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大荒传 - xp1024.com
《逐鹿大荒传》


一、介绍

风暴之夜,航船迷失,程浪被卷入地球文明重启后的荒界大陆。

看落拓少年,如何荒界生存,

如何荒界交友,

如何荒界反转,

更看他,

带领伙伴,如何披荆斩棘,开辟山野,逆袭人生,玩转荒界!

游历荒界及海洋,获得海洋权证,收获了朋友,收获了爱情,终成一代兼领陆地与海洋的风之领主!

本书最大的特点是行会,武斗与游吟游侠。

行会、陆地与海洋的矛盾与争斗,是本书的重点!

本书将带你进入一个崭新的,充满武斗、游吟、魔法、权谋、探奇的世界,这是一个纷争不息,生机勃发的领地与海洋争霸的世界!

书即人生,所以这更是一个平凡少年逆袭成长为至尊武斗风之领主的史诗!

这是程浪的奋斗史诗,也是你们和我们的视觉与感官的史诗传奇!

第一章 大海的微笑

蓝色的天空,蓝色的大海。一轮红日出现在海天一线的极目远处,微风一阵一阵的吹拂过来。

当阳光照射,撒入海面,伴随着微风,传来海鸟群呱呱的叫声,只见低空上有数百只成群结队的海鸥。

有的在海面上展翅高飞,有的在海面上点水滑翔,有的在低空中嘎嘎吵斗,有的钻入海中捕食鱼类……

放眼望去,这无边的大海,雄浑而苍茫,这是真正的海洋!跟传说中的一样,凝聚着一种无法言语的神秘的生命力,给人一种超越自然的深刻和激荡。

大海的宽广,无遮无拦,让人们的心胸变得开阔起来,把城市的拥挤、狭窄、嘈杂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待一波海浪退去,也能让人的一切烦恼、痛苦得到缓冲和解脱。

这时的大海起了些许小小的波澜,海涛声却是也格外的轻,海水一浪一浪的划来,还有些海浪溅得高了,不时地舔着低空海鸥的羽衣。

大海汪洋之中,只见一艘快船在轻风中踏浪而行。

近处看时,这艘混合动力快船前帆与船首的连接绳索上挂满了多国旗帜,鳄鱼似的船首上镶着虎王的兽首标志,显得是虎虎生威。

这时海水一浪一浪的袭来,不断冲刷着快船的船舷和甲板。

只有那些真的水手是无惧海风大浪的。

所以海浪来时,不必避,也不必慌,只需要望着远处的海洋尽头,那里才是目标、彼岸和希望的所在。

大海汪洋中这时船首甲板上立着一位中年人,身形挺拔,甚为魁梧,风吹日晒,古铜色的皮肤,显现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和力量。

细细看来,中年人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浓眉大眼,长着大胡子,穿着一套淡黑色衣服,外搭着一件天蓝色的背心,腰间悬着一柄外观已经略微发锈的短刀鞘。

中年人盯着远处海平面,眼睛时而又眯成一条线,似看非看,眉色不时微皱,像是思索着什么事情。

少顷,右手解下腰间的多棱望远镜,双手一抬,将望远镜贴在双眼上,努力地搜寻着远处的海面。

看了一会,放下望远镜,右手倒提着,右手托着下把,一会又摸了摸浓密的胡须,显得是有些焦急。

此人正是这条快船的船长杜威。

此时地球经过第七次核战争已经过了有些年头,与以往核战争大不相同,这次来得更为猛烈,更为残酷。

绝大部分科技与文明已经毁灭,人类栖息之地到处满目疮痍,城市里是一片废墟。

这次核战争,连动物栖息地都没有逃离灾难,无一幸免,整个地球的生物链及生态圈已经破坏得彻彻底底。

人类世代繁衍与生活受到亘古未有的威胁与挑战,几乎陷入灭绝灭亡的境地。

可是幸存人类的求生欲望却是如此的灸烈,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存欲望。

幸存的大部分人在废墟上辛苦劳作,试图重建文明的辉煌。还有一部分幸存的远离了城市的纷争,躲进了高山丛林过着桃源避世生活。

部分有钱有势的人远离大陆,在海上建起了海上漂流城市,试图恢复陆地上的荣光。

当然也有少部分像杜威一样的人在海上自由地生活。自然一条船的船长只有一个,更多海上讨生活的人依附在船长周围,飘零江湖,四海为家。

所以长期的海上漂流生活,使杜威心力交瘁。

他想找一块陆地小岛安顿下来,结束这流浪的日子,可是所见所知的那些小岛全被有钱有势的占据或瓜分殆尽。

漂流数月,除了朗朗蓝天白云和一望无际的大海,就是夜晚繁星点点,哪里有什么空白陆地可停泊呢。

这数月中,杜威和他的快船虽然短暂停泊过,可停靠的都是别人的港湾,在这个生存都困难的时代,他还有什么可依靠的呢。

生存只能靠自己!

几十号人的船,人人张嘴吃饭,天天吃海里面的藻类与海鱼,嘴里面咸得都能吃出个鸟来。

海上长时间的生活,必须适时补充维生素c,而寻找一块陆地种植柠檬则是最省钱的办法,这也是维持长期海洋漂流生活的必备品与必需品。

想到这里,杜威船长又焦心起来。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还真有点后悔自己意气用事,带头出海。

倒不如跟着那帮有钱有势的人,靠着自己海上生存经验,绝对能混口饭吃,也不至于天天操心成这样。

可是那颗自大狂妄的心,会屈从钱势,寄人篱下么?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杜威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从小就跟着父亲在海边建渔场,出海打涝各类鱼种,成了方圆百里闻名的海洋之子。父母去世后,他便成了名符其实的少渔头。

几十年下来,练就了杜威向往蓝天,向往大海的一颗雄心壮志。

可是核战争的恶梦降临后,他失去了渔场,失去了大船,失去了家人和家园,最后陪伴的只有这条不起眼的快船以及一帮生死相随的兄弟,自然还收容了一些可怜的路人和孤儿。

想起过去,想起现在,作为一名正常人,他有时想哭。

可偏偏当这个船长,每当想哭时,他却要装笑,尽管是那么磕巴与勉强。

因为这矫情的笑声,至少能激励船员和伙伴们,传递给正能量。

越想大哭时,他就越发大笑。哈哈,哈哈哈!

日积月累,杜威收获了威严、装笑两个标志性的表情包。威严时不装笑,装笑时不威严。

这两种表情随着环境的不同,在杜威的脸上呈现阴睛圆缺。幸好,这船上的伙伴们渐渐了解了杜威的脾气与秉性。

在这条船上,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话,也就变成了这条快船的潜规则之一,尽管只有成年海员才懂得这个道理。

这会儿,杜威怔怔地看着大海,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笑声中带着辛酸与泪水,更带着无奈与悲痛,但是更多的是对未来生存的强烈欲望。

我就不信这个命,我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我是少渔头,我是大海的儿子,凭什么别人能做的事,我就不能?!

大船继续前进,杜威的大笑声随着海风传得很远,很远。

“船长叔叔,你这笑声传的好远,连大海都在微笑哩!”

舱门里冒出一个少年,衣衫上散落着数滴污泥,头发蓬松,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正是这船上收留的流浪少年程浪。

杜威依然昂立于船头之上,一听到这马屁精似的赞叹出自于一个流浪少年口中,不禁心中有些微怒。

少给我来这套,你们这帮兔崽子!

“又tm偷懒,别给我说,活儿都干完了,在我这里,大爷我不养白吃白喝的主儿。没事少给我扯蛋!”

那少年程浪一愣,立在原地,呆如木鸡一般,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上午的活儿我干完了,下午的活儿待会继续。”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小子别偷奸耍滑,什么事儿也瞒不过我!”

说完,杜威摸了摸下巴,望着前方的大海,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不错,这混小子说的一点也不错!

大海伸开宽广的胸怀,露出了微笑。

第二章 航船的骄傲

极目远眺,海天的尽头露出了一个黑点,这是上天给予的恩赐。

杜威咧开了嘴,放声大笑,这次是真的笑了,并不是装笑。

“明伯伯,你看,船长这会的笑声不一样了,嘿嘿!”程浪侧过身来,指着前面的杜威,眼睛却望着身后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显得有点瘦削,背部有些微驼。

这位叫明大叔的老者,缓缓走到船长杜威的身旁,顺着船长眼睛张望的方向看去,正是前方的大海尽头。

航行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可谁也拗不过这坚强而又张狂个性的船长,因为他坚持要去什么海鸥岛。

“船长,今天风景不错。看你的神情,好像很开心呐。说说看,有什么开心的事儿要告诉我们。”

看着船长开心,作为大副的老明也在替他高兴。

话说出去后,转念一想,才知道自己说的也是个废话。

并不是风景不错,哪一天这海上不是风景无边?

“哈哈!我咋就这么牛逼呢。老明,那混小子说大海都露出微笑了。看到没有,前方那个黑点就是海鸥岛了。”

船长很得意,说话时也是自信满满,牛逼哄哄。

“前方有黑点么?我咋没看到?是不是有海鸥了,你就说快到海鸥岛了?依我的经验看,海鸥是远程奔袭掠食的嘛!”

“你这个瘦老头呀,亏你在海上还混的这么多年。也罢,你老了啊,吃得也少,自然身板都撑不起来,眼睛看不清,眼神也不好使。”

这船长杜威要是损起人来,能活活把人气死。

作为副手的老明,自然是气量大如海,多少年了,跟着杜威天南海北,四处闯荡,自然早已熟悉和适应了他的火爆性格和坏脾气。

这点气都受不了,如何经历大海的风吹雨打呢。

岁月在老明的脸上刻了一道又一道皱纹,这一道道的标记不仅是风霜雪雨,也是惊涛骇浪,更是人情冷暖的痕迹。

“咳咳!”老明捂住了嘴,喉咙里忍受不住,不禁干咳了两声。

“明伯伯,要不要紧?外面海风大,要不咱回舱内休息一会?!”少年程浪这时走上前去,扶着老明的胳膊,显得是格外关切。

“放心吧,他死不了!”杜威头也不回,收住笑容,冷冷地回应道。

“不打紧,不打紧!这点咳算得了什么!没错,是死不了!你这娃子心肠不坏,为啥子非要跟这个火爆船长出来混饭吃?”

老明虽然是回应了两个人的话,但是目光此刻却盯着程浪那张普通、好奇而又有点机灵的小黑脸。

“因为我的名字叫程浪,我生来就是出来浪的。”程浪又是嘿嘿一笑,解释得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你还出来浪?你小子还不够格!不就是混口饭吃么,还说得那么高大尚,笑死老子了。”杜威这时语气一转,直中流浪少年程浪的话中要害。

“报告船长,我刚说漏了一个字,我就是出来流浪的,嘴大漏风,少了一个流字。”

程浪黝黑的脸笑开了,虽然长得也就是一个普通少年的样儿,但那口白牙可真是很显眼。

“好小子!竟敢跟老子耍贫嘴!滚回舱内干活去!要是再偷懒贫嘴,当心鞭子抽你的屁股!”杜威侧过身子,露出威严的那半边脸庞,显得是有点吓人。

“得得,我说船长,能不能不和这孩子一般见识?人家说个软话,你就这么不依不饶,讲点道理行不?”

老明显然是帮帮这个叫程浪的少年,自己被船长骂也就算了,可别祸及这群流浪的孤儿身上,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唉,我就是个讨生活的流浪儿,得,你们可千万别为我生哪门子的气,好吧,我去干活了!”

程浪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到处流浪,受尽了寄人篱下的苦处,看惯了世间的横眉冷眼,自然也就懂得了这人世间的诸多道理。

小小年纪,还能为他人设身处地的着想,思想竟然有些成熟,着实不简单!

“那敢情好,这年头,小子学着点,你不服不行!”杜威的话中有话,带着几分教训的口吻。

“我知道,你说过的。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对不,我都记着呢!”

程浪一转身,甩开这句话,迈开几步,拉开舱门,嘭的一声,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何必呢,船长。这些流浪孩子也挺苦的。”老明在一旁叹道。

“哟,这会你倒是装起活菩萨,扮起好人来了,是不。不是我,谁tm会收留这些流浪孤儿。我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穿,我还落下恶人的名声了?!”

杜威心想,就算十世修来的善人,也未必有自己这份善心。因为在这乱世末日,许多人连自己生存都有问题,哪来的精力照顾别人呢。

但是心里还有一层心意,不曾说过,也不曾说破。

那是什么呢?

那就是教他们做人。因为生逢乱世,强者生存,人必须先适应这个社会。

就算他有擎天驾海,贯通天地的本领,不适应环境就想改变世界,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

要想生存,必须要学会坚强的毅力、恒心、抗压力等等这些智商之外的情商。

因为正是这些情商指数,才是一个成功人士所具备的素质,而恰恰许多人说在嘴上,空负其身,完全没有这个情商素质。

是杜威船长他,给他这些流浪孤儿一个不再破碎的家,也在磨炼他们强大的意志,但是这个心意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因为说出来,只会适得其反。温室里的花,经不起外面世界的风浪。

“好吧,总是你有道理,船长。我,我说不过你!”老明扬了一个眉毛,感叹道。

“嘿嘿,你也知道你说不过我!别看你年纪比我大,许多方面我还得教你!”杜威这时又开始啄这个老明起来。

“靠,我这都把年纪了,什么事儿我不明白?还有什么事儿我看不穿的呢。”老明也是不服输,想当年老子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嘿嘿,瞧瞧。我这三两句就把你的无名业火都激将出来了,平时还经常跟我讲道,还说什么要稳重、要淡定,不要装逼,容易遭雷劈。”

杜威这时显得是既自信又轻蔑,而且还很淡定和淡然。

“啊,你奶奶的,平日里都被你欺负惯了。”老明又是一声叹息,不然又能怎么样。

“嘿嘿,说得好!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在你这儿,也的确学到不少东西。那帮混小子不在,我也不能一直这么硬着,应该或者说也得夸夸你了。要是旁边有人,可别想从我这讨得什么好儿。”

“啊,你这一打一拉之间,尽显你这船长的风范,了不起,了不起呐!”老明翘起大拇指来,这会儿他是真的服了船长。

第三章 生存的需要

阳光铺满大海,折射光芒到航船的甲板,显得蓝色的大海发出金光。

看前方海浪被快船劈为两半,浪花不断的飞溅而起。杜威与老明的眼睛依然是盯着前方,连斗嘴争辩也不曾看对方一眼。

这一来二去,船长杜威与老明争辩闲聊了十多分钟了,这是他们多年漂泊生活的佐料。

许多事情正是在他俩的斗嘴中发现问题的解决办法,因为有些事情越争越辩,好像越能明白和透彻似的。

“老明,你说,咱们以后该怎么办?”杜威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一样,这时非要套一套老明的心里话。

因为每次争辩之后,老明总能更加清醒,思维更加有条理,常常能说出富有建设性的意见和一番不错的道理。

所以这个关节上,怎么能不让老明抒发一下心中之意呢。

如果这个细节都不知道的话,那他杜威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船长,更谈不上老明的知心伙伴了。

老明自然是知道船长杜威的用意的,彼此深交与情谊,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破得好。

谁知道呢,老明也就好这口,因为他想说上几句。

“老弟,海上生活固然是自由,但我们还是得找块陆地,哪怕是个小岛也行。我这不提前准备好了种子和各种材料么,早给你准备好了!”

老明这会不喊杜威船长了,改口老弟称呼,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这个习惯就如饮醇酒一样,当喝到深处,情到浓时,酒香意未尽,似醉非醉的状态下,你会喊你叔叔叫大哥,也会喊你侄子叫兄弟。

平时要是别人跟杜威称兄道弟,杜威是第一个不答应。他是船长,他必须时刻保持这个高姿态。

可是现在就他俩在船首,况且又是老明这样称呼他。除了老明,这船上再也没有第二人敢跟他杜威以兄弟相称。

“嘿嘿,亏你想得周全。我说,只要我远远的放个屁,你都能知道我咋晚拉什么屎来着!”杜威满口糙话,但是他认为说得有理。

“你是头领,这些话当心别人听见不好。这多降低你的威信!”

老明当然知道这船首上不会有什么人上来,因为程浪下去了,以他的机灵劲儿,自然跟其他船员们说,不要去打扰船首甲板的气氛。

“威信?算了吧。唉,我在这条船上我是爷,没错。可是咱去别人的领地和港湾补给,我就变成孙子了。我变孙子那会儿,这船上的人都干吗去了,还不是等我把补给求回来换回来?”

“那与外界交涉这事,你能放心别人去?现在这世道人心冷暖,金钱都不太好使了。再说了,这事儿还得你亲自出马,因为只有你是最熟悉这里的一切。除了你,谁还能堪当大任呢。”

这几句夸奖的话,说得杜威的心里舒舒服服,四肢百骸无一不淋淳漓畅快,真的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享用。

别看这几句话,换了别人说,都说不出有这么好。

也就是老明,也只有老明,这种饱经风霜,厉练人生的老者才有如此感叹与评价!

可偏偏杜威就吃这套,别人的那套他还不吃,更不喜欢吃呢。

“对了,老明。你看看那个小黑点,不是海鸥岛是什么?你别跟我说,你没看见,有望远镜呢,带上瞧瞧!”

“嘿嘿,你还真当我眼瞎啊,哈哈,咳咳!”话还没说完,老明又干咳了两声。

“喂喂,要紧不,你别吓我!”

这下杜威倒是有点关切老明的身体了,因为刚开始那两声干咳,他还真不当回事,可这又咳了两声,老毛病又犯了?

“没事,你不是说过么,死不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个海鸥岛当真没人占据?”老明抹了一下嘴,好像又恢复了正常,用手指点前方海平面的小黑点说道。

“嗯,我提前作了功课,是个无人岛。这里距离最近的大陆补给线太长,可能他们不看好这里吧。但是我倒觉得还可以,咱们不就是追求那种自由生活么。”

“你说可以那当然就是可以了。各种种植农作、净水提纯、生态循环设施都在船上备齐活了,长期居住应该不成问题。不过以后远距离补给运输倒是个大问题呢。”

“长远来看,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把交通运输线搞定后,以后我定几个人轮流交涉运输,让他们也熟悉熟悉,这种事也不可能一直是我亲自做,不是嘛。”

“嗯嗯,连补给运输线你都考虑到了!你这样的考虑也是为了培养和锻炼他们,真是一举两得,不错!”

老明是越来越佩服这个杜威了,的确,他杜威就是这条船上的魂魄和主心骨儿。

“我想,晚上咱们就可以到海鸥岛上过夜了,咱们也寻思搞个什么香槟酒会庆祝一下怎么样,哈哈!”杜威一想到晚上登陆,就显得异常兴奋起来。

“别高兴的太早,海上的鬼天气变幻莫测,千万别赶上风暴了!”

“风暴?不存在!我还认真研究过,这几天都不会有。唯一不可预知的那就是海底火山爆发引起的海啸,这个还真没有规律可循!”

杜威自信之余,还是有些担心海啸。因为这海底地震引发的海啸,这原来也没有预报准确过。

但是,海啸是极为少见的现象,难道会这么凑巧,所以不用太理会它。

“嗯嗯,既然这样,那我还真没有可担心的呢。”老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皱巴巴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船长,明伯伯,开饭了,海藻炖黄鱼!”船首后面传来程浪的喊声。

“好!知道了!”老明应声道。

见老明应声了,程浪看了这两个人身子不像有挪动的迹象,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该催的都催了。

这个船长可不能随随便便乱催的,他那火爆性子程浪是知道的,好话不说二遍,不然又得挨训。

程浪吐了一下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嗖的一下又钻进舱内去了。

聊了这么长时间,腹中的确感觉有些饥饿了。

再多的事,再长的路,这还得先填饱肚子再说啊,这是生存的需要。

咕嘟一声响,这是杜威肚子的叫声,虽然声音不大,可是老明就在旁边,听得可是真真切切。

“船长,我看你已经是腹中空空,你的肚子要催你吃饭了!”说实话,老明也有点饿了。

“我都不想吃,但是这肚子不挣气,就给我找事!”杜威终于挪动了脚,侧过身子,走出了一小步,拍了拍肚子,哈哈笑道。

“你跟我过不去,跟别人过不去,跟这个世界过不去都不要紧,可是千万别跟这个肚子过不去!嘿嘿!”老明早已经转过身来,拍了拍杜威的肩膀说道。

“不然呢。好吧,听你的!走,咱进去吃点东西吧!”杜威咧开了嘴,双手一摊,朝老明耸了耸肩膀。

第四章 雷电的拥抱

傍晚时分,天边早已经没有了晚霞,而是层层积云,呈现奇奇怪怪的波形放射状的朵云。

苍穹之下,大海之上,这些怪异的波形积云密布天空,显得是有些诡异之极。

晚饭后,船首甲板位置,聚集了二十多人,除了船长、大副、二副等人,自然还有流浪少年程浪等几个孤儿。

船长杜威眼睛死盯着天空,一言不发,脸色有些严峻,这都快到海鸥岛了,难道有什么意外?

还是老明见多识广,眼睛虽然微眯,可是眯得眼睛看得更为清楚些。

这云层看起来不太正常,难道是天降吉瑞?

凭自己多年的海上经验,这好像并不是吉瑞,更有点像不祥之兆。

天降异象,莫不是传说中的地震云?

老明不敢确定,因为科学发展到现在,仍然对地震预测不准,根本没有严谨的科学推理和理论,又或许这地震是上天对人类的惩罚!

但是这波形呈絮状的层积云充沛着整个天空,不是地震云又是什么呢?

“老明,发现点什么没有?”杜威紧锁眉头,依旧是昂首望天,没有什么头绪可言。

“地震云!”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了这么一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流浪少年程浪。

“一个小孩儿,懂个啥,别胡说八道了。”

“就是就是,地震跟云又有什么吊关系?”

“小孩子的话,你们也信?说不定是天降祥云也说不定啰!”

人群里是人头攒动,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没错,这娃子说的没错,的确是地震云!看,波形絮状云彩之间,有无数个裂纹的纹路,你要说只有一点也就罢了,可这天空上全部都是!”

老明终于开个口。他要是不说也罢,可经他这么一说,全甲板的人都听得是清清楚楚。

“老明!你不要吓唬我们啊!”旁边的二副有些心怯,在一旁说道。

“真是地震云?当年南方省份地震,云层可不是这样子的!”杜威说得也有些道理。

“船长,那是在陆地,今儿个我们可是在海上。海上的地震云与陆地上的是有些不同而已。我们要小心!”

老明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时他转过身来,盯着船长杜威的眼神。

从老明坚定不移的眼神看得出来,这必是海上地震云无疑了,杜威在这顷记刻之间便读懂了老明的眼神。

甲板上这时变得嘈杂起来,乱哄哄一片,甚至于年龄较小的一个开始抽泣起来。

“怕个卵!都给老子放精神点,地震云又怎么了!怕个毛!咱船上不准有怂包!”

杜威这时心头的无名业火要爆发了,对着人群大声吼道,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遇到大事惊慌失措一幅丢了魂儿的样子。

“对极!有咱们船长在,大家不要慌,听船长的!”那个少年程浪发出喊声,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不过终究是个少年。

“你小子先不要慌!如果一会有暴风雨,大家到前舱避一下,马上靠近小岛!”杜威以命令的口吻对大伙吼道。

老明微一沉吟,贴近杜威的耳朵,说道:“如果有地震,必然引发海啸,那时候我们不能呆上岛上,必须上船到宽阔的海面。因为海啸时,岛上更危险!”

“这个我知道。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有地震海啸么。”杜威小声的对老明说道。

说话的这当口,天上的云层已经变得灰暗,压得很低,使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老天终于撕破了乌云,不远处,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轰隆隆!响雷炸起,惊天动地!

船身也摇晃起来!

杜威铁青着脸,怒目圆睁,甲板上的人群不再乱嘈嘈,这时候就算惊雷炸船,也只得听从船长的命令。

他就是整条船的精神与魂魄,只有听他的,大家才能生存下去。

狂风挟持着大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甲板及人群身上抽来。闪电一闪一亮的,像巨蟒在天空飞跃。

这时候已经是电光闪闪,雷声隆隆,雷电交加,狂风大声,暴雨如注!这就是海上暴风雨的怒吼!

在杜威的命令下,快船已经快靠向海鸥岛的岸边。

小岛上地动山摇,因为大地也在颤抖!老天爷这是要干什么呢。

“这该死的天气!”杜威一面指挥,一面淋雨向天骂道。

甲板上的人已经少了一些,但是留在甲板的人,全身全部被浸泡一样,浑身湿透。

船身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冲天的巨浪一波一波的,泼在甲板上,仿佛复仇的死神一样,要把这整条船吞噬一样。

大家的头脑发昏发涨,尽管暴雨的不住的淋袭,还是觉得天旋地转!甲板上的部分人已经滑倒,拼命的抓紧绳索。

船身倾斜得很厉害,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杜威的火爆脾气再次爆发,向天大骂:“臭老天,贼老天,王八老天,你要怎样!来来来,老子搭上这条命,跟你拼了!”

“这好像不只是暴风雨,可能是地震引发的海啸!”老明心焦如焚,不住地咳嗽起来。

这时,程浪站在老明的旁边,扶着老明的胳膊。尽管风雨袭来,侵掠如火,少年程浪却还是不动如山。

远处闪电频现,犹如数道利剑划破天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看见了,终于看见了!

透过雨帘,远处海天一线上,一道巨大的屏障踏浪而来,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甲板上纵然有人群哄动,却再也听不见了。

海啸!真的是海啸来袭!

“快向北走,快向北走,绕过去!”杜威奋力怒吼,传达着指令,像是一只狂暴的狮子。

大海汪洋之中,这条快船艰难地向北而行,终究是速度慢了点。

“哈哈哈!哈哈哈!”

杜威不再怒吼,这时发出狂妄的大笑。

船长又笑了,这次更加与以前不同了。闪电不断飞跃闪烁,惊雷震耳欲聋,程浪第一次感受到雷电的拥抱,那是死亡的拥抱。

这次难道要命送于此?老天,你太不厚道!为什么我们这群人要葬身大海?!

闪电照耀之下,只见杜威爬立船首,一手扶着绳索,一手在乱舞抓狂。

“前进!前进!向北前进!哈哈哈!”

杜威在嘶吼,在狂吼,更在狂笑!

驾驶员在操控室竭尽全力,开足马力,就是拼了命向北前进。

这是快船在大海中的飘摇,还是雷电暴雨的拥抱,抑或是船长在风雨中的狂笑,早已经分不清了。

因为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巨墙船的海啸屏障终于滚过来了,瞬间湮没侵吞了整条快船。

雷电暴雨过后,海啸所致,倾刻侵吞了一切。

海啸过后,好像一切都不存了,只有那风声、雨声、雷声在呼唤着雷神的传说。

船人不见,雷电聚歇,海啸过后的平静,寂静如墓。

天空之上,那一条银色的丝带横穿天际,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人只不过沧海之一栗,饶是你再伟大的人物,那只不过也是个传说,而沧海的低吟,却只传唱着自然的法则。

【说明】第五章挤压船长肚子海水过程中,估计是出现了按mo这个字眼被禁,已经修改,申请解禁了。

【修改后的第五章】生死的煎熬

平静如斯的大海,是那么的静谧,只有轻轻的海浪声在低语,偶尔有轻风拂来,又传递着这海的声音。

孰不知沧海桑田,斗转星移,这地球上的文明是缘起缘灭。

地表上的尘土是一层层翻新,当旧的文明毁灭,都一同沉寂于土层这下。新的生命孕育勃发时,又会出现新的土壤。

这是一块荒岛,杂草丛生,连树木都长得歪七扭八的,不成气候。

远远望去,海边岩石下面,有人影在挪动,满身污泥。

此人正是侥幸活下来的流浪孤儿少年程浪,他的名字仿佛就是天生流浪的。既然名字带着浪,可能上天有眼,所以能在大浪中生存了下来。

程浪虽然爬上了岸边,可是后面他还拖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也是满身污泥,正是船长杜威。

程浪觉得浑身有些酸痛,爬在沙滩上,吐着好大几口海水,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回过头来,看到船长发出难受的呻吟声,已是气游若丝,命悬一线。

船长肚子里肯定也有海水,想到这里,程浪拍了拍船长的肩膀,说:“船长,船长,醒醒!”

杜威还是沉闷的一声,身子微动了一下,显然还是有些昏迷。

但是这时必须把船长肚子里的海水也拍挤出来,这样泡在肚子里,肯定不是个事。

程浪勉强扶起船长,将他的头伏他自己的腿上,将他的身子朝向,然后轻轻用力拍打他的后背。

边拍打,边轻声的问道:“船长,感觉怎么样?!”

嗯嗯,杜威又发出嗯啊的低沉声音,估计肚子的海水太多了,也有可能太难受了。

程浪这才稍稍用力,从船长的颈部一点一点向下拍打。等到拍到后腰的时候,只听见哇的一声,杜威吐了一大口海水在沙地上,还有些溅到程浪的脚上。

但是程浪顾不得这么多了,继续拍打。自小程浪就学会这些技能,服侍别人的活儿,他干得还少么,所以程浪很有经验。

拍打、挤压了一会,杜威陆陆续续吐了好多海水出来,还有一股刺鼻的臭味散发。

程浪早已吃过了很多苦,也遭遇到非人的恶劣环境,所以这点事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过了一会,杜威眼睛微睁,看了一眼程浪。

这下程浪终于露出了笑容,还真不错,这会船长终于活过来了。现在是时候补充了营养了。

环顾四周,除了这座小小的荒岛,是一片无垠的大海,根本看不到边际。

这是在哪?这怎么是个小岛?

是海鸥岛么?程浪有些疑问,在质问自己。

海鸥岛还有小山,可这座岛是个平地,而且也少了许多,显然不是海鸥岛!

难道是发生地震海啸,把海鸥岛变成这样?

细细一看,并不像,又或者不是!

因为地震海啸过后,一定会有迹留下,可是这样到处是茂盛的乱树杂草,一点都不像发生过海啸的迹象!

那么,自己是如何漂到这座无名荒岛上来的呢?

程浪的脑子有点发昏,也有点发胀,努力的回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

只记得海啸过后,船长带领大家奋力向北前进,随后海啸巨墙袭衣,湮没了一切,然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嗯,应该是这样!不错!绝对是这样的!虽然脑子昏昏沉沉,但是这点记忆还是有的。

虽然船长和自己在一起,可明伯伯呢,那些船员呢,还有那些伙伴们呢?

大海茫茫,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海面上只有数只海鸥飞翔,哪里有快船的影子?

他们遇难了么,这么强劲的海啸袭来,不可能躲得过这场灾难的。自己和船长现在却活生生的躺在这沙难上,自己都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这是真的么,这是一场灾难,更是一场恶梦!

程浪第一次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因为船长说过,男人就要勇往无前,勇于担当,泪水是留给那些懦弱的人使用的。

真的男人不需要泪水,船长无数次训诉他们时说过这话。

可快船是他的家啊,现在家不在了,这叫他今后如何办?他早已经习惯了船上的生活,这一下子流落荒岛,什么也不知道,可怎么办呢。

况且还有船长昏迷不醒!要活下去,不光是自己活下去,也要让船长活下去!

因为现在他就是生存唯一的希望!这时候该自立自强了,不怨天,不怨地,只能靠自己的双手!

渴,好渴!

虽然吐出了咸海水,可嘴里仍是有些口干舌燥,争需要淡水补充养分。

程浪嘴里满是咸味,再不喝水,只怕两个人的性命都不保了,这怎么能行呢。

翻了一下两人的随身物品,带着可真不多。拿出来,排在地上,一共就这么几件:短刀、短火铳、铁制水壶、火石,还有一盒浸泡发霉的饼干。

短刀鞘虽然生锈,但是短刀不是锋利无比,在这个荒岛上肯定会派上大用场的。

短火铳本来是个很好的防身武器,奈何没有火药,只有火铳,权且先寄存保管一下吧,看看日后能否用得着。

而铁制水壶和火石,也是求生的必备物品。虽然漂流大海,至少还随身携带着这些东西。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这似乎还有点生存的装备。

“船长,你在这休息会,我去找点水给你喝!”

程浪将船长的身子轻轻挪动了一下,将他的头倚在旁边的岩石上,稍微靠得高点,这样船长也会舒服一点。

只见杜威嗯的一样,算是同意了程浪外出找水的要求,然后又微微闭上了眼,实在是昏迷得厉害,无法清醒。

程浪将水壶别在腰间,右手拎着短刀,向那树木丛中艰难地,一瘸一拐的走来。

走着走着,一棵类似芭蕉的树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见这棵树的树干像棕榈,高五六米的样子。长长的叶子分成两行,排列于茎顶,像一把大折扇,叶片长圆形,似蕉叶。更为难得的是,长叶与茎部相连的地方还有圆形还带着尖尖的头的果实。

旅人蕉,正是它!号称旅人救命的宝树!

“水,水!”程浪大喜,嘿嘿一笑,上天对自己不薄,这棵树干里面贮藏的正是汁液正可以当作淡水饮用。

当下,拿起短刀,使了五六分的力道,向树干刺去,只听见啵的一声响,顿时白色的汁液流出,好似甘泉!

程浪慌把解下水壶接过去,接了半壶的时候,再也忍捺不住,拿起水壶,一仰脖,喝得个干干净净。

哇,好喝!有一种甘甜清冽的植物水的味道!

就这样,接了满满一大壶,扣好壶塞,又摘了两个圆形的果实。程浪强挺着身子,想尽快快速回到船长身边。

此时的程浪虽然头脑还是有些昏沉,但是一想到这是给船长维续生命的水和果实时,也就不感觉到有那么疼痛了。

三步并作两步,摇摇晃晃,回到了杜威的身边。

“船长,水来了,你喝两口吧!”程浪扬了扬眉毛,眉开颜笑。

第六章 最后的教导

程浪索性坐在地上,将杜威的头靠至自己腿部垫着,对准杜威的嘴灌入进去,只见白色的汁液流了进去,由于灌得太快,竟有些汁液顺着杜威的嘴角流了出来。

咕咚咕咚,喝了大几口,杜威这时微微转过神来,慢慢睁开了那张迷茫的双眼。

“小子,这是哪里?”这是杜威醒来的第一句话。

程浪见杜威终于可以说话了,心情终于舒展开来了,说道:“船长,这是一座无名荒岛,我也不知道这在哪里。”

“无名荒岛?明明是海鸥岛!”杜威的眼睛充满了质疑之色,盯着程浪的睛睛不放。

“船长,你看,这里都是平地,地方又小,而海鸥岛还有小山,比这大多了哇。再说这里并没有海啸或者其它的异样发生过。”

“放屁!这里就是海鸥岛!你小子怎么这时候还在骗我?!”杜威冷不丁的愤怒了。

要是放在平时,程浪可能会辩上几句的,可是现在船长本来就有点不清醒,犯得着当个扛精,非要争执是非么。

没必要,既然他说是海鸥岛,不妨就叫海鸥岛吧。名字而已,又有妨碍什么事呢。

现在的关键是,让船长身体恢复,神智清醒,再寻求解脱之法,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做人也一样,有时候不要太较真,太较劲,有时候退让一步,海阔天空。

而生活中偏偏有人就爱认个死理,抬杠,可是赢了又如何。你赢了一句话,一件小事,却失去了人生重要的东西——朋友和情谊。

一味较真较动,也会失去了取得成功极为宝贵的财富——智慧。并不是你认为道理是对的,你就有智慧。

有时候明知道是错的,你还得闷着头错下去,这样虽然你暂时在这个小事上错了,但是你收服了人心,赢得了人生,因为你懂得驾驭一种成功的翅膀——智慧。

可喜的是,小小年纪的程浪就懂得了这些做人做事的道理,真的不简单。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学的,或者如何懂得的。

因为有些时候,这是一个人的特性或特质。有些人虽然先天没有,但是后天可以学到;但是却有些人想学都学不到。

可恰恰是,程浪好像天生就会这些东西,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自然,有了这些,一个人想不成功都很难。

“船长,我摘的果实,你吃点东西吧。”程浪这时拿起旅人蕉的果实递给杜威。

那知杜威根本不为所动,眼睛望着远处的大海。

“我不吃,不想吃!老明呢,那些船员呢,还有我的快船呢,都死哪去了?”杜威显得是有些激动起来,右手抬起来一半,又放了下去,这时的他哪有力气抬起来呢。

“船长,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去找啊,混小子!船上面还有种子,还有各种装置,找到了这些,足够大家在这个岛上长久生活的!”杜威的眼神盯着远处的大海,怒吼道。

“船长,我已经找了,回头我再找找,行不。那场海啸来得太过猛烈,谁知道他们会。。。”

“不可能!死不了!我失去了渔场,失去了家人,我怎么可能再失去老明,失去快船?!老子就不信这个邪,老子不可能这么失败!”

说到最后,杜威真是的愤怒的,不过他愤怒的对象并不是程浪,而是这个操蛋的人生,操蛋的世界。

“船长,要不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去找啊,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身体,所以你还得吃点东西。”程浪好言安慰。

杜威抬头望望天,眼睛里充满了怒火,骂道:“臭老天,贼老天,王八蛋老天,你把老明,还有我的船及人怎么的了?你给老子说一说,他们在哪里?”

程浪心里也有些悲愤,是呀,难道他们都葬身大海了么。

为什么只有自己和船长得救了,可那是一船人的生命啊,就这样没有了?这tm是个什么样的世道啊!

程浪知道,在船长发怒的时候,千万不要去骚扰他,也不要去劝他,这是他多年跟随快船得来的经验。

过了一会,只见杜威低着头,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了,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船长,你是个大好人,你一向是正确的,并没有做错什么呀。”程浪闪现了这么一句出来。

“我?大好人?我平日对你们那么凶,那么火爆,你们不恨我么?”杜威迷茫的睛神这时又盯向了程浪,显得是飘忽不定,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问过下属。

“假使没有船长你这么果敢、坚毅,只怕船上的人早已经沦落江湖,乞讨为生了。”

程浪这话说的也是大实话,事实也是如此。

“哈哈哈!没想到除了老明,就你小子懂得我?”杜威放声大笑,这笑声带着几分凄凉与悲壮。

“船长,你平日时太忙,我哪有时间跟你交流呀。我能理解你,一条船,这么多人张嘴吃饭,核战争后能活下来已经不易,可你带着大家逍遥快活,这都是你的人格魅力所致!”

听了这话,杜威不得不对这个混小子流浪少年程浪刮目相看了,平日里还真没有正眼瞧他几眼。

这时杜威盯着程浪,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说实话,这程浪长得就一个普通脸儿,除了眉光比较直,牙齿比较白以来,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只能说程浪长得不帅,但是也不甚至丑陋。

这少年甚至于还不如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么帅,那么有型。

但是从这个少年身上,杜威发现了一棵质朴的心灵,不屈的意志,善良的人性,这些品质不都是自己年轻时候的写照么。

无非就是自己年轻时要帅那么一点点,至于杜威年轻时有多帅,鬼才知道!

只是听杜威自己说,自己年轻时有多牛逼,有一个印尼的美女看上他了,非要嫁给他,最后由于父母的反对才作罢。

至于有没有这个印尼的美女,这么远,鬼才知道是不是真事。但是过去谁要质疑这事的真实性,船长就跟谁急。

而程浪相信这是真的,别说一个美女,就算几个美女抢着嫁给年轻的船长,他都深信不疑。

“小子,我这只怕是不行了。我大限已至,我自己知道。”杜威淡淡的说道。

“不会不会,船长,你这不是好好的么。”

“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我活不过今晚了,我是强忍着跟你说话的,我有一些遗言要跟你说,你好好听好。”

“我不要听,你得好好活下去!”

“别那么婆婆妈妈,好不。既然老明他们和船不在了,我生存的意志已经被摧垮了。我对你们的脾气一直不好,你还不怪我。”

杜威说话有些吃力了,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为你们好!乱世生存,你必须得学会坚强,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是想把你们培养成为坚强的人,一个具有强大心灵的水手。可惜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

“你是个好苗子,我没看错!只是我过去跟你交流少了!你还具备了机灵灵活的优点,所以你会比我走得更好更远。”

“船长!“

“我已经看到老明在向我招手了,就在那边!记住我的话,坚强地活下去,善用你的灵活智慧,去开启你自己的人生!”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有时候,死了比活着还幸福,至少弥留之际的杜威是这么想的。

可是,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但是还有希望和梦想,就必须顽强的活下去。程浪的心里很明白这些道理。

第七章 少年的寂廖

杜威的离去,只留下程浪一个人孤零零在这无名的荒岛上。死者死矣,而生者却无法忘却死者的离去。

除了这旅人蕉孰可简单的饮水与冲饥之外,这座岛上实在是太多的乱树杂草,鲜有虫豸可见。

面对杜威的埋葬之地,程浪用草及细枝扎成了一个简易的花圈,安置在杜威安息之地的前边石头上。

船长,你生前是如此的果敢,如此的毅力,如此的坚韧不拔。现在你走了,能否借你一点果敢、毅力和坚韧不拔,陪我一起度过这难熬的孤寂生活。

船长,你就这样走了,踏着你的快船,带着你的伙伴,载着你的梦想,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

船长,你生前鞭策着我,训斥着我,也少有赞扬我,可那也是我们好,还没有等我长大远航,你却留下孤魂在荒岛异乡。

想着这些,程浪的眼中竟有些湿润,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因为自打记事以来,他就是一个孤儿,他曾经以为他是一个父母不要的弃儿。

只到他遇见杜威船长,是船长告诉他,数次战争摧毁了家园,他家人早已经不在,他只是个孤儿,一个需要人照顾的流浪孩子。

跟随着杜威船长,他从此有了羁绊,有了饭吃,有了衣穿,也有了船上的修补和后勤工作。

虽然工作很累,也很脏,可那是他的家,他为之奋斗的家,一个载着他梦想的家呀。

曾几何时,他也想跟船长一样,有着自己的船和船队,纵横海洋,无拘无束,放浪天涯。

可是海洋依旧,天涯犹在,船长却已逝去。一次海啸,使得梦想变成了碎梦和空想。

本来对生活和未来充满希望的懵懂少年,经历此次劫难,特别是击碎了心中的执念与梦想,使得程浪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如今流落荒岛,似乎给了他生的希望。

但是船长的离去,又给他以灭顶一击,几欲要摧毁他的心灵与意志。

船长临终前,告诉过他,任何时候都要有希望,哪怕是绝境之地,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百折不挠,与天斗,与地斗,与这个世界斗争到底。

航长还告诉他,一个人最可贵的不是金钱与权势,也不是一身的本领,而是梦想与信仰。

只有梦想与信仰才能支撑和驱使人变得坚忍不拔,神鬼不移,百炼成钢。

只要有梦想和信仰,才会有希望,有了希望才会有动力,有了动力,才会有行动力,才会一步一步达成目标。

当一个船长不容易,当一个人的人生导师更加不容易。

而恰恰杜威做到了,他是一位坚强而合格的船长,也是一位懂得方式方法的人生导师。

虽然相聚时短,但是他教给程浪的东西足矣,那就是梦想、坚持!

许多人有很美发的愿望、理想,有的很宏大,有的很现实,但是如果不具备梦想的动力和坚忍不拔的毅力,一切愿望与理想,终将成泡影。

为什么有些人能成功,有些人却失败了?

并不是这些失败的人不聪明和能力不足,他缺失了就是梦想与坚持,这个说得容易,而长年累月做起来那可真不容易。

有知易,有行难,只知不行易,知而且行难矣。

无论历史、现在还是未来的世界,都离不开这个道理,摆脱不了这个人间法则。

程浪也是浑浑噩噩,一个人在荒岛傻傻地走着,低着头,心神无一,就这么百无聊赖过了这一天。

等到黄昏夕阳,西边的天空红色的云霞,映红了半边天。

抬头望去,云霞辉映,风景再好,却激不起程浪的斗志。

俗语有云:晚上放霞,干死克蟆(青蛙的俗语)!

明天又是一个大热天,为什么不下点雨呢。这热燥的天气,只会徒增心烦,让人意乱如麻。

程浪知道,这是他单纯的想法,老天又怎么会听得见他的呼唤。

他只不过一个孤儿少年罢了,离开了船队,成了彻彻底底无家可归,无处可依的流浪汉。

没错,流浪汉,这个名词不错!

从现在开始,他就不再是一个少年,而一个汉子,一个真正的汉子!

他必须成熟自立,他不能这样自暴自弃下去,这样他会沉沦下去,有负船长的嘱托。

他想起许多年前的郑智化的水手歌: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他咬了咬嘴唇,紧紧锁住了眉毛,望着远方的大海,发出厉声的狂叫:“我不是孤儿,我不是少年!我是汉子!真正的男子汉!”

海浪在私语,仿佛听进去了他的话,把他的狂叫传得很远很远。

虽然没有回声,可奔腾不息的浪花知道他的声音和怒吼!

那么既然是男子汉,现在就得做点男子汉的工作。

砍木头,作一个简易的帐篷,嗯,就这么干。

可手头上只有那把短刀,虽然刀靶有点生锈,可是抽出短刀,刀光闪闪,锋利无比,因为这是一把船长之刀。

那么现在还想什么呢,说干就干,nnd,找些较细的树枝砍几根再说。

程浪走了一会,发觉靠东南角的岛上,还真有一些细树长藤,还行,应该可以凑和着作为篷架之用。

走进那丛草里,对准那棵甘蔗粗细的细树,使出七八分的力道,一刀砍了下去。

啪的一声,细树枝应声落地,这刀真tm是把好刀,嘿嘿!

这切是好刀,树也是好树!

用力一弯,发现这细树枝和长藤质地优秀,韧性强度正好合适。

那么细树枝说什么也要八根吧,上面四根,下面支撑四根。那些长藤呢,砍了都拖过去,再搭些树叶,权且就当作帐篷的帷幕吧。

虽然身上还有些疼痛,但是为了睡一个好觉,这点痛算什么。

忙活了一阵子,八根细树枝,四根带枝叶的长藤,还有一些旅人蕉的长树叶也都备齐了。

天色有点晚了,他迅速地扎好了简易帐篷。

累得满身是汗,当看着这完工的临时房子时,程浪露出牙齿笑了。

不错不错!是个好居所!

人也不错,是条好汉子!

“唉,看来我自己还真是个人才呀,我不得不服自己!”

程浪松开短刀在地,翘起右手的大拇指,倒过来向自己的额头上一点,这算是给自己的奖赏了一下。

这满身的汗睡着也不舒服呀。所以他脱光了衣服,奔向大海。

赤条条的洗个海水澡,也是一种享受!

我能行!洗个好澡,睡个好觉!

明天的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这不tm废话么!

程浪想到这里,咧开了嘴,没有发出笑声,而是心中暗笑,这是得意的笑,自信的笑!

因为他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少年,所以也不再有少年的寂廖了。

第八章 远帆的相邀

躺在帐篷里,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睡上一觉多好,程浪是这么想的。

白天万里无云,那条熟悉的快船,还有那些小伙伴,来到了这座无名荒岛接他了。

定睛一看,那船首的正是船长和老明。老明笑得跟花儿一样,只是皱巴巴的脸上挂着笑容,活像个干瘪的核桃。

“你们都来啦,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走啦。”程浪开心极了。

“是呀是呀,船长说你在这荒岛上太孤独,叫我们开船过来接你了。”老明眼睛眯成一条线,点头微笑。

“那我还得收拾一下,等等,我收好我的东西再走!”程浪说道。

“别收拾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要它作甚,现在就上船,走吧!”老明还是招呼着程浪快走。

等程浪走近船时,发觉老明的脸为啥这么白森森呢,一点血色也没有。

不对劲呀,船长站着般首那里,为啥也不说话。

“船长,船长!谢谢你呀,这么远为了我一个人开船接我!”

可是那船长杜威也是一脸铁青,还泛着白,同样的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

这明明好好的,可船长咋就不理我呢。程浪摇了摇头,着实想不通。

“娃儿,别想多了,快上船,这条船还得淌过那无底流沙河呢,离丰都还远着呢。”老明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好可怕的样子。

程浪点了点头,顾不了这么多了,沿着船舷放下来的踏板走上去。

可走到船舷的边缘才发觉眼前的恐怖。

原来这船根本没有甲板,下面是黑黑的一片。这船长、老明也看不到脚,都悬空在这快船之上!

这是什么?好可怕!程浪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快上,快上。丰都的牛头马面还等着我们哩!”老明这时面无血色,嘴巴张得好大,显得是更为可怖起来。

我不去!我不要去丰都!这不是阴间吗!

我不要去,放开我,放开我啊!船长,明伯伯,你们也别去!

啊的一声,程浪终于长吐一口气,醒了过来。哇靠,原来真是一场梦。

想起梦中的场景,起初还有些害怕。渐渐地程浪不但不害怕,反而是有些淡淡的忧伤。

又tm想起船上的伙伴了,想起船长,想起老明。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船长,明伯伯,船上的大叔大哥,各位伙伴们,你们一路走好!

你们之中,也有可能跟我一样流落在某个岛上,也有可能全部葬身大海之中。但是既然我活着,我就得好好的活下去,活出个样儿来,替你们争口气!

想到这里,程浪喃喃自语,这时双手不再放在胸前了,这不是明摆着要作恶梦的架式么。

由于太累,程浪也就很快入睡,这次还真是个好梦,一个记不清楚,不留记忆,让人永远也想不起来的清秋好梦。

谁说不是呢。

许多人做了一晚上的美梦,可是一觉醒来,你问他什么梦,他可是一点儿内容都记不起来。

那么程浪也是这样。

第二天,早早的醒了。伸伸懒腰,还可以,身体不是那么酸痛了,恢复得还挺快。

这得益于他长期的海上风吹日晒的磨炼,才使得他的身体异于常人,关于这点,他自己都没搞明白。

咯吱,咯吱!好像有声音!

程浪的听力很灵敏,哪里来的声音。

程浪站起身来,四处观望,并没有发现什么,难道是海边的声音?

这次,程浪又猜中了,他一向的直觉都很精准,这声音真是海边大海上的声音。

程浪跑到海滩上,搭手望去,真有一艘大帆船经过。

喂,喂!程浪朝着那大帆船呼喊着。

这帆船上还真是艘贸易商船,船上也近六七十人左右,载着从外海采购回来的器物返航。

这里是帆船的必经之地,来往好多回,都知道这是座无人岛,哪会留意这会岛上有人叫喊呢。

虽然船上有些嘈杂,可是却有人看到了无人荒岛海滩边上有个人在挥着衣有在呼喊。

可看到岸边的这个人,正是帆船的老木匠老郑。

这便是缘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有人说,缘,妙不可言。

老木匠老郑看到海岸边上的人后,便朝商船船长乌拉尔报告。

“船长,我发觉这无人岛海滩上有个人在求救!”说完,老郑指点荒岛的方向。

“嗯,不错!是好像有个人!”

船长乌拉尔这时也看到了,可是这是商船,万一搭救的是一个坏人咋办,他有些犹豫。

老郑岂能不知道船长乌拉尔的心思呢,这个船长一切的出发点都是有利可图,无利不沾。

可是眼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呐。

“船长,你看他就一个人在这荒岛上,就算他作恶,难不成我们还怕他不成,我们有刀剑在手,不妨事的。”老郑在极力劝说船长施救此人。

但是乌拉尔还是在犹豫,他考虑的是有何利可图?

老郑这时却有点不满了,说道:“船长,就搭救个人,费不了事的。你看这样行不,搭救此人,如果白吃白喝,全算我的费用行不。万一这个人还能帮咱商船做点事,岂不是更好?”

乌拉尔这时才显得有点心动,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双唇一抿,点了一下头:“嗯,嗯!这么说来,你要负责此事啰,那话我要先说在前头啊,你还要负责到底哟。”

“唉哟,行,看船长你这说的,我负责行了吧。”老郑坚定的说道,因为他的世界很简单,救人是第一要务,其他的可以先不用考虑。

程浪呼喊得好长一会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看见那条帆船向荒岛海滩上驶过来了。

我的老天爷呀,我也有今天!

感谢船长,感谢老明,感谢快船的伙伴们!我今天能被搭救,也是你们泉下有灵,护佑着我,才能让我得出生天。

还得感谢这老天,这是他给予的恩惠!

程浪显得是激动异常,此时的他早已经整装束裹,将行装收拾得妥妥当当,准备上船。

说是行装,其实就是那把船长短刀、没有火药的短火铳、还有一个水壶,还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帆船终于靠岸了,船上的人也清晰可见。

看得出来,这船上的都是些中国人,尽管船上的旗帜标志看上去古怪得很。

船长乌拉尔、老郑还有一个持刀护卫下了帆船,到了海滩。

“喂,你们好!”程浪向这三人施了一个礼节。

只见那三人窃窃私语,看着程浪非常奇怪的样子,上上下下打量,搞得程浪反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老木匠也走了过来,盯着程浪,发出了声音:“*&&&%#@&**^”

这是什么话,为什么听不懂?程浪觉得有点诧异。

难道这船上的这些人不是中国人?说的是外国人的语言?

但是这不像是rb语、朝鲜语、越南语,甚至于根本不是黄种人的语音,这又是哪一国的船和人呢。

虽然语言交沟困难,但是手势语还是略有相通之处。

经过短暂的沟通,程浪终于被老郑拉上了商船,但是程浪一直处于云里雾里这中。

虽然是上了船,但是无法进行沟通。

这帮人应该不是亚洲人,可是自己也在海上各国漂流过,真的记不清楚这是哪国人哪国船。

因为这旗上的标识,也包括这多国的标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可真是奇怪啊。

第九章 世界的颠倒

这个世界不是想不通,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因为这世界上本来就有有很多想不通。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有多少个想不通?

出现一个想不通,还没等他明白过不,第二个想不通又出现了,然后第三个、第四个。。。

到快入黄土之时,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这世界上本来就是由想不通组成的。

只是可笑的是,自己往往执着于解开,其实根本不用解,因为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想不通的人生,你根本没必要想得通!

海啸经过,程浪逃脱生死,可逃脱的不仅仅是生死,也是两个世界。

因为雷电暴风的存在,再加上海啸的卷入,使程浪和船长穿越了地球文明,来到了另一个存在的文明。

简单的说,原来的地球文明已经消亡,而现在程浪所在的则是人类文明消亡后又经过数代文明消亡生命重启的循环。

所以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地球文明重启,新的生命重新开始的一个全新时代,更是一个与以往人类世界不一样的时代。

有人说,这是游戏么。

但是,这就是地球!只是有人不相信,或者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而商船的人则来自文明重启后,新人类世界的东木荒野之国,人种跟中国人颇为相似。

因为虽然地球文明重启,但是天道循环,基因与微基因的生态与土壤仍然还是地球。

从这个意义上讲,不足为奇!

只是这些道理,当时的程浪想不通而已,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世界已经焕然一新,已经不是之前的核战争时代的人类世界。

商船船长乌拉尔见这个黑黑的少年说的语言根本听不懂,看来并不是本领地的人,看起来也不像个坏人。

所以就让他跟着郑木匠,打打下手,帮着做一些杂活算了。

商船上,手艺高超的木匠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商船大部分是木制结构,离不了高手木匠。

但是老郑却是个例外,因为他是被别人贩卖到这条船上的。虽然他的技术被船长认何,但是社会地位还是很低。

木匠老郑领着这程浪来到自己的木匠维修间,让他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给他换了一身衣服。

等换了干净衣服出来,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由于语言不通,就让程浪跟着自己打杂。

自从上了这船,程浪的疑问就一个接一个,可是他的话谁也听懂?

因为自己说中文听不懂也罢,说几句简单的英语还是没有一个人听得懂。

这就太奇怪了,联合国通用语言英语,竟然没人听得懂,有没有搞错?

这船上的人,没有一个人听得懂英语,还做什么鸟生意,还挂着多么多国家的彩旗?

瞧着,也没有一个国家的标识他认得。他自以为认得一百多个人国家的标志,但偏偏这船上的多国标识一个也不认识。

是经历了海啸,自己脑子进水了?还是变坏了?

程浪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真可怕。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这船上的那帮人疯了。

但是自己并没有疯,这点应该可以确定无疑。那么是这船上的人疯了?

别的不敢说,可是这个领着自己的老木匠绝对没疯,他思路清晰着很。

难道又是在做梦?举起右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脸色发青,并没有做梦!

老郑也无法跟程浪沟通,只好把船上的纸制资料放在桌上,示意程浪看看。

待老郑出舱门后,程浪才拿起桌上的纸张,那上面写的字,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明显的是有点古代的象形文字。

通过象形文字,程浪似乎有点明白了,这商船是不是归属一个比较落后的国家或者地区,文明比较落后,过得比较原始的生活。

因为这条船没有机械,也没有蒸汽,更没有电力设施。这船上没有手机,没有钟表,就算是当代的原始部落,也在用手机和钟表呀。

这跟古代有什么区别?再落后,也不至于有如此落后。

还真想不出,有如此落后的商船!还真想不出,有如此落后的商船!

细思极恐起来,程浪是彻底的被搞懵逼了,但是他不服,他需要知道真相,绝不能这么昏昏沉沉的活下去。

得想个法子呀,要解一解这谜中之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嗯,从木匠老郑身上入手,毕竟他最熟悉的也就是老郑。

说是最熟悉,也就认识一会儿,在一起时间比别人长个半个小时的样子。

所以根本谈不上熟悉,甚至于还有些陌生。

算了,不想了,想也想不通,因为这世界本来就是由想不通组成的。

吃饱喝足了,上岸后,说不定就能知道到底是哪里了。所以说,这会不要去想了。

桌上一块面包是留给他的,散发着奶油的清香,看上来还不错。

吃完面包,觉得很是舒服,这时老郑也回到了休闲室,热情地跟程浪用手势比划了一下。

摆弄了好长时间,原来老郑是喊程浪跟他出去。好吧,程浪终于弄明白了。

平日里那么灵活的一个人,到这船上被整成哑巴了,真是有点好笑,程浪心里不只是好笑,也有几分苦笑的成份在里面。

商船的甲板上,宽敞了许多。原来木匠老郑是来甲板的桅杆上是来搞修补工作的,看得出来,那左侧甲板上的桅杆有些松动了,摇摇晃晃的。

船长乌拉尔身材微胖,双手叉腰,站在前舱甲板,嘟囔着嘴,一会看看甲板,一会又看看那摇摇欲坠的桅杆,显得是有点担心。

甲板上有七八个正在忙呼着,有拉扯绳索的,有准备大铁钉的,还有人准备登杆靴的,虽然乱嘈嘈的,

但是这准备工作还是可以的。程浪看在眼里,心想,难道一会是让木匠老郑爬上桅杆,上去把断了线的绳索接好,再用大铁钉在上面固定住?

这也太落后了吧,因为在杜威的快船上,根本都是机械化作业,用不着这么笨拙和原始的办法。

这会,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大汉,感觉有点像船长的助手,也就是大副,走上前去,用手指指点点,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最后用手指点木匠老郑。

老郑抬头看着桅杆,然后看着那中年大汉,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一声。

果不然,真的是让老郑爬桅杆呀。

这可不像是木匠干的活,因为每条船都有专司维修维护的船员,一个木匠怎么能爬高作业呢。

再说不就是桅杆摇晃么,找个身强力壮的船员上去就能搞好,为什么非要派个老年木匠上去?

现前的景象让程浪的脑洞都被堵住了,因为想不通,想不明白,想起来觉得不可理喻!

自己的命是老郑主动好心搭救的,这点程浪还是看得出来的。不只是搭救自己,还安排自己睡在老郑那个狭小的木匠修补休息间里。

知恩一定要图报,这点事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老木匠冒险呢。

程浪上前一步,摆摆手,说道:“喂,你们不能让这个大伯上去,我上去搞定就是!”

众人见程浪上前叽里呱那乱说一气,谁听得懂他说的什么话。

只有他自己众人见程浪上前叽里呱那乱说一气,谁听得懂他说的什么话。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的是中国话,中文语言。可是船上的这帮人听不懂哇,能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程浪伸手示意了一下,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代替老郑上桅杆作业。

老郑有些惊愕,看着这新来的小伙子,眉头一皱,你小伙子行不行呀,别不会搞,摔下来就又成了麻烦事儿了。

第十章 这个杂工有点能

海面的海风拂来,给不太安静的甲板带来了一丝丝凉意。海风虽然在吟唱大海的传说,但是没有人能够听得懂。

中年大副看着冒出来的毛头小伙,怔了一下,看着老郑,又看看船长乌拉尔,说道:“船长,这新来的,要代替老郑爬上去,这不行吧。”

船长乌拉尔自有他的主意,反正这新来的也不认识,上去能搞定最好,万一搞不定摔下来,那么就乘机扔他回荒岛上去,咱船上可不会养这些陌生的闲人。

想到这一点,乌拉尔满意的嗯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看这小伙子鬼机灵的,让他试试又如何?若然不行,扔他去海里喂鲨鱼!嘿嘿!”

“船长,他是新来的,可能什么也不会,还是我上去吧。”老郑挡在程浪的前面,大声的说道。

这老郑也是为程浪好,你一个新来的毛头上伙强出什么头呀,搞不好连命都没有了。虽然我岁数大点,可这点活儿我还是可以搞定的。

虽然程浪听不懂他们说的些什么,但是这活儿他是铁定接下来了。所以他拍了拍老郑的胳膊,将会意的眼神递了过去。

老郑从程浪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任何一个有着丰富生活经验的人,都能够读懂这个眼神。

因为程浪的眼神传递的是,信任与能力,自信与搞定,放手与支持!

就算没有人听得懂程浪的话,他仍然在强出头,替老郑上去维修桅杆。

既然船长、木匠老郑都同意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程浪朝着船长乌拉尔嘿嘿一笑,作了一个鬼机灵脸,右手抹了一下嘴唇,切的一声,显示出程浪的无比自信。

老到的乌拉尔心里却在想,你小子还在我面前得瑟?别太早逞能,搞得不好,老子正好把你扔到海里喂鱼,嘿嘿。

但是乌拉尔的面部表情是纹丝不动,心里的想法一点都不流露出来,显得是极为城府,因为他是标准的商人,也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奸商!

正所谓无奸不商,在这个乌拉尔的身上体现得是淋漓尽致!

不就是爬个桅杆么,这又算什么鸟大的事儿呢,程浪觉得自己的脑子来从事这种原始而简单的工作,简直有点污辱了他的智商与情商。

程浪脱下鞋,换个登杆靴,其实他身手这么灵活,不用换也能很轻易的爬上去,但是若他不换靴,估计那个二副都不会同意的。

没办法,装备好后,将细绳反大铁钉和锤子别在腰间,向旁边拉绳索的船员作了一个ok的手势。

也不知道这ok的手势,这人看得懂不。程浪总觉得到了一个神奇的船上,一个充满着不可思议和原始文明的地方。

还别说,这个手势感觉那个黑黑的船员看懂了,是真心看懂,还是不懂装懂,鬼才知道呢。

那黑黑的船工见程浪手脚并用,脚踩好下面的粗绳索了,手也扶着上面的长绳索,给人的感觉,这是一个挺麻利的小伙儿。

“哟呼!”程浪向旁边的送他上去的海员打了一个招呼。

借着这两根绳索的滑动,他得顺着倾斜的绳索上去,然后上到桅杆差不多快到顶端时,他抓住了桅计,然后把登杆靴在一丈来高的桅杆上这么一缠。

这样一来,绳索绊住,登杆靴踩好固定,就可以有安心在上面作业了。但是恐高症的人并不适宜这种杂活。

而程浪自然不是恐高症,他在海上生活的经验,足以支撑这些体力活儿,这本来就不是个很难的事儿。

原来是桅杆上面的铆钉松了!

程浪解开腰间的铁钉和锤子,将桅杆连接处钉上铁相,叮叮哐哐,三下五除二就钉进去了。

然后拿出细绳,顺着铁钉处一缠,使出十足的力道缠住,顺着桅杆缠了数十道,这下应该紧了吧。

这时程浪的头上微微沁出了汗,干完了活,也算是交了差事,所以松了一口气。

看着远处的大海的起伏,程浪的心情也随之起伏。大海是他的家,大海是他的魂,大海就是他的世界。

只有回归大海,他才感觉脚踏实地,才会觉得游刃自由。

大海给了他雄浑,浪水给了他机灵,飞鸟给了他轻盈,船长给了他生活的经验与做人的道理!

“喂,小子,干完了没有,快下来!”

下面的大副扯开喉咙喊道,这是他们的语言,所有人都听懂,只有程浪听不懂。

不过,听不懂归听不懂。这叫喊声肯定是在催问活干完了没有,这是无疑的。

程浪这才发现,中年大副在催自己了,来不及看这美妙的海上风景。

一猫腰,嗖嗖嗖,顺利地下来了,换了鞋,向老郑和大副点了点头。

老郑这才发现,这小伙子还是挺有经验的,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脸,算是表扬程浪的表现了。

拉绳索的黑脸船员这时走上前来,拍拍程浪的肩膀,翘起了大拇指,嘿嘿称赞,嘴里叽哩呱啦。

程浪露出白白的牙齿,侧着身子,看着船长乌拉尔嘿嘿一笑。

你小子可以啊,还真以为你是个乞丐少年呢,没想到还熟悉船上维修的活儿,乌拉尔心里在打着算盘,但是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

毕竟是这小子把活干完了,乌拉尔也不看程浪,只是盯了一下大副,哼的一声,扭头进了前舱室。

这船长太tm不爽了,走了好,这下有说有笑。

连那中年大副的表情也变得好了一点,脸皮也松弛了下来,不再绷那么紧了。

大副拍了拍老郑,笑着说:“老郑,你搭救的这个小伙子有点能干,很熟悉这里的活儿!”

老郑点了一下头,道:“所以,救人一命,不只是发个善心,还可以换回别人的回报!”

哈哈,甲板上的人笑了。

船长进去了,甲板上的数十人也算松了口气,因为平日里谁也不敢在船长面前说笑。

这有时候,领导在,气氛就不好。但是这些领导还经常召集下面人说,为什么气氛不好,是你们不好好干活,态度不好!

孰不知,这领导一走,气氛马上就好。

谁tm叫你摆一个领导的脸色,摆一个领导的谱儿,给大家看?!

大千世界,上至国家,组织,村落,下到一条小船,一个小队伍,谁也别把自己当个领导。

当你自己把自己当个领导时,你就当不好领导。当你自己不把自己当领导时,你才当好领导!

道理虽然绕口,但理是这个理儿!

当然这些道理,是乌拉尔永远不会明白的。

在权贵和利益链的顶端,他们追求的不是道理,他里的道理算个屁,最多也是偶来拿来当作工具使用的,哄哄骗骗其他人,而这些权贵大财真正信奉是贪婪和逐权逐利!

第十一章 身体有异样

海洋太大,商船太慢,而时间却自顾哼着流逝的欢歌一天天的离去。

不管你伤痛也好,悲苦也罢,都跟时间没有关系,因为它总是昂着头,舔着你的伤口,愈合你的心灵。

如果一直停留在过去,永远追逐不到前方大海奔腾不息的浪花。所以程浪渐渐地不再去回忆过去的日子,而是慢慢地适应了新船的生活。

商船在海上向西行走了三天,却仍然没有个尽头,虽然程浪无法得知,但是却知道这是返船归陆的航线。

这两天来,从东南方向而来刮起了东南风,海上起了风浪,商船的大帆调整了方向,船的速度才稍稍快了一点。

此时的程浪觉得上船后,这几天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也说不清,这是好,还是不好。

虽然上了商船,还得打杂干活,但是毕竟还是有吃的,这比荒岛上强百倍也不止。

可这身体的变化,一天天燥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吃太饱了,还是太阳晒太热了的原因。

仔仔回想这几天,也没吃太饱啊,不就是一顿一个馒头一点咸菜么。

难道是太阳晒太热了?也不太可能是,因为自己以前就天天在海上风吹日晒,也没发觉有啥啊。

这身体的燥热却一天天明显起来,感觉体内到处充盈着一股力量,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儿,也有体内深藏而要喷发而出的速度与力量!

这种速度与力量从何而来?

根据欧西巴达克定律,人在穿越维度宇宙时,人体内的原子、夸克与量子将重新排列与组合,有极小极小的概率出现一种变异或者超级进化的可能。

但是这种变异和超级进化的可能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可能永远也说不清楚了,因为程浪穿越了时空与维度,来到了他所在地球经过毁灭重启后的世界。

没有人能解释清楚,自然的,程浪也更不可能解释得清楚。

前几天程浪和杜威同时到达荒岛时,按道理是一样的境地,可程浪快速恢复了,而杜威却没有撑过去,也就说明这个欧西巴达克定律的不确定性。

就像有些得癌症的人,医生说只能活一年,而有些病人偏偏活了十几年,越活越好,最后一检查,竟然痊愈了。而更多的癌症患者却没有这么幸运。

那么程浪的经历多少跟这个有那么一丢丢的类似,也可说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好吧,也说得通。

程浪的身体的确发生了异能进化,因为只是感觉得有比原来更快的速度和力量,但是并不是特别明显,也远远没有达到大力士的进步,所以他不知道。

应该来说,这种异能的进化,只是个开始,或者就是这样轻微的变化而已,反正没有人能说得清。

短短数日,程浪的身体因为有了这些异样的变化,而恢复得奇快,连听力也变得越来越敏锐了。

原来背负一百斤左右的粮食还感到很吃力,但是现在肩膀上扛着这一百斤的麻袋健步如飞,根本不当回事儿了。

木匠老郑却看在眼里,虽然还不能深度交流,但是老郑却耐心的教程浪学习简单的口语。

看起来,这程浪学习语言的速度还真快,这点连程浪自己也不曾想到。

过去,跟着快船走南闯北,花了很长时间,他才学会几个英语单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这会儿,为啥学习就这么快了呢。

短短两天内,程浪竟然学会了最简单的词语,再加上手势语,生活勉强可以自理了。

老郑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心想,自己五十多岁了,还没个传人,这以后能不能把自己木匠的绝招技艺传给这小伙子呢。

老郑是越看越满意。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每个人要想生存,都得学会一门技艺,人得靠技艺或技有吃饭生活。

而当时这个时代,是一个怎么样的时代呢?

简单来说,这个地球文明类似于原来地球文明的文艺复兴之初,也就是相当于中国的明朝左右的那个时代。

但是新文明的发展并不是严格遵循原地球文明的轨迹,有些可能超前,有些可能落后,还有极个别的文明也可能比核战争的人类世界还要先进。

当时的大陆,也就是称为荒界大陆,或者叫大荒陆地,除了陆地当然是海洋了。

而当时也没有国家的概念,都是一些领地、村庄以及宗教、行会的组织。而宗教、行会则是这个荒界大陆的生活灵魂。

宗教则是一个奇妙的存在,因为文明重启后,竟然佛教、基督教、***教的教义还在,只是内容改变了一个名称,宗教名字换了一个名头而已。

行会则更为普遍。比如说,每一个成年人要么从事农业种植与放牧生产,要么就会加入一个行会,比如是游侠行会、工匠行会、商人行会、海洋行会、武斗行会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连海盗都有自己的海盗行会,不过这个行会却类似于黑社会性质,不被荒界大陆所承认。

而老郑则是属于工匠行会,不过他失去了自由身,被贩卖到了商船,所以虽然手艺在身,而他空挂着工匠行会的招牌,行会的活动他是根本没时间参加。

而荒界大陆中,这个行会的力量有的时候是极为强大的,有时候与宗教结合起来,往往能产生极为强大的力量,甚至于左右各个领地领主的决策。

那么这个木匠老郑就是工匠行会中木匠类别,挂着一个中级木匠的称号。比青铜更低则是初手木匠,更为高级的则是高级、大师级。

当然这个时候,程浪还不知道这些,他还在认为他只是遇到了原始部落的原始船只而已。

因为他坚信,他还在原来的地球人类世界中,因为此时的他也看不到这个文明的更替与重启。

程浪在陌生的商船上,慢慢学习,一点一滴的学习。

好在,其本的语言与沟通并不是特别难的事,只要你有心用心和认真,这些是很容易学会的。

甚至于老郑的简单木匠技巧,程浪都开始在慢慢学习了。

最开始他得学习建筑识图、木材识别、木模板识别、一些粘接与油漆的识别等等。目前,他还只停留在识别上面。

至于制作方面,那他还差得很远,其实木匠也那么容易一下子就学会的。

程浪除了学习和干活打杂,他也没有别的事可做。所以在到达陆地之前,他还是得尽快学习和熟悉。

多一份技能,技多不压身嘛。

回到大陆后,看看想办法回到中国,那是他的故乡。因为既然失去了船长和船队,他总得再回去,寻找新的海洋生活才是。

这里语言不通,原始落后,可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生活,程浪每次在空闲之余都会悄悄的这么想。

第十二章 自认精明

这两天以来,船长乌拉尔的脸色随着风浪也变得阴沉下来了。船员们不想问,也不敢问,管它的呢,这船是船长的,不该问的坚决不问。

可是大副他是船长的助手,却不能不管,所以这时硬着头皮进了船长室。

推门而入,只见船长室的内部到处充满了奢华与财气,地板上铺就的一张红猩色的天蚕织锦的地毯,四周的壁舱墙上挂着艺术精品与黄金饰物,显得分外惹人夺目。

象牙制作的精巧飞轮挂于方桌的后面墙上的正中央位置。方桌之上,布有一艘珊瑚与珍珠制作的缩小商船,连小小的帆叶也是用玉片雕刻而成。

船长乌拉尔斜靠在靠背椅上,端着透明的玻璃杯,盛着紫红色的葡萄美酒。此时的乌拉尔正在回味着美酒的余香,眼睛微闭着。

突然门被推开,乌拉尔猛地睁开了眼,谁这么大胆敢不请自入?

看见大副铁青着脸走进来,这乌拉尔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nnd,你长见识了是不?谁叫你这么鲁莽,不敲门就进来?”

大副的青脸渐渐消散,等船长骂够了骂爽了再回答,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如果他不能忍受这一点,这大副恐怕早已经换成别人了。

“看你这副嘴脸,又有什么事呀。你就不能从容不迫的给处理好吗?叫我说什么才好呢,教你几百次了,叫你遇事镇定,不要慌!你tm就是听不进去!我白养你了?”

船长乌拉尔这时又喝了一小口葡萄美酒,顺着喉咙滑入肚子,真的是舒服与享受。

看大副垂着个头,乌拉尔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是不是外面那些雇工们又闹事?嫌给的工钱少了?”

乌拉尔心想,这又是tm雇工闹事,不然这大副不会这么惊慌推门而入。

见乌拉尔骂够了,估计气也顺了一些,大副终于抬起了头,用一种近似发抖的语调口吻说道:“船长,快到海盗出没的海域,经过上次的。。。”

“别说了!nnd!”

乌拉尔不耐烦地打断了大副的话,想到上次的经历,这不禁让他陷入了回忆,更陷入了深思。

那次的经历已经是前几个月的事情了。

当时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乌拉尔带着商船出海,也是经过那片浓雾缭绕的那片海域。

那片海域他永远也忘不掉,忘不掉露出水面的众多岩石和珊瑚岛,因为只有透过迷雾,才能看清楚水雾后面的岩石小岛链,分布了大小数十个之多。

但是最让他忘不掉的是,商船触礁搁浅,在修补的时候,闪出几只小船,蓝骷髅标识的旗帜显得是十分刺眼。

小船迅速靠近他的商船,嗖嗖爬了十几个狗屎蓝衣服打扮的海盗,手执明晃晃的尖刀,为首是一个披发而且下巴上有刀疤的精壮汉子,上来就控制了他和他的船员。

而且刀疤脸极为嚣张,明目张胆的说道:“我来打劫!钱留下,人可以走!”

乌拉尔刚想反抗还不曾反抗的时候,左手就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接着被刀疤脸踢了几记重脚,至今手上还有记号,腹部还隐隐作痛。

没有办法,乌拉尔为了活命,只要交出原来想去购买香料和首饰的银票,那可是整整十万两银票啊。

可是不交,这生命可就真不保了哇。

别人的命不值钱,死了也罢,可是自己的命那可是至少值五十多万两银票的价钱呐。

乌拉尔一向是以银票来计算价值,不仅是计算货物和商品的价值,更可怖的是他用银票来计算雇工、船员和工匠的价值。

在他眼里,这些人不值几个小钱,最多也不是五百两,而自己是五十多万两,他怎么可能舍得丢弃宝贵的生命呢。

但是自从上次丢下十万两银票以来,他就向所在的领地申请,剿灭海盗,听说逮捕了一些海盗,还杀了一部分。

这不变相的结了仇怨么。所以他的商船上自此,也就配了弓箭和刀枪,而且要求商船上所有的船员必须学习舞刀弄枪,还要学会射箭。

所以商船上其中有二十多名船员算是学会了刀枪和放箭,他才稍稍安心的在海洋上做生意。

可这二十多个人的武装,能够支撑他畅行无阻么,他虽然自信自负的很,但是毕竟心里还是心虚得很,毕竟这些人都不是职业武装,只是个半吊子和花拳绣腿。

遇见真正的海盗,谁知道呢?虽然嘴上他很硬气,但是他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打不过海盗。

因为海盗动辙就是十几个,多则有百十号人,这优势劣势不是明摆着呢。

但是让他多雇点打手,他又不想出这个钱,因为他太爱惜钱财了。他爱惜钱财,甚过自己的老婆和父母。

每天没事的时候,他就把密箱里的银票和珠宝拿出来看看,过过瘾,他就觉得很舒服。

哪怕是一天不吃饭都行,也不能一天不看他心爱的银票和财宝。

可能是乌拉尔太爱钱了,所以他娶的女人是一个换了一个,走马灯似的,走了再换,换了再走,他也在所不惜。

女人换了没关系,钱财还是自己的。

他也记不清他换了多少个女人了,但是他对自己的银票和珠宝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他的账本是他亲自设计的,上面每一笔支出开销,进货收钱,那是一清二白,绝对没有半点马虎。

所以他算术学得那可是真得好,连账房先生厘不清的账,只要到他的手里,立即变得一清二楚。关于他的爱财与算术,所在领地包括大海之上,恐怕没有人比得过他。

可如今,又快到那个该死的海域了,真tm的烦死了!

“船长,船长!”

大副看船长好像在思考什么,眼睛里充满了沉思与迷茫,至于到底是沉思,还是迷茫,他从来分不清楚,因为他一向都搞不懂船长在想什么。

航长是害怕呢,还是在想办法呢?大副这时真的懵逼了。

不过还好。在这个船长乌拉尔的光环笼罩之下,不懵逼还真就出稀奇了,因为只有他船长才是最聪明的,也才配最聪明的称号。

海风在继续吹,海浪在继续跳,商船也在继续前行,而船长乌拉尔的思绪这时顿了一下,停了下来。

“绕过去!”乌拉尔掷地有声,显得是异常坚定,“对,就这样办,你去通知驾驶舱,转舵向北!”

“绕过去?绕多远呢,北面的路线不熟!”大副搔了搔了头皮,这时他的确是有点糊涂了。

“多绕着路又有什么关系?能绕多远就多远,总不能把这一船货物都白白送给海盗?”

“那么我这就去跟他们说说!”大副听了命令,准备转身要走。

“站住!不是有航海图吗,怕啥!向北多绕些路,这条事情还用我教你们?”

乌拉尔这时又开始不耐烦起来,每当不耐烦的时候,他不是训人就是喝酒。当然这人是训完了,这会该喝酒了。

“好吧,那我出去安排!”大副点头施礼,转身出去了。

乌拉尔这时又靠在了舒服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葡萄酒,再次品尝了一口,嗯,真好喝!

这一辈子,除了钱财珠宝,还就是这美酒是他的钟爱。

既然都安排好了,何不美美睡上一觉呢,乌拉尔微闭着眼睛,满意的笑了。

第十三章 有人说打劫(一)

商船按照乌拉尔的指令,舵北前进,其实就是为了避开西边海域迷雾之海的海盗。

由于风向问题,虽然北行,但是东南北是吹向西北的,所以并不是顺风而行,而侧帆前进,速度自然又慢了些。

晚上,老郑领着程浪来到了前甲板,不然这里早已经有二十多人在这三五成群的闲聊与说话。

仰天而视,天空挂的是一轮弯弯的新月。

夜晚的海更像一位深邃的老者,静静的睡在暮色里。轻风、细浪,与夜晚的天空默默相对。

人们无法感知苍茫的天与浩瀚的海,在这一刻,彼此都在诉说什么。

这里没有静谧之夜的温馨,也没有港湾渔船的灯火,只有夜空的月亮和繁星与闪烁。

甲板上,只有无聊的船员,甚至于呼吸的空气都是那么的无聊之极。在这里,程浪找不到快乐和欢乐,因为无法沟通,所以也就无法认识朋友。

人生也就这么回事!

许多天天沟通的人们,是那么的便利,那么的自由,那么的快乐,可以收获朋友,可以收获爱情,也可以收获成功,收获喜悦。

可是这里连沟通都不行,哪里有朋友,哪里有喜悦呢。虽然老郑对自己很不错,跟师傅一样,自己也非常尊敬他,但他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那就是朋友的江湖。

因为江湖里,若没有朋友,那便是一个人的江湖,孤独的江湖。

只有有朋友的江湖,才是真正的江湖,才是快乐的江湖,就算痛苦,那也是有人的江湖。

因为痛苦过后,便是欢乐。

程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近似哑巴世界的江湖,回到自己的那片江湖与汪洋之中。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永远也回不去了,他必须去面对新的世界,新的人生。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要用它来寻找光明,程浪想起了这句诗。

不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程浪都在海上漂过,也早习惯了这海上的生活,虽然单调,但是他在快船的江湖中过的是快意人生。

今天体内燥热难捺,只有这轻轻吹过的海风指过衣角,才懂得他的声音,而他也会附合这海的声音。

他不懂音乐,不懂名曲,但是海洋的低吟与欢歌,与他同在,与他同乐,与他一起渡过。

而眼前的大海,似乎还有一种特别的声音在呜呜作响,这到底又是什么声音在回响?

甲板上的人群依旧有说有笑,好像并没有人听出什么异样。但是程浪这几天身体异能的变化,便他耳聪目明,听力变得比一般人要敏锐得多。

这不是大海的声音,也不是大海的低吟,这是海螺的呜咽!

难道说,这是海盗吹奏的法螺号角?

因为只有海盗才会使用这种熟悉的声音,很久没有遇见过海盗了,程浪心里想。

因为核战争后,海盗都快崩溃了,金钱已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而生存与粮食才是人类的主题。

也就是说,海盗们烦死了,死的死,亡的亡,余下的都跑去据岛为主,种植农桑了。就算出抢劫,别人最多是粮食,而这些粮食抢光吃光又能怎么样?

所以海盗们也变得极为稀少了起来。

但是为什么这会儿,又听见了熟悉的海盗法螺的声音呢?

“喂,你们听,海螺的声音。”说完,程浪不禁暗笑起来,因为他说的话他们根本听不通,语言不通啊。

甲板上的船员听见这个新来小伙子在喊,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见他手指西边的远方,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

老郑是第一次反应过来的,听是听不懂,但是程浪的手指指向了西边的大海。

毕竟这是夜晚,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什么也看不见。可仔细定睛一看,好像有极为微小的亮光在海面上闪烁,的确有些异常。

“大伙儿看,那边海平面上有灯光,星星点点,好几个灯光的样子,看见没有?”老郑招呼着甲板的船员们,指向大海的西边,边指边喊。

“是的,是的,老郑。”

“看见了,是有灯光!”

“我也看见了哇,是火把吧。”

“这么晚了,难道也是商船经过吗?”

“我瞧的不像商船,听说这一带附近有海盗出没,难不成是海盗吗?”

众人一听说海盗,毛发都竖了起来,一下子嘈杂的甲板上变得安静下来,安静的有点可怕。

程浪见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心想,难道真是海盗来袭?看样子,大家还是有点害怕的样子。

怎么办?

还是老郑有经验,他对大伙喊道:“马上向大副报告,了望塔的那个了望员睡着了么,这也该他先发现啊。”

没错,了望塔上的了望员是专司放哨和了望的,可以此时他是真的在打迷糊,又并没有看见。

不行,老郑决定立即向大副报告此事,一刻也不能耽误了!

正当老郑准备进舱找大副时,只听见嘭的一声,舱门打开,出来的一个中年大汉,不是大副又是谁呢。

“大副,那西边有火光闪烁,该不会是海盗吧。”老郑急为关切的说道。

没想到大副倒是很镇静,一副处乱不慌的神情:“嗯,我知道了,应该是海盗,因为西边不远处就是迷雾之海,也就是珊瑚之岛的地方。我已经通知人手,准备刀箭了,我这上来,就是想通知你们,准备战斗!”

战斗?

要跟海盗打架?打得过么。很多船员心里发悚,心里根本没底。

为什么海盗在大晚上的会过来,还不是因为商船上的灯光照着么,程浪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

趁现在离火光还远,必须劝他们熄灭商船的火光,这样自然可以安然离去。

想到这里,程浪拍着老郑和大副的手,示意海盗是看到这船上的火光来的,现在应该关掉所有的马灯和火,熄灭所有的灯光,这才是上上之策。

因为晚上海战,特别是跟海盗海战,那必定是胜算全无,可以就等于零。

程浪说了好多个手势,嗯呀了多少个口语,才让大副明白他的意思。

大副心中暗喜,这是个好办法,可是关掉灯光,火光,船的速度只会更慢,但是这却是最安全的办法,至少晚上海盗暂时发现不了他们。

嗯,这个办法真不赖,好小子,又是他的主意,真心不错!

大副立即跑向船长乌拉尔室,将这个主意告诉他,乌拉尔连边称是,就算海战也绝对不能在晚上打,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当即下达命令,熄灭所有马灯和火光。

不一会功夫,商船上是漆黑一片,只有下面水手划桨的声音,但是这声音是在远处根本听不清楚的。

这时商船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可是仍然是在向北走。

果然,海平面远处的火光一闪一闪,却四处散开了。因为他们迷失了商船的火光,自然也就没有了目标。

但是那火光点点,四处散开,也还是有些危险,万一过来了呢?

不过暂时可以避开远处的火光,因为这个时候那必是海盗无疑了,传来的海螺声音也发生了变化,显然是海盗们在集结与疏散,肯定是一些指令发生了变化。

常在海上走的人,自然熟悉这个道理。

第十四章 有人说打劫(二)

这时天空的弯月也悄悄躲进了云层,使得海面更加看不清了,只听到近处轻轻的划桨声。

这真是上天也在帮我们!船长乌拉尔透过船长舱的窗户向外看,也是黑黑的一片。

真好,能躲过海盗的追踪!上次惨痛的经历,让他印象太深刻了。

每次抬手或举手时,一看见这伤疤,他的心里就像吃了五味瓶一样,不是个滋味。

这不仅是他身体的伤痛,更是他心中的伤痛。

虽然别人伤了他,取了他十万银票,可他也不亏,正是因为他的申请,海盗才被海上搜捕,并被杀了一批。

想来想去,这是亏了呢,还是赚了呢,乌拉尔在盘算着。

在他的世界里,他都是一直在计算和盘算别人,然后计算出自己失去多少,得到多少。

绝大部分计算中,他总是得到的多,失去的少,他总是沉浸在这种计算与得利的欢愉之中。

这种感觉,比睡几个美女还舒服。

他舔了舔嘴唇,嗯,没错,好长时间没接近美女了,这次回去不睡她十个,就划不来。想到这里,他嘴角边上露出了一丝淫笑和奸笑。

平时时,晚上睡上一觉,很快就能看到天明。可是今天晚上,这夜晚咋就那么难熬呢。

不只是船长乌拉尔、大副、老郑以及船员雇工们,就连程浪也觉得这个夜还漫长。

而且是在漆黑的大海之上,显得这黑夜犹为漫长。

远处的船火还在一闪一闪的飘着,虽然没有逼近,可是看得出来,在四处寻找着目标和猎物。

时不时传来海盗的法螺呜咽声,由于声音太过于微弱,并不能不懂其中的含义,但是有一定可以肯定,眼前的险情暂时过去了,大家安全了!

虽然船长不让大家呼叫,但是每一个的心里无不欢呼愉悦,好像随时都要从胸中迸发出来一样。

还有什么,比生命的存在还有意义的事呢?

活着,比什么都好。

活着,可以思考,可以计划,可以实施;而死了,这一切都成泡影。

在这个艰难困苦的时代,大多人的想法是活着,活下去,至于活得爽不爽,有尊严还是没尊严,这些船员和雇工们才不去想它呢。

活得爽,有地位有尊严,那是船长老爷们体面的生活。

这船上每一位船员雇工都这么想,他们不想改变什么,甚至他们觉得他们不配去改变什么。

但是程浪却不这么想,他觉得活着,不只是生存,而且还要体面的活下去,践行自己的抱负,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样的人生才配拥有,才值得去拥有。

甲板上,大副紧张的神经,终于松软了下来,这种松弛的感觉让他如此的舒坦,这时的他对什么也没有兴趣,只对活下去,躲开海盗才是最重要的事。

眼见商船向北航行,渐行渐远,大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不过夜空之下,没有人看得清这大副的微笑。

这是生存的微笑,更是希望的微笑。同样的,船员雇工们的脸上也洋溢着这种生存与希望的微笑。

纵然没有人看得到,那也是极为舒服的。

而现在,则期待着商船快离开,黑夜快过去,白天快来临,彻底摆脱海盗!

有些人可能睡了一会,但是更多的人根本无法入眠,或者是彻底不眠!

这一夜是异常的难熬!

再难熬,也终于熬过去了!

天终于蒙蒙亮了,东方的海平面终于出现了鱼肚白。最为高兴的是,商船好像已经摆脱了海盗的视线

可是真的摆脱了么?

海盗会这么傻吗?真的真的会这么傻吗?

他们可是海上生存的大师,这种熄火的商船能逃脱他们的追踪么?

海盗是海上最狡猾的猎手,最敏锐的捕捉大师!

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猎物的,而这艘商船就是他们捕捉的猎物,他们像饥渴的雄狮,怎么会放过眼前嘴馋的食物呢?

不会,绝对不会!程浪有这种预感,所以一大早,他就爬上了望台,仔细的搜索远处大海的海平面。

程浪的身体微微发生变化后,不只是速度与力量变快变强了,连耳朵也好使了,眼力也看得更远了,更加耳聪目明了。

程浪自己也一直搞不清楚这原因,但是身体更强更快,这是好事。

本来了望台就有了望员在值守,这时看见程浪也爬了上来,觉得有点异,这干嘛,想抢自己的饭碗么。

这就是人性!

有时你帮别人,别人觉得你来抢夺他的工作,抢夺他的饭碗。甚至于你帮他泡妞时,他还以为你想抢他的马子。

这个世界误会太多了,所以你根本不用去一个一个理会,你也解释不了这么多。

有时需要解释,有时根本解释,管它良(嘿嘿)的呢。

程浪能解释得清楚么,语言还是不通,解释个毛线!

他不在乎旁边的了望员依呀依呀那些鸟语,他拿起了望台上面的单筒望远镜,观察四处的海平面!

西边海面上有几个黑点!不好!

这时了望员拍了拍程浪,夺过望远镜,嘴里又是叽哩呱拉一阵乱说,这意思是你滚下去,干吗抢我的活儿!

程浪这时有点气愤,md,老子来为你们好,你却要赶我下去。

想到这里,他抡起了右臂朝了望员的面前一划,显示出绝对的力量与自信。

哪知了望员伸胳膊出来,还真的想较起劲来,可是他无论怎么使劝,也扳不过少年的程浪。

了望员急了,双手一齐上。程浪这下急了,直接又夺过了望远镜,挥紧了拳头,在那了望员眼前晃了一晃。

那了望员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对手,面前的这小子力量够大,自己好像打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算了,不管了!

程浪重新拿起望远镜,仔细数了一下,好像有三个黑点,向这边过来。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夜里的海盗船。

nnd,他们嗅觉太tm灵敏了,还是没有躲过他们的追踪呀,程浪心中暗骂不止。

这时程浪放下望远镜,递给那了望员,作了一个鬼脸,嘿嘿一笑,猫着腰一窜,就下到了甲板。

直接找到大副,指了指西边,比划一下,有海盗。

这几日比划太多了,这下大副很快了解了程浪的意思,心里一惊,我靠,海盗是阴魂不散呀。

赶紧拿出腰间的单筒镜一望,nnd,果真有几个黑点,这必是海盗无疑了。

这海盗真是倔强呀,难道是追了一晚上?

商船灯火都熄了,他们还能追到这里,这不是真的吗?

大副揉了揉眼睛,想欺骗一下自己都不行,这的确是真的。

不得不佩服这海盗的执着精神,这不是一般的海盗,为了一个商船,竟敢能扛一夜,这精神太牛逼了。

第十五章 有人说打劫(三)

安静的海面上,再次响起远处海螺的呜呜的声音,必是海盗无疑了。

大副火速进舱,来到船长室,砰砰,敲响了门。

见里面没动静,大副这下加大了力道,砰砰砰。

“谁呀,大清早的,打扰我的美梦!”里面传来低沉没睡醒的声音,正是乌拉尔的声音。

“报告船长,西边海面上有几个黑点,应该是那拨海盗追上来了!”大副急切而又大声的说道。

“什么?奶奶的,有这事?”里面传来悉悉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很快,门被拉开了,船长乌拉尔一脸篷松,露出惊讶的表情,双手还在扣着衣领的扣子。

“海面上,要不去看看!”

“走,瞧瞧去!”乌拉尔跟着大副疾步走到前舱外的甲板上。

船长乌拉尔脸色发白,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呀。”说完几欲倒地。

幸好大副一把扶住,不致于乌拉尔摊坐在甲板上。

“船长,要不要准备弓箭?”这时大副一句话提醒了乌拉尔。

“对,对对!快去传令,去船舱去把弓箭都搬上来,除了驾驶水手留几个外,所有人来甲板上,一人一把弓,准备战斗!”乌拉尔这时突然像发了疯的狼狗一样乱叫。

“走,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跟我来,去搬弓箭!”大副大声厉吼,说完就带着人去搬运弓箭了。

程浪跟着大副搬弓箭了,但是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这事,这船也就六七十个人,海盗三条船至少有二十多人,打得过么?

这些海盗想必是全副武装,可这船上的大部分是水手、船员及雇工们,根本没有经过系统而专业的训练,这不是临阵磨枪么。

不一会功夫,船舷及四周的甲板上站满了六十多人,看着甲板上堆了满满的弓箭都在发慌。

要战斗的么,跟海盗打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送命的呀。

西边海面的三个黑点,渐渐地近了,变成三条三黑船,越来越清晰,直到再次看到了斗大的蓝骷髅的标志。

三条黑船上站着海盗标志的衣服,一个人拿出明晃晃的尖刀在那吆喝着,“哟呼哟呼”。

“都准备好了么,预备!”乌拉尔这时是亲自指挥众人拿起弓箭,对准最前面离商船最近的那条黑船。

相距不过二百米的距离,已经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内了。可以那条黑船上那些海盗这时举起了圆盾,显然是有备而来。

靠,这还射个毛,这帮海盗全部举盾了!

大副犯难了,看着这情势,盯着船长道:“船长,他们都有盾,我们还需要射箭吗?这射出去,也都被盾格挡了,没什么用呀。”

“快射,对照前面,射!”乌拉尔竭斯底里的喊道。

唰唰唰,商船上弓箭齐发,一起飞射至一百米左右的前面那条黑船,可是船员水手的力道不足,另外黑船海盗都举起了盾。

结果是一个也没射中,失败,好失败!

乌拉尔铁青着脸,再次喊道:“再射!快!”

随着船长的一声指令,商船的飞箭再次齐刷刷的飞射而去,看起来气势不错的样子,可是箭一触及黑船上的盾,纷纷落地,大部分箭支落下了海中。

还是失败,相当地失败!

这时那条黑船前面的盾排开,站着一个黑脸胡须大叹,傲立船头,大声道:“打劫!不杀人!”

“船长,有人说打劫!不。。。”大副面对船长,说了一半。

“还用得着你来传话?!我耳朵不聋!”船长乌拉尔吼道,直接打断了大副的话。

这时乌拉尔亲自拿起弓,挽弓搭箭,对准黑船上主辩辞的黑脸大汉,道:“你找死!”

“哈哈!是乌拉尔老爷吗?老子刘黑塔就是站在这不动,你也躲不中的!”那黑脸海盗双手摆在胸间,哈哈大笑。

原来那黑脸海盗叫刘黑塔,这名字够霸气,人如其名。

乌拉尔的脸色绷得更紧了,懒得跟他啰嗦,箭拉大半个月,嗖了一箭,向那刘黑塔射去。

这乌拉尔本来就没有专业训练过,他射出的箭能几什么力道和速度呢。

那刘黑塔说得没错,乌拉尔的箭还没射到船上就掉入了水中,这个乌拉尔哪会射箭呢。

那海盗刘黑塔指示黑船靠近,但是几条黑船还是圆盾护身,刘黑塔的身子也被圆盾护住,这时只露出个头来,不住地哈哈大笑。

这笑声是大笑,是嘲笑,是讥笑,更像复仇的笑。

“老子再说一遍,打劫!乖乖配合,老子只要两件东西,一件是钱财,一件是你们船长乌拉尔的人!”刘黑塔说得很硬气。

经过老郑在一旁的跟程浪比划,程浪终于明白了这个海盗的用意。原来不只是为了钱,还为了找这个船长这个人呀。

程浪心里是想帮帮商船的,可是对方海盗船三条船,全副武装,自己逞什么通,肯定不是对手。

这时候强出头,很有可能被对方一刀剁了,唉,好汉不吃眼前亏。

语言又不通,这搞个毛线哇!程浪是越想越急,越急越想,想到最后,干脆不去想了。

想了又有什么卵用?

如果这帮海盗杀人,说什么自己也要拼上命去,可老郑比划的意思是海盗只为财,只要船长,别的不要。

这还好点,至少程浪正义的良心过得去,也不至于去拼命了。

因为用钱财与这个恶船长,去换其他的性命,好像是一场不错的交易。

虽说这船长乌拉尔不是个好人,可他毕竟在老郑的建议下搭救过自己,怎么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船长被押走?

那又怎么样?自己现在虽然对付一个海盗应该没问题,可双手难敌四手,这二十多个海盗,自己的确打不过。

打不过的话,就不要逞能。

以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着搭救一下这个船长,程浪心里是这么想的。

这时刘黑塔指示黑船靠近商船上了,就这样,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当然胜利一方是刘黑塔及他的海盗们。

乌拉尔的脸色异常难看,没得办法,根本不是对手,这时只好说道:“船上的货物和钱财都给你们,你们放过我!”

“嘿嘿,钱财我们是要定了,打个劫容易么!至于你,可不是我说了算,我们老大点名要抓你回去,我这好交差呢。”刘黑塔嘿嘿一笑。

“我一个商人,抓我干什么。你们要是需要雇工,这船上这么多雇工,你们可以带走?”乌拉尔这时想用雇工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哦?用他们的命来换你?不好不好!他们这么多人,去了我们还得养活他们,太tm啰嗦了。你一个人多好养活哈哈!”刘黑塔指点乌拉尔的肚皮,又是一笑。

“那么,你说,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乌拉尔这次看着这刘黑塔的脸,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说道。

“没什么条件可讲,我刚才说了,你的人我们是要定了,钱财我们也是要定了。你乖乖的跟我们走,不然我这尖刀可不长眼睛!”

刘黑塔拿出明晃晃的尖刀,在乌拉尔的眼睛上这么一晃,就把乌拉尔吓昏了过去。

第十六章 有人说打劫(四)

这时太阳跳出了海平面,阳光投射在海上、船上,也照射在这船上每一个人的脸庞。

刘黑塔哼哼叽叽,活脱脱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右手握着尖刀,在甲板上走过,一个个观察甲板上众人的脸。

等走到程浪的面前时,刘黑塔皱了一下鼻子,用尖刀架在程浪的胸间,道:“你这小伙子看起来蛮机灵的,跟我走,帮我搬货物,干完活儿,我再放你走。好歹给你们船长作个伴吧。”

程浪说了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可是他说这一句,等于白说,谁能听得懂?

“哟,哪里人?说的都是什么鸟语呀,md,不是这里的人么?”刘黑塔见程浪说的一句话,根本听不懂,不禁暗自惊奇。

“他是我们中途搭救的,不是商船上面的人!”老郑这时走了出来,跟那刘黑塔解释道。

“中途搭救的?我说呢,说的什么鸟语呢,老子就听不懂!”

刘黑塔这时紧盯着程浪不放,此时两个海盗已经将尖刀架在了程浪的后腰,防止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大侠!这位中途搭救的,怪可怜的,能不能放了,你们要搬,也不多他一个人呀!”老郑这时壮了壮胆子,朝向刘黑塔说道。

“老头儿,老子凭什么信你的鬼话!老子刚才不是已经讲清楚了,搬完放他回去,再说我们也需要一个通风报信的,所以他必须跟船长一起跟我们走!”

“可他语言不通啊,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呀!”老郑还在极力辩解。

“语言不通没有关系,到时候我写封信,让他带回去,就是捎个口信,怕个卵!你这老头儿再多嘴,当心老子把你扔到海里喂鱼去!”刘黑塔怒道。

“既然这样,那你把我也带上,行不,这小伙子真的外地人,语言不通,办不了什么事。”老郑在作最后一次努力。

这个老郑的心肠可真是太好了,好得连海盗刘黑塔也要被他说动了。

刘黑塔这时盯着老郑看了一会,微一沉吟,道:“你也要跟我们去!吃得多不多?我怕养不活你,哈哈!”

他这以说,就算是答应了。

老郑点了点头,道:“放心,我吃得不多。我去也是一片好心,再说,我虽然没有力气,但是这些货物及钱财如何搬运,如何分类,如何运输,我还是很了解的。”

“嗯,说得不错,就这么办,你也跟着去!”刘黑塔点了点头,拍了拍老郑的肩膀。

程浪这次是看出来了,原来老郑也要跟着去,唉,好心人哇。

在刘黑塔的指令下,商船上值钱的东西和钱财被搬运海盗黑船上面,装不上的,就放在黑船后面漂浮的托板上,商船让大副带走,这群海盗想得还真周到。

海盗就押着程浪、老郑、乌拉尔三人登上了黑船,三人被绳子捆得紧紧的,旁边有几个海盗手持尖刀,看护得很紧,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事了。

“开船,回家啰!”刘黑塔挥了一下手,这时刘黑塔竟然唱起了歌,真是匪夷所思。

歌的内容竟是这样:

“老子生来就在海上长大,

海上的鹰,海中的鱼,

都是我的伙伴,

天天与海风与伴,

与暴风为伍,

风里来,

雨里去,

从来就不怕,

因为俺们就是海上的一霸!

。。。”

这歌词虽然程浪听不懂,可这黑脸儿唱得跟公鸭嗓子一般,简直唱得狗屁不通,根本不压韵。

可是刘黑塔哪管别人的感受呢,他自个唱得高兴,唱得舒服就行了。海上的生活无聊之极,自己唱个歌谁还能管得了老子

不过也不是随时随地唱上几句,海盗老大在时,他就不能唱。

他也是只有老大不在的时候,自己想唱时就唱上那么几句,就是图个乐子,不为别的。

就这样,跟着海盗船在海上又漂了三天,终于看到前方海面的迷雾了。

浓重的大雾弥漫在海面上,好像从天上降下来了一个极厚而又极宽大的窗帘。

这迷雾在海面上游走,像画家泼墨,使眼前的风景成了一幅神秘的图画,这便是海盗出没的迷雾之海了。

大雾淹没了人们的视线,走进雾中,只看见珊瑚群岛隐隐约约的轮廓,如此凶险的行船,只有海盗都来去自如。

换了是外人进来,一不小心,就会触礁。

程浪心想,难怪海盗在这一带出没,这是海盗天然的屏障呀,有了这浓雾缭绕,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

这时刘黑塔站起来,吩咐手下道:“现在把这三个人的眼睛蒙住,这里的秘密也不能让他们都看见了!”

说完两个喽罗拿着黑布将乌拉尔、老郑蒙上了眼睛,程浪见状立即明白了意思,也不加反抗,任他们蒙住双眼。

“老郑,你说他们是不是绑我们去他们的老巢?”虽然乌拉尔蒙住双眼,但是心里却是十分忐忑不安。

“船长,我也不知道哇,应该是吧,是不是你跟他们结了仇怨呀,为什么他们拿了货物和钱财,还要绑你来?”

老郑心里猜想,这跟海盗通行的做法不太一样,因为听说海盗行会规定海盗只劫财,不杀人。虽然这次没杀,可绑了人过去,不是杀人又是干什么呢。

“哦,哦。他们抢了我的货物,这算不得仇怨么。”乌拉尔幽幽地说道,心里是一百个不服气。

“嘿嘿,你俩聊得好自在呀。”刘黑塔看着这两个捆绑蒙面的人质,满脸鄙夷之色。

“你绑了我们,不让我们动弹,可没说不让我们说话吧。”这时乌拉尔也不知哪里来胆子,壮着胆顶了一句。

“嘿嘿,好说好说!乌拉尔老爷!看来,你不是传说中的那么怕死呀!”刘黑塔又是一阵大笑,笑得唾沫星子乱飞。

“说到死,我当然怕!可是,这个世道不是可以讲条件的吗,要多少钱,你们开个价,只要放我回去就成!”

这个时候乌拉尔还不忘了谈判和讲条件,真是天生十足的奸商,都这个节峎眼儿上了,还在谈商务谈判讲价钱。

“这个时候你想讲和了?你申请海上搜捕令时,让我死了好几个弟兄,这账怎么算呢。偿若你只是出了钱,可这钱可买回我那死去的几个弟兄的命么?你说!”

“是我申请的搜捕令,可也是你们劫掠我的货物,我不该申请吗?再说直接杀死你们弟兄的是城里的官员,你们咋不去找他们?”

“这个就不消乌拉尔老爷你操心了,该找谁,不该找谁,还用得着你来教我们怎么做么?老子纵横大海十几年,老子自己自然有数!”刘黑塔有些气愤的说。

乌拉尔听得出来,这个刘黑塔怒了,所以语气转为柔和,轻声说道:“好吧。可是你的弟兄们死了,可是就算你们杀了我,他们能复生吗?倒不如多赔他们家人一些钱,让他们家人过得舒服点呢。”

直到现在,乌拉尔是一刻也没有忘记讨价还价。

第十七章 水牢里的怪人(一)

哐当一声,好像是黑船碰到了什么东西。“上岸!”刘黑塔喊道。

原来到岸了,这时程浪三人的眼罩被海盗喽罗取下来了。

这是一座岛屿,岛上岩石丛生,嶙峋突兀,到岸处是个低洼,前方则是个高地。

前面有一座大门及两个箭楼,上面匾额上写着几个漆金大字“黑风寨”,两旁插满蓝骷髅标志的黑色旗帜,显得是阴森而又雄壮。

“老头,你说过的分类,你就这张罗分类和搬运,你小子也在这里,别给老子耍花枪呀!乌拉尔老爷,走,跟我进大厅去!”

刘黑塔三言两句,就把这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程浪见乌拉尔极不情愿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这群海盗会怎么对待这个乌拉尔。

说是帮着分类货物,可后面还有喽罗持着尖刀看着程浪和老郑,根本是高压下的工作。

那老郑可能是逆来顺受惯了,拍了拍四处张望的程浪,示意他不要四处看,安心好好把分类货物的活儿干完。

这会程浪的短刀和短火铳被刘黑塔搜走了,程浪心里十分不爽,这可是杜威留下的遗物,这会让海盗拿走,说什么也要拿回来才好。

“小伙子,先干活吧,别发愣了!”

老郑向程浪打了一下招呼,程浪基本了解了他的意思。好吧,先干活,然后再伺机找机会拿回自己的东西!

老郑不愧是见过海上世面的,这货物分类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因为商船劫掠过来的就是这几类:珠宝首饰、陶瓷、香料三大类。

珠宝首饰类是以木制锦盒包装,体积都比较小巧,容易摆放。

陶瓷类是以韧性极好的藤条包装里面再加些皮革和杂草铺垫,这类物件比珠宝首饰要大一点,搬运时一定轻拿轻放,而且上下顺序按标记的顺序不能倒置。

而这次香料比较少见,则是用的金属铁片制作的盒子盛放,只不要乱扔乱放,更加容易分类和搬运。

这会,刘黑塔带着商船船长乌拉尔正向大寨的正厅走去。

此时的乌拉尔嘴唇发白,不住喃喃自语,心里则是七上八下,到了海盗的老窝,心里一直在祈祷老天给他次活命的机会。

刘黑塔见乌拉尔一会是喃喃自语,一会是小腿直打啰嗦,不住冷笑:“我说,乌拉尔老爷,平日里你作威作福惯了,怎么今儿个走这么点路就走不稳了呢。”

“啊,啊。我说好汉,你们寨主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你问我们寨主?怎么,你不认识他老人家?”

“虽然他老人家威名远播,可。。。可我并不认识他。他的脾气咋样,是不是火爆脾气?”乌拉尔这时面色惨白,连说话也打啰嗦了起来。

“哈哈,他老人家?可是他的年龄还不及我大,更加不及你的岁数!”刘黑塔眉毛一扬,笑着说道。

“是么,那么,究竟。。。究竟他脾气如何呢,好汉爷,你能不能跟我说上几句。”

“说到脾气?我可不清楚,我也不能说!你见到他后,自然你就知道了!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刘黑塔朝乌拉尔眨了一下眼睛,显得是诡异之极。

刘黑塔越是诡异的眼神,乌拉尔就越显得有些害怕,小腿定在原地,已经迈不开步了,生怕这寨主一不高兴,剁了他,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就这以短的一点路本来只需要五分钟的,硬是足足走了十几分钟。走着走着,刘黑塔是越来越急,而乌拉尔则是越来越心虚。

好不容易到正大厅的门口,刘黑塔通报了一下守门:“寨主在不在?”

那值守的守卫道:“刘头领,寨主这会并不在。不过他吩咐过,先把那个商船的人先关进水牢里!”

“哦,关进水牢?也好!寨主今天不在吗?”刘黑塔也是好奇,明明说好今天见这个乌拉尔的,咋这会就不在了呢。

这其实是那个寨主的计策,因为他有意不见乌拉尔的,先让他见识一下被关押水牢的滋味。

也是刘黑塔走得及,寨主还没有机会跟他说出来这条计策。

既然是寨主有令,那么只好先让这个乌拉尔关押水牢再说。可是这回他还带了一个木匠老郑和一个小伙子,这两人怎么办?

刘黑塔有些犯难,这两个是准备带口信回去的,可这会没有地方安置。

想来想去,也罢,都关进水牢。但是这个老郑和小伙子跟乌拉尔不同,所以关到另一个水牢,分开看管比较好。

嗯,就这么办!

一旁的乌拉尔本来就面色惨白,一听这水牢,这呼吸也不那么顺畅了,这还要关进水牢受尽折磨吗?

这寨主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呢,用意何在?到底是想杀了我,还是想换赎金?

乌拉尔越想越想不明白,平时都是他在算计别人,而今却被别人算计,这被算计的日子不好受哇。

就像一个资本家一样,平时都是靠剥削别人,现在转过身来,成了底层工人反而别的资本家压榨一样,这心态能平衡么?

不能平衡!

又或者,当上了主管或老板,平时呼来喝去,管束着手下百把十号人,可有朝一天,风云突变,变成了普通员工,被别人指挥来指挥去。

道理都一样的,所以心态绝不会平衡。

乌拉尔的心里比倒了五味瓶还难受,翻江倒海,心态完全失去了平衡,意识已经被残酷的现实击垮。

当意识被击垮后,只有三种路可以走。

一种是死亡,一种是反抗,还有一种是忍受。

当然绝大多数人选择的是忍受,所以这个乌拉尔自然不会例外,他只能选择忍受。

因为另外两种路都是死胡同或死路一条。

这边好不容易,累了一身汗的老郑,这时看到刘黑塔铁青着脸走了过来,一看就知道tm不是好事!

“不错,干得挺快!押下去,去水牢七号间!”说完,刘黑塔一摆手。

这时,两个喽罗手持尖刀抵着老郑和程浪后腰,押着他们去往等待他们的水牢!

老郑的心里凉了半截,你nnd,咱们给你们干活,说好了以后送个信,这会你把我们关押水牢?

这不是跟乌拉尔一样的待遇吗?

可实际上这待遇还不一样。乌拉尔是水牢单间,而老郑和程浪是被关在一个三人间的牢房里。

说起来是水牢,可一点没有水牢的样子。

这是在地洞里建造的一个水牢房而已。这个水牢,也就是通道是水路而已,牢里还是干净的,地上并没有水。

刚打开水牢七号房的铁门时,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也在里面。

程浪和老郑站在门口一怔,这里面的那个怪人还戴着镣铐和铁链,而他俩还好,毕竟还没被带上刑具,这是对他们唯一的安慰了。

第十八章 水牢里的怪人(二)

不就干个活,捎个口信么,咋还就被关进这水牢里了呢?程浪寻思自己受点委屈也罢,可现在把老郑也搭进来了,心里有点愧疚起来。

自小流浪,不知受尽多少侮辱,遭受多少白眼,但是不管这世道人心如何变化,知恩图报,这是他从小就懂得的道理。

这不是想找个法子脱生逃脱也好哇,可是这水牢戒备森严,另外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这几天一直燥热不安,犹其额头与四肢胀痛得厉害。

痛,其实是程浪来到地球重启后,身体变化了一些基团突变,这种突变大大刺激了他尘封以久的眼睛上面额头的松果体,像是在唤醒这个尘封的器官机能。

而胳膊胀痛,则是他的肌肉在重排重构,变得更为速度与力量,说白了,就是程浪体内的身体异能在进化、增长。

一方面是唤配松果体,这本来就是人类脑中器官,只是人类的世界生活使得它封合了。

另一方面则是四肢分子原子重构,构造适合这新世界的组织,显得更有速度与力量,这种感觉虽然奇妙,但是还是有些胀痛。

当程浪和老郑被推进这间水牢房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喽罗把铁门锁上了。

那披发怪人低着头,靠着墙,衣衫破烂,还散发着酸臭难闻的味道,此时仍然一动不动,感觉就当程浪和老郑不存在似的,又或者懒得看上一眼。

“这是谁呀?”程浪指点这披发怪人,努力地跟老郑简单沟通,毕竟跟老郑还是学了一些简单的词语和对话的。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老郑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始终搞不清楚这眼前的怪人,因为自从他们进来后这怪人就一动不动,连头也不抬一下。

难道这怪人死了么?

要说死,那可真说不通,因为这个披发怪人的呼吸均匀,身子微动,这还是看得出来的。

管他呢,既然他不愿说话,就不必理他,老郑心想。

这水牢外面过道上全是水路,显得这牢里更加阴暗潮湿,所以老郑不住的咳嗽起来。

咳咳!

“滚!吵到老子的好梦!”这吼声震得铁门都哐哐直响,这披发怪人终于说话了。

老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个疯子,一个不理人性的疯子,当下说道:“这点声音都吵到你,那外面的铁门铁链声比我这还大呢。”

“滚犊子!你们又是他派来的?你们一个一个全tm都是恶人!”披发怪人吼道,同时甩了一下头,露出了大半边脸庞来。

顺着水牢微弱的光亮看去,这个披发怪人剑眉方鼻,满脸胡子渣,可是他那一双眸子精光四射,显得是气势夺人。

“什么你们,他们?听不懂!我们也是无缘无故被他们抓来!”老郑回应道,回应的同时也干咳两声。

“哼哼,装,继续装!你们就给老子这样装着吧,哼!别惹怒了老子,不然把你们的身板捏个粉碎!”那怪人张开嘴巴,再次吼道。

程浪拉了一个老郑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跟这个怪人说话了,没必要,也犯不着跟这个疯子一般见识。

就这样默默地,三人不再言语。

一直过了二个多小时,外面的喽罗走到门口,递进了三饭碗。说是三饭碗,就是一碗糙米上面摆着几片烂青菜而已。

程浪端起一碗,先递给老郑,然后拿一起一碗在自己手上,肚子的确饿了,扒了两大口。

真是难吃,但是为了活命,不吃不行!

这时那怪人还是一动不动,饭都送来了,不知道是他不愿意吃,还是没看见。

程浪见那怪人虽然是个疯子,但是被关到这儿,也是怪可怜的,所以善心和怜悯心这时由内向外的发散出来了。

放下手中的那碗,拿起地上的第三碗,慢慢走到那怪人面前,递给他。那怪人还是一动不动,闭目养眼。

老郑看不过去了,道:“喂,人家小伙一片好心,把饭端到你面前,你就吃几口!”

那怪人这时微微睁开眼睛,精光四射。看得老郑身子一抖,怎么,这怪人又要发怒了?

嘭的一声,那怪人伸手一扬,把那碗米饭打翻在地,顿时撒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想骗老子吃?”那怪人抬起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冷笑不已。

“大叔,我是诚心给你端饭吃的!”程浪这时也说了一句,虽然他知道这怪人肯定听不懂自己。

谁知那怪人听了这话,眼露凶光,盯着程浪直勾勾地看着,看着看着,又微微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老子才不上这个当呢!”

老郑听后,在旁边比划手势,跟程浪解释这怪人说话的意思。

老郑解释完,程浪也是一脸无奈,这疯子把自己的好心打翻在地,也是气不打一处来,md,真叫上去抽他几个耳光,解解气才好!

转忘一想,这怪人就是个疯子,关在水牢十有八九也是被冤枉的,不跟他一般见识。

不气不气真不气!程浪安抚自己,安慰自己。

碗虽然打碎了,但是还是有一大片碗片落在地上,这时便把那最大块的碗片拿起,把散落在草上最上面的饭刮起来。虽然只有一小半碗饭,但是管它了,先放角落的一边,万一那疯子饿了呢。

以德报怨,我自己受过的苦还少么,我何必跟这疯子斗气呢?

老郑见状,也暗叹和肯定了这小伙子的行为,这时说道:“吃吧,我们先吃!”

程浪点了点头,匆匆扒了几口,一大碗很快吃完了,这时候的肚子终于被填饱了,可是额头和四肢的火热胀痛一点也没有减轻。

当上面小窗户的月光照进来时,才知道,已经到了夜晚了,时间过得还真tm的快呀。

夜晚的水牢显得有点冷,程浪见老郑身子单薄,就把自己的那堆草抱了过去,铺在了老郑的身上,让他暖和点。而自己年轻,不怕冷。

看着老郑睡了,出现了轻微的鼾声,自己也觉得有点困乏,双手抱脑,和衣而眠,想睡上一觉。

怎奈感觉到四肢有无数个小虫在游走一般,无法入睡,翻来翻去,怕吵醒老郑,自己又无法睡觉,只好闭着眼睛想事情。

想想,自己命真苦呀!

流落荒岛,差点陷入绝境,没想到遇到商船搭救,可是谁知语言不通,天天就跟哑巴一样。

当哑巴还好说,可谁知又被海盗劫掠,而且又被送进这阴暗的水牢里,还把老郑给连累了。

想想这十几年的生活,想想这几天的艰苦生存,又想想眼前的无底水牢,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才好。

夜深人情,耳边除了老郑的轻微鼾声,好像旁边的怪人的身子也在啪啪轻微作响。

第十九章 水牢里的怪人(三)

没错,这啪啪的声音是那个怪人身子骨骼发出的声音,这tm是什么情况?

程浪翻身一看,只见那怪人缩着身子,挥身直打哆嗦,时不时的发出依啊依呀的痛苦呻吟。

是不是水牢里寒气太盛所致,这是程浪的第一个反应,他的直觉猜得没错,那怪人的确是寒气入侵体内,疼痛难忍。

过了不久,那怪人的呻吟越来越大,缩成一团,在角落里打滚,边打滚边发出痛苦的啊呀叫声,连老郑都被吵醒了。

程浪起身凑了过去,想看个究竟,谁知那怪人就像一团肉球,不住地向里面的墙角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啊呀的痛苦叫声。

这叫声越叫越大,越叫越痛苦,叫得令人发麻,不明所以。

程浪心想,这是寒气入体,可能是风寒病所引起的。

当下,不再多想,程浪按住那怪人的身体,道:“大叔,你可能是中了风寒,我帮你按按?”

说完后,程浪也是摇了头,白说,说了他还是听不懂,还不如不说。

谁知那怪人真是奇怪,听了这程浪的这话,一下了停上子撞墙,手脚舒展了开来。

那怪人心想,看你小子耍什么花样,要是耍花枪,老子一掌劈了你,送你归西,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反抗了。

程浪扶那怪人起来,背靠着自己,双手移至怪人的颈肩交汇处,这个地方要用力道的按摩,可以减轻风寒痛的疼痛,海上很多人有这病,所以他自然也就学会了这土方法。

程浪双手手指按住怪的颈肩交汇点,使了几分力道,按了下去,只听见啊的一声,那怪人身子一抖。

但是按了三四下后,那怪人再也不抖动了,身体配合起来了,显然是有了些效果。

程浪此时也是觉得四肢无比燥热,手心上发烫发热,按了上百下后,索性双掌张开,按在那怪人的颈部和肩部处。

那怪人疼痛减轻后,只觉得这小伙的手掌热力无穷,绵绵不绝,贴在自己后背上,当真是舒服之极。

何必这阴暗的水牢之中,这小子身体如此热量?看这小子,也并不像个武功高手呀,再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有武功,能高到哪去?

但是就是这小伙的掌心传来延绵不绝的热力,这又怎么解释,怪人越想越想不明白。

难道是他们故意找了这样一个天生异能的少年来,帮自己治病,从而来接近他?

嗯,想到这里,极有可能是!

但是现在人家给自己治病,这样怀疑这小子的居心,好像对他有点不公平!

不公平?这世界本来就tm不公平?

谁又对我公平过?怪人想到不公平时,眼露凶光,想想发作起来。

这时程浪注意到这个怪人有些激动,便说道:“大叔,你不要乱动,我这双掌热量太多,正在给你取暖!”

虽然程浪知道别人听不懂他的话,他还是不经意的说了出来。

可是这个怪人却听得懂!

怪人自然听得懂这小伙的语言,只是这怪人不会说而已,但是他听得懂。至于为什么他听得懂,他也说不清。

他只知道,这少年的语言不是本地本族的语言!

一旁的老郑也是连连称奇,奇的是这个小伙子竟然能给这个怪人治病,而且那个怪人也不那么狂燥了。

这太奇怪了,老郑也是想不通,连连摇头。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折腾,那怪人的症状明显好了起来,这时程浪将那角落里的碗片及米饭端来时,那怪人这才吃将起来。

那怪人边吃还边想,这饭菜应该没有问题,你俩都吃了这么长时间,我之前不吃,就是担心有毒。

不过就算有毒,又有能把老子怎么样。老子就是天生不怕毒,嘿嘿。这怪人吃着吃着,竟然冷笑了几声。

这一笑,又把程浪给搞懵逼了不是?

安顿那怪人,程浪也觉得舒服了点,至少身子不是那么燥热难捺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体力的热量通过双掌传给那个怪人了?

如果是这个原因,也行哇,既减轻了怪人的痛苦,自己也稍稍不那么热了,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么,哈哈!

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能力,这是异能么?

这就是异能,只是程浪不愿意承认罢了,只是这会程浪的身上的异能只是个潜伏期,没有爆发,更没有展现。

披发怪人虽然躺在墙角的稻草上面,这会心里也一直在犯嘀咕,从眼神上看,这个少年并不是本地人,也不是本族人,可能来自遥远的地方。

他的语言跟这个老头都不通,怎么可能是联手合伙来骗自己的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安排这两个人来骗自己?

想不通呀。

更为奇怪的是这小伙子体内有一种燥热的热力,可以说是连绵不绝,这是一种纯阳之力,只有武斗大师才会有这种力量。

这小伙子是荒界大陆的武斗大师么,这么年轻就是武斗行会的大师,那也不可能是!或者是魔法行会的大法师?

瞧他那样,也不太可能是大法师具有的热力呀。

那么,只能说这小伙子是天赋异能,天赋热能,先天之气罢了。

至于他们是不是被派来骗自己,哄自己的,现在不好确定,他也只是很怀疑。那么只好慢慢观察一下,因为自己绝计不能上当,这可关系着自己性命的大事。

至少那个秘密绝对不能说出来,所以一定要严守秘密!

那怪人躺在那里,想了许久,从各方面分析推理,也没有什么结果,就这样,想着想着,也就入睡了。

虽然这一夜挺折腾,但是半夜过后,这三人还是各自分别入睡了。

水牢的夜,竟然是如此难熬!

但是再难熬的夜,也要渡过;再苦的日子,也要经过!

因为不能渡过难熬与艰苦的夜的人,早已经死了,活下来的人都是能经受得住这困境的人。

所以有时候活着,就要为自己庆幸,庆幸自己的意志是多么的坚强,生存力又是如此的顽强。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或者说每天都在死人!死人不会痛苦,真正的痛苦是给那些活着的人准备的!

虽然程浪睡着了,可是痛苦无时无刻不在他的梦中萦绕,一时纠缠着他,仿佛他的流浪就是他的痛苦,而这痛苦又要伴随着他的流浪生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一个平凡的少年,内心却是如此的善良与强大,这一生就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生。

而他来到这地球文明重启了的荒界大陆与海洋,那么他体内不断增长的异能伴随着他的成长,终将战胜痛苦与艰难!

第二十章 三个条件

这一夜,乌拉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阴暗潮湿,酸臭和腐气陪伴了他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睡梦中的乌拉尔被水牢哐当哐当的铁链声吵醒,原来是值守的喽罗过来开门。

这不,他刚闭上眼,这一大早又被吵醒了。

“起来,起来,跟我出来!”那值守喽罗吼道。

“这是要干嘛去?”乌拉尔眼睛胀痛,不安地问道。

“少啰嗦,咱们老大要见你,快跟我走!”那喽罗踢了一下铁门,不耐烦的说道。

“你们头领。。。见我?”乌拉尔面色异常苍白,经过这难熬的一夜,腮边也长出了胡子渣,显得是有些憔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扬。

那喽罗领着乌拉尔来到了大寨正厅门口,可是乌拉尔的脚却哆嗦得厉害,站在大厅门外颤抖不已。

这个海盗的大厅不简单,光是大厅外的两个石狮子怒目圆睁,眼珠子突出得快要迸裂出来了一样,显得特别凶神恶煞。

大厅的门口挺立着两个黑衣喽罗,一个个瞪着眼,手里握着雪亮的长枪,更是威武雄壮。

这哪里像海盗的大厅,更像大长老院的审判大厅,既严肃又威武,这阵势哪里是见面谈事的样子,明摆着有点像要杀人的样子。

乌拉尔低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裹足不前,这哪里有凳子,真想找一把坐坐,这心跳得厉害,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老大,乌拉尔已经到门口了!”那名喽罗向厅里报告。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年青人的声音。

这就是那个老大?这么年轻?乌拉尔的眉头皱了皱,想看一下里面,可是就是脚迈不开。

“走吧,别张望了!没听见么,我们老大叫你进去!”

见乌拉尔没有挪动的意思,那位喽罗拉着乌拉尔的胳膊,半拖着进来。

边拖着,那乌拉尔“唉吧,啊啊”的不情愿的哼声,但是那喽罗那管得了这么多,只管吃劲向厅里拖,所以乌拉尔的双脚被动的向里面小步走和滑行起来。

“乌拉尔老爷,我们又见面了!”大厅正中央上首椅子传来海盗老大的声音,还带着几分讥笑和口吻。

乌拉尔这才抬起头来,原来上首虎皮椅上坐着一名不足三十岁的青年男子,淡淡的胡须,白衣轻裘,乌黑的长发梳成长辫状。

这分明是一位五官俊朗的青年才俊,哪里像是海盗的头目呢,一点都不像,而且并不认识呀,乌拉尔根本想不起来会认识。

“你。。。你是。。。这里的头领?我根本不认识你呀,老大,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怎么了?不认识我?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呀!”那白衣头目森然冷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旁边小桌上的美酒,喝完后把玩着酒杯。

那头目拿起小桌的另一只酒杯,一扬手,只听见嗖的一声,酒杯飞向乌拉尔旁边的小桌上,稳稳的落下,定睛看去,竟然装着大半杯酒,也只是洒了几滴在旁边。

这个手法,让乌拉尔心里一惊,这是什么套路?这要是飞刀摆掷来,自己哪有时间反应,肯定命丧于此了。

“先喝了这杯,咱们再谈正事!”那白衣头目眼睛微闭,忽地一睁,寒气逼人,盯着乌拉尔,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必须要喝吗,我只喝葡萄酒,白酒我不喝,也不会喝!”乌拉尔脱口而去,语一出口,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说这话定是大大的不妥。

“嘿嘿,我这里,不先喝上几口,那就是不给我白自由面子!”

白衣头目白自由啪地放下酒杯,又是一阵冷笑,侧倚着虎皮椅,斜睨着乌拉尔。

原来这海盗的头目叫白自由,乌拉尔努力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并不曾有过半点印象呀。

的确没印象,因为这白自由是最近才当上海盗大头目的,这事乌拉尔难里会知道。

乌拉尔没有办法,看了一眼白自由,盯着这小桌上的酒杯,不就一本么,喝了,毕竟这小命是最重要的。

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要跟生命过不去!

乌拉尔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咳咳,呛得厉害,好难喝。

“哈哈,哈哈哈!”白自由躺在大椅子,仰面哈哈大笑,笑完又斜着眼看了看乌拉尔这窘态,直觉好笑。

平日里这乌拉尔作威作福惯了,今儿个也叫他出出丑,杀杀他的威风!

“白头领,你看,我这酒也喝了!你行行好,你说个条件,能不能放我回去呀,价钱好商量!”

乌拉尔抹了一下嘴,向白自由点头施礼,脸上赔着笑,连腰都哈着,一心想换回这条命。

“你可真是急燥呀,乌拉尔老爷!这可不像你平时做事的风格!”白自由这下坐正了身子,双目似闪电般,俯身望着乌拉尔的眼神。

“我知道,你们是被城里的海上搜捕令害了,可你也知道,申请搜捕的不止有我,还有许多商船呢。再说,城里的那些人本来就想加害于你们,你说是不是。”

乌拉尔极力想推脱掉自己身上的罪责,拈得干干净净才好,就算摘不干净,也要把主要责任推给别人。

这可是职场老油条的绝高本领。当出了事,就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只有那些不懂职场法则的青年人吃了亏。

可笑的是,有些人吃了亏,还口口声声说担责,要有责任心。唉,有时候被别人卖了还在为别人数钱,这是人性的悲哀,还是这个世道的悲哀,鬼才知道!

“你倒是挺会推责任的!嘿嘿!好吧,你既然这么爽快,我就说个条件,不答应的话,我就一刀子向你心窝那么一剐!”

白自由露出一种阴沉而奸邪的冷笑,用手指作了一个用刀掏心窝的动作。

乌拉尔见状,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地摸着摸自己的胸,这下慢慢镇定了下来。

“白头领,你说你说!我乌拉尔一定做得到!”

“嘿嘿,先别答应得太早,你还没听清是什么条件呢?”

“我命在你们头上,这会就算你什么条件,你放心,我一定答应!”

“好吧。第一个条件就是,捐给我们二十万两银票,记住,这是捐!这第二个条件就是你得给我们死去的兄弟们在海边举办一场送魂祭,风风光光的!第三个嘛,你得主动联络海商商会的人,联名给城里的人写信,说停止海上搜捕令!”

白自由终于说出了这三个条件,说完眼睛一瞪,看着乌拉尔的表情。

“这个,这个。银票没问题!还有送魂海祭也可以做到,这第三个写信我可以做,但是停不停止海上搜捕,这事我说了不算!”

乌拉尔心想这第三个条件太难,远非自己所能掌控的,自古以来,临海领地官员对海盗的追杀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不答应?刚才你还胸有成竹的说一定答应!嘿嘿!”

那白自由抽身起来,走下前阶,冷冷地盯着乌拉尔,闪电的眼睛犹如数十只利箭,要穿透乌拉尔的心胸一样。

第二十一章 少年斗气初现(一)

这大厅里,虽然只有白自由和乌拉尔两个人,但是乌拉尔身处此地,感觉被万千条眼睛盯着一样,浑军不自在。

这白自由的三个条件,最难的就是这第三条,可是不答应,自己小命难保,如果答应了,可万一办不到咋办?

为了保小命,还是先答应下来。

白自由见乌拉尔的脸上,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飘忽不定,心中早已清楚这里面的缘因。

“你若答应下来,而办不到!记住,不只是你别想在海上继续作生意,就连你全家的性命也保不住,你信也不信?!”

“是是是!好好好!我答应,我全答应!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让那搜海令停止了下来,行不!”乌拉尔不想多想,必须立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所以说呢,乌拉尔老爷,你也要为我们着想一下!我手下这百十号兄弟在海上飘零,也要过日子。只要你应允了我这三个条件,我以后在海上可以不再骚扰你的商船!”

听了这话,乌拉尔觉得还算不错,向白自由笑了笑,尽管是笑得那么勉强与不自由。

“来人,送乌拉尔到厢房里休息,让他舒舒服服睡上一觉!”白自由向门外喊道,指挥喽罗安顿好这乌拉尔。

这乌拉尔前却刚走,白自由微闭眼睛,在想这另外的几个人怎么办才好。

正在想时,刘黑塔在门外大喊:“头儿,看来你是谈好了条件!我进来了!”

“嗯,进来吧!”白自由就近在厅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示意刘黑塔坐在旁边。

刘黑塔嘿嘿一笑,并不坐下,道:“头儿,水牢里那两个捎口信儿,也一并让他们跟这乌拉尔回去么?”

“不错,不过就这么便宜了他们,三天后,再放他们一齐走!”白自由盯着刘黑塔的脸上说道。

“好的,照办!对了,水牢里的白自觉,怎么办?”刘黑塔小心翼翼,补了这么一句。

“我大哥这个人冥顽不化,放着这好好的花天酒地不享受,却偏偏去海照山学什么武功,可恨的是学了武功还劝我们改行归正!咱们什么也不会做,只会做海盗!”

“是的是的,他也是一片好心,就是太顽固了!东海的那个什么证在他身上并没有搜到,难道这根本不在他这,是我们听错了谣言?”刘黑塔小心的问道。

“父亲过世后,就跟我说了这一个秘密,就是东邻之海的权证,我大哥知道,但是他又不说,我只好把他关在水牢里,前后派了好几拨人哄骗,都没有什么结果!”

“难不成,这东海权证在海照阁里?当初老爷子送大公子去那里学艺,难道不是为了这权证么?”

听了这句,白自由眉头一紧,盯着刘黑塔,看了一会,冷冷地说:“别tm乱猜,也别tm乱说,说多了,这命可就不长哇,嘿嘿!”

“唉哟,看我这张臭嘴,该打该打!”那刘黑塔抬起手,朝着自己的脸就是一顿抽打。

“好了好了!你就别给我装了!对了,那个捎口信的,有个黑黑的小子,不是本地人么?怪怪的,是不是?”白自由想来这事,也想问个清楚。

“是的,听说这小子浑身热燥,还治好了你大哥白自觉身上的寒气!”

刘黑塔也是觉得有些奇怪,这没医生也没药物的,没有纯阳的精湛斗气,如何能治愈这病。

“好好观察一下,回头我倒是要会会这个神奇小子!”白自由站起了身,挥了挥白披风,头也不回,径直向内厅走去。

话说这会,程浪正在水牢里跟老郑学简单的交流语言呢。而水牢里的那个长发怪人自然就是白自觉了。

这个白自觉从小就在海照山学习武功,修炼武斗之气,成为了海照山一派的大弟子,虽然三十来岁的年龄,看上去就像四十多岁的人一样。

前不久回来劝说着弟白自由改邪归正,两人大打出手。虽然自自由不是大哥的对手,可是后来假意劝酒,暗中在酒里做了手脚,便把他关押在了这水牢。

因为这白自觉的身上还有一桩秘密,那就是东邻之海的海洋权证的秘密。据传说,认拥有了这东海权证,就谁能雄霸东海,便成了东海霸主。

可是这处白自觉自然是不会轻易说出去,只好天天在水牢里受苦。这一拨一拨地来了多少人,假意也好,哄骗也罢,都没有从白自觉这儿得到半点好处。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白自觉也认为程浪和老郑,也是白自由派来哄骗他的,导致他一直有高度的戒心。

就算是程浪救了他,他也依然保持高度戒备,这世上的骗子太多,高超的骗子也不少,绝计不能将东海权证的秘密泄露了出去。

而白自觉为什么能听得懂程浪的语言呢,这个白自觉也搞不懂,他只是听他师傅说过,因为他师傅除了武功之外,最擅长的就是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资料和东西。

白自觉虽然勉强听得懂程浪的语言,可是他也不会说出来。

正是因为听得懂,所以在老郑教程浪说话时,他从程浪的语言和反应中,也知晓了七八分,所以有时候也帮着说上几句。

短短这两天,程浪已基本上掌握的简单的交流用语,因为在海上生活,他要学会多种语言,而且必须快速学会,否则连生存都困难。

这就好比,你当海盗,那游泳一定是极好极好的;你做商人,那经商之术也必定是熟之又熟。

所以学习语言这事,对于海上流浪的程浪来说,原本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可是这身上的燥热却是越来越明显,每一次燥热他都要光着身子爬在地面或贴在铁门,这样才稍微舒服了一会。

白自觉通过观察,这小伙子身上的燥热应该就是一股纯阳的武斗之气,因为自己在一段晋级二段武斗之气之际,也是体内燥热难捺,这感觉是一样的。

自己练成二段斗气,也是师傅在一旁帮助了自己才渡过难关。

而目前这个少年的燥热要远甚于自己,难道他在晋级三段斗气么,但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呀,这小小年纪,就具备了三段斗气?

通过简单的交流发现,程浪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斗气,也没有人教过他武功,这可就更加奇怪了。

难道这是先天形成的?

白自觉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话,这武斗之气有九段,都是从没有练到一段,再到二段,都是一层层升上去的,但是过去,的确有极个别异人具有先天斗气,但是这先天斗气如果控制不好,只会对自身产生反噬效果。

看来,让师傅帮帮他,说不定还有一定效果。

可是自己身陷险地,铁链捆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第二十二章 少年斗气初现(二)

又是一天过去了,程浪体内的燥热越来越强烈了,额头,前胸、后背等部位都沁出了汗。

没有办法,只好将后背贴在铁门上面,这样一来,身上的热量通过铁门传导散热。

老郑瞧着,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程浪,要不要找点凉水,往你身上淋一下?”

这句话,程浪大概是听懂了大部分,但是这牢房里经水一淋,老郑和这披发大叔怎么住?

这个办法行不通。

老郑也知道,白自觉也知道。

“喂,来人!”白自觉突然吼了一句。

吼能有什么用呢,这可是在牢房里呀。

可是白自觉这句吼还真管用,没想到那值守的喽罗还真过来了,说道:“大爷,有什么吩咐?”

靠,还喊大爷,这tm什么情况。

程浪和老郑都觉得太懵逼了,一个落魄的长发怪人竟然被喽罗喊成大爷,看起来好像挺恭敬的样子。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长发怪人可是海盗老大白自由的哥哥呀。

“跟你们大当家的说说,这个小伙子体内燥热,岛上不是有医生么,看看也好!”白自觉大声的叫道。

“好的,大爷!我这就去向老大汇报!”那喽罗应声道。

“不用等了!老大让我过来带这个小伙子出去!”这时牢房不远处过道里传出粗犷的声音,此人正是刘黑塔。

刘黑塔向值守喽罗亮了一个令牌模样的东西,那喽罗立即点头示意。

“小子,出来吧,你好神气哟,嘿嘿,老大要见你!”

“他不叫小子,他叫程浪!”白自觉厉声道。

“哦,好的,对不起哟,今儿您出声了是不,那好,就叫他程浪!”刘黑塔见一向不言语的白自觉这里竟然说起话来,便赔了个笑脸说道。

刘黑塔见程浪贴在铁门上,显得有点痛苦的样子,不禁笑道:“好小子!不对,你有名字,程浪!你这是耍猴还是耍花枪呢,怎么,跟铁门玩得亲热来了?哈哈!”

“我,我,太热!”程浪终于发出这么几个字,这也是用他们的语言说出来,显得有点青涩和迟顿。

“太热?我没听错吧,哈哈!nnd,这地方这么潮湿,你跟我说太热?你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小小的牢房还真难不倒你这小子啊!”

喽罗打开铁门,将程浪硬生生的拉了下来,哇,真热,喽罗感到手上都被烫过一样,缩了缩手!

“那就跟我走吧,程浪!”

刘黑塔见程浪除了热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异状,便领着程浪出了水牢,向大厅走去。

不一会功夫,大厅里相见,一个不同寻常的会见。

还是一袭白衣的白自由,显得是精悍,特别是有精神,而且还有一股文化人的气质,一点都看不出来,这竟然是一个海盗大头子。

“小子,听说你能力不小呀,还治好了那人的寒气?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什么能耐?”

说完,仍然是扬起酒杯,向程浪飞射了过来。

程浪定睛一看,凝聚精神,双手伸出,一个踉跄,勉强接住酒杯,不加多想,也不说话,一口干了。

哇,爽!

“哟,看不见,你小子年纪轻轻,还挺能喝酒!来,大爷我今儿就赏你一壶!看你小子有能力喝完不!”

说完,白自由缓缓走下石阶,拿着那酒壶,走了过来,凝视程浪,递了过来。

这要是在平时,程浪也就是跟杜威、老明他们喝过几次,酒量也就一般,但是此时浑身热透,找不到地方发泄,这壶酒又算得了什么。

程浪根本没有细想,接过酒壶,一股傲然之气散发出来,举起酒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大口的喝将起来,犹如品尝极品的琼浆玉液。

nnd,这酒真有这么好喝,我天天喝,怎么没这种感觉?白自由看着这程浪喝酒的样子,喉咙微动,吞咽了一下。

酒喝完,程浪本来涨红的脸,这下子更加红了。

别人喝酒是交友助兴,他这喝酒看起来跟要命似的。

“哈哈,好小子!不错!我tm就喜欢你这爽快劲儿!”白自由看着程浪,又看看旁边的刘黑塔,哈哈一笑。

“嘿嘿!”谁又能想到程浪也发出冷笑,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

“这酒好喝!要不要再来一壶?”白自由这是存心给这小子程浪为难。

“酒,不喝了!我,我太热!”程浪努力的寻找几个刚学的词语,显得还不是很熟练。

“我听刘头领说过,你小子竟然有斗气?哪学来的?”白自由双目夺人,盯着程浪的眼睛不放。

“斗气?不会!”程浪的回答很干脆,他的确没学过什么斗气,只是旁边的老郑和长发怪人提过这词。

“少给我装蒜,说一说,你是属于哪一个武斗宗门的?”

毕竟白自由还是对武斗宗门各派还是心存芥蒂的,因为这个武斗行会各宗门各派别不是那么好惹的。

而之所以对大哥动粗,那是他的家事,他也不会理会海照山的人,况且海照山的人只知道他请了长假回家探亲,并不知道被关押的事。

程浪听得云里雾里,一头懵逼,他是真懵逼,不是假懵逼。

可有些时候,你真不知道时,别人非要认为你知道;当你真知道时,你说出来,别人可能又认为你是根本不知道,说慌而已。

这是tm的什么世道?

这不是tm的什么世道,这就是这个社会,这个世界!

不要说你不懂,不懂可以装懂,也可以装懵逼!

“老大,我看这小子是真不知道,他自己明显是斗气翻腾,他却不知道。我想白自觉大爷,已经看出了吧。”

这刘黑塔看来看去,觉得这小子程浪不像说假的样子,难道是身负高深斗气而不知么?还是修习了斗气,根本没人告诉他,他一直不知道这就叫斗气呢

那么,到底什么是斗气呢。

斗气就是人体内外形成的磁场、生物场,就是我们所知的内力内功这种东西。其实斗气是人体的小宇宙磁场,通过身体体力体能与磁场的唤醒与共鸣,而引发的小宇宙之气,这就叫做斗气。

当时的人们并没有小宇宙、磁场这个词语,只知道称它为斗气!

斗气的修炼分为九层,每层就是一段,而九段九层之上呢,没有人修炼成功,也不知道九层之上还有更高深的斗气存在与否,这也是人们并不知道的。

普通人通常十年修一段,二十年修二段,而二段过后,再修十五年可能会到达三段斗气。而天赋异秉的人,可能在六十岁左右能修到七段、八段。

白自觉的正是二段斗气,所以他觉得程浪体内的先天之气应该是斗气三段,至于是不是,鬼才知道。

第二十三章 少年斗气初现(三)

那么程浪体内的热力到底是不是斗气呢,其实并不是修炼的斗气,他只是因为地球重启,他体内分子原因重排重列,而产生的一种先天异能与秉赋而已,可以说是先天斗气。

若想转化成斗气,那目前是不太可能,而且目前程浪及白自觉等人也对他身上的这种热力斗气并不是十分清楚。

“嘿嘿,你既然不想说出来,我也不用勉强你了!但是你这小子看起来,连说话沟通都困难,显然不像是东木荒野大陆的人呀。”

白自由一直在琢磨,这个少年有点怪,但是头发和肤色明显是东木荒野大陆的人呀。

问他,他也说不了几句,再不是,就叽里呱啦,听不懂他在说啥。

“要不,让我试试他看看?”

刘黑塔跃跃以试,因为他自己修炼的是一段斗气,是不是,比一比就能看得出来。

“不用比了,他身上的斗气比你强,不过他根本不会使用,所以肯定发挥不了作用。所以你若跟他比刀枪,他应该比不过你!”

白自由说得一点都没错,而且说得极为准确。

刘黑塔一向是极为佩服这个老大的判断和预言的,所以他刚燃起比拼的希望,就立即被白自由的一句话给泼回去了。

这也就是老大的份量!

换了是别人说句话,顶用么,好使么?

若真换了别人说这句话,那是根本不顶用,根本不好使!

人在江湖,到底谁的话才能这么有份量和力量呢?

领导、领袖或者是强者,这是能力决定的,也是地位决定的。

当你不是领导领袖,也不是强者时,你的话再对,也不会有人听,或者是人家根本听不进去你的话。

同一个人,不出名时说出的话,别人当放屁;当你出名时,不只是你说出的话,就连你放出来的屁,也是香的。

你在位时,别人恭维你;当你不在位时,别人远离你。你不要不自在,要怪就怪你做错了位置。

这就是世道人心!

因为有一个对联说得很对: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不服不行。横批就是:不服不行。

自然,刘黑塔是很懂得这些道理的,所以他深受老大白自由的信任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时候,你做不了老大,你要跟着老大混,那也是极好极好的。

可叹的是,又做不了老大,还看不起老大,更加看不起这个世道,那么只有天天叹气的命了。

“我看你体内太热,我让医生给你开个药,保你不死。我说过要放你们走的,就不会为难你们!”白自由抖了抖身上的白披风,朝程浪说道。

程浪也是听得一知半解,眼睛里仍然是迷茫之色,连头脑里也都涨得厉害。

这个海盗老大,还真不像一个海盗,做事还是有规有矩的,他还真让刘黑塔领着程浪去见这岛上唯一的医生了。

这个医生还真怪,怪就怪在他还是个海盗,倒底是一个海盗医生呢,还是一个医生海盗,这个没有人较真,因为他本人也不去较这个真。

一个木屋,一个头发花白,年龄半百的老头,看着刘黑塔领来的少年,也是有些好奇。

“我说,这是老大吩咐的,给他看看,开点药,然后让门外的喽罗领他回水牢!”

说完刘黑塔交待完喽罗就走了,因为他走之前,在他脚下面装了铁链,也不怕他逃跑,等医生看好,喽罗送程浪回水牢里,再除下铁链。

这些事,他早已安排好了,所以他放心的走了。

“小伙子,你这是体内燥热,还有什么症状没有?”老医生还是比较关切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程浪是有些听不懂老医生的话,所以这么一说,然后用手势比划了一下,说明自己语言并不是很通顺,请他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好吧,我看看!”

那老医生把脉,施展疗断手法,判定体内阳气过足,所以施针一小时,然后配制了小瓶药丸,递给程浪。

“你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呀,老大都安排给你看病。这可是外人来了原来没有过的待遇哟!”那老医生咧开了嘴,笑了。

程浪虽然听不懂,但是也朝老医生笑了,仍然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一口白白的牙齿。

话说,程浪的一口洁白的牙齿,那可是天生的。

“小伙子你虽然听得不太明白,可我还是得劝你一句哟。你这天生的纯阳之气,得找个高手帮你化解,转化成武斗宗门的斗气才行,不然你撑不了三年呀。”

程浪听了这话,除了听不太明白之外,只得点了点头。

而老医生看状,也只有苦笑:“唉,我看你,好像听不太懂的样子,唉,但愿我这话没有白说哟。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记得吃药丸!”

程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对这个老医生感谢万分。

别过老医生,程浪在喽罗的押解之下,回到了水牢房,见了老郑与白自觉两人,将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说不清楚的,就用手势比划着。

这比划了半天,才将事情的原委和经过搞清楚。

白自觉听完看完后,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那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看来他们是决定放你们走了!”

老郑觉得有点不解,道:“只放我们走,那你呢?”

白自觉颔首一笑,道:“我能走哪去?这就是我的家!你们不知道吧,这个海盗头子白自由就是我弟弟。弟弟关押哥哥,有趣,有趣得紧呐!”

程浪、老郑大奇,怔了一笑,盯着白自觉一动不动。

白自觉又哈哈一笑,道:“你们盯着我干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古往今来,这样的事儿还少么?为了钱为了权,就算亲兄弟,父子之间都可以横刀相向,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说罢,白自觉抬头似是哭泣,可哭泣之中分别是在笑,这一哭一笑之间,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看起来有些可怖起来。

程浪这时握着白自觉的手,道:“大叔,不伤心,坚持!”

虽然程浪对这个世界的语言还不那么娴熟,但是他传递给白自觉的却是信心与力量。

在这个阴暗潮湿的角落,还有什么比信心与力量更美好的祝福呢。

“老郑,我说的话程浪未必能全明白,我跟你说,你慢慢跟他解释。你们出去后,让程浪找一个武斗宗门的高手,给他化解一下身上的体热。因为这种体热,只有武斗高手才有办法!”

老郑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们出去后,想办法。唉,我们出去,你还被关在这,你还能为这小伙子着想,不容易啊!”

“人生在世,有什么容易不容易呢。有时候,我想死了说不定比活着还幸福。可是这个这伙子天赋异能,日后假之时日,说不定能成就一番事业也说不定呢。”这算是白自觉给他们一个交待的话。

第二十四章 同是少年落魄时

海盗虽然是在海上的恶狼,可是并不是所有的恶狼只信奉吃人,极少数的海盗可能也稍稍讲了点信义!

白自由虽然名字是自由,可是他却善于利用自由,给别人自由或者给别人不自由。

这天天气放晴,显得是格外明媚,可是这海风吹得着实不轻。黑风岛边的岩石被潮起潮落的海水反复冲潮,像是洗白了一样,变得柔和光滑。

刘黑塔早早的准备了条船只,准备送乌拉尔、老郑和程浪回到陆地上,也就是东木荒野大陆。

“乌拉尔老爷,看你挺开心的,千万别忘了我们老大给你说的三个条件哇!”刘黑塔这时提醒了一个发伴的乌拉尔。

“嗯,好说好说!我知道!”乌拉尔不好意思的朝刘黑塔笑了一下。

“可能我们老大没和你说,在你的搜海令之下,我们老大的父亲就是受伤后,不治而亡,这么大的仇恨我们老大都放你一条生活,那是他胸怀大海,胸怀宽大,你可以记好了!”

啊,不想到这白自由的父亲竟然是因自己而伤亡,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完不成,那自己和全家老小的命,这个白自由是说什么也要报仇的呀。

见乌拉尔这时又绷紧着脸,刘黑塔嘿嘿一笑,拉着乌拉尔走到船舷拖下来的踏板,道:“可要小心呀!这口气和仇恨若然算在你头上,你以后就别算在海上混了。不过还好,给你了三个条件,你还是挺划算的!”

划算么?第三个条件这么难,万一真要完不成,这以后自己还在海上混不?想到这里,乌拉尔的心又沉了下来。

还是老郑通晓事情,扶着船长乌拉尔上船,道:“船长,早点回去准备吧,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么!”

乌拉尔看老郑劝他,点了点头,唉,没想到落魄之后,老郑还能这么待他,以后可以好好对待老郑了。

有时候我们说,患难之中见真情。

同富贵容易。你有了钱,你的兄弟和朋友们跟你嗨吃嗨喝嗨玩,都可以,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共患难却难。等你落了难,没了钱和权,昔日的兄弟和朋友们躲你还躲不及。等你上门找时,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所幸的是,老郑和这个叫程浪的小伙子还跟着自己,这时候他才发觉世间人情的所在。

但是程浪却不这么想,他是不可能跟着这个船长混的,这什么狗屁船长,值得跟他干?

那是不可能的!

他带着归还的般长之刃和短火铳,他自己要寻找自己的价值,创造自己的人生才是!

见乌拉尔等三人上了船,收起船板,刘黑塔在岸边挥了挥手,示意尽快乘风开船。

船只在海上行走了五天五夜,终于看到了大陆的一个港口。

下了船,出了港口。老郑知道程浪是不肯跟着乌拉尔回去的,便小声的跟他说道:“给你这个纸条,你去找这个铸剑城,人家见你力气大,肯定会招你过去帮忙,你找个工作,日后我们有缘相见!”

程浪点了点头,依依不舍跟老郑告别,也不跟这乌拉尔打招呼,扭过头去便便向西北方向行进。

临行前,通过刘黑塔展示的般海图才知道,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他原来的那个人类世界。

航海图上虽然主要是大海,而是各大陆的位置标得是清清楚楚。东部是荒野大陆,西部是西锐联邦,北部是雪原之国,南部则是火雀群岛,中部的陆地则是星沙大领地。

一切都缘于那场海啸,是那场海啸改变了他,也逆转了他的人生与世界。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没办法,他只能承认和接受。

程浪在这荒野大地又开始流浪,没有钱,只能怕别人做苦力,通过作苦力,是边做边熟悉这里的环境与语言。

程浪学东西的确还挺快,很快就熟悉了基本的语言与沟通。

这日,程浪流落到一个小镇,这是一个到处充满着铁匠铺的奇怪小镇,到处听到的是一片乒乒乓乓的声音。

身上的银券真不多了,只够他吃一碗面,这可是这几天他作苦力换来的。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树立一个木杆旗帜,上面写着面字招牌,随风飘起。

不禁肚子又咯吱了一下,实在是饥饿难捺,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脚都起泡了,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吧。

程浪在面馆旗杆下边坐在一个小桌旁,打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

那店小二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坐在小桌旁,便搭上毛巾,走了上来,说:“请问你这是要干嘛?”

“干嘛,还能干嘛?这不是面馆么?”

程浪一看就来气,他娘的,是不是看我穿得破,就以为我付不起面钱是吧。

“是面馆没错,可吃面要付钱的!”店小二这时看着程浪,这过往的乞丐多得去了,这不会又是个没钱的主儿吧。

“不会少你的面钱,草!”说完,将仅有的银券拿出,拍在木桌上,震得桌子嗡嗡作响。

人靠衣裳以马靠鞍!人的穿衣打扮要是个穷乞丐,喝个凉水都塞牙。

若然自己鲜衣怒马,这店小二还不笑盈相迎,满嘴的客套话么,这个道理程浪也是知道的。

“你别介意,我也是个打杂的,有钱就好说!你等等,面马上就好!”那小二掂起银券,赔了个笑脸,走了进去。

这时一个篷松长发,衣衫破烂的少年,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嘴里哼叽哼叽,好像是腿伤了,走得不快。

路过面馆的旗杆,那少年见程浪坐在面馆小桌上喝水等待,愣了一下,看着程浪这身打扮,又盯着程浪。

搞得程浪怪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跟这个流浪少年也差不多,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唉,你的面来啦,我放好啦!”小二端着面放在程浪面前的小桌上。

看到这面,程浪的肚子越发饿了,刚拿起筷子,可旁边的那个篷发少年还怔怔地看着自己。

不用说,这少年估计也是饿了,可自己只有一碗面,银券也没有了。

“小二,再来个碗来,一双筷子!”程浪扬起手,向小二打了个招呼。

“客官,碗和筷子都给你备齐活了,怎么还要碗和筷子?”那小二显得有点不耐烦。

“叫你拿就拿来,我想用两个碗吃不行?”程浪有些发怒了,不给他来点颜色,还真把他当个病猫。

“别,别生气,碗筷来啦!”那小二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这想分半碗给旁边的乞丐少年,但是自己的确也管不了这事。

程浪哼的一声,白了那店小二一眼,拿起空碗,分了半碗面,然后递与旁边的篷发少年。

“来,坐着吃吧!”程浪笑着说道。

那篷发少年仍然有些心怯,不敢大方的坐在小桌旁的木凳子上面。

“怕个鸟呀,坐下吃!谁敢说不让你吃,我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程浪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

第二十五章 铸剑城下锋芒易折(一)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程浪见那篷发少年好似比自己略小一点,便心生怜悯之心来。

那篷发少年听了程浪的话,便大大方方地坐在程浪对面,拿起筷子吃将起来,直是口舌生津,一会功夫,风卷残云般将那半碗面吃完了。

程浪见状,关切的问道:“小兄弟,你这么饿,来来,我再给你均点!”说完,还真将自己半碗的面又均了一半给那个篷发少年。

那篷发少年见状,道:“这怎么好意思,我都吃了,你还吃什么?”

“你吃吧,我不饿,我就随意吃点就饱啦!哈哈!”

程浪勉强的露出笑容,可是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他自己也是腹中空空,很需要填饱肚子。

可是想到跟随杜威四处飘泊,特别是平时杜威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都是分配给流浪少年,那些情景犹如就是昨天和眼前一般。

所以面对这个篷发少年,自己就如同得了神助一般,一心想让那少年吃得饱些。

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少年了,自己虽然年少,但自己在海上发过誓,必须做男子汉。

既然是男子汉,就得堂堂正正的做个男人样儿出来!

这儿饿又算得了什么?!

吃完饭,程浪问道:“你家在哪里啊,为啥成这样?”

“家?我早已经没有家了,渴子,就喝点河水,饿了,就捡点地上的东西吃!有时好心人也施舍一点给我,不过这三天以来,你是第一个施舍我的人!”

“唉,我也不比你好到那里去!”程浪说完后,有些神伤之极。

“你也没有家?”那篷发少年睁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家,我的家。。。”程浪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无限的眷念,不错,他的家在海上,可是人不在了,家也自然不在了。

“你的家到底怎么了?”

“我的家早已经不在了,我也是个孤儿,以后我得自己生活下去!”说完程浪咬了咬嘴唇,目光一闪,变得再次坚定起来。

“怎么生活下去,我什么也不会!”篷发少年眼睛里闪现出一股忧郁和伤心之色出来。

“不会,可以学!干嘛说自己没用?要相信自己嘛,你看,我就是听别人的介绍,来找铸剑城,找个事做的,至少也能先养活了自己再说!”

程浪这么几句,说到了篷发少年的心坎里了,说得他也是有些心动,是呀,干嘛这么随波逐流,找点事做,不也是一件挺有意义的事么。

“我姓沐森,你呢,叫什么名字?”

“沐森,这名字挺好的,我名字程浪,流浪的浪!”

正当这两个少年说话间,突然起了大风,风卷着面馆旗杆摇摇晃晃,显得是有点这杆子要倒了一样。

得得得!街道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张眼望去,南边街道上一行七八人,银衣锦袍,骑着高头大马,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扬鞭微马,向这边飞骑过来,显然是经过此地,赶向北街,好像有什么急事一般。

前面有两匹快马先行,即将经过面馆。但是此时突然风骤起,旗杆咔嚓一声竟然断裂,向那两匹快马砸去!

啊呀,不好,要砸到那两匹马和人了!

正当后面那中年人呼喊喝止之余,只见旗杆一少年,疾窜出来,旗杆硬生生的砸在了那少年的身上。

而那少年正是程浪,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已然疾奔过去,用背部硬硬地受了旗杆这一撞击。

这一撞击力道太大,程浪一个踉跄,几欲摔倒,幸好双手伏在地上,支撑了整个身体。而这时那旗杆顺着程浪的后背缓缓滚到了地面上,所幸没有砸到其他人。

那锦袍中年人这时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程浪处,关切的问道:“小伙子,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师傅,刚才好险呀!差点砸中我们!”那两个前行的青年人这时向那中年人抱怨。

那锦袍中年人眼光一变,横了一眼,道:“只顾自己?还不快过来谢谢这位小伙子,要不是他帮你们扛住旗杆,只怕要砸中你们的脑袋!”

这时那两个青年才过来,看着受伤的程浪,施了一礼道:“小伙子,多谢!”

“不,不客气!”程浪经受住这重重的一击,嘴里咳出鲜血来,“不打紧,不妨事,我还能行!”

“不要多说话,深呼吸几下试试!“那个少年沐森扶着程浪,显得是十分焦急与关切。

“这样吧,我看这位小伙子是受了内伤,到城里我府上医治,我有上好的药物!”那锦袍中年人这时对着程浪和众人说道。

“我,我不妨事的。”程浪这时站了起来,但是受的力道大太,内脏受到了冲击和震动,显然受到了内伤。

幸亏是程浪体内有一股强烈的异能翻腾起了作用,不然这时早已被打爬在地上。

眼前这一幕使锦袍中年人大为震惊,一是震惊这少年舍己为人,二是震惊这少为何体能如此之强,竟然还能自己站起来。

这不是一般的少年呀!从他刚才的表现才看,这应该是有较强的功力才能做到,可是这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哪里来的雄浑功力可言呢。

“别勉强,就这么说定了,到铸剑城里治伤,我范无病岂能背负这不义之名。我让我的徒弟们扶你上马,跟我回城!”这人正是铸剑城主范无病!

来到铸剑城下,抬眼望去,几个金漆大字“铸剑城”显得是格外的夺目耀人,厚厚的铁门两侧插着长剑一丈高的铸铁厚剑,真的是气势雄伟。

铸剑城虽然听起来是一座城,可实际上是城中之城,准确的说是一座城堡。

铁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则是一口大铁炉,熊熊燃烧,永不熄灭,传说所有的铸剑城所有的铁炉火种均是取自由这口大铁炉。

绕过大铁炉,前面两排石阶两旁插满了高过人头的铸铁长剑,整齐地排列着,显得是威武异常,颇具铸剑大师的气派。

这范无病就是这铸剑城堡的主人,因为一生铸剑无数,号称铸过的剑可以堆满整个城,索性他就将这城堡改名为铸剑城了。

而范无病这一生最得意的就是他的铸剑水平和艺术了,号称是荒野北部第一铸剑师。

“大哥,好气派的城堡哇!”

程浪帮了自己,又比自己大点,所以沐森自然而然的称程浪为大哥了,这是程浪第一次被别人称呼大哥。

“是么,我倒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旁边的程浪嘿嘿一笑,在他的那个世界,他见过太多的高楼大厦,太多的富贵堂皇,尽管都是别人的,但是他毕竟见过。

这两个小年在人群的后面,小声说话,自然前面的人是听不见的,因为这两个落拓少年的谈话,何以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呢。

第二十六章 铸剑城下锋芒易折(二)

进入了铸剑城堡的大厅里,范无病立即安排徒弟找来治愈内伤的丹丸给程浪和水服下。

见程浪服下丹丸后,范无病看他恢复得的确很快。不过恢复得快,并不是丹丸的作用,而是程浪这身体内的斗气异能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怎么样了,小伙子,你的精神可嘉哇!”范无病笑着说。

“谢谢范伯伯夸奖,生来都是别人帮我的多,我自然要回报一下!”程浪觉得还好,脸色也好了一些。

“我看你们两个少年的打扮,是从远方来的吧,有什么打算呢?”

“范伯伯,我是从老木匠老郑那里听说的,我和这位沐森都是孤儿,想在铸剑城里找点事做,可不可以一起收了我们俩?”

在路上,他就和沐森商量过了,如果能在这里找点事,那是最好不过了。

范无病虽说是感谢这个程浪救徒弟,可是说收他们俩在城堡内做事,倒是没想过,这一下子被问住了。

“范伯伯,您放心!我们不会白吃白喝,我有的是力气,我可以干点杂活儿都可以的!”

范无病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稍稍沉吟片刻,看着程浪和沐森道:“我这铸剑的活儿耍的主要是体力,而且常处于高温灼热的环境中,一不小心,会被灼伤烫伤,你们能吃得了苦”

苦?什么苦没吃过?

程浪和沐森相视了一眼,一起回答道:“能吃苦!”

看着这两个少年,范无病不禁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是这么的有活力,有信心,想到这里,便点头答应。

“既然你们坚持,好!我收留你们,铸剑城的工种分为杂役、炉工、铸匠、铸剑师等,你们就从杂役开始干!如何?”

“可以,只要有活儿干就行!”沐森这时插了一句,这下终于有一个安定的工作的居所了,显得是异常兴奋。

“杂役头是我的徒弟范冬带领,以后你跟着他好好干,如果干得好,一年后升为炉工!”

“嗯嗯,谢谢范伯伯!”

虽然程浪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并不想一辈子在这铸剑城里干着这些杂役、炉工和铸剑的工夫,因为他只想先找个安身立身的地方。

可是以后怎么过,谁知道呢,还是好好干好现在的活儿,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程浪的杂役工作具体是这些内容:每天给城主烧水、喂马、拖地板等。而沐森的工作内容则是:厨房帮工、库房搬运等。

第二天,杂役头范冬便领着程浪和沐森到走廊处训话,将杂役工作内容、顺序,以及注意事项都分别告诉了他们。

这个范冬也就二十来岁,但是有些严厉,训话时总是铁青着脸,总觉得别人欠他几两银子似的。

“程浪,烧水的事情我再强调一下,每天早晚等城人睡前睡后把地板拖干净,不得见有水迹在上面。每天早上在城主起床之前,把水烧好,泡好茶,城主的专用茶具可别打碎了,不然你赔不起!至于喂马,说简单也简单,也难也难办,你要把马喂得膘肥体壮就行。”

“沐森,你的活儿就是在厨房和食材库里当搬运工,要勤快一点,这样才跟得上整体厨房的节奏,懂了么?”

程浪和沐森两人不住地点头。

“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没有?”范冬最后再次厉声呵道。

程浪微微一笑,不就是这点事么,道:“听清楚了,师兄!”

平时一脸严肃的范冬最看不惯工作时嘻嘻哈哈的人,看程浪回答时还带着一种轻蔑的笑,心里有些不爽,便盯着程浪看。

程浪立即收住笑容,应声答:“报告师兄,听清楚了!”

“嗯,我想也是!好了,平时你们都住在杂役厢房大通间里,早上必须起草,不可生了懒惰之心!”范冬又嘱咐了一遍。

程浪、沐森两人点了点头,看着范冬好像终于满意了,这才转过身去离去了。

“哇,这个师兄好严肃!浪哥,以后我们就在这儿安心干活了么?”

“不然呢,好好干吧!不懂的,我们可以多商量沟通一下!这点事,似乎还难不道我,嘿嘿!”

“哦,那行,我要是不懂的话就问你呀!”

“就这么点活,你还有不懂的么,靠!你不要低估了自己!”程浪轻轻捶了一下沐森的后背。

“啊哟,好痛!”沐森假装喊了出来。

“哟,你们两个小鬼在这里鬼鬼崇崇地干什么呢”这时走廊处尽头走出来一个步态轻盈的妙龄美女。

那美女身着淡黄色的裙衣,肩上搭一薄薄的淡绿色披风,容貌秀丽,犹如出水芙蓉一般,一时间竟让程浪、沐森看得有点痴呆了。

“哦,我们,我们。。。”

“别说了,你们就是今天我爹在路上捡回来的流浪儿吧,让我猜一猜,你叫程浪,你叫沐森,咯咯咯!”那妙龄美女笑得花枝乱颤,还真让她猜对了。

“哦,您就是大小姐呀,对不起!我们是新来的,刚才不认识,对不起了。”沐森还算机灵,懂得这些简单的应酬。

“什么大小姐呀,你们就叫我真真好了!我比你们大,叫我真姐姐也行!”

这妙龄美女正是铸剑城主范无病的女儿范真真,十九岁了,的确比程浪他们要大那么几岁。

“难怪呀,小姐真是亭亭玉立的美女呀,只怕这方圆几百里找不到比你更靓的女子了。”

刚说完话,程浪觉得这话有点唐突,还带着几分挑逗的意思,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就你贫嘴!怎么了,这几百里的美女你都见过了?”范真真杏睛斜视,看着程浪有些轻薄的笑脸。

“那倒不是,但是这点我可以肯定!”程浪仍然是陪着笑脸,总得说点让这位小姐开心的话来。

“对了,程浪,听爹爹说你身上有斗气护身,咋就安排你做杂役了,你应该拜我爹为师,直接学习铸剑技艺呀。”

“斗气?还说什么斗气护身?我可全然不知,我并不知道我有什么斗气存在呀。我们初来这里,不懂铸剑技术,直接铸剑不怕把你们的材料都浪费了么,我们还是从杂役干起,我觉得挺好的!”

“小小年纪就懂得谦虚?我爹说你有精湛高深的斗气,你必定有了,改天让我开开眼界!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休息时间去城外的竹林里使出来,让我看看嘛!”

这个范真真还真有点好奇,什么斗气,非要看什么斗气,可是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斗气。

可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白自觉、白自由和范无病他们都说自己有斗气呢?难道是海啸产生了时空裂隙,使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

嗯,可能这时空裂隙,使自己体内产生了这个斗气也说不定。但是自己并不会使用,只知道体内热力体力充沛,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样。

第二十七章 铸剑城下锋芒易折(三)

“我们只是杂役,你可是城中大小姐,这个去竹林里不太好吧。”沐森心里想了一下,认为不妥,如果让师兄知道,肯定挨训。

“休息时间嘛,你们不就是怕范冬师兄说你们嘛,我可以跟他说去!”范真真嘴巴一翘,显得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要,千万不要!我们刚来,不能这么恣意造次!大小姐,你还是饶了我们吧!”

“小姐,如果没事,我们干活去了!”程浪拉了沐森的手,急于想离开。

“什么事这么急呀,还没说上几句,你们这就走?”范真真微嗔说道。

“我们新来的,不懂规矩!刚师兄吩咐过的事情,我们要尽快完成,小姐,失陪了!”

这下程浪是真的拉着沐森的手,强行离开,没走几步远,只听见身后范真真的一句“真没劲!哼!”

就这样过了数月,一转眼寒冬已至,铸剑城里尤为寒气逼人。

程浪收到了木匠老郑的书信,信中说老郑还是跟着乌拉尔在海上走商船,而且答应白自由的三个条件,乌拉尔都办到了。

看着老郑的书信,程浪久久不能平静,大海才是他向往的地方,离开了大海,他就会感觉缺少点什么一样。

但是就算在大海上,他也不可能跟着乌拉尔这样的船长。

在铸剑城里,城主对他还不错,所以他的杂役工作做得也极为出色。

冬天的早上异常寒冷,这天程浪早早把杂活都干完了,等候城主范无病起床下地。

天已经亮了,范无病终于起床了,见床榻前一双拖鞋,便不假思索的穿上去了,只觉得拖鞋竟然还带着暖意。

大冬天的,这地上的拖鞋如何变得暖和,这下可就奇了,一眼瞟去,只见程浪蹲在门口,衣着甚是单薄。

“程浪,这么冷,你为什么不进屋?还有,这拖鞋为什么是暖和?”范无病问道。

“报告城主,我体内热量太大,这些冷算不得什么。拖鞋暖和是因为早上冷,我怕您起床穿着冷,我就将拖鞋捂在怀里捂热了放在地上。”

咦,这小伙子真不简单!

这是范无病这么多年遇见的第一个如此敬业,如此聪慧的杂役,真的不错,人品与资质都不错,便心生了有意要培养一下这个程浪的想法。

但是此刻不便说破,只是点了点头,称赞了一下程浪办事细心。

“程浪,我看你天赋异能,在这做杂役是不是有点委屈你了。”范无病这话无非是想试探一下程浪的志向,因为他觉得这个程浪绝非是池中少年。

“城主,我一点也不委屈!我一个流浪的孤儿,得蒙城主收留,已是我的荣幸了,而且您还收留了沐森,这已是格外开恩了!”

程浪回答的很得体,不留一丝破绽,这心思得有多缜密呀。

“哈哈,你好好干吧,我会尽快考虑以后的事了。”范无病不住摸着胡须,点头说道。

可说来也怪,这时偏偏有个人越来越讨厌程浪,那就是铸剑城范无病的弟子范冬,也就是管束这些杂役的上司。

因为范无病总是在当众表场程浪,这让范冬越来越嫉妒起来,就连小姐范真对这个杂役程浪也另眼相看,这更让他心里不爽了。

程浪知道,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所以他看来范无病和范真真的面子上,尽量忍受着。

在范真真的脸上,他看到了一股清新清纯之力,而这种女性阴柔的力量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喜欢上了范真真了么,自己这么小,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不该往那里想。

可是越不想,有时越不自觉去想那些事,这便是情与爱么。

程浪说不清楚,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这种感觉,那种感觉很美妙。一天不见范真真,就让他心里憋着难受;如果三天不见,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好似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掉了魂儿么。

自己就是一个流浪穷小子,人家是铸剑城堡大小姐,怎么可能在一起,不可能。

这不可能!

程浪有时候在半夜里咬着被子,对自己说,不要想,不要想。

可是梦里,还是梦见美丽的真真姐,牵着自己的手,在花园里玩耍和嬉笑。说好了不去想,nnd,这梦里怎么还是她哇,天!

虽然这段时间范冬总是挑程浪的毛病,但是程浪做事干净利索,再加上吃苦勤快,他也不好找个小辫子了。

可是范冬一直在等待机会,一个合适的机会。

有时候,只有有人惦记你,你就麻烦了。因为有人惦记着你,就总找一些机会或借口,抓你的小辫子。

程浪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范冬,这个范冬一直跟自己过不去,幸好每次都很幸运的过关,所以也没犯什么错误。

过了两天,城主给程浪放了半天假,程浪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这半天怎么办,出去玩玩么,刚好兜里有一些做杂役而得来的银券。

不巧范真真笑盈盈带着几个师兄弟来找程浪的住处,正碰见程浪与沐森聊天。

“程浪,沐森,走,跟师兄弟们去竹林去玩!”范真真喊道

“小姐,我们是杂役,跟这些师兄弟们出去,怕是不好吧!”沐森总觉得不妥,这毕竟有身份上的差别。

沐森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个社会是有等级的社会。

但是这个等级的概念在程浪的脑子里却很淡薄,因为他在海上自由散漫惯了。

“行,就半天假,中午要赶回来哟!”

“小姐喊这小子去玩,还提什么条件呀,这小子挺怪的。”旁边几位师兄弟在一旁议论。

“不就玩玩嘛,你们是师兄,不要为难人家,别看人家杂役,不会比你们差到哪里哟。”范真真撇个嘴,对着几个师说呵道。

她这么一呵斥,这几个师兄立刻不再闲言碎语了。

“话说,去竹林有什么好玩的呢?”

“让我们看看程浪的先天斗气,你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范真真一直特别想看这先天斗气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因为父亲在她耳边说过好几回了。

“可是,我真没有什么先天斗气呀!”程浪看着范真真俏丽的面容,显得很无奈。

虽然体内那股能量很强,但是自己并不会控制,也不会太使用,这要竹林使出来当耍猴么。

“师妹,你别一直护着这小子,他哪里来的先天斗气,我们瞧着也不是,怕是哄骗师傅,来混吃混喝的吧!”

其中有一个师兄说出来,惹得众师兄哄堂大笑。

“你们,你们!我浪哥有的,只是不屑于使出来!”沐森咬着嘴唇说道。

“他有先天斗气,我还有天生神力呢,不信不信!”

范真真听这这些乱哄哄的话,把脸一沉,盯着程浪道:“怎么样,他们都这么说你了,你若再不使出来让大伙儿瞧瞧,他们还真把你当白吃白喝了!”

“哈哈哈!”程浪仰天长笑,笑中带着几分狂妄与自信,“今儿个我认怂不去竹林,日后我在你们面前头都抬不出来了,走!”

第二十八章 铸剑城下锋芒易折(四)

虽说是冬天时分,铸剑城外的竹林却依旧是苍翠似海,这是一片绿竹林的世界。

和煦的阳光透过竹森,穿着过斑驳的竹叶,使竹林更增添了一份清新的气氛。

“程浪,你打算如何使出你的先天斗气呢?”

其中一个青轻的师兄挤了挤眼睛,显得一脸的不屑,因为他根本不信这穷小子程浪会什么先天斗气。今天出来玩,纯粹是来看笑话的。

冷风过后,这竹林里显得有点萧杀和寒冷,可程浪的那颗却异常的滚烫起来了,因为在这里他要展现他体现的那股能量。

这股能量一直伴随着他,在他体内翻腾不已,然后汇入每个毛细血管,不久后再次汇流至小腹、前胸等处,这样来来回回的翻腾使得程浪难受之极。

这股热量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而今天他得将它发挥发泄出来,一是自己会觉得舒服点,二是也堵住了这帮师兄们的嘲笑。

“喂,小子,你准备如何使出你的那先天斗气呢?要不要找个人跟你比划一下?”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师兄这样笑道。

“妙极!这样最好不过了,可是你们谁来跟程浪比试一下呢?”范真真显得是有点俏皮和好奇。

“那让七师兄去试试?”

“对,七师兄上!”

“教训一下这个小子,好让他知道咱们铸剑城的拿手功夫可不只是铸剑,还有师傅教我们的斗气!”

那几个师兄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那个七师兄模样的青年人走出人群,道:“也好,我来会会这个程浪的先天斗气,也不会辱没了师傅的教导!虽然师傅不让我们比武斗狠,可我们是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不妨事的,对吧!”

程浪见七师兄走了过来,拱手一抱拳道:“七师兄,那么程浪多有得罪了!”

程浪虽然没有练过什么拳脚,但是眼睛却是异常敏锐,看得出来,这个七师兄并不是自己的对手。

毕竟这些师兄是以铸剑为主,说起斗气拳脚可却也稀松得紧。程浪也不清楚,为啥都能看出来这场未开始的比试。

这时北风掠起,卷起了竹叶上的雪花,向天空乱舞,犹如天空中的银絮瀑布一般煞是好看。

犹其是几片小雪花落在了范真真的秀发上,更显得俏丽无比,美艳不可方物,就如同一尊优美的女神雕像。

那七师兄早已经摆开架式,虽然自己体内斗气是初学有成,但是此时却是汇聚于体内,充盈着四肢和全身,好似一只战斗的公鸡一般。

程浪不再斜视美妙的范真真了,这时收摄心神,凝神贯注,体内的先天斗气已经游走全身来几个来回了,斗意高涨。

七师兄见程浪满脸通红,这时将初学斗气全部凝聚于右拳之上,向程浪的胸前挥来,显得是拳脚生风,虎虎生威一般。

程浪早已经看清七师兄这拳的速度、方向与力道,这时也不想硬挡上去,便疾速侧开一个弓步,肩膀一斜,让七师兄的这道大拳落空。

就是这一侧一转身之间,七师兄来不及收拳,向前踉了几步,站定后,怒目相向道:“躲什么,来,硬碰硬地比比斗气!”

说罢,七师兄再次凝聚斗气于右拳之上,蓄势待发,这次要看准了再发拳,不可再落空了。

程浪见到七师兄这第二拳,也不想再躲避,一味的躲避只会被当作懦夫,这时便用了五分的力道,将斗气之力汇聚在右臂之上。

顺着七师兄出招的轨迹,一拳挥去,正中七师兄那蓄势待发的右拳。

双拳相碰,只听见咔嚓一声,七师兄痛得哇哇乱叫。

那七师兄的睛睛充满了复仇的欲火,喷薄而出,人就像发了疯一样叫道:“好你个穷臭小子,再来,再来!”

这时七师兄身势一变,强忍着巨痛,将斗气汇于腿下,准备猛猛地踢上一脚才能解恨。

自然程浪这时不再示弱,也无需示弱,浑身翻腾的斗气再次凝聚于双臂,因为没有专门修习过,所以这也就不成什么招式。

程浪的眼睛充满了血红和愤怒,长期以来遭受的痛苦和耻辱充满了整个胸膛,冲天的怒气与斗气混合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怒气还是斗气了。

眼前的七师兄,已经不再是七师兄了,而是一个敌人!

这个敌人,摧毁了自己的海上生活,摧残了自己的意志,侮辱了自己的人格,必须以血来偿!

程浪的仇恨与怒火已经变得不可控,充沛着整个身体和大脑,满脸的血红让旁边的沐森与范真真吓了一跳。

“喂,只是比试斗气。。。”

程浪根本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所以自然更听不见范真真这句提醒,因为此时的他要将冲天的怒火和斗气发泄出来,必须找到一个排泄口。

而眼前的对手就是他释放力量的最好发泄口。

还没等七师兄的腿踢出,只见程浪快速疾闪到七师兄的面前,双臂双拳共同,呯的一声,重重的击在了七师兄的胸前。

啊的一声惨叫,七师兄向后飞了几步远,倒在了雪地之中,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范真真和几位师兄急忙跑过去查看,只见七师兄双目微闭,下巴上沾着血块,呼吸不均,而且十分微弱,显然是受了重伤。

范真真眼睛一睁,盯着程浪道:“比试斗气,用得着生死相拼么!哼!”

而此时的程浪身上斗气与怒气的余热还在全身四肢百骸游走不息,大脑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听进去,怔在原地,呆如木鸡一般一动也不动。

“浪哥,你这力道太大,伤了人,快把人抬回城堡里!”沐森凑了上来,对着程浪的耳边轻轻说道。

看见程浪还在原地发愣,范真真心一横道:“别理这个小子,我们把七师兄抬回去,请堡内的医师尽快治疗!”

“浪哥,走吧,回去吧!”沐森跟着几位师兄一起抬着七师兄,临行着不忘喊了程浪一下。

“你下手为什么这么狠!”范真真白了程浪一眼,头也不回,跟着师兄们踏着雪地匆匆离去了。

整个竹林只剩下程浪一个人在发呆了。

这是怎么了,我的力道太大了,可是我控制不住体内的这股力量!

这时的程浪清醒了许多,才知道打伤了七师兄,着实对不起他们。虽然他们又嘲笑奚落过自己,可是刚才自己的确做得有点过了。

但是自己控制不了怎么办?

如何向范无病伯伯交待,又如何向范真真解释?

第二十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铸剑城堡的大厅,医师在紧急的施救,范无病右手摸着胡须,在厅内来回踱步,面色凝重。

平时我都怎么教育他们来着?

叫他们一团和气,万万不可私下械斗,这下可好,违了自己的命令也就罢了,这七徒弟还受了重伤。

“师傅,都是那个程浪不好,是他打伤了七师兄!”

在范无病的眼中,这个程浪应该是心地善良,绝不会是挟私斗狠之人,但是眼睛的现实,让他不得不信,让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爹,都是女儿不好,是我想看他身上有什么高深斗气的,就是比试一下,没想到,没想到。。。”

“别说了,都什么时候,还给我添乱!”范无病狠狠瞪了范真真一眼,然后快速向里面走几步,看着躲在平板上的七徒弟和正在施救的医师。

过了一会儿,那医师撸了撸袖子,拿起毛巾擦了一把汗,转向范无病道:“范堡主,老七的伤虽然重了些,但是好在出手之人并没有对准心脏,吃了我开的药方,应该调养一个月就应该没事!”

“真的没什以大碍?”范无病显得是甚为焦急,他是真希望不要出现什么异外,因为他还真有些不愿意处理程浪。

“没什以大碍,这点请堡主放心,静心调养就行了!”说完医师留下药方,施了一礼便离开了。

这时候厅里的几个人又在起哄了。

“找程浪报仇,这小子太损了!”

“对!师傅,你要给老七作主呀!”

“都给我闭嘴,别吵了,行不行,乱哄哄的,不成章法!把老七抬回去好好静养,这个事情我会查清楚的!”

范无病一声吼,几个徒弟立即鸦雀无声了。

待厅里的人散去,只剩下范无病父女了,自然父女间的话有些是可以直接挑明了说的。

“真儿,你说,为什么会这样,比试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

“我也不清楚,开始还怪正常的。可打着打着,程浪就像发了疯一样,感觉不受控一样,结果变成这样了!”

“发疯?你说程浪是失去了控制?”

“嗯,应该是的。平日里见他也挺乖巧的,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好,我知道了,你叫人把程浪找回来,我要亲自问问清楚!”

“爹,你该不会偏袒程浪吧,这次可是他作错了!”

“你就没想想,你也有错么?”

“我,我有什么错。好,你就偏袒他吧!”

范真真对父亲有点失望和伤心,头也不回,掩面跑出厅外。

忽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还夹杂着风声,更将雪花搅得满天飞舞起来。

铸剑城外,竹林,飞雪。

程浪这时已经镇定了下来,失手打伤七师兄,的确是自己所为,这个责任应该扛起来。

那么回到铸剑城堡里,自己负荆请罪,向城主说明一切,任打任罚,自己也决计不后悔。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怕个卵!

走出竹林雪地,抬头望去,黛色的苍穹散下片片洁白的花瓣,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雪悠悠的飘着,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

柳絮一般的雪,犹如芦花飘荡,轻烟一般的雪,在天空追逐,这是大自然的神作,还是天宫仙子的眼泪呢

有钱的人在欣赏着这美妙的雪景,而没钱的穷人却在为来日的生计在发愁。

此时的程浪眉毛上已经落了细细的微雪,他显然是无心留恋这优美的雪景,等待他的将是铸剑城主如电的眼神。

踩着碎碎的积雪,程浪也记不清他走了多长时间,总之终于回到了铸剑城堡的大门外。

雄伟的铸剑城大门门匾上几个金漆大字尽然有白雪堆积,可是依稀中仍然看得出来“铸剑城”三个字的雄风。

穿过大门,不息的火炉火势是小了些,而上面架起了数丈高的金属搭棚,为的就是保持这生生不息的炉火。

显然,程浪根本无心,也无暇看这周遭的任何景物与摆置,他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铸剑议事大厅。

议事厅上,范无病一袭锦袍显得是丰神俊逸,可是眼睛里却流露出一股焦急和忧郁的神态。

听得出来,程浪回来了,那沉重的脚步踩在碎雪地的声音,不就是程浪的叹息与无奈么。

来不及抖落身上的雪花,程浪径直走到议事大厅内,这时厅内早已聚集了范无病以及铸剑弟子们,自然也包括范真真。

“程浪,你失手打伤七师兄,你承认自己的过失与否?”范无病盯着程浪,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城主都这么说,而且的确是自己出手太重,还有什么可否认的呢。

哈哈,哈哈哈!程浪心里起了冷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城主,是我不对,我承认,听你处置!”程浪不想分辩,也根本用不着分辩。

老子一人做事一人担!

这才是男子汉的担当,这才是男子汉的气慨!遇事不躲,遇责不推,这才是男人的担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得不处罚你了。。。”

“不好了!师傅!”厅外突然闯进了一个,打断了范无病的话,闯入的人正是范冬。

“干嘛这么慌张?”范无病心里不免对这个闯入的弟子有点不满。

那范冬身上带着雪花,一跺一踩,抖落了积雪,这才正色道:“师傅,我要告诉你老人家一件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难道是最近一批的铸剑淬火失效,没有处理完么?”范无病心里总是装着他铸剑的大事。

“师傅,是真真师妹的紫金凤钗丢失了!”范冬喘着粗气,这时看着范真真一眼。

“我的紫金凤钗?昨天不是好好的放在我的珠宝首饰盒里么?”

范真真这时也是一脸惊奇,还真丢了不成?

“我是听丫鬟说的,而厢房打扫卫生的大妈恰恰说,在程浪的卧榻被子里发现了!”这时范冬总算把未说完的话说出来了。

“啊!这怎么可能?”范无病第一个应声道。

“这怎么解释?”

“这穷小子不识抬举,师傅给他吃饭,给他事做,还这么忘恩负义!”

“没想到这穷小子竟然是个小偷!”

明白了,全明白了!程浪的心里似翻江倒海一样,又开始涌动起来了。

程浪的大脑嗡的一声,差点踩空倒地,幸好沐森冲出来扶着他。

“哈哈,哈哈哈!”程森大笑,狂笑不止。

范无病这下心情是异常沉重,人证物证俱在,这可怎么办,纵然是偏袒程浪,可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可能失了公平与身份。

“程浪,你还笑!你打伤七师兄这还不算,你要是想看我的凤钗我可以给你看,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就拿了过去!”范真真的俏脸立即转怒。

“你也信不过我!”程浪阴沉着脸,似笑非笑,用手指指着范真真。

“不是我不信你,是你自己不争气!”

范真真的俏脸上流下了一滴眼泪,这不是为程浪哭,而是哭自己,没想到自己认识的程浪竟然也是这种人。

可是程浪真是这种人么?

第三十章 误会深处心生寒

雪花吹个不停,寒风呜呜作响。大厅内却传来程浪哈哈的狂叫与狂笑,哈哈哈!

“偷了东西被发现,这穷小子咋的了!”

“疯了,肯定是受了打击,疯了!”

“心中有愧,一下子接受不了,脑袋坏掉了,所以疯了,对对,就是这样!”

尽管大厅里乱哄哄的,可是范无病却是清醒得很,这个程浪不会疯,也不可能疯。

可能就是长期的悲愤与压抑需要发泄而已,但是他的确打伤了人在前,这又偷了真儿的凤钗在后。

“程浪,你快说,这凤钗是不是场误会!你要解释一下!”范无病本想帮一下程浪,或者是想细细察探一下,免得错怪好人。

程浪的长发已经披到了前额,散着头皮,仍然哈哈大笑,笑了一会,抹了一下嘴,盯着大厅的众人又是冷笑不止。

“解释?需要我解释么?这tm全是我干的,所有的坏事丑事都是我干的,又能怎么样?!”

程浪这时眼里冒出精光,恶恨恨地盯着范冬,而范冬根本是躲过他带刺的眼神,闪到了一旁。

“程浪,你太让人失望了!”范真真一阵悲痛,悲痛的是自己看错了人,心里异常难过。

“哈哈!哈哈哈!”

程浪的狂笑与冷笑,甚至于还有一丝阴邪与仇恨,穿透了整个大厅,也穿透了范无病的心。

“浪哥,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沐森上前拉着程浪的手,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毕竟在沐森的眼里,这浪哥不难是大哥,更是一位热心肠的好人,他永远都不会相信这是程浪做的。

就算是程浪做的,他也不会相信,更可况他根本不信。

“师傅,抓住他,再审问!”

“对对!抓住这臭小子!小偷!”

抓自然是抓得住的,但是毕竟人还是好好的,凤钗也是物归原主,抓住程浪又有什么用呢。

范无病看得出来,这程浪绝非是一般普通的人物,他前来的前景不可限量,自己也何必阻挠年轻人呢。

本来还想好好培养这个少年,可是没想到发生了这两件事,所以培养是不太可能的了。

“你走吧,程浪!这里不欢迎你!”

范真真的心凉到了谷底,这时只有让他走,或许能让眼下的局势受控,也让程浪自己也好受点。

范无病听到女儿这么一说,心里有点暗喜,不错,放他走吧,这或许是唯一正确的办法。

偷凤钗的事肯定是别人诬陷自己,多半说不定是范冬干的,但是自己一个杂役,在这里说出来又有什么可信,再说自己也没有证据,别人更加不会信!

既然叫自己走,那就离开此地,永远不再回来!

“好,我走!”程浪咬了咬嘴唇,由于用力过猛,竟然咬出了一丝鲜血出来。

程浪昂起胸,狠狠的瞪了那人群中躲着的范冬一眼。

程浪昂起胸,狠狠的瞪了那人群中躲着的范冬一眼。

大厅里的炉火烧得正旺,程浪这时死死盯着这中间的火炉,眼中的仇恨如同这炉火燃烧一般。

突然程浪举掌猛击这炙热的火炉,一掌竟然击去,只听见嗡嗡作响,炉火也被震得飞溅出来。

只见程浪掌力过后,那火炉外壁上竟然有一个浅浅的手掌印,这等功力匪夷所思,就算是范无病亲自出手,也绝计不能做到!

众人看到程浪使出如此高深斗气出来,一时间大骇,顿时整个大厅变得有点安静了。

“七师兄的伤我认,但是这种偷凤钗的事绝对不是我干的,谁tm也别冤枉我!真相你们自己去查!谁tm再说是我偷的,我便击碎他的脑袋!话我不会重复第二遍!”

程浪头也不回,径直走出大厅。

外面的风很大,雪下得更大了。

可是再冷的寒风,再大的冬雪,也束缚不了程浪那颗坚强的心!

有至阳的先天斗气护体,就算穿着单薄,身体也不觉得寒冷。

只是这心里的寒冷太深,纵然有先天斗气在身,如何能驱散心中的那种冰冷的心呢。

走出铸剑城外,回头看了一眼这雄伟的铸铁大门,这是一个充满了爱与恨,喜与悲的地方。

是铸剑城给了自己容身之所,给了自己安身立命,也给了自己一片温暖。

可又是这铸剑城,给了自己痛苦、受辱、非难,也击碎了对范真真的一片朦胧温情。

想起杜威那想哭却发笑的神情,程浪是完全理解了。

这时的程浪,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但是绝计不会再哭,那么此时只有纵声大笑才能释放自己的心意。

走进寂寞的小道,程浪更加寂寞。

哈哈,哈哈哈!程浪不禁冲着山林纵声长笑不止,这绵延的长笑之中竟带着许多悲壮与怒吼的力道!

山林传来回声,哈哈,哈哈哈!

不论山谷还是山林,这跟镜子一样,你对它时,你哭他也哭,你笑他也笑。

生活不是一样么。你哭时谁会理解你内心的痛苦,当你哭泣时,你眼前的一切生活是那么的不顺,也在为你而哭泣。

而当你笑面生活与人生时,你会发现这世界也会为你而笑,为你喝彩!

我要改变自己!我要变得强大起来!

而是这世界并不是为他而生,也不是为他而设,凭什么改变自己,变得异常强大起来呢。

要想强大,必须找到眼前比自己更强大的人,因为更强大的人会带着你飞,使你自己更加强大。

一个人逞能是没用的,没钱没势没能力,你想当老大,那也是不可能的,这些道理程浪还是知道的。

所以,他必须寻找强大的强者,只有跟着强者,自己才会变得更强,才不会受尽白眼,遭人算计!

得得得!身后传来马蹄声!

“浪哥,等等!”

沐森?他怎么来了!

回头一看,只见后面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而驾车的正是沐森。因为沐森因为工作搬运库房的货物,有时需要马车,自然是早已经学会了驾车。

等到追上程浪时,沐森跳下马车,上来握着程浪的手,说道:“浪哥,你走得这么急,我都追不上了!我舍不得你走!其实,我想跟你走!”

程浪见到好兄弟送自己,自然是感动之极,道:“好兄弟,你不要跟我走!天涯茫茫,我都不知道去往何处。待我找到安身的地方,自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再决定!”

“我本想跟你出来的,后面范城主拉住了我,叫我驱车过来带话,既然受人之托,我总得跟你讲清楚嘛!”

“城主有事相托?”想起城主,程浪毕竟是心存感激的,从头到尾,这城主对自己都不薄。

“城主托我送你一个包袱,这里面有些换洗的衣服,还有十两银券你拿着!”

“他为什么要送这些给我!我不要!”

“浪哥,能不能听小弟一声劝?你收下吧,就算是城主真心也好,还是借给你也好,你收下它,这路上也不会太孤单!这是他的一片心意,他并没有责怪你。凤钗的事这肯定是别人陷害你的!”

“好吧,我收下,谁叫你是我的好兄弟呢。凤钗的事已经过去了,我的心胸会这么小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就是就是!浪哥,你安定下来后,记得一定要通知我!你的短刀,还那个什么铳的我也给你带来了,都放在包袱里!”

一提想短刀和短铳,这可是杜威的遗物,这可不能丢了,程浪道:“兄弟,还是你了解我!你好好在铸剑城做事吧,凡事低调点!帮我谢谢城主!”

“嗯嗯,范大小姐那边的事我跟她解释一下!”

“需要跟好解释么,清者自清。如若真相不出,就当她冤枉我这个穷小子,又如何?”

说完,程浪抬起头来,看着灰沉沉的天空,任凭雪花飘落脸上,连老天也不帮我,是么。

程浪这时心中的寒意这时贯透了全身,这时不禁打个冷颤,为什么,做人如此之难!

第三十一章 这个商人是武斗高手(一)

风雪越来越大了,沐森硬是拉着程浪上马车,又送了一程,眼见天色将晚,程浪想起这沐森还在复命,这才辞别,迤逦北行。

又走了一会,眼前前方有一个废弃的破庙,心想今晚终于有落宿的地方了,不禁心中大喜,快步向前。

只见门虚掩着,这是一座标准破旧的古庙,院子里有一棵古树。

尽管这棵树已经中空,可是上面的树叶仍在,尽管积雪压得低低的,但依然生机勃勃,展示出无穷的生命力。

树尚且如此,我还是一个健全的人,我为什么不奋发向前,寻逐梦想呢,程浪也是触物生情,有些感慨起来。

不过这座庙实在是太破,进了里面的内堂,窗户上的玻璃全部破了,眼前是一层厚最的蜘蛛网,往地下一看,灰都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

虽然是冬天,墙上的青苔痕迹犹在,正中央的佛像挺着一个大肚子,笑态可鞠,这不是弥勒佛么。

可是这弥勒佛的手指头也掉了好几根,内堂的顶上也破了一个脸盆大的洞,所以上面的飞雪下来,将佛像的脚上竟然也堆了厚厚的。

这里也有弥勒佛上次他在刘黑塔里已经知晓这个世界并非先前他所熟悉的人类世界。

那么,就算地球文明毁灭和重启,为什么这里竟然还有弥勒佛,而不是如来佛,这倒是少见了。

实际上如来是现在佛,弥勒佛是未来佛,而此时正是文明重启的人类世界,所以信奉弥勒佛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程浪并不清楚而已。

这破庙里竟然没人,这下可好,今晚就住在这里安稳睡上一觉,反正自己体热过旺,不怕冷。

程浪捡起墙边窗户上掉下来的木条,将地上的尘土清扫干净,靠着墙角收拾利索,这才坐了下来。

捡了一些树枝,打起火石,在面前生起火来,虽然自己不冷,可是还是习惯性的遵循这个原则:生火、吃饭,然后再睡觉。

该吃点东西了,因为沐森说包袱里带着的有些干粮,沐森说还带着一小瓶酒,这个可是冒着风险从后厢房里悄悄带上的。

此时此刻,寒风残雪的破庙里,有吃有喝,还有比这更舒服的呢。

将包袱摊开后,这才发现好五六大白馒头,一小瓶酒外,还发现有一包纸人,伸展开来,里面卷着的竟然是好几块熟牛肉干。

这个沐森想得挺周到呀,真是自己的好兄弟,心里不禁称赞起沐森这位好兄弟起来,可惜这些美味自己一个人享用,没有好友分享甚觉可惜。

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好东西要分享!

所以他在海上漂泊的日子,有好吃东西时,船长杜威总是喊上一帮人,喝酒吃肉,边吃边喝,边喝边开玩笑,好不开心!

如今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美食美味了!

唉,不去想了,一个人就一个人吧,吃饱喝足了才能美美地睡上一觉呀。

拔开瓶塞,酒香窜了出来,顿时飘香四溢,闻了一闻,顿时精神一振,这真是人世的美事呀。

“好酒,好酒!”

只见一个精壮的灰衣老者走到了程浪的面前,面带红光,朝着程浪哈哈大笑。

程浪顿时有点懵逼了,这哪里来的老者,怎么悄无声息,刚才自己全然没发觉。

心里一惊,这是什么状况,哪里来的人?

竟然还有悄无声息就出现在程浪面前的人,这让程浪有些惊奇,他抬着头看着那灰衣汉子。

“嘿嘿,小伙子,我说,你这好酒,能不能施舍一点给我!”说完,那灰衣汉子似乎很嘴馋的样子,显得有些急切。

“哦,请问你是。。。”

还没等程浪说完,那灰衣汉子霍地坐在程浪的旁边,伸出双手烤火,道:“火是好火,人是好人,可要说起好来,还是这酒是好酒!”

“这位叔叔,这里不只是有好酒,还有牛肉干,这里没有别人,咱们可以分而食之!”

程浪一向大方惯了,这一眼看去,这个灰衣汉子也是个路人,只是肩上还扛着一个包裹,不过说话间,那人将包裹也放在地上。

“那太谢谢啦!”那灰衣人也不客气,左手拿起地上的最大的一块熟牛肉干,右手拿着酒竟然先喝了一口,“哇,舒坦!”

见那灰衣人放下酒,又咬了一口牛肉干,吃得津津有味,这时程浪说道:“叔叔,你刚才悄无声息的进来,怎么做到的,何以我全然不知呢,我自信我的听力比一般人还要灵敏!”

“嘿嘿,能让我吃几口不,晚点再审问我行不!”那灰衣人张开大嘴,又吃将起来,仿佛吃的是人间极品美味一般。

这程浪见那中年汉子吃得这么有味,也不示弱,拿起酒咕咕喝了两大口,然后吃了咬了一块牛肉咀嚼起来。

当真舒坦,巴适!

仿佛这人间还有什么比这会更加令人舒坦和安逸的事情呢?!

没有,没有,绝计没有!

就这样,这一大一小互相不认识,却吃喝得火热。

你一喝我一喝,你吃一块,我吃一块,不一会儿工夫,就把酒喝完了,牛肉干也被分食干净了,而且一人还吃了两个大白馒头。

“妙极,妙极!”那灰衣汉子眉开颜笑。

这时程浪才发现这灰衣人,微红的脸庞,剑眉入鬓,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微然的胡须显得特别精神,想必年轻的时候定是丰神俊朗一样的人物。

灰衣人抹了抹嘴,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发呆的程浪又是呵呵一笑,道:“小伙子,好奇么?”

“嘿嘿,叔叔你既然都能知道我想说什么!”程浪咧开了嘴巴,又显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

“得得,吃了你的美食,喝了你的美酒,我得接受你的审问!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悄无声息的进来?”

程浪心里不住好笑,心想,这下不用我问,你都全知道我心里想问什么。

“嗯,那是我的功夫深。另外呢,第二个问题你想问我是做什么的,对吧?”灰衣人盯着程浪,笑着说。

这时程浪不得不佩服这位灰衣汉子了,太tm神奇了,第二个想问的话你也知道?不可思议!

“哈哈,我是个过路的商人,包裹里正是我想卖的商品!嘿嘿,这第三个你问的是这里面装的是啥,对也不对!”

“叔叔,你咋这么神奇,这第三个我想问的,也被你说中了!”程浪跳了起来,大惊说道。

“嘿嘿,我不是生活经验丰富嘛!我吃的盐比小朋友你吃的米还多!第三个问题回答就是,这包裹里装的是名茶具!”

茶具?喝茶用的工具?

“嘿嘿,是不是想问第四个问题?想问我卖掉给谁?”那灰衣人笑盈盈地看着一脸发懵的程浪说道。

“叔叔,你咋这么厉害,你能看穿别人的眼神和所思所想么。”

程浪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人物,竟然能预知别人心中所想,口中想说的内容。

“厉害?这世上有许多大宗匠、大宗师不知比我强多少哩,我这也能叫厉害?嘿嘿!”灰衣人又是嘿嘿一笑。

第三十二章 这个商人是武斗高手(二)

程浪是越来越服气这个灰衣人的,简直就是位神奇的叔叔!

但说到大宗匠、大宗师,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能比这位老件还厉害么,他没见过,也不知道,管它呢,他又不认识。

“好吧,索性就告诉你心中的疑问!我这茶具是想卖给这北方牧野的龙领主!”

“哦,这样呀,你是要见那些牧野领主呀!唉,我还在流浪呢,不知漂泊到哪里呢。”

“小子,你别给我使绊子了,好不!你是不是想跟我去这北牧野领地,混个饭吃!”

“大叔,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嘿嘿!”不想这灰衣叔叔竟然片刻之间就能了解和掌握别人的心思。

“谁叫我林无落吃了你的,喝了你的呢!好吧好吧,跟着我去北牧野,混口饭吃,那是自然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程浪边听边点了点头,见这叫林无落的灰衣人问自己名字,这才急忙回答道:“小子姓名程浪,快十六岁了。”

“十六岁,正是练气的最佳年龄哇。你也别装,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先天斗气充盈?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

程浪心想,总不能告诉他海啸,航海迷失的事吧,他跟别人也说了好多次,可老郑、乌拉尔、自自觉兄弟,还有范无病父女听,他们根本不信。

算了,这些讲出来没人信,说出来又何用。

“叔叔,我这是先天斗气吧,天生的,我也说不清楚,天生就有吧!”这个理由可以,不然据实说,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嗯嗯,先天斗气!我也听过,不过拥有先天斗气的人极少,至少你是我碰见的第一个人!你这先天斗气至少有三段斗气的功力了,嘿嘿,正好本人是四段正在冲五段!”

“哇,我现在都有三段斗气的功力了,那股斗气在我体内游走,我根本不会用呀,这三段斗气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三段斗气?武斗行会各宗派的好手,一般三四十岁才拥有三段斗气,不过极个别特别牛逼的武斗大师二十岁左右也能练成,比如我!哈哈!”

“这样呀!”

“是的,不过你空有斗气却不知运用,这只会反噬你的心脉,所以你必须学会运用和引导使用你的斗气才行!”

“可是我并不会运用和引导,唉,医生都说我活不过三年了!”程浪想起那个海盗医生说的话来。

“嘿嘿,这不是天叫你遇见我了么。有机会,我慢慢教你引导之法!不过我现在已经经商为主了,我早已经发觉这经商远比练成高深斗气有意义的多!哈哈!”

“经商?经商有这么好玩么?”

“这不废话么,你要是肯学,我这经商之术说不得也能教你一点点,斗气之法可以全教你,这经商之术我可不会全教啦!”

那林无落嘿嘿冷笑,这经商之术可是他的看家和吃饭的本领,自然不会尽数传授与他人。因为在他眼里,这功法斗气不足谋一生,而经商赚钱才能使自己变成巨商巨富。

可是辛苦经商了七八年,他林无落并不像发达的样子,直接点说,他还是个跑商,亲自到处跑的商人,只是混得稍有名气而已。

唉,人生无常,商道莫测,谁知道呢。

程浪这会脑袋转得特别快,笑着说道:“我给你磕个响头,收我为徒吧!”说完,程浪的头还真的快碰到地了,想拜这个林无落为师。

林无落连连摆手,以手挡住程浪的头,道:“别别别!我一个人散漫惯了,吃饱这顿没下顿的,你可别拜我为师!我还不想有个牵挂,再说我也四十多了,快五十岁的人呢,我还是个单身汉呢。”

“你这么牛逼,收个徒弟也不行?你心咋这以虚呢!”程浪是有意想激一激这个灰衣老者林无落。

可是林无落根本不上当,因为他的确不想收徒弟,一个人过惯了,再增加那么一个人不是负担和责任么,不好不好!

这就像我们中的有些人一样,一个人单身久了,根本就不想去结婚了,玩也是玩,干嘛非要结婚,背个责任和负担呢。

程浪不免有些失落了,这第一次的拜师经历就这么失败了,能不伤心能不失望呢。

林无落见程浪一脸懵一脸失望的样子,这个少年人品不错,也不想让他太失望道:“不收徒是不收徒,斗气和经商这两样,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可以教你一些的。你以后就以林叔相称就可以了!”

程浪这时转愁为笑,连连点头道:“谢谢林叔!”

这时林无落一脸严肃,盯着程浪,道:“既然你以林叔称呼我,可是我还是要考验你,因为我们初次相识,我对你的了解并不深,所以斗气和经商至于我教到哪一步,这个要靠你自己的人品与意志了!”

程浪嘿嘿一笑,道:“这个自然,放心!”

林无落这时嘴角微动,说道:“为什么不收徒?我原来是收过一个,但是那小子出尔反尔,欺骗了我不说,还欺骗了领地的领主和老百姓,犯下了滔天罪行!后来是我用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说完,林无落的眼角竟有些湿润,这只怕是他的伤心事吧。

他亲自栽培出来的徒弟,却亲自结果了他的性命,看得出来,林无落很伤心很无奈。

程浪心想,原来竟是这个原因不收徒,可是他答应传授就行了,师徒也原本就是个名份而已。

而林无落想的是,虽然初识程浪这小伙子人品甚好,可人性隔肚皮,吃了喝了,就算教他一点斗气功法又如何,不碍事的。

如果慢慢观察发现,这小伙子人品绝佳,又是可造之材,以后再慢慢倾囊相授有何不可。

两人就这样又聊了会,主要是林无落向程浪介绍了一下武斗行会及各派别的事情。

武斗行会是各武斗宗派掌门组成的,包括了个别人精英武斗大师,组成了一个武斗各宗派的行会组织。这个武斗行会还负责三级及以上的武斗高手和大师晋级的晋级和评审活动。

比较出名的武斗各宗派是:矩墨宗、法华宗、永乐帮、海照阁、南拳门,就是传说中的双宗帮阁门,这是荒野大陆最出名的武斗各宗派。而其余小门小派太多了。

林无落接着介绍了另一个强有力的组织,便是游侠行会,而这个游侠行会本身就是由一些武斗高手、游吟诗人、赏金猎人,还有一些镖局等组成。

只不过游侠行会更加贴近这个社会,可以说这个社会充满了各种游侠。荒野大陆就是一个游侠的大陆,甚至可以这么说。

行走江湖,不得不了解和知晓武斗行会、游侠行会,这两个行会错综复合,互相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个荒野大陆新的江湖世界。

第三十三章 这个商人是武斗高手(三)

当时各大陆的文明程度总体是这样的,农耕文明比较发达,手工业异常蓬勃地发展起来,所以各种行业迅速壮大,而且临海的各大陆各个领地都在争先恐后的发展航海和海上贸易。

这是一个激变的时代,一个农耕向蒸汽机械时代进发和迈进的时代。

而东部的荒野大陆有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领主,大的称为领,中等的则称为牧,更小的则是城堡。

比如,范无病的铸剑城堡而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甚至上算不得一个小领主。

荒野的北边一个中等牧野领地的小领主则是归属龙谦雄管辖,这个龙谦雄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领主,却异常骁勇善战,大有侵掠扩土之意。

林无落此行的目的就是前往北牧野的领地,兜售他所谓的名茶具,毕间谋商无落的名字还是有些市场的。

林无落与程浪之间的聊天还在继续,不想到夜已经深了。

“程浪,看来有些晚了,我教你一些斗气引导之法,你须谨记,或许可以减轻和化解你体内的狂热之力!我师傅早不在了,不然他可以帮你完全化解!”

说完,林无落抬头望着那屋顶脸盆窟窿大小的夜空,兀自出神。

程浪见林无落好像在想什么心事一样,他师傅想必是一位更厉害的存在,便问:“林叔你都这么牛逼,你师傅岂不厉害,那是谁呀?”

林无落这时转过神来,笑着对程浪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婆婆妈妈,问这么多干嘛!”

程浪吐了一个舌头,作了一个鬼脸,扮出无奈的鬼笑:“嘿嘿,好吧。林叔这斗气引导之法到底怎么做呢?”

“嗯,总算回到正题上来了!这斗气引导之法要先学会呼吸均习,呼吸天地间的灵气,日月间的精华,吐旧纳新,调息人体周天。虽然你现在有先天斗气,可我看来,你还不会这基本的呼吸吐纳,所以你得从头学!”

“我看可以!”

“靠,什么叫你看可以!你学不学?”林无落瞪了程浪一眼,心想这小子鬼机灵,有些聪明可爱。

“学,学!必须学!”

林无落见程浪静下心来,确是想要认真的学习和修炼,便将斗气修炼的入门之法一句一句的教授给程浪听。

程浪则是一句一句地记,好在他记忆力还可以,一个时辰过去,最简单的呼吸吐纳之法便记在心里了。

“困了,我睡了,你用我教你的呼吸吐纳之法睡觉试上一试!”

林无落的确有些困乏了,说完倒头便睡。说来也奇怪,这林无落竟极快速的入睡了,马上就起了鼻息之间就有了极轻微的鼾声。

程浪便依法进行呼吸吐纳之法,这一呼一吸之间,开始还有些别扭,不过经过一会的适应,便也能很快熟练运用。

呼吸之间,每间隔一段时间,也就是三次呼吸之间,再张开嘴将体内的浊气缓缓吐出,紧接着再用鼻子呼级三次,这就是一个反复。

运用得自如了,连睡觉都可以自觉吐纳修习,功力自然就稳步前进了。

可别小看这呼吸吐纳之法,各宗派的呼吸吐纳之法不尽相同,而林无落逝去的东华大师则是一位百年奇才,他的呼吸吐纳和修炼斗气之法,自然是与众不同。

遇见林无落是程浪的运气,得以修习这东华大师的吐纳斗气之法,更是运气与碰巧。

因为机遇总是给予那些有准备的头脑,程浪的先天斗气就好比有准备的土壤,只等植种、浇灌就能发芽生果了。

迷迷糊糊中,程浪一呼一吸一吐之间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天已经放睛了。林无落和程浪也早已经睡醒打坐,调息内力,吐旧纳新。

过了一会,林无落猛地站了一起,道:“可以了!我们这就走吧,快到北牧野的地盘了!”

说完林无落正准备拎起包裹,这时程浪早已跳起,抢先拿起包裹,和自己的包袱并在一起,背在后背上,朝着林无落嘿嘿一笑。

“好你个程浪,我的宝贝你都给我背起来啦!”

“林叔,你瞧小气了不是?你是怕我摔坏你的宝贝茶具吧!”

“你说的太对球了!你摔伤不要紧,可千万不可摔坏了这包裹里面的茶具,它的名字叫烧切,是名匠千烧万炼出来的!”

“嘿嘿,好的好的!你就心疼你的宝贝!行行,我的命不值钱!”

“也不是,你好好的,摔一跤又何妨,又不会出事!可茶具摔一下,可就前功尽弃了,不一样的!你就不给我使绊子了,什以人命不值钱,快别说这个!”

林无落说的一点没错,那烧切是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手的,前后准备了好几个月,这就是他的心肝宝贝。

他听说龙谦雄好烧制的茶具,而烧切的制成则正好符合龙谦虚的品好,所以他必须这次赚上一笔钱,不然可就全然浪费他的时间、精力和钱财了。

“林叔,你的这个烧切能卖多少银券呢?有五十两没有?”程浪虽然不懂茶道,却还是很关心的问道。

他本想说十两的,可是隐隐觉得十两太少,索性就多说点,五十两,不知道值不值?

“五十两?哈哈,我看可以卖三百两!”

这是林无落的心理价位,如果能卖到三百两的话,他就能赚一百两了,这是他打的如意小算盘。

“哇,三百两!昨晚拿出来看时,也是稀松平常的一个茶壶而已,有这么贵么?”

程浪有些吃惊,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茶壶有这么贵?三百两?许多人一年不吃不喝,都赚不到一百两。

“咦,这就是你不懂其中道理了。就好比名剑名马一样,一个真正的武士得了名剑名马,有时觉得比什么还重要,你知道么!”

“名剑可以杀人,名马可以逃命,这两种东西关键时候都能保命,可你说的那个烧切有这作用?”程浪还是好奇。

“唉,你不懂的。这就是品味,懂不?有些人追求的是温饱与生存,有些人追求的是名气,有些人追求的是文化艺术,那就是品味!一个有品味的领主更能让部下归心,让天下勇士和有识之士趋之若鹜!”

“哦,这样呀!看来,这茶具的作用并不在喝茶,而是在他的隐形价值,是吧!”程浪突起想起来,这不就是隐形价值么,表面上看不出来的作用。

“隐形价值?哈哈,你这新词形容得很恰当,对极,对极!就叫隐形价值!咱也跟你这小子学了一个新词,隐形价值,有趣,有趣得很!”

林无落仰面看着天空,哈哈大笑,这笑声传出好远,震得树枝上的积雪都落在了地上。

第三十四章 高手是“奸”商(一)

雪虽然停了,可是积雪犹在,山野与道路全是白雪皑皑。

雪片飘积在道边的树枝上,有好几处,发脆的树枝竟被雪压断了。寻食的鸦雀在树木之间展翅跳跃,振落在枝上的积雪。

后面远处的破庙,早已渐行渐远,变成了小灰点。就连远处的群峰,在雪地的辉映下,变成了苍茫的灰色,早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山,什么是雪了。

放眼前方,这天地一片白茫茫的,显得空阔与寂静,就算偶有鸟雀的叫鸣,那只是徒增了天地间的寂寞。

寂寞如雪!

远远地望去,林无落、程浪两人徒步雪地的道路,路上根本没有行人,或者说只有林程两个行人。

天地、万物虽寂寞,程浪却不感到有一丝寂寞,这一路上林无落跟他讲得很多,讲授这个世界的知识与道理太多。

从林无落的身上,程浪看到一个武斗高手生活与生存的困苦,连这样斗气高手都要经商,这世道怎么了。

这世道没怎么了,因为这是一个生存的世界。

为了求生存,什么武斗、游侠、领主、走卒等只不过是外面的表现形式,内在或者内生的欲望都是生存,活得好,直白一点说想活得更好而已。

林无落了无牵挂,所以他不计名分,活得很洒脱,身负高深斗气,却隐藏于市井而不露,快活地经商赚钱,四处漂泊游历,这是他人生追逐的梦想,也是他追求的目标。

他并不想出名,也并不想做成商贾富豪,因为他觉得他太刺睛,不安全,倒不如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

林无落是快乐的,逍遥的,自由的,但是再洒脱,也得生存,而生存则必须有钱。

所以这个烧切茶具,他是一定想卖到三百两银券他才甘心的。

“林叔,我们这次去北牧野的领地贩卖茶具后,你有什么打算?”

虽然在雪地奔袭,程浪还是显得有点喘气,呼吸不匀。

“卖完茶具后,我最多了解一下这个北牧野的大势,这个对我以后生意有一些指导。做完后,我打算去星沙领地!”

林无落一直觉得星沙领地是个富庶的地方,而且也是许多时尚和最新鲜玩意儿汇聚之地,在那里,总能淘一些金。

行走了大半天,才看到一些稀疏的村落,看来,这应该是北牧野的地盘了。

近眼看去,虽然人口不多,但是村民的脸上显得极有信心,这个村落和村民不一般哇。

程浪也是觉得好奇,何以这里的村民与外地的村民不一样呢?

“林叔,这里的村民感觉过得很幸福?”

“那是这个北牧野的领主特别护短,爱护领地内的农民吧!所以这些村民的脸上就表现出来了。这个龙领主跟其他领地有点不一般,别的领主只求相安无事,得过且过就行。”

“哦,这样啊。那个这个龙领主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呢?”

“听说他志向远大,在领地内实行了自由贸易,只针对个别的征收少量的税收!还对领地内的农民农田进行扶助和补贴!你想想,这个领主做这些事要干什么?”

“嗯,只能说他心不在此,可能在于更广阔的天空!”

“嘿嘿,总算你有点头脑,所以这个领主的大公子叫龙啸天!而这个龙领主的目的我看,他是想征霸四方,统一东木荒野大陆!”

“哇,这么厉害!想统一东部大陆哇!”

“他是有这个志向,不过已经四十多岁了,我看他虽然志向远大,可实行起来很难!因为这个北牧野内部矛盾也挺多的,嘿嘿!”

这时林无落看着好奇的程浪有点奇怪,他总是这样问别人,难道他自己也有什么志向不成,看这娃子也贼机灵聪慧的,也是一块好料啊!

程浪见林无落停下脚步,盯着自己,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道:“林叔,这会你咋又不走了,还没到领地的主城呢?”

“是没到,可是今天也不可能到达主城,我们还是得找个休息住宿的地儿,明天登城不迟!不过我挺好奇的,你小子贼精贼精的,你有什么打算,有什么志向呢?”

这一下子问到了程浪心灵的最深处,触动了他最隐秘的那棵神经,让他身形微微一颤。

“林叔你不是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么,你猜猜看呗!”

一般来说,要是别人提问,林无落根据环境和事件能猜个七八分,可这是人家心里的话,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你林叔我猜不着,你还是自己说出来吧,让你林叔帮你分析一下!”

程浪这时在想要不要说出来,可是转念一想,说出来又何妨呢。

“我想有一艘自己的船,在海上航行,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

程浪的心里永远都向往着蓝天,向往着大海,这颗心一直没有变!

这的确也是程浪的心里话!

林无落看着这略为黝黑的少年,心里却在想,是什么要的经历,让这少年有这种远洋大海的胸怀与理想!

雄浑而广阔的大海,想着就能让人心潮澎湃,斗志昂扬!

林无落并不熟悉大海,他这几十年都是大部分是跟着师傅游历大陆,最近七八年则自己跑商经商,一心想赚钱,尽管没赚到什么钱。

可这小子,年纪这么小,却有一颗成熟的心灵,居然是向往大海,向往自由!

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这个世界上有一类人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虽然大地显得宽广而厚重,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可是毕竟生活在大地上的人们要经历如此多的人情冷暖。

而且即便你踩在宽广的大地上,那也不一定是你的家,更不会是你的家园。

土地是富人的财富,更是有权势的人争夺的焦点。

自古以来,那些天天说家园家国的人,可这土地哪里有一寸是他的呢,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为了土地,有些人顶着炎日,有些人顶着寒风,也有些人顶着暴风与大雪,在这片土地上奔波不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是就像你辛苦了又能怎么样,这片土地是你的么!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既然不属于你,你何必抱守僵条,天天抱着那些虚无缥缈的理想与信念呢。

有人说,就算没有土地,也要坚持信念与希望,不错,这是理想勇猛的先锋!

可是程浪并不想做这些守土的勇士,他只想作遨游大海的自由!

即便是踏在这厚实的土地上,他的脑海里永远是湛蓝的天空与海洋!

苍穹之下,大海之上,他可以自由的呼吸,自由的翱翔!

只有在蓝天白云的轻风低吟下,碧海汪洋的波涛劈浪中,他才能展开梦想的翅膀,拥抱大海,拥抱梦想!

第三十五章 高手是“奸”商(二)

远处的群山已远,越过村落村庄,翻过小河溪流,林无落和程浪彼此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与理解。

一路人上过往的行人、商人、走座贩夫等也慢慢变得多了起来,这也就越来越靠近北牧野的主城上州城了。

越靠近,就越发现田野之间,有无数条小路,从不同的方向向里面延展,而延展的中心必定是上州城无疑了。

等到了自由集市时,才发现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牛羊畜集市,简直是一大堆乱哄哄的,混杂着人群与牲口。

别看乱乱的,但是人群往来,显得是热闹非凡。

黄牛、水牛、山羊、角羊,还有各类的毛绒、牛角之类的商品,在人群中你争我吵,吆喝声像炸开了锅一样。

种种尖锐刺耳的畜生叫声、人的叫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文明与野蛮的喧嚷。

突然之间,一头系在墙边的母年忽然哞的一声长叫,拉出粪便出来,显得是酸恶难闻,旁边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角落里还有一个戴着花头布的大嫂,一手挽着竹条编织的篮子,一手扶着一个竹片编织的围栏,这围栏里正是待价而沽的土鸡。

看着这土鸡,程浪的喉咙里再也忍受不住,吞咽了一大口的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围栏里的土鸡,仿佛就像大盘子里盛着热气腾腾的蒸鸡一样。

林无落笑了,拍了拍程浪的肩膀道:“这儿的市场,看起来是不是很乱?”

“乱中有序,市场管理井井有条!这土鸡可真是好!”

“哈哈,我问你怎以样,跟这土鸡好不好有毛线关系?”

已经很久没吃这么鲜嫩的土鸡了,程浪实在是食欲在增长,竟有些把持不住了。

“嘿嘿,程浪!你是看上了这花衣服的大嫂娘子么?”林无落有些故意的发问。

“林叔,你就别取笑我了!这土鸡可真的好哇,什么时候能吃上一只多美!啧啧!”

程浪看着这土鸡,甚至于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所幸的是并没有流出来,只不过又吞了一下口水而已。

“好了,别看这些了!我们要尽管入城!过了这集市,前方石桥处有守卫检查,走!”

林无落见程浪还在恋恋不舍,一把拉着他的手,强拽过来,向城外的石桥值守处走去。

说起来也怪,这里的守卫一点都不严,只是搜搜身上,有什么器物,偶尔的也登记一下,然后就放人入城。

过了石桥守卫,程浪有些不解的问道:“林叔,为什么这里的守卫这么松?”

“那是因为城主实行了自由贸易令,他根本不怕有什么间谍刺探,因为他们的军事力量在另一个地方,只有那里才守卫森严!”

显然,林无落对这里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他前几年来过这里,所以并不陌生。

过了这石桥,走了一般石子铺就的长路,没想到前方还有一个护城河和一座更为宽大的拱形桥。

拱形桥的两侧站着数十名守卫,一个个斗志昂扬,手握着闪光亮亮的尖枪。抬眼望去,桥的尽头上面有一座箭楼,上面有数名弓箭远射手了望守卫。

而城主的居所则显得十分巍峨而有气势,这是一座高数丈的居城,特别是居城大门外的石雕盘龙,张牙舞爪,让人有一种心中生威的感觉。

通报了守卫后,林无落与程浪在居城大门处等候通传。

“林叔,这座城有点像一个堡垒啊!”这是程浪的第一感觉,不太像心目中城池的样子。

“你小子还算识货!不错,这座城本来就是一座军事化的城池,随时可以动用军事力量抵御外来入侵!当然也可以随时召集农民及后备人员组成军队出征!”

林无落用手指点这城池的不同地方,一一向程浪进行解释。

“那么林叔,看得出来,这城主挺气势的嘛,我觉得你这趟生意别白跑,应该能赚个好价钱!”程浪嘿嘿一笑。

“喂,这事可不好在这里说呀,当心守卫听见!”

“放心,守卫这么远,我说在这么小,怎么可能听得到,这个我心里有数,你对我这么好,我咋可能破坏你的好事呢!”程浪轻声轻语的说道。

“这样最好,一会我做我的商人,你就当个跟班,千万别乱出声啊,这个城主有点威严,就是很严厉的那种,知道么,没我们俩这么说话随意哟!”

“嗯,知道了,威严的人我见过好多了,这个礼数我懂得的。今天你是商人,我就是商人的跟班嘛,对不对,这个位置我摆得正,放心!”

林无落再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说话安全后,点了点头道:“一会进去后,千万谨慎,这是人家的地盘,搞不好被确掉了脑袋,我可保不了你!”

说完,林无落用手势在程浪的脖子处比划了一下,吓得程浪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叫的声音是有点大了!

远处的守卫将手中的尖枪握了又握,紧了又紧,一双眼睛精光直射过来,狠狠地瞪着程浪一眼。

程浪没有办法,谁叫他声音大了点,便朝着那守卫一个礼貌的微笑,那一口洁白的牙齿看起来特别友好。

看见这情况,那守卫也不再瞪眼了,只是抿了抿嘴,示意程浪小心,不可造次。

不久,进去的守卫快速走了出来,道:“林先生,城主有请,随我来!”

林无落看了看那守卫,点头称谢:“有劳通传,谢谢了,请带路!”

跟着守卫,穿过了前厅堂,进入了一个不大的院落,然后拐入一个数十米的小道,便进入了装潢精巧的居所。

推门而入,有一座山水屏风挡着,这时守卫向里面汇报:“报告领主,他们已经带到了!”

“好!知道了!”里面传来宏亮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守卫示意林程两人换上准备好的布拖鞋,再行入内。这一切搞得有些神神秘秘,让程浪觉得有点奇怪。

不就是见个面么,有必要还换个拖鞋。这也不就是个木地板么,靠,还那么讲究!

可是世界就是这样的!

有些人一样活着,天天光着膀子,蹲在地上吃面吃馒头。而有些人而在灯光优雅的大厅里,吃着烤肉,喝着美酒,搞不好旁边还抱着美人在侧。

人跟人就是不一样,这生来就不平等!

既然生来就不平等,活着就更加不平等!

这是荒野的法则,还是人类的法则,没有人能说得清。

因为不清楚的人,他永远说不清楚;而能说清楚的人,就永远装着糊涂,他又何必跟你讲清楚?!

“殿下,在下林无落,带着小生程浪,今日非常荣幸,特来拜见!”林无语穿上布拖鞋后,显得是彬彬有礼,出落大方。

“无妨,进来吧!”屏风后面领主的声音显得是并不是那么威严,反而有一种中年男人磁性的力量。

第三十六章 高手是“奸”商(三)

穿过山水屏风,林无落、程浪两人走了内室,只见上首蒲垫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剑眉杏目,头发胡须微白,一身淡紫色的长袍在身,显得特别的精神抖擞。

这中年男子正是北牧野领地的领主,也是这座上州城的城主,龙谦雄。

龙谦雄的右臂靠着一个圆筒垫,右手托着下把,抚着胡须道:“林先生,久仰大名!请不要客气!小桌上有我们城里上等的好茶,请用!”

林无落面带微笑,施了一礼,道:“多谢殿下美意!我一定要品尝一下这北牧野的绝品茶汤!”

程浪跟着施礼,盘腿坐在林无落的身后靠右的地方,一声不吭的看着和听着,因为不该他说话的时候,他是绝计不会乱说话的。

林无落端起面前小桌上的茶杯,掇了一口,啧啧称好:“领主殿下,这茶味道的确是上上之品,不过跟上次我喝过的上州早春茶叶的味道相比,稍稍逊了一点点而已!”

“哈哈!真不愧是林先生!就这么一小口,你就能分辨得如此透彻,也只有像林先生这样的高手才能有如此的悟性吧!”

“领主殿下,您真是过奖了!我林无落一介商人,能得到大名鼎鼎的北牧野领主殿下的称赞,我也是不枉此行了!哈哈!”

程浪心想,这领主龙谦雄与林无落之间的对话,每一个词语无不显现出他们的沟通的艺术,这一点不得不佩服。

“这位小生程浪,对上州的茶有何评说呢?”没想到龙谦雄突然发问,这下有点让林无落和程浪有点失措。

“领主殿下,他只是跟随我不久,对品茶并无研究!”林无落知道程浪并不在行,想极力掩饰过去。

“无妨,说说看!”龙谦雄说得很是干脆。

程浪此时不想说,也要说了,但是自己也不会给林叔丢脸,便道:“谢殿下!这茶落口便融化了,让人有一种飘雪的感觉!”

“飘雪么?”龙谦雄惊奇的回应道,“这种飘雪的感觉!嗯!形容得不错!哈哈哈!”

林无落见龙谦雄对程浪的回答很满意,这颗心总算沉了下来:“多谢领主殿下!”

“嗯,对了!听说林先生你带来了有名的茶具,可否让我观赏一下?”

龙谦雄一早就知道了这林无落这次带的烧切茶具,听说这是一件不错的珍品,通过它泡制出来的茶汤,味道自是不同凡响。

“谢领主殿下的夸奖,这便是烧切茶具,请领主殿下端详!”

这一边说,这一边林无落将从后面包裹里小心翼翼取出那套叫烧切的茶具,拿在手上,泛出幽幽的光泽出来。

龙谦雄接过烧切茶具,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细细把玩,个别纹路还仔细瞅了再瞅,显得是爱不释手。

“林先生,这烧切能否让给我,你开个价!”

林无落实在不好出价,只好缓缓的伸出三个指头,他的意思就是三百两,如果领主强用三十两强买,他还真就不好办了。

龙谦雄看林无落伸出了三个指头,看了看,然后收起烧切向自己怀里一揽,以一种坚定的口吻道:“烧切归我,三千两银券归你!”

啊,程浪的嘴巴已经张得大大的,不过低着头,别人自然也看不见。

三千两?有没有搞错?林叔本来还说卖三百两就大赚了!

可这城主竟然出三千两,是不是疯了!

一个喝茶的茶壶竟然用三千两银券买入,天呀,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这城主发疯了?

然而程浪并没有听错,这城主也并没有发疯!

这是一桩公平的买卖!

大家心知肚明,只是程浪年少,而不明事理而已!

林无落的内心狂喜,但是也绝计不会表现出来,只是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既然领主殿下您这么说了,就依你所说的!哈哈!”

“好,我收下了!来人,取三千两银券!”龙谦雄向后一仰,也是哈哈一笑。

林无语与龙谦雄相视一笑,这笑中有多少含义,这可只有他们两人知晓,外人是不可能理解,更无从知道的。

这表面上看,是茶器与金钱的买卖关系,可背后却是影响力与广告费之间的交易!

赤裸裸的金钱交易,也不过是金钱与文化营销之间的关系而已。

这个层面的关系,此时的程浪是无从知晓的,也不可能理解,因为他还太小。

但是在程浪的心里,这时对林无落又多了一个可爱的称呼“奸”商,竟然敢在领主的地盘上做起奸商来,这也太奸滑了吧。

交易仍在继续,并没有由于茶具的交易完毕而结束。

“林无生,我听说星沙领地最近进了一批铜制圆筒火炮,我想请你帮我全数买入!”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茶,在乎火炮者也。

“领主殿下,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呀,好说好说!那批火炮有五门,也是刚刚到的货,可是许多领主不了解这个东西,都还在观望!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林无落说出了实情。

而此时的各大陆也只有西部的联邦领地才刚刚发明了圆筒火炮,只是受下雨天的影响,许多大领主根本就看不上这火炮的威力。

还是龙谦雄独具慧眼,因为他必须要装备一批独特而强大的武器,那就是火炮,尽管射程只有三百米那么远,但是将来在战场上必定可以大放异彩。

“有林先生的亲自介入,我想应该这批火炮就不成问题!我这里本来就是两门,如果再加上这五门,我这就有七门火炮了,哈哈!”龙谦雄显得是格外高兴。

“领主殿下,不过这火炮的短处很多,发射不灵活,射程短,又怕雨水,您一下子采购这五门,是不是有点。。。”

“嘿嘿,不多不多!这个火炮的短处我自然知晓,毕竟现代战争的主流还是以骑兵步兵为主,但是我相信,这火炮虽然杀伤力有限,但我相信它自有它的威力所在!”

虽然此时的火炮技术还不成熟,杀伤力的确有限,但是火炮一多,多门齐发,震天巨响,在特定的环境下对敌人有威慑力,这便是它的价值所在。

“既然领主殿下坚持在下去购办,这是我的荣幸,我一下竭尽全力,周全此事!”林无落欠身又施了一礼。

龙谦雄右手一拍那个圆筒垫,笑道:“妙极,妙极!请林先生尽快办事此成!事情办成之后,我亲自为林先生颁先贸易许可印状,那么一来,我领地内的商贸市场永远为林先生开着!”

林无落一听办成之后,竟然能得到梦寐以求的贸易许可印,不禁大喜过望,叩头拜谢不止。

龙谦雄霍地站起身后,放声大笑,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内卷帘后面的内堂去了。

室内回荡着龙谦雄那一长串爽朗而又自信的笑声。

第三十七章 大吉大利,一起吃鸡!(一)

离开了主城居所,林无落、程浪两人的步履轻盈而快速,满心的欢喜,我靠,发大财了。

一个百十两的茶具,竟被城主以三千两的价钱买了去,竟然完全不用讨价还价,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爽快的事么。

长这么大,反正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交易!

走到上州城的街道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程浪难掩饰内心的狂热与兴奋。

“林叔,这次赚了这么多,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券!对了,你准备怎么花这笔钱呢?”

林无落也是满心欢喜,不过他从来是有钱立即花完,没钱就过穷日子的主儿,再说这并不是他赚的最大的一笔买卖。

一年前,他一次赚了四千两,他去赌场里挥霍,几天就花完了!

“嘿嘿,这次我没有想好!总不能再让我去赌场一次,挥霍完这些钱吧,哈哈!”

想起上次的赌局,林无落这气就不打一处来,nnd,太tm背运了。

“林叔,你不想用这些钱做点有意义的事么,比如你可以做更大的买卖,或者置办一个房产或铺子进行经营,会不会比去赌场还好点呢。”

程浪提出了他的想法,因为钱可以生钱,三千两搞得好说不定能赚六千两也说不定呢。

“这次恐怕不行了哟。既然答应了龙领主帮他采办火炮,只怕这三千两银券要用作打点和走后门,活动活动,不然人家火炮如何肯卖给我?我过去并没有做过这大宗军火生意!”

林无落的担心不无道理,要想采购顺利,只怕要花几千两银券是极有可能的,一想到要与星沙领地的那些大商从作生意,他就头痛。

他并不是巨商,他只是个小有名气的跑商,档次不一样的,人家大富巨商还不一定看得起他呢。

“嗯,这样也能行?”程浪觉得这林叔还是想得远些。

“对了,这几日我教你的吐纳之法应该熟练了吧。今天下午再练你凝神聚气和引导之法,只有学会了凝聚与引导之法,你才能正确运用你的先天斗气!”

“吐纳之法我已经熟练了,随时随地都在修习之中呢。你说的这个凝聚和引导之法,我正想好好学习一下!”

“嗯,那就好!不过了也不急于一时!走,先去吃一顿,下午找个安静的地方再传授你不迟!”

“太棒了!今儿个是大吉大利哇,既然咱们有钱,能不能让我选个地儿?”程浪看着林无落,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诡笑。

这小子咋了,难不成这城里的美味他都知道?

不太可能呀,他分明是第一次来,他又想耍什么花招,想吃啥?

“好吧,你说吧,只此一次,那钱还另有它用!”林无落看着这贼精的小机灵鬼还真拗不过。

“想吃炒土鸡,怎么样?可是我没来过,你是熟悉这些的,你一定知道哪家酒馆儿土鸡做得好吃,是也不是?”

这明摆是将林无落的军了,想说不知道罢,未免欺骗这眼前的小子;可要说知道吧,这又着了这小子的道儿了。

这林无落眉头微蹙,似是在想如何回答才好。

可不想程浪一把拉着林无落的手道:“林叔,好不好哇,走吧!你带路,我跟你走!去吃好吃的啰!”

一看这机灵鬼这副馋涎欲滴的样子,罢了罢了,就遂了这小子愿吧,谁叫自己心肠这么软呢。

“好吧,好吧!走,上州一品鸡!这个酒馆是本地特色,我可先说好,你小子吃是吃,可别把我吃穷了!”林无落假装正色而严肃的对着程浪说。

一顿饭就吃穷了么,嘿嘿,程浪的思绪在脑海里转了几个来回。

“放心,林叔,多的不要,就两只鸡,一人一盘行不!你不好容易请一次客,我得一个人吃一盘,还得来点酒!”

程浪说完,张开了嘴巴,嗤的一笑,活脱脱一个馋猫一样,直接把林无落逗笑了。

林无落无奈地拍了拍程浪的肩膀,道:“你说这,我不认识你,我还能节省一顿饭钱!嘿嘿!”

“好吧,好吧!这顿饭钱,记在我头上,以后我请你大鱼大肉,让你吃个够!”

“好,我记着,你说的,我倒是要看看,你什么时候兑现!”

“行,记着!”

这上州城内真是井井有条,街道上也是干干净净,过往的人群的脸上都是充满了笑容和希望,一看就知道,这城池管理得不错。

可见这个龙谦雄的确是个人物呀,能把这里治理得这么好,倒是有一番不同于常人的管理能力。

通过熙熙攘攘的街着,林无落带着程浪转进了一个巷子。

转进来后,迎面第一家就是吃鸡的酒馆了,因为门面上匾着一块很大的木制招牌,虽然已经有些发黄发间,而上面的几个黑漆大字“上州一品鸡”却是显眼得很。

走进去,厅里有八张桌子,竟然有七张桌子都已经坐满了食客,看来生意不错。

见角落里只有一个空桌了,林无落、程浪两人便走了过去,坐定下来。

这一刚坐定,服务的小二就甩着毛巾拎着茶壶就过来了,给两人倒上茶,便问道:“两位客官,请问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一口鸡可是上州甚至北牧野领地的一绝哟!”

“两盘特色炒鸡,一碟花生,一壶烧酒!快快端上来!”林无落回应。

那小二笑着说:“好哩,请稍等,马上就好!”说完一闪身,便进了前台处登记去了。

不一会儿,酒菜都端上来了,尤其是炒的土鸡,白中带黄,黄中带着一点灰,上面还沾着辣椒籽,看得就食欲大增。

应该先吃几粒花生,爽爽口再吃炒鸡,这是林无落多年的生活经验:“来,花生先入口,美食更在后!大吉大利,一起吃鸡!”

大吉大利,一起吃鸡?

程浪隐约听过好多年以前有个游戏绝地求生,大逃杀,好像叫吃鸡游戏,风靡了很多年,长盛不衰。

以后又听说,自从第二次核战争爆发后,网游便失去了市场,因为生存,人们已经顾不得玩了。

没想到,今儿个自己是真的大吉大利,碰到吃鸡了,哈哈!

说完两人夹起几粒花生先入口嚼了,嗯,不错,没想到花生也炒得极好极好的,香飘四溢,吃了几粒后,嘴里面全是花生的余香。

这时只见门外进来一人,戴着斗笠,腰挂着一柄朴刀,身形挺拔,走了进来,环顾四周,竟然都坐满了人。

这时那人除下斗笠,对着店老板冷冷地说:“老板,怎么都坐满了?那岂不是要赶我走么,不让我吃鸡?”

第三十八章 大吉大利,一起吃鸡!(二)

等到那个除下斗笠,这时店老板才看清楚这人的脸,长长的眉光,宽阔的额头,山羊胡子,尤其是那一套墨绿色衣衫特别突出。

“客官,真不好意思,小店承蒙客人们的厚爱,不巧这会坐满了,要不您稍等一会,或者我给您端一个椅子,在旁边先等一会?”

“嘿嘿,好气派的一口鸡啊!”那墨衣老者嘿嘿,不住的冷笑,这好像是要走的样子。

可是林无落平日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一切又怎么脱得过他的眼睛,连这墨衣老者跟店老板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无落这时站起身来,向店老板招了招手,喊道:“老板,如果他不介意,不妨请这位朋友跟我们一起坐!”

这店老板见有人主动邀请,心中狂喜,连连对那墨衣老者说道:“客官,您看,那边有人请你过去一起坐,你看你是否愿意?你的酒钱,我给你打个折优惠点,成么?”

那墨衣老者冷冷地看了店老板一眼,直接转过身去,向林无落这边的酒桌上走来,手里倒提着那个不起眼已经发白的斗笠,走了过来。

林无落见那墨衣老者走了过来,点头微笑,道:“朋友,我也是新入坐的,你若不嫌弃,一起喝酒如何?”

如若放在平时,林无落是不会无缘无故请一个陌生人吃饭的,但是这个墨衣老者一进门,身上的气势就能让林无落感受到。

因为这种气势是一种斗气高手的强大气场,高手之间自然是能体会得到的。这个墨衣老者的斗气不会比自己差到哪去。

自然的,墨衣老者从林无落的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神,已经看得出来,这也不是一般的食客,而是一位具有精湛功力的斗气高手。

双人相视一笑,墨衣老者道了声谢,这才坐了下来。

“你好,伯伯!”程浪这时抬起头来,满脸油污,露出微笑,向那墨衣老者打了个招呼。

“谢谢你们,我也就不客气了!多有讨扰!”墨衣老者说道。

“哪里话呀,四海之内皆朋友嘛,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不方便么!”说完,林无落便招呼店老板,再添了一份炒鸡和一份炒鸡蛋。

“这里的菜不错,酒却是一般,还是喝我带的美酒吧!”

说完,那墨衣老者从腰间拿出一个黝黑的葫芦,看起来挺大,刚才还真没注意到这老者后腰竟然还挂着这么大的一个酒葫芦。

“哦,朋友,你这酒有什么讲究和说法么?”林无落看着这酒葫芦,也不知道这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那墨衣老者莞尔一笑,便将那酒葫芦放在酒桌上,细细一看,就至少有三四斤那么多。

只见他拔开木塞,顿时酒的香气飘了出来,直窜入三人的鼻子里,真是的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绝地是美酒中的极品,极品中的美酒!

闻一闻这葫芦的酒气,比吃几口大盘炒鸡还爽!

“小老儿这酒是利用北牧野最好的竹青酒,再加上自己的秘制之法泡制而成,嘿嘿,说到这秘制之法,外人又如何得知?!至于好喝不好喝,你们尝堂就知道了!”

那墨衣老者极为自信的笑道,显然他对自己泡制的酒极有信心,而且还有点自负,一脸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感觉。

“既然是兄台你泡制的秘酒,我们有幸品尝也是我们的福分呀,来来来,倒上!”林无落不住的赞叹。

酒是倒上了,这是拇指长短且萝卜粗细的三杯。一眼看去,这杯中的酒还散发了酒雾,云蒸雾罩一般,显得是极为飘逸。

“你小子太小,这酒只准喝一杯!”林无落盯着程浪,假意呵道,毕竟这程浪年纪有点小了,喝多了怕这身体禁受不住。

“年纪小,就不能多喝一杯?老伯您给评评理!”程浪这时转向向墨衣老者求助,又露出了那口洁白的牙齿。

“有志气!且看看你的酒量与豪气如何?!”墨衣老者摸了摸胡须,微微一笑。

“哈哈,好你个程浪!来来来,这位兄台,我们先喝上一口,品尝一下!”

说完,三人举起杯中酒,互相敬了一下,同时喝了一口。

“啧啧!好酒!”程浪张开了嘴巴,缓缓吐了一口气,不自主的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嗯嗯,美酒!入口甘冽,入喉才知微辣,入肚后方知是醇美!嘿嘿!”林无落这酒一下肚,发出很恰当的品酒赞词。

“哈哈,你们认同就行!这光顾喝酒,一品鸡不可不吃!这酒要喝两小口后,再吃一口鸡,然后再喝两小口,如此循环,才是真正的享受!”

那墨衣老者这时竟把喝酒吃鸡的绝窍说了出来,看来是一个熟悉和洞悉吃与生活的老者。

不错,不错!真心不错!

美味、美酒,轮流入口,交织在一起,美味中带着酒香,这酒香中藏着肉香,再加上几个朋友作陪,这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对了,咱们只顾喝酒吃肉,还没请教兄台的大名?”林无落这时问道。

“谈不上大名,老朽目前暂剧上州城,别号苍松。那你们两位呢?”

“幸会幸会!我叫林无落,他叫程浪,我们这次来是做生意的,这不刚做成生意,就来美味一顿了哇。”林无落这时又夹起了一块鸡块,喂入嘴里咀嚼起来。

这个介绍,难里骗得了苍松本人呢。

明明你俩身负高深斗气,却装作商人,这也太不把自己当朋友了吧,怎么骗我说你们是商人呢。

可行走江湖,一般都不会透露自己太详细的底子,这么说来,也可以理解。

孰不知,这林无落的介绍也是没错的,他们这次的确也是来做商人的。

“商人也有精湛的斗气么,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苍松这时盯着吃肉的林无落微微一笑。

“嘿嘿,那点粗学功夫,也完全是防身!不过商人才是我真正的身份,我这领主殿下有过好几次交易了,不会骗你的!”

林无落知道是苍松有点信不过,所以只好说出这么一句,但是交易的具体内容那是绝计不能说出来的。

“哦,跟城主大人都认识!那怪我多心了!来来,喝酒!”

“喝酒,干!”

这时苍松的心里却起了变化,原来这个叫林无落的商人身负高深斗气,而且还跟城主龙谦雄大人作生意,看来绝非是一般的人物。

能入龙谦雄法眼,且能跟他交易的人,这世人并没有多少人!

一杯小酒,是朋友之间沟通的一个重要媒介。酒越喝越厚,这情越走越深,这是几千年的老话。

人生需要朋友,再优秀的人,没有了朋友,就好比一片红花没有一丝绿叶又看不到枝干。惊艳之后,就是乏味。

喝了这顿酒,虽然没有成为无话不谈的密友,但是普通朋友却是做定了!

第三十九章 再见,林叔

喝到深处,变得有些微醺似醉,更有人变得微醉真醉了,自然只有程浪是有些醉了,虽然没有大醉。

酒菜吃得差不多了,墨衣老者苍松收起酒葫芦,颔首道:“林兄弟,还有这位小朋友,我得走了,有缘改日相见!”

“好说,好说!”林无落红着脸,笑着抱了抱拳。

只有那程浪醉眼朦胧,抬起手臂道:“苍松老伯,再来!喝完这杯,还有一杯!再干三杯好不好!嘿嘿!”

“呵呵,小朋友着实可爱得很!胆量豪气不错,潜质很好,却是年纪小了,日后还需要多多磨练呀!”

这一语双关,表面上说是的酒量酒品,可实际上却说的是程浪是一个练炼斗气的材质,日后要勤加修炼打磨方可成器!

这双关的语句,林无落何等聪明,岂能不知,但是毕竟与苍松交情不太深,也不说破。

“谢谢兄台!日后有缘的话,如若觉得得还能过了你这酒葫芦这一关,还请苍松兄台多多提携这小子!”

林无语表面也是在说酒,可也是话中有话,自然是请苍松以后有机会的话,提携和帮助一下程浪了。

酒局已然结束,苍松便辞别两人而去。

林无落付了酒饭钱,便拉着程浪走了出来。就在这会儿,程浪还是有些微醉,只不过再也没有胡言乱语了。

“你小子,不能喝酒,就不要逞强!你才十几岁,怎么能跟那墨衣苍松比,你难道看不出,他是一位斗气高手么,一身的精湛高深功夫,只怕是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斗气高手?不就是一个老伯伯嘛!”程浪红着脸,盯着林无落发笑。

“唉,你小子,不多说了!我还要去星沙领地办事,这么远,带着你不方便,你也无须跟我奔波劳累,我看,你还是留在北牧野,我办完事再回来找你,如何?”

“啊,林叔,你要一个人去办事,不带我?”程浪这时的头脑似乎有些清醒了。

“这次的事太多,办完我不是要回到这儿么,急什么!等下次我回来时,自然什么都好说!跟着我四处奔波,反而影响了你的修炼修习,这也是为你好!”

“可是,我一个人在这又能做什么呢?”

“能做的事多了去,按照我教你的呼吸吐纳之法,以及最近我教你的引导之法,勤加练习,你这先天斗气自然可以慢慢转化成为三段斗气,到时候你就可以收放自如了。”

“可是人海茫茫,我又何以安身立命呢。我都不道该干啥!”

“本来我想把你引荐给这北牧野的龙领主的,可是他很少用外面的人,而且脾气很大,你这倔脾气在那里只会受气!想了想,你去北牧野的小仓城找个事做,带着我的商牌去,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说罢,林无落拿出一块小小的商牌,上面赫然写着“行脚商会林无落”的几个字,递到了程浪的手中。

这个商牌便是林无落所在的行脚商会,也就是跑商小行会,而更上面的则是荒野大陆商贸行会。

这个北牧野领地的小仓城城主则是龙谦雄的堂弟龙谦义,跟林无落有些交情,所以凭这个商牌,自然也能暂时找个事做,安顿下来。

雇了一个马车载着两人飞奔,也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了一个三叉路口处。

“程浪,这个路口右边是向西,左边是向小仓城的方向,小仓城已经不远了,前面就是小仓城外的山村,你过去投宿,明早赶过去找城主就是!”

说完,林无落用手指着这两旁的路口,向程浪解释得很清楚。

程浪下车不语,觉得十分不舍,这两天来,跟林无落亲密无间,就如同师徒弟和兄弟一般。

这一下子要分别,真的有些不习惯。

月有阴影圆缺,人有悲难离合,此事古难全!

望着马车飞去的背影,是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小黑点,消失在这苍茫的大地之中。

最后天地连城一线,模糊了边界,更加模糊了那驾小黑点的马车,只有那雪地上的马车印,成为了程浪留恋的记忆。

此时的太阳,将温暖投向大地,阳光照在雪地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天气晴好,白雪已经渐渐消融,污浊的空气随着白雪的融化而变得更加清新。

程浪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旷神怡,酒也醒了,浑身简直舒服之极。

去小仓城吧!程浪拿定主意,迈开双腿向小仓城的方向的小路进发。

可是去了小仓城,难道真要拿出林叔的商牌才能安身立命么?

难道我自己就不能凭借自己的双手与智慧,获得工作和认可么。

不,不!

虽然林叔是一片好意,但是我也是男子汉丈夫。就算拿了林叔的商牌递过去,也是靠别人的眼色来吃饭。

我自己有头脑有智慧,也有先天斗气在身,何不自立自强,靠自己的双手吃饭?

嗯,人必须靠自己!

想到这里,他拿起林无落的商牌,举起后,想远远的扔掉算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林无落叔叔的好意,就算不用他的商牌找事,凭自己本事,也没必要把林叔的商牌给扔了啊。

所以还是收起来吧,只是我不拿出来就是了,嗯,就这么办!

这时的大地,群山、树木和原野之上,在阳光的直射下,送走了积雪,露出本来的面目。

放下心中的包袱,放下心中的执念。程浪这时迈开脚步,连走路都格外轻盈而快速了许多,神情也变得气爽。

程浪是放下了,可我们现实中的人又有多少能放得下呢?

谁不想找个靠山呢?不管是父母,还是叔伯亲戚,还是朋友同学之类的。

可是靠山真靠得住么?

靠山是支撑之用的,可不是一辈子用它他靠着卧着和躺着的。

就算有了靠山,自己立不起来,等到靠山一倒,岂不害了自己,也辜负了所靠之人么。

真正的靠山,或者准确的说依靠,是自己!是自己的坚强、执着与坚忍不拔的毅力,以及对事业和前途的无限热爱。

而那些善于利用靠山的人,最后成功的人则是如虎添翼,虽然嘴上说感谢,谢谢,可哪一个心中认为自己成功是拜靠山所赐?

这些成功的人,只相信自己的能力,而这些靠山只是外力罢了,因为他们认为,就靠没有了你们这些靠山,我也能成功。

这是他们的心理话,只是碍于面子,他不会说出来,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太伤人心,太让人失落了。

一个成功的人,怎么可能让所谓的“靠山”伤心和失落呢。

他们的心理世界跟程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没有了靠山,我也能认识朋友,我也能开辟眼前的生死之路。

当然有了靠山,可能更会顺风顺水。但是此时的程浪还有点倔强,他理解不了这么多,也无从理解。

他的世界只有这个信念:我要靠自己!

或者还有一句那就是,老子要生存!如果非要再加一句的话,那就是:老子不信这个邪!

所以连贯起来此时程浪强大的内心世界就是:靠自己,生存,不信邪!

第四十章 长笛青衣少年

穿过山野,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眼前就是一个小山村。放睛之后,山村显得是格外的清新,连迎面而来的泥土也带着那股淡淡的腥香味。

这里,没有上州城的喧闹,也没有城里的车水马龙。听见了小鸟在树枝上清脆的叫声,只见数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

一会儿,那几只麻雀一会落在农户的场子里啄着什么东西吃,一会儿它们又振翅又飞到了枝头,跳来跳去,叽叽私语个不停;又一会,飞向低空,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程浪突然停住脚步,耳边似有悠扬的轻笛声传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何以有如此美妙的吹奏笛子的风雅之人呢。

难道说,现在的村民的生活已经很好了,闲暇之余玩弄些乐器,聊作生活的乐趣么。

笛声悠远绵长,时而断断续续,时而疾如瀑布飞流,时而又骤然歇息,百折千回,入到耳中,真是一种说不来的听觉享受。

尽管程浪并不懂什么音乐及乐器,但是这笛子的吹奏声真的不一般,竟然可以吸引程浪的听力,用心享受,这可是过去不曾有过的经历呀。

听声音,应该在村西头,程浪顺着这声音向西行走,却见前方是一条小河似玉带一样缠绕在西边的山野之下。

河边那棵粗壮的大树下,有一块巨石,上面坐着一个,正是那吹笛之人,远远望去也就是一个青衣少年的样子。

那青衣少年全神贯注的吹奏长笛,身音合一,竟然忘了旁边的少年程浪在旁边静听。

吹完一曲,那青衣少年收起长笛,轻轻跃下大石,拍了拍大腿和后腰处的衣衫,这时才发现旁边站着一个略显黝黑的少年,正是程浪。

“你好,朋友,你也懂这长笛的音律么?”那青衣少年这时面对程浪笑着发问。

这时程浪才看清那青衣少的相貌,也就十五岁左右的样子,身形跟自己差不多,皮肤比自己白,浓眉大眼,特别是那又眼睛十分传神,忧郁中闪烁着无穷的力量一样。

“哦,那个,不太懂。纵然不懂,听起来也是一种享受,嘿嘿!”程浪一发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却是十分机灵的样子。

“这样,那我还是得感谢你竟然听了一会哟,你也站了有一会了,呵呵!”

那青衣少年似乎早已经知道旁边有人聆听,只是沉醉长笛吹奏的音律之中,不忍中断美妙的曲声。

“请问,小仓城离这到底还有多远呀?”程浪问道。

“哦,原来你要去小仓城呀,这山村里并没有马,估计你得投宿一晚,明天一大早可以上路,然后明天的天黑前应该能到小仓城内。”

原来这个少年是想去小仓城,想必也是过来的旅人罢了,至于别人去小仓城去干嘛,自己也就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一想到还要住一晚,明晚才能到达小仓城,就觉得头大,唉,这路也太tm漫长了,连匹马都没有。

“唉,你是住在这村子的人么,我可以找你投宿哟!”程浪转念一想,这眼前不正好有个少年么。

其实青衣少年也是路过的,只是遇到了一伯大事,所以就在山村住了几天,这天想问题想得烦,就走到河边大石上吹奏一曲,以解心烦之事。

不想到,遇见了这个过路的少年,因为自己也是过路的,所以有些天涯同路人的感觉,这话也就多了起来。

“我并不是这村子里的人,我和你一样,也是路过的。。。”

“喂,小孟!”

“小兄弟,想出来没有”

不远处跑来十来个村民,高喊着,几个人同时叫喊,一下子就打断了这青衣少年的话了。

那青衣少年扬了扬眉毛,显得有点无奈的样子,朝过来的人群叫道:“正在想呢,大叔大婶们!”

这十来个人村民围住了那青衣少年小孟,显得有事相商,而且十分焦急的样子。

那青衣少年正是路过的旅人孟西来,从星沙领地的方向,游历至东木荒野时路过此地,正巧山村为一头恶狼所扰,孟西来便主动承诺帮助解决。

可是这恶狼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么?当然不会!

孟西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少年,纵然身手不凡,也颇有些后悔自己有些不理智,没想到自己就一口答应这村民出害了。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虽然这几天恶狼没有再来,但是山村的村民却要求治根,把恶狼杀死才行,不然恶狼随时就有再回来的可能。

“小孟,这位小兄弟是你的帮手么,一起除恶狼的?“一个村民看这无缘无故出了一个少年,而且看上去跟小孟还挺熟。

他哪里知道这个程浪也是一位路过的呢。

孟西来当然不会白白把一位路过少年白搭进来,自己已经挺烦的了,所以正想给这几位村民解释一下,这只是一个路过的少年。

不想,程浪抢先接了这么一回:“有恶狼么?哈哈,正好我与这位孟兄弟一起!”

话刚一说出口,程浪这才发觉好像并不妥,因为他根本没有打过恶狼,也没有上山打过什么恶兽之类的经验。

这个不免有些托大了,唉!

可是这话已经说出口,怎么好意思收回呢。

“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就敢帮我们除掉恶狼,真是英雄出少年哇!这是我们村的福气哟!”其中一个村民恭维道,毕竟有人出头除恶狼,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一头恶狼,成年的村民都没办法,怎么想到让两个少年去除掉呢。

谁叫这两个少年嘴快应允了呢?

所以世上的许多事,千万要慎言,左思右想了再去承诺。如果一味想出风头,承诺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只会对自己造成恶劣的影响。

搞不好,也会引起别人的奚落与嘲笑。

不打无准备之战,也不要承诺无把握的事情,这是一个成熟男子汉的标志之一,也是一个少年成长为男人的里程牌。

孟西来承诺,是因为自己是一名流浪的游侠,他本来在游侠行会下面的小行会里挂名注册了,仗着自己有一段斗气和百步穿杨的箭术,而游历四方。

而程浪的承诺则有些意气的成份在里面,他倒是真想看看,这个青衣少年都能承诺做到的事情,自己同样也能做到。

再说了,帮村民干点好事,有何不可?

孟西来来这路过的少年竟然一口答应帮助自己除恶狼,心里也是一阵苦笑,自己去山上找了两次均没有发现恶狼踪迹,何以这少年这么自信呢。

不过好在,他说和自己一起,这下有了帮手,也是不错的。再说了,看这黝黑的少年双眼有神,身形矫健,自然是身手不凡。

“啊,你这么快就说出来啦,这恶狼可不是好除的呀!”孟西来看着程浪,好心提醒。

“有你们联手,应该没问题!小孟,对了,你的这位朋友姓名我们还没请教呢。”旁边有个年长的老汉说道。

“哦,我叫姓程,单名一个浪字。既然大家称呼你叫小孟,你的全名呢?”

“你好,孟西来!”

“啊,你们竟然互相不知道对方名字,这是第一次合伙啊!“那年长的老汉觉得有些惊奇。

第五章 生死的煎熬

平静如斯的大海,是那么的静谧,只有轻轻的海浪声在低语,偶尔有轻风拂来,又传递着这海的声音。

孰不知沧海桑田,斗转星移,这地球上的文明是缘起缘灭。

地表上的尘土是一层层翻新,当旧的文明毁灭,都一同沉寂于土层这下。新的生命孕育勃发时,又会出现新的土壤。

这是一块荒岛,杂草丛生,连树木都长得歪七扭八的,不成气候。

远远望去,海边岩石下面,有人影在挪动,满身污泥。

此人正是侥幸活下来的流浪孤儿少年程浪,他的名字仿佛就是天生流浪的。既然名字带着浪,可能上天有眼,所以能在大浪中生存了下来。

程浪虽然爬上了岸边,可是后面他还拖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也是满身污泥,正是船长杜威。

程浪觉得浑身有些酸痛,爬在沙滩上,吐着好大几口海水,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回过头来,看到船长发出难受的呻吟声,已是气游若丝,命悬一线。

船长肚子里肯定也有海水,想到这里,程浪拍了拍船长的肩膀,说:“船长,船长,醒醒!”

杜威还是沉闷的一声,身子微动了一下,显然还是有些昏迷。

但是这时必须把船长肚子里的海水也拍挤出来,这样泡在肚子里,肯定不是个事。

程浪勉强扶起船长,将他的头伏他自己的腿上,将他的身子朝向,然后轻轻用力拍打他的后背。

边拍打,边轻声的问道:“船长,感觉怎么样?!”

嗯嗯,杜威又发出嗯啊的低沉声音,估计肚子的海水太多了,也有可能太难受了。

程浪这才稍稍用力,从船长的颈部一点一点向下拍打。等到拍到后腰的时候,只听见哇的一声,杜威吐了一大口海水在沙地上,还有些溅到程浪的脚上。

但是程浪顾不得这么多了,继续拍打。自小程浪就学会这些技能,服侍别人的活儿,他干得还少么,所以程浪很有经验。

拍打、挤压了一会,杜威陆陆续续吐了好多海水出来,还有一股刺鼻的臭味散发。

程浪早已吃过了很多苦,也遭遇到非人的恶劣环境,所以这点事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过了一会,杜威眼睛微睁,看了一眼程浪。

这下程浪终于露出了笑容,还真不错,这会船长终于活过来了。现在是时候补充了营养了。

环顾四周,除了这座小小的荒岛,是一片无垠的大海,根本看不到边际。

这是在哪?这怎么是个小岛?

是海鸥岛么?程浪有些疑问,在质问自己。

海鸥岛还有小山,可这座岛是个平地,而且也少了许多,显然不是海鸥岛!

难道是发生地震海啸,把海鸥岛变成这样?

细细一看,并不像,又或者不是!

因为地震海啸过后,一定会有迹留下,可是这样到处是茂盛的乱树杂草,一点都不像发生过海啸的迹象!

那么,自己是如何漂到这座无名荒岛上来的呢?

程浪的脑子有点发昏,也有点发胀,努力的回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

只记得海啸过后,船长带领大家奋力向北前进,随后海啸巨墙袭衣,湮没了一切,然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嗯,应该是这样!不错!绝对是这样的!虽然脑子昏昏沉沉,但是这点记忆还是有的。

虽然船长和自己在一起,可明伯伯呢,那些船员呢,还有那些伙伴们呢?

大海茫茫,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海面上只有数只海鸥飞翔,哪里有快船的影子?

他们遇难了么,这么强劲的海啸袭来,不可能躲得过这场灾难的。自己和船长现在却活生生的躺在这沙难上,自己都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这是真的么,这是一场灾难,更是一场恶梦!

程浪第一次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因为船长说过,男人就要勇往无前,勇于担当,泪水是留给那些懦弱的人使用的。

真的男人不需要泪水,船长无数次训诉他们时说过这话。

可快船是他的家啊,现在家不在了,这叫他今后如何办?他早已经习惯了船上的生活,这一下子流落荒岛,什么也不知道,可怎么办呢。

况且还有船长昏迷不醒!要活下去,不光是自己活下去,也要让船长活下去!

因为现在他就是生存唯一的希望!这时候该自立自强了,不怨天,不怨地,只能靠自己的双手!

渴,好渴!

虽然吐出了咸海水,可嘴里仍是有些口干舌燥,争需要淡水补充养分。

程浪嘴里满是咸味,再不喝水,只怕两个人的性命都不保了,这怎么能行呢。

翻了一下两人的随身物品,带着可真不多。拿出来,排在地上,一共就这么几件:短刀、短火铳、铁制水壶、火石,还有一盒浸泡发霉的饼干。

短刀鞘虽然生锈,但是短刀不是锋利无比,在这个荒岛上肯定会派上大用场的。

短火铳本来是个很好的防身武器,奈何没有火药,只有火铳,权且先寄存保管一下吧,看看日后能否用得着。

而铁制水壶和火石,也是求生的必备物品。虽然漂流大海,至少还随身携带着这些东西。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这似乎还有点生存的装备。

“船长,你在这休息会,我去找点水给你喝!”

程浪将船长的身子轻轻挪动了一下,将他的头倚在旁边的岩石上,稍微靠得高点,这样船长也会舒服一点。

只见杜威嗯的一样,算是同意了程浪外出找水的要求,然后又微微闭上了眼,实在是昏迷得厉害,无法清醒。

程浪将水壶别在腰间,右手拎着短刀,向那树木丛中艰难地,一瘸一拐的走来。

走着走着,一棵类似芭蕉的树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见这棵树的树干像棕榈,高五六米的样子。长长的叶子分成两行,排列于茎顶,像一把大折扇,叶片长圆形,似蕉叶。更为难得的是,长叶与茎部相连的地方还有圆形还带着尖尖的头的果实。

旅人蕉,正是它!号称旅人救命的宝树!

“水,水!”程浪大喜,嘿嘿一笑,上天对自己不薄,这棵树干里面贮藏的正是汁液正可以当作淡水饮用。

当下,拿起短刀,使了五六分的力道,向树干刺去,只听见啵的一声响,顿时白色的汁液流出,好似甘泉!

程浪慌把解下水壶接过去,接了半壶的时候,再也忍捺不住,拿起水壶,一仰脖,喝得个干干净净。

哇,好喝!有一种甘甜清冽的植物水的味道!

就这样,接了满满一大壶,扣好壶塞,又摘了两个圆形的果实。程浪强挺着身子,想尽快快速回到船长身边。

此时的程浪虽然头脑还是有些昏沉,但是一想到这是给船长维续生命的水和果实时,也就不感觉到有那么疼痛了。

三步并作两步,摇摇晃晃,回到了杜威的身边。

“船长,水来了,你喝两口吧!”程浪扬了扬眉毛,眉开颜笑。

第四十一章 打豺狼(一)

西边的红日渐渐西垂,慢慢地消失在远山如黛的苍茫之中。村里农舍的鸡都早早地进了鸡笼里咕咕直叫,路上的几条黄狗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窝里。

村把头的一家不起眼的农舍之中,还闪着油灯的光亮,透过窗外,桌上的小炖锅热气腾腾,沁人的肉香时不时的溜了出来,传得好远。

原来村长老满喊了几个村民作陪,主要是请程浪、孟西来吃顿饭。山村里面并没有山珍海味,只是村民宰了一只鸡,随便准备了炖土豆、炒青菜、炒花生等几个小菜罢了。

酒呢,自然是村子自己酿的高梁浊酒,虽然并不清纯,可是干了一天活儿的村民都喜欢喝上一口,舒缓这一天来的劳累。

村长老满先端起小酒杯,大声说道:“来来,今日有两位少年英雄共同除恶狼,我们村子敬他们一下!”

“敬这两位小兄弟!”桌上的那几个村民也跟着嚷嚷。

大家喝了这一小杯后,老满又频频给程孟两人夹菜,尽显村民热情好客的本色。

“谢谢村长!”程浪连连点头,跟着应付赔笑,心里却在盘算下一步的行动该如何走。

“对了,小孟、小程,要不要多找几个精壮青年,帮帮你们呢?”老满这时放下筷子,看着孟西来问道,毕竟这孟西来是先来的。

“等晚上我跟这位程浪研究一下追捕方案后,明天再给村长您说,好吧!”孟西来端起酒杯,回敬了村长老满一杯。

村长右手一抬,一口下肚,干瘦的脸上变得有点红润起来,道:“那谢谢啦!不过呢,这次一定要把恶狼彻底断根才行,我们怕赶跑它后,这畜生等你们走了再来找我们报仇!”

“这个必须的!”

“杀掉它!”

那几个村民显得义愤填膺,同仇敌忾,一致赞同村长老满的提议。只有永久后患,日后才能平安无事。

这土鸡真心不错,程浪好像爱上了农家的土鸡,一连吃了好几块,这鸡肉香的味道在他嘴里兀自盘旋回绕个不停。

吃完这一块后,抹了抹嘴,程浪这时觉得体内的那股能量又开始向上涌动,啊哟不好,今晚上可要把调息和引导斗气之法多练几遍。

这时小脸涨红了,也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先天斗气乱涌作怪引起的,反正程浪有些头涨脑热了。

孟西来见状,拍了拍旁边程浪的胳膊,小声道:“兄弟,是不是酒喝多了,不舒服?那你别喝了吧!”

程浪点头示意,缓缓吐出几个字,道:“没,没事。只是,只是酒的确不能再喝了!”

村长老满看状,心想这两个尽管身形健硕,可毕竟还是少年,酒力酒量自然不能跟成年村民相比。

“那么这样,既然晚上他们还要商量,那么他俩这酒就不要喝了!你们几个青年可是咱村子里的壮小伙,你们不能少,把杯中酒要喝完!”

村长一摆手,就是喝酒就喝到了。酒不喝了,言下之意就是,尽管吃饭散伙。

一个酒席之上,当酒喝完的时候,也是接近尾声的时候。

特别是领导发话不再喝酒的时候,这时候万万不可强行要酒撒泼,除非他给了你继续喝的眼色或命令。

可有些时候,总有那么一小撮人,自以为能喝能闹,能撑起台面,就算别人说不喝,他也非要喝下去。

这种人不是酒麻木又是什么?

当村长老满这么一招呼,大家都是一饮而尽,都盛了饭,迅速吃上几口就算完事了。

“村长,两位少年英雄,我们吃完了,我们先行告别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走吧,不早了,这两位估计也要早点休息了!”

孟西来站起身来,施了一礼,笑道:“是的,感谢村长和几位大哥!”

“早点休息,再见!”

饭是吃完了,那几个村民拱了拱手,向村长告别。

“这位程兄弟,我看你脸色有些红,咋了,要不要来点茶水,或者回房休息?你就睡在后厢房原来给小孟准备的那间!”

程浪压住体内腾起的先天斗气,咬了咬嘴唇,道:“村长,那么我和小孟先回房了!”

村长老满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回房休息。

孟西来扶起程浪,其实程浪也不需要扶,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稍作调息更可以恢复正常。

夜已深,后厢房内,一盏油灯微明。

程浪解下腰间的短刀和短火铳放在木桌上面,坐于床上,微闭双眼,调息体内,试图引导先天斗气归于平静和平和。

孟西来见到桌子上面的这柄极短类似于匕首的短刀,还有奇怪的短铳金属,觉得很是惊奇。

这匕首倒还好说,可另一件金属铳状物又是什么物事?

自己也算见多识多,可这玩意儿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瞧着也应该是个武器,前面圆筒探出,是发射什么小型暗器的吧。

难道是什么新型的暗器么?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这怪怪的新式暗器,竟然出现在程浪的身上!

此时程浪在运功调息,自己也不好打搅,只好坐在凳子上面看着程浪头顶上冒起的热气。

这程浪功力不会在自己之下,他的斗气只会在自己之前,一个十五六年的少年,就具有一个三十来岁高手的斗气,不简单呀,这是孟西来的初步判断。

此时的程浪也已然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他将身上乱窜的先天斗气慢慢调息均匀,按照林无落所授的斗气引导法,缓缓将斗气散于四肢四骸之中。

等到这先天斗气散开至四肢及全身后,再缓缓呼吸一次,凝气于身,将斗气慢慢聚拢于小腹丹田的那个部位,这时只觉得小腹下一阵燥热和滚动。

不过这次斗气的滚动却是有规律的滚动了,因为开始是顺时针方向转了三圈,然后又引导逆时针方向又转了三圈。

两个方面一共转了六圈后,他便按心法将先天斗气再引导至大腿根部,准备顺着这方面游向后背的椎背位置,但是遇到了极强的阻力。

每次练到这时,便遇阻力而通不过,所以他只好凝气引导斗气,穿过丹田部位向上胸游走,慢慢行进前脖,面部,头顶百汇,再至后颈后背处,最后至后腰处。

待先天斗气至后腰处时,再向下也极为困难,所以只好引怪斗气散开,再次归于四肢及全身之中,归于平静。

就这样,反复引怪及修心,不时不觉二十多个来回,已经过了二个小时了。

程浪这时睁开了眼,跳下床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却见旁边孟西来倒在椅子上,被自己这么一跳,惊醒了他。

孟西来突然被惊醒,见程浪已经恢复常态,道:“哇,兄弟,你满血复活了么,哈哈!”

没想到孟西来也会用这个新潮词语,看来就算地球文明重启,许多东西依然是重复出现。

二、人物(持续补充中)

※※※主要人物

1程浪:男主,日后成长为纵横荒野及海洋的风之领主

2夏希若:女主,星原城夏氏家族后人

3孟西来:男配,游侠

4沐森:男配

5林无落:商人、斗气高手

6海伦:女配,西锐联邦人

7杜威:船长

8老明:杜威的副手

9梅耶卡夫:雪原之国的人物

※※※次要人物

1范无病、范真真:铸剑城主及女儿

2自由由:黑风海盗头目

3刘黑塔:黑风海盗

4自由觉:海照阁弟子

※※※上牧野龙氏领地人物:

1龙啸天:北牧野继任领主

2龙谦雄:北牧野原领主,龙啸天父亲

3苍松大师:北牧野首席斗气高手

4马愈:北牧野大将军

5、卢铁枪:北牧野将军

6、边康:北牧野校尉

7龙谦义:北牧野小仓城主

8龙啸升:龙谦义之子

9宋士第:北牧野小仓城幕僚及军师

10司徒虎:北牧野小仓城护卫将军

11王诚用:北牧野小仓城护卫校尉

12祖奈:北牧野小仓城亲卫队长

※※※星沙领地人物

1夏信城:夏希若父亲

2夏信威:烈风镖局总镖头

3杰凯:星沙城王子,野心勃勃

4宾西:星沙城城主

※※※各行会人物

1矩墨宗

宗主:浮舟

斗气大师:弗克莱

四大长老:简达廉、阿可、赵有信、萨格

2法华宗:信仰弥勒教

宗主:普空

长老:普智、普相、普能、玄常、玄苦

3永乐帮

帮主:杰凯

精英:力王等人

4海照阁

阁主:常如

弟子:白自觉、海通、张无双

5南拳门

门主:法卡

门众:图秋、诺斯、法斯麦

6游侠行会

总头领:风炽

荒野游侠行会:森有行

星沙游侠行会:加里卜、伊哈桑

联邦游侠行会:弗里德希、巴曼

7海盗行会

8海上贸易行会

9工匠行会

大工匠:佐尔罗

10盗贼行会

三、地图

东部的东木荒野:从东到西是紫木岛、北牧野、上星牧、大荒城、丕瑞野地、黑色沼泽、西部荒野

西部的西锐联邦:陵格威邦、弗罗伦邦

南部的火雀群岛:朱雀岛、南火岛、大通岛、南海之角

北部的雪原之国:伯亚荒野、寒斯陆地

中土的星沙领地:星沙城、星原城、星伊城

七海:东邻之海、南通之海、极雪之海、锐金之海、太通大洋、上厥大洋、内海

四、情节(持续完善中)

1程浪流浪荒界,被海盗所掠。

2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白自觉、铸剑城主范无病、商人与斗气高手林无落等人,因缘际会,逐渐将先天斗气转化至三段斗气,并在蓝袍白须老人的指点下,习得斗气凝神技,大海的咆哮。

3结认了孟西来、沐森等一帮朋友,并且认识了星原城的夏希若。

4意外发现船长杜威竟然还活着,跟随杜威在荒界东部及南部沿海做贸易,并发明了火绳枪,并将火绳枪及三段击技术应用于战争之中。

5获得东木荒野临海领地上星牧及东领之海权证,获得了海洋风之神的称号。

6杜威死后,继续游历于各部大陆、雪国,认识了游侠、魔法及武斗行会等各种组织及人物,一步步向上历练,获得了至尊武斗大宗师的称号。

7帮助荒野及星沙领地抵御恶势力的入侵。

8纵横海洋,获得各个大海的霸主权证,成就海洋霸业,获得了风之领主的称号。

第四十二章 打豺狼(二)

窗外,月明星稀。屋内,两个流浪少年则开始了家常似的聊天。

原来这孟西来从西边流浪而来,他虽然年龄与程浪相仿,只是略小了月份,但是见多识多,毕竟游侠行会挂过名的。

与赏金类或固定某区域的游侠不同,孟西来则是游吟类的游侠,背负长笛,四海为家,游历天涯四方,天作帐,地作床。

自然孟西来也修习了一段斗气,即将突破二段斗气,但是这个如果没有正宗玄门的师傅教授,光凭自身是很难过关的。

孟西来最擅长的则是他的箭术,据说可以百步穿杨,他能游历各处,靠的也是他那精准的箭术。

“西来兄弟,你这斗气力量也旺盛得很呀,从你夺目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哟!”程浪注意到了,这孟西来也是修习斗气的好手。

“斗气?我看比不如你的精纯炽热。我怎么感到你身上的斗气怎么这么强烈呢?”

“不是强烈,是我自己还没有达到运用自如的地步,不过还好,林叔教了我入门和引导之法,我只要勤加修心,应该慢慢就会自己学会运用斗气发力!”

“你林叔,这么厉害?”

“嘿嘿,日后有机会介绍你认识一下,他可是个斗气高手!”

“既然是斗气高手,他是哪个行会宗派的呢。”

“哦,这个他没跟我说,说起武斗宗派他倒是给我介绍了一些,可他究竟是属于哪一个门派,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也没问他呢。咦,你是哪一宗派的?”

“我斗气的师傅原来好像在一个宗门,过来离开了,属于散人,我也很久没见到师傅了。”

两人聊了一人,便聊到这次追捕豺狼的这档子事上来。

追捕豺狼自然是需要武器的,孟西来有背上的弓箭,而程浪这柄短刀是近似于匕首的存在,太短了。

“兄弟,你这这个圆铳状的,是个什么暗器?”孟西来心里有一个大大的疑惑,一直想问个清楚。

程浪见孟西来问的是短火铳,便用手拿起来,再不用,可能会锈掉坏掉了,便道:“这是一个叔叔的遗物,短火铳,可惜没子弹了!”

“哦,对不起,没想到勾起你的伤心事来!”孟西来确是没想到这里面还包含着一段伤感的故事来。

“也没什么,若然装上子弹,这至少可以有五十米的射程,不过是散弹射出去的,威力不知道如何。”

程浪用手摸了摸这短火铳的纹路,的确,再不使用,只怕锈蚀掉了,想用也用不成了。

可是哪里寻找铅弹或类似的子弹呢?而且又没有火药可以寻找?

“你这短火铳防身可以,要是追捕豺狼可能有些不足,因为狼跑得快,也有一定距离。再说现在并没有现成的子弹可用,再想想其他办法呗。”

“嗯,等以后有机会了,找些微粒的铁制小弹丸也可以的。我看村长家里墙角落竖着一柄铁制枪头的长枪,明天借来用用,把枪头打磨锋利点,我想应该能派上用场!”

“可以!这个畜生最近几天不出现,好像知道我要对付它,故意躲着不出来,我们要去追捕只怕是难上加难呀。”

孟西来眉头一紧,显得有点无助的样子,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几天,跟村子里的几个青年结伴去山上也逛了几圈,楞是没什么收获。

程浪眼睛闪烁了一下,机灵的转了一圈,笑着问道:“西来,你如果追捕一个猎物,他要是躲着你,你觉得用什么办法抓到或杀死它呢?”

这问题,有什么意义?目前干的事不就是追捕豺狼的事么?

“我当然是想办法追捕呀,搜寻找到后,杀掉!”

“可是,这个豺狼是故意躲着你的,你搜寻不到呀,怎么办?”

程浪这句问得很精辟,一下子戳到了孟西来的内心痛处,是呀,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孟西来仔细琢磨程浪的这句话,人家躲着,摆明是搜寻不到,只有想办法让它主动出来才行。

难道是引诱这个畜生出来,利用诱饵或者陷阱?、

这时孟西来的眼睛发出了精光,好像是找到了问题的解决方法一样,张嘴道:“难道是设伏让他出来?”

“聪明!我们能不能搞一些诱饵,如果没有诱饵这个畜生不会出现的。比如说搞点鸡鸭之类的,再设下陷阱,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鬼机灵的程浪,孟西来的眼睛放亮,盯着他黑黑的脸庞道:“还是你机智呀,兄弟,不错!”

“你不也想出来了么,说明咱俩都不笨,哈哈!几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什么诸葛亮,是谁?我咋没听过呢?”

看着孟西来认真严肃的样子,程浪觉得好笑。也难怪,诸葛亮是他那个世界的历史人物,在这个荒界大陆自然是不存在的。

所以孟西来不认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诸葛亮就是智慧的化身!这个诱饵我们得多做几个,在这个畜生经常经过的地方设下多处。”

“嗯嗯!这么说来,陷阱挖掘还是得找村子里的那些村民大哥帮忙了。万一这畜生吃了诱饵,而不入陷阱,那还得我们亲自动手了!”

这事经孟西来这么一考虑和分析,就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行动方案了。

“西来,还是你想得周到嘛!看来这几年你的流浪与游吟生活,给了你不少经验嘛!”

程浪这话,可真是话由心生,是真心佩服孟西来,可不是随口随便说说的。

虽然两人都十五六岁的年纪,可是残酷的生活磨炼了他们,使得他俩过早地成熟成长起来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

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残酷的环境可以塑造一个人。

可许多人在环境没有改变,所以被淘汰了。还有许多人在环境下沉沦和消沉下去,所以失败了。

只有勇于面对复杂和残酷的环境,努力而坚强的活下去,这样才能适应不断变化的新环境,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这只是活下去而已,想要活得更好,光靠这些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更多!

程浪和孟西来就是这种勇于适应环境的少年,正是这种恶劣的环境让他们更加懂得诸多道理,懂得生存的意义,懂得如何去适应这个世界。

生活磨炼了他们,岁月锤炼了他们!

是生活、岁月以及周围的一切,在摧残与磨砺中,使得程浪、孟西来过早地成长成为了男子汉,真正的男子汉!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将诱饵、工具、陷阱、路线,以及带几个村民等细节再细细研究又排练了一下,两人这才最后放心。

已经是大半夜了,再不睡,只怕早上是起不来了。

“西来,时候不早了,睡吧,明早还要早起!”说完程浪倒在自己的小床铺上躺了下来。

“嗯,是的,太晚了,睡觉!”孟西来只觉眼困体乏,也倒在对面的床铺上和衣而睡。

第四十三章 打豺狼(三)

清晨的阳光散落在山村的村落及小道上,空气中夹杂着积雪消融后泥土的泥香,村旁的小河也沐浴在金色的朝晖里。

此时村民也已经早都起来了,毕竟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嘛。要干农活的村民叫喊吆喝着,都在忙碌着,拿起锄头,放在拖车上面,做好劳作一天的准备。

程浪、孟西来两人将行动计划说给村长老满听,老满听后是极为支持,便叫来村里的四名精壮男子带着工具,一会跟着程孟两人去山中设置陷阱。

临行前,程浪指着材长老满家中墙角里的一杆生锈的长枪,道:“村长,你杆长枪能否先借我一用?”

本以为村长会一口答应,不想到村长盯着那杆长枪有些犹豫不决,难道这长枪竟然是这村长的什么家传兵器?

村长老满盯了那长枪,抚摸了一会,盯着程浪道:“既然是你们打豺狼,我没有理由不借与你。不过这杆长枪原本有些来历,等你们回来,我再跟你讲讲清楚。无妨,你先拿去用罢,不要用丢了就是!”

一杆破长枪竟然还有些故事不成?

瞧这山村也不怎么起眼,村长用得着神神秘秘么。

毕竟这铁枪是借来了,一想打磨,靠,寒光闪闪,剑尖上隐隐发出墨色的锋芒出来。

枪是好枪,使用枪的程浪也并非等闲,还配得上!

院子里,大家已然准备停当,村长老满还是有些担心,凭这两个少年就能搞定?又拉住处大家,还是哆嗦了几句。

程浪明白这村长的心意,一声不吭,走到院子角落不到十厘米粗的一棵小树旁边,道:“这棵小树长在这里也碍树,还是当柴火烧了吧!”

说完一掌震去,树干应声噼啪作响。待程浪回过身来,走到人群时,后面那棵树的树干竟然裂开了!

这一招看似不起眼的功夫,立即让院子里的村长老满及几个青年村民惊呆了。

这力道要是拿来打在普通人的身上,足以一掌致命,就算是打在恶狼身上,只怕也能将那畜生打个半死。

见程浪露了这身高深功力,村长老满心里大惊,转而大喜,看不出来这小子竟然有这如高深的功力。

原先还有些担心,这下便对程孟两人完全放心放手,再也不用操那多余的蛋心了。

“村长你就放心吧,今天我们去布置陷阱,那畜生见了这鸡鸭诱饵,迟早忍受不住,上来捕食的!”孟西来拍了拍衣衫,背好轻笛和弓箭说道。

“出发吧!”

程浪低沉的喊了一句,本来是孟西来是打豺狼的主角,这会好像换成他是主角一样。

不过孟西来并不会计较这么多,因为他早看出这程浪一身高深的斗气功夫来,不仅如此,程浪还很机灵和有智谋。

越过小河,走到了前方不远的山林,杂树丛生。冬天的萧瑟之气,更显得这这山林像是荒山野林一般。

都是些杂树,横七竖八,长得也甚高大,这就更加显得这山木人迹罕致了。而平时的村民只是在附近平原上劳作,偶有几个猎人上山,但也是抓捕一些小动物罢了。

自从这只凶猛的恶狼出现后,村里的人死伤好几个人,可是再也没有人胆敢进入这个荒野山林了。

要不是孟西来艺高人胆大,那些村民真的不敢再上这个恶狼出没的山林。

狼都是群居动物,何以村民们都说山上有一头恶狼呢,为什么不是几头或一群呢?

听说有一种被狼群驱逐的狼也可以独自生存,还有一种是主动离开狼群的孤狼特别凶恶。这么一看,这头恶狼是匹孤狼么?

一阵风吹过,杂树丛里传来一阵嗖嗖的声音,那几个村民虽然手持锄头,也都是心里一惊,裹足不前。

“听这声音,莫不是那畜生来了?”其中一个村民握紧了手里的锄头,四处张望,双腿已经有些发抖了。

“我们这么多人,都带着家伙,还有这两位英雄少年,那,那狼不敢出来吧。”另一个村民说完后,身子也有些发颤了。

显然村民们平时被恶狼所扰,而且死伤了数人,一提起恶狼,心里有些发悚起来。

孟西来倒是显得异常冷静,这与他的游吟游侠生活是分不开的,有时候他比程浪更为冷静和理智。

他平时都善于捕捉一切有用的环境及信息,加以分析整理,从而得出自己的准确的判断。

这时他双眼如电,扫视着这周围的杂树草丛山路,以及风的流向后,用鼻子嗅了嗅了草丛的味道,发现那畜生不可能出现在这附近。

“那畜生这会儿并不在此处,这并不是设伏的理想位置,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向前面那个山坡那里再找找!”

孟西来压低了嗓声说道,边说边搜寻周围敏感的风吹草动,觉得还是要小心戒备一点为好。

“怕个卵呀!相信你的直觉,西来你带路!”

程浪抖了抖衣袖,哼的一声,在他的字典里压根儿从来就没有过怕字,从来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后面那几个青年村民听程孟两人的对话,心里扑通扑通的心律总算慢了下来,尽管是冬天,便是额头上却都沁出了汗滴,要是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孟西来在最前面带路,一会儿就走到了那个山坡下。这个山坡下地势却有些奇怪,无缘无故堆了许多杂草,看上来是有人刻意为之。

可是谁会没事来这山坡上堆杂草呢,再说堆这杂草又有什么卵用?

“有人来过?这杂草看上去有摆弄的痕迹,看到没,西来?”说完,程浪用手扒了扒那杂草,然后拿到手上仔细地看了又看。

“应该不是村民干的,难道是外地的过路人做的?但是也不可能呀,好好的路不走,偏走这山路?可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孟西来也抓起一把杂草,双眉紧锁,看着手中的草,又看看地上的草,突然叫道:“好臭!酸臭的尿味!”

“嘿嘿,经你这么一说,我也闻出来了!这可这味道比普通人拉的尿更加恶心难闻呀!”

程浪闻到这气味就是不爽,一把将手里的杂草扔到了地上,还踩上去跺上几脚。妈蛋,叫老子闻你的尿!

那几个村民面面相觑,着实对眼前的尿骚味也是难于理解。

“照这样分析,这气味如此难闻,不可能是人尿的,应该是那畜生留下的,它要么是路过,要么就是在这坡下留宿了一夜!咦,你们注意到没有,这杂草周围的地上有轻微的爪印!”

孟西来蹲在地上,半跪在杂草上,用手摸着前面地上的那淡淡的痕迹,细细一看,的确是什么动的脚印踏过一样,这不是那恶狼留下的却又是什么!

不错,孟西来的推测很合理,分析也很到位,不愧是一位机智少年游侠!

“小孟,那我们该不该在这一带设伏?”一位村民走上前来,看着地上的爪印,小心地问道。

“嗯,等会再测量一下,我划个标记,再挖陷阱!”

孟西来这时站直了身子,轻拂了一下脚膝的尘土,对着大伙儿说道,显得是坚定而自信。

第四十四章 打豺狼(四)

冬日的阳光和煦而有暖意,穿过山坡上的大树枝叶的缝隙照射到地上,形成碎布似的亮点,特别是这些碎布似的光线投在人身上时,那是格外的舒服。

孟西来在山坡数丈见方的地上来回绕了三圈,一会儿站着瞅这,一会儿蹲地地上寻找什么,一会儿还俯下身子刮刮地面的尘土,一副极为娴熟的野外生存高手的风范。

“西来,看起来你这牛逼的样子,搞得跟生存大师一样哟,嘿嘿!”

程浪不由地发出赞叹,虽然野外生存不如孟西来这么专业,可他的专长和特长是在海洋。要说到大海上生存,又有几个少年比得上自己呢。

这孟西来是太过于专注了,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听到不好回答,谁也说不清楚。

忙活了一会,孟西来拿出小刀,在坡上坡下划了四个标记,这才拍打身上的尘土,咧开嘴笑了。

“你们看,就在这四个地方挖陷阱后,放尖竹到里面,然后用草铺上,上面把那些鸡鸭肉再放在上面,你们觉得咋样?”

“好办法,好办法呀!”几个青年村民自然是异口同声的赞同。

“喂,程浪,你咋不说话,说一下意见嘛!”

孟西来见程浪盯着地上他所的标记,有些出神,竟然这会也不言语了。

“喂,看入神了?”

经孟西来这么一喊,程浪这才回过神来,道:“我发现这世上最厉害的并不是你的身手与武器!”

“哦,我就这么做个标记,你都有这么多感慨呀!”孟西来看着程浪有些迷茫的眼神,微微笑道。

“西来,你不觉得么。这世上最厉害的就是这些,这些阴谋诡计才是最可怕的!”

原来程浪见到这标记,忽然想到铸剑城堡内凤钗被偷一事,明摆着是别人设伏的陷阱故意诬陷自己。

想起这些阴谋诡计和陷阱,自己有时也是别人的猎物。所不同的是,今天他是猎手,而猎物是那头恶狼!

人跟那些动物或者畜生有什么分别?

在有些时候,都是别人的猎物,满足那些狡猾猎手的欲望而已!

孟西来听到程浪的这句阴谋诡计的论断后,也是吃了一惊,旋即似乎也领悟了一半,接着说道:“你不要去想多了吧,至少在今天,我们才是猎手!而我们则是帮助村子除一大害呀!”

说完,孟西来拍了拍程浪的胳膊,这才让程浪回过神来。

“你说的对!哈哈,挖陷阱吧!”

程浪从一个村民扛着的三把锄头,拿过两把,一把给孟西来,一把自用,在脚下不远处的标记处动手挖土了。

在孟西来的指挥下,半个小时功夫,这三个陷阱在六个人的合力下完成了。再回头瞅上去,上面铺的杂草还挺像,而且放着鸡鸭肉是用树枝拱起的,这样稍微安全平稳一些。

只要那头恶狼前来吃肉,一不小心就会掉进陷阱下面,而下面而是布满十几根尖尖竹条,就算不能把恶狼戳死,也是捅个半身不遂。

“这不就完成了么,走,我们沿着这坡上向那边走,我们得多布几个点!”孟西来挽上弓箭,又走到了前头带路。

“走吧。唉,要不是杀那头畜生,你就吹奏一曲长笛,让我们解解闷才好哩!”程浪看着孟西来身上的长笛,竟然说笑起来。

这可是追捕恶狼,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在这吹长笛,是想告诉恶狼么。

“那可不好使!我要是一吹起来,是不是就等于跟那恶狼说,恶狼,恶狼你好,我来抓你了!”孟西来嘴巴一扬,说完倒是先轻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后面那几个村民也跟着起哄。

“嘿嘿,有趣吧,不只是有趣,还好玩哟!”程浪翘起个嘴,嘿嘿大笑起来。

就这样走了一会,前方就是山岭高处了,突然又传来嗖嗖的声音,程浪的听力十分灵敏,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停下。

什么声音?

那头恶狼来了,这是大家的第一个反应。

此时众人的神经崩紧了,靠,难道那头恶狼直接追上来了?

程浪小心的戒备着,他这时捏了捏手中的这杆一米来长的长枪,这要是那头恶狼敢来,就这么一刺,怕个吊!

嗖的一声,只见孟西来拈弓搭箭,向右手方面射出去。只听见嘭的沉闷一声响声,像是射中了什么东西!

射中了?

不错,射中了!

孟西来提着弓,快速跑向射中的草丛位置,弯下腰去,只见拎起一只灰黄的野兔来。

靠,原来射中的是只野兔!

“哇,射中的野兔,这箭法真准!我们都还以为是那恶狼跟来了呢!”旁边的村民张开了嘴,感觉松了一口气似的,幸好,是只野兔!

“不是野兔是什么,不然你们以为是那畜生么?”孟西来笑盈盈提着野兔回来人群,扔给旁边的村民。

“这就是我们中午的午饭么,西来,你干脆多射几只,不然这一只不够咱们吃!”

程浪见孟西来这举手投足之间露了这么一手神箭的功夫,尽管自己是绝计做不到的,但是心里为这朋友高超的技艺高兴。

“行呀,最好再来五只野兔,这样我们一个一只烤着吃,也好中午美餐一顿,你说呢,呵呵!”

孟西来见程浪爱吃笑,不免受他影响,也吃笑起来,权当紧张捕狼之中的轻松调料罢了。

话间未落,突然传来砰砰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不对劲了哇,这响声这么大!

程浪孟西来的耳朵几乎都要竖起来了,这可不是什么野兔之类的小动物的动静!

两人分别跟那几个村民作个手势示意,不要出声,原地警戒为妙!

咚咚,这次响是撞击杂树的声音!

这次应该是那恶狼了吧?

孟西来向众人伸出大拇指,点了下去,这意思已经非常明显示了,这是那只恶狼!

看见了,看见了!

不错,山岭之上,突起的那块山丘上,正是一头狼的身形在急奔!

虽然一闪而过,但是真真切切,的确是那头畜生!

一阵山风袭来,大家身上的汗毛都不禁立了起来,靠,恶狼一闪而过,又远哪了?

过了一会,那砰砰咚咚的声音变小的,变远了,似乎是走远了!

程浪和孟西来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指,几乎是同时指向来路的方向!不错,这头恶狼是向刚才布陷阱的山坡方向跑去了!

见那畜生的声音越来越小,程浪松了一口气道:“妈蛋,往回走,朝那山坡方向!”

孟西来点了点头,轻声道:“正是,那头孤狼在觅食,应该是向山坡方向跑去了,走吧!”

这下终于发现了那头恶狼的踪迹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孟西来心想,自己转了几天,都不见踪影,没想到这畜生终于出现了,听这急促撞击杂树丛的声音,那只恶狼很急切的寻找食物。

第四十五章 打豺狼(五)

靠,终于要见面了,豺狼!来吧!

程浪嘴上虽不语,心里却哼起了小曲,豺狼来了,有猎枪!不对不对!狗屁猎枪,应该是长枪!

不能把兄弟忘了,他有箭我有铁枪!

对对,就这么唱上一首,豺狼来了,有弓箭有铁枪!靠,还是不对,这词太长,不押韵!

妈蛋!不唱了,咱不是唱歌的料!

这心里的小曲就这样被无情的浇灭了!

那头恶狼跑得自然是快些,这六人一路小跑,追是追不上的。但是大家心里却都有一个急切的想法。

拜托恶狼先生您老,吃一下我们放好的鸡鸭贡品,好不好,拜托!

要是那恶狼咬了那肉,说不定掉下去被捅得血流,嘿嘿,这样一来,这捕猎不就轻松的结束了么。

唉,想得简单了!这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呢?

六人沿着原路返回,这次都憋住了一股子劲儿,nnd,这次可不能让那畜生再跑掉了哇。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就是那山坡了。

嗷,嗷!

巨大的嚎叫声传了过来,透过山林,震得树叶悉悉作响。

怎么了,难道是中了陷阱?

嗷嗷嗷的狂嚎声阵阵传来,整个山林都为之毛骨悚然了,好可怕!

“陷阱起作用了么?”后面的村民气喘如牛的问道。

“不好说,看这畜生的叫声,好像还生龙活虎一般!去看看吧,大家小心!”孟西来提醒道。

伴随着那阴森的狼叫声,山风吹起,更显得恐怖之极,空气里流动着一股恶狼的气息,狂燥的气息!

虽然这几个村民变得极为不安,程浪的心绪这时反倒变得平静,他皱着眉,细想着一切的可能。

群斗恶狼,恶狼的速度与力量他并不曾见过,这场恶斗必须取胜,否则他就不是程浪了。

山坡之上,那头硕大的巨狼终于出现了!

一身褐色,身披长长的褐棕色的兽毛如同钢针根根直立,竖了起来,杀气腾腾。

而恶狼的头部尤为可怖,额部和头顶灰黄色,张着血喷大嘴,再加上夺人如电的狼眼,看得人心寒胆裂一来。

啊啊,后面那几个村民身形发抖,抖动得很厉害。如果拍抖音,必能大火!

这是与恶狼的较量与相持!

嗷嗷,那头恶狼又狂叫着,双眼如火炬般,仿佛要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那个恶狼吊了陷阱上的鸡鸭肉后,一只腿掉进去,被尖竹条划破了皮,但是这头恶狼矫捷异常,一跃而起,所以并没有伤到它的要害。

程浪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惊叹,这头恶狼的体形太大了,远超同类,威武凶猛,极为恐怖!

只是见那头恶狼前爪划过山破上的岩石,顿时岩石开裂,碎屑的石子啪啪作响,顺着山坡滚落了下来!

显然这头恶狼是在示威,是在等待!

你们竟然暗算于我这头孤狼之王,活得不耐烦了!

如果能说人话,那头恶狼一定会说:“你们竟敢闯入我的领地,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可叹的是这头恶狼并不会人语,但是他的愤怒的双目中已然燃烧了仇恨的怒火,这是报复,还是报仇,还是恶斗,已经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现在了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瞅我干啥,nnd,老子今日剥了你的皮!”

程浪的双目正与那恶狼相对,慑人的心魂,在眼神之中斗杀了几个来回,难分难解。

“我来!”孟西来抽出箭支,搭在长弓上面,对准恶狼的头部。

那恶狼之所以称之为恶狼,不只是恶,而且还凶猛异常,只有这样的孤狼之王才能称之为恶狼。

嗖了一声,孟西来长箭飞射而出!

那恶狼疾速伸出那锋利的大爪子,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飞箭当的一声,应声而倒。

恶狼的爪子还能击中飞来的长箭,太不可思议了!恶狼的这一招真是匪夷所思,显得是快速之极,流畅之极,你不得不为它叫好!

有时候,对手和敌人的表现你不得不称赞!

只要真心称赞你的对手和敌人,你才能战略战术重视,才能势均力敌,甚至你一战而胜。

这种称赞,是建立于你敌人的了解之上。

一个轻视或者是蔑视敌人的人,不配成功!或者说,就算他暂时成功了,最后终将失败!

恶狼的眼睛似铜铃,这时那张血口再次张开,低沉的叫了一下,这像是轻视和示威的流露!

恶狼那锋利的前爪显得格外逞亮,擦中地上的土石,这磨擦的声音太tm刺耳了,太tm难听了,也太tm令人发瘆了。

恶狼这时不再犹豫了,因为它已经试过孟西来这一箭了,不过尔尔,怕个卵!这头狼当时肯定这么想,老子现在把你们吃了!

顺着风势声,那恶狼腾空跃起,自然是扑向射前的孟西来,这雷霆万均的气势煞是厉害!

孟西来再次快速拿箭欲射,可是已经有些晚了,还没等射出,只得强忍着顺势一滚,在直滚了一丈来远。

扑哧,恶狼的前爪已然撕下了孟西来的衣衫一片。

好险!孟西来的心跳得厉害,几乎快跳到嗓子眼里来了。

那几个村民根本帮不上忙,拿着锄头远远的比划着,生怕恶狼扑来,所以躲得远远的。

妈蛋!程浪见同伴险些受伤,咬了咬牙齿,噶嘣作响,不假思索,紧握长枪向恶狼的侧腰刺来。

虽然就是这么普通一刺,却蘊藏了程浪体内的先天斗气凝贯全身的力道,显得虎虎生威,长枪快速进给,带着风声作响。

那恶狼跟通了人性一样灵活与聪明,早料到程浪有这么一手,便后爪离地一跃,想闪了过去。

但是这程浪也不是吃素的,恶狼的速度是够快,而程浪的长枪也不慢,所以长枪尖还是划到了恶狼的背部,顿时恶狼背部冒出了鲜血来。

尽管不是要害,但是那恶狼嗷嗷直叫,它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奶奶个熊,竟敢伤老子!

恶狼这时顺势退后了几步,这样便于他同时观察程浪和孟西来两人的动作反应。

这次恶狼的主要目标显然是程浪了,因为他的长枪伤了它!

嗷的一声巨响,那恶狼这次是真的怒的,不是假的!

恶狼蓄势伸腹,用尽全力,再次腾空而起,夹带着风声呼啸而过,划破天空一般!

恐怖的身形,恐怖的狼嚎!

这次绝不退让,怕你个吊!老子跟你拼了!

程浪的先天斗气再次涌起,贯于全身,瞬间游走七筋八脉,周天瞬移,充盈了全身的肌肉,贯注了惊涛骇浪之力!

这是大海的力量,这是大海的咆哮!

说是迟,那是快,程浪又手贯紧长枪,一个箭步,身子侧移,长枪却正中刺去,对准那恶狼腾空而落的腹部!

孟西来也是看准了腾空的恶狼,对照那恶狼的前胸,力贯十足劲道,再次飞射一箭,这一箭包括了他全部的速度与力道!

这一箭如流星,似闪电,带着孟西来的全部仇恨与愤怒,疾射而出!

嚎的惨叫,击中了,击中了!

那头恶狼倒在血泊之中,因为他同时中了程浪的长枪和孟西来的飞箭。流血在流淌,恶狼那双目由愤怒,逐渐变得怨恨,最后变得了怨念。

我怎么会死在这里?

我怎么会败在这里?

想不通,想不通哇!

这是恶狼最后的低吟!

恶狼微弱的低吟,随着它那沉闷的喘气,就这样悄悄的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

第四十六章 铁枪与美女(一)

山风流于飘散,大地归于平静。这头恶狼再也不会动弹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恶斗就这样结束了!

那几个青年村民这时冲出来,喊道:“杀死了,终于杀死了!”

看见这几个村民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好像是他们杀死了这头恶狼一样,程浪觉得有些可笑。

但是马上他就觉得这并不可笑,因为这些村民都是质朴的干农活的人,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纵然他们有时胆小或懦弱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顶着烈日和寒冬,辛勤的劳作,靠田地的丰收,给人们提供粮食。

从这点来说,心里不该看不起他们,他们并不是武斗者,更不是游侠,他们只是田间的村民,所以应该尊重他们!

“这次多亏了你们两位英雄,了不起呀!”

“主要是西来机智,方案和计划都是他想出来的,你们得好好感谢一下西来!”程浪心想这整一套的方案都是孟西来想出来的,他的确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少年,不错!

经过这场恶斗,孟西来对程浪的身手和能力大大肯定,他没想到这程浪年纪轻轻,竟敢有如此的身手和胆识,产生了英雄相惜的感觉。

“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大家一起的功劳嘛!那我们用树枝绑起来,把这死畜生拖回去吧!”说完,孟西来指点地上的恶狼说道。

“正是,那有劳几位大哥了!”

“哪里话,你们除了恶狼,我们出点力,拖过去,这是不是太便宜我们了,哈哈!”

下午时分,程浪孟西来及四位村民将打死的恶狼绑在树枝架子上拖着。

刚到村头的小河桥上,这边村子里早有人远远地看到捷报,立刻在村子里传开了,这一下子小河桥边,聚集了许多村民过来祝贺和庆祝。

为首的正是村长老满,老脸上露出了微笑:“我说大伙儿,咱们鼓鼓掌,欢迎我们的英雄胜利回来!”

呱唧呱唧的掌声响起来。

程浪一把将孟西来推到了前面,自己就一路过的,也犯不着抢什么功劳。

孟西来何等的聪慧,他见程浪躲在后面了,心里暗暗发笑,躲什么躲呀,一会我就当着大伙儿的面夸夸你,看你还怎么躲!

见村长老满过来了,孟西来向村长点了点头道:“村长,就是打只恶狼么,至于你们这么多村放下农活儿,来迎接我们么?”

“要得,要得!你们为咱山村除了一大害,是我们村子里的英雄,我们仓山村都高兴得很呐!”

村长老满握住孟西来的手,笑得更开心,这一个月来悬在头顶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村长,这次主要是这位程浪身手不凡,出力最多,就是他用那把铁枪扎进了恶狼的身子里!”

“啊,程浪,快上前来,躲什么躲呀!”村长老满伸开大手,拉住了后面的程浪的手。

这时村长老满示意将恶狼抬过河后的空地场子里展示,他就一手拉着程浪,一手拉着孟西来,向村民进行介绍。

“各位,今天在两位英雄和这四位村民的齐心协力下,除掉了恶狼,这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也是我们村子里的大事!我们要特别感谢孟西来程浪这两位少年英雄!晚上我们在这空场子里面搞一个篝火舞,大家都过来参加呀!”

村长老满一说完,村民的掌声再次响起,这的确是个大事,晚上能不参加么。

部分村民围着那死去的恶狼,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庆幸天降英雄杀死恶狼,莫无欣喜过望。

村长老满这会指挥了几位村民,去搬一些树枝柴火过来,就在场中央形成了一个一米高的垛,这就是晚上将要点燃的篝火垛。

有了它的点燃,村长围着这载歌载舞起来,这篝火晚会还能开展得有声有色。

待村长老满指挥分配工作完成时,程浪这时拿着铁枪,对村长老满说道:“村长,这是您的铁枪,现在我物归原主了!”

那村长一怔,缓了一会神,才说:“这柄铁枪原来是大有来头的,也是英雄的长枪呀!”

“英雄的长枪?看不出来哇,不过锋利倒是真的。”程浪嘿嘿一声,又露出那口洁白的牙齿笑道。

“这是三十年前,我们这个仓山村则是两个领地战争的前线。当时也是有一位英雄来到我们小仓领地,帮助我们抵御外敌入侵,以弱胜强,以一挡百,可惜最后血流过多,最后长眠于后山。临死之前说道,三十年后,当有英雄起于此,将此枪相赠!”

“这么说,今年就到了三十年的限期了?”

“正是如此!老天降恶狼于此,难道就是要检验英雄出世么?我清醒的记得,那位人物人称铁枪英雄,那句话也是一个冬天说的。如果我记的没错,如今刚好三十个年头过去了!这是天意!”

关于这些天意的话,程浪向来是不太相信的,他从来不听什么天命天意的,因为无数次经验证明不好使。

可是这次村长老满说得有鼻子有眼,一脸严肃的样子,而且还有铁枪为证,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这么说来,这村长老满要以铁枪赠于程浪孟西来了?可是程浪对这铁枪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兴趣,而孟西来似乎更没有兴趣。

都不接受,这岂不扫了这村长老满的兴致了么。

这天底下原来就有许多缘份和巧合的事情!

得得得!这时候村头传来马蹄声!

只见一匹白马过来,上面载着一名美丽的黄衣女子,待到她下马时,这才发也不过十五岁的年龄,显得是标致无双,俏目顾盼。

那黄衣女子径直走了过来,见了村长老满道:“这位大伯,请问村长满大伯住在这里么?”

“啊,你要找我?”村长老满一头雾水。

连程浪孟西来也觉得有些诧异,这找村长的人竟然不认识村长。

不过那女子长得实在是肌若凝脂,如出水芙蓉般的俏丽无二,一时间让程浪看得眼睛有些发直了。

黄衣女子这才施了一礼,道:“您就是我要找的满老伯,那太好了!我这次来就是请求取回我们家族的铁枪!您看,我这有铁枪头套!”

说罢,黄衣女子取出一件银灰色的蒙皮套子出来,一看就知道,正好可以套在铁枪头上面。

那村长老满接过这铁枪头套出来,端详半天,有些发懵了,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那位铁枪英雄临死前,只说三十年后,有英雄出没于此,可以赚予铁枪。原来是想赚于程浪或者是孟西来的,这可没听说过铁枪英雄的族人来此讨要!

看上去,这铁枪头套虽然已经破旧,可上面的纹路跟这杆铁枪身上的纹路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头套和铁枪枪身上都刻着一个“夏”字。

这事情难有这么巧?

第四十七章 铁枪与美女(二)

程浪见这位黄衣美女张口就要铁枪,便站了出来说道:“我说美女!”

“谁是美女?”不想那黄衣少女转眼粉脸变为嗔怒,盯着程浪,一个不起眼还有些微黑的少年。

叫个美女咋了,我们那里不都这么称呼美女么,程浪心里觉得很是惊奇。

“怎么了,你看这里,除了你,我还能叫谁美女呢?”

“哼,你再这么轻薄乱叫,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咦,原来铁枪在你手上?这么巧?”

那黄衣少女这时眼神看过程浪,目光就停留在他手中的铁枪上面,不错,这正是父亲要自己来取的那杆铁枪,枪身上的纹路是那么的熟悉。

“不要争,不要争!这位姑娘,这杆铁枪是三十年前一位英雄留下的,并没有说他的家人会在三十后来取,再说你既然是家人,为何不早早地来取?”

这村长老满终于发话了,说的是一套一套的,有理有据,挺有逻辑性,仔细一推敲,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来。

那黄衣少女这时转身朝村长老满微微一笑,道:“当时我夏伯伯走时,我父亲就在场啊,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可是我夏伯伯当时说过,三十年来当有英雄赠之!这不我父亲就特意叫我三十后来取的,一是取回自己家族之物,二也是应了我夏伯伯的话,还得我们夏家的英雄出现!”

程浪听了这句,直觉得暗笑不已,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这言下之意,这黄衣少女就是英雄呗。

这个黄衣少女的父亲也真是的,偏偏等等到三十后,让自己的孩子过来取铁枪,这用意也太明显了,也太做作了不是?

“你父亲?铁枪英雄临死前,身边是有一位小伙子跟着他,后来便不知去向,难道是你父亲?”

村长老满想起来了,三十年前,铁枪英雄身边的确有一位少年跟着他,但是长什么样,根本记不起来了。

看来这姑娘说得没错,不然别人编也不可能编出来,再说这铁枪头套如此吻合,标志都一样。

这么一想,这铁枪的确是他们夏家的遗物,但是那铁枪英雄的遗愿是送于英雄,这可怎么办?

原来这黄衣少女正是铁枪英雄夏氏一族的后人,名字叫做夏希若。这次来却是按照父亲的意愿来取,而且父亲一再交待,要她亲自来取,以显三十年后夏家再出英雄之意。

本来程浪与孟西来就不稀罕这铁枪的,可是今天突然这一陌生女子张口就要,这也太突兀了吧。

村长老满道:“这铁枪本来是想赠予这两位少年英雄的,因为他们刚刚猎杀了伤害我们村民的恶狼,为我们除了一害。但是这位姑娘却要取回这遗物,如何是好?”

孟西来见状,知道程浪也并不想要这铁枪,便道:“既然这样,满老伯您不如就将这铁枪归还夏姑娘吧!我没有意见,我相信程浪也没有。。。”

“我有意见!既然西来不要,这岂不是赠予我的么。那铁枪英雄也说了,铁枪赠予英雄,可没说赠予女人啊!嘿嘿!”

没想到这冷不丁程浪会冒出这句话来,这下有点让孟西来,特别是村长有些为难了。

因为程浪平时最看不惯这耀武扬威的,所以存心在耍一耍这美丽的姑娘了,就算给她,也不能便宜了她!

“好你这个黑,黑小子程浪!女人就不能当英雄了么,你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哼!”夏希若这时微微发怒,盯着眼前的那个黑黑少年。

哟,说几句这美女就不服气了是吧,嘿嘿!

“你若然想取回铁枪,先得证明你是个女英雄再说,晚上篝火晚会,你若胜了我,我就承认这把铁枪归你!”

至于如何比,程浪根本没想好,总之,不能白白给她铁枪就是。

这下可让村长老满有台阶下了,微笑道:“这倒是不错的办法,夏姑娘,我们邀请你参加晚上的除狼庆祝篝火晚会,如果你晚上在节目中胜了程浪,这铁枪那必须归你所有,谁也不会再有任何意见的!你看如何?”

夏希若本以为就取枪很轻松,没想到中途被这个黑小子程浪给拦住,还要搞什么节目比试,看他那鬼机灵的样子,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就他那样子,能有什么本事,不论比什么,晚上定然胜过他,到时候顺顺利利取回铁枪,给他好看。

想到这里,夏希若点点道:“好吧,我听你的,满伯伯,可是这小子鬼机灵的,我怕他使诈!”

“这个夏姑娘放心好了,这位程浪和孟西来都是我们的贵客,对,还有你,都是我们村子里的客人,我相信你们的人品!有我在场,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村长老满算是表了个态,说得很到位,也很圆滑,尽管是个芝麻儿大的村长,或者就算是不入流的一个小官儿,话能说到这份上,那也是他的本事。

这时夏希若再次转向程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你,程浪是吧,你跟我争什么呀,这铁枪又跟你没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有关系的,可是打死了这头恶狼后,就有了关系,而且是大大的关系,程浪是这么想的。

如果不是这个黄衣少女出现,他也会推辞不要这铁枪的,可偏偏就是看不惯这黄衣少女的趾高气扬,纵然她比范真真还美上十倍,又能如何,还不是花瓶一个?

“嘿嘿,女,女英雄!你也用不着气我激我,咱不吃这套,晚会上见真章!哼!”程浪这时拉着孟西来走出了人群几十步远,不想跟这个黄衣少女再理论了。

孟西来这下也是好言相劝道:“我说,兄弟!这铁枪原来也就是你临时的工具而已,你使得也并不顺手,不如还给那位姑娘算了!”

“嘿嘿,兄弟,你是帮她,还是帮我?”程浪这时眼睛盯着孟西来不放,这是在套他的话呢。

“我,我自然是帮你!你犯不着跟这姑娘一般见识嘛!”孟西来这心里也有点怨这程浪有点过了,不就是一杆铁枪么,也不见得有什么稀罕。

“像这样的富家女子,长得好看又怎么样?我就想磨一磨她的气焰!”程浪小声说道。

村长老满见状,便招呼村民无行离去,又喊了两名村民拖着恶狼跟自己回家准备准备,别的不说,这恶狼的皮要剥下来。除掉内脏后,这恶狼是一定要放在篝火上烤着吃的。

这时程浪远远的见夏希若独自一人,便喊道:“喂,夏美女,这晚上的烤狼肉你吃得下么?”

我才不吃呢,我自己带的有吃的喝的,干嘛要去吃狼肉。夏希若一想起烤狼肉,隐隐觉得有些恶心起来。

第四十八章 铁枪与美女(三)

见那个程浪在一旁嘻皮笑脸,朝着自己作鬼脸,夏希若秀眉微蹙,瞪了他一下,这人活脱脱的无赖形象,哪里来的野小子呢。

算了,不搭理他就是,无聊的无赖一个!

空场子上的村民渐渐散了去,中间只有几个年轻村民低着头搬运树枝和木头砌成垛,看似还在忙碌着。那头恶狼已经被抬到村长老满家里宰杀去了,估计待一会就要搬过来烧烤了。

只见夏希若拿着一片圆蒲,轻轻一跃,跳上了空场旁边的磨盘之上,将那圆蒲和手中长剑放置上面,自己兀自盘腿坐在上面,微闭双眼,暗自运功调息。

这边,孟西来则是在想过了今晚,按照计划明天是不是该去南方了,一时间想得有些出神了。

程浪见状,用胳膊推了推孟西来,问:“怎么,在想美女了么?”

孟西来转过头,看了看程浪,摇了摇头:“我说兄弟,你这么早熟么!我可不像你这样,你看人家夏姑娘的眼睛都有点发绿了,既然这样,干嘛还跟她过不去?”

这句话分析精辟,直中程浪内心最深处的所思所想,这个孟西来真是慧眼如矩,观察敏锐,一眼都看出来了。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程浪也说不明白,更加说不清楚。

按道理,喜欢一位姑娘,应该顺着她,哄着她,让她开心才是。可是程浪并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纵然短暂地对范真真有过那种感觉,那只是一种青春的萌动而已。

程浪就算再成熟,也还是个少年,只不过是一个成熟的少年罢了,对于女人,他是没弄明白,或者没全弄明白。

可这次铁枪之争,所以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非要气她一气,争她一争。

也可能就想蹭个热度,让她注意到自己么?

是这个原因么?程浪也在问自己?

可思来想去,好像并不是这回事!有些事好像命中注定一样,你再努力地去想明白,就算想个三天三夜,也想不明白的。

情这个东西,太复杂!

这个东西就算一匹野外奔驰的野马一样,可能是程浪有些年少,他一时还无法驾驭,更谈不上应对自如了。

有许多事情,需要时间的沉淀。有了时间的磨炼和冲刷,一切都会有答案的,不过并不是此时此刻。

想到这里,程浪嘿嘿一笑,道:“西来,你是我肚子的虫子么,你觉得你说对没有?”

“啊?我话已经跟你说了,我说的对也罢,不对也罢,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这个鬼精灵的大脑呀,我可捉摸不透你!嘿嘿!”

孟西来搔了搔头,看着程浪,只好让步将此话说了出来,不然他会没完没了的那可难应付了。

“唉,不说这个了吧。西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程浪一向对前途十分关心,自然他也想知道这个小伙伴以后的打算。

“我只是一个游吟游侠,游历四方,长笛为伴,走到哪里就算到哪里吧!”孟西来一想起今后的打算,不禁抬头看看傍晚的晚霞,喃喃地说道。

“西来,像你这么机智,不想以后混个好前途么?或者你的理想是什么?”程浪直来直去,直接把话挑明了,也不用拐弯抹角了。

“我也想个人修为能力再升一层楼,另外在这乱世之中,要么成为领主,或巨商,要么成为一名大侠也可以呀!”

“你说了这几样,那你到底想成为哪一样嘛?”

“我向往游侠的生活,自然是大游侠啰,可以解人之所急,解人之所困!对了,你呢,你既然这么问我,你一定有你的理想生活吧!”

“我?嘿嘿!我还是想拥有自己的一条船,在海上无拘无束的漂流着!如果有可能,找一个属于自己的港湾停泊一下也好!”

这是杜威的理想,也是程浪的理想!这是大海的理想,也是追逐自由的理想!

“哇!你的想法很独特!在这个荒野乱世中,人人都想拥有土领、财富,你却想远离大陆,漂流大海?”

孟西来不禁对这个伙伴有些佩服了,他佩服的是程浪这种向往自由的精神。

“当作梦想也好,现在我们是一无所有,哈哈!”

“没错,现在我们是一无所有!可我们还长着双手双脚,还有一个会思考的大脑哇,通过自己的努力,我不信我做不到!”

程浪咬了咬嘴唇,眼光目视前方,显得极为镇定和自信。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坚强而顽强的奋斗下去!

两人聊着聊着,天色已经晚了。

村长老满这会来到了场地,几个村民抬着洗拨干净而且热气腾腾的狼肉过来了,咋一看去,已经在大蒸笼里先行蒸过一道。

这狼肉已经辟成两半,用细铁杆穿身而过,如果架上篝火上面再烧烤,再洒点佐料味道更加鲜美!

这时场地的周围已经摆着十几条长桌,旁边还放着小木凳,长桌上放着叉子和筷子、小酒壶,还有一小碟佐料,自然每条长桌上还放着大白馒头!

想得真周全,看来这篝火晚会,都被村长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夜幕降临的时候,正是烤狼肉的最佳时机,由于狼肉先被蒸过,所以这时在篝火上面烤烧自然是熟得很快。

篝火的火光照耀了整个场子,村民们坐在小凳,围着这十几条长桌。每个条桌上都分配的有切下来的狼肉,大家有说有笑,有的甚至哼起歌来。

程浪、孟西来,和夏希若自然是坐在村长的左右两旁的长桌旁,等待村长的发言。

气氛被篝火点燃了!

人群欢呼,有人叫,有人喊,更有人吹起口哨,拉起了晚会的序幕。

村长老满站起身来,挥了挥手,这时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这时村长老满喊道:“这场篝火晚会是欢庆我们的除狼英雄孟西来、程浪!大家先鼓掌,再吃肉!”

人群再次鼓掌,欢呼,沸腾,场子里的人群叫喊声透彻夜空,传得很远。

“小孟,听说你长笛吹得很好,要不要来一曲,助助兴!”

“好,那我献丑了!”孟西来点了点头,借着闪耀的火光走出长桌,拿起长笛,来到了场地中间。

轻笛悠扬,这是一曲思乡的曲子。笛声飘过篝火,飘过长桌,飘过场地上的每一个人的耳朵,真是清脆,百折不回!

在篝火的映衬下,人笛合一,显得极为美妙。

虽然村民们并不懂什么音乐曲律,但是在这夜空之下,篝火之中,再配上长笛悠扬,品着小酒,吃着烤熟的狼肉,和朋友分享生活,自是人生一大快事!

夏希若虽然不吃狼肉,但是自己带的食物有熟肉牛,便拿了起来摆在长桌上,细细咀嚼起来。

平日那种富贵生活过得惯了,在这野外山村里能碰见这么一场篝火晚会,自是觉得格外新鲜,别有一番味道。

“吃一块吧!”

嘭的一声,夏希若见自己长桌上刚被投放了一块狼肉,已经烤得焦黄,还冒着滋滋的油烟。抬头一看,正见程浪站在长桌前,指点那块狼肉。

“你有那么好心?”夏希若俏目盯着程浪,反问道。

“我说大小姐,我见你长桌上本来就有一块,这不我专门又给你切了一块大的,请你吃行不?!”

“哼!你不知道么,我从来不吃这些的!”夏希若小声说道,但是又怕村长听到不妥,所以说的很小。

第四十九章 铁枪与美女(四)

虽然夏希若声音很小,但是程浪却听得真切。但是人家吃人间美味吃惯了,自然是看不上这荒野狼肉的。

孟西来已经吹奏完长笛,看见程浪在夏希若的长桌前面蹲着,还以为他们又要斗嘴,这时走了过来。

“哦,夏姑娘既然不爱吃,那赏给我吃吧!”

说完,孟西来拿起长桌上的狼肉,一口啃将起来,边啃边说道:“好吃,好吃!”

“这么说来,我是好心没好报啰!”程浪嘴巴一歪,脸上露出一丝阴诡的笑容。

“你要是好心,就别跟我争我们家族的铁枪!”夏希若看着眼前的歪嘴程浪说,“另外,你的嘴能不能正常点,我看得咋就那么别扭!”

“嘿嘿,我不像那样富家公子哥,我也没他们那么英俊潇洒!这铁枪我原来就没有什么兴趣!”

程浪收起了鬼脸,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的确,他说的这话才是他真心话,他本来就对这铁枪没有什么占有的意思。

“那行,你说还用在这节目比试么,你直接承认你输,不就得了!”

夏希若这时想起还有什么节目什么的,既然这个程浪并没有强烈占有的意愿,还需要什么比试么。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怎么可能收回?只好见机行事了!

“这个节目是村长安排的,就是比划一下,谁身手好,铁枪就归谁呀,这个我改变不了!”

程浪的本意就是村长安排的比试,取消是不行的。而夏希若则听成他还是想要铁枪,他改变不了。

夏希若听见他这么一句,粉脸马上变怒,冷冰冰的说道:“好好,那我能不能请你回你桌上去,别挡我的视线!”

见没有讨得好,程浪心里也是不爽,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长桌上面,侧头一看,那孟西来还在好言安慰夏希若。

这时村长又站起身来了,发话道:“第二个节目就是铁枪比斗!有请这位少侠程浪,还有夏希若姑娘,点到为止,谁赢了,这英雄的铁枪就归谁!”

顿时全场雷动,将晚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啊,英雄与美女要比斗吗?”

“英雄与美女要争铁枪么?”

“我说,还争什么,这铁枪送美女,美女归英雄得了,皆大快喜!”

这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你一句,我一句,乱成一片。

可是那句“铁枪送美女,美女归英雄”却格外大声,所以夏希若和程浪自然是听见了。

听了这句,夏希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会儿脸色变换了好几次,心里兀自呯呯直跳,一下子耳根都发烫起来,有些害羞起来。

程浪听了这句,却是说不出的受用,这正是他隐藏很深的,却不能说出来的的秘密,经人群有人这么一说,他心里顿时翻腾得厉害。

这时夏希若已然走到场中,抽出长剑,盯着程浪道:“你用什么兵器?”

“啊,我,我没兵器?”程浪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句。

刚说完,突然想起,自己还是有兵器的,那把船长之刃,虽然短了些,可还能一用。

这时程浪缓缓站起来,也步入场中,从腰间抽长短刀来,说道:“这把短刀算兵器么。”

夏希若见程浪这把短刀如此之短,只觉又气又笑,这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么。

“你这只是把防身的匕首罢了,怎么能比试呢?你还是拿铁枪吧!”夏希若冷冷的说道。

这时孟西来拿起铁枪递给程浪,并附耳跟程浪说道:“兄弟,你好自为之哟!”说完竟对着程浪阴诡一笑,这笑声有点让人发麻。

村长老满拍了拍巴掌喊道:“两人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点到为止,千万不要误伤了,两位都是我们的贵客!”

要开始了,终于要开始比斗了,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夏希若提起长剑,摆了一个剑式,这是夏家剑法的起字诀,起势始守门户,又蓄势待发。

火光下,长剑发出寒冷的剑气光芒,令程浪眼睛一亮。可是自己只有先天斗气在身,何曾学过什么枪法招式?

这一下子竟愣在原地,如木鸡一般矗立在场地之上,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招式?夏希若见状,俏眉一紧,还是他程浪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本以为这个程浪既然拿枪杀掉了恶狼,应该还有两下子的,哪里知道这程浪是完全不会什么枪法招式的。

“怎么不开始呀?”人群里不知谁冒出了这么一句。

“对对,等半天也不见出招,打呀!”又一个村民在旁边鼓躁。

“你休要轻视于我,你出招吧!”夏希若将长枪一压,将起剑式换成了抱守防御,直等程浪进攻。

“哈哈,我可不会什么招式哟!”程浪盯着夏希若,嘿嘿一笑,一脸不羁的样子,显得是极为轻松。

既然比试,自己说什么也要露两下子的,可自己不会什么招式怎么办,只有将全身先天斗气凝聚于长枪之上,伺机刺出,但又怕伤了对方,这的确犯难。

罢了,聚于三分斗气,先上再说!

想着,程浪挺起长枪,向夏希若前身刺来,担心伤了她,所以角度有点偏斜了一点。

夏希若见长枪挺进,向这边刺来,心里哼的一声,程浪这招真是太稀松平常了,连刺的角度都是个斜的,也不知他心里耍什么花招。

见那长枪刺来时,也不闪避,当下亮出长枪,想用长枪格挡开程浪的长枪。

只见哐当一声响,剑枪交击,闪出火花飞溅!

啊呀,长剑被震得开去,夏希若再次握紧长枪,但是觉得虎口发麻,这程浪好大的力道!

原来这小子竟然深藏不露,故意说不会招式,是伪装自己,来麻痹对手么?好阴险的黑小子!

夏希若这下凝聚斗气于长剑之上,长剑泛出白光,双脚疾移,挥剑挺进,直刺过去!

程浪见长剑闪着白光,倏地刺来,下意思的举起铁枪,格挡上去,也不会闪避,其实也不用闪避!

当的一声,夏希若的长剑再次碰到程浪的铁枪之上,这次又震得虎口隐隐作痛,斗气震动,连胳膊也感到对方强大的斗气!

这个程浪有这么厉害么,还真看不出来!哼!

夏希若俏眉上扬,这下施展浑身解释,舞起家传的夏家剑法,剑气闪闪,悄如有千百条长剑,千百条长蛇一样,莲花朵朵,令人眼花缭乱!

这时程浪见夏希若长剑旋转,根本分不清剑身剑柄,这时也想不出破解之法。刚好这长剑旋转的中间是个漩涡,要不用长枪刺进去看看?

要是换作别人,看见这长剑漩涡,是绝计不会刺进去犯险的,因为这漩涡之中,进去就会被削了胳膊,哪里还敢用兵器刺进去呢?

可是程浪想不了这么多,也不懂这剑式的精妙,这下心沉一下,斗气充盈,贯于铁枪之下,向那漩涡刺去!

夏希若从来没见过别人胆敢用兵器来刺这白蛇剑寒中间地带的,暗叫不妙,正准备收剑时,可却是动作慢了,长剑被铁枪击中。

只见清脆的碰撞之声,夏希若的长剑险些脱手,被震退了好几步!这才发现这个程浪好生厉害,竟然如此了得?

程浪也是误打误撞,他哪里知道他就这么轻轻一刺就是那招白蛇剑寒的破解之法呢。

这时见夏希若俏脸变红,显得是忧郁加焦急。算了,铁枪既然自己不要,又何必苦苦相逼,让她当众出丑呢。

这时程浪故意再次挥枪砍去,还没等碰到夏希若的长剑,只见那长枪脱身,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而此时的程浪却假装一个踉跄,向前拌了一下,几欲倒地,这一下子让夏希若怔在原地,一脸疑惑。

“切,不好玩!英雄败了!”

“咦,刚才好好的,怎么就输了?”

“看不出来吗,自然是英雄故意输的,他定是喜欢那夏姑娘了!”

旁边的村民又是七嘴八舌,唧唧喳喳不停。

第五十章 少年气度与风范

虽是冬天的夜里,可是篝火烧得很旺,这场子里却是热烈非凡,洋溢着村民质朴的好客与暖意。

程浪竟然败了,而且败得莫名其妙,可是孟西来却看是真切,那是程浪故意输的。

孟西来走上前来,高兴的捡起铁枪交予村长,说道:“村长,夏姑娘赢了,这个得由你来主持公道!”

这个村长老满也是看得稀里糊涂,他也没看清程浪为啥败了,本来眼神都不好使,不过结果好像的确是程浪输了。

“好吧!大伙儿静静!我宣布夏希若姑娘胜,铁枪理应由夏姑娘带回去!”村长老满大声的宣布。

场子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看来有些村民心里觉得这场比试不完美,也就不鼓掌了。

夏希若收起长枪,走到村长老满这里,接过铁枪,可心里还在犯滴咕,心里还在回想刚才程浪的长枪就怎么脱手的呢,还没过招他就长枪飞出去了?

怪,还真怪!

这会,程浪嘿嘿正朝着夏希若作了一个鬼脸,露出那口洁白的牙齿,纵然是在夜里,在篝火的映衬下,也看得格外分明。

难道是他自己故意输的,一定是的,看他那眼神绝对是他故意输给自己!

看着程浪的鬼脸,夏希若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他说的不愿意占用铁枪的实际行动么。

不管怎样,这夏家的铁枪回到自己手中,总是好事,所以夏希若心里舒展了开来。

见程浪还在盯着自己,这时夏希若这时不禁也盯着程浪看着,尽管是有些黝黑,看起来也挺鬼机灵,可程浪的心肠倒不不坏呀。

这时,心里暖洋洋的,芳心有一丝丝欣喜,对着那程浪也露出了美丽的微笑。

夏希若这一笑不打紧,她那甜美的笑声直入程浪的眼中,心中,立刻传遍了程浪的全身每一个神经细胞。

节目一完,这篝火晚会也到了尽头,陆陆续续有村民收拾收拾,逐渐散了去。

孟西来走上前来,看着夏希若道:“夏姑娘,我说过了吧,这铁枪是你们家的,他不会跟你抢的!再说,再说他也不是你对手!”

夏希若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幽幽说道:“程浪,你是故意让我的吧!”

“不是,不是!我技不如人!刚才都是误打误撞,你看看,我哪里会什么招式呢,全靠一股子力气,时间长了,自然不是你对手!”

程浪说的这句话,真够有水平的,既谦虚,也考虑到了对方的感受。

可是夏希若心里是知道怎么回事的,既然程浪不愿意明说,自己又何必捅破那层窗户纸呢。

“不过,不过呢,还是要谢谢你!”夏希若这时俏脸没有了怒气,转为轻盈一笑了。

“千万别谢我!这铁枪本是你们夏家的,这物归原主,完璧归赵!”程浪还是嘿嘿一笑。

物归原主这个词,夏希若、孟西来是知道的,可这完璧归赵是什么意思,他们可全然不懂。

“我说兄弟,你咋总是创些新词儿呢,完璧归赵,什么意思?”孟西来拍了拍程浪的肩膀说道。

他们是真不知道,不是假不知道,因为完璧归赵是程浪的那个时代的历史典故和常用词语。

这个荒界大陆何以有这档子事呢?所以他们不知道,是可以理解的。

“哦,这个完璧归赵,意思是就是完好的东西归了姓赵的,说白了就是指完好的铁枪现在归了夏家,对,对!就这个意思!”

程浪东扯西扯,总算把这词语解释好一遍,至于解释得好不好,他也说不清楚。

这样解释,夏希若、孟西来肯定是听得懂的,这个解释不错!

这个程浪虽然长得比较普通,可那张不太英俊的脸庞后面,装着是一种男子汉的气度与风范。

这种气度是豁达的气度,更是包容的气度!

一个少年竟有如此气度与风范,这多少让夏希若有些暗暗吃惊,难怪村民们这么拥护这个除狼英雄。

通过铁枪比试发现,原来有些表象并不能决定什么,而表象后面的气度与风范才是最重要的体现。

这次奉父命前来,取回铁枪自然是高兴,可是更为高兴的认识了这两位少年英雄,特别是这位看似不起眼的程浪。

真可谓不打不相识!

夏希若对程浪的印象就在这顷刻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至于变化到什么程度,没有人能说清楚,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只是知道,以后他会在她的记忆中刻下印象,也有可能再重逢,也有可能永远不再见!

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天涯茫茫,她这么一走,也很可能永远会不会再见!因为她的世界属于夏氏家族,她必须回到家族那里。

这个小山村只不过是她生命的旅途,这么一想,这个程浪也不过是自己生命之中的过客罢了。

好了,不去多想了,想来想去,又能怎么样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村长老满见晚会结束,人群逐渐散完了,这时走了过来,说道:“夏姑娘,你今晚就住在我的舍下,如何?放心,有干净的独间厢房!”

“满伯伯,这,这怎么好意思?”夏希若见村长这么热情,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大黑天的,在这山村周围是没有住宿的酒店和客栈的,你一个姑娘家不不太方便,还是跟我们回村长家暂住一宿吧!”

孟西来也在一旁插话,不错,这一带及附近根本没有酒店和客栈,所以这么晚的天,除了投宿村民舍下,实在是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

“这要是晚上再出现一头恶狼,会怎么样?”程浪眨了一下眼睛,盯着夏希若的俏脸。

就这么被程浪盯着,夏希若的脸上飞红,道:“喂,你这是在吓唬我这个小女子么,呵呵!”

“哈哈!”村长老满见他们合好了,心里也是暗自高兴,“那走吧,跟我回家!”

村长老满前头带路,这三人跟在后面,有说有笑。

“狼都是群居的嘛,我是说真的,打死了公狼,母狼不来寻仇么?”程浪灵光一闪,说这话说了出来。

这话说出来不错,难道真还有母狼前来寻仇不成么?

“你又来了!兄弟,村子里这么长时间,只知道有一头恶狼,哪里听说还有另外一只母狼了?你别瞎编故事,好不?”

“就是!你小小年纪,整天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你是不是就想拿这事吓别人?”

夏希若佯怒,这程浪就是太鬼机灵了。

“嘿嘿,我也不是做长远打算么,万一再有母狼寻仇,这夏美女一走,没有了铁枪,我们如何御敌呢?”程浪笑着说道。

“啊!好你个程浪,你想得可真长远呀!”

孟西来觉得这程浪就是存心想多跟这个夏美女多说话,不然怎么会这么胡扯呢。

“好哇,若然再有恶狼寻仇,你去找我,我一定把铁枪借给你!”

夏希若随口这么一说,刚说完,似乎有些不妥。若真有那一天,这个程浪难道不会就地解决,还会千里涉山涉水,去找自己?

“你说的呀,到时候我真要去借,可不许反悔哟!我盼望着恶狼再现!”这程浪心里还有一丝丝牵挂,找个机会或借口说不定再能见上这夏希若一面呢。

“哎呀!兄弟,这大晚上的,你能不能不说这些没边的事了,早点回村长家休息才是正事!”

第五十一章 斗气凝神技“大海的咆哮”(一)

山村的冬夜是如此的寂静。这一晚,程浪睡得很香很香,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香甜的夜晚了。

迷迷糊糊之中,程浪身处一个海岸沙不滩之上,发现一个蓝袍白须老人站在海边在向他招手,而蓝袍白须老人的身后的尽头则是无尽的大海。

这老人是谁?

程浪努力的思索和回忆,发现并不认识这位老人,可这位蓝袍白须老人何以向自己招手呢。

可是他好像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自觉地踩着海滩的细沙,向着他老人走去。

走到近处,才发现蓝袍白须老人面目慈祥,一双黑色的眼睛却泛着幽蓝色的光芒,给人一种清澈的力量和感觉。

“你是谁?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程浪觉得明明睡在村长老满家里,何以会又来到了这海边呢。

“小伙子,因为有缘,我们才得以相见!你不必问我是谁,我只是来帮助你的,因为你体内的力量正在日益增长,若不凝神转体,会让你的心脉尽废!”那蓝袍白须老人说道。

“可是我林叔已经教我调息、引导之法,我若修习下去,可以慢慢化解的呀!”程浪这几天也是一直按照林无落教授的办法在调息和引导,可是总是不能化解额头上那股能量带来的胀痛。

“你们是有缘人,所以跨过生死海啸,来到荒野大陆,而你体内的重组排列却一天天严重和痛苦!”

“我们?难道还有别人?”

“不错,那艘快船跨越了生死海啸,除了你,活下来的人都来到了荒野大陆,包括船长和助手!”

程浪听了这话,顿时大惊,这是在做梦!

这明明是自己亲自将船长杜威的遗体放在木筏之上,推向大海,怎么可能又活了下来,而且这老头竟然说还有助手老明?也就是明伯伯也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梦魇!

因为过去自己也有这种经历,可过去的那种经历都是做恶梦,可这次却为什么不同。

“你说杜威叔叔和明伯伯还活着?我不信!”

“哈哈,见与不见,人依然还活着好好的。至于你信与不信,这都不重要了!既然你不信他们还活着,也就不用问这个问题了,你现在异能日益增长,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体吧!”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已经在调息和引导了,虽然没有完全消除,但是我相信我林叔!”

说完,程浪觉得必须挣脱这个梦,再做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哈哈,小伙子,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也没必要挣扎了!”

“嗯?问题,好吧,你问吧,反正我是在做梦!”

“除了你体力翻腾的力量之外,你的额头之上是不是有时感到很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蓝袍白须老人捋了捋白白的胡须,笑着问道。

这老头看起来并不像坏人,没错,说的一点都没错!

自从来到这荒野大陆后,他在那个无人岛上,后来到了水牢,再后来去了铸剑城,每天额头上都觉得胀痛的感觉,饶是自己意志力强大,强行忍着才过了关。

“你又怎么知道,我这额头胀痛的事?”

“因为你在生死海啸,在生死之线的大海里浸泡磨炼,吸收了海啸的力量,汇入了你的体内,而海啸的咆哮之力被你挤压到了你的额头松果体的部位,所以你时常会感到胀痛!”

“我说老头,你说得神乎其神,让我如何能信得过你!反正这也是在梦里,我倒觉得你是瞎bb,扯卵蛋,对不!”

那蓝袍白须老人的脸上微微变色,双臂一振,身后的大海竟然翻腾起来,形成一股屏障在他的身后,而且那股海洋屏障一动也不动。

程浪这下看得有些呆了,梦,这只不过是梦,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nnd,平时自己挣扎一下就醒了,今天为什么迟迟不醒,还在梦里,想离开都离开不了,真怪!

既然挣扎没什么卵用,也离开不了,索性就看这老头表演表演吧。

那蓝袍白须老人这时眉头一紧,双手抱紧,转了半圈,右手挥出,向海滩边的岩石推出。

只听见轰的一声,岩石开裂,形成片片破碎的石块石块炸开去,纷纷落了一地。

“小伙了,看见没有,这就是海的咆哮之力!而这股力量的运用,可以完全消除你额头的胀痛。而你那个林叔所教你的,只能让你身体四肢的斗气变得更加运用自如!他却没有办法让你额头凝结的海啸之力化解掉!”

“老头,这么说来,你挺牛逼的嘛!装,继续装下去!”程浪觉得纵然是在做梦,也是做下去,他这会倒真想看看这老头如何继续表演下去。

“你奶奶个熊!气死老子了!”不想看似仙风道骨的那蓝袍白须老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骂人的话来。

哈哈,哈哈哈!程浪笑得弯下了腰,“唉哟,有趣,有趣!你这老头看起来也不像说脏话的人嘛,嘿嘿!”

“我,我本来可以不说脏话,都,都tm被你气的!”那蓝袍白须老人这时终于又说了一句脏话,看来人在急时,想不说脏话都会被憋死。

“你这个老头呀,谁叫你满口胡说!不过你说的可以化解我额头什么松果体的胀痛,我还是有兴趣。就算你给我说了,我梦醒后,我哪里不记得住呢,我一向是醒后就什么也记不住的!”

程浪说的没错,他做过无数次梦,可是大多数的梦他根本记不起来。

“好吧,就算是梦吧,你小子咋这么多事!全tm浪费时间,重点的你是一点都不关注呀,奶奶的!老子就是日后的你,你知道不?我也叫程浪!”

“啊,你就是程浪,老头,你tm要骗我,也不用这么骗吧,草,这骗人的本事也不咋的,你竟然说你就是我?”

这tm也太搞笑了,这个蓝袍白须老人就是自己,日后的程浪?这梦做得也太tm奇怪了吧!

“草,话不多说了,想tm化解额头的胀痛,就跟老子学,不然错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

算了,骗就骗吧,就算这老头骗自己说是日后的自己,又能咋的?自己两手空空,一个贫穷的流浪汉,他也骗不了啥。

既然这老头有办法,且跟学学,看如何化解额头的胀痛吧。

“好吧,不废话了,你说怎么搞,我学学也不吃亏,反正我是光棍一条,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可给你的,你要想好哟!”

“你不是光棍,日后你小子艳福不浅,靠,不说这个了!说重点!既然你汇聚了海啸之力,而这力量在你额头松果体内,你就要唤醒它!这个海啸之力就是你的第一个斗气凝神技—大海的咆哮!”

斗气凝神技?大海的咆哮?听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这老头下去怎么忽悠自己的。

“老头,我听着呢,说下去!”

“你这小子!那我继续说!荒野大陆每一位三段以上的斗气大师如果有机缘的话,都有可能有他自己的斗气凝神技,但是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得到,因为这个技能是靠你的斗气及松果体唤醒的原力共同汇聚凝神而成的新的大杀技!等到了六段斗气和九段斗气的时候,你将会产生新的机缘,寻找你的第二和第三斗气凝神技!”

“我那林叔说至少也有四段斗气了,这么说他也有他的斗气凝神技了?可是他咋没有跟我提过这回事?”

蓝袍白须老人这时变得有些不快,道:“你这小子废话咋这么多呢,他当然有,他的名称叫铅铜一掷,威力一般,他没有你这么好的机缘,汇聚了部分海啸的力量,而且你体内的分子原子重构重排,所以每个人的机缘是不一样的。比如你现在就具有先天斗气三段的功力,按照你那个林叔教你的调息引导之法,等三段斗气运用收发自如后,你就可以向四段斗气迈进了!”

“哦,日后等我醒来,我就去问问他的是不是叫铅铜一掷,若然不是,你就是放狗臭屁,哈哈!”

第五十二章 斗气凝神技“大海的咆哮”(二)

那蓝袍白须老人这时啐了一口,道:“程浪你奶奶的!唉,这不等于骂我自己么,我就是你年老后的你!靠,你tm真要气死老子了!时间,时间!你tm从现在开始,能不能不废话,能不能不婆婆妈妈了!”

程浪这才发现这个自称老年程浪的蓝袍白须老人这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也有些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逗了,来真的!万一这老头说林叔的铅铜一掷那个凝神技是真的呢。

“好吧,好吧,老头,你且继续说下去!”

“天之气,海之力,聚于百汇,而交于额之松果。。。”

程浪这时看着这老头,说得挺认真。

“奶奶个熊!你看个毛线呀,跟着一起念,要记住!”

“哦,要记住?好吧!天之气,海之气,汇于,汇于。。。”

“错了,全错了!听好了!天之气,海之力,聚于百汇,而交于额之松果,然内视循环周天,而分于阴阳,故周天两循环,而阴阳一回转。。。。。。双手轮于胸前,而止于半圈,心额合一,凝神聚力,然则斗气贯于右掌,平推而出,海啸之力之卒出,玉石俱毁,是为大海的咆哮!”

“哦,天之气,海之力,聚于百汇,而交于额之松果,然内视循环周天,而分于阴阳,故周天两循环,而阴阳一回转。。。。。。是为大海的咆哮!”

“嗯,不错,记忆力还可以,就这么一小段,不难记,关键是勤加修炼,自然日益精进,威力自然是越来越大!等到你达成九段斗气,练成九转斗气时,你这第一个斗气凝神技,海的咆哮再使将出来,不只是玉石俱裂,简直可以地动山摇!”

“靠,你这老头真能吹!”

“每三、六、九段斗气,都可以寻找自己的凝神技,但是机缘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有些人可能六段斗气了,也有可能还没有凝神技,不过他们凝神技只不过是斗气的加强版,威力自然不如你的这么牛逼!”

“虽然你这老头能哄带骗,不过我喜欢,我要是真有这么牛逼就好了,也不用天天流浪了!”

“你也别高兴太早,日后你的苦难与对手不少!荒野大陆上的极个别的斗气绝顶高手的凝神技,也并未会输于你!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老头,口诀我记下了!你刚才说你是我以后的我,那么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反正你经历过,我看看你知道不?”

这老头既然是日后的自己,不妨问他一下,日后的事,虽然程浪有些不相信这老头的话。

可是他毕竟刚才把口诀和招式都教给自己了,就算是骗自己,自己也不吃亏呀。

“我可以回答最多两个,别的我不能说!第一个就是船长杜威并没有死,他也是借了海洋之力而苏醒,你却以为他死了,真是蠢!他后来找到了老明,还有几个幸存的船员,真正找到了海鸥岛!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至于他在哪,你找他这些事,你莫问我,我没这时间跟你啰嗦这些吊事!”

“啊,真的,真的他们还活着么?”

“看,你小子废话又来了!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借你梦境之力,跨越了虚实之空来到这里教你这个斗气凝神技,别的咱不废话,我要走了,你还有临别前要问的?”

“那么后来我是找到杜威叔叔没有?”

“说点别的!”

既然杜威的事他不想说,那么问一下,嗯,问一下夏希若的事呢,想到这里便问道:“那个夏希若跟我有什么交集或结局没有?”

“说点别的!”

问这个你tm不回答,问那个你tm说说点别的,靠!

“那我不问自己了,我问你吧,你既然是叫程浪,你肯定知道你自己的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这老头不口口声声说是年老的程浪,日后的自己么,问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总可以吧,嘿嘿!

这个问题问得太巧妙了,问得那蓝袍白须老人微微一怔。

“好小子,你智商情商在线,可以呀!还真没想到你这么一问!行,我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我现在就是至尊武斗大宗师,也是纵横海洋的风之领主!”

装,又tm在装!

还什么至尊武斗大宗师,纵横海洋的领主,鬼才相信呢!

“装逼能装成你这样,我不得不服你这个老头了!”

那蓝袍白须老人微微一笑,抬起头看着蓝天,说道:“唉,说什么大宗师,说什么风之领主,咱不做大哥好多年,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哇,老头,你这逼装的,我给你打99分!还有1分没给你,是因为你长相太tm一般了,别看你看起来仙风道骨,我看你也就是个糟老头一个!”

“长相?你小子长什么样,我就长什么样,你以为你自己有多么英俊潇洒么,哼!笑话,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这种帅哥长相,跟你也无缘,你醒醒吧!”

老子天生就不是玉树临风的长相又咋的?

咦,还真是做梦?

天已经蒙蒙亮了,旁边床铺上睡的不就是孟西来嘛!

原来刚才还真的是做梦啊,可这次的梦那么清晰自然!

嗯,蓝袍白须老人,自以为是那个大宗师、风之领主的那老头,对了,刚才教自己的斗气凝神技,海的咆哮。

对,还有口诀!

天之气,海之力,聚于百汇,而交于额之松果,然内视循环周天,而分于阴阳,故周天两循环,而阴阳一回转。。。。。。双手轮于胸前,而止于半圈,心额合一,凝神聚力,然则斗气贯于右掌,平推而出,海啸之力之卒出,玉石俱毁,是为大海的咆哮!

自己记得很清楚嘛!靠,这明明是梦,为啥这事搞得跟真的一样?

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斗气凝神技么?虽然这是在做梦,可一切跟真的一样,不然这口诀自己咋记得这么清楚,一个字儿都不落下!

另外他还说杜威、老明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别的不说,这杜威叔叔可是自己亲自送葬大海的。难不成,这杜威叔叔压根儿没死,机缘巧合苏醒了?

可是当时自己推他入海,是不是太残酷了,可是这是杜威叔叔自己的遗言啊,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而且那蓝袍白须老人的面容,好像跟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像。

难道那老头说的是真的,真是日后的自己?

靠,如果是真的,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很牛逼么!嗯,至尊武斗大宗师,纵横海洋的风之领主,这名头够响够大!

除了当皇帝之外,还有什么比这个名头更牛逼的呢。

可是现如今,哪有什么皇帝,都tm小领主,大领主的,听孟西来说过西部还有叫联邦执政官的什么头衔的大官!

管它呢,我才不稀罕这些呢,不过那个纵横海洋是不是真的啊,这个我喜欢!

纵横海洋,老子也能纵横海洋么,哈哈!

“笑得这么恐怖,兄弟,你起这么早啊!啊,好困好困!”

程浪一惊,只见孟西来蓬松着头,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说道。

第五十三章 斗气凝神技“大海的咆哮”(三)

时间如白驹过隙,飞逝而过。暖暖的太阳刚爬上东边的山丘,早上的鸟雀挤上树梢喳喳叫个不停,山村新的一天就这样又开始了。

程浪还在沉浸在这奇怪的梦境之中,大海的咆哮,斗气凝神技!

“西来,你说这梦为什么跟真的一样?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了一个蓝袍白须老人,他竟然是我自己,也就是未来的我!我也以为只是一个梦,可梦里的事情跟真的一样,我都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真的一样!“

孟西来这时穿发衣服,穿上鞋,走到房门时,回过头说道:“也许吧,有些可能预示着什么,在西锐联邦里有一些梦境解惑的,据他们说,有些梦境可能就是未来的一种预兆,唉,谁能说清楚呢。”

见孟西来说完就搭着毛巾走出房门洗漱去了,程浪摇了摇头:“嗯,大海的咆哮,我去试试!”

山村里的村民们都起得很早,连这村长老满都早早收拾利落,准备给孟西来、程浪、夏希若送行,毕竟昨晚上都说好了的,吃了早饭,他们可是要辞行的。

程浪洗漱完毕后,坐在屋子里,一边拿起白馒头,一边还在比划着,嘴里还发出哼哼哈嘿的叫声。

一旁的夏希若这时俏眉微微收缩,看着程浪这怪里怪气的动作,说道:“吃早饭都在浑身扭动,你是被虫子咬了,还是你咬了虫子了?”

“他说昨晚上做了一个怪梦,就这样了,可能还没有从梦中清醒过来吧!”

孟西来喝了一口稀粥后,便将碗放在了桌子上面,看着旁边扭动的程浪。

“存乎一心,运乎一体。。。。。。嗯,不错!”程浪还在自言自语,不知道是手中的馒头不错,还是他的美梦不错。

突然,程浪放下手中的馒头,也只是吃了一小口,并没有吃完,这可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然后程浪也不答理屋里的其他人,直接走出门外,来到了屋外不远处的一棵胳膊粗细的冬青树旁边,左看右看,不知道在比划什么,后来干脆就停在离树一米开外的地方不动了。

原来程浪默记口诀,脑子里一直是那招斗气凝神技“大海的咆哮”,正好找棵树来试试看。

按照梦中蓝袍白须老人所言,凝神贯气,双手抱胸,划半圈后,力贯右掌,顿时觉得有无穷的力量充满了掌心,犹如雷霆万均之力势不可挡。

对准那棵冬青树干,右掌平推出去,拍在那树干上,只听见啪的一声,树木也只是晃动了一下,树上也只是散落了少许常青叶而己。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感觉到有无穷的力量,为什么这一掌拍去,这树也只是摇了一下呢,连树叶都没掉落多少。

这蓝袍白须老头果真是骗人的吧,又或者这无非就是一个梦境罢了,怎么当真呢。

程浪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虽然力道是大了些,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呀!”

刚说来,听见咯吱一声响,原来孟西来、夏希若已经从门里面推门而出,向边边走来。

程浪正想解释时,只见孟、夏两人走过来,然后绕过他,走到了那棵冬青树下。

这时又听见咯吱数声响,这并不是推门的声音。

“兄弟,你对这树干做了什么,你看树皮竟然层层剥落了,里面的树干也被震得裂开了!”孟西来挥了挥手,示意程浪过来看。

啊,树干被震开了?

有这事么?程浪大惊,一个箭步,冲到了那棵冬青树下面,定睛一看,果然如孟西来所说。

树干上面的树皮一层层的脱落,掉到了地上,围成了一小圆圈,极有规则,而露出来的树干真的被震得裂开了,只不过并没有断裂,上下还相连着,所以这树并不到倒地而已。

夏希若看了看这棵树,又看了看懵懵的程浪,心里也是十分好奇,难道说程浪在练什么高深的武功不成,不然为什么就这么一掌,竟能将这树皮震落,树干震裂呢。

自己是绝计做不到的,只怕是镖局总镖头的二叔号称力大无穷,威震星沙,也达不到这样的功力的!

因为这招可不是一般的功力所能达到,这一招比直接击断树木还要讲究。因为树皮竟然脱得如此有规律,而树干震裂而不断,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高深斗气的内力所致吗。

“好兄弟,你这招可真是大大的有学问呀!我说你一大早魂不守舍的,原来你是修习你的高深斗气啊!”孟西来摸着那震裂的树干,啧啧称奇,发出由衷的赞叹。

“嘿嘿!我昨晚不是做了一个梦么,原来这梦中所授的凝神技竟然是真的!不错,不错!”程浪摸了摸后脑勺,露出白白的牙齿,笑了几声。

“凝神技?我倒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我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在你身上出现了!“孟西来幽幽说道。

“我也是听我二叔讲过,说只有那些极为高深的斗气大师才会拥有武斗凝神技加成,难道你小小年纪竟然也会么?”夏希若也是若有所思,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原来你们都听过斗气凝神技啊,难道就我才从梦中知晓的么。我这个也是机缘巧合,释放我四肢及额头上充盈的斗气而练成的,名称就叫大海的咆哮!”程浪看看夏希若,又看看孟西来,这才解释道。

“那么,你做的梦必是真的了,兄弟,祝贺你呀!”孟西来这时紧紧握住了程浪的手,不住地赞叹,这是兄弟间真诚的赞叹。

“谢谢你们,我也是误打误撞,我想以后你们假以时日,也能达到三段斗气,尽快寻找自己的斗气凝神技!我听那蓝袍白须老头说,这个斗气凝神技是根据自身身体素质及机能条件,而在某种机缘下,可以唤醒或形成自己的斗气凝神技!有些可能需要师傅引导,有些可能需要自己领悟,情况是不太一样哟!”

程浪回想起梦中蓝袍白须老人所言,将这个斗气凝神技的形成大致重复了一遍,说得很精辟,也很到位。

“不管怎么说,恭喜你呀,程浪!对了,我马上要返程,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夏希若对着程浪点了点头,这时又突然想起来,这马上就要分别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以后的计划是什么。

“你这就要走了么,夏姑娘?那祝你一路顺风哟。我以后的计划倒是没有,不过暂时可能会去小仓城看看!西来,怎么样,你也跟我一起去小仓城先看看?你的南方之行也不必急于一时嘛!”

听程浪这么一说,孟西来转念一想,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那个南方游吟游历什么时候不能去呢,这次认识了一个好兄弟,倒不如一起去小仓城里看看,权当游历得了。

想到这里,夏西来说道:“嗯,我跟你一起去小仓城!不过我们倒要先送送夏姑娘呀!”

“人家鲜衣怒马的,用得着咱们两个穷小子送么?”程浪这话带反讥的口吻,眼睛却斜着扫视夏希若的表情。

“还用得着送么,我骑马!我这就走啦,你们保重!”夏希若抿起俏嘴,对着程浪、孟西来盈盈一笑,也就算是辞别之语了。

“怎么,你们这就走了么?”门里面走出来村长老满,眼睛在这三人身上转了一圈,觉得这也太快了。

第五十四章 前往小仓城

山野外,旁边的杂树丛生,偶有一阵风吹来,吹得杂树呼呼作响,连落脚的鸟雀也被惊得飞起,呀的一声冲天而起。

山野的道路纵然崎岖不平,也挡不住夏希若的归心似箭。

夏希若披起紫色大氅,看着送行的程孟两人,似乎也有些不舍,这时终于咬了咬嘴唇道:“你们就不要送我了吧,快些回去吧!”

“嗯,夏姑娘,一路好走!”孟西来一抱拳,微笑的说道。

“谢谢你们!”

夏希若这时又看了看程浪,见他有些神伤,说完便翻身上马,扬起长鞭一挥,啪的一声,白马后蹄一蹬,绝尘而去。

人马过后,尘土飞扬。只听见远处夏希若传来的银铃似的声音:“程浪,你可别忘了你说的话!”

什么话?我说的?

程浪看着远处的人马渐渐变成一团黑影,然后变成一个小黑影,最终消失在山野的苍茫之中。

“兄弟,人早走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可程浪的心里一直在想,我说的什么话呢,难道是说再来恶狼时去借铁枪么。这只不过是个玩笑话,她当时也并没有当真呀,怎么这会她又提起这档子事来了。

唉,女人的心思,不明白!

“喂,发什么愣呀!你要是喜欢她,你大可以追上去!”孟西来这时拍了拍程浪的肩膀,哈哈一笑。

喜欢?追上去?

毕竟才初次见面,只是有一种异样朦胧的感觉,这是喜欢么,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追上去,那更加不可能了。谁知道人家怎么想的,说不定人家根本看不起我这个穷小子!

罢了,自讨没趣!

程浪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说道:“走,去小仓城!唉,这人海茫茫的,到哪里去找他呢?”

“找夏姑娘还不容易?她们是在星沙领地的星原城么,你想去?”

“靠,我说的是寻找船长杜威叔叔,这么说来,他还活着!”

程浪想,既然斗气凝神技大海的咆哮是真的,那么杜威还活着也一定会是真的!

想起来,穿越生死海啸以及经历的种种磨难,程浪的心里如同倒了百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都有,可更多的还是酸和苦!

这么一分析,杜威叔叔漂向大海时,其实并没有死,只是暂时呼吸停了,难道又经历了什么奇迹,苏醒了?

嗯,一定是这样!

既然杜威和老明都还活着,他们一定会重操旧业,过着海上生活,也就是说多打听打听海上的事情,多半能打听到!

可哪里的消息灵通呢,自然是各个领主、城主,还有过往的商贩走卒。

想到这里,程浪觉得可能小仓城的龙谦义城主说不定有些海上的消息也说不定呢。

“你说的那个杜威船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呢?说来听听?”孟西来一下子倒是来了兴致,总是听这个程浪说杜威这好,那好的。

怎么跟他说起呢?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下子来到了这个荒野大陆,孟西来自然是不会信的。

如果不样说,也讲不通呀。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信不信,杜威叔叔和我这些人本来不属于这个荒野大陆!”

“你们不属于这个大陆?难不成你们是从海底冒出来的?这个我可不信呀,看你贼精贼精的,你别跟我编故事呀,你就跟我实话实说呗,好不好!”

“咳咳,我是在跟你说实话,可是叫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呢。我们原来是在海上漂泊,这个我记得跟你聊过的。但是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过,就是那天我们经历了雷电交加的生死海啸!”

“哦,这个什么海啸,你到是没提过,继续说!”

“海啸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海浪屏障,一下子淹没了我们,等我和杜叔叔醒来时,我们就发现在这荒界的一个无名岛上,杜叔叔当时不行了,遗言是让我将他送葬大海。他走后,后来是商船救了我,然后我碰见了海盗,去了铸剑城,又遇见了林叔,后来辗转到此处。”

“后来说的我信,前面那个海啸让你产生了幻觉还是怎么了,怎么你就一下子来到了我们这里,我着实想不明白!”

这个情节太离谱,孟西来想来想去,觉得理论上想不通,那可是真的想不通哇。

“靠,算了,想不明白算了!这不昨晚做了一个梦么,梦中蓝袍老头说杜威还活着,所以我就寻思我一定要找到杜叔叔、明伯伯他们!”

“虽然我不太明白你刚才说的有些话,不过你要找他们,这倒是个好事!有机会的,去一下游侠各地的行会,那里的消息灵通得很!说不定有什么好消息也说不定!”

靠,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各地游侠行会呢,正好这孟西来就是游吟游侠,自然跟游侠行会的人是互通有无的,也能接上话呢。

“不错,不错!我就说嘛,西来你一向是很机智聪明的,以后很多事我要是不明白,正好可以问问你,你帮我参谋参谋!”

“唉,咱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兄弟有事,我自然是倾力相助的!”孟西来这下又笑开了。

“好说,好说!”

两人边行边聊,约莫过了三个小时的样子,道路越来越宽,越来越平坦,连路上的行走也逐渐多了起来。

接近中午时分,等到了小镇子上面的时候,发现行人越来越多,外地的人都往这赶来。

“这里原来有这么热闹么,怎么比上州城还拥挤?”程浪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些疑惑。

“应该不会啊,这只是一个小仓城的外城小镇,怎么可能比得上那个上州城呢。难不成,这镇子上有什么事发生,所以连外地的人都赶来了!你看到没有,竟然有些金发碧眼的西锐联邦的人,也来到了这里!”

的确,一个小小的小仓城外城小镇,何以吸引了这么多人呢,而且连远在千里之外的西锐联邦的异族人也来了这里,这不得不说太奇怪了。

程浪这时看见一名腰带朴刀的武者正好路过,便上前问道:“这位大哥,这里怎么这么多人,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那带刀武者转过头看了一下程浪,说道:“唉,你不是武斗者,你只是路过的人吧,那你就当然不知道了,因为过两天是小仓城每三年一次的武斗比试大会,谁取得前三名,就有城主大人的奖赏呢!”

“哦,那谢谢你!”

原来这小小的小仓城竟然也搞得起每三年一次的武斗大会,有这么出名么。

其实,小仓城的城主龙谦义本身就是一个斗气武者,自然对武斗有着极大的兴趣。

在他的倡导和支持下,开办了这么一个武斗会,最开始也是不出名,可是每三年办一次,奖赏也丰厚,这么一来就越办越出名,在荒野大陆都传开了。

尽管这不是最为出名的武斗大会,可是通过这次武斗比试,不只是拿到封赏,还能出名,所以武斗高手们自然是趋之若骛。

第五十五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一)

这里只是小仓主城的外部小镇而已,或者说这只是一个以集市、酒家和客栈为主的一个城外之城。

平日里小镇并不怎么起眼,可一到这武斗会的前几天,各地的武斗者、来做这些人生意的商人,更有来看热闹的等,这诸多人等一拥进来,这里就瞬间就是车水马龙了。

程浪、孟西来两人行走在窄窄的由青石板铺就的主干街道上,只好跟着人流向前攒动。

走着走着,越走越慢,抬头一头,原来不远处前面的人群却围了一圈一圈的,只见数百只黑压压的头在攒动,像是前面发生了什么新鲜或者要紧的事一样。

程浪掂起脚跟,仍然是看不到,这时听见前面人圈里传来粗嗓门大声的呵斥声音。

孟西来看状,指着前方人群围拢的圏说道:“这看起来,前面有人吵架还是斗殴呢,兄弟,你一向打抱不平,不去看看么。”

打抱不平?我又什么时候喜欢打抱不平了,最多是跟你一起除了恶狼而已。

不过想起来,这做做这些打抱不平的事也不错,人间不平事,谁人不管,我倒是要管管它,又能如何,怕个卵!

程浪白了孟西来,这下与孟西来,上前几步,拨开人群,直接钻入到人群堆里,三下两下,就到了内圈里。

“没钱想在这做生意?哼,这份子钱你要是不交,老子便砸乱了你的东西又如何?”

这时一个红脸大汉叉着腰,圆腰粗壮,满脸横肉,不屑地站在空地上,而他的脚下则是一个一堆破碎的碗片,旁边还散落了数十枚铅铜硬币,还有两张发黄的小银券。当时的物价是这么计算的,一银券相当于十个铜板,这个铜板由铅铜制成,又叫铅铜币。

地上还爬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瘦削老者,双手托地喘气呻吟,似乎是想捡在前面地上那已然摔坏的木琴;而老者的身后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满脸尘土,坐在地上,不住抽泣低哭。

旁边倒是有两个青年后生想去扶那伏在地上的老者时,这时那红脸中年汉子鼻子哼了一声,目露凶光,向那个几年青年瞪了一眼,那两个青年半伸出去的手又慢慢缩了回去。

想当好人,并不容易!

“谁敢坏了老子的好事!今儿不交孝敬的份子钱,给老子滚远点,想在虎口里讨食吃,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红脸汉子这时伸出右手,指着地上的瘦削老者点了又点,那粗壮的手指仿佛要把老者的身板戳个洞一般。

“这红脸的谁啊,这么蛮横?”后面人群里不知谁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不认识?他可是这里有名的王霸天!唉,这小老儿肯定是外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来这卖唱没交孝敬礼钱呗!”这时人群中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小声地回应道。

“这武斗会都要召开了,这外地来这儿的人多得去了,这么蛮横无理,没有法典了么。再说这么一闹,多影响小仓城的形象呀!”这时后面人群又有一位长衣老年文士慢条丝理的说道。

“唉,这年头,少说话吧!什么时候不是强者为王?哪有咱小老百姓的活路!”

“就是,就是!咱还是只看热闹,别管闲事,咋老百姓管不起啰!”

人群里你一句我一句,指指点点,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你们听好了!看热闹可以,不过别tm瞎乱哄,坏了老子的事!这可不是我不讲理,只这老头没按惯理交份子钱,所以按例是不准在这里卖艺赚钱的!如果大家都在卖艺不交份子钱,这街道上哪能摆这么多小摊,不就乱套了吗?”

那王霸天这时对着人群叫喊,讲得头头是道,把自己的一套道理对着人群解释了一遍。

“大爷,我不是不想交,只是我刚来弹琴卖艺,就只有这几个铜板和小银券,哪里够交你五两的份子钱啊!”

这时地上的那个老者一手托着地,一手抱着一旁的孩童,显得一脸悲伤和无奈,几滴老泪顺着那核桃似的皱脸流了下来。

“那可不管老子的事!我只管按规划办事,没钱?滚一边去!咱们这里不欢迎你这臭要饭的!”

那王霸天这时根本不理会这地上老者的解释,这时仍然挺起个胸膛,双手抱于胸间,显得是极度狂妄与膨胀。

“呜呜呜,我们不是臭要饭的,我爷爷会弹琴!”那地上的小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用手不住地擦拭,所以满手是湿的,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鼻涕还是泪水了。

程浪早已看清楚了这里面的一切,各个原由已然其本了然于胸,突然间脑子里有了一个歪主意,盯着孟西来发笑,这笑声是那么的诡异。

还没等孟西来反应过来,这时程浪用手指点旁边的孟西来,大声喊道:“这位少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从来不服什么还交份子钱的鸟规矩,今儿个带着弓箭来表演绝妙箭术了,大家瞧一瞧,看一看哟!觉得可以的,赏个铜板或者银券什么的!”

“切,小兄弟,你可别逞能!”后面的一个老头有点害怕,说得有些小声。

但是程浪的这话说得这么大,那红脸王霸天听到后,脸色一变,发现竟然是一个黝黑的小伙子说出来的,这不存心拆他的台么,更加愤怒了。

可恼怒的还有孟西来,心里不知有多不爽!这程浪太不够意思,太不够朋友了。

这话不把我放在火上烤么,本来我还在想怎么帮帮这地上老者的,可经你这么一说,全把我的节奏打乱了,所以孟西来的心里烦得很。

见那红脸王霸天目露凶光盯着自己,孟西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节奏乱了,还没想出来,便赔笑道:“我就是一路过的,并不会表演,不会!”

“别给老子装,看你背的弓箭,再看你这身行头,不也是个街头卖艺的么!最好别学这老头,不然,嘿嘿!”说着说着,那王霸天轮起拳头,举过起紧紧一捏,作了一个威吓的姿势。

“我说,这位少侠,刚才你不是说要教训这个王八的么!”程浪也不管这么多了,在后面推了推孟西来,这一下子就把孟西来推到了场地中间了。

“啊,还真有不怕死的,这小伙子看起来也应该有点身手,可在这人家的地盘上,强龙不压地头蛇呀!”一路过的人伸出头来,摇了摇说道。

“你小子想吃拳头,好,老子就教训教训你!”那王霸天这时发起横来,咬牙切齿,盯着孟西来的眼睛不放。

nnd,都是这程浪害的!

孟西来狠狠的盯了程浪一眼,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怨念,你小子给我使绊,有你好看!

孟西来这时看了看发怒的王霸天,笑了笑道:“从头到尾,你有听过我要惹事了么,你没发现吗,全是那小子说的!”说完,手指朝身后的程浪一指,“看见没,全是他自己说的!”

孟西来这时走到了地上老者的旁边,拿起摔坏的木琴递给老者,然后一手扶着老者起身,一手又拉着那孩童起来,好言安慰。

第五十六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二)

自然,王霸天这时的目标不再是孟西来的,所以他朝着程浪走了过来,指着程浪,怒吼道:“原来是你小子使坏!出来,吃大爷一拳!”

再看孟西来呢,他是不紧不慢扶起地上的老者和孩童,这时转过脸看了程浪的样子,眼光一亮,给了程浪一个奇异的眼神。

靠,本来咱俩都要做好事,打抱不平的,你小子倒是把硬茬愣是塞给我了,还不上我的当,这个兄弟有点牛逼。

连做点好事,都要抢着推给兄弟做,这样的兄弟上哪儿找去!

其实,程浪早就想冲上前去,给那个王霸天一顿猛揍,也本来是想让孟西来出点风头的。现在看来,这个出风头的活儿,还得自己亲自干!

程浪嘿嘿冷笑一声,双手也抱于胸前,立于场中间,虽然才十六岁的样子,可是身形矫健,一点也不会输给那些二十出头的年青人。

王霸天本来就要一拳挥去,这一看程浪竟然学自己刚才自己双手抱胸站立的姿势,心里更加恼怒,这不存心在讥讽么。

“黑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话刚落音,王霸天粗壮的胳膊一挥,双手变双拳,直接攻击程浪的胸口。

这双拳夹着呼呼风声,来势汹汹,看来这王霸天自然是有练有初级的斗气在身,不然双拳的速度与力量有如此的威势。

程浪其实并不会什么招式,全靠心意随意而为之,有拳来要么就闪,要么就格档,管他的呢。

可是那王霸天倒是像会一些套路和招式,因为他的这招双拳挥出有一个招式名称,叫做熊虎双拳。

内行的人一看就看得出来,这是法华宗的基本拳脚。这法华宗惹不起呀,因为这法华宗信奉的正是弥勒教,其实就是佛教的教旨教义,不过在荒界大陆里只是换了个名头而已,是为弥勒教。

程浪见双拳勇猛,身形不自主的产生了闪避的反应,还没有等王霸天的双拳挥来,身形已然换位侧移。

当王霸天的双拳即将碰到程浪的衣角时,这时程浪身形闪开,让王霸天惊讶不已,正想收回双拳时,已然是来不及了,因为他的反应并不快。

看似威猛的双拳扑个了空,王霸天急忙脚下生坠,定住了身形,但是还是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哇呀呀,好小子!再吃我一拳!”那王霸天弓步轮移,化拳为爪,凌厉之极,直扑程浪的面门。

好一招熊爪之击!

程浪只知道像个狗爪子,哪里知道这招式的正规名字呢。

既然这狗爪式的扑来,这下就不能再tm躲闪了,老子再躲闪一下,就显得怕你了是不!

斗气充盈全身,游走于四肢经脉之中,瞬间收放于胸,双手抱胸,划个半圈,左手作个虚招,右掌平推而出,正是刚学会的斗气凝神技,大海的咆哮!

只见程浪这招斗气塞于天地,有如怒海狂涛,好似排山倒海,杀气已经让几米外的人群已然感觉到了。

“这小伙子这招好厉害!”

“牛逼小伙!”

人群里传来一阵阵喝彩!

杀气的力量早已逼近王霸天的面部,哇,好可怖的力道!

王霸天的虎爪已然颓废,完全没有了力道,因为程浪的杀气通过空气逼过来,直入王霸天的面门,他才感觉到对手强大的存在!

大海的咆哮,一掌拍打在王霸天的拳爪上!

咔嚓一声,只听见一声惨叫,王霸天满身是血,胳膊已然断了,身子向后被震退七八步远,仰面倒在了地上。

想不通,还是想不通!

这小伙子何以如此大的力道,nnd,看似不起眼的毛头小伙子,哪里来的斗气高手!

手指断裂不说,胳膊也被震断,这疼痛无比,惨叫变叫凄惨的嚎叫“哇啊啊!”

围观的人群一见王霸天鲜血直流,受了重伤,当心祸及自身,哄的一下,纷纷散了去。

“走,快跑!”

“出事了,出事了!”

“哟哟,我的脚!你踩着我了,奶奶的!”

跑出去的人群里有人不住的叫道,还有人互相践踏碰撞的,一时间叫喊声不绝于耳。

没出事时,别人看个热闹。若然出事见血,人群作鸟兽散!

多么真实的人性,多么残酷的现实!

那弹琴老者拉着孙子,也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心里大惊不已,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心里总觉得这事毕竟是自己引起的,这可怎么办呢。

孟西来这时拍了拍老者的手,道:“老伯,莫怕!这里跟你们无关了,你们先走!”

那老者看着地上流血不止的的王霸天,心里还是犹如惊弓之鸟,浑身抖动不已,竟然迈不开步,不敢离去。

那王霸天哪里还有功夫看这老者,一双愤怒的双眼死盯着眼前的黑小子程浪,一边惨叫,一边咬牙齿作响。

程浪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毕竟一路行来,身上是有些尘土,然后转身向着弹琴老者道:“老伯,这件事跟你无关,换了是别人,我也照样揍他!”

可那弹琴老者像是怕极了王霸天似的,拉着孙子,如同木鸡一样,不敢说,也不敢动。

可叹这世道呀!

穷人被欺负惯了,所受的欺压、痛苦就容易形成一种逆来顺受!这是穷苦大众的悲叹,更是这个社会的悲叹!

有一天这欺压和痛苦突然被卸掉,解脱了,部分麻木的百姓还有些不舒服,因为长时期以来这种痛苦早已经成了习惯了。

当你让他不再习惯时,他反而就不习惯了!

嘿嘿,这又是什么世道,又是什么混帐逻辑呢,天知,地知!

恰好这程浪在海上漂泊惯了,自是看不惯这些为富不仁,欺压百姓的事情,路见不平有人踩,别人不踩我来踩一踩!

孟西来没办法,拉着发抖的老者及他的孙子离开现场,拐了一个弯后送走他们,这才又回来了。

路过的行人一见这架式,远远的躲了开去,最多是远远的站着观望;看来此处不可久留!

孟西来上前拉着程浪的手,道:“兄弟,快走,不可久留!”

正当程浪准备离开时,那地上的王霸天这时发了沉闷的声音:“好,好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程浪本想一走了之的,还真没想到这王霸天竟然还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咋了,想报仇,老子怕你个吊!

因为他这样想的,他既然想自己寻仇,自然也就不会再去那个弹琴老伯及孙子的麻烦了,这样也好!

“听好了!你小爷的名字,程浪!老子孤儿一个,想报仇就直接冲我来!若然再让我遇见你这么欺压良民,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那一掌定然直接把你的脑袋打爆,爆你的头,对,就是爆头,懂么!”

第五十七章 遇见故人(一)

这时有两名仆人模样的,上前把王霸天扶起,半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远了。边走那王霸天还不时的回头,向程浪投来无尽的愤怒眼光。

程浪这下也不想离开了,怕个毛,不怕,还能把咱家咋的。

“小兄弟,你好大的胆子!”

只见旁边不时什么时候冒出一个斗笠老者,一把拉着程浪和孟西来极速闪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拐弯处。

好大的力道!好快的身手!

待停下时,程浪这才发现这老者除下斗笠,露出脸庞来。

“苍松伯伯!原来是您!”

原来这老者正是那日林无落与程浪在上州城一品鸡酒馆认识的,当时还喝了苍松大师的美酒。

不想到今日在这里竟能遇见,真是太巧了!

“不是我又是谁呢!程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位是你的朋友吧。你们是不是也想到小仓山武斗会上凑凑热闹?”苍松仍然是一袭墨衣,这时向程浪笑着说。

“这位是我朋友孟西来,我们本来是来小仓城游历的,这个武斗会我们也是今天才听说的!”

苍松见程浪这么说,那就是他们之前并不知道有武斗会这事了,但是他今天拉开程浪和孟西来并不是想问这个。

“你怎么把那个王霸天打成重伤了?你小子一来就闯祸了,知道不?”

“哦,那个王霸天民是罪有应得,他欺负了卖艺老人和孩子,所以我说。。。”

还没等程浪说完,苍松嘿嘿冷笑,打断了程浪的话:“就算他罪有应得,也不用不着你来教训呀,这事已经有人禀报城主大人了。你可知这个王霸天什么来路?”

“不知道,怎么,他欺负老人和孩子还有道理了么!”程浪翘起了嘴,哼了一声,显得是有些不服气。

“嘿嘿,不服气是不!他是小仓城主龙谦义帐下大将的表叔!唉,你小子还是嫩了点,他是欺负了那老人,可并没有打伤人对不,再说这事城主必会主持公道!就算你要教训他,也不必打成重伤呀,可以小示惩戒就行了!”

苍松显然是想帮帮程浪,不然他也不会淌这趟浑水了,这也是在提醒程浪,做事稳重一些。

“好吧,不过我实在是看不惯那王霸天那么狂妄嚣张的样子!”程浪这时恨恨的说道。

“想做好事,想做英雄,这是对的!但是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岂不是更好!好吧,这事我会帮你想想办法的!对了,你的那位林无落叔叔呢,怎生没有跟你一起?”

“他后来向西去了,说是要办一些重要事,这不,就留下我流浪此地,我才认识的这位孟西来!”

苍松看看孟西来,又看看程浪一眼,道:“你们两位都是少年英雄呀,这次小仓城武斗会要是没有你们参加,那就太可惜了。怎么样,有兴趣参加这个武斗会么?”

孟西来一想,这各地的斗气高手都过来了,还不知道别人的段位呢,就是程浪也算三段斗气,若然四段五段甚至更高段位的人来,哪里打得过呢。

“苍松伯伯,如果可以的话,程浪倒是参加一下为好。不过这里斗气高手如云,每个人的段位不一样,如何比试?碰到了四段五段大师,只怕程浪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吧!”

苍松盯着两人,微微沉吟,便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凡是参加的斗气高手,特别是三段以上的,都会有武斗行会的评级令牌,很容易识别!不过三段及以下的就都在一个水平线上比式了,四段五段六段的则在放在一起比试!这个比试分成两组!更高段位的斗气大师,好像这些年还从来没有来过,也有可能人家不屑于参加这个武斗会了!”

“苍松伯伯,本来我们对这个武斗并没有什么兴趣的,我们俩都还年少,特别是各种招式运用都不太会哟。”

程浪心想自己可并没有参加各宗各派,简单的拳法兵器可全然不会,所以若要真正比斗起来,只怕会吃亏不少。

这程浪说的可没错,苍松的眉头微微收缩了一下,沉吟片刻道:“嘿嘿,先找家旅店先安顿下来吧,拳脚招式么,我可以指点你们一下,现学玩卖!”

“这怎么好意思,您是不是也要参加这个武斗会呢,那岂不浪费你的时间了么?”孟西来觉得隐隐不妥,这样一来,的确是点浪费参会人员的时间了。

可苍松却并不参加武斗会的比试,所以说道:“我本来就是东道主,我怎么能参加比斗呢?我一直住在北牧野呀,这个小仓城的武斗会,是龙谦义城主大人特地邀请我来主持组织的哟,嘿嘿!”

啊,原来这个苍松竟是小仓城武斗会的组织者?

没错!

这个苍松本来就是北牧野领地的首席斗气高手,至少也有五段斗气的功力了,但他同时负责领地军队的刀枪教习。

只是程浪、孟西来原来不知道而已。

实际上,这苍松正是矩墨宗的斗气高手,只是他效力于北牧野的领主,所以不便将他的师承宗派说了出来。

这矩墨宗崇尚着自由和平,友好互助,帮助弱者,不主张领地之间的争斗与屠杀,这宗旨与各领地领主的忠向自然是相冲突的。

所以苍松自然没有跟别人说起,自己就是矩墨宗的高手,这个矩墨宗内部异常团结,自然矩墨宗内部的大师、高手自是不会说出去的。

这里距离小仓城的主城并不算太远,但是主城的旅馆酒楼早已经住满了。所以两人在小镇的南边小湖边上找到一座不起眼的镇南酒楼,虽说并不怎么起眼,可这几天来往的旅客实在太多,几乎也住满了人。

程浪、孟西来运气不差,赶得也挺及时,来时正好楼上还有一个房间,正好立即付了房钱,这两天就在这住下了。

镇南酒楼一楼就是吃饭的大厅,二楼和三楼才是客人住宿的地方。这次程孟两人要的房间巧得很,正对着下面的湖面。

推开窗外,临湖观景,入眼如画。

湖两岸高大树木的落叶随风飘零,时不时的散落在平静的小湖水面上,静静的漂浮在上面,偶有小鱼冒出头来,吹起一连串的小气泡,便倏地钻入湖水之中。

房间内,苍松品了一口茶,便放下茶杯于小桌上面,不由的赞叹道:“这座小酒楼虽说不怎么起眼,可是窗外的湖水平静如斯,这里很是安逸平静,也是个不错的住处啊!”

“谁说不是呢,苍松伯伯,现在你得传授我们几招呀,我们临时抱佛脚,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程浪知道,这苍松伯伯的斗气及功力,均不在林无落之下,甚至超过很多也说不定呢。

既然这位苍松伯伯的功力有如此深厚,斗气可极有可能是五段或六段的水平了,那自然已经掌握至少一种斗气凝神技了吧。

对了,这位苍松伯伯也有斗气凝神技么,且问他一问!

第五十八章 遇见故人(二)

窗外的轻风起,平静的湖面起了涟漪,吹皱了这湖面上的平静。

程浪见苍松望着窗外,想起斗气凝神技,心里却也有个大大的疑问,便说道:“苍松伯柏,你是否已经练成了斗气凝神技?”

苍松见程浪发问,便转过身来,笑道:“这个是自然了,多年以前,我便有了我的凝神技,剑气如虹。不过这个凝神技就算同一宗派一个师傅教的,每个人的拥有的凝神技是不一样的,这是跟每个人的身体机能与素质等条件有关的。”

“哦,这个我也听说了!”

苍松见程浪、孟西来听得很认真,便继续介绍下去。

原来这个斗气凝神技主要是在斗气充盈充满的时候,泄去身体的斗气能量的绝技,因为武斗的过程中,斗气是不断充盈增长的。

当斗气增长到最高峰时,如果不使用凝神技转换为招式发泄出去,则长时间的争斗只会使斗气高手的效能越来越低。

斗气好比是一种能量一样,当你身体的能量池满时,你就得使将出来,这样能量池放空后,斗气会不断增长再次充满。

如果能量池一直满的,而没有凝神技放空,那么斗气就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当有人达到三、六、九段斗气时,宗派师傅,或者自己可以寻找自己的斗气凝神技。

有的人使剑的,可能这凝神技与剑招有关,比如苍松;当然使刀的,自然也可以与刀法有关。

还有的比如林无落是跑商,随身必带的就是铜板,就是铅铜币,这久而久之,他就自然而然的练就了发泄斗气能量池的凝神技,铅铜一掷。就是斗气充盈于手指之间,然后用指力将铅铜币投掷出去,这样一样被贯入斗气之力的铅铜币就比一般的暗器更为威猛!

发出一记凝神技后,不要等斗气充盈满后,才能放出第二招凝神技。一般来说,第一招凝神技发出后,少则一招,多则五六其他聚气招式后,斗气充盈满后,才能放出第二招凝神技。

每位拥有的斗气凝神技都是不尽相同的,不只是师兄弟之间不同,就是师徒之间也不尽相同。

如果无缘,有些人可能始终找不到自己的斗气凝神技,这个就要靠机缘和悟性了,师傅也是没有办法的。

讲了这么多,程浪和孟西来终于明白了斗气凝神技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样,可惜我还远远没达到斗气凝神技的境界啊,我的斗气还没达到三段呢,不像程浪已经拥有了三段斗气了!”孟西来一想到自己的功力还尚浅,不由得发出感叹。

“小朋友,你不要灰心!我看你双目有神,而且善于用箭,后面你就专注于琢磨自己的箭术,说不定可以练成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如果练成神箭百发百中的凝神技,对你的箭术更是如虎添翼!任何时候不要放弃希望!”

苍松见孟西来有点失望,便鼓励鼓励一下他,况且他看到这孟西来虽然目前功力尚浅,但是聪慧异常,假以时日,一定会突飞猛进。

“嗯嗯,可惜我师傅不在,不然我斗气总是冲不进二段!”

“哈哈,这有何难,你现在若处于升级二段斗气之际,小老儿不能帮你一把么!”

“对,苍松伯伯,帮西来一把,让他早日修成二段斗气么!”程注见苍松伯伯肯帮忙,自然是特别高兴。

“帮你冲二段斗气是可以的,我也宗门发过誓,绝不泄露本宗门的秘密。但是帮你冲二段,这也算不得秘密,只是绝计不能说出是我帮你的。”

苍松这时的眉头紧锁,怔怔地望着窗外的湖水,目光流动,像是又想起了过往的什么事一样。

“苍松伯伯既然这样说,那是自然的,我们一定谨记!”

这时苍松轻叹了一口气,好像从窗外的回忆中回过神时,嗯了一声,对着程浪和孟西来,淡淡地说:“每冲一层斗气,都要将斗气在体内周天循环,不过你这段位只是周天小循环,并没有大玄关之说,所以主要是是胸腹之气与四肢的斗气游气,历经周天循环十遍以上,然后凝气于胸,凝力于手,若然做到收发自如,游走自如,便达到了冲层的条件!”

小周天是斗气修炼中炼精化气的过程,主要就是斗气从小腹丹田开始,经大腿内的会阴、肛门,沿着脊椎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沿胸下中,斗气还还丹田,这便是小周天。

小周天是斗气意念引导,任督二脉的生死玄关没有冲破,而大周天则是建立在玄关冲破后的自然引导之法。

但是荒界大陆的大小周天虽然叫法跟过去一样,但是具体的穴位和地点,在荒界大陆的叫法却并不一样,而且当时并没有这么多的穴位名称。

苍松解释完后,大家均觉得腹中有些饥饿。程浪见苍松向孟西来传授一段冲二段的斗气之法时,便出门叫了酒楼伙伴,点了饭菜,便端了上来。

“苍松伯伯,真是辛苦你了!虽然林叔跟我说了引导之法,可是解释得不如你这么清楚和精细哟!”程浪放下饭菜在小桌上,不住的赞叹。

苍松见程浪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便淡淡的一笑,道:“毕竟你林叔最重要的还是跑商嘛,斗气修炼已经不是他的主业啰!”

“嗯,来来来,吃些饭菜吧,想必你们已经饿了!”程浪端起一碗饭,碗下面夹着筷子,双手恭敬地递给苍松。

接过碗筷后,苍松也不急于吃,缓缓放下碗筷到面前的小桌上。

“西来,你按照我刚才所授的冲层之法,下午勤加修习,这个一层到二层还是比较简单的,我这传授的都是本门正宗秘法,跟你原来修习的斗气应该是源出同宗。你等到晚上月出中天之时,让程浪将斗气之力从后背肩胛三指之下的位置贯入,助你一臂之力,运气好,明天一早就可以顺利进阶至二段斗气!”

“谢谢苍松伯伯,为了我们,花去你这么多精力和时间,我们着实过意不去呢。”孟西来这时后退了一步,向地跪倒,磕了三个响头,拜谢苍松起来。

苍松也不阻拦,按理说他是理应受此这拜的,教授孟西来冲层,完全也是机缘巧合,不然他可能也不会遇见这两个人,更加不会传授斗气冲层之法了。

“起来吧!”苍松这时挥了挥手,示意孟西来起来吃饭。

“苍松伯伯,我才发现你不只是武功了得,而且还人品高尚!小子佩服,佩服得紧啊!”程浪这时面露微笑,赶紧拈好听的话说与苍松听,这种溜须拍马的功夫丝毫不差。

“你小子少给我拍马屁!”苍伯这时拿着筷子,向程浪的额头一指。

“没有没有,没拍成马屁,倒是拍到马腿上面去了,嘿嘿!”

第五十九章 心之力

就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尽管饭菜极为普通,但是三人很快就将饭菜吃得干净。饭是吃完了,话题自然是继续进行。

“对了!这个小仓城武斗会上,比试斗气时,招式方面你们可能有些不熟,好事做到底,得了,我一并跟你们解释和传授一些最基本的格斗招式和技巧吧,时间短,你们能记多少就是多少!”

“哇,真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程浪探出头来,啧啧称赞。

苍松一向不喜这种鬼精鬼精的马屁精,但是对这个程浪,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的讨厌,甚至于还有一点点喜欢这孩子了。

“你小子不只是脸黑,还有点腹黑呀!西来,你这个朋友你以后可要注意了,什么时候把你卖了,你还说不定给他数钱呢!不过呢,你这么聪明和机智,估计他也算计不到你头上了,嘿嘿!”

孟西来扑哧一笑,道:“谢谢苍松伯伯提醒,放心!我以后小心就是!再不行,我也琢磨琢磨,等他卖我之前,我先把他给卖了,呵呵!”

“靠,你们竟然合计着给我下绊子呀!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哟!”程浪咧开了嘴,一边收拾桌子的碗筷放在托盘上,一边招呼外面的伙计进来收拾。

等伙计收拾好桌上的饭盘,出去后,苍松这才正色道:“时间也不多了,我就开始吧!”

苍松就将拳脚的基本招式和应对技巧,这么一比一划地,给两人传授了。中间偶有一些程孟两人不懂的,苍松也一一指点,解释得两人听懂为止。

然后苍松就把刀剑的基本常识与技巧也进行了一一演式,都是些最基本的知识与技巧。

比如长剑的的砍、刺、挥、撩、挡、转式等等,作了一一说明,讲到精妙时,程浪、孟西来不禁手舞足踏起来。

不知不觉,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可是拳脚与兵器的招式还学得如痴如醉。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余下的就靠你们的天份与悟性了,不过有一点你们要记住,招式再多再精妙,这招式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一定要理解招意,而运用则是运乎一心!”

说完,还不等程浪和孟西来称谢,苍松戴起斗笠,头也不回,推门而出离去了。

程浪心中感觉有无数个问题还要请教,这没想到苍松竟然这么快就离开了,没想到这斗气的运用有如此高深的法门和技巧,原来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就这样,能去参加武斗会么?

不知道武斗会的高手到底有多少,就凭我们两个小子去,那还不被打叭下么?

所以觉得还是先不报名,等到快结束之前,有一个自由比试时间再上去也不迟。

万一这些高手太厉害,也就不用上去了。

据苍松介绍,这个自由比试时间就是,等正式报名的斗气高手比完之后,给那些台下的来不及报名而又想参加武斗会的人一个机会。

也就是说,没有报名的人可以在这个自由比试阶段,直接上台参加比斗,只不过参加完成后,必须要登记就行了。

这时孟西来想到王霸天一事,不免有些担心起来,道:“苍松伯伯说,这个王霸天是小仓城一个叫司徒虎将军的亲戚。既然后台这么硬,他一定会找我们事的,你想过没有?”

王霸天,一个带有王八的名字,想绕却绕不过去的这么一个浑蛋!

是呀,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给人家一顿猛揍,这个王八天会善罢甘休么?

但是程浪从来就没有想过后悔的事儿,他也绝对不会后悔做这件事。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人也打了,也用不着心虚了。

纵然是苍松伯伯提醒过自己,但是自己也绝不是躲事儿的人,遇事不躲,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为!

谁叫这个王八天如此仗势欺人,所以这个打抱不平自己是做定了!

怕有什么用?

一句话,二个字,不怕!

非要再加一个字的话,那就得是:怕个卵!

“怕个卵!”想到这个词,程浪就立刻给说了出来。

“哟,你还真行呀,大英雄!你都说不怕,行,有事你担着,我跟你混!”孟西来撇了一眼程浪,故意装作有些恼怒的样子。

“我就不信,我上去比个武,他还能的捣乱不成?再说,苍松伯伯既然是这北牧野的军中教官,他会跟这个小仓城城主说的,苍松伯伯不是说了么,这个城主还比较公平正义,所以说,你就不必担心了!”

程浪想起苍松说的话,他心里跟吃了定心丸一样,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再说自己一身本领,还会怕这个王霸天不成?

“虽然他们不会明面上捣乱,会不会暗地里使坏,背后使些阴谋诡计呢。”孟西来一脸忧郁之色,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听完这句,程浪哼的一声,淡然道:“那又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咦,兄弟,怎么你说话一套一套的,你的知识渊博啊,这么词语用得也极为恰当!”

孟西来不由得直点头,因为他的确没听过这些新词新语的,一时觉得这程浪肚子的学问还真不少。

而其实上呢,程浪读的书也并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原来在海上自学的,有些知识甚至于在那些小说上学到的,比如那个网就很出名。

但是事过境迁,这里的荒界大陆的文明程度却还停留在当时中国的元明时期,相当于欧洲的文艺复兴早期。

但是毕竟每个文明的发展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重复,有些发展得快,有些发展得也比较慢。

听孟西来这样夸奖自己,程浪心里自然而生出一股暖意:“嘿嘿,只不过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普通一些词语罢吧,我哪里又称得上知识渊博呢!”

虽然两个人有时在扯卵蛋,但是这个王霸天的事情是绕不过去的。既然绕不过去,又何必再绕呢。

绕也绕不过,避也避不开,那就无须再绕,无须无避!

真的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

而我程浪就是真的猛士,也是真的猛男!

对,就是猛男一枚,确切的说,是标准的牛逼猛男!

毕竟那蓝袍白须的自己在梦境里说过,将来自己也是牛逼的大宗师、纵横海洋的风之领主!

想到这里,程浪不禁心潮澎湃,就算那蓝袍白须老人说的是扯蛋的话,但是回想以来,依然是热血沸腾!

万一,这个目标自己实现了呢!

对,一定要实现!

为什么我就不能实现这个愿望与理想?难道这些鸿图志愿都是为那些达官显贵们准备的么!

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么,王侯将相宁有什么种乎的,靠,谁说的,还tm真忘了!

陈胜说的!对,好像原来看起点历史小说里,是有这么一个人儿!

既然我有这个远大的目标,我不如先给自己设定一个小目标:并不是一个亿,咱没那钱!

这个小目标就是,先在这次武斗会上闯出个名堂出来!

让那些人瞧瞧,我这么一个吊穷人,也能有无穷的吊力量!

第六十章 破关冲层(一)

见程浪这么自信,孟西来还是有些担心,隐隐觉得这个不同一般的王霸天一定会针对他们,做出非同异常的事来!

程浪何止自信,这时还很潇洒!

不对,他现在简直是有些膨胀起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人家孟西来在修习苍松教授的斗气及拳脚招式,而程浪则在一旁翘起个二郎腿,嘴里还哼哼哈哈的。

仔细一听,这公鸭般的嗓子竟然是这样唱的:

什么刀枪跟棍棒,

我都耍的有模有样,

什么兵器最喜欢,

双截棍柔中带刚,

想要去河南嵩山,

学少林跟武当,

干什么,

干什么,

呼吸吐纳心自在,

干什么,

干什么,

气沉丹田手心开,

干什么,

干什么,

日行千里系沙袋,

飞檐走壁莫奇怪,

去去就来,

。。。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快使用双戴棍,哼哼哈嘿。。。

这又是什么歌,练气的孟西来平静的心境一下子被程浪这一阵乱叫,搅得无法聚气凝神用功。

“我说,你这破嗓子哼的都是些什么破词儿啊,阴阳怪气的!”

“哼哼哈嘿!你不懂!周杰伦唱的,少林,武当,听过么!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程浪这时更加来劲了,摇头晃头,手脚并舞,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什么周节轮,这是一种武功招式么?还有要下雨了吗,少淋舞裆?唉,我只能说,你有点疯,而且疯得不轻!”

孟西来看程浪手舞足踏,越来越激烈,唉的叹了一口气,懒得搭理他了,还是好好修习自己的斗气吧。

过了一会,程浪觉得这歌也唱累了,好吧,休息一下。转过头去,看孟西来双眼微闭,正在运功调息。

至于晚饭,程浪早早让伙伴准备了几个馒头,因为孟西来要进行斗气冲层修炼,所以他们是不方便外出吃饭的,时间要紧。

这时孟西来盘腿而坐,将注意力集中在腹部丹田位置。随着小腹斗气的升腾,他感受到一种力道在冲击着他的体内。

开始时,这种力道犹如一个内丹大小,在聚热聚力,慢慢翻滚,很有规律的转动,浑身竟然有一种说不舒服的感觉。

那股力道,慢慢向上涌来,如长蛇一般在体内游走,不一会功夫,那股温热的斗气之力便游散于四肢百骸,渗入到身体的每个毛孔里面。

内视身体,就连呼吸带来的毫毛微动都能感受到,这种感觉很奇妙,这便是即将要冲层的斗气之力么。

孟西来仍然微闭双眼,内视周天,形神合一,全神贯注。

这是关键时候,不能吃喝,也不能乱动,所以程浪在一旁啃着白馒头,尽管不发出声来。

细细观察,孟西来的额头和鼻息之间已然微微沁出了汗,显然已然渐入练功的佳境了。

不错,的确是渐入佳境了!

尽管窗外的风吹进来,拍打着窗户吱吱作响,但是孟西来此时已经听不到这些风声,更听不到风吹打窗户的声音。

甚至于旁边程浪轻轻吃馒头的咀嚼声音也听不到了!

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外界的一切一切已经离自己而去,也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说已经不存在了!

按照苍松的斗气聚力冲层之法,孟西来此时试图四肢及全身的斗气再次聚于小腹丹田的部位,因为下一步便是运行小周天。

可是运行小周天之前,将四肢及全身的斗气聚于丹田之中,这次凝聚斗气要彻底地,因为运行小周天需要全身的斗气全部凝聚起来,否则小周天运行可能会失败。

不错,试着将全身的斗气聚于丹田,怎么不行?总有一股离散的斗气还兀自游离于双手之间,并不能完全聚气!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苍松的这个办法不对吗?

按理说,不可能啊!

这时孟西来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吐纳调息也变得不再顺畅,因为他的思想出现了疑问。

而这个疑问,实质上就是,他的斗气是跟他师傅学的,他师傅的斗气路子也是属于矩墨宗弟子,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

可是毕竟师傅不一样,所以斗气的修炼方法原理是一样的,但是具体的细节还有一丝细微的差别,所以还有残留的斗气在双手之间游离。

可是这时候,越心急,越会乱!

孟西来的双手渐渐泛红,慢慢变得紫红色,像是充满了血,可实际是斗气郁结于双掌所致。

孟西来越是使劲,双掌就越紫红,所以心里不禁焦急起来,这一焦急,这斗气就容易乱了。

程浪这时已经吃了一个馒头了,见孟西来有些异常,所以就不再吃第二个馒头,也没闲心和功夫去吃了。

这时程浪见孟西来的身体出现了抖动,他的四肢发热,如同伸进了火炉一般炙热。越热,孟西来的身形抖动越厉害,这时身子已经左右摇晃了。

连眼睛都睁开了,发出依啊的呻吟声,显然运功遇到了阻力和麻烦。

“西来,不要急,慢慢来!我帮帮你!”程浪这时轻声轻语的说道。

当程浪的手搭在孟西来的胳膊上时,突然感觉一股热量袭来,如同电击一般,顿时游窜全身。

程浪想,必须尽快帮助孟西来凝结全身的斗气于丹田部位,不然小周天的运行只会徒劳无功,还会损害他的身体。

这时程浪转了一下身,双手放在孟西来的双肩胛以下三指的部位,以一股至阳清纯的斗气缓缓输入。

顿时孟西来觉得好受了一点,这时轻声说道:“谢谢兄弟,我的双手游离的斗气聚不了,你帮帮我!”

“不要说话,这个我知道,你保持全神贯注,意念集中,心随我动!”

程浪引导自己的斗气游窜于孟西来的双掌之中,压迫他那股游离的斗气移动,在程浪贯入的斗气压迫下,孟西来的双掌游离的斗气这才慢慢移动至丹田部位。

此时,孟西来感到后背的纯阳斗气是那么的清飘飘的,淡淡然的,柔和醇正,好似有连绵无穷的力量在后面驱使一样。

“你可以试着运行小周天了,但是你不要说话!”程浪提醒了一下孟西来,下面就要开始小周天运行了。

程浪见孟西来开始引导丹田下沉时,便松开双手,在一旁观察协助。

果然,有了程浪先天斗气的帮助,自然非凡一般。一般热流的能量涌下沉,瞬间沿着小周天的经脉,经过后腰后背,再到玉枕,然后从双耳下游,收于胸部,再归于丹田。

这时一个小周天的循环才算结束了,可是孟西来的头上已经冒出了阵阵白雾,准确的说,这并不是白雾,而是内功迫发的汗气!

第六十一章 破关冲层(二)

这一个小周天看似简单,而孟西来运行一周天,却是难上加难,因为毕竟他原来的一段斗气根本不用运行小周天的。

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照射进来了,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

向窗外望去,今晚的月光皎洁清澈如水,耳边只有那轻风的低吟。毕竟是冬天,这屋里已经有了寒意。

程浪这时走上前去,把窗户关好,说道:“你这运行也有十几次了吧,这也到了中月之夜,在你最后的关头,我再帮帮你,让你顺利冲过一段斗气吧!”

经过这么长时间,孟西来已然有些疲惫,但是精神却依然抖搂。

“再来,再来!你这先天斗气好强,我怎么感觉连那些四段斗气高手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靠,你啥时候也变成马屁精了?苍松伯伯不是说了么,光有斗气有啥用,还要以拳脚和兵器将斗气挥发出去才行呢!好了,不多说了,差不多可以开始了,你坐好,这是第二十次最后的关口,冲层了!“

孟西来伸了伸双腿,用手拍打了一下肌肉,使得它稍稍发松了一下,便再次盘腿而坐。

而后面程浪双手搭于孟西来背后的灌气部位,一切都准备好了。

这冲层大关,光凭孟西来自身的斗气是不够的,所以必须借助斗气高手的协助方可冲层成功。

随着孟西来凝神聚气,聚气于丹田时,程浪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将一股淡淡然的连绵斗气灌入孟西体的后背。

两人心意相通,斗气相合,所以灌入的斗气似一股清泉,流至孟西来的丹田部位,与自己的丹田斗气进行了融合!

这是两股热力斗气的交融,一开始时,两股斗气在翻滚打架,似飞盘旋转,又似双鱼戏水,孟西来收摄心神,极力稳定自己的意念。

“不可强行,要慢慢引导!”程浪在一旁提醒。

所以孟西来等双股斗气翻滚一会儿,竟然最后交融到了一起。程浪见成功了,便连绵灌入他那先天纯阳斗气,这时由淡淡然,变成连绵的小溪流,自外流入。

顿时孟西来觉得这融合的斗气变得十分充盈,身形微微一颤,便依苍松教授之法,进行这第二十次的冲层小周天运气。

这第二十次的冲层虽然也是小周天运气,可是这毕竟是冲层大关,所以速度要比前十九次都要快,而这个斗气运转的速度,自然需要能外部能交融斗气的输入。

随着斗气运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程浪的连绵斗气好似大江大河,又似汪洋碧涛,这使得孟西来信心培增。

到最后冲关的关键时候,孟西来觉得体内热量瞬间猛增,全身的衣衫早已经浸透,内部的燥热难捺,阵阵炙热在体内升腾,浑身膨胀起来。

好涨,感觉体内斗气充盈充塞,自己就像一个即将爆破的气球!

这热力越来越高,那一股热流的斗气在自己的胸中凝聚翻腾,这是最后一步了,必须将这股斗气热流引导至丹田部位,这才算冲层成功!

程浪感觉到孟西来那股斗气停滞不前,便咬着牙齿,使出全力,以全身一半的斗气再次灌入。

这次斗气的灌入,好似一条冰河一般,飘然清逸,柔绵不绝,跟以前的不一样。因为这股斗气不用跟前面的斗气融合,主要是产生阴阴互生的作用,逼迫孟西来胸前的斗气下沉。

果然,经过一番运气运力,那股热流斗气终于缓缓下移到孟西来的丹田部位。

孟西来顿时觉得全身一震,那关口终于冲破,好,冲层成功!

哇,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孟西来大喜,跳到床下,叫道:“成功了!兄弟,谢谢你!”

可转身一看,那程浪竟然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睡了,睡了!”

孟西来跑上前去,猛拍击程浪的肩膀道:“兄弟,你听好了没,成功了哇!”

“知道,知道了,怎么了,你还以为不能成功?!”

这程浪的确是有些困乏了,说完竟然在床上睡着了,不久便起了轻微的鼾声。

可冲层成功的喜悦,依然冲击着孟西来的大脑,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是睡不着,这实在是太兴奋了。

没想到就这样,自己已然练成了二段斗气了,哈哈!

从此以后,自己好歹也是个二段高手了!不用说,那射出去的飞箭力道充盈着二段斗气,力道更大,威力更猛!

本想跟好兄弟一起庆祝的,可这死程浪却这么快睡着了!

既然已经练成了二段斗气,后面要善加利用,好吧,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孟西来见桌上还有三个馒头,本来四个的,那有一个肯定是程浪吃了。

不由分说,拿起一个馒头吃将起来,吃到嘴里的一,这时才发觉自己竟然也饿得厉害。

透过窗户向外望去,这是冬天的夜,外面的寒意席卷了整个湖面,在月光的照射下,岸边的湖面竟然起了一层朦胧的薄冰。

这时远处的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厚厚的黑云,在这暮色氤氲,朦胧灰暗的夜晚,除了黑就是灰,只有依稀的月光飘来,但是那团黑云靠近了月亮,这时却已是依稀不在。

怎么,这情势怕是要下雨了么?

孟西来感到一丝寒意袭来,裹了裹身上的衣衫,还有有一点点寒冷。转头看付出,那程浪睡得正酣,根本没有感觉到寒意。

是呀,这程浪先天纯阳斗气,是不怕冷的!

可是自己不同,虽然这些寒意也不算什么,可还是感觉一丝丝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落地生根,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啊!

自小流浪各地,虽然看了许多不平事,可自己管不了的事,他也不会去主动揽事,因为一揽事只会适得其反。

但是这次却不同,这是小仓城将军的亲戚。

这个程浪是个热心肠,也是个极好的小伙子,当然自己也是个热心肠。可是热心肠的人如果碰到阴谋诡计的人,纵然你功夫好,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程浪不是也说过么,这个世上最厉害的并不是什么斗气,并不是什么刀枪,而是阴谋诡计!

突然,远处的天空划过了一道耀眼的闪电,然后又有一道,三道闪电如飞龙一般在天空的划过!

轰隆隆,低空的闷雷响起!

终于要来的还要来了!

白天还好好的,这大半夜的怎么打雷下雨了呢。

接着,只见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孟西来摇了摇头,不去多想了,想了又有何用?倒不如学学那程浪,洒脱一点,这样生活会过得更为充实点。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力岂能为之!

第六十二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

早上,楼下乒乓哐当的声音响个不停。睁眼一看,又是一天来临,可是这觉并没有睡好,程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心里暗自嘀咕。

旁边床铺上的孟西来这时也坐在床上揉眼睛,哈欠连天,明显也是一位没睡好觉的主儿。

两人被吵醒后,心里有些不爽。程浪本来想骂楼下的,但是两人均对视一看,nnd,都在揉眼睛,真是一对好基友,这时又心中发笑起来。

“大早上的,不让人睡个安静觉,这是什么破酒楼呀!”程浪这时再也无法安睡,只好下床穿好鞋子。

睡了一觉,觉得有些口渴,所以程浪拿起桌上的水壶,向自己的水杯里倒了下去。

拎着水壶倒一下没有,再倾斜一下再倒,只有几滴水出来,还是昨晚上剩下的几滴。

靠,这水壶根本没水嘛!

啪的一声,程浪狠狠的拍击了一个这个木制小方桌,这是要发泄怒气和斗气的节奏么。

“兄弟,你又想把桌子当树,来一记大海的咆哮么!我们可没有多少银券和铜板了哇!”

孟西来看着程浪,摇了摇头,唉的一声直叹息,这一记巴掌过后,估计那木桌马上就得粉碎。

“嘿嘿,我就是随手一拍,却没有用斗气!我知道,咱俩没多少钱了,所以得尽快参加武斗会,说不定还能讨个封赏,你说呢!”

程浪已经穿着了衣服,走了几步,到了门口,准备出去下楼洗脸。

“不如这样,如果武斗会后咱们没有收获的话,把王霸天的事情了解后,我们能不能找点事做,赚够路费了,我们再去南方,你看如何?”孟西来念念不忘的是向南游历。

“可以呀,赚点路费钱吧,这穷人的日子太tm难受了!如果能去抢点,打劫点,岂不是来钱更快?哈哈!”程浪嘴巴一张,又开始扯蛋了。

“这种事,我们是做不得的!宁愿饿死,我也不会偷别人的,抢别人的!”孟西来这时也装好了衣服,拿起毛巾,也想下楼洗把脸。

“你别给我装了,好不!你还真以为我去抢,去打劫么!嗯,你说说,如果是那些不义之财,我们能去抢了还给那些贫苦的老百姓么?”

“啊,这个,这个,我倒真没想到!总之,打劫是不对的!好了,你别总这么扯蛋好不,你平时叫别人不要扭蛋,我发现你才是扭蛋的主儿!”孟西来用手指着门口的程浪,没好声气的说道。

“靠,话不投机半句多!下楼,下楼!”

噔噔噔,程浪踩着楼梯的木板走了下来。

可没想到,一楼的门口乱哄哄的,人头攒动,一群人堵在门口乱嚷嚷个不停,发生什么事了?

刚走到一楼,店伙计一猫腰钻到程浪旁边,露出一脸诡异的神色道:“客官,你不知道么,门外刚来的一个叫什么王八天,说要找什么打架的人!”

瞅着这店伙伴贼眉鼠眼的,程浪白了他一眼,道:“王霸天?”

“对,对对!好像就是那个王霸天!听别人说他是青石板大街的地头蛇!”

哦,原来是那个坏蛋王八呀!

奶奶的,我不去找你,你到是来找我来了!

得了,来就来吧,怕毛!

孟西来早已对程浪与伙计的对话听得是一清二楚,噔噔,急忙冲了下来,想拦住程浪,不要乱来!

可这程浪毕竟是先行一步,这楼梯上的孟西来如何有时间下来拦住呢。

唉呀,这个程浪咋就这么冲动呢!

冲动是魔鬼,魔鬼啊!

程浪不由分说,拨开人群,穿过一楼门坎,挤到了酒楼门外的台阶上。

“就是这小子!打他,打他,打死他!”台阶下面的正是王霸天,前拥后咆,叫了足足十来个灰衣打扮的帮手,一个个手持明晃晃的长刀。

看着这帮人杀气腾腾,店老板早已按捺不住了,他比程浪还急,急的是千万别打,千万别在我这儿打啊!

中年店老板身形虽然发胖,但这会跑得比谁都快,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拦住前面的几位持刀帮手,然后走到王霸天面前,点头哈腰,又是敬礼,又是赔笑。

“大爷,王大爷!您是青石板大街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大英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在这动刀子,这不辱没了您的威名了么。您说,是不是?”

“哼,少给老子绕弯!今儿个,老子必须看到这黑小子的血!”王霸天的右手还用纱布包扎着,刚举起来,又觉得不妥,又放下去。

“我说,这是寻缘份呢,还是寻仇恨呢?”程浪这时缓缓走下台阶,踱了几步,“我看嘛,你这一定是寻仇来了!可是有什么仇呢,是你的手伤么?”

“md,你小子还tm贫嘴,兄弟们,给我上,剁了这小子!”那王霸天这时只好伸出左手,示意旁边的帮手上前来帮忙!

“别别别!他叫你们剁,你们就剁么?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能不能听我说几句,你们再动手?”说完,程浪这时捂住了胸口,脸上显现出极为痛苦的样子。

“你小子还有什么屁话废话!本大爷就稍微忍耐一下,你且说说来!”王霸天仗着有十来个帮手,这时又恢复了往日的趾高气扬。

“唉哟哟,你,你,你手伤了是吧!你,你再看看我,昨天我这胸口都被你打出血来了,到现在还在流血不止!”

说完,程浪扯开胸前衣服,果真胸前一摊鲜血,兀自还在滴血,闻得就有一股血腥气。

孟西来看状,心里不住好笑,这程浪哪这么快的动作,这么会作假,肯定是在哪捎的猪血。

但是这会自己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在打架之前,只好在人群中间看着程浪如何表演下去。

若然真打起来,孟西来绝对是第一个冲上去,他是这么想的,他也敢这么做!

当朋友有难时,你必须第一个冲上去,纵然别人抢了先,那么你得第二个顶上去!

危难之中见真情,危难之中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朋友!

倘若朋友有吃有喝时,你凑上去跟着吃喝,那也是朋友,不过那是酒肉朋友,算不得真正的好朋友。

真正的好朋友是共患难中检验出来的!

而孟西来跟程浪正是在穿山除恶狼中患难见真情,这叫一起上过山,一起扛过枪!

这样的人不只是好朋友,而且还是好兄弟,是朋友加兄弟一样的友谊!

而此时王霸天见程浪胸前一摊血,而且说话的这会还在滴血,心中不禁一凛,这tm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昨天明明是自己受伤,这个黑小子又何曾受过伤?要说是他欺骗吧,可这鲜血一直流,却是真的。

这黑小子的伤肯定不是搞的,一定是别人弄的,跟自己无关。

可是自己手上的伤,却是这个黑小子弄的,所以这个仇不能不服。咱是青石板大街,此仇不报,有何脸面镇得住那些街坊邻居?!

第六十三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

酒楼门前的人群越来越多,远处的小商小贩,卖吆喝的,都聚拢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一下子把这块并不大的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个青年打手悄悄在王霸天耳边小声说道:“老大,这围观的人这么多,不会传到司徒将军那里去吧!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啪!那青年打手脸上顿时多了一个巴掌印。

“是谁给你饭吃?你听谁的?一边呆着去!”王霸天这时铁青着脸,瞪着了那青年打手一眼,然后又盯着这眼前的程浪。

还在流血?咋会有这么多血?

那程浪唉哟唉哟,弯下了腰,有气无力,关键是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面无血色。

看来这黑小子是真的受了伤?咋办?我的仇不能不报!

“我管你受伤是不是真的!总之,你的伤跟我无关!昨天你打伤了我,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去?”那王霸天目露凶光,恨不得一口吃了眼前的程浪。

程浪这时缓缓站立起来,显得有些费力的样子,道:“既然来报仇,来吧!”

店老板这时一看,这要是真动起手来,这生意可怎么做啊,日后张扬了出去,更是没人来吃饭投宿了。

所以万万不能在酒楼门前打斗,要打也换个地方呀!

“我说王大爷,既然是报仇,我们是不该管,也管不着。可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而且有城主大人颁发的酒楼开张许可印信,您这能不能换个地方儿也行呀!”

店老板是极为赔笑,装得跟个乖孙子一样,一心讨好王霸天,尽量避免在这酒楼门口动武。

可王霸天如此狂妄的一个地头蛇,平时时作威作福惯了,如何听得进去这一个酒楼老板的规劝呢?

他一向决定的事,那就必须办,除了他那个在小仓城当将军的亲戚司徒虎能挡得住他,别人是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的。

“滚开,这些长刀都不长眼睛的!给我上!”王霸天的情绪很激动,后果很严重,他挥一挥手,手边的有三名持刀打手先前冲到了眼前。

这三名打手只是个前哨,其余的七八个打手还在后面,因为如果万一不行,就莫怪我们人多,那必然是一起上。

那三名打手将程浪围住,每人手持一把雪亮的长刀,刀光闪闪,这阵势怕是要杀人!

所以围观的人群发出唏咦之声,要杀人了,不好玩,一下子散去了一大半。只有少数胆大的驻足观看,不过也是退了好几丈远,远远的看着,却是不敢靠近,生怕若上什么麻烦事来。

孟西来这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正准备拿出弓箭,却被程浪挡住,示意他先不要动手,同时给他使了一个阴诡的眼神。

哦,原来这是程浪使诈,怕是要用什么手段骗骗王霸天他们。

嚯,三个打手已然将长刀举起,向程浪的身上一齐招呼过来。

啊的一声,远远的人群中间,有人大叫,真要杀人啊,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也太目无法典了。

因为北牧野的领地早有明文法典发布张贴,规定杀人者偿命。既然明明有规定,这大街上怎么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杀人呢。

这个王霸天也太嚣张了,完全目无法纪。

那三个打手的长刀靠近程浪时,程浪身形一闪,咔的一声,竟然用手夹住了其中一柄长手,而另两个长刀显然是扑了空。

再看程浪,已经闪至其中一个手后,然后松开长刀,哇的一声大叫:“哇,砍了我的手,血,血!”

只见程浪在地上右手乱摆,挥的是地上散落的竟然全是血渍。

啊,那名持刀打手兀自愕然,这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我并没有砍中他,而是他用手指夹住了长刀,怎么现在他的手指竟然受伤流血了呢?

那打手摇了摇头,这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显然不是做梦!

可为什么这黑小子右手受伤流血了呢?老天爷,俺想不通,想不通哇!

可是程浪却不管这个打手想得通,还是想不通,这时装得太像了,既然是演戏,必须继续演下去才好玩。

这个戏绝对不能演一半,那样自己不只是演技差,想糊弄他们一下也就难了。这出戏,不就是想糊弄糊弄一下这个王霸天么。

嘿嘿,武斗会没开始,这个酒楼前的小型斗殴的表演会倒是开始了。想到这里,程浪嘴角边竟然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阴笑。

不过这阴险的笑,是绝计不能随便表现出来的,就算要表现,也要恰好到处!

该什么时候装受伤,什么时候装可怜,什么时候耍大牌,什么时候冷笑或者阴险的笑,都要把握火候的。

表演这出戏就跟打牌一样,什么时候打什么牌,那是不能出错的,不然一定会输!

而此时程浪出的牌就是装受伤,且看对方如何出牌。

这王霸天也是一惊,这黑小子不怎么样么,没有昨天那么厉害,嗯,可怜是胸口受伤,不禁打了。

想到这里,王霸天嘿嘿冷笑。既然这小子受了伤,下一步该自己亲自教训一下他,这样才解恨。

就算砍他剁他,也要自己动手,不然胸中的这口怨气是无法发泄的。

王霸天拿到一柄长刀,指着程浪吼道:“奶奶的,这下让你小子尝尝我刀子的滋味!要么你留下一支胳膊,要么你卸下一条腿,你大爷我开恩,可以让你选择一种!”

“那我留下一支胳膊吧,这腿毕竟还是要走路的!”程浪皱着眉头,装着很痛苦的样子。

这句话一说完,远处的人群却是听得很清楚,有几个竟然笑出声音来。这个小伙子也太那个了,死到临头还嘴硬!

店老板一听更是傻了眼,一把拉住程浪的衣袖,不停地劝阻道:“小兄弟,认个错,磕个头也就算了!算我求你,好不!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这是何必呢?”

程浪朝着店老板嘿嘿一笑,又露出那口洁白的牙齿,然后回过头看着王霸天,冷冷地说道:“即便我受了重伤,你也不放过我么?非要我的命?”

“那必须的!看刀!”王霸天虽然右手受伤,这时却是左手拿着刀,直接砍过来。

因为他看见程浪胸口,右手均受伤,还在不住的流血,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搞定,右手拿刀对付这个黑小子,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哐当一声,只听见长刀落地,王霸天左手流血,哇哇直叫!

由于这招太快,旁边根本没有人看得清,当然是除了孟西来以外。

当长刀挥来时,程浪是直接夺刀反削王霸天的左手掌,也就是那么轻轻一削,王霸天的左手也被划破了。

不过这次程浪并没有用力,也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惩罚一下他即可,毕竟苍松伯伯说过的话,自己还是要听的。

王霸天的胖脸变得扭曲,显得是很难看,也很难受,更有点痛苦,虽然是轻伤流血,但是他不服,他是嘴上不服,心里更不服!

nnd,这黑小子是邪神附体了么?

第六十四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三)

这世上并无什么神仙,所以更不会有什么邪神了,自然的邪神附体也就更加不会存在了。

只是王霸天一脸的不明白,写在脸上,更写在心里!

“nnd,全给老子一起上,剁了这小子!”王霸天发出沉闷的嘶吼。

唰唰唰,数条长刀同时亮出,真是刀光阵阵,一场多对一的长刀对徒手又要开始了!

“都给我停下!”

外面传来一声怒吼,这声音来自数丈开外的后面,一个中年男人是声如洪钟。

众人望去,只见场外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军官,满脸胡须,全副披装,腰带金丝长刀,面如重枣,阔步向场内走来。

王霸天一见那名军官,顿时脸色都变了,瘫倒在地上,幽幽说道:“完了,完了!”

那中年军官正是小仓城守备将军司徒虎。他刚从城墙防守处回到府中,就听到有人报信,说是王霸天带刀到酒楼闹事杀人,所以风尘仆仆,来不及卸下全身披挂就赶了过来。

“霸天呀,你这头蠢驴!你说你干的好事!给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说完,司徒虎目光扫视着现场,一眼就发现了一旁还在“流血”的程浪,这肯定是刚才被王霸天欺负的少年。

司徒虎迅速打量了一下程浪,铁青的脸这时稍微变得有些温和,道:“这位小兄弟受伤了,快回屋包扎!真是对不起,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给你一个交待!”

说完,司徒虎回过身来,斜睨了地上的王霸天一眼,道:“走,还不给我滚回去!看你带的这些没用的奴才,没一个是有用的!”

教训完后,司徒虎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人群,摆了摆手,留下一句话:“都散了吧,这事跟大家无关,大家也无需理会和乱传谣言!可能这就是一场误会而已,本人自会调查清楚!”

连司徒虎大人都这么说,谁还敢不听呢?

王霸天喘着气,压低了头,但是还是向程浪投来愤怒的眼神,呵道:“这事没完!”

旁边的打手扶起王霸天,又搀着他一步一步离去了。

店老板最是开心,拍了一下手,哈哈笑道:“妙极,妙极!司徒大人出面,轻易摆平,哈哈!”

这店无板竟然也不关注程浪的伤势,扭头就闪进了酒楼之中。

孟西来这时扶着程浪,低声道:“兄弟,你演的好戏呀!怎么样,没事吧!”

“嘿嘿,当然没事!你都看出来了,还故意问我?”程浪那双贼溜溜的眼睛,闪烁着骄傲和自信的眼神。

戏,演的真好!

我给自己要打99分,还有1分没有得到的是,没想到是有人来收场了,这个有点出乎意外!

原来100分的结局是,继续装伤,然后不知不觉的让那十来个打手变成真伤,然后大家一起受伤流血,那才好玩。

不过一起受伤流血,那也只是他们流血,而自己流的当然是涂上去的猪血而己,哈哈!

这装逼竟然没有得到完美的100分,唉!算了,99分已经可以了!

这左思右想,我自己这演技咋就这么好呢!也不知道这荒野大陆有电影公司没有,如果有,自己当演员一定是一流的。

想到这,程浪哑然失笑,自己想多了,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电影公司呢,连电都还没有发明呢。

唉,想多了,的确是想多了。不过呢,纵然是想多了,刚才这逼装的可真带劲,得给自己点个赞!

还是旁边的伙计热心肠,这时走过来看着程浪说道:“客官,你这伤势需要包扎啊,我去帮你喊个医生过来?”

“嘿嘿,我自己就是医生,不用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哟!”

程浪朝店小二微微一笑,一摸身上,还真没有铜板,不然拿出几个铜板当作小费赏给他也好。

靠,关键时候掉链子,人穷,没钱,草!

得赶紧赚钱,这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是孙子,世态炎凉如此,还有什么好玩的呢。

孟西来让伙计端了两盆水到房间里,端来后放在桌子上,然后示意伙计出去。

这时孟西来悄悄把门关好,说道:“兄弟,这猪血也够恶心的,你赶紧洗洗!今天你演的这出戏,我给你评价就是,你是一名真正的戏子,演戏的高手!”

“嘿嘿,你才知道呀!这生活就不是跟演戏一样么,在不同的场合你就得跟演员一样,你要扮演不同的角色啊!酒楼里我们是客人,出去我们又就成流浪汉,等到了武斗会,我们又成了武斗高手参赛者。唉,说不定哪天我们发达了,我们又变成大富翁,或者大领主了呢!”

“嗯嗯,你这话说得有道理!我当时还怕你这次又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呀,兄弟!”孟西来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洗脸水,意思是让程浪尽快洗干净。

程浪三下两下就洗干净了胸口和手掌,然后将毛巾向桌上一扔,说道:“这武斗会应该是明天开始吧,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了?”

“是的,明天上午开始!我们明天得一大早起床赶路才是,毕竟这里是小仓城的外城小镇,这中间还有一段路程!”

“嗯,可以的!不过明天才走,今天晚上我们得好好这个镇子上最好吃的小吃街去看一看,我嘴太馋,我想去吃点特色小吃!”

“你呀,就知道吃,吃!你知道我们还有多少钱不?”孟西来摸了摸钱袋,明显是囊中羞涩。

“我咋知道具体有多少,钱袋不是一直在你这里么,我估计也不多了吧,应该够我们晚上大吃一顿吧!”

程浪眨了眨眼睛,如果没记错的,他的判断是对的。

不错,程浪是记得没错,把今天中午的餐费和今晚的房钱一结,就只有四两银券和十个铜板了。

也就是说,只够他俩晚上挥霍一顿了,只不过挥霍的时候也只能买点便宜的小吃罢了。

“唉呀,你以后得找一个专门的人给你管钱!我以后懒得给你管了,我想贪污点私房钱都不行!”

“嘿嘿,就这么点小钱,你尽管拿去便是,作兄弟的我绝不含糊!”

“靠,就这么点钱?等你赚大钱了,你再找我帮你管钱,好不好!这点钱,我真的看不上!”

“咋的,你就不信我日后能发达?我相信我自己,财富与地位都是要靠自己去拼搏争取的,如同生存一样!”

“你说得一向是很有道理,也很新颖!你这些理论都是从来学来的啊?”

“我跟你说过,我是从生死海啸的另一个世界来的,你不信嘛,我们那个世界比这里先进多了,这也太落后原始了!”

“好好,我相信你这一回。那么你既然从先进的世界过来,你咋就不从这里打主意呢!你可以把有些先进的东西带过来,或者你搞点什么先进的东西出来,一定可以大放异彩,还可以赚个大钱呢!”

“对呀,西来!你这一句话点醒了我呢!可是我一直在海上漂流,很多东西我只见过,我也不会!嗯,等我想想,说不定我能想出点什么新鲜玩意儿出来!”

第六十五章 汤包

经孟西来这么一提醒,程浪脑子快速闪过无数个奇妙想法,嗯,什么技术或东西能在这个荒界大陆造出来呢。

汽车、飞机、潜艇、原子弹这个牛逼,要是在这里能造出来,估计比大领主还牛x,可是自己不会,所以放弃。

电可是一个再普通的东西,可是自己也记不住,或者说不知道咋搞出来的。唉,这会有点怪自己当初为啥不多些东西,不然自己在这里发明了电,自己不就成神了么。

98k?算了吧,这里连材料都没有,不想了。

但是简单的枪支应该琢磨一下,还是可以的呀,比如原始的那个火绳枪、燧发枪?嗯,这个以后可以考虑一下。

毕竟现在火炮都造出来了,而火绳枪还没有,如果自己找一些工匠,把这个造出来,岂不是能武装一支军队了么?

想到这里,程浪嘿嘿一笑,nnd,要是自己掌握了一支火绳枪的军队,再对现在的火炮改进一下,不知道自己会有多牛逼呢。

“你就别发笑了,好不!明天就是武斗会,你准备得咋样了?”孟西来见程浪若有所思,而且嘴角还不住发笑的样子,突然想起明天就是武斗会。

砰的一声,只见程浪的右手猛的拍击了木桌上。

“枪!火绳枪!这是军事武力方面的;另外还得办教育建学校,这是文化方面;如此以来,文武兼备,必能成功!”程浪想到这一文一武说不定是可以实行的,这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其时当时各大领地办的有学校,不过那学校学院都是贵族学院,而程浪想到的是跟自己当时所见到的小学中学一样,要办一个新式的可供平民都可以学习的现代学校。

“喂,咱们先不去想这个了,明天武斗会啊,你别分神了!等以后你再研究琢磨你的新奇想法成不?”

“啊,哈哈,看,我只顾自己想了!好吧,明天武斗会,今天我们需要练习一下苍松伯伯教给我们的那些基础招式呀,不然等我们上去,被别人打得满地爪牙,多不爽!”

“是的,咱们现在还真得想想,准备一下!”孟西来这时扶着面前的小桌,在桌面上不住的敲击着,陷入了思考之中。

不知不觉中,两人互相研究拳脚兵器的招式,已经过了一天了。

抬头向窗外看,不觉得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寒风吹打了窗户外面,咯吱作响。

肚子有些饿了,对,去青石板大街去找小吃去,想到这里,嘴巴里都流出口水来了。

“店伙计不是说青石板大街热闹么,小吃也多,要不咱们去那里去?”程浪想起店伙计跟他介绍的小吃来,突然间一拍大腿,灵光一现。

“程浪啊程浪,你莫忘记了,这个青石板大街的一霸就是王霸天,那是他的地盘!我们两个晚上去,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么?”

孟西来觉得不妥,因为毕竟是打伤了王霸天,这个时候还往别人地盘上去,明显是兔子送到老虎门口了。

“嘿嘿,这个我知道。但是白天那个将军司徒虎不是教训了王霸天吗,难道他还敢胡来?”

程浪摸了摸后脑勺,觉得在这个情况之下,应该没有问题,关键是那里的小吃太诱人了。

好不容易来到这小镇上,而且想起店伙计提到的那些小笼包、三鲜豆皮、秘制豆花等等美味,靠,不能亏待了自己啊。

就算吃上一口,也解解馋啊,这么多天来,自己天天粗菜淡饭,就是跟林无落吃的那一次上州一品鸡外,这生活也太清苦了。

虽然自己意志力强大,能忍受得住,可这肚子就是跟自己亲兄弟一般,说什么也不能亏待了它。

“你想好啊,反正我觉得不妥!”孟西来还是有些疑虑,露出不太肯定的目光。

“西来,你有时就是太谨慎了!考虑问题太多!我答应你,我们不张扬,悄悄逛街,悄悄品小吃,吃完我们早点回来,这样行吧!”

程浪在头上抓了抓,朝着孟西来作了一个怪动作,噗哧一笑。

“行,反正钱不多了,房钱我先留下了,这个是万万不能花的!什么时候出发?”

孟西来从钱袋中拿出明天即将付的房钱,在程浪眼前一挥,包好,放进另一个包袱里面。

这日子必须精打细算吧,晚上如果吃点小吃,明天付完房钱,两人可成了真正的穷光蛋了!

天色渐晚,两人便下楼,穿过三个巷子,两条街道,这才到了热闹的青石板大街。

虽说天色有点晚了,可大街两边的各种小吃、点心却是琳琅满目,叫卖、吆喝声不断。

就算街道旁边也有个许多行脚货郎挑着担子在卖各种新式的糖糕,黄色,绿色,白的,黑的,五颜六色,垂涎欲滴。

过往的老头、青年人和小孩也是络绎不绝,尤其是那些美女两三个成群,略施微黛,走过去,鼻子里一吸,满是淡淡的香气。

走着走着,看到前方有个小店外排起了长队,靠,这里也排队?这里的人也太懂礼貌了吧。

走进一看,店上面有几个大字“王氏汤包”格外醒目,两边的门柱上面还留着一副对联:上州美味千家,小镇汤包第一。

看样子,还挺出名的嘛,不然怎么多人,既然好吃,排队,排队!

店里面的蒸笼里香气四溢,在店里面弥漫开来,然后又飘出店外,一下子直接进入到排队人群的鼻子里。

“好香好香!”

“哇,好想吃!”

等排到程浪孟西来了,孟西来将仅有的银券和铜板递了过去,正好可以卖二十个小汤包,一个十人,正好!

等用荷叶包好后,相视一笑,嘿嘿,可以走啦,两人转身下了店前门阶。

“哪里走?”一个低沉而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靠,怎么这么熟悉?

回头一看,草,王霸天!不是冤家不碰头哇!

那王霸天眼露凶光,可是旁边有一个三角眼大汉凑上去,嘀咕了几声,这时王霸天的脸色转变恢复了正常。

“哟,还敢在老子的地盘上买吃的?这是我家开的,你们瞎了眼了么!”说完,王霸天大手一指,指点那几个大大的招牌喊道。

“靠,上面写着你王霸天的名字了么,天下姓王的这么多,都是你家开的?”程浪示意孟西来拿好汤包,自己转过身来,盯着王霸天。

“奶奶的,不跟你多说!我那位将军亲戚不让打架,行!你多吃点,明天敢来武斗会现场么,我的这位朋友定要会会你!既然不让私下打架,到武斗会上比试一下,总可以吧,你敢不?”

王霸天说完,用手一拍他那旁边的那位三角眼大汉,虎背熊腰,看来也是一位斗气高手无疑了。

“嘿嘿,小爷我奉陪!明天武斗会上见!”程浪盯着那个三角眼打量了一番,发出一阵冷笑。

第六十六章 小仓城武斗会(一)

那位三角眼大汉正是王霸天请来的斗气高手,他的名字叫灭霸!

灭霸张大了嘴巴,哈哈狂笑,还真tm大的一张嘴!

“明天武斗会最后,不见不散,认怂的是乌龟儿子!”

程浪见这三角眼出口狂言,便也留下话了:“认怂?不存在的!我让你认输求饶!信也不信!”

“别耍牛逼,当心遭雷劈!”王霸天冷冷的说道。

别跟这个垃圾废话,走!孟西来拉着程浪快速离去,这不是久留之地。

可这事有时偏偏这么巧,不想遇见的人,偏偏给你遇上!有时候,你想遇上的人,千山万水,愣是找不着!

回到住处,孟西来原以来程浪心里窝火,肯定吃不下去,便道:“你要是吃不下去,这还有个馒头,你啃一下?”

没想到,程浪怪笑一声,道:“为什么我吃不下,草!说好了一人一半,你十个,我十个!我才没这么小的气量呢!吃!”

两人哈哈一笑,分别拿起汤包吃将起来,这真是人间美味。虽然是那王霸天家开的店,可是这汤包的味道却正是不错,也是美味一绝了。

好完汤包,真舒服,晚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东方刚现出鱼肚白,两人结了房钱,早早赶路,一路向小仓城主城武斗会的现场方向行来。

哇,路上的人还真多,看来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武斗大会!

不用找,不用寻,跟着这人流,很快就到了武斗大会的现场。

抬眼望去,武斗大会的现场真的是雄壮不已,现场的周围插满了彩旗,随风摇摆,显得更是有一种比武打擂的气氛。

擂台旁边有一个直径一米多的蒙皮大鼓,旁边早就站立了现个红布大汉,握着家伙,感觉随时都在为击鼓而准备。

这时见擂台之上,拉着一条很显眼的横幅,上面书写着:小仓城武斗大会。随着风吹来,那横幅在风中呼呼作响。

虽然天空乌云在头顶翻滚,但是武斗大会擂台前依旧围着数百观众,并且依有人络绎不绝的赶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能看上一眼这三年一次的小仓城武斗大会。

擂台上站着一个山羊胡子的清瘦老者,指指点点,一会指挥后台布置的几个汉子搬桌子,一会指挥旁边的人把布帘扯上一扯。

看来,这山羊胡子应该就是这武斗大会的主持人了?咦,苍松伯伯不是主持者么,怎么还没来呢。

程浪正想着的时候,听见那山羊胡子远远的喊道:“苍松大师来了,这边请!”

只见苍松带着向个随从,笑盈盈地从西边的场地走了上来,在摆台上的西边一排椅子上坐下。

苍松捋了捋胡须,对那山羊胡子道:“宋爷,怎么样,城主还没有来么?”

原来那山羊胡子便是城主龙谦义的幕僚及军师宋士第,颇具胆识和谋略,在北牧野以及其它领地内,还是有一定的名气的。

宋士第素来跟苍松交好,他们一个人在小仓城幕僚,一个人在北牧野军队做教官,接触得多了,自然成了老朋友了。

“估计半个时辰内,城主应该会来!我看来的人也差不多了吧!”宋士弟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说道。

苍松这时站起身子,向台下扫视一眼,微微一笑道:“后面赶来的人越来越少了,看来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场下面已然挤满了人群。看来,今年的武斗开了一个好头呀,哈哈!”

“这不都是城主支持,你我兄弟齐心协力的结果么!”宋士第摸了摸山羊胡子,露出轻松的微笑。

其实在苍松扫视下边时,他是何等的眼神呀,他自然早早注意到了程浪和孟西来了,只是这是擂台,自己又是组织者,自然是不便于台下的人员聊家常的。

今年的武斗会,分了三段及以下,四段至六须,这两个段位的比试,可谁又会是两个段位的赢家呢?

宋士第在思索,因为通过斗气比试,不仅是传出龙谦义及小仓城的名气,那些优胜者中的一些还被他招进小仓城军中效力。

也就是说,宋士第一直在为城主搜刮人才,龙谦义主张延揽四方英杰。这点与堂哥龙谦雄不一样,因为龙谦雄主张用熟悉的人再行培养。

正是用人上有一些分歧,所以北牧野的大领主龙谦雄对这个堂弟龙谦义颇有微词,但是毕竟是堂兄弟关系,而且龙谦义也没有什么宏图大志,所以龙谦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与堂兄龙谦雄不同,龙谦义平时喜欢武功斗气,所以他才搞了这么一个斗气比武大会。

自然,宋士第作为幕僚及军师,便主动找到苍松,后经得龙谦雄的默许,后来就有了宋士第与苍松联手组织武斗会这么一档子的事了。可没想到,每三年一次,这武斗会是越办越出名了,这一点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了。

这时天空乌云压顶,逐渐变得低了,那旗杆上的彩旗呼呼作响,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好天气。

苍松眉头一皱,道:“今天不会下雨吧,若然下雨,岂不破坏了武斗会的气氛?!”

宋士第干咳了几声,笑着说:“我早已经研究过了,这乌云虽低,但是风大,很大便会把乌云吹走,所以即使下雨,也不在此处,你放心好吧!”

牛,这个军师有点牛逼,连这事都被他计算和考虑进去了,难道龙谦义城主这么欣赏和重用他。

“城主到!”这时听见远处一名护卫厉声叫喊。

城主龙谦义终于到了!

整个场子人头攒动,只见有十来个锦衣锦袍卫士护下卫下,中间只见一位中等身材,穿着紫色袍子的中年人,信步走了过来。

“这城主大人气度不凡啊!”

“嗯,城主大人威武!”

“你们不知道么,这龙城主也是一位斗气武者,身手也不错,所以他特别重视这次武斗会!”

人群里议论纷纷,但是可以听得出来,这位龙谦义城主的人望是不错的,老百姓的风评不差。

“这位就是那位龙谦义城主么,看上去不错嘛!”程浪指着走向擂台的那群人说道。

“你认识这位城主大人?”孟西来觉得有些好奇起来,反问道。

“不认识,当然不认识!我是说当个城心多好啊,西来,以后等我发达了,给你个城主当当,好不?”

“你给我一个城主当么?那我可要谢谢你,不过我们现在只是穷小子!能清醒一下不,就不要白日做梦了!”

孟西来看了程浪,心想,这个程浪又在瞎想和空想了。

第六十七章 小仓城武斗会(二)

武斗擂台之上,宋士第将城主龙谦义安顿在东侧的贵宾席上后,又低身与龙谦义聊了几句。

过了一会,宋士第阔步,走到擂台之上,向大家宣布:“经龙城主支持,我们本届武斗大会得以顺利举行。现在,我宣布,比斗大会正式开始!”

言罢,场中人群巴掌声响起,伴随着旁边的大鼓声,这场面真是大开大合,煞是壮观。

宋士第接着喊道:“本次武斗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三段及以下的,有十组,第二个阶段是四段至六段的,这二个阶段必须按照名单及规划进行。然后第三阶段是自由挑战阶段,自由挑战阶段可以先挑战后补报名!下面,第一阶段第一组出列!”

随着这话声一落,那擂鼓手鼓击大鼓三下,震得近处的人群耳朵都快炸了。

这时台上分别上来两个青年人,一个是白袍短衣,另一个则是粗壮束腰的灰衣打扮。

那白袍短衣的一抱拳道:“本人孙万剑,上星牧人氏,请问兄台是。。。”

“欧连虎,雍城人,孙兄有请,多有得罪!”那自称欧连虎的灰衣青年人这时摆开了手,亮出门户,一手在前,一手护胸。

那孙万剑见欧连虎上来就亮招在前,这时便小心戒备,也使了看家本领来。

这两人在台上你进我退,你斗我招,斗来斗来,斗了二十多个回合,眼见那白衣孙万剑处于下风。

程浪看着看着,便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便道:“西来,这擂台上打来打去,有啥意思,没劲儿!”

“没劲儿么,我们又没报名,那么第三阶段的自由比斗,你是不想参加了么?”

孟西来看得倒是津津有味,可没想到这程浪竟然看不下去了,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咱们来这里,不就是来比武的么,怎么一开始这程浪就说没劲了呢。

“原以为能提起我兴趣,可这打斗场合太稀松平常了,还不如小说里写得精彩啊,唉,无趣,着实无趣!”

程浪这时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这今儿是怎么了,这昨天晚上不是睡得好好的么,这会儿又打起哈欠来了。

孟西来见程浪这种神态,也是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你说咋办,总不成我们不看了吧!”

“不是不看,是看得太无聊了,你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又学不到什么,所以在这看着看着不是浪费时间了么。这两个人身手稀松得紧,这水平太差了,你上去就能把他们撂翻在地,是也不是?”

“哦,这不刚刚开始么,不过也说的得啊,这两个人还真不咋样呢。”孟西来担心别人听到,靠近程浪的耳朵小声说道。

这两人一边聊一边看,说实话,程浪对这两个人的打斗还真没兴趣。没说几句,那个孙万剑就被欧连虎打趴在地上,自然是欧连虎胜了这一局。

接着又是两个中年男士上台,开始打斗,斗成一团,看起来很厉害,可是还是不入程浪的法眼。

这个武斗会都是这种三角猫的角色么,程浪不禁产生了疑问。可苍松明明告诉过他,这里面也有一些高深的斗气高手。

“喂,兄弟,我去后面那个土台上休息一会,等第三阶段开始时,你再叫我!”程浪说完,准备向后走。

“我又怎知何时打完?这么武斗会如此精彩,这么多人围观,只有人一个人却说不好看,唉!”

“西来,你看就行了!那个第二阶段快结束之前,你过来喊我就行,咱要养精蓄锐,到第三阶段上场!早知如此,提前报个名啊,这第一阶段的比斗,咱俩上去说不定能拿了前两名也说不定!”

“这才开始呢,指不定后面还有厉害的角色呢,你呀!你既然不愿意看,那好,你去休息,我一会叫你!”

程浪听了这句,一转身,穿过人群,兀自向后面的那个土台上面走去,准备跳上去,坐着闭目养神一会。

就这样,孟西为饶有兴致的欣赏比斗,而程浪在后面休息。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第一阶段的最后两名出场了。只听见罗鼓喧天,台上走上两名身形矫健的两名青年男子。

其中一名身形略高,铜色皮肤下,双目精光四射,显得是特别精神抖擞;而另一个年龄略大的则五短身材,长得是一身肌肉,浓眉大鼻,显得特别壮实。

那身形略高的原来是大荒城领地的艾大斤,而这个身材较短的却是高笑嵩,说起来这两个人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这第一阶段的比斗越到最后,这出场的人的身手越是不凡,孟西来不由得暗暗赞叹,这个人可能是第一阶段最后的胜者,只是看谁能赢了。

因前几轮不停的进行隔局淘汰赛,比到这时候,是时候是分第一阶段的第一名和第二名了。

那台上的艾大斤这时在台上转了半圈,向场下的人一抱拳,台下的人自然是欢声雷动,因为傻子都看得出来,关键一局马上要开始了。

这边高笑嵩也不示弱,接着向台下施礼,也是赢得掌声连连。从气势上看,这两人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啊。

准备好后,艾大斤目视高笑嵩,双目交汇,动手之前动的是杀气与意念,杀气在两人之间来回窜动,那正是目光所投放的杀气!

杀气施放完毕,两人均是狠狠的盯着对方。nnd,差不多的实力,想把对方干趴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两个人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艾大斤这时力贯双腿,作半蹲状,这内行的人一看,这是在蓄力蓄气。而高笑嵩则是一个弓箭侧身,双腿一前一后,而这而是斗气比拼的基础招式,长短弓步。

两个人的斗气瞬间取满全身,开始你一下,我一下的,来回穿梭,犹如两只穿花蝴蝶一样,看似笨拙的身躯,实则是高深的法门。

突然两人均向后退了两步,这是斗气的极意,胜负与否,在乎最后的一拼!

这次高笑嵩再也含糊,双拳贯入极意之斗气,将全身的力量与斗气凝于双手之上,这一招若真要打在人身上,必然一拳丧命,根本活不下来。

可是对手却是艾大斤,一个不俗的对手,又岂能认输,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谁胜谁负,不到最后的极意斗气大比拼,现在根本判断不了。

终于来了,两人均全神贯注,这就是斗气的极意,极意的斗气,这是最后的一招,斗完之后,必见分晓!

砰的一声,两人身形如下,双拳相交!

这速度太快,只听见一声惨叫,高晓嵩略占下风,向后退了几步,显得痛苦的表情。

而艾大斤却只退了一步,虽然脸色涨红,也受伤不轻,但是强忍着不动,倒是意志力更强一点。

“艾大斤胜!”

台上的宋士第这时挥着长牌喊道。这一声喊就意味着这第一阶段的比斗拉下了帷幕了。

第六十八章 小仓城武斗会(三)【求推荐、求支持】

风吹着旗杆,扯着旗帜,由摇摆变得呼呼直响,明显是风变得大了。这风一大,吹得高处寒风凛冽,土台上面的程浪再也坐不住了。

其实说是闭目养神,程浪何曾真正闭上眼?长期以来形成的敏锐的求生意识,使得他即便闭目,也是洞悉周遭极其细微的变化。

当宋士第宣布艾大斤小胜之前,程浪便已经观察到了台上的争斗。

这个艾大斤还真是矮大紧,名字有趣得很,反义词是高晓松?

但是,不可小视这个艾大斤,还真是有些两下子,不然不可能取得第一阶段武斗的胜利。

既然风变大了,程浪只好跳下土台,拍打衣衫上的尘土,拨开人群,向前排观众挤去。

孟西来觉得肩膀上被人一拍,回过头来,一看正是程浪,便挖苦道:“哟,你啥时候出现了?你不是觉得没意思么?”

“嘿嘿,说不过你!你没看见风大了,躲在人堆里,风吹不到我,哈哈!”程浪一眨眼睛,眼珠子就马上乱转起来。

这时高台上再次传来宋士第洪亮的声音:“第二阶段马上要开始了,在开始之前我介绍一下,这次全部是四段高手,本次像往年一样,没有五段以上的高手参赛,那么这次也是分十组,也是轮局淘汰赛的方式!”

哦,不是宣传的是四段到六段的斗气高手参加么,怎么只有四段,而没有五段六段呢。

人群里这里再次嚷嚷起来,这跟大家相传的并不一样么,那些五段六段高手的武斗更好看更精彩,为何没有?

幸亏这时没有卖票,不然肯定有人叫喊着要退票了,大家来就是看一个高手对决,明星效应么。

谁会有兴趣看一下稀松平常的在打斗呢,那最多只不过是个陪衬而已。

见人群中开始燥动起来,宋士第清了清嗓子,厉声道:“大家不要交头接耳,第二阶段的武斗即将开始,精彩还要继续!锣鼓响起来!”

邦邦邦!好戏又开始了!

果然,四段的斗气武者比第一阶段好看多了,身手均是不凡。

又过了二个多小时,已然是接近傍晚时分了,可台上的打斗还在继续。

不知打斗了多少局了,这时从台子上面走上去一个壮汉,显得极为健壮。靠,怎么这么眼熟?

等那壮汉转过头来,向大家抱拳时,才发现,这不是那晚在王氏汤包店出现的灭霸么。

嗯,这是王霸天请来的高手?

而台上的则是一个精瘦的中年武者,则是轮局中上上一局的胜者。那中年武者看灭霸上来了,心里也是一凛。

原来这灭霸在荒野大陆中颇有些名气,据说当年学艺于南拳门,在宗门内比武中违规打伤南拳门的精英长老,后来又被赶出南拳门。

虽然被赶出南拳门,可灭霸的名气却已经名声在外了,他除了高深的斗气外,还有凶、狠、恶,别人见了他,自然是惧他三分。

灭霸在台上盯着对面的中年武者嘿嘿冷笑,简单施了礼后,立即挥起双拳,如暴雨倾盆,狂风骤雨式的猛击过来。

那中年武者不敢怠慢,只好凝神聚气应战。

打着打着,灭霸显然占了上风,他那双拳实在是太过威猛,别人只有闪躲的份儿,偶尔格挡一下,都被震得双臂发麻。

没办法,这就是实力。即便是对手,你也得佩服这个灭霸是一个实力很强的敌手!

一声哇啊的惨叫,显得胜负已分。而后台上传来啊啊啊的狂笑,这个笑声自然是灭霸发出的。

战胜了中年武者,就是第二阶段最后一局之战了。因为是轮局淘汰,这一下,就由上一局之前的胜者应战了。

这次应战的是一名浓须黑脸中年人,穿着锦打紧身腰的衣服,显得是极为精悍,而加上双眼如虹,战意凛凛,这的确也是一位厉害的角色无疑了。

打斗的结果还是一样,灭霸胜!

这时那个第一阶段的艾九斤也走了出来,跟灭霸一起站在台子的两侧,这已经是两个段位的冠军了。

宋士第这时扫视了一下台下面的人群,见人群一阵欢呼,心中暗喜,大声道:“各位观众,现在前两个阶段的冠军均已产生,现在进入第三阶段自由挑战阶段!那么,还有没有人愿意上来挑战这任何一位,但是必须按照规划,否则成绩作废!”

这时台下人群中暂时安静了,这二轮都比试完了,这个自由挑战不就是个噱头么,惹人注目而已,难不成还有不怕死的人上去应战?

因为根据往届举办的情况,这个自由挑战基本是没有人应战的。只是隐隐约约大家还记得,第一届举办时,在自由比斗阶段,一个愣头青上去挑战,三招之内就打得吐血,引起哄堂大笑,并没有可怜他,因为他太自不量力了。

所以,应该也不会有人上去。

这时台上的灭霸双手抱腰,狂傲地扫视着台下的人群,仿佛他就是今天绝对的主角一样。

台上一侧的苍松也在想,这个时候程浪应该会上来,斗一斗那个艾大斤了,毕竟都是三段及以下的。

而且程浪如果上台挑战艾大斤,十有八九是能赢的。

而台下的程浪则悄声说道:“西来,你不上去试试么?”

“靠,不是说好了,我陪你来么,这下该你上去了,挑战艾大斤不成问题的呀。对了,难不成你想挑战那个灭霸?”孟西来在一旁说道。

灭霸在台上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这时主动走到前面,喊道:“难道台下的这么多人,没人敢挑战么?我倒是听过,有一个叫程浪的嘴上说挑战,这会又跑到什么时方了?”

靠,这是公然的挑衅!

苍松皱了皱眉,就算程浪上来挑战,也应该跟艾大斤比斗,跟你这个灭霸有毛半毛钱的关系,你自己是四段武者,好意思跟一个三段位的人比斗?

“谁要挑战?”台下人群里再次有人发出叫喊。

“刚才不是说了,是程浪?”

“哪个程浪,没听过,他不怕死么?”

“多半是个胆小鬼,都这会还没出现,唉!”

正在大家吵吵嚷嚷其间,只见台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个略微黝黑的小伙子,正是程浪。

“啊,这个毛头小伙就是程浪?”人群里又开始议论纷纷。

“应该是,瞧着,也不像是找这个灭霸?找那个叫艾大斤的,也不一定能赢哟。“

可是程浪丝毫台下人群的七嘴八舌的声音,目光如炬,盯着狂傲的灭霸,指点灭霸,淡然道:“你不就想找我么,我也想找你!废话少说,台上见真章!”

那灭霸这时摊开双手,哈哈冷笑道:“就你这副小身板,不怕我一拳砸下来,把你砸成薄饼了,嘿嘿!”

一团怒火在程浪的胸中开始燃烧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小仓城武斗会(四)

寒风吹散了天上的乌云,这时候西边的天空上残阳渐垂,拖着血红一样的颜色,映红了西山上的原野。

程浪的双目中仿佛要射出炙烈的闪电烈火,身形如剑,剑气与杀气已经开始喷薄欲出。

灭霸见状,也是全身崩紧,施发出自身的杀意出来。

虽未动手,杀气、杀意已经开始斗争了起来。

程浪的杀气带着几份愤怒、仇恨,所以在空气弥漫开来,这种杀气摧朽了原来鲜活的空气,仿佛整个空气为之凝固。

杀气里带着他那先天至阳斗气在翻腾,笼罩着在这个小小的台子上面。灭霸已然感受到程浪逼人的杀气。

所以灭霸催生的杀意就像一个空气墙一平,层层防御,而且防御之中带着狂妄与轻蔑之意。

而在一场武斗之中,是绝对不能带着狂妄与轻蔑之气的,因为这是比斗的大忌。

灭霸虽然有段位上的优势,而他的狂妄与轻蔑却抵挡了他的杀意与战斗力。

真正的高手,在面对对手,特别是真正的对手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一丝丝轻视之意的。

所以当杀气战意了杀意后,灭霸心里一惊,md,不妙,还是立即出招吧!

也顾不得施礼,灭霸双手化拳,凝聚全身的斗气,伴随着杀意,犹如惊空劈雷一般,快速挥击。

这一拳好生威猛,程浪倒吸一口气,不敢硬碰,施展脚下轻身功夫,身形移位,换了三个步位后,躲了过去。

“哇呀呀!”这一拳扑空,灭霸大叫,nnd,你小子还是怕了我哇。

孰不知,这正是程浪的斗战技巧。

面对强敌,先磨一磨他,让他的气焰无处发挥,扰乱他的心神,再全力相拼不迟。

可是,灭霸的想法却很简单。老子四段斗气,你小子年纪轻轻,怎么可以能跟我相提并论,以卵击石而已。

所以不管灭霸如何进攻,程浪就是腾挪移位,全然闪避,从不正面交锋。

灭霸这是越斗越气,越气越斗,情绪已然坏到了极点。奶奶的,你全是躲,这局怎么打!

他的头绪有如此麻绳搓裂,刚开始还是一个完整的麻绳,可是一旦抽出一丝,其它搓得得的麻丝自然再也无法凝聚成一根完整的麻绳了。

“哇呀呀,你nnd,气死老子了!”

要命的是,这个灭霸打斗中竟估边打边骂,这也犯了高手斗气之战的第二个大忌了。

高强度的斗气战中,你总是说话骂人,斗气便无法聚成一股力,因为口一张,空气一进去,势必冲击胸中的斗气,扰乱凝聚好的斗气之力。

“你小子敢不敢接招?”灭霸还在继续骂道。

时机已到!

既然时机已到,就无须再躲!

程浪凝聚全身先天斗气于小腹,随着双手收回护胸,划个半圈,凝神贯注,这全身的充盈斗气仿佛塞满了整个天气。

他看准灭霸转身的空档,右手平推而出,这一推带着惊涛骇浪,这招正是他的斗气凝神技,大海的咆哮。

轰!

那一记大海的咆哮,正好拍在灭霸的前胸,咔嚓一声,胸骨尽断,灭霸的身子晃了几下,轰然倒地。

啊,人群中传出惊异的声音,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这是真的?真的么?

的确,这是真的!

好小子,真厉害,竟然把灭霸打趴下了,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啊!

台下的人群再次沸腾,金掌银掌仙人掌,各种掌声不断。

伴随着掌声,叫声,喊声,口哨声响个不断,人群再次沸腾!

台上的艾大斤虽然是站立一边,此时则张开了嘴巴,再也合拢不上,还好,幸亏这小伙子挑战的不是自己,不然自己的胸骨只怕也会。。。

一旁的苍松早已经站起了身,好险!这程浪脑子很聪明,灵活取胜,这个灭霸败在败在大意与狂妄,所以他该有一败。

苍松走上前去,拍了一下程浪,道:“小伙子,不错嘛!够机灵!”

见是苍松伯伯,程浪这时也缓过神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道:“谢谢苍松伯伯!”

两个人会意一笑,再也不用多说一句话,彼此已然领会到了对方想要说的话和想要表达的意思。

宋士第这时也是满腹诧异,但是他又不得相信眼前的事实,那就是程浪胜了,灭霸败了。

这边孟西来早已经把程浪的名字登记上去了,所以宋士第看了程浪的登记信息后,这才走到台子中间。

“各,各位!下面我宣布,本次武斗大会最后的胜者是程浪!”

台下的掌声雷动,伴随着锣鼓喧天。

灭霸败了,一败涂地。可是还有一个人也败了,那就是王霸天。

王霸天一直注视着灭霸跟程浪的一招一式,虽然灭霸败了,可是其实上败的是他王霸天。

nnd,这个程浪竟有如此厉害,以后还不好对付了。

他在一旁咬牙切齿,恨恨的骂道。

可是这一切,程浪并不在乎,甚至他连那个冠军的头衔都不乎。

兜里已经没钱,能不能早点发奖赏?程浪的心中笑了,竟然有了这种想法,唉,好简单的想法,好低俗的想法哟。

连程浪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候他竟然想的是,钱,快来我包里来!

小仓城城主龙谦义这时走了出来,拿着奖金三百两银券,还有一个武斗大师的银牌,拍了拍程浪,道:“程浪,不错,好样的,有出息!这是你应得的!”

程浪接过银券银牌,急忙感谢道:“谢谢城主大人夸奖!”

“程浪,你可是咱们小仓城开办武斗大会的奇迹呢!从来没有人能挑战成功,你是第一个!会后,找个机会我给你引荐一下,城主还有别的事见你!”宋士第在一旁提醒了一下程浪。

龙谦义这时走到前台,厉声道:“小仓城武斗大会,竟然出现了一位少年英雄!这是他的胜利,也是我们小仓城的胜利!我们小仓城勇武精神永垂不朽!”

龙谦义大手一挥,台下的人再次鼓起掌来,今天鼓的掌太多了,气氛搞得很好,这点令龙谦义大为高兴。

“武斗大会胜利闭幕!咱们三年后再见!”宋士第发出铿锵有力的喊声。

“散了,散了哟!”

“今年好看,好看得很!”

“主要是那个叫程什么浪的,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人群渐渐散去,可这纷纷议论还在人群中飘散、传扬。

“程浪,你们就住在小仓主城的小仓旅馆里,你跟艾大斤的住宿费都由城主出钱了,过几天你们等通知!”宋士第一边招呼艾大斤,一边招呼着程浪孟西来等人。

第七十章 工匠行会之九日修筑(一)

绿林成荫,假山花园式的小路弯弯曲曲的尽头,便是小仓旅馆了,这是小仓城主城里很有档次具有半官方性质的旅馆。

这里与外面嘈杂的普通旅馆不同,这里清幽安静,吃得还挺讲究,时不时还偶有官方的车马停靠在外面不远处的场子里。

住的也舒服,吃也很开心,程浪、孟西来与艾大斤算是认识了。那个艾大斤原来来自大荒城的工匠行会,前些年有一位斗气高手游历至大荒城,看艾大斤人品不错,而且潜质较好,便传他斗气修炼的法门。

虽然艾大斤参加这次的武斗会,可人家的主业还是工匠,好歹也是熟练的中级工匠了,精通土石、木匠、修筑等,毕竟在大荒城里的工匠行会还是很牛逼的。

可是世界往往就是这样,你和你的组织在一个地方牛逼哄哄,换了一个地方,可能牛逼不再,甚至坐冷板凳也说不定。

与上州城军事、商贸、文化艺术都浓厚的氛围不一样,也与别处领地的大荒城重视工匠不一样的是,这个小仓城崇尚的是武斗,而武斗跟军事也还不一样。

自然的,小仓城内的武斗行会就显得异常活跃,而且武斗各宗派在这里也是各显神通,连普通的商贩走卒说不定也会来上几下斗气招式。

这天,程浪、孟西来、艾大斤三人吃完饭,顺着这弯弯曲曲别致的林荫小道,走出了小仓旅馆,可以说是闲逛,也可以说是瞎逛。

一行走来,发现城墙的确有些残皮不堪了,三人也没当回事。边走边聊,聊得也是兴起。突然听到前方有嘈杂的声音,好像还带着有呵斥的声音。

“你们这一百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日日修,月月修,还完不了工,这战事说不定这冬天一过就要开始了,还tm给我耍懒?”一名全身披挂的中年军官模样的拿起鞭子对着人群吼道。

城墙边的一个空场子上面,横七竖八,稀稀落落,竟有一百多个民夫懒洋洋的聆听这个军官的训斥。

民夫中一名年岁较大的长者,走了出来,向那军官哈了一下腰,然后解释:“大人,我们已经是很努力的在干活了,这可城墙破损得太严重,这城墙用砖在冬天里也不好烧制,再加上人手不够,你就是把我们杀了,这么短的工期,我们也是修缮不完的!”

那中年军官一脸的不耐烦道:“这个我可管不着,我只盯着你们的限期!像你们这样磨磨蹭蹭,就是三个月也完不成!”

那年长民夫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军爷,你可是经常过来看,而且何监工也是天天过来巡视,我们可没有偷懒呀,你看,大伙儿都累得不成样子了,这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了!”

那中年军官看了看这年长的民夫,再看看旁边的那些民夫,的确,脸上和身上都沾着泥土和沙子,一个一个喘息的样子,看样子的确是有些累了。

可是限期是一个月,这已经过了十几天了,工期还完成不到五分之一,这可怎么办?

“若限期完不成修筑,只怕将军怪罪下来,那就不好办了!”中年军官这时脸色逐渐变得温和起来,连说话也放缓了语速。

那位年长民夫这时接着说道:“大人,我们已经尽力了。摆在面前的事实就是,材料难,钱少,人手少,而且我们天天都在全力干活,你也看到了!这些实情麻烦通传给将军知晓!”

让将军知晓?将军知道了,只会更生气!中年军官的眉头一紧,这可是一个大大的难题。

嗯,这个工程我并不懂,可是那个何监工是个专家,自然是懂得的!必须找到何监工,让他再详细计算一下工期、人手、材料等等,研究一下,说不定还有一点办法。

想到这里,那中年军官叹道:“好吧,不过你们要抓紧干活!我会再去找何监工,请他再算计一下!”

“行,您放心!我们干活绝对没问题,一定要加油干!大人您慢走!”

年长民夫见那中年军官放下了皮鞭,转身走出工地,边赔笑边点头,最后目送那中年军官跃马扬长而去。

年长民夫这才站直了身子,向大家一摆手,道:“别看了,该干啥干啥,怎么干,你们知道的!”

那群民夫听了年长民夫的话来,哄的一声,四下散去了,分布在工地及残破的城墙各处,懒洋洋地干起活来。

眼前的这一幕,都被大树后面的程浪等人尽收眼底,心里也差不多明白了一大半的情况。

“看这百十号的民夫,根本没有劲儿干活呀!”孟西来指着远处,轻声说道。

程浪看了一会,也是小声回答道:“为什么大家干活不起劲?肯定是钱没到位!”

“不错,你说的没错!没有合适的工钱给,那些民夫只好干一天算一天,限期交不了,那些将军自然更着急!”艾大斤随声附和道,因为他毕竟是大荒城工匠行会的人,他还是比较了解这里面的道道的。

“可是限期完不成了,这些民夫难道不会被惩罚么?”孟西来好奇的问道。

“肯定会,不过那样一来,这工程还不是没干完?还得继续干下去呀!惩罚这些民夫有什么用,那管事的将军一定受罚的更严重!”程浪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分析道。

“那是,那是,程兄弟说是极是!”艾大斤不住的点头称是。

“谁,谁在那边说话?”

远处的一个民夫发现大树后面偷窥的程浪等三人,因为这三个人的说话越来越大,不被听到才怪呢。

“出来,什么人?别鬼鬼崇崇的!”那位年长的民夫歪着头,看到大树后面竟然躲着三个人,显得是十分惊讶。

既然被发现了,再躲着就没意思了。本来也没有偷鸡摸狗,怕个什么呢。

程浪第一个走了出来,向那年长的民夫招了招手,道:“哈罗!”

那年长的民夫一听这招呼,根本没听懂是什么语言,这又是什么鸟语,是个什么意思,便好奇问道:“什么哈罗?什么意思?你们谁啊?”

这一连串的发问,直叫程浪发笑,好吧,刚才不该用哈罗的,这些民夫怎么听得懂他们那个世界的英语呢。

“你们好,我们是路过的!”孟西来走上前来,笑着补充了一句。

“路过的?那你们干嘛藏在大树后面观察?一看就不像好人!”其中一个民夫扯开嗓子叫道。

“刚才看见军官大人在这儿,我们也不敢露面呀!”艾大斤还是比较有社会经验,用一个全适的理由来回答。

“路过的最好,那你们继续路过吧,我们在这修筑城墙,咱们各干各的事!”

“修筑城墙?也要先填饱肚皮吧,我看你们好多人是不是没吃饱就来干活,岂不是累坏了自己的身子?”程浪一眼就看出,这许多民夫是根本是有气无力,显然没有吃饱饭。

第七十一章 工匠行会之九日修筑(二)

程浪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倒是切中了要害,点出了这群民夫的痛处。

不错,很多人的确是没吃饭,甚至于一人才吃一顿,自然就没力气干活了。可是工钱哪里去了,不是有工钱吗,干嘛还吃不饱呢。

堂堂北牧野的小仓城,而且城主龙谦义也是一位比较宽宏的人物,自是不会跟一帮民夫计算工钱的。

可是眼前的这群民夫却是食不果腹,干起活来有气无力,工程的进度自然是进展缓慢,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你们既然是路过的,我们说说也妨!工钱本来是一周结一次的,现在变成了干完再结,而且还打了八折,我们搞不懂为什么打八折!这一日三餐按道理是他们提供馒头稀饭,可是说他们军备吃紧,让我们自己解决!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哦,原来是这样!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城主大人,想必他自然会给大家一个公平合理的解释!”孟西来看着这群民夫也着实可怜,这时将心中的思路提了出来。

“城主大人?我们可不曾想见这位大人,我们也不够格!平时都是何监工在计算工程量,然后守备将军来巡察,刚才那位军爷就是守备将军帐前管事的,要不是我说几句,指不定有几个人吃了他的鞭子了呢。”

那位年长的民夫说话时,不免有些神伤和失落,甚至于还有些悲愤难捺。

“那你们应该找一下你们小仓城或者北牧野的工匠行会,只有这个工匠行会才能帮得了你们!”艾大斤本来就是位工匠,他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话说的没错,道理也是这个道理。

各行各业,有困难,搞不定的事情,都是请本行业的行会出面。一般来说,只要是行会的头领出面了,很少有摆不平的事情。

因为这个世界上,各个行会特别是大行会的头领的影响力,非常不一般。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你得罪了一个人,不要紧,可是千万别得罪整个行会!

“年轻人,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们北牧野领地的工匠行会头领,也是因为工期原因被关押,现已经被砍了头!工匠行会的副头领都不敢出声,你叫我们找谁去呀!唉,我们也是有一天混一天啰!”

啊,一个工匠行会的头领被砍头?这要犯下多大的罪行啊?

艾大斤想不明白,因为在他的那个地方,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除非是犯了谋反罪,或无故杀了人!

因为在一个领地,这些各个行会的头领,无疑是城主或领主的左膀右臂。如果没有了他们,这领内或城内的许多事情,根本不好处理。

只有行会的头领才能处理本行业的细节或棘的事情,行会头领们是深谙此道的。

“哦,这样呀!艾大斤兄弟,你也是优秀的工匠,这些民夫的事情,你帮不帮?”程浪看着艾大斤,似乎是想用言语激一激他的。

那带头年长的民夫一听到这里,连忙拉着程浪的手,非常诚恳的说道:“小兄弟,你们若是帮我们解决这工钱的问题,我们必全力赶工,完成修筑!我们原来就是向他们提过工钱的事情,可是每次都是何监工说工钱是够的,所以搞得守备将军和下面管事的,总是以为我们索要工钱,认为我们贪心,动不动就打我们鞭子!”

“张大叔说的没错,其实只要工钱到位,根本不能催我们,我们自然能在限期内完成残破城墙的修筑!”后面一个不知名的民夫这时显得是十分激动。

“嗯嗯,这么说来,我们得先会一会这个何监工了,对吧!”程浪转头看着孟西来和艾大斤,最终目光停留在艾大斤的脸上。

“不错,既然想帮一帮这些民夫朋友,那得先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这个何监工就是一个关键人物!”艾大斤拍了一下手,语气极为坚定。

那位年长的张大叔这时便将何监工的情况给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个何监工喜欢吃花酒,经常打着歪心想克扣民夫的工钱,想必那个打八折的主意多半是他出的,因为他给将军这差事省了钱,将军自然会把多出的事赏他一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那么这个何监工既然这会不在工地,那极有可能又在温柔乡里了。

“那个地方,我们能去?”艾大斤一向诚实,自从结了婚以后,别说是去吃花酒,连说都不敢随便说,生怕家里的火爆老婆跟他急。

“那个地方,能去么,西来?”程浪这时眼珠子乱转,把问题投向孟西来,且看他是如何回答。

“你问我能不能去?我说不能去,你会听我的么?”没想到这孟西来真是聪明异常呀,一下子把问题之矛又投向了程浪。

真会推,这种打太极的功夫,看来哪个世界的人都会,尤其是聪明人。越是聪明的人,这打太极的功夫使得越好。

“你们俩都说了,那我就听你们俩的意见,去吃花酒!”程浪抿了抿嘴唇,吃花酒倒是看小说上描写的很多,但是自己终是没有去过,难不成这次要去亲自尝试一下了。

“靠,什么叫听我们俩的意见,我们俩刚才就没意见!”孟西来心里不爽,低沉着声音,说了出来。

艾大斤也是点头称是,表示赞同孟西来的话。

“嘿嘿,你自己都说了没意见!没错,正因为你们没意见,所以我才听你们的劝告,去吃花酒!这逻辑有毛病么?”

程浪歪着个头,看看孟西来,又看看艾大斤,眼光不住地在这两人脸上游来游去。

“说不过你,但是我说的没意见,是我们没表达意见!”孟西来还是极力的狡辩,一心想撇清这里面的逻辑思路,这太tm混乱了。

“看到没,没表达意见,还是没意见嘛!我还是听你们的,去吃花酒!我的话仍然没毛病,没毛病啊!嘿嘿!”程浪真会搅,搅得把旁边的人的思绪全搅乱了。

那张大叔这时别的没听清楚,这个程浪勇于帮他们解决问题,去找何监工,这个意思他是听明白了,所以说道:“没毛病!谢谢你们呀!”

程浪点了点头,这时摇晃着脑袋道:“看看,连张大叔都说没毛病了,那自然是没毛病了!好吧,张大叔我们先走一步了,找到何监工,把事情原委搞清楚后,我们正好要见城主,可以把事情告诉他,请他作主便是!”

“谢谢,多谢!我们这帮贫苦民夫,只能干活儿,我们哪能见到这样的大官,城主对我们来说根本是太遥远了,你们能帮我们,那是救了我们这帮兄弟啊!兄弟们,都过来,都来谢谢他们!”

张大叔一说完,一挥手,一下子百十号民夫都聚拢过来,连连称谢。

这下搞得程浪也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事情都还没办完,没着落,怎么可以接受别人的谢谢呢。

“使不得,使不得!等事情办成之后,再说!我们这就先走一个步了,再见!”

第七十二章 工匠行会之九日修筑(三)

虽然是寒冬时节,而怡翠院里却是温暖如春。不只是文人骚客来往的多,当地的官绅也都悄悄地来悄悄地走,还有那些有钱的主儿自然是这里的常客。

程浪三人还没走到怡翠院里,那迎春的姑娘都嗅觉到了来客身上的铜香味道,自然是钱的味道。

本来这钱是没有味道的,可在某些环境下,特别是这里香气扑鼻的地方,自然地钱也慢慢变得有了香味。

迎春的姑娘将这程浪这三人迎进怡翠院内,顿时没有了寒意,院子里正中央炉火正旺,烧得人身上是又舒服又暖和。

“哟,三位大爷,楼上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儿,有春翠、夏荷、秋菊、冬梅四大台柱美人,今儿可都有空哇,要不,给你们三位一个点一个?”

老板娘(老bao这两个字不敢写,怕屏蔽章节)步履轻盈,虽然四十多岁了,可是仍然是风韵犹存,尽显十足美少妇的魅力,只是脸上的涂粉稍稍厚了一点而已。

程浪哪见过这阵势,自然孟西来和艾大斤也没有到过这种风月场所来,一时之间来不及招架。

程浪左躲右闪,还是被那老板娘一把抓住,没办法,这里就这种规矩么,程浪不清楚,更不方便问。

“公子哥儿,你倒是选一下呀,还有十几岁的雏儿,模样也俊俏的紧,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呀?”老松娘拿起手上的香巾在程浪的脸上晃来晃去,一股迷人的香气飘散开来。

“我是,不,我是想问一下,有个姓何的先生常来这里的,四十来岁,瘦瘦的,在哪间?”程浪左看右看,心想不如直接问一下。

没想到那老板娘立即收了笑容,正色道:“哟,公子哥儿,你是来寻开心的,还是来抓人呢。我可告诉你,我这里是风花雪夜地,春情暖意阁,要找人呢,那你可找错了地方儿!”

“老板娘,我们并非找人,我们是城里守备将军派来的,寻思要找回何监工,上面有命令,我们也怕耽误他的事儿。若然找不到人,将军怪罪下来,只怕会迁怒于你们头上,那就不好办了!”

孟西来已经想了一会,看来不拿出将军的名头来,是镇不住这老板娘的。

那老板娘一听是将军有事,马上换了一个表情赔笑道:“客官,您可以小声点,可别拿将军的名号吓唬人!是不是守备那里真有事儿,何爷可正在享福呢?就凭这句话,我怕何爷不相信我哩!”

这地方可不能拘束了,这么拘谨能办成个毛线事出来?

豁出去了!

“要不,你带我们上去,我们劝劝他,你放心,不会扰乱你生意的。这事办妥了,下次我们三个来照顾你生意,成不,到时候漫说春翠、夏荷、秋菊、冬梅这四大美人了,我们就点你单独作陪,你敢么,老板娘?”

程浪这时神态一转,伸出右手指,向那老板娘脸上一摸,顺便揽腰抱住那丰丰腴的身子,假装挑逗她。

“哟哟,公子哥儿,你这么龙精虎壮,身子这么结实,只怕我竭尽全力,也陪不到你!得啦,随我来,我带你们见见何爷!”

那老松娘眼上一阵飞红,便立即恢复了笑容,手里香巾一抖,转身上楼,引着程浪等三人直奔何监工的包厢里来。

到了包厢门口,老板娘照例敲了敲门道:“何爷,守备将军府上有人来找,硬是说来来见您!”

“什么?将军府里的人来了?”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低沉而有沉重的喘息声。

“是的,说是紧急事情,你就见上一面吧!”老板娘摔着香巾,再次问道。

“那个,那个,等会。。。”

话未落音,程浪再也等待不及,直接推门而入,一阵胭脂粉的香气直接迎而扑鼻而来

果然是春色无边,包厢之内,香气四溢,浪声阵阵。

老板娘见状,也不想插事,身子一扭,便蹬蹬下了楼梯。

那何监工来不及装好衣服,眼见程浪等三个人闯了进来,吃了一惊,这是什么人,没见过,并不像守备将军府上的人。

包厢内的女子一见到这三个人恶恨恨的样子,急忙披好衣服,头也不回,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何监工,在这人间天堂里,春色无边,你好享福呀!”程浪这时候自然是盯着那瘦瘦的何监工不放。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难不成真是将军府上有传话?”这时何监工一边扣扣子,一边露出狐疑之色来。

“城墙修筑的事情,你一五一十细细说来,是不是克扣了修筑民夫的工钱?”孟西来一个箭步走到何监工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与此同时,艾大斤早已经关好门窗,以免里面的谈话被外面听到。

“有话慢慢说,千万别大声叫,不然你就要带着脖子上的刀印去见阴间了!”

孟西来将刀柄轻轻一转,早把何监工吓个半死。

何监工毕竟民是经历过事儿的人,这会缓过神来,慢慢的说道:“你们问这个,却又是受了何人指使,为的是什么?”

“废话少说,时间并不多了,你要还这么婆婆妈妈问长问短,这刀子都闲罗嗦!回答问话,着实回答,如何克扣工钱的?”

“好吧,三位英雄,我说!这刀子能不能离远点?那个修筑城墙原来工钱计算的是200号人,2000两银券,工期一个月,这算下来是每人10两,每周结算一次25两。后来我便便打了八折,每人就8两,变成月底再结。实际人数150人,再加上饭钱由他们民夫自理,这么一来,加上饭钱,我便得了大约1200两的好处。”

何监工知道若不说出实情,只怕小命难保,所以一古脑儿的和盘托出。

艾大斤听后,啐了一口,骂道:“你这贼监工,可把那些民夫害惨了!谁给你的胆子,修筑城墙这么重要的事,你也敢贪墨?”

“就是,就是!快说!”

“英雄,好汉,英雄爷,我说,只要你放了我,我说还不行嘛!我原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可是守备将军府上管家私下找到我,所以我给了他300两的好处,实际上,实际上,我,我只得了9000两。这事,我不知道,将军,将军知道不知道呀?”

在匕首的寒光利刃下,这何监工是瑟瑟发抖,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了。

“守备将军不是司徒虎大人么?”艾大斤想起来,不免一问。

“正是司徒虎大人,怎么,你们认识他老人家?”那何监工抬起头来,怯生生的问道。

第七十三章 工匠行会之九日修筑(四)

经过盘问,基本摸清了何监工克扣修筑民夫的事实。孟西来拿来纸笔,让那何监工签字画押,作为一个重要的证据。当然为了保险起见,让那何监工写了两份供词。

准备完后,程浪拍拍何监工的脸庞道:“何监工,你可以继续你的温柔乡!那天你若想反悔,这供词便是证据!你要是耍什么花招,当心我这兄弟的刀子不长眼睛,搞不好,祸及你全家老小!”

说得这么严重,再加上程浪凶神恶煞的样子挺吓人,那何监工早已经尿湿的裤子,汗不敢出,战战兢兢道:“好汉爷,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艾大斤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下搞得有点大了,掐不住了,于是在一旁说道:“兄弟,你说的这么严重,他要是真的反悔,你还真的杀他全家么?”

“嘿嘿,难道不能?”程浪这下一下子右脚踩在何监工的前胸上,用手指敲击着旁边的桌子。

“好吧,我服,我服了!各位好汉,莫吓我,我上有老母。。。”

“得了,你就甭说这些没用的,记住我们说过的话!”

孟西来拿起匕首,明晃晃的刀光,在那个何监工脸前一寸处晃了几下,直接把那个何监工吓得晕了过去。

“看,把人家吓的!”艾大斤耸了耸肩膀,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孟西来收起匕首,立即拉着程浪、艾大斤立即飞步离开。

出了怡翠院,孟西来和艾大斤还有些犹豫不决,但是程浪坚持要到直奔司徒虎的将军府上。

过了不久,便来到了城中心的守备将军司徒虎的府门外

门口两个石狮子刻得是张牙舞爪,特别是额头的眼珠子如同铜铃一般,像要迸发出来一样,更显得是气势威严。

守卫通传了一会,不久守卫便出来领程浪等等三人入府拜见司徒虎大人。

进了府门,就是一条笔直的小道,一看两旁的陈设和环境,显得倒有些质朴和简单,但是府中要地却站着卫兵把守,显得有些森严。

到了会客厅,只见司徒虎正面迎了上来,笑容满面,道:“哟,今天几位英雄有什么要事来找本人么?上次王霸天的事情我还正想给你一个解释呢。”

这时连本将军都不说了,直接说本人,可见这个司徒虎还是具有一定亲和力的。能当这个位置,显得是有些过人之处。

“守备将军大人,今天并不是为王霸天事事而来,而是真有另外的要事相见!”程浪拱了一下手,边说边拿出何监工其中的一纸供词出来。

司徒虎一看程浪怀里拿出一团纸来,也不知道是何物,但是从他们的面部各异的表情来看,这显然是一件重要的物事。

“大人,这是何监工克扣残破城墙修筑的证据,这里面还涉及到你的管家?”孟西来单刀直入,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司徒虎的脸上闪过数道莫名的表情,脸色一沉,快速接过那纸供词,扫视了一遍,目光发怔,旋即变成愤怒。

“这贼子竟然干出这等事来!我去把他叫来,问个清楚!”

“大人,万万不可!你若现在把他叫来,他肯定不认,你却又如何查实?不如你找人暗地旁敲侧击,另派个心腹查个清楚。如果能在司徒虎大人得到解决,又何须惊动城主大人?”

程浪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真是天衣无缝,极富有沟通的艺术。

司徒虎听闻后,眉头微紧,沉吟片刻,眼着眼前的程浪一动不动。这小伙子真是不简单,不只是功夫,而且智谋也是殊于常人。

这个人不得了!

但是人家把供词交给自己处理,说明还是对自己有一丝信任,因为他大可以把供词直接送交城主大人的。

这时候,司徒虎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小器和生分了。没想到,这个程浪和他的朋友们这么大度,而且还极富有包容心。

毕间是自己那个侄子王霸天得罪他们在先,虽然是他们打伤了王霸天,可是并没有致命伤,可见还是留个后手的。

而且第二次王霸天又去酒楼闹事,程浪还是手下留情,并没有下死手。

从这些事,可以看出这个程浪还是挺有分寸的,做事留有一手,留有余地,不把事情做绝。

想了一会,司徒虎便下定决心,道:“好,既然程兄弟这么信得过我,我就好好处理好这件事情,让那些不法之徒得到惩处!”

“那就多谢司徒大人了!”

程浪一抱拳,至少这次没找错人。因为程浪通过了解,发现这位司徒虎大人做事也颇有原则,只是有时太过于专注军事上的事情,而把一些小事给忽略了。

“对了,那个不成器的王霸天的事我也查清楚了!多的不说了,一场误会!我已经严令斥责了他,叫他以后安分守己,所以这场误会,希望你们多多原谅!”

孟西来看了一下程浪的表情,知道他有些不想回答,这时只有自己来说几句了,便道:“大人,王霸天之事虽说我兄弟出伤有些重了,可是起因确也是王霸天引起的,以后希望严加约束。如果碰到了别人,捅到了城主那里,恐怕事情并一定是这个结果!”

“哈哈,正是,正是!好,既然是一场误会,你们也相信我,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放心好了!若然那个王霸天再行生事,我直接就将他送将城主大人那里治罪!”

司徒虎回答得很爽快,因为他本来就是官场沉浮二十多年,太老到了,每一句话,每个词话都用得恰当好处。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告辞!”程浪等人向守备司徒虎施了一礼,这就辞别而去。

“好说,好说!”司徒虎微露笑容,摆了摆手。

出了守备将军府,艾大斤觉得有些搅心,便问道:“程浪,这样处理是不是太草率了,我担心那个司徒大人包庇下人,这事毕竟是出在他的将军府上,要是传了出去,肯定对他的我誉有损!所以我觉得他不一定是按今天说的办呢!”

这时孟西来想了一会,便道:“没进去之前,我还有犹豫,现在我对程浪有信心了。我觉得程浪这次做得对!这个司徒虎大人早已看出来我们并不是傻子,他一定会私下处理好这事情。我猜得不错的话,他处理完后,一定会跟城主大人解释得,这样一来,他还会获得城主大人进一个步的信任?”

靠,没想到,对于职场法则,这个孟西来还挺有一套的,顷刻间就领悟了。

第七十四章 工匠行会之九日修筑(五)

残破的城墙工地上,一百五十多人围坐的临时搭起的帐篷下面。帐篷的前面,程浪等人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张大叔等人。

这些民夫听后无不欢呼雀跃,似乎只有张大叔还有一丝担心。

“解决了这事,后面再有工程,我们便如何是好?就算他们换了监工和管事的,可是有这么一档子事,接任者可能会变本加厉,可能还面临着被盘剥的危险!”

原来张大叔担心的正是此事。就算换了人管事,新来的管事一看这些民夫如同刁民一样,担心自己也会他们告上一状,索性变本加厉,折磨他们,搞得他们没有活路可走,逼走他们,只有远远的离井离乡求生也有可能。

只有在职场浸淫十年的人,才会懂得这个残酷的道理。

有时候,看似解决他前面的难题,可是孰不知换了新人新领导后,仍然是无破或无解的局面。

职场如同战场!

这还得从根子里解决这事啊,那就是工匠行会的影响力。没有工匠行会给他们长久撑腰,从长久来看,是不行的。

张大叔是风浪过来的人,他意味深长,将这几十年的工匠行会的兴衰成败都一一讲来,不只是给民夫们听,更重要的是给程浪、孟西来和艾大斤听听。

只有熟悉过去,熟悉历史的人才能在吸取教训,有未来的风浪中立于不败之地。

原来小仓城过去的工匠行会内部山头林立,不过势力最大的本是建筑帮,可是修补匠帮里的老大当上了工匠行会的老大,就有些偏心,一心维护修补匠的利益,而不顾建筑帮、木匠帮等山头的利益,自然失付出了民心。

一个失民心的老大,在行会里是坐不长远的,等他出了事后,别人也自然是群起而哄之。

所以上一个行会头领并没有吸取教训,他虽然是建筑帮的人起来当了整个工匠行会的老大,可是没解决好山头问题,所以最后出事,其它工匠小帮派自然是不为他说话,在一旁冷眼看笑话。

唉,程浪摇了摇头,这糟心的事呀。

为什么这职场这么乱啊,说来说去,还是利益,或者说是钱与权的问题。

权力的分配与使用,钱的流动与管理,这些没解决好,自然不能很好的管束下面的人。

因为管理终极问题就是:人的问题,权的问题,钱的问题,说到底还是人的问题。

程浪听到此处,心里便用了七八分的算计,便道:“索性作好人就做到底吧。不过我们得做一个交易!在我做这事之前,你们得把工期赶完!因为只有你们在限期内完成修筑任务,我才好在城主大人面前进上一言。”

为什么程浪有这个自信,他这时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的一块硬硬的东西,那便是林无落的商牌。

虽然程浪与城主龙谦义不熟,但是林无落却跟他是好朋友,所以这时为了这些可怜的工匠民夫,他必须使用一个林无落的这个商牌了。

这就是人情。

在这个世间上,没有了人情,很多事办不了。可是当你拥有了人情关系,有些事你就可以登方便之门。

不知道这是人性的悲哀,还是自然法则的胜利,没有人说得清楚,也不必要说清楚。

该遵守时,你还得遵守。

等你有足够的实力时,你想打破它,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前提,足够的实力有多大?

鬼才知道!

艾大斤因为熟门熟路,对这个城墙修筑也在心里计算过,所以他问道:“眼前限期还有十五天了,可这工程完成不到四分之一。你们说,若然程浪兄弟把你们的事情解决好,你们能不能在十五天之内完成全部工程!”

还没等张大叔回话,一边的程浪摇了摇头道:“十五天,不可能!若然你们按期完成,我拿什么跟城主大人解释!九天,给你们九天的时间,你们一定要保证完成所有工程的修筑,办得到么?”

九日完工?是这个小伙子疯了,还是我们耳朵听错了?

可是看那个小伙子坚毅的眼神,再看看周围的伙伴,好像这小伙子既没有疯,这帮民夫们也没有听错。

九日修筑,疯了!是这个想法疯了!

在场的工匠民夫们,开始窃窃私语了,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孟西来和艾大斤看着程浪,这小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九日修筑,还有这么多的工程要做,显然是不太现实。

“九日修筑,我们办得到么?”那张大叔本来不相信,可若然不信他,还能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么。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连张大叔自己也知道,现在只能信这个小伙子。因为只有提前完成,才能让这个程浪有更大的信心说服城主大人,才能让后面的工匠行会重新振作,建立信心。

因为恢复工匠行会的秩序这可是第一等的大事!

他们没有理由怀疑,也没有理由不相信!

“干他娘的,我们听你的!”那张大叔向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终于说出了一句脏话,和一句相信的话来!

程浪笑了,笑得很诡异,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这是信念这光,信仰之光,胜利之光!

别人做不到的事,我偏要做到!这是程浪内心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气神儿!

程浪毕竟不是这个荒界时代的人物,他可是人类发展到3850那个年代的人物。

虽然没有先进的修筑工具,可是简单的工程分段和统筹法他还是知道的,因为核战争之后的虚墟城墙修建,他也是参与的了。

程浪说出了他参建过虚墟城墙的现代工程修筑快速方法就是先做计划,专业分组,同步进行,工程合并,一次完成!

首先,让艾大斤这个专业人士做好工程倒排计划,以九天为限,倒排工限和计划。

计划作后,这一百五十来号人分成:1、土方组,专门负责土方的搬运。2、墙基组,负责浇筑。3、修缮组:负责外墙的修补与喷涂。3、后勤组:专门准备各种工具,还有后勤保障。每个人按照艾大斤的计算调配合理的人数。

而张大叔他们过去的作法是,一步一步来,前面做好了,后面再接着搞,这样有许多无聊的等待和时间上的浪费。

比如这边修缮组不能像过去一样,等别人干完再上墙作业。而是在土方组准备搬运时,修缮组早应该在作业位置准备划线,喷涂,这样等土方上搬时,墙基组浇筑时,这个修缮组的作业早已经开始了,这样可以做到同步进行。

而程浪的这办法还应用了统筹办法,所以当他说出来他的思路时,一旁的工匠民夫们都张开了嘴巴。

靠,这工程还可以这么干么?

一样的人,一样的工具,一样的材料,可是方法不一样,这时间就可以大大缩减,效率可以大大提高!

虽然活还没开始干,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伙子了!

不,这不是普通的小伙子,他是神!

一个可以扭转乾坤的人!

当然,程浪并不是神,他是人,只不过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第七十五章 工匠行会之(九日修筑(六)

既然计划和方法都教给工匠民夫了,现在就不得不请这位好同伴艾大斤多辛苦一下,让他和孟西来每天抽空来现场指挥和协调,有情况及时反馈给程浪。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泥巴三个桩!

程浪则在干着更为重要的事情,他在焦急的等待,他等待两个事情,一是司徒虎的反馈,第二个就是城主龙谦义大人的接见。

一天后的上午,司徒虎终于派心腹来到小仓旅馆传话了。果不出如料,司徒虎发现了管家的劣迹,所以他干净的清除了内鬼,而且他还得感谢程浪在这个节骨眼上帮了他。

下午,城主大人终于传令,要接见程浪和艾大斤了,毕竟他俩是武斗会的胜利者。

所以孟西来只好委屈一下在工地现场,而程浪和艾大斤整理好装束,准备登城拜见城主龙谦义了。

这一刻终于来到了!程浪已经将思绪和思路在脑海里过了十几遍,嗯,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下面只有靠时间来检验了!

守卫将程浪、艾大斤带到了城主的居所,这是一间很别致的院落,而会见的地点而是在院落尽头的房间里。

宾主相见,客套话自然是免不了的。

这个龙谦义也并不喜欢繁文缛节,他更喜欢单刀直入一些。

“两位英雄不简单啊,我首先得祝贺你们拔得头筹!来来来,喝茶!”龙谦义今天挺高兴。

“城主大人,您这茶的味道很别致!”程浪想起在龙谦雄的居间里喝茶的情景,这时不自主的说了出来。

龙谦义见程浪突然说出这一句,便也来了兴趣,道:“你且说说,有如何的不一样?”

程浪这时拿出林无落的商牌递于龙谦义,一下子龙谦义吃了一惊。

这不是林无落的商牌么,怎么会在这个程浪的手中?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程浪自然知道龙谦义有这么些疑问,品了一口茶道:“我是跟林叔在上州城龙领主那里,喝过这种茶!今天再喝起来,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

龙谦义一听,呵呵一笑,道:“原来你竟然称林无落为林叔,还在我堂兄城内喝过茶,很是有缘啊!”

“林叔对城主大人您是赞不绝口,不过他现在帮领主大人办事,事成之后,他说过必来找城主大人您叙旧,所以他给了我这么个商牌!”

“原来是这样,你咋不早说呢。我跟这个林无落可是很要好的朋友。多年之前我前往黑色沼泽落难,还是林无落搭救了我,自然我们就成了不错的朋友。可以这么说,他也是我的恩人!”

“那我们以后得靠城主大人您的提携了!”

“提携倒是谈不上,我今日找你们过来议事,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想法,怎么样?”龙谦义的言下之意,意犹未尽。

程浪略作猜想,应该是龙谦义想延揽他和艾大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档子事,毕竟原来苍松伯伯原来跟他提过这些事。

这时程浪却想说另一件事,那就是工匠行会的事情,因为何监工克扣的事情想必司徒虎是必定已经抢功,先向城主大人汇报过了。

“城主大主,我和艾大斤两人这几天发现了修筑城墙那件事!”

“是监工克扣工钱的事么,这个司徒虎已经跟我汇报过了,他说会严办此事,将工钱补上!”

靠,这个司徒虎还真会抢功劳,不过这已经在程浪的意料之中了。

“城主大人,城墙修筑限期很短,如果城主大人答应重新允许他们工匠行会选出新的头领,恢复工匠行会在您议事厅的地位,我想他们必定可以九日修筑完成!”程浪这时不得不亮出了底牌。

可是司徒虎说法却是,工钱是补上了,如果还完不成的话,要治这些工匠民夫的罪!司徒虎可没有说九日能修筑完。

看见龙谦义一脸疑云,程浪这时说道:“我们也是进行了详细调查,发现这个工匠行会在小仓城的地位很低,过去经历那么几件事后,议事厅就再也没有他们的位置了。这个恐怕对他们今后在小仓城的工程工匠活动中,会带来一些不利的因素。”

龙谦义是个聪明人,既然程浪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差不多明白七八分了。

程浪说的没错,可是过去却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工匠行会的重要性。

“嗯,我还先不能答应你这个!若然九日能修筑完工,我可以考虑奖赏他们,如果要彻底恢复我城内工匠行会的一切正常秩序和活动也行,必须得找回我的名刀大般若光,因为我的名刀就是工匠行会里丢失了!”

说完,龙谦义盯着程浪,因为他知道这个程浪一定是那些工匠民夫的代言人。话说到这里,已经非常明朗了。

其实龙谦义也知道,他为什么过去对工匠行会不满意,就是这些做事不行,拖拖拉拉,这自然引起他的不满。

可是最关键的是,自己的爱刀大船若光本是在工匠行会里,准备镶上绿宝石的,可是竟然不翼而飞。

所以新仇旧怨一起来,他只好处置了工匠行会及头领。也就是自从这件事后,工匠行会在小仓城里就是一落千丈,谁都可以欺负。

“那我要替那些工匠和民夫,感谢城主大人!说到就要做到,九日一定可以修筑完成!至于您的名刀这件事,我暂时先接下这个差事,我负责帮您找回!若能找回,也请城主大人你恢复他们的地位和秩序!”

“可以,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这大般若光丢失了两个月了,也没有任何音信!你既然是林无落的亲近人,你先不要这么爽快的答应找刀这件事哟!”

原来工匠行会的没落竟然跟城主名刀失踪有关,可能张大叔那帮普通工匠民夫根本不知情,毕竟他们是工匠行会下面基层干活的,上面的事儿他们咋可能清楚呢。

“谢城主大人关心,不过有您的支持,还有艾大斤等朋友的帮助,我一定竭尽全力寻找您的爱刀!”

“哈哈,就凭你这份拳拳之心,我心领了!能找到最好,若然找不到的话,你也就不必为工匠行会的事操心了。毕间这次九日修筑如能完工,我已经是格外恩赏于他们了!”

这一切好像真相大白了!

但是目前还不能动手寻找名刀,因为他必须要落实九日修筑这件事,这是第一步的工作。

城墙修筑如期完成,工地上响起了鞭炮声。

九日修筑,这个奇迹传遍了整个小仓城!大家都在为城墙的修筑完成而奔走呼告,可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创造这个奇迹的人,正是一位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程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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