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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九苍》


第1章 觉醒

琼州府,大宋王朝三大星域之一——琼星星域,主星——琼星的最高统治机构。

琼州府位居琼州城中央,占据上百亩地,屋舍鳞次栉比,除了建筑物之外,州府门前还有一个巨大的广场。

广场中央此时搭建起来了一个大台子,台子上上百人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每人背后站着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大汉上半身赤*裸,右手一把将近一人高的大刀被倒竖着抱在怀里,一个个目露凶光,灼灼盯着身前俯首跪地之人的脖颈打量,那眼神就像是在研究怎么一刀下去能够一刀两断。

台上跪着的人似乎已经认命了,一个个耷拉脑袋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即便被身后令人发寒的目光盯着,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整个人好像彻底麻木了。

台下,足足有上万人围观,相互之间在窃窃私语,声音虽然小,但是人多,嗡嗡之声就像一群大苍蝇一样。

有人问:“这是南宁军的人吧?”

“可不是么?听说这次儋星墨库又被袭击了,被贼人攻破了防线,直接突袭进了府库,损失惨重啊!这些就是府库守卫失职的将士,嘿嘿,全部被抓来砍头了。”

“切,不过是些替罪羊而已,被突袭府库这又不是第一次,每次都是下面人的责任,你何时看到我们的刺史和府城吏员们被惩戒了的?”

“是啊,是啊,专门抓下面的人有什么用,真正坏的是上面,根子上坏了,下面怎么可能好得了。看上面那些人,一看就是没有后台的,杀了也是白杀。咱们大宋再这样下去啊,就不知道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呢?”

“是啊,是啊,里面至少一半的人都是三等罪人,一看就是发配过来充军的,拉到这里来估计都是拿出来充数的,这上面做假未免做得太堂而皇之了。”

大宋王朝人分三等六级,一等人劳人,可为官宦;二等人劳心,可做贤能辅佐;三等人劳力,仅能做工。

之外,一等人又分上人和大人,二等人又分大夫、士人,三等人分庶人和罪人。

三等六级,界限分明,不可逾越,庶人一辈子都无法进入统治阶层,基本看不到什么希望,罪人也是一样,发配赎罪之后,也只能成为普通的庶人而已。

这是一个特权阶层统治力极为强大的社会。

在台子上面还有一位头戴乌纱帽的官员,坐在一张大条案后面,手握一卷书籍,正在那里一边阅读一边摇头晃脑的品味,好像看得十分入神。

桌案两边站着两个小吏,时不时抬头看看天,又看看桌案一角的放着的一个日晷,显然是在等待时辰开刀问斩。

当日晷上的指针阴影指向午时三刻之时,小吏躬身禀告道:“大人,时辰到了。”

那官员这才放下手中书籍,转头看了一眼日晷,微微点头道:“那就开始吧!”抬手从桌案上的签筒中捻了一支签,开口喝道:“午时到,开斩!”同时将手中带着圈红“斩”字的竹签扔了出去。

随着竹签落地,那些站在一应罪犯身后的刀斧手们一个个精神一振,弯腰从地上拿起身旁的酒坛,猛灌一口,然后对着自己手上的大刀锋刃上喷了过去,清冽的酒水喷在雪亮的刀刃上,显得格外的森森。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第一排中间位置上的一名犯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然后四肢抽搐,整个人都在发抖扭曲,同时口吐白沫,好像发了羊癫疯一样,在地上打滚,扑通一声直接从台上摔了下去。

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这犯人身后的刀斧手都没来得及反应,那个犯人就直接掉下来台去。

最关键的是这个犯人掉下去之后,竟然突然站起来开始往人群里挤,他那样口吐白沫一脸狰狞的模样实在是吓人,人群主动让开一条空道让他很快就挤入了人群内眼看着就要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台上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那名官员一声大喝:“站住!给我追!”

前面一句是呵斥犯人,后面一句是对那些刀斧手的命令。

两百余刀斧手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力士,听到命令立即飞身跃下台,气势汹汹地往人群中冲了进去,下面围观群众顿时被吓得做鸟兽散,不过围观群众太多,大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那场面就更加混乱了。

一众力士虽然强悍,但是不敢对无辜群众下手,反而被乱窜的围观群众给挡得起不来速度,仅仅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那名犯人反而消失在了鸟兽散的人群中不知了去向。

……

赵镝随着散乱的人群从广场上逃了出来,就近翻墙进入了一户富户人家,躲进了对方的柴草房中,擦了把脸上的汗水,低声咒骂了一句:娘希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没想到阴沟里翻船,差点死在了刽子手手上。

说来,赵镝也真是够背的,他本是华夏一名精英特勤人员,一次执行任务,意外发现一尊流落在外的青铜古鼎,本着物归原主的原则,便偷偷将之顺了出来。

东西到手之后,他立即发现这尊古鼎的不寻常,鼎有九孔,云纹似兽,若隐若现,细观之下如面临洪荒巨兽,凶气扑面而来。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赵镝得鼎之后,发现自己在鼎边修炼古武进度变得快了好几倍,也正是这个原因,赵镝才没有及时将这尊古鼎上交上去。

赵镝本来打算突破自己暗劲修为之后,再将鼎上交的,结果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突破暗劲修为,进入化境之时,意念与鼎意外交合,然后轰隆隆引来了天雷,天雷直愣愣地就劈中了他修炼的场所,然后他就直接失去了意识了。

等赵镝苏醒过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意识被裹挟在了古鼎之中,落在一个家伙的识海之中,并且在大鼎的正上方有一本书散发着金光将他的意识死死封印在了鼎中,他根本无法出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够躲在鼎中默默观察着被自己寄身的那个家伙,发现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家伙太没用了,身为大宋皇室后裔,竟然被人发配充军,进入边陲军中做了一名甲奴,也就是军中甲士身边的苦力,由于额上被刺字封印,无法修炼只有做炮灰的命。

之前在盗匪袭击之时躲过了一劫,不过由于府库被破,上面自然要做出一番处置,否则对朝中无法交代,然后他就被推出做了甲士的替罪羊。

赵镝躲在鼎中顿时急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雷劈中来到这个稀奇古怪的世界上,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寄身的这个赵镝挂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但是他心中的第六感隐隐告诉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他不得不想办法自救。

他试图冲击鼎上那本金书的封锁,不过却如蚍蜉撼树一般,根本没有办法撼动半分,正急得团团转时,也不知道这鼎是不是和他心有灵犀,还是怎么回事,那鼎居然缓缓旋转了起来。

随着古鼎的旋转,那鼎中九孔竟然有丝丝缕缕的白霞涌入,随着白霞涌入赵镝精神一振,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变得活泛了不少。

同时赵镝发现鼎内壁上竟然隐隐有字迹显现出来,细查之下,发现鼎壁上显现出来的竟然是一篇功法,这门功法正是他最熟悉的,功法名为破六道。

这门功法是乃是当年赵镝无意中获得,正是借助这门功法赵镝才能够无往而不利,在特勤人员中脱颖而出成为精英。

不过现在映照在鼎壁上的这门《破六道》功法明显和之前赵镝获得的不同,看过上面的功法之后赵镝才发现自己获得的那本秘籍应该是残本,此时展现自己面前的这篇功法比之残本何止深奥了百倍,自己之前修炼的不过是破六道的入门之篇而已,而且是残缺的入门篇章。

所谓破六道,乃是斩破六道,不入轮回之意。所以破六道功法修炼的不仅是肉身,同样还修炼人的灵魂,灵肉合一斩破自身枷锁,断绝轮回束缚,跳出三界不在乎五行,超脱天道轮回。

赵镝观看了通篇功法之后,都不禁热血沸腾,久久不能自持,这门功法简直可以用逆天来形容,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无意中获得的这门功法竟然这么恐怖。

之前赵镝修炼的只是破六道中肉身的一门修炼法门,那门功法就打破了古武的限制。

在原来那个世界中,华夏虽然也有古武传承留下,但是无一不需从小修炼才能够筑基成功,持续修炼下去,而赵镝获得的破六道却可以直接跳过这一关,让成年人也能够通过破六道之劲力冲击关窍,修炼出来暗劲,辅助一些特殊药物甚至冲击化境也不是不可能。

在那个世界化境强者已经顶尖高手宗师级人物,在整个世界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所以当时赵镝才会想突破化境之后上交古鼎,毕竟成为化境宗师之后,那武道就已经到了顶点,古鼎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

……

不过现在这个世界不同了,在原来那个世界中的巅峰宗师人物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是一介凡俗而已,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高手乃是力能搏龙拳可破山的超凡炼体武者,亦或是餐霞食气翻江倒海的炼气真人。

赵镝细观功法之后,发现功法中竟然有一门神魂可修炼的秘术名为盗天梯,一经施展可以借梯登天寻找大道之外遁去的一缕生机。此时赵镝被鼎上那本金书封印在鼎内无法外出,看到这门秘法,简直就是瞌睡碰上了枕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修炼了起来,然后施展出来这门秘术果然从封印中寻找到了一丝破绽借梯而上从鼎内逃了出来。

第2章 脱罪

盗天梯这门秘术虽然强大,但是赵镝的神魂施展出来却遭受到了极大的反噬,对他的神魂来说是极大的负担,要不是有古鼎护持,他的神魂意念恐怕就要直接被金书给镇杀掉了。

说来也怪,虽然赵镝的意念从鼎内脱身之时已经虚弱不堪,但是一出古鼎便直接撑爆了寄身之人的意念,似乎寄身的“赵镝”灵魂不堪一击,被击溃的“赵镝”灵魂反而直接融合进了他的意念之中成为了他的神魂养料一样,同时在成功融合了“赵镝”灵魂之后,金书似乎也认可了赵镝没有再对他进行追杀。

赵镝灵魂融合之后也有了一丝明悟,似乎这才是真正的盗天梯秘术的真谛,寻找那一缕生机,真正指的就是自己和“赵镝”两人灵魂的融合,成为了同一个人,这样才能够获得金书的认可。

不过灵魂融合的过程也并不轻松,赵镝在行刑台上突然倒地并不是假的,而是灵魂被击溃,然后进行灵魂融合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所以才会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不过灵魂融合之后为了逃脱断头之厄,他不敢有任何停留直接借机滚落行刑台强忍着欲裂的头痛落荒而逃,并且就近找了一个避难所。

不过虽然暂时逃脱了断头之厄,但是这并不安全,别以为逃跑成功了就万事大吉,逃不出州城,离不开这颗星球,赵镝依然难逃一死,即便逃出了州城,外面尽是凶兽,以赵镝目前这副小身板恐怕活不过一天,更关键的是赵镝估计自己也逃不出州城,因为州城之内有大阵守护,身处大阵之中他根本无所遁形。

逃跑基本上是没有希望,赵镝唯一能够争取的就只有脱罪一途,所以他没有打算靠潜逃来活命。

刑台上之所以逃跑,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来争取脱罪的机会,如果被刽子手一刀砍了脑袋,他就算有办法脱罪也没用,所以只有先逃过那一刀之厄,然后才能够想办法脱罪。

赵镝躲在柴房内细细思量了一阵,将自己的计划在心中推演了几遍,觉得应该问题不大,然后才悄然起身,出了柴房摸进了这户人家的厨房,随便找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又继续窝进柴房之中。

这几天自从被抓来顶罪之后,自己的寄身便不抱生还的希望,所以基本上没有吃什么东西,要不是赵镝拼了命估计逃都很难逃出来,这也是赵镝直接就躲进府衙边上这户人家的原因,实在是没力气折腾了。

也许是灯下黑的原因,这户人家虽然也被甲士进来搜查过,但是搜查得并不仔细,让赵镝一直在这里躲到了天黑。

天色黑了下来之后,赵镝立即从柴房中出来,又从一个房间翻出一身衣衫换上,然后悄悄翻墙离开,借着夜色来到府衙正门,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往里闯。

赵镝衣衫光鲜的,门外站岗的甲士根本没有看出问题,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进了府衙之内,来到府衙办公场所转了一圈,里面冷冷清清的,办差的人基本上都下衙了,只有三两个房间内亮着灯光。

赵镝转了一圈之后,直接寻了个房间推门而入,房内办公人员抬头看向他,赵镝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快速道:“不好了,刚得到消息水泊星盗匪打算袭击我们琼星,快带我去见刺史大人,我需要当面向刺史大人禀报!”

对方见赵镝脸上焦急之色,根本没有去辨别真伪,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嗖的一下直接蹦了起来,三两步冲到赵镝面前,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怎么可能?水泊星盗匪疯了吧!我们这里可是有星阵存在的主星,他们凭什么进攻?难道他们拥有星耀墨舰或是破阵图?”

赵镝才管不了那么多,本来就是在骗对方,那会去回答对方的问题,直接摇头道:“不清楚,我就是个传信的,快带我去见刺史大人。”

对方也是被赵镝的话给弄懵了,真的就快步拉着赵镝王府衙后面奔去。

其实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转个弯就能够想到这事有诈,毕竟如果真有这么紧急的消息传来,外面的甲士恐怕第一时间带着赵镝去寻刺史大人汇报,怎么可能让赵镝冲进府衙内找到他来带路。

不过赵镝给的这个消息太惊人了,这家伙显然也没什么经历大事的经验,所以才会被赵镝给诈懵了。

赵镝来找刺史当然是有目的的,不过想要凭他的身份去见刺史大人那绝对是千难万难,要知道琼州刺史乃是整个琼星星域的最高行政长官,说是一方诸侯也不为过,手握一个星域的生杀大权,赵镝只不过是一个三等罪人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去见对方,要不是正好在琼州府城内,恐怕他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对方。

穿过州府府衙,后面是一个占地上千平的大宅院,正是琼州刺史府,这里才是整个州城的核心守卫森严,如果不是有那名吏员带过来,赵镝估计连门都无法靠近,这也正是赵镝没有直接上门的原因,这名吏员带着赵镝直接跟门卫说了一声有急事,就直接刷脸进去了。

进入刺史府之后,自然有人为他们两人领路,来到刺史李冈的书房门外,下人进去禀告了一声,便将两人领了进去。

这个时候赵镝才知道自己找上的这个吏员是琼州府府尹马严,难怪能够如此顺利进入刺史府内,不得不说自己运气还真不错。

府尹就是掌管整个州府府内全部事务的长官,可以说是刺史手下的头号辅官,算得上是刺史的心腹人员,所以马严入刺史府很多时候都不用通报的。

赵镝跟随着马严进入李冈书房内,便见到一名面目清颧颔下蓄有短须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书桌后面,手握一卷经卷,抬头盯着自己二人,一双鹰目闪烁着精光极为摄人。

马严躬身行礼,道:“大人,这边有极为重要的军情需要上禀,属下不得已只好过来打扰大人清修。”

李冈端坐上首不动,却对马严斥道:“愚蠢!一个小小的障眼法都能把你给骗了,看来我需要重新考虑这府尹的人选了。”

“啊!”

马严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急匆匆跑过来邀功会换来这样的疾言厉色的呵斥。

见马严还没有回过神来,李冈真的是怒了,将手中经卷一甩,啪的一声,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有资格过问军情?”

马严得此提示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了起来,讷讷道:“属……属下,知错了,请……请大人责罚!”说完直接跪倒在地上。

显然马严是李冈真正的心腹下属,虽然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但是李冈却怒喝道:“滚回去好好反省,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马严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赶紧磕头道:“是是是,属下知罪,一定好好反省。”灰溜溜地退出了书房,不敢做任何停留,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刺史府。

李冈斥责马严之时,赵镝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说一句话,脸上表情淡淡的,好像一点也不关自己事一样。

待马严落荒逃之后,李冈盯着赵镝观看了好一阵,显然对于赵镝不卑不亢和自己对视的目光十分不满,冷哼道:“真是好大的狗胆,如此戏耍我部下,还敢入我府邸与老夫直面,莫非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人乎!”

赵镝自然知道这是李冈给自己的下马威,对方从一开始就在对自己施压,从呵斥马严开始,所有的一切李冈都是在做给自己看的,不过赵镝对此一点也不感冒,所以李冈最后只能用性命来威胁赵镝。

赵镝面对李冈的威胁淡然一笑,道:“李刺史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我当然知道刺史大人手握十万天兵权倾整个琼星星域,杀一个我如杀一狗尔,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

李冈冷哼道:“看来也不是一介莽夫,至少还知道敬畏,哼,有什么事速速道来,如不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复,老夫对你定斩不饶!”

赵镝笑呵呵地道:“说实话,刺史大人以性命相胁,我还真是不怕,你要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作态。”

“嗯?”李冈显然没有想到赵镝会如此作答,尤其是他还不知道赵镝的身份,所以根本不知道杀身之祸对于赵镝来说是真的毫无意义的威胁,不过赵镝面对自己那云淡风轻的做派多少引起了他的一丝兴趣,忍不住开口道:“阁下究竟何人?与老夫有仇乎?”

赵镝哈哈一笑,摇头道:“你和我之间并无瓜葛,不过你身为臣子,为主子分忧是你的本分,否则你哪能被调来琼星这个破地方。”

李冈一双鹰目眯了起来,终于知道了赵镝的身份,冷冷道:“孽王余孽赵狄?”

赵镝本是宋皇嫡脉,不过被现任宋主夺嫡,之后他这一脉被毁,赵镝父亲直接以谋逆罪被赐死,且追加封号孽,赵镝身为长子更是被赐名狄,意指戎狄蛮夷之意,由此可见现任宋主是何等的仇视赵镝一脉,不过为了体现国主的气度,才没有直接下手灭绝这一脉,让赵镝得以苟延残喘。

不过赵镝乃是孽王这一脉的长子,自然要被重点关注,虽然被发配边疆戴罪立功,但是宋主依然不放心,害怕赵镝死灰复燃,所以才有李冈主动请缨来琼星星域做刺史。

李冈身为宋主赵谛门下的走狗,由于不是嫡系出身,虽然在夺嫡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被嫡系排挤并没有捞到太多的好处,此人也是一个善于揣摩圣意见风使舵之辈,自然明白赵谛最怕什么,所以才会主动请缨过来帮赵谛解决掉赵镝这个最后的麻烦。

李冈来到琼星之后也的确付诸了行动,先后将赵镝身边的人一个个想方设法罗织罪名弄死,最后赵镝也被他贬为三等罪人发配甲士为奴,这才是前身“赵镝”真正绝望的主因,有李冈这位刺史时刻监视着,有搬弄各种罪名步步紧逼,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对方宰割而已。

听到李冈直呼孽王余孽,赵镝脸显讥讽之色嗤笑道:“李刺史,什么孽王余孽,咱们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做此虚伪之态了。”

李冈显然没有想到赵镝如此大胆,竟然敢依靠诈骗的手段直入自己府邸,且直面自己而毫无所惧,这倒是另他颇有几分另眼相看,也就没有再惺惺作态了,身子微微靠后,稳稳靠在椅背上,一副居高临下之态,道:“怎么?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来老夫府邸主动请死么?”

赵镝微微摇头道:“如果要找死,我今天午时已经死了,就是不想死,才不得不来找李刺史。这些年来李大人步步紧逼,赵某已经退无可退,无奈之下也就只好前来托庇于李大人门下了。”

李冈哈哈一笑,语带讥讽道:“那么李某凭什么要庇护你呢?要知道李某过来琼星就是为了杀人完成陛下交托的重任。”

赵镝讥笑道:“算了吧,还重任!说实话,李大人难道不觉得在琼星的这几年完全是虚度光阴吗?看看那些赵谛当年的嫡系,哪个不是年年升官发财。可是李大人呢,这几年却一直在原地踏步,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光阴,而且甚至都不敢直接杀我,拐弯抹角的对我只是步步紧逼,大人恐怕也是怕赵谛卸磨杀驴吧?”

李冈显然没有想到赵镝竟然有如此见识,他笑容慢慢敛去,深深盯了赵镝一眼,然后又云淡风轻地挥了挥衣袖道:“陛下待老夫何曾亏待过,年年均有赏赐下来,吾儿更是年年加官晋爵,小儿毫无见识,你这离间之计对老夫毫无用处。”

赵镝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见李冈表情就知道自己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其实来之前赵镝只有三分把握,但是在面对李冈之后,对方没有第一时间下令抓捕自己,赵镝便有了五分把握,而在和李冈聊上这几句之后,赵镝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自己这几年的遭遇,隐隐把握到了一个关键,李冈这几年要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可是这老东西偏偏却迟迟没有下手,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旁人也许想不通,但是赵镝身为前世宫斗皇朝剧已经烂大街的时代出身之人,即便不是政客出身,耳濡目染之下,多少还是能够把握到这些政客官员的一些心理脉络。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镝前因后果一联系,便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

开始两年李冈不杀自己,那是因为政治局势需要,可是这老家伙那两年可没少折腾自己,但是这几年李冈对自己完全是采取了不闻不问的策略,甚至连自己的模样都不关心,否则怎么可能不会第一时间认出自己来。

赵镝想到李冈做这琼州刺史快八年了,八年时间原地踏步,这对于一任官员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可见李冈并没有简在帝心,这才是李冈这么多年没有真正对自己下杀手的真正原因吧!

老家伙也许真的怕被卸磨杀驴。

这个时候赵镝心中已经有了七成把握为自己脱罪了,所以他同样淡然一笑,道:“算了,咱们也被试探来试探去了,我这里有桩富贵给李大人,就不知道李大人愿不愿意接受。”

第3章 招安

李冈对于赵镝所言的富贵显然没太放在心上,多半是为了逃脱杀身之祸而编造出来哄骗自己的,不过赵镝能够认识到自己如今的困境,倒是见识不凡,所以听一听倒也无妨,淡然道:“富贵?你一介逆贼能送老夫什么富贵?”

赵镝哈哈一笑道:“我说李刺史啊李刺史,你的眼皮子未免也太浅了,难怪这么多年一直被人死死摁在这荒僻的琼星上面。自己手上明明有那么好的筹码,偏偏却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白虚度了这大好的年华。”

赵镝那轻蔑而嘲讽的笑声,令李冈心中不免怒气骤起,不过这人是个多疑之人,胸中怒气一起,很快又被他自己强压下去,冷哼道:“小子,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你那点手段还不在老夫眼里,你无非是想让老夫帮你脱罪而已,但你乃是钦犯,更是陛下钦点盯上的人,你觉得老夫会为了你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上么?”在他看来赵镝是在耍手段动荡自己的情绪。

赵镝哈哈一笑道:“脱罪?李大人你太看低我赵镝了,也太高估了你自己在赵某人眼中的地位了。如果不是被你那帮子手下给陷害,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赵镝半步都不会踏入你刺史府,自己在军中逍遥快活,岂不快哉?用得着冒险来你面前引起你的注意和警惕吗?”

“哦?”赵镝这话倒是让李冈升起了一丝疑惑,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赵镝突然冒险跑来自己面前究竟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好奇道:“究竟怎么回事?”

“哼,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李大人一心想要升官脱离琼星星域,完全不管下面的情况,当然不知道你下面那帮子牲口是个什么德行,老子他么的在军中呆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成了罪军,直接被拉来琼州府砍头。要知道老子可是钦犯诶,这些贼丕也真够大胆啊,连皇帝老儿钦点的犯人都敢随意拿来做手脚,看来这琼星星域果然是天高皇帝远,完全不把皇帝老儿放在眼里啊!”赵镝一脸讥讽地看着李冈冷笑连连。

赵镝这一番冷嘲热讽让李冈脸色数变,赵镝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透了,他哪里还会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忍不住怒哼道:“哼,欺上瞒下,的确该死。不过你如果就是来告诉老夫这些,那么从哪来就乖乖给老夫回哪去。”显然李冈对于手下人是什么德行并不会关心,甚至对于赵镝的生死也很漠然,所以此时对赵镝点破自己的心思心生怒意。

赵镝摇头道:“自然不是来说这些,我所言的这桩富贵就是跟水泊星那伙盗匪有关,这次我被抓来替罪,如果不能摆平水泊星那群盗匪,我的罪名也就无法洗脱,到时候自然需要被砍头,说起来这也是为了让自己有条生路。”

对于水泊星上的盗匪,李冈的确十分头痛,这几年水泊星上的盗匪越来越猖獗,屡次偷袭琼星星域,可是琼星星域三军却拿他们毫无办法,每次都只能拿自己人开刀,被偷袭一次就杀一批’失职’将士。

水泊星是一个孤星,距离琼星星域边隅很近,是一颗没有任何开发价值的荒星,整个星球全是水域,遍布着一种毫无用处的泊星草。

泊星草是一种极为难缠的草,扎根在星辰上汲取星辰精华为养料,吞噬一切精铁矿物,一旦被这种草占地过半,这颗星辰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这种吞噬一切精华的野草不惧水火,而且它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不能炼丹入药,一旦断了根它很快就会腐化死去,而没有断根之前它坚如钢铁甚至会主动攻击人畜十分难缠,所以水泊星一直不为琼星星域所关注。

这颗荒星已经死寂了几百上千年,直到十年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冒出来零星的盗匪,一开始这些盗匪也就是抢劫一些落单的私人航船,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家伙发展得极快,很快便聚集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自号水泊梁山聚义堂,兄弟相称,听说现在有一百零八位好汉,每一位个人实力都极强,以一当百绰绰有余,势成之后便开始骚扰琼星星域。

一开始水泊梁山众匪还不敢明目张胆动手,但是随着试探出来琼星星域的驻军实力之后,这些家伙膨胀了,开始明目张胆地袭击一些宋国军事驻地,比如儋星、海星、亚星、海棠星等宋国资源要害星球都成为了他们眼中的肥肉,每隔数月到半年不等的时间便要席卷一次,屡次战斗有输有赢,但是宋国琼星星域的驻军无法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这也就让他们越发猖獗,已经隐隐有了席卷整个琼星星域的趋势。

这样一伙悍匪,李冈这个琼星星域刺史都没把握能够解决掉,否则他早就亲自出手了还能等到现在,所以他不信赵镝真能够解决水泊星匪患,但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听听赵镝之言倒也无妨,所以他冷哼道:“哦,你还有这能耐?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妙计。”

赵镝双目炯炯地盯着李冈道:“相信李大人应该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你们这些最擅长的就是内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抛掉自己的优势,拿自己的劣势来和他们斗呢?”

“嗯?”李冈听到赵镝的这话,虽然脸色有些难堪,但是赵镝这话却好像并没有错,自己这些人的确更擅长的是政治斗争,要让他们带兵打仗那的确不是他们擅长的,不过赵镝这话的意思还是有些让他费解,忍不住道:“什么意思?”

赵镝摇头道:“这还不明显么,把水泊星那些盗匪拉到和你们同等位置上来,到时候他们还不就是随便你们拿捏的么?”

“拉到同等位置?”李冈还是不太明白,道:“怎么把他们拉到同等的位置上来?”

赵镝道:“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李大人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么,这些人为什么要做盗匪,还不就是一群苦哈哈活不下去,才被逼得不得不走上这条路么,如果大人能够给他们另一条路,你觉得他们还能不能像现在悍不畏死?”

赵镝已经将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李冈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之前他之所以想不明白,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这是一个人的思维惯性使然。

李冈得到赵镝的提醒之后,也终于明白赵镝的计谋为何,一旦想通了问题的关键,即便是心思深沉如他也忍不住有几分激动,因为赵镝给他提供的这个新思路实在是大有可为之处。

李冈在心里默默推导了一番,沉吟许久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招安!”

听到李冈说出招安两字,赵镝微微一笑,满意点头道:“然也!”

第4章 出使

李冈对于招安水泊星盗匪倒是没有太大的抵触心理,毕竟只要能够解决水泊匪患让他这个星域刺史少操心就是大大的好事。

不过很快李冈又回过神来,道:“不对,就算招安能够解决水泊星的盗匪问题,对于老夫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富贵,难道就这还能让老夫升官发财不成?”

这就是李冈的性格了,他在心中推导了一番,发现赵镝提供给自己的这个思路的确新颖而且成功率很高,那么他的野心也就被激发了出来。

赵镝心底忍不住暗道:果然是个贪婪之辈。他从之前‘赵镝’那里获得的记忆中推导出来李冈这人不但生性凉薄多疑而且还是一个贪婪之辈,只要对他有利他才会看重你,如果没有大利他必弃你,就像赵镝之父赵诰当年对待李冈可是不薄,但是此獠出卖起来毫不手软。

“哈哈,李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养寇自重吗?”赵镝知道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尽量满足李冈的胃口,否则自己很可能直接被抛弃,毕竟招安这张底牌已经掀出来了,没有自己李冈自己也能够办到。不过养寇自重这种把戏就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是一把双刃剑,一不小心玩脱了很有可能直接把李冈自己也坑进去,所以这种事情李冈需要一堵防火墙,把自己给隔离开来,这才是赵镝真正的目的所在,因为他将是李冈的不二人选,只有他才能够成为李冈手中掌控这支匪寇的最佳触手。

为什么他是最佳人选?

因为他的生死完全掌握在李冈手上,只要他还在宋国疆域内便无法脱离李冈的掌控,他额上代表三等罪人的’罪’字刺青可不是简单的刺青,而是各国官家惩治严重罪犯的一种手段,这种手段是一种诅咒印符,以国家气运为力量化着符咒之力作用在罪人的血脉之上,你只要在这个国家疆域之内就逃不脱这种诅咒印符力量的压制,所以赵镝在李冈面前翻不了天去。

这也是赵镝为什么有把握可以获得李冈支持的原因,只要自己还是罪人的身份,而对于李冈又有大用处的话,李冈必然会对自己十分信任。

这也正是赵镝目前最需要的,只要李冈愿意保下自己,那么自己在琼星星域内就无人敢陷害。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如此,现在的赵镝已经到了绝路上,如果不能够说服李冈的话,那他必死无疑。

“养寇?自重?”李冈听完赵镝这话,双目一眯,眼瞳深处闪过一丝精芒,忍不住低声自语,但是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来,这事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慎重,所以声音很低沉,不过这种自言自语,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却表现出来了李冈的意动。

如果不是意动的话,李冈的表情绝不会如此凝重,也不会去反复咀嚼这四个字。

赵镝此时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点头道:“不错,现在大宋的局势李大人比谁都清楚,不过偏安一隅,周围强敌环伺,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有朝一日大宋被邻邦攻陷,李大人手上有什么筹码可以跟他国君上谈判?恐怕在对方眼里李大人和我这个三等罪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吧?唯有势力和自身的实力才是真正的筹码,这些年大宋年年向邻国纳贡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觉得大宋能够延续几代?而李大人家中子孙延绵,大人就算不为自己考量,也该为自己的后辈谋划谋划吧?”

赵镝这话顿时引起了李冈的共鸣,说实话大宋在整个天朝版图之中只是一个下柱国而已,甚至在三大下柱国中都是垫底的,军事力量最是薄弱,所以只能年年依靠朝贡获得邻邦上柱国的支持才能够堪堪保住自己的领土。

最关键的是大宋皇帝并不是一个励精图治之人,这才是最悲哀的。整个大宋国遵行的是君臣共治那一套,所以宋帝基本上是不管事,一心只顾着修炼和享乐,而下面的那些臣子们又内斗不断,尤其是文臣们搞出来的那套以文御武的国策,更是极大地限制了宋国军事力量的发展,让宋国在邻国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所以赵镝之言简直是一言戳中了李冈的软肋,其实整个宋国的高层心中都有着这种担忧,宋国还能够延绵几代呢?

“如何养寇自重?之前可是说要招安的。”李冈终于开口了,显然是真正把这当成了正事来办,所以才会问出口。

赵镝心道:成了。对李冈微微一笑道:“招安之事自然一样要进行,不然我们拿什么笼络人心,不过招安之后如何安置这些人还不是大人一句话的事?人在李大人手上,那接下来一切还不好办了吗?”

“嗯!”李冈听完赵镝之言,微微点了点头,道:“行,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若事真能成的话,老夫保你一命。”

赵镝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谢大人!”

该服软的时候赵镝半点不犹豫,该硬气的时候他也绝对不退缩,什么情况下摆什么姿态,赵镝把握得很有分寸,既然李冈答应保下自己,那自己就应该摆正位置,给李冈服这个软,表现出来身为下属的那一面。

李冈招来下人,让人将赵镝安排在一处下人房间,然后这边开始安排针对水泊星匪徒招安之事。

李冈办事效率极高,隔天就有圣旨降临。

官家有着自己的传信通道,也有专门的传送门设立在刺史府专门传递官家的信件和物件,圣旨就是通过传送门传递过来的。

圣旨一到,赵镝就可以出发前往水泊星进行招安了,李冈知道赵镝武艺太低,所以专门安排了一营军士跟随赵镝贴身保护他的安全。

不过一营也就只有五十人而已,如果是去攻打水泊星的话那是杯水车薪,用于护卫赵镝安危算是不低的战力,这算是李冈以这种方式来安赵镝的心,让他能够安心给自己办事。

不过赵镝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把事办好的话,这五十人也同样是自己头上的一把铡刀,只要自己失败了恐怕立即就要被一刀两断。

对于招安一事赵镝自觉是十拿九稳,所以对于身边跟随这五十人自然不会在意,从李冈手中接过圣旨,便带着这五十人飘然而去。

从琼星乘坐飞船直接来到琼星星域边疆最南边的苗星上,从苗星星球驻军军营借得一艘星空龙舟便直飞水泊星外空。

第5章 梁匪

星空龙舟乃是军中游击战常用的战舟,不但速度极快,而且龙舟上拥有极强的远程攻击武器,能够发射百丈之远的元灵炮,由于这元灵炮爆炸威力相当于一龙之威,所以被称为星空龙舟。

从苗星到水泊星差不多一万万里,如果依靠龙舟正常速度飞过去估计要数月时间,不过墨家百年前发现了星辰和星辰之间有一种互相牵引之力,借助这种牵引力可以进行一种星路跃迁,即便是万万里之距也能够瞬间即到。

星空龙舟上面就安装了墨家的牵星盘,可以进行星球与星球之间的跃迁,所以借助星空龙舟赵镝他们当天就抵达了水泊星外太空。

赵镝吩咐下面的军士对水泊星喊话,直接告诉自己这伙人的来意。

嗖嗖嗖。

眨眼,便有十几艘飞舟从星辰的草丛中飞出来,这些飞舟上面都有一层淡淡的光罩笼罩,这种飞舟是最普通的星空飞舟,这种飞舟无法进行远距离星空横渡,只可短时间飞出星球的大气层,进行星球外空作战,那个光罩是飞舟的防护罩,这种光罩挡不住星空龙舟一击,但是这些飞舟却丝毫不显怯,直接飞跃过来将赵镝的龙舟团团围困住,气势汹汹丝毫不惧龙舟。

龙舟的将士们一个个显得十分紧张,其实听说要跟着赵镝过来水泊星将士们就知道这是一趟玩命的买卖,但是没办法李冈直接下令,他们不敢违背,否则必然擒拿问罪祸及家人。

不过久受水泊悍匪骚扰的琼州三军将士都知道这群悍匪的厉害,根本没有直面他们的勇气,被十几艘飞舟围困,所有人都显得十分不安。

赵镝端坐船舱的太师椅上八风不动,倒是显得极有沉稳,说实话从接受了‘赵镝’记忆之后,赵镝就在思量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大宋朝廷?赵氏皇朝?自己成为了赵氏帝族的一员?

如果说是穿越回古代又完全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进入星际时代,一个朝廷掌控一个或数个星系(星域),这样的国家和世界完全与赵镝上一世的世界不同。

但是大宋赵氏却又和原来的世界有些类似,最关键是这个大宋也有一个水泊梁山,只是这一百零八好汉所在的地方叫水泊星。

赵镝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不过时空虽然错乱了,但是很多人事好像又可以借助上一个世界的部分历史来进行认知,比如水泊梁山的一百零八好汉中的部分人物的名字至少是和上一世同名,虽然没有见过本人,但是赵镝有一种直觉这些人物应该和上一世人物应该不会有太大出入。

正是因为直觉的驱使,所以赵镝在断头台上夺舍了‘赵镝’之后立即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后续活命的计划。

招安,本来就是顺应’历史’进行的。

不过赵镝欲亲自过来招安自然也不是仅仅只为活命那么简单,他在从断头台脱身之后就尝试过修炼破六道的功法,发现自己额头上的刺字封印,自己根本感应不到天地元灵之气,呼吸吐纳之间吸收不到丝毫的元气。

赵镝知道自己想要修炼就必须脱离大宋疆域,而最近也就只有一个水泊星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赵镝才会点出养寇自重之法让李冈给自己脱离大宋疆域的机会。

水泊星不仅仅只是赵镝的一线生机,同样也是赵镝逆袭的希望,所以赵镝必须拿下水泊星,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地清扫任何障碍。

赵镝平静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挥手吩咐道:“让他们领队出来说话。”然后慢慢走出船舱。

见赵镝沉稳如故,船上将士们稍稍松了口气,有的时候主心骨的表现就是最好的稳定军心之法,所以将士们壮着胆喊话:“天使令你们领队出来说话!”

赵镝的身份现在是招安使者,所以军士敬称其为天使,天朝使者之意。

十几只飞舟中有一艘刷的一下飞出,直接来到龙舟前数丈之外,一名壮如铁塔袒胸露肚的汉子直接从飞舟的光罩走出来,站在舟头厉声喝道:“哪里来的贼厮,敢来我水泊梁山耀武扬威,先吃你家李爷爷一板斧再说!”

看到这黑如铁塔一般的壮汉,旁边的营将低声给赵镝介绍道:“这位是梁山首领旗下猛将黑旋风李逵,一身蛮力力可搏猛虎,他手上两把板斧足有千斤,舞将起来密不透风挡着披靡,最关键是此人完全是个浑人,根本不讲道理,易怒且好杀,梁山悍匪每每袭击我军此人必冲在前头。”

赵镝听完营将的介绍之后微微点头,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所料,这黑旋风对上号了。

赵镝迈步上前,一指李逵道:“兀,那黑汉,本使乃大宋招抚使赵镝,本次过来乃是和你们梁山头领商议招安事宜的,你可不要误了你家头领大事,速去传话。再敢胡搅蛮缠,本使的龙舟可不是吃素,你自信自己的身体被你们的飞舟还要厉害么!”

赵镝知道李逵的确是个浑人,所以也不跟他讲道理,直接依靠武力来进行威胁,你敢乱来我就敢拿炮轰你丫的。

李逵当然知道龙舟元灵炮的厉害,梁山匪徒之所以只敢袭扰驻军而不敢正面应敌,就是因为他们敌不过龙舟元灵炮,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水泊星的地理优势。

不过李逵素来蛮横,虽然知道龙舟厉害,但是依然叫嚣着:“哇呀呀,贼厮鸟安敢小觑你家爷爷,爷爷大斧劈了你!”在舟头跳脚,挥舞着大板斧仿佛随时要跳将过来砍人。

赵镝一脸淡然挥手斥道:“速去,不得有误!”又转头对龙舟上将士摆手道:“填充元灵炮,若真有不知死活的挑衅就给我狠狠轰他娘的!”

赵镝沉稳地指挥着,龙舟上众将士感受到他身上沉稳的气势,渐渐有了马首是瞻的一种觉悟,对于赵镝的命令自然而然地躬身应命:“是,天使!”真就有人奔赴船舱去填充元灵炮去了。

李逵本来还色厉内荏地在那里叫嚣,听到赵镝当面指挥手下填充元灵炮,终究不敢拼命,他虽然横但是并不傻,只敢抬斧指着赵镝威胁道:“贼厮,我梁山好汉才不接受你的招安,而且你说自己是大宋使者爷爷就信吗?你有什么证明,若不能证明爷爷生撕了你。”

赵镝顿时冷笑道:“就凭你也配检验本使的身份?一介贱民见到本使不跪已是失礼,本使念你乡野贱民不与计较,那是因为本使身为贵人应有的风度,速去传讯,否则本使不介意灭一灭你这一身莽气。哼,你信不信,本使就算在这里灭了你们所有人,你那些梁山头领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像李逵这种人也就只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莽夫而已,面对普通人他敢耍横,因为他有这个底气,但是这种人其实底气并不足,只是依靠着一身的匪气做伪装,在气势上压人,赵镝何许人,岂会被他压倒,李逵横他就更横,完全展现出了朝廷霸道的一面,动不动就要杀人立威。

第6章 进水泊

‘赵镝’本身出身皇室,乃是皇室嫡脉的天潢贵胄,虽然被赐罪人身份多年,可是天潢贵胄的傲气仍在,赵镝接受了他的灵魂记忆,两人合二为一,那份天潢贵胄的贵气和视人如无物的霸气也同样承接了下来,再加上上一世杀人如麻,天然拥有的杀气,融为一体展现出来的气势可以说是浑然天成,极为凌厉。

这种凌厉的气势又岂是李逵这种小土匪能够相提并论的,如果李逵真敢继续挑衅的话,那么赵镝就真敢下令军士开炮轰他娘的。即便杀了李逵这些人,赵镝也有把握可以摆平得了,想要依靠凶悍的匪气来威胁赵镝,李逵完全搞错了对象。

李逵身为悍匪,对于人的气势感应还是有着敏锐直觉,感受到赵镝身上的杀机和自信,他心中便明白此人不是说笑的,而是真的敢下令杀人。

说实话,李逵出身庶民,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中,天然有着敬畏,即便落草为寇依然对朝廷心存敬畏,赵镝展现出来身为朝廷使者的霸道一面,反而恰恰击中了李逵的软肋,觉得赵镝应该是朝廷使者无误,甚至官位不低,否则不可能如此霸道。

李逵缓缓收敛了身上的蛮横之气,冷哼道:“哼,就算你是朝廷的使者又如何?我家哥哥可不会听你的,我们梁山好汉反的就是你们大宋朝廷,待俺们抢到了足够的东西就直接把你们琼星星域给攻下来,然后再打你们京畿云星直接灭了你们大宋国,待到那时俺必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酒碗以报今日之辱。”说完这话,李逵摆手吩咐身后飞舟上的人打旗语让人回去报信。

这就服软了?

站在赵镝身后的营将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可是和梁山这些匪徒们交战过的,直到这些人的凶悍,在赵镝一而再的挑衅李逵之时,他心中早就在打鼓了,觉得自己这些人恐怕要被赵镝害死,毕竟李逵的悍勇他是知道的,如此近距离只要给他几息的时间,他就可能跃入龙舟,直接砍死赵镝,到那时候他这一营的人恐怕都要收到牵连。

只是此时赵镝展露出来的气势极为惊人,平时赵镝和他们厮混的时候都显得很平易近人,偶尔聊天也是打成一片说笑无忌,他们根本没有见识过赵镝这凌厉的一面,以至于让他们错愕之下没能及时阻止,只能够心中暗暗懊悔,已经准备好了营救赵镝逃跑,结果万万没料到,赵镝竟然直接就在气势上压服了李逵这厮,这个结果真是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

这也让众将士心生佩服,心中暗道:上使果然不愧为上使,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测。

感受到赵镝身上的凌厉气势,这一营将士看着赵镝那笔挺的背影心中不免升起淡淡的敬佩之情。

赵镝压下李逵的气焰之后并没有退回船舱,而是直接背负双手仰头看天,好似对身前数丈外双手握斧一脸狰狞咬牙切齿的李逵完全不放在眼里,那种睥睨之态真是太刺激人了。

李逵被他给刺激的差点没有鼻孔冒烟,但是站在飞舟舟头上咬牙切齿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没敢出手。

赵镝仰头看天不理会他,李逵最终只能够愤怒地挥舞了一下斧子扭头走回舟里光罩内去光罩内隐隐传来呵斥和骂声,显然这家伙受了赵镝的气在拿自己手下撒气。

站在赵镝身后的十几个将士都暗暗松了口气,要知道赵镝好像完全不理会周围的情势,他们可一个个紧盯着李逵,生怕这家伙被赵镝刺激得狂性大发跳过来杀人。

赵镝看似仰头看天,其实他也并非没有准备,他又不是真的不怕死,虽然这一世这具肉身没有任何武力,但是上一世的战斗经验和记忆依然保留着,即便不看着李逵,但是只要他有任何异动,赵镝的宗师级战斗意志都能够轻松感应到随时做出反应。

李逵离开,杀机消散,赵镝自然也感应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动,依然背负双手站在船头想着心事。

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能够稍稍放松自己,看着外太空漫天的星辰胡思乱想。

这个世界很古怪,要说进入星际时代了吧,但是目前也只有八大皇朝占据的星域被探索清楚,而八大皇朝之外的星域据说相距太过遥远,以目前几大皇朝的能力根本无法探索,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目前来说还只是一个假星际时代,并不能够在宇宙太空纵横来去,只能够在天朝疆域内称王称霸。

八大皇朝占据的疆域据说是三万年前一个霸绝寰宇的超级皇朝的国土,这个皇朝名为天朝,天朝国主名为天子,天子立天庭统辖下面诸臣国,现在的八大皇朝就是当年天庭诸臣国衍生而来。

三万年一则谣言传出,天朝国器遭天罚而裂,龙气失镇国将不靖。

果然不久天下纷乱,诸臣国渐渐听宣不听调,天子诏令形如废纸,诸侯并起,先是联手灭了天子,令天庭崩塌,然后开启了近三万年的征伐,一时间天朝疆域内民不聊生。

这些历史只有各大皇室嫡系才能够熟知,同时皇室嫡系还知道自己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参与争龙。

百年前据说又有一则谣言传出,天下分久必合,这一世有真龙天子诞生,诸国雄者将开启争龙之局。

三万年前一则谣言而令天庭崩塌,三万年后又出真龙谣言,这不得不令诸国国主心生警惕。

历经万年的征伐才好不容易形成八大皇朝并立之局,令天朝疆域子民得以休养生息,并诞生出来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局势,现在又因为这神秘的谣言各国不得不进入了警戒状态,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这些都是赵镝继承了’赵镝’记忆之后获得的信息,也让他对于这个世界有一种全局观。

这里并不是一个太平盛世,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不容易,而想要出人头地就更加艰难了。

争龙之局暂且先放一边,自己现在不过一介罪人身份,首先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活下去,如何活得自由自在,想要自由自在就得先解决这个罪人的身份,而想要解决罪人的身份,那么大宋的那位’自己的皇帝叔叔’就是他必须面对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间眨眼而过,嗖嗖嗖,水泊星中出来三艘星空龙舟,三条龙舟成品字型往这边飞来。

赵镝转头望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中却嘿然一笑:看来正主儿来了。

龙舟越过包围赵镝的飞舟来到近前,最前面那艘龙舟上出来一人,此人个头不高,脸庞黢黑,但是很有风度,身后左右各站数人,手握各式兵刃一个个龙精虎猛一脸骄悍之气,但是对于身前这位黑脸矮个子却成护卫之态,更衬托出来那黑脸中年汉子的不凡。

黑脸中年汉子颇有几分儒雅之气,走到船头微微拱手道:“听闻天使前来,水泊梁山宋江恭迎来迟,还请天使恕罪则个。”

赵镝略作点头,道:“都道宋头领气宇非凡,更兼仗义疏财为人任侠好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皇室赵镝忝为水泊梁山宣抚使,今日便是过来和宋头领商议招安事宜的,门外待客恐惹非议,宋头领且前面带路,我们进内详说吧!”

宋江显然没有想到赵镝竟然是大宋赵氏皇族,不过观赵镝睥睨之态果非寻常,心中便也信了几分,又听赵镝主动愿往水泊星内,更是心中大定,看来赵镝是真的带着诚意过来招安的,他转头和站在最后面的一个白面书生交接了一下目光,见对方微微点头,便回头哈哈一笑道:“镝王爷既然有命,宋某敢有不从?请!”束手一礼之后便招呼自己这边人返航带路。

第7章 修炼

当然,宋江不可能带着赵镝一伙去自己的老巢,而是带着赵镝降落在水泊星上一处土丘上,这土丘应该是梁山诸匪令人改造出来用于瞭望警戒用的。

整个水泊星百分之九十九的面积都是水域,而且全部掩盖在泊星草之下,外人别说发现一处土丘了,就是想要寻找一个落脚点都难,不过有梁山诸匪领路,一切就简单多了,不仅不用担心遭受泊星草的攻击,而且一路上还能够近距离一观泊星草的雄伟壮丽。

这泊星草虽然名字叫草,但是其雄伟根本不下于参天巨树,也不知梁山诸匪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令这些宏伟的泊星草主动让路,诸飞舟龙舟一路飞驰来到这个千丈方圆的土丘上。

下船之后,赵镝对宋江拱手道:“佩服,佩服,一路过来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梁山诸位好汉果然有鬼神莫测的手段,竟然连墨家、工部都束手无策的泊星草都能够轻松降服,这等手段要是传出去,恐怕墨家诸位钜子也要汗颜。”

“哈哈,哪里,哪里,王爷过誉了!”宋江众人显然对于赵镝的夸奖十分受用,但是宋江在大笑过后又故作矜持地谦虚了一番,然后抬手邀请道:“王爷贵为皇室宗亲亲自来到我水泊梁山,梁山无以为敬,就请王爷吃一顿野宴,还望王爷不要嫌弃。”

赵镝笑道:“见识过梁山如此手段,本王对于梁山的好奇心也被提起来了,那就先尝尝梁山的野宴究竟是怎么个野法。请!”和宋江把臂同行,好像瞬间便成了多年的老友一般。

在这土丘上有不少帐篷和茅舍,头顶上是遮天蔽日的泊星草,也不怕日晒雨淋,所以茅舍十分简单,里面联排摆放着桌椅板凳,赵镝被安排在了上首主位上,旁边宋江陪同,赵镝下手是寸步不离的营将于大勇,军士们没那资格上桌,全部安排在了外面露天吃喝,剩下的都是梁山众头目们陪同。

坐在宋江下手的白面书生正是梁山智囊吴用,依次下来是公孙胜、关胜、秦明、呼延灼,另一边营将于大勇下手依次是朱武、黄信、宣赞、魏定国。

经宋江一番介绍,赵镝一个个微微拱手互道久仰,便算是真正认识了,不过赵镝表面上虽然显得随意,但是心中却暗暗点头:这些家伙可是上一世均耳熟能详的名字,都有一身不凡的艺业,就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如何。

互相认识之后,下面的喽啰很快便开始上酒菜了,一个个都是大瓦盆端上,宋江亲自为赵镝一一介绍,先端起手中酒碗道:“王爷肯定没有喝过水泊星上的佳酿,我们梁山称这为泊星酿,乃是取泊星草的根茎为引辅以麦粱等一起酿造,味道独特且后劲醇绵别有一番风味。”

赵镝故作惊讶道:“哦!没想到梁山诸位好汉还有精通酿造者,那本王可一定要仔细品一品,来来来,大家先干一碗。”说着端起酒碗和宋江碰了一碰便干了小半碗,然后品咂了一番,微微点头道:“不错,醇柔绵绵,苦后居然带有回甘,有点意思,把入口的那股辛辣之味直接给掩盖掉了,确实别有一番妙味,好!”

听到赵镝的夸赞,宋江等人更是得意,接着宋江又为赵镝介绍各色菜品,其实水泊星上物产并不丰富,多的是鱼和海鲜,野味很少,只有几种可食的鸟类但味道并不佳只能算是尝个鲜,倒是鱼类肥美鲜活,虽然梁山火头军的手艺不佳,但是胜在食材新鲜,赵镝已经好几年没有享用过如此大餐,自然吃得十分开心。

见赵镝嘴不停,宋江等人自是得意,一时间宾主尽欢,酒宴上的氛围十分和谐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差不多到了正事的时候,赵镝端起酒碗道:“宋头领,还有诸位梁山好汉,不瞒诸位说,本王这次过来就是来解决诸位和我琼星驻军之间矛盾的,本王知道这次过来仓促,诸位需要时间考量,那么本王给诸位时间,三天之后希望诸位能够给本王一个明确的答复,原不原谅归顺我大宋朝廷。如果愿意的话,那么我大宋可以直接将水泊星划归诸位治下,同时我琼星星域也会大开方便之门和水泊星进行贸易,而诸位也能够获得我大宋官位,从此诸位与我大宋休戚共存。”

见赵镝将话挑明了,宋江等人互视一眼,然后宋江端起酒碗道:“既然王爷快人快语,那么宋某便带个头应承下来,三天之后我等必给王爷一个交代。”

赵镝一拍桌子,对宋江竖起了拇指道:“好,宋头领爽快,本王先干为敬,这一碗预祝我们能够携手共进,大家一起升官发财。”说完和宋江一碰杯,又对下手诸位遥敬,然后一口将酒喝干,将酒碗翻过来给大家看。

宋江等人见状,也一个个满上酒碗跟着干了一大碗,这才互相散去,宋江安排人员给赵镝这些人安排住处,然后带着梁山一众头目们离开了土丘这边前去老窝聚众议事。

赵镝一人单独被安排了一个干净舒适的帐篷,借着酒劲赵镝入帐休息,不过看起来摇摇晃晃已经有了七分醉意的他进入帐篷之后却并没有真正去休息,反而是盘膝端坐在帐篷内开始呼吸吐纳。

对于招安事宜,赵镝并不担心,这些都是小事,他过来水泊星最主要的目的是实验自己脱离大宋疆域之后能否逃脱气运的压制进行修炼。

运转破六道功法,赵镝终于感受到了天地间的元气,呼吸吐纳之间丝丝元气入体,但是他额头上的那道罪字印符爆发出来血红色的光芒,全身血脉膨胀,一股巨大的排斥力在他体内诞生,生生将他吸纳入体的元气往外挤。

这个时候赵镝才真正感应到自己额头这道罪字印符的可怕,引动血脉之力排斥自己对天地之力的沟通,确实非常可怕,一般的功法绝对压制不了这股由内而外的排斥力。

不过赵镝修炼的破六道功法终究不同,破六道本来就是斩破六道轮回束缚的奇异功法,面对赵镝体内血脉之力的排斥,这破六道反而运转得越发迅速,似乎在自动对抗着血脉之力的剥斥,赵镝的呼吸吞吐变极速起来,吞吐天地元气的数量也越来越大,周围百丈范围之内的天地元气都疯狂往赵镝帐篷汇聚。

赵镝感受到破六道功法的奇异,心中一动,紧守灵台一点光明,全副心神都放到了功法的运转上去,全力催动着功法达到一种极致,体内吞吐的元气沿着奇经八脉缓缓而动,一步步充盈自己的经脉。

过程虽然艰涩,但是赵镝紧守灵台,配合着功法努力推动,努力和自己身上印符催动的血脉之力进行对抗,双方的对搏堪比一场最艰苦的战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赵镝完全依靠着强大的毅力催动着元气一分一分一寸一寸地在经脉内前进,最后啵的一声,赵镝感觉自己体内的某到锁链被挣断了一样,浑身一轻,原来是一条经脉被催动的元气运行了一个周天。

这种轻松让赵镝由内而外地感觉到一种舒爽,浑身三亿六千万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了。

赵镝知道自己成功了,自己突破了一条经脉的枷锁,不过这还不够,所以他意守丹田继续催动功法针对其他经脉继续行功。

第8章 冲突

啵……

啵……

……

直到八条经脉全部一个周天循环之后,发现这八条经脉好像打开了枷锁一般,元气行走经脉变得畅通无阻,周天循环之后元气灌注丹田之中,沉寂之后形成氤氲之气聚而不散化着丹田元力,终于完成了修炼的第一步开丹田。

丹田一开,元力自成。这也就达到了赵镝上一世所谓的暗劲境界了,到了这个境界,只要天地元气不绝,自身的元力也就不竭,战斗中力可搏虎毙狼。

元力一成,赵镝便从入定之中苏醒,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中开丹田竟然如此容易,要知道在他上一世的世界中,那开丹田可不容易,赵镝修炼破六道功法足足坚持了九年时间才终于成功开启丹田成为了一名暗劲高手,暗劲一成他几乎是纵横世界鲜遇敌手,除了热武器基本上没什么能够威胁得了他的。

上一世花费了足足九年时间,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仅仅只是半个晚上的时间自己就轻松突破了,透过帐篷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火把闪耀的火光,应该是深夜时分,一夜还没有过去呢!这怎么能不令赵镝兴奋,这个世界简直就是武道强者的天堂。

不过很快赵镝便压下了心中的兴奋,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这个世界中高手如云,自己仅仅才刚开辟出来丹田步入暗劲境界,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还太弱太弱了。

不过能够进入暗劲境界,这也让赵镝有了一点点自保之力,至少三五个军士奈何他不得,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只能听天由命毫无还手之力。

赵镝起身感受了一下元力行走奇经八脉之中,全身元力充盈的有力感,呼吸吞吐之下一掌劈出,竟然形成咻咻的破空之音,可见这一掌之力十分强劲,已经有了自己上一世的三成实力。

赵镝微微点头,感受了一番自身的力量,又再次盘膝坐下继续进行吐纳吸收天地元气,逐步涨大自身丹田中的氤氲元力。

破六道功法之前得到神鼎的补录齐全,赵镝才知道这套功法不仅修习内劲,而且可以借助内劲炼体,也就是说丹田元力真气不仅可以游走奇经八脉,而且可以进一步进入正十二经脉,通达五脏六腑,内练筋骨外炼皮肉,真正达到金刚不坏。

这是破六道的第一破就是破体,打破人体的极限,化身成为超脱肉体的金刚,拳可开山掌能断岳。

赵镝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其他的炼体之法,不过他继承的’赵镝’记忆中,大宋皇室修炼的功法名为混元一气功,修的是气道,对于肉身的要求反而不高,走的是练气化神的神炼之道,借助神元之力操控天地之力进行战斗,肉身反而并不强大。

不过混元一气功和破六道并不冲突,如果可以的话两者可以兼修,一炼神元,一炼肉身,两者兼修可谓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但是现在赵镝还无法修炼混元一气功,因为他的血脉被封印,气血无法滋养神魂,甚至如果强行修炼的话,血脉封印之力反而会伤及神魂,唯有打破血脉封印之后才能够气血合一冲击神海塑造元神。

这种事情急不得,现在赵镝还是老老实实修炼破六道,只要将破六道的元力修炼到破心的层次,就能够改造血脉驱除封印之力。

赵镝盘膝入定,努力吞吐天地元气,不断涨大体内丹田的元力,修炼不知时辰,眨眼便是一夜过去,直到于大勇过来请他去用早饭,赵镝才依依不舍地收了功,发现经过一夜修炼吞吐天地元气,自己丹田之中的元力浓厚了几分,就像从深秋夜晚稀薄的雾气变成了早晨的浓雾。

赵镝这次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自己经历的两个世界的差距,这一半个晚上的修炼几乎抵得上上一世一个月的吐纳修炼,简直可以用进步神速来形容,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天元气太过浓郁了,即便赵镝身上有血脉封印之力排斥天地元气,让赵镝吞吐的天地元气十成只能留下五成,却比上一世毫无阻碍的修炼还要强千百倍。

起身感受了一下重新获得的力量,赵镝满意地点了点头,收敛了自身的气机之后才出了帐篷,此时也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简单地在军士的伺候下梳洗了一番便前往茅舍吃早饭。

来到茅舍之中,这里已经坐满了人,李逵一人独占上首席位,屁股坐着一个席位另一只脚踩着一个席位端着一个大海碗呼噜呼噜大口吃喝。

见位置已经坐满了,于大勇上前来到李逵身边低声道:“李头领,我家王爷过来了,还请让一席位给我家王爷用餐。”

面对于大勇谦卑的态度,李逵鄙夷地斥道:“没看见你家爷爷正吃着吗,想坐这里外面等着去。”显然昨日之事这货心中有气,这个时候正想借机生事,找回点昨日丢掉的面子。

于大勇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带着三分火气,要知道大头领宋江都对赵镝客客气气的,于大勇也不知道赵镝的罪人身份,以为赵镝真的是朝廷派来招安的一位闲散王爷,自然也想要好好表现一番,希望能够入得赵镝法眼,让自己未来的仕途更顺畅些,所以忍不住道:“李头领,要知道宋头领都对我家王爷客客气气的,难道李头领自觉身份比宋头领还要高贵么?”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李逵更是憋着一肚子气,要知道平日里宋江对他李逵也是相当不错的,有什么事都喜欢带着他一起,但是昨天宴请赵镝,宋江不仅没有让他列席,甚至还派人呵斥了他一番令他闭门反省,所以李逵听到于大勇用宋江来压他,他顿时就火了,手中饭碗一顿,抬手就揪住于大勇的衣领子,一把扯到身前,瞪着铜铃大的一双牛眼怒喝道:“好你个贼厮鸟,真以为爷爷怕你们不成,爷爷还就不信揍了你们几个鸟官儿,俺家哥哥真会把俺铁牛给刮了不成。”抬手就是一个封眼锤,一拳头砸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于大勇显然没有想到李逵说翻脸就翻脸,直接就对自己下手了,被李逵这一拳直接给打飞了出去。

李逵这夯货也不是完全没有眼力劲,知道赵镝自己惹不起,但是打一顿赵镝的手下落一落赵镝的面子,在他看来应该说不得多大事,所以揍起于大勇来毫不手软,一拳砸飞之后竟然迈步上前还想动手。

第9章 败李逵

“哼!”

一声冷哼之声如炸雷一般响起,震得所有人耳膜一痛,令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去,就是李逵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抬头,便见赵镝一步迈出,如行云流水一般,仅仅只是一步便直接插入在李逵和于大勇之间,抬手对着李逵便是一拳轰了过去,同时道:“蠢货,就凭你也敢动本王的人!本王已经警告过你一次,再挑衅本王必杀你,本王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轰~

赵镝一拳打出,竟然拳芒透出,直接击中李逵结实的胸膛,咚,以李逵的结实身躯竟然也承受不住赵镝一拳,直接被赵镝一拳打飞了出去,咔嚓,身躯倒飞撞到茅舍的木柱,直接把木柱给撞到才止住了飞势,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赵镝这一拳可不简单,直接动用了丹田元力,又是以破六道的运劲之法打出,这一拳就是一头老虎也能够被打趴下,破六道劲力最是霸道,不仅伤人身体,劲力更是透体撼人肺腑,修炼到极处可以不伤体表却粉碎内脏。

李逵被赵镝这一拳轰飞,只能说赵镝这一拳还没有修炼到家,要不然这一拳的拳劲全部透体而入,那么李逵就不是倒飞出去,而是直接被赵镝这一拳给毙掉了。

李逵从地上爬起来,呸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抹了一把嘴嘿嘿一笑道:“有点意思,爷爷吃了你一拳,那你也吃爷爷一斧!”

显然赵镝这一拳激起了李逵的凶性,不再顾及赵镝是什么身份,他这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理智可言,此时凶性大发,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此时眼中只有赵镝,只有把赵镝砍死才能找回自己的面子。

从后腰摸出来一双板斧,一声震天大喝:“哇呀呀!”脚下一蹬,身如巨象一般蛮横冲撞过去,一双板斧舞得虎虎生风,对着赵镝兜头兜脑劈了过去。

赵镝并不会低估李逵的凶性,从他狰狞凶悍的面目就知道这家伙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他虚眯着眼紧盯李逵的步调,眼看着李逵冲到身前,双手大斧劈砍过来,一直静立不动的他突然深吸一口气一步迈出,只见他身影好像化着了一道残影,突然围绕着李逵转了一圈,然后倏然而退,一下退出三丈远,站在李逵的侧后方。

等赵镝身影显现出来之后,才听到噼里啪啦一阵珠筒爆豆子的声音,伴随着李逵的惨叫:“啊~”

赵镝这一次没有再以硬碰硬的打法,在力量上无法胜过李逵,毕竟此人天生神力身体的抗打击能力太强,赵镝动用了自己上一世修习的一门步法和一门分筋错骨的秘术手段,直接用步法错开李逵的板斧攻击,以分筋错骨手法折拆李逵的筋骨。

这门分筋错骨手法极为特殊,专门针对别人的筋骨弱点,如打蛇顺七寸一般,以拆、斫、磔等手法,轻松找到对方筋骨的破绽,即便是拥有横练功法在身,肉身坚如钢铁的外门横练宗师级人物,一旦被这门手法搭上身之后,分筋错骨也是易如反掌,当年赵镝在还没有进入暗劲之时就是凭借这门手法跻身特勤部门渐渐崭露头角。

此时赵镝以暗劲修为施展这门手法,即便是化境宗师被他搭上手也要吃上暗亏,更何况是李逵这个只有一身蛮力的莽货,李逵全身两百多块在这一瞬间至少被赵镝折了不下三十块,筋骨以正反左右前后各种手法扭曲错分。

如果仅仅只是分筋错骨还没什么,关键是赵镝分筋错骨之时,李逵正全力挥舞着板斧,随着他全身劲力爆发,自然令他全身错分的筋骨催发,也就是那一阵珠筒爆豆子的声音来源,就像人抽筋之时全力发力,那种痛苦大家可想而知,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承受,所以难怪以李逵的凶悍也不得不惨叫出声。

伴随着惨叫声,呼呼两声,李逵双手的千斤板斧直接脱手而出,全身筋骨扭曲的痛苦令他失去了劲力,无法把握一双板斧,板斧随着挥舞的力量抛向了远方,其中一把斧子正中茅舍的另一根木柱,砰的一声巨响,整根木柱竟然被这一板斧给击得粉碎,而整个茅舍也直接坍塌了下来,可见李逵双斧力道何等刚猛。

李逵失去双斧之后直接软倒在地浑身蜷缩,竟然在地上打起滚来,嗷嗷惨叫之声令人寒毛直竖。

赵镝冷眼看着李逵在地上惨叫打滚,上前将于大勇扶了起来检查伤势,冷哼道:“真以为自己有一把蛮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赵镝这边刚起冲突,下面的人已经悄悄将消息传去了梁山老窝那边,毕竟赵镝的身份已经被传了开来,也知道赵镝过来是代表朝廷进行招安的,下面人生怕李逵发狂伤了赵镝坏了上面人的大事,毕竟李逵这人常常任性坏事,要不然以他在梁山的地位,也不会被发配到瞭望区来瞎混。

赵镝检查了一番于大勇的伤势,伤势不重只是脑袋被李逵打破了,可能有轻微脑震荡,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恢复过来。

梁山这边的喽啰们也围在了李逵身边,但是李逵的伤势让他们有些无从下手,看到李逵这样的昂壮大汉痛得哇哇大叫在地上打滚,全身阵阵痉挛蜷缩,这些喽啰们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能够手忙脚乱地在一旁低声安抚。

幸好这个时候梁山高层有了反应,一艘龙舟抵达土丘,从龙舟上下来的领头之人是吴用,看到这边情况混乱,他快步过来见赵镝无恙暗暗松了口气,对赵镝拱手道:“镝王爷安好,吴用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赵镝拂袖冷哼道:“不敢,你们梁山好汉多牛气,大宋朝廷如何放在你们眼里。别说我一个闲散王爷,就算是薇帝在此恐怕你们也敢照打不误。”

听到赵镝此言,吴用身子躬得更低连道不敢,同时代李逵请罪,道:“铁牛这家伙就是一个莽汉,根本上不得台面,还请王爷大人大量,就饶过他这一回吧,用以人头担保绝对不会再有下次,这次宋江哥哥有要事处理,知道铁牛鲁莽便命用立即赶来,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宋江哥哥说了,铁牛不会再留在这里给王爷碍眼,以后也绝不会再出现在王爷面前。”

赵镝冷笑抬头点了点地上哀嚎的李逵道:“就凭他这样的蠢货,你觉得他还能有机会挑衅本王吗?”

一开始还没注意,此时看到被众喽啰围着的李逵,见他惨嚎声不断地在地上打滚,顿时微微愣了愣神。

第10章 鲁达

吴用没有想到李逵会被赵镝伤成这个样子,要知道李逵在整个梁山上武艺都算是相当不俗的,一双千斤板斧向来所向披靡,本来梁山这边还担心李逵重伤甚至杀了赵镝,完全没想到他会被赵镝这边的人重伤。

吴用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跟随吴用一同过来的人中一个光头大汉直接越众而出,推开围着李逵的喽啰蹲下身子来查看李逵的伤势。

很快对方起身盯着赵镝道:“王爷好手段,这分筋错骨的手段比之佛门沾衣十八跌还好狠辣,没有特殊手法根本无法解开。“

赵镝看着这身高近丈,手长脚长的光头大汉,心中颇有几分猜测,只是他继承的’赵镝’记忆中好像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佛门,不过’赵镝’十岁不到就被下狱问罪,后来就被流放琼星,论见识都未必及得上一个普通平民,最主要的认知都是得自死鬼老爹的传授,更多的是一些皇室秘要被他死记在心,其他反而不太放在心上,更没有什么太多的特殊经历,所以赵镝也不会真就认为’赵镝’记忆中的世界就是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所以他开口道:“这位是?”

吴用忙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梁山的步军头领鲁达鲁智深。”

赵镝心中暗暗点头,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位就是素有佛性的鲁提辖,传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那位。

对于鲁智深赵镝还是很有些好感的,不过没有真正接触过,也不知这位是不是真的如传说的那样任侠睿智,所以他平静点头道:“哦,原来是鲁头领。怎么?鲁头领可是觉得本王下手太重,想要替这厮出头不成?”

吴用忙道:“哪里,哪里,鲁头领只是平素和铁牛兄弟关系比较好,见到兄弟受苦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绝无对王爷不敬之意。”

见吴用主动接过话匣,鲁智深便微微低头不再言语,显然这是一个懂得隐忍知进退的人。

赵镝冷哼道:“吴军师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权当鲁头领这话是个误会,不过也请吴军师给宋头领带句话,如果你们梁山上全部是这样的货色的话,那么本王倒是觉得李刺史提及的这个招安提议实在是没有必要,一群莽夫能成什么气候,本王只需提一群兵马灭你们也就在反掌之间。”

听到赵镝这话,鲁智深终于忍不住抬头浓眉一竖大眼瞪了过来,冷哼道:“赵王爷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刚好鲁某听说王爷这次带来了五十精兵,要不鲁某也领五十军卒和王爷对战一场如何?鲁某也不求其他,只求如果鲁某不小心略胜一筹的话,王爷大人大量替我兄弟解了这份痛苦饶恕他这一回,如何?”

赵镝双目虚眯,盯了鲁达一阵,见这家伙目光不闪不避和自己对视寸步不让,心中对鲁达高看了几分,但是他却转头对吴用道:“吴军师也是这个意思吗?”

吴用拱手低身道:“用此来是来化解矛盾的,宋江哥哥在派我来之前说了,一切以王爷的安危和意见为准,所以用不便自作主张,一切还是听从王爷的吩咐。”这家伙虽然嘴上说得好听,姿态也摆得很低,但是暗地里还是绵里藏针偏帮着鲁达,口上说听从赵镝的吩咐,但是对鲁达的挑衅却视而不见,连一句呵斥的做作都没有做。

赵镝如何还能不明白这伙家伙的目的,吴用显然不希望李逵受苦,而且他对于鲁达的话深信不疑,既然鲁达说需要赵镝出手才能够解救得了李逵身上的痛苦,那么如果能够以这样的一场赌局来和平解决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赵镝似笑非笑地盯着吴用,吴用眼角余光扫到赵镝的神情,忙把头低得更低以示恭敬。

对上吴用这软刀子,赵镝也不能示弱,哈哈一笑道:“哈哈。好,本王答应了。”然后转头对鲁智深道:“不过排兵布阵人多手杂,难免出现伤亡,容易让你我双方伤和气,不如这样吧,就你我二人战上一场,如果鲁头领能胜本王一招半式,那么本王便替姓李的这厮解了这锁筋磔骨之苦。”

对于于大勇这些军士,赵镝并没有多少信心,所以他只能够自己亲自下场,而且他也不知道鲁达的领兵之能,五十人对阵五十人,阴谋诡计什么的几乎难以排上用场,而且这里是梁山的主场实在不利于他发挥。

鲁达显然对于赵镝的选择心中早有准备,所以也没有多少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来到一片空地上,双方摆开架势,赵镝故作轻蔑地负手而立,抬手对鲁达勾了勾手道:“鲁头领请吧!”

鲁达对于赵镝的轻蔑似丝毫不放在心上,脸上表情很严肃,完全一副如临大敌之态,对赵镝道:“既然王爷相让,那就请恕鲁某无礼,鲁某这套拳法名为罗汉拳,乃是根据佛门十八罗汉创立出来的,王爷小心了!”

赵镝脸上虽然轻蔑之态不变,但是对于鲁达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份,对方能够如此光明正大地说明自己的武艺,可见是个心胸宽广的,所以他微微点头道:“少废话,尽管出手就是。”

鲁达也不再多言,直接一式罗汉起手式攻了过去。别看鲁达身高体壮,但是出手速度极为迅捷,一步之下便到了赵镝身前,抬手如懒人伸腰,双手看似懒洋洋的,但是带起的劲风尽显拳劲的刚猛,即便是赵镝也忍不住双瞳微缩,因为在他眼中鲁达这样一个懒人伸腰的姿势竟然令他都很难发现破绽,整个人如同浑然天成,看似全身都是破绽,但是你攻击他任何部位他都好像能够轻松反击。

赵镝不得不后撤一步,也不管对方招式,直接抬手便是正中至极的一拳轰了过去,拳劲呼啸,丹田元力运转,拳头上隐隐闪烁出来拳芒。

鲁达右手刚刚伸直,直接和赵镝的拳头对上,啵,两人拳头对撞之下,竟然直接拳劲爆发打爆了空气,出现了音爆之声。

这一拳两人有点半斤八两的味道,不过赵镝却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差了一筹,自己的元力还不够凝练,这一拳他用上了八成以上的力道,而鲁达还只是在试探之中并没有尽力。

赵镝不敢怠慢,立即施展出来自己的身法,刷刷刷,幻化出来一片幻影绕着鲁达快速进攻。

这一招正是之前击败李逵的那一招,同样赵镝也动用了分筋错骨手法,寻隙而动想要制服鲁达,不过鲁达拳劲运转浑然天成,无论赵镝如何以快打快迅疾如风,鲁达身处风中八风不动,双拳游走开始缓慢,实则快慢由心,每每总能够及时接下赵镝的擒拿手法。

最关键的是鲁达的双拳布满了拳罡,赵镝的擒拿手段根本无法寻找到他双拳的破绽进行分筋错骨,这才是最大的麻烦,空有一身秘术却难以施展。

第11章 天罚

攻不破鲁达一套罗汉拳的防守,赵镝空有一身秘术偏偏无从发挥,反而被鲁达抓住机会展开反击。

鲁达此人外表酷似莽夫,但是却有一颗七窍之心,在赵镝久攻之下立即试探出来了他的底细,发现赵镝招式虽然精妙,但是实力稍显不足,自然不会有任何犹豫,立即展开反击,一拳罗汉拳在他的全力施展之下状若伏魔金刚。

虽然整套罗汉拳施展出来只有十八式,但是每一式施展开来都毫无破绽,不仅将赵镝的攻势轻松化解,而且展开的反击犀利无比,每一拳打出赵镝需要连续变幻方位进行规避,同时还需要全力化解对方的拳劲,束手束脚的,转眼便被鲁达占据上风杀得连连败退。

鲁达每一拳看似清晰缓慢堂堂正正,好像令人能够轻松闪避和化解,但是其实鲁达这套罗汉拳已经练到了极致,将赵镝的各种变化招式都封锁死了,每每总是令他无法躲藏,不得不和他硬拼,这就是鲁达的高明之处,在发现了赵镝的弱点之后,迅速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赵镝也是有苦难言,短兵相接之下,他能够感受到鲁达的拳劲比自己还要强上几分,堪比暗劲巅峰强者。

不过鲁达的拳劲有些古怪,不是寻常的以气御劲,反而有点像是以劲御气,完全依仗的是本身的气血劲力引动天地元气化着自己劲道,这样的方式在赵镝看来有点吃力不讨好,毕竟吞吐天地元气化着自身之力,比之以自身气血引动天地元气要轻松得多,如果鲁达能够修习内家功夫的话,赵镝相信他的成就绝对不止于此。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的鲁达也不是赵镝能够应付的,赵镝被他攻得左支右绌,眼看着就要岌岌可危。

赵镝虽然应付得艰难,但他是什么人,经历两世为人,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就算是生死经历都不知凡几,即便是在上一世那样艰难的环境,都被他硬生生地挣扎着将一身武艺修炼到了化境,可见他心性何其之坚。

虽然被鲁达逼得连连败退,但是赵镝却并没有任何认输的意思,依然咬牙坚持寻隙而动,通过各种手段试探着鲁达的弱点,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看穿鲁达的底细,是在依靠着自身气血战斗。

赵镝身为过来人,自然知道气血战斗有其弱项,这种纯粹的气血之力不能持久,不像内家功法,一旦开启丹田修出元力真气之后,只要天地元气不绝,自身元力便可源源不断,这才是赵镝自身的优势。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赵镝也就只能凭借着自身元力绵长的优势和鲁达周旋,跟他来一场消耗战,耗到鲁达气血衰竭之时,那么接下来的胜利必然就是属于赵镝了。

赵镝此时也没有其他好办法,所以只能努力支撑着,不被鲁达重伤,等待着鲁达气衰力竭。

鲁达在连连进击,和赵镝硬拼不下数十拳之后,也发现了赵镝力量的韧劲,赵镝的力量虽然不如自己,但是这股力量绵绵不绝,似乎身体内有用不完的力道,这种情况同样令鲁达暗暗震惊。

同时鲁达能够以气血引动天地元气,自然也能够感受到赵镝呼吸之间吞吐天地元气的奇异现象,慢慢也就琢磨出来了赵镝这股韧劲的由来。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可是没有什么内劲之说,这个世界中人对天地元气的运用有点大而化之,多数是将天地元气作为一种工具来使用,并没有吞吐天地元气据为己有的意识。

看到赵镝吞吐天地元气之法,鲁达有一种又惊又喜十分复杂的心情,惊的是赵镝的本事,喜的是如果自己能够获得这种功法的话,自己一定可以短时间内实力大进。

不过这个世界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尤其是涉及到修炼功法,如果想要学习高深的功法需要付出的代价将会十分惨重,要不然整个梁山上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落草为寇。

梁山上一百多头领谁没有点故事,就像他鲁达当年不就是因为偷习了这一套罗汉拳才不得不逃亡,最后辗转来到梁山落草为寇么!

鲁达此人有点武痴的性子,天生对于高深的武艺功法有种狂热的喜好,只要见到高深的功法就忍不住,要想方设法地弄到手。

此时见到赵镝如此神异的功夫,那种惊喜和狂热外人是无法体会到的,此时的他恨不得直接磕头拜赵镝为师,不过至少他还有点理性,再加上当年的悲惨遭遇,才没有让他放弃战斗跪地磕头。

既然不能磕头拜师,那鲁达的强烈好胜之心也就被赵镝给激发了出来,所谓见猎心喜莫过于此,既然感受到了赵镝的强大韧劲,鲁达便想要试试赵镝这门神奇的功夫究竟有多强,所以下手也就格外的重了。

鲁达此人天生气血旺盛,战斗意志被全面激发之后,整个人直接变得疯魔了起来,之前的拳法可以说是如伏魔金刚,那么几十招交手之后,感受到赵镝的强大,此时的他就完全变得疯魔,化着了疯魔金刚,一套罗汉拳彻底变成了疯魔拳。

战斗场面瞬间一变,鲁达的拳影在那一瞬间化着一片山影,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整个人滴溜溜地一转,身法变得令人眼花缭乱,彻底从四面八方将赵镝包围了起来。

鲁达本来就是身高远超赵镝,身影化着无数将赵镝包围之后,就好像彻底将赵镝包圆了起来,铺天盖地的拳影直接将赵镝给淹没了。

赵镝本来一直闪躲着依靠身法支撑,想要虚耗鲁达的气血,万万没有想到数十招之后,鲁达会突然狂性大发,此时的他已经避无可避,唯一能做的就是硬接下来鲁达这一轮疯魔拳。

不过赵镝虽然没有料到鲁达会疯魔,但是丰富的战斗经验给了他一份直觉,在鲁达狂风暴雨的攻击中,强大的压力令他爆发出来惊人的潜力,面临泰山压顶之势下,他一声暴喝,猛吸一口气,这一口气颇有气吞河岳之势,整个人的肚腹都臌胀了起来,吞吐进来海量的天地元气,同样在鲁达围困的方寸之地中幻化出来无穷的身影,直接和鲁达以拳对拳,以快打快,甚至比之鲁达还要快上一分,想要依靠速度取胜从鲁达的重重包围中破开一道口子逃出去。

赵镝终究是曾经迈入过化境宗师级境界之人,虽然刚刚迈入化境就被一道雷霆劈得尸骨无存穿越来了这个世界,但是多年的暗劲巅峰战斗经验还是在,而且化境的真实体悟那是实实在在经历过的,所以当他不计后果吞纳天地元气搏命对战时,终究还是让他寻得一丝机会,硬生生冲破了鲁达的拳劲从包围圈突破了出来。

不过鲁达的疯魔拳劲同样可怕的吓人,全力爆发之下鲁达的拳劲已经不下于暗劲巅峰高手,赵镝突破这拳劲还是有些取巧,体内的元力被震得直接涣散,元力失去控制反噬经脉冲击内腑,瞬间引动了赵镝的气血,气血涌动之下,瞬间便引发了他额头上的封印符印,赵镝全身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只听到啵的一声脆响,全身毛孔喷出血雾,将赵镝整个人都罩在其中,然后有一条血红色的链条从遥远的虚空中闪耀出来,对着赵镝的后背便是狠狠地抽了过去,啪的一声,赵镝整人直接被这血红色的链条抽得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一飞就飞出百丈之远直接摔跌在了土丘的边缘,差一点就掉进了水泊星海中。

第12章 危局

围观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被那虚空闪现的血色链条给吓得目瞪口呆,而鲁达身影浮现,站在原地一双铁拳此时皮肉翻卷滴答滴答地滴着鲜血,隐隐可见白骨,显然这一番对撞赵镝和他拼了个两败俱伤。

不过鲁达似乎一点也不知痛,反而一双铜铃大眼死死盯着飞跌出去的赵镝,喃喃自语道:“血,血脉封印,这,这怎么可能?!”

看到那虚空闪现的血色链条,整个天朝疆域的人都知道那是血脉封印的法则链条,只要有人敢试图打破血脉封印,就必然有封印法则的天罚出现,这法则链条就是血脉天罚。

不过赵镝竟然是一位血脉封印的罪人,这个发现却真真正正把鲁达给狠狠地震惊到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实力和他相当的人竟然会是一位血脉封印的罪人。

鲁达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要知道血脉封印之人是绝对不可能进行修炼的,这是整个天朝人的共识。

不过今天赵镝的出现,却彻底将这个共识给打破了,可以说是把在场所有人的世界观都给彻底颠覆了。

吴用在震惊过后,整个人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显然他想到的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多。

首先,赵镝竟然是罪人身份,那么一个罪人可以代表朝廷来招安吗?这个问题是个傻子都能够想明白。

其次,赵镝如果不是来招安的,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过来水泊梁山究竟有什么目的。

最后,赵镝身份有问题,那么朝廷是不是有什么针对自己梁山的阴谋,这个阴谋什么时候实施,赵镝来这边是不是在拖延时间,或是来打探虚实,自己这边的情况是不是被他摸清楚了,消息是不是已经传了出去,自己这边该怎么应对。

这些问题可以说是在吴用心中一闪而过,然后他阴沉着脸对下面人一挥手,喝令道:“将朝廷的人全部拿下看押,不得放走一个,一切等我传讯给宋江哥哥之后再做决断。”

赵镝罪人的身份一暴露,立即引发出来一系列的问题。

于大勇和手下的一众军士彻底懵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赵镝的身份,之前还以为赵镝真的是大宋的闲散王爷,结果没想到赵镝竟然是三等六级中的最低等的罪人,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李刺史是不是也被赵镝给骗了,才让自己跟随他过来进行梁山招安事宜?

所有的一切问题没有人给于大勇答案,因为赵镝被血脉天罚之力一击给重伤昏死了过去。

手下的一众军士看到梁山众匪围拢过来,他们迅速朝于大勇聚拢过来,一个个手脚发抖,手中的兵刃都把握不住,颤抖着声音问:“将军,我,我们,该,该怎么办?”

看到手下众人毫无斗志,于大勇就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回天,只能够仰天长叹,摇头道:“放弃抵抗,等着梁山众好汉的决议吧!”

听到于大勇的命令,围拢在他周围的众军士一个个暗暗松了口气,全部丁零当啷将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地上举起双手投降了。

吴用招呼一众喽啰将于大勇五十人全部捆缚了起来分开关押,然后让跟随自己过来的头目们针对于大勇这些朝廷将士们分别进行审讯,想要获得更多的情报,同时派遣了人去给宋江一众梁山头领们传讯。

安排完所有事情之后,吴用跟随鲁达来到赵镝身边,在鲁达查看完赵镝伤势之后问题道:“这厮情况如何?”

显然,吴用不再相信赵镝是大宋的王爷,语气上再无半点敬意。

鲁达微微摇头道:“情况不太好,那天罚之力将他重伤了,不过他体内有一股异力护持,暂时倒还没有生命危险。”

吴用冷哼一声,道:“这都不死还真是命大啊!哼,不过接下来能不能熬过二娘的刑讯就看他的本事了。”

鲁达听到这话微微蹙了蹙浓眉,道:“这人又些古怪,不如先将他救醒过来,先问问情况再说。我们都知道血脉罪人根本无法修炼,可是此人实力不下于我,光凭这一点就不得不令人存疑。”

吴用听到这话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他之前恼怒于赵镝的欺骗,没有静下心思来仔细思考,现在得了鲁达的提醒,认真思考了一番,突然觉得赵镝此人还又些用处,便点头道:“好,此事交给你来处理,我先过去看看那边的审讯结果如何。”

吴用此人心思深沉,知道自己在边上反而可能坏事,由鲁达来救醒赵镝询问情况,也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毕竟鲁达为人任侠好义,容易打破别人的心防,反正现在所有人都被自己人控制住了,他也不怕赵镝能够翻天。

赵镝也的确命大,血脉天罚之力击中他的后背,差点没有将他的椎骨给击断,幸亏他修出了元力真气,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元力守护住了他的椎骨,才没有给抽断,否则他下半辈子就只能瘫在床上了。

不过即便如此,赵镝整个身子也差点没有被天罚之力抽成两段,可见这天罚之力的可怕,尤其是他全身气血被封印之力爆发几乎喷薄出来近半,此时已经十分虚弱,要不是有一口真元护持,恐怕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鲁达小心翼翼地给赵镝上药包扎,又给他和水服用下内服伤药,然后再将他平放着趴在地上静静等待着苏醒。

赵镝体内有真元护持,待到伤药行开,很快便苏醒了过来,看到盘膝坐在身边的鲁达微微苦笑了一下,刚想动一动,便感受到后背椎骨传来的钻心之痛,心中更是苦笑不止,没想到这一番拼命之下竟然带来如此恶劣的后果。

赵镝在被天罚之时便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彻底暴露了,不过虽然后果严重,但是赵镝并没有气馁,既然身份已经暴露,那就放开谈就是了。

对于自己罪人身份的暴露,这个原本也早就在这他的计划之中,他并没有打算隐瞒太久,只是他之前的打算是准备等招安事宜谈妥,自己多修炼几天,好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慑服这些悍匪。

现在虽然情况有变,甚至令自己的处境再次陷入危局之中,不过赵镝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这水泊梁山是什么地方,说好听点是义侠聚结之地,说难听点那就是一个土匪窝子,这种地方的人你觉得他们会因为自己罪人的身份而歧视自己吗?

这些人本身就不是什么高贵出身之人,更不是什么好人,全部都是一些造反的反贼,自己罪人的身份反而更加容易接触他们,现在的问题无非就是自己一开始欺骗了他们而已。

第13章 证明

第十三章证明

鲁达见赵镝苏醒过来,反而一脸关切的道:“感觉如何?”他之前虽然替赵镝检查了一番,不过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赵镝无碍,毕竟气血反噬再加上诅咒封印之力镇压,最后更是被天罚之力击中,这三重伤势之下,别说残废就是重伤垂死也不为过。

赵镝微微摇头道:“无碍。吴用去哪了,怎么就你一人过来审讯?”

问完这话,赵镝很快又回过神来,点头道:“是了,看来吴用是打算先采取怀柔之策,呵呵,我那些部下没事吧?”

鲁达显然没想到赵镝的反应这么快,他尴尬地笑了笑道:“暂时无碍,只是可能要受点皮肉之苦。”

赵镝点头道:“这是应有之义。你让吴用过来,这事我直接跟他谈,如果宋头领他们来了的话,也把他们一起请过来,我会给他么一个交代,你们不必担心,虽然在身份上我撒了谎,但是招安事宜却是确凿无疑的。”

鲁达见赵镝十分坦然,盯着他看了几息,微微点头道:“好。”

很快,鲁达便将吴用带了过来,赵镝平趴在地上,微微抬头对吴用点头致意道:“吴军师来了?有什么想问的军师可以直接问,本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事后本王也会给梁山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吴用听到赵镝还在自称本王,顿时冷笑出声,道:“好一位命硬的王爷啊!没想到血脉天罚之力下,王爷还能够重伤不死,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能不能撑过我梁山掌刑狱使的十八般手段呢?”

赵镝听了这话顿时嗤笑出声,道:“怎么?吴军师是在怀疑本王的身份么?哼,本王属于大宋赵氏嫡脉,乃是正儿八经的皇室正统血脉,这一点别说是你们,就算是当今伪帝赵谛都不敢否认,莫非你们还敢亦或是有本事剥夺我的血脉身份不成?”

赵镝虽然平趴在地上,仰着脑袋和吴用说话,但眼中尽是冷漠和轻蔑之意,皇室血脉的高贵给了他莫名的自信,这种自信如同根植在骨子里,面对吴用这样的贫民百姓,哪怕他被贬斥成为了罪人,那种高贵之气依然无法抹杀,这种自信乃是来自于’赵镝’的灵魂,没有半点作伪,此时的赵镝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着吴用,哪怕他是趴着地上仰着脖子,显得狼狈不堪,但是龙游浅滩也依然是一条真龙。

吴用看得眉头大蹙,显然这种状态下的赵镝他是第一次见,赵镝的身份实在是让他心中疑云大起,一时间根本不敢下断论,尤其是赵镝提及宋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敬意,甚至直斥为伪帝,语气大为不屑,这样的语气和气势不得不令吴用这种心思深沉之辈细思其中的含义。

吴用一时半会无法判断,不过却紧抓赵镝罪人的身份不放,道:“怎么?你一介最低等的罪人还敢瞧不起堂堂大宋皇帝不成?你凭什么,或者说你有这个资格吗?你在宋帝眼中恐怕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人家伸手就能碾死你,不,人家只需一个眼神就自会有人出手碾死你。”

赵镝一脸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那伪帝敢出手么?哈哈,我就算站在他面前都敢直斥他为伪帝,而他为了顾及他屁股下的那把龙椅,为了坐稳那把椅子他还真就不敢杀我,你信不信?”

吴用用看疯子一样的目光看着赵镝,怔愣了好一阵,才微微摇头道:“危言耸听,呵呵,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免除一死吗?”

赵镝哈哈一笑,道:“你们真敢杀我?哈哈,只要你真杀了我的话,也许赵谛那伪帝会高兴坏了,但是他的庆祝方式你们未必承受得起,因为他必然要用你们来祭奠本王的亡魂,你们信不信?”

吴用仔细观察着赵镝的表情,他虽然笑得畅快,言语之间多是狷狂之态,但是双目清明并没有任何疯狂情绪,这说明他此时是十分清醒的,吴用不得不认真思量赵镝这话的用意,但是他不知道赵镝的身份,所以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赵镝这些话的真正意义,最后不得不皱眉冷哼道:“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梁山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能够坦诚一些的话,也许我们还能够让你少受些苦头。”

赵镝微微摇头,一脸不屑地道:“本王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只是你们自己愚蠢领悟不到其中的真意而已。不对,不能说你们是蠢,而是你们的身份地位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所以你才会愚蠢的以为本王是过来耍你们的。你难道真的以为皇室就是一派祥和的吗?别说皇室了,就说你们梁山上这一百多位头领头目们,难道相互之间就真的相处得这么和谐,就不会有些私心,就没有相互之间争权夺利拉帮结派吗?就连你们这些土匪之间都会出现夺位的情况,皇室之间为了那个位置,你觉得相互之间会怎么样,是不是会更加残酷残忍千百倍?这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啊!”

“嘶!”吴用倒吸一口凉气,这下他终于明白过来了,一脸震惊地看着赵镝,就好像要从赵镝脸上看出花来。

好一阵之后,吴用竟然一脸后怕之色地开口,声音都有些沙哑:“你,你有什么证明?”

赵镝一脸不屑地点头冷傲地道:“总算还没有蠢到家。本王的身份无需你们去验证,你们只要知道本王是真的来招安你们梁山众人的就好,至于证明吗,你可以直接去我的帐篷的箱笼里找一找就是了。”

赵镝倒不是真的不屑于证明自己的皇室身份,只是他还真的没有任何证明可以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毕竟他自小就被发配琼星星域来做罪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李冈的监视下过日子,身上的任何证物早就被李冈一遍遍地搜刮干净了,身边唯一的几个下人也被李冈想尽办法给弄死了。

自从赵镝接手这具身体之时,可谓就剩下孑然一身,你让赵镝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血统。

不过虽然不能证明自己的皇室身份,但是赵镝却能够证明自己的招抚使的身份,因为他可是怀揣着宋帝赵谛的圣旨过来的,那份大宋皇帝盖着玉玺印鉴的圣旨就是最好的证明。

赵镝一开始并没有拿出那份圣旨出来,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宋江众位梁山头领们当时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那么那份圣旨就不能随便交出去,因为这可是关系到大宋朝廷的脸面,一旦圣旨外流而梁山众人又不听招安之令,那么对于整个大宋皇室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打击,尤其是对于皇权国运来说,这将是一个大大的污点,这种污点积少成多之下可以无形中削弱一国的国运。

这个世界是一个奇特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国运绝对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真实存在的,国运衰减的话,一国国力必然衰退,甚至可能造成皇权崩塌国家崩裂,所以圣旨这种东西需要慎之又慎对待。

第14章 鲁达拜师

吴用亲自前往赵镝的帐篷内搜查,很快便找到了那份圣旨,透过圣旨内的内容间接证明了赵镝前来招安之事的确无误,这让吴用暗暗松了口气,既然有圣旨在那就说明赵镝没有说谎,看来大宋朝廷是真的想要招安自己这批人。

不过圣旨是给琼州刺史李冈的,内里并没有提到赵镝,也没有提到赵镝的身份,这倒是令吴用颇有些纠结,不知道赵镝所言究竟有几成是真,又有几成是假。

吴用此人心思深沉,他不信赵镝会这么老实,毕竟赵镝之前已经有过先例,至少他罪人的身份就刻意隐瞒着自己这些人,若不是鲁达全力逼迫之下,自己这些人险些就要被赵镝给欺瞒过去。

吴用拿着圣旨回到赵镝身边,微微点头道:“吴某姑且相信朝廷的诚意,但是王爷你的身份我们还是需要验证一番,就不知道王爷可否言明,然后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梁山众雄并没有太高出身之人,所有想要验证赵镝皇室的身份比较困难,但是不验证清楚的话,吴用又不太放心,所以只能够尽量从赵镝口中套话,当然他也绝对不会真的就按照赵镝的话去办,而是会去多方求证。

赵镝自然知道吴用的心机,不过他本来就没有在这方面说谎,自然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直接道:“八年前宋国皇位承袭的过程,以你们的身份地位估计根本无从查证得了,不过在赵谛承继大统之后,他废除自己兄长的王位,并以毒害先帝为由将自己兄长赐死,死后更是追号为’孽’,以示不孝,整个孽王一脉全部贬为三等罪人,而孽王嫡长子赵镝给赐名狄,意为狄奴蛮夷,直接被发配琼星给甲士为奴,这些信息想必以你们之能还是有可能查出来的。”

说这自己的身世经历,赵镝显得十分平静,甚至带着淡淡的调侃之意,令吴用都不得不脸色数变,最后忍不住道:“这么说来镝王爷是孽王的嫡长子?那不知道这次前来梁山招安事宜为什么会落到王爷的头上来呢?要知道如王爷之言,此时王爷应该是在军营内做甲士奴才对吧?”赵镝这番解释倒是能够解释通赵镝身为皇室嫡脉却又是罪人之身,不过随之而来的新问题又出来了,既然赵镝在军营为甲士奴,那他怎么又可能成为招安梁山的招抚使呢?

赵镝冷笑道:“还不是你们梁山干的好事。你们每年都要袭营数次,可是这些年伪帝即位之后却不思进取,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之下,边陲军士战力极速下降,连面对你们这些毛贼都束手无策,每次被袭营之后就只能拉出一些替死鬼做垫背的,而最好的替死鬼就是像本王这样的甲士奴,本王十分不幸今次被选中了,为了活命本王能如何?只要在大宋疆域范围之内,本王的血脉封印之力便如同樊笼一般死死笼罩着本王,为了活命本王之能豁出去,直接从法场逃脱给李冈那贼厮献策招安你们梁山了,而本王身上有血脉封印,李冈这厮自然对本王最为放心,既然是本王献策也就一事不烦二主,直接让本王担任了这个招安使者之职了。”

吴用听完赵镝这番叙说之后才知道事情竟然有这么多的曲折,更没有想到朝廷招安梁山的真正幕后操纵主手竟然是赵镝,而赵镝之所以提议招安他们梁山却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活命。

这一切还真是曲折离奇啊!

不过如果一切真如赵镝所言的话,至少对于自己梁山众人来说,的确是一件大好事,毕竟吴用看过宋帝的诏书,书中交代水泊星依然可以划归在水泊梁山众匪的治下,而水泊星将作为琼州府治下的一颗荒星,梁山众匪成为琼州府的一支独立军专门驻守水泊星,而琼星星域的众星将开放和水泊梁山的贸易互通有无,这些条件对于梁山众人来说简直不要太好。

梁山上众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些年的胡作非为反而逼得宋国朝廷直接向自己低头了,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来结束双方之间的矛盾。

吴用心中此时已经信了赵镝七分,不过还有三分疑心,需要等待进一步的验证,不过此时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客气谦卑之态,对赵镝拱手道:“之前没有想到王爷的经历如此离奇,多有得罪还请王爷恕罪。”

赵镝直接摆手道:“行了,咱们之间也用不着来这套虚的,本王不但无权无职,更是一介罪人之身,其实你心里也知道本王奈何不得你们,所以也不用表面装出这副谦恭之态来。本王之言你们大可以去一一验证,但是本王有一点需要申明,那就是于大勇那五十名将士是本王亲自带过来的,那么我不希望看到他们受苦,你们最好不要伤了他们,否则本王必会给他们讨回公道,本王说到做到,你们可以把本王的话当成耳旁风,但是一旦让本王出手了的话,那就休要怪本王言之不预。”

赵镝说到最后气势陡然一变,整个人锋芒毕露,气势极为摄人,让一旁的吴用和鲁达两人脸色均是一变,虽然赵镝是罪人身份,但是他身上的皇族血统却是不会变的。这个世界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身份血统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尤为让人看重,所以即便赵镝趴在地上看似狼狈,但是那份高高在上的俯视感却给了吴用和鲁达不小的压力。

吴用忙拱手道:“是,既然王爷有令,那用这就去吩咐下去,绝不让众将士受苦,不过也请王爷理解,必须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才能够还他们自由。”

对此软禁于大勇一伙,赵镝倒没有什么意见,对吴用微微摆手,如同赶苍蝇一般直接让他离开。

吴用离开之后,赵镝似笑非笑地看着鲁达,之前鲁达一直默不作声地在旁做一个观众,而吴用离开之后他依然不动,此时被赵镝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浑身上下好像十分的不自在,表情有些忸怩和尴尬,几次欲言又止。

赵镝见他不开口,便直接道:“想要学我的功法是么?”武人之间的心理是相通的,赵镝对于鲁达这样纯粹的武人其实更加欣赏和有好感,所以并没有过分为难鲁达,直接点破了他的心思。

赵镝开口之后,鲁达立时精神一振,突然起身下拜道:“求王爷收鲁达为徒,鲁达拜入您的门下之后必然刀山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第15章 等待

对于鲁达的行为赵镝丝毫不以为怪,毕竟赵镝自己就是这样的人,那些奇功异法同样会让他心痒难耐无法自禁,不过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所以他的选择多半会是不择手段弄到手,而且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

只是鲁达不同,他虽然落草为寇,但是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个规矩第一的世界中,即便他胆大妄为,但是内心最深处的那份从小就打下的规矩的烙印却怎么也无法突破,所以他只能够选择拜师。

赵镝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微笑看着他道:“你真要拜我为师?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本王的身份可不一般,未来你觉得本王会做什么,难道你也愿意跟随本王一条道走到黑?要知道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鲁达自然明白赵镝所言何事,既然赵镝身为孽王之后,那么必然要和宋帝势不两立,未来自然是要为复辟这事奋斗终身,但是在这个帝王如天道的世界中,想要依仗罪人之身战胜一代帝王,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所以赵镝的话一点也不假,这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一旦鲁达拜师,那就相当于是要跟随赵镝一起赴死。

鲁达却并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叩首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三拜!”砰砰砰就对着赵镝磕了三个响头。

赵镝哈哈一笑,点头道:“好,为师今日就收你入门墙,传你无上心法,让你就此一步登天。”

显然赵镝对于鲁达的表现十分满意,竟然真的毫不犹豫地将破六道的第一层心法传授给了鲁达。

得赵镝传授破六道的内劲修炼之法,鲁达如获至宝,再次对赵镝三跪九叩大礼拜谢,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师傅收徒弟可是需要长时间考核之后,才会慢慢传授一些真传秘法,可赵镝在鲁达拜师之后却立即传授这门完整的心法,这对于鲁达来说真的是一种无以为报的肯定,此时的鲁达有一种愿为赵镝赴死的冲动。

赵镝对于鲁达的感动自然心知肚明,毕竟他也是得了’赵镝’记忆的,自然知道这个世界的规矩,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收买鲁达之忠心。

鲁达得到赵镝传授的这篇心法之后,必将如虎添翼,要知道他的气血已经旺盛到了极点,但是他的修炼之路也同样断绝了,因为一套罗汉拳只能够让他修炼到气血盈沸的境界,再往上他就需要开始冲击神海塑造元神,可是他并没有冲击神海之法,现在有了赵镝这门开辟丹田修炼内劲之法,他的命运就出现了转折,修炼之路以另类之法进行了接续,实力将能够继续进步。

鲁达早就知道赵镝的修炼之法和这个世界上的传统修炼之法不同,之所以如此干脆地拜师,甚至不惧和赵镝成师徒之后要与整个大宋朝廷为敌,就是为了突破自己迟滞多年的瓶颈。

对于武者来说不能在武道上进步,那是比死还要难受的,鲁达希望能够借助赵镝的独特修炼之法和自己现有的修炼之法相结合,借鉴两门功法为自己开辟新路径,也许有机会打破自己现有的瓶颈,冲击神海塑造元神。

赵镝自然也知道鲁达的想法,他也想要看看鲁达能不能够做到这一点,赵镝纵观自己获得的混元一气功和破六道的功法,觉得两者的确相得益彰,借助破六道的功法的确有益于突破神海,但是具体能不能够成功赵镝也不知道,鲁达也算是他的一个实验对象。

传授完功法之后,赵镝直接吩咐鲁达原地开始修炼,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鲁达的修炼天赋,结果也不知道是鲁达天赋实在是太好,还是因为破六道的功法太过惊世,在赵镝的指点之下,鲁达很快便冲击成功,成功突破了奇经八脉,开辟出来了丹田,成功进入了暗劲层次,这速度比之赵镝都不遑多让。

不过开辟出来丹田之后,接下来就是水磨工夫了,需要积蓄丹田元力才能够继续冲击正十二经脉,所以接下来也不再需要赵镝多加指点,毕竟有了第一次突破的经验了。

赵镝自身伤势还很重,先应付完了吴用,接着又认真指点鲁达修炼,整个人精神头有些萎靡,鲁达便找人做了一副担架将赵镝抬回帐篷内歇息。

……

另一边梁山一众高层得了吴用的消息也赶了过来,宋江等头领们先是和吴用碰了头商议了好一阵之后,最后派遣出去不少人外出,专门负责打探核实赵镝提供的信息。

不过由于赵镝这边的情况还没有核实清楚,关于招安之事也就暂且搁置,所以宋江等人根本没有和赵镝再照面,赵镝的一切生活均由鲁达负责照应。

商议这些事情之时,鲁达也被列席,毕竟他在梁山上的地位不低,作为步军头领可以说是梁山上的一个小山头,不过席上鲁达直言自己已经拜赵镝为师,所以从始至终他都一言不发,一切尽等最后宋江众人商议的结果。

自从知道鲁达拜师之后,梁山众头目们似乎都开始有意无意地疏离于他,这也是他被留下照顾赵镝起居的原因。

回来之后,鲁达对赵镝也没有任何隐瞒,将会议上的情况详细跟赵镝进行了汇报,赵镝对此早有预料,听完鲁达的汇报之后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打发了他离开继续呆在帐篷内歇息养伤。

……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赵镝的伤势稍稍好转,已经可以短时间坐立起来,便又开始进行修炼,随着吞吐天地元气,丹田内的元力运转行功之下,他的伤势好得更加快了,而且随着元力的积蓄,他开始透过正十二经脉冲击脏腑,整个过程虽然缓慢,但是他并没有气馁,这注定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过随着赵镝伤势好转之后,他也有了精力调教鲁达,鲁达的修炼天赋的确十分惊人,前后不过五六天的时间这家伙竟然成功冲击了一条正十二经的经脉,比赵镝的速度还要快。

赵镝仔细询问了鲁达的情况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鲁达的气血旺盛到了极点,能够引动天地元气,本身的肉身就得到过天地元气的滋养,经脉天然非常亲近天地元气,所以才会如此轻松地冲击经脉。而且鲁达有着一颗坚定的向武之心,修炼起来心无旁骛,也是一份助力。

第16章 榜样

赵镝自身虽然当年曾经迈入过化境,但是一来血脉封印之力压制住了他对天地元气的吸纳,二来他身体的伤势也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必须压制住天地元气进入血脉之中引动血脉封印,否则再来一次天罚的话,他恐怕就真的要危险了,所以赵镝的进展才会如此缓慢。

不过赵镝并不着急,在发现鲁达修炼进展迅速之后,他反而静下心来全力培养鲁达,因为鲁达将成为他的一大有力臂助。

首先鲁达算是他埋入梁山的一颗钉子,借助鲁达在梁山的身份地位,将来让他争夺一番梁山首领的位子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其次,借助鲁达这个榜样,赵镝可以针对梁山上的部分首领进行拉拢,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修炼功法很稀缺,梁山上大部分头目甚至都没有修炼过正宗的系统功法,大多是凭借着自身的先天优势修炼了一些残缺功法,就像李逵这样的完全是在吃先天天赋的老本,全凭一身无穷的蛮力才能够在梁山上站稳脚。

现在自己手中有完整的功法,那么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一个最大的诱惑,所以赵镝打算将鲁达打造成一颗梁山的明星,借助这颗明星让梁山众头目知道自己手中的功法是多么的厉害,如果他们愿意投靠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不介意传授他们一些基础功法,让他们实力更进一层。

这些都是赵镝的计划,不过这种计划赵镝不会说出去,现在他就是在钓鱼,毕竟现在还不是和宋江这些梁山高层首领起冲突的时候,只能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在赵镝的刻意指点和培养下,鲁达的实力真的可谓是一日一变,每一天都在进步。而赵镝也有意无意中向鲁达提及实战的重要性,让鲁达有时间的话可以找一些实力相当的人进行对战。

鲁达果然十分听话,十天之后鲁达再次成功突破一条经脉,而且是十二经脉中的少阴心经,这条经脉直接连通人体的心脏,成功突破这条经脉之后,鲁达感觉自己的气血至少增强了三成以上,这还是仅仅只是刚刚突破而已,随着修炼的持续下去,必然会进一步增强,这对于鲁达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他之前气血旺盛已经到了人体的极限,现在跟随赵镝才修炼了十来天就让自身实力增强了五成不止,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随着实力的迅速增强,鲁达忍不住就想要找人切磋一番,得到赵镝的同意之后,鲁达前往梁山寻找自己的好兄弟林冲进行了一轮实战,结果虽然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但是鲁达却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之前他在林冲手底下撑不过三十招,这一次切磋两人却打了个旗鼓相当,足足对拼了三百招林冲才以一招险胜鲁达。

鲁达的进步果然引起了梁山众头目的注意力,尤其是前后不过才十来天的时间就有这么大的进步,这就真的不能不让梁山众头目震惊了。

要知道林冲的武艺在整个梁山上都是数得着的,位列梁山五虎将之一,一手六合枪纵横之下鲜有敌手,而且尤其善骑战。

鲁达能够和他拼个旗鼓相当,那就说明鲁达此时的武艺已经在整个梁山上都是顶尖的了,这对于整个梁山众头目来说是一个颠覆。

以前的鲁达虽然一套罗汉拳也很可怕,但是在整个梁山上的排名来说,也只是在中上水平,无法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可是前后不过十来天的时间过去,竟然直追林冲了,那么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一个月,两个月之后,他是不是就要在梁山上无敌了?

这个推断自然而然地就在梁山众头目心中浮现出来。

梁山上群雄虽然看起来相处得很和谐,那是因为一来有宋江和吴用这些人想方设法的维系,二来是因为经历过数次磨合,大家都相互知根知底,都能够清楚自己的实力然后找准自己的位置。

但是,现在鲁达突然实力大进,接下来鲁达有没有可能针对某些位置发起挑战呢?

虽然平素鲁达此人豪爽,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但是谁知道某天和他发生冲突之后,他还能不能保持这种大度呢?而且梁山上同样山头林立,相互之间关系好的都会抱团取暖,就算鲁达不在乎,跟他关系好的那一撮人万一有人起了贪念,那接下来还能够有太平日子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得不让人深思,所以梁山一众头目在观战之后都纷纷起了心思,自己应不应该也去拜访拜访那位传说中的镝王爷呢?

就算不能获得镝王爷的指点,能够和他搞好关系也是不错的,毕竟梁山招安事宜现在都是他一力主持的,接下来招安过程中分好处他肯定还是有些话语权的,所以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心中念头一起,自然就再也遏制不住,很快赵镝这里便有了门庭若市的趋势,毕竟经过十几天的查证赵镝的身份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得到了证实了。

赵镝见拜访自己的人多了起来,心中便知道自己的谋划成功了,不过对于这些拜访之人他倒没有太过热情,最多也就是虚以应对,毕竟这些人并不像鲁达这么纯粹,这个时候过来多半都是在试探,而赵镝何尝又不是在对他们进行试探,只有真正正面接触过之后才能够更好的分辨敌我。

赵镝在和这些人交流之后,发现多数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不少都和自己上一世的传言有很大的出入。

不过目前过来与赵镝接触的都不是梁山上的真正高层,这些人只是梁山上的一些小头目而已,在梁山一百零八位好汉的排位上都是在末尾而已。前来试探赵镝,无非是想要投机取巧,希望从赵镝身上得些好处,但是又不愿付出太大的代价,这样的人对赵镝来说不过可有可无而已。

赵镝对待他们自然也是虚以委蛇,大话说了不少,但是具体落到实处的好处半点也无。

至于那些想要功法的人,赵镝统一用拜师作为唯一条件,不拜师就别想学习他的功法,甚至拜师的条件比鲁达可就要严苛得多了,拜师之后必须以恩师之礼待他,而且要发下血脉重誓。

这样严苛的条件几乎没有一人敢接受。

第17章 变局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赵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自己的第一条正十二经脉的少阴心经给打通了,不过赵镝还不敢元力直接灌注心脏,因为他身上的血脉封印之力如同一把铡刀悬在他的头顶,只要他敢动随时会有断头之厄出现。

之前不过是元力反噬,便引动了那么可怕的天罚之力,一旦元力进入心脏,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天罚,因为心脏乃是人体血液供应之地,乃是血脉封印最浓厚的地方,所以赵镝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不过还好,赵镝对此早有准备,因为他从神鼎中脱困的盗天梯秘术,不但能够神魂施展,使用元力也一样可以施展,借助盗天梯秘术他的元力可以避开血脉封印之力。不过元力施展盗天梯秘术比较麻烦,那是一种形态的变化,由气态化着微不可见的’虚无’之态,进入这种状态之后即便是血脉封印之力也无法察觉,但是这种转化很艰难,转过过程需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赵镝往往修炼一个时辰才能够转化那么一丝元力,而这元力转化成’虚无’之态后很难控制,经常转发一丝元力之后至少会消失一半,能够获得的虚无元力只有半丝不到,转化效率低不说,掌控力也低,这可谓是一个十分考验人的过程。

赵镝也只能依靠时间来慢慢堆积,渐渐转化自身的元力,以一种润物无声的方式改变自己的血脉。

不过只要等他的元力进入血液之中足够多,由量变引起质变之时,那么他身上的血脉封印之力就不再会是枷锁,随时随地都能够轻松挣脱掉,所以赵镝不急,这事也的确急不来,只能依靠水滴石穿的水磨工夫来完成这项工作。

虽然暂时不能够修炼完整的破六道功法,但是赵镝还可以修炼原来的残缺功法,只要修炼到化境之后,他在这个世界上也能够有一点自保之力。

更何况还有鲁达在,鲁达进步神速,将来遇到危险鲁达将会是一份极大的助力,所以赵镝并不着急。

也就在赵镝打通第一条经脉之后,梁山这边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已经对赵镝的身份确凿无疑,所以宋江一众梁山头领们也终于过来和赵镝会面了。

宋江亲自替吴用和李逵之前的行为致歉,赵镝自然不会再抓着这点小事不放,之前他就让鲁达去解除了李逵的分筋错骨之苦,毕竟他这个时候还需要依仗招安梁山来捆绑李冈,所以这点让步还是要做的。

接下来招安事宜也谈得十分顺利,梁山这边由宋江等几位梁山头领联名起草一份请降书让赵镝带回去上交朝廷,而宋帝的招抚圣旨将留给梁山,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只要这一步走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类似招安这种事情,其实最关键的就是这牵线搭桥的第一步,赵镝在这件事上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打通朝廷和梁山之间的连接,只要完成这一步他的使命也就彻底完成了,可以顺利回去找李冈交差了。

跟宋江交换请降书之后,赵镝第二天就带着于大勇一伙离开水泊星返回琼星,将梁山的请降书交给李冈,之后就在李府暂时住了下来。

自从开启丹田之后,赵镝就算是打破了宋帝以国运之力封印他血脉的诅咒,虽然他的身体依然属于漏体,无法吸收天地元灵之气,但是他可以通过呼吸吐纳之法,将天地元气吸纳入丹田之内化着元力储存。

不过因为国运镇压,无形的气运影响,赵镝在宋国境内修炼要比在外面更加艰难,呼吸吐纳的天地元气远不如在水泊星上的速度快。

不过现在赵镝正处于改造血脉的时期,所有对于修炼的速度倒没有那么急迫,以这个速度修炼也不会耽搁太多,所以赵镝便静心在刺史府内潜修。

赵镝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该知道的消息一个都没落下,毕竟在梁山上他还有一个弟子在,借助墨家的墨镜可以进行远距离的消息传递,所以一些重要的情况鲁达都会通过墨镜向他汇报。

墨镜是墨家发明的一种传讯工具,有点类似于前世的电话电报,不过比之电话电报还要厉害得多,可以进行星际通讯,这东西即便是以赵镝的阅历在知道之时都暗暗心惊,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的’科技’发展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墨家继承的是墨子的理念,爱好和平,讲究兼爱非攻,一直以来都希望打造一个比之三万年前的天朝还要和平的盛世。不过由于各国征伐,墨家的理念一直得不到认同,所以墨家转而研究宇宙奥妙,极力开发有利于人类发展的各类工具,甚至赵镝在自己寄身的’赵镝’记忆中得知墨家借助墨镜的原理,已经在天朝疆域内架设出来一种类似于前世的网络虚拟世界,而且墨家架构出来的这个虚拟世界非常的真实,只要你拥有墨家制作的灵镜,就可以以灵体的形式进入这个世界,所以这个世界也被人称为灵界或是墨界,在墨界中大家没有国家这个概念,可以在里面自由买卖和交流,而且墨家的所有研究成果也只通过墨界交易,所以这是一个巨大的虚拟交易世界,得到各国的一致认可并签署了盟约,墨界只遵行墨家的规矩。

在墨界中交易非常安全,墨家保证交易的公平公正,绝对不会有强买强卖的情况出现,所有交易由墨家作保,墨家全程参与其中,会保证钱货两清,直到交易双方货与款全部到了双方手中。

也就是说在墨界中只要不违反墨家的规矩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墨家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和交易的公平。

不过墨界赵镝也只闻其名,并没有真正进入过,因为灵镜不是寻常之物,它造价不菲所以还无法普及。不过墨镜的普及就很高了,它就相当于前世的手机一样,基本达到了人手一块的地步,除了各国罪人不能拥有,即便是三等庶人,有些身份地位的都有可能获得墨镜通讯。

不过赵镝身为罪人,身上自然不可能有墨镜,他身上的墨镜是鲁达给的,就是为了方便双方之间传讯。

十日前鲁达传讯,李冈在赵镝离开水泊星三天左右的时候曾派遣过数名身份不明之人入水泊星跟宋江进行过秘密交谈,然后宋江带着吴用等几个心腹离开水泊星三天之久,在宋江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朝廷的真正天使过来了水泊星,宋江率领梁山一百多位头目全体出迎,并在星空下双方签署了血盟书,梁山正式归附大宋,水泊星作为琼星星域新增的一星,梁山军为琼州府下辖的独立军,归琼州刺史李冈直辖,宋江获封梁山军指挥使,暂领全军军务,卢俊义获封梁山军指挥副使,辅助宋江领兵,其他人也各有封赐,或为军使、兵马使、都头,将、副将、虞侯、承局、押官等等不一而足。

至此,水泊梁山算是真正归于李冈麾下,赵镝成功地帮助李冈收复梁山军团。

不过从随之而来的危机也再次降临到了赵镝的头上,因为宋江来过琼星,而赵镝将不再是李冈控制梁山军的唯一选择。

第18章 国运褫血(求收藏 推荐票!)

赵镝透过鲁达的传讯已经明白变局出现了,但是赵镝并没有着急,因为他对此早有预料,毕竟李冈的为人他还是很清楚的,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的性命依托在李冈的人品上。

自从找上李冈寻求那一线生机开始,赵镝就从来没有放松过,也从来没有相信过李冈会轻易放过自己,梁山众匪的招安只是一个开始,李冈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这点微薄功劳就对他另眼相待,他必须一直展现出来自己的价值,才能够让李冈舍不得下杀手。

这次他从梁山上回到琼星,自然也是做了准备的。也已经设想过宋江主动投靠的可能性,至于自己在梁山上的所作所为,那就更没有打算隐瞒李冈。

即便宋江投靠了李冈,赵镝依然自信可以让李冈无法舍弃自己,否则他根本不会回来琼星。

如果回来真的会陷入死局的话,赵镝必然会选择赖在在水泊星上,然后以各种手段在梁山夺权,之后他可能就真的要亡命天涯了。

不过这种逃亡的日子不是赵镝想要的,除非真的没有路可走,否则他绝不会走这条路,因为亡命天涯会让他的起点落到最低,再想要翻身可能需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那条路在这个世界中太艰难了,即便是赵镝这种人也不想走。

回来琼星,赵镝还有机会,而且他需要李冈这个跳板,只有从李冈身上找机会,赵镝才有可能快速翻身,而且能够让他迅速积累起来更大的原始力量,让他能够堂堂正正地去拿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个世界和前世不同,这是一个等级森严,且极度讲究名分和大义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一旦你的名位和身份被打入到了低谷,那么你再想要爬起来的话,将需要千百倍的努力,所以赵镝不得不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而且这种冒险在赵镝看来是值得的,以小博大,一旦成功了赵镝未来的路将轻松百倍。

这才是赵镝主动回来琼星的真正目的,如果只是为了活下去,以赵镝的能力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去得,只是那样的生活不是赵镝想要的。

虽然得到鲁达的传信,赵镝依然不慌不忙,每天除了修炼,剩下的时间都用在翻阅他让下人从李冈书房借来的书籍上,日子过得悠哉悠哉,完全不像一个罪人过的日子。

赵镝虽然是罪人身份,但是李冈府上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而且赵镝样貌出众气度不凡,那些不明真相的下人都对他十分恭敬,而李冈本人也并没有点破,所以根本没有人与赵镝为难,而且赵镝很有分寸,自从回到李府之后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为他知道自己所住的院子周围必然有李冈安排的耳目在,所以在这里还是规矩些好。

赵镝如此沉得住气,显然有些出乎李冈的预料,经过近十天的沉寂之后,李冈终于打破了沉默,派人将赵镝叫了过去,两人依然是在书房见面,不过这一次赵镝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谦恭,而是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一脸淡笑地看着官威炎炎的李冈,道:“李大人终于忙完了?看来招安梁山之事很顺利啊!”

李冈冷哼一声:“哼。小子,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你可要知道本官一言便可决你生死。”

赵镝点头道:“那是自然,李大人何许人啊,想要我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李大人真舍得让我死?要知道李大人虽然得了梁山军,可是该怎么用,如何让梁山军发挥它的最大优势,为大人赚取最大的利益,就不知道大人可想好了?”

李冈一脸不屑地道:“本官用得着费这心吗?只要本官吩咐下去,他们何事敢不用心?”

赵镝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就算李大人让他们一年上交三亿亿金珠,他们也不敢抗命。只是大人难道就不怕他们反复?哦,对了,既然梁山归附,那朝廷必然有手段制衡。嗯,血誓盟约这种以血脉为引,以国运镇压的盟约血书肯定不能少,只要他们敢反,那么大宋一国国运镇压下来,他们必然个个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还可能牵连三族族人气运,他们未必有这个胆子反啊!”

李冈冷哼道:“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有什么话不妨明说。”

赵镝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一声,道:“李大人看来真是日理万机,和赵某闲聊片刻的时间都没有么?那就算了,赵某只好识趣点直接告辞了。”说完抬抬手然后起身拂袖就真的要离去。

李冈浓眉微蹙,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怒火,但是很快便被强压了下来,沉声喝道:“站住!小子,你真要逼老夫下杀手么?”

赵镝站定之后,连身都懒得转,直接冷笑道:“呵呵,李大人不是已经有了决断了么?既然有宋江给李大人掌控梁山军,想必赵某在大人眼中已是多余之人而已,再留下赵某在眼前不觉得有些碍眼么?”

李冈沉默了几息,才开口道:“你果然对梁山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哼,真是好手段,不过才去了水泊星十几天就能够在梁山内部埋下钉子。宋江果然没有说错,你就是一个祸害,绝对不能把梁山军交到你的手中否则梁山军迟早要变成赵家军。”

赵镝听到这话会心一笑,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慢慢转过身来,脸上却浮现出来愤怒之色,恨声道:“宋江才是一个卑劣的小人,他才是真正的包藏祸心之徒。这人看起来正义凛然,但是从他到大人面前说我坏话,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看出来他是多么的下作。他为什么来大人面前挑拨,还不就是因为我的出现威胁到了他,在他看来梁山军就是他的私军,别人只要对他稍有威胁,他就会无所不用其极地除掉对方。我为什么要在梁山埋钉子,还不是为了大人着想么,我总不能放任梁山军不管,总得替大人你监视整军的情况吧。这难道也有错么?可这厮却以此为由,在大人面前挑唆,这才是真正的小人,真正的祸害,这种人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镝虽然一脸愤慨之色,但是李冈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那么你私自修炼武道之事也是为本官着想?”

赵镝气愤地道:“我就知道这厮会拿这事说事,不过我将来要替大人提辖整个梁山军,总得有点自保之力吧?不修炼一点武道如何震慑三军?可我身上的血脉封印依旧在,这事他肯定没有告诉大人吧?大人也知道血脉封印神仙难解,只要封印存在一日,大人借国运杀我易如反掌,我有那个胆子敢反大人吗?”

“嗯?”

李冈显然不知道赵镝血脉封印未解,应该是宋江刻意隐瞒了,而赵镝对此早有所料,以宋江的阴险,赵镝相信这人为了借刀杀人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怎么可能会点出自己的血脉封印仍在。

果然,通过李冈的表情,赵镝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错。

李冈在嗯一声之后,抬手一握书桌上的官印,瞬间天地元气剧烈震荡,那是李冈的刺史官印,借助官印李冈可以轻松调动国运,借助国运便能够引动赵镝身上的罪人封印之力。

噗,赵镝额头上的罪人刺印瞬间变得煊红似火,然后赵镝感觉自己血管里的血液也瞬间沸腾了起来,整个人好像要燃烧起来一般,气血翻腾,全身皮肤赤红,毛孔之中丝丝血雾蒸腾起来,翻腾的气血根本抑制不住,张开喷出大口的鲜血,那鲜血喷在地上竟然如沸水一般蒸腾翻滚着。

第19章 何谓养寇

此时的赵镝犹如九幽烈火焚身,就连灵魂都在经受着烈火的煎熬,即便是以赵镝的坚韧也承受不住这种痛苦,啊一声惨叫出来,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炙烤太可怕了,赵镝整个人不过片刻时间便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忍不住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甚至以头触地想要减轻那种来自灵魂的痛苦。

李冈看着栽倒在地痛苦得在地上打滚的赵镝,那威严的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那种冷漠就好像在看着地上的一只虫豸在挣扎,冷哼一声,道:“你和宋江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赵镝,李冈却没有立即松开手中的官印,静静观看着赵镝的丑态,沉吟了一会才再次开口道:“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你们两个斗着,量你们也翻不出老夫的手心,反正无论你们谁获得胜利,最后还是一样要为老夫所用。这次就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再敢有事隐瞒老夫,便休怪老夫辣手无情。”说完之后才松开了手中的官印,放弃了国运褫血的惩罚。

这种以国运封印血脉的手段,借助国运可以轻松发动封印中秘术褫血,褫血秘术十分可怕,能够生生将一个人的鲜血燃烧干净,所以各国罪人只要在国界之内就翻不了天,这也是各国罪人无一敢反抗的原因,因为只要是带品级的官印就可以轻松借助官印调动国运将他们镇杀。

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等级森严,就是因为那种上级对下级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下一级的人想要挑战上一级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赵镝在褫血秘术解除之后渐渐缓过气来,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衫,对李冈拱手谦卑地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赵镝的声音已经彻底嘶哑了,这番褫血之苦耗费了他大量的精神,此时整个人显得极度萎靡,甚至来腰都有些直不起来,而且浑身每一寸肌骨都在战栗,整个人显得极为凄惨。

李冈威严地哼了一声,道:“既然知道老夫的厉害,那么下次再敢对老夫有所隐瞒,那就不要怪老夫心狠,老夫必然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赵镝腰躬得更低了,几乎是九十度角的鞠躬,道:“是,属下不敢。”

李冈道:“那就将你的计划一一道来。”

赵镝不敢有任何迟疑,直接道:“之前属下说过,收服梁山众匪只是第一步,只要收服了梁山众匪,那么大人就可以养寇自重。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接下来,大人可以将梁山众匪打散,进行一次重组,要知道这些匪寇一个个都自恃勇武骄狂得很,想要让他们如臂使指的话,就必须打破原有的平衡,将他们进行一次整肃,否则这样的骄兵悍将根本不会听从指挥。而唯有将他们整肃完成之后,大人才能够用他们办大事。”

李冈端坐书桌后面脸上不露声色地道:“哦,老夫可以用他们做些什么?”

赵镝道:“可用的地方多着呢。比如可以让他们重抄旧业,闲时为匪四处劫掠,而所得财货大人可与他们九一分成,大人拿九成,他们拿一成,要知道他们本来就是属于大人您的部下,平时也有朝廷饷银可领,多出来的这一成财富算是他们凭空所得,这绝对是一个双赢的合作,要知道大人可是给他们解决了后顾之忧还给了他们一份光明的前程,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再造之恩,难道他们不应该给大人一点点回报吗?”

听到赵镝这个提议,李冈脸上终于浮现出来一丝震撼,他完全没想到赵镝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会给自己提供这样的一个新奇思路,不过这份诱惑的确很大,这简直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如果真的能够操作成功的话,那么他李冈的财源将会滚滚而来,这份计划太诱人了。

不过李冈终究还是心存顾虑,忍不住道:“万一被查出来呢?”

赵镝嘿嘿一笑道:“大人日理万机,总揽整个琼星星域的事务,有些许顾及不到的地方,下面人胡作妄为,大人最多也就是一个失察之责,罚没一年半年的俸禄,官职升迁被压制一任,这点小损失对于大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嗯!”听完赵镝这话,李冈忍不住点了点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点责任还是可以承担得起的,他接着道:“还有呢?”

赵镝早就把准了李冈的脉,知道自己的提议必然令他心动无法拒绝,所以他接着道:“再如为大人清扫障碍,要知道大人多年不得升迁,可不仅仅只是因为我的原因,想必远在东京汴梁中枢大人有不少政敌吧,如果没有这些人从中捣鬼,以大人这么多年经营出来的人脉怎么也不可能被压制这么多年原地无法动弹吧?”

这又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李冈为什么会来琼星星域做刺史,还不就是为了想要立下一份天功,一举登顶。可惜他的理想很完美,现实却太残酷了,东京汴梁宋国中枢一个萝卜一个坑,八年时光就这样白白耗费了,以至于现在的李冈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否则任赵镝巧舌如簧也不可能撼得动李冈的那颗对权利渴望的炽热之心。

李冈深深看了赵镝一眼,道:“你如此为老夫谋划,难道就不怕事成之后老夫翻脸不认人,直接举起屠刀借你人头上天阶吗?”

对于李冈之言赵镝自然也早有准备,毕竟李冈过来琼星就是打算做宋帝手中的那把刀,替宋帝彻底解决掉赵镝这个隐形的威胁,想要凭借这份天功获得宋帝的欢心一步登天。

赵镝抬起头看和李冈四目对视,认真道:“大人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还觉得需要借我头颅来立这样一份微不足道之功,靠讨赵谛欢心升迁,那么就只能算我赵镝眼瞎,高估了大人的雄心壮志,而大人也没有必要回东京了,以大人如此短浅的目光,干出此等自断臂膀之事来,东京那些老爷们肯定会很高兴,一定会给大人一记当头棒喝,让大人知道什么叫做权臣,恐怕等待大人的明枪暗箭即便无法让大人送命也要让大人灰头土脸。”

李冈真没想到赵镝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他深深看了赵镝一眼,长长吐出一口气叹息道:“唉,如果不是你身上血脉封印几乎无解的话,老夫听完你今日之言恐怕就不得不痛下杀手了。可惜,如果当年你父亲有你这份大局观的话,老夫也许就不用背负这份不义的骂名!”

这话已经彻底表明了李冈的态度。

赵镝拱手躬身道:“家父太过刚直,的确不宜为君,帝位易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正是因此大宋才得以偏安一隅。”

“好!”李冈听到赵镝这话,忍不住抚掌对赵镝叫了一声好。

当年之事,孰是孰非已经很难说清楚,其中各种内情太过复杂了,李冈虽然也是局中人,但是他其实也不过一介小卒。

不过他和赵镝之间的仇怨却不能不化解,所以他才会有此一叹,而赵镝之言也算是给双方之间的仇怨从大局上给出一份解释,这如何能不让李冈欣喜。

第20章 入梁山(求收藏,推荐票!)

虽然不知道赵镝是不是真心的作如是想,但是至少赵镝能够给双方找到这样一个台阶,这就足以让李冈欣慰了,不过接着李冈突然道:“你修炼的功法且给老夫一观。”

赵镝对此早有准备,破六道的功法第一层虽然出奇,以另辟蹊径之法开辟丹田储存元气,但是最后也只是增强气力的作用。

最关键的是赵镝只能修炼此功法的前半部,开辟丹田,而无法打通正十二经脉,因为元力进入五脏六腑必然会遭受血脉封印的反噬。

赵镝放开了丹田由李冈查看,发现赵镝只通了奇经八脉,李冈微微点头,道:“这门秘法果然不凡,没想到竟然可以另辟蹊径开启存储元力的丹田,的确适合你现在这种状态下用于自保。”显然知道功法的作用之后李冈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赵镝能够在水泊星上修炼武道了,不过这破六道的功法也仅止于此而已,无法让赵镝脱离血脉封印,那么赵镝的生死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冈最后的疑虑被打消了,他点头道:”那好,以后每隔三个月我会遣人去查看你的修为,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再耍花招,否则老夫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冈对赵镝依然没有全信,转手就给了赵镝一个紧箍咒。

赵镝自然点头应承下去。

“我这便休书一封给宋江,让他将梁山军一分为二,你二人各领一军,以一年为期,看你们二人谁能够做得更好,然后再来决定谁主谁辅。”解决了心头的疑虑之后,李冈也就放心让赵镝和宋江去斗了。

赵镝之才终究还是惊艳到了李冈,让他实在下不去手。

能够得到梁山半军,这就足够了,所以赵镝躬身领命道:“一切但凭大人决断。”

李冈对于赵镝的表现十分满意,两人再书房中又商谈了许久,主要还是想要知道赵镝接下的详细计划,毕竟梁山众匪劫掠也得有个方向,否则胡乱作为的话恐怕要引发许多不可测的变故,这李冈绝对不会允许的,只有了解了赵镝的详细计划之后,李冈才能够彻底放心,让他放手去做。

当然探得赵镝的计划也是为了给宋江一些指点,毕竟赵镝这家伙太活泛了,李冈在心底把宋江和赵镝两人进行了一番比较,觉得宋江想要胜赵镝几乎是没有什么希望,所以关键时刻为了平衡,恐怕还需要给宋江透露些赵镝的底细。

赵镝当然也知道李冈此人靠不住,但是这个时候赵镝还需要李冈这个靠山来完成自己的布局,所以不得不稳住这老家伙,要不然他也用不着冒着生命危险回来琼星,也用不着在他面前委曲求全,说这么多的违心之言,做这么多的戏。

赵镝对于李冈之恨从来没有丝毫减少过,不过这份恨多是来自于他的寄身’赵镝’,所以赵镝本人能够在李冈面前表现得如此冷静,甚至还能够从大局上找借口来主动化解双方之间的血海深仇。

从李冈书房出来之时,赵镝手中握着一封密信,信是李冈写给宋江的,到时候赵镝可以凭此信去接受梁山军的半数,然后和宋江展开为期一年的军权竞逐。

赵镝神情萎靡脸色苍白地回到住处,关上房门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全身肌骨渐渐松弛下来停止了战栗,吞吐了一阵天地元气之后,整个人很快便变得精神了起来。之前在书房中被李冈以国运引发褫血术,赵镝虽然确实痛苦得想死,那种深入灵魂的痛苦也确实可怕,但是还不至于让他彻底崩溃,当时呼天抢地还是有点做戏的成分在其中。

气血被褫夺虽然令他元气大伤,但是丹田中的元力依然可以帮助他化解部分痛苦,紧守自己的灵台,身体的伤势虽然重,但是也不是不能坚持,所以其实赵镝在李冈面前的一切表现都不过是双方的逢场作戏,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赵镝要的无非是李冈给自己一些权力和自由,如果不是这番做戏和表忠心,李冈如何能够放心让他统领梁山半军,所以这一次冒险回来琼星是值得的,至少自此之后赵镝可以名正言顺的领军了。

恢复了一下身体之后,赵镝继续修炼,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赵镝收拾行装前往水泊星。

这次和上次不同,不再有军队护送,赵镝独自一人辗转来到边隅,凭借刺史府的手令调动了一艘星空龙舟跃迁到水泊星外。

不过水泊星外空鲁达早已在此恭候,赵镝直接从星空龙舟跳到鲁达驾驭的飞舟上,师徒二人驾驭着飞舟进入水泊星,一路不做任何停留,直接飞入水泊星的核心区——梁山。

梁山说是山,其实也是一片广袤的陆地,也是水泊星唯一的大陆,这片陆地据鲁达介绍面积不小,不下百万平方公里,但是大陆上依然布满着泊星草,无法正常耕作种植,也没有什么开发价值,所以梁山众人不得不依靠劫掠过活。

在大陆中央有一座直插天际的大山,被唤着梁山,这也是水泊梁山的由来,梁山上同样被泊星草覆盖,不过聪明的梁山众匪打通了梁山山腹作为寄居之地,所以梁山上能够存活下来这么多人。

一路上听着鲁达的介绍观看着梁山的各种设施,赵镝也不得不承认,梁山上还是有不少人才,比如在泊星草中开辟道路,比如掏空梁山建立穴居,内中的设置井然有序,且处处都有示警警戒之人,即便有人攻打进来这里,梁山众匪依然可以据险而守。

根据鲁达介绍,梁山能够在水泊星生存,凭的是公孙胜发现的一种可以驱使泊星草的秘法,整个梁山上人手都有公孙胜炼制的秘药,只要将秘药装在香囊内随身携带,便能够化解泊星草的纠缠,只要你不去主动攻击泊星草,泊星草就不会攻击你,同理,只要将秘药涂抹在飞舟龙舟上面,自然也能够驱使泊星草退避,所以梁山上众匪才能够在水泊星上安然生存。

凿山而穴居的办法也是公孙胜他们这些梁山上最早一批人想出来的,人类毕竟不习惯席地幕天的生活。

不过真正有组织地开始凿山群居,还是宋江这一伙拥有领袖魅力的人过来之后的事,他们有计划地四处拉拢掳掠人才,然后慢慢地建立起来现在的梁山,也才让水泊梁山有了现在的声势。

听过鲁达介绍水泊梁山的历史,赵镝也才明白宋江这伙人为什么如此排斥自己。毕竟赵镝来势汹汹,给宋江这伙人造成的压力太大,换着赵镝自己碰上这样的情况恐怕手段会更加激烈,毕竟梁山乃是宋江一伙殚精竭虑耗费了十数年的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基业,岂会甘心随意拱手让人。

虽然站在宋江的角度上来说,宋江这伙人值得同情,但是赵镝毕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心慈手软之人难有活路,所以赵镝不会因为这个就对宋江这伙人手下留情,更何况他有自信能够带领梁山这伙人走上更高的层次,只要这些人愿意归顺自己,赵镝就敢保证给他们一个真正的好前程。

飞舟进入梁山泊船台,吴用带着几个梁山的头目出来迎接,双方见礼之后,赵镝也没有废话,直接拿出刺史府手令对吴用道:“吴军使,想必你们这边也已经收到刺史府的传令,本王将接手梁山军半军的军务,不知道宋指挥使可曾安排妥当?”

第21章 各怀鬼胎

赵镝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吴用微笑着点头道:“宋大人已经在安排,不过刺史大人那边消息来得太急,仅仅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宋大人不可能做得面面俱到,王爷大可休息几天,等宋大人安排妥当之后再进行交接。”

赵镝为什么此时赶来,还不就是怕给宋江太多时间从容布局,那样自己想要顺利接手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

即便有鲁达相助也可能阴沟里翻船,宋江这些人在接受招安之时,已经开始针对鲁达进行打压了,不但鲁达,包括和鲁达关系亲近的一些人,这些人的军中职务都被普遍压低了数成。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手笔,但是这个情况已经让赵镝警惕,不可能给宋江他们太多的准备时间。赵镝虽然是猛龙过江无所惧,但是也不愿意过多地给自己增添烦恼,所以赵镝摆手道:“本王正好对军务也不甚了解,正好借此机会向宋指挥使学习一下治军的经验,吴军使便直接带本王过去一观宋指挥使沙场点兵吧!”

吴用有心想要阻扰,但是赵镝的理由正当,最关键是赵镝手中有刺史府手令在,一切都名正言顺,他根本没有理由阻拦,只能给自己身边的头目一个眼色,同时开口道:“时将军,你去通知大人一声,就说我们已经接到了王爷,王爷要求大人升帐点兵,让大人赶紧做好准备。”

吴用身边一位略显瘦弱的汉子拱手应命而去,赵镝一开始还没太注意此人,此时听吴用唤此人时将军,心中微动,莫非这个相貌平平的瘦弱汉子便是梁山时迁?

时迁在梁山中虽然不以战力著名,不过这家伙却是一个敌后战斗高手,就不知道这个梁山上有没有时迁此人,又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赵镝上一世同样是战斗在见不得光的岗位上,对于同为敌后高手的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感,所以忍不住多打量了此人几眼。

时迁离开之时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赵镝却从对方的步伐和身影感觉到此人应该发现自己对他的关注,看来的确是个警惕之人。

赵镝也没有阻止吴用派遣人员过去给宋江通风报信,他既然已经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和宋江这一伙人斗法的准备,接下来就看宋江他们怎么出招了。

吴用几人束手相邀,赵镝带着鲁达上前在吴用的指引下往梁山山腹内走去,一路上所见果然如鲁达介绍的相差无几,这山腹内同样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切运用的都是半军事化管理方式。

穿厅过府,来到梁山聚义厅改成的白虎堂,也就是梁山军的军帐,赵镝他们到的时候宋江一众梁山军高层已经在里面等候,见礼之后宋江盛情邀请赵镝上坐主位,赵镝谦让道:“此时宋指挥使乃是一军之主,主位理当由指挥使你来坐。”

就在梁山众高层觉得赵镝还算识相,终于知道谦逊之时,赵镝却直接转头吩咐鲁达道:“去,给为师搬个座位来。”然后直接走到虎符案的右侧,微笑道:“这才是本王现在该坐的席位。”等鲁达搬来座椅之后赵镝端坐那里将梁山众头领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多数眼中暗含不忿,少数面无表情,显然大家对于赵镝过来指手画脚都不喜欢,毕竟梁山军可是他们的,赵镝一个外人过来指手画脚算怎么回事。

宋江的心机深沉,虽然为赵镝的行为愣了一愣,但很快便换上了笑脸,道:“对对对,王爷说得对,那下官便僭越了。”说完对赵镝微微拱手才端坐到主位上,然后对赵镝又道:“刺史大人传讯太急,下官这边根本无法在一个晚上理顺所有事情,今天一个上午都在忙碌分军之事,以至于没能出迎王爷,还请王爷多多恕罪。”

赵镝淡然一笑,摆手道:“无妨,这个本王可以理解,正好本王对军务这一块也不熟悉,正好旁观学习学习宋指挥使的军略。宋指挥使不会嫌本王碍眼吧?”

“岂敢,岂敢。”宋江连连拱手,一脸谦逊模样,道:“就是一会如有不当之处,还请王爷多多指点。”

赵镝摆手道:“谦虚的话就不要多说了,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双方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赵镝也懒得和宋江兜圈子演戏,他又不是李冈需要自己小心三分。

宋江见赵镝如此说,便也不再多言,直接喝令道:“吴军使便直接说一说目前军中的情况吧,也好让王爷对我军中的实际情况有所了解。”

吴用出列拱手领命道:“是,大人。”然后又对赵镝拱手行了一礼,才清了清嗓子道:“分军之事是刺史大人之令,这个大家都能够理解支持,只是此事涉及到指挥使和王爷之间的赌约,下面的人就不得不深思,并且也有着各种顾虑,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也是最棘手的问题,毕竟以前大家都是兄弟,突然之间要成为对手,这个大家一时间当真很难接受,所以大家也就吵得不可开交,大家都不愿意手足相残。”

赵镝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了看一脸认真汇报的吴用,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端坐方正的宋江,眼神就这样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偏偏他就一直看来看去就是不说话。

赵镝的眼神看得吴用和宋江两人有些心里发毛,那种带着三分调侃式的笑脸真的是让人心里不好受,而且整个大厅内大家都沉默不语,气氛慢慢显得怪异起来。

宋江终究扛不住赵镝的眼神,一拍桌案,啪的一声震响,一脸怒容地道:“混账,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们既然归顺了朝廷,那自然要接受朝廷的诏令,刺史大人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就行了,这也是刺史大人对我们的看重,给我们的一个考验,如果不能为朝廷效力,那朝廷养我们有何用?难道你们还想继续做强盗劫匪吗?!”

宋江一脸愤怒的模样在赵镝眼中完全就是一副小丑之态,他继续保持着沉默,就这样冷眼旁观,看看这伙人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赵镝不愿做捧哏,那就只能吴用上了,他一脸为难的拱手道:“大人,不是兄弟们不愿意接受朝廷诏令,实在是大家伙不愿意伤了和气,毕竟大家都是过命的兄弟,难道最后却要刀兵相见吗?”

嗯?

赵镝此时倒是听出了点名堂来了,心中狐疑道:难道李冈并没有传讯给宋江他们说清楚自己和宋江之间做何种竞争?

不过接着心中一顿,好像有些明白了,看来李冈此人还是很谨慎的,有些事情不宜让太多人知道,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一封密信没有交给宋江,所以他故作一惊地啊了一声,然后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道:“对了,本王这里还有一封刺史大人给宋指挥使的密信,看本王这记性,竟然忘了交给指挥使。刺史大人在本王来之前可是再三叮嘱本王要亲手交到宋指挥使手上的。”

说完赵镝直接从怀里掏出那封李冈的密信递给身边的宋江,微笑着对宋江眨了眨眼,眼眸深处带着几许促狭之意。

第22章 惊怒交加(求收藏,推荐票!)

宋江脸上带着几分茫然,不知道赵镝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接过书信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字迹正是李冈的,之前宋江秘密前往拜见过李冈还得到过李冈的一副赐字,所以能够确定此信确实是真的,因此拱手道:“多谢王爷带信。”不过却不想当面拆开,便抬手想要揣进怀里。

赵镝却微微摇头,对宋江道:“指挥使最好还是现在就拆开来一阅。”

“呃!”宋江又是一愣,不过看到赵镝认真的表情,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便微微点头道:“好,那下官便看一看刺史大人究竟有何吩咐。”说着便当着赵镝的面将信拆开来认真阅读。

不过不看还好,一看信中内容,宋江的脸色便变得十分精彩了起来,即便是以他的城府也被信中的内容着实给震惊到了,显然信中提到的都是关于接下来梁山军将为李冈敛财之事,同时也点明了拆分梁山军的真正目的,并且隐晦地告诉了宋江,这个馊主意正是赵镝出的,希望他能够好自为之。

宋江一脸不敢置信,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率领梁山群雄归附朝廷得到的结果竟然依然是继续干自己的老本行,所以他脸色变幻阵红阵白,那种压制不住的愤怒和恐惧在他脸上回来转变,实在是精彩至极。

赵镝观看着宋江的表情变幻,心中暗暗觉得好笑,宋江此时的心情赵镝绝对可以想象得出来,那种无法言语的愤怒,偏偏还不敢宣泄出来,这种憋闷、屈辱和愤慨,绝对能够生生把一个人憋死。

当然还有深深的恐惧,愤怒过后便是恐惧,宋江肯定想到了自己的身份问题,以前他们是贼,现在投靠宋国之后,没想到依然要做贼,难道这就是宋国对自己这些人的真正印象吗?

要知道宋江这些人为什么如此轻易就愿意答应大宋的招安,还不就是为了洗白重新做人吗?

如果宋国的上层大人们眼中对于他们的印象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依然觉得他们还是贼的话,那么他们投靠大宋还有什么意义,左右不过还是换汤不换药,到头来还是只能做贼而已。

这就是一种自卑,一种植根于灵魂深处的自卑,不是随便叫一叫口号就能够消除得了的。

虽然宋江这伙人表面上以义气为荣,以侠义为号,口上叫着义气千秋,任侠风流,但是那种植根在内心最深处,自觉低人一等的自卑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即便他们一遍遍告诉自己,我们是在行侠仗义,我们不是匪,我们只是在替天行道,我们和土匪不一样,但是自己心底深处对匪这个字却最是敏感。

越是希望得到别人的理解和认可,往往在现实中幻想越深,最后现实注定会给他们狠狠一耳光,干脆利落地将他们扇醒过来。

毕竟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别人又怎么可能瞧得起他们。

这不是他们的行为问题,而是他们的意志问题。

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对,那么你就应该彻底按照对的方式去做,而不应该半途而废,只有一以贯之之人才能够真正成事,半途而废自欺欺人者,最后必然是难有大成就,最终只能遗憾终生。

这是世界最起码的规律,人唯有自强自信,直到有一天你真的足够强大了,强大到世间之人都不得不承认你的成就之时,那么你自然而然就会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尊重,所以人需自重自信,而后才能被别人尊重。

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对,那么你还能够让别人相信你是对的吗?

这就是思想的局限和悲哀,宋江为什么会如此轻易被招安,就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望的。

赵镝为什么自信能够招安成功,就是因为他知道,只要将宋江他们最渴望的东西放到他们面前,他们自然就会乖乖俯首。

在李冈看来招安梁山之事是千难万险,实际上赵镝看来简直是易如反掌,他从来不觉得梁山是什么龙潭虎穴。

梁山为什么能够集结如此多的匪徒,这里的领袖必然是以一种能够令人信服的口号来凝聚众人的信念的,而往往懂得以口号信念汇聚周围力量的人都是聪明人,这种人在内心深处往往都不会相信自己口中喊出的口号,毕竟这个时代和社会主流思想摆在这里,所以赵镝相信只要自己拿出招安诏书,聪明人很容易就懂得如何选择。

事实果然如他所料,宋江众人十分轻易地就被赵镝说服,或者说赵镝的到来简直就是让宋江一众聪明人喜出望外。

赵镝给了宋江他们最意外的惊喜,不过现在却又亲手将这份惊喜撕碎,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抓狂了。

宋江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愤怒得直欲发狂,但是理智又告诉他千万不要轻易轻举妄动,否则最后的结果他无法承受。

这就是聪明人的痛苦之处,他们往往能够时时保持头脑的清醒,他们懂得衡量事情的利弊,然后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宋江知道后果,如果自己真多敢反复的话,宋国朝廷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更何况他们已经和宋国盟誓,天道国运的反噬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承受得了的,所以理智不允许他发怒。

各种委屈宋江只能够死死憋在心里,最后化着无尽的恨意生生咽了下去。

赵镝一脸微笑地看着宋江脸色渐渐平复下来,心中微微觉得有些快意,能够小小地报复一下宋江,赵镝心情还是爽利得很的。

宋江脸色虽然平复了下来,但是转头盯着赵镝的双眼却布满了血丝,那种恨不得择人而噬的目光,简直犹如凶兽一般,此时的宋江终于压制不住情绪,展现出来他凶戾的一面。

不过赵镝并没有被宋江的凶狠给吓到,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浓了几分,云淡风轻地笑道:“宋指挥使看完了?那么,想必已经明白了刺史大人的用意,接下来我们之间的交接应该会顺利很多吧?”

宋江终究是宋江,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下了心中的愤怒,竟然脸上很快浮现出来笑容,虽然笑容有些勉强,但是言语中却彻底恢复了冷静,道:“是,下官已经彻底明白了刺史大人的意思。既然不是让我们内斗,那么下面兄弟们的担心也就是多余的了,下官必然会约束好下面兄弟,绝不让刺史大人和王爷您失望。”

第23章 动荡的梁山

对于宋江的承受力赵镝还是有点信心的,所以他绝对不相信这点打击就能够击垮宋江,否则他也不可能将李冈的那封信给遗忘,也不会没有想到李冈给自己的密信作用是用来传递这个消息的。

赵镝深知宋江的为人,从第一次见面之时就知道这个家伙就是自己曾经读过的那本名著中的人物,所以再大的打击他都能够承受得住,而且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一定能够发光发热。

赵镝微微点头道:“明白就好,那接下来便看指挥使你的了。”

宋江拱手称是,然后直接当着赵镝的面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直接将密信点燃烧掉,这是李冈在信最后严格要求的,必须当着赵镝的面将信毁掉。

赵镝显然没有想到李冈竟然谨慎如斯,不过他脸上没有显露出来任何波澜,只是心中暗暗鄙视了一番,觉得李冈有点过火了。

这样做那不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梁山一伙,信中交代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替他们担责,这样如何能够收服梁山众匪的忠心。

不过一想李冈的为人,心中也知道恐怕李冈在心底里还是有些瞧不上梁山众匪,梁山上这些人在他心目中也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用完扔掉也不会觉得可惜。

赵镝心中暗道:这样也好,梁山这些家伙虽然现在还不堪大用,但是这些人在自己手上进行一番改造的话,未来未必不能有一番成就,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也许能够多收服一些可用之辈。不过这事现在想还为时过早了,而且有宋江这伙人在,自己可不放心,一切等以后站稳了跟脚之后再做打算吧!

宋江焚毁书信之后,又对赵镝拱手道:“王爷,此事说起来还真有些让宋某难以启齿,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够给宋某一点时间来和兄弟们分说清楚,也好让兄弟们有一个接受的过程,毕竟这事之前即便是宋某也万万没有想到。待宋某劝通了众位兄弟之后,咱们再来进行分军,如何?”

宋江此人果然是个聪明的,在观看李冈书信之后,竟然立即改了自称,之前自称之中多是下官,现在好像受到了打击,竟然立即转变语气,改称为宋某,可见宋江此时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些别扭,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位,自己还算不算是大宋官员了。

赵镝对于宋江的这个请求自然没什么意见,微微点头道:“也好。本王一路奔波的确也有些乏了,便先去休息一晚,分军之事就等明天再行进行吧!”

宋江拱手致谢,让下面的喽啰过来带赵镝前去客房休息。

等赵镝离开之后,白虎堂中只剩下梁山一众高层,不过宋江却迟迟没有开口,大厅内的气氛好像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众人都看着端坐在上方的宋江,见他愁眉不展,似乎有着什么难以决断之事。

最后还是吴用看出来了,李冈给宋江的书信之中似乎有着什么为难之事,以至于让宋江不知道如何开口,作为宋江的拥趸,他不得不开口道:“兄长,究竟出了什么事,难道朝廷又有什么反复?兄长有什么话还不好对兄弟们讲道吗?大家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无论如何大家必定会支持您的!”

有吴用起头,其他人当然立即一个个表态,拍着胸脯保证无论发生了什么大家一定站在宋江这边。

宋江这个时候才一脸感动地起身,来到桌旁对着下方站立起来的一众兄弟拱手一揖到地行了个大礼,才起身一脸悲愤地道:“实不相瞒,刚才李刺史给我的书信中言明了未来我们梁山军将继续隐姓埋名为匪,每年必须为李刺史提供劫掠来的银货不下三亿两,否则刺史府必然追究我等失职之责。”

“什么?”

宋江此言一出,下面梁山众人全都大惊失色,这个结果是他们所有人都万万料想不到的,毕竟他们可是刚刚归顺朝廷,也刚刚获得朝廷的册封,全部都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就是官了,谁能够想到这兜了个大圈子,最后自己这伙人还是要做那劫掠的贼匪,这一时间如何能够让他们接受得了。

别说其他人了,就算是吴用此时也彻底傻眼了。

谁能够想到李冈竟然会给他们这样一道命令,每年上交三亿两白银货物,这即便是梁山以前做真土匪的时候也完不成的,要知道以前做土匪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半年才发一次利市,一次能够掠夺到百万两银货就算是顶天了,一年也就几百万两,差不多也就够养活自己这些人而已。

现在李冈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三亿两白银,这简直比他们还要土匪,他们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哇呀呀,这贼厮鸟的贪官这是要逼死人吗?我们要是能够打劫到这么多的银货,还用得着看他这鸟官的脸色吗?这完全是不给俺们活路,这是要逼俺们再反吗!”李逵第一个就受不了,直接就要再次反出大宋了,直言道:“大哥,要不然我们直接反了,俺早就看那姓赵的不顺眼了,这事没准就是他挑唆的,先把他剁了祭旗,然后再带着兄弟们一起攻打琼州府,宰了那姓李的鸟刺史。”

听到李逵如此说,下面一群人也一个个脸色或激愤或阴沉的咬牙切齿着响应起来,显然他们也受不了这等委屈。

这一次还真被李逵给料中了,这事还真就是赵镝给挑唆起来的。

不过宋江终究是个稳重的,瞪了李逵一眼,怒喝道:“铁牛休得胡言,咱们可是与大宋盟了血誓,我们根本承受不起大宋国运的反噬,而且此事也不是只关我们,李刺史在信中已经言明了,镝王爷也要率领梁山军半军完成此项任务,所以现在我们和镝王爷可是坐在同一条船上,这也是李刺史给我和镝王爷公平竞争的考题。”

听到宋江这么说,吴用目光微闪,看着宋江道:“兄长的意思是赵镝也要率领梁山军完成一亿五的任务?”

宋江微微点头道:“不错,而且这事还真如铁牛所言,这个提议就是镝王爷自己对刺史大人提出来的。”

吴用听到这话微微蹙眉,而李逵听到这话却越发的咬牙切齿,哇哇叫道:“老子就知道那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不出俺铁牛所料,他这是在报复俺们。不行,俺一定要去劈了他。”说完一把操起腰间的两把大斧,怒气冲冲地就往外冲。

宋江此时又怎么可能让李逵胡来,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李逵也未必是赵镝的对手,之前就被赵镝狠狠修理了一顿,所以宋江怒喝道:“拦住他,此事由不得他胡闹,再敢乱来直接绑了。”

离得李逵最近的鲁达立即出手,一个闪身拦在了李逵的前面,道:“铁牛兄弟还是听大哥吩咐,此时真不是胡闹的时候。”

李逵抬起大斧指着鲁达叫道:“姓鲁的,你他娘的就是个叛徒,早就投靠到了姓赵的那边,老子先砍死你这个叛徒。”一双大斧抡圆了就照着鲁达头上猛劈。

鲁达此时武艺已经见长不是一成两成,顺着李逵双斧随风而动,非常轻松地就避开了李逵的斧头,同时寻隙而动,砰砰两拳轻松击中李逵的双手手腕,李逵双手一松,鲁达随手一撸,便将他手中双斧给轻松夺了下来,语气平静地道:“铁牛兄弟稍安勿躁。”随手将双斧扔到旁边桌几上,然后才退到一旁不欲与李逵纠缠。

第24章 星曜碑(求收藏,推荐票!)

李逵失去双斧依然想要冲过去和鲁达拼命,不过被身边的人抱着,只能够在那里跳脚大骂:“爷爷早晚劈死你,你这该死的叛徒……”

宋江呵斥道:“好了。吵吵嚷嚷像什么话?!”此时正是心烦的时候,宋江也没有心思理会这夯货。

按下了李逵的闹剧之后,宋江蹙眉看着下面的兄弟道:“大家都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招安之时大家一个个满心欢喜,觉得好日子到来了,谁能够想到招安之后居然是这样一副局面,现在一时间大家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不要说应对之法。

最后还是吴用开口道:“兄长,既然赵镝也有同样的考验,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他身上打打主意?”

宋江听了这话微微点头,道:“这也是个办法,毕竟这位王爷的身份有些不同,如果他完不成任务下场恐怕比我们还要凄惨。”

所有人想到赵镝罪人的身份都不自觉点头,要知道自己这些人至少已经拥有了官身,而赵镝罪人身份一日不除,那么他就只能是别人手中的蚂蚱,别说李冈就是他们这些拥有官印的将领只要在大宋疆域内也能够随意拿捏住他,这样一想大家心里都好受了些。

有了吴用这话开头,接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便开始针对赵镝谋划着如何从他手中套出完成任务的办法。

大家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现在怎么也算是大宋朝廷在册的官员,怎么还是一副心思放在劫掠上,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宋江端坐在上首看着下面一众兄弟越聊越热烈,眼眸深处不自觉地带上一抹阴冷,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兄弟热烈讨论着,并没有掺合进去。

除了宋江之外,还有两人没有掺合进谋算赵镝的讨论中,其一是鲁达,因为身份问题大家早就将他摒弃在外了,其二是端坐在下方左侧首位的一位雄壮汉子,此人端坐椅子上双目微闭,好似在养神,但是偶尔从眼缝之中闪烁出来的精光却让人生寒,此人便是梁山第二大头目卢俊义,武艺高超且英武不凡。

卢俊义在梁山上虽然坐二把交椅,但是他身边其实没有什么势力,有点被宋江架在高位做招牌的意思,所以一般情况下卢俊义在公开场合多是不言不语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整个白虎堂内闲着的也就面无表情的宋江、装睡的卢俊义、无聊的鲁达和气呼呼兀自怒气难平的李逵,剩下的人都在参与讨论。

其实别看大厅内大家讨论得火热,不过从其中的扎堆情况来看,也能够看出大家的亲疏关系来,其中吴用那边人数最多,几乎占据了梁山高层的三分之一,剩下的则分成了大体五伙人,一伙以公孙胜、林冲为首,一伙以呼延灼为首,一伙以武松、杨志为首,一伙以孙立、顾大嫂为首,还有一伙以柴进为首,这五伙人显然是宋江、吴用一伙人之外的梁山小山头,大家伙关系比较近所以才会聚在一起商议。

其实说是商议事情,大部分时间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发着牢骚,要知道本来大家是希望跟着朝廷享福的,谁能够想到最后的结果还是要拼死拼活,最关键的是拼死拼活最后得到的好处却全部是别人的,这种事情对于这些散漫惯了的胆大包天匪徒来说,实在是有些憋屈,甚至有人声音极大的在埋怨当初就不该接受大宋朝廷的招安。

这种情绪十分正常,不过宋江端坐上位听到这话脸色却越发难看了些,眼眸中的冷意更是深了几分,不过他此时的脸色本来就很阴沉,大家偷眼观瞧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来。

不过现在埋怨也没什么用,更有几个小山头的头目压制,所以大家伙倒是没有出什么乱子,只是商议的话渐渐变得不着调了,有的建议直接对赵镝进行严刑拷打,有的觉得可以控制住赵镝,让他为自己这些人卖命,这样既然保证完成任务,又可以确保宋江在竞赛中胜过赵镝,还有的觉得应该应该直接杀了赵镝,毕竟这人太坏了,竟然向李冈献了一个这么恶毒的计策来陷害他们。

反正各种乱七八糟的意见都有,但是却没有一个是靠谱的。

其实这也很正常,梁山上这些人让他们舞枪弄棒在行,但是要让他们真正动脑子可就难了,最后还是得几个话事人来做决断。

六大团伙商议了好一阵,最后几名大头领聚到一旁商议了一阵,然后便直接遣散了下面的这些家伙,鲁达和李逵两个也跟随大家一起离开,最后白虎堂内只剩下宋江、卢俊义、吴用、公孙胜、林冲、呼延灼、武松、杨志、孙立、柴进、朱武这十一人。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吴用最先开口道:“公明哥哥,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下,觉得还是按照李刺史的要求来,梁山军分作两支,一支交给那位王爷带领,在这方面我们表现得配合一些,这样也能够麻痹一下那位王爷,不过在选人上我们需要慎重,必须保证人员对我们这边忠心耿耿,这样那边有任何动静,我们这边都能够立即得到消息,如果真有大买卖的话,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这样一来可以保证我们立于不败之地,二来也可以探得那位王爷的真正虚实。虽然鲁达心向于他,但也只是他一个人而已,终究是成不了事的。”

宋江听着吴用的分析,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开口道:“如果他以功法为诱饵呢?要知道鲁达就是被他的功法收买了的。”

吴用微笑道:“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让过去的兄弟发下血誓咒言,保证不能够背叛梁山,正好之前我们合力打造出来的那方梁山星曜碑可以发挥它的用处了。”

听到吴用提及星曜碑,宋江眼睛一亮,脸上终于浮现出来一丝笑意,点头道:“不错,倒是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所谓星曜碑乃是梁山一众高层谋划已久的事情,毕竟他们四处劫掠同时到处拉拢掳掠人才发展壮大自己这个组织,自然是有着干出一番大事业的打算,但是任何一个组织想要发展壮大,凝聚力首先是需要解决的,虽然大家一直以来都喊着替天行道,行侠仗义的口号,但是这种不堪一击的口号信仰终究还是不太保险,所以宋江几位高层一直在思考着如何解决下面人的忠心问题,最后公孙胜、吴用几位颇有学识之人想到了仿造一国镇运国器之法,打造一枚镇运神器,便是这个所谓的星曜碑了。

星曜碑乃是以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零八颗星辰为名篆刻而成,只要让梁山数万人全部以鲜血为引,血脉为誓,聚集数万人的血脉誓言之力召唤上天一百零八颗星辰之力灌注进入这星曜碑中,那么这方星曜碑就将成为镇压梁山的气运神碑,任何梁山人都将获得神碑气运的庇护,而向神碑起誓的话一旦违背誓言也将受到神碑气运引动天罡地煞星辰星力的反噬,这就是星曜碑的可怕之处。

第25章 祭天

有了星曜碑做保障,宋江的精神头终于好了一些,也终于有了信心和赵镝继续对抗下去,接着大家开始商议派遣那些人员到赵镝麾下听令,这个的确是个麻烦事,毕竟梁山也不是宋江的一言堂,他只是一个被大家推举出来的领头人而已,内部的各个山头大家随时都可以反对宋江,所以很多事情大家都需要有商有量,必须让大家都满意才能够贯彻得下去。

这一商议一直商量到了半夜大家才终于谈妥,人员名单也差不多都拟定完成了,然后各方都满意离去。

第二天一早,宋江带着名单过来拜访赵镝,亲自将名单交到赵镝手上,并邀请前去观礼梁山祭天仪式。

所谓的祭天仪式自然就是星曜碑的炼制过程,赵镝不知道梁山众人搞什么名堂,但是他也无所谓,一直以来就在静等着宋江出招,他估计这个祭天仪式就是宋江这伙人的一个阴谋,不过他没有阻拦直接点头就答应了下来,倒要看看宋江他们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祭天仪式’赵镝’身为皇室嫡脉自然参与过,所以赵镝知道这个世界的天地与自己上一世有些不同,这个世界的天地有着莫名的天威,不过那个时候的’赵镝’还小,对祭天仪式的记忆很模糊,参与的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所以赵镝也正好借此机会亲身经历一下,看看这个世界的天地究竟是何等的不同。

宋江离开之后,赵镝招来鲁达询问梁山祭天是怎么回事,鲁达虽然被梁山人员集体排斥,但是以他在梁山上的身份地位,只要不是属于绝密的消息还是能够打探到的,知道星曜碑之事,便将之详细告知了赵镝。

赵镝微微点头,明白这星曜碑是宋江他们用来约束下面人的一种手段,不过他也没有去捣鬼,就算想搅和现在也没有那个实力,毕竟他身边现在也就只有鲁达一个可用之人,这也是宋江没有刻意隐瞒的原因。

赵镝脸上浮现出来一丝笑意,觉得有点意思,便直接招呼鲁达带路前去梁山祭天台。经过一晚上的准备,祭天台上已经搭建起来一座祭坛,坛分三层,一层一百零八个站位分天罡星罗布局,二层三百六十二个站位,三层七百三十个站位,总共一千二百站位,被尊为一千二百神,这是罗天大祭祀,是民能够使用的最大祭天仪式,再往上就是违制,会遭受上天的天罚。

祭坛的设立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坛分五方,每一方有一色之土,也就是传说中的五色土,唯有五色土建祭坛才能够获得上苍的认可,祭天仪式才能够上达天听获得上苍的祝福。

看着祭坛的布局,赵镝便知道梁山为这次祭天准备很长时间,所以才能够将所需之物备妥,这些物品可不是寻常能够获得的。

赵镝到来之后被引到观礼席首席上,其实整个梁山也就他一个外人而已,整个观礼席上空空荡荡的,不过赵镝端坐在观礼席上没有任何尴尬,相反一脸微笑地看着下面梁山众人的忙碌,对于这祭天仪式的布局饶有兴致。

整个布置已经接近尾声,梁山部分小头目陆续到来,正在各处查漏补缺,对于观礼席上的赵镝大多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甚至有部分人看向赵镝眼眸之中都隐含着仇视之色,不过赵镝却仿若不觉,与这些人对视之时还脸带微笑。

对于这些人仇视自己的情况,赵镝早有预料,毕竟他给李冈出了养寇自重这个主意,以李冈的为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甩锅的机会,而宋江这些人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抹黑他的机会,自然要大力宣传此事,让下面的人知道赵镝是如何陷害梁山的。

小头目们整顿完了之后,接着才是宋江这些大头目们现身,开始陆续进场前往祭坛正式祭天。

第一个出场的自然是宋江,然后卢俊义,接着吴用、公孙胜,然后梁山一百零八好汉依次而出,鲁达在送赵镝进入观礼席之后也被赵镝打发走了,让他也加入祭天仪式之中,他在梁山地位不低,和武松、杨志等人位列第三队列。

鲁达本身是不愿意参加这祭天仪式的,毕竟他知道宋江他们举办此次祭天仪式的真正目的,一旦他真的在祭天仪式上盟下血誓,那么接下来他就要在梁山和赵镝两者左右为难了,不过赵镝直接让他不用顾虑,就算盟下血誓也没关系,自己这边不会让他难做。

鲁达不知道赵镝有什么办法,不过他是真心把赵镝当成师父来对待,赵镝既然吩咐他去参与祭天仪式,那么他就不能不从,即便最终会与梁山决裂会遭受星曜碑反噬殒命,他也不会畏惧,所以他十分坦然地前往与宋江他们会合。

鲁达的参与倒是让宋江他们十分意外,尤其是鲁达说及自己前来参与是赵镝吩咐的,宋江那些人心中就越发疑惑,他们并没有故意隐瞒消息,相信赵镝肯定明白这次祭天的目的,可是赵镝好像一点也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

他们想不明白赵镝为什么会如此不智,难道是有什么办法解决星曜碑,亦或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和解的信号?

各种疑惑在他们心中浮现,但是一时间也不得要领,最后只能够将这些杂念抛之脑后,先完成星曜碑的祭炼。

赵镝在观礼台上看着鲁达他们从下方走过,进入半边裸露在山外的祭坛上,一个个神情肃穆带着虔诚,渐渐感觉到周围的天地元气波动变得激烈起来,海量的天地元气从远处四面八方向着远处的祭坛灌注,这种情况很奇特,彷佛天地受到了这些人极具仪式感的行为感召一般。

赵镝心中暗道:这个世界果然神奇,没想到仪式开启之后竟然能够引起这样的天地异象。这样的情况在原来那个世界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难怪这个世界会有气运之说,这天地彷佛真的有灵一般。

赵镝觉得这趟观礼没白来,还真的是大开眼见。

第27章 神鼎现

那些星光光柱落到祭坛上之后,很直接地照射在了宋江双手托起的那枚黑色石碑之上,星光照射之下,石碑亮起点点星光,每多一道光柱照射,石碑上的星光便多一颗,而且随着光柱的照射石碑渐渐壮大,很快便从巴掌大小胀大到了半人来高。

随着投射下来的光柱越多,石碑胀大得越快,最后宋江托举不住,只好将它放在了地上,然后双膝跪地,对着星光照映下的石碑顶礼膜拜。

宋江身后众人也跟随着宋江跪拜了下来,一时间第三层祭坛上的人全部跪拜在地上朝着石碑顶礼。

光柱投射得越来越多,细细数下来,刚好是一百零八道,正好应对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这也正好说明了梁山的这次祭天十分成功,真的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颗星辰感召了出来,借助这一百零八颗星辰的星力成功祭炼出来了星曜碑。

等一百零八道光柱全部照射在星曜碑上,百息过后,碑中亮起了一百零八颗明亮的星光,那些光柱才先后渐渐消散,等到星光光柱消散之后,祭坛上那些灵兽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冲进了星曜碑中,庞大的身躯极速缩小,最后一个个化着一道流光,各自冲进了一颗星光之中,然后那些星光突然爆发出来璀璨的星辉,这些星辉从星光之中射出,纷纷对着石碑前跪拜的宋江等一百零八位梁山好汉,从他们各自的头顶射入了他们的头颅之中,眨眼消失不见了,然后那座化身成了一丈多高的巨大星曜碑中的星光一个个随之隐没不见。

这个时候整套仪式才算是正式完成了,从此这座星曜碑也就成了梁山的镇运神物,借助它能够沟通天上的天罡地煞星辰,拥有妙不可言的用处。

不过就在星曜碑落成之时,突然赵镝感觉到自己识海之中传来剧烈的波动,然后他眼前一黑,差点就一头栽倒在了观礼席上,幸好这识海波动来得快去得也快,赵镝还没有来得及昏死过去,便感觉到一张星图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接着星图一闪而没,消失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然后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感应到自己识海深处的神鼎了。

这个发现简直让赵镝惊喜极了,不过当他尝试着沟通神鼎之时,发现神鼎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在神鼎上方金书散发着璀璨的金光死死镇压着神鼎,让神鼎无法动弹分毫。

这个结果让赵镝多少有些沮丧,以前是看不见摸不着,也就眼不见为净了,现在确实看得见摸得着,但是偏偏依然无法使用,这才是最大的悲剧吧!

不过赵镝很快就平复下来自己沮丧的情绪,转头换个角度心想,以前是连想要感应都感应不到,现在至少还能够感应得到,这也算是一个进步,而且通过这次波动也说明了一件事,神鼎虽然被金书封镇,但是神鼎依然在反抗,而且只要有机会神鼎总能够抓住机会给予反击,上一次自己借助盗天梯秘法脱身是神鼎指引,这一次波动之后自己的意念竟然可以感应得到神鼎,也许再有一次机会的话,神鼎可能就能够脱离金书的封镇,真正能够发挥作用了,所以这事急不得,还得一步一步来。

赵镝平静下来情绪之后,仔细感应神鼎,然后就有了新的发现,他发现神鼎鼎壁之上出现了一幅星图,星图有点眼熟,好像就是刚刚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那幅星图,整个星图均匀分布在鼎壁之上,将整个神鼎覆盖。

赵镝猜测自己识海的波动应该就是神鼎为了获得这幅星图,和金书对拼所造成的,不过最后神鼎还是成功了,抢夺下来了这幅星图,也正是有了这幅星图的作用,所以自己才能够感应到神鼎。

当然,这一切都是赵镝的猜测而已,他也不知道对不对,只能够姑且如此认为了。

除了这些之后,赵镝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神鼎壁内展示的星图中的星辰共有一百零八颗,赵镝再次大胆推断,这幅星图上展示的星辰可能就是上映天上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颗星辰的排列。

毕竟之前的波动,就是在宋江等人祭天召唤天罡地煞星之时,然后接着又在星曜碑祭炼完成之时,神鼎突然就夺取了这样一幅星图,这幅星图又刚好是一百零八颗星辰组成的,这由不得赵镝不如此想。

虽然现在赵镝还不知道这幅星图究竟有什么用处,但是神鼎能够借此图屏蔽掉金书的全面封镇,让自己的意念可以感应到它,这就已经说明了此图的厉害,而且如果这幅星图真的和天罡地煞星辰对应的话,赵镝突然看向远处祭坛上的那块星曜碑,暗暗想着自己可不可以以此图替代天上的那一百零八颗星辰作用在这星曜碑上做点什么手脚呢?

不过现在星图在神鼎之中,赵镝连神鼎都动用不了,更不要说动用神鼎内的星图,所以这一切也只能是胡乱想象一下而已。

祭坛上祭天仪式完成,星曜碑成功炼制,宋江一伙也一一起身,闭目感应一番,睁眼之后各自脸上都浮现出来一抹掩饰不住的喜色,互相对视一眼之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实这也怪不得宋江他们沉不住气,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气运十分重要,一个人如果能够获得上苍的庇护,那么这个人必然有大气运,这种人往往做起事来顺风顺水,就像一国官员能够获得国运加持,他们就比普通人一生更加顺利,尤其是在自己国家疆域之内,做任何事情都会事半功倍。

现在祭天成功,宋江这一百零八人人人获得一颗星辰的荫蔽,虽然这种荫蔽不如上苍加持的气运庞大,也不是五星二十八宿这种主星神位,但是即便是这种二等星辰星位的气运加持,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是十分难得的一种荫蔽,他们身上的气运将远比普通人浓烈,他们做任何事情都将比以前更加顺当,这怎么能不让宋江一伙人兴奋呢?

气运这种东西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十分重要,它象征着一个人未来的成就和地位,所以哪怕是阴沉如宋江,狡诈如吴用这样的人此事也难以掩饰心头的喜悦。

第26章 唤星(求收藏,推荐票!)

赵镝仔细感应,想要找出这引动天地元气的原因,他绝对不相信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仪式感,如果真的只是一个仪式便能够引动天地元气,那么这个世界上的战斗方式恐怕就要变一变了。

果然,赵镝仔细感应之下,还真有了一点发现,所有进入祭坛的人他们的步调一致,而且极具韵律,这让赵镝想到声波共振效应。

不过这还不够,如果仅仅只是声波共振效应,也不可能引动天地元气汇聚一地,所以其中必然还有其他原因。

赵镝继续观察,又有了新的发现,这天地元气的汇聚情况虽然看似杂乱无章,但是他仔细感应之下,发现元气汇聚进入祭坛竟然有路线,这个发现才是真正的重要之处。

祭坛下来应该是有阵法布置,难怪能够引动如此海量的天地元气,很快天地元气汇聚之后祭坛上升起了淡淡的薄雾,这薄雾凝而不散,彷佛具有灵性一般化着龙、凤、龟、虎等等各种古兽形状,围绕着整个游走,给整个祭坛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

赵镝知道这是天地元气聚集得太多,衍生出来元灵之气,所以才能够幻化出来各种灵兽形状。

这种情况不但让赵镝惊讶,下方站立的一对对梁山军卒们看到这种异象也变得越发的虔诚和肃穆,有一种见到神灵的膜拜感。

赵镝心中暗道:这梁山还真是能人不少,没想到连阵法都有人能够布置。在心中过了一遍,猜测这种阵法应该是公孙胜布置的,毕竟只有此人才是道门中人。

不过想要布置出来这样一门阵法可不简单,能够引动天地之力都不是寻常之辈能够做到的,难怪公孙胜在梁山中的地位如此之高。

待得祭坛中百兽环绕之时,变听到公孙胜高声唱诺:“八方世界,上有罗天重重,别置五星二十八星宿。梁山群雄汇聚,秉天命而行道,今祭天而求诏,望天命垂怜,赐令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之力。

一拜三十三重大罗天!”

在念诵祷词之时,赵镝透过灵雾可以看到公孙胜一袭道袍的身影在祭坛上脚踏方步步罡踏斗,念诵完之后,一声断喝:“敬!”抬手便打出一道火光,瞬间祭坛桌案上的三支手臂粗的敬天香便点燃了起来,并且那火光烧得红彤彤的,即便透过灵雾也能够看得清楚,而且香火燃烧极快,三支敬天香燃烧出来的青烟袅袅而起化着三道擎天之柱之上苍穹,彷佛被上苍无形接引而去。

稍停之后,待敬天香烧尽,公孙胜再次步罡踏斗,念诵道:“二拜四方神灵!”

步罡踏斗结束,再一声大喝:“敬!”便见祭坛桌案上的三牲四果漂浮起来,被围绕着祭坛的百兽分食,然后百兽变得更加凝实起来,彷佛真化身成了真兽一般,享受生祭之后围绕着祭坛游走变得更加活泼,甚至让人感觉到一股祥和之气。

公孙胜再次步罡踏斗,念诵道:“三拜天罡地煞!”

这一次步罡踏斗之后,公孙胜回到了宋江身后,与吴用并列而立,然后躬身下拜。

公孙胜之前的三次每道一拜,他身后的宋江等一百零七人都纷纷躬身下拜,此时公孙胜归位下拜之后,宋江才直起身来,喝道:“敬!”然后张口喷出一口血雾。

与此同时,公孙胜他们也同时直起身来,各自喷出一口鲜血,这一百零八人喷出的血雾并没有落地,而是被围绕在祭坛上的百兽各自给张口吞纳了进去,让这百兽越发凝视,彷佛化身成了真正拥有血肉的真兽。

接着宋江大声唱诺道:“今日梁山群雄聚首,只为替天行道,望上苍垂怜,护佑梁山,英灵不灭,天道不止!”然后抬起双手捧着一块巴掌大小漆黑如墨又似有点点星光闪烁其中的小石碑,躬身下拜,将手中石碑高举过头。

宋江身后众人也一起躬身下拜,虔诚的如同信徒一般,似乎在敬畏上苍,又好似在祈求上苍的垂怜。

围绕着祭坛游走的百兽在宋江抬手捧出黑碑之时,一个个慢慢停止了动作,全部盯着宋江手中的石碑,然后在宋江一众躬身下拜之后,百兽又齐齐抬头看向天际,好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赵镝虽然端坐在观礼席上,从他这里看不到天空,但是他也忍不住随着百兽的目光抬起了头来,好像目光能够穿透山壁看到天空一样,因为他突然心生感应,似乎在遥远未知的无垠宇宙之中有不可知之力动荡了起来,让他心中自然而然生出警兆,不由自主地便抬头看天。

冥冥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震荡了一下,赵镝心头又是一动,难道是自己神魂深处的那枚神鼎在作怪?

自从和’赵镝’的灵魂融合之后,赵镝就再也感知不到自己识海之中的鼎和书的存在了,虽然知道它们并没有消失,但是无论他如何使劲,就是感应不到它们的存在,直到此时灵魂深处的震荡感才让他想起来自己识海之中还有两个怪物存在。

赵镝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引起的震荡,但是他猜测应该是神鼎在动作,毕竟那本金书是在镇压神鼎和自己的,自己的意识逃了出来,和’赵镝’的灵魂融合之后,金书便没有再刻意针对自己,一直都没有任何异动,那么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动起来。

虽然不知道识海中的两物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赵镝心中却升起了一丝期待,毕竟神鼎神异,竟然能够带着自己的意识从原来的世界进入到这个世界中来,可见这神鼎的厉害,只要神鼎能够脱离金书的镇压,那么自己恐怕就能够借用神鼎之力了,如此厉害之物一旦能够动用的话,自己能够获得的力量必然以几何倍数增长。

不过灵魂深处的动荡也就一瞬而已,很快便又没了动静,赵镝甚至动用自己的意识去感知也是一无所获,这让他不免有几分失望。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既然感应不到神鼎,赵镝只好把注意力转回祭坛上去,便见天外突然耀如白昼,本来被泊星草遮蔽的天空阴沉沉的,现在突然天光大亮,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一脸震惊,即便是赵镝也万万没有想到,接着大家便看到无数道光柱从遥远的未知之地射了过来,直接落在了祭坛之上。

那一道道光柱竟然带着星辉,星辉充盈在光柱之中如同星尘碎屑一般,显得煞是好看,真正美轮美奂不似人间该有的景象。

看到这里赵镝明白了,这应该是星辰之力,被梁山众人借助祭天的方式召唤了下来。

第28章 帐前训话(求收藏,推荐票!)

这次祭天梁山这伙人可是谋划已久,光是准备时间花费了近三年,这几年他们疯狂劫掠琼星星域,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获取足够的资金用来准备这次祭天仪式。

其实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成功,大家都只是为了树立一个目标,让所有人都朝着这个目标前行而已,现在真成功,这对于他们来说,那种成功的喜悦感,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

兴奋过后,宋江一众高层慢慢平复下来内心的激动,然后上前对着祭坛上以及祭坛下的小喽啰们道:“大家都看到了,这次我们祭天成功,那说明连上苍都认可了我们替天行道,我们获得了上苍的庇佑,未来必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我们还是大宋的一员,又有大宋国运庇护,所以我们必然越来越好,现在大家想要获得上苍的认可的话,就必须以血盟誓,誓死捍卫我们梁山军,想要获得天命加持者都可上来对着星曜碑起誓。”

“万胜!”

“万胜!”

……

下面小喽啰们听到宋江的训话,全部都兴奋地大喊万胜,毕竟能够获得上苍的认可,那么在这些普通喽啰看来,就是最好的证明,这证明了梁山人行事是对的,连上苍都认为他们是在替天行道,他们哪里还会有所怀疑。

一队队人员上前,在星曜碑前盟血誓誓死追随梁山军,绝对不会心怀二心,如有违背愿受天谴。

看着一队队人上前盟誓,宋江这些高层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赵镝端坐观礼席上,依然一片云淡风轻,在宋江他们目光扫来之时,甚至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笑意,就这样看着梁山所有人上前对着星曜碑盟誓。

赵镝的表现实在是太平静了,宋江这些人心中又浮现出来之前心中的疑惑,他们不得不认真思索赵镝究竟有什么底牌能够反转这样的局面。

不过任由他们想破脑袋,也实在是想不出来赵镝的手段,在宋江他们看来这个局根本就是无解的。

最后宋江忍不住对身边的吴用道:“这位镝王爷是不是在故作镇静虚张声势啊!”

吴用沉吟了一阵,道:“有这种可能,所以咱们不能自乱阵脚,一切还是静观其变。反正人员名单已经拟定了,派过去的人基本上没什么问题,现在所有人都受到星曜碑的约束,我们连这最后的漏洞也补齐了,剩下的就是盯死他,只要盯死了他,他如果真是虚张声势的话,那么必然会露出破绽,如果不是虚张声势的话,那么我们随时可以获得他的行动情况,及时做出应对之策,所以大哥也不必太过担心。”

“嗯。”宋江微微点头,道:“贤弟言之有理。”

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只能如此了。

……

祭天结束之后,赵镝带着鲁达离开,回到住处直接将宋江早晨交给他的名单扔给鲁达,吩咐道:“去集结名单上的人员,稍后我要训话。”

鲁达拿着名单看了一遍,确认上面人员之后便真的一个个去寻人,将他们带到了白虎堂内,等他们过来之时,赵镝已经端坐在白虎堂上的令案桌后闭目养神。

直到鲁达上前轻声唤了一句,赵镝才睁开眼看着下方各自端坐在椅子上一脸桀骜的一众梁山头目们,直接开口道:“看来诸位对我这个主将不太满意啊!进来之后连声问安之礼都没有,哼!”

赵镝根本没有给这些人任何面子,言语之中也没有任何遮掩,直接道:“说实话,你们看本王不顺眼,本王其实也看你们如狗屎,你们就是一群废物,如果不是宋江硬将你们塞给我的话,本王绝对不会挑中你们任何人。”

听到赵镝如此毫不掩饰的蔑视自己,下面端坐的一众梁山头目们一个个对着赵镝怒目而视,不过其中大部分应该是得到自己这边大佬们的交代,所以最终强忍着没有翻脸,但是有几个脾气火爆的,终究忍不下去,因为赵镝的话太难听了,其中一人豁然起身一脸凶相地叫嚣道:“我去尼玛的本王。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最低贱的罪人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称王?老子要不是看在你是大宋皇室血脉的份上,信不信一刀把你给宰了!”

赵镝面对此人的咆哮丝毫不慌,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道:“这张嘴真他妈的臭。鲁达,掌嘴!”

对于赵镝的吩咐,鲁达并没有任何迟疑,直接飞身而上,抬手便将对方给擒拿了下来,噼里啪啦便是一顿大耳贴子左右开弓抽了过去。

一直抽了二十几个大耳贴,鲁达才松了开了对方。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赵镝会如此干脆,更没有想到鲁达竟然会对赵镝如此俯首帖耳地听令,他整个人都懵了。

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指着鲁达叫道:“鲁智深,你这个叛徒,信不信老子和你拼了!”不过他也只是叫嚣着,并不敢真的就上前拼命,对于鲁达的身手他是了解的,毕竟多年的相处,大家都知根知底。

这家伙虽然叫得厉害,但是鲁达盯着他却不为所动,那家伙被鲁达盯得有些发毛,也终于冷静了一些,转头对其他人叫道:“你们就这样看着吗?鲁智深明显成了叛徒,难道我们不应该清理门户吗?”

其他人才不傻呢,一个个都低头看地或是抬头看天,好像对于这家伙的叫嚣声充耳不闻一般。

这家伙也是真个蠢货一个,明明早就知道鲁达已经拜了赵镝为师,就连宋江都拿鲁达没有办法,根本不敢处置,只能够权当着不知道装傻,他们这些地位还不如鲁达的头目能拿他怎么样,还真敢群起攻之清理门户?

要知道现在的梁山已经不是以前的梁山了,现在的梁山可是归顺了大宋,成为了大宋的梁山军,这里也不是以前的聚义堂,而是梁山军的白虎堂,此时鲁达的恩师可是端坐在令案桌后,那是一军主帅的位置,作为一军主帅那是可以掌控一军上下所有人生死之人,别说让人掌嘴,就是直接宰了你,你恐怕也是枉死。

赵镝看着那个蠢货,脸上尽是鄙夷的冷笑,等他停下了咆哮之后,才冷厉地开口道:“蠢货,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了吗?这里不是你的土匪窝。你安敢在白虎帐内辱骂咆哮主将?!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说!”

赵镝一番疾言厉色,最后一声断喝,竟然吓得他家伙一个哆嗦,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过来之前大佬的殷殷叮嘱,千万不要在赵镝面前闹事,否则出了事他也兜不住。

第29章 立威

赵镝虽然看起来年轻脸嫩,但是他两世为人的经历,自然成就了他的一番别样的风格和气度,尤其他刚才就是故意在挑动下面这些人的神经,故意以侮辱性的言语刺激这些人,就是为了让一两只鸡跳出来,然后他才好杀鸡儆猴。

本来赵镝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想法,他还真没想到竟然还真有蠢货跳出做这只鸡,这种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所以直接让鲁达去狠狠抽了这蠢货一顿。

这种蠢货显然还没有从梁山的匪气中清醒过来,所以他也料到了这货会针对鲁达的身份做文章,所有的一切都尽在赵镝的预料之中,他借助鲁达一步步紧逼,让这货尽情发挥出来他的作用,此时赵镝展现出来的气势是真的相当吓人的,那种冷戾之气别说那个站在赵镝对面的蠢货,就是两旁端坐在椅子上的一众梁山头目们都被赵镝的气势所慑,一个个脸色微变,态度都端正了不少。

被赵镝的言语呵斥得浑身一震,这家伙竟然直接有些腿软,扑通一声直接给跪倒在了赵镝面前。

赵镝微微点头,语气瞬间便放缓了下来,道:“总算还没有蠢到家,知道跪地求饶。不过这里不是土匪窝,而是军中白虎堂,由不得你胡作非为,必须做到令行禁止赏罚分明。鲁达,拖下去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鲁达一把抓过这货直接拖了下来,很快便听到啪啪啪的军棍声音,三十下一下不少,同时还伴随着惨叫声传来,这三十军棍没有任何水分,有经验的从传来的惨叫声便可以听出来。

行刑之后,鲁达前来复命,赵镝才微微点头,脸色森森地看着下面那帮家伙冷笑道:“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我说你们是废物一点也没错。想要证明自己,现在就可以站出来,只要你们能够证明给本王看,证明你们不是废物,哪怕有一人能够证明,那么本王当众给你们所有人道歉。”

依然是激将,其实军中没有那么多的虚头,军中就是一个实力为尊的地方,只要你能够证明自己实力远超其他人,那么你就能够获得别人的拥戴,即便这些人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但是至少在实力上你能够碾压得了他们,他们在心底才会认可你的存在,赵镝此时就是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他需要激这些人,让他们给自己展示的机会。

下面近五十人,虽然大部分能够保持头脑冷静,明白赵镝旨在立威,但是还是有人心中不忿,只是被赵镝刚才的杀鸡儆猴的手段给吓住了,也明白了什么叫规矩,才没有站出来叫嚣。

不过赵镝现在给他们机会,那么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赵镝的辱骂实在是太难听了,大家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有了报仇的机会,赵镝可是说了,只要有一人能够证明,他就当众道歉,只要赵镝当众道歉他们就可以尽情嘲弄,让他威信扫地,到时候看他怎么下台。

赵镝给的这个机会太诱惑了,所以有人忍不住跳了出来,不过这人表现得很有礼貌,对赵镝拱手道:“王爷准备让我们如何证明?”

赵镝道:“别说本王难为你们,本王让你们拿出最拿手的手段出来,只要你们能够胜过本王之徒鲁达,那么本王就承认你们不是废物。”

对于比试什么的,赵镝早有预备,这些家伙多数也就是有点狠劲蛮力而已,即便他们有些什么别的手段,赵镝还不信,他们的见识能够超越自己这个两世为人之人。

至于武艺这一块,鲁达的实力足以应付。

听到赵镝这话,那人语气一滞,显然他真正想要挑战的其实是赵镝,鲁达的实力大家都清楚,本来就是梁山上高手那一列,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能够胜得过他的人都是梁山上的顶尖高手,不过听说鲁达自从跟赵镝学习了一门新功法之后,以前能够战胜鲁达的那些顶尖高手现在都不愿意跟他交手了,听说鲁达的气力用之不尽,一旦长时间交手必然最后要败阵。

赵镝祭出鲁达这个大杀器,大厅内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只能低头,剩下的一部分人也只是因为自己拥有别的技艺,在武力上现在能够稳胜鲁达之人梁山上可能不存在了。

那人讷讷了一阵之后,将头转向其他人道:“你们怎么看?”显然他自己自愧不如,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直接被赵镝堵得说不出话来。

拥有其他独特技艺之人大多蹙眉沉思,显然他们也在考虑此事的得失。

赵镝脸上微微一笑,直接开口再加了一把火,道:“别说你们,就是你们梁山所有人加起来,在我眼中都不值一提,你们大可以请帮手,只要梁山上有任何一人能够在任何方面胜过鲁达,我都可以对你们当众道歉。”

赵镝眼中的鄙夷之色,深深地刺激到了这些人,他们也是要脸之人,赵镝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们再不有所表示的话,那他们就连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终于有人站了起来,开口道:“不才愿意和鲁兄较量一场脚力。”说话之人面阔唇方眼突,但是身材有些清瘦,并没有给人凶恶之感,反而显得有些彬彬有礼。

赵镝对这人有印象,因为在此人姓戴名宗,当时鲁达给自己介绍梁山人物的时候赵镝便留意上了,毕竟神行太保之名,在上一世也是极为有名气的。

此戴宗同样以脚力为长,虽然没有神行太保这个外号,但是据说他同样有一门秘术,一旦施展出来可以日行千里,整个梁山上无人能比。

戴宗其实不太想比的,但是赵镝的话听在耳里太过了,如果戴宗再不出手的话,恐怕他在整个梁山上都要被人生生骂死,毕竟他这门神行秘术乃是众所周知的,此时不出头那就太显眼了,所有的矛头必然要指向他。

赵镝点头应下,接着扫视下方所有人,道:“还有谁?”

“怎么?你们不会连比一场的勇气都没有吗?本王已经言明,你们可以找帮手,你们这些废物难道连厉害一点的朋友都交不上吗?竟然连三五场比试的人手都凑不起,本王果然没有说错,你们就是废物,是一堆垃圾。”赵镝见大家还在犹豫,直接又狠狠刺了一番。

有戴宗带头,又被赵镝言语再次刺激,其他人终于忍不住了,纷纷起身,要求参与比试。

第30章 六局

赵镝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要的就是让这些人输个口服心服,所以他全部接了下来。

一共六场比试,参与人员分别是戴宗、燕青、张顺、张清、花荣以及时迁,这六人各擅所长,要与鲁达比试的别分是速度、搏击、水性、法术、箭术和盗术。

当然,正式比试不可能立即就开始,大家都需要时间来进行准备,只好将时间放在明天正午开始,约定好时间之后,大家便各自回去了住处。

鲁达自然跟随着赵镝离开,回到赵镝住处之后,鲁达有些为难地道:“师尊,弟子燕青或许还能有一搏之力,但是和戴宗、张顺他们五人却无法比的,他们在速度、水性、法术、箭术和盗术上的造诣实在是已经登峰造极了。”

鲁达能够憋到现在才说,说明他是一个极聪明之人,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弱了自己师父的面子,但是他也是一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从不盲目自信,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赵镝微笑道:“你且放心,难道你以为为师真是那种自大狂不成,这六场比试在为师看来算不得什么,今晚我就传你破解他们各自秘术的法门。”

听到赵镝如此说,鲁达心中才暗暗松了口气,他也怕输,自己输了不要紧,就怕连累赵镝,一旦赵镝真的被架上台当众道歉的话,那么赵镝在军中必然威信扫地,本来就不服赵镝的这些人,以后越发不会将赵镝放在眼里,那还如何让这些人替自己办事,所以鲁达最担心的是误了赵镝的大事。

赵镝仔细询问了鲁达关于戴宗六人的秘术威能,在心里有了个底之后才吩咐鲁达去帮自己准备一些东西。

其他几人还好说,赵镝这边自有办法可以直接传授给鲁达去破解,但是张清的巨石术乃是道家法术一列,赵镝现在还没有办法让鲁达修炼道术,而且就算是修炼也不可能一个晚上就修炼到和张清争雄的地步,所以他必须给鲁达准备一些特殊的东西。

鲁达对于赵镝的吩咐自然不会有任何违逆,很快便帮助赵镝找来了所需之物,这个时候赵镝也整理好了思绪,将一些秘术准备好了,在房内足足教导了鲁达一个小时,才让鲁达完全记下了这些功法秘术,然后将鲁达打发离开,让他回去独自修炼。

赵镝对于鲁达的武道天赋还是很有信心的,很多东西一点就通,只要没有脱离武道之外,以鲁达的武道境界他绝对无惧于任何人。

鲁达离开之后,赵镝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内捣鼓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就是他为鲁达准备用来对付张清道术的。

赵镝虽然没有修炼过道术,但是他的记忆中可是有着皇室秘档中的许多秘密记载信息,对于道术自然也不是一无所知,所以他只要心里对张清道术有个大概的了解,自然就能够找到和他对抗的办法。

一晚上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第二天一早鲁达来到赵镝房中接受赵镝的检验,得到的结果还是比较让赵镝满意的,鲁达一晚上修炼之下基本将赵镝传授给他的几门秘术修炼成功了。

鲁达能够修炼如此快速,还是得益于他的底子扎实,赵镝传授给他的破六道功法正十二经脉已经打通了八条,一身元力比上一世的赵镝还有雄浑得多,赵镝感觉即便自己上一世进阶到了化境恐怕都未必敌得过现在的鲁达,所以他才能够如此快速修炼成赵镝教授的秘术。

此时的鲁达也是信心满满,甚至从他眼眸深处可以看到对赵镝的一丝崇拜亮光,面对赵镝他变得越发的恭敬。

赵镝对于鲁达这个弟子也十分的满意,直接指着桌上的六只竹筒,道:“那是为师给准备的,用于破解张清巨石术的东西,此物十分危险,你小心收好,等上场需要使用的时候,为师告诉你使用之法,如果六只竹筒耗尽,你还无法胜过张清的话,那你就可以直接认输了。不过按照为师的估测,三只竹筒就应该足以拿下张清了。”

鲁达躬身拜谢,拿起桌上的竹筒左看右看,但是竹筒密封得太好,他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只好将之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

赵镝看着鲁达将六只竹筒揣入怀中,嘴角竟然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然后再次嘱咐道:“此物危险,你上场和别人比试之时一定将将之拿下放好。”

鲁达再次躬身应下。

赵镝看了看时间,道:“距离午时还有几个时辰,我们不如先来对练一番,让你对自己的功法更加纯熟一些。”

两人在房内切磋了一番,一时间房内劲风四起,打得异常激烈,越打赵镝越是心惊,鲁达的实力实在是可怕,而且他进步可以用神速来形容,一开始赵镝还可以凭借自己常年累月的实战经验压制鲁达,但是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不到,鲁达的身法和技巧便变得圆转自如,就连他这个亲自传授者都无法再对他进行压制了,双方交手变得半斤对八两,有胜有负,而且这还是鲁达刻意压制了力量和赵镝对练。

赵镝停手对鲁达道:“你已经出师了,现在你可以去继续熟悉水性和箭术,一切按照为师教导的方式来就行了。”

鲁达躬身拜谢,并没有任何自满之意,然后出门去熟悉水性去了。

其实赵镝教导给鲁达的所谓秘术,除了一门针对戴宗这个神行太保的步法之外,剩下的都是前世运动健将们的训练之法,无论是相扑还是水性还是箭术,都是运动竞技项目,哪些运动健将们总结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

转眼正午便到了,赵镝和鲁达两人联袂来到演武场,此时关于这六场比试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梁山,所以此时演武场人山人海,整个梁山军基本上都来了这里观战。

除了宋江几个核心人物顾及面子没有出现,数万梁山军都集结于此,显然这也是赵镝那些手下们故意如此,反正赵镝昨天已经说了,只要他们能够胜出一场,那么赵镝就要当众对他们道歉。

让赵镝当着梁山军数万人对他们赔礼道歉,这样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让这些昨天被赵镝骂得狗血淋头的家伙心中兴奋不已。

赵镝并没有被这阵仗给吓到,依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脚步不紧不慢地入场,但是在扫视自己部下那五十几人的时候,眼神之中却透出的全是鄙夷之色,那种毫不掩饰的鄙视,就好像在看一群垃圾的眼神太刺激人了。

那些人刚刚还一脸的兴奋,却被赵镝这个厌憎如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给刺激得一个个怒火中烧,一个个双拳紧握眼欲喷火。

第31章 细思极恐

给了这伙人一个刺激的眼神之后,赵镝直接一拂袖道:“人都到齐了吧?到齐了那就开始吧,本王的时间宝贵得很,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废物身上。”然后直接转身根本不给那些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将这些人的愤怒表情给无视了。

这语气这动作实在是令人恼火啊!

但是偏偏这些人都是赵镝的现在名义上的部下,根本就无奈何得了赵镝,所以只能够忍了又忍,暂且忍下这口恶气,心中暗暗发狠,等下一定要狠狠羞辱赵镝一番。

赵镝随便找了几块石锁,直接摆弄成了一个石椅状,端坐其上对鲁达微微点头,让他直接上场。

鲁达上前来到场地中央拱手道:“哪位兄弟先来?”

戴宗对身边众人拱手道:“诸位兄弟,这一局让戴某先来如何?”戴宗知道自己既然站出来了,那么必然要上场,毕竟他的神行技能太过特殊,在整个梁山上都是独一份。

所有人拱手道:“好,就由戴院长出手,既然要让人知道我们梁山好汉没有孬种。”

戴宗出手可谓是众之所望,对此,其实戴宗心中却颇有压力。赵镝此人看似张狂,但是戴宗心中对于赵镝却自有一番衡量。

戴宗祖辈其实是官家出身,虽然只是到了他父亲一辈没落,但是家中出过官员,自然对于朝廷的内部制度更加的了解,所以他在知道赵镝身份之后,对于赵镝心中其实是蛮钦佩的。

赵镝出身皇家,但是却不容于宋帝,甚至遭受到宋帝的迫害,可是他以堂堂罪人的身份,却能够得到李冈这位一州最高行政长官的信任,这其中蕴含的信息量之大,即便是戴宗也无法想象,所以他并不觉得赵镝如他表面上所表现的这样张狂。

如果赵镝真是这种张狂的人,恐怕早就已经死于非命了。所以在戴宗心里赵镝其实是一个非常可怕之人,他其实是非常不愿意和赵镝为敌的,甚至都不愿意跟赵镝有过多的纠葛,只是迫于无奈,宋江让他到赵镝手下听命他不得不来而已。

现在赵镝需要立威,在白虎堂内冷嘲热讽无尽挖苦,又将他硬生生给逼了出来做这场比试,他的心情其实是很复杂的,只是这种复杂的心情无人可以倾诉而已。

戴宗没有多言,对身边众人微微拱手,便直接上场来到鲁达对面,道:“鲁兄,你我之间都熟悉,咱们也就不必多言,就以这演武场为范围,半个时辰之内鲁兄能够追上我,便算戴某输,如何?”

鲁达点头同意,戴宗直接闪身,整个人化着一道流光,幻化在演武场各地,这种身法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实在是可怕,普通人的眼睛想要捕捉戴宗的影子都难,更不要说去追赶。

看到戴宗如此可怕的身法,别说赵镝这种从没见过戴宗身手的人,就算是梁山上这些和戴宗相熟之人也被吓了一跳,他们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戴宗的真正实力的,以前只知道戴宗拥有日行千里之能,却想不到戴宗的速度能够可怕到这种地步。

神行术果然有鬼神莫测之能啊!

这是这个时候整个演武场上所有人心中所想的真实写照。

赵镝观察着场上戴宗幻化出来的一道道身影,双目都忍不住虚眯了起来,他也发现自己低估了戴宗,没想到戴宗拥有如此神妙的步法。

鲁达此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也被戴宗令人眼花缭乱的身法给吓了一跳,本来以为得到赵镝传授的那么神奇的步法之后可以十拿九稳稳赢的,没想到这一开始戴宗便给了他当头一棒。

场间所有人在愣神之后,回过神来,齐齐大声呼喝叫好,戴宗表现得越出色,他们自然是越高兴了。

赵镝没有被场间山呼海啸的叫好声动摇,不过他抬头看向鲁达,发现鲁达表现得还算沉稳,虽然被这山呼海啸的声音震慑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又平复下来心情,在仔细观察着戴宗的行迹,脸上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显得古井不波起来,赵镝暗暗点头,鲁达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镝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戴宗身上,他很快发现了戴宗的一些蛛丝马迹,戴宗此人的神行秘术有借用天地元气的迹象,似乎他的双腿能够主动吸收天地元气,也许就是借助这种办法才能够发挥出来如此可怕的身法速度。

就在赵镝发现这个迹象之时,一直站立原地不动的鲁达终于动了,显然鲁达也发现了戴宗的这个情况,借助天地元气的波动,寻找到了戴宗的踪迹。

赵镝看到这里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这一局虽然有些出乎他和鲁达的预料,但是胜负依然在七成左右的赢面上,除非戴宗还有余力没有发挥,否则鲁达凭借自己教授的步法和悠久绵长的元力,必然可以压制得住戴宗。

果然,鲁达一动之下,虽然一开始速度不如戴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鲁达的形影开始模糊化,渐渐开始跟上了戴宗的步伐,两人一前后幻化出来无穷的身影。

整个演武场足有数十亩方圆,两人的身影时而疾驰如风绕着场地打转,时而在某一片地方幻化出无数身影,甚至有时候插入人群之中穿梭,两人你追我赶毫不相让,这样的一场追逐战一直僵持了近半个小时,随着追逐战越来越激烈,场间所有人的心也被提了起来。

之前戴宗展现出来的实力给所有人带来了一剂强心针,让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起嗷嗷叫好,甚至有人当时都对站立原地不动的鲁达露出鄙夷嘲弄的笑意。

不过随着鲁达动起来之后,大家才发现鲁达竟然拥有不下于戴宗的速度,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发现鲁达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半小时不到的追逐中竟然隐隐有了超越压制戴宗的趋势,这就不得不让所有人暗暗心惊。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鲁达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身法速度,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看向端坐在石锁椅上的赵镝,大家心中知道鲁达能够拥有这样的身法速度必然和赵镝脱不了干系。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个疑问,难道鲁达真能够胜过戴宗么?这才过去多长时间,鲁达拜师他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吧,竟然能够进步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真是太可怕了。

这种事情真的是令人不敢深思,深思极恐,这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可以让人在一月不到的时间内进步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第32章 连胜

梁山上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习过武艺之人,即便是像吴用这样的以智慧见长之人都一样武艺不凡,所以大家都知道鲁达这种进步的可怕。

很多事情是经不得对比的,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鲁达这种进步只要稍稍懂得武艺的人都知道这其中的艰难,赵镝能够以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造就出来鲁达这种高手,那么他手中拥有的功法得有多么厉害。

正是因为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所以大家都知道这里面的含义,甚至有一部分人心中已经生出了悔意,要知道当初这里有一部分人可是尝试着接触过赵镝,希望能够从赵镝身上获得一些功法指点,只是当时他们心存不善,最后鸡飞蛋打,要是早知道赵镝的功法如此神妙,他们必然真心投靠赵镝,获取这神妙功法。

这就是人心,就是这么的现实,只要利益足够大,他们就敢抛弃一切。

赵镝当然将场间所有人的表情变化看在了眼里,不过对此赵镝毫不意外,毕竟他为什么要推出鲁达来进行这六场比试,不就是为了立威,不就是为了分化梁山上这铁板一块的排外么,要不然,他用得着如此费尽心思么。

赵镝传授给鲁达的这门身法名为四方步,当初赵镝得到这门步法之后也曾习练过,自然知道这门身法的厉害,也正是凭借这门步法,他才能够屡次化险为夷,如果说破六道的内劲修习之法让他在上一世迈入了高手之列,那么四方步这门身法则让他在高手之列中立于不败之地,当年他可是凭借四方步这门身法躲避过十位狙击手的合围绞杀,正是因为如此赵镝才对于四方步有如此大的信心,能够在贫瘠如上一世的环境中躲避枪械的围剿,那么在这个世界中它能够爆发出来的威力必然可怕。

四方步名字看似简单,但是这门步法的真正意义是能够纳天地四方入自己脚下的意思,此步法鬼神莫测,其实它最大的特点不是在于速度上,而是在于外人无法判断它诡异的步法方向上。

当然,速度也是它的一个优势,如果没有速度上的优势,你再诡异的步调也无法发挥出来,最后还是只能沦为别人的标靶。

四方步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就是它有一种另类的借力打力之法,可以将你的速度和力道集结起来进行一个无限循环的主推,让你的速度越来越快,步调也变得越来越诡异。

当初戴宗带头参加这场比试之时,赵镝就已经料到此人不可能是要比短时间的诡异身法,必然是要进行一场长时间的角力,所以当时赵镝就已经知道这场比试必胜无疑,别说赵镝,就是鲁达获得赵镝传授步法之后也对于胜出戴宗有了十成把握。

戴宗错就错在选择错了比试的方式,不过他的神行术本来就是以脚力见长,这也就注定了他选择的比试方式。

鲁达借助半个小时的身法助力已经渐渐占据了上风,其实这个时候戴宗也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不过他也不好再行改口,毕竟出尔反尔这种无耻之事他做不得,何况他心中对于这次比试失败早有准备,只能暗自哀叹:果然被自己料中了,赵镝此人是个可怕的人物,万万不能为敌。

这场比试在三分之二左右的时间终于结束,鲁达凭借诡异的步法变向以碾压式的优势,开始封锁戴宗闪转腾挪的空间,最终生擒下了戴宗赢得了第一场的胜利。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是在后半场的比试中其实大家心中已经默默接受了,所以胜利之后场间异常的寂静,甚至可以说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完全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的令人激动。

胜利之后的鲁达并没有表现得多兴奋,也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去炫耀和鄙薄戴宗,十分平静地回到演武场中央静等下一位对手的出场。

不过端坐在石锁上的赵镝却鄙夷地扫视了场间一眼,最后将目光放到了一脸沮丧的戴宗身上,轻斥道:“废物!”

不过戴宗虽然脸上略有沮丧之色,但是面对赵镝的辱骂却显得有些宠辱不惊,反而对鲁达拱手道:“鲁兄艺业进步惊人,戴某自愧不如。”然后便转身回到自己这边的队伍中去。

戴宗这样的表现倒是让赵镝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反而心中对他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鲁达等赵镝点头之后,才再次抱拳道:“下一个,哪位兄弟上来和鲁某切磋?”

第二个上来的是却是花荣,花荣不是赵镝的部下,是被赵镝部下请来助阵的帮手,不过赵镝早就有言在先,可以请人助阵,所以花荣上前对赵镝微微躬身一礼道:“王爷,花荣这厢有礼了。好友相邀过来助拳,花荣不好推拒,希望王爷不要见怪。”

花荣此人生得俊俏,整个梁山上也少有人能跟他媲美,虽然英气勃勃却不失礼数,倒也难以让人生出反感,赵镝微微点头道:“本王说过,任何梁山人都可以来参加比试,只要有一人能胜过鲁达,那么本王立即当众对部下道歉,希望你不要让好友失望才是,否则你也就只能成为本王眼中的废物而已,即便长得好看,也只是一个稍微顺眼点点废物。”

长得好看,让人顺眼也没有用,赵镝依然没有任何顾忌,话语还是那么的直白,直白的让人难以接受。

花荣眼眸深处爆发出一丝怒意,语气忍不住变得有些生硬,道:“必不让王爷失望!”

赵镝没有多言,直接挥挥手让花荣和鲁达两人开始,他对于花荣的箭术有多强不是十分清楚,但是花荣的武艺修为只要没有超越鲁达,赵镝就不信他还能够翻了天去。

箭术的技巧虽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修为,如果修为不足,哪怕技巧再好也没有用,更何况赵镝同样精通射击技巧,运动健将们的箭术技巧赵镝也知道,已经将所有的技巧传授给了鲁达,鲁达拥有深厚的元力作为底气,熟练起来十分简单,所以他不相信鲁达会输于花荣。

花荣和鲁达两人的箭术比试很简单,两人展开骑射对决,互相对射,谁先中箭便算是输,这一场比试同样有惊无险,花荣的箭术的确很厉害,简直可以用花样百出来形容,尤其是他躲避箭术的技巧十分出色。

不过鲁达终究修为高深,远超于花荣,虽然一开始技巧上落于下风,只能够依靠元力催马躲避,但是凭借着沉稳的性子一直和花荣纠缠,最后以元力附着箭矢爆发出可怕的威力,直接破了花荣坐骑的防御,才险胜了一招。

第33章 轰隆隆

从花荣的箭术中赵镝同样看到了融入天地元气的现象,甚至形成了弧射折射等各种花样,但是终究不如元力催动箭矢的威能强大,鲁达的箭术虽然不如对方,但是鲁达的箭矢威力给花荣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所以最终鲁达真正意义上还是以力破巧险胜了花荣。

不过花荣也没有不服气,反而异常艳羡地对鲁达请教了增强箭矢威力的原因,显然他也有点武痴的属性,不过他是痴于箭。

鲁达直言相告这是师门功法的原因,所以无法外传,花荣只能作罢,但是两人的对话却让场中所有人骇然,显然大家都没有想到赵镝传授给鲁达的功法竟然还能够加持箭术的威力,这真的是让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连胜两场,鲁达继续邀战,第三个上场的是燕青,不过燕青的相扑之术终究还是无法力敌鲁达的元力爆发,交手不到十招惜败。

这个时候梁山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战力上相要胜出鲁达,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甚至你技巧再强,鲁达已经达到了以力破巧的程度,足以依靠力量来对你进行碾压,所以比拼战力这一类已经没有希望了。

不过还好,下面的三场比试之人都不是比试战力,所以大家才还有继续观战下去的希望。

第四个出场的是张顺,张顺也学乖了,不再和鲁达比试战力,本来他在水下的最大优势是水战,但是张顺却没有说什么水中对搏,而是比试水下的速度,两人以谁游得快谁获胜的原则进行比试。

水泊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水,最关键的是水泊星的水十分奇特,毕竟整个水泊星的水中都长满了泊星草,所以这里的水是死水,除了长着泊星草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寻常之人根本无法沉入水中,就像死海中的水一样。

想要在这样的水中游泳难度可是不小,最关键的是张顺的要求是潜水游走,也就是说绝对不能冒头,否则就算输,两人一口气在水中游走,谁游得远就算谁赢。

显然鲁达的表现太出色了,以至于让张顺不得不提出如此苛刻的限制条件。

对此赵镝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而鲁达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两人的比试外人无法旁观,只能由两条飞舟跟随,给两人进行开路,毕竟水泊星上无处不在的泊星草太危险了,大家必须保障两人的性命。

赵镝亲自上船压阵,跟随着鲁达一路确保他的安危,这一场比试完全看两人的耐力和游泳技能,毕竟在这种水中一方面要和水较劲不能浮出水面,一方面要拼速度,最后就是自身那一口气能憋多久。

鲁达最大的优势是他修习了破六道的功法,开启了丹田容纳了元力,借助元力他能够进行内呼吸,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劣势,那就是他的水性究竟是比不得张顺的,张顺长年累月在水泊星中厮混,早就已经对水泊星上的水极为熟悉,据说能够在水下进行换气,所以两人的优劣之势几乎可以持平。

最后两人对决之时,还是因为张顺力竭,鲁达才险胜一筹,不过上岸之后鲁达也几乎元力耗竭,整个人都直接脱力了,完全是凭借着一股毅力支撑。

这一局之后,鲁达休息了数个时辰才慢慢恢复过来,再接着进行下一场比试。

第五场是由张清出场,不过在赵镝的提醒下,鲁达将战场选择山外,张清的巨石术在梁山中名声不小,应该是除了公孙胜之外唯一一个懂得道术之人,不过开始之前鲁达也提醒过张清注意自己手中的竹筒,毕竟赵镝跟鲁达说过此物的危险性。

鲁达手中的六只竹筒之中密封的乃是赵镝亲手提炼制作出来的炸药,而且这炸药不是普通的火药,乃是上一世威能最强大的炸药,名为CL-20,这种炸药是仅次于核爆炸物的烈性炸药,一竹筒这种炸药一旦引爆,可以保证方圆十丈范围内无人可以生还,即便是化境高手也挡不住,所以赵镝在看到鲁达将之揣入怀中时才会一而再地叮嘱他小心。

张清并没有太将鲁达的提醒放在心上,虽然也装模作样提醒了一番鲁达小心,但是一出手却丝毫不留情,快速念诵口诀,足踏禹步,瞬间便唤出来八块巨石,每块巨石足有半头牛那么大,呼啸之下便直接对着鲁达砸了过去。

鲁达同样清楚张清巨石术的厉害,所以他不敢迟疑,立即施展出来赵镝传授的四方步,身影化着四道幻影从四面八方分化开去,同时直接将自己手中的一只竹筒点燃,直接往张清所在之处扔了过去。

张清虽然不太重视鲁达手中的竹筒,但是看到竹筒砸过去,他足踩禹步,出自本能地进行了躲避,看到竹筒密封口中闪烁的火花微微一愣,不知道这样的小火花有什么用。

不过远处观战的凌振却对着张清叫道:“小心,那是火药。”凌振在梁山上主要是制造炮火的,所以对于这种雷管式样的爆炸物有所了解。

不过梁山上大家都熟悉火药,就这么一竹筒的火药能够有多厉害,所以张清虽然得到凌振的提醒再次后退了几步,还是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就在他后退之时,轰隆隆,一道百丈方圆的火光突然从竹筒内瞬间爆燃,巨大的冲击波形成恐怖的爆炸力,直接撕碎一切,瞬间追上后退的张清。

此时张清的第六感感应到了一股致命的危机降临,还好他反应迅速,再次召回出来八块巨石挡在了自己面前,硬生生地帮他挡下了最剧烈的那一股爆炸的威力,不过八块巨石在这一竹筒的烈性炸药下还是不够瞧,巨石直接被撕碎得四分五裂,然后直接撞在了张清身上,张清双脚点地飞身暴退,同时被爆炸炸开的石头撞击,口中鲜血狂喷,抛跌出去上百丈远,直接跌落在地上,整个人被爆炸余波的烟火直接熏得黑咕隆咚的,就此昏死了过去。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鲁达闪身脱离出十丈之外,却被自己扔出的竹筒爆炸威力给吓了一大跳,即便他身处在爆炸源近二十丈之外,依然被震得身体一个趔趄,而且耳膜生疼脑袋发蒙,被爆炸余波的火光给燎得眉毛都烧焦了,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发呆,好一阵回过神来,才悚然一惊地摸向怀里剩下的五只竹筒,生怕竹筒被火光燎中,那自己恐怕就要尸骨无存了。

第34章 最后一局

见怀中揣着的五只竹筒无恙,鲁达才暗暗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远处跌落地面的张清,结果发现张清胸腹凹陷嘴里鲜血不断流淌,那凄惨的模样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

鲁达不敢迟疑,闪身来到张清身边,先摸出伤药给他服下,然后才仔细检查他的伤势,发现张清伤得极重,胸骨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他根本无从下手救治。

还好这个时候远处观战之人也一窝蜂的过来了,梁山上的两名医道人物一起出手给张清疗伤,内服外敷正骨顺筋,好一阵忙碌之后才算是将张清的性命给保了下来。

得到两名医师的肯定答复之后,众人才齐齐松了口气,要知道这样的比试如果真的闹出人命来了,那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人忍不住低声指责鲁达下手太狠了,竟然对昔日的兄弟下如此狠手,简直太令人心寒了。

鲁达却是有苦难言,他哪里知道赵镝给自己的东西如此可怕,要是知道的话他必然会小心使用,绝对不会将竹筒往张清身上砸,不过鲁达对此并没有做任何辩解,毕竟事情是他做出来的,任何解释在他看来都是多余的。

鲁达不辩解,赵镝却不会忍住,直接冷笑道:“本王早就说过,你们这些人全部都是废物,结果你们自己不信,非要证明,结果实力不如人,还非要指责别人下手不留情,如果是敌人的话,难道你们还希望敌人对你们这些废物手下留情?哼,鲁达手中的轰天雷是本王制作出来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威力,本王就是要用这轰天雷告诉你们这些废物,是废物就得认。”

所有人都被赵镝这话给堵得无言以对,要知道张清的巨石术在整个梁山上都是极为有名的,几乎没有人能够破解得了,却没想到赵镝随手给鲁达一只竹筒就直接轰爆了张清的巨石术,还差点直接要了张清的性命,由此可见赵镝此人的可怕。

赵镝不但武艺上深不可测,更拥有其他可怕的技能,就像这轰天雷,见识过此物的威力之后,所有人都对此忌惮非常,此物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得了的。

大家面对赵镝的鄙夷全部都不得不乖乖低头,事实胜于雄辩,赵镝已经用了五场比试证明了自己这里绝大多数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就算想要狡辩也没有那个脸。

尤其是被分派到了赵镝帐下听命的那些梁山将士们,此时都被赵镝给鄙视得恨不得找根地缝给钻进去。

比试之前他们还一个个兴奋莫名,觉得自己这边胜算至少在七成以上,可是赵镝却用一场场比试狠狠地给了他们五个耳光,这五个耳光抽得他们一个个脸都肿了,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甚至觉得赵镝的话很有道理,自己这些人在赵镝眼中果然和一群废物无异,这么多人竟然找不出来一个人在任何一个方面胜过鲁达这个赵镝的门徒。

赵镝看着这些耷拉着头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冷冷一笑道:“嘿,别怪本王没有给你们机会,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证明自己,这最后一场比试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把握住。”

最后一个下场之人是时迁,此人在梁山上名声不是很好,以盗术闻名,任你东西藏得再好,他都有办法能够从你手中把东西给顺走,所以别说外人,就是自己人也人人防着他一手。

不过时迁此人心态很好,虽然没什么人愿意和他交朋友,但是每天都嬉皮笑脸的活得很开心,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忧虑。

上次见面,是因为在正式场合下,而且赵镝身为外人,所以时迁跟随在吴用身边表现得很严肃,这只能说明时迁是个识时务的,懂得分场合。

此时时迁下场,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对鲁达拱拱手,一脸玩世不恭的微笑道:“鲁哥,咱们可说好了,这次只比试妙手空空之术,其他手段可不能用,尤其是你怀里的轰天雷,那东西可千万别乱动,我可不像一会尸骨无存。”

鲁达微微点头道:“放心,此物我绝不乱用。”说完之后,直接将怀里的五只竹筒拿出来,将它交到赵镝手上,然后回到场中继续和时迁进行最后一场比试。

“多谢鲁哥体谅。”时迁再次拱手,接着道:“之前观战已经见识过鲁达的身法和武艺,这次咱们也不以武艺和身法作为比试的手段,不知鲁哥意下如何?”

显然时迁这是开始讲述比试的条件,鲁达再次点头道:“好,我就站在原地不动。”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鲁达会如此干脆地答应时迁的条件,甚至自己还附加上去一个更加苛刻的条件,就站立在原地不动,这条件简直是将自己的手脚彻底捆缚住了。

别说其他人,就是时迁也傻眼了。

场中唯有赵镝一脸淡定,甚至脸上还浮现出来一丝赞赏之色,因为这本来就是赵镝和鲁达商议之后,针对时迁制定的应对策略。

赵镝和鲁达聊过关于时迁盗术的话题,然后赵镝就给了鲁达定下了一个规矩,以不变应万变,因为赵镝知道凡事盗术必然是以各种手段迷惑目标,然后借助眼花缭乱的掩饰来实施那盗窃的一瞬,只要鲁达能够做到八风不动,不为时迁的障眼法给迷惑住,那么鲁达就一定能够破解掉时迁的盗术。

盗术看似神奇,但是它终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窃取,只要无视对手的迷障,保持本心清明,你就能够看破对手的目的。

时迁之前的所有言语,都是迷障,从他上场开始他就已经在撒迷障了。

为什么要说害怕轰天雷,那就是言语的迷障,在引动鲁达,只要鲁达动起来他就可以寻找鲁达的破绽。

为什么要恭维鲁达,同样是在迷惑他,说什么不能动用身法和武艺,也是一样的目的,他在攻心,只要鲁达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也许就被时迁抓住了破绽,已经成功盗窃了鲁达身上之物。

只是时迁万万没有想到鲁达会先发制人,不仅没有被时迁攻心,反而以攻代守,直接先下手为强,给自己定下原地不动的规则,反而令时迁被动了,因为时迁需要各种动作言语甚至响动、色彩、光线来制造迷障创造机会,鲁达原地不动等于断了时迁一个方向,斩断了时迁一臂,所以时迁都愣了一愣。

第35章 时迁

时迁终究是盗术高手,只是微微一愣之后,便立即笑道:“鲁哥,这就不必了,这样未免太难为你了,毕竟我已经提出了那么多的条件,你再站在原地不动的话,那即便我就算是赢了也会被说成是胜之不武啊!怎么说盗术也是我的看家本领,我用看家本领和您比试,已经算是您吃亏了。”

鲁达摇头道:“不,既然师尊已经说过了,你们只要在任何你们选定的领域内胜出我,就算你们胜,那么我自然不会反悔。我这次和你比试盗术,不但站在原地不动,而且我还将闭上双目和你比试,其实你自己知道,这样才是最让你吃亏的。”

嘶~

周围围观的所有人都被鲁达的话给震惊得倒吸凉气,他们完全没想到鲁达竟然会自己给自己如此的限制,先是站立原地不动,接着更是要闭眼和时迁对阵,这简直是自毁双目和双脚。

不过,大家听到鲁达后面的话,心中又起了疑惑,这是怎么个意思,为什么鲁达会说自己站定不动,闭上双眼反而是让时迁吃亏了呢?

时迁的神情在听到鲁达点破之言后反而变得严肃了起来,别人不懂,时迁自然是懂的,他知道自己的盗术被鲁达看破了。

对于盗术时迁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任何信息,他自信在梁山上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堪破自己的盗术,所以他虽然在梁山上不受重视,但是内心深处却有着自己的骄傲,在他看来只是因为梁山上的人不识货而已,所以他才会常常以嬉闹的手段来时不时吸引一下大家的目光。

今天鲁达却一言点破了自己盗术的奥妙,虽然说得隐晦点到即止,但是却在时迁心中引起了波澜。

时迁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镝,便见到了赵镝似笑非笑隐含深意的目光,这个目光让时迁心中一阵激荡,他明白了,鲁达必然是得了赵镝的指点,看来所有一切的源头还是出在赵镝身上。

时迁强忍着心中的震荡,对鲁达勉强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依鲁哥的要求来好了。”

虽然知道鲁达看破了自己的盗术秘密,但是时迁依然不觉得鲁达能够胜过自己,毕竟鲁达终究不是盗门中人,这一点时迁十分确信,因为在整个梁山上时迁早就已经确认过了。

只要不是盗门中人,时迁就自信没有任何人能够在盗术胜过自己,毕竟盗术的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时迁能够有今日的成就那不仅仅只是天赋异禀,同样还有从小苦练盗技的磨砺,这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

只是鲁达的话却给了时迁一个警醒,这一次必须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可别阴沟里翻船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是的,在时迁看来盗术上的争锋一旦输了,那么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尽丧了,这比要了他的性命还要令他难受。

鲁达对一脸严肃不再嬉皮笑脸的时迁微微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开始吧!”说完直接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子,直接将自己的双眼给蒙了起来。

时迁看着鲁达的动作,没有开口阻止,只是盯着站在原地八风不动的鲁达打量了一阵,然后道:“既然鲁哥磊落,那我也不能弱了风头,我就以鲁哥身上挂的那串菩提珠作为本场比试的赌注,如果我能够侥幸拿到这串菩提珠的话,就算我获胜,如何?”

鲁达心中微微一叹,暗道师尊果然料事如神,竟然所料分毫不差,连时兄弟的反应都算计到了,看来时兄弟果然如师尊所言是个心高气傲之辈啊!

原来赵镝在说及针对时迁的对策之时,曾经针对时迁进行过一番推论,并让鲁达在比试时可以进行验证,如果一切如他所料的话,那么在这场比试中的胜算至少可以增加三成,没想到鲁达一试之下时迁果然上当了。

要知道在盗术比试上,指点某件固定之物作为目标,这样的比试难度何止倍增,这个时候鲁达只需谨守这目标之物,时迁想要得手简直是不可能完成。

可是,时迁在这个时候偏偏就说出了这话,这就是时迁的傲气在作祟。鲁达三番两次发起挑衅,这让时迁心中生出了一股怒气,那是受辱之人无法自抑的瘀积之气,也是身有傲气之人的志气。

显然鲁达成功地激起了时迁骨子里潜藏着的那股傲气,所以时迁不得不为了挽回面子而直言指定自己要盗取的目标。

鲁达心中为时迁哀叹,不过嘴上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道:“好,那我也指定你身上一物作为此次比试的目标,就你经常把玩的三枚金币如何?只要我能窃取一枚金币就算我赢。”

时迁点头道:“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本来围观众人对于时迁居然指定盗取的目标还心中有些不满,不过随着鲁达也指定了目标之后,众人不得不将到嘴边的反对之言硬生生地给压了下去。

比试正式开始,时迁开始绕着鲁达游走,他身为盗门中人,终究不可能完全放弃迷惑的手段,即便知道鲁达看破了自己盗术的窍诀,但是该撒下迷障的时候还是得撒。

鲁达站立在原地不言不动,任有时迁围绕着自己转动。

时迁的转动速度时快时慢,十分的没有规律,同时他的脚步声也没有掩盖,反而踢踏踢踏的声音很响亮,那种古怪的节奏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竟然能够让人不由自由的耳朵就随着他的脚步声而动,完全被他的脚步声牵着鼻子走。这样的情况让围观众人都一脸惊奇,以前时迁可从来没有展露过这一手。

这次比试当中戴宗和时迁两人的表现最是让人感到惊艳,两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出来了。

以前大家都没有发现时迁此人竟然还隐藏了实力,要不是这次比试被鲁达所激,恐怕大家一辈子都未必能够知道时迁的真本事。

时迁的全力出手给了大家又一个惊喜,这个惊喜也让大家再次升起了一丝希望,当然这一次大家都学乖了,没有人出声说什么,大家只是在心中暗暗鼓劲,在心中呐喊着为时迁加油助威。

赵镝站在外围看着时迁施展奇妙脚步声干扰鲁达,他的耳朵也同样被这种脚步声吸引,不过他脸上并没有任何惊慌之色,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脸欣赏之色地看着时迁,好像对时迁的很满意一样。

场间所有人其实都在偷偷观察赵镝,毕竟他的表情变化是可以作为一种佐证来参考,用于预测比试结果,所以大家看到赵镝这种表情,一个个心中微微一突,心中暗道:难道鲁达真的连盗术也掌握了,甚至比时迁还要如此厉害吗?

第36章第 过墙梯

赵镝当然没有办法可以让鲁达一夜变成一名盗术高手,但是他手中有一门恐怕连盗门高手都梦寐以求的秘术——盗天梯。

赵镝当初就凭借这门秘术从金书的封印中逃了出来,然后现在又是借助这门秘术在化解自己身上的血脉封印,两次使用这门秘术之后,赵镝心中对于这门秘术自然也有了足够的了解和熟悉。

熟悉之后,赵镝对于这门秘术也有了新的领悟,发现这门秘术简直是万能的。盗天梯秘术的本质就是在于寻找破绽,寻找天道之中遁去的一,连天道之中的破绽都能够寻找得出来,那么其他的人或物中的破绽,那就更不用说了。

赵镝虽然没有传授鲁达完整的盗天梯秘术,却传授了一门由他自己借助盗天梯秘术领悟出来了的简化版盗天梯秘术,赵镝将它取名为过墙梯,意思是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盗天梯这门秘术太过强大了,连天道都能够堪破,赵镝甚至隐隐能够感受到盗天梯秘术乃是天妒之术,就连他自己都不敢随便使用,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种秘术虽然能够堪破天道,但是一旦使用多了,未必不会遭受天道反噬。

所以赵镝不敢随意外传,再加上时迁的盗术虽然神妙,但是毕竟不过是一介凡俗,盗术再神妙也只是凡术而已,根本无需使用盗天梯这样的秘术来破解,所以赵镝才特意为鲁达创立了这样一门过墙梯秘术。

盗天梯连天都可以盗,而过墙梯却不同了,它需要借助别人的法术作为引子,以别人的法术为接引物,来寻隙而动搭梯而上。

也就是说这门秘术不是主动攻击,而是被动化解,有点敌不动我不动的意思,而敌人一旦动了起来的话,那么它将借助敌人的动作寻隙而动,直接达到攻敌制敌的目的。

这门秘术的确是对付时迁的最好办法,所以赵镝对于鲁达这一场比试还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鲁达的行动已经验证了时迁此人的心性完全不出自己的预料,所以这一战鲁达必胜无疑。

不过时迁的实力有点出乎赵镝的预料,也正是这种出乎预料的实力,反而让赵镝对时迁此人越发的欣赏了,要知道时迁本来就是赵镝中意的一个人才。

赵镝上一世乃是特勤出身,自然知道情报的重要性,而时迁这个人正好是搞情报的不二人选,所以赵镝在见到他的时候心中就有了收服他为自己所用的想法。

当然,这种事情急不得,毕竟情报工作这种位置太重要了,安排的人员必须忠心耿耿,所以赵镝也没有急于一时,这次让鲁达和时迁对阵比试只是一个开始,先将时迁内心之中的那份骄傲给击垮掉,然后再慢慢一步步来驯服他。

场上时迁还在继续游走,他的脚步声依然那样的特别,但是在外人不注意的地方,他的双手在随着他的游走而出现了一定幅度的摆动,这个细微的动作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鲁达依然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像化身成了一具雕塑一般,完全不为时迁的动作所影响,甚至嘴唇蠕动不知道在念诵着什么。

赵镝知道鲁达是在念诵经文,因为鲁达曾经出家为僧过,所以诵经能够让他心思澄明,保持自身神志的清明空灵,这的确是一个对抗时迁脚步声干扰的好办法。

时迁的脚步声多少还是能够对鲁达产生一定的影响,毕竟那种独特的韵律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即便是赵镝这位观战者都被影响到了,耳朵总是不自觉地被这种脚步声吸引,好像这种声音能够压下所有的声音,不断地放大并拼命地往你耳朵里钻,你想不听都不行。

鲁达借助念诵佛经压制自己神志被吸引分散注意力,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办法,即便是赵镝都要没有想到鲁达的反应会如此敏捷,并切还有这样一手神来之笔。

时迁虽然发现自己的脚步声好像无法撼动鲁达,但是他却并没有停止下来,好像依然在竭力通过自己的努力撼动鲁达的心神。

两人好像在这一刻陷入了僵持之局中,外面的众人反而被两人之间的僵持气氛牵动着心弦,好像生怕错过了那精彩的一瞬,同时各自在心底鼓劲,希望时迁能够胜过这一局。

时迁的动作在僵持了一阵之后,渐渐开始加速,脚步声变得越发急促和响亮了起来,就好像在和鲁达较劲,拼了命地想要引动鲁达的听觉。

不过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一缕清风好像在场间飘荡了起来,这风太过轻柔,直接被时迁快速游走带动的风声给遮掩了起来,外人根本无法发现,这就是时迁盗术引动出来的,他的双手在极有韵律地动弹着,只是这一切都被他游走的速度摆幅给遮掩住了。

就连一旁观战的赵镝都没有发现时迁的隐蔽动作,更没有发现时迁的盗术已经发动了起来,毕竟这样的盗术就连见多识广的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再加上场间嘈杂的环境影响,尤其是时迁的脚步声牵引着他的注意力,虽然没有完全分散他的精力,却还是影响到了他,令他的心神不由自主地松弛了下来。

如果是赵镝来和时迁对阵的话,恐怕很有可能真的要中招,反倒是场间的鲁达默诵经文,精神极度集中,心神进入了澄明的状态之中,对周围环境反而变得格外敏感,竟然从微风之中感受到了一丝异常。

这种感应更像是一种自然反应,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心神好像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然后便注意力突然就集中起来,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那串菩提珠突然消失了,让他忍不住就想要抬手去抓。

不过还好他神志清明,迅速压下了抬手的冲动,立即施展出来过墙梯秘术,心念一动便感应到了自己的菩提珠串从自己手腕上一闪而逝,他连忙双手掐诀全副心神用于催动秘术,一道无形之力在他和时迁之间形成,鲁达念头一动,那消失在他手腕的珠串突然又回来了,同时在他掌中还出现一枚金灿灿的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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