪魔,出手竟如此狠毒,今日我蜀山便替天行道诛杀了你。”

121

随着一声叱喝之声,一道身影抢身飞入阵中,但见寒光一闪,那巨力魔王被其震退数十步之远。众人一看乃是一女子,生得闭月羞花,正是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的徒儿墨凤凰申若兰。话说这申若兰来历非同小可,乃是得道飞升天仙的红花姥姥的弟子,只不过是那红花姥姥在飞升之前将他托付给了齐漱溟罢了。

申若兰不仅长的美貌,一身道行法术也甚是精湛,不仅有红花姥姥传下的天宁珠,更有七修剑在手。七修剑乃长眉真人采五行精英,用九九玄功,按七真形相,炼就的七口飞剑。深藏在凝碧崖旁天波壁中腰青井穴中元洞内壁上七个玉石剑囊之内,总名七修,分龙、蛇、檐、龟、金鸡、玉免、蜈蚣七种,各有象形,专破异派五毒,乃峨眉至宝。七修合壁,更具威力。盛剑的大小七个玉囊嵌在壁上,色如羊脂,与壁相平,仅看出周围细缝。囊形也与剑形相类,注有古篆剑名:龙名金鼍,蟾名水母,鸡名天啸,兔名阳魄,蜈蚣名赤苏,龟名玄龟,蛇名青灵,俱在囊内。七个剑囊中,只龙、蛇二剑最大,约有尺许,小的只三四寸大小。峨眉开府后金蝉得七修主剑天啸,李英琼得阳魄剑,周轻云得水母剑,秦紫玲得金鼍剑,朱文得赤苏剑,申若兰得青灵剑,庄易得玄龟剑。

那巨力魔王只不过是黑龙潭中一小妖罢了,如何是那申若兰对手,申若兰持剑遥指巨力魔王喝道:“邪魔纳命来。”说罢手诀一引,手中青灵剑化作一道青光直奔巨力魔王。

“哈哈……荒谬,当真荒谬,你等蜀山自诩正道,绝杀我等便是那魂灵都不曾放过,我等只不过是毁了你等肉身,便是天道不容,这又是何道理。”话音落,卷起一阵黑雾,那地上的巨力魔王早已消失不见。

申若兰见得急忙招手收回了轻灵剑惊骇地看着前方一个身穿黑衣驼背的老者,全无血色,深凹的双眼着实吓人。

齐漱溟笑道:“幽冥鬼老,你如此欺负一小辈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幽冥鬼老将巨力魔王往后丢去笑道:“嘿嘿……笑与不笑都是你们的事,又不会伤我一丝一发,有何可怕。”

“若兰你且回来,你如今还不是他的对手。”齐漱溟说完便要起身上前,怎见得身后一众弟子说道:“师傅你且少待片刻,等我等将他拿下。”齐漱溟见得是齐金蝉等人,便又坐定云椅,点了点头。

那众人见状无不大喜,各持法宝,高笑着往场中串去。但见众人落下身形,顿时场中五光十色冲天而起。幽冥鬼老依旧含笑地看着身前数人笑道:“齐大掌教,今日可是你惧我威名,不敢上前,却让这些小辈前来送死。”

“鬼老,你且与他们比斗过后再说这些大话不晚。”齐漱溟回道。场中之人之所以让齐漱溟如此放心也并非毫无理由,且看场中之人个个英姿不凡,正是那蜀山七矮。如今那七矮之中死了易震,走了易鼎只剩下阮徵、甄艮、甄兑、石生,这五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一起出手之下,实力当时可怕非常。

这阮徵乃是齐漱溟大弟子,道行已得真传,更身怀佛门宝物天璇神砂,话说这天璇神砂乃西天灵山八功德池中神泥所化,数十百丈长大一股五色星砂,具有极大的吸力,星光看去虽只绿豆大小,但一撞上,便互相激撞爆炸,随灭随生,变化无穷。

石生身怀离垢钟,乃鲛绡织成的,形如一个丝罩,运用起来,周身有彩云笼罩,水火风雷,俱难侵害。此宝便是那李静虚所传,当然非同小可。

齐金蝉乃齐漱溟之子,其手持七修主剑“天啸”不说,更有灵峤玉虎,其大才两寸,通体红如丹砂,一对蓝睛闪闪隐射奇光,玉虎口内青烟隐隐的似要喷出,神态生动,宛然如活;危机一发之际,玉虎本身自具妙用,不等主人施为,突然发动,由虎口内瀑布也似喷出一股银光,直射前面。

南海双童甄艮与甄兑手抓碧磷冲,背负三棱戮魔刺。碧磷冲乃红花鬼母朱樱所炼。用时长约丈许,前面七叶风车电转飙飞,密鳞一起展动,宛如一条绿色火龙,发出数十丈碧焰寒磷,专一穿行山地。无论石土金铁,被这碧焰阴火挨着,无不熔化成浆,陷成十丈以内的陷洞。那三棱戮魔刺乃是取海中恶鲨脊刺炼成。与别的法宝不同,每根只能用上一次。发出去是一条大指粗的银光,光尖上有三棱芒刺。一经打中敌人,立时在身上爆散开来,化成无数坚利的碎刺,钻骨刺心,耗蚀精血。

话说那幽冥鬼老只是听闻有这些个小辈,如何见得,更不知他们厉害之处。阮徵也自恼火,上得场中未曾正眼去看那幽冥鬼老,伸手便就打出一道上清天雷,右手再招顿时撒出一片五色光彩直奔幽冥鬼老,那鬼老挥手之间破了神雷,怎见得神光刺眼,慌忙之下用手挡祝韩眼,便在此时一道绿色身影闪过,带起鬼老飞往他处,只听得一声巨响,方才那鬼老所在之地已成废墟。

“鬼老,你怎生如此不小心。”绿袍笑道。

那鬼老回过神来也失笑道:“却是我小看了此些小辈了。”

“本想欲在今届蜀山斗剑中寻回当年颜面,却不想越发得困难了。”绿袍叹了一声,怎见得半边书生摇晃着手中折扇和烈火老祖比肩过来笑道:“既有法王台上看照,我等又何需如此畏首畏尾,皆当放手一搏。”

“既然如此,何需客气,当杀个他们措手不及。”绿袍突然狰狞起了面容,身体化作一道绿影直奔场中五人。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一金丝锦囊,话说那囊中装有他新炼毒物,名唤百毒金蚕蛊,只需将他放将出去,如同数百万黄蜂,遮天盖地而来,专吃人的脑子。无论何等剑仙,但凡被金蚕蛊咬上一口,毫无感觉,一个时辰,便就毒发暴毙而死,着实可怕非常。

122

话说那幽冥鬼老见绿袍老祖飞身上去,将手伸入怀中,知道其要施放歹毒物件,急忙取出一三角小旗,那小旗黑色,长短不过尺许,幽冥鬼老将其招摇开来,旗帜之上绘有一恶鬼,生有双角,血口巨张,獠牙外露。但见那恶鬼将嘴一张,一股腥臭的黑雾顿时席卷开来,罩住了绿袍。

场中众人见得如何反应得过来,只道是幽冥鬼老和绿袍生了嫌隙,今朝趁机报复。看着那黑雾迅速地飞向齐金蝉等人,那齐漱溟突然大叫一声小心。话音这才落下,众人便听得“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抬头看去哪有什么异物,虽是如此,个个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上方,谁也不敢上前一窥究竟。

阮徵艺高人胆大,一把将天璇神砂抓在手中向那团黑雾掷去,幽冥鬼老如今早就知晓那泛有五色光芒的砂子是何东西,急忙将手中黑色旗帜一招,那黑雾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那黑雾突然出现在齐金蝉身边,从中飞出无数如黄蜂般的东西,铺天盖地笼罩住场中六人。

齐金蝉等人只是知道那东西并非善类,慌忙着舞动着手中的宝物,抵挡着黄蜂的进攻。这时半边书生大笑着说道:“烈火,如今蜀山阵脚大乱,正是你我出手之时。”说罢便摇扇着手中折扇,冲向那申若兰处。烈火也毫不落后,解下腰间缠带往上一丢,顿时化作一条赤色巨蟒冲向苦苦抵挡地南海双童。

石生见形势大变,二话不说将极乐童子所传的离垢钟祭起,中指划过齿间,散出一片血光,右手迅速地在空中写下无休符箓,左手亦变化着手诀。“喝。”随着石生怒喝,那道符箓飘向离垢钟,顿时离垢钟大放光芒,数道青光笼罩,将蜀山门下尽数罩在青光之中,任由那黄蜂如何做法皆是近不得身。

阮徵大喜,大袖往四周挥展,无数天璇神砂飞出青光,但见光芒暴闪,随着震天巨响,一股气浪过往,黄蜂尽数灭亡,也震得众人东倒西歪,即使有那离垢钟抵御,但如此多的神砂一起爆炸也震得申若兰倒下身来。无巧不巧,正值半边书生手持寒铁折扇打来,却被这气浪吹得偏离了位置,打在了空处。气流席卷,吹起半边书生那黑发下的半边脸庞,乍一看,那面容半边如玉,半边墨黑,及是可怖。蜀山众人见着先是一愣,最后无不大笑,只笑得半边书生怒火两旁生,不顾自身险境,单人往那申若兰杀来。

那半边书生被人笑话,其余魔人面上怎有光彩,各施手段攻向其余数人。烈火老祖最为惹眼,一条巨蟒口吐烈火喷向甄艮,风风火火好不吓人。甄艮岂是好欺之辈,急忙飘开十丈来远,躲过那厮火焰,手中兀自紧抓碧磷冲放声高笑道:“烈火老祖,我早闻你使得一身控火法术,今日得见不过如此。”

“无知小辈,稍后便要让你后悔。”烈火老祖怒不可言,手中发诀一引,指向那甄艮去处。甄艮见赤蟒袭来,毫不畏惧,放声笑道:“烈火,我想你是未曾见过真火是何模样,来来来,今日大爷我便让你瞧瞧。”甄艮说罢将手中碧磷冲对向赤蟒和烈火老祖,但见碧磷冲七叶风车电转飙飞,密鳞一起展动,宛如一条绿色火龙,发出数十丈碧焰寒磷,穿行山地,过往石土金铁,被这碧焰阴火挨着,无不熔化成浆,陷成十丈以内的陷洞。绿色火龙袭来,那赤蟒躲避不及,连声哀号都不曾叫唤出来,便就化作一股浓烟,清风一吹,消散虚无。那火龙仍就余势不减往烈火老祖盘卷而来,烈火惊骇着看见面前发生的一切,惊惧道:“红花鬼母朱樱是你何人,这分明是他法宝。”

“红花鬼母早在数百年前被我斩杀在孔山下,这法宝自然当归我所有……”甄艮狂笑着看着烈火老祖在那只青冥火龙中发出阵阵的哀号,最后亦和赤蟒落得一般下场。

那头幽冥鬼老正和齐金蝉打得难分难解,怎听得烈火惨叫,回过头来,见烈火老祖被那甄艮用碧磷冲烧死,心神失守,被齐金蝉一剑断下手臂。鬼老惨叫一声化作黑烟往半边书生这边逃来,绿袍老祖如今更是苦不堪言,若不是倚仗着自己机警,早不知该落下什么下场来。甄兑手中三根三棱戮魔刺不停地变化这方位攻向自己,而自己法术近半被那石生的离垢钟抵挡,阮徵手中虽是无趁手兵刃,但他的天璇神砂却也不是易于之物,这一架打得绿袍怨气横生,蜀山弟子道行不如自己,自己却被他们手中法宝欺压地一丝反抗地机会都没有。就在绿袍想要逃离之时,突见齐金蝉颈部有一丝斑红,心中发笑,萌生的退意顿时消失。

那半边书生的寒铁折扇也算是个好兵刃,和申若兰手中青灵剑金戈相撞数十回合竟无一丝痕迹,只打的申若兰气喘吁吁,申若兰本就不敌,那幽冥鬼老正好败退而来,带起一片黑雾迷住方向,心中害怕,急忙跳出场外,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灰蒙蒙的珠子,那珠子正是申若兰前任飞升天仙的师傅红花姥姥所赠,威力几许却不甚知晓。但见申若兰将手中珠子往黑雾掷去,但听得黑雾之中一声惨叫传来,心下大喜,只道是邪魔受了重伤,又将举剑往来舞动。

黑雾之中那天宁珠无巧不巧地打到了幽冥鬼老的断臂之上,本就断掉的手臂,如今只不过是徒添疼痛罢了,可笑申若兰不知,又往里冲。黑雾内半边书生邪笑着看着申若兰,缓缓地展开手中寒铁折扇,只见扇子展开,正面画着一白骨骷髅,反面绘有无数男女交合之像。半边书生将那扇子反面对着申若兰轻摇了两下,便见两道粉红光芒向申若兰缠来。

申若兰如何认得此物,只觉得人浑浑噩噩,一身燥热难当,竟丢下手中天宁珠和青灵剑,伸手去解那腰间细带,宽解衣物。

123

那一旁齐金蝉和甄艮见得急忙大声呼喝地抢身而来。半边书生如何能依,费尽周折才将此貌美如仙的女子迷惑到手,正欲何其交欢合意,吸取处阴,却要被人打扰,顿时恶胆两旁生将手中折扇翻来,用正面那颗白骨骷髅对准了齐金蝉扇了数下,口中兀自念念有词,但见扇中那颗骷髅突然双眼通红,照射着齐金蝉,那齐金蝉如何见得前方黑雾之中是何东西,只是觉得头脑一蒙,双眼红光一闪,便就举着天啸剑刺向甄艮。

甄艮早和魔人打过交道,此时见齐金蝉双眼通红,人又浑浑噩噩,知道他中了某人摄魂之术,见齐金蝉攻来,却只能慌忙躲避着,苦想着破解之法。场下那齐漱溟见状急忙起身欲上前救下齐漱溟,怎见那轩辕法王也缓缓起了身躯笑看着他,齐漱溟紧握着双手心想,如今这轩辕法王道行之高,非是自己能敌,如此上去若是败下阵来岂不徒然丢下蜀山颜面。

“你还不快去救救金蝉,在此畏首畏尾徒让人看了笑话。”妙一夫人荀兰因恼怒道,毕竟那齐金蝉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又如何不着急。

齐漱溟闻言紧张得看着李静虚,少时不见李静虚有何动作,心下着急大喝道:“无耻邪魔,竟用那摄魂邪术迷惑了我门下弟子,今日不显些手段不知道我蜀山厉害。”说罢抢身往齐金蝉而去,那背后齐霞儿躬身对妙一夫人荀兰因说道:“娘亲,孩儿这就前去同爹爹铲除魔门人物。”

荀英兰点了点头说道:“万事小心。”

那头齐金蝉越发攻击得厉害了,那甄艮也以看出端倪,看着墨凤凰申若兰宽解着衣物,一步一步地走进黑色迷雾之中,甄艮如何能够视而不见,旋而祭起碧磷冲,转动七叶风车,顿时一条绿色火龙,发出数十丈碧焰寒磷直往黑雾中而来,甄艮知道自己如此做法或许会伤到申若兰,但是比起蜀山颜面来说,他宁可如此,也不愿申若兰遭了践踏辱及蜀山派。想归想,怎见得齐金蝉一个转身来到黑雾跟前,祭起灵峤玉虎,那玉虎大才两寸,通体红如丹砂,一对蓝睛闪闪隐射奇光,口内青烟隐隐喷出一股银光,直射前面阻挡住冥绿火龙。

甄艮不禁吓得失神,便在此时那齐金蝉将手一招,手中天啸神剑脱手而出,射向甄艮。齐漱溟见得飞身抢上,但见前方一道绿影闪过阻挡去路,定睛一看乃是轩辕法王,心下一凉便听得甄艮一声惨叫,紧接着看见齐金蝉缓缓拔出天啸剑对天狂笑。

那一头正和绿袍老祖颤斗的甄兑听得惨叫,甚为熟悉,转过头来见那齐金蝉不顾同门情意斩杀了甄艮,二话不说,也不问缘由,祭起手中三棱戮魔刺投向齐金蝉。

绿袍见状心中狂笑,一个闪身来到阮徵身边,趁他失神之际一手抱起再次闪身来到了齐金蝉身前,这一切变化都来得太快,谁也没能反应得过来,那三棱戮魔刺乃是取海中恶鲨脊刺炼成。与别的法宝不同,每根只能用上一次。发出去是一条大指粗的银光,光尖上有三棱芒刺。一经打中敌人,立时在身上爆散开来,化成无数坚利的碎刺,钻骨刺心,耗蚀精血。那甄兑是红了双眼,一次将那三把都投了出去,怎见前方绿影闪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那阮徵一脸痛苦且茫然无知的神情。

阮徵缓缓地低下了头看着胸前三把三棱戮魔刺,又抬起了头看着错愕中的甄兑,感觉着胸前三棱戮魔刺爆散开来,只是惨叫了一声,一副身躯顿时化作一层皮囊。

众人见状无不心痛,那齐漱溟和齐霞儿更是发了疯的一般攻击着轩辕法王,甄兑亲见着眼前地一幕,吓得连退了数步,转过身来,看着场下的正派人士指着自己评头论足,突然狂笑着对天挥舞着双手,四处乱跑,一头清秀的长发在此时散落胸前,配合着他一举一动,俨然像个疯子。

绿袍老祖欣赏着自己的作为,缓缓来到甄兑身边一把将其抓起,恶狠狠地说道:“既然活在世间如此痛苦,不如感谢我今日送你一程如何。”

甄兑依旧挥舞着双手,眼中却闪现着一丝感激和企盼。

“喀。”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开,绿袍老祖松开了右手,但见那甄兑歪着脖子向后倒去,颈部一道勒痕显现。

齐金蝉此时却是突然愣住,也不作为,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带有血渍的天啸,又看着场中数人,似乎不解,却又不知自己在想着什么,转而又看到前方齐漱溟和齐霞儿在那颤抖,不禁叫道:“爹爹……”

那齐漱溟闻言大喜,回头看向齐金蝉说道:“蝉儿,你可是摆脱了摄魂……”话说一半,那齐漱溟见齐金蝉颈部红斑迅速蔓延开来急忙喊道:“蝉儿,你脖子上的红斑是怎么回事。”

那齐金蝉闻言将手去摸自己脖子,却无异状,不禁笑道:“爹爹……”话也还未说完,脸色兀自一变,惨叫一声倒下身来,一道魂灵紧随着烈火老祖、甄艮、甄兑和阮徵往那六道轮回去了。原来那红斑正是绿袍老祖之前所放出的百毒金蚕蛊所咬,屈指一算,正好过了一个时辰,那齐金蝉不过是回光返照正好破去了那摄魂术罢了。

“蝉儿……”齐漱溟和荀兰因失声呼喊道,齐漱溟更是放开了门户,招招拼了性命杀向轩辕法王。

绿袍老祖笑着走向前面对着苦苦祭用离垢钟且面色惨白的石生说道:“皆下来便是你这麻烦了。”话音落,绿袍急出右手,怎见那石生突然消失在原地,连同那半空中的离垢钟一起消失在场中。绿袍老祖见状心中害怕,想必是那石生又有什么奇异法宝,急忙退开数步,放出神念四周探去,少时突然笑道:“却不想蜀山也有如此无用之人,竟在瞬间逃离了苍莽山。”

原来石生见绿袍突下杀手,急忙默念口诀,使动腰间两界牌,此宝只须念动所传真言,运用本身先天真气,持牌一晃,便能上薄青旻,下临无地。也难怪绿袍老祖如此近的距离不能得手。

124

苍莽山之上的正邪修士如今也不分天色黑白,日沉月落,在齐金蝉死后的那一刻,在妙一夫人一声高喊:“尽诛邪教异类。”之下,蜀山那方顿时倾巢而出,无数弟子飞剑法宝在一时之间齐往场中飞去。声势只浩大,是苍莽山斗剑至今仅有的一次,回望过去,绝大部分都是独斗,而如今一场下来折损了齐金蝉,阮徵,甄艮,甄兑这让自诩正道领袖的蜀山剑派再也沉稳不住,更何况死的齐金蝉更是蜀山剑派当代掌教齐漱溟的转世之子,就算是公报私仇,也有那为民除害的口号冠冕堂皇的光辉笼罩着他们。

话说此时黑雾中的半边书生正着急得看着申若兰动手除下自己身下的最后一件薄衣贴身上来,怎听的身旁那幽冥鬼老惨叫一声,一道魂灵恍恍惚惚地飞离躯体,往九幽而去,那面三角黑旗失去了幽冥鬼老的心神牵引飘落地上,黑雾也跟着缓缓散去。那半边书生顿时如那一盆冷水浇透了灵台,他并无看到何人出手,或许幽冥鬼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遭了毒手,一切都来的太可怕了,如今那申若兰褪下衣裳仅剩一件红色肚兜在半遮半掩地她那白玉的肌肤,半边书生如何还有那兴致去看。举目望去,见那蜀山那方一身穿银色八卦袍的少年正看着自己,眼神对视之下,半边书生不禁冷汗淋漓。只见那少年摇手轻指了一下申若兰,顿时一阵金光乍现,申若兰便就消失在半边书生身边,被那少年一手搂抱在怀中。

半边书生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自己快到手的女子现今在别人的怀抱中缠绵,他只想着自己趁他未动杀机之时赶紧离去,否则性命难存。

易鼎根本没有正眼去看半边书生,他和自己的道行有如天壤之别,若是想杀半边书生,估计一道眼光就可以将他瞬间灰灰。那申若兰乃纯阴之体,处真未失,真巧被那半边书生用摄魂之术迷惑,如何能够自拔,况且易鼎更是刚阳之身,阴阳相吸,使得申若兰在易鼎怀中及不安分,娇喘不休。易鼎纵使定力深厚,在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诱惑之下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见易鼎将手往虚空一抓,那申若兰之前脱落的衣物飘飘然然地往她身上掩盖而来,易鼎只想着避开申若兰,但那申若兰越是缠绕上来,半推半阻之下,无意触碰到她那傲人的酥胸,虽中间格挡着薄薄的肚兜,也让易鼎一阵心神失守。

“喝。”易鼎再也不想和申若兰如此纠缠下去,手中结印大喝一声,只震得场中争斗之人一阵摇摆,也震得申若兰如遭雷劈转醒过来。申若兰醒来便见自己搂着一个一动不动的男子,吓得急忙飞退数步,定睛一看乃是易鼎红着脸颊,带有恼怒的眼神看着自己。申若兰正欲说话,便见自己衣裳不整,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也是恼羞非常。

且说绿袍在众位蜀山弟子围攻之下,无奈祭起百毒金蚕蛊缠绕身旁,心想如今自己攻不出去,他们也难近得身来,何不一走了之。想罢转眼看下轩辕法王,那轩辕法王更是狼狈,一身啖魔大法配合着背后四手虽让无数正道人士身死,当自己也被无数法宝重创,只能躲在角落后垂死挣扎着。

那些人见杀轩辕法王自己插不得手,便向那半边书生和其他妖魔杀来,一场乱战打得天昏地暗,不分敌我,魔门众人只要一见着对方是个身穿白衣道服的人,也不管其他,先下手再说。那蜀山剑派的弟子更是夸张,只要他们面相邪恶,便是当作魔门妖孽一般对待。大战下来,也不知多出几许冤魂,放眼天地四方,各处皆有正邪战场,这边一群,那边一堆,或是魔人多而蜀山剑派少,又或是正派人士多而邪魔少。

易鼎仍旧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看着前方一切而默不做理。申若兰慌慌张张地穿好了衣裳拾起自己之前丢掉的法宝想要冲上去报方才那羞辱之仇。怎见的易鼎仍是一动不动的站立着看着场中变化,没有一丝表情不禁喝道:“师兄,你如何还有心思在此坐山观虎斗,众多师姐弟都遭了毒手,快与我一同上前诛杀了那些个异教邪魔。

正说话间远处飞来一战败而逃的蜀山弟子,他的身后兀自跟随着三五个邪魔之类,那蜀山弟子见得易鼎一阵高兴,急忙停下脚步高喊道:“师兄救我。”

申若兰心想如何你易鼎此次也无法袖手旁观,但她发现自己错了,那易鼎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任由那几个邪魔将蜀山弟子千刀万剐而视而不见。

那三人杀了蜀山弟子,一脸惊疑地看着易鼎和她身后不远处的申若兰,那申若兰原本以为易鼎会出手相救,自己出手只是会添了累赘,却不想就因自己天真想法而害了师弟送命,怒上心头的她没有时间去思考易鼎对错,祭起手中的青灵剑直往那三人刺来。

三人早有防备,各持兵刃飞身上前,更有其中一人淫笑着看着申若兰那诱人的身躯说道:“好一个尤物,想之前那宽衣解带的姿态着实让我欲火难消,真看不出来蜀山弟子外表冷若冰霜,其实也是这般淫荡。”

申若兰何时受到这般屈辱,气得将青灵剑漫天乱舞,也不管身前是否有那邪魔,只是想着发泄着心中的怨艾。

“哈哈哈哈……今晚我三人便就委屈一番,陪你度过寂寞良宵,也好帮帮你泻些欲火如何。”那邪魔一边躲闪着青灵剑气,一边笑道,竟不将那易鼎放在眼中。

易鼎静静地看着申若兰那一脸的委屈,心下一软,默运玄功,一双眼眸乍现金光,顿时金光笼罩四周,梵音阵阵传出,只照着那三人定身在半空之中,丝毫动弹不得。

申若兰只是一味地漫天乱斩,在数声哀号之下,渐渐地清醒过来。看着面前三人的尸体包含着恐惧圆睁着双目这才向那易鼎看去。但易鼎仍是负背着双手万事不理地仰望着天空,似乎那天空的美景更令他神往和倾心。

125

那一方齐霞儿和齐灵云见己方人多势众便舍了轩辕法王望半边书生那边杀来。那齐霞儿还未来到半边书生跟前便就取出一簪子,往半边书生投去。那簪子名为吸星神簪,极不显眼,与普通修士道冠上用的簪子一般无二,其质非金非玉,非石非木,不知何物所制。色黑如漆,黯无光泽,形式却极古雅。如非慧目法眼,看出内里氤氲隐隐,层层流转;道力稍差,便以凡物视之,决不知是件前古稀世奇珍了。

那吸星神簪脱手而出,在空中带起浓烟滚滚,化作一条火龙,直射半边书生而来,半边书生正缠斗间见前方火光闪烁,来势凶猛,急忙矮头躲过,背后那蜀山弟子不明身前之事,见半边书生露出破绽,举刀下翻,但见火光闪现,如那过天长虹,透过颈部而过,一声惨叫之下,自身下燃起一簇火焰不多时便将其烧成灰烬。

半边书生见着冷汗直流,抬头看去那齐霞儿手中抓着一物,乃是巴手掌大的蚌壳张开,由里面发出碧莹莹亮晶晶七点酒杯大小冷光,随手动之处,环身滚转,上下翻飞,毫无停歇。此物乃枯木老人所赠的巽灵珠,半边书生虽然不认识,却从那法宝外表看来,知道那是一防御法宝,并不害怕,这才刚放下心来,又见齐霞儿左手一翻,又现出一物,乃是一小鼎,鼎上刻有名“禹鼎。”,方面有字,“以震九州”此鼎乃大禹当初和定海神针一同炼制,鼎身其质非金非玉,色如紫霞,光华闪闪。鼎纽上盘着一条怪物,狼首双翼,似龙非龙,狞恶非凡。鼎上铸着许多魑魅魍魉,鱼龙蛇鬼,山精水怪之类,雷雨风云包罗万象。

半边书生大嚎一声,急忙跳出圈子往远处飞去。

“你还想往何处而逃,看我法宝。”齐霞儿右手平出,手中那巽灵珠脱手而出射向半边书生,阻挡其后路,又将手中禹鼎祭起空中自上向下砸来。世人都说了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那半边书生也不是善类,虽只有地仙后期的境界,发起狂来也是可怕非常。

半边书生见四周无路,不禁放下了逃跑的心思,不管那头上的直冲而下的禹鼎,转身过来便将手一抖,那寒铁折扇便就脱手而出射向齐霞儿。

齐霞儿如何料得到那半边书生竟要拼个玉石俱焚,之前打算尽付诸东流,不禁皱起眉头,自怀中掏出一锦帕,刺有名为紫云仙障。齐霞儿二话不说祭起那物,但见初起时,只似一团轻绢雾毅,彩绢冰纨。及至被红霞往下一压,便放出五色毫光,百丈彩雾,将人周身护住。半边书生死前所有法力汇聚铁扇岂是易于,便在那禹鼎将他化作血水之时,铁扇余威也将那紫云仙障破开一道口子,伤了齐霞儿手臂肌肤,但见伤口裂开,其中流出道道粉红之色的血迹。

那后面毫无帮上忙的齐灵云抢身过来抓起齐霞儿的手说道:“妹妹,这伤口怎如此古怪,你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齐霞儿甩开了灵云的手笑道:“一点小伤,姐姐怎就如此担惊受怕。”说罢便嬉笑着走向那半边书生残躯之处,

“妹妹小心。”齐灵云话音还未落下,便见一道红影自禹鼎下方窜了上来,包裹着齐霞儿往他处飞去。齐灵云心下着急,急忙跟随而去。待赶到之时,发现前方那团粉红血影和齐霞儿缠绕在一起,以各种各样的不堪入眼且淫,乱的姿势在那交体合欢。齐霞儿似乎失去了神智,衣裳尽褪,不住地呻吟、喘息着,那脸上涌现着红潮和满足的神情。

只看得齐灵云心中狂跳,一种莫名地冲动在刺激着自己。他忘记了呼喊,忘记了身前那女子是谁,只觉得身前那两人所做之事,自己也想尝试一番。

“姐姐,你也来试试,真个舒服,真个舒服。”齐霞儿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引诱着。

齐灵云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团血影,双手也情不自禁的宽解着自身的衣带,缓缓走身过去。

血影见得,怀中搂抱着齐霞儿更是紧了些许,那不堪的动作也明显增快许多,使得齐霞儿尖叫不止。那血影贪婪着看着齐灵云那一丝不挂的胴体,兴奋着,高亢着,其身体也越渐清晰起来。反观齐霞儿那边,本来俏美的容颜正缓缓地变得衰老,毫无一丝血气。最后随着那血影一声高喊,齐霞儿便从其怀中掉落下来,那是一张枯槁而又苍老可怕的容颜。

若是你注意看去,便会发现那血影和半边书生有那几分相似,原来那半边书生正是练就了诧女心经采阴补阳的最高境界,可脱离躯壳,以魂灵元神与其交合,吸取纯阴重铸本体,但凡对方道行越高,那本体的恢复便越是快速。那齐霞儿大意之下,中了寒铁折扇上的阳毒,使其在心底渐渐升起一种想要与人交合的冲动,也多亏了齐霞儿自诩道行高深,强压心中所想。但她却是不知,自己乃一处阴之体,那阳毒越是压制的狠了,越是让她燥热难当。以至在被半边书生带离的路上自己便纠缠着攀附上来,泻去心中欲火。

半边书生兀自流着口水,往那齐灵云身上扑来,他在兴奋着大难不死后的艳福不浅,更兴奋的是堂堂蜀山掌教的掌上明珠,冰清玉洁的胴体任由他糟蹋取乐。

齐灵云是那么纯洁的存在,这让半边书生有些舍不得下手,便在此时,突见南方天际祥云滚滚而来,一股气势由远瞬间及至,使得自己动弹不得。那祥云来得不快,却仅在他眨眼之间便来到身前。

半边书生艰难地抬起了头看着身前来人,乃是一身穿雪白长袍的男子,和一个绿色长裙的娇媚少女。那雪白长袍的少年长得极是飘逸俊朗,腰间别着一把朱红狼毫更是增添了他儒雅的气质。

白衣男子缓缓伸出右手食指往半边书生额头轻点,突然风云色变,荡起八方狂风肆虐天地,将那道血影撕裂成千千万万,就是连声哀号都不曾发出便就灰灰湮灭了。

126

死了半边书生,那姹女心经的惑诱之术也在瞬间随着施法人的死去而得以破解。齐灵云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捡起地上的衣物穿着了起来,不时脸颊便就通红一片,不敢抬头看向来人,她只知道身前之人俊朗潇洒,令她心动不已,可他竟看到自己如此,想到此处那齐灵云连死的心思都有了,咬着贝齿,不知如何招呼。

青衣女子见着齐灵云如此如何不知她何种想法,上前笑道:“妹妹莫慌,那人他并无看见什么,我等在他眼里和那红粉骷髅无异呢。”

只听得那齐灵云又是欣喜又是落寞,好不容易平静了心境抬头说道:“多谢二位道友出手相助,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居住何方仙府,他日灵云也好有所报答。”

青衣少女笑道:“我叫青儿,居住在南部瞻洲的青丘山上呢,他呢,你自己去问问他吧。”

齐灵云闻言又紧张起来,走到那男子跟前施礼道:“不知大仙尊名,灵云心怀感激。”

那白衣男子默不作声,许久仍未见齐灵云离去便说道:“你快快离开此处,以免遭难。”

齐灵云一愣,黯然应了一声,缓缓地走向那一副枯槁的尸体,正欲扶起远走,那男子突然问道:“你是蜀山弟子。”

齐灵云心中大喜,回头说道:“晚辈正是蜀山剑派齐灵云。”这话音刚落,便见那南方滚滚黑风迷雾往这边而来,遮天蔽日,声势不凡。“前辈小心身后邪魔。”齐灵云惊呼着提醒着白衣男子。

那男子不为所动,静静地等着那黑风来至,迷雾远来。那黑风迷雾来到男子身后渐渐散去,露出无数相貌怪异,张牙舞爪的异人,那些个异人见着男子便就稽首道:“我等见过邪王,愿我邪道昌盛,千秋万载。”

说是邪王,其实正是当年在青丘山山习得紫妖天道诀五百多年的画圣萧云月,如今看他一身皓白如雪,周身祥气缠绕,出入风雷之声,异象之行如何能够和他邪魔混为一谈。只见得齐灵云一阵心凉,痴痴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摇晃着头。

“青儿,你且将那些儿法宝收拾起来,待我今日覆灭了蜀山为师兄报仇,将事物分发下去。”萧云月大袖一挥举步往那斗剑峰而去。齐灵云一看那还了得,这位被称作邪王的男子如今最少是天仙境界的高手,放眼如今蜀山,当无人是他对手,遭灭教之难。想到此处齐灵云急忙上前将他拦住,举起手中金剑抵住萧云月喉咙说道:“你是魔教中人?”

背后数人见得,正欲施展法术暗算齐灵云,被青儿喝止,“亏你等还是那天仙境界的修为,竟好意思以多欺少围攻一女流之辈。”只说得那一众邪魔唯唯诺诺,低头不语。

“今日救你,乃是我见不得半边书生的功法辱及了你等眼中的邪魔异类。齐灵云,当日你连同你弟弟齐金蝉等人不分青红皂白杀我弟兄数人,此事将加倍算在你蜀山一教之上。”萧云月深冷的语气令她浑身寒毛倒立,回想着过去种种,并无那萧云月印象,急忙说道:“前辈是否错记了,灵云之前并未见过前辈。”

“那你可是听过这句口诀。”萧云月静静地看着齐灵云的双眼轻声说道:“封印揭,三星同现先破天。”

那齐灵云一听吓得连退数步,回想当年,也是有这么一个黑衣男子唤起过这声口诀,只是一拳,便将整座山头化作灰烬,那是如何可怕的存在。齐灵云细想着,当日因为一刚化形的兔妖好玩心兴,将他们当做平常路人戏弄,齐金蝉怒起而将其杀害,正巧从后出来三位男子指责谴喝,双方动手杀了一人,逃了一人,还有那黑衣男子为了掩护而将山粉碎而跌落山崖。

萧云月说道:“你想起来了,如今孰对孰错已然不再重要,我只需将你蜀山满门杀绝方报此仇。”

“不。”齐灵云跪身在地,拉扯着萧云月那雪白的长袍哭喊道:“我弟弟金蝉已经死了,当日在场之人如今就剩下我一人了,你杀了我,它日之事就算一笔勾销了好吗。”

“你且留在此处,待我将蜀山上下杀绝,我回来情愿死在你剑下。”萧云月移开金剑说着向斗剑峰而去。“那时,我即便死去,也好下九幽黄泉面对师傅和诸位师兄了。”

青儿笑着跟在萧云月身后说道:“那灵云妹妹岂不占了天大便宜,他们灭了你玄天满门,你却留了一蜀山祸根。”

萧云月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冤冤相报到我这里了结岂不大善?”

青儿不满道:“我可是违背了大仙之命传你紫妖天道诀呢?你若就这般去死,我可不依。”青儿眼珠一转随即笑道:“莫非云月喜欢上了这蜀山丫头。”

“胡闹。”萧云月回了一句,架起祥云往斗剑峰飞去。青儿回头看了一眼羞涩的齐灵云笑道:“云月若当真死在你手上,我便也让你陪他如何,黄泉孤苦,一路相依岂不有趣。”说罢不等那齐灵云回答,便化身一道清影追那祥云去了。

齐灵云哪里肯依,祭起飞剑就要跟去,那些个邪魔如何让齐灵云追去,遥手一指将齐灵云定住笑道:“邪王说了,让你留在此处等他回来呢?”

齐灵云如何做法皆是动弹不得,急道:“且不说那萧云月回不回得来,就算是他回来了,难道你们当真愿意看着云月死在我剑下。”

“哈哈哈哈……我说姑娘,虽我不愿参合你们之事,但我告诉你,邪王道行高深,即便天上金仙多有所不如,更何况你蜀山竟是些地仙之流。再说了,你能说出这般话来,说明你这丫头还真在乎我们邪王呢。”

“嘁,我才不会去关心他呢?”齐灵云红着脸低头说道,这才说完突然急道:“你们快去告诉云月,如今蜀山之中也有一圣人弟子在场,名叫易鼎,望他莫要轻敌,丢了性命。”

“圣人弟子?”众人惊呼起来,“姑娘,我等这就去了,就委屈了你在此受些儿苦了。”说罢架起阴风也跟随去了。只留下齐灵云在原地,痴痴囔囔着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127

话说那萧云月座下一众人物皆是早期有道之人,人数不多,皆为强人,其中就有铁妹,尚和阳,查山鬼,主伍神师,乌灵珠,碧眼神佛罗袅,黑丑,尸毗老人,鸠盘婆,毒手摩什,姚开江,天残,地缺,史南溪,毒龙尊者,万妙仙姑许飞娘,赤霞神君丙融,妖尸谷辰,妖尼李玉玉,西方野魔,穷奇,红发老祖,辛辰子,施龙姑,赤尸神君,乌头婆,耿鲲等人,这些人聚在一起实力不得小视。若问他们从何处而来,何故拜在萧云月座下,这还要去问问青儿这五百年间无心修行干了些什么。但凡她听到妖怪提起某某山头有那道法高深的邪魔之流,她便前往那方将他们屈打一番带了回来,当然少不得一些失手打死的。那只能怪他们徒有虚名,且太过招摇。

经过一番恶斗,蜀山那方三代弟子仅剩下,诸葛警我,岳雯,邓八姑,李英琼,癞姑,朱文,周轻云,庄易,严人英,余英男,申若兰,黄玄极,徐祥鹅,悟修,石奇,凌云凤,邱林,施林,尉迟火,周云从,商风子,郁芳蘅,李文衎,万珍,余莹姑,吴玫,崔绮,向芳淑,司徒平,秦紫玲,秦寒萼,杨鲤,孙南,吴文琪,赵燕儿等等,其绝大部分都是些道行浅薄,浑水摸鱼之辈。

轩辕法王此时甚是凄凉,左躲右闭,面对如此多人的围攻,只打得他心中憋屈,怒火外冒。看着场中各式各样的法宝,五光十色在他啖魔护阵外翻腾着近不得身来,暗道如此早晚将被这些小辈欺凌至死,想罢对天大吼一声,一股黑气自体内向外扩散开来,背后那四只毒手在这黑气之下膨胀竟不下四倍,不仅如此,那轩辕法王的身躯也不断地膨胀着,一股威势冲就出来,震得周遭之人倒退数十步不下。

“哈哈哈哈……我终于突破瓶颈,练就无量魔神了。”轩辕法王面对着身前众人丝毫不惧,放声狂笑着。

“法王救我。”绿袍老祖显然已经支持不下,高声叫唤出来。

那轩辕法王只是冷笑一声,看着蝼蚁一般的蜀山弟子直接震动背后四手往来拍下。那蜀山弟子见着那还了得,如此巨大的毒爪即便没拍到自己,那余威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急忙舍了绿袍老祖往回跑去。

易鼎见状,有一种上前比斗的心思,却被李静虚按捺了下来,那李静虚叹了口气说道:“让我去会会此人。”说罢足下一点,人便来到了轩辕法王跟前。

轩辕法王看着面前浮身半空的老者突然笑出了声说道:“极乐童子,今日你我可来个了断。”说罢又将那四手抓去,场中弟子见得,哪里敢祭什么法宝,若是伤不到魔头不说,无心伤了祖师叔可是不妙。

“雕虫小计。”李静虚足下一点人便就消失不见,轩辕法王那尊魔神却是因巨大而变得极其迟缓,摇动着笨重的头颅四周注意着。哪有李静虚身影,正迟疑间,脚上传来一阵酸麻,低头看去,见那李静虚也惊骇地看着自己。

那李静虚用那乾坤乱行功法,来到轩辕法王身下,本以为那尊魔神不过徒有其表,倚仗着自己手中那根蟠龙拐定能重伤其右脚,但从那轩辕法王反应看来,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急忙拔出了蟠龙拐往后飞退,就在他刚得起步,便听的一声巨响,方才所站立之处,出现一巴掌大的深坑。

易鼎缓步上前扶住李静虚冷冷道:“还是我来吧。”

怎知李静虚却是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已经走不动了吗?我之前只是活动了下筋骨。”

易鼎轻笑了一声放开了李静虚的手,看向南方的天际,满怀着心事。

“孩子,你且看着,看我如何收拾了这家伙。”说罢又是一个乾坤乱行来到轩辕法王身后,祭起手中蟠龙拐,顿时金光大作,一声嘹亮的龙吟之声透过天际,那金光散去从中现出一条金龙,吞云吐雾。

绿袍老祖见状,乃知大势已去,即便轩辕法王道行高深亦难回天,趁如今众人全都注意着天上那条金龙之时,脚下一动化作一条绿影往南方飞去。

轩辕法王见得那条金龙也吓得一跳,急忙伸出毒爪往那天空抓去。金龙通灵,一阵腾挪闪躲,见得四爪之间露出空隙,便就化作一道金光穿梭而过,转眼之间便来到轩辕法王头顶,嘹叫一声自法王头部穿过。只听得一声凌厉的惨叫之声,那如巨人般的身躯轰然倒下,荡起一片尘埃。

李静虚将两指放入口中清吹了一下口哨,那只盘旋在天际的金龙变又化作一道金光往李静虚手中飞来,金光散去,哪里还有什么金龙,就只有手中的蟠龙拐。

场中所有修士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副慢慢萎缩的魔神躯体,无不紧抓着手中法宝,一旦异变,立即将手中法宝丢出,将他灰灰湮灭。

一阵清风吹过,只吹得轩辕法王那张躯体如草灰一般,一层一层地剥离来开,直到最后都未曾见得有什么魂灵真元。就连见多识广的李静虚见得也是一愣。那一头,齐漱溟和荀兰因见邪魔尽诛,斗剑终结,心情沉重地走向那齐金蝉的尸体旁边垂泪道:“蝉儿,你一生劫数颇多,今日遭劫,它日你投一户好人家,机缘到了,父亲自当去度你回来。”

“霞儿,和云儿去哪了。”荀兰因突然失声高喊,问过周遭数人,皆是不知去向。

“夫人莫急。”齐漱溟定了定心神说道:“诸位弟子听命,且清扫尸体,莫让我正道子弟和那些邪魔同葬苍莽山中。”

这时李静虚走了过来说道:“这天下邪魔越来越昌盛了,今番折损我蜀山众多门人,不知下次斗剑将会如何凶险。”

易鼎仍旧看着南方的天际说道:“斗剑还未结束呢。”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魂灵自地下飘起,飞快地往那南方飞去。

128

“轩辕法王,你往何处逃去,看剑。”李英琼将手中紫郢剑祭起,往那轩辕法王追来,且说紫郢剑与青索剑合称紫青双剑,乃古仙艾真子所炼,后归峨眉长眉真人,藏于苍莽山,作那镇山之宝。紫郢剑头上刻着“紫郢”两个篆字。一舞动,便有十余丈的紫色光芒,映着日光耀眼争辉,声势不凡。

轩辕法王见得哪里不识,如今只剩魂灵,若是挨得一下,如何能活,只能拼命地往前冲去。

且说绿袍老祖逃离了苍莽山,一路往南,无暇顾及其他,正行走间见前方黑烟滚滚,邪气冲天,料定乃是邪教众人前来斗剑,心中虽有不满,却也大喜非常,急忙迎了上去。这才一露脸便就后悔了起来,那为首白衣的男子脚下踩的是五彩的祥云,周遭是那翻滚的氤氲紫气,这哪里是一邪魔形象,根本就是天外金仙,古佛菩萨之流。

萧云月和那绿袍老祖打了个照面,便就停下脚步问道:“你是何人,怎从那苍莽山出来得如此狼狈。”

绿袍老祖哪敢回答,又是将身一转往东面飞去,萧云月见得只是冷笑一声,遥指轻点“定”,那绿袍便就定身空中,落了下来。

萧云月缓步走过笑问道:“你还未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就想一走了之吗?”

正值此时背后一众邪魔赶来,也各自露出的真身,看着地上的绿袍老祖笑道:“这不是绿袍小儿吗?今日怎如此狼狈,莫非是今日蜀山斗剑又个败了。”

萧云月见众人认识便也不再为难绿袍,解了定身咒又问:“他们说得可是实情。”

那绿袍抬头看去,面前众人皆是以前自己刚刚跨入修真之时就已得道的邪教前辈,急忙俯首叩头道:“前辈,还望前辈为我邪门教众出口恶气,我邪门一众今日被蜀山大败,赶尽杀绝不说,还灭我等魂灵。”

“邪王,方才那女子让我等转告你,那蜀山之中有一男子名为易鼎,乃是圣人弟子,如今实力怕是不在金仙之下了。”毒龙尊者,说道。

“哪里有什么金仙人物,我怎么不曾见得。”绿袍惊呼道。

“莫非是那姑娘有意欺骗我等,好让我等不敢前行。”铁妹说道。

毒龙尊者笑道:“我看未必,绿袍,我且问你,那场中可有什么异人没有。”

绿袍闻言低头思索一番,那个身穿银色八卦道袍的男子身影浮现脑海,急忙说道:“是有一人,身穿白衣道服,刺银丝八卦的男子,总是背负着双手,仰望着天际,对场中比斗之事漠不关心。”

萧云月挥了挥手打断了绿袍言语说道:“我早已感觉到了,道行之高深恐不在我之下,想来今番又将是场恶斗。”

绿袍闻言心中一惊,紧紧地盯着萧云月那孱弱的身躯小声道:“那场中还有一人道行也入了天仙之流,是那蜀山长眉真人的师弟,极乐童子李静虚。”

毒龙尊者笑道:“我当是谁,冤家路窄,今日我当给他个教训。”

便在此时,一道紫光伴随着凌厉的剑气穿透而来,在场除了萧云月和青儿神情自若,其余他人皆是露出一副惊奇的表情。

“紫郢剑。”绿袍老祖如何不识,单凭这气象威势他便就猜了出来。

那紫青双剑乃蜀山镇山之宝,天地间不曾听闻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碰巧的是萧云月正是其中一个。萧云月开口问道:“此剑当真凌厉,是何来路。”

一句话问出,让在场魔头俱是愣足了神,暗叹自己修行几千年的道行竟还不如一个连紫青双剑都不曾听闻的人。那辛辰子回道:“邪王,那紫青双剑乃上古之宝,威力之强非一般法宝可抵御。”

“你们快看,那是轩辕法王的魂灵。”穷奇遥手指道:“想来他肉身已然被毁,如今正被蜀山弟子追杀。”

“妖尸谷辰,你且将收魂幡拿来,将他魂灵收了去,它日各有用处。”萧云月冷声说道。

妖尸谷辰一愣便就祭起收魂幡笑道:“想来即便那轩辕法王再生也对我等毫无用处,还不如它日将他炼制法宝算了。”说罢将那收魂幡对着轩辕法王魂灵摇了数摇喝道:“收。”

那轩辕法王正拼了命地往前逃窜,怎见的前方有数人拦住去路,还道是蜀山弟子,定睛一看,其中有数人乃自己相识,急忙高声叫道:“道友救我。”这话才说完,便见那邪魔之中有一身穿灰色道袍,面相奇异的道人对着自己摇动起了法宝,心下一惊,浑身上下皆是不得行动,但见那幡闪过一道黑光,那轩辕法王便就消失在原地,入了收魂幡中。

妖尸谷辰对着招魂幡笑道:“轩辕法王啊轩辕法王,你自负道行高深,不想今日也落得这般下场。”收魂幡上那轩辕法王魂灵左突右窜,任凭他如何做法都挣脱不得幡面。

“安份点。”妖尸谷辰右手虚晃,那轩辕法王便再也动弹不得。远处追赶而来的李英琼正要下手杀了轩辕法王魂灵却在瞬间不见,抬头一看,见那轩辕法王被人收去,心中不忿持剑赶来喝道:“大胆妖魔,快将那轩辕法王魂灵放出,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妖尸谷辰将白眼一翻,笑道:“莫非这姑娘失了神智,未看清个中清楚,便就伸手要人。”

萧云月脚下轻移,只是一闪,人便来到李英琼身后,李英琼如何看得分明,只是感觉一阵清风过送,带起鬓发轻飞,便就听到身后那男子说道:“我倒想看看蜀山镇山之宝究竟何等厉害。”

李英琼一惊,急忙转过身来,紫郢光芒闪过,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一丝人影,吓得她连退数步。怎见地身边又是一道清风过往,便就觉得手臂酸麻,在也握不住手中紫郢剑任由它掉落下来。李英琼哪里还有其他想法,慌忙弯腰拾取,更荒唐的是那紫郢剑还未落到地上便就消失不见,惊吓的她四处找寻。

“当真是把好剑,青儿,且将此剑收起。”萧云月将紫郢剑递给青儿笑道。

李英琼见得哪肯罢休,伸手便就来抢,兀自高声喝道:“还我剑来。”

萧云月抬手便是一颗紫妖天雷投出,只听得那李英琼一声凄惨的叫声,头也不回的说道:“且收了她魂灵。”

129

话说当年那书圣展洛遭蜀山毒手,一道魂灵含冤不入轮回,兀自在三界游荡。一日浑浑噩噩来到东海之上,东南西北皆不能认,缓缓飘忽,见前方石崖林立,乃是一灵异之地。石壁之上赫然刻着“归墟”两字大红古篆。大字之下,乃是几行小字,“鸿蒙未判,混沌未开,孕育天地之池。”

展洛心下好奇,飘然而入,那石壁之后乃是一深谷,但听得水流急急,放眼看去乃有一池子,池中之水向东而出,又经西面而入。反反复复不见那池子增减一分一毫,近身看来那池子出口分为六口尽皆有名,分为东海,西海,南海,北海,九天银河,幽冥血海。那展洛看得一愣,六口之中有五口的水和平常无异,唯独这幽冥血海之水自出了水池,便就变得如鲜血一般红艳,煞是可怕。

展洛好奇,以手去触碰,正当要触碰之时,那池子突然发出一声巨呵:“莫非你不想活命不成。”

展洛闻言急忙收回了手四周看去,并无发现人影,但仍不敢失礼急忙施礼说道:“晚辈无知,误闯前辈洞天仙府,乃是大罪。”

“呵呵……是我邀请你来的,你可是叫展洛,乃是玄天封寒门下弟子?”那声音再次响起,乃是一孩童般的声音。

“前辈,在下正是玄天展洛,封寒正是家师,只是家师如今怕是早已转世投胎了。”展洛俯首回道。

“哈哈,我都还没死,你师傅怎会怎么容易死呢。”那孩童笑道。

“前辈可是认得我师傅?”

“废话,他可是我二哥,我如何不认识。”

展洛迟疑道:“可我师傅乃玄天门中辈份最小,哪里还有什么弟弟,再说了,我师傅之上只有三位哥哥,哪里能够排行第二。你是谁,何需如此骗我。”

那孩童放声大笑:“我说得是鸿蒙未判,混沌未开之时。你这毛孩如何知晓。”

展洛闻言大喜过望激动道:“前辈,你说的可是实话,那我师傅如今在何处。”

“我骗你做甚,不然我又为何带你而来,你那师傅如今在何处我也不好告诉你,不过你既然和我有缘,它日自当会遇见你师傅的。”

“前辈,此处是甚么地方,你又为何带我前来,此事又和我师傅有何干系。”展洛问道。

“那大门口不是写着吗?莫不是你给我装作糊涂。”

“归墟,孕育天地之池。”

“明知故问。”

“晚辈当真不知。”

“罢了罢了,天地之水都由此而出,由此而回,如今可是明了?”

“莫名其妙。”展洛如何能信,只当作是自己遇上了个疯癫的仙人,想罢转身离去。

“哎,你莫走,我送你件事物,也好渡你成仙。”那孩童见展洛要走急忙说道。

“我如今都已是死人一个,要你事物作甚,又如何成仙。”展洛问道。

“笑话,谁说死人不得成仙,只不过是多费周折罢了,难道你就不想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师傅吗?。”孩童问道。“我手中有一件宝物,乃是当年盘古大神采我池中之莲所成,话说与你颇有缘法。”话音落下,自水池之中徐徐升起一锦盒,缓缓飘到展洛身前。那展洛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顿时一片红光四射开来,照亮整座洞府,映出一片血红。

“看看此宝是否合手。”

展洛睁开了双眼,突然发现那红光并不是十分刺眼,仔细一看乃是一根红色莲花杆子,就是颜色奇异了点,其余并无什么奇特。正要发问那孩童又叫唤道:“你且用右手将它拿起看看。”

展洛依言而行,伸出右手拿起那根红色的莲花杆子,便在此时那奇异的画面出现了,但见那红色光芒再次闪现,不像之前那般夺目刺眼,只是温柔着包裹着展洛的右手,一阵血肉连心的感觉慢慢呈现,展洛如何不喜,红光散去,那莲花杆子再也不复存在,入手的只是一把朱红色的毛笔,其笔生来便就缠绕紫气,相映着红光四方舞动,笔杆之上刻有其名,乃唤“鸿蒙朱笔。”

展洛心中大喜,只是心念一动,那鸿蒙朱笔变得和当初被齐金蝉砍断的“骓骆”一般合手,只乐得展洛运起了天虹变化,在洞中飘然带起一片紫气长虹漫天乱舞,带起那池中之水化作满天彩虹。

“此宝你当真愿意赠我。”展洛笑道。

“我才不愿意送你,它要选你我有甚么办法。”孩童的言语让展洛一头雾水,不知所谓。

展洛将手一握,那鸿蒙朱笔便就融入了展洛右手之中,“你这是什么意思。”

水池之中又浮起三个盒子,那孩童说道:“我都已经送到你身前了,你且将里面之物取出给我看看。”

展洛走了过去,揭开那锦盒,哪里有什么东西,空空荡荡地毫无一物不惊问道:“你是在寻我开心。”

“你且等等时间,莫约一个小时,黄昏之时那锦盒中间将有变化。”

展洛的时间空闲的很,接过盒子就往地上一坐,当真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那锦盒中间渐渐出现一道影子,虽是模糊,但稍微注意也能看出那是一把剑的轮廓,展洛好奇,正要伸手去拿,那声音说道:“你且再等一个时辰。”

展洛无法,又盯着锦盒,静静地看着那剑慢慢清晰起来。苦等了两个时辰,那把完好无损的剑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定睛看去,那剑上刻有“承影”二字。展洛喜爱,伸手去取,怎知手将触摸那消失不见,一旦将手拿起,那剑有显现出来。

“如今你可知道了?”孩童问道。

“似乎些许明了。”展洛盖上了盒子将他放入了池中说道:“该是我的跑也跑不了,不该是我的强求得不到。”

“嗯,展洛,如今你得了此宝当该离开了。”孩童说道。

“前辈。”展洛俯首深深地叩头说道:“前辈,可否指条明路给我。”

“阴曹地府掌生死,十殿阎王身前座。你到了地府一切都会清楚的。五百年后,你也许当去苍莽山一趟,那将是场人间浩劫。”

“前辈,我它日如何遇上我师傅,前辈又有何话让我转告。”

“你且告诉他,渤海之东有一深谷乃唤归墟,说我在此等候与他。”话音落,便见漫天的水气带起那展洛往那阴曹地府去了。

请期待待第二部

且说一日,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驾坐金阙云宫灵霄宝殿,聚集文武仙卿早朝之际,忽有邱弘济真人启奏道:“陛下,通明殿外,有蜀山长眉真人进表,听天尊宣诏。”玉皇大帝说道:“且传他进来。”

邱天师领旨出门见得长眉真人,便就稽首道:“道友,陛下召你进殿。”

长眉闻言深深作稽:“有劳天师了。”

少时那长眉和邱天师灵霄殿下礼拜玉皇大帝。旁有引奏仙童,接上表文。玉皇从头看过。“下界东胜神洲蜀山长眉真人启奏大天圣主玄穹高上帝君:近因南部瞻洲妖魔猖獗,更有紫云落溪山,沉星残月岛中,妖魔自立一教,聚集无数道行高深之辈,祸乱苍生。贫道不才,乃聚集门人前去剿灭,不料那邪魔道行实在高深,并且人多势众,我蜀山弟子不敌,更有那门下南海玄龟殿一脉尽遭毒手,手段残忍难以表诉。今日贫道有感力不从心,启奏陛下,还望圣裁。恳乞天兵,收此妖孽,庶使海岳清宁,下元安泰。”

玉皇大帝览毕,说道:“长眉真人,你且先回蜀山,朕即遣将擒拿邪魔。”长眉施礼道:“陛下,过些日子,正是我蜀山苍莽山斗剑之期,届时邪魔齐聚斗剑,贫道想,那日邪魔定会倾巢而出,陛下可兵发两路,一路前往苍莽山诛杀邪魔,一方往那魔巢将其灭绝后患。”

玉皇大帝还未说话,下面又有葛仙翁天师启奏道:“陛下,有冥司秦广王表文进上。”旁有传言玉女,接上表文,玉皇亦从头看过。“幽冥境界,乃地之阴司。天有神而地有鬼,阴阳转轮;禽有生而兽有死,反复雌雄。生生化化,孕女成男,此自然之数,不能易也。今有邪魔异妖乃名单成渊,罪孽深重,杀气摄魂,仅为一女子还阳而行修罗大法。逞强行凶,不服生死。弄神通,打绝九幽鬼使;恃势力,惊伤十代慈王。大闹罗森,颠覆阴阳,而寂灭轮回,各无生死。小王具表,冒渎天威。伏乞调遣神兵,收降此妖,整理阴阳,永安地府。谨奏。”

玉皇大帝览毕眉头深皱,略有不满道:“着冥君回归地府,朕即遣将擒拿。”秦广王亦顿首谢去。

长眉上奏道:“陛下,贫道还是此话,五百年后,一同剿灭魔道。”

“也好,五百年后乃是大小散仙历劫之时,朕自当照顾一二。”玉皇大帝说道。

长眉颔首谢恩,缓缓退出大殿。

且说那秦广王表进之后,一路而回,却见前方祥云滚滚,甚有气势,也是往那幽冥界而去,秦广王心中一惊,急忙追了上去大喊道:“仙长留步,仙长留步。”

前方之人正是那展洛,展洛回过身来惊奇地看着秦广王说道:“你是何人,寻我有何要事。”

“我乃冥王秦广王,不知仙长来我幽冥界所谓何事?”秦广王急忙施礼说道,自从孙悟空和单成渊大闹地府之后,那秦广王真是怕了。但凡有大神通者来他地府,他都胆战心惊,不得安稳。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秦广王,我正是来地府找你。”展洛闻言大笑道。

秦广王却是一惊,不禁冷汗直下,慌慌张张地说道:“不知大仙何事,可有小王效劳之处。”

这回轮到展洛愣住了神,半天回过神来问道:“那我这魂灵又该找谁报道。”

秦广王闻言长吐了一口气,仔细地看了看展洛,暗自思付道:“此人祥气随身定当不凡,何不在地府给他安排个职位,也好他朝来人乱了地府,也能帮上一帮。”想到此处便自看到那展洛腰间别着一把朱红色的毛笔。

展洛不见秦广王回话,急忙说道:“阎王,你怎么了。”

那秦广王急忙回过神来笑道:“我见你也是修道之人,道行自也不低,不知你乃何人门下,是否三教人物。”

展洛笑道:“我乃玄天门下弟子,路见不平却遭逢大噩,心中不满是由三界游荡,今番受仙人指引,教我前往地府,估计是让我轮回投胎去吧。”

秦广王笑道:“你生前就以超脱了轮回之苦,又何必再来轮回。”

展洛不解,便就说道:“可我身躯早已腐化,即便还阳,也无处可处,如何是好。”

“呵呵,既然有大仙指引你前来,必当有他安排,何况你也知道你那躯体早已腐化,如今我森罗殿上职位正好有所空缺,如不嫌弃,可先将就处下,它日必有缘法。”秦广王笑道。

“哦?承蒙冥王器重,不知将我安排何处职位之上,展洛不才,舞文弄墨尚可,其余有如追魂索命只事,请恕在下不得胜任。”展洛回道。

秦广王大笑道:“就舞文弄墨即可。那些个勾人魂魄之事如何能够麻烦到你。”

展洛问道:“可是何种职位,说来也好想想。”

“掌案判官之职。”秦广王说道。

展洛大惊,急忙问道:“我在人间,也曾遣卷万千,自是知晓那判官早有人当,如今你却要将这职位安插给我,请问,那崔珪如今何处。”

秦广王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日地府来有一男子,不分青红皂白,运用修罗邪术,自幽冥路头一路打杀到森罗殿堂,那崔珪尽忠职守,见不得他人扰乱地府,与来人缠斗,最后不敌而魂灵消散。”

“修罗邪术?”展洛大惊道:“那人可是名唤单成渊?”

“那人正是名唤单成渊,莫非你认识此人?”秦广王急忙问道。

展洛闻言心中一颤,失魂落魄地说道:“他是我师弟。”“蜀山,蜀山,但凡我展洛一息尚存,必叫你全教上下化作劫灰啊……”展洛红着双眼对天狂叫着。

秦广王在那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只怕展洛发起狂来无人能制服,都说那展洛乃是他师弟,那么他道行肯定不比单成渊低。

“他如今何去。”展洛冷声问道。

“六道轮回。”

展洛早就知晓结果,如今闻言不免心下不甘,瞪起了双眼说道:“单成渊所有罪过便由我来担当,我答应你做那酆都判官,执掌生死簿。”

“呵呵,你却是不知,那生死簿不是谁能掌控便能掌控的,想我地府自开天便有,这生死簿正是地府至宝,历经几代冥王,也才在隋唐之时出了崔珪一人方才控制得住。”这话才说完,那秦广王便自愣在当场,眼光一直注视着那森罗殿中飞出的一件事物,迅速地往这边飞来,带着灰蒙蒙着死气和展洛腰间那把鸿蒙朱笔遥呼相映。便自在咋眼之间,已然飞入了展洛怀中,静静地躺着,一股死气顿时护住展洛周身上下。

死气散去,露出的是一个头戴冥王璎珞冠,身穿紫金滚龙袍,腰缠玉带,身怀生死簿的魁梧男人,隐隐之间你可以看到那男人双眼之中生死二字忽隐忽现。

“冥皇。”秦广王脚下一软跪就了下来,俯身拜首。

“秦广王,你好大的胆子。”展洛大喝一声,眼中精光骤闪,吓得秦广王叩头不止。

“你可是和那玉皇上表了我师弟之事。”展洛怒道。

“陛下,陛下啊!小王无奈,小王无奈啊,自从陛下虽后土娘娘而去,空留着冥府给我十人,我等无法胜任,任由他人欺压,如今陛下回来,还望未我等讨回公道。”秦广王哭喊道。

“哼,那玉皇好大的胆子,不管好他的天庭,竟管起我冥府闲事来,他日我当上天庭,不闹他个人仰马翻不知我灵验。”展洛说罢转身拂袖,“如今我刚寻回本我,当静修五百年……蜀山,我无需用那生死簿勾魂索命,我要亲上苍莽,送你等往转十八层地狱受尽磨难。”

本书完……请期待第二部《洪荒二千古神话》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