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完美:费德勒的故事 - xp1024.com
《追寻完美:费德勒的故事》


作者的话

我是在2003年的温布尔登公开赛后决定写一本有关罗杰·费德勒(Roger Federer)的书的,他在那项赛事中成为瑞士的首位大满贯赛事男单冠军。现场报道温布尔登赛已超过20年的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次胜利的重大意义。我向罗杰及其父母表达了我的想法,不过,他们当时认为罗杰的故事才刚刚揭开篇章,为一位22岁的年轻人撰写传记为时尚早。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对的——但仅仅几年过后,费德勒的历史地位就已牢牢确立——他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网球运动员中的一员,与比约恩·博格(Bj?rn Borg)、皮特·桑普拉斯(Pete Sampras)、罗德·拉沃(Rod Laver)以及弗雷德·佩里(Fred Perry)这样的伟大名字比肩而立。

这本书意在表明费德勒攀上巅峰的道路是多么漫长而艰难、是什么阻止了他以更快的速度发展他惊人的天赋、他是如何最终开掘出自己的潜能,以及他在这项竞争激烈的国际体育项目中的那些连胜记录是多么不可思议。该书同时描写了费德勒的成长环境,以及在他追寻完美的过程中那些意义重大的人物。这本书同时也可以用来说明,费德勒在职业生涯前路中所将面对的那些目标是多么难以超越——比如14座大满贯赛事冠军的历史纪录;事实上,这也正是各国媒体、球员以及专家们讨论的一个热点话题,而这绝非巧合。

正如圣谚所说的那样,“本地姜不辣,本村无圣哲”。此话同样在费德勒身上应验,他作为运动员、网球大使以及道德楷模所体现出的天赋和取得的成就,似乎在瑞士国土之外得到了更高程度的认可。如果有一些读者能够因为这本书而意识到,无论他是作为一位运动员还是一个人,费德勒对于网球和体育界都是多么珍贵的神赐之物,那么这本书也就达到了初衷。

当我阅读我收集来的众多资料、电子文档以及我过去十多年的采访笔记时,我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想,罗杰·费德勒也许是世界上接受采访次数最多的运动员。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他没有被问过的问题,而费德勒总是以令人称道的耐心一遍遍地回答着所有的提问,他总是和我们这些媒体工作者们坦诚相见。一次又一次地,他给了我们这些瑞士记者更多的采访时间,即便他并不是非得这么做,即便他对所有的问题都已提供了答案。在这里,我想为他多年来对我工作的配合表示感谢。

在撰写本书的过程中,我也清楚地意识到,在如此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在他身上以及他周围所发生的事情是如此之多——这些都值得追忆并准确地记录——因为有时候,人们只有在相隔一段距离远观时才能看清楚事情的重要性。我总是被一个事实所震惊,那就是这个充满野心并且总是对自己不满的少年是如何成长为世界体育界的一位最伟大的人物——特别是在他的品性几乎完全没有改变的情况下。罗杰·费德勒依然保持着谦逊的风度,并没有觉得自己是特殊人物。即便他做出了一些不被理解的决定,那也往往是他在意识到达到他为自己设立的至高目标的前提下所必须做出的抉择。

就在费德勒以令人窒息的速度继续将历史写入更多的文件资料以及各种档案时,我还想感谢另一些帮助我完成此书的人。我特别想提到兰迪·沃克(Randy alker),当他在美国网球协会工作时我就与他相识,他是新篇章出版社(New Cer Press)出版该书英文版背后最大的推动力。他将热情注入这本书中,令我完全享受改写与更新的整个过程。

我还要感谢在慕尼黑与苏黎世的庞度(Pendo)出版社,是他们的主动提议令我有了凭借这本书改变职业生涯的机会。我要感谢我采访过的很多人,他们不仅提供信息,而且愿意和我分享他们对罗杰的回忆与理解——特别是他的父母亲。我要感谢那些多年来在巡回赛中采访罗杰的国际以及瑞士媒体的同行们,他们描述并且指出他所取得成就的惊人之处,特别是对于瑞士这样一个小国来说。另外,我还要感谢来自男子职业网球协会AtP媒体公关部的尼科拉·阿扎尼(Nicola Arzani)和似乎永远都能够提供出很棒的数据及信息的格雷格·沙克(Greg SF的巴巴拉·特拉维斯(Barbara travers)和尼克·艾米森(Nick Imison)。

我还要感谢tamedia AG和我的老板弗雷迪·威斯坦(Fredy ettstein),以及我在《每日导报》(tages-Anzeiger)和《周日新闻报》(Sonntags-Zeitung)体育编辑部的同仁,是他们的帮助令我从一个新闻记者的角度陪伴费德勒的成长成为可能。我还要感谢我在纽约的好友约尔根·卡尔瓦(Jürgen Kaliger oods)的书的他为我提供了大量的写作窍门。我还要感谢我的姐姐简宁(Jeannine),他是第一个带着批判的眼光阅读手稿的人,并且提供给我很多富有价值的反馈意见。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是,我要感谢我的太太安妮(Eni)和我们的女儿杰西卡(Jessica)。对于她们来说,在一整个冬天面对我并不容易——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将自己关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后,并且深深地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之中。

瑞内·施道弗(René Stauffer)

2007年5月于瑞士慕尔海姆

序言:邂逅一位十五岁少年

那还是1996年的9月11日,我接受了《每日导报》撰写一篇有关世界青少年杯赛的报道任务;这项赛事类似于为青少年球员而设的戴维斯杯赛,而且正好在我们报社总部的苏黎世举行。一开始我相当疑虑,一项由那些不知名的十五六岁小球员参加的团体赛,谁会对这种报道感兴趣呢?我将这次报道看作是一项苦差,我得“感谢”瑞士网球协会,他们为了庆祝协会成立100周年而主动承担了那一年赛事的举办权。唉,这肯定不会成为一次有趣的报道任务。

也正是在那一天,我第一次遇见了罗杰·费德勒,他在一片由铁丝网围绕着的外场上比赛。瑞士网协的官员告诉我,费德勒是一位相当不错的少年球员;除了有时候脾气太坏之外,其余方面都无可指摘。当时刚刚15岁的他还没有达到参加这项赛事的年龄标准,但他却已经拥有令人吃惊的资历——他已赢得了五个瑞士青少年锦标赛的冠军头衔,并且成为瑞士16岁以下年龄组最好的球员,甚至已拥有了第88位的全国排名。

那一天,费德勒的对手是一位叫做诺胡尔·弗拉卡西(Nohuel Fracassi)的意大利少年;在和费德勒的这场比赛之后,我就再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弗拉卡西比费德勒大一岁,也更加高大和强壮;当我来到比赛现场时,他已经拿下了第一盘。比赛的氛围就像是一场不那么重要的俱乐部休闲比赛,现场只有三四个观众和一位裁判,没有球童,所以球员必须自己捡球。然而,我立即就被费德勒那优雅的球风吸引住了。我在15年的网球记者生涯中已经见识过很多球员,但很明显,一位非凡的天才正呈现在我眼前。他能够轻松地打出上旋球,以至于他的意大利对手即便在自己擅长的慢速泥地球场上也只能一次次地眼睁睁看着来球从身边飞过。几乎是悄无声息地,他用他的黑色球拍送出得分球,并且快速而优雅地在球场上移动,他的击球动作协调且才华横溢。

费德勒成熟的球技和他的场上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可真是个暴脾气!在这个9月的下午,他的脾气会因为是哪怕最微小的失误而突然爆发。有几次,他因为愤怒而将球拍远远地摔出球场;他几乎从未停止过苛责自己,即便球只是稍稍出界,他也会对自己大喊“蠢货”或是“笨蛋!”有时候,他甚至会在赢得一分后大声责怪自己,因为他对击球并不满意。

他似乎对他身边所发生的所有事都毫不在意,整个世界里只有他、网球、球拍——以及,他暴烈的脾气。在这样的高压氛围下,他在这一天与自己交战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与他隔网相对的对手。这种双重折磨将他推至极限,我猜想他会最终输掉比赛,尽管他在技术上高人一筹。我错了,费德勒以3比6,6比3和6比1赢得了胜利。

我事后又发现,费德勒一天前已经从一位叫做莱顿·休伊特(Lleyton t)的顽强澳洲少年手中赢得了另一场艰难的三盘比赛,他逃过了一个赛点并最终以4比6,7比6和6比4获胜。这场费德勒和休伊特之间的比赛在大约30位购买了当天门票的观众前上演,另外还有四位购买了赛事季票的球迷。当时,谁也不会知道这两位少年最终成为了两位伟大的球员——他们都获得了世界第一的排名,并且在坐满观众的网球界最盛大的舞台以及成千上百万的电视观众面前献技。

我想更多地了解费德勒,于是我和他约了一个采访。当他坐在健身房更衣室我对面的木桌旁时,他又一次让我吃惊。我担心这个年轻人会因为一家国家级报纸的陌生面孔的出现而沉默寡言,以至于说不出任何有用的或能够被我引述的话语。但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带着顽皮的笑容,费德勒一直流畅而充满自信地表达着自己。他解释说他的偶像是桑普拉斯,他已经在日内瓦湖边埃库布朗(Ecublens)的瑞士国家网球中心训练了一年。他还说他也许是世界上他这个年龄组中最好的三四十位球员之一,他想成为一位顶尖的职业球员;当然,他还必须改进他的技术——以及他的态度。

“我明白我不能总是抱怨和怒吼,因为那会伤害我并让我打得更糟,”他说道:“尽管失误是正常的,但我总是很难原谅自己的任何错误。”他看向远方,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人就是应该打出完美的网球。”

打出完美的网球——那才是他的动力之源。他并不只是想打败对手和赢得冠军,尽管他承认他也愿意名利双收。但对他来说,出于本能地,作为球员的旅程意味着击球并且用球拍将球打向球场上尽可能完美的位置。他似乎沉溺于这个想法而无法自拔,这也恰好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在赢得分数后仍会变得沮丧;他并不是想在这个中间有网的长方形球场里去统治对手,他想统治的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网球。

费德勒在世界青少年杯赛上的胜利是徒劳无功的,缺少了一位强大的第二单打球员以及富有经验的双打组合的瑞士队,最终只位列第15名。罗杰·费德勒赢了,但瑞士队却输了——这种情况在未来的戴维斯杯赛中又多次上演。尽管如此,这个暴躁少年仍然得到了参加世界青少年杯赛的澳大利亚代表队教练达伦·卡希尔(Darren Cahill)的称赞,这位前美国公开赛男单四强球员当时是莱顿·休伊特的教练,“他已经拥有了日后在职业巡回赛中成功的所有能力。”卡希尔这么说道。

当我回到办公室时,我已经收集到了能够写出一篇好报道的足够素材。这是我第一篇关于罗杰·费德勒的报道,当然也远非最后一篇。那篇报道的题目就是——“人就是应该打出完美的网球”。

引子:没有人料到是他

俗话说“三岁看老”,这对于网球来说也许比其他任何运动项目都更合适。世界各地那些数量庞大的充满野心和天赋的少年球员们,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到达网坛的巅峰,但那些真正的冠军总是在很早的年纪就已经能令周围人相形失色。

就好像,我永远也忘不了1984年温布尔登公开赛上的那一天,我的德国同行克劳斯-皮特·维特(Klaus-Peter itt)——人们都叫他“KP”——冲向我、抓住我并且将我拖出嘈杂的新闻中心。“我们找到他了!我们找到他了!”他大喊着:“红色炸弹终于来了!”

KP领着我穿过全英俱乐部东北角的密集人流,来到了第13号球场,那里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骚动;人们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场地里看。一位红头发、蓝眼睛的16岁少年正在横扫美国对手布莱恩·威伦博格(Blaine illenborg),红头发当时已经以6比0和6比0领先了,英国记者们疯狂地查找着上一位在温布尔登一局不失地拿下胜利的球员资料。不过这个少年让他们免受这项工作之苦,他在第三盘丢掉了四局。

这个家伙是一个无以伦比的上天赐物,他用他蛮横冷酷的发球和底线球痛击着网球,他的名字是鲍里斯·贝克尔(Boris Becker)。说到贝克尔,他曾经的德国教练克劳斯·霍夫萨斯(Klaus hofsaess)说过,“只要能够提高他的正手,他愿意吃下一只老鼠。”KP兴奋不已。从温布尔登单打资格赛中杀出的贝克尔,又接着在正选赛第二轮打败了尼日利亚球员奥迪佐(Odizor)。贝克尔的第三轮比赛在有着“冠军坟墓”之称的2号球场举行,他面对美国球员比尔·斯坎伦(Bill Scanlon),但贝克尔在第四盘比赛中摔倒并扭伤了脚踝。因为严重的韧带拉伤,他被担架抬出了球场。

当天晚上,KP和我在格罗切斯特酒店的酒吧询问贝克尔的教练冈特·波什(Gunther Bosh),他的孩子怎么样了。波什主动把房间钥匙递给我们说:“你们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我们原以为会看到一位被淘汰后的沮丧年轻人,但贝克尔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对缠在他腿上厚厚的绷带毫不在意。我们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抱怨或不快,“看!那是我,那是我!”他兴奋地指着电视屏幕上的当天赛事精华节目大喊着。KP和我会意地对视了一眼,我们都明白,如果这个德国人不成功的话,那么谁还会成功呢?

第二年,贝克尔以17岁的年龄赢得了温布尔登男单桂冠,成为历史上赢得这项锦标的年龄最小的球员。

和贝克尔一样,大多数的伟大球员都似乎像一声惊雷那样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伟大的女子球员通常在更小的年纪就能够取得突破当她才只有12岁时,辛吉斯就参加了为18岁以下球员设立的法国公开赛青少年组女子赛事,毫不夸张地说,球员、教练、媒体和球迷们排着队争相一睹这位天才当辛吉斯赢得冠军并且在2号球场接受奖杯和鲜花时,最具声名的美国网球评论员巴德·科林斯(Bud Collins),这位总是穿着鲜艳长裤的《波士顿环球邮报》网球专栏作家,正坐在场边。“嗨!施道弗,”他隔着很多排观众冲着我大喊:“这就是你今后20年的‘长期饭票’啦!”

然而,罗杰·费德勒的成长轨迹完全不同。尽管人们较早就了解到了他的天赋,但他从未被看作是未来可能统治这个项目的王者。那些从小就认识他的人中,不少人至今仍惊讶于他的成长与发展。“我从未想过他会成为世界第一,他不是超人,他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又一位球员而已。”费德勒少年时期的一位主要竞争者达尼·施奈德(Dany Schnyder)说道;费德勒的童年伙伴、来自苏黎世的职业球员迈克尔·拉玛(Michael Lammer)也表示:“当他十五六岁时你会意识到他天赋出众,但直到他17岁成为青少年组世界第一时,你才会确信他确实具备成为顶尖球员的必备素质。”

没有人会期待罗杰·费德勒能够变得如此伟大,即便在瑞士也同样如此。当他刚刚踏入网坛时,他在正成为女子网坛主要力量的辛吉斯所取得成功的映衬下相形失色;而当他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青少年球员时,小他312天的辛吉斯又正处于事业的巅峰,她在1997年赢得了四大满贯赛事中的三项桂冠,并且独占了中央舞台,特别是在瑞士。当瑞士已经拥有了女子现世界第一球星的时候,人们为什么还要去关注费德勒、一位拥有着天赋以及不确定未来的青少年球员呢?

即便在瑞士,人们也很少将费德勒作为一位未来的世界第一来谈论。在一个高山滑雪非常盛行的国度,人们总是对过“高”的期望值心存谨慎。一个新的鲍里斯·贝克尔或是皮特·桑普拉斯已经在日内瓦湖和康斯坦斯湖之间冉冉升起的奇特想法,几乎从未出现过在任何人的头脑中。然而,这对于年轻球员并不是件坏事。相反,费德勒可以安静地成长,而不必生活在父母以及公众巨大期望带来的压力之中。

不过,费德勒毕竟还是成长在一个职业网球较具影响力的国家。作为AtP最重要的室内赛事之一,瑞士室内赛的举办地就在费德勒位于巴塞尔近郊祖传的家旁边散步即可到达的地方。罗杰的母亲勒内特(Lynette)曾是这项赛事组织工作积极的参与者,罗杰自己还曾在1994年担任过赛事的球童,13岁的他当年甚至还和吉米·康纳斯合过影。另外,瑞士还诞生过冈特哈德以及罗塞特等著名球星。

尽管费德勒并非成长于一个伟大的网球传统国家,但瑞士也并非网球运动的不毛之地。也正因为如此,费德勒很早就认为,一个瑞士人没有理由无法登上网球世界的最高海拔。

第一章 从坎普顿公园到巴塞尔

(From Kempton Park to Basel)

伯恩奈克(Berneck)村庄座落于瑞士东北角的圣盖尔莱茵山谷(St. Gall Rhine),著名的焚风阵阵吹过阿尔卑斯山麓,当地居民说着粗鄙的德语方言,村民们感觉和莱茵河对岸的奥地利以及它的沃拉尔博格省比对瑞士的主要城市如苏黎世、伯尔尼以及日内瓦更感亲近。往北只有几公里的地方,莱茵河流入康斯坦斯湖,水域组成了瑞士、奥地利和德国三国的边界。

罗杰的父亲罗伯特就生长在伯恩奈克,他是纺织工人与家庭主妇的儿子。他在20岁时离开了家乡,并且沿着莱茵河的流向来到了巴塞尔,一个地处瑞士、德国和法国三角区的边境城市,莱茵河在这里转而向北流出了瑞士国土。巴塞尔是世界上一些最重要的化学公司的总部所在地,年轻的化学实验室技工罗伯特·费德勒(Robert Federer),在世界上一家顶尖的化工公司、瑞士汽巴公司(Ciba)里谋到了他的第一份差事。

在巴塞尔生活了四年之后,罗伯特·费德勒的内心再次陷入流浪的冲动之中,他在1970年决定移民,彻底离开瑞士。他选择南非一方面是出于巧合,但同时也是因为手续问题;除了其他一些别的原因之外,他能够相对轻松地从这个仍被种族隔离政策统治的国家获得移民签证。另一个巧合是,他在和他瑞士的同一家公司、汽巴公司找到了一份新工作。这家化学公司和其他几家外国公司一起,座落在位于约翰内斯堡郊外国际机场的坎普顿公园里。

正是在坎普顿公园,他和在汽巴公司担任秘书职务的勒内特·杜兰德(Lynette Durand)相遇了。她那些生活在农场的大家庭成员都说源自荷兰语的南非公用语——她有三个兄弟姐妹,父亲是一位工头,母亲则是医生——但勒内特却去了一间英语学校,她的本意是尽快存下一笔钱来好去欧洲旅行。她最希望能去英格兰,她父亲曾在“二战”期间驻扎在那里。

罗伯特·费德勒是一位通常隐身于众人身后的谦逊稳重的年轻人,他习惯于首先安静地观察和倾听,然后才操控事情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运行。他身材不高,有着一只硕大的鼻子和两撇与众不同的小胡子。他行动敏捷、体格健壮、风趣幽默、没有架子也不存偏见,没有什么比他眯起眼睛并且高耸起浓密的眉毛开怀大笑时更能体现出他的个性。尽管和蔼可亲,但他同样知道在被冒犯时该如何保护自己;他坚决果敢并且讲求实际,正如一位肖像女画家曾经描述过的那样,他可以“像熊咬般犀利”。

拥有一双富有穿透力眼睛的18岁漂亮女秘书勒内特,很快就在两人1970年在公司自助餐厅里初次相遇时赢得了罗伯特·费德勒的好感,他们相识并最终成为一对情侣。罗伯特将勒内特带到了约翰内斯堡的瑞士俱乐部,向她介绍了他的新爱好——网球。这位曾经打过曲棍球的年轻姑娘很快就爱上了这项运动,并且开始定期训练。这对恋人在南非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种族隔离政策几乎未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

罗伯特·费德勒至今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在1973年迁回瑞士,“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候鸟一样。”他说道。回到巴塞尔后,他时常自问为什么不留在南非,特别是当他的爱侣艰难地受困于瑞士的狭小国土以及当地人的狭隘观念时。“好在,人总能够很快适应环境。”她说。这对情侣结婚了,并且在1979年迎来了女儿黛安娜(Diana)的降生。20个月后,勒内特·费德勒又在1981年8月8日早晨于巴塞尔的州立医院产下一位男婴。他被起名为罗杰,因为这个名字用英语发音也很容易。即便在他出生的头几个小时里,罗杰的父母就已经感觉到,给他们的儿子起一个用英语发音起来容易的名字最终会令他受益。

费德勒的姓氏早在1800年之前就已经在伯尔奈克相当知名,但它在瑞士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不常见的宗族姓氏。一直以来,最著名的一位“费德勒”是海因里希·费德勒(heinrich Federer),这位神父后来成为诗人,并于1928年去世。1966年当他诞辰100周年时,瑞士还为纪念他发行了邮票。

在1970年代,罗伯特和勒内特·费德勒继续在瑞士工作的汽巴公司,在巴塞尔郊区的奥什维尔(AllscP设在巴塞尔的瑞士室内赛的组织工作,在媒体证件办公室提供服务。

罗伯特·费德勒同样是一位忠实的网球爱好者,并且还是一位拥有地区排名的业余球员。他和他的太太后来更多地在高尔夫球场上消遣,但在那时,网球仍是第一位的。勒内特经常把儿子带到网球场上,小罗杰在很小的年纪就被那些网球迷住了。“即便在他只有一岁半的时候,他也能连续玩上几个小时的网球。”他的妈妈回忆道。他的技巧是确定无疑的:他在几乎还不能走路时就已经能够抓住那些大大的网球。小罗杰在三岁半时第一次将球击过球网,四岁时,他已经能够连续打上二三十个回合。“他的协调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的父亲感叹说。

费德勒一家既不富裕也不贫寒,算得上是标准的瑞士中产阶级家庭。罗杰成长在巴塞尔郊外慕亨斯坦镇(Müncein)一个叫做瓦瑟豪斯安静社区的一幢有院子的别墅里。野心勃勃并且易于冲动的他,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孩子。“失败对他来说完全就是灾难,即便在棋盘游戏中也是如此。”他的爸爸回忆道。总的来说,他是一个“友善的家伙”,但一旦“当他不喜欢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会变得十分好斗。”客厅里,骰子和棋盘时常会被他乱扔一气。

即便当他还只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他的妈妈说,他也总是随心所欲并且尝试挑战极限,无论是对待学校里的老师、他的父母还是各种体育项目。“他性格活跃、精力过人,但有时候也让人非常难办。”勒内特说。当他被强迫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时,他的反应会相当强烈;有时候,当他的父亲在网球场上给予他指导时,罗杰会看都不看他一眼。

罗杰是个很受众人欢迎的男孩子,他总是友善待人、行为端正,并不狂妄自大——而且还很有运动天赋。他尝试过滑雪、摔跤、游泳和滑板,但球类运动总是特别吸引他,他玩过足球、手球、篮球、乒乓球、网球,当他在家时,他甚至借助邻居家的栅栏当作球网打羽毛球。即便在上学的路上,他也总是有个什么球随身带着。他的偶像之一就是NBA球队芝加哥公牛队的迈克尔·乔丹(Michael Jordan)。他将他的每一分钟空闲时间全部用在了室外活动上,而安静地坐在教室里专心于学业则并非他所擅长;他算不上是一个有着远大抱负的学生,学习成绩也仅仅是中等而已。

对于罗杰这样一个狂热喜爱体育运动的孩子来说,罗伯特和勒内特真是一对理想的父母。他们让他随心所欲地自由奔跑,而从不强迫他去做些什么事情。“他必须动个不停,否则他会变得难以忍受。”勒内特说道。她和她的丈夫很看重让罗杰尝试各种不同的体育项目,他们很早就带他到当地一家叫做康科迪亚巴塞尔(Concordia Basel)的足球俱乐部,要让他学会与队友相处,并且成为一名团队型的球员。

然而,他的妈妈却拒绝教他的儿子学打网球。“我自认还不够称职,而且他反正肯定会搅得我心烦意乱的,”她说道:“他非常顽皮,他会尝试每一种奇怪的击球动作,从不会用正确的方法回球。对于一位母亲来说,那简直毫无乐趣。”

于是,罗杰对着房子的外墙、车库门、他房间里的墙壁甚至是橱柜门连续数小时地击球,墙上的挂画以及屋里的碗碟都不再安全,就连他姐姐的房间也无法幸免。罗杰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东西都被我打碎了。”黛安娜简直受不了她的弟弟,但她却被强迫去忍受她那性格顽劣的弟弟的种种出格行为。“当我和我的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跑过来大嚷大叫一番;当我正在通电话时,他会拿起听筒来捣乱,”黛安娜说:“他可真是一个小魔鬼。”

就像每一位天才人物的兄弟姐妹们一样,对于黛安娜来说,生活在弟弟的阴影中同样并不好受。无论全家人什么时候外出,罗杰都越来越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勒内特有一次将她拉到一边说:“黛安娜,这对你或是对你的妈妈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她告诉她的女儿:“人们与我交谈,但话题却总是围绕你的弟弟。”

黛安娜是一位心怀抱负的护士,她只是偶尔观看弟弟的比赛。就比如,在2005年的上海大师杯赛上,她和她的母亲在比赛中途时离开了体育场,只为了赶上去南非度假的飞机。黛安娜为她的弟弟感到自豪,但宁愿不要生活在人们关注的聚光灯下,她也不会密切关注他网球生涯的每一个细节。当她2005年观看在巴塞尔举行的瑞士室内赛上罗杰与捷克球员托马斯·伯蒂奇(tomas Berdych)比赛时,她甚至都不知道正是这个伯蒂奇,一年前在雅典奥运会上爆冷击败了她的弟弟,令他奥运夺牌的梦想灰飞烟灭。

第二章 爱上网球的男孩

(A Boy Discovers tennis)

罗杰·费德勒的第一位偶像是鲍里斯·贝克尔,当贝克尔在1985年赢得他的首个温布尔登公开赛锦标并且令德国为他们的儿子这历史性的胜利而陷入集体性的网球癫狂时,罗杰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贝克尔1988和1990年两度在温布尔登决赛中输给了斯蒂芬·埃德博格,罗杰为此哭得很伤心。小男孩费德勒能够在电视机前连续看上几个小时的网球比赛,他的妈妈对他能够记住的众多细节深感吃惊。

“网球是我最喜爱的体育项目,”罗杰回忆当年时说:“比赛总是那样激动人心,我也总能够掌控输赢。”进入学校后,他很快就成为他这个年龄组中的拔尖者,并且被允许在巴塞尔及其周边地区那些松散结合的网球俱乐部中参加每周三次的特殊训练。正是在这些特殊训练课中他遇到了马可·齐乌迪奈利(Marco Chiudinelli),比费德勒小一个月并且同样来自慕亨斯坦的另一位很有天份的孩子。两人成为了好朋友,并且在网球场外一起打发了不少时间。

在训练之后,这两个男孩子会用他们的网球拍玩回力球,有时候也一起玩玩乒乓球和足球,他们的父母则一起慢跑和骑自行车。尽管两个孩子在不同的俱乐部打球——费德勒在训练条件比设在奥什维尔的汽巴公司网球俱乐部更好的老男孩网球俱乐部,而齐乌迪奈利则在巴塞尔草地网球俱乐部;但当一家地区级的最高级别网球团体成立时,同为8岁大的罗杰和马可都成为了会员。

“我们训练时总是很吵闹,”齐乌迪奈利回忆道:“我们讲话的时间比训练还要多。训练对我们来说似乎并不重要,我们只是想寻一番开心而已;我们捣了不少次乱,我们中的一个人经常被赶出训练场。”

费德勒和齐乌迪奈利很快就成为团队中的害群之马,他们的父母愤怒地发现,两个孩子中的一个经常因为违纪而被罚坐在场边,眼巴巴地观看完后半节的训练课。

这两个8岁的孩子是在阿莱什海姆(Arlesheim)的“儿童杯赛”上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相遇。“那时候我们只打那种9局的长盘比赛,”齐乌迪奈利解释道:“我的开局很糟糕,我以2比5落后并且开始痛哭。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孩子即便在比赛中也经常会哭出来的。当我们换边时,罗杰来到我身边试着安慰我;他对我说事情会好起来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我不仅追到了7比6领先,而且我发现我已经掌握了比赛的主动权。然后他就开始大哭起来,我又跑过去鼓励他,他才感觉好受一些。那是我唯一一次打败他。”

罗杰接受的是阿道夫·卡科夫斯基(Adolf Kacovsky)的训练,他是老男孩网球俱乐部的教练,人们都叫他“塞普利”(Seppli)。和他在1968年时身陷“布拉格春天”的很多捷克同胞一样,当苏联的坦克碾过捷克首都以平息暴乱时,卡科夫斯基逃离了捷克斯洛伐克。一年之后,他取道突尼斯来到了巴塞尔,并且在1996年之前都身为俱乐部的头牌职业球员。

“我立即就意识到这个小家伙是个绝顶天才,”卡科夫斯基评价费德勒说:“他简直就是手握着球拍降临到了人间。”费德勒一开始只接受集体训练,但很快他就得到了一对一的特别关照。“俱乐部和我都很快注意到他天赋惊人,”卡科夫斯基说:“我们开始为他开设部分由俱乐部资助的私人训练课。罗杰学得非常快,当你教他什么新东西时,他试个三四下就掌握了,而其他孩子却往往需要几周时间。”

这个明星学生不仅天赋十足、热爱击球,而且还有着勃勃野心。卡科夫斯基回忆道,费德勒总说他想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网球选手。“人们总是一笑而过,包括我也是,”他说:“我想他可能会成为瑞士或欧洲最好的球员,但不可能成为世界第一。但他就是会有这种想法,并且为之而付出努力。”

然而,罗杰的俱乐部比赛生涯却以一场惨败拉开了序幕。在他8岁年龄组的首个赛事中,他以0比6和0比6输掉了首场比赛,尽管他事后自认打得并不是那么糟糕。不出意外地,费德勒输球后又哭了。

“他的对手比他强壮得多,”卡科夫斯基说:“这毕竟是他的第一场比赛,他在比赛的关键时刻非常紧张。”

罗杰不断地找各种人和他练球,如果实在找不到人,他就连续数小时地对着墙击球。在他11岁时,瑞士网球杂志《高压扣球》(Smasty Schnyder)的弟弟达尼·施奈德,成为他的主要对手和他青少年网球生涯中的最大苦主。“我尝试了所有的方法但结果却没什么不同,”费德勒回忆道:“我总是输,而且输得毫无指望。”

施奈德还同时证实,费德勒对待训练赛完全没有对待正式比赛时那么当真。“当重要时刻到来时,他总能抓住机会。”他说。罗杰自己也意识到,他在训练比赛中的表现并不足以打消所有的疑虑。“当时我其实还是挺认真的,但我就是不喜欢训练。”他在多年后说道:“我的父母总是让我‘练得好一点’,但我还是常常缺乏动力。我是一名比赛型选手。”

他还经常无法在赛场上摆脱负面情绪的控制。“当事情不是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时,他会骂骂咧咧并且摔拍子,”卡科夫斯基解释说:“有时候他的行为实在过分,我都不得不出面干涉。”

“我不停地诅咒并且随意摔拍子,”费德勒说:“那确实不好。我的父母感到很尴尬,他们让我别再那么做,否则就再也不陪伴我参加赛事了。我不得不冷静下来,但那是一个极端漫长的过程。我想我是太早就开始追寻完美了。”

1993年当他11岁时,罗杰首次赢得了瑞士的全国冠军,他在卢塞恩(Lucerne)举行的瑞士12岁以下室内锦标赛决赛中击败了齐乌迪奈利。六个月后,他又在贝利佐纳(Bellinzona)举行的瑞士12岁以下室外锦标赛决赛中战胜施奈德而夺冠。这两项赛事的桂冠对于费德勒的成长有着重要的意义。“我想,‘哈,我也能赢,’”他说:“我其实能够做到。”

在他度过了9岁生日后,费德勒有时候会在老男孩网球俱乐部接受一位名叫皮特·卡特(Peter Carter)的年轻助理教练的训练。这个澳大利亚人总让人们称呼他为皮特,无论对方是家庭主妇还是银行总裁。这是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做事认真的年轻人,他未经疏理的直直的金发总是从他的额头垂下,他有着一双大眼睛,声音相当柔和。他1964年出生于努瑞乌特帕(Nuriootpa),一个位于澳大利亚南部巴罗萨山谷中拥有40家葡萄酒生产商的小城。作为澳大利亚体育学院的一员,他成为了一名职业网球选手,却连一位二流球员都算不上,只取得过第173位的职业最高排名而已。

将罗杰送去位于埃库布朗的瑞士国家网球中心的想法是在1994和1995年间的那个冬天产生的,他的父母对于皮特·卡特的工作以及提供的训练条件都感到满意,但国家网球中心的“网球培养”(tennis Etudes)计划是由瑞士网球协会资助的,这从经济花销的角度来说对费德勒一家很有吸引力。

八个男孩和四个女孩在日内瓦湖畔的国家网球中心接受资深教练员的训练,学生们可以选择是否住在当地人家中,并且可以在公立学校继续学业,但某些课程可以免修。这项计划的重要人物之一是皮埃尔·帕加尼尼(Pierre Paganini),和皮特·卡特一样,他将在费德勒今后的网球生涯中充当关键角色。作为一位前十项全能运动员和接受过大学教育的体育教师,帕加尼尼是埃库布朗的体能教练与行政主管。

当罗杰的父母询问他是否有兴趣去埃库布朗时,他拒绝了。事后,他们更加震惊地从一本网球杂志中读到他们的儿子本意是能够先至少从学校毕业的打算。1995年3月,费德勒作为15位候选人之一来到日内瓦湖参加入学测试,内容包括12分钟跑、一项耐力测试、网球技术展示以及一场测试赛。费德勒很快就令皮埃尔·帕加尼尼和国家队教练克里斯托弗·福莱伊斯(Cophe Freyss)相信,他完全有资格入选。当他还在埃库布朗时,他们就提前通知他通过了测试。

正文 第三章 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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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少年王者

(t of All Juniors)

罗杰·费德勒的1998年开始得顺风顺水。他以赢得在澳大利亚举行的维多利亚青少年锦标赛的方式开启了这个赛季,随后又在澳大利亚公开赛青少年组赛事中将将错失进入决赛的机会,他在和瑞典人安德利亚斯·文斯古埃拉(Andreas Vinciguerra)的半决赛中糟蹋掉了一个赛点。

在接下来的春季和夏季网球赛季中,费德勒证明了他确定无疑是一位能够在任何类型场地上赢球的全能型球员。即便在世界范围内,他也比他这个年龄段的任何一位球员都远高出一筹,他轻而易举地在最高水准的国际青少年网球赛事中角逐——而且大多是和年长他一年到18个月大的球手。在泥地赛季中,他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赢得国际青少年赛事的冠军头衔;但在巴黎的罗兰·加洛斯,他则在首轮就被淘汰出局。

转道温布尔登,费德勒迎来他职业生涯到那时为止的最重大胜利。在7月5日,他以6比4和6比4击败格鲁吉亚人伊拉克利·拉巴德兹(Irakli Labadze),赢得温布尔登青少年组男单冠军,成为继1976年的冈特哈德之后首位赢得这项桂冠的瑞士球员。事实上,费德勒那一周在伦敦西南角的草地球场上没有输掉一场比赛,因为他还和比利时的奥利弗·罗克斯(Olivier Rochus)联手拿下了青少年组的男双桂冠。“我感到相当满意,但还不至于兴奋狂喜。”费德勒这样表白,而他的冷静令人吃惊。不过,总是陪伴在他身边的皮特·卡特则陷入狂喜。“罗杰在比赛中拥有职业球员般的专注力,”他说:“现在,他只需要提高他的网前截击。”

然而,一场小小的混乱却紧随着大胜而来。作为赢得温布尔登青少年组冠军的奖励,费德勒从加斯塔德(Gastaad)举行的瑞士公开赛赛事总监科比·赫曼加特(K?bi )那里得到了一场外卡。

费德勒抽到了当时排名世界第41位的德国球员托米·哈斯(tommy P巡回赛首场比赛。“我希望能够在中央球场而不是二号副场上比赛,”在谈到加斯塔德站赛事的官员将把他的比赛安排在何处时,他充满自信地表示。人们对于温布尔登青少年男单冠军有着浓厚的兴趣,即便是加斯塔德一号球场大看台的数千个座位也无法容纳如潮而来的观众。但最终,托米·哈斯却并不是费德勒的对手,德国人因为腹痛而在这场比赛之前的几分钟决定退出赛事。作为资格赛中的“幸运失利者”,卢卡斯·阿诺德(Lucas Arnold)成为费德勒的新对手。这位世界排名第88位的阿根廷泥地专家以6比4和6比4击败了费德勒,但阿诺德赛后承认,他对这个16岁的少年印象深刻,称“他打得就像是皮特·桑普拉斯,而且还拥有很棒的发球。”

费德勒有些失望,但他没有任何理由感到沮丧。“我拼得很凶,但却发挥得并不好;如果我打得再好一些的话,我就能够赢球。”他语调欢快地说道:“和与青少年球员的比赛相比,与职业球员比赛中你必须跑动得更多,而且职业球员不会犯那么多错误。”

费德勒希望能够以世界排名第一的青少年球员的身份结束这个赛季,在他温布尔登夺冠后,他仍在法国的朱利安·让皮埃尔(Julien Jeanpierre)以及智利的费尔南多·冈萨雷斯(Fernando Gonzalez)之后而排名第三。所有人都知道,他能否获得年终第一与获得第二或第三将大不相同。在职业网球圈,最好的青少年球员将能够不成比例地得到大量的好处——排名第一的球员总能得到更好的合同以及重大赛事的更多外卡,而凭借外卡参赛能够让这些球员免受资格赛的艰难及不可预见性之苦,外卡也给了年轻球员参加那些以他们的低排名原本无法参加的重大赛事的机会。

就在他对于年终第一的追逐还未进入到决定性的阶段时,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了,费德勒在AtP巡回赛事中取得了第一个重大突破。带着第878位的世界排名,他在九月末时来到了法国的图卢兹(toulouse),连他自己都惊讶的是,他通过了资格赛的考验而进入到赛事的正选赛中。在他的仅仅第二项AtP巡回赛事中,这位17岁少年在世界排名第45位的法国人基约姆·阿乌(Guillaume Raoux)身上爆冷取得了一场胜利——也是他的首场AtP巡回赛胜利——而且仅仅让法国人得到了四局。接下来的一轮比赛,费德勒以6比1和7比6(7比5)击败前澳大利亚戴维斯杯代表队球星理查德·弗罗姆博格(Richard Fr),证明了上一场胜利绝非侥幸。在1/4决赛中,也就是他包括资格赛在内在该项赛事的第六场比赛中,费德勒以6比7(5比7)和2比6输给了让·西梅林克(Jan Siemerink),他阵阵抽痛的大腿伤病阻碍了他的发挥。荷兰人当时世界排名第20位,两天之后顺势赢得了赛事冠军。不过,费德勒也赢得了美妙的回报,他获得了10,800美元的奖金支票,而且凭借一项赛事就在排名榜上超越了482位球员,来到了第396位的位置。

作为对他在图卢兹取得战绩的认可,费德勒又从瑞士最大的网球赛事瑞士室内赛的赛事总监罗杰·布伦瓦尔德(Roger Brenn. Jakobshalle)举行,距离费德勒在慕亨斯坦的家只有步行的距离。

对于罗杰·费德勒来说,瑞士室内赛就像是一项大满贯赛事。圣雅各布什尔是他的梦中之地,就好像温布尔登的中央球场。他在1994年时曾是这项赛事的球童,为罗塞特、埃德博格以及曾经赢得过桂冠的韦恩·费雷拉(ayne Ferreira)这样的球员递上网球。如今,仅仅四年之后,他便成为这项赛事的一位竞争者。他遭遇的首轮对手居然是安德列·阿加西,在他年轻人的傲慢驱使下,费德勒大胆地宣称“我知道我即将面对谁——我将面对一个根本不知道我是谁的阿加西,而我将努力争胜。”

然而,阿加西这位当时排名第8位的前世界头号球员,毫无疑问比费德勒在图卢兹所面对过的所有对手都高出一筹。阿加西在这场6比3和6比2的比赛中只让这位本地男孩得到了5局而已,而且他事后还表示,瑞士公众的这位新宠儿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过于深刻的印象。“有几次他确实证明了他的天赋和对比赛的直觉,”这个美国人尽量友善地表示:“但我对来说这是一场理想的首轮比赛,我在不必打得太辛苦的情况下还适应了新的场地条件。”

在图卢兹和巴塞尔这样的大赛中亮相之后,费德勒接下来参加级别低得多的瑞士卫星系列赛——而那种感觉就像是看了一场糟糕的电影。他刚刚在9000名现场球迷以及众多电视观众的注视下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球员之一阿加西比赛,所有的报纸都撰写有关他的文章;与此同时,他刚刚和世界上最大的体育经纪公司国际管理集团签约,而且就像是皮特·桑普拉斯那样,有耐克和威尔逊这样的品牌提供赞助。但现在,他发现他突然置身于瑞士东部的小镇库布利斯(Kublis),一片深嵌在邦德内尔山脉的山谷里的阴暗球场。这里没有观众、没有司线员也没有球童;他不是面对安德列·阿加西,而是瑞士的第11号球员阿曼多·布鲁诺德(Armando Brunold);即便在瑞士,费德勒也以第6位的国内排名远胜对手。

这项系列赛首项赛事的首轮比赛为费德勒带来了不同级别赛事间文化差异所带来的巨大心理落差,而他的表现也毫无激情。他无精打采的发挥并没有逃过赛事裁判克劳迪奥·格莱特(Claudio Grether)的眼睛,他解释说:“他只是懒洋洋地站在球场上,每个发球局都要送出两次双误。”在费德勒以6比7和2比6输给布鲁诺德之后,格雷希尔对费德勒处以100美元的罚款,因为他违背了有关职业球员在每场比赛中都必须拿出所有努力的“尽全力准则”。“我甚至可以取消他的参赛资格,但那样的话他就无法参加系列赛的其余赛事了。”格雷希尔说道。费德勒默默地接受了这一裁决,他在这项赛事中的奖金是87美元,他带着13美金的“赤字”离开了库布利斯,这也将成为令他在金钱上受损的唯一一项职业赛事。

不过,费德勒因此而得到了教训。“罚款是合情合理的。”他承认,而且他对此的反应也显示了他的风度。一周之后,他赢得了系列赛的第二项赛事,并且最终赢得了该系列赛的积分总冠军。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尽管遭遇了最初的挫折,他在世界排名榜上又超越了100位对手而来到了第303位,这对一位刚刚17岁的少年来说实在不俗。

当12月将在佛罗里达举行的橘子碗比赛渐渐临近时,局势已经很明显了——费德勒如果想超越年长他17个月的朱利安·让皮埃尔而成为年终世界排名第一的青少年球员,他就必须赢下青少年网球赛季中规模最大之一的这项赛事。该赛事的举办地点堪称网球巡回赛中最美丽的地方之一——比斯坎湾克兰顿公园的网球中心,位于迈阿密城区附近的小岛天堂里。在美国举行的第二大网球赛事、索尼爱立信公开赛,每年三月份也正是在这里举行,中央球场还会因此而扩展。

赛事以对费德勒近乎灾难的方式开始,在距离失利仅仅两分之遥后,他以5比7,7比6和6比0击败拉脱维亚的瑞蒙斯·斯普罗加(Raimonds Sproga),避免了首轮意外出局。相比之下,让皮埃尔却没那么走运,他首轮就倒在西班牙的菲里西亚诺·洛佩兹(Felio Lopez)拍下。接下来的一天费德勒没有比赛,但另一场潜在的灾难又不期而至。“我们当时正在进行体能训练,罗杰又开始胡闹了,”和瑞士队一起来到橘子碗比赛的安妮玛瑞尔·鲁格回忆道:“他就像一只猴子那样上窜下跳,像人猿泰山那样东奔西跑;突然,他的脚一侧着地并且扭伤了。情况看上去很糟糕,他的脚肿得很高,意外的伤病令他深感震惊。”

尽管身处不利局面,但罗杰仍然脚缠绷带地一盘未失赢下了接下来的三场比赛。到了半决赛时,他的脚实际上已经消肿了,而他也以一场6比4和6比4的胜利报了美国公开赛输给纳尔班迪安的一箭之仇。决赛中,费德勒7比5和6比3击败了另一位强大的阿根廷球员奎勒莫·科里亚(Guillermo Coria)。费德勒赢得了橘子碗并且带着一个放满橘子的碗离开了迈阿密——当然,还有他自愿花费250美元冒险染就的一头金发。

费德勒的身高现在已达6英尺1英寸(1米86),体重是175磅(80公斤)。他确信自己太重了。“我都有肚子了,”他说:“我必须更好地训练我的腹肌。”少吃甜品和点心以及正确的饮食方式越来越成为重点。“我刚刚开始吃肉,”他说:“在此之前我只吃一些香肠和汉堡之类的东西,现在,当我受邀请到哪里吃饭时,我不必再为吃肉而感到担心了。”

正文 第五章 菜鸟登顶

(A op)

(这一章描述了费德勒在职业生涯的首个赛季所遭遇的失利、所吸取的教训以及取得的成功)

正如费德勒所希望的那样,他的国际网球联合会世界青少年冠军以及温布尔登青少年组男单冠军的身份成为他进入职业网坛的理想跳板。在1999一整年中,他总共得到了8张AtP巡回赛事的外卡,令他不必从资格赛打起。

费德勒得到的这些外卡,立即令他驶入了快车道,也让他不用承担参加卫星赛、希望赛和挑战赛的耗人旅程——但与此同时,这却也让他在突然之间就和强硬得多的对手交手,令他取得连胜变得异常困难。

在他职业生涯的第一年中,很明显他在室内赛事中最感到应对自如。费德勒在他的新秀赛季参加了七项室外赛事,每一次都在首轮即被淘汰;另外,他在对比利时的两场室外戴维斯杯比赛中也是0胜2负;他也未能从澳大利亚公开赛以及美国公开赛的资格赛中杀入正选赛。

但是,菜鸟费德勒在室内赛事中的表现却令人称道。他赛季一开始就在一月份德国海尔布洛恩(heilbronn)举行的一项挑战赛中连胜六场,其中包括三场资格赛和最终打入到半决赛的三场正选赛胜利,这一成果立即令他成为世界前250位的球员。二月初在马赛,他取得了他年轻的职业生涯中最重大的胜利,排名第243位的他在首轮击败了法国公开赛卫冕冠军、来自西班牙的世界第5号球员卡洛斯·莫亚,并且最终打入到1/4决赛。他以相似的方式在随后的鹿特丹站资格赛中杀出,随后再次打入到1/4决赛,但在决胜盘3比1领先世界二号球员叶甫根尼·卡费尔尼科夫(Yevgeny Kafelnikov)的情况下被对手翻盘。尽管如此,费德勒在二月底时已成为世界前130位选手中的一员。

在室外赛季、同时也是他一系列首轮失利到来之前,费德勒在四月份成就了另一个职业里程碑——他的戴维斯杯处子秀。瑞士队将在主场的纳沙泰尔州(Neuenburg)与意大利进行一场首轮比赛,然而,瑞士队在这场比赛之前经历了非常混乱的几个月,瑞士头号球员马克·罗塞特与他11年的教练斯蒂芬尼·奥伯雷尔不和并最终分手,并且威胁如果奥伯雷尔仍然继续担任瑞士代表队队长,他就退出戴维斯杯赛。幸运的是,奥伯雷尔在二月初辞职,这个职位随后很快就被曾经排名世界前30位的瑞士前职业球员克劳迪奥·梅扎德里(Claudio Mezzadri)接替。

费德勒的戴维斯杯首秀不可能更好了,他在瑞士队3比2取胜的首场比赛中以6比4,6比7(3比7),6比3和6比4决定性地击败了意大利的头号球员、世界排名第48位的戴维德·桑奎内蒂(Davide Sanguii)。“真不幸费德勒是为我们的对手而战,”意大利队队长帕洛·贝尔托鲁齐(Paolo Bertolucci)事后说道:“但看他打球真是很有乐趣,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太多人能够把网球打得像他那样美妙。”

瑞士队7月份在布鲁塞尔举行的戴维斯杯1/4决赛中面对比利时队,还未满18岁的费德勒发现,他在作为国家队队员的第二场比赛中就必须承担起全队领袖的角色。排名比他更高的罗塞特随队来到了布鲁塞尔,但在那一周里一直感觉身体不适;经过了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后,他拒绝在此次对阵中出战单打。费德勒未能承担起瑞士队的重任,他在瑞士队败阵的过程中输掉了两场分别对阵克里斯托弗·范加斯(Cophe van Garsse)以及沙维亚·马力斯(Xavier Malisse)的马拉松大战。

在比斯坎湾、蒙特卡洛、巴黎、女王杯赛、温布尔登、加斯塔德和华盛顿特区连续经受了七场首轮败阵以及在布鲁塞尔的戴维斯杯赛中令人失望的表现后,费德勒又在长岛站以及纽约举行的美国公开赛的资格赛中便止住了脚步。然而,当1999年秋天的室内赛季开始后,费德勒的危机突然间烟消云散。

凭借在乌兹别克斯坦的塔什干站上首轮击败前温布尔登和美国公开赛亚军得主、法国人施德里克·皮奥林(Cedric Pioline),费德勒进入世界排名前100位的行列中;以其18岁的年龄,他成为其中最年轻的一员。在赛季结束之前,他又在AtP巡回赛中打败了另外七位对手,并且在维也纳打入了他职业生涯的首个AtP巡回赛四强。他以在法国布雷斯特(Brest)赢得一项挑战赛事的方式结束了这个赛季,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在挑战赛或卫星赛级别的赛事中出现。从此之后,费德勒就只参加AtP巡回赛事和大满贯赛事。从一位缺乏经验的新人到一位确定无疑的职业球员之间的转变过程,只用了他大约一年的时间。

他的新秀赛季在AtP巡回赛、大满贯赛事以及戴维斯杯赛中取得了13胜17负的总战绩,但他在世界排名榜上从第302位到第64位的提升幅度以及223,859美元的赛季总奖金额,对于一位18岁的新人来说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我从来还没有想到我的排名能这么快就上升到如此的高度,”他说道:“我的目标原本只是进入世界前200位。”

“这一年里,他打的每一场比赛都像是他在青少年组比赛中的决赛,”皮特·卡特在赛季结束时这样总结道:“面对青少年球员,他通常能赢得几乎所有比赛,但现在他输掉了很多场比赛,同时也失去了一些自信。但是,他从他的失利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卡特坚信费德勒能够在任何场地发挥出色,无论是室外还是泥地球场,他只是缺乏经验而已。他为2000赛季定下的目标略显谨慎,“如果我能够打入世界前50位就已经相当不错了。”罗杰说。

正文 第六章 新教练章 新路数

(New Coaew ays)

在2000年四月份复活节的那个星期天,一份传真飘向了瑞士主要的报社编辑部;这份传真没有发送者姓名,而且只有一个“网球新闻公报”的简短标题。这份22行字的新闻通稿行文笨拙,它是这样开始的:“罗杰·费德勒已决定今后将独立行动。从2000年10月1日起,他将和瑞士网球协会现任教练皮特·朗德格伦合作。在和瑞士网协的多年合作后,双方在友好的关系下和平分手。”这份声明随后对瑞士网球协会、特别是皮特·卡特表示了由衷的感谢,正如新闻通稿中所说的那样,是他将费德勒在1998年带上了世界青少年世界第一以及随后的世界前50位的世界排名。“这个排名让我有可能在网坛站稳脚跟,我也因而决定将独立自主。”费德勒在声明中表示。

卡特没能掩饰住他的失望之情,但他的反应是非常大度的。他立即从这个18岁瑞士少年的训练阵营中撤出,并且将精力重新投入到训练瑞士网球协会其他球员的工作之中。

事情的结果是,费德勒如今得到了一位完全能与他和谐共处的教练。这个35岁的瑞典人身材魁梧,一头金色的长发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名北欧海盗。他天性随和、积极乐观,很爱开玩笑,但他同时也能够对弟子严格要求。从他身为职业球员的经历中,他早已熟知职业网球的各种门道;他和费德勒大部分的新对手都交过手,也参加过世界上所有重要的赛事,在所有主要网球场的中央球场中比赛过。在网球圈中,他是一位众人熟知并且很受人欢迎与尊敬的人物。

在从1997年开始为瑞士网球协会工作之前,朗德格伦在诸如德国和瑞典这样的地方工作;1996年,他还和智利顶尖球员马塞罗·里奥斯(Marcelo Rios)合作过。这个总是胡子拉碴、束着长发并且阴沉着脸的智利人是巡回赛中最不受欢迎的球员之一,他被认为是倔强而性格暴烈的代表人物。“那可真是我生命中最漫长难熬的8个月。”朗德格伦承认。相比而言,他与一年中签下40周合作约定的费德勒之间的合作,简直美好如置身天堂。

朗德格伦很快就意识到他们必须主要在他年轻的弟子身上下哪方面的功夫。“罗杰必须学会‘丑陋地赢球’,”他说:“他是一个艺术家,一旦当他的击球不奏效时,他就会变得暴躁并且失去专注度。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理来球,但有时候他必须学会简化他的打法。”他的截击技术同样是一个弱点。“当我们刚开始合作时,他非常痛恨截击,”朗德格伦说:“他就好像是有成群的鲨鱼潜伏在网前那样打球,我们通过大量训练的方式来将这些鲨鱼赶走。”

费德勒与朗德格伦的合作从泥地赛季的中段开始。对费德勒来说,那是一个凄惨的时刻,他在蒙特卡洛、巴塞罗那、罗马、汉堡和圣波尔滕的泥地赛事中统统首轮出局。当他来到法国公开赛时,费德勒在AtP巡回赛和戴维斯杯赛中泥地比赛的总战绩已是0胜11负。朗德格伦将这一串连败归因于赛季计划上的失误——在泥地赛季开始之前,罗杰去休斯敦参加了橡树河邀请赛,这让他仅有非常少的时间备战欧洲的红土赛事。

好在,红土球场上的黑洞终于被费德勒在巴黎填补。他以7比6(7比4),6比3,1比6和6比3击败了澳大利亚的韦恩·阿瑟斯,取得了在泥地赛场上的首场胜利;在第二轮击败美国人简-迈克尔·甘比尔(Jan-Micochvil)。这场击败克拉托克维尔的胜利也令费德勒首次置身大满贯赛事的十六强之中。在拥有128个正选赛席位、并且要进行两周时间的大满贯赛事中,能够打入第四轮已可以称得上是上佳的战绩。尽管费德勒在接下来的一场比赛中输给了世界上最出色的泥地球员之一、西班牙的阿列克斯·克雷特加,朗德格伦还是对结果非常满意。“克雷特加打了一场很棒的比赛,但罗杰在两个小时时间里仍能基本与之抗衡,”他说:“这次体验将能够带给他自信与力量。”

然而,他新注入的自信并没有立即显露出成果。在与克雷特加比赛的两周之后,费德勒在温布尔登公开赛首轮输给了俄罗斯的前世界头号球员叶甫根尼·卡费尔尼科夫。不过费德勒仍然颇受鼓舞。“我打得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太糟。”他这样解释了过后,便紧接着滔滔不绝地说起他这项最钟爱赛事的独特氛围。尽管两次参赛都没能在温布尔登的正选赛中赢得一场胜利,他仍充满自信地表示,就像他1998年在全英俱乐部赢得了青少年组桂冠一样,他终将有一天在这里赢得男单冠军。当时,有一些记者相互对望了一眼后,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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