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有道 - xp1024.com
《追妻有道》


第一章 穿成渣渣非我愿

“娘子!起来了!“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正在小恬的姜黎离从飘着幔纱的床上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首*发

穿过来一个月了,她还是不那么的习惯。满房的青纱格外飘逸,古色古香的家具无不告诉她一个信息,那就是她还在这里。

姜黎离,本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正是跟正苗红的祖国小青年,热血沸腾满心壮志的红火小花朵。

没想到她顶住小学六年的**,躲过了初中三年的甲型h1n1,就连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她都一闪而过了,最后却栽倒了那个恶心的马桶里面。

如果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回去把家里的马桶砸个七零八碎,在对着它的尸骨骂上个三天三夜。

一直以来她姜黎离都是个无神主义者,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吐槽狗血穿越剧。

只是没想到,原来穿越年年有,今日到她家。

穿就穿了,面对如此现实她不得不接受,可是穿的方法让她很心塞,想人家洛晴川,华丽丽的从故宫穿过去了,一跃还成了王妃!

她呢,好不容易熬过了**,躲过了洪灾,打败了甲流,略过了地震,就连三鹿都没吃死她,在即将迎来美好幸福生活来临的时候,她被马桶吸过来了。多么的令人心神憔悴,在这个举眼尽是不明飞行物的年代,唯一欣慰的就是再也不用担心飞机被打下来了。

在心里对着苍天竖了三百六十五次中指之后仰天长吼,劳纸爬到食物链顶层是来吃肉的,不是来受灾的!

最窝心的还是在这里的姜黎离还不是个人,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就是穿到了一个青丘国的扇子身上,成了美名其曰的‘扇仙‘。

这个扇子的母亲是青丘国的的第一美人,有次出海邂逅了她的父亲,于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的生下了她。

上个月青丘国遭受雷云天灾,为了保护这里的‘妖精之王‘,她无比衷心的父母双双殉国了。

‘妖精之王‘见她父母功勋卓著,她又有几分姿色,恰巧他又有个儿子,就把她养于了妖殿里,说等妖龄过了一百八十岁就安排两人成婚。

说白了就是个童养媳,姜黎离简直无语问苍天。

穿过来一个月了,姜黎离也摸清楚这个妖族了。

这地方是传说中的青丘国,族群是九尾狐,像她这样一把外来血统的小扇子走出去还会被蔑视。

妖精之王,也就是青丘国王,是个修炼有成的九尾天狐,他儿子赫郎也就是姜黎离的未婚夫,今年已有一百年的妖龄,地位就相当于我大天朝的太子,啧啧,算了,好歹也是个太子妃,也算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安慰了。

“娘子你在不起来我要进去了!“听听力气就知道这狐狸吃饱了没事做,中气十足!

姜黎离手搭在眼睛上望望日头,拍拍衣裳,站在镜子前看看衣服有没有穿歪,然后转身打开了门。

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她没有关于以前小扇子的记忆,稍以回想就会头痛欲裂,索性便不在去想,唯一与她有关的东西就是走出去会遭人歧视!

妖精还有歧视!

闹哪样?

看着眼前别致的宫殿,亭台楼阁做工精美,雕栏画栋更是巧夺天工。

还有赫郎那张俊朗的面容,此刻正眼神浮夸的看着自己。

看着身后那条让她目惊口呆的九条尾巴,黎离只想说,还我美好时光小少年!

“你以后不许叫我娘子!“听着就讨厌!

“可你本来就是我娘子。“

“我k,赫郎你听清楚了,我们还没有成婚!“黎离铁青的小脸上尽是怒意!

“我k?什么意思?“赫郎巴巴的看着她问道。

好吧,是她高估了狐狸的智商,谁说狐狸聪明来的?这智商不是一样的跟不上道。*首*发

本以为穿越会风风光光的穿一次,做不成洛晴川,做个若曦也行啊。

为什么别人穿过去就是华丽丽的王朝后妃,大家闺秀,她却只能在这里巴巴的跟着妖精为伍,难道还相貌歧视不成?

不可能啊,她就算不是倾国倾城,好歹也是个清秀萌妹子好吧!

看着外面五彩斑斓如同烟花一般的妖术,又看看赫郎身后那九条雪白的尾巴。姜黎离不得不再一次叹为观止。

这里还有严重的种族歧视,嫌她扇子血统低俗,走到哪里都是鄙夷的目光,她一直不知道以前姜黎离是怎么受过来的。

如果不是自家可歌可泣的父母两位大人救了青丘狐王,她敢保证她此刻就是个眼巴巴看着人家做轿子自己走着的小丫寰,还是个一辈子见不到主母的那种。

穿过来的这一个月姜黎离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太坑爹了。

一直以狐狸精骂人的现代人到了这里说话都要避开与狐狸有关的字眼,着实难熬。

现在虽然一跃成为传说中的太子妃,她依旧无比的沉重,看着赫郎那引以为傲的尾巴,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翩翩美少年联系在一起。

面对这种养童养媳的活生生的悲惨例子,她直直的想竖起中指,鄙视他个三天三夜。

跟着赫郎来回晃悠了半天,姜黎离觉得离开这个有种族歧视的青丘国的方法只有一个。修炼。修炼。在修炼。

想到这里微微吐了一口气,好歹有修炼这方面的先天优势啊,至少还是个修炼成精的小扇子。

虽然她一直不明白扇子是怎么生出来的!想想真是分外的不爽,连扇子都能成精,她二十一世纪为何不能成仙。

“赫郎,你老师还收不收徒弟啊“姜黎离弯起嘴角分外温柔的问道。

“那可是我们皇族御用老师,不收外人的!“赫郎傲娇的甩着他‘秀外慧中‘有内涵的尾巴,眯了眯眼继续道“不过,如果你想跟着修炼是可以的,你是我娘子嘛。“

姜黎离嘴角一扯,算了算了,为了拜的个好的师傅,她忍了,微笑,微笑,继续微笑,拿出学校晚会上四十五度的官方笑容。

“好呀,那你快带我去吧。“

赫郎甩了甩大尾巴,高傲的看了她一眼,横着下巴走在了前面。

哼,牛什么牛,死狐狸,等我学成了,有你好看的。

跟着赫郎堂而皇之的走进了他老师住的宫殿,没有一个小妖阻拦,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不少。

没见到赫郎老师的时候,姜黎离想着怎么的也是个风度翩翩佳公子,至少也是个气质出尘的大仙吧。

没想到见到本尊却是格外的泪眼彷徨两汪汪。

一个白发胡子三千尺的老头子整一睡三千呼噜的在哪里睡觉。

三观再一次被颠覆,此刻她心脏抗击打能力再度升华了一级。

看来里都是坑人的,哪有什么美少年哪里有什么帅锅,有的只是一堆老妖精带着一堆小妖精。

如果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穿回去写上了写穿越记,印刷个几千本,小朋友们可不要在被坑。

就在姜黎离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时候。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带着丝丝的嫌弃

“哥,你怎么带着个脏丫头来这里了!她血统如此低俗,你带她来做什么!“

低俗,你才低俗,你全家都低俗,姑奶奶我可是堂堂正正现代人穿过来的,食物链上比你高的都不止一个档次!

看了看一身绿色衣裳的赫倾城,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忍了忍,照着以前在学校卖萌自拍的时候的样子,大眼睛里马上溢出了水雾,双手放在胸前,挽成祈祷状,声音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赫郎哥哥,你家妹子好凶。“

赫倾城砰的一声甩开手中的剑,“賤丫头你说什么?!“

“倾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以为我父母救了国王,你也会因此不在敌对我,没想到,赫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姜黎离微微抬头,露出被泪水沾湿的脸庞。

赫倾城瞪着眼睛还想说什么,却被赫郎打断“倾城你够了!这可是你未来的嫂子,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姜黎离在一旁看着赫郎,不由感叹,太子就是太子,王八之气侧漏啊!

“哥!你竟然为了一个賤丫头骂我!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血统如此低微的賤人值得你骂我?!“赫倾城尖锐的声音传来。听得黎离心里格外的不爽。

“够了!“赫郎俊逸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耐,伸手一挥把赫倾城挥到在地。

“你打我?我去告诉父王!“赫倾城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的哭着跑开,身后那条五彩的尾巴一晃一晃晃的姜黎离眼晕。

啧啧,黎离看着面前阳刚正气的狐狸,不禁感叹,狐狸也有救美的一面,看来要准备好祸国殃民了。

见赫倾城跑开,赫郎转过身伸手擦了擦姜黎离脸上的泪水,温声道“没事吧?你不用与她计较,“

姜黎离哭丧的小脸马上更加委屈,嘴上却说着“好,我知道的,我本来就是一个血统卑微的扇子,也知道配不上你,我不会缠着你的“说着有模有样的低头抹了抹泪。

低头试泪,甄嬛传的真传。

果然,赫郎见状马上更觉得愧疚了,转移话题道“不是要学习妖法吗,我带你去老师。“

说着伸出手拉起她向着那个一直在睡觉的老头子走去。

姜黎离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看着呼噜的老头子,不禁疑惑,这妖精都这么能睡?赫倾城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把这货吵醒?

“老师,老师,醒来了“赫郎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片刻,没有任何动静,呼噜声照旧。

黎离掏了掏耳朵,无奈道“不会是死了吧。“

赫郎嘴巴一翘,猛地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要乱说,他听到就不收你做徒弟了“

姜黎离一把佛去掩在嘴巴上的手,嘟囔道“我去叫醒他!“

说着扭了扭脖子,迈着小步走在那老头睡着的椅子旁。

左右观看了两眼,又沉思了半刻。猛地一脚对着椅子踢了过去,格外的虎虎生威英姿飒爽!

这一脚来的堪比巴西足球进世界杯一样亢奋。

那老头子愣了愣猛地站起来咋呼道“哪个小子打扰本大仙睡觉!“那一绺白胡子气的都乍起来。

黎离面色温和十分友好的伸手将那绺立与头发上的胡子拂了下来,整理好。

嘴角四十五度微笑,双手握拳抱胸,态度一百八大转变

“大仙,小女子仰慕您老已久了,传闻你仙术高超,无人能敌,所向披靡,打遍天下无敌手,遇人都是横着走,小女子如今见到您老人家实在是激动的无法描述无法控制无与伦比的激动与亢奋撒!“

白胡子老头傲娇的笑了笑,有神的眸子斜瞅着眼巴巴的姜黎离

“你不会是拍我马屁吧?“

“呃……当然……“不是!

“不过我喜欢!“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胡老道打断,姜黎离满脸黑线,这都是什么人那,还妖精呢,还能不能有点内涵!

旁边的赫郎满面笑意,修长得手指摸着下巴,悠悠的道

“师傅,这是我未来娘子黎离,希望您收她为徒“

“什么?!“白胡老道双眼一瞪,高亢的声音再次穿透了她的耳膜“你说这小竹竿是你未来娘子!“

说着还瞟了姜黎离一眼。

我k,说谁竹竿,能不能地道点,自个好话说到这份上,这货还给她来人身攻击?!

“师傅,黎儿虽然是瘦弱的像竹竿了点,不过她还是要长的!“赫郎无比认真的说道。

“都这份上了还会长?赫郎你眼神有问题?是不是受伤了,让为师瞧瞧。“

“没有,黎儿是小竹竿我也喜欢,看着多纯洁啊“也不知道赫郎是真的实诚还是故意的,又给姜黎离来了一个重磅袭击。

姜黎离的脸在一旁脸抽搐的无可附加,落在狐狸窝真是泪眼朦胧无语问苍天啊!

“我看看她资质怎么样再说。“老道双眼湛出一道神光向着黎离看来。

姜黎离感觉灵魂都要被人看穿了。那种感觉着实不好受。

“恩?“老道一声轻微的疑惑。

姜黎离心里一紧!难道他看出来自个是冒牌货了?

“恩?这丫头资质真是……“老道说着顿了顿,抚摸着胡子瞟着她。

姜黎离心里猛地一松,没有发现自个是冒牌货就好!

赫郎绕有兴趣的催促着白胡老道“怎么样呀,怎么样,师傅你快说啊!“

“真是五百年难见的渣渣资质,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如此天打雷劈的根骨,简直糟糕的一踏糊涂,能活到现在你是多么的有勇气,要是我早就找跟小绳躲在角落里上吊去了,千年难见的废材,懒得评价了!“

老道嘴里一串一串的往外喷,姜黎离的脸简直黑的不能在黑了。这该死的老狐狸,竟敢如此奚落本姑娘,本姑娘一代天骄,居然被评价成糟糕透顶的庸才,还懒得评价,我还懒得评价你!

这个老家伙太毒舌了,也不怕风大闪到你的舌头。

诅咒你,代表圣母玛利亚365度的围绕着你鄙视。

姜黎离心里愤愤的想,赫郎不满的声音响起

“师傅,你怎么这么说黎儿,黎儿她会伤心的。“

啧啧,果然正太才善良,不看那条尾巴,真是惊艳时光的小少年。

“罢了,看在赫郎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这个渣的不能在渣的徒弟吧,以后出去可别说是我冥火道人的徒弟!“

冥火无比自负的摸着胡子说道。

姜黎离心里瞬间一万只草泥马飞过,脸上却还是展现出最温柔似水的笑容,对着冥火有模有样的拜了拜

“弟子拜见师傅!“

“还墨迹个什么,不去给为师奉茶?“冥火小胡子一乍,那表情叼炸天。

赫郎见状慌忙转身将一旁石桌上的茶水递到姜黎离手里。

对着赫郎投过一丝赞扬的眼神,双手奉茶,照着电视里人家拜师的样子口中念念有词道

“弟子姜黎离今日拜入冥火道人门下,愿能学有所成,将师门弘扬广大“

“哼“冥火没好气的接过茶一饮而尽“我可不指望你能把师门发扬光大,不要给我丢人就好了!“

姜黎离那个憋屈d,你又不是雍正,你一只狐狸你叼什么啊你,穿到狐狸窝,我也是醉了!

第二章 狐狸也封太子妃

“师傅,你怎么能收这个卑贱的丫头做徒弟?!“

就在姜黎离不断腹诽的时候,刚刚哭着跑出去的赫倾城又回来了。( 起笔屋)

无奈的掏了掏耳朵,真是讨厌!这女人干嘛老跟她过不去?真是嫁给她哥又不是嫁给她,至于天天这么针对她么?

“怎么?我收个徒弟还要像你打招呼?“冥火收了跟废材心里正不爽,赫倾城又过来给他添堵。

“师傅……可……“赫倾城还想说什么,被冥火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姜黎离在一旁看着,看来这个冥火的地位相当高,连狐族公主的帐都不买。

拜他为师,自己出去青丘之国的机会更大了,不然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别说飞行了,连最简单的法术她都忘记了。

看着对着她笑的赫郎,黎离深感自责,她知道赫郎虽然有了120岁的妖龄,对于妖精来说不过相当于人间的少年,单纯的心性对待自己。

可是除了自责,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高才女,她稀里糊涂的穿到了这里,在青丘国内,众多族人都是嫌弃她血统卑微,既来之,则安之。

但那日见青丘国王的时候,王后眼神的怨毒,分明是不喜欢自己的。

这更加深了她要出去的决心,在这里眼界见识都受到了限制,让她不安分的心思一筹莫展。

“黎儿“赫郎见面色呆然的姜黎离,以为是听了赫倾城的话心里不舒服,连忙安慰“黎儿你不要生气,在赫郎心里你一直是最好的。“

“我没事“黎离温柔的笑了笑。

正当她无限温柔如花似水的时候,一道杂音打破这份静谧的美好。

“你们都出去吧,我困了,改天本大仙心情好了在教你们!“说着一溜烟的不见。

姜黎离看着一股青烟闪过,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赫郎上前拉着她的手直接越过了赫倾城,赫倾城满脸委屈

“哥!“

赫郎甩甩尾巴装作没有听见,头也不回的拉着姜黎离走了。

姜黎离看着赫倾城哭花的脸一点儿也没有同情,没穿过来的时候她一直有个三不准则。

不作死

不找茬

不放过作死的人

而赫倾城就是那个主动作死的人。

两人正走在花园里,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赫郎大人,黎离小姐,国王有请“

面前一个穿的层层叠叠,色彩丰富,玫红深紫土黄粉绿一堆的颜色的衣裙,脸色惨白如墙的男子。

姜黎离小脸惊了又惊,努力憋着笑,浑身都在颤抖,我k,原来狐族太监都长这个样。

干咳了两声,尽量使声音自然些,笑眯眯的道

“可知国王找我们何事?“

“这个奴才不知,姑娘去了便知道。*首*发“

说话的时候那个脸上的粉啊,搜搜的往下落,迷瞎你的眼啊。

两人上了宫殿内的马车,一直朝着皇宫内殿里行去。

朱红色的宫墙巍峨耸立,飞檐翘壁,展示着高高的皇家威严。

到了**后,更是满目金碧辉煌,秋天的萧瑟,完全没有影响到宫内的优美景致。

一座座富贵华丽的亭台楼阁,或者玲珑别致,或者造型古朴,间或在花丛里,与周围的的奇石假山,百年古数,藤萝垂柳相得益彰,芬芳的花香弥漫在道路间,花团锦簇,好一番繁华景象。

传指的太监在前方带着路,姜黎离则欣赏着景色,心里不时发出赞叹,狐狸精的花匠真是心灵手巧,点缀得着**如此美丽,果然堪比我大天朝**啊!

甚至连她脚下的道路,都是选用的一模一样的鹅卵石整齐的铺就而成,不仅看起来舒适,而且还有防滑的功能。

一路上遇见不少的狐族婢女,太监朝着赫郎行礼。

这是姜黎离自穿越过后第一次进皇宫内殿,按理来说,许多宫人不应该认识她。

但是雷云天灾之后她被封为未来准太子妃,可谓轰动了整个狐族,看到她时,或许心中不屑,但是碍于赫郎,自然也少不了礼数。

“赫郎,原来**这么多宫女太监啊。“姜黎离咋舌道。

“宫女?太监?黎儿你是不是失忆之后留下后遗症了,来我看看。“说着便伸手搭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姜黎离翻了翻白眼,一下打掉了额头上的手,无语的看着面前俊逸的面容。

好吧她忘记了狐狸和大天朝还是有那么一丁点不同。

两人殊不知方才这点动作都一点不拉的落入了狐族国王和王后的眼中。

本是无意的动作,在他人面前就是打情骂俏了。

所以当两人步入凉亭时,国王便打趣的说道

“看来赫郎与黎离感情进展不错啊。“

黎离俯身拜了拜,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国王,道

“姜黎离参见国王王后“

仔细打量,国王青年模样,一点儿都没有老的样子,不免感叹,这才是她心中的完美大叔啊。

雍容的王后坐在一旁尽显华贵,如果抛去个人成见,也算是佳偶天成。

“黎离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王后眯着好看的丹凤眼,很有深意的看着姜黎离。

“回王后,黎离身体已经痊愈。“

“那本后便放心了,赫郎也可安心出使南疆了。“王后一字一顿说的极慢,一下下敲在姜黎离的心上。

心道,不就是不乐意赫郎和我在一块吗,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赫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愿,忙道“父王,母后,儿臣不愿去南疆,父王大可派大臣前去,何必非让儿臣前去,黎离身体刚……“

赫郎还没有说完就被国王打断,“黎离自有父王照应,难道赫郎不放心父王?我想黎离也会支持你出去历练历练的吧?“说着,矛头一指,对准了姜黎离。

按理说这种事情,只要国王自己下定夺了就好,要询问,也是询问往后的看法,如今反而问她。

言外之意就是这南疆赫郎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微微思索,轻轻笑了一笑,清浅的声音依旧优雅,回答道“黎离认为这件事情应当问赫郎大人的想法,毕竟,他才是要去的那个人,不过不管做什么,黎离都是支持的。“

国王闻言眯着的一双本来就细小的眸子在姜黎离的面上扫了几遍后,突然发出了几声愉悦的笑声,转过头来,对着众人道:

“黎离也说了支持,我看此事就这么定了“

说着顿了一顿,视线落在了姜黎离的身上,“另,姜府嫡长女姜黎离灵惠无双,今赐准太子妃封号,赐字拂影,赏无火七禽扇!”

国王的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都陷入了一片震惊之中。

王后狭长的丹凤眼看不出在想什么,赫郎本来铁青的脸色也变得温和起来。

特别是姜黎离,她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只有一点出了她的预料。

原来狐族也封太子妃!!

将赫郎派去南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策划,赫郎极其不愿,方才执意要他去,对他也是一种变性的强迫。

如今赐她太子妃封号,不禁宽了赫郎的心,还显示了皇族对待功臣的嘉奖和维和。

这个国王不是一般的狡诈,心中虽然腹诽,可该谢恩的还得谢恩,再怎么说,给一个外族血统封了太子妃,已经是破了例。

青丘的太子妃一般都是同其他高贵血统的天狐或者其他种族联姻。

如今她一个卑微的小扇子打破了青丘国的制约,看似是天大的恩宠,可是姜黎离心里就是不安。

伸手接过飘在空中的扇子,跪下谢恩。

王后在一旁微笑道

“臣妾看着黎离尚小……不若……“

“好了,今天的事情已经了结了。无事你就回宫中去吧。

赫郎留下,你们都退下吧”国王挥手打断了王后的话,示意她不要再说。

被当众佛了面子,王后好看的脸色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可心底始终是憋着一口气,怨怼的盯着姜黎离,转身离去。

姜黎离看着那眼神扁了扁嘴巴心道管我p事,也退了下去。

出了内殿,姜黎离从怀里拿出五火七禽扇来,仔细观看。

啧啧,还真有这玩意,一直看电视里说狐族有把五火七禽扇,本来觉得都是虚构的,没想到还真有。

瞅瞅,还真好看,七中颜色的羽毛闪着红色的光芒,恩,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这东西威力怎么样。

心念一转,五火七禽扇轻轻一挥,随着心意的变化闪出不同的幻化,金木水火土。

姜黎离嘴角一勾,娇美的小脸上翘出一抹弧度。

一脸坦然地朝着等待给她带路的太监道

“好了,走吧。”

太监余光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五火七禽扇,态度更加尊敬恭身点头道:“拂影太子妃,请。”

姜黎离乍一听这个名号,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也听霸气的嘛,跟着太监就朝宫外走去。

赐太子妃封号的消息传的很快,若是以前只是国王随口一说等180岁妖龄成婚,还有待定的机会。

如今封号已赐,五火七禽扇更是代表了太子妃不可撼动的身份。

路上遇见的宫女内侍也改了从前对她的漫不经心,都会朝着她行大礼。看来这狐狸窝里也有人情世故中的世俗啊!

待出了内殿,便听到左侧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之前天灾改跑的时候你不跑,如今倒是急的很。”赫郎从那边走来,挑着淡唇缓缓地说道。

姜黎离目光落在他身上,又在后头那尾巴上望了几眼,那双如雾朦胧的水眸里带着一点疑色,

“国王不是找你有事吗?你怎么出来了?“

“没什么大事,便回来了。”赫郎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朝着宫外走去,太监给他行了一礼,看到两人并肩行走,自觉的退了下去。

“哇,赫郎你很牛啊,国王的账都不买“

姜黎离眨眨眼,望着赫郎,这狐狸是不是也太嚣张了一点啊。

“是真的没有什么大事。“

赫郎垂眸,长长的睫毛在他眼角勾出一抹阴影,看上去像是染了一抹胭脂,本就漂亮的凤眸显出一抹诡异的艳丽,挑起淡唇道:

“你不觉得父王找我们前来主要就是让我出使南疆吗。我若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母后好像不喜欢你,加上她一直想要我娶她的侄女,如今我怕我不在她对你下手“

“那可是你母后啊,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还孝顺不啦?“姜黎离看着赫郎,有没有太逆天?

赫郎微微垂头,道“我母后在我出生不久就去世了,现在的王后是之前父王的妃子,所以,谈不上什么不孝“

“虽然你说的是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很嚣张。”姜黎离斜睨着他,一副本姑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精明神色。

“难道你喜欢呆在皇宫里?给我那后母聊聊?”赫郎侧眸问道。

她喜欢个毛线呢!

总在电视剧里看皇宫是多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本来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点激动心情的,也想看看这国王专用的地儿到底和我大天朝有什么与众不同。

没想到一进来就这么多事,还什么弄了个乱七八糟的封号,不过好在得到了这把五火七禽扇,含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有得必有失嘛!”姜黎离回望着他,嘴角微微勾起。

赫郎望着她手中的五火七禽扇,挑眉道:“你指的是这个吗?”

“这个是必然的。”姜黎离扬起脑袋,大眼睛里闪烁着极亮的光彩..

赫郎微微叹气,“我还以为黎儿是因为要做我准太子妃开心呢……“

姜黎离一跳走在了前面,直接无视赫郎的话,反问道

“赫郎,你尾巴可不可以变没有?“

第三章 赫郎大人是个好人

赫郎的唇边漾起一朵笑靥,修长的手指将她的柔荑包在手心,

“黎儿不喜欢我的尾巴么?这可是地位的象征呢。( 起笔屋)“

姜黎离望着他,水眸里有淡淡的无奈,

“可是我觉得你收起尾巴更加俊朗。“

赫郎揉着她的手指,柔若无骨的掌心像一团棉花般,他贪恋的蹭着,

“那我便收起尾巴,恐怕全青丘国只有黎儿不喜欢我的尾巴。“

姜黎离抿了抿樱红的唇,看着赫郎温润浅笑的面容,身后的尾巴早已在她说不喜欢的时候便已不见。

清香的气息随着他的体温,在他的身周散发,光润如天神般的容颜上,如凤斜飞的眼眸凝视着她。

这样更像是凤骨雅成的少年,这个全青丘国最为优雅高贵的皇子,这个让无数大妖小妖都忍不住踮足多看两眼的赫郎大人,这个集合了造物者所有心血铸成的人。

竟然因为她无心一说,便收起了象征他身份地位的尾巴。

这少年,甚得姐心!

“我带你出去走走,自从你醒了之后就没出去过,现在出去转转,说不好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片刻,赫郎打断了沉思的黎离,拉着她慢慢走了起来,白色的软袍在阳光下反射出潋滟的光,显得他全身似乎被光晕包围。

姜黎离眯着眼望了他一眼,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站了起来,口中却是不客气的问道.

“赫郎,你喜欢我哪里?“

赫郎微微停步,微笑着站在她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惆怅

“看来黎儿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么近的距离姜黎离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元身本来就是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怎么的?“你知道为什么要封你拂影这个封号么?“

“为什么?“

“因为我的封号是拂尘。“

拂尘拂影拂天下。

姜黎离沉默。

见她许久不说话,赫郎微微叹了口气,重新拉着她走了起来

“别乱想了,快出去了。“

可眼神里分别闪过一丝波澜,只是他不说,她便不问。

赫郎走到哪儿,人们就自动让开,给他穿过,一面以尊敬的目光看着这位赫郎大人。

尾巴没有了还这么招人?姜黎离微微抬头看着旁边的人,阳光细微的在他温润的脸上渡下一层光晕,在心里暗道,长的确实不错。

特别是走在阳光之下,他白玉般的肌肤更加瓷细,一双墨眸好似光耀四射的宝石,吸尽周围的光彩。在过个几年,以这姿容怕是要艳名远扬了!

好在姜黎离现实年龄已经30多岁,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免疫力,看着周围的店铺,还有指指点点的人群,簇眉道

“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名人了,娱乐周刊都要第一了。“

赫郎微微一愣,靠向她问道“娱乐周刊是什么?.“

“就是被人茶余饭后拿来当话题的意思。”姜黎离朝着他咧唇一笑,只顾着解释这个词语的意思。

赫郎嘴角弯起了一丝微微的弧度“那是,太子和太子妃如此才子佳人,百姓们必定会在茶余饭后祝福。“

“哼哼”姜黎离嘀咕了一句,也没有再理他。*首*发

熙熙攘攘的人群,周围的店铺和人间没有太大区别,街上行走的都是人身。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人间翻版。

看来妖族和人族生活习性都是大同小异嘛。

繁华精致的建筑很有规格的排在两边,要不在这里做个太子妃也不错?姜黎离心里暗暗想到。

许久没有如此惬意的走在阳光下,姜黎离双眉舒展,看着周围各色的店铺,不时指着一些比较有特色的店铺与赫郎交谈。

微风在两人之间穿梭,赫郎白色的袍子飞拂,雍容之间平添了一股飘逸,青丝如同一匹黑色的绸缎随风清摆,不时回答着身边明媚少女的问答。

声音温润如春风朗月,偶尔愉悦的勾唇,惊艳了他人的一生。

这样美好的气氛里,平静温暖的画面,一声怪异的声音打破了这祥和静谧的美好。

“咕噜...“

呃?赫郎微微一顿,看着满脸黑线的姜黎离,

“黎儿饿了?“

“嗯嗯,我肚子闻到了好香的味道!“姜黎离停住了脚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后,侧头朝着发出浓郁香味的来源处望去。

是一处简陋的阁楼,大厅摆着八张圆木桌子,上面放着碗筷,一点没有突兀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很干净。

虽然还不到午膳时间,在这里吃面的人还真不少。

姜黎离摸了摸肚子,早膳本来就没有吃,拜完师傅又被召进宫内,现在可是饿得紧。

在闻到这扑鼻的香味,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眼看这家店面招牌上写着“家有板面”四个漂亮的毛笔字,与整个门面的风格完全不同,风骨卓然,勾笔成画。

转头朝着赫郎一笑

“赫郎大人,我们冲着个招牌也要去吃一碗“

赫郎早看到她一副馋嘴的模样,听到她的话,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如玉的俊颜瞬间如花朵绽放,挑眉问道:

“这是云澜的字体,他是我们国师的儿子,书法一绝。“

姜黎离点头,“的确不错,就这四个字,整个门面由简陋变成了简单别致。以后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个云澜”

赫郎脸色微微一暗,眼中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不悦

“黎儿认识云澜做什么,他可不是个什么好人。“

某女还沉浸在自己臆想当中,没有仔细体会赫郎大人的话,微微疑惑

“云澜不是好人?“

“云澜是青丘国最风丶流骚包的人,此人张着一双桃花眼,专门坑蒙拐骗小姑娘的芳心。“

赫郎脸不红心不跳的诽谤着云澜。

姜黎离微微抬眸,“那只有赫郎大人你是好人咯?“

“那黎儿要请我这个大好人吃一碗吗?“赫郎墨眸泛起一抹潋滟光芒,笑眯眯的看着她。

“赫郎你以后不要陪我出来了。“

“为什么?“

“你陪我出来,还要花银子请你吃饭!“

某女无比小气的嘟囔道。

赫郎微微一怔,眯了眯眼道

“那我请黎儿吃吧,回府在给黎儿从账房提一千两请我吃饭的钱。“

闻言,姜黎离态度马上大转弯,无比友好的挽上赫郎的胳膊,

“赫郎大人真的是个大好人“

赫郎看了看挽在胳膊上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拉着她朝着店内走去,非常自然地道:“老板,来两碗面。”

“来罗!”老板是个面貌普通的中年人,敦厚的面貌,中等个子,一双大手充满了劳动人民的色彩,热情道:“两碗特色板面,好吃劲道,青丘国绝对找不到第二家。”

赫郎点头,朝着老板道:“她喜欢吃肉,多上一点肉吧。“

“好的。”老板嗓门大,动作也快,朝着里头就去拿,对着里面道:

“快给两位客官上咱们小店的特色招牌酱香排骨”

就听的一个爽朗的女声麻利的传来

“好咧,客官稍等,马上来“

话音一落,人已经从里头走出来到了桌前,将两双洗过还沾着水珠的筷子和两片勺子递给他们两人,看着正为姜黎离擦脸庞的赫郎,微微一笑指着桌子上的排骨道:

“夫人你家夫君对你真是体贴啊,这个酱香排骨可是我们店的招牌菜,吃过的都说好吃,你尝尝啊。”

姜黎离早就开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口中,闻听夫人这两个字一下子卡在了喉咙中,上不去下不来。

赫郎拍着她的背,眼神里尽是化不开的宠溺。

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眯着眸子叹道:“好香,好好吃。”

赫郎温柔一笑,温声道

“黎儿你慢点,“

女老板看着赫郎和姜黎离之间的互动,脸上露出一抹了然,乐呵呵地跑到老板身边,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偷偷的笑。

姜黎离小脸一抬,“你不许吃我的!“说着把酱香排骨全部揽在自己那里。

“好,我不抢,都给黎儿“

“这才像话!“

“恩,最近辟谷不能食五谷。“

姜黎离闻言愕然,又一脸悔悟,亏的刚才还暗暗夸他有风度。

微微叹口气,道

“那你还叫两碗面干什么“

“我怕黎儿不够吃。“

美食在前,作为资深吃货的她,哪里还有空细细琢磨赫郎的话,直接略过去,秋风扫落叶般吃了起来。

在她沉浸在美食的**中,一往无前的扒拉着饭时,只听门前有道柔软的惊呼传来:

“赫郎哥哥~“

姜黎离微微抬眸向这门外望去

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子,长得很妖媚,手里摇着金骨扇子,说不出来的骚包。

走在她身后的是披着一袭淡绿色长裙的少女,看摸样约摸十六岁的年纪,其实按照人间年龄来算,指不定一百多岁的老婆婆了,不过在妖精里面她算是小的。

一张瓜子脸上薄施粉黛,脸色白皙,肤光如雪,秀靥若花娇嫩,柳眉如烟。

一双杏眸看见赫郎微微带着些欣喜,飞快的跑过来像牛皮糖一样的粘在赫郎的胳膊上。

年轻的男子微微转过头来,看到赫郎,桃花眸顿时一眯,弯成了月牙儿,风度翩翩地摇着玉扇走了过来

“赫郎,在这里碰见你,我很是惊讶啊。“

桃花眸微微落在旁边的姜黎离身上,微微眯了眯

“这位便是姜府的女儿黎离罢,早年便听闻黎离小姐,只是本尊一直养在深闺,未曾见过,云澜有理了“

赫郎不露痕迹的佛掉缠在胳膊上的手,依旧是矜淡的笑着

“这是我未来太子妃姜黎离,云澜别说你和云沉也来这里吃东西?“

闻听赫郎称黎离为太子妃,云沉一张小脸要喷出火来的瞪着她,姜黎离也不示弱,毫不犹豫的瞪了回去。

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这姑娘你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歹赫郎也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你当姐姐是空气。

还有,这就是云澜?果然和赫郎描述的一样一样的。

你让我不爽,我也让你不爽!

伸手从赫郎手中拿出手绢,无比优雅的抹了抹满足的小嘴,伸了伸懒腰,无比自然的走到了赫郎身边,转过身来,栀子花般柔软的面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声音清脆娇软,朝着云澜道:

“云澜公子好眼力,我就是拂影,“没说名字,说的是拂影。

云沉看着坐在赫郎身边的黎离,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马上就要上前拉她起来。

云澜不着痕迹的拉了拉云沉坐在对面,对着姜黎离礼貌的点了点头,道

“赫郎,最近很忙?大哥还在念叨你呢。“

赫郎看着身旁的姜黎离,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笑吟吟的看着云澜,道

“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为何只有你俩人,云翎怎么没来?“

“大哥他来不了,”云澜抬头看天花板:“除非你去看他,否则他是不可能来看你的。”

“怎么了?”赫郎微微露出一丝震惊。

“我家父亲大人想退位了,开始找继承国师的世子了了,大哥不幸中标,被留在了家里面,于是我就和云沉两人就想来看看你还有王后姑姑,在顺便想去你府上小住几天。”云澜眉开眼笑的说道。

赫郎惊得一身冷汗:“那你怎么没被选上?”

云澜笑了,如同春风得意的狐狸:“你以为你云大哥我这么多年的妖术白练的,早在听闻风声后先跑了。”

“哦。”赫郎沉默了一阵,顿了顿道“我过几天出使南疆,你留在我府里不方便。“

云澜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就被云沉打断“没事,赫郎哥哥家里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就算你不在,我和哥哥也会住的无比的安心。“说着挑衅的看了眼姜黎离。

赫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揽住了姜黎离,她知道赫郎是在询问自己的意思,喝了口清茶,悠悠的道“自然是赫郎的朋友,住就住吧,你不在,我也会招呼好的。“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口气,云沉马上坐不住了,小脸上尽是怒意,但是赫郎在这,她还是要保持形象!

姜黎离心道,继续装你们的清高去吧,直接说逃避接班人,来这避难的不就成了?拐弯抹角的。

再看看云沉怨愤的眼神,原来这就是王后的侄女,长的不错,发育不错,可就是智商让人很着急,一副逗货模样。

迎向那怨毒加上不服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姜黎离微微一笑。

你可能委屈,也可能不服,但你就是被淘汰了。

第四章 七十二下请神鞭

初冬的天气微微带些着冷寒,赫郎出使南疆的日子转眼即到。()

青丘国帝都城外,赫郎一身白色的狐裘趁的面容愈发的清冷,黎离站在送行的人群中,小脸被风吹得通红。

“黎儿,我不在你要小心“赫郎越过送别的人群向她走了过来。

“我会的。“

“尽量避开母后,还有云沉。“

“我知道。“

“太子,你该上路了。“王后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赫郎身子微微一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檀木匣子放在了姜黎离手中,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到嘴边都化成了四个字。

“等我回来。“

绣着金靴踏上轿子,坐在由八个人妖术腾空的轿子,一瞬间的迟疑,便飞向了远处。

看着已经走远的赫郎,姜黎离微微回过神来,看了看手里的盒子,打开。

里面敬敬躺着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一面刻着凤凰,另一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郎字。

这是可以调动青丘国大半部分兵力的赫凰令,见此令牌可号令大小狐族。

没想到,赫郎走之前竟然把它送给了她。

看着眼前的令牌,一时间竟然恍惚了神智,眼前氤氲起雾色来。

只是赫郎,如若真的你母后父王拿我怎么样,我又怎么会用你的兵力伤害你的父母呢?

“太子妃,天凉,我们回去吧。“

身边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女子微微侧首道。

这是前几日王后派的一名贴身丫鬟给姜黎离,名叫绿格,很清脆很漂亮的一个小女妖。

和姜黎离的妖龄相差不大,却因为受过特别的训练而处处贴心,甚至可以一看主子的眼神就知道主子要干什么。

“我大病初癒,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她突然一笑,清丽的面容如同栀子花绽放。

“是,太子妃。“

“以后在外面你不要叫我太子妃,叫我小姐就好。“姜黎离回眸看了绿格一眼,怎么妖族的地位尊卑还这么严重?

“是,小姐“绿格依然态度恭敬。

街道上比前几日赫郎陪着她出来的时候略显萧瑟,短短几日,各处尽显初冬的冷寒。

和现代初冬来临时候的气氛是大同小异。

不少妖精在天空上分来飞去,姜黎离抬手张望,尽是不明飞行物。

路边的摊面上,也有不少精美的饰品,姜黎离随手拿起一支步摇,金色的簪子,末端盛开着黄色的宝石雕刻着展翅的凤凰,高贵,大方。

在现代的时候姜黎离就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步摇,她觉得所有首饰中只有金步摇才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个怎样?绿格一一“没人回答。

姜黎离奇怪的转过身去,茫茫妖海中,却再没有不离身的宫女的影子,她再试探一声:“绿格?“

还是没有回音,姜黎离心生疑惑,照着原路返回,结果没走几步,便看见了绿格的人影。

透过重叠的人影,绿格小巧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清楚。

此刻她真低着头,双手拉着手绢,标准的腼腆样。

站在她前面的是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目光微微一转,便看清了那男子的脸。

姜黎离翻了翻白眼,大步走了过去,

“好你个云澜,最近不去秦楼楚倌**,反而学会勾搭小丫寰了。“

这个身着白衣,一脸正人君子模样的男子正是云澜。

自从住进了赫郎府上,云沉天天变着法给她添堵,看见云澜,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啊,小姐“绿格听见姜黎离的声音,惊呼一声,脸色从粉红立刻惨白。*首*发

又忙不迭失的为云澜解释道“小姐,是方才绿格不小心崴了脚,多亏得云公子相救。“

姜黎离听完打个哈欠,表示无聊。

不就是扶了你一下嘛!有必要说这么久!拖拖拉拉,废话连篇。

云澜也看见了姜黎离,神情有那么一丝愕然,随即又跟着绿格的话点了点头,辩解道

“黎离,我何时去过秦楼楚倌了?“

姜黎离斜视了他一眼,带着丝丝嫌弃,

“云澜,你那么点**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怎么,今天又看上绿格了?“

云澜俊脸黑了黑,手中倏的扇子一合,

“我只是扶了她一下,根本没有想**的意思。“

“云大公子真是不打自招,我何时说过你**绿格了?你这么有功,要不要本姑娘请你去吃点饭好好谢谢你.“

云澜勾起薄唇,扯出一个轻薄的笑容,道

“太子妃极力邀请,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姜黎离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鄙视,

本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这狐狸脸皮这么厚。

绿格在附近找了个酒楼,听说里面的菜很有特色,三人在一个厢房里,云澜脸色不动的扇着桃花扇,而绿格低着头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这妖精也这么矜持?她还以为都像云沉那样奔放呢。

看着被云澜被云澜摇的风情万种的扇子,姜黎离眼睛眯了眯,道

“云澜,这扇子摇的如何?大冬天你摇扇子很爽嘛。“

云澜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慌忙收了扇子,道

“哪里,忘记黎离血统也是扇族了。冒犯了。“

“冒犯不敢说,只是你方才摇的那么有内涵的扇风扇到我了,现在我感觉无比的寒冷和头昏脑胀。“

说着还打了一个喷嚏。

“呃...太子妃的身子骨还真是弱...“云澜皮笑肉不笑的颤抖道。

“比不得你们狐狸高端大气一身毛,不怕风吹不怕雨打。“

“呃...“云澜脸色愈来愈黑了,总感觉又不好的预感。直接道“你想说什么?“

“哈哈,爽快!“姜黎离阴测测的笑着“我想借你一点那高端大气的狐狸毛。“

果然,云澜脸色一黑!想也不想拒绝到“不可能!“

姜黎离微微一笑,如同盛开的罂粟美艳无比。

“当真不借?“

“当真!“

“好吧...“姜黎离微微叹气,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优雅的在云澜的俊朗面容前晃来晃去。

瞬间,云澜的脸色由黑变青,又变成白色,最后哆嗦了几下恨不得杀了赫郎。

姜黎离满意的看着赫凰令的效果,弯起了嘴唇笑道

“借不借!“

言外之意在不借姑娘就要抢了,令牌在此你能如何?!

“借...必须借...无比的荣幸与高兴外加上快乐。“

“这才对嘛。“姜黎离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这个是赫郎借你的?“云澜喝了口茶,才有那么点畅快。

“不,是他送我的。这个以后是我的了。“姜黎离毫不犹豫的奉上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笑容。就不信搞不定你一只死狐狸?

闻言云澜的脸色马上更黑了,一字一顿的道“咳咳,赫郎大人真是有心...“

“那是,回到府上自动把狐狸毛给我送去!”姜黎离不怀好意的笑笑,看着厢房的门口,绿格去催老板上菜还没有回来,看来是害羞得紧了。

风吹过,带来阵阵特有的芳香。

她抬起头,发现远处一片红叶似火,丝毫没有被初冬冷寒的天气压下去,醉人的红色分外妖娆。

“那是檀香山,离帝都不远。“云澜走到姜黎离身边,顺着她的视线说道。

“很美“姜黎离看着远处的火红悠悠的说道。

“用完午膳,我们去看看。“云澜淡淡的接着话。

又过了很久,绿格才慢慢的走进厢房,小心道

“小姐可以吃饭了“

“我们刚刚才谈到你的事呢,现在就回来了。”姜黎离笑,坐回位置上。

“奴婢有什么好谈的,小姐莫要打笑了。”绿格无比矜持的说道,其实在姜黎离看来,能在宫里混的王后信任的丫头,一定不简单。

“这位云大公子打算约你共游檀香山,正准备问你意见呢。“

游山?云澜这边一下子懵了,他何时说过邀请绿格游山?

在看看姜黎离手中不小心闪过的赫凰令,生硬的点了点头。

“多谢云公子美意,不过绿格还要伺候小姐。“

“看看,人家不方便,都是你。“云澜一脸责怪的看向姜黎离,心中却哈哈哈大笑三声,无比的庆幸了一把。

他才不要给个小妖精去共游什么檀香山。

“那没关系,我和你们一起去可以了吧。“姜黎离说道。

“小姐...。“绿格娇羞的扯了扯姜黎离袖子,忙道“太子不在府内,您若回去晚了,会糟非议的,倘若传入王后耳里...“

“没事,出了事我担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姜黎离打断了绿格的话。

云澜脸色暗了暗,又亮了亮,好歹这个丫头有良心,不然把自个推给个小丫寰,会遭天谴的!

三个人各坏心思的吃过饭,太阳已经微微西斜。

云澜一个剑步从窗口飞了出去,姜黎离微微一笑,这几日虽然冥火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废材,但是却也是细心指点,一般的妖术她已经差不多全部会了。

身形微微一转,小手抓住了云澜的袖子,微微侧眉。

云澜见她抓着自己袖子,好笑道“太子妃,你难道不会飞?“

姜黎离一点也没有被鄙视的觉悟,笑眯眯的道“飞得慢,借云狐狸你一些力气。“

绿格始终不紧不慢的飞在两人后面,姜黎离暗暗腹诽,连个小丫寰逗比她妖术高,情何以堪。

到达檀香山的时候已经进黄昏,姜黎离拍了拍衣服落在了地上。

如花如火的枫叶,一丝丝风轻盈地穿过树林时卷起树上鲜红的叶子飘飘扬扬地旋舞状。

感到说不出的惬意,忽然一阵大风吹起,千百片红叶离开了树枝,在风中灵巧地翻飞着,如同一片片花雨,分外的美丽。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姜黎离慢慢的说道。

云澜眼角闪过一丝惊艳“看不出来我们太子妃才情这么好。“

“那是自然“

姜黎离弯唇一笑,那是,这可是杜牧的诗,放出李白的还不吓死你。

三个人慢慢走着,姜黎离有意拉开与两人距离,可是云澜总是不紧不慢的随着她的脚步。

微微停步,笑道“如今这景色我也看了,也不好打扰你们,我就先回府了。“

“可是,小姐一一“

“放心拉,我记得回去的路你就与云澜好好的玩。“

“这么晚了,不安全,我送你。“云澜知道姜黎离心中的算盘,慌忙说道。

姜黎离转过头看向云澜,无比认真的道

“不用,这么好的兴致,你可要照顾好绿格,不然...“姜黎离狡诈一笑,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云澜却莫名一阵寒意。

“可是...“

绿格还想说什么,被姜黎离抬手打断,“没事,你就慢慢玩。“

“我真的走了,慢玩。”姜黎离最后抛下一句话,果真不留情面的转身就走,随即一道光影淹没在如同墨汁的夜空里。

只留下两人,气氛更显得桃色。

云澜无奈的扶了扶额,率先走在了绿格前面。

姜黎离回赫郎府上很顺畅,没有外力的辅助,她也可以很好的飞起来。

黑色的头发在空中随风飘起,不少小妖精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但是看到她手中五火七禽扇时,又都悄悄的离去。

出乎她的意料,府里竟然是诡异的灯火通明,似乎在刻意等谁的到来。

姜黎离没有迟疑的推开门,通往大厅的通道两边,站满了提着灯笼的家丁和侍女。

俯首像她行礼的同时,目光里却多了一丝怜悯的气息。

顺着走廊看去,一身雍容华贵宫装的王后优雅的喝着茶,姜黎离突然明白了,这次的主角是自己。

“参见王后。“姜黎离俯身跪下。

王后狭长的丹凤眼扫过跪着的姜黎离,闪过一丝厌恶,吹着涂满鲜红豆蔻的手指,威严的声音传来,

“太子出去才一天,未来太子妃就这般时候才回来!虽然还未举行仪式,但是宣诏以下,你这样不检点,这让他人怎么看待太子?擅自出去晚归者,按太子府家法该如何处置?!“

“擅自外出而晚归者,要用请神鞭鞭打七十二“云沉带着阴霾的声音响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姜黎离,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难道我们美丽的太子妃没有好好家法么。“

姜黎离微微呲笑,请神鞭都搬出来了,真是抬举她。

“即是太子府家法,那便是太子府家事,我想与云大小姐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姜黎离冷冷一笑,满是嘲讽的眼神让云沉微微哆嗦了一下。

说完,扯开衣裙上的腰带,露出光洁的背,抬头看向王后,脸上带着丝丝的不屑和冷笑。一旁的家丁手中拿着请神鞭都在颤抖。

“还愣着做什么,动手,本宫没有时间在这耗着。“王后冷声道。

家丁的手还是颤抖,但是不敢违背王后的命令,狠了狠心,手中请神鞭打了下来。

一下,两下,三下一一一一

抽打到背脊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大厅,同时也在白嫩的皮肤上烙下红色而残酷的痕迹。

姜黎离闭着眼,淡淡的皱着眉,从头到尾一声**都未曾发出。

皮开肉绽,缓缓有温润的鲜血留下,在她背后的衣服洇开。

王后说到做到,七十二下请神鞭一下不少的打在了姜黎离身上。

没有一丝的动容,静静的看着行刑后带着云沉离去。

请神鞭上沾满了血迹,姜黎离背后早已鲜血模糊,执行的家丁手都在颤抖,可姜黎离一声都没坑,这七十二下没有把她的骄傲击倒。

背上火辣辣的一片,然后慢慢被温温的液体覆盖,不动还好,一动就仿佛背部要裂开似的。

王后从她身边走过时,姜黎离努力从地上起来,颤抖着站直了身体,清冷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的清晰

“若是王后看不惯,变去让国王废了我这太子妃封号罢“

王后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向一身白衣的姜黎离,小小的身体在黑色的夜空下略显单薄。

经历过万千风雨的王后,此刻被她眼中的傲骨所震撼,没有一个人能在请神鞭下有如此阵容。

第五章 陌上容景人如玉

看着站在夜幕中倔强的人,王后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什么也没说,带着云沉转身离去。()*首*发

坐在凤銮八人抬着的大轿里,云沉小脸上带着丝丝心里,方才那个蠢丫头竟然让王后收回赐婚,真是个蠢极了。

面上带着一丝欣喜,抓住王后的手迫不及待的说道

“姑姑,既然那个蠢丫头让收回赐婚,不若姑姑就顺了他的意,让国王收回成命吧!“

王后涂满胭脂的脸上微微露出不悦,声音带着责怪,道

“你懂什么?这事我自有定夺“

“姑姑不是一直说把我许配给赫郎哥哥吗,现在机会在眼前,为何姑姑不去求国王,难道我还不如那个賤丫头吗?!“云沉平时软软的声音里此刻带着一点疯狂。

闻言,王后心中按捺着一股翻涌的怒气,皇后眼底压抑着想要让自己的话显得心平气和一些,拍了拍云沉拉在胳膊上的手,柔声道

“沉儿,如今太子已经被赐婚,你这么优秀,定会有不少男子喜欢你的,你看上哪家公子了?姑姑为你做主。“

云沉眼底一暗,这一次比上次更加直截了当地道:

“姑姑,你答应过沉儿要为沉儿做主的,怎么今天出来一个姜黎离,姑姑顾及就这么多了?“

面对云沉的偏执,王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没想到她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年的心思,又将话说的这样清楚了,她却还是如此目光短浅不顾大局

“云沉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样,赫郎的注意你就别打了!“

王后随之说出来的话亦如尖刺般刺进云沉的心中,让他觉得疼痛而又压抑。

“姑姑,难道你真的想让赫郎哥哥娶姜黎离么?“云沉的眼中多了一份阴郁。

王后抬头看她,“赫郎和姜黎离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王后这么冷漠的模样,在云沉眼里无疑为默认。

一直以来她都是众人口中的准太子妃,国王喜欢她,姑姑也是极其宠爱,就连父王也是按照未来狐族太子妃培养她。

只是没想到姜黎离的出现毁了她所有的打算,本来以为姑姑如此疼爱自己,肯定会说服国王的,自己还有机会。

可是今天看来,王后根本没有打算将她嫁给赫郎,还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微抬着漆黑的眼眸,云沉这几日积蓄的情绪,让他鬼使神差地就是问出一句...

“姑姑口口声声为沉儿好,那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又真的是为沉儿好么?!“

闻言,王后华美的面容上一僵,随之冷然的问着,“沉儿难道还怀疑本宫对你的关心么?”

云沉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冷笑,若是姑姑真的为她好,就该马上去废了姜黎离,立她为太子妃,她才是九尾天狐的高贵血统!

“姑姑,我是真的喜欢赫郎哥哥,还请姑姑成全。*首*发“

仿若是认清了一些事情,纵然云沉心中已然不快,可此时却是出乎意料的面容沉静下来,只是眼底愈发的幽深起来。

王后丝毫没有注意到云沉眼中的变化,秀眉微微簇起,在她说了那么多后,云沉还是执意要嫁赫郎,怒意再也压制不住,冷声道

“赫郎你就不要在惦记了!除了他你嫁谁都成!来人,送云郡主回国公府!“

看着王后这样的反应,云沉的心渐渐凉了,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转身下了轿子。

云沉走后,王后脸色微微暗了下来,半响,似是泄了气的坐在锦榻上,幽深的眼底闪现复杂。

说了那么多云沉还是不明白,且不说姜黎离是国王亲封的准太子妃,就是她的父母为国身陨,此时平白无故废了她太子妃头衔,定会让不少大臣心寒。

要想废了姜黎离,不仅要名正言顺,又要非废不可,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不慎,对太子未来接受狐族就会带来影响。

这个云沉,怎么就是不明白,枉她多年栽培,太令她失望了。

还有她最后那冷淡的模样,王后忍不住握紧了手,就连护甲刺入了肉中都没有察觉到。

另一边回了国公府的云沉,将所有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

当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的时候,努力克制着矜持面容再也维持不住了的瞬间怒意爆发。

往日纯洁无暇的眼神里尽是狰狞和不甘。

噼里啪啦,广袖一挥就是将摆设在一旁的玉瓶瓷器全部挥落。

“姜黎离,我不会放过你的?”冷笑着的云沉俏脸都变得扭曲了。

身后的尾巴也不在收起,九条尾巴乱挥着表示她的怒意。

伸手拿出一个奇怪的哨子,冷笑着吹响,片刻,一个佝偻的身影闪人她的房间,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国公府内谁也没有发现异常。

这边,看着王后的身影消失在太子府内,姜黎离把衣服重新披上,布料因为血的关系贴上了伤口,血色渐渐也把浅色的外套染红。

她还是没有吭声,嘴唇内壁已经被咬破,流出腥咸的血液,站直了身子小心向房间走去,身形有点摇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一回到房间,仿佛体力透支,软软的趴倒在床上,脸深深埋在软绵绵的被子里面。

冷汗随着发梢滴落――久了,就连姜黎离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汗还是泪。

背后的鞭痕一动就疼,她趴在床上仿佛僵硬般,没有一丝动作。

七十二下请神鞭,生生打去了她十年修为,身子瞬间虚弱起来,已是深夜,绿格还没有回来,姜黎离微微露出一丝冷笑,只怕是计较好的吧。

赫郎前脚刚走,王后就忍不住对自己下手,皇家这里面事情果然和电视里面一样残忍。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地方,她有直觉,在多呆一刻就会命丧于此,并不是说她心里不够强大,只是这里的妖精一个个太强了,她只能避其锋芒。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

等有朝一日她足够强大,再回来一一灭了这些对她不义之人。

只是赫郎,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艰难的涂上茯苓膏,冰凉的药力很快渗入到皮肤里,浑身的疼痛得到了一丝缓解。

努力站起身环视着四周,也没有什么可带的,本就是穿越来的,如今想想也没有什么属于她自己,唯一的物件就是原主身上一个流苏。

既然是原主的贴身物品,她也会好好的将之保管,她一定会相信自个否极泰来的。

简单的收拾了几套随身衣服,从怀里掏出赫凰令,犹豫了一下又放入了怀中,这是赫郎给她的,有朝一日她要亲手还给他。

伸手拿出笔墨纸砚,刷刷刷写了几个大字后离去。

请废太子妃!几个字赫然躺在朱荭色的桌子上,分外亮眼。

就在姜黎离瘦小的身板刚刚离去的时候,一个诡异的黑影闪进了她的房间,静谧的太子府,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直到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的时候,家丁才察觉,大惊失色的发现,已经被烧成废墟的房间正是姜黎离的住处。

这边,离开了太子府的姜黎离,小心催动着妖气尝试着飞起,可是请神鞭的威力实在太大了,导致她短时间之内无法使用妖法。

微微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五火七禽扇,迎风一闪,扇身陡然变大静静的飘在她面前,微微抬脚,忍着背后撕裂般的疼痛,姜黎离无比小心的爬上了扇子。

萧瑟的夜空吹在她身上,后背的伤口在风的撕扯下格外的疼痛,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她的发丝滑落下来。

脸色苍白无比,失了十年修为,身子一下虚弱到了极点,也不知道飞向了哪里,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

墨云翻滚,天地间刹那无光,无尽黑暗笼罩而下,如同雷蛇一般的闪电划下将天空陡然变得明亮,随着震耳的雷声,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昏迷在海岛沙滩上的姜黎离,似乎也感觉到了彻骨的森寒,躯体无意识的颤动了几下。

隐隐约约身旁有人说话和脚步的声音,努力的想睁开双眼,一瞬间却又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黎离自昏迷中醒来,阵阵海浪声传入他的耳际,缓缓睁开双眼,前方青碧色的大海在起伏涌动,此刻她正躺在一个竹滕搭建的竹屋之中。

清凉的海风吹来,姜黎离感觉感觉头昏眼花,浑身灼痛无比,她口干舌燥,喉咙好似要燃烧起来。

艰难的撑坐起来,打量着这片陌生的环境。

“吱甲“

开门的声音,姜黎离抬眼望去,是一个好看的男子,一身玄色飘逸长袍,修长健硕的身段,腰系一条青色衣带,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性感诱人的薄唇,棱角分明的无关。

他的周围被一阵清风围绕,好似蒙着一笼青纱,见姜黎离醒来,带着特有磁性的温柔声音响起

“你醒了?“

明明是已经确定的事情,话语里却带着一丝疑问。

姜黎离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就觉得喉咙如同火烧一般的生疼。

好看的男子微微迟疑,转身接过来一杯清水递给她,姜黎离毫不犹豫的接过来那只竹筒做的杯子,一饮而尽里面的水。

什么有没有毒,什么坏不坏人,她都丢到了脑后,此刻,她只想喝水!

非常豪迈的喝完水后,用袖口擦了擦嘴,看着面前的男子,询问道

“这是哪里?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男子微微一愣,随后一一回答她的问题

“这是寒商王朝的南海岸,我名容景,前几日和属下来到这里发现了姑娘,当时姑娘身体极其虚弱,不能奔波,我便出此下策在这里搭建了这个竹屋。“

寒商王朝?姜黎离迷糊的揉了揉脑袋,看来已经出来青丘国了,微微一笑,

“谢谢容小哥救命之恩,不知我昏睡多久了?“姜黎离客客气气的说道。

闻言,容景露出一丝惊讶,容小哥?暗暗隐下眼中的讶异,淡淡道

“姑娘昏睡了四天了,我看姑娘身上也有很重的伤,冒昧的问一句,可是遇到了什么仇人?“

“你别姑娘姑娘的叫我了,叫我黎离就好了,我是从海外青丘国而来,被族人迫害,逃离到此地。“姜黎离摆摆手,一点没有迟疑的如实答道,其一,她没必要撒谎,其二,要看看青丘国离这里有多远。

果然,容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看着姜黎离道“青丘国?那是什么地方。“

看着容景这个神色去,姜黎离微微放下心来,笑着道

“那是我家乡,一个偏僻的地方,你没听过也属正常。“

正在两个人说话间,一个穿着紫色劲装的男子走了过来,恭敬道

“世子,在这里已经逗留数日,王爷已经催我们回京了。“

闻言,姜黎离小脸一亮,还是个世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容景温柔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温声道

“离儿你身受重伤,若信得过我,不若随我一起回京,等到身子好了,在离去可好。“

姜黎离展开一个自认为无比温柔的笑容,“那就多谢容世子咯。“

容景拂面轻咳,把虚弱的姜黎离横抱起向着停在外面的马车上走去。

姜黎离眼神闪过一丝狡诈,必须要抱进这个粗大腿啊!以后在寒商王朝混日子就靠他了。

第六章 一梦黄梁梦惊人

马车走了大约四天便到了帝都,不得不说容世子的马车是非常舒服的,里面简直是个小房子,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颠簸。()

姜黎离一路不少咋舌,再也不担心晕车了,简直愉快的飞起。

帝都的景象和青丘国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是人间,那里是妖族,看来自从女娲大神造人,生万物以来,就注定了这个世间的生存法则。

姜黎离的身体也好了大半,背上的伤也差不多愈合,唯一让她不快的就是身子依然很虚弱。

“离儿你怎么了?“一旁的容景看着姜黎离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好奇道。

姜黎离手掀开骄帘看了看外面,又缩了回来,垂下眼帘道

“没事,只是觉得这里很不错,让我想起了家乡。“

“哦“容景闻言顿了顿,“等离儿身体好了,我便和你一起去你的家乡看看。“

姜黎离微微抬眸,她说的是二十一世纪啊,感情容景理解成了那个狐狸窝,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去个毛线啊,我才不想回去。“

“毛线?“容景露出一丝疑惑。

呃...姜黎离干咳了两声,五花八门的解释着“这是我们家乡话,就是不去的意思。“

“恩,那离儿为什么不想毛线家?“伟大的容世子现学现卖一脸坦然没有一丝剽窃的意思。

姜黎离脸上抽了抽,这个容景,无语问苍天,就在她想着赶紧转移话题的时候,一道好似天神般温柔的声音传来

“世子,亲王府到了。“马车轻轻一顿停了下来,一直在外面赶车的烟存轻轻说道。

“恩“容景淡淡的答了声,侧着脸看了看姜黎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现在能走路吗?“

姜黎离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能,必须能!“

容景深邃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深意,抬手打开帘子下了车去,转身看向车门前的姜黎离,微微向她伸出了修长的手

略一迟疑,姜黎离便握住了那双好看的手,脚下微微一顿,直觉身子一软,就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都说了,你身子还弱。“容景淡淡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情愫,可是姜黎离总感觉怪怪的。

容景抱着她大步走向亲王府,不少家丁丫鬟看着自家世子抱着个女人,都微微侧目,想要一探究竟。

不多时,整个亲王府都传着容世子开窍了之类的话。

但是姜黎离本人到没有什么想法,容景救她并没有非分之想,这几天两人关系也只是朋友对朋友,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不过想想容景这个朋友是值得交的,这几天姜黎离一直在想,难不成在现实剩女剩太久,老天见她可怜就在这里送她一堆帅锅?

这边,暗黑色的夜没有一丝声音,静的让人心慌,一身白衣的男子静静坐在一颗树枝上,片刻一个如鬼魅的身影跪在白衣男子面前,阴沉的声音响起道

“赫郎大人,根据属下的监视,太子妃离开青丘国后并没有危险“

没错,白衣男子正是不久前去往南疆的赫郎。

“那放火想要害黎儿的呢。“赫郎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又不着痕迹的略过去。

“回赫郎大人,属下跟踪多次,发现那个人多次出入云府。“

“云府...“赫郎的幽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波澜。

“属下猜想,会不会是那只狼妖...“诡异的声音微微一顿,意有所指的说道。

闻言,俊秀的眉头皱了皱,看了看手腕上那条好似被利爪抓过的痕迹,沉声道

“恩,我知道了,诡源你继续观看着帝都的一举一动,至于太子妃那边,我这边完事了就会过去。“

诡渊听到赫郎的话身子微微一儃,似乎想要说什么,眼神里尽是闪烁。

“怎么了?“赫郎黑色的眸子盯着他问道。

“大人,太子妃...“沉了沉,仿佛做了一个很艰难的选择,眼眸一闭飞快的说道“太子妃走时已经身受72下请神鞭!“

“你说什么?!“赫郎白色的身影迅速飞下树枝,提着诡源的衣领问道,眼神里翻滚的尽是冷意。

诡源的身体一僵,太子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唯独对太子妃不同,一点点小的事情都会激起他的怒意,太子妃从小都是他的逆鳞。

迎着冰冷的目光,诡源坚毅的面庞上闪过一丝不忍,道

“那日,太子妃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云小姐把这事情提前就告诉了王后,所以,等太子妃回来时...“

诡源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当时他想出手,可是若他献身,会引起王后的猜疑。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赫郎声音压抑的满是怒意,广袖里的手紧紧握成拳。

“对不起赫郎大人,属下怕您会因此分心。“诡源声音淡淡的传来。

“滚...“赫郎声音很平静,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等诡源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赫郎的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下就摊在了地上。

如同兰花一般美好的面容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赫郎!“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姜黎离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

一直在门外守夜的丫鬟虹襄听见里面的声音急忙推门跑了过来。

“黎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我去告诉世子!“虹襄见到姜黎离的样子心里顿时一紧,转身就要去叫容景。

“我没事,不要打扰你家世子了。“姜黎离略带颤抖的声音止住了虹襄的脚步。

转身关上房门,到了一杯茶送到了姜黎离面前,苍白的面容投给她一个微笑,端着茶水猛地喝了下去。

滚烫的茶水饮下,让她冰凉的身体有了一丝温暖,胸口还是疼得厉害,豆大的汗珠顺着发丝滑下。

虹襄小脸都吓白了,这可是世子带回来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十条小命也担待不起呀。

姜黎离抬眸看这虹襄的样子,微微一笑,安慰道

“我没事,方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没事了,不用担心,你也去休息吧。“

“我在这里看着姑娘休息。“虹襄小脸上尽是慌乱。

“我真的没事,你在这,我会睡不着。“

闻言,虹襄微微想了想,温声道

“那奴婢就先退下,若是姑娘不舒服,就喊奴婢,奴婢就在外面。“

姜黎离脸色闪过一丝温暖,朝着她笑了笑。

“吱甲“

关门的声音,借着月光可以看见虹襄站在门外的身影。

姜黎离虚惊的拍了拍胸口,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赫凰令,迎着月光,自言自语道

“赫郎不知你现在怎么样了。“

方才她梦到赫郎全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她伸手想要去碰他时,他却突然消失在她面前。

她四处张望,满目又是赫郎满身鲜血的样子,想要喊他,却又发不出声音,最终她眼睁睁看着满身鲜血的赫郎在她面前化出了本形,最后消失不见。

她不知道为什么赫郎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更不知道原身与赫郎的纠缠。

只是此刻她的心和原主的心怕是一样的。

把赫凰令放在胸口前,惶恐的眼眸缓缓闭上,心里的担忧久久不能释怀。

梦和现实都是反的。不是吗?

一早,姜黎离逸醒来就发现了那玄色衣衫的人正看着窗外。

想必定是虹襄吧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容景,微微摇了摇头,无奈道

“容景一大早的你挺早啊“

容景闻声转过身来,就见姜黎离嘴里嘟囔着翻身下床。

眼眸闪过一丝笑意,温声道

“昨晚没有睡好?“

果然!

“没事,不要听虹襄大惊小怪,我只是做了噩梦。“嘴里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弯腰穿上了鞋子。

拍了拍身子跳到容景的面前,仰起头看着他,又接着道

“其实我还想睡觉,是你吵到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慵懒。

容景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尴尬,微微轻咳了一声,道

“那我向离儿道歉。“

姜黎离狡诈一笑,“我想出去逛逛...“

“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出去...。

“刚刚还说要道歉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天天不能出去,我都快长蘑菇了!“容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黎离打断。

俊逸的脸庞上满是笑意,过了会,才慢悠悠的道

“好。“

“我就知道容世子最通情达理了!“姜黎离抱着容景的胳膊跳了几下。

这在现代这种动作很正常,但是在古代就显得...**了点。

容景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波澜,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姜黎离丝毫没有察觉到变质的气氛,虽然她来自21世纪,但是她当年就是远近皆知的剩女一枚,对感情这回事本来就迟钝。

寒商王朝的气候简直和青丘国的截然相反,那里已经是初冬,这里却春意盎然,木兰花香飘满了整个街道。

人群无比的拥挤,容景撑着胳膊一直把姜黎离护在他的身后,生怕有人碰到她。

姜黎离躲在容景身侧左右观看,就听的前方传来喧闹声,不少人围观在那里,姜黎离好奇因子迅速活起,拉着容景费劲的挤到了前方。

花满楼,斗大的招牌分外闪眼,姜黎离两眼放光,这就是传说中的**啊,果然比现代红灯区高大上,光门正大的营业还受着法律的保护。

前方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卧倒在地上,手紧紧抓着一个蓝色锦缎的男子,口中还重复着一句话

“慕容公子不是说要替温良赎身娶温良回家啊吗,如今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为何还不管我。“

姜黎离闻言眼神一亮,这女子也太那什么了吧,说好听是单纯,说白了就是2。

烟花之地还信男人的鬼话,还怀了孩子,古代真是个好地方,一次次惊艳了她的三观。

那蓝缎男子不耐烦的甩开女子的手,无奈道

“姑娘你是不是傻啊?你若真想嫁人,在场各位可是非常乐意,你又何必缠着我。“

话音一落,人群中不少人起哄起来。

“温良姑娘嫁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一个干瘦干瘦的像僵尸的老头喊道,眼神里尽是猥亵。

“一把老骨头叫什么叫,温良姑娘不若跟在下吧,在下年轻力壮,定不会让温良姑娘失望。“说完还投过去一个你懂的得眼神。

姜黎离眯眼一看,瞬间一身冷寒,这分明是二师兄转世啊,那一身肥肉比五花肉还真。

名叫温良的女子丝毫没有被这些猥琐的话语干扰,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着。

姜黎离拉着容景一使劲,就直接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面,那蓝衣男子看见容景,两眼瞬间闪出一丝狡诈的目光,无比可怜的看着容景,

“容世子真是好巧啊,这种情况下遇见你,简直就是拉也拉不开的缘分那。“

蓝衣公子不着调的说道,眼神里分明写着快来救救我!!

第七章 奇葩三皇子

容景俊逸的脸黑了黑,拉着姜黎离转身就准备走开

蓝衣男子见容景想走,手中的扇子一合,挣脱女子的手一个剑步过来就拉住容景的袖子!

小声道

“容景,有没有点兄弟情谊了?还不快帮帮我!“

“我不认识你。()“容景脸庞没有一丝波动,不咸不淡的说道。

男子闻言露出一个极其浮夸的表情,指着容景的脸义正严词道

“好你个容景,你竟然不帮本皇子解围,真是世风日下啊,道德的沦丧!“

姜黎离离得近,支着耳朵就听见男子嘴里的话,顿时脸上布满了嫌弃,她还没有见过脸皮厚道这份上的人,还亏的是个皇子,自个欠下这**债,还很有面的说人家世风日下!真是毫无下限。

她一脸嫌弃的表情恰恰落入了男子的眼里,见姜黎离这个清秀小佳人,男子满脸桃花顿时开放,优雅的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无比邪魅的笑了笑,道

“在下...“慕容萧......

男子话还没有说完,容景便拉着姜黎离迅速的走出了人群,不给他说完的机会。

见容景拉着姜黎离走开的背影,慕容萧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虐,转身看着后面地上的女子,转眼就变成了不耐,语重心长的说道:

“温良,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转身朝着容景的方向追去,留下地上的温良。

慕容萧走后,花满楼走出一个身影,蒙着一个绣着柳叶的面纱,窈窕的身姿上罩着一袭绿衫,走起来袅袅娜娜,魅惑到了极点。

伸手拉起了地上的温良,却什么也没说,又转身回了花满楼。

温良满是泪光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哀伤,朝着那袅袅娜娜的背影低声道

“柳娘,你是不是也对我失望了?“轻轻的一句话便止住了柳娘的步子。

微微停顿,好听的声音背对着温良传来

“为一个人错一次就够了,温良,大人一直最栽培你,希望你别让大人失望“

说完步入了花满楼,在没有看后面的温良一眼。

慕容萧施展轻功很快的追上了容景和姜黎离,一脸不悦的挡在两人面前,问道

“容景,你方才太伤本皇子的心了。“

容景微微抬眸,笑道

“原来是三皇子啊,好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你...!哼!“

慕容萧闻言哼了一声,不在理容景,毫不客气的站在姜黎离的旁边,一脸魅惑道

“在下慕容萧,不知姑娘?“

姜黎离鄙视的看了看眼前长的极美的男子,不知道凭这张脸忽悠了多少小姑娘!

方才刚被追讨情债,现在又跑过来对她秀下限,带着一丝鄙视的眼神,傲娇道

“我叫姜黎离。“

慕容萧感觉到她不善的眼神,一脸疑惑道

“黎离啊,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比容景好多了,和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在一起很闷吧?“

容景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微微用力,就把姜黎离拉倒了身后,看着慕容萧不客气的道

“她是在歧视你,我劝三皇子还是赶紧去看看第一花魁温良姑娘吧,私生子都出来了。*首*发“

私生子这几个字被容景说的特别重,但是慕容萧却没在意,依旧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

过了三条街,慕容萧还是跟在他们旁边,一向淡然的容景此刻也有点情绪波动

“我说三皇子,我马上就要回府了,就不留三皇子了,您自便!“

容景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别在跟着我们。

姜黎离眉毛挑了一下,看起来容景和这个三皇子关系不错嘛。

闻言,慕容萧悠悠的合上了扇子,泯着红唇好像很认真的道

“嗯,最近好久没见湘王了,前几日父皇还说让我去拜见拜见,不若就今日去吧,走吧!

“说完很语重心长的看了容景一眼,率先向王府走去。

容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也不说话,拉着姜黎离走在了慕容萧后面。

一路人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实在诡异的很,期间不少怀春的少女向着容景和慕容萧张望,其实撇开对慕容萧的第一印象,只看这个人,长的确实是颠倒众生。

乌黑如墨的青丝松松绾就,眉眼没有男子的那种刚气,反而多了一种阴柔,显出一丝邪魅,蓝色的锦缎更是让整个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比女子还要好看上几分。

白嫩的皮肤比女子的还好,着实让姜黎离羡慕嫉妒恨了一把。

片刻,三人走到了王府门前,容景挤开前面的慕容萧径直拉着姜黎离走了进去,边走边和旁边的丫鬟道

“去禀告王爷,就说三皇子今天特意来看他了“

“不用!“慕容萧迅速的止住了丫鬟的步子。

名叫巧书的丫鬟抬头看了看自家世子,面露男色。

容景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巧书脸上一喜,如临大赦般退了下去。

开玩笑,容世子和三皇子的过节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几天就会上演这样的戏码,她一个小丫寰可是惹不起。

慕容萧正准备得意一笑,就见容景对着虚空道

“烟存,你去禀告王爷。“

瞬间虚空闪过一道影子向着王府正殿过去,慕容萧抬了抬手又放下,烟存压根不买他的帐,回头一脸怒气的看着容景,道

“容景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容景压根不看他的表情,自顾自的走着,声音悠悠的传来

“容景这是成全三皇子的一片心意,不用谢我。“

对后面跳脚的慕容萧没有一丝怜悯,湘王,也就是容景的父王,

众所周知此人啰里啰嗦,见谁都会说个不停,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而且,特别对**不羁的三皇子有那么一点“偏爱“

这会,慕容萧想要上吊的心情都有,平时看见亲王府的大门,他都绕着走,看见湘王的轿子,跑十条街也要躲。

如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让他好生忧伤。

容景和姜黎离两人回到了景风居,姜黎离倒了一杯茶喝着,一脸疑惑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容景。

看她的表情,容景马上就领悟了她的想法,开口解惑道

“慕容萧是寒商王朝三皇子,生性风丶流不羁,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已经数不清几次了,那位温良姑娘本是花满楼第一花魁,后来听说去观音庙的时候遭人打劫,被慕容萧误打误撞所救,于是...“

容景说道这里顿了顿,喝了口茶,准备继续说伟大的三皇子的秘史。

却被姜黎离打断,会心一笑,清了清嗓子,一脸我懂得的模样,

“于是温良姑娘以身相许,慕容萧见长的还不错,就没有客气,想着**一度后各走各的,但是没有想到温良姑娘对他这么痴情,还怀了他的孩子。“

容景微微一笑,向姜黎离投过一个微微惊讶加赞赏的眼神。

姜黎离顿了顿,咬牙道:

“像他这样欺骗女人感情的人渣,就该侵猪笼。“

话音刚落,一个特别哀怨的声音传来

“黎离啊,我不亲猪,我只亲美人啊。“说着还飞过来一个桃花眼。

姜黎离刚喝的一口茶水瞬间全都喷了出来,好在容景有先见之明的没坐在她对面。

满口茶水全部喷在了慕容萧脸上,邪魅的脸庞顿时黑了,他可是最注意形象的。

拿出手帕擦了又擦,见姜黎离猛咳了几下,小脸涨的通红。无奈道:

“黎离啊,你见了我要不要这么激动啊?你看看,喷本皇子一脸就算了,这咳坏了身子可怎么办。“慕容萧桃花眼眸光流转,戏虐的看着呛到的姜黎离。

容景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光芒,手中拿出手绢为姜黎离擦了擦嘴巴,问道

“你不是要看湘王吗,怎么这么快就来到我的院子里面?“

慕容萧扇子一合,桃花眸眯成了一条线,无比认真的道

“湘王说让我与你多交流交流感情,以后好相处。“

姜黎离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又憋了过去,这货纯属是来秀节操下限的,拍着胸口咳的厉害。

容景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姜黎离的后背,抬眸沉声道

“既然完了湘王,那三皇子请回罢!“

慕容萧桃花眸一眯,“容景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皇子今天就不走。“

“烟存,把三皇子请出去...“容景看也不看他,直接说道。

话音一落,一道青烟闪过,慕容萧的身影迅速的退出门外。

慕容萧的轻功造诣可属一成,可是面对烟存却不敢大意,已经数次在容景这个不爱说话的手下吃亏。

蓝色的身影如同一道掠影,在院子里闪来闪去,最后化作一道蓝色的光芒离去。

姜黎离这时候好不容易顺过来气,看着慕容萧极速离去的身影,不免咋舌,这轻功,简直比狐族妖法还要牛。

又看看消失在暗处的烟存,心中略有所想,古代时候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以前还以为是电视剧故意吹捧,如今一见,倒是让她惊讶又兴奋了不少。

此时她的身体一下少了十年修为,没有外力辅助,想要恢复实属困难,妖法也使用不出。

如果,这时候跟慕容萧这里学两下轻功,以后也好有个生命保障。

看着姜黎离眼中一会红一会亮的,容景抬眸看她,好笑道

“在想慕容萧的轻功?“

姜黎离脸色一尴尬,怎么自个想什么都会被容景看出来,既然看出来了,她也就直接说了

“他轻功确实不错,我有时间要找他好好探讨探讨。“

说着脸上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容景琥珀色的眸子更加幽深起来,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道

“他的轻功是寒商王朝有名的空闻大师所授,自是不错的。“

“不知道空闻大师还收不收徒弟。“姜黎离微微低下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空闻大师轻易不收弟子,就连慕容萧也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勉强收的。“

“哎...“姜黎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无精打采的望着天,拜师无望啊。

容景转身看着她没精神的样子,道“你不是想要慕容萧教你?“

姜黎离闻言,一手拍在桌子上,义正言词道

“开玩笑,我会让那个满身风丶流债的浪人教我嘛?可惜了这个大师不收弟子了“说着,又颓了下去。

容景闻言嘴角扯过一丝微笑,道“不过...“话锋一转,“我和空闻大师有点交情。“

姜黎离颓然的表情马上就亮了起来,盯着容景一脸期待道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

“嗯,不过他四海漂泊行踪不定,我可以尽快的帮你找到他“容景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非常享受姜黎离的目光。

“世子,黎小姐,午膳在这里用吗。“一直在门外的虹襄过来问道。

容景微微侧眉看了看姜黎离,见她没有说什么,便示意虹襄把午膳端上来。

片刻,四个丫鬟来来回回的把菜上齐,姜黎离看着桌子上丰盛的午膳,心里大呼**,嘴里却直接开动。

燕窝,鲍鱼,鱼翅,红果果的浪费哇,坚决不能祸害粮食,坚决消灭地主阶级。

于是,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她所谓的消灭,就是全部都吃到肚子里。

虹襄在一旁看着姜黎离的吃相,微微一笑,这个黎小姐,吃东西真是非常的彪悍啊,确实和那些大家闺秀不同,虽然举止随意,但却不显得粗俗,怪不得能让一直不进女色的世子另眼相待。

看着两人用餐,虹襄自觉退了下去,还带上了门。

容景拿出手绢擦了擦姜黎离脸上沾染的饭渣,递过去一杯茶水,温声道

“慢点,慢点,没人给你抢。“

姜黎离接过去豪迈的一饮而尽,抬起头看着他,口齿不清的问

“你几个意思,嫌我吃相不好看?“

容景俊脸微微一黑,道“没有,我是觉得离儿吃东西真厉害。“

哼,那还不是说她吃相难看?算了,美食在前,懒得理他好嘛。

第八章 容世子身家大事堪忧

饭后,姜黎离躺在美人椅上晒着太阳,手里不断的往嘴里塞着糕点,王府的厨师做出来的点心就是好吃,不得不说现在的生活真是无比的惬意啊。( 起笔屋最快更新)*首*发

中间湘王的人来了一次,把容景叫了过去,突然没有容景在身边围着,一下子有点无聊。

虹襄见她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欣喜道

“小姐,给我讲讲三皇子的事情吧,以后让我和小丫寰聊天有吹牛的资本!“

姜黎离脸色一滞,还有人喜欢听风丶流债一身的慕容萧的**史,微微转过了身子,眯着眼睛道

“三皇子很受欢迎?“

虹襄闻言脸色一红,微微低下了头“三皇子是寒商王朝最受欢迎的美男子之一“

姜黎离吞了吞口水,就这德行还是最受欢迎的?看来不管走到哪里,这女人果然不管哪个时代的都是视觉动物。

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慕容萧被一堆女人追风丶流债的情景,不由的笑出声来。

“什么事情笑的这么开心?“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容景明丽的身影就出现在姜黎离面前。

“没有,在和虹襄聊天,怎么,湘王找你有什么事情吗?“姜黎离微微起身。

容景略一沉吟,迎着姜黎离的目光道

“过几天皇上举行寿宴,父王让我准备准备贺礼,你要不要一起去?“

姜黎离马上想起了青丘国国王王后的嘴脸,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忙摇头道

“不要,我身子还不好,不方便“

“也是,女皇每年都会举行寿宴,确实没什么好的。“

等等!姜黎离眼神一亮,女皇?忙看向坐在石凳上的容景,道

“你是说当今皇帝是女皇?“

容景微微不解她的激动,微微迟疑,道,“是啊。怎么了?“

姜黎离马上从美人椅子上跳下来,转了几圈,道

“我没事,你看,我也要去参加!“

容景不明白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打笑道

“怎么身子又好了?不是不方便?“

姜黎离双手叉腰,有点蛮横道

“我一定要去,容景,你就带我去嘛。“

前半句豪情万丈,下半句,双手就拉住了容景的袖子,满脸期待道。

开玩笑,这可是女皇,女尊!给她们女子多长脸,原以为只有一个武则天,想不到这个年代也有个传奇女子啊,必须要见见!

“好,寿宴上大多都是名门千金的择夫,有你在,我也可省下一堆麻烦。“容景微微一笑。

“好你个容景,原来是拿我做挡箭牌!“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更加想去。

原以为寿宴就是一群老不死的在哪里你敬我敬的敬来敬去,弄半天原来是古代的相亲大会,指不定有多少好玩的东西,既能瞻仰女皇,又能看看帅锅,还能瞧瞧古代相亲和现代有什么不一样,何乐而不为。

容景悠悠的看着她,阳光洒在他玄色的衣衫上,美的梦幻。

“不过我愿意,最喜欢做挡箭牌了,特别是容大世子的挡箭牌!“姜黎离满脸桃花开,出口麻利道。

苍天,你不要说我色迷心窍,当年在现代你毫不留情的让我剩了这么多年,受尽人间冷眼,时间苦难,如今,这么个美男,我就当是老天你突然愧疚,给我的道歉礼了!

闻言,容景唇边的笑意更深。

她,总是那么的不同,给了他很多意外的惊喜。

寿宴即将开始,参加的小姐们都整装待,尽管心里不免有几分紧张,面上却是笑意盈盈的来参加这个变相的相亲大会。

一大早,姜黎离就起来了,换上了前几日容景送来的宝蓝色正装,慵懒的堕马鬓上斜插一个凤凰展翅金步摇,趁出了身姿的娇小,又显得大气。

检查自己的装束,并无一丝不妥之后,方才从容打开一旁的箱子。

这可是她精心准备的贺礼,定能惊艳全场。

“小姐,世子已经在外等候“虹襄看着小丫寰为姜黎离装扮完毕后,才过来禀报。

“恩,我已经好了,虹襄那个箱子你帮我带着,我到时会有用处。“

姜黎离看着镜子里面的影子愉悦的说道,看来除了小竹竿的身材,打扮打扮还挺不错的嘛。

虹襄根据她的吩咐小心的抱起箱子,虽然很好奇,但是伺候人多年的她并没有多问主子的事情。

不过却也知道肯定是什么新奇的东西这个黎小姐,总是会想起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推开门就见容景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前,面色浅浅淡淡地,嘴角挑着一抹微笑,梨花香淡淡的传来。

姜黎离眼睛一直,好一个温润的美男子,虽然每天都会见,但还是不免的感叹一番。

容景随着门推开,眼中出现了一丝惊艳。

今日的姜黎离与以往不同,看着整个人都有了区别,她不再是随意的白色长裙。

穿着前日为她定做的正装,往日里轻灵俏皮的气质多了沉稳雅然,宝蓝色的服饰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娇嫩中又有着潋滟的光芒。

此时的她脚步轻动,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脚步摇摆,鎏金宫装金步摇,显示出了她高贵大方的气质。

站在他面前顿了顿步子,小脸趁在华丽的服装中淡淡的凝视着他。

不经意间那种特有的高贵气质便显现而出。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风范。

等闲人在怎么模仿,这种从骨子里头出来的风采也模仿不来。

容景心里第一次开始猜测这个被他救起女孩的来历。

姜黎离满意的看着自个制造出来的惊艳,傲娇的挺了挺胸,道

“容景你是不是觉得此刻我特别的高大上。“

容景跟着姜黎离的步子,微微看向姜黎离,挑了挑唇,目光里微波轻摆,疑惑道:

“高大上?“

姜黎离眼神尽是鄙夷,道:

“高大上,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容景闻言轻笑,“离儿嘴里新奇的词真多,原来高大上是这个意思,那离儿今天确实高大上“

“那是“姜黎离说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又道“你读书少我不会骗你。“

一直跟在后面的虹襄闻言脚步一顿,寒商王朝第一才子,遇到黎小姐后,就这么华丽丽的被贬低了。

而姜黎离没有一丝贬低男神的觉悟,迈着步子轻快的走在前面,伟大的容世子巴巴的跟在她的身后。

隐于暗处的烟存,此刻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世子的身家大事堪忧啊!

第九章 到哪里都是焦点

寒商的皇宫没有青丘国那么华丽,处处显示着低调的氛围,小亭假山,潺潺溪水,就像一个别致的皇家花园,没有一丝威严的气息,处处显示着当今女皇的淡然心态和别出的心裁。( 起笔屋最快更新)*首*发

而最特别的就是满宫的木兰花。

入眼的皆是开得绚烂的木兰,排在各个走廊小道两旁,远远望去好似簇拥成云彩。

微风吹过,一阵落花似雨落下,让人不忍打破这方静谧,淡淡的清香随着清风拂面,格外的神清气爽。

“容景,为什么皇宫里这么多木兰花?“姜黎离微微偏过头看着身旁的容景。

容景别过脸,扯着一枝花枝,道

“这是当年女皇与先帝初次见面的定情信物,先帝在位时,废除六宫,只留女皇一人,可是女皇却膝下无子,三个血脉也都是以前的妃子留下,先帝驾崩后,怕女皇会受苦,便把皇位传给了她,之后把整个皇宫都种满了玉兰。“

姜黎离闻言眼神一亮,最是无情的帝王家里还有这么断传奇佳话。

穿过后花园走到宴会的地方,不少名门千金在一旁小声讨论什么,姜黎离向来好奇心非一般的强,支起小耳朵使劲的凑进听

“听说以沫公主可能在今日选择夫婿呢?不知道容世子今年会不会选世子妃呢?“

一身鹅黄色宫装的姑娘对着身边红色衣裳的姑娘说道。

红衣姑娘轻笑着点了下鹅黄色姑娘的头,

“听闻以沫公主心仪的就是容世子,所以你呀就不要乱打容世子的注意了。“

从她们身后正缓缓而来的姜黎离和容景,听着她们讨论的话题,姜黎离立马来了精神,身子向容景微微靠近,道

“容景,看不出来,她们说公主都喜欢你哎“

容景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你吃醋了?“

姜黎离被他的眼神瞪的一个心虚,后退几步,随便说道

“少来,我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身披黄金圣甲,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首*发“

容景眼眸微微一暗,随即又很快恢复起来,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在了姜黎离前面。

姜黎离在后面,看着莫名其妙的容大世子百思不得其解。快步追了上去。

宴会现场不少人都已经来到,此时看着姜黎离和容景一起来到,眼中都不由的多了一份探索。

不少名门千金一脸心碎的看向容景,原来心里已有佳人!

这么多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微微感觉那么一点不舒服,容景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落座。

姜黎离讶异的看向他,用眼神很有力的警告他

容景你这是做什么,放开!还嫌制造的效果不够轰动吗!

容景微微一笑,同样用眼神回答道:离儿忘记你今天来干什么的了?

好吧,容腹黑,你赢了!

容景愉悦的扯起一丝笑意,拉着小手不放,容腹黑?这是她专门起得爱称吗?虽然他不懂是什么意思。

姜黎离听着身旁看着她和容景在一起讨论的姑娘们,细细索索的讨论声都是说她和容景,识趣的说郎才女貌,听着也就罢了!

竟然还有姑娘鄙视她是小竹竿,姜黎离怒了,士可杀不可辱!还名门闺秀!真是世风日下道德的沦丧伤风败俗啊!

她哪里差了?干嘛拿她和容景比,好歹她也是个清秀小佳人,这一比马上成渣渣,比不过一个男的让她情何以堪。

旁边的容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对着她倏然一笑,“她们说我们郎才女貌呢。“

姜黎离脸马上更黑了,果断的容景听见了别人的讨论,感情别人说她小竹竿也被听了去。

算了,姜黎离不打算理那些叽叽喳喳的姑娘们,总算知道什么是庸脂俗粉了!姑娘们你们能不能有点嘴德啊?!

埋头吃着桌子上的点心,不少人过来给容景打招呼她也不理,本来就没她什么事好吗?!

片刻,一侧一袭紫衣轻裘的慕容萧摇着桃花扇步履雅然地从宫殿外走了出来。

看着身姿玉立的慕容萧,众姑娘眼中瞬间一亮,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快走几步就朝着慕容萧走去。

“三皇子进来可好么“

这话问得娇羞。

“三皇子今年会不会选妃?“

这话问的露骨。

慕容萧如玉的面容带着笑意,对着众姑娘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今天我大皇兄选妃,各位可要加油哦。“

说罢,慕容萧便不再看身边的众女子,颠倒众生的面容上薄唇轻勾,带着温柔笑意地走到了姜黎离身边,

“黎离,没想到容世子还带着你来参加宴会啊。你们...?“

声音略一沉吟,充满了别样的意思。

姜黎离看他表情就知道豆腐渣脑袋里在想什么,马上站起来用手指在慕容萧身上戳着,不客气的说道

“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只不过我是容世子的朋友,今天顺便帮他个小忙,让他逃逃婚。“

慕容萧闻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一手抓起那只在胸膛前戳着的小手,含情脉脉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

姜黎离脸色一顿,慌忙撤回自己的手,结果一收,没有收回来。

姜黎离抬眸,用力,还是被慕容萧抓在手中。

两人手挽着手放在胸前,远远一看就像是一对亲密的爱人。

容景幽深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有深意,起身握住慕容萧的手腕,姜黎离的手就收了出来。

看似轻轻的一握,强大的真气让秀袍翻飞起,慕容萧不得不放开姜黎离全心应对。

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副场景,两个绝美的男子暗暗较着劲,一旁明媚的少女站在一旁神色尴尬。

容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有说姜黎离水性杨花勾搭了容世子又勾搭三皇子,迅速的传便了整个宴会!

不少人窃窃私语的议论者,眼神微微的向这里偷偷观看,却没有一个人敢明目张胆的看过来。

寒商最有才能的世子和最高贵的公子掐在一起,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而最无辜的是她才好吧,这一会就被人说成水性杨花的女人了?要不要这么焦点,姜黎离在心里无极限的哀叹!

“女皇驾到“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容景微微愣了一下,放下了手,跪拜下去,姜黎离也大呼来的好,跟着容景的样子也俯下身去,虚礼过后,纷纷落座。

姜黎离这才微微抬眸看去,八宝龙座之上,当今女皇真是风姿绝世,俊眼修眉,顾盼神飞,鼻腻鹅脂,天然一段风蕴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

悉堆眼角,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腰断极好,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猛地想起了一句诗,若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着流纨素,耳垂明月当。

心里暗暗感叹,怪不得**专宠,三千宠爱及一身。这样绝世的女子,绕是所有男子都拒绝不了的吧。

“今日众卿前来,本宫不甚欢喜,今日趁宴会的机会,将为大皇子慕容相濡选皇子妃还望各家小姐各显神通展示才艺。“

女皇淡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姜黎离的感叹,话语中带着一丝威严,让人听着很舒服,话说到了威严也到了。

女王话音一落,两个身影从大殿走出,姜黎离顺着动静一看,瞬间三观尽毁。

第十章 容世子好定力

从殿里出来了两个身影,女的一身孔雀蓝宫装,娥眉轻扫,秋波含春,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胚子。( 起笔屋)*首*发

可身边那个男的,就让姜黎离三观完爆了,一身横肉堆起,眼睛小的几乎看不见,同样是玄色衣衫,套在他身上完美的彰显了衣服的弹性,顺着他脚步的节奏,整个宫殿好像都在颤抖。

姜黎离嘴歪了歪,扯了扯身边容景的袖子,窃窃道

“容景,这就是今天要选妃的大皇子?!“

容景端起茶杯优雅的泯了一口,眸光淡淡的扫过泰山一般壮实的大皇子,道

“真聪明,这正是大皇子慕容相濡,旁边的那个是二公主慕容以沫。“

姜黎离嘴张成了o形,同样是皇子,看看一脸魅惑样子的慕容萧,在看看一堆横肉的慕容相濡,差别要不要这么明显,

“容景,慕容萧和慕容相濡不是一个娘生的吧?“

容景微微诧异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姜黎离脸抽了抽“这还用问?明显的品种不一样好吗。“

容景闻言面色一顿,品种?!瞬间知道他小脑袋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伸手拿出一颗葡萄塞进姜黎离的嘴里阻止她在继续喷出大逆不道的话。

“慕容萧的母亲是当年寒商第一美人夏画眉,后来生下慕容萧后便辞世了,而慕容相濡和慕容以沫才是一个母亲,静妃所生,后来先帝出征带着女皇凌鸿回来,废除六宫,静妃也被遣散了出去,所以他们三个都由女皇扶养长大的。“

姜黎离吧唧吧唧吞了那颗葡萄,连皮都没吐,两眼放光一脸期待道

“大皇子选妃,接下来不知道哪家姑娘有此福分成为皇子妃。“

这样的极品皇子还选妃,有好戏看了!

午时将近,表演的台子上,所有小姐们才艺展示的器具都已经准备好。*首*发

台子下,衣着华美,相貌出众的名门公子坐落席上,手中皆清一色的扇子,这让姜黎离很不爽。

虽然她是现代人穿过来的,好歹原身也是个扇仙,这个破寒商王朝简直太不尊重她们扇子一族了!抓起一个桃子使劲咬,咬死你们。

午时到,宴会正式开始,宫内第一女官茯苓上前宣布比赛规则,并请出第一个上场的小姐。

“今日不仅是女皇寿诞,还是借机择出才德兼备的皇子妃,希望各家千金完全展示出自己的才艺,下面有请礼部尚书小姐莫紫小姐为大家展示才艺。“

莫紫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又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姿态典雅大方,从容不迫,她走上台,向众人盈盈一笑,反手抄琴,半倚栏杆,眉尖微蹙,

指尖微微弯曲,突然,她的眉尖一松,指尖猝然力。

姜黎离吃着点心,听着曲子,恩真好听,突然想起白居易的一首绝曲,用在此刻正合适,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很美的琴音,可惜她听不懂。

一曲毕,掌声四起,莫紫的琴音在这个年代就是那种突然杀出来的黑马,让人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温婉的女子,就连宝座上的女皇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接下了无非是歌舞琴音,虽然弹的都不错,但是有了莫紫开场的一曲《凤舞九天》,剩下的就稍微显着逊色了。

容景看她无聊的样子,不时的侧首给她谈论商场姑娘的事情。

姜黎离趴在桌子上支着耳朵听容景的介绍,不时的询问着什么,感情这厮什么都知道?

慕容萧坐在皇子的座位上不时的瞟向低头说话的两人,邪魅的脸上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惊艳了众千金的一生。

同着看去的还有弟二道目光,姜黎离完全收到,首先鄙视的看了慕容萧一眼,然后抬头迎向那道不善的目光,逐个突破。

是慕容以沫,姜黎离吞了吞口水,好家伙,情敌的眼神好凶残。

自从慕容以沫上场以来,她的眼光就不离容景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

举止随意的坐在地上,不住的往嘴里塞东西,没有一点大家风范,她有什么资格坐在容景旁边?

看着两人窃窃低耳的交谈,慕容以沫更是气炸了肺,她喜欢容景是众所周知的,就连母皇也有意将她指给容景。

今早听闻容景赴宴还带了个女子,所以她特意也着了明亮的孔雀蓝,无非就是让众人看看,无论是什么衣服什么颜色,只有她才能穿出那份高贵。

见姜黎离向她看了过来,对视了一阵对方还嘲笑似的笑了笑,慕容以沫心里冷笑,不知死活的乡野丫头,有你好看的。

台上,演绎继续,其实众家小姐都是心知肚明,能够争得宴主的,也只是莫紫和慕容以沫而已,其它的不过是陪衬,很快,到了慕容以沫出场的时间。

慕容以沫款款出位,先向坐下的各位盈盈一拜,一个旋身向后,众人只见慕容以沫裙角的蝴蝶翩翩欲飞,一个宫女适时上前一步

,递出手中的剑。

慕容素手一抽,蓝衣翻飞间,剑身青光流转,在阳光下幻化成七彩的光芒,台下的人均觉炫目。

慕容以沫抬眼向下,视线扫过位的容景,只见他正拿着手帕为那个女子擦脸,脚下一顿,她忙收敛心神,长剑舞出的时刻,朱唇微启。

“情到浓时人自醉,爱到深处心不悔。

两小无猜原情爱,至死不渝宫门前。

本是凰命尊贵及,岂能乡草是同归。

愿君心智长清明,坐看鸾起凤和时。“

全场寂静,不少人都微微想着容景和姜黎离看去,公主这首诗,意有所知。

她挽了个剑花,嘴角慢慢绽开了一抹凄美的笑容。

全场寂静,片刻,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姜黎离趁着掌声期间,狠狠的捏了容景一把,咬牙道

“都宫门前定终身了,还拉着本姑娘来做挡箭牌,你看看本姑娘一代天骄被这一群八婆给贬低成什么样了,我怎么就成乡村野草了。“

容景面色一滞,看着姜黎离愤怒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掐在腰间的手更加用力,容景却也不动声色。

姜黎离眉间轻挑,挑衅的看着容景,容世子,好样的!好定力!

这时尤带着悲泣的茯苓情不自禁走出,挽起慕容以沫,“公主,这次的晏主非你莫属了。“

慕容以沫轻轻一笑,视线看向容景身边的姜黎离,眼神一转,温婉道:

“茯苓大人过誉了,今日传闻容世子家里美眷才气冠绝,诗做的出神入化,比我高出许多,我怎么敢掠其锋芒呢?”

“哦?是吗?”茯苓诧异道:“可是那位小姐说自己不善才艺,并没有报报名演示才艺。“

慕容以沫嘴角的笑意加深:“那是她谦虚而已,还请女皇给那位姑娘一个机会。”

说着慕容以沫转身向着女皇跪了下去。

宴会上,慕容萧脸色一变,齐身看向姜黎离。

其实宴会隔前台有一段距离,但是学武之人向来听力过于常人,是以慕容以沫的话,慕容萧可说是听得清清楚楚。

容景与姜黎离自是也听到了,容景脸色不变,很有信心的对着她笑了一下。

姜黎离仿佛看见众多口水朝着她淹了过来,伟大的容世子充耳不闻的还这么淡定。

姜黎离小脸顿时黑了,看着冲自己笑得容景,还好意思笑,要不是你这个祸水,我今天会这么被一堆女人眼神用杀死?

现在连女皇都搬出来了,看来这慕容公主是自从自个来到寒商就观察自己了啊,驻定自个无才?欺人太甚世风日下啊。

一群古董级的封建怨妇,这是逼本姑娘亮瞎你们24k钛合金的眼。

第十一章 不要逼我踩你

女皇望过来的当下,姜黎离站起身,道:“承蒙公主不嫌弃,那黎离就献丑了,只是黎离才情谈不上,方才听的公主作诗一首。()自个也心口胡编了几句,还请在做各位不要见笑。”

说罢,也不管众人的错愕,看了身边容景一眼,径自念了起来

: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音如珠玉,气势豪迈的口气,微微使出一点内力,清脆的一字不差的落入宴会所有人的耳中。

片刻,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所有人都站起身来看向这位空灵如兰花的女子。

柔弱的外表下,做出的诗竟然如此豪迈。

女皇凌鸿也站起身来,看向姜黎离,脸色大悦,激动道:

“我寒商女子果然个个巾帼不让须眉!好诗!好句!好才气!想我壮阔寒商,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有如此气魄的女子来!“

三个好字,独一无二,两句话完美的把姜黎离推向了巅峰,姜黎离朝着慕容以沫微微一笑,低眉俯首道

“女皇殿下过誉,小女愧不敢当!“

“当得起!你若当不起,敢问谁还当得起?!“女皇凌鸿的声音带着一丝帝王特有的威严。

“谢女皇高誉“姜黎离嘴角扯过一丝笑意,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每个穿越的人都会说李白的诗,真的是局势所迫,不吟不行哇。

凌鸿微微一笑,问道“你是哪家姑娘?叫什么名字?“

“民女姜黎离,家乡在一处偏远的地方,那日民女受伤,得容世子所救,才有幸在此瞻仰女皇天颜!“姜黎离嘴里转捡好听的说,哪个人不爱听好话?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女皇。

果然,凌鸿闻言绝代的脸上扯起一道倾国的微笑,“那本宫就赐你第一才女封号如何?“

姜黎离也不客气,直接道

“多谢女皇隆恩。*首*发“

一旁的慕容以沫简的脸黑的不能在黑,这个野丫头,竟然有如此才气,想着越发的恨意起来,指甲嵌入肉里都没有感觉。

凌鸿笑意更深,转身落座八宝龙座之上,朱唇轻启道

“今日姜黎离才惊天下,德才兼备,今特赐第一才女封号,

“谢主隆恩。“姜黎离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跪下接旨。

慕容以沫闻听凌鸿下诏,提起脚就想冲上去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慕容湘儒拉住了。

姜黎离斜呢的眼神恰恰看到了这一幕,心道,这个大皇子不一般,至少比那个慕容以沫要高明上几分,果真人不可貌相。

慕容相濡的动作一下拉醒了慕容以沫,看着王座上的凌鸿,暗怪自己冲动,多亏了皇兄拉着自己,不然这就是当着天下人面打了女皇的脸。

慕容相濡自是知道自家妹妹为何不悦,想来微微起身,朝着女皇俯了俯身,又看向姜黎离,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

“女皇亲封的第一才女,想必定是样样精通吧,何不借今日良辰演示一番,好让天下人以此为榜。“

姜黎离闻言眼睛翻了翻,这兄妹俩果然是一个妈生的,就会给人捅刀子,捅就捅了,还拉上天下人,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无非就是想看她出丑。

见姜黎离不说话,后面的慕容以沫也走了上来,看着姜黎离,挑唇道:

“姜大小姐,你怎么不上来好好展示一番呢?我听闻姜大小姐才艺冠绝京华,我没有亲眼所见,不知真假,今天女皇夸你的诗词不差于我,相信有女皇的肯定,姜大小姐是不会落后的。“

姜黎离本来是不想和他们计较这些,此时听她提及女皇,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淡了。

慕容以沫的意思是姜黎离今日不展示才艺,那么连带女皇的威严的才名也是有损的了。

虽然她没有了解过凌鸿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可姜黎离知道谁对她好,她定百倍还之。慕容以沫你这可是求着我踩你的。

今日凌鸿在百官之前毫不掩饰的对她偏爱,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让凌鸿青睐,但是为了凌鸿的威严,今日她也要好好挫挫这两个生在皇家却如草包的人。

女皇听了慕容以沫的话也有微微的不悦,她在姜黎离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样子,却被慕容以沫当众挑衅,心下不悦,但也没有逼姜黎离,反而朝着姜黎离温柔一笑。

姜黎离会心的朝着凌鸿点了点头,伸手从慕容萧的桌子上拿出一块糕点啃着,慢条斯理的说道,

“既然慕容公主极力邀请,真是盛情难却。不过大皇子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我独特的气质,优秀的品格,就算放在人海里,也让人忽视不了。

这么一个出名的机会,我怎能放弃,不若公主与我一起跳一支舞吧,让我展现展现才华,表现下自我,名扬下天下,顺便让众人看看什么是差距。

公主,你说是吧?”

姜黎离笑起来,两只水眸弯成半月形状。

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瞬间散发出来,这是一种与生自来的高贵。

气场强大且高端。

和慕容以沫站在一起,比起那盛气凌人的气质,就格外让人心生喜欢。

再加上她说的这句话,透着一股淡淡地自我调侃,惹得女皇笑了起来。

慕容以沫没有想到她会拉上自己,略微一顿,又很快笑了起来。

这样也好,她今天就要让所有人知道,能配上容景的人,只有她,寒商王朝最尊贵的女子,平南公主!(慕容以沫的公主封号。)

此时她挑了挑眉,点头道:“那行,你本来要比试的是什么,就拿出来吧。

琴书画舞,诗词歌赋,只要你说的出来,我都可以和你比。”

姜黎离微微一笑“公主怕是高兴过头了,莫说琴书画舞,诗词歌赋了,一个个比下来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一个人有没有才,也不需要每一项都来展示一翻。今日就比公主最擅长的,如何?”

“有何不可,那就是还是先前的舞蹈吧!免得群臣说我欺负了你!”慕容以沫不屑的回答道。

姜黎离微微一丝冷笑,有才艺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可总是仗着自己有点才气就想把其他人都踩在脚底,那就让人看得不爽了。

今日她就要好好挫挫这个刁蛮公主的锐气,让她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容景看着姜黎离神采飞扬的模样,什么也没说独自端起一杯上好的茶水饮了下去。

慕容以沫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转身朝着后台走去。

她要舞的是天外飞仙,必须在高台上才能体现出这个舞蹈飘飘御飞的感觉。

众人此时听到慕容以沫的话,也觉得她未免咄咄逼人了。

上场就选了自己的强项天外飞仙,就算赢了,也不见得有多光彩,但是众人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毕竟这是寒商的公主,况且女皇都没说什么。

姜黎离突然转身朝着坐在前方的慕容萧说道

“待会我这个舞蹈,还需要借三皇子一样东西。“

颠倒众生的慕容萧闻言倏然一笑,站起身来,无比温柔的笑道

“不知道第一才女要借什么?“

姜黎离笑意更深了,似个字清晰的从嘴里传出

“手掌扇子。“

慕容萧微微不解,就连女皇也露出了疑惑,姜黎离继续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之后,终于看到慕容以沫出场了,为了表现出仙子的氛围,她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

手臂上挽着四米长的白色长绦,

层层叠叠的白纱随风飞起,裙摆层层绽开,如同天女下凡。

就连发髻,她也放下了发鬓,秀长的青丝皆负于脑后,步履轻盈迈来,似如荷花绽开。

慕容以沫本来就长得美丽,再如此精心装扮,周围不断的传来赞叹声。

面色露出一丝得意,眸光从台上那个玉般的男子身上掠过,落在姜黎离的面上,淡淡地道:

“你就穿这一身衣裳与我比舞?”

“当然,舞姿好不好,不在于穿的多好,姿态摆的多高。”姜黎离淡淡地笑道。

她从小到大都是舞蹈团的领舞呢,况且有五火七禽扇在手,她会输给一个远古时期的怨妇?

慕容以沫脸色铁青,一手扬起长绦系在高台的柱子上,脚尖一点,轻轻地飞上了高台。

“好!”旁边有人顿时鼓起掌来。

哟呵,还会轻功,姜黎离微微皱了下妹,不过想来也是,皇家里的孩子,多多少少都会些功夫。

更何况舞蹈以轻盈为美,若是有轻功,定当让舞姿更上一筹。

“姜大小姐,需要我拉你一把吗?”慕容以沫对于自己的轻功颇有自信,否则她的舞名也不会闻名天下了。

姜黎离微微一笑,“那就不必了!”

然后转过头对着慕容萧道:

“三皇子,就要劳烦你把手掌和扇子奉献出来一会了。

慕容萧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嘛,但是还是乖乖的伸出了手掌,递上了扇子。

姜黎离拿出五火七禽扇隐于慕容萧的扇子之上,又放入慕容萧手中。

脚尖也轻轻的一点,掠起的身形如同浮云翩翩,从平地而起,飘逸优雅的像是仙子漫步,悠然的落在了那小巧的桃花扇之上,而那扇子被慕容萧稳稳拖在手中。

众人一看皆是满脸异色,惊讶声四起,在小小的扇子上跳舞?而且三皇子还若无其事的拖着,这真是前所未见的跳法!

女皇也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这才明白方才她为什么要借手掌和扇子,竟是在人掌中跳舞,这个才气颇高的丫头莫非真是空闻大师说的奇女子不成?

就连一直淡然如水的容景此刻也露出了异色,幽深的眼眸落在姜黎离脚尖与扇子的交接之处,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姜黎离微微一笑,将五火七禽扇隐于慕容萧的扇子立于脚下,古时有赵飞燕掌中舞,今日她就掌中扇舞,说不好一不小心还能流芳千古。

虽然不能妄动修为,但是凭借五火七禽扇的妖力,跳出一支舞还是可以的。

之所以选择慕容萧,一是因为他是三皇子,有足够的震慑力,二是因为和他有那么点熟,虽然容景在,但是如果在容景手上跳舞,别人未必不会说出作弊之类的话。

不过就是可怜同族了,就这样被踩在脚下。

早在姜黎离飞上慕容萧的手掌的时候,慕容以沫的脸色就变了。

但是身为皇家公主的她,与生俱来的傲气让她不信姜黎离真的能站在扇子上面跳舞!

第十二章 寒商王朝的奇女子

站在高台上,慕容以沫脸色变得铁青,阴狠地望着站在手掌中的姜黎离,咬牙道:

“乐师,请奏乐!”

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慕容以沫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首*发

而她一身白纱易是飘然欲飞,遗世而独立。

姜黎离转头看了一眼众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毫不落后,脚尖点在那四尺折扇之上,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

玉手挥舞,袖中突现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宴会之上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又稳稳落在了三尺折扇之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木有。

慕容以沫一看她真能在扇上舞,便知道姜黎离的舞艺丝毫不差于她,甚至远远高过她。

忙收敛心神,那最后一丝轻视也变成了谨慎,手中长绦纷纷飞起,舞的如梦似幻,飞舞间手中一枚细小的银针随着废物的长纱的飞起向姜黎离袭去。

姜黎离一眼看穿她的小动作,舞中有武,有意思!

一个斜身空翻的漂亮姿势,配合着曲韵,避过射来的银针,脚下五火七禽扇光芒暗闪,将袭来的银针原路返回。

慕容以沫侧身下腰,完美的舞姿躲过了闪过了银针,眼神闪过一丝惊诧,想不到这个野丫头竟然可以躲过她的银针。

想着身子也是一个飞燕微斜,双面仰空,双手张开,白纱凌乱飞舞,银针再次袭去。

白纱也直接明目张胆的挽上了姜黎离的蓝纱,一白一蓝在空中如同灵蛇般缠在一起。

姜黎离妖力使不出,竟是拉不过有内力的慕容以沫。

微微跳跃,借助五火七禽扇之力生生震断了慕容以沫的长纱。

长纱碎断纷纷落下,如同一个湾湾欲坠的女子,美的炫目。

慕容以沫也不慌张,扯出另一只手上的长纱,缓缓旋转起来。

底下稍微有武功底子的人,都看的出来暗处的银针和较劲,两人舞中有舞,个个是看的目瞪口呆。

难得看见如此掌中扇舞的女子,比起以往那些来,今天这一次真令人大开眼界。

如此争来夺去,已经过了小半首曲子的时间!

慕容以沫见已经过去半曲,手中五根银针齐齐袭了过来,姜黎离本无心伤她,但是再好的脾气遇见这样不识好歹的人也会完爆!

身姿微侧,躲过了两根银针,眼看三个就要刺中面门,姜黎离脚下微点,五火七禽扇散出黄色的光芒,此刻飞来的五根银针宛若镀金般坚硬,齐齐返回刺向慕容以沫。

慕容以沫没想到五根银针姜黎离都能躲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银针稳稳扎入慕容以沫的小腿。

慕容以沫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在高台上一个踉跄,连连退后,站在高台边缘,临空欲倒,她紧紧握住长纱,指尖翻转,白光闪过一个刀子就随着长纱刺向姜黎离的脚。

姜黎离一看,心里一惊,我靠,慕容以沫手上还藏了刀!

尼玛这真的比卑鄙小人还要阴险啊!

太不要脸了!简直无下限。

慕容萧依旧是一派颠倒众生的模样,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没有人看到他左手握住的酒杯中的酒微微摇晃。

这可是在他手掌中跳舞,这个皇姐也太卑鄙了,也不怕伤到他!

忙转头看向容景方向,只见他依旧低着好看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波动,有条不紊的喝着琉璃展中的酒。

姜黎离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一脚踢落纱中的刀子,直直插入慕容萧面前的晏桌之上。

众臣见突然有刀被姜黎离踢落下,脸色一寒,也都明白了是什么原因,不自觉的都看向慕容以沫。

姜黎离一个漂亮的空翻,重心回来,翻身重新调整身形。

翻身,抬眸,映入眼中的是慕容以沫的背影,正努力的摆着舞姿,避免摇摇欲坠落与台下。

跳,让你跳!

愤怒的气息从丹田而出,全身一股热气瞬间传到四肢!

借着五火七禽扇之力,腾空,翻身,一脚踏在慕容以沫的背上,对我不仁,别怪我对你也不义。

众人见姜黎离的动作皆是一愣,这可是当今公主,脚踏公主是河灯的罪过!

女皇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微微放下手中的酒杯,却也没说什么。

经姜黎离的一脚,慕容以沫一自以为完美的姿势落到了地上,很快不少宫女向前吧她扶起来。

阴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信,看向已经重新站在扇子上的姜黎离,她竟敢脚踏公主!

美丽的容颜上布满了怒意,微微抬眸看了凌鸿一眼,盼望着可以定姜黎离的罪,可是凌鸿的目光自始自终没有离过姜黎离身上。

狼狈的站起来,头发散乱,衣服此刻也脏乱不堪,由宫女扶着去了后台。

姜黎离稳稳落在扇子之上,萧声还在继续,她要舞完这一支,好好给我们尊贵的公主上一课!

也满足大皇子的心愿,让天下女子好好瞻仰瞻仰。

萧声骤急,琴音也响起。

文武百官全部都呆呆愣住,此时此刻,每一个人的心中,涌起的是一种惊艳,绝无二次的惊艳。

扇上的女子,随着琴音淡然一笑,下方文武百官的变化,从未被那个人看进眼底,那般的超然,那般的目无下尘,那才是真正的人中之凤的光彩。

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蓝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如宝石的的蓝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

毫无瑕疵的脸宠纯净绝伦,一双黑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

沉静幽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动,象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

随着长长的云袖,飘逸的裙摆,似一阵清风都能将她纤细的身姿卷走。

没有人能想到,有人能站在手掌中翩翩起舞。

没有人能想到,有人能躲过数次攻击还如此淡然,还依旧保持着镇定,一丝不错的和上乐曲,完美的跳完一曲天外飞仙。

一直伸着手的慕容萧,看着女子在他手中慢慢的绽放,微微笑了笑,黑玉一般的眼眸颜色更深了,是怎么样的成长经历,才会培养成如此的一个奇女子。

在扇上完成了一曲天外飞仙!

这是绝无此有的事!

此时那手掌中的身影不再是一个凡尘中的女子,身上的气质没有收敛的完全散发出来,浑然天成,凛然高贵。

没有人能够形容得出那样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形容得出那个人身上那种可以睥睨一切的气势,心中想起的唯有四个字:

人中之凤。

这样的人,只能用人中之凤四个字才能与之匹配。

静!

全场寂静!

静得只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每个人心跳加速的声音,震惊到了极致,所以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凭着本能长大嘴巴,眼睛瞪到极限。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振作龙蛇动。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此绝今生可少见,唯有凤凰人一名。

诸天各界奇女子,当数今朝无二人“

过了许久,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此时惊得连说话都是打结的文武百官才被惊醒。

容景琥珀色的眸子定定看着那个女子,熟悉之极,明明就是他救回来的那人。

可是那样的气势,完全的不同于平素的温婉娇俏,也不是灵动可人,只是凌厉高贵得让人不敢逼视。

他救回来的离儿,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御座上,女皇也被这样的情景惊呆了。以至于那道淡然的声音都没有注意到。

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那个站在扇子上的女子,面带笑容,双手微微朝上,向着那个女子伸了过去。

姜黎离看着凌鸿伸向自己的手,心里微微震惊,露出一个如同栀子花的恬静笑容,翻身一个侧空翻,反手拿起慕容萧手中的折扇,微微一跃,落在了地上,手恰恰落在面前那个最尊贵的女子手中。

“恭喜女皇找到福星。“方才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淡蓝色衣衫,长的30多岁的模样,却有一头白发。

“空闻道长!“

“是空闻道长!“

文武百官传来窃窃的声音,空闻道长是寒商第一能人,此人精通五行星蕴,是连女皇都奉为坐上宾的贵客。

十年前更是为女皇卜了一卦,称下个十年将会有福星降临,如今十年后,空闻道长现身于此,众人心下也都明白是为了什么事。

女皇这才注意到了突然来到的人,看了看身边的姜黎离,又看向空闻道长,敛却脸上的惊喜,恭敬道:

“道长云游四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寒商。也不提前带来消息,我好准备准备为道长接风洗尘。“

在空闻道长面前,凌鸿没有自称本宫,而用了我。

就可看出这位空闻道长在她心里的尊贵地位。

空闻道长佛了佛头发,笑道

“臣夜观星像,得知女皇陛下福星已至,特来恭贺“

凌鸿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她感觉的没错,这个能在扇子上跳舞的奇女子,果然是她寒商的福星。

凌鸿看了看身边的姜黎离,微微俯身“还是应当多谢道长的未卜先知。“

空闻道长向前阻止了凌鸿的动作,继续道

“虽然福星已至,但是身为福星的女子命运奇异,且阴气太重,缺阳气,特别是月圆之夜,若不找极美的元年元月元日的男子伴之,只怕会在女皇身边待不了多久。“

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一直在看他的姜黎离。

自他出现,姜黎离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那是一种狂热,好像是恶狼看烧鸡一般的情形。

空闻道长汕汕的咳了几下,好在没有读心术,不然他要气炸了。

姜黎离心里想的是,听容景说起空闻道长的时候觉得是个风度翩翩仙风道骨的美男子,现在看了,这个说老不老,还一头白发的怪人就是空闻道长。

心里哀嚎,果然偶像是和现实有差距的。

凌鸿不知道姜黎离此刻在想什么,仔细思索空闻的话,片刻,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明了,在此恭敬道

“凌鸿多谢道长指点。“

随后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拉着姜黎离走到御座之上,微微转身面对文武百官,拉着姜黎离的手举像天空,一字一顿的道

“今有奇女子姜黎离来我寒商,保我五百年基业,而本宫也甚是喜爱,今日就收为义女,赐号拂影公主,赐公主府,招天下元年元月的有才美男子前往公主府伴驾!不论什么条件,本宫一定允之!“

第十三章 一桶姜山

容景细细索索的目光落在姜黎离身上,拂影拂影,明明是那个人的封号。( 起笔屋最快更新)*首*发一口饮进杯子里的琉璃液,富有深意的眼神透在姜黎离身上,看不出在想什么。

寿宴上女皇突然下诏,凌乱了在座的所有人,只有空闻道长摇着羽扇微微笑着,文武百官虽有震惊却不敢说什么,这可是空闻道长亲口所说的福星,纷纷跪拜接旨。

姜黎离站在凌鸿身旁,满脸愕然,拂影,这是她太子妃封号,如今又是拂影……

感受到有道目光看着她,抬头顺着目光看去,是空闻。

看着空闻笑意盎然的表情,姜黎离心里没由来的一紧,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祝贺声响起,姜黎离稳了稳心思,侧目看向身旁这个权倾天下的奇女子,此刻绝色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沧桑,脑袋里突然跳出来一句话,欲带皇冠,必受其重。

不过今日又混了个公主名头,对于以后要做什么倒也方便了许多。

算了,不想了,反正不是什么坏事,该考虑考虑要不要周游各国都混个公主名头回来,那才是无比的潇洒啊。

想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微微一笑,对着身边的凌鸿俯下身子行了一个礼,道

“拂影多谢母皇,今日母皇寿诞,儿臣没有什么大礼送给母皇,准备了一点小小心意,还请母皇不要见笑。“

凌鸿脸上闪过一丝惊诧,扶起姜黎离,道

“拂影有心了,不知道又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呢?“

姜黎离站起身来,朝着站在容景后面的虹襄使了一个颜色,虹襄会意,拿着姜黎离早晨让带的箱子款款走了上来。

姜黎离下去接下箱子,放在地上,神秘一笑道

“便是这个。“

凌鸿露出一丝笑意,道

“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姜黎离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乐道

“母皇稍等,儿臣这就打开!“说着俯下身去,双手慢慢打开。

箱子里面是一口着实平凡的小桶,里面放着几块生姜,外面则是一些花藤。

凌鸿眼中漏处一丝疑惑,还未开口,一直在旁边观望的慕容湘儒扫了一眼,呲笑一声,不屑道

“还以为拂影公主要准备什么呢,原来是几块生姜啊,那劳烦公主拿回去吧,皇宫不差这东西。“

在场的文武百官同样也是不解,都探着头希望能在平凡的姜块中发现一丝不平凡,但是看了几眼后,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姜黎离还未曾说话,慕容萧嘴角闪过一丝颠倒众生的微笑,凤眸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湘儒肥胖的身躯,笑道

“都说心宽体胖,看来皇兄的确是心宽啊。“

慕容湘儒一愣,没有想到慕容萧会当着群臣的面羞辱他,听着慕容萧的讽刺,双手手在广袖下紧握成拳,面上却是努力克制着怒意,笑道

“皇弟向来聪明绝顶,不如你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说这不是生姜是什么?!“

慕容萧丝毫不理会慕容湘儒的激将法,反而将目光重新放在姜黎离身上,缓缓道

“在第一才女面前皇兄就不要讽刺臣弟了,还请我们的拂影公主解开答案吧。“

姜黎离朝着慕容萧挤了挤眼睛,转身朝着文武百官,露出一丝深沉的笑容,一字一顿道

“拂影在此祝女皇千秋万代,一桶江山,锦绣河山,繁华万里!“

袖手一挥,率先朝着凌鸿跪下,能混上朝堂的官员一个个自然不是平常人,经她一言,众臣瞬间领悟了那桶生姜的含义。

投过一丝欣赏的目光,纷纷跟着姜黎离跪下

“千秋万代,一桶江山,锦绣河山,繁华万里。“

凌鸿闻言顿时大悦,心中更加驻定这就是天下人的福星,好一个一桶姜山!

众臣此刻看向姜黎离的眼神更加的崇敬,这么一个惠质兰心的奇女子怎的就不是自己的女儿。

只有慕容湘儒和后台的慕容以沫露出了不甘的神情,他们才是皇家儿女,今日就被这么一个乡野丫头抢了风头,平日温和的眼中涌出一丝恨意。

一番虚礼,姜黎离回到了容景身边,这样也免了大臣们说她侍宠而娇。

容景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放下,转身看着姜黎离,眼中出现了一丝寻味,好看的薄唇泯成了一条线,调笑道

“怎么样啊,我的拂影公主,刚刚与三皇子默契不错嘛。“

“乱说什么,你现在该膜拜我,而不是讥讽我,好吗?!“姜黎离伸手打了他胸口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随着姜黎离的动作,容景好看的容颜马上皱成了一团,伸手捂住姜黎离打的地方,痛苦的表情瞬间布满了俊脸。

姜黎离看着容景痛苦的样子微微慌乱起来,马上伸手揉着刚刚打的地方,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容景你怎么了,没事吧?怎么了?“

“哈哈哈。看来离儿还是关心我的“见到姜黎离着急的样子,容景微微笑了起来。

姜黎离听见头顶上面爽朗的笑声,马上抬头看去,中气十足,哪里有刚才痛苦的样子!

伸出手一拳打在他胸口,

“好你个容景,你敢诈我?!“

容景微微一笑,轻松的握住打在身上的小手,乐道

“我们的拂影公主好生霸气啊,来来来我们会须一饮三百杯。“

姜黎离翻着白眼,轻哼了两声,一把夺来容景手里的琉璃盏,琥珀色的酒液全部倒入口中。

喝完一杯,伸手还要在倒一杯,容景慌忙按下她手里的动作,道

“别喝了,这酒后劲很大的。“

姜黎离摇了摇头,微红的脸庞泛着丝丝的可爱,“不要,我要喝,今天高兴,容景你不许拦我,不然给你急!“

容景手缓缓放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公主府没有收拾好之前她都要先住在王府,喝多了也不怕。

一旁的慕容萧看着两人亲密都动作,黑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瞬间又恢复了颠倒众生的魅惑,一口饮下手中的美酒。

诏书一下,震惊天下,百姓皆把这个新封公主看做天女,毕竟连空闻道长都说她是整个寒商的福星,那肯定也是天下人的福星。

不得不说空闻道长在这个时空很受追崇啊。

而被万民称作天女的贵人此刻整坐在容景的轿子上小恬,面庞带着一丝绯红,一看就是酒喝多了的样子。

容景支着脑袋看着醉酒的姜黎离,琥珀色的眸子看不出在想什么,薄唇轻启

“你是谁?“

声音温柔细腻的在姜黎离耳边响起。

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子,找到最舒适的睡姿,咕哝道

“我是姜黎离啊。“

“你是什么人“

“正常人。“

容景好看的眉头皱了皱,这丫头,喝多时候的防心还这么强?

微微扶正她的身子,在一次问道

“你从哪里来?“

“天上...“

“那你是谁?“

“笨蛋,我当然是天上的天使了。“

天使?容景微微皱了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无奈的看了看吧唧着嘴的姜黎离,横抱起放在一旁的软踏上,又脱了外袍给她盖上。

正欲起身,手却一把被姜黎离抓住,慢慢拽了拽,却拽不过来。

就在容景在微微感觉好笑的时候,姜黎离一下把容景的手放在了唇边,猛地咬了一口,还咕哝着。

容景俊脸一黑,想抽回来,却被姜黎离死死拽住,还慢慢啃咬起来。

看她咬着,还嘟囔着,容景不得不侧下身来仔细听姜黎离嘴里的话

“烧鸡...“

第十四章 容景,我和你拼了

“这烧鸡怎么这么难啃,怎么咬都咬不动,换厨子,回家本公主要换厨子...“

容景被她这么突然一袭击,听着小巧人儿的话语,一向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如玉面容上也露出了一丝惊讶。( 起笔屋)

低头看着一口咬在他手腕上,小脸通红,像小狗一般啃咬着骨头,口水沾了他一手臂的姜黎离,无奈得摇了摇头。

“世子,有事吗?“烟存跟在外头,极好的内力使他听见里面得声音,像是在磨牙。

可里面只有拂影公主和世子啊,怎么会有磨牙声音,也许他没听清,便开口询问。

容景俯着身子,不动,道

“无事。“

烟存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却也没说什么,点头应了。

车厢里,容景修长如白玉得手指捏在死命啃着自己手臂得少女下巴上,琥珀色的眼睛里嗪着一抹笑意,如同一潭美酒佳酿,似笑非笑道

“拂影,松口。“

姜黎离依旧咬的死死的,这可是烧鸡,她才不会傻到松口。

容景含笑,语气里不自觉多了一份宠溺

“快松口,这不是你的烧鸡,这是我的手,咬坏了,只能拿你的公主府来赔了。“

话还未完,姜黎离已经松了口,一双眼睛半醉半醒,迷糊的看着侧着身子的容景,好家伙,想趁她醉酒占她便宜就算了,还想要她的公主府!

容景看着半醉半醒间对他防备的眼神,不由笑,真是个爱财如命的小丫头,一说要她的公主府,马上就松口了。

记姜黎离微眯着双眸,迷糊的看着容景奸诈的笑意,肯定是在算计她的公主府家产,必须要收拾他!

想着双手猛地伸了出来,一把提上容景的领子,双眼朦胧,说话不流利道

“好...好你个...容景,敢...敢敢占本姑奶奶的的的便宜...还...还打我房子得注意“

容景本就没有防备,被姜黎离手一提就顺势俯在了她身上,眼睛微微一眯,抬起双手支撑在姜黎离的头两侧,听着姜黎离因醉酒打卷的舌头,调笑道

“看来离儿很想我**啊...“

姜黎离一看容景趴在了自己身上,还出言**她,忙伸手使劲推着他的胸膛,曼妙带着些青涩的身子不安分的在他身下磨来磨去。

有一霎那,容景全身僵硬到了极点,眼底情绪汹涌翻滚。随即又笑了起来。

“容景我跟你拼了!”姜黎离看着容景的笑容,更加驻定他不怀好意,不断挣动。本就宽松的蓝色袍子滑落下一截。露出胸前地一片雪白柔腻。美丽的弧线很是惑人心神。

“走光了。”容景含着笑满不在乎地道。

腾出一只手来很认真的为她将衣裙拉好。道:“很有‘内涵’。”

“你……”姜黎离眼神喷火,容景这是在笑她小吗!

“大家这么熟了,举手之劳你不用谢我”容景对着小脸通红的姜黎离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的很灿烂。

姜黎离一双迷蒙地眸子仿佛有雾气在缭动,看着眼前轮廓更加清晰的容景。

他眼底的笑意如风过松涛,吹起一波又一波的起伏,微微翘起的唇角,如早春勃发的新叶弧度,充满了雅致的**,三千青丝随着他得动作垂了下来。

一个男的长这么好看,搞什么?

姜黎离吸顿了一顿,只觉得小心脏的跳动好似他眼波的松浪,一起一伏的,自己都控制不了,愤声对容景道:“容景你这个登徒子啊,表面那么正经,你赶快起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未容容景起身,轿子外传来慕容萧兴奋的声音:“凤凌妹子,哥哥来祝贺你了……”

声音很急促。慕容萧似乎在飞纵而来。但紧接着声音便戛然而止。

而后传来气急败坏地叫声:“容景我和你拼了,你竟敢**我妹妹!”

慕容萧已经越过了烟存的封锁,飞快冲进了轿子。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玄色衣衫的容景俯在姜黎离身上,一只手还放在她胸前的衣服上。

如果是别人肯定感觉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是容景却很沉着。

微微起来身子,且一只手揽住姜黎离的腰往软塌里面送了送,道:“小心别滚了下去。”

慕容萧气极,大叫道:“容景你……”

“你什么你,三皇子最近很闲,连进人家地盘也学会不敲门不通告了”

姜黎离趁着容景的手劲第一时间坐了起来,微醺的小脸朝着慕容萧,慌忙道

“慕容,我们没有什么.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看到两人都如此镇静,慕容萧狐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直至姜黎离又禁不住酒劲睡了过去,他才回过神来。恶狠狠地对容景道:

“我方才绝对没有看错,你想对我妹妹不利,容景我警告你,咱们熟归熟。但是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和你拼命!”

“很富有挑战地问题啊,等我哪天闲暇无事时去挑战下。”

“你敢!”说到这里。慕容萧一把挤开容景,自个坐在姜黎离的软塌边。

容景看着他的动作,好笑道

“慕容萧你不至于吧,这才刚封了公主,你就这么护着了?“

“不行?你妹要是这么被人糟蹋,我看你急不急”慕容萧似乎丝毫不觉地有什么不妥。

容景闻言俊脸一黑,和他在一起就是糟蹋了?看也不看慕容萧一眼,对着外面的烟存道

“把三皇子请出去。“

烟存一直在外面注意听着里面的动静,三皇子轻功突破了,自己竟然一时不备没有拦住。

正纠结着怎么给世子解释,如今听到世子的声音还哪敢怠慢,飞快的一闪身就到了慕容萧的身旁。

戴罪立功的机会可是来之不易啊。

慕容萧慌忙转身招呼烟存,在里面对了几招之后,两人飞到了外面,一边应付烟存,一边对着马车里面的容景怒道

“容景,我给你没完!“

容景随手拿起一旁的书本,理也不理外面慕容萧不甘的声音。

微风渐起,微甜的木兰花香飘满街头,偶有几朵飘进马车里,少女熟睡的面庞带着一丝笑容,男子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翻着书,不时抬头看看熟睡的少女。

纷纷扰扰的街巷,满天的木兰花随着风吹落,整个街道上都笼罩在花雨之中,偶有孩童和车水马龙的喧闹声,却丝毫没有打乱马车中这一份静谧。

第十五章 动了情的男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暗香檀木雕刻的马车,精致的花纹纹路,轿顶展翅欲飞的凤凰,街上的人一眼就知道是谁的马车,纷纷恭敬得让向两旁。()*首*发

穿过热闹的木兰巷,到了玄武大道,转过一条街,便是湘亲王府的所在。

“世子,到了“一直在赶车的虹襄小声道。自从三皇子出来之后车厢里面就很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自是大气不敢出,眼下看到家门口了,才不得不出口提醒。

容景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眸看向还在熟睡的少女,安静的面容像孩童一般纯净,唇角扯过一丝弧度,优雅的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湘王府门前的家丁见世子抱着姜黎离回来,也都习以为常,不过还是有几个好奇的丫鬟过来张望几眼。

虹襄把马车安放在门前的右侧,也莲歩生风的跟了过来,方才好奇的小丫鬟们见虹襄来了,纷纷跑过来围住她问东问西的。

容景抱着姜黎离回了景风居,正想把熟睡的姜黎离回房安置一下,就见正门桌子上坐着一道身影。

容景脸上略一迟疑,抱着姜黎离的脚顿了一下,对着那道身影道

“父王怎么在此?“

那身影正是抱恙在家多日的湘王,闻言看了容景怀里的人一眼,没有回答容景的话,反问道

“这女子就是今日女皇亲封的拂影公主?空闻大师所说的福星?“

容景琥珀色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平淡的面容对着湘王,淡然道

“想不到父王抱恙在家,对于皇宫这些事情消息还是这么灵通。“

听得容景意有所指,湘王脸上闪过一丝寒意,也不动怒,冷哼道

“看样子拂影公主是喝多了,让烟存把她安置回房吧,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容景皱了皱眉,脸色依然风轻云淡,轻飘飘的道

“拂影公主睡得浅。*首*发“

淡然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

湘王闻言脸色黑了起来,却碍于公主身份不好说什么,一时怒气翻涌,急道

“容景,你...你“

“父王就不要在你我的了,既然顽疾在身,不若赶紧回房休息。“容景淡然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湘王话被堵住老脸憋的通红,又被容景这么一激,猛咳了几声,黑着脸甩手走出了景风居。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烟存此刻庆幸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方才刚摆脱了三皇子,一进来就听的王爷说让他抱拂影公主回房,脚下一个趔趄,险些从房梁上栽了下去。

不过还好没有让他抱着拂影公主回房,不然接下来几个月又没有好日子过了,想着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很不容易啊。

目视湘王的身影消失在景风居,容景才慢条斯理的抱着姜黎离回房,小心翼翼的安置好,看着面若桃花的睡容,想伸手捏一下,又怕打扰到她,顿了顿轻步走出了房外。

烟存见容景出来,慌忙一个闪身下来跪倒在容景面前

“世子!“

容景负手而立,一身玄色衣袍仿佛笼上了霞光,高贵的不容直视,好看的薄唇泯了泯,道

“对于这次女皇召集天下的美男子一事,你暗中要仔细调查,切不可让心有不轨之人混入公主府。“

烟存咬了咬牙,最后鼓起勇气问出了虹襄逼着他问的问题,

“世子,难道你真的相信空闻大师的话,说公主缺阳气?你就不怕那么多男子...“说着意有所指得停顿了一下。

容景若有所思的看了远处一眼,幽深的眸子更加让人琢磨不透起来,淡淡的道

“我看过她的脉象,确实是极阴之体,而且虚弱至极...或许真如空闻大师所说,宁可信其有...“

看着自家世子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让他去仔细调查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晃身消失在容景面前,真是世子心海底针啊。

姜黎离在景风居闲来无事,每天就是睡觉吃饭睡觉,偶尔也自己动手闹闹,连逛街都省了。

容景也乐得陪她自在,带她在府内钓钓鱼,烤烤肉,引得众多小女子以为容世子脑子生病了。

期间空闻道长来了一次,不过没待多久就离去了,不过那段对话却被虹襄神还原。

传闻,那日,姜黎离用无比质疑的眼神毫不犹豫的打量着有道骨却没有仙风的人,出口就是一击

“空闻道长你不会是坑人得吧?我哪里缺阳气了,这么多次月圆我不都是一点事没有。“

“公主没事是因为公主身边有纯元之人。“道长很仙风。

“坑蒙拐骗的老家伙,不要觉得我会相信你!“公主很嚣张。

“不想学轻功了?“道长依旧很仙风。

“想!“公主马上软趴趴。

“累了,改年吧...“道长依然很仙风。

据说自从这一次对话之后,景风居经常有事没事传来一句:

空闻你这个坑蒙拐骗的老骗子,我给你没完,改年?改到什么时候?改到哪年?!

开始丫鬟们还以为某人怎么了,后来一不小心从虹襄嘴里听闻这段对话,众人也都释怀了,恐怕也就拂影公主敢这么喷空闻道长不被百姓群殴啊。

过了小半月之久,圣赐公主府才打扫装潢完毕,而元年元月元日元时出生的男子本就极少,通过一系列排查符合条件的也不过十人之数。

容景坐在一棵玉兰树下,涑涑的玉兰花瓣落在他如墨的青丝上,修长得手指端着白玉茶杯,品着上好的雪顶翠,若有所思的看向天空。

据烟存回禀,十人里面有四人身份极其隐秘,纵使暗卫无孔不入,却还是查不到四人的真实身份。

四人相貌曲指一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诸子各家,八卦五行,排兵布镇,医术毒术,暗器名门,无一不精通,一看就是难求的异才。

都是不世之才,却不知为何屈居公主府,但能花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四海之内为姜黎离寻来这些人,就此便可以看出凌皇对于凤凌的喜爱。

容景好看的眉第一次皱成一团,尘昭,玄芷,华韵,琏清,一口饮进茶杯的水,在心底反复念着这四人的名字。

隐于暗处的烟存和虹襄看着自家世子纠结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那可是刚沏好滚烫的茶水,世子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喝了下去。

“烟存你说世子在想什么?“虹襄戳了戳一旁烟存的胳膊。

“我哪里知道“烟存没好气的佛掉虹襄的手。

“你不是男人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世子在想什么?“虹襄露出质疑的眼神。

“我是个没动情的男人,不一样,不过,听说动情的男人都没理智的,说不准世子一时激动,搬去公主府做男宠..什么得....这都是不好说的事...“

烟存话音还未落,下面的容景放下手中的茶杯,突然道

“虹襄,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我要和离儿一起去公主府。“

闻言,虹襄直直的摔了下来,两眼泪汪汪的看了看自家淡然的世子,又转头没好气的看了上面的烟存一眼,烟存你什么时候升级为乌鸦嘴了。

烟存听着容景的话,猛得吞了吞口水,摆正姿势,还好他承受能力强,不然也得像虹襄一样给摔下去。

想着颇有心德的望了容世子一眼,又摇了摇头,用眼神对着一脸愤然虹襄道,就说了,这动情的男人什么都做的出来...当个男宠算什么,说不好还要去暖床...

闭嘴!虹襄看他还想继续喷出什么话,立刻马上用恶狠狠带着火光和闪电无与伦比的眼神警告着烟存,乌鸦嘴,说什么灵什么!

第十六章 赫郎出现?

有史册记载,凌皇七年早春三月三日,其义女拂影入住御赐公主府,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天下黎民千人空巷围街拜见福星。()*首*发

东阙门。

大街上人潮涌动,所有人的视线都带着钦羡看着正从大门缓缓驶出的凤驾。

重重御林军的守卫间,是富丽堂皇的銮车,车子的壁缘雕刻了如玉祥云,百鸟朝凤,金色的流苏长长垂落,挡住了车中国色天香的凤凌公主。

銮车由八匹精良的马拉着缓缓前进,每一匹马都饰以大红的璎珞,銮车车的两边,是声势浩大的仪仗队。婚车所到之处,俱是民众的一片跪拜声:

公主千岁千千岁。

銮车的前方,是穿着月白衣裳的男子,斜飞入鬓的剑眉,俊逸的面容,琥珀的眼里是温柔而祥和的光芒,有种近乎肃穆的味道,月白的衣裳套在他的身上是如此如同谪仙风花齑月。

“容世子,是容世子。”

人群中不知是谁出了一声,瞬间,人群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祝容世子与公主千岁千千岁。”

.........

姜黎离翻了个身,跌坐在銮车里面的软塌上,痛得一吡牙。

睁开仍有些涩涨的眼,发现还没有到公主府,从出了宫门就坐在轿子里,老腰都快断了,不知不觉趴下睡着了,眼下轿子外吹吹打打十分热闹把她吵醒了。

揭开轿帘,看着外头一眼望不到头的护驾队伍,看着前方的容景,懒羊羊的道

“容景,怎么还没有到?“

“还要绕一会。”容景回头,看向一身红色正装的少女,温柔问:“离儿可累了?”

姜黎离死命的点头“废话,能不累嘛,一晃一晃的睡个觉都睡不好!“

容景的俊脸扯了扯,随即又微微一笑转过头去。

姜黎离无奈的撇了撇嘴,重新拽下帘子坐回了轿子里面。

揉了揉涨痛的额头,被搅成浆糊的大脑终于开始动作。

虽然没有见过府内几位美男子,不过听说都是一等一的极品,猛地落在一堆帅哥窝里,真是高兴中带着惆怅。微微闭上双眸,瞌睡起来。

瞌睡完毕,重新往外看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座硕大的府邸面前,身后的队伍浩浩荡荡,足有上千人,街道两旁还有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姜黎离拍了拍衣服,确定没有衣衫不整外,摆了一个超级高大上的姿势款款掀开骄帘。

一双修长的手伸在自己面前,抬眸看去,一副俊逸的容貌,斜飞入鬓的剑眉,如同神像般坚毅的下颚,眼睫毛紧紧闭在一起。

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半圆的暗影,白衣胜雪风月霁光的站在阳光之下,琥珀色的眸子折射出好看的光芒。

微微一笑,便伸手握住了那好看修长的手。

容景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柔声道

“怎么样了还好吗?“

姜黎离跟着容景莲步生风的走着,不着痕迹的扭了扭脖子,咕哝道

“一点也不好,在不下来就要死在里面了。“

觉得头上重得厉害,抬手摸了一把,顺手拨下一根梅花簮子,一缕发丝滑下。

容景深蕴的眼眸里加深了笑意,伸出手,缓缓把她那缕缠在金步摇上的发丝扯下来。

看着容景的动作,姜黎离叹了叹气,这种气氛真严肃。

外面乱哄哄的,这边不少人议论着容景和姜黎离的关系,那边又听人慌着报信,“尘公子,凤凌公主到了!“

一个极好听的男声,“哦?”了一声。

姜黎离心头一紧,这声音和赫郎的声音依稀相似。

稀稀碎碎的有人乱道:“看来我们要去瞻仰瞻仰我们被百姓誉为福星的,伟大的凤凌的天颜了。”

先头那人就不再说话。

白色衣角一抛,姜黎离看见有人踏出门槛,慢慢看上,对上一双正向她看来的一双眼。

门边白衣少年缓缓而来,他皮肤白得如同白玉瓷器,眉目如黛,竟如深谷幽兰般干净清爽,又如沉香漫袭般诱人心魂。

好看的凤眸但丝勾起那一丝魅意,浑身通透着能将世间一切洗涤一空的清旷绝秀之气,比任何的美艳更让人心醉。

墨黑如缎的长发整齐的束着,用绿色的珠玉挽着,墨发雪衣,又如远山幽谷般沉静出尘。

一身白色衣袍随随便便的套着,但那种清秀绝伦的清雅高贵之气,却足够让人深深陷入这个人的空灵之中。

绕是见识过容景这样绝美的极品,也觉心神皆荡,他朝她望来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象是撒了一把碎星,清亮照人。

如一潭清水,仿佛世间再找不到比这双眼更干净的东西。

对上那淡然如水的眼睛,这一对上姜黎离的心脏猛地抽紧,视觉从惊艳变成了震惊!

那么熟悉的面容和眼神!

手心微微沁出了汗,整个人都微微颤抖,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怎么。

容景察觉到她的异样,手间微微用力的握紧她,低头看了她一眼,多了一丝询问。

下意识摆脱了容景的手,看着面容俊朗的少年,秀眉紧促,眼里透着疑惑的光芒,带着一丝质疑,

“赫郎?“

少年抬眼起来,对上她目不转睛的眼,不避不让,又是微微一笑,“参加公主,在下尘诏。“

一样好看的容颜,一样的声音,甚至连身高都不差分毫,不是赫郎?这太诡异,太不可思议。

“你不是赫郎?“

“下仆尘诏。“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狐族太子,一个是仆人,这也差的太远了。

大眼转了半圈,仔细盯着尘诏的脸,他到底是不是赫郎,如果不是,这么相似的脸太过离谱,如果是,这又唱的哪出。

“离儿,进府吧。“容景不冷不淡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姜黎离的思路。

回头看了看同样一身白衣胜雪的容景,微微一笑,好看的眉眼弯成了月牙状,重新拉上他的手,大步迈进了公主府。

她和容景都是第一次进公主府,认不得路,但是尘诏与其他公子在三日前就已经入住进来,好在有尘诏带路,才不至于迷路。

到了一处叫霞云亭的地方,尘诏不再前行,道:“公主与世子且在此休息片刻,午膳稍等就来,尘诏告退。“

姜黎离点头,转身拉着容景走向前面的小亭。

尘诏黑色的眸子如同神潭看不出在想什么,白色身影刚要消失在假山后,身后传来一道极为温柔,温柔得直暖进人心的声音,“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尘诏。”尘诏不假思索的脱口而言,话说了口,才悚然醒悟过来,问自己这句话的人是身后的凤凌,刚刚回答过,她能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名字?

瘦悄的身影微微一顿,好看的眉头紧促,转身望向一身华服的明媚少女。

她只是微微一笑,“尘诏辛苦了。”

尘诏如同蝶翼的睫毛儃了儃,转身就走。

姜黎离心头凛然,眸子有些森冷下来,这个尘诏,不好对付啊。

转身坐下,掂起茶壶倒了一杯就饮了下去,一旁的容景依旧优雅的品着茶,如玉的容颜上看不出一丝波澜,琥珀色的眸子看着碧绿的茶水中,丝毫没有抬头看姜黎离。

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

姜黎离喝完一杯水看向容景,微微一顿,干咳了几声,率先打破了尴尬,

“呃...他很像我一个故人。“

容景拿着茶杯的手,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抬眸看着姜黎离悠悠一笑

“那他是吗?“

姜黎离抬手又倒了一杯茶水喝下,挑了挑眉,道

“我不确定,容貌太像了,可是性格又截然不同,不论是不是,这个人不好对付。“

容景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放下,微微沉吟道

“公主府里的十位公子都不好对付。“

姜黎离歪着头,手支着下巴,手指来回转动桌子上的茶杯,嘴巴撇了撇,

“没想到公主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啊。“

容景闻言笑意更深,道

“只有你这个公主有这个福分,不然谁会有福气府上养十大美男子“

听到这里,姜黎离头垂得更加低,表情更加凄惨,天天围着一群男人,短时间叫赏心悦目,时间长了事情就多了,就像大天朝的后丶宫。

容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顿了顿,又道

“不会太麻烦,他们不是一般人,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姜黎离抬眸诧异的看着他,道

“你不回王府?“

容景笑了笑,道

“不回,住这里。“

姜黎离嘴巴惊成o形状“你不怕湘王不愿意?“

容景淡然的泯了一口茶,

“没事。“

“那你不怕文武百官,百姓说闲话?“

“不怕“

“容景你这么嚣张?“

“嗯...因为“容景略微沉吟道“因为我也是元年元月元日元时之人。“

“......“够了!

第十七章 凤阁清风共比邻

容景看着姜黎离微微有点抓狂的样子忽然噗嗤一笑,如同贝玉的牙齿晶晶白。( 起笔屋最快更新)*首*发

难得见容景这么笑,一直以来他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姜黎离视线下移,落在他橘色泛着柔光弯起的唇上。

他的唇形端正薄削,唇纹细腻如同花瓣,看着就喉咙发干,心跳加快。

仿若触电一样不自然移开视线,有些慌乱的拿起茶杯呼哧呼哧的喝了几杯才平复了砰砰跳的心脏。

容景看着她的样子,也不说话,笑得更加灿烂。

姜黎离也撇过头不在看他,真是的,没事搞什么美男记!

片刻,四个端着精致饭菜的丫鬟款款走了过来,走到亭子里面,陆续把午膳摆在桌子上,又摆好姿势单手拖着托盘向着姜黎离和容景行礼

“奴婢绾甸参见公主,容世子。“

“奴婢绿染参见公主,容世子。“

“奴婢茗寒参见公主,容世子。“

“奴婢苏流参见公主,容世子。“

姜黎离随手拿起一块杏花酥吃着,恩,成色真好,抬眸打量着面前四个训练有素的丫鬟,笑道

“你们的名字真别致“

话音刚落,名叫绾甸的丫鬟小步上前迎迎一拜,才回话道

“回禀公主,奴婢们的名字都是尘公子取得。“

姜黎离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尘诏?

闻言,姜黎离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脑袋,怎么哪里都能扯到他?这个人真是无孔不入。

看到姜黎离的状态,心思灵巧绾甸马上会意其他三人离开,自己退站在了一旁。

姜黎离顿了顿,放下手中的象牙筷子,一时间眉间闪过一丝惆怅,想起尘诏,顿时没有了兴致。

不过这个绾甸倒是这么惠质通透,长的也挺讨喜,水汪汪的大眼睛,十三四岁的模样,支着脑袋看向她,问道

“绾甸,你是母皇派来得?“

绾甸标准小家碧玉的姿势,也不认生,腼腆一笑,道

“回公主,整个公主府的人都是女皇陛下从礼部亲自挑选出来的“

姜黎离埋头一笑,礼部出来的自然都是机灵的丫头,但诺大的公主府没有一个说话的心腹还是不行的,要找一个心腹更是不容易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里的丫鬟是不是都是没有诡意的。*首*发

容景坐在对面看着她思考的样子,不自觉的扯起一丝笑意,伸手拿起面前的象牙筷子,优雅的夹了块蟹黄放入姜黎离面前的盘子,带点宠溺道

“我把虹襄带来了,以后让她跟在你身边。吃点东西“

姜黎离听见容景的话,暗淡的眼神一亮,果然容景最了解她,神色一动,就知道她想要个心腹,脸上的阴霾顿时隐了去,虹襄可是个极品的侍女,能文能武,百事皆通,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想着重新拿起筷子,伸手夹起面前的蟹黄不客气的吞了下去,咋吧咋吧嘴,道

“虹襄跟着我,那你怎么办?“

容景耐心的为她夹着菜,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宠溺

“我有烟存,自然是可以的。有虹襄时刻在你身边,比较贴心,我也放心。“

隐在暗处的烟存听着容景一顿噼里啪啦话,脑袋都是晕的,感情虹襄以后就要跟着姜大小姐了。

且不说虹襄自幼接受训练,无论是文采武略,排兵布阵无一不精。

就是她的来头放在江湖上也是吓死人,可是唐门二小姐,毒气暗器都是当饭吃。

若不是世子身份特殊,普通人想要这样的江湖人贴身保护,还这么恭敬的,那简直是不可能。

就说以前湘王征战,那可是世子的亲爹,想要虹襄帮忙,世子可都是没有答应,如今,就这么轻易的“送人“了。

倒是容景望着姜黎离不住扒拉着饭的模样笑了起来,低头拿起怀里的手绢给她擦了擦脸上的饭啧,道

“吃完我们去到处看看?“

姜黎离没有一丝书女得舔了舔嘴巴,咕哝道

“我好累了,要去睡觉,你在这里转悠吧,待会尘诏会为你安排住处得。“

容景挑眉:“我记得如今离儿才是公主府的执掌之人,不应该是你为我来安排吗。”

“我对这里不熟,哪里知道什么闲置的住处。“

容景嘴角扯过一丝幽深的笑意,道

“我知道。“

姜黎离抬头望了他一眼,感情这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事儿,连公主府的住处他都知道,刚刚来时还装模作样的让尘诏带路。

笑了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水眸一转,扬唇道:

“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我让虹襄来这里先瞧瞧,她说东篱院还是空着的,容世子若是要在府中住下,我让人给你收拾一下。”

绾甸在旁一听,张着小嘴道:“公主,东篱园实在是太偏僻了,怎么可以让容世子住那么偏僻的院子,若是让女皇知道了,定然会要重新安排的。”

也是,她只想着把容景打发得远一点,免得天天看到他俊逸的脸,打击到她小小的自信心。

却没考虑到他的身份到哪里都只会被安排得舒坦又周到。若有怠慢,女皇肯定会责怪,还是会另行安排的。

姜黎离侧头朝着绾甸道:“那你说说,公主府里还有哪里可住?”

东篱院是公主府最偏远的院子,只要容景住在那里,从某种程度上可以避免某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可是明显的算盘落空了。

绾甸看了一眼淡笑的容景,低声道

“公主府虽然很大,但是好的处所都已经被公子们住下,只有公主的凤阁旁边的清风阁空着,其他的要么太偏远,要么已经住了公子。“

这一时和容景斗嘴,倒忘记公主府里还有一群公子们。

她朝容奕眯眼笑,水眸弯成一轮弯月,“不知道容世子有什么喜好,府中的院子你看中哪一间,我立即就安排你住哪一间。来,绾甸,带容世子去王府里溜一溜。”

她这安排的挺好的吧,任容景自己挑选,总没得说了。

“不用了,”容景眯起凤目,挑唇道:“我现在就已经看中了——”

姜黎离听他一开口,就有不好的预感,想着赶紧的打断他的话,大不了让他住清风阁总行了吧,连忙道——

“凤阁!”

“不许住我这!”饶是姜黎离思维转动的快,也以那么一丁点零点一点一的劣势,没有来得及阻止某世子的要求。

容景挑眉微笑,“你想多了,我说的是凤阁旁边的清风阁,难道公主这是在暗示我住凤阁?这倒也好,方便。”

姜黎离小脸马上红了,感情自己想多了,这下被容景当面调丶戏,猛地低下头,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庞,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但是又马上转过弯来,凭啥她低头,明明是他说话说一半!忽的抬起头拧眉望着他:

“原来容世子还有半语这个毛病,看来要找个大夫好好给你瞧瞧!“

容景失笑“半语?“

“就是智障!脑子不发达,说话都只会说一半!“

姜黎离说着,顺手把桌子上的手绢拿起来扔到他的怀里。

“住得近,便于培养感情啊”容景见姜黎离眼底带着极其不赞同的神色,自动略过她的话,以只有两个人的声音,接着道:

“女皇亲选的公子就有十位,还有各地送来的,少数也有三十之人,鱼龙混杂,虽然这里是公主府,但是不保有人心怀叵测,我住的进,你也安全。”

前一条自然算不得合适的理由,还培养感情,一看就是鬼话。

而后一条,姜黎离听后乖乖的闭上了嘴。

虽然她知道这是容景故意找的理由,但是她偏偏不得不重视。

虽然她现在是挂着公主的名头,但是不保没有和皇室的亡命之徒混进来,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将会第一个终极受害者。

“也好。”姜黎离瞪了容景一眼,朝着绾甸道:“你去收拾一下清风阁,让容世子住下来。”

第十八章 命里缺我

凤阁虽然称为“凤阁”,但是里面的格局很简洁幽静,并没有名字那般华丽。( 起笔屋)

当初是先帝为凌鸿建造的房子,满阁的玉兰花随风摇曳,清风阁就在左侧,虽然是两处阁楼,可是只有一墙之隔。

是整个府内离得最近的两处阁楼,传闻以前先帝和凌鸿并没有结成夫妻时候,先帝为了讨美人一笑,就是住在清风阁,与凌鸿也是只有一墙之隔。

绾甸没有听到他们两人后面的交谈声,只知道容景留在此处是要和姜黎离培养感情,自然替容景收拾了一间离凤阁最近的屋子。

既然都住进来了,住的远和近都没区别了,所以姜黎离也没有再追究这等细末之事,朝着绾甸道:

“绾甸你赶紧让人烧水抬进凤阁,我有些乏了,泡个热水澡睡觉!”

绾甸点头,忙吩咐人去厨房里准备了起来。

姜黎离擦了擦嘴起身朝着凤阁走去,容景跟在她后头走着,她转身望着他道:

“不是已经给你收拾了屋子了吗?怎么还跟着我?”

“顺路,清风阁就在你隔壁。“

容景说着,已经迈步走在了她的前面。

姜黎离抬起的脚顿了下,正准备回头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听到他的声音,又走了起来,

“你在前面走快些,挡着我的路了。“

容景回头看了她一眼,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事,微微放下步子,和她并肩而行

“你身子怎么样了?受伤可好了?“

这些日子忙着公主府的事情,竟忘了她还受着伤。

姜黎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多了,但是走两步还是会乏,感觉身子骨比以前虚弱了不少。“

容景看着她没有一点形象的耸着肩,笑道

“那日空闻道长说你体内有一种极其阴毒的气,我也看过你的脉象,确实如此,你以前是不是被什么阴毒武器伤过?“

姜黎离挑眉,自然的想起了请神鞭,问道

“什么样的武器属于阴毒?还是被武器打过身体内都会有这种情况?“

容景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拿起她的手腕探着她的脉搏,白色的衣袍细细的闪着光芒

“不是,只是某种特殊的武器才会,这种武器也被称为妖器,若是普通人被这种武器所伤,多半会殒命,如今江湖上已经很多年没有现身过妖器了。“

姜黎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道她如今虽然没死,但是却一下失了十年修为,也是损失惨重好不好,而且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身旁怪怪的,此刻不能使用妖法,她也看不到说不清的。

“难道方法就是用美男?“

容景好看的眉毛也皱了起来“空闻道长说的补元气,并不是针对你身子,不知道说出来你怕不怕,你身边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抢你的身体。“

姜黎离脸色一禀,难道原身没死?还在想着回来?

“抢我的身子?“

“恩,空闻道长说你是百年难见的人间凤星,所受的星蕴之力和人的祝愿之力远远超过于常人,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恰恰需要这样至阴至柔的大福之身。“

姜黎离马上会意,“那就是说,有了公子们这些元年之人,这里的元气和阳气就会远远压过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那些东西不敢靠近?“

容景点了点头,放下了她的手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这些年你的身子没有出现过异状,你身边是不是有纯元之身?“

“纯元之身?我不知道...“姜黎离眼睛转了转,难道是赫郎?

走在容景旁边,姜黎离扁着嘴,理了理思绪,看来她的感觉没错,原身说不好真的还存在,时刻想着挤走她,必须要弄清楚前身的记忆,才好对症下药。

叹了口气道:“我怎么这么倒霉,以后岂不是不可以出去?“

容景见她愁成一团的小脸,安慰道

“没事,以后你出去时候只要身边有我跟着就行,若我不在,府内也有其他的公子。“声音说道这里顿了顿,但还是淡淡的说了下去。

“说白了就是我命里缺男人。“姜黎离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怪不得在现代一直剩到30多岁。

“呃...“容景的俊脸抽了抽,这么露骨的话...也只有她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干咳了几声,道“嗯。。你是命里缺我。”

姜黎离没有发现容景脸色的异样,一脸愁苦的自动略过去容景后面的话“那我的身体可以治好嘛。“

身体好了起码可以运气使用妖法了,以后要看清身边不干净的东西什么也方便。

“嗯,我问过空闻道长,他说他需要去翻阅一下古籍,估计等几天便会有消息,这几日你就放宽心,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这么半天终于听到了一个顺心的消息,抬起头冲着容景灿烂的笑了笑,打趣道

“那我的身家性命就全仰仗容世子了“

容景转过头看着她一脸谄媚的笑容,噗嗤一笑,乐道

“嗯...拂影公主太客气了...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那么...“

“那么什么?!“

容景凝眸看了她一眼,认真的道

“那么彪悍...“

姜黎离斜觑着高了自己一头的容景,想着慕容以沫那些麻烦事都是因为他,何况对他这么温柔这么高大上了,还敢说她彪悍,伸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嫌道:

“一边去,不要挡我的位置。“

容景被她踢的身子摇了一摇,转过头朝着她悠悠地一笑,

“离儿这么温柔小巧,美丽大方,外面的自然是乱讲得。“

“哼,“姜黎离闻言哼了哼“算你有眼光!“

刚刚打理好一切的虹襄,听闻姜黎离有些乏力,怕那些人照顾不周,忙的找了过来。

恰恰看到她踢自家世子的尊腿,以往若是见到这幕,肯定会在心底大惊小怪一会。

这些日子她已经习以为常,只能在心内默默地同情一下主子高华清雅,不可触摸的形象,在凤大公主的身边显然是荡然无存。

忍着强烈的笑意,淡定的对着容景和姜黎离道

“公主,世子,一切都已经打理妥当。“

姜黎离看见虹襄来了,一把上前拉起她的胳膊,还不忘撞了一下身边的容景。

烟存可就没虹襄这么肤浅的淡定了,看自家世子被姜大小姐踢了一脚,还一脸温柔笑容的样子。

无奈的摇了摇头,则吧则吧嘴,暗道,我就说了,这男人一动情,就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挨踢算什么...

第十九章 关门放容世子

容景低头扫了一眼她放在虹襄胳膊上的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首*发

虹襄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奇怪,多看了两眼,也没有说什么,忙引着姜黎离和容景去凤阁。

刚跨过凤阁门槛,就看到尘诏和一个美貌的公子两人从外头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容景要踏入清风阁的脚又收了过来,淡淡的眸光扫过两个人身上,自然的走到了姜黎离身边。

尘诏看到她,微微一笑,迈着翩翩步子和美公子走来,道:“公主,有人送来给您请帖”

姜黎离步子顿了顿,伸手从尘诏修长的手中接过来一个红色烫金帖子,眼光扫在旁边那个紫衣少年上。

完美的轮廓上构成了黄金比例,狭长的凤眸显得妖媚至极,活脱脱一个女人。

那少年非常嫌弃她肆无忌惮的目光,秀眉簇起,比女人还好看几分,鄙夷的看着她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

“哦...“姜黎离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音,敢情府里的这些大爷们个个拽的不得了啊。眼里闪过一丝戏虐“原来是个男的啊。。“

“屁话,老子本来就是男人。”琏清的眉头皱的更狠了,他长得阴柔,十一二岁的时侯还没长开,比现在更象女孩,在大街上被人当女人调丶戏过几回,所以最恨人家说他象女人,想都没想直接出口道。

尘诏一笑,淡淡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难得顺着姜黎离的话开玩笑,顺手推了一下紫衣少年,“清美人,不要狡辩了,你就从了公主吧。”

琏清猛地摔开他的手,怒道:“滚,以后有事不要拉上我。”转身愤然离去。

姜黎离翻了个白眼。

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嚣张,这行欢公主府里的公子真是不得了。

摇了摇头,摔了摔手里的烫金喜帖,看向一旁的尘诏,道“这是谁的请帖?干嘛的?“

尘诏轻咳了一声,眸光扫过容景修长得身躯,“回公主,这是安公公的喜帖。“

姜黎离水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公公?不就是个太监嘛,太监能有什么喜事,还喜帖?难不成他还生了儿子发喜帖不成?“

尘诏依旧微微一笑,重抬起头看她

“是安公公明日要娶妻。“

姜黎离险些一口鲜血喷在手中的请帖上“娶妻?他不早就一剪没了吗!“

在一旁侧耳听着姜黎离话的虹襄,忙问道

“公主,一剪没是什么意思?“

。“

“一剪没就是一剪没...“

闻言,容景的手不着痕迹的摸了摸鼻尖,袖口流云纹路的花纹晕开了淡紫色花瓣,哑然失笑道

“虹襄,她脑袋里想的东西太乱七八糟,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姜黎离闻言瞪了一眼一脸笑意的容景,你才乱七八糟,你全家都乱七八糟!哼哼了两声,又把视线投向了纤尘不染的尘诏。

尘诏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黑色,女儿家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真是,太...奔放。面上依旧不咸不淡的道

“尘诏不知,只听说要娶的是城南孙家刚刚及竿的女儿,家里穷,就卖给了六十八岁的安公公,不过...“尘诏沉吟片刻,继续道“依尘诏看,多半是仗势欺压。“

姜黎离翻了个白眼,“这个安公公很不得了啊,老牛吃嫩草就算了,还是个没有牙的老牛,这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真是该好好治治!“

容景干咳了两声,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什么没有牙,一天到晚的乱想什么呢,寒商王朝没有规定太监不能娶妻,所以也没有理由阻止他的婚事,不过你想怎么治治他呢?“

姜黎离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眼眸一转,看着他道

“不告诉你,本姑娘自有办法,容景,话说,怎么没看见你的请帖,这是不是说明你这个寒商第一才子不如本姑娘!“

尘诏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在容景之前回答道“公主,容世子的请帖早在前几日就送去了湘王府。“

姜黎离顿时没有了兴致,感情自己一个公主请帖还没有一个世子的早,哎,世道的无常,道德的沦丧,人心阿。

“若是无事,尘诏就先退下。“顿了顿,尘诏又说道。

“恩,好,你下去吧。“姜黎离掂量了两下手中的请帖,顺手丢在了地上。

见尘诏离去,姜黎离才转身步入凤阁,脑袋里思量着好好灭灭这个安公公的威风,竟然仗势祸害姑娘,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可不信,正常人谁会愿意嫁给一个老不死的,还是个太监?!

眼睛转了转,恩?有了!

想到办法,姜黎离走着的小脚忽然猛地一停,跟在后面的容景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一时撞在了姜黎离的身上,本来就比较瘦弱的她,被容景一撞,身子就往前倾去。

容景一惊,长臂穿过她腰下,将她轻轻一托,就顺势勾住了她的腰,姜黎离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倒在了容景的怀里。

慌忙从他怀里跳了出来,挑了挑眉,没好气的道

“容世子你走错地方了,这不是清风阁!“

容景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有些乱的发丝拂到耳后,轻声道

“我只是想看看离儿要准备什么送给给安公公。“

姜黎离哼哼道“秘密!我要洗澡了,难道容世子还要在这里看人家姑娘家洗澡不成?!“

容景弯唇笑意更浓

“这个提议甚好,如果离儿愿意,我觉得,鸳鸯浴还不错。“

姜黎离顿时花容变色,慌忙往身后急退,防贼似的离容景一丈距离,被身后凳子一绊,跌坐下去,“你要不要脸?”

容景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脸好好地在呢。”

虹襄‘噗’地一声笑出了声,自从自家世子带回来姜大小姐,那飘逸如谪仙,遗世而独立的风韵就变成了刷无赖外加脸皮厚,啧啧了几下,转身坐在凳子上在一旁看热闹。

姜黎离气塞。

容景目光在姜黎离身上溜了一圈,“看不出,我们拂影公主还会这么矜持的后退。”

姜黎离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对着容景就是一脚

“好你个容景,最近长出息了,回你的清风阁,这里不欢迎你!虹襄,关门,放狗!“

虹襄看笑话的心马上凉了,她是最无辜的好不好,一边是自家世子,另一边是世子心上人姜大小姐,帮谁都不是,只能硬着头皮道

“公,公主,我们行欢府里没有狗。“

“那就关门放容世子“

放世子?虹襄皮笑肉不笑的“这个,不太好吧...“

“我说好就好!虹襄你现在是跟着我的,你不能帮着外人而不帮我!“姜黎离横眉怒目道。

容景闻言笑意更深,看着自己白色的衣裳上的小脚印,乐道

“好了,虹襄,照顾好离儿,我先回清风阁,你帮我把安公公的请帖推了吧。“

虹襄还没有说话,姜黎离一挑眉道“不许推,到时候一起去看戏!“

“好,不推,你说不推就不推,那我就在清风阁,有事叫我就行,好好休息。“容景宠溺的摸了摸姜黎离的发丝,**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哼,姜黎离对着容景的背影比划了两下,转身对虹襄说

“虹襄,麻烦去帮我拿笔墨纸砚,我要给安公公一份大礼外加惊喜。“

不一会,虹襄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好奇道

“黎小姐,你要送什么给安公公?“

姜黎离神秘一笑“你先去休息,这是秘密哦,明日自会知晓。“

第二十章 送百子千孙图

三月,东湖边。()*首*发

柳枝新抽芽,在烟雨蒙蒙中显得绿得亮,湖岸是青石板铺成的小道,偶尔有云髻青螺女子撑着油纸伞走过,留下一抹纤细的背影,散漠在初春的情怀里。

烟雨中,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旁边男子撑着的在紫竹伞下面缓缓走来,二十四骨的紫竹伞,伞面上描绘有精致的梅花,女子脚步轻盈,长一半松松挽就,着一支白玉钗,钗心一点嫣红,另一半自然垂下,散落满衣。

女子一袭白衣,唯一异色是腰上浅绿色的丝绦,细长的腰带,随着她脚步的移动在空中翻

飞。

女子旁边,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修长的手指撑着紫竹伞,半个肩头被细雨打湿,身后,跟着四名长的极美的男子,都是身着一身白袍,俊美非凡。

来人正是姜黎离,身后跟着的正是是行欢公主府五大公子,尘诏,琏清,华韵,玄芷,花泷。一行人走在微雨濛濛的东湖边,甚是惹眼。

昨晚为安公公准备贺礼到子时,今日的胳膊还有点酸痛,不着痕迹得动了动肩膀,观察入微的容景眸子里闪过一丝宠溺

“既然累了,为何不坐马车前去?“

姜黎离投过一个肤浅的眼神“你不觉得今日我们一行人很惹眼吗,而且我们就是要晚去。“

今天她可是特意带了府内最惹眼的公子大爷们,一是在安公公面前好好秀秀行欢府的底气,二是给这群大爷们好好交流交流,培养培养感情,以后也好相处。

容景只手撑伞,一只手随意玩弄着腰间浅绿色的腰带,抬眼看着碧水浩渺的湖面,烟雨中的湖面,总是给人带来淡淡的愁绪,湖上的舟子,却依旧繁多。

“怪不得今日一身白,看来离儿这是就是给安公公添堵去的。今天老天都看不过去了,这雨下的,甚好。“

姜黎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伸手戳了戳容景的胸膛,透过一个赞赏的眼神

“孺子可教也。“

跟在身后锦衣白的男子手抚额上的玉环,看着前方女子的动作,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对一旁的琏清道

“这个公主有意思。“

琏清听见男子的话,脚步顿了顿,转过脸,一脸不爽道

“华韵,她不止有意思,她是非常不一般。“

走在前面的玄芷听见两人的对话回头看了一眼,调笑道

“看来琏清很看好我们这个公主嘛。“

琏清猛地后退一步,赶紧撇开关系道“别乱扯,老子对她可没有看好,巴不得她出丑。“

“我倒是希望我们的公主好好演出戏,不要让我们失望才好。“华韵摸着佩戴的玉环悠悠的道,玄芷也投过去一个同感的眼神。

走在前面的姜黎离一字不拉的听见他们对话的全部内容,翻了翻白眼,好小子,敢质疑本姑娘的能力,待会亮瞎你们的眼。

又墨迹的在东湖转悠了几圈,姜黎离一行人才慢吞吞的向安府走去,离老远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姜黎离微微咋舌,还真是热闹。

安府门前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在朝的人,安公公做法虽然没有几个人真的看得起,但他是宫里的老人,该给得面子还是要给得。

远远就看见了那个素面朝天的女子,和她身边的一群人缓缓走来,

“是行欢府里的拂影公主。“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

“是拂影公主,还有公主府的五大公子。“

“天哪,她身边,竟然是容世子在撑伞!“

议论声不住响起,纷纷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姜黎离目光透着一股散漫,一行人款款在来祝贺得富商高官让出的街道直接步入安府。

家丁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是最近风头正胜的拂影公主,连忙弯腰请了进去,连请帖都没要。

安公公也是老泪纵横的赶忙出来迎接,姜黎离双手负于背后,仔细打量着这位安公公,走路一走三坡,发白的头发掉的没有几根,还是个秃顶,笑起来褶子一波一波的。

“公主和容世子亲自前来,咱家真是受宠若惊,公主快快上坐。“尖细的声音想起,姜黎离不耐的掏了掏耳朵,仔细瞅着这位史上最雷新郎。

我k,牙齿还掉了两颗,说话还漏风,身子好像一根老树,一走三晃,红色的喜服套在他身上没有一点好看,反而觉得诡异,姜黎离不由得抽了抽气,暗道这tnnd哪里是人,明明是个老怪物啊。

“安公公实在太客气,本公主今日就是来恭贺您新婚大喜,您赶紧去拜堂,我可等着闹洞房呢。“姜黎离悠悠一笑,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也不知是不是实诚的过分,悠悠的说道。

闻听洞房两字,安公公哈腰的动作明显僵硬起来,抬头重新打量着面前的一行人,听着这话,在看看一行人得素白玄白衣裳,感情这不是来祝贺他,是专门来讽刺嘲笑他得。

安公公好歹也是个宫里的老人,人前人后谁不敬他三分,谁不买他一点面子?也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毛病。

混了这么多年宫廷,自是懂的个眉高眼低的,如今见姜黎离纯心来找茬,脸上闪过一丝冷意,一个黄毛丫头,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态度也没有方才的恭敬,带着一丝冷哼道

“那杂家多谢公主抬爱,今日杂家大喜,就没空招待公主了,您自便。“

姜黎离挑了挑眉,老东西,一个半截入土还不安分的老太监你大喜你妹。

悠悠的笑了笑,道“安公公继续和新娘子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现在新娘如花似玉,安公公您也是老当益壮的,合计合计来年也好生个大胖小子给我们瞧瞧,容景你说是不是?“

姜黎离又一个重磅袭击,还不望拉着身边的容大世子,容景没想到姜黎离会拉上他,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淡然道

“公主说的也正是容景所想。“

姜黎离听着容景的话,马上不吝啬的投去一个赞扬的眼神,不愧是湘王府的容世子,入戏就是快。

哼,安公公冷哼,老脸上马上挂不住了,这个小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分明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满脸怨毒的恨不得千刀万剐她。

就在安公公气的哆嗦的时候,一声娇柔的声音传来

“安公公莫要和她置气,我们拂影公主说话一直这样不过脑子的,您老多担待。“

这么发嗲这么造作这么恶心的声音,姜黎离一听就知道是谁。回头望去,一身红衣的慕容以沫出现在大门前,好家伙,这红的亮瞎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是她大喜呢。

“请问慕容公主,我说错什么了吗?“姜黎离摆了摆脸色,一脸无辜的问道。

慕容以沫在门前停了一停,又迈步走来厉声道“你连自己说错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竟敢藐视安公公,安公公可是宫里的老人,母皇见了也是尊敬有佳,你这是藐视皇威。“

姜黎离看着趾高气扬的慕容以沫,无奈的的摇了摇头,

“我那句话藐视了皇威了?“

“你明知安公公是...还说什么生孩子!你这不是藐视皇威是什么?!“

姜黎离上前一步直视着慕容以沫,

“安公公是什么?这就藐视皇威了?想不到安公公还能代表一个皇朝呢,拂影失礼了,失礼了“

说着还无比恭敬的对着安公公行了一个大礼,安公公脸色好不到哪里去,慕容以沫也自知说错话,目光有些游离,怒道

“真是没有一点家教!“

姜黎离挑眉“我父母早亡,没有家教是正常的,倒是公主你,从小集万千家教于一身,现在看看也不怎么样嘛!“

“你...!“慕容以沫伸手指着姜黎离,有点气结。

伸手一巴掌打掉指在面前的手“你什么你?“

人群里马上有人开始小声议论,看来这位拂影公主不是实诚的过分,而是故意来找茬的,倒是这个慕容公主真是愚蠢,这种事情还拿来在大庭广众下和拂影公主吵,这下当众被拂影公主落了面子吧。

慕容以沫被姜黎离堵了话,神情不自然一愣,眸光扫过站在她身旁的玄色身影,容景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姜黎离身上,那种温柔和专注,该是属于她慕容以沫得!想着眼神变得更加恶毒的盯着她。

姜黎离看着那眼神,不由得一哆嗦,杀伤力太强了,恨不得把她吃了的那种。好在眼神不能杀人,不然她早被凌迟千万次。

自动略过她的话,慕容以沫平复好情绪,莲步款款的走向安公公,无比书女有礼道

“今日公公大喜,以沫没有什么好礼可送,一直以来公公都是心存善意,所以今日就送来一对南海的白玉观音做贺礼,望公公不要嫌弃。“

说着一挥手,就有婢女端着一个玉盒走了上来,安公公伸手接下,谄媚的看着慕容以沫,道

“承蒙公主关照,杂家多谢公主美意,您人来了就好,还准备什么礼物,公主真是折煞老奴了,这么知书达理,真是我辈的模范,您请上坐,不像某些人。“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姜黎离一眼。

姜黎离冷哼了哼,还人来就好,那你干嘛收她贺礼,人模狗样的说的怪好听,况且你都说了那是你辈太监的模范,又不是她正常人的模范。

想着撇了撇嘴,大眼睛马上进入状态眯成了月牙状,看着安公公,乐道

“方才拂影说话不周,惹公公不开心,还望公公不要介意,听闻公公喜欢字画,特备了一副名作作为贺礼,还望公公笑纳。“

安公公斜愣着眸子冷哼了哼,心道算你识相。

“拂影公主有心了,杂家怎敢与公主计较。“

“那就好,这样黎离良心也就不会不安了。“说着朝着安公公盈盈鞠了个躬,高大上的一挥手,清脆的声音传便全场

“尘诏,将早晨我给你的东西拿来,拜送与安公公。“

尘诏闻言微微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盒,小心打开,一副卷着的字画出现在众人面前。

慕容以沫眼神扫过姜黎离背后的公子,眼里闪过一丝嫉妒,都有了这么多绝世男子,还要霸占着她的容景,玉手在光袖下紧紧握成了拳。

画?她倒要看看她姜黎离能拿出什么寒酸画,一步向前走去。

十分有礼貌的扯出一丝皇族贵胄的笑容,款款道

“想必拂影公主的礼物肯定很名贵,不若让大家开开眼如何?我想安公公也没有意见在这里与大家提前分享你的贺礼吧?“

“不介意,正巧杂家现在也忍不住想要看看了呢。“安公公闻言马上很狗腿的说道,一步向前接过去尘诏手里的画。

姜黎离微微一笑“这不是名作,这是我昨晚特意亲手为安公公所绘,值不了几个钱,但却是我一番心意,我想安公公一定会喜欢的。“说着还扭了扭脖子,真是酸痛的不舒服,看来熬夜的确是女人的天敌。

众人闻言好奇心更重了,都更想要看看这副姜黎离亲手绘的画到底是什么,纷纷催促着安公公打开一睹风采。

安公公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像跟柴火的手缓缓打开这副画,想着自己先看看,随着一点点打开,安公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整张画在他不住哆嗦的手中完美呈现,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枯瘦的手伸在半空指着姜黎离想要说什么,“你...你...你...“说着一口气上不来就晕了过去。

“我怎么了?安公公不要激动,慢慢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姜黎离大眼睛露出一丝无辜,可语气里分明有一丝幸灾乐祸。

众人还不明所以,纷纷上前查看安公公怎么了,直到慕容以沫猛地翻开那副画才知道为何安公公晕了过去。

姜黎离送的,竟然是一副百子千孙图!豆大的行欢府公主印落款格外的刺眼。

绕是容景这么好的定力,在看到这副画时,撑伞的手也是一顿,紫竹伞差点从手中滑落,琥珀色的眼眸看向姜黎离,富有深意。

只是一瞬,容景的眼眸又明了起来,这么嚣张的方法,才是她。

在场的众人也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这公主,竟然送给一个公公百子千孙图!

讽刺和不屑的意味完全毫不遗留的表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了安公公的脸,这下安公公的面子从安府丢到了东湖还围着帝都绕了三圈。

不过,在场众人都是明白人,也都没有说什么,他们虽然来赴宴,也是敷衍,本就看不惯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太监祸害人家清白姑娘。

而姜黎离一举,在他们眼里就正合时宜,简直太霸气了。目光里纷纷带着赞叹和崇拜。

“诸位慢慢欣赏,黎离就先告辞了,待安公公醒来一定要向他说明本公主的一番美好心意,可惜了这么好的画,虽然我知道我画的好,但是也不用看两眼就高兴得晕了过去。“说着还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

领着五大美男子无比高大上的横着走出了安府。

身后华韵几人相视一笑,各坏心思的跟在姜黎离身后。

不多时,拂影公主送安公公百子千孙图的事情和难缠之名传便了帝都,不少老百姓皆夸姜黎离有胆识,敢替老百姓把心声说出来。

公公娶媳妇,他们本就看不惯,但是没钱没地位也不敢说什么,如今姜黎离一举,真是大快人心。

一瞬间,对于姜黎离是福星是天女的呼声更高了,简直高的飞起,同时也再没有人敢轻易惹上这位新上任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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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原身的记忆

是夜,一轮圆月从这片大地上升起,稍有风起,树叶微微摇晃发出哗哗的声音。()

紫色的人影一晃,从窗外翻进来一个人。

那张脸线条柔和,雌雄难辩,一轮凤眸眼神流转,美得让人嫉妒。

“拂影那二货今天竟然送了一张百字千孙图,也不怕留下麻烦。“

“你觉得她会怕麻烦么?“尘诏放下手中的医书,施施然轻睨了他一眼。

“这倒是,她肯定不怕,不过今晚是月圆,她会不会出事?”

“你难道不想看她会出什么事?”尘诏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淡笑意。

“你没病吧?”紫衣少年像听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话,上前立在榻前,伸了手去摸尘诏的额头。

“所以今日你要守好,她若出事了,我们都倒霉”尘诏偏头避开紫衣少年伸到额边的手,神色从容,看不出他到底想些什么。

按照月份质,四大公子每个月都要有一人当值在月圆之夜守着姜黎离,以免她出事。

紫衣少年鼻子朝天地‘哧’了一声,转身要走。

他倒要看看这个拂影这个二货会出什么事,自从她叫他美人,他就记恨着了。

但是拂影要出事了,他们都得倒霉。

肩膀一紧,被尘诏按住,后传来尘诏轻飘飘的声音,“琏清。”

紫衣少年回头向尘诏瞪去,“还有事?”

“今晚,你安份些。”

“你认为我能对她做什么?”穿着紫衣的琏清回头看他,满眼地谑戏。

尘诏也没更多的表情,只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放开手。

琏清脚尖一点,仍从窗口跃了出去,眨眼间已经失去人影。

尘诏望着窗外黑得不见一丝光亮的夜空,唇边的笑,渐渐敛去,眼神看向不远处的凤阁,灯光还在亮着,一高一矮的身影映在窗户上。

时而站起走动,又会平淡交谈,微微磕上了眸子,有容景在,就算没有琏清,她也会没事的吧。

微微笑了笑,转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凤阁窗外的房梁上,站着一个诡异的身影,抱着手臂,斜倚在身后的漆红石柱上。

他个子很高,身形笔挺,如同夜色里的松柏,面庞隐在阴影中,看不见容貌。*首*发

琏清象叶子一样飘落下来,站在他身边,往屋里看去。

凤阁亮着的灯光已经灭了,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华韵,容景在里面?”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见。

“容景刚才回去了,拂影在脱衣服准备睡觉”被叫作华韵的黑影,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看得见?”琏清整张脸都贴上了窗格,仍看不见里面情景。

“看不见。”

“那……”

“看不见,难道不能听?”华韵鄙视地瞥了他一眼。

琏清果然听见屋里传来极轻的唏唏嗦嗦的声音,脸瞬间涨红。

哼了一声,“你当人人象你么,没事就泡在清楼,当然熟悉这种声音。”

“话这么多,是想让她发现外头有两个人在窥视?”华韵翻了个白眼,懒得与他争辩。

琏清忙捂住嘴,再不发出一点声音。

送走了容景那个赖人大神,姜黎离躺在床上,看着窗前树枝摇晃,发出轻微的哗哗声,又想起原身的事情来。

无论怎么搜索记忆,都找不到与原身有关的东西,偶尔有点模糊的印象,却好像被封闭起来完全触摸不到。

想着叹了叹气,无奈的翻了个身,一个东西从怀里掉了下来,是五火七禽扇,伸手拿起来左右的看着,火红色的羽扇散发出妖烨的光芒。

好比灯泡一样闪亮的眼睛转了转,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能不能借助五火七禽扇强行打开忆海?

心动不如行动,姜黎离在床上盘坐起来,双手结出一个奇怪的法印动作,微微点向浮在空中的五火七禽扇,闭上双眸,一道光芒自五火七禽扇中冲入姜黎离的额头。

受到光芒的冲击,脑袋里好像有两道力量在冲击,片刻,五火七禽扇的灵力占了上风,一幕幕模糊的画面逐渐浮现在姜黎离的脑海中,像是一块块拼图,在极力的拼凑起来。

那是一个美丽的山谷,微风吹动仿佛一曲清雅的音符。

微声中,她看见了六岁的自己,准确的说是原身,抱着一把琴,躲在梨树林里,低声哭泣。

梨树林的路口,慢慢走过来一个白衣的少年,少年剑眉星目,幽蓝的眼睛深邃而纯净,散着宁静祥和的光芒,少年走到女孩儿面前,指尖流转,幻化出一朵美丽的花朵,微微一笑,递过去:“来,黎离不哭。”

“哼!”姜黎离别过脸,语气闷闷:“母亲说我练不好琴法不许吃饭”

“黎离,你娘是青丘国最好的琴师,以琴御敌,其玄法操纵已如化境。”少年语气温和:“只要黎离用心练的话,很快就会学会的。”

“真的吗?”姜黎离小脸一亮,“赫郎哥哥,只要我认真练,真的可以练成无上琴法吗?”说着说着,明亮的小脸又暗淡下去,“可是娘说我的天资不适合学琴法,但她又不教我别的。”姜黎离嘟起嘴,“我自己也觉得学不好琴法,而且又没有五彩斑斓的妖法好看。”

赫郎听她这样孩子气的赌气,嘴角浮起笑意,耐心道:“扶摇大人是因为你的体质偏弱,而一般妖法极其费人心智,对于你的身体无益,所以想要你学好琴法”

姜黎离眼珠转了转,眉头还是紧锁。

赫郎眉尖一动,了然道:“你想学妖法是因为妖法用起来很好看?”

姜黎离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

赫郎温和一笑,掰开姜黎离的手,拿出她怀里的长琴。

横坐在琴前,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之上,原本黯淡的长琴此刻爆发出白色的耀眼光芒,他一袭白衣,和着满树雪白的梨花,目之所及之处,俱是雪白的光芒。

姜黎离只看到一片雪光琴影,依稀中,少年的笑容温润如玉,黑随风舞动,幽蓝的眸色散着宁静和祥和的光芒,人琴仿若合一,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姜黎离渐渐看得呆了,呐呐道:“赫郎哥哥,你这是什么法术?”

赫郎收了琴,意味深长道:“这就是琴法,若是你娘扶摇大人弹起来,比这更好看。”

“琴法也可以这么好看?”

“恩,赫郎哥哥教你好不好?”

“好,但是。。”

“还是想学高强的妖术是吗?”赫郎指尖凝力,幻化出一枝梨花,花心尤带着清露,含笑递过去,“黎离放心吧,即使黎离不会妖法,也没人敢欺负你,因为我会保护你”

姜黎离开心接过来,唇角忍不住绽放:“可是你只能在落花谷待一个月,过几天就要回帝都了。“说着笑容又暗淡下去。

赫郎微微一笑,摸着姜黎离的发丝,温柔的声音响起

“这次族内大战,我来落花谷,也是来请扶摇大人和你父亲出山的,他们隐居了这么久,也该出山了。“

姜黎离支起脑袋看着眼前的少年“可是母亲说外面都歧视我们扇族血统,所以才隐居起来得。“

赫郎抬起的手微微顿了顿,看着瘦弱的少女

“不会,有赫郎哥哥在。“

“恩“姜黎离甜美的笑着。

慌若翻书一样,画面突转,满眼的兵书和奇异的阵法,与狼为伍的少女。

这次画面里的姜黎离年龄已经转到了十四岁左右的样子,在萧瑟的血色空地中悠然独立在一头狼身之上,嗜血的眸子看着周围的尸体,闪过一丝笑意。

一个绝美的女子从天空飞来,脚尖轻点落在姜黎离面前,带着责怪的声音响起

“姜黎离,你怎么又跑到战场这种危险的地方,还有,不是给你说不要在驯养低等的狼群了吗?!“

来人正是扶摇,姜黎离看着眼前绝美的人,微微低下了头,有些委屈的看着地面

“母亲,我只是想帮赫郎哥哥和您,此次与不死族开战,虽然狼群帮不了什么忙,但是不死族的士兵修为都不足,抵挡不了这么多的狼群,你看,我把他们都消灭了。“说着,兴奋的指了指身后堆成山的尸体。

绝美的女子眼神凌厉的瞪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冷冷道“以后不许在看兵书!也不准在与狼群为伍!回去!“

女子说完便率先转身离去。

零零碎碎的画面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番记忆,十五岁时原主生了一场大病,睡了足足三个月,醒来之后却性情大变,姜黎离凝眸往忆海深处探去,发现有些记忆不是属于原身的,是属于另一个魂魄的。

迫切的想要冲击忆海,却没有成功,她修为不足,不能在深入进行搜索。

收了五火七禽扇,姜黎离躺在床上,看着窗前树枝摇晃,发出轻微的哗哗声,想起原身的记忆。

可以确定得是原身与赫郎从小就认识,且精通兵法,而且精通兽语,懂得驯养狼群。还有。心狠手辣。

但是还可以确定的是早在妖龄十四岁时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就已经在那场大病中死去,而后来活过来的是和现在的她一样的游魂,代替原主活了二十年,众人看着原主的变化,只以为是病后导致性情大变。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青丘天灾时候,她借机挤走了原来的游魂,穿到了这具身体里面。

现在她总算知道容景口中的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了,估计就是被她挤走的游魂,也明白为什么要纯元之身了,纯元之气可以压住游魂了气息,让她不能靠近,不然她随时也会被挤走,不得不说这具身子,真是太抢手了。

顺手拿起五火七禽扇扇了扇,这个原主真是命运多舛,人都死了,身体还被人霸占,这个游魂真是的,占用别人的身体还想着挤走她,什么道德,什么品质,真是个极品女。

心里巴巴的数落着,丝毫没有想到她自个也是个游魂!还是个后来的!

弟二十二章 在梁上吹了一夜的风

数落完毕,姜黎离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的圆月拉起被子蒙上头睡觉。( 起笔屋最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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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浅浅,照在沉睡的大地。

春夜的风,总是夹杂着一股旖旎的木兰花香,在热气蒸发之下,馥郁醉人。

行欢府的灯笼一盏盏的散发着淡淡的光,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的掠过,宛若一道拖在人后的影子,悄无声息之时,已消失在原来的地方。

黑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东边的凤阁前,暗夜下,黑色的面罩下,只能看到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精睿的光。

一个轻轻的跃起,翻过了高高的围墙,一丝声音都未有的进入了玲珑居,慢慢地靠近姜黎离的房间。

此时已经是半夜,下人都已经睡下,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声。

坐在房梁上的琏清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下方的身影,嘴角扯过一丝不屑的微笑,抱胸斜躺在房梁上看着下方的动静。

姜黎离翻了个身,正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躺在卧室里舒服的吹着空调的时候,一股陌生的气息无声无息的侵入。

她猛地醒过来,梦里的旖旎舒适一霎那从她的面上褪得干干净净,剩下的是水一般的透彻和清明。

警醒的视线落在门口和窗前这两处地方,全身蓄势待发,手指暗暗的扣住枕前的五火七禽扇。

窗前,一个瘦悄黑影正在悄悄的接近,月光下身影拉长在浅绿的细纱窗上,他慢慢地抬起手来,探在姜黎离的窗前。

姜黎离紧紧握着五火七禽扇,眼神专注的看着外面的黑衣人,一丝精气自扇中传入她的体内,可让她短暂运气。

黑衣人拿出一个烟具般的东西戳开窗户纸,对着姜黎离的卧室吹了一股青烟。

姜黎离见状心中了然,连忙闭气装模作样的闭紧双眸装作中招。

黑影做完一切之后,小心的打开了姜黎离的房门潜入了进来,一个闪身走到姜黎离床前,蒙面下方扯过一丝冷笑,拿出随身佩戴的长剑对着躺在床上的人抬了起来。

在外面的房梁上的琏清脸色一禀,手中一枚银针已经在手,准备在关键时候来一个惊艳爆破。

就在长剑落下的时候,琏清还没有出手,躺在床上的人儿却一个闪身,对着黑影一掌袭来。

黑影见姜黎离没有被药迷晕过去,动作一顿,随即迅速闪过姜黎离袭过来的掌,转身飞快的消失在黑夜中。

姜黎离翻身起来,随手扯了一件外衫将腰上的带子系上,这个时候她来不及穿好衣服了。

定下心神,深深呼吸了一口,脚尖往地下一点,也跟在黑衣人的身后翻过了凤阁。

夜空之下,一切都显得极为深邃,又极为的幽暗。

那黑影在前面,姜黎离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一上一下,飞出了行欢府。

而在两人的后面还有一道银紫色的身影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

姜黎离发现,这黑衣人似乎对行欢府十分熟悉。

要知道,行欢府占地十分大,平日里要从后院到前院,步程快的话,最起码也要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

不熟悉的人来这里面,未必就能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更何况,府里还有侍卫每夜轮流巡逻,而这黑影精准的避开了每一处的哨岗,每一个巡逻的队伍,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出了行欢府。

以此来看,这人必定事先对行欢府做了全面的调查,看身形,还是个女子。只是她不记得来到这里与女人有什么纠纷。

难道是慕容以沫?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以那次比舞来看,慕容以沫的功夫没有那么好,而且堂堂一个公主,也不会冒险对她行刺,她可不信慕容以沫会蠢到这种地步。

只见前方身法轻快,动作熟练,可想身手敏迅,内力深厚,在定睛一看,飞行的功法极其眼熟,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姜黎离仔细搜索着脑海。

看黑影所走的方向,是城北方向,姜黎离脚下加快了速度,希望等会追上的时候,能有机会一睹这黑影的真容,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这时,前头的黑影忽然顿了一顿,转过身来站定在原处,一双暗夜里耀耀的双眸紧紧地盯住姜黎离。

那一刻,他眼底带着的犀利眸光让姜黎离心陡然一沉,仿若灵魂已经被看穿了一般。

看着那阴鹜的眸子,心里突然翻过一个画面,猛地想起,方才那飞行也不是普通的轻功,而是青丘国冥火的身法!

在看身形瘦弱,明显是个女子,冥火是皇室中人,能学得他的身法的不是皇族就是显贵,难道是赫倾城?还是云沉?!

黑影望了姜黎离一眼,在城北晃了几圈,想要摆脱姜黎离,可姜黎离一直紧紧锁定了她,最后黑影最后转身飞入了城北唯一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一一一一一花满楼。

姜黎离脚下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又看看前方灯火通明的花满楼。

姜黎离通过五火七禽扇看见黑影进了一个房子,与一个身形曼妙的人交谈这什么,映出的画面太模糊,只能看个大概。

算了,知道黑影在这里有同党就好办,她就有目标追查了,招惹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想着明天要换身行头好好光顾光顾这个花满楼。

嘴角扯过一丝笑意,转身朝着行欢府飞去,一直跟在后面的琏清,绕有意思的看着姜黎离的身法,转身又跟着回了行欢府。

折腾了大半夜,姜黎离回了凤阁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琏清巴巴的在梁上吹了一夜冷风,姜黎离却安安稳稳地在床上睡了半晚。

第二天,华韵想想就想笑。

琏清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

华韵捏了琏清一小撮头发搔他的鼻孔。

琏清扒开他的手,嘟嘟囔囔,“昨晚拂影这个二货被人暗杀,没想到她竟然识破了,还反摆了暗杀的人一道,老子怕她出事就跟在她后面追了过去,没想到追到青丶楼门口她又回来了,可怜老子一夜没睡,她却呼呼睡了半夜”

“你是说,拂影被人暗杀?”玄芷摆弄着茶具,看向正在更换琴弦的花泷,“拂影糟暗杀,你都不关心关心?”

花泷对可能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对自己是否会受罚也不以为然,听玄芷问话,不理不睬。

玄芷对他的冷淡态度早已经习以为常,递了杯茶过去。

花泷随手接过,道了声谢,茶却不喝,随手搁在桌边,起了身,“我还有事要办,先走。”

说完,不等众人回答,抱琴而去。

“这个月不是我当班,暗杀什么的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自求多福吧。”玄芷也相继起身,也走出院子。

“尘诏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琏清被华韵岔了瞌睡,有些烦燥。

“差不多该回来了。”华韵望望天色。又看了看疲倦的琏清“你说拂影会功夫?“

琏清揉了揉发黑的眼睛,点了点头“看样子还不弱,而且她有把会发光扇子,看样子是个宝物。“

“你怎么知道?“

“昨晚无聊正巧看见了她在摆弄那扇子,就多看了两眼。“

华韵凤眸一眯“不就是偷窥,那个扇子是什么样的?“

琏清鄙夷的看了玄芷一眼,仔细回想昨晚的情形,道“会发光,通体红色的羽毛,而且注入内力会产生同样的光芒。“

华韵听完琏清的话,若有所思的站了起来围着石桌转了几圈,最后停住步子,望着没有精神的琏清道

“按照你的描述,我在书上看过,像妖族的五火七禽扇,是狐族的至宝。“

琏清也来了精神,支起身子“她怎么会有妖族的东西?莫非...“琏清好看的眸子眯了眯。

“她是谁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她现在的身份。“华韵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看来我们这个公主不一般啊,尘诏怎么现在还不回来,难道出去嫖了?“

琏清又趴在了桌子上,眼皮逐渐开始打架。

“尘诏可不爱这口,应该已经来了。“华韵放下杯子淡淡的道。

第二十三章 极品女

尘诏安排好府中事务,刚刚回到醉梦居门口,见姜黎离院子里的小丫头绾甸朝着他走来。(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公子,公主让您过去一趟。”

尘诏有些意外,有容景在,她还会有什么事情摆不平。

示意绾甸先行,自个稍后便去。

打发走了绾甸,尘诏迈入醉梦居,一眼就看见了趴在石桌上的两个人,眼中有微微的错愕,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琏清见尘诏进来,揉了下发黑的眼睛,伸了个懒腰道:“昨晚拂影遭人暗杀,老子可是折腾了一夜。“

尘诏脚下一顿,淡睨了琏清一眼“遭人暗杀?“

一旁端着茶的华韵吹了吹手中的茶水,抬起眸子看了看尘诏

“嗯,而且琏清说拂影有很好的功夫。手中还带有狐族的至宝五火七禽扇。“

琏清扭头看了抢话的华韵一眼,没好气的抢过他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尘诏微微一笑,他也好奇姜黎离,不过他好奇的是什么是暗杀她,也不是什么五火七禽扇。

眸光扫过两个人,什么也没说,脚步却像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琏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尘诏头也没回,嘴角扯过一丝笑意“凤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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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离难得一次早起,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洗了把脸,转身看到绾甸在拿衣裳,嘟囔的问道

“绾甸,尘诏怎么还不来,你告诉他没有。“

绾甸拿出来一套水蓝色裙装走了过来,

“公主,奴婢已经告诉尘公子了,他说待会就过来。“

姜黎离随着绾甸的动作伸出了胳膊,回头张望了下四周,低头和绾甸窃窃道

“你确定虹襄和烟存都跟着容景进宫了吗。“

虹襄手中的动作不停,疑惑道

“奴婢亲眼看见的,不过,公主,你今天为何这么神秘,不让容世子知道?“

姜黎离神秘一笑“这事被他知道不好。“

吃过早点,等了片刻尘诏才迟迟而来,一身白色的衣裳的少年,站在门前看着喝着水的少女,眉间闪过一丝温柔,踏入里面,

“公主,找尘诏什么事?“

姜黎离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着面前的尘诏,非常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要像你借点钱...“

尘诏微微一愣“借钱?“随即又反应过来“行欢府里的一切都是公主的,何来像尘诏借钱一说“

姜黎离眼睛一眯“那我现在有多少钱?“

“撇却女皇陛下赐给公主的封地没月的收入,单是库房的赏赐兑换出来就有几十万两。“

“我原来这么有钱?!“姜黎离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尘诏大手一挥,道

“去给我支一万两,我要上街。“

尘诏的身子顿了顿,抬眸看了看一脸明媚的女子,却什么也没有问,淡淡的调笑道

“好,不过公主身边有容世子,还会自个拿钱么。“

姜黎离眉毛一挑“今日我是要了解一段公案,不能带着容景,还有你去给我拿两件你的衣服,我借用两天。“

尘诏淡淡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什么也没问,随即转身去拿姜黎离需要的东西。

姜黎离看着尘诏的背影,真是赫郎吗?赫郎不会这么淡然的。

尘诏走了之后绾甸才上前问道

“公主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还有男装。“

姜黎离回眸看了她一眼,无比淡定的道

“去上街“

绾甸瞪大了眼睛,急忙道

“上街带这么银票,万一有被人..“

“乌鸦嘴。“姜黎离打断了绾甸的话,看着她还想要说什么,忙作拜佛状“我的绾甸,你别说了。“

不一会,尘诏的贴身小厮小勇子送来了一匝银票和两件男装。

姜黎离接过去,打发走了小勇子,就转身进去换衣赏,直到穿上以后才傻了眼。

尘诏比她高了一个头,衣服自然也大了一圈,本来素雅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戏服,不伦不类的。

转头看了眼绾甸,也是同样的效果,摇了摇头,又让绾甸帮忙换回了女装。

之后,又拉着姜黎离到镜子前,替她梳了个简单不失美丽的发髻。

姜黎离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新又不失活泼,这算是她第一个最简单的古装打扮了,不错!

她扬手打了个响指,喊道:“走咧!”

古代的街道不像现代的马路,是由一块块大青石铺成,阳光下,透出古朴润泽的气韵。街边上是熙熙攘攘的行人,道路两旁的屋子一间接一间的,各色招牌在店前飞扬。

“公主,咱们要去哪儿啊?”

从行欢府出来,走到繁华的大街上,已经有不远的距离。

可一路上,绾甸既没看到姜黎离买东西,也没要吃东西,不由心生疑问。

姜黎离左右张望“不急,咱们的目的地马上就到了!”

“公主,你还神神秘秘的,你就告诉绾甸到底是去哪里嘛!”绾甸忍不住好奇,催着姜黎离说出来。

明姜黎离斜挑了眼,“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看着绾甸急抓抓的样子,姜黎离笑了一笑,虽然心思很严谨,但是性格还是很着急。

如此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穿过一条街,姜黎离站定到了一处,朝着前方抬手一指,

“看,那就是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

绾甸一路上做过万般猜测,想着到底去了什么好地方,弄的如此神秘。

此时谜底揭开,兴奋的顺着所指方向一看,顿时两只眼睛并成了斗鸡眼,嘴巴张的比鸭蛋还要大,

“公主!你竟然到花满楼来了!”

这个门面装潢相当精致,色彩相当艳丽,看起来非常豪华上档次的,叫“花满楼”的地方,便是传说中男人的**窟,俗称“妓丶院”。

姜黎离郑重其事的点头,脸色非常严肃,“我知道。”

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短暂的惊愕之后,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公主来这里干什么?不过现在这个打扮,恐怕不方便。”绾甸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艳红色轻纱覆盖的招牌,若有所思的道。

姜黎离也朝着上头一看,她来这里干什么!若不是暗杀她的人与这里有纠葛,她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呢。

古代的**和现代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人家是光明正大的开门营业,受国家保护。

甭管什么卖丶淫丶嫖丶娼,做的好,还可以得个头牌花魁,**才子的美名。

望着斗大的‘花满楼’三个烫金大字,姜黎离看了看自成一家的书法,马上替这个地方增加了几个档次。

绾甸打量了一下四周,面上带了一丝特有的严谨。

“公主来这里可是有事?“

“听说来了个头牌,今日将登台表演,我来饱饱眼福。“思考了半晌,还是没有将调查黑衣人的事情说出来。

绾甸看了看姜黎离身上的素衣,为难道:“公主进来虽然日头挺盛,但是花满楼’的人未必见过公主的真容。现在公主这身打扮,里头的人不认识公主,公主又不让报名号,这么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好位置。“

“没关系,只要有位置就行。”姜黎离今日是来查案得,不是来看戏的,有没有好位置都没有关系。

姜黎离和绾甸还没到门口,就被门前一个长的人模狗样的小厮拦下,“x,你一个女的,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啊。”

“姑奶奶我有钱,不行怎么地?我愿意我乐意。”姜黎离甩了一张银票,毫不客气的推开不伦不类的小厮,叫道:“伙计,给我找一个雅间,我要竞拍花魁第一夜。”

伙计慌忙跑了过来,结结巴巴的道:“您……您能吗?“

“不能上,我能看啊。”姜黎离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不客气的直接说道。

伙计闻言,刚要转身去安排,姜黎离又叫住他,道:“等会儿,再给本小姐叫上几个**来,我喜欢听歌看舞。”

“#>>#%……”伙计心中大骂,这是什么姑娘啊,也不想想自己什么是状态,最近帝都的姑娘怎么越来越猖狂啊。

旁边有人小声道:“这姑娘不是一般的彪悍啊。”

“这极品女的是哪来的?!”

“我x,还没有见过女的来青丶楼这么嚣张的。”

绾甸听的相当无语,这个公主果真很能折腾。

第二十四章 公主请让座

姜黎离和绾甸跟着小厮上楼梯上到一半,从花楼里面走出一个二十来岁年纪的姑娘,打扮的素雅又不失大气,身后跟着两个面目清秀的丫鬟,看模样是个管事却半点不象电视里常见的**模样。()*首*发

姜黎离见到管事的来了,也收起了方才的极品调笑样子,摆了一个特别高大上的姿态站在哪里。

那姑娘看见姜黎离,眼神闪过一丝惊诧,看着姜黎离静静地站在那儿,自透着打骨子里渗出来的高贵气质,就算放到皇家,也未必输过谁。

那姑娘平复了眼神里的诧异,不敢怠慢,道:“小姐来这里是?”

绾甸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不自在,又得了姜黎离的吩咐,不能随便暴露身份,只得道:“我家小姐喜热闹,想着来凑个热闹,还望您行个方便,给安排一个雅间”

那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好,姑娘跟我来,我是这里的管事,认得的都叫我一声柳娘。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绾甸道:“我家小姐姓黎。“

在帝都,容姓和慕容都是大姓,黎这个姓就比较普遍了,柳娘听说姓黎,对这双主仆的身份也算摸了个底。

笑着道:“恐怕小姐是第一个以女儿身进这种地方的吧,好在还有间房没被人订下。”

姜黎离轻点了点头,随着柳娘往里走,只要你有钱,别说你进青丶楼,你常驻这里都行。

到了里头,是极奢华的所在,前头搭着戏台,一楼摆着不少桌椅,每张桌椅都雕刻得极为精致,又有精美的屏风相隔。

柳娘带着姜黎离走到了一个极其雅致的房间,绿色的青纱遮住了红色檀木门。

雅间里不但有桌有椅,还设有供人休息的软榻,榻上又有装饰着铜镜。

前后门窗除了曼曼青纱,还有层层厚密的帘子,只消将帘子一落,便与外面完全隔绝,软榻铜镜的用处也就出来了,看客们就算玩到兴趣,就地颠鸾倒凤也是非常方便。

绾甸虽然没来过花满楼,却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见这包间布置得极其雅致又很大气,就知道价钱不低。

等坐下,就抽了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柳娘,“我们小姐头一次来,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柳娘尽管说一声。”

柳娘见一个丫头出手就是一千两,就知道来历不凡,心里欢喜,忙招呼人沏了茶,送来茶点,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喜滋滋地离开。

姜黎离端了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听外头跑堂的道:“温良姑娘,你今儿不是不舒服么,怎么又出来了?”

另有女子的呵斥声传来,“姑娘是怎样,几时轮得到你这等货色来过问?”

姜黎离拿着茶的手顿了顿,温良?很耳熟。一时记不起来,就没有注意,端起茶杯一口水还没有喝下去。

只见曼帘一掀,进来一个相貌姣好的女子,女子身后跟了一个丫头。

女子见包厢竟然有人,微微怔了一下,怔过之后,又见姜黎离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回看向姜黎离的眼神多了些傲慢,转头给身边丫头递了个眼色。

丫头得到指令,向桌边走来,见姜黎离虽然清丽绝色,但一身素衫,算不上华贵,也就不把姜黎离看在眼里,口气中也多了几分轻视,“这间包间是我家小姐常用的,你们换个地方吧。”

温良对丫鬟这么叼的语气全不理会,看样子,这对主仆平时是横行惯了的。

姜黎离眉头微微一蹙,一个画面浮在脑海,这女的不就是慕容萧那个相好吗,今天脑子抽了?。

之前还替她惋惜,现在把那点惋惜全部丢进垃圾桶了,怪不得慕容萧不要她,要是她是男的,她也不要。

**里的一个妓子能如此目中无人,傲慢无礼,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姜黎离无奈的摇了摇头。

绾甸从小在宫里长大,深知地位尊卑的她,对姜黎离的地位再清楚不过,一个妓子让公主让座,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不是被吩咐不暴露身份,她早一巴掌给这势力眼丫头煽了过去,压着直往上窜的怒火,道:“今天是我家小姐先来的,麻烦姑娘到别处。”

丫头不以为然地道:“我们姑娘约了贵人,就算是你们先来的,这房间也得腾一腾。”

姜黎离连眼角都不向温良瞟一眼,别说今天是她们先来,又给了钱的,就是没给钱,这座也不能让。

自从她懂事以来,还没有人能随心所欲骑在她脖子上拉屎。

端着茶杯,轻饮了一口,也不放下茶杯,留在手上,慢慢把玩,她倒要看看,这个妓子这么大的派头,是仗的谁的势,慕容萧?

绾甸见对方蛮不讲理,摆明了欺负人,压着的火气,直冲上头顶,她是凌皇挑出来送到行欢府的,又岂能是任人欺负的角色。

不过长年服侍着皇家的人,自然也有几分忍耐力,但她的忍耐不是任人揉捏。

拿了桌上茶壶给姜黎离倒茶,冷清清地道:“这包间是你家的?”

“当然不是。”丫头涨红了脸。

“这凳子上写了你家小姐的名字?”

“我家小姐的名字,怎么可能写在凳子上让人坐?”

“既然这位置可没写着谁可以坐,谁不可以坐,也没写着,谁来了,谁就得让座,那么也就先来后到。我们小姐既然已经坐下了,今天这位置也就是我们小姐的,你们另找到地方吧。”

她是宫里礼部的人,说话自然也有几分气势。

而温良的丫头不过是**里的一个寻常下人,见温良平时来往的,都是京里的高官达贵,就算寻常官员看在三皇子的面上,都要对温良忍让三分。

那丫头几时见过有做下人的敢这么不把她家姑娘放在眼里,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上,气红了脸,“你……你知道我们家姑娘是什么人吗?竟敢这么跟我们姑娘说话。”

姜黎离啜了一口茶,头也没抬,不咸不淡的道

“不就是一个妓丶女吗。“

真是的当了諘子还立个p牌坊。

温良听见姜黎离说她是**,小脸马上涨的通红,气的浑身发抖,抬起手着姜黎离道

“你一个姑娘,若是清白人家,怎么会跑到这里?真是装的很清纯的下贱人!“

“大胆。”绾甸一巴掌打掉温良的手,竖起眉,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一个奴才也敢指着我家主子骂?”

温良被绾甸呛得恼羞成怒,“你……你知道本姑娘是谁?”

“当然是这里的老妈子。”

柳娘听见温良回来了,并且和她刚才安置的那对主仆起了冲突,慌忙赶来,见温良脸色气得脸青,暗暗皱了皱眉。

上前先对温良道:“姑娘,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温良见柳娘来了,脸拉得更长,重哼了一声,“把她们赶出去!“

柳娘的脸色更差了,失望的望了一眼温良,对着姜黎离笑道

“黎小姐,不好意思,您看...“

虽然对温良心存不满,但是也不敢说什么,以前温良是知书达理,自从不久前孩子没了就性情大变,而且听闻今日三皇子要来,所以,柳娘不得不无奈的看着姜黎离。

“黎小姐,今天的事,实在是奴家安排不当,奴家这就给你另安排一个好房间,今天姑娘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吩咐,所有消费都算在奴家头上,您的银票,奴家这就叫人拿来送还小姐。”

绾甸见柳娘来了非但没有让温良走,反而帮着温良赶她们,一时火气更大了,看了自家公主一眼,见公主坐着不动,知道公主不会咽下这口窝囊气。上前一步道

“凭什么让我家小姐走?!“

温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倨傲,厉声道“凭什么?就凭待会三皇子要在这里!“

“我当是仗谁的是,原来是三皇子啊。“沉默了半晌得姜黎离微微一笑,喝了口手中的茶杯悠悠的道。

柳娘一看说起三皇子时她的语气都这么淡然,就知道来头不小,可是帝都这也确实没有姓黎的大户,一时也不好办。

姜黎离放下手中的茶杯,温良以为姜黎离听闻三皇子吓得要走,脸上满是得意。

谁料姜黎离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茶凉了,在去给我沏一壶。“

柳娘的身子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劝道“姑娘,何必因一时之气惹火烧身呢?“

姜黎离吹了吹指甲,慢吞吞得道

“这祸我今天就惹定了,我到想看看今日三皇子是不是真的这么昏庸!会纵容一个妓丶女如此飞扬跋扈,肆意践踏寒商王法!“

柳娘眉头一皱,忙阻声道“三皇子怎么会昏庸!“

姜黎离还没有说话,站在旁边温良见姜黎离给她杠上了,也不在客气,对着一旁的丫鬟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红儿,给我赶人!“

柳娘在一旁也下定决心,就算在大能大的过三皇子?当下叫来家丁就要强行赶人。。

姜黎离眉毛一挑,来硬的?笑了笑还没有说什么,绾甸一个侧身挡在姜黎离面前,一巴掌就重重掴在扑上来红儿的的脸上,骂道:“我们家小姐,是你这等人碰得的?”

红儿错愕的捂着脸,就连柳娘有些懵。

温良俏脸瞬间黑如锅底,她平时是嚣张惯了的,但几时有人敢这么说她?

她仗的确实是三皇子的势,但这种事,谁都揣在心里,哪敢摆到明面上说,恶狠狠地磨牙,“你自己找死,休要怪我。”扭头叫道:“护院,把这两个闹事的给我丢出去。”

一个身穿孔雀蓝锦袍的少年恰好上楼来,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看清姜黎离的容貌,大吃了一惊,喝住跑过来的护院,脚尖轻点就上了楼。

姜黎离向来人看去,就是一脸风丶流样的慕容萧,想着今日的事情都是他引起的,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便朝着他那张俊脸狠狠砸了过去。

柳娘和温良看清来人之后都有点懵,看见姜黎离动作之后更懵,特别是温良,看见姜黎离敢砸慕容萧,忙的冲着姜黎离扑去。

绾甸挡在姜黎离面前,又是一巴掌重重打了过去,把温良打到在地。

温良趴在地上,一脸可怜相的看着慕容萧。

谁知道慕容萧躲过了茶杯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上方飞了上去,落在姜黎离身后,伸手捶着

“我的拂影妹子啊,干嘛动这么大气...“又左右看了两眼,惊诧道“容景今天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本来就有些懵得柳娘见状更懵了,而且她听慕容萧称这姑娘叫叫叫拂影...没想到这个黎小姐竟然是近来日头正盛嚣张跋扈的拂影公主,猛地一脸煞白。

就在柳娘心里哆嗦的时候,绾甸的声音响起

“三皇子,公主喜热闹,来这里溜达,没想到她们不但欺负公主,还想打公主!“

绾甸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便这间雅室,柳娘腿下一个哆嗦慌忙跪在地上,叫红儿的丫鬟早已吓得头都磕碰了,只有温良面色发白,还没有缓过神。

慕容萧一点也没有在意姜黎离一个姑娘家来清楼,收了扇子,瞅了地上跪着的人,闪过一丝不耐,对着没有说话的姜黎离讨好道

“小黎离,你说怎么办。“

一直沉默的姜黎离喝完茶,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

“凉拌,三皇子的家事,自己看着办!“

说着一甩手,丢下一旁的慕容萧,对着绾甸说道

“绾甸,我们走,不妨碍三皇子,给三皇子腾地方!“

“哎,妹子...“慕容萧伸了伸手就要追出去,却被反应过来的温良拉住了衣裳。

眼看着姜黎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又低头看了看温良,颠倒众生的脸上尽是不耐,重重坐在椅子上。

第二十五章 彪悍得人生不需要解释

姜黎离出了花满楼满脑子都在思考,黑衣人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查到,虽然知道黑衣人可能就在这里,她对‘花满楼’不熟悉,如果想藏一个人,她就是亲自去搜,也搜不到人。()*首*发

该办的事没办好,还惹了一肚子气,这戏也就没兴趣再看,带着绾甸离开。

上了马车,才想起刚才给柳娘的一千两银子。

对绾甸道:“去把银票要回来。”

姜黎离才不会脑残到没事装大方,受了一肚子气,还给人送钱。

绾甸对刚才的事也是耿耿于怀,听了姜黎离的话,立刻下车去找柳娘要钱去了。

片刻,绾甸自花满楼出来,眼睛眯成了月牙状,扬了扬手里的银票,姜黎离凝眸一看多了一千两。

“绾甸,你去抢劫去了?“姜黎离打趣道,看着多出看的一千两,心情稍微好了点。

绾甸悠悠一笑“这是柳娘请公主喝茶的钱,不要白不要。“

姜黎离无比认同的点了点头“虽然不多,蚊子腿也是肉!“

绾甸脸抽了抽,也上了马车向前赶去。

赶着马车,路过一家没开门的药铺,突然涌来两大群官兵,把街道两头围死,连带着姜黎离的马车也被拦了下来。

被堵在街上的,除了姜黎离的马车,另外还有一辆马车。

绾甸‘咦’了一声,“是花公子的马车。”

这是姜黎离第二次听见‘花公子’这个名字,还没来得及问。

带头的副官高声道:“捉拿疑犯,所有人暂时不得离开。”

说着敲了手里的铜锣一下,姜黎离的马车离得相当进,猛的这么响的声音,马突然受惊的横冲直撞起来。

很快街边的人都慌乱的躲开,一条街乱成一团,绾甸小脸更是苍白起来,马一受惊,分不清路途好坏,眼看就要撞上一旁的马车,姜黎离脚尖一蹬,脚立与马背之上,双手用力拉着缰绳。

马的前脚就在前方马车的一尺距离停在了半空,姜黎离立与马背之上,坡显英姿飒爽。

对面马车里的人没有一丝动静,好像是撞的不是他得马车一样。*首*发

绾甸见马车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了下来,拍了拍胸脯,花公子性子冷漠到不近人情,好在没有撞上。

稳了稳心神,翻身下了马车,仔细看了姜黎离一眼,确定没有事情之后,才向着那马车行了一礼,“方才马车突然受惊,惊吓了花公子还请担待。“

车里没有人答理,坐在车辕上的小厮道:“我家公子不喜欢与人说话。”

本来没有觉得有什么的姜黎离,见绾甸被人这样落了面子,不由地多看了马车上的帘子两眼,这人好大的架子。

绾甸脸色有点尴尬,又继续道

“公子,公主在这里。“

“与我何干?”车帘后传来一声极低的声音,声如冰碎,让这燥热的街头也瞬间降温。

姜黎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见那人如此不买账,心里也越发好奇起来,从马身上翩然落下来,走到马车前方,笑了笑。

笑完,直接推开小厮,一把掀开了骄帘的瞬间就感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马车里坐着一个冷冷的少年,完美立体的五官,就像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整个人都充满了冷酷,漠然的气息,高大修长的身子,一袭青衣,包裹着那完美的身材,明明是个翩翩少年,浑身却散发出冰冷的寒意。

姜黎离吞了吞口水,压下浑身的冷意,朝着那好看的面容多看了两眼,脑袋里快速搜索着这张脸,是清雅斋里的花泷。

“看够了吗”花泷眸中透着冷酷,语气冰冷的盯着她道。

姜黎离也意识到自己有那么一点失态,干咳了两声,重新扬起笑容,询问道“花泷,一起回行欢府?“

“不必了,花泷还有事情,就不陪公主了。“说着一股强大的真气袭来,姜黎离慌忙闪身躲开,骄帘就顺势放了下来。

官兵慢慢散去,姜黎离脸上扯过一丝奸诈的笑容,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恶搞得想法,不知道这个冰山一样的少年慌乱起来是不是还这么淡定。

双手背与背后,慢踏踏的走到花泷的马后,悠悠的拿下发上的簪子对着马屁股就是一下,我让你嚣张。

绾甸看着姜黎离得动作嘴巴张成o形状,公主,你醉了!这可是花泷公子,你你你你……

姜黎离丝毫没有看到绾甸一脸心痛的样子。看着花泷的马吃痛猛的向前狂奔,笑得前俯后仰,但是她没有看到想象中花泷狼狈的样子。

看着前方花泷白色的身影矫健的翻站在马身之上,只是片刻,马就平静了下来,少年微微转过头向着姜黎离看了一眼,姜黎离毫不示弱的瞪回去,瞬间被那寒意冻结,电光火石之间噼里啪啦还是姜黎离败下阵来。

看着消失在视线的花泷,大眼睛眯成一条线,好小子,吃我的住我的,还这么嚣张。

绾甸见姜黎离眼珠子乱转,以为她又在打坏主意,笑道:“公主,这个花公子,可碰不得,你方才竟然……”

姜黎离翻了个白眼,她连人都没看清楚,哪里有碰过?

碰都没碰过,还再乱碰,碰她的头啊。

“为什么?”

“花泷公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浑身是毒,若胡乱碰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浑身是毒,母皇还招来给我?”姜黎离打了个寒战,原来是个毒物,怪不得看见他就觉得凉飕飕。

“如果轮到花泷公子的那天,他自然不能伤了公主。“

“他是干什么得?还玩毒?“

“花泷公子是第一毒王鬼手的后人“

姜黎离打了个寒战,决定以后见着这个花泷公子,绕着点走。

绾甸走回姜黎离的马车旁,向她招手,“公主快回府吧,待会容世子该回来了。”

姜黎离听见容景的名字,拍了一下脑袋,马上就向马车走去,帘子揭开,露出一张看似不起眼,却只要看上一眼,就不愿再看去别处的俊雅面庞。

“郡主,让尘诏好找。”

姜黎离嘴角微抽,他怎么在这里,神出鬼没得想要吓死神。

“有事?”

尘诏笑了笑,修长的手伸到姜黎离面前,“公主先上车,可好?”

姜黎离拉住他的手借力上车,“到底出了什么事?”

“容世子回来了。”

“容景回来了?”姜黎离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尘诏,就算容景回来了也不用他亲自出来找她。

“嗯,容世子好像有急事找公主,那我们现在就回府?”尘诏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的肯定。

姜黎离猛地点了点头,容景回来就回来,急事?会是什么?难道是关于身体阴气的事?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一团糟,慌忙想迫不及待的过去问个清楚。

姜黎离回到凤阁的时候,容景正坐在木兰花树下喝着茶,虽然天天见,姜黎离还是不免惊艳了一番。

“回来了?“看见她的身影,容景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挑眉看着她。

姜黎离拍拍衣服大大方方的走到他面前,伸手倒了杯茶“有什么事?“

容景笑得如同春花开放“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姜黎离挑了挑眉,一屁股坐下,看着面前眉如青黛,垂着眼的容景,如同炭笔画出来的一条狭长眼线上覆着浓密的长睫,肌光似雪,唇色很淡,如墨的长发随意拢着,披肩而下,鬓边几缕发丝被风拂到他面庞上,更衬得他眉目如画。

“可以,当然可以,非常乐意“姜黎离眯起大眼睛乐道。

容景扯起一丝笑意,伸出手给姜黎离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道

“是空闻道长想见你。“

“不见!“姜黎离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没想到是老神棍要见他,想也不想回答道。

容景闻言没有丝毫的意外,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着“是关于你的身体问题。“

姜黎离皱了皱眉,难道这老神棍还真的能说出什么所以然?

“什么时候?“

容景抬起眼睑,毫不意外的看着她,笑容如同栀子花瓣“明天,城外的千山寺。“

“好!“姜黎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眸子里闪着灼灼的光芒“那本姑娘就再去会会那老神棍!“

容景看着还在桌上还在颤抖的茶杯,擦了擦溅在身上的水啧,俊逸的脸庞黑了黑。

第二十六章 调笑宝贝清美人

在容景这里打听了一下午才找出空闻道长的死穴,这货喜欢喝酒,看见好酒简直欲罢不能,姜黎离眯了眯眼,有死穴,就好办。()*首*发

晚上姜黎离让虹襄把帝都所有得好酒都买来,并且大肆张扬,酒在公主府。

对于这种一掷千金的买法,虹襄虽然不苟同,但是也不多说什么。

她得任务就是保护好姜大公主,但还是想瞧瞧她在搞什么“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府里就算是泡澡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睡在美人塌上的姜黎离一转身,眸子闪过一丝奸诈

“我就是要用这些美酒泡澡。“

“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姜黎离摆了摆手,从美人塌上跳了下来“虹襄明儿叫绾甸早点叫我,我有事!“

虹襄应了声,就退了下去。

醉梦居内。

“你说明天让我和拂影那二货一起去千山寺?!“火爆脾气得琏清看着悠然坐在一旁的容景,指着自己得鼻子问。

容景淡淡的眸子扫过他,轻轻恩来声。

白衣儒雅得尘诏给容景倒了杯茶“有容世子在,想必就不用琏清去了吧?“

琏清随着尘诏的话老泪纵横的猛点头,果然知他者,尘诏也!

容景接过茶,道了声谢,却放在桌子上,没有喝

“明日湘王府那边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不然也不会麻烦几位公子了。“

花泷继续擦着琴弦,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玄芷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看好戏。

“让我去?!没门!“琏清看着几人事不关己得神情,怒声道。

“琏清你必须去。“尘诏低着头,吹着热茶不紧不慢道。

琏清美丽的脸庞上浮起一丝怒意

“凭什么你们不去?“

“就凭这月你当值。“一脸媚相的华韵毫不客气得打击道。

琏清压制着怒气,对着华韵咬着牙“滚!“

看着琏清变绿的脸庞,华韵顿了顿继续道“我和你一起去,够意思吧?“

“哼!“琏清没好气得拿起桌子上给容景的茶一口灌入肚中。

看着琏清得动作,尘诏脸上浮起一丝尴尬“容世子不要介意,琏清他就喜欢喝别人的茶水“

“无妨“容景笑了笑,微微起身,出了醉梦居。

“世子“消失一天得烟存,刚刚从湘王府那里回来。

“湘王府那边有什么事?“容景示意烟存起来,问道。

烟存站起身“湘王明日召见漠北的安国公,有意将安国公女儿指给世子。“烟存顿了顿说道。

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波澜,琥珀色得眸子里闪过阴厉,一声轻笑“看来,这些年父王野心越来越大了。“

烟存没有说话,一直以来湘王一再逼着世子娶别的女人,来政治联姻,虽然每次世子都拒绝,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得世子已经有了姜大小姐了,而且湘王也是知道的,还……不知道这次世子会不会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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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欢府,卯时。

下人们都已经起来忙碌了多时,绾甸几次往内室探头,见姜黎离没有要起床的迹象,又看看前厅得容世子,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公主,公主,现在快要辰时了,快起床吧。”绾甸站在床边催促道。

姜黎离迷迷糊糊的摆了摆手,她差不多寅时才睡觉的,这才睡了几个小时啊,又喊她。

“公主啊,一天之计在于晨。你若在不起床,赶到千山寺就要天黑了,那边本就不太平,公主你还是快起吧”说起姜黎离的事儿,绾甸比自己的事还要上心。

姜黎离从被子里伸出一根指头,闷声道:“我等会起来,绾甸,再给我睡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叫我!”

绾甸看她的样子,无奈得一跺脚“公主,容世子他们在门前已经等了许久了,你若……“

绾甸的话还没有说完,姜黎离就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容景?容景来了啊!绾甸快给我穿衣服。*首*发“

听这话,果然是容世子最大啊。

赶紧端了水过来,给姜黎离清洗了之后,就要去柜子里拿衣裳,挑选来一件宝石蓝得衣服“

“公主这件你看怎么样?”

姜黎离摆了摆手“好,好。“说着赶忙伸出了手,容景可是在外面等着她呢,一件衣服哪有那么多事。

连忙穿上衣服,绾甸又心灵手巧的给她挽了一个堕马鬓。

一张小小的瓜子脸在华丽又不繁复的发髻下,越发显得水眸流波,粉颊娇艳欲滴,仿佛秋水浸润,空花飞浮。

于稚嫩中透出雅致,生生变成了端端正正的花容月貌美人儿。

人果然是七分长相,三分打扮。

“怎么样,公主,好看吧。”绾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拿出一个蝴蝶金步摇谢谢一插。

姜黎离左右看了看,满意得点了点头

“好看,当然好看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梳这些发髻呢,没想到小手挺灵活的啊。”

她也不矫情,女孩子嘛,谁不希望自己打扮的漂亮点。

再说以前都只在电视剧里看到那些漂亮的发髻,如今自个儿能梳一个,又不累赘,干嘛不美一美呢。

绾甸被她一表扬,眼里亮亮的。

姜黎离会心一笑,小丫头的虚荣心还是喜欢被人夸。

“走走,容世子肯定等久了,我们赶紧去大厅吧!”

绾甸本来还想观赏一会得,但是想起容世子和两位公子在前厅等着,不甘的将镜子放下,急忙跟着姜黎离朝外走去。

出了卧房,到了前厅,一抬眼就看到容景坐在厅中,琏清和华韵坐在对面的位置,三人正在说着话儿。

“早啊,早啊“姜黎离大大方方的走进去,无比热情得打着招呼。

一看到姜黎离,容景看了她一身装扮后,目光微微闪出一丝惊艳,站起来道:“已经不早了。“

琏清自是一副臭表情“都日上三竿了,哪有女子是这副样子!“姜黎离斜瞅着他那副自大的样子,直接无视!慢踏踏得走过去顺便踩了一下某只脚,一边给容景打着招呼

“是容世子起得太早了!“

琏清一把抽开被踩着的脚,怒道

“你这个恶毒得女人你想踩死老子?!“

姜黎离做出一个浮夸的表情“啊,这不是清美人和华韵么,你们也在啊。“

华韵噗嗤一笑,对着姜黎离投来一个媚眼“公主总算记起我们来了。“

姜黎离哈哈一笑,看着两人一个比一个不爽的表情,心情顿时大好“华韵,清美人,你们两个这是干嘛?“

琏清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看清楚,老子是男人,要不是容景说城外人烟稀少,阴气太重,老子才不跟着去。“

姜黎离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着生气得琏清,这简直就是一枚红果果的护身符。

看着姜黎离快要流口水得样子,琏清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忙的退了几步。

容景走了过来,为姜黎离披上一件外衫,揉了揉她得发丝

“早去早回。“

姜黎离挑眉“你不跟我一起去?“

容景略微沉吟了片刻“父王找我有事,就不能陪你过去了,一切小心。“

闻言,姜黎离的小脸马上跨了下来,推掉容景放在身上得手“好吧,那你等我回来。“

容景闻言笑意更深,等我回来……好像外出得丈夫对家里的妻子所说,嘴角扯过一丝弧度,很显然,某世子没有注意到丈夫与妻子得角色颠倒。

姜黎离转身向着大门走去,笑嘻嘻的挽上琏清的胳膊

“走,我的清美人,“

琏清脸都绿了,嫌弃得打掉姜黎离摸在胳膊上的手,一下子飞出好远,一脸花容失色的样子。

一身红衣得华韵看着琏清的样子噗嗤一笑,摆出一个极其魅惑得姿势

“来,公主摸我,我不介意。“说着还往姜黎离这边靠了靠。

看着一脸淫丶荡的华韵,姜黎离马上一脚过去,踢的虎虎生威,这个死青丶楼男,名字受,长的也这么受。

帝都虽然繁华,但是城外确很荒芜,没有人气得地方,阴气也自然特别重,为了保护姜黎离的安全,华韵在外面驾车,琏清和姜黎离坐在马车里。

马车里面不算太大,也不小,中间搁着一个琴坐,如果有琴得话自可在这弹琴。

姜黎离坐在左边得卧榻上,看着离的防贼一样防她得琏清不由得摇了摇头,往那边靠了几步。

看见姜黎离的动作,琏清得脸马上紧张起来“你,你干嘛……“

看着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姜黎离不由得来了兴致,嗔怒得看了琏清一样,无比娇羞的低下头

“这么无聊的路程,我们该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琏清打了个哆嗦,仿佛手是拿的是一个烧红的烙铁,只想把姜黎离丢下马车,然后能走多远,走多远。

看着姜黎离得眼神打了个寒战,“你,你想做什么!“

姜黎离越发暧丶昧的看了他一眼,细着嗓子发嗲

“讨厌~你说孤男寡女得能做什么?“

琏清可男可女的美人脸涨得通红,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忙的把外面的华韵拽了过来,“谁说孤男寡女,这华韵不是人吗!“说着对着华韵投了一个无比感激得眼神。

华韵拍掉琏清的手“你才不是人,清美人犯病了?“

说着伸出手向琏清得脑袋探去。

琏清一把挡住华韵的手,气愤道“你才病了!“

姜黎离格格直笑“是清美人寂寞了,这年轻人嘛,所以华韵啊,你可以好好的照顾照顾我们清美人~“说着意味深长得看了华韵一眼。

华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样子,“如果公主觉得我这副身板,还能入清美人得眼,我无所谓。“

琏清等听华韵说完才反应过来,脸顿时绿了“老子是男人,老子正常的很!“

姜黎离把他上下打量一遍,“我怎么看,都觉得是女人呢。”

“屁,我是男人。正常的很!“琏清得脸色通红,最讨厌听人说他是女的!

“是男人啊?“姜黎离拖着塞凑来过去“那亲亲……“

琏清顿时吓得花容变色,慌忙躲开姜黎离,往身后急退,被身后凳子一绊,跌坐下去,“不要脸!”

姜黎离一撇嘴,捏了捏脸,无辜的道“脸还在呢……“看着琏清的样子,姜黎离不禁大笑三声。

这招还是跟着容景学的,看来以后要多跟容世子学学腹黑大招,好对付这群大爷们!

琏清怒急之下,唇越加红艳得如同盛开的花瓣。

华韵哈哈一笑,顺手勾了琏清的脖子,“美人,你就听公主的话,从了爷吧。”

琏清猛地摔开他的手,怒道:“滚,你自己好那一口,别拉上我。”站起身就往车外跳去。

华韵‘噗’地一声笑出了声,随后翻身下车去追琏清,就在两人刚刚下去之后,姜黎离就感觉马车里一阵阴风吹来,犯出一阵凉意,接着觉得四肢百骸都觉得要麻木。

趁着还有一丝理智,姜黎离急忙下车去追不远处得琏清和华韵看来前身并没有放弃挤走她,时时刻刻的跟在她身边!

琏清见姜黎离也下来了,脸色猛地绿了,转身就跑,姜黎离心里暗骂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就感觉全身都失去来知觉,一步栽倒在地。

华韵见情况有点不对,慌忙招呼琏清回来,见姜黎离躺在地上浑身冰冷,就知道出事了,这里阴气太重,真是一刻都不能离开她身边,不然随时可能永远不会醒过来。

华韵慌忙把姜黎离紧紧抱在怀里,用纯元之身温暖她,片刻,姜黎离感觉身体有点燥热,有点异样,那种寒冷得感觉才消失,猛地睁开眼,紧紧抱住华韵,这tnnd的就是个护身符,一刻也不能丟啊。

见姜黎离醒来,华韵掰开死死抱着他得手,绕有意味得看着她,这丫头,有意思。

琏清脸上也多了一份凝重,不情愿却规规矩矩得跟着姜黎离上了马车,但却时刻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姜黎离肆无忌惮的坐在琏清旁边,把腿翘到对面得矮桌上,斜呢着他乱看。

目光在琏清身上溜了一圈,“看不出,你小子还真好看。

“管你p事。”琏清毛骨悚然。

姜黎离眉毛一挑“你是我侍朗,你说管我什么事?!“

“谁是你侍朗?“

“你,下次就让你侍寝。“

“休想!“

“不信到时试试看!“

“滚……“

姜黎离闻言就朝着琏清哪里晃去,琏清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我在滚啊,我怕隔得慌,我们一起吧。“

“滚!”琏清忍无可忍,“赶紧自己滚。”

姜黎离笑嘻嘻地坐回原地,小子跟她斗,还嫩了些。

就在某女奸诈的笑得无比嚣张得时候,马车突然停下了,姜黎离正想问怎么停了,就听的一个无比粗狂带着结巴得声音传来

“站……站住!此……此……此……“

此了半年没有说出第二个字,姜黎离一个剑步走了出去,无奈的看着一群小山贼,“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是不是?“

那结巴愣愣得听着姜黎离说完,狂点头,旁边一小弟转溜着眼睛,忙的跑上来,一副歪了的嘴看的姜黎离慎得慌

“莫非是同道中人,各位混哪的?!

“我混你大爷得。“姜黎离站在马车上,伸了伸懒腰。

那小弟又跑回去“老大,她她她还骂人,看样子不是混这块的,抢了吧!“

结巴想了片刻,点了点头“送,送上上门得,不要白白不要!“

说着一挥手,身后几十个小弟就要往前冲。

琏清听着动静也从车内走了出来,看着外面得一群小娄罗,脸上扯过一丝微笑。

突然见到琏清,那结巴此刻激动得一下子说话顺溜了“别慌,别伤着那两个女扮男装的,这两个长的不错不用了,留下做压寨夫人!“

“那,老大,那个女的那?“

“杀了!“

姜黎离闻言伸腰得动作一顿,凤眼一瞪,怒道“他们长的好看不用死,我长的就不好看吗?!“

那老大又开始结巴道“就……就是该死的那那那种……“

够了!士可杀不可辱!

“去死吧“

姜黎离拿出五火七禽扇一个闪身飞到结巴跟前,啪啪啪来回旋转几个巴掌。

然后拿出镜子看看,她哪里丑了?!分明一个清秀小佳人!收回镜子,720电力得眼神看向没眼光的死结巴。

一顿噼里啪啦,死结巴还保持着被打时候的样子,不停的晃。

姜黎离围着转了他转了几圈,挫挫手,“大哥,晃够了没?

“够...够了...“

“那你去死吧“猛地拿出五火七禽扇一下子打飞没商量。

打完呼了呼气,看着一群小娄罗,嘿嘿一笑,瞬间,本来还一群人的土匪马上丢盔弃甲跑得比兔子还快。

华韵好看的眉毛挑了挑,“公主好功夫“

姜黎离不以为然得甩了甩手“这是我拍苍蝇时悟出来的,无敌苍蝇拍!“

第二十七章 无良的神棍大人

总算是到了千山寺了,姜黎离左右看了两眼,跟一般的寺庙没什么两样啊,就门口多了两条白色的石龙。( 起笔屋)*首*发

看着如此没有什么特色的千山寺,琏清得脸更黑了。一路上被拂影二货骚扰,连个土匪都给他添堵,本来想着到千山寺好好溜达溜达,现在到了,才发现目的地和心里的差距简直不是一星半点。

姜黎离想不出为什么空闻道长要约她在这里见面。皱了皱眉头,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见到空闻那个老忽悠!握了握手,就向前走去。

突然寺门一开,走出一个小沙弥,跑到姜黎离旁边说:“公主,空闻道长请你进去,”

原来这个老神棍早就驻定她会来,已经在里面等他了。姜黎离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琏清和华韵,笑了笑:“走吧,有人也想见我,”

进入寺庙后,才发现千山寺不像外表那么寒颤,里面得布置是如此得雅致,一点不像世俗马龙那般喧嚣,入耳的皆是梵唱惑鸟鸣,目之所及的尽是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给人一种宁静致远得感觉。

“施主,这边请,道长已经恭候多时了,”小沙弥对姜黎离说着,走在前面领着路,看来空闻道长在寺里的地位应该是相当的高。

姜黎离脸色有些别扭,她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到这里与这个老神棍有关。

华韵和琏清看着姜黎离从进了寺庙就开始板着一张脸,料想与这里的和尚有关,所以见到和尚两人脸上越发的嘻嘻哈哈,拂影不开心,他们就开心。

不过当姜黎离跟着小沙弥越走越近目的地,她的心便越跳越快,好像一件被隐藏的事件就要被揭开一样,但是容景又说了,只是关于身体得事,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不靠谱得想法,不让自己乱想。

在一处单独的庄院门口,小沙弥停住了,转过身对姜黎离等人恭敬的说:“施主,小和尚只能送你到这了,道长说了要你自己进去,”

听完小沙弥的话,华韵一挑眉急着接过话:“什么叫做自己进去,我们三个是一起的,要进当然一起进了。*首*发”

小和尚为难着:“可是道长说……”

“不管谁说的,反正我们三个一定要一起进去,谁说的都没用。”华韵巧笑着说道,倒不是他自己好奇,这个时间段里,他和琏清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雾挫,让她们进来……”就在左右为难得时候,从屋子里传来空闻道长得声音,接着小沙弥脸色一喜非常配合的说:“各位施主,道长请你们进去。”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看着姜黎离一行人进去,雾挫挫手念了句‘阿弥陀佛’,自己便轻轻地转身离开了。

姜黎离摇着手里的柳枝,三人很是潇洒得走进空闻道长的住处。

推门进去以为会见到一副该是世外高人的屋子,起码应该像是一个道人住的屋子,但是没想到的是里面的东西摆设完全跟姜黎离得行欢府一模一样。

整个房间里面全部是挂满蓝色的青纱,如果窗户开着的话,纱布随风飞扬,情景会给人一种很缥缈的感觉。

但是最重要的是,空闻这个老神棍住的地方不是应该简陋、清廉的吗。

可是这个老神棍住的是如此的奢侈且豪华,居然可以跟一个公主的寝宫一模一样,不仅是姜黎离好奇,连华韵琏清也是一脸错愕。

“你来了。”从他们后面传出空闻得声音,紧接着一袭蓝色身影就出现在面前。

姜黎离看见空闻出现,就想起那日在湘王府的事情,一时间心里的所有疑惑都丟一边了,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老神棍,你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老骗子,这么奢侈,今天找本姑娘什么事。“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腿翘到桌子上,鄙视得看着空闻,毫不留情的说道。

“这么久没见,公主还是这么彪悍,不过,刚才贫道对公主的惊鸿一瞥,你公主身材也依旧是那么圆润啊。“

清朗温煦的声音靠近,姜黎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瞪着这个老不正经得神棍!敢说她胖!

琏清看着姜黎离越来越黑的脸色,淡唇勾出一个完美得笑容,端华的面容上宛若一瞬间绽放出**,

“大师说的极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空闻唇角带着一抹笑容,狭长的眼眸睨着一旁的琏清,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得道

“你这姑娘不错,长的这么好看,说话也如此通情达理,就算是穿着男装也是这么的风华绝代啊。“

空闻道长那样炙热的眼神,让原本还气势颇为高贵冷艳的琏清心中顿时大怒,本来空闻道长在他心里的地位马上从头顶落到来脚底,顺便还要踩几脚!

猛地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他。

这个该死的比他还矮一点的小道士看着他想做什么?

转身看着姜黎离,投过一丝疑惑的眼神,带着一点侥幸得心理问道“这货确定不是假冒得?!“

对于琏清美人的问题,姜黎离扯起四十五度官方微笑“纯正品空闻道长,绝对没有假冒伪劣。“

瞬间,琏清凤眸瞪着这个没有节操得道长。

“小姑娘,难道也是贫道的钦慕者?可要贫道给你签个名留念?”

看眼面前笑容里不掩得瑟的空闻道长,琏清忍不住捧心——多年前他也曾久闻空闻道长的仙名,确实向往过一段日子的。

如今......你是个神棍**就算了,你还……认错老子的性别!

士可杀不可辱!

姜黎离看着琏清恼怒得表情,不由叹道,这就是偶像与现实的区别啊……

转脸看着一脸垠笑得空闻,咬牙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空闻道长也收起了玩色,坐在姜黎离对面,难得浮起一丝认真得表情

“我看过天象和古书,你身体上的缺陷我可以补全,但是命里的缺陷,贫道无能为力。“

缺陷?姜黎离拍着桌子猛地站起来,“你才缺陷,你全家都缺陷!“

吼完才发现一群人略微惊诧得眼神,整了整衣领,干咳道“我有什么缺陷?!

空闻吞了吞口水,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你身体上的缺陷太多了,简直数不清,贫道所指的缺陷是被妖器伤过,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不能运气,至于你别的一大堆缺陷和命里得缺陷嘛……“

空闻卖了个关子,端起茶水喝了几口,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姜黎离,笑了笑

“茶没了。“

姜黎离闻言,皮笑肉不笑得拿起茶壶给空闻的杯子里到了一杯茶,看着一脸得瑟得空闻,咬了咬牙,好你个死神棍,你给我等着。

空闻满意的拿起了茶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品着上好的天山翠。

“嗯,好茶。“片刻,空闻放下手中得茶杯,顶着姜黎离能杀人的目光慢悠悠得道

“至于这命里的缺陷嘛……“

第二十八章 遭遇劫杀

空闻眯了眯眼“至于这命里的缺陷嘛……天机不可泄漏!“

姜黎离听空闻说完,一个茶杯就朝着那个如仙得身影上砸了过去。()*首*发

“好你个老骗子,你敢诈我?!“

空闻道长迅速得一个闪影,闪身到目测比较安全的地方“姑娘家要温柔!我告诉你怎么把妖器所留得气驱逐过去!“

姜黎离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放下杯子,双眸瞪着他“快说!“

“需要致阳致正的宝物来吸出来。“

“什么样的宝物?“姜黎离瞪着眼睛。

空闻眼睛一眯“纯元器。“

“纯元器是什么东西?哪里有?“

“这个嘛……我又不是神仙……我哪里知道。“话完,很有先见的转身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原地,逃了出去,就见他方才站的地方闪起一股轻烟!

“公主,后会有期……“无赖兮兮的声音传来。

姜黎离愤愤的扇着五火七禽扇追出千山寺,这个老骗子。

“回府!“

一直没有说话得华韵皱了皱眉“晚上,不安全。“

姜黎离脚步顿了顿,她知道华韵说的不安全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心里有个问题必须找容景问清楚,“没事,有你们在,能出什么事?“

见姜黎离执意回府,华韵也没有说什么,翻身踏上了马车架着马。

琏清一脸不爽得坐在姜黎离身边

,看着她塔拉着脑袋头倚在自个肩膀呼呼睡的面容。

阴柔的脸庞越来越不爽,拿出头发扫着姜黎离的鼻子,看着姜黎离皱着鼻子,一只手把他的头发拽起来。

“嘶……“琏清跟着头发被扯的弧度微微抽气。

琏清脸黑了黑,伸手就掰姜黎离的手指,但是他越掰,姜黎离就越扯的紧。

就在琏清不折不扣的掰着姜黎离的手指时,外面传来了一丝诡异的轻音,琏清柔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谨慎。

“吁……“马车突然一个颠簸,睡着的姜黎离猛地醒了过来,双手紧紧搂着琏清的腰。

琏清啪一下打掉姜黎离的手,起身摇晃着走出马车。

姜黎离也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起来,姜黎离脑袋里暮地出现一句话。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马车前方站着十个穿着黑衣长袍冷着脸的人,看样子,是杀手。

而且还是十名职业杀手

十个杀手都是有实力的人,眼神锐利,像鹰一样,手中的剑也是刻着一个月形的标志。

这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杀手组织,叫月煞,里面的每个杀手身上或者武器上都有月的标志,这是一专门培养杀手的组织,只要你出得起银子,杀什么人,都不在话下。

站在马车外面得华韵噗嗤一笑“公主好大得排场,竟然能让暗月十煞同时出手。“

为首得那个人怪异一笑“华韵公子不愧是迷尘宫高人,一眼就看穿了我们几个。“

华韵佛了佛被风吹乱的头发,露出一个嗜血得笑容“高人算不上,不过杀你们几个杂鱼还是绰绰有余的。“

姜黎离站在一旁听着华韵的话,投过去一个标准的赞赏眼神,看不出这个天天混青丶楼的无良人正面情况下这么霸气侧漏!

瞬间感觉有了底气,挺了挺腰“你们为什么杀我?!“

“问阎王去吧。”

其实姜黎离已经明白,这两个人是收了钱办事的杀手。只不过,她还是想要问清楚。

“好大的口气。“琏清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三千黑发飘扬,飘在马车上方。

“没想到灵族的族长也来了,看来我们要杀的人身份真是不一般,杀了迷尘宫和灵族的人,兄弟们以后名号更能远扬了。“

姜黎离闻言不由得皱眉,被土匪无视就算了,还被杀手无视,拜托,你们是来杀我的行不行?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了!

一旁的琏清微微一笑,双手张开腾在半空,深厚的内力让袍子呼呼作响,身体在空中旋转了几圈。

“上!”

十个杀手互换了一个眼神,举着刀往三人的冲去。

八个人拖住琏清和华韵,两人向着她冲去。

姜黎离向后退去,目光猛然变得凛冽,身影也变得十分的敏锐,眼眸里有一瞬间的色彩变化莫测。

她的裙摆在林子里飘舞,只够余力躲闪其中一个杀手的攻击,要躲闪两个杀手的招招致命,她根本就顾及不了。

伸手拿出五火七禽扇,咬破手指滴在空中,迅速结了几个法印,扇子受到鲜血的刺激,迅速光芒大涨,冲上来的杀手顿时毙命。

姜黎离满意的看着五火七禽扇的威力,又看看了看那边已经结束了的华韵和琏清两人,对视一笑,正想离去。

然而,在下一刻,林子里传来了奇奇怪怪的莎莎声。

姜黎离快速的向琏清两人退去,几乎就在一瞬间的时间,一大片的竹林深处,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了许许多多的毒舌,而且清一色都是黑色的怪虫。

身体又细又长,身上全部都是如墨的黑色,被咬上一口,不死也要半条命,现在,几乎每一颗竹子上都有十多条,加在一起,至少也有几百条。

那些怪虫子对三人吐着长长的舌头,双眼都变成了血红色。

琏清看了一眼“不好,是万蛊族的蛊术。“

“丫头,这下你可玩大了。“华韵语气里也没有了方才的调笑。

姜黎离也意识到此刻的情况,身体迅速的朝着华韵靠近。

忽然就在姜黎离马上可以给两人汇合的时候,眼前画面一转,她进入了另一个地方。

姜黎离看着陌生的地方心生疑惑,看着陌生的场景身子转了几圈,想要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光芒乍现,一群人出现在她得面前,姜黎离眼睛瞬间瞪的老大,这是她现代的所有亲人,父母,表姐,弟弟都突然回到了她身边。

她一时摸不清情况,眼里闪过一丝欣喜,难道自己回来了?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却发现那些人的面目全无表情如同丧尸的向她冲来。

“阿“姜黎离一声抽气,胳膊上被她现代表姐抓了一个口子。

痛的抽气的同时,姜黎离脑袋迅速思考,猛地抬起头,突然醒悟她现在的处境。

她并没有穿回来,这是幻境。

眼神迅速变得严谨起来,伸手就想拿出五火七禽扇,看着对面一个个都是自己的亲人,一时又下不去手。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丧尸,姜黎离闭上眼睛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拿起扇子就打了过去。

但是五火七禽扇并没有出现预想的光波,姜黎离心里猛地一凉,睁眼看着自己手中没有反应的五火七禽扇,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哼……暗月十煞那群废物,不过,现在琏清和华韵两人被万蛊族困住,姜黎离,别看了也别晃了,在幻境里,一切法宝都是不能用的,今日,这里就是你的丧身之地。“就在姜黎离心里有点凉的时候,一个诡异的男声传出。

姜黎离眼里一暗,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

“你不必要知道。“

“对一个将死之人,难道连说出来是谁的勇气都没有吗。“姜黎离激他说出来,更多的是拖延时间,希望那两个二货赶紧脱困来救她。

而此时,那声音突然没了,姜黎离面前又落下十个黑影,片刻,那个诡异的声音再度响起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云郡主。“

姜黎离脸色一紧,果然是云沉“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没本事的狐狸精,明着斗不过,现在就想玩阴的了?还有什么万蛊族,不就是一群玩虫的,等到姑奶奶出去,全给他灭了“

姜黎离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在心里暗骂,这两个该死的二货,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扇子,不过,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杀了她!“显然隐在暗处的人看出了她的想法,想速战速决。

十个黑影和一群长的像她亲人的丧尸全部像她扑来,姜黎离身形迅速后退,闪过一个又一个的攻击,胳膊上的衣服已经被划成碎片,躲过了这个攻击,那个的刀就又落下,姜黎离没有五火七禽扇的助力,施展不出妖力,闪躲期间颇为狼狈。

“好大的胆子。”就在姜黎离狼狈闪躲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黎离背脊一僵,脸一点一点地白了下去。

隐于暗处操纵的人声音一顿,“糟了,是赫郎大人!“

刚才还嘈杂得象菜市场的幻境,瞬间死一样的静。

接着一只手横来,用巧力挡下落在她前方的她长刀。

赫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今日的赫郎给她的感觉不再是那个美好的少年,而是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袍子,袖口和领口用金丝绣着繁琐的地金莲,一张脸俊美得如同天人。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威压让姜黎离有些透不过气。

“妖孽。”姜黎离暗骂了声,转开头,不再看他。明明很挂念他,但是此刻见到他,却没来由得一阵怒意。

他伸手过来,屈指抚上她象剥皮鸡蛋的面颊,“我们又见面了。”

姜黎离‘啪’地一声,打开他的手。“你还知道来见我?!“

赫郎却浑不在意地笑了,风华绝代的脸更迷人得让人再看不去别处。

“就一点不想我?”

“鬼才想你。”

“还是这臭脾气,不过,我喜欢。”

第二十九章 轻轻一吻

“你们想杀她?“赫郎的眼里即时浮上杀意,冷冷的声音在幻境中显着特别清晰。()*首*发

死寂,瞬间的死寂。

片刻,隐于暗中的人声音再度传来“赫郎大人得罪了!今日一定要杀了姜黎离,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去杀了她!“

赫郎微微一笑,薄削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那么,就都去死吧。“

姜黎离回头看去,却见赫郎手中短刀,突然变成数十片,向不同方向飞出。

四周顿时发出惨叫声,所有幻境里的人,纷纷血淋淋的倒在了地上。

姜黎离微微的抽了口气,空手把短刀碎成碎片,已经不可思议,还在一招之间,秒杀这么多人。

心狠手毒,下手毫不留情。

没漏掉一个。

这妖孽的功夫,真高得可怕。

而赫郎冷血地连眼角都不向那些人瞟上一眼。

好象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虽然姜黎离也觉得该杀,可总觉得,此时的赫郎和往日不一样。让她没由来的一阵寒意。

幻境破碎,赫郎带着姜黎离从空中落下来。

破碎的时候姜黎离颠倒的东倒西歪,她连怎么落地的都不知道。

突然看见林子火光照亮了半天边,类似有一队人的脚步声向这边快速而来。

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驾车的是一个全身泛着黑气的男子。

姜黎离记得他,是赫郎身边的暗卫诡源。

赫郎一个翻身跳了上去,他伸手过来“上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姜黎离转过头不看他。

赫郎笑笑“万蛊族的圣女队,在不走,可就走不成了。“

“万蛊族是干嘛的?“

“一时半会说不清,先上来。“

“原来赫郎大人也有当过街老鼠的一天。”姜黎离幸灾乐祸。

赫郎手握了拳头,干咳了一声,“再不走,就得打架了。”

“我干嘛要走?”其实姜黎离也是想着赶紧的走,只不过,她看现在的赫郎有那么点不顺眼。

赫郎薄唇一抿,不再与姜黎离废话,探身出来,手臂快如闪电地环过姜黎离的腰,把她抱上马车。

诡源虚空抽了一鞭,马车如飞而去。

姜黎离落入赫郎的怀里,趴在车窗上,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赫郎俯身上来,手揽上她的肩膀,随她一起看远处的火光。

他前胸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衣服,她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姜黎离下意识得往旁边躲缩。

他的手滑了下来,环住她的腰,呼吸吹着她耳边碎发,搔得她面颊发痒。

“你从青丘国出来之后可好?受的伤可好了?“

姜黎离转过头假装听不见,心里却有点发堵,明知道她受伤了,还现在才出现,要不是容景……

猛然想起容景,姜黎离皱了皱眉,他现在不知道收到她被暗杀的信息了没有,会不会着急?

“一个姑娘家,三更半夜在外头瞎逛,不暗杀你,暗杀谁?“

姜黎离听见这话有点窝火,坐直身子戳着他的胸膛,吼到“我被暗杀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妖孽?没良心的东西不会反思就会怪我!“

赫郎看着已经发火的姜黎离,修长的手指抓住愤愤的她的肩膀,薄唇欺上那说个不休的嘴唇。*首*发

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轻轻的一吻,姜黎离的身子就僵了。

感觉到赫郎向她嘴里喂了一颗什么东西,用舌头强迫她咽了下去,感觉那东西顺着喉咙滑入身体里面,瞬间觉得内息平稳好多,说不清的舒畅。

两人贴的太近,她能清晰的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大脑瞬间有些慌乱的不受控制,猛地一把推开他“你干嘛?!“

“是你自己老说个不停,不就是在像我暗示吗?“

姜黎离一拳打在他胸前,“就算我说话你也不能吻我!还有刚刚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赫郎嘴角嗪着一抹笑意,没有回答姜黎离的问题,反说道“你是我娘子,我就算是做别的事也是正常的。“

别的事?姜黎离听着他红果果暧丶昧的话,耳根子都烧了起来,一把推开他“谁是你娘子,我已经让国王取消婚约了!“

他得眸中一冷,扳过她的下巴,令她面对着自己“我告诉你姜黎离,没有我的允许,婚约取消不了的,就算父王也不行。而且你走后没多久,你的房子就被人烧了,你留得书信,是没一个人看到,你想在寒商玩,可以,但是你是逃不掉这个婚的。“

姜黎离被赫郎圈在怀里,已经浑身不自在,还被人捏住下巴,顿时火了。

推开他的手,怒道:“谁信你的鬼话。”

“我知道你相信。”他放下窗帘,“今晚你只能和我呆在一起,万蛊族的人是不会轻易走的,虽然你府里的公子都不是凡人,但是你今晚却必须和我在一起才安全。“

姜黎离知道他不会骗她,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没事搂搂抱抱,不嫌腻歪?”

他微微一笑,手指抚过她腕上玉镯,动作温柔得如同抚摸爱人细滑的肌肤,“喜欢吗?”

姜黎离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赫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

“从你不等我回家开始。“

“是你的族人破害我,我要是不逃走,恐怕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所以,我没有怪你。“

“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查到不死族的人也在这边,此次去南疆发现了不少不死族的踪迹。于是我就过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为我而来,但是不死族不是已经战败,为何你此次还会来追查?“

“斩草不除跟,总会再生。“

“赫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和睿智了?不过这次万蛊族是怎么回事?。“姜黎离说着,心里也在腹诽,狐狸就是狐狸,一个个的聪明绝顶,想着还瞟了眼赫郎的头顶,还好没有真的绝顶。

“我一直这么睿智,不过不冷血,不信你摸摸。“赫郎拉着她的手像自己胸前摸去。

姜黎离猛地甩开,愤愤的瞪着他,老天,你还我的美好时光小少年!

赫郎继续拉住她的手,继续道“万蛊族可能与云家有牵扯,这事还要等回去慢慢调查,目前最主要的就是不死族和你的安全,你就在你的公主府里好好的,还有离那个容景远点。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凭什么?“

“凭我是你夫君。“

“离他远点我会死的!没有纯元之身我活不了几天,所以,我不止不会离容景远,我还会离他进!“

赫郎伸手强硬的把她圈在怀里,下巴扣在她的额头“我也是纯元之身。“

姜黎离一挑眉“那你跟我一起回行欢府?“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不去拉倒……”

姜黎离揭了帘子,发现他们竟已经在城门口,而城外的树林灯火通明,火把亮光照亮了整个帝都外围。

或许真象他所说,万蛊族的人还在。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绕过万蛊族的包围,也不知道华韵和琏清那两个二货怎么样了。

看这情况她今晚要么在荒山野外露宿,要么就跟他呆在一块。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去哪里,不过是四处转转,如果你困了就睡会儿。”

姜黎离也不客气,趴在他肩膀上倒头就睡。

心思却有些乱,虽然她不讨厌赫郎,但是她也不讨厌容景啊,也不讨厌华韵和尘诏啊。

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赫郎看着趴在他肩膀上的人儿,最近闪过一丝笑意,脱下身上的袍子给她披上。

这一夜姜黎离睡得特别安慰,连个梦都没做,就连绾甸都没有吵她起床。

一觉就睡到自然,伸了伸腰醒睁开眼的时候没有看见赫郎,也没有看见昨晚的马车马车。

转了转眼珠发现这是她的寝宫,在向上抬眸就看见一个绝美的脸正看着她,纯黄金比例分配的脸可畏是上天赐给人容貌的极致,姜黎离吞了吞口水,大清早的就来美男记,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美男脸有些冷啊。

“看够了吗?“花泷冷漠的声音传来。

声音也是如此冰冷,姜黎离立马接到那个好像千年冰的的眼神,被寒的哆嗦了几下。

“够了……够了“姜黎离讪笑着伸出手,想拉着他的衣衫借力坐起来,哪知花泷一个迅速闪过姜黎离的手,一甩袖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的白色身影道

“她没事,死不了。我先回了“说完不等人搭话就伶着百宝医箱就走了。

姜黎离爬了起来,一个鞋子朝着那个俊逸的背影砸过去,这个花泷,装什么高冷,现在还不是夏天,用不着。

愤愤的砸完才想起昨晚的事,赫郎呢?她怎么在行欢府,她不是该在城外和赫郎在一起吗?难道是赫郎送她回来的?忙跳下床,一眼就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

“赫郎。“

白色的身影微微转身,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公主,是尘诏。“

姜黎离心里一沉,忙问道“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公主连自己怎么回来都不知道吗?“

姜黎离摇了摇头。

尘诏走过来,伸手从她腰下穿过,把她抱回床上,漆身给她穿上鞋子,道

“是在城外一两马车上发现的,当时华韵他们脱困,就发现不见你,后来,琏清来府内报信,容世子亲自带人去寻,才把公主带回来,公主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么?“

姜黎离摇了摇头,眼里带着一丝疑惑,看来赫郎又走了,微微叹了口气,“那容景呢?“

尘诏转过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容世子找到公主后就慌忙进宫了。“

姜黎离眯了眯眼睛,看来容景最近很忙,喝了茶杯里的茶水,把杯子递给尘诏“那华韵和琏清怎么样?还有那些刺客都消灭了吗?“

尘诏接过来杯子,替姜黎离披上外衫“他们无妨,只是琏清损了一些灵力,至于那些刺客,给尘诏一些时间。“

姜黎离凝眉看向尘诏,“这事不着急,慢慢查吧,总会一个个揪出来的,你说琏清那小子损了灵力?我要去看看他“

尘诏的动作顿了顿“好,不过他的住处在行欢府后山,比较偏远,公主吃过午膳再去罢。“

姜黎离闻言点了点头,任着尘诏给她穿好外衫。

尘诏退下后,姜黎离随后洗了把脸也走了出来,就看见绾甸已经传来午膳。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姜黎离却没有食欲,脑袋里思考着纯元器和昨天的事情。

拍了拍混沉沉的脑子,筷子在手里转个不停。

片刻又猛地站了起来,围着桌子溜着圈,这是她思考时候的一种方式。

绾甸看着自家一边走来走去又坐下发呆的公主,不由好奇道

“公主你怎么了?你已经赚了几百圈了,奴婢的头被你转晕了“

绾甸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姜黎离的思考,停下乱转的脚步,回眸眯了眯眼睛“我去看琏清!“说着就往外走去。

“公主,不用午膳了吗。“绾甸在后面急急喊到。

“不吃了,收了吧!“姜黎离头也不回的答道。

绾甸看着满桌一口未动的饭菜,还以为姜黎离是因为容景不在没了心情,不由得希望容世子赶紧忙完回来吧,不然公主就要相思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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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就是长的渣了一点

“想不到灵族的族长也在此“

姜黎离脑袋里赫然想起暗月十煞的话,急匆匆的出去凤阁去琏清的住处走去。()

琏清作为灵族的族长,知道的江湖中的事情一定很多,现在容景不在,如果能在琏清哪里得到一丝消息也是不错的。

行欢府很大,姜黎离怕一个人时迷路,曾叫虹襄取了行欢府的地图来看过。

府里大致的位置都用心记下。

她记得琏清的住处叫“晚月阁。“

姜黎离从来没去过‘晚月阁’,但根据地图方位,并不难寻找。

绾甸曾无意中提到过,说府里的几位公子的住处都比较僻静。

姜黎离到过尘诏和华韵的住处。

他们两个的住处都极清静。

所以姜黎离从来没有花心思去考虑‘晚月’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

但到了‘晚月’所在的侧山,已经不是用‘僻静’可以形容了。

晚月阁坐落在后山上的侧背上,山道极其偏远,明明天还早,这里已经显着天色已暗。

一处黑色显着古老气息阁楼在暗影下显着影影测测,之前姜黎离一直喜欢看三叔的盗墓笔记。

如今见到影影测测的古楼,不禁想起盗墓笔记中的张家古楼,手里捏了把汗,姜黎离开始怀疑自己难道走错了?

突然,前方草丛中传来细细索索的动静,姜黎离后背汗毛‘嗖’地一下立了起来,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她身边可没有张起灵,更没有黑金古刀。

她不动,那声音也没了。

僵持了好一会儿,姜黎离正犹豫着该退出去,还是该继续向前查看。

忽地听见前头草丛里发出一声轻笑。

一个蓝色的身影从那边窜出来落在姜黎离身边。

姜黎离一声尖叫后退了三米远,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美丽的脸庞分不清男女,正好笑的盯着她,正是琏清。

“好你个琏清你敢吓我?!“姜黎离猛地扑了上去对着琏清的胳膊就是一口。

“嘶……“琏清吃痛,把姜黎离从他胳膊上揪了了起来,拖拉着走到一个木屋里。

“你胆子不小,居然敢一个人到这里来。”

姜黎离挣脱琏清的手,没好气的瞪着他“谁知道你有毛病竟然住这种地方!“?

木屋外头乱糟糟的,但屋里却收拾得很干净。

不过所有摆设都极简单,被子什么的都不见多一床。

姜黎离敢肯定,他平时不住这里,这里只不过是他暂时落脚的地方。

琏清抱着手臂,靠在小木桌边沿上。

姜黎离在屋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坐下,凳子角还缺了一截。

“我平时都在莲居,只有在灵气缺失需要修炼的时候我才会来这里,这里月之灵气比较多。“琏清笑了一下,没有一丝保留的正面回答。

姜黎离挑眉“灵力?你怎么样了?昨晚万蛊族的袭击你们怎么脱身的?“

“你不觉得你现在才过来问我有些晚了吗?“

“哎哟,我的清美人生气了?“姜黎离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的不正经起来。

“滚!你找我肯定不是来问我灵力的事情。“琏清不会认为姜黎离来这里只是问他身体怎么样,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清美人这么说,我就伤心了,我明明是来关心你的。“

“你说不说?不说赶紧走。“

姜黎离嘴角扯了扯。

“我需要你帮我去拿一件东西。“

“纯元器?“

“聪明,就是这个,我需要你去帮我偷来。“

“不可能,我可没那个本事。“

琏清扬眉。

“我知道你是灵族族长。“

“所以我更不能冒险。“

“听你这口气一定知道纯元器在哪里?“

“废话,天下第一剑阁万剑山庄。“

“好吧,那当我没来过,其实我就是比你长的渣了一点,在眸下情况下咱俩还是一样一样的。“

这结果在姜黎离意料之中。

空闻道长说的纯元器一定不平凡,守卫的人一定非常多,机关暗箭什么的都是正常的。

现在还知道了这东西在什么地方,天下第一剑阁的东西,绝不是那么容易偷的。

原本她也就没打算让琏清真的帮她去偷,就是来打听打听情况,但是如果明着问,琏清这二货一定不告诉她,只能声东击西的把琏清以为她要他去偷才是目的。

“拂影你敢炸我?你要纯元器做什么?!“琏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黎离扬眉,那日空闻道长说纯元器的时候他明明也在旁边?怎么会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难道……

姜黎离心里闪过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说在哪一段时间里,有几句话空闻道长用了秘法传言给她。

也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姜黎离脚步顿了顿,转过身看着琏清,眼睛眯成月牙状

“宝贝,谁不想要?“

“除非你有能力去抢过来,否则你别想着人家白送给你。“

姜黎离咬了咬唇,或许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

回到凤阁,就见绾甸站在门前,说容景在前厅等她多时。

姜黎离慌忙到了凤阁的前厅,容景玄色的身影坐在石桌上看着黑夜,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在想什么。面前一桌饭菜一丝未动。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满空的星星闪烁,像是点点星火,看着颇有一番孤寂。

刚刚从琏清那里套来纯元器的消息,姜黎离心情大好。

走到容景对面,拿着勺子舀了舀鸡汤,一股药味伴随着鸡肉的香味送了出来。

“容景,你这几日很忙?“

容景看着对面的她,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恩,这几日有外国使臣前来,忙得很。“

姜黎离点了点头,凑着鸡汤闻了闻,探头又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鸡汤里放了什么东西,药味那么浓?”

“昨晚你受惊了,身子也该好好补补,特意让绾甸给你炖了补汤。”容景说着,伸手又给姜黎离添了一点。

姜黎离凑到汤盅里去看那些长须短片的,“这个应该是人参吧......”

绾甸端了两碟刚做好的点心过来,朝着容景略微腼腆地笑了笑,“容世子,请用点心。”

接着转头看着正研究药片的姜黎离,小嘴吧嗒吧嗒地道:“公主,这里面的材料保管都是最好的,就是人参,容世子都挑的百年以上的,益气健身最好了。”

容景送的?

姜黎离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词语,看着鸡汤里的药材,嘴角扯过一丝笑意,伸手拿出勺子盛了些,又放在嘴边吹了吹,向着容景送去。

容景好看的容颜愣了愣,随即笑容宛若栀子花大片大片的开放。

身子微微前倾,嘴巴含住了勺子,里面的补汤,一饮而进。

看着容景的面容,姜黎离确信这汤不苦,笑了笑准备自己喝一口,自从中午醒来,她可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看容景慢条斯理的喝完,姜黎离的手就撤了回来,扯了两下没扯动,恩?抬头就发现勺子稳稳被容景含在嘴里。

姜黎离脸上顿时有些尴尬“容景,你干什么?!“

容景笑而不语,嘴巴轻轻咬住勺子,姜黎离可以清楚的感受着他舌头的动作。

脸微微一红,忙把手缩了回来,暗暗埋怨,怎么自个就这么脑残的喂他吃!结果还反被**。

容景伸手拿下勺子,笑容越来越深“就知道离儿对我好,虽然现在喂我吃饭为时过早,但是我心依旧欢喜。“

绾甸看见两人的气氛,两只眼睛里状态明显就跟刚才不一般,“容世子说的是,公主可是从来没有喂过别人饭呢。“

姜黎离看着自家的傻丫鬟,抚额摇头,她压根没听出这个腹黑的意思啊,他明明是在说自己的这个动作,是妻子和夫君之间的情趣啊。

现在不光是说话情意绵绵,越来越会间接的占便宜了。

姜黎离懒得理他,展开双手朝着夜空眯起双眸,做仰望苍穹状,叹道

“今晚月色真好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真舒爽,看来容世子喝汤药也很舒服,既然那么好喝我也就放心的喝了。“

第三十一章 喂个饭也会有情趣?

公子啊,姑娘是要你试试苦不苦的,不是喂你饭的~

“离儿害羞了。()*首*发”容景笑吟吟地从对面走过来,坐到她的身边,眸光里浸着的宠溺简直就要将人淹没。

绾甸左看看,右看看,笑的憨厚像一只撞晕了树桩的小白兔,附和着美男的话,

“是啊,是啊,公主一定是害羞了,奴婢去给公主准备点点心啊。”

话音一落,一溜烟的就跑到了小厨房,还外带将两边在干活的小丫鬟也喊了进去。

害个鬼的羞啊!

她脸色正常,神态自然,到底是哪个角度看起来像害羞啊!

绾甸啊,容景眼神不好没关系,你也不能跟着他眼神不好啊!

容景朝着姜黎离一笑,她立即飞速眨眼,将那碧波荡漾的**全部眨飞,一把推开和她抢位置的容景,拿着勺子哼哼道:

“几日不见,脸皮见长,以后敌国来袭都不用盾牌了,我们容世子的脸皮直接过去就可以横扫千军万马!”

“原来在离儿心中我这么厉害。”容景轻轻撩袍,重新做到了她的身边,修长的凤眸望着她,不错半毫。

真受不了。

这突然一下变成了情话王子,还是皮厚腹黑貌美智高权重的情话王子,若是到现代去,这就是高富帅和万人迷的代言人啊。

姜黎离干脆眼皮一翻,不和这个处处无敌的某世子说话。

容景和她在一起多久,知道她心底在想什么,“你昨天见空闻道长有什么收获?”

“挺好的收获,老神棍说纯元器可以把我体内的那股妖器残留驱逐出去。”姜黎离满意的晃着头,斜眼睨着容景,“你这几日天天进宫,注意休息”

她从来不关心他的行踪,他什么时候回来,今天突然开口这么问,容景先是一喜,再看她眼中明光跳跃,勾唇淡笑,

“我自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纯元器下落还需要打探。“

姜黎离搅着鸡汤,道“我已经从琏清哪里问出来了,在万剑山庄。“

“哦?灵族族长说的自是没错。“容景挑眉。

“你怎么知道他身份?“

“我知道很奇怪吗?“容景不答反问。*首*发

姜黎离头一低,暗怪自己肤浅了,她都知道了,容景这个腹黑会不知道?

容景看着连热气都不会冒的鸡汤,墨眸闪了闪,道:“这汤端出来多久了?绾甸,把鸡汤给公主热一下。”

一直贴着门前说是等候吩咐,实则偷听的绾甸立即出来,将鸡汤接了过去。对姜黎离给了一个“容世子真是好体贴啊!”的亮闪眼神。

姜黎离自动屏蔽此类信息,“只是这万剑山庄可是不好进啊。“

看绾甸进了小厨房,容景才道:“我会让烟存打探清楚万剑山庄的底细,到时候我们再过去。“

“嗯也好,只是我要想个什么理由给母皇说呢,去万剑山庄肯定一时半会回不来。“

容景一笑“这事就交给我,万蛊族的事情这次也要一次查清。“

“万蛊族的事情就交给尘诏吧,我有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嗯,也好,目前先把你身体养好才是正道。“

姜黎离看着再次热好端上来的药材鸡汤,决定还是先操心自己这个小身体,至于纯元器的事情就先交给容景,等她身子好了,看她怎么整整那些害过她的人。

哈哈哈哈!

姜黎离在心内叉腰仰天狂笑三声,低头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轻轻地吹了吹,经过了再次熬煮的鸡汤味道更加浓郁了,颜色也从淡杏色变成了深棕色,她蹙了蹙眉尖,送到唇内喝了一口,

“哇......”

一把将勺子丢回碗内,姜黎离张开嘴巴,呼呼地出着气儿。

容景见她一张小脸皱成一团,问道:“烫了?”

抓了一块点心塞口中,姜黎离低呼道:“哪里是烫啊,是苦啊,好苦的鸡汤!”

“苦?”容景俊颜上划过一抹笑意,伸手拿过她的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了口中,淡唇沾染了点点浅棕,如樱花溅雨,细细的在舌尖品味了一番,点头道:

“不苦啊”

绾甸看她一脸皱巴巴的,再看看鸡汤,以为是自家公主故意不想吃药,顺着容景道

“是啊,公主,方才容世子已经品尝过了,不苦,你就喝了吧。“

其实姜黎离也没那么娇气,看着辛辛苦苦熬的鸡汤,若她不喝就要浪费了,伸手重新端起桌子上的烫。

容景挑眉,“这鸡汤,你不是嫌苦吗?真要喝?”

姜黎离看着那鸡汤里的药材,都是名贵的不得了的,如果就这么泼了,真是暴殄天物。

“虽然苦了一点,我一边吃点心一边喝,也不会有多难吃的。要是就这么倒了就太浪费了。”

容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平日里飞扬跋扈嚣张张扬,看起来娇气得不得了,实则心里对什么东西都一点舍不得浪费。

这些日子看她吃饭,每日里有剩菜也留着下一顿吃,并不会像其他千金一样只要出现过的菜肴,就绝不能再端上桌子。

姜黎离喝一口汤,就这一口蜜枣,汤药的苦完全被压了下去,虽然味道怪怪的。

开始的时候吃着还有点别扭,后来她发现不喝汤,光吃鸡肉,其实味道还挺不错的。

又想着是容景送的,越吃越来劲,伸手斯下一个鸡翅膀啃着,满嘴都是油。

“这么好吃?“容景看她根本停不下来的样子,嘴角溢出一抹浅笑。

“你想吃?“姜黎离挑眉,看着容景点了点头,一口吞下手里的肉,扁了扁嘴巴,“不好意思,我吃光了。“

看着她无赖的样子,容景失笑,拿出手绢给她擦拭脸上的油渍。

细腻的手绢擦在脸上,偏偏姜黎离不配合,左右的摇着头,嘴唇不经意碰到了他修长的手上。

容景的动作一顿,画面就定格在了这一瞬间,姜黎离的嘴好巧不巧的吻到容景的手指,好像在暗示这什么。

混在花香里的气息干净又清冷,吹拂在她的耳边,拂过她耳边的绒毛,传到了全身,像是带着旖旎的梦,**人心。

姜黎离一愣,随即快速的转头,脸颊擦过滑腻的一处,正对上一双幽沉狭长的眼底,如同暗夜里魅精的惑瞳,散发着**的信息。

她噌噌噌的立即蹦起来退了三步,然后抬手狠命在嘴巴上一擦

“容景你是被鬼附身了,还是今天没吃药啊!“

说完,又抬手在嘴巴擦了擦,刚才她碰到的是容景的手指。

容景望着她微红的小脸,轻轻一笑,弯着的身子直起来,修长的身子像是一株花树。

他手指抬起,一点点,一点点地,慢慢地从唇上抚摸。

那姿态,充满了**,一点一点的极为缓慢。

白玉的指尖,浅红的唇瓣,交织出妖娆的**。

“容景,你是不是发烧了?“

最后,姜黎离带着一丝狐疑的声音打破了这副绝美的画卷。

猛地转过身不看容景,她虽然定力好,可也经不住这只腹黑妖孽在她面前使用勾魂**啊。

“嗯,我也感觉是,你过来摸摸我额头是不是比较烫。“容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姜黎离眼睛一瞪,难道这货真的病了?这么多天他确实挺忙的,难道真的累到了?

想着忙转身去看看,转头,一股淡得沁人的冰泉气息已经无声袭来,粉嫩的唇贴上了两片柔软的唇瓣。

姜黎离瞳仁猛地一下缩紧,连反抗,推拒都忘了。

她看着面前两只放大的华美的微长凤眸,两颗黑如暗夜的眸子正对着她。

他的目光对着她。

他的鼻子碰到她。

他的唇正亲着她。

那股无所不在,又若有若无的气息正包围着她,带着淡淡的体温,透过轻薄的纱衣,

一寸寸的沁入在她的肌肤里,沁到她的心中,直将她的心也染上了他特有的气息。

然后,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汹涌的往脑子里涌去,只有嗡嗡嗡的一片。

还有唇瓣上触碰到的微凉和柔软。

慕容萧听说姜黎离被劫杀,受了惊,忙从宫里翻出各种进贡的礼品,大包小包满意的收起来,夹在胳膊下喜滋滋的连夜打算过来献殷勤。

人还在墙头上,就看到院子里两个人,玄衣男子拉着蓝衣少女在怀中。

从他的角度望去,正是一副恶霸公子强逼良家少女的画面,颠倒众生的面容马上迸上了愤怒的火焰,窜的一下跳了下来,朝着“恶霸公子”就一掌袭去——

“容景!放开她!”

姜黎离正在心中千层浪的不知所措,忽闻得这平底一声吼,猛地推开容景,退了好几步。

看着容景红艳的嘴唇,姜黎离有些心虚,这几天真是桃花朵朵开,被赫郎那个妖孽亲了又被容景非礼,真想一刀斩他个桃花开,真是造孽啊。

第三十二章 情敌就是用来打击的

容景看他一掌袭来,身子纹丝不动,眼眸淡淡的瞟着那个突然从半空中出现的家伙。()*首*发

慕容萧的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看他这样子,这一掌也没有真的带了杀气,不过是用了三成的力量,想要将他和离儿两人隔开而已。

他不动,慕容萧也会收手。就算不收手,烟存也不是每天跟在他身边做摆设的。

“慕容萧,你发什么疯。”还没等烟存出手,姜黎离已经一个扭身起来,挡在了容景的面前,语气里写满了嫌弃。

慕容萧一看是她,忙将真气一收,脚步停住,带着魅惑之气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容景,

“容景,你敢占我妹妹便宜,你给我出来。”

这人在想什么啊?姜黎离眯着水眸,看着一脸气愤,就像是抓到了犯罪现场的三皇子,一手叉着细腰,毫不客气道:

“占什么便宜?慕容萧,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慕容萧看她一脸坦然,想着自己刚才难道真的看错了吗?妖媚的眸子里如同有漩涡一般,看看容景,

“容景,方才我明明看见我妹妹在你怀里哭,你等着,我给你没完”

姜黎离一囧,她哪里挣扎的哭了?对着这位直来直去的爷,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目光落在他胳膊下夹的盒子上,

“闭嘴,三皇子你丫今天不去嫖丶娼来我这里干什么?还有,别叫我妹妹,我没你这么无耻龌龊的哥”

慕容萧觉得自己真够忘事的,怎么一看到容奕,就差点把这献殷勤的事给忘了,瞟到桌子上的人参鸡汤,连忙抽出那足有一米长的盒子摆在桌上,眼睛看着姜黎离实则是说给对面的某人听:

“拂影不管你怎么说,我名义上也是你家皇兄,今天皇兄来呢是听说你遇刺,特来准备了上好的人参什么的来给你压惊,不像某些人,送个人参还送个这么小的,送个小的就算了,半夜还赖在这里,不知道脸皮怎么这么厚?哥哥这个人参绝对比他的好十倍,不,是百倍“

姜黎离看着损人不带脏字还推销着自己补品的三皇子,陡然有一种电视购物的即视感,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奔放的声音——

“不要九百八,不要八百八,只要八十八,帅锅带回家,即可摸摸大,又可啪啪啪。*首*发“

她搓了搓下巴,以慕容萧这样颠倒众生的样子,去做电视促销员,那些婆婆大妈的脚步是根本停不下来啊。

慕容萧看着姜黎离不怀好意的眼神,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拂影,你看我干嘛?!“

姜黎离眯了眯眼睛“这不是觉得三皇兄如此的丰功伟岸,高大帅气,这寒商王朝喜欢你的姑娘不少吧?“

慕容萧脸上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那是自然,围着帝都绕三圈。“

“好吧,那你赶紧去陪你那些姑娘去吧,我可不想在被人仗着三皇子的势欺负。“

慕容萧如同兰花绽放的脸一瞬间定格下来,他就知道凤凌不会平白无故的夸他。

赶他走?

不可能!想着不客气的坐在姜黎离原来的凳子上,端起茶杯就喝了口“嗯,拂影用过的茶杯就是香。“

容景在一旁恬淡的笑着,清透的眸光在少女看似笑的恬美实则透着诡异的面容上掠过,悠悠地道:

“那是我的杯子。”

慕容萧凤眸一眯,猛地一口茶喷了出来“容景,你有毛病?你吃茶的杯子你乱放。“

“是三皇子自己喜欢用人家的杯子。“容景拂了拂宽大的袖摆,施施然的抬头看着一脸黑的慕容萧。

慕容萧黑着脸就这么坐着,那雅韵天成的气质也自有一方天地,丝毫没有被容景占据存在感,瞪着凤眸像容景放刀子。

一淡然一魅惑两种风格的男子在院落里四目相对,姜黎离半弯了摇腰,正在瞧慕容萧带来的东西,考虑要不要干脆将它抱着去卖了,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既然三皇子这么关心离儿,那么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容景笑的格外真诚,语气了充满了感激。

慕容萧修长的手指风丶流的摇着桃花扇“拂影的事情,自是我的事情。“

“嗯,我们需要你帮忙取得纯元器。“

“什么?“慕容萧眉毛一挑“你们的胆子够大的啊,天下第一剑阁的注意也敢打。“

姜黎离听着两人的对话也凑了过来“你也知道是天下第一剑阁的?“

“嗯,我听师傅说过纯元器的事情。“慕容萧魅惑的声音传来,顿时让姜黎离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这个老神棍,那日在千山寺问他纯元器的下落,他说不知道。

这个老骗子,告诉自己徒弟就知道,告诉她就是不知道。

水眸眯了眯,笑脸迎向慕容萧“至于纯元器的事情以后在给你解释,现在你要帮我一个实质的忙。“

“什么?只要你说的出。“

姜黎离笑吟吟的坐下来,伸手给慕容萧倒了一杯茶“我需要你把你师傅帮我约出来。“

慕容萧伸出手接过茶“你见他做什么?“

“我仰慕他。“

最是了解某人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容世子微微地笑着.“嗯,离儿仰慕他已久,就是没有机会见一见。“

慕容萧摇着扇子“这事交给本皇子,明日就给你叫来。“

“你确定?“姜黎离狐疑的眯着眸子。

“明日午时,他一定出现在行欢府。“

“那多谢三皇兄。“姜黎离殷勤的跑过去给他捏着肩膀。

看着对面人的动作,容景琥珀色的眸子更加幽深了一丝。

“三皇子天不早了,离儿她感染风寒,身体不好,恕不能在这接待三皇子了,这千年人参我拿去切片给离儿煮汤吧……“

最后一个字还含在嘴里,慕容萧一把将千年人参抱在了手中,转头朝着姜黎离道:“你身子还没好,每天的补汤都得喝着,我去给你熬上一碗过来,保管比他送的有用!”

这样好的献殷勤机会怎么可拱手让给容景,虽然他所说的亲手炖汤的意思就是绾甸炖,他亲自看着。

每次来的如轻风,去的时候也如轻风,话音一落,就夹着人参刷的一下飞过了墙,好似生怕再慢一点就让容景把熬汤献殷勤的机会给抢走了。

“啧啧,这轻功就是不一般”姜黎离摇了摇脑袋咕哝。

容景一笑,半天她的注意力永远和别人的不在一个频道啊。

烟存蹲在屋顶上,看着翻墙而去,一脸兴奋的三皇子,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家腹黑的世子,从一开始就没真的要去熬汤啊。

他朝着在另外一个角落的暗卫烟然望过去,朝着她打手势,

“万剑山庄的事情怎么样了?“

烟然瞅了瞅自家首领那八卦的样子,冷冷地道:

“不怎么样。”

“世子不是让你去调查了吗?”有时候做隐卫也有点无聊,一天到晚呆着不交流那也是不可能的。

“烟雨已经去洛城了。”烟然言简意赅,看着自己保护的那个少女和世子一同进了屋内,眼眸里平静的没有半点起伏。

第三十三章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世子

“烟雨调查的怎么样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烟存颇为诧异地开口问道。* **首*发

闻言,烟然唯一露出的眸子给了他一个明亮的眼刀,“你是看不起烟雨,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烟存摸了摸鼻子,暗卫里面的人若是连江湖上一个门派都打探不清楚,那真的是枉为暗卫这么一个名字了。

“他是太闲。”从来都在一旁不出声的虹襄终于出声,得到了其他隐卫的一致赞同。

成功的将他们的首领弄的泪流满面,呜呜呜和谐队友爱什么的,难道你们都不懂吗?

“你叫来空闻道长不只是为了仰慕他这么简单吧。”容景瞟了一眼不起眼的角落,站起来朝着姜黎离道。

“我是那样的人吗?还不是多亏了容大世子配合的好“我这么无辜好不好。

姜黎离眼睛眯成一条线,自从来了这里,真是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谋划过,所谓人在江湖飘,有钱随便叼。

现在这个时候高官不一定很有钱,比如她。

寒商有钱的人就是星蕴师,而在星蕴师对路的就是药师,尘诏就是一个星蕴师,看他那么淡淡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穷人。

花泷虽是玩毒的,但也是个八级的药师,叼成那个样,说他没钱,没人信。

至于琏清,走路一阵风,还是个灵族的族长,对于万物生灵之道领悟到了极致,哪天没钱了跑出来忽悠一圈那钱根本停不下来。

而华韵,她就有些看不清来头了,但是,目测肯定不一般。

姜黎离皱了皱眉,瞟了一旁的某世子,容景吧,湘王府的继承人,活脱脱一个富二代官二代的高富帅。

只有她,挂着个公主名头,府里还养着这么一群白痴白喝没事还去青丶楼的大爷们,是最穷的。

从花泷哪里学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但是听说老神棍也是个八级的药师,要是从他那里学个一星半点的,那以后出手就知有木有,遇人都是横着走。

眯了眯眸子翻着一旁的书,是她前几日吩咐绾甸买的一些关于星蕴之术的书籍,现在翻翻也颇有味道,就是完全不在一频道,看不懂。

见她翻过去看书,容景也拿了一本书,坐到了窗下,昏黄的月光从窗外斜照而来,木兰的馥郁浓香在院落里弥漫,他回身望了一眼静卧在软榻上的少女,墨发洒在水红色的茉莉花缎上,灯光在青丝照出水润的光泽。

她一手持书,一手枕在脑后,安静的像是一丛种在巨石中的花儿,文静而淑雅。

这么一看,一点也不彪悍,典型的小家碧玉。

绾甸推开门,看到屋子里,绝华的男子注视着少女的视线,充满了春日暖阳的淡淡安逸和浅浅的宠溺。

在两人的身后,满屋子的家具再不是平日里的一个摆设,而是这和谐温馨风景里的点缀,让画面更加生动。

她本来想要进去问问要不要添茶的想法也吞进了肚子里,悄悄地将门掩上,退了出来。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姜黎离吃着旁边的果盘悠哉悠哉的看着书,半晌,打了个哈欠,斜昵了一旁的容景一眼。

“你还不回去?准备侍寝?“

容景放下手里的书“如此提议甚好。“

“赶紧出去!我要睡觉“这货越来越不得了了。看来男人不能惯,越惯越魂淡。

“你不是最喜欢调丶戏你府里的公子了?“你当本世子不知道?

姜黎离闻言,一甩手,就把手里的书砸了过去“出去。“

容景摸了摸鼻子闪过了直冲面门的书,很有度的退到门外关上了门,眸间闪过一丝调笑。

姜黎离看着容景出去,没好气的滚到床上,脑袋里闪过的都是金啊银啊的,甩了甩头蒙上被子就睡了过去。

容景关上门正准备回清风阁,却见一阵黑风倏地一下从墙头落下向着姜黎离的房间冲去,他脚尖一点,轻飘飘的伸手拦住那人,笑道

“这是哪来的小贼?竟敢私闯公主府“

“是我!”

“你是谁?”容景眉一挑。

“容景你故意的是吧!这都看不出吗?”那黑风一转头,一张黑乎乎的脸,只剩下两颗妖媚的眼珠子在白色的眼眶里,白日里突然见到也有些吓人。

容景把他推到一旁,惊呀中带着惊讶,“这不是我们潇洒的三皇子吗,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整张脸都全部黑了,啧啧,这还怎么出去风丶流?”

慕容萧一愣,料想应该是刚才熬药的时候被熏的,这个绾甸,会不会熬汤,他在哪里看着都会被熏成这个样子。

慕容萧想要伸手摸一下脸,手中又端了汤碗,皱眉道:

“拂影呢,我这个千年人参汤已经熬好了,要端给她去。“

容景一把夺过慕容萧手里的药膳“离儿已经睡了,你赶紧的走吧。不要在吵她了“

“我哪里是吵她!是要端汤给她!”慕容萧秀眉一簇,混在一脸烟熏的面容上,也是一样的颠倒众生,两排白灿灿的牙齿就显得更白了。

容景扯起脸笑了笑,分外像姜黎离要使坏时的模样,俊颜一皱,

“三皇子,这两天离儿感染了风寒,觉也没睡好,刚才喝了药汤,好不容易才睡下的,你这么进去,把她吵醒了,不利于她休息。”

慕容萧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千年人参鸡汤,又往主屋内望了几眼。

虽然很想将这鸡汤亲手送给姜黎离,可让她醒来,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本来熬汤就是为了让她身体好的更快,茂然喊醒她反而是适得其反了。

不过慕容萧本就不是个纠结性子,一眨眼间就看穿了某人,

“我不能打扰她,容世子咱们一起回去吧,你在这里也不方便啊。“

容景看了他一眼,大方道,“我现在是行欢府里的侍朗。待会我要侍寝。“

慕容萧扇子一合,一把揪住容景的领子“你想干嘛,容景我告诉你……“

“行了,三皇子赶紧回去吧,别忘记了明日空闻道长的事情。“容景毫不犹豫的打断慕容萧的话,顿了顿“对了,还有,这个鸡汤我替离儿收下了,我会告诉她你的一番美意的。“

慕容萧的手放下“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看着一脸坦然的某世子,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本皇子暂且信你一次。“

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朝着容景盯住道:“记住,一定要告诉她,这是我亲自监督熬的,足足熬了三盅,才有了现在最完美的成品,不会苦,刚刚好,让她全喝下去!”

容景看着手中的这盅鸡汤,又看了看一闪而过的慕容萧,看着手里的鸡汤,想着要不倒掉?又摇了摇头,倒掉的话,姜黎离肯定会说很浪费。

这毕竟是千年人参熬的鸡汤,要是有病的人喝上一两口,都能补气益身的。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方法。

摇了摇头,最终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第三十四章 说多了都是泪

容景端着鸡汤就回了清风阁,将那盅鸡汤端起来,坐到了桌前,打开盖子,便闻到一股扑鼻的参香。( 起笔屋)

千年人参,果然是不错。

用勺子舀了舀,看到里头切的乱七八糟的参片和不规则的鸡块,一直过的精致吃的讲究的容世子两道修眉微微的蹙了蹙,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然后开始喝汤。

并且不时的在心内做出评价——

鸡肉:只熟不烂。

人参:放的太多。

味道:淡到无味。

总的来说,高雅的容世子对情敌这盅花费了三个时辰换了三盅才熬出来的完美鸡汤,只有四个字形容:

一言难尽。

他思索般的捏了捏勺子,这么难吃的东西,看来熬汤确实是一个难为人的事情,能让一向挑剔的慕容萧没有注意到这个影响市容的鸡汤。

从开始到现在,容世子从来没有觉得吃下这盅人参鸡汤有什么不妥当。

千年人参这么补的东西,黎黎又是个纯阴之体,这么一个大补过去,肯定会补过头的。

还是委屈委屈自己替她代劳吧。

“世子,你在吃什么?“前来汇报情况的虹襄望了望那惨不忍睹的东西。

容景不客气的喝了一口,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东西“人参鸡汤,最近身子虚,补补。“

虹襄脚下一个踉跄“烟雨那边传来消息,说下个月万剑山庄嫁女儿,去的人不少,我们可以混进去。“

容景放下手中的鸡汤,“嗯,这个到时候好办,想办法弄张地图过来,省的到时候公主她弄不好。“

“世子不陪公主一起去?“

“现在帝都这个状况,我恐怕走不开,何况,她总要学会自己成长,有我在她身边,她会养成依赖。“容景站起了身子,把实在难以下咽的鸡汤盖子重新放好,交到虹襄手里。*首*发

虹襄接过来鸡汤,看了看容景,道“世子真是用心良苦,只是黎离小姐,怕是不知道。“

“不需要她知道。“她总要学会成长的啊。

虹襄看着手里的鸡汤手抖了两下“这个怎么处理?“

“三皇子一片心意,倒了怪可惜,还是放这里吧。“容景摸了摸鼻子又从虹襄手里接过来,想着如果倒掉,姜黎离肯定会说她**。

虹襄看着看着自家世子这副纠结作心的模样,心里真是无限唏嘘。

次日,姜黎离一早起来就在假山旁的凉亭里拿出了前几日让虹襄买来的美酒,又经过她独家调制的冰火两重天摆在桌岸上。

酒香四溢,混合着木兰花香,整个街道都弥漫着这种香气。

伸手倒了一杯果酿,自从知道她身子虚,她就不在沾酒了。大好时光什么的,简直不能浪费。

突然,绾甸急匆匆的走过来

“公主,空闻道长和三皇子来了。”

姜黎离放下手中的筷子,危险的眯起眼,神棍,你果然来了。

她就不信,她今天特意让慕容萧去约他过来,还摆出这么多的果汁美酒,空闻那酒货能撑得住。

就算他不给慕容萧面子,也不可能不给这美酒面子。不出所料,这酒货果然上钩了。

“好你把三皇子和道长请到红莲厅里,有山有水有花草的,赏心悦目。

姜黎离把赏心悦目两个字咬的阴阳怪调,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姜黎离举着一个托盘,盘子里都是她用究竟和水果汁调出来的美酒,加上一些草药的融合,虽然普通,却口感极好,男女都适合。

步入红莲厅,姜黎离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空闻大爷,你的酒到了。”

空闻道长正在翘着二郎腿,闭目感受那香甜的酒味离他越来越近。

然而,等来的却不是他期待的美酒,却是噩梦一样的声音。

他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美酒也顾不上了。

他快,早已准备好的姜黎离更快。

手中五火七禽扇当即就飞了出去,稳稳的挡在了空闻的前方,使空闻道长身子十公分的周围都发生了凝固,让他准备逃跑的动作停滞,一脚纲要抬起,手臂还在飞扬的姿态。

姜黎离冷笑的走到空闻道长的身边,踢了他一脚。

“跑啊!怎么不跑了?”

空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是想跑,可是他那里跑得了啊,姜黎离这把妖扇子不仅把他周身空间封住了,连同他的气脉也给一起封住了。

回头看了眼自家不长进的徒弟,不是说今日是女皇在此设宴吗?!来行欢府,他就知道没好事,思前想后的想着有女皇在,姜黎离也不会怎么样,为了美酒也就来了。

可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看着一脸装作看不见的慕容萧,空闻就知道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大丈夫人在屋檐下,不低头的是傻瓜。什么士可杀不可辱,能伸能屈才是正道。

空闻连忙赔笑“拂影公主,别来无恙,你这是做什么?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你就把我放开吧,不就是个纯元器,马上给你去借来,分分钟的事情“

姜黎离在他的面前坐下,随意的拿起一杯茶就喝了起来,眼神不屑的瞥着空闻。

“老神棍,老忽悠,你觉得姑奶奶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耍了她二次,还想耍第二次?

第一次说叫她轻功。

第二次说她命里有缺陷,还忽悠她不知道纯元器的下落。

当她现代三十年是白活的?

早就知道不能落到姜黎离的手里,所以看见她他就躲,能走多远是多远。

这真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还是被姜黎离给抓住了。抓住就抓住了,可是帮凶还是自己徒弟!!

“你这渣渣体质让我教你轻功,实在是强人所难。”

姜黎离腾的一下站起来,在空闻腿上就是一脚过去。

“本姑娘想跟你学是看的起你,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回事了?你现在想教,也要看本故娘要不要学?”

好家伙,现在不来点下马威,估计这老神棍待会不上套啊。

“你打人干嘛!”

空闻不满的瞪着她,他可是寒商最受欢迎的术士,连女皇都奉为坐上宾,这世界上敢打他还真就只有姜黎离一个人,还真有些懊恼。

脸色也变得非常不好看的瞪着一脸无辜的慕容萧

“慕容萧,你个欺师灭租的东西,你帮着外人欺负师傅,我要把你逐出师门,你个不孝的东西。“

此刻空闻也顾不上什么谪仙风范,对着慕容萧就是一顿吼。

慕容萧扇子遮在脸上,晃了晃头“谁叫本皇子,哎,黎离你听见谁叫我了吗?难道是容狐狸找我下棋?“

空闻闻言脸马上变成了猪肝色,瞪着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一世英明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色迷心窍坑师卖祖的东西。

姜黎离向着慕容萧投过去一个赞扬的眼神,转身看着一脸愤怒的空闻,伸手把桌子上一壶美酒倒在了流通进行欢府的护城河里。

“打你怎么了?本公主风华绝代,才艳无双,堂堂一代天骄被你耍了两次,没找人挖了你的祖坟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打你两下,你就受着,那来的那么多废话和意见?你是觉得你现在落在我手里我也治不了你是吧?”

空闻颇为俊美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其实一开始姜黎离对他还是不错的,经常大师长大师短的跟在他背后让他教她轻功,错就错在他先忽悠她的。

明明就是渣渣体质,明明就是真的天机不可泄露。可是姜黎离完全不在这一状态啊。

现在好了,自作自受。

弟三十五章 其实我就缺钱

“行行行,拂影公主,我承认你体质确实不适合学,我开始说教你轻功是逗逗你,关于你命里缺陷是真的不能说,纯元器的事情我确实骗了你,我是知道下落的,你今天就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此后我们一笔勾销!“

姜黎离听见空闻这大义凛然的样子,终于从话里找出了一丝亮点,喝了口茶,“其实我就缺钱……“

“我可没钱!“姜黎离钱字还含在嘴里,就被空闻打断!

“那把你的炼丹密集给我,别说没有,慕容萧已经告诉我了,你是个八级药师,肯定有什么手册什么的!“

“不可能!“空闻立马拒绝到。()

更干脆啊,老神棍。

姜黎离眯了眯眸子,端起一壶美酒来到空闻的面前,在他的眼前晃悠了一阵,让酒香渗入他的鼻息中,然后凝聚在他的血液里。

折磨酒鬼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看到喝不到,想到喝不到,馋到喝不到,这就是对他最惨无人道的惩罚。

空闻的心一阵阵的发抖,他已经被那一阵阵的酒香给俘虏了,可是这一次他知道,不能喝了。

再喝,他就真栽了!

“我不喝。”

天知道,他说这三个字需要多么大的耐心和自控能力,不让他喝酒,还是在眼前垂涎欲滴的美酒。

“不喝是吧?”

她动动手,酒杯掉落,那一杯子的美酒瞬间就滴在了地上。

空闻的心猛然一揪,五官已经扭曲的不成话。嘴唇都在颤抖。

竟然在他的面前把酒给倒了,这简直就是要折磨死他。

姜黎离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把整整一托盘的酒,一点一点,用凌迟的方式,全部给倒了。折磨的空闻心里直发颤。

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姜黎离看到这里,十分的舒畅。

“想喝吗?想喝你就说,说了我就给你。你可以考虑好。”

姜黎离轻轻的晃一晃手中的一瓶水果酒,里面的色彩鲜明,味香独特。

“不要!“

“好样的老神棍,我看好你!虹襄,把后厢房的酒全部给我搬过来!“姜黎离重新坐下,瞟了一眼假装睡着的慕容萧,看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连师傅都卖了。

早就在一旁准备好的虹襄,听到姜黎离的命令,马上招呼家丁推来三大车美酒。

姜黎离眯着眼一甩手“把这些美酒全部倒入护城河,好好滋养滋养这刚发芽的莲花。“

家丁听见姜黎离招呼,马上就动起手来。一大缸一大缸的美酒就朝着护城河倒去。

这一下,空闻的两只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想铜铃一般大,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了。

“姜黎离,你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酒!“

姜黎离眨了一个媚眼“你难道不觉得最近帝都缺酒缺的很厉害?“

空闻瞬间一脸明了的表情,惶恐的看着她“难道都让你买来了?!“

“聪明,“姜黎离打了一个指响“顺便告诉你,这是帝都各大酒厂上等好酒的两个月存货,就是说如果这些倒了,你两个月都别想喝到美酒,而且这是我经心调制过的,自个好好想想,想晚了酒就没了。“

沁人心脾的酒香传入他的五脏六腑,亲眼看着一缸缸的美酒在他面前倒进河里,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终于,空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迫不及待的想要姜黎离把好酒都给他。

这帝都最后几缸了,还是调制好的限量版,闻着就醉了,千万不能糟蹋了。

姜黎离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拿着酒来到了空闻的身边,“神棍啊,你想喝就早点说嘛!我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想喝我就给你喝,来来,张开口,我喂你啊!”

空闻已经被酒香迷惑了,下意识的就张开了口,等待美酒的到来。

然而,姜黎离是什么人,有仇必报的人,神棍让她不痛快,她就让神棍千万个不痛快。

假装把美酒伸到了空闻的跟前,然后,在他快要喝到的时候,哎呀,手一松,连同杯子一起,往地上掉。

空闻的表情剧烈的一抽!

痛苦的扭曲。

早就知道她来这一招,姜黎离瞅着他表情,我比猖狂的笑了三声,把手伸到空闻面前

“嗯,不好意思手一抖,你还是先给练药秘籍吧,不然我还会抖来抖去的。“

空闻气的嘴都歪了“我又不能动,我怎么给你拿?!“

姜黎离水眸一眯,拿着五火七禽扇扫了一下“好了,你手可以动了,不要给我刷什么花招。“

“真奸诈的丫头!“空闻愤愤的左翻右翻,最后一脸不舍得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书。

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姜黎离马上就给夺了过来,好样的万一待会他反悔怎么办,神棍神马的,最靠不住。

仔细翻开瞧瞧确定无误后,伸手塞进了怀里,解了空闻的禁锢,笑嘻嘻的看着他“我就知道空闻道长最喜欢助人为乐。“

看她阴森森的笑容,空闻不由得哆嗦了几下,“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说着一个剑步就冲到了酒缸的面前,猛地就是一大口,神清气爽!

姜黎离拿到东西也不在墨迹,转身回了凤阁,她要好好研究研究。

伸手翻了翻让虹襄打探的丹药价格,好家伙,一枚一级丹药就可以卖一百两银子,这钱简直来的哗哗的,这是要发啊。

怪不得那些药师一个个叼的不得了,原来来钱这么容易。

这次去万剑山庄,虞国与寒商最近正在交涉,容景很可能走不开,她若自己去,势必要带着府内的这几个大爷。

带着这几个大爷,势必就要花钱,花钱势必就要她掏钱。

一掏钱势必就没钱,所以没办法,她只能学学目测她能学会而又最赚的炼丹了。

寒商星蕴师和药师是这个王朝的两大亮点,一个好的药师或者星蕴师,简直可以富可敌国。

她相信,花泷就是其中一位。

学好了药师,以后就再也不怕花泷使毒,调丶戏摸摸占占便宜什么的,都可以有了,在也不用担心被下毒了,突然就是觉得人生这么灿烂与辉煌。

第三十六章 脸值几个钱

拿到了密集,姜黎离已经没有必要在整空闻道长了。()*首*发给他添堵,自己过的也未必快活。

不等慕容萧在空闻道长手下发出的哀嚎,让绾甸带着收集来的药材和从容景那里黑来的神龙鼎直接回了凤阁。

回了凤阁,打发了所有丫头,把最初级培元丹的配方细想了一遍。

这配方看起来很简单,但是亲手操作起来又是另一种境界。

十几种草药倒下去,竟没能成功一次。

看着哗哗哗往外倒的草药,姜黎离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疼,这寒商什么都便宜,就是草药。

为了练好药,她可是买了百颗妖丹,还有许多名贵的草药。

这一毁就是几千两,无奈姜黎离把玄芷叫了来,府内就他经常见到花泷“你有没有看过炼培元丹?”

玄芷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鄙视,“他才不炼这么低级的东西。”

姜黎离反鄙视,谁天生就能炼高级丹药?

难道花泷不是从低级开始的?难道他天生是药皇?

“你去帮我问问花泷,炼陪元丹有什么秘诀。我能炼出一阶丹药,你们也跟着享福,是不?”

她不能把自己去找那个冰山大爷,但可以让玄芷去。

“你发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玄芷拿起姜黎离手里的配方看了看。

姜黎离肤浅的看着他“你是我的侍朗,我要是发财了,你以后嫖个娼啊去个清楼啊,这都不是事。“

“我可不好那一口,你还是找华韵去吧。“玄芷耸耸肩膀就要走。

姜黎离一把拉住他“帮不帮?!“

“没法帮。“

“当真不帮?!“

“当真!“

“我缺阳气,给点。“姜黎离无视玄芷挡在两人之间的手,向着玄芷扑去。

看着姜黎离的动作,玄芷马上一阵鸡皮疙瘩的恶寒“我帮你去问!“

“赶紧去!速去速回!“

关系到日后清白问题,玄芷绝对不会跟姜黎离拧着干,赶紧的去找花泷。

过了一盏茶功夫,玄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看见姜黎离火热的目光,?玄芷立刻道:“内丹入火就化,如果和其他药材一起炼的话,等其他药材成型的时候,内丹已经失去药性,就炼不出陪元丹。但内丹火候不够的话,药性又散不出来,同样失效。所以陪元丹唯一的难度就是内丹投入的时间。”

姜黎离让玄芷去问花泷,只是报着一线希望。

没指望他真的能从那个冷冰山那里得到答案,没想到真的问来了。

高兴地跳起来抱住玄芷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

玄芷的脸瞬间涨红,一把推开姜黎离,狠狠擦了擦嘴巴,“你还要不要脸?!“

姜黎离对着他眨了个媚眼“脸值几个钱。“说着又往玄芷身边靠去。

玄芷脸马上绿了,哆嗦着退了几步,踉跄着一个闪身就出了凤阁。

看着玄芷的背影,姜黎离绕有意思的摸了摸下巴。

有了花泷指点,姜黎离着重内丹投入的时间,试了几份药材,果然炼成一个。

成了一个,后面的就容易多了。

虽然也不能百分之百成功,但成功率却远不如传闻中那么低。

接下来的日子,姜黎离所有心思全放在了炼丹上。

转眼一天一夜过去。

看着桌子上练好的一堆丹药,瓶瓶罐罐的几十瓶,姜黎离伸了伸懒腰,颇有成就感的站起来掂量掂量,真准备数数有几颗,一个魅惑的声音从外面回来

“拂影,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姜黎离头都没回,来人正是琏清。

好看的面容像是栀子花绽放,透着些许粉色的脸看着她。手中抓着一只不大的兔子,和其它的兔子不同,这只兔子的脑门上一绺紫色的绒毛。

“雷兔?“

琏清绕有意思的看着姜黎离,道:“嗯,你认识?“

姜黎离鄙视了一眼琏清“不就是一个一级妖兽,清美人你这是抓给我吃的?“说着就伸手去拿琏清手里的兔子。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恶毒,我是看这只兔子很适合你,它很厉害。”琏清一边躲着一边摇晃着手中的兔子。

小兔子被晃的两眼发花,吱吱叫着抗议。

姜黎离闻听,停下手里的动作,道:“厉害,有多厉害,你别告诉我你抓了一只外型像兔子的魔兽。“

“我真的觉得它很适合你。”琏清微微嘟着嘴使劲一捏兔子,兔子吃劲不住‘吱’的一声叫,紧接着一道雷电冲口而出,直接打在了姜黎离的瓶瓶罐罐上。

哗啦一声,瓶子倒了,药炉也翻了,盆盆罐罐的全碎了,各种丹药混合到一起。

琏清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把拎起姜黎离逃出房间。

两个人刚出了房间,就听被发出一声轰响。

房间内传来一声爆响,紧接着黑烟从窗户窜了出来。

琏清明白惹祸了,将兔子丢到了一边,吞了吞口水拔腿就想跑。

姜黎离脸色难看的转过身来,猛地揪住琏清的领子,双眼喷火的紧盯着他可男可女的面容,咬牙道“想跑?跑了这个月就来侍寝!“姜黎离抬起腿,一脚就冲着琏清踢了过去。

琏清吞了吞口水,看着脸色铁青的姜黎离“你你想怎么办?“

“你是故意的吧?“

“没没有,我是真的觉得那个兔子适合你,才抓过来给你的...“

“放p,你平时不是见了姐姐就跑,今天会这么好心?准备怎么赔我?!“

琏清顿时头皮发麻,平时拂影摸他他觉得害怕,这猛地拂影跑去炼丹不摸他了,他又觉得别扭,才去抓了这么一只该死的兔子。

离姜黎离这么近,琏清的脸涨的通红“你你想怎么办...“

看着他的样子,姜黎离眼睛围着他转悠了几圈,一把放下他的领子,脸上又换成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勾过琏清的脖子,嘴巴凑了上去“过来让姐姐亲一口。“

琏清听见‘姐姐’二字,脸上一白,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看着她的笑容更觉得碜人。

一把推开姜黎离,把头一扭,眼不见心不烦,转身走到旁边的霞云亭,在尽量离姜黎离远些的地方坐下。

姜黎离直接走了过去,挨他身边坐下。

琏清身子往后一缩,手中抓着的桌子上的茶壶抵着她,不让她靠近。

“拂影你坐好。”

“你打算怎么赔我?。”姜黎离无视抵在肩膀上的茶壶,仍向他靠去。

手一撩刚洗干净的长发,发香飘开,清清爽爽“澡都洗好了。来问闻闻。“

发梢从琏清鼻下划过,搔得他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手臂一抖,没能撑住姜黎离靠过来的身体。

姜黎离直直地向他压来。

他忙往旁边一滚,躲过被压住的一劫,快速爬开。

姜黎离摔跌下去,头碰了桌子棱角,痛得哎哟一声,翻身坐起,望着琏清那张让人想咬一口的嫩脸,磨牙。

有本事你跑啊,今天看你还能逃哪儿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五颗七级妖丹,哦,不,十颗!“

琏清脸马上绿了“你当老子是什么?七级的?还十颗?你怎么不去抢!老子没有!“

“我又没说让你去买,你这么厉害,你去杀几只妖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姜黎离扁嘴,忽地抛了个媚眼过去,向琏清一点一点走过去,媚笑道“你就说给不给,不给亲一口也行!“

“老子没有!“琏清的脸都绿了,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姜黎离又一个闪身朝着他扑了过去“来,小心肝,给姐姐几口阳气。“

“简直要疯了。”琏清真受不了姜黎离这德性,拿着茶壶护在身前,“算了算了,不就是几只妖丹。”

姜黎离立刻坐起身,象乖宝宝一样一动不动,“十颗?”

姜黎离自己都觉得,为了那点妖丹,不择手段,甚至出卖色相,太不要脸。

但一颗七级妖丹就要十几万金的压力实在太大,哪怕能黑到一颗,心里也能歪歪爽。

所谓的人穷志短也就这么来的。

“七颗”琏清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

姜黎离脸一沉,“今晚到我房里睡。”

既然不给好处,那么他们卖身的义务,就得让他们尽到足。

哪有比她还有钱,却要她养着当米虫的道理。

琏清把头一扭,把姜黎离的话直接无视了。

姜黎离嘴角抽了一下,感觉这里除了她,全是大爷。

真怀疑到底谁才是当‘侍’的那个。

第三十七章 就我活该被**

尘诏坐在凤阁门外的廊下,安静地看着手中一本书卷。()

绾甸端着食盘轻手轻脚地走来,“公子你在这儿坐了一天一夜了,不吃点吗?”

“不了,你下去吧,没我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尘诏脸上淡淡地,只看自己手中书页。

第三天,尘诏刚好看完手中书卷,一股微薄得让人无法察觉的气流波动,从屋里化开,一闪而过。

尘诏眼角慢慢漾开一抹极浅的笑起,收起书卷,站起身,悄然离去。

还未到达姜黎离房间,就听得一声巨响。

在然后就看见姜黎离和琏清的一幕。眼底的笑意逐渐远去。

行欢府发生爆破,华韵几人自是连忙赶来看。

刚进来就见一脸铁青的琏清,和站在亭外的尘诏。

“清美人你们这是在干嘛,怎么玩起爆破这么刺激的了,口味挺重啊”华韵靠在廊下的石柱上,挑着眉眼意有所指的看着两人。

“滚。“琏清走过去一把推开华韵没好气的走了。

“拂影,快说说你们都干嘛了?“见琏清走了,华韵又不折不挠的问这姜黎离。

姜黎离的脸马上就黑了,这个死清楼男,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思想里都是龌龊的东西。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先好好洗个澡。

“你说他们两个干嘛了?”玄芷一双凤眼顿时睁得溜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哪知道?”华韵挖了挖被玄芷差点震聋的耳朵。

“她在炼陪元丹。”廊下一角飘来花泷冷清清的嗓音。

“她学炼药?”容景刚刚从宫里回来就听到他们的对话,眼中浮起一丝趣味。

“容世子忙完回来了?拂影那二货确实在学习练药,不过我看也是白搭,就她那天赋,你看花泷和她差不多,都药皇了。”

药师需要极高的天赋。

有了天赋,没时运,没脑子都成不了高级的药师。

哪是想练就练得成的。

玄芷才不相信凤凌有这能耐。?练不成高级药师,折腾来折腾去,只有赔钱的份。

容景好看的眸子闪了闪“那可说不好。“

玄芷呲笑一声“容景你好歹是个智者,你眼光怎么就这么差劲。“

姜黎离从房间进来,头发微湿,象是才沐过浴。

“什么差劲?“

玄芷手一抖,看着姜黎离的脸干咳了几声“我说容世子真是太差劲。“走过去拍拍容景的肩膀,“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姜黎离回头,立刻又换上一脸的媚笑,“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

华韵直接喷了。

玄芷无语望天,“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没脸不要紧,有钱就行,是不玄芷?”姜黎离把脸凑到玄芷眼皮底下,“你看看,这张脸,真的不错的。”

“简直要疯了。”玄芷被姜黎离挤得整个后背都打直了,紧贴在身后石柱上。

玄芷立刻脚底抹油,“我忘了,还有点事没做,先走。”

“我去坐些有意义的事情。”华韵一勾玄芷的脖子,“一起。”

转眼间,几人走了个干净。

花泷看了姜黎离一眼,也转身离开。

姜黎离转身看向容景,叹了一口气“你忙完了?“

容景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和几位公子处的不错嘛?“

姜黎离打掉了放在头发上的手“阴阳怪气“

“我给你带了东西。“

“什么?“

“三个三级的雷牢,二个四级的昏睡,还有十几个风系卷轴。“

“容景你去抢劫了吗?!“

容景脸上抽了抽“这点东西我还是买的起得。“

姜黎离不客气的从容景手里抢过来包裹“你干嘛买这个?这个多少钱?“

“为你去洛城做准备,过几日你就要去万剑山庄,我给你这些防身。也没有多少钱,一亿金“

“什么?!“姜黎离瞪大了双眼对着容景吼“你说多少钱?!“

容景摸了摸鼻子“一亿金。“

姜黎离向着容景身边凑了凑“容景啊,你这么有钱,不知道可有包丶养的意向?“

“包丶养?!什么意思?“

“富二代不是都喜欢漂亮脸蛋的女人在身边当摆设吗?”姜黎离手摸着脸,“你看我这张脸,是不是还不错,要不以身相许,帮你暖床?”

容景这简直是个超级富二代啊,这么有钱的,挥手就是一亿金啊,拿着这玩意,姜黎离内心就感觉内心无比的澎湃啊。

容景虽然不知道‘富二代’是什么东西,但字面意思也不难理解。后面的以身相许,暖床可是一清二楚。

嘴角扯过一个明亮的笑容,伸手揽住她“如此甚好,暖床什么的,我们先练习练习??

姜黎离一把推开容景,“练习个p,要**我,府里的那些大爷你也养?“

“你嫁给了我,那些公子就用不着了。“

“别,虽然那些大爷难伺候,但一个个都是个奇才啊。“

“你就喜欢这么多男人围着?刚刚你和琏清做什么了?什么劲爆什么的“

“华韵嘴里喷的话你也信?“

“当然信。“容景伸手挽住她,“不如我们试试?“

“你去找那位安分明小姐试去吧。“

提起安分明,容景的眸子暗了暗“提她做什么?“

容景这话一出,姜黎离心里有点火,感**家才是清纯玉女,她才是那个活该被**的那个。

“我就是水性杨花,容世子满意了吗?“

容景伸手想要拉她一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你就不能有句真心话吗?”

“我固然没有一句真心话,难道容世子有吗?”

“我……”

“如果当真要追究,容世子你天天在外,你当真是做大使交涉?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解释?”

他真以为他这几日去陪那个什么漠北安国公的女儿安分明当她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

“你当然不必给我解释,因为我们没有关系不是吗”姜黎离嘴角扯过一丝冷笑。

“你今天怎么了?“容景有些慌乱,这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

“我没怎么,就你那个安小姐冰清玉洁,就我水性杨花任人摸任人压,但是我被谁怎么样,还轮不到你容世子管!“姜黎离上前拽了他往外推,“出去,滚出去。”

容景抓住她的手腕,“离儿,到底怎么了?”

姜黎离缩开手,上了腿,一脚一脚地踹在他紧实的小腿上,“出去,出去。”

顺手拿起他给的卷轴,向他砸去“拿去哄你的冰清玉洁的安小姐去吧,我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夜就能换来这么多,不稀罕也不想要容世子的慷慨解囊。“

容景有些懵,接下砸来的包裹,轻放在矮几上,默默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去,坐在清风阁里,回头望着旁边的凤阁,唇慢慢抿紧。

姜黎离赶走容景,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气才顺了些。

这具身子不争气缺阳气管她什么事?被人奚落更是让人气愤。

姜黎离越想越气,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了出去,杯子砸在墙壁上,发出‘叭’地一声。

一直在看着凤阁的容景,眼神一紧,仿佛那书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喃喃自语,“她今天是怎么了?”

他只是与她开了个玩笑,怎得就发这么大的火?

关上房门,姜黎离闷头进了凤阁,不再出来。

取了药材出来整理,打算接下来的日子闷头炼丹等到下月初去洛城。

期间琏清来过一次,姜黎离收下他的妖丹也把他轰出去了。

清风阁

“世子,其实黎离小姐只是与那些公子开玩笑以达到她的目的,每次华韵公子来真的时候小姐马上就跑开了。“烟存看了看纠结了一下午的世子,不忍心的开口道。

其实世子只是吃那些公子的醋,才与黎离小姐开了个玩笑,怎知的黎离小姐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然后...

容景微微抬了抬眸“她怎么知道安分明的事情?“

烟存微微低下了头“世子,现在的黎离小姐不比以前,现在行欢府内,花泷是药皇,尘诏是星蕴师,玄芷是遁术师,琏清武功极高还是灵族族长,至于华韵,更是猜不透,所以黎离小姐想知道您的行踪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容景端起茶杯的手又放下,微微叹了口气,这么多能人异士在她身边,凌皇,是想要做什么?

抬眸看了看凤阁,眸子里涌出一丝复杂。

第三十八章 前去洛城

第三天夜里,姜黎离再也憋不住了,从丹药堆里爬起来,走到莲居就把琏清不客气的从床上拽了下来,然后强行拉到了一间屋子里。* *然后不等琏清反抗,就扔给琏清一个包裹“跟我去洛城一趟。“

琏清好看面容马上垮了下来“

拂影你不能这么虐待我,我好歹是你府里的侍朗,你大半夜的让我跟你去洛城?“

啪……

琏清的脑袋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姜黎离怒声,“去不去一句话,不去我自己去。“

“哎,哎,哎,我去,我去“琏清看着姜黎离已经出了门的身影忙的喊到。开玩笑,这大半夜的谁敢让她一个人出去,出了事谁都逃不掉。

姜黎离挑着眉眼,对付别人她可能不行,可琏清她是吃定了的,虽然这货脾气大,但是也是个心底善良小骚年,转身透过一个得逞的笑容“走吧。“

看着她不阴不阳的笑脸,琏清打了个寒颤,有种上当的感觉“不叫其他人了吗?“

姜黎离闻言停了脚步,眉间一挑“我想叫着花泷,你觉得他去吗?“

“呃……花泷,就算了,不过华韵还是可以的。“

“算了!不愿意见那个青丶楼男。“那货压根不吃她一套。

琏清皱了皱眉,鄙视的看着她“万剑山庄不是随便的树林子,想去就去的,我自己去就算了,就你这样的,你拿什么去。“

姜黎离反鄙视,不过琏清说的她不是没有想过“,谁天生就会功夫?尘诏在调查万蛊族的事情已经很忙,我不想打扰他,除了华韵那货,其他两个大爷你随便叫个都行。“

“那玄芷吧。“

“他愿意?“姜黎离回头看着他。

琏清狡诈的笑了笑“拿出你擅长的方法对付他。“

姜黎离挑眉,她擅长的,不要脸?

琏清伸手把她的行礼整了整,无比认真的看着她“狗仗人势加不要脸。“

姜黎离脸马上黑了。

“要不叫着叫容世子?你就不用用你大招了“

“算了,我还是去狗仗人势好了……“

睡得正舒服的玄芷不情愿的睁开眼,揉着脑袋没好气的瞪着房里的姜黎离,小脸通红,慌忙扯过被子盖好

“你脑袋有问题,大半夜的干什么?“

姜黎离包裹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跟我去洛城一趟。“

“不去!“玄芷想也没想的拒绝到。

“去不去?“

“不去“

姜黎离一个翻身跳上床,手撑在玄芷的头边,看着身下好看的脸,挑眉“想要我摸你,就直说,来,摸个够“说着手就伸向玄芷好看的小脸。

“你是想死?”玄芷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被她说成这样龌龊的人,气得差点死过去。偏偏不知道怎么的又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身上的姜黎离作威作福。

“没有人会想死的。*首*发”姜黎离哼哼,伸手捏了他脸一把。

坏人都做了,要做就做足。反正在进屋之前就用扇子定住了他,一时半会的也解不开。

如果说姜黎离之前做的事触碰了的底线,那么现在就是没底线了。

“够了,你再不停下,我……”玄芷怒得要命,咬牙切齿地磨牙。

“你跟我去洛城,有吃的有玩的,就当去溜达溜达散散心,怎么样?”姜黎离怕把他气死了,没人帮她取纯元器,软了口气,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

玄芷固然是杀了姜黎离的心都有,却除了死死地瞪她,别无他法。

姜黎离看着脸色铁青的玄芷这小子长得真是不赖,小脸水嫩水嫩的,看见就忍不住想啃一口。

得意之下,得寸进尺,小手在他脸上左摸了把右摸一把。

“不许碰我。”玄芷瞪着眼睛朝着她吼。

他不吼还好,这一吼,姜黎离小手也开始不老实。

他险些被姜黎离活活气死,见姜黎离越来越过份,最终气妥地一咬牙,“你去洛城干什么?”

姜黎离眉稍一挑,立刻停下,“我要你帮我把纯元器拿到手,当然不会让你去冒险。”

姜黎离身子里面有阴气,玄芷自然也听说了。

一时间有些愕然,她去洛城是为了这个?

“你要纯元器干什么?“

“活命。“

玄芷虽然没有注意江湖上的事情,但是也知道万剑山庄的地位。

能在江湖上地位存活这么多年,万剑山庄自然是极其有一套,江湖和皇家的不同,偷了纯元器,就是把自身至于风口浪尖之上。

玄芷鄙夷地抽了一下嘴角,还真是她抽了疯,不顾后果的性格。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得罪万剑山庄就不要说了,再加上得罪你。”姜黎离坦坦然。

“那你可知道得罪万剑山庄的下场?“

“一不小心,就会……“姜黎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洛城的事情怎么说,去不去?“

玄芷气的想笑,不论是得罪万剑山庄,还是得罪他,都不能善了。

这女人真是疯了,居然敢打纯元器的注意,何况就算没有纯元器,花泷也不会让她出事。

“做梦。”他恨不得把她捏死,哪里还肯给她办事。

姜黎离撑起身,跨坐在他身上,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长发,装作宽衣解带的样子,轻笑道:“我好喜欢你,来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顺势把事办了。”

玄芷脸上神情瞬间僵住。

姜黎离媚然一笑,“我会温柔的”

姜黎离手指在他肌肤上一点一点爬过,“我在华韵那里看出来一点心德,觉得很有意思”

玄芷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然华韵没事就看黄本子,看得正大光明,无人不知。

姜黎离说在华韵那里学到的东西,他自然能想到是下流东西。

玄芷脸色瞬间惨白,“我答应你。”

“真乖,赶紧收拾收拾”姜黎离立刻住笑,钻出被窝,很体贴地给他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点脖子以下的肌肤。

玄芷的来历她不清楚,但是他既然说出来要帮她,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姜黎离也不怕他突然反悔什么的,毕竟现在他还是她的侍朗,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玄芷黑着脸,见过不要脸的女人,就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扯出外袍套上“现在就可以走!“

姜黎离眉一挑“你不拿衣服钱什么的?“

“要钱没有,爱带不带,不带老子自己睡觉更舒服。“玄芷的脸更黑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豁出去了。

姜黎离扯了扯脸“走!“

这一群货就是吃她的喝她的还这么叼,天天没事就给她甩脸色,甩脸色就甩了,一点便宜都占不到还倒贴钱。

既然占不到便宜,索性就让他们把卖身的本分做足。

从帝都到洛城城若是走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时间,但是有玄芷这货驾车,走了小道,六天时间就到了。

洛城和帝都没多大不同。姜黎离一行人易了容就进入了城中。

六天在林子里天天吃烧烤。就算是兽人都得恶心。

姜黎离的第一目标就是奔城中最有名地小吃摊要了十个包子。然后塞了华韵和琏清各一个。一只手不停地往嘴里塞着。

玄芷看着手里的包子,抽搐的咧着嘴“拂影你还能不能在小气点?“

姜黎离塞着包子口齿不清的道“请你们吃馒头,我又不忍心,请你们吃好的,我又舍不得,只好请你们吃点差不多的。“

“就这还是差不多的。“琏清看着手里寒酸的两个包子,哆嗦道。

姜黎离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当然,这里面还有肉呢,快吃吃来,可好吃“

肉香四溢地包子姜黎离一会工夫就吃完了。摸着鼓鼓地肚子带着两人在万剑山庄外围赚了几圈,又打探了一些关于万剑山庄的消息。

华玄芷和琏清虽然带着斗纱遮住了脸,可还是有不少姑娘的桃心飞过来。姜黎离看着身边两个遮也遮不住的人,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这都易容了桃花还是这么不安分!

晃悠了半天天色渐晚,姜黎离他们今晚只能在附近找个客栈过夜了。钱根本不用愁的,但是姜黎离还是在心里酸了一把。

掂量了掂量,姜黎离做了一个无比有爱的决定,“小二给我来两间上房。“

琏清的脚步一顿,戳了戳姜黎离的肩膀“拂影,不会算数了?我们是三个人!“

姜黎离闻言转身扬起四十五度的官方笑容看着两个大爷“我知道是三个人,今晚就开两间客房,你们两个睡在一起,男人嘛,讲究个什么。“

“什么?老子长这么大就没有和男人一起睡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琏清就炸毛了。

“琏清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和男人一起睡过?“玄芷听着琏清的话也火了,一个眼神瞪过去。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琏清看着玄芷轻飘飘的道。

“你……“

“别你我的了,我可没钱,如果,实在是不爱住的话。。就和我一起睡。“姜黎离突然无比娇羞的看着两个人,风情万种的摸了摸头发,眯着眼睛开口道。

瞬间,两人的脸马上绿了,牙根子都哆嗦了一下,态度马上360度大转弯“呵呵~哪能不满意,非常满意,是不是,琏清。“玄芷皮笑肉不笑的推了推一旁的琏清。

琏清脸色黑黑的,重重的哼了声,看向姜黎离“你这个女人还要不要脸了。“

“脸在呢,不信你来摸摸“姜黎离说着脸就向着琏清凑了过去。

琏清一阵恶寒,满身抖了一下,脚下一个不稳就差点趴在地上。

姜黎离眯了眯眼“都没有意见吧?“

“有意见有用吗?“

“意见保留。“

“那不是和没说一样!“

“好吧,既然两位这么乐意,那么就这么愉快的绝定了!“姜黎离的手,豪迈的拍在玄芷的身上。

“你真不打算告诉他们?“玄芷看着她的神情,用肩膀撞了撞她。

“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我留书给尘诏了。“

“那你那位容世子呢?“玄芷挑着柔美的眼睛看着她。

“玄芷,今晚跟我睡吧……“还敢在他面前提容景,不知道人家抱着那位知书达理的安小姐有多高兴呢,还会想起她这么个无德无才还水性杨花的女人?

想到这里姜黎离心里有点堵得慌,呼了口气,压下心塞的感觉,眼睛却是色迷迷的看向玄芷。

看着她一脸色迷迷的的样子,玄芷嘴角一儃,慌忙叫了叫店小二带路,脚底抹油的跟着店小二去了房间,琏清见状紧跟其后,生怕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对他怎么样。

见两人都走了,姜黎离叹了叹气回了自己的房间,想起容景就来气,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夜半

“琏清你欺负人也太甚了,被子都被你扯走了,一晚上我怎么睡!“玄芷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从隔壁传来。打乱了正在数羊的姜黎离,测了侧耳朵贴着墙壁来了精神。

接着琏清好听的声音也传来“玄芷是你欺负人,这么大人了,还因为一床被子和我吵架“。

“哎,你不给我吵,你去睡地板“玄芷一脚过去。

琏清身影一闪,“凭什么老子睡地板?玄芷几天不揍你,你皮痒痒了是吧“

玄芷又是一脚过去,“打就打,我怕你啊。“

折腾到半夜,两人才消停,玄芷静下来望着房梁,姜黎离对于提起容景态度太过于反常,而且又是半夜从行欢府出来,那样子分明就是要躲什么人,想着姜黎离这几天的状态,反而有些不安。

不过那女人一肚子坏水,死了整合他心意。

玄芷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又被琏清这一闹腾,翻来覆去,到了半夜才慢慢睡着。

这一夜姜黎离也是没有睡好,一边想着容景的事情,一边又想着云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都是添堵的事情,,一来二去的快到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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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姑娘们没有在看么?书评区这么冷清

第三十九章 就是一个渣

虽然睡得晚,但是姜黎离这次一早就很精神,这可是关系到纯元器的大事。()*首*发

难得没有睡懒觉的醒来,睁开一只眼,没有见到那两个货来叫她,难道丢下她偷跑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忙的翻身下床,去看隔壁两人还在不在,好小子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去万剑山庄溜几圈,就知道睡。

姜黎离愤愤的想着,压根还不如她勤快,伸手一把就推开了掩着的门。

门刚开姜黎离就有点喷血,看着挤成一堆的两个大男人,‘噗’地一声,喷了。

琏清头搁在玄芷的胸前,玄芷的下巴搁在琏清的头上。

玄芷的手搭在琏清的腰上,而琏清象八爪鱼一样抱着玄芷。

玄芷听见声音,睁开惺惺睡眼,感觉怀里有人。

垂眼一看,睡意全消,恰好琏清醒来,鼻子被玄芷的一缕碎发搔得发痒,下意识地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这一蹭才觉得不对劲,睁开眼,入眼是男子微微敝开的衣衫下露出来的一抹结实胸脯。

愕然抬头,对上玄芷神色复杂的眼。

紧接着发现自己抱着玄芷象触了电一样,飞快缩手,往后急退。

腰被玄芷揽着,没能退开。

琏清的注意力顿时被揽在他腰上的手吸引。

脸上红了黑,勃然大怒,吼道:“放开老子。”

玄芷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撒手,往身后看了眼,他被挤得后背几乎贴了墙。

脸色也变得难看,“你怎么会睡在这边?”

琏清回头,看见站在边门上的姜黎离,才记起昨天的事。

满肚子的怒火即时腾了上来,“老子爱睡哪儿,就睡哪儿,关你屁事。”

玄芷被他挤到了墙角,他倒还象被他强暴了一样,恶人先发威,气得脸青,正想发作。

姜黎离轻咳了一声,“我打扰两位了?不好意思啊,我这就退出去,给两位单独相处的空间?”

“屁相处,你给老子哪儿也不能去。”

“谁要跟这变丶态单独相处!”

琏清和玄芷异口同声,吼完又瞪对方,瞪得火花在半空中乱闪,全是怒火。

姜黎离缩了缩脖子,重新退到了门边,准备开门开溜,万一两人又神仙打架,她这个凡人遭殃。

突然楼下传来骚动“听说万剑山庄失窃,纯元器都被偷了“

“是啊,本是来参晏,现在参晏的人全部被困在里面查案了。“

姜黎离听见这话就揪着屋里准备开打的那两个匆匆朝楼下而去。纯元器竟然被偷了!

跟在后面的玄芷和琏清也有点发愣,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把万剑山庄的镇庄之宝都偷了!

跑到楼下听着茶楼里面的谈论,姜黎离捏着下巴眼珠子乱转,眉毛却紧紧皱起。

她这次来目标就是纯元器,没想到还是让人抢先一步,姜黎离眉毛凝得更紧了,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万剑山庄失窃可大可小,大的是第一剑阁的名头在外,随便就可以号召天下群雄。

就算盗宝的人成功盗出来,想要从天下人的眼下逃出而不露出破债也是很难的。

思来想去姜黎离向着大街上走去,看看能不能打探到点有用的东西。

纯元器丢失在洛城瞬间传的沸沸扬扬,大街上没有人不在谈论这件事情。

满街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姜黎离皱了皱眉,随手拉住一个男子“敢问小哥,你们这是要去干嘛?“

那男子停下脚步,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听说昨晚有人进入剑阁将纯元器取走,万剑山庄庄主在广招英雄贴,说是能帮忙找回纯元器,赏一亿金。“

姜黎离感激的一笑,便拉着琏清和玄芷跟着向前走去。

“你该不会是想要去挣着一亿金吧?“琏清阴柔的脸上闪着疑惑。

姜黎离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是冲纯元器,当然了白赚一亿金也是不错的。“

“你有信心破这个案子?“

姜黎离笑而不语,继续像前走去。

玄芷看着姜黎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一笑。

琏清凝着眉毛“你不怕她捅篓子?“

玄芷耸了耸肩“关我什么事“

“你,“琏清气结,只好跟着姜黎离前去。

由于纯元器丢失在江湖上也是件大事,官府也参与了进来,此时的洛城就是只许进不许出,万剑山庄和官府的人强强联手把洛城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围的鉄桶一般。

半个刻钟,姜黎离才到了万剑山庄,能来万剑山庄参宴的只有一百来人,但这些人中,除了个别皇家知根知底的人以外,大多数人是在江湖中的人。

所以彼此间并不认识。

这样的环境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想要找出被盗的纯元器也并不简单。

,姜黎离走到巨大万家的宅院面前,却被官兵拦了下来。

官兵指了指头顶牌坊,“查案期间,闲人止步。”

姜黎离抬头,头顶写着“万剑山庄”四个大字。

抬了眼官兵手上明晃晃的钢刀,退了开去。

“我是来帮助查案得。“

官兵抬眼看了姜黎离一眼“想必小姑娘也是为了那一亿金而来的吧,不过万剑山庄的事情怎能交给一个平常人,不然恐怕大门都被塌平了。“

姜黎离皱了皱眉,感情一般人还差不了?“那怎么才能有资格查这个案子。“

官兵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答道“能人异世。“

姜黎离望向左右,整个万剑山庄都被重兵把守,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看情况就算此刻报出她是行欢府的人,估计也进不去,毕竟皇朝和江湖自古没有太大的交涉,姜黎离三人只得暂时离开。

在万剑山庄周围找了个农舍住下,才发现周围的农舍全部都是和她一样的人。

难道这些都是为了一亿金而来?“这些人都是为了那一亿金而来?“

玄芷顺着姜黎离的目光望了一眼“估计是。“

姜黎离喝了口水,怪不得那些官兵不让她进去,照这个趋势,这一群人估计整个万剑山庄都挤不下。

姜黎离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两人,靠着琏清是灵族族长的身份说不定能进去万剑山庄,若是...

“玄芷你是什么来头?“

玄芷的目光收了回来,好笑道“我是行欢府的侍朗啊。“

“我不是问这个,比如尘诏是星蕴师,花泷是药师,琏清是灵族族长,华韵是武者,你呢?“

“看来公主这是想要用我们的身份进入万剑山庄。“

玄芷一眼看出她的想法。

“别打岔,快说。“

“我就是一个侍朗啊...其实你只要报出行欢府,他们肯定就让你进去。“

“用身份压人?“

琏清投过一个赞赏的眼神纠正道“是狗仗人势,用侍朗压人,你刚刚没说完全,你的容景还是智者,天下奇才全部集中到你行欢府里了,你说你要进去查案,他们巴不得。“

看着琏清一脸鄙夷的眼神,姜黎离有些无语,一时着急竟然忘了这个事。作者的话:姑娘们看看手中还有没有票么,有的话就顺手投给我们追妻好了。

第四十章 云澜

虽然姜黎离来到寒商不久,她认得的不多,但认得她的人却不少。( 起笔屋最快更新)

她只要亮出行欢府,不冲着她的公主身份,就是冲着府里的一群大爷,他们也肯定让她进去。

但是万一遇上死对头,把她给暗杀了,这些都是不好说的事情。

万剑山庄大门口贴着告示呢,前来万剑山庄查案的人,不论身份,不论地位,都得遵照万剑山庄的规矩,能进去的人都是不简单的,如果是草包进去,就是皇帝老儿,都杀无赦。

这就是江湖和朝廷的差别,万剑山庄虽然是在寒商的范围,但是却不受寒商朝廷的约束。

而且有个天下第一剑阁,七国之内都有个传统,朝廷不插手江湖的事情。

想到这里,方才的高兴就低落了下去,姜黎离有些泄气地一屁股坐下,“那就没别的办法了?”

琏清眼珠子一转,溜出了一个笑容“你怕被暗杀?“

姜黎离听到暗杀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谁不怕死?万一万蛊族的人也在这,我亮明身份岂不是送入虎口。“

“在这里万蛊族的人不会乱来,万剑山庄有万剑山庄的规矩,就算是血海深仇,也不能在这里动手,而且这里没有万蛊族的人。“

“真有这个规矩?“

琏清点了点头,对于姜黎离安全问题他不会大意,万一出了事情,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怎么知道没有万蛊族的人?“

“没有闻到那股虫子味道。“

“你会闻?“

“...“

姜黎离坐直了身子,这么一来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虽然不是凭她的本事进去,但是好歹她是他们的妻主,想要行欢府里的人帮忙,就必须让她进去。*首*发

玄芷看着她得逞的笑容笑了笑,身子微微向前倾去“话说你怎么惹上万蛊族的人,连圣女队都出现了。“

姜黎离伸手一把推开近在眼前的脸“我哪里知道?我还不知道问谁呢!“

玄芷退回了身子“不过,依尘诏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线索。“

姜黎离切了一声没有应玄芷的话,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换身行头。

最后为了更加保险,姜黎离还是服了玄芷从花泷那里拿来的易容丹,虽然拂影公主名满天下,但是真正见过她的人还是不多。

普通易容术在这些能人中搞不好一眼就会被认出来,还是花泷的易容丹比较牢靠,虽然不知道效果,但是花泷那个冷货的东西恐怕没几个能看出。

这样就算她暗暗以行欢府的身份进去,只要让万剑山庄的庄主保密,变了脸的她,那些想要害她的人也认不出她来。

找到了进去又安全的方法,姜黎离心里也松快了不少,午膳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为了让着两位大爷乖乖配合她。

不得不领着两个大爷去洛城第一酒楼连城醉吃饭。

望着豆大的金子招牌,姜黎离心里一阵肉痛,来这里吃一顿饭,没有三千金下不来啊。

咬了咬牙,抬步进了酒楼,就听见一个熟悉的懒洋洋地声音道:“掌柜的,这太不象话,你看这衣服都解了,就没有想象感了,起码要系上裙带,才欲遮还露,而且连城醉好歹是第一酒楼,怎么这里能没有美女**?”

姜黎离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柜台边斜依着一个少年男子。

他穿着宝蓝色绣花锦缎长袍,腰间束着白色玉带,坠着金丝荷包和洁白环佩。

一头乌黑的长发全部束起,戴着一个镶珠的小金冠,小金冠用一支雕工精细的白色玉钗固定。

手上拿了把金骨折扇,澄黄的扇面上画着支红梅。

从头到脚,珠光宝气。

如果说她是靠着凌皇的富二代,这个就是典型的暴发户。

可这么珠光宝气的一身装扮,却硬是被他穿得光彩照人,丝毫感觉不出半点俗气。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看他,转头过来,是一张美极,也媚极,颠倒众生的脸。

云澜……

姜黎离脸色一变,差点惊叫出声,只恨不得能立刻钻进地底下去。

没能等她转身回避,云澜的目光已经径直落在了姜黎离身上,把姜黎离的从头看到脚。

最后停在姜黎离的脸上,眼里渐渐化开笑意。

这一瞬,姜黎离以为自己被他认出来了。

云澜却只是勾唇笑了一下,就转过头去,把手里的书丢回柜台,收了手中扇子,在桌子上敲了敲,“这个怎么说?”

姜黎离松了口气,他没有认出他们来。

看来,这易容丹果然不错。不过云澜来这里做什么?他不该在青丘国吗。

疑惑的看了那身影一眼,确实是云澜。

掌柜陪笑,“我这就派人把洛城第一舞女给公子叫来。”

“不但要第一舞女,还要……”云澜凑到掌柜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掌柜怔了一下,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好,公子且上雅间稍等。”

姜黎离身子一僵,立刻转身,带着后面两个易了容的大爷往雅间走去。

云澜这货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依旧无下限,在这里公然谈论小黄书,感情赫郎突然间变成这么样子,多半是因为这个骚包,出了青丘国到洛城还是这个风骚胚子。

姜黎离顿时凌乱了。

问题云澜到这里来做什么?

进了雅间,店小二马上端着一壶上好的茶跑了过来,能来的起连城醉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虽然今日姜黎离和琏清他们穿的都是一般人的衣装,但是那种气质是在人群中无论如何都磨灭不了的,再加上玄芷和琏清非一般的容貌,更不是一般人能长成这样。

何况张口就是要了雅间,行走在人流多年的店小二更加确认了,今天这三个人不简单,忙的砌了上好的雪顶翠端了上来。

琏清翘着二郎腿从桌子上拿起食谱,随手翻了两下又丢给了玄芷。

少年老成的玄芷伸手接住,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也不客气

“鲍鱼鱼翅熊掌人参汤各来一份,人参要千年的最好,对了再来点鹿茸,还有那个翡翠台豆腐,香鼓汁醉鸦,粉蒸鱼肚,孜然羊腿,再来一个招牌酒连城醉,栀子花瓣酿,杏仁烧鸡,酸菜鱼汤,嗯,就这些吧,快点。“

从玄芷开始点菜的时候姜黎离的心就开始颤,一直儃到最后一道菜,牙根子都开始哆嗦。

看着店小二笑容如如花的跑下去,姜黎离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咬牙道

“点这么多,你是猪?你吃这么多!“

玄芷身子不动,小脸嫌恶的看着她,挑挑了好看的眉眼“请不请?“

“我没带这么多钱。虽然我很想请你们吃一顿...“

“没带这么多钱?好办,这一桌菜至少三千金,没钱我们就在这里给店家洗碗刷筷子,干上个几年也就还清了。反正我和琏清无所谓的。“

“你狠...“姜黎离咬牙切齿,看来不轮在哪里,你什么都能要,就是不能要脸,看看这脸皮厚的一个个可以挡住千军万马了。

第四十一章 五香六欲

吃过午膳,姜黎离黑着脸接了账,五千金啊,整整五千金,看着一桌子剩菜,真想打包回去,可是连城醉有个规矩,就是不许打包!

咬了咬牙恨恨的走出去连城醉,检查了一下带的东西,换了一身男装,确认没有错漏,三人朝着万剑山庄而去。()*首*发

到了门口,伸手将怀里的令牌递给门口官爷。

管爷接过去看了看没有反应,“公子,请回,这不是平常人能进来的。“

姜黎离有些懵,行欢府的人还是平凡人,琏清看着姜黎离的讶异,从管爷手里接过来令牌瞅了一眼,又扔到姜黎离怀里“什么东西,看清楚在拿出来。“

姜黎离接过来,愣了愣,豆大的凤凰精致的刻在金灿灿的令牌上,竟然是赫凰令,讪笑了两声“不好意思,令牌太多,拿错了。“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公主令,递给官爷,果然,管爷看了两眼,恭敬道

“公主稍等,请容我通禀庄主。“

姜黎离恩了声,转眼看了眼两人,笑嘻嘻的道

“时刻配合我。“

琏清撇了撇嘴不说话。

玄芷还是一脸嫌弃的样子,用手支撑着和姜黎离的距离。

姜黎离噗嗤一笑,朝着琏清美貌的脸上摸了去“来,清宝贝,先让我亲两口。“

琏清的脸马上黑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公主,庄主有请,“姜黎离闻言放过了琏清,跟着家丁走了进去。

琏清黑着脸猛呼气,多亏了这个伟岸的管爷啊,转头没好气的瞪了两眼看好戏的玄芷。

迈进万剑山庄的门槛,姜黎离觉得自己简直走了狗屎运。

望着头顶天空,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仿佛已经看见了发着光的纯元器。

一身金晃晃的云澜,摇着扇子,迈进门槛,看见正笑看着天空的姜黎离,勾唇一笑。

姜黎离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实在想不通云澜一个狐狸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

他抬头,显然也发现了姜黎离的身影。

手一抖,打开金骨扇子,摇了两摇,闪过一个灿烂的笑容。

姜黎离脚一抖,就朝着云澜的方向倒了过去。

一阵香气袭来,姜黎离落入云澜的怀抱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姜黎离心里一慌,忙从他怀里跳了出来,道了声谢,赶忙从云澜这骚包身边走开。

走了一阵,才转头没好气的瞪了眼身后两位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摆设的大爷,转身跟着家丁向前走去。

看着姜黎离有些慌乱的背影,云澜看了看方才抱住她的手。

柔软的感觉仿佛还在手心,嘴角扯过一丝微笑,竟是个女子。

这次来万剑山庄之行,有意思。

姜黎离感受着背后那道目光,挺直了脊背逃也似的进了万剑山庄的正厅,就见一个年轻的中年男子站在厅前,见姜黎离三人过来,忙向前迎去

“恭迎拂影公主。“来人正是庄主万一蓝,见姜黎离一身男装有些惊讶。

听闻拂影来了,慌忙请了上来,倒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她府里的侍朗。

抬眼看了看姜黎离身边的两人,虽然穿的很随便,但是绝色容颜和那股子气质却是在万人中也不可被掩盖的。动作就更加尊敬了些。

姜黎离上前阻止了他的动作,直接了当道“我这次是为了庄主的一亿金而来。“

“公主说笑了,您还会缺万某这一亿金?“说着请这姜黎离进入了大厅。

玄芷跟在后面“我家公主喜欢刺激好玩的事情,听说贵庄纯元器丢失,特地来此凑个热闹。“

万一蓝的目光重新打量在玄芷和琏清身上,立刻被他身上的那股子傲气震到了,都说公主府内聚集了天下能人,如今一看,果然不凡。

若有行欢府内的人插手,纯元器必定是事半功倍,想着忙让人端来了上好的茶

“公主和公子们一路前来辛苦,不若明日在去探看事发之地。“

姜黎离也不客气,微微拱手道好。

“拂影此刻前来并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庄主还请不要对外宣扬,就当做我是个一般的男子,叫我行欢公子就可。“

万一蓝沉吟片刻,以为拂影是为了出来玩不方便透漏身份,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

为了不太招眼,更加的显示公平。

姜黎离一行人找到管家安排住处,玄芷和琏清围着周围观察着万剑山庄的地势。

但是姜黎离来的太晚,房子都被住完了。

据说只剩下一间房可以加人。

所以这安排房子,姜黎离是不用安排了。

“管家,你们万剑山庄难道就没有空的住处?“

管家一脸难色“公子不知,前几日开参宴的就要一百多号人,此时英雄贴一发,天下能人又是一百多号人前来,为了查案,只能进,不能出,所以...“

正在管家说着一个下人匆匆跑来,“人字一号房的那位,说可以加一人。”

管家看着姜黎离眉开眼笑,“小伙子,你真是走运了。”

“走什么运?”姜黎离迷惑。

“人字一号房那位,不知多少人想跟他一屋,住不进去。”

姜黎离好奇,人字一号房住着什么大人物。

往住宿名册上看去。

万剑山庄按照五行之术,分为天地人三个院子。

宾客住了天字院的房。

本门弟子住在地字院的房。

而前来查案得人就住在人字院的房。

管家指着人字院其中一间房号,“人字院一号房,本是单间,不能加人的。”

姜黎离向那间房的人员名单看去。

上头写个‘云澜’三字。

姜黎离打了个哆嗦,“另一间房呢?”

“人字二号房房子是剑客莫离的房子,是个闷葫芦,平时不说话,天天冷着一张脸,而且,晚上还还梦游...。“

姜黎离果断选择了人字二号房。

管家不能理解。

那位莫离一天到晚的板着脸,不说话,一般的人根本经受不住那脸色,听说晚上还会梦游砍人。

而另一间的云澜,不知多少人想跟他住一屋,住不进去。

现在这位可以住进去,居然宁肯跟梦游的住,也不去跟云澜住。

管家不知这个从小地方来的人,是不了解行情,还是故意找虐。

迷惑地把房牌给了姜黎离。

“那我们呢?“在万剑山庄转了一圈的玄芷和琏清刚刚溜达回来,问道。

“你们去人字一号房!“姜黎离看着管家,道“让他们两个去人字一号房吧。“

管家吞了吞口水,看着琏清如同女子一样好看的面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被人这么盯着看,换谁都不自在,何况还是个四五十的老男人。

琏清脸色马上就黑了,没好气的冲着管家吼“看个p,赶紧给老子安排房子!“

被琏清一阵吼,管家腿哆嗦了几下看向一旁不说话的姜黎离。

姜黎离也不管后面脸色黑成锅底的两人,抱着领来的被褥,走向人字院。

忽地见云澜那花里胡哨的身子向她看来,惊了一下,手一抖,手里捏着的房号牌和红木名牌跌落在地。

忙弯腰去捡,逃也似的进了房间。

人字院是一间极精致的小院子,花草掩映中一排精致的联排客房。

一身风骚气息的云澜把玩着金骨扇,靠在第一间房门口的梁柱上,含笑看着走近的姜黎离。

向她伸手过来,“云澜,人字一号房。”

姜黎离不敢露出认得他的神情,只得把手递过去,“行欢。”

云澜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抚过,指下肌肤细腻如脂。

姜黎离淡定地睨了他一眼,把手抽回来,转身走向人字二号房。

这个妖孽目前还不适合给他相认,不然他这个**性子多半回给她添堵,等有机会看不整死他。

敲了敲房门,没人。

推门进去。

云澜向人字一号房看了一眼,再看被姜黎离关上的房门,有些懵。

她竟没选人字一号房?

要知道有多少人想和他潘点关系,还有那手,怎么摸怎么像个女的。

看来这次赫郎让他来万剑山庄,不简单。

云澜摇了摇头从窗户上退了下来,一回头更懵了,两个长的倾国倾城的少年抱着被子不客气的坐在房间里。

正是一脸窝火的的玄芷和琏清。

云澜有些愣,指着两人,磕巴道“你,你们怎么在我房间里。“

琏清阴柔的脸更黑了,站起身微微拱手“听管家说阁下房子里可加人,五香和六玉还要多谢阁下。“

五香?六欲?云澜妖媚的脸扯了扯,差点喷了。

琏清也有点抽搐,他敢保证,拂影取这个名字是故意黑他们。

第四十二章 这是丢破鞋

姜黎离抱着被卷打量这间小小的房间。(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因为受地势影响,房间都很小,摆不了床,所以都是临时搭的清一色的韩式榻榻米。

因为纯元器的丢失,万剑山庄自己查找无果,才放出消息来发英雄贴,这样,万剑山庄的人猛地一下子爆棚。

一人的房间变成了二人,就显得有些挤。

屋里已经堆了一卷被褥,和两个包裹,显然莫离已经来过。

只是不知这人现在去了哪里。

姜黎离放下东西,把五火七禽扇拿出来。

注入一点点内力试着运用,却发现没有反应。

姜黎离四处走了走,扇子仍然没有一丝关于纯元器的反应,按说神器之间应该有些感应。

但是此刻一点异状没有,想了想只有一个可能,要么纯元器被人用什么东西屏蔽了气息,要么不在万剑山庄。

也就不急着一时半会儿,先回房休息。

到了门口,姜黎离欢欢喜喜向着琏清的住处看去,心道“我的小心肝,这马上月圆了,你可要安分啊。“

隔扇窗户一动,打了开来,从窗里探出半边花里胡哨的身子。

姜黎离立刻垂下手,一本正经地推门进屋。

莫离还没回来。

姜黎离点了灯,把自己的被褥铺在屋子一角,正准备躺下休息。

门‘哐’地一声,被人踢开。

莫离扛着剑进来,见屋里有人,怔了一下,“你是谁?”

“新来的,我叫行欢。”姜黎离把嗓子压了压,让听音听起来粗一些。

莫离淡淡的应了声,脚倒勾上门,踢了鞋子,在姜黎离面前坐下,这时候姜黎离才看清楚他的容貌。

心里一惊,这不是早晨在街上拉住的那个男子么?

他竟然是个剑客,而且还进了万剑山庄,看来也不是个好惹的。

只是那时候姜黎离是女装,现在猛地易了容,莫离也没有认出她。

和管家说的一样,莫离就是个冰山,不过和花泷比起来,姜黎离还是感觉他比较暖和。

把身子往里挪了挪,想着万一这尊神真的梦游砍人,也好躲!忙活了一天,姜黎离很快睡着了。

而这边,玄芷就犯愁了,这是让他睡哪儿啊?

琏清和云澜这两人离墙壁都只有半步距离,如果他挤墙边睡,不是得贴着琏清,就是得贴着云澜。

虽然他平时不正经,但是在取向问题上很正经,来的时候就和琏清睡在一个房间,没想到这里竟然和两个男的一起睡。

看着被占满的床,玄芷没好气的对着床边就是一脚“喂,睡过去一点,挪个位。”

琏清直接一脚踢向他“你想让我跟这家伙一起睡不成?”

玄芷一个闪身躲过,正要反驳。

云澜抬腿,一脚踹在玄芷屁股上,把他踹得趴下,“跟他睡,我怕明天出去,被人当我是断袖。”

“你讨揍。”琏清握了拳头,擦着玄芷耳边,一拳向云澜打去。

玄芷立刻躲过琏清的手臂,“我睡地上。”

琏清哼了一声,收了拳。

玄芷在二人虎视眈眈的瞪视下,拉开被子躺下。

琏清和云澜才各哼了一声,一左一右地背对着背躺下。

玄芷躺在地上郁闷,琏清是个出了名的火药桶,遇上云澜这个人,两句话就掐,中午就因为云澜说琏清长的像女子,两人就已经打了一架。

现在还是不消停,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遭殃。

夜半,姜黎离正睡得舒服。突然肚子上一重,把她直接压醒。

低头,却是莫离一条结实的大腿压在了她肚子上。

姜黎离咬牙,手脚并用地把那条硬得象大象腿的长腿丢开。

又乘莫离翻身的时候,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他滚到一边贴着墙睡。

送了口气,正想安安稳稳的睡个觉,脖子上却猛地差点窒息,咬了咬牙看着又滚过来的莫离,努力的抬起脖子上莫离的手向里面推了推。

无奈的对着天呼气,看着人模人样的人,怎么睡相就这么的难看,眸光盯着莫离看了一阵,确定安分了,正想闭上眼睛睡个觉,却见一旁的莫离突然做了起来。

姜黎离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你怎么了?“

不见回话,片刻,莫离木纳的下了床向着门外走去。

姜黎离愣了愣,赫然想起管家的话“莫离啊,还有梦游症...“

k,梦游症?还真有,这么黑的天出去梦游?这么端庄冷漠的一个人,睡相怎么就这么的这么的难缠。

虽然姜黎离没有见过梦游症,但是听说不能贸然叫醒梦游的人,又怕出什么事故,只得翻身下去悄悄跟在莫离背后。

夜风吹起,看了看黑漆漆的夜,姜黎离不禁一个哆嗦,扯了扯衣服慌忙跟禁莫离。

走了大约半个刻钟,莫离终于停住了脚步,跟在后面的姜黎离忍不住的老泪纵横,神仙您老人家终于停下了,在不停我不累死也要冻死了。

悲喜交集的姜黎离赶紧猫着身过去,想着怎么才能让他醒来,就在姜黎离亢奋的向前摸索时,不料莫离却一个翻身消失在姜黎离的视线。

嗯?姜黎离猛地站起来左右张望,却不见莫离的身影,转了几圈还是没有找到,难道已经回去了?

说不好,梦游症又不是不认路,说不好莫离就已经回去了。

姜黎离想了一会,马上掉头回房间,这一回头,愣了,她不知道随着莫离走到了那个院子。

万剑山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常情况下走起来也要一个时辰才能绕个大概。

何况现在情况不正常,来了万剑山庄,除了住处,姜黎离对周围都不了解。方才只为了跟着莫离,压根没有注意来路,姜黎离有些懵。

一阵风吹来,浑身哆嗦了几下,阴风阵阵啊,得赶紧回去。

姜黎离看了两眼根据心里的直觉向着人字院寻去。

转悠了几圈,还是没有找到人字院,心里暮地有些后悔,干嘛没事跟着莫离出来,人家一个剑客能出什么事,要出事也是她这个手无傅鸡之力的弱女子出事。来来去去不知不觉竟进了一所僻静的院子。

非常时期,没有人敢随便喧哗,万剑山庄里自然安静,但这地方却静得有些过份,甚至没有一个下人走动。

姜黎离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再往前,正要原路返回地,去外头院子找莫离,突然听见身边窗格里传出一声破碎的**声。

姜黎离第一感觉是有下人在**。

这种事,跟她没有关系,转身的时候,却听见另一个隐约听过的声音传来,“碧玉,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真想要急死我吗?”

碧玉?

姜黎离猛地站住步子,赫然想起,这是万家大小姐的名字。虽然很多人名字一样,但是在万剑山庄绝对没有丫头和小姐有共同的名字。

万碧玉不是要嫁给欧阳渊了?怎么会在这里与人**?

难道万碧玉不愿嫁给欧阳渊,还是先前就与人有了私情?前世职业病萌动,不由自主地凑到窗边,在窗纸上轻戳了个小洞,往里看去。

一个男子穿着便袍半躺在软榻上,神态慵懒。

有人轻笑了一声,从屋角走出,伸手轻搭上男子的肩膀,顺势滑到男子的前胸的衣襟里。

“顾林你胆子真够大的,这个时候急着叫我来,到底是想见我,还是想快活?”

她说的顾林难道是赵国的那个刑探。

以姜黎离的角度,只能看见万碧玉的一个背影,她个子比寻常女子高挑几分,一身宽松的深紫纱衣,薄纱上的暗金莲花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她有一双非常修长好看的手,一阵风吹过,修长的腿在轻纱下影影绰绰,当真是个尤物。

顾林的眼睛在这一刹那间黯了一黯,声音也变得有些暗哑,握住那只好看的手,“都想。”

姜黎离有些呆了,这……

“**一刻值千金,顾林想就这么看一夜?”万碧玉已经绕到顾林的跟前,跨坐在他腰间,玉手伸到他胸前,解开他身上衣襟。

顾林长舒了口气,两眼不离眼前的美人,任万碧玉脱去他的衣服,猛地把万碧玉摁倒,在她脸上又亲又啃,热情奔放得让姜黎离这个厚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看。

过了一会儿,顾林突然气恼地把万碧玉一把推开,眼里浮上愠意。

姜黎离这才发现,顾林居然没有感觉,微微一怔,难道顾林不行?

那万碧玉这么引诱他不是白忙活了。

结果顾林却又重新扯了万碧玉过来压在身下,在她身上磨蹭着,眼里是满满的怒意。

万碧玉轻抚他的光裸的背,“就算我嫁了欧阳渊,玉儿的心也只在你这里,一辈子也只是你的人”

顾林怒道:“你非要气我,是不?”

万碧玉笑了一下,不再说下去,解开衣衫,扬起身子迎了上去。

姜黎离凌乱了……

乱了,全乱了。

万剑山庄这是要嫁女儿,还是要丟破鞋。

第四十三章 不要脸的毛病改不了

姜黎离深吸了口气,往后退开,心道走到哪里都能看见活春宫,这么消魂的事就该带着华韵来。()

姜黎离动了一下,就觉得身子一麻,冷不丁碰到一旁的树枝,猛地抬头望向屋里的人,正在基情中的两个人显然没有听见这个杂音。

姜黎离不敢再呆,飞快地跑开,本就已经迷了路。慌乱之下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得静下心来,原路返回。

然一转身,却见一个花里胡哨的身影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手中拈着朵鸳鸯藤,放到鼻下闻了闻。

姜黎离惊了一下,是云澜,他在这里干什么?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向着云澜看去。

他把手中的鸳鸯藤递了过来,姜黎离扫了一眼,不接。

他笑了一笑,把那朵在指间揉碎,“你好象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你不也是。”云澜能问出这句话,就说明他已经知道,她就算否认也没有用。

“行欢公子看起来很淡定,能够平淡的看完这出戏”云澜笑嘻嘻的走过来,金竹扇柄挑在姜黎离的下巴上,声音柔软得象在和情人说话。

“云公子不是一样?“

“我是男人,看这个是正常。“云澜摇着金骨扇子挑眉看着姜黎离。

“难道在下不是男人?“姜黎离有些窝火,这个死狐狸真是冤家路窄。

云澜看了她一阵,慢慢道:“你是女人。”

姜黎离挑眉。

云澜突然伸手来捏住她的下巴,快得姜黎离没办法躲开。

“是男是女,我一闻味道就知道。“

姜黎离脸上的浅淡笑意有一瞬的凝滞,很快重新化开“想必是云公子流连花丛,鼻子出问题了。“

云澜随意一笑,她嘲讽的话显现对他没起半点作用,但他也不和她争辩,“我只是觉得你很眼熟。”

“那又怎么样?在下可不是云公子的那些**相好,更没有男男之好”姜黎离下巴被他捏得有微微发痛。

“我总有一天扒了你。”云澜走上一步,身体向她贴了上来“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如果云公子喜欢男人的话,也别对在下动手动脚,在下取向正常。“姜黎离现在只能耐着性子,早就听赫郎说云澜风丶流,在青丘是出了名的,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今天她敢保证,如果她说一句狠话,云澜真敢扒了她。

云澜的手顿了一顿,姜黎离趁机打掉他的手,转身就走,不敢在多做逗留。*首*发

看着姜黎离的背影,云澜风骚的摇着扇子,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转身也消失在黑夜中“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扒了。“

出了这事,姜黎离不敢再在万剑山庄里乱走。

正愁,不知哪条路才是回人字院的路,有个小厮匆匆跑来,向她行了个礼,“云公子让奴才来领公子回去。”

“谢谢小哥。”姜黎离囧了一下,迷路的事,被云澜看出来了。

有人带路,顺利的回到人字院。天也亮的差不多了。

琏清打开窗户看着她的样子,拧着眉毛“你昨晚去挖坟去了?“

姜黎离脸立刻黑了“挖你家祖坟去了!“

琏清黑着脸“老子被你糟蹋,我家祖坟还被你糟蹋,老天真是不公平。“

姜黎离看着琏清阴柔美貌的脸庞呲笑“我何时糟蹋过你?就这么被你冤枉老天真是不公平,不如哪天我们就把这个糟蹋名头坐实了,不然挂着个名头,实际上什么也没做,多不公平。“

“滚……“琏清马上炸毛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姜黎离本来就是没皮没脸的人,朝着琏清比划一个飞吻“宝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宝贝?

琏清炸了毛“老子就知道有你的地方就不会有好事!“

“纯元器的事情怎么说?“姜黎离巴巴的跑到琏清的房间,打探到。

琏清伸脚把她踹开,“滚,别在这里碍眼。”姜黎离深吸了口气,为了纯元器,忍。

“我的小心肝,你就告诉我嘛。“

琏清柔美的脸上马上变得通红,眼神愤怒的瞪了她一阵,像是运了许久的气,才自动屏蔽她的话,黑着脸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滚,别跟着老子“

“等等我啊,小心肝,我去洗个脸。“姜黎离看到琏清这个反应,就知道纯元器有消息。

极速的走进二号房,一眼就看见莫离好好的坐在那里擦着剑。

姜黎离喉咙动了动,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洗了把脸。

感觉精神了不少,赶紧跑过去追琏清。

走到前厅的时候一干人已经聚集。

绕是万剑山庄这么大的前厅场,此刻也被挤满,姜黎离挤到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站下。

姜黎离明显觉得这次大集合是为了纯元器的事情,斜呢了一眼人群,却不见玄芷。

心里泛起疑惑。

忽地人影一晃,玄芷闪身进来,落在远离人群的一棵树下,随意地靠在树杆上,见姜黎离在看他,顺着姜黎离的眼风望来。

与他目光一对,就看向别处,好象丝毫不关心这次集合的目的。

等所有人到齐了,云澜才捧着一个茶壶悠哉悠哉地进来,朝着姜黎离挤眼一笑,走向玄芷,挨了他身边站住。

小声问,“六欲,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人是谁?”

玄芷懒洋洋地抱着手臂打盹,连回答都省了。

云澜也不恼,喝了口茶,目光又去打量人群里的姜黎离。

管家小跑到万一蓝身边,“都到齐了。”

万一蓝点头,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对于纯元器失窃一案,首先万某先感谢各位英雄谋士能够前来帮忙调查,在此,万某保证,如果哪位能查清此事,酬金一亿金。“

“江湖既有江湖的规矩,庄主自是下英雄贴,我等哪有不来的道理,庄主不必客气,至于一亿金,有能者巨之。”

能来万剑山庄的人,权贵之人绝不在少数,这些人在自己地盘上,都是跺跺脚,就能让地皮抖一抖的人。

大多都不是为了赏金,而是为了纯元器,一直以来纯元器都没有在江湖出现。

如今万一蓝明目张胆的说丟了,虽然没有人敢轻易挑战万剑山庄,但是总有些人想着浑水摸鱼,至少姜黎离就是。

他们清楚自己的地位,万一蓝又哪里不知道。

不过丢掉的纯元器,如果不找出来,涉及到他万剑山庄一门的性命,甚至可能引起江湖大乱。

不得不召集天下人帮忙,虽然怕人趁乱做什么小动作,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于纯元器姜黎离是势在必得,但琏清就不关心纯元器的事了,不耐烦地打了个吹欠,见姜黎离向他望来,立刻闭上嘴,把衣服裹紧。

姜黎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忽然感到有人在看她。

扭头看去,却是云澜,大大方方地回看过去。

又不是她偷的,看她做什么?

云澜‘咦’了一声,抬高手臂,搭上玄芷的肩膀,小声问,“六欲,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谁知道呢。”玄芷连眼皮都不抬。

“说出来会死,不说我就去查。”

“你去查?”

云澜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他没想真的查他们,他只是觉得

那个行欢像一个人。

摸了摸下巴,却又不确定,昨晚他仔细检查过五香和六欲的脸,就算是易容术也不可能这么天衣无缝。

下边的人开始只觉得是万剑山庄故意放的风,此刻看到纯元器是真的丢了,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万一蓝抬手压了压,“安静,安静。”

但下面的人七嘴八舌,骂的骂,闹的闹,乱成了一锅粥,哪里静得下来。

琏清等的不耐烦了,走到一块大石前,忽地拔出法杖出来,一杖打在那块大石头上,只听‘哗’地一声巨响,那块大石四分五裂,碎成一堆碎石。

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琏清竖着眉头,一脸的烦躁,“赶紧说,说完老子还要去查案,谁在耽误老子的时间,老子给谁没完。“

他自从出了行欢府就没有过过一天顺心的,这时正烦,只求这里的事快些结束,好回去行欢府。

偏偏这些人闹哄哄地,老半天还没能把办事了,怒气涌了上来,恨不得揪着个人,揍一顿来出气。

场子里立马安静下来,见到琏清的法杖就更加安静了,在这的都是各国的能人,不少人立刻认出了这是灵族族长的法杖。

他们都巴不得赶紧去到丢失现场,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跟琏清过不去。

而其他人面面相觑,看看琏清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再看他手中足有一米六多高的法杖,哪里还敢再骂,老实地闭上嘴。

万一蓝感激地看向琏清。

琏清更加不耐烦,没好口气,“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

万一蓝尴尬地清了清喉咙,“现在开始,大家与我去后山的密室看丢失现场。”

纯元器失窃是大事件,谁也不愿在这时候墨迹,都各坏心思的等着。

真到了争取自己利益的时候,这些人倒也不含糊,半点不拖泥带水。

第四十四章 百密一疏

“庄主说的是,历来破案都得先看现场。()*首*发”云澜抬了抬步子走向前去。

“正该这样,但这里人太多……”

这么多人一起挤进存放纯元器的房间,有线索都被踩得没线索了。

“庄主可以选一些有能力,又有信用的人组成侦破小组,到现场查看。”

“也好。”

庄主点了十来个人的名字。

姜黎离一帮人以及云澜莫离一帮人都在名单之内。

纯元器存放在万一蓝卧室的一间密室里。

前几日万一蓝正把纯元器取出来细看,想着以此作为与天渊城的大礼,这样也不失天下第一剑阁的身份。

虽然纯元器极其真贵,但是在万一蓝眼里还是自家女儿的事情为大。

突然家丁来传话,说听说有人闯了剑阁,于是匆匆把纯元器放回密室。

带人去了剑阁。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回来后,纯元器就不见了。

他问过家丁,是谁传的消息。

护院说只是收到了一条字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字条。

送字条的人也就成了迷。

当时万剑山庄提前来赴宴的有百十号人,一个个都是名门正派,哪个都不好得罪。

于是就与官府把万剑山庄乃至洛城严密封锁起来。

经万一蓝调查,那一日就女儿万碧玉来找过他,但是万碧玉到底是他女儿,他自然不会怀疑万碧玉监守自盗。

于是这事就卡了下来,没有办法就广发英雄贴来招出纯元器,虽然是即将送人的东西,但是在庄内丢失无疑是打了他的脸。

而且此物也关系着一门人的性命。

万一蓝把事情陈述完,偷看姜黎离三个人的动静。*首*发

‘庄主,那个送信的家丁现在还在吗,让他认一认是哪个送的纸条?‘

‘庄主刚刚不是说了吗,是陌生人,还问什么?‘

‘那么事情一定出在那个纸条上‘

姜黎离不耐烦再看众人折腾,就凭着这样的智商,能把纯元器找到才叫奇怪。

把注意力放在了侦察现场上。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学的是侦探和法医。当时还觉得双休两门很麻烦,现在才领悟到了这个好处。

破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侦察现场。

所以在侦察现场上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尽量做到滴水不漏。

姜黎离仔细打量着这个密室,如果不是万一蓝打开机关,这里没有一个人发现机关的位置。

且里面的暗箭,甚至还有毒气,如果不是有万一蓝带着,这里多半人都会中招。

防范这么机密的密室,盗贼究竟是怎么从这里偷走纯元器的。

她不相信没有任何疏漏,百密也必有一疏。

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云澜,见他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放纯元器的寒石玉台。

忙向寒石玉台看去,寒石玉台是用冰原下百尺的寒玉石做成,上面盖着个金丝罩。

纯元器是阳器,用这种寒气极重的器具装着,可以完美的冻结住纯元器的气息。

纯元器被盗,金丝罩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姜黎离迷惑,回头,见玄芷同样在看寒石玉台。

玉台上有问题。

姜黎离立刻得出结论。

不露声色地走到寒石玉台边,仔细看去。

玉台上除了一抹透着寒气的微红,什么也没有。

微微有些失望,正想走开去看别处。

灵光一闪,视线重看落在那点微红上。

除了那点微红,玉台干净得一尘不染。

纯元器是万剑山庄的宝贝,用来存放宝纯元器的玉台不该留下污浊。

姜黎离伸手在红点上摸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闻到一股淡淡的海棠香。姜黎离猛地想起来洛城花满堂里有两种胭脂只拱给万剑山庄,不然就算皇帝来了都没用。

据万一蓝说,密屋门锁得好好的,没有打开的痕迹。

密屋的地上的石板中处处机关,如果不是精通算术的人根本无法如此精密的计算出机关的位置。

脚踩上去,脚底就会触动机关,而机关联系着整个山庄,就算在百里之外,也会被发现。

但万一蓝说没有人触动过机关,外面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只有两种可能,

一,说明窃贼没有从门口进入。

二,就是一个极其熟悉这里的人。

纯元器有金丝罩盖住,要取走纯元器,首先要揭开金丝罩。

金丝罩有直径有铜盆大小,包裹着整个寒石玉台。

要想揭开,得用细丝捐布捧着金丝罩往上提,才能从寒石玉台上取开。

站在密室门外,用抓爪之类的东西取走纯元器的话。

金属相碰会引起连锁反应,用飞爪等金属暗器取开金丝罩,已经不太可能,取了纯元器后还原封不动地盖回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

所以从门口飞爪取器的设想可以否掉。

盗取纯元器的人,只能从上方探身下来用捐布揭开金丝罩,或者是站在密室里面从容的用捐布打开。

姜黎离抬头看去。

密室上没有任何的天窗和缝隙,更没有一丝缝隙。

从上方取器也被否定,姜黎离望着寒冰玉石中的红点。

突然想到有一次导师让众人做尸体解刨,解刨时候学生一律不准化妆,因为会引起化学反应。

堆放解刨尸体的器台就是冰块。

当时有一个女生,手上不小心染了腮红,解刨时候腮红遇冰就被定刻在寒冰上面。

虽然没有引起解刨体的化学反应,但是她们这组还是被罚打扫存尸间半个月。

如果来人手上沾染了胭脂,那么一定会残留在寒冰上。

胭脂遇冷会发生凝固,所以,偷走纯元器的应该是个熟悉这里的女子。

但是谁会熟悉到能从容的进出密室,姜黎离眉间一凝,摸了摸盛放纯元器的金丝罩,淡淡的涩感,指尖捻了捻,一抹嫣红海棠香。

“庄主,纯元器就在山庄内。”

姜黎离向玄芷看去,后者微埋了头,掩去眼底浮上的一抹赞赏的淡浅笑意。

琏清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你是说窃贼还在山庄内?”万一蓝怔了一下,“可是这么多人,又怎么能确认谁是盗贼?‘

这里所有人都是不好得罪的,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能轻举妄动。

‘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个女子。‘

‘女子?‘

‘恩,盗贼可能是个女子,她千算万算躲过了机关,却没有躲过这寒石,要想不引起连锁反应,就必须用娟帕小心拿起金丝罩,而女子的娟帕上一般会有胭脂,胭脂遇到寒石会微凝。庄主请看。‘

万一蓝往前探去,果然,寒石玉台上赫然有一抹红点。

云澜眸子一亮,手中扇子轻敲手心,“有两把刷子,这么难想的东西,也想得出来。”

玄芷笑了一下,不否认。

第四十五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姜黎离说着,拉过来云澜的袖子抖了抖,片刻,一点粉状也凝在了寒石上。( 起笔屋最快更新)

众人见胭脂真的凝固了起来,对姜黎离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这时,有人叫了一声,“这不男子也有胭脂,为何公子刚刚确定是个女子?”

姜黎离扫了一眼说话的人“云公子流连花丛,身上扫出胭脂不为稀奇,但是要提起金丝罩必须用娟帕,男子会时刻拿着扑满胭脂的娟帕?就算有,这里地板设计的极为奥妙,如果不是知道机关在哪里的人,照着男人的正常体重来算,一下地就会引起整个地面的塌陷,从而引起机关,而女子不同,女子身形本就相对娇俏轻盈,对于这种机关只要稍加熟悉,控制下身形,就可过去。“

众人见万一蓝也没有否认,看向姜黎离的目光微微带着了赞赏。

云澜笑嘻嘻的从姜黎离手里抽出袖子,。仔细从袖子里拿出金骨扇子,还好没坏,这可是刚花了几千金的唐伯虎真迹。

眼睛朝着侃侃而谈的姜黎离眯了眯,看着她说话的样子,真的是很像拂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也没有发现端倪。

姜黎离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真是骚包。

这时候众人里面却走出一个男子,看着姜黎离冷笑了一下,“行欢公子,别再演戏了,把纯元器交出来。“

姜黎离脸色一冷,“你胡说什么?”这个男子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却一时想不起。

“因胭脂破案,只有作案的人才会想到。”

“你以为用体重这种办法,就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不再怀疑你?”男子走到姜黎离身前,“行欢公子身体娇小,单看与女子无异。”

姜黎离扫了一眼男子,不认得,“我没有必要偷了东西还回来在这里装模作样,脑残?”

“不是你是谁?”男子眼里喷了火,“那就让大家看看,谁能想出因为胭脂还能破案的。”

有人说出来话头,立刻有人上前,用压抑着愤怒的语气,尽可能好声好气地道:“行欢公子,你就把纯元器拿出来吧,我们大伙大老远的来这一趟,不容易。”

“你们为什么相信他的话,认定是我作的?”姜黎离强压内心的震慑。

“因为顾林先生是赵国有名的刑探,他说的自是没错,而且公子身形确实...“

顾林?听了名字姜黎离这才想起来为何声音这么熟悉。微微笑了笑。

“我说了不是我!“

那人怔了一下,有些压不下怒气,“是与不是,我看还是交给衙门吧”

立刻有好些人出来附和,“是啊,交给衙门吧。”

姜黎离一一看过那些人,足足有几十人之多,倒抽了口冷气。

再看玄芷,玄芷眉头也是微微一蹙。

万一蓝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怎么看行欢也不像能上房偷东西的人,而且对方真实身份还是行欢府的公主,是不可能偷纯元器的。

但是目前这火人是硬要把她送进衙门,就算是朝廷不过问江湖事情,但是不代表一朝公主被辱还无动于衷,况且凌皇对于凤凌的喜爱是出了名的,还有那一府的公子,那个不是奇才?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姑奶奶啊。

脸上瞬间冷汗流了下来,眼角看了一眼琏清,那一米多高的法杖又轮了起来。万一蓝心里又一哆嗦,琏清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就算是皇帝老子也敢打的主。

玄芷轻抿了一下唇,正想说话,却听姜黎离道:“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顾林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志在必得的猎物。

本想着放过万碧玉和顾林这一对野鸳鸯,但是对方竟然来害她,她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如果是**被人撞见就选择污蔑人的话,这种只能被称为一一栽赃。“姜黎离面色淡定。

玄芷嘴角慢慢浮上一丝不容人察觉的欣慰笑意。

这丫头,有意思。

在场的人的视线一起看向顾林。

顾林的脸瞬间涨红,“什么**,什么栽赃,全是一派胡言。”

姜黎离笑了“要我说出来吗?那日...“

“根本就是你偷走了纯元器,然后编出这些谎话来哄骗大家。把你送到衙门,自然会让你说实话。”顾林飞快的打断了姜黎离的话。

姜黎离冷笑,“顾先生除了会借势压人,屈打成招,还会什么?”

顾林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能借势,就明说他有势可借。

凑到姜黎离耳边,小声道:“我就压你了,怎么样?”

姜黎离笑了一下,突然提高声音,“你就压我了,我能怎么样?”

顾林没想到她敢把他说的话大声扬了出来,脸色一变。

姜黎离不等他开口,接着道:“你拿什么压我?拿你在赵国的那屁大点的名声?还是拿那位姑娘在江湖上有个长脸的爹,你真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做不敢当的玩意,在我眼里,连屁都算不上一个。”

从来没有人敢公然辱过顾林,虽然他只是一个赵国的刑探,但是他姐姐顾怜是赵国太子妃,多多少少的人都会卖他一个面子。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刑探就能在这里作威作福屈打成招,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情怎么不敢承认?谁给你的权利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你...你胡说!“

“我胡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肆意践踏我朝王法?“

姜黎离一指外面“容景十二退敌寇,离箱同龄为宰相,慕容年少传七国,拂影二八震凌皇。“

又指琏清“这是灵族族长,相信灵族对于五行轮回的了解,和对天下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

众人哑口无言。

姜黎离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你顾林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自己什么也不是的姐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出了万剑山庄,狗屁不是,这里一半以上的人,捏死你,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

顾林勃然大怒,“你找死。”

姜黎离鄙视地笑瞥了他一眼,“别说是你,就是你姐,也没资格处置我,想栽赃嫁祸,掩盖自己的龌龊事情,做梦。”

姜黎离一番话,听得琏清热血沸腾,浑身舒服,一拍姜黎离的肩膀,“说的好,不愧是...。”

手握了姜黎离单薄的肩膀,才想起面前这小子是女人,而且是姜黎离,脸色微微一变,忙松了手,神情有些尴尬。

见所有人向他看来,忙装地跟没事一样把法杖抱在怀里。

顾林恼羞成怒,恨不得把姜黎离一掌劈死在掌下。

第四十六章 天下第一枪

但见琏清两眼斜斜地睨着他,哪里敢动手。(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万一蓝也怕闹起来收不了场,对姜黎离道:“依公子的意思?。”

姜黎离没指望靠着这些话,就抹去嫌疑。

“庄主,给我三天时间,我去查是谁偷了纯元器。”

顾林冷道“不会是想趁此机会逃跑把?“

“顾公子这是在质疑庄主和官府的护卫能力吗?“

纯元器丢失,震惊江湖,此刻洛城进行了严密的封锁。

如果这个时候姜黎离能够跑出去,那只能说明是万剑山庄和官府的不中用。

顾林垭口无言。

云澜也闻出了别样的味道,这件事有蹊跷。微微向前一步

“本公子在这里担保他跑不了。“

“还有我。“一个极其淡然沉闷的声音传来。

姜黎离抬头看去,是莫离,他竟然会帮着自己?

万一蓝自然想能以山庄内的内部的力量找到纯元器。

“难道说,你已经知道是谁偷了纯元器?”

“不知道,不过想通过现在知道的线索,去查一查。”

姜黎离能说出用胭脂遇冷化胶状这么重要的线索,已经让万一蓝撇却她的身份对她另眼相看。

万一蓝存着私心,希望姜黎离真的能找到纯元器。

点头答应。

顾林反对,“不行,凭什么相信这小子?”

万一蓝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已经不耐烦,冷下脸。

“顾公子除了想让衙门屈打成招,难道另外还有什么妙计?”

顾林神色一僵,迟疑了下道:“我回去禀报姐姐,请姐姐调动人马,逐一搜查,只要窃者不出洛城,一定能找出来。”

万一蓝脸色一禀“这是我寒商的事情,还是不劳烦贵国了。“

顾林被呛得说不出话,重哼了一声。

看着姜黎离的身影,若有所思,难道她知道他与万碧玉的事情?

想着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不论知与不知,此人,决不能留。

这次他要他有去无回。*首*发

想到这里,心里反而舒服了,“是在下想的不周道,请庄主看在我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别和我一般计较。”

万一蓝虽然不高兴顾林,但也不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顾林服了软,他也就点了下头。

交待了众人几句,让大伙散了。

莫离轻瞟向姜黎离,恰好姜黎离也在看他。

他眼神淡淡的移向别处,转身离开。

琏清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自个回了房。

姜黎离瞪着琏清的背影,好家伙,知道在这里不能暴露身份,就觉得我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琏清感受到身后那股恶毒的目光,哆嗦了几下,抖了抖肩膀。

望着琏清干干净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感觉有好几个人在看她。

忙收回视线。

顾林富有深意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云澜转着扇子笑嘻嘻地走到姜黎离身边,扇子柄挑起她的下巴,“以后走路,要小心被人打了闷棍罗。”

姜黎离笑笑,“我会小心。”

云澜笑了一下,突然凑到她耳边,对着她的耳朵吹气,“你真像我一个故人”

姜黎离背后一僵。

云澜冲她笑着眨了一下眼睛,大摇大摆地离开。

玄芷走到姜黎离身边,瞟了眼寒石上面的红点,弯下腰看她的脸“胭脂……你怎么想到的?”

“我看见你在看石台。”姜黎离老实回答。

玄芷轻挑了挑眉梢,笑了,突然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公主你该带华韵来的,偷情什么的,他感兴趣。”

姜黎离的脸立刻跨了下来。

不等姜黎离回应,玄芷站直身,转身离开,干干脆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屋里只剩下庄主和姜黎离。

万一蓝关了房门,“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偷了纯元器不?”

他相信如果姜黎离心里没有人选,不会向他要三天时间。

“我还不知道是谁,需要进一步调查。”

“是不是我山庄里的人?”万一蓝凝看着姜黎离的眼。

姜黎离轻抿了唇,不答。

“其实在丢失时候我就知道是府里人,但是毕竟来这里参晏的都非富既贵,才装作不知道。”

“既然庄主已经了想法,也就不需要我再说什么。”

万一蓝看了姜黎离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又转身离去。

姜黎离慢踏踏的望了望天,拿出五火七禽扇,还是没有感应。

看来盗窃之人是极其熟悉纯元器的属性,保护的很好。

只是保护的在好,也终究会有破绽。

溜达了几圈,姜黎离转身回了人字院,却见莫离站在门前。

怀里抱着那把大铁剑看着进来的姜黎离。

“刚才,谢谢你。“姜黎离也不含糊,对着莫离道了声谢。

“无妨,我只是好奇,你想怎么拿回纯元器?”莫离淡淡的仍盯着姜黎离看。“难道是挨个搜?以现在的情况,万一搜不出,来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这就是个麻烦。“

“那莫先生觉得我该怎么做?”

“去求拂影吧,如果拂影肯帮你,她府内那么多绝世天才,或许纯元器会在三天之内找到。”

“谢谢莫先生指点迷津。”

“拂影现在帝都,离这里五天距离,如果你想要求拂影,拿着这个,可以一天就能把消息穿到,到时候想办法拖延个两天,拂影的人就会赶到。“

姜黎离接过信鸽,有些意外。

这个莫离平时不是闷在房里,就是擦他的剑,几乎不给任何人交流。

想不到竟有这样的见识。

可惜纯元器不会在宾客手上。

“一起去用膳吧。”姜黎离看着莫离,向他示意。

“嗯。“莫离点了点头,难得与别人一起用膳。

姜黎离和莫离从人字院出来,眉头慢慢拧紧。

突然想起了容景,心里酸涩的不成样子。

不急不慢地去膳堂用过午膳,眼见要到未时,才从房间出来。

不去别处,为了那两位大爷而来。

琏清看着站在门外的姜黎离一点也不意外“老子就知道你自己搞不定。“

这不是说的废话,现在她一点功夫都没有,不找他们找谁去“我自己搞得定我还要你们干嘛。“

琏清怀里的法杖往地上一放,对着天空打哈欠“又要老子帮你做什么。“

姜黎离没好气的翻白眼,看着天空打哈欠,小心鸟屎掉你嘴里,走到琏清身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什么?!“琏清听完马上跳了起来,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姜黎离看着琏清的反应直接喷了,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这小子是处吧,完全不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事。

“姐姐看好你!“

“这事你让华韵去干,他乐意!休想让老子去!“

姜黎离呸了一下“要是我的华韵小心肝在,我还不用你呢!“姜黎离溜着他转了一圈“你不会还是处吧?“

见姜黎离神色不对,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滴溜乱转。马上感觉背后一阵凉风,慌忙后退,却姜黎离一把抓住。

琏清一怔之后,美人脸瞬间涨红,瞪着姜黎离,“谁……谁……谁是处。”说话结结巴巴。

“不是处?那你害羞个p?“

琏清的声音有些结巴“是不是处,跟这个事情没有关系...“

“不是处啊?那你以前一夜能御几女?”姜黎离一本正经。

琏清那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顿时象注了鸡血,“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难道说你不行?”

“屁,谁说老子不行?”

“那你说你一晚能多少个?十个,二十个,还是三十个?”

“老子……老子多少都行。”

从里面出来的云澜‘听见琏清的话,噗’地一下笑出了声,“五香少侠当真是天下第一枪。”

琏清虽然没碰过女人,但终究是男人,也觉得自己那说法不太对头,被云澜一笑,恼羞成怒,“你有本事,你去把花满楼的姑娘睡一便。”

“在下没那能耐。”

琏清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在讽刺他,觉得特别的刺耳。

正想反击,姜黎离一拍琏清肩膀,“记住给我办好,不然我小命没了你也好过不了,还有,你们要打到外面打去。不要再这个院子里面扰民,我要睡会觉”

第四十七章 清楼风波

一直睡了半晌,姜黎离才起身出了万剑山庄,不去别处,一头钻进洛城最大的**窟,花满堂。(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首*发

这是洛城最好的清楼,但是这里最出名的不是花魁,而是胭脂海棠艳和梨花纯。

姜黎离私下打探过,这个清楼与其他清楼最不同的一点便是这是万剑山庄的一个据点,里面全是供人**的玩意。

而且这里的海棠艳和梨花纯听闻是这里的花魁娘子制出,最主要的是不外卖,哪怕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富可敌国,到了这里,只要不是万剑山庄的人,都屁用没有。

姜黎离走进去,里面就跑出来一个美貌的年轻妇人和四个丫头。

见到姜黎离,妇人带着两个丫头迎向她。

这都是一掷千金的**窟,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就算是姜黎离头回来,里面的人也没有因为她是第一回来而怠慢她。

迎接姜黎离的妇人低笑,“小哥生的真是俊俏,第一次来吧?“

姜黎离这才回神,囧了一下,尴尬地咳了几嗓子,轻轻的“嗯“了声。

妇人道:“既然是第一次来,小哥请上去喝杯茶水,由晚娘为你介绍介绍我们的特色”

“也好。”姜黎离扁嘴,人都到这里了,不管他们说什么,她也只能说好。

晚娘压低声音道:“我们店主刚从东瀛带了些上好的芜冰露回来,那可真是新鲜玩意。还请了他们最好的推油侍儿回来教我们这里的姑娘,小哥要不要试试??”

姜黎离来到了这里,目的没有达到,自然不会离去。

瞄了庞侧的晚娘一眼,没有立刻表态。

虽然晚娘很是热情的推荐,但是一旦按摩势必暴露出她是女子,加上不知这年代的推油露是什么玩意,不敢乱答应。

晚娘象是看出了她的犹豫,笑着上前一步,神色暧昧地凑到姜黎离耳边,用只有她们俩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小哥放心,我们这都是正经开门做生意的。”

姜黎离的眉微微一沉。

晚娘接着道:“据说能让人欲死欲仙。”她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量虽然仍很小,却较刚才大了点,能让姜黎离仔细的听见。

她说完,慢慢退开,眼里笑意越加的意味难明。*首*发

姜黎离脸上莫名的红了一下,伸手掏出一张百量银票,“还是请晚娘给我找个姑娘说说话罢了。”

晚娘笑着接过姜黎离手里的银票,只当是第一来害羞,也没有多想,就叫了个美人过来陪她聊聊。

云澜把玩着金竹骨扇,远远望着姜黎离进了花满堂,狭长的眼睛慢慢眯起。

等了一会儿,才向花满堂走去。

刚迈出步子,就看见花满堂门外,顾林正在和两个壮年男子说着什么。那两人点了点头,进了花满堂。

顾林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

紧接着,一条扛着法杖的略为单薄的身影出现在花满堂门口。一脚一个,把那两个踹了出来,趴在大街上起不了身。

顾林脸上的笑一僵,强装镇定地走开。琏清大刀阔斧地在翘了二郎腿,在花满堂门口的石凳子上坐下。

云澜眼角微扬,手一抖,打开扇子,五香小子真看上了这假男人?摇着扇子上前。

琏清守着门口,不爽地臭着脸。拂影二货闲得蛋痛,居然进花满堂鬼混,害得他跟着担惊受怕。

正有些烦躁,忽地见云澜穿着一身孔雀蓝比肩,里面衬着一件橙黄色的阔袖长袍,花枝招展地摇到自己面前。

牙根顿时酸了两颗。

忽地看见几个姑娘从云澜身后走过,走向花满堂,其中一个十分面熟,再仔细一看,竟是虹襄。

琏清抱着的法杖一抖,忙把头放低,背转身,不让虹襄看见他的脸。

虹襄正跟那几个妇人说笑,没注意门口的他,进了花满堂。

容景的隐卫,难道容景也来了?

云澜扇子在琏清肩膀上一拍,“五香少侠,见鬼了?”

琏清不答,转着眼珠子,看着虹襄的身影消失在花满堂里。立刻起身,“你来嫖?”

云澜嘴角勾起,扇子轻敲手掌,“别那么世俗,来洗澡松骨。”

“你慢松,老子还有点事,走了。”琏清脚底抹油地走了。

虹襄来了,拂影二货是吃不到亏的了,他没必要再在这里守门丢脸。

云澜有些懵,他就这么走了?下意识地看向左右,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人。想不明白琏清抽了什么疯,摇着头进了花满堂。

打听到‘行欢’去推拿了,又有些懵。如果他是女人,怎么可能来这里嫖?

转眼又一副了然,寒商国风开放,他在帝都开得花满楼,人来人往的不少也是女人。

反正这里都是女子,就是侍奉的小生也都是女子假扮。

女子来这里即可解去空虚,又可虚鸾倒凤,也不破男女之防。

走进大堂,女子青纱披身,柔媚的腰肢扭着,取悦身边的男人,这么多人共处一堂颠龙倒凤。

云澜有些傻眼。

突然有个满身酒气撞了他一下。他胸口顿时湿了一片。

云澜嫌恶地拍着胸前的水。

那人抬头起来,醉酒的眼中迷迷糊糊见是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庞。眸子一亮,伸手就往他腰上抱来,“美人,新来的?比花魁娘子还要漂亮几分,来,哥疼疼你。”

云澜脸色一变,忙挣开他的手,逃了出去。

打死他也不相信,‘行欢’能在这种地方。

慌不择路,撞开一扇门,门后是一条通道。

云澜眼睛一亮,难道去了这里?

一个伙计拦在他面前,“公子,那边不能去。”

“那边是什么地方?”

“是雅间。”云澜眸子半眯,扇子一拍手心,一定在这里了。

“我要一间雅间。”

伙计忙领了他出去大堂,重换了雅间的牌子。

云澜跟着伙计,从另一条装潢得奢华的走廊去了二楼一间雅间。

打发了伙计出来,云澜拉开房门,邪媚一笑,“这下,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姜黎离问道了自己想要的,刚把花满堂的姑娘支出去,洗去脸上的易容,就看见一个女子推门进来。

女子看见姜黎离,又惊又喜,关了门,扑了过来,拉着她从上到下的看,生怕她少了根指头。

一边看,一边絮絮叨叨,“黎离姑娘你这下玩大了,你不知道世子多担心你”

正是虹襄。

“容景现在在哪儿?”姜黎离眉间一皱,多亏你有良心,知道姐姐在外过的不好,马上寻了来,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情却是大好。

“帝都那边...世子走不开。“虹襄有点尴尬的看着她。

姜黎离脸色一暗,刚才的大好心情顿时冷了下来,终究是那个安小姐重要吧。

心里酸楚的要命,努力给自己说着没关系,鼻子还是一酸。

深吸了几口气,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不管她对容景来说算什么,但是能有几个用得上的人,总是好的。

“没事,现在缺人手,你能来就好”

虹襄帮姜黎离收拾了一下桌子上有点的酒杯,“虹襄刚才来的时候看见琏清公子在门口打人,还看见他身边有一个穿的很金贵的公子。”

“哦?”姜黎离大约猜到怎么回事,仍叫虹襄把经过说了一遍。“这么说琏清走了?”

“琏清公子走了,那位金贵公子在柜台上打听了一个叫‘行欢’的人,然后去了大堂。被一个咸猪手摸了两把,让伙计换了雅间。”

姜黎离眉梢一挑,这家伙果然不死心。

虹襄看了眼姜黎离,接着道:“被琏清公子打了的那两个人,出去后和顾林说了几句,三个人从后门进了花满堂。”

姜黎离有些惊讶,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她都能毫无遗漏地注意到,“你认得顾林?”

“烟然之前也在万剑山庄,把该记的人都记下了。”说着拿出一个地图递给姜黎离。

姜黎离睨了地图一眼,万剑山庄大大小小,甚至机关都清楚的画在上面。

容景的人到万剑山庄调查不过三四天时间,不用等人吩咐,就做了这么多事。

如果是来真心助她的,她将是如虎添翼,想做的事,自然会更顺风顺水。

反之,她想做的事就更加艰难。

第四十八章 被人阴了一把

虹襄看她沉默,又道:“黎离姑娘,虽然世子没有来,但是却是心里记挂着的。()”他把身边最好的人都给了你,把自己处于水火之间。这些话,她都想说,可是没有世子的允许,她不能说。

姜黎离笑笑,不管以后和容景怎么样,起码现在看来他给了她几个好帮手。

“烟然还在这里?”姜黎离喝了口茶看向虹襄。

虹襄点了点头,对着窗吹了一个奇怪的口哨。

片刻,一阵轻烟凝在屋子里,化成了一个女子模样,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和气息。

“烟然?“姜黎离眼中变了变,容景身边的,果然都是好身手。

“嗯。“烟然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冷冰冰的眼神动都没有动。

姜黎离也不介意,谁说人家不能冷冰冰?花泷不也是一副冰山。

“你们过来。“姜黎离向她们勾了勾手指。

烟然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和虹襄一起凑近。

姜黎离这样那样地吩咐了一番。烟然应了,无声无息的散去。

虹襄陪着凤浅进了雅间,放下拱门帘子。

一刻钟后。

门无声地打开一条缝隙。

云澜凑到门缝上往里看,见房里熏香缭绕,揉了揉鼻子,看帘子上的投影,那人身材单薄,应该就是行欢。

行欢正在脱衣服,外衣已经脱去,只穿了中衣。眉梢挑了挑,这下总跑不掉了。

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进屋,轻轻关拢房门。

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地方可以藏身。

见帘子轻动,象要出来。心想,他还穿着中衣,如果不肯再脱,还是不能证明什么。

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要看个明明白白。

把手中扇子藏在身后,晃身缩小了身子藏在了外房软塌下。

他刚潜身下去,门又被人无声推开,进来三个人。

却是顾林和两个打手模样的人。顾林也看见帘子上的投影,冷笑了一下。

这下,看你怎么死。递了个眼色,属下把门关拢。

三人就要往里间走。突然房梁上跳下一个人,没等他们看清来人的相貌,已经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到软塌上面。

云澜在软塌下面,看见有人上塌,立刻从下面翻身向着软塌上的人抱去。

大粗腿,水桶腰,衣服也不对。而且是三个人……

云澜连忙放开,却看见三个在软塌上咧嘴的大男人。他抱着的是顾林。

云澜一怔之后,立刻反应过来,着了道。

立刻提气,跃出软塌之外,腿却被人抱住,硬生生地拽回软塌之上。

就在这时,又有个人从梁上跳下,瞬间,几个人被分别捆了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冰美人烟然,绑绳子的时候,看见跌落在踏上的扇子,拾了起来。

云澜手身在后面,挽出奇怪的模样,正想解开绳索,烟然的声音却冷冷传来“别解了,困仙锁。“

冷冷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云澜用法术解开的想法,无奈的趴在顾林背上看向烟然手中,“姑娘,那是我的扇子。”

烟然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把扇子就要往地上丢。

“别摔,扇子柄太不太结实,姑娘小心着点放。”云澜对自己的容貌一直很有信心,但烟然看他的时候,简直象看木头人,让他觉得很受打击。

烟然又看了他一眼,“还你。”

直接把扇子丢向他脸上。

云澜刚要挪着脚去接,听见帘子后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女声,“把那只母狐狸放进来。”

手一抖,扇子没接住,掉在了软塌边上。

烟然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只发狂白毛狐狸。

看着那只好像有病的狐狸,心里也猜到了里面人是谁。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重新看向烟然手里的狐狸,不是那狐狸神经病,而是给它喂了春药,云澜俊脸马上绿了。

听见是女声,顾林大怒,一脚重重地踢在属下身上,“没用的东西,不是说是这个房间吗?”

云澜知道了里面是谁,又见烟然只是拿出来母狐狸,并没有做什么,呼出一口气,还算淡定,试图把挤挡在面前的三个人推开些。

但一个小塌,塞了四个大男人,又哪推得开。

他无可奈何,只得凑合着任脸压在顾林手臂上,困着的手努力的伸向脚底,去摸扇子。

顾林被云澜挤的心情差到极限,微微动了动身子,软塌旁边桌子上一盏茶就倒了下去。

云澜心一抽,动作加快,今天这把扇子是纸面,怕湿水。

云澜的脸被人反复挤压,痛得眼泪都要飚出来,才把扇子捞了出来,扇子面已经湿透。

打开来,精美的扇纸已经糊得不成样子,而上面画的秋海棠更是面目全非。

云澜心疼地叹了口气,唐伯虎的真迹啊。

他花了八千金,才买到的这把扇子,一杯茶水就没了。

顾林不知帘子后是什么人,但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鳖,怒道:“你是谁?”

里面的人不理他。

顾林更怒不可遏,“你赶紧放我出来,否则别怪爷不客气。”

“看来这位爷火气很大,虹襄,给爷降火。“

虹襄端了一大盆冷水从里间出来,淡定的走到四人面前。

云澜脸色一变,“我不热。”

肚子里把自以为是的顾林蠢才骂了千百遍。

虹襄哪里管他,拿着盆子倒头就泼了下去。

冰凉刺骨,几人给泼的喷嚏连连。

云澜捏着鼻子,忍着喷嚏,“姑奶奶,云澜知错了,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你就放过云澜吧。”

“以往什么交情?“

“阿嚏。”云澜打了个喷嚏,见她装傻苦着脸道:“姑奶奶,云澜给你做牛做马都行,你放了我吧。”

顾林平时在赵国,哪有人敢对他有半句无礼,几时受过这样的折磨。

怒瞪着面前纱帘,“你可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敢这样对待本少爷,是不想活了?”

“火气还是这么大,看来,温度不够,虹襄,在给大爷降降。“

“等等,阿嚏。”云澜连忙叫住,“我没火气,拉我出去在泼。”

虽然云澜住在人字院一号房,但顾林一直认为他不过是和泯王沾上点关系,所以才被人捧着,而他本人,没有半点本事。

所以顾林平时虽然不敢招惹云澜,但暗里对云澜却极不以为然。

见云澜为了少受点罪,竟连给人当牛做马的话都说出来了。更打心眼里看不起云澜。

听了他这话,气有怒气全冲上脑门顶,一脚踹向云澜,“小子讨打。”

就照着云澜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庞打下。

烟然脚步一动,双手钳在顾林的腿腕间。

顾林痛得哆嗦,云澜连忙把顾林一脚踹出危险地带。

姜黎离眼角含笑,叫你还不死心,活该。

“把云澜捞出来,剩下的接着泼。”

绳索被解开,烟然提了他的后领。云澜长得很高,烟然只是寻常女子高度,她只是轻轻一提,云澜就被提了起来,摔在一边。

看着云澜出去,顾林又急又气,骂骂咧咧,却没有人理他。

虹襄直接挪来浴桶,又一下又一下地泼向三人。

烟然随手丢了块干毛巾给云澜。云澜望了眼无遮无挡的房间,又看了眼屋里的二个姑娘。

向里间求道:“姑奶奶,能不能你出来,我进去,等我换下湿衣,我们再换回来?”

“云澜公子阅女无数,风流传便青丘,还怕人看不成?”

姜黎离手捧着杯茶,慢慢地吹着茶叶。

云澜干咳了一声,他看别人和别人看他怎么能是一回事?

“能不能请哪位姑娘,去给我买套干净衣裳。”

没人理他。

他只得又咳了一声,“借一身凑合着也行。”

扔没人理他。

第四十九章 千钧一发

“阿嚏。()*首*发”云澜只觉得一丝风拂过,都冷得不行,“拂影,好歹我们交情不错,我都愿意给你暖床,还不成吗?”

姜黎离翻了个白眼,死性不改,“我和你有交情吗?我不记得了。”

“喂,之前的你不记得也就算,可是这之后的呢?我们……”

“这之后的啊,我怎么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以前不认识我,还做了自我介绍,嗯,是的,当时赫郎还在场“

“之前的,你也记起来了?“云澜声音有点颤抖。

十岁那年,他生了一场重病,父亲带他去落花谷找青丘第一琴师令扶摇救治。

落花谷就像名字一样,到处都是花,她就是在矮矮的梨花从中出现在他面前。

父亲去求令扶摇大人,他虚弱的躺在谷中,看着白衣女娃朝着他走了过来,检查了他的情况,扬起胳膊喂他喝了口她的血。

只是一口,他身上的痛苦全都没了。

后来他才知道,她的血能解天下毒,治天下病。

只是他没有机会告诉女娃他的名字,就被扶摇大人丟出了落花谷。

“没有。“姜黎离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云澜的思绪。

云澜噎住,不再求姜黎离,看了看屋里两个姑娘站着的位置。

等两人反应过来,抢上去拦截,他却总能巧妙地避开她们的拦击,几个回合,就进了里间。

姜黎离眸子微沉,这人是青丘国国公的儿子,虽然没见过他出手,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绝不象表面看上去那么脓包。

云澜扫了眼四平八稳坐在那里,笑嘻嘻的姜黎离,直接跳到屏风后,连打了个几喷嚏,“拂影,你不能这么对我。”

姜黎离阻止住追到门口的虹襄,示意她回去继续给外头骂街的三人降温。

“我怎么不能了?”

云澜见姜黎离没让那个女子进来,松了口气,开始脱身上湿衣,头探出屏风,冲凤浅抛了一个媚眼,“我会伤心的。”

“噗。”姜黎离一口茶喷了出去。云澜抹干了身子,虽然赤条条的还是冷,但比刚才算是舒服了很多,在屏风后叫道:“被子,被子。“

“我叫她们进来观**,好不好?”姜黎离走到屏风前,手指轻刮微微有些透明的屏风,“她们正是对男人好奇的年纪,光看**,好像还不够,不如今晚让你服侍她们两个。一夜五次,对你而言,小菜一碟,是吧?”

云澜嘴角的媚笑僵住。

姜黎离转过屏风。

云澜连忙用手中的毛巾遮住要害。

姜黎离把他从上看到下。他不胖不瘦,虽然没有琏清和玄芷他们那样练武人的硕健。却体态均匀,腰线更是柔和性感,说不出的性感。

她的视线让云澜心里直打哆嗦。*首*发

云澜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为遮挡住她的视线,云澜把毛巾往上提了提,没用,她的视线接着往下。

“不能再往下了,拂影,你注意身份。”云澜喉咙有些发干。

外头守着两人,他可不敢反扑,动姜黎离一根手指头。就算现在没事,哪日见到赫郎也没好下场。

姜黎离的视线不在往下,她伸出手,卷着他颊边那撮细软毛发,轻轻卷,慢慢看撩,更撩得人心猿意马,男性荷尔蒙快速分泌。

云澜吞咽了一下,口渴,心热。“拂影太子妃!”

姜黎离抬眼,淡淡地向他瞟来,眼里一片澄清,没半点**。“姑奶奶。”云澜立刻改口。

凤浅微微一笑,“云澜,你觉得**太子妃是什么罪过”她的声音温和无害,好象是在跟他商量事情。

“你把持的住。”云澜勉强干巴巴地挤了个笑,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是往这里面跑,而不是往门外跑。

“把持的住吗?”姜黎离装作惊讶,“我是在为你着想啊,看你脱衣服这么快,便提醒你一下。”她低头往下看了眼,勾起嘴角,

“很迫不及待嘛。”

“你就故意气我吧。”云澜磨牙,被她这么撩拨法,没反应都不是男人。

往后退了退,往横里跃开,直接钻进软榻上的被窝。

把湿毛巾从被子里丢出来,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不用再赤身**,终于松了口气。

卷着被子跳下床,站到门边,一有状态可以马上逃跑。

这厚颜无耻的女人可是青丘太子妃,若在这里传出个什么声,受害的可是他,至少赫郎会直接废了他。

虽然他和赫郎是合作者也是对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还不能把他惹恼,那人口口声声说着对她没感觉,但是云澜知道,那只是赫郎在强硬的算计管住自己的心。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说什么一夜五次?这不是成心把他弄肾虚,打死也不能放松。

姜黎离瞧得好笑,“跑得比兔子还快。”

“人在江湖漂,总要学样本事防身。”云澜有了被子保护,恢复了平时的神采飞扬。

好像他裹着的不是被子,而是锦衣华服。

这厚脸皮跟华韵真是有得一拼。

外头几个冷得脸青唇黑,一个喷嚏一把鼻涕,连骂人的时间都没了。

“云狐狸,你来这......“

话还没说完,门被人‘哐’地一踢开,几个身影闪入房间。

明晃晃的刀影冲着姜黎离面门刺来。

裹着被子的云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个翻身踢掉了对着她刺去的刀,又慌忙放下腿,走光了。

姜黎离心下一沉,有刺客!

下面早就乱成了一团,桌椅翻到的声音传来。

虹襄和烟然早已经被黑衣人拖住,云澜裹着被子,怎么看怎么都施展不开,往窗外看了看,还有不少的人往这边飞来。

姜黎离眉间一凝,流年不利!

面对袭来的刺客,拿出五火七禽扇左右闪躲。

这些刺客比上次的好的不是一个档次,就是五火七禽扇不注入妖力都招架不了。

看着裹着被子的云澜,姜黎离往他身边靠去,想着借他一点妖力。

可是黑衣人的袭击实在是太猛了,根本没有分身跑过去的机会。

若是以前,云澜可能会应付自如,可是偏偏此时他没有穿衣服。

云澜虽然骚包,但是并不代表他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裸奔。

姜黎离皱着眉,一边狼狈的闪躲着,一边想着怎么脱身。

暗处。

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一袭血衣,伫立于人群之中,纤细的身影如同一挺松树,虽然年少却好似带着无人可挡的气势,面容上沾染的一些血色不显狼狈,反而像浴血而来的修罗。

没想到她身边这么多奇才,那么,就更不能留了。

狭长的眼眸微眯,少年冷肃持起长弓拉满弦,箭锋银光凛冽。

还从来没人能在他的箭下逃开过。伸手拿起身边的弓箭,瞄准了她的身影。

房间里混乱一片。

姜黎离早已力不从心,满身鲜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黑衣人的。

谁都知道,拼命闪躲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一箭无论射到哪里,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就算云澜他们有一人可以脱困救她,也快不过箭的速度。

一旁被困住的虹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猛地敲在了向她袭来的刺客头上之上。

刺客的黑色衣装上沾染了愤怒的血迹,却带着无奈的绝望。

黎离小姐就这么死了,世子知道了,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说,才能让世子不心痛。

不,不可能的。

只要黎离小姐不在了,无论是怎么说,对世子的伤害都是一样的。

怎么,她都要赌一赌!

少年的箭已经从指间松开,,寒意森森地射破了空气就带着千钧之势,冲开空气的阻碍,朝着姜黎离而去。

位置,是她的心口之处!

云澜裹着被子,动作受了很大的限制,不能脱身。

他一个侧翻,不过横劈过来的刀,极速的向着姜黎离冲去。

而对方的目的,也是这个明丽的少女。

虹襄一直在周围将人群隔开,可她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敌不过成百上千的围攻,她和姜黎离早就被隔壁开来。

那一箭,眼看着从她的头上呼啸而过。

就在这时,忽然从楼角方向,两道黑色的利光,飚射而出,像是被飓风带走的光影,比起少年的箭,还要更快,更强!

其中一道,狠狠地撞上了银色的光芒,在箭头处一砸,生生转变了方向,刺到了围剿的面具少年旁边人的太阳穴内。

而另一道,像是一道带着月光之势的利箭,在刺客的头上呼啸而过,带起阵阵长风,吹动他们脸上的面巾。

带来的,不仅是耳边的呼啸之声,还有箭上蕴含的寒冷杀意。

面具少年突然见到那根长箭出现,眼神一利,反手就要抽箭再射。

可是他的速度慢了一步,那箭在最后一百米的时候,速度诡异的忽然增快,箭头上凝了一块冰晶似的物品,在空气中猛然增长,咚的一声,从他的肩胛骨处穿透而出,将他生生带退数步,才堪堪站住。

是谁?!

冷厉的目光看去,花满堂的雅间里是一道极醒目的白色身影,墨发在风雨中飞扬,虽然遮住了些许的面容,却无法掩住男子绝然的风华。

他还未曾看个清楚,白色的影子,在空气中一晃即消失在眼前。

接着,窗口马上关闭了,那白色的影子好似幻影一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到了房间内,接住了一身浴血的少女。

姜黎离昏昏沉沉之中,只看身边忽然开阔了起来,那些阻挡在她前面的力量一下子泄了下去,唯一可见的,只有一双墨色的眼睛,熟悉又美好的眼睛。

墨黑如缎的长发整齐的束着,墨发雪衣,又如远山幽谷般沉静出尘。黑色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让人在也移不开眼。

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白麻帛衣,但那种清秀绝伦的清雅高贵之气,却已经不是世上任何锦衣玉带能与之媲美。

是尘诏。

看清来人,如同脱力一般,轰然倒下,一双修长的手臂,适当地接住她异常轻薄的身躯,在碰到她湿润到粘手的衣裳时,身子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白袍轻衣的男子抱着瘫倒的少女,站在百名此刻面前,一袭长袍随风轻舞,全身伫立,如同亘古的玉人,透着无比的尊贵气息,又带着萧杀的冷意。

暗处的男子,眉毛皱了皱,看也没有看身旁属下的惨死,闪身消失在原本的地方。

而裹着被子的云澜,此刻也松了一口气。

待姜黎离站稳,尘诏放下她,转身走入外面。

第五十章 大搞暧,昧

崆峒枪,一步一步走向那些杀手。()

血肉横飞,只转眼间,上百的杀手就死得一个不剩。

姜黎离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他收了枪向她看来,仍看着他发怔。

尘诏对上她的震惊的目光,微微一笑,那双眼便象是含了情,淡淡的笑能直接暖入人心。

接着目光微垂,看向她紧攥着扇子的手,轻摇了摇头,唇边微笑带了些宠溺的无奈。

大步上前,站在她面前,握了她攥着扇子的手。

那只手肌光似雪,半拢在雪白的袖里,手指修长,指节细致,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在烛光下泛着柔光,象温玉雕出来的。

姜黎离瞧着,情不自禁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

他抬眼轻瞟了她一眼,便低头把她握紧的手指慢慢的掰开,用手掌一下一下抚平手指因紧张而过度的僵硬。

两把小羽毛扇子一样的浓密长睫毛,被阳光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两道阴影,轻轻一颤,颤得人心都痒。

姜黎离指上一痛,才发现不知何时,手指发了麻。

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竟完全没有想到缩手。

甚至没想他当着云澜的面,竟可以如此大胆地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他的手从她手上移开,白色的袖口绣着大片大片朵朵盛开的韵兰。

有风拂过,袖口随着风起,飘渺的如同云雾中随时要离去的谪仙。

他抬眼起来,对上她目不转睛的眼,不避不让,又是微微一笑,‘尘诏来迟,公主受惊了。”声音温婉低柔,带着溺爱,极是好听。

“公主,你感觉如何?”姜黎离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招人暗杀。

她的队友云狐狸还还赤身的裹着被子。

大眼转了半圈,他到底是不是赫郎,如果是,云澜看见他为什么没有反应,他的性格又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沉稳。

如果不是,这么相像的两个人,未眠太过诡异。

放开缠在指间的他的发丝,重看向来人好看的脸容,百无聊赖地道:“你说呢?”

方才强行动用了妖力,现在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身子发麻,两条腿更是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尘诏长臂穿过她腋下,将她轻轻一托,就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软塌之上。*首*发

姜黎离双脚微微再次着地,象有千万只针扎一样的痛从脚底传开,很快蔓延到小腿,秀眉不由得拧成了疙瘩,不敢放开紧抓着尘诏手臂的手。

尘诏直到见她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才不露痕迹地垂下手,“公主可感觉好些?”

姜黎离透了口气,“好多了。”

他微微站起,又转身拿了杯热茶“想来受惊了。”

可真贴心,姜黎离笑了,“你怎么在这里?”

尘诏仍在打量她少血色的脸,“助公主”

他知道这次她搞不定,于是看到她书信的时候就紧跟了过来?心里一暖。

扯开嘴角,温暖的一笑,“谢谢你,尘诏”

尘诏又是微微一笑,“尘诏都是公主得,何来言谢之说?”

姜黎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洛城离京城这么远,辛苦你了”

“哪敢言辛苦,只是公主下次不要在这样跑出来,我...大家会担心的。”尘诏口中说不敢,却神色从容,没有丝毫惧意。

姜黎离努了努嘴‘还有玄芷和琏清两个二货跟着呢。”

尘诏难得一笑‘他们两个除了长相细发,其他哪里不粗?‘

姜黎离眼中神色一脸,不自觉邪恶了起来,粗不粗她又没见过。

看着她的眼神,尘诏微微一笑‘不要乱想。‘

姜黎离一惊,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上瞬间像火烧起来,不自然的干咳了几声。

‘你们两个腻歪,先给我找件衣服,行不?‘等虹襄和烟然处理好血迹,云澜才巴巴的从墙角裹着被子走了出来。

姜黎离放下杯中的热茶,方才竟然忘了云澜这货还在这里,真是丢人了。

尘诏随她的目光看了衣裳不整的那人一眼,乌黑的眼浮上一不悦。

云澜朝他笑了一下,“我和公主一清二白。”

“刚才谁说要给我暖床来着?”姜黎离眼角划过一丝坏笑。

云澜这坏东西在万剑山庄的时候,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想方设法扒了她,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她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尘诏的脸黑了几分。

云澜叹气,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轻易饶了他,“姑奶奶,我被你泼一身冷水,哪有力气给你暖床,你就别在诽谤我了”

云澜在青丘骚包是出了名的,如果尘诏表现出不信,那么就说明他可能是赫郎。

姜黎离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想着可以试探一下。

不料尘诏突然噗嗤一笑‘不必这样,我是信公子的。‘

闻言,姜黎离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回味他的话,他是信云澜,而不信她,这分明是说她**,还不如一个天天泡清楼的货值得信任。

重哼了一声,不再理尘诏,望向云澜一脸悲愤的脸。

“尘诏公子……”云澜紧裹着被子,不敢有半点放松。

尘诏睨了他一眼,向看挂在另一边的湿衣,脸色又再变得有些难看。

云澜裹着被子卷的身子,象条虫一样扭了扭,“先给弄身衣服。”

“既然喜欢脱,还穿什么。”尘诏压下心里的不悦,调笑的看着云澜。

一想到云澜在姜黎离面前脱衣服,就心里别扭。

“这妖精用冰水淋我,换你也得脱。”云澜打了个喷嚏。

云澜平时整天一副骚包像,这会这模样实在滑稽。

姜黎离看得有些忍俊不禁,“云澜,尘诏凭什么帮你?”

云澜被她呛得噎了一下,“喂,喂,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你忘了我们以前之间的感情了吗。”

“我们之间什么感情?奸情?。”姜黎离手撑了下巴,看猴子一样看他。

“你要不要脸?”云澜从被子里伸出手指向姜黎离,被子下滑,露出一边圆润的肩膀,被子继续下滑,他玉石般的胸半遮半掩,比女人还荡人心魂。

姜黎离差点喷了鼻血。

尘诏扫了姜黎离一眼,“公主你就不能矜持着点。”

“**美景,难道只准你一个人看?”姜黎离白了他一眼假正经。

“他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尘诏脸上闪过一丝无语。

“你敢说不好看?”姜黎离不服,云澜这极品,可是男女通杀的。

“尘诏不断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云澜的脸终于黑了下去。

连扭带蹦地挨到屋角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招呼虹襄给他也倒了一杯热茶。

有尘诏在,不用再怕姜黎离乱来。

“拂影,算你狠,本来还想着这么深的交情,就把花满楼东家让给你,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姜黎离立刻扯着嗓子,冲外面叫道:“烟然,赶紧去给云澜公子弄身好衣服,其他不重要,但一定要贵,要艳。”

尘诏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嘴角微微抽搐,“你要不要这么现实?”

“识事务者为俊杰。”姜黎离面不改色,花满楼那座大金山,傻子才不要,何况她垂诞花满楼已久,看不出来这个死狐狸竟然在寒商还有清楼。

尘诏没有说话,起身给外面的烟然交代了几句什么,又折了回来。

云澜跟小猪一样哼哼两声,不再说话,悠哉游哉地喝茶,等着衣服,还不忘让伙计给他送碟点心。

姜黎离对这些人的脸皮刮目相看。得出一个结论,这时代什么都可以要,就是脸不能要。

姜黎离在虹襄耳边低说了几句话。

虹襄点了下头,走到云澜身边,用极小声的声音道:“太不象话了,衣服都脱光了,根本没有欲遮还露那种感觉?”

“你怎么知道?”云澜惊讶地抬眼看向虹襄,“难道你跟那连城醉掌柜有一腿……”

“放屁,什么都没有。”虹襄的俏脸瞬间涨红。

云澜瞥了眼凤浅,“无缘无故扯这个做什么?”

“温习温习,想着让云公子抽空给我上上生物课,这小姑娘家的什么都不懂,以后床上功夫不过关,也是没好日子过,你说是不?‘云澜刚端了热茶到嘴边,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手一抖,滚热的茶,直接倒了半杯进口中,顺着喉咙滚下喉咙,烫得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攥着被子蹦了起来。

“你……你……尘诏,管好拂影。”

“尘诏是公主的人。”尘诏一本正经。

云澜瞪向姜黎离,算是服气了。

姜黎离跟没事一样仍喝自己的茶,眼神不经意看着一脸笑意的尘诏,同样意味深长看着她,手中一哆嗦,茶杯差点掉了。

第五十一章 走错房间

避开尘诏的眼神,佯装淡定的喝完被子里的茶。* *

门被人‘哐’地一声又被踢开。

涌进来一堆的人。

带头的是一个地方官打扮的人,头上的官帽还慌个不停。

姜黎离有点火,连续被人踢了两次门,换谁都不爽。

顾林回头看见,差点哭了出来,“叔叔。”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城的的地方官顾家国。

顾家国本是听人报案这里有人袭击,才不舍得从小妾身上下来,风风火火的赶来。

听见有人叫叔,这才看见塌上的侄子,一身湿嗒嗒的样子,颇为狼狈。

他的侄子几时被人这么欺负过,顿时忘了来这里是来捉刺客的事情,立刻炸了毛。

怒看了屋里虹襄一眼,淡定地对身后道:“快扶少爷出来。”

虹襄脚步一闪,拦住上来解绳子的官兵,“我家姑娘没让出来,谁也不能出来。”

“找死。”顾家国怒火冲天,一巴掌向虹襄打来。

姜黎离想看看容景隐卫的功夫,不再跟云澜鬼扯,歪回软榻,重新捧了茶杯。

云澜‘啧’了一声,“顾大人有苦头吃了。”

他从刚才被烟然绑绳子,以及烟然提他下软塌的那一下,就知道这两女看似柔弱,实际是身怀绝技的人。

果然,只看见虹襄手中闪过一道银光,顾家国肥大的身体竟飞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软塌上。

云澜眼眸一眯“唐门的人。“

姜黎离也来了精神,歪着头看向云澜“唐门?“

“嗯。“尘诏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眉间尽是淡然,难得参与了两人的话题“虹襄是唐门少当家。“

姜黎离轻轻抽了一口气,仰着身子望着房梁,早就知道虹襄来头不小,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第一唐门的人。

而对于尘诏的淡漠她已经习惯,若是他突然活跃起来,那才叫怪事。

软塌上的三人被顾家国的肥屁股压得差点断气。

顾家国挣扎起身,知道遇上了高手,不敢再亲自出手,一挥手,“给我上,拿下这个妖女。

”妖女?姜黎离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掌嘴。”

虹襄巧妙地躲开扑上来的官兵,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两把扇子,全扣在了顾家国的嘴上。

顾家国只觉得嘴上一阵剧痛,嘴里多了几颗东西。紧接着脖子上一紧,却是一把扇子柄顶住了他的咽喉。

他不会怀疑,只要这扇子的主人,往上一送,就能要了他的命。

官兵见顾家国被人制住,面面相觑,哪里还敢再上前。

顾家国嘴里含着那几样东西,只觉得腥热难咽,吐不是,咽也不是。

这才意识到遇上了高手,不敢再硬碰硬。

虹襄友好的笑了笑,在他背上一拍,他吐出几颗带血的牙,一张胖脸气得黑了。

“你们竟敢在洛城绑架官员子弟,当众殴打官员,还有没有王法。“

“那我到要问问顾大人,洛城的王法是什么。”

“先不说绑架,就是当众殴打朝廷重臣,就是死罪。”

姜黎离冷笑,“如果顾大人是讲道理的,而不是一来就仗势欺人,我又怎么会打你?”

“难道你绑架虐待我侄子,我不该拿你?”

“你可有问过我,他为什么在这里?”

顾家国哼了一声,“我侄子被你绑着,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还用问?”

“有果自然就有因,顾大人难道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扣在这里?”

“不管他们犯了什么事,自然有官家处理,几时轮到你们滥用私刑?你们这样私设刑堂,把王法置于何处?”

“大人这话说的不对,我们没动他们一根汗毛,怎么就私设刑堂了?再说,如果我们没报官,大人是怎么来的这里?”

顾家国一愣,这才想起了来意,有人报案说这里有刺客。

来了后,就看见自己侄子正在遭罪,心疼得只想救侄子,然后把害他侄子成这样的人抓回去,往死里折磨,给侄子报仇。

连刺客事情都忘记了,哪里还会想什么因果。

“既然姑娘报了官,就当交于官府处理,而且本官此行是来拿刺客的,还望姑娘配合“

姜黎离轻笑“若是等着大人来,恐怕小命早就被刺客夺去了几次。不问事情原由,全凭大人想怎么就怎么,这就是顾大人的治民之法?”

顾家国平时虽然嚣张,但现在是万剑山庄被盗的关键时刻,洛城里聚集着不少各国权贵。

门口挤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谁知道有没有他不能招惹的人物在里面。

顾家国不能不有所顾忌。

被姜黎离逼问,只得强压下怒气,耐着性子哼了一声,“既然姑娘受了惊,现在本官来了,有什么问题,请姑娘跟我们到衙门解决。”

姜黎离冷笑,想把她弄到衙门里去,然后再给她下黑手?

“寒商凡事以民意为天,何必去衙门,事情在这里发生,我们就在这里解决。”

顾家国虽然顾忌虹襄的功夫,但不相信她们真敢当把他怎么样。

寻思应付几句,再找个借口拉回衙门。

只要进了大牢,还是由着揉捏。

“你为什么要把我侄子绑在这里受这种酷刑。”

“我在洗澡,他带人强闯进来,是什么企图,已经不用我来解释,这种淫贼,难道我不该把他拿下,还要任他欺负不成?”

顾林在一旁冷笑道:“我只以为这里是哪个清楼妓子的房间,进来寻个乐子”

他话出了口,顾家国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顾林虽然有时候莽撞,但是到底做过一段时间的刑探,不管是不是靠着顾怜的身份,脑子也不会蠢的无可救药。

顾家国冷哼了一声,“看情况姑娘一定有所误会,小侄绝非有意冒犯。这里是清楼,谁会想到平常家女子在这里,既然姑娘是清白人家,小侄误入了这里,自当好好赔礼,就算不小心看见姑娘……也自会由我们做长辈的做主,娶姑娘进门。姑娘怎么能滥动私刑?”

误入?清白女子?

老东西,现在还敢讽刺她。

姜黎离冷笑,“虹襄,带花满堂的管事来。”

管事的站在门外看热闹,见扯到自己,吓得脸色发白,正想说不知道。

虹襄握着块牌子,在他眼前晃过。

只是一眼,管事已经看清那块牌子,两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战战兢兢地进屋,看了顾家国一眼,行了一礼,“大……大人……”

顾家国警告地冷瞥了他一眼。

如果管事没看见那块牌子,自然一句话不敢说。

但那块牌子的主人,更是他得罪不起的。

低着头,不敢看顾家国。

虹襄道:“管事的,你告诉顾大人,这三人是怎么进的这间房?”

“是……“管事偷看了顾家国一眼,又看了眼里间的帘子,壮着胆子,“顾公子向小的打听了这房间的客人,小的不敢不说,就告了顾公子。”

“顾大人,听明白了吧,不是误入,是顾林这厮故意闯进来的。”

顾家国脸上阴晴不定,“想必是小侄爱慕小姐,所以……”

“呵呵“姜黎离轻笑了一声“顾公子就算爱慕我,我也不会看上一个到处偷情的人。“

顾林本就打算灭了姜黎离的口,现在见她这么说,也就不打算善了,叫道“叔叔,今天这个女人一定得死。“

姜黎离冷哼,“要我死?你算个什么东西?是不是换一个好欺负责的人,就可以任由顾公子为所欲为?”

顾林来抓行欢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

“贱人,你不要仗着我叔叔好说话,就给脸不要脸。”

贱人?姜黎离冷笑“顾公子看来都是用老二想事情,虹襄,把母狐狸丢到顾公子的老二上蹦哒几刻钟。“

云澜邪魅的脸抽了抽,看着姜黎离不怀好意的眼神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慌忙缩了缩双腿,一脸哀怨的看了看外面,这买个衣服能用这么久?

随即后知后觉的看向一脸笑意的尘诏,直觉告诉他,方才尘诏出去和烟然一定没有说什么好话。

第五十二章 说不清楚

“住口。(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顾家国只想尽快稳住这女子,快些弄回去,再慢慢收拾,以免在这外面节外生枝。

偏偏他这侄子完全不理解他的用心,尽给他拆台。

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顾林平时虽然仗着姐姐的势,横行霸道。但在叔叔动怒,他不敢再开口。

搭眼看了看已经蹦哒到自己命根子上的死狐狸,牙根都要要碎了,片刻,痛苦的声音传便整个房间。

顾家国看了看惨叫的侄子,老脸不得不拉下来,那可是命根子,顾家就这么一颗独苗。

顺了下气,放低身份,“不管怎么说,既然小侄做下这种不堪之事,坏了小姐名洁,我们沈家绝不会袖手不管。请小姐留下住址,本官回去立刻派人接姑娘过府。”

姜黎离不屑地‘哧’了一声,“顾大人好大的口气,就算提亲,也得向女方父母提亲,哪有直接把姑娘抬进府里的道理。就算是纳妾,也不能不知会女方的爹娘一声。”

虹襄呸了一声,纳拂影公主为妾?

天下国君,没有一个敢有这样的想法。

顾家国确实是这么想的,暗哼,纳她为妾也是抬举了她。

敢这么对待顾林,等她进了府,再慢慢收拾她,现在只要赶紧救出顾林,不然恐怕顾家就会至此绝后。

“自该知会小姐的爹娘。”

“知会?顾大人果然好大的面子。”尘诏纤尘不染的身影从帘子后面走了过来,淡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顾大人就尽快‘知会’我们皇上。就算皇上肯受大人的‘知会’,也要看我们拂影姑娘肯不肯要顾公子。”

他的眼光淡淡的扫过一脸痛苦的顾林,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看见外面飞过来一只遁术鸟,伸手招了过来,嘴角突然扯出一丝微笑。

朝着姜黎离俯了俯身“尘诏先退下。“说完向着外面走去,姜黎离也没有拦着,看见遁术鸟她就知道是琏清他们之间的暗号,料想应该是跟着琏清和玄芷留下的暗号去追踪黑衣人。

顾家国还沉浸在尘诏的话中

“什么皇上,什么拂影。“

顾家国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今年嚣张跋扈的公主拂影。

意识到里那位是什么人了,脸色大变。

没等他做出反应,一个蓝色身影从门外飞了过来,乌玉般的长发披落,由精致的青缕丝线束了起来,全部垂在右肩前。

长长的发尾到了系着白色宫绦的腰间。

一支桃花镶翠玉的簪子将他额前散落的发丝拢得整整齐齐,露出白皙如玉的额头。

一双如柳黛眉,两只水光盈盈的桃花眸,瞳仁如同墨色晕染。

眉间带着男子特有的的英气,像极了盛放的海棠花,红妆骄艳,美的让人难以呼吸。

“弄完了?我大老远就听到了凄惨的叫声了。“

虹襄脸色一黑,看着那颠倒众生的面容没好气的道“拜托请你说清楚一些好吗?“

慕容萧一愣,也听出自己语病问题,尴尬一笑“玩完了没?“

“你为什么不去死。“虹襄小脸一红,被逼的两手握拳真想打扁慕容萧漂亮的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应该说你们搞完了没?“

虹襄还未发作,就从帘子里面飞过来一只茶杯,贴着虹襄的侧脸直直砸像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慕容萧伸手在离自己漂亮的脸还有一尺的地方,稳稳接住了飞过来的不明物体,黑着一张脸进了屋,一眼看见卷着被子坐在桌子旁边的云澜。

云澜朝他笑了一下,再次解释道,“我和公主一清二白。”

慕容萧脸又黑了几分“云澜,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

姜黎离支着脑袋凑了过来“你们认识?“

随即又觉得这话问得太白痴,慕容萧流连清楼,而云澜又是花满楼东家,两人不认识才怪。

见姜黎离和云澜好似很熟,慕容萧的脸又黑了几分。

云澜平时骚包是出了名的,慕容萧对云澜的话,本不多信。

但想到云澜赤条条地在姜黎离面前蹦,就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不过再扯下去,只会让姜黎离越来越不怎么样的名声变得更臭。

她不在意,可他在意啊。

他的目标可是要娶她过门的,虽然现在母皇非给她个公主名头,说到底反正两人半毛钱血缘都没有,他还是有机会。

既然有机会,哪个男人喜欢自己老婆给人说三道四?

重哼了一声,不再理云澜,凤眸里凝了冰,冷刮向顾家国。

“洛城的一个知县,什么时候踩到寒商君王头上了?就是本皇子,想要娶拂影,也得礼数周全地向母皇提亲。顾大人居然想抬拂影进府为奴为妾,你这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

顾家国额头冷汗滚滚而下。

这天下有三个煞星。

地下王朝的暗主赫郎,三皇子慕容萧和嚣张跋扈的拂影。

他一个不慎,竟招惹了其中两个。

顾林这时才知道这屋里的女人居然是拂影,吓得面无血色,口中的白沫往外喷着,一脸害怕,又一脸吊滞,他在担心自己完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命根子有些麻麻的肿胀感觉。

顾家国头痛欲裂,但同样报着侥幸,强自镇定,“下官失言,自当向凌皇请罪。”

慕容萧勾唇冷笑了一下,走向里间。

虹襄揭起帘子,露出歪坐在榻上的姜黎离。

顾家国大着胆子抬头看去,心想,如果里面女人根本不是拂影,还可以诓她一个冒充拂影的罪名。

结果入眼却是一张秀绝天下的容颜,气质凛冽放在人群中都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高贵,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他人可以冒充了,存着的那点侥幸顿时破灭。

慕容萧走到姜黎离身边椅子上坐下,接过姜黎离递来的茶,眼里凝着的冰瞬间融化,浮上一抹颠倒众生笑意。

见外头顾家国已经忍到极限,轻飘飘地问姜黎离。“拂影这事,你想怎么办?”

“我说怎么办,就能怎么办?”姜黎离笑口盈盈。

“不过我有个好主意……”慕容萧嘿嘿一笑,瞟了一旁,嫌裹着被子难受的慌,又叫了伙计来给他擦头按摩的云澜粽子一眼。

云澜正被按得舒服,半眯着眼使唤伙计,“再重点,再重点,嗯嗯,就这样,嗯……不错,不错。”

看样子真象是来这里松骨享受的,至于其他跟他没半点关系。

慕容萧对着伙计勾了勾手,拿出一万金放在桌子上“去给我找你们这里技术最好的几个姑娘来。“

姜黎离眯着桌子上的一万金,吞了吞口水“要这么多?“

慕容萧神秘一笑“这事,要找个内行的来办。“

伙计接过了慕容萧给的几两金,撒开腿就去找姑娘。

顾家国虽然不知道慕容萧打的什么注意,但是也知道,顾林今天算是废了,眼下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

片刻,房间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五个披着青纱的艳丽女子,修长得腿在隐隐欲见,小腰盈盈一握,真是尤物。

慕容萧支着脑袋打量着几个女子“你们就是这里技术最好的女子?“

“公子说笑,只要公子想的出,没有奴家办不到。“其中一个女子扭着腰肢就往慕容萧身上贴去。

一个扇柄,轻轻巧巧的挡住了女子的动作,指了指外间软塌上的顾林“帮我们伺候一下这位大爷,让他的小弟弟挺到明天早上就好。”

美人看了一眼顾林的惨样,再一看下体的样子,不由笑道:“爷,你这是想让这位公子彻底废了是么?”

“当然,当然。”慕容萧阴阴的笑着,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万金递给艳丽女子。

美人媚笑着接过一万金,暧昧的看着慕容萧:“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呵呵“尤物娇媚的笑着“我保证这位公子的那儿从现在一直挺到第二天早上。”

慕容萧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坐在了姜黎离身边,看着她一副了然,淡定外加看好戏的表情,一愣,正常女子不该是一脸疑惑外加害羞的吗。

倒是一旁的虹襄,看着慕容萧来来去去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想开口,就听到外间顾林发出一声比狐狸蹦哒着的时候还要凄惨的叫声,不由更加疑惑的问慕容萧,“三皇子,你在搞什么?”

从几位美人走过去,顾林的惨叫声就没有停过。

姜黎离嘿嘿一笑,看了一眼不说话的慕容萧,又奸诈的看了一眼虹襄,“虹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惨的事情是什么?”

虹襄想了想,道:“找不到老婆?”

“错,找不到老婆事小,可如果小弟弟废了,可是关系一辈子的性福啊。”姜黎离语味深长的笑,道:“把顾林那东西打肿了过几天就好了,这没啥啊,可是如果你趁这个机会让他挺起来,那滋味是生不如死啊,若是顾林真挺到明天早上,铁定完蛋啊。”

云澜在一旁听着冒出一身冷汗,撇了眼慕容萧,没想到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这么猥琐加龌龊。越听越觉得顾林的惨叫声凄惨。

顾林看着几位尤物的动作,全身都在颤抖,恶毒的瞪着姜黎离,痛苦的嘶吼着“拂影,你这个......“

“淫妇,是吗?骂来骂去就这几句对白,很没新意“姜黎离冷笑“姑娘们加把劲,让爷好好爽。“

不愧是花满堂技术最好的姑娘,姜黎离话音一落,顾林杀猪般的声音一波接一波的传来。

第五十三章 你适合凤冠霞佩

姜黎离充耳不闻顾林的惨叫声,咳了一下,“这位怎么办?”掂了掂把玩在手里的杯子,眼角斜向顾家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首*发

之前经常有钦差暗访各地,调查官员,顾家国冲着钦差也不敢胡来。

但是这几年过去,钦差从来没有出现过,渐渐被人忽视。

一些官员才开始压不下私欲,为所欲为。

顾家国做梦都没想到,三皇子竟然也来到了这里,之前还报着的幻想顿时破灭。

脚下一软,跪了下去,“下官有眼无珠,冒犯了三皇子冒犯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姜黎离抬手阻止他说下去,现在求饶,晚了。

她自认自己是心地柔软的人,但对恶人却向来是心软手不软。

“那就关入大牢,秋后处斩吧”慕容萧嘴角挂着一丝颠倒众生的微笑,好像说着一件随随便便的事情。

顾家国脸上一僵“三皇子,虽然下官冒犯了您,但是下官是凌皇亲封,又是赵国皇室外亲,没有犯下重罪,您不能关押我。“

顾家国心里幻想着慕容萧会因为赵国而放他一马,但是没想到跃这样越适得其反。

“没犯重罪?凭你惊扰公主凤驾就可斩你!“慕容萧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眼神,伸手从怀里摔出一个账本“这是你这么多年来犯下的恶形,贩卖私盐,强抢民女,剥削黎民。哪一条都可诛你满门!本皇子今日就代表寒商办了你!“

慕容萧站起身,“来人,将顾家国脱去官服,打入大牢,三天后问斩,凌皇那边,本皇子担着!“

顾家国瞬间面如死灰,身子摊在了地上,三皇子这个煞星虽然难缠,但是并不问朝政,长年流连花丛,在他心里就是慕容湘儒那个草包都比他好,没想到这次竟然抓住了他所有的命脉。

本是秋后问斩,慕容萧不可能在这里待到秋后,想来依着顾怜,里外打点打点可以逃出一命。

眼下变成了三天,三天只怕消息还未到赵国,他已命丧黄泉。

官兵涌进来,把顾家国连同顾林旁边那两个脸色煞白的混混一起绑了起来,押了出去。

云澜的衣服也送了进来。

烟然双手把衣服送到云澜面前,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拿去”

姜黎离只看了一眼,就喷了。

果然要有多艳就有多艳。

袖口用金丝绣着起飞的凤凰,鲜艳的颜色铺开,绣着鸾凤和鸣的图案。

衣料是上好的雪吞织锦,大红色,轻轻一抖,就有光晕滑过,华丽之极。

纯金的凤冠上面步摇展翅欲飞,高贵大气。

一切都是云澜的凤格,只是,这衣服是出嫁时候女子的凤冠霞珮。

云澜脸上一阵红一阵黑,最后怒了,“拂影,你故意整我是吧?“

慕容萧在烟然捧着衣服进来的瞬间就差点笑出了声。好不容易才忍下去。

烟然冷冷的声音传来“是尘诏公子说,什么喜庆什么贵买什么,店家说这是最喜庆最贵的,五千金,公子还说,请云公子把钱事后还给公主,行欢府没钱。“

凤浅瞟了一本正经的烟然一眼,忍了笑,她敢说,是尘诏故意整云澜的。

嘴上什么也没说,其实心里都算计着呢,尘诏就是这么一个渣。

烟然其实挺无辜。

她真没有故意整云澜。

生怕弄的东西不够好,以后断了拂影和云澜做买卖的路。

买衣服的时候,就跟店家说,能有多好的,就拿多好的。

然后店家就拿出了这么一套衣服,说是店里的镇店之宝,是最好雪蚕丝织的。换成别人,绝对不会卖的。

她自记事,就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上街买漂亮的衣服和胭脂,所做的只是训练训练在训练,最后好留在世子身边。

眼见店家拿出这件,符合尘诏公子所说的所有要求,艳丽,红艳,最主要的是,贵。

但人家说料子好,她不懂看,怕人家和她一样,看不出是好东西。就让店家加点东西,让这衣服一看就贵。

店家以为人家拿这衣服跟她一样,是用来当摆设的。

完全没考虑上身效果,至于什么男女穿更没考虑,根本没去想,只求奢华打眼。

于是便把凤冠拿了出来,还顺便插了一个凤凰步摇。

也就成了这么一身死贵死贵的凤冠霞珮。

然后又按照尘诏公子的吩咐在街上转了三圈,才过来。

慕容萧平时和云澜的接触不少,一直忍着云澜的风骚德性。

今天,容景家的暗卫亲自给他买衣服,已经够憋气了,还被挑三捡四。终于忍不住了,“这跟你平时穿那些有什么不同?”

云澜噎了一下,他平时能穿成这德性,这么没品味?

做了几个深呼吸,省得这时被气死了,赤条条地裹着被子卷走黄泉路。

这么凄惨的事,他光想想就心酸。

姜黎离看看云澜,再看看慕容萧,迷惑了。

照这样看,云澜和慕容萧是极熟悉的。

但是云澜明明在青丘,又怎么会在寒商的帝都开了这么一个花满楼。

她想破了头,没想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在云澜憋屈加愤怒的嗷叫声中,慕容萧脸越来越黑。最后抽出剑烟然的剑。

姜黎离以为慕容萧受不了这气,要砍云澜了。

结果慕容萧长剑连挑,把嵌在凤冠上的的凤凰展翅金步摇给挑了下来丢给云澜。

云澜扯了上面的流苏,一支大气钗子,总算强过了凤冠配霞珮。

姜黎离心痛得直抽牙。

那凤冠少说也值千把金,被他几剑下去就没了。

他早吭一声,她帮他拆下来也成啊。

没了凤冠。云澜消停了,抱着衣服蹦到屏风后面,把衣服换上。

世俗的大红女装,竟被他穿得风骚无比,光彩照人。

红装本有点拖尾,但是云澜个子较高,穿到他身上后面拖尾成了外罩披风样子。

展翅的金步摇谢谢的插在绾起的头发上,将散乱的发丝绾的清清爽爽,明明是嫁衣,他却穿出了属于男子的贵气。

姜黎离捡起丢在地上的凤冠,体贴地扣在云澜头上。“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由衷地感叹,“嫁衣都能穿戴得这么好看。”

云澜的脸绿了,拽下金灿灿的凤冠,夹着他的破扇子暴走。

姜黎离的脸,他一眼都不想再看。

发誓以后姜黎离有事求他,他一定要狠狠地宰她。

“哎,你别走,花满楼怎么说?“姜黎离见他要走,光芒上前想要拉住他。

云澜巧妙的一个侧身闪过了姜黎离的手,一跃到了安全位置,斜扫了一眼嗷嗷叫的顾林,以及他那肿得不成样子的老二,哆嗦了几下。

看向姜黎离,一脸疑惑“什么花满楼?“

“好你个云澜,你敢坑我!“姜黎离顺手抓起茶壶就朝着他砸去。

云澜嘻嘻一笑,消失在她的视线。

白玉瓷的茶壶就华丽丽的落到了顾林的脑袋上。

“啪“

两行血从顾林的头上滑下。

顾林眼一番,嘴唇发白,看了看自己肿胀的命根子,晕了过去。

第五十四章 天下尽在他手中

万剑山庄,雀阁内。()

万碧玉抱了把琵琶,依在窗边,看着窗外鱼池里的游鱼。

顾林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但是她不方便出手,心里对拂影这个女人的印象又多加了一条心狠手辣。

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身影,无声地落在她身边。

他背着光,绣着金丝的袖口随着风翻飞,漆黑的眸子里映不出一点光晕,俊朗的面容看不出一丝表情。

他静静往那里一站,仿佛日月都在他面前失去了光华。

“我就知道你会来。”万碧玉笑着转头,看向他冷漠淡然的脸庞,她眼里浮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爱意。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既然知道我会来,那么也就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万碧玉笑笑不否认,抱着琵琶站起来,跪拜下去“太子”

“青丘被毁,我早已经不是狐族太子,你可以叫我暗主”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青丘的太子,除非有朝一日,太子做上帝位,奴婢才会改。”

赫郎面无表情,不愿在一个无谓的称呼上浪费时间。“你想要什么?”

万碧玉冒天大的险盗取纯元器,必有所图。除非她达到目的,否则不会轻易交出。

“云郡主现在的势力,可以帮到太子,只要太子娶了云郡主,青丘很快会再度回到太子手里”

“凌香,莫不是做了万家大小姐太久,连我的事都想插手了。”

“凌香不敢,凌香只是为了太子着想。”

“与云家结亲,不过是历代揽权的工具,现在权都没了,自可不必在揽。”

“太子,怎么可以说这么大逆的话?”凌香脸白了。

“难道我说错了?”赫郎嘴角微撇,勾出一丝鄙夷。

“再说,如今青丘已经不在,还想着娶云沉,岂不是笑话?”

“我们相信太子一定会重建青丘。”

“已经遭受灾祸的青丘,重建来何用?”

“若不是拂影那个祸害,青丘怎么会被毁?太子不要忘了那是仇人的女儿‘凌香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青丘乃是天灾,这些话,不要再说。”

“太子一向是志向远大的人,怎么会如此消沉。莫不是还是因为那个贱人?!”

赫郎冷笑,贱人?

青丘族人被姜黎离的父亲姜渺和不死族屠戮,不死族储君景上位。*首*发

只是因为储君景十几年前见过她一面,那时候的她一身红衣站在狼群之上,嘴角挂着嗜血的微笑。

但是她却放了那个眼神清澈的少年,那就是如今的储君景。

红颜祸水,虽说狐族与不死族夙愿已经万年,但是储君景是第一个放下恩怨与异族联手的。

那么骄傲的储君,为了阻止他们不久后的大婚,放下脸,与姜渺联手,趁他出来寻她的时候,让青丘异主。

姜渺在天灾中明明已经死了,他亲眼看着死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他非但没死,还成了屠戮青丘一族的刽子手。

母后不堪受辱自尽而王,父皇为了不拖累与他,也死在了牢中。

他和她的位置,瞬间成了对立,血海深仇,一切由不得他。

如果他回去,收回青丘并不困难,但是现在青丘处于水火之中,人间生灵涂炭,污染的水源,流过的鲜血穿到海外,让整个青丘仙境一踏糊涂。

为了彻底解青丘之困,他做了一个无比重要的决定,包括,对她。

从那一刻,他就发誓,在不为任何一个女子动心,天下人,皆是他棋。

‘现在说这些,为时为早。”

“太子如果能尽早和云郡主成婚,云郡主也能方便在太子身边照顾,助太子早成大业。”

“我已经有了妻子,也无意纳妾。”

凌香早料到他会这样说,神色淡定,“那是未婚妻子,只是一个诏令,算不得数。”

“诏令不算数?那与云家连姻的传统更不算什么”

凌香脸色微微一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到这里,突然听赫郎冷笑了一声,后面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太子与郡主成了婚,纯元器自然是太子的。”

“威胁我?”

“奴婢不敢。”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可是,太子你只能娶郡主。‘

‘没有可是。笑话,天底下哪有她云沉想嫁谁,谁就必须娶她的道理?”

“难道太子不想要纯元器了?”没有纯元器,那个贱人就别想活命。

“我来了,就没打算空手回去。”

“如果太子这么做,行欢……应该说太子身边的白眼狼,就会埋尸万剑山庄。”

“嗯?”

“太子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偷取纯元器。”

他抿着唇,不答。

‘因为,那个贱人,要靠着纯元器活命。‘

赫郎听到这里,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就在她来这里之前,偷了纯元器?‘

‘是。‘

‘你盗取了纯元器,又能怎么样?‘

‘如果,太子不娶我家郡主,我就毁了纯元器。‘

赫郎忽地撇脸笑了,“你敢吗?”

凌香的脸又白了几分,眼里却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奴婢为了郡主,什么都可以做。”

赫郎淡瞥着她,“你不介意用全云家的性命给她做陪葬,我也不介意用云家的血洗一洗手。”

凌香身体晃了晃,及时扶住窗台,才没有摔倒,“难道太子连国王也不顾了吗?”

“姜渺囚禁了父王想要引我而去,你可只父王为什么自杀?”

“国王是不想被姜渺羞辱。”

赫郎冷笑,这些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又怎么会明白父亲的苦心“父王是让我懂得,不可能受人要挟。”

凌香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僵住。

“从那以后,我就发过誓,再不允许任何威胁我。凌香,看来你脱离暗殿已久,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凌香呼吸一窒,恐惧慢慢地袭来,很快把她整个包裹住。

赫郎冷笑了一下,“或许是云家的人过得太过于舒适,也或许就是太过舒适,无需为生存奔波,所以才闲得想东想西,折腾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每说一句,凌香心里的恐惧就多一分。

“太子的恩情,凌香一刻没能忘,所以这些年也是拼命为太子卖命。”

落花谷的那个贱人是他的软肋,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不肯就此放弃。

“太子就算杀尽了云家的人,她也不可能再活过来,太子难道甘心?”

“她在青丘被屠戮时候就已经死了,如今的拂影只不过是我手上的一颗棋,她死了,我不过是失去一颗好棋,仅此而己。”

“不可能……你骗我……如果你不在意的,今天也不会来见我。”

如果他不在意拂影,又怎么会想方设法的护着她,这么多年,狐族为他安排了多少好的姻缘,别说娶妻,就是纳妾,他都一一拒绝,就是为了落花谷那个心狠手辣的丫头。

虽然现在那个丫头成了他的仇人,但是年少那么感情的积累,难保太子不原谅她。

“本宫今天来,不过是想告诉你,这是我给云家最后一次机会,要怎么做,随你。”

“我不信……”

“你信与不信,本宫没有兴趣理会。”赫郎说完,忽地抬头,看向头顶房梁,“听完了,是不是该滚了?”

凌香吃了一惊,抬头往房梁上看去。

梁后露出被水泡过烂得不成样子的纸扇子遮了半边的邪媚面庞,竟是云澜公子。

云澜冲赫郎眨了下眼,丝毫没有在意他说云家的话,“次次都这样,你就不能不同一次?”

赫郎皱眉,“你还想哪样?”

“好歹让人家听点新鲜的东西,次次都冷冰冰,好没意思的,还是以前的赫郎大人比较好。”

他一进这屋,就发现他藏在梁上。如果不是不想惊动凌香,还能让他听到现在?

“滚。”

“别这样,我身子骨弱,不比得你身强体壮,来去如风,爬上来一回容易吗?你走你的,我歇一歇,喘口气再走。”他穿着一身大老远就能看见的艳亮衣裳,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房梁上。

连暗殿极品杀手凌香都不能察觉,还身子骨弱?

“一!”赫郎勾唇笑了一下,明明是春风和柳一样的笑容,却让人觉得冷入骨子。

云澜收了破纸扇,往下指了赫郎,“喂,不带这么不近人情的。”

“二!”赫郎嘴角笑意渐渐收去,冷冷地睨着梁上红彤彤的一个人,视线落在他手里捏着的凤冠上。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云澜随他的视线,看了眼手里的凤冠,神色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下,“我只是舍不得这上面的蓝宝石,凌香姑娘借把剪刀来,我剪下上面的蓝宝石还债,立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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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你运气不好

借剪刀用得着跑到万剑山庄来找现在的万大小姐?

用得着爬上房梁?扯蛋,也该有个谱。* **首*发

“三……”赫郎一掌向房梁上拍去。那一掌却只是虚空一掌,没用内气,斗篷扬起,刮过一阵风。

云澜吓得脸色灰白,顺着风,直接从梁上一个跟斗,栽了下来。

赫郎在他后领上一提,免了他的鼻血之灾。

云澜从地上爬起来,“我走,马上走。”

红彤彤的人影一晃,就从屋里失去了踪影。

赫郎一撇嘴角,身子骨弱……

听见云澜确实离开了雀阁,才飘身出屋。

正想离开,却见姜黎离站在雀阁外,抬头看了眼头顶牌匾,迈进雀阁。

他薄唇轻抿,她果然已经想到了纯元器的去向。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象鬼魅一样,轻飘飘地翻上房檐,隐去身形。

慕容萧跟在姜黎离身后,桃花扇摇的风华乱坠。

姜黎离早就把易容去掉,换回女装,进了雀阁,找到了凌香,也就是现在的万碧玉。

凌香开始后悔没把纯元器交给赫郎,追出门,已经不见了赫郎的踪影,却一头撞上来找她的姜黎离。

嘴角抽出一丝冷意,眼里却含着三分笑,“我该叫行欢公子,还是该称您为拂影公主?”

“不过是个称呼,万大小姐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姜黎离知道自己这趟是来对了。

万碧玉果然是针对她来的,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什么不想嫁给欧阳渊,都是虚招。

“公主该不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碧玉帮忙?”

万碧玉仔细打量姜黎离。

这个拂影不论怎么看,都那么耐看完美。

或许第一眼没有云沉那么光彩照人,但是越看就越觉得绝色。

作为一个女人,都能有这样的感觉,何况是男人。

这个感觉让她更加厌恶姜黎离。

“还真是。”

对方直接叫出她的身份,说明没打算跟她打含糊仗,那么她也就没必要绕圈子。

“那公主不妨说说,碧玉有什么可以帮到公主的?”

“请碧玉姑娘把纯元器交出来。”

“什么纯元器?”万碧玉装傻。

“万大小姐装的过了,你自家的宝贝你会不知道?“

万碧玉脸色一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公主真是好笑,碧玉是万剑山庄的大小姐,纯元器是我家的东西,我若想要,找父亲要来便是,犯的着偷自家的东西?”

她不认账是理所当然,一问就承认才不正常。

姜黎离也不急,“那我们先说说山庄的纯元器是怎么丢的。”

“怎么丢的?”万碧玉也想知道姜黎离为什么会找来这里。

“那天,有人假传字条把庄主引开,然后再去庄主的秘室,密室里的通道只有一个,就是从正门,这人对密室相当熟悉,巧妙的避开了一切开关,并且知道金丝罩不可用金属东西触碰,以免引起连锁反应,只能用细娟布打开了金丝罩,取出了纯元器,又用同样的方法放回金丝罩,然后退了出去。用金器罩住了纯元器,以免为其他灵器感觉到波动,而在这时候万剑山庄在进行大庆三天,盗窃者很轻易的把庄主的怀疑对象转到了宾客身上,但是百密一疏,她的娟帕上的胭脂散粉落在了寒石玉台上面一点,遇冷凝聚成固体,是海棠艳“

万碧玉暗惊,这么一点破债,居然被她看了出来。

“这样的绝妙的办法,如果不是作案人本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如果你手脚干净些,还真的难想,可惜……”姜黎离笑笑,“不过女人嘛,向来都是粉哒哒的,胭脂啊什么的遇冰则聚,只能说是你的运气不好。”

“公主口口声声说是我偷窥纯元器,有什么证据?”

姜黎离把拢在袖子里面的一盒胭脂倒在万碧玉的面前。

万碧玉一直淡定的脸色终于变了变,“这算什么?”

“大小姐一直用的胭脂就是海棠艳吧。”

“我喜欢海棠艳的成色,就买了几盒,难道就一定是盗窃纯元器的窃贼?”

姜黎离笑了一下,把桌子上的海棠艳拿了起来,“我刚才就说了,你运气不好,不但不好,而且背到了家。”

万碧玉冷笑,凭着一盒胭脂就能定她的罪,搞笑了些。

“海棠艳和梨花纯是天下胭脂一绝,但是有个规矩,除了万剑山庄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卖,你当然也不会想到在买胭脂的时候,多问上一句,这胭脂除了你,山庄内还有谁在买。”

“笑话,谁每买一样东西,都得问这东西还有谁买。”

“正因为买东西,不会问这一句,所以你不会想到,整个万剑山庄只有你用海棠艳。”

“什么?”万碧玉怔了一下,她连做梦都没想到过这问题。

“万剑山庄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叫万梨花,梨花纯就是因为她的名字而去,但是她却喜欢海棠艳,只是去年她出去游荡,至今未归,而庄主也比较喜欢海棠纯,他的妾室们为了讨好,一个个的都是用的梨花纯,而且花满堂的人说海棠艳几个月才出一盒,这半年一共两盒,全被你自己买去了,所以,整个万剑山庄,只有你会用海棠艳“

万碧玉手脚冰冷,她每月都去花满堂问海棠艳的消息,这种胭脂几个月才出一盒,所以她每次都是有多少买多少。

她是万剑山庄的大小姐,哪里会管府里还有没有别人用这个。

纯元器的事,她自认做得天衣缝,万万没想到,居然在海棠艳上出了漏洞。

“你污蔑。”

“呃?”姜黎离挑眉。

“你亲眼看见偷窃的人用的是海棠艳?不过是凭着我买了两盒胭脂,就污蔑与我。“

“放纯元器的寒石玉台上残留着海棠艳的痕迹,我有没有污蔑,一验就知道。”

“我买的海棠艳被人偷了。”

万碧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海棠艳天下只此一家,如果寒石玉台上真的留有海棠艳,不难验出。

“你说被人偷了就被人偷了啊?凡事可是要讲证据的。”姜黎离笑了,如果有人犯了罪,都说用来作案的工具被人偷了,跟他没有关系,那案子都不用破了。

“拂影,你别欺人太甚。“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

万碧玉盯着姜黎离,突然笑了,“你说这些之前,可要先想好,我是这里的大小姐,纯元器本就是我家的,你说我偷,就有人信了?”

“开始还以为你与顾林**,不想嫁给欧阳渊”姜黎离笑嘻嘻地看着她。

“拂影,别仗着自己公主身份,就可以随便污蔑我的清白。”

“污蔑人啊?我让你看证据“姜黎离从来不怕与人讲证据神马的,对着门外的慕容萧道“慕容,拿来琏清给你的东西。“

慕容萧风情万种的摇着扇子走了过来,伸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册子。

姜黎离笑嘻嘻的接过来,当着慕容萧的面就打开了。

琏清当时去追踪黑衣人,急的不得了让他把这个交给姜黎离,说是有大用,他以为是书信什么,倒也没看。

此刻看清里面人物的脸容,立刻凑到面前,使劲地看,“我的娘啊,这是哪个神画的手笔?”

画中,万碧玉被顾林按在地上,脸色绯红,含嗔带媚。

顾林一手按住万碧玉的小腰,一手握着那玩意,往里送。

万碧玉回头,怒目而视,顾林不甘示弱地回瞪。两人的神态逼真。

慕容萧噗’地一声喷了。

万碧玉看见那副册子,顿时如糟雷击,小脸通红,虽然她是暗殿杀手,不在意身外名声,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这么画下来任人观看,闪身就朝着那册子抢去,想要毁了。

姜黎离就知道她会来这一招,身形一动闪过了万碧玉的手,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笑嘻嘻的看着满脸怒火的万碧玉“琏清小心肝画的挺像的嘛,就是不知道某个地方是不是画的真实。“说着向万碧玉的胸部瞟去。

万碧玉本就羞愧,眼下见姜黎离这么挑衅,一时气的哆嗦,“拂影你……无耻淫妇!”

姜黎离喝了口茶,淡定的看着上面的活春宫,与人斗,有时逗的是脸皮,谁脸皮厚,谁无敌。

“人家拿出你盗窃动机就是无耻,你做过的事不承认就不无耻么?你不无耻,你偷了纯元器,怎么不承认,你不淫妇,你还明明要嫁人了还要**。”

万碧玉愕住,哑口无言。

“管你和顾林有什么牵扯,至于你偷纯元器的事,我是证据确凿,你不认也得认。”

“拂影,你别以为拿了盒胭脂来来,就能如你所愿。”

“我还真能如愿。”

“凭什么?”万碧玉被气得笑,嚣张的人见过,却不曾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凭我是拂影。”姜黎离傲然地冷睨着她。

第五十六章 凭我是拂影

瞥了眼窗外,慕容萧的人已经把雀阁团团围住,万碧玉插翅也难飞了。(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首*发

万碧玉也听见外头动静,跑到窗边,往下一看,变了脸色。

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短刺,突然飞快向姜黎离扑去。

姜黎离虽然使不出妖力,但是打斗是最基本的。

在万碧玉动手的瞬间,就已经发现,本能地做出反应。

可惜她这具不中用的身体,始终比她的反应慢了一拍。

眼看要落到万碧玉手中,万碧玉的手突然震了一下,以奇怪的方向歪到一边。

而慕容萧的扇子已经快如闪电地抵住了万碧玉的咽喉。

门外廊下飞起两只鸟。姜黎离下意识地看了眼飞开的鸟儿,再看向鸟儿飞出的漆红房梁。

没能看见什么。

视线转回制住万碧玉的慕容萧。

眼角余光看见万碧玉脚边的一小块红漆碎木。

飞快转身,往门外跑。

“拂影,闯了祸,就想丢掉我就跑?”慕容萧黑着脸把万碧**道点主丢在一边丢,飞跃出屋,一把抓住姜黎离。

“我没有想跑。”姜黎离眼角瞟过房梁,哪里还有人影。

“你这自以为是,当真改不了了吗?”慕容萧瞪着凤浅,眼里喷了火。

自容景让他来这里,他就料到敢偷纯元器的人功夫肯定出神入化,要不是他今天他死皮赖脸的跟来这儿,姜黎离拖着这个没用的身子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他从来没有给姜黎离过脸色,平时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哄着她,但是今天看她这么无所谓,火气就上来了。

‘这不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死皮赖脸跟过来才来的嘛,难道你一个皇子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那你这个皇子真是丢人到姥姥家了。‘

“胡扯。”慕容萧被她气得哭笑不得,把她拽到身边,“拂影,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首*发”

姜黎离干咳了一声,“这么多人,给点面子。”

慕容萧气得发笑,“你还知道丢脸?”

“咱们好歹都是从帝都来的,丢我的脸,不就是丢你三皇子的脸吗?”

慕容萧明知道她没句真心话,心里仍是一软。

“办正事吧。”姜黎离抠着他的手指,试图把自己的手从他大掌里救出来。

慕容萧漂亮的眸子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才放开她。

姜黎离一摇一晃地走到万碧玉身边,“交出来吧。”

万碧玉冷笑,“拂影,你杀了我,你也得不到想要的。”

“我干嘛要杀你?”姜黎离往后一指,“看见这位了不?这位就是人称风丶流魔煞的三皇子慕容萧,他能有上千种办法抠开人嘴,让人不能不说真话。”

万碧玉不屑的撇开脸。

“知道哪千种不?”姜黎离接着恐吓,“扒皮,抽筋,挖眼,割肉,抠脚板底,强-奸,床……”

她每说一样,慕容萧颠倒众生的脸就黑一分。

姜黎离偷看了慕容萧一眼,见慕容萧好看的眸子里喷了火,马上要发作,把‘虐’字咽了回去。

慕容萧在寒商风-流成性,与云澜那厮是一路人,而且还是三皇子,虽然平时他惯着她,但好歹是个皇子,也是要面子的人,姜黎离马上适可而止。

“他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长得如花似玉,到了他手上,用不着多少功夫,就能残了。”

“你真可怜。”万碧玉鄙视地看向姜黎离。

“你自己的男人不要你,就出去勾三搭四来求安慰。”

姜黎离心里上千次地跟自己说,赫郎已经与她没有瓜葛,他现在怎么样,已经和自己无关。

她记起了原身记忆,也分不清对赫郎是原身的感情,还是她自己的,但听了万碧玉的话,心里仍然很不爽。

“你整天在这里傻等,也见不着他一面,难道不可怜?凌香。”姜黎离挑了挑眉,也不打算继续拿她当万碧玉讲话了,直接戳破了她的身份。

烟然给她的地图和名单上,给了万碧玉一个特写,此人是暗殿的杀手,以万碧玉的身份潜在万剑山庄已经数年,虽然不知道暗主怎么把她安插过来的,但是她也没兴趣管。

被戳破了身份,凌香也不在作戏,自从姜黎离来了,她就知道身份蛮不住了。

听了姜黎离的话,心口上象被人挖下一块肉,鲜血淋淋,却看着姜黎离仰头笑了,“你误会了,我做这一切,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是为了我们家小姐。对了,你一定不知道我们小姐是谁。”

姜黎离默然,她对赫郎的一切,除了在青丘的哪一个月,别的一无所知。

“我们小姐温柔贤惠,是他一定要娶的女人。”

姜黎离眼底转冷,嘴角却勾起一抹笑,“云沉是吗?本来我还打算放了赫郎,让他回去和云沉好好过,但是现在我突然改变注意了”

凌香突然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你想要做什么?”

“我要他成为我的驸马,你说好不好?那样,你家小姐如果不嫁别人,就只能守一辈子的寡。你说,这样是不是会很有趣?”

“你不会得逞的,你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

“如果真的什么也不是,你何必挖空心思地害我?”姜黎离鄙视地睨了她一眼,“你这么做是想要我死,你们怕我成为云沉的绊脚石。”

凌香想否认。

姜黎离不给她说话的时间,“你错了,我不是云沉绊脚石。”

凌香微微一怔,难道她对暗主没有什么想法?

可是她刚刚说让暗主成为她的驸马,让她家小姐守一辈子的寡。

姜黎离近距离地看着她眼里的迷惑,眼底凝着一抹冷酷之色,“我是千斤斩,别说他对你家小姐未必有情,就算有情,我也要把他这点情斩成千段万段,随便阵风就能吹得渣都不剩。”

她说完,忽地一笑,“你心里一定在说,你凭什么?还是那句话,就凭我是拂影,你奈我何?”

凌香呆了一下,脸色接连几变,最后化成愤怒,向姜黎离一口咬来

姜黎离早有防备,及时避开,“你是狗变的啊?”

凌香吼道:“你是疯的。”

姜黎离冷笑了一笑,不管云沉和赫郎之前有什么,就算她们真的已经达到了滚上床的地步,现在,她才是赫郎昭告天下的未婚妻。

云沉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自不量力的小三,小三就要有小三的觉悟。

暗地里折腾就算了,敢明面上跑到她这个元配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出言相欺,就欠揍。

‘你有心思刺激我,不如早点把纯元器交给我,你继续做你的大小姐,我拿纯元器走人。‘

姜黎离向来不赞同暴力审训,但对欠揍的人,不介意帮她松松骨。

凌香心里一征,拂影这丫头心狠手辣,不把纯元器交给她,她杀了自己,同样可以搜出来,自己不过白死一回。

方才她就已经想到,但是她被擒,找不到脱身的办法。

现在拂影说肯放她一马,不若把纯元器给她,不然自己一死,暗殿想在万剑山庄和天渊城在安插一个眼线,太难。

凌香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对姜黎离的恨意,“拂影,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离开赫郎大人。”

“盗了东西,我放你一马已经是万幸,还想着给我提条件?”如果抓到小偷后,受小偷要挟答应他要求,那天下人估计都跑着去做小偷了。

“你不答应的话,你不可能找得到那东西。”

“麻烦三皇子叫几个人把她给我剥了,如果身上没有,就把这雀阁拆了。”

凌香背脊一阵一阵地发冷,这丫头真心歹毒,居然要人当众把她给剥了,看着上来的几个官兵,终于淡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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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对着镜子看你自己

赫郎大人刚刚离开,拂影就来了。()*首*发

她不能确定暗主有没有转回来。

如果他转回来了,就很可能潜伏在屋外的某一处,看着这屋里发生的一切。

她以这个身份来掩饰暗殿杀手的身份。

为了与顾林联手,迫不得已,从而委身与他。

但那是在暗赫郎大人看不见的时候。

她无法承受在他面前失去尊严。

虽然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

“我把东西给你,不过,你得先放开我,我才能拿东西。”

姜黎离没有直接答应,向慕容萧看去。

慕容萧点头,上前拦在姜黎离面前,防止凌香对姜黎离出手,抓住姜黎离来当人质。

擒着凌香的官兵放开她。

凌香走到桌旁,伸手到桌下摸了几下,一声轻微的响动。桌下露出一个小洞。

凌香从小洞里拿出一个用锦帕包着的东西,丢给慕容萧。

慕容萧接住小包袱,怕包袱里有机关,或者被人下了毒,不直接给姜黎离。

屏着呼吸,慢慢的打开,直到把金罩打开,没发现什么异样,慕容萧才递给姜黎离。

姜黎离接过来,掀起上面的捐布,一个纯白色泛着柔和光芒的东西展现在他们面前。

怀里五火七禽扇躁动的厉害,姜黎离知道这是绝对的真的,无防伪无伪劣。

姜黎离一喜,拿过来把玩了几下,一把揣进了怀里。

看也不看后面凌香一眼,示意慕容萧走出了雀阁。

凌香是什么身份她没兴趣管,纯元器到手,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走出了雀阁范围,慕容萧把她送到虹襄身边,才正儿八经的道了个别,急忙回了帝都。

姜黎离也没矫情的拦着,洛城知俯被斩,他要及时回去帝都,让凌皇在派个地方官来。

慕容萧回帝都,她拿到了纯元器,也掂量着和万一蓝商量商量借用几天,尽快回去找空闻给她拿纯元器趋病。

吹着虹襄沏的茶,欣赏着手里的春宫,正想和虹襄说句什么,收拾收拾。

有人小跑着进来。

云澜亮晃晃,明艳艳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那把破扇子已经换过,手里捏了把不知哪儿弄来的一把紫绸折扇。

他扫了眼桌子上的纯元器,“我还是来迟了?”一脸惋惜。*首*发

虹襄撇了撇嘴角。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云澜小心地绕开虹襄的气场范围,挤到两人中间,一把抢了姜黎离手里的春宫。

幸手一翻,看清里面人物的脸容,立刻凑到面前,使劲地看,“我的个娘啊,这是谁的神手笔,画的这么传神。“

姜黎离翻了翻白眼,和慕容萧那个风丶流胚子一样的语气,还真是啥人找啥人。

云澜翻到万碧玉和顾林抱成一堆,滚的眉开眼笑。

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睨了姜黎离一眼。

姜黎离瞪了回去。

云澜嘻嘻一笑,接着后翻,后面就乱七八糟了。

云澜‘噗’地一声喷了。

姜黎离一把把画册抢了回来,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云澜,这是你搞出来的吧?”

她可没忘记云澜嫌连城醉掌柜卖的春宫脱的没意境干净的事。

自然而然地想忽悠他一把。

云澜还没看完,正看到关键时候,被姜黎离抢了,有些心痒,伸手又去姜黎离手里拿,“不是我,我不干缺德事,大半夜蹲房梁看人家翻云覆雨。“

“真不是你?”姜黎离把书卷捏在手里,故作怀疑的看着他。

“真不是我。”云澜立刻摇头,坚决否认,“再给我看看,还没看完。”

姜黎离紧盯着云澜的眼睛,片刻,忽然噗嗤一笑。

“去那里看。”姜黎离指了指屋角,那里有一个大黄铜花瓶,打磨得秀亮,可以和镜子有得一拼。

云澜扭头过去,看了一眼,除了那个大花瓶,什么也没看见,迷惑,“为什么?”

“你把衣服脱了,站在花瓶前,摆几个姿式,保证比这书里的更好看,更香艳。”

论风骚,云澜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站在第一的位置上。

云澜这才反应过来,姜黎离在打趣他,向姜黎离抛了个媚眼,“你可真坏,想看人家,就明说嘛。你没有失忆前可都是直接扒了人家温柔相待的”

姜黎离打了个寒战。

虹襄起了一身的鸡皮。

上前抓着云澜的领子,把他提起,放到自己另一个方向,用自己的身体隔天他和姜黎离的中间。

“你想我丢你出去?”

云澜一手叉腰,一手握着紫雕扇子,挑起虹襄的下巴,“唐襄襄,你不能这么对待人家。”

虹襄推开脸上扇子,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姜黎离恶寒,“唐襄襄,你们以前不会有...奸情吧?”

云澜从虹襄身边,探出被扇子遮了半边的脸,单眼一眨,眼角媚意自成,“不要这么直白嘛,人家会害羞的。”

姜黎离手里的画册‘啪’地一下掉在地上。

经过顾林事件,虹襄今天的抗无耻能力已经华丽的上升了几个档次,眼角跳了一下,直接把云澜抓起,从窗口丢了出去。

转眼功夫,云澜又一摇一摆地摇着扇子转了回来,一脸嫌弃,“把画这个的画师介绍给我,有这功底,把我想的那几个式画出来,绝对是珍本,一千金一本都能有人抢着要。”

“你满脑子除了什么式,还有什么?”姜黎离鄙视他。

“我脑子里的东西多去了,随便一点都能让人受用无穷。”云澜**地舔了下性感的唇,“想不想要,免费送你些。”

“就你那满脑子的歪门斜念,别恶心死我。”姜黎离打了个寒战。

“不要可就亏大了哦,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呢。”云澜隔着虹襄,伸手过来挑姜黎离的下巴。

姜黎离打掉挑在下巴上的扇子,斜昵着云澜“我要是告诉你是谁画的,你准备给我多少金?“

云澜收了扇子坐在凳子上“还没有赚到钱,怎么分给你?“

“那算了“姜黎离板了脸。

“哎,别,你说你要多少。“

“加上你今天衣服的钱,也不用给多少了,大家这么熟,就一亿金吧。“

云澜跳了起来“拂影,你抢劫?“

姜黎离丝毫没有理会跳脚的云澜,淡定的喝着茶“爱给不给。“

云澜眼珠子赚了几圈,桃花眸眯成一条线“成交。“

“爽快“姜黎离放下手中的茶,转身拿来笔墨纸砚,刷刷刷写了几行字。递给云澜“签字。“

云澜嘴角扯了扯“我们这么熟了,不用这样吧。“

“不用?“姜黎离皮笑肉不笑“亲兄弟,明算账。“

花满楼说好的给她,不也是一会反悔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这厮的脸皮,没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

“咳,“云澜干咳了几声,拿出笔墨,签上了大名“可以了吧。“

姜黎离满意的看着欠条,不得不说,云澜这个坏东西的字真是自成一家,漂亮的紧,拿出去表一表,可以卖个千把金。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恩,可以。“姜黎离收好欠条,确定无误后,抬起脸看着云澜,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是琏清画的。“

“谁?“

“就是那个所谓的五香。“姜黎离无比淡定的说道。

看着云澜一阵白一阵红的脸,噗嗤笑了。

云澜脑子里迅速翻转到那日他调笑琏清是天下第一枪,看那小子不情愿的样子,想不到拂影竟是让他画春宫。

“拂影,你敢炸我?“

“没有,是你自己要我说的,这确实是琏清画的,不过他帮不帮你,就是你的事情了。“

虹襄也一脸活该的表情,她可是很乐意看到云澜吃瘪,老是**黎离小姐,黎离小姐是她家世子的,可不是这个**公子的。

看着姜黎离得意的神情。

云澜突然抬高了扇子边沿,略提高来,扣在虹襄的脸上,把她的视线完全遮去。

另一只手极快地按住姜黎离的后脑,低头向她唇上覆下,凶狠地啃了两口。

在虹襄把扇子从脸上弄开的同时,放开姜黎离。

虹襄揉着被扇子撞痛的鼻子,看看云澜,又看看姜黎离,视线很快落在姜黎离泛红的唇上,一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怒瞪着云澜。

云澜眼里噙着玩味的笑意,回看了虹襄一眼,象没事一样。慢悠悠的道“欠条,我是不会认得。“

“不可能!“姜黎离马上出声吼到。

“为什么不可能”云澜看向姜黎离。

“这可有你的字据,我可以去告你欺骗良家少女,让你侵猪笼!“姜黎离恶狠狠的盯着云澜,这可是一亿金。

“你看看上面签的是什么。“云澜摇着扇子转身走出了门外,得意的声音传来“看仔细啊。“

难道签名有问题?方才只顾得高兴,压根没有仔细看,姜黎离慌忙从怀里掏出字据,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云澜签三个字。

姜黎离懵了。

脸马上黑了,他叫云澜,不叫云澜签。

竟然被一个狐狸玩了文字游戏,她很不爽。

第五十八章 当老子好欺负

后山洛城树林里停着两辆马车。()*首*发

面具少年看见马车横在前方,捂着肩膀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迷离,放慢奔跑的步子,淡淡的走到了马车前才停下。

车厢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拂影可是死了?”

“没有”

马车里的女子声音带了一丝怒意,‘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一个小丫头?万蛊族养你们这些废物何用?‘

‘关键时候有人出手救了她。‘

‘是谁?‘她不信还有人能在万蛊族圣女队下抢人。没人可以做到那一步,除非...

‘暗殿的赫郎。‘

果然是他。

‘他怎么插手这件事?‘

‘蓝音不知。‘面具少年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淡淡的看向前方的马车,黑色的眸子里找不到一丝色彩。

这是他第二次失手,居然输在同一个人手里。

他的箭一出必有人命,上次万蛊族一个据点的人与暗殿起了冲突,就是那个人单枪匹马一夜间挑了上完人性命。

蓝音第一次失手就是那次。

第二次又是输在这一个魔鬼一般的人手里。

自那,寒商对万蛊族和暗殿的查访就紧了起来,万蛊族一个据点就有万人,这这么庞大的人力让朝廷不得不忌惮。

而暗殿一人就挑了上万人,结果不言而喻,凌皇不得不震惊。

他要的是打败那个人,才接了这次任务,拂影,在他眼里不过一个棋子。

车里的女子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弯弯道道,她要的只是拂影死。

‘你受伤了?‘女子声音里带了一丝关切。

蓝音是万蛊族最好的武者,他若出事,以后靠着万蛊族想要杀拂影更难。

蓝音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言语中却依旧淡然‘小事。‘

“没事就好,上后面那辆车。*首*发”

蓝音看了看流血不止的胳膊,刚想走向后面一辆马车。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冷哼,蓝音脸色变了一下,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银光闪过,只听‘哐’地一声巨响,面前车厢硬生生地被人劈开,露出车里花容月貌的一张脸。

车夫和护卫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跳下马车,把琏清团团围住。

琏清不屑地扫了这些人一眼,收了法杖,扛在肩膀上,一张俏脸黑如锅底。

“原来是你们在搞鬼。”

接着树后绕出两个人,玄芷和花泷。

玄芷往车上瞥了一眼,“原来是万家的二小姐。”

女子是万一蓝的二女儿万梨花。

万梨花一年前出外游历,结识了南国的泯王。

她对泯王一见倾心,妄想何时可以嫁给他。

不料泯王虽然生的花容月貌**多情,却对她不屑一顾,进来万剑山庄纯元器被盗,泯王与拂影走的很近。

拂影生的绝色,且行为不检点,泯王自然不会受的了她**,照这样下去,他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人给她献了一计。

虽然是个毒计,但如果办成了,确实可以一绝后患。

如果败了,弄不好,得把自己也一起搭进去。

冷不丁被人抓了个正着,吓得花容失色,见是拂影府上的几个公子,脸顿时板了起来,冷瞪向蓝音。

“你居然出卖我。”

蓝音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摇了摇头,“我没有。”

他一路上小心翼翼,没想到竟被琏清跟到了这里。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万梨花心里七上八下,事情败露,涉及到拂影,闹起来,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顾不得追究被琏清一杖劈了马车,冷哼了一声,“走。”

“想走,没门。”琏清扛着法杖,一脚踹在车辕上,马受不住车,向一边倒下,连带着整辆马车翻向一边。

车里万梨花被抛出马车,摔倒在地。

万梨花勃然大怒,“琏清,你不过是行欢府上的一个小小侍郎,敢这样对我,是想死吗?”

在她心里她是未来南国的泯王妃,不给她脸,就是不给南国的脸。

琏清哼了一声,一脚蹬在万梨花身边的车辕上,把刚要爬起来的万梨花又吓得摔回地上。

“恶妇,你当我灵族的人好欺负?”

灵族掌管着各国龙脉的灵跟和水上通道,就算七国君王也要让他们几分。

不然在水运上不小心耽搁上个把月,那出的事情就不是几条人命这么简单了。

轻则地方混乱,天灾**,重则国运衰败,天下异主。

这样的事,在灵族没有掌管水运之前,不时的发生。

直到灵族接管下所有龙脉水运,灾祸的事不能说没有,但如果遇上重要的地方出事。

比如水灾和洪灾之类的,灵族都能让莫家开仓应急,暂时顶上,把可能造成的危害降到最低。

不管灵族做的再好,垄断官运,终究是各皇家心里的刺。

怕灵族权势太大,威胁到朝廷。

有灵族的方法在前,那些官家自以为可以照着灵族的方式处理。

结果真出现大祸事的时候,除了莫家,没有人愿意和拿得出这么多物资来支撑救助,支撑到下一批的货物运到。

但莫家除了灵族的面子,谁的面子也不给。

出了事,就是官家上门去求,莫家就两个字,“没有。”

顶多能讨到几石米,一袋子盐。

以莫家的说法,这些算是送给官爷跑一趟的辛苦费。

莫家是天下第一商,就算朝廷,也不敢跟他们硬来。

如果莫家在商业上做点手脚,能直接导致通货膨胀,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私人,就更不敢动莫家了。

要不然引起莫家报复,你一钱银子能买到的东西,他们能给你翻到一百两银子去。

不但在本地这样,去了别处,也是一样。

莫家要搞你,你脸上就象打了烙印,走到哪儿都躲不掉。

人活着,无论吃用,哪里离得开买卖?你再有钱,也能把你整得穷困潦倒。

就算你是为了朝廷和莫家结怨,朝廷也不会出面强压莫家,帮你摆平‘私人恩怨’。

所以这哑巴亏,只能自己含着。灵族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黑白通吃。

黑白两道看见是灵族的东西,都得给几分面子。

灵族低调,但不表示灵族能被人随便欺负。

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取代。

身为灵族小族长的琏清清楚灵族的地位。

一门心思想往上爬的万梨花同样清楚灵族不好惹。

要不然,就冲着琏清一刀劈了她的马车,她就能追究琏清的不敬之罪。

万梨花还没成亲,却被琏清叫成‘妇’,还是‘恶妇’,气得脸黑鼻子歪。

心里暗哼,他灵族不好惹,难道她万梨花就可以任人欺负?

“你有灵族撑腰,难道就可以随便玷污我的名誉?”

“老子玷污你什么名誉了?”

“你当众劈了我的马车,把我抛翻在地,让我在人前丢尽颜面。”

琏清看了下左右,除了万梨花自己的人,就只有蓝音。

这也叫当众,叫人前?

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就她这德性,给人看,还未必有人看。作者的话:后面会有姑娘们想要的,30票加更哟。

第五十九章 说你是恶妇

琏清整天对着拂影和行欢府上的那几位,不管男的女的,哪个不是万一挑一的。* **首*发

看惯了这些人,再看只勉强算得上姣好的万梨花,万梨花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女人都爱美,再丑的女人都受不了别人嫌她长得不行。

万梨花长得还算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和绝代倾城的泯王相识。

被琏清鄙视的表情彻底激怒,“琏清,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用不着在这里嚎,你买通杀手杀拂影的事情,老子也不会这么算了,自会去找凌皇,还有你所谓的的泯王理论一番。“

琏清是直性子人,哪受得了别人这样指手画脚,而且还是万梨花这种货色。

如果不是尘诏特意交代留她一命,他真能一刀劈了她。

“横竖拂影那个贱人没有死,不如大家两清,不然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万梨花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也在洛城的泯王听到,纯元器的事没摆平,这件事再闹到泯王哪里,万梨花真是脸面无存,更没有一丝的机会了。

“没脸?也不能让你这恶妇白害行欢府一回。”

琏清左一个恶妇,右一个恶妇,把万梨花叫得怒火冲开。

冷哼了一声,“我劝你还是省省,就算你去到各位皇上面前,也没有证据。”

“人证物证,老子全有,什么叫没证没据?”

万梨花冷笑,早在动手之前,她就给蓝音下了毒,不管成不成功,他都活不过六天。

六天时间,一个皇帝都见不着。

琏清没证没据的,空凭一张嘴,她虽然就此会不待泯王的见,但琏清同样拿她没办法。

“那你就去试试。”万梨花不屑地笑了一下。

忽地花泷手指轻弹,金丝无声无息地缠上蓝音的手腕,只是一瞬,就重新缩了回去。

“原来是七情花。”花泷声音冰冷,让人听着,情不自禁地打几个寒战。

花泷的话音一落,万梨花就象有一只冰冷的蛇钻进衣服里面,浑身上下,无处不冷,脸色微微一变。

传说花泷的医术天下无双,他只是用金丝缠了一下,就知道蓝音中的什么毒。

但知道又能怎么样?给她这**的人说过,这毒无解……

蓝音无论如何都会死。

“七情花?”蓝音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波澜,“七情花药性浅的话,不过是让身体一时麻痹,但药重的话,致人于死地。而我只觉得身体有轻微的麻痹……”

蓝音是万蛊族的人,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不与人说话,但是他纵横江湖多年,什么样的毒没有见过。

这几天他常感觉身体不适,如果只是轻微的麻痹,说明药性不重,按理过些日子就会消失。

然而,两天下来,他身体里的麻痹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有加重的感觉。

但如果对方给他下了大量的七情花,他又不应该还活着。

“当初你服下的药丸,上面是不是有一层白色类似白蜡的东西,但入口却是甜的?”

“是的,确实如泷公子所说。”蓝音点了点头。

“外层的白蜡是涂的蜜蜡,七情花被蜜蜡裹着,现在只是透出的小量药剂,所以你不会死,但是蜜蜡里包裹着的大量七情花,几天之后蜜蜡融化,里面的七情花就会随着你的血脉瞬间传开,令你的心脏麻痹,瞬间死亡,神仙也难救。”

没有人会怀疑花泷说的话,蓝音却只是笑了一笑。

“公子能不能告诉蓝音,我还能多久能活。“

花泷一下就能知道他中的是七情花的毒,他相信花泷同样知道他还能不能活。

“不超过六天。”

万梨花暗暗心惊,花泷果然名不虚传,只是金丝缠了测了一下脉搏就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蓝音眼神征了一下,这才知道,万梨花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让他活。

眼神闪过一丝怒,转头看向万梨花,“万小姐是万蛊族圣女的朋友,蓝音自会为你办事,但是你怎么能不信蓝音呢。让寒音很心寒是不是。“

“我不懂你说什么。”万梨花虽然被琏清他们抓了个正着,但打死也不会承认她要毒杀蓝音。

蓝音是万蛊族的人,就算她和圣女有点交情,这个事也不是她能担待起得。

万梨花不承认,这是意料之内,蓝音淡淡的看着她,万梨花给他服毒的时候说是圣女的意思,每次出使任务,圣女都会下发药丸,但是都不是**,是为了防止被抓,而控制意识的药。他就没有怀疑。

现在无论他怎么说,只要万梨花不承认,他说再多也没有用。

但就这么白白死去,蓝音不甘心。

走到琏清面前,弯下了腰,给琏清做了一个恭敬的礼节,“我杀拂影,只是服从命令,蓝音会去作证,但是只是证明万梨花的主史。”

言下之意,他不会扯上任何与万蛊族的事情。

拂影被刺杀时,琏清很火,一来二去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现在抓到蓝音,虽然他至死不说万蛊族,这样的衷心让琏清的火瞬间消了下去。

“你愿不愿意去凌皇面前指证万梨花?”

“蓝音愿意”蓝音面颊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肩膀上的箭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可蓝音只能活六天……”

六天时间,他只能死在路上,根本没办法亲自告到凌皇那里。

万梨花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她虽然不愿这件事闹到帝都去,但如果真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怕破罐子破摔。

到时,她可以倒打一耙,说琏清和蓝音有苟且之事,被她发现,为了灭口才陷害他们万家。

容瑾金丝挽上蓝音的胳膊,瞬间箭伤的肩膀血被止住,冷冷开口,“你服下的七情花,不是寻常的七情花,而是加了其他药引。六天内,我查不出是什么药引就解不了你身上的毒,但我却可以让你多活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时间,够你前往卞京。”

万梨花的脸陡然一变。

花泷是一个极少话的人,但说出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蓝音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向花泷做出一个谢谢的姿势。

如果运气好,花泷六天内能查出是什么药引,他就有希望活下去。

那么,赫郎,那个连赢他两次的人,他便有机会赢回来。

就算找不出来解药,能去凌皇那里告发万梨花,也算是还了花泷救命的恩。

如果蓝音被送到凌皇面前,万梨花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她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左右护卫突然向蓝音冲去,只要杀了蓝音,就算到了凌皇那里,她总有办法把黑说成白。

虽然蓝音的功夫出神入化,但是此刻他被赫郎一箭穿透了他肩胛,行动能力迅速减退。

那些护卫也就没了平时的害怕,纷纷上前砍去。

不料,她的人快,琏清更快。

只见人影晃过,护卫们被他手中法杖,尽数拍飞出去,跌在地上,不是断腿就是断胳膊,再没有还手之力。

万梨花带来的护卫都是万蛊族圣女队的精英,竟在琏清手下走不过一招。

有琏清把关,想杀蓝音,难如登天。

万梨花花容失色,爬起身,丢下护卫,向林子外逃去。

既然杀不了蓝音,留在这里只能自讨苦吃。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那个人求救。

“你跑不了了。”琏清脚下一步,跃过万梨花的头顶,拦住她的去路。

忽地,一支羽箭又快又疾地直飞向蓝音。

琏清离得远,想救已经来不及。

花泷手中金丝快如闪电地飞出,把飞来的羽箭碰飞。

琏清的注意力被射向蓝音的箭吸引。

另一支箭在这时,从林子深处射出,直指琏清

琏清挥动法杖,挡开飞来箭支,听见身后万梨花一声惨叫。

回头,见万梨花心口上被箭穿过。

三支箭已经暴露了对方的位置,琏清向林子深处飞扑而去。

玄芷守着蓝音,不敢乱动,一边耳听八方,一面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万梨花,“死了?”

花泷冷清清道:“箭上有毒,见血封喉。”

玄芷再看沈月柔,果然鼻子眼睛里隐隐渗出血丝。

第六十章 适可而止

放箭的人从树上跃下,正想撤离,一根法杖横砸过来。( 起笔屋最快更新)

那人吓出了一身冷汗,慌乱中用手中弓箭抵挡,法杖却毫无阻碍地削断他手中长弓,架上他的脖子。

琏清手中法杖往下一压,直接把那人压得跪下。

“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答,瞪着琏清,突然眼里流出血来。

琏清暗叫了声,“不好。”

拽下那人蒙面的黑面罩,那人七窍流血,已经断了气。

只用了一招,那人就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琏清擒下,知道自己远不是琏清的对手,毫不犹豫地咬破藏在嘴里的**,服毒自杀。

这样的人,一定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琏清无可奈何,只好收回法杖,回到花泷和玄芷身边,“放箭的人被我抓到,立刻服毒自杀了。”

玄芷皱眉,“我们走。”

万梨花虽然死有余辜,但她是万剑山庄的二小姐,如果被人知道死在他们手上,难免生出事端。三人带着蓝音快速离开。

万梨花被杀,蓝音又绝口不提半分万蛊族的事情,这根线索,又断了,现在万蛊族在暗,他们在明。

跟着万梨花出来的护卫没了依靠,害怕被万梨花的死牵连,没有人敢再为了万梨花的死掉再去招惹拂影。

交换了个眼色,逃窜而去,另谋生路。

众人离去不久,另一条人影飞跃而来,看见万梨花的尸体,检查了她的死因,朝着箭射来的方向找去,很快发现了服毒自杀的杀手。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些粉沫在尸体上。

尸体没一会儿功夫化成一滩浓血渗入地下。

他用同样的办法处理了万梨花的尸体,才跃身而去。

那人离去,树后慢慢转出一个玄色的身影,如梦如幻的容颜上却如同腊月寒潭,冷得刺骨。

一处奢华的宅屋里,慕容以沫斜依在的香妃榻上。

一个黑衣人无声地从门外飘了进去,向她行了一礼,“我赶去的时候,东珠服毒已经自尽了。”

慕容以沫眉头微微一蹙,“万梨花呢?”

“被东珠杀了,没发现蓝音的尸体。”

“蓝音是万梨花找来的人,跑就跑了。不过万梨花的死,一定会引起尘诏怀疑,不可再轻举妄动。”

“是。”

门外传来丫头的一声惊叫,“容世子。”

接着听容世子问道:“劳烦姑娘通禀一声,容景求见以沫公主。”

他语气平和,却不容人有丝毫反抗拒绝。

慕容以沫脸色微微一变,她知道会引起行欢府的猜疑,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给黑衣人递了个眼色。黑衣人立刻从窗口跃出。

慕容以沫知道容景能找来这里,她就躲不掉,只得道:“进来吧。”

丫头揭起帘子。*首*发

一身玄色衣裳的容景迈步进来,简简单单的一身袍子,却象月华一样光彩夺目。

顿时让慕容以沫这间奢华的临时住宅显得俗了。

慕容以沫眸子里闪过柔光,这才是她一心想要的男人。

“容世子怎么知道我来了洛城?”

容景不答。

“真不知道,天下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慕容以沫笑笑,让丫头给容景上茶。

“茶不必了,本世子来,只是有几句话说。”容景淡淡地瞥视着她,也不给她行礼。

慕容以沫只得打发了丫头出去,“容世子想说什么?”

“适可而止。”

“容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容景来,慕容以沫就猜到他可能知道了什么,但没想到他竟会这样直白地警告她。

“利用万梨花想要嫁给泯王的心,设计让她去刺杀最近和泯王走得很近的拂影,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那是万梨花自己爱泯王成痴,见不得拂影那个贱人**泯王,跟我没有关系。”

“你处于帝都,为了置拂影为死地,不惜前来洛城,几次三番的接近万梨花,想法设法的挑拨,这是你七天之内与万梨花的接触记录,还有你们说的什么全都在上面。“容景说着,从袖子里甩出一个册子。

慕容以沫拿起来,看了一眼,脸就白了,她知道容景的暗卫厉害,可是没想到竟然能穿过她身旁的侍卫,将她的一举一动这么仔细的记录下来。

“本公主与万小姐聊的来,就多见了几次,难道这还要向容世子报告?“

“是不是聊的来,问问蓝音便知。“

“容景,你宁愿得罪大漠的护国公,也丢下安分明前来洛城,就是为了跟踪我?“

“碰巧而已。“

慕容以沫从来没有告诉和蓝音说过什么,而是告诉的万梨花。

再由万梨花联系杀手。

蓝音虽然不是在她口中得到指令,但不管是在谁嘴里,那么都是她在幕后。

就算她是寒商的公主,刺杀拂影,凌皇也不会留她性命。

慕容以沫抓着衣角的手蓦地紧了,“我为什么要杀拂影?如果她真的和泯王有什么,岂不是更好,这样,她嫁给了泯王,你,也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虽然容景现在是湘王府的世子,但是全寒商的人都心知肚明,以他的才能,是最重成为皇夫的人。

也就是说,只有坐上凌皇的位置,才有可能得到他。

与其说她想做寒商的皇帝,倒不如说,她想要的是他。

她是为了得到他,才想方设法去争那个位置。

大哥慕容湘儒人如体格,草包一个,三弟慕容萧虽然表面**,但是城府颇深,但他对皇位没有有想法。

本以为势在必得,可是半路杀出了拂影,照这个情况走下去,凌皇传位与拂影是极有可能。

南国有意与寒商联姻,此次泯王前来,凌皇一定会给他联姻。

慕容以沫害怕凌皇会在她和拂影之间选一个指婚给泯王。

所以她才制造一系列拂影和泯王亲密的事件,就算万梨花杀不了拂影,凌皇听到这些传闻也会以为拂影和泯王早有情谊,那么她就不会被指给泯王。

但泯王是南国的外姓王,牵扯着南朝三分之一的势力,嫁了他,能被封为泯王妃,也很可能成为南国皇后。

成为泯王的**之主,再不可能得到容景。

容景有颗玲珑七窍心,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意。

“你看不得拂影好,就算她嫁给泯王,你也会嫉妒她,所以你不顾一切的想要毁了她。但是,她不会嫁给泯王。“

“你什么意思?“慕容以沫脸变得煞白,拂影不会嫁给泯王,是什么意思?

容景突然一笑“她是容景的。“

慕容以沫手在袖口下攥成拳,咬着嘴唇“可是她有一府侍朗,难道你不在乎你的世子妃是这么一个淫妇?“

“公主忘了,我也是侍朗之一。“

行欢府里的几个侍郎撑起一张保护网,保护着姜黎离。

也由于这张网的存在,没有人敢轻易动姜黎离。

这张网一旦破损,姜黎离就将面临各种明刀暗箭,防不胜防。

姜黎离的这几个侍郎,支撑着一个平衡点,缺一不可,少了一个,就会打破平衡,让外敌有机可乘。

姜黎离平时看起来荒淫五度,嚣张跋扈,府里的侍朗没有一个人把她当回事。

那些人,更加不姜黎离浅当一回事。

表面上看起来一无是处。但有心人不难发现她冷静机智,小心地尝试着运用她可以支配的力量。

慕容以沫在姜黎离面前吃了几次亏,也知道姜黎离不像表面那么草包。

她马上就沉不住气了,要动拂影,就得先打破那张保护网,于是琏清就成了他们的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慕容以沫暗中观察了琏清很久,琏清性格暴躁。性格暴躁的人大多粗心。

她一直认为,琏清进入行欢府,靠的是他灵族小族长的身份。

而他本人未必有什么真本事。那是她第一次给万梨花联手,万梨花和万蛊族的圣女熟,蓝音的箭更是一出必陨命。

没想到,琏清和暗殿的赫郎有牵扯。

那是琏清在暗殿的地盘上活动,蓝音易了容轻装跟了上去,只一个回合,琏清就把蓝音擒下。

蓝音利用万蛊族秘术脱身,却糟暗殿的人袭击,与暗殿起了冲突。

赫郎单将匹马就挑了万蛊族在帝都外的一个据点。上万人教众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第一回合,她就败给了琏清。

琏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莽撞,她看低了琏清。

应该说看低了凌皇的眼光。

这次,她直接让蓝音在远处趁乱刺杀,,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她相信蓝音可以杀了拂影。

没想到竟然被尘诏所救。

万梨花再次被琏清拦下,没瞒住琏清,她就没指望瞒过容景。

如果容景想不到是她做的这些,他就不是容景。

“容景,我小时候第一次在宫中见到你,就喜欢你,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但凡你想要的,我都可以不惜一切地去为你取来。”

“那又如何?”她不是他想要的,她就算为他做尽一切,她仍不是他想要的。

明知道他就是这样无情的一个人,他淡漠的话仍然让慕容以沫心里痛了一下。

“她有什么好,你堂堂一个世子要为她做到这一步?”

“她有什么好,以沫公主应该去问虞皇,而不该问我。”

慕容以沫胸口堵了一下。

是啊……是凌皇将拂影推到了顶峰,甚至压过了她的一切。

不管拂影好与不好,都是凌皇认中的人。

如果拂影样样都好,她也无话可说。

可是拂影……愚蠢莽撞,**而不知自爱。

这样的拂影,让她怎么服气?

让容景守着这样的拂影,她怎么甘心?

慕容以沫拢在袖子里的手攥紧。“如果凌皇没有将她封为公主,你会留在她身边吗?”

“不会。”

“那你会不会留在我身边?”慕容以沫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也不会,因为如果那样,她不是现在的拂影,是个平凡的女子,没有这么多的皇室牵绊,我会娶了她。”

慕容以沫深吸了口气,“拂影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肯这样荒废一生。”

“在以沫公主看来,容景是荒废此生,但在容景看来,不过是换了个活法,没有什么不同。”

“那我会让你再换一种活法。”

容景忽地笑了,那笑却丝毫到不了眼底。

“公主还是安分些好,不要再触碰容景的底线。”

她这次动姜黎离,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你来找我,就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要不然,你直接告到皇上那儿,我自然少不了挨罚。”

“我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活得轻松些。”

罚她?凌皇看着先皇的面子,能罚她什么?

罚她禁足三个月?或者禁足半年?

禁了足,同样可以搞小动作,该做的坏事,一件不少。

这样的惩罚没有半点意义。

慕容以沫看着容景走向门口的身影,熟悉的无力感再次升起。

攥着衣角的手紧了又紧,“我不会放弃,我会让你知道,我比她好一百倍,一千倍!“

容景象是没听见一样,迈出门槛。

第六十一章 思想不干净

丫头无欢小心地蹭进来,“公主,这是洛城,还是算了吧?”

“洛城怎么了?”就因为是在洛城,是万剑山庄的地盘,姜黎离才没有那么多特权,她才能有更多的机会。(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首*发

“万一出了什么事,皇上也保不了公主。”

“我不相信她次次都这么走运,你派人去跟着拂影,一但有什么异常举动,立刻告诉我。”

“已经派人去过了,可是根本靠近不了拂影公主的住处。‘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宫里一等一的隐卫。”

“华韵公子和花泷公子也来了,在她住处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靠近。”

“什么天罗地网这么厉害?”

“暗夜无双。”

“什么?”

“除了暗哨以外,屋外还种了玲珑草,他们的人都事先服有解药,不怕这毒,但我们的人只要一靠近就会中毒。我们已经有七八个人中毒了。”

“中毒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刚才容世子带了解药来,说……”

“说什么?”

“说下不为例。”

慕容以沫坐倒在身后软榻上,揉了揉开始涨痛的额头。

看来,这次动拂影,真的惹恼了他。

“公主,还是算了吧,等离开洛城,回去以后再从长计议。”

“你下去吧,我想静一下。”慕容以沫这次是第一次背着那个女人单独出手,结果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惹了一身臊,真不甘心。

洛城一家客栈内。

姜黎离站在屋子里,左右转悠,一想出去,就被一个黑色身影拦下。

第三次的时候姜黎离猛地踩了一下黑影的脚,狠狠的瞪着他‘华韵,你这是囚禁公主,知道不?‘

华韵跳了下脚,摸着下巴,**的向着她笑着‘小影儿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可以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姜黎离翻了个白眼‘我对你提不起兴趣。‘

‘我对你有兴趣。‘

‘今天姐不想让人侍寝,你赶紧让开。‘

姜黎离说着就往外走,华韵轻飘飘的身影再度落在了她面前。

‘让不让?‘姜黎离挑眉看着他。

‘不让。‘

‘不让算了。‘姜黎离一转身回了房间,趴在床上准备睡觉。

自从知道尘诏来了,她就知道华韵和花泷容景也都来了。

但是现在她也只见到华韵一人,不知道容景在哪里。

姜黎离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尘诏看似淡然,其实事事安排妥当,滴水不漏。

她这次能偷偷来洛城,估计也是尘诏安排的,不然以尘诏的算计,根本不可能让他在这里折腾这么久,分明是想要借她引出万蛊族的人。

虽然知道尘诏是为了以后以绝后患,但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当棋子摆弄,还是很不爽。

姜黎离窝在床上左右翻滚,坚决不能在这待了,不然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华韵看着姜黎离的动作挑了挑眉,确定她真的睡了之后,转身离去。

在华韵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时,姜黎离睁开了眼睛,嘿嘿一笑。

华韵小心肝,你跟姐姐斗,还是嫩了点。

姐姐两世加起来可以做你娘。

姜黎离把换洗衣服和银票打了个包,磨墨写了五封信,吹干墨汁,用信封装好,分别写好名字,叫虹襄送去给尘诏。

做好这些,姜黎离小包一背,闪身消失在黑夜中,顾家国被斩了之后,洛城的城禁就解除了,脚下生风,自己先回去找空闻,顺便看看慕容萧没什么问题吧。

姜黎离不认得路,走了不少冤枉路,磕磕碰碰地到了前头一百里的留仙镇。

留仙镇说是一个镇,实际上和一个村差不多大小。

打听到,留仙镇唯一的一家客栈也就一个小四合院。镇子小,平时也没有多少人住店。

刚进了镇子不远,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姜黎离下意识地摸钱供袋,果然揣在怀里的钱袋不易而飞。

贼!

姜黎离飞快转身朝那人追去。

以她前世做侦探的经验,如果一直跟在屁股后面追,追死也未必追得上。

转身闪进旁边小巷子。按照这年代的村镇布局规律,这条小巷可以和那人跑过的巷子相通,而且更近。

转弯,果然见有人在前面晃悠,看衣着应该就是偷她钱袋的人。

看样子,那人以为把她甩掉了,所以不急着跑了。

姜黎离不知那人的底子,左右又没有人,不敢贸然行动,也放慢了脚步,缩身房子后头,不让那人发现自己,找机会把他一举拿下。

那人走了没多远,扭头来回张望。姜黎离赶紧缩在一栋突起的平房后面,掩去了身形。

那人观望了好一会儿,又仔细的听了听,确定附近没有人,走到旁边一处茅厕,撩起外衣,解了裤腰带,对着墙角放水。

所谓机不可失,这时不下手,只怕一会儿又要让他溜了。

姜黎离蹑手蹑脚弯着腰走到他身后,乘他正爽快的时候,闪电般的一脚踹过去,在他身体与墙壁亲密贴合的瞬间按住他肩膀。

他一声闷哼,微仰起头解救出怀疑已经扁了的鼻子,在巨痛中一股热流就下来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兄弟突然受惊,一下没能完全关住,仍在稀稀落落的勉强滴着。

这一辈子都没出过这么大的丑,他发誓一定要身后的人,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正要反抗,腰间微微一痛,身体顿时软软地使不上力气,陡然一惊,开口要骂,却听身后声音又再传来,“老实点。”

这个声音听在他耳朵里,更是气闷的想一头撞死,居然又栽在女人的手上。

姜黎离一针得手,暗松了口气,捏着假嗓子,让声音听起来粗声粗气,有杀伤力,“东西还来?”

“什么东西?”他的嘴被压在墙壁上,歪着嘴,声音有些含糊。

“还装?”姜黎离手掌在他肩膀上又是用力一按,那人的脸皮差点在粗泥巴墙上搓下一层皮来。

“你是什么人?”他开口反问,语气粗爆,一听就不是好惹的货色。

“姜……公差。”姜黎离把‘姜字嗯了回去,这可是招牌,对付这些人这个招牌好用着呢。

“公差可以随便抓人?放手。”他沉下脸,怒火更在这瞬间滋长,苦于身上无力,不知被对方下了什么毒,只能强压着怒意,暗暗运气逼毒。

哼!个个小混混被抓了都用这招,也太老土了,就没新点的台词,“你少废话,我跟了你好久了,你今天不老实跟我配合,你就准备着吃牢饭吧。”

姜黎离空出一只手快速地搜过那人的身,不见她的钱袋,怔了一下,有同伙?

再次把那人按紧,“说,姓什么?”

“姓焦。”该死的水龙头还没关上,湿了他半边裤管,他带着怨气,口气也不是那么好听。

姜黎离一巴掌扣在他后脑门上,将他的头拍得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下流混混,她见得多,就是欠收拾,凶巴巴的吼道:“老实说,姓什么?”

“姓焦!”他更怒发冲冠,恨不得将身后的女人一脚踹飞,话刚落,前后脑几乎又是同时一痛。

“还贫嘴?”她恶狠狠的盯着那个黑脑勺,“姓什么?”

他简直要被这个混账女人气疯了,“焦急的焦,差爷你自己思想不干净,就抹杀全世界的姓焦急的焦?”

姓焦是他随口胡捏的,结果被人扭曲成这样,憋屈得气不知打哪儿出。

呃!姜黎离愣了愣,冷艳精致的小脸,泛起红晕,又是在他后脑上一巴掌,“你才思想不干净呢!”

他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怒气,不让自己在毒逼出来前失控,“大爷要告你殴打百姓。”

“谁打你了?谁打你了?”她又在他后脑上不客气的来了那么两下,一个混混敢用这么专横的口气跟她说话。

大爷?这口气……这声音……

姜黎离头皮开始发麻,不敢去看被她按在墙壁上的脸,小心试探,“叫什么名字?”

他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打算还是暂时别惹她的好,反正这笔账总会算回来。

“大爷叫什么关你屁事。”他近乎低吼的回答,被这女人气得完全快失去了理智,他的嘴没再压着墙,口齿也清楚了。

云澜?

那人脑袋上又是一痛,这次却是姜黎离听见他的声音后失手。

云澜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被挑拨起来,他忍无可忍的侧过头,邪媚的桃花眼在昏暗中迸着怒火,是极其精致的侧脸,性感的薄唇因鼻子疼痛而咧着,鼻孔下吊着的那股暗红的液体,有点煞风景。

他怒气腾腾地对身后人吼道:“大爷警告你,你再敢动大爷头一下,大爷要你不得好死。”

姜黎离在视线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嘴巴和眼睛同时睁得老大,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了。

被她按着的人,哪里是刚才偷她钱包的人,而是狐狸精,云澜。

姜黎离牙抽直抽冷气。

其实也不能全怪她,谁让他平时整天穿得花里胡哨,今天居然穿得这么朴素。

别说看背影了,就是看正脸,说不定都认不出他来。

难道得发挥一次上一世侦探的淫威,居然撞上了这淫罐子,真是囧大了。

姜黎离恨不得能立马钻地里遁掉。

云澜虽然侧过了头,仍不能看见身后人,但感到对方身体的瞬间僵硬,那只顶在他屁股上的膝盖也移开了,身体顿时自由,这时才发现小弟弟被墙壁蹭得火辣辣的痛。

咧着嘴,飞快的拉上裤子,如果这个该死的女人弄得他不举,他一定会杀了她。

抹着鼻血,转过身怒视身后那个挈事者,结果直接撞进了一双极力掩饰着一丝慌乱的清亮眼眸。

精致的五官拼凑出一张神采飞扬的秀丽脸庞,她风尘仆仆,随意束着的长发微微凌乱,却丝毫不显狼狈。

但更吸引人的是,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在女人身上很难存在的**味。

她个子不高,只能到他下巴,但包裹在红衣里的娇小身体曲线玲珑。

拂影?云澜怔了,指着姜黎离,“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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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能看到这里,阿萝在此先感谢姑娘们,往后会越来越精彩,姑娘们动动手指,投我们追妻一票吧”

第六十二章 公差牌忘家了

姜黎离在片刻的失神过后,看着他被鼻血抹花的脸,囧了。()*首*发

眼珠子一转,现在天黑,这茅厕光线更暗,云澜对着门口,月光正好照在他脸上,她才能看清他的样子,可是她背着光,自己脸上应该是黑呼呼一团,按理他应该看不清自己的长相。

装作不认得他,凶巴巴的瞪向他,“我什么?良民证拿出来。”

云澜更加气歪了鼻子,“还装?”

接着一想,明白过来,姜黎离是赌他没看清她的长相,可惜他的身体和寻常人有些不同,夜视的能力比一般人好很多。

她硬着头皮望了下天,打着官腔,“算你运气好,差爷我有紧急的事要办,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喝这么多酒,在外面闲逛。”

说完脚底抹油,转身开溜。

“站住。”

她随着身后男子的愤怒的吼叫,身子一僵,一张脸苦得可以拧出汁来,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算了。

下意识要拔腿要跑,想念一想,云澜是狐狸精啊,刚才他正解决三急的关键时候,她才能一针扎中他。

现在,他麻药过了,以他的轻功,她就算是再长出十只脚也跑不过他,实在没必要做这种无用功。

姜黎离调整好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转身,看着他紧绷的面颊,掌心渗着冷汗,“还有什么事?”

“差爷?”云澜晃到她面前,摊出手掌,“把你的公差牌给本王看看。”

云澜心里哼哼,你要玩是吧,大爷就跟你玩。

“公差牌?”在上一世,向来只有她查别人的证件的,别人向她要证件还是头一回。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公差。”他揉着已经止了血,仍涨痛的鼻子,“再说,你把大爷打成这样,大爷能不告你吗?”

他越揉,那张脸越被鼻血弄得惨不忍睹,然这么凄惨的形象,居然也能生出千般媚意,万般的风情。

姜黎离看得暗暗称赞,果然是个尤物。

“是你自己在墙上撞的,好不好?”姜黎离直接将自己的恶行抹杀了。

他被她气得笑了,明明是她一脚把他踹来贴在墙上,居然敢说这与她无关,俏脸拉得更长,加重了口气,“公差牌。”

姜黎离有屁的公差牌,勉强挤出一抹笑,“忘带了。”

他在她掏不出东西的时候,已经抱起了手臂,嘴角略为上扬,等着看好戏,“大爷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公差。”

“我不是公差,我抓你做什么?”姜黎离脑子也有些郁闷,云澜好穿不穿,偏偏和那贼穿的差不多一个样,害她认错。

“谁知道你有什么居心?现在的女人强悍着呢。”他上前一步,防着她开溜。

“我……我能有什么居心?”她开始慢慢后退,两眼左右扫视,看有什么最有利的逃跑地形。

“比如说劫财、劫色……”他忽地邪邪一笑,上前一步堵住她的去路。

“你胡说,谁会对一脸鼻血的男人有兴趣?至于劫财就更不用说了,我可没动你一个口袋。*首*发”她停下开溜的动作,转到他面前,挺直了腰板,仰起头瞪视着他,这么个死老鼠,说什么也不能吃。

“既然拿不出公差牌,那我们去衙门。”

姜黎离转身就跑,衙门说什么也是不去的,不管哪个年代,冒充公差都没好果子吃。

后领一紧,已经被云澜抓住。她反手抓住云澜的手腕,用巧力一扭,按理这一招,绝不会失手,没料到对方竟顺着她的力道方向极快的扭转手腕,仍将她牢牢捉住,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没办法脱身。

最后竟以一种很难看的姿势被对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姜黎离暗暗叫苦,早知道是他,麻药起码得多下三倍的量。

这时,一个身影从街口处晃过。

姜黎离看清,那个人才是真正偷她钱袋的人,冲着那个人影暴喝,“喂,你给我站住。”

那个人影向两个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的人影看了一眼,飞快的逃窜了。

姜黎离又急又怒,又动弹不得,回头吼道:“你放手,我有急事!”

云澜背对街口,没看到逃窜掉的人影,只道是这个女人使奸耍滑,不但不放,反而将她压得更紧。“拂影,你说我该怎么泡制你?”

姜黎离又急又气,眼睁睁看着那贼在眼皮下面逃掉了,打心眼里恨死了扭着自己不放的二货,拼了命的与他扭打。

最后姜黎离被他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扭进了留仙镇的小客栈。

在她狼狈不堪的出现在小客栈时,云澜身边的护卫话风看着蓬头垢面的姜黎离和一脸鼻血的云澜,瞬间石化了。

云澜是脚底功夫无人能及,他打不过可以跑,很少有人能把他打成这样。

云澜不客气的把姜黎离丢进一张椅子里,指着自己的鼻子,向话风重哼了一声,

‘看看这还是个女人吗?估计道德都让狗吃了?‘

云澜指着姜黎离,一脸窝火霹雳扒拉的道德经就开始了。

姜黎离瞪着他,“你要不要把你的宝贝也晾出来给话风看看?”

“扑哧”一声,话风没忍住笑出了声,神色古怪的看着二人。

云澜脸色刹时变灰,他身为‘花满楼’的东家,不管名门小姐,还是**姑娘,在他面前,不管是真淑女还是装高贵。

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说这么粗俗的话,浓眉紧皱,表情更加难看,“如果你想亲手给大爷上药,大爷不介意的把它晾出来。”

话风又偷笑出了声,视线不自觉得扫向云澜的某一处。

云澜身上像长了虱子一样难受,但他唯一能做的,是用目光凌迟眼皮下面的这个泼皮女人。

姜黎离向笑声发出处,瞪了一眼,再次回瞪着云澜,“好说,我那么上道的一个人,不过,最近在练习飞刀,怕给你一剪没。”

视线慢慢下移定格在他那处,这家伙不知是不是真伤到了,万一落下个什么后遗症,这手尾可就长了。

要知道伤了人最怕的就是久治不愈的那种,拖得人筋疲力尽。

云澜看她望着自己那个地方发呆,顿时窘迫,不自觉的将双手一合,挡在了前面,“拂影,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盯着男人身体某些部位看,很不礼貌的。‘

“呃?我没当你是男人!”她抬起头看着他窘迫的眼神慢慢再次点燃怒火,低声嘀咕,“男人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一眼就往那儿想。”

“你!”云澜长呼出口气,来缓解心里的怒火,这个女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他激怒。

话风见云澜动了真怒,忙出来当和事佬,“天不早了,都歇了吧。”

‘话风你看着这个女人,别让她跑了,不然万一我留下病根以后找谁去?!‘

姜黎离闻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云澜这样的人,是很注重床上的事情,万一不小心真给他弄残了,她想想都慎得慌。

云澜鼻子痛,那里也痛,坐不是,站不是,也想回房看看伤势,斜瞥了姜黎离一眼,转身进屋。

话风照着云澜的吩咐看着她,姜黎离慢条斯理的吃过晚饭,伸了伸腰,无论她去哪里,话风都在一米之内,不远不进的跟着她。就连她摘的花,他都仔细的看着。

姜黎离一路走打小店后面,伸手摘一朵花,丟一朵,看着话风老实的面容都逐渐的发黑,这种恶趣味让她乐此不疲。

走了半刻钟,姜黎离玩心退了,也走累了,转过身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话风‘我要去洗澡,你也要跟着?‘

‘主子说了,让我跟着姑娘。‘

‘那就一起洗吧。‘姜黎离一点也没有客气,伸手就去解腰间的裙带。

话风本以为她只是说说,眼下见她真的在这解衣服,脸一红‘姑娘快些洗,话风退到门外守着姑娘。‘说着脚步生风的退了下去,生怕姜黎离把他给吃了。

姜黎离看着话风狼狈的背影,慢悠悠的套好衣服,左右看了看地形。

云澜忙着照顾自己老二,话风站在门外也没有料到姜黎离会趁洗澡的时候偷跑。

姜黎离从后窗上跳了下去,在院子里小心的溜了一会,确定云澜没有监视着自己,背起小包再次溜走。

洛城客栈内,

尘诏从虹襄手中接过信封,拆开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一封,抽出里面信纸。

白纸黑字,画着一只乌龟,眸子微微一凝,闪过一丝笑意。随手把那张信和剩余的信封放在桌上。

花泷拿起自己的那封,拆开来,也是一张乌龟,随手放在桌上,退开一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华韵,琏清和玄芷各自在信封里抽出也画着乌龟的信纸,面面相觑。

华韵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那歪歪扭扭的乌龟‘她这是什么意思?画的也忒丑了‘

琏清啪一下放在桌子上,姜黎离肯定是跑了,还画乌龟嘲笑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玄芷叫住他。

“老子找她去,问她是要玩什么花样。”

尘诏不挡。

华韵看了尘诏一眼,也往外走。

玄芷看向尘诏。

尘诏只淡淡地道:“都回去休息吧。”

花泷一句话也不说,起身离去。

玄芷不知尘诏有什么打算,但见他已经转进里间,转身想要问问只容景,却发现容景的身影早已不见,只好离开。

姜黎离出了小客栈,就走进旁边的林子,脱下身上锦衣,换上件寻常百姓穿的布衣。

才重新踏上官道往前走去。

就算他们找到这里,也不会想到,她会这么胆小还敢走官道。

路上有几个背着着各种手工小玩意的百姓,看样子是带着自己做的小东西,去镇子上赶集。

姜黎离忙跟了上去,跟在他们后头。旁边人看上去,姜黎离象是与他们一起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姜黎离回头看去,只见琏清和华韵骑着马急驰而来,俊朗的身影顿时让这条萧凉的黄土大道变得有了生机。

他们路过去赶集的人群时,没有减慢速度。

这里的女子有戴面纱遮风尘的习惯,姜黎离自然戴着面纱掩去相貌。

华韵视线在从群里扫过,在姜黎离戴着面纱的脸上略停留了一下,接着看见她一身布衣的装束,就把视线移向前方,向镇子方向,卷尘而去。

姜黎离轻嘘了口气,他们的反应太快,幸好运气好,遇上这些赶集的人,要不然,绝不可能躲得过。

望着远处马蹄踏起的一抹烟尘,姜黎离可以想到他们看到那些王八时,是怎么样的震怒模样,嘴角浮起一抹得意浅笑。

这条路通往江城。

江城离帝都要六七天路程,姜黎离决定在这里晃两天再回去。

让他们着急着急,看看以后还敢不敢拿她当诱饵。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小粥摊的两张桌子挤得满满的,没地方可坐。

姜黎离只能端着碗,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就着粥吃些干粮。

一队人马护着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

其中一人拿着水壶去粥摊上买水。

粥摊上起来一人,走到马车窗前,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姜黎离,见是一个村姑,不放在心上,低叫了声,“尊主。”

车里传出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查到赫郎的下落了没有。”

那声音温润如玉,十分特别好听。

他们声音压得极低,但姜黎离原身精通一切玄法,听力极好,耳力极好,听见‘赫郎’二字,不由得留了心。

“属下惭愧,赫郎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最后出现在哪里?”

“洛城,赫郎去洛城挑了万蛊族的圣女队。”

‘哦?‘

‘听说是因为寒商的拂影公主。‘

第六十三章 牛头人偷袭

“这么说,赫郎确实出现在洛城?”

“确实。* *”

姜黎离吃东西的手停住。赫郎也去了洛城?但是却根本没有去见她好不好。

那人向姜黎离望来,姜黎离低了头,继续啃自己的干粮。

车里人察觉那人有异,也向姜黎离的方向睨了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

“拂影府里的那几个可都查过?”

“琏清和玄芷是和拂影一起去的洛城,赫郎出现的时候,他们二人在场,所以他们不可能是暗主。”

“另外几个呢。”

“尘诏,花泷和玄芷一直不曾离府,如果洛城出现的真是暗主,那么他们三个也不可能。”

“他们三个没有离过府?”

“管家确定是这么说的。”

“管家什么时候看见的他们三个?”

“收到报告后,立刻去见的尘诏,当时他们三个人都在尘诏院子里下棋。”

“管家收到消息的时间,或许对别人来说不可能,但对赫郎来说,足够他从洛城返回行欢府。”

“这么说,赫郎真没有藏在拂影的府上?”

“按理是这样。“

“会不会行欢府里下棋的人是假的……”

“属下也想到过,但派人查过,人到是真的,只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我也有好些年没见过拂影了,看来,也是时候该去看看了。”

“属下这就去为尊主安排。“

“不用,我自己自有安排。“

“行欢府上的那几位,还要不要跟着?”

“再跟下去,难免打草惊蛇,暂时放放。*首*发”

“是。”

“你去吧。”

“是。”

车里的人扯出一丝笑意,金色的斗篷遮住了脸,但是还是可以看出那绝代风华。

姜黎离连耳朵都竖起来了,只偶尔听见提到尘诏,容景以及她的名字。

那人又背对着她,也看不见凭着这片言半语,实在没办法串连他们谈话的内容。

站起身,不着痕迹地往前走了两步。

那人立刻警惕地向她望来,把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

姜黎离知道那人对她起了疑心,收起没吃完的干粮,端着空碗走向粥摊。

敢招惹赫郎的人,都不是姜黎离现在惹得起的。

她不会蠢到为了多满足一点好奇心,送掉性命。

姜黎离还了碗,抱着包裹继续走。

华韵和琏清在这里找不到自己,若是见到云澜,一问,自己还是跑不掉。

还有容景那些暗卫都不是吃素的,不说别的,就说虹襄,她可没有把握在第一唐门面前来个神出鬼没。

现在还是尽快走,摆脱他们,好好吊吊他们的胃口,让他们知道她的重要性。

官道旁边是一片林子小道,姜黎离转身朝着林子看了看,虽然是白天,可依旧感觉阴森森,但如果华韵他们追了过来,林子里面也好闪躲。

姜黎离想也不想就往林子里走,突然一个人拉住了她,“姑娘,这林子不安全,你还是走官道比较好。“

姜黎离有点不爽,转身一看,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婆婆拉住了她,听完她说的话,瞬间感觉有点温暖,伸手拍了拍老婆婆的手“谢谢婆婆,我急着赶路,我会小心的。“

老婆婆还想说什么,看见姜黎离眼里的坚定,又咽了下去,指了指林子西旁边的一个茅草屋“姑娘走到里面若是害怕,就回来老婆子家歇歇。“

姜黎离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转身步入了林子。

或许是老婆婆说的那样,这个林子真的不安全,走入里面就感觉阴森森的,姜黎离抬头看了看,还好,今天不是月圆。

白天走小道的人就不多,现在一到了傍晚更是看不到几个人。

姜黎离小心的看了的半天,坏人没见几个,野狗到是遇到好几条。

姜黎离拍了拍胸脯,暗道自己想太多,刚刚放松下来。

就听得哧……砰……前方一道绚丽的烟花冲天而起。

姜黎离脸色微变,双手握紧了怀里的五火七禽扇,心道坏了。

瞬间,三十多人从口中落了下来围住她。

两个领头黑袍人头戴着一个巨大的斗笠,斗笠上罩着黑纱,看不清样子,黑袍人身高极高,一手持一把长快两米的巨斧,露出粗壮的胳膊比普通人的小腿还粗,看样子巨斧轮起来,没有任何人能靠近两人身前四米的范围。

姜黎离什么也没说,现在还不出手在这废话的就是傻瓜,直接从怀里拿出五火七禽扇,一跃而上,五火七禽扇瞬间凝成了一道冰剑。

黑袍人看着一愣,自言自语道,道:“居然用魔器,果然不简单。”

两名黑袍人对突然下来的她没有任何感觉,对他们来说,他们就是诱饵,只要将目标引出来就行了。

姜黎离还未近身,一个黑袍人直接一个大斧子轮了过去,姜黎离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好强大的力气。

两名黑袍人一看姜黎离好像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一人狰狞的声音,一个箭步冲向姜黎离,大手伸手,道:“来的好,抓的就是你。”

“抓我,你也太天真了。”

黑袍的人眼看就到了姜黎离眼前。

姜黎离手按着纯元器汲取能量,一缩头,泥鳅一样滑出去老远,地面一层薄冰铺地,姜黎离就是滑冰一样跑了的。

黑袍人一愣神的功夫,脚下一闪,整个人噗通一声滑出去老远,一头撞在树上,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下边的一个大牛头。

“兽人?”姜黎离一愣,兽人就是还未修成人身的低级妖怪,很少出现在人类的世界,这些兽人居然敢来人类世界还杀人,这听都没听说过。

“拂影。尊主让我们抓你回去,你最好乖乖的跟我们走。”

牛头人晃悠着站了起来,撞到他的树到是很悲惨的倒了一块。

“哈,我对兽人没兴趣,要是拉我去当首领还是算了吧。”姜黎离一边冷笑着,一边想着怎么脱身。

另一个没掉帽子的牛头人悄悄的从背后接近姜黎离。

姜黎离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还未来得及转身,牛头人一看被察觉了,跳了起来,手中巨斧不要了直接两手抓向姜黎离。

噗通……

“嗷。”

牛头人直接栽到了已经变化为石剑的五火七禽扇上。

“魔器异变的妖器。”两个牛头人脸色均是一变,尊主可没说要抓的这人有妖器的啊。

“带头的就两个牛头人啊,剩下的更是一群小娄罗吧,姐姐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虐待。”

姜黎离眼中嗪着一丝冷笑,她可不指望这些突如其来的人会放过她,不过自己点是真的有点背,到哪里都有杀手,这次还出现了兽人,太多的问题枝丫错绕环节,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手中五火七禽扇光芒连闪。

三道石墙很嚣张的出现了,然后叠罗汉似的压在两个牛头人身上,将两个牛头人压的直接晕死过去。

这两个牛头人本来就不聪明,他们只是按着头领的命令执行,突然出现的妖器就超出了命令的范围。

第六十四章 拂影太狡猾

然后两只牛头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三道石墙压晕过去。( 起笔屋最快更新)

旁边围着的三十多个人此刻也淡定不了了,飞快的向着姜黎离靠拢。

姜黎离看着这么多人上前,一时候有点拿不准,那两个牛头人只是蠢了一点,但是这么多牛头人,光靠力气也能压的她死死的。

看了看四周,琢磨着有没有好的突破口,林子无比的幽深,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好的突破口,姜黎离左看右看,忽的听见前方传来了阵阵若有若无的狼啸。

都说人在危急的情况下容易爆发潜能量,姜黎离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睿智的想起了这具身子会兽语。

根据着忆海里的方法发出一声古怪的啸声,片刻,数十只狼群威风凛凛的出现在她面前。

其中领头的是一只雪白雪白的狼,眼睛也不同其他狼的颜色,是好看纯净的宝石蓝。

突如其来的狼群让黑袍人一愣,停止了对姜黎离的围攻,开始做成了一个防御圈。

姜黎离心神一动,看着前方那只漂亮的雪狼,尝试着和它交流“你是这里的王?“

雪狼能听懂她的话,上前蹭了蹭她的身子“拂影,你来了。“

姜黎离心神一动“你知道我?“

“只有你身上的月香气息能够领动我们。“

“既然知道我,也别许久了,赶紧帮姐脱困的。“姜黎离懒得啰嗦,谁知道原身和这些兽类之间的关系,她现在只想脱困。

“嗯,虐人也能够让我们迅速成长。“

姜黎离嘴抽了抽,毫不客气的招呼出十头狼开始了虐待工作,等九只狼踢完踹完了之后,姜黎离又招出了那只漂亮的雪狼。

雪狼也挺争气的,踢完身形直接好像进阶了。

姜黎离嘿嘿笑道:“不错嘛,三十个白痴就这么被打趴了。”

两个牛头人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不过现在疼的嗷嗷直叫,全身肿的要命,疼的要命,两个堂口分派头头让十只狼虐待成这个样子,他们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最可气的是那只变异的雪狼还在自己身上蹦达。

旁边三十个黑衣人被九头狼虐的连话都说不出了,看着不亦乐乎的狼,那个佩服啊,他们伤了近一半人都没碰到这几只畜牲,结果还不是被这个拂影一招搞定。

而都没怎么动手啊,姜黎离看着踢的差不多了,召回了雪狼,摸了摸它的脑袋,示意它回去,这些牛头人目测攻击力暂时没了,问完该问得,她有足够的跑路时间。

雪狼好像有点不舍,在姜黎离身上磨蹭了几下飞奔回了林子。

姜黎离看着十头狼进了深林,蹲到牛头人的身边,道:“牛大哥先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抓我了吧?”

“尊主要抓你一定有理由,拂影,你是逃不掉的。*首*发”

“逃不掉,嘿嘿,死鸭子嘴硬是吧,今天就把你们挂在树林口去,看就没有人来救你。”

两个牛头人裂开了嘴,露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容。

姜黎离站了起来,嘿嘿,笑道:“还笑,行,一会让你哭个够。”

姜黎离说完的下一秒己经失去了意识,只是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一只锤子劈中,然后听到半声惨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暗算……

这等事情一般都是自己干的才对?

姜黎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了,看了眼四周,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小屋子,里边的家具都罩着一层厚厚的灰。

心里不禁哀叹,怎么出个门都能被人绑架,寒商的治安也太糟糕了吧,一点人身安全都没有,早知道就不跑出来了。

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渴的厉害,看向一旁看着她的牛头人“牛哥哥,能给点水喝不。“

“拂影,提醒你,尊主说了,你要是说话超过五个字就把你打晕,你最好不要多说话。”

姜黎离撇着正蹲在那里吃着大块烤肉的牛头人,颇为疑惑“为什么?”

“尊主说的。”

“你们尊主是哪...”

砰……第六个字刚出口姜黎离就被打晕了过去,这才知道身后还有一个牛头人就等着自己呢。

姜黎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后脑起了个大包,一动弹就痛的只龇牙。

牛头人将两块烤的半生不熟的烤肉扔到她面前,道:“吃吧,吃过我就出发,离东方平原不远了离开。”

姜黎离也饿了,看了看烤肉,一脸忍耐,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吃白不吃,“松绑。”

牛头人没转来,问:“干嘛?”

“吃烤肉。”

“那就吃呗。”牛头人更加疑惑。

“你白痴啊。”

“你骂人?”牛头人被激怒了。

“不松怎么吃?”姜黎离戏弄起牛头来,发现少说话也能戏弄别人。

牛头人想想也是,就给姜黎离松绑了。

姜黎离活动了一下手脚,不客气的拿起来了一块吃了起来。

似乎是饿了很长时间,肚子已经狼吞虎咽起来,完全分辨不出这是熟还是不熟了。

足足吃了一大块烤肉,姜黎离才停了下来,舒服的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凤眸里闪过一丝狡诈。

牛头看姜黎离吃完了,问:“吃饱了。”

姜黎离点点头。

“那我绑上你们,我们上路了。”

姜黎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稍等。”

“干什么?”

“活动下气血。”

姜黎离说完在原地转圈蹦跳了两下。

身后的牛头人开口道:“尊主说拂影太狡猾,不能让她有机会动弹。马上绑了。”

“再等下就好。“姜黎离很友善的笑着。

牛头人还没能反应过来。

姜黎离的两只手在活动之时的一下碰触,一个搬砖似的东西就拍在了离她最近的牛头人脑袋上,五火七禽扇瞬间出现在手中。

牛头人大骂一声狡猾,闪电般的对着姜黎离挥出手去。

姜黎离五火七禽扇罩在头上,全身猛地暴闪起一连串的光芒,透明的水蓝色光罩将姜黎离罩了起来。

“尊主,拂影要跑。”一只牛头人在打斗之时拿出一个遁甲鸟发出警报。

刹那间,小屋被肢角开来。

姜黎离这才注意到这居然是个小村子,不足二十户的人家,可能己经荒废了很久,而且还很熟悉的样子。

三十多只牛头人手持着巨斧正向着这边冲来。

“抓我至于用这么多吗?”姜黎离一缩脖子,拿起包裹就跑。

小镇不大,几十户的人家,边上就是丛林。

姜黎离毫不犹豫的跳进了丛林里面,跑了一阵发现一棵树下有个不大不小的洞,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姜黎离一个翻身钻了进去,抓起树藤和枯草将洞口掩饰了一下。

不大一会功夫,三十多名牛头人就跑了进来,怒气冲冲的大叫着,然后四散开来寻找。

姜黎离就躲在里边不敢动,一会功夫牛头人己经在周围地毯似的搜索了好几会,有两次差一点就让牛头人找到了位置。

姜黎离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牛头人最后一次离之后又过了一天。

姜黎离确定牛头人是走远了,小心翼翼的爬出来观看了一阵,确认没有危险了之后这才从洞里走了出来。

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道:“王八蛋,居然敢抓我,别让姑奶奶有机会去东方平原,不然把你牛头部落全灭了。”

为了保险起见,姜黎离撕了外袍上的一块面纱将脸蒙了起来,往南走了许久,才摸索到一个小道,她不知道现在处于哪里,站在一个土坡上看了看,翻过一座小山,就能到前方的镇子,能缩短一半的路程。

而且这条路,两边都有树林,牛头人一定想不到她还敢走树林,就算到时听见牛头人马蹄声,也比官道容易藏身。

如果顺利,天黑的时候,就能到达镇子。

运气好的话,可以雇到马车,连夜离开。

姜黎离略为思索,朝着那条小路而去,先到有人的地方打听打听再说。

进山不久,头顶响起几声雷鸣,只一会儿功夫,天空乌云密布,几道刺眼的闪电穿过厚实的乌云,斗大的雨点已稀稀拉拉地砸落。

再往前,就是悬崖路。

天气好,倒不足为惧,但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泥巴路被雨水一泡,滑不留脚,脚下只要滑一下,就很容易跌下山崖。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减小的趋势。

姜黎离不敢再冒险前行,在附近找了个干燥的山洞避雨,等雨停了再做打算。

山洞很宽敞,里面有不少枯枝。

姜黎离放下包裹,拾了些树枝,架起火堆,火光把阴冷的山洞照亮。

一阵脚步声踏着落叶而来。

姜黎离警惕地抬头向洞口望去。

一个戴着斗笠,披着宽大披风的男子牵着马走进山洞,看了火边的姜黎离一眼,就径直坐到火堆旁边,脱下打湿的披风,露出里面合体的白色。

他身姿高大挺拔,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天然自成的优雅贵气。

斗笠压得很低,遮去了眉眼,微低着头,只能看见下颌一点美好的弧线。

他往火堆里加了根树枝,手指修长如同白玉,袖口袖着和衣裳同色的繁琐的韵兰花纹。

男子坐下后,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姜黎离,斗笠下射出的森冷目光,象是要看穿姜黎离面颊上的幂蓠面纱。

他除了盯着姜黎离以外,再没有别的动作。

却仍让姜黎离慢慢皱紧了眉头,打算等雨一停,就立刻离开,免得节外生枝。

过了一会儿,那人的视线仍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风雨交加的夜晚,与一个不相识的男子共处一个无人的山洞,而那男子又是如此无礼之极,让姜黎离感觉不安。

她绷紧着肩膀,落在男子眼里,

他微抬起脸,“你很怕我?”

这声音……

姜黎离身体一震,后背瞬间发冷。

慢慢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人不可能在这里,或许只是声音相似的人。

退一步说,就算是他,她戴着面纱,他也不可能认得出她。

男子一声轻笑,但那笑声却让她升起一阵寒意,与那个人的声音完全一样。

第六十五章 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姜黎离虽然已经尽量让自己镇定放松,但对方的视线却落在了她因紧张而紧紧抓住身下的干草的小手上。( 起笔屋最快更新)*首*发

又是一声轻笑,男子缓缓除下斗笠,露出即便是温润如玉的面容,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庞,深不见底的黑眸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冷寒,象是可以看穿人心。

果然是他,果然是她现在最不愿看到的赫郎。

青丘国的事情她已经听云澜说过,想必赫郎现在恨她恨不得刮了她,她虽然和那件事没有关系,但是毕竟是她现在的父亲做的事情。

只要她活在这一世上一天,就脱离不了关系,她也不知道此时该怎么面对他,想着两人反正不会见面。

现在他猛地出现在这里,姜黎离惊得心脏差点跳出胸膛,好在面纱遮住了她已经发白的脸。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微眯起眸子,声音带着一缕危险的味道。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姜黎离虽然慌乱得想马上逃走,但说的话,仍是淡淡的。

不露声色的站起身,靠近洞口,一有异常举动就

……逃……

赫郎身形一动,已拦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形给她带来让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让我看看姑娘的芳容,看我们算不算得上是陌生人。”他**的声调中带着嘲讽。

“请公子放尊重些。”姜黎离冷冰冰的声音,没让对方后退,反而伸手来揭她的面纱。

她再也顾不得山洞外倾盆的大雨,往外急奔。

手臂一紧,已被牢牢抓住,面纱已经到了赫郎另一只手中。

姜黎离忙转开头,尽量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你放肆……”

下一秒种,对方手臂回缩,她顿时被强大的力量带着撞进他怀中。

他抛掉手中的面纱,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

跳跃的火光在她脸上投下闪烁的红光,让她苍白小脸艳丽非常。

她柔若无骨的腰身不安分地在他手臂间扭动,撩得他腹间邪火乱窜。

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了想要了她的冲动。真是该死,不管他对她的家族如何的仇恨,但仍无法让他忽视,她对他的吸引。

“不敢面对我吗?娘子。”娘子两个字,他刻意加重了口气。

姜黎离推着他的胸,企图脱离他的束缚,但他如同铁壁铜墙一般纹丝不动。

“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为什么不敢见你”这样的自己在他面前仍然弱小得微不足道,她恨死现在这样柔弱无力的身体。

“没有关系?”赫郎黑不可测的眸子里慢慢燃起怒火。

“对,我们只是无意中擦肩而过的过客,不必要做无谓的纠缠。”姜黎离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过客?无谓的纠缠?”赫郎原本就冷冽的脸,越加的阴沉。

“对。”姜黎离淡漠的与他对视,既然被他捉到了,就只能与他摊开来说清楚,不然两个人会越牵扯越深,如果是以前倒没什么,现在这个立场,到头来只会两个人变成敌人,她不想覆水难收两人为敌,那么只能划清界线。

“那你视我们之间的婚约是什么?”因为气愤,手上的力道大了些,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

她强忍着痛,不露出丝毫示弱,“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婚约,现在我们已经是对立的立场,我们断放则断吧。”

“看来,你真是和姜渺一个样的没心没肺?”他把她往前一推,把她压在石壁上。

“我骨子里流的是姜家的血,就算你能强迫我,得到的也不过是我这具躯体,除此之外,你还能得到什么?”她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秀美的外表下竟流着如此狂傲的血液。

“是吗?”赫郎半眯了眼。

“你以为呢?赫郎,我们不必要绕圈子,对于青丘的事情我表示和我半点关系没有,你强迫一个弱女子你不觉得丢人吗?‘姜黎离双眸略带嘲讽的看着他。

“你敢再说一次。”赫郎微眯起眼,手臂收紧,几乎要箍断她的腰。

拜她所赐,他父皇母后落入姜渺之手,受那滔天之辱,父皇为了不拖累他自杀在牢中。

她居然坦而然之地说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真是荒谬。

“你除了会躲在阴暗的角落,拿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泄愤出气,算什么男人?”姜黎离扬起眉,清澈的晶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胆怯。

她心里明了,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初青丘的那个赫郎了,尽管她想要唤回曾经的他,但是此刻她却是最没有资格。

赫郎冷哼一声,真是个不怕死的女人,

“骂,接着骂。”

他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

“你再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只能得到我的尸体。”姜黎离的语气和洞外的狂风一般冰冷,美丽的大眼睛里的不屈划清了二人的界线。

“你死给我看看。”他看着她,眼里反而慢慢浮上笑意。

姜黎离瞪着他,她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方,刚刚站稳脚,怎么可能去寻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知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那些牛头人你也知道?”姜黎离咬紧下唇,故意看着她被抓,想引出背后和万蛊族有牵扯的大主谋吗,虽然知道赫郎变了,但是他这么把她当做诱饵,她还是很心痛。

“不过你还是自己逃了出来。”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冰冷的面颊。

“让你失望了,你可以把我送回牛头人哪里”姜黎离胸口闷气涨得难受。

“回行欢府。”

“不回。”

“既然这样,我只能带你和我一起去北极冰原。”

“我不跟你去。”姜黎离惊了一下。

“由不得你。”狭长好看的眸子里跳跃着残酷的火焰,紧抿的唇更冷了三分。

这几个月来,他在仇恨和噩梦中夜不能寐,这不过是他的报复刚刚开始。

她是仇人的女儿,本该是他手下的一颗棋子。

但她的一笑一怒,却牵动着他的心弦,让他冷硬的心一软再软,这种感觉很不好。

蓦然,松开箍在她腰间的手,狠狠推开她。

坐回火堆边,不再看她,他怕自己会迷失在她似水的美目中。

“老实呆着,如果敢跑,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姜黎离身体得以自由,才长松了口气,尽量缩在离他远一点的角落,不敢再去招惹他,免得把他真的激怒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雨点小了,赫郎抓起披风走到马前,薄唇里冰冷轻轻一碰,“过来。”

那冷到极点的声音让她想逃,但她轻叹了口气,磨蹭地走向他。

在她的一声惊呼中,象货物一样被打横丢在了马背上。

他一抬腿,姿势十分潇洒地上了马,冲进了黑幕中。

姜黎离虽不指望他会友善地对待她,但这样横卧在马背上,胃被反复的颠簸挤压,就象要被揉碎了般的难受。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呕吐时,再次被提起,意外地跨坐在了他身前。

还没来得及感动,冰冷的声音响起‘这里离北极冰原很近,你别死在了路上。‘

姜黎离又瞬间被怒火点燃,僵硬着身子,尽量前倾,不碰到身后的铁皮铜墙。

‘你去北极冰原干什么?‘

‘取一个东西,能让姜渺死的东西。‘

‘和我没关系。‘

‘呵,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自己的父亲也和你没关系。‘

姜黎离不说话,保持着直立的身姿,这样僵持的姿势加剧了几日来波奔的疲惫,倦意袭来,很快就沉沉睡去,在她将要栽下马背的瞬间,赫郎空出一只手将她箍在怀中。

姜黎离睡梦中靠在他宽阔的胸上,仿佛回到了现代,莫名的心安了,伸出两手抱住他的腰,就象睡在大床上中一样。

赫郎身体一僵,想扯开紧紧缠在他腰间的手,但她手臂上传来的体温的一瞬,却不忍心了。

路途的颠簸,抖散了她的发结,乌黑的长发自然披泻下来,盖住半边肩膀,面颊上还挂着刚才难受而渗出的汗珠,一抹摄人心魂的幽香飘入他的鼻息,与她发间的清香又有所不同,好闻得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两口气,低头看去。

看着她安静柔顺的素颜,沾满风尘,眼里竟闪过一抹心痛。姜黎离一觉醒来,脸在他胸上,听见他强健的心跳,更郁闷的发现,自己的手竟环抱着他的腰。

如见鬼一般丢开,往后退去,动作太大,如不是他的手臂箍在她的腰间,只怕她已滚落下马。

忐忑不安地抬起头,看向他俊逸的脸庞。

他并不看她一眼,只是目视前方。

俊美面容让她短暂的失神,他真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

他日夜不停的在马上纵驰,除了大小解和喂马时,会短暂的停留。

其它时间全在马背上,饿了就啃几口干粮,渴了就着水囊喝两口。

姜黎离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如何能有如此的精力,她哪里知道他南征北战的时候,昼夜不眠的日子太多了,早就练就了他异于常人的体能。

他不下马休息,她也不肯认输的提出休息的话。

倔强地咬着牙关忍着,也不叫声苦。

她的表现却让他有些意外,虽然曾经她也与他并肩战场,杀出一片天地,但是失忆后的她连最基本的法术都记不起,现在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让他吃惊。

只是在她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自己靠在他怀中。

挥不去的疑惑,她明明恨他,为何每次醒来发现自己靠在他胸前时,都有丝丝甜意,离开他的怀抱的时候,又有一丝不舍。

她感觉得到,他明明仇视着她,却没将她推开。

‘前方离北极冰原不远了,马进不去,走着。‘

‘哦。‘姜黎离冷着脸不看他,这几天他不说累,她也不说,其实她已经撑不住了。

第六十六章 月圆之夜

赫郎好似对北极冰原外围非常熟悉,带着她进入了一个破败的山洞,生了点火。(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姜黎离挫了挫手,靠近火堆取着暖,肚子不争气发出咕咕的叫声,姜黎离有些丧气,伸手拂过肚子,掩去了一丝尴尬。

赫郎若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一丝表情,冷冷道“在这里等我,要是敢乱跑,不要怪我。“

姜黎离直了直身子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慌忙的跑了出去,不跑的是傻瓜。

刚出山洞,入眼的皆是白色,姜黎离身子顿了顿,她在现代时候有极其严重的雪盲症,踌躇了片刻,脚又缩了过去。

虽然和**在一起很不爽,但是至少不会死,现在出去,她就是去找死。没有人会想死。

不大一会,赫郎回来了,高大的身影照在雪上,显得有些萧瑟,手里还带着两只雪兔。

姜黎离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暖,想要说什么,却发觉他压根没有看她。

压下心里些许的感动,淡定淡定。

说不好是他饿了,就算是**也是要吃饭的。

赫郎撩起黑色的袍子坐下,熟练的烤熟了几只兔子,也不问她,独自吃了起来。

姜黎离自从烤肉熟了之后,口水就没有停过,不客气的伸手拿起另一只皮焦肉嫩的兔子肉吃起来。

谁会和肚子过不去,就算是和**斗,也得要填满肚子。

抬眼落在赫郎吃饭的动作上,不得不承认,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吃起饭来是相当的优雅,就是这一块烤肉,都被他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感觉。

“怎么?爱上我了?”冰冷的声间带着讽刺,让这火焰温暖的地方即时变得森冷刺骨。

姜黎离冷笑了一下,将目光投向外面“只是希望暗主尽快拿到想要的东西,放我离开。“

赫郎睨着她,嘴角却慢慢浮上浅浅笑意。

她虽换了一般粗布麻赏的衣衫,却掩不住她的国色天香。

这张脸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但以前姜黎离眼神是掩不住的嗜血。

而她的眼,却倔强而清澄,象是一眼就能看清,但再看时,却发现根本看不透她。

优雅的咬了一口手上的烤肉“快些吃,天黑走不出这里就等着死在这里。”

她听到这里,脸色不善,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是他硬拉着她来这里,如果他现在嫌她是拖累,她真想杀了他。

“暗主带我来这里,肯定是我还有某种用处,会让我自己死在这里?”

“是有用处,不过你若死在这里,对我也没有什么不利”他将视线调回外面的雪原,仿佛不管是姜黎离,还是这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什么用处?”姜黎离的眸子看着他,希望可以找出点什么,可是让她失望了,什么也没有,好像就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

“侍寝暖床。”在他怀里舒服的睡了几天,醒来吃了他的烤肉填饱肚子后,就对他大呼小叫让他十分不满。

“什么?”姜黎离忽地瞪大眼。

“既然你不承认那个婚约,我也就不必再怜惜你。”

“我不会给你暖床的,你把我当什么了?。”姜黎离变了脸色,开始往外跑,想脱身出去。就算是雪盲症,也比和这个冷血动物一起好。

“由不得你。”赫郎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一个转身把她禁锢在了怀里。

“我不是你囚奴,你凭什么要我给你侍寝暖床。”

赫郎低下头,黑眸落在她美貌容颜上,冷哼一声,眼角尽是不屑,“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状况,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快会让你知道。”

他眼里透出来的残忍,让她打了个寒战,狼狈地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前方的路。

直觉告诉她,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拿起旁边没啃完的烤肉狠狠的咬了一口,咬死你。

她的小动作眼神一丝不露的落入赫郎的眼睛里,嘴角扯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

不得不说,赫郎人不怎么样,烤的肉很好吃,皮脆肉嫩,而且油多而不腻,姜黎离完全转悲愤为食欲,不由的吃了不少。

吃完,出了山洞,不远处是一个破败的村子,姜黎离一拐一拐的跟在赫郎后面,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还有多久?“她是极其怕冷的,现在这极寒之地,她撑不了多久。

“过来。”赫郎没看一眼满天的雪,冷冷地看着姜黎离。

“做什么?”姜黎离不看他,淡漠地问,平白无故来到了这里,他还嫌她是拖累。

赫郎眉头一紧,声调提高,“过来。”

“暗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了,奴婢在这儿,能够听到。”

一声冷哼,高大的身躯无声无息地离开原先的位置,来到她面前,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下颚,没有一星半点的怜香惜玉。

姜黎离痛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但她强忍着不发出半个音符,直视着眼前冷得刺骨的寒眸,她不要他看到她的软弱。

“你口口声声的奴婢,可是你看你,哪有一点奴婢的样子?你是要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个奴婢吗?”赫郎一个一个字地说着,眸子里的寒意越来越冷。

当他的视线落在她咬破了的唇瓣上时,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心疼,但只是一闪而过,换成更浓的恨意。

蓦然,他松开手,一旋身又走到原先的位置,“过来。”

姜黎离不想再激怒他,激怒他只能得到更可怕的惩罚,定了定神,走到他身边。

“抓紧我。”赫郎伸出胳膊摆在他面前。

姜黎离盯着那条手臂,恨不得自己的手能变成两把刀,直接废了他。

“你带我去哪里?”

“想知道?”赫郎眸子一黯。

“嗯。”垂下眼睑握住他的手。

虽然他刻意放慢了脚步,但是姜黎离还是跟不上他的节奏。

“我也不知道位置。“赫郎感受着手中柔弱无骨的小手,眼中万千云起翻涌。

“你不知道你带我乱跑来这里做什么?你活腻歪了我还不想死好不?“姜黎离有点窝火,莫名的被他带到这里来就算了,但是她接受不了他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这种感觉就好像掉入了一片深海,无论你怎么扑腾,都看不见希望,只能无力的等死。

赫郎不语,伸手还主她的腰,向天空飞了起来。

猛地飞了起来,姜黎离一个不稳,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眼神看向她死死拽住的小手,眼中多了一份深意,姜黎离目光直视着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她只是不想摔死。

因为不知道位置,又不敢乱走,在上空也看不到一丝不同。

除了这个破败的村落,周边没有一个村子,也没有一条大路,这个小村子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赫郎从空中带着她落了下来,没有防备的姜黎离被他无情地丢下去,在地上翻滚了两转,才稳住身形。

所有的气力顷刻间化成怒火,仰起头,狠狠地瞪着天上的恶魔正优雅的翻身落了下来。

理了理衣襟,俊颜上闪过一丝寒意“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哪里。“

“不能当一辈子野人吧。”姜黎离在地上爬起来,听到赫郎之后的话差点哭了。

“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让自己死在这里?让你家族耀武扬威在我的国土?”赫郎薄唇泯成一条线,出口的话比方圆的雪还要冷寒。

“你不知道路线你带我来这里?这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你说怎么办?”姜黎离自动略过他的话,多少让自己心里舒坦些。

“你是来这里的契机,当然,先要找到路线”

“怎么走?”

“向北吧。”

“确定?”这个恶魔虽然不舍得让自己死,但是她可没有他那个身子骨折腾。

赫郎不说话,径直朝着前面走去,姜黎离有些颓废,几个月时间,真的令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一路向北,这是一个不怎么好玩的事情,翻山越岭赫郎自不在话下,他不说休息,姜黎离也咬着牙撑着。

越向北越冷。

姜黎离单薄的身体和衣服渐渐的抵御不住寒冷了,加上她本身就是阴性的体质,抵御寒冷的能力更差。

赫郎看着姜黎离的样子,闪过一丝心疼,他怎么能忘了她是极阴体质,本就怕冷,现在她怎么受的住。

拿出怀里的一个白玉瓷瓶,放倒了一颗火红色的丹药,一把拉过来浑身冰冷的姜黎离,捏着她的下巴强行喂了下去。

姜黎离没有力气反抗,只能瞪着他,主要是没有力气给他斗了,丹药下去,全身顿时觉得暖融融的。

她有点懵,没看错的话,方才那个是七级丹药火融丹,世上达到这个级别的药师没有几个。

他毫不犹豫的给了她,心里涌上了一丝暖意,随即又压了下去,或许这**是嫌她死了,他自个在这寂寞。

离进傍晚,风雪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功夫,暴风雪把他们两个淋成了雪堆,两人身上都是涑涑的雪花。

地面积了冰层高一脚低一脚,变得十分难行。

姜黎离一脚踩进一个冰坑,一个踉跄跌倒下去,趴在冰冷的冰坑里,心也跟着冷了下去。

在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两人都会葬身在这极地冰原之中。

在前面看着冷漠,实际是开路的赫郎转身过来,把她一把拽起,“你怎么样?”

姜黎离摇了摇头,被雪覆盖的身体一阵一阵地冷。

这冷勾起她体内沉睡的那股刺骨的寒意。

姜黎离的心猛地一沉,今天是月圆。

不会这么倒霉,到了月圆就出状况吧。

老林和雪原深处,阴煞之气都会比较重,这种地方对她更加不利。

姜黎离把牙一咬,不管怎么,先找到落脚之地再说。

一脚迈出,脚脖子上传来尖锐的剧痛。

姜黎离一声闷哼,重新跌倒在地。

赫郎听见那声闷哼,微微怔了一下。

姜黎离以前在战场上时,受了伤,不管再痛,都不会叫出声,痛得凶了,就会这样低低地一声闷哼。

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再也顾不得自作冷漠,飞快地蹲下身,重新看向眼前的漂亮脸庞,这张脸上的坚毅和曾经的一样。

第六十七章 送她一个美好之夜

轻抿了一下薄唇,垂下了眼帘,遮住那一丝情谊。()*首*发“我看看。”

伸手向姜黎离的脚脖子摸去。入手骨骼纤细,好似他一用力,就会被折断一般脆弱,白嫩的脚脖子地方肿起了一个大包。

姜黎离看着正给她检查脚骨的赫郎,想起在青丘她刚醒来的时候,雷云天灾中她受了极重伤,他总是这样小心地给她检查断的肋骨。

而忆海里,原身他们相扶相持地渡过了十二年的沙场战争。

眼底突然有些发热,“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嗯?”赫郎手中的动作一顿,微抬起头,轻瞟了她一眼,转身过去,拍拍自己的肩膀,“上来,你的脚不能再走了。”

姜黎离望着他宽阔的后背,她已经不记得原身那十二年的沙场中,有多少次,他这样蹲在原身面前,让她趴上他的后背。

只记得他们在合黎山对抗不死族,她也是在乱军中这样拐了脚,那时他还只是**岁的大男孩,还没有这么高,这么壮,他瘦瘦精精的身子蹲在自己面前,说的也是这句话,“上来,你的脚不能再走了。“

那时候的原身很好强,不肯拖累他,让他自己先走。

他生气了,板着脸威胁她,“如果你不想我跟你一起死在这里,就赶紧上来。”

她和他对瞪了好半天,最终爬上了他的后背。

九岁的他,背着她足足走了一下午,才与大部队汇合,他脚下被荆棘扎满了,晚上他坐在她床前,用针挑了半夜都没有挑干净。

那时候这具身子还不是她,但是她却突然感觉无与伦比的悲伤,哀怨缠绝的难过迅速传便了她全身,好似一切的一切是她亲身经历过一样。

泪从姜黎离的眼里涌了出来,很快被风雪冲去。

赫郎不见身后有动静,转头过来,见姜黎离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磨磨蹭蹭的做什么?想死在这里?”

姜黎离无视他的语气,深吸了口气,趴上他的后背。

他的衣服已经被风雪淋湿,后背的体温隔着湿衣传来,姜黎离鼻子一酸,泪又流了下来。

赫郎虽然看不见姜黎离流泪,但他是练武的人,对人的呼吸特别的敏感。

感觉到她呼吸的异样,回头过来,“痛得厉害?”

“还好。”姜黎离吸了下鼻子,摇了摇头,把手臂环过他的宽阔的肩膀,脸靠在他的肩膀上。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熟悉味道,心安地闭上眼。

赫郎转头看了看她,大步向前走去。

赫郎感觉趴在他后背的身体越来越冷,慢慢地更冷过刮在身上的风雪。*首*发

这种感觉他不陌生。

以前姜黎离也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其中有两回,他甚至以为姜黎离会死掉,急冲冲地把她送去师傅哪里。

冥火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无论怎么做她身子都越来越冷下去。

没办法,那次使出了雷击术,一道道引雷劈在她身上,直直打的她体无完肤,才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那时,他心痛得恨不得被引雷劈的人是他。

背上越来越冷的体温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顾不得故作的冷漠,心脏猛地抽紧,“离离……”

姜黎离觉得身上冷得厉害,又困得厉害,听见叫唤,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挺住。”

“我没事。”

“你别睡啊,我们就快到外围的村落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赫郎声音里出现了一丝颤抖,双眼通红,他第一怕她这一睡,就在也醒不过来。就这么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死掉。

风雪更大了,几乎能把人卷走。

赫郎使用了内力,迅速的向前方奔行,寒冷刺骨的严寒,他却汗滴如同雨落。

“马上就到了,不要睡,离离,不要睡。“赫郎颤抖着薄唇,脸色苍白地回头看了看趴在他肩膀上的姜黎离,“你怎么样。”

“我没事。”姜黎离冷得浑身哆嗦,恨不得把身体缩成一团来抑制这刺骨的冷。

暗骂了声见鬼的天气,离子时还早,就冷成这样,今晚的日子不会好过。

真想琏清护身符啊,如果琏清美人在身边,摸一摸他,抱一抱他,应该不会这么冷。

如果摸一摸,抱一抱不行……

姜黎离嘴角的勉强挤出来的笑瞬间僵住。

“你怎么了?”赫郎察觉到背上她的异样。

“没什么。”姜黎离抱着赫郎的胳膊不自觉得收紧。

脑子里尽是当初赫郎温润如玉的模样,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魔。

赫郎,如果我死了,会不会平息你心中的恨。

你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想起我。

风雪越来越大,赫郎脚下奔行到极限,向先前里的那村子跑去。

村子里房屋是以树为柱搭建的,加上周围爬满了树藤,倒还算结实。

里面也干爽。

赫郎把姜黎离放在一个还算安全的干净的房间,伸手从身后拿出狐裘垫在了她身子下面。

身上的寒冷越来越严重,姜黎离心里莫名地慌乱,难道要死了?

她好不容易在这里站稳脚,好不容易遇到他。

就这么死去,她不甘心。

眼皮沉重得厉害,眼前那张冷漠的俊颜渐渐模糊。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如幻梦般传来。

姜黎离有片刻的清醒,“我好困。”

“别睡。”他察觉她的异样。

姜黎离用尽了力气,仍无法撑开眼皮,紧紧地抓住赫郎的衣襟,“救我。”

“要我怎么做?”

姜黎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他能怎么救她,突然想到凌鸿的话。

如果她再发生沉睡的情况,万不得已的话可与容景发生夫妻之实……

“带我去找容景。”她知道现在可能根本回不去,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自救法。

她还没能等到他回答,就人事不知地睡了过去。

他看着怀里呼吸越来越弱的人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低声呢喃,“离离……没有魔性的你,还是你吗”

他得不到回答,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夹杂着雪落。

赫郎生了火,慢慢拿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俊逸绝秀的面庞,低头吻上姜黎离的唇。

淡淡的少女幽香,在唇间化开,他的舌灵活地抵开她的唇,轻轻吻着。

许久,他才依依不舍得退了出来,唇仍轻贴着她的唇,“离儿,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一手环抱着她,伸手去解她身上衣衫,摸到她怀里一个冰冷的东西。

微微一愣,从她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令牌,是赫凰令。

他嘴角微扬,原来他一直贴身放着。

姜黎离的体温仍在下降,没空研究这么多,随手放倒一旁。

伏下身向她侧胫吻去,把她放倒在狐毛毯子上,雪白的肌肤陷在厚实的狐毛中,美得如同一朵待人采摘的雨后娇花。

带着薄茧的手一点点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直到她的身体渐渐泛了红,才解了身上衣袍,覆下身去。

一股淡淡的冷香飘入姜黎离鼻中。

仍冷得厉害,还是那让她绝望的冷。

身上沉重的压覆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而腿间是象是要把她撑破的饱涨。

肩膀上有丝丝骚痒,接着听见耳边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

没等她睁眼查看,身体蓦地被人狠狠地贯穿,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好痛……

那痛自腿间迅速传开,很快传遍全身,就象被下了油锅煎炸,连头发尖都痛得轻颤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

想睁眼,可是怎么也睁不开,只有身体被反复**贯穿的痛一下紧过一下,一下快过一下地传开。

姜黎离的心脏猛地抽紧。

过了会,感觉身子微微暖和了些,虽然那刺骨的寒意仍紧紧束裹着她,连皮肉骨头都冷得发痛,但人却慢慢醒了过来。

还没睁开眼,就闻到她熟悉的味道,和身下巨裂的疼痛,脸立刻一沉。

“如果嫌我怀里不够暖和,我很愿意把你丢到外面。”头顶传来让她听着就面红加郁闷的噪音。

姜黎离知道他发现她醒了。

她睁眼四处瞅着,面上尽是尴尬,考虑着是不是给他一巴掌,但是他是为了救她,那个被人睡了还不能说什么的无奈啊,甩了甩头,却发现离她不远的地方飘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缓缓的向她飘来。

姜黎离心一抽,一直只听容景说她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平时只会感觉阴森森,并不会看见,没想到今日却亲眼见到。

原来冤魂一直守在附近,时刻想要把她从这具身子里挤出去。

不但没从他怀里爬起来,反而把手环过他的腰,紧紧抱住“我不嫌弃。”

紧贴在他身上的肌肤感觉到他身上绵绵传来的暖意,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能活着的感觉真好。

别说他和她有婚约,还是原身青梅竹马,就算是一条让她恶心的毒蛇,只要能让她活命,她也得抱着。

他似笑非笑地低头看了眼恨不得挤进他身体里面的小女人,“不嫌弃?”

“嗯,这身体的主人虽然差劲了些,但勉强当火笼儿用一用,还是可以的。”姜黎离在他怀里蹭了蹭,试图找个更暖和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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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姑娘们看看自己id还有没有票,有的话顺手投给我们追妻好了

第六十八章 为了活命

看了一眼外面,他把她从自己怀里提了开些。* **首*发

姜黎离身体微微离开他的身体,那点暖意瞬间消失,继而被寒意占据。

姜黎离打了个哆嗦,双手死抱着他的腰不放,“我都说不嫌弃了。”

“我嫌弃。”赫郎手背到身后去拽她的手。

他抱着她,就象大冬天的喜欢抱着块冰块,他不嫌弃她,她倒还好意思说勉强,可以用一用?

“我给你暖暖身子,大冷天的。”姜黎离十指交错,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没了他,今晚可真得冷死过去。

“你放开,我或许会更暖和。”

“我帮你降火。”

“不需要。”抱着个软香玉,这软香玉还不老实,一个劲地在他怀里乱蹭。

降火?点火还差不多。

“最无聊莫过于漫漫长夜,我可以陪暗主说话解闷。”

“我不闷。”继续扳她合在一起的手指。

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出的话能活活把人气死,让她说话解闷,那是嫌命长。

“我给你讲故事。”

“讲故事不用挨这么紧。”

“可以抱着讲,反正我不介意。”

“我介意。”

“你抱着我又不吃亏。”

“我去外面给你拿快冰,给你抱抱?”

“我不要。”

“你都不肯抱冰块,我抱着你,又算什么?”

“我怎么也强过冰块,是不?”

“嗯,比冰块还冷。”他一指指扳着她的手指,“放开。”

“不要。”姜黎离噎了一下,手扣得更紧,“你嫌我冷,那刚才,怎么不嫌?”刚才,她的身体可比这时更冷。

“刚才,孤夜难眠,需要一个女人暖床入梦外加泄火。”

“我给你暖床。”姜黎离话出了口,差点闪了舌头。扳着她的手指的手蓦地停下,他慢慢低头下来,乌黑的眸子里噙了一分别样笑意,温热柔软的唇轻贴了她的耳,“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

姜黎离耳根一热,脸上腾腾地起了火,“我们可以躺在床上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谈谈风月如何?”他打断她的话,当真翻身压上了她。

本就赤身**的两个人,此刻更加显得亲密

“也……可以……”只谈不做,也是可以的……姜黎离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开炎炭一样的他,但看着他炙热的眼神,纠结得胃直抽抽。

“难道你跟女人一起,就知道那种事?”

“给我暖床是你自己说的,难道反悔了?”他把她在地上,高大的身体随之压覆下去,把她紧紧地压在身下。

身下冰冷的身体,却让他无比的心安。能看着她在怀里跟他使小心眼,闹别扭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当然不是反悔,只是你和我做着那种事,难道不觉得冰天雪地下没有一丝情调?”

“呃?”赫郎漫不经心,不管是谁都能听出那声‘呃’不过是随意应付,手在抚上她的腰,挑逗地游走。

姜黎离按住在她腰间不老实的手,“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说了,取东西”他手被她压着不能动,就低头下来,轻吻向她的耳侧,温热柔软的呼吸拂在她耳边,搔得她耳根丝丝发痒。

“暗主该不会连东西路线都不记得?”姜黎离偏开头避开,有些咬牙切齿。

“不记得”他微微起身,手撑了头看她。

“你。”姜黎离有些气结,想着有什么窝心的事情拿出来让他也不爽不爽。

虽然她需要取暖,而且在认为自己可能死掉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他。

但现在活过来了,一想到他和她的立场,心里就不知是什么滋味。

“没猜错的话,你家里还有个未婚妻,我们在这里做这种事,难道不觉得对不住在家里等你的未婚妻?”

姜黎离没忘了,他还有一个云家的传统未婚妻,心里各种憋气。

他让她不痛快,她也不能让他舒心。

虽然她和他并没有拜堂,但好歹是个诏令上的婚约,现在云沉以一句历代传统横插了一个未婚妻的名头。

让她心里很不爽,毕竟她才是名正言顺的。

“你介意?”他微微起身,手撑了头看她。

“我当然不介意。”承认了介意,那她就承认爱上他了。

“不介意,你扯那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不相干?”姜黎离的脸冷了下来,“如果你的未婚妻都是不相干的,那么什么才是与你相干的?”

“你说呢?”

“暗主的心,拂影揣摩不到,也不想揣摩。”姜黎离冷笑。

他手指轻抚过她气得发白的小脸,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来回轻拭,“我的未婚妻不就在我身下承欢吗?“

姜黎离打开他的手,“如果做**的未婚妻是种荣耀,我宁可不要。”

他不怒反笑,“你不要,你也是**的未婚妻。”声音温柔得如同他儿时哄她的时候。

姜黎离哽住。

方才醒来时,发现他在她身上任意驰骋,虽然是为了救她,算不得**,但是说她不恼不恨,那是假的。

如果他不强硬的带这她来这种鬼地方,她也不至于在他身下委身求全。

但是在青丘时候的情谊也不是说磨灭就能磨灭。

矛盾的感情融成了一团,塞在她心里。

她对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感情。

过了会儿,姜黎离才轻嘘了口气,“你少来这些花言巧语,本姑娘不吃这套。”

他微微一笑,眼角见他移过来的砂漏里的砂一点点漏下,眼见就要子时。

一股阴风袭过,他眸子一沉,突然把姜黎离一推,把她抵上她身后墙壁,“拂影,马上子时了,你打算就这么跟我别扭下去?”

“子时还没过?”姜黎离惊了一下,顾不得再给他添堵。到了子时就是月圆,怨魂随时会扑上来。

她现在还对付不了怨魂。

“蠢女人,子时马上就到,如果你想这么别扭下去,那我们去外面赶路吧。”他扫了眼姜黎离的手臂,“你打算这么和我抱成一堆赶路?”

姜黎离骂他归骂他,但缠在他身上的手臂却半点不肯放松。和他抱成一堆出去,不被雪冻死,也会被他冷死,光想想就头晕。

“难道说跟你做了,就不用抱着你出去?”

“起码可以让你自己可以走着,不至于拖累我。”他手指下滑,灵活的探入她大腿内测。

姜黎离身子一儃,空出一手,抓住他往里探去的手,不让他再继续下去,警惕地看着他,“你知道了什么?”

“拂影,你阳气缺失,月圆不能离府,不是秘密。”

“可是并不表示非要做那事,你这是趁人之危。“

姜黎离话说到这里,砂漏里最后一粒砂漏尽,姜黎离只觉得一股阴风迎面而来。

她眼角余光看见一团白影向她飘近,吃了一惊,猛地抱紧赫郎。

白影停下,迟疑了一下,又再慢慢地向前。

虽然不象刚才那样快速,但终究是一点一点地在靠近。

赫郎的眼越发地沉了下去,“别逼我用强。”

当年这里是北方战场,七国交界的地方,更是与妖族神族相连的通道,那是混战,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这雪下面尸骨累累,土壤都是血红色,阴煞之气不是寻常的地方可以相比的。

怨魂这东西,靠的是阴煞之气,阴煞之气越重,它们也就越凶残难缠,不好对付。

如果不是急需要那件东西,他绝不会在这个时间里带她来这里。

“你除了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会什么?”姜黎离紧盯着小心靠近的怨魂,把身体紧紧贴上他结实的身体,试图得到更多的热意,但那团东西没有丝毫停顿,仍试探着飘了过来。

赫郎不理会她的刻薄话,猛地把她抵住。

怨魂无声地飘到他身后。

凤姜黎离突然缩回手,以最快的速度扯下身上的遮盖,飞快地贴上他。

怨魂的脸已经凑到他的肩膀上,离她的脸不过二**离。

姜黎离甚至看清它脸上扯出一个得意的笑。

怨魂一笑之后,势在必得地向姜黎离扑去。

姜黎离脸色一变,以为自己这次真过不了这劫的时候,感觉到他毫不迟疑地抵了上来,她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迎了上去,容他稳稳地抵了进去。

咫前那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继而化成愤怒,那团白色的影子片刻间化去。

姜黎离抱住他的脖子,心脏飞快地跳了开去。

她要活命。

他长嘘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好险!

有风拂过,才发现额上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了冷汗。

他一直自认将天下事掌控在指掌之间,不管什么事,总能计算精确,不差丝毫。

但到了她这里,明明和他计算的一样,也明明没有相差分毫。

他却没有以前的轻松,反而有一些后怕。

听着她微微急促的呼吸,头一次地想,如果差了那么一点,会如何?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她安然在自己怀中,心才慢慢地定了下来。

没有任何前奏,这么直直的进入,他们二人谁也不好过。

但听着对方快速的心跳,却觉得这一刻比什么时候都快活。

他略略平静,转头过来看着大口吸气的姜黎离,笑了,谑戏道:“不是不愿意么,怎么突然猴急成那样?”

第六十九章 如同拧麻花

姜黎离心里说,再慢点,她喂的就不是他,是怨魂了,口中却一本正经,“我是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给你暖床,总是要兑现的。( 起笔屋最快更新)*首*发我看你急得不行,才配合了一下。”

口是心非。如果不是怨魂逼近,她能这么主动?她不过是拿他当救命符。

他笑看着她,也不说破,“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配合法。”

话落,揽着她,往后一躺。他四平八稳地躺在了狐裘上,而她趴在他的身上。

两人都是衣衫半解,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肌肤,但腿间紧密的结合触感,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

特别是刚才他只进得一半,就再进不去,这时她的两条腿跨坐开来,加上体重,让她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而他也就一点一点地深入。

那滋味象有千百只蚂蚁在她身体深处爬来爬去,挠心挠肺得痒。

而他却舒服得半眯了眼。

姜黎离左右瞟着,如果现在退出去,不知道冤魂还会不会扑上来。

赫郎手探入下方,抚摸着她细腻光滑的大腿,虽然冰冷,但是却极其舒服。

“如果你现在退出去,你今晚别指望我会在救你。“

“我哪有想出去,我只是在想,暗主您真是精神气旺盛,这不是怕您精尽人亡,给您提个醒。“

姜黎离囧了。

她刚才只想摆脱怨魂,至于之后怎么根本没有想过。

险情过去,才开始觉悟将要面对的事。转眼看了看,雪原上应该没有这个小房子“这是哪里?“

赫郎微微抬起她的头,让她的视线可以透过窗板看见外面,“北极冰原的入口。“

姜黎离有些惊讶,好不容易进了雪原深处,为了救她,他又这么回来了。

看着她的表情,赫郎满意的笑了一下,随手关了木屋窗板,手顺她腿侧滑到腿间,寻到那点柔软处,揉了揉。

强烈的刺激把姜黎离的魂勾了回来,“你打算这么坐一晚?”手指不离她敏感处,轻轻揉搓。

姜黎离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呼吸一窒,双腿一夹,身子不由自主地俯低下来,“别……别这样……”

“那要怎么样?”他忽地抱着她,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腰一沉,往里猛地一顶,把还没进去的那截尽数抵了进去,撞得她险些惊叫出声,才眼角带了笑,“这样?”

姜黎离虽然是从21世纪来的,而且做这种事情是为了活命,不得而为之,但内心潜意识中,仍觉得这种事是要双方相爱的情况下才该有的事。

为了性而交的性,实在不是她所喜欢的。

他可以不理会这些,和别的女人尽情欢爱,但她做不到。

哪怕他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姜黎离轻抿了唇她为了活命,与他亲近,但到了这一步,却又迟疑了。

受不了本该是自己丈夫的人,却成了血海深仇的敌人,明明本该温暖的少年,变成了这个嗜血模样。

明明接受不了这些,却还得与他承欢。

她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也不知该把他看作什么?

“我是为了活命,不得己而为之,可你为什么?”

“你为活命,我为快活。”他直视着她的眼。

人有七情六欲,但他却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甚至没有喜怒哀乐。

这些年来,一天一天的,只是做该做的事,完成青丘太子的分内之事。

从小到大,都是父皇在背后操控着他,仿若行尸走肉,除了让青丘安稳,除此以为无求无欲。

自从亲生母亲死于不死族毒女的手下,他此那以后再也不碰女人,但是在落花谷时,在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的那一刹,心却暖了。

他一直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可以有入他心的女孩子。

与她的这场欢爱,更是生平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和欢悦。

那一刹,他忽地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苦守在行欢府,为什么在她的魔性离开以后,还要一直守护着那个被外魂侵蚀的拂影。

他是在等,等她回来。

虽然明知道他不应该这样。

但不管千不该,万不该,他都否认不了对她的渴望。

他想要她。

只有在她身上,他才象一个人,而不是无欲无求行尸走肉。

她口中不喜欢,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做出反应。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她憋气地别开脸,不看他在月光下温润的脸庞,不看他嘴角那让她难堪的笑。

“你为活命,我为快乐,各得所需罢了。”他丢开她的手,握了她的腰,将她猛地压向自己。

姜黎离被他撞得三魂没了二魂半,低叫出声。

他眸子一黯,压了她,再不怜惜。他现在要的,不过是她活着。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她能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活下去,仅此而己。

姜黎离十指抠进他的肩膀,指甲深深地陷了进去,咬紧了牙,大口地吸气。

一定要尽快地强大起来,练出可以治愈这个身子的丹药,再不用这样憋屈地活。

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姜黎离有些不是滋味“既然那么恨我,何必救我。“

这一直是他心里的结,明明是仇人的女儿,却为何看她渐渐冰冷的身子时候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害怕她就这么一睡不醒,害怕她活生生的死在他面前,而他只能看着。

这是她的痛,更是他心里的伤。

他身体微微僵住,但只一瞬,却更猛烈地动作,咬牙切齿,“我刚才就不该救你”

“你真那么做了,倒一了百了。”姜黎离用力咬他的肩膀,真恨死他了。

他反而笑了,把她抱紧,进出间温柔了许多,“一时不舍得,就留下了你这么个祸害精。”

“我祸害谁了?”姜黎离恨不得把他咬死。

他嘴角的笑蓦地一滞。

姜黎离抬眼,恰好看见,呼吸随之一窒。

他低头下来,看了她一眼,就把眼转开,不再看她,只是抱着她加快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姜黎离心里一阵钝痛,手臂不自觉得环过他身体,抱住他结实的后背,说什么也不愿放手。

赫郎,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她无恙,他也不再怜惜,整个人压覆下去,腰用力一沉,直送进她最深处,狠出狠进。

姜黎离身体被他压着不能动,只能由着他在身体里来去。

他强悍不知道疲惫,每一次进出,都象是能把她撞得散去。虽然仍然睁不开眼,但他的体温烫热了她,身体不再冷,热意盈然,额头上竟慢慢地渗出了微薄汗珠。

她不知道他到底冲撞了多久,最终在她无法承受时,他把她紧紧抱住,绷紧身体微微颤抖,汗湿的脸紧贴着她的脸,呼吸急促得烫红了她的耳。

那一刹,她再次被送上云端深处,久久不得落下。

她长透了口气,这次不会再死去。绷紧的身体瞬间放松,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姜黎离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热流顺着四肢百骸慢慢流淌,所过之处,暖融融地,舒服得**出声。

这时听见有人冷哼了一声,那声音比地下的冰河水还冷。

姜黎离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睁开眼,对上一双象星辰一样幽深的眼眸。

冰冷声音响起:“醒了就赶紧出发。”

姜黎离这才反应过来,动了动身子,感觉下身一阵疼痛,脸有点发热,眼神却一摊坦然“我走不动。“

赫郎转头看了看她,高大的身影映在雪地上,绣着繁琐花纹的袖口里伸出修长得手臂,从她胳膊下穿过将她抱了出去。

姜黎离自动略过他冷漠的表情,瞪大了双眼着外面肆虐的风雪,强烈的寒意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出了木屋,姜黎离扭着头看了看前方那个东西,又搭手放在眼上望了望前方那不明物体上。

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转眼又看了看赫郎,心中顿时一抽抽“我的个娘啊,这个年代就有雪地车了啊。“

姜黎离深呼了一口气,这要是在现代看到倒也没什么。

但是在这个朝代,看到这么一个雪地车,就太过神奇。

“雪地车?”他沉吟了一下,“这倒是一个好名字。”

姜黎离伸了伸腰,斜昵着他“这是你造的?“

赫郎不语,黑色的眸子看着她,姜黎离有种感觉,好像要永远迷失在这幽深的眼神里。

想要避开,先被深深的陷在里面怎么也出不来。

赫郎打开车体上的暗门,把她放进了里面,伸手佛了佛她的发丝,随手关上了小窗,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原来他和她还能有机会这样安静纯碎的坐在一起,而这种良辰美景恰恰是他从没拥有过的。

看着他淡然的眼神,姜黎离有些不自在,眼神看向远处,心中思绪万千。

从他强硬的带她来这里,到现在,她心乱的如同麻花,无论怎么拧,都只会越拧越紧,越来越复杂。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是滋味,随手看了看这个年代的雪地车,微微磕上了眼眸。

早就知道他是不世之才,没想到奇门遁甲也是如此精通,连雪地车都造出来了。

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只有变强,可是面对这样一个精与算计,天地都在他手中的人,她真的有机会赢他吗。

就算没有,可是她还是想赢。

第七十章 难得糊涂

雪地车走了一段时间,就完卡住了,姜黎离伸腰把手搭在眼睛上看着前面的雪坡,不出意料的话,雪地车只要往上在走一步,就会引起雪崩。(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在雪原之上这种雪坡,有一点声音就会引起雪崩,何况这种雪地车这么样的体积,姜黎离不由感叹赫郎停的及时。

赫郎靠在雪地车边缘上,看着远方的雪山,目光沉思,随后向前走去。

赫郎每天放出赤叶蝶探测前边的雪原,一边用内力维持着火壁术给姜黎离暖着身子,还要拉着姜黎离爬山,三天下来赫郎整个人瘦一圈。

雪原好像没有边似的,一个百里走完,又是一个百里,越向北走雪越大,原本的森林外围边成了白色景观。

一些灵兽中倒是有几只带火属性的,这些低级灵兽根本不会施放低于等级的火壁术,叫出来也是白搭。

较高的雪坡雪地车上不去,姜黎离只能一步一步跟在他后面,七天后,姜黎离实在走不动了。

夜晚两个人在一个山洞里点起了一些木材,然后烤了些肉。

赫郎拿出一个奇怪的哨子引出了两只雪狼在外面守着,姜黎离看着他,没说什么,她实在是无力吐槽这货带她到底来干嘛。

赫郎好似没有看见她的眼神,漠然的吃完烤肉之后,靠在石壁下微闭上双眼休息起来。

姜黎离则盯着火堆发愣,努力搜寻着记忆中关于这个时空的所有记忆,希望可以找到关于这片没有边际的雪原一点点的资料。

守在洞口外的两只冰狼突然站了起来,戒备似的冲着一处发出带着敌意的低吼。

姜黎离的心一紧,慌忙掏出五火七禽扇,然后戒备的走出山洞。山洞的下方是一片被雪盖着的密林,几只火把正慢慢的接近。

姜黎离有些激动,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人,老泪纵横的一把一把的,兴奋的踢了一脚歪着身子的赫郎,道:“快起来,有人,有人。”

赫郎被她踢了一脚,脸色有点不悦,姜黎离直接忽视了那张越来越黑的俊脸,小跑着出了山洞。

火光越来越近,出现在面前的赫然是一个小型军队,十几人的小队穿着厚厚的盔甲,手持着特制的火把接近山洞,接近山洞的时候看到两只雪狼一愣,紧接着看到姜黎离,戒备的心松了下来。“两位居然穿这么少进北溟。”

为首一人看着两个衣着单薄的人出现在这里愣住了。

“我就知道进了北溟了。”姜黎离听到结果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本来希望赫郎找不到就会退出北极冰原,谁知道还是到了北溟。

赫郎上下打量了这一队人,道:“赵国的军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首的人向着赫郎鞠了鞠躬“公子好眼力,我叫江辛,是赵国的一个将军,两位怎么也来到了这里?“

江辛没有说明此次的来意,赫郎也没有多问,一把扯过姜黎离强硬的搂在怀里,道“我们是寒商的人,为了躲避家里安排的婚姻误入了此地。“

姜黎离听见赫郎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抬头看着面不改色的某**,不得不再度惊叹这些人的脸皮的程度。

姜黎离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挣脱赫郎的怀抱,将小队迎进了山洞,赫郎看了眼怀里的空荡,无奈的笑了笑。

进了山洞姜黎离迫不及待的又用一两银子买了两套防寒服,然后套在了身上。

江辛有点窘迫,愣愣看着手里的银子,有些尴尬脸,道:“找不开。”

“拿着吧,让我用小点的我也没有了。”姜黎离顺手把防寒服扔给没表情的赫郎,歪着脑袋给江辛闲聊着。

姜黎离不时眸子扫像赫郎,见他半眯着眸子,好似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的样子。

一番闲聊过后,姜黎离知道江辛是赵国人,奉命来到此地,是有任务的,具体任务江辛没说,但姜黎离总觉得和赫郎这次目的有关系。

队里有三名弓箭手,一名盗贼还有一个专门搞机关的人,另外的全是极好的剑客。

清一色的男人,在这荒山野岭的看到姜黎离这么出众的美人,一个个眼前就快赶上恶狼了。

姜黎离并不担心,她相信赫郎这个**不会像面上这么淡然,心里一定全都算计着。

姜黎离把手里考好的肉递给江辛,道:“将军,问一下,这里最近的城镇要多远?”

“哈哈,黎离姑娘,你开玩笑吧,你们进来走了多远?“

姜黎离有点沮丧,伸手指着赫郎诽谤道:“是被他打晕进来的,醒来以后就不知道这里是那里了。”说完瞟了瞟赫郎,嘴长在她身上,想怎么黑就怎么黑。

江辛看着姜黎离这个细微的动作,只当是小两口闹别扭,:“我看你家相公倒不是能打你的人。”

赫郎被江辛一句相公说的心里暖洋洋的,面上浮起一丝微笑,意味深长的道:“将军说的是,现在的女人,彪悍着呢。“

姜黎离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着那排白灿灿的牙齿,咬牙瞪着他“原来**也会笑。“

说完才想起江辛的存在,脸抽了抽,有些尴尬道:“从这里出去要多久”

“走的话大概三个月,姑娘,我开始怀疑你们是怎么走到这里的,穿着这些衣服若是普通人早就死了,就算我这个身镜百战的将士也受不了啊。”

姜黎离吞了吞口水,之前一直坐着雪地车速度当然快,现在怕雪坡山崩两人才走着,喵了一眼赫郎,道“他用内力给我取暖。”

姜黎离说着指了指自己,“两个月前我比现在胖一圈,现在我瘦了整整一圈,我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赫郎看都没看两人一眼,闭着眼睛冷哼了一声“在瘦两圈也一样圆润。“

姜黎离一脚就想过去,但江辛在场,只能作罢,心里把赫郎上里外骂了十几遍。

看着他们两个的小动作,落在江辛眼里都成了小夫妻间的打情骂俏,不过连续这么久使用内力,让江辛心里一惊。

看向赫郎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份深意,打量了几番,怎么看都只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少年,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暗暗压下心里的疑惑,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第二天,天刚亮,江辛指着向东北方向,道:“向着东北方向一直走,大概三个月之后就能见到一个小镇子,在那里骑马十天左右就能到最近的一座寒商与赵国的边境了。“

“太感谢了。”姜黎离抓着江辛的手,向着赫郎挫着手。

赫郎的目光落在姜黎离抓在江辛的手上,幽深的眸子浮上了一丝深意。

姜黎离见身后没动静,手比划的更迅速了,片刻,还是没有动静,一下有些冷场,姜黎离干咳了两声一脚踩在赫郎的金丝黑靴上,咬牙小声强调道“钱。“

赫郎这才看到她不停坐着拿钱动作的手上,随意的上前握住,无比温柔体贴的笑道“你看,手都冻坏了,老抽搐。“

江辛见状微微一笑,向两人告了别,一队人匆匆离开。

姜黎离瞪着一脸无害的赫郎“小气,几两银子都舍不得“

赫郎眉间浮起一丝惊讶“原来你要钱啊,看你手抖的这么厉害,还以为抽筋了呢。“

姜黎离脸马上黑了,迅速的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暗骂这个王八蛋。

回头看着江辛消失的身影,嘴里催促着赫郎:“我们走吧,赶紧回寒商,我受不了了。”

赫郎眯着眼睛,盯着加江辛去的方向,道:“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姜黎离白了赫郎一眼,道:“你最不对劲,吃了几天的烤肉把暗主大人吃傻了?”

赫郎黑色的眸子视线落在她身上,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其实我也知道我很不对劲,但是你没发现那伙人更不对劲吗?”

“很正常啊,至少比你正常。”姜黎离没好气的道,她现在只想回去,连续吃了这么多天烤肉,兽人都得恶心。

“他们一队除了剑客和弓箭手居然还有盗贼和机关师,你不觉得这个组合有些问题吗?。”

姜黎离让赫郎这么一提醒,醒悟,道:“更像一个搜寻队。”

“能用得上机关师的军队,应该是遗迹之类的,估计**力也不差吧,不然这几个人就敢去也不怕进都进不去就死在外边。”赫郎难得来了兴致一点点的为她解释着。

“你想干什么?”姜黎离觉得现在的赫郎更像一个狐狸,比平时那个冰山脸正常多了。

“跟着他们,我有直觉,他们的目的和我一样”赫郎摸着下巴,顿了下继续,道:“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

姜黎离脸马上垮下来了,刚发现的一点曙光就这么被生生的抹杀了,常常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跟?跟近了不怕被发现吗?”

赫郎笑了笑,一副突然醒悟的样子“也是,忘记了还带着你这个累赘。“

姜黎离自动开启屏蔽此类信息的系统,“我不去“

赫郎面色一冷“由不得你。“

说话间,伸手比划出了一系列奇怪的动作,一只只枯叶蝶生灵活现的出现在雪地上空。

姜黎离摸着下巴看着赫郎奇异的招出一只只枯叶蝶向着前方飞去,哀怨的叹了口气。

姜黎离和赫郎等到了下午才出发,为的就是和江辛等人拉开距离。这一走又是两天,而且随着逐渐的深入,己经没了冰树冰山,所看到是大雪和坚冰覆盖的平原。暴风雪变得越来越大,走起来也变得异常艰难,能见度只有可怕的一米远。

食物也变得越来越难找了。赫郎施展法力在上方巡视了很久,才抓到两只兔子大小的兽类。

姜黎离黑着脸吃完烤肉之后,抱怨,道:“这次离开北溟,我发誓我一辈子不烤肉了,都快吃恶心了。”

赫郎失笑,道:“你真是没有记性?两天前你还说吃烤肉恶心了,这两天不还是照样吃?”

“饿啊,我不吃能行吗?”姜黎离尴尬的笑了笑。

赫郎看着她无赖的样子不由心里涌起一丝暖意,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波动,嘴角扯过一丝弧度。

突然脸色一凝“灵蝶传来波动,他们进了一个冰川内部。“赫郎说着收起了烤肉,姜黎离也不情愿的起身,两个人收拾了一下顶着风雪前进。

若不是跟着灵蝶的精神波,两个人早就迷失在暴风雪中找不到方向了。

第七十一章 强强联手

两个人走了近两个时辰,突然感觉暴风雪在逐渐的变小,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眼前的景物让姜黎离惊呆了,愕然之后转脸看了看身边的赫郎,也同样是一脸惊讶。

耸立在眼前的是一道冰川,中间的一个狭窄的裂缝一直延伸到无法透视的黑暗中。

冰川高数百米,一端伸入云端,冰川的长更是无法预见两端,就好比一道屏蔽将冰川的两端隔绝开来。

也许这是描述一个冰川,只能算是一个奇景而己,但这只是表面,在蔚蓝半透明的冰层下是巨大的一截城墙,冰层将城墙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城墙的墙壁上甚至可以看到一个个宽大的炮口深出的魔晶炮被冻结在其中。

“天,这是哪里。”姜黎离缓了缓,依旧有些懵。

“碧血玉叶的再生地“赫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意思?“姜黎离更懵了。

赫郎目光注视着周围,没有回答姜黎离的话,拉起她直奔缝隙。

穿过缝隙……入眼的是一座被冰层覆盖的城镇,房屋保持完整,没有任何被毁坏的迹象,走进却感觉到格格不入的炎热感,仿佛有浩大火热的岩浆奔腾不息。

“想不到这北溟下还有这么一个城”

赫郎没说话,低头进了一个街道,里面的物件保存完整,好像是主人刚离开一样。

姜黎离越向里走越觉得奇怪,一个城市的可以走光,但是不可能连值钱的东西都不带吧。

“赫郎,这里的人应该是被迫离开的吧,值钱的东西一样不带,这太不正常了。”

“自然不正常了。”赫郎拉着姜黎离进了一家妖兽铺子,里边的笼子里魔兽一点也没有恐惧的样子,都趴着睡的正香就被冰雪封住了。

“整个城市是一瞬间被冰封了,这真的有人可以办到吗”姜黎离心里有些发寒,总感觉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是人应该拥有的力量,这应该是神魔冰封起来的。”赫郎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道:“看来这个地方不止有那个东西,这里变成这个样子,那证明这里拥有着连神魔都惧怕的东西存在,既然来了,不防顺手取走。”

顺手带走?姜黎离缩了缩脖子,感情这货以为这是在他家啊。*首*发

“就凭你们两个,哈哈,你们也太自大了吧。”店外,十几名剑士堵在了门口。

每个剑士都是黑色铠甲护身,手中的剑上雕刻着三把剑交叉的标志。

其中一个人手里抓着一个头颅,赫然是江辛的脑袋。

领头人将江辛的脑袋往冰上一扔,道:“你们一伙的先锋吗?嘿嘿,实力太差了。”

姜黎离手里幻化出五火七禽扇,烈火瞬间覆盖在上边化成两柄长剑。

“妖族?”剑士的首领显然没想到会有妖族出现在这里,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琅琊阁,没想到你们也来这里了。”赫郎薄唇勾起一道弧度,嘴角挂着淡淡的不屑。

十几名剑士明显的一愣,首领惊疑,道:“你连我们都知道?看起来不简单嘛!”

赫郎伸手把姜黎离拉在身后,绣着繁琐花纹的袖口在空中烈烈作响,一柄黑色的盘龙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

“传说琅琊阁是天下最大的杀手组织,领域更是涉及了人魔妖三界,不知道,今天你们可能对得起这个称号。”赫郎手抚摸着枪身,表情带着嘲讽看着琅琊阁的人。

领头人见赫郎拿出手里的长枪,脸色一凛,强硬道”道:“这里的一切是我们的,谁也别想那走半分。”

“那要看你有什么本事了?”琅琊阁领头人的身后,一队由智者和武者组成的团队从暴风雪中走了出来,金灿灿的铠甲在这里异常刺眼。

“万蛊族的人,你是万蛊族圣女队长蓝音?“琅琊阁带头人眼睛一眯。

“炽焰,没想到这个遗迹这么多人都知道啊,看起来这次可以热闹了。”蓝音沙哑的嗓音想起来,赫郎的眉眼微微一台,打量着前方的金色铠甲少年。

“万蛊族的人也敢插手琅琊阁,我看是蓝音队长位置做久了,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炽焰挑衅的看着蓝音,他可不信是万蛊族族长让他们来的,因为,那根本不可能。

但是这个时候,多一个人开路,自然是好事,想到此,炽焰看了看赫郎和姜黎离,又看了看蓝音,道:“不过既然来了,不如我们两伙联手,先清理掉小鱼,找到东西之后再一决胜负如何?”

蓝音看了眼赫郎,勾起一丝微笑,道:“我同意。”

姜黎离的心一紧,移动了一下身体与赫郎并肩站在一起。

赫郎看着她,眼眸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情愫,但出口依旧冷冰冰“站到一旁,别托我后腿”

蓝音手握到了剑上,正准备动手。

却发现炽焰的身子倒了下来,蓝音震惊,抬头看向赫郎方才站的位置,他竟然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没看见,炽焰就死了。

姜黎离看着炽焰软下去的身子,满脸惊恐,转脸向赫郎看去,他正一脸无所谓的擦拭着盘龙枪上的血迹。

姜黎离有些发懵,要不是他的武器上沾有血迹,她宁可以为炽焰是突然暴毙。

这个妖孽太强了,实力远远超出她的预料范围。

“看来暗主的伸手越发诡异了,不如我们强强联手可好?“蓝音没有任何纠结的转换了立场。

“强强联手?可惜,我不爱与没必要出现的人合作”赫郎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蓝音身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迅速的做了一个决定,没有任何余地的退开“那蓝音告辞。“

“慢。“赫郎突然抬头,黑色的眸子看着蓝音,一字一顿道“你可以走,他们留下。“

蓝音脸上有些僵硬,暗主会留下他的人?惊愕过后随即反应过来,这么庞大的遗迹,就算他真的实力逆天,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进去,他需要一些在前面探路送死的垫脚石。

“这是我带来的人,还望阁下放我们离开。“

“你觉得,你有的选择?“

赫郎黑发飞扬,白色的身影慢慢浮在空中,强大的内力迫使空间迅速的旋转。

蓝音凝眉,看着空中的身影,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他心悸。

难道真的要自己走吗?这可是万蛊族中最强的精英部队,一旦留在这里,万蛊族将失去一个和暗殿对抗的最大筹码。

可是如果他不走,他有把握暗主会十招之内把他打杀掉,生死关头,蓝音有些迷茫。

姜黎离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没有说任何话,她也没想到赫郎会让万蛊族的人留下,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他不会不明白。

可是他还是留下这些人,就算没有蓝音,这些人也都是超凡入圣的武者,是他真的到了绝路需要人手,还是他实力已经到了足以纵横天下的地步。

三人格怀心思,心中都在打着算盘,片刻,蓝音动了,他看了看周围的手下,手在光袖下握成拳,咬牙扭头走进茫茫风雪中,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万蛊族的人身体中都有一种傀儡蛊,靠着吸食宿主脑中鲜血而活,从而控制着宿主。

蓝音的走,就表示已经命令现在他们属于赫郎,主人是谁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只是会尊崇,一行人没有说任何话,跟着赫郎和姜黎离进入了城市内部。

之前琅琊阁的人也都在,虽然头领死了但是他们也都想抢着这个东西,既然赫郎不介意,他们也不会客气。

大街小道上迅速布满了人影,姜黎离看着周围,皱眉道“他们究竟来找什么?“

赫郎脸上也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他们在找龙脉。“

“什么?“姜黎离惊呼。

赫郎没有说话,姜黎离心里无比的震惊,传说中的七国龙脉,没想到真的存在。

姜黎离随着人流进了城市的后方。小城靠着一块绝壁,已经按金木水火土布好了阵。

看阵上面的灰尘,已经有许多年月了,阵的中心是一个古朴的阵盘,呈凰的龙凤经历过无尽岁月依旧清晰无比。

阵盘周围是两个阵眼,而阵盘本身上面有许多的细腻的纹路,仔细看去,所有细小的纹路全都在一处汇集向下刻去,姜黎离皱眉,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祭祀,而阵盘上面的纹路就是鲜血的流向。

姜黎离抬头看去赫郎已经站在其中一个阵眼,刹时间明白为什么赫郎带她来这里,抬脚朝着另一个阵眼走去。

片刻,阵盘却没有反应,赫郎皱了皱眉,抬脚走向阵盘,看了看,抬眸看她,道“这个阵法的启动,不止需要你的人,还需要你的血。“

姜黎离神色一凛,她方才猜的果然没错,这就是一个祭祀模式,只是不知道被祭祀的是什么。

伸手从发间拔下簪子,划在皓白的手腕之上,随着鲜血的流速,整个阵盘细小的纹路全部被鲜血贯穿,两人站的天地两个位置上纷纷亮起光束,光束一同被反射向正中的阵盘。

第七十二章 说出来太伤情

赫郎转动罗盘,两束光否合为一体,射向绝壁的顶端。* **首*发

这时一个人影攀上滑不留手的绝壁。

琅琊阁的队伍里有人惊叫了一声,“泯王。”

姜黎离紧紧盯住那个在绝壁上缓缓上移的身影,心脏象被一只手紧紧捏住。

这块绝壁是罕见的大理石山,整块的光面大理石足有数十丈高,上面没有任何凹凸的地方可以辅助攀爬。

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有最先进的登山工具,都不可能爬得上去。

可是那个人影,竟象整个人吸在了光面山壁上,快速上移。

突然身旁一阵惊呼。只见泯王蹬着光滑壁面的脚一滑,他一滑之后,迅速找到新的平衡点,身子晃了晃,又重新贴上石壁,继续往上。

从上面摔下来,只有一个结果,粉身碎骨。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姜黎离整颗心在胸膛里象擂鼓一样地乱跳,两眼紧紧盯着石墙上的身影,眼一眨也不眨。

泯王几次失手往下跌落,好在及时补救,重新吸附上石壁,才没有摔下来。

姜黎离暗暗捏了几把冷汗。

下面的人个个心脏卡在嗓子眼上,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害怕自己气大了一点,就把他给吹了下来。

姜黎离来自二十一世纪,深知攀爬的各项,完全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做到在光滑如镜面的大理石面上攀爬。

泯王的身影越来越高,最后化成一个黑点消失在绝壁上。

看不见泯王的动作,只能安静地等待。

这时间,姜黎离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

忽地阵盘上的光亮与峰顶上相连。

光束下,隐约能看见,峰顶上放置着珠子的形状。

绝壁底部缓缓滑开一道门户。

“封印开了。”有人欢呼出声。

两队人们‘轰’地一下,全向门口涌去,根本忘记了此时的身份,都想看看千辛万苦寻来的宝藏是什么东西。

这样一来,赫郎反而不着急了,抬头向绝壁顶端看去。

姜黎离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也向着绝壁顶端看去,突然见一个从上面坠落下来,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上前。*首*发

发现那人下落的速度很慢,象是飘下来的。

姜黎离想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泯王应该用了类似降落伞的东西。

姜黎离这是第二次听到关于泯王的这个人,但是却不能不佩服他。

估计这块绝壁除了他没有人可以上去,这是实打实的真功夫,没有半点投机取巧,而用这种方式下山,又足以显示他的聪明才智。

泯王这个人,确实不简单。怪不得云澜和他沾上关系,万剑山庄也让几分。

泯王下了绝壁,也没有现身,整个人好似突然蒸发一般,消失在这片天地之中。

赫郎这时下了阵眼,姜黎离也跟在他身后,刚到洞边,一股热气袭来,并不象其他山洞,进洞是阴阴冷冷的感觉。

姜黎离有些意外。她怕冷,在月圆尤其受不了阴冷。

进洞前还有些顾忌,感觉到那股暖意,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山洞很长,越往里走,温度越高。

渐渐地,前面开始有人热得受不了,前进的步伐也就跟着慢了下来。拐了几个弯,隐隐能看见里面赤红一片。

跑在最前面的人大惊小怪地乱喊,“是熔浆,前面全是熔岩浆。”

进洞寻宝的人全部停了下来。

姜黎离和赫郎互看了一眼,走到前面。热浪涛天,洞子里果然全是在沸腾熔岩浆,只有正中间有一条一脚宽的小路可以落脚继续前行。

但那些熔岩浆一直延伸到洞子深,无穷无尽。

有人拾了石块抛进岩浆。只听‘咚’地一声,不知石头沉去了哪里。

石头溅起的岩浆落在那人身上,那人杀猪般地惨叫,众人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一滴岩浆都能烫得人皮焦肉烂,如果整个人掉进这潭岩浆,还不得尸骨无存?龙脉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得到。

龙脉涉及到的是国家生计,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帮自己国君带走龙脉上的宝贝。

封印之门打开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虽然每个人都想看看宝藏,但为了一时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是傻瓜。

有受不了地底热气的人舍弃好奇心,开始退出。

也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甚至想从中捞取点好处的人,大着胆子,试着踏上岩浆中间的小路。

那条路上虽然没有岩浆,但长年被岩浆的热气烘烤着,寻常人哪里受得住。

隔着鞋底,那人仍受不了脚底传来的热意,烫得往后急退。退得太急,身体失去了平衡,往熔潭里栽去。

站在最前面的人,忙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臂,那人下坠的力道极大,慌乱中抓住救他的人,死活不放,生生地把那人拖拽着一起身岩浆里倒去。

出手救人的人,姜黎离认得,这是蓝音身边的护卫,叫李阳。

离他们最近的那些人见李阳跌倒,不但不再伸手施救,反而往后退开,唯恐被他们抓住,一起拽下岩浆。

姜黎离站的远,想救也救不了,唇微微抿起,人真是自私又薄凉的东西。

就在这时,站在身边的赫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前头,他的盘龙枪一头被抓在李阳手中。

一声惨叫,前头摔倒的人半边身子栽进熔潭,眨眼间那半截身子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

他人死了,抓着李阳的手却不放开。李阳吓得脸色发白,如果不是赫郎及时递来枪,他现在也和那人一样,成了一堆骨架。

感激地向赫郎看去,赫郎一脸冰冷,“赶紧上来,别脏了我的非攻。”

李阳被死尸抓着不放,偏偏那尸骨不知卡在了哪里,他一时间也不能把尸骨拉起来,身体半悬在熔潭上,身体的重量全靠抓着那把盘龙枪支撑。

只要手一滑就得掉进熔潭,哪是他想上来就能上来的。苦笑了笑。

其实这种时候,只要有人肯上前帮一把,就能把李阳拉上来。偏偏那些人见有人死了,死得还那样凄惨恐怖,一个个地生怕脚下一滑被拖进熔潭,哪里有人愿意上前帮忙。

就连万蛊族一起的人,此刻都漠然的站在一旁。

姜黎离推开看热闹的人,拨出一旁一个万蛊族护卫的钢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用力砍向吊在半空中的尸体手臂。

手臂顿时被一分为二,鲜血泼了李阳一身,其中几滴溅在赫郎白净的脸颊上,衬得他好看的面容有些诡异。

赫郎眼里闪过一刹那的诧异,向姜黎离看来。

姜黎离淡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无事一般把刀还给护卫。好像她砍断的不是人的手,而只是截木头棒子。

没了尸体拖累,李阳总算重新站稳,待要向赫郎道谢,赫郎却指着仍被李阳握在手中的盘龙枪,“放手。”

李阳忙松了手,赫郎手里的枪又悄无声息的隐去了。

至于李阳的道谢,他只应付地‘嗯’了一声。

抬头见姜黎离带着审视的目光停驻在他脸上,他扯起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

姜黎离打了个寒战,**的笑容和人一样诡异。

李阳扳开手臂上的死人手,丢进熔潭,又向姜黎离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姜黎离随意笑笑,算是答应,但是却没想什么要他帮忙,毕竟是万蛊族的人。

还有报着侥幸心理的人,见死了人,打消进洞寻宝的念头,纷纷退出,转眼间又走了一半的人。

有会动脑子的,脱下身上衣袍,撕成两半,把脚层层裹了起来。在北极冰原天气极冷,不少人已经穿上了袄子,撕了袄子垫在脚下,再踩上被岩浆烤热的小路,果然不再烫脚,一步一步往洞子深处走去。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效仿。没一会儿功夫,不肯放弃的人几乎都上了那条小路。

姜黎离也不急,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小道上密密麻麻的队伍。

不着急的人,除了她,还有赫郎。

姜黎离看那些走羊肠小道的人,赫郎看的却是她。

虽然砍人的手臂没有什么难处,但小小的一件事,却可以看出她当机立断而又强硬的性格。

这女人的性子好似突然回到了儿时,看她眸子里闪过的那一丝嗜血,难道魔性回来了吗?

姜黎离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却突然凑了过来“你不进去?”

“你怎么不进去?”

“不急,等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不迟。”

“你是想说等面前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这条路太窄,一但前面出事,后面的人只要一个控制不好自己,就能造成追尾。

一但追尾,就会成堆的人跟着倒霉。倒霉的结果就是被岩浆焚化。

“哎,有些事知道就好,说出来就太伤情。”

赫郎凑到她耳边,闻她发间的幽香,小声道:“你是怎么长大的,炼就了这么一副冷硬的心肠?”

姜黎离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长大的他还不清楚?

二人说话间,小道上就有人出了状况。

[bookid==《重生谋》]

第七十三章 愿赌服输

那人包着脚的袍子松了,蹲下身去重新包脚,他身后的那位跟着停下,但再后面的人只顾着自己脚下道路,没料到前面的人会突然停下,直接往前撞了上去。( 起笔屋最快更新)

只有一脚宽的道理,平衡本来就是问题,前面人被猛地一撞,哪里还站得住,往前扑倒,直接把蹲在前面包脚的人拱下了熔潭,他自己也跟着跌了下去。

撞他的人吓得连忙收脚,却被身后的人一撞,不能幸免得摔了下去,脚绊了后头的人一下,后头的人顿时失去了平衡,他身子乱晃,试图抓住什么重新站稳,急情之下抓住了后面的人的袖子。

一个抓一个,转眼间十几个人栽进熔潭,化成焦骨。

姜黎离眉头微皱,她不急着跟过去,一方面是赫郎不进去,她自然不会觉得赫郎放弃了,而是赫郎在等机会,另一方面,就是怕这个,害怕的事情果然出现了。

赫郎漠然地看着,“我们打赌,有多少人可以走过这条熔岩小道。”

姜黎离慢慢开口,“我赌不到一半。”

赫郎向外面扬声问道:“泯王你赌多少?”

姜黎离皱眉,这货认识泯王?

外面传来泯王一声轻笑,这两个坏水东西,拿人家性命做赌注,笑了笑,不理。

又有人滑进熔潭,连带着前后十余人跌进熔潭。

赫郎对泯王的不理,丝毫不在意,笑着挑了挑一边眉毛,“我赌不到十分之一。”

姜黎离心头凉了一下,赫郎表面上对谁都不关心,但心里比谁都明白。

他说活不出十分之一,那就真的可能活不下十分之一了。

提着一颗心紧盯着前面的羊肠小道。

好不容易等险情过去,有人吓得不想再往前走,打起了退堂鼓,但后面的路被堵死。除非所有人都肯退,否则根本退不出去。

后面不肯退出的人,自然不肯让出道路。

想退出和不想退出人发生争执,这一争,难免又有人动手。

这样的地方动手,结果可想而知。

转眼间又损了不少人。

人死的多了,那些人反而不敢再闹,各自收手,不管愿意不愿意的,都只有一条路,硬着头皮往前。

姜黎离不是漠视人命的人,但有些事她阻止不了,也变改不了,比如说人性。

其实这些人如果肯等前面的人走出一段距离,再跟上去,人与人之间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这样无谓的伤亡,可以避免,起码可以减少死亡的人数。

但这些人都想最先见到宝藏,不肯落后别人半步,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姜黎离轻叹了口气,发现赫郎仍眼里噙着笑意盯着她在看,皱了皱眉头,这个**实在让人心烦。

两刻钟后,前面不再传来任何声音,姜黎离才也裹了脚,踏上熔岩小道。

前面没有动静,一般有两种可能。一是进了安全所在,二是人死光了。

姜黎离相信是第一种,所以才放心地前进。

赫郎泯着唇他,悠悠哉哉地跟在她身后。

姜黎离回头看了眼他没有包裹的脚,“不烫吗?”

赫郎提起一只脚,看了看,“有点。”

他一脚悬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一只脚上,脚底和地面就越加贴实,就会更烫,但他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姜黎离以前在电视里看过,有人赤脚在烧烫的铁板上行走,难道他也有这本事?

到了熔洞深处,看见剩下的全聚集在一块空地上。

剩下的人数果然如赫郎所说,不到进来的十分之一。

赫郎抬手轻戳她的肩膀,“我赢了。”

“那又怎么样?”

“愿赌服输。”

姜黎离取出一个铜板丢给他,“拿去。”

赫郎看着掌心里的那个铜板,撇脸笑了,向姜黎离凑了过去,“你能再小气些不?”

姜黎离鄙视地睨了他一眼,伸手抵住他的胸脯,不让他靠近自己,“你就只值这点。”

赌之前,又没说赌什么,别说给了他一个铜板,就是什么也不给他,他也无可奈何。

赫郎低头看着按在自己胸前的小手,忽地冲她笑了“睡都睡过了,怕什么?“

姜黎离对这个忽冷忽热的人简直没了脾气,把他轻轻推开,往前方看去。

这一看算明白了这些人什么不继续向前了。

前面同样是熔岩潭,不同的是熔潭中间连羊肠小道都没有了。

只有靠着墙壁的地方有一脚宽的地方没有岩浆,可以勉强落脚。但因为另一边抵了墙,相当于把道理硬生生地缩窄了一半。

而且到了这里,热得让人已经有些呼吸困难,温度高得已经不是刚才洞口可以相比。

石壁和地面的热度,比刚才羊肠小道的地面高出许多。

众人棉服已经脱下来包了脚,身上只得一两件薄薄的里衣,身体肌肤又比脚底娇嫩。

要身体承受住那石壁的热度,贴着石壁从那条窄道上走过,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而且这洞只有十来步就有一个急转弯,没有人可以看见拐进去后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说不定连这一条勉强可以落脚的窄道都没有了。情况不乐观,这些人不敢再冒然前进。

这次进入北极冰原的人,轻功都是极好的。到了这里,自然不甘心就此放弃。

其中一个叫阿七的人,是琅琊阁杀手中的精英,一身功夫绝不是吹出来的。

他并不害怕这条小道,他担心的是刚才羊肠小道的上混乱,毕竟乱起来,什么样的意外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以才不冒然前行。其他人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这才让所有人停在这里,谁也不敢乱动。

高温最消耗体力,这么烤下去,只怕一会儿连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七忍不住了,开口问,“有没有人愿意到前面探路?”

没有人回答,谁都不肯当做试验的白老鼠。

姜黎离看向赫郎,赫郎只笑着看她,完全没有表态的意思,好像他进来就是为了看她的。

阿七见没有人回答,继续道:“既然都不愿意去,那我去,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没叫你们之前,不许跟来,我不想被蠢才挤下熔潭。”

他这么打算,虽然为了安全保命,但同样有私心。

进洞后,如果找到宝藏,没有别人看见的话,他可以先把好东西落进自己的口袋。

不管他存的什么心,有人肯在前面探路,自然没有人有异议。

阿七当真如蜻蜓点水一样跃上那条小道,身形转眼间消失在拐弯处。过了好一会儿,遥遥传来阿七一声惨叫。

那声惨叫直接把众人的侥幸心理叫没了。他们自认自己没有阿七的能耐,阿七都过不去,他们更不用说了。

众人陆续地开始撤离。

既然进不去,留在这里消耗体力,也等于送死。

有前面的教训在,返回的时候,没有再一堆人的往前拥,而是每个人之间间隔了安全的距离,即便前后有人失脚,也不会影响到自己。

没一会儿功夫,小平台上只剩下了姜黎离和赫郎。

人群散开,姜黎离蓦地看见在平台不远处熔潭上悬浮着之前见过的白色身影。

她进了这里,没感觉到冷,以为这地方热,怨魂不敢靠近。没想到它竟跟到了这里。

这一惊非同小可。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一步,肩膀无意间碰了站在她身后的赫郎一下。

怨魂象受了惊一样,往后退开。自从阿七出事,赫郎的注意力放在了熔潭深处,没注意到姜黎离的异样。

赫郎手摸着下巴,在石台上来回走动。

被姜黎离撞了一下,无意识地调方向走开。

姜黎离看见白影在这时,又慢慢试探着向她靠近。

冤魂这东西没有身体,你想要揍她一顿都不行,姜黎离只好紧跟四处走动的赫郎。

赫郎走开,怨魂又再靠近,姜黎离立刻跟上赫郎,怨魂又再停下。

姜黎离向赫郎又迈进一步,赫郎恰好转身,和向他靠近的姜黎离撞了个满怀,赫郎正在想事,有人投怀入抱,想也不想地抱住。

怨魂惊了一下,飞快退开,姜黎离眸子亮了一下。

赫郎低头看见怀里的姜黎离,忽地觉得耳边有股阴风拂过,眉心不让人察觉地微微一蹙。

随姜黎离的目光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浮上一抹邪笑。“我要进去看看,你是返回呢,还是留在这里,又或者和我一起?”

阿七在前头出事,可见前面的路比这条窄道更难走。

到了这里,姜黎离也没了把握可以通过这条窄道。但怨魂堵着路呢,她走过去,等于直接把自己喂了怨魂,留在这儿,又等于是等着怨魂来吃她。

前进是死,退也是死,倒不如前进,运气好通过这条窄道就能活命,运气不好,掉进了熔潭变成焦骨,也强过被怨魂占了这据身体出去害人。

赫郎见她眼珠子乱转,不知她又在想什么鬼点子,放开她,走上那条窄道,为了不碰到石壁,身体微微倾斜。

斜着走路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却被他走得平平稳稳,姿态-**。

姜黎离想不服他都不行。他一走开,怨魂又再慢慢靠近。

姜黎离不敢再磨蹭,也踏上窄道。

不过,她没有赫郎那样斜着走路的本事,只能横着走,一步一步地挪。

《重生谋》简介:重生遇重生,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这是现代重生,不是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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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浮雕上的怪鸟

为了后背不贴上滚烫的石壁,后背只能保持着僵直的姿势,这么挪了十几步,就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的肌肉全僵硬了。()

好在和赫郎能保持在一定范围内,怨魂虽然一直跟在后面,却始终没有贴上来。

姜黎离强迫自己无视怨魂,免得分心踩滑了脚,两眼只看脚下,眼角挂着前面的赫郎,不与他拉开距离。

静下了心,反而觉得轻松了,看来心静成事这句话真不是吹出来的。

转到熔洞深处,岩浆越加的活跃,不时有岩浆随着炸开的岩浆泡四处溅开,越往前,炸开的岩浆越多。

到了这里,姜黎离也猜到潭飞是怎么死的了。

定是被炸开的岩浆烫到,无法忍受而跌进熔潭。岩浆毫无规律的炸开,到了这时候,只能听天由命,赌运气了。

显然好运没有光顾姜黎离。

姜黎离脚边突然冒起一个极大的岩浆泡,岩浆泡一但炸开,姜黎离绝对避不开。

将牙一咬,冷静地继续往前移步,只要忍得下岩浆炙伤的痛,就能活命。

岩浆泡一点点变薄,眼见就要炸开,突然赫郎转身过来揽住她的腰,把她卷进怀里,抱着她飞快地跃开。

岩浆泡‘噗’地一声炸开,溅起一人高的岩浆四处散开,在她刚才站的地方泼落。

如果不是赫郎出手,那些岩浆能淋她一头一脸。

姜黎离不知道那样的话,她是不是真的能象自己所想的那样,一动不动的强忍下那皮焦肉烂的痛。

这些岩浆比浓硫酸还厉害,就算忍住了,不死也得殘。

耳边有股风传来,姜黎离回头,却见赫郎正对着她的脖胫里吹风。

他们还飞在半空中,赫郎居然还敢这么玩,姜黎离掐死他的心都有。“你缺心眼吗,什么时候了,还玩?”

“不是怕你热吗?”赫郎扯出一丝微笑,黑色的盘龙长枪无声无息的显现,对着身边墙上一点。两人抱在一起的身体又向斜前方飞去,中途还险险地避过了一个炸开的岩浆泡。

接着赫郎或用脚,或用那柄邪异的枪,在熔洞两边的墙壁上来回戳点,几个起落,他们竟躲过沿途不断炸开的岩浆,落在熔潭的对岸。

姜黎离双脚踩在平实的地面上,回头看着身后赤红的熔潭,跟做梦一样。

赫郎仍抱着她没放,忽地在她耳边低声道:“刚才有东西追你?”

姜黎离这才想起被她忘了的怨魂,向熔潭看去,却不见了怨魂的影子。

他仔细打量着姜黎离愈发妖媚的脸,“我刚才抱着你的时候,万一手一滑,你说……会怎么样?”

“没有万一。*首*发”如果他不能保她平安,他不会带她来这里。

“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不相信暗主,但是我信赫郎。”

赫郎低头笑了一下,狭长的眼角微微一斜,勾出一抹冷意,“拂影啊拂影,我该赞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

姜黎离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在我手上,你只能依靠我来活命,在这种时候,却跟我唱对台戏,就不怕我把你丢在这里?”

“你会吗?”

“会。”

“你不会。”

“呃?”赫郎凝视着她的眼,她虽然穿着有些笨重,但这双眼却一如既往的清澄。

“我相信,我还有用处。”姜黎离相信,以赫郎的脑袋,如果她在接下来没有用处,赫郎不会让她进来,既然来了,就说明她还有用。

“你果然聪明,聪明得让我心动。”

她确实是这次的契机。

他这次冒着这么大险带她来这里,不是为了让她死在这里的。

他深看着她的眼,眸子里象漾着琉璃光华一样诱人心魂,他低头下来,艳红的唇慢慢向她的唇吻落下来。

姜黎离一偏头,他的唇落在了她耳边。

他勾唇一笑,偏头过来,唇轻蹭她的光滑细嫩的面颊,他自己的皮肤就极好,但他的唇轻蹭她面颊时,却是柔柔软软的感觉。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睡都睡过了,怕羞做什么?“

姜黎离推开他“我为活命,暗主为快活,两不相欠,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赫郎伸出手强硬的钳制住她的下巴“两不相欠吗?“

姜黎离下巴被他捏的发疼,咬着牙瞪他“是。“

赫郎忽的笑了,放开手低头看她“你不是为了活命,你什么都肯做吗?那现在呢?”

“我现在还没到为了活命,需要和你做那种事的时候。”

“那东西可是跟了你一路。”

“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有东西跟着你,你岂会冒死随我往前?”

“赫郎,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赫郎望着她,笑意盈然。

姜黎离轻抿了唇。阿七一个人都无法通过这条熔潭,而他带着她却轻轻松松地过来了。

他们在炸开的岩浆中穿行的时候,表面上看是他运气好,没有溅上一点岩浆。

但姜黎离却清楚地看见,他不时在半空中改变方向,也正因为这些看似无意的方向转变,正好准确无误地避开炸开的岩浆。

能有这样身手的人,世上绝对没有几个。

在半空中改变方向已经是极为困难,他不但可以,还能随心所欲的改变方向。

这样的身手除了他,姜黎离见过的只有四个。

尘诏,华韵,,慕容萧,还有就是今晚见过的泯王。

赫郎有这样的身手,在她的意料之内。

赫郎正想和姜黎离说什么,忽地见前面山洞中高起一道光环。他眼里的玩意尽数消失,放开姜黎离,向洞中走去。

姜黎离心脏突地一跳,紧跟在赫郎身后往洞中走去。

到了洞子深处,见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青铜门,青铜之上雕刻着各种奇怪的鸟类浮雕,姜黎离凑上去观看,发现那是一种人面鸟身的怪物。

犀利的眸子被雕刻的活灵活现,这么一看,好似那些眼睛在盯着她看,姜黎离后背猛地凉了,换了角度观看,发现仍然是这个效果,好像那只眼睛随着她动。

赫郎也发现了这个现象,伸手摸了摸青铜门上的暗槽,发现有这个高大的门是用不少六角形组合而成。

姜黎离看着赫郎的动作,伸手也摸了一下,瞬间也心中了然,不得不说建造这个门的人真是一个奇才,居然利用了六角形原理,从而给人视觉上的突破。

左右摸了摸,发现这个门上没有任何的机关,看来是一道死门,难道这里的龙脉传言是假的?

姜黎离簇眉“这个门好像没有任何开关。“

赫郎泯着唇,手继续在门上摸索,道“肯定有方法。“

姜黎离左右看了看了两眼,也没发现什么玄机,目光被山洞上的浮雕所吸引。

这个山洞和外面其他的不一样,坑坑洼洼的洞内被人打磨的光滑,好似一件精心制造的艺术品,墙壁之上是一些没有规律的浮雕,仔细拼凑看来,上面刻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女人背后有一双翅膀,正趴在一朵巨大莲花上,看样子是睡着了的样子,身旁是一个蓝色的琥珀,一朵曼珠沙华长在巨莲叶子下。

姜黎离继续往上看,女子的另一庞侧脸被一个巨大蜿蜒的青龙挡住了,只能看到这个女人的半边脸,看起来是在保护熟睡的女子。

不知怎的,姜黎离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仔细想来,却记不起任何东西。

“过来,我知道怎么打开这个门。“赫郎声音传来,打断了姜黎离的沉思。

姜黎离转身走去,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只怪鸟的眼睛,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些疑惑的看向赫郎,道“难道机关在那只怪鸟的眼睛上面?“

“那不是鸟。“

“呃?“

“是朱雀。“

“什么?“姜黎离脸色一变,这个地方给她的震惊太大了,目光重新落在朱雀之上。

没猜错的话,方才佛浮雕上的龙,便是四大神兽之一的青龙,只是,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被四大神兽护着。

“这是神兽朱雀,没猜错的情况下,开门的契机在你身上。“

“我身上?什么?“

“血。“

“呃……“又是血,感情她的血这么值钱,看来出去以后卖血也是发家致富的好路子啊。

一滴滴血落入朱雀的眼上,随着血量的增加,朱雀的眸子变成了血红色,赫郎伸手为她止住了鲜血,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之前在外面就流了那么多血,如今,又是这么多,但是除了她,谁又能和四神兽扯上关系,谁的血又能破了帝华的封印。

古朴的青铜门渐渐退去,一个红色的光团出现在她的面前,姜黎离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她进去,完全不加思考,猛地把就要迈进红色光团的赫郎往旁边一推。

赫郎正一脚悬空,完全没有想到姜黎离会来这么一下,竟被她推倒在地上。

莫名其妙地转头过来,见姜黎离一头钻进红色光团,急叫道:“喂,你疯了吗?”

姜黎离冲他做了个鬼脸,把腿迈了进去,光团瞬间消失。

赫郎脸色微微一变,飞快站起,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哪里还有红色光团的影子。

“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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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相思蛊

突然地面抖了抖,洞外岩浆突然如洪水一般涌了进来。()

赫郎惊了一下,“地龙翻身?”

看向四周,除了那个蓝色光团,再没有别处可去。

而这时姜黎离又不知道去了哪里,这眨眼间的功夫,岩浆已经滚滚而来,如果再不离开,就会被埋进岩浆。慝

“黎黎。”赫郎脸上出现了一丝担忧,一股热浪袭来,又一批岩浆浪涛向他迎头兜面地卷来。

赫郎低骂了声,“见鬼了。”

一头钻进蓝色光团,蓝色光团瞬间消失,在这同时岩浆吞淹了整个岩洞。

赫郎重重地跌摔出去,几道人影落在他周围,其中一人把他扶起,却是云澜,“你怎么样?”

赫郎身上痛得跟要散架一样,挣扎起身,看向四周。

云沉,云澜,和诡源围在他身边,除此以外再没有别人。

赫郎没有来得及问他们怎么在这里,急问,“她出来没有?”

周围几人同时僵住。

云沉知道里面的就是姜黎离,心里闪过一丝阴笑,面上还算淡定,“之前出来了一些人,后来就只出来了你一个。”

赫郎无力地揉了揉额头,“这么说她还没有出来。”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云澜低低开口。

“里面地龙翻身,我和她各进了一个门。”

“或许是传去了别的地方。”云澜略松了口气,只要活着就好。

“你看见了什么?”云沉最关心的就是洞里的宝藏。

“什么也没看见,洞里除了岩浆,只有那两道门。”

“什么样的门?”云澜眉心微微蹙起。

赫郎把洞中的情形说了一遍,“突然地龙翻身,来不及再查看。”

云澜低着头,若有所思。“地龙翻身?“

赫郎沉吟了一声“不是正常的地龙翻身,是有人捣鬼破坏阵势,才引起岩浆倒灌。”

云沉心中暗笑,面上却一脸愤怒,把剑重重上插在雪地上,“如果被抓到,我一定把他拍成肉泥。”

“什么人?”云澜眼里妩媚尽失,闪过一抹怒意。

“地宫的人。”赫郎什么也没看见,有些失望。

“被我们杀了八个,可惜头头跑了。”云沉拾起来剑起身。

“你去哪里?”云澜跟着她起身。

“回暗殿。”云沉转身就走。

云澜看着云沉的身影有些纳闷,在平时这丫头看见赫郎就是追着不放,今天这是怎么这么反常。

殊不知云沉离去是比有这个更重要的事情,赫倾城那个丫头前几日竟然从哥哥的宫殿逃脱,她一定要在赫倾城见到赫郎之前把她控制住,不然,这一切的一切都白费了。

“我去找太子妃。”诡源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赫郎,起身向着他一拜,转身走入那片废墟之后。

云澜望着诡源走开的身影,心里象压了块铅。

伸手扶赫郎起来,“还能走吗?”

赫郎伸了伸胳膊,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却痛的厉害,忍痛动了动“无妨,云沉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道,和诡源一起来的。“

“和诡源?“

“嗯。“

“我这次行踪没有告诉诡源。“

“你是说云沉她?“

“凡事无绝对,小心为妙。“

云澜叹气,就知道还有得折腾“我去找拂影。“

赫郎叫住要走开的云澜,“你哪里也不能去。”

云澜手握了拳,“我没办法坐视不理。”

“你怎么找?”

“我自有办法。“

“你只要动一动灵力,立刻就会召来地宫的人。”北极冰原封印是地宫的一个圈套。

“你明知是一个圈套,故意将计就计,让地宫的人死了这条心。可是你机关算尽,有没有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并没有什么不同。”

“万一那丫头真的有三长两短,你还能说得出这话?”

“她不会有事。”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赫郎摊开手心,手心上有一点赤红的印记。

“相思蛊?”云澜低叫出声,“你疯了吗?“

“你可以放心了。”赫郎垂下手,长袖滑下,把他的手掩去,转身慢慢走开。

云澜望着他慢慢走开的身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思盅是抽自己的心尖血做盅引,种在对方身体里的灵盅。

在盅成开始,对方的生,他生,对方亡,他亡。

赫郎在拂影体内种下了噬心盅,现在他活着,那么拂影也就活着。

相思盅会不断地吸食宿主的心尖血,如果三天内找不到拂影,解不去相思盅,他会血枯而亡。

赫郎做到这一步,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抬头,望着从云层里慢慢爬出来的月亮,心里乱糟糟的,辩不出是什么滋味。

行欢府。

琏清和华韵动用了手底下所有人,在寒商几乎找了一圈,也不见拂影的人影,心急如焚,在大厅走来走去。

琏清拔腿就走“我去禀报凌皇。“

花泷擦着琴弦,一根金丝无声无息的关上了大门,阻住了琏清的脚步“你该相信尘诏,这事不能让凌皇知道。“

“屁的相信,给老子滚开。”琏清来了脾气,就算是天皇老子拦他的路,他也不会客气。

琏清开口就骂,花泷也不计较,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擦着已经发亮的琴弦。

华韵见琏清真的火了,又怕花泷与他置气,慌忙起身拉住琏清“慕容萧和玄芷已经动用护卫和天下第一商去找了,何况还有容景的护卫。“

琏清重重一脚踢开门,不屑地哼了一声,扛着法杖回了房间,是了,他该相信尘诏,那人是不会让她有事的。

突然大门打开,属下急急跑来,递了封信给琏清,“拂影公主派了人来传话。”

“什么话?”华韵下意识地拿过琏清手里的信,迫不及待的拆开。

“她说公子看了信自会知晓。”

琏清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快步走到门口,“传话的人在哪里?”

“属下不知,是有人钉在大门之上的。“

华韵挥手示意侍卫退下,把信递给花泷。

花泷接过信,脸上有一丝不耐“通知玄芷尽快回来。“

说完转身回了房,华韵飞身跃出公主府,黑色的衣袍被风吹起。

琏清紧随其后,紫色的身影进了湘王府,落在了一个房间里。

“拂影有下落了。“

玄色的身影躺在床上,和着睫毛如同蝶翼一般,面上没有一丝血色。

虹襄的声音里满是担忧,转脸看向床上的容景“公主终于有下落了,不然,世子他……“

琏清想到两人的关系,脸色也不好看,虽然平时不待见拂影,但是拂影名义上是他的妻,想想和别人有牵扯,心里也堵得慌。

“他和拂影是什么关系。“

虹襄摇了摇头“不知。“

她也很想知道世子与拂影到底是什么关系,从三天之前,世子就开始陷入昏迷,请过御医,就连花泷也没说什么,但是她觉得,花泷一定知道什么。

琏清看了床上的人两眼,紫色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容景为何会这样,花泷一定知道,但是如果他不愿意说,没人能从他嘴里知道什么。

北极冰原。

云澜在废墟外面焦急的等着,呼啸的风雪把他身上几乎淋成了一个雪团。

云澜坐在一个斜坡上,碧玉扇子拿在手中,一下一下敲在手掌心。

赫郎已经进去两天半了,马上第三天就要过去了,可他还是没有出来。

云澜的心迅速抽紧,心想如果到最后一刻他们还没有出来,那他也不管那么多了。

夕阳的余晖已经下山,云澜都眸子随着夜幕都降临变成了蓝色,手中一团蓝色得光芒渐渐变大。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止住了他手里得动作,云澜猛地抬头,一身白衣得赫郎,还有怀里得姜黎离。

云澜的心放了下来,抬头看着昏迷不醒得姜黎离,问道“她怎么了?“

赫郎看了怀里人一眼,若有所思“应该是失血过多加上劳累所致。“

云澜呼了一口气,垂下了双手“在哪里找到她得的?“

“在雪坡都另一端,我仔细看过,哪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得出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那碧玉珠找到了吗?“

赫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夹子“有碧玉珠,说明碧花玉叶真的在这里再生过“

云澜从赫郎手里接过来,放入怀中“那帝华也……?“

赫郎凝眉“自是帝华设的封印,不过他没来这里。“

云澜略一沉吟“既然你们没事,我就先回去,已经快没时间了。“

赫郎点了点头“也好。“

第七十六章 妙夫人

姜黎离醒来得时候是在一座豪华的二门内。( 起笔屋最快更新)*首*发

刚刚醒来都姜黎离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无情地丢下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两转,才稳住身形。

所有的莫名其妙和气力顷刻间化成怒火,仰起头,狠狠地瞪着马上的恶魔正翻身下马,轻拍着马儿,温柔地说,“辛苦了。”

声音亲昵得如同对待自己的妻子。

姜黎离有些愣,他们不是在北溟的封印之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转头看了看周围,确实已经离开了北溟,她在山洞内出来之后就没有意识了,伸手摸了摸怀里,果然,拿到手的碧玉珠子没了。

一个老仆小跑过来,看见地上的姜黎离,微微一愣,太子居然冒着这么大的险把拂影带回来了。

“福伯,这是新来的丫头,你把她带下去,弄干净了安排到景仁殿侍候。”暗主将马缰丢给福伯。

福伯又是一怔。

暗主连眼角都不曾扫姜黎离一眼,径直走了。

“丫头?”姜黎离目瞪口呆。

“公主,你还好吗?”福伯从来没看过暗主对一个女人如此恶劣,不禁为她担心。

“嗯,还好。”姜黎离用力吸气,淡定淡定。既然出了北溟,她就有机会离开这个恶魔身边。

丫头就丫头吧,总强过给他暖床。

福伯将马缰交给下人,弯腰去扶起姜黎离,“有没有伤到哪儿?还能站起来吗?”

他看见暗主是毫不留情的把她丢下马背。

暗主把姜黎离丢下马的时候,看上去凶狠,其实很有分寸,只让她感到疼痛,却不会伤到筋骨。

姜黎离从地上爬起,“我没事。”只是手肘和膝盖处的擦破,有血珠渗出,并没伤到别的地方。

“福伯以前认识我?”

“老奴认识公主,公主却不认得老奴。唉,这是何苦呢?在行欢府太太平平的过,不好吗?”

福伯是赫郎在青丘得随从,这些年一直跟在赫郎身边。知道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而姜家把他父母,国土,族人,屠戮殆尽,知道他对姜家的恨有多深。

而她是姜家捧在手心上的明珠,只怕这个年轻得姑娘有苦头吃了。

姜黎离笑了一下,她虽然不认得这个老仆,但这个老仆的一言片语,温暖了她的心。

“景仁殿是什么地方?”原身从小与赫郎共肩战场,福伯见过原身也不出奇。

福伯看了姜黎离一眼,眼视有些闪避,“公主去了就知道了。”

姜黎离扁嘴,肯定不是好地方。

跟在福权身后,进了两重院子。福伯把姜黎离安置在一间小屋里,就快步离去。

福伯将一块大毛巾递给正从大浴池中迈出来的赫郎,小心地问,“太子真的要公主做丫头?”

赫郎接过大毛巾擦抹着身子,轻睨了福伯一眼,不答。

福伯暗吸了口冷气,暗主果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姜黎离的。

“去把她给我叫来。”暗主穿了寝裤,随便披了件便袍,走向寝宫。

“公……”

“以后不许叫她公主。”

“是……公……咳……拂影看上去很疲惫……是不是让她休息一天再来来服侍暗主。”

赫郎有些不悦,淡淡地道:“叫你去叫,就去叫。”

福伯一溜烟地去了,暗主虽然孤傲淡漠,但对部属和下人却是极好,特别是以前对拂影,更是百般迁就倾世温柔,他看着赫郎长大,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温柔的对待过一个女子。

自从去年得宫变,只要一提及拂影,他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冷硬得不近人情。

姜黎离洗净了身上的灰尘和汗液,舒服地躺在小床上。这间小小的下人房,虽然没有了以前的豪华摆设,床上也没有奢侈的丝绵被,但对现在全身酸痛得抬不起手的她来说,却是最好的恩赐。

现在她需要都就是养精蓄锐,才好给**斗,不然软趴趴的根本不在一个状态。

刚刚睡着,就被敲门声惊醒。睡眼朦胧地开了门,望入福伯不忍心的眸子,“暗主要你去侍候。”

姜黎离早就料到他不会让她舒服,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没有犹豫,也没有报怨,束起没干的秀发,冲福伯微微一笑,他对她的关心,她心领了,“走吧。”

福伯将她领到一间古朴气派却不奢华的大屋前,“主上心情不太好,你小心些服侍,老奴我先退下了。”

姜黎离轻点了点头。

福伯投下不安的一瞥,走了。

姜黎离迈过门槛,转过帷幔,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停下了脚步,埋低头后退两步。

赫郎慵懒得斜躺在塌子上看着一本册子,随意披散都衣衫露出建烁的胸膛,乌黑得华发随意搭在肩膀上。

薄俏的嘴唇微合,有风拂过,一绺头发落在了唇边,分外的魅惑。

姜黎离吞了吞口水,这个妖孽,她不是没看过他的身体,但这半遮半掩的样子,却更让人面红耳赤。

正想避开,从门外进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眼角细长,身子骨妩媚到了极点。

女人进来后,只淡瞟了姜黎离一眼,就一边脱衣服,一边款款走向软榻。

走到榻边时,上半身,已经仅剩下一件抹胸。

姜黎离斜着眼睛看着,目光也不客气的扫在女人的姿势之上,她绕到软榻后方,点燃了榻边的香炉,向榻上依去,趴伏上诏王宽阔的肩膀,雪白的肩膀和手臂**着,柔若无骨的手臂绕到他胸前……

姜黎离冷眼看着,脸上的红瞬间褪去。

一直以为自己对他从来不在意的,但当她看到这样一个画面时,心脏却一阵刺痛。

“怎么?想打退堂鼓了?”冰冷的声间带着讽刺,让这温暖的寝宫即时变得森冷刺骨。

姜黎离深吸了一口气,只当是看到一对发情的狗。

将脸撇过一边,不看榻上的男女,“只是对暗主的趣味无法苟同。”

赫郎睨着她,嘴角却慢慢浮上浅浅笑意。

她虽换了一般下等奴婢的衣衫,却掩不住她的国色天香。这张脸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但以前都姜黎离的眼神凶煞迷离。

而她的眼,却倔强而清澄,象是一眼就能看清,但再看时,却发现根本看不透她。

拂开环到胸前,正想滑进他的衣裳的玉手,“妙夫人,这是新来的丫头,以后就交给你**了。”

那女人一声娇笑,舌头舔在赫郎都耳垂之上,“我还以为暗主今个是想妙儿了,原来是为了这么一个小美人。“

妙夫人雅媚的凤眼扫向姜黎离时闪过一屡寒意,不屑中掩不住一丝嫉妒。

“暗主想将他**成什么样的丫头?”

“让她知道怎么服侍男人。”

“要不,让妙儿好好地服侍暗主一回,让她留在这儿好好看着,如果她不太笨的话,多少也能学些?”蛇一样的身子扭着向暗主贴去,丰盈都酥胸已经贴上了暗主的胸膛。

姜黎离觉得这人不可理喻,转身就走。

不知从哪里闪现一个黑衣隐卫,拦住姜黎离去路。

那人的身手快如闪电,姜黎离知道有这个人守着,她根本没办法离开。

深吸了口气,紧紧咬住下唇,把涌上来的怒火强压下去。

重新转身,走到屋里一角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她,选错了方式“现在得男人怎么都喜欢在我面前做这事,做就做吧,最好来几个高难度动作,否则可入不了眼啊,嗯,刚才那个脱衣舞跳的不错,可以做个妓子头牌了,介意在来一遍不?这前戏啊一定做足,不然别说我看着,就算暗主也不会快活,是不?“

她口气轻松,却不知什么时候把唇咬破,腥腻的鲜血流入口中,随手拿起一个糕点,将唇上都血迹尽数和糕点一同咽了下去。

赫郎看着她的样子,表情顿时冷了下来,“你退下。“冰冷的声音不容质疑。

妙夫人得动作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都男子。

“退下“赫郎又重复了一变,眸子里都寒意好像刀子一样一下下凌迟在妙夫人身上。

那冰冷的语气落在姜黎离耳中,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感情?也许根本没有,他对正在对他承欢的女人也能如此冷漠。

妙夫人美目微微一暗,离开暗主的身体,拉过一件轻纱,披在身上,娇笑着向暗主脸上吻去。

暗主略一侧脸,不露声色地避开。

妙夫人微微一怔,接着又是一声嗔笑,优雅地转身离去了,在与姜黎离身边一错时,眼里射出的怨毒让姜黎离一愣。

“过来。”赫郎没看一眼妙夫人离去的背影,冷冷地看着姜黎离。

“做什么?”姜黎离不回头,淡漠地问,刚才的一幕让她胸口的痛楚化成怒气,难道他想让她去填补刚才妙夫人的位置?如果是,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手阉了他。

暗主眉头一紧,声调提高,“过来。”

“暗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了,奴婢在这儿,能够听到。”

一声冷哼,高大的身躯无声无息地离开软榻,来到她面前,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下颚,没有一星半点的怜香惜玉。

姜黎离痛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但她强忍着不发出半个音符,直视着眼前冷得刺骨的寒眸,她不要他看到她的软弱。

“你口口声声的奴婢,可是你看你,哪有一点奴婢的样子?你是要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个奴婢吗?”

暗主一个一个字地说着,眸子里的寒意越来越冷。

当他的视线落在她咬破了的唇瓣上时,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心疼,但只是一闪而过,换成更浓的恨意。

蓦然,他松开手,一旋身又卧回了软榻,“过来。”

姜黎离冷笑“既然暗主不满意奴婢,那就放奴婢离开,何况暗主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留着奴婢也只会给您添堵。“

第七十七章 强迫

赫郎黑色的眸子看着站在下面的她,嘴角扯过一丝冷笑“捶腿。* *“

姜黎离知道自己现在斗不过他,激怒他只会换来更殘虐的对待,顺了顺气“你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

“想知道?”赫郎眸子一黯。

“嗯。”姜黎离垂下眼睑,走到他身边,尊在塌前,伸手锤在他紧致的大腿上。

腿上肌肉紧实,对女人而言是极致的**。

“刚才那个女人叫妙夫人,是这儿最善于交际的女人,有着能让男人得到最舒服的享受的手段。”赫郎的视线没落在手中册子上,半眯着眼,扫视着她破损的唇。

“你如果想摆脱我,就跟她好好学学怎么做个女人,如果我那些将士满意你的表现,你就可以脱离我的掌控。同时我也可以放你离开。”他说得慢条斯理,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姜黎离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了,脸上高冷表情一点点僵化。

抬起头,逼视着头顶如魔似鬼的男人,好看的脸却如蛇蝎一般恶毒,怒火焚烧着她的心,“你想将我送给你那些将士消遣?“

他看着她怒不可遏的样子,反而舒坦了,他宁肯看她怒,也不愿看她对他漠视的样子,淡淡一笑,“这有何不可?送奴婢犒劳有功的将士本是很正常的事,反正你想摆脱我,我也就成全你。”

话没落,“叭”地一声脆响,随着脸上火辣辣的痛,眼里的讥笑,变成惊诧,再转为怒火。

以他的身手,本可以轻轻松松避开这一巴掌,但他没想到她敢打他,也不知为什么明明看到她扬手,却没想到要避开,实实在在的挨了她这巴掌。

坐直了身子,看着她,凉的唇慢慢抿紧,那双墨黑的眼却淡淡地,看不出喜怒。

姜黎离倔强的仰起小脸,坦然地看进他淡漠的眼,“弱肉强食,但不是每个弱者都会被人欺辱。”

赫郎忽地一笑,凑上前,“你既然知道弱肉强食,那你也就该知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暗主事务繁忙,何必在我这个毫无用处的弱女子身上浪费时间。”

“谁说你毫无用处?”赫郎手指抚上她的面颊,“就凭着这张脸,也是极有用处。”

姜黎离的脸颊在他手指下僵硬起来,嘴角扯起一丝嘲讽“一张脸而已,可以毁。“

赫郎手指一愣,随即看着她,一字一顿得说道“脸可以毁,但是这么纯阴的身子却只有一条,关上灯都是一样的,你舍得死?“

如果她想死,会在北溟那次发现她被他强迫后就会立刻自杀。*首*发

但是她没有,为了活命她委身迎合与他,在她的眸子里,他看见了一种无比坚韧的渴望,那就是活命,那种比任何人都更渴望生存的渴望。

那一瞬间,他看着她的眼,就象看见了当年必须活下去的自己。姜黎离胸口被一口气死死地堵住,有些透不过气。

她稀奇古怪的穿过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死去。

“你到底要什么?”她相信,赫郎在她这里要的,绝不是肉欲上的满足。

“我不是说了吗,要你留在这里做个奴婢。”

“奴婢我可以做,但奴婢也是人,也要尊严。”

“奴婢只有顺从。“

“那恐怕要让暗主失望了。“

她绝不允许任人揉捏。

“看来你真是欠**,我现在就要你知道该怎么做我暗主的奴婢。”赫郎一伸臂,拉起半跪在地上的姜黎离,丢在软榻上,“把衣服脱了。”

姜黎离想反驳的话,到了舌尖时却在他冷若冰霜的逼视下,咽了回去,下意识地护住胸前的衣襟,蹬着两脚慢慢后退。

从她在知道他父母族人惨死,他在北溟一路对她捉摸不定,她就知道,这**是精虫上了脑的,绝不会因为她的一句求饶或者服软就会放过她。

姜黎离站直了身子,倔强的直视着面前的人,仿佛神圣的光华一样不可侵犯。

“要我帮你?”冷漠的鼻息声,激起姜黎离的傲气。

烛光下,光洁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华,神圣而不可侵犯,又美得让人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暗主拧紧了眉头,从来不会对女人动心的他,自从她醒来后,以一种看似柔弱顺服,却打骨子里漠视他的方式承欢在他身下,他就再也无法释怀。

但一想到父母的惨死,这份柔软就化成了恨意,恨她也恨自己。

既便如此,他面对她时,仍无法象以前一样淡然。她黑眸中的不屈,更是深深触动着他内心的底线。

让他想起父母族人受辱时的那不屈的眼神,双手握拳,久久又再放开。

姜黎离呆住了,那一直逼她的眼神里的恨意,让她骇然。

他这样对自己,应该愤怒憎恨的是她,为什么他会对她有如此的眼神。

“你为什么如此恨我?”虽然知道姜渺对他做的事情,但那并不是她得错,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赫郎敛去不堪回首的回忆,心中的怒焰更是无法熄灭,突然逼近她,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绷紧的小脸上,“你得偿还欠下的血债。”

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揽上她得腰肢,暴虐得把她扯到了床上。

“什么血债?“姜黎离心中涨闷,她不知道姜渺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他惹到这般。

她得话更激起他得愤怒,当年父王好心收留姜渺一族,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姜家的贪婪,屠杀了他所有的族人,就连他唯一的妹妹也不知是是死是活。

他身上背负的所有罪恶,全都是拜姜家所赐,他家破人亡,而她却安然无恙,还心安理德的问他为什么。

“你以为,就凭着一句和你没关系,就可以抹去那滔天的罪孽,跟没事一样为所欲为地安渡此生?”

父王为了救他,自杀在牢中,从小将他带大的母后糟兵将侮辱,最后还赤身**的悬挂在青丘国前,糟万人唾骂。

将他家族的一世英名毁得一干二净。

他虽然杀了姜渺,但姜渺一条狗命,怎么能平息他心头之恨?那些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性命,岂能是姜渺一个人的命可以偿还的。

他双手收紧,几乎要箍断她的腰,无视她眼中的怒意与迷惑,一低头,噙住她娇柔的唇瓣。

“你……放手“姜黎离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他得禁锢,但是她越挣扎,他禁锢的越紧,越粗暴。

“你,你这个畜牲……放开我。“姜黎离张开嘴一口咬在他得唇上,鲜血顺着缝隙流入了她的口中,腥咸。

“畜生?你是忘了你的身份!”他眼中的怒意更甚,双臂回收,将她拖倒在软榻,用力撕开她胸前的衣襟。

姜黎离恐惧到了极点,拼命踢打着,可是却丝毫阻止不了他的大手,身上衣衫片刻间已化成碎片。

“不……“姜黎离无法忍受他一二在,再而三的侮辱,嘶声的叫着“你不能……我失了那么多精元助你在北溟拿出那颗珠子,你说过,你只是让我做个丫头……“

“我要的是你的臣服。”他的视线落在身无寸缕的的娇柔躯体上时,变得炙热,这身体比他想象中更为美丽,这本来该是他妻子的身体,却与他怒目而视。

姜黎离在他审视的注视下,无地自容,再也无法承受,曲膝向他顶去,却被他轻巧地压住,再也无法动弹。

“赫郎!”怒极的她带着所有的恨意,喊出她一直在心里当做最美好的名字。

不料这声音,却加深了对他的刺激,强壮的身体如山一样压下,“如果你是我的爱人,我很乐意你这么叫我,但你现在只是奴婢。”

姜黎离在这一刻又一次感到这个男人的强大,强到让她全无反击之力。

再一次知道什么是无助,紧闭上眼,不让他看到已涌上眼眶的泪。

但不住颤动的睫毛下闪动的泪光,却出卖了她。

他的心一痛,吻上她的眼,他无法自欺欺人,虽然她是仇人的女儿,却是他从小并肩呵护得女孩子。

他一直认为,在父王族人惨死后,儿时的种种已经微不足道。

她只是他手上的一颗棋。但自他在次费劲心机找到她,她却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身份。

她一言一笑都牵动着封存在心底,不该有,也不能有的柔软。他恨这样的自己,也恨触动他心弦的她。

她感到他手掌上的热度,热到象是要烫伤她的肌肤,一切都变得奇怪,令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一直以为她能完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就连面对容景那个风月如华的男子,她都能完全控制着自己得感情。

但是自从在寒商再次遇见他,他的霸道,强悍,引起了她情感里的共鸣,更是勾起了这个身子的记忆。

她再也不能忽视对他的感情,在青丘的时候,他对她有心,她却无意,但是再见面,时过境迁,竟然是她有心,他无意。

她没办法接受他变成这个样子,被仇恨充满的他像个恶魔,让她开始害怕这个人。

她的沉默让他的吻变得温柔,就在他的舌探进她嘴里的一瞬间,全身一颤,不能这样……

用力咬去。

第七十八章 被人打了

赫郎没料到明明屈服下来的她突然反抗,冷不防又被咬了个正着,闷哼一声。(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紧接着扣紧她的下颚,将被她咬破而流出的鲜血尽数灌入她口中,肆虐着她的唇舌。

浓浓的血腥味化开来,分不清哪儿是他的,又哪儿是她的。

有的只是浓浓的醉意。

强有力的腿撑开她拼命想并拢的双膝,挤到她腿间。

她的肌肤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呼吸急促起来,不管是恨也好,怜惜也罢,他不愿再放开身下的这个女人。

就在他对身下的女人势在必得之时,门外传来禀报声,“暗主,墨水寒有急事求见。”

赫郎眉头一拧,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微抬起头,定眼看了怀中的女人好一会儿,才蓦然起身,随手拉过屏风上的男性袍子覆在她身上,“请。”

姜黎离手忙脚乱地拉拢长袍,呼吸间全是属于那个男人的独特气息,刚裹住自己,便看见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转了进来,停在帷幔不远处,俊目扫过她的脸,闪过一丝惊讶。

“出去。“赫郎淡倪了她一眼。

姜黎离也不喜在衣衫不整的情况下被人观赏,扯着衣服赤着小脚就往外跑去。

长发拂过他鼻尖,馥郁的清香清晰的传入他心间,心神不由一荡。

墨水寒眯着眸子侧脸看去,等看清那张清秀绝伦的脸庞,心中微微一阵,是她……

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回过头来时,对上的是赫郎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愠怒的目光,忙收敛心思。

姜黎离揪着衣角,一刻也不敢在景仁殿停留片刻。

一口气跑回小屋,扣上房门,整个人像虚脱一样,直到这时才将绷紧的身体疲软地靠在木门上,布满潮红的脸慢慢苍白。

刚才他欺侮她的时候,她恨他,但离开他却有一丝不舍。

无力地在床边坐下,“他到底有多么恨姜家?”

把脸埋在膝间,泪水顺着发丝流了出来,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赌气跑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来,掀起她裹在身上的袍子,才发现冷得厉害。

起身,从衣柜里重新拿了衣服换上。

看着丢在床上的黑色锦袍,胸口堵得难受。

她很想问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但是他在见客,她不能这么冲过去。

一直到了黄昏,也不见他派人在过来叫她。

晚上,风吹得窗棱呼呼作响,福伯端了饭菜过来,屋子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

叹了口气,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公主,你就别在惹主上生气了。“

姜黎离无语,她哪里是过去惹他生气?

分明是那**变着法折磨她。

“福伯,暗主呢。“

“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老奴不知。“

姜黎离有些失望,从床上下来走到桌旁,示意福伯坐下。

“福伯,这些年他……他都是这样子吗?“

“这样子?“福伯微微一顿,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他的性格吧?“

“嗯。“姜黎离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福伯长叹了一口气,眼睛看向窗外“公主啊,你不知道,主上这些年都过的很苦,皇室家里的子弟,哪个不是水深火热?不过,既然公主已经失忆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在知道的好。“

“他真的这么恨姜家?“

“岂是恨能说清的,从小主上就和姜家走的近一些,就连云家,也在主上这里讨不到半分好处,如果换作是别人,主上的心结或许没那么深,可是,偏偏是姜家背叛了主上,老奴这一年来,跟着主上出生入死,老奴知道主上的不易,所以公主,能多迁就就多迁就吧,主上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拜……“

说道这,福伯没有继续说下去,姜黎离心里有些发赌,福伯没说完的话她知道。

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拜姜家所赐。

而她现在这具身子上,就该承受姜家作孽的后果。

被信任的人背叛,家破人亡,父母受辱,赫郎这种境地全都是姜家所赐,不止是他,就连她也想问问这具身子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管怎么,身体重要,公主吃了饭早些休息。”福伯为姜黎离装了饭,走出小屋,顺手带上房门。

第二天,天没亮,就有人敲门催她起身。

姜黎离匆匆洗漱了,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

“跟我来。”

“去哪里?”

“妙夫人让我让带你去临春阁。”

“我要见暗主。”

女人讥笑,“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暗主是你想见就见的?”

姜黎离冷瞥了她一眼,人家说看狗看主人,姜黎离看着这些人,直接把暗主也看扁了。

女人见姜黎离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心里不舒服地哼了一声,“妙夫人说了,你过得了妙夫人那关,就能见暗主。”

姜黎离极厌恶这里的这些女人,但既然来了,有些事总得弄明白。

如果赫郎真的无法释怀过去,她起码得知道,现在的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她跟着这女人离开景仁殿,兜兜转转竟出了府门。

姜黎离有些意外,同时有些暗喜。

如果能四处走动,那么更方便逃走,不过纯元器和五火七禽扇都在赫郎手里,现在的她弱的比弱质还弱。

门外有马车等着。

除了车夫,还有四个壮年汉子。四人指节粗大,看得出都是练硬功夫的人。

其中一个象是头领的,眼里闪着精光,自从姜黎离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里,就象猎人看见猎物,视线丝毫不离开姜黎离半点。

姜黎离直觉这个人极为难缠,要想从他眼皮底下逃走,除非得有很好的机会。

否则再怎么逃,都是徒劳。

上了车,一路上顺畅得让姜黎离找不到半点逃跑的机会。

让姜黎离更意外的是,临春阁居然在城外十里外的地方。

姜黎离被带到了一座小楼门口,站了两个时辰,方听里面一个柔媚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吧。”

听声音姜黎离就一个哆嗦,鸡皮疙瘩爬了一身,果然是**男人的好苗子。

进了屋,妙夫人仍穿着青衫薄纱,慵懒地半依在软榻上,细细打量着姜黎离。

姜黎离穿着件简单的素服,平静地望着前方,全没有卑微的姿态。

昨天看见姜黎离,已经觉得姜黎离长得极美,这会儿仔细看,更觉得她精致得叫妒忌。

姜黎离不卑不亢的漠然让妙夫人有些狼狈,一个奴婢居然这样的天生的贵气,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跟我来。”

姜黎离跟着妙夫人来到一条小溪旁。

妙夫人指着溪边石块上满满地一盆脏衣服,“把这些全洗了。”

姜黎离看了眼那盆脏衣服,又望向守在不远处的那几个护卫。或许这是她逃走的机会。

一言不发,挽了衣袖,端起那盆脏衣,走向溪边。

妙夫人踱到溪边,看着正用力搓洗衣衫的姜黎离,嘴角泛起一抹残酷的笑,想**暗主,休想。

弯身拧起一件洗净的衣衫,手一松,衣衫落进溪水,随波漂流下去。

姜黎离正欲跳入水中,去追回被妙夫人丢在水中的衣衫,顺便看看能不能逃走,头顶一声爆喝。“大胆贱婢,竟敢丢掉我的衣衫。”

妙夫人拉起姜黎离,扬手就往她脸上盖落。

姜黎离转头避开,妙夫人一巴掌打空,怒不可遏。

“贱婢,跪下。”姜黎离下巴微抬,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果然,古代争宠的女人就爱玩这样的小把戏,何况,她不屑给她争,这样一个供男人**的女人还让她下跪,开玩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妙夫人没料到这个小小的奴婢敢违抗她,“我要你跪下。”

姜黎离下巴抬得更高,不发一言。

“放肆,来李婆,给我鞭挞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妙夫人横眉冷对,她大清早已经派了人去打听过了。

暗主昨晚并没要这个丫头侍寝,这么说来,这个丫头并不受宠。而且暗主离开了,据说要好些日子不会回来。

怎么看来,他要她**这丫头,也和过去送来的那些女人一样,只是为了让她们学会怎么承欢男人。

那些**出来的女人,要么犒劳他的部下,要么被送去不知道的地方。

既然这样,她也就没了顾忌。就算是暗主就是问起来,也可以推说她不配合**,才责罚的。

刚才去接姜黎离的女人,提了条浸过盐水的鞭子出来。

姜黎离吃了一惊,“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妙夫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烂面前这张国色的脸。

但送到这里来的女人的脸,她不能动。

“绑起来。”几个粗壮的妇人向姜黎离扑来。

姜黎离虽然没了以前的本事,但躲闪的技巧却还是会的。看准时机,往旁边一闪。

那几个妇人顿时扑了个空。

姜黎离冷看滚倒在地上的几个妇人一眼,挺直背脊走开。

她姜黎离绝不是任人揉捏欺负的弱女子。

妙夫人递了个眼色。李婆向姜黎离后背猛地抽了过来。

那一鞭又快又狠。

姜黎离听到鞭响,想要躲避,已经不能。

李婆为了讨好妙夫人,连吃奶的力气都拿了出来。

姜黎离后背顿时皮开肉烂,痛得入心入肺,差点昏了过去。

接着又是一鞭抽来,姜黎离转身,抓住鞭尾,虎口裂开,鲜血顿时染红了雪白的肌肤。

这一刻,姜黎离的心象坠入一潭冰水,彻底的寒了。

姜黎离紧紧抓着鞭子,眸子半眯,闪着恨意。

赫郎,无论这到底是不是你的意思,这笔账,我记下了。

第七十九章 烽火无情

李婆鞭子被抓住,收不回鞭子,怒急骂道:“贱人放手。(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姜黎离拽着鞭子手一抖,用巧力把李婆拽得往前一扑,跌趴进溪水。

李婆踩着水中青苔,扑腾了半天没能爬起来。

妙夫人勃然大怒,“贱人,找死。”扬起马鞭,没头没脑地抽向姜黎离。

姜黎离眼睁睁地看着马鞭落下。突然为自己的任性后悔,后悔在没有强大的足以自保的情况下,擅自离开行欢府。

强者为尊,是从古到今都没能改变的游戏规则。

姜黎离在这一刹那间意识到自己有多蠢,多自以为是。

她在行欢府,有着凌鸿这个坚实的后盾,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容景也会替她摆平。

到了这里,没了这个行欢府这个后盾,她才知道拂影公主这个噱头是多么的可笑。

行欢府里的那帮家伙虽然可恶,但终究是保护着她的。

她恼他们是有企图地保护着她,但她又凭什么要求别人毫无所求地为她卖命?

如果不是她愚蠢地自以为是,也讨不来这场欺辱。

马鞭在半空中停下,身后一个笑声传来,“妙夫人,怎么为个小小丫头动这么大气。‘

一张面带微笑,温文而雅的俊容转到身前,手中正握着妙夫人的鞭子。

妙夫人见了来人,堆出满面的春光,收回马鞭,全身晃的春满乾坤,“是水寒公子啊。要这贱婢洗几件衣衫,她居然就记恨在心,故意丢掉我的衣衫,还打人。”

刚才的一切。墨水寒看在眼中,瞥向姜黎离,她只是挺直单薄的肩膀。看向别处,抿着嘴并不争辩。

“只是冲走了一件衣衫。这有何难。”墨水寒微微一笑,脚尖轻点,身子轻飘飘地掠过顺手掂起那件正随波的衣衫,又在对岸一点,已回到她们面前,将衣衫递给姜黎离,柔声道:“小心些。”

姜黎离接过衣衫,淡淡说了声谢谢。明明看着他,却又象是完全没把他当回事,把衣裳丢回木盆。

墨水寒纳闷地看看自己,无论外貌气质都是上上之选,怎么她就能对自己视而不见?

妙夫人媚笑道:“水寒公子该不会看上这个小丫头了吧?”

墨水寒干咳着掩饰尴尬,“妙夫人真是说笑了。”

妙夫人纤手轻推了推他,“你们男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正巧暗主要妙龄调教她,晚上将她送到你那儿,也算让她知道怎么侍候男人。”

她心里盘算着。*首*发只要将她送到墨水寒床上,暗主就再也不会染指她。

墨水寒是暗主身边的红人,要个女人。暗主就算不舍得,也不会不给。

墨水寒一笑,挑眉看着面前浑身上下透着风尘的女子‘妙夫人真是大气,你可知她是谁?‘

‘不过是个小小丫头罢了。‘

‘她是寒商的拂影。‘

拂影二八震凌皇,听到拂影,妙夫人心跳漏了一拍,重新向姜黎离看去。

早就听说过拂影美名,她的容颜和才华共同远扬天下,同时。听闻暗主从前有个未婚妻也叫拂影,现在她突然出现在这里。说不好这两人就是同一人。

不管两人是不是一个人,对她来说。都是个绊脚石,必须除去。

想到此,眼中的狰狞更甚,呲笑一声‘那不正好让水寒公子尝尝这皇家公主的滋味与凡人有何不同?‘

姜黎离听到这儿再也忍无可忍,她挨打挨骂,不会报怨,但绝不能让男人来侮辱她的清白之身。

转身就走,背上的伤又疼痛难忍,这一转身,拉动背后的伤,痛得她一脚踩偏,往水中跌去。

突然一只手,搂住她纤腰,助她稳住身形。

她抬起头,看到一张俊美的脸庞,脸庞的主人朝她温文一笑,“小心。”

清澈明亮的黑眸在长睫毛下闪了闪,“谢谢。”

墨水寒只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半拍,竟看得痴了。

姜黎离垂下眼睑,微微一挣,挣脱他环在她腰间的手。

她眼角处是妙夫人不怀好意的狞笑。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淡得如轻风烟尘的声音传来,惊住了三人,随即一条黑色长鞭疾扫过来,在空中划出劈啪声响。

鞭梢回卷,裹上姜黎离的腰。

随着长鞭的力道,娇小的身躯飞了出去。

姜黎离没来得及反应已落在急驰而来的一匹骏马上,一条有力的手臂瞬间箍紧她,鼻息中传来熟悉的味道。

马背上的高大身影,散发着阴冷的寒气,任谁见了都不禁打个寒战。

暗主斜视着墨水寒‘看来,你是太闲了?‘

墨水寒眼神一转,打着哈哈‘哈哈,我只是路过……我还有事,先走……‘

“暗主……”妙夫人忙挨了上来,娇滴滴地轻唤。

暗主连眼角都不曾对她抬一抬,睨见姜黎离后背渗出衣衫的血迹,双手抓住她两边领口,用力往两边一撕,随着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露出雪白的后背上一道鲜血淋淋的鞭伤。

粘在伤口上的衣衫扯到伤口,姜黎离强自忍着,仍痛得闷哼一声,几乎痛昏过去。

暗主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瞬间揪紧,象是鞭笞在他身上一般的疼痛,浓眉一竖,冷森森地瞪向妙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妙夫人面色微变,随即勉强笑道:“这丫头不服调教,所以小小的惩罚了她一下。”

“你几时得了可以私自鞭刑的权利?”暗主的声音更冷了三分。

他这两年很少理会暗殿的人事,一向安分的妙夫人竟变得这么跋扈。

看来真是太久没有清理整顿过暗殿的人,是时候清一清了。

妙夫人脸色一白。

“来人,拖下去,鞭挞三十,以后谁再敢张狂跋扈。乱棍打死。”说完将姜黎离靠伏在他怀中,纵马离去。

妙夫人在身后鬼哭狼嚎,鞭笞三十。对一个没有习武的女人来说,足可以要了半条命。

姜黎离冷冷地看着他垮着的马。心中一阵呲笑。

把他教到妙夫人手中,任人欺辱,现在看她被打成这个样子,又跑过来装好人?

想着她像脑残里的女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奔去他的怀抱,感动个三天三夜?

抱歉,她没这个雅兴,是他亲自把她交到妙夫人手中的,她不会忘记。

欺负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也别指望捅了她一刀之后,跑过来对她敷伤擦药,就能换来她的感恩。

暗主一路上没有说半句话,直到景仁殿前才抱着姜黎离下了马。

姜黎离用力挣扎,想脱离他的束缚回到自己的小屋,却被他扛在肩上径直进了他的寝宫。

昨晚的一幕瞬间浮现在姜黎离脑海,惊恐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尖叫着吵着要下来,不肯随他进去。

“住嘴。”暗主烦躁地将她丢在软榻上。

姜黎离滚落时。长发散落开来,遮去半边脸庞,伤口再次受到拉扯。痛得她深吸了口气。

怒火瞬间点燃,仰起头,狠狠地瞪着他,用眼神凌迟着他。姜黎离郁闷,是继续虐身的桥段。

‘赫郎!‘既然这么恨她,做都做了,又何必做出现在这种可笑的举止。

对上他冷漠的眼眸,姜黎离的话全部都咽进了肚子里,她这才发现被他撕开的衣衫。在翻滚中散开,因疼痛而渗出的汗珠。从胸前雪白的肌肤上淌过,散发着诱惑的光芒。

看着他手中的动作。想要剁了他的心都有。

‘你应该叫我王。‘赫郎顺着一片白皙往下看去,幽眸暗了下来,薄唇抿成一条性感的直线,声音沙哑。

姜黎离慌乱的拉起散落的衣衫,凌乱的动作换来他眼眸里的一丝嘲讽‘我对鲜血淋漓的女人没有兴趣。‘

姜黎离冷笑‘禽兽这种东西,兴致什么的,不是我们正常人可以揣摩的。‘

赫郎强压下心里的悸动,走上前将她按趴在榻上,令她动弹不得,再度扯开她拉紧的衣衫。

“你要做什么?”姜黎离嘶声叫喊,“禽兽,你住手。”

“我不姓禽,也不名兽?”赫郎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小心地涂抹在她背上伤口上。

这药膏是由千年雪莲制成,会让她的背上的疤痕消失,恢复如初。

他虽恨这个女人,却不愿这个女人,在这人吃人的年代,为她的自以为是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性命。

他不可能时时在她身边,不过可能时时能护住她的安危。

妙夫人有上百种,不伤人,却让人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手段。

把她丢给妙夫人,她不会从妙夫人那里学会怎么服侍男人。

却可以真正地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同时懂得如何在乱世中生存。

铁了心让她吃点苦头,长点记性。

结果看到她受一点罪,他就忍受不了了。

他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姜黎离有些愣,他居然在为她治伤。他动作温柔,让姜黎离燃起的怒火渐渐熄灭。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反复无常。

想问,却不敢问,怕一问,这短暂的温馨又会化成彼此的折磨。

血淋淋的伤口却因药物的作用赤辣辣的痛,握紧拳头强忍着疼痛,不发出一点声音。

汗水却迅速布满了全身。

他不知多少次在战场上受伤,知道这药有多灵验,但也知道敷在伤口上有多痛。()

ps:终于上架了,首先要感谢我的责编珊瑚酱,还有主编小葱,废话不多说,么么哒

第八十章 难得温存

她的隐忍让他想起那个在战场上一身红衣的女子。( 起笔屋)*首*发

心里软软地塌下去一块。

如果她当真脱离姜家,他是不是可以不再追究她的身世,将她搂在怀中好好的疼爱?

姜黎离后背虽痛得无法呼吸,却能感觉到扫视在她后背上的炙热目光,苍白的小脸上泛起红潮。

突然感觉到,他滚烫富有弹性的唇轻轻覆在她伤口旁边完整的肌肤。

细细碎碎的吻,吻去了受鞭挞时内心的痛。

赫郎在体内的萌动高涨前毅然起身,不再看这具带着无限诱惑力的身体,坐过书案前,拿起卷册仔细批注。

姜黎离偷偷看着端坐在书案后的他,仍如初见他时那样英挺无匹,岁月丝毫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想到这,姜黎离突然一声轻笑,他是妖精,当然不会老,不止是他,她也是。

如果他们还似在青丘那刻,没有仇恨。

他会不会温暖带她?

会不会带她驰骋天涯,一生潇洒。

“你偷看我很久了。”赫郎的眼睛仍看着卷册,目不斜视,话却是对着软榻上的她说的。

姜黎离象做了坏事,被人捉了个正着,浑身不自在,涨红着脸,对偷看他一说,一副不肯认账的神情。

他难得好心情地看向她,脸上竟出奇地柔和,卸下寒冰的脸,竟让人如沐春风,“说吧,在想什么?”

“我在想……”姜黎离努力平息内心得不安,排斥着他对她的吸引,尽量让语气平淡,“怎么能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哦?”赫郎双眉微扬,嘴角上钩,看向正将身体裹进他的长袍的娇小身体。不由的好笑,如果他有心侵犯她。那么一件薄薄的衣服能起什么用。念头刚动,一抹燥热从体内升起。

“然后再把你大卸八块。”他的淡定让姜黎离更愤愤不平。

‘恼我?‘他歪过头看着一脸不满的她,夕阳细细洒洒的落在她脸上,出奇的好看。

‘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

‘那你没有机会了。‘赫郎说着,放下手中的册子,支着脑袋看她。

‘看不起我?‘

‘你法力,武力。智力,那样比的过我?‘赫郎挑眉,‘除非一样东西。‘

姜黎离来了兴致,小心的挪过身子对上他幽深的双眸‘什么?‘

赫郎同样看着她,正儿八经的坐直了身子,一字一顿‘床上。精尽人亡。‘

姜黎离板过脸‘你给我等着。‘

他不以为然地将线视再次看回卷轴,“在你没有这个本事之前,还是想想你该怎么做好你的丫头。”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好,我等着。‘

两人说话间,一个侍卫小跑到门前‘主上。‘

赫郎头也没抬‘讲。‘

‘妙夫人死了。‘

‘哦?‘赫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照着妙龄的心眼,杖则三十。断然要不了她的命。

‘怎么死的?‘

‘回主上,是中毒,墨少主说是天竺沙兰。‘

赫郎示意侍卫退下,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妙龄中的正是姜黎离曾经手札上记录的天竺沙兰。

他的脸上却诡异地浅浅露出一丝笑,不愧是拂影,没了武功竟还能把他暗殿的人害成这个样子,她是在向他示威吧。

自从侍卫进来,姜黎离的姿势就没有动过。不是她不想,是一动伤口就像撕裂一般。她只好选择做一个化石。

‘怎么,不想说什么?‘赫郎的声音恢复了从前的冷漠。不咸不淡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心疼了?”姜黎离没打算装作不知道,得罪过她的人,她不会手软。

赫郎拿着册子得手微微一动,她的声音就在他耳畔,却是遥远疏离。

她的倔强和这种疏远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怎么,动了我的人,不准备给我一个说法吗?‘

姜黎离阴冷扬起唇角,“暗主若是不舍得,拿我的命去偿便是”

她说的轻松,落在他耳里却是另一番光景,偿命?她以为她可以随便死?

一个闪身翻身压在了她身上,怕触痛她的伤口,双手支撑在她的两耳边‘这么想死?‘

姜黎离忽的笑了,果然他们之间连一会得温存都那么短暂。

‘没有人会想死。‘

‘就因为她打了你?你就杀了她?‘

‘就因为她打了我。‘姜黎离面上不以为然的说着,心里却一阵寒凉,看着尽在咫尺的面容,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好像隔了一座海角天涯。

‘好狠的心肠。‘

‘比起暗主,小女子逊色的多。‘

他看着身下这个倔强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浑身是刺,满身不让人靠近。

他没说什么,她却这么多话来堵他,妙龄虽然只是一个取悦将士的女子,但是毕竟跟了他多年,就这样被她毒杀了,她却如此心安理得。

心中顿时一股阴郁,低头向着红唇上吻去。

姜黎离拧头甩开他的吻,凶狠咬住他近在咫尺的脖颈,腥甜的血涌入口中,背上伤口被撕开,顿时一股钻心的疼。

感受到她背上僵硬的动作,赫郎僵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闪身退了下去。

重新坐回书桌上,拿起册子看她。

对于他突然放过她,姜黎离没有一丝感恩,禽兽的想法本来就不是正常人能揣摩的。

就后背的伤加上大半天的体力活,让她这具娇养出来的身体,难以长时间支撑,倦意袭来,很快沉沉睡去。

当她的呼吸平稳深长时,赫郎高大的身影慢慢踱到她身边。艳阳透过窗栏映出他面部刚毅俊朗的轮廓。

盯着她在睡梦中变得柔和的面容,无声叹息,“你我处在如今彼此仇视的位置,也是无奈。”

“你恨我暴虐冷酷,但你可知,因为姜家,让我千千万万的族人痛不欲生。你又可知,我母亲落入姜渺手中,受那不堪之辱,而我们一城的百姓一夜之间,被屠个干净,尸骸成山,血流成河,那是帝都啊,年年今日烟花满京华的帝都,那日,整个护城河的水都变成了血红色。”

赫郎眼前仿佛尽是那刺眼的血红,手捂着胸口,慢慢闭眼,深吸了口气,让胸口那排山倒海的痛过去,才又幽幽开口。

“我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可奈何,而这一切都拜你家族所赐,你我从小并肩,我把姜家早已当成了自己的家,可是拂影,就因为我对你们家族的信任,换来的却是万人枯骨,血流成河”

“拂影,你可知道,我看着数万城民一批批倒在那些禽兽的刀下,有多恨?恨自己,更恨自己错信了你们。”

“我满手血腥,你又何尝不是血债累累?”

“空闻把你藏得很好,但我心里痛着,又岂能让你独自逍遥快活?这些年,我苦研秘术,只盼能让你回来亲眼看看,你做下的孽,我终于如愿了,虽然你回来的只是一半魂魄,但是你终究是看见了。”

“拂影,你说,我要怎么让你尝还那些累累的血债?”

他想到她的怒目而视的模样,皱紧了眉头。

长年拿着武器而粗糙的大手伸向她细致的脸庞,指腹轻轻抚着那柔嫩的肌肤。

“这就是强者间的游戏,强者存,弱者亡,不是谁都能玩得起。但不管玩不玩得起,在这乱世之中,谁有能自我抉择。”

“这种极端的活法,并非我选择,但是我必须选择,拂影,你明白吗,这是我身为青丘太子得命。我必须肩负起青丘黎民重任,那还有我大大小小万千族人,我不能看着不死族在我的国土之上肆虐我的族人。‘

他闭上眼努力平息此刻内心的痛楚。

“我和你都是身负累累血债的人,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

“为了我的族人和百姓得以生存,你我儿时的那点情意,微不足道。如果你能柔弱些,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或许我们还不至于刀刃相对,可是你却执拗至此!”

榻上熟睡的人儿,好象对脸庞上的骚扰有些不耐烦,加上后背伤口上的疼痛,秀眉轻轻敛起,不安稳地扭了下身体。

赫郎深深叹了口气,手指划过她修长优美的颈项,“伤在你身,痛,却在我心。女人,别再挑战我的自控能力。”

慢慢伏下身,辱贴上她微微撅起的唇瓣,深黑的眸子暗淡下去……身下之人,轻微的痉挛,将头转过另一边,摆脱他的贴附……

他站直身,视线又在她身上留驻好一会儿,悄然无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珠帘后,姜黎离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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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啦啦啦啦啦,上海这边已经辣么冷,辣么冷,姑娘们觉得不错就收藏吧,评论区也好冷清啊,给点评论和推荐~

第八十一章 我放你走

他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烙在了她的心里,如同一块炙热的铁,想要拿开,却热的烫手。()

之前她只想逃开青丘,却没想真正的与他敌对,虽然他的母后针对与她,但始终那是养育他多年的母后。

姜家和赫家如今的处境,已是势不两立,而他和她的位置,更是已经覆水难收。

姜黎离双手在被子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肉里都没有知觉,她真的想要问一问姜渺,不死族到底给他了什么,让他这么对待赫家。

他现在已经被仇恨变成了魔鬼。

曾经那个执她手的温润少年,如今变成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她不信,然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无不时刻提醒着她这个不堪的事实。

她不信也得信,现在的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复仇工具。

姜黎离第一次感觉到无助,像是掉进了深海,无论怎么游,却怎么也忘不到彼岸。

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深吸了口气,却怎么也散不去心里的郁积。

或许应该等平静下来后,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谈。

虽然任何语言在他的仇恨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但如果不去做,她以后一定会后悔。

自从赫郎在她梦中向她表达过以后,就再也没靠近过她。

他每天都是很晚才回到景仁殿就寝。

自从她第一次到景仁殿,看见过妙龄,就再也没见过有女人进过景仁殿。

也从来没见过他在别处留宿。

难道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吗?想到这个,姜黎离心里莫名一喜,随后又压下这个欣喜的念头。

不得不承认,这和她没关系。

让姜黎离奇怪的是。这次到仙都,居然一次都没看见过他的跟班诡源。

这日,姜黎离隔着窗看见他回到景仁殿。快步出屋,到了门口却被福伯拦下。

“姑奶奶。最近主上心情不好,您就别再招惹他了。”

“福伯,我想跟他谈谈。”

“他现在不愿见你,你不如先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养伤,等过些时候,他心情好些,或许会见你。”

姜黎离微微有些失望,隔着珠帘。隐约能看见他独自静立在窗边的高大身影,孤寂而萧凉。

福伯小声道:“公主回去吧。”

姜黎离收回神线,“福伯,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福伯犹豫了一下,跟着姜黎离出来。

“公主,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知道,那个妙夫人是谁‘

提到妙龄,福伯似有似无的看了她一眼‘妙夫人是三年前主上把她从寒商铁骑下救回来的,当时她才十五岁。如果不是主上,她可能早就死了,在这个人吃人的年代。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不是被糟践,就是被祸害,到头来连个尸骨都没得去处。‘

‘这么说,不是他逼迫妙龄去……去取悦将士。‘

“追随主上的人,都是自愿。”

‘他三年前就开始在人间有势力?‘姜黎离眉间簇了一股云烟,好似越来越看不透他。

‘主上在人间的实力,盘踞已经有十余年,公主还是莫要在问了。在往下问,就算是老奴知道的。也不好往下说了。‘

暗主是天下国君的敌人,福伯这么说。姜黎离也没有在往下问,自从她住进景仁殿的偏房,暗主的寝宫就归了她打扫。

姜黎离从屏风上取下他换下的衣袍,上面残留着她熟悉的淡淡的味道。

想到他种种恶行,不爽地把便袍丢了回去,骂了声,“禽兽。”接着想到他少年时温润如玉的模样,眸色慢慢地黯了下来。

如果没有那些变故,现在的他,是不是会长成尘诏那样俊雅儒秀的少年男子?

她搞了几天龙祥殿的卫生,照姜黎离的小黄本经验来看,景仁殿没有一丝女人留宿过的痕迹。

这么说,禽兽发情时都是在别处泄火。

这一发现让姜黎离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三天下来,赫郎没有在回景仁殿。

不知他是留宿在外面女人那里,还是遇到了危险。

不管那种可能,姜黎离只要想想,心里立刻像猫抓一样,烦躁的坐立不安。

到了后来,府里的气氛也变得紧张,就连被囚禁在景仁殿的姜黎离,都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压迫感。

姜黎离开始坐不住,抱着扫帚,望着门口发呆。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向景仁殿走来,连姜黎离自己都没察觉的欢悦在嘴角漾开。

盼着来人快些迈进院落。

在看到有人迈进景仁殿时的一瞬间,激动得几乎想迎上去。

然当她看清来人时,嘴角的笑意在失望中慢慢消失。

“你在等人?”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下,俊美的面庞上漾着三分真三分假的笑,却是姜黎离前几天见过的墨水寒。

姜黎离不理,拖着扫帚要走开。

“我见过你。”墨水寒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笛,视线仍停留在她身上。

姜黎离没有停下脚步,虽然是第一次来仙都,但是墨水寒既然跟在赫郎身边,见过她也属正常。

墨水寒停住转动笛子的动作,望着姜黎离的背影‘十三年前我见公主时,公主还是一个狠毒的丫头,不料十几年后,竟长成了这么一个大姑娘。‘

姜黎离止住了步子,回身,直直地望向墨水寒的眼。

‘你以前就见过我?‘

墨水寒看着她脸上的疑惑,轻轻巧巧一笑‘自是见过,那时的公主手段可是高明的狠。‘

姜黎离重新打量面前的人,墨水寒绝不像表面这么吊儿郎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墨水寒看了她一眼,扯起了嘴角‘主上明天出去执行任务,是你离开的好时机。‘

姜黎离脑子里赫然想起那日他说的话,生逢乱世。谁都没得选择,胜者存,败者亡。万一他败……

这个想法惊了她一身冷汗,压下心里的波澜。笑了笑。

‘就算他不在,我一个弱女子,也敌不过这些侍卫。‘

‘我会帮你。‘

姜黎离冷笑,她可不信墨水寒会有这么好心。

“他这几天都在军中编排队伍,后天便带兵离城。他走后,我会安排好一切,带你离开。”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墨水寒凝视着她的眼。“公主,这是难得的机会。”

姜黎离在这里几天,知道景仁殿绝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来的。而墨水寒可以进出景仁殿。

由此可见,墨水寒在地宫的地位绝对不低。

而且和赫郎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赫郎要把她囚禁在这里,而他却背着赫郎放她走,那么他一定有所企图。

“你想要什么?”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等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阁下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跟你走?”

“难道你想永远被囚禁在这里?”

“没有人喜欢被囚禁,但在这里。我起码可以活。可跟了阁下去,说不定就走上了黄泉道。‘

墨水寒笑了一下,他没指望什么也不告诉姜黎离。姜黎离就能跟他走。

“我要你远离暗主,从他的身边永远消失。”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消失。”

“我不会杀你。”

“哦?”

“你还有用处。”

姜黎离笑了,她跟他离开这里,说不定是从一个大囚牢换到一个小囚牢。

前提是,他真的不会杀她。

“我走了,他回来,岂不为难你?‘

“这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墨水寒眉头微扬,早已是胸有成竹。

“他这次要刺杀的是谁?”不知为什么。想到他即将去执行任务,又再踏上生死线。心脏不由自主的抽搐,阵阵的痛。

“这个是机密。在下不能告诉你。在下能做的,只是安全地送公主离开。”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在下,但这或许是公主脱身而去的唯一机会。”他把手里的玉笛递到她面前,“如果你想好了,明晚之前,吹响这支笛子。‘

姜黎离淡淡的扫了一眼玉笛,不接。

墨水寒忽的一笑,伸手把笛子放在了旁边的石桌之上,转身离去。

他走之后,姜黎离拿起那支玉笛,上好的碧玉翡翠制造,不知道吹起来,和摔起来,哪个更好听一些?

把笛子收进袖子,心里一片阴霾,想到他要去执行任务,就烦躁的不行。

虽然不知道要刺杀的是谁,但是能让他亲自动手得,就一定不是平凡人。

那他这次行动一定很困难,万一……

姜黎离闭上眼睛不敢再想,脑子里却突然浮起一个血腥的画面,是她之前在湘王府做过的那个梦。

赫郎浑身鲜血的站在她面前,她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到。

浑身被这一光景惊出了一身冷汗,思绪却不手控制,一会儿想着血淋淋的杀戮,仿佛看到他倒在血泊之中,一会儿又想到,或许自己离开了,他心里的仇恨也会慢慢淡退。

但他恨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整个姜家。

就算她走了,他的仇恨仍在。

在忆海里看到过,她的娘亲是扶摇,青丘最好的琴师。

但是在赫郎充满恨意的言语里,却没有提起过扶摇的知字半语。

赫郎这次冒险去北溟取碧玉珠,难道……

她虽然不知道为了救谁,但突然意识到,或许是和扶摇和姜家有大关系的人。

姜黎离再度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八十二章 落花有意

正手托着下巴发呆,身后一声轻咳。* *

忙回神,转身,“福伯。”

“公主,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来了人都不知道。”

福伯看着她手中的扫帚,“真是难为你了。”

“叫我黎离吧。”她到了这儿,也就只有和福伯亲近。

福伯微微一笑,也不争辩。

这个姑娘和太子有婚约,算下来,该是他们的主母。

这么多年了,暗主都不曾另外娶妻纳妾,却独把她放在了景仁殿。

可以看得出,这姑娘在暗主心目中的地位。

以他对暗主的了解,即便是现在和姜黎离赌着气,让她做什么奴婢,也只是他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然天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他们之间的事,早晚会有个了结。

“福伯,你找我有事?”

“我是来告诉你,暗主后天就要出征寒商,要离开一些日子。”

赫郎要出征的事,姜黎离刚才已听墨水寒说起,一点也不觉意外,但是听到是与寒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他这次去,有危险吗?”

“暗殿的人都是踩在鬼门关上的,哪能没有危险。何况我们主上每次出去,都亲力亲为,冲在最前面。”

“什么?你说他带兵都是冲在最前面?‘姜黎离浑身一个战栗,按照他的地位,他不该是在后面指挥着吗。

“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暗主的人马才永远有着强大的士气,百战百捷。这都是用暗主的血换来的战果。”

福伯说起时,脸上不禁为赫郎骄傲,同时又不无担忧。

姜黎离心头一紧。“这么说来,每一场战争,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可以这么说。但我相信神明会保佑我们的暗主。”

福伯看着失神的姜黎离,轻叹了口气。“你是想他胜还是败?”

姜黎离沉默了。

她现在是寒商的公主,若是赫郎赢了,那么寒商就输了。

而以她的身份,当然是希望寒商赢,但要是寒商赢了,他就输了。*首*发

福伯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公主,暗主是个好君王。你可愿与他共肩,抚平天下人的创伤,还百姓万里山河?‘

姜黎离眼神闪了闪,‘福伯,他不属于人间。‘

福伯看着姜黎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若是人间战乱不断,妖族则更是动荡,现在,青丘怕是连一滴干净的水都没了吧。目之所及的全是人间流过去的瘴气和鲜血。

若是收复青丘便解了妖族之困,暗主他又何苦受尽人间百苦,只为覆了这天下。还黎民安泰,倾尽这一生?

福伯走了很久,姜黎离颓然的做到在地上,头倚在红木栏杆之上,看着头顶上的月亮。

她明明知道他在为出征做准备,不会回来,但还是这么等着。

不管他们之间,再多的仇视,她仍想跟他说。她希望他能活着。

远处更声,敲过了一次又一次。浓浓的倦意渐渐袭来,姜黎离强撑了好一阵。终于靠在石柱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觉一个熟悉的怀抱把她抱起,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抓住他的衣襟,低声梦呓‘赫郎。‘

‘是我。‘声音温柔的让人如沐春风,低的更怕吵醒怀里的人。

像是得到了回应,姜黎离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赫郎黑色的眸子紧盯着怀里的那抹纯净的笑容,俊逸的脸庞一愣,这么单纯美好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

这份美好勾起了他深埋心底的那份柔情,低头在她的额间轻轻印下一吻,她身体冰冷,满身的露水,可见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

他轻叹了口气,抱着她走进寝屋。

把她小心的放置在床上,动作温柔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然紧紧抓住衣襟的手却没有松开,抬眸看去,她脸上布满了担忧,嘴里焦急的重复着一句话,他俯身去听。

‘你不要死……‘

高大的身体瞬间僵住,她在担心他,她没有恨不得他死去。

眼里的寒冰慢慢融化,化为浓浓爱意,握住拽住他衣襟的小手,她绷紧的小脸慢慢放松。

等她睡得安稳后,轻轻脱下她被雾水打湿的衣衫,只留小衣,拉过薄被为她轻轻盖上。

转到后间,拧了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压下一见到她就不受控制的渴望。

姜黎离梦见满城的杀戮,赫郎一身白衣被鲜血浸染,站在城墙,万箭穿心,鲜血染红了城墙,赫然惊醒坐起身来,汗涅一身。

直直地看向前方,赫郎披着件黑色暗纹便袍从后间转出,仍带着清幽的体香。

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几缕碎发俏皮地拂到前额,令他冷寒的眼里多了几分柔和,发梢的水珠一滴滴地滴在身上,性感而魅惑。

他看到她眼中因噩梦而残余的恐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捧着她仍自发愣的小脸,无法掩饰的焦虑浮上黑眸,审视着她,“你怎么了?”

姜黎离定定地看着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长吁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她之前坐在长石凳上,怎么会在这儿?

看向左右,是他的大床。这张床,她不止一次的整理过,再熟悉不过。

视线从对方硕壮的胸落到自己身上,只穿了小衣的身体让她脑子里瞬间成了空白。

下一刻愤怒在身体内滋长,狠狠拍开捧着她的脸的大手,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赫郎片刻的错愕后,明白她误解了什么。

关切的眸子再次转冷,沉下脸,半眯着眼,冷哼一声,“你认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做什么?”

“你……你……”姜黎离怒到极点,抓起丝绵枕头向他砸去,“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他接过枕头,锁紧了眉头,握住她的手臂,提到自己前面,“你越来越放肆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你要杀就痛快点,用不着千方百计的侮辱于我。”她被他钳制住以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对他傲然而视。

他最恨的就是她对他的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眼里跳跃着怒火,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我真该对你做点什么,免得虚当个骂名。”

“什么虚当个骂名?”她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异样。

没容她有时间多想,已被他按倒在大床上,柔软的唇瓣已被他的唇封住,舌头霸道地要顶进,一只大手肆无忌惮地柔捏上她丰满的柔软。

她愣过之后才想起反抗,但他强壮的身体如一堵墙一样压在她身上,无论她怎么反抗,都像打在铜墙铁壁之上。

他有力的舌在她嘴中的肆虐,带来的强烈酥麻让她一阵晕眩。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让她吓得面色惨白,更是疯狂地撕咬推打着压在身上的铜墙铁壁。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突然将她的头按向他的肩膀,停下所有动作。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女人,别动,再动,我就真要了你。”

他的话象点中她的穴道般,让她如同小野猫一样的动作完全停止。

他看着身下人的动作,不由的好笑,她的体香清清楚楚的传入他的鼻尖,身体不由一紧,声音有些沙哑‘若不是明天要赶路,我不会这么放过你。‘

‘赶路?‘姜黎离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抬头看着身上那个笑容更甚的恶魔‘你要拿我去犒劳你的将士?‘

他紧紧盯着她,没有任何表情。

姜黎离也看着他,以为他会说什么,不料他翻身下去,搂住她纤细的腰,牢牢的固在怀中,下巴磕上她的胫窝,‘睡吧‘

他有频率的呼吸气让她有些异样,不自觉的动了动,却换来他更紧的禁锢。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想下床回自己房间,却被他紧紧箍住。

在他呼吸变得沉长时,才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没亮,姜黎离就被暗主提了起来,强迫她收拾了简单的行礼,姜黎离觉得起这么早,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还未恼火,他便将她丢上景仁殿外已备好的马匹。

他跨坐到她身后,一个军士递给他一柄长枪。

这不是第一次见他拿武器,但这次心里也没由来一阵恐慌,也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他夹了夹马腹,骏马如飞急驰,一路出了城,却不走大道,专寻着小路捷径狂奔。

姜黎离侧身看他,他的脸如同刀削,比例堪称完美,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策马的样子一定特别好看。

只不过这满身的寒气让人退避,她突然想起了花泷,那个如同美玉雕琢的美男子,也是这么一身冰冷,想想他,再看看赫郎,不由得觉得暖和了几分。

直到中午,才在一片树林里停下,将她丢下马背。

他自己牵着马,到树林喂食马匹。

等打理好马匹,取出干粮,递给她一个干馒头后,自行靠坐在大树下。

他手拿着馒头,吃相看似随意,却有了一份蕴雅天成的贵气。()

第八十三章 战事无情

这让她想起从前两人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那会她吃饭总是没有吃相,而他不管是万兵临阵,还是风月之间,他吃东西总是那么从容。(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首*发

这份贵气,与生俱来的体现在他身上。

他无视她的目光,淡淡的吃完喝了口水,就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长枪立在他身边,枪柄上的红樱随风起,俨然一个不怒自威的将军。

姜黎离这一刻才把他与战争实际的联系在一起。

‘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看看,战争的残酷”他口气平淡得象是要带她去看烟花。

“你不是要出征吗?”姜黎离隐隐感到不安,这份不安,到底来自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他瞥了眼她手中的馒头,“你现在最好抓紧时间吃你的东西,今天入夜之前,别指望我再会停下来让你吃东西。‘

说着,他起身为马去旁边的小溪洗刷,迅速降下长期奔跑的体温。

姜黎离有些作心,在她看来,那匹马都比她有地位。

“你对我难道就不能象对你的马那样尊重?”

他回头,投来不屑的一睨,“这马是我的伙伴,你呢?”

“我……”姜黎离轻咬了唇,心说,我是你大爷。

“丫头,奴婢!”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转过头去认真做着手上的活。

“丫头也是人。”她盯着那后脑勺,恨不得拾起一块石头,就这么砸过去,结果把馒头当成他,大口大口,狠狠地啃着。

他眼角处看到她的模样。莞尔一笑。

等她吃完,赫郎才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顺手把她提上了马。二人马不停蹄一路急赶。

直到太阳落下西山,远远看见一座城池。赫郎才停了下来。

他带着马,转进附近密林,下了马,靠在大树上就地闭目休息。

姜黎离望着远处那抹隐约的城池,“前面是什么地方?”

“琴川。”他也不睁眼,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你最好休息一下,晚上在琴川别指望休息。‘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姜黎离蹲在他面前,歪着头看她。

赫郎将手枕在头下。曲起一条腿,仰天躺倒,不再理会姜黎离。

“喂,我问你那……”姜黎离伸脚踢踢他的小腿,“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你的确该去学学,丫头是怎么跟主人说话的。*首*发”他漫不经心,似乎嫌姜黎离打扰了他休息。

姜黎离象被点了穴一般憋气,起身就走。

刚走出几步,“嗖”地一声,迈出的脚被拉住。迈不出去,他的长枪枪尖穿过她的裙角钉在地上,枪柄不住颤抖。

“不许离开我五步之外。”身后传来慵懒的声音。

姜黎离有片刻的呆滞。回头看去。

“把我的枪拿过来。”他象是眼皮都不曾抬过一下,更别说变化姿势了。

姜黎离心一哆嗦,看着眼前的枪,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勉强挤出个笑脸,“你枪法很准。”

得到的却是他仿佛睡着的沉稳呼吸声。

姜黎离郁闷,不敢再招惹他,不然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老老实实地拔出长枪,这枪十分沉重。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拖到他身边。重重地丢在地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瘫坐在他身边,喘着粗气。

赫郎闭着的眼角化开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自从啃了那个馒头,已经好几个时辰,再没吃过东西,也没喝过水。

姜黎离又累又渴,蹭到马旁。

她记得他之前是在行囊里取出的馒头。

赫郎半眯了眼看她小心翼翼,暗笑,真是一个不会吃亏得丫头。

“右袋里。”姜黎离正翻着左边袋子的手一抖,回头挤了个讨好的笑,绕到马的右边,取出三个馒头,顺手取下水囊,走到树下。

递了两个馒头赫郎,又拔开水囊的盖子,把水递了过去。

赫郎顺手接过,喝了口水,又递还给她。

姜黎离伸手来接,手无意中覆盖在他的手上。

二人视线同时落在叠在一起的手上。

姜黎离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忙装作没事一样,把手挪开。

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把水囊送到嘴边,就着囊嘴喝了一口。

眼角余光见他的眼瞬间黯了下去,才想起,自己和他共用了一个水囊。

气氛瞬间变得怪异。他不止一次地吻过她,那些吻让她愤怒,让她沉陷。

但这奇怪的感觉,却让她面红耳赤,心里莫名的慌乱。

‘你喜欢吃馒头?‘姜黎离呼了口气,为了打破这个尴尬气氛,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呃?‘赫郎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这句莫名的话。

‘啊,哈,我是说容景就不喜欢吃这个,他啊,吃东西特讲究……‘话音未落,姜黎离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越解释越乱。

赫郎抬起脸,黑色的眸子在她提容景时候闪过一丝不悦,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忽的一笑,没在理她。

吃完东西,从容的躺睡起来。

姜黎离艰难的啃完手里的馒头,扁了扁嘴巴,也倚在了他旁边的树上。

在马上颠簸了一天,身体处于极端劳累状态,不消一会,便沉沉睡去。

在她睡去之后,旁边的赫郎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熟睡得面容,慢慢起身脱下了袍子盖在了她身上。

看她安静的睡着,转头朝着马身走去,和她离了一段距离后,才看向树林深处,声音轻的像棉花‘诡源。”

树林里有人飞了过来,看了眼一旁熟睡的姜黎离,毕恭毕敬地朝着赫郎道:“主上。”

“仙都情况如何?”赫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吵到熟睡的人。

‘如今仙都只可进,不可出。到处都是官兵在查人。”诡源顿了顿,小声地道。

“看来他们的速度够快的。‘赫郎昵了他一眼‘这次来的人。是谁?‘

“听说,是湘王府的容世子。‘

“原来是他,那倒不奇怪了。”赫郎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神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戏谑。

诡源看了赫郎一眼,犹豫道“容景这个人,智谋过人,我们要不要……‘诡源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赫郎一笑‘若是这么容易被刺杀。他就不是容景了,你下去吧。他不会料到她在琴川。‘

诡源叹了叹,诡异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

赫郎抬头看了看天,已是黄昏,看了眼熟睡的人,心里一软,弯身坐在了她身边,闭着眼睛养神。

直到天黑尽了,他才睁开眼。

夜晚。云层压得很低,四处漆黑一片。

赫郎将马留在树林中,一伸臂将姜黎离揽在怀中,顺手点了她的穴道。

姜黎离手不能动,嘴不能言,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实在猜不透这个禽兽要对她做什么。

赫郎带着她如鬼魅般欺近琴川,避开巡逻,跃进城内。

他虽然带着一个累赘,仍是来去自如。

在城中绕过几条街。远远见前面被一片火把照得通天亮。

赫郎轻飘飘地跃上背光处的一所屋顶,伏低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睁大眼看清楚了。”

姜黎离不明所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露天的场所里,几十个男子赤身**的在追逐着什么。

不时传来男人的淫笑声,和女子的哭泣与嘶叫声。

姜黎离心里一愣,仔细看去,竟是在追逐几个女子,面上不由一寒。

赫郎看着她的表情,呲笑‘看见了吗。这就是寒商的士兵,那都是战争中的百姓。就该受如此屈辱,拂影你说。你凭什么在京华受那万人敬仰。‘

姜黎离仰起头,面上有些倔强,无声的道‘他们和我没关系。‘

赫郎冷哼一声,飘身离去,丢下她一个人在这屋顶之上。

姜黎离瞪着眼睛看向别处,却被灵一番景象惊住了。

无数穿着俘虏衣服的男子还有无数的百姓,此刻正跪在哪里。

前面站着一位年轻的军官,那名军官没有任何怜悯的看向被绑着的那些年轻力壮的百姓,手一挥,“杀。”

刹时间,那些百姓在,刀光血影,夹杂着惨叫声倒下。

眼前的惨象惊得姜黎离张大了嘴,甚至忘了闭上眼。

姜黎离想出声叫他们停下,可一句话也叫不出来。

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冰冷的房顶上,溅出一朵朵心疼的花。

等最后一个百姓倒下,军官回过身来,走进身后的大宅的一瞬间,姜黎离看清他的模样,呼吸瞬间窒住。

那人是湘王府的人。

这一刻,姜黎离只觉天眩地转……

耳边回想着赫郎的那句话,姜家的人残忍,没想到你出了姜家,进了慕容家也是一样的暴虐百姓,寒商军队所到之处,哪个不是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凡是该做的,一样都没有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姜黎离的下唇已经被咬破,小脸苍白无比,身体在黑夜里不住的颤抖。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温度,姜黎离落入了怀抱里,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他。

嘴角扯过一丝狞笑‘这样很有意思?‘

身后的人不语,飞身进入那片树林,将马牵了过来,把她提上了马背。

怀抱里传来阵阵温度,姜黎离却感觉无比的寒冷,用力得缩了缩身子,抬头向着天望去。

若不是那弯入下弦的月,她都以为今天是月圆。

赫郎感觉到了她的动作,他知道她吓坏了,脱了身上的袍子盖在她身上,随后用力抱紧了她。

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就是战争。‘()

第八十四章 一将功成

空闻说过,她生活的那个地方,是和平的年代,即便是有战争,也不会有残忍的屠城。( 起笔屋)

在那样的地方长大的她,如何能知道这里战争的残忍,“被奸淫屠杀的是琴川的百姓。”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百姓有什么罪?什么要被这么惨无人道的屠杀?”姜黎离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度,身体还是禁不住颤抖,从这刻开始,她真正的仇视战争。

“那不是我的兵。”赫郎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低吼着,紧紧握住缰绳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姜黎离胸口闷涨得象是透不过气。

是啊,那些是寒商的兵,屠城得都是寒商的,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心里还是堵得慌,深吸了口气,将脸撇向一边‘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赫郎伸出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正视着他‘拂影,你将会是下一任的凌皇。‘

姜黎离用力摔开他手,挣扎出他的怀抱,往马下滚去。

他吃了一惊,飘身下马,在她落地前,把她接住。

姜黎离推开他,站稳脚,“你误会了,我不姓凌。”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再说话,转身向前走去。

夜风袭来,冷得刺骨。

姜黎离大口地吸气,让自己尽快地冷静。

望向四周,到处黑茫茫的一片,不知道该去哪里。

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向他追去。

“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救那些可怜的百姓?”

“救不了。”

‘难道暗主强大到只会欺负手无傅鸡之力的弱女子?‘

“是。”他头也不回。

姜黎离噎住,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猛地转身,往反方向急走。

人影一晃,他拦住她的去路。“你以为。凭你能制止那些屠杀?”

“你不是说,我将是下一任的凌皇吗?‘

赫郎突然一笑,双手按上她的肩‘在你没坐上那个位置之前。你什么也不是。‘

姜黎离努力吸了吸鼻子,压下那份酸楚。瞪着眼看他‘你为什么不救救那些百姓,他们是无辜的。‘

赫郎忽的放开她,冷漠的声音在深夜里显着特别的清晰‘救?拂影你也太天真,杀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将领,是杀不绝的。‘

最后两句,姜黎离突然从他话里感觉到了一种无奈,但那种无奈。她还领悟不了,或许真如他说的,她凭什么在京华受那万人敬仰。

沉默了许久,姜黎离才开口‘你为什么说我会下一任凌皇?‘

‘因为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娘。‘赫郎扯过她的手,继续拉扯着前进。

‘扶摇?她和寒商有什么关系。‘姜黎离心中突然有一个石破天惊的猜疑。

‘这事,你自己去问凌鸿比较好。‘他拉着她,脚步更加迅速。

“那你放我回去。”姜黎离视线落在被他紧紧抓住的手上,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辜。

前一世,自己那么憋屈的死了,莫名来到了这个地方。隐隐约约之间知道了她与这里存在着联系,虽然还不知道那是种什么关系,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十分重要。

而当年温润如玉的赫郎,如今也被仇恨变成了一个恶魔,很多思绪困惑着她,她只有回去,找凌鸿问清楚。

想回去?‘

‘嗯。‘

姜黎离点了点头,宁愿回去面对行欢府里的那一群混蛋,也不想在这里面对这个冷冰山。

‘那你就该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万一哪天我高兴了。就放了你。‘

‘你这些年,都是用老二想事情?‘姜黎离斜昵着他。不时的看向某处。

“这些年,你尽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好气又好笑。

“这还是斯文的。”姜黎离哼哼。

“还有什么。说,我听着。”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自个问着挨骂。”他真要她骂,姜黎离反而骂不出来了。

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柔软浅笑。吹了声口哨,唤来马匹,带着他翻身下马,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营地,立刻有人迎了上来‘主上,琴川那边敌情怎么样?‘

赫郎粗鲁的把她丢给卫兵看着,拍了拍衣衫‘进去说。‘

姜黎离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为了去探查敌情,顺便给她添堵。

自从妙龄死后,暗殿不少人都不敢接近她,生怕她一个不爽也给弄死了。

卫兵把她领到了一个帐篷外,自个站在外面守着,姜黎离看了他一眼,也不客气,转身就走了进去。

折腾了一天,不累都是坑人的。

天不亮,姜黎离被战鼓的声音震醒,一个卫兵走了过来,将她带上了一个战鼓车。

姜黎离抬眼望去,不少兵马都整装待发,气势昂扬,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暗殿不只是在暗地里活动,还会在白天举行这么大的动静。

看了四周,也没发现他的身影,向着身边的卫兵问道‘暗主呢?‘

‘暗主在攻城。‘

“攻城?琴川?”姜黎离心生寒意,昨晚所见历历在目。

“是。”士兵看向前方,整个部队除了脚步声和马嘶声,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可见军纪十分严谨。

望向前方,一个矫捷的高大身影身披银甲黑色风氅翻飞骑着汗血宝马,挥动长枪,拨打着城墙上射来的箭雨,英勇的身姿如同天将一般。

到了城下,他弃了马,带着先锋部队顶着箭雨巨石,率先冲上城墙。

不断有人被乱箭穿身,巨石击中滚落竹梯,惨叫声绵绵不绝……

姜黎离的心瞬间揪紧,是他……

冲在最前面的黑袍人正是她曾经的未婚夫赫郎,现在的禽兽暗主。

他迎着箭雨而上,那些箭随时可能穿过他的胸膛。

不少巨石落下,甚至从他的身体上碾压过去,看着无数的石头与弓箭,姜黎离的心迅速抽紧。

不少兵将被巨石砸落,他伸出枪,接住那些下滑的将士,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不会有事吧?‘姜黎离伸手抓住卫兵的袖子,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声音里的恐慌。

卫兵拿下她的手,看向那个黑色的身影时候,眼神里尽是敬仰‘我相信,神明会保佑我们的主上。‘

又是这个回答,姜黎离心脏抽痛,虽然已听福权说过,他带兵打仗总是冲在最前面,但亲眼所见却又是不同的感观。

枪起枪落,滚打在刀光血雨中,决断勇猛。

这一刻,她算明白了什么是真男儿,何为英雄人物。

在心悬在嗓子眼上,久久不能落下的同时,对他的勇猛却深深折服。

能长年冲在最前面,出生入死而生存下来的人,绝非仅可以用一个“勇猛”来形容的。

马匹践踏着尸体,鲜血染红了土地,呼吸间全是浓浓的血腥味。放眼全是无情的杀戮。

小手紧拽着衣角,不知何时早已把衣角揉碎!

接下来就是无休无止的焦急等待。

就在她感到起伏的心脏,再也无法承受她的紧张和担忧的时候。

听见远处欢声四起,死寂的气氛变得热腾起来。

“暗主告捷了!”

姜黎离悬着的心蓦地落下,整个人像虚脱一样摊在推车上。

城门打开,队伍缓缓前进。

姜黎离被送进了琴川,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城门口赫然挂着昨晚所见屠杀城民的副将的头颅。

不少将士在清理战场,姜黎离的心慢慢下沉,今天会不会又是另一场杀戮。

前方有人向着她走了过来,在千军万阵中还是一身白衣洁白无瑕,姜黎离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曾经赫郎也是这样。

‘暗主让她前去伺候。‘墨水寒看着身边的卫兵,淡淡的说道。

姜黎离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凄凉,终究,他还是要用他去取悦他的将士。

现在反抗,只会惹来更多的侮辱。

姜黎离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嘴角扯过一丝不知是喜是忧的笑容。

卫兵闻言退下,墨水寒看着她的表情,伸出手将她的乱发负于耳后,道‘怎么,当初不走,后悔了吧。‘

姜黎离笑了‘后悔总归还有命,是不?‘

墨水寒扯出一个笑容,将手摊在她面前,‘我的笛子可以还我了。‘

姜黎离扫了他一眼,侧身绕道面不改色的走开,声音淡淡的传来‘摔了。‘

墨水寒手抽了抽,痛心的咬了咬牙,看着那个走开的曼妙身影,恨不得踹飞这个女人,那可是上好的寒冰翡翠。

姜黎离不回头,风透过城墙吹在她脸上,分不出是悲是喜。()

第八十五章 再无情分

在人间隐忍十年的暗殿,如今再度浮出水面,以强者的姿态登场,这个消息震惊了七国内外。()

姜黎离木然的跟着墨水寒后面进了一个大殿。

大院中到处是男人欢悦爽朗的笑声。

姜黎离双手紧握,掌心冷汗涔涔。

看着赫郎坐在大殿的正坐之上,一身的金衣刺眼,天生的皇者风范更是盛气凌人,眉宇之间,往日的放浪不羁、桀骜不驯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霸气。

姜黎离就站在他的前方,和他不过咫尺,可是她忽然觉得两人的距离却比任何一次都要远。

赫郎回头看到她一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得一笑,那笑中竟透着几分苦涩,又再转过头去与将士们一同饮酒。

他已除下了盔甲,但杀场上的英姿却无法从她脑海中抹去。

姜黎离静静地看着他,原来他与他的将士们一起,是如此爱笑。

被人从后面一推,向前扑倒,在倒地前,被他一把提起,“来,陪我喝酒。”

说着他便拿起酒坛,率先喝了一大口,酒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沾湿了衣襟,不在意地用衣袖拭去酒渍,将酒坛递给她。

“我不会喝。”姜黎离紧抿着嘴,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将脸撇向一旁。

她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内,丝毫没有在意。

但是他的将士却哄笑起来‘想不到我们的暗主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竟然搞不定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让七国谈之变色的恶魔也会如此谈笑风声。

面对众人的调笑,赫郎微微一笑‘你们这些人啊。‘

拿起酒坛又喝了一大口,斜昵着姜黎离‘真不会喝?‘

自从知道缺少阳气。一旦醉酒很可能就此醒不过来,姜黎离就从那之后就滴酒不沾。

他见她不回答,摇头叹道:“我这刚打了个胜仗。正在兴头上,你不陪我喝酒。胜利的喜悦便少了几分,岂不是遗翰”

姜黎离咬牙看他,一字一顿道‘我是寒商的公主。‘

赫郎手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笑道‘既然不会喝酒,那今日就让我来做你的启蒙夫子如何?‘

话音刚落,长臂一伸。极快地将她卷入怀中。

头一仰灌了一大口烈酒在口中,一低头,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她的小嘴猛然压下。

姜黎离还未反应过来就这样被人猛地灌入一口酒,心里顿时积满了气,她分不清那是生气酒气还是属于他身上的那万丈豪气。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暗主,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喝的是寡酒,你却是美人加美酒。”

一边的士兵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赫郎呵呵一笑,“喝酒。喝酒!要抱,回家抱老婆去。”

“你……”姜黎离心里一荡,难道他当她是他的妻子?

念头刚过就被姜黎离否认。

但如果他当她是妻子。又为什么当众这么羞辱与她。

不管他拿她当什么,但是也不能当众这么羞辱她。

想到他的种种恶行,酒气顿时涌了上来,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挣扎出去。

赫郎感觉到她的不满,双手更加用力,让她再无一点挣脱的可能。

看着她不满的目光,赫郎伸手擦去她嘴边的酒泽,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这酒怎么样?‘

姜黎离看着他眼里的落寞,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攒足了力气瞪着他。

她不理,他也不恼。伸手拿起酒坛又喝了一口。

‘如此悲伤的境地,没有美酒怎么成?‘

说完却默默的放开了她。扭身与将士庆祝起来。

看是豪爽万丈,却透着凄然落漠。

脱离了他的掌控,姜黎离坐直了身子,看着与将士笑成一团的身影,一时竟无语凝噎。

她知道他是在为那死去的百姓痛心,想要移开目光,却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对于他方才的无礼,心里竟是也不恼了。

她再强悍的男子,也会有一块不可触摸的柔软地带,一经触撞,便会搅起剪不断,理还乱的柔肠,有时也需要一杯畅饮解愁肠。

而她就是他的愁肠,他曾豪情壮志,不会为任何女人动情,可是她却让他失落了心。

原以为借着国仇家恨可以抵去对她的儿女情长,可是试过方知,对她已用情至深。

就在她冰冻的心在慢慢融化的时候,诡源提着长剑走了过来。

手上提了一个血淋淋的包裹,将那包裹往木桌上一顿。

接过赫郎递过的酒坛喝了一大口,才淡淡的道:“主上,他去仙都寻到了暗殿的分据点。‘说着他看了她一眼,沉了沉气,继续道‘好似是为了寻人。‘

赫郎微笑,淡然道:“辛苦了,挂起来。”说着眼角瞟了眼姜黎离这边。

姜黎离听了诡源的话,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此刻又对上赫郎深邃的目光,不由一惊。

诡源将桌上的包裹,抖落在地,却是一颗刚刚砍下的人头,鲜血尚未凝固,“来人,去,挂起来。”

姜黎离不怕死人,但冷不丁看到一个光秃秃的一颗人头,仍惊得后退一步。

在看清那颗人头的一瞬间,脚下忽地一软。

这世上,姜黎离认得的人实在有限,但偏偏这颗死不闭目的人头,她认得。

这是容景身边的暗卫,烟存。

姜黎离瞪大了双眼,慌忙向前跑去,双手捧起那个鲜血淋漓的头颅,小心翼翼,又猛地放在了桌子上,一幕幕回忆从眼前浮现。

那年东海之侧初见,他看容景救起她,嫌弃的眼神中却带着细腻。

——你伤没事吧。要不要紧?

那日湘王府内他拦下她,笑着对她说要她善待他家世子。

那时她噩梦缠身,他踏上江南。寻来梦安草……

他不待见她那么多侍朗,他讨厌她绊住了容景。但在她危险时却是他出手相救。

那么多日子他始终没给过她好脸,嫌弃的表情时刻挂在脸上,成了他的官方表情。

守在她身边不管是不是容景的命令,这个人总是时刻保护着她的周全,哪怕心里不情愿,却还是护着她,在姜黎离心里,早已拿他是朋友。

可是如今那张曾永远定格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他嫌弃她时的鄙视,只有满目疮痍的刀疤和一脸伤疤。

姜黎离身子微微摇晃着扶住一旁的桌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容景失了这个左右手,心里一定和她一样痛吧。

但是如果不是她,烟存又怎么会冒险进入仙都。

仿佛世界瞬间安静,身体瑟瑟颤抖着始终不敢在看向那张脸。

努力的扶着桌案却还是瘫倒在地,摊开双手只觉得手中都是粘稠和血腥。

那个刚刚用温暖环抱着她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凉风吹来突然觉得好冷。

一阵微风拂过的鼻尖痒痒的,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想哭可是没有泪水……

她僵硬在那里把眼闭得紧紧的。不看不看无论如何都不能看。

如果她不睁眼就能证明这些是幻觉。她宁愿瞎了眼睛都不要在看。

可是那血腥味刺鼻的传来证明着这一切,熏得她无法呼吸。

她一步步后退,到了后来。推开人群,向大院外狂奔。

赫郎深眸一寒,隐去脸上笑意,一拍桌案,身体轻飘飘地跃过她的头顶,立在她身前。

姜黎离抱着烟存的头颅,眼神里没有任何色彩,看着面前一身肃杀的赫郎,再没有半分多余的话。

‘让开。‘

‘留下他的头‘

他身上的醇厚气味。加上她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令她几乎窒息。

‘那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赫郎不说话。却上前一步拔下一位士兵的剑,剑冰冷的白光照得姜黎离一阵心寒。

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姜黎离突然想笑。站在原地看着一片光辉璀璨中慢慢向她走来的赫郎,虽然依旧衣袂翩然,风采绝世剑身杀气却荡漾十里开外。

姜黎离知道与琴川相同的残酷杀虐,即将再次上演,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对自己狠一次心。

早已经痛到没有知觉她在心底苦苦嘲笑。

知道自己甚至连忤逆他的资本都没有,又如何能与他一战。

‘他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姜黎离望着赫郎一字一句的说。颤抖的声音泄漏了她的慌张和恐惧,又带着无尽的酸楚和委屈。

可是在赫郎冰冷漠然的神情下这控诉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他去仙都就是错。”赫郎淡然的说着,声音却好似千年寒冰。

姜黎离仰天凄苦长笑,是啊,烟存去仙都是为了寻她罢,是错,是大错啊,如果不是她,烟存又何必冒险进入仙都。

烟存得头颅还在她怀里,为她死无全尸,这份情谊她但不起,事到如今她还有别的路可走么?

‘那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赫郎手微微颤抖,看着姜黎离,声音里生出一丝异样“交出来,我放你走。‘

姜黎离酸楚摇头,他还一直当自己是他的奴婢,无聊的时候招出来看看,没用的时候他就要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来放她走。

姜黎离咬着牙护紧了手里的包裹的头颅,要羞辱她可以,要交出烟存不可能!

赫郎漠然的神情出现一道裂缝,这是有生以来姜黎离第一次因为别的男人这样对他。

看着她在看见那个头颅时候的表情,他突然有种恐惧,他感觉她的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更不明白那股一直隐忍未的怒火是从何而来。

他只是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他所做的都是对的。()

第八十六章 突生变故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姜黎离凄楚一笑,相信,她怎么不信,微微上前一步迎着他的剑,伤口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个。()*首*发

没有人可以带走烟存就算是凌鸿也不能。

她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赫郎,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

“放下。”微皱起的眉,冰冷的眼,是他下狠心时的表情。

姜黎离无动于衷抵着剑又往前迈了一步,赫郎望着她步履的决绝,想起当初雷云天灾之时她满身的鲜血,心狠狠抽搐了一下竟不由自主微微后退。

看着她决绝的脸,心头怒火燃起,她是想要测试他对她的迁就么?

“放下!”赫郎再次咬牙冷喝,声音提高,眼中有着愤怒和不信,也有着挣扎和不忍,可是面上依旧冰冷无情,她真的以为他不舍得杀她么?

姜黎离扬起手握住他的剑身鲜血滑落。

她颤抖着声音说:“赫郎,我求你,其实烟存……”

“主上不要!”大院里传来福伯的惊呼。

却只见长剑从姜黎离肩上直贯而入然后,再没有丝毫犹豫的再次抽出。

快而狠绝,连血都没有溅出一滴,只是顺着她的白衣流下。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姜黎离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惶恐。

又不是第一次狠心对她,他的手为何要颤抖?他的心为何会这样痛?

姜黎离一动不动任凭鲜血流下,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寂然无声。

她忘了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赫郎思绪乱作一团,看不穿身子颤抖的姜黎离在想些什么。

她方才是在求他……为了一个男人来求他……

那么高傲的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求他……

心莫名的一痛,满腔怒火再度涌起。

冷漠的看着对面的人。她就那样身子虚晃了一下,依旧安静的站着,抱着烟存的手什么也没有做。再什么话也没有说。

福伯站在远处,看着她唇边一抹哀伤的笑意。脸上布满了动容,两人终将跨不过那道坎么。

“再说一次,放下!”赫郎面色苍白,长剑再度上前抵在她的身上。

‘够了吗,不够,在来。‘她以为自己一剑又一剑刺下去,刺到再下不了手之时就会放过她和烟存。*首*发

赫郎执剑的手微微颤抖,脸上表情时而痛苦时而震怒。

姜黎离看着他。嘴角扯过一丝冷笑。

连她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速度可以这么快,可以这么不顾生死。

白色的身影飞速的扑了上去,伸手握住那柄泛着银光得剑,鲜血从手上滑落,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狠狠向长剑撞去,长剑瞬间没柄而入直直穿通她的腹部。

赫郎愣住了,没想到姜黎离会突然冲了上来。

望着眼前熟悉的背影小小的单薄的,他曾对自己说要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去保护她照顾她。

却为何一直是他在伤害着她?

姜黎离缓缓摇头低声凄语:“从今以后,我与你在无干系”

赫郎看着她逐渐抽搐的身子。没等反应过来,他看见自己的手再次举起了剑,狠狠的从姜黎离的背后插了进去。

空气中传来一阵轻轻的破碎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明白眼前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姜黎离不肯相信的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前贯穿自己的长剑。这一剑斩断了她对他最后一丝情分。

手颤抖着慢慢伸入怀中,掏出了她无时无刻不贴身收藏好的赫凰令。

可是如今精致漂亮的赫凰令,犹如水晶一般的凤凰,已经碎做好几块。

长剑从后背直插入她的心脏,她的心碎了,赫凰令也碎了。

大脑混沌起来,所有力气好似被掏空,妖力在迅速的流失,她已经借助纯元器恢复了妖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精了。

她是个妖怪,不会死。可是原来妖怪也是会疼的,原来心碎是这样疼的……

姜黎离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弯下腰去,身上插着一前一后贯入的剑。

她身子颤抖着不知是哭还是笑。

她从不知道他是这样希望她死,还是希望抹杀她的存在。

她从不知道原来心碎的感觉是胜过一切的痛。

赫郎惊呆了,想要拔出剑又下不了手,只能缓缓退后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的摇头。

不可能!他不可能的!

头一偏双目如炬灼灼,怒视着不远处的墨水寒,果然看见他得逞的冷笑,还有手中傀儡术的红丝。

瞬间颓然无力,仿佛自己一向坚固的心也破了道口子,疼得他快不能呼吸。

他想上前抱她在怀里,却竟内疚到再没胆量。

姜黎离紧紧握住赫凰令的碎片,头昏眼花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中却还是紧紧抱紧了烟存的头颅。

赫郎此时大脑已是一片空白,耳边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那年落花谷初见,她穿得一身红衣似火,仰着绝美的一张小脸乞求的望着他。

一一一赫郎哥哥你可以教我学妖法么?

那日战场之上,她拼尽全力,将他从不死族的鉄骑下面救了出来。

那年帝华,她拽着他出去城外,

硬拉着他去檀香山看烟花。

那时,檀香山的枫叶全都红了,就好像此刻她满身的鲜血。

他依然记得,那晚他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带战乱平了,带她日日看京华烟花。

可此刻,她就这么脆弱的躺在他身边,那么瘦小的身体,好像一碰就会碎。

他想去抱她,却发现手在不住的颤抖。

姜黎离想要站起来。却早已痛得动弹不得。

——烟存,对不起,就连让你尸首归整我都做不到。

羞惭和酸涩叫她无处容身。这样一个自己,此刻在别人眼中一定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嘲讽就多嘲讽吧。

就在这个时候,黑色的城墙之上,一道剑光像是天外飞仙一般,划破长空,如星坠大地,似瀚海倒卷九重天,气势迫人地一剑。

剑光在刹那间仿佛撕裂了空间,生猛的劈出一条通路。

没人预料到有如此强者会插手,惊才绝艳的一剑,打破了平衡。

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向着城墙看去,琴川城的城墙上是一道极醒目的玄色身影,墨发在风雨中飞扬,虽然遮住了些许的面容,却无法掩住男子绝然的风华。

手中的长剑泛着凛冽的寒光,玄色的身影如同一道光线,众人还未曾看个清楚,玄色的影子,在空气中一晃即消失在眼前,包括地上的姜黎离。

诡源身子一晃,就要追去,却被赫郎拦住。

‘不必去追,你不是他的对手。‘

诡源脚下一顿。眸光向这远处望去,如此风花齑月得男子,除了容景,天下再无二人。

福伯站在远处,看着暗主萧瑟的身影,混浊的眼里流出来一行轻泪。

主上对公主的心他是知道的,只是主上为什么要伤了她呢?

本就有心结的两人,此刻怕是越离越远罢,只是主上的心,怕是又恢复了以前的落寞了罢。

院子里的众将领已经散去。赫郎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眼神里没有任何色彩,发丝却突然全白。

琴川城外。

容景小心翼翼的抱着姜黎离。像捧着一件千疮百孔不断被摔碎又拼贴起来的瓷器。

他已经无力再去愤怒,他只是心疼只是怜惜。

他此生拼了命去呵护,去守护的东西,却就这样一次次被别人摔个粉碎扔在泥里。

“离儿,没事的,没事的……”容景从姜黎离腹部将剑拔了出来,双手止不住颤抖。

姜黎离身子一阵抽搐,喉咙里出一声沙哑的低吼,完全不似平常干净清越的声线。

姜黎离疲倦的看着烟存的脑袋。又痛又累,早已心力交瘁。连来救她的容景,她都没有感知到。

此刻她早已心灰意冷。太多太多的事情错综复杂,她欠了太多的人,死又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容景见她慢慢闭上眼睛,苍白的面容好似一张纸一般,看不出任何的生息。

容景平时淡然的表情在也维持不住,脸上大惊失色,没想到她绝望心碎之下竟然一意求死。

“离儿!不要这样!你睁眼看看!我是容景!”他悲怆大吼伸手直往姜黎离眉心点去。

浩大的内力夹杂着不同正常的力量疯狂的向着姜黎离身体输去,姜黎离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的一切映入眼底,待看清面前的人,姜黎离内心的悲伤再也止不住。

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容景手上,声音里带着隐忍的颤抖‘容景……烟存……烟存他……‘

容景眼神出现了一丝痛楚,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磕在她的额头上,声音轻的像张纸。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烟存啊,他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了……‘

‘我要去找他的尸体……我不能让他死无全尸…‘姜黎离说着,勉强想要站起身来追逐,却又踉跄的摔倒在地,哭喊着拖着身体在地上爬行。

心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汩汩流出。

‘容景,如果他不是去找我,他就不会死,是不是,都是我,都是我乱跑,都是我。‘姜黎离无力的蜷缩在一团,哭喊着,只是这已成定局。

容景心头一阵荒凉悲哀,烟存或许不知道他的死,给了他最后的成全。

微微磕上了眸子,有一行泪从眼中流出,良久,缓缓睁开眼,看着已经哭的没有力气的姜黎离,掩去眸中的痛楚,伸手点了姜黎离的睡穴。()

第八十七章 让人意外的花泷

已是深夜,行欢府内却灯火通明,已经重换了几次蜡烛,绾甸看着又燃完的火光,再度重新去换,烛芯‘哧’地一声,炸开几个火星子。* *

火光晃动,映在门口那张冰冷如玉的面庞上。

他掩上房门,连眼角都不往床上玉人瞟一眼,径直走到离床榻三尺远的窗下,琴几后坐下。

取了几个小药瓶出来,倒出里面药进行调配。

手中小银匙挑着些药沫,正要倒下,手突然在半空中停下。

向床榻方向微斜了眼,凝听了片刻,腕间金丝蓦地飞出刺穿床帐,准确无误地缠上姜黎离搁在枕边的手腕。

他冰玉般的毫无表情的面庞瞬间变得凝重。

金丝缩回腕间,他放下小银匙,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床前,一掀床帘,望向安静地睡在那里的姜黎离。

这样看着,姜黎离象熟睡一样,安详宁静。

寻常的人,一定会认为姜黎离正在熟睡。

但花泷却在坐下来的一刹那间听出,她的呼吸若有若无。

而她的脉搏也弱得几乎没有跳动。身体更冷得如同死人。

这是在生死线上的人,才会出现的状态。

花泷坐在床边。

他平时极爱干净,连姜黎离碰一下都要洗上几个时辰,而此刻却顾不得这些,伸手解开她前胸的衣襟。

姜黎离如凝脂莹玉的肌肤很快呈现在他眼前,少女初长成的胸脯盈盈一握,上面红蕾如同刚刚露出娇红的花蕾,本是美不可言。

而花泷却视而不见,目光看向身上的伤口,三处伤口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是身子已经被洞穿,此刻还是显得狰狞。

花泷从旁边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倒出里面的粉末仔细的涂在伤口之上。这本是由寒冰雪莲提炼的药粉,涂上剧痛无比。却有奇效,而此刻涂在姜黎离的身上,她却无任何反应。

花泷仔细的涂完伤口,伸手取金针无声无息的插入她的胸膛,封住了她的心脉,想为她掉一口命。

回头叫道‘叫容景。‘

服侍在外面的绾甸,听见花泷的吩咐,脸色微微一变。忙提着裙子飞快的去清风阁跑去。

没一会儿功夫,容景极速赶来,玄色的身影在门口停下,“花泷,她如何?”

花泷手一拂,床帐落下,遮去少女赤身的媚色春光,站起身,“她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容景看了看帘子后面的人,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因为烟存的死。受了刺激,被那人伤了。‘

花泷蹙眉,这就对了。

姜黎离无病无疾。如果又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近身,气息突然会弱成这样?

答案只有一个,她不想醒过来。

‘你先回去吧,我会救她。‘

‘好。‘容景看了看床上的身影,闪身迈出了房门。

倒不是他不想守着姜黎离,只是花泷规矩奇多,他只好作罢。

花泷重新走到床边,看着姜黎离微微发白的唇色。

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玉方盒,打开玉盖。顿时淡淡的幽香从盒中飘开。

明明淡得若有若无,却片刻间蔓延了整个房间。

容景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去,波澜不惊的面容此刻布满了讶异。“聚魂丹,他竟然有聚魂丹,聚魂丹是药圣才炼得出的丹药,难道这世上竟有药圣?”

花泷好像没有听见容景的话,袖子一挥,便关上了门,从玉盒里取出那枚红得象是要滴出血一样的药丸子。

塞开姜黎离的嘴,把药丸子放了进去,那药丸入口即化。

“好冷。”姜黎离突然开口,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前的冰冷眼眸。

他的眼冷极,俊美如玉得面容同样冷清得不近半点人情。

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却让姜黎离象是冻僵的人,突然看见一个温暖的火笼。

而他淡红的唇更是那暖意的源头。

她想也不想,突然撑起身吻上了那个唇。

如火一般的暖意飞快的蔓延了她全身,她用力地吸着他唇间的淡淡药香。

身体瞬间转暖。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花泷完全没有反应。

直到她的唇贴上他,她的丁香舌舔碰到他的舌,异样的痒麻感触在舌头上传开,才猛地惊醒。

用力把向他抱来的女人推开,腕间金丝瞬间缠上她纤细修长的粉嫩颈项。

这条金丝救人无数,同样可以杀人于无形。

姜黎离一条腿已经迈进了黄泉,却无知无觉得软瘫在床上,眯着眼舒服得呻吟了一声,“活着的感觉真好。‘

等她透过了气,才发现脖子上有东西缠住,痒痒的。

伸手抓了抓,重新向面前俊得离谱,也冷得离谱的脸庞看去。

忽地一笑,“不要这么看着我,好像我强奸了你一样。”

花泷脸上的怒意又浓了三分,攥着金丝的手不由得一紧,只要微微一用力,就能割断她的喉咙。

“你要是想杀我,就动手吧”姜黎离伸了手去揉他的脸,象把他脸上的怒意揉掉。

花泷偏头避开。

姜黎离觉得胸前凉风阵阵,低头看去,见自己敞胸露怀,胸口上还扎着几根针。

突然间明白那股热意是怎么回事,小心地提了衣服盖住自己那两点嫣红,又不碰到胸口的银针。

“你把我看了,还拿了针扎我,我咬你一口,吸两口阳气,我们算扯平了,两不相欠。”姜黎离扯着脸和他扯。

花泷眼里的怒意更盛,怒火都险些喷了出来,但手一抖,姜黎离脖子上的金丝瞬间回到他腕间。

紧接着手一拂,姜黎离胸口上的银针瞬间被他收去。

姜黎离拉拢衣襟坐起,笑嘻嘻地看面前的冰少年。

摸了摸脖子上被勒过的微痛,还是少惹他为上策。

他可是最叛逆的年龄啊,这年龄阶段的少年,最容易冲动,最不顾后果。

万一真一气之下,把她喉咙管勒断了,她找阎王爷哭去吗?

伸了脖子出去,睨了眼坐在窗下的冰块少年,眼珠子一转,正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公子,容世子来了。”绾甸在外面咳了一声。

姜黎离这才知道绾甸也在,脸上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埋头缩在了被子里。

花泷提起药箱,冷着脸走出了房门,连对刚进来的容景都视而不见。

容景对于花泷的性格早已习惯,也没在意,慌忙走向了床前‘感觉怎么样?‘

姜黎离从被子里露出个头,看着容景风花齑月得脸,虽然天天见,但还是忍不住惊艳‘当然好了,睡了好久。‘

容景看了她两眼,眉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伸手摸向她的脑袋,‘有感觉不舒服吗?‘

姜黎离打掉他的手‘我好得很,有花泷在,我能有什么事?对了,容景你怎么知道我在琴川的‘

容景闻言,心里一惊,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自然是找去的,这事,你要多谢玄芷,多亏了他。‘

姜黎离撅嘴‘谢他做什么,就他一个小正太,能做什么,难不成还为了我去做鸭子打听消息?‘

‘他家是天下第一商。‘

‘……‘姜黎离乖乖闭嘴。

天下第一商啊,想不到玄芷那小子还是个高富帅,姜黎离转着眼珠子在心里盘算。

容景看着她的表情,心里突然确定了一个问题,微微一笑‘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姜黎离‘嗯‘了一声,将头再度埋进被子里。

容景走到门前,回头又看了看,伸手关上了房门,转身步入黑夜中。

清雅斋

花泷拿着瓶瓶罐罐调配着药物,听见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你来了。‘

容景皱眉‘她怎么了?‘

花泷冷着脸不答,反问,“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你删除了她忆海里关于烟存的事?‘

‘不然他不会醒来。‘

容景脸色一愣,擅自逆天改命消除人的记忆,不紧会损害施术人本身的基元,还要以十年寿命相抵这天谴。

花泷为了她,做到了这一步,他能说什么。

‘你为了她,不惜毁了十年?‘

花泷收起手中毒经,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是为了大家,不是为了她”漠然离去。

容景玄色的身影站在清雅斋门前良久,才转身离去,当日他昏迷了三天之后醒来,就派暗卫去探听关于她的消息,而他本人则放出风声已经病倒。

烟存是他手下的第一暗卫,跟了他多年,也就是这么多年的情分,让烟存为了他的以后能够像现在一样快乐,私自深入暗殿据点。

如果是在仙都,哪怕是在琴川当着暗主的面带走姜黎离,暗主都会网开一面。

但唯独仙都不行,那是暗殿的一大据点,一旦泄露,暗殿将毁了多年的元气,依暗主的算计,势必不会留一个知道据点的外人。

与其说烟存是为了救姜黎离,倒不如说是为了成全他们这么些年的兄弟情分。

容景叹了口气,琥珀色的眸子里分不出是悲是喜,姜黎离不记得烟存也好,不然,依她的性子,这一世怕都过不去烟存这道心里的坎。

这是容景第一次感觉到无力,想起花泷为了她,逆天改命毁了十年基元,他心里就一阵异样。()

第八十八章 其实我就缺钱

第二天一早,琏清就急忙来了凤阁,一脚踢开姜黎离的门。( 起笔屋最快更新)

“拂影你个二货出来。”声音粗声粗气,听了这声音,再看那张脸,就不是味道了。

但姜黎离听见这声音,却觉得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觉得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手指开始发痒,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向大刀阔斧地手扶着法杖立在桌子前面得清美人扑了过去‘我的宝贝护身符。‘

琏清本来以为她重伤,但是此刻见这动作,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一个闪身躲过了姜黎离得热情拥抱‘死一边去。‘

姜黎离见着琏清,就忍不住想逗他,心情顿时大好,一个媚眼抛了过去,“小清清,有些日子没见着姐姐了,是不是很想姐姐?来让姐姐抱抱。”

一边说,一边象老鹰扑小鸡一样扑了过去。

琏清一个哆嗦跳出去老远,看着房间里的姜黎离,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叫道‘玄芷,这疯女人交给你了。‘

从门外传来几声打算盘的声音,接着传出姜黎离极其熟悉得声音,哼了一声,“要笑,也要先想想,怎么还我那一亿黄金,再笑。”

一亿,姜黎离立刻停止嘻笑,看向迈着八字步进来的人。

天还没有多冷,进来得少年,已经穿了件镶着银狐毛领的银灰袍子,袖口绣的也是稳重的山茶花。

阔袖半掩,露出尖尖几根手指,拨弄着面前的一把精致的小算盘。

头发全部束起,用一根白玉簮别着,额头光洁,略斜飞的眉。整齐干净,没有一点杂毛。

姜黎离嘴里吞了吞口水‘我怎么就欠你一亿了?‘

玄芷打着算盘的手停了一下,“脑子还真是病得不轻。”说着把算盘推到她面前。“你这次失踪,请人打听消息花了七千两。差人打点花了一千五百两,和暗主手下周旋花了八千量,至于其他小钱,我也就不算了,一共一亿六千五百两。”

姜黎离砸舌,行欢府真有钱。

“你打算怎么还?”玄芷话音一转,慢慢抬起眼来,眼底深处。竟透着一抹宝石般的蓝。

姜黎离怔了一下,‘什么还?‘

玄芷鼻子一皱‘你想赖账?‘

‘我赖什么账?‘姜黎离有些糊涂,这不是行欢府得钱吗。

“这一亿六千五百两黄金。”

“我又没说不承认。”

那些钱不是她自己挣的,也不心痛,反而有些沾沾自喜,一亿六千五百两黄金,放到现代,得多大的一个款姐才能有的身价?

“既然认,什么时候还?”

姜黎离感觉自己和玄芷说话不在一个频道,弄错乱了‘还什么?‘

玄芷被她气得脸色铁青。“拂影,这是你愚蠢行为付出的代价,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们莫家会白帮你出这笔钱?”

“等等。你说这笔钱是你们莫家出的?”姜黎离终于抓到了重点。

“你认为除了我们莫家,谁还能拿得出这么大的一笔现钱?”

“你的意思,这钱,我得还你?”

“拂影,你想赖账不成?”

一亿六千五百两,还是黄金。

姜黎离跳了一下,把她卖了,不知值不值得起这个价。

‘谁知道你是不是乱说,拿一两当一百两使。‘

玄芷瞪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册子‘这是凭据,一份不多一份不少。你赖不掉的!‘

他说一句拨一下算盘,“这些总共用了也不止五百两。看来,也该一起算上。”

姜黎离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多钱,一辈子也还不清了,支着脑袋看着正瞪着她的玄芷,吞了吞口水‘还不起,要不,给你暖床?以身相许?行不?‘

玄芷脸色铁青,已经忍到了极限,‘拂影,这笔账,你赖不掉,不然就让琏清把你重新送回暗主那里。‘

琏清正贴在门外,幸灾乐祸地听墙脚,被点到名,应了声,“暗主得人已经离开了。”

“我给你五百两黄金,你送她追上去,我再送你一千两。”玄芷开口闭口大笔的金子,眼都不眨一下。

琏清桃花眼一亮,“一言为定。”

伸手进来提姜黎离。

姜黎离‘嗖’地一下起身,爬过矮几,一把把玄芷抱住,“我和你说着玩的,怎么能当真,不就一亿六千五百两吗?”

姜黎离心痛,肉痛,浑身都痛。

她哪儿去弄这一亿六千五百两啊?

但在她没本事以前,把她退还给暗主那禽兽,她不如去亡命天涯。

玄芷冷着小脸一把推开将要贴上来得,她,拿着小算盘抵在胸前,拉开两人的距离。

姜黎离一屁股做回了凳子上,喝了口半温不良得茶,正一脸心酸得想着,绾甸从外面小跑进来,忙道‘公主,万剑山庄的人来了,说是给您谈谈条件。‘

“呃,有钱赚。”姜黎离一听就知道是为了纯元器,既然可以谈条件,就说明有钱赚,现在这个情况下,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一件事,立刻马上来了精神。

绾甸继续道‘还有一个大漠护国公的女儿也来拜见您。‘

姜黎离的脑袋飞转,立刻有了目标,眯着眼睛坏笑,道:“万剑山庄可以敲诈。”

琏清看着她脸上狡诈得笑容,不由来了兴趣

“你先见那个?”

“我先敲完万剑山庄得使者,然后见那个什么玩意安。”

绾甸扑哧一声,掩嘴笑道:“公主你不做商人太对不起你这个脑袋了。”

姜黎离一本正经,道:‘现在的商人啊,奸诈得狠,奸商,万恶的奸商”

说着还瞟着正襟危坐得玄芷,听着她的话。玄芷小脸一皱,站起来走了出去,临出门还不忘提醒一声‘拂影。记着欠的钱。‘

姜黎离一个悲催,摇了摇头。看着正打量她得琏清,道,‘和我一起去?‘

琏清点了点头‘老子也想看看你怎么敲诈得。‘

两人走到大殿就看见里面坐着一个长的胖胖的,五十多岁的老者,穿着一件丝制长袍,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神闪烁,让人一看觉得很狡诈的那种感觉。

看到姜黎离进来。老者则是起身施礼,道:“拂影公主果然人如其名艳冠天下,如今一见,今生无憾啊”

姜黎离扫了一眼老者,不等对方继续说,直接道:“我知道你的目的,我也不多说废话,我护着纯元器一个月,又得看着又得提心吊胆得,还因为这个让人抓走。辛苦费劳务费,加上精神损失费,你看给多少钱吧。‘

老者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他想了大半天的说词没一句用上的,这位更直接,直接要钱。

姜黎离现在只想赶紧来点钱,盯着老者,道:“有意见?”

“没,没意见。”

老者手忙脚乱的从上衣兜里抓出一个小袋,道:“里边是寒商通用的宝石币,里面共有五十个,价值五千万。够补偿您的损失了吧。”

姜黎离接过钱袋打开了一眼,向绾甸一招手‘给他。‘

绾甸接到命令。把托盘里端着得东西递给了老者,正是万剑山庄的纯元器。

老者一愣。想不到这么容易,连忙挥手,道:“谢谢公主。”

姜黎离把钱踹进了怀里,看了没有要走意思得老者,问道‘还有事?‘

老者挫着手,看着姜黎离,道‘公主之前在万剑山庄被绑架,三皇子带人把我们庄主抓了,还请公主去说说情,能不能网开一面……‘

“没问题。”姜黎离一拍老者的肩膀,一副深明大义的表情,道:“拿钱吧,钱够了我找人帮你打慕容萧都行,怎么样,准备出多少?”

“呃……”

老者的心脏瞬间超过负荷,自己这个寒商第一的谈判专家制定的六套计划,十套说词一个没用上,对放居然只认钱不认人。

琏清在边上眼睛瞪的老大,这个女人今天竟然开始敲诈人家的钱。

绾甸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肌肉,脸憋的通红。

姜黎离的手指搓着,做数钱状,道:“怎么样?准备出多少钱?”

“这,这个,公,公主,您,您没其它的要求吗?”老者都做好被姜黎离敲去万剑山庄的打算。

“有。”

老者脸色一喜,道:“什么?”

“给我更多的钱。”

噗哧……

琏清再也忍不住了,弯腰笑了起来,笑的雨打梨花般的让人心醉。

姜黎离扁了扁嘴巴,看着比女人还要好看几分的琏清,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这货生成男的真是投错胎。

老者的脑袋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只能尴尬的咳嗽两嗓子,道:“公主,您,您除了缺钱还缺什么?比如,美男,什么的‘

他在刻意引导姜黎离向着他预定的计定上走着,也好讨论一下,可是现在老者的脑袋被姜黎离的话己经搅得犹如一团浑水,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名字了。

姜黎离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状,想了半天,道:“你别说,我还真有缺的。”

老者大喜,道:“公主您缺什么?”

姜黎离郑重道:“其实我就缺钱,我欠了莫家一亿多金币,我还没还”

老者脑筋转不过来了,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琏清捂着肚子,法杖抱在怀里,哈哈笑道:“完了,笑死我了,钱,老子从来没看过你这种守财奴。”

姜黎离摇头晃脑的正色道:“你不守财奴,你给我把莫家得钱还了?”

果然,琏清马上闭嘴,正儿八经的站在一旁,只是俊脸上还是在微微抽搐着。

‘好了,绾甸,去偏亭,见安分明。‘姜黎离踢了踢地上躺着得老者,转身走了出去,心里暗暗盘算,难道安分明这货是来找容景的?

现在容景好歹是她行欢府得人,安分明充其量是个小三,小三就要有小三的觉悟,这么明目张胆得来行欢府,就是欠收拾。()

第八十九章 小三还得瑟

姜黎离进的偏厅,一眼就看见了安分明,穿着一身鹅黄宫装,外罩一袭翠色碧玺纱衣,腰间别着绿色得丝韬,梳了一个流苏鬓,发间谢谢插了一个暖色得宝石,眉毛描得细长,端庄高贵,确实是个美人。( 起笔屋最快更新)*首*发

安分明见姜黎离进来,一眼就看见抱着把法杖大刺刺跟在姜黎离身边的琏清,心里微微一颤。

都说拂影美貌,没想到竟美成这样,自己和她一比,当真黯然无光,也难怪那人……

琏清自从进来,就见这个大漠女人的眼神在自己身上转个不停,有些不悦,冷哼了一声。

安分明也知自己失了礼数,忙垂下眼,“传说拂影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以前一直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穿着男装尚且如此,换成女装,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

琏清脸一沉,臭得能刮下一层臭鸡蛋,扭头瞪向仍依在门前的姜黎离。

安分明这才看见门前另外有人,微怔了一下。

门前那人一身华服装扮,桃红色抹胸勾出玲珑的曲线,外罩一袭同色锦缎,露着如同月白得香肩,一层紫纱套在外面,梳着娇媚得堕马鬓,一个凤凰展翅的金步摇显示出了皇家贵气,阳光一照,朦朦胧胧。

姜黎离迎着安分明得目光,莲歩生风的走到她面前,‘扑哧’一笑,“安小姐眼光不错。”

眼光不错?琏清一张美人脸扭曲了一下,两眼喷火,法杖重重地顿在桌上,那矮桌顿时从中断开,“拂……影……”一字一字咬得极重。

姜黎离轻咳了一声,“我家琏清脾气不好。安小姐别在意。”

安分明愕住,他不是拂影,而是灵族的少族长琏清?

脸‘腾’地一下烧过耳根。“分明失言,请琏清公子原谅。”

琏清哼了一声不理。

安分明有些尴尬。

来者是客。姜黎离不好让安分明太难堪,“不知安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安分明看了一眼琏清‘我能不能单独和公主谈谈?‘

琏清拉长着脸当没听见。

“绾甸,你先出去。”

随安分明一起来的丫鬟向姜黎离行了一礼,退着出去。

绾甸放下茶壶也退了出去。

琏清不乐意的皱眉,姜黎离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吹了吹,琏清肩膀一僵,扛了法杖转身走到门口。往门框上一靠。

绾甸轻轻把门带拢,琏清法杖抵在门板上,没好气道:“走开。”

绾甸关不上门,飞快地看向琏清,见琏清一瞪眼,赶紧退开。

琏清重把法杖抱在怀里,把眼一闭,象是对屋里的事不理不睬,但姜黎离知道,只要屋里有半点动静。他手中法杖就能立刻出手。

姜黎离走到坏桌旁的垫子上坐下,“安小姐请坐。”

安分明见姜黎离没有再去让琏清走的意思,只好在坏桌的另一方坐下。开门见山,“我是为容世子而来。”

姜黎离慢条斯理的拿起桌子上得白玉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翠茶,抬眸看她‘不知安小姐说的是哪个容世子?‘

‘寒商王朝除了湘王府的公子,谁还会是容世子?‘

‘你说的是容景?‘

安分明点了点头‘我只是听说前几日公主被劫持,容世子营救得,不知道他可有受伤?‘

姜黎离喝了口茶,心里冷笑,你不如直接说。你是来打听情郎的情况,还以她为借口。在这里装什么装。

‘安小姐有所不知,我和容景不熟。‘

安分明一愣‘他不是住在行欢府吗?‘

‘他住在哪里是他的自由。人家一个世子,想住我也拦不了,照安小姐得意思只要住在一个府里就是熟人,那客栈里住了那么多人,是不是都很熟?‘

安分明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得拂了她面子,良好的家教让她很快的克制住不满的情绪,温声道“分明知道这样贸然来公主这里,太过不敬,但还请公主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体谅一个女人的心意。”

‘女人?你莫不是看上我们容景了?‘姜黎离突然放下茶杯,像她凑进,一语双关道‘看来我在这里有必要提醒一下,不管他和我是什么关系,只要他在我府里一天,只要我在一天,那些阿猫阿狗就不可能随便在我行欢府里横行。‘

安分明身子一僵“分明一定铭记公主的每一句话。”

“桌子坏了,我就不给安小姐上茶了。”

“谢谢公主如实相告,分明告辞。”

“送客。”

安分明出了行欢府,身后那个丫鬟慌忙跟了上来‘小姐,容世子是不是真的为拂影去了地宫?‘

安分明摇了摇头‘看不出来,这个姑娘不简单。‘

‘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利用慕容以沫?‘

‘拂影在洛城被刺杀,所有人都以为是地宫得行为,但是万碧玉死了,恰恰削弱了暗主得嫌疑,虽然没有了证据指证慕容以沫陷害拂影。但实际上加大了慕容以沫出卖消息,让人在洛城刺杀拂影得嫌疑。慕容以沫虽然冲动,但并不蠢,知道万碧玉死在行欢府剑下,就会明白是怎么会回事,短时间里不会再招惹拂影。”

‘容世子好像并不在意外面的那些传言,说他和拂影不清不楚。‘

‘他那么出尘高洁得男子,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那……‘

“他虽然不在意,但是我却不能容忍…”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要再动拂影。”

“可是万一拂影爬上了容世子的床……”

“容景虽好,但拂影身边有很美丽的男人,她未必会为了容景不顾一切。”

“小姐是说今天看见的那个琏清?‘

“听说拂影身边有几个极出色的男儿,今天见的琏清已经是这样绝色,另外几个想必也不会差去哪里。容景心高气傲,岂能与他人共侍一女?”

“话是这样说。但越是难得到的女人,男人越是想得到。”

安分明轻咬了唇,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住进湘王府。‘

‘小姐,这样会不会唐突?‘

‘湘王已经极力邀请。不若我就住下来,这样不怕容景不来找我。‘

‘安国公也有意与湘王府联姻,但是容世子拒绝了。‘

安分明手在袖子里暗暗握成拳,嘴上却没有说什么,抬步消失在街口。

两人走后,姜黎离的身影在刚才她们站的地方显现而出,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姜黎离是个妖精。虽然她的妖术一门不通,但是瞒过她们得能力还是有的。

‘哼,那次刺杀果然有人泄露行踪,只是想不到,会是慕容以沫。‘

姜黎离嘴边扯起一丝冷笑,慕容以沫,你欠我的,就一定得还过来,不过现在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口头仗,她没兴趣。

摸了摸身上得银子。迈着步子去街上药铺买了一些草药还有一些低级的晶核,回府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把一阶金丹得药方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

期间绾甸来看过她几次,见她在炼丹。只好把饭菜放在了门外。

自从从赫郎那里被容景救了出来,姜黎离从心里就想变得强大,最起码能有自保的能力,不能在这样被人随便劫持呼来喝去。

回来之后她想了很久,以她现在得妖力,再加上五火七禽扇,在寒商自保是没问题,之所以这么轻易的被赫郎掳走,那是因为赫郎也是妖精。

现在她不止要变强。更迫切的是要还玄芷那债,一想起那么多钱。头就大了几个圈,思来想去。姜黎离还是回到了最初得方向,炼丹。

丹药练好了,一样可以升级为药圣,虽然以她现在得资质连个药师学徒都算不上,但是事在人为啊。

金丹看似容易,操作起来却非常不易,姜黎离尝试着练了几次都没成功,正掰扯着手指想原因,突然想起来空闻那货给她的密集。

忙的站起身子,从床头下面拿出空闻给她的炼丹秘籍,靠在丹炉一角,开始细研炼丹时技巧,看了几页,上面除了方法,还有一个特别标明的就是火候。

火候的控制,是一个丹药成功和品质得保障。

看到关键的地方,打燃火示范,她以前在冥火那里已经学了初步的控火术,没想到只是把火势稍微加猛些,就失了控。

火苗直窜上房顶,把一旁的草药烧成了灰。

正从外面回来的华韵,刚进行欢府就闻到一股焦味,看是凤阁得位置,忙跑过来,对着房间叫了声,“拂影。”

房间里没有回应,回头见窗帘和门帘的缝里冒出烟子。

华韵顾不得许多,一脚踢开房门。

屋里浓烟滚滚,火苗乱窜,吓了一跳,抓起一旁的被子向姜黎离面前火苗挥去。

把火扑灭,看着满脸黑灰的姜黎离,一直风-流倜傥的脸庞终于没了笑容,“你竟为容景自杀?虽然他是不错,但是你没必要为了人家安分明自-焚吧?你枕边人可不止他一个?”

姜黎离虽然没能控制好火势,但好歹比以前有了点进展。

结果被华韵二话不说的给扑灭,气青了小脸。

眼下又见他没完没了的,还说她自杀什么的,简直挑战正常人得思维极限,一下子没有控制住把气全撒在了华韵身上,声嘶力竭地咆哮,“你这个二货,这么大的一个炉鼎摆着,居然看不见,你得瞎到什么程度。我是在炼丹,自-焚,焚你妹,一世界的人都自-焚了,老娘也能活得好好的。”

可惜姜黎离再怎么骂,华韵都不信。

手摸上姜黎离焦融融的头发“真可怜。”

“可怜你妹。”姜黎离拿起手里的炼丹册子一把砸在了他头上。

华韵伸手接住不明物体,看了两眼,又一把掀开被子,看了看金沙鼎,才知道她是真的在炼丹。

他刚才进来,眼里只有姜黎离的安危,一门心思灭火。

火灭了,随手把用来扑火的被子丢下,被子散开,正好盖在了金砂鼎上。

而他又怕姜黎离接着寻死,两眼就没离开过姜黎离,所以压根没看到被被子半盖着的药鼎。

随着姜黎离粗鲁得动作,他这才察觉到了异样,桃花眸冲着她眨了眨‘你在练药?‘

姜黎离刚摸到一点控火的门道,被他打岔,正在恼火。

自然是没有好口气,“我在自-焚。”

华韵有些尴尬,面上却不以为然‘我就知道你不会为一个男人死的,你枕边人那么多,实在不行和我一起睡也可以。是不?‘

姜黎离眼一瞪,看着眼前媚眼乱飞的华韵,一脚就踩了上去,她真是想活吃了这个青楼男。

华韵吃痛,抽脚退出去很远,咳了一声,“娘子还真是多才多艺,连踩人都是这么出其不意。”口气半玩笑,半应付。

姜黎离明知道他是打哈哈,把这事给含混过去,仍是嫩脸一红。

如果她控火术能稍微好一点,也不至于火苗窜上房顶,弄得满屋子的烟雾腾腾,惊动华韵。()

第九十章 惊破下限的秘密

华韵走后,姜黎离脸上的怒气,尴尬尽数褪去。( 起笔屋最快更新)

她的手扶住炉鼎,“恨会把一个人的所有良知完全毁灭,最后只剩下复仇的渴望和永无止尽的野心。赫郎,我不会让你这么下去。”

但要阻止他,首先要拔去让他恨的根源。

比如各国的残酷暴虐。要想杜绝这一切。

只能拥有可以与这些邪恶对抗,甚至更加强大的力量。

天下间能与各国抗衡得就是遁术师,而唯一能与遁术师比肩的就是药师。

既然成不了遁术师,那么就成药师,但是姜黎离练来练去,好像都没有进阶得迹象。

重新拿起空闻的书看起来,姜黎离随手翻到了某页,眉毛迅速皱了起来,书上提到了一种暗火。

她尝试着使用妖力,却发现她所发出得暗火都是不像书里的那种。

‘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姜黎离把书放在身上,抬头望着房顶。

‘暗火是需要至阳得内力,公主本是极阴之体,却少阳气,当然练就不出暗火的。‘一个清朗得男声传来,打算了姜黎离的思绪。

姜黎离站起身,摸了摸脸上得脏东西,朝着门外看去,却是尘诏,施施然的站在门前,见她回头,微微一笑‘尘诏,拜见公主。‘执的是大礼,气度却从容不迫。

姜黎离迎着他得眸子望去,想要看出什么,却不得所以,虽然知道他不是赫郎,这样一看,心里还是有点波澜。

如同栀子花一样得面庞,看着姜黎离的发呆。忽然一笑‘公主老是盯着尘诏看,莫不是尘诏脸上有什么东西?‘

姜黎离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失神。慌忙敛了心思,笑道‘尘诏。那怎么才能拥有至阳的内力。‘

‘采阳补阴。‘尘诏轻飘飘得话传来。

姜黎离面色一囧,她又不是那种专门采人家阳气的妖精。

尘诏见她微微尴尬得表情,撩了撩袍子走了进来,拿出帕子擦了擦姜黎离脸上得黑灰,道‘皇上请您过去。‘

姜黎离一愣,掩饰过脸上的尴尬,摸了摸脸,‘好。我收拾一下就来。‘

姜黎离换了身衣服,就与尘诏进了宫,几个月不来,依旧是那番模样,姜黎离扯了扯玉兰枝,想到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容景带她来的。

如今时光旧人,在陪她来的,竟是尘诏,听绾甸说边境赵国来犯。容景和慕容萧最近都在操练军队,姜黎离幕然想起那日在琴川见到得景象,不由心里一阵不舒服。几天没有去看他们一眼。

刚步入后花园,马上有太监引着他们进去,凌鸿穿着一身明蓝色衣裳,正坐在凉亭里弹琴,一身青纱被风吹去,颇有一份仙资。

姜黎离示意太监退下,不要打扰到凌鸿的琴声,两人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听着,明明是欢快得一首曲子。竟然暮地听出一份凄凉。

良久,一曲完毕。凌鸿才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两人,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影儿和尘诏公子何时来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本宫。‘

姜黎离微微一笑。向前步入凉亭,‘这不是儿臣怕打扰了母后得雅兴,这琴音真是绕梁三日而不绝呀。‘

凌鸿示意她坐下,脸上竟闪过一抹女儿家的红晕,看向远处施施然得尘诏,语气里好似带着一丝责怪‘多亏了尘诏公子,影儿才足以在乱世中不受到迫害。‘

尘诏微微一笑,向着凌鸿施了一礼‘这是尘诏应该做的,难得陛下与公主团聚尘诏就不在这里叨扰了。‘

说着,不等凌鸿说话,转身走去。

凌鸿看着尘诏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看不明得波澜‘影儿,你觉得尘诏如何?‘

姜黎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凌鸿话里的道道,点了点头‘尘诏很好啊。‘

‘那比容景呢?‘

‘不是一类的人吧。‘

‘那你中意哪一个?‘

姜黎离这才回味过凌鸿得话,满脸黑线‘儿臣不想嫁人。‘

凌鸿笑了笑,没有表态,站起身子走出了凉亭,昨夜刚下了一场雨,御花园的石板上满是落红,姜黎离站起身子走在凌鸿身边,伸出手搀着她。

凌鸿拍了拍她得手,眼角有淡淡的忧愁‘影儿,你可知当今天下得形式?‘

姜黎离心里一紧,垂下了眼睑‘儿臣不知。‘

凌鸿看了她一眼,拂过一丝惊讶,继续说道‘当今天下七分,东有赵国,西有后唐,南有北朝,北有蜀国,寒商被夹在中间,四国都对寒商虎视眈眈,寒商边境一旦出事,就很可能遭受四国得围攻。‘

姜黎离沉默了,凌鸿方才问她尘诏和容景怎么样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几分,当今寒商内忧外乱,凌鸿作为一个异性皇帝,虽然挂着名头,但是实权还都在丞相莫家和湘王容家手里,而要笼络势力最好得方法就是联姻。

之前在姜黎离还没有出现得时候,凌鸿就打算让慕容以沫和容家联姻,但是半路杀出了一个她,容景明显是偏向与她得,但是尘诏是星蕴师,其才气让天下国君皆为忌惮,两个人只要笼络了一个,寒商就如同有了定海神针,所以才有了方才的对话。

凌鸿见她不说话,叹了叹气,‘母后说的,你都懂吧。‘

姜黎离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凌鸿‘母后只需回答儿臣一个问题,寒商自可无人撼动。‘

‘哦?‘凌鸿挑眉‘什么问题。

‘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你母亲?是谁?‘

‘扶摇。‘

凌鸿脸色一变,随即抓住姜黎离得手‘你是说你是扶摇的女儿?‘

姜黎离点了点头。

‘那你也……‘

‘没错,我是妖。‘姜黎离干净明亮的眼神看向她,坦荡荡得没有一丝杂念。

凌鸿叹了口气,说起了一桩往事‘我确实认识你母亲,当年我与你母亲是为同门。先帝在位的时候,喜欢出海,而我喜欢游历。也就和先帝阴差阳错得相识了,当我知道他是皇帝想要离开时。但却发现怀了他的孩子,后来我与他来到了寒商,孩子也因意外没了,与扶摇也是一晃许多年不见,直到后来雷云天灾,我偷天换日,暗地把她从雷云之下救出,初见时就觉得几分相似。不料你竟是她得女儿。‘

姜黎离听着,心里微微一儃,原来她母亲没死,难道赫郎说她是下一任凌皇是因为这个?

敛了敛思绪,问道‘我可以见见她吗?‘

凌鸿点了点头,带着姜黎离往凤翔宫走去,金碧辉煌的凤翔宫里没有一个宫女,凌鸿走到窗前,把床板掀起,赫然出现了一个暗道。

她率先走了进去。姜黎离看了看紧随其后,虽然是暗室,但是下面却灯火通明。拳头大的夜明珠摆满了整个室内。

暗室中间摆着一个冰台,一个穿着白色羽衣得女子静静躺在冰里,好看的容颜纤尘不染,眉毛如同刀削,鼻梁高而挺拔,嘴唇不点而珠眼睛紧紧闭着,长长得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投下一层暗影,整个人看去。好似睡着一般。

姜黎离慢慢走了过去,将手放在冰棺之上。仔细打量着那绝世容颜,倒真的与她有三分相像。

姜黎离看着。心道难道扶摇死了?‘她这是怎么了?‘

凌鸿走了过来,将冰棺上面的夜明珠取下,重新换下一颗明亮得放在上面‘她沉睡了,现在的她,如同一具尸体,这是养尸棺,等到时机成熟,扶摇就会醒过来。‘

‘为什么?‘

‘因为她是神啊,是天上得扶摇琴仙,动了私情才放弃了仙身,只需要集其碧玉柱,火焰珠再加上还魂丹,她就可以活过来。‘

碧玉柱?姜黎离皱眉,上次前去北溟,就是寻到了这么一个珠子,莫不是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凌鸿回过头看着她‘我让你嫁给容景或者尘诏,只是希望在这乱世之中有个依靠。‘

‘不是有你么,母皇。‘虽然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姜黎离还是叫她母皇。

凌鸿欣慰得笑了笑,手佛上她的肩膀‘影儿,姨娘活不长的呀,我们竹冕一族,没有人能活过一百二十岁,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活着,是因为先帝用他得命像上天给我换了十年啊,姨娘不能陪在你身边太久,过不了多久,姨娘就不在了,所以,姨娘希望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

姜黎离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母后,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让寒商出事得。‘

凌鸿伸手为她擦了擦泪,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这里太过阴冷,你不能老是呆在这里。‘

姜黎离吸了吸鼻子,和凌鸿一起走了出去,回到了凤翔宫有一搭没一搭得聊了几句,姜黎离就像凌鸿告辞出了宫。

宫门前,尘诏正一身白衣的站在马车前,静静的等她。

见她出来,向前走到她身边,看了她几眼,伸手拉住了她得手‘神色不好,可感觉困。‘

姜黎离一直冰冷的手因为这一丝热量莫名得暖了起来,笑道‘在冷的天,也有你这个火笼儿啊。‘

尘诏双手挫了挫她冰冷的手,试图给她点热量‘尘诏不可能永远跟在公主身边,所以公主还是要学会应对。‘

尘诏得话让姜黎离的心塞了一下‘你会走?‘

尘诏笑了笑,没有说话,姜黎离心里也知道这话问得多余,她身边这些人,何尝不是终有离别得那天?尘诏不回答,怕是不想她太过伤情。()

第九十一章 死皮赖脸

从皇宫出来以后,姜黎离就心神不明,两人坐在马车上,都没有说话,气氛显着静谧起来。(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首*发

许久,姜黎离忽的抬起头看向尘诏,问道‘尘诏,你愿意娶我吗?‘

尘诏一愣,幽深得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波澜‘尘诏娶公主自然是没问题,但是尘诏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够一心一意,公主心里没有尘诏。‘

模棱两可得回答,姜黎离不在看她,歪在马车软踏上睡觉。

一直到了行欢府,两人都没有在说一句话,这对尘诏来说没什么,但是姜黎离心里却一番别扭。

凌鸿得意思她不是不懂,但是她不想随随便便的就找个人嫁了,虽然容景是七国之内的佼佼者,仰慕他得姑娘无数,姜黎离承认曾经对他动过心,但是她也对赫郎动过心,这种不确定得感觉在没有缕清楚之前她是不会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嫁了得。

思来想去也没了心情,回到了行欢府直接回了房间,连晚饭也没有吃。

琏清蹲在凤阁门外的玉兰树上,紫色得身影比木兰还要秀丽几分,皱着眉毛踢了踢身边的人‘你说小妖精是怎么回事,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华韵躲过了琏清那一脚,嫌弃得拍了拍身子,‘我哪知道,要不你进去看看?‘

琏清马上好似被人蛰了一般,跳出了好远。

姜黎离趴在桌子上一天,满脑子都是凌鸿和扶摇的事情,这具身子身世离奇得连她都理解不了。

她原身的记忆已经恢复,之前冰棺里面得人就是扶摇没错,但是凌鸿竟然是竹冕一族,这让她很难消化。

苦思冥想不得其所。姜黎离正郁闷的趴在桌子上,突然一阵肉香飘来,很快勾起姜黎离的食欲。

往门外看去。琏清竟在门外台阶下架了烤架,火上烤着一只山鸡。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调料,那味道真勾得人嘴里直冒口水。

找琏清要吃的,是自讨没趣。

姜黎离果断的关了门,饿也比自讨没趣强。

但那味道仍是从门缝里传进来,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乱拱,折磨得她坐立南安。

琏清趴到门缝上,见姜黎离坐立不安,欢天喜地地回到火边。朝门的方向用力扇了扇风,让那味道更多的灌进房间,再跑回门边。

刚把脸凑到门缝上,房门‘哗’地一声,被人突然拉开。

琏清的鼻子差点贴在姜黎离的胸,隔着衣衫看着咫前两个娇小的半球。

琏清微微一怔后,脸上象打了鸡血,瞬间涨红。跌跌撞撞地后退着滚下台阶,鼻息间是还没散去少女幽香。

脸越发火辣辣地烫,“你……你要做什么?”

“吃我豆腐。我没骂你色狼,你倒恶人先告状。”姜黎离鄙视地瞥了他一眼,走向烤架。

“老子会吃你的豆腐。笑话。”琏清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飞快拦在姜黎离面前,‘这不是给你吃的。”

说着把烤鸡取下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真香。”

姜黎离没好气的推开他,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来,闻了闻香气,迫不及待的撕了一块,哈着气放进嘴里。皮酥肉嫩,美味可口。

琏清看着姜黎离吃的满嘴流油得样子。恼怒道‘那是我的,不是给你吃的。‘

姜黎离咬了一小口看着他。‘来,啊,张嘴,喂你好不?‘

琏清脸色一红,一下跳出去老远‘你还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也不会在人家房子门前故意考山鸡,你说这不是自找的被抢吗,没有吃山鸡的命,就别范那病啊‘

‘你……‘琏清气急,转身就走,要不是华韵出了这个馊主意,说这样拂影就会主动出来吃东西,他才不会在这里烤肉,这下好了,东西吃了,他却后悔了。

姜黎离看着琏清得背影,美滋滋的享受着山鸡,真不是吹得,这小子得技术真不错,可以去那个洛城的连城醉了。

想到连城醉,姜黎离一个不甚差点呛到,记得前几天万剑山庄让她与慕容萧说说好话,这事一忙起来就被抛在脑后,姜黎离寻思着,明天一早就去皇子府,不然落了一个拿人钱不办人事得骂名就不好了。

xxxxxxxxxxx湘王府。

湘王一身黑色劲装,虽然已经年过风华,但是举手投足间还是坡显当年征战沙场得英姿。

回头看了看自己这个倔强的儿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是好。

当年丞相莫家就有意把独生女儿莫紫嫁给容景,可是他这个儿子毫不留情得拒绝了,整的现在他与莫相之间都有点间隙。

这次大漠安国公也有意将女儿安分明与湘王府联姻,可是他这个儿子又是不愿意,湘王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今天说身体不舒服,估计他这个儿子也不会过来。

容景看了看完好无损生龙活虎的父亲,就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只身站着,也不说话。

湘王剑眉簇起,脸上有隐忍的怒意‘如果不是说我要死了,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不回湘王府。‘

容景面不改色‘既然父王没事,我就先退下了。‘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哦?‘容景眉毛一挑‘不知道儿臣气父王什么了?‘

‘哼。‘湘王冷哼一声‘我看那个安分明挺好的,知书达理,若是能进了容家得门,也算得上是一桩得意之事。‘

‘容景心里怎么想,相信父王一定知道。‘

‘虽然拂影名满天下,但是她身边有那么多好儿郎,你难道宁愿放下你世子的尊严与那个淫-妇在一起?‘

容景脸色一冷,浑身透出肃杀之气‘既然父王那么看重安分明,就娶了好了,反正我也不介意有一个二娘,况且安分明那么年轻,想必更合您的胃口。‘

‘你……你这个不孝子!‘湘王手里得茶杯摔倒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容景扫了一眼,语气淡然‘只求父王别忘记容景是为何留在湘王府得。‘

说完,不顾湘王铁青的脸色。转身而去,还未出湘王府。容景好看的眉毛就皱了起来,前方那一袭鹅黄色,不是安分明是谁?

‘容世子……‘容景正想绕着道走,不料安分明却看见了他。

见容景停下脚步,安分明心里一乐,早就让丫鬟在这盯着容景得动向,不料今日竟然真的撞上了。

压下心里的欣喜,提着裙子小跑到容景身前。小喘着气‘容世子这是要去哪里啊?‘

容景自始自终脸上没有第二个表情,身子不着痕迹往后一退,与安分明拉开一米安全距离。

‘安小姐可有事?‘声音不咸不淡。

‘没有,我只是看见容世子来打个招呼。‘

‘哦……‘容景一副了然得样子‘那招呼打完了,容景先告辞。‘

‘哎……容世……‘安分明见容景要走,慌忙就上前扑去,想要抓住他的袍子。

哪料容景身子轻飘飘一闪,安分明就重重摔在了地上,狼狈得无处遁形,但是在容景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好一脸可怜兮兮得看着他‘容世子,我只是想让你带我在寒商转转。‘

容景点了点头,对着虚空说了声‘虹襄。安小姐想转转,你就陪她去吧,本世子还有事忙。‘

听见自家世子吩咐,虹襄一个步子不稳就从空中掉了下来,在离地还有二米的时候,一个标准得侧空翻完美的落地,看着自家世子淡淡然得背影,直呼就没有好事轮到她。

转身又看了看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安分明,神色有点嫌弃。蠢成这个样,难怪世子看不上她。就连她一个女人看着都讨厌,还是拂影公主好。多了一份蕴雅天成得贵气和灵气。

抬眸斜扫了安分明一眼,冷声道‘走吧,安小姐,去熟悉熟悉。‘

安分明脸色一僵,没想到对方一个丫鬟竟然也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被容景冷落嘲讽得怒气瞬间爆发出来,抬手就朝着虹襄打去‘你一个卑贱的丫头,竟然敢这么给我说话。‘

虹襄抬手挡住了安分明得手,紧紧的攥在手里,伸手一巴掌打在安分明化着精致妆容得脸上,笑道‘卑贱?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看看你这长相,男不男女不女的,跟闹着玩似的。安分明,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个矫情造作的女人。在湘王面前装孙子装可怜,到外面来耀武扬威地消遣人,明明不是个湘王府得人,还老在这里瞎转悠,你丢不丢人。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没那种命别犯那种病,长那么低调活那么得瑟,找死啊。哎哟喂,还给你听懂了,我前面说那么多人话你都听得懂,真是难为你了,还指还指,你别那么红眉毛绿眼睛地指我,还指我,你属狗的啊,咬我啊咬我啊,来来来。我告诉你安分明,拂影公主好好跟你说话你就是不明白,非得要我骂你了,你才能听得懂,才会老老实实地摇着尾巴办人事是吧,我就奇了怪了,这天都亮了,你怎么还没灰飞烟灭。安分明我告诉你,你要留呢,就好好地把你的手放下站正了就在这留着,你想走就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把姑奶奶惹毛了,马上废了你,也别在指望我家世子会看上你,看上门前那头猪都不会看上你,死了这条心。‘

虹襄一口气说完,看着安分明气的发白的脸,那是格外得爽,跟着公主久了,骂人都这么顺溜了,鄙视的呸了一声,潇洒得转身离去。

虹襄离开之后,安分明双手紧握成拳,眼里的狰狞完全不同于刚才得温顺。()

第九十二章 盘枝错结

安分明回到了名伶阁后,积攒已久得怒气终于爆发出来,古董摔碎的声音惊动了刚刚回来的丫鬟灵月。(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首*发

灵月提着裙角绕过碎片走到安分明身边,倒了一杯茶给她。

安分明看都没看一眼,衣袖直接佛掉了灵月手里得茶,滚烫的水把细嫩得皮肤烫的通红。

‘小姐息怒。‘灵月轻轻垂下手,好似方才被烫的人不是她。

‘给我查,给我查,那个虹襄到底是谁……!‘安分明此时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润得女子,眼里狞色彰显与表。

灵月已经习惯了主子的脾气无常,垂下了眼睑‘虹襄,是第一唐门得人。‘

安分明闻听唐门心里漏了一拍,第一唐门,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是这么高深莫测。难道她真的一个都招惹不起吗。

灵月看了安分明一眼,好似有意无意的继续道‘听说三天后湘王妃回府,不如小姐先得到王妃得心意,到时候,容世子那边,还不是水到渠成。‘

安分明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子,走到窗前得那株牡丹旁,轻轻摘下一朵花瓣,放在鼻间闻了闻‘听说湘王妃慕容莲当年嫁给木灵风,两人珠连璧合,情深意切,但说木灵风竟然参与了眸反,慕容莲作为寒商的长公主,没有被追究,随后又嫁给了湘王。‘

灵月点了点头,走到了安分明身边,摘下那朵牡丹,递到安分明手上,小声道‘是啊,湘王妃最喜欢得就是花,而且越名贵越好。‘

安分明接过那朵花,嘴角扯过一丝笑意。一片一片得摘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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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黎离就收拾好带着绾甸去了皇子府,想着自从来了寒商。还是第一次来慕容萧的府邸,快一个月不见。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到了皇子府,以姜黎离得身份自然说不用通禀,姜黎离领着绾甸走进里面,格局和众多的府邸一样,小桥流水,园林风格。

往里走,竟然有雪月兰,蓝白相间得花朵开满了整个院落。走进里面就像步入了花海。

姜黎离低头闻了闻,没想到慕容萧那个风-流人还有这雅阁。

慕容萧贴身高手萧凌,站的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身白衣得姜黎离,脚下不由一顿,心道我的妈呀这个姑奶奶怎么来了。

定了定神,忙向着旁边的阿芬使了使眼色,自己一个翻身去慕容萧房间飞去。

阿芬接到眼色,慌忙走向姜黎离,恭敬道‘奴婢参加拂影公主。*首*发‘

姜黎离转过身子,示意她起身。问道‘慕容萧呢?‘

阿芬脸色一滞,‘三皇子还在休息……‘

‘哦。‘姜黎离挑了挑眉‘那你先退下吧,我自己在这里等他。顺便转转。‘

阿芬脸上一阵寒,心说您这尊大佛在这里我哪敢退下。

姜黎离见阿芬没有退下得样子,只好作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萧凌轻功已经使用到了极限,才赶到了花满楼,此刻慕容萧正沉溺在温良得温柔乡。

柳娘见萧凌急忙忙的赶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不敢阻拦,万一耽搁了。她可吃罪不起。

萧凌也没空理会柳娘,急急忙忙冲上了二楼。脚下重心不稳得打开了门,连礼都没来得及施‘三皇子。出了点事情。‘

温良看着急急忙忙的萧凌,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嗔怒道‘今天三皇子不见任何人。‘

慕容萧喝着酒点了点头,一把搂住温良,斜昵向一旁得萧凌‘还不走。‘

萧凌本不想当着温良的面说,眼下见慕容萧没有要走得意思,不由得吹了吹气‘拂影公主来了。‘

‘什么?‘慕容萧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你不早说?磨磨唧唧得像个男人不?‘

萧凌看着像阵风一样消失的慕容萧,脸上抽了抽,是他没说?拜托是您老人家压根没给说的机会。

萧凌没有任何表情默默得离开了,温良端在手里的酒杯还停在半空,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慕容萧轻功施展到极限回到了府内,一眼就看见那个白色身影正一脸不善得坐在大殿里。

慕容萧打着哈哈的走进去,‘哎呀,这不是皇妹嘛,我就说今天感觉这么神清气爽,原来说皇妹要来啊。‘

姜黎离放下手中得茶杯,轻飘飘的扫像慕容萧‘皇兄好兴致。‘

慕容萧一愣,一时没有缓过来姜黎离话里得意思,总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不知皇妹今天找我何事?‘慕容萧大刺刺的走上去为姜黎离倒了一杯茶。

姜黎离眯着眼睛闻了闻,‘嗯,好香,上好的销-魂窟味道。‘

慕容萧手里一顿,茶杯顺手滑落到半空,随即又一个迅速,稳稳得借助了杯子。

‘看来三皇兄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忙,我这失踪一个月,也不见三皇兄关怀,小温良人家一说话,三皇兄这边飘去了。‘姜黎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慕容萧脸上满脸不自然,哪是他不想去,是之前与容景打赌,结果他输了,容景提出得条件就是,两个月不许去行欢府。

眼下姜黎离好不容易来找他一次,还遇上了这个事,慕容萧这个作心啊。

‘咳咳,皇妹,这一言难尽啊,为兄可是日思夜想夜夜难眠。‘

姜黎离也懒得继续跟他废话,直截了当道‘我是来让你放了万一蓝的。‘

‘干嘛放了他?‘

‘我收了万剑山庄得钱,拿钱办事,还有,你也借给我点钱,最近缺钱。‘

慕容萧翻白眼,拿钱办事。这语气,多么的理所当然……忙扯着嗓子冲着外面得萧凌喊到‘去牢里放了万一蓝,告诉他这次是看在拂影公主的面子上。让他下次自个小心点。‘

说完,慕容萧气定神闲得看向姜黎离。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爱财了。‘

姜黎离拍拍身子站起来‘没办法,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没钱寸步难行。‘

慕容萧脸抽了抽,对阿芬挥了挥手,‘去把今年母皇赏赐的所有古董都装车,送行欢府。‘

姜黎离满意得点了点头,心里一个基情澎湃,这天天欠着人家得钱可是很不爽,现在他是能敲诈点就敲诈点。见慕容萧这么大方,不由得咋舌,这皇子就是大气,很狗腿的向着慕容萧笑了笑,道‘多谢三皇兄了那,我就先走了。‘

‘干嘛,来了还不在这里用过膳在走?‘

‘也好。‘姜黎离停脚步,从新坐回了椅子上。

斜着眼睛看向慕容萧,似无意提到‘皇兄,你知不知道暗主。‘

慕容萧的动作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姜黎离会问这个,但是也没有多想‘暗殿得人,我当然知道。‘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慕容萧一撇嘴‘我只会看女人。男人在我这里都一个样。‘

姜黎离没有说话,低头喝着杯子里的茶水,若有所思。

看来慕容萧对赫郎也不是多么了解,这就表明暗殿和寒商得关系还没有到万剑既发的地步,那么至少除了其他六国,寒商少了一个敌人。

从慕容萧哪里用过膳,姜黎离直接回了行欢府,绾甸看她这几天都心不在焉得,变着发的讨她欢心。

姜黎离看着绾甸费劲心思得样子。鼓起腮帮子冲她笑了笑,一头进了尘诏的住处。

尘诏站在窗前弹琴。温润得曲子竟弹出几分肃杀,见姜黎离到来。也没有说话,继续探着手里的琴。

姜黎离走到他身边,伸手按住了他得琴,侧眉看向他‘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尘诏挑了挑眉,微微抬起头,‘公主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公主说的话,尘诏不明白。‘

‘扶摇的事情。‘

‘尘诏想提醒公主一下,不管尘诏做什么都是受命与凌皇。‘

姜黎离呼了一口气,一时竟无法反驳,说啊,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是凌鸿得受意,但是这么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让她很窝心。

尘诏一定知道什么,至少知道的比她多,只是尘诏不想说,她也没办法。

心里十分郁闷,只好一屁股坐在尘诏身边,支着脑袋看着他的侧脸,她就给他耗,不信他不说。

尘诏是什么人,自然知道姜黎离想的什么,也不理她,自顾自弹起琴来。

明明是首很欢快得曲子,此刻姜黎离听着却越发的困起来,直到最后趴在了半边琴弦之上。

尘诏风轻云淡得表情上漏出了一丝宠溺,看着她熟睡的面容,露出了笑意,这一个月以来,没想到她原来这么不满意自己,伸手摸了摸变得瘦悄得小脸,眼中史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

伸手从她腋下伸过,小心得抱在怀里,如同一件稀世的珍宝一样,慢慢得放在了床上。

直到傍晚,姜黎离才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的布局,才知道自己在尘诏这里睡着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下了床,发现尘诏已然不在房间内,唤了他的贴身小厮小三子过来‘尘诏去哪里了?‘

小三子恭恭敬敬得对着姜黎离行了一个大礼‘公子出去办事去了,特意吩咐奴才等公主醒了提醒您用晚膳。‘

姜黎离点了点头,从尘诏得住处走了出去,这几天一直过的浑浑噩噩,已是秋意盎然,她竟没有察觉,一阵冷风吹过,姜黎离冷的缩了缩身子,伸手接住了那一片黄叶,眼神里看不出想的是什么。()

第九十三章 慕容莲

对面阁楼,尘诏看着站在枫树下的姜黎离,眼角噙着浅淡笑意。()

抱着手臂依靠在窗口另一侧的华韵,食指轻搔了搔鼻子,“她真的知道了扶摇的事情?”

“如果不知道,会莫名其妙的去问我?‘

依姜黎离的性格,如果一点不知道,不会这么莽撞得去问他。

‘而且,依照凌鸿得作风,会告诉她。‘

‘她怎么知道得,依你的算计,如果不是你想故意让她知道,凌鸿也不可能告诉她。‘

‘这有什么区别?‘

‘你该不会是想用她……‘华韵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有何不可?‘

‘可是拂影,不是任人摆布得主。‘

“这么多年了,都是按我们的计划行事,结果一徘徊不前。也这样不按章出牌,或许,是一次机会。”

“我们在凌鸿身上花了那么多功夫,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尘诏望着楼下姜黎离挂着落寞笑容的小脸,沉默下去。

“不行,她太聪明,会坏事,我得让凌鸿在安排个别人。”华韵站直身。

“别动她。”

华韵迷惑地向尘诏看去。

尘诏回看过来,黑不见底的眸子里是华韵熟悉的淡然,也是他熟悉的决绝。

“你知道她是谁?”华韵问。

尘诏没有回答华韵得问题,反问道‘容景那件事查出来了吗。‘

见尘诏不回答,华韵也没有再问,回答道‘据查出的情况来看,真正的容景在十二岁时候就死了,那时候知情人全部被抹杀了。‘

‘你用了灵力?‘

华韵点了点头‘我用了引灵,在忘川引出了当年管家得灵。空闻那边呢?还是什么都不肯透露?‘

尘诏嗯了一声‘不过。这次他肯设计让慕容莲回来,也说明他有他的道理。‘

华韵重新看向小院里的姜黎离,沉默下去。

姜黎离转悠了几圈。懒散得伸了个懒腰,又进屋喝了两杯茶。才离开尘诏的院子。

闲逛到药房找了两根人参,回到了凤阁,已经是午后,容景仍然不在,桌子上摆着几本炼丹书籍。

这几本书,比之前空闻给的过之而无不及。

姜黎离望着面前厚厚的几摞书,都不知道练回气丹该找哪一本做参考。

咬着人参犯愁。

闻着书册上的油墨香,想到了花泷。

花泷对丹药最为熟悉。但是去问他就是自个找别扭。

姜黎离转悠了两圈,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花泷虽然平时冷漠如冰,但是如果姜黎离在他面前练药,或许他可能忍不住指点指点。

姜黎离身体总是和身体一样快。

一边想,一边就带上了金沙鼎,药材,向清雅斋跑去。

花泷和平时一样,倚在栏杆上不停的擦他得那把琴,见姜黎离跑来。冰冷得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姜黎离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空气。

姜黎离有些挫败,鼓起腮帮子坐在了他旁边。呼哧呼哧的把背上的金沙鼎摆在了那里。

一阶的丹药炼制没有什么取巧的地方,全靠火候掌控。

姜黎离忙得手忙脚乱,不是药材少放了一味,就是控制不了火候,出来的丹药没有一个象样子。

而旁边的那位,却只埋头擦拭自己的琴弦,好象面前根本没有一个捣鼓地热火朝天的姜黎离。

说实话,姜黎离就没有见他弹过那把琴,反而每次一见面他就是重复着擦琴这一个动作。

不管姜黎离怎么折腾。哪怕是把金砂鼎搬到了他的面前,他也视而不见。

姜黎离连失败了二十几味药。终于忍不住,直接把金砂鼎搁到石桌上上。人也站在了桌上。

他仍象无知无觉得擦完最后一根琴弦,有条不乱地收拾好桌子上得琴盒。

起身,飘然走向清雅斋外。

姜黎离瞪着他冷如清风的背影,“喂,你就不能指点指点我?”

“我没有这个义务。”他微顿了一下,拉开清雅斋的大门,惊起门外鸦雀。

姜黎离看着打开的门,几片落花被风卷了进来,他冷萧的身影在花影中离去。

无语地‘哈’了一声,世上真有这么冷漠得不近人情的人。

“我上辈子挖了你家的祖坟吗?”

绾甸拿着一个东西进来,恰好听见姜黎离的话。

“如果公主上辈子挖了我家祖坟,这辈子居然还是我的主子,阎王爷真不公平。”

姜黎离哭笑不得,“那是你上辈子挖了我家祖坟,所以这辈子才来服侍我。”

“我才不会做那么缺德造孽的事。”

姜黎离笑了一下,把金砂鼎和药材全丢在清雅斋,抬步向外面的绾甸走去。

“有什么事?”

“这是方才皇上派人送来的书信。”

姜黎离疑惑的接过来绾甸手里的书信,看完更加没有头脑,信上说三天后湘王妃慕容莲出门祈福归来,特摆宴欢庆,凌皇这封信上是要她参晏,还告诉她了湘王妃的喜好。

绾甸见姜黎离看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奇道‘公主,皇上说什么了?‘

姜黎离顺手把信塞进了袖子里‘母皇说容景的娘回来了,让我三天后去参晏。‘

‘呀,是莲公主哎。‘绾甸一听,马上露出了崇慕的神情。

姜黎离瞟了她一眼,向着凤阁走去,边走边问道‘看你的反应,这个长公主不一般。‘

‘嗯嗯那是,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莲公主就已经名扬天下了,她的才气和容颜都是天下无双,不少风-流才子为了看她一面把京城的路都差点踩坏。‘绾甸说着,眼睛里冒着神往的泡泡,好似在说天神一般。

姜黎离心里了然,照着容景的姿容,他的娘亲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如玉一般的姿诺,不然怎么可能生出容景这么风花齑月的男子。

绾甸见姜黎离不说话,以为她是在等着下文,忙接着道‘后来画师木灵风进宫为先帝做画,正巧那日莲公主失足落下楼,被木灵风所救,两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太后十分宠爱长公主,也没有在意木灵风的家室,不久后两人就成了亲,莲公主出嫁那天,普天同庆,天降金箔,地生水果,大家都说一年后还能问道水果的味道,三年后还能在帝都路上挖出金箔呢。‘

‘她第一任夫君不是容湘?‘姜黎离准确得抓住了重点,原来容景他娘还有这样的秘闻。

绾甸沉了沉嗓子,继续道‘后来木灵风竟然参与谋反,被诛灭全族,因为莲公主深的太后盛宠,就没有被牵连,后来太后让她嫁给容湘,但是莲公主誓死不从,太后最后用了容世子威胁,莲公主才不得不嫁给了容湘。‘

‘这么说莲公主与容湘已经是二婚,还带着容景,那容湘能够接受?好歹也是个王爷。‘

‘公主有所不知,湘王喜欢莲公主六年,这段婚还是他亲自求来的。‘

姜黎离心里暗暗惊讶,原来容景不是容湘的孩子,这么说,容景亲生父亲就是木灵风,看莲公主一出去就是一年的状态,估计两人的关系也好不了哪里去。

让姜黎离真正惊讶的还是容湘,一个王爷竟然有这份度量,和这份真心,依他的身份,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却还是把心放在了慕容莲身上。

姜黎离握了握手,她现在倒真想见识见识这个曾经艳冠天下的莲公主是个什么样子。

绾甸跟在姜黎离后面,看见了前方的玄色身影,脚步慢慢放慢,最后退了下去。

姜黎离心不在焉的走着,一个不慎就撞到了一个怀抱里,姜黎离一惊,这才发现容景,慌忙站直了身子,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笑‘容世子这么忙的人还有时间过来?‘

容景微微一笑,勾起了一派绝代风华‘最近是有点忙,一有空闲就过来寻你了。‘

姜黎离知道他最近为了军队的事情忙的不得了,也没有多问,问得多了反而显着她介意他不来看她。

容景见身边的人突然不说话,微微测过脸,道‘最近身体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姜黎离扯开脸一笑,动了动肩膀‘好多了,花泷的药真不是盖的。‘

‘嗯。‘容景淡淡的恩了一声‘今早去皇子府了?‘

姜黎离诧异‘你跟踪我?‘

‘只是见三皇子好似被火烧了尾巴一样,急急忙忙得从花满楼跑回了皇子府,我就知道是你去了,不然天下谁还能让慕容萧那个德行?‘容景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似无意间提到。

‘我就知道那个货又去找温良了,没出息的东西,男人果然都是用老二想事情。‘说着还瞪了一眼容景。

容景脸上微微抽了抽,干咳了几声,朝着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天天尽学着些坏东西。‘

‘华韵天天在我面前晃悠,我想不看都不行啊。‘

华韵看小黄本看的正大光明,看的无人不知。姜黎离这么一说,容景自然没有往好的方面想,扯开眉眼笑了笑,醉了一池秋水。

姜黎离斜瞅着容景如玉一般的脸庞,戳了戳他的腰间,眼里闪过一丝奸诈,一脸奸诈的凑过去‘容景,你娘亲喜欢啥?‘

‘呃……‘容景微微一愣,显然不知道为什么姜黎离突然问这个。

姜黎离见容景这个表情,霍的站起身子正面看他,重复了一边‘我说,你娘喜欢什么!‘()

第九十四章 容景的婚事

容景被姜黎离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姜黎离。()

‘这是什么?‘姜黎离不客气的接过来,打开,是一块玉佩,质地一般,甚至还有些破损华,这不该是容景的眼光。

姜黎离不解地向他看去,“送我?”

容景笑了一下,“离儿送给我母亲的礼物。”

“你让我送这个给你母亲?”姜黎离撇脸一笑,就算是上好的玉佩,湘王府也多的是,慕容莲都不一定看得上,何况是这么一个破损的。

“嗯。”

“你这不是坑我吗?”这么没诚心的东西,她都担心会被慕容莲赶出来。

“离儿就这么认为?”

姜黎离张了张嘴,皱眉。

她不想这么认为,可是手上的玉佩,她确实是拿不出手啊。

“相信我这次,可好?”容景一如既往的沉稳温和,眼里也是一片真诚,没有半点玩味,让她没办法拒绝。

四目相对,一阵风拂过,带着几片花瓣从窗口飘进,其中一片落在他肩膀上,留连不去。

半晌,姜黎离终于软了下来,伸手拈起他肩膀上的那片花瓣,“如果我被你母亲嫌弃了,被赶出来,甚至丢了性命,你可要陪我”

“好。”他捉住她的小手,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黯,嘴角却慢慢噙上一抹温柔笑意。

姜黎离心口蓦地一荡,渐渐迷失在他温柔般的眼里,忙深吸了口气,转开脸,避开他的眼,不敢再看。

“我得去沐浴了,全身脏兮兮。”

他不退反进,向她弯腰下来。姜黎离看着他慢慢靠近的脸,心脏差点跳出胸脯。她以为他会吻她,呼吸一紧,正想躲开。

他的唇却贴上她的耳,柔声道:“我一定会保护你周全,定然不会害你,你若出事,容景绝不独活”

姜黎离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你不过是让我按你的心意送一份礼,用不用做到这一步。‘

容景忽的笑了,清丽的容颜如同栀子花瓣一般淡雅,伸手拂过她得发丝,‘我是认真的。‘

就算他这时是口蜜心箭,姜黎离也无法拒绝,深吸了口气,“我相信你。”

容景眼里漾开笑意,慢慢退开,“容景告辞。”

直到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姜黎离才长吁了口气,把玩着那玉佩,实在猜不出他打着什么主意。

压下慌乱的心思。小跑着回了凤阁。

绾甸见姜黎离回来,给她倒了一杯茶,看到她手里的玉佩,讶异道‘这是什么?‘

姜黎离不答反问‘这个送王妃怎么样?‘

绾甸惊讶地看向姜黎离,以为她病糊涂了。

姜黎离笑笑,原来觉得不妥当的不止她一个。

容景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次慕容莲回来在帝都引起了不少的争议,不少名门千金准备各种礼物想要讨她欢心,众所周知,容景对慕容莲百依百顺。想要得到容景的青睐,首先就要哄好人家娘。

慕容莲爱花人尽皆知。这几日京城的花店各种名贵的花卉供不应求,而最高兴的莫过于花店的老板了。笑得一天天牙齿都合不拢。

一早,姜黎离还趴在床上,绾甸就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眼看姜黎离还在睡觉,一脸着急的跑到床边大喊‘公主,明日宴会就要开始了,各大前金都在准备,您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姜黎离一手捂住快被震聋的耳朵,一手揉着眼睛‘跟我有毛线关系。‘

绾甸抓下她的手,一副深明大义的长者模样‘听说这次安分明也去,我怕她到时候故意找茬,我们还是先准备准备吧。‘

姜黎离从床上坐起来,倚着后面的靠垫‘去就去呗,一个渣渣还能怎吗的。‘

绾甸见姜黎离不在意的样子,拧紧了眉毛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姜黎离一把捂住嘴巴‘得,大小姐,别说了,我伤口疼,想睡觉。‘

绾甸一听姜黎离伤口疼,哪里还敢怠慢,慌忙起身去为她煎药,姜黎离看着那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次日,凌鸿和慕容莲的身影翩翩到了豫园。

姜黎离和慕容以沫早早地在凌鸿的寝宫门口等着,远远看见凌鸿的仪仗队,就照着规矩跪了下去。

凌皇快步走来,扶起地上的的姜黎离,双眼直直地落在姜黎离脸上,把她仔仔细细地看。

前几日听说她感染了风寒,这会见姜黎离脸色虽然仍然少些血色,但眸子清亮,身子骨也好了不少。

慕容莲的倩影缓缓走来,待看清姜黎离的样貌时,深呼了一口气。

这个来自行欢府的女子实在是太艳丽了,一直对自己容貌自信的她,第一次有了自卑感。

姜黎离自然也看见了慕容莲,大红色衣装衬托着的绝世风姿,竟然还像未出嫁姑娘般那么轻盈。

姜黎离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又朝着慕容莲曲了曲身子‘参见莲公主。‘

慕容莲微微一笑,算是免礼。

虚礼过后,一行人像豫园行去,进了园子,姜黎离这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举行,现在的时节,外面已然秋风瑟瑟,这里却温暖如初春暖花开。

慕容莲仅在次了凌鸿一个坐的位置坐下,由此可见慕容莲的地位在寒商也是非同小可。

姜黎离看了一眼,在下方右面落了坐,回头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尘诏,露出了一丝笑容。

回头看了看四周的人,大多都是未出阁的女子,一个个粉面桃塞,千娇百媚。

姜黎离看着就起鸡皮疙瘩,揉了揉胳膊却感觉到了一个炙热的目光。

姜黎离随着目光寻去,竟是安分明,对方正朝着自己放刀子,姜黎离露出一抹笑容,拿起茶杯,朝着她晃了晃,一饮而尽。

安分明秀眉紧促,看着姜黎离挑衅的动作,手渐渐握成了拳,恨不得刮了她。

众人刚刚落座,慕容以沫就把自己的礼物拿了出来。

慕容莲长年在外祈福,能见她一面着实不易,难道得有这样亲近的机会,也难怪她如此迫不及待。

慕容以沫呈上来的是一个温玉暖簪,晶盈通透,光看外表就是开百座山也未必能得到的上等玉色。

但不管再好的玉,对皇族来说,都不算太稀罕。

慕容莲看了眼,便点头未意身边女官收下。

慕容以沫忙道:“这暖玉和寻常的暖玉还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慕容莲轻瞥了眼女官手上锦盒。

“这冷天插在发间,可保全身温暖,但到了夏天,却是冰冰凉凉,插在发间,很是凉爽。”

无论冷玉还是暖玉虽然都不常见,但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到,但一块玉冬暖夏凉,那就真是稀罕了。

慕容莲也不禁多看了那簪子几眼,眼里露出一抹惊讶。

女官检察了簪子,没有任何问题,送到慕容莲手中。

慕容莲轻轻拿起,触感果然温暖舒服,轻点了点头,“真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

慕容以沫知道这东西送对了。

这样稀罕的玩意,慕容以沫恐怕连自己的母亲都没孝敬过。

姜黎离看着慕容莲手里的玉钗,自己的那只破玉越加显得寒碜,拿不出手。但慕容以沫送完东西,按规矩来说下一个就是她,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

姜黎离只得硬着头皮,把锦盒拿出来。

女官接过去,打开锦盒,怔了一下,不解地看了看姜黎离,送到慕容莲手中。

慕容莲拿出玉佩看了看,脸上瞬间变了颜色,随即又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微微一笑,“这玉佩到是别致。”

那玉佩就算是送给普通人家都有点拿不出手,按做工来说,连精致的边更是都沾不上,眼下听了慕容莲的话,脸却微微发烫。

眼角见慕容以沫眼里分明露出一抹窃笑,而安分明意外之后,却象是松了口气。

姜黎离突然觉得,容景让她送这只玉佩不是为了讨慕容莲欢心,而是做给某些人看的。

安分明见两人都送了,自然不甘落后,朝着身后拍了拍手,一株黑色的牡丹呈现在众人面前。

不止是慕容莲,就连凌鸿也有点惊讶,这世上根本没有黑牡丹,不少花匠想要培植,但是都没有成功,眼下安分明竟然拿来一盆出来,慕容莲又是爱花如命,更是对了胃口。

安分明看着慕容莲惊艳的笑容,行了一礼退回了座位,朝着姜黎离挑衅一笑,姜黎离自当没看见,该吃吃,该喝喝。

闲扯了会儿家常话,凌鸿话题一转,道:“容世子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按本宫的意思,让容世子把婚事了。”

眼下虽然是为慕容莲接风洗尘,可是谁又不知这就是一个为容景订婚的好日子。

姜黎离的府上已经有几个侍郎,而且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随便提一个出来,都能让姜黎离一个头三个大,所以姜黎离绝不会想再添新人给自己添堵,何况还是容景,真是想也不敢想。

这件事,自然也就跟她没有关系。

而慕容以沫和安分明眼皮却是一跳。

要知道寒商年轻一辈,最有潜力做皇夫的人,一个是尘诏,一个就是容景。

如果和容景定下亲事,那么就意味着离皇位近了一步。()

第九十五章 贱-人就是矫情

慕容莲微微一笑,朝着下方众多女眷,道‘我看景儿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做主比较好。()‘

凌鸿脸色微微一滞,随即点了点头‘也好,我们看上的未必是容世子的心意。‘

姜黎离在下面听着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反而赞叹容景这个漂亮的娘,到底是长公主,心思就是缜密。

在坐的女子都是家室显赫,称霸一方的千金,如果现在慕容莲点头同意凌鸿的提议,对象是慕容以沫倒还好,如果换成了别人,湘王府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实力强大的湘王府独揽兵权,而容景更是名扬天下,十三岁就能只身退了大漠敌兵,帝王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和另一个强大势力联姻的。

场下只有安分明是大漠人,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凌鸿的目光自然多瞧了她几眼,转头看向一脸做作的安分明,话语里带着询问‘大漠与寒商交好数年,今日安小姐来到我寒商,为何不让人通禀?若不是今日借着长公主的面子,本宫怕是连面都见不上呢。‘

看似平和的话语,其实却比任何话都锋利,凌鸿的话里意思很是明显,一个大漠小小的护国公之女竟然不把她堂堂一国皇帝放在眼里。

安分明此刻脸已经煞白,本来来寒商就是同使者一起前来,除了湘王府的人,别人并不知道,眼下使者已经离去,她还在寒商逗留,而且没有去拜见凌鸿,已经是大不敬。

不过既然事情来了,安分明倒也不怕,压下心里的恐慌,朝着凌鸿施了一礼。道‘是分明失了礼数,不过分明这几日是忙着暗访寒商民间的文人智者,解开我一个小玩意。怠慢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安分明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串东西,无论怎么看,都是环环相扣,看样子是个解不开的东西。

凌鸿微微簇起了眉毛,问道‘那可曾寻到?‘

安分明摇了摇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想不到诺大寒商,竟然没人能解开我这把锁。‘

‘容世子也解不开?‘

安分明微微阖首‘容世子才倾天下,怎么会有空来解这个小玩意。‘

安分明说的低眉顺眼。实质上就是说寒商无人,还顺便把容景加了个持才倨傲,目中无人的罪名。

凌鸿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是在强忍着。

慕容莲在一旁一手执着琉璃液,一手支着脑袋,媚眼如斯的看着安分明,‘安小姐,不知道你们大漠人可曾有人打开?‘

‘我们大漠人三岁儿童都能打开。‘

‘呵呵……‘慕容莲妖娆一笑‘正好这次大漠灾情严重,我救了从大漠逃难过来一个十二岁少年,不如招上来看看。是否真如安小姐所说,三岁就能打开……‘

慕容莲说着,就要吩咐身边的女官。安分明脸色一紧,她只是为了打击一下寒商的傲气,才胡乱一说,就算是在大漠,别说三岁,三十岁也打不开,眼下见谎言就要被慕容莲拆穿,一时激动出口而出道‘莲公主!‘

慕容莲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脸色煞白的安分明,忽的一笑‘安小姐。本宫逗你呢。‘

安分明脸一滞,看着笑靥如花的慕容莲。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凌鸿看着安分明的表情微微一笑,接着慕容莲的话道‘长姐。莫要吓坏了安小姐。‘

随后又望向一副事不关己的姜黎离‘今日跟着拂影来的,还有府里的尘诏公子,不如让他来试一下。‘

一直站在姜黎离后面的尘诏,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好像是早就知道安分明会摆这一道。

方才尘诏一直在玉兰树后,眼下被凌鸿宣诏,才走了出来。

安分明随着凌鸿的目光,这才发现一直在姜黎离身后的男子,若是说之前的琏清让她惊艳,那么这个男子更是让她挪不出目光,明明就是一身粗布白衣,穿在他身上却那么超神脱俗。

气质如同空谷幽兰,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让人在也移不开目光,安分明眼里闪过一丝嫉妒,眼刀子再度刮像了姜黎离。

姜黎离正在和鱼翅作战,冷不丁接收到冷刀子信息,不由得浑身一儃,差点呛到。

尘诏并没有多作任何表情,向前走了两步,看向凌鸿,执的是大礼,气度却从容不迫。

‘尘诏参见女皇。‘

凌鸿眼里露出一丝赞赏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尘诏公子乃是坐上宾,不用拘礼,你看看安小姐手里的东西,可能打开?‘

尘诏站直了身子,却不往安分明那里看,直直的看着事不关己的姜黎离,微微一笑‘尘诏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和拂影公主比起来简直是不足挂齿,像这种小玩意,公主在府里都当饭吃,不如让公主来吧。‘

尘诏一席话,不禁惊起了安分明,更惊讶的是姜黎离本人。

一个不慎差点咬掉了舌头,抬头瞪向一脸笑意的尘诏,朝他呲牙咧嘴,搞什么,这个尘诏,要不要这么整她。

凌鸿看着表情怪异的姜黎离,不由一笑,带着一丝嗔怪‘怎么,拂影公主不愿意?‘

姜黎离嘿嘿一笑,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哪能,哪能,让儿臣先来看看。‘

姜黎离瞪了一眼尘诏,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的踩了他一脚,动作明显的不能在明显,可尘诏好似没事人一般,淡然的走向了后方。

姜黎离走到安分明面前,扯开了一丝无比高大上的笑容,特和善的从她手里接过来那个奇怪的锁。

开始姜黎离还怕自己搞不定,但是当拿起来的时候,姜黎离才知道,尘诏不是在故意整她,而是在帮她坐稳位置。

掂在手里把玩了几番,心里暗爽,明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九连环,还矫情的说什么玩意锁,俗不俗。

安分明看着姜黎离一会皱眉一会笑的状态,冷笑一声,问道‘不知拂影公主可能解开?‘

姜黎离套在手指上晃了晃,嗪着笑意看着她‘就这玩意,我们寒商一岁儿童就能解开,方才安小姐说我们寒商无人能解,实在是欠考虑啊。‘

安分明冷哼‘我劝拂影公主不要得意太早,仔细看清楚在说。‘

安分明越是势在必得,姜黎离玩心越大。

‘既然安小姐这么肯定我解不出来,那么我们就赌点彩头,这样也热闹啊,是不?‘

‘拂影公主想赌什么?‘

姜黎离噗嗤一笑,‘谁输了,谁就去花满楼跳一天的舞。‘

‘你!‘安分明脸色一红,早就知道拂影色-欲熏心,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无耻‘我们这等身份,岂能让他人玩乐?!‘

不止安分明,所有人都觉得这事不妥,太伤大雅,凌鸿正要阻止,慕容莲却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凌鸿不说话,就是默认姜黎离的行为,下面的人自然也什么都不敢说,反而心里多了一丝兴奋,这两人不管谁输,都有好戏。

姜黎离见安分明愤怒的表情,往前走了一步,鄙视的看着她‘怎么?不敢?赌不起就不要玩。‘

安分明看着姜黎离鄙视的眼神,和挑衅的话题,心里不由大怒,一个贱人竟敢一而在在二三的这么欺压与她,浑身气的都在颤抖,冷声道‘那希望待会拂影公主输了不要不认帐。‘

姜黎离咧开嘴一笑‘既然安小姐同意,那拂影就放心了。‘

尘诏在后面摸着鼻子看着一脸奸诈的姜黎离,虽然她还没有解开,但是在尘诏心里她是势在必得。

眼下听见她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丫头的心当真狠毒,竟然让安分明去花满楼跳舞,这种踩着自尊干得事,比杀了安分明还有用。

姜黎离笑了笑,把手里的九连环转了几圈,随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震惊了所有的人,此刻就连凌鸿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大声道‘拂影,你做什么?!‘

安分明也是满脸愤怒,伸手指着姜黎离‘你解不开东西就算了,为何要摔我的东西,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东西。‘

慕容以沫嘴角扯开幸灾乐祸的挂牌笑容,只有尘诏和慕容莲此刻一脸笑意。

姜黎离本来只是想气气安分明,此刻见对方竟然用手指她,火气腾一下上来了,一把打掉安分明的手,‘别指我,我最讨厌人家拿手指我,你指什么指?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你娘留得,你娘就是被你这种蠢东西气死的,才会留这个弱质东西给你,真是脑残的无可救药,长两个眼睛干嘛使得?看什么看,你在看也没用,不过也难怪,长的给老鼠眼一样一样的,智商也高不了哪里去。‘

姜黎离一口气骂完,安分明直接给骂懵了,姜黎离冷笑,弯腰从下面捡起九连环碎片,递到凌鸿面前,道‘母皇,解开了。‘

此刻凌鸿才知道姜黎离刚才为什么摔那一下,九连环本来就是环环相扣,只有摔了,才会解开,接过姜黎离手里碎开得连环,龙颜大悦。

姜黎离看向一脸不信的安分明‘安小姐,不知道你守不守方才的赌约?

安分明一个踉跄,一脸悔悟的看向姜黎离,这丫头当真心如蛇蝎,方才就已经想到了解开之法,之所以说那个赌约,就是为了引她入套。()

第九十六章 再遇上云澜

如果现在安分明不答应,这是不可能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在寒商响当当的,她如果失信,就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首*发但如果她去,脸从此也就没了。

就在安分明纠结的时候,凌鸿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这件事情定了局‘拂影,你和安小姐的赌约,你们两个去闹腾吧,我和长姐就不参与了。‘

姜黎离看着安分明铁青铁青的脸色,心里暗爽,对天哼着小曲,小样,弄不死你白浪费了姐的大脑。

花满楼出了个安花魁的事情第一时间传便了整个帝都,姜黎离保证不是她传出去,她明人不至于办这事儿。

不过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姜黎离却是抱着赞扬赞赏加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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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帝都大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但是去的却都是一个方向,花满楼。

众所周知今天是新花魁登台的日子,不论是王臣贵胄还是市井混混,都急急忙忙的赶去,生怕去晚而没了位置。

姜黎离早在一个雅间里等着,喝着上好的天山翠,斜眼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人群,红色的高台在这里是最完美的呈现。

花满楼的后面,安分明死死的抓住身上的衣服,不让后面的丫鬟拉掉一点。

柳娘摇着扇子,斜呢着安分明死死拽着衣服的手上,冷冷一笑‘给我扒了,公主说了,出了事她负责。‘

安分明下唇已经咬出了血,此刻在心里把姜黎离骂了千万便,使劲挣脱这后面拉扯她的丫鬟。

安分明的动作让柳娘眉毛轻簇。轻轻拍了拍手掌,外面走进来三个男人,柳娘使了个眼色。

三个男人嘿嘿一笑。朝着安分明走去,安分明眼里布满了惊恐。声嘶力竭的喊着‘不要,不要,你们别过来。‘

几个男人哪里管的上这些,在青-楼里干得这事又不是第一回,自然不理会安分明的叫喊。

两个人按住姜黎离不安分的身子,其中一个粗鲁的撕开安分明的上衣,丰盈的胸脯此刻一览无余,男人嘿嘿一笑。伸手握住了安分明高耸的山峰,轻轻揉捏,另一只手就要往下面探去,柳娘轻咳一声,提醒要有度。

那人马上停住了手,只在安分明丰盈的胸前肆虐,低头细细索索的亲吻着胸前娇嫩欲滴的樱桃。

柳娘掩面轻笑,劝道‘姑娘最好识趣点,只是跳舞而已,不然。奴家可不敢保证姑娘的清白。‘

安分明看着在自己胸前揉捏的大手,吓得面如死灰,听了柳娘的话。忙点头。

那人见安分明这么快就范,心里有点不爽,大手离开的时候在胸前的樱桃上用力揉了一下,引起了安分明一声诱惑的娇喘。

柳娘示意几人离开,身后的几个丫头就捧着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面的衣服如同薄翼一般轻盈。

安分明嗪着眼泪,任凭身后的丫头给她穿上衣服。

这边,花满楼新花魁的风声一放出去,下头早早就坐得满满的。坐不下的就挤在两边廊下,这会闹闹哄哄好不热闹。

戏台子后头传来锣鼓声。下头闹哄哄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要开始了。

眼花缭乱的人来人往中。传出一个极柔极媚的唱腔。

姜黎离往下看去,安分明穿了舞衣,水蓝色抹胸长群,襄着金边,一袭薄纱半披在肩上,说不出的诱惑。

众人也不由得往下看去,只见层层排扇打开,显出,美妙绝伦的安分明。

一身扮装美得无可挑剔,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当真如带了几分醉意,越加媚到了极点,勾人魂魄,一举一动间,都是说不尽的风情。

下头看的人更是痴痴迷迷,连喝水嚼瓜子的都停了下来。

姜黎离在二楼磕着瓜子,绕有意思的看着舞的有生有色的。

楼下掌声四起,竟然还有不少人往台上扔银票,姜黎离看着,心里那个抽筋,那扔的都是钱啊,白哗哗的银子啊,此刻姜黎离恨不得扑上去抢过来。

一曲完毕,安分明退场,这场戏也就算完了。

台下众人尚没看够,只盼她能再来一出,有人拍手道:“好,来,来,唤那小娘子出来,本公子得赏。”

姜黎离往下飘去,说话的那人是周刺史家里的二少爷,叫周阳伟。

没一会儿功夫,安分明从后台出来,一脸不善,但迫于后面的柳娘,端了周阳伟赏的酒一饮而尽。

周围也有人马上起身,“本公子也赏,快,倒酒。”

一双眼滴溜溜地在安分明脸上转,只喜欢得快忘了自己姓什么,恨不得上去就地正法。

安分明仍是眼也不眨地喝了。

姜黎离撇了撇嘴角,这安分明真够可以的,这会儿还敢在这里喝酒,喝吧,再喝,一会儿要趴在这台上了。

就在姜黎离无限唏嘘的时候,对面走出来一个花里胡哨的身影,姜黎离吃着瓜子的嘴一抽,心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马上测过身子想要溜走。

哪料那个身影好巧不巧抬了下头,正好抬眼看见她,笑了一笑,向姜黎离走来。

姜黎离的心脏莫名地一跳,心里念佛,别过来,别过来。

可是越不想他过来,他却偏走到她面前停下,笑笑道‘这姑娘看着好眼熟啊,不如转过身子让云澜看看。‘

姜黎离简直要疯了,这狐狸眼神也太好了吧,好巧不巧的看见她。

瞪着他好看的眼里泛着的谑笑,真想一脚把他踹回后面去。

姜黎离脸扯了扯,扯出一个无比高大上的笑容,‘这不是云狐狸嘛,哎好巧啊好巧。‘

话音一落,姜黎离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忘了这花满楼是这厮开得,感情这就是给自己添堵来的。

云澜摇着扇子,花里胡哨的身子坐在姜黎离一胖,斜呢着她‘我留下后遗症了。‘

姜黎离还没有转过来,抬头问‘什么啊?‘

云澜凑过来,恶狠狠的盯着她‘怎么拂影,你想不认帐?那日在黄风镇……你对本公子做了什么?‘

姜黎离这才想起来,心里一个咯噔,有点不忍直视的看了云澜某处,试探这问‘真不行了?‘

云澜眼睛一瞪‘这还有假!‘

姜黎离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眼前一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了看云澜一眼,突然捂住了肚子‘哎哟我肚子疼,我先去个茅房,回头见。‘

在云澜没有反应过来的,姜黎离一个闪身消失在他面前,双腿都有点发抖,照云澜这样的人,肯定很注重那种事情,眼下这要是废了,姜黎离简直不敢往下想。

姜黎离现在也不在看安分明了,一口气跑回了行欢府,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心说云澜这货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这是倒了什么霉。

连自己屋都懒得回,直接趴在了大殿的小床上,一合上眼皮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就被华韵摇醒。

“拂影,别睡了,云澜来了,说让你陪他去看唐大夫。”

姜黎离折腾了一天,刚睡得舒服,被华韵吵醒,有些火大,“什么唐大夫?”

“是专看男性病的唐大夫。”华韵为了让姜黎离醒瞌睡,声量提高了些。

琏清和玄芷一起向他们看来,神色怪异。

华韵露出一脸的无辜,耷了耷肩。

“我很忙,哪有空陪他去男性病科?”姜黎离瞪了一眼窃笑出了声的琏清,火冒三丈,那死狐狸简直不可理喻。

“我是受害人,而你是肇事者,确保我身体没问题也是你的责任。”云澜轻飘飘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姜黎离回头。

云澜依旧明艳艳的装扮,依在窗台,把玩着一把无比的扇子。

他斜着眼瞥视着姜黎离,他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那个该死的女人。

姜黎离被踩着了尾巴,顿时气短了,揉着更痛了的头,“你自己去检查,开张票,拿来我给你报销。”

倚在栏杆上一直没有说话的玄芷,此刻听见姜黎离的话,小脸皱成一团‘有钱就赶紧还债。‘

姜黎离马上闭了嘴,感情这一群人都是大爷,就她一个是丫鬟。

云澜眯着眼角笑得灿烂,“本公子不缺钱,本公子就是要你亲自陪着。”

姜黎离一拍桌子火气就来了‘一个多月了才来说有毛病,谁知道你是不是俄我?‘

云澜合了扇子,‘这本来不想麻烦你,谁知道在各地寻便了名医,都治不好,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本来怕你介意,想直接去凌皇那里说说的,看看你能对我负责什么的。‘

姜黎离猛地抽了:“我真不介意。”

云澜也笑,却邪得让姜黎离背脊发冷,“要不我去给皇上说说,顺便找个太医?”

姜黎离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太医这事啊,不靠谱,一个个都老不死的了,能看出个什么,是不?”

云澜睨着她,睁只眼闭只眼地抛了个媚眼,“老不死什么的,最有趣了。”

姜黎离狗腿地笑道:“不就是陪你看个大夫吗?小事,小事……‘

“我去吃个小混沌,限你一盏茶时间赶到唐大夫哪里。”云澜无比浮夸的翻下栏杆,那虎虎生威的样子,一点不像那里有病的。()

第九十七章 云澜不举了

姜黎离瞪着眼睛直咬牙,偏偏她还没有什么办法,依云澜的本事,想见凌鸿那是分分钟的事情,若是真的见了凌鸿,还真说不好以后就赖上她了。()

姜黎离马不停蹄的冲进唐氏医坊,清一色的男性患者一齐上下打量着她,露出各式各样的表情,最后大多数视线落在了她下半身,不少眼里透出谑戏。

姜黎离刻意地把胸挺了挺,表示自己是女人。

那人微微一愣,看着她的眼光换成了另一种审视,“女人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找人。”那个该死的家伙,催命一样催着她来,自己却不见影。

数道同情的眼光向她射来,有人窃窃私语,“这么年轻漂亮,男人就不行了,真可怜。”

姜黎离瞪圆眼,正要发作。

那个不行的男人姗姗而来,望着姜黎离怒气冲天的脸庞,微微一笑‘你迟到了。‘

姜黎离一个急转身,正想发作,却瞟见他手里的处方,马上闭了嘴。

云澜扫了她一眼,施施然道‘跟我来。‘

姜黎离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他进了里间检查室,脸扭过一边,不看云澜,黑着的一张脸。

唐大夫检查完毕,很委婉的说了一大堆,意思只有一个。

就是云澜的零件没有太大的创伤,最主要的还是个心里的阴影,除非这个阴影没了,云澜才能正常,不然还是白搭。

姜黎离扶了扶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努力的平复了下心情,扯过笑脸看向唐大夫‘不知道这怎么才能好?‘

唐大夫看了她一眼,能陪男人来看这种**问题的,关系肯定亲密无间。

‘这种事情只要夫人您配合。还是可以好的。‘

‘我配合?我和他配合?‘姜黎离一副惊破下线的表情,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云澜。

唐大夫看了看姜黎离的反应,有些不解‘难道这事夫人还想让别人来吗?‘

姜黎离还想说什么。却接到云澜恶狠狠的眼神,马上委屈的闭了嘴。

忍……谁让自己踹了他一脚。也不知他是不是以前就不举,借这机会赖在自己头上。

从药店出来,姜黎离跟在云澜后面,看着他身影,喊到‘你花满楼这么多姑娘,你回去看上哪个找那个,大不了钱我给你报销啊。‘

‘你觉得这种事情可以找别人?‘云澜哼了一声‘万一别人传出去,我的一世英明岂不是毁了。‘

‘我保证不外传。‘姜黎离吞了吞口水。这确实有点棘手。

“你保证得了自己的嘴,用什么来保证别人的嘴?你让我把我的声誉压在你所说的那些青-楼女子身上?”他瞥视着身边的女人,恨得牙痒痒。

“你可以纳几个妾,或者通房。”

“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一个‘废人’?就拿可以拿钱买小妾,但你能保证那些小妾一旦知道后不外传吗?‘

‘呃……‘姜黎离感觉眼晕,真是人倒霉,干什么都倒霉。

云澜看了她一眼,冷哼。

姜黎离跟在后面上了马车,却发现不是回行欢府的路,掀开帘子看了看。‘去哪儿?‘

云澜不理她,黑着脸继续往前,过了一会。在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停下了。

‘干什么?‘如此美景,姜黎离却是越看越作心。

‘当然是你为我服务服务,配合配合。‘

‘啥?‘姜黎离一时没有转过来弯。

云澜无声的欺了上来,‘大夫说了,这事得两个人配合。‘

姜黎离欲哭无泪‘你该不是想让我给你配合吧?‘

‘不然呢?‘

‘拉倒,你愿意找皇上就去找,姑奶奶不伺候。‘姜黎离脸马上黑下来了,跟这种不举还能精虫上脑的人,简直无法交流

云澜见姜黎离想走。身影轻飘飘的就挡在了她前面,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来,逼视着她。“我这事,你必须负责。”

“我从来就没打算推卸责任,所以你去找凌皇告状,我都认了。”她承认那天过于卤莽,才会摊上这么个倒霉事。

“就算告诉凌皇了,我得到什么?解气?”他把她按回地榻,“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该明白这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我说找人帮你,你又不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难缠。”

“我不想这件事外传,而你是肇事者,所以你没有别的选择。”

“你这是强人所难。”

“你踹出那一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

“我现在比你还窝心,况且这事又不是来真的,就是配合一下。”他神线落在她娇红的唇瓣上,抛开她恶劣的品性,还真是个不错的美餐。

“但这种事总得你情我愿。”姜黎离吞了吞口水,小脸慢慢泛红。

云澜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难道说,你还想酝酿?不过,你这么恶劣的品质,估计没男人碰你。‘

姜黎离眼睛一瞪,‘性焦的,姑奶奶让你碰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云澜一脸黑线,那会一时激动说出来这个姓,毁了他一世英明啊。

懊恼的瞟了她一眼‘有没有本事,得试过才知道。‘

姜黎离那个作心啊,瞟了瞟云澜那个德行,长相和身材都是上上之选,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畏道诱-惑到极限,但是她怎么就是越看越闹心。

拿过矮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管他呢,反正就是陪他折腾折腾,当作善事。‘

喝了几口茶,姜黎离摇了摇头,茶就是茶,压根起不了酒的作用,真想现在来瓶酒,喝多了也不用这么闹心。

云澜拿过她手里的茶壶,斜呢着她‘在喝,也喝不出二锅头的效果。‘

姜黎离背一直,僵硬的看着他,不说话也没动作。

云澜把茶壶放回矮几,‘你准备就这样配合的?‘

‘姑奶奶怎么知道怎么配合,你以为都给你似的。‘姜黎离小声嘀咕,转过脸,视线顺着眼前大红丝袍往上,停驻在他敞开的领口处露出来的性感胸脯上。

不知道是不是空间狭小的原因,姜黎离突然感觉浑身一热,脸火辣辣的烫。

这货转眼间就把自己剥成这个样子了,妩媚的眸光流转,发丝随意滑落在胸前,激起一派春光。

姜黎离只是看着,不为所动,他斜呢了一眼,像她招手‘过来。‘

姜黎离闭了闭眼,认了,站起身子向他走去,感觉腿都有点抖,好像踩在了一团棉花上。

他冷冷的睨了睨自己下身,示意着她有所行动。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毛手毛脚的解开他腰间的腰带。

“见鬼。”姜黎离低声咒骂,将脸别过一边,小手在他腰腹上乱摸。

他的视线从在她全无力道的小手,移到她慌乱中不知该往哪儿看的美目,眼角斜飞,勾出一抹带着媚色的戏意,他不否认自己对这个小女人充满兴趣。

“你往哪儿摸?”

“呃?”姜黎离转头看向自己徘徊在他腹部的手,又以更快的速度把头转开。

她不是什么淑女,也不是不敢碰男人,但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碰不得。

一旦碰了,最后非被他反碰回来不可。占便宜的事,她干,吃亏的事,不干。

他嘴角上勾,露出一抹邪笑,突然握住她的小手,按向自己的亢奋。

姜黎离‘啊‘的一声惊叫,小手忙的回缩,却被他的大掌紧紧握住,滚烫的炙热迅速传向她的掌心,“你……你不是……不行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不行?”他揶揄的看着他。

“在医坊的时候,唐大夫明明说你不举……”

他‘哧’的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急又窘的样子。‘老子对着那个老头子要是有反应还真是怪了。‘

姜黎离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急忙抽手向外走‘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没站起身,就被他重新拽回怀里,在她耳边喝气‘没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

‘你明明都硬了!‘姜黎离怒道。

云澜耸了耸肩‘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卡壳,还是试一试保险,不然现在看着好了,以后还是不行,我找谁哭去。‘

姜黎离看着眼前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真想一拳抽过去‘你不是有手?自己试试。‘

‘自己怎么能试的出来,根本不来感觉,放心,如果没有问题,我会放你走。‘

姜黎离深呼了一口气,这个死狐狸,胆子越来越大了,重新坐下来,手装模作样的随着他的手来回动了几下。

姜黎离笑嘻嘻地顺着他捣鼓了几下,云澜越发舒服得闭了眼,眼皮刚刚一合,下意识地感不妙,飞快出手捉住姜黎离的手腕,在这同时感觉到姜黎离手上用力,如果他慢上半步,命-根子就被她给掰断了。

云澜瞪着姜黎离,姜黎离笑得一脸天真无害,‘不好意思,力道不小心偏移了方向。‘

云澜的脸越来越黑,伸手把她提起,紧紧固在怀里‘拂影,你除了脸皮变的更厚了,别的还是一点没变。‘

姜黎离撑着他的肩膀,稳住身形与他略保持距离。

云澜微微用力,身子就紧紧贴了上去,正在他对身下女人势在必得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第九十八章 被人举报

姜黎离本能的安静下来,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云澜唇贴着她的姜黎离的颈侧,却是叹了口气,可惜了大好的机会。

车帘被人猛地拉开,片刻间车厢里挤进一堆穿着官差制服的人进来,最前头的捕头,看了眼抱成一堆的云澜和姜黎离,向身后招招手。

立刻有人进来把两人扣下,姜黎离看着云澜,有些意外,他竟然不反抗,任由官差扣着。

捕头公事公办地开口,“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卖-淫-嫖-娼。”

姜黎离直接喷了,青-楼都开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了,这都没人管,反而来查他们。

何况身边这位就是帝都第一楼的大东家,姜黎离心里那个抽啊,这都是什么事儿,两个人还和卖-淫-嫖-娼挨上了。

有人来搞事,云澜已经猜到是谁做的手脚,但用这样的借口,却让他同样有些哭笑不得,‘青-楼你们可查封完了?‘

‘青-楼是正当生意我们查他做什么‘官差说的义正言词。

姜黎离心里那个郁闷,别说她今天和云澜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是你情我愿的,跟什么卖-淫-嫖-娼毛事。

官差有些不耐烦‘你们私下暗娼,是现在严打对象,还好有人举报,不然还真让你得手了。‘

有人举报?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整她,不由得沉下了脸‘是谁举报的?‘

“这个不能告诉你,走吧,有什么问题,回衙门再说。”

‘你知道你压着的人是谁吗?‘姜黎离脸色很不好,因为这去衙门,这个脸不好丟啊。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姜黎离看着官差一脸正义的表情就想给他一脚。‘我还举报容景出门嫖娼那。‘

官差脸色刷一下白了‘大胆,容世子那么高雅的人岂是能随便侮辱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还是少说。‘

“那你知道我是谁不?”姜黎离冷哼。“说容景嫖,你怕死。难道就不怕得罪了我,一样是个死?”

官差惊了一下,本来看这个漂亮的姑娘眼熟,只以为是以前犯过事,这么经她一提醒,官差反而觉得越发眼熟,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这时云澜抽出被衙差扣着的手臂,理了理皱了的衣袖。“别生气,去了衙门,不就知道是哪个孙子干的好事。*首*发”

姜黎离白了他一眼。

这地方很僻静,不会常有人来,所以在捕头说有人举报的时候,姜黎离就想到了,除了那几个家伙,没有人干得出这种事。

这个时候云澜怀里掉出一个东西,官差伸手想去拿,被云澜一瞪。动作就卡在了半空。

姜黎离只瞟了一眼,心里却是一个咯噔,开始就觉得当初的泯王就是云澜。还没有证据,眼下看见豆大的金牌上刻着明晃晃的泯字,不由得晃瞎她的眼,这么臆想的一个事情,冷不丁被证实了,心里不禁惊了一下。

云澜看着姜黎离眼神的变化,抬头看了看她,姜黎离心里一紧,心道这货不会给她杀人灭口吧。就算他是泯王也没什么啊……她又不说……

到了衙门,琏清和玄芷坐在太师椅上。县官已经领着一帮子的人跪在门口,“一场误会。惊扰了泯王和公主,求泯王和公主饶命。”

捕头傻了,姜黎离无语,云澜脸黑了。

云澜冷哼一声,“尘诏在哪里?”

姜黎离虽然已经猜到或许是府里的几个家伙,但是却没有想到是尘诏,那么稳的一个人,看不出来会办这事儿。

不管怎么样,姜黎离还是很感激尘诏把这事给搅黄了,但是按的这个卖-淫-嫖-娼得由头让她颇为不爽。

“下……下官……”县官偷看琏清和玄芷一眼,“下官收到举报,就……并没有留意举报的人……”

云澜一脚把他踹翻,“你是当本王蠢呢,还是当本王好欺负?”

县官汗流雨下,哆嗦着不敢再开口。云澜手中扇子转了一圈,“还是本王来代你说。”

姜黎离见是云澜和尘诏之间的战争,自觉退避,坐到一边喝茶,让他们狗咬狗。

云澜两眼睨着姜黎离,淡淡道:“有人给了你三百两银子,让你去荒郊野岭捉奸,你看着那白哗哗的银子,不由得想要放入自己口袋,反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下人给你跑跑腿,这三百两不赚白不赚。‘

县官脸上已经汗如雨下,磕头如同栽葱,确实如云澜所说,他这次升官,初来到帝都,虽然是皇帝的脚下,但是遍地都是大官,好处什么的压根没有什么事儿,偏偏今天看到有人出大价钱,见钱眼开也没有多想,结果惹来这一出。

姜黎离坐在一旁绕有意思的看着,她还没有开口,这一个泯王,他就顶不住了。

问来问去还是这些噱头,好不无聊,姜黎离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子刚要回府,突然听见有人叫道:“拂影公主姜黎离接旨。”

姜黎离佂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一脸风风火火的公公,止住了脚步。

太监走到姜黎离面前,拂了一拂,笑着道:“公主不必多礼,也没什么正经圣旨。”

既然不是正经圣旨,姜黎离不用行大礼,只简单地和太监见过礼。

“不知公公为什么而来?”

“是南朝的泯王昨个突然来了,眼下女皇招您过去多半是这事。‘

泯王。

姜黎离瞟了一眼身后的云澜,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跟着太监上了外面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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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金色大殿之上,几名大臣俯身在案桌下恭候,凌鸿庄严坐在案桌之后,绝色的面容上有了一缕淡淡的忧愁,手里拿着一份文案细细

“怎么,个个都说抱病吗!上百位的千金小姐。集体告病!”蓦然,她大怒起来,此次南朝的泯王所来。一是为了两国交好,二是为了联姻。

前几日还好好的各府千金。却集体抱病,就连慕容以沫此刻也突然下不了床,派人不止一次的查看过,却没发现任何端倪。

“皇上息怒,臣等办事不严,请皇上责罚!”那几名大臣被凌鸿的火气吓到,连忙跪下领罚。

“与你们无关,朕也明白他们爱女心切。只是这毕竟是两国之间的联姻,若是不妥善处理,必将恶化彼此之间的关系,他们谁也不想把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朕可以理解。”凌鸿头痛的揉着太阳穴,淡淡说道。

“皇上也不必焦虑,泯王到达我国领土也不过一日,尚有时间处理,相信一定会选到合适的千金小姐作为和亲的公主,与南朝联姻。”

“朕没有子嗣。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朕也不想逼他们,只是情势所迫。”

“臣等明白皇上的苦心。皇上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寒商多亏了您,才保得住这百年基业。‘

“奉承的话朕听多了,再说无益,明日,你们去把各家的千金宣进宫来,朕想亲自筛选。”

“臣领旨。”

“没事你们就先下去吧,加派人手保护使馆。一定要把使节照顾得无微不至。”

“是,皇上。”最后一行礼。大臣们退出金銮殿。

众人退下之后,凌鸿玉手揉着太阳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无人肯嫁才是好的,泯王在南朝实力属一属二,手握重兵,可畏除了皇帝就是他。

所以凌鸿希望的是姜黎离能够拿的这次机会,有了泯王的支持,以后姜黎离过的也会安稳,不过这些都是想想,在群臣面前样子还是要做做。

姜黎离来到宫门前,发现这次凌鸿并不是只召见了她一人,还有一个女子,丞相之女一一莫紫。

姜黎离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两人一同朝着御书房走去,莫紫看了一眼姜黎离,微微跟了步子,问道‘拂影公主也是为泯王所来?‘

姜黎离不答反问‘一路人听苏公公说各大千金都抱恙,怎么莫小姐没事?‘

‘我身子骨好得很,不怕拂影公主笑话,此次正是为泯王所来。‘莫紫一脸开门见山。

姜黎离哦了一声,不在说话,御书房片刻即到。

远远的就看见凌鸿哀愁的身影,姜黎离稳了稳心思,朝着里面走去。

‘儿臣参见母皇。‘

‘臣女参见皇上。‘

凌鸿抬起头,看见莫紫的时候,眼神却是一跳‘紫儿怎么进宫来了,丞相不是说你病了?‘

姜黎离眼皮一抬,感情是莫紫自个来的,并不是宣诏。

莫紫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回皇上,臣女身体已无大碍,听得最近皇上烦事很多,特来看看能不能排忧解难。‘

凌鸿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这次泯王前来,朕希望各大千金与泯王交流一番,能代表我寒商,前去联姻。‘

凌鸿虽然没明说让泯王在她们两个中选一个,但当前她们两个人面说这件事,谁还能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姜黎离心直抽抽,让她和云澜过一辈子,还不如拿把刀给她来个痛快,就那个风-流痞子,躲都多不急,还联姻,这事跟她没半毛钱关系,让莫紫一个人去折腾去吧。

莫紫微微一笑,如果和泯王定下亲事,那么就意味着莫家离皇位近了一步。

何况是那样绝世的姿颜,她曾见过泯王一面,那绝色的容颜,她至今难忘。

而泯王是南朝皇帝一直想掌控,却又掌控不了的人。()

第九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婚姻

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只有死路一条。()*首*发但他和尘诏一样,哪怕是掌控不了,南朝皇帝也不会舍得他们死。既然不能掌控,就只能拉拢。

联姻一直是笼络人心的好办法。

泯王虽然实力强大,南朝皇帝表面也是恩宠有加,但是到底是个异性王,何况皇帝是不允许大权独揽在一人手中,暗地里给泯王没少使拌子。

泯王如果想真正的站稳脚跟,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强大的盟友,莫家不仅是一朝丞相,更是天下第一商的庞系,不论权利还是财力物力,都是最好的盟友,莫紫本来对这次联姻是势在必得。

但是没有想到凌鸿居然让泯王自行在她们两个人中间挑选,虽然少了一个慕容以沫让她意外,但是,如果论起相貌,自己在相貌上连慕容以沫都比不上,比拂影就更比不得了。

而泯王向来风流,如果以相貌看人,那么她就落了下乘。

好在泯王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要想在南朝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就得选一个有能力坐上下一个皇位的人。

莫紫虽然这样想,心里却没有这么自信。

拂影美名传便天下,艳冠七国,如果泯王因为一时好色而选择拂影,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莫紫咬着下唇,朝着姜黎离看去,见姜黎离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紫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泯王一直在南朝,根本没来过寒商,而拂影压根没有见过,又怎么可能对泯王起什么色心思。

她想通了这点。安下心来,但为了防止意外,她得先下手为强。

莫紫对这次联姻是势在必得。但姜黎离却望望这边,看看那边。压根没当回事。

凌鸿见姜黎离心不在焉,不由眉毛一皱,这丫头缺心眼么?

趁着这次泯王来寒商,好不容易在提起了这次联姻,难得泯王竟然开口答应,凌鸿机关算尽,偏偏姜黎离却半点没这意思,急得她如热锅上的蚂蚁。

姜黎离不是不知道凌鸿的心思。可是天帝耶稣如来佛,她真没这心思,别说泯王怎么怎么好,就冲着他叫云澜,这事儿就到此卡住吧。

先不说她和那货之前的这些恩怨,就云澜那样子,两人性格站在不同的极端,要是真在一起了,还不得天天厮杀。

凌鸿看了姜黎离一眼,见她依然没有要争取的意思。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本宫这会有点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行过礼。姜黎离随着莫紫一同走了出去。

刚出了偏殿,方才跟在凌鸿身边的一个女官急忙走了出来‘拂影公主请留步,皇上请您过去御花园喝茶。*首*发‘

姜黎离是凌鸿公开收的义女,本来喝个茶也是个正常的事儿,但是却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莫紫看了一眼姜黎离,眼中有一丝不甘的情愫,方才凌鸿才说累了,现在又要请姜黎离去喝茶。摆明了就是要避开她。

莫紫对着女官笑了笑,转身离去。

姜黎离跟在女官身后‘不知姑姑怎么称呼?‘

‘奴才姓周。叫寒霜。‘

‘原来是寒霜姑姑。‘

周寒霜听凤浅叫得亲切,笑着说不敢受公主以姑姑相称。心里却极是欢喜。

想着初见姜黎离的时候,还觉得她胆子太过放肆,眼下在一相处,发现也是一个可人儿。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周寒霜停下,用心听了一下,确认附近没有人可以听见她们谈话,才开口,“有些话,本不是奴才该说的,但……”

姜黎离微微笑了一下,不管是不是凌鸿让她代为转达,还是她真的有什么话想说,对她开始都没有什么负面,‘姑姑有话请说便是。‘

“奴婢说了,公主可不要怪奴才多嘴。”

姜黎离微微一笑‘母皇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能有寒霜姑姑这样的人照顾,拂影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

姜黎离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承认了她的忠心,这句话比什么奉承话都动听。

周寒霜脸上神情又柔和了些。

‘这些年来,奴才都不曾见过皇上生过退隐之心,自从有了公主,皇上才觉得累了,想要退出这繁华万里,奴才真担心皇上一个人会撑不住。‘

周寒霜这话说的含糊,一种意思是凌鸿这么多年支撑着寒商累了。

第二种是凌鸿想传位给姜黎离。

但不管是哪一种,姜黎离都只能装糊涂,这是皇家,每一个动作,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别人的把柄。

她同样知道,不管是慕容以沫还是别的谁,对寒商的宝座都虎视眈眈。

姜黎离想明白这点,微微一笑,“姑姑多虑了,母皇正直盛年,怎么会撑不住,何况还有三皇兄容世子等栋梁在后面支撑着她。”她这句话回答的也很含糊。

凌鸿虽然一人撑起寒商确实很累,但是也有奇才辅助着她,说撑不住,这可能性不大。

周寒霜若是往深里想,就是姜黎离没有上位这种心思,而且会站在凌鸿这一边。

周寒霜笑了笑,姜黎离就凭着这点,也是极聪明的一个人,看向她的眼中不由得多了一份赞赏。

久居深宫,对姜黎离含糊的回答哪能看不明白。

也不揭穿,微微一笑,引着姜黎离进了内院。

凌鸿斜依在软榻上,手中正把玩着一支细细巧巧的木剑,本来是平常的小木剑,姜黎离心里却是一咯噔,这是当年赫郎送她的东西,后来几经辗转,也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没想到今日竟然在凌鸿手里出现。

“姨娘。”姜黎离在没人的时候,很自然的喊道。

凌鸿微微抬头看她,一身白衣素裙,长发也是简单的挽上了一半。可是这简单的妆容仍然改变不了她刻骨的美貌,惊世的容颜。

‘影儿。‘凌鸿像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凌鸿拽着她的手。目光像方才那个木剑看去,叹了一口气。声音温若兰花‘影儿啊,把他忘了吧。‘

她希望这天下以后能交给姜黎离,也不妄扶摇牺牲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不管赫郎当年对姜黎离怎么好,但他现在是暗主,是所有皇家的公敌。

所以姜黎离和赫郎,不可能再有结果。记着那些事,只会心里更痛苦。

虽然她深知,忘掉一个人比登天还难。但只要死了这心,时间会冲淡一切。

姜黎离苦笑,这可不是她说了算。那魔鬼不时地来折磨她一下,让她怎么忘?

但她与暗主之间的事,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哪怕是自己的姨娘。

如果被人知道,加以利用,后果不堪设法。

凌鸿见她不出声,以为她放不下儿时的感情,也不强求。‘姨娘希望你争取过来泯王这个婚事。‘

‘我府里已经有那么多个了。‘

‘你是担心尘诏,还是容景?‘

姜黎离摇了摇头‘姨娘原谅影儿生来爱自由。‘

‘可是你是扶摇的女儿,你这一生注定了宿命。‘

‘可我还是想要争取。如果姨娘说别的事情,影儿绝不推辞,但是这件事情,对不起姨娘。‘

‘如果姨娘一定要你争取呢?‘

姜黎离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凌鸿为了她好她知道,但是这种事情,她不希望被束缚在权利的战争中。

‘母皇真是偏心,儿子终身大事还没有定。就急着嫁妹妹了。‘就在姜黎离正愁着怎么回答的时候,远处一道紫色靓丽的身影由远及近。慕容萧风华绝代的身姿出现在面前,颠倒众生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瑕疵。

姜黎离如临大赦。呼了口气,多亏了慕容萧来的及时,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凌鸿的话。

侧头对着慕容萧挤眉弄眼,第一次觉得这道紫色的身影是如此的伟岸。

‘怎么,萧儿也想成家了?凌鸿放开姜黎离的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眼角里浮过一丝遗憾。

慕容萧也不拘泥为君臣之礼,大刺刺的坐在凌鸿的对面,‘母皇就是偏心。‘任谁听,都能听出这话里的醋味。

凌鸿看了一眼这个尽给她拆台的儿子,叹了口气,知道泯王这事,今天是别指望在说了。

‘萧儿可是看上了谁家女儿,母皇给你赐婚。‘

慕容萧有意无意的看着旁边的姜黎离,叹了口气‘只怕我看上的女子,女皇会不同意啊。‘

凌鸿自然看见了慕容萧这个小动作,也只当没有看见,不然以这个儿子的性子,如果挑明了,说不好真的让她赐婚,到时候她一切可都白费了。

三人随便聊了几句家常,凌鸿便说累了,起身回了寝宫。

慕容萧看着凌鸿消失的身影,‘皇妹,这事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姜黎离装傻充愣‘什么事?‘

慕容萧扇子一合,收回扇子‘当然是母皇逼婚的事情,要不是你皇兄我收到消息的及时,你说不好就被母皇绑着上花轿了。‘

‘哦。‘姜黎离一副突然领悟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塞到慕容萧手里‘给你。‘

慕容萧嘴角有点抽搐,拿出铜板在眼前晃了晃,一脸不相信的看向姜黎离‘就这个?‘

姜黎离点了点头‘就这个。‘

‘你也太小气了吧?‘

姜黎离翻了个白眼,站起身子往宫门走,戏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温良不小气,找她去,高大上,有内涵,上档次。‘

慕容萧脚下踩着轻功瞬间跟到姜黎离身边,好奇的看着她‘高大上,有内涵,上档次是什么意思?‘

姜黎离头也不回‘跟你很配的意思。‘()

第一百章 两个坏水

慕容萧脸上黑线抽了又抽,看着姜黎离的背影,无线唏嘘,这女人招蜂引蝶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该出局的没出去,反而又多出来了个泯王,叹了叹气,跟上了姜黎离的步子。* **首*发

一路上慕容萧不说话,就是跟着,姜黎离也不赶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家慕容萧想走那边,都是人家的事儿,跟她半毛钱没有不是。

‘你不答应这个婚事是因为尘诏还是容景?‘走了一段路,或许是慕容萧嫌闷了,也或许是真的想知道,主要是他开口问了。

姜黎离想沉默,却深思起来慕容萧的这句话,她是因为尘诏,还是赫郎,或者又是容景?

凌鸿既然想促成她和泯王的婚事,就说明想让她上位的意思,对姜黎离而言不是好事,起码事先让她知道她以后的生活也就这样了。

姜黎离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虽然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但是她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深值现代的观念。

她并不担心尘诏,更不担心容景,而是不能接受婚姻全凭父母作主的政治婚姻。

即便是她的母亲,是一国之君,她也不可能让自己成为母亲笼络他人的棋子。

姜黎离希望自己在这世上变得强大,但绝不会为一时的变强,而失去自由。

尘诏是凌鸿送到行欢府里的,最应该顾忌尘诏的不该是她,而是凌鸿。

虽然她对尘诏的了解很少,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尘诏表面上看,对任何人都温和有礼,但这不表示他可以任人拿捏。

以今天各人的神情可以看出。泯王在南朝是个很有分量的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屈于人下,如果他和她订下婚约,如果尘诏不退出。那么尘诏和泯王谁压谁?尘诏已经为凌鸿筹谋多年,而泯王却是凌鸿想要拉拢的人。

如果凌鸿为了泯王还放弃了尘诏。那么无疑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而容景的心思谁都知道,明目张胆的想和她发生点什么关系,容景被人称为智者,那么一定不是浪得虚名,虽然他平时一副谪仙样子,但姜黎离可以肯定,容景既然可以十三岁退敌兵,现在也可以十八岁覆寒商。

尘诏和容景这两人。*首*发无论是丢了哪个,对凌鸿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损失,现在慕容萧又问起,虽然他从生不问朝证,但是姜黎离还是不想把心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慕容萧是聪明人,看了姜黎离一眼,似乎无心又似有意的说了一句‘拂影啊,不管他们如何强大,却不能陪你一辈子,说不准哪一天。就都离你而去。‘

姜黎离继续沉默。

她当然知道府里的这几位,都是因为和凌鸿之间有协议,才会留在府里。天下哪有一辈子的协议,就是结婚,还可以离婚呢,何况他们之间的协议还没到那一步。

慕容萧笑笑,“尘诏和容景这两人在你身边的时候,固然好用,但等他们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

姜黎离笑了‘我会长大。‘

她从来没有想过可以依附谁一辈子,这世界上没有谁与谁是一直绑在一起的。不能比的,只是各自的命。

慕容萧笑了一笑。她当然会长大,但这是皇家。不是靠自己一个人就能生存得下去的地方。

所以凌鸿现在就开始为她找一个可以在她身边站一辈子的男人,那个男人必须强大,可以助她杀出一血路,坐上凌鸿身下之位。

尘诏和容景固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他们任何一人离开以后,姜黎离就会陷入孤立。

所以凌鸿必须在这之前做下二手准备。

慕容萧看着远处,嘴角有微微冷酷的弧度“你若不想嫁,我定然不会让任何人能够威胁到你。‘

姜黎离心里一咯噔,却莫名涌出一丝感动,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真心待她的人一个个都在离她而去,现在慕容萧无疑是在她最需要时,给了她最大的感动。

姜黎离垂下眼睑‘三皇兄谢谢你。‘

慕容萧身子一滞,转过身子看着身后一脸明媚的少女,全身微微有些僵硬起来。她叫他皇兄,三皇兄。

慕容萧突然笑了起来,眼中有什么东西支离破碎又随即拼凑起来,柔和的眼角间渲染出一丝莫名的悲伤。

姜黎离冲着他笑,发自内心的笑容,她给不了慕容萧什么,更不能让他因为她而放弃了自由,陷入属于她的权利束缚。

‘走吧。‘慕容萧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悲喜,看着身边的人,眸子里的光暗了又暗,拂影年纪虽然还小,但已经出落得如此绝色,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泯王聪明,但终究是男人,而且还是个表面风流,骨子里挑剔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对女人的要求会更高,恐怕也只有拂影这样的容貌,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慕容萧一路上眉毛紧锁,心里却做了一个为了拂影但却永远失去拂影的事情,直到许多年后,他一人看那万里荣华,幕然想起曾经行欢府那个绝色的人儿,久久不能释怀。

还未到行欢府,后面有人骑马追了上来,姜黎离回头,却是周寒霜。

周寒霜见姜黎离停下,翻身下马,两步作三步的小跑到姜黎离身边,轻轻像两人行过礼,递给姜黎离手里的一个盒子,道

“公主,这是泯王最爱吃的南朝著名的流花糕,他离开南朝已经有些日子,想吃口这糕,也不容易,皇上特地让人从南朝八百里加急买了一点,您代皇上给他送过去吧。”

姜黎离无语,八百里加急,也难为那马了,真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糕点来啊。

不过她心里是千千万万个不愿意见那个坏东西,但是周寒霜这么送来,如果拒绝,就是不给皇上面子。

思来想去,姜黎离看了慕容萧一眼,慕容萧示意她随便,叹了叹气无比作心的接过来周寒霜手里的糕点,跟着周寒霜去泯王的玉园。

寒霜引了姜黎离前往泯王所住的地方,刚远远看见玉园的门口,寒霜就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

‘奴婢方才派人打听过了,泯王刚回来,公主赶紧进去吧,奴婢要赶紧回去了,皇上没有奴婢伺候,会不习惯,奴婢就不在耽搁了。‘

姜黎离嘴歪了歪,这多走几步路,能耽搁她多久?还特地过来打了伏击,看来这次凌鸿是下了大心思。

分明就是让她一个人去见泯王,让泯王觉得她来,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而不是听令于母亲,不得不来。

但是她和云澜已经这么熟了,这些假功夫压根起不到一点作用。

谢过了寒霜,朝着玉园走去。

还没转出幽径花道,却见莫紫换过了一身清凉的衣服从另一条路上走来。

说清凉,那是因为这天气,姜黎离这个冷习惯了的人,都穿了件狐披风,而莫紫却只是一身薄单衣。

姜黎离看着直哆嗦,莫紫头发还未全干,离着么远都好像问道了那股香味,这厮不是来探望的,摆明了是来勾引人的,姜黎离牙齿都酸了一颗,怎么说也是个宰相女儿,都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莫紫好像是急着见到泯王,并没有发现站在这边的姜黎离,小跑着进去。

姜黎离等莫紫进去一会才慢悠悠的走进去,不知道是不是泯王知道有美人入怀,提前支走了下人,诺大的庭院竟然没有一个人影。

不过古代的建筑都那样,姜黎离很快便走到了那间最为别致的房子,就连门匾都渡着金,龙飞凤舞的字体自成一派。

这不由的让姜黎离想起刚认识云澜那会,就是在一家面馆里遇到了云沉和他,那时候就知道他的字体是极为的漂亮。

姜黎离扯了扯伸上的狐裘,并没有马上进去,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往里面看,已经快脱干净的莫紫此刻正趴在云澜身上。

云澜穿着一身软红色袍子,金丝细针精致的绣着条纹,明明这么俗套的颜色,却被这货穿出来风情万种的感觉。

姜黎离不禁咋舌,凌鸿想要她先来一步,却没有料到有人比她更着急,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云澜和莫紫搞上了,凌鸿也不会把这货硬塞给她了,不管两人这会儿会发生什么,这事对她来说都没有坏处。

姜黎离定了定心思,微微抬起头像里面观看,莫紫在云澜身上自顾自摸了半天,云澜却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早就知道窗外有人一般,望着门前忽的笑了笑。

姜黎离见云澜回头,猛地缩了缩头,等了一会,姜黎离重新站起来,扒着窗户往里看。

任凭莫紫怎么诱惑,云澜依旧不为所动,姜黎离不禁皱眉,难道那次真把云澜给整废了?这小子只能看着憋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就在姜黎离万分着急的时候,云澜终于按耐不住,一个翻身把美人压在身下。

朝着门外笑了一下,低头缓缓像美人吻去,莫紫的身子已经激动的有些颤抖,欲迎还拒的发出阵阵娇喘。()

第一百零一章 他都是读御女

云澜动作很慢,似乎就是在吊人的胃口,姜黎离在外面看的那个着急,恨不得上去踹两脚把云澜给踹进去。()*首*发

反正是要做的,早做早生儿子。

忽的见云澜朝着窗子望来,姜黎离一个咯噔,忙的往后撤,却还是晚了一步,正对上云澜玩味的目光。

姜黎离那个作心,泯王大白天干这事是不合适,但是她在这里偷看,这个就更不合适了。。

姜黎离吞了吞口水,将糕点放在窗子下面,转身就往外走。

云澜看着姜黎离离开的背影,嘴角扯出三分笑,身子一瞬间离开莫紫的身上,仿若一道白光出现在姜黎离的面前。

姜黎离正闷头往外走,没有想到云澜会放下身下的美人突然追过来,一头撞进了云澜怀里。

云澜三分坏笑三分玩味,张开双臂抱住了自动入怀的某人,‘嗯,我就知道像本王投怀送抱的人不少,没想到未来娘子你也是这样。‘

姜黎离一惊,未来娘子?难道云澜有意和她成亲……这不是个好兆头。不过这事就算知道,也只当不知道,不然挑明了,说不好还真成了。

她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却没有任何效果,暗暗使用了内力也还是被紧紧箍在怀里,瞪了眼头上笑得无比的云澜,索性不在反抗,也不说话,如果她现在说话,以云澜的脸皮就是越解释越黑,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云澜见怀里挣扎的人儿突然安分下来,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正想说什么,却见衣不遮体的莫紫从房里出来。

看到院子里拥抱的两人,莫紫一愣。她来找云澜的事情不怕被人知道,但是如果这种模样被人看见,她一个堂堂相府千金的脸就丢光了。眼下见姜黎离进来,脸色刷一下白了。

姜黎离看着莫紫的脸色。就知道这女的把她当成捉奸了的,在看看依旧抱着她的云澜,忽的一笑,冲莫紫很惊讶的道‘泯王明明告诉我已经和莫紫姑娘办完事了,我才来的,怎么现在还没有搞完就请我过来?‘

她是他请来的,她可不会自己平白担上个捉奸的恶角色。

莫紫要怪,就怪云澜去。

她和泯王亲热是一回事。但是情人来观看就是另一回事,莫紫的脸越来越难看。

她听说拂影直接回了行欢府,就赶着过来,没想到他竟叫了人又去请了拂影,脸上瞬间涨红,接着慢慢发白,最后黑了下去。

但泯王明知道姜黎离要来,却还和自己亲热,可见是故意做给姜黎离看的。难道说,他故意让姜黎离看见。从而死心?

想到这里,莫紫的心情缓和不少,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了过去将姜黎离从云澜怀里拉了出来‘既然知道来的不是时候,还不快走?‘

既然泯王都不在意她,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又何必给姜黎离留面子。

姜黎离看着莫紫轻轻一拉,就把自己从云澜怀里拉了出来,自己方才使劲挣脱就出不来,眼刀子狠狠的刮像笑得春风得意的狐狸。

莫紫见姜黎离非但不走,还肆无忌惮的勾引泯王,心里不由一火‘拂影公主看人家夫妻行房事。还要在面前观看吗?‘

姜黎离嘴一抽,夫妻?这个莫紫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先不说今天他们还没有发生什么,就算真的发生了。依云澜的性子,把她给丟破鞋一样丢开也不是不可能的。

寒商虽然是女尊,但是并不表示女的可以这么放浪形骸不顾礼仪,像莫紫这样未出阁的姑娘,大白天的跑到这里干这种事情被人撞见,非但没有羞耻的跑开,反而变本加厉,姜黎离不由得想笑。

如果今天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云澜最后不要她,到时候莫紫只能吞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姜黎离却没有打算继续在这里带下去,难得听话‘走,马上就走。‘

‘刚来怎么就要走?行欢府离这里一来二去也怪远的,不如等下云澜送你。‘云澜笑意盎然的看着姜黎离,丝毫没有在意莫紫在这儿。

‘我不走,难道我在这里看春宫?‘对着这货,姜黎离实在难做出友好的反应。

春宫这东西,说好听了是闺房之乐,说白了就是下作的东西,姜黎离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莫紫脸一会红一会白。

云澜噗嗤一笑‘那又何妨?‘

莫紫的脸更黑了。

姜黎离挑眉看着云澜,这男人当真是媚骨天成,每个动作可畏诱惑到极致,以云澜的伸手,如果他不让她走,那十个她也敌不过一个云澜。

秋天的风凉飕飕的,扯了扯身上的狐裘,抖了抖肩膀,看了一眼春光外泄的莫紫,不由的一个哆嗦。

莫紫见姜黎离没有走的意思,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换成可怜兮兮的模样向云澜看去,“泯王……她竟然说我们是春宫……”

她更不知道云澜是花满楼的东家,对春宫这东西压根就是家常便饭的看,人家读四书五经,云澜读的是御女十八式。

就算云澜在大街上走着,突然翻起来一本春宫来看,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云澜忽的一笑‘春宫又有何不妥,拂影什么时候介意这些了?‘

能天天调戏府里侍朗,没事就逛青楼的女人,脸皮得厚道何种程度,说她介意春宫,谁信。

莫紫的脸更不好看了。

姜黎离咳了一声‘虽然我不介意在这看着,但是尘诏还在等着我。‘

云澜听说尘诏在她屋里等着,眼里得瑟的笑意冷了两分。一双明媚的眼不离姜黎离,口中却道:“莫姑娘请回吧。”

‘泯王……‘莫紫脸上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姜黎离原本就觉得这几人关系肯定不一般,但是却又说不上了是哪里不一般。

眼下见云澜的脸色变了,就知道自己想对了。

尘诏这几个人关系肯定不简单,姜黎离一直以为。如果他们和云澜有关系,就一定不会瞒着她一个人。

现在看来,她还真高看了他们对她的情义。

姜黎离自嘲地笑了一下。

原来所有人都当她是猴子呢。而她还就是上窜下蹦地耍着猴戏给他们看。

她从来没奢望过他们诚心对她。但突然发现他们真的把自己排斥在外,心里仍不是滋味。

不过这样也好。她对他们也可以少些妄想。

没了念想和依靠,人才会想方设法变得强大,变得会保护自己。

只要清楚自己是一个人,就不会想着依靠谁,那样的话,她也会更独立,更坚强。

“我有事与拂影说,等云澜空闲了。自会去拜会姑娘。”云澜嘴里这么说,但语气里没有半点诚意。

莫紫听了这句话,脸色更僵了,他直接呼姜黎离的名字,而对她却直接是姑娘,明面上是尊敬,实际上是关系还没有熟到可以直接叫名字的地步。

莫紫手在袖子下面握成了拳,看向姜黎离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姜黎离冷笑,转身就走,目的达到了。如果她在留下来,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眼前出现一道人影,一把玉骨扇子横在了她的面前。

姜黎离一把打掉横在面前的扇子。抬步就走。

还未走出一步,就被再度拉入了怀抱,云澜把她抵在假山上,双手撑在她的头边,身子紧箍住她。

姜黎离想从他胳膊下面钻出来,云澜的胳膊就跟着她的动作动,姜黎离咬牙‘莫小姐还在这里。‘

‘没事,她看够了就走了。‘

姜黎离咬牙,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伸手使劲撑着他贴上来的身子,却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姜黎离一惊。眼神望向某处,看了看一脸暧-昧的云澜。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这狐狸发情也忒快了,不过她不是狐狸啊……

正愁着怎么不被吃干抹净,却看见一个由远及进的身影‘我夫君来接我了。‘

云澜一愣,猛地回头,一身白衣儒雅的尘诏施施然站在他的后面,眼中嗪着三分笑意,温润的面容看着就温润了半个秋寒。

‘泯王。‘尘诏弯了弯腰,象着云澜行礼。

云澜脸上表情没变,依然在笑,眼中却多了一份怒意。

姜黎离看着云澜的表情,心里一阵得瑟,尘诏现在出现在这里,他就算感觉不生气,心里也会不舒服,他让她不舒服,她哪能让他高兴。

尘诏行了礼,直接越过了云澜,伸手过来拉住姜黎离的手,温暖的感觉从手中传来,顿时让姜黎离冰冷的手多了一份舒缓。

‘泯王,你继续享受美人恩,我和我家夫君就先走了。‘姜黎离得瑟的声音传来。

尘诏一愣,云澜脸黑,莫紫丢人。

上了停在门外的马车,姜黎离才放开了尘诏的手,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

看着白衣黑发的尘诏,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以前就知道云澜?‘

‘该知道的自然是知道,不该知道的就算知道就只当不知道。‘尘诏坦荡荡的看过来,眼中没有一丝虚伪。

姜黎离心里一阵心塞,在他回答之前,姜黎离就做了决定,如果他说不认识,她还是会选择相信。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坦率的承认,看着他橙澈的眼神,反而不知道下句该说什么。

他轻托姜黎离的下颚,把她的脸转过来,令她直视着自己眼睛,目光柔和,让人不能看去别处,“公主可曾问过尘诏认不认识云澜?”

姜黎离摇头。

‘那尘诏又有什么瞒着公主呢?只要公主问,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尘诏都会说,何况公主身边还有一个知尽天下事的容景,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问道尘诏。‘

姜黎离皱眉。

‘就像公主和容景,公主会告诉我你们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尘诏问,公主也不会说罢。‘

姜黎离惊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拿容景作比较,但是她和容景除了救命之恩,别的又没什么,如果他问,她未必不说。()

第一百零二章 撩拨

“你赢了。()*首*发”姜黎离叹气。

他只不过几句话,就把她驳得哑口无言。

“不过是论事而已,哪来的输赢?”尘诏低低一笑,眸光变得柔和,手指轻轻为她拂过发丝,气氛显着有点**。

姜黎离看着面前的这双眼,不由得想到赫然那个同样如此漂亮的眼睛,心脏猛地一紧,怕自己迷失在这双眼中,忙推开托在自己下颚上的手,撇开眼,不再看下去。

“公主总是千方百计地去亲近琏清他们,为什么独对尘诏如此冷硬生疏?”

‘你和他们不同。‘

姜黎离深吸了口气,想把胸口越来越浓的异样情愫挥散。

他却突然欺身上来,姜黎离惊得身子往后一仰,他顺势俯下身来,没有犹豫的朝她靠近。

姜黎离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薄唇如同刀削,泛着诱惑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姜黎离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庞,心跳快得如同擂鼓,就在她以为尘诏要吻她的时候,他却在离她一指的地方停了下来,鼻尖贴着鼻尖,呼吸都紊乱在了一起。

姜黎离有些不自在,伸手就要推他,他

低低一笑‘公主是怕对尘诏动心?‘

他的温热的呼吸轻轻拂着她的脸庞,她的脸上慢慢浮上一片红晕。

如果是在平时,姜黎离会果断的白他一眼,告诉他想多了。

但是此刻姜黎离却说不出任何话,目光移向别处,他却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母皇说,让我嫁给泯王。‘

与其在这说和她这些没谱的话,不如想点实在的。

尘诏不为所动,看着身下的她。伸手摸着她如同剥壳鸡蛋的脸蛋,光滑的让他移不开手。

‘公主不是说尘诏是你的夫么。‘

姜黎离受不了这份突来的心乱感觉,干脆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我的夫不止你一个。‘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姜黎离蓦地睁眼瞪着他。“你是太自信,还是根本无所谓?”

“你说呢?”

姜黎离轻吁了口气,真是败给他了。

好吧,这么多夫郎是她自己的事情,他只是履行协议守着她,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她有多少男人都是她的事情,根本和他没任何关系,也不在他的协议范围。幕然发现,两人的关系竟是这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这事你不替我出主意?”

他抬手起来,轻轻拂开她脸庞上的一缕碎发,“你嫁了尘诏,自然不会在嫁云澜”

‘可我不想这样。‘

‘公主想哪样?‘

‘想你们都滚蛋。‘

他笑了,“好。”

姜黎离翻了个白眼,把他推开。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

姜黎离来这里除了慕容萧和宫里的人,是没人知道的,慕容萧又不可能跑过去巴巴的去告诉尘诏。就算是告诉,也要告诉容景,而宫里的人巴不得她和云澜好上了。更不会告诉尘诏。

对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姜黎离除了感叹及时,更多的是不安,他能掌握她所有的行踪,这样的人在她身边,不知道是好是坏。

伦聪明,她绝对玩不过眼前这个人,虽然他总是一副温和模样,但是姜黎离相信。他绝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那里。‘

‘你是去找云澜?‘姜黎离微微一愣,感情她是顺带的被人解救出来。

‘自然是找公主。‘

‘那你如何知道我在那里?‘

‘知道公主的行踪很难吗?‘

姜黎离心里一睹。突然想起被人举报的事情,脸色刷一下黯淡了。

看着面前不管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少年。温润如玉的面容下又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如果是容景知道她在那里就算了,容景家里的暗卫不要太多,但是尘诏,现在只是行欢府里的一个侍朗,对于女主人的行踪了如指掌,这不管对谁,都不是一个让人舒服的事情。

‘今早也是你举报的?你和云澜很熟‘

“何止是熟悉。”尘诏撇脸一笑,“尘诏和云澜之间的事,公主以后自然会知道。”

他眼里多了分别样意味,让姜黎离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一腿。

同样两个极为出色,又极为好看的男人,相互仰慕出现爱慕这也是很可能的。

八卦分子又开始活跃,忽地翻身,把尘诏反压在身下,挤眉弄眼,“你老实交待,你和云澜是不是彼此爱慕?”

尘诏失笑,“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看,你们几个人都老大不小了,人家这个年纪都妻妾成群了,你们还单着,其实你们几个漂亮的不像男人,互相爱慕也是极有可能的,何况我又不歧视你们。‘

‘尘诏不娶,是因为是你的侍朗,如何娶?‘他在她身下,笑得一脸无奈。自己算尽人心,却算不了她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姜黎离哑然,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只要他在行欢府里的一天,就不能和平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说着说着怎么这事情的源头就在她这儿。

‘要不,我让母皇准许你结婚生子,不然老耽搁你们也不好。‘

姜黎离傻笑,这样的话,当然只是玩笑话。

‘你说云澜这事怎么办?‘

尘诏知道这个问题,她已经瞥了很久,实在憋不下去了,不由得微微一笑。

‘云澜是南朝的人,而且就算现在订婚,这种国家之间的大事,至少也要一年之后实行。‘

‘你意思是在这一年内让云澜滚蛋?‘

‘这就要看公主的了。‘

这话等于白说,把什么事情还是都推给了她,自从和赫郎订婚,她还真没有想嫁给别人的想法。特别是云澜。

从以前的太子妃猛地变成了云澜媳妇,还是那种的,一想到云澜媚到骨子里的脸上贴着拂影未婚夫的字条。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过她很好奇云澜是怎么成为泯王的,显然这件事情就是问了也不会有人理她是干嘛的。

身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势力和能力。到头来才发现一直以来只有她自己是个依靠着别人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依靠的这些人突然抽身离去,那她将被孤立,陷入无源状态,凌鸿正是提前看透了这一点,才迫切的做了二手准备,将她嫁给云澜。

虽然云澜品行不怎么样,但是他的身份和权利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相貌也是极好的,有了云澜,就算日后身边的这些人离开,她也不用陷入孤立状态。

但是云澜那个人绝非表面那么风-流无能,能在青丘覆灭之前在人间蕴了这么久的实力还有权利,此人绝不是一般人,就算是个天才,想一时间有这么大的实力范围,也是不可能的。

由此可见云澜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而尘诏。温柔,端雅,像及了曾经的赫郎。但是这种感觉让她有点沉沦,甚至窒息,他的高深莫测,让姜黎离这么久都还没有看透。

这个人藏的太深了,一旦陷进去,被他卖了她估计还在帮着数钱。

眼下母皇又让她嫁给云澜,这个婚事是及难推脱,倒不如先应承下来,让尘诏和他斗去。她一个凡人,参与不了这么神仙打架。

姜黎离定了定心思。抬起了头,却见尘诏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抬头看他,特也没有回避。

姜黎离强行转开头,避开他的视线,去桌边拿茶杯倒茶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心乱则乱,拿着茶杯的手一滑,杯子失手跌落在地上,破成几片。

姜黎离一惊,看着地上的碎片就要去捡,却被划破了手,她不是矫情的人,这点小伤还不至于怎么样,伸手继续收拾着碎片。

马车里的空间本就不大,尘诏走了一步,在她身边蹲下,握住她的手,拿下她手中碎片,将她渗血的手指放进自己口中。

姜黎离僵住,她在洛城受到危险时候,他也是这么温柔的对她,只是那个时候她心里满是刺客,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现在他又这么做,却让她鼻子微微一酸。

忙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尘诏有七窍玲珑心,姜黎离的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双眼,眼里涌出了一丝心疼,却又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他取出干净的丝帕,小心的为她包扎‘怎么这么不小心?‘语气里尽是宠溺。

姜黎离深吸了口气‘没事,小伤。‘

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管是谁,只要是女子,都怕自己身上留下一点疤,她却说不在意。

低头看着她白嫩的手直直发呆,这样一个漂亮的手,如同她的脸蛋,他不允许这样完美的手出现一丝瑕疵。

看着他专治的表情,姜黎离心里一阵发赌,当年她从雷云天灾逃的一条命,那人也是这么温柔的对她,如今尘诏,甚至连说话语气都和那人一模一样。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她猛地反抓住他的手‘赫郎。‘

尘诏一愣,‘如果公主愿意叫尘诏这个,那么就叫吧。‘

姜黎离听着他话里的苦涩,一时间放开了抓着他的手。

重新像那张脸望去,他早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姜黎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悸动,掀开帘子往外面看,帝都的枫叶已经红透,偶有几只落叶飘进马车,落在他雪白的袍子上面,留下了一抹痕迹。()

第一百零三章 湘王死了

尘诏看着姜黎离的神色,眼中没有一丝意外,她一直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就不说话。(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这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下,姜黎离掀开车帘,一脸急忙的虹襄红着小脸站在马车前。

姜黎离见是虹襄,有些意外‘虹襄你怎么来了?‘

虹襄一步上前,走到姜黎离面前,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偷听,才急忙道‘公主不好了,湘王爷死了。‘

‘可容景不在我这儿啊。‘听见湘王死了,姜黎离第一反应就是虹襄来找容景的,可惜了,容景已经好多天没来过了。

‘我是来找公主得。‘虹襄说着话不时的望着周围。

姜黎离看了一眼,像她示意‘上来。‘

虹襄钻进了马车,看了一眼坐的四平八稳的尘诏,沉呼了一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湘王去世本来和公主没什么,但是在现场却看见了琏清公子。‘

姜黎离脸一白,心里也猜到个七八分‘琏清?现在他人那?‘

‘已经被莲公主扣了起来,世子让我来找你,琏清公子是不可能杀湘王的,但是湘王地位非同小可,琏清公子被人抓在现场,怕是有理说不清了。‘

姜黎离手指抓紧了袖口,脸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琏清不可能杀人的,虽然他脾气不好,但是他和湘王无仇无怨,根本不可能杀了他。

况且以琏清的本事,就算真的杀了人,还会傻乎乎的在现场等人来拿?唯一可说的就是被人陷害了。

姜黎离深呼了一口气‘去湘王府!‘

尘诏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什么都没有说,却比说了千颜无语还管用,姜黎离感激的想他笑了笑。

马车飞速的行驶。快到湘王府的时候,虹襄下了马车,尘诏坐到了她身边。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蛋‘不必担心,有我在。‘

姜黎离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心里不禁一滞,这语气像及了曾经的赫郎,但是她明白,眼前这个人不可能是那个魔鬼,深吸了一口气,掩下胸口异样感觉快速升起,点了点头。

‘到了。‘尘诏朝她柔柔一笑,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下了马车象着她递过手来。

姜黎离一怔,随即递过手去,正午的阳光有些大,看着眼前温润的容颜,突然想起上次这么向她伸过手的人还是容景,那个风花齑月的容世子,没想到情景再次上演,两人竟是成了杀父的对立局面。

姜黎离闭了闭眼睛,随着尘诏去了案发现场,此刻现场正围着大量的官兵。见姜黎离过来,慌忙让开一条路。

琏清正站在一旁,漂亮的脸上满是怒气。慕容莲坐在旁边的石凳之上,满脸泪光。

姜黎离本来对慕容莲的感觉还不错,眼下却莫名觉得烦躁,上前欲掀开湘王尸体上盖着的白布,却被慕容莲一把推开‘王爷已经走了,难道你们行欢府连一个尸体也要冒犯吗?不要欺人太甚!‘

姜黎离看着慕容莲的反应,猛地一愣,虽然湘王已经死了,就算慕容莲伤心。但是按照正长的反应,不是应该迫切的想要查明真相吗?

况且以慕容莲的算计。一时间就算伤心也不会失了理智,又何况听闻两人关系一直不怎么样。

姜黎离面色一寒。冷冷道‘请莲公主让开,方便查案,一是查明真凶让王爷瞑目,二是洗清我家琏清的清白,我行欢府的人,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说着上前一步直接掀开白布,湘王的尸体呈现在她面前,面色发黑,胸前似乎被什么砸塌,姜黎离想起琏清的法杖,就连这个都能吻合。

看了两眼,发现湘王除了这一击之外,胳膊上有点黑点,死了还没有两个时辰,天气又不热,不可能这么快长尸斑。

拔下簪子正想去触碰一下,却被琏清拉住了手‘你别碰。‘

姜黎离打掉他的手,看着他漂亮的面孔,心里突然有点火,难道都不会保护好自己吗?

‘去叫花泷过来!‘姜黎离冲着身边一个官兵说道。

听见花泷两个字,慕容莲脸色微微一变,拂影府里竟然还有药皇,想着垂下了眼睑,不在阻止姜黎离。

过了一会,官兵小跑过来,朝着姜黎离拱了拱手‘府里人说,花泷公子今天一早去敏城了,要六七日才能回来。‘

姜黎离暗暗咬牙,这个花泷竟然没有她的允许就出去,眼下琏清还在这里,她必须先保住琏清,等到花泷回来。

看着在场众人,忽的一笑‘我看湘王死于中毒,并非我家琏清,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脏水随便泼。‘

琏清看了她一眼,喉结动了动‘老子不用你救。‘

姜黎离怒急反笑,‘你是我的夫君,何来不用我管的道理?‘琏清打的什么心思她是知道的,他以为他是灵族族长没人敢拿他怎么样,所以尽力推开她,不想她陷入进来。

但是他怎么知道,这帝王家的手段,她不能让她的人出事。

听见夫君两个字,琏清心里莫名涌起了一丝悸动,抬头看着倔强的女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慕容莲抬起头,绝代风华的脸上带着一丝凄然‘拂影公主这意思是我冤枉琏清了?‘

姜黎离冷哼‘我并没有说莲公主冤枉琏清,但是事情没有下结论之前,最好不要下定轮,何况琏清是我的人,没我的同意,我看谁能拿他怎么样。‘

姜黎离现在豁出去了,她不能让琏清被带到牢里,说她侍宠而娇,说她飞扬跋扈都无所谓,她现在只是要保住琏清,不然以对方以一国王爷来陷害他,琏清留在这里,是极其危险。

尘诏看着她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欣慰,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并没有发表言论。

见姜黎离拉着琏清想走,官兵上来阻拦,一道绿色的身影将姜黎离护在身后,绾甸脸色一沉,喝道:“你们好大的狗胆,这是拂影公主,谁敢对公主无礼?”

那些官兵是慕容莲临时去官衙调派来的,官衙的人谁不知道拂影公主背后是凌皇撑腰,就算有长公主在,他们也不敢对姜黎离无礼,哪里还敢上前来拿姜黎离。

慕容莲再怒,但只要姜黎离不做出什么过份的事,她也不能公然捉拿姜黎离,更别说伤了她。

不过今天湘王的死,她并不是非要杀了这个极其漂亮的少年,要怪就怪他出现的太巧合看见了不该看的。

到了这时候,容景的人还没有过来,慕容莲也不由暗暗着急,现在有姜黎离出来闹事,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今天如果容景还不来,琏清是留不住了,慕容莲在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尘诏,眼下是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她敢保证,今天如果有人在这里动了姜黎离,在场的每个人都走不出湘王府,包括她。

慕容莲阴阳怪气地道:“这很可能是凶手,拂影公主你不能带走。”

姜黎离笑道‘王妃亲眼看见他杀人了?‘

慕容莲脸色一滞。

姜黎离不等她反驳,继续道‘我还说莲公主不是先帝亲生的呢,有本事dna贴出来?‘

姜黎离心里窝火,张口就带了句二十一世纪的话,慕容莲虽然听不懂,但是听见前句,也差不多猜到了下句,脸色一寒,冷道‘你可知污蔑先帝是什么罪名?‘

‘我污蔑先帝了吗?‘姜黎离耸了耸肩‘我还说你污蔑琏清呢。‘

有人见姜黎离鬼扯,冷笑了一声,为了讨好慕容莲,哼了一声,道:“如果是不是凶手,为什么要出现在现场?”

“那就要问你们了。”

“什么?”

‘你见过杀了人的凶手,不走还傻站着等人抓得?我看是有人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嫁祸给我们琏清。‘

照姜黎离的说法,那么就是慕容莲他们故意陷害琏清。

姜黎离这样当众暗示她办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等于公然和慕容莲作对。

绾甸是凌鸿的人,自然也知道慕容莲的地位,但连凌鸿都不与他正面冲突,见姜黎离竟不理不顾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莲公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偷偷向尘诏递眼神,让他赶紧出面解决,偏偏尘诏却只当看不见她的眼神。

愁得绾甸脸色发苦,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悄悄后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姜黎离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小丫头,她挤进人群,一溜烟地去了。

事情闹了,只有凌鸿能保姜黎离。

慕容莲早就听说拂影狡猾,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能言善辩,正气的浑身发抖,容景风花齑月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昵了姜黎离拉着琏清的手一眼,又走到了湘王的尸体前,只是看了一眼,张口道‘这不是琏清杀的,让他们走。‘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在场的或许还以为是袒护姜黎离,但是眼下湘王的亲儿子都这么说,他们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慕容莲气的浑身发抖,咬牙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生出一阵无力感,她算计尽天下,却事事被她儿子打乱。()

第一百零四章 抢人

慕容莲像来行事谨慎,虽然明地里大家叫她一声莲公主,其实她的地位和凌鸿一样,都在天下女人最尊崇的地位。( 起笔屋)

她对外避着凌鸿的锋芒,并不是怕了她,对内没少给凌鸿作对,甚至可以打压与她。

对于一个异性族坐上她慕容家的皇位,她心里本就不愿意,但无奈她已经嫁了湘王,不能站在明面上出来争抢,只在等一个机会。

眼下见姜黎离越来越过分,自己的儿子也站在了那边,慕容莲的火气在也抑制不住,喝骂道‘一派胡言,他分明就是凶手!‘

慕容莲在寒商地位尊崇,谁不敬她三分?

但姜黎离却没有这个觉悟,冷哼‘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琏清必须跟我回去,如果真给琏清有关系,本宫绝不姑息!今天拂影把话撂这儿,若是有人故意陷害,我行欢府第一个不放过她。‘

‘大胆!‘慕容莲站起身走到姜黎离面前,一巴掌就朝着姜黎离打去‘本宫面前何时轮得到你说话?‘

姜黎离一把拿住她挥过来的手,推到在了地上,若不是看在容景的份上,姜黎离早一巴掌挥过去了。

‘你敢推我?‘慕容莲脸色铁青,不敢相信的看着姜黎离。

姜黎离冷笑‘我也是公主,一品拂影公主,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湘王妃,凭什么给我指手画脚?我告诉你,就算今天皇上来了,也不能无端打我!‘

容景越过地上的慕容莲,走到姜黎离身边,琥珀色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愫‘回去,交给我。‘

姜黎离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容景。他没有帮着他母亲,反而来护着她,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他对她的好,她知道。看了眼慕容莲,拉着琏清扭头就走。

慕容莲见姜黎离要走,扯着嗓子厉声道“拂影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带人走啊。”姜黎离说的理所当然。

“来人,给我拿下。”还没有人敢在她手上抢人,慕容莲气得脑门子发晕。

官兵即时涌了上来,尘诏施施然站在姜黎离身前,眼见就要刀光相见。

琏清扫了眼把他们团团围住的官兵,眸子里冷若寒冰。“拂影,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走开。”

直呼姜黎离的名字,而且口气极不客气。

姜黎离不恼反笑,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小声道:“我偏爱管,你咬我?”

琏清怔住。

慕容莲冷哼,“我到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拂影公主有什么本事来管这闲事,来人,世子最近神智不好。*首*发把世子带走,给我把拂影拿下。”

慕容莲说着,马上有人上来把容景扶走。苍白的脸色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血色,姜黎离心里一惊,难道容景出什么事了?

姜黎离看着容景的眼神自然落在了慕容莲眼里,不由冷笑,乖儿子,你不要怪你娘狠心,谁让你爱上不该爱的人。就算连凌鸿都不敢公然与他为敌,何况是靠凌鸿撑腰的拂影。

姜黎离收去脸上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就算是长公主你,也得遵纪守法‘

慕容莲不屑地瞥视姜黎离。神情傲慢,“倒要讨教公主,本宫哪里不遵守国法了?”

“琏清能连湘王都能杀,被你发现为何不直接灭口,反而留下麻烦,可见这件事另有蹊跷。既然案子有这么大的漏洞,怎么可以对他滥用私刑?滥用私刑,就是违法。”

“万事皆有可能,你也没证据说不是他杀的。”

“既然证据不足,那么这个人应该交给官衙,查明真相,再由官衙处置。如果每个人都只是靠着怀疑就私设刑堂大牢,把人刮了杀了,那还有王法吗?”

慕容莲从来就没把凌鸿看在眼里过,冷笑了一下,“人,你不能带走,皇上要审,就劳烦皇上到本宫下榻之处来审。”

姜黎离听着慕容莲的口气,真是狂的没边没檐,不禁想起凌鸿这些年的苦,心里不由得更加冒火。

不再和慕容莲做什么口头之争,只道:“走。”

“想走,没门。”慕容莲阴沉着脸,一挥手,王府亲兵立刻把姜黎离几人团团围住。

姜黎离眸色一寒,“尘诏,谁敢拦我,杀。”

就算姜黎离不说,尘诏也会动手,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让人以为尘诏是听她的命令行事,就算真有什么,也不会牵扯到他。

姜黎离的心思尘诏岂能不懂?微微一笑,也不搭话,她想撇干净,他就偏不,他就要她欠他。

琏清手一挥,法杖出现在他手中,凛冽的光芒荡耀四方,这是姜黎离第一次见琏清使用灵力,浩大的力量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慕容莲森然道:“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本公主。”

慕容莲已经动了杀心,到时候就算凌鸿来找她,她就说是拂影来抢人,她是正当防卫,就算凌鸿心里不舒服,事已至此,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两边一触即发,就要动手,一阵轻笑传来‘想要动本王未婚妻子,可曾问本王的同意?‘

云澜眼角嗪着笑意,一身红衣格外的显眼,明明这么俗套的颜色,却被他穿的无比。

慕容莲见泯王过来,脸色一变,虽然知道凌鸿想促成拂影和泯王的婚事,但见云澜风-流的紧,怎么也没想到拂影和泯王的婚事这么快就已经定了下来。

泯王现在说出了他和拂影的关系,如果她再动手伤了拂影,而且还是在泯王的眼皮底下,那就是直接与泯王为敌。

一个凌鸿,她可以不看在眼里,但再加一个泯王,她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就算她可以力拼,但为了个拂影,与泯王和凌鸿同时结下死仇。把她多年布下局打破,实在不值得,何况想要弄死琏清保住秘密。在她看来很简单。

姜黎离得意地笑了笑,领头走人。没有慕容莲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她。

拍了拍云澜的肩膀,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拍了三拍之后,扭头就走。

云澜在后面看着姜黎离那作心的表情,就想跟上去,却被尘诏一个眼神,轻飘飘的瞪了回去。

走出湘王府。姜黎离瞪着后面一脸笑意的尘诏‘笑什么?‘

尘诏摸了摸鼻子‘欣慰公主长大了。‘

姜黎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在理他,甩开琏清的手‘摸什么摸,是不是觉得我手很舒服?‘

琏清美人脸一红,方才他牵着姜黎离的手,还真感觉挺舒服的,眼下被姜黎离挑明说,不由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又找不出话反驳。

‘你怎么出现在湘王府?‘

‘老子是来找容景的,没想到正好撞见了慕容莲的事情。‘

姜黎离眉毛一挑。示意回去在说。

湘王府屋顶上的黑袍人目视着姜黎离的马车缓缓启动,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欣慰笑意。如鬼魅一般从房顶上离去。

上了马车,尘诏倚在软塌上,看着脸色一个比一个黑的两人,道‘不怕皇上找你麻烦?‘

姜黎离笑了‘琏清是她安排的人,你觉得她会舍得让琏清出事?‘

‘你看的倒是通透。‘

‘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公主。‘

姜黎离撇嘴,把脸看向琏清那张漂亮的脸蛋,好动因子又浮了起来,挫了挫手看向琏清。

琏清被姜黎离这么盯的有些发毛‘你看老子干什么?‘

姜黎离坏笑‘看你长的漂亮啊。‘

琏清脸一红‘滚。‘

尘诏看着她调笑的样子,嘴角嗪着一丝笑意。心里却有些酸涩,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你乱摸人的习惯该改改了。‘

这是尘诏第一次当着别人这么对自己。两人离得太近,她能清晰的感受他的呼吸,姜黎离心一慌,打掉他的手‘我摸摸琏清还不行?又不是摸你。‘

尘诏笑意更甚,若是摸他,他也不会说了。

‘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还这么放肆?‘

‘什么?未婚夫?‘姜黎离果断的找到了重点。

尘诏点了点头‘泯王向皇上求了亲,求的是公主,皇上答应了,说等泯王回南朝筹备好了,明年就让公主和泯王成亲。”

姜黎离怔了一下,无语地撇笑了一下,“他没病吧?”

虽然云澜总没皮没脸的往她身上贴,但她可以肯定,云澜不喜欢她,不但不喜欢,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清的厌恶。

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云澜吃多了没事做,娶她回去给他自己添堵?

尘诏绕着她的头发,笑道‘尘诏哪里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方才泯王像皇上求婚了?‘

‘猜的。‘

‘……‘

姜黎离翻了翻白眼,就知道问了也白问。‘那花泷呢,是怎么回事?‘

尘诏耸了耸肩膀‘这个尘诏是真的不知道。‘

姜黎离没好气的昵他‘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尘诏笑笑,不搭话。

琏清看着外面也不说话,就好像两人是空气,但是听到她要嫁人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他不是最讨厌这个女人了吗,没事就给他添堵,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根本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和贤惠,他心里竟然有点不舒服,真是见鬼了。

姜黎离一门心思的扑在婚事这个消息上,压根没有注意琏清的脸色波动,三人各怀心思。()

第一百零五章 拉他下水

还未到行欢府,马车却突然停下,车外传来宣诏‘皇上请公主和泯王过去。()‘

姜黎离轻轻嗯了声,凌鸿的传召在她意料之内,只是云澜现在不在她这里,传召也没用。

尘诏坐在软软塌上,合上方才看的医书,抬眸看向姜黎离‘皇上若是问什么,公主只需回答一句,爱恨情仇所生的孽。‘

‘什么意思?‘姜黎离有些疑惑的看着尘诏。

尘诏微笑‘公主信尘诏这次便可。‘

姜黎离看了他一眼,没在说话,掀开车帘下了去。

绾甸在下面扶住姜黎离的胳膊,细声道‘方才奴婢和皇上的人去了王府,发现公主不在,才寻了过来。‘

姜黎离拍了拍绾甸的手,并没有说她的不是,方才见绾甸偷偷溜开,就知道是去找凌鸿了,在那个情况下,除了凌鸿也没谁能帮的了他。

绾甸见姜黎离并没有怪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马车,走了下来。

传旨的太监见只有姜黎离下来,面漏疑色‘公主,泯王不在吗?‘

姜黎离拍了拍身上的衣装,笑道‘泯王并没有同本宫前来,若是要传召,还需要去玉园。‘

传旨太监点了点头,慌忙招呼身边的一位随从,把手里的圣旨递给他‘快去请泯王,就说杂家和公主在宫门前等候。‘

姜黎离眉间一跳,心里暗笑,这公公倒是有意思的紧,以为说她在等着云澜,那货就会来,其实听到她,估计那货跑得更快。

当然这些私人恩怨姜黎离并没有说出来。不然被有心人利用,就是没施找事,在宫内。连说话都得步步为营。

上了宫里的轿子,在宫门前等了许久。才见云澜穿着一身橙黄色衣装施施然从蓝晃晃的轿子里下来。

姜黎离叹了叹,这么奇葩的颜色搭配,也只有云澜这个妖孽能驾驭的了。

云澜见姜黎离白色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甚,摇着扇子一步春满二步乾坤的走了过来‘娘子等的久了。‘

姜黎离瞪眼‘谁是你娘子?‘

云澜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当然是你了,我已经像贵国的皇帝求了婚,圣旨恐怕已经到了行欢府。‘

‘呸。‘姜黎离萃了他一口。

四处横飞的口水一丝不拉的全喷在了云澜袖子上,云澜看着自己满是口水衣袖。目瞪口呆,直到姜黎离走远,才回神过来,‘哧’地一声气笑。

姜黎离给没事人一样的装作看不见,可是旁边的太监可忽视不了云澜越来越黑的脸。

传闻泯王爱打扮是出了名的,凡事都求个完美,平时就是一丝灰尘都要洗个半天,眼下被姜黎离喷了一身口水,太监的心替姜黎离抽抽。

按照泯王的性子,现在肯定是要回去洗澡。但是皇上还在宫里等着,等泯王回府洗好澡,一来二去的耽误这么久。他可是担待不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云澜使劲挥了挥袖子,但是袖子本是连着衣裳,挥了出去又贴了过来,云澜深吸了一口气,别过脸去,眼不见心不烦。

太监看着云澜的动作更是着急,心道这个小祖宗肯定要回去洗澡了,这可怎么办。

云澜看着一脸要死的太监。斜昵着他,没好气的道‘磨叽个什么。还不带路?‘

太监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

“皇上不见我了。是吧?”云澜脸垮了下来。

他这是要去见皇上,而不是回去换衣服?

太监又惊又喜,“见,要见的。”眼角不自觉得偷瞟向云澜的衣袖。

云澜皱眉,太监吓得脸一白,赶紧上前带路。

此刻凌鸿正在凤鸣宫里,绝美的脸色很不好看,心里一边怪姜黎离太过鲁莽,一边又庆幸她去的及时,若是琏清真在她这里出了什么问题,恐怕寒商的气数就到头了。

灵族掌管着各国龙脉还有水运,如果少族长在寒商出了事情,灵族就算不在龙脉上做手脚,只需要垄断了水运,寒商就完了。

但是姜黎离这么直接的给慕容莲对上了,也是一大档子事情,慕容莲虽然很少理朝证,但是她暗地里积累的实力绝非表面那么平和。

凌鸿平时叫她一声长姐,明面上她不会真的做什么大动作,可是人嘛,最不缺的就是在暗地里搞动作。

现在姜黎离和她直接站在了对立局面,这个形式对她很不利,但是她和慕容莲之间总归有一站,姜黎离也不过是把这个对决提前了一点,现在凌鸿即是又高兴,又纠结。

周寒霜对姜黎离的印象不错,可畏好到极致,眼下见凌鸿没有任何动作,不由侧着眉眼,小心递过一杯茶水,试探的问道‘皇上准备怎么做?‘

寒霜喜欢姜黎离,见皇上这样,心里不安,试着探她口风,看能不能给姜黎离传点信息,让她平安渡过这关。

‘什么也不做。‘

凌鸿瞟了寒霜一眼,也不见那个丫头和寒霜在一起过几次,怎么拂影这个丫头竟然把她身边的寒霜也给勾去了。

寒霜怔了,姜黎离在慕容莲手上强抢了人,慕容莲在人前不便对姜黎离怎么样,但私下绝不会放过姜黎离,如果皇上不管的话,公主凭她自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抵得住慕容莲的报复。

正想再问,听见门外传外。

“泯王和拂影公主到了。”

凌皇坐直身子,把脸垮了下来,让自己看上去象是正在生气。

寒霜倒了杯茶,向姜黎离递了个眼色。姜黎离捅了这么大的漏子,见着凌鸿,不敢象在外头一样狂妄,接过茶递到凌皇面前,小声道‘娘,喝茶。‘

那声‘娘’直接把凌皇的心给叫化了,不过凌皇见姜黎离只是奉茶,却不认错,又喜又忧。

喜她和自己一样任性,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但这样的性子,不够圆滑,一生当中,注定要吃很多苦头。

自从她来了寒商,空闻才现身把尘诏放在了她身边,那时候尘诏才十二岁,却已经是文明天下的谋士,后宫多战争,也正是因为有尘诏在身边,她才能活到现在。

那时候皇后还不是她,皇后见她突然有了谋略,就开始疯狂的调查她身边的人,查来查去,几乎杀掉了她身边所有左右手,但是却独独没有想到,为她出谋划策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那时候皇后家族的势力遍布朝野,在后宫也是专宠嚣张,皇上虽然对于皇后不满,但是却不能真的动她。

身为帝王是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势力强大到压过自己。皇后那些年太过张狂,大有压主取而代之的味道,虽然奈何不了皇后家里的实力,却也已经按耐不住。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有人出来打压一下皇后的势力,先皇却是十分乐意的,凌鸿就是在这个时候靠着尘诏,步步为营,除去了皇后。

那时候先皇已经知道了尘诏的存在,既然皇后一家已经除掉,就算凌鸿深的宠爱,先皇却也容不了凌鸿身边有这么一个谋士存在。

深宫里的人心最是险恶,过不了多久,先皇就对尘诏下手,但是先皇派去了许多人,他却依然好好的活着,过了几年,先皇也去世。

直到姜黎离出现,她等到了空闻口中说的那个女子,就把尘诏放到了她的身边。

那时候尘诏已经做了全盘布局,控制天下诸国的灵族琏清,天下第一医的花泷,一个来历不明却武艺精湛的华韵,商业第一的莫家,就连无双的容景,也大有倾向他那一边的趋势。

这样一个势力,不论放在哪里,都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有这些人在拂影身边,她自然没什么担心。

本来姜黎离这是一个棋子,一个为了给尘诏这群人合适存在理由的人,但是没想到她却是师姐的女儿,这一步确实出乎了她的预料。

就像一个支撑点突然被打破,全盘都被混乱,但她没得选择,寒商重要,扶摇的女儿更重要。

姜黎离的那些个侍郎虽然都是赤阳之身,可以保住她的性命,但他们留在行欢府却不是为了姜黎离。

这样的关系,凌鸿自然不能指望他们能真心待姜黎离。

所以他们不是姜黎离的良人,包括尘诏。

凌鸿瞟了眼云澜,云澜就不同了,姜黎离现在虽然是寒商的拂影公主,但等自己退位了,她终究是要回到寒商做这个位置的。

所以拂影需要,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帮她,可以帮她杀出一条血路,坐上这万人敬仰的位置。

云澜是南朝的王爷,如果他能与拂影结成夫妻,真心对待拂影的话,她也就不用担心拂影走上自己的路子。

这次拂影撞闯,拉了云澜下水,倒是把他们绑在一起的好机会。

看着女儿递到面前的茶,不接,冷着脸,“今天你可知错?”

姜黎离扁了扁小嘴,“女儿没错。”

凌鸿猜到她会这么说,仍皱了皱眉。

姜黎离厚着脸色笑道:“娘先喝口水,听女儿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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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泯王出面

‘亏你还笑的出来‘凌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你有什么想说的?‘

‘照女儿看来,这都是爱恨情仇所生的孽。* *‘

姜黎离原封不动的把尘诏的话般了过来,抬眼打量着凌鸿脸色一凝,她心里也是一抽。

莫非尘诏在坑她?不可能,尘诏不会害她。

凌鸿叹了叹气,却也没说什么,只笑道‘影儿啊,你可知这次闯了大祸啊。‘

姜黎离心里一惊,虽然不知道尘诏卖的什么关子,但是却知道这件事就因为这句话而不了了之。

忙的低眉侧眼,伸手为凌鸿腿上搭了一条毯子,老实的点了点头‘女儿知道,但是琏清不可能杀人,这分明是有人陷害,倘若还把琏清留在那里,势必会出事。‘

凌鸿泯了泯唇,她只是一个无用的帝王。

姜黎离看看左右,屋里只有寒霜和云澜,没有别人,放心道‘何况琏清是母亲放在我身边的,若是琏清出事,母亲也不会不管,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好让您亲自出面,所以影儿就代劳了。‘

‘如果是真的呢?‘

‘琏清不可能杀人。‘姜黎离正色道‘儿臣觉得,是有人陷害琏清。‘

凌鸿叹了叹气,琏清是被陷害的她何尝不知道,而陷害者不是别人,正是慕容莲。

当年慕容莲和木灵风情投意合,不料木灵风却被发现参与谋反,先皇一怒之下,除了慕容莲和未成人的儿子,满门入狱。

容湘在木灵风入狱当晚,去过一次大牢,不少人看见木灵风在和容湘大声争吵。后来容湘出来了,第二天官差却在牢里发现了木灵风的尸体。

因为出事前一晚,木灵风只见过容湘。所以慕容莲就一直以为是容湘为了驸马之位而杀了木灵风,后来。先皇一道圣旨下来,将慕容莲嫁于容湘。

本是杀夫仇人,慕容莲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甚至已死相逼,先帝无奈,只好以容景为要挟,慕容莲才被迫上了花轿。

成亲八年以来,慕容莲从来没有和容湘同寝过。一年四季在外面的时间比家里还要多,这次慕容莲回来,容湘却死了,她就已经猜到了是谁,但是牵扯到了琏清,是她没有想到的。

就如姜黎离所说,琏清是她派去的人自然是信得过,但是慕容莲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眼下死命揪着琏清不防,怕是琏清无意知道了什么。

“娘是在担心慕容莲把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

“她确实有这个本事‘

姜黎离笑了,“我们不是有一个泯王吗?”慕容莲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首*发而云澜的消息速度一直是无人能级。

凌鸿向云澜看去。

如果这件事,能让云澜出面搞定,自然比她和慕容莲硬碰硬好。

在一边看戏的云澜望天,这女人果然是打着他的主意,装作没听见,不理。

姜黎离脸一沉,起身拽了站在门边的云澜拽了过来,“这案子交给你了。”

“我又不是刑部的,不管案子。”云澜没指望不理。姜黎离就能放过他,不过他又不是她的下人。不打算让她想使唤就使唤。

“你只要找到线索,查出真凶。怎么定案,自然不用你管。”

“我干嘛要揽这破事上身,何况我又不是寒商的人‘云澜把自己的袖子从姜黎离手中拉出来,她刚才在他身上吐口水,现在想想都作心。

“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马上你就是寒商的半个人了”

“未婚夫不是用来给人擦屁股的。”

“那是用来干嘛的?”姜黎离反问。

‘自然是生生孩子什么的……‘

姜黎离拉下脸‘如果只是为了生个孩子暖暖床,我随便去大街上找一个都成,还用的到你?‘

云澜看着姜黎离耍无赖的样子颇为好笑,这个女人办事除了耍赖还会干点别的吗?

凌鸿在一旁听着姜黎离这么露骨没大没小的话,本来是该教训她的,但是心里也在同意姜黎离的话,如果只是暖暖床,她又何必费这么大心思拉拢他。

手故意一歪,杯里的水湿了衣衫。

寒霜忙道:“皇上进去换身衣裳吧,大冬天的省得受凉。”

凌鸿‘嗯’了一声,就扶了寒霜起身,去了里间,留下姜黎离和云澜,由着他们两小闹去。

这种时候,回避是她最好的办法。

云澜等凌鸿进去了,才斜昵着姜黎离‘难不成你还想悔婚?‘

姜黎离嗯了一声‘如果你一点用都没有,那么要你何用?‘

‘这可是皇婚。‘云澜提高了声音,奇怪的看着面前耍无赖的女人。

‘皇婚是指的云澜和拂影公主,我要是不做这个公主,这个婚自然不存在。‘姜黎离同样斜呢着他。

云澜看着姜黎离鼓这的小脸,忽的笑了,用扇柄挑起她的下巴‘你以为这公主是说不当就可以不当的?‘

姜黎离打掉他的扇子,冷笑‘云澜,你别忘记了我的身份,如果我不想做,这里没人能拦的住我。‘

‘那样你一样救不了琏清。‘

‘所以你要帮我。‘

云澜凝视着面前这个眼眸里闪着坚定神色的女人,突然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他们是一类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那种人。

他们这样的人,会喜欢和利用他们拥有的一切,包括富贵和权利,但富贵权利只是他们手中的剑。

他们用这把剑为自己劈山开路,但如果这把剑不再锋利,成为负担,那么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这把剑丢弃。

云澜突然间觉得这桩婚约,比预想中会更有趣。

忽的笑了笑,扇柄一下一下敲在手掌上,绕有意思的看着她‘要我帮忙可是有条件的,只要你付得起钱。‘

姜黎离笑‘多少?‘她府里有天下第一商,还怕这点钱她出不起?

‘可现在我不想要钱了。‘云澜忽然像她凑了过来,暧-昧的在她耳边呼气‘我现在想要你。‘

姜黎离面色一滞,这里是凌鸿的寝宫,他都敢乱来,这人狂的也是没有边沿,忙的伸手推开云澜,保存着两人的安全距离,干咳道‘我床上功夫不好,而且不是处……‘

云澜挑眉,继续像她靠近‘我会在乎这些?‘

如果他只是想找一个床上功夫好的,凭着他的泯王身份,倒贴的都能排成一个军队,他要的不过是她。

姜黎离用力保存着两人的距离,却还是被云澜紧紧的贴了上来,她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身下那处灼热。

“不在意这些的话,那就是想占有我,然后显摆给某人看。”姜黎离手撑着他的胸脯,不让他贴的太近,“那个人是尘诏或者赫郎吗?如果这样的话,你就更亏了,他们两个,一点都不稀罕我,如果稀罕的话,早就和我滚到床上去了。”

‘你这身子给了暗主?‘云澜半眯着眼睛看她,她这话不全对。

说赫郎对她没兴趣?如果他对她真的死心了,又何必在十三年前就开始在寒商布这样一个局,一个可以让她日后安全踏入的局。

说他对她没兴趣,云澜只是笑,如果真的没兴趣,谁会自将身价默然的陪在她的身边。

这个女人对谁都是有致命的吸引,就连他,也抵抗不住。

姜黎离看着云澜的笑突然打了个寒颤,用力推开他‘我只是为了活命。‘

云澜拿开她挡着的手,凝视她幽深的目光,绝代的面容上却显现出来一丝凄美。

‘云澜,就算你都不介意,你妹子云沉也是会介意的。‘

提到云沉,云澜的脸色变了变,眼里的淫欲尽数褪去,整了整衣衫,凝视着她‘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酬金,我以后用你来抵。‘

“好。”姜黎离应得爽快。

那声干干脆脆的‘好’让云澜象咬了一口苹果后,发现苹果上剩了半条虫。

这种感觉很不好。

姜黎离冲着他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害一点,看着她稀奇古怪的表情,云澜拿着扇柄轻轻拍着她的脸‘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姜黎离摆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人家只是一届小女子,怎么能敌得过泯王呢,还请泯王殿下放小女子一条活路。‘

云澜失笑,“放了你,我怎么办。”

姜黎离嘻嘻一笑,“不过这事,拂影先谢了。”

云澜瞧着她,有些无奈,真不知尘诏平时是怎么应付她的。

这时寒霜出来传话,说皇上身体有些不适,让他们自己回去。

姜黎离急着去问琏清到底看见了什么,而云澜自然揽了这件事,自然也是回去忙着查案子。

两人皆匆匆出了宫门,云澜看了她一眼,挑眉笑‘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姜黎离脸马上拉下来了,和这种精虫上脑的人,还是离远点比较好,果断的摇了摇头‘不。‘

云澜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走到她身边,一把横抱起,一本正经道‘若是让人家看着我娘子走着回去,而我做马车回去,本王的名声岂不是毁了。‘

姜黎离腹诽,和你一起回去我就毁了,不过她只是想想,没有说出来,不然才是真的毁了。

云澜看着她气的通红的小脸,俯身上了蓝晃晃的马车。()

第一百零七章 想多了

云澜的马车上,姜黎离坐在车厢一角,警惕地看着笑得一脸明媚的云澜。(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首*发

云澜看着她的表情,忽的一笑‘你今天怎么这么胆小了?‘

姜黎离打了个哆嗦‘我留下了后遗症。‘

云澜歪在车厢一角,拿扇子勾了姜黎离的脸过来,“这可不像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黎离一本正经。

云澜噗嗤一笑,斜视着她‘这次慕容莲是不会轻易放过琏清的。‘

‘她打的过琏清?有尘诏他们,我怕什么?‘

‘这倒也是,反正总有人替你擦屁股。‘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悔婚。‘

云澜看着她无赖的表情,哑然失笑。

‘云澜,你怎么会成泯王的?‘

云澜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个问题她已经憋了很久,现在实在憋不住了才会问出来。

叹了叹气‘你也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云家自然是被牵连到了,我大哥现在还没有寻到,至于这个泯王,你是怎么成为公主得,我就是怎么成为泯王的。‘

云澜说着,将手枕在头下,他本是高贵的九尾天狐一族,却也是不堪的一族,母亲竟然与别人偷情生下了他,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国公的亲儿子。

这些事情他父亲自然是知道的,为了云家的颜面,硬是接受了他这个私生子,只是那个偷情的男人,他的亲生父亲,就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虽然接受了他私生子的身份,但是并不代表能够善待他,他从记事开始,父亲总是教大哥法术。对他,不是打就是骂。

那时候的云澜还不知道这些内情,只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父亲才不喜欢他,于是。他拼了命的努力,他以为等到他足够优秀的时候,父亲总会喜欢他。

可是就算在优秀,血统上的诧异也是不可更改的,父亲根本不可能好好带他。

等到他修成了人身,遇到了空闻,空闻告诉了他不知道的一切,并把他带回了南朝。那时候他已经修为有成,其谋略和才华都是当世无双。

他在青丘留了分身,本体也会经常回去青丘看看,那是他修成人身的第四年,母亲突然死了,是被父亲亲手杀的。

那时候他已经不再是当年懵懂的孩子,心里的仇恨种子慢慢的发芽,他奋力修炼,等到他成年的时候,速度在青丘已经无人能及。

而空闻也就是在他成年那一天。吧一切告诉了他,之所以把他安排在南朝,为的就是迎接那个人的到来。

那个人在十三岁的时候失了魔性。善和魔的分离让她魂体化为了两个人,赫郎使用秘法,耗费十年基元,才把她善体从遥远的地方招来。

但是她的魔性却出事了,本外人侵蚀已久的身子,魔性竟然有挥发的迹象,本来是让她尽快合二为一,但是还不到那个天时地利的时候。

他们只能等,等那个机会。

姜黎离看了云澜一眼。绝美的脸上竟然有些凄然,不由扁了扁嘴巴‘你要是不愿说呢。就算了。‘

云澜一征,微微笑了起来‘以后你会知道的。‘

姜黎离点了点头。两人不在说话,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云澜不是这样忧伤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到了行欢府大门,云澜并没有下车,姜黎离知道他是不愿意见尘诏,也没有说什么,径直朝着醉梦居跑去。

醉梦居内,她的几个侍朗都在,姜黎离气喘吁吁的跑了过去,几人都用很讶异的眼神看她。

姜黎离汕汕的笑着‘累的……累的……‘

琏清绷着一张没人脸看她,不客气的道‘拂影,你进宫,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姜黎离马上苦着一张脸‘岂止是为难,还差点把我给杀了。‘

琏清眉毛一皱,法杖重重的放在了地上,尘诏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不用担心,皇上不会为难她的。‘

琏清眼一瞪‘谁说老子担心她?‘

‘不是,你不是担心我,你是爱上我了。‘姜黎离死皮赖脸的往琏清身上贴过去。

琏清鸡皮疙瘩掉一地,往后一跳就是三步远,姜黎离嘿嘿一笑,也不在逗他,脸上正色道‘你到底在王府看到了什么?‘

说起正事,琏清也不在含糊,‘湘王是王妃杀的,我看见她毒死王爷,当时我想要制止的时候,王爷已经把茶水喝了,我也惊动了王妃,正想离开,她已经叫人围了上来,只是我不知道王爷胸口为什么像是被砸了一下。‘

姜黎离摸着下巴‘看来慕容莲做事情真是滴水不露,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嫁祸给你。‘

琏清点了点头‘现在花泷不在,一般的太医和大夫去了也白去。‘

姜黎离打了个指响‘放心,这事让泯王去办。‘

‘云澜?‘琏清诧异‘他会平白无故答应?‘

‘他现在是我未婚夫,不答应也得答应。‘

听见未婚夫,琏清闭了嘴,心里却感觉怪怪的。

该说的也说了,华韵打了个哈欠,看了姜黎离一眼,转身离去。

琏清也跟着华韵离开,玄芷走到姜黎离面前,算盘打的啪啪响‘别忘了还钱。‘

姜黎离看着玄芷的身影,萃了他一口‘你是崔命鬼啊,天天就知道钱钱钱,钱是你大爷。‘

几人陆陆续续的都离去,姜黎离看了一眼晒太阳的人,尘诏正一脸悠闲的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

书页打开,扣在脸上,遮住刺眼的阳光,是平时在他身上难得看见的闲懒模样。

姜黎离上前,一把拿下他脸上书册,刺眼的光线让他不适应,见是姜黎离,又重新扣上,好像没看见她一般。

姜黎离心里有些窝火,长那么一只眼睛看不见人的啊,转身就走,步子还没有走出一步,尘诏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最近你没事,不要出去。‘

‘如果我却东西呢?‘姜黎离站住步子,回头看他。

‘尘诏给公主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缺。‘

姜黎离歪了歪嘴,还真是细心,话都跳起来了,也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转过身坐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看着她的目光,尘诏哑然失笑‘公主为何这么看着尘诏。‘

‘我在想,同样是人,为什么你这么聪明。‘

‘呃……‘尘诏一顿,额头上挂满了黑线。

姜黎离看着尘诏的样子,噗嗤笑了‘逗你的,我就想知道,琏清会不会有危险。‘

‘依照琏清的伸手,谁能伤的了他?‘

姜黎离摸了摸鼻子‘万一对方来暗的呢,琏清那个二货,被人阴了怎么办?‘

见她这么紧张别人,尘诏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默然道‘公主放心好了,尘诏不会让琏清出什么事情的。‘

姜黎离上前推了推他‘你告诉我你用什么方法?‘

尘诏把脸上书册往下拉些,露出眉眼,向她看去,“这事情公主知道了也没有用。‘

姜黎离怔了一下,看着他那张清峻秀美的面庞,恨得磨牙,“你故意的不告诉我,是不?”

尘诏道:“公主就要嫁泯王了,尘诏恭喜都还来不及,怎么敢故意不告诉?”

“你不是说一年后才结婚吗?”姜黎离脑门子开始痛,他心里果然还是在意这件事的,这时候跟她怄气,不是乘心给她添堵?

尘诏笑了一下,不否认,把书册推上去仍遮了脸,不再说话。

“你以为我愿意我的婚事任人摆布?你以为我愿意成为皇家的棋子?”姜黎离忍了又忍,最终没能忍下胸口里憋着的闷气,“你不是寒商第一谋士吗?如果这事让你心里不舒服,你到是给我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我抽身啊。‘

尘诏不理,继续晒太阳。

姜黎离气不过,一把抢了他脸上的书册,摔在一边,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后面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悻悻道:“我知道你会不高兴,但……”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想琏清的事情。‘

姜黎离深呼了几口气,感情是自个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把书本重新帮忙扣在他脸上,转身走出了醉梦居。

还没有到凤阁门口,就发现,这府里张灯结彩的,姜黎离皱眉,随便叫住一个小丫寰,问道‘张灯结彩的,这是做什么?‘

小丫寰看起来红光满面的很兴奋‘公主要成亲了,当然也好好收拾收拾府里,看起来喜庆呀。‘

姜黎离脸一黑,一把拿过小丫寰手里的红纸丢在了地上,还踩了两脚‘去告诉府里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拆了,不要让我看见一点点。‘

小丫寰胆战心惊的点了点头,慌忙退了下去。

姜黎离扶额加叹息,这都是什么事,一天天的就没有好事,静给她添堵,想着就作心。

到了凤阁,脸也是一直黑着,绾甸看着她心情不好,马上识趣的关上了门退了下去,姜黎离趴在桌子上,心道,云澜啊云澜,真是做梦都梦不到,咱俩会扯在一块。

湘王府

虹襄看着呼吸越来越薄弱的容景,不禁皱起了眉头,自从两天前,世子就一直是这个状态,烟然看着走来走去的虹襄,冷冷道‘上次世子也这样过,因为拂影公主。‘

这一句话到是提醒了虹襄,拔腿就往行欢府飞去。()

第一百零八章 容景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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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离坐在窗前,伸手打开窗子,淡黄柔和的月光如同白练一般清泄而出,照在院子里灿黄色雏菊上,闪着阵阵冷寒的光芒,已是深秋,地上已经铺满了白色的细霜,远远望去,就像一层白色的轻纱,偶有一阵风过,就能吹得人打个哆嗦。

绾甸端着一壶热茶从外面进来,见姜黎离站在窗前,慌忙放下手里的茶壶,走上来伸手关上窗子,责备的说道‘公主,这都是深秋了,您就算与尘诏公子使性子也别拿自个身子骨开玩笑。‘

姜黎离微微侧眉,后退了一步,看着绾甸皱起的眉头哑然失笑,重新走到凳子上坐下,壶里微热的水汽蒸的眼睛发涩‘绾甸,这菊花开得正好,你让我多看两眼都不肯‘

绾甸关上窗子走过来,伸手为她倒了一杯茶,语气里略带责怪‘公主若是喜欢看,奴婢明个就去摘些过来,放在这屋子里,公主随时可以看到。‘

姜黎离接过绾甸手里的茶,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上好的天山翠,她的最爱。

轻轻品了一小口,满口都是天山翠馥郁的清香,满意的半眯着双眸,似是无意间提道‘绾甸,尘诏在寒商多久了?‘

绾甸看着,嘴角就翘了起来‘奴婢是去年才进的宫,那时候尘诏公子就已经在了。‘

姜黎离点了点头,照这样看,尘诏在寒商已经数年,与赫郎的时间好像对不到一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他就是赫郎。

绾甸见姜黎离不说话,以为她是在为泯王的事情烦心,安慰道‘其实公主。照绾甸看来,泯王并不比的尘诏公子差。‘

姜黎离睁开了一只眼精,斜昵着绾甸的小脸。不由一笑,云澜这货果然是天下女人追逐的对象。就连她的绾甸也被勾去了。

‘泯王有什么好?‘

绾甸眼睛望着天空,脸上尽是憧憬‘泯王不仅位高权重,而且长得漂亮,人也温柔,会讨女孩子欢心,公主若是嫁了他,定然会幸福。‘

姜黎离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也能猜出几分。真是小女儿心思,笑道‘难道我府里的几位不好吗?‘

‘府里的几位公子固然是极好的,但是他们给不了公主一个家,迟早是要离开的。‘

姜黎离心里一咯噔,重新闭上了眼眸,府里的人,不管是谁,终究是不能久伴她的,早就知道这一点,现在想想却还是觉得堵得慌。

绾甸见姜黎离闭上了眼睛。以为是累了,也没敢说话,蹑手蹑脚的抱了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姜黎离感觉身上一沉。才睁开了眼睛,就看着绾甸在为她盖被子,忙伸手制止了她,自己想着床边走去。

绾甸服侍姜黎离更了衣,吹灭了蜡烛,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关门声响起,姜黎离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凝视着黑夜。没有一丝波澜。

月明如水,姜黎离穿上了夜行衣。取出五火七禽扇变为一道长剑,这才出了门。

也就是傍晚十分。虹襄一脸担忧的找到了她,着急的说了一遍容景的情况,姜黎离心里一惊,面上却从容淡定,两人约定,晚上见面。

虹襄这才里开了行欢府,之所以约在半夜,主要就是怕惊动慕容莲,如果她没有猜错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和慕容莲脱不了干系。

只要想到慕容莲那张艳丽的面孔,她没由来的就是一阵哆嗦,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的去手的人,那还是人吗?

房顶的瓦片上已经结了薄薄的霜,被冷风一吹,就凝成了碎冰,姜黎离不敢在上面行走,怕不小心会发出响声。

展开妖力飞上了半空,火红色的妖光如同一道细细长长的流星,炫目的光芒华美而浩荡四方。

华韵黑色的身影倚在窗棱上,抬眼看着天空中那道一闪而过的光芒,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诧异,看向在一旁写字的尘诏,惊讶道‘她出去了。‘

尘诏挥洒着毛笔,潇潇洒洒的一行打字别具了一番风格,丝毫没有华韵的那份讶异,依旧不紧不慢的写完最后一撇,才放下笔,轻轻一笑,‘如果今天她不去,你也不会这么死心塌地。‘

华韵心里一个咯噔,有些温怒的瞪向施施然的尘诏,不耐烦道‘你别瞎说。‘

尘诏挑着眉眼笑‘瞎不瞎说,这要看你。‘

华韵脸色有些不好看,一把关上窗棱,连忙侧开这个话题‘你说,慕容莲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的去手?‘

尘诏站起身子,撩了撩有些褶皱的衣袖‘容景不是当年的容景,只要他不想,谁也没那个本事能对他下手。‘

‘难道他是故意的?‘

‘也可能根本就没有中毒。‘

华韵脸色变了变,如果不是一个阵营的人,依着容景这个心机,虽然破坏不了他们的计划,却足以给他们添堵。

伸了伸腰,恨不雅的打了个哈欠,扭着身子咕哝道‘我先回了,困了。‘

说着,伸手打开了门,一只脚刚要踏出去,尘诏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别动她。‘

华韵的脚下一顿,随口应付了句,就走了出去,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他们几个都是不能有软肋的人,可是却都没有掩饰好自己的软肋,既然隐藏不了,只能好好保护。

姜黎离根据虹襄给的小地图,站在湘王府上空,伸手对下面宅子施了一排昏睡咒,除了容景院子里,其他的就是着火了也叫不醒。

这才收起了五火七禽扇,放心的飞了下去,如同鬼魅的身影出现在容景房间里。

虹襄正在打瞌睡,突然感觉到了陌生力量的袭入,满脸的旖旎全部散去,眸子清亮的如同一潭水,伸手拔了身边的剑,屏住了呼吸。

姜黎离刚进来就感觉到了瞬间迸发的杀气,慌忙一个侧身闪过刺过来的剑,急忙道‘虹襄是我。‘

虹襄动作一滞,直到姜黎离掀开蒙面才认了出来,见到是姜黎离,虹襄松了一口气,连忙收了剑,引着姜黎离往容景床边过去。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脸苍白的像张纸,连呼吸都好似要断掉一般的若有若无,瘦悄的身子在也不是往日的风花齑月,这才半天,就已经憔悴成了这个样子,姜黎离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三步并做两步走向床边,小心的拉出他被子下面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脉搏,好一会儿,竟然感觉不到心脉的跳动。

虹襄在一旁看着姜黎离掉泪,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十三岁就从唐门出来,一直跟着世子,世子带她们暗卫如同左右手一般,从来不会拿下人看她们,现在世子这样,最难过的莫过于她。

‘没有找大夫来看看吗?‘姜黎离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没用的。‘虹襄嗓子有点沙哑,顿了顿又道‘眼下花泷公子不在,不如让尘诏公子看看。‘

姜黎离皱眉,在有些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她不想把容景交给尘诏,毕竟容景和尘诏不是一路人,有些事情还是避开比较好。

虹襄推荐尘诏,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容景好起来。

低声解释,“尘诏公子虽然不象花泷公子那样子专心学医,但他博学多才,各方秘术都有些研究,或许能知道金针刺穴的解法,就算不能,也可以让尘诏公子设法联系花泷公子……”

姜黎离虽然存有私心,但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不顾他人性命,点了点头‘好,但是照现在行欢府和湘王府的过节来看,尘诏给容景治病,首先就要通过慕容莲。‘

虹襄见姜黎离点头,松了口气‘只能委屈尘诏公子半夜来了,照着我给公主的这条小路来即可,别的地方都有重兵把手。‘

姜黎离呼了口气,看了一眼床上好似睡着的容景,站起了身子,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虹襄你照顾好容景,尘诏那边我去说。‘

虹襄点了点头,目送姜黎离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才折回来看容景,手中攥着一个灵符,眼神里冲满了坚定,如果治不好世子,她只能走这一步,灵符换命。

姜黎离重新按着来时的路返回,有惊无险的出了湘王府,一盏茶时间就回到了凤阁,一来一去的累的够呛,脱了一身黑衣,趴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到天亮,虹襄敲门的声音传来,姜黎离才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洗了把脸,嘴里叼着桂花糕朝着醉梦居走去。

尘诏的大门闭的紧紧的,姜黎离趴在门缝里往里面看,没有一点动静,来回在门口跺着步,难道人不在?

姜黎离原地踏步了m次,才重新趴到门前往里面看,刚把脸凑到门缝上,房门‘哗’地一声,被人突然拉开。

姜黎离的鼻子直接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丝丝韵兰的香味钻入她的鼻子。

姜黎离一惊,慌忙往后退了几步,一时没有站稳,又被那人又重新拉回了怀抱,姜黎离等站稳了脚步,才推开了他,抬头望着嗪着浅浅笑意的人,脸色微红。()

第一百零九章 吃与被吃

‘你干什么?‘

尘诏忽的笑了‘是公主在尘诏门前偷听,怎么还问尘诏干什么?‘

姜黎离扁了扁嘴巴,心里憋了一口气,绕过尘诏直接进去醉梦居。( 起笔屋)

满园的白色花朵如同烟云缭绕,洁白如谨倦,有风吹起,朵朵花瓣落下,整个院子都如在花海之中。

姜黎离伸手接住落下来的花瓣,放在指尖,美丽至极,回眸看着花海另一边的男子,倏然一笑‘尘诏,你这是什么花,怎么昨天还没有,今天就全开了?‘

尘诏一愣,看着站在花树的女子,白色的裙摆随着花瓣飞舞,如同一个花间的仙子,高贵美丽不食人间烟火,一颦一动,都美的让这一方天地都要失色,心里某一处忽的涌起了异样感觉,笑‘这叫相思翎。‘

‘相思翎?‘姜黎离喃喃,吹掉手指上的花瓣,‘好名字。‘

尘诏走过来,伸手捡起被姜黎离吹下的花瓣,若有所思道‘花虽美,也要人惜。‘

他的一语双关让姜黎离一征,花朵虽美,也要人爱惜,她不知道尘诏是在说她还是在说这花朵,心里莫名的一阵酸涩。

她刚来的时候是赫郎的未婚妻,虽然没有成亲,却也是名正言顺了,哪料时过境迁,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现在想想,那会在青丘的日子,才是最美好的回忆,有那么一瞬间,姜黎离突然后悔在赫郎出使南疆的时候离开青丘。

如果有她在,父亲是会顾及点的吧,毕竟是他女儿,但是世间万物都不能让时间倒流,她不能,赫郎不能。就算是神,也不能。

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哪怕不刻意去想。还是在心里存在着的,哪天一个人无意间提起。就像一个伤口,在此被揭开血淋淋的伤疤。

想到赫郎,姜黎离连呼吸都好像多了一道口子,抬眸看着尘诏手里美的无可挑剔的花朵,洁净到可比世间万物,忽的伸出手佛掉,笑‘花瓣虽美,但可惜我不是爱花之人。‘

尘诏看着碾落在地上的花瓣。没有在拾起,反而转身步入了屋中,她说得对,花瓣再美,他也不是爱花之人,往事皆是过眼烟云,她能看透,为何他却看不开,本就该早早忘掉的过往,为什么还是在看见她时控制不住心里的悸动。哪怕不住的在心里暗示自己她只是一个棋子,但在看见她的一个动作,一个微笑。还是狼狈的丢盔卸甲无处遁形。

姜黎离拉了拉身上的披风,跟着他走了进去,他已然端坐在桌子前,修长得手指端着一杯茶水,淡淡的眼神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郎。

姜黎离伸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暖着手,侧目看他‘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首*发‘

‘公主已经有泯王了,还有什么用的到尘诏的?‘

姜黎离鼓起了腮帮子,嘴上说是不介意,他心里还是在意的。呼了呼气,拿眼神瞪他‘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就想个招让我脱身。‘

他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迎上她的目光‘尘诏不是不舒服。只是随便问问。‘

他的眼神坦坦荡荡,没有一丝杂质,姜黎离心里一个咯噔,好像是她自个想多了。不是心里不舒服就拉倒,姜黎离错开这个话题,硬了硬头皮继续道‘其实我这次找你来是为了容景的事情。‘

尘诏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看着她拿茶暖着却还是冻的通红的手,伸出手拉了过来,冰凉的感觉却让他有一丝真实感,双手握着她的手,也不看她,声音没有一丝情愫‘尘诏就知道,公主不会无故来找尘诏。‘

姜黎离被他拉着,身子微微前倾,两人离得及近,他呼吸的气息打在脸上,让姜黎离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脸。

他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着她看着他,四目相对,她眼里的慌乱尽收进眼底‘公主这么怕和尘诏亲近,是不是怕对尘诏动心?‘

姜黎离泯着唇瞪他,想说不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每次看着他深邃的眼神,就再也移不开眼睛,好似有着极大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的陷进去,姜黎离不敢在看,深怕迷失在这幽深的眼神里,却无奈被他捏着下巴,眼睛只能乱转,就是不看他。

看着她的样子,尘诏哑然失笑,‘尘诏有这么可怕?公主连看都不看我?‘

他说着,脸又贴近了几分,鼻尖几乎碰到了姜黎离的脸,就在姜黎离以为他要吻她的时候,尘诏却停住了动作。

两人离得即近,姜黎离大气不敢出,心里有些奇怪,这几日一见尘诏,他就做这些暧-昧的动作,但是看他眼里,却无半分淫欲之色。

姜黎离推开他,拢了拢头发,坐直了身子‘我是想请你帮我救救容景。‘

‘我为什么要救他?‘

姜黎离一阵心塞‘你们不是也认识吗?‘

尘诏笑‘尘诏认识的人太多了,倘若每个人都要尘诏救命,那尘诏不如开个医馆,是不?‘

姜黎离挑眉,他这么严谨的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心里一颤,忍不住就想笑。

他看她笑,也不说话,眼神看向外面如同落雨的相思翎,白色的花朵有几只飘了进来,添了一份别的韵味。

‘尘诏,你救救容景吧。‘

他不说话。

‘你就救救他吧。‘

依然不说话。

姜黎离从桌子那边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晃着‘你就帮帮他吧,好歹你也是我的夫,你难道能……‘

‘好。‘姜黎离还没说完,就被尘诏打断,这一声应的干脆,让姜黎离有种被人被人忽悠的了感觉,这种感觉很不爽。

抬眸瞪他,他却不为所动。

‘我会让花泷尽快回来。‘

姜黎离还趴在他肩膀上,撇过脸看他。似无意间提起‘花泷出去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公主为何这么觉得。‘

‘猜的,不然他为何平白无故出去,没记错的话。没有我的允许,他是不能私自出去。‘这次花泷连召唤都没打。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二是这件事情不能让她知道,无论是哪个,都让她不爽。

尘诏一转头,两人又再度贴在了一起,姜黎离忙的后退,却被后面的凳子绊倒了脚。一个不稳就往后摔去。

还未着地,就感觉身子一轻,已经落在了大床上,正想爬起来,尘诏忽地翻身,把姜黎离压在身下。

‘公主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尘诏就好了。‘

姜黎离心想,告诉你了,你能说实话?

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脯上,他胸脯上的温暖。让她冰冷的掌心变得暖和。换成平时,姜黎离一定会舒服得花心怒放,这时却开却郁闷。

郁闷每次都是她欺负别人。遇到尘诏,却总是被吃的份。

突然见尘诏低头,锁着她的眼,向她的唇吻落下来。

姜黎离心头一紧,忙撇脸避开,他这一吻吻空,落在她耳边上。

他的呼吸轻拂在她的耳边,绵长而细软,让姜黎离的心脏怦然乱跳。

她眉心微蹙。这时候的尘诏像及了那个人,但是相貌却三分相似七分不像。心里不禁窝心起来。

姜黎离正怔怔走神,突然听尘诏道:“公主这么主动的摔倒地上。难道不是想……”声音**。

姜黎离转过脸看他,唇几乎贴上了他的唇,四目相对,他眼里都没有半点欲-望,姜黎离笑了,他是用这样的办法让她停下问话。

“害怕?”害怕她在问下去会猜出什么。

“公主认为尘诏会怕?”

“既然不怕,为什么要这样?”

“尘诏是你的侍朗,这样合情合理。”

姜黎离得恨不得咬的牙痒痒,就连蠢才都能看得出她的问话别有用心,更别说聪明到极点的他了。

她既然说把容景交给他,却又好像无意一般打听花泷的下落,很明显的对这次花泷出去有了猜疑,这样不信任的问话没人会喜欢。

但是如果她不问,这个疑问就老在心里憋着堵着,她有预感,花泷这次出去绝对有目的,而且还是关于湘王府。

他压伏在她身上,唇几乎贴着唇,彼此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看上去亲密无间,但无声的硝烟正慢慢地蔓延。

“公……”绾甸进来,看见叠压在一起的两个人,吓得立刻闭嘴,忙低头垂眼,唯恐再看见不该看的,慢慢退开,退到看不见二人的地方,却不离开。

绾甸是个有分寸的姑娘,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看见这种情况,一定会赶紧退出去,而不会坚持留下。

尘诏翻身而起,顺手扶起姜黎离,为她整理好乱了的发丝,才拉拢自己的衣衫。

“什么事?”姜黎离顺势在软榻上坐下,端起了茶壶给尘诏斟茶,好象他们刚才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

绾甸听见叫唤,才敢走近,“泯王请公主过去。”

姜黎离眉稍轻挑,感情云澜那厮快活后才想起她这个未婚妻了。

向尘诏看去,结果尘诏却正端着姜黎离给他斟的那杯茶,轻吹慢饮,完全没有要理会这件事的意思。

姜黎离暗骂了声,狐狸。

起了身向外走。

这时尘诏才云淡风轻地道:“公主可以让他自己过来的。”

“让他过来3p吗?”姜黎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也好。”他一个正人君子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姜黎离差点喷了血,但他眼里没有半分认真。

姜黎离气得笑,“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气我吧,等哪天把我气挂了,大家一拍两散。”

尘诏微微一笑,继续喝自己的茶,也没要继续要说话的意思,姜黎离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章 星夜湖

还未出门,就瞧见那个蓝晃晃的马车,这也真是云澜的本事。( 起笔屋)*首*发

走出了大门,姜黎离嘴角不由得一抽,云澜正无比的倚在马车前,一身红色绣着金边莲花的袍子,头发斜斜用碧玉簪着,腰间长长的流苏随风飘起,手里摇着一把金骨扇子,姜黎离牙齿不由得酸了两颗,这丫的打扮总是这么。

走到他跟前,姜黎离打了个哈哈,也不拿正眼瞧他‘干嘛?‘

云澜妖娆一笑‘邀你去星夜湖一游。‘

‘不去。‘姜黎离想也没想拒绝到。

‘那湘王府的事情...‘

‘去。‘姜黎离马上打断他的话,一步钻进了马车‘不就是去游个湖嘛,多大点事儿。‘

云澜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脸皮厚道极限,笑了笑,也上了马车。

虽然已到深秋,但是有水有树的地方,倒也不显的萧条,星夜湖四周围着重重高大的枫树,在秋意的渲染下更显出别的一番风韵,留下一片红云似火。

湖边的树上,长长的柳条垂落在碧水涟漪中,在清风中摇曳生姿。

姜黎离下了马车,迎面一阵清风令她浑身舒爽,放眼眼前阔湖,深深了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转过头来对着云澜道:“泯王不愧是只会享受,这么一个荒郊野岭的湖,也能被你寻到。”

云澜勾唇而笑,只会享受?这女人真是不损他不能活啊,桃花眸半眯,嗓音明媚:“本王所看上的,自然是好地方,在这里静心,心旷神怡,可以谈谈事情”

“不错啊,考虑得倒是很周到嘛。不过,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谈的。”姜黎离微微呲笑。这货绝对不会没事找她赏景的。

“自然是谈谈风月。”云澜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声音又清扬了起来,“交流交流夫妻感情。”

他伸手指着前方的湖面道:“这个星夜湖的得名,就是根据它的形状,这个湖由一条宽水连成一片,看上去像是天上的星星。不仅样子漂亮,夏凉冬暖,许多人无事都会来此处歇凉,游玩。”

姜黎离听着云澜的介绍,他似是随口一说,像是在感叹一般,实际上何尝不是在跟她介绍星夜湖的情况。

依她最近这些事情,自然是没有时间出来逛逛,对周围这些玩乐的地方陌生的很。

姜黎离看着云澜。想起第一次一起出去的时候,还是在青丘。那会他们一起去了檀香山,心里不由得叹世事无常,如水的清眸顺着他的手看向所指的地方,“站在这里,倒是不大看得出形状。”

“那当然,此处地势和湖面差不多平坦,若是想要观星夜湖的全景,最好是去京郊的飞来山。要是在上面放上两杯美酒,再印着满天繁星,欣赏星月湖的夜色,那才叫一个美不胜收,流连忘返。”

云澜含笑说道,目光里带着几分陶醉,几分享受,显然是看过了那样的美景。

姜黎离未穿越之前,最爱的就是旅游。她觉得一个人要拓宽眼界,旅游就是一个极好的方法。

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是她的心愿。

如今到了这个时代,她的这个爱好也没有改变,一时也屏蔽了和云澜的不快,眼眸里露出浓浓的兴致,“如此说来,若是有机会,那一定要去看看。”

云澜看着她满足的表情,笑容渐渐飘渺起来,忽的上前扶住她的腰,轻飘飘的飞上了半空‘自从出来青丘,许久没有飞行了。‘

姜黎离心里一咯噔。他们来到寒商后关系就有些敏感,其实想想在青丘时候,两人关系还是比较平缓,一时间也没有拒绝,道‘想着在青丘的时候,一起去过檀香山,不过这里的枫叶,却是和檀香山差不多。‘

云澜半眯着眸子,搂着她的腰在半空飞了半圈‘到底不如青丘的啊。‘

‘忽然想回去看看。‘

‘不如下月我们一起回去看看?‘

‘你不回南朝?‘

‘我是狐仙啊。‘云澜噗嗤一笑。

姜黎离一征,两人第一次没有敌意的站在一起。聊着的话题好似朋友一般,抬头,他正笑意盎然的看着她。姜黎离心里漏了一拍,把目光移向别处。

‘你内息不稳。‘云澜的手突然搭上她的脉搏,皱起了眉头。

‘自从受了请神鞭就这样了,虽然靠着纯元器好了大半,但是内息还是不稳。‘

‘尘诏没有帮你调息?‘他忽的低头,盯着她的眸子。

姜黎离被看的心里一虚‘花泷说没事。‘

“不如让本王帮你看看。”云澜瞳仁波光碎碎,煞是动人,称呼却已经变回本王。

姜黎离听见他称呼的变化,心里放松下来,她还是比较习惯两个人这样的交流方式“那本宫就谢过泯王了。”

“这调息的方法,学起来应该很简单。况且你也有妖力,只需要一些时间。便可好了。”云澜带着姜黎离从空中下去,走到了湖边,然后对着她,将调息的方法说了一遍。

“调息主要是要能集中精神,促进体内真气运行和气机的升降开合,以后天气换取先天气,如此方可循环……”

“如此,内力便不会突然中断,越是深厚的内力,越能支撑久远,懂了吗?”云澜说完后,问道。

姜黎离皱着眉头,刚才云澜说了一大串,又是丹田,又是五脉,她半懂不懂的,但是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点。

看她的表情,云澜走到她的身前,握着她的手盖在她丹田处,“你闭上眼睛,慢慢的,慢慢地呼吸,是不是从丹田这里有一股气流出来,调息就是要让它不断的循环,不间歇,你慢慢引导它,让它顺着筋脉再流通回来……”

姜黎离顺从的闭上眼睛,听着云澜的话,将五觉集中到丹田这一块,她清晰的感受到丹田在她的手掌心下微微发热,然后就如同一个纯白色的毛线球,从里面抽出一丝,开始往筋脉里蔓延。

随着蔓延的越来越多,白色的毛线球也越来越小,直至她用云澜所说的方法,那一丝白线又从另外一边缓缓的混入毛线球中,渐渐地,渐渐地,毛线球保持了平衡,始终维系着差不多大小。

就好像源源不断的水,一直都在注入江河之中,她倏地一下睁大了眼睛,“我懂了!”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将调息学会,并稳稳的操纵真气流动,云澜眸光微讶,同时又因为手搭在她手背上,感受到丹田那处纯净雄厚的内力而暗自咂舌,

“如果懂了。以后每月自我调节,你的内息不稳就会好起来。‘

“谢泯王”姜黎离兴致甚高,擦了擦手掌,目光落在那碧绿清润的湖面上,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好似挂了一丝水气,

云澜失笑‘我们马上成亲了,还这么客气?‘

姜黎离转身看他,若有所思,最后道‘其实,云狐狸,我挺怀念你在青丘时候的样子的。‘

‘那都过去了。‘

‘嗯。‘姜黎离深吸了口气。

‘你还想着他?‘

‘谁?‘

‘赫郎...‘

姜黎离脸色微微一变,不说话。

云澜看着她僵直的后背,笑,扇子轻拍掌心,“哪怕是用强的,你也心甘情愿地受着。”

姜黎离身体蓦地僵住,嘴边的笑容也逐渐僵硬了下来。

云澜果然是知天下,真的仿佛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她在北溟时候,醒来时候确实是在他身下,这件事情,没人知道。

那件事是她心里的疤,她也不愿被任何人知道。

所以没有人提起,反而合心意。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这件事竟在云澜口提起。

这一瞬间,姜黎离觉得好像吞一口口水都无比的艰难。

“既然只能是赫郎,那尘诏算什么,容景算什么,你这个女人,我又算什么?”显然云澜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接着道:“你该不会把尘诏当成曾经的赫郎吧?”

姜黎离的脸彻底的白了,尘诏为人淡雅,温柔的样子像及了曾经的赫郎。

有时候她会不知不觉的把尘诏当做赫郎,虽然这样,对尘诏不公平,但是她心里也只是有一处柔软,只属于她内心的柔软。

云澜看着她的表情,却是一笑,敲着掌心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拂影,我们是来自一个家乡,我们本就是一路人。‘

姜黎离吸了口气,抬头看他‘我们是一个地方来的,却不是一路人。‘

‘都是半斤八两,又何必视云澜为蛇蝎毒药?‘

姜黎离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快步往回走,他却突然扯住她,力气不容她质疑的跌入他怀里。

云澜唰的一下打开碧玉折扇,摇出三两清风,吹起他两鬓垂落的长发‘难道本王的娘子要走着回去?这让天下人怎么说我?‘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子?”姜黎离稳了稳心思啐了他一口。

云澜摇扇而笑,瞳仁如酒般薰然醉人,“娘子这么绝代风华,云澜自然是在意的。”

本是极其甜蜜的话,他眼里却无半分情分,甚至还有几分厌恶的情愫。()

第一百一十一章 字字见血

绾甸站在一颗树后,小脸上写满了欣慰,公主和泯王,一个红装,一个雪白,相拥在一起如同一对玉人,也只有有公主这样的人,才配的上泯王的绝世姿容,公主若是能幸福,皇上也会安心。(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首*发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泯王生性风流,若是良人,容世子和尘诏公子才是最佳选择,但是容世子是慕容莲的儿子,而尘诏公子,更是掌控不了,皇上是不会把公主交给她们任何一个人,所以不得不做了二手准备。

眼看两人飞在空中,要飞到另外一边,就要跑出视线范围,绾甸转身也朝着那边跑去。

刚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人,脚步霎时顿住,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底顿时一滞。

“尘诏公子?”她小心翼翼的朝着前面靠近了两步,试探的问道。

尘诏转过头来,轻轻颔首,眼底映着湖水的浅蓝,隐隐显冰蓝之色,仿若一块完美无瑕的羊脂白玉,声音清润,“嗯,是我。”

“既然公子来了,绾甸退下,只是一句话,奴婢还是要说出来”绾甸沉吟了片刻,迎向尘诏如同深潭的眼底‘公子给不了公主一个家,但是泯王可以,公子可以随着抽身,置公主不顾,但泯王却不会,公主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为她杀出一条血路,为她一生负责的人。‘

绾甸清凉的声音掷地有声,让尘诏淡然的面容微微一滞,眼神看向天空中的人影,嘴角扯过了一丝自嘲,绾甸这是逼着他留下,逼着他做出决定。

得不到尘诏的回应,绾甸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立在三尺之外,徐徐而立,一双凤目微微远望,瞳仁遮在长长的睫羽之下,映了重青之色。

锦白的锦袍轻轻摆动,精致雅韵的侧脸染了一层辉光,多了一层耀眼的灿烂。使周围的重重绿意一下变得写意漫然。

这样的空谷幽兰,那样的凝神专注。

绾甸顺着目光看去,正巧看见湖面上红白两重身影正踏风而来,轻巧如浮萍点水。

原来实在看泯王和公主,绾甸心里一顿,其实尘诏公子论才华论相貌。都不比泯王差,但是他是任何人都掌控不了的。既然掌控不了,皇上便会做第二手准备,为公主找了泯王这个后台。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尘诏公子愿意出手,这庒婚事的定数就变成了未必,现在只能逼着尘诏公子做出选择。

如此想着,绾甸轻轻的开口“尘诏公子,泯王和公主是不是很相配?”

“嗯。*首*发”尘诏目光不移。

单单这么一个回应,已经让绾甸捉不着头脑。

“奴婢觉得也是,如同一对碧人”绾甸长叹公主这样的容貌,要是想为一个人守身。太难,如果容世子不是慕容莲的儿子,他们才是最好的归宿。

尘诏淡淡一笑,“不错。”

“你瞧公主身上穿的白色衣裳,穿了特别好看,那可是泯王给她选的呢。我觉得公主也很适合白色。”

尘诏的眸光微不可见的一变,整个人还是如之前一般清风霁月,如同一具完美无瑕的玉雕,只能看到他温润优雅的表面。

“回去吧,我累了!”姜黎离歪在云澜胸前,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愫。

云澜弯唇一笑,让天地都失了颜色,搂着姜黎离从半空落下,余光从旁边掠过,忽地转过头去,看到岸边站着的人,目光一冷。

“尘诏,怎么你今天也到湖边来了?”

姜黎离脸上惨白,正调整着情绪。却被云澜的话惊了一下。

这一情绪,正巧落入尘诏碧水粼粼的墨眸中,姜黎离看着他素白的面容,突然安稳了许多。

尘诏瞳眸从云澜扶着她腰的手上划过,眸光不着痕迹的闪了一下,看也不看姜黎离一眼,带着笑意的面容白玉晶莹,朝着云澜道:

“自然是来寻公主的。”

云澜皱了皱眉头,侧头望着姜黎离,视线落在两人的姿势上。海棠般妍丽的面上挂起一抹轻笑,手扶在姜黎离腰间,‘本王在交流感情,什么事情明天在说得了”

尘诏清弘般的声音徐徐响起‘是容世子的事情。‘

‘容景怎么了?”姜黎离听见容景,心里就是一紧,忙的从云澜手下挣脱。

云澜心里顿了顿,看向尘诏的脸,突然笑了。

尘诏眼神幽深的看了一眼姜黎离,缓缓道‘七日情加相思蛊。‘

‘什么七日情?严重吗?‘

‘七日情好解,但是若加上相思蛊。就麻烦了,相思蛊靠着宿主的心头热血而生。如果宿主可以顺应它,忘记过往。倒是还好,若是宿主执意反抗,不出一个月,就会被这东西活活咬死。‘云澜眼色一冷,芙蓉面上半分不显,春风缱倦般和柔。

姜黎离面色一白,身子一软就瘫了下来,尘诏拨开云澜的身子,迅速扶了她起来。

云澜宽广的袖口浮起,看似一阵风起,他的眼色却愈发冷寒了下来,尘诏方才动用了内力,嘴角扯起一道微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姜黎离有些发懵,容景为她付出了太多,如果他死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尘诏伸手摸着她光滑的脸蛋,喝气如兰‘莫要担心,花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姜黎离想到云澜说的话,她一边和赫郎纠缠不清,一边把尘诏当成他,享受着他的温柔体贴,再看面前的人,眼里多了一份迟疑。

尘诏见她这样,微微一笑松开了她,‘若是倦了,就回去休息罢。‘说着唤来了不远处的绾甸。

姜黎离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回到行欢府后,姜黎离一路快走,径直回了住处,也不理迎上来的丫头,闷头进了屋,关拢房门,把自己关在一个小空间里,才透了口气。

云澜的每一句话,都句句见血,她不能否认与暗主的关系,却也不能说对尘诏没有心思。

尘诏温润儒雅,看起来很好说话,却有自己的原则,难道她之所以在尘诏身边徘徊,就是因为他和赫郎太过相像?

容景现在变成了这样,她实在无力在去反抗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希望容景真的忘记关于她的一切,她这样,注定给不了他未来,记着,只能徒添伤悲。

姜黎离心情不好,索性把所有事都暂时丢开,倒在床上混混沌沌地睡下。

等醒来的时候,见绾甸正小心翼翼地守在床边。

绾甸见她醒来,忙拿了姜黎离的衣裳过来服侍她穿衣。

姜黎离望了望窗口,窗外天亮着,她记得睡下的时候,天才正午,而且她觉得这一觉睡了很久,可是天竟还亮着,有些迷糊,“我睡了多久?”

“公主昨天午膳晚膳都没用就睡下了,这都快中午了,赶紧起来吃点东西吧。‘

昨天姜黎离睡下后,尘诏公子特地交待了她不要进去打扰她。

绾甸虽然是凌鸿的人,但是姜黎离对她好,她的心自然也已经偏向了姜黎离,见她没有吃东西就睡下,早就已经吩咐厨房熬着稀粥侯着。

眼下见她醒来,忙的端来了一碗鱼米粥,姜黎离本来不想吃,但看见绾甸欣喜的眼神,又不忍拂她好意,只得吃了两口。

绾甸看着姜黎离吃了东西,脸笑成了一朵花,昨天到晚上见姜黎离不曾醒来,她才真是急了,怕是旧疾,以后就醒不过来了,直到花泷公子前来说没事,她才放了心。

眼下见姜黎离吃着东西,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花泷公子昨个回来了。‘

‘哦?‘姜黎离停下了动作,似漫不经心的问着‘他回来之后去了哪里?‘

‘去了尘诏公子那里,直到晚上才出来。‘

姜黎离哦了一声,擦了擦嘴巴‘绾甸,如果悔婚会怎么样?‘

绾甸脸马上白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公主,万万不可!如果您悔婚,就是当众让泯王难看,皇上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喘息的机会,公主您万万不可这么做‘

绾甸这句话就是告诉她作为皇室的宿命,姜黎离站了起来扶起她,笑‘我只是说笑。‘

‘公主以后切莫开这样的玩笑!‘小脸惨白。

姜黎离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去。

绾甸小心翼翼的看着姜黎离的神色,见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公主,其实有句话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绾甸一直是个知分寸的姑娘,现在这么问,一定是有什么真的不好说的话。

‘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如果皇上有什么事,公主也就跟着完了。‘

她作为一个奴婢,说出这样的话,本该是乱棍打死,但她还是说了,自从跟了姜黎离以来,她的做事作风都在她眼里,她心里已经完全当做凌鸿一般在尊重。

绾甸说的不错,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全是母亲给的,如果母亲倒了,她也就一无所有,会被所有人踩在脚下。

她现在没有强大到可以为所欲为,有些事,也就不能不忍一忍。

好在两国联姻事情繁多,一年多时间,万事皆有可能,她府上已经有好几个和她关系恶劣的侍郎,再多一个未婚夫的名份,也没太大的区别。

又何必任一时之性,把母亲逼上独木桥?她要强大,要能和暗主对抗,还得靠母亲啊。()

第112章 十年相思

凤阁外面已是一片萧条,就连那几只雏菊也不在胜以前光彩,秋风微起,姜黎离看着绾甸消失在凤阁的身影,把方才吃的全部吐了出来,她实在没有胃口。(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吐完之后浑身都觉得舒爽多了,脑子里也想起了绾甸所说的,花泷回来了,既然回来了,那么容景应该不会出事,琏清的事情也会迎刃而解,想到这里,心情才微微好起。

醉梦居。

小厮恭恭敬敬地站在正在练字的尘诏面前,“公主还在凤阁没有出来。”

尘诏点头,“她午膳吃了多少?”

小厮道:“公主当着绾甸姑娘的面全部都吃了,但是绾甸姑娘走后公主又全部吐了出来。”

尘诏轻抿了唇,暗叹了口气。

门口传来一声幸灾乐祸的轻笑,云澜一身红衣站在门前,顿了顿迈步走了进来,看着面色有些哀愁的尘诏,坐在了他面前的凳子上‘心疼了?‘

尘诏看了小厮一眼,示意他退下。

云澜的眼睛紧紧锁着尘诏,这么多年,尘诏掩饰的这么好,却还是在她面前失了算。

尘诏轻瞟了他一眼,仍写自己的字,“你看不惯我,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何必去为难她?”

云澜扯起嘴角笑,却不答尘诏的话,转身看向开得灿烂的相思翎,伸出手折了一枝,似自言自语道‘相思翎,十年长成,十年开花,你说用内力催花还是第一次见,只是可惜了,那丫头不是爱花的人呀。‘

尘诏笑笑,云澜和他争了这么多年。他也不过是见招折招,并不主动挑起事端,实在没兴趣和他做这些口舌之争。

他不再说话。云澜象是拳头击在了绵花上,完全使不上力。更加憋气。

“你耗了这么多内力让这十年相思开花,可是她不仅不爱花,反而马上要嫁于我,真是不解风情的丫头。”

尘诏‘嗯’了一声,“泯王放心,尘诏一定亲身亲授她如何解风情。”

云澜被呛得噎住,媚气的脸庞顿时沉了下去,尘诏是拂影的侍朗。本来两人关系就是夫妻之间的那种,但是这一年来,尘诏虽然照顾的很贴心,却从不踏入拂影的门槛。

现在尘诏说亲身亲受,就是说要更近一步,他泯王要娶的女人,却在尘诏床上,学怎么解风情,光想想,他就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云澜撇脸‘嗤’地一声。*首*发黑着脸暴走,到了门口,才回头来瞪着仍悠闲得写字的尘诏。“你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看看容景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斗是斗,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是一条线上的人。

尘诏手上不停,口中淡道:“他这次真的中毒了。‘

云澜一愣,眼里浮起了疑惑‘他的算计,能中毒?‘

‘戏要真,就要真做。‘尘诏手中最后一划也写好,放下笔抬眼看向云澜。

两个同样出色的人。一个绝世妖媚,一个出尘高洁。在满是落花瓣的庭院里对视。

片刻,云澜才弯唇笑起‘容景这次可是把自己都搭上了。若是在不成功,可就亏大了。‘

‘不会不成功,除了我们,他还有一个慕容萧。‘

慕容萧表面风-流不羁,流连花丛,其实心底却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皇宫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十个皇子仅剩二个,慕容萧能在这么残酷的环境下活到现在,他的势力不可小佢。

云澜扇子一下一下拍在手掌,若有所思道‘如果没有拂影,慕容萧最可能是下一任皇,慕容湘儒那一个废物,根本抵不过慕容萧。‘

‘所以,容景那边稳稳的,只不过现在就是先给他解毒。‘

‘不得不说容景这次真把命交到你手里了。‘

‘是容景自己手里。‘尘诏重申道。

‘你说这慕容莲到底想干什么?自己的儿子都算计‘

尘诏重新铺了一张纸,重新下笔,听见云澜的话,头也不抬‘这不正是展现你本事的时候?‘

云澜有些懊恼‘我又不是神。‘

尘诏笑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云澜撇了一边嘴角,“我查不出来,起码查过了,总强过你缩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尘诏仍不抬头,“有时什么也不做,强过毫无头绪的瞎忙活。”

云澜瞧着象是漠不关心的尘诏,却是一笑,“你说你那宝贝,我那未婚妻,会不会对这件事情有兴趣?慕容莲和地宫有勾结,拂影若是惹上了,你猜会捅出什么篓子?”说完抬腿出去。

尘诏说的不错,不能洞察对方的行动之前,盲目行动,只会给对方有机可乘,倒不如静观其变。

尘诏刚拿起的笔,放回笔架,看着面前的白纸沉默下去。

这边,姜黎离闷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湘王府看看,但是慕容莲在,她去就是找别扭。

来回溜达了半晌,不如去找慕容萧,直接让他出面去湘王府得了,拿定注意,抬步迈出了房门,还没有出凤阁,就被一个东西拦下,姜黎离心里一个咯噔,看着面前离她半米不到的法杖,脸抽了抽,这要是手一抖,估计她就挂了。

抬眸往树上看去,琏清一张美人脸正前俯后仰笑得夸张。

姜黎离恶狠狠的瞪他‘笑死你。‘

琏清笑得眼泪要流出来,伸手一招,法杖自动回了他手中,‘尘诏说了,你这几天哪里也不能去,让老子看着你。‘

‘为什么?‘姜黎离脸色马上变了,她又不是犯人。

琏清耸了耸肩‘老子哪里知道尘诏那小子打什么算盘,老子只负责看着你。‘

姜黎离瞪她,转身往回走,琏清从树上跳下来不紧不慢跟在她的身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姜黎离突然转身一停,琏清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一下就撞在了她身上,一张漂亮的脸涨的通红。

姜黎离看着他的样子,伸手搭在了他肩上‘好人,想人家就说嘛,来亲亲。‘

说着就嘟着嘴巴朝着琏清凑去。

琏清往后一退就是好几米,惊恐的看着姜黎离‘你还要不要脸?‘

姜黎离笑嘻嘻的凑过来‘脸在这呢,不信来摸摸。‘

‘滚...‘琏清脸直接黑了,一气之下,就望了这次的目的扭头就走,真是一眼就不想看见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姜黎离看着琏清暴走,摸着下巴直笑,小子别说姐想出去,就是姐不想出去,你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

调侃了琏清,姜黎离觉得心情好多了,迈着小步子回头关上了房门,慢悠悠的往外走,尘诏让琏清来,完全就是整他,怪他上次的不小心,惹来一堆麻烦,要是真想看着她,就应该找个脸皮厚的来,起码也得是华韵啊,所以姜黎离看见琏清时候,就觉得尘诏这是来整琏清的。

但是这次她想多了,脚刚塔出去一只,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姜黎离小脸一惊,抬头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华韵,心里一个哆嗦,忙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华韵看着她的动作,拿着一绺头发笑‘尘诏就知道琏清看不住你。‘

姜黎离嘴抽了又抽,虽然不知道尘诏这是卖的什么药,但是看这个情况,多半是真的准备拦住她。

难道外面出了什么事?越不让她出去,她心里疑问就越多,甩了甩头,既然出不去,不如就炼丹。

重新摆出金沙鼎,却发现妖丹没了,姜黎离扶了扶额,撇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华韵‘去把琏清给我叫来。‘

华韵勾唇一笑,伸手抬起姜黎离的下巴‘丫头,你的枕边人可不止琏清一个。‘

姜黎离迎着他的面容,突然笑了一下,把手伸到他面前‘也是,也是,那你给我妖丹啊。‘

华韵被她的动作搞得有些懵‘你要妖丹干什么?‘

‘炼丹啊。‘

华韵这才看了看她身边的金沙鼎,想起那日的情景,鄙视道‘一阶的药奴满大街都是。”

姜黎离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无比认同的点了点头‘恩,是啊,还好我是二阶的。‘

‘...‘华韵被她整的没了脾气,丹凤眼眯成一条线‘想要妖丹?‘

姜黎离把华韵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如果说琏清功夫好,华韵的功夫才是让姜黎离真正看不透的。

笑笑‘好东西谁不想要?‘

华韵拉起她‘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姜黎离被她弄得一惊一乍。

‘去野兽窝花前月下啊,你想在哪儿,我都可以奉陪,要不花满楼?”

华韵话是这样说,人却拉着姜黎离往外走,他虽然浪荡不羁,视礼俗为狗屁,但麻烦却不愿找,不知怎得,今日却来了兴致。

姜黎离白了他一眼,这青-楼男真是三句不离花满楼。

跟着他出了府,这才知道,最近城外的万山村糟妖兽横行,已经贴出了告示,华韵这就是拉着她去捉妖兽,有妖兽就是有内丹。

姜黎离撇着脸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个边,眯着眼睛‘你这么好心?‘

华韵笑嘻嘻的转头看她,‘难得有兴致,我们两个要不顺便把正事给办了?‘

姜黎离脸黑,这就是华韵和琏清最大的不同,她平时都是脸皮厚,他却是敢说就敢做,姜黎离可不敢给她贫,万一被吃了她上哪哭去。()

第113章 杀妖的代价

外头守着的三个大丫头,见姜黎离和华韵一前一后的出去,松了口气,不用担心公主在外面会出什么事。( 起笔屋最快更新)

华韵牵了一匹马,从姜黎离出了城,越走越偏,姜黎离心里打了个突突。

“这丫的,这路我怎么走的这么心经胆颤的?”

华韵脸上也微微凝重起来,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地方的灵力,片刻,睁眼,道“我也感觉到了凶煞之气,难道这群妖兽后面还有一个大家伙。”

姜黎离牙根一抽,只感觉阴风阵阵,这两天万山村附近,不知搞什么鬼,聚了不少妖兽,难不成还真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姜黎离吞了吞口水,浑身都觉得别扭起来,慌忙往华韵怀里缩,才感觉到了一丝热气。

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华韵暧-昧一笑‘这么心急?‘

姜黎离讪讪地笑了一声,“没办法,我怕死”

华韵垂下脸,挑了眉,把她从头看到脚“还有你怕的?”

姜黎离白了他一眼“废话,谁不怕死”

华韵感觉附近阴煞之气渐渐浓重,不露声色,忽地勾唇露出一抹带笑,将她凌空带下了马‘里面凶煞太重,马在往前,就走不动了,我们要走着过去。‘

姜黎离不客气的拉着华韵的手,被占点便宜没什么,可要是死了就冤了。

华韵嘴角的笑不让人察觉得微微一滞,紧接着笑得更是阳光灿烂,伸手把她圈在了怀里。

“横竖到万山村还要走一阵子,要不我们在这马上先来一段……尝尝在这荒山野岭的滋味,嗯?”

“找妖兽去。”姜黎离呸了他一口,这家伙今天发情。精虫上了脑?

“哈哈。”华韵爽朗的笑声在幽道上传开,那些向他们迅速靠近的妖兽停了下来,随即慢慢退开。

姜黎离觉得阴风阵阵。有些发冷,抱着胳膊往华韵怀里缩了缩。

“这林子里有什么古怪?”

华韵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将她搂的更紧‘凶兽出没的地方,煞气比较重。‘

‘怪不得我感觉这么乏困,还好有你。‘

华韵噗嗤一笑,低头捏着她的下巴‘我可不是清美人。‘

姜黎离挫了挫手,讪笑‘一样,一样,功能都是一样的。‘

有风彿来,姜黎离衣裙被风吹起。腰间一把扇穗滑落了出来,华韵一滞,眼神朝着那扇穗之上看去,脸色暮地变了。

伸手摸像那把扇穗,映着桃花之色,勾起一丝微笑,突然埋低头,向她的唇飞快吻下。

姜黎离吃了一惊,但他动作太快,快得她无法避开。

等她反应过来。他的舌已经撬开她的唇,滑入她口中,缠上她柔软的丁香小舌。

姜黎离的脸立刻变黑。这人果然没清美人靠谱,用力向他的舌头咬下,他却在提前退开,避开血光之灾,舌退了出去,唇却仍压在她嫩如花瓣的唇上,轻吧吮吸。

姜黎离一把推开了他,他的目光依旧盯在她腰间的扇穗上,姜黎离顺着他目光看去。脸色一变,竟是扇穗出来了。

脸色不由得有些不自然。她修为尚浅,这扇穗就和狐狸的尾巴一样。在没修成时,平时还好,在煞气重时压根藏不住,平日里她能收起,但是今日煞气非凡,一不小心就露了出来。

‘怎么了?‘姜黎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

“没什么。”他胸口起伏了一下,手指抚过她腰间的扇穗。

那尾映着桃花的扇穗,光芒一闪,瞬间重新隐没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下。

他视线从她腰间移开,顺着姜黎离精致的眉眼,一点一点看下去,最后停驻在她被他吮得涨红的唇瓣上。

华韵浓密的长睫毛在他麦色的肌肤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让他刚毅的五官柔和了许多。

姜黎离近距离看着他,不能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男人味十足,极为迷人的男人。

他看着她的唇,突然勾唇一笑,低头又向她的唇吻下,低声轻问,“影儿”

姜黎离怔了一下,别开脸避开他吻下来的唇,他唇轻贴在了她的脸上。

姜黎离的脸黑了一层又一层,推着他的额头,令他的唇离开自己的脸,“不许叫我影儿。”

她受不了他这么亲昵的称呼。

他‘嘿’地一声笑,“你以后会同意的。”

姜黎离摸上他的额头,“你有病吧?”

华韵哈哈一笑,抱紧身前的姜黎离,施展轻功,极速向万山村如飞而去。

仿佛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的霞云衣裳,站在满是花瓣落尘的里,身后如同云彩的十年相思映着她红色的身影,美的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童。

她的腰后还有一条好看的扇穗飘荡,上面映着桃花的图案。

小女孩小脸面若桃花,粉扑扑的看着他,疑惑道‘你是来找扶摇的?‘

他第一次看见长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不由得一征,没有反应过来她的问话。

小女孩疑惑的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捏了捏‘你怎么了?‘

他感受到脸上的柔软,才暮地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脸刷的红了,软软道‘我是来找扶摇大人的,你是谁呀?‘

小女孩噗嗤一笑‘我是扶摇的女儿拂影啊,你可真是个呆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他懵懂的抓了抓头发,不懂她的意思。

直到后来,父亲拿到解药,从落花谷出来许久之后,他才知道她说的呆子是什么意思。

自那以后,他学着那些油腔滑调的人说话,各种讨女孩子欢心,为的只是她那句话。

姜黎离感觉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紧得象要把她的腰勒断,但身后的无赖却安静得不正常。

回头看去,却见他正低着头看她,不知在想什么?头皮开始发麻,“喂,傻了啊,不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嘿嘿’一笑,没正没经地道:“在想万山村哪里最适合谈风月。”

姜黎离眼一翻,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撇脸,不再理他。

到了万山村,姜黎离从他怀里跳下来,找到村长,村长正在接待一群人,道士和尚的一堆,多半是和她一样的,来降伏妖兽的,“你们这里的悬赏令,还在发放不?”

村长点了点头,看了眼细皮嫩肉的姜黎离,不爱搭理,“姑娘,这玩意开不得玩笑,你赶紧还是哪来哪去吧。”

姜黎离指指门口的华韵,“那是我相公。”

村长顺着姜黎离的眼风看去,看见歪在门边上的华韵,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腿长臂粗,一看就是手上有些功夫的人,两眼顿时放了光,“悬赏,悬赏,当然悬赏。”

华韵被姜黎离留在门口等着,见她鬼鬼祟祟,不由地往她手中看去。

认出是大街上贴的悬赏令,两眼一翻,这丫头,大步上来,一把拉住姜黎离,把她拽到一边,“喂,你这是干啥?”

姜黎离堆了一脸的笑,“赏金,反正都是杀妖,顺便赚点银子。”

‘我杀妖,你拿钱?‘

‘一人一半...‘

他杀妖,她拿钱,这算盘打得真精。

华韵脸那个绿啊‘你这是拿我当牛使...‘

‘不不不,是牛郎。‘姜黎离好像看到了白哗哗的银子嘴都笑抽了。

‘算计的这么精?‘

‘没办法,还欠玄芷的钱,要不,你替我还了也成,我就不算计你了。‘

华韵眉梢一扬,“你想靠这个挣一亿多金?”

“挣多少是多少。”姜黎离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带她来这里就是个错误,这内丹什么的,都是钱啊。

“我来这里是要帮你买妖丹,可没打算帮你杀妖。‘

姜黎离脸直接绿了。

‘要我帮你杀妖可以,不过……”华韵笑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玩味。

“不过什么?”姜黎离就知道他来是准备让她出钱买的,没打算动手,现在让他亲自动手,她就没打算免费当屠夫。

“杀一只妖兽,让我亲热一次。”

“不行。”姜黎离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绝。

“不行拉倒,你自己拿钱去买,赏金也自己去带。”华韵转身就走。

姜黎离一把攥住他的衣袖,“亲热不行,亲一口还可以接受。”

姜黎离本来不打算弄什么妖丹,但是现在既然来了,她记忆动心了,眼下还真怕他走了,到时候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杀妖兽。

他挑眉,视线落在她的嘴上,接着往下,喉结滑动了一下……

姜黎离头皮一麻,赶紧补充,“亲哪儿,得我说了算。”

她敢肯定,凭这混蛋的人品,那些不能让男人乱碰的地方,他绝对敢亲上去,她可不敢让他乱亲。

“不行。”他同样想也不想地拒绝。

“不行拉倒。”这是姜黎离的底线,姜黎离臭着脸转身走人。

脖子一紧,被华韵手臂勾住,拉了回来,“我吃点亏,成交。”

吃点亏?姜黎离恨得咬牙,她敢保证这次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妖兽,带着她只是顺道找个消遣的人。

眼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要想拿银子,还得靠这个王八蛋啊,至于被他搂在臂弯里的脖子,就权当不是自己的了。()

第114章 万山村

搞定了华韵,姜黎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问了村长妖兽出没的地盘。( 起笔屋最快更新)*首*发

刚想回去叫华韵,却发现那混蛋早已经自顾自的去了,姜黎离也不与他计较,紧走了两步跟了上去。

走到妖兽的地头上,一群道士江湖人士一队人在在卖力的击杀,地上一堆妖兽尸体。

‘我的天,这是在打网游组团杀怪的节奏啊。‘姜黎离咋舌。

华韵不知道网游的意思,但是却明白组团是什么意思。

往前走了两步,有阴风阵阵吹起,华韵脸色微微一变,猛地向着里面走去,有人见华韵往里面走,有人出声阻拦‘小兄弟,里面去不得啊,那是个大家伙啊。‘

华韵脚下不停,朝着那人笑了笑算是感谢,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件事情,万山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么多妖兽,他看过这个地方的地势,万山围困,就算里面真的有人在进行着什么,外面的人也很难察觉。

既然妖兽无端异常,里面一定有鬼。

姜黎离见华韵没有理那人的话,忙的走了两步跟了上去,大概往里进了二百米左右,姜黎离就感觉有些受不了,这里阴森的寒冷冻的她发抖,本是秋天,这里的树木却异常茂盛,姜黎离本能的朝着四面望去,没有看见怨魂,但是随着越来越冷,她敢确定,冤魂就在她身边不远处跟着,时刻想要吞了她。

华韵也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不同寻常,低头看了已经浑身发抖的姜黎离,伸手抱入怀里施展轻功朝着外面飞去。

‘怎么要回去?‘有了华韵的温度,姜黎离感觉好多了。

二百米的距离,对于华韵来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他落入地上。看了眼睛外面不断杀怪的江湖人,双手为姜黎离拉了拉衣衫‘你在这等着,有你跟着。我会分心。‘

姜黎离翻了翻白眼。

华韵进去之后,姜黎离看着地上的尸体。都是被砍掉了前爪当做领悬赏的标志,至于里面的妖丹都还在。

既然来了,姜黎离就没有打算空着手回去,她在现代学的是法医,对于解刨尸体这些事都是小菜一碟,但是这么多尸体让她亲自动手,她还是干不来。

看了两眼地上尸体,仔细算了算。没有一千也有五百,眼珠子一转,在地上捡了根断竹杆,插在地上,又捡了件,不知谁丢的破衣。

又绑了一把枯草,蘸了妖兽的血,在旧衣上写下一排大字。“收购妖兽内丹,五两银子一个内丹。”

把旧衣绑在竹杆上,风一吹。那排红字,特别的显眼,大老远都能看见。

没一会儿。就听见那边有人叫道‘那边有人收内丹!‘

接着有人去类内丹,试着问姜黎离‘姑娘真的收购内丹吗?‘

‘自然是真的,比真金都真。‘姜黎离接过妖丹笑得灿烂,拿出了银子递给那人。

不少人一看真的有人在收内丹,纷纷也跟着去取内丹,他们来这里无非就是赚点悬赏钱,至于内丹,虽然一个也值几两银子,但是要碰不上卖家。也是枉然。

所以杀了之后,也就懒得取丹。

现在有人现场收。这些人自然乐意多挣上一些,再说他们杀了妖兽取丹。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边,华韵安顿好姜黎离,只身往山里深入,走了三公里左右,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欲继续往前,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卑微的人类,站住在往前,别怪本尊不客气。‘

华韵眸子微光一闪,一步一步继续前进。

‘愚蠢的人类,找死。‘那声音过后,一个庞然大物的东西显现而出,却是一头极大的黑熊。

华韵冷笑‘我说万山村周围怎么突然有妖兽祸乱村民,原来是你这个畜牲在搞鬼。‘

黑熊看清华韵的时候,轻轻疑惑了一声,不在贸然靠近‘你,你是什么东西?‘

华韵冷道‘离开这里,不许在伤害人类,我放你一条生路。‘

‘大胆,一个卑微的东西敢这么和本尊说话,等地宫的人来了,别说一个万山村,就是整个寒商,都是我们的。‘黑熊说着,发出森然的笑声,嘴里传来一股腥臭。

华韵揉了一下鼻子,冷笑‘我当是谁的人,原来是地宫那群废物手下的畜牲。‘

‘找死。‘被人一而在再而三称为畜牲,黑熊勃然大怒,扬起巨大的熊掌就朝着华韵扑来,带着阵阵罡风。

华韵在黑熊近身的那一刻,双眸赫然变为紫色,手掌变为一个奇怪的形状,指甲迅速变长,锋利而尖锐,如同一只怪鸟的爪,一团暗红色光芒自身上暴起。

黑熊陡然一惊,猛地顿住身形,吓得一步一步后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现在才想跑,迟了。”华韵脚尖轻轻一点,身子如同一个光球迅速朝着黑熊扑去。

黑熊被强风卷住,站不稳脚。

这时人影一晃,只见眼前血光闪过,身后的小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它的前面,指上鲜血汩汩流下。

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化成碎片,在极度恐惧中倒地死去。

一团红光在这一瞬间爆开,只见血水如雨而下,没入泥土地,连毛渣子都找不到一根。

怪异指甲重新缩回,噬血般的眼眸也瞬间恢复正常。

华韵抬头,仍是那俊极的面庞,他随手在空中一挥,手上的血迹消失的好似从没出现过。

外面的妖兽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姜黎离一天下来收了也有一千多个妖丹。

转眼日落西山,山里的妖兽也清除得一干二净。

来除妖的人,陆续收拾了妖兽爪子以及卖内丹的银子,去领赏金。

姜黎离把收来的内丹打成一个包裹,见华韵吊儿郎当的身影出现在面前,顺手就塞给华韵拿着。

妖兽一除,村子里以后就安稳了许多,村长高兴的老泪纵横,杀猪宰羊的犒劳壮士。

姜黎离有些汗颜,她妖兽没杀一只,还借此机会发了一笔横财,实在不好意思留下吃饭,人家犒劳的是壮士,可不是她这种闲人。

正想走人,华韵却拉着她笑嘻嘻的跟着江湖人士走了进去‘既然村长这么盛情难却,我们走了岂不是不给村长面子。‘

姜黎离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道这人的脸皮可以用来修长城了。

村长肯定不好意思赶人,只能讪笑着点头‘那是,那是。‘

华韵对自己的脸皮毫无知觉,摸了摸肚子‘好饿啊,我要吃烤肉。‘

姜黎离脸直接绿了,人家干活的还没有开吃,华韵就已经抓了个羊腿拿在手中,顿时觉得跟他出来是个错误,眼下脸都丟尽了。

所有人都向着他们行注目礼,看着华韵还意犹未尽的啃着,姜黎离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拉起华韵就往外走。

华韵被姜黎离这个动作整的一愣一愣的,大叫道‘喂,丫头你干什么,我还没有吃饱呢。‘

‘吃你妹。‘姜黎离咬牙切齿的把他拉倒村口,自个径直往前走,不在管他。

华韵噗嗤一笑,紧跟在她后面‘今天怎么脸皮这么薄了。‘

姜黎离脸色越来越黑‘你真没动手?。‘

‘智者动脑,愚者动手。‘

‘真是丢死人了。‘

‘我要是满手妖兽碎末在来摸你,你不恶心?‘华韵说着,把姜黎离拉入怀里,做出一个就要去摸的架势。

姜黎离板着脸推他,却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不但没能挣脱出来,反而被他勒得动弹不得,使劲呼气,和这个混蛋在一起,不会被气死已经是极限。

他歪着头看她‘我要是满身是血抱着你,你会喜欢?‘

‘就算你喜得香喷喷,我也不喜欢。‘

‘我喜欢。‘

姜黎离憋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歪理,索性偏过头不在理他。

华韵看着她鼓起的嘴巴,眼底一丝直入心底的浅笑,将手中的羊腿递到她面前‘折腾了一天,饿了吧。‘

不说还好,这一说姜黎离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一天什么也没干,自然不好意思在村子里吃饭,眼下羊腿的香味直直钻入肺腑,肚子里更加觉得饿了起来,姜黎离眯着眼,索性不看。

华韵见她还在别扭着,又往她面前送了送‘在不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姜黎离本想不吃,但是抵不过肚子里的革命。

伸手拿过咬了一口。

皮稣肉嫩的,香味将五脏六腑都转了个遍,满口的肉香,连吞了几口香喷喷的羊肉,饿扁的肚子,总算得到了满足。

突然觉得华韵这个丢人的家伙也不算讨厌,要是没有她,以她的性子,今日定然要饿着肚子回去了。

华韵见她满足的身影,嘴角扯过一丝微笑,身形一顿,施展轻功极速飞去。

到达行欢府的时候,天已经黑尽,姜黎离意外发现绾甸还在她房里。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绾甸如果没什么事,这个时辰不该出现在这里,姜黎离看见她在这里的第一感觉就是出事了。()

第115章 死皮赖脸

绾甸见姜黎离面色突然有点凝重,不由笑道‘公主莫要想多,是尘诏公子让我把这三千两带给公主,还说欠玄芷公子的钱他会想办法,让公主莫要担心。( 起笔屋)*首*发‘

姜黎离心里一暖,接过银票,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公子是过来的,但是公主和华韵公子出去了,尘诏公子就交给了奴婢。‘

姜黎离点了点头‘他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

尘诏找她肯定不单单是为了给她送钱,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绾甸想了一阵,疑惑的看着姜黎离,道‘尘诏公子没有说什么。‘

绾甸退下后,姜黎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决定去找一下花泷问问,她也好放心。

想着就披上衣服往清雅斋的方向赶去,清雅斋地处偏远,位于凤阁的西北方,虽然行欢府内灯火通明,姜黎离还是走到心经胆颤。

月光洒下,姜黎离看着自己的影子,心里不由的没底,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总是爱自个没事儿吓自个,眼下到了这个时空,身子都换了,这个毛病还是没改。

姜黎离提着灯笼飞快的往前走,清雅斋的灯和她预料的一样,还亮着,想花泷这样的人,是不会这么早就睡觉的,估计没准还在捣药炼丹,勤奋就是这么来的。

花泷盘坐在窗前,发丝随着微风吹起,一道道细小的月芒向着他身体涌去,形成一股小小的光辉。

在姜黎离进来之前,花泷闭着的眼睛暮地睁开,看着刚刚打开门的姜黎离,冷道‘公主不会敲门?‘

姜黎离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浑身就是一僵,连说话都不自在‘你是我的侍朗,我不敲门也没什么。难道里面有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

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花泷脸上布满了不耐。重新闭上了眼睛,好似这里只有他一人一样。

要是放在以前,姜黎离肯定会觉得很挫败,但是相处久了,她也习惯了,要想让这个冰块说话,简直比去天上溜一圈还难。

他不说话,姜黎离就引他说话。看着他闭紧的双眸,笑‘前几日你去哪里了?‘

没人理。

‘外面好玩吗?‘

还是没人理。*首*发

‘花泷,睡着了?‘

‘真睡着了?‘

‘没睡着说句话...‘

......

姜黎离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花泷就好比没有听见一般,既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

姜黎离有些挫败,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的,好好一个小少年,非整天拉着脸,一点都不讨喜。

白天折腾了一天。眼下又在这里墨迹了半天也有点困了,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花泷面前。伸出手挥了挥,没有反应。

姜黎离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外走,花泷冷清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放心,他死不了。‘

姜黎离脚下一滞,把门带上原路返回,她没指望花泷会解释多少,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话就足够了,他说死不了。那么就一定死不了。

看了看月亮,明日就是月圆了。收了那么多妖丹,自个练完是不可能的。但是卖卖钱还是可以滴。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姜黎离才伸着腰从床上爬起来,睁眼看了眼四周,绾甸今天竟然没有来叫她起床,一下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是说不清的舒服。

伸了伸腰,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收拾妥当,拿出妖丹,留了二百颗,才背起来往外走,玄芷已经守在凤阁门前许久,不止一次的向着屋里看,就是没有要起床的动静,小脸气的通红,就没有见过这样脸皮厚还和猪一样懒得女人,真不知道这样也可以混个公主。

玄芷正耷拉着脸坐在一旁,门哗啦一声被打开,姜黎离清清爽爽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还未向前走,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石桌庞明明十几岁却正襟危坐的少年,不由一笑,走上前去,笑哈哈道‘小弟第啊,这么冷的天,你坐在这里,姐姐可是会心疼的哟。‘姜黎离说着,做了一个心碎装。

听见这个讨厌无赖的声音,玄芷的小脸马上黑了,起身与姜黎离隔开距离,看着她身后的一大包,一脸嫌弃‘你这是去干什么?‘

姜黎离笑得更加灿烂‘出门!‘

玄芷脸色更差了,今天是他值班,拂影说要出去,那么他势必也要跟着,守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已经是他的极限,还要跟着她上街溜达,简直超出了他的极限,但是今天是月圆,他又不能丢下她,只能一脸不爽的跟在姜黎离身后。

出了大门,上了马车,玄芷坐在矮几的领一旁,一脸警惕的看着姜黎离,生怕她做个什么。

姜黎离看着他的动作,噗嗤一笑,还非要坐在矮几那边,就算真的要发生什么,这个矮几能挡得住?欠他这么多钱,姜黎离越看他越糟心,两人相看两不爽,目光激起火花带闪电。

姜黎离把身边的妖丹放在角落,身子趴在矮几上朝着玄芷那边贴了过去‘小弟弟,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玄芷猛地拿起茶壶放在两人之间,阻止姜黎离的动作,脸色黑到无下限,他生于莫家,从小就年少老成,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莫家上下谁不对他认可,这个可恶的女人竟敢叫他弟弟。

小脸板起,瞪着姜黎离笑得如花似玉的脸,冷道‘做好!‘

姜黎离扭了扭身子,风情万种的撩起头发‘我们不该干点什么吗?这么好的机会。‘

玄芷身子往后仰,茶壶死死的抵在胸前,瞪她‘做好!‘

姜黎离见他这样,笑道更加灿烂‘你这么怕干什么,你可是我的金主,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听见金主两个字,玄芷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嫌恶的用茶壶推开她‘你可以不用还那么多。‘

姜黎离听见不用还那么多,马上做好,一副乖宝宝模样‘那你给我减几两?‘

几两?玄芷眼角跳了一下‘一两。‘

姜黎离脸直接垮了,‘就一两?‘

‘你说的还几两,本来我还打算减你一千金的,但是听见你用两说,那我就只好如你的意了。‘

听着他的话,姜黎离一阵咬牙切齿,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二,张口闭口就是几两,早知道就该问几千两啊。

在看莫玄芷,一本正经的打着算盘继续计算着减少一两后还剩多少,姜黎离真想掐死他,小小的年纪,就这么奸诈,以后还得了,真是无商不奸世风日下啊。

姜黎离正盘算着在怎么让他减点钱,马车却突然停下,姜黎离掀开帘子一看,已经到了城内最大的药店,回春堂。

一把拿起了妖丹,斜呢着没有要下车意思的玄芷,道‘你不跟我下去?‘

玄芷板着脸冷哼,摆明了就是只奉陪到此,爱咋咋地。

姜黎离摇了摇头,本来想让玄芷跟着说说价,靠着他天下第一商的本事,那一定大赚啊,现在看来,果然是自个想多了。

掀开帘子跳了下去,走进回春堂,伙计就很热情的迎了上来‘姑娘要抓药吗?‘

姜黎离背上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撩‘我是来卖药的。‘

伙计脸色一冷,把姜黎离当成对手故意来捣乱的,冷哼‘我看姑娘是来错地方了吧,这里可是卖药的,不是收药的,想卖药,还是去街上摆个地摊,说不好会卖的掉。‘

姜黎离牙一抽,这才反应过来这伙计误会了,心道这货嘴巴真是够毒的,一句话没说完,三句话就给堵住嘴了。

伸手打开包裹,笑道‘小哥你误会了,我是来卖妖丹的。‘

伙计一看包裹里面是妖丹,想想刚才的话,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忙的给姜黎离倒了一杯茶‘姑娘莫气,方才是我误会了,您请用茶,我这就去请我们老板过来。‘

姜黎离也不是那种小气扒拉的人,见人家都服软了,她要是在揪着不放,那就是真的没趣了,向着伙计笑了笑‘那麻烦小哥了。‘

伙计一溜烟的跑去后面找掌柜的,平日里买妖丹的不少,但是卖妖丹的可是不多,眼下见有人来卖妖丹,而且看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顿时来了精神,跑到了后面将情况说了清楚。

掌柜的从后台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外面的姜黎离,迎了过去,道‘请问,可是姑娘要出售妖丹?‘

姜黎离点了点头,见面前的人穿着陵逻,一脸奸诈的样子,就知道是管事的没差了。

‘嗯,是我。‘姜黎离说着,伸手将后面的妖丹全部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掌柜的摸了摸胡须,望了眼姜黎离,‘不知道姑娘想多少银子出售?‘

姜黎离也不含糊,准备把现代那一套都搬过来使试,笑眯眯道‘不多,十两银子一颗。‘

掌柜的面漏难色‘姑娘这样实在是说笑话,这样的妖丹最多四两银子一颗。‘

姜黎离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心里却吧面前的人骂了千万便,四两银子,她非但没有赚钱,还净亏了,而且妖丹市价就是十两,这老东西竟然狮子开口说四两,真以为这便宜是这么好占的。()

第116章 **大盗

‘既然这个价钱,我还是卖去别家吧,实在卖不掉,过一个月就是冬天了,到时候需要妖丹的人一定很多。( 起笔屋)‘

姜黎离说着作势就想走,冬天几乎没有妖兽出没,而妖丹不管是春夏秋冬都有人需要,因为这是炼丹的主要材料,如果她卖了别家,到了冬日,这绝对的翻倍赚。

一般的商家此刻都会迫不及待的大收,何况京城第一药铺的回春堂。

果然,掌柜见姜黎离要走,忙的叫住了她,满脸堆笑,倒了一杯茶‘姑娘说的没错,这冬日是妖丹的断货期,但是姑娘的妖丹实在太多,不知姑娘可认识药师?‘

姜黎离被掌柜一席话弄得有点摸不清头脑,但也立刻点了点头,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掌柜的见姜黎离,点头,心里一喜,坐在了一旁,道‘姑娘不若把这些妖丹练成一级的陪元丹,我这里二十两一颗。‘

姜黎离听见银子能翻倍转,立马来了精神,刚想点头说好,一个冷清清的声音传来‘陪元丹虽然是一级的,但是也不能一次就练成,一颗陪元丹有时候会消耗两三颗妖丹,一颗妖丹十两,二十两就想收陪元丹,店家未免太过算计,就算是摆摊出售,也可卖到三十两一颗,我们又干嘛非要卖到你这一家。‘

玄芷打着小算盘,冷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姜黎离眼睛眯成一条线,这个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可是天下第一商的继承人,就是十个回春堂掌柜的脑子也抵不过一个他啊。

掌柜闻言脸色一滞,打量着面前的玄芷浮起了一丝惊讶,很显然没有想到这种老成的话会出自这么一个少年口中,也就知道遇到了奸诈高手。也不在硬撑着面子,转脸看着姜黎离笑着说‘如果姑娘练成,那么三十两一颗。‘

姜黎离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玄芷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比她费劲口舌还有用,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见掌柜答应。忙的笔墨纸砚的铺好,签下了契约,这样两个人都放心,姜黎离不会担心卖不出去,掌柜不会担心卖到别家,利益都有了保障,两箱淫笑了半晌,好似失散多年的老兄弟。

弄完这一切。姜黎离迈着步子出了回春堂,看了一眼旁边的玄芷,心情大好‘姐姐今天高兴,请你去吃饭。‘

玄芷脸依旧摆着,冷冰冰的声音和花泷有的比,活生硬憋的蹦出来两个字‘不去。*首*发‘

姜黎离只当没听见,她可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例行通知他,反正今天不论她上哪,他都得跟着。就算是去清楼嫖,他也得在旁边看着。

姜黎离正是拿捏到了这一点,也不管他愈加难看的脸色。转身就朝着路边小摊过去。

玄芷黑着脸,最后还是一咬牙跟了上去,姜黎离直接忽视玄芷的表情,笑嘻嘻的要了不少的小吃。

点完付钱的时候才发现出来的急,压根没有银子,只能堆着笑看着玄芷。

玄芷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小算盘抵在两人之间,警觉的看着她。

姜黎离继续笑得温柔似水‘那个。我没有带钱,要不...。‘

玄芷脸更黑了。看着这个嬉皮笑脸的女人真想拍死她,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他付钱,当然,他可以选择不付钱,姜黎离就得在这里赔钱,说不好还要做工人抵债,她丟得起那个人,他可丢不起,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存怀里掏出十枚金币递给伙计。

伙计收了钱,腿也利索了,呼来喝去的,愣是用了一盏茶时间把姜黎离点的小吃十八盘给端了上来。

玄芷看着满桌子烤肉,一点胃口没有,偏偏姜黎离却呼哧呼哧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姜黎离嘴里叼着外稣里嫩的鸡腿,斜着眼睛看他‘你怎么不吃?要我喂你?‘

姜黎离说着就真的扯起来一块肉象着他嘴边送来。

玄芷看着油乎乎的肉,胃里直直的翻滚,姜黎离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直接强行塞到了他嘴里。

玄芷脸已经黑到了极限,猛地站了起来,瞪着姜黎离,怒道‘找死。‘

玄芷这一声,引得不少人侧目观看他们,只见那小姑娘长的极美,却一脸痞子相,在看那小公子,一看就是柔柔弱弱的。

看到这里,这些人自行脑补了一大半将整个事情神还原,一定是这个痞子女人硬逼着小公子做那些下作龌龊的事情,小公子忍无可忍才站起来反抗。

此刻所有人都鄙视的看着姜黎离,同情的看着玄芷,甚至有不少人走了过来,看着姜黎离,鄙夷道‘欺负一个小公子干什么,有本事和我练练?‘

姜黎离正吃着肉,差点被这突然的一下整的呛死,好不容易顺过来气,挑眉看,正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鄙夷的看着她。

在看看一脸愤怒的玄芷,姜黎离就算不聪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一定把她当成了采正太大盗,一个个正义凛然的表情好像要灭了她拯救世界。

姜黎离无语问苍天,这情况肯定的越解释越乱,正纠结着怎么收场,挑衅姜黎离那人身边的男子却突然道‘别说了,听说三皇子在花满楼和人闹起来了,赶紧的去看看吧。‘

三皇子?闹起来?姜黎离一下子来了兴致,这不是说的慕容萧么,花满楼是云澜的地盘,慕容萧竟然和云澜对上了,想想在万剑山庄的时候两个人就互看两相厌的,指不定现在能闹出什么事情,姜黎离丢下玄芷转身就像着花满楼跑去,这下有好戏了。

不少人见姜黎离跑了,不由得同情的看着玄芷,一脸安慰道‘公子你也别伤心,这样的女人跑了也好。‘

本来玄芷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眼下听人一说才反应过来,感情人家把他看成弃男了,在看看已经跑的快没影的姜黎离,是可忍孰不可忍,垫脚就追了过去。

到达花满楼的时候,姜黎离前脚刚进去,后脚柳娘就跟了过来,一看是拂影这个煞星,脸直接绿了,忙的上前迎去‘公主今个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姜黎离正左看右看,压根没有慕容萧的影子,难道街上的人说的是假的,正想转身走,就听见柳娘的声音,心里转了十八圈,转过身来笑道‘我来看看,慕容萧在不在?‘

柳娘脸黑了,暗道谁的嘴这么不严实把三皇子因为温良和东家吵起来的事情传出去,你传就传吧,还传到唯恐天下不乱的拂影耳朵里,眼下拂影到了这里,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实话,不然这主要是知道她骗她,一把火烧了这里都有可能。

脸上汗哗哗的流,说话都有点结巴‘这个,这个,在上面的包厢。‘

姜黎离眼睛笑成了月牙状‘那你带我去。‘

话音未落,玄芷也赶了过来,气呼呼的跟着姜黎离上了二楼。

到达包厢的时候,里面还能听见慕容萧的声音,姜黎离咋舌,真想看看云澜这货吃瘪的样子,一脚踹开了门,就见温良一把鼻子一把泪的依偎在慕容萧怀里哭,云澜一身明蓝色,笑得灿烂,慕容萧抱着美人,细心安慰。

姜黎离这一脚,惊得三个人都像门前看去,正想斥责,看到来人的脸,慕容萧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推开身边的温良,脸上的有点挂不住,惊愕‘四皇妹你怎么来了?‘

姜黎离笑得一脸无害,抬脚就进了过去,好不客气的坐在云澜身边,大刺刺道‘听说三皇兄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不,我来看看。‘

云澜看着坐在他身边的人,又看看坐在一旁的玄芷,脸上笑意更盛,伸手递给姜黎离一杯茶,道‘是啊,本王不过是让温良接客,你看,三黄子就找上门了。‘

姜黎离接过云澜的茶,喝了一口,笑眯眯道‘我看啊,三皇兄和温良姑娘情投意合,不若就成全他们吧。‘

温良自从姜黎离进来之后,连哭也忘记了,她这次给慕容萧传假信说她再度怀了他孩子,但是东家还是让她去接客。

慕容萧只回了两个字:打掉。

她心里一寒,扬言要去找皇上,若是平时慕容萧一定让她尽情取闹,但是自从有了拂影,他就在乎上了名声,所这次破天荒的来了,眼看就要说道赎身,拂影却来了,温良知道,这次计划非但嫁不了慕容萧,就连能否活着都还是未知数。

云澜听着姜黎离的话,妖媚的脸上扯过一丝媚笑‘娘子说的极是。‘

听到娘子,温良的脸直接白了,今日说拂影去泯王订婚,一直不知道泯王是谁,竟然想不到是她的东家。

‘但是...‘姜黎离拉长了声音‘温良的人品太差劲了,我是不会同意她成为我皇兄的妃子的。‘

自从那日温良那么嚣张,姜黎离就打心里不待见温良,你说她仗势欺人也好,不辫是非也罢,她就是要给温良添堵,像这样的女人,无才就算了,还无德嚣张的女人,妄想攀附皇室,真是笑话。

‘但是她已经怀了你皇兄的骨肉啊。‘云澜笑意更深。

‘我还说我怀了温良的骨肉呢...‘()

第117章 压根没怀孕

‘拂影,你这个贱人,你不能这么血口喷人!‘温良装若疯癫向着姜黎离扑来,此刻她什么也不愿意想,只想活活掐死这个坏她事情的女人。(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首*发

还未扑倒姜黎离身边,慕容萧一把就拉住了她,眼里尽是冷寒‘放肆,拂影公主岂是你能骂的?!

温良听见慕容萧的话怔住了,她十六岁就是这花满楼的花魁,在登台那一晚,是慕容萧一掷千金买下了她的初夜,自从看了他一眼,那样颠倒众生的容颜就足以让她倾倒。

她知道他生性风-流,但是她不介意,只要他心里还想着她,这就足够了。

本来只是一个卑微的想法,只想陪在他身边,但是自从知道了他是皇子,这一切就变了,自那以后,成为皇子妃是她唯一的念想。

本来这一切都是好好的,一步步的进行着,可是自从拂影出现以后,这一切就变了。

初见拂影时候,他就当着大街所有人的面,拒绝了她的示爱,还百般羞辱践踏她的感情。

但是她不在乎,她要的只是他,无论什么方法,在拂影成为公主之后,慕容萧逐渐的不来这里,而是整天泡在行欢府内。

爱足以让人生狂,那时的她,真是杀了拂影的心都有,所以当云沉来找她合作的时候,她没有一丝犹豫的同意了,想办法买通行欢府的丫鬟,弄到了一张地图。

但是出乎她预料的是,那日的刺杀竟然没有成功,还让拂影发现了花满楼这个据点。

所以她就没有轻举妄动,想着法留住慕容萧,慕容萧平时百般温柔,但是一遇到关于拂影的事情。他的狠心和果断让她都心寒。

她有预感,慕容萧是爱上拂影了,这份爱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底深埋。

所以她趁他喝醉的时候,再度爬上了他的床。制造了这次的假怀孕。

本来事情一切都按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了个拂影。

眼下慕容萧竟然拉住了她,他终究还是偏向拂影的,眼里闪过一丝凄然,指着肚子,道‘慕容萧,这是你的孩子啊。你为了拂影八那个贱人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慕容萧颠倒众生的眼中尽是为难,在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碰温良,但是她现在却说自己怀孕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日的醉酒。

慕容萧漂亮的眸子看着正在喝茶的姜黎离,心痛的感觉无可附加。*首*发

姜黎离看着眼前的两人,又瞟了一眼温良,抬眸问‘三皇兄,这孩子当真是你的?‘

慕容萧迟疑了片刻,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是与不是。只能等生下来再说。

见到了慕容萧的迟疑,姜黎离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笑眯眯的喊道‘柳娘。‘

自从姜黎离进来,柳娘就心经胆颤的守在门外,生怕这个活祖宗闹出个什么事端,听见姜黎离叫她,忙的推门而入,点头哈腰。

‘柳娘你去给我请个大夫。‘

柳娘微微惊愕,随即点了点头,飞快的走了出去,看着柳娘的背影。姜黎离笑,她可不信温良怀孕了。就算她真怀孕了,云澜能让她去接客?他的人品虽然渣了点。但是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一地步,多半是温良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为的就是引起慕容萧的怜惜,嫁入豪门。

在姜黎离叫柳娘找大夫的那一刻,温良的脸直接白了,心道这次完了,她根本没有怀孕,大夫一瞧便知,如果让慕容萧知道她骗他,这次真是她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自己栽倒自己的沟里去了。

姜黎离的命令,柳娘哪敢怠慢,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带了一个大夫过来。

大夫本来以为是哪个女子需要调理身子,这种事情他已经多见,但是进来之后才发现远远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在坐的哪个不是身居高位的,这惹一个就是吃不了也兜不走。

腿下一软就跪了下去‘小人唐有为参加各位贵人。‘

姜黎离示意他起来,指了指脸色已经发白的温良,笑道‘我这位朋友身子不舒服,麻烦唐大夫帮忙瞧一下,有没有什么症状。‘

唐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掂着地上的医箱朝着温良走去。

温良脸色煞白,见拂影让人给她把脉,忙得躲开,看着慕容萧大叫‘她这个蛇蝎女人要害我们的孩子啊,你还不拦住她,就算你不认这个孩子也用不着这样啊。‘

看见她做作的样子,姜黎离没由的火了,拿起桌子上的被子就砸了过去,不偏不倚的在温良脚尖落地,碎了一地渣子。

温良被惊吓的大叫,姜黎离皱眉,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按在桌子上,示意唐大夫诊脉。

唐大夫哆哆索索的走上前来,温良眼看着谎言就要被戳破,奋力的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唐大夫心惊胆颤的珍完脉,跪下道‘这位姑娘没有任何症状,一切安好。‘

‘她没有怀有身孕吗?‘

‘回公主,没有。‘

‘确定不会诊断错误?‘

‘草民拿性命担保。‘

‘好了,你下去吧。‘

唐大夫如临大赦,掂起药箱逃命似的离开了房间。

唐大夫离开之后,姜黎离慢吞吞的撒开温良的手,冷笑‘不是怀孕了吗?孩子呢?‘

温良一脸惨白,哭着拉住慕容萧的袖子,叫道‘我都是为了你啊,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你啊。你要原谅我,我知道错了,真的我错了,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慕容萧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甩开她的手,他从小生活在宫中,最厌烦的就是勾心斗角,原本以为温良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一个清楼女子能有这样的品德实属不易,所以对她也格外宠三分,没想到连温良也是这样的人。

悲哀的同时又有点庆幸,好在温良没有怀孕,不然他真的与拂影彻底无缘了。

云澜见事情了的差不多了,撇了眼地上的温良,摇着扇子走到姜黎离身边,笑道‘你这么气干什么?‘

姜黎离拿眼睛横他‘心疼了?‘

‘我心只为你疼。‘云澜死皮赖脸,一点不在意众目睽睽的往姜黎离身上贴。

姜黎离满身鸡皮疙瘩,看了他一眼,迅速的闪开‘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拉起玄芷往外走,一点也不理会后面云澜绿了的脸。

出了花满楼,玄芷板着脸甩开姜黎离的手,冷哼‘现在才知道出来。‘

‘慕容萧好歹是我三皇兄,我不能看着他受骗吧。‘

玄芷冷笑,鄙视的看着她,一副看见白痴的神情‘慕容萧可是比你聪明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英雄,实际上却办了个蠢事。‘

‘我做什么蠢事了?‘姜黎离拿眼横她。

玄芷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冷哼着走掉。

姜黎离扁了扁嘴,扶着额头紧跟着走,就不能给这群侍朗计较,这要真纠结起来,不死也得活不长。

回到行欢府已经是下午,刚进门就看见尘诏正往外走,看见姜黎离,脚步一顿,施施然的行了礼‘公主回来了。‘

玄芷看也没有看尘诏一眼,板着脸回了府,姜黎离笑眯眯的看着尘诏‘你这是要出去?‘

尘诏点了点头‘女皇让尘诏过去,多半是过几日中秋节的事情。‘

‘那你去吧,早回。‘姜黎离笑道,完全没有发现早回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尘诏的背影,不由得有点疑惑,宫里那么多人,干什么非让尘诏去操办中秋节的事情?

还没缓过神,绾甸迎了上来,小声道‘公主,听说安分明那日在花满楼被人糟蹋了,本来这事没人知道,但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现在女皇已经知道了此事,大漠安国公也已经知道,吵着让女皇给他个说法。‘

姜黎离一个哆嗦,心道花满楼的人也忒嚣张了吧,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让尘诏过去,多半就是为了这事。

尘诏这人做什么都这么风轻云淡,清清爽爽,她是这个事情的挑起者,这货就是她惹的,他却没有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和他一起进宫,但是他却蛮下了,想独自担下。

姜黎离想通这个事情,转身就要去追尘诏,有什么事情她都得负责。

绾甸见她想走,忙的拉住她‘公主,您现在过去就是火上浇油,还是交给尘诏公子吧,他会处理好的。‘

绾甸的话提醒了姜黎离,如果她不露面,安国公在闹,也不敢张扬,这可是关乎她女儿的终身大事,量他也不敢大肆张扬来行欢府。

但是如果她现在进宫,就是自己送上门,正合他的意,非但解决不了事情,还会让凌鸿为难,只要她避开安国公,他就是一拳拿在棉花上,除了憋屈半毛钱的力气也使不上,折腾两天,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姜黎离很好奇,她那日明明告诉了柳娘对待安分明不要过分,现在还出了这件事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有人故意想要害她,姜黎离突然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真是走的步步惊心。()

第118章 你们有一腿

直到半夜,也不见尘诏回来,姜黎离心里有点不安,绾甸看着她走来走去得样子,安抚道‘公主不要担心,尘诏公子是不会出事的。* **首*发‘

姜黎离点了点头,重新做回了板凳上,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没有一点食欲。

绾甸伺候得人多了,自然知道现在姜黎离心里正堵得慌,吃不下东西也属于正常。

小心得换了灯芯,走到姜黎离面前‘公主,今儿个琏清公子得事情水落石出了。‘

‘哦?‘姜黎离一征,总是遇到了个顺心的事儿‘怎么个说法。‘

‘花泷公子说是中了赤沙毒,被人毒杀后才被硬物撞击,根本不是琏清公子得事情。‘

姜黎离喝了口茶,冰冷的身子涌起了一丝暖意‘那慕容莲能善罢甘休?‘

绾甸见姜黎离心情好了点,伸手盛了一碗燕窝,端到了她面前,细声道‘她想折腾又能怎么样呢?那可是花泷公子说的,谁会不信?‘

姜黎离拿出勺子小心翼翼喝了一口燕窝,花泷得医术传便天下,她有时候都怀疑那厮不是单单药皇,而是药圣,对于这样一个人说得话,试问天下谁敢不信?

琏清没事了,容景那边也没问题了,姜黎离心情瞬间明朗了不少,肚子也觉得饿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正吃得满嘴流油,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过来,姜黎离抬头,诧异‘今天不是玄芷当值吗?‘

琏清不爽的放下法杖,稀里哗啦得直接震碎了木制地板‘那小子说他生瘟疫了,怕传染给你!‘

姜黎离喷了,出去一次就瘟疫了?拿眼斜瞅着琏清那张美人脸‘他说瘟疫你就信?‘

琏清得脸色更黑了‘他说是心里得瘟疫。没个十天半月得好不了。‘

姜黎离强忍着笑意,看不出玄芷那小子事情还挺多,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就不信他能老有借口避开她。

‘你就这么乐意过来替他当值?‘

‘他给了我一千金。‘

呃...姜黎离脸抽了抽。早知道把钱给她也成啊,真是的。

伸手盛了一碗燕窝,向着琏清招手‘来,美人,一起吃点。‘

‘滚,老子不吃。‘

‘天寒地冻的,你不吃东西我会心疼啊小心肝。‘姜黎离做捧心状。

‘滚。‘琏清咬牙切齿,已经到了暴走边缘。

姜黎离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哈哈直笑,这群大爷里,她谁都搞不定,但是琏清还是可以得。

吃饱喝足,姜黎离满足得打了个饱嗝,向房间走去,开始盘算着开始练陪元丹。

琏清跟在她身后,时刻与她保存距离,生怕她一个抽风像他扑来。

回到了房间,琏清坐在门前得椅子上。姜黎离取出金沙鼎摆在一旁,取出草药和妖丹,尝试着练一阶极品丹药陪元丹。

琏清坐在一旁。拿眼睛斜着她‘你还想炼丹?‘

‘废话,赚钱得事儿干嘛不做。‘

琏清懒羊羊得闭上眼睛,语气尽是鄙夷‘就你这天分,都这把年纪了,才是个一阶药师了,你看花泷,和你差不多的年纪,都是药皇了。‘

姜黎离脸一阵抽搐,怎么所有人都拿他和花泷比。花泷那货难道天生就是药皇啊?还不是一点一点自个练出来的,她除了起步晚。与花泷也没差啊。

炼丹就是要静心,不受外物的打扰。姜黎离干脆封闭了无识,最先要屏蔽的就是琏清这个乌鸦嘴。

看着姜黎离不理不睬的继续炼丹,琏清也没有了损她得架势,看着她盘坐的身影,心里竟然是软塌塌的。

想想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把他当作是女的,那时候他是真的非常厌恶她吧,甚至想活生生掐死她,之后的每段时间,她都会想法给他添堵,相处了这么久,琏清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如果哪天姜黎离突然不在气他了,或者突然消失了,他还真会不习惯。

这种变化在心里滋长,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心里逐渐的偏移。

眼下坐在这里看着她突然沉默下来,明知道她是自己封闭了五识,琏清还是觉得堵得慌。

他为什么来到她身边,原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初来的时候,除了尘诏,他们几个没有一个人待见这位拂影公主得。

后来,不止华韵突然转换了态度,就连他和玄芷,也被闹得没了脾气,想着嘴角就扯起了一丝笑容,惊艳了整个无人的夜晚。

天已经黑尽,凛冽得秋风将窗棱吹得呼哧直响,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姜黎离才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对于陪元丹的方法她早已烂熟于心,成功是肯定的,只不过是数量上的差距。

姜黎离收了内火,站起身子,却发现琏清坐在椅子上面睡着,深秋的天不像夏天那般温暖,屋子里虽然暖和,但是这么睡一夜还是会生病,虽然他是练武之人不担心这个,但是她是个特别人道得人,绝不干这种虐侍朗得事情。

蹑手蹑脚的抱了一床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在了琏清身上,这才放心的去收拾丹药,打开金沙鼎,扑鼻就是一阵药箱,六十颗丹药一颗不少的躺在鼎内,闪着诱亮的光泽。

早在姜黎离起身时候,琏清就已经醒了,他是习武之人,一点点动静都能听到,哪怕是在睡梦中,睁开眼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暖暖的涌起一丝暖流,其实这个小妖精也不是那么坏,表面天天给他添堵,心眼还是好的,脑子里再度出现她在湘王府护着他得场景,看着她的眼神都柔和了三分。

姜黎离并不知道琏清已经醒来,兴奋的拿了一个瓷瓶,将丹药全部倒进了里面,这都是钱,一个十两,六十个就是六百两,光想想就觉得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一切都收拾好,姜黎离打了个哈欠,折腾了半夜,不累的话就不是人了。

看了一眼外室的琏清,转身翻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华韵神秘兮兮的站在凤阁门前,一脸不信的问着绾甸。

‘你说昨晚他俩在同一个房间里睡得?‘

绾甸点了点头‘琏清公子确实没有出来过。‘

华韵嘴里得狗尾巴草直接掉地上了,英俊的脸上惊讶得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大事‘这不科学啊...‘

绾甸显然没有发现华韵的异样,嘴里嘟囔着‘琏清公子值班,与公主同寝也是正常的。‘

华韵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绕过绾甸,走到了凤阁那扇禁闭的门前,戳了个洞朝着里面看去。

却有一双眼睛从洞口里面盯着华韵,华韵一个心里没准备,猛地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了地上。

姜黎离的头从窗户上探了出来,看着一脸惊悚的华韵,笑嘻嘻道‘我说怎么有一个洞,原来是你在这里偷看。‘

华韵一看是姜黎离胆战心惊的拍了拍胸口,透过窗子向里面四处打量。

姜黎离一把按住他得头‘找什么?不如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找奸-夫。‘华韵说的一本正经。

姜黎离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还未说话,琏清揉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嘟囔道‘什么奸-夫‘

华韵看着琏清衣衫不整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刚穿上衣服,一张脸直接绿了,看了两人一眼,叫道‘你们干了什么?‘

姜黎离朝着他暧-昧一笑,眨了眨眼睛‘你说呢,孤男寡女的。‘

华韵一阵锤足顿胸‘丫头,你不会这么菜吧,居然会看上清美人这个娘们,你眼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还没有搞清楚得琏清,此刻被华韵一吼,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抓住华韵的领子,怒道‘说谁娘娘腔,老子是男人。‘

华韵讪笑,将琏清的手指一个个的掰开儃微微道‘琏清大爷。‘

琏清重重的冷哼一声,这才放开了他,不过脸色却无半分好转,瞪了两人一眼,怒气冲冲的离开。

绾甸端着小点心进来,看着琏清怒气冲冲往外走的样子,不由得一个哆嗦,看着院子里面笑得灿烂的两人,心里多少也猜到了几分。

一定是痞-子华韵公子说了什么话,惹火了琏清公子这个火药桶,三句不和就掐了起来,而公主在一旁看戏,最后琏清公子说不过华韵公子,气的转身离开。

多亏得琏清不知道绾甸自动脑补的情景,不然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他会说不过华韵那个小白脸?

绾甸将点心放下,识趣的退了下去,给两人足够的空间。

姜黎离看着小点心,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拿了一块桂花稣放在了口中,满足的半眯着眼睛。

华韵看着她得吃相,伸手一卷,就将她带入了怀里,低头看她‘吃这么多,不怕肥?‘

姜黎离无所谓的吃完手里的糕点,在华韵的衣服上擦了擦‘怕什么,反正已经订婚了,也不愁嫁不出去。‘

听到订婚,华韵眸子里暗了暗,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丫头,不若别嫁泯王吧,对我以身相许,这件事我替你解决。‘

姜黎离推开他,挑眉‘难不成你还想代替我嫁给云澜?‘

‘这有什么不可,为了美人,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姜黎离一脸愤然的瞪他‘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有一腿!‘

呃...华韵一脸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

第119章 合作

是夜,东湖口一片黑暗,月光如同一道银琏洒在湖面上,留下波光粼粼的浅淡暗影,有风起,微微寒凉。(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首*发

岁月月光,但是在深秋得夜晚还是显着如此的苍白无力,黑暗的夜里几乎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若不是学武之人,怕是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夜黑的愈发诡异,仿佛就要变天,一男子正踏月而来,黑色的衣裳在月亮下显着愈发的神秘,男子到达东湖口时,脚下微微一顿,一眼就看见了东湖边上站着的男子。

男子身材修长,一身紫色华服,带着很大的斗篷,只有一双修长得手露在外面,手中执着一支玉笛。

笛子在这时随处可见,但凡爱好音律之人,手中都可见到笛子,但是男子手中这把,却格外的别致。

此笛子名为慧心,是先帝留下的衣物,通体雪白,温润如玉,手感温良,就如同一个妙龄女子一般通透,所以取名慧心。

慧心的笛音和平常的人不同,它得笛音只能和它结了契约的人才能听到,不然就算你实力逆天,也休想听到半分笛音。

‘你终于来了。‘紫衣人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因为黑衣人的突然到来而感觉到意外,面容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

黑衣男子一声轻笑,面纱下面是一张温润如玉异常俊朗的脸,挑眉看着紫衣男子,言语里还有几分调笑‘三皇子终于想通了?‘

紫衣男子斗篷落下,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庞,媚及的五官好似上天完美的艺术品,白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瑕疵,美的好似仙人,慕容萧勾唇一笑‘与暗主合作。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暗主轻笑,却不言语,慕容萧一直不热与权势。但是生于皇家,权利不是你不想要就可以不要。而是你必须得要,先帝去世之时,留给了慕容萧他手底下最强的一支暗队,没人知道这支暗队有多大的实力,更没人知道他得行踪,凡是见过暗卫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七国之下,这支暗卫的势力存在了多年。却没人知道真正的实力,暗殿和地宫的人一直以来都想要拉拢,但是慕容萧却没有这个意思。

不料今日暗殿的人却收到慕容萧的传信,这让事情有了直接性的转变。

暗主眼底眸光流转,连他也不知道慕容萧为何突然转变了想法。

慕容萧看着平静的湖面,颠倒众生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亡国之后,放行欢府的人和凌鸿一条生路。*首*发‘

暗主眉间一跳,心里有些酸涩‘三皇子到时候继位,寒商依旧是慕容家的。‘

慕容萧突然转过身看他,眼神如焗‘我与暗殿合作。并不是热衷与皇位,我要的只是母后和影儿能够真正的随心活一次,母后这么多年。已经筋疲力尽,但是依照母亲高傲的性子,是不会把江山拱手送人,就算暗殿的人向来爱民如子。‘

‘本宫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要问三皇子,不知道三皇子可能解惑?‘

‘请问。‘

‘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一直流连花丛之间的三皇子改变了想法。‘

慕容萧高大的身影一滞,许久,缓缓道‘是拂影。‘

‘一个女人,值吗?而且拂影不是已经和泯王订婚了。只怕三皇子是单相思啊。‘

慕容萧轻笑,却说了一句和这件事情无关的话‘容景今日为了她。答应了娶安分明为妻。‘

慕容萧说话的时候声音淡淡的,心里却有一丝凄凉。容景如果成亲,她一定不好受,但是有什么办法?

凭着容景的实力,想要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有千万种,但是他却选择了这种办法,让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容景退出了,但是这种退出怕是终究要深藏她心的退出,就算容景与她在不相见,这一生她也忘不了当初把她带来寒商的人。

‘其实拂影这个人她不坏,甚至还很善良,多想一切结束,我带她去外面的飞来山看夕阳。‘慕容萧淡笑。

暗主眸子里有着一丝莫名的东西闪过,一瞬间只觉得呼吸都有点酸涩,调笑道‘想不到花名天下的三皇子,还会有动心的女子‘

‘世人都逃不了一个情字,暗主你又何尝不是?‘

‘天下女子皆为棋,赫郎不会为任何一个女子动心。‘

‘哎,说来也奇怪,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说话很耳熟?‘

‘哈哈,三皇子不要拿对付女孩子的那一套来忽悠赫郎。‘

‘哈哈。‘慕容萧也是爽朗一笑,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家的人怕出变故,婚事很急促,定在三日之后,三日之后,容景从此就消失在拂影的面前。

湘王府。

已是深夜,容景却无半分睡意,玄色的身影立在窗前,说不出的万分萧条。

脑海里突然想起在东海之滨将她救起的样子,她昏迷不醒,他看见她的第一眼,满脸得震惊和欣喜他到现在都记得。

容景快要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见过她,记得那年是十五岁时,他是不死族的储君景,随着大军出站青丘狐国,可是青丘国有扶摇,无论不死族大军怎么攻,都破不了扶摇布下的天罗大阵。

那一战不死族惨败,她一身红衣如血,站在一头雪白的狼上,那时候他心里找不出任何形容词,直说她美的如同一只艳丽的蝴蝶,眼神里却是如同孔雀一样的高傲,她拿着一把剑指着他,眼神里满是倨傲‘小子,你走吧,我不杀你。‘

我不杀你,十三岁的她说出的话却是这么血腥,他心里微微一儃,踉跄着身子走向了远方。

那时傍晚,夕阳得余光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色,他誓要取得天下,只手给她。

不死族因为那一战元气大伤,一时之间残余的部队不知道躲到了何处,来避免狐族的追杀,他在外流浪了一年,最后却走到了一个叫做落花谷的地方,外面已是九月,那个美丽的山谷里面却开满了花朵,白色的相思翎美的不染尘埃。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再次遇见她得,时隔一年,她早已经不记得他,阴差阳错他成了扶摇得徒弟。

一直在落花谷里呆了四年,他不死族潜在能力也在一点点解开,落花谷一如当初一般美丽外面却早已换了时代。

看着愈发明丽的她,他下定决心要给她一个天才做贺礼,那日他拜别扶摇,一心想要出去建功立业。

秋水河畔,扶摇一身白色衣裳,看着河里开得更胜的荷花‘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走?‘

容景点了点头‘我必须完成父亲的遗愿。‘

那日扶摇沉默了良久,却说了一句不想干的话‘容景啊,若是走了,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他身子一僵,‘为什么师傅?‘

扶摇看向他,悲哀一笑‘因为在见面,你就是小离命里的灾星。‘

灾星?他是知道的,两个相距很近的星宿,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中一颗就会变成另一颗的灾星,唯一化解的办法,就是维持现状,可是他必须背上不死族世世代代的宿命

离开那天,她背着扶摇琴送他‘景哥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看着她希翼的眼神,他突然眼眶就湿润了‘小离啊,景哥哥不会回来了。‘

说完,扭头走,就连女孩子问得一句为什么都没有听见,明明只有那么短的距离,他却好像走了几万光年。

离开以后,家族的的宿命他没有辜负,不死族数万灵士将青丘国屠戮殆尽,那一刻他不是没有不忍心,但是他父亲死在青丘狐族时,又有谁体谅过他的悲悯?

‘世子,你为何要答应安国公那个无礼的请求。‘虹襄见他站在窗子前面良久,忍不住问道。

容景从遥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没有回答虹襄的问题,却反问‘这样不好吗?‘

不好吗?他本以为时隔这么多年,在大的灾星也已经被时间磨平,谁知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多了,那日空闻找到他,说了一句让他心痛到哭的话。

‘容世子,若是你在与拂影公主纠缠不清,恐怕拂影公主命休矣。‘

容景微微磕上了眼眸,如果不娶一房妻子,她就会依然来找他,只有彻底断了念想,她才能好好的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与其说娶安分明是为了断拂影的念想,何尝又不是为断了他自己的念想。

‘虹襄,这事先不要让她知道。‘

‘如果到大婚时,才让公主知道,恐怕公主会伤心。‘

‘罢了,你下去吧。‘容景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他和她的缘分,终究是他亲手毁得,如果当日他留在了落花谷,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她一定还像以前那样天天缠着他舞剑,更会给他生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宝宝。

容景想着,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在见面时候,她不止在次忘了他,身边更是有那么多的优秀男子。

他不怕她会不幸福,离开了他,她会比谁都幸福,不是吗?()

第120章 容景大婚

东湖,有风微起,姜黎离一身白色衣裳走在湖边,仿若一只白色的精灵一般轻盈,绾甸穿着绿色的萝裙,小跑着跟在姜黎离后面,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姜黎离看着额头冒汗的绾甸哈哈直笑‘绾甸,身子骨这么差的,该如何保护我呀。‘

绾甸小喘了口气,才说道‘公主莫要小看奴婢,奴婢可是会轻功的。‘

姜黎离乐了,绾甸会武功她书知道得,但是却没有见她施展过,难得有机会,姜黎离指着面前的湖面‘去给我抓一条鱼来,衣服可不要沾水啊。‘

绾甸小嘴一翘,嘟囔着‘公主这是要考验奴婢的轻功吗。‘

姜黎离一本正经‘不,我只是想吃条鱼。‘

绾甸面上嗔怒,其实心里却很高兴,难得见姜黎离这么好的心情,她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起来。

正说着,却听得有人叫道‘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姜黎离反应很快,迅速的向着声音的来源飞去,绾甸立刻跟了上去。

围观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水花四起,一个白衣女子拽着一个男子从湖面飞起,向着湖边飞来,绾甸马上过去帮忙,当看清那人的面容时,惊呼出声‘容世...‘

‘他不是。‘姜黎离在短暂的错愕后,打断了她的话,‘绾甸,拿出来护心丸。‘

护心丸是花泷给她,让她必要时候给姜黎离救命得,眼下却要浪费一颗给陌生人,绾甸有些不乐意,当看到姜黎离的眼神时,忙的拿出一粒。

姜黎离接了过来。放入男子的口中,虽然在昏迷,可是仍旧挡不住他俊美的容颜。一双魅惑的桃花眼,一身青色的飘逸长袍。修长健硕的身段,性感诱人的薄唇,棱角分明的五官。

怎么看,都像及了容景,但是他不是,因为容景那样高雅的一个人,永远都是风花齑月的样子,绝不会让自己处于这么狼狈的境地。

想起容景。姜黎离就觉得心里暖暖的,现在见不到他,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胖是痩,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对容景原来这么心心念念。

掏出手帕,却发现是湿的,绾甸忙的递了上去,一边道‘公主,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不然要生病了的。‘

姜黎离笑了笑‘不碍事的。‘

突然围观的人群被拨开。进来了三四个人,看样子是侍卫模样,见到地上的男子。为首的男子面色一紧‘小候爷!‘

绾甸一见有人来,也没有听清楚他们嘴里的话,直接上去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们是怎么看着人得,还让人掉水里,害我家公主为了救他湿了衣服,要是生命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这几个侍卫本是南卫候的人,因为小候爷南玉来了帝都,候爷最喜欢小候爷。所以命令以许蓝为首的二十几人随身护卫,几人这才从江南赶了过来。保护着小候爷。

今天小候爷突然看见了什么,直直的往这么边走。他们一时没有跟上,哪料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是这种状况。

许蓝早就听说过拂影的名声,眼下见绾甸城公主,心里不由得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拂影这丫头心狠手辣的。

忙的上前拜谢‘多谢姑娘相救。‘

绾甸还在生着气,过来扶了姜黎离,道‘公主,既然他的侍卫来了,我们就先走吧。‘

姜黎离点了点头,被这一折腾,也没了继续游湖的兴致,正想起身,身后却一声轻咳,姜黎离下意识往后看去。

秋日的午后微凉。

地上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了琥珀色的眸子,姜黎离怔住,心跳漏了一拍,就是连眼睛里都是这么的相似。

地上,南玉定定的看着眼前白衣胜雪的女子,绝色的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眼里扯开一丝笑容‘姑娘你好,我叫南玉,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绾甸哼了一声‘我家公主才不需要你救。‘

公主?南玉一愣,抱着疑问的语气问道‘以沫公主?‘

‘没眼力劲的家伙,这是艳冠天下的拂影公主,岂是以沫公主能比的了的?‘绾甸怒道。

南玉惊愕,这个面带忧愁的清丽女子,竟是传便七国,荒-淫无度的拂影,传闻她的侍朗个个绝色,拂影为人更是心狠手辣,今日一见,却颠覆了他的观念。

‘怎么,本宫的名字让小候爷很震惊?‘姜黎离语气平淡,眉头却紧皱起来。

南玉自知这么紧盯着人打量不好,不好意思道‘南玉失礼。‘

‘没事。‘姜黎离不想多作纠缠,抬脚边走。

哪料南玉上前一栏‘不如请拂影公主喝杯茶如何?‘

‘本宫素不饮茶。‘

这明显就是一个借口,可是从姜黎离嘴里说出来却是理所当然。

南玉一愣,他自然容貌无双,从来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邀请,可是眼前的人,脸上写满了不耐,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不由得有些挫败‘我只是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绾甸跟姜黎离久了,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忙上前道‘公主,我们出来久了,该回了。‘

正僵持间,围在湖面上的人却纷纷往街上跑‘容世子和安郡主的婚驾到了。‘

绾甸听见容世子,心里一个咯噔,忙上前拉住一个小哥,问道‘容世子是哪个府的世子?‘

那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这都不知道,当然是湘王府里的容世子了,天下除了他,谁还能如此绝世之姿。‘

绾甸脸色大变,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容世子和安郡主,也就是说容世子和安分明的婚驾,怎么会这样!‘她忽的掩口,偷看向站在一旁的姜黎离。

太阳已经西斜,把人的影子拉的极长,细细长长的影子倒影在东湖面上。分不清哪里是柳枝哪里是影子,如同梦呓‘和安分明的婚驾。‘忽的清浅一笑‘也就是说,要做郡马了。‘

秋天的风有些大。吹起姜黎离白色的衣角,朵朵浅蓝的韵兰正开得鲜艳。如舎如火,永远不会凋谢,然而在阳光里,原本鲜艳的韵兰全部化成了暗影,所有颜色都消失在凛冽的风里。

姜黎离嘴角的笑意更深,脚下骤然发力,施展轻功极速的向着人群飞去,绾甸一惊。忙的上前追去。

南玉看着那个瘦悄到哀伤的身影,心里突生出一丝落寞,想也没想跟了过去。

东阙门。

大街上人潮涌动,所有人的视线都带着钦羡看着正从大门缓缓驶出的婚驾。

重重御林军的守卫间,是富丽堂皇的銮车,车子的壁缘雕刻了如玉祥云,百鸟朝凤,金色的流苏长长垂落,挡住了车中国色天香的安郡主。

銮车由八匹精良的马拉着缓缓前进,每一匹马都饰以大红的璎珞。銮车车的两边,是声势浩大的仪仗队。

婚车所到之处,俱是民众的一片跪拜声:公主千岁千千岁。

銮车的前方。是穿着大红衣裳的男子,斜飞入鬓的剑眉,俊逸的面容,琥珀的眼里是温柔而祥和的光芒,有种近乎肃穆的味道,大红的喜服套在他的身上是如此如同谪仙风花齑月。

‘是容世子。‘人群里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所有人都跟着下跪

‘祝世子和世子妃百年好合。‘

声音大的,让姜黎离幕然想起,也是在这条街上,也是从这道门里出来。同样的呼声同样的跪拜,只是当时是她和容景。现在却变成了容景的婚车,想想时间也不过如此。转眼瞬息万变之间也存在着某种联系。

高大的婚车前方,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容世子,嘴角不自觉上扬,绽开了一个美的耀眼的笑容,视线触及某处得时候,笑容却突然凝固。

匍匐满地的人群中,有三人静静独立,为首的女子穿着素白得衣裳,袖口绣着朵朵韵兰,绝色的面容让天空都失了色彩,清冷的目光凛冽。

‘离...‘容景无意识的拉动缰绳,马停了下来,曾经千万次亲昵叫出的名字如今却如鲠在喉。

‘夫君,怎么了?‘坐在马车里的安分明见马车突然停下,掀开骄帘问道。

容景眼中的寒意更深,浑身散发出的真气再度将安分明逼回了婚车里,琥珀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人群中的那个女子,明明是为了她好,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不,他不能心痛,今天是他的大婚,他必须要高兴。

容景嘴角艰难的扯开一丝笑意,马儿再度走了起来,他不能回头,回头亦无路,事到如今,他连叫她一声离儿都已不能。豪华得婚车轰隆隆的从姜黎离面前驶过,没有一丝的停留与不舍。

路上的行人也随着婚车得方向追去,方才熙熙攘攘的大街此刻只剩下了三人,空荡荡的街头,姜黎离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不可抑制,笑得泪流满面。

绾甸看了一眼走远得婚车,心疼的只想掉泪‘公主,相思翎已经谢了。‘

相思翎谢了,姜黎离伸出手,她一生感情牵绊太多,又怎么敢埋怨容景不为她十年袖手。

她一边和赫郎纠缠,又围绕着尘诏恋恋不舍,和容景更是说不清楚,这样的她,有什么理由能怪他呢?

相思翎已经谢了,此后她们一生再无相见之日。

南玉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扶住她的肩膀‘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你还是身边的人需要珍惜。‘

姜黎离闭上眼眸,深呼了一口气,容景大婚,你看,她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呢,多可笑,甚至连礼物都没有来得及准备。()

第121章 掌掴安分明

醉梦居内,一夜相思翎全落,洁白的花瓣铺满了整个青石板,只是一夜大雨,全部零落成泥。()

十月的清晨,姜黎离抱着一把古琴,放在冰冷的石板之上,指尖所触的地方,尽是一片冰凉,琴声四起,仿佛看见了东海之畔时候的初见。

如果注定要过去,她当初为何跟他来这寒商,经历这人情冷暖坐拥这江山寒凉。

尘诏一袭白布麻衣,看着坐在冰凉青石板上的女子,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小心的走了过去,仿若怕是扰乱这清袅的琴音。

‘公主,在这坐了一夜了,该回了‘

姜黎离手下一儃,琴弦音突然停顿而产生了破音,抬眸看向面前的男子,又想起她的纠缠不清,努力的别过脸去不理他,幽幽道

‘尘诏,若是什么时候累了,想走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去求母皇,凡事随心就好。‘

尘诏弯腰蹲在她面前,伸手拿起她被琴弦割破的手指,轻轻吮吸‘公主既然知道凡事随心,为何不会公主自己却学不会随心?‘

姜黎离怔住。

秋日下的男子牵起她的手,对着醉梦居外面喊到‘扶公主回去更衣,去皇宫参宴。‘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庆祝容世子大婚的晏。‘

姜黎离脚下一顿,回头看那一身白衣的男子,俊朗的面容上,有的只是淡然的表情。

一直守在外面的绾甸从外面小跑了过来,公主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夜,没有传唤,她也不敢进来。

看着面容苍白的人,心里一紧,忙迎上前‘公主。‘

姜黎离垂下眼睑。单薄的身子在枯萎的相思翎下愈发瘦悄,眼神清冷‘回凤阁,更衣进宫。‘

绾甸忙的引着姜黎离回了凤阁。拿出她平日里素来喜爱的颜色,洁白的衣裙上。微微绾起的裙摆上绣着朵朵水蓝色的韵兰,美的不可放物。

姜黎离推开绾甸正要更衣的手,自己起身从柜子底翻出一件红色宫装,轻启朱唇‘我觉得,这个颜色更是适合我。‘

绾甸一征,她跟着姜黎离一年来,她一直喜爱白色,就算偶有宫装。也是粉白色,今天一袭大红色,让她一征,又很快的反应过来。*首*发

一身红衣銮装,绣着金灿灿的莲花,精致的纹路连个针脚都寻找不到,华美的宫装将姜黎离绝美的脸趁的更加绝色。

头上绾起简单的发饰,一支凤凰展翅金步摇高贵又不失皇家的大气,双臂微张,尽显无尽的光辉。

姜黎离看着镜子里愈发绝色的人。忽的一笑‘绾甸,我还是适合红装。‘

绾甸眼神有些发怔,呆木的点了点头。白色穿在她身上太过素雅,这么妖媚的人,注定是只有红色才更合适。

远远的,尘诏站在一处亭子里,看着那个大红色身影走出府门,眼眸里涌出一丝惊艳。

华韵倚在栏杆上,看着姜黎离的背影,摸着下巴‘这丫头不是素来喜欢白色,怎么今儿穿了这么个颜色。‘

‘挺适合她的。不是吗。‘

华韵同意的点了点头,这丫头媚到骨子里。穿着白色,还真显不出她的绝美。

‘你不怕她进宫出事?‘

‘拂影公主向来胆大妄为。就算在宫里杀了人,凌皇都不会拿她怎么样。‘

华韵笑‘那安分明的事情你怎么解释,为什么非逼着容景娶她?‘

尘诏忽然回头看他一眼,也不搭话,自顾自走了出去。

华韵冲着他白色的身影大叫‘尘诏,你不能动心。‘

尘诏身子一僵,脚步却没停,他们都是不能动心的人,可并不是没有心的人,只要有心,又怎么管的住?

容景并非非要娶了安分明,这只是他故意设的局,他不想承认他是嫉妒,可是他的心里的确是嫉妒了。

姜黎离到了宫门前,看了一眼无比辉煌的皇宫,抬脚走了进去。

华容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长度,砖红色的地面延伸到宫廷深处,外面已经百花尽谢,而华容道的玉兰却开得愈发争艳,第一次带她进宫的人是容景,看到这些熟悉的玉兰,眼神却有点发怔。

如果她没有跟着容景进宫,她现在会是如何境地?起码比现在好,至少两人不会这样在见无言。

安分明和她的过节无人不知,容景和她的关系无人不晓,现在竟是容景和她的敌人成了亲,这对她来说,这只是一种选择,一个容景选择了安分明的故事,这个故事或许不长,还有点痛,却只能怨一句造化弄人。

她在栏杆前笑着,笑到一半,却又黯淡下去,若有所思的看着华容道尽头,最后,嘴角的弧度都消失了。

在不远处的花园里游玩的两道身影,却深深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容景和安分明,这两人打破满地的玉兰,正如胶似漆的在花园里散步,看起来很是恩爱,容景似乎在为她介绍后宫的一切,而她时不时的做个鬼脸,很是调皮的样子,姜黎离几乎可以看到他们在一起笑。

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干涩,她用力的擦了擦,苦笑,这是她第一次见容景笑得这么灿烂,和她在一起时,他总是皱着眉,也对,她这么心狠手辣,坏事做绝的人,又怎么会让他快乐?

”娘子,你这是在看什么。”突然一道声音惊扰了她,云澜花里胡哨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姜黎离努力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些,看着妩媚到骨子里的云澜,笑‘想不到泯王竟然肯赏脸参加这宴会。‘

云澜不理会她的调笑,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处紫色的身影在华容道上颇为醒目‘我们走吧,有什么看的,可有你夫君我半分好看?‘

但是这一次姜黎离是铁了心的不动,她指指和容景一起玩得正愉快的安分明,说道:“看看,人家那才叫真正的夫妻呐……感情这么好,我早就说过他们一定很般配,鸾凤和鸣的奇景啊……”说道后面,声线居然有了一丝的颤抖。

云澜脸上有些温怒,皱起了眉头:“真的这么在乎他?”

姜黎离没有回答他,仍然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离她视线越来越远的容景安分明两人身上,突然,他们停了下来,安分明走到容景的眼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容景很是听话的离开了。

‘夷,拂影公主好兴致,这么早就又找了个新的男宠。‘安分明迈着细碎的步子,向着姜黎离这边走来,云澜很少出现在宫内,安分明没有见过他,只当是姜黎离的新欢,看着这张妩媚至极的脸庞,语气里尽是讽刺。

而被误解的云澜,眼眸中涌起一丝寒意,却没有说话,反而看向姜黎离,她迟早会面对安分明或者容景。

姜黎离淡淡一笑,若是在平时,她定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但是现在不同了,安分明已是容景的世子妃,她看不惯,也要给个容景的面子,只是一笑,只当做没有听见。

安分明直接笑出来了,笑完才重哼了一声,“其实这种情况是早该想到的,容世子那样高雅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这么不要脸的人?”

姜黎离碍着自己和容景的交情,权当还了容景当年东海之畔的救命之恩,忍了。

姜黎离能忍,但是绾甸岂是能够受气的?上前一步拦在姜黎离面前,冷道‘世子妃说话客气点。‘

安分明冷笑‘被人说道痛处了吗?拂影公主的烂名传便了天下,就连我大漠的王子也想尝尝这具身子的滋味儿,不过我大漠三个皇子轮番上,不知道你这身子骨可能不能受的住。‘

‘痛处?‘姜黎离眼神暮地一冷,示意绾甸退下‘凭你也有资格给我说这话?‘

平静的语气让安分明身子一僵,袖子下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但现在是她嫁于了容景,那个天下无双的高雅男子,多少未婚女子的心仪对象,如今却属于了她安分明。

想着就笑了,但笑容却突然凝固,想到昨晚洞房之夜,容景,她痴心绝对的夫,却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她,这些全都是拜眼前的这个女人所赐,如果没有她,她和容景一定可以好好的,手逐渐握成了拳。

‘你真以为你还是个清纯的玉女?‘安分明冷笑,撕破了脸皮,直接出言侮辱‘你这身子,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交过欢,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名声不知道有多烂。‘

姜黎离并没有如她所愿被激怒,神情不变‘说完了吗?‘

‘听不下去了?听不下去就不要做这些下作的事情!‘安分明愈发的肆无忌惮‘在那些男人身下娇喘呻吟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被万人骂,裹着一身锦衣华服,骨子里不过是一个万人骑的婊-子。‘

姜黎离笑得更加明丽‘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万人骑的婊-子,扔到大街上都没人要。‘安分明不知死活的说着,眼神更加鄙夷‘就算嫁给人当妾,都是抬举...‘

‘啪‘的一声清脆响,打断了安分明的话,安分明怔住,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打了,眼睛陡然睁大,大怒出声‘你一一你竟敢打我?!‘

姜黎离冷冷一笑,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我为什么不敢?这一掌是打你出言不逊,侮辱与我。‘

说话的同时,她扬起手,又是重重的一耳光‘这一章是打你以下犯上。‘

紧接着又是一耳光‘这一掌,是打你尊卑不分。‘()

第122章 他是我未婚夫

安分明完全怔住了,反应过来立刻朝着姜黎离扑去,直直嚷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本世子妃!‘她得手还没有碰到姜黎离的衣角,眉心就被一柄雪白的长剑指住,到了唇边的谩骂再也说不出口,双腿也有点发软,差点跪了下去。( 起笔屋最快更新)*首*发

姜黎离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五火七禽扇,幻化出的长剑指着面色惨白得安分明,通体的凛冽剑光让人心寒‘胆子大的是你,就凭你污蔑当朝公主,当场斩杀都不为过,你只是一个小小漠北得郡主,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公主这里撒野?我告诉你安分明,别说今天我打了你,就算我在这里把你杀了,我都半跟豪毛都不会掉,信不信?‘

姜黎离的目光格外的凛冽,比这剑光还要寒几分,看着已经吓得腿发软的安分明,冷笑‘就这点胆子还来跟本宫斗?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忍让你是因为我和容景的关系,并不是怕了你,就你这样的货色,我行欢府里见多了,插了两颗葱就想冒充大象,真拿自己当个事了。‘

说罢,姜黎离手中的长剑又逼近几分,安分明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姜黎离冷笑‘当然是让别都怕你呀。‘

冰冷的剑贴到安分明的脸上,来回的比划‘你说,我要是化上几道,以后不止是我,就连皇上都怕你。‘

脸上的触感像一条小蛇一般游动,比耳光更让安分明可怕,因为你不知道这条蛇什么时候它就咬你一口,安分明眼中已经泣出了眼泪‘拂影,你,你这么对我。容世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姜黎离目光一冷‘那你就让容景来找我,我看他可能动我半分?!‘

姜黎离目光鄙夷的看了眼扑倒在地上的安分明,眼里的寒意逐渐退去。冷道‘滚……‘

安分明如临大赦,慌忙爬起来就跌跌撞撞的跑了。

姜黎离放下手中的剑。剑光一闪,消失在她白净的手上。

云澜站在一庞,手中的碧玉扇抬起她的下巴,狭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我就知道,你忍不了,但是你忍了这么久,还是出乎了我的意外。‘

姜黎离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扇子,翻了翻白眼‘热闹看完了?男宠。‘

云澜轻笑的脸黑了。

姜黎离看着云澜的脸。心里突然一阵畅快,迈着步子走出华容道,云澜怔了一会,随着姜黎离离开。*首*发

原本十分漫长的路现在在姜黎离面前变得很得简短,不一会,她和云澜就一前一后的走到栖凤阁装修得华丽精美的大门前,守门的宫女侍卫对她行礼。

姜黎离的脚步有些停顿,刚才坚定无比的意识也开始动摇,云澜快步走过她的身侧,抓住她的手肘就把她往内殿拖:“都到门口了还想退缩?快点进去。”

姜黎离被云澜拉着。不得不快步走上阶梯,看到大门近在咫尺,并且距离在不断的缩短。她一抿唇,神情有些恍惚,刹那,她已经被云澜拉着进了宫殿。

安分明和容景坐在一旁,此刻安分明已经恢复了镇定,没有刚才的狼狈。

云澜进去之后,并未朝着凌皇行大礼,只是简单的微笑算是尊重,姜黎离翻了翻白眼。这家伙就是这么高傲。

这一举动让安分明身子一僵,疑惑的看着云澜。思索着他是何身份。

看着一脸笑意看着她的凌皇,姜黎离微微一笑。向着凌皇一拜‘儿臣参见母后。‘

凌鸿微微笑了笑,示意她坐下‘看来影儿和泯王的感情进展的不错。‘

泯王……

安分明脸直接白了,南朝泯王功高震主,名扬天下,方才她竟然当着泯王的面骂拂影,还说泯王是男宠,泯王看似风-流,护短却是出了名的,倘若泯王与她计较,恐怕不能善了,安分明的脸白了又白。

云澜噗嗤一笑,媚及的眼眸勾起一丝笑意,碧玉扇一下一下拍在手心里‘凌皇说的极是,本王与公主的感情进展得自然好,但是……‘突然话锋一转,看向对面的安分明‘但是有一件事惹得影儿不开心,影儿不开心,本王也就不会快活。‘

凌鸿脸色一滞,现在两国刚刚定亲,离婚期还有一年,最怕中间出什么变故,眼下见云澜这么说,心里也是一阵紧张,生怕两人之间出了什么变故。

‘泯王所说何意?什么事情让影儿不开心,说出来本宫为你们做主。‘

‘凌皇当真为我们做主?‘

‘当真。‘

‘那本王就放心了,是世子妃。‘

安分明在云澜开始说的时候脸就白了,现在更是唰一下更白了,忙上前跪倒在地‘泯王莫要胡说,我何时与公主有过节?‘

云澜面色一冷‘你的意思就是本王栽赃你了?‘

凌鸿这下也有点为难,她本以为是哪个丫鬟惹得拂影不开心,没有想到是安分明,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还不好发作,眼看就要激怒泯王的安分明,向着一旁的容景示意。

容景端起茶杯喝着,好似没有看到凌鸿的示意,对眼前的事情更是充耳不闻,云澜如果想要整一个人,那么就算他出手就阻止不了,泯王的护短是出了名的,想要从他手下抢人,根本没商量。

容景的目光打量在姜黎离身上,几日不见,她竟喜了红色,也是,只有艳丽的大红色,才能配得上她的绝艳无双。

凌鸿看了看在一旁望天的容景,又看了看下面的安分明,最后望向一脸淡然的云澜。

‘世子妃,你是怎么与公主与过节?‘

安分明此刻已经心灰意冷,如果有容景帮她,或许今天这事就可以就此了解,但是容景却没有出手的意思,只在一庞看。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安分明面若桃花,此刻却泪如雨下。

姜黎离喝两杯茶,伸手又为云澜倒了一杯,云澜斜呢着温手素茶的姜黎离,眼中涌出一丝笑意,心道,这丫头可真现实,用不到你时见你就躲,现在用上了,又献殷勤,明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云澜还是一喜。

又看了一眼哭的人面桃花的人,呲笑‘安小姐说的可真是无辜,方才是谁在华容道辱骂公主?相信所有奴婢们都看见了,就算你狡辩,拉出来一个奴婢问问即可。‘

云澜看似声音平缓,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实际上却暗流汹涌,当着本王和众多丫鬟的面都干辱骂当朝公主,如果不惩治,没脸得还是凌鸿。

安分明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知道今天的惩罚是躲不过了。

而凌鸿自然不能唤来丫鬟,不然就是不信任泯王,这对两国的关系是极为不利,而安分明是湘王府的世子妃,因为泯王一句话就处置的话,也未眠太过草率。

就在凌鸿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容景的声音在一旁淡淡的传来‘世子妃从大漠而来,不熟悉寒商规矩,不若就留在宫里,好好学学什么是规矩。‘

容景的这一句话,无疑是定了安分明的罪,留在宫里学规矩,说好听点是学,说难听点就是虐,当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姜黎离抬眸看向那个风骨天成的男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已经选择了安分明,为什么现在又来这样,姜黎离想不通,只能发怔。

‘那世子妃在宴会之后就留在宫中一个月学习我寒商规矩,现在平身吧。‘

姜黎离一时发怔,对于凌鸿下面说的话更是没有听清楚,云澜凑到她身边‘在想什么?‘

姜黎离这才反应过来,干咳‘想你妹。‘

‘我没有妹。‘云澜笑得灿烂。

‘难道云沉是摆设?‘

‘还真是。‘

姜黎离嘴角一抽,对于这人的脸皮简直没了脾气。

‘南小候爷到。‘两人正在神游,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南玉翩翩然的身影出现在大殿,施施然像凌鸿行了大礼,随后坐在姜黎离旁边的位置。

看着姜黎离的身影,眼神里尽是惊艳,昨日里见她时候还是一身白衣,美的像仙子,今日却一袭大红銮装,金步莲花将整个人趁的都如此倾国倾城,艳冠天下。

姜黎离感受到了南玉的目光,转过身朝着他一笑,美的不可方物。

‘拂影公主,别来无恙呀。‘南玉笑得一脸灿烂,温润如玉的面庞不见一丝瑕疵,真如一块白玉,人如白玉。

姜黎离嘴角一扯,官方笑容维持的都有点僵硬‘小候爷好。‘

‘公主昨个衣服全湿,可没有生病吧,不然南玉可是担待不起。‘

南玉这一句话引起了旁边云澜的注意,花里胡哨的身子探了出来,看向一旁白静如玉的南玉,笑的如同春风得意的狐狸‘我家娘子一向身子骨好,自然是没事的。‘

南玉看见云澜的时候就是一愣,如此美艳到颠倒众生的妖孽,竟然是个男子,妩媚到了极致,竟然不输拂影的容貌。

随后重心才落到了重点之上,娘子?南玉疑惑的目光像姜黎离看去。

姜黎离一笑,指了指身旁的云澜,笑得一脸灿烂‘我的未婚夫,南朝泯王。‘()

第123章 深情一吻

南玉的脸色微微一滞,看向云澜的脸上多了一丝韵味,倒也没说什么。( 起笔屋最快更新)

大臣聚齐,全部移驾到了御皇殿,姜黎离和云澜坐在一个不起眼得角落,就是为不想太过拘束,宴会还未过,云澜便说有点事情匆匆离去,姜黎离看着云澜花里胡哨的身影,撇嘴暗道:花满楼被人烧了还是咋的?

云澜走后,姜黎离喝了几杯茶水,也觉得无趣,便偷偷溜去花园散散心,好在坐在角落没人注意得到,少了一个人,大家都没有发现,姜黎离心道,多亏了座位选的明智。

天色刚到下午,深秋暮色初降,天气不热也不冷。

走到一旁的湖面,眼前突然被水雾模糊了,她闭上眼睛,立刻感觉到一行温温润润的东西滑过自己的脸颊,伸手去擦,手背上居然湿了一大片,尽是苦涩的味道。

她靠在沿湖的一棵树下,用力咬住唇,手背压在眼睛上,可是还是有不断的水珠从指尖滑落,温温的,带着浓重的伤感。

姜黎离努力收拾好情绪,站起身走在花丛之间,甩了甩晕晕的脑袋,思绪立刻清明起来,行走在花木间,闻着草木清香,分外舒服。

姜黎离不禁深深吸了吸鼻子,浓郁的芍药花香中夹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沁入心脾,没有了烦心事情的叨扰,一切都觉得那么自在。

姜黎离停住了脚步,虽然不经常进宫,但是宫内这个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早已经熟悉,绝对没有檀木,想到檀木,姜黎离心里暮地一惊,隐隐听到衣袍的悉挲声,她分开花木,深走了几步。

玉兰树下是种满雏菊的花圃,本该缀满花朵的枝头,此时却全变得光秃秃。

满花圃的雏菊花都被采了下来,堆在青石上。

一片芬芳的金色花瓣中,一个身着玄色团花镶金纹袍的男子正躺在其中。

五官俊美异常,眼睛似闭非闭,唇角微扬,似含情若无意。

黑发未束,衣带松懈,零星花瓣散落在他的黑发和玄色袍间。

在满园白色玉兰下有一种不真实的美丽和妖异。

姜黎离脚下一顿。心里就是一颤,深呼了口气,转身就走。不料那人似乎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

玄色身影一闪,蕴骨天成的容景出现在她面前。*首*发琥珀的眸子闪着醉人的光泽,如玉的面容风雅高贵。

‘这么想走?‘斜呢着她的眸子还有一丝讥讽,低沉的男子声音,在浸染着玉兰的风中无端端地透出魅惑。

被突如其来的人影拦截住,姜黎离下意识的往后退,等看清楚了是容景,她的嗓子有些哑,不得不低声说道:‘看腻了,自然走。‘

“有些东西是不会腻的”

语气低沉暗哑,原本清凉的秋天只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带出了暧-昧的味道,透着说不出的诱惑。

姜黎离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扯出一丝笑意‘容世子不去陪新娘子,怎么来这里闲逛‘

容景没有直接回答,他朝着姜黎离贴近,姜黎离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浓烈酒味,心中有一丝慌乱,再度后退:“容世子,您喝多了……”

她突然不能再往后退了,身后已经抵上了树干,看着一言不发却在不断靠近自己的容景,她飞快的转身就要逃离。手腕却被他大力的扣住,接着把整个身体都拉回,她才刚一回头。立刻就撞上了什么东西,嘴唇生疼,再后退一点,那个东西却不肯放过她,立刻朝她压去,并不算很温柔的封住她的唇。

“容……容景!”他的粗暴令她感觉到疼痛,不止是**,神经上更甚,姜黎离用力挣开他。有些红肿的眼睛瞪着他:“你给我清醒一点!”

容景看着她,并不避讳。只是眼眸迷离,嘴角也是惨淡的痕迹。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姜黎离,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中似乎融合了太多的爱与眷恋,姜黎离身体僵住,刚刚的脾气也消了不少,久久,看到姜黎离还是没有说话,她推了推他的手:“容世子,还回去陪新娘子吧,今日可是专门为你们摆的宴会。‘

“离儿,你就没什么话要说?”他突然问道。

姜黎离侧过头去,回避:“没有。”

“恩,也是,尘诏对你那么好,自然是不会在想起容景。‘

容景突然把脸侧过去,慢慢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落满阳光,无限的意乱情迷,他洗去之前的粗暴,轻柔的吻上姜黎离的唇,慢慢的浅啄,然后缠绵。

姜黎离大惊,原本想要挣开怀抱,但是试了几次,都不行,然后,在她感觉到容景一直在颤抖,连抱着她的怀抱都那么的令人感到不安,身体一度石化,然后自己也闭上眼睛,不迎合,也不反抗,只是下意识的反手也抱住他

……悱侧的吻过后,容景把姜黎离深抱,两人又平静很久,姜黎离睁开眼睛,看着天空的残月,眼泪似乎又要止不住流下。

“离儿……最后一次了……”容景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恩……”姜黎离应答一声,找不到任何话语来继续,只能一直看着天空,那么美丽,那么残缺。

“离儿,我爱你。”容景眼眶一红,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表白心意,可是已经不再是这时宜。

“恩……”姜黎离用力抿住唇。

“离儿,闭上眼睛好不好?”容景突然笑道。

姜黎离很听话的把眼睛闭上,渐渐的……她感觉到正抱着自己的人慢慢的松开手,身上的压力也慢慢变小,最后消失……她依然闭着眼睛。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没有了温暖的怀抱,显得这么寒冷彻骨,姜黎离全身一抖,慢慢把眼睛睁开

……

眼前,除去一片萧瑟的凄凉景象,再也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泪水滚了一会,终于承受不住重力的垂直而落。

姜黎离想,或许,他会再回来……或许,这只是一个玩笑。

但是,她等了不知道有多久,一直到尘诏找到她,容景都没有再出现。

她茫然的跟着尘诏回去,一直处于游离状态,在御皇殿,依然是没有容景的身影,然后就听到有人说,他早已经回了湘王府。

尘诏找到她后,就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看到她双眼一直无神,只好带她先行回了行欢府。

姜黎离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五指无生气的垂着,也不同方才的用力反握,姜黎离一直没有说话,尘诏说道:“公主累了,我们回府。”

姜黎离什么表情都没有,却乖巧得如同一个木偶,尘诏轻轻一拉她,她就跟着走。

这个时候,她无法思考其他,不知不觉间,姜黎离已经被尘诏领进凤阁,他遣散了所有的侍女,拉着姜黎离在床上坐下,然后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你要是觉得难受可以说出来,不必一直压抑在心里。”

姜黎离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尘诏看着她也沉默很久,他伸出手去,把姜黎离头发上的首饰一一取下,将青丝散开,把那些金子打造的发簪往梳妆台上一扔,说道:“公主睡吧,已经很晚了。”

‘我不困。‘姜黎离总算有了点动静,起身站起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天,一轮晚月挂在夜幕之上,美的不可方物,却总有残缺。

‘公主真的是爱容世子吗?还是觉得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感觉心里不舒服,只因为他娶了安分明,公主总觉得容世子背叛了你,公主确定真的爱吗?‘尘诏和她仅是一桌之遥,如同星尘的眸子里幽深的让所有人迷失。

姜黎离心里一个咯噔,尘诏的话戳到了她心里的最软处‘我也不知道。‘

尘诏忽然一笑‘公主的心思,尘诏揣摩不到。‘

姜黎离直直的看着他‘原来精于算计的尘诏,还会有失策的时候。‘

‘公主高兴就好。‘

姜黎离一征,才发现嘴角扯起得微笑,抬起头走到了尘诏对面‘你今天怎么进宫了?‘

‘云澜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自己在宫里,会……窝心。‘尘诏说的一本正经。

‘你真不可理喻,连借口都找这么烂。‘

‘公主觉得是借口,那便是吧,人都说拂影淫-乱,前脚抱着侍朗,后脚想着容景。‘

‘那你怎么看?‘

‘依尘诏看……‘他卖了个关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的确如此。‘

姜黎离脸直接黑了,一本正经的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更加窝心,起身将他拉起,拖到门外,啪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尘诏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眼底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有点悲伤。

手在袖口下紧握成拳,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她只是一颗棋子,一个比较高明得棋子。

微微磕上了眼眸,是时候该离开了,在行欢府一年,她学会了该学的,不该学的也懂了不少,人总是要学着长大,他不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是时候该去做些自己的事情了。()

第124章 尘诏离开

第二天,天还未亮,姜黎离就被绾甸小心加不敢的从床上拉起来,姜黎离摸了摸混沉沉的头,看着绾甸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这么早,干嘛?‘

绾甸见姜黎离没有生气,也放下心来,上前为她更衣,边道‘尘诏公子在院子外面等着。()*首*发‘

姜黎离动作一愣,有些摸不清头脑‘这么早他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公主去了不就知道了?‘

姜黎离心里有些郁闷,大早晨的他来这里能有什么事?

穿好衣服,姜黎离头发随意披在肩上就走了出来,红衣黑发,就算没有挽发也惊艳万分。

尘诏坐在一颗开满白色花朵的树下,白色的花朵落在他的衣裳之上,好似融为了一体,美的如梦似幻,看向那棵高大的相思翎,姜黎离身子一僵,僵硬的走上前去,摸了摸树身。

看着一脸平淡的尘诏,声音有些激动‘你和赫郎有什么关系?‘

尘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听起来没有任何情感‘尘诏不认识赫郎。‘

‘那你为什么让这相思翎一夜全开?‘

‘公主误会了,这些不是尘诏所为。‘

‘你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就不能有一句实话?‘

‘公主说尘诏嘴里没有实话,难道公主嘴里就有实话么?‘

‘我……‘

‘公主何尝不是在防备这我们?难道公主不该解释一下以前为何在醉梦居安排暗卫?‘

‘我什么要给你解释?‘

‘那尘诏又为什么要给公主解释?‘

姜黎离心里突然有些愧疚,当初是防着他们,派了不少的暗卫监视,现在猛地被戳破,让她有些尴尬。

“我无话可说。”

“那么现在的公主,尘诏是该继续守候下去。不是该离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写好辞呈,只需公主画个押,就可以递交皇上。”

“你要走?”

“公主不再需要尘诏。”

“不是我不需要你。而是我不是你想守候的那个人,是么?”

尘诏垂着的眼睑掩去一抹刺痛。向姜黎离轻点了下头,转身离开凤阁。

姜黎离望着他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院门口,心脏突然象空了一块。

绾甸从外头进来,见姜黎离呆呆地站在院子里,小心地过来,“尘公子让奴婢来服侍公主用膳。”

“都要走了,还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姜黎离在身后长石凳上坐下。*首*发

心里堵得厉害,本来就是一纸合约困绑在一起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依赖他了?

绾甸微微怔了一下,但见姜黎离脸色不好,不敢多问,走开去张罗早膳。

姜黎离走进凤阁正殿,看着热腾腾的饭菜,心里却象压了块石头,丝毫没有一点胃口。

胡乱的扒了口,再度爬上床睡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睡觉成了她缓解心情的另一种方法。

离翻了个身。面朝着里面,闭上了眼。现在这个混乱的脑子,实在难正确做出什么决定。再大的事,也一觉再想。

绾甸等姜黎离睡着,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吩咐小丫头好好在看门看着,别让人去打扰姜黎离休息。

出了凤阁,向醉梦居而去。

醉梦居的大门并没有关,尘诏提笔站在相思翎下,满法沾染了洁白的花朵,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高雅出尘。

绾甸让小厮进去通禀。

不一会儿,小厮出来引着绾甸进去。尘诏仍在看府里的进出账目,不时的提笔标记一下。白色的相思翎映在他湿润如玉的面庞上,安静而沉稳。

绾甸看了好一会。才道‘公子。‘

‘嗯。‘尘诏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淡淡的应了声。

绾甸站到桌边,见墨汁快用完了,就拿起墨条磨了些墨,动作熟练。

‘公子真的要走?‘

‘嗯。‘

‘就因为容世子的事情?‘

‘绾甸,你几时变得这么多嘴了?‘

尘诏的语气没有丝责备的味道,但这对一向乖巧的绾甸而言,已经是重话了。

绾甸鼓起勇气,看向尘诏俊儒清秀的侧影,“奴婢觉得公主对容世子只是朋友之情,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容世子选择安分明的这个事实,在她心里,选择安分明就是丢弃了她,这点公子是知道的。‘

尘诏微微一笑,停下手里的动作,道‘才跟了几日,就这么帮着她说话了?‘

绾甸听不出尘诏的话是认同还是否认。

‘公子之所以来到行欢府,不过是因为公主得身份,公主的心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你为什么说这些?‘

绾甸语塞。

‘我在行欢府一年多了,是时候该去办些自己的事情了。‘

‘可……公主需要公子,现在寒商暗流汹涌,行欢府一个不测可能就会万劫不复,公子这时候,难道真的要弃公主与不顾?‘

‘我走了,她才会更快成长,不是吗。‘

‘可……‘

‘你回去吧,我去意已决。‘

绾甸知道他主意己定,不可能再改变,垂下了头,眼里闪着泪光。

‘公子,那绾甸退下。‘

绾甸慢慢退了出来,一直出了醉梦居门口才站住,回头看着门里透出的洁白,光,泪滑了下来。见有人过来,忙抹去泪,快步离去。

姜黎离醒来时,尘诏已经等在了门口。

白纸黑字,十分漂亮的一手字,但信里的内容,姜黎离却很不喜欢。

姜黎离把信看了一遍,又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递还给他。

‘这辞呈。我暂时不签。‘

‘尘诏去意已决,就算公主不签,尘诏也会离开。‘

姜黎离看着外面昏黄得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洒在他身上,为他的出尘又渡上了一层高洁。

‘行欢府。真的没有一丝让你留恋的东西吗?‘

尘诏身子一僵,轻轻的摇了摇头。

姜黎离睁大眼睛,不想让眼泪流下来,皱起得眉再也舒展不开‘如果,如果我说我需要你,不想你走呢?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情,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可以当做没有行欢府的存在。但是如果做完了事情,没有别的地方想去,就回来‘

“公主的意思……”

“我希望你回来,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尘诏向来从容温和的面庞,有些微微的错愕。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觉得我应该这么做。如果你不想回来,至少我不会后悔,因为我留过你。”

尘诏直望着姜黎离的眼,姜黎离也不回避,直直地看了回去。

姜黎离的眼清澄。坦坦荡荡,没有一丝杂质,尘诏微微一笑。他确实可以放心地离开。

‘好。‘

尘诏离开凤阁,没有马上离开行欢府,而是绕着以前常走的路,慢慢地重新走了一遍,最后停在莲居门口。

红色的大门长年紧闭,尘诏把两人高的大门缓缓推开,韵兰扑鼻而来,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来过。

尘诏走到大殿,熟悉地从桌子上拿起一壶茶具。细细观看。

花泷抱着药书从门前走过,看见桌子庞的尘诏。微微一怔后,走到他身边。

“你许久不来莲居了。‘

‘嗯。‘

‘要离开了吗?‘

‘嗯。‘

‘不明白你为什么在守了那么久之后突然离开。这里每个人离开都说的过去,就你说不过去,那可是拂影,辛辛苦苦在青丘守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她的善念回来,你为什么要离开?‘这是花泷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尘诏手指轻轻一顿,道‘那个人来了,我怕伤到她。‘

‘她的善念刚回,魂魄不稳‘

‘现在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了。‘

花泷冰冷的脸庞出现一丝异样,抬眸看他,冷道‘你现在是来给我告别?‘

‘你怪我吗花泷?打碎了你的万年不死身‘

花泷身子一僵‘世间生死皆有命,你今天是来给我道别?‘

‘照顾好她,别让她晚上出去,切莫不要让她单独一个人在外。‘

‘这些事情你自己告诉她。‘

尘诏笑了,起身走出了门外,白色的身影显得竟有些萧条。

等花泷回神过来,尘诏已经步出了门。

花泷靠到围栏边,“什么回来?”

“该回来的时候,也就回来。”

“保重。”

“谢了。”

第二天,尘诏离开的消息在行欢府传来。

玄芷几人平静得没有半点反应,好象尘诏的去留完全与他们无关,又象是他们早已经知道尘诏会离开。

其实他们几人,无论是谁,都随时可能有这样的一天。

当天下午,行欢府内来了一个客人。

姜黎离手撑着下颚,看着在面前风度翩翩走来走去的南玉,不知是该赶他走,还是应该留下吃顿饭。

姜黎离怎么想的也就怎么做了。

‘小候爷来这里蹭饭?‘

南玉俊颜一愣,干咳了两声‘串门。‘

‘那小候爷这门串得真巧,偏偏在人家快吃饭的时候串门,如果不留你吃饭我还不好意思,可要是留你吃饭我心都疼。‘

南玉的脸有点黑,走到桌边,手撑了桌沿,瞪着姜黎离,“你这女人,就这么小气?”

姜黎离推了杯茶到他面前,“渴了就喝点水,喝完了,哪来哪去。”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南玉斜呢着她,他可是对自己的容颜很有自信。

‘有一个地方一定欢迎小候爷你。‘

‘哪里?‘

‘花满楼。‘

‘……‘()

第125章 我叫云翎

姜黎离看着面前的南玉,一时间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心思,传闻小候爷放荡不羁,可是她总觉得这是个痞-子。* **首*发

南玉手中拿着一个茶杯,像是要把姜黎离的脸瞅出个花来。姜黎离眨眨眼,也向着南玉看去,坦荡荡的眼神倒让南玉有些不自在。

伸手摸了摸鼻子,干咳了几声掩去了尴尬,看着姜黎离依旧没有移开的双眼有些好笑‘你这么看着本候爷做甚?‘

姜黎离耸了耸肩,盯着南玉的脸一阵笑,直让他毛骨森然。

‘看小候爷长的真是俊俏,让我一个女子也嫉妒几分。‘

姜黎离这句话让正在喝茶得南玉差点喷出来,良好的教养让他生生憋了回去,看着面前这个丝毫不知羞的女子,倒与传说中的贴切。

拂影是靠才华出名,但是脸皮厚却逐渐的代替了她的才华,恶名也代替了美名。

南玉忽的往前一凑,有些意味不明的朝着她一笑‘那你说,我与泯王谁更美?‘

‘泯王。‘

‘――‘大姐,也忒直接了吧。

云澜的美貌别说给男子比,就是给女子,都胜的不止是一个档次,媚骨天成就是专门为他打造,有人给云澜比美貌让姜黎离牙齿一酸。

虽然南玉长的颇有绝世之姿,绝对的标准美男子,但是给云澜比起来,两人不是一个状态,美的不是一个类型,不好比,姜黎离当然就直接说了云澜,她想看看这南玉想干嘛。

南玉一脸受伤的看着笑意不明的姜黎离,支着脑袋不说话,鼓着腮帮子瞪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孩子一般。

姜黎离噗嗤一声笑了,她对南玉了解甚少,几乎可以说一点都不了解。压根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现在一看。姜黎离多少也有点了然。

伸手揉了揉他的俊颜‘小弟弟不生气。‘

南玉啪一下打掉她的手,怒视‘谁是你弟弟。‘

姜黎离摆摆手‘你不是,你来这里干嘛?‘

南玉揉了揉脸,‘只是在这里没熟人,无聊,不如你去我那里看看?‘

姜黎离看着他,一脸我没有兴趣的样子,南玉直接当她默认了。起身拉着她就走。

姜黎离跟着南玉走了许久,才到了一个稍微有些偏僻的地方,高大的红木门缓缓朝左右两边拉开,姜黎离跟着南玉缓缓从中间走过。*首*发

走到尽头,一位侍女模样的人偏偏走来,双手交叠放在身侧,对着南玉屈膝,纱裙翩翩,礼仪恰到好处:“给小候爷请安。“

‘退下吧。”南玉说道。

那侍女再一欠身,十分恭敬的退下了。南玉拉着她走过了一扇门,眼前就是华丽庞大的宫殿群,被繁华的灯笼所装饰。更是美艳绝伦,南玉侧了侧身,左手朝旁边的华丽楼梯摆去,说道:“公主请。”

姜黎离直接无视他,抬眼看去,楼梯十分的宽阔,粱上悬挂着粉红和淡紫色的绸带,还在两边掉挂着许多乳黄色的灯笼照明,楼梯上铺着厚厚的红毯。金色的丝线在上面勾勒出形如流云的花纹,两侧更是站着整齐的侍女。请一色的飘逸纱裙,淡紫色和白色相间。高雅而不俗,仔细看,不难发现上面轻巧的绣花,再仔细着,在这些虽是千遍一律的装扮之下,侍女长得俨然是倾国倾城。

姜黎离吞吞口水,南玉这家伙……真他x的有艳福!

姜黎离顶着一肚子的鄙视,跟着南玉往上走,在南玉所过之处,那些站在两旁的侍女很有礼的屈膝。

一路走上去,直至顶瑞,姜黎离真想跑回原位大喊一声,是不是走错妓-院了!

在城楼的顶部,很是平坦宽阔,因为比较高,很是空旷,风很大。

楼顶很热闹,在一个角落里有专门的乐队演奏乐曲,在那个巨大华丽的亭子四周,无数穿着华美的舞姬迎风起舞,裙摆飘逸,随风而起,化成花瓣开合,美艳不可方物,很是赏心悦目的一景。

亭子是由数根朱红柱子支撑起来的,悬梁上依旧挂着不少的绸缎轻纱,还才照明的灯笼烛台围绕,红毯一路从楼下延伸到亭子前,

姜黎离真的觉得这一趟来得值了,每一步都价格不菲,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却发现南玉早已经走到了她前方,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姜黎离有些郁闷,却不明所以,这货走这么快,要死啊。

“翎,公主到了,不准备出来看看。”南玉突然在亭子前方停下,对着亭子里说了一句莫名的话。

姜黎离猛地看向南玉,心里有点发怵,他是故意把她引到这里的?

“公主,呵呵呵,别来无恙。”慵懒妖媚的声音随后响起来,虽然没才看到本人,可是妖烨的话语里总是含着明显的笑意。

‘我就说,小候爷怎么会掉进水里,原来就是策划着把我引到这里,真是费劲了心思,不知道南小候爷把我引到这里,可是要干什么?‘

姜黎离一语道破,让南玉有些不自在,开始后悔算计她,俊朗的脸上有一丝悔意,忙的像她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带你来见朋友。‘

‘见朋友?那就见吧。‘姜黎离冷笑着走进去,原本以为会直接看到这么会烧钱的一厮,可是一进去,她立刻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宽大的亭子里被一道白色的锈花水纱隔开,水纱分成几个层次,前方一片正好遮住那人的身影。

左右又分别是挂得稍后的,不多不少,正好把亭子一分为二,更令姜黎离汗颜的还是水纱隔着就算了,在水纱之前,还有一大片的水晶珠帘垂着,牢牢的把那人的身影藏在一边,隐约只看得到个身形。

姜黎离觉得可笑,一个大男人还把自己当成个未出闰阁的小姑娘似的。把自己藏得这么严实,既然是来见她,她又不会把他吃了。

在她的前方摆着一张紫檀木的长椅。上面放着白色的毛皮软榻,长椅前的一方桌子。上面摆着水果佳肴和美酒,正对着那面碍事的纱帘。

“请坐吧,我亲爱的公主殿下。”妖魅的声音在侍女离去后再度响起,虽然没有看清楚,但是姜黎离总感觉有一丝不安,南玉示意她生在那张椅子上,她也不矫情,直接坐上去。毛皮是上好的质地,疏松柔软,很舒服。

姜黎离想想,南玉他们不过见面三次,可是这三次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别。

那人斜躺在一张毛茸茸的软榻之上,黑发如数倾泻在身后,用玉色的丝帛束起,前方摆放着古筝,还有美女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紧了紧手臂。瘦瘦白白的手臂伸出,玉凝滞般的手指在古筝的琴弦上滑过,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满天的乐声中,显得分外不和谐。

“请到公主实在是不易,公主先来观赏歌舞如何?”那人妖声说道。

“阁下叫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休息和观赏歌舞?”姜黎离转过头去,看到亭手外的舞姬仍然不知疲倦,缀满丝绒的扇子在她们的手里熠熠生辉。

“不知道公主给这里的装扮可满意?”那人继续笑着,继续回避姜黎离的话。

“不错,和妓-院差不多,阁下很有做老-鸨的潜力”姜黎离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那人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魅惑的笑声显得丝丝诱惑‘拂影就是拂影,见解就是不同。‘

姜黎离的嘴角抽了一下。冷道:“阁下若是想请我嫖,就算了。拂影心有余肾不足,我看与阁下也没什么可说,若是无事,拂影就走人“

‘走?哪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那人抱紧了美人,朦胧中,他低下头去吻了吻那美人的面颊,立剩引来美人**的呻吟,他缓缓抬起面首,虽然隔着水纱和水晶珠帘,但是他眼眸底的寒光还是穿透了这些多余的累赘,直直射向姜黎离:“难道公主不想知道我们之间的渊源?‘

‘废话少说,你就直说找我来干什么就可以了,我不想再与你多废话。”姜黎离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低笑,眼神里的寒光直直的看向里面的人。

‘果然是闻名天下的拂影公主,临危不惧,好胆识!‘

‘不要拍我马屁,说这些对我没用,不如阁下出来现身一见,也好让拂影好好想想与你的渊源。‘

那人没有回答姜黎离的话,自顾自的说道‘这些年尘诏那小子一直把你保护的很好,想不到这次他竟然能够舍你而去。‘

‘阁下想多了,我与尘诏相识不过一年,何来这么多年,而且他守在我身边是为了那一纸合约,根本不是阁下所想。‘姜黎离忽然觉得里面这人和尘诏有过节,看样子还不是一般的过节,乃至想用她威胁尘诏,但是他想多了,她对尘诏来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拂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不明白阁下说什么,阁下这样搁着帘子不与相见,难不成还是不能见人不成?‘

帘子里面的人不怒反笑,伸手掀开了帘子,抬眼看去,是一张世间少有的绝色容颜,即便是看惯花泷,琏清那等绝色男儿的姜黎离,看见那张脸,也不能不感叹,上天对他的恩宠,一身紫袍穿在他的身上竟显得有些萧条。

紫袍男子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低头细看她的脸。

面前的少女一双大眼黑白分明,顽皮中带着几分天真。

“拂影。”他轻唤出声。

“有事?”姜黎离无心与他周旋,看了一阵,确定以前没有见过。

“我叫云翎。”

“啥?”

他笑了笑,转身示意南玉带着姜黎离回去。

姜黎离有些莫名其妙,他让南玉带她来这里,就为了告诉她,他的名字?

云翎……()

第126章 只是开始

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姓云的人。* **首*发

出了这个插曲,姜黎离也没有心情在这里乱晃,看了旁边南玉一眼,径直出了门。

‘哎……拂影……你听我说……‘南玉扇子一合,紧跟了上去。

他这次来京,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她,所以才安排了那么一出落水,但是照这这个情况来看,那人对她也不是那么在意,如此以来,他们两个也不在是对立局面,想到这里,南玉心里反而有些窃喜。

姜黎离不知道南玉在想什么,但是这么当猴子被人给耍了一遭,换谁心里都不痛快,看了眼旁边笑意更胜的南玉,姜黎离索性转过身,看着面前高过她一头的人,怒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南玉知道这次真的惹了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只得低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少女,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公主怎么说在下跟着你?‘

无赖得强调加上无赖的语气,让姜黎离心中的怒气瞬间不知道如何发出来,只得埋头前走,与南玉隔开一段距离。

南玉也不恼,不紧不慢得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姜黎离再度停下。

南玉闷这头往前走,没料到走在前头的姜黎离突然停住,一下没收住脚就撞了上去。

姜黎离身子一闪,轻飘飘的落在了一旁,拿眼睛斜昵他‘我说南玉,你要是在跟着我,别怪姑奶奶给你不可客气。‘

南玉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挑眉看笑意更甚的姜黎离,扇子一合指着她道‘你干什么突然停下?!‘

‘姐乐意,管的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南玉听见自己的话被人原原本本的给还了过来,俊脸一阵青一阵白。拿着扇子的手都有点哆嗦‘你……你这女人……真,真是无赖!‘

‘无赖?‘姜黎离面色一冷‘无赖也比无耻好,南玉你平心而论。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如此算计与我?我没有与你计较,你倒先赖上了我。南玉,你真当我行欢府里的人是好欺负的不成?‘

骤然冷下的语气,让天气都为之一冷,南玉脸上立刻黯然了下来,沉默了半刻,启言道‘拂影,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姜黎离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南玉笑了笑。竟然有些许惆怅‘许多年前,晋江市有一女子,传言多才多艺,玲珑秀恩,世人皆说是天人之姿,后来朝廷一将军,路过晋江,偶然结识了此奇女子,两人相识不久便是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后来。将军娶女子过门,哪料府里已经有一个正妻,且这个正妻是朝廷重臣之女。性格嚣张跋扈,哪里能容得下此女,开始将军还对女子百般庇护,女子在将军的羽翼之下,活的也没有那么累,可是两年之后,也许了腻了吧,这位将军又纳了一个清楼女子回来,对女子的热情渐渐退去。也不在偏护与她,女子自幼山水人家。哪里懂得这后宅的人心狡诈,没多久。女子便离世,留下了一个仅有一岁的儿子,正妻心肠极其狠毒,连一岁的少爷都不放过,这仅仅一岁的少爷也被抛弃到了荒郊野岭,后来,这位少爷被一位高人所救,养到十五岁,才重新回了府,这位少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手刃仇人,当然,他最要感谢的就是恩人,所以不管恩人怎么要求,他都不会违背。‘

‘所以,那位恩人让你去坑拂影,你就去了?‘姜黎离突然接了话。

南玉一愣‘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情,仔细一想便知,只是,本宫是无辜的,就像当年无辜的你那位娘亲。‘

‘我知道……翎答应了我不会伤害你。‘

‘若是他到时候伤害我,你又当如何?‘

‘我……‘

‘我们不是一路人,南玉,就此别过吧。‘姜黎离出口打断了他的话,她当真不想在与他纠缠,南玉算计她,她不计较,但是也不想在继续往来。

南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看向天空的阳光多了大片的支离破碎。

姜黎离稳了稳心思,大步向前走去,她不能心软,不然,会有更多的人拿她是个软柿子,事事都来欺她。

回到了行欢府,却不见一个丫头的身影,姜黎离有些奇怪,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确实空无一人。

‘绾甸……‘姜黎离走到了院子里面,依然无人应声,忙的向大殿走去。

大殿内,一粉色衣装的女子正翘着腿看着四方得丫鬟,横眉怒目的看着站成一片的丫鬟,冷哼‘拂影那贱人调教出来的丫头一个个也真如她一样,下贱。‘

绾甸摸着红起的半边脸,泯着嘴瞪着粉衣女子,这女人方才硬闯进府里,几位公子住所离这里较远,还没来得及通知公子们,这女人竟然强行将她们带到了这里。

粉衣女子看着低头的绾甸,一个茶杯摔倒了地上‘本姑娘告诉你,以后本姑娘是这里的主人,你们一个个的眼神给我擦亮了谁才是主。‘

绾甸泯着唇不说话,粉衣女子又打量着旁边的丫头,出声指指点点,这个不满那个不行。

姜黎离刚踏进门,就见一女的坐在她位置上发号施令,绾甸站在一旁,脸红肿起来,一看就是被打了。

看了眼那粉色衣装的女子,姜黎离抬脚迈了进去,冷笑‘本宫还以为这行欢府换人了。‘

声音凌厉高傲,带着一丝不可亵渎,高傲的面容上显进高贵,皇家的气势一览无余。

绾甸一见姜黎离回来,忙的走了过来‘公主。‘

姜黎离垂眉看了看绾甸红肿起来的侧脸,从袖子里面拿出冰肌露递给她,抬头看了看坐在她位置上耀武扬威的人,冷冷道‘下去。‘

女子鄙夷的看了姜黎离一眼,向着地上啐了一口‘贱人。‘

姜黎离笑,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揪住她的衣领‘赫倾城,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得位置也是你坐的?‘

‘啪‘清脆的一巴掌在大厅响起。

赫倾城捂着侧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黎离,‘你,你这个贱人,敢打本宫?‘

‘这一巴掌,打的是你辱骂当朝公主,是大不敬,若是你在不知进退,就算本宫今天杀了你,也是理所当然,这是寒商,不是青丘。‘

‘你,你这个贱人!‘赫倾城不信姜黎离敢打她,扬起手就想打回去。

姜黎离冷笑,还未出手,赫倾城的身子突然飞出去了两米多远。

一道金丝从空中闪过,花泷冷清清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白色的身影显得有些萧条。

姜黎离看着花泷的身影,突然感觉有些温暖,他们虽然都是讨厌她,但却都是关心着他。

花泷站在门前并没有多作动作,紧接着,打着算盘的玄芷,抱着胳膊的华韵,还有黑着脸的琏清走了进来。

琏清看了看地上的赫倾城,呲笑‘这么丑的女人,还敢来行欢府找茬,真是给老子添堵。‘

赫倾城一愣,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她丑,她的容貌在青丘一直都是远近文明,今日却被人说成丑女人。

琏清每日看惯了姜黎离,一般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压根可不管赫倾城怎么想,冷笑的看着她,法杖往地下一竖,地板瞬间碎开了裂缝。

姜黎离笑,走过去俯视着赫倾城‘来我这里干什么?‘

‘哼,自然是来杀你这个淫-妇。‘

‘我何时成淫-妇了?‘

‘明明已经许配给了我哥,还给一院子人鬼混!‘

姜黎离笑了‘我和赫郎没有成亲,更没有半分感情,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跟赫家没半毛钱关系,要是本宫乐意,找几个女人也没人管的着!‘

‘无耻淫-妇!‘

‘你不是说要做行欢府的主人吗?谁给你的资格让你说这话?‘

赫倾城忽然笑了,脸上尽是阴狠‘拂影啊拂影,迟早有一天,我会是这里的主人。‘

姜黎离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赫倾城的出现却让姜黎离忽然想起了云翎的身份,青丘国师的儿子!

说起来还是云澜的大哥,眼下又看了看赫倾城,不由皱眉,现在一个个人渐渐的浮出了水面,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赫倾城看着姜黎离疑惑的表情,身影一闪,消失在房间中。

琏清摸了摸下巴,看着赫倾城方才的位置,呲笑‘有意思,竟是个狐-狸精。‘

姜黎离抬眸看他,这货能看出来妖精和人?那么她难道也被看出来了?不会这么神吧,姜黎离心里有些踌躇。

‘看个p看,老子脸上有花?‘琏清冲着她就是大声吼。

姜黎离被声音震得后退了几步‘你丫的好好说话会死?!‘

‘看见你不会说好话,死女人。‘

‘我看见你就好好说话呀。‘姜黎离突然眯着眼睛凑了过去,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滚……‘琏清脸直接黑了,一步跳出了好几步,好似她是洪水猛兽。

姜黎离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也没有向前追去,她现在脑子很乱,云翎,赫倾城,一切的一切错综复杂,她有预感这件事情才刚开始。()

第127章

到了傍晚,天气竟然下起了雪,飘飘洒洒大雪把整个行欢府都复上了一层白色。()*首*发

天气格外冷寒,这一下就是连续下了六天的大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月光如同白练柔和洒在银装素裹的大地,寒风夹杂着雪花涑涑落下,糊了贴纸的窗棱咯吱咯吱的响,在深夜中分外刺耳。

烛火在咯吱咯吱的窗棱响动下似乎也摇摇儃儃,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灭,姜黎离坐在小桌旁,格外怕冷的她腿上放了一个小暖炉,抬眸看了外面一眼,放下手中的《本草书.针灸卷》,起身走到窗前,窗上的糊纸被风吹得都有些了裂洞。

姜黎离伸手推开了小窗向外眺望,红瓦珠楼外面的树木全部都覆盖了一层白色,偶有风吹起,杨柳树上的积雪簌簌滑落,露出鲜嫩的绿意充满了初春的生命力。

一阵冷风吹进,姜黎离单薄的身子打了个哆嗦,烛台上的红烛终于经不住摧残,一个颤影灭了下去。

站在隔间的丫鬟绾甸慌忙走了进来,将灭了的烛心挑起,重新点燃了烛火,拿起旁边的灯罩也罩了上去。

这才看见窗户边的人影,巧惠忙的走去关上了窗子,语气有些责怪‘公主,这么冷的天,您还开这窗子,只怕明个要感冒了,皇上会心疼的。‘说着将她搀到了桌子庞,伸手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递给她。

姜黎离看着眼前雾气腾腾的水汽,眼角也沾染了不少,伸手接过来,整个冰冷的身子瞬间暖了不少。

自从来了这里,还没有见过雪,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每到入冬,她家乡就会下起大雪,那时候她还不这么怕冷。经常和小朋友冒着雪去堆雪人,现在想想。竟是连出去走动一下都不愿意的。

连续几天的大雪,姜黎离几乎不出门,整日里围着暖炉看些医书,或者是抄写抄写孝经,不知从何时起,她喜欢上了无事时候抄写孝经,里面的一行一字都能让她稳下浮乱的心思。

尘诏已经走了半个月有余,一走就是杳无音信。偶尔有几只鸟落在窗台,为整个冬天多了一份寂寥。让一直心绪躁动的她,都静下了心,冬天一来,好似连生长都停止了。

姜黎离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绾甸,冬日里穿着一个小夹袄,每夜守在外室真是难为了她,伸出手拉住绾甸的手,语气有些淡然‘绾甸,以后不要在外面守着你。天冷。‘

绾甸心里一暖,知道公主得心是向着她们的,虽然不说。却总是护着她们,眼眶不由一热,声音有些因颤发出的破音‘奴婢没事,奴婢在这里守着才放心。‘

姜黎离叹了一口气,挑着眉毛看她‘连我的话都不听?‘

‘奴婢不敢。‘

‘那晚上不用守。‘

‘奴婢等公主睡了就退下。‘

绾甸自幼在宫中长大,其心里尊卑是深入骨子里,能让她答应不在寒风中守夜,就已经让姜黎离满意了。伸手倒了一杯茶,全身都暖洋洋的。有一搭没一撘的与绾甸闲聊着。

绾甸虽年纪小,但是对寒商的所见所闻却远超过她。就连南玉的身世,说起来也是朗朗上口。让姜黎离出乎意料的是,南玉儿时竟然与容景要好,这件事情倒是真的惊倒了她,要知道容景那么风花齑月高冷的人,竟然还有朋友。

‘绾甸,这几日,公子们都在做甚?‘姜黎离喝了一杯茶,与绾甸闲聊着打发。着冬日的无聊时光,若是平时还可以出去溜溜,现在这个温度,真是动一动小指头都不愿意。

绾甸也乐的与姜黎离说话,跟了姜黎离一年了,是她遇到的最好说话的一个主子,这几日姜黎离虽然没有出去,可是她每日都会出去看看,对于公子们的事情,虽然不是了如指掌,但也是多少了解一点。

眼下见姜黎离问起,小脸一笑,歪着头就说了起来,时不时还带着一丝情绪,姜黎离听着她的话但笑不语。

对于行欢府里的这几位大爷,平日里若是无事,还当真是比陌生人还陌生人,不过总是一个屋檐下得,多多少少还是要关心一下。

琏清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莲居,不出门,也不让人进去,不知道一个人在做什么。

花泷自然是继续练他的丹药,偶尔让贴身小厮去买点上好的药材。

至于玄芷,除了打算盘,姜黎离就想不出第二个,不管他是在干什么,姜黎离一想到他,出现的就是一个算盘。

华韵这个人是最不靠谱的,没有在院子里,也没有出来过,整日神出鬼没好似消失一般。

姜黎离喝着热腾腾的茶,眼前尽是雾气蒸发,她敢保证,华韵那厮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呆着,就算是出去嫖-娼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才懒得管,当然只要不涉及到她。

来到这里一年,姜黎离出了帝都还有洛城仙都北溟,别的地方还真是没有去过,想到北溟,姜黎离的头再度大了起来,赫郎那张愈发吸引人得脸再度浮现在脑海。

有些挫败得摇了摇头,却发现无法释怀,听说前几日暗主再度告捷,连拿赵国四座城池,让寒商都有点人心惶惶,生怕他一个转身,直抵寒商,这样如同一个恶魔的存在,姜黎离想忘却也忘不了。

天色已深,随便闲扯了二句绾甸便退下,姜黎离平日里晚睡习惯了,现在冷不丁的还不习惯,拿起书本看了一刻钟,才沉沉睡去。梦中看到了一个身影,却看不见那人的样貌,直到天快亮,姜黎离才睡的有些安稳。

第二日一早,慕容萧的身影出现在行欢府的客厅,绾甸看着一脸笑意的慕容萧,脸苦成了一条线。

‘绾甸啊,你要有事就自己先忙吧,我自个转转。‘慕容萧穿着一身紫色的狐裘,颠倒众生的面容显得有些清冷,这么冷的天气,他仍是摇着扇子。

‘奴婢无事。‘绾甸心里一抽抽,心说有您这尊大佛在,小的哪敢去自由活动,还是看着点好。

过了一盏茶时间,慕容萧再度从椅子上站起来,搭眼看了看天空,秀眉有些紧促‘都这个时辰了,拂影还没有醒来?‘

‘公主一般都是下午才起床,方才奴婢已经让绿染去唤了,劳烦三皇子在多等会。‘绾甸呼了呼气,如实回答到。

如果是别人让他这么等着,按照慕容萧的脾气,早就火了,但是现在等的是拂影,也只能慢悠悠的等,因为他如果等的不耐烦,给他的只有一句话:等不及该死哪死哪,别死在本宫的行欢府。

偏偏这么冷酷的话,还是他的亲亲好皇妹亲自说的,他也是没辙。

又过了一刻钟,姜黎离鹅黄色的身影才出现在了门外,手中暖着玉壶慢吞吞的走来。

‘三皇兄早‘如同鸣翠的声音响起,更胜与空谷幽兰。

‘哎,我的好皇妹,你可让皇兄等的好心酸。‘说着就张开双臂向着姜黎离抱去。

姜黎离打了个哈欠,身子一侧,躲过了慕容萧的热情拥抱,抬脚走到了暖炉旁,道‘三皇兄可曾吃过早膳?‘

慕容萧扇子一合,心道还是自家皇妹关心他,都要请他吃饭了,眨了一个媚眼,道‘一大早就来看皇妹,还没有来得及用膳。‘

‘哦。‘姜黎离顿了一顿‘我已经吃饱了。‘

慕容萧颠倒众生的脸马上黑了,这和他想的不是一个频道,压根就是自个想多了,心里那个抽。

‘皇兄来这里可是有事情?‘姜黎离抱着暖壶还是直直的哆嗦。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咯。‘

‘这么冷的天,也难为三皇兄了。‘

慕容萧一摆手,忙道‘客气客气,皇妹进来可好?‘

‘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了的好。‘

‘当真如此好?我可是听说,尘诏公子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姜黎离面色一顿,斜视的看了他一眼,‘管你毛事?‘

‘我说你就不能斯文点?‘

‘不习惯可以走。‘

姜黎离如冰的话在度出现,慕容萧发现对于他老说,这个女人就是不得了,说话做事全部没有一丝女人的作风,也是蛮拼的。()

第128章 阐离十八州

外面的大雪依旧纷纷扬扬,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慕容萧摇着扇子,眯着眸子看着围着炉子乱转的姜黎离。()

‘拂影,这次寒商恐怕是要出征了。‘

姜黎离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声音里听不出任何起伏,好似无意间问道‘哦?和哪里?‘

‘金族,寒商的膻离十八州已经被金族的人占领,此刻若是寒商在不出手,整个玉门关之外就怕要沦陷了。‘慕容萧说到了国事,也收起了玩笑,脸上带着一丝凝重,看起来这件事情让他也很忧心。

阐离十八州姜黎离是知道的,位于寒商的边境,与关外的游牧金族相邻,若是金族想要进攻寒商,阐离十八州是必攻之地,而此地易守难攻,金族竟然攻破十八州,来势汹汹不容小阹。

‘皇上怎么说?派谁去?‘

‘皇上决定容景为元帅,行欢府四大公子为将军,七日后出征。‘

姜黎离手一顿,七日后出征,四大公子,还有她心心念念的尘诏,慕容萧这次前来,就是前来告诉她此事,四大公子全去,就是说她也要跟随大军出征,看来她府上得人真是不简单,卧虎藏龙。

姜黎离抬起眸子,看着慕容萧柔和的俊脸‘你堂堂一个三皇子,军事全才,为何不去?‘

慕容萧扇子一合,脸上尽是不服‘谁说本宫不去?本宫负责粮草押运。‘

噗,姜黎离喷了,慕容萧作粮草押运的,这简直挑战她的下限。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懂不?‘慕容萧脸色直接黑了。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押运也不合心意。

‘懂,这么冷的天,本宫还要跟着折腾。‘她比谁都怕冷。

慕容萧突然凑了过来。用扇子挑起姜黎离的下巴‘要不,你跟皇兄一起去吧?‘

姜黎离打掉他的扇子。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边去。‘

‘你就没有什么表示,七天之后你可就要离开这个安乐窝了。‘

‘我能有什么表示?要不留下琏清别去了,跟我呆在行欢府,反正有容景在,玉门关不紧失不了,阐离十八州也得收回啊。‘姜黎离挑着眉毛说。

慕容萧被堵的哑口无言,命令是凌皇下的,他可没有权利擅自减人啊。而且这丫头跟着,也增长点阅历,还可以培养培养感情。

姜黎离不知道慕容萧在想什么,心里直骂老天,这丫的都是什么事啊,一惊一乍的就算了,这还要去出征,她这副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啊。

想归想,去还是要去,七天之后。姜黎离还闭着眼就被绾甸从床上提了出来,‘公主,今儿个可是要跟着公子们去玉门关。在不起床,大军都要走了。‘

‘几位公子可准备好了?‘

‘公子们早就整军待发了,就连尘诏公子都在门前等着你。‘

所有人等她自己,就是她这么厚的脸皮也禁不住,绾甸把姜黎离收拾妥当,打发上了马车。

大军出征,女眷实在不方便,所以姜黎离只带了绾甸一人上了路。

华韵亲自赶车,花泷骑了马。护在马车旁边。

华韵和花泷两人虽然都戴了有面纱的斗笠,把脸给遮了。但气质却遮不掉,坐在马上。仍耀眼地如同天上的日月。

在寒商帝京,姜黎离的恶名美名在外,没有人敢来招惹他们。

离开帝京,就招引来许多姑娘妇人向他们掷鲜花。

姜黎离从马车一露脸,立刻飞来一个臭鸡蛋。

臭鸡蛋被护卫拦下,连姜黎离的马车边都没沾到。

姜黎离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心里一阵大雪封路,这一行不知道几日才能到玉门关,为了不让人家当靶子,索性缩回了头,窝在马车里炼丹。

直到傍晚,姜马车才在一个林子里停下,姜黎离和士兵一样,吃着简单的饭菜,在雪地里直哆嗦。

‘你就是拂影公主吧?‘姜黎离缩了缩脑袋,正想回马车,却被一个声音叫住,姜黎离回头看去,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看年龄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姜黎离轻轻的点了点头,少年憨厚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公主,我姐姐特别喜欢您,在家里还经常模范您的装饰。‘

姜黎离来了兴致,走过去看着他稚嫩的面容,笑‘年纪这么轻,怎么就来参军了?‘

‘母亲说了,国家危难,匹夫有责,长姐是女子来不了,母亲就送了我来。‘少年说道了自己的母亲,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神圣,就好比看到了自己尊崇的神明。

姜黎离心里忽的一震,好似被少年的眼神震惊到了,战乱毁了多少人的家,这么一个少年,家里也就这一个男丁,却还是被送来参了军,这战乱真是要毁掉多少人。

姜黎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不怕吗?‘

‘怕。‘少年眼神黑黝黝的亮‘怎么不怕,但是有容世子在,我们寒商是不会被金匪欺辱的,容世子是天神下凡,有他在,我们都不怕,李琛也不怕!‘

‘你叫李琛?‘

少年点了点头,冲着姜黎离露出一个质朴的笑容‘公主可否送我一个东西,等回去我送给家姐。‘

姜黎离表情一征,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襄着水玉的镯子,这是凌鸿赏赐她的其中一个,她瞧这做工精致,便命人在镯子下方刻了拂影两个字,如今送人,也不怕被人说成赝品。

少年一看姜黎离拿出的东西太过贵重,忙的又推了过去‘公主,这,这个我不能要,太贵重了,您送我一个手绢什么的就可以了。‘

姜黎离看着他的动作,展颜一笑,拉过他的手放在他手里‘所以呀,你可要保护好自己的命,等战乱结束,回家送给你姐姐,就当我送出的贺礼。‘

李琛眼眶一热,小心得放进了怀里,双腿扑腾跪在了地上‘谢谢公主,小人会记得公主得话。‘

姜黎离忙的把他扶起,笑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还等着看你娶妻生子,说好了哦。‘

李琛吸了吸鼻子,点头。

姜黎离回到马车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发赌,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就来参了军,战场上的刀剑无眼,突然觉得李琛的母亲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该是有多么伟岸的母亲,才会毅然的把自己唯一男丁送来了战场。

绾甸前来送暖炉的时候,姜黎离正在发呆,绾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的上前小声问道‘公主怎么不披个狐裘?这么冷的天怎么在这里发怵?‘

姜黎离这才回过神,接过绾甸手里的暖壶,眼神有些恍惚‘绾甸,你说这战争要毁了多少人,要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公主,您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这不容世子去平乱了,有他在,寒商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公主你就不要多想了。‘

姜黎离测过了头,辛苦愈发的堵,面对绾甸担心的表情,扯起嘴强硬的笑了笑。

绾甸看见她舒展开得笑脸,也放下了心,伸手把马车门关紧,退了出去。

军营里是没有住店这一说的,听说就连容景也和一切士兵一样,吃大锅饭,住帐篷,姜黎离去的时候,容景正和围成一个圈的士兵说着什么,不时还发出爽朗的笑容,而一旁,正是消失半月之久的尘诏。

姜黎离站了片刻,便往回走,走了没多远,身子却被人拦下。

姜黎离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那双黑色的眸子好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半个月不见,姜黎离突然发现两人疏远了很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气氛有点尴尬。

尘诏好似没有察觉一般,伸手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喝着气‘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出来了。‘

姜黎离手一顿,就想抽回来,却被他死死拉住,只得作罢,那温暖的度数从手掌传输,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尘诏,好巧。‘说完之后,姜黎离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烂的打招呼,也只有她能想的出来。

尘诏眼角嗪着一丝笑意,温暖的笑容好似融化了半个冬天,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一见就再也移不开任何视线。

‘尘诏送公主回去。‘陈述的语气不容人反驳,姜黎离任他拉着往回走,一路上也不说话。

两人沉默了半晌,直到快到马车时,尘诏才缓缓开口‘军营里不要乱跑。‘

‘嗯。‘姜黎离点头,感觉到那十个手指的抽紧。

‘老老实实呆在车里,饭菜我会让绾甸给你送去。‘

‘尘诏,一直要这么温柔下去吗?‘

‘嗯?‘尘诏脸色一僵,随即笑了‘尘诏只对公主温柔,公主可满意?‘

这下轮到姜黎离身子一僵,平时一本正经的人,猛地说出甜言蜜语,还真是让她不习惯,难道这货这几日专门去学甜言蜜语去了?姜黎离不禁拿眼睛斜他。

‘公主这样看着尘诏做什么?‘尘诏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你是不是学了甜言蜜语。‘姜黎离也不含糊,直接了当。

‘额。‘()

第129章 摊牌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姜黎离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温度,身上的寒意逐渐褪去。* *

尘诏一尘不染的站在她面前,温润的脸庞上满是笑意‘公主以为?‘

看着面前男子的笑意,姜黎离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忽的伸手佛上他的脸‘你对阐离十八州有兴趣,暗主!‘

姜黎离突然冷下的语气并没有让尘诏有所动,没有反驳,只是笑意逐渐让姜黎离觉得冷寒。

‘果然是你,赫郎!‘姜黎离只是想试探一下,只要他反驳,他就相信,但是他却笑着承认,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手被他紧紧抓住。

看着面前的女子,尘诏苦笑,他是不能有情的,对任何人都不能,包括她。

姜黎离看着尘诏的眸子黯了又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冷笑,“你该不会是被我发现了身份,就打出亲情牌来感动我,让我念着与你的情谊,把以前的事就此揭过,甚至帮你隐瞒?”

‘我若真想瞒你,你会发现?‘

姜黎离嘴角却浮上一抹嘲讽,“这么说,你现在利用完了,所以告诉我了?”

他心思细密,又最会摩擦人心,但在这个时机说了出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就是她所说的,利用完了准备抽身,不在费心隐瞒了。

二,就是他对阐离十八州真的有想法,现在在隐瞒身份已经无用,反而摊牌彩绘更有利。

但是无论是哪个,对于姜黎离来说都不是好事,这些年来,他竟然拿她们儿时的感情作为赌注,不止一次的利用他。

一想到他在行欢府里隐匿这些年来。姜黎离心就隐隐作痛,那么现在,他又来这里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看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只不过他手中的一颗相对高明的棋子,何来这么多感情可言。就是青丘的那段日子,也被仇恨磨的一干二净,被风一吹就成了渣子半点都不剩。

“不是。”他平静地直视着她的眼,眼里是一望无底的黑,这个眼神,如果换成别的事,即使是姜黎离或许也会就这样信了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你会信。”

他脸上神色没有半点变化。见过自大的,没见过这么自大的。就象他把他耍的团团转,还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给她说话。

姜黎离气得笑了,“我母亲可知道你暗主的身份?”

“不知。”他微微一笑,暗主是皇家心目中的恶魔鬼煞,凌鸿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公然把暗主放在身边。

“那么你该想到,如果母后知道尘诏就是暗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没有一个皇帝不想要暗主的命。

暗主侵犯七国,各国帝王只怕也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咽了。

尘诏对姜黎离的威胁,没有半点动容。“尘诏是凌皇的谋士,天下皆知。如果凌皇的这个谋士突然变成了暗主,公主认为会怎么样?”

姜黎离脸色一变。凌皇的地位就是靠着尘诏一手扶持着走到今天的。尘诏是暗主的身份,一旦暴露,最先中枪的就是凌皇,就算凌皇推说不知道暗主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相信,别说国盟不会放过凌皇,就连现在虎视眈眈的慕容莲也不会饶了凌皇。

凌皇必死!

而由尘诏一直陪伴着的姜黎离也不可能有活路,所以说,暗主、姜黎离和凌皇现在是一条线的蚂蚱。一个出事,哪个都跑不了。

姜黎离攥着的手紧了又紧。“暗主好手段。”

尘诏对姜黎离的讽刺没有丝毫恼怒,“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图的是什么?”

“生存。”他的族人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只要能把自己的族人从那生不如死的地狱中带出来,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姜黎离咬了咬牙,强压下心里的怒意‘强迫一个弱女子去北溟,也是为了生存?‘

‘是。‘他说的风轻云淡。

姜黎离气红了眼,一巴掌向他脸上打去。

以他的头脑,要生存何等容易,可是他要的何止是生存,分明是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贪念。

他竟把做下的所有恶事,归于为为了生存,若是天下人都这样,那黎民众生又何以为家。

真是可笑至极,也可恨至极。

尘诏抬头,轻易的抓住她的手,墨色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离儿,夫君可不是用来打的。‘

姜黎离冷笑‘我打的不过是一个畜牲,我的夫君早已经在去往南疆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尘诏强横的把她拉近了怀里,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就这么恨我?‘

‘是,我一直以为暗主虽然可恶,但好歹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哪知道竟这样的无耻之徒,拿为生存做借口来做那些的下作之事。”姜黎离抬头等他,气势不输一毫。

他笑‘公主只需知道,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姜黎离冷笑‘暗主是想等上岸之后,把我们这些人都踢下船?‘

‘本来就是若肉强食的年代,难道公主怕了?‘

他轻飘飘的语气,让姜黎离暗恼,他不冷不淡的语气是在嘲讽她的无能还是她的懦弱。

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都超乎了她的预料,本来她的目标是在江湖中走走,一个人走过千山万水,会遇到命里的少爷,也会遇到几个知心人。

只是没有想到,只是在东海之畔遇见了容景,她的命运就被改变了,每一步都显着匪夷所思,又好像她的命早已被人安排好,纵使是穿越过来,姜黎离仍然不相信什么宿命天定,这个世界上能让她沉浮怕的人,还没有出现。

看着他从容淡定的面容,仿佛天下皆被他玩弄于手指之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傲骨刹时间被激发出来。

仰脸望向身边那个一尘不染的白衣男子,眼角好似被雾气沾染,话语里带上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嘲讽‘我拂影绝不是任人拿捏的,今日你是怎么对我的,他日我定十倍奉还。‘

尘诏的身子一僵,看着怀里倔强的人‘我能助你母亲稳坐寒商,自然也能助你,我们各取所需,同行一程又有何防?‘

姜黎离冷冷一笑‘可惜拂影从不愿意为他人手中的棋子,哪怕是让天下闻名丧胆的暗主也不行。‘

拿着凌皇作为棋子,一步步完成他的想法,现在又想拿她当垫脚石,真以为她是个傻瓜?

这个世上,姜黎离从来没有想过依靠别人安度一生,无论是他,还是容景,在她生命里都是过客,既然是过客,就会离去,所谓的永远,只是时间的长久与匆匆罢了。

‘在外这么久了,是冷了,你该回去了。‘尘诏把她送到马车前,看着她上了车,顺手关了车门转身离去。

姜黎离坐在软塌之上,胸口憋得象要炸开,用力的呼吸也得不到半点缓解。

马车里早就被暖炉熏的暖和,但是她却依然感觉全身发冷,她想过和赫郎关系的如何破裂,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竟会是如此的不堪,让她如此难以承受。

姜黎离看着他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袍角慢慢走开,心里茫然而空洞。

行欢府内,她一直拿他当个依赖,自从容景离去,他便是最大的依靠。

只是没有想到,今日他却说:我们各取所需,同行一程又有何妨?

又有何妨?

姜黎离的手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却摸不到心里的痛。

他就在她面前,只要开个口,就能叫住他,甚至可以扑到他怀里感觉他的温暖。

然而她开不了口,只能看着他慢慢走开。

眼前景致渐渐模糊,似有东西涌上来。那一定不是泪,她自从容景走后,就再也不会哭。

一定是起雾了,雾气太重,湿了眼。

姜黎离抬头,马车外是暖暖的冬阳,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心底是刺骨的寒冷,这冷更胜过这些年承受的身体上的冷。

期间绾甸来过几次,在她耳边好似说过什么,但是具体说的什么她又想不起来。

不知坐了多久,姜黎离感觉乏了,就混沌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间感觉有人摸着她的额头,那手温暖而熟悉,姜黎离想睁开眼睛,却没有离去。

一时脑袋沉,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一个玄色的身影坐在她面前,见她转头看他,他缓缓抬对,对她微微一笑,狭长好看的眼眸满是温柔。

姜黎离怔怔地看着他好久,好象认不出他是谁。

仿佛对她而言,面前这位只是一个与自己没关的人。

他放下手中的书简,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好了,无事就好。‘

姜黎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索性闭了眼睛,他伸手,把她抱入怀中,仿佛是一朵最美丽的食人花,张开诱人的花瓣,把他的猎物温柔地包裹住。“还冷吗?

姜黎离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望上那个焦急的眼神,淡淡的笑笑‘无事。容世子请回把。‘

容景的手突然僵了,是啊,他已经娶妻,他们之间在无可能,抱着她的姿势停在了哪里,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放。()

第130 前方吃紧

越接近阐离十八州,姜黎离的心绪就越来越不安,她不知道尘诏会利用这次做什么,一旦阐离十八州出了变故,玉门关乃至整个寒商都会被牵扯。()

越往西南而去,就能见到越来越多从阐离十八州一带往北跑去避难的人。

而姜黎离也能听见更多关于阐离十八州的战况。

自从容景率军支援以来,其名声早已传便七国,未到玉门关,就让金族的战士闻名丧胆,士气一溃千里

不少人说这容世子不愧为帝都第一个公子,文韬武略果都令人佩服,有容世子出战,皇上果然英明。

而行欢府里的公子更是被夸上了天,捧成了神,这些难得的人才一起出征,时候未到威先至,让玉门关的守将顿时士气高涨,一连几日都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金族大兵。

越往西南就能看见越多的绿意生机,然而一进入玉门关地段的时候,虽有入目的春意,却难掩人烟凋零。

之前在容景还没到达玉门关的时候,金族的军队一度曾攻破了玉门关前方的庐阳城防守,那日若非容景率兵来得及时,只怕沣扬城也早就失守了。

进入守备森严的玉门关,原本西南繁华的城镇难掩战后的烟焦苍夷,放眼望去都是需要修葺重整。

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路上匆匆行走,当日金族的军队攻城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已经让它变得这样破败荒凉,那么被攻破的阐离十八州那定然比这更甚了。

因着阐离十八州城的战事,容景大军一到玉门关,不少百姓都围在城门迎接。

姜黎离坐在马车里,并没有露面,行军打仗都没有带女人的先例,为了不影响寒商军队的威名。姜黎离还是乖乖的窝在马车里。

绾甸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此时经历过战士的百姓此刻面上都露出了久违的欣喜,此刻容景的到来就是他们的强心计。让他们看到了新的希望。

‘你说这次寒商能胜吗?‘姜黎离撇了一眼外面,脸上面漏愁容。

绾甸小脸一惊‘公主。你这是什么话?容世子出征怎能不会成功,况且尘诏公子是天下第一谋士,这次寒商定然稳胜。‘

不说尘诏还好,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尘诏,若是在之前,有尘诏在这,这场战士毫无悬念,但是如今尘诏就是暗主。对阐离十八州同样虎视眈眈,这才是最棘手的。

绾甸不知道姜黎离心里想的什么,只以为她是担心前方战士,继续道‘公主啊,你放心吧,你只要静等尘诏公子的佳音吧。‘

‘嗯。‘姜黎离扶了扶额,还尘诏,现在她就怕尘诏在背后使乱子,如果他出手,这一次寒商的元气必然大伤。日后若是在想恢复,可就难了,这一次的战争不禁关系着阐离十八州。更是关系着寒商的以后,姜黎离真怕突生个什么变故。

进了玉门关后,姜黎离住在了一处城内的别院处,而容景一行人则是在前方为战士奔波。为了及时收到前方的消息,姜黎离特意在军营里面安排了人,主要目得就是小心观察着尘诏的动作,但是尘诏是暗主,伸手高不可侧,若是真想监督。实在太难,但是不试试。姜黎离心里又不甘。

绕是如此,安排的暗影仍是每日从前方传来消息。一连七日,容景率领大军连败金族,阐离十八州更是收复了八座,一切都是胜利在望。

第八天的时候,姜黎离却没有在收到关于前方的任何情报,知道容景已经到了阐离第十州,而金族此次将领乃是后起之秀不容小觑。

这一切好似都在预料之中,只是现在距离姜黎离收到暗影的信已经过去八天了。

之前在第六天和第七天的时候,姜黎离还能劝说自己,也许战事繁忙,实在没有空闲。

就这么掐着日头等啊等,到了第八天,姜黎离终于坐不住了,她有预感,容景出事了。

到了第九天,姜黎离终于坐不住了,之前她的侍朗还会有人前来陪夜,如今却四天未来。

从她起来后,就是让绾甸去军中那里帮她打听一下阐离十八州最新的战争情况。

“公主,你不要担心,公子们不会有事的。”绾甸看着坐立难安的姜黎离不由安慰着。

只是这样的话,对姜黎离而言,却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本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如今却因尘诏的身份而步步危机,只要尘诏出手,现在大军压竟无力分心,就算是闻名天下的容景,恐怕也分身乏术,尘诏选在这时候回来,怕就是看重了这次的机会。

连续几日没有任何消息,难不成真的出事了?

夜色沉沉,天地俱静。

阐离十八州外火光冲天,两军对阵,伴随着喊杀声,不停的有士兵倒下。

鲜红的血液瞬间流出渗入土地中,到处都是血腥之气,到处充斥肃杀。

混战的人群中,冲于阵前的骏马之上,是一袭玄色覆甲的容景,他的衣衫上已被血色沾染,青丝墨发有几缕随意的飘散在身前,映着他如玉俊朗的面容,虽然宁静,墨眉冷凝间却全是冷沉。

他冷冷直看向对面而来的敌军将领,修长的手掌持剑以待,生死的战场,谁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下一个失去生命的就会是自己。

对面的敌军将领喝声策马刺戟而来,容景亦是持剑迎上欲与他一较高下。

喧嚣的杀声中,战鼓阵阵,旌旗猎猎。

却有一道冷光瞄准了容景的后背,一柄盘龙金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

渗渗冷光划开风声迅猛射入,瞬间穿透了容景的胸膛,迸溅出的血色瞬间染红身前雪色白衣

霍然地睁开眼睛,姜黎离感觉到身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想起刚才梦中的画面,她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心脏还在砰砰猛烈跳动着不能缓下来。

刚才梦里的画面太清晰太真实了,姜黎离起身喝了小半杯水后,依旧是心绪不宁难以入睡。

连续八天都没有前方的消息了,本就忐忑的心此时更是担忧。

那柄盘龙金枪的主人她知道,正是纤尘不染一身白衣的尘诏。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姜黎离不能在这里等下去,与绾甸留了一封书信放在门前,收拾包裹就准备去前方。

夜色将亮未亮,也快到开城门的时辰了,姜黎离一路疾行出了城门后,便是直往阐离十八州的方向而去。

从玉门关去往阐离十八州约七天的路程,姜黎离心中急切,花了高价买了一匹脚力上佳的马匹,也顾不上什么休息,就日夜兼程地往阐离十八州的庐阳出发。

因着阐离十八州的战事,姜黎离骑马到了庐阳的西城门时,便被拦住了。

“看你不是本地人,凡是陌生人要从此处出城到庐阳去都得到衙门领通行证才可。”守城的士兵审视着风尘仆仆的姜黎离说道。

闻言,姜黎离不由一怔。

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下来了,庐阳中她人生地不熟,就算找到衙门,要领取通行证恐怕也需要些时间,而因着前方战事吃紧,庐阳的城门却是天黑即闭。

如此,岂不是要耽搁一晚了。

姜黎离将原本需要七天才能到的,愣是用了四天就到,眼看着通过了庐阳,再过些个时辰,就能见到前方战事了,这样迫切的心情却是如何也不能再等了。

姜黎离此刻顾不得那么多了,拿出行欢府的令牌就亮了出来:‘大胆,本宫也是你能拦的?‘

守门士兵一愣,随即认出了那个刻着凤凰的令牌,豆大的拂影两字金晃晃的刺眼,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下官不敢,下官参见拂影公主。‘

姜黎离也懒得理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次的战事,越过守门兵将,刚要进城,就见着一名身官服的俊俏小生正笑着走来。

见着那脸俊俏的小生,姜黎离眸中瞬间一亮,居然是虹襄。

而虹襄亦看见了姜黎离,面容上一喜,连忙跑了过来,‘拂影公主,你怎么来这了?”

姜黎离见着了虹襄,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忙问道‘虹襄最近前方战事可还顺利?‘

虹襄脸上立马泛出了愁容,之前几日大军在世子的带领下可畏是势如破竹,百战百胜,可是就在快要收服阐离十八州的时候,粮草却被断了,她今日就是出来看看可有后方粮草的消息,不料却遇见了姜黎离。

眼下见姜黎离问起,虹襄的愁容更甚,叹了叹气,道‘公主,我们的粮草被断了。‘

粮草被断了。

姜黎离身子晃了晃,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她岂会不知道粮草的重要性,不过这怎么可能,这次的粮草押运可是慕容萧,有他在,谁能断了这粮草。

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姜黎离摇了摇头,不可能,慕容萧怎么可能会和暗主合作,何况前方还有他请如亲兄的容景,姜黎离缓了缓心思,不断告诉自己想多了,粮草只是路上耽搁了点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131 全盘托出

虹襄看见了姜黎离脸上的担忧,强扯着嘴角笑,宽慰道‘公主莫担心,这次可是三皇子押运粮草,断然不会出事。( 起笔屋最快更新)‘

眼下姜黎离只能点了点头,随着虹襄去往大营。

虽然已经从虹襄嘴里得知粮草被断,别的无碍,但是姜黎离一路上还是七上八下,直到看见容景一身玄色铠甲,风花齑月的站在大营前冲着她盈盈而笑,姜黎离心里才稍微稳下了。

容景看着前方红衣如火,翻身下马走来的身影,淡然的脸上如同新抽的柳枝,清心而淡雅,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伸出的手却僵硬下来。努力让脸上的表情变得自然,却掩饰不了话语里的愉悦‘离儿,你怎么来了?‘

姜黎离看着一如既往风花齑月的容景,而两人之间却有了无法逾越的鸿沟,淡淡的笑笑‘嗯,前来看看,尘诏他们呢?‘

姜黎离说着,四处观望,却不见那几人的身影。而这番姿态落入别人的眼中却是另一种光景,容景的脸上有些黯然,随即又笑笑‘他们在后营,尘诏去与接三皇子的运粮队。‘

‘尘诏去与慕容萧接头?‘姜黎离语气里有些发寒。

容景有些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默认了姜黎离的问话。

姜黎离刚刚稳下的心又乱起来了,也顾不了容景的想法,冲着一旁的将士急道‘带我去找华韵他们。‘

不少人都在这里观看,想要看看是谁能有这样的架子能让容世子亲自出来迎接,当看到那个倾国倾城的面容时,众人一愣,随即全部跪地高呼‘末将恭迎拂影公主,公主千岁!‘

如果说容景是天下人心间的战神。那姜黎离就是天下人心中的天女,虽然一年来拂影公主行事不符道德礼仪,但当时为何封为拂影公主的名头。天下人可都是没有忘,是空闻道长所说她是福星。如今她出现在战场之上,寒商势必无坚不摧。

姜黎离跟着护卫还没有到达后营,就听见华韵的声音,几个人似乎在讨论这什么,姜黎离示意护卫先离开,自己蹑手蹑脚的趴在帐篷前听里面的动静。

方才离了四米远还能听见得声音,现在贴上去却听不到了,姜黎离正有些郁闷。却感觉到一阵强劲的内力袭来,五火七禽扇红光闪现,姜黎离退出了三步远,身子飘在半空,看着手掌出来的紫色身影,姜黎离想也没想,双手一张就往下落去。

被人逃掉琏清正有点不爽,却突然感觉到天空中有一片暗影,抬头就看见那个红色熟悉的身影,还未来得及躲。那红色身影已经挂在了他身上,不住的往他怀里钻,讨厌的声音让他瞬间怒气爆发。

‘琏清小心肝。好久不见,姐姐可是想死你了。‘姜黎离眯着眼睛双手抱紧了琏清的脖子,那力道比拿着人民币还要亲切。

琏清瞬间脸红脖子粗,一张美人脸涨的通红,看着怀里的女人,嫌弃的咬牙切齿,伸手就把她往外拽‘死女人,快放开。‘

琏清不停的拽姜黎离,可是无论怎么拽。姜黎离就是抱着他丝丝不防,琏清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越来越黑。

‘小心肝啊。有没有想姐姐,快让姐姐亲亲。‘姜黎离嘟着嘴巴就向着琏清凑去琏清的脸直接绿了。拼了命的把她往下拽。

姜黎离看着气的直哆嗦的琏清嘿嘿一笑,随即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衣服,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向着大帐里面走去。

玄芷正在喝着水,看见姜黎离的那一刻嘴里的水直接全喷了出来,一脸惊愕‘你,你怎么来了。‘

姜黎离摆出了一个自认为高大上的笑容,朝着玄芷抛了个眉眼‘这不是姐姐想你了小弟弟,没有你,这可是每逢月圆无法入睡啊。‘

玄芷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气的要挂了的样子,坐在一旁的花泷,眼神冷冰冰的鳖了一眼,一根金丝无声无息的缠上玄芷的手腕,一颗丹药随即飞到了玄芷的口中,玄芷这才恢复了正常,看着笑意盎然的姜黎离,心里直哆嗦,他真是讨厌加害怕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偏偏还拿她没辙。

‘丫头,想我了是不?‘华韵黑色的身影轻飘飘的落在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暧-昧的冲着她笑。

对付别人或许还好,但是对付这个清楼男,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伸手打掉捏在下巴上的手,眼神斜视着他‘尘诏呢?‘

‘呵呵呵...‘华韵扯起嘴角笑,俊朗的面容更加的好看,绕有意思的看着姜黎离,笑‘想他做什么,木头疙瘩一个,哪有哥哥这么解风情,是不?‘

‘我来这里不是找你谈情说爱的,姐是有正事。‘

‘哼,来问粮草的事情是吧?‘脸色黑如锅底的琏清,忍不住插嘴道。

姜黎离猛地点头,看着琏清漂亮的脸蛋恨不得亲一口。‘小心肝,那粮草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这几日大雨滂沱,影响了运梁队的速度。‘琏清笑意浅浅,仿佛是在幸灾乐祸。

大雨滂沱?姜黎离心里微微冷笑,莫不说这几日晴空万里,就算真的大雨影响到了进程,运梁队里面也有专门的修路人员,根本不会耽搁这么久,之前姜黎离还不确定是不是尘诏的问题,如今尘诏去接应,这个结果不点也破,这事情慕容萧多半也参与了,只是慕容萧和容景多年的交情,难道也会不顾旧交之情?

姜黎离冷笑‘琏清,尘诏是暗主的事情你们早就知道了吧。‘

琏清一愣,一直以来她都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从来没有叫他过琏清,如今从她口中叫出他的名字,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强装淡定的耸了耸肩‘你都知道了?‘

心里的想法一步步在得到证实,马上就要得到真相,她却有点不想面对,如果慕容萧真的和暗主有勾结,这个真相实在超出了她的预料。但是事已至此,她不能退却。

‘你们进行欢府,就是利用我来完成你们的事情?‘

‘不是利用你,是利用拂影宫族这个身份。‘

得到了答案,姜黎离突然想笑,原来所有人都把她当猴子耍,更可笑的是她还真如一个猴子一样乱蹦乱跳,曾几何时,她都是真心的想要与她们交心,但是华丽的背后,真相竟是如此的不堪。

姜黎离迅速的收拾好心情,强装淡定,看向有点愧疚的琏清,问道‘这次,粮草事情,也是你们事先设计好的吧,慕容萧也是你们的人。‘

看着她装作淡定的面容,琏清心里莫名的抽痛,似乎不想在往下说。

琏清不说,姜黎离就看向面前的华韵,华韵脸上早已经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我们不会害容景。‘

‘哈?不会害容景,你们害的是整个寒商!‘姜黎离话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心里的愤怒在也压制不住,此刻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但是现实不允许她这么做,容景还在这里,不论现在她和容景是怎么的对立,容景在她心里的地位,曾经的那份情谊,却是任何东西都磨灭不了的,她现在或许是什么都不能做,但是事未到绝路,她就要试着改变。

姜黎离的状态有些歇斯底里,华韵扶住她的肩膀,眼神里尽是心疼‘拂影,寒商气数已近,凌皇根本无力保得天下太平,如果在不出手,整个寒商将会民不聊生。‘

姜黎离推开他的手,只是摇了摇头,就走了出去,说什么民不聊生,如果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人肯站在凌皇之间,寒商都会更上一层楼,但是那怎么可能呢,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又凭什么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护着寒商,所谓的一切都是在利益的对面罢了,没了利益,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要多明了就有多明了,半毛钱的关系被风一吹立马连个渣都不剩。

现在唯一依靠的就是容景,但是这件事情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或许尘诏这次并不会做什么,如果告诉了,那就是扰乱军心,这是大忌,想了许久,姜黎离还是决定动用那个办法。

姜黎离抬起头,不知不觉走到了容景的大帐前,虹襄正从里面出来,手里抱着一卷折子,见姜黎离来了,忙的停下了脚步。

‘虹襄,最近烟存去哪里了?‘姜黎离看见虹襄,突然想起了容景的暗卫,烟存在,她的那个办法就可以实行。

虹襄一愣,手里的折子一下掉在了地上,随即又赶紧蹲下捡起来,动作无比的慌乱,就连语气里也很不正常‘烟存他,烟存现在不跟在世子身边,世子看他老大不小便让他娶妻生子,过了正常人的生活。‘

姜黎离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意外,看不出容景这样一个谨慎的人,还会容手下脱离组织。

虹襄捡起地上的折子,继续道‘公主找烟存可是有什么事要办,不若公主告诉虹襄,虹襄替公主去办。‘()

132 出乎意料

姜黎离看着虹襄慌乱的动作,心里有些疑惑,烟存和虹襄都是容景身边的人,按理说提起烟存,虹襄不应该是这个表情,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姜黎离也没有多想,道‘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帮我去带一个东西,这件东西很重要,你一样要亲自去取。()‘

虹襄强压下心里的慌乱,忙的点头应了声是,随即去大帐里面取出了笔墨,写下了地址之后,便起身去往容景的帐篷走去。

容景正坐在按桌之后看着地图,秀眉时而紧促时而舒展,不时的还发出叹息。

虹襄轻轻的走进去,在一旁为他边磨墨边道‘世子,方才公主前来找我了。‘

容景拿着地图的手轻轻一顿,似无意问道‘哦?公主来什么事情。‘

‘她...问起了烟存的事情。‘

容景脸色一变‘可有说什么?‘

‘倒没有说什么,被我转移了话题。‘

‘那就好。‘容景长呼了一口气。

虹襄放下手中的墨,看向一旁的容景,定了定神‘只是世子,若是哪日公主记起来了,这...‘

‘能一时就一时吧,当时花泷可是为她毁了十年基业才逆天而行删除了那段记忆,这次,她有没有说让你去做什么事情?‘

‘行欢府里的那几人倒真是不一般,这次公主让我去寻一头雪狼。‘

‘雪狼?她寻雪狼干什么?‘

‘虹襄不知。世子怎么看?‘

‘算了,你速去速回,这几日因为军粮事情,城里查的比较严,你拿着我的令牌,尽快回来。‘

虹襄点头。接过容景手里的令牌,当天就按着姜黎离的地址寻去,手里窝着姜黎离的贴身事物。生怕丢了到时候寻不到狼。

在过一个月就是大年,姜黎离坐在军营里却没有任何表情。虹襄已经去了四天,依旧没有回来,如果不是她不易在这个时候出去,这事也不必麻烦虹襄。

边野的小城里已经开始置起了年货,大红色的灯笼挂满了街头,飘飘扬扬的小雪洒下,军中的将士也触景生情。

期间绾甸来了,姜黎离去了军队一趟。目得就是稳定军心,照正常情况来说,粮草迟迟不到,对于军中的将士来说是最不安得事情,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不安,看来是她低估了容景的震慑力,只要有容景在,这大军就不会散乱。

第七日,虹襄终于回来了。跟着她一起的还有那头雪白雪白的狼,宝蓝色的眼睛,在看到姜黎离的时候。仿佛一道光影从马车里面跳了出来,扑到了姜黎离的怀里。声音里还有些沙哑‘月香之气,拂影,果然是你。‘

姜黎离摸着他的皮毛,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分外宠溺‘好久不见,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是雪枭啊...咦?拂影你身子出了问题,我感觉到了你月香之气的凌乱。‘

‘雪枭啊?‘姜黎离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好名字,威武霸气。‘

雪枭似乎很疑惑姜黎离身体的问题。围着她左看右看,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好作罢。

而尘诏也同一时间传来消息,粮草在漳州被人劫持。

这对于容景来说无疑是个噩耗。姜黎离心里暮地发寒,尘诏这是把容景困在这里,要是想从尘诏手里让他交出粮草,这根本不可能,现有的粮草已经坚持不了几天。

姜黎离想着,便让绾甸把雪枭带走,转身朝着容景大帐走去,天色已暗,容景还在不停的翻着兵书,就算是天下奇才,无水无梁的情况下,谁能破。

营帐内光线并不明亮,姜黎离借着营帐中明亮的烛火看着,看得出容景的面色的确是憔悴了些。

‘容景,你没事吧?‘

容景听着姜黎离的话,却是静默一下,而凤眸中一黯,才笑着缓声道:“你难道以为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闻言,姜黎离静静看着容景,两人相识以来,容景从来都没骗过她。可是这次她看的清楚,容景脸色苍白,容景这么回答,只是让她放心。

心中猛烈一跳下,姜黎离的面容顿时苍白一下,“容景,难道你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烛火跳动迸出一个花火,容景凤眸深邃地看向姜黎离,玉似的容颜在跳跃的火光中,几乎要透明了一般,才想要说什么,就觉得眼前一晃,眼前微微晕了一晕。

姜黎离就算刚才没看出来,此时也知道容景的身体绝不像他刚才所说的安然无事,紧蹙着秀眉,正色道:

“你现在还想说你安然无事吗?”

容景摇一摇头,只是看着营帐外面,却是好似在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竟无法说出话来。

从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姜黎离,虽然被他突然晕倒吓到了,还好也明白他的意思。

“好,你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姜黎离看了一眼外面,伸手拉上了账帘,如果在这个时候被人知道容景大病,军心定然涣散,好在她已经把雪枭找来,这关外狼军数不胜数,迫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一拼。

如今两军对战,若是主帅倒下,定然影响士气。

姜黎离走过去扶着容景在椅子上坐下休息后,明明夜晚还很寒冷,可容景额头上却满是薄汗。

为他拭去汗水,握着容景冰冷的手掌,姜黎离才想起他的贴身暗卫,还未召唤,烟然轻飘飘的落在大帐之内。

看见容景雪白的面色和坐在他身边神色冷凝的姜黎离,就知道世子想要瞒着姜黎离的事情已经再也瞒不住了。

“烟然,容景他是受了什么伤?”

望一眼虚弱的容景,烟然再看向担忧的姜黎离,,回道:“公主世子近日来身体一直不适,有时候一难受起来就会持续好几天才能恢复,属下找了军医来看,却都找不出原因。”

找不出原因?姜黎离不由蹙眉,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意味着容景的身体情况堪忧。

‘花泷呢?难道花泷也看不出?‘

‘在几日前,花泷和琏清公子就已经带人去漳州。‘

姜黎离手一松,她还是低估了他的心思,这都是事先策划好的。

营帐内寂静如水不起丝毫的波纹,一如坐在一旁休息的容景,虽然身体很不适,可面容上依旧优雅从容,若非苍白的面色和额头上的薄汗,恐怕也无人能看出他的异常。

见着容景这样隐忍,姜黎离更是心疼。

夜色里薄云遮月,一声急忙的通报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启禀世子,属下有事禀报。”洪亮的声音在营帐前响起。

因着容景身体不适,烟然出了营帐询问,待她进来后,冷漠的脸上面色有着一丝沉重沉重,“世子,金族那边,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十万军队来,现在已经将庐阳城给困住了。”

闻言,姜黎离不由皱眉。

好在雪枭已经被带了过来,否则再耽搁一下,在要进来就很难了。

“没听说过金族和寒商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这一次金族一副誓要攻破寒商的样子?”姜黎离对金族这一队队的支援人马不由惊诧。

而庐阳城原本的守卫再加上容景所带来的人马,做要抵挡住这数十万人,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容景在听闻了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太吃惊。

“寒商此次与他们交战几次,对方将领兵法虽然不错,可采取的也多是以众欺寡的战略。金族能调来的兵力应该都调来了,若是再加兵力只怕它也要出现内忧了。”

想起之前打探的金族内政,容景缓和了一口气,忍着身体的不适缓声轻说,

“我之前已经递了奏折,再过上几日就会有援军过来。这次只要力挫他们,金族也就不敢再觊觎我寒商。”

这次容景身体不适的情况比以前似乎更严重了些,俊朗的容颜在烛火下仿若带了几分让人心惊的透明,能说完这些话就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精力了。

此时同样听闻了消息的诸位将领亦是在容景的帐外求见。

容景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色,无粮无兵,这是要置寒商与万劫不复之地。

姜黎离稳了稳心思,如今正是夜黑风高,金族的兵力倾巢而出,显然是早有预谋。

若是不提早做准备,给了他们强行攻城的机会的话,那庐阳城只怕就要再次陷入劫难了。而他们又如何对朝廷交代,对留下来的百姓交代。

见着明明已经很是疲倦的容景还要召见那些将军,姜黎离上前拦住他,“容景,如今你身体不适已经不能再过多操劳了,你先休息,其他事情就交给我吧。”

而此时容景就算不愿意,可他此时也确实没什么精力,也只能任由姜黎离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另一边,烟然已经将一众将军请去了隔壁的营帐中。

“公主,这次多亏你跟着,不然这次就真的完了,此时也只有你,能号令外面的众将”烟然在前面为姜黎离带路,难掩担忧,那些将军出入战场久经生死,也只有拂影公主能出面号令。

对此,姜黎离也是早有了打算,“放心,这次定然力挫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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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 尴尬气氛

姜黎离走进去的时候,大帐内已经聚满了人,照这样看来,似乎所有的将领都在坐,看来此事对于军中影响甚大,如果此时说容景病重,后果势必不堪设想,但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理由说这件事,只能硬着头皮忽悠。()

姜黎离从容的走了进去,雪枭跑过来跟在她得身边,众位将领此刻皆是一愣,姜黎离微微一笑,落座在主帅之位,水眸也带上了一抹凌厉,看向众位发呆得将领,声音镇定自若‘容世子这几日偶感风寒,不宜面见各位,所以拂影前来,替容世子传些话。‘

各位将军对视一眼,容世子这几日脸色是不好,但是没有人注意,因为没有人能预料到神仙一般的世子也会生病?拂影是寒商的公主,百姓的天女福星,眼下她的话也是最能让所有人信服。

众人思量了片刻,随即一位面庞微胖的人上前一步,拱拳道‘末将王强参见公主,我等势必遵从公主吩咐,只是这金族大军已至,若是在不想出计策,恐怕我军危矣。‘

姜黎离眼睛眯了眯,看来这个王强在这群人的威信极大,这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就算是嘴上信服,心里也多少会有点猜疑,毕竟她只是一个女子,如果尘诏他们在,不用她说,这些人必定巴巴的跟着,但是现在情况不同,棋错一步,很可能满盘皆输,如果现在她震慑不了这些人,战场上也必然不受她掌控。

现在说什么大话都是虚的,只有玩虚的,反而更能让他们猜不透,想着,姜黎离微微点了点头‘王将军的事情本宫不是没有考虑。这次金族来势汹汹,恐怕是与寒商内部有勾结,本宫已经派虹襄打探内部消息。至于这些大军,只要撑过三日。自可解。‘

王强面上有些讪笑‘公主,这可是十万大军,而且那个虹襄又是谁?让她深入敌军,万一被抓,岂不坏事?‘

‘虹襄是谁?‘姜黎离笑吟吟的卖了一个关子‘不知道王将军可听说过第一唐门?‘

‘第一唐门威震江湖谁人不知,末将虽为莽汉,但是却也知道唐门的威名,唐门一出。其人必诛。‘王强说着,脑中浮现了一个场景,那是七年前,他还没有参军,当时还只是一个无名无派的混混,那日在街上听闻唐门大小姐比武招亲,那日年轻气盛,想着去砰砰运气,到达了相亲地点,还没站稳脚跟。四周就慌乱起来,他忙的四处观看,就见一群黑衣人冲着擂台上如花似玉的女子刺去。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逃跑。就见四面八方的黑衣人全部在一瞬间倒地,嘴角不住的留着黑色的血液,他的眼睛都直了,绝世唐门威震江湖,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唐门的人出手。

比他想象中更加恐怖,甚至就在一瞬间,所有人都倒地,此那以后,唐门对他的影响颇深。就算他后来封朗居胥,对唐门也是三分有敬。

姜黎离看着他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笑‘虹襄。就是第一唐门的嘀小姐,有她出手。王将军可还担心?至于将军说的大军之困,本宫自可立下军令状。‘

姜黎离话音一落,人群里马上议论纷纷,他们都不知道姜黎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因为军令状不是什么人都能立的,一旦军令状没有实行,小命马上不保,姜黎离能说出这话,虽然没有宽慰众人的心,但是也给了他们希望,毕竟现在处境不容乐观,大军压镜,朝中三军不发,粮草迟迟不到,这就是绝境。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散去,姜黎离有些疲惫的扶着额头,看着愈发黑的夜晚,深呼了一口气。

烟然冷冰冰的站在一旁,安静的像个空气,但是姜黎离知道,如果有人对她不利,她能马上置那人与死地,容景身旁暗卫极多,她不担心他的安危,反倒是对与眼前迫在眉睫的事情有些烦心,这一仗如果赢了,必定大挫金族,反之,如果寒商败了,元气也会大伤,权衡利益,只有胜者为王。

姜黎离站起身,拿出战场的模型上思索,原身的记忆翻滚起来,像无数泉流从四面八方涌出,头疼的像要炸开。

豆大的汗珠顺着发丝滑落下来,脸色刷的白了,烟然眉间一凝,一个闪身就到了姜黎离身边,扶着她坐稳,混厚的内力顺着手掌源源不断的输到姜黎离的体内。

烟然修习的功夫本属寒,姜黎离这个体质最怕冷寒,两者相冲,内力一进入,姜黎离的身子更加冰凉起来,烟然慌忙收起掌力,顺势扶住了倒在怀里的姜黎离。

摸了摸脉搏,竟然没有跳动的规律,就是一向无表情的烟然,此刻脸上也尽是慌乱,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烟然,你退下。‘虚弱的声音响起,容景苍白着面孔出现在大帐外,烟然忙的放稳姜黎离,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容景。

容景抬手止住了烟然的动作,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退下。我来。‘

烟然手一顿,随即消失在大帐内,容景长呼了一口气,走向躺在地上的人,伸出手抚摸着她光滑的面孔,虽然冰凉,但却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她的身子越来越冷,容景看了看外面,今日是月圆,伸手将她揽入了怀抱,走向了大帐后的软塌,低头冲着诱人的红唇吻下,身子也覆到了她身上,伸手解开她的衣带‘对不起离儿,为了救你,对不起。‘

随着她身上衣衫越来越少,他的身体越绷越紧,最终一低头,噙住她艳红的唇瓣,心中的渴望瞬间得到释放。

手上也不再闲着,助她扯去身上的衣物。她的身体柔软得让他想就此沉迷下去,口中是她特有的芬芳,这一切都让他深深着迷。

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得到一个女人,虽然只要他愿意,他身边永远不会缺女人。

当他吻遍了她身体上每一处肌肤,再次回到她唇边时,却迟疑了。

此刻她身体已经热了起来,呼吸也平缓起来,容景深吸了一口气,面前是他深爱的人,他不能趁人之危。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

夜风徐徐,听着姜黎离平稳的呼吸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懵动的情愫才渐渐平息。

渴望化成绵绵地柔情,将他紧紧的包裹住。

他不知她身边是不是有了心爱的男人?而他在她心里到底残留了多少情义。

下巴轻蹭了蹭她的额头,轻叹了口气。“拂影,你是不是仍然不会爱上任何人?”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幽香丝丝缕缕地飘进鼻息,慢慢地有了睡意。

收紧手臂,怀里软软实实,他满足地轻嘘了口气,闭上眼睡去。

等姜黎离醒来时,已是好几个小时以后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压住,怎么呼吸,怎么不顺畅。

努力睁开干涩的眼睛,往下瞅去。一具强健的男人体,处于完全放松状态,四平八稳的压在她身上,结实的后背中央性感的深陷下去,上面布着一条条被指甲抓过的痕迹。

她心里猛然一跳,极快的睁开眼,侧过头,看向趴睡在枕头上的脸,那张极漂亮的脸并不陌生。

容景!

姜黎离吓了一跳,紧接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顿时喉咙一干,他们之间做了什么?

尽力绞动着脑细胞,总算记起了自己打发了那群人后。

开始是拿起战场沙漏看...

在然后头就疼起来...

然后好像有一股冰冷的内力传入体内...

直到后来,突然感觉一暖...

这之后,觉得他吻了她。

他吻她的时候,她好想睡觉,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自己睡着之后,他有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

用心的感受着身体是否有什么疼痛或不适,结果除了被他压得呼吸不畅外,到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长松了口气,手脚并用的用力将身上的男人推开。

由于用力过大,而床本来就窄,那具魅惑的身体卷着被单往床下翻滚。

姜黎离只觉身上一凉,陡然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呈现在空气中。

刹时间呆了,完全不加思考,以最快的速度将被单拉回裹在自己身上,接着倒吸了口冷气,微侧开脸,不忍心看容景赤条条的滚到床下。

容景在床下闷哼一声,倏地翻身坐起。曲起一条腿,两只搞不清楚状况的眸子在看到床上的她时怔了怔。

随即皱起眉头低头看向自己,一向温润如玉的脸色也慢慢变得难看。

琥珀色的眸子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飞快的跳回床上,重新钻进被单。

在她没来得及逃开时,已将她捉住,压在身下,眸子里的星火足以燎原‘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这是什么情况?”姜黎离尴尬的干笑,容景现在可是有妇之夫,他们关系最不能这么不清不楚。

不过接下来更傻眼了,清醒状态下的肌肤相亲,使气氛变得紧张而。

“我这不是为了救你?你醒了居然敢把我踢下床。”他的唇停在她的鼻尖上,琥珀色眸子里闪着的神色,大有只要她说了他不喜欢听的话,就会一口咬掉她的鼻子的危险性。

“现在我醒了,你可以下去了”姜黎离尽量往里缩着脑袋,看能不能离他的唇远一点点。

容景神情一愣,随即翻身下床,去一旁穿戴衣服。()

第134 五千狼师

庐阳西街后山路,一家贩卖古董的铺子显着异常的辉煌,一位少年男子模样的人正坐在藤椅上看着书,正看到好处,却被一个女声打断。( 起笔屋最快更新)

‘嗨,你就是孙小哥?‘

孙溟抬头,就见一个明丽的少女冲着他笑,漂亮的脸庞在这个关内都见不到一个,孙溟合上书,声音里有些不耐‘是我,你来这可是买东西?‘意思是,你要是不买古董就滚,别打扰大爷看书。

‘哦,那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姜黎离眯着眼睛看他,一副逛超市的表情,听说孙溟是庐阳城最熟悉狼的人,但是这个人生性古怪,不喜欢与人交流,唯一的办法就是软磨硬泡。现在看他样子,到是和玄芷有几分想象,烟然说他与莫家有干系,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孙溟有点不耐烦,做古董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日里清闲惯了,最讨厌伺候那些一知半解的客人,这古董的东西,每一件背后都有个故事,要真说起来,没有个把天还说不完,要每个客人都往这里来让介绍,他们生意都不用做了,不如直接开茶馆好了。

孙溟对姜黎离摆了摆手,说这里不负责介绍,隔壁还有很多家,请到隔壁去看看。

姜黎离有些尴尬,虽然早就听说他不好相处,但是却没想到这么直接,但是她却没有出去的样子,与人斗,斗的就是脸皮,谁脸皮厚谁无敌。

姜黎离把下巴支在柜台上,冲着孙溟眨眼‘小哥,别这样,我来是请教请教关外那些狼的习性。‘

‘你都说了是关外。我又怎么知道?‘孙溟十岁的模样却有着青年的老成,俊俏的脸和玄芷有的一拼,听见姜黎离的话。心里有点火。

姜黎离乐了,这脾气和架势还真和玄芷有点像。不由得心里无语,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和莫玄芷什么关系?‘

孙溟听见莫玄芷的名字,心里一惊,眼里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恢复了平常,他是莫家的庞系,因为母亲遇害,他也无心留在莫家。便来此关内隐姓埋名开了个古董铺子,打理着生活。

如今从姜黎离嘴里听出,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你和莫家什么关系?‘

姜黎离眼睛眯成月牙状,暗道自己的运气真是逆天了,不由得挺了挺身子,道‘我是莫家的儿媳妇,莫玄芷的媳妇。‘说着从怀里拿出之前从玄芷哪里忽悠出来的莫家通行证。

孙溟少年老成的脸上再也淡定不了,他今年十九岁,从莫家出来的时候玄芷才十四岁,记得那时候玄芷手不喜女子的。怎么两年没见,都有媳妇了?

知道是莫家的人,孙溟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示意姜黎离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姜黎离接过来喝了一口,上好的铁观音,心说这他妈变得也忒快了吧。直接从口水飞上了铁观音。

孙溟坐下来,虽然已经见到了莫家标志,但还是不确定的问道‘你是玄芷的媳妇?‘

姜黎离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标准的贤良好妻子的笑容‘奴家姜黎离,见过大哥。这次前来,还是要向大哥打听一些事。‘

孙溟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且不说莫家的家训一直很严。就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玉门关?‘

姜黎离不答反问‘那大哥为什么出现在这玉门关?‘

孙溟脸色一暗。

姜黎离笑了‘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就像大哥。‘

孙溟打量着姜黎离。莫家家训一直很严,她如果真是莫家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家虽然天下第一商,商铺遍布各国,但是并没有寒酸到让家里的少夫人亲自出面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再说进日金族来犯,出入本就不方便,方才看见莫家的通行证并没有思量,现在想想,这女子的话漏洞百出。

姜黎离看他脸色一下子有些难看,也吓了一跳,茶点被自己口水呛到,道“大哥不要误会,我来这里绝对是做正当事情,绝对不会伤天害理的,传说大哥对狼的习性造诣到了化境,只是想看一看大哥的训狼之法。”

姜黎离话没说完,孙溟脸色一暗,果然!训狼之法是他师傅的一部手册,不少人都想拥有,但是如果不是天赋异禀,压根没什么用,但还是有不少人来这里打听,现在听姜黎离再度提起,眉头皱的更狠,对着边上打瞌睡的伙计道:“阿财,送客!”

姜黎离一口铁观音喷出来,心道这丫的心情是六月天啊,一会打雷一会下雨要死啊这是,忙的急了:“别急啊,怎么遭说着说着就要赶人呢?“

孙溟笑了笑‘弟妹,你来太晚了,训狼是我是我师傅的领悟,根本没有什么书册留下,眼下我师傅子去年已经西游,你要找他,回去找棵歪脖子树上吊,兴许还能遇见!‘说着孙溟就往外推姜黎离,把她一直就撵到门槛那里。

姜黎离扯着嘴角笑脸皮离奇的厚,一把抱住门槛外面的柱子,死活不走,大叫:“不急不急,让我再说句话,让我再说句话!”

孙溟拽了半天拽不动她,到底男女有别,也拿她没办法,道:“你有话快说,我就不予你追究冒充莫家之罪。‘

‘大哥,你就让我去看看吧。‘姜黎离贼笑‘我真是莫玄芷的媳妇。‘

‘不管你是不是,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孙溟说完,趁着姜黎离不注意,将她推出了门。

姜黎离在孙溟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看着天空干瞪眼,还是啥事都得靠自己啊。

回到军营领出了雪枭,派人去关外大规模捉狼,虽然这不是个好办法,但也是唯一的办法,只要能捉来,姜黎离就能驯服。

三天时间有些紧迫,但是在这里,到处都是狼群,抓个几千只还是容易的,只要配合的好,这都是分分钟的事。

姜黎离带着雪枭跟在大军后面,狼都是群居动物,有很大的首领理念,有了雪枭这只狼王的帮忙,一天下来便号召到了几千只狼群。

黑压压的狼群一时间占领了大半个军营,雪枭站在前方,犹如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姜黎离站在后方,已经换上了之前在青丘的装扮,腰间几个小巧的铃铛,随着风起微微响动,容景的身影有些萧瑟,看着身边的人,问‘你真让容景意外。‘

姜黎离笑‘不让人意外,怎么能担当拂影公主的名号?‘

姜黎离笑,随即让雪枭领着众狼开始训练,这些狼都很有首领意识,有了狼王,压根没有姜黎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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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金族大营

“报——”

前方战报入了军帐,没有文书,只一个早已断了气且满身带血的士兵,他身上的铠甲似被猛兽撕扯过,无一处完好。

抬人进来的士兵们恭谨跪拜,却不敢直视虎皮王座上幽冷如魅的金甲帝王。

“不是刚刚传了大捷吗?怎么还有战报?”他的长发被双龙发箍高束后垂于脊背,俊容白皙肃冷,坐与主坐之上,王者之气尽露,但脸庞上却总有一股妖媚,如果姜黎离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得出。正是之前的云翎。

抬人进来的士兵忙回禀,“南小候爷的确围住了庐阳城,而且还大胜了对方的王强,但在返回途中,却被拂影公主的五千狼师围堵在玉门关外的鬼谷平原,士兵们无法从狼群中挣逃,已死伤大半,恳请王上派军救援。”

云翎脸上闪过一丝诡异,民间对拂影公主的传闻却绮色迷离,她的封号是寒商赐予的拂影,名叫姜黎离,是寒商的第一美人,不但容貌倾城,而且冰雪聪明,睿智不凡,身上还带有月香之气,不但武功高强,还擅与鸟兽沟通。

别人或许不了解,但是云翎对于姜黎离可是知根知底,当年她在青丘驯化了几十万只恶狼,编排成强大的狼群军队,可是无所不胜,大挫不死族,只是没有想到来了人间,还是这么蛇蝎心肠。

“拂影,难道我金族的十万雄师,加上南小候爷的智谋,竟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云翎在人间的势力盘踞多年,他们这些妖,都是混迹在人间,倒没有人在妖界得瑟,都觉得人间是个好地方,既然都想统一,这人界也就成了众矢之仵。

“王上息怒!”王座两旁待命的众将齐齐跪下,“恳请王上降旨,臣等万死不辞!”

“万死?照此下去,再有几十万条命也不够死!”他起身,“备马,朕亲自去鬼谷瞧瞧那个女人的狼师!”

众将忙跟上。

金族大军驻扎在檀黎十八州南面的凌城,与阐离十八州的庐阳遥相对峙。

云翎亲征北疆以来,攻下西宁,沙丹,雍川,接连进攻兵家必争的檀黎十八州,一旦功成,金族的疆域将扩展至史无前例的广袤。

檀黎十八州隶属寒商,是政商往来的要塞,若将其纳入金族,将是他一统天下的第一章。

无奈的是,此处山脉崎岖,沟壑纵横,易守难攻。

寒商大军由湘王府的容世子统领,虽然他如天神一般,但是也事先与他下了毒,但是却没料到,寒商士气却丝毫不减,反而愈挫愈勇,决意要与金族大军同归于尽。

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个令人发指的女人——拂影公主,让云翎这边有些棘手,这个女人,上次就不该放过她。()

135 妖孽

不过这次拂影亲自出战,也让云翎确定了某些事,那就是她对暗主可有可无,并不是他的软肋。( 起笔屋最快更新)

之前他一直以为姜黎离是暗主的软肋,既然有软肋,那么一个人就有了突破点,但是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寒商已经被困于此,也不见那人出手,果然是他想多了。

鬼谷平原之上,到处弥漫着血腥的气息,云翎向前看去,前方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单脚立在一头雪狼之上,腰间的铃铛随风吹起,发出空灵的响声,容貌美艳无双,绝美的嘴角挂着一丝嗜血的笑容。

云翎拉住前进的马,看着眼前这个损他十万大军的女人,心里竟有一丝占有的。

之前在青丘时候,他第一次见她是在与不死族大战中,那时候的她就如同现在,艳冠天下的索命修罗,数万狼师打的不死族再无翻身的余地,一向不亲近女人的他,竟被这个只有嗜血的女人她深深吸引,他觉得她是没有心的,不知道离开这么多年,她是否还是一如从前。

姜黎离的眼眸一愣,她本想在此告诉金族皇帝,以后别打寒商的注意,但当她看向前方穿着金甲的男子时候瞳孔缩了又缩,脑海里迅速翻过一层画面,云翎,竟是云翎,这个确实超过了她的意外,云翎在这里,就说明南玉也在,所有谜团好似一下子被解开,姜黎离突然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金族突然势力大增,这些看来与南玉世家脱不了干系,看来云翎的实力比她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尊敬的公主,我们又见面了。‘云翎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微笑,与云澜的妖媚不同,他的笑让人觉得如同罂粟。只要你碰了,不死也重伤。

对于这个邪乎的男人姜黎离一直有点忌讳,尘诏等人的突然离去。又在这里见到云翎,让她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云翎。竟然是你。‘姜黎离微微一笑。飞身从雪枭身上飞下,面对这个邪魅的男人,她心里没有一点底。

云翎也微微一笑从马身上飞下,脚尖一点,就落在了她面前,危险的气息迅速笼罩了姜黎离。

姜黎离忙的后退,但在这个千年妖孽面前,还是显得太过小儿科。云翎伸手一览,就轻轻巧巧的抱住了她,两人身影迅速从原地消失,在次显现,已经是鬼谷中的一块荒凉的山谷里,云翎这才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嘴角笑意更甚,眯着眸子深入她的胫窝,深呼一口气‘多么好的一具身子,天下男人哪个不想得到这么一具一碰就软的身子。只是这具身子,拂影公主的身价便可让天下国君为你征战啊。‘

姜黎离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这妖孽的功夫果然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想要挣脱,却被他死死抱在怀里,只得拿出手横在两人中间,呲笑‘云翎,好歹现在我是你的弟妹,你这么对我,不怕糟天下人耻笑?‘

‘弟妹?‘云翎轻轻含住她的耳垂低语‘我与云澜并非亲兄弟,况且这是人间,不是青丘。你一举损我十万大军,我要你一夜。你也不亏。‘

‘我和兴致没有与畜牲。‘

云翎一直自持风雅,听见姜黎离这话脸色一暗。从新打量怀里的女人,虽然年纪还轻,但却是一等一的美人,而扶摇是青丘最好的琴师,样貌倾国倾城,举止更是端庄,所以对扶摇,他虽然与扶摇是对立局面,但也是欣赏她的豪情。

怎么她的女儿说话却是如此的难听,甚至有点不堪入耳。

‘乱不乱轮,床上舒服了,公主也就忘了。‘

姜黎离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把她的手牢牢地压在她身后,怎么也抽不出来,而身体被他的身体紧紧压住,完全不能动弹,感觉到他的膝盖屈起,向她腿间抵来,强硬地分开她的腿,再没办法淡定。

“放开我,我不是你可以随便碰的。”

“公主也是风流人儿,男欢女爱这种事并不陌生,而云翎自信长得也还算见得人,至于床上的那玩意,自是高人一等,公主只要放松来,乖乖地享受这鱼水之欢就好。”

‘在这尸骨边野的野岭,我没有野战的爱好,若是云翎你急得厉害,我这五千狼师倒可以帮帮你。‘

姜黎离心想,话说到这步,他该暴跳如雷了,激怒了他,他有所行动,她被压得死死的手就能有机会松脱出来,手能动了,才能有机会反击。

哪知,他除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竟没有任何发怒的意思。他看了她一阵,忽地一笑,眼里的杀意也随之消失,“你这么有趣的姑娘夭折得太早,可惜了。”

姜黎离感觉到笼罩着她的森寒杀意渐渐退去,但同样感觉到他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和畜牲上床,想想就恶心。‘

姜黎离皱眉,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让人难以琢磨。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果然,他低头下来,吻向她脖子敏感的部位,姜黎离一偏头,他的唇落在了她衣领上,他也不恼,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高,唇向她的唇吻压下来,“一会儿舒服着,就不会恶心了。”

“你他妈的……见过贱过的,没见过这么贱的。”姜黎离忍不住骂脏话,感觉到腿能用了,猛地屈膝向他腿间顶去,那一下用尽了全力,让他变太监,看他还怎么爽。

她刚一动,他就已经察觉,捏着她下巴的手放开来,抢先一步抓住她顶上来的膝盖,往下一压,轻巧地化解了那要命的一招,“我还真小看了你。”

姜黎离不理,乘机抽出手,五火七禽扇出现在手中,向着他砸去,他快如闪电地擒住她的手腕,摁在她头顶压在地上,紧接着身体压覆下来,把她压得密不透风,真不能再动一下。

姜黎离脸色微微一变,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黑影无声地出现在巨石后方,手中盘龙紫金枪眼见就要破空而出,直击云翎面门。

窗格里透出的淡淡的光晕照亮他如同空谷幽兰的脸上,薄凉好看的唇微微抿起,透着森森的冷意。

忽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有人叫道:“三皇子,狼师还在这里,拂影公主定然离这里不远。”

已经贴到巨石之上的枪尖无声地缩了回去,这时天边的乌云慢慢退去,他淡睨了向着走来的紫色身影,无声地退开,白色的身影隐没在还没完全退去的呼啸风中。

姜黎离只觉身前骤然一空,眼前瞬间失去了云翎的身影。

眼前顿时一亮,一只有力手掌握住她的胳膊,“拂影,你怎么样?”

姜黎离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关切眼眸,长松了口气,“慕容萧,你怎么来了?”

“我押运粮草到了这里,发现这边有些异常,就赶来看看。”见她出得了声,慕容萧略松了口了气,“这里出了什么事?”

“被人袭击了,你来,有没有看见我的大军?”

“五千狼师全部在外面,不用担心这次找到你,还多亏了雪枭。”慕容萧把她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生怕看漏了哪里,她伤了,他也不知道,“倒是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出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但是却没有看见人影。

姜黎离知道慕容萧不是一般人,也没有瞒他‘袭击我的人在你找到我的时候跑了。‘

慕容萧离开看向左右,这个地方属于半封闭式的山谷地势,他方才从北方进来,那么那个人只能从西部方向离开,向着身后侍卫一挥手‘给我追,在这个鬼谷平原之上没有任何遮挡,一定给我抓住那人!‘

慕容萧说着,也起身向着西方走去,不料胳膊上却是一紧,被姜黎离拉住,惊了一下‘怎么?‘

姜黎离有些讪笑‘扶我一把,脚软。‘

慕容萧看了西方一眼,俯身将她扶了起来,看着虚弱的样子,皱眉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哪里不舒服?‘

姜黎离扶着慕容萧的胳膊站起身,摆了摆手‘小女子又不比三皇子那么威武霸气,这身子,一吓就瘫了。‘

‘总算有点女人的样子了。‘

‘女人你妹啊……‘

慕容萧轻笑,带这她翻身上马,向着大营方向而去。

‘拂影,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袭击你?‘

姜黎离倚在他的身上,眯着眼眸,摇了摇头‘不认得。‘

‘长什么样子?‘

‘没看清。‘

慕容萧有些担忧‘你是真的没看清,还是不想说。‘

‘真没看清。‘姜黎离眼皮都不抬一下,总不能说,是云翎,然后让慕容萧也陷入云翎和暗主之间,他虽然是个皇子,但是一切还是在凌鸿一念之间,姜黎离不想他因为她陷进去。

而且这次粮草事件,现在看来就是尘诏设的一个局,想用她引出暗中的云翎。看来还真是让尘诏费心了,她这个猴子,瞎比划的还真没让他们失望,可笑只有她自个在这里好似一个猴子一样被人耍来耍去的。()

ps:断更补

136 狐狸理论

慕容萧虽然强大,但是她有直觉,那个人更强,她不希望慕容萧对上那个人。()

慕容萧低头看了眼昏昏欲睡的人,加快了速度‘你睡吧拂影,我会一直守着你。‘

姜黎离笑了笑,当真点头睡去。

金族大军战败,无论是对寒商,还是对玉门关内的百姓都是一个好的预兆,百姓一早就开始庆祝,更风v是不少人在军营门口想要见见举世无双的容世子,还有那艳冠天下的拂影公主,只可惜的是,容景大病初癒,姜黎离只想睡觉,这事就被军中大将拦下,看着军民一家亲,倒也是其乐融融。

一个蹒跚的身影倒在了鬼谷平原无人的一个山谷内,他尝试着挣扎了几下,却始终没有站起。

一双穿着黑色鹿皮软靴的脚停在他面前,一条织金的腰带束着件金色的外袍,艳过路边的郁金香。

他用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抬起头,他俊朗的面庞在阳光下越加显得苍白无色,只是这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痛得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没办法把头再仰高些看来人的脸,只能看见在面前随风轻摆的艳色袍角。

然只是这一眼,他却扯了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头顶传来压抑着怒意的冰冷声音,“你还能再狼狈些吗?”

他知道那人的怒意,索性不在理会与他,双手张开,平躺在大地之上,当看清那张邪魅无双的脸庞,仰脸看着空中湛蓝的天空,深呼了一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

云翎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看着地上无力的人。无奈的叹了叹气,伸手取出洁白的帕子,擦拭这他身上被野兽抓伤的伤口。只是一会,原本的洁白色。全部被鲜血沁透。

不顾他满身污垢的身体,咬牙将他背了起来,建烁的身体此刻虚弱的好似一摊泥,只要一颠簸,就再也和不起来。

云翎咬了咬牙,直起身,蹒跚前行。

马车就停在山脚下,按照他平时的伸手。不过是半盏茶时间,但是此刻却感觉无穷无尽,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南玉虚弱的声音‘不好意思,好像弄脏了你的皇服。‘已经虚弱成这个样子,却还不望打趣。

‘闭嘴。‘云翎语气很不好‘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个样子值吗?‘

‘为女人不值,难道为男人就值?‘南玉说话异常吃力,却还是不忘排挤他。

‘什么逻辑。‘云翎无语‘真是不可理喻。‘

南玉本来可以全身而退,为了见那个女人,竟然答应他攻打寒商。对云翎来说这自然是好的,但是对于南玉来说,无疑是一次赌注。拿全部身家赌这次的输赢。

‘我知道你对那个女人有兴趣,但是我警告你别动她。‘

‘你都要死不活了,管的着?‘云翎虽然是姜黎离的对立面,说起来就是敌人,但是他与南玉却是实打实的兄弟,照着姜黎离的理念就是,秦桧还有三个兄弟,云翎这坏水有一个朋友实属正常。

南玉呲笑一声,也不在理会。在他肩上昏睡了过去。

云翎感觉身上一沉,脸色微微一变‘喂。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得风声,云翎的心更紧了‘南玉。你别睡啊,你不是要见那个女人?我不会伤害她,我的目标只是暗主,喂南玉你醒醒。‘

云翎的心瞬间抽筋,他从来没有见过南玉这样过,哪怕之前掌管万蛊族,受过无数次伤,也没有见过像今天这么严重过,云翎有预感,如果此刻南玉醒不过来,那么这一辈子就会这么消失在人间。

云翎的脚下加快速度,他不是医者,根本无法医治他的重伤,如果不是拂影,南玉也不会这样。

云翎想着,脸上更加隐于,但是现在南玉心心念念的就是拂影,他要是想让他醒过来,还需要拿拂影做文章。

呼喊了好几声,已旧不见身后人的动静,云翎脸色有些苍白‘南玉你如果不醒来,我保证让她下去陪葬。‘

身后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沉寂的气氛有些诡异。

此刻云翎脸上已经流下了汗珠,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急成这个样子,唯独这个人‘南玉你醒醒,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动拂影!‘

在他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唤声中,传来弱如轻风的一语,“这是你说的……”

云翎怔了一下,飞快重看向南玉满是血污的脸,明明要死不活的样子,嘴角噙了一抹笑。

云翎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心酸,脚下跑得更快,“如果你死了,我就把拂影囚禁起来,直到死为止。”

南玉不屑地‘嗤’了一声,不再说话。

金族打败,不日,姜黎离也随着大军回京,自然也见到了她的几个侍朗们,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还有云澜。照着慕容萧的话说,就是在半道遇见了南疆候的人劫持,虽然姜黎离已经知道了南玉和云翎,也可能慕容萧说的是真的。

就算是可以信任慕容萧,但是她的几位侍朗绝对是拿她当诱饵来忽悠,好像就像一只任人刷着玩的猴子,普通人都忍不了,何况是心性娇纵的姜黎离。

因为是得胜回朝,大军也没有来时的急切,而慕容萧押运的粮草也都派发给了当地老百姓,回去的时候姜黎离去见过孙溟,但是却没有见到他,既然见不到姜黎离也就没有打扰,因为是莫家的人,姜黎离便替莫玄芷留了一行小子,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说明来意。

一切处理完毕,姜黎离也懒得跟着大军慢吞吞的晃悠,与容景的关系更是说不清道不明,姜黎离索性让绾甸赶着马车先行。

尘诏几人定然是跟了上去,不过因为之前的事情,看见他们几个,姜黎离自然是没有好语气,连带着云澜也被无视了。

云澜骑着马,一张明丽的脸皱成了包子一样,看着前面跑的飞快的马车‘这丫头怎么了?‘

华韵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懒羊羊的坐在马身上‘生气了呗。‘

‘那关我啥事?‘云澜好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想要证明他的无辜光环‘还不是被你们拖累的?‘

‘得了吧,不过这次应该消除了云翎对拂影的心思,之前他想要以拂影威胁我们的事情,也不会成立,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那她呢?‘云澜横着鼻子撇向姜黎离的马车,一身玫红色衣服艳过了路边的朝春花‘怎么解释?‘

华韵摸摸鼻子,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还得要尘诏来啊。

姜黎离坐在前面的马车上,不断的让绾甸加快速度,绾甸赶着马车,小脸苦成一团‘小姐,这已经是极限了,快不了了啊。‘

姜黎离听见,脸色更黑了,后面跟着几个坑爹货,索性带着雪枭下了马车,施展轻功向前飞去。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很快的便脱离了绾甸的视线,绾甸看着消失的身影,忙的停下了马车。

离马车最近的琏清整在马背上打盹,马忽的停下,把他身子一震,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怒意‘他娘的不长眼啊老子的马也拦。‘

绾甸知道琏清的火爆脾气,也没办法,只得硬的头皮道‘公子,公主施展轻功走了。‘

‘什么?‘琏清炸毛了,正准备告诉身后几位,却只见一道白色的光影迅速的消失在他面前。

华韵黑色的身影紧随其后,琏清正想动,玄芷轻飘飘的声音传来‘看来我们清美人还是很喜欢拂影的嘛。‘

琏清一张没美人脸瞬间涨的通红‘谁喜欢她?老子他娘的正长的很。‘

玄芷呲笑,不在理会他。那女人最好直接自己跑回去,眼不见心不烦。

姜黎离感觉到了身后的气息,脚下速度更快,但还是没有快过后面的人,尘诏的身影轻飘飘的落在她面前,嘴角嗪着一丝笑意。

‘让开。‘姜黎离皱眉,眼睛撇着四周。

尘诏不为所动,姜黎离也没打算她说一句让开他就能真的让开。

‘公主这是去哪?‘

姜黎离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管你p事。‘

尘诏不怒反笑,也不顾她的挣扎,硬生生将她连拖带拉的拽上了马车。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她对面。

姜黎离看着他理所当然的面孔,一丝没有想要解释的样子,脸直接黑了,越看,姜黎离越憋气,索性不看他。

‘公主恨尘诏?‘

‘为什么要恨你?‘姜黎离冷笑,承认了恨他就承认了她心里还在意他。

‘既然不恨,为什么要跑?‘

‘管的着吗你?‘

尘诏笑,仿若嗪着三月春花般烂漫‘我是你的夫,管着你是正常的。‘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你让我去引云翎出来,这事情我是不是还要感激你?‘

‘我相信公主可以胜利。‘

‘如果寒商失败了呢?‘

‘没有如果。‘

‘万一我失败了呢?那你们是不是就要舎掉我这个还有些用处的棋子?‘

‘公主这不是胜了?‘

‘你.....‘姜黎离气结,都说给书生讲道理有理说不清,弄半天给狐狸讲道理还是一个样。()

137 惊破下线

到达雍州的时候,正直化雪时期,路上十分难走,大军就在雍州城外驻留一天,而姜黎离也已经到达了雍州。()

雍州地界在中国历史上就是一个相对繁华的地方,在寒商没想到也是,就算是飘飘扬扬的大雪也没有挡住繁华的气氛。

这里和历史唯一不同的就是民风,在天朝那会的时候女子无才便是德,更是连门都不能出,在这个同样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的地方,民风却是别具一格。

姜黎离的马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客栈前,尘诏施施然的跳下马车,华韵几人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姜黎离伸了伸腰,斜扫了几眼四周,发现这个地段非常繁华,在现代就是属于市里那一说,如果在这里跑路,肯定无比的顺利。

客栈里早已经坐满了人,平日里像姜黎离这样一行人来住店的也不少,但是像这么出类拔萃的人就少见了,本来姜黎离长的就如花似玉的,可畏女子中的极品,而身后的琏清更是漂亮的不像话,云澜的摇着扇子,身段好的比女人还柔美,一行人惹眼之及。

不少女子想要过来搭讪,但都被花泷冷冰冰的眼神动退了,姜黎离看了眼四处放寒气的花泷,心里窃喜,他们不开心,她就开心。

索性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招呼着小二上菜,现在不止花泷,就是琏清的脸都刷的一下黑了,他平日里最烦的让人这么盯着,看着坐下没有一丝要走意思的姜黎离,脸黑了又黑,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拂影,要吃,房间里面吃。‘

姜黎离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笑嘻嘻的看着几人,示意他们可以上去吃,她这里在这问题。但是她越这么说,几人越不放心。要是她趁机跑了,还真是个麻烦。

没办法,最后几人不得不随着姜黎离坐下,他们这一桌上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个绝世美女身边围着五个绝世美男,不多时,很多良家少女都羞窃窃的往这个客栈里面进来,眼神都有意无意的扫向这桌上的几位公子。

被人这么注视。姜黎离是没有什么问题,而尘诏更是一副与他无关的神情,云澜连清楼都开,御女更是在大街上都敢看,这被人注视更是不为所动。

最不爽的莫过于琏清,法杖重重往地下一放,上好的楠木地板都裂了个逢,店家本来合不拢的嘴立马闭上了,他开了十几年的店,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力劲还是有的,从这几人刚进来时候,他就知道这几人的身份不一般。上茶的时候还特意上了最好的铁观音。

‘老子不伺候了。‘琏清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姜黎离看着裂开的地板,慢吞吞的拿起茶喝了一口‘嗯,这个月来我房里侍寝。‘

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让琏清停住了脚步,看着周围花痴一般的眼神,琏清努力的运着气,心道老子就当看不见。

但他装作看不见,姜黎离就能不给他添堵?看着琏清的脸,意味深长道‘清美人。你这样就是不对了,你这样以后怎么娶媳妇生孩子呢?‘

‘老子不娶媳妇!‘

噗...

云澜直接喷了。上下扫了一眼琏清‘琏清你不会还是个处吧?‘

琏清脸滕的红了‘谁是处了?!‘

‘哦...‘云澜顿了顿‘那你怎么还这么怕女人看?‘

‘你以为像你似的?!天天就喜欢在女人堆里,老子是看不上胭脂俗粉!‘

华韵爽朗一笑‘哈哈哈...我们清美人开窍了。知道什么是胭脂俗粉了。‘

被云澜和华韵这一调侃,旁边的注视更甚。不多时,菜都上满了桌,姜黎离竟在看到了酱香排骨,顿时喉咙一紧。

旁边的老板娘很是热情,热心的介绍着‘小姑娘长的真是俊俏,这可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酱香排骨,管姑娘吃不够。‘

要是放在平时,姜黎离的筷子早就下去了,可是这次拿在手里,竟然不知该从何下手。

尘诏坐在一旁,幽深的眼眸里神采奕奕,伸手夹了一块酱香排骨,熟练的放在她碗里‘多吃。‘

眼神动作,温柔到只要看一眼就能沦陷里面,一点都不输当年,姜黎离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碗里的排骨,沉了片刻,吞道了嘴里。

如同以前一样的美味,美味到不在舍得放开,姜黎离闭着眼,明明这么香甜,她却有着一丝苦涩,她到底在苦涩什么?她也不知。

赫郎温柔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润的声音甜到人心‘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

他不拍还好,这一拍,姜黎离心里一紧直接卡住了,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云澜坐在一旁,眼角的笑意隐去,好似无意之间按下尘诏的手,坐到了姜黎离旁边,伸手递过去一杯水‘娘子慢点。‘

姜黎离这下才明白,这两人看似淡然,其实都在变着发整她,一来二去的这饭也吃不安生。

姜黎离猛地咳了几下,喝下云澜递过的水,面色才缓和下去,道‘云澜,你不回南朝,在这里干嘛?‘

云澜拿着扇子轻轻巧巧一转,暧-昧的贴了过来,小声道‘娘子不知,这几日南朝皇帝驾崩,为夫我现在回去也无用。‘

姜黎离面色一紧,抬眼看向云澜,眼神里有些疑惑,只是一瞬间,便明白了云澜的意思,南朝皇帝驾崩,现在为了上位肯定是正直内乱,如果云澜这时候回去,势必被牵扯进去,到时候就算是坐上了皇位,势力也势必被削弱了不少。

而如果云澜此刻不回去,等到南朝内乱到了个差不多时候,他在回去,坐收渔利之利。姜黎离倒抽了一口凉气,到底是心思颇深,不然如何能混上泯王这位子。到嗯

云澜看着姜黎离表情的变化,眼中笑意更甚,到底是个聪明的人儿,之前一直没有真正动过婚事心思的他,此刻突然有了一种想法,其实和这女人成亲倒也不错,有这么一个皇后,他也不会寂寞。

几人格怀心思,姜黎离心说自己要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男人不男人的,管她毛事,伸手端起碗扒拉着米饭,吃的不亦乐乎。

一连三碗,连颗米粒子都不剩,最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巴,起身离开,看也没看一桌子的人。

琏清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伸手拿起姜黎离吃过的饭碗,直直咋舌‘这女人,也忒能吃了吧,三碗啊...‘

尘诏笑意盎然,嘴角挂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看着云澜无比的脸,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现在云澜和他已经不是青丘时候的关系,看样子还有和拂影假戏真做的架势。

手逐渐在袖口下握成拳,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云翎也已经露面,所有事情都快了解,唯独她,这么多年过去,就是对她断不了。

云澜也同样观看着尘诏的动静,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对于彼此是最了解不过的,他心里自知赫郎对于拂影的心思一直从来没有断过,现在定然也知道现在自己对拂影的心思。

只是这人一直隐藏的这么深,竟然也会有失态的一刻,许多年来,不论是对任何人任何事,他从来都是让人猜不透,唯独面对拂影,赫郎才会乱了心思。

就是这次战乱,表面上是置拂影安危于不顾,其实是在保护她,只要脱离了云翎对她的怀疑,拂影才会真的安全,只是这一招,有利有弊,虽然让云翎不在怀疑,但同样让拂影心里有了心结,就算尘诏此刻去解释,估计也没有太大用处,那丫头的性子,他了解。

而这样,才会让他有了空子可钻,一直以来,他都不如赫郎,这人表面风轻云淡,其实连他都不知道赫郎的真正实力。

而现在云翎的大军虽然已经败退,但是他的势力远远不只是金族那么简单,如果不出意外,不到半刻钟,这里马上就会有人盯着,眼下他们几个必须先离开,但是为了保住姜黎离,也只能委屈琏清。

一盏茶后,之前的绝世男子都已经离去,只有一个穿着绿色劲装的绝色少女出现在客栈里面。

姜黎离第二天一醒来的时候,就见一个穿着浅绿色夹袄的少女坐在板凳上,双腿开得老大,如果不是里面穿着衣服,肯定是春光尽露。

就是姜黎离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穿着古代的衣裳,他妈的也不敢坐成这个德行啊,姜黎离纳闷,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叼的。

正纳闷,那少女又把腿翘上了饭桌之上,还不住的得瑟着腿。姑娘正扭着头看花厅正面墙上的字画,脸没对着门,看不见她的脸。不过这人肯定是尘诏她们安排的人,不然不可能出现在她房间,不过尘诏这么有品位的人,不会弄这么一个渣来吧。

绾甸睨了眼房门那实在不雅的姑娘,神色有些古怪,象是想笑,又不敢笑。

那姑娘察觉屋内动静,慢慢回头过来,看见姜黎离,立刻皱了眉,嫌弃得象看见了一坨屎。

姜黎离看见那张脸,眼睛直接直了。美,实在是太美了。

她一直自认,自己这张脸算是对得起观众的了,可是和这张脸一比,就到脚后跟了。()

第138 男扮女装

绾甸在身后轻轻拉了拉姜黎离的衣裳,小声道‘公主,口水,口水,注意口水。(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姜黎离一愣慌忙在嘴巴上擦了一把,压根没有口水流下来。

屁颠屁颠的坐在那美人对面,倒了一杯茶,左看右看,这他妈的活了半辈子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这一看,感觉自己就是个渣啊。

美人不耐烦的开口‘起个床磨磨蹭蹭的,让老子等这么久!‘

姜黎离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喷了美人一脸,不能肯定地问,“琏清,清美人?”

本来琏清的脸色就不好看,现在又被姜黎离喷了一口茶,想着茶水里面不知道沾了多少她的口水,脸直接黑了,想拿袖子擦擦,但如果擦了衣裳上也沾染了,拿姜黎离的衣服擦,就要碰到她,就更不乐意了。

琏清的脸从黑变白最后变清,深呼吸了几下,冲着绾甸粗声粗气吼‘去给老子打水来!‘

‘清美人,你这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男人啊。‘姜黎离虽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肯定和云翎事件脱不了干系。

琏清闷着一口气‘老子就知道和你扯上关系的事情就没好事!‘不过声音倒是轻了不少。

本来尘诏带着琏清来的时候,绾甸多看了几眼就被琏清凌迟过了,现在更是大气不敢出,忙的端了一盆水放在琏清面前,连他的脸都不敢看。

姜黎离想知道尘诏他们的事情,只得忍着琏清,忙的拿了干净的毛巾在一旁侯着。

琏清伸脚把她踹开‘滚,别碍着老子的眼。‘

姜黎离深呼吸,为了事情的真相。忍。

琏清将整个脸都放进水里,又觉得不彻底,伸手将整张脸左揉右揉的。最后又换了三盆水才作罢。

姜黎离撇着嘴,不就是一杯茶。有这么脏吗至于吗,真是的。

又过了一会,琏清伸手摸了摸脸,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确信没有了别的味道,才满意的站起身来,顺手接过来姜黎离手里的毛巾,正想往脸上擦。眼角一抬,看清递毛巾的人,刚好转其来的脸色马上又跨了下来,将毛巾丟回给姜黎离,看了眼四周,索性,扯起衣服就往脸上擦。

姜黎离扁了扁嘴巴,心说还有人和她一样的傻b吗?竟然让这二货扮女人,虽然这张脸扮女人足够了,但是谁家的女儿能做出这样的动作?真是没下限。

姜黎离揉了揉脑袋‘说吧。你们要干什么?‘

琏清擦干净了脸,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保护你呗。‘

‘你少来这一套,真以为姑奶奶好忽悠?‘姜黎离拿眼睛斜他。对付别人不行,对付这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琏清也没有真的想瞒着姜黎离,尘诏这次让他留下,主要就是为了安抚拂影。不过这女人他越看越不爽,打定心思要急急她,慢悠悠的从桌子上端起茶水,喝的那叫一个有情调。

姜黎离急得直磨牙,偏偏还没有办法,只能堆出一抹笑容。无比良善的看着琏清‘你说说,说不好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琏清眼角一抬‘你能帮个p忙?‘

姜黎离悲堵的心里直抽抽。但是好奇心太严重,越是不知道。她越难受‘好歹我也是当事人之一,你不告诉我,就不怕我不配合你?‘

‘除非你不要命了。‘

姜黎离坐下,支着下巴看他‘如果我将你们的行踪泄露出去,尘诏他们有没有事情我不确定,但是灵族一定完了。‘

琏清身子一僵,姜黎离说的没错,如果让天下人知道灵族和暗主有牵扯,或许暗主不会出事,但是灵族一定完了,虽然灵族掌握各国龙脉,但是到了必要关头,七国定然会宁愿舍了灵族。

‘拂影你没这个胆子,不然到时候凌鸿也得死。‘

姜黎离笑了‘关我何事?又不是我亲娘,死就死了,大不了我不要这荣华富贵,何况,对姐姐有意的男子不要太多,不做这个公主与我没有半点损失,倒是你们,舍不舍得我这颗举足轻重的棋子。‘

姜黎离话虽然说的有些绝情,但毫无疑问的说到了话点上,琏清明明知道姜黎离不会这么做,还是被气的炸了毛‘你这个恶毒加不要脸的女人!‘

姜黎离端着茶水,吹了吹浮上来的茶叶,慢吞吞的道‘心不狠站不稳,和命比起来,这都是小事。怎么,还不准备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琏清被姜黎离堵的也泄了气,瞪了她一眼,知道如果不告诉她,她肯定不会好好配合,虽然语气不善,却也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的说了出来。

姜黎离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大概意思也明白了,再加上她超神的脑补能力,事情很快被神还原。

这次金族进攻寒商,一是为了占领,二就是为了逼尘诏现身,照琏清的话说,就是尘诏手里有碧花玉叶,这东西对云翎极其重要。

姜黎离不知道碧花玉叶是什么东西,但是却突然想到了北溟时候,估计就是那个东西,云翎找不到暗主的下落,但是却怀疑暗主就隐藏在行欢府内,他仔细调查过,暗主就是以前的赫郎,而拂影正是他的未婚妻,于是云翎就把注意打到了姜黎离的身上。

想要以姜黎离要挟,引出暗主和碧花玉叶,好在尘诏提前知道,于是就安排了这么一出,拖延住慕容萧的粮草,然后逼得姜黎离亲自出兵,这样就会让别人以为暗主完全不在意姜黎离,完全打乱了云翎以她为要挟的的计划。

虽然姜黎离目前脱离了云翎的锁定,但云翎是什么人,定然还会想别的法子,只要姜黎离跟在他们身边一天,他们也可能被注意到,为了洗脱行欢府侍朗这个名义的清白,只能兵分两路,他们一行人先回行欢府,然后让姜黎离自己回去,但是尘诏又怕出什么变故,只得让琏清扮为女子留下。

只要琏清扮为女子,然后姜黎离扮为男子,这样姜黎离虽然生的俊俏,但是如果以男子的身份出现,个子身高对于美观就会大打折扣,而这时候琏清定然会吸引人的视线,这样就没人会注意姜黎离的存在,毕竟这样的男子终究美中不足。

姜黎离消化完琏清的话,一阵阴笑,虽然尘诏这是为她好,但更多的人是拿她当棋子引出云翎的老朝,知道云翎的地盘,这样更好下手。

看着姜黎离笑得阴险,琏清一阵鸡皮疙瘩,防备得看着姜黎离,怒道‘你想干嘛?‘

姜黎离嘿嘿一笑,放下手里茶杯,慢悠悠地道:“我能干嘛?尘公子有旨,小女子岂能不遵?”抬眼向琏清妩媚一笑,“清美人……”声音软软糯糯,拉的极长。

琏清打了个寒战,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慢慢从身上爬过,最后汇拢在头顶,头皮一阵麻,浮起一层鸡皮疙瘩,鸡皮疙瘩蔓延过他的脖子,很快传遍全身,身上无处不冷,无处不麻。

姜黎离奸诈的直笑。

这小小的动作落在琏清眼中,把他刚浇下去的火又点了起来,好看的桃花眼一瞪,“你又在乱想什么?”

“我哪有?”姜黎离伸手去桌上摸杯子,“只是口渴。”

琏清不相信地冷笑,她那色咪咪的样子只是口渴?

“真的,我喝的两口水都给你洗了脸,又说了这么多话,当然会口渴。”

姜黎离一本正经,说的跟真的一样,顺手又倒了杯茶,递给琏清,“你也喝一杯吧。”

琏清脸上发麻,好像喷在他脸上的不是口水加茶而是毒药,再看她那正儿八经的模样,这气更不知打哪儿出,夺了她手中杯子,一口含了那口茶,就要往她脸上喷。

好哇,洗脸是吧,那他也给她洗一洗。姜黎离的手指及时地按住自己的唇,“喷脸上可惜了,这儿吧。”

雪指粉唇,琏清看得莫名地喉咙一干,茶在嘴里打了个转,咕咚一下咽了下去。

姜黎离噗嗤’一笑,小样跟姐斗,你还太嫩。

琏清自己都觉得丢人,脸上火辣辣地一遍,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丢下杯子,重哼了一声,闷头走向门口,这账等回去找尘诏算去,不是他出的这馊主意,他也不会在这死女人面前吃了这么大的亏。

姜黎离立刻跟了上去,拉住他的胳膊。

.‘你拉老子干嘛?‘姜黎离还没有说话,琏清猛地炸毛了,好似姜黎离拉着他的手是蛇蝎毒药。

姜黎离没好气的丢掉他的手‘我还没有换男装,你想这样出去?‘

琏清被气糊涂了,眼下姜黎离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不过脸色并没有缓和过来,用眼神凌迟着姜黎离。

姜黎离缩了缩脖子,果然和花泷在一起久的人,都学会了放寒气,动不动用眼神杀死你,好在她的防御能力比较强,你在瞪,直接装作没看见。

姜黎离随着绾甸进了里屋换衣服,虽然很想戏弄戏弄琏清,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先离开重要。

绾甸帮着姜黎离换了男装,束好了发,才走了出来,又回头嘱咐了姜黎离几句,这才放心离开。

姜黎离拍了拍衣服,这次必须让绾甸先离开,不然三个人目标太大,还不好安排,一旦识破了,谁都逃不了。()

139 故人相见

两人走了两天,雍州城门周遭便起了大火,冲天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这大火起的也怪,别的地方都没有烧到,唯独城郊的那栋阁楼被烧的根本停不下来。* *

‘听说了吗,我听刚刚从雍州过来的侄子说,雍州那边今早起了大火,到现在还都没有扑灭呢。‘

‘是嘛?无缘无故怎么会起火那?‘

‘这谁知道呢,老天爷的事情咱们也猜不准啊。‘

姜黎离和琏清此刻的马车已经走到了雍州旁的扬州,听着外面的议论,姜黎离的眼角一跳,看了眼坐的四平八稳的琏清,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她有直觉,这些人压根没有回帝都,而是让她自己先回去,免得碍事。

琏清正看着马车里面的一团绣花发呆,好似在想着什么,听见姜黎离的问话,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尘诏他们的消息,就从之前分开后,他们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这样的情况,让他也很忧心。

他们几个是穿一条裤子的,姜黎离不信琏清不知道他们的消息,往前凑了凑‘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关于狼师的秘密。‘

琏清还是摇了摇头,他不是不想知道狼师是怎么弄得,而是他真的和尘诏断了联系,本来他们之间都会有固定的联系方式,他会按时报告他们的位置,但是今天那边没有一丝回应,现在尘诏几人好似消失一般,他动用了手下所有的人脉,都没有寻到几人的消息。

‘我真不知道。‘琏清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肯定知道。‘

‘就算我知道又如何?‘琏清斜呢着她‘我们也没有熟到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

‘不熟?‘姜黎离眨眨眼,凑了过去‘抱都抱了。摸也摸了,还不熟?要不要下次你来给姐姐侍寝,这样就熟了。是不?‘

琏清的脸直接黑了,后悔搭理了她。

姜黎离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货今天怎么软硬不吃的。

看着她眼珠子乱转,琏清不耐烦的提醒道‘马上就到晋江地界,到那里山村,马车走不了,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休息,别指望老子会等你。‘

姜黎离闻言也睡在来软塌上,管他呢,就算那几个家伙死了也不关她的事情。眼不见心不烦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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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城郊,冲天的火光冲天,原本豪华得庄园此刻被火烧的破碎不堪,里面上千人马被挑的一干二净。

奢华的宅府被涛天的浓烟卷着肆虐的火焰整个吞噬。

因为四处起火,百姓们虽然没有人受伤,也没有财物损失,但这么一闹,一个个的都在家守着水井,生怕自家也着起火来。

而那座自从烧起来就没有主人出来的宅子,自然无人问津。

火光中。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欣长身影从满天火光中走出,手中的崆峒枪还在滴着鲜血。

只要有一步,他就能迈出门槛。离开这个宅子,但是他却停了下来。

微抬起脸,平静地看向门外,火光在他温润如玉的脸上闪烁,说不出的诡异,唇薄凉而淡漠,他好看的唇角忽地微微一扬,勾出一抹讥诮的浅笑。

‘不知本宫得这份见面礼,大哥可还喜欢。‘

声音温润极其好听。仿若妙龄女子的琴音,不看手中还在滴着鲜血的崆峒。好似一个温良的美好少年。

另一个穿着金色刺眼华服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大门前,随着他的步伐。大门在他身后‘匡当‘一声关泷。

俊美无匹的面庞被火光映红,阴郁的眸子沉得没有丝毫光亮,看不出喜怒。

他微眯了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暗主?”

尘诏微微一笑,“大哥你来的太过突然,而这份礼也备得仓促,还望大哥不要见笑。”

云翎往他身后淡扫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他在雍州的最后一个据点也被连根拔起。

他这次知道拂影来了边关,就知道暗主一定前来,但是事情超出他的预料,暗主那边竟然没有一个动静,而十万大军被灭了个干净。

金族利用不成,他就动用了地宫的势力监视着行欢府的人,虽然拂影不是那人的软勒,但是行欢府的人却很是可疑。

所以在雍州时候他派人盯着那些人的动静,没有想到那几人没有一丝异样,自己的据点还暴露来,几千人一夜竟给挑了个干净。倘若这些人是暗殿的人清理的也就算了,但却是出自一人之手。

连挑他两个分坛,这里八千人被连根拔起,能做到这样的人,他只能想到一个。

‘你是魔君转世?‘

尘诏笑了一下‘大哥未免太过后知后觉了。‘

云翎打量着一直和他作对的暗主,在青丘为太子的赫郎,眼下竟然是魔君尘诏,这让他忽然一笑,眼中闪过了一丝嗜血,好似一只野兽发现了自己垂诞已久的猎物。

‘怪不得,怪不得你这么护着碧花玉叶,但是好兄弟,你难道就不想救救青丘。这些卑贱的人类,天天大肆挥霍着干净的水,而我们妖族则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难道你就不想把这些愚蠢的人类杀死?让自己的族人得到干净的水源?如果没有了人类的厮杀,我们的水源也不会少的这么可怜!‘

尘诏默然。

他何尝不想把这些水带回青丘,每次下雪时,看着雪白干净的水,他都想带回去,哪怕只是十分之一也好啊但,他带不回去。

云翎察言观色‘你是我们青丘的太子,更是魔君,魔族和妖族本是一家,只要我们一统人间,把我的族人带到这里,那么我们的为难就解了。‘

尘诏笑了一下‘扪心自问,大哥这么做,是为了妖族,还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那又如何,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我们的族人?姜渺杀了数万妖族,海内全部被污染,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拯救族人,脱离那水深火热的生活。‘

‘族人,赫郎要救,但不是大哥的这种方式。‘尘诏表情淡淡‘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

‘救?‘云翎冷笑‘你拿着碧花玉叶,当真是为了救族人,你舍得拿曼珠那个妖孽的命救族人?‘

‘尘诏说了要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只要大哥放手,尘诏自然不会与大哥为敌。‘

云翎俊美无匹的面容上充满了肃杀之气,看着眼神同样清冷的尘诏,突然笑了,‘难道空闻就没有告诉你,忤逆本尊的下场吗?!‘

尘诏的背僵了一下,随即又很快恢复过来,他不能露出任何破债‘尘诏不识空闻,况且与大哥交手多年,大哥的事情,尘诏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哦,对,不该与你说空闻,应该与你说冥火,这老家伙从魔界轮回到人间,就是为了守护碧花玉叶,为了保得曼珠那一丝命脉,只是你们都忘记了,曼珠的心是沙华的,他们因为相爱才会生生世世不相见,和你,是没有关系的,尘诏,你还是想清楚吧,交出碧花玉叶,我可以放你离开。‘

尘诏微微一笑,“尘诏与大哥周旋了这么多年,还没正面交锋,又岂知胜负如何?”

“既然这样,你也就别怪我不顾儿时之情。”

云翎突然双掌翻飞,涛天的火焰被他吸了过去,卷成火团瞬间掷出,“受死。”

满天的火光仿若是一道咆哮的火龙冲着尘诏的身影袭去。

尘诏面色一凛,闪身过去,长枪横在胸前,挡住飞来的强大气流。同时浩大的内力冲着云翎袭去。

云翎胸腔里气血翻滚,一股热血冲上喉咙,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溢出。

云翎不可置信地“咦”了一声,尘诏收起崆峒枪,修长的手指无谓地拭去枪上血迹,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走向云翎。

云翎脑海里迅速翻过一层画面,那是他还在青丘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有人潜入来他的府内,那时候他正在内室练功,听见声音急忙出了过来。他与那个人交了手,那人强大到,如果不是那人体内元气和他父亲不同,他都误以为是父亲回来了,逼得他躲缩在金族三年不敢有过于的行动。

他的这位兄弟刚才接下他那一击的手法和气息和三年前那人完本一样。他敢肯定,三年前的那个人就是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

对方接下自己那招的时候,他感觉到对方的元气和三年前相比,竟是天地之别。

三年前,他被对方伤在掌下,如果不是逃的快,能死在对方手中。

他用了三年时间,才恢复元气。他三年没有任何长进,对方果然更强大得可怕。

‘你从三年前就怀疑过我?‘

尘诏轻轻巧巧一笑‘大哥,青丘虽然不似人间天天国事繁忙,我们年轻一代更是有不少人来到人间,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就会让人发现。‘

‘三年前怎么没有让人灭了云家。‘

‘因为那时候我不确定,只能晚上去探探,没想到遇上了大哥,而那时候也打消了我对云家的怀疑。何况,云澜还在云家,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用担心。‘

云翎忽的笑了,擦去嘴角的血迹,迈着步子走进尘诏‘可是,你现在想杀我,可是太难了。‘()

140 万年夙愿

那一战没有人知道结果,只知道地宫在雍州分坛被挑的时候,震惊来七国,只是一个据点就有八千多人,这个势力的强大超乎来所有人的预料。()

而更一个徒手挑了八千人的暗主,更是让人心经胆颤,一个人就能挑八千人,这让天下国君无不震惊,这样的势力超乎来他们的预料,一时之间,对于暗地势力的打压又到了一个高峰。

相思崖顶!

尘诏仰躺硬泥土地上,一身衣裳湿透,望着头顶艳阳苦笑了笑。

玄芷忙飞跑过去试图扶起他,一扶,手上一片湿濡,摊开手掌,新鲜的血液刺得他眼花,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乱动尘诏的身体,急得差点飚了泪,“花泷怎么还不来。”

拂影和琏清两人在路上不停的折腾,确实给他们争取了两天的时间。

地宫的人在晋江那边没能截到人,回过神来,他们应该还在分坛附近,于是展开尘诏所料的搜山。

他们四一起撤离,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对方发现,所以分成三路攀崖,约定在相思崖顶汇合。

玄芷轻功最差,应付不了太过陡峭的悬崖,所以只能走了相对来说,最好攀爬的山崖。

尘诏身上有伤,体力有限,所以他走了虽然最为陡峭,但路程相对较短的绝壁。

云澜和华韵更是直接从离情峰顶越过来,危险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花泷走的路线最远。

尘诏经历过一场大战,此刻又攀上来相思涯,之所以还醒着,完全就是靠着自身德毅力在在支撑着。

玄芷不知道在山崖边转了多少圈,才看见花泷从山崖下飘然而来,长松了口气。

花泷只看了眼玄芷的神情。悬着的心就放回了胸膛。只要人活着,就没什么可怕的。

尘诏抬眼,望着花泷。微微一笑,“你可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自由了,可以得回那世世轮回的不死之身。”

花泷眼也不抬,麻利得处理尘诏身上的伤,脸上是惯有的冰冷。

“我毁你不死之身,你难道不恨我?”尘诏凝看着他冷如冰潭的眼。

“恨过,但这点恨与我万年夙愿来说,实在太微不足道。”

‘曼珠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尘诏的话很虚弱,但是足以让花泷听清。

花泷的声音里一贯的冰冷,但是不免听出话里的情谊‘等到哪天魔君有了自己心爱的人,数万年的不可想见,你就会知道为了那一次见面,就算是死,又有何妨?‘

这是花泷说的最多的一次话,却让尘诏皱起了眉,对于曼珠,又何尝是沙华在爱着?

一阵车马声传来。花泷不再说话,加快了手上动作,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处理好尘诏身上的伤。又喂尘诏服下一颗药丸,让他陷入昏睡。

马车在他们身边停下,车夫略抬起头上遮去脸庞的斗笠,露出艳丽明媚的脸庞,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尘诏,皱了皱眉,“死的活的?”

玄芷带着稚气的脸白了他一眼,“快下来帮忙。”

云澜从车辕上跳下来,和玄芷一起把完全不知人事的尘诏抬上马车。

“伤成这样。这趟买卖是赚了还是赔了?”

“不亏不嫌。”玄芷抓了抓头,云翎此刻元气大伤。不可能又大作为,但是尘诏不知道怎么弄得。也不死不活的,在玄芷的商人理念看来,他们实在没讨到什么便宜。

“如果尘诏死不了,我们这次就赚了,这次损了云翎的元气,一时半会好不来,也为我们争取了时间,但是,尘诏和云翎比起来,高的不是一星半点,他是怎么受伤的?”华韵得知尘诏和云翎的事情,英俊的眉间皱成一团,照理说尘诏就算弄不死云翎,也不会伤的这么严重。

“算是小赚。”尘诏的伤不碍事了,玄芷安下心,好奇心又开始膨胀,好不容易等马车离开相思涯,立刻凑到花泷面前,“你数万年的宿愿是什么,竟能不再恼他毁你世世轮回的不死之身。”

花泷冷瞟了眼面前长得极其漂亮的八卦男,靠着车壁,闭上了眼养神。

玄芷碰了一鼻子灰,不但没气馁,向花泷又凑了凑,“曼珠沙华花开叶落,世世轮回,羡慕死多少人,你真舍得下?”

“生生世世,不过是一次又一次从生等到死的孤寂,有什么可羡慕的?”花泷的声音像是从冰裂中渗出的一股冷气,让玄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而这边,姜黎离和琏清已经进入晋江的地盘两天,这里大多是那种小山村,别说马车,照着姜黎离的话说,就是连只鸟都没有的地方,别说鸟不拉屎来。

姜黎离扶着腰,一步步的跟在琏清后面,他妈的在现代的时候她从来不爬山,她觉得那真不是人受的,结果这次来到来寒商,把她一辈子的山全她妈给爬完来不说,还连带着丘陵和盆地。

姜黎离真是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这就是要她老命,偏偏她这么这么拼死拼活,还有人给她添堵。

琏清皱着好看的脸庞,不耐烦道‘你墨迹个什么?给老子快点!‘

你他妈的,姜黎离在心里暗骂,脸上还不得不堆出灿烂明媚的笑容‘那个,琏清啊,姐儿是真走不动了,这一天就吃了一个大饼,你让一个铁人也受不来啊。‘

琏清看着姜黎离的眼神多了一丝鄙视,脚下停住了步子,语气却依然恶狠狠‘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翻过这座山,不然就只能睡在林子里。‘

姜黎离心里把尘诏从里到外骂了个便,看了看比一颗大树还高的山坡,心里无比的后悔,早知道把雪枭带着了,好呆饿了累了还可以让雪枭驼着。

真是比跟着琏清二货划算多了,这个死二货除了脸蛋好看,别的就没有合她心意的,他妈的他一步三飞的往上跳,自己真是累的够呛,看着贼高贼高的山,姜黎离直后悔自己怎么不学好轻功,不然这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谁家的村子在山顶,就算是喜马拉雅山也特么得有个小山道啊...‘姜黎离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琏清虽然不知道喜马拉雅山是个什么东西,但也理解姜黎离的意思,搭眼望了望四周,过了好一会才说‘估计是走错了,我没有地图...‘

‘靠,你有没有搞错?你脑袋有坑啊?!‘姜黎离直接火了。看了眼笑得灿烂的琏清,脸更黑了,她有直觉,这二货就是故意的算计她!

姜黎离虽然被人算计了一场,憋了一肚子的气,但能走出那个鸟不拉屎的山,她也认了。

万安村是出了名的高山皇帝远的偏僻小村。按理,这种地方应该官不像官,土匪成群,百姓被欺负得苦不堪言。但犁头村的百姓却过得比谁都滋润。

过往的来人总结,说是因为犁头村的民风好,团结。一家有事,百家响应,要想欺负谁,真不容易。

如果换成以前,姜黎离听说这样的地方,一定也会感叹一回,世上难得还有这样人心纯净的地方。

但姜黎离知道晋江是云翎的地盘,听见这些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他妈都是云翎地宫的人,一个个的能不团结?

还民风朴实,朴实个p,这丫的就是一个窝,但是没有证据,总不能把这一村人都给杀了吧。

最苦逼的是姜黎离回帝都,还必须从这里过去,本来跟着容景的大军回来,一点事没有,偏偏自己作非往外跑,这下好了,跟着琏清这个死二货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左翻右翻的才找到了一个小道,虽然也是十步九不稳,但对于翻山越岭来说,就已经是质地的飞跃。

眼看天就要黑了,两人不得不加快了步子,姜黎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能不能等着容景一起走啊,跟着大军走多自在。‘

‘你白痴啊?如果你现在等着大军,身份一下子就被识破,我们还来这里有p用,还拖个p?‘

‘等等...‘姜黎离机智的捕捉到来琏清的话语‘拖...是什么意思?‘

琏清猛地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看向姜黎离越来越黑的脸,拼命的咽口水。

现在就是琏清不说,姜黎离也能猜出几分,瞪大着眼睛看着琏清‘那场火就是他们干得吧?我们两个之所以这么折腾,就是为了引开地宫的吸引力,好给他们争取时间是吧?‘

琏清默然,事实确实如此,他现在开口只是欲盖弥彰。

姜黎离深呼吸,推开琏清自己朝着前方往前走,努力吸了吸鼻子,不在理他。

琏清一看姜黎离的反应,知道她生气了,忙的向前追去,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平时和她作对习惯来,现在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姜黎离其实并不是生气他们让他引开地宫的人,有琏清在,他们势必是为了她的安全,但是他们什么事情都瞒着她,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甚至还有点难过。

他们就是真的这么信不过她,就连这个时候还不能告诉她一切。也罢,姜黎离呼了呼气,本来就不是一条心的人,她凭什么让他们给她敞开心扉?何况,她不过是一个棋子。

想通了这一切,姜黎离心里莫名的舒服多了。()

141 暴躁美人

地宫分坛被挑,丝毫没有影响万安村的秩序,一个个有吃有喝的照样过的无比滋润。()大家该干嘛干嘛,压根没有人会把这里和贼窝扯在一起。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村子,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窑子客栈的应有尽有。这里最大的客栈叫做悦来客栈。

已经是下午,不少人都坐了过来,为的就是喝完闲茶没事吹吹牛,这个客栈老板叫做路老二,原本也是江湖上一个和好有名的人物,只是从十七年前,不知道为何退出江湖不问世事,在这里开了个客栈安安稳稳的过了十几年。

虽然这路老二不问江湖事,但不表示他不爱吹牛。

一群人在这喝着闲茶,大多都是长年窝在山村的人,对于外面的事情更是好奇的很,而路老二又是多多少少算个见过世面的人,被人吹捧几句,就忍不住将他当年那点光荣事给讲了出来。硬是添油加醋讲的唾沫横飞。

‘当年啊,人间还不像现在这么太平,就连魔族聚集在这里,那时候魔君尘诏现世,那时候我们一起约定好,上千人一起上山除魔,可是进了山连个魔影都没看见,却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子坐在一颗梨树下面,当时啊,上千人里有不少女人,那些女人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婆子了,可是当看见这个白衣男子的时候,一个个的竟然都看的呆了,脸上还浮现出了娇羞,真是他娘的要多寒颤人就有多寒颤人。‘

旁边马上有人哄笑起来‘掌柜的,那些人不会都是断袖吧?‘

‘滚你娘的断袖。‘路老二张口就骂。

‘那既然不是断袖,得是长的多好看的男人才会这么吸引人。‘

‘说多好看也算不上,可是那人邪门的很,只要你看他一眼。就再也在他身上移开目光,那种气质,当真为谪仙一般的风姿。让人望尘莫及。‘

‘那后来呢?‘

“他看见我们这一大帮子的人,竟半点不惊慌。只淡淡地笑了一下。如果说刚才看那一眼,把我们这一半的人给迷住了,这一笑,就把另一半的人给迷住了。”路老二仿佛又看见那张脸,神色有些痴迷。

“喂,我说,你别光发怔,往下说呀。”

掌柜被人叫了两声。才回过神来,“那男人说:难得大家大老远的来,他尘诏也不能让大家白走一趟,他给我们一个机会,如果在一刻钟内有人能够碰到他的衣角,他就亲自把人头奉上,如果不然,后果就让我们自个担着。当时大家还不知道他就是魔君尘诏,后来听他说了,大家才反应过来。见他出口这么狂妄,心里也都不服,纷纷出手也不在客气。‘

‘那后来呢?杀了吗?‘

“杀?我们一片衣角都没碰到他。”路老二眼里闪过一抹恐惧。

“那他是不是动手把你们去的人打杀了?”

“他确实动手了。只是我们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手,我们几千人就没有一个人是完好的,而且我们全伤在自己的武器上”

掌柜说着,扯开袖子,胳膊上面欠着一把血红的飞刀,还能看见闪现的妖烨光芒。

有识货的人马上叫了起来‘这不是当年你的赤血刀吗?神出鬼没不见血不回头,你可是靠着它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你突然不用这个了,我们还以为你换武器了呢。‘

路老二摇了摇头‘当年我拿着赤血刀袭击尘诏。那刀明明是向着他去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刀竟然原路返回,伤到了我的胳膊。救回我的那个大夫说,这刀已经嵌在了我的胳膊动脉上,如果取下来,这个胳膊算是废了。从此我也就没有动过取下来的心思,就留在了胳膊上。‘

四周一片哗然‘你的命可真是大。‘

路老二眸子一暗‘那倒不是,是那魔君没有下杀手,去的所有人虽然都受伤了,但是都没有死。‘

‘为什么会这样?‘

‘他说,他的曼珠刚刚轮回为人,是他大喜的日子,他要为他的曼珠积福,那日生,可是我们却是废了,此生与武再无缘分。‘

‘怪不得你这几年都不练武了,原来是有这一说。‘

路老二喝了一口闷酒,不屑的呸了一声‘就算他在厉害能怎么样?还不是毁在了女人手上,最后为了一个女人散尽功力完蛋了。‘

说完又有些惋惜,“那样的好皮相,那样的气魄,那样的身手,可惜……真可惜……”

接着就开始有人骂女人,骂漂亮女人,“所以说,女人是祸水,越漂亮越是祸水。”

骂得最欢的那个人,突然看见门口迈进一个绿衣少女,顿时把所有骂女人的话全咽了回去。

其他人见他神色有异,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便再无话语。

门前站着一位穿着绿色衣服的少女,梳着小巧的流云鬓,斜插着一支凤凰展翅步摇,身姿高挑,小腰盈盈一握,一双眸子明若秋水,脸蛋艳丽的就是他们口中祸水中的祸水。

如果能得到这样一个祸水,就是死个三次也愿意啊,众人一个个的流着口水,瞬间忘记了方才得豪言壮语。

绿衣少女好似没有看见众人的眼光,进了客栈就叉着腰大声吆喝‘给我来一壶上好的酒,真是渴死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初来时说好了,不能喝酒。‘旁边有人小声得提醒着。

少女一个眼神瞪过去‘多事。‘说完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张空的桌子前,眼神瞟着众人。

大家这才发现少女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这少年长的倒是一个标志,但是身子太过单薄,个头也不算高,放在美少女身边,就完全的被埋没了。

少女见愣了一会没人给打酒,不由得抬眸看去,正好看见路老二胳膊上镶嵌的赤血刀,马上来了兴致,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一步就跳到了路老二前面,伸手在他胳膊上戳了戳‘哎,我说,这么好的飞刀不拿出来打架,干嘛弄在胳膊上?‘

这架势这动作完全没有一丝正经女儿家的样子,让人一看就不像个好人家的规矩女子,旁边看着美少女的眼神马上变了色,还有人扯开自己的袖子,露出了块练得还算可以的肌肉,笑道‘美人来摸我的,我的比他的有型多了。‘

美少女皱眉的看了那人一眼,眼中的鄙夷尽显无余,就这样的还敢亮出来,他脱了比他好看多了好吗。

那白衣少年皱了皱眉,把话题扯开‘掌柜的,去准备几个小菜过来。‘

路老二这才反应了过来,讪笑的扯回了衣袖,招呼小二去后面打酒。

美少女见没有了那赤血刀,也逐渐没有了兴致,片刻店小二就端上了一桌还算过得去的酒菜,美少女扁了扁嘴巴坐回了位置,敲了敲桌子‘掌柜的,掌柜的,打酒了打酒了!‘

旁边那个俊俏得少年一脸不爽,暗自在脚下踢了少女一脚‘你给我老实点。‘

美少女拿眼睛斜视着他,丝毫没有听进去少年的话,不一会儿,店小二就端上了这里最好的茶水和酒。

这美少女长的虽然漂亮,但是动作却一点都不斯文,直接用手撕盘子里的鸡,吃了一口,似乎感觉口感不怎么样就随手扔掉了,秀眉还不时的紧促。

反倒是她一旁的白衣少年,吃起东西来还是斯斯文文,一派高贵的大家气质模样,虽然这茶水不是那么的好喝,他并没有像少女那样一口喷出,反而是从大口变成了小口,慢慢的泯着茶水解渴。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好色之徒,在帝都见惯了大家闺秀的人尚且如此,何况在这偏远的山区,几年来都见不得一个漂亮的女子的地方,眼下来了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一个个的看的眼睛都直了。

何况还是个国色天香,行为又不检点的美少女,就更加的招蜂引蝶了。自从美少年坐下,一个个的眼神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初时,美少女还没有察觉,但是这些人越来越过分的眼神,一转头,就看见了哪些直勾勾的眼睛,顿时一阵不爽,狠狠的瞪了过去。

这本是放寒气的眼神,落在他人的眼里可就是千娇百媚的嗔怪,有人在这眼神之下,胆子变得也就肥了。这样的风情万种,无比娇媚,直瞪得那些人浑身酥麻,哪里还坐得住。

有胆大的立刻跑过来坐在美少女的对面,举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往美少女身边送,一双眼睛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在美少女的胸前‘来,来,小美人,这沙杯太过粗糙,怕嗝坏了你那粉嫩的小嘴,来哥哥喂你。‘

这声‘美人’落在少女耳中,已经特别刺耳,整句话就更不堪入耳。

美少女俏俊刷地一下垮了下来,看向那人的漂亮杏眼眯了起来。

然,她这一变脸,却又是另一翻风情,如果说那些人刚才看她看得酥了半边身子,现在整个身子都酥完了。

“这里的茶水饭菜实在太差,难以下咽,我家倒是有好茶好菜,小美人……”()

142 敢招老子

‘美人’两字,刚刚出口,胸口上猛地一痛,竟是被美人一脚踹在桌子上,连桌子带他一起给踹飞了。( 起笔屋)

桌子飞了,坐在桌边的少年,淡定地端着茶喝了一口。

美人连桌子带人给踹翻了还不解气,跳起来往那人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嫌命长,敢调戏老子。”

她长得娇嫩,一脚下去却半点不含糊,那人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些本想跟在后头调戏少女的人脸色发白,赶紧收了那些不干不净的心思,往后缩了缩。

美人踢了那人一脚,还不解恨,还要再打,那架式简直要把人往死里揍。

“尽惹事。”少年叹了口气,搁下茶杯,把少女一把拉住,强拽着走出小酒馆。

“老子惹事?明明是那厮欠揍。”美少女气势汹汹,还挣着要回头踹那人几脚。

‘谁让你行为不检点,见人就摸,人家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女人,不调-戏你调-戏谁?‘

‘老子摸得是赤血刀。‘

‘可是赤血刀在人家的胳膊上。‘

‘老子管在哪里,老子想摸就摸。‘美少女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走不走?‘少年拿眼睛斜她,大有发火的意思。

‘老子不走!‘美少女一脸火气,拉着袖子就想冲上去凑人。

‘你敢!你今天敢走,老子就和你从此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好,你继续打,我待会找个地方写好休书,寄回你家里,从此两不相欠。‘少年说着。还不望拿出碎银子赔店家被砸碎的酒壶和桌椅。

美少女瞪着他,又瞪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坑爹货,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少年走了出去。

这两个奇葩队友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和男扮女装的姜黎离和琏清。

这万安村虽然团结无比的,但是调-戏人这事毕竟是他们的不是。要是人家走了还追过去,他们还真是没脸。

两人顺利的离开了万安村,走在路上,姜黎离的肚子直叫唤,本来想着在万安村好好吃一顿,但是被琏清这一闹,什么都没吃上不说,还闹腾的一堆事情。

眼下肚子饿得厉害。姜黎离想着就算是有个馒头也好啊,想着想着,姜黎离眼神就瞟道了琏清的胸前,嘿嘿直笑。

琏清本来就是黑着脸,看见姜黎离这么阴气的笑容,在看她目光的所在,直接火了‘不走路看老子干嘛?找死?‘

‘这不是饿了嘛,不过你放心,就算是饿死,姐儿也不会吃你这两个馒头的。‘

琏清虽然跟着姜黎离走了。但憋的一肚子气却没地方发。再看姜黎离一脸看热闹看得很爽的样子,现在又故意调侃与他,越加气愤。捞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砸向前头树杆,想以此来警告姜黎离,别太过得瑟。

哪料那石头砸到了一颗树上,又弹了回来,好巧不巧的那树竟然折断了!

姜黎离看的眼睛都直了,心说这也太脆弱了,这塌马随手一挥就断了这还了得?

姜黎离还没有反应过来,在树刚倒地的那一刻,突就有一个人影跳了出来。现在不用人说,姜黎离也明白了。这是砸到了人家的树,要赔啊!

姜黎离很自觉地掏银子。不料人家说这树是要结果的树。意思是不但得赔人家的树钱,还要赔这棵树以后能结的果钱,这树能结多少果子,就不太好算了。

姜黎离暗骂了清清美人句惹祸精,再看树主人一脸皱纹,满头的白发,咬咬牙,赔了。

又取了两块银子出来,树主人冷笑了笑,“这树可是上好的干山橘,可是拂影公主指定要的,就你这点破银子,让我怎么向公主交待?”意思是她这几两银子是搁不平这件事了。

姜黎离有点懵‘哪个拂影公主?‘

‘这天地间还有几个拂影公主,自然是我寒商的天女,凌鸿的干女儿,四公主拂影!‘

‘啥?‘姜黎离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他妈的欺人太甚啊,拿着她的名义坑到她头上了,真是服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不死的老大爷啊!

姜黎离忍住气,不时的自我顺着气,生怕一时上不来喷出一口鲜血‘我说,这位老大爷,您怎么不说这是皇上指定要的呢?‘

树主人脸色一冷‘这位公子,饭可以吃,话不可乱说,这污蔑皇上可是要杀头的!‘

哈,姜黎离这下明白了,这货知道污蔑皇上要杀头,但是污蔑拂影就p事没有是吧?她虽然经常吃橘子,但是她敢保证,尘诏不会闲的没事从这鸟不拉屎的深山疙瘩里面给她运橘子,偏偏她还不能理直气壮的说‘你放p,姑奶奶压根没有吃过你家的橘子!‘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特么的这就是有气没地撒,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阿,好在她的消化能力比较好,不然这特么要活活憋死她啊。

毒,太毒了。

眼角余光见身边清清美人已经憋红了脸,如果再和这老头鬼扯下去,惹怒了这位小祖宗,说不定不是赔树钱,而是赔人命了。

破财免灾,只求尽快离开这鬼地方。移步,挡在琏清的身前,冲老头温和一笑,“既然这棵树这么有来头,那是该多赔些的。多少钱,你说个价,我给的起的话,一定会给。”

她说完,故意把包裹抖了抖,包里叮当叮当,意思是这里面除了换洗的衣裳之外没有多少钱,你就算要多了,姑奶奶也没法给啊。

这么说,他的钱也就只有在这个荷包里面。

老头看了几眼,约莫着这个荷包里面最多也只有二百两,眼神自然斜看到琏清头上的金步摇,这个东西,至少值个几百两。

“算我倒霉,五百两银子。”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就得拿那朵金步摇来抵。

姜黎离把荷包里面的全部碎银子都倒了出来,撑死也就一百多两,只得好脾气的商量着‘这位老大爷阿,你看我们夫妻两个这次出门,也没有带多少钱,况且我们路上还要用的着,不如意思意思一两银子得了。‘

如果对方说个一百两,姜黎离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直接给了走人,但是对方摆明了想把他们里里外外剥个干净一毛钱都不给他留,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在装孙子。

老头看见对方服软,只当对方会讨价还价一番,然后他要了那个金步摇就算完事。

不料对方竟只给一两,顿时气炸了肺,提高了嗓门,怒骂,“我才好说好商量,哪知你竟是这样一个无赖痞子。我告诉你,你想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一个老人家,可就打错了主意。”

姜黎离扬眉,也不知是谁无赖谁痞子,谁欺负谁,“小声些,别吓着了我的心肝小娘子,柔弱着呢。”

琏清见姜黎离跟这老头拉扯个没完,早就不耐烦,如果对方不是个白发老头,他早一拳头过去。

赔鸡?赔他奶奶个熊。

姜黎离左一个‘心肝小娘子’,右一个‘柔弱’,一脚踩他一只痛脚,哪里还忍得下去,终于爆发了,“滚你娘的老东西,钱没有,拳头有一双,要不要?”

明明是娇丽可人的面孔,却瞪着一双杏眼,凝了一脸的煞气。

横看竖看哪有半点柔弱模样!老头没想到煮熟的鸭子还能跳起来啄人,气得暴跳如雷,“你这等泼妇,满口脏话,不知廉耻,你也不怕丢尽了你夫君的脸。”

清美人也不相让地跳着脚骂,“老子倾国倾城祸水红颜,他爱都来不及,怕丢屁的脸。你一把年纪敲诈勒索,才他妈的不要脸。”

红颜白发搁着姜黎离,吹胡子瞪眼,极是好看。

老头气得白胡子乱抖,破口大骂,“小泼妇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撒野。”

“老子怕你个鸟!”琏清最恨别人说他是女人,一脚踹开拦在面前的姜黎离,冲上两步。

“有种你叫人来,来一个老子打一个,来一双,老子打一双,来一群,老子打一群!连带着你这老匹皮一并打成猪头!”

“你……你……好……你给我等着。”

“老子等着就等着,要叫人,快滚去叫,别让老子久等。”

要打架了?姜黎离见远处有人向这边聚拢,形势不妙,手里的一两银子往老头一丢,把清美人拦腰抱住,任他怎么推,硬是不放,往没人的方向拖拽。

要是让这货上去,这他妈的这些孙子绝对一个活口都留不了,眼下还不适宜动这么大的动静阿,拖拉着琏清就往一旁走‘清美人,别闹了,人家要打架了,咱们还是跑吧!‘

琏清挣扎着,恨不得跑回去冲着那老头子脸上就是一拳‘去他娘的跑,看老子不打残这些白痴,他娘的连老子的茬也敢找,嫌他娘的命长!‘

“乖,别闹了,你家里人追来了,我们就没时间温存了。有跟他计较的功夫,不如找个地方好好乐乐去。”

琏清美人本不肯就这么算了,听了姜黎离这话,愣了一下,怒了。“你敢吃老子的豆腐?”

“不敢,我让你吃。”

“滚。”

“好,等回家了,我立马滚。”()

143 同床共枕

老头握着那一块碎银子,怔了,这都说的什么鬼话?看着拉扯着走远的两个人,又听见片言片语飘来。()

美人:“你昨天不错,撑得时间挺长,今晚继续。”

少年公子:“你要起来就没完没了,我现在还累着呢?”

“那老子先给你乐乐,让你舒服完了,再给老子乐,这样可以了吧?”

“不好,我会更累。”

美人怒了,“你敢再说一句不好试试?”

“弄弄弄,弄得你爽为止,成了吧?”

老头被人在肩膀上一拍,回神过来,呸了一声,“一对狗男女,害我白紧张。”

拍他肩膀的是方才客栈里的一人,“盯着点,千万别出岔子。”

“少公子放心,老夫绝不敢大意。”

老头恭敬弯腰,对那二人却有些不以为然。

离开万安村十里之外,是一个小镇,虽然已经脱离了地宫的势力,但还是有不少地宫的人在四处走动,时刻注意着过往的人群,照着姜黎离的话说,这些人他妈的都是打了鸡日血了,有那空你回家抱着老婆孩子睡觉去得了,还在这里墨迹墨迹的巡逻了p,姑奶奶在这里转悠了几天,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姜黎离腹诽着,脸上却无比和蔼,与清美人住进了镇上的一家客栈。

对于客栈来说,住进来的客人是拥有权的,照理说不会泄露客人的任何消息,但是如果有人这个时候进行偷听,只要没被抓到,也是没事的。

姜黎离和琏清刚住进去之后,树老头也鬼鬼祟祟的跟了过来。拿了一定银子放在柜台上‘掌柜的,就一会,保证不会被发现。‘

掌柜的笑嘻嘻的收了银子。示意树老头快一点,不然被人看见。他这个店以后还要不要做了?

这个树老头也是经常办这事,自然知道掌柜的顾及,双脚一蹬,慢悠悠的落在了姜黎离的门前,还没有去看,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的呻吟声音。

树老头脸色一红,暗骂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也不愿在看了。就这两个淫荡祸水,能和那个单手挑了八千的角有关系的话他就是孙子。

凭着这么两块料,怎么也不可能和挑分坛的角扯上关系。呸了一声,转身离开。

而姜黎离和琏清,必须以最快速度回到帝都,必须赶在大军之前,倘若是容景的大军已经到了帝都,行欢府的人还没有回去,这些事情必然马上暴露。

而姜黎离和琏清样貌长的一个比一个招眼,为了掩人耳目。尘诏让两人各自装扮成这样,姜黎离虽然长得漂亮,但她终究是女子。身材娇小,扮成男人,也是身材瘦小的男人。

光一个脸蛋漂亮,不会太过出众。至于琏清扮成女子,那可真是世间绝色的尤物,所有的注意力,全会搁在他身上,对姜黎离这片‘绿叶’也就更不会有人注意。

等他们远离了地宫的势力范围,琏清换回男装。他们哪找这个尤物去?

而尘诏等伤势好转之后,他们依然从相思绝壁撤退。一切天衣无缝,完美的没有一丝漏洞的脱离了地宫的视线。这样他们处于暗处,形式就会逆转。

而琏清这辈子被人正天说成女人就够烦了,别说扮作女人了,但是清美人同学到底是年少纯情,在华韵和姜黎离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换上了女装,一失足千古恨,清美人有直觉,扮了这一次,往后扮的会更多。

但是没办法,早晨得到消息,现在尘诏半死不活的,他不为了拂影,也得为了尘诏,必须好好配合他们的计划,为他们那边争取足够的时间。

客栈的房间里,琏清正悠闲的躺在美人塌上,姜黎离正一脸不爽的按着为他肩膀,清美人正一哼一哼的直舒服。

嘴里不还不时的咕哝‘我说,拂影你这功夫从哪里学来的,简直太妙了。‘

姜黎离手软的直抬不起来,站在他后面,脸黑的掉渣,他们几人从玉门关赶到漳州,这么折腾,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为了恰到好处的赶去,他们从山崖之上翻越了一天,花泷是个医生,胳膊腿疼的自己的可以处理,可是琏清一个学武的,虽然长的细发,但是处理这些还是有些难处的。

赶到大军中还没有好好休息,就陪着姜黎离折腾来到了这里,琏清虽然功夫极好,但是也已经到了极限。

来到了客栈,姜黎离一碰他肩膀,他就疼的直叫唤,姜黎离扒开他肩膀,发现紫了一大块,想想他都是为了她在奔波,着实心疼了一把。

想想她在现代的时候,学的是法医,活血化瘀虽然不是太过在行,不过在这里也是一个大师级别了,给琏清上过药之后,又巴巴的跑到他后面为他捏肩膀。

没想到这个二货捏肩膀还捏上瘾了,这次赶路不走山道,就是姜黎离用捏一次肩膀给他换来的。

本来姜黎离捏他的肩膀他还挺排斥,不过想着反正肩膀摸都摸了,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清美人也就不自在了。

但是姜黎离可就不乐意了,开始后悔自己没事弄什么善心灿烂的给人家捏肩膀,现在好了,他肩膀挺舒服,她的手快要废了。

关键是这货还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一会咋呼着力道不够,一会叽歪这力道太重,姜黎离咬牙切齿,终于熬过了一柱香。

但是清美人还意犹未尽,还回味这姜黎离的手法,但是姜黎离表示没门,别指望她在给他当免费按摩小姐。

后来清美人灵光一闪想了个好的方法,两人一轮一轮的来,他按照姜黎离教给他的方法先给姜黎离按摩一小时,然后姜黎离在给他按摩。

他给她按肩膀,脸不红,气不喘,一个时辰眨眼就过去了。

可是他皮粗肉糙,她力又小,按轻了,他叫没感觉,按重了,她吃不消。

小半个时辰,已经累得她手软脚软,气喘得比他还重。可这二货却半没怜香惜玉的概念,硬说他给她按了一个时辰,她说什么也得给他按够一个时辰。

姜黎离悔得肠子都青。他肩膀爬山肿了管你p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做什么良心大发,给他上了一直舍不得用的雪莲膏,还顺带给他用中医按摩手法给他按了按肩膀,帮他通血脉消疲劳?

这下好了,这二货尝到甜头,就不依不饶了。

他们虽然没有连夜赶路,但从山里出来走进入万安村就已经走了足足三个时辰的路,还外加丘陵加盆地的,而从万安村到这个鬼地方又有十里的路。

姜黎离这副身子骨又是娇养大的,哪里走过这许多路,一路下来,腿痛脚软,确实有些吃不消,如果不是她以前是经历过严酷训练,有超常人的毅力,早坚持不下来。

所以,琏清提出交换按摩,她也是欣然同意,而且接受小清同学服务的时候,也很受用。

不过,今天确实累了,在接受小清同学服务时不小心地睡着了。

她哪里会想到,小清同学竟半点不偷懒,足足按够了一个时辰。他干完活,也绝对不会因为她睡着了,就此放过她,直接把睡梦中的她提起来。

睡一个时辰,和给人做按摩服务一个时辰,是一个天一个地的感受。

姜黎离默默地流着血泪,暗恨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如果不睡着,绝对不会让琏清二货按这么久的。

琏清二货舒服得眯着一双桃花眼,昏昏欲睡,但只在姜黎离手上一停,那边马上就亢奋的叫起来,就差手里拿这个竹板时刻监督着她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小时,姜黎离都快哭了,两条胳膊像断了一样,直直无力的垂了下去,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琏清的腿连带着被子被姜黎离压住,好看的脸马上皱成了一团,他虽然没有反对姜黎离给他按肩膀,但是不代表可以压在他身上。

伸腿就是一脚把姜黎离给踹下了床,姜黎离在地板上滚了两圈,摸了摸鼻子愣是没醒,迷迷糊糊的继续睡。

琏清看着姜黎离的样子,乐了,拂影睡地板,他睡床,爽!

睡到半夜,琏清突然感觉伸手一沉,就觉得什么东西压住了他,被生生给压醒了过来。

却是姜黎离,睡到半夜发现睡在硬邦邦得地板上,也不管三期二十一,闭着眼睛就往床上爬,哪里还管谁在上面。

姜黎离睡意正浓,人又疲惫,大脑有些卡死,趴在床上,虽然觉得床上不怎么平坦,但暖暖得很是舒服,也就无视了不平坦的问题,接着睡了过去。

琏清在黑夜中盯着压上身上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姜黎离,身体‘刷’地一下僵住。

一张漂亮的脸即时一黑垮了下去,手脚并用地把姜黎离从身上推下去。睡得死沉的姜黎离一骨碌滚到床里,琏清瞧着这头死猪,恨得咬牙,最终还得他睡地板。

正要翻身下床,见琏清缩在墙根睡得老老实实。

突然想起这一年来的种种,想想其实姜黎离也不是那么可恶。()

144 琏清二货

反正现在拂影二货睡着了也不会对他胡来,有床不睡睡地板那才是真二,琏清很快睡意战胜了理智,在床的外沿呼呼的睡了起来。()

平时姜黎离睡觉的时候总会感觉冷,从而睡觉极其不老实,可是这次她却睡得安静半点事没有。

只是睡到天亮的时候,姜黎离感觉背上被什么压着,她的脸贴着瓷枕,僵硬的都快变形了。整个身子麻木的要命。

姜黎离艰难的回头,发现琏清美人脑袋偏向一旁,整个身子正四仰八插的压在她身上,睡得呼呼的正香甜至极,嘴里还发出巴巴的声音,姜黎离一阵恶寒,这她妈是梦见什么好吃的了,表情恶俗成这个样,要是这个时代有相机,她非得拍下来留着以后好好埋汰埋汰他。

琏清美人虽然长的国色天香,身段看起来也好到极致,但是这货绝对不瘦,只是他是个练武的人,平时注意身体的锻炼和抗击打能力,所以看起来比较瘦悄,其实脱了衣服看不见肥肉是真的,但看见几块腹肌给玩似的。

在往下看,琏清同学的睡相,姜黎离简直无语了,平时看去来这货人模狗样的,睡相竟然这么惨绝人寰,整个身子贴在她身上,完全把她当垫背的用。

姜黎离艰难的歪了歪脖子,正想动动脑袋,还没活动活动筋骨,头就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姜黎离倒抽了一口冷气,他那把高大威猛的法杖正放在她的脖子跟前。

姜黎离心里一虚,要是这是把刀,估计她就直接去见马克思了。

琏清美人平时扮作女装的时候,也不见他这把巨大的法杖放在哪里,姜黎离就寻思着这他身上定然有类似于空间戒指类的东西。

这年头练武的人都谨慎的不得了。武器更是看的比亲爹亲妈还亲,睡觉的时候不是抱着就是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以防止万变。

所以昨晚琏清美人进了客栈脱下女装后。就拿出了他的宝贝法杖。现在他睡在她身上,而他的宝贝法杖在她身下。万一这时候有人砍来了。看你这二货怎么取刀招架。

姜黎离被他压得腰都快断了,忍着痛试着从他身下爬开。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身上的坑爹货更是翻了一个身直接从仰变成了趴在她身上,比刚才还压的实在。

刚从法杖上挪开的肋骨又重重地压了回去,还正好压在压了一晚的痛处上,痛得她倒抽了口冷气。

姜黎离恨得直磨牙,看着琏清就想一拳头过去。但是还不能给这货动粗,只能在他耳边吹风‘琏清小心肝,你是不是想阿姐给你松松骨头啊?!‘

琏清本来睡得正迷迷糊糊,要醒不醒的时候,冷不丁听见她的声音,蓦地睁眼,看见凤浅和他鼻尖对着鼻尖,嘴对着嘴,怔了一下,俏脸立刻黑如锅底。怒吼出声,“滚!”

“滚你大爷阿!”姜黎离被压得一肚子火还没发,他倒先发威。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趁老子睡着的时候做这种龌龊下作之事!‘

姜黎离被这个二货气的想给他一拳,看着他变绿了的脸,姜黎离气急反笑‘我占你便宜?姑奶奶还没告你强奸良家少女那!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是谁战谁便宜。‘

姜黎离说着,还扭了扭腰,提醒琏清二货自己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琏清愣了一下,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而她就在自己身下,那种柔软的感觉勾画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琏清有嘴难言,窘得恨不得钻到地底去。美人脸涨得通红,慌慌张张地从姜黎离身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口逃窜。

一脚刚迈下床,另一只脚突然被姜黎离拽住。身体顿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了个狗吃屎,回头见姜黎离死死地抱住他的腿不放,恼羞成怒,“放手。”

姜黎离全身痛的难受,脸都他妈抽筋了,此刻肚子里还憋着一通火气,那个罪魁祸首居然还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气得脸青,“要出去,也得换了女装再出去。”

“去他奶奶的女装,老子是个男人。”琏清急怒之下使了横,管你怎么样,老子今天就是不穿。

“你要出去寻死,我不拦你,但你别拖着我和整个行欢府的人一起。”琏清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男式中衣,他进房是女装,出房是男装,立刻就会招来人盯着。

地宫分坛一夜之间死了上千顶类杀手,这个鸟不拉屎地方的人不会不知道。

这地方表面看上去平静,实际上在暗中不露声色的搜寻对头。

对方一旦发现他们不妥,立刻就会对他们下杀手。

他倒是不用怕,大不了一路杀出一条血路出去。但姜黎离这个累赘多半得死在这里,而且他们的身份一旦被查出来,整个行欢府都会陷入险境。他不能义气用事,这模样确实不能出去。

但是这么留着又觉得没脸,只好呲笑一声,装的无比不屑的道‘老子堂堂一个男人,一夜七次郎,若不是老子怕见连累到我那小情人,老子早就出去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女人都着不了,谁能受得了。‘男人护着自己女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姜黎离却是一征,这他妈就这样的二货还有情人,编的这借口也太明显了,不过她现在若是说明,这二货一恼火说不准就真的出去了。

姜黎离斜呢着她,听着这货吹牛吹得不得了,浑身腰酸背痛的直想笑‘你一夜七次郎是吧?不过这个破地方找花魁是找不到了,不过有个现成免费的姑娘要不要?‘

姜黎离说着,就伸出手向着如花似玉的琏清扑去,势有不得手誓不罢休的架势。

琏清美人俏脸一白,马上就又黑了,慌忙一步跳的老远,闪身跺着姜黎离的龙爪手‘你胸小屁股也小,老子多你没有兴趣。‘

姜黎离妖媚一笑,扯着自己一绺头发呼着气‘什么兴趣不兴趣的,男人嘛,撩拨几下就有兴趣了,是不?实在不行,我可以帮帮你。‘

‘你这女人,要不要脸?‘

‘我没脸。‘

琏清气塞,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真是刷新了他的下限,看着姜黎离还跃跃欲试的样子,眼睛一瞪‘今晚不是月圆,你不许对老子乱来!‘

姜黎离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月圆之夜,难道不是月圆你就不是我的夫了?姑奶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有合离之前,你就是姑奶奶的人。‘

这一声夫君说的琏清同学心里一暖,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穷凶极恶‘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压了我一夜,全身都快散架了,你难道就不该给我捏捏肩膀,活动活动筋骨?不然你今日就背着我出去吧。‘

琏清呼了呼气,反正这个女人哪个地方晚上都压一遍了,本是破罐子破摔的原理,琏清同学皱着小脸极其不情愿的走到了姜黎离的背后。

门外,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前,琏清手里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常,不一会儿就从房间里传出来一阵声音。

听见门里传来女子颇为不满的声音‘你就不能用点力?你丫没吃饭啊!‘

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哼哼‘知道了已经很用力了。‘

女声再度传来‘用力,用力,在用力,啊,你丫的想痛死姑奶奶啊!‘

有脚步声传来,人影忙悄悄离开,蹲在小客栈外的拐角处,眼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客栈门口。

不到一盏茶功夫,祸国殃民模样的绿衣少女和斯斯文文的良家公子从客栈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脸色都不好,出门后就谁都不看谁,负责盯梢的人猥琐一笑,心里了然,一定是这文文弱弱的公子满足不了这女子,不然不会这么快出来,而文弱公子脸上的红红一片更是好解释,肯定是这女子不满意打的。

这么贪欢的少年男女,怎么看都不可能有本事杀死分坛里上千名一等一的高手。

姜黎离和琏清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要死她知道这盯梢的脑补能力都这么强,她一定给他颁个奥斯卡奖。

盯梢的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放心的出去交差。

姜黎离在大胜金族之后,闲大军太闷擅自带着几个侍朗出去鬼混的事情已经传便了整个帝都。

凌鸿坐在宫内,更是愁的揉着脑袋,这个拂影,也太贪玩过度了,她虽然知道她不会乱来,可是别人不会这么想啊,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凌鸿想着,哀叹声连连。

寒霜递过去一杯热茶,看着凌鸿发愁的脸,宽慰道‘皇上啊,恕奴婢直言,奴婢觉得公主不是个这么不识大体的人儿。您就放宽心吧。‘

凌鸿接过寒霜手里的茶,笑着看她,多少年了,周寒霜是最能为她分忧的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奴婢与主子之间的关系,而是同生共死的情分。

‘本宫倒想宽心啊,你看这小冤家,一个女子,怎么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呢?‘()

145 祸国殃民

寒霜微微一笑,站在后面为凌鸿按着脑袋,倒不是她偏袒拂影那个丫头,只是那个通透的丫头虽然表面胡来,但却是个精明的主。( 起笔屋)

凌鸿自然知道寒霜的想法,过了会,无奈的笑了笑,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还是不跟着凑热闹了。

而世子府内,安分明正在换着衣裳,大红的颜色领口开得极低,妆容精致的仿若桃花,离容景回来还有两天时间,她必须以最好的姿态迎接他。

安分明一边往头上插着凤凰展翅金步摇,一边问道身边的丫鬟‘好看吗妙歌?‘

‘好看,小姐人美,不管穿什么自然都是好看的。‘妙歌说着,从安分明手里接过金步摇,小心翼翼的插入精巧的堕马鬓中。

眼里却有一点黯然,她是安分明的陪嫁丫鬟,从前自家小姐是不喜欢金步摇的,自从遇见了容世子,就变着发的转换自己的喜好来迎合容世子,但是那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眼里却只有一人,那人喜欢凤凰展翅金步摇,安分明也就跟着每日装带金步摇,但是在别人眼里终究是东施效颦,怎么样都不及那人万分之一的风采。

两人正说着,丫鬟袅娜却小跑了进来‘世子妃,以沫公主来了。‘

安分明的动作一顿,看向袅娜‘她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现在公主已经到了正殿,正在恭候世子妃。‘

安分明摆了摆手,示意袅娜退下,袅娜走了之后,妙歌凑了上去‘话说这以沫公主成痴,这次前来怕是没安好心。‘

安分明蔑视一笑,她还没有见过这位以沫公主。不过照着传说中来说,定然不是个聪明人,何况现在她才是容景的明媒正娶的。

安分明收拾了几下。就带着妙歌向着大殿走去。还未到殿门口,安分明就看见了那个一身金色华服的人。

慕容以沫穿着金色抹胸长裙。外罩金丝绣雀外纱罩,发上梳着高贵的流云鬓,插着琉璃翡翠斜珠台,用一只翡翠簪子谢谢插着。容貌长的倾国倾城,面容含笑,未露却含情。

这等样貌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虽然没有拂影那种刻骨子的美,但是这种高贵的美显着无比的柔和。自然而然的深入人心,在她面前,安分明幕然没有了方才的自信。

‘妾身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安分明穿着玫红色的大装,一身玫红色显得有些俗气。

慕容以沫看着跪在下面的人,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她虽然不满意拂影,但是拂影的容貌可是天下难寻,配容景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这个女子。长的不好不说,听说嫁人时候便不是处子之身,这样的人。怎么能配上容景。

等了一个月禁足过后,慕容以沫马上前来了世子府,说好听的是来拜访,说白了就是来找茬的,本来以为容景的妻子怎么的也是倾城之姿,祸国之貌,现在一见,果然是庸脂俗粉。

慕容以沫喝了口茶,才慢吞吞的道‘世子妃真是好雅致。这容景不在府内,这装扮的还是这么的明媚动人我见犹怜。‘慕容以沫说着。伸手在安分明脸上摸了摸,入手如同凝脂。看来保养的不错。

安分明跪在地上已经有了一会,腿都有点发麻,眼下慕容以沫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鉴于官阶的高低,她还只能跪着。

作为世子妃,她在宫内已经学会了怎么做一个进退有度的女子,笑道‘公主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赢,还望公主赎罪。‘

话里意思很明显,慕容以沫不让她起来就是因为她没能出来迎接,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若是慕容以沫还不让她起来,便是有失皇家风度。

慕容以沫笑,慢慢走回座位,示意她起身,吹了吹指甲,慢悠悠道‘没猜错的话,安小姐自从嫁进来之后,就没进过容景的房间吧。‘

安分明背后一僵,强硬的笑道‘公主这话从何说起,这是我与夫君的私事,必然是外人不为所知的。‘

慕容以沫灿烂一笑,忽的凑到了安分明身边,道,“夫君?你叫的可真是贴心,但是你们真的是夫妻吗?”

安分明神色一变,慕容以沫哼了一声,继续道:“我和容景自幼一起长大,对他自然是了解的,你说他有你这么好的媳妇还不知足,整天惦记着那个狐狸精,把拂影小贱人宠得无法无天。”

“现在世子已经娶了我,过了的事,分明自然不会再放在心上。”

“听起来很贤惠的样子。‘慕容以沫忽然拉起了她的胳膊‘只是你在好,也比不了拂影那个小贱人,只要有她在一天,你永远别想让容景看到你。‘

‘公主不免直说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爽快,世子妃,不若我们两人联手,这样,只要除去了拂影,你我都会安生。‘

安分明不是好糊弄的人,没有立刻答应慕容以沫,反问‘我恨她是因为她抢走了我的丈夫,可是公主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活的痛快。‘慕容以沫想也没想的说道。

安分明也有耳闻慕容以沫和拂影之间的过节,没有拂影之前,慕容以沫是全天下最美丽尊贵的女子,可是自从来了拂影,她不得不成了拂影的影子,如果没了拂影,她活的定然也自在。

安分明微微思索之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慕容以沫,道‘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明日母后会趁着大军得胜回朝为我加冠成年之礼,只要……。‘慕容以沫神秘一笑,对着安分明一阵耳语。

第二日,容景率领大军回到了帝都,无数百姓遇之皆是跪倒,言称拂影和容景本为天命,遇之无敌,可保寒商万安。

容景回来之后,连府内都没有回,就直接去了皇宫,为的就是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大军得胜回朝,是属于喜讯,凌鸿大赦天下,对于容景进行了赏赐,但是对于姜黎离嘛,也算是进行了口头嘉奖,更是把那五千狼军专门的饲养起来,这可是一股不可战胜的力量。

而今日也正是以沫公主及竿之日,喜上加喜,凌鸿借此也为了慕容以沫举行盛大的成人之礼。

虽说只是成人仪式不比嫁人,可威仪庄严的皇宫却是处处洋溢着喜气,姜黎离接受了口头嘉奖后,就与容景下了大殿,一行人去往太极店,看着这与让日截然不同的皇宫,姜黎离不得不感慨一下,凌鸿果然会做表面工作。

皇上为表示对慕容一家的看重,成人仪式虽然时间仓促却也是隆重至极,甚至只有嫁人才能举行的祭天仪式,皇上亦将此殊荣赐给了慕容以沫。

走了一半,姜黎离就看见了红晃晃的安分明,不由得嘴角一皱,果断的转弯走,她家的琏清小心肝还在太极店等着她呢,她可不想在这里与这女人墨迹,墨迹个半天也墨迹不出钱来。

待姜黎离进了举行成人仪式的大殿时,慕容以沫也已经按照司天监算出的吉时进了宫。

听着不绝于耳的喜乐之声,姜黎离下意识地就想在已经有了诸多观礼之人的人群中找到慕容萧,不过环视一圈却并没有见到他。

看来这货不得了,大军轻功之日竟敢不来。琏清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他的任务是保护姜黎离,可没有义务给她解闷,姜黎离正是百无聊赖看着殿外的梅花,不由想起以前容景送给自己的梅花,这时就见着梅花树旁一名穿了暗红衣衫的女子正端了一个玉盘经过,直往慕容以沫暂休的偏殿而去。

姜黎离本在赏花并未留意她,只是那暗红衣衫的女子却是感觉到姜黎离的视线,转过她尚算清秀佳人的脸......

却是倨傲地瞥了姜黎离一眼,而后下巴微抬,傲然地往偏殿而去。

“那是今日为以沫公主佩戴朝凰玉带的贵女。”

轻盈婉转的声音在姜黎离的身边响起,听着来人在说起“贵女”二字时的轻看,姜黎离侧首看去却是莫紫。

看见她,莫紫很努力的摆出一个很是和善地笑容,道:“莫大小姐好。”

“拂影公主别来无恙。”莫紫看着姜黎离嫣然一笑,“刚刚我就看见一个与我穿了相似衣服的姑娘,我还在想会是谁,没想到是拂影公主你啊。”

闻言姜黎离这才看了下莫紫的衣衫,两人果然是撞衫了。

同样的大红之色,只不过一人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之貌,另一人则是玲珑细致不失官家之仪。

以前莫紫很少穿艳色系的衣裳的,现在看到她几回,都是穿了这种。

不过开始姜黎离对撞衫一事并未觉得如何,但是她现在才发现,好似安分明和莫紫和她的衣裳打扮都一样,就连凤凰展翅步摇也都一样的,姜黎离不禁咋舌,这他妈好开一个衣裳店了,肯定火啊。

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后还是第一次看见及竿仪式,对莫紫刚才所说的“贵女”倒是更有兴趣地多看了一眼。

也不知刚才那给慕容以沫做贵女的,会是哪家的小姐。

收回视线,扫过梅花的皎洁,姜黎离才是看向莫紫。()

146 好戏开始

而莫紫也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一双眼眸盯着她,嘴角扯起一丝冷笑,最后才压低声音道:

“公主,你可知道泯王现在家里美妾有几人?”

泯王?听见他的名字,姜黎离可没忘记眼前的莫紫可是云澜的爱慕者。()

云澜好歹算是和她名花有主,只是可怜了他的这朵桃花在牵肠挂肚,不过听这话,这货感情就是过来给她添堵的,她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堵,她家里的几位侍朗已经让她练就了解赌气。

看着莫紫笑意盎然的脸,道‘那莫小姐可知道我府里有多少侍朗?‘

莫紫脸色一僵,知道这话气不到姜黎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霎时好看。

就在姜黎离还要打击打击莫紫的的时候,就听见有太监高唱喊着皇上驾到,公主及竿仪式开始。

偌大的宫殿里,着了盛装的慕容以沫在侍仪女官的服侍下款款而来。

站在上面的凌鸿,看着她姣好有致的身姿,亦是满意地带了笑意。

而今日的慕容以沫比起往日里清灵淡冷的模样有所不同,脂粉涂面,胭脂点缀,妆容浓艳精致。

原本高冷的面容上,眉眼看似柔和,神态却是高傲。

唯有在迎上大家含笑的视线时,才是柔和一下,却没人知道她袖中紧握的手掌轻颤,带着几分克制。

看着慕容以沫由引礼女官引拜过凌鸿,而后又顺利受册受宝后,慕容以沫才是与安分明对视一眼。

一侧同样观礼的安分明全程都是带着儒雅的笑容,在看着素来冷淡的慕容以沫朝着大家温柔巧笑的时候,没想到竟比平日里更漂亮,心里也有几分嫉妒。

这么想着,安分明的视线却又无意地看向一殿盛装打扮姜黎离,虽然慕容以沫今日才是主角,可是当目光移到她身上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被吸引,这种祸国殃民的气质,是在其他人身上看不到的。

她的眼底不由的沉了一沉,闪过几分莫名的光,然后又回到慕容以沫身上。

此时托了朝凰玉带的女官,已经躬身到了慕容以沫身边,礼部的司仪按照及竿的礼仪,一步步的走着,当唤了服侍慕容以沫换上玉带的贵女名字之后,那贵女却迟迟未现身。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这种事情已经早就安排好了,那贵女也应该就在殿后候着,待点到名字的时候,上前服侍。

凌鸿在一旁看着,此时也微觉不对,朝着礼部司仪望去。

礼部司仪见此情形,朝着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后殿看看情况,这边又说上一段吉祥祝福,来拖延时间。

悄然去寻人的宫女很快就神色不安地走进来,在司仪耳边低声禀告着什么,司仪的面色瞬间紧张起来。

众人莫不是心念一动,就听见凌鸿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司仪面色不太好的恭敬道:“皇上,服侍公主佩戴朝凰玉带的贵女不见了。”

这及竿仪式上,慕容以沫已经受册受宝,只有最后几道程序了,这贵女不见了可要如何进行下去。

这贵女都是请了钦天监的星官合过八字,和公主的八字要合,并且八字够好才能给做封妃的贵女进行献上玉带之事。

然而及竿仪式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一时间又如何能再找出一个八字大吉的贵女呢。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着时,妆容精致傲然而立的慕容以沫,却是扫过众人缓缓开口了,

“皇上,长公主众臣都在这儿等待。不能因为一个贵女就耽误众人的时间。儿臣看这朝上站了这么多的贵女,都是我朝重臣梁柱之女,不如就请一位上来,为儿臣完成这步礼仪如何?”

凌鸿看了慕容以沫一眼,还没说话,慕容莲已经抢先开口了,

“以沫说的有道理,咱们寒商别的不说,贵女还是有的。与其在这里等那个不守规矩的找回来,不如让另外一个完成,皇上,你觉得呢?”

皇上看了一眼慕容莲,点头道:“长姐说的是。”

慕容以沫闻言,立即朝着下方看过去,她的视线似乎是在看到底哪一个比较好,可是姜黎离明显能感觉到,慕容以沫这货在看的只有她。

果然,不出她所料,慕容以沫在装模作样看了全部人之后,开口道:

“不如就请拂影公主,来做儿臣的贵女吧。”

姜黎离心里顿时一万只草泥马飞过,这货就是纯心找茬的。

“拂影?”听着她的建议,凌鸿看了姜黎离一眼。

“正是,拂影公主可是寒商天女,才智无双。所以儿臣想拂影公主定然是八字极好之人,自然也可做儿臣的贵女。”

慕容以沫声音温软柔和地说着,旋即话中迟疑一下道:“只是儿臣不知拂影公主是否愿意屈尊呢?”

这般柔弱无辜的模样,看在慕容莲眼中不由心生怜惜,“公主本是皇室血脉,尊贵无比,本宫想拂影亦不会觉得是屈尊的。拂影你说是不是?”

早在慕容以沫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姜黎离就知道不妙了,这个慕容以沫在自己的及竿仪式上都还不放过能折辱她的机会。

不管是嫁人还是及竿,都有一个贵女,可这贵女听着好像很尊贵,但做的不过是为及竿皇室的女子整衣跪带朝凰玉带,都是伺候人的事。

所以别说权柄高门,就是一般的世家和位居高职的官员们都不会想自己的女儿被选上。

不过也有些官职不高的官员们希望自己女儿成为贵女的,这样不仅能在诸位平日只能仰望的贵人面前露个脸,运气好的还能成为权贵之家的妾室。

权势倾轧,许多人宁为高门妾,不为寒门妻。

而也确实是有不少女子,最后凭借着在及竿大礼上的露面,被人看中,成了世家阀门的妾室,所以这种“贵女”也就更为一些煊赫贵门看轻了。

此时慕容以沫让姜黎离给她做贵女,无非就是在暗示众人,闻名天下的的拂影公主也不过是个与人为妾的命。

更可气的是,那个容景他娘还笑眯眯地说她不会觉得屈尊,分明就是帮着慕容以沫逼她么。

但姜黎离这人就是特别怪,你要好好的说。她说不好还考虑,他妈的这样挑衅分明就是找抽。要找刺激是吧,那就来呗,这事是谁整谁,那还说不定呢!

上前一步,姜黎离抬起妖媚的脸看向凌鸿和慕容以沫,灿然一笑:

“那是那是,这可是以沫公主的成人礼啊,这以后就是成人了是不?终于成人了,这么大了感情活这么些年都不是人啊,本宫真是替她开心,担任以沫公主的贵女,三生有幸啊!”

姜黎离话里没有任何一丝掩饰,直接的说了出来,众人皆知拂影公主玩世不恭。她要是不说这些话,服服贴贴的上去,这才是奇怪。

慕容以沫脸色铁青,偏偏还不能发出来,真是想不通这个小贱人有什么好,容景竟然倾心与她,慕容以沫心中不服,却不曾想,她当着众人的面要姜黎离给她跪下系玉带,更是折辱姜黎离。

不过她这种人,从来都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人稍微做了一点不顺心的事,那就是对不起她。

姜黎离望着慕容以沫,笑得更加浮夸,一张明艳的脸庞显着倾国倾城。

在众人聚集的目光下,姜黎离身姿玉立不卑不亢地接过女官手中的托盘,迎上慕容以沫的视线,姿态优雅地走过一步一步的玉阶。

她纤细的腰背挺的笔直,长长的衣摆,逶迤的拖过高高的阶梯,那般庄重的步子,是一个真正高门贵女才会走出来气质。

她不过是闲庭信步,发间凤凰展翅金步摇更是闪闪发亮,本就绝美耀眼的容颜,配合那高贵的气质,只让人恍惚觉得她比今日要及竿的慕容以沫还要高贵。

慕容以沫看的心头暗恨,见姜黎离一步步地走近自己身边,而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姜黎离的身上。

幽沉的眼中一敛,暗笑,她的计划终于可以实施了。

让她上来给自己系玉带远远不够,她要让姜黎离今日落个恶毒无耻的名声,让她没脸见人。

但是她就是不知道。姜黎离就不怕人家毁她名声,死猪不怕开水汤,她一个有这么多侍朗顶级不要脸人物。要是在意这个就怪了。

姜黎离走上来之后,按照礼仪指定,便要跪下来替慕容以沫系玉带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慕容以沫,看着无比的尊敬,实则水眸里满含挑衅的一笑,朝着她道:

“啧啧,让本宫给你系玉带,怕是慕容以沫你想多了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慕容以沫听的清楚,更是气得半死,看一眼姜黎离靠过来的身子,眼底带着一丝精光。

只要姜黎离等下一碰到她,她即就装作摔倒在一旁。

今日是她的及竿大礼,姜黎离把她推倒,那就是打凌鸿的脸,就算凌鸿护着她,还有这么多大臣呢。

她的眼眸一动,姜黎离就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慕容以沫想要借此陷害于她,暗地笑了一笑,慢慢地靠近慕容以沫,手指好似拿着玉带,看着就要贴近慕容以沫的时候,突然转头朝着后面应了一声‘琏清小心肝。‘()

147 老子喊的

与此同时,慕容以沫正算计着,只要姜黎离碰到她,她就立刻装作被姜黎离推倒顺势倒下去,但是谁料姜黎离的手突然卡在半空,慕容以沫猛的用力,原本想稳住身形。(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可是她今日的发髻比平日重了几分,上面插满了金银头钗,身形一个不稳的,用力过猛,就往前倒去。

华丽的宫服翻转若堕落的蝴蝶,众目睽睽之下,慕容以沫像是自己没站稳似,如同一个彩色的花瓶,骨碌碌的顺着太极殿的玉阶上,滚了下去。

旁边的宫女和内侍看到这一变故,本应伸手去扶,可是一时被眼前的情形吓呆,竟是全部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慕容以沫从阶梯上滚落下来。

最后落到最后一层,还滚出了四五丈,才停了下来,金簪步摇等各种精致发饰,洒落了一地。

历朝历代还从未有及竿之礼这么失仪过,看着慕容以沫发丝凌乱,衣衫都不整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那副高雅的姿态。

看着这样狼狈的慕容以沫,观礼的众人莫不是一怔。

连凌鸿都被眼前的情况弄的俏脸一沉,不知道是气的狠了,还是觉得丢人,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慕容莲在上面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朝着周围的宫人喝道: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去把公主扶起来!”

慕容以沫滚落的地方,离安分明最近,她看了一眼慕容莲,上前去扶住慕容以沫

“以沫公主,你没事吧!”

慕容以沫从上面滚落下来,头在玉阶上连连碰撞,连额头都是血,根本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被人撑起来,扶着安分明的手堪堪似柔弱的站起来,人还没清醒过来,可是一看见安分明一身与姜黎离相似的衣服,心中顿时厌恶,面容的克制不住的一冷,顿时就挥袖子将安分明扶着自己的手甩开,

“放开,本宫用不着你假好心!”

“是妾身冒犯了以沫公主。”安分明面容一愣,随即咬着唇,默默地退回到位置上。

此时慕容以沫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目着,众人看着她无礼的动作不由愕然,以沫公主向来知书达理,怎的这安分明好心去扶以沫公主,却得到这般回应?莫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隔阂?

在坐观望的都不是一般人,脑补能力更是不得了,之前慕容以沫爱慕容景的事情此时就再度被掀了起来。

慕容以沫爱慕容景人尽皆知。连皇上也有意赐婚,虽然后来杀出了拂影,但最后抱着美男归的却是一个安分明。如今这一出。众人沉思片刻,皆是一副我们了解的表情。

此刻慕容以沫才反应过来此刻是什么状况。本来就已经是个狼狈,现在脸更是没了,一边安恨姜黎离,又埋怨安分明这个时候给她添堵。一瞬间对于安分明的厌恶升级到了和姜黎离一个层次。

看着姜黎离笑得越来越得瑟的脸,慕容以沫一阵青一阵白,她本来万无一失陷害姜黎离,不料陷害不成,自己却从玉阶上滚了下来,如今头钗落了满地,脸上也一块青一块红,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来人啊,还不替以沫公主整理仪容!”凌鸿看着面前这变故,刚才慕容以沫使的那点小心计,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微微皱起眉头,威严地吩咐道。

被变故弄的不知所措的女官们恍然回神,纷忙上前为慕容以沫整理衣衫发髻。

此时,慕容莲才回过神来望着姜黎离,两眼里似乎有火光在跳跃,

“刚才拂影公主为以沫公主系玉带之时,为何突然转头,惊吓到以沫公主,害她落下玉阶?”

姜黎离正看着慕容以沫咕噜噜从玉阶上滚下去的样子,开心的直乐,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一听慕容莲的话,顿时换做了冷笑,转过头来望着她,

“长公主此言差矣啊,以沫公主她滚下去和本宫是没有关系的,那是因为她太激动了,想起终于成人了。也好嫁人了,所以一时没站稳,才滚落下去的啊!”

旁边的人一听姜黎离的话,脸上都憋了笑,心说这拂影公主真是心直口快什么都敢说啊。

这如果不是慕容以沫没有及竿,早在姜黎离出现之前,凌鸿就可为容景他们指婚,现在不料就是差这一年,容景就娶了别人,姜黎离这话,明面上没啥。暗地里就是说这货太恨嫁。

慕容莲闻言,脸色一阵发青,“她如何会激动,刚才你突然转头,明明殿中没有一个人与你说话,你这不是为了吓她,那是为了什么!”

姜黎离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不解道:“我听见琏清说我走路姿势不对,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怎么。长公主没有听到?”

姜黎离说着转过头朝着下面望去,“我刚才明明听到琏清喊我了啊!你们没听到琏清喊我吗?”

“废话,那自然有的!”琏清本来正吃的不亦乐乎,听着拂影又把他拉下水,一脸不爽,但也无可奈何的站起来,手中拎着一根鸡翅膀,举起油腻腻的手,朝着众人一呼,“刚才就是老子喊的啊!”

慕容莲一看是琏清,美眸一眯,厉声道:“胡说八道!琏清公子刚才有开口说话吗?本宫为何没有听到,百官中谁能证明,你刚才有开口说话!虽然你和拂影公主是妻主关系,可是皇宫之上,绝对容忍不了欺君罔上之辈!”

她说的极为严厉,若是有人替琏清做伪证,那就是欺君之罪。

这些吓吓其他的臣子还行,可琏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拿着鸡腿又咬了一口

“老子说喊就是喊了,长公主耳朵不好使?”

“大胆琏清,注意你说话的言辞!”慕容莲脸直接绿了,虽然早就知道行欢府放纵不羁,但是却没料到在这里敢落她面子,语气直接不悦的说道。

“老子言辞怎么了?老子给你说话就给你脸。别想着陷害我家拂影,你虽然是长公主。但却不是皇上,皇上都没说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琏清一口气说了许多连口气都没喘,一口一个我家拂影,脸不红心不跳硬是说的唾沫横飞。

姜黎离看着琏清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脸,心说这要不是在宫里,这货早就一拳揍过去了,之前慕容莲陷害琏清的事情他还记恨着,现在又来给他添堵,琏清能控制住不打她已经是极限了。

“你是在愚弄本宫吗?!”慕容莲美眸一厉,脸色已经极为不好。显然已经被琏清气到了极限。

“老子给你说了是我喊的,你不相信!那长公主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我没喊,拂影为什么会停下?”琏清把鸡腿往桌上一摔,撇着嘴巴冷笑,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老子忍你很久了。

“刚才就那个什么慕容以沫摔下来,就是想要装成我家拂影推的!结果没想到老子一声夫人把我家拂影喊回来了。她自己刹不住,跟个石头似的就滚了下来!你还说是拂影吓的,慕容以沫胆子有这么小吗?她可是尊贵天下的公主呢,公主听到别人说一句话都要吓得滚到阶梯下,那到底是凤凰还是麻雀!”

琏清火爆脾气,火起来天王老子都敢打的性子是京城里鼎鼎大名的,说话可没什么遮掩。

周围的人其实谁都清楚慕容以沫是自己摔下来的,可是谁敢像琏清这样,说出来的话,直接就是一耳光对着长公主的脸上抽去!

“你胡说!”慕容莲的威严被挑衅,一掌拍上凤椅,站起来指着琏清道:“以沫就是被拂影吓到的,不然她一个堂堂尊贵的公主,如何会当众失仪!你说的,除了你们行欢府的人,在场谁还能给你证明!”

谁都能看出,长公主这是恼羞成怒,要用威势将所有的罪名都丢给姜黎离!

她仅此与凌鸿的位置,又是湘王府的主人,此时众官员虽然明白真相,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在一片沉静之中,容景撩袍站了出来,朝着慕容莲淡淡一笑,

“母亲说的是,公主乃大家闺秀,自幼便知惊不上面,行不带风,踏水无溅,环佩不摇,礼仪自是极好的。拂影公主不过是回头说了三个字,连皇上都没有被那三个字惊扰,显然要吓到以沫公主,恐怕是有点难度。”

他先顺着慕容莲的话夸奖了慕容以沫,说她是名门贵女,应该是处事不惊的,再说慕容以沫被吓到滚落台阶,那简直是自打嘴巴。

慕容莲眯了眼睛看了看容景,眼眸深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红唇紧抿,她这个好儿子,关键时候总是帮着外人,慕容莲咬牙盯着容景冷笑,

“容世子什么时候这么热血心肠,要英雄救美了?”

姜黎离噗嗤一笑‘长公主好眼光,知道本宫漂亮,不过长公主啊,那慕容以沫终究是先帝的女儿,你这架势好像是你自己的女儿一样,就连你的准儿媳也没这待遇啊,难道长公主这是要扶慕容以沫做你家儿媳?‘()

148 遭遇刺客

姜黎离这话一出,别人没什么,安分明脸唰一下白了,慕容莲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不过她一直以为只要努力就是好的,可是没有料到慕容莲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慕容以沫,这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满意的儿媳是慕容以沫,而不是她。()

安分明咬着下唇,手在袖口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着自个的情绪。

慕容莲被姜黎离说中了心事,顿时怒道‘本宫问得是容世子!拂影公主这么插话实在不妥!‘

容景望了一眼姜黎离那诡异的小眼神,知道她心底所想,暗暗一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道:

“我是听到母亲急切的想要寻找人证,才出来作证,和热血两字,毫无关系。”

“容景你.....!”慕容莲脸色铁青,眼看着就要拉拂影下水,但没料到是自己儿子让她难看!

‘好了!”凌鸿的声音徐徐的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如同晨钟暮鼓般带着让人肃穆的音色,“今日是以沫的及竿大礼,吉时都快过去了。既然是失足滚落,整理一番继续就是。”

凌鸿一句话,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已经将慕容以沫滚落之事,定为她自己不注意,掉落下去的。众人皆知这是凌鸿偏袒姜黎离的话,但是谁能又说什么?

姜黎离一听,立即道:“母后说的及是啊,这天也不早了,就收拾收拾赶紧去吧,方才儿臣一上来,以沫公主就吓得摔了过去,可见儿臣的八字实在太硬啊,和以沫公主八字实在不合。未免影响这公主的喜事,还是另换人选吧。”

凌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丫头平时看着没大没小的,关键时候倒机灵。

上来时就已经看穿慕容以沫的诡计,顺着杆子让慕容以沫丢了一回脸,现在赶紧要溜走。虽说是有点胡闹,可这事终究是以沫的不是。

及竿礼上就想来折辱寒商的拂影公主,这下以沫这丫头的名声可就要毁之一旦了。

“那你就下去吧。”凌鸿缓缓点头。

“母后,你让她下去了,那等下谁帮儿臣系玉带?”慕容以沫不服气道。

“喊个宫女就是。”凌鸿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开目光,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皇家的脸,再这么来一次,就要丢光了。”

慕容以沫虽然不甘,可看一眼凌鸿的脸色,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能忍下,派人请了个面容姣好的女官来代替这贵女一位,心中恨不得把姜黎离和琏清千刀万剐。

之后,饶是慕容以沫在宫女的整理下,恢复了光鲜亮丽的模样。可众人实在忘不了她刚才那一滚,就算她摆出再高贵的样子,脑袋里都是她从玉阶上滚落的模样,整个仪式下来,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在心底偷笑。

能在及竿典礼上,从玉阶上滚下来,想要陷害别人,却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的人,足以记载在皇家史册,笑个十年八年的。

而姜黎离眯着眸子看着站在台上的慕容以沫,嘴抽了又抽。这丫的胸长的这么大,怎么就没个脑子。

琏清被姜黎离拉下水虽然不会出什么事。但此刻看着姜黎离得瑟的眼神,心里一阵不爽,顺着姜黎离的目光看去,琏清的没人脸唰一下红了‘不要脸!‘

姜黎离正感叹着,突然被琏清一句话骂醒了过来,看着他一张漂亮的脸蛋憋的通红,笑了‘姐儿看哪里管你p事?姐儿看她胸大怎么了?纯属欣赏不行啊?‘

姜黎离说的理所当然,琏清憋的一脸通红。

这皇家及竿程序着实繁琐,过一会凌鸿还要带这新晋的徳仪公主慕容以沫去祭天,他们这些来观礼的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全程陪同。

去往祭天的路上,路程稍远,又因为化雪路上有些泥泞并不好走,姜黎离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里,看着琏清不爽的脸色。哈哈直笑。

行到一半的路程时,到了一处亭子时,早有人恭敬在此处等着凌鸿来休息。

姜黎离下了马车,远远望着围绕在亭子里慕容以沫发白的脸色。

刚才那么滚下来,慕容以沫再坐马车这么颠,身上肯定更痛了吧,活该!

这么冷的天,想一想,姜黎离还是决定回到马车上休息,只是她才要上去,就见着一位长相颇为恬静的女子,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淑雅缓步地朝她走来。

‘拂影公主。”

姜黎离眯着眼睛看着来人,这是礼部尚书李岩的女儿,听说叫李千娆,不过姜黎离确信没有与她有过来往,客气道

“千娆小姐可有事情?”

李千娆看着姜黎离停下的脚步,忙的迎了上来,福身拜道‘千娆拜见拂影公主。‘

‘千娆小姐不必多礼。‘姜黎离说着伸手扶起她,明丽的面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微笑的极其儒雅大方。

李千娆露出一个标准小家碧玉的笑容。面容有些恬静‘臣女就是嫌这里无聊,所以见公主在这,便来打个招呼。‘

李千娆说着。微微低下了头,但姜黎离看得出来,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琏清的身影。

姜黎离也不介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琏清这样的人中龙凤,被人多看两眼也是正常。

正巧这漫漫长路闲着无聊,虽然有琏清,但是那货压根不理她,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说话。倒也是极好的。

休整了一会,大家都上马车继续前行。但是李千娆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姜黎离看了她一眼。她倒没有那种锋芒毕露的感觉,交流着也舒心,想着便把李千娆请进了马车里面。

本来琏清和姜黎离各坐一边,现在李千娆做了进来,要么李千娆和姜黎离坐一起,要么就是和琏清坐在一起,其实姜黎离心里到没有想什么,只是李千娆还未落座,琏清却开口了‘李小姐这边请。‘

李千娆脚下一顿,便坐在了马车东边,琏清堂而皇之的拉着姜黎离坐在西边,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得这个动作有多么理所当然。

姜黎离有些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在闭着眼睛不看她。

看着琏清漂亮的脸蛋,李千娆脸一红,微抿了唇,道‘千娆多谢琏清公子。‘

琏清依旧闭着眼,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算是回答。

姜黎离有些尴尬的吞了吞口水,道‘千娆莫要与他一般见识,他与谁都这个样子。‘

李千娆脸色有些微红,娇羞的点了点头‘琏清公子定然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像其他男子那样做作。‘

姜黎离闻言眉毛微皱,她怎么感觉李千娆这次是冲着琏清来的。但是现在又不能确定,说不准人家就是小家碧玉,有事没事都是这般娇羞呢。

“千娆莫要这么看着我家琏清,待会他可要不好意思了”姜黎离笑着打趣。

就在李千娆娇羞着的时候,就感觉到地面剧烈的一晃,马车突然停下,好似被什么拦下,外面也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声音。

感觉到异动,姜黎离不由掀开马车帘子查看周围,而她的视线还未落到外面,就见着站在不远处的人群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喊声。

“有刺客,护驾快——”

不知是谁的声音,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戛然而止,被刺客利索的抹了脖子。

若刺客来袭,攻击力肯定迅猛的集中在被大军护着的中段,好巧不巧的是那群刺客气势汹汹刺杀所在的主要位置正当其冲,在这种人力不可挡的情况下速速避开才能觅得生机。

若是在轿子里,马一受惊,指不定会跑向哪边,此刻琏清已经提着法杖下了马车,姜黎离拉着李千娆也跑了下去。

李千娆被这刺客一吓,提步慌乱的到处逃窜。

明姜黎离定睛一看,她逃跑的那边是一座大桥,虽然离刺客有些距离,但只身一人被人截住,铁定死的更快。

“千娆,别去那边!”

撞击声太大,外加李千娆太过恐慌,根本就没听到姜黎离的话。

姜黎离就地一踮脚,随即飘起来,朝着李千娆那边奔去,有人很快发现了这边的状况,立刻有人提刀向着李千娆刺去。

姜黎离心头一紧,五火七禽扇幻身百变,一把巨剑出现在她手中,伸手挡住了那人一剑,一个侧空翻将那人踢下了桥。

伸手拎了李千娆才要用轻功才能回到护卫保护的那里,却见李千娆飘飞的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卷上了桥梁的柱子,带着她无法飞动,姜黎离转头朝着衣带飞刀割断,再要起身,已经是来不及。

“啊——”

眨眼间就逼至的几十刺客,在耳边李千娆的惊叫声响起的时候,姜黎离亦感觉到一阵巨大无可抵抗的冲力包围了自己,让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被冲击后退。

“离儿——”

嘈杂的声音中,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了所有,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传到了姜黎离的耳边,是容景。

极短的一瞬,姜黎离循声望去的惊鸿一瞥中,虽然不到一秒,可容景瞬间苍白如雪的俊朗面容上再也不见了淡然,只有恐慌,是遮掩不住的害怕。

这是姜黎离心中第一个冒出的念头,而下一刻,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巨大的内力冲击,胸口闷的发赌。()

149 拂影落水

姜黎离只觉得胸口一堵,整个身子随着浩大的内力冲级便摔进了水里,下面是浩荡的护城河水,流水冷而湍急,这么冷的天就算是正常人掉下去也受不了,何况姜黎离生来怕冷。(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离儿!”

而另一边亲眼看见姜黎离被内力席卷入河流中的容景和琏清,只看着那奔腾如同巨兽一般,带着她卷入了洪流滔滔的大河之中,顷刻之间,就已经看不见人影。

心像是被什么猛然抓住,浑身一冷控制不住地就闪身往姜黎离消失的方向而去,也不管不顾此时的凶险之极,毫不犹豫地容景就跃入了河中。

琏清手中法杖滴血,发现姜黎离状况后,慌忙朝着这边跑来,脸上的急忙和惊惧尽显与面‘拂影!‘

原本就奔腾不息凶恶的河水此刻更加凶猛,琏清脸色一冷,纵身就跳了下去。

“拂影啊.....”

随后而来的慕容萧看着琏清的样子,顿时也明白了姜黎离被水流冲走了。

他握着玉扇的手蓦然抓紧,才要冲过去,就被一旁的人拽住,“哎哟,三皇子啊,刚刚容世子琏清公子已经跳下去了,你可千万不能再下去了,不然皇上非得吃了小人不可啊。”

容景?跳下去了?!

听闻此言的众人莫不是一惊。

被人紧紧拽住的慕容萧,墨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波涛万丈的河流,容景,你可一定要救回拂影啊。

前些日子天晴日晒,冰雪消融,河中水位猛涨,加上雪流冲下来的大量泥土杂物,其余人看到容世子跳入之后,几个河浪之后,就没有再见人影。

凌鸿见此,大惊失色,立即派出了懂水性的侍卫,赶紧到河中打捞。

河水冰凉,却不及此时的心中之急。

容景跳下河水之中,顺着之前看到姜黎离落下的方向寻去。

大水滔滔,树枝,断木,各种各样的东西从他的身边飘过,但是怎么也没有看到有人出现。

他潜入水中,尽最大的努力,到最深的地方,去寻找那个机灵的少女。

此刻刺客已经被打退,所有人都在岸边紧紧盯着河流,安分明脸色煞白,看着奔腾的河流。心里就是苦涩。

岸上的人拼命大声的喊着:“容世子,快点上来,快点上来!危险啊!”

这样的声音不断的传来,落到容景的耳中,仿若未闻一般。

他的离儿呢,他的离儿呢!

刚才那么大的河流,转瞬之间就把她的人埋没在了其中!

她那么娇小,那么纤细,河水会把她冲到哪里,会不会压着她,让她不能浮起,只能留在冰冷的水中。

带着极度冰冷的水包围着容景,沁湿了他的锦缎华服,可容景全身却愈发的滚烫,他要找到离儿,一定要找到离儿。

离儿的水性应该不错,她什么都会的那种,怎么可能不会水呢。

而且她那么聪明,掉入河水中,第一时间一定会想到怎么保护自己的。

带着这个信念,容景在河水中反复的寻找,终于在一处,看到了红色的影子。

离儿今日穿的就是这种高贵大红色的衣裳。

他迅速的朝着那漂浮的影子游去,水面上,女子的发髻已经全部散开,两只手抱着一截圆木,正在奋力的用脚蹬水,借助着浮力朝着水面浮起。

一定是离儿!

容景欣喜若狂的游去,将女子抱在怀中,眸光一动,一掌拍在圆木之上。

半空中,一朵水花溅起数丈之高,众人之看见容世子从水中窜出,一头墨色的长发带出碧浪,犹如玉龙出江,气势磅礴。

在这条玉龙的怀中,搂着一个红衣少女,他从半空跃下,移到安全之地,一掌朝着伺候的宫女手中吸来一件貂皮裘衣,将怀中冻的冰冷的少女从头到脚都包的毫不透风,再马车掀开,把她放到上面,再顺手将马车内的锦被扯出,再包裹一层。

所有人都看见他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身体当作一回事,全身心地照顾着从水中落下的少女,不由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能让一直从容淡定的容世子失去了平日的模样,不顾仪态,不顾形象跳入河中的女子,究竟是谁?

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少女的脸,但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她被裹在貂皮下瑟瑟发抖的身躯。

容景抱着她,手掌贴在她的背心上,用足以让天下女人疯狂的温柔嗓音,安抚着怀中的她,

“离儿,马上就不冷了,我在这里。”

此刻不少人在岸上呼喊着琏清的名字。琏清听见拂影被救,内力一使。犹如出水芙蓉一般腾在了半空之上,紫色的衣裳瞬间蒸干,美的倾国倾城。

“拂影!”琏清将围观的人一个个拨开,脸色着急的朝着人群里挤过来,口中朝着周围看热闹的人骂道:

“看什么看,还不让路!没看到天这么冷,有炉子的赶紧把炉子拿过来,给人烤一下啊,那是落水,会冷的!知道吗?!”

琏清一张美人脸气的通红,看着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心中的火直冒,凌鸿在跟在琏清后面,一脸着急,这是扶摇的女儿。她不能让拂影出事。

“容世子,让我看看拂影,有没有撞到哪里?”

慕容萧也从人群里追了过来,桃花眸中含着一丝焦急,望着被包裹的严实的少女,心中才放下一块大石头,暗暗吐了一口气,

“人救上来了就好,河水那么急,我担心人一小心就被冲出了老远!”

容景方才的心慌乱到极点,只想着河水冰冷,姜黎离素来怕冷,给她暖和身子为上。

此时听到琏清的话,深深呼了一口气,收回手掌,朝着琏清点了点头,看着一旁的安分明,随即撤回了身子,琏清此刻也顾不得讨厌姜黎离的,一步走上前抱住他,暖着她冰冷的身子,唤道:

“拂影,拂影,你怎么样了?”

怀中女子并不出声,将头埋在他的怀中。

“拂影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把脑子摔傻了!”慕容萧很想冲过去看,但是前面凌鸿几人围的水泄不通,只得围着马车乱转悠。

琏清的眉尖却微不可见的蹙了起来,漂亮的脸蛋微微一紧,身子离怀中的女子远了一远,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撩开她覆在面容上的青丝。

随着发丝一点一点的拨开,露出女子雪白的容颜。

虽然受了惊吓,但是女子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伤痕,眼神也十分的正常,没有被撞到迷茫,或者发傻的迹象。

这本该是让人高兴的一幕,可是落在众人的眼底,刚才所有的惊慌和议论顿时停了下来。

一时间,气氛安静到了极点。

鹅蛋形的面庞上,一双单眼皮正微微垂下,带着害怕和羞涩,望着围过来的众人。

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露出怜爱的表情,琏清更是瞬间全身僵硬,整个人如同被冰火同时交替而过,迅速的将怀中的女子朝着一侧掷去。

侍卫手脚灵活的将那个被从马上里丢出来的女子接住,低头一看。

这哪里是拂影,分明是李大人的千金李小姐啊。

琏清满脸失望和诧异,眉目里满带嫌弃,口中不善“怎么会是你!拂影呢,她不是和你一起掉下去的吗?!”

李千娆靠在侍卫的身上,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琏清,咬着唇道:“我......我不知道啊,掉到水中之后,我和拂影公主就被冲散了.....”

“那你她妈就早说啊!”琏清看着她,漂亮的面容上满是烦躁,“老子喊了那么多声,你不是她就早点出声啊!”

“我、我被吓到了......没有回过神来......”李千娆被琏清吓的一缩,整个脸都要进了被子里面。

“滚....”琏清脸色铁青,一腔脾气不知道往哪里发,慕容萧唤了他一声,摇了摇头。

虽然很是失望,但是这么骂李千娆是不对的。虽然她也很火啊。

慕容萧看着面色苍白的李千娆,紧盯了一会儿,发现她神情恍惚,似乎是真的吓到了,这才转头去看容景。

却看容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已经到了河边,望着浑浊翻滚的河面,全身散发出拒人五尺以外的霜冷之气。

“不要再跳下去,耽误了这么久,人不会在她落水的这一段了。”慕容萧望着滚滚奔流的大河,说道。

“我知道。”容景静静了看着河面,“这次刺客根本不是冲着陛下来的。”

“你是说,这是冲着拂影来的?”慕容萧朝着那边已经停下来的道路望去。

“是不是,过一会便知道了。”容景清声道。

过了一会,有人过来禀报,“世子,在河下流发现黑衣人呆过的踪迹,但是似乎已经撤离。‘

“这是故意利用这个大河。在下游劫持人。”慕容萧暗暗揣测,“看来这次你说对了”

“琏清公子。”容景薄薄的眼皮一掀,看着满面惊诧的纳兰莲,目光幽黑,像是被水浸泡过的黑曜石,透着冰寒的光。

琏清早在姜黎离落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事可能是因为云翎,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尘诏重伤刚回来,眼下姜黎离被劫持,他必须以最快速度回行欢府。()

150 墨水寒现

姜黎离被冲下河水之后,汹涌的河水裹在她的身上,如同重担压身,巨大的力量让她无法睁开眼睛,只听到李千娆在耳边的尖叫,微微一皱眉后,将李千娆甩了出去,脑子便被河水夹杂过来的木棒砸来,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她脑海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像是一个被囚禁在巨大泡泡里的人,不断的拳打脚踢,将泡泡踢的变形。

整个脑袋如同想要爆炸一般,无数的影像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最后全部都变成了空白,忆海里赶紧的好似一张白纸。

她想要看清楚泡泡里的人是谁,靠近了去看,却看见那个拼命在挣扎的人,竟然长着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吓的一退,整个人好似撞到了什么柔软的地方,然后听到有人在她旁边说话。

“公子交代,一定要让拂影醒过来,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娇媚的女音像是一条口中含了一粒糖,让人听了浑身发软。

‘可是拂影已经昏迷这么多天,依旧没有好转的样子。‘一个软稣的男声接下女子的话,话里虽然软,但姜黎离潜意识的感觉到这人一定不是个善茬。

脑袋迷糊的厉害,姜黎离想打起精神,却再度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马车颠簸的厉害,姜黎离被惊醒,拼命睁开眼睛,眼前还是很模糊,看不清东西。

姜黎离不知道,这是她被绑架的第几日了,每日好似都打不起精神,心里暗骂这个不中用的身子。

终于好一会儿后,眼前清楚了很多。马车内光线微弱,不像前一次醒来那样,还有明亮的光透过帘子照进来,想必快要入夜了。

被绳索捆绑的身子,早已僵硬无比,不知是冻的还是麻木了。口中塞着布帛,呼吸很不顺畅,长时间下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痛,似窒息一般,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

姜黎离躺在马车里,耳畔除了笃笃的马蹄声,静得可怕,只有胸腔微弱的呼吸声,努力的抬头想要看清外面,却感觉使不起力气,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姜黎离心中骂了千万边。

昏迷,清醒,昏迷,清醒……如此周而复旋着,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姜黎离再也撑不住,就要陷入黑暗万劫不复之时,

“哗——”的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坎坎把姜黎离从昏迷中激醒了过来。

姜黎离本就怕冷。如此一来更是冷的仿佛重新入了北溟,刺骨的寒意快速席卷全身,只觉毛发竖起,脊背发冷,人顿时清醒了不少,艰难地睁开眼。

烛火下,檀木桌旁,男子锦缎华服,玉冠束发。他侧身而坐,脸面掩在一片阴影中,并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见他修长的拇指与食指间,捻了一只白玉杯微微摇晃,偶尔与食指上泛着幽蓝光泽的猫眼石,轻碰摩擦出咝咝声响,显得一身诡异。

“他妈的……”冷水的寒意还没消去,一股冰凉之气,又从地面的大理石砖上传进身体,姜黎离蜷缩着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听到姜黎离的响声,华服男子并无丝毫异样。而候在他身后,手持长剑的少年,则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她,似要用眼神把她给灭了,姜黎离苦笑。这杀伤力简直和花泷没法比啊好不。

“公子,人醒了。”泼了姜黎离一盆水的少年见姜黎离转醒,朝着华服男子恭敬地禀告。

男子嗯了一声,仍不管姜黎离,自顾拿了酒壶斟满一杯,随后优雅地拿起白玉杯,小酌起来,完全若无旁人一般。酒气弥漫,夹杂着房间本就燃着的熏香,一时氤氲。

他身后的少年盯着姜黎离看了一会,姜黎离也瞪着他,大眼瞪小眼。最后姜黎离完胜,那少年也慢慢把视线转到别处,而站在姜黎离身边的少年,反倒是蹲下身来,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她。

被人绑着,又冷又饿得,此时的姜黎离,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过,看着那坐在旁边的华服男子,看侧面一时间有些面熟,却又认不出,不过绑架她的。多半是和寒商或者尘诏有过节的,其实她才是最冤的。

姜黎离心里咬牙切齿,脸上却一脸虚妄到极致的笑‘这位小哥,很眼熟啊,转过脸,让姐儿看看是不是熟人。‘

姜黎离心中计算着,只要把他激怒,他多少还是会给她说话,只要说话,就不怕发现不了信息。就怕这货给她来冷暴力,这玩意防不胜防。

姜黎离闭着眼,嘴里唧唧哼哼着。那人依旧没有想要理她的意思,直到头顶传来笑声,姜黎离才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双青缎祥云靴子,姜黎离霍的睁开眼抬头,刚才那自顾饮酒的男子,已然踱步到了她面前。

一张极其清秀儒雅。面容温润的脸上带着丝丝冷意,狭长的丹凤眼透着一股魅意,月白色衣裳如同仙人,姜黎离看见男子那一刻,整个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眸子里透着不解的神色。

墨水寒看到姜黎离呆滞的样子,似乎心情颇好,眉眼一挑,轻笑出声:“拂影公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公子,看她这草包样样,果真是寒商天女拂影公主?我觉得倒是个西贝货。”刚才泼水的那少年,鄙夷地看了姜黎离一眼,似十分的不赞同。

你他妈的,姜黎离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盯着说话的少年。一股子蔑视从眼中透出。

“淡七,公子面前不得放肆。”跟在墨水寒身后,较为年长的少年冷冷扫过他,朝着华服男子到:“公子,早些年就曾听说,这拂影公主狡诈如斯……如今这般,恐其中有炸,公子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墨水寒掀袍俯身蹲下,他右手握白玉杯,左手勾起姜黎离的下巴,嘴角噙笑轻佻的打量我,“小五,你可曾听说过,寒商民间有流传说,拂影公主十四岁名倾寒商,容貌便现倾城之色,凭着这螓首蛾眉,明眸皓齿,本公子倒觉得,是拂影公主无疑。况且,我与拂影公主。也有过一面之缘,断然不会错。。”

“拂影公主,你说是不是?”墨水寒左手微用力,捏住姜黎离的下巴,把她的脸抬高,然后玩味地看着,一边右手微抬,优雅地把握着的白玉杯移到她唇边。

米黄的液体猛然灌入口中,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奔喉咙,接着滚滚燃烧到肺腑,呛得姜黎离直流眼泪。不过全身也因为酒水流动,一股暖流流淌开来,不再那么冷了,神精也略好了一点。

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姜黎离忽的笑了,玩味道‘怎么,墨水寒可是想念姐儿了?想念姐儿就说,不至于用这么高大上的办法给我请回来吧?‘

墨水寒轻轻一笑,拿着酒又强行灌入姜黎离的口中‘拂影公主果然好胆识,这般境地,还能如此调笑。‘

“难道墨公子没听说过一句话?”姜黎离心里有些火,一路不给吃,不给喝,把她惨无人道的劫持过来,也就算了。还灌她喝这么呛的酒。

不过她的情绪一向隐藏的很好,在墨水寒面前装孙子是没用的,她也没有必要在装着,反正两人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墨水寒眉间一挑,坐在姜黎离的面前,问道‘什么话?‘

‘拂影公主淫名天下,别说调笑,就是欢愉,本宫依旧做的出来。‘

‘呵呵……倒真是先前本公子小瞧了你。‘墨水寒顿了顿,又道‘难道公主不好奇本公子为何把你绑来?‘

‘问有毛用,你想说的时候自然说。‘

墨水寒也不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目光肆无忌惮的,把姜黎离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良久后,笑着吟道:“桃花如面,柳如眉。”

手指划过姜黎离艳红的脸庞,他笑得意味深长,“公主,你说该有多少男人想要得到呢?”

他这一句话,姜黎离更是懒得搭理,在她看来,这种男的都是心里有毛病的,你越反抗他兴致越大。

姜黎离敛眉看向他,墨水寒趁她思索的空挡,已从桌上换了一只白玉杯,又拿了酒壶,在她右侧的锦缎垫子上坐下。

这时姜黎离才慢知慢觉的发现,四周地面上的水渍早已干透,房间里暖融融的温暖如春。

这种暖洋洋的感觉让姜黎离舒服的直眯眼,她本来就是最怕冷,这种暖暖的感觉当真是美妙。

那个叫做淡七的少年,正在五步远处生着炉子,清秀的小脸稚气未脱,显然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而冷眼少年小五,则在墨水寒几句吩咐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墨水寒投来促狭的眸光,与我的视线对上,他问道:“公主可是考虑好,如何回答本公子的问题了?”

姜黎离探进他深不可测的眼底,浅笑,随即戾了声音说道,“本公主艳冠天下,觊觎的人自然是不少,但是凤凰与麻雀的区别就是,凤凰配龙凤,麻雀许烟鸟”()

151 曼珠沙华

姜黎离心中冷笑,这货就是没事找抽,没猜错的话,他这次绑她前来定然不是尘诏的主意,虽然不知道他的真正来意,但姜黎离直觉,和暗殿有关系。( 起笔屋最快更新)

“果然是拂影公主,这样直白的话语怕是一个女儿家说不出来的,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墨水寒眼里皆是逾越。

姜黎离鼻音哼了一声,冷笑道:“墨水寒,本宫不免告诉你,你今日敢绑了本宫,就要做好暗殿被灭的打算,自始以来,想要绑本宫得人不要太多,但是最后能够全身而退的却没有一个。”

“不亏是寒商天女,小小年纪,竟能如此处乱不惊!不过忘了告诉公主,本公子可不是,容易受人胁迫之人,公主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省的本公子一个不爽,失了手。”墨水寒轻描淡写的说着,警告味却十足,姜黎离知他言下之意。

“你目前不会杀我。”对着他,姜黎离笑容如花般,渐渐在脸上绽放。

并不是姜黎离相信男子不会杀她,只是因为她的用处还很大。

“公主,好大的自信!”墨水寒大笑一声,忽而清冷的看向姜黎离,漠然道:“本公子确实不打算杀你,公主运气很好,正好让本公子,在你身上找到了一件寻找了很多年,都不得的东西,作为回礼,本公子不会杀你,不过本公子,也没打算放你。本公子今天心情很好,若是公主,能回答本公子三个问题,并且答案,让本公子十分满意的话,本公子可以考虑,放了公主。”

姜黎离自然不会信他,懒懒地躺在地上,撇了他一眼,没有答话,他也默然,呷了一口酒后,不疾不徐地说道:“世人皆知两年前,有女黎离来自海外,随容景来到寒商,盛世宴会,脚踏公主,耀眼天下。帝非但无罚,反而赏之。但是身子却有异常人,次年开春,凌皇下榜,以千金官帛寻求纯元之身,为拂影公主治病,二月中旬,数绝世男子送入行欢府。以免月圆之危,但拂影公主以男子为活路这事却不传而天下皆知,若无男子。便是活死人。”

说到此处,他眸中精光一闪,居高临下,目光幽深地看着姜黎离,“公主,你哪里像个活死人?”

姜黎离笑了‘说吧,找我来做什么?‘话说的非常轻松,好似两人在随便聊着家常。

‘留着你这个妖女,对暗主没有一丝好处。‘墨水寒说的无比轻松,但是话语里的恨意却让姜黎离从心里发寒。

‘你为了暗主杀我?你又怎么知道,我与暗主没有半分关系,就是曾经那点情谊也早就被风吹得连一点渣子都不剩。‘

‘这是你以为。拂影你若是不死,暗主终究会被牵绊。‘

‘我只是一个棋子,你杀了我,无非是杀掉一个无辜的人,对于暗主,半毛钱关系都是没有。‘

‘无论你怎么说,你是必死无疑,但是,如果你能告诉我碧花玉叶在哪里,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了你。‘

姜黎离皱眉。她压根不知道碧花玉叶是什么玩意,这丫的抓着她要碧花玉叶,这就是杀了她。她也说不出。

‘我不知道什么碧花玉叶。‘

‘不知道?‘墨水寒挑起她的下巴,有些可惜道‘这个答案我不满意,可惜了这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就在姜黎离冷笑着计算怎么脱身,马车却突然停下,猛地一阵颠簸,姜黎离脑袋直接碰到了一旁的桌椅旁。

墨水寒眼神一冷,伸手按了一处暗格,姜黎离的身影自马车里消失。

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片刻。马车帘子被人拉起,一个人影就踏着一身的火气。手里的长枪斜指地面,平淡的出现在马车外。破坏了原本静美的画面。

来人虽然没有一丝表情,但是却能让人察觉到那隐忍的怒意,墨水寒明显感觉到了杀气腾腾,他睁开眼睛,无数的寒光在眼眸深处交织相错,虽然带着一贯的笑意,却也冰冷无常,他对着那人,声音里竟然有些错愕‘暗……暗主。‘

尘诏一向淡漠的身影凸现愤然,他快步走至竹帘前,手里的长枪甚至还有血迹犹存——随着他把剑挥起,那些血珠也随之被甩落四周,剑影寒光一闪,那片珠帘随着一声清脆的撕裂声,被生生砍断成两截,下半部分无力的垂落到地面。

“她人呢?”尘诏淡看着他瞬间惨白无色的脸,声音一如既往的听不出喜怒。墨水寒微微惊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他的眼,那双黑不见底的眼静如止波。

突然意识到,他一直跟在他后面,他做的一切都在他眼皮底下。

“都已经快要有妻室,又何必霸着旧爱不放,我还真的以为你会忘了她。”墨水寒讽笑道:“那么,你现在又该把你的未婚妻子置之何地?”

“水寒,你我生死兄弟,不必要说这些无必要的话,你到底把她关到哪里去了!”尘诏全然不理会墨水寒的话语,一味的只要姜黎离的消息。

“自然是在很安全的地方,现在你难得来暗殿一趟,那我们就静下心来聊聊,暗主你下一步该是如何做?”墨水寒眼中光线一冷,他一直拿暗主当他的精神领袖,为了暗主,别说是一个女子,就是凌皇,他也敢去刺杀。

“本宫的打算事后暗殿自会知晓,现在与你多说也是无意”尘诏淡淡的说道,眼神却打量着马车的四周。

“就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隐忍多年的仇恨,你觉得值么?”墨水寒继犊问道。状态已经有些癫狂。

“水寒,你我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想的什么,有些是你永远不会理解的,本来我们兄弟一场,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尘诏依旧表情淡然,难得与墨水寒说这么多话,只是墨水寒心里知道,尘诏说这么多,就是告诉他,这一切与拂影无关,要他以后不许在动拂影。

墨水寒苦笑“我知道你们儿时情谊,拂影也确实别具一格,但是现在时过境迁,你们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状态,当初你在暗殿是何等的逍遥,如今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地步,究竟谁过谁非!若是杀了她能让你清醒的话,我愿意代替你下手。”

“你敢么。”尘诏冷笑,一步步向前走去,身上肃杀之气顿时散发出来,浩荡四方。

墨水寒身子一僵,笑‘那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墨水寒反手挽起一朵闪电般的银色剑花闪影一移,步步朝尘诏逼去,所出的每一招每一势,狠心如他,全是致命的毒招。

尘诏手中盘龙金枪一横,挡住巨大的剑波,浩大的能量将墨水寒的剑翻飞,墨水寒整个人如同雷击,整个人退了几步,向着外面飞去。

马车下面有一处暗格,虽然狭小,但却也能够容下一人,姜黎离双手被反绑,被点了穴,背对着屏风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对方才屏风之外的说话声和现在的打杀声不为所动,可是她一直就是这样闭着眼睛,双手被反绑得很紧,绳索几乎都要勒到肉里面,就是为了防止她的五火七禽扇。

蓦煞,在屏风另一端的声响动静越来越大时,她睁开双眼,而一向清明如月眼瞳,居然被染得一片猩红!

‘可要解释?‘马车外面,尘诏冰冷的长枪指在墨水寒的额头。

墨水寒没有说话,突然意识到尘诏对于姜黎离的心,超过了他心里的预料,只是今日没有杀掉拂影,他知道以后也再无机会,自古美水,看来至今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尘诏淡睨了墨水寒一眼,没有再问什么,道:“既然没有要解释的,你回宫自领惩罚。”

墨水寒本已经闭着眼睛已然睁开,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不明白他此刻的举动却是为何。

尘诏收起长枪,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墨水寒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转身就走。

拂影是极重要的一颗棋,他擅作主张,拨了这颗棋子,是极重的罪。

他要受的惩罚绝不会轻,但他知道,这已经是暗主对他最轻的惩罚了。但是如果今日杀了拂影,就算是死,那又何妨?

等墨水寒走开,尘诏叹了口气。拂影岂能是墨水寒能伤得到的。

即便没有他跟着。就算是他没有发现墨水寒的踪迹,那么此刻倒在地上的也不会是拂影,而是拂影。

尘诏苦笑,轻道:“出来吧。”

树林中又转出一个人来,青色的长袍衬着这片阴冷的林子,越加冷得不带一点暖意。

俊美得让人觉得真实的眼眸同样冷如玄冰。花泷冷看着一身黑衣的尘诏,“这么快让他走,是怕我杀他?”

尘诏沉默,算是默认。墨水寒一心为地宫,这么多年,从来没做错过一件事。这次却错得离谱,即便是死罪也不为过。

但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清君侧,虽然他做的实在过分,但是他不能杀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152 习惯了远离

墨水寒本是玲珑林子里面的一只雁珠鸟,已守护碧花玉叶为此生根本,可是碧花玉叶本是同根曼珠公主的命脉,曼珠贪恋人间,竟然动了凡心,爱上了一个人间的男子,与那男子相爱。()

后来天地之主得知自己女儿事情之后,亲自动手结下血印,曼珠沙华生生世世不相见,就算是轮回万年,也一生不得见面,若是有违天道,受那噬骨之痛。

而十六年前,曼珠转世,墨水寒这才来了人间,与魔族联手,为的就是找到碧花玉叶,唤回曼珠。

“即便是再不满意,也要忍着的感觉,你不是一向深有体会?一般人遇上太不顺心心的事,要么处理掉,要么忍着,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第一种,但花泷你……不是一向选的第二种?‘

花泷对于他对拂影做的事情一直不满意,但是为了拂影,他不但留在了行欢府,更是与他联手。

在墨水寒将拂影劫持之后,花泷就一阵隐藏在暗处,若不是听见碧花玉叶这一信息,恐怕墨水寒早就死了。

也正因为这样,同样藏在暗处的尘诏,才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而是在拂影被劫持之后,就悄悄跟在她的身后。

他跟着拂影,花泷同样跟着。

刚才,就算拂影自己应付不了墨水寒,墨水寒也绝对没有半点机会伤得了拂影。

花泷冷漠地和尘诏对视。他和尘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但某些心思却是惊人的相似。在对拂影的心思上,更是一致。

拂影这根软肋在尘诏身上,同样在他身上。

“你的意思,这件事,由你来承担?”

虽然墨水寒并没有伤到拂影。但也不是他可以容忍的。

花泷白皙的手指轻抚腕上金丝,他已经不记得这条金丝多少年没缠上人命,也是该饮饮血的时候了。

“我暗殿的人做出的事。我身为暗主,自然不会推卸责任。”

“既然这样。动手吧。”

花泷阔袖轻扬,腕上金丝快如闪电地飞射出去。如同一条银色的赤练,迅速的缠绕而去。

尘诏手臂一伸,手中多了支盘龙崆峒枪。

这一战,已经不是平日里的比划,无论是尘诏还是花泷,只要一招出错,就会血溅当场。

飞砂走石。枝叶翻卷,天地随之变色。突然,花泷不理刺向他肩膀的枪尖,手中金丝缠向紫金枪,滑向尘诏握枪的手。

两败俱伤的打法。枪尖刺入花泷肩膀,眼见尘诏的手就要废在金丝之下,突然一条人影扑来,双手紧拽住金丝,将身体卷了上去,生生地阻挡住下滑的金丝。细如蚕丝的丝线划过他的喉咙,挨着尘诏的手指停下。

墨水寒松了口气,抬头看着背后那双墨黑眼眸。嘴角浮上欣慰的微笑,仰面倒下。

金丝和长枪同时撤回。尘诏蹲下身,查看墨水寒脖子上的伤,金丝割断她颈部动脉,大量的血涌了出来,已经无救。

“你为什么要回来。”他既然让她自己回去领罚,就是饶了他一命。

墨水寒笑了一下,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我自己做的事,该我自己承担。而不该由主上您……”

尘诏皱眉,墨水寒大口的呼吸。却吸不进多少气,眼前面前仍然俊逸非凡的面庞渐渐模糊。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到了尽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主上,我知道,你是对她动了心的,但是属下还是想说,如果让我在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水寒不悔。”

他跟在他身边多年,从来没见过他碰哪个女人,但那夜……

他明明恨拂影入骨,却对她索要无度。

他就知道,他是动了情的。

“水寒,你……。”如果他不知道墨水寒这么做的原因,会如此放过他?

“主上,水寒不会死,你忘了吗?我会在回去玲珑林,待到碧花玉叶归位之时,我便会活过来,就算曼珠不回来,五年后我也会在生。”

“我会尽快了结人间之事,带曼珠回去。”

“好……属下,等你”墨水寒松了口气,一直堵在心口,他最怕的就是尘诏为了拂影忘记自己的使命。

而拂影还活着,他也不用伤心难过。也不必孤单一世。

这样,很好……

墨水寒慢慢闭上眼,停止了呼吸,眼角滑下两行泪。

尘诏看着没有生气的男子,“还打吗?”话是对花泷说的。

尘诏转身,走向树林,无论是他,还是尘诏,现在都还不是可以死去的时候。

拂影还需要守护。

尘诏抱起墨水寒的尸体,胸口突发赌,他一向觉得对所有人都不会有一丝多的感情,可是墨水寒是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如今又为他而死,这份情谊,怕是他这一生都还不起。

这些年,他为他出生入死,从无一句怨言,也不曾在他面前流露出半点别的之情。

他以为,他和他一样是无情之人。

直到听见他死前的那番话,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他,他不是无情之人,只是把情埋得太深,深到连善于揣摩人心的他,都没有看出来。

他固然对他没有别的情,但他这样为他而死,仍让他心里隐隐难过。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让他留在暗殿,练就一副无情无义,只有什么都不会的男人,才会心甘情愿地找个好女人安心过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一个隐卫如同云朵般飘下。尘诏把墨水寒的尸体交给他,“带他回去,好好放在玲珑冰棺内。”

隐卫抱着墨水寒的尸体,神色黯然,向尘诏行了一礼,飘身而去。

马车内,暗门被人挑开,一身黑衣的尘诏出现在姜黎离面前,两人想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边,

花泷捂着肩膀上的伤,进了林子,到了无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靠着一棵大树滑坐下去。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尘诏那一枪,虽然不会致命,却也不是一般人可能承受的,即便是他数万年的不死轮回之身,也有些承受不住。

刚才在尘诏面前,不愿输了气势,没有随即疗伤,而是强行撑着离开,每走一步,伤口扯得额头像要裂开一样地痛。撑到这里,已经支撑不下去。

他靠着树杆,深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吃力地单手解开衣襟,看着汩汩涌着血的伤口,手臂却怎么也无法抬高,包扎伤口止血。

一袭红衣的身影停在他面前,他下意识地拉拢敝开的衣襟,警惕地抬头看去。

却见拂影撑着五十四骨紫金伞站在面前,正低头看着他的肩膀。

花泷身体微微一僵,手扶着树杆欲起身离去。

却发现,手上无力,一时间,竟站不起来。

拂影沉默地收了伞,在他面前蹲下,手伸向他单手抓着的衣襟,他往后一缩,但后背抵着树杆,能退去哪里。

拂影没有半点迟疑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襟,花泷迟疑了一下,放开手,拂影小心地揭开他的衣袍,从他肩膀上褪开,露出他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枪尖碎了他的肩胛骨,从后肩穿出,整个肩膀毁得不成样子。

她知道那一枪,他会伤得极重,却没想到重成这样。取出自己炼制的最好品阶的药,“你的炼丹术比我高了太多,身边有没有带着比我这个更好的伤药?”

她的呼吸轻拂在他肩膀上,微弱的柔风却像一刀刀锋利的刀刃在他肩膀上割过,痛得连肩膀上的枪伤都变得麻木。

姜黎离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应,不再耽搁,捏碎药丸,填上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手指在他肩膀上擦过。

花泷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握紧,封在他胸膛里的封禁瞬间收紧,勒进他的心脏,那胜过噬心的痛逼得他险些昏死过去。

“很痛?”姜黎离手指停在他伤口边缘,动作尽量的轻柔。

绵长的痛一点一点地锉着他,他深吸了口气,那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渐渐加剧,淡声道:“还好。”

姜黎离取出绷带,手脚麻利地裹伤口,发丝随风拂过他的脸庞,丝丝的痒。

他低头,咫尺之处,是她红装下艳丽的眉眼,呼吸随之一窒,被封禁锁着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近得连她浓密墨黑的睫毛都能一根根地看清。心口突然间变得柔软,他的曼珠是这样的模样,清丽中透着艳色,比他看过的任何一株曼珠,都要美丽娇艳。

感觉她抬眼向他看来,忙不露声色地转开脸。姜黎离手握着绷带环过他的身体,面颊几乎贴上他的耳畔,呼吸间是他清新的气息,那感觉就像清晨起来,在绿叶丛中闻到的第一口新鲜的空气。

“花开一千年,叶生一千年,花开叶落,花谢叶长,生生相错,这个传说,你信吗?”

花泷长睫垂下,冷冷清清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

姜黎离没有指望他会回答,自顾自道‘最近我时常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那些片段很怪,但我却又说不出是什么,而且今日又因为曼珠沙华的事情被人劫持,经常在梦里会看见一些虚幻的东西,潜意识告诉我那是沙华,但我却看不清他,我只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我身边,却看不清他。‘

花泷沉默。()

153 她的沙华

‘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叶生一千年,花落一千年,一千年啊,整整一千年,每次我都去奈何桥上看着那些游魂,有开心的,难过的,还有穷凶极恶的,而是到最后都会掉入轮回,重新生在世间,唯有我,百无聊赖的数着来往的游魂,有时候我很羡慕他们,他们游走在天地间,看变六界,可是我就算在轮回台上,我也掉不下去啊,只能在那里静静的数游魂,来一千年,终一千年。()生生世世,轮轮回回,不少人羡慕曼珠沙华万年不死身,谁能又够了解这千年的寂寥。‘

花泷心脏微微一动,她和他一样阳间一千年,阴间一千年,她和他一样的孤独渡过,生生世世无一例外,但听她说出,仍搅乱了心底的一汪清潭。

‘有一天,我实在无聊,就去忘乡台上看,听说那里可以看见自己亲人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一定可以看见我家沙华的样子,他一定极其好看,可是我看了半天,却只是黑漆漆的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我很失落的回到了奈何桥,那日正是轮回台开放的日子,我实在无聊,就闯了轮回台,想去凡间逛一逛,结果掉也掉不下去,却把后头轮回的人全堵在了轮回台口。直到轮回台边的女官咬牙切齿地把我捞了回去,我才想起她见了我就会拉长脸,连带着那些不守次序的魂挨了不少骂。我在下头呆上一千年,她的脸就会黑一千年,你说,她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花泷呀然。

他的记忆里崇华女官对谁都是一脸温柔,连说话眼角都嗪着丝丝笑意。

‘有一回,我实在憋不住了。就巴巴的跑过去问她,我是不是得罪她了?她不知道我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发怵。却不回答我,后来我激了她几次。她实在怒了,说,我这一张脸看着就让人讨厌,不像沙华,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样子,就算是坐着不动也会让人很赏心悦目,而且沙华弹的一手好琴,但是我却什么都不会。那时候。我就开始幻想着沙华的样子,他一定长的绝美,花泷,你说,我家沙华会是个什么样子?‘

花泷依旧沉默。

‘从那以后,我就不断的去看别人家的沙华,每个沙华的样子都很好看,好看过他们家的曼珠,他们每个人的样貌都不相同,我依旧不知道我家沙华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我心里知道,我家沙华的样子一定比他们更好看。‘

花泷胸口骤然抽紧。

他的曼珠不同与其他曼珠,她是天地共主的女儿。天界的公主,担负着天地之间万物之灵的血脉,为了使她更好的以心血养好碧花玉叶,天地共主封了她的情脉,是无心之花。

就算是千年陪伴着她的帝华,也不曾入她一眼,既然曼珠无心,又怎么会有这么样的想法。

姜黎离深吸了一口气,这些画面开始只在她梦中出现。模模糊糊并不清晰,可是自从落水之后。这些画面逐渐开始在她忆海里出现,清晰到好似她曾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有一天。帝华本体受损,一根凤凰之羽落于瑶山,瑶山大火三日,就连悭余也被那场凤凰之火烧死,帝华因为这个被天地共主召回,而我依旧在帝华搭住的仙台上晒太阳,那天很是炎热,我裹着一颗露珠减少热度,却突然有一个陌生的男子闯进了帝华的仙台,倒在了我的曼珠花台旁边,我受惊低下头看他,那颗被我裹着的露珠就滑到了他的口中,他竟然醒了,直直的看着我,俊雅的容颜霎是好看,让我一时挪不开眼,我就在想,我的沙华是不是也长成这般模样。那天他和人打了一架,盘龙金枪武的很是微风,我就想,我家沙华也一定这么能打。‘

姜黎离吸了吸鼻子,想到刚才花泷和尘诏的生死决斗,心里就直发赌。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魔君,竟然和人打架,他经常去看我,在后来,他索性在仙台旁边建了一座房子,不时的来住一阵子。他是魔君啊,我把魔君想成了我的沙华,我是不是很傻?‘

花泷闭着眼睛,心口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曼珠沙华生生相错,永生不得相见,她还不会这么想?

还会不会把尘诏想成他?

‘我忆海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为什么我会做这些梦,我究竟是什么?嗯?‘姜黎离声音极轻‘沙华?‘

花泷身体一僵,猛地抬眼向她看去。

姜黎离直视着他的眼,是一双冰冷,却好看到让人心醉的眼‘花泷,我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很是亲近,亲近到仿佛是一种同根共存,一脉相承的熟悉。但是你总是很嫌弃我排斥我,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哪里招惹到你,到如今我才想明白,如果我是曼珠,你是沙华,你回避我只是一种习惯,生生世世永远相错的习惯。‘

伤口已经包扎好,虽然手法不怎么样,但是却也无碍,花泷忍痛站起身,拉拢了衣襟,冷冷道‘既然你知道曼珠沙华生生相错,如果你是曼珠,我又怎么可能是沙华?‘

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的话,声音依旧冰冷,姜黎离感觉到这入骨的寒意,心里却没由来的一阵温暖,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姜黎离竟然有些无力。

‘我就是想不明白,才来问你。‘

‘你认错人了。‘他的万年不死之身已毁,在不是她的沙华。

‘花泷。‘姜黎离叫住步履蹒跚离开的他。

花泷止步,却不回头看她。

‘如果不是,方才又何必要拼上性命相搏?‘如果不是她的沙华,又何必为她搭上一切。

花泷苦笑,如果他没有听过她刚才的那些话,被她这么求着,或许真会回答了她。

但听了她那些话,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有了念想,无心的她,又何必知道这些。终是不愿在她绝望的轮回路上,再加上一笔无助的空虚

‘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你。‘他头一次说了谎。

姜黎离笑笑‘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花泷,我带你回府。‘

‘不必。‘花泷心口一痛,闭了闭眼睛,转身离开。

看着他步履艰难的背影,姜黎离鼻子一酸,就像容景追去,忽的一把被人拉住,生生的给拽了回来。

姜黎离陡然一惊,猛地回头。

对上一双含怒的眼。

怒火滔天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是消失许久的空闻。

这个人神出鬼没,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他,如果没有非常紧急的事情,空闻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如今空闻站在她面前,表情愤怒到好似她杀了他全家一般冒火,姜黎离皱眉,看见他实在难以表现出友好的表情。

空闻也不看她的眼神,怒道‘你要是不想他死,就别在靠近他!‘

姜黎离神色满满凝重‘你这话什么意思?‘

‘天地共主为了让曼珠清心寡欲,给沙华下了禁咒。‘

“什么禁咒?”

“是锁心禁,只要曼珠出现在他十步之内,锁心禁就会发作,他就会受到噬心之痛,如果他和曼珠有肌肤接触,更是会痛上加痛。平时,他忍着也就罢了,可是这时重伤,让他怎么忍?”

‘照这么说,我真的是曼珠?‘这些日子,她时常有些片段,非常陌生,却又非常熟悉,这种感觉很模糊,直到今日这些东西才破茧而出,一切好似都明亮了,刚才她与花泷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证明一下。

但是如她所料,当真是什么也没有认出来。

她到底是不是曼珠,而花泷是不是沙华,仍不能确定。

空闻点头,神情认真。

姜黎离心底突然丝丝抽痛,原来他就是和自己同脉而生,同根而长,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长相,甚至把魔君的模样幻想成他的模样的沙华。

她虽然想不出他的模样,但看多了其他沙华,知道他一定绝色,仍没想到他好看成这样,见过的沙华,没有一个可以和他相比。

姜黎离突然鼻子一酸,眼底一片氤氲。

“所以,你要么离沙华远些,要么就想办法解了他身上封禁。”

‘怎么解?‘

空闻摇头。

姜黎离皱眉,如果真是上天下的封禁,这个老不死的怎么会知道,可是……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是什么人?”

空闻笑笑‘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这是姜黎离第二次来到千山寺,还是和从前一样,表面依旧寒颤,里面别具一格。

不知道是不是两次来的心情不同,姜黎离突然觉得整个千山寺都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而她,今天就是来揭开这个面纱,揭开她的沙华。

房间里还是和从前一样,到处挂满红色的纱幔,有风吹过,妖娆无比。

‘你到底是谁?‘姜黎离转过身看空闻,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却看到后面走出一个穿蓝衣服的英俊男子出来,是一个俊美的长发男子,穿着醉红色衣裳,眼睛是幽蓝色,一脸的妖媚。()

154 千尘往事

姜黎离一征,看着面前的男子,眼里尽是疑惑‘阁下是?‘

‘呵呵……‘那人轻笑,声音突然变得深沉‘难道公主认不出我了?‘

这声音……

姜黎离如遭雷击,一把向前揪着那人的领子‘空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她妈究竟是谁?‘

姜黎离胸口直堵,张口就喷了脏话。(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空闻眼中只是温柔的看着她,然后慢呦呦的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道士的身份只是个掩饰,只是为了等你来,”停了下,走到姜黎离面前接着说:“现在你来,我也该恢复我自己本来的面目了。”

“老子来了可不是一时半会,你究竟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姜黎离听完他的话,心里先是一震,随即厉正严词着问:“我从21世纪到这来也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姜黎离心里直堵,怪不得先前见着个神棍,心里多少都点别扭,搁半天就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不是我,从21世纪到这是你该经历的,这也是你在千年前自己照成的。”空闻伸手过去拉着姜黎离的手往里面的椅子上走去,在那边又做了个请的姿势,“你本就是不属于21世纪,”看到姜黎离难得很乖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全是在等着他说下文的表情,“你现在也已经知道自己是曼珠,当年你轮回到了人间为扶摇的女儿,在十三岁时候,善于恶分离,善念去了二十一世纪,恶念则还在落花谷…”

‘什么意思?‘

‘当年,你身患恶疾。恶念逐渐压过了善念,就算你是曼珠,也会被渐渐侵蚀。魔君为了让你留得一脉魂魄,强行将你善恶分离。你受那裂魂之痛去了另一个时空,为的就是今日的回来,回来亲手解除恶念的分离。‘

‘也就是说,这具身子本来就是我的?‘姜黎离在知道曼珠沙华的时候就已经这么怀疑,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现在空闻一说,脑子里想的瞬间得到了证实。

空闻点了点头‘本来就是你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千年前的安排。你能记起沙华,就说明你的忆海在苏醒,恶念也可以回来。‘

‘沙华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禁咒该怎么破?‘

空闻摇了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是谁?‘姜黎离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面前的男子,丝毫不敢放松。

空闻知道以姜黎离的性子必然会问个明白,一丝也没有意外,轻笑:“因为我不是人,我也不是妖怪,当然我也不是神,当年帝华与魔君在玲珑林仙台庞大战,帝华的一支神羽落入下界的瑶山,就连守护者悭余也死在了神火之下。魔君也身受重伤,元气大伤,但是两人在打斗的时候在玲珑林造成一个旋涡,后来天地共主为了曼珠沙华。从天山上引下神水准备造天上的银河注入到这个漩涡里面,后来,这个旋涡力经千年成千年精怪,再后来在如来神佛的指引下修炼成半仙。”

“你是仙台旁边的玉水湖?”姜黎离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丝画面,好像她已经知道这个湖精的存在,与他相识千年的一般。

是,我是糊精,”姜黎离眉毛一皱,玲珑林子,在她梦里出现了无数次,可是她却总也看不清那个地方,只能模糊的感觉那里似乎有一只神鸟,还有,她的沙华。

“看来你记忆恢复的差不多了,连玉水都记起来了,”玉水递给姜黎离一杯茶。继续道‘其实,这些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是为了找出解开禁咒的方法,但是依旧一无所获。看来。沙华小主的禁咒我无能为力。‘

姜黎离似乎看到了一副画面,她正懒羊羊的晒着太阳,仙台旁边有一汪玉水,他是曼珠的乘凉地,说直白些就是侍奉和保护曼珠沙华。

所以,她和沙华都是玉水的小主。

“你们是不是也像崇华一样觉得我面目可憎,惹人厌恶?而沙华却让人赏心悦目,又和蔼可亲?”

玉水嘴角抽了一下,沙华确实好看,就算他也是男子,也不得不觉得沙华之貌是为绝色,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也确实让人觉得爽心悦目。

但他守护沙华数万年,却不见他和他说过一句话,不知和蔼可亲这个词是怎么放到他头上的。“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小主,我们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有心的沙华小主确实更让人心疼,更招人喜爱。”

他虽然不说话,但每每他看着别人家的曼珠,眼里流露出来的羡慕和失落,就让人心疼。

而曼珠,永远都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是睡觉晒太阳,就是糟蹋人家的花草,时不时还调戏人家的沙华,害他和别家的守护神打了不知多少架,几乎是三天一小架,两天一大架。

她惹了祸,他和别人打得大汗淋淋,她却在一边又摘了人家的叶子盖着脸遮阳睡大觉,害他这架没打完,却又要分身去应付上门理论的别家叶仙。

对着她的一千年,真是过得战战惶惶,疲惫不堪。

拜她所赐,他服侍人的功夫一样没学好,打架的本事倒是日见日长。有时候玉水都纳闷,怎么他守护的曼珠这么难缠。

而这种日子,要一直持续到沙华醒来的时候才会结束,守护沙华是最为幸福的时光。

沙华不紧不会惹事,反而会帮着他治好上一千年留下的伤,偶尔也会问问关于曼珠的事情,也只有这个时候,沙华才会有淡淡的笑容。

那种笑容淡淡的,却让人感觉到十分舒服,所以沙华的那一千年,除了修炼就是睡觉,就算是别的来上门挑事,也都让沙华自己搞定,根本不用他动手。

两个小主一对比,他自然更加待见沙华。

姜黎离捏了捏脸,这张脸不错啊,都说异性相惜,怎么玉水这货对她这么不满意呢,这不科学啊。

看来她家沙华当真是受别人欢迎,别说崇华那个女人,就连眼前这个地地道道的男人也更加喜欢沙华。

她家沙华如此安静绝美,这是好事,可是姜黎离心里依旧感觉皱巴巴的。就是不怎么舒服。

她明明和他一样,都是长一千年,睡一千年,都是那样孤孤单单,好不?

凭什么就说她无心。说沙华喜人,姜黎离手掌捂住胸口,难道那时的她,真的无心?

可是现在这心,又是从何而来?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位少主离开天界,一旦被上天知道,我将受到天罚,这时尘公子来问我,愿不愿意继续陪伴在你们身边。我留下是等死,倒不如到凡界找二位小主,于是求着他带我出来。于是,他将我命脉带入人间,我才得以能在这里化成人身,当时,雁珠鸟为了两位小主也下来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在何方。‘

又是尘诏……

姜黎离心里如同打撒了五味瓶,五味杂陈,辩不出滋味。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说他对她有心,他却虐她千百遍也不皱皱眉头,说他对她无心,只要她的事,哪儿都有他插上一脚。

或许,他真当天下万物皆为他指下棋子?可是天界结晶重重,瘴气又重,他一个凡人,怎么破得了天界的重重结晶,抵住那能将万物化去的瘴气,进入天界,把玉水带出来?

忽地想起,刚才尘诏和花泷的那场不分高下的决斗,心肝蓦地跳了一下,沙华生在帝华的仙台灵气交聚之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饱吸着三界灵气,一身灵力无人能比,即便是魔君一生杀伐,也未必能在他面前完胜。

花泷是沙华的话,就算转世重生,也不会比别人差去哪里。

何况他的炼丹之术……

想起上次花泷给她的那颗丸药,是九级炼丹师才能炼制出来的,也就是说,他对外称是六级,实际已经是顶级,甚至可能更高。

这样的他,尘诏怎么可能敌得过他?

魔君两个字骤然跳了出来。姜黎离虽然依稀记起很少一点魔君的事情,也记得他长得极好看,但他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却不记得了。

难道尘诏是魔君?

姜黎离立刻摇头。不可能。绝不可能。魔君明明己死。

“尘诏是什么人?”

“是魔君……。‘

”魔君……‘姜黎离苦笑,当初他给她讲魔君的故事,她怎么就没想到。果然迟钝。

玉水见她眸子忽闪,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着急,“沙华是我的小主,而尘公子是我恩人,所以小主您就别在折腾了,你能不能消停些,别让他们再为了你打得你死我活。”

姜黎离哑然。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直最嫌弃她,最不待见她的花泷会为她出头,找尘诏的晦气。

现在闹成这样,绝不是她所愿。

‘魔君为什么会轮回到人间?‘

‘当初因为你和沙华的事情,天界不少人都轮回到了人间,为的就是找到曼珠,让碧花玉叶归位。‘

‘那我现在就要回天界?‘

‘现在不行,时候未到,何况你恶念还未解除封印,回归天界,需要时间。‘

‘那为什么我会和沙华在这相遇,不是生生世世相错吗?‘姜黎离心里有些堵。()

155 万年身碎

玉水看了她一眼,似乎犹豫了许久,才道‘沙华小主,为了与你见一面,打碎了万年轮回不死身。( 起笔屋)‘

‘你说什么?‘姜黎离心口一痛,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茭白的瓷器碎成了一片渣子。

‘沙华小主万年夙愿就是与你见一面,哪怕,生命是代价。‘

姜黎离瞬间好似掉入了冰窖,整个身子都冷的厉害。她的沙华,为她做了这么多,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感觉外面有躁动,玉水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已经变回了空闻模样。

门腾的被人踢开,琏清大刀阔斧的扛着法杖走了进来,看见琏清,姜黎离一阵感动的还未开口。

琏清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法杖重重往地上一摔,跳着脚骂,险些喷了她一脸口水,“祸水。”

姜黎离差点一口老血喷他脑门上,看着一张美人脸涨的通红的琏清,姜黎离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祸水也是你能说的?‘

虽然她不赞成家暴,但是琏清这样的坑爹货,还是得收拾收拾比较好。

琏清没料到姜黎离会来这么一下,整张脸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红,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姜黎离怒道‘你还要不要脸。‘

那眼神凶残的好像是姜黎离杀了他娘一般厉害,姜黎离摸了摸脸,往他身上凑‘脸还好好的在呢,不信你来摸摸?‘

‘祸水!‘琏清看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没由来的就是想发火,如果不是这个死女人,花泷和尘诏怎么可能生死相向,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和一个老不死的说话。

琏清想着,瞪了一眼旁边的空闻。空闻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心说这和他有毛关系。

行欢府

正月的寒意不减,自姜黎离失踪后,行欢府中的气氛一直很低沉。

在等了多天,终于有了姜黎离的消息,得知她被琏清救回来后,凌鸿匆匆就是往行欢府而去。

才到门口就看见两个脸红脖子粗的琏清和拂影,正相看两不爽的瞪着对方。好似碰见了多年的杀父仇人一般。

凌鸿见姜黎离没事,心里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担忧地迎上前去:“拂影这二日你可没有受委屈吧,他们没有为难与你吧?”

姜黎离笑一笑,示意凌鸿不用担心,怎奈她许久没有吃饭,被救出来之后又知道了很多事情,一时半会没有消化过来,现在回来了,浑身乏力的感觉又回来了扯出的笑容尽是无力。

从里面走过来的尘诏,垂眸看了一眼她,凤眸扫一眼众人,带着无言的压迫感道:

“我先带公主回凤阁,你们快去请御医来看看,麻烦皇上先回宫吧。”

尘诏看着姜黎离有些苍白的面容。一时之间有些担忧,华韵跟在后面,嘘寒问暖的啰嗦,姜黎离心里感觉暖暖的,但是却无力回答,她实在无力的很。

眼神扫过四周,却发现没有花泷的影子,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尘诏低眼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嗓音温润。带着一丝凉意‘他没事。在清雅斋,你好了,可以去看他。‘

姜黎离摇了摇头。闭上了眸子,她不能离沙华太近,不然,沙华若因她痛苦,她也不会好过。

凤阁中,绾甸担忧的一直睡不好,如今听闻姜黎离回来。

她只当公主是出去了一趟,每天都将公主的房间整理的好好的,就是希望公主一回来就能舒服的休息一下。

可却没想到看到姜黎离竟会是这样虚弱的模样,就是慕容萧这几日亦是责备着自己,在宫里,他还能让拂影出了这事,特别是琏清公子,嘴上虽然没说什么,绾甸知道。他也在自责。

而凌鸿知道尘诏的能力,有尘诏在。拂影定然不会出事,眼下见她平安回来。也起身回宫,只要回了行欢府,就没人能够伤的了她,只是这次劫持拂影的人,却丝毫没有踪迹。这样的人,不禁让凌鸿想到了暗殿,同时心里也是一寒,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抢人,看来对方的实力超过了她的预料。

想起那日在大河桥旁,那么多男子为拂影奋不顾身,这让凌鸿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只要能为拂影甘心卖命的人越多,将来拂影坐上这王位也不会太过艰难。只要身边有肯为她杀出一条血路的男子,才能温故她的地位。

姜黎离在公主及竿仪式的路上消失,帝都上上下下莫不是议论纷纷。这对于帝都百姓来说就是一场无与伦比的震撼,在皇帝眼下抢人,震惊的同时心里更多了一份忌惮。

还不待行欢府的人到皇宫找来御医,早在琏清带着姜黎离回来的消息就已经先一步传到了宫中,慕容萧马上派了御医前去行欢府为拂影公主请脉。

只是——

白发白须的老御医为姜黎离诊脉后,却是眉头紧蹙,朝着慕容萧拱手:

“三皇子,拂影公主的脉象并没什么问题,只是老夫观公主的气色,又确实是得了风寒的表现。”

不止只是个老御医,就是其他的几名御医,亦是同样的结论。

听着他们的话,慕容萧的眉头不由蹙的更紧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姜黎离是中毒了,可那些御医又说她的的脉象并无问题……

只有尘诏站在一旁,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姜黎离,不时的皱着眉头。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时,就听见外面琏清的声音传来——

“你这个臭道士怎么进来的?”

“小美人,你第一次见本道长的时候,我记得对贫道还是很友好的。”声音清泠飘逸,真是空闻道长。

只是这一声小美人,彻底喊破了琏清的底线,手中法杖一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空闻道长可是寒商远近文明的人物,听说琏清和空闻道长想来不太对盘,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现在空闻道长怎么会跑来行欢府了,尤其还是拂影公主的院子。

而随后众人就听着空闻道长颇有仙人之风地继续道:“贫道夜观天象,发现亢宿星旁边小星闭,知道今日拂影公主会遇困境。贫道是特意来解救拂影公主的。”

“解救?”琏清不解反问,脑海中不由的就冒出关于空闻道长的种种神奇传说,下意识地就是问道:“难道你知道拂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琏清打量着面前一身青衣道袍的人,除了那无良的嘴巴,倒也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人,虽然他不信命,但是不代表人家不信。

慕容萧听闻空闻道长来了,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恭敬道‘师傅。‘

空闻道长一副还是自家徒弟好的表情,正想寒暄寒暄,不料慕容萧却又接着道‘师傅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快来看看拂影这是怎么了?‘

这一句话直接让空闻的脸黑了下来,不过他倒也不是真的与慕容萧置气,晃悠悠的走了进去。

进了姜黎离的屋子里,空闻道长细细看了看她的情况后,便是肯定的点头。

“臭道士,拂影到底怎么样了?”琏清看着他不说话的样子就是着急。有话就说,你老是憋着个p。

空闻摇了摇蒲扇,看见尘诏一身白衣的站在那里,示意别人退下,只留尘诏一人,虽然慕容萧和琏清都有点不爽,但是却也无可奈何,都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

尘诏眼角嗪着丝丝笑意,帮着空闻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他的手里。

空闻看着尘诏淡然的动作,闪过了一丝意外‘你难道不想知道拂影为何这样?‘

‘想。‘尘诏直接当,淡淡的声音里有着一丝稳妥。

‘那你怎么不问我?‘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尘诏说着,喝了一口花茶,清心的玉兰香直冲肺腑。

空闻道长递给他一个赞扬加表扬的眼神后,才是一拢衣袖,喝了口茶,慢慢,道‘曼珠沙华本是同根,现在沙华重伤,曼珠势必会造成这种状况,如何沙华一直不好,曼珠也不会好。‘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空闻摇了摇头‘本是同根生,一脉相承,岂能是说改就能改的,不过,魔君你当日进入玲珑林子,为的就是取走碧花玉叶。现在小主已经这样,难道公子不着急?‘

尘诏笑笑‘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过,拂影老这个样子不是办法,毕竟花泷的伤还要个两天。‘

‘你太小看花泷了,他可是顶级药师,别说一个断胳膊短腿,就是你断了命,他都能给你续上个几年。‘

尘诏点了点头,他怎么忘了曼珠沙华虽然生生世世不能想见,却忘记了他们本是一脉相承,是最亲近的两人,花泷的伤影响到拂影,这该是他事先就知道的。

‘不过,这几日拂影也需要好好调节调节。‘空闻说着,取出了笔墨,用小凯在上面写出了一堆药方。

过了片刻,空闻写完,才把外面的琏清叫了过来,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他,道‘这是药方,照着这个给拂影抓药。‘

琏清难得没有反对空闻的话,很听话的接过来,向着外面走去。()

156 温柔如斯

在寒商,大多数人都是相信星蕴之术,而空闻这方面的造诣甚至可以与尘诏比肩,其对命运的窥探更是深不可测。()

有了空闻的鼎力相助,众人都不在担忧,就连凌鸿在皇宫也放下心来,知道拂影不会出什么事情,安心处理起来国事。

空闻开了个药方,一天要吃三次,连吃半个月,姜黎离苦着脸,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吃中药。

在现代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吃药,虽然不管是大病小病,都是西药搞定,但依旧不是她能忍受的。

西药好歹就那么一点,都难吃的令人发指,现在这个中药,不如要她命。

折回来的尘诏看着姜黎离苦兮兮的脸,也放下心来,笑‘我让绾甸多准备些蜜饯,你吃了也就不觉得苦了。‘

温柔的话语让姜黎离有些咋舌,一脸无奈的看着施施然站在不远处的他,道‘不苦你来吃吃看?‘

看着病着还不忘强词夺理的姜黎离,尘诏笑了笑撩了撩袍子,坐在了床前‘公主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怕个吃药?‘

感觉到了他话语的调侃,姜黎离撇了撇嘴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这药她不会吃,脸皮厚,不怕他能咋的。

看着她一脸不爽的瞪着自己,尘诏笑意更浓‘公主被劫持连饭都没吃,怎么不饿吗?‘

‘不饿才怪。‘姜黎离白了他一眼,却没有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诈笑意。

看着她此刻完好无损的坐在他面前,尘诏的心里突然无比的满足,对于她,无论如何都是下不去狠心。

如果那天墨水寒真的把她怎么样了,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在好过。如果她死了,他无法想象会不会受得了。

她狠心如斯蛇蝎心肠,对谁都是带着刺的模样。但是他经常在梦里看见她哭,那眼泪掉的直让他心碎。

他是不能动心的人。却不是没有心的人,只要有心,就控制不了。

姜黎离歪着脑袋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又想起花泷他们的生死一线,眼神里就多了一点惆怅。

‘怎么了?是不是有些无聊?‘尘诏伸手为她掖了掖被子,黑色的眼眸紧盯着她。

“一点点吧。”姜黎离躺在床上,身体心里都不舒坦,“从来不知道养病是这么麻烦的事儿。‘

尘诏眸子骤然一暗,她是曼珠轮回,若不是沙华重伤。这些凡间疾病又怎么会侵入她身。

‘等你可以下床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在这期间,你只能在床上。‘尘诏笑着,说的话和从前一样温柔细心,可是姜黎离却越听越觉得窝心。

只得闷气的把脑袋钻进被子里,声音有些闷声闷气‘雪枭呢,我要见雪枭。‘

‘雪枭在府内,你现在身体太过虚弱,雪枭离你太近会影响你本命之气的恢复。等你好了,我在带它过来。‘

连雪枭都不能见,姜黎离一把掀开了被子。一脸愤怒的对上了笑意盎然的脸,气势一下子就颓然了下来,无力道‘只要不吃药,让我睡一个月都行。‘

姜黎离打算好了,准备把她的金砂小鼎拿出来,利用暗火炼丹,这样即可以打发时间,也可以赚点小钱,之前练好的丹药全部出售给了京城最大的药铺。整整赚了五千两银子,虽然离还清玄芷的钱还差很多。但她就是脸皮厚,欠着就欠着。

士可杀不可辱。拂影可恨不可没钱,所谓人穷志短就是这么来的。

尘诏望着她渐好的面色,将她的碎发抚了一抚,眸子里含了浅浅的笑意‘如果你不喝药,就让花泷来给你看看,给你一颗治愈风寒的丹药。‘

姜黎离霍的睁开眼,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冷不丁的皱眉,冲着外面喊到‘绾甸,把药端过来。‘

她肯吃药本是好事,但是尘诏心里却没由来的塌了一块,真的就这么在乎沙华吗,虽然他们离太近对于沙华来说如同万剑,但是只是一个丹药,她都不愿意在麻烦花泷,就是怕他痛苦吧。

绾甸早已经在外面侯着,听见姜黎离的叫声,慌忙端着药盘走了过来,笑道‘公主,刚煎好的药,趁热喝了吧。‘

听着这话,姜黎离总是想起,公主这鸡汤刚熬好的,趁热喝了吧。刺鼻的药味打破了她的臆想,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就是这么来的。

尘诏从绾甸手里接过来药碗,冲着绾甸道‘去,给公主拿点蜜饯过来。‘

绾甸忙的点头,小跑着出去,尘诏公子能回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她,因为公主总算有人照顾了。

尘诏小心翼翼的吹着药,递到了姜黎离嘴边,这一幕本来是极其温馨的一面,可惜他们两个之间太多盘根错节,终极做不到正常人之间的温存,就如他所说,各取所需,同行一程又何妨?

又有何妨?

姜黎离闻见药味皱了皱眉,却也忍着喝了下去,满口的苦涩在嘴里化开,苦到心里冒酸水,姜黎离猛地咽了下去,眼泪都要掉了下来,看着碗里还有小半碗,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从尘诏手里夺过来,仰着头一饮而尽。

绾甸站在一旁,慌忙把蜜饯递了过去,姜黎离忙的向嘴里塞了好几个,这才感觉苦味消退了不少,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

绾甸把蜜饯放在床边的托盘上,端着空的药碗退了下去。

姜黎离吃了十个蜜饯之后,才感觉药味真的没有了,转脸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尘诏,有些微怒,道‘笑什么,不是走了吗,走了还回来干嘛?‘

尘诏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怕胃里的药汁呛出来难受到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着气‘公主莫说违心的话。‘

姜黎离呼了呼气,一时间有些发怔,他倒是生了一颗玲珑心,不管什么事情都能看的通透,算计的分毫不差。

‘我没有违心。‘

‘公主违心与否,是公主自己的事情,尘诏不揣摩。‘他的眸子直盯着她,一时间,姜黎离竟然有些许心虚。

眼神四处乱转的看向别处,窗外的一盆韵兰迎风开得正好,姜黎离呀然,这是冬天,怎么会有开得这么好的韵兰。

看见她脸上的诧异,尘诏随着她目光看去,才知道她看的是那盆雪竹韵兰‘那是昨个泯王托人送来的,泯王知道公主独爱韵兰,这才从南朝极玉雪山之上,将这雪竹韵兰送来,就算是冬天,也会开得茂盛。泯王还说,请公主务必好好养着韵兰。‘

尘诏说完,目光便没有在那盆韵兰上停留,韵兰云澜,泯王送这一盆花,其实是意有所指。只是一向风流不羁的泯王,也会为了一个女子花心思。

提起云澜,姜黎离才想起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这时听见尘诏说起,才发觉出来,不由问道‘也是有好几日不曾见过云澜,他在忙些什么?‘

‘泯王回了南朝,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那他的花满楼呢?‘现在她最感兴趣的就是云澜那厮的清楼,那可是一掷千金的地方,一天的营业额不要太多。如果有了它,她就真的发财了。

尘诏自然知道她的脑袋里想的什么,只是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些年净学着些没用的了。

尘诏皱眉‘泯王的花满楼自然有人打理,公主还是安心养病吧,等到病好了,如果泯王还未回来,公主也可以去花满楼瞧瞧。‘他一语双关,并不说破。

姜黎离闻言眼睛一亮,尘诏这话提醒到她了,现在好歹她名义上是云澜的未婚妻,去自家产业查个帐,提个小钱,喝喝小酒,自然还是没有问题的。姜黎离越想越想笑,眼前好似已经看见了白哗哗的银子,就差上前抱着亲一口了。

不过云澜回去,肯定是因为皇位之争,这货难不成要做皇帝了?不过以云澜的算计,就算做不了皇帝,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这个节骨眼回去,摆明了就是去火拼的。

姜黎离眼底酝起一潭笑意,整张脸笑得都有些许莫名其妙‘你说,云澜这次回去是干嘛?‘

‘如今南朝皇帝驾崩,正是内乱,说不好下次在见到云澜,我们就可以直呼为王,而非泯王。‘

‘皇后看着很好玩似的,是不?‘姜黎离眯着眼睛问他,但是尘诏的表情没有一丝动容,看不出来任何变化。这让她有些沮丧,这个人把自己隐藏的太好,以至于别人压根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而这种人,往往把天地玩弄与股掌之间,任你一番十万八千里,还是让他为棋。

‘这么想做皇后?‘尘诏似无意间问道,两人好似在谈着家常,只是这帝王家的家常,往往背后总会面米全非,适应不了,只能死亡。

姜黎离点头,随意道‘谁不想做皇后?母仪天下权倾后宫,有事可以找皇上,没事可以打豆豆,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别提多悠闲,是个人都想。‘

尘诏眼中笑意敛去,伸手为她盖上被子,眼中温柔的如同一潭春水‘公主好好休息,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会实现的?姜黎离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药力的作用,也没有多想,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157 养病日子

淡淡的光线通过窗子照射在进来,投下窗棱浅影。( 起笔屋)

院子里,枯木枝桠间,若是仔细看亦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机,虽然天气依旧冷冽,可似乎又不那么寒冷了。

同样清朗的天气里,距离帝都很是遥远的萧苏山上,虽然一派的明媚阳光却驱不散偌大殿中的压抑的气氛。

一个带着斗篷身穿藏蓝色袍子的人站在出关的石门前,神情冰冷,但是不免看出气氛有些许凝重。

只听一声石门徐徐打开的声音,里面徐徐走出一人。

一袭紫衣穿在他身上仿佛世界上最瑰丽的颜色,高挑的身子略显消瘦,男子的身影背对着蓝袍人,只能看出茭白的下巴和绝美的唇角。

男子的出现,使本来就沉重的气氛又添加了一份小心翼翼,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沉重起来。

蓝袍人立即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喊道‘恭迎宫主出关!‘

嘶哑声音在空气中发散,直到消失了之后,那人的下巴动了一动,似乎没有看到想要见到的人,嘴角扯过了一丝冰冷的笑意,半晌之后,听到一道如同真空之中飘渺虚无的声音荡出,“南玉呢?”

这样的声音,透着寺庙中佛偈般的轻渺和虚无,本应让人觉得清透温和的,但是此时透出,仿若是千年雪峰上刮下的冷风,带着冰雪的寒冷和霜柱的锐利。

云翎极其好听的声音却散发着阴寒的冰冷,让蓝袍人不寒而栗。

蓝袍人低着头,声音里有着微不可见的害怕‘宫主,南小候爷的伤,怕是……治不好了‘

‘你的意思是,南玉的命没人能救的回来?‘懒懒的声音很是动听,光影中云翎修长的墨眉轻扬的一挑,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冷冷地问道。

那看似惬意的模样,可是却让站在山门前的人,没一个敢说话的,就是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蓝袍人低着头,光是视线在他身上轻轻一扫,便觉得后背衣裳都湿透了,比起其他人。他作为云翎的暗卫,更加知道他残酷的性格,咬紧牙道:

“若是找来一人。或许南小候爷还有救!”

云翎微闭的眼眸睁了睁,一道精光闪过。语气里的冰凉如同万年寒凉‘新欢府的花泷?‘

蓝袍人壮了壮胆子,道‘花泷对于医毒的造诣已经到了药圣的级别,是顶级药师,只是,他为人不近人情,未必肯为南小候爷出手。‘

云翎揉了揉脑袋,又是行欢府,若是别人。他倒也能弄过来,偏偏是那几个人,都是高深莫测,硬的不行,软的更是不行。

蓝袍人顿了顿又道‘属下有个主意,可为宫主分忧。‘

‘什么?‘

‘从拂影下手,虽然拂影可能不是那几人的软肋,但是现在他们在行欢府,只要拂影出事,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云翎的眸子眯了眯。忽的绽出来一个阴冷的笑容‘也是许久没有见到拂影了,本宫倒也真是很想念,看来。是该送我们亲爱的公主一份惊喜了。‘

似是感觉到了远方对她的议论,姜黎离睡梦中都不断的皱了皱眉,睡得极其不安稳。

而随后的几天内,寒商境内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过年关将近,姜黎离总感觉整个帝都人心惶惶。

绾甸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大早就穿着绿色的夹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嘴里还说着‘公主。你说这几日也是怪了,年关将至。几位公子也不准备准备。‘

姜黎离倚在床上听着绾甸的唠叨,眉间簇起一抹微笑‘他们几个要是准备。才是不正常的。‘

绾甸笑着,将手帕沁湿为姜黎离擦脸‘不过今儿个奴婢倒是见花泷公子出来了。‘

‘哦?‘姜黎离眉毛一挑‘花泷出来干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取了一些药材,顺便摘了几朵梅花回去。‘

姜黎离有些咋舌,花泷那样的冰冷竟然还喜欢梅花,这让她心里多了一份愕然,看来对他,她还真是不了解,相处一年,也是没有了解过什么,除了月圆之夜,倒真是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看着姜黎离笑了笑,绾甸以为她来了兴致,变着法儿给她讲些外面的事情,闷了这么久,听着绾甸绘声绘色的描述,姜黎离笑得眉眼弯弯。

这几日姜黎离只能卧床养病,因为担心她无聊,绾甸和茗寒轮流着给她讲着近来发生的一些八卦。

出了一些生生死死的事情,也有一些发生在市井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事情,一时间屋子里扫去沉重的事情亦是变得轻松了不少。

待到慕容萧来的时候,见着眼角带着浅笑的姜黎离时,凤眸中亦是下意识的就染上了笑意。

“吆,三皇子稀客哟。”虽然和慕容萧已经熟到没朋友,但姜黎离看到他时,眼中还是忍不住一亮。

一旁的绾甸见慕容萧来了,也就识趣的唤一句“三皇子”,便退出了屋子。

虽然她心里比较待见府里的几位公子,但是三皇子和容世子也都是不错的,公主的朋友越多,她们这些做丫头的才会跟着高兴。

大步走到姜黎离的床边,慕容萧才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姜黎离。

见状,姜黎离惊愕的一笑,“三皇兄这是带的什么?大老远的,真是辛苦三皇兄了。”

打开食盒,里面却是参汤,姜黎离闻了一下,色香味俱全,香气扑鼻而来。

御厨就是御厨,弄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忍不住拿起勺子尝一尝,姜黎离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拿个神仙来给她换她也不愿意换。

啊,如果说能够不喝药的话,那就是更完美不过了。

看着姜黎离满足的模样,慕容萧眼中一片宠溺。

‘皇妹若是觉得好吃,皇兄天天给你送来。‘

姜黎离心里早就已经折服,嘴上却虚伪道‘得了吧,这么辛苦的活,还是不劳烦三皇兄了。‘

慕容萧颠倒众生的脸上扯起一抹微笑,拍了拍手掌,随身侍卫变端着一盆东西过来。

慕容萧示意放在桌子上,道‘容景知道皇妹喜欢韵兰,特意从南朝雪山寻来的,冬天也不会败,让我给你送来。‘

姜黎离眼神一眯,容景不方便前来她是知道的,又不经意看了看窗外的那盆。笑‘劳烦三皇兄挂心了。‘

‘你只需要好好喝药,养的白白胖胖的就可以,半个月后,就是宫庆了,到时候莫不要因为身子而不参加。‘

慕容萧眼神里神采奕奕,照着慕容萧的话来看,宫庆时间必定是极其重要的,不然慕容萧不会叮嘱她尽快养好身子。

或是怕她无聊,慕容萧在行欢府足足待到了黄昏,聊了些宫里有趣的事件,还有寒商最近的情况,说完之后,姜黎离也有些惊讶,慕容萧这个不问国事的皇子,竟然对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这么清楚,看来每个皇子都不是摆设,多多少少都有着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就是皇家的基本活路,如果皇帝驾崩皇位之争,就算你没有这心,难免会被人秒杀,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当然势力。

另外,慕容萧还带来了一个让她惊破下线的消息,云澜在南朝称帝,国号为大夏,姜黎离消化这个消息花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才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一个消息,如何云澜为帝,她们的婚事就更能不了了之了,总得对她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她卧病在床,这些事情还不是她能够想的,在绾甸伺候着再喝了一碗药后,真是度日如年啊。

算一算日子,药已经喝了十天,“酷刑”快要过去了。

终于看见了曙光,姜黎离心情大好的在床上躺着左滚滚右滚滚的时候,就听见绾甸折回来禀报,李千娆前来看望公主了。

李千娆?

自从刺杀事件之后,再到她回到帝都后的这些天里,两人都没见过面,听说李千娆受了惊吓,估摸也是在家里休养着吧。

“去请她进来吧。”姜黎离声音清脆的吩咐道。

那边绾甸让人去请了李千娆来,待她刚为姜黎离收拾梳整好的时候,李千娆也恰好进来了。

‘公主,听说你生病了,我本该早点过来看你的,只是这几日家中有事走不开,你不会怪我吧。”李千娆水眸中带着关切地看向姜黎离,柔美的面容上满是关心。

“千娆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怎么会怪你呢。”姜黎离笑着,在寒商她没有朋友,现在有李千娆,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都说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呢,她一直怀疑难道她还不如秦桧不成?想到这里笑笑,忙让人给她上茶。

轻移莲步,李千娆让人搬了凳子,姿态优雅地到姜黎离床边坐下,“当日,多亏了公主你拽着我躲开了那些刺客,否则只怕我现在也是重伤难愈了。等我被救上来之后,人已经吓呆了,再想到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让人寻你了。才让你受了这些苦。”

姜黎离被救出来之后,琏清就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

虽然容景跳进去的时候救的是李千娆,还抱了她,可那时也是将李千娆错认为她,所以姜黎离心中也没什么芥蒂。

好歹容景还救了李千娆上来,不然现在就生死难测。()

158 失宠嫡女

姜黎离这人,虽说不上是个好人,但是多多少少心地和平常人一样,还是有那么一点善良渣子存在的。()

此时听李千娆道歉,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不以为意道:“没事,又不是你弄的刺客,不必放在心上。你可是我朋友,帮你一把那是自然。”

闻言,李千娆很是亲昵的握着姜黎离的手,面容带着感激道:“公主,那天真是多谢你了。我特意带了一些补品给你,你可一定要养好身子,日后你还要参加我的......”

不知道李千娆是想起了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话中不由一顿,面容上不由带了几分羞怯的意味,让姜黎离不由看的有些蓦然。

像是怀了很久的心事,李千娆抬眸看着姜黎离问道:“公主,如果我对你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你会不会说我很没有羞耻心,失了女儿家的礼仪。”

原来是少女怀春啊。

姜黎离柔媚的面容一展笑靥,若罂粟一样绝美的艳丽,道‘千娆,女孩子有心仪的人是很正常的,你只是说出来罢了,又有什么可羞耻与否的呢?‘

‘公主,虽然相识不久,但还是你懂我。”李千娆柔美的面容上难掩欢喜,提起心中喜欢的人,水眸中亦是带了万千柔情,只是却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一叹道:“我对他的喜欢比对自己还要多的多,他人很好,只是,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争取。‘

说起来李千娆在帝都的名气虽然不比慕容以沫大,亦不如姜黎离那么万人敬仰惹人注目,可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标准的千金小姐,不仅容貌秀美,就是性格亦是温然,举止落落大方进退得仪。

若非她去年才随父亲来到帝都,父亲官职不显,只怕上门提亲的人也是早就踩破门槛了。

和这种小家碧玉交流,说实话,姜黎离感觉挺累的,眼下听见她这么说,深呼一口气鼓励道‘千娆,你这么出众的姑娘。若是嫁人,别人倒贴还来不及呢,又会有什么男子是配不上的呢。‘

听着姜黎离鼓励的话,李千娆单眼皮微抬,望着姜黎离若藏了一层什么,呢喃着:“真的只要我排除万难以后,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么?”

“恩,一定可以的。”姜黎离说话不打结的鼓励道。

‘千娆谢过公主的指点。‘李千娆面目含春。眼中有一抹异样闪过,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姜黎离光顾着打哈欠。也没有看她的神色,随意道‘你叫我拂影好了,不必叫我公主。‘大家都是朋友,谁跟谁啊……

窗外的夕阳正好,透过窗子撒在两盆韵兰上,两人正交谈的欢快,一声极不符合现状的踢门声响起。

姜黎离还未张口,重物落地的声音又响起。姜黎离支着耳朵听,那动静,估计她家的地板都废了。

琏清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瓷瓶,看着姜黎离笑意正甚的脸庞,皱紧了眉头,大刀阔斧的走了进来。

李千娆似乎被琏清法杖落地的声音吓到,一时小脸有些许苍白。

姜黎离看着脸色不好的琏清,皱眉‘清美人你能不能小心点,你看把千娆吓得。‘

闻言。琏清皱着眉毛看了眼似乎很少娇羞的李千娆,脸色更差,怒道‘要不是花泷。老子还不愿意来呢。‘

提起花泷,姜黎离眉毛挑了挑‘花泷怎么了?‘

‘他让老子把这个给你。‘琏清说着,将手里的白玉瓷瓶递了过来,似乎怕碰到姜黎离的手,很快的缩了回去。

姜黎离看着他的动作,干咳了一声‘至于么,好歹这么深的交情。‘

‘去你的。‘琏清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再说,老子和你能有什么交情?‘

“同床共枕的交情啊。”姜黎离话出了口,差点闪了舌头。这时候说这话不是找死?何况李千娆还在这里……

琏清的脸由绿转黑,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到这时候,还敢乱说话。

不过。这话,不知怎么,却让他心里滋长出一种说不清的味道。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措,脸上火烧火热地一片,摔开面前的凳子,起身,“不要脸的女人,滚。”

姜黎离嬉皮笑脸的笑着,干咳‘宝贝,这是我的房间……‘

‘老子滚!‘琏清脸直接黑了,就知道和这个女人沾上关系的都没好事,要不是看着花泷的份上,他才懒得管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看着琏清愤然离去的身影,姜黎离干咳了一声‘那个,别介意,我家琏清脾气不好。‘

李千娆垂下眼睑,嘴角似有一抹苦笑,随即又变回了温柔的模样‘琏清公子脾气倒是真爽‘

‘直爽个毛啊,烂到不行的少爷脾气。‘姜黎离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打量着白瓷瓶子,还没有打开封口,就能闻到一股梅花的清香气味,心里不由得想起了绾甸之前的话,原来前几日他摘梅花是为了这个。

‘千娆看来,公子倒是直爽,在这个时候倒也难得。‘

‘也就千娆你能受得了。‘姜黎离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

李千娆脸上闪过一丝娇羞,低头道‘公主府人才济济,千娆来了,还真是舍不得走。‘

姜黎离这才抬起眼,看了看窗外,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天黑,笑道‘自然欢迎千娆来这里小住。‘

‘拂影,真的吗?‘李千娆有些激动,看着姜黎离的眼神里尽是期待。

姜黎离点了点头,行欢府地方不要太多,多一个人住着也没有什么,眼下天色以晚,李千娆留在这里,也是最为妥当的。就是不知,她可否忌讳什么,虽然这里国风开方,但毕竟这里是古代。

姜黎离笑笑‘今日天色渐晚,不若你就先住在这里,我派人知会你家父亲。‘

提到父亲,李千娆的眼神暗了下来,神情似乎有一点悲悯。

姜黎离察颜观色,问道‘怎么了?‘

李千娆叹了一口气‘公主不知,我家中并非表面,母亲因为长年卧病在床,家中大权都被洛姨娘掌管,姨娘有个女儿叫李茗薇,在家中自然不会有千娆的容身之地。‘

‘你不是李府的嘀长女吗?怎么会被人欺辱。‘姜黎离皱眉,看着李千娆说话,一套一套的,应该是个可以掌家的料子,怎么会受人欺辱?

‘公主有所不知,母亲虽为正房,但是因为疾病,早就已经失去了当年的,如今也是在洛姨娘手下混口饭吃。‘

后宅的那些事情姜黎离是知道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的比男人还狠心,各种伎俩层出不穷,与后宫三千宫斗好不了哪里去。

一个堂堂礼部侍朗的嫡女,竟然沦落到被一个妾室踩在头上,不禁让人无限唏嘘。

‘我帮你把你娘的病治好。‘姜黎离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难得有一个朋友,她不免想着出一份力。

李千娆抬头,眸光里尽是讶异,她没有想到姜黎离会帮她,心里不由得一暖,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谢公主,谢公主。‘

姜黎离拿出帕子擦掉她眼中的泪,心中思索,花泷虽然是神医,但是为人冰冷,就算她是曼珠,他依然那个冷冰冰的表情,而且没有一点地方可要要挟到他。

花泷的注意可以就此打住,但是玉水却可以,玉水虽然医术没有花泷高,但好歹在寒商也算是个数一数二的人物,有他出手,肯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还可以借此去李家看看,在官场上,多一条朋友多一条道路,如果哪天她犯下什么不可饶恕之过,或者登上这皇位,也有个亲信可以说上话。

姜黎离这样的人,一直以来的信念就是没有利益的事情绝对不做,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有做商人的体质,不知道是不是与玄芷呆的久了的原因。

有了花泷的药,姜黎离第二天便可以下床,李千娆在天亮之后就回了府,而姜黎离自然是唤来了雪枭,让它去寻玉水。

而她许久没见外面的太阳,穿了件外衣就跑了出来,好好的进行进行光合作用。

正赏着花,身上却是一重,一件白色的狐裘披在了身上,姜黎离拉了拉领子,就见尘诏施施然的站在身后,正为她整理着披风,见她回头,笑道‘公主,身子可是好多了?‘

姜黎离伸了伸腰,安静的等着他系好,眯眼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懒羊羊道‘甚好,甚好,不用吃药的我整个人都觉得萌哒哒。‘

尘诏系好衣带,坐在了她前方‘莫坐的久了,外面凉。‘

姜黎离点了点头,眼神瞟着身上的狐狸毛,问道‘你的?‘

尘诏正喝着茶水,姜黎离冷不丁问这个问题,差点把他呛到,生硬的点了点头。

姜黎离笑了,一向从容如他,也会有这么戏剧的一幕,实在让人有点忍俊不禁。

‘怎么,暗殿难道不忙?‘姜黎离意有所知的问道,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出什么线索。

尘诏笑意盈盈,却不搭话,反而站起身折断一支韵兰斜插在姜黎离发鬓之上。

姜黎离脸直接绿了,腾的站了起来,心疼的看着被折断的韵兰枝头,皱眉道‘这可是贵的很!‘

雪中还会开的韵兰,少说也值个几千金,眼下就被人这么给折断了,姜黎离心疼的不行,感觉肺都在流血,又看了看有些狡诈笑容的尘诏,忽然感觉他是故意的。()

159 人蠢没药救

‘你是故意的?‘

‘是。()‘尘诏点头,坦坦荡荡的眼神让姜黎离不知道说什么。

这就是尘诏,不管做什么事情,好像都是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坦坦荡荡,这样的他,让人更加的难以琢磨。

晚上,雪枭回来了,带来了玉水的书信,姜黎离看了一眼,哼着小曲儿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姜黎离欢快的拉着玉水的胳膊,把他拖到了李府。

到了李府,李府的管家见到玉水过来激动的老泪纵横,空闻道长的大名在寒商可是响当当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更何况,他还是女皇的坐上宾,比一个朝廷官员还要厉害啊!

“道长,不知道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玉水摆摆手:“今日,李府大小姐来我千山寺,说是她娘病重,求我过来看上一看。念李府大小姐一片孝心,我也正好没事,就过来瞧瞧。”

一边的姜黎离对着他横眉竖眼的笑,事先商量好的台词,貌似对的还不错。

玉水是满脸黑线。

“那就有劳道长了。”

老管家可以说是泪流满面了,夫人病重,大家都束手无策,现在空闻来了,总算是有一线希望了。本来天下最出名的就是行欢府的花泷,但是那个人冷漠如冰。

这让姜黎离有些唏嘘,好歹她是个公主,怎么在玉水这个老不死的面前就没人发现她是快金子呢。

李千娆也说过,整个李府,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老管家李召,此人是李千娆娘亲陪嫁过来的,对她自然是衷心。

“带我去看看李夫人。”

“是。”

姜黎离和玉水跟着老管家一起。来到了后院的正房之中,李千娆听话的守在她娘夏如画的身边,夏如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眸紧密,还有那苍白的脸色。

虽然面色苍白。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绝色美人儿,这等姿容,必然是极为招人嫉妒。

见到姜黎离和玉水赶过来,她脸上露出了欣喜,特别是看到玉水,差一点没惊呼起来。

姜黎离一把把李千娆扯过来,不让她对玉水以礼相待:“不用谢,你要是谢的话就谢我。是用我好东西换他来的,不然,你娘死了他也不会管。”

李千娆汗颜,很想说这样不合礼貌,可是前面仙风道骨的玉水一句话也没有,直接来到了床头坐在了夏如画的身边,然后,给夏如画把起脉来。

玉水的眉头皱起,好像化不开的“川”字,只见玉水从衣袖之中抽出了几根银针。分别在夏如画头上的几处大穴扎了下去,几乎是在针扎下去的几分钟之后,夏如画突然从床上爬起来。一口血吐了出来。

血是黑色的,粘稠在一起的,不禁恶心还很奇怪。

吐在地上的污秽之物,突然,有什么东西在黑色的血液之中蠕动。

姜黎离好奇的上去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就拉黑了下来。

随即,一脚踩了上去,一团红色的血从姜黎离的脚下溅开。

“啊!”

在一边的李千娆尖叫起来。?

对于姜黎离的行为。玉水很不合时宜的皱了皱眉。

一个姑娘,做这种事。太……都轮回转世了怎么还是这个德行,有机会他一定回去把崇华骂一顿。怎么投胎也不找个大家闺秀的。

不过,这虫子不踩死,后患无穷。姜黎离能认出来,让玉水很吃惊,看来她这些年也潜心研究过医术,对于以前整他的事情,玉水既往不咎了先,反正这帐都算在了崇华的头上。

“喵了个咪,连暗心蛊这么下三流的招数都使得出来。”姜黎离往地上啐了一口,终于见到一个比她还卑鄙的人了,真是无下限。

暗心蛊,顾名思义,是一种蛊毒。这种蛊在关外的游牧名族比较盛行,中原这边也就只有万蛊族有这种东西,姜黎离皱眉,难道这个洛姨娘与万蛊族有什么关系不成。

说起来想要一般人中暗心蛊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必须蛊虫放在患者吃的食物之中,还要放上自己的鲜血先进行血祭,这样进入宿主的身体之中,陷入沉睡不醒,全身无力的状态。

那种时候,并不是致命的疾病,病人一般看起来就是食欲不振,看起来好像风寒一类的症状,这种蛊毒,潜伏期很长,有的人到死还不知道自己身中这种毒。

而此刻蛊毒已经苏醒,看起来是下蛊之人催动了血祭,如果不是玉水来的及时,在过个几天,就不用去找玉水了。

姜黎离对于医药虽然不是多么精通,但是当初翻玉水的密集,对蛊这玩意可是了解的不少。

毕竟,她好歹与花泷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耳濡目染的是不。

玉水见姜黎离对这个暗心蛊这么了解也不在奇怪,毕竟人家沙华不论是转世之前还是上一世,可都是顶级药师啊。

一般,蛊虫只要离开了人体,就会活不长,可是暗心蛊不一样,它一旦脱离人体,就会找生物寄生,也许是动物,也许是人,但是,如果它进入的不是同一个人的体内,那暗心蛊就会变成一种病毒,一种瘟疫,开始散播病毒。

所以,暗心蛊一旦脱离人体,就要立刻杀死。

显然姜黎离对于这个理解为,直接踩死!

这时,夏如画在昏昏沉沉之中醒过来,李千娆立刻冲了上去。

“娘,你醒了吗?”

夏如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李千娆,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容,然后看了看姜黎离,再看了看神棍玉水,目光,猛然聚焦起来。

李千娆在一边解释道:“娘,这位是拂影公主,女儿近日来结识的好友。这位是空闻道长,是公主请他过来为娘看病的,多亏了道长,娘才会醒过来……”

说道最后,李千娆已经哽咽了。就是姜黎离看的也是于心不忍那个心稀碎希碎的简直。

夏如画柔情的拍拍李千娆的肩膀,细声安慰道:“不哭了,乖,这不是没事了吗?不用担心,还要多谢公主和道长才好。”

姜黎离在一边歪了歪脖子:“现在是不用担心了。还好我们来的及时,不然,这暗心蛊进入了你的心脏,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救你了。”

夏如画不解的看着李千娆。

姜黎离摆了一个自认为高大上的表情,道:“李夫人,你还不明白吗?就是你府中之人,有人要你的命呗。”

“你说什么!”夏如画的瞳孔猛然放大,脸色更加显得苍白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姜黎离,“拂影公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吗?”姜黎离一笑,来到了玉水的面前,“李夫人,你病了将近三年,今日又险些丧命,而在此过程中,你的女儿被人各种陷害还能活到现在可真是算她命大。现在,你又突然恢复了,难道你不觉得,其中有猫腻吗?”

姜黎离拍拍玉水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干的不错。

然而玉水回给他的眼神就是:就此一次,绝无第二回。

姜黎离只当没有看见玉水的表情,咧着嘴直笑。

夏如画对于姜黎离话中的话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是那句“你的女儿被人各种陷害还能活到今日可真是命大”这句话里的含义可就深了。

夏如画苍白的脸上流出一行清泪,拉住李千娆的手,道:“娆儿,你受苦了,是娘亲不好,没能保护你。”

夏如画的表情很自责,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有一丢丢隐藏的愤怒。

在一边的姜黎离立刻明白了,夏如画在犹豫。

她的表情告诉姜黎离,她知道背后的黑手是谁,可是,她没有打算惩治。看来这主也是个不问世事的,只想平静生活,怪不得被人害成这个样还不自知。

而李千娆,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把所有的苦涩都吞入腹中。

姜黎离无奈的摇头,叹气:“千娆,看来,你娘不能保护你了。这样的话,我看,你要么找个人嫁了,要么,赶紧离开这个家。不然,早晚有人会弄死你。”

每个家族都有不可言喻的伤痛,就如同李千娆的可悲。

‘你不懂!”李千娆流着泪,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就算知道是李茗寒,我们也没有办法。李府只有他一个男丁,将来,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交给他,他不能怎么样,不然,李府就没有未来,没有希望了。”

“对,是我不懂”姜黎离直接无语,对于李千娆的迂腐只觉得愤怒,还她不懂,真是人蠢没药救:“我是不懂,但是从我生来,就知道不能让人家骑在脖子上拉屎,谁敢动我,我杀谁。不是狠心与否,这个世界就这样。一个对李府主母和自己的妹妹都能下手的混蛋,你们把这么大的家产让他继承,以后他肯定就是一个欺硬怕软,为富不仁的人。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的手里遭殃。况且,为什么一定要男人才能继承李府,谁规定女人不可以了?。”

姜黎离气急返笑,寒商政治清明,国风开放,还有这样迂腐的人,真是够了。她也不是好脾气,被人这么一吼,马上火了。()

160 教训渣女

然而,李千娆只是摇摇头:“不行,我只是一个女儿家。( 起笔屋)”

“他妈的”姜黎离火了,暗骂没出息,“女人怎么了?男人又怎么了,谁说了男人就必需高女人一等,当年皇上凌鸿不也是女的,不一样为寒商撑起一片光明,本宫也是女的,不一样率领狼师灭了金族十万大军,女人怎么了?男人做不到的事情女人未必做不到,且不说本宫身为公主,就是一阶平民,给我一个平台,照样可以活的风生水起。”

姜黎离说着走到了李千娆的面前,亲切的拉起李千娆的手,一双晶莹的目光熠熠夺目:“千娆,其实你才是这个府内的嘀长女,这个府里所有的一切都该是你的,只有你强大起来,才能更好的保护你的家人,你所爱的人。”

李千娆的目光,怔怔的看着姜黎离,她的泪花还在眼眶之中,可是目光却流露出来一股子的坚韧。

玉水的目光一直落在姜黎离的身上,那目光里带着探究,疑惑,兴味,茫然,最后独留了赞赏,都说曼珠无心,但是此刻看来,曼珠这个沉睡了万年的心,不止火热,野心也大。

夏如画本来就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说白了就是一个老迂腐,听到姜黎离大逆不道的话,差一点也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这怎么可以,娆儿是女孩子家,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娆儿以后还要嫁人的……”

“娘!”突然,李千娆打断了夏如画的话,身体有些颤抖,她紧咬牙关,低着的头终于抬起来,坚毅的看着夏如画。“娘,公主说的对。我是李府的嘀长女,凭什么让他们踩在我的头上。娘亲我会努力接管这个家,因为我是嘀长女。是李府堂堂正正的嫡亲血脉,唯一的继承人。”

“娆儿……”

夏如画吃惊的看着李千娆,李千娆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是今日她说出口的话,倒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李千娆在夏如画的面前跪下,不卑不亢:“娘,从此以后。女儿会肩负起嫡女的责任,再不能让人欺负娘亲,皇上当年也是一个外来的普通女子,也是女儿身,她征战沙场,指点江山,是一个女中豪杰,谁人敢说她巾帼输给了须眉?娘,我也可以的,我可以掌起李家的后宅。让爹爹再无后顾之忧,茗寒可以做到的,女儿也可以”??

夏如画已经被惊得嘴巴长得老大。完全是瞪出眼珠子看着自己的女儿,此刻的李千娆,竟然让她看着那么的陌生。

陌生的,让她欣喜。

她无数次想象,如果李千娆是个男儿身,那该多好。这样她的夫君也不用纳妾,也不用到处祈福求子。

李千娆的眼眶中有热泪在漂着,她扶起跪在地上的李千娆:“娆儿,娘的好女儿。娘心疼你。你明明可以让人放在手心里疼爱,却要陷入在后宅的争斗。你不怕吗。”

“怕?”李千娆苦笑,“娘。自从我生在李家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我的命运,注定了我嘀长女的命运,这些年来,母亲长年卧床,爹爹政务繁忙,也很少理家里的事情,家里的大权全部让洛姨娘掌着,那本来是属于娘亲的,如果她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如今她们如此害母亲,娆儿自然会夺回属于母亲的一切。”

姜黎离微笑的在一边看着,果然,她的目光一直都是正确的,李千娆的内心有一个小宇宙,正在爆发。

夏如画激动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许,她是要发狠了。

在她还有能力帮助李千娆的时候,她会尽自己的全力帮助她,毕竟现在的李千娆还小,她还需要学习,她需要历练,还需要她的闺阁之中的快乐时光。

“娆儿,你如今成这个样子,都是母亲的懦弱,从今以后,母亲要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尽可能的帮助你走好以后的路。只是这后宅之争,不知何时休止。”

“娘,不管休不休止,绕儿在不会让人伤害到你。”李千娆说着对姜黎离送去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这一切,多亏了姜黎离。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能认识姜黎离,真好。

这时,李府后院里的那些人都赶过来了。

现在的李府当家主母齐媛,还有他的儿子李茗寒和李茗薇。

话说,这齐媛以前也是青楼女子,当时青春靓丽。她正式出牌的日子,正好当时的李朗路过,被她楚楚动人的模样打动,替她赎了身,把她养在了小院之中。

当时的李朗还没有成亲。

后来回来的时候,家族里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就是李千娆的母亲,他没有办法拒绝,也就与李千娆的母亲成亲了。

夏如画是一个贤淑温柔的女人,对李朗的照顾体贴无微不至,李朗沉溺与夏如画的柔情之中,再加上新婚燕尔,渐渐的,也就忘了齐媛。

然而,三年后,齐媛竟然牵着一个孩子找上门来。

当时这件事也是十分轰动的,可是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再说,齐媛连孩子都有了,当时的李千娆已经四岁,夏如画大家闺秀的气质和束缚让她不得不接受齐媛。

只是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夏如画都是郁郁寡欢,因为太过虚弱,终究病倒,久治不癒。

这些年,李朗一直对李千娆有亏,所以几乎好的东西都给了李千娆,看的齐媛那边十分的不满。

但是毕竟李千娆是嘀长女,在夏如画病倒之后,齐媛渐渐的露出了本性,多年来对李千娆尖酸刻薄,还好几次趁着李朗不在家的时候对李千娆打骂。态度十分的恶劣。

不得已,李朗安排了一对亲信在李千娆的院子里保护她,只要是齐媛那里的人,一律不准进去。

也是在那个时候起,李朗终于看清楚了齐媛的真面目,她以前在他面前都是装的乖巧懂事而贤淑的,只是如果她不过分,李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如画长年卧床,齐媛已经稳坐李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再加上她还有一个儿子,以后李府的一切,就是她的了。

态度,想法,还有种种,都变得越来越过分。

现在李府的当家人还是李朗,可是暗中有很多人都知道,未来这个家,是听齐媛的。

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夏如画病情加重,李府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府中的丫鬟和小厮都了解,这个时候跟随齐媛,是最明智的选择。

齐媛带着她的一双儿女,一起来到了屋子里,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其中一个还是女皇坐上宾空闻。

而夏如画竟然已经完全恢复了。

地上还有一团红色黑和黑色交缠在一起的血迹。

那是什么,齐媛再清楚不过。

齐媛沉住心,这个时候不能乱,既然夏如画已经醒过来,她就采取政策。

“姐姐,你终于醒过来了。”

齐媛激动的上前,热泪盈眶,把李千娆挤到了一边,还差一点让李千娆摔倒,姜黎离眼疾手快的扶住李千娆,才不至于让李千娆摔倒,与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

李千娆连忙想继续回到夏如画的身边,姜黎离用力的扯了一下她,对她使了一个脸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李千娆这才把所有的疑惑都吞入腹中,看姜黎离的样子,是想做什么。

李茗寒看着姜黎离,眼中尽是愕然,这么绝色的人,他一生第一次见,直到齐媛拉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走上前:“长母,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李茗薇默默的站在一边,在看到姜黎离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嫉妒,早就听闻拂影公主艳冠天下,她一直不以为然,没想到如今一见,当真如此绝色。

夏如画闭上了眼睛,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刚才,我做了一个决定。从今天开始,李府后宅在我身体还未完全康复的时候,娆儿就先接替我掌家。”

夏如画的话引来了齐媛的惊呼,也让一边的李茗薇,齐媛尖声反对:“不行!姐姐,娆儿还太年轻,何况,现在掌家的权利还在妹妹手里”

夏如画只是淡淡的道:“妹妹不要忘记,我才是李府的正室,感谢妹妹这些年替我的打理和操持,如今我醒来,自然就不用劳烦妹妹了,何况娆儿是我李府的嘀长女,向来都是嫡女掌家,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长母……”

李茗寒皱着眉,想说什么,却被齐媛打断:“姐姐如今才刚醒来,就想着家里的权利,这事还要等老爷回来在说罢,毕竟这个家还是老爷说了算得。‘

齐媛心里打的什么注意,夏如画心里是知道的,她病了这么些年,李朗虽然并没有置她于不顾,但是对齐媛却也是愈发的放纵,齐媛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她心里可以肯定李朗是站在她那一边的。夏如画皱着眉毛,却不曾流露出任何心思,只要她还是正室一天,齐媛就是在不想让出权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怪就怪她是个妾。

何况这么些年,她在李府作威作福也该够了,既然不属于她的东西,也是时候该放放了。()

161 所谓宅斗

“呵呵……”

齐媛的话引来了姜黎离的一阵底笑,这不笑还好,一笑,让齐媛把目光全部都聚焦到了姜黎离的身上,眼神里露出了一丝丝的厌恶:“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我李府?你又笑什么,凭什么笑?”

姜黎离眼光凉凉的在齐媛的身上打量,长得确实不错,四十多岁的人很水润,保养的很好,可是那副尖嘴猴腮的刻薄的脸,还有她目光里透露出的灵魂的阴狠的一面,怎么也掩饰不住。()

最主要的是,她眉心的那一抹怪异的红晕。

“姐儿愿意笑,管的着吗,今天姐儿给你明说,姐儿就是笑你傻。”

“你说什么,你是谁,凭什么在我李府撒野,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狗东西。也配在这里叫唤。‘齐媛怒了,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说自己傻。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着就要喊家丁把姜黎离赶出去。

李茗薇见过姜黎离,知道是拂影公主,忙的就想拦住齐媛,谁知齐媛压根没理她,冲着外面就喊人。

马上就有一排家丁跑了过来,手里棍子什么的拿的甚是微风。

“我看谁敢碰本宫一下。”姜黎离轻笑,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力,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态,忍你怎么模范也是无用。

‘本宫是当今拂影公主,你们好大的狗胆,连本宫也敢拿!谁给你们的胆子和权利!‘姜黎离声音不怒自威,在齐媛出现的时候,她就准备动用她的终极武器,仗势压人。

听见拂影俩字,齐媛的腿忽的软了,早在没有来帝都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拂影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马上跪倒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民妇不敢,民妇不敢。冒犯了公主,还望公主赎罪。‘

姜黎离不看跪在地上的齐媛。这种女人狗眼看人低就该给她点教训,不然压根长不了心,冷笑道:“你在养暗心蛊的时候,把蛊交给你的人难道没有跟你说,暗心蛊的母蛊与子蛊是互相依赖生存的吗?如今,暗心蛊的子蛊已经被我踩死了,你的母蛊,还有什么用呢?”

齐媛浑身一震。目光里露出意思诧异,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看见地上的那一团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

‘公主莫要冤枉民妇,您说的,我完全就听不明白。什么暗心蛊?”

姜黎离吹了吹指甲,惋惜的摇摇头:“看来,你对蛊的了解还不够啊。本宫就给你上一课吧。暗心蛊的子蛊和母蛊相互依存,子蛊死了。母蛊也要死。而用身体豢养母蛊的人,母蛊在她的体内寄生,与她的生命也连接在一起。母蛊要是死了。人也活不了了。反之,人死了,蛊,自然也活不了了。”

姜黎离眯着眼看着齐媛,断定齐媛自己也不知道养了暗心蛊的代价。也许,她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被她揭穿,一切都会平安无事下去。

齐媛只是一个清楼女子,并没有经过特殊的养蛊的处理方法,她养了暗心蛊。又用暗心蛊来祸害夏如画。

最后,夏如画死了。暗心蛊就会从舒城的体内离开,然后……

姜黎离眼睛眯了眯。原来关系在这里,暗心蛊蛊一旦离开了先寄宿的人体,再到另外的一个人体之中,就会成为病毒传播。

看来,这个背后的人不简单,如果推算的没错,就是云翎地宫的人,只是他这一招,未免太过浮夸。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寒商,估计就会垮台,可是他忘记了寒商还有个毒医花泷,有花泷在,这世上没有任何蛊毒可以在这里横行。

齐媛压根一点也不相信姜黎离的话,她只会认为姜黎离是在炸她,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

‘公主说的话很奇怪,我一句也听不懂。”

对于齐媛的装傻,姜黎离早已在意料之中,如果她马上承认,这才不正常。她耸耸肩,不在说话,也不做任何的辩解。

齐媛,是活不了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玉水突然说话了。

“夫人,公主说的话,都是对的。你,快要死了。”

玉水的性子本就清冷,平时又有些孤傲,加上他不喜欢齐媛,说出来的话,也就清清冷冷,不带一丝的温度,就像,从地狱里刮出来的一阵旋风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最关键的是,这位道长在寒商都是出了名的神,他若说一个人死了,那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而他刚刚开口。

齐媛要死了。

李千娆在一边用力的握住姜黎离的手,紧咬下唇,下唇都要被她咬破了。

姜黎离向来心狠手辣,冷笑:“像这种为了多家财,家产,不惜用生命去谋害你娘,再去谋害你,没什么好惋惜的。”

姜黎离替李千娆整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衣衫,“千娆,今天给你上一课,对待那些对你狠的人,你要百倍,千倍的还给他们。不然,还以为你好欺负是软柿子了。她今天谋害的要是我,她的下场这么可悲,我一定会放炮竹庆祝的。多欢乐的事啊,是吧!”

姜黎离说这些凉飕飕的话的时候,都是面带着笑意,特别是说道齐媛下场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别提多么荡漾了。

好像,这真的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一样。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有些愕然,早就听闻拂影那丫头心狠手辣,如今一看,果然是心狠如斯。

李千娆已经完全的忘记了要替齐媛感到悲伤了,一张小嘴张成了o型,怎么也塞不住。

李茗薇蹦达出来,扶着脸色苍白遥遥欲幌的齐媛,瞪着姜黎离:“拂影,这里是我李府,不是你行欢府。我们是寒商的大臣之家。你来了这里,欺负我们一家人。拂影,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跟本宫谈王法?”姜黎离讽刺的笑起来。端起桌子上的一杯上好的铁观音,慢悠悠道。“本宫就是王法,今日本宫就是仗势欺压你们,又当如何?”

姜黎离喝着一口茶,全身都是暖洋洋,对于这样的贱女渣女来说,讲道理不如直接来硬的,说多了就是废话。

玉水眯着眼打量姜黎离,这丫头这世不紧闯祸的本事增加了。就连心肠也狠了不少。

站在一边的李茗寒脸色阴沉的来到了姜黎离的身边,面色如同乌云覆盖的密布,他伸出修长的手,对着姜黎离用力一推。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姜黎离的肩膀,就被一双大手抓住。

“李少爷这可是要谋害当朝公主?”

玉水面无表情,明明刚才还站在十步之外的距离,一下子,就到了李茗寒和快来了的跟前。

李茗寒脸色难看,他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静静的观察着,今天的一切,都是姜黎离的搞出来的。肯定不是李千娆。

李千娆要是有那个本事把空闻请过来,早就已经请过来了,不会等到今天。

空闻一向不喜欢麻烦,自然也不会主动来他们家出诊,一切,都是因为姜黎离。

李茗寒是这些人里最冷静的,空闻的话早已让齐媛回不过神来,因为这蛊,是李茗寒给她的。李茗寒可没有说过,这蛊下了。夏如画死了,她也要死的话。

李茗寒看着玉水。目光凶狠:“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未免管的也太宽了。‘

玉水的表情依旧冰冷,呲笑‘你们的家事我不管,但是你谋害当朝公主,就可灭你满门。”

这句话,大概是玉水说过最得瑟的一句话了,一句谋害公主,就可满门抄斩。这一点,李茗寒不是不知道,但是他自有逃命的方法,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姜黎离继续说下去,只是没想到空闻也会参与进来。

姜黎离淡淡的打量着李茗寒,这个人,不简单,心悸和城府都很深,最关键的是,他还很危险,够阴险,所有小人应该有的性格,他都有,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

李茗寒冷冷的看着这屋里不请自来的姜黎离和玉水,冷冷的道:“微臣家里还有事情,微臣恭送公主。”

姜黎离正准备说什么,却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是我邀请他们来的,你没有权利赶走他们。”

说这话的,是李千娆。

以前,李千娆都不敢正面面对李茗寒这个人,因为李茗寒给人的感觉太恐怖了。可是今天,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觉得,这才是她一直以来应该做的。

“你?”李茗寒眯起眼,危险的看着李千娆。

此时,李千娆已经打破了内心的恐惧,完全的不再害怕他了,勇敢的小脸高高的仰了起来:“是的,我娘病重,我请公主和神医来看看娘,不可以吗?”

“你有经过我的许可吗?”

“请大夫来看看娘的病情,需要经过大哥的许可吗?”

“当然,因为我是未来李府的掌家人。”

‘我想你搞错了,我才是李府的嘀长女,你们见了我是要下跪行礼的!平日里不与你们计较也就算了,如今你们竟然已经爬到了我的头上,李家的规矩,是该好好的立一立了。”

李千娆不卑不亢,勇敢无畏,李茗寒身上的那些魄力和威胁,对她来说,已经彻底没用了。

因为姜黎离说的对,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别人以为她是软柿子,最后,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亲人。

既然李茗寒他们对她无情,容不下她,她又何须容忍?又何须卑微的祈求和平的降临?

既然和谐不能共处,那么,这场战斗,她要自己打响,她有这个能力,肩负起她想肩负起的一切。

李茗寒心中诧异,对于李千娆今日的变化,他暗暗看在心中。只不过,李千娆的反抗,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用处。()

162 嫡女娘子

李茗寒转向夏如画,道:“长母,我们李府是礼部尚书,一举一动都受到高度的重视。( 起笔屋)如果长母执意现在让妹妹掌家,只怕别人会有疯言疯语诋毁我们,娆儿的无礼你也看在了眼里,还没有掌家,就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他要是掌家了,以后李府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我劝长母好好想一想才好。”

虽然寒商国风开放,但是难免还是有老顽固,李家就是这样,顽固到不能在顽固。

而李茗寒此时的话,无疑给夏如画打了一个退堂鼓,在她看来李千娆还太过年幼,虽然是正室嫡女,但是管理起来这个后宅只怕也是不妥,这里面弯弯道道太多了,她不想李千娆有任何的事情。

看到夏如画犹豫,姜黎离冷笑,这个李茗寒还真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来打压李千娆。

然而,此刻的李千娆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不是李茗寒三言两语就能吓唬的了得。

她上前,来到了李茗寒的身边,对李茗寒道:“大哥,我敬重你是我大哥。但是,敬重和地位是另一码事,当年,你来到我李府,也不过是一个连丫头都不如的存在,若不是我娘慈悲,恐怕你们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呢。如今你忘恩负义们母子三人谋害我娘,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只怕爹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今天的事情,拂影公主会如实禀报皇上,要查出来这件事是谁做的,也不难。到时候,大哥你别得不偿失。”

姜黎离喝了一口茶,差点拍手叫好,果然,这古代深闺之中的女人每一个都是天生的宅斗高手。好在她府里是一群男人。不然这还真的没发过。

李千娆看似柔柔弱弱的话,在此刻却显着很有杀伤力。

今天,这里就这么几个人。但是齐媛他们谋害夏如画的罪名已经坐实了,闹腾起来。还有神棍空闻在场。

着实不好收局。

齐媛暗暗叫苦,这一次她们母子三个人算是吃了大亏,李千娆的话,让他们哑口无言。

最关键是这里有两个特殊的人。

一个拂影就很难缠,现在又来了个空闻道长,如果空闻是一般的人,也就算了。关键是他是女皇坐上宾,名声在外。

若诋毁李千娆勾结神医。最后的下场会更惨。空闻道长素来不闻世事,连皇家的面子都不买,会被李千娆一个丫头收买?

再说,空闻身边此刻还有个拂影,这个姑奶奶有名的护短,府里还有那么多绝世男子,未婚夫的噱头更是大的吓人,诬陷她……

后果可想而知。就算凌鸿不喜欢姜黎离,皇家也禁不住这么被人诽谤,何况。凌鸿对于姜黎离的喜爱如同己出。

而今日的一切,最痛心的,莫过于夏如画了。他虽然已经猜到会是李茗寒和齐媛她们对他下手。但却没有亲自得到了证实这般痛心。

夏如画在李千娆的搀扶下从床上艰难的站起来,然后,对站在不远处的老管家说:“把府中所有人和老爷都召集过来。”

夏如画已经对齐媛心灰意冷了,本来她觉得只要忍让一下就会换来相安无事的生活,可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人踩到头上。

过了一盏茶时间左右,李朗才杉杉而来,姜黎离坐在玉水的身后,李朗只顾着家事。并没有注意到她。

齐媛见李朗前来,原本怨恨的脸上马上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梨花带雨哭的让人心肝都颤颤‘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可惜李朗一心全在夏如画身上。根本没有理睬哭哭啼啼的齐媛,而是一个剑步走到了夏如画身边,将她从头看到尾,声音里有着颤抖‘如画,你没事了?‘

夏如画笑了笑,不着痕迹的佛掉李朗的手‘妾身没事,劳老爷挂心。‘

夏如画这个动作让李朗明显的一愣,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悬在半空,对夏如画的态度有些不解。

‘如画,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夏如画依旧笑,却多了份苦涩‘你难道不想问问今日是怎么回事?‘

李朗这才发现屋里的情况,看着跪在地上的齐媛,目光一凛‘这是怎么回事?‘

夏如画看了看,也没在隐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李朗的眉毛紧皱,姜黎离看的出,他是在犹豫,不过想想也是,毕竟齐媛陪他这么多年,没有爱情也有亲情。而夏如画刚刚醒来,难免为了女儿会为难齐媛。

这个时候,姜黎离知道该是她和空闻出场的时候了,绕过后桌,和空闻走到了李朗面前。

李朗虽然来帝都不久,但是却见过姜黎离,如今一看当朝公主在,当下就跪下行礼,不过却被姜黎离挡了去,在她看来,这次不是来摆威风的,是来帮助李千娆的。

所以对于李朗的大礼,姜黎离忙的拦下了,咧着嘴说她很仁爱,不必行礼。

这句话倒是把跪在地上的齐媛起了个半死,方才她跪下的时候,也不见拂影有半句客套,如今却装起来了。

而这件事情,因为有姜黎离和空闻在,齐媛和李茗寒有想法也不能说出来,只能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吞。

不过,这口气,他们绝对是要讨回来的。这件事,也算了了。虽然李朗只是把齐媛和李茗寒禁足,更是把李茗寒的开销断了三个月。

不大不小的惩罚,但对于后宅已经是极其不错的了。最完美的就是李千娆现在已经掌家。

离开的时候,姜黎离拉着李千娆的手:‘千娆,李茗寒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一次,我让你踩到了他的尾巴,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是一个小心眼,又很阴险的人,以后,你要多多注意。记住,不管发生了任何事,只要你需要帮助,就来找我。切记,一定要防着李茗寒。”

这一次,帮助了李千娆,也害了李千娆。不过这一步,她终究还是要走的。

亲手把她推向了一个残忍的高台,她不认为这不好。

如果不让李千娆去面对,最后的结果,就像今天的夏如画,就算死了,只怕再也无人问津。

很显然,李千娆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她抱住了姜黎离,所有感谢的泪水都在眼眶之中融化。

“公主,谢谢你。”

姜黎离微笑的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不管前方是猛虎还是野兽,记住,不要害怕。有我在。”

“公主,有你真好。”

姜黎离只是笑笑,然后跟李千娆告别。她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只有看李千娆自己的造化了,不过这古代后宅的女人天生都是高手,她到不担心李千娆能不能搞定。

姜黎离离开,玉水自然也跟着离开,李千娆张口要说出来的“谢谢”都没有机会,玉水只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无奈的耸耸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李府的掌家小姐了。她一定会做好的,不会让姜黎离失望。

姜黎离走到门口的时候,李茗寒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公主请留步。”

姜黎离停下了脚步,挑着眉毛,带着笑意的看着李茗寒。

“茗寒只是提醒公主一下,夜黑鬼多。”

姜黎离点头,笑的无比浮夸,冷哼道”我这人什么都怕,还就不怕鬼,只是我还是好奇啊,你说,什么样的鬼,能进得了我行欢府呢?我倒真是好奇,天下人谁能有那个本事。‘

姜黎离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说出来的话轻松自然,完全不像是在拉仇恨。

而且行欢府里的七星海棠阵,若是平常人能够进去,恐怕早就被人糟蹋的连棵花都没了,这人在江湖飘,不防着就会挨刀啊。

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是什么,就是在拉仇恨的同时,看到对方脸上抽筋的恐怖样子,扭曲的表情。一副看不惯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这是真他妈的爽啊!

姜黎离哼着小曲儿,踏着仙女般的高大上的步伐,欢快的离去。

玉水一脸笑意紧随其后。

李茗寒双手紧握成拳,今天,都是姜黎离的错,如果不是姜黎离,事情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姜黎离,李千娆,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是无奈的是姜黎离是公主,行欢府里的几位他都斗不过,但是李千娆在他眼皮子底下,这倒是可以的。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姜黎离和玉水两人在路上走着。

玉水歪着头看她“拂影,你最近很是用功啊,看来你的炼丹技术已经是二级药师了。”

“多亏了你的那本书啊神棍,还要好好感谢感谢你来着”

姜黎离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但是表面上却没有要感谢的意思,做人到这份上,也是蛮拼的。

玉水聪明如他,怎么能够放过这个机会,难得姜黎离话语里出现了机会,他可是坚决抓住的,一步横在姜黎离面前,笑眯眯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感谢感谢吧。‘

姜黎离脸黑了,这货肯定就是在等着她说出这句话,脸色马上难看下来‘没钱。‘

玉水面色一抽,这女人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和钱扯在一起。()

163 色者无敌

姜黎离一副我没钱的样子,任着玉水怎么墨迹,就是不松口,最后玉水也被折磨的没了脾气,想着反正来日方才,他怕什么,是不。()

不过这个女人的脸皮确实无下限,卑鄙无耻可以载入寒商的史册,想着今日李千娆的事情,玉水的眉毛挑了又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怎么今天却帮人了?”

‘她爹可以礼部侍朗,母皇虽然是皇上,但是肯定不能面面俱到,如果多一个人帮忙,自然也会好很多。”

‘真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帮人家。‘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我是真心拿千娆当朋友的,至于拉拢人心则是顺道的,帮助她才是真。‘

‘她不是那个性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姜黎离摇摇头,“在那样的大宅子里,善良温婉有屁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装出一副贤淑的样子干什么?难道你在大街上要被人活活打死了,你还顾着维护自己的形象不躲不闪,站在那里挨打不成?”

玉水脸色变了变,这些年他行走天下,见过的女人无数,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温柔似水,热情奔放,柔媚似舞骨。但是就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能将心狠手辣,将脸皮厚演绎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但是仔细想想,姜黎离说的也有道理,今天那屋子里的情况,他也看到了。

如果李千娆的性子继续是大小姐的贤淑温婉的话,迟早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反正不管是什么女人,跟你在一起,最后都会变得十分的可怕。”

姜黎离作为天界最高贵的公主。本是最为极品的曼珠,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痞子,在天界臭名远扬。在人间也不怎么的,这女人完全颠覆了曼珠的形象。想想还是沙华好,永远都是那么安安静静的,就算是不说话,也让人觉得舒服,这一刻他和崇华的想法终于难得的达成了一致。

这样的女人无耻到极限,本来该是避之不急的,可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偏偏是曼珠。是他的小主,这让他很哀伤,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好在这一世他可以不在为她被黑锅了。

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偏偏又栽在了她的酒里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讨厌自己嗜酒如命这个性子,早晚有一天,他会栽在这个爱好里。

姜黎离的裙角有污垢,褶皱不平,衣服穿的歪歪扭扭。头发也有些凌乱,小脸还有点脏兮兮,简直就像是刚刚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不过她本人到没有这个觉悟。依旧走的虎虎生风好不霸气。

走着走着,姜黎离突然转身,一张脏兮兮的俏脸裂开大大的笑容,绝色的容颜绽开笑意,眉眼弯弯,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

‘其实这样也好,省的被你们男的压迫着。”

这句话,其实只是一句很普通的玩笑话。

可是落在了玉水耳朵里,他就想起了尘诏。两人恩怨已深,可畏有缘无份。这么一个想法让人觉得哭笑不得。

‘尘诏你们没有缘分,就别在强求了。”?“……”

姜黎离脸直接黑了,她知道玉水误会了,但是她懒得解释了。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觉得挺好,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你的千山寺了,不用我送了吧,你应该自己认识路。”

“要送也是我送你。”

他一个大老爷们让一个姑娘送他回去,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寒商待下去了?

“不用了。”姜黎离摆摆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就在这里分道扬镳。累了,睡觉去了。”

姜黎离舒服的很没节制的伸了一个懒腰,大摇大摆的离去。

玉水看着那一抹俏丽的背影离去,喉咙滚了滚,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在姜黎离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大叫了一声:“不要忘记了我的酒。”

“看姐儿的心情,心情好了就赏你,心情不好在说吧。”

远处传来了她清晰的回声,玉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转身,往自己的千山寺走去。

此时已经月色已至,寒商笼罩在一片迷离的月色之下。如同洁白的白纱朦朦胧胧,颇有一番意境。

小胡同里散发着好闻的花香,姜黎离拉着裙摆,轻松的走在青石板的路上,三步一踢,地上的石子轻轻的滚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破空之声在这宁静的胡同里,格外的悦耳。愈发的显着一份萧条。

姜黎离不喜欢走大道,相反的,她就喜欢这深不见底的小巷子,安静,祥和,还有两边的院子里种植的花草散发出来的香味。

沁人心脾。

猛然,一阵怪异的香味传进她敏感的鼻腔之中。姜黎离脚下一顿。

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

一百八十度转弯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

没有找到可疑人物。

姜黎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身上的戒备全然解除。不知道那家院子里也种了韵兰,太坑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想想也是,云澜现在远在南朝,怎么可能抽出空来寒商,一定是她想多了。

刚才她突然闻到的味道,就是韵兰香,自从认识韵兰,他身上总有一股子好闻的味道,开始姜黎离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自从在湘王府看见了容景的韵兰,她才知道,这香味就是韵兰。

想起云澜恶劣的行为,姜黎离就各种不舒服,千万种不舒服,满地打滚的不舒服,如果他出现在这里,她就真的成了二货了。

对付谁都行,但唯独对云澜就是没出战就输了气势,反而这个不要脸的坏水东西把她收拾的不要不要的,眼下他做了皇帝,真是想一辈子不见这个坏水。

闻到了这股子韵兰,刚才的愉悦心情完全没有了,在小巷子里的脚步加快,有韵兰花香的巷子,打死她也不想在里面多呆一秒。

左转又转的,姜黎离加快了速度,只想赶紧出了这个巷子,现在天色已黑,如果等夜色深了她还没回去,只怕行欢府就要急了。

正走着,倏然,巷子的出口处,出现了一抹大红色的身影,那身影懒散的靠在墙壁上,他肩上的秀发轻轻舞动,头顶有大片大片的梨花花瓣飞舞。

月光下,一抹红色在雪白中甚是好看,刺眼却不显得俗气,如此俗气的装饰活生生穿的倾国倾城,放眼天下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人。

云澜。

姜黎离快速转身,假装没看到,脚步加快,想再一次回到巷子里,她要转一个超级大的弯,才能回到行欢府,但是,她乐意。每次遇见这个东西都不会有好事,还坏的一塌糊涂。

姜黎离望着天,若无其事的看着天空,真是月色正好,好的一塌糊涂啊。

‘嘭”

姜黎离抬头看天,不看路的跑,不要命的跑的她撞到了一堵肉乎乎的墙壁上,奇怪,不是很痛,但是头顶好像传来了一声闷哼。

姜黎离猛地睁眼。

大红色衣服,姜黎离无早已僵硬的脸上艰难的扯出了一抹笑容,转头,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变得违合

“啧啧,这不是云澜嘛,好巧好巧。竟然在这里都能遇见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赌都被堵住了,姜黎离索性也不装了,大大方方的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负手眯着眼睛看着无比的这货。

云澜摇着手里的金骨扇子,笑的风情万种“不巧,本王特意在这里等娘子你。”

姜黎离牙根一酸,这一声娘子叫的真是让她撕心裂肺的作心。

“你不是做皇帝了嘛,既然想见我,直接来道圣旨得了,我早就飞奔过去了,这么劳您打架多屈尊啊。”

对于云澜怎么知道她的行踪,她一点都不意外。这货出了名的无所不知,只要你有钱,就是你祖宗八代的事情他都能给你挖过来。

不过这厮突然来了寒商绝对没好事,姜黎离突然打了个寒战,这货该不是来提亲的吧?

姜黎离抬眸看着笑意更甚的云澜,狭长的凤眸像是嗪着一抹醉人的美酒,妖媚的身段比女人还要好上三分,这样一个男人,绝对是天下男子中的极品,但是姜黎离此刻看来,却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这种斗不过的人,她压根不想沾,免得一个不慎被反吃。但偏偏她有意闪躲,对方却好似故意逼近。

不过如果云澜这次前来是为了提亲,一切有尘诏在中间横着,她倒是不用担心什么。

不过有这么一个万年神棍这么监视着,是个人都不爽啊。

看着她有黑变绿又变白的脸,云澜伸手揽上她的腰肢‘如此良辰美景,我们可不要浪费,你说是不是啊,影儿。‘

姜黎离打了个寒颤,一把推开他‘别这么恶心的叫我。‘

‘那你想我怎么叫你?‘云澜说着,离姜黎离又贴近了二分,直把她抵在了墙上,伸出一只手撑在她耳边,低笑着冲她吹气。

妖孽,姜黎离心里暗骂,咬牙切齿的看着笑的如同山花一样烂漫的云澜,愣是没招,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这下栽了。()

164 被人强吻

“叫我姑奶奶都成。()”

?“拂影?嗯,你真是没有礼貌,怎么能对夫君这么说话”云澜说着,身体几乎贴在了她身上,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云澜身体的那一处坚挺。

姜黎离身子直接僵了,看着云澜迷蒙的双眼,直接不敢在乱动,心说这狐狸发情也忒快了。

云澜低笑‘你今日去李府干什么了?‘

‘你调查我?!‘姜黎离直接吼了出来,全然忘记了她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不行吗?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的语气很诱惑,柔和的在她的耳边吹过,带着一丝韵兰的清香。

他的大手还放在她的腰间,两人的身体紧密的缠在一起,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有他……感应不到的心跳。

‘能让泯王调查,实在是小女子的荣幸,怎么了,李府有人得罪泯王了吗?告诉我,那里得罪你了,我帮你出气去。甩他两巴掌,左边脸一巴掌,右边两巴掌,额头三巴掌,直接把他的面具给拍飞,给泯王解气。”

姜黎离态度根翻书似的,宁可做孙子,也不能被当场吃掉,不然真是连个渣都不剩。

一直以来她斗不过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尘诏,但是自从云澜来了以后,就在加了一个。

苦逼的是她压根不是云澜的对手,每次都差点被反吃,要是打架吧,还打不过。要是不打吧,就这么活活的被欺负,她可是真窝心啊,这尼玛是何等卧槽。?

“你没事去李府干什么?”

‘我看上李茗寒了,前去看看家庭啊,见见父母啊。拜见拜见爹妈啊,商量商量婚事啊。”

姜黎离说谎话不眨眼,若是平常人还真的被她忽悠过去。但是云澜是谁,天下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云澜抽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替姜黎离把她小脸上的污垢除去。姜黎离有点眩晕,被他的美色和突如其来的温柔惊吓到了,她有直觉,这厮在对她施展美男记。

?“以后如果有事,来找我。”

?“嗯?”

姜黎离差点就跳了起来,要是搭上云澜,这以后银子大大的有,不过此刻她还是装作的没有听清。装模作样的问道。

‘娘子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云澜笑得愈发灿烂,狡诈如同狐狸。

姜黎离听得是真真切切,心里盘算着该敲诈点什么赚钱好呢,但是她同时也明白,云澜这货是不会给任何好处给她的。

“好,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就谢过王爷您了。‘懒得去猜他的心思,应一下就好。这样的人,你要是花费心思去琢磨。非得累死你不可。

茭白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美妙的光辉,将他们置身与其中。仿佛一对神仙璧人。

其实,撇去两人的恩怨,说实在的男的比女的要耀眼多了。

最可恶的还是这女的不时的皱眉,撅嘴,看起来就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真是活生生浪费这个美人胚子的外表。

姜黎离嘴都歪了,胳膊动了动,两人现在的行为十分的亲密,亲密的让她发抖,今晚的云澜有点不对劲啊。不禁让她想起了那日。这货该不会精虫上脑对她做什么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事情吧。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王爷您也洗洗睡吧,在不回去。尘诏该着急了。”

姜黎离似是无意间说起尘诏,云澜的眉毛却微乎其微的皱了皱,伸手捏起姜黎离光洁的下巴,笑道‘娘子,如此良辰美景,你我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对于云澜,姜黎离没辙了,伸腿就是一脚‘k,云狐狸不要瞪着鼻子上脸,赶紧放了姑奶奶。‘

云澜很有技巧的一躲,用腿压住她的身子,迫使她不能动弹。

倏然,云澜将千云璃推到了她身后的墙壁上,双手压住了她的肩膀,将她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在姜黎离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俯身欺下那艳红的唇瓣。

姜黎离能感觉到唇瓣上传过来的丝丝柔软,想要给他一脚,却动弹不了,云澜的舌头早已探入了她的嘴中,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她的香甜。

姜黎离睁着眼睛瞪他,他却闭着眼睛好似很是享受的样子,姜黎离心里那个窝火,张嘴就咬了下去,一点情都没留。

趁着云澜吃痛的片刻,姜黎离趁机抬起脚,猛然朝着云澜最敏感的地方踢去——

好家伙,竟然敢强吻她,这要是不教训一下不得了。其实姜黎离那个时候压根没有这些豪言壮语,只想赶紧脱离这个祸水的手掌。不然今天真被他给反吃了,她找谁哭去。

云澜从姜黎离的唇上离开,凤眸中嗪着令人迷离的醉意,左腿抬起,在姜黎离踢起来的脚膝盖的地方踢了一下,她还没有踢到他,反而被他给踢了。

然后,腿就麻了,硬生生的又落了回去。

左手,抬起,踢了过去,他噙着笑,修长的手在她的手上弹了一下,那手就跟脚一样,麻了。

姜黎离的脸色已经彻底的黑了,这丫的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啊,抬起另外一直没有麻痹的脚,再次攻击他。

这一次,云澜只是压住了她的腿。在她另一只手动弹之前,也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说,我要是把你的手和脚都给弄麻了,你晚上是不是应该会在这里睡上一夜?”

姜黎离的脸,再一次黑了。

?“云澜,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一句话说的姜黎离咬牙切齿肝肠寸断。

?云澜笑得无比邪魅,“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夜深人静,你说,我想干什么?”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姜黎离艳红的蠢瓣上,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有反应的他,竟然连续两次对她来了感觉,眼中的迷离越来越深,低头,再次覆上姜黎离的红唇

姜黎离憋着,全身气的直颤颤,心里暗骂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早知道就该让玉水送她的,没事装什么,现在好了,整个人都要被人吃了。

以云澜这货的一肚子坏水,他绝对真的会把她的四肢给弄麻了,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睡一整夜。他绝对干的出来。

云澜的吻越来越深,好似要把姜黎离整个人揉进身体里,他的唇瓣覆在她的柔软之上,清清凉凉的梨花香沁人心脾。

姜黎离能感觉到云澜越来越坚挺的炙热,心里一阵哆嗦,这丫的不要待会兽性大发qj她吧。

云澜的身子越崩越紧,伸手握住姜黎离的手按在那炙热的地方,姜黎离手一缩,却被他紧紧按住。

算了,算了,姜黎离闭着眼睛乱哼哼,大不了就委屈下五指兄弟,又不是第一次碰了,有什么,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随着云澜的动作,姜黎离手跟着动了动,云澜舒服的直眯眼,仰头离开了姜黎离,将头埋在她的胫窝,伸舌舔吻她的敏感处。

感觉到脖子上的异样,姜黎离全身一儃,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可惜她这个不争气的身子,在云澜的挑逗下变得软塌塌。

对于这种浅浅的索取,云澜似乎极其不满足,伸手滑入她的衣襟,皮肤细滑的要命,一碰就软的身子骨让他极为享受。

看着云澜的手还在不停的乱摸,姜黎离咬牙切齿,手中暗自发力,云澜左手一闪就握住了姜黎离的手,若是在慢一步,怕就是要断子绝孙了。

这女人,当真狠毒,云澜却没有一丝要放开她的样子,轻轻咬着她的耳垂,道‘我要是不行了,你就要收活寡了。‘

‘我还真不介意守活寡。‘姜黎离咬牙切齿。

云澜气的牙抽风,他真是恨极了这个没良心的丫头。

“怎么跟他就行,跟我就不行?”他声音里透着讥讽,手指轻轻划过她修长粉白的颈项。

那个人是姜黎离心里的刺,脸‘刷’地一下沉了下来。

“如果你心里真没他……那是怕我?”他是有仇必报的人,这个女人敢那样对他,她必须加倍付出代价。

“怕你?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姜黎离打开颈边的手,完全是骑虎难下。

“既然不怕,你我本是未婚夫妻,你怕什么?”他说着,直接抓起她的小手,动作起来。

‘其实,这大半夜的,你倒不如等我们新婚时候,那时我肯定服服贴贴安安分分的,到老了的时候你想想,也不枉我拂影对你一片诚心是不?‘

云澜忽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眼底浅浅地抖开一丝媚-惑浅笑,“可是本王不想要你的诚心,只想要你的身子,如何是好?”

“这就更好办了。”

“怎么办?”

“你先起来。”

“这样好办事,起来做什么?”云澜的老不老实地爬上她的腰。

“我喜欢主动权。”姜黎离瞪着他满是玩味的媚眼,一脸正经。

“要么奸-尸,要么我上你下,你二选一。”

云澜睨了她好一会儿,最终从她身上翻开,四仰八叉的躺在她身边,顺手把她拽趴在他身上,“来吧。”

姜黎离淡定地起身,理了理乱了的发。“既然,你不要我的诚心,那么我也不用再服侍你了,至于你想要的,我不想给。我要走了,再见。”()

165 云澜专克拂影

‘我就知道你不配合。( 起笔屋最快更新)‘云澜邪邪一笑,看着姜黎离的身影,手指轻轻一按,整个身子如同一道光影冲着姜黎离身影追去。

只是一瞬间,云澜的脚步却忽的停下,看着前方一身白衣的身影,邪魅的脸庞上扯起一丝微笑‘暗主,你这是何必呢?‘

尘诏施施然走上前,一身温润如玉的模样在月光之下更加俊朗‘如果想见影影,皇上您又何必亲自来。‘

说出的话很谦卑,气度却从容不迫。

云澜皱了皱眉,忽的一声嘶笑‘她马上就是我的娘子了,暗主您还是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家事才好。‘

一直以来,云澜不管使出什么招数,都能被尘诏轻飘飘的拆了,很难见他吃瘪的时候,现在云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让他无语的机会。

‘婚期还未到,话说的还太早。‘

‘你要阻止婚礼?‘云澜的眉毛微微凝了凝。

尘诏扯开一抹温润的笑意,戏虐道‘泯王莫怕,尘诏只拿属于自己的,绝不动泯王的东西。‘

云澜扇子一合,指着姜黎离红色的背影道,唇边笑意更深,意味深长道‘那她呢,属于谁?‘

‘她不属于你。‘

‘难道属于你?‘

‘她是尘诏的。‘说出这句话,尘诏没有觉得丝毫不妥,她本来就该是他的,就算两人现在处于这种地步,但是不可否认的书他对她动心了,还是一发不可收拾。

云澜妖媚一笑,发丝被风吹起,落在红艳的唇上,任谁看见。都忍不住赞扬的倾城绝色,只是这一抹笑容里多了一份深意。

‘想不到一向心狠手辣的暗主也会有动情的一刻。‘

‘她是棋子,在利用完之后。自然还给泯王。‘

尘诏冷冰冰的话让云澜笑着眼角忽的一滞,看向一向温润如玉的男子。眼神的焦距骤然收紧,都说泯王做事心狠手辣是无心之人,但是一个连自己心都算计的人,到底谁和谁更狠心。

自从尘诏拦住他时,他就没打算在去追拂影,有尘诏在,虽然可以摆脱,但费的时间和内力肯定不少。来日方长,眼下倒真是不值得。

何况这次来寒商是有目得的,见到尘诏,云澜也收起了玩闹之心,笑眯眯的和尘诏并肩而行,一白一红,在黑色的夜幕中显得出尘的美丽和脱俗不凡。如此俊俏得男子本该天上有,人间哪的几时闻。

但是再美的男子,现在在姜黎离眼里也都是祸水,特别是像云澜长的这么倾国倾城的。更是祸水中的祸害,祸害中的祸水,总之就不是个好东西。

姜黎离脚下走的飞快。也不墨迹脚疼了,想着上一世的目标就是打败白富美迎娶高富帅,但是这个目标显然没有成功。而来到这个世界里,不仅高富帅了,她还变成了官二代。本来就是一个完美的逆袭,但是现在她只要一看见行欢府里的那几个大爷,心里就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欣赏。

有时候姜黎离都觉是看过的美人太多了,视觉审美疲惫了,但是事实证明她是被云澜那厮整服了。

真是猫吃鼠。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云澜狐狸专克拂影啊。

姜黎离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刚走到门口就倒头栽到了地上,这她妈被人点了麻穴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姜黎离看着行欢府三个大字金晃晃的甚是亮眼。真是无语凝噎,这么近的距离,走的像是跨越了一千年。

就在姜黎离一步三晃的推开门时,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帘,姜黎离老脸一动容,差点就泪流满面,冲着那紫色的身影喊的是撕心裂肺柔情千转‘小清子,快来扶姐姐一把,姐儿...被人劫色了...‘

琏清眉毛虽然一皱,但是在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时候,心里竟是一喜,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本来拂影一早出府,有空闻跟着,他们也就没有在意,可是到入了夜了,拂影还是没回来。

行欢府里一下子就慌了,都知道姜黎离恶念未回,魂魄不稳,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尘诏说不用担心,他自个也已经出去寻找,但是琏清躺在床上,七上八下的就是睡不着。

最后烦躁无比的他索性出来溜达溜达,这时候才发现华韵几人都坐在大厅中等候,明知道尘诏出马不会出意外,但是如今看来大家都在担心。就连冷冷清清的花泷此刻也安静的坐在一庞,小心的擦拭着他的琴弦。

几人在一起,没人说话,气氛压抑更是让人郁闷,琏清索性就走了出来,看看月亮散散心,顺便等等人。

琏清那里想到,就撞见了姜黎离,她说出口的话,也把他给吓了一跳。

琏清一双狐狸眼睁得溜圆,“我的娘啊,你这是去挖了坟来吗?”漂亮的脸当即就蒙上了一层活该的神色,立马走上前,却没把姜黎离扶起来。

琏清漂亮的美人脸一会红一会白,如果扶着个女人,势必就要碰到她,碰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他是一千万个不愿意。

琏清的纠结姜黎离看在眼里,心马上拔凉拔凉的,冲着面前紫色的身影,怒道‘不扶姐儿就给姐让开,给好人腾个地。‘

‘是啊,小清子,给好人让个位。‘一声俊朗的笑意传来,姜黎离就觉得腰间一轻,整个人被人抱起。很明显,刚刚她这一声吼,让屋里的的几位也听见了。

华韵俊朗的脸上笑意盎然,把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个遍,一闪完好,身上也没有伤痕,一看就知道没事。

扯扯嘴角,心里放松了下来。也对,像她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还会被劫色?她不劫别人的色就不错了。

“你怎么这大半夜的才回来,还是走后门?”

姜黎离被华韵抱起来,小脸脏兮兮的,皱在了一起:“不是说了嘛,我被劫色了,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华韵瞥了她一眼:“你这样,除了哥哥我肯要,谁还会劫你色。”那模样,别提多嫌弃姜黎离了。

姜黎离翻了翻白眼,就他们都是宝,唯独她是颗草成了吧。

不过现在,她也没心思跟他生气了。哪朝哪代的公主谁能混到她这个份上,也真是蛮拼了。

“我好累,腿疼,胳膊疼,全身疼,你赶紧把我扶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无力了。”

看姜黎离狼狈的样子,尤其是可怜兮兮的眼神,也能猜到她似乎遭遇了什么,但是绝对不是劫色。

反正,只要不是劫色,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扶你去我那里休息一下,顺便给你检查一下。”

‘别,别,把我弄回凤阁就得了。”开玩笑,谁敢去华韵这个清楼男的房间才是怪了。

这个时候玄芷和花泷也从屋内走了出来,花泷冷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见她无事,随即冷冷清清的离去。

玄芷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脱力的姜黎离,略带稚气的脸蛋上摆明了幸灾乐祸。

姜黎离眼睛一眯,笑得有眉没眼,立刻向着玄芷眨了眨眼,“小弟弟,好多天没摸过了,来,让姐姐摸摸。”

玄芷脸一僵,脸色马上铁青,怒道“死性不改。”

姜黎离对玄芷的恶言恶语完全免疫,冲着他挤了个媚眼,“小弟弟,那一亿三千两黄金,我找到门路还了,能打折不?”

玄芷恶寒,往里面挪了挪。利息还没算,竟然还想打折。

姜黎离扶着华韵的胳膊,笑得越发的甜,“不打折也行,再借我点钱当本钱,怎么样?”

尘诏给的那一千两,实在是杯水车薪。

“做梦。”玄芷被她气得笑,这女人真是一点脸不要。

“富二代不是都喜欢漂亮脸蛋的女人在身边当摆设吗?”姜黎离手摸着脸,“你看我这张脸,是不是还不错,要不以身相许,帮你暖床?”

反正玄芷是她的侍郎,到了某月的朔月也得呆在她房里,给她暖被窝。

换她给他暖,不过是谁先上床的问题,她不介意睡冷被窝的。

反正以前一个人,也是自己给自己暖被窝。

玄芷虽然不知道‘富二代’是什么东西,但字面意思也不难理解。后面的以身相许,暖床可是一清二楚。他们平时躲她都来不及,还让她暖床?看着眼皮下那双媚眼乱飞的大眼睛,慌乱后退。

后背吓得就顶了身后石柱,退不开去。

“我身材也挺好。”姜黎离腿麻脚软走不了,只能乘机挪过去一些,“换身漂亮衣服,带得出去见人的。”

以前没炼丹不知道,这一炼丹,才知道钱的重要,她真是缺钱啊。

“扑哧。”扶着她的华韵笑出了声,“你确定是穿衣服挺漂亮,而不是摸着的感觉会不错。”

玄芷脸色一变。

姜黎离回头瞪了华韵一眼,没好口气道:“你当人人象你那么禽兽,整天就知道往女人身上爬?”

华韵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

姜黎离转头,立刻又换上一脸的媚笑,“摸摸搞搞的不是我们玄芷做的事,不过如果能多借我些银子,抱抱还是可以的。”

华韵直接喷了。

琏清无语望天,“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没脸不要紧,有钱就行,是不玄芷?”()

166 各取所需

“简直要疯了。()”玄芷脸色一僵,索性不在看这个死女人,转身就想走。

姜黎离忙的扯着嗓子叫道‘哎,好歹你花这么多钱把我整回来,说明我很值钱啊,我这么值钱,倒贴还不行啊?‘

“死女人,你还能不能再恶心人一点?”琏清实在看不下去,“你值钱?如果不是我们跟人有协议,你就算被人剁了喂狗,我们都懒得看你一眼。”

姜黎离眉梢一跳,小样的,说话能再难听点不?扶着华韵站在树下,黑了脸看向蹲在树上的琏清猴子,“下来给本公主贴身服侍。”

“今天又不是月圆。”

“谁说除了月圆,平时就不需要贴身服侍了?”

琏清语塞。

月圆必须侍寝,但平时并不是不需要近身保她安全。

“下来。”

“不下。”

“下不下来?”

“不下。”

“真不下?”

“老子说不下就不下。”

“你有本事在上面呆一辈子。”

“老子爱呆多久就呆多久。”

“我命令你下来。”

琏清甩脸不理,“咬我啊。”

“什么?”姜黎离半眯了眼。‘你有种给我下来。‘

‘老子懒得理你。‘琏清枕着手臂,眯着眼睛看月亮。

姜黎离手腕一紧,被人拽了过去,极快地卷进怀里。

“你们不要,我要。”

姜黎离回头,对上华韵半真半假的谑戏目光。

华韵两根手指小心地把姜黎离垂在耳边的粘糊糊的发缕提开,“宝贝,你以身相许,我代你还那一亿三千金。”

“不要。”

“不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姜黎离。另一个却是玄芷。

姜黎离从华韵怀里挣出来,看向玄芷。

她不要,是不想被华韵这春宫男吃得连骨渣都不剩。他做什么不要,难道有人还钱还不好?

“你卖了他。我那一亿三千两就真打了水漂了。”

想让华韵还钱,比太阳打西边出来更难。

华韵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不就一亿三千金,何必这么小气。”

不就一亿五千金?这口气……玄芷话都懒得回了。

四人总算是暂时消停下来。尘诏这才施施然地回来,看着一院子的人,笑‘公主让尘诏好找。”

姜黎离回过头看向他,整整齐齐的衣裳一如从前的规规矩矩。姜黎离皱眉,这人是最规矩的,却也是最不规矩的。

“既然没事了,告辞。”方才走到一半被玄芷拉住的花泷,此刻漠然地起身离去。

“喂,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姜黎离追上两步。

“闹够了吗?”尘诏微蹙了眉。

玄芷来只是怕姜黎离死了没人还债,现在她人没事,一刻也不想多留,生怕姜黎离那脏兮兮的脑袋凑到他鼻子底下,起身就走。

琏清立刻脚底抹油。“我忘了,还有点事没做,先走。”

“我也走了。丫头,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去找我,随叫随到啊。”华韵一勾琏清的脖子,“一起。”

转眼间,几人走了个干净。

尘诏看了姜黎离一眼,也转身离开。

“喂,你就这么走了?”姜黎离叫住尘诏。

“还有事?”尘诏站住。

“谢谢你放过我母亲。”姜黎离收去嘻闹。

尘诏看了她一阵,叹了口气。“你想要问什么,开口就是。没必要这样。”

“不是找不到台阶吗?”姜黎离轻咬了唇,他放了扶摇。还为她续命的事情,她已经知道。

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声谢谢,也许只有胡闹一场,才能化解了两个人心中的结。

“谢谢你,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姜黎离鼻子微微有些发酸,他是她的凌鸿姨娘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去洗洗去,确实脏的不成样子。”尘诏笑了一下,准备离开,“我让厨房给你备了晚膳,洗干净了,也正好可以送来。”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点。‘

‘吃不下,只想睡觉。‘

‘待会我去送你房里。‘

‘不用。‘

尘诏垂着的眼睑掩去一抹刺痛,向姜黎离轻点了下头,转身回了醉梦居。

姜黎离望着他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院门口,心脏突然象空了一块。

尘诏刚走没多久,绾甸从凤阁走了出来‘尘公子让奴婢搀你回去。‘

姜黎离白了白眼,都是走了的人,还管她做什么。

被绾甸扶着回了凤阁,趴在久违的床上,姜黎离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绾甸一边给姜黎离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一边问道

“公主你今晚遇到什么了?怎么这么狼狈的?”

“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头凶狼,他把我拱到墙上去了,撞麻了一条河胳膊和一条腿。绾甸啊,我好可怜啊,我差一点被那头狼给吃了。”

姜黎离瞅着眼巴巴的大眼睛,里面可怜的光浮现,表情十分的生动,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是在撒谎,然而,绾甸却一脸惊险的看着姜黎离,小脸明显的惊吓过度。

绾甸伸出手,在姜黎离那条麻了的胳膊上还有麻了的腿上点了一下,下一瞬间,进来了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蹦了几下,又跳了几下。没事了,方才她解穴却无法解开,现在竟然被绾甸轻轻松松的解开了,这也太挑战她了。

“哎,绾甸不错啊,什么时候学的解穴啊,我怎么不知道”

绾甸无奈的一笑,伸手为她整理着头发‘这是尘诏公子方才教的奴婢,不然泯王的点穴法要到明天才能好。‘

进来了一征,他知道是云澜点穴的?这么说今晚的事情他都知道。

进来了心里一顿,既然知道。就那么看着她被云澜欺负,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想了一会。进来了也释怀了,毕竟人家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干嘛要管她的死活。

绾甸为进来了收拾好后,也就退了下去,进来了累的狠了,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期间似乎觉得绾甸进来过,在她床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也没想过要问。

不记得绾甸什么时候离开,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只觉得一只温暖的手。一次又一次地覆上她的额头,她想睁开眼看看,却懒得动弹,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房里烛火摇曳,忽明忽暗,一人倚在床边低头看书,雪白的袍子紧挨着她身上团花锦被。

见她转头看他,他缓缓抬对,对她微微一笑。狭长好看的眼眸满是温柔。

进来了怔怔地看着他好久,好象认不出他是谁。仿佛对她而言,面前这位只是一个与自己没关的人。

他放下书卷。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柔柔地对她说了一句什么,她却什么也没听见,慢慢地又把眼闭上了。

柔软的唇印在她的眼皮上,眼皮上一阵热意传来,她总算有了些知觉。

他伸手,把她抱入怀中,仿佛是一朵最美丽的食人花,张开诱人的花瓣。把他的猎物温柔地包裹住。

“还冷吗?”梦魅般的声音如梦似幻。

是进来了渴望而又不可及的温暖,她想把他推开。却没有动。

他抽出她发间的碧玉簪子。三千青丝倾泻而下,他用手握住。轻轻理顺,温柔得不弄痛她丝毫。

进来了微微偏头,想要避开,他的手却滑了上来,捧住她的脸庞,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冰冷的身体慢慢暖了。她深吸了口气,长睫轻轻一颤,眼睛慢慢地睁开,眸子清亮无波,望着头顶团花绣帐,轻道:“之前你说的对,我们是可以各得所需,结伴走一程。”

他停下,低头向她看来,眸子如墨染一般的黑,眼底浓浓的墨韵象是要将人整个吸进去。

她平静地迎视着他的目光。良久,他的视线才从她的眼上移下,落在她艳红欲滴的唇上,轻轻地,“嗯。”了一声,慢慢地吻落下去,不久上眼一抹春色……

她几乎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她想,如果能真的这样死去,或许真的是幸福的。

起码现在的他,无需算计,而她也不用成为他的棋子。

她垂下眼,看见他后肩膀上的浮现出来的赤血腾花纹,现在显现出了猩红色看着格外的狰狞。

进来了指尖缓缓从他肩膀上划过,他身体僵了一下,低头重看向她白得如同细瓷的小脸,“怕吗?”

“怕你是魔君?”姜黎离面无表情。

他默然,这魔纹是魔族的象征,每个魔族的人肩膀之上都会有这么一个图纹。

“尘诏,你小看我了。这世上没有可以让我害怕的事了。你对我做的一切,将来,我一定十倍奉还。”

他眸子陡然一黯,突然俯身下去,用力吻上她的唇,霸道而热切,象是要把她整个吞噬下去。

身下的少女不再是落花谷那个心狠手辣的小姑娘,现在的她安静沉着,骨子里是折不去的硬气。

这样的她,让他更希望她能在他身下欢悦。

他在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强行避开时,轻声道:“我等着。”

姜黎离与他已经缠绵了一夜,早累得浑身骨头都象要散开,哪里还受得了他。

然,不管他怎么样,她都不愿在他面前有半点示弱,咬牙生生地受着。()

167 见鬼的太后

打心底排斥和抵触,任她如何挣扎都脱不出身,指甲深深地陷入他肩膀上那凌厉的魔纹图案。* *

血丝渗出染红魔纹图腾,如朱砂般妖娆而诡异。

她越是不肯承受,他却是逼得她无力反抗,他才把她抱紧。

账中热意盈然,纠缠着细碎的喘息声久久不息。

绵绵的雪从窗格飘入,却带不来半点寒意。

他侧身把她紧揽在怀里,唇轻含了她的耳廓,哑声问道:“还冷吗?”

姜黎离身上是难得的暖和,没有一丝凉意。

这样舒服的感觉让她连一根手指也不愿动弹。

耳上的骚痒让她眉头微微一蹙,不理,装睡。

尘诏的唇放开她的耳廊,划过她的面庞,向她的唇寻来。

姜黎离忍无可忍,蓦地睁开眼,向他狠狠地瞪去。

尘诏笑了,真恨不得能吻上她,再来一次。

可惜很快有事情要做了,已经没有时间再容他继续下去。

得,得……

窗格上传来极轻的被人敲击的声音。

来了!

姜黎离陡然一惊,那个人在敲击窗格前,没有半点脚步声,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窗外,身手一定高得可怕,这样的人要对她不利,后果不敢想象。

她不能确定,那人不直接破窗而入,是真的有事找她或者尘诏,还是不愿惊动别人,诱她过去。

尘诏披衣起身,走到窗边,在窗格上轻轻弹了弹,窗外塞进一个由油纸包着的密函。

姜黎离已经穿好衣服下床,“是什么?”

尘诏密函递给姜黎离。“云澜给你的。”

凤浅眸子一暗,昨天刚见过,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非得来这么一出。看着尘诏不好看的脸色,进来了突然觉得。这就是给尘诏添堵,而不是找她的。

“外头的人是云澜?”如果是云澜,能有这样的轻身功夫就不奇怪了。

“不是,是我与他之间的通讯员。”尘诏睨了她一眼,道‘之前云澜来寒商,只是来取个东西,时间紧迫,只待了一天就匆忙回去了。”

姜黎离眼里闪过一抹诡异。尘诏和云澜之间竟会有专门的通讯员,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当真值得深思。

但是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的是,云澜既然来去匆匆,为什么晚上还来给她添堵?

“你和云澜是什么关系?”

“交易关系。”

“就象我们?”姜黎离嘲讽。

“我对云澜的床可没兴趣。”明明是温文而雅的一个人,说出的话竟是这么不要脸。

姜黎离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接着脸色一沉,“我的床也不是暗主有兴趣就能上的。”

尘诏笑笑,不在玩笑,现在天已经亮。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她来这世上时间还短,对这些人不了解,但尘诏和云澜斗了这么多年。他对云澜的了解,绝不是她可以比的。

尘诏想问题,她也就安静地等着。过了一会儿,忽地见尘诏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才问道:“云澜是什么意思?”

“云澜是借这机会给我添点堵。”

“什么?”姜黎离气得脑门子痛,那么可恶的欺负她,云澜竟是想着折腾尘诏,“他跟你添堵是你们之间的事,可是他答应我的事呢?”

尘诏轻咳了一声。这是她和云澜之间的交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姜黎离愤愤道:“如果他敢这么玩我。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后悔。”

绾甸抱着个火笼儿,坐在窗边。隔着漫天的雪,望着姜黎离紧闭着的房门发呆。

她不知道昨天自从尘公子进去之后,公主就病倒了。以往公主病倒了都会让花泷公子前来,如今尘公子却自己去了,而且一夜未出。

更不明白,从来不肯与公主真正亲近的他,今晚为什么竟会留宿在公主房中。虽然这些不是她一个下人该管的,但她就是不安。

这时,门‘嘎’地一声,由里打开,衣衫整齐的尘诏从屋里出来,绾甸赶紧起身。

尘诏看了眼在门外守了一夜的绾甸,“给公主备水沐浴。”

“是。”绾甸慌忙跑开,不敢多看面前俊颜一眼。

一刻钟后,姜黎离疲惫地泡进热水,身上残留着与他欢好后的温暖。

如果换成以前,她会因为一点暖和的感觉而欣喜,而这时,心里却无比沉重。

自从知道了尘诏的身份,姜黎离心里更象压了块石头。

她不容易爱上了一个人,他与她在上有着最亲密的关系,但实际上,两个人的心却远在天涯,而且彼此怨恨……

她怨恨他对她做的一切,他怨恨她的‘家人’。

虽然,她并不能左右姜渺的事情,但她否定不了她的出身。

她和他这样尴尬的处境,竟还要装作无事一般的持续下去。

或许可以丢下这个身份,就此离开,从此一个人闲游天下,任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也不加理会。

但一想到曾经与他的种种,即便是他伤得她伤痕累累,她也觉得没了什么。

姜黎离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贱得可以,送上门来找虐。

睁开眼,看着水中俏丽的投影,面色忽地一冷。

尘诏,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天下负你,我却从来没有负过你,你不该那样对我。

我一定要你知道,并非天下皆是你的棋,我……拂影也不是非你不能。

你要我做你的棋,你就得做我的剑。

你要为人上,我便要为人上人。

送干净衣裳进来的绾甸,恰好看见姜黎离眼里划过的狠意,惊得手一抖。

姜黎离抬头起来,眼里却是清澄一片,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但她是在凌鸿身边长大的人,见惯了宫里的狠,她直觉,刚才所见绝不是幻觉。

以前,她不愿尘诏和郡公主发生关系,因为她觉得公主长得虽美,但人品太差,配不上尘诏。

但是随着这些日子的了解,拂影并不是像表面那样无礼,处理事情反而井井有条,一点都不像面上那么痞子样。

这样以来,若是尘公子真的能和公主在一起,也算了解了凌鸿多年的心愿。到时候拂影登上皇位,有尘诏在她身边,她还用愁什么?

但这一刹,她却开始害怕,害怕尘诏太过靠近姜黎离,到底什么原因,她说不上来,直觉和昨晚发生的事有关。

虽然她不知道,昨晚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有种不祥之感挥之不去。

姜黎离细看着千巧微微发白的脸,知道是自己刚才露出了什么神色,吓到了绾甸,微微一笑,“在担心尘诏?”

绾甸吃了一惊,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姜黎离会这么敏感,“奴婢……”

“他是人精,我死了,他也死不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绾甸吓得膝盖一弯,跪了下去,“奴婢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姜黎离淡淡一笑,绾甸到长乐府,尘诏就在府中,尘诏又是极会为人处事的,绾甸心里向着尘诏也不足为奇。

“随便说说罢了,有什么好怕的,起来吧。”

绾甸心里七上八下的起了身,“早膳已经送来了。”

姜黎离点头,起身穿衣。

有一搭没一撘的吃着饭,看着屋外开的正盛的韵兰,眼角的笑意渐渐隐去。

年关将至,凌鸿将宫内年关的事情全部交给尘诏操办,美名其曰尘诏能力超凡面面俱到,而难得的是尘诏也没有什么意见。

姜黎离正吃的悠哉,忽的外面传来了慌乱的声音,绾甸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慢条斯理的姜黎离,道‘公主,宫里来旨了。‘

姜黎离吃的正欢,扬眉‘圣旨是圣旨呗,这么着急做什么?‘

‘哎哟,我的姑奶奶。‘绾甸忙的说道‘这可不是圣旨,是懿旨。‘

‘懿旨是什么东西?‘姜黎离话一说出口,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他妈是太后啊,但是寒商什么时候还有个太后了?

绾甸一脸黑线。

‘话说,寒商还有太后啊?‘姜黎离喝了一口鸡汤,慢悠悠的问道。

‘太后吃斋念佛,一般不会露面,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宣公主,恐怕没什么好事。‘

宣旨的喜公公知道进来了的脾气,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在一旁静静的等后。

姜黎离叹了叹气,让绾甸帮忙换好了宫装,就跟着那公公出去,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外。

姜黎离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对待下人却是极好的,还未出门,喜公公就放慢了脚步,凑到了姜黎离身边,小声道‘公主,老奴提醒一下,待会见到太后,可不要与她对着来。‘

‘哦?‘姜黎离眉毛一跳,问道‘不知公公可知太后招我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太后的外孙女徐充容来了,听说是要选夫婿。‘

‘既然是选夫婿,招我过去也没用啊?‘

‘您去是没用,可是您府里可是...‘

喜公公说道这里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姜黎离已经猜到了几分,好家伙,这太后不露面也就罢了。一出来就想帮着外甥女给她抢男人。

先不说她不愿意,就算她愿意,府里那几个大爷也不会愿意。虽然几人表面上不怎么的,但是要真是出事,那几人到底是行欢府的人。()

168 皇宫

姜黎离定了定心思,直接走出了行欢府,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门口,等着她上去。( 起笔屋)

走到马车旁,突然,闻到空气里飘着的一阵奇异的韵兰香,让准备掀开马车帘子的姜黎离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嘲讽的摇摇头:“怎么可能,这可是皇太后的马车,跟云澜有半毛钱关系,而且云澜不是已经回南朝了,真是想太多。”

姜黎离摇了摇头,掀开了马车走了进去。

然而,她的步子还没有站稳,立马,她打算跳下马车,手腕却被一个冰凉的大手抓住,用力一扯,姜黎离整个人直勾勾的倒入了云澜的怀里。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南朝了?”姜黎离一阵窝心,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不管到那里,都有他的份。

就说,她鼻子对韵兰味道简直比狗鼻子还要灵,怎么会闻错。最最关键的是,云澜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太过想念你,就派了亲信前去吗,今天我来接你,这可是你们寒商皇太后的意思。”

姜黎离在他的怀里不安的挣扎了一番,无奈他的大掌力道十分的大,怎么也挣脱不开,而且这货几个字就把她给打发了。

“我又不是路痴,需要你来接。你赶紧给我下车,孤男寡女在一辆马车里,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名声什么的,对姜黎离来说,只是虚名。最关键的是,她不想跟云澜这厮在一起。刚应付完尘诏,在小心翼翼的花心思应付这货,你当她是金刚不坏之身呢。

现在这个情况和云澜在一起,这简直就是比要她的命还要要她的命啊。

不过好在是皇太后的马车,就算他是南朝国君。也不至于在这里乱来。

‘你是我的娘子,我们一起做些什么,也算是正常。‘云澜邪魅一笑。扯着脸皮就凑了过来。

姜黎离一把推开他,脸上尽是嫌弃‘你别乱来。大家可都是在看着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我保证分分钟让你死信不信,赶紧下起,老子自己去。‘

“如此说来,你是认得去皇宫里的路了,还是你觉得,马车的车帘打开。看见我们在马车里搂搂抱抱,别人觉得是我非礼了你,还是你非礼了我?”

云澜的声音突然变得柔柔的,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就是这样柔软的声音,让姜黎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懒得理你,话说我的皇上,你怎么不回南朝,还真心没有见过这刚登基就在外面鬼混的皇帝”许久,姜黎离才咬牙切齿。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最窝心的是,这家伙长的比女的还好看,你看这腰。软的真是让人摸一下就舍不得放开,最主要的是这货是南朝皇帝,占据了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这马车的帘子要是掀开了,人家肯定认为她拂影熏心对云澜不轨。

她倒不担心名声问题,她就是担心到时候凌鸿顺水推舟把她和云澜的婚事提前,这可是大事。

姜黎离就是一个想的开的人,不就是抱一下,她又不是什么圣女。就是熏心调戏他一下也是正常的。

“这不是前来娶皇后,就算天大地大。娶老婆最大。”云澜吃吃一笑,卷着一丝青丝绕成了圈。

姜黎离翻了一个白眼。“娶谁?难道是今天的徐充蓉?”

任凭云澜怎么扯,姜黎离就是不往他设的套里钻,不过若是皇太后插手此事,这件事还真是搞大了,到时候真是不嫁也得嫁。

云澜把她圈在怀里,眸子里的神色千变万化,他一向不会对女人动心,可是对她,他却总是欲罢不能。

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味,不似一般的花香,而是身体里带出来的香味,很难得,像姜黎离这样的,应该是在篱笆堆里打滚,身上没有脏兮兮的味道就算了,竟然还会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拂影,你喜欢吃什么?‘云澜噗嗤一笑,既然她装傻,他就配合。伸舌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妖娆的不似凡人,任是男人看了也招架不了。

姜黎离咽了咽唾沫,心说这个祸水真是祸害。

“除了人,什么都吃。”

云澜媚眼如丝:“果然,你不适合修成正果。喜欢什么样的肉类?”

姜黎离的身体一僵,这样,她都能听得出来她喜欢肉类?这货不愧是无所不知啊,估计地上的蚂蚁他都能看出是公是母,说不准连什么时候怀孕的都能说出个所以然。

不过她确实是无肉不欢的类型。人肉除外。

“韵兰花炖什么肉好吃?”

“狐狸肉。”

“……”

姜黎离嘴角抽搐,再一次不自量力了,她怎么能斗得过云澜这只千年老妖呢?

马车里陷入了安静,许久,姜黎离撇撇嘴,闷闷的道:“云澜那,我们是好兄弟,你看婚约这事...?”

意思很明显,婚约这事就解除了吧,咱俩是真的不合适,强扭的瓜不甜,您就意思意思得了吧。

‘影儿,你这样可是让为夫很伤心。‘云澜一脸心碎状。

‘长痛不如短痛,不然成亲后姐儿怕你伤身。‘

‘伤不伤身,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

云澜说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姜黎离火气猛地上来了,看着头顶上面笑得春花灿烂的人,直接一巴掌就过去了。

云澜轻轻巧巧的捉住了她的手,眸中色彩变化万千‘怎么,和他行,和我就不行?‘

姜黎离的身子猛然一僵,那个人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就算现在她口口声声说着无所谓,但是提到他时,心里还是一晃。

但是现在的她不能在云澜面前露出异样,努力的稳定好情绪,目光像刀子一样乱飞。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现在的云澜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云澜你这么风-流外加痞子你爹娘知道吗?”

姜黎离努力的转移着话题。但是云澜是什么的心思缜密,姜黎离的反应一点不露的落入他的眼里。但是既然她要装,他就陪着。

“我爹娘说,只要我高兴,随便我怎么对待女孩子,何况,本王向来是一低头的温柔,似莲花不胜娇的羞。”

姜黎离沉默,如果别人说这话姜黎离肯定早喷到阐离十八州去了,但是说这话的人是云澜,这句话形容他是最恰当不过。

只要是你一个女的,恐怕没人能拒绝他的温柔,只是这温柔,姜黎离一看,就觉得毛骨悚然的。

第一次姜黎离觉得这皇宫离行欢府这么长,心里盘算着,等有机会一定吧行欢府给挪到皇宫出门左转处。

在到达皇宫的时候,姜黎离迫不及待的脱离云澜的怀抱,向着马车下跳。

然而,她刚刚挣脱出来,又被一个大力给扯了回去,稳稳的再一次落在了云澜的怀里。

“这里是皇宫,你想干什么?注意影响。”

姜黎离只是说说,要是来真的,她相信云澜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她,这货可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不过这皇太后啊,能不能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帮帮她啊。

云澜用脚指头都能想的出来姜黎离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冷哼:“你以为皇太后会站在你这边?我劝你在没有弄懂皇太后的心思的时候,最好不要妄自猜测,不要把你自己看到太高。”

姜黎离撇撇嘴,其实她也只是想想。

这么多年皇太后都没露过面,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还不会傻到这样去挑战皇太后的权威。

看着她明亮的眸子:“知道今天为什么是我来接你吗?”

姜黎离装傻“想了半天,没想明白。”

“如果我没猜错,皇太后是想把你尽快许配给我。”

‘什么!?”姜黎离瞬间双眼瞪得老大,双腿发软,全身都没有力气了,感觉比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要可怕。

云澜笑,她的表情完全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宝贝儿,你逃不掉的。”

“滚犊子...”

姜黎离直接火了,怎么感觉她是那个最憋屈的,在府里受那几个大爷的气,出了门又受这位大爷的气。

云澜眼角有着一抹魅意,目光里有一丝柔情:“看来,你很不想嫁给我……”

“谁想嫁给你啊,眼睛瞎了嫁给你还差不多!就算嫁给琏清,也不会嫁给你。”

姜黎离一下子跳的老远,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去,云澜也眼睁睁的看着她摔下去而不扶,这一次,姜黎离也没有怪他。

扯了扯自己的裙边,姜黎离连滚带爬的跑进了皇宫。而皇宫外,云澜看着姜黎离那惊恐的背影,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姜黎离郁闷的踩着步子,脚底下连个石头都没有,连出气的地方都没有,真的是太郁闷了。

如果待会皇太后真的让她嫁给云澜,这事还真是不好收场,难道她真的要嫁给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货?想想都作心,骨头都直抽抽。

不过姜黎离又转念一想,她和尘诏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她嫁给云澜,尘诏的计划也不能完美实施。

而姜黎离总觉得,这云澜压根不想娶她,是故意给尘诏添堵顺便整整她。其实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

169 太后的意思

进了皇宫就有一个小太监在那里守着,把姜黎离带到了慈宁宫里面。* *

慈宁宫,比电视上要庄严肃立多了,里面站着一排老嬷嬷,一个个面露严峻的样子,好像现实版的容嬷嬷。

尼玛,要不要这么恐怖。

不过是孙女见奶奶而已,搞的跟云澜要对她下聘礼一样。

太恐怖了。

不过这也能证明,这皇太后,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

“拂影公主到。”

姜黎离被带到了慈宁宫的正殿里,皇太后一脸威严的坐在上面的位置上,那感觉,就像一尊大佛。

本来姜黎离以为这个皇太后至少也有七十岁了,可是真的见到,真的要感叹一下,估计才四十岁的样子,很年轻,保养的很好。

一身华贵的礼服把她衬得更加威严了几分,那感觉,很严肃。这个女人,绝对不平常。

“拂影拜见皇太后,愿皇祖母福寿安康。”

“抬起头来。”

皇太后也不让姜黎离站起来,而是让她抬起头。

姜黎离最会审时度势,自然不会有异议,抬起小脸,在这样严肃的氛围下,给了皇太后一个灿烂的笑容。

皇太后面色一凝,在看到姜黎离的脸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那装着金色长长指甲用力的握紧。

“像……真是越来越像了……”

皇太后看着姜黎离,说了这样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姜黎离直视皇太后的目光,她的目光里蒙上了一层冷霜,隔绝了一切的接触。自然,也隔绝了姜黎离的探寻。

只要一眼,姜黎离就知道。眼前这个皇太后,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

她厉害的,让人发指。但是姜黎离并不怕。从来没人可以在她面前斗心机,当然除了尘诏和云澜除外。

而皇太后她说的话。很可疑。然而,更可疑的,是她看着姜黎离的目光。

愤恨,不甘,怒火……还有一丝快意,这些情绪,她都不知道为何而来。难道是自己长的太倾国倾城让皇太后嫉妒了还是咋的。

“倒真是个玲珑涕透的丫头,陪哀家去御花园走走。”

皇太后在身旁两位老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是让姜黎离陪她一起,可是压根就没有看地上跪着的姜黎离一眼,在两位老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

姜黎离撇撇嘴,这是变相的给她一个下马威吗?可是,这有必要,有意思吗?

姜黎离微微冷笑,提着裙摆站起来,在后面追了上去。

花园里。皇太后在老嬷嬷的搀扶下走在了前面,千姜黎离则是摇头晃脑的走在了后面,没人说话。前面的皇太后端庄典雅,后面的千姜黎离随性慵懒。

花园里盛开了许多娇艳的花儿,荷花池中的鲤鱼也在跳跃。

“拂影,你喜欢什么样的花卉。”走着走着,皇太后突然问起。

“回皇太后,没有特别喜欢的。倒是对韵兰特别的反感。”

姜黎离觉得眼前这位皇太后根本就是捉摸不透,既然琢磨不透就不能随便出招,她既然问,她就跟着瞎咧咧。反正在怎么样也不会砍她的头。

“韵兰?”皇太后停下了脚步。目光驻足在莲花池中摇曳的鲤鱼身上,“哀家记得。南朝国君就名云澜,不知道你是讨厌韵兰花。还是讨厌你的未婚夫胥。”

“回皇太后,拂影不喜欢韵兰是因为它的颜色太过素白,拂影喜欢鲜艳的颜色,对于素色难免有些不喜,而云澜不论是样貌还是地位都是上上之选,让这未出阁女子爱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

姜黎离口不对心的说着,必要时做狗腿子也是一门必修课,这些违和的话愣是让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是这样啊……哀家还打算,尽快把你和云澜的婚事办了呢,好在他也是纯阳之身,一个女孩子家,府里有那么多男子,终究是不好的。”

皇太后说话,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着姜黎离,反而,从一边的老嬷嬷手里取出了一把鱼饵,抛向了水中,引来了鲤鱼的争抢。

姜黎离心里一冷,心说这说的比云澜唱的都好听,她如果一嫁人,府里的那几位势必也就自由了,这样皇太后就有足够的理由来为她那个什么玩意外甥女折腾了,老狐狸,姜黎离暗骂。

“皇太后严重了,其实,拂影和云澜的婚事当时也不过是草草了事,如今他做了南朝皇帝,天下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而拂影,是断然不会与她人共侍一夫的,况且这中间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哦?说出来让哀家听听。”

“其实,这女人无论何时都不能依附男人,特别是云澜这样的男人,这种人是一种毒,玩好了就是万事大吉,玩不好是尸骨无存。”

姜黎离的话,半真半假,自己说出来十分的平淡,可是句子里,句句说出了她对云澜没有这个意思。

“所以?”

“所以,拂影觉得,这世上没有男人可以靠得住。如果可以的话,就不要嫁人了。云澜绝世风华,仰慕他的女子不计其数。能嫁给他固然好,可是拂影也看清了,云澜若是对拂影一个人好,天底下千千万万的女子会不满拂影。云澜若是不对拂影好,拂影又是有苦说不出。与其日日生活痛苦,不如形单影只也落得个惬意。”

皇太后的目光闪了闪,依旧没有看着姜黎离,这行为让姜黎离有些状况。

这几千年前的人头脑里在想什么,她怎么知道,而且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的。这是故意要坑她吗?着实捉摸不透啊。

突然,皇太后转身,来到了姜黎离的身边,那冰冷的目光里突然有了一丝的疼爱。

“拂影,你来到寒商这些年,受苦了。”

这句话,饱含了一切的温柔和宠爱,让姜黎离差一点换不过来神。

“这些年,哀家虽然深出简居,但是对于你的事迹也确实有所耳闻,你一个女子去战场,战金族,确实有哀家当年风采,如果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哀家便是。”

突然温柔的话语,就像无声的炸弹一样在姜黎离的耳边轰炸。这老太太究竟唱哪出?难不成突然转性了不成。

姜黎离在心里皱眉,脸上却是一片坦然:“皇太后严重了,拂影本不想这样,只想安静的过生活。然而,终于明白,一个人的懦弱会放他人变本加厉的欺凌,如此,才做出了许多出格的事情,皇太后还是觉得这样损害了颜面,以后拂影注意一些。”

“不。”皇太后温柔的道:“如果以后谁干欺负你,你就报哀家的名号,哀家会站在你的身后。”

本来她听闻拂影的嚣张跋扈,以为说到这里她会撒泼耍赖,那样正可以借机她,但是没想到这拂影竟只是安静的听着,这让她的计划落了空。

“多谢皇太后。”

皇太后这个女人绝对是姜黎离遇到的所有女人里最厉害的一个,她脸上没有人任何波动,眼神也一直都是那么平稳,根本猜不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也看不穿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如此危险的人,姜黎离自然要小心。

她句句呵护,却从来没做过什么,现在要来做什么,未免也太迟了。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阴谋。可是,她并不会表现出来。

她倒想知道,皇太后想要从她府里招人,有没有那么容易。

“你无父无母,肯定吃了不少苦,以后无事就来看看哀家吧,哀家也算是你半路上的亲人。”

姜黎离点头:“如此甚好。”

皇太后亲切的拉着姜黎离到了一边的花园里坐下,道:“你连云澜都看不上,难不成心里有了人?告诉哀家,哀家为你做主。”

‘拂影府里的那个男子不是人中龙凤?太后以为天下男子谁能比的上?‘姜黎离冷笑,面上却很和善,“不过最近对男人有些反感,皇太后要是真的疼拂影,不如现在不要谈,可好?”

想装装样子,可是谈到婚事,姜黎离就全身发麻,尤其还是最先讨论的云澜。

姜黎离现在的苦恼和避之不及不是装装样子,皇太后就算再精明也无法知道云澜和她之间的那点破事,自然想当而的认为她心里已经有了人,还是行欢府的。

“唉……好吧,既然你的婚事你现在不想谈,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你和云澜的婚事是解除不了的,而三个月之后是你及笄的日子,没意外的话那时候为你们完婚。”

太后说的话很含糊,既说不管,却又说必须嫁。

“不是吧?”姜黎离的脸上一垮,心里却算计着,到时候尘诏一定得帮她。

皇太后坚持,也给了姜黎离三个月的时间准备,苦恼也没有办法。只不过想到三个月后就要把自己嫁出去,姜黎离就觉得头皮发麻,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从皇太后的慈宁宫里走出去,她已经像一朵花儿一样枯萎了,整个人都是垂头丧气的,提不起来一点儿精神。

猛然,撞上了一度肉墙。

直觉知道是个人,可是心里不好受,张口就骂道:“你丫的走路没长眼睛啊?”()

170 善心泛滥

然后一抬眼,傻了。(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尊贵系的绝美的男子,他无关立体,眉目庄严,比人民大会堂还要肃静,一身尊贵的黑色长袍,金色丝线环边。

腰系金玉带,头挽紫金冠。

看样子是皇子贵胄装扮,但是姜黎离记忆里这地方就有三个,加上她四个,压根没有其他皇子,面前这货到底是谁,她也不清楚。

这人要是倒霉了,就连喝水都塞牙,看样子这货还不是个好惹的。

“你是什么人,竟敢骂本世子?”

在姜黎离面前的男子面色一凝,身上的戾气和尊贵的气息一显无疑,就像是天生的贵族一样,散发着夺目的光。

‘你是哪个世子?‘

面前男子露出的气息让人都觉得忌惮,看着面前的绝色少女,眼中露出了一抹嫌恶‘本世子可是晋王府里的世子,虞敛。‘

姜黎离抽了抽,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晋王已经隐退去了泰州,看来今年年会也来了京城,这世子也就在这里乱晃悠,不过管他是谁,管她毛事。

不过现在她实在不想与任何人结上梁子,耸了耸肩,眼神看向天空。

“看,大鸟。‘

姜黎离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虞敛的后方,虞敛也是下意识的回头,在空中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大鸟。

脸色阴沉的转过头:“好啊!你竟然还敢骗……”

一转头,身后那里还有什么人,姜黎离早就已经一溜烟的跑走了,此刻他们在花园里,拐两个弯,就看不见人影了。

虞敛俊美的脸上阴沉一片。天空随机乌云密布,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玩弄。

被骂了不说。还被玩弄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定要找出她究竟是谁。然后抓住她,狠狠的鞭笞她。

姜黎离脚底抹油一溜烟的就跑不见了,人家敛世子可是晋王府的,身份尊贵,从小就养尊处优,惹不起咱救躲呗。

当下,也就只有跑路了。

跑路是简单,不简单的是……

迷路了怎么办?

皇宫里大弯转小弯。大亭子包含了小亭子,走廊里还有走廊,简直就是九曲十八弯,迷路在里面也没有人知道。

姜黎离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里,就是在深宫之中,走不出去。

不知不觉之间,姜黎离走到了一个假山的后面。

“你好了没有。”

“好了,已经放进去了。”

“快点,拿给公主得喝了。”

“我现在就送去。”

“……”

假山的后面有两个小宫女在窃窃私语,她们的对话倒没有什么。因为在皇宫里,这种事情多了。

可话里的公主不就是慕容以沫那厮,虽然在宫里她与慕容以沫向来不和。但是眼看着别人算计她,那股子善念就开始迫使她。

姜黎离就躲在了假山后面,等着那两个宫女从假山里偷偷摸摸的跑出来,她们的手上还端着香喷喷的膳食。

姜黎离等那两个宫女离开之后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光洁的下巴,眼睛明亮的的闪烁。

跟着那两个宫女一起,当看到泯月殿的牌匾的时候,姜黎离的目光冷了冷。

那两个宫女直接进去了寒月殿。

“公主,你的膳食来了。请用膳。”

两个宫女之一的月宣将膳食端到了慕容以沫的面前,慕容以沫已经坐在了桌子上。吹着指甲正等着用膳。

看着月宣将膳食端了上来,伸出纤纤玉手拿起汤勺。就准备喝面前的膳食。

“慕容小-妞”

膳食已经到了慕容以沫的嘴边,一声戏虐之声传来。让慕容以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旁边的两个宫女心里一跳,脸色煞白,眼看慕容以沫就要把东西给吃下去了,这时候是谁出来打搅了好事?

抬头看去,是一张艳冠天下的绝美容颜,但是嘴角挂着的痞痞笑容极其不符合这张美丽的脸。月宣是刚来的丫鬟,并没见过姜黎离,眼下自然不认识。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泯月殿!”说这话的,正是月宣。

而姜黎离连搭理都没有搭理月宣,直接走到了慕容以沫的面前:“慕容小-妞好久不见,这不皇太后招我进宫我马上来看你了,太后让我给公主带来一偏论文,名字叫‘三人行必有三难’,这题目的意思我并不是很懂,太后说,只要公主懂就好。”

慕容以沫在姜黎离身影进来的时候脸色就铁青,她没有忘记那日在及竿之礼上拂影给她的屈辱,然而她一句话,却让慕容以沫豁然开朗。

三人行……

姜黎离口中的三人行肯定是意有所指。

姜黎离突然出现在这里,张口就是一句“慕容小-妞”,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关联。刚才……她是在准备吃东西的时候。

慕容以沫的目光一冷,瞬间明白了什么。

慕容以沫脸色微冷,一如她给人的感觉。

“是你,既然你来了,就坐下来,陪本宫吃点东西吧!”

姜黎离也不客气,谢了礼就直接大剌剌的坐了下来,一阵食物的香气飘逸在她的鼻息之间,她口水都快要掉下来了,把头凑过去。

“小-妞,伙食不错嘛,这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姜黎离那模样,别提多二了。看着别人碗里的东西流口水,慕容以沫的宫女的那些宫女看到了,都不以为意的撇撇嘴,没有见过像姜黎离这样的女人。

慕容以沫也用不屑的目光瞥了眼姜黎离,把面前的食物嫌恶的伸到了姜黎离的面前:“本宫不饿,你吃吧。”

慕容以沫这表情,她宫中的宫女都知道,是被姜黎离恶心到了。如果换成是他们,也没有胃口吃东西了。

可是,这举动把一边的月宣和一直不说话的月怜给急到了。

月怜急忙道:“那你那里冒出来的,竟然敢抢夺公主的膳食,你不想活了不成?”

姜黎离正准备张口去吃,无辜的对月宣眨眨眼睛:“这是公主给的,什么时候成我抢的了?”

姜黎离将目光落到了慕容以沫的身上,耸耸肩,将面前的药膳推回了姜黎离的面前。

“妞啊,抱歉,不懂宫中的规矩,逾越了,这膳食我不能喝。”

姜黎离装模作样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慕容以沫的脸色一冷,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对一边的月宣道:‘月宣,既然她不喝,本宫也不想喝,赐给你了。”

月宣心头一震,万万没有想到这膳食竟然到了她这里,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急忙跪下道:“公主,奴婢刚才逾越了,还请公主恕罪。”

姜黎离冷笑,目光里透露出一丝阴寒,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泯:“公主,你的婢女真是有意思。你赐她食物,她脸色苍白的好像这食物里下毒了一样。”

姜黎离的话轻轻柔柔的,此刻,她已经没有了刚才进门的那种粗俗,反而身上有一种淡而远之的清冷感,尤其是她说出口的话,带着瑟瑟的寒风,吹进蚀骨的骨子之中。

慕容以沫的脸色也越发的冷了。而此刻慕容以沫的身后站着她的亲信丫鬟霞飞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冷着一张脸走到了月宣和月怜的身边,把桌子上的膳食端了下来,递到了月宣的身边。

“吃。”

月宣浑身颤抖,这膳食里面放了什么她可是清清楚楚。如果吃下去……

月宣在颤抖,一边的越乱也好不到那里去。

姜黎离在一边缓慢的喝茶,悠然的瞥了这月宣和月怜一眼,笑道:“公主,你的宫女好像不太听话啊,主子赐的东西都这么犹豫,嗯……要是我的性子的话,我就直接灌进去。”

姜黎离的话音刚落,霞飞已经捏住了月宣的口,就要把膳食灌进去。

“不要!”

月宣慌忙一摆手,把膳食打翻在地,一阵白烟滚滚,地上冒着泡泡,姜黎离的眼睛眯了眯,再次看了一眼慕容以沫。

“哎哟哟,我就说,这里面还会冒泡。”姜黎离笑意更深,眼睛眯成了月牙状。

慕容以沫身上的寒气已经覆盖,而月宣和月怜两人在颤抖的打滚,屋子里还有其他三个丫鬟,一起围了上去,将月宣和月怜围在了中间。

霞飞怒目看着月宣和月怜:“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公主!你们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不……不是的……”

月宣和月怜两个人的脸惨白一片,事情已经败露,他们的活路已经到头了。

霞飞一人甩了一巴掌,将月宣和月怜两个人甩在地上,嘴角还流着鲜血。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没……没有……”

月宣和月怜两人已经说不出话了,害怕的眼睛里都是恐惧。要知道,谋害公主的罪名可非同小可。

“不说是不是!”

霞飞再一次给他们掌掴,这一次连带其他三名宫女也一起打月宣和月怜,不一会儿,月宣和月怜两人的脸就高高的肿了起来。

但是他们依然不说。

姜黎离冷笑,对慕容以沫微微一笑,那笑容格外的绝艳,可是那一双眸子里的寒光锐利的如同野兽般的嗜血。()

171 万人敬仰

‘公主啊,你这丫鬟真心顽固啊,这都不肯说,我倒有个方法,不如将这两个丫鬟交给我,直接丢到我狼师里面喂狼,多省事利落。()”

姜黎离只要说一次话,月宣和月怜就浑身打颤。她们不知道,姜黎离是怎么做到的,说这些残忍的让人后悔来人世间走一遭的话,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意。

姜黎离的话何止让月宣和月怜打颤,就连那四位丫鬟和慕容以沫都有些受惊。虽然早就听闻拂影为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但是亲眼看见还是不免震惊,明明是一个绝美的美人,说话却当真狠毒。恐怕就是大理寺的转使,也没有这丫头心狠。

慕容以沫愣了一刻才反应了过来,然后立马冷着脸道:‘既然拂影公主怜香惜玉,不若本宫就顺手送一个顺水人情,霞飞,将这两个贱婢绑起来送到行欢府。”

“是。”

霞飞立刻进入了屋子,取出了一把绳索。

月宣和月怜两人害怕的拥抱在一起,泪水在眼眶里横溢。原来这丫头是拂影,若是落到她手里,定然会生不如死。

两人用眼神看了对方一眼,像是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一样。

姜黎离的眼神危险的眯起,然而,她也没有上前阻止。

月宣和月怜两人口吐鲜血,霞飞还没来得及到他们面前,两人已经暴毙。

慕容以沫面色更加寒冷,从座位上站起来,却被一边的姜黎离给抓住了,没让她动弹。

“没用的。她们已经死了,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今天这件事,是谁。我相信你心里清楚。这两个人的尸体,让霞飞秘密的埋了。这件事,不要惊动任何人。”

这间屋子里的主人明明是慕容以沫。可是姜黎离说话十分的老套,好像姜黎离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慕容以沫点点头:“霞飞。按照拂影公主说的做。”

把屋子里的两具血淋淋的尸体清理掉,慕容以沫和姜黎离坐在一起,“拂影,本宫不会感激你这次的恩惠,因为本宫不稀罕。”

姜黎离冷笑,站起身子俯视着座位上的人,一字一顿道‘本宫救你只是善心泛滥,还有。就是得罪过本宫的人,一定要亲手死在本宫手里,这样才痛快。‘

‘拂影,你好狠的心肠。‘慕容以沫手指握着茶杯,骨节用力到发白。

‘不过在你在输给本宫之前,本宫也好心提醒你一次,这次事件你没证据,人证也死了。月宣和月怜临死的时候都不愿意说出幕后主谋,这也就是说明了幕后主谋的强大。这件事你说出去,皇上一定会大怒。但是查不出来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将月宣和月怜秘密的埋了。她们没有了人联络,自然会着急。也就会消停一阵子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让本宫坐以待毙吗。”慕容以沫冷笑。

“坐以待毙没什么不好,守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毙掉上门挑衅的。你只要记得,不论是什么人,不需要留情就是。只要敢上门,你就发挥泼妇的本质,灭掉一个是一个。”

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最近地宫和暗殿的人行为张扬,不少官员被暗杀,更是当众像七国挑衅,其嚣张不可一世。

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还出来找事的,就是找死的笨蛋。

慕容以沫也是在深宫里待久了的人。姜黎离稍微指点一下,她就能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似有似无的点头。

“你今天怎么会过来的?”虽然态度依旧不善。但明显缓和了很多。

姜黎离撇撇嘴:“皇太后召见我过来的。出宫的时候遇到了敛世子,不小心骂了他一顿。然后溜之大吉,迷路了,恰巧听到你宫里的丫鬟的对话,就顺带过来给你指点一下喽。”

姜黎离剥了一片桔子塞进了口中。

慕容以沫目光闪了闪,却没说什么。

姜黎离吃吃一笑“想谢我?不用谢,真想谢的话找个人送我出宫吧!我不认识出宫的路。”

慕容以沫脸色一顿,拂影进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竟然找不到路。

“我一会儿让霞飞送你出去。”

时间不早了,姜黎离站了起来,指了指霞飞。

“霞飞,我们走呗。”

霞飞看了一下慕容以沫,慕容以沫对她点点头,她就领着姜黎离一起离开了泯月殿。

“慕容小-妞,我们回头见。”

说完,姜黎离身影一闪,就消失在皇宫里了。

等慕容以沫离开之后,屋子的三名丫鬟里面其中一个叫叶叶的丫鬟对慕容以沫道:“公主,这真的是拂影公主吗?”

慕容以沫看着姜黎离的身影,已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都说拂影公主艳冠天下,如今一看当真不假,就是这绝色姿容在天下恐怕都找不到一个吧。”叶叶无线唏嘘着,脸上尽是羡慕。

慕容以沫脸色微微一冷,手指渐渐握成了拳,拂影真的那么好吗,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这么赞扬。

叶叶看着慕容以沫的神色,慌忙的闭了口,但是心里对姜黎离的赞赏一分不减。外面都说拂影不堪花名天下,如今看来,这女子定然不是一般人,不仅聪慧,就连心机都是如此深沉。

她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膳食有毒,但明面上却没有拆穿。

而最重要的是她心狠手辣,看她的样子,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心肠是如此狠毒,美丽的外表下,心思缜密到这个地步,只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叶叶低眼看了下慕容以沫,难怪公主斗不过拂影,就说那战场之上的气魄,就连男子也模仿不来。这么样的女子,必定天生就该万人敬仰举世瞩目。

屋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安静祥和。在霞飞的带领下,拐了好多弯,但是最后还是很顺利的到了皇宫门口。

“皇宫真是大啊,一不小心就要迷失了。好啦,本宫先走了,霞飞,你回去吧。”

霞飞向着她行了个礼,也就听话的回去了。

姜黎离踩着悠闲的小步子,皇宫里面和外面紧紧只有一步之遥,但那是那感觉,就截然不同。皇宫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啊。

“出来了。‘

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姜黎离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看着不远处坐在马车上怡然自得的云澜。

“你怎么在这里?”

“等着娘子夫妻双双把家还。”

姜黎离不屑瞥了他一眼,眼白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本宫有胳膊有腿的,还有尘诏…”

‘尘诏‘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只见姜黎离一溜烟的就奔进了云澜的马车里,赶紧把帘子放下,把自己和云澜关在了马车里。

她的行为,让云澜有一阵诧异。媚极的脸上有着一丝醉意。

掀开车帘,看见一抹尊贵的身影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顿时,嘴角缓缓额上扬。

“你进宫这么一小会儿,就把敛世子给得罪了?”

姜黎离那着急的躲起来的样子,用脚指头都能知道。

姜黎离撇撇嘴,双手环胸:“他很无趣,跟他计较起来太累,就不跟他计较了。”

“是吗?那一会儿他过来,我就说你在马车里。”

“云澜夫君啊...”姜黎离连忙拽住云澜的胳膊,小脸苦苦的皱在了一起:“你这样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好歹咱俩还是未婚夫妻啊,你这么做不人道啊”

姜黎离很快把想和云澜撇的一干二净的事情忘的干脆,反正两人名分在,不利用白不利用。

“本王看你被揍,心里挺高兴。”云澜看着这个尽会占便宜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更甚。

“你那是心里扭曲。”

“我一向如此,你不知道吗?”

姜黎离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又拿云澜没辙。

“你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凭什么。”

“你要是告诉他我在这里,我被他打死了,你娶谁去?”

姜黎离真的是迫不得已才提这档子事,这件事可是她的千年都不愿意提出来的,现在的情况,迫不得已。

云澜微笑,“你的意思是,你心甘情愿的嫁我?‘

姜黎离咬牙切齿:“我有的选择吗?”

云澜伸舌在唇边添了一下,诱人的不止一星半点“没有。”

“没有就按照我说的做,难道你希望你的娘子被人折磨死?”

“不希望。”

两人在马车里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时候,敛世子已经来到了马车边,云澜放下了车帘,假装没有看见敛世子。

姜黎离见云澜帮她,心里马上妥妥的。云澜是出了名的难缠和护短,敢没有他允许就掀他马车帘子的人。

“泯王爷。”

敛世子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嗯哼?敛世子可有何事?”

姜黎离在马车里唾弃,连人面都不看,直接问,云澜就是叼,看来就是他这个泯王的身份就能压死个人。

虽然他南朝皇帝的身份没有公开,但是单单这个泯王,在七国之内绝对没人造次。泯王护短这都是众所周知,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拿人,那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就算是敛世子发现她现在在泯王车内,他也不敢带走,别问为什么,任性。()

172 倒霉到死

“泯王爷客气,不知道泯王晚上可有时间,我醉仙楼设宴,还望泯王赏脸。(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敛世子的语气十分的客气,不像刚才姜黎离看到的那么冷淡和淡漠。对云澜,他抱有的态度不一样。

云澜微笑的瞥了一眼心里好像很不舒服的姜黎离,红唇轻启:‘敛世子请,那里有不去的道理。”

“那就恭候泯王了,不打扰泯王了,泯王请回吧。”

虞敛的语气里听不出来什么语气,但是对与云澜,一如既往的客气。

云澜轻轻嗯了一声,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内

“小人得志。”

云澜妖媚的双眸闭起,大红色的长袍飘逸如同谪仙,俊美的宛如妖孽一般。

然而,这也蒙蔽不了姜黎离,他骨子里一肚子坏水,别以为一副臭皮囊就能让她被眼睛蒙蔽。

“不是小人得志,而是因为夫君叫云澜。‘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澜媚入骨子的身体动了动,整个人好看到极致。

姜黎离看着云澜的身子骨吞了吞口水,心里无限唏嘘,这长的比女人还好看,情何以堪。

‘你南朝刚刚登基,你不回去,不怕内乱?‘姜黎离眯着眼睛瞧他,只要他回去了,这婚事就是她愿意拖多久就能拖多久。

“做皇帝太累了,我会扶二皇子上位,还是这王爷乐得自在。”

‘傀儡皇帝?‘

‘有些话知道就好,说出来就太伤情。‘

‘想不到我们的泯王还会觉得伤情,真是让人领教。‘

‘那是自然,本王一向对女人温柔,心肠软的狠,难道娘子你没有感觉到?‘

姜黎离摇了摇头‘还真没有感觉到。‘

这骚包深不可测。明面上却隐藏实力,南朝现在说好听的是二皇子继位,说白了就是云澜的。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收回。

‘你会感觉到的。‘云澜摇着手里的扇子。弯唇笑。

‘你就不怕到时候二皇子直接一脚把你踹了?‘

‘本王手里有南朝三分之二的兵权。‘云澜说着,对着姜黎离抛了一个媚眼。

姜黎离一阵恶寒,不过她现在也明白,为什么寒商对泯王这么尊敬了,原来是忌惮泯王手里的兵权和他的能力。

而敛世子请他吃饭,难道是想要拉拢泯王?姜黎离冷笑,看来这寒商就是不太平。

“你若是个女子,必然是垂帘听政啊。云澜你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啊。你说,如果你和尘诏打起来,谁会赢?‘姜黎离话锋一转。

‘呵呵...‘云澜妖媚一笑,目光淡淡的在的人的身上扫过:“想要靠暗主摆脱我?”

‘本宫只是好奇,你们斗了这么多年,输赢的赌注呢。‘

‘赌注是你。”

姜黎离身子一僵,云澜和尘诏斗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最了解对方的,就连姜黎离现在,对尘诏的心思都琢磨不透。可是云澜却能。

只不过,赌注是她。姜黎离心里冷笑,她岂是能任人拿捏的?况且她又不是一件玩具。让他们赢来赢去。

姜黎离心中呲笑,尘诏啊尘诏,难道儿时的情谊真的是一点都不剩了吗,你这么苦苦待我又是所谓何必。

既然那点情谊已经荡然无存,姜黎离也迫使自己不在留恋,这些人是怎么待她的,他日一定十倍奉还。

云澜瞥了姜黎离一眼,在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时,嘴角笑意更深。尘诏,你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在算计自己的心。

马车继续在行驶,姜黎离百无聊赖的低着头打盹。云澜的双眸也闭上小憩。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姜黎离睁开眼睛:“这么快就到了?”

云澜眼睛都没有睁开:“我现在有事,你下车,自己走回去。”

“什么。”姜黎离激动的站起来,因为马车里面的顶不是很高,还装的脑袋开花,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澜:“你不送我回去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不下车,把我一个姑娘家赶下马车,你好意思嘛你?到底有没有绅士风度。”

况且这大热天的,她身子这么较弱,万一被太阳晒昏了怎么办?如果方才云澜不送她,她便让行欢府接她了。

云澜眼帘依旧沉重的没有掀开。

“你是打算自己下去,还是打算让我扔你下去。”

“你……”姜黎离愤怒的指着他,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马车,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云澜这么恶劣的人,“云澜你要是落到姑奶奶手里,姑奶奶一定弄死你…”

姜黎离一边碎碎念,一边掀开了车帘下了马车。

她刚刚下了马车,云澜的马车就迫不及待的行驶而去,对她,是一点留恋都没有。

一口气,窝在胸口,进,进不去。退,退不出。

还要她没有心脏病,不然早晚要被云澜给气死。

看了一眼眼前的环境,千云璃更加生气了。

这云澜竟然把她仍在了鸟不生蛋的河边,这根本就是故意的,她从这里回去,要绕很大一个弯,走很远的路。

遇到云澜这个死狐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果断的,还是我家清美人好。”

比起云澜的恶劣,清美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不想想自家的琏清小宝贝,姜黎离就两眼泪汪汪无语凝噎啊简直。

这放眼望去,别说打车了,就是黄包车都没有,这真够作心的,姜黎离在心里哀嚎,有什么啊,再苦还能苦过长征二万五不成,她可是信奉马克思的好青年啊。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流浪的人走过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

一首经典的苦逼老歌,就是姜黎离此刻的心声。要是她落魄到需要唱歌来挣点讨饭钱的话,一定会引来一大批的粉丝,然后给她铜板。

杨柳青青,河水清澈,万里无云,天气大好。

可苦了姜黎离在烈日之下里面穿着亵衣,外面还穿着长裙,背上早就已经湿透了。

‘他妈的,琏清小美人啊,你在何妨啊。‘姜黎离突然像是赌气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一颗杨柳树,死活都不走了。

还早,歇一会儿再走。

“砰砰锵锵”

身后传来了刀剑碰撞的生硬,姜黎离翻白眼,她只是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休息,至于这样都不放过她吗?

身子往旁边的柳树上挪了挪,一动不动的趴在了柳树上,装死。

有四个黑衣人,追杀一个衣衫褴褛但是看得出来是贵族中人的人。这些黑衣人的武功不是很高,但是他们使了下三滥的招式。

被追杀的人好像中毒了,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浑身也使不出力气,胳膊上也被划伤了一道伤口。

看样子,很快他就会体力不支被这四个人砍死了。

姜黎离惋惜的摇摇头,趴在树上像一只树懒一样,丝毫不想动弹。

然而,那个被追杀的人好死不死的就往姜黎离的跟前跑。

他妈的,没看见一个大活人在这里装死吗?还往这边跑,给她添麻烦不是?

那个人跑到了姜黎离的面前,揪住了姜黎离的衣裙,他的身上满是血渍,碰到了姜黎离的裙子,姜黎离的裙子就要花了。

扯,扯,扯……

躲,躲,躲……

躲不过。

姜黎离现在的心里可是极度的纠结,一方面要拼命的躲不要被他抓到,虽然衣裙上已经沾满了血渍,可是能躲一点是一点儿。

一方面还要趴在树上装死。

这个人好像是跟她有仇一样,直接把他的张口用她的裙角裹住,还撕了一块下来!

你妹!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云澜欺负她认了,打不过云澜,云澜背景雄厚,她难不成还打不过一个将死之人。

“竟然敢扯本宫的衣裙,你活腻歪了!”

姜黎离一脚踢过去,直接把那个人踢到在地,这个时候,那个人已经虚弱的血迹斑斑的脸上扯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一个死人,趴在树上的姿势有那么好看吗?不想帮忙?

就算死,也要拖一个活口。这就是风萧易的为人处事方式。

“莲心,不要丢下我,我会娶你的,只要你救我……”

一句话说完,他直接晕倒过去,什么也不管了。今天是有好运气,至少,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姑娘跟他陪葬。

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活下来,认识这位有趣的姑娘。

都要死的风萧易脑袋里还是一肚子的坏水。

当那四个杀手把杀人的目光投向姜黎离的时候,姜黎离不得不对风萧易竖起大拇指,这家伙,绝对是一个人精。

不过这管她毛事,这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啊这是,姜黎离叉着腰就破口大骂,他妈的你看姑奶奶好欺负啊你,找死是不是,分分钟让你死啊。

这些王八蛋,有事没事还拉着她垫背,他奶奶的,她一个良好小市民,她招惹谁了她,至于让她这么倒霉吗。

还是崇华故意在地狱轮回台整她呢,话说能不能别这样啊,多窝心,她还不想死啊。

姜黎离耸耸肩:“如果你们相信我跟他没有关系,你们杀了他我不管。要是相信我跟他有关系对我下手,那别怪我不客气。”()

173 风萧易

姜黎离根本不用去怀疑,光是看那些人不信任的目光就知道今天是麻烦缠上她了,皱着眉头嫌恶的看了一眼拽着自己裙角的男人,悠闲的从树上把自己放了下来。* *

一脚把缠在自己脚上的男人踢开,冷冷的道:“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活命,一会儿收拾了他们,再回来虐你。”

想在她身上打鬼主意,也要看看你够不够格。

姜黎离撸起衣角,露出洁白的小胳膊,痞子般的擦了擦自己的鼻梁:“正好,本姑娘刚才在某人那里受了气,你们几个用来解气正好不过。”

四个人的手里都举着明晃晃的大刀,面露凶相,互视之后,其中一个人喝道:“上。”

话音未落,四人一拥而上。

姜黎离冷冷的勾起唇角,五火七禽扇幻化为一柄长剑,凛冽的剑光在此刻竟然显着有些发寒。

四个人的大刀全部往姜黎离身上的各个要害击去,姜黎离冷笑,脚尖轻点犹如一个绚烂的红色蝴蝶,横着一个侧空翻将其中一人踢倒,脚尖还未落地,运气往其中一人刺去,轻轻一闪,割破了那人的喉管。

杀伐果断,一丝没有拖泥带水。

风萧易躺在在地上,看着姜黎离的动作,眼里猛地一凝,这丫头,心肠竟然如此狠,杀人都不加思索。

姜黎离一把收起了长剑,五火七禽扇变化为本体,一把火红色闪着诡异光芒的扇子出现在姜黎离的手中,摇的甚是好看,姜黎离低头对着地下趴着的人微微一笑:“这位小哥,连姑奶奶都敢惹。我看你是活腻了。”

明明是绝美的容颜,细腻温软的话。说出来竟然这么绝情。

风萧易喷出一口血,强笑‘好狠的丫头。‘

‘他们要杀我,难道我还任他们杀不成?别说放了他们让他们从良。我不信这个。‘

姜黎离说完提着裙摆,也不觉得累了。直接从地上的人的身边走过。

离开没有多久,那些杀手身边突然落下一个花里胡哨的人影,岸上已经没有了姜黎离的身影,只有依旧趴在那里没有人理会的风萧易。

云澜把玩着金骨扇子,探着身子看躺在地上的人,媚笑出声‘风国公的公子竟然落到了这个地步。哎呀呀,真是让人意外。‘

风萧易看着面前花里胡哨的身子,眉间一凝‘泯王?‘

‘呵呵...正是本王。‘邪魅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拂影这丫头倒真是心狠。竟然把这些人全部都杀了,也不知道生些怜悯之心。‘

风萧易勉强站起了身子,面前的男子穿着孔雀蓝的内袍,外面罩着大红色金丝外罩,明明是两个极其不符合的颜色,偏偏被他穿的无比,那身段好的比女子还要柔软。再加上他惊人天人的样貌,让任何人看见了,都为之颤抖。

就是风萧易这个男子,一时竟也盯着他看了几分。

云澜的脸上挂着妖娆慵懒的笑意。身上却透露一种凉飕飕的冰冷。

“虞敛为何会让人追杀你?”

云澜金骨扇子在手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随意说出的话却让风萧易脸色一寒‘这些是虞敛的人?

云澜脸上荡漾着如春花一般绽放的笑意,可是吐出口的话。却冰凉入骨。

‘除了虞敛,谁会想着要你命。‘

云澜的话音刚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韵兰,那韵兰香仿佛能从身体的肌肤中渗入身体内一般,如同千年美酒般醉人。

香气弥漫,在空中飞舞散不去。

地上的尸体在这一阵香味迷乱中,瞬间化为了血水,很快的消失不见,干净的好似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风公子好自为之。本王先走了。‘

直到云澜花里胡哨的身影消失在借口,风萧易才反应了过来。这人的功夫竟然高到了这个地步。

都说天下有四个不能惹的地方,一是行欢府里的那几人。二是慕容萧,三就是云澜了。

不少人都见过云澜,但是却从未见过他出手,如今风萧易有幸见他出手了,却连怎么出的都没看清。

风继续吹过,整个街头又恢复了宁静,静谧的画面仿佛温和的画卷,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姜黎离回到行欢府时已经快要傍晚了,可能是这一天折腾了许久,姜黎离也没有来回绕,看见个门就进来了。

一切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姜黎离摸了摸方才来时顺便买的草药,准备回房间好好修炼,希望这个月能进入三级药师。

不得不说,练药的果然都是有钱人,就是卖药的也都是富的流油。就说这些药草,就花了她几百两银子,果然是富人家才能玩得起的东西。

如果不是为了炼丹还债,姜黎离死也不会花这么多钱,这可都是血汗,浪费可耻。

回到了房间,姜黎离把金砂小鼎取了出来,利用明火炼丹,药材混合在一起的香味传便了整个行欢府。

更是有机灵的丫头闻着药香直眯眼。

‘公主又炼丹了。‘

‘是啊,你闻闻,多香啊,这么些药草,这得要多少钱啊。‘

旁边一个绿衣姑娘伸手打在了那小丫头发丝上,有些嗔怪道‘公主可是有钱的很,先不说公主很厉害,她的背后可是有个莫家,还会缺钱不成?‘

细细索索的讨论声四起,自然穿到了琏清几人耳朵里。

琏清嘴里叼着一颗狗尾巴草,躺在树杈上望天‘拂影又折腾起来了,你说她能不能晋级为三阶的?‘

华韵抱着胸倚在一旁的栏杆,俊朗的脸上全是笑意‘这丫头极其聪明,应该是没问题。

‘那也要她勤劳才行。‘一旁冷冷清清的清冷身影淡漠的说道。

琏清看了眼花泷,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向着他点了点头‘老子也不信她能行,如果她都可以,大街上指不定多少药师了,是不?‘

短短二十天,年关将至,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象,在房间里全心修炼的姜黎离却没受到半点影响。

这二十天,全由绾甸捣鼓吃食,她除了炼丹还是炼丹,实在累极了才小睡一会儿,补充体力,不敢有片刻耽搁。

直到冲破药师三阶的玄关,姜黎离算算时间,不过是二十一天,离年关还有九天,长松了口气。

冲级三阶药师需要的药材十分珍贵,而且还需要大量的体力,一旦体力不支就可能失败。

所以冲阶的失败率非常高。所以,她必须养足精神,否则,剩余的九天,未必能炼成功冲上三级。

这二十一天,姜黎离体力透支过度,不敢再勉强炼丹。

收去丹火,步出密室,打算好好休息一天,养足力气,再进入最关键的时刻。

二十一天没有见过阳光,被午后的艳阳一晃,只觉得两眼昏花,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睁开眼,面前却是一张神采飞扬的俊朗脸庞,一怔之后,笑了,“你怎么在这里?”

华韵扳手指,扬眉,“二十一天。”

“这二十一天,一直在这里?”

“我不一直在这里,你吃的那些烤山鸡是从哪里来的?”

姜黎离想了想,这几日吃的烧烤是难得的极品味道,她还以为行欢府还厨子了,没想到却是厨子华韵之手,这可真是难得。

怪不得二十一天来,竟没有任何人和事情来打扰她,原来除了绾甸以外,还有他在外面守着。不禁哑然失笑,还有些感动。

“谢谢你。”

“我们谁跟谁,还用得着说谢字?”华韵视线落在她腰间的扇穗,有些东西认定了,就永远不会消失。

“不知外面怎么样了?”

“南朝二皇子几位,在丰城建都。”华韵看着她比前一阵子瘦了一大圈的面颊,心疼得恨不得多烤十只八只鸡,全塞进她的肚子,让她把肉长回来。

姜黎离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亲耳听见,仍有些愣神,“云澜呢?‘

‘云澜隐退,自愿做个懒散王爷逍遥自在。‘

‘原来出了这么多事情。‘

‘丫头,你人让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人?‘

‘叫风萧易,说感谢那日你的救命之恩。‘

姜黎离皱眉‘那人是什么来头?‘

华韵倚在树上,笑‘风国公的儿子呗,话说丫头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一言难尽。‘姜黎离摆了摆手,走到石桌子前坐下,将那日的作心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华韵的嘴抽了抽‘早知道我就把他揍一顿。‘

‘你打的过人家吗?‘看着赏心悦目的俊朗脸庞,姜黎离就想逗他‘对了,尘诏呢?‘

华韵耸了耸肩膀‘寒商年会忙得很,他天天去宫内,有一段日子没回来了,各国使臣都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不得亲自安排。‘

华韵话语里含着笑意,姜黎离总觉得他在幸灾乐祸,马上就要年关了,这是她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心里突然有些寂寥。

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都是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时空真的看不到共同的太阳吗?

华韵也跟着姜黎离抬头,看了两眼却没发现什么不同,索性就不在理会,趴在桌子上看姜黎离。()

174 梦中少女

姜黎离闭关出来,月圆要侍朗的陪同也自然而然的恢复了。(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昏黄的月光细细索索的洒在大地之上,纸胡着的窗棱被风吹得咯吱咯吱响。姜黎离掌了灯,走到不远处的窗棱庞,高大的身影透过月光洒落下来,单薄到瘦弱。

‘吱甲。‘姜黎离伸手推开了面前的窗户,琏清好看的身影正坐在房梁之上,大紫色的袍子被月光映得分外妖娆。

‘小清儿,下来。‘姜黎离打了个哆嗦,向他招手。

从姜黎离掌灯起,琏清就知道姜黎离起来了,见她向着他招手,漂亮的秀眉一凝‘找老子干嘛?‘

姜黎离哈了口气,看着不识好人心的琏清,好笑道‘我找你能干嘛?进来,侍寝。‘

‘老子不去,老子在外面就行。‘琏清美人脸一红,说话都有些打顿。

‘你知道你在外面就行?万一我在里面死了,你能知道?‘姜黎离叉了腰,一副泼妇状‘我命令你下来,又没让你和我睡一起,你睡我床边的软塌上。‘

琏清呼了呼气,看了她一眼,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这女人说的对,如果她在里面发生什么不对,他在外面是真的不知道,迈着步子闪身走了进来。

姜黎离关上了窗,这才感觉暖了些,她是真的不想看着这个二货在外面受冻,才让他进来,看那黑着的脸色,好像欠他千二八万似的。

姜黎离直接忽略了琏清不爽的脸色,滚回床上睡觉,折腾了这么多天,早累的骨头都散了,有琏清在这里,她也不会担心那个怨魂。

自从来到了寒商。姜黎离几乎不会做梦,每晚都睡得安稳。

但是今日里姜黎离刚躺在床上,意识就迷糊了起来。随着一阵眩晕,好似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姜黎离有些意外。慌忙四处看了几眼,是一个开满相思翎的地方,洁白的颜色进入眼底。

这是什么地方?姜黎离有些迷惑,打量着四周,鲜花烂漫,草色清香,混合着阵阵泥土的气息,让人感觉更加生动与真实。

姜黎离凝视着前方。突然感觉到热泪盈眶,看着从眼前划过的画面,好似回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地方。

当姜黎离集中精神,一步步向前走去时,一切都消失了。

天空依然湛蓝,花草依然芬芳,四周景色如故,跟他的家乡真地很像。只是方才出现的异样已经消失,村落更是早已不见。

“终究是梦一场……”姜黎离望天而叹:“为何刚才是如此的真实?”

迈步向前走去,这是一片美丽的花海平原。一望无际,五颜六色的奇花异草让这片大地充满了灵气。

更有许多遇人不惊的小动物,好奇的打量着姜黎离。雪白的长耳兔,色彩斑斓的五色鹿。围着姜黎离跑来跑去。氤氲灵气。似薄烟一般,在百花瑶草间缭绕,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彩霞一般绚丽。

“这是什么地方?”姜黎离充满了疑惑,这里真地像是出世的净土一般,没有世俗之气。连小动物都遇人不惊,实在有点让人惊异。

真正的神仙之境莫过如此,灵气飘动。美的如同画卷。

姜黎离运足内力腾空而起,想要在天空中看清这里的一切。冲上高天的刹那,她感觉忽然多了三个太阳。四方皆有艳阳。

好似失去了方向感。

迷乱!这里不是寻常的所在,有着让人迷失一切的神秘力量,姜黎离感觉天空中色彩斑斓,许多花草林木竟然浮现在她地周围。

让她错愕无比,悬浮在天空中地植被,如同地面上的花草一般,缭绕着点点氤氲灵气。

难道有这里笼罩着一个巨大的幻阵不成。

姜黎离没有鲁莽冲撞,缓缓降落在芳草地上。

再仰头观看时。只有一轮柔和的红日当空悬挂,方才所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姜黎离如此感叹,选定一个方向,大步向前走去。

只是走了一个多时辰,她发现又回到了原点。

“这是梦?还是什么?”姜黎离皱起了眉头。

冷静下来,用心去感应周围的一切,这个时候身体中忽然绽放出点点霞光,一枚极艳的花朵出现在她身体中,绽放的光芒万丈,就连她自己都难以直视这霞光。

花朵在她心中微微一阵,面前所有景象都像雾气一般,一点点的散开,逐渐的恢复了清朗。

姜黎离低头看了看那株开的妖烨的花朵,定了定神向着前方走去。

如此,飞行了足足有几百里,前方已经看到了森林,终于要飞出了花海。

在花海边缘地带,一座低矮的石山矗立在那里,上面龙刻着几个大古字:迷乱花海。

铁钩银划,苍劲有力,这是姜黎离略微思索后才辨认出地,因为字体很古老。

“原来身后这片净土叫迷乱花海,倒也有些贴切。”

前方,苍翠的深林,并不显得荒幽,相反倒有些安谧祥和。

“曼珠,好久不见,你还是可以从这迷乱花海里面走出来。”一个略显娇柔、带着丝丝疑惑的动听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姜黎离转头观望,只见一个少女如空谷幽兰一般,气质出尘,静静的站在花树从中。

眼是人心灵的窗口,秋水般的眸子纯净无比,长长的睫毛眨动着,令她看起来娇憨而又天真,琼鼻挺秀,红唇晶莹润泽,雪白地贝齿像珍珠一般泛着光泽。

少女地娇躯像是玉柳一般,轻盈而又柔嫩,说是完美也不为过,如墨的黑亮长发,光可鉴人,自然地披散她的腰际,她身穿一身白衣,美的像是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少女可谓婀娜秀丽到极点,且气质出尘,但更让姜黎离震惊的是,这张脸和她一模一样。

少女正微笑的看着姜黎离,长长的睫毛眨动间,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泛出点点纯真而又充满灵气地光芒。像温柔的风轻轻拂过一般。

气质出尘的少女实在给人以惊艳的感觉,如那云雾飘渺的仙山上的一朵洁白的仙葩一般,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姜黎离这才发现,原来她也能这么出尘。

“曼珠,不记得我了吗?”如同天籁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曼珠?姜黎离愕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恍然后无言以对。

“看来你已经不再是已经纯净的曼珠了,虽然你过了迷乱花海,可是精神力也耗费了不少。”少女说到这里,从臂弯中地竹篮中取出一个玉瓶,道:“曼珠你喝些清神水吧,这样很快会摆脱幻境。”说着,皓腕轻扬。她小心的丢了过来,看得出她有些戒备,不想靠太近。

姜黎离捡起玉瓶,拧开玉嘴,顿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不知怎得,突然感觉好久没有喝过水,喝了很多。

喝完之后。通体舒泰。浑身的毛孔都仿佛张开了一般,她觉察出清神水不是凡品,已经扫除了她的疲劳。

‘你是谁?‘恢复了精神,姜黎离皱起了眉,面前的女子和她长的一模一样,这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我也是曼珠,你的一脉魂。”少女明眸善睐,浅浅轻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非常有感染力的微笑,似沙漠中地清泉。如戈壁中地绿洲,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觉。

姜黎离将玉瓶还给少女,强压下心里的震惊,唇边勾起了一丝微笑,惊才绝艳。大片雪白的花海中,一红一白的身影对面站立着,一个艳冠天下媚者无双,一个气质空灵身如谪仙。

那少女微微一笑,空灵的气质显着更加的活泼‘曼珠你倒真的补全了自己的灵魂,就连做事,也比以前谨慎多了。‘

‘你到底是谁?‘姜黎离秀眉紧促,美貌的脸上有着微寒的冰霜。

那少女咯咯一笑,清灵的气质让人心里的感觉都跟着她的笑容放松,姜黎离心里一滞,这么纯洁的笑容,若是出现在天地之间,恐怕又要引起各国倾尽天下为红颜的征战。

‘我是曼珠,当年你善念恶念分离,但是魔君在帮你分离魂魄的时候遭人偷袭,你善念恶念虽然分离,但是其中一缕纯然洁白的善念被遗落在天地之间,现在的你,只能算是一缕殘魂。‘

少女红唇微起,说出的话却让姜黎离一征,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你是那缕善念的殘魂?‘

如空谷幽兰的少女,认真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算是吧,可是现在我快要有自主灵魂了呀。”

姜黎离苦笑,这个出尘的少女真地很特别。不过却让人非常容易生出好感。

经历过宫中的种种险恶,看到这样一个充满灵气的少女,就像是看到了自干裂的大地上流淌过一条生命清泉一般。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天堂啊。”少女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双颊漾出两个小酒窝,看起来有些俏皮有些可爱。

‘你有了自主灵魂会怎么样?‘

‘那样我也会出现在世间的。‘少女歪着头,洁白的衣裙随风飞起,看起来就像个美丽的仙子一般,出尘的气质让姜黎离都自叹不如。

‘那这个世界上不就是有两个我?‘姜黎离眉毛皱的更紧。()

175 琏清离开

‘难道你不希望我出现吗?”少女稍显迷糊地眨动着大眼。* *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娇俏的鼻子皱了皱,显得非常活泼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姜黎离突然觉得这脉魂是有人在养着,或者故意安排在这里。

‘我叫清清。‘清清微微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清清?姜黎离心里苦笑,多好的名字啊,清清,清骨清纯清灵真是全站。

‘曼珠你状态似乎不怎么好?你恶念还没有回复本体吗?‘清清歪着头,打量着姜黎离的状态。

‘你只是一脉魂,不靠人滋养,怎么存活到现在?‘

清清突然脸色一红,声音也低了很多‘是哥哥。‘

‘哪个哥哥?‘

‘尘诏哥哥呀。‘

姜黎离脸色一冷,果然,这么清灵的女子,怕是比她更招人喜欢吧,她除了心狠手辣她还有什么呢?正想说什么,却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好似受了什么引力一般,迅速的朝着一个黑洞里飞去。

在消失的瞬间,姜黎离还能看见清清惊愕的模样。

姜黎离急了,猛地一翻身,想要抓住清清的手,却一个反身把他抱住,这回竟抱得实实的,终于松了口气。

突然感觉抱在怀里的人试图用力推开她,动作粗鲁。

姜黎离忽然想起尘诏温养清清,对她冷淡的情形,心头顿时燃起一把怒火,蓦地收紧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张嘴往他唇上狠狠咬落。

耳边传来琏清杀猪一样的哀嚎。“该死的女人,快松口,肉要掉了。”

姜黎离怔了一下。睁开眼,对上身下愤怒加郁闷把脸皱成包子的美人脸。懵了。

眼珠子慢慢转动,想弄明白身下压着的琏清是怎么回事。

她梦里在迷乱花海内看见了清清,然后梦见她情急之下抱住了她,突然清清变成了尘诏的模样,然后她就开始反攻……

难道琏清这二货乘她睡着占她便宜?姜黎离的脸黑了下去,“你对我做了什么?”

琏清在房梁上见姜黎离睡梦中像抽了疯一样各种纠结表情,以为她又中了什么邪术,从梁上跳下来。站到床边细看。

还没等他看明白,姜黎离突然一个翻身,向他抱来,他没想到姜黎离睡着了还会抱人,竟被她抱了个正着,又急又气,用力推她,想把她从身上推开。

但姜黎离抱得极紧,这一推竟没能推开,反而跌倒在床前的脚榻上。连带着把姜黎离给拽了下来压在他身上。

他正想把姜黎离从身上踹下去,她竟像狗一样张口就咬。

琏清正郁闷得不行,对他胡来的人竟张口污蔑他对她怎么。这气就大了,“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这德性,就凭你这丑样,老子还能把你怎么?”

姜黎离往穿衣镜里望了眼,被她压在下头的那张脸确实比自己这张脸妖娆艳丽,“谁知道你是不是饥不择食,要不然,你到我床边来干嘛?”

琏清气噎,俏脸越加的红得像充了血。怒道:“老子吃撑了才来管你的闲事,就该让你中那什么什么术。等你死了才好,也不用被疯狗压被疯狗咬。”

姜黎离视线落在琏清下唇上。下唇角上上印着两个带血的牙印子,咂巴了一下嘴,嘴里还残留着血腥味,再想刚才做的梦。

她在梦里看见了尘诏那个坏东西,一激动就咬了上去,谁知道琏清二货会在这里,真是心塞。

姜黎离低头看着琏清嫣红的嘴唇上被咬了一下,更加的鲜艳欲滴,甚是诱人。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她的表情落在琏清眼里,越加气大,重哼了一声,“还不滚下去。”

姜黎离讪讪地陪了个笑,从他身上慢慢爬开。

爬到一半,忽地脸垮了下来,重新压回琏清身上,“喂,今晚是你给姑奶奶侍寝,凭什么你让姑奶奶滚,姑奶奶就滚啊?”

“什么侍寝不侍寝的,我们只是答应月圆看着你,又没说要跟你……跟你……”

“这不对吧,我明明记得有人说过,月圆可是由着我想怎么就怎么的。”姜黎离可没忘了绾甸的叮嘱,除了月圆千万别乱碰公子们,这么说,是不是等于月圆,就可以乱碰呢?既然她有这个特权,他凭什么让她滚?

琏清脸上神色闪过一抹不自然。

“再说,你骂谁疯狗?你半夜摸到人家姑娘床边上,咬你算轻的,没把你当色-狼让你破相就算轻的。”

琏清脸上红了黑,黑的白,突然猛地跳起来,把从身上滚下去的姜黎离提起来丢到床上,不再理睬,一个人抱着法杖坐在脚榻上生闷气。

姜黎离伸头过来,看着他唇上的血印子,有些过意不去,用手指轻戳了戳他的后背,“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琏清后背微微一缩,但仅是一缩就没再避开,任姜黎离的手指又戳了上来。

“当然了,如果你不怕我碰你的玉体,我可以给你上上药什么的。”

“滚。”琏清粗声粗气,脸又黑了,老子不是娘们,滚你娘的玉体。

姜黎离哼哼,“好心当狗肺。”

滚回床上,睡自己的觉。

琏清直到听见身后姜黎离呼吸变得均匀沉长,才慢慢转过身,看着姜黎离熟睡的小脸,心里浮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明日就要回灵族,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虽然她有时很可恶,但心挺好,本想今晚和她好好相处,结果还是闹成这样。

琏清手指摸了摸唇上的伤口,痛得一抽牙,“真是狗变的吗,下口真狠。”

他心里这么说,却嘿嘿一笑。这么凶悍,也不是个能吃了亏的人,他也能放心离去,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心丝里的那份柔情和温暖。

第二天,天一亮,琏清不等姜黎离醒来,匆匆离开凤阁,撞上迎面而来的玄芷。

玄芷一眼就看见琏清下唇上的伤,琏清唇上的伤口没处理,有些红肿,‘咦’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琏清美人脸一红,“在梁上睡着了,摔下来摔的。”

“这不像摔的,倒像是咬的。”

“什……什么……什么咬的?”

“啊!果然是咬的。”

琏清越慌乱,玄芷越肯定自己的猜测。

“都说是摔的了。”琏清打死不肯承认,不然太丢脸了简直。

“你该不会是睡在了拂影的床顶上,然后摔下来磕在了拂影的嘴上吧?”玄芷幸灾乐祸,“要不就是你去偷亲拂影,被拂影咬的。”

“谁偷亲她了,是她突然……”琏清话出了口,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玄芷笑得弯了腰,手扶了琏清的肩膀,“拂影果然厉害,连清美人的豆腐都能吃到。”

琏清没好气地摔开他的手,“笑笑笑,到下个月,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玄芷的笑声嘎然而止。琏清得回灵族举行成人之礼还有加冕仪式,这一去不知要多少个月,而尘诏有伤在身,华韵神龙见头不见尾,花泷指望不上,剩下的就只有他了。

云澜搬了张摇椅在院子里晒太阳。

微风裹着花香,再加上暖暖的阳光,舒服得昏昏欲睡。

云澜正晒得舒服,看见玄芷走过,手一伸,手中花枝拦住玄芷的去路。

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玄芷,怎么最近有事都不找本王了?‘

姜黎离之前没有回来,他确实是想去找云澜的,但被尘诏拦下,想了想,道:“有免费的可以用,自然不会用你这个要收费的。”

云澜嘴角抽了一下,尘诏什么时候计较过价钱问题?

“有钱人就是抠门,这钱都是一分一分抠出来的。‘

玄芷无语,钱多也不能挥霍好不,嫌弃地看了面前这张妖孽的面庞一眼,低头见云澜手上捏着的那枝大好花枝,随手接过,在自己里衣里撕下一条布条,把花枝接回原来的树枝,认真绑好。

“你对女子那么柔情似水的,怎么对待这些花花草草就是这么不怜惜。”

“我对女人有兴致,但是不代表我对花有意思,就算我不折它,它也修不成人身。”云澜不以为然地又坐了回去,悠哉悠哉地摇着。

“你之前不是喜欢过那个韵兰花仙吗,怎么那时候可没见你这么糟蹋花朵。‘

云澜哼哼了一声,连眼角都没抬‘当年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少污蔑本王。‘

‘我污蔑你了吗?谁不知道你为了韵兰花仙折腾到魔界,最后尘诏实在烦了,才下了封锁令,所有姓云的人都不能进去。‘

‘什么韵兰花仙,你明知道那是曼珠变的,尘诏那小子封锁魔界是有私心的,还不是怕本王将曼珠抢了去?‘

玄芷被他呛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得声,“歪理。”

云澜嘻嘻一笑,手撑着头侧身过来,瞧着玄芷稚嫩的模样,“天天这么跟云翎耗着,怪无聊的,真没有办法引出他藏起来的那脉元魂?”

“只法是有的,只是有点难度。”

“什么办法?”云澜媚眼一闪,来了兴趣。

‘云翎之所以这么阴魂不散,一是想除掉我们,二就是碧花玉叶,如果将碧花玉叶交出去,他自然也不会藏着噎着。‘()

176 送上门绑架

‘你这不是废话,尘诏能舍得将他的心肝交出去?‘

‘我看就算尘诏肯,你也不会肯。()‘玄芷鄙视的看了眼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毫不留情的揭穿到。

云澜一阵娇笑,花枝被震的乱儃,的看了玄芷一眼‘人家这不是心疼美人儿,怎么你小小年纪就没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难不成你有什么特殊爱好。‘

‘我正经的很,断然不会喜欢男子,就算泯王您艳冠天下,我也不会动心。‘明明是戏虐的话,却让他绷着小脸说的一本正经。

‘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有,云翎长的极美,而且对男人更是有特殊爱好,你身段比女子还要好上几分。‘

‘然后呢?‘

‘你去他地盘晃几圈,让他爬上你的床,等他飘飘欲仙的时候,他隐藏的那脉魂便会出现,到时候杀了他,他就不会在复活。‘

云澜恶寒‘那如果他那脉魂没有出来呢?‘

‘那就让他继续,最多就是你死了,他还在好好的蹦哒。‘

云澜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忽地媚眼斜飞,声音柔软地低唤,“玄芷……”

“干嘛?”玄芷绑好花枝,回头看见云澜媚气的笑颜,怔了一下。

“我最近改口味了。”

“改什么口味了?”

“突然特别喜欢清淡的……”他单着眼向长清抛了个媚眼,“晚上给我留半边床。”

玄芷全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小爷,小爷正经的很...其实...少爷是内热外冷,实在不适合泯王您。”

“外表高冷,内在火热。嗯,本王更喜欢了。‘云澜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特有的魅意和奸诈皆显与面。

“你……你…我...我喜欢女人。”

“喜欢女人啊...。‘云澜拉上了声调‘可是本王没见你碰过女人。不会还是个雏吧?”

“什……什么雏,你不要乱说。”

云澜眨了眨眼。“可是人家最近就好你这一口,想你想得厉害,你说怎么办呢?”

玄芷白皙而平凡的脸庞‘腾’地一下起了火,红过猴屁股,“你……你真是越来越坏,不要脸!”

“男人不坏,你不爱。”云澜帮他把话说完,把那双勾人的桃花媚眼又眨了眨。“如果你喜欢女人,我花满楼那么多,也不缺乏长相貌美的,虽然比不上拂影,但也是人中极品了。不如今晚叫上几个给你试试?”

玄芷小脸一红,气得暴走。

气走了玄芷,云澜嘿嘿一笑,又平躺回去,舒服得摇啊摇,接着晒太阳。

“欺负玄芷这个小老实人。就这么有意思吗?”华韵从花树后绕出来。

“没意思,你偷听那么久,怎么不出来?”云澜不睁眼。嘴角勾起了一丝小得意的笑,玄芷还能生气,说明他还没到无情无欲,也明说他还会继续留在他们身边,他喜欢这样。

华韵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嘿嘿地笑了一声,“我是想知道有没有好办法灭了云翎那厮,结果办法果然挺好。”

云澜的脸黑了下去。

华韵无视他的黑脸,走到他身边花丛中仰躺下去。几只彩蝶绕着他飞来飞去,他抬起手。其中一只便停在他指尖上。

他凝看着指上的彩蝶,“你真不打算毁了和拂影的婚约?”

云澜重新闭上了眼。慢慢地轻摇,“你觉得呢?”

华韵吹飞指上彩蝶,手枕到脑后,半眯了眼,看着头顶艳阳,“你和尘诏斗了这么多年,这次谁会赢。”

云澜和尘诏斗了那么多年,每次都是云澜出招,尘诏也只是见照拆招,并没有真正的还击。

这是这一次,为了拂影,尘诏竟然按捺不住,这才让云澜来了兴致。

二人不再说话,静躺着享受久违的暖阳。

过了好一会儿,云澜才重新开口,“不过拂影那丫头是不错的。”

华韵微微一笑,那丫头是个极护短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就快年关了。”

年关时候,按常规,所有有品阶的大臣家眷都要带着女儿进宫陪贵人们赏迎春,以示意新的一年喜气洋洋一帆风顺。

姜黎离自己就是有品阶的,所以不可避免的得要进宫参加,听说这次不禁有寒商的大臣,更是有七国之内的使者,繁华可畏空前绝后。

姜黎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听说太后也去了武夷山祈福,不会在年关上出现。这让姜黎离心里愉快了不少。

老太太看她不顺眼,她看老太太也碍眼,现在老太太拍拍屁股去了武夷山,这倒真是极好的。

参加年关的姑娘不少,但是很少是像姜黎离这样有品级的,之前李千娆来了一次,像姜黎离打听了些年会的事情便离去。

因为是进宫,她的侍郎们不能随行,按照以往只能是尘诏护送到宫门外,护送队就离开,等宫里宴席散了,再到宫门外接着。

可是尘诏神龙见首不见尾,在皇宫内折腾了几天,旧伤复发,照着玄芷的话说就是下不了床了,所以这次只能由她自己进宫。

在帝都这一亩三分地上,姜黎离算是站的稳稳的,虽然这里不少高官,但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招惹她的。

不过这次进宫,姜黎离脑袋有点大,想想之前的虞敛,那暴躁的公子,万一遇上了,免不了又是一下麻烦。

不过好在云澜这厮在,虽然两人在私底下关系被姜黎离撇的一干二净,但是明面上还是有的,既然有,这便宜该占就得占。

云澜虽然做事没品,但是护短是出了名的,就算他真的发自内心的讨厌她,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帮她,毕竟还挂着一个未婚夫胥的名字,她要是出丑,他脸上也没光。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姜黎离还是拿了让脸过敏的药,一吃就满脸红斑的那种,她就不信这个样子虞敛还能认出她。

拿定了心思,姜黎离心里也瞬间放松了,不就是一个虞敛,多大点事儿。

尘诏虽然不能随行,但多派了加两倍的护卫军,按理姜黎离是被保护得妥妥的。

但姜黎离仍然遭遇了有生以来的第二次绑架。

准确的说是她自个送上门。

她在进京的路上,和一路豪华的车队擦身而过。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贵人,随行数千的护卫不算,只说美姬艳妾就有上百人,美貌的侍儿更有上千人。

对方的阵仗大,但姜黎离的身份也不低,自然不用给他让道,但问题是对面马车大得几乎把整个官道占完,和她的马车堵在一堆,根本没办法通过。

双方又都不肯把马车拆了,最后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她的马车架起来,从那辆马车的头上吊过去。

在没有吊车,全靠人力的年代,这也算有点难度的活,于是她被建议下车步行,减轻马车的重量。

姜黎离一向是没有架子的,认为走几步还可以活动一下腿脚,欣然下车。

两队人马混在一起,在所难免得有些混乱。好在方向不同,认定自己要走的方向总是没错。

姜黎离在路过那辆超大马车的时候,突然看见那辆马车揭开了一角,露出一张清纯小脸,居然是在梦里见过的清清,不由得停了下来。大马车向反方向缓缓移动,姜黎离为了看清车帘后的姑娘,也就跟着往后移动,被后面拥来的人挤了一下,脸上面纱被挤掉,露出一张生满红斑的脸。

这张脸没有会认为她是拂影,她被行欢府的护卫队自动无视了。突然有人塞了一篮水果给她,“该死的丫头,瞅到机会就偷懒,赶紧拿上去给小姐。”

说话的看打扮是个能管事的俊俏小厮。姜黎离抱着果蓝左右乱看。随行的丫头个个长的不错,而她现在这张脸……这样也能认错人,这小厮也算是个人才。

小厮见她杵着不动,冷下脸骂,“不是怕那些不要脸的乘服侍小姐的机会,往主人床上爬,惹了主人不高兴,哪里会轮到你这么个丑鬼来上主人的车。”

姜黎离明白过来,是让她上这辆大马车。

如果上了马车自然能看清车上的小姑娘是不是清清。

但看这队人随行的美人这么多,可以知道这主人是个好淫之徒,不禁犹豫,“主人好色?”

小厮鄙视地睨了一眼姜黎离脸上红斑,“主人向来看重色相,最近身子有些不好,连才得的十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都不搭理,就你这德性,还指望主人能看你一眼?”

姜黎离松了口气,看不上就好,这要是看上了,这事就真的搞大了。

小厮有些不耐烦了,“还不赶紧送去,要不是怕那些个美人,乘着服侍小姐的机会乘面爬上主人的床,惹主人不高兴,还用得着找你这丑八怪伺候。”

姜黎离也怕耽搁太久,她的护卫队走远,不再多话,飞快地爬上大马车,开门进去。

在外头就觉得这马车大,上了马车又感叹一回,这马车的主人真会享受。一辆马车整得跟间小套房似的。这要是放在现代,就是他妈的奔驰里面也不如这个啊,姜黎离的心里无限唏嘘。()

177 装孙子装习惯了

车壁上点着几盏琉璃灯,柔和的灯光把车厢照得一片温馨。* *

里间设着美人塌,地上铺着厚厚的上好毛皮,火红的颜色甚是扎眼。

一个男子慵懒地侧卧在美人榻上,他穿着手工讲究,绣着繁琐图腾的深紫色软袍,只在腰间用一条手指粗细的金丝织系住,衣襟微敝,隐隐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肤。

墨黑的长发松松垂下,随意地用一根质地为玉的紫金发带束着。

他手撑着头,侧脸隔着雪纱看着外间安静坐着的美人,鬓角的发滑下,遮了半边脸,略微显着邪魅,姜黎离看不清他的长相。

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外间车厢一角的美人。

美人穿着洁白的衣裳,腰间束着一根绿色的丝带,柔美娇躯像是玉柳一般,轻盈而又柔嫩,说是完美也不为过,如墨的黑亮长发,光可鉴人,自然地披散她的腰际。

一身白衣美的如同画里走出的仙子,钟天地之灵慧的眸子正微微含笑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微微沉思的样子甚是惹人。

最主要的是,那张和姜黎离一模一样的脸。

正是那日梦中见得清清。姜黎离眉毛皱起,难道她已经补全了殘魂,成了一个独立的存在?

但是让另一个人顶着和自己一样的脸乱晃,放在谁身上都会感觉不舒服,哪怕是自己的另一脉魂魄。

“清清?”

清清听见有人叫她,慢慢回头过来,茫然地看了姜黎离一眼,眸子里却无半分光辉,与之前透着灵气的双眼相隔太大,看了姜黎离一眼。清清仍然转过头去看书,像是完全不认识她。

姜黎离心里一征,清清那表情很茫然。完全没有了梦里的那份灵慧,按照分魂时的记忆。这脉魂见到主魂应该是认识的,但是这脉分魂却无半点反应。

难不成被人囚禁了?这是姜黎离的心里第一反应。

向着清清这般灵动的女子,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全身毫无生气。

而罪魁祸首自然是躺在美人塌上的那个华服男子。

扭头向榻上的男人狠狠瞪去,“不知阁下把清清囚禁在这里是什么居心?”

男子抬头起来,向她看来,琉璃灯映出他的容貌,他肤色如同美玉。眉毛没有男子的锋利,反而有些柔和,五官长的极好,是一副极好的皮相。

目光与她对上之时,阴霾的眼里浮上一抹浅笑,“你来了?”声音低哑磁糯。

姜黎离在看清他容貌的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但想到自己的脸弄成这样,他未必认得出自己,强装淡定。“小姐的水果。”搁下水果篮就跳向车门。

刚扑到门口,听见外头‘嚓’地一声锁门声音,心一沉。门果然被锁上,不能打开。

她立刻飞扑向窗口,只要她冲外头叫一声,她的人就能把她弄出去。

然扑到窗边赫然发现,窗户也已经关上,而且这辆马车的结构和她的马车大同小异。

也就是说这辆马车和她的马车一样,门窗一关,绝对的隔音。

姜黎离欲哭无泪,这样的马车不是她独家所有啊!

云翎躺着没动。颇有兴趣地看着她折腾。

就像一个优雅而冷酷的猎手,捕猎不是为了生存。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某些兴趣爱好。

因此,他有千千万万的手段把猎物弄到手。然后又有足够的耐心看着猎物在他爪子下垂死挣扎。

这样的过程它觉得非常有趣,他们会慢慢地玩,直到猎物慢慢地被玩死在他们手下。

他在姜黎离认命逃不掉的时候,勾出一抹微笑,向她勾手‘过来。‘

姜黎离身体贴在马车车璧上都快僵直了,‘我生的样貌丑陋,怕吓到你。‘

他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嗯,确实挺丑。‘

忽的袖子翻了一下,姜黎离只觉得面上一凉,一股梨花的香味扑鼻而来,在睁眼时,面前多了一副铜镜,一张艳冠天下的脸出现在里面。

姜黎离苦着脸都快哭了,不是说只有洗脸才可以解去这药效,怎么没人告诉她梨花酿也可以啊。

姜黎离沮丧的坐在地上,看来那什么玩意丹药压根不靠谱,这可苦了她了。

云翎看着姜黎离瞬间皱成包子的小脸,忽的一笑,声音再度传来,细细绵长,‘拂影?‘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开门让我进去。‘

被识破了,姜黎离也没打算在装下去,一举灭了他十万大军,看着云翎笑着的脸色,姜黎离心肝肺直颤,这厮估计连吃了她的心都有。

门吱甲一声被打开,姜黎离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走到了清清身边,眉毛皱成了一团,‘她怎么在你这里?‘

‘觉得她很熟悉?‘

‘废话,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不熟悉才怪。‘

‘她是你的一脉魂吧。‘

‘不是。‘姜黎离想也不想的回答。

“是不是,试过就知。”云翎下了美人榻,向她缓缓走来。

姜黎离左右乱看,看还有没有可以逃走的出口。

云翎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搭上她的肩膀,慢慢滑到她颈窝,轻轻抚摸,‘多好的面容,肤若凝脂,腰若缟素,天下间怕是找不出第二具,拂影,你说你战场上的气魄怎么就拿不出来了呢。‘

感觉到云翎的摩挲,姜黎离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偏开了头,‘装孙子装习惯了。‘

云翎笑笑,忽地一手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仔细端详她的脸,仿佛要看穿她脸上的这层皮,看到她骨子里去,让她不能否认。

姜黎离拼命挣扎,却挣不过他强大的手力,下巴象是要被他捏碎,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他终于勾唇笑了一下,放开手,没等姜黎离逃开,手顺势勾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纳入怀中,抱着走进里间,把她搁上香妃榻,压身下来,手熟悉地解开她身上衣衫,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他低头在她耳边吹气,“还说不是一脉魂?连身子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垂死挣扎,“天下长的一样的人多了,你说没有?难道你一个个的确认过不成?”

“你不认也没关系,反正是与不是都可以,我喜欢就好。”他的唇移过向,要吻向她的唇。

“我一脸的梨花水,你也不嫌弃啊?”姜黎离忙扭开头。

“确实嫌弃。”云翎在离她的唇一线的地方停下。

‘她怎么会在这里?‘姜黎离斜看了一眼依旧安静的清清。

云翎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又转过来看她的脸,虽然同是一张脸,但他还是喜欢这张足够媚惑人心的脸。

‘从幻生幽镜里面拉出来的。‘

‘幻生幽静是什么地方?‘

‘怎么?魔君没有告诉你吗?‘云翎的眼角嗪着一丝笑意,低眉看了姜黎离一眼,引导的说着。

和尘诏有关系,虽然在梦里知道清清的存在,但亲眼看到和听到的效果自是不同。

姜黎离皱眉,望向云翎,一脸不解‘什么魔君?‘

云翎的手始终没有放下过她的下巴,盯着她橙澈的眸子,摇了摇头,‘真是个会装傻的姑娘。‘

姜黎离还是疑惑的看他,坐着最后的挣扎。她敢肯定,云翎根本不知道魔君就是尘诏,尘诏就是魔君,之所以说这些,就是为了从她嘴里套出魔君的下落。

越是这样,姜黎离越咬紧了牙关,将装傻进行到底。

云翎不在说话,姜黎离的忽地嘴被捏开,不知被灌了什么到嘴里。

他一直捏着她的嘴不放,直到她撑不住,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才把她丢到地上。

姜黎离身体刚刚落地,身下地板突然分开,她直接掉了下去。接下来,姜黎离郁闷的发现,她被装箱打包了。

她趴在箱子缝上看见绾甸挤在人群里焦急的寻找,顿时老泪纵横,冲着绾甸就大喊,只要绾甸发现她在这,她就一定能从这个货手里逃出去。

不料,喊了两声,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惊愕过后,姜黎离才意识到云翎给她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姜黎离杀人的心都有。用力拍箱子,这一拍才发现箱子四周全是厚厚的绵花垫子,就算她拍到手痛,也拍不出声音。姜黎离趴在箱子里眼睁睁地看着绾甸在队伍里来回找了几圈,自己的护卫队一排排过去。

最终两队人马成反方向各走各的。这样都能被人绑了,姜黎离有些无语,果然人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

在箱子里除了睡觉和胡思乱想,没有别的事可做。想要活动活动身子骨,却发现施展不开,甚是难受。

姜黎离果断选择了睡觉,正睡得迷糊,被人捏着鼻子不能呼吸,生生地憋醒过来。

却见一只雪白的小东西正捏着她的鼻子,姜黎离脸直接绿了,这辈子她最怕的就是老鼠。

‘妈呀!‘姜黎离扯着嗓子大叫,或许是药力刚过了,喊出的声音穿透力特别大。

但是脖子上的老鼠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双灰溜溜的眼珠子乱转,似乎在对姜黎离的动作感到好奇。

姜黎离瞪大了双眼,发现身子不能动弹,心脏扑通扑通的就想要跳出来,‘云翎...云翎你给我死过来。‘

云翎可怕,但是老鼠更可怕,在现实面前,姜黎离果断的选择了云翎。()

ps:每天晚上三更。

179 一群坏水

云翎看着半裹在白色手帕里面的小手,眼中蹿起了一股火苗,喉咙动了动。()

姜黎离还无良的看见了某处的变化。心里一咯噔,完了完了,这次禽-兽真的要发情了。

就在姜黎离心肝啤肺肾都在颤抖的时候,几个婆子挥退了那群人,抬着一个裹着被子的美人过来。

被子被掀开,美人赤条条的出现在眼前,姜黎离瞅了一眼,这个妹子不像之前的那群美人能比的,光长相就是极美的。在加上那娇柔的身段,确实是个尤物。

云翎有些不舍得放开姜黎离的手,把美人抱进怀里,拿眼神示意姜黎离走开,和一旁的清清坐在一起。

姜黎离松了口气,难得听话地立刻滚蛋,如果不是车门又再被锁住,她更愿意滚下马车。

清清或许看书看的无聊,已经睡了,只剩下她坐在地上隔着纱帘,看着云翎按着美人翻云覆雨。

这让她很不自在。避开视线,却没办法不让那声音传进耳朵。

但是那声音还是传入了姜黎离的耳朵,索性就坐起来观看。

有姜黎离在一旁看着,那美人心里暗恼,却柔媚一笑,轻轻推开身边男人,自己慢慢替他宽衣解带。

云翎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取出一块雪白丝帕,叠起来蒙住她的眼睛。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秀丽的脸庞,眼神渐渐痴迷。看不见她的眼,这张脸这体型真和姜黎离实在是一般无二。

姜黎离以为他会这么摸上一晚上,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爬上美人榻,倒头就睡,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心神不宁。

索性睁开眼,观赏前方的活春宫。

虽然每天的春宫戏结局总是残不忍睹,但过程还是销-魂的。

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a片。也难找到这样好相貌好身段的男女主角。

云翎反复摸着美人的手终于停下,解去自个身上繁琐的衣裳。手指滑过她纤细修长的脖子,再一路往下,一把搂住她的腰,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不过是形似而已,她终究没有姜黎离的那身一碰就化水的媚骨。

虽然失望,但这姿色确也是其他美人不能比的,起码她和姜黎离长的极其相似。

再不犹豫,把美人打横抱起。走向大床。

云翎不急不躁,难得地有足够的耐心,细细把玩身下玉体。

美人生生被他挑逗得呼吸渐渐变得不平稳,主动攀上他,娇媚的呻-吟声响起。

姜黎离看的无趣,眼睛看的也疲劳,索性趴下睡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黎离缓缓睁开双眼。

云翎依旧没有停止,只是那美人已经从舒服的呻吟变成了痛苦的挣扎。

姜黎离脸直接绿了。这货是吃了春药吗,发起情来还真是没完没了,这都一个小时了。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又看了一会,云翎才意犹未尽的退了出来,而美人身体下方流出一摊黑血,面色苍白,已经死掉。

禽-兽,姜黎离暗骂。

云翎随意披了件衣服,拉了拉旁边的一根金线,马上有人走了进来,迅速的把美人的尸体拉了下去。随即而来的还有一桶热水。

姜黎离看着这些人轻车熟路的样子,多半已经习惯了这种现象。姜黎离咧嘴。这禽-兽是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真是想不到他身边的丫鬟还时时刻刻想着勾引这厮。

姜黎离摇了摇头。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下人,一群变-态。

禽-兽发泄完了就去洗澡。

姜黎离皱眉,熬到这时候,都不见有人来救她,越加认识到,真遇上什么事,靠人不如靠己。搜肠刮肚地想着对付禽-兽的办法

姜黎离坐在一旁想着对付这厮的方法,在云翎面前,用武力肯定是最不明智的。

斗智,云翎这人喜怒无常,又完全没有节操,又不按常规出牌,想和他周旋,又不被他吃掉,也比较困难。

算来算去,剩下的还是只有下毒。

但从他给她洗手来看,就知道这人眼神毒辣,一般的下毒手段绝对行不通。

姜黎离把玉水给她的卷轴重新仔细默了一遍。

发现如果她的炼药等级上一个层次,可以把她现在会的麻药提升一个等级。

真正做到无色无味,可以抹在任何地方,见风就干,完全看不出来,沾酒就化,但除了酒以化开以外,随便怎么洗也洗不掉。

照着她现在的修炼程度,要上一个等级,最少得一年半载。

按理这个办法不可行,但姜黎离从怀里拿出聚灵丹,这是花泷给她的八级丹药,这一颗就是几千金也买不到。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聚灵丹有聚灵的效果,服下后,身体内将会蕴着灵气,灵气多了,对炼丹也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姜黎离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吞到了口中,她奶奶的这可是几千金,就这么一口被吃了,真是心都在流血,稀碎希碎的,丹药果然是有钱人才吃得起啊。

聚灵丹服下之后,周围没有一点异常,一切和往常一样。只有姜黎离自己知道,灵气在不断的向着体内涌去。

浩大的灵气聚集在丹田,姜黎离使用暗火将练丹的方法在内息里运转一边,速度果然是块了许多。

一枚八级丹药可以支撑半个月,也就是说姜黎离必须在半个月内进阶到下一级,虽然有灵气的帮忙,但还要应付云翎这只狐狸,姜黎离还是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折腾了半天,姜黎离感觉到实在是乏了,才缓缓睁开眼。

已经看不见云翎的身影,反倒是清清正瞪着一双无光的大眼睛看着她。

姜黎离看着这一张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有些不自在,‘清清?‘

姜黎离试着叫她,就算她已经成了独立的魂魄,好歹当初也是一脉相传,不希望她被禽-兽糟蹋也是在情理之中。

清清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还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她,姜黎离拿手在她眼睛上晃了晃,也是同样的效果。

姜黎离皱起了眉,这种状况实在没有见过,除非花泷在,不然这世上怕是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被人这么盯着,是个人都不爽。

就在姜黎离无力吐槽的时候,云翎一身轻紫的软袍出现在她面前,俊美无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姜黎离吞了吞口水,他不会是刚刚大战完一场,又想在来一次吧。

越想越觉得窝心,姜黎离身子不自觉的缩了缩,云翎浅浅一笑,伸手在她如同鸡蛋剥壳般滑嫩的脸上摩挲。

姜黎离皱眉,警惕地瞪着他,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一只钗子,那是之前尘诏送给她防身的,这个钗字不像别的,看着像金步摇,其实里面灌满了剧毒,只要开关开启,就算是云翎也逃不过。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我叫你影儿,可好?”

姜黎离牙酸了一下。

他也不管她说好还是不好,接着道:‘影儿,别指望用那跟金步摇杀死我,不管你是自杀还是杀我,都不会成功,反而让你自己受苦,我留着它,只是觉得你带着挺好看。‘

姜黎离立刻把金步摇插回头上,“先生误会,我很怕死的,绝对不会有那种想法,刚才只是无聊,所以拿下来玩玩。先生觉得好看,那我就天天戴着。”

只要这钗子留在她手上,总能找到机会扎他一下。

“这倒不必。”他打量着她头上那支金步摇,不过是一枚华贵的凤凰展翅,却和她这张妖媚又不失素雅的脸衬到了极点,“等我找到一支更配你的,就给你换掉。”

“好呀。”姜黎离怕他看出这支钗子的秘密,在不露胸前风光的前提下,尽量把身子坐直,试图把他的注意力从钗子上引来。

她的小动作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不过他这回没看她的脸,也没看她的身体,而是握住她的一只小手。

‘影儿,你知不知道清儿为什么这样?‘

清清为什么这样,也是姜黎离想知道的,既然禽-兽想说,不听白不听。

姜黎离点了点头,‘先生如果愿意告诉我,我还是很想听的。‘

云翎摸了她脸颊一下,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摸着她华美的黑发,缓缓道‘因为我给她下了封魂咒,所以啊,影儿你一定要乖乖听话啊,不然你也会变成这样,多不好。‘

姜黎离挣扎不了,只能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脸贴在他的胸口,这禽-兽的心跳还算正常,微微抬眉看着云翎,‘难道先生喜欢这样没有自主意识的人?‘

云翎的嘴唇滑到她光洁的额头,微微亲了亲‘恩,但是必要时,我还是会这么做。‘

如果不听话里的意思,两人像及了相爱的情侣,但是姜黎离知道,这是云翎在提醒她别想着逃跑,不然下场更惨。

‘你难道不准备把清清解开?‘

‘等你成为了我的,我自然会解开她的意识,让影儿的魂魄归位。‘

‘她和我长的一样,而且已经有了自主灵魂,比我还乖巧听话,你要她,岂不是比我最好?‘

‘我偏喜欢影儿这个性子。‘

贱人。姜黎离暗骂。()

180 谁更心疼

等姜黎离下了马车之后,云翎才向着清清招了招手,清清听话的走了过去。()

云翎把清清抱在怀里,伸出手指头喂到清清的嘴里,任凭她咬破手指,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入她口中,云翎也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清清绝美的眸子泛出了一丝明媚,才拍了拍她的头,温声道‘请儿,够了。‘

清清十分乖巧的停住了动作,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云翎的手指,舌头舔了舔嘴巴上的血迹。

云翎眸光一暗,这些年来,他苦苦追寻碧花玉叶,但是却总是因为魔君的插手而功亏一篑。

他通过三生镜还原了当年碧花玉叶的模样,那妖媚的模样生生的就是曼珠。

于是他就想法设法的从各地寻找和曼珠相貌差不多的女子。

那些女子当真是和曼珠有几分相似,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感觉出关于天界的悸动。

即便是后来看见拂影,拂影明明长得和那曼珠象极,但他同样没有半点感觉,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忽略拂影。

他离开青丘之后,青丘落入了姜渺之手,他是对拂影存了杀心的,但在玉门关战场,离奇地发现,那个他认为该死的少女竟再次撩起他寻找了七年的萌动。

那些日子,一直想不明白在青丘所见的姜黎离,明明和以前所见姜黎离是同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完全不同的感觉。

直到在幻生幽镜看见清清,同时发现她体内藏着的那脉魂,才恍然大悟。

让天地失色的魔君,竟在曼珠轮回之后一直养着曼珠的一脉善魂。

这么说,现在的拂影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曼珠。

所以他冒险策划了那次在宫内的劫杀,却不料功亏一篑让暗殿的人截走。他元气也被墨水寒大伤,一时恢复不了。

后来,使用秘法将清清从幻生幽镜里面拉了出来。却发现这脉魂魄竟然已经补全了魂魄。

如果拂影缺失了这脉魂,现在不会受什么影响。但若是等以后善恶念合身的时候,三魂缺一,是极其的可怕。

他曾考虑过让拂影的善念恶念不合起,但这样曼珠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日后势必影响碧花玉叶的功效。

虽然清清也是个钟天地之灵慧的女子,而且有着和拂影一模一样的脸,但这等清骨依旧勾不起他的任何欲念。

只有拂影的善念恶念合为一体,他才能放放心心的得到她。

所以他将清清的从幻生幽镜里面拉了出来。并且下了锁魂咒,只要赶到落花谷,解开当年拂影自己封印的魂魄,在将清清这一脉魂抽去,曼珠才是真正的重生。

本想着现在就抽取出魂魄,先让这一脉归体,后来才发现必须让清清先和恶念合二为一,才能为拂影植魂。

云翎抚摸着清清光滑的脸蛋,仔细的摸索着,嘴角轻轻在她耳边厮磨。‘虽然很想与你快活,但还需要等等,这种感觉。真是难挨。‘

清清好似听懂了云翎的话,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只是表情依旧呆木。

‘清儿你是喜欢叔叔,还是喜欢尘诏哥哥?‘

‘都喜欢。‘

清清如同一个牵线木偶,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云翎亲了亲她的眼角,‘告诉叔叔,哥哥这些年碰过你吗?‘

清清歪着头看着他,眼里一片迷茫。

云翎笑叹了口气,“再忍耐一下。再过一阵,你就能补全自己的魂魄。重生在天地间。”

清清听到‘重生’两个字,死气的眼睛慢慢地亮了。“清清可以自主生存,哥哥就会喜欢清清,是吗?”

“对,他会喜欢你,会娶你做妻子,会让你快活。”云翎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粉嫩的脖子,“不过,清清可要一直乖乖地听叔叔的话,不然叔叔能让你活过来,也能让你够一辈子做拂影的影子。‘

清清听话的点了点头。

他推开身后屏风,露出里面冰玉棺,云翎手撑着头斜依在棺沿上,看着冰玉棺里仿佛在沉睡的南玉。

搂着清清的手抚上她的滑嫩的小脸蛋,幽幽开口,“你才走了多久,我连时间都忘了。你看,我把拂影带来了,我承认对她的欲-望,但是如果你能醒来,我一定在这之前处理掉她,也许你会怪我。”

他这次谋划了这次劫持,计划顺利的出乎了她的意料,甚至让他不安。

但是不安又怎样,能得到他想要的,就值了。

云翎亲昵的在清清额头上亲了亲,随即放开她‘好了,清清可以去玩了。‘

清清点了点头,又走向桌案,拿起了那本书。

云翎看着她,只是两脉魂就有两种不同的姿态,如果拂影的三魂合一,该是一个多么诱人的姑娘。

他忽地一挥袖子,车中琉璃灯瞬间熄灭,车中即时陷入黑暗。

看了眼那副冰棺,伸手摸了摸里面绝色的面庞‘南玉,如果你没有遇见拂影,该多好,在你醒来之前,我一定处理掉她。‘

粗重的喘息声随之响起,等喘息声渐渐停止,车厢中重新陷入死一样的沉静,良久,响起幽幽的声音,“我……还能等到那天吗?”

行欢府。

华韵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背靠着凉亭柱子,屈腿坐在长凳上,睨向一边看书的尘诏,“这步棋是不是走的太险了些?”

尘诏两眼只看手中书卷,并不看华韵,淡淡道:“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棋?”

“你就一点不担心?”华韵看着尘诏淡然从容的神情,皱了眉头,“万一那丫头出点什么事,你就不会后悔……”

“他不会碰拂影。”玄芷手托了腮,百无聊赖地拨着算盘珠子,“一个好的商人,得到一件有价值的东西,一定会把这件东西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在这件东西的价值没有被利用尽之前,对这件东西,一定会小心又小心的呵护,哪会提前弄块它?”

华韵被惜惜左一个东西,西一个东西叫得难受,“那丫头是人,不是东西。”

“道理一样,她现在就是云翎手上的诱饵。”

诱他们上钩的诱饵。

在没有将他们引出之前,云翎是不会动姜黎离。

况且姜黎离那又倔又硬的性子,碰了她,她能跟你渔死网破。

云翎想利用她来引出他们,在没有把他们一个一个捉住以前,他不会轻易碰拂影。

强大的势力,要靠深厚的资金来维持。地宫的势力越大,需要的财物也就越多,所以云翎这几年拼命的敛财,既然要挣钱就得从商。

云翎曾试图与莫家合作,但莫家有莫家的原则,云翎和莫家没能达成协议,反之也就成为了竟争的对手。

在商场中,玄芷和云翎没有少较量。

虽然玄芷没有直接和云翎打交道,但对对方的行事作风却是熟悉的。

这个道理,不但玄芷明白,华韵和尘诏都明白。

得了尘诏的指示,绾甸一行人才会有了这么大的‘失意‘让姜黎离走失。才会让姜黎离走丢,让人绑走。

道理大家都明白,但姜黎离终究是在对方手中,华韵心里难以踏实。

有些犹豫地看向青柳下安静地如同没这么人的花泷,“如果有了你的聚灵丹,她半个月真的能炼出麻醉散?”

花泷收起手中毒经,冷冰冰地丢下一句,“那也得看她够不够勤奋。”漠然离去。

华韵碰了个软钉子,半点不恼,搔了搔头,“如果那丫头出事了,花泷我看最后悔的人会是谁。”

花泷走着的背影一僵。

“你们怎么计划,我不管,半个月后,我开始行动。”华韵有些烦躁地丢掉狗尾巴草,翻下长凳,迈出凉亭。

‘我也该走了,这年过的真闹腾,莫家的盘点又要开始了,真是烦透了,这件事我不参合,爱怎么就怎么弄吧。‘

玄芷瞅了瞅尘诏,尘诏仍只看自己的书,神色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他心里想些什么,玄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着离开。

片刻间,凉亭里只剩下尘诏一人。他一页一页地翻着书页,直坐到日落西山,才抬头起来,望向远方的残阳。

轻道:“阿黎,以前我就不断地告诉你,人强不如己强,靠人不如靠己。如今,你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玄芷站在橘子花前,叹了口气。

后悔明知道尘诏是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心狠的一个人,还告诉他拂影的体质有异。

早该想到,他明知幻生幽镜里是他的心脉在温养着那脉魂,也明知道如果他失了心脉,他体内残魂也将随之散去,他仍会压上自己的性命去赌这局。

姜黎离被人带离大马车,关进另一辆布置得奢华的马车,马车里另外还有两个长得极漂亮的美人。

那两个美人长总有个别地方,长得和她有点相似。

这样的马车,姜黎离记得,车队里有十几辆。

接下来的日子,姜黎离每天都会被送上云翎的马车,被他观赏。

赏到后来,他无一例外的会发情。然后,她和清清一起观赏他与美人颠鸾倒凤。

等美人死去,再观赏一回他自渎,然后再被他盯着脸看上半晌,接着再被打发回去。

有好几次姜黎离都觉得,她这张脸上是不是藏着什么重大的藏宝图。()

181 联手

每次被强制性拉去观看,每次进去的人都不同,但却都没有一个能出来。()

转眼六天过去,和她同车的其一个姑娘的尸身被抬下禽兽的马车。

姜黎离被送回她的马车,角落里一个长的十分艳丽却高冷的妹子抬起头看她,眼中还有未干的泪水和灼灼的愤怒。

“每次,你都活着回来,可是我妹妹……”

“就算我不能活着回来,难道你妹妹就能活?”姜黎离冷看着她,在这里没有谁该死,谁不该死。

美人噎住。

虽然这句话很是冷酷,但她无力反驳,因为姜黎离说的话是对的。就算姜黎离死了,她妹妹也不会活着出来,只是这一句话出自这样一个女子之口,未眠太过狠毒。

姜黎离闭上了眼睛,缩进了凤銮锦被中,暖和的感觉让她全身都感觉舒服了不少。

或是哭泣了良久,美人的眼睛有些发红,她看着闭着眼睛的姜黎离,轻咬下唇,似是犹豫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知道那禽兽的车上有个出口。‘

姜黎离依旧闭着眼睛,不为所动。

‘你不相信我?‘美人抓紧了手中的被子,白赞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厉色。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留在这里也是等死,难道你不想活命?‘

‘如果有出口你为什么不逃跑,还能等到来告诉我?‘

‘我只是不确定那个出口是不是真的存在,而且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轮到我们。‘美人见姜黎离似有动容,拉紧了被角,继续道:‘只要容貌和我们有几分相似的,都得死。你也逃不掉。不逃跑也得死,逃跑了失败也是死,都是死。为什么不试试?‘

‘你以为以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可是打的过一个壮年且会武功的男人?还是你觉得。他会看你可怜而放过你?‘

‘我自然有办法对付那禽兽,不过,你得负责找出那个出口。‘

姜黎离面无表情,仍闭目养神,如果马车上真的有出口,那么肯定不会在能让人找到的地方。

云翎行事谨慎,且是狐妖化身,暗门之上或许被妖术掩盖。如果运用自身的扇灵,她找出口不是难事。

但是扇灵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她的命脉,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动用。

而且对方遮遮掩掩,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几分把握,又怎么能冒然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难道你不想活命?”美人诧异。

“谁都想活命。”

“你想要活命,总要出些力。”

“我凭什么相信你?”姜黎离冷漠地瞟了她一眼,“只要我安分,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活着,就能有离开的机会。而逃跑失望。那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什么要和你一起冒险?”

美人愣住,一双美目阴晴不定。

最终明白,如果她什么都不告诉姜黎离,就别指望对方会答应。

“车里地板上有一道暗门,打开暗门,下面有暗格,我知道开关在哪里。只要杀了那禽兽,我们藏进暗格。我们就有机会从出口逃出去。”

姜黎离是在车里被装箱绑架的,当然知道车里地板上有暗门。

听完这话。忽地笑了,“那你知不知道。那暗格是个密封的箱子,从里头根本不能打开,如果没有人能把我们放出来,而我们也没有找到出口,我们只有饿死在那箱子里的份。”

美人没想到姜黎离居然知道暗格是口密封的箱子。

“他们发现禽兽死了,一定会大乱,他们一乱,就算我们找不到出口,自然会有人来放我们出去。”

姜黎离意外,她居然还另有帮手。“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她一个人不可能对付云翎,在短时间内,找到马车上的出口,所以才被迫和姜黎离联手,但是她并不相信姜黎离,不可能把自己的底牌也告诉对方,如果对方将她的一切说出去,她只会死的更快。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借你的手来刺杀云翎,云翎死了,那些人还管不管你的死活。‘

如果那些人是为了刺杀云翎,如果云翎死了,他们就会立即撤离,根本不会在冒险来救她们,等地宫的人发现,她们还是免不过一死。

美人沉默。

姜黎离拉了被子躺了下去,这几日利用体内聚集的灵气炼丹,导致她的灵体都有些不稳,虚弱的到了极限,躺下去,就昏昏欲睡。

美人看着躺下去的姜黎离,眼中出现了纠结,深呼了口气,才道‘那禽-兽塌上便是暗格的开关,不管明天你帮不帮我,我都会试一试。‘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可信不可信,但若是不赌一把,她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姜黎离没有说话,身子也没有任何表示,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白净的脸上。

就在美人快陷入绝望的时候,姜黎离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如果你能杀的了那个禽-兽,我帮你找到出口。‘

美人告诉姜黎离,她叫蜀绣。

三天后,姜黎离按照惯例去沐浴,说白了就是去洗刷。而蜀绣也被唤去侍寝。

姜黎离在这里沐浴的时候,见过不少的美人,那些美人从来都是哭哭啼啼,到最后挨上几下才会安分。

这里的婆子快敢上宫里的嬷嬷,有很多种收拾人又不留下痕迹的方法。

姜黎离在这里待了也有些时日,对于这些婆子和美人的哭泣已经习惯,虽然有时候感觉有些不忍,但与她又有何干。

很少有人像蜀绣这么淡定的来沐浴,她来的时候姜黎离看的清楚,脸色十分淡然,似乎很平静,但是在进入浴桶的时候,双腿却微微颤抖的厉害。

看见这一切姜黎离也能理解。每个侍奉云翎的女子都会在这里洗刷的干干净净,花上很长的时间,洗的干干净净。蜀绣也被那些婆子塞进了浴桶里,拿刷子将她指甲刷了个干净。

而姜黎离天天洗,自然洗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总会提前被送上马车,被云翎观赏。

姜黎离靠着团花靠枕,伸手卷着自己的发丝,并不理会斜躺在美人塌上的禽-兽。

伸手,抬起清清的下巴观看,姜黎离总算感觉出这张脸与过去有何不同。

清清是被下了锁魂咒,而且魂魄虽然快要补全,却还是缺了一脉,并不能在大陆上生活。

而如今清清灵动的眸子里面缺多了一份红色的色彩,下巴削尖,虽然脸上依旧木然,但是不难看出,这张脸已经不似以前的清灵,而是像及了她的媚态。

姜黎离眯了眯眼,会想起在梦中的清清,灵动到可畏钟之天地所有灵气划成,而现在,却大项庭径。

‘看着她,是不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云翎眯着眸子打量着穿着大红描金锦缎的姜黎离。

今天姜黎离穿了件长长拖拽在地上大红的丝袍,领口和袖口用金丝绣着繁琐的芙蓉花,除了腰间松松系了条金丝穗子,再没有任何装饰。

整个裸露出来羊脂凝玉般的肩膀,在那抹艳色下,比之前穿的半透雪纱更荡人心魂。

云翎的目光一点一点地在她身体上掠过,柔软的面料轻贴她妙曼娇柔的身体,勾画出柔和的曲线,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恨不得把她拽进怀里,伸手进那薄薄的衣料,抚摸她细滑如缎的肌肤。

终究是紧握了拳,强忍了下来。

姜黎离放开清清的下巴,如果清清再长几岁,除了这双眼睛,和自己或许真会长得一样。

尘诏看见这样的清清,不知会是怎么想。

被洗干净的蜀绣被送了上来。

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前那些美人虽然也是全身裸露,但是用被子包裹着。

而蜀绣就被这么光溜溜的丢在了地板上。

姜黎离的心莫名的抽紧。

蜀绣躺在地板上,不看云翎,抬头看着姜黎离,眼眸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滔天恨意,咬牙切齿‘你出卖我。‘

云翎淡瞟了地上赤条条,白生生的美人一眼,看向姜黎离。

姜黎离淡淡地迎向蜀绣燃着怒火的眼,没有半分情绪波动,仿佛在看一件与她无关的事件。

姜黎离上次见过的大丫头捧着一根头发,递给云翎。

云翎只是用眼角略扫了一眼。那根发丝晃眼看,没有什么异样,但被车上琉璃灯一晃,隐隐能看见发梢的地方泛着幽幽蓝光,她在发丝上下了毒。

姜黎离在心里暗叹,蜀绣终究小看了云翎。

这计划注定失败,如果云翎这么容易就被杀死,那他不知早已死了多少次。

云翎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姜黎离的脸上。

姜黎离神色淡然,但他能感觉得到姜黎离对这件事并不是一无所知。

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个笑,朝蜀绣勾了勾手指。

蜀绣脸色惨白无色,突然爬起,冲向门口,被拦在门口的婆子擒住,推向美人榻。

云翎伸手拽起跌趴在地上的美人,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想杀我?”

到了这时候,蜀绣已经存了死心,反而什么也不顾了,骂道:“我爹娘不肯把我和姐姐卖给你,你就让杀了我爹娘和我弟弟,把我和姐姐强抢过来,你这种牲畜不如的禽兽,难道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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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风花齑月

云翎笑了:‘可惜,你好像杀不了我,这可怎么办呢?‘

蜀绣充满恨意的眼眸牢牢锁定着姜黎离,冷哼:‘就算我杀不了你,天也会收拾你。(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云翎笑意更甚,强硬的捏住蜀绣的下巴,斜昵着姜黎离,道:‘她有没有参与这个事件?‘

蜀绣回头看了正把玩腰间穗子的姜黎离,绝世无双的脸上尽是淡然,看不出一丝害怕的痕迹。心里就更加驻定了是姜黎离出卖了她,否则她涂在发梢上的毒怎么会被搜出来。

‘是,她和我一起参与了谋杀你然后逃跑这个事件。‘

‘很好,我喜欢不说谎的姑娘。‘他的话是对蜀绣说的,目光却一直驻留在姜黎离的身上:‘你知不知道刺杀我的后果是什么?‘

对于禽兽这种招数实在是司空见惯,下面就是该恐吓加威胁说不好还带着强奸。

姜黎离斜倚在团花靠枕上,打了个哈欠,打算小睡一会。

云翎的眸子逐渐多了一份凌厉:‘小寒,告诉她,上一个谋害我的人是怎么死的。‘

一直站在旁边的大丫头恭恭敬敬的回话:‘送给发情的恶狼玩弄到死。‘

蜀绣苍白的面孔瞬间又白了三分,看着已经躺下的姜黎离,她的眸子依旧闭着,没有丝毫的动容和害怕,若不是刚刚才见她躺下,蜀绣真是要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小寒瞄了一旁事不关己的姜黎离,朝着云翎,道:‘主人,这丫头也太...仗着主人的宠幸,竟敢与这些贱人谋害主上,是不是...‘

云翎看着姜黎离闭着眼睛的脸庞上。她的睫毛还微微站着湿意,一根一根微微翘起,弧度优美的像把小扇子。看的直想让人过去轻轻抚摸。

在往下看,微微张着的唇瓣。在琉璃展灯火的照映下,显着更加的瑰丽红艳,直诱的人想要过去去狠狠深吻。

他喉咙上蓦地发干,真想轻轻吻上那柔嫩的樱唇,轻吮她唇间的芳香。

忽的一挥衣袖,让旁边的丫头婆子退下,眼神不离姜黎离的身影,却伸手将蜀绣压在了身下。

恨不得将所有火就此泄了去。

禽兽入了港。姜黎离也就安心的提升丹药内息,不是她不想要救蜀绣,只是现在她没有那个能力。蜀绣说得对,谁都不想死,所以她只好明哲保身。

蜀绣没想到精心策划了这么多,最后还是和什么都没做一样。她还是会被禽兽蹂躏到死,而姜黎离仍然不受丝毫损伤。

只是逃跑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妄想。

但她的心里就是不甘。看着姜黎离闭着的眸子,蜀绣眼中汇聚了千万种怒气,却无力在如何。

男人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在她身上无休无止地掠夺。但双眼却从不看她,只看睡得东倒西歪的姜黎离。

窗下的人儿固然极美,但她却觉得云翎爱那这少女。并不是仅仅因为她的美貌。

她虽然恨急了身上的禽兽,但是身子还是忍不住在他的抚摸下颤抖,甚至还有那极其快活的享受,一番一番冲上云霄的快意,蜀绣紧紧咬紧了牙关,不想发出任何一点被自己鄙视的声音。

而云翎今日似乎有极好的耐心,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掠夺到死,看着睡了过去的姜黎离,心中的渴求更甚。身下无反应的美人让他得不到满足。

他有些粗糙的大手忽的滑入蜀绣的大腿内测,虽然不如拂影一摸就软的身子骨。但还是细滑的要命。

手顺着她腿侧滑到腿间,寻到那点柔软处。揉了揉。

强烈的刺激把姜黎离的魂勾了回来,“宝贝,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证你会很快活”云翎的手指不离她敏感处,轻轻揉搓。

蜀绣初经人事,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呼吸一窒,双腿一夹,身子不由自主地俯低下来,“别……别这样……”

身上沉重的压覆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而腿间是象是要把她撑破的饱涨。

蜀绣现在慌乱到了极限,她没想到会在她如此恨的禽兽身下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这对她来说是何等的屈辱。

而无论她怎么乞求,身上的禽兽不但没有停住动作,反而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些,微微的疼痛夹杂着无比的快意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身体上的欢悦变成生不如死的折磨,而在她身上纵横的男人,依然亢奋,像是顶穿了她的心肺,绞心绞肺的痛。

蜀绣把牙一咬,猛地跃起,扑向外间姜黎离。

如果她能擒下姜黎离作为人质,照着这个禽兽对姜黎离的盛宠,或许她还有可能逃脱。

但是蜀绣的计划还是落空了,还未碰到姜黎离的凤凰展翅金步摇,就被后面追上来的云翎牢牢按住,沾满鲜血的小手紧紧拉住了姜黎离的脚腕。

姜黎离正在以扇灵控制灵力以自身开辟鼎炉炼丹,刚刚把第一颗丹药练好,还没来得及放入盘内,冷不丁被人拉了一下,扇灵控制不住的被扯出了体外。

睁开眼,看着紧紧抓住她脚踝的那支素手,可惜了那一炉的药材。

缓缓抬起,看向蜀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庞。

“救我,求求你救我。”

姜黎离下巴一紧,被人抬了起来,她冷冷地收回视线,对上云翎被灼红的阴霾眼眸。

‘想我放过她?‘

‘不想。‘

云翎嘴角微扬,“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蓦地把蜀绣翻转过来,就在姜黎离脚边继续起来……

姜黎离不耐烦看这些东西,但每要闭眼,他就会捏着她的下颚,迫她睁眼,甚至有向她亲吻下来的动机。

姜黎离不想被他碰,索性冷眼看着,权当上一次生理课。

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撩着她雪白的肩膀。

云翎侧脸看着在她肌肤上一下一下拭过的发丝,只觉得口干舌燥,而身下美人却丝毫解不了他心头燥热。

只恨不得把姜黎离拽过来,狠狠地压身下,在她身上抵死的纵横。

但他知道,现在不能碰她,一但碰了,就再克制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蜀绣没有生气的身体被抬了出去。

云翎随意穿了件软袍,捏起她的下巴细细观看:‘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冷血无情的小姑娘。”

姜黎离看着他拿起她的手,“你想我怎么?和她一起刺杀你?”

他咬破她的手指,吮了几滴血,“杀了我,可以逃走,难道不好?”

“杀得了吗?”

“杀不了。”

“那我何必浪费力气?”

他手指抹去她指间上的血珠,“你对他也是如此冷情?”

“哪个他?”

“暗主。”

那小子可以亏空真元养她一脉残魂,为了她,跳了他几个分坛,更是暴露了自己的弱点。最后两败俱伤,这么些年了,他已经忘记了受伤是什么滋味。

但就是那次,在雍州,他一枪挑碎了他的肩胛骨,最后却为了曼珠前世身上的一瓣花蕾,生生挨了他一掌。

他为她做到这步,如果她对他却也是这样冷情,真是有趣。

“我不认得暗主。”

“他可是你的赫郎。”

“先生记错了,我的夫君,叫做云澜,我想先生你一定认识的,长相没话说权利和实力更是不错。”

云翎扬眉,真是有趣,魔君为曼珠三世轮回做了这么多。最后换来的依旧是这么冷冷清清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他伸手掀开了马车的窗,一阵微凉的风夹杂着腥咸的味道,姜黎离皱眉,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是海。

已经远离了帝都,就连天气都变得温暖起来,阵阵海浪拍岸的声音还能传来,偶有海鸥飞过,惊起一波涟漪。

是东海。姜黎离不会记错,当年,她就是在这里,遇见了容景。依旧记得那么一个风花齑月的男子是多么的如玉姿诺,温暖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姜黎离正想问些什么,马车门一开,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在看见姜黎离的时候愣了一下,又跪倒在地,‘主上,东海之畔有寒商的人,我们是不是要隐秘些。‘

云翎露出了一丝意外的情形,‘是谁?‘

‘湘王府的容世子。‘

‘是他。‘云翎眼角嗪了一丝笑意,眼神不离姜黎离的脸庞‘这就不意外了,传言湘王府的容世子惊才绝艳,才华横溢,更是温润如玉,被称为七国第一公子。‘

‘主上,那我们?‘

‘避开容景的人,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姜黎离心中震惊,自从上次回府,听说容景和安分明合离,合离到底怎么做到的没人知道,只知道大漠安国公亲自上门赔罪。

此那以后容景就离开了帝都,听说是去了别院,没想到竟是来了东海之畔。

时隔两年,她再一次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遇到了最初的那个人。

是了,不论她前世如何,心是谁的,这一世,她先遇到的是容景。

就是这个温暖的男子,将她代入了寒商,给了她一切,也远离了关于她的一切。

云翎看着姜黎离的神色,嘴角勾出一丝笑意。

‘拂影,你可知,这容世子为你做了多少?又可知当年他为何娶了别的女人?‘()

183 清清

‘不知,也不想知道。()‘

‘真是个无情的丫头。‘云翎卷起她的一缕发丝,勾起一丝微笑,贴着她的耳朵细细道:‘怪不得烟存死了,你也不介意。‘

姜黎离身子一僵,看向云翎深沉的眸子,笑,‘你说的什么啊?我听不懂。‘

她是真的不懂,虹襄说,烟存是回家娶妻生子去了,她还感念过容景的心念。可是如今云翎竟然对她说,烟存死了。

这不可能,云翎一定是故意诈她。

云翎看着姜黎离忽然变了的语气,挑起她的下巴,‘你现在一定不会信,但是就是真真的发生过,而且,等到了落花谷,你善念恶念合一了之后,一切的一切,你就知道了。‘

姜黎离皱眉,‘你要带我去青丘?‘

‘没错,你马上就会成为真正的你。‘

姜黎离皱眉,扳开云翎仍紧紧握在她脚踝睥的手,起身走向车门。

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

云翎眉梢微扬,按下金铃,传了下人进来,收拾残局。

接下来的日子,姜黎离再没有被召去上生理卫生课,但也没能再离开过只剩下她一人的房间。

虽然没有出去过,但是姜黎离感觉,这是在床上,还可以听见海风的声音,虽然看不见,但是姜黎离依旧感觉很舒服。

她被完全的囚禁。虽然被囚禁,逃跑的机率会更小,但炼丹却从来不会被打扰。

这些天,她炼丹突飞猛进,竟不知不觉得晋升了,终于炼出高阶的酥麻散。

姜黎离不知道自己在这车上到底被囚禁了多少天。

等她被‘请’下马车的时候,是在一座奢华过皇宫的大宅里。

仍然是由那几婆子把她丢进大浴涌里。用漂着鲜花的鲜奶把她泡洗得干干净净,但这次,竟没给她穿那些不是透就是露的性感衣衫。

而是一身奢华的大红盛装。绣着金丝的鸾凤和鸣,分外妖娆。

这身打扮让姜黎离怀疑。云翎那变态是不是想要娶她做老婆。

指尖上是才炼出来的酥麻散,姜黎离无比心安。

八扇的雕花大门,被缓缓推开,姜黎离身后跟着的众丫头在门前停下,示意姜黎离一个进去。

一路过来,姜黎离知道云翎这个货,不是硬来可以对付的。

要对付他,只能顺着他。慢慢找机会。

深吸了口气,迈进门槛,在环佩轻响中,一步一步走向里间,揭开珠帘,却见红烛火光掩映下,站着一个体态妙曼的少女。

姑娘也是一身盛装,不像象以前所见服侍禽兽的那些美人那样一身清凉。

姜黎离寻思,难道禽兽最近口味变了?

少女慢慢转过身来,冷目向姜黎离看来。姜黎离看清那张脸。微微一怔。

“云沉?”

“拂影,我们,好久不见。”

姜黎离默然。

算算。该是有两年没有见云沉了,她也出落的愈发明媚,在不像当年那个没有出落的蛮横姑娘。

“拂影,你是不是该把我的东西,一个个的还给我了?”云沉慢慢绕着凤浅走了一圈,把她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因为你的插手,让我失去了本该有的一切,现在。我回来了,你是不是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了?‘

姜黎离笑了,她自己都是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以给她?

身来传来云沉软绵绵的声音。

“当年,你只是一个卑微的族类,却因为有个至高无上的娘亲,让太子殿下看见了你。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却夺走了。”

姜黎离垂下眼睑,看着她在地上慢慢移动的投影,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冷笑。

‘如果,你觉得赫郎是你的,你就去抢回来。‘

‘拂影。‘云沉挑起她的下巴细细观看‘你之所以得到所有,就是因为你长了这么一张绝色无双的脸,如果有一天,你的脸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你该怎么留住那些属于你的呢?‘

姜黎离冷笑,伸手打掉她的手,‘云沉,你知道为什么你得不到这所有吗?‘

姜黎离一步步向她逼近,冷道‘因为,你只是一个靠脸吃饭的白痴。‘

云沉气急,却忽的笑了。

清清同样一身大红色正装的出现在云沉的旁边,眼眸在不似以前的灵动,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和她一模一样的媚气。

少女无论身形体态和相貌和她都像极,唯独那双眼比她淡色许多。淡色的瞳眸是另一种让人心醉的迷离的梦幻之美。

‘清清?‘

‘曼珠,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多亏了先生啊,先生给了我新生。我是该叫你一声姐姐呢?还是妹妹?‘

‘随你。‘姜黎离淡淡的眸子看向别处,不看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姐姐,我们现在一模一样,你说尘诏哥哥见了,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你得。你享受得一切,早就该还给我了,我才是那一脉主魂,可是,他们为了你,竟然让我温养你得身体。整整七年啊,如今,你回来了,我却要走,凭什么?‘

‘你可以不答应。‘

‘若是我不答应,我就要一生在那幻生幽镜内,不得其所。‘可惜,那人虽然在幻境温养与她,但却不曾对她温柔过一次。

她是主魂,却没一个人真心带她。

“借来的东西,用的再久,也是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你和别人交换使用的东西,用着顺手,就不想还给别人了,而占为己有,是不对的,“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还是一个死人。清清,知足吧。”

“知足?”清清冷笑。

“姐姐,你什么都有,每个人都小心地护着你,你当然知足,不过……那样幸运的日子,你以后不会再有。”

云沉格格一笑,抬起姜黎离得下巴,左右观看‘拂影,从今以后,你得这张脸,在不是独一无二的。‘

姜黎离无聊地看向左右,今天让她来,就是和自己这个一脉殘魂磨嘴皮子?

“找先生?”

姜黎离随口'嗯'了一声,得弄清楚禽兽的动向,逃出去的机率才会更高。

“你不用找了,他今晚是我的。”清清轻蔑地瞥了姜黎离一眼。

凤姜黎离微微一怔,伸手去摸清清的脑门,“你没发烧吧?他玩死了那么多女人,你还敢爬他的床啊?”

姜黎离和这个一脉魂魄在不怎么合拍,再怎么觉得她不招她喜欢,不该活在这世上,但也不想她被那禽兽玩死。

“你当所有人只会爱惜你一个?”清清挥开她的手,冷笑,“今晚,你就给我们端茶送水吧。”

姜黎离望天,真是没办法勾通。

身后珠帘轻响,一身正装的云翎缓步进来,清清回头看见,一扫刚才的专横神色,笑着向他迎了上去,“叔叔怎么才来?”

“来了一阵,见你们两人说话,不好进来打扰。”云翎抬眼看向一旁一脸不爽的姜黎离,笑了一下,揽着清清走向大床。

云沉叫了声大哥,随即退了下去。她留在这里得目得已经达到。

姜黎离看向左右,身后有张贵妃榻,寻

思着要不滚到榻上炼自己的丹。

清清回头过来,“麻烦姐姐给我斟杯茶。”

姜黎离拧了眉心,“你自己找死,我不拦着,但别指望能折腾我。”她不是尘诏,没那么泛滥的爱心。

清清脸色一冷,正要发作,云翎揽着怜心的手臂一紧,“你叫了我来,就是让我看你怎么欺负你姐姐吗?”

“我欺负她,你心疼了?”

云翎睨了往香妃榻上缩的姜黎离一眼,“是等不及了。”

清清心里暗恼,却柔媚一笑,轻轻推开身边男人,自己慢慢宽衣解带。

云翎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取出一块雪白丝帕,叠起来蒙住她的眼睛。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秀丽的脸庞,眼神渐渐痴迷。看不见她的眼,这张脸这体型真和姜黎离一模一样。

清清不知道云翎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却还是顺从了他。

云翎摸着清清白赞得脖胫,美的和姜黎离真是一模一样。

姜黎离窝在美人塌上,看着床上摸来摸去得云翎,不禁摇了摇头,他不会就这么摸来摸去摸一夜吧。

见云翎得动作没有丝毫的变化,姜黎离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一会,但却总不能稳定心神,索性就瞪着眼睛看对面缠在一起得两个人。

伸手从旁边得小几庞拿来一盘瓜子,看着正翻云覆雨得两个人,不禁咋舌,就是现代得a片,也找不到样貌这么精致得男女主角,还真是养眼。

就在姜黎离以为云翎要这么摸下去得时候,云翎终于有了动作,手滑到清清得腰间,伸手解开了金色束腰,伸手一挥,清清如同羊脂美玉的身子出现在他面前。

手指滑过她纤细修长的脖子,再一路往下,一把搂住她的腰,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不过是形似而已,她终究没有姜黎离的那身一碰就化水的媚骨。

虽然失望,但这姿色确也是其他美人不能比的,起码她和姜黎离长得一样,这么就够了。

再不犹豫,把清清打横抱起,走向大床。()

184 所谓**

姜黎离刻着瓜子看着缠在一起得两人,不由疑惑,天天看云翎玩弄人,清清竟然没有变成性冷淡,这真是出乎她得意料。( 起笔屋)

这种玩意,看得多了,终究无趣,姜黎离只看得瞌睡连天,床上缠在一起的人正在劲头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事,干脆闭眼睡觉。

一觉醒来,意外地发现禽兽竟正把美人紧抱在怀里,身体不住轻颤,而呼吸也异常急促粗重。

不由地多看几眼,见他抱了清清侧身躺下,神情和他平时用手解决后一样,也就是说他完事了。

飞快地向清清看去,被他紧抱在怀里的娇小人影拱了拱,似在找舒服的姿式……活的!

姜黎离蓦然发现,原来禽兽是可以正常释放的,而给他侍寝的美人也不是全不能活命。

只是看他想不想让你活。

想到这些天死在他身下的女子们,姜黎离越加觉得这人比禽兽还禽兽。

禽兽等呼吸平稳,就拉了铃让下人进来服侍。

清清本以为今晚会留在这里,那么就能再找机会折腾拂影,没想到她也被人用被子卷着送走。

不同的是,她是活着出去。

没能折腾到拂影,有些着恼,拽下眼睛上蒙着的丝巾,狠狠地瞪向拂影。

云翎亲了亲她得脸,‘你很快就能见到你哥哥。‘

听见哥哥两个字,清清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点了点头,看向姜黎离得眼中多了几分得瑟。

姜黎离撇撇嘴,到底是没有出来过得丫头,天真的可以。

以为长的和她一模一样。尘诏就会喜欢她了,却没有算到,她和尘诏之间得恩恩怨怨已经到了血海深仇得地步。

清清竟然想要长成她的样子。真是够了。

硕大的房间又只剩下禽兽和姜黎离。

他朝姜黎离勾了勾手指。

这些日子,禽兽虽然变态。但对她还算老实,基本不会碰她的身体,只是捏着她的脸,使劲地看,让姜黎离一度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藏宝图之类的秘密。

对于这种男人,你越是反抗,他得兴致就越大。

所以姜黎离很是明智得走了过去,温软得颇有几分小家碧玉得样子。

云翎看着她乖巧得样子。嘴角得笑意更甚,‘看着和你一模一样得脸,就没有感觉吗?‘

姜黎离觉得他的逻辑真的很不正常,清清和她不管再怎么像,但终究不是她,她能有什么感觉?

‘天天看着你弄死得女人那么多,没有变成性冷淡就不错了,还感觉,你想多了。‘

‘性冷淡,你会吗?‘

‘会。‘姜黎离想也没想的说道。

云翎睨着她。半晌,眼里慢慢扯开一个笑来,“他是不是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姜黎离无奈叹气。“她喜欢我时,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性冷淡。”

云翎笑了一下,还真是一个迟钝的小姑娘,“过了今晚,清清就要离开这里,很快会去到他身边,你难道不难过?”

“我有好几个无论相貌身段都极好的侍郎,最近还订了个不错的亲事,男方嘛……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床上功夫也很好。我干嘛还要为一个不认得的男人难过……呃。虽然你说他是赫郎,但我却没看出他哪里像赫郎。”

“你被他绑去了那么久。和他朝夕相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动?”

姜黎离奇怪看他,“这就要心动?那我天天面对的人太多了。而且,你真的会让清清活着吗?‘

云翎看着她精光一闪得眸子,揉了揉额角:‘真是个聪明得丫头,她只是你得一脉魂,明日,我就会带你去落花谷,等你的魂魄合二为一,那就是真正得你了。拂影,你终究是我的。‘

‘这是青丘?‘

云翎把她抱在了怀里,下巴在她发丝上轻轻摩挲,‘这是青丘云家得府邸,那该见过的。‘

‘我想出去看看。‘

‘哪里?‘

‘檀香山看枫叶。‘

‘好。‘云翎答应得干脆,倒让姜黎离有些愕然,原本,她只是随口说说,以为云翎不会答应,没想到这禽兽倒是答应得如此干脆。

姜黎离靠在他得怀里,感觉到他心脏得跳动,原来,禽兽也是有心跳的。

‘云翎。‘

‘嗯?‘

‘南玉,还好吗?‘

云翎忽的沉默了,就连眸子里面也多了一丝晖暗。

姜黎离感觉到了他得异样,抬起头看着他阴冷得眸子,双手微微抓着他得衣襟,‘怎么了?南玉出事了?‘

‘没有。‘云翎忽的笑了,将她得小手裹在自己得手里。‘真是个有趣得姑娘。‘

‘你绑我来,是为何?‘

‘我说爱上你,你信吗?‘

姜黎离动了动脑袋,找了个更舒服得姿势,‘不信。‘

“你那些侍郎确实个个好皮相,可是你为什么不动他们?”

姜黎离囧了一下,“也得他们让我动才行啊。”

“果然是个有趣的小姑娘。”云翎哈哈一笑,手指轻划她白嫩得如同剥皮鸡蛋的脸蛋,“让我来疼你,怎么样?”

姜黎离立刻摇头,瞟了眼身下大红褥,一脸的嫌弃。

云翎突然觉得和这小姑娘谈风月实在……无力。

姜黎离窝心的看着床上欢爱过的痕迹,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自从知道她指甲里藏毒,那些婆子就使命得刷,妈的,真是下手很啊,指甲都快掉了一层皮。

于是她这次练好得丹药磨成了粉末,遇酒水才化开,不然她现在直接给这个禽兽来一下。

禽兽除着她的视线扫过床上留下的欢爱过的痕迹,抱着她起身下床,离开那间大屋。

姜黎离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四处乱看。忽地看见天边明亮的月亮上掠过一抹黑影,那黑影的形状,依稀是在北溟朱雀的模样。

眼角余光见云翎转头看来。忙双臂缠上他的脖子,脸蹭向他的颈窝。

云翎怔了一下。没再往远处看,低头看向怀中小美人。

“你不像缺钱的人,硕大的院子怎么不点个灯?”姜黎离又把他脖子勾得紧些,“黑灯瞎火的,我害怕。”

云翎眼里闪过一抹意外,晦暗的眸子蓦地涌上一抹异色,再怎么古灵精怪,终究还是个小姑娘。

‘在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姜黎离瞄着天边,黑影已经没入夜空,再看不见,莫名地松了口气。

华韵无声地落在半山腰的一根枝头上,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大宅的后院。

望着把姜黎离抱在怀里的云翎,华韵琥珀色的眸子凝着噬血的杀意。

缓缓展开翅膀,身体刚刚离了枝头,突然头一阵晕眩,直接从树枝上栽了下来,跌进树下厚厚的枯叶堆。身体瞬间麻木,再不能动弹。

低骂了声,“见鬼。”

云澜摇着玉骨描金扇子。笑嘻嘻地从树后转出来,“花泷改良的酥麻散果然好用。”

华韵又惊又怒,“你这是做什么?”

云澜收起扇子,摊着手,无辜的耷了耷肩膀,“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

“尘诏?”他从尘诏书房搜出密函,得知云翎的这处据点,除了尘诏。不会有人知道他会来这里。

“我是有职业节操的,这个不能告诉你。”云澜把扇子插进后腰。上前拽了止烨,费力在背起。苦着脸抱怨,“是不是这些日子,你养得太好,又长重了?”

华韵郁闷地闭上眼晴,强压下心头怒火,重新缓缓睁眼,瞪向云翎那张妖孽的脸庞,“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如果出手,那魔头就会知道那身上还有拂影这么一根软肋,那以后得日子,你还要不要过了?‘

‘我绝不能看着那丫头被人...‘

云澜嘴微微勾了一下,不答他的问题,没有事一样背起他的身体。

“坏小子。”华韵忍无可忍,拽着云澜的脖子,一拳打向他嘴角。

云澜从地上爬起,嘴角破损,渗出血,与他白皙的面颊一衬,异样的妖娆。

他对破损的嘴角毫不理会,望向被麻醉还这么有力气得华韵,却笑了,“有什么了不得的事,竟要让我们之间见血?”

华韵踉跄着身子,攥着他的衣襟,眼里腾了火,“把人玩弄在指掌之间,很有趣吗?”

云澜毫不在乎地笑了一下,“难道没趣吗?”

“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什么事都满不在乎,这样的日子,你要过到什么时候?”

“或许……一辈子?”云澜仍笑看着他,没半点火气,反而走进他,将他在度背了起来。

云澜越是无所谓,华韵越是气得额头青筋跳动。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要你后悔。”

“她……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是。”华韵深吸了口气,心里堵得难受,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既然这样,我倒想尝尝后悔的滋味。”云澜背起华韵,一步步朝着黑暗中走去,“从小到大的情谊,是不能骗的。”

华韵僵住,喉结滑动一下,艰难开口,“她是拂影。”

云澜停住,眼里漫不经心的笑淡去。

华韵在他背上,有气无力‘她是落花谷的拂影,扶摇大人得琴声女儿。‘

云澜的眼睛慢慢湿润,答案他早已经知道,只是想要听他们亲口说出来()

185 檀香山

“他今晚确实爽过,不过不是拂影。()”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

“我刚刚才看了场活‘春宫’,云翎跟人在床上做得热火朝天,那小女人在旁边看得眼都不眨,直到看累了,才打了个盹。”

云澜想到刚才在那间大室的窗外,看见拂影直勾勾看着人办事的认真模样,眉梢轻轻一挑,天地间能有这样厚脸皮的女人,恐怕只得她一人。

华韵嘴角抽了一抽,仍想挣扎下地,身体却越来越麻痹,很快眼皮也变得沉重,最终眼皮一沉,人事不知了。

云澜感觉背上的止烨陡然一沉,知道药性到了,苦笑了笑,“真是苦差,这钱真是越来越难赚。”

背着华韵,高一脚低一脚的摸下山。

停在山脚的马车车帘揭开,玄芷伸手出来,帮云澜把华韵拽上马车。

“你收的酬金,得分我一半。”

“我把他丢回山上,你扛他下来,我就分你一半。”云澜白了他一眼,体力活全他一个人做了,这小子只搭把手就想分钱,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等这浑小子醒来,多半是要去揭花泷的皮的。”

“这你不用担心,早上的时候,我看见花泷正吩咐人收拾东西,多半是借外出采药出去避难了。”玄芷坐上车辕,拿起缰绳,‘驾’了一声,包了蹄子的马拉着马车无声无息地驶进黑夜中。

云澜眼皮一跳,身子一晃,突然飘下马车。

“你又要做什么?”玄芷慌忙拉住马。

“我也出去避避,你这家伙送回去。”云澜话没说完,人已经去得没了影子。

玄芷回头睨了眼车帘子,心头发慌。恨不得也找个地方遁掉。

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说什么也不能丢下车里人事不知的家伙。

暗骂云澜没义气,硬着头皮打马狂奔。只盼能早点回去,还能挤出点时间遁走。等这家伙气消了,再回来。

想着自己屋里的那些没办法带走的宝贝古董,多半要被华韵发气砸掉,狠狠地肉痛了一回。

一手拉缰绳,一手拿出小算盘,算着那些古董值多少钱,越算越心痛,这笔账得算到拂影头上。

云翎抱着她穿过一道长廊。进入一个别致的花园,花丛半掩中有一个凉亭,凉亭外悬挂着轻纱,随着晚风轻拂。

凉亭里的石桌上摆着长琴,琴边香烟缭绕,让姜黎离想起《倩女幽魂》。

说的好听是诗琴画意,说的难听就是鬼气森森。

云翎把她放在铺着厚厚的大红波丝长毛地毯上,一手揽着她,一手轻拨桌上长琴,试了几个音。“带着琴,我们去檀香山。‘

这大半夜的,姜黎离虽然不知道这禽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付这禽兽,你只能顺毛,不能逆,不然你绝对的得不到好果子。

云翎拿起桌子上的古琴,上了之前的豪华马车,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云翎并没有让随从跟着。

这让姜黎离很奇怪,歪着头看着俊美无匹的云翎,忽然道。‘云翎,其实你长的还算不错的。为什么,就如此不堪呢?‘

云翎笑了。‘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丫头,困吗?‘

对于他突然得温柔,姜黎离不明所以。

‘困就睡会。‘

姜黎离也不客气的躺在美人塌上,不知道禽兽今晚抽了什么疯,突然走了温柔路线,但是这依旧不能让她对禽兽另眼相看。

见她不语,云翎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鬼才愿意,姜黎离心里暗骂,脸上却笑得灿烂,‘自然是愿意留在先生身边的。‘

‘嗯。‘云翎点了点头,伸手为她拉了拉被子。看着闭着眼眸的姑娘,心里没由来的一跳。

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直到姜黎离睡着之后,云翎对着她施了昏睡咒之后,才起身来到了那冰棺前。

推开棺盖,一张儒雅绝色的脸出现在眼前,云翎伸手摸了摸南玉冰凉,脉动虚弱的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似是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南玉,你说,我找了曼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悸动,但是却独独对她,那么不同。‘

躺在冰棺里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动静,清晰的可以听见话语里的回音。

‘南玉,你一生中最挂念得女人,我给你带来了,你可曾感知到?‘

‘你看她是多么的不同,但是南玉,是她害了你。‘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下。姜黎离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就被云翎抱下了马车。

此刻东方已经鱼肚白,金色的朝阳洒在火红色的枫叶之上甚是惹人。

一片片美丽的枫叶红的似火,姜黎离伸手接住一片片如同蝴蝶一般下落的枫叶,分外妖娆。

姜黎离突然想起她第一次来这里是和云澜一起,那时候那个二货的风流之名就已经传便了青丘。

只是那厮的字体是极好的,她依然记得当年云澜那几个蕴骨天真的字体,当真是自成一家天下一绝。

想想初次见面的时候,姜黎离就直乐,云澜就是那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的真正实力是什么。就像在洛城,明明那么惊才绝艳的一个人,却屈身各种求她。

而如今在来青丘,却是和这个禽兽。有时候姜黎离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的局面变成如今这个情形。

从开始的青丘太子妃,到现在云澜的未婚妻,不知不觉两年已经过去,现在他们之前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利益关系,当真是在无半分情谊。

云翎把琴支在了地上,看着面前大红色正装的少女,伸手轻拨地上长琴,试了几个音,“听说你舞得不错。”

以前在落花谷的时间,赫郎曾经教过她舞剑和弹琴,赫郎虽然不像花泷那样爱弹琴,但琴也弹的不错,姜黎离跟在他身边,他也就顺便教了她一些。

后来,去了二十一世纪,她为了找回丢失的记忆,只要是与以前的事有关的,都会很用心地去做,舞自然也会跳跳,忘掉的记忆没能想起来,但舞技却长进了不少。

只要禽兽不做禽兽事,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尽力配合。

不等他再度开口,姜黎离道:‘我会的不多,但还是勉强会两个,想看什么舞?‘站在他的面前低头看他,他的面容有些苍白,嘴唇也是发白色,坐在琴前,整个人像是一个绝美的体弱少年。

“那就来曲芙蓉暖吧。”云翎手撑了额头。

芙蓉暖。姜黎离一征,这是一个极其香艳的舞蹈,跳的女子一般都是清楼或者侍儿,以此来引诱主人。

如果现在说不会,禽兽说不好现在就能把她就地正法了,两害取其轻,不就是跳个舞,多大点事。

姜黎离手臂轻轻抬起,挽成兰花状,裹肩的长袍随着动作微微滑下,露出了丰满的抹胸。

精致的锁骨在金色的朝阳下更加的诱人,撩人的姿势让云翎邪火乱窜。

伸手按琴,琴音起,配着芙蓉暖的曲调渐渐高起。

姜黎离本就穿的极其宽松,而芙蓉暖又是极其的香艳,这么一跳,雪白的肩膀和充满诱惑的大腿皆显出于此。

云翎看着姜黎离媚入骨头的眼神,小腹只觉得一热,琴声也有些混乱。

感受到禽兽炙热的眼神,姜黎离的动作一顿,心说这禽兽要是发情了怎么办,随即又想了想,应该不会碰她。

云翎见姜黎离的动作停下,晖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低哑得声音响起,‘继续。‘

姜黎离暗叹命不好,只得在继续跳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三千发丝轻撩着她雪白的肩膀。

云翎侧脸看着在她肌肤上一下一下拭过的发丝,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头燥热的厉害。

只恨不得把姜黎离拽过来,狠狠地压身下,在她身上抵死的纵横。

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想转开眼,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上,落在她被红袍映红的唇瓣上,邪火乱窜,再压不下心头欲念,忽地拽过正在舞着的她,把她揽进怀里,吻上她诱惑红艳的唇。

肆无忌惮的掠夺她的美好,心中所有渴望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姜黎离没想到这禽兽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一愣过后,就挣扎着想要推开。

她的动作更是激起了云翎的,翻身将她压入身下,伸手滑入她高耸的山峰,一手滑入她的大腿内测,找到那一处渴望已久的敏感处,慢慢的伸手揉捻。

感受到敏感处强烈的刺激,姜黎离想要使劲的推开她,却不料这个不争气的身子早已经在他大手的抚摸下变的软了起来。

云翎长着薄茧的手,从她的高耸滑到了腰间,她的肌肤真是细滑的要命,整个身子在他的抚摸下变的极其的软,令他再也放不开。

这么一副天生的媚骨,想为一个人守身实在太难。

就在姜黎离以为这禽兽要感畜牲的事情的时候,突然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传来。

禽兽的耳力是极其好的,早在姜黎离听见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拉上了她的衣裙。将她带上了马车。()

186 落花谷

云翎把她塞上了马车,姜黎离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禽兽在发情,而云翎眼中也恢复了清朗,一路上也没有做什么。( 起笔屋最快更新)

第二日,天还未亮,一群婆子就把姜黎离塞进了马车,当然里面云翎也在,还有已经恢复了的清清。

见姜黎离进来,清清脸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曼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是拖拖拉拉。‘

姜黎离皱眉,一大早就给她添堵,这货还真是有意思,‘清清,虽然你现在补齐了魂魄,但终究是我本体上的一脉,你的根本,还在我这里。‘

清清噎住,一双眉目阴晴不定。虽然她很不喜欢曼珠,但是不可否定的是,她讲的是实话。

她确实只是曼珠身上的一脉魂魄,就算曼珠不进行合体,她还是一脉魂。

但是如果曼珠决定归一,她就要承受裂魂之痛,将魂魄全部归位曼珠。

如果那样,她还是要进行暗无天日的沉睡,或许千年,或许万年。沙华依旧不会看她一眼,就是魔君,也会忘记了她,那么她所努力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忽的紧紧抓住云翎的手,眼中的怒意化成了一摊娇柔,‘叔叔,你是要去落花谷,为清儿合魂吗?‘

云翎摸了摸她的发丝,眼睛却看向窝在一旁的姜黎离,点了点头,语气平缓到温柔,‘叔叔自然是要帮着清儿的。‘

帮着清儿回归本源。

姜黎离被云翎盯的有些不耐,秀眉轻轻簇起,看着清清略带娇羞的神色,突然有些预感,云翎并不是要为清清谋生路,而是要将她送上绝路。

只是这个天真的丫头还不明所以的给她脸色看。有那时间,不如好好计划计划该怎么脱离这禽兽的掌控,那时候。说不好她还有些活路。

姜黎离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毕竟清清在某种意义上和她是属于一体。看着她这么被人玩弄与手掌间,心中不免不悦。

但就算是现在姜黎离把一切告诉清清,这个丫头也未必肯信她,反而会引起云翎的注意。那样,她逃跑的机会就更加的渺小,索性就不再看两人,闭上眼睛打盹。

这些天,她以自身为鼎卢炼丹。这种方法极其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有了花泷的聚灵丹,对自身的灵体稳固有着极其好的作用,就算炼丹发生意外,也可保证她的魂魄不会飞出体外。

如此以来,姜黎离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只要有命在,就好过天天看着这头禽兽。她已经正式进入了丹药四阶,练出的麻药既不溶于水。也不会让禽兽发现。现在唯一差的就是时机。

姜黎离眯着眼睛小恬了一会,想来就对上云翎意味深长的双眼。让她感觉奇怪的是,今日禽兽并没有招美人上来给她上生理课。

就在姜黎离以为禽兽转性的时候。一条雪白的大腿极其魅惑的伸向禽兽的胸前。

姜黎离皱眉。清清已经脱下了正装,换上了一层黑色的青纱,不用看,里面已经是真空,正在魅惑的挑逗着云翎。

忽的觉得有些可笑,这清清竟然以这样的姿态向她耀武扬威,只能说清清选错了方式。

清清见姜黎离表情上有些许的不屑,腰肢一转,如同一条娇媚的美人蛇缠上了云翎结实的胸膛。

虽然清清的身子骨不如姜黎离的一碰就软。但她的脸却和姜黎离一模一样。

而云翎是个正常的男人,还是个随时发情的禽兽。被清清这么一撩拨。自然是邪火乱窜。

此刻姜黎离已经醒来,斜躺在对面的美人塌上。柔和的面料将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云翎喉结动了动,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了昨夜的美妙,腹下顿时一热。

伸手拉下已经半遮半掩的清清,隔着黑色的青纱抚摸着玉体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清清见挑逗成功,一双腿更是跨在了云翎的腰间,一双眉目挑衅的看向一旁的姜黎离。

姜黎离无聊的打着哈欠,看着地上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有些意犹未尽的撇着嘴。

自从她被禽兽抓来,禽兽是天天给她上生理课,不论是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准时的愣是比当年她读书那会都准时。

但是这种事情看多了,也就没了新意,只是一会,姜黎离就觉得乏了,扯了扯被子倒头就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姜黎离被进来禀报的人惊醒。

一个黑衣人站在马车外面,向着已经完事的云翎报告:‘主上,前方就是落花谷,只是那里布满了奇行盾甲,实在是不好通过。‘

云翎听完没有立即回复,反而双眼瞟了一眼睡眼惺忪的姜黎离,看了好久一阵,才慢吞吞的道,‘带她去。‘

她是落花谷的人,没有任何人能比拂影在情绪这里的奇门遁甲,云翎一向喜欢速战速决,既然有免费的指路人,他自然不会浪费自己的灵力。

黑衣人随着云翎的眼光看向姜黎离,没有半分表情,走上马车去拉姜黎离。

姜黎离心里没有一丝惊讶,如果这禽兽天天护着她,那才是意外,如今让她去趟雷,实属是在正常不过。

看着黑衣人要来抓住她的手,姜黎离皱了皱眉,语气里有着丝丝的冷意,‘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黑衣人动作一愣,一双手停在了半空,回头看了一眼云翎,云翎含笑的眼中没有半分怒意,随即对着姜黎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却没有说任何话。

姜黎离小心的提着裙摆下了马车,驻足看着前方没有任何奇怪的山谷,张开双手闭上了眼睛,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翻滚,身体随着回忆的深入,周围聚集的灵力越来越多,身体飘上了半空无风自转起来。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姜黎离已经落在了地上,整个山谷入口在不像之前看到的平淡,而是一个世外桃源的入口,到处落英缤纷,芳草凄凄。

姜黎离很是识趣的在前面带路,她没想着利用这个摆脱云翎。

云翎不会看不出这个地方的破解之法,他只是在试探她是不是真正的曼珠轮回,如果不是,她相信,马上就会被云翎杀死,说不好还会生不如死。

有了儿时的记忆,姜黎离轻轻松松的进了落花谷,而云翎也下了马车,跟在她的后面走着。这让姜黎离有些许的意外,但又很快释怀,禽兽怎么会有惜花之心。

走了大概有半个刻钟,才完全走了进去,而在里面看去,整个入口已经变成了巨大的瀑布,甚至还有水花溅起。

不难看出,这里的主人幻术已经高入化境。

在往里面走去,到处落英缤纷,外面已经入冬,而这里的桃花却开的鲜艳,远远望去,一地落红甚是妖娆。

白色的相思翎随风吹起,像是雪白的波浪阵阵长长,漫天飞舞的花瓣如同落雨,美丽到让人想长眠于此。

真是个好地方。这是姜黎离的第一感觉。

跟着后面的云翎眼中也浮过了一丝惊艳,看来他也没有预料到这落花谷竟然是这么一个世外桃源。

姜黎离再度向着里面走去,三个竹屋搭建的极其精致,翠绿的竹竿还透着丝丝生命的翠绿。

竹屋上缠满了各种鲜艳的花朵,更有绿萝生在了上面,放眼看去美不胜收。

姜黎离伸出手摸着和她差不多高的相思翎,慢慢的走进了这片雪白的花海,大红色盛装在花海的衬托下更加的妖娆,好似一个不慎掉入仙境的妖精。

云翎站在桃花林中向她观望,那一抹鲜艳的红色至始至终从未走出他的视线。他阅人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像拂影这么钟天地之灵慧又集千宠为一身的妖孽,就是身旁和拂影有着一模一样脸庞的清清,也是望尘莫及的。

桃花如烟,云翎渐渐乱了心思。微微提气,身子跃起,轻飘飘的落在姜黎离的身边。

伸手揽起她的腰,一红一紫的身影站在花海上空甚是惊艳,男美女魅,美的仿佛画中走出的璧人。

站在桃花从中的清清,小手渐渐握紧,绝美的脸庞有些扭曲,在不似之前在云翎面前的柔顺。

看着姜黎离如同精灵的身影,清清怒急返笑,手暗暗成拳,话音将近咬牙切齿,‘拂影,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抢。‘

感受到充满恨意的眼神,姜黎离的视线落在了清清美丽的脸庞上,却未做任何停留,她不想和一个白痴一般的人争风吃醋。而且是一个禽兽的醋,禽兽愿意抱她就抱,又不是她求来的,但看清清那恨意滔天的双眼,整的好像是她勾引云翎一样。

云翎有七窍玲珑心,早在姜黎离之前就感受到了清清的恨意。

低头看着姜黎离淡然的面庞,笑笑,‘真是个胆子大的丫头。‘

姜黎离微微绕开他的嘴唇,尽量与他离得远些,‘胆子若是小,我早就被先生吓死了。‘

‘这倒也是。‘云翎妖媚一笑,圈在姜黎离腰间得手微微收紧,‘拂影?‘

‘嗯?‘

‘我帮你把魂魄合一,好不好?‘()

187 突来的温柔

‘代价是什么?‘姜黎离想也没有想的问道,云翎不会无辜的帮她,现在他想把她的魂魄归一,那只能说是他的需要,并不是真的说对姜黎离有个怜惜的意思。()

云翎伸出一只手在姜黎离的脸蛋上轻抚,笑了笑,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的清清身上,‘代价?就是她死。‘

姜黎离心中一凛,随着云翎的目光看去,落在了桃花丛中的清清身上,眉毛轻轻皱起,‘为什么?‘

‘她是你的一脉魂,自然要回归本源,你才是真正的你。‘

云翎看向不远处的清清,就算她吸进灵气将魂魄补的在强大,却终究是曼珠一脉,只要曼珠要回归本位,她自然也要回到曼珠体内。

姜黎离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清清确实是灵一个她,她如果要回归一体,清清自然要从天地间消失。

清清算不上独有的灵魂,就算是消逝在这世间,她也不是真正意义上死去,几脉魂魄《万》《书》《吧》。都是她,本就是一个人,与杀生无关。

‘我归位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云翎平白无故的帮助她归一。‘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云翎没有说什么,姜黎离也没指望他会说出什么。

从云翎嘴里能套出话来,比让她变成男人还要难。

姜黎离沉默。

见她不说话,云翎看了看四周,这个山谷极大。而且极其的美丽,让沾染世俗已久的他。也感觉到了一份安然。

‘很喜欢这里?‘似是脱离了外界的干扰,声音带了些让姜黎离觉得很舒服的橙澈。

姜黎离有些意外。却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

‘带你四处看看,合魂的事情,不急。‘云翎说着,微微使了内力,带着姜黎离飞在了天空。

姜黎离已经不记得是有多久没这么飞来飞去了,虽然带着她飞的人是云翎,可是这一刻她心里还是感觉到了难得的安然。

记不起多久没来了这里,自从去了二十一世纪,就没来过这个地方了。现在时隔多年,在来这里,却如同昨天刚走一样亲切。

这地方是她生长了很多年的地方,现在看看依旧一点没看。

白色相思翎已经漫过了花圃,成了一片花海,她记得当初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看来这些年这里没有一个人来过,包括扶摇和姜渺。原本宽阔的马场现在已经被花花草草淹没,在也看不出当年驰骋于此的英姿焕发。

那条从竹屋后面流过的清水河畔已经清澈。漫漫长长的绕了花海一圈,白色如雪的花瓣飞上了天空,如同花雨一般。

洁白的花瓣落在了云翎的发梢,姜黎离回眸看他。这个男人如果脱离了那些禽兽做的事情,当真是极品。既有尘诏的淡然,又有容景的温润。还有云澜的妖媚,又不失琏清的漂亮华韵的男子气概和慕容萧的颠倒众生。

只是这么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男子。偏偏生的这么蛇蝎心肠禽兽如斯,真是浪费了老天对他恩赐的这张举世无双的脸。

‘觉得。我很吸引人?‘感受到她的目光,云翎勾起嘴角笑起,发上的花瓣沾染了笑意,美的如同谪仙之姿。

姜黎离笑笑,‘只是觉得,先生这样和外面真是不同。‘

‘心境嘛。‘云翎看着远方,‘总归是跟着环境而变的。‘…

‘自从结识了先生,到没有发现先生还有这个雅致。‘

姜黎离心里暗道,自从见到了云翎,她就没有遇见过什么好事,而这个禽兽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年轻女子,即便他现在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也抹不去她心里对他的印象。

‘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

禽兽一席话,胜经十年惊。

以后?难不成他还真的想娶她做老婆在这里给她白头偕老不成。

不在理她,姜黎离指了指下面,示意云翎下去。

云翎会意,落了下去。

是一块花海中夹杂的空地,姜黎离记得,这里曾经是马场的一角,现在却只剩一隅。这是有多少年没人来过这里了,姜黎离心里不禁暗叹,竟有了丝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感觉。

姜黎离从云翎怀里跳了下来,摸了摸已经枯了的秋千,上好的檀木经历过岁月的风霜,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再也经不起她的力道。

这是之前赫郎来这里亲手为她搭建的,她还记得,为了找这个檀木,他去落花谷外面的深山老林找了一天,才寻到这么一个上好的材料。

他足足打磨了半个月,才把这块木头打磨的十分圆润,在底部还刻下了她的名字。

可是在美好的曾经,经历过无尽的岁月也变成了一块朽木,在不能还原当年。

云翎站在一颗桃花树下,满天的花瓣飞舞,将他整个身影显得无比华美。

云翎看着姜黎离目光不离那朽木,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示意姜黎离坐上去。

看见云翎的示意,姜黎离忽的笑了,‘先生,你不会以为我这样的体格还能坐上去这块朽木?‘

‘我说能,便能。‘云翎说着,双手之间连开了一道蓝色的内力,如同雷电一般的耀眼,在他不断的翻转当中,迅速的拉上,最后变成了两根闪着光芒的绳索。

以内力化绳,需要无比深厚的内力和手指的臂力,这世间,几乎没人能做到这步,姜黎离心里一惊,不由暗叹禽兽的功力到底达到了何种的地步。

云翎双手结印,转出了一圈繁琐的花纹,最后生生震出了那两道化为绳索的内力。结出的印也打在了朽木之上,瞬间渡上了一层华辉。

姜黎离面色一凛,面上有些震惊的看向云翎,他到底要干什么,竟然只因为一个秋千,就舍了两道混厚的内力,姜黎离心中有些乱,她逐渐不能确定云翎的动向。

见她发怔,云翎收了掌力笑笑,‘拂影,不是喜欢秋千吗,现在可以了。‘

姜黎离心里一个咯噔,看向那闪着内力蓝色华辉光芒的秋千。心里苦笑了一番,这怕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秋千了吧。

慢慢移步,姜黎离把手伸到了云翎放在她面前的手中,清清一跃,便跃向了那本该是破败的秋千。

姜黎离闭了闭眼睛,却没有感觉云翎坐下来,而身下的秋千竟高高荡起,姜黎离忽的睁开了双眼,回眸,紫色风华的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后,小心的为她推着秋千。

若不是之前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任任何人看来这都是极其温情的画面。

云翎的力道虽然在小心的控制,但是姜黎离还是觉得有些不稳,这怕是云翎第一次为人在这里摇秋千吧。

这么小心翼翼的推力,让姜黎离有些受宠若惊,她猜不透云翎的心思。

前一瞬间还是个无恶不作的禽兽,下一刻就变成了温润如玉的男子,这样的人,心机太重,终是让人看不透得,也正因为如此,就是尘诏对上他,也要小心之分。

清清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花丛中,看着前方的身影,男子正淡然的站在秋千后,脸上挂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为秋千上极其艳丽的女子推着秋千,那力道温柔小心到怕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清清紧紧咬着下唇,眼中有泪珠滚落,凭什么,凭什么拂影就该受到所有人的盛宠,而她,就算有了和那人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也得不到一切,凭什么。

清清闭着眼睛,身躯在轻纱下慢慢颤抖。难道她一生就该为拂影之后,就算有了魂魄,也只能是她的影子吗。

云翎已经收了神识,并不知道躲在不远处的清清。

看着在秋千上的少女,第一次,觉得和这个丫头能这么安静的呆着,没有任何的心机和谋算,至少,他没有。

姜黎离心思早已不在于此,闭着眼睛想起当年,当年赫郎也是如此待她,这个秋千承载了太多年少时期的梦幻,忽然的腐朽让她无力在看。

而云翎,竟让他重演了当年。

‘先生,怕是第一次这么陪着女儿家玩这些东西吧?‘姜黎离眯着眼睛,看得出她心情极好。

‘嗯。‘云翎轻轻应了声,‘确是第一次,你看,都不敢推的太狠。‘

‘呵呵‘姜黎离一声轻笑,翠如银玲,‘拂影感觉到了。‘

‘拂影,愿意和我在这里共度一声吗?‘忽的,云翎突然问道,让姜黎离心里一愣,难道,这禽兽还真的要娶她做老婆?

‘难道,先生想娶拂影做妻?‘姜黎离不答反问。

‘云翎的妻是一定要一心对待云翎的,如果拂影公主你的心可给云翎,云翎娶你,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姜黎离轻笑,‘先生,你玩笑说的倒真是真,让拂影一下都分辨不出来了呢。‘

‘我说的是认真的。‘话音未落,云翎紫色的身影落到了秋千之上,伸手揽过了姜黎离。

姜黎离倚在他的肩膀上,‘先生说笑了。‘

‘如果是真的呢?你可愿?‘

‘若是真的,又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姜黎离倒不是真的想要陪着云翎,她只是驻定了云翎舍不下他的霸业。

188 朱雀

云翎笑笑,在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这丫头是在哄他,就算是真的,他又如何舍下那三千繁华与她一起驰骋天涯。( 起笔屋)

落花谷天黑时候的样子很美,挂在天上的星星一棵课像是要掉下来一般,离地面上极其的近。

如梦似幻的夜晚像及了二十一世纪,但是那个时候天空没有如此的明亮和湛蓝。

好似脱离了尘世的喧嚣,彼此之间在没有勾心斗角,这种感觉让姜黎离很是舒心。

姜黎离支着脑袋坐在云翎身边,看不远处跳舞的清清,时不时刻点瓜子,感觉还是十分惬意的。

明日就是合魂的日子了,看着清清还是在努力的讨好着云翎,姜黎离心里突然出来了一丝悲悯,真是个天真的丫头。

马上就要死了,还毫不知情的讨好着面前的男子。

这样的女子怕是死不足惜的,不知为何,姜黎离只觉得心里有些哀敏,谁让她长了一个悲天悯人得心呢,是不?

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云翎歪过头,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不要乱想,明日只需要放松即可,一切交给我。‘姜黎离点了点头,却无心在看舞着的清清,起身回了竹屋。

里面摆的器具十分整洁,好似一直有人在居住一般,姜黎离坐在了竹子做的椅子上,摇摇晃晃,快赶上她的美人塌了,等回了行欢府,一定也要打造一个,这简直太舒服了。

充满了大自然的气息,感觉真是青翠加清脆,舒服加舒服。

第二天一早,姜黎离很早就起了床。刚走出门,就觉得远处的花海有些异样。

姜黎离皱眉,像那边走了一程。还未到达地点,就看见两具姣在一起的身子。

姜黎离心里刚对云翎的改观立刻又重新划上了句号。禽兽就是禽兽。任何时候都能发情。

姜黎离折回了房间,准备小恬一会。

直到半晌,才被云翎叫了起来,而他的那些侍卫也都跟了过来。

姜黎离跟在云翎旁边,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一个山洞旁边。

姜黎离在落花谷生活了十几年,却不知道在这里还有个山洞,山洞外面爬满了青萝。看来许久都没有进去过。

而且山洞外面设了很强大的封印,在一行人要进去的时候,生生把几人拦在了外面。云翎手中乍起一段雷光,尝试着感受这个封印,过了片刻,他才收了收,似是对姜黎离在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是朱雀。朱雀的封印。‘

姜黎离伸手摸向面前的空气,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她生生感觉出了一道屏障的存在,似是玻璃一般冰凉,却又坚硬无比。就是云翎在没有动用全部力量之时,也没有破开这个封印。

姜黎离闭上了眸子,感受到封印在她手中的变化,这里面有着一股子暖力在支撑着封印,这种温暖,让姜黎离极其熟悉,就像,华韵身上的温暖。

云翎站在一旁,看着姜黎离闭上得眸子。伸手将内力渡到了她的身体内,‘用内力试试。这是朱雀的封印,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作用。‘

姜黎离闭着眸子。将云翎的那股子强大的内力全都打在了封印之上,整个如同天然屏障的封印,瞬间坍塌。

这让姜黎离有些张口结舌,看来这落花谷真的是她家,谁敢说不是,她都能跟谁急,不然这些封印为何对她都全然没用。

不过朱雀的存在让她一惊,脑海里突然想起在北溟时候见到的那副壁画,那上面画的就有朱雀。

而前几日在青丘帝都所看到的那个身影,像及了壁画上的朱雀。

难道朱雀真的存在这世间?姜黎离皱了皱眉头,朱雀是四大神兽之一,不论是在天界还是在人间,身份都是极其的尊崇,如果她所看见的那个身影真的是朱雀,那朱雀为何会出现在人间,难道和她一样轮回了?

这不可能,四大神兽从来不会私自轮回,除非有什么特别重要或者地位特别高的人出事,他才来到了人间。

如果朱雀来了,那么其他三大神兽也就不远了,说不好就已经在了人间,只是她还没有遇到,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神兽下凡。

‘在想朱雀?‘看她许久没了动静,云翎看着她紧缩的眉头问道。

姜黎离点了点头。‘先生,朱雀真的存在吗?‘

云翎牵着她的手想着山洞内走去,一边为她抚着凌乱的发丝,‘朱雀自然是存在的,而且已经轮回到了人间,方才的封印就是朱雀亲自结下,里面就是封存着你的另一脉魂魄。‘

另一脉魂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为一脉的吸引力,姜黎离只觉得越往里面,她体内的灵体就越发的躁动,好似在飞出了体外。

姜黎离运用妖力压制不稳固的灵体,却发现毫无作用,云翎自然发现了她的异样,自拉着她的手中传来了一丝强硬的力量,生生将躁动的灵魂压下,姜黎离这才感觉,她的灵体真的稳固了。

不由得对云翎这只禽兽又一次刮目相看,这禽兽到底是有多强大,只是一丝力量就比她全身的妖力都管用。

看来这是个极其棘手的男人,姜黎离无力的望着天,不知道行欢府里她那帮子侍朗在干嘛,姐儿都失踪快一个月了,寒商那边愣是没有动静。

姜黎离哭丧着脸,心里估计着,没了她,那几个货都可以凑一桌麻将,打到天翻地覆。

姜黎离不说话,云翎以为她是在害怕,手中将能量再次移到了姜黎离的丹田,‘在害怕?‘

‘为什么要怕?我该怕什么?‘姜黎离眼睛都没眨一下,压根也没看他。

这个山洞走了将近一百米,却还是一无所获,若不是云翎护卫手中拿着火把,照着姜黎离这怕黑的胆小样子,怕就要多半搁在这里了。

‘马上就要见到你得另一脉了,昵休息休息,注意养体,等会好接受你的恶念。‘

‘有了恶念,我会有什么变化?‘

‘变化到没有,你只是会变成一个完整的人,但是若真说起来,就是情绪恢复了正常。‘

‘我现在不正常吗?‘

‘嗯,确实有点。‘

‘我就怕合了魂,我就冷不丁的不正常了,万一没和好,挂了,我找谁哭去。‘

‘你还怕死?‘

‘谁不怕死?‘

‘到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么一面。‘

‘这人嘛,没有一个不怕死得,当然了,我也不例外。‘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禽兽越说让姜黎离放心,她的心越是登登登的狂挑,她不信云翎的话,也许合魂了之后,她成为了真正的自我。

但是别说身体里突然多出了一个魂魄,就是指甲里面突然多了一丝渣子,她也是极其不舒服。

但是看禽兽势在必行,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她现在只想禽兽告诉她,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合魂,这可是拿她的命在开玩笑啊。

云翎步子随着姜黎离的节奏,不快也不慢,似乎在刻意的等着姜黎离,但是姜黎离左看右看,并没有把这个小细节发现到,只以为禽兽多半纵欲过度了,现在走不快也是正常不是,毕竟在好的身子骨,也经不起天天的折腾啊,比较铁杵磨成针,有古人的智慧结晶在此,她怀疑云翎纵欲过度实在属于正常。

‘先生,你为什么非要为我合魂,千里迢迢的从寒商赶到了青丘。‘

云翎笑笑。‘难道你不想成为真正的你?‘

‘不想。‘姜黎离回答得干脆,‘我现在的状态就是极好的,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万一合魂之后我还不如现在,这岂不是亏大了。‘

‘真是个不肯吃亏的姑娘,就这么想要知道?‘

姜黎离点了点头,她又不是傻瓜,自然想知道对方费劲心思把她弄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白痴都想知道,何况是我。‘

‘为了南玉。‘

‘南玉?南玉怎么了?‘姜黎离皱了皱眉头,这次她是没有见南玉,但是南玉日理万机得,指不定人在哪里,怎么可能有空见她,现在听见云翎冷不丁的说起南玉,姜黎离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之前就和云翎谈过这个话题,但是当时云翎并没有回答,十分巧妙的躲过了这个话题。

当时她没有发现异样,现在她才觉得南玉是不是出事了,不然云翎怎么冷不丁提起他。

‘南玉怎么了?‘

‘快死了。‘云翎的声音淡淡的,颇有花泷的冷冷清清,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感,只是冷漠就能堵上你的嘴。

但是姜黎离和花泷呆的时间久了,对这种冷淡的如同冰山的态度也习惯了,当下也就趁着云翎说开了话题趁热打铁。

‘南玉到底怎么了?‘

‘那日你在战场重伤了南玉,他的身体被人打成了重伤,至今没有恢复。‘

‘所以,你是绑架了我,让花泷出手?但是先生的算盘怕是落空了,花泷压根不把我放在心上。‘

‘开始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改变注意了。‘

‘什么?‘姜黎离有种不好的预感,禽兽绝对没有好事。

189 只能救一个

‘用你的灵体上的一片叶子,便可救活南‘玉’,这岂不是让‘花’泷出手更好?‘云翎笑笑,说的极其直白。( 起笔屋最快更新)

姜黎离心里一个咯噔,看向云翎的眼中也多了一丝愤怒,‘你要动沙华来救南‘玉’?‘

‘沙华本是万年不死身,只是损他一片叶子,要不了他的命。‘

云翎说的,姜黎离自然也知道,可是现在沙华已经不是不死之身,他的万年轮回不死身已经碎。

如果在冒险上海他的本体,势必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她不能让沙华出事。

姜黎离停住了脚步,看着云翎前进的背影,皱眉,‘我让‘花’泷救南‘玉’,不用如此为我合魂。‘

她没猜错得话,虽然合魂的人是她,但云翎也一定会损耗许多能力,因为已经分开的两脉魂魄,不可能会在和在一起,除非动用合魂*。

但是那样,云翎的内力也一定飞快的流失。

云翎看着突然停下的姜黎离,俊美无匹的面孔看不清喜怒,‘拂影,你可真是让我意外。‘

‘拂影只是不想‘浪’费先生的灵力。‘

‘你是担心沙华吧?‘

‘既然先生知道,那么先生一定也知道,如果我不愿意合魂,就算先生强迫与我,魂魄也会跟着我的心念发生排斥,到时先生不止功亏一篑,还会损了自己的身体,与先生来说是有害而无一利。‘

‘真是个巧舌如簧的丫头,只是,你能武逆的了我吗?‘

‘不管先生是真的要救南‘玉’,还是为了引出暗主,先生都打错了算盘,拂影既不是暗主在乎的人,也不是先生想的那个人。‘

‘是不是。得有我说了算。‘云翎微笑。

抬手一挥,姜黎离只觉得一阵好闻的梨‘花’香气拂过,全身便无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黎离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而眼前的景象让她几乎惊呆。

这是一个多么磅礴的工程,原来山‘洞’里面别有‘洞’天。

一座仿佛飘在云上的小型宫殿影影绰绰,仿佛是天上的琼楼‘玉’宇,让人忘尘莫及,只能仰望。

此刻姜黎离已经完全禀却了周围人的存在,一眼只在面前壮阔的宫殿之上。这么豪华磅礴的建筑。在这个时代实在太过梦幻。

她曾在古籍上看过一例,清朝时候有一名震大江南北的风水师,名为汪藏海。他在风水上的造诣可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建造了云顶天宫这一浩瀚工程。

只是工程在建造好之后,却因为雪崩被埋葬,汪藏海一生心血被毁,但是却有人把云顶天宫建造的过程绘在了泊书之上,流传与世。

而眼前的这坐宫殿,给她的冲级不为不大。这和云顶天宫实在是如出一辙,姜黎离再一次领悟到了古人卓越不凡的智慧。

随着不断的走进,姜黎离视线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这是一座建筑在极高的山脉上的宫殿。

因为山脉极其的高,所以看起来就像建筑在了天上,当真如同天宫一般。

这种高度对姜黎离来说实在困难。但对于云翎来说却是极其的容易。将姜黎离的腰揽过,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上面。

到了上面时候。姜黎离的感觉更是不同,身边云雾缭绕,而她站在宫殿内,看着飘来飘去的云彩,当真如同仙境一般美。

到了此刻,姜黎离心里的震惊都没有反应过来,这里给她的心里冲击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这就是云雾天宫了,拂影,感觉熟悉吗?‘云翎低哑好听的声音响起,紫‘色’的身影如同一个高贵的仙人。

姜黎离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印象都没有。‘

伸手抚‘摸’着身边飘过的云彩,美的如梦似幻。

‘很喜欢这个地方?‘

姜黎离点了点头,‘简直出乎了人类的范畴,太美了,太震撼了。‘

姜黎离四处看着,宫殿的中央,却看见了一架‘精’致的古琴,琴身之上还泛着丝丝的寒气,似乎是一架极其好的冰琴。

云翎揽着她过去,一手揽着她,一手轻拨桌上长琴,试了几个音,“听说你琴弹得不错。”

以前姜黎离嗜血到了极点,所爱的只有厮杀,但是怨魂占据她身体的这些年,倒也学了点弹琴。

虽然怨魂离去,但是弹个几下,她还是会的。

只要禽兽不做禽兽事,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尽力配合。

不等他再开口,主动坐到琴后,“我会的曲子不多,不过你想听的话,还是可以弹两曲的。”

“那就弹曲凤求凰。”云翎手撑了额头。

姜黎离飞快转头,向他瞪去,“什么凤求凰,‘乱’七八糟的我不会。”她一脸的不爽,心里却七上八下,凤求凰,这禽兽要发情。

他手指轻敲额头,笑笑,“可能是我记错了,要不弹曲《涟漪锦》。”

姜黎离搁在琴弦上的手蓦地一紧,轻咬了咬‘唇’,终究是弹下了那曲《涟漪锦》。

这是赫郎以前常弹的曲子,赫郎说,这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曲子,大意是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家小姐与一个江湖草莽相爱的故事。

禽兽半眯着眼,手指跟着节拍轻敲桌面,似乎对这首曲子也很是喜欢。

直到曲毕,他才缓缓睁眼,轻抬姜黎离下巴,“难为你能把这曲子弹成这样,这些年,怕是没有少练。还敢说,你对他没有意思?”

“我好歹也是有些才气的,凡是我会的曲子,都弹的不错。”

她本身是啥也不会,还是多亏了冤魂,只要是赫郎喜欢的曲子,那冤魂一个个的都会弹,也是下了苦工,不过那时候的赫郎是‘挺’招人喜欢的。

云翎睨了她一阵,对她的鬼话半句不信,也不揭穿。突然揽了她的肩膀,道:“听了这么久的曲子,也该出来了。”

这话显然不是对姜黎离说的。

姜黎离惊愕地向云雾天宫外看去。

云卷衣袂。一个白‘色’身影从暗处缓步走出,俊朗的面容在云海之中如同谪仙,薄凉的‘唇’微微地抿着。

姜黎离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终究还是来了。

他略瞟了姜黎离一眼,便看向云翎,淡淡开口。“清清在哪儿?”

姜黎离全身的血液瞬间凝住。

云翎眼里闪过一抹意外。揽着姜黎离的手却是一紧,“你以为,你今天还能离开?”

姜黎离惊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今天是一个局,‘诱’尘诏上钩的局。

尘诏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大哥今早承了美人恩,己然破功,还怎么留住我?”

云翎练的是采‘阴’补阳的邪功。虽然与美人承欢,却不会在美人身上泄身。

因为,他的‘精’液沾上他人体液,就会破功,破功后六个时辰内,真元会被封禁。此时的他虽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功力只有平时的十分之一不到,比真元亏空的他。实在强不到哪里去。

“那又如何?就算我不动手,一样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云翎‘阴’霾的眸子陡然一冷,他不惜破功‘诱’他前来,自然是布下天罗地网。

尘诏无谓一笑,“那臣弟倒要看看,大哥用什么办法留下我。”

云翎打了个响指,埋伏在附近的人却没有动静,怔了。

尘诏低笑了一声,“忘了告诉大哥,本宫来的时候,见云雾天宫外的那些人不太顺眼,所以顺手清理了一下。”

姜黎离垂眼看向他手中握着盘龙枪,指向地面的枪尖还淌着血。

“果然看低了你。”云翎眸子微微一窄,尘诏上回伤在他手下,虽然不死,却也去了半条命,换成别人,这时候就算强撑着来了,也没多少还手之力。

他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清理掉,藏身在这座天宫外的上千名顶尖杀手,实在让他意外。

姜黎离在手上,算到他一定徘徊在左右,设法营救。

一路引他到这座关重重,又埋伏着上千的顶尖杀手的云雾天宫。

为了不给他时间调来暗殿的暗杀,故意破功,又带了拂影到这天宫之内,迫他出来。

以为凭着这上千的顶尖杀手,杀一个重伤的他绰绰有余。

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略想了想,立刻想通了来龙去脉,对方是故意让他轻敌。

他设下局‘诱’杀他,而对方却将计就计,乘他破功的时候,拨了他这个据点。

云翎忽地一笑,“你不想要清清了?”

尘诏不答,手握着紫金盘龙枪,一步一步向云夕走近,“等处理了你,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的找。”

“只怕,你没有时间。”

“呃?”

“你杀了我,可以救下拂影,但清清……”

云翎突然笑了一下,“拂影和清清,你只能要一个,你要哪一个?”

尘诏停下。

云翎突然轻拨了一根琴弦。天宫内假山滑开‘露’出一道暗‘门’,同时不远处亮起一团光亮,光亮中能看见一个绑着石头的消瘦身影被悬挂在一棵大树上,树下是万丈深渊,一旦坠下,将万劫不复。

云翎揽着姜黎离的腰,转身走向身后的天宫暗‘门’,光亮处,绳索突然断开,消瘦的身影向万丈深渊之下落去。

姜黎离可以拨下头上发钗,拼死一搏,不跟云翎进那道天宫暗‘门’,但她没有动,只是任由云翎带着她走向暗道。

她也想知道,她和清清,他会救谁……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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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心如死灰

尘诏在那俏丽身影坠落瞬间,没有半点犹豫,身形快如闪地向那边飞跃而去。* *

姜黎离的心直坠进无底的深渊。明知道他会这样,也明知道那抹清瘦的身影不会是清清。

她并且不想一个无辜女子平白因她而死,打心底也希望尘诏能救下那个女子。

但那份绝望仍扯得胸口撕心裂肺的痛。

耳边传来云翎的侃戏的声音,“看来,我那兄弟对你也不是那么上心。”

“嗯,你押错宝了。”

突然变得极其黑暗的暗道中传来姜黎离闷声闷气的声音。

他抬起她的下巴,蓦地擦亮火折子,看见姜黎离眼中没来得及拭去的泪,他眸子骤然一暗,飞快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姜黎离闭上了眼,不避不让地任他的唇贴了上来,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下,心真的很痛。

云翎的唇轻贴着她的唇,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垂眼近距离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一路行来,她各种无赖,各种无所谓。

这样的模样,他不曾见过。

莫名地,心也跟着隐隐作痛。蓦地把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暗道。

横竖已经攻破,如果她对暗主而言并不那么重要,他也就无需再忍。

出了暗道之后是又一座隐藏在云雾间的宫殿,相对于之前的宫殿就显着更加的繁华。

就是比之寒商的皇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是个好地方。

姜黎离直觉,这才是封着她另一脉魂魄的地方。

因为越靠近,她越能感觉到那股贴近灵魂的悸动。

“拂影,这里面,是没有一个女人睡过的。”他把她放在硕大的床上,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手指滑下轻抚向她粉嫩的颈项。

姜黎离闭了闭眼,声音有些闷声闷气,‘我能嫌弃你被别人用过吗?‘

云翎一征。眼中有些阴沉,‘拂影,别太过分。‘

姜黎离现在感觉心塞得要死,好歹他们青梅竹马好多年,现在见了清清有事,就直接把她丢给了禽兽。

如此不管不顾她的死活。又与禽兽有何区别?

而面前这位。明明前脚在跟别的女人睡,现在又跑过来跟她暧-昧,这世道什么时候是禽兽的天下了?

‘不跑吗?‘姜黎离吸了吸鼻子。将声音调整到最佳状态。

‘跑?‘云翎扬了扬眉。

‘他不是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

现在云翎破了功,根本不是尘诏的对手,在不跑,多半会饮恨于此。

‘不用担心,就算他把外面踏平,也绝对找不到这里。‘云翎说着,却支起了头。看了她一会,却没有了半丝的**,有的只是心莫名的疼,索性起身拉着她继续往里面走。

‘去哪里?‘姜黎离跟在他后面,心中的悸动更加的强烈。

云翎有些阴冷的声音响起,‘为你合魂。‘

‘你不是已经破了功。现在为我合魂。你不想活了?‘

‘就像你说的,没有人会想死。‘

‘那你还...‘

这次云翎没有说话。又闷声走了许久,才道,‘到了。‘

姜黎离抬了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悬空的冰棺,里面安然的躺着一个紫衣女子,额前有着一抹赤红花印,看起来极其的邪魅。

姜黎离向前走了几步,脚尖轻轻一点,跃到了冰棺上方,真是和她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只是这张脸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美的让人窒息。

云翎拿出一柄刀,在手指上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在空中微微结出了奇怪的印,繁琐的如同姜黎离身上绣的大红銮装。

随着奇怪印记的起,姜黎离缓缓降落在了一旁,盘膝而坐。

而冰棺里面的那脉魂魄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同样的盘坐在了姜黎离对面,美丽的眸子紧紧闭着,没有一丝的生气。

云翎紫色的袍子烈烈作响,身体腾在了半空,血色的阵法笼罩了下面的姜黎离和那一脉魂。

金色的灵力从云翎开始向四周荡漾,如同一颗炙热的火球,爆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清清那抹清丽的身影也出现在这片空间,被云翎强行打入了那个毫无声息的魂魄之内。

姜黎离身子不停的旋转,耳边仿佛听见了清清怨毒的笑声。同时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痛楚,仿佛要洞穿她的身体一般的疼痛。

咬了咬牙,豆大的汗珠顺着她耳间的发丝流下,浑身的疼痛让她面色苍白。

如此又持续了一个刻钟,姜黎离只觉得全身都没了知觉,整个人都处于迷糊的状态,分不清天地之间的万物,隐约间似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将她抱起,那身影的面容极其的苍白,嘴角还有一丝殷红的血液,看起来极其的虚弱。

想抬手,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度醒来之时,是在云雾天宫顶端,云翎坐在一旁,身边摆放着一架冰琴,姜黎离躺在一旁的美人塌上,美的如梦似幻。

姜黎离深呼了一口气,眼前的色彩逐渐清晰起来,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笑容,起身仿佛站在云彩之上打量下方的景象。

美的有一股梦幻的感觉,下方有一个美丽的湖泊,蓝的透亮与醉人,像是一块巨大的蓝钻镶嵌在了大地土,方才受惊飞起的上百只白天鹅,此刻已经重新落在了里面。

湖泊的周围,景色如诗如画,藤萝叠绕,开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附近更是佳木葱笼,像是一片出尘的净土一般,不少芳草菲菲从从,不是灵粹,却又显了别致的风味。

远处,更是群山飘渺,祥云缭绕,高耸入云的山峦此起彼伏,形态各异,隐约间可见鸾鸟飞舞。

富含着浓郁的灵气,淡淡的阳光华辉游离在人的体表,化成点点光华,灼灼闪耀,深深一口气顿时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云翎从混沌通道中走出以后就没有说话,细细索索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真是怀念这美丽的人间。‘姜黎离闭上了眼睛,张开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合魂之后,许多记忆也随之而来,她还是她,只不过是更加完整的她。

云翎淡然的眸光从姜黎离脸上扫过,阳光的余晖勾勒出好看的轮廓,淡淡思索,脸上的苍白也不似之前一般,‘拂影,合魂后可有感觉有什么不同。‘

‘没有。‘姜黎离摇了摇头,眼神中有着一丝迷茫,‘这么说,我是主魂,不然,主导意识就不是我了。‘

‘主魂自然是你。不然去轮回的就是清清。我说了,她只是你的一脉。‘

‘那清清呢?‘姜黎离眉毛跳了一跳,一个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她脑海。

‘自然是消失在这人间,与你成了一体,曼珠,现在你终于成为了一个完整体。‘

说着,将姜黎离揽入了怀中,极快的飞行而去,不多时,奔腾的咆哮声传入耳中。

面前的景色不同于方才的秀丽山川,壮阔了视觉上的极端。

翻滚的波浪拍打着岸边,屹长的神躯仿佛像一条绵延的始组龙,浩瀚的气势如虹。

霞辉万里洒在这无边的河道上,格外的辉煌壮观。

‘这是黄河,据说从盘古大神开天以来就存在下来的河。‘云翎略带阴沉的声音传来。

‘这就是黄河。‘姜黎离眉间仿佛凝了一抹云烟,华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她在现代的时候,活了十几年也没有去看过黄河,如今却在这里见到,当真是气势磅礴如虹万千。

云翎扶着姜黎离的腰缓缓落在岸边,沿着黄河周围的石洞内穿行,洞中隐听水声,越往前走岔路越多,到处是一些石竹石笋,垂挂的钟乳,怪石嶙峋,又奇又绝,反射出各种光影,奇幻瑰丽。

沿着里面的路线行走,辨不清方向,却也知道是一直顺着流向行走。

云翎也不说话,静静的跟在她后面行走,她停,他便停。她走,他便走。

虽然已经合了魂魄,但是姜黎离的心依旧碎的一塌糊涂,云翎的内力已经恢复,说明已经过了六个时辰。

那个人依旧没来看她一眼,果然,在他心里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是。

明明已经知道结果的,可是心为何还是疼的不能呼吸。

姜黎离眼睛闭了闭,伸手擦掉眼角的泪珠,她拂影,也不是非他尘诏不可。

姜黎离抬眸看着周围堆积很高的石乳,心说,莫不是去了黄河源处?

果然,片刻之后前面出现亮光,山壁上反射出海浪的波光粼粼。

来到出口处,犹如山处于山崖一般,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海面。

他们到了黄河注入的东海南畔,踏着洞口下面的石阶下去就是浅浅的海滩,如火的夕阳映在蔚蓝的海面,格外的惹眼。

没想到旁边不起眼的石洞会通向这里。

‘美吗。”云翎的声音有些黯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带她来这里,自从看见她流泪,他的心就莫名的痛了一下。

一直以来她都是不愿意直接面对他,对他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顺着他忽悠。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静静的,一言不发。

“是不错。‘姜黎离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浅滩,甚至还可以看清里面搁浅的鱼类和扇贝。()

191 东海南畔

‘饿了?‘云翎顺着姜黎离的视线朝着那摊浅滩望去,斜昵这她问道。()

‘废话。折腾了一天。‘姜黎离想明白后,也不在纠结,听见禽兽说话,自然没有好语气。

‘那就抓两条鱼烤着吃。‘说罢伸手拉住姜黎离向着海面飞去。

姜黎离没有一丝表示,这个禽兽的功夫超出她的预料,只要他敢飞,就一定不会掉下去。何况禽兽爱惜命的程度简直让她都自叹不如。

但是当落在海面上时,姜黎离还是乐了,以她的修为只能在海面上支撑着一小会,却没有想到云翎把周围的海面上全控制住了。

看来禽兽的功力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想跑更是不可能,脱离云翎的怀抱,轻飘飘的在海面上踩来踩去,清凉的海水轻轻的从她脚下流过,无比的舒适与清凉。

云翎眯着双眼瞧她的身影,红色的盛装穿在她的身上略显消瘦。只是看着,就觉得喉咙一紧。

缓缓伸出了莹白的手指,挽起了几个优美的弧度,几只肥鱼就落在了岸上。优雅的唇角漫出一丝弧度,伸起手提出姜黎离那俏丽的身板,道:‘别玩了,海水属凉,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这阴凉之水不利于你内息流通。‘

姜黎离在水面上又踩了几下,有些沮丧。

云翎看她的样子,不由一笑,在怎么古灵精怪,终究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好了,你不是饿了吗,烤鱼吃。‘

声音难得的润如春风,姜黎离看见岸上的烤鱼,心情瞬间好了几分。

一阵风似的跑到了那几只鱼旁,口水直流。慌忙的用湿润的土包住鱼,熟练的生了火。

不一会儿鱼肉的香气传入鼻子中,姜黎离舔了舔嘴巴。伸手递给云翎一个。

云翎脸色一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优雅的接过了烤鱼。

不得不说,虽然云翎做事禽兽,可是也是个风雅之人,一颦一动都是极其的高贵。

‘你别看它丑。很好吃的。‘姜黎离迫不及待的扒开了外面已经烧焦的壳。露出了白白嫩嫩的鱼肉。

云翎有些讶异的看着姜黎离的吃相,满脸沾染的黑啧。只是看着,腹下就是一热。随即又细细压制。两小时,在等两小时,她合魂稳定了,他就可以在无顾及的得到她。

想罢,慢吞吞的伸手也扒开了外面的那层泥壳,只看皮相,那动作优雅的仿佛从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如同一副美丽的画卷。

姜黎离看着面前人的吃相,煞时觉得眼前光辉灿烂一片,太过美丽的事物总是让人感觉不真实。虽然禽兽做事深痛恶绝,但是他的皮相倒真是让天地都失色,绕是见过不少美男的她,此刻也暗暗惊叹。

云澜的美是真的叫超脱性别。超脱天地万物之造化所能达到的极致。

而尘诏的美透着一股子高不可侵的淡然圣洁和与生俱来的高贵。

但是云翎。就像一坛埋了千年的美酒,只是闻着味道。你就醉了。

云翎看着姜黎离讶异的眼神,不露痕迹的佛了佛面颊,疑问道:‘拂影,我脸上有东西吗。‘

姜黎离闻言呛了一下,急咳起来,小脸涨的通红。

云翎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缓缓的拍着她的后背。

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一本正经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办那些禽兽事,长的倒还真是极好的。‘

云翎手稍微的顿了顿,眼神不自然的碎裂又极其快的拼凑在一起,‘怎么,现在才发现我的好处?‘

‘但你还是太过于禽兽。‘姜黎离撅了撅小嘴,嘟嘟囊囊的啃着鱼肉,真的是饿坏了。

云翎笑笑,默然。

风卷残云过后,姜黎离打着饱嗝伸了伸懒腰,就见云翎淡淡的目光看着自己,手里的鱼还似乎丝毫未动。

心说,禽兽就是禽兽,连饭都不吃得,也真是谨慎。

云翎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烤鱼,看着姜黎离没有一丝异样的动作,心里慢慢考量,莫不是自己想多了,她不过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如果被她使炸了,倒真是白活了三百年。

‘看不出来,你吃东西很厉害,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云翎阴沉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道。

‘被你整死的大家闺秀这么多,也没有看出你有多怜香惜玉。‘

云翎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话中却依然带着温柔,‘放心,不会伤到你。‘

‘这事可不好说,万一你控制不了尺度,我也就挂了。‘

姜黎离不理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起身走到了海边,感受着海浪拍打的声音,真是极其的舒心。

云翎看着她的身影微微一愣,随即眺望远处的东海,心中掠过几丝阴影,脸上表情却一丝不改的拉起了姜黎离。

伸手化出一个巨大的泡泡,就像鱼吐出来的一样柔软。

云翎能做到这步,她已经不奇怪,这禽兽高深莫测,有法力实在正常。

姜黎离站在里面踩来踩去不见气泡碎裂,才放心的沉入了海内。

气泡在海中也不知道漂浮了多远,海水清澈蔚蓝,阳光透过海水洒下深海的余晖。

各种奇形怪状的珊瑚鱼焦,各色各样的鱼儿和海精灵从她身边飘过。

碧绿的海草如同巨大的知网遍布在海水各部。

姜黎离望着海底幻妙无比的景致简直是乐不思蜀。这丫的比现代的海底世界还牛逼,真的是与海底无距离。

片刻气泡慢慢上升飞离海面,然后又缓缓降落到岸边的沙滩上。

然后“乓”的一下在阳光下破灭。

姜黎离向着四周看去,这是东海南畔的浅滩,白色的沙堤,绿色的垂柳,微风拂面,海浪温柔的拍打着岸边。

姜黎离在浅滩上不安分的跳来跳去。

虽然寒商周围也有海,但是和这里比起来就显得太过狭隘了。

兴奋的溜达来溜达去,一丝不觉得腻,随手捡了许多贝壳穿成串,挂一串在云翎的手腕上。

姜黎离静静的斜躺在一块大石上吹风,看着手腕那一串贝壳,心中暖暖的。

突然觉得世间还有比修行更有趣的事情,看着她绝色的身影在浅滩上跑来跑去,忽然觉得这种温暖是曾经拥有过,仔细思索,却抓不到任何头绪。

夕阳余晖淡淡的挥洒了下来,姜黎离红色的衣殃更像是度上了金色的丝线,如同一副绝美的画卷,让人不忍心打破。

原来这世间除了他的天下之外,还有如此好看又让人心情舒畅的画面。那便是她的会心一笑。

没有任何的心机和邪念,带着少女特有的纯净。她在怎么装作成熟,心底却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天真的性子。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心狠手辣,只是没人成全她的天真童颜。

‘云翎,这里离落花谷远不远?‘姜黎离站在不远处的下,冲着云翎咋呼,略显娇媚的声音打断了云翎的沉思。

微微一笑,道:‘很远,怎么,想回去了?‘

‘没有,我只是听说,海边会有蛟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既然那么远,倒也不急着回去,在这里带着也不错。‘

蛟人?在许多年前,这里是有蛟人的,不过随着人性的贪婪,不少人杀蛟取珠,**的使然让大多数人开始下海捕捉蛟人。

直到后来,数万蛟人在人类的残杀之下,鲜血染红了整条海。阴煞之气非常,虽然现在看着风平浪静,其实下面早已经扶骨千里。

‘或许有的。‘顿了顿又道,‘我也没有见过,只听的别人曾经说过,在东海之畔的浅滩上遇到过一个流泪歌唱的蛟人。‘

‘哦?‘姜黎离来了兴致,‘听说蛟人天生一副好嗓子,且长相极其美丽,实属人间尤物。‘

‘想不到你对蛟人也这么有研究,当年还真是小瞧了你。‘

‘本姑娘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才气的,这些东西对本姑娘都是小儿科,别说这蛟人,没有姑娘解决不了的东西。‘

‘哦?不知有一样你解决的了吗?‘云翎眼角嗪了一丝笑意,冲着姜黎离招了招手。

云翎这人吃软不吃硬,只能顺毛捋,只要禽兽不让她跟着见禽兽事,她都配合,而且外加温柔好笑容。

所以姜黎离没有任何情绪的像他走去,走的还十分顺当。

‘什么事?‘

云翎忽的抓住了手,拉着她复上了那一处炙热。

虽然搁着他的袍子,姜黎离仍然感觉到了那一份滚烫,吓得猛一缩手,却被他紧紧拉住。

‘怎么样,可以解决吗?‘

‘我,我不习惯野战,我,我喜欢在床上……‘

姜黎离说瞎话一点也不打结,能拖一时是一时,最主要的是现在这个地方没有酒,她不能对禽兽使用麻醉散,要是在这里发生个什么,绝对是被吃干抹净,没有一点别的余地。

她的这点小诡计,云翎不会看不出,眼角嗪了一丝深意,伸手揽上姜黎离的腰,把脸埋进了她的脖胫,小心的啃咬,让姜黎离身子一阵发麻。

‘既然喜欢床上,那我们就回去。‘()

192 蒹葭苍苍

‘我要看蛟人。( 起笔屋)‘姜黎离瞪着他,‘你若不让我看,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云翎笑,还没人能在他面前撞死,明明可以带她走,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圆,淡黄色的混沌光芒笼罩着大地。

月里的桂树无比的清晰,云翎仰在一颗大石上,幽深的眸子望着夜空。

浅淡的光芒一闪而过,如同流星砸落激起一摊波澜却又很快消逝。

姜黎离早已睡着,绝美的面容带着丝丝倦意躺在满是沙子的浅滩上。

怕她着凉,云翎特意用内力蒸干了那一处沙滩。

月色如弦,云翎微微闭上了双眸,正欲休息,一个略带悲泣的声音传来。

‘平生不会相思,才害相思,只害相思,却痴相思。‘

声音如泣如诉,千转回肠。

站起身来,转身望去,一个海蓝色头发的女子,上半身趴在浅滩上,下半身却是鱼尾潜在海洋。

忧伤的眼神如同这片浩瀚的海洋一样幽隧。

是一个浅滩哭泣的蛟人。

云翎看了看熟睡的姜黎离,思考了一番还是不要把她叫醒了,她的记忆里蛟人是快乐的在浅滩歌唱,可是这个,太忧伤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何时心思这么细腻过。

见云翎望过来,停止了歌唱,眼神划过一丝惊鸿的慌张,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你是仙人。‘

蛟人语气淡淡然,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却是用的肯定意思。

云翎静静的站在那边,紫色的衣袖随着风翻起,面色有些阴沉的看着她,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

蛟人满是哀伤的神情多了一丝恍惚,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云翎幽幽的道:‘当年,他也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和你一样的衣秧翻飞。在这里天天弹琴与我,过了几载,带着我族的梦仙草回了属于他的地方。‘

记忆倏转。

那一年她的故乡海岸,月明如雪的光华笼罩着东海之畔的浅滩。

男子负手而立,望着面前已经化为人身的女子。

‘我还是喜欢你是蛟人的模样。‘淡淡的嗓音如同天籁,却没有带任何感情。

‘我变回蛟人。你不走可以吗。‘她声音带着乞求。她有预感,这次分别,一生都不会在见。

‘人有旦夕祸。人有生死之,人有离别时。‘男子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佛掉了女子抓在袖子上的手。

‘你会回来看我吗。‘

‘也许不会。‘

话音落,男子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

她伸了伸手,却没有抓住任何,颓然的落在了半空。

‘他。是谁。‘

云翎记忆里倏然跳出了一个人,不紧不慢的声音打断了蛟人的回忆。

伸手佛去脸上一滴泪珠,从遥远的记忆深处回过神来。

看了看云翎绝色的身姿,扯起了一丝微笑,道:‘你,与他很像。他叫墨水寒。已经离去多年了。‘

淡然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叹息。

云翎闻言脸不露痕迹的露出一抹狠意,墨水寒。

当日被墨水寒重伤。如今身上还隐隐作痛,他不会忘记。

表情却是一如从前,缓缓道:‘蛟,五百年成蛟人,千年修的人身,你方才说千年,为何你还是蛟人模样。‘

蛟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五百年前,东海之畔遭受严重的天灾,我为了等他回来,拼尽千年修为,能保得现在模样已属幸运。‘

云翎面色一顿,迈着步子优雅的走了过来,近看,这个蛟人生的格外的纯净,淡蓝色的头发下一张小巧的脸庞,海蓝色的眸子里尽是抹不进的忧伤。

‘他没有回来过吗。‘

蛟人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怕是已经忘记了这里吧,那样的男子,是不会被世俗情爱所牵绊。‘

说着顿了顿,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看着面前的云翎,轻问道:‘我闻到了梦仙草的气息。‘

云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梦仙草。‘

‘梦仙草是我族特有的灵草,我决计不会认错它的气息,我确实感觉到了梦仙草的味道。‘蛟人肯定的语气加了一丝力。

云翎闻言眼中翻起了滔天大浪,他没有服过梦仙草,但是这里只有三个人,除了他,那就是……拂影!

‘梦仙草是蛟人族中的东西,传说能让人忘记想要忘记的东西。‘

‘没错,梦仙草是我族之物,每当蛟人经历背叛或者难过的事情,服了它,便可以抹去记忆里最深处的记忆。‘

‘记忆里最深处的记忆。‘云翎喃喃道。

曼珠最深处的东西。

沙华!

‘我闻到了梦仙草的味道,但是却不是你身上。‘

云翎脸色一暗,轻轻点了熟睡姜黎离的穴,将她抱了过来。

‘是不是她身上?‘

蛟人眉间一凝,点了点头。

云翎伸出手掌按在姜黎离的额头上,暖暖的金色年华漫漫泛开。

突然好像有一团被禁锢的东西极力的想要冲破,气息翻涌,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微微轻咳,袖手佛去嘴边的血迹。

‘梦仙草,可有解开此药之法?‘

蛟人微微一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话题倏然一转,道:

‘能不能实现我一个愿望。‘

云翎俯身看向她,海蓝色眸子里尽是乞求,嘴唇微微动了动,‘好。‘

他并不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他只是为了拂影。

蛟人纯净的面颊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我名蒹葭,寿命早已到头,只为等他,向上天借了一百年。魂魄却只能汇入无尽之海,永远不得轮回,如今为期已满。却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不过却遇见了仙人你,我只是希望仙人可以带我绕着东海上空飞上一次,让我了无任何执念的离去。‘

云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也没有说出来,飞身过去伸手施了一个法印护着熟睡的姜黎离。

蒹葭见他动作。微微一笑。‘这是你喜欢的女子罢。‘

云翎动作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温良,缓缓道:‘我妻子。‘

伸手招来一片云彩。修长得手指拉起了不能腾空的蒹葭,踏月而去。

温凉的海风吹在云翎脸上,静静的站着没有说任何话,白色的衣裳在夜空中划过一丝痕迹,如同天外飞仙一般飘然。

蒹葭忧伤的脸上闪过一丝满足的微笑,东海还是一如当年的模样,在月光的笼罩下没有滔天的巨浪。这样真好。

千年前是他,不止一次揽着自己从这万里腾翔,如今千年已去,他却未来。

闭上双眸,一颗珠子自口中吐出,红色的幽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烨。

曼妙的身躯在月光下化作点点灵光。如同萤火一般尽数消散。淡淡的声音传来,在东海之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梦仙草之所以称之为无解。是因为需要我们蛟人的内丹作为药引,如今我心愿已了,自愿归入忘川,你拿得内丹,去找一味名为嗜月花的灵药,配置练成丹药,即可解除你的梦仙草药性。‘

云翎看着消逝的蛟人没有丝毫的波动,这番本是生死绝离的美好佳话,却无人传承。

缓缓伸手接住了那颗火红色的珠子,微微观测,放入了袖中。

弗手一挥向着浅滩落去,佛了佛额前的发丝,朝着姜黎离睡着的地方走去。

但是,他却没有看见原本熟睡姜黎离。

云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飞身寻便了整个浅滩也没有发现姜黎离的身影。

‘拂影。‘

声音在空荡的浅滩上显得格外的寂寥。

许久,也没人应他,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难道逃跑了?迅速咬破手指,伸手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方才的景象尽数浮现而来。

微闭双眸,双手合拢,感受着她身上特有的印记,片刻,睁开了双眼。

西北方向。

运用灵力,使到了极速,身形不断的穿越空间,暗怪自己太过大意,本是感应到了月圆之夜的,她本缺阳气,却还是大意了!

这边,红色盛装的姜黎离紧紧闭着眸子,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气。

‘美人,你真要?‘一道温润明朗的男声传来,声音里带着疑惑。

瞬间,一紫一红落在了姜黎离面前,紫的衣秧随风撩起,一张脸美的比女子还深,漂亮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红衣之人,手中执着描金玉骨折扇,脸若桃花,眸若三月的春水,惊鸿的面容让百花都要失色。

正是琏清和云澜。

而姜黎离却依旧沉睡,并没有丝毫的动作。

‘虽然我不待见小妖精,但是老子好歹有良心,老子必须要为她解除了后患,我之所以让你来,就是因为我这两天灵气外泄太多,对上云翎胜算不大,所以才让你跟来。‘

云澜笑嘻嘻的摇着描金扇子,道:‘琏清啊,你为何不找他们来,偏偏让本王跟着你跑腿,本王可是要收费的。‘

琏清脸色一黑,怒道,‘那群没有良心的,没有一个人来的,老子管什么计划不计划,动了小妖精,就是打老子的脸,老子去他娘的这事那事的……谁……‘

琏清还未说完,头却忽然晕了下来,漂亮的脸蛋上浮过一丝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他娘的他的灵力怎么越来越弱。()

193 三魂没了二魂半

云澜摇着描金扇子,一双媚脸笑得如花似玉,‘看来,这花泷改良过的麻药就是好用,对付华韵行,对付清美人也不赖。()‘

琏清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云澜,你他娘的坑老子!‘

‘为你好啊,小美人。‘云澜说着,伸手拉起琏清,背着往前走。

边道,‘娘的,看着比华韵还瘦,怎么这么重的,现在这钱是越来越难赚了。‘

琏清在背后咬牙切齿,却使不上一丝力气,心里暗骂云澜没义气。看来麻药还是花泷给得,这丫的等老子恢复过来,一个个的将你们打成残废。

玄芷同样翘着二郎腿在林子的大道上等着,看着云澜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由得擦了擦汗,‘将这小子送回灵族吧,不然等醒了,都要受灾受难了。‘

云澜把琏清的身子丢到了一旁,擦了擦汗,‘我得先出去躲躲,不然这真是有的受了。‘

话音未落,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玄芷看着倒在一旁的琏清,这个作心,华韵脾气虽然坏,但是远远比不上这个祖宗啊,现在把他给整来了,玄芷只觉得全身都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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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离再度醒来之后的,睁眼就看见云翎**熏心的脸。

在看看四周,是一间极其豪华的房间,她正躺在一张大床之上。

“这里没有女人来过,这床也不曾有女人睡过。”云翎再度重申了这句话,俯身看她,手指滑下轻抚向她粉嫩的颈项。

“有酒吗?”姜黎离泄气,尘诏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

“我可不喜欢和醉得人事不知的女人做。”

“大醉伤身,小醉怡情。你玩这么多女人,连这都不知道?”

他以前玩女人不需要怡情。看了没精打采的姜黎离一阵,最终起身去拿了瓶酒过来。倒了一杯递给她,

“不能多喝,我不喜欢没反应的女人。”

“我偏要多喝,醉得跟死猪一样。”

“你……”云翎气结。

“知道了,不会多喝。”姜黎离抢过酒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真是好酒。入口极其甘甜。又自己摸了酒壶倒酒,云翎擒住她的手,“不能再喝。”

“我不喝得迷迷糊糊。怎么跟你的做那种事?”

云翎皱眉,实在没觉得做那个事,需要喝得迷迷糊糊。

“还不得怪你,天天逼我看你玩死女人,看得我一想到那种事,就害怕得想死。你不让我喝,我就一头撞死。”

云翎的脸沉了下去。在他手上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有撞死的机会,但他实在不愿意看姜黎离一脸的悲壮模样,“我不会弄死你。”

“你万一兴头来了,尺度没把握好,照样被你弄死。”

云翎被她呛得好气又好笑,手臂一伸。把她抱进怀里。“不会伤了你。”

“信你不如信我自己。”

姜黎离继续给自己灌酒,转眼间。又是两杯下肚,打了个酒嗝,小脸泛红,两眼开始迷离,“你人不怎么样,你的酒却极好。”

“不许再喝。”

云翎见她开始昏头转向,怕她真的醉得像死猪,少了趣味,去夺她手中酒杯。

“最后这一杯。”姜黎离死死护着酒杯,抓得太紧,手指全浸进了酒中。

这酒烈,照她现在情形,这一杯下去,多半要醉得不省人知。

云翎一把夺过酒杯,就要往地上泼。“别倒,别倒,这么好的酒,倒了可惜。”

姜黎离忙抱住他的手臂,可怜巴巴地瞅着他,那双乌黑的眼睛天真无邪得如同一只小兽,让人看得莫名地心软。

“不倒可以,一会儿再喝。”这壶酒是腊梅开花时,花瓣上的雪水泡的梅子酒,也就这一壶,他见她喜欢成这样,竟有些不忍心拂她的意。“

酒已经倒出来了,搁上一会儿就没这么香了,见了风,又不能再倒回去。”姜黎离死搂着他的手臂不依,蹭了蹭。

他低头见怀中小丫头虽然满脸醉态,但漂亮的大眼晴里闪过狡意,眉梢轻轻一挑,这丫头分明在算计他什么。

不禁哑然失笑,如果面对面的都被她算计去了,他真是白活了三百多年。

他到要看看她玩什么花样。

结果姜黎离就是死缠着要喝酒,再没见她另外做什么手脚,暗笑自己太多心。

云翎被那香软的小身子蹭得邪火乱窜,换成别人,他早直接按住行事,但他实在不想把等了这许久的美味胡乱嚼掉,耐着性子轻托她的下巴,“我喂你。”

如果她是想把她自己灌醉,让他对她失去兴趣,可就打错了算盘。

姜黎离眨了眨小狐狸眼,似乎有些不明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翎睨着她那双眼,心里越加痒得厉害,哪里还忍得下去,杯中酒一饮而尽,把那口酒含在口中,不容她拒绝反抗地覆上她的唇。

姜黎离在护杯子的时候,涂着麻醉散的手指全浸在酒中。

本来想着,等他答应她喝那杯酒了,就哄着他喝这杯酒。

结果禽兽无比自觉,不用她开口,就自动喝下。

姜黎离雀跃得整颗心都要跳出胸膛,脸上装出慌乱神色,扭捏躲闪,死活不肯被他亲近。

她越挣扎,越挑起禽兽占有欲-望。

丢了手中酒杯,一手把揽腰她抱紧,一手捏了她的下巴,唇对着她的唇贴下,微张了嘴,把口中的酒细细浦入她口中。

云翎闭紧嘴,却是将那口酒又反哺了回去。

云翎细品口中味道,除了梅子酒的酒香,确实没有别样的味道,而且也没有异样的口感。

再看身下姜黎离,一脸的娇羞地睨着他,不禁迷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然他天生多疑,一边摁着她不让她乱动,一边运功查看身体有没有异样。

姜黎离忐忑,不知道麻醉散对这禽兽有没有作用。害怕他发现身体异样,抢在麻醉散发作以前对她做禽兽事。禽兽已经起了疑心,姜黎离不敢再搞别的小动作,现在只能想办法无休止地拉长前戏,拖到药性发作为止。

装作酒意上头,一脸的春意荡漾。

而这一下更是让云翎腹下一热,对着那红艳小嘴吻了下去。

为了拖到药效发作,姜黎离只好拉长前戏,被亲一下大不了,只要没有被禽兽糟蹋就行。

不就亲一下,姜黎离闭上了眼睛,也不反抗。

云翎并没有像之前那么横加掠夺,反而细细品位。

伸舌撬开了她的牙齿,舌头探入了她的嘴里,轻轻的与她的丁香小蛇缠绕在了一起。

姜黎离眯着眸子,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舌头躲避着云翎的舌头。

云翎见她闪躲,伸手揽了她的腰肢,追逐着那对她充满诱惑的丁香小舌,最终卷入自己的舌头内,那种美妙,实在是极其的迷醉。

姜黎离见他神色有异,心里一“咯噔”,别是装得过了,弄得太过**,反而提前引发他的兽欲,把脸轻移,不敢再乱动。僵了一会儿,见他仍没有被麻痹的感觉,有点沉不住气。

万一麻醉散对他没用,她可就真的要被吃干抹净了。

眼珠子慢慢转了一圈,看向身边茶壶,“我渴了。”

“我这就喂你。”云翎一揭袍子。

姜黎离虽然一身盛装,层层叠叠,但他袍子下没有穿任何东西,她隔着身上几层裙料仍能感觉到他滚热的温度。

吓得三魂没了二魂半,忙道:“不是那里渴了,是口渴,喝太多的酒,口渴。”

云翎虽然没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但对杯酒仍不能释怀。

很想知道姜黎离到底做了什么,见她要水,停了下来,起身去拿那壶水,试图从她的动作中看出蹊跷。

姜黎离等他背转身,猛地一脚踹出。

云翎做梦也没想到过她敢对他动手,冷不丁竟被她一脚踹中,跌坐到一边。

姜黎离乘机跳起,翻滚下床,飞快地钻进床底。只盼能撑到麻醉散起作用。

云翎怒极之下,却见姜黎离居然钻进床底,翻身下床,往床底一看,见姜黎离把身子抱成小小一团,缩在床底最深处,气愤中又有些好笑。

这时突然觉得头有些发昏,想到刚才喝的那杯酒,把滚在一边的酒杯拾起来,闻了闻,又闻不出什么。

蹲下身,往床底望去,“你给我下药了?”

姜黎离冲他做了个鬼脸,又摊了摊手,手上干干净净,表示什么也没有。

活命的家伙当然不能告诉他。

云翎的头越来越重,身体开始发麻,哪里相信她什么也没做。

暗暗着恼,明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也处处设了防,却还是不知不觉得着了她的道。

最气人的是,还不知道自己是栽在哪里。

蹙了眉头,狠狠瞪她,“出来。”

姜黎离小嘴一扁,身子往里又缩了缩,“我又不是蠢的,出去被你玩?”

云翎气噎,伸手捞了一把,床太大,没能抓到,外头正在被人找麻烦,他不可能打开暗门,让下人进来把床抬开,而他一个大男人,又没脸跟着个小丫头钻床底,气得脸黑,没了之前的温柔,“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姜黎离闭嘴。()

194 得救

云翎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鞭子,鞭子向床底卷来,准确无误地卷上姜黎离的脚踝。(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姜黎离心猛地一沉,以为这下躲不过这一劫了。

哪知云翎用力一收鞭子,发现手臂开始发麻,有些不听使唤,卷着姜黎离脚踝的鞭子没能把姜黎离拽出去,反而松了开来。然后就再无力把靶子甩进来。

姜黎离看在眼里,眼睛顿时放了光,有门了。

云翎冷哼了一声,“我数三声,你不出来,一会儿到了床上,你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就喜欢激烈,就喜欢人家不怜香惜玉,你有种进来。”

姜黎离见禽兽废话说了一大堆,硬是不倒,心里直犯愁,以前用麻药,一针就让琏清中招了,虽然血液中招比吞服效果来得快,但麻醉散好歹也是进阶版的,怎么效果就差了这么多。

打定主意,他敢进,就拿钗子扎他。

云翎大概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气得笑,“好,你给我等着。”

他感觉自己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妙,只想在失去意识前把姜黎离制住,等醒了再来慢慢收拾她。

顾不得要脸,趴了下来。

姜黎离把钗子紧紧握住,成不成就这一下。

突然见禽兽身子一歪,整个倒了下去,脸上肌肉开始麻痹,“你……你居然有麻醉散。”

“原来,你也知道麻醉散,挺有见识的嘛。”姜黎离小声嘀咕,有些郁闷,用了一次就被人识破,下次就不能再用了。

云翎嘴角抽了几下,眼里的愤怒化成一苦笑。他做梦都没想到,活了几辈子,竟会栽在一个柔软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骗子手上。

姜黎离没有看过中麻醉散的人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他这药性是发挥到了第几成上,不敢乱动。

又等了一会儿,不见禽兽动弹,试着往外爬了点,禽兽没动,再爬点。还是没动。快速爬出去。

从禽兽身边爬过的时候。禽兽突然跳了起来,扑到她身上,把她按住。

姜黎离吓得魂飞魄散。

回头。却见他身子一沉,滑倒下去,阴霾的眸子被气得发红,又有点自嘲,另外又有一些鄙视。

他是不死之身,就算姜黎离现在杀了他,他很快就会重新复活。

而她拂影。总有一天得落到他手中。

麻醉散和她上次用的麻药同类,只能麻痹身体,不能让他失去意识。这反应是对的。

姜黎离松了口气,药性总算是发作了。伸脚踢了踢,不动,再踢踢。还是不动。

‘死禽兽。起来啊,起来啊。服不服,服不服,不服来战!‘姜黎离使劲揉着云翎的脸。

云翎脸已经黑到了极限,他实在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本想拿钗子在他身上戳几个洞,直接让他见阎王去。

但转念一想,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尘诏那混蛋。

不如留着他给尘诏添堵找麻烦。

环视四周,要找出路,估计得费一些时间。

抽了禽兽的腰带下来,把他牢牢绑住。这时突然听见门的方向有声音传来,像是有人来了,如果这时候被人发现,她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姜黎离吓得魂不附体,突然饿虎扑食般地扑到禽兽身上,跨坐上他的肚子,回想这些日子听见的那些嗯嗯啊啊的**声音,捏着鼻子,一边哼哼,一边嗲声嗲气地喘气,“爷……奴不行了!你就饶了奴这一次吧……啊……爷,你太厉害了……奴受真的不了了……不要了,不要了啊!”

云翎微微一怔,接下来脸上神色精彩得不能描绘。

姜黎离叫的正欢。

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冷不热的传来,“是要继续下去,还是就此打住?”

姜黎离为了配合**嗓音,脸上做出来的各种古怪神情瞬间僵住,定了定神,装出怒意回头,“看见人家办事,难道就不知道回避一下?”

身下,云翎脸上神情越加精彩。

尘诏仍然一身白衣,指向地面的枪尖仍细细地淌着血珠,可以看得出,是经过一场血战才到达这里。

露出温润如玉的脸白得吓人,少血色的唇薄凉微抿。

姜黎离看了一阵,心突然软了下来,暗叹了口气。不管他再怎么可恶,对她再怎么无情,对她好的时候,还算是不错的。

“你的伤还不能下床走动,你样这样四处乱走,是不想活了?”

尘诏清峻的身影缓步上前,淡睨了她一眼,忍着胸口欲裂的疼痛,把她从云翎身上提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杀他?”尘诏淡然的看了她一眼。

姜黎离噎住,总不能说,她想留着云翎来祸害他,给他添堵吧?

尘诏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既然你想留着他让我难受,就留着吧。”

姜黎离囧了一下,怀疑他真的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云翎说,这地下,你不可能找得到。你是怎么下来的?”

“你是想说,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或者不该来?”尘诏神色疏离。

姜黎离气塞,把脸别开,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说。

尘诏把人事不知的云翎丢进隔间的醒水池,让他泡一晚上的冰水,等他醒来,死是死不了,大病一场却是免不了。

做好这些,胸口伤口已经裂开,痛得额头冷汗直冒,有些直不起身。

不看姜黎离,转身蹒跚回走。

姜黎离虽然觉得他别扭,但他能找到这里来,自然知道出去的路,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如果出去瞎闯,也不知道会不会又节外生枝。

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突然见他身子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上前扶住他。

他摔开她的手,加快步子前行,胸口实在痛得厉害。就扶着墙喘两口气。

姜黎离怒了,“你抽什么疯?”

尘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走自己的路。

姜黎离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见他这样,越加气闷,没了好口气,“你找不到清清,只能怪你自己没用,往我身上撒气。算什么本事?”

尘诏面无表情。对她不理不睬,走到一面墙壁前停下。

姜黎离看向左右,根本就没有路可走。一肚子狐疑。

尘诏咬破手指,在光滑如镜的墙壁上画出一个图形。

面前墙壁无声的滑开,竟是一道暗门。

姜黎离看得目瞪口呆,这样的一道门也能被他找出来,不能不说他是个人才。

见他进了暗门,怕他甩掉自己,独自离开。立刻快走两步,贴着他脚后跟进了门。

跟得太急,一头撞上他的后背,抬头,从侧面看见他脸上残余的一点血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额头渗出的汗珠一滴又一滴地顺着面庞淌下。

抢上两步。拦住他的去路。取出一粒黑乎乎,奇丑的丹药。递到他面前,“吃掉。”

这丹药虽然没有卖相,却是她这段时间,炼出的丹药中品阶最高的一颗。能让伤口在极短的时间里止血。

尘诏视线淡淡地掠过她掌心上的药丸,就转开脸,从她身边绕过。

姜黎离望着他的背景,冷笑了笑,把药丸放进自己嘴中。

一只手横过来,把她到嘴边的药丸夺了过去。

如果身上有伤,这颗丹药是止血良药,如果身上没有伤,那就是败血之药。

“还我。”姜黎离再好的脾气,也被他憋出了内伤。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臭着的小脸上,“我没力气背你出去。”

“你可以不管我的,反正你丢下我不管也不是第一次。”姜黎离心里蓦地一暖,他也不是完全不管她死活的,扑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虽然你是为了找清清,误打正着救了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他睨着她,良久,眼里慢慢浮上一抹似笑非笑。

姜黎离眼角余光看见,想到他在清清和她之间,选择的是清清,顿时不爽。

但是还是忍不住告诉他真相,‘实话告诉你,云翎已经为我合魂,现在清清已经死了,你若是怪罪或者生气,就冲着我来。但是不管怎样,今日还是要多谢你。‘

尘诏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云翎正直大危时期,没想到还会耗费自己的灵力为她合魂,难道,云翎与她,并非玩笑。

但是不管怎样,现在他还是把她救出来了,清清与他,本无干系,一切只是为了引开云翎在她心上花心思的视线,那样,她才是真的安全。

虽然姜黎离身边高手如云,如果不是他们放水,云翎要想抓到姜黎离,难如登天,但姜黎离不是个安份的主,说不定哪天就会突发奇想,自动脱离他们的视眼。

世间没有万无一失,如果真的失误一次,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他生的这气,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名堂。

明明每一步都照着他们的计划进行,也明明知道姜黎离只要炼出麻醉散,以她的古灵精怪,云翎不能把她怎么样。

但看着她坐在云翎身上鬼叫,就是莫名的烦躁。

转出山谷,姜黎离见玄芷正老实巴交地站在一棵桫椤树下,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

玄芷见他们出来,飞快地迎了上来,看了眼姜黎离,有些担忧地问,“云翎还活着吗?”

姜黎离皱眉,“活着。”

玄芷长松了口气,“活着就好,我真怕尘诏晚去一步,他被你一钗子给解决了。”()

195 就会添堵

姜黎离微微一征,‘你难道不想让他死?‘

‘不是不想,只是的一脉魂藏在别处,现在的身子是不死之身,就算你把他挫骨扬灰了,他依旧能给你活过来,而我们在他身上吓得追踪术也会没有,那样敌在暗,我们在明,更加的被动。()‘

玄芷难得和她说这么多话,难得说多一次,还让姜黎离万分后悔,恨不得现在在回去给云翎扎上几簪子。最好让云翎把尘诏折磨的要死要活,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可恶。

眼见尘诏眼角看过来一丝深意,又看玄芷皮笑肉不笑的脸,忙的挤出了一丝笑意,‘你想多了,我连个鸡都不敢杀,何况是人呢?‘

尘诏扯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讥笑,姜黎离权当没看见。

‘姑娘家总归是心软些的。‘玄芷没有在理她。绾甸上前拉起姜黎离的手,边说道。

‘姑娘,在哪里受委屈了吧?‘

姜黎离心里暗叹,千好万好,还是自家的人好,拍了拍绾甸的手,道,‘除了受了点精神虐待,没什么别的不好。‘

玄芷呲笑了一声,‘吃的好喝的好,还说什么虐待,你的一切我们可都是盯着。‘

玄芷这一句话让姜黎离瞬间转过来弯,慢慢走向玄芷,伸手将他的肩膀按住,‘这么说,你们是故意将我送给云翎的?‘

知道说错了话,玄芷脸一征,又见姜黎离凑了过来,吓得慌忙后退。

‘你们拿我做诱饵?‘姜黎离眯了眯眸子,心里却无比的酸痛。

原来她真得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明知道结果是这样,可是亲眼验证却又是灵一番光景。

‘你们不怕我被云翎吃干抹净?‘

尘诏抬头,‘我进去的时候。云翎不是正被你吃干抹净?‘

姜黎离直接喷了。

玄芷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好奇姜黎离是怎么把云翎吃掉的。

他虽然已经及竿,但却不好女色。一些人的生理课他是一点都不懂。

现在听尘诏这么说,非常好奇拂影是怎么能把云翎吃了的。

伸手戳了戳姜黎离的胳膊,‘你怎么把云翎吃了的?‘

姜黎离脸色铁青,看着一脸好奇的玄芷,咬牙切齿,‘你想试试?‘

缩了缩脖子。玄芷马上往后跳了一下。与姜黎离保持安全距离,生怕姜黎离一个冲动对他做什么。

姜黎离睨着玄芷,皮笑肉不笑。“是不是你把我故意送给云翎?”

玄芷立刻摇头,“是有人把你参加年关的路线卖给了别人,我们只是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么?”姜黎离笑得阳光灿烂,心头却是鬼火乱窜,恨得咬牙。

玄芷瞧着姜黎离的脸色,有些发怵。

姜黎离冲着他一呲牙,示意他转过去。

玄芷心虚。立刻转身,眼角都不敢瞟她一眼。

姜黎离飞快转身,一把把尘诏推向他身后石壁,死死把他按住,“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

“你想是什么?”

姜黎离自嘲一笑。是啊。她在奢望什么?奢望他还有心?

她奢望了,那么她就输了。

深吸了口气。放开手,背转身去,“尘诏,这一笔笔的账,我都会记得,总有一天,我会一一的还给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尘诏望着她的背影,眸子黯了下去。

绾甸在一旁,焦虑地跺了跺脸,“公子,你这是何苦呢。”

追着姜黎离叫道:“哎,公主,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有些事,不是你想的碍。你听我说,他们这么做,是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哎,你别生气啊。”

姜黎离咬牙,真恨不得把吵死人的绾甸,一巴掌煽得远远的。

绾甸毫无自觉紧跟上来,“虽然公子们将计就计不对,但也算不上罪魁祸首,是不?”

姜黎离冷哼,卖消息害她的人固然可恶,但将计就计的人在她看来却更加可恶。

“其实这一路上,公子都很关注你的,知道你吃的好,睡的好,也没被虐待。”

姜黎离被这货气得七窍生烟,“精神虐待,难道就不是虐待?”

绾甸一脸迷惑,“精神怎么虐待?”

“每天被迫看虐杀版的活春宫,都看得心理阴影了。”

‘哎呀公主,我看云澜公子天天看着那些书还挺有滋有味的,公主竟然能够现场观看,这不是赚大发了吗?!‘

姜黎离脸一黑,转头看着一脸讨好却又不得其所的绾甸,真是被气的够呛。说的好似她去买馒头,老板心情好送了她一个包子一样。

‘你看过?‘

绾甸立即摇头。

‘既然没看过,你怎么知道精神虐待就不是虐待了?‘

‘如果是虐待,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看?‘

‘那些人欠虐。‘

绾甸虽然不认同姜黎离的话,却还是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生怕她一气之下在生出个什么事端。

姜黎离看了眼跟在后面的绾甸,忽的停住脚步,转身猛地点了绾甸穴,将她扶到一边,拍了拍她身子,‘待会他们会帮你解开,就算他们发现不了你,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

姜黎离说完,没有任何留恋的走开,她不是一个多么矫情的人,不管对方如何不待见她,也没有权利把她作为诱饵。

自嘲的笑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又能奢求什么?

还没有走过这个山谷,一把描金扇子挡住了她的脚步,一个花里胡哨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娘子,去哪啊?‘笑嘻嘻的声音让姜黎离直皱眉。

‘云澜,让开。‘姜黎离现在火气大的很,现在正找不到地方发泄。

云澜笑嘻嘻的收了扇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孔雀蓝和龙眼黄这么俗气的颜色,愣是让他穿的无比。

姜黎离呼了一口气,知道她是走不了了。索性将双手像他面前一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云澜合了扇子,朝着她的胳膊上敲了敲,‘你这是干嘛?‘

‘你不是要带我走吗?‘姜黎离眼皮都懒得抬,闷着鼻子乱哼哼。

‘拂影我发现你嘴巴有问题了。‘

‘你嘴巴才有问题,你全家都有问题。‘

‘你嘴巴没有问题,你怎么老用鼻孔说话?‘云翎挑着眉毛,眯着眼睛看她。

脸色一黑,姜黎离直接没了脾气。

不理云澜,转头按着原路返回,云澜也不计较,摇着扇子跟在她后面。

早就知道她会跑,所以尘诏一早就让他在这个必经之路上等着。等了一中午,浑身都长毛了,正想收家伙走人,却看见拂影一脸不爽的走了过来。

走了没多久,就见玄芷扶着尘诏和绾甸走了过来。

像尘诏这样的人,都是自持风雅,一般情况下从来不会解释,更不会这么让人扶着。

这次竟然让玄芷扶着他,看来伤势极其眼中。

见他苍白的脸色,姜黎离心里的气立马消了七八分,心里终究是一软,上前想要扶住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

还未到跟前,玄芷见她回来,松开了手,走到姜黎离面前,一脸嫌弃,‘不生气了?‘

姜黎离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你们有些高看我,万一我不行,也就白搭上了我这条命。‘

‘我们知道你一定会制住云翎,才会让你去。‘

‘万一呢?‘

‘没有万一,你一定可以的。‘

‘我说万一有万一呢?‘

‘可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姜黎离脸直接黑了,差点喷他一脸老血,都说不要和书生讲道理,可是没人告诉她不能和商人讲理!

她本来想看尘诏知道清清死去后的失望样子,可是她在尘诏脸上没看出半点失望和失落的样子。

没能看见尘诏失望的样子,姜黎离觉得很失望。

忽然想到,尘诏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按他平时的做事风格,不会让玄芷向她解释这么多。

玄芷说了这么久的废话,硬是没见尘诏出声打岔。

姜黎离觉得十分诡异,不由地回头,却见离他们足有五步远的身影突然毫无征兆地往前扑倒。她完全没有思考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腰,用自己的身体把他撑住,身手快得竟胜过她使用法力的时候。

感觉到他整个体重沉沉地压了下来,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硬是把他撑住,没让他直接摔下去。

他的头搁在她肩膀上,双目紧闭已经昏迷过去。

原来,他自顾不暇,无力管玄芷的闲事。

跟在她身后赶过来的玄芷,不好意思道道,‘刚刚只顾着说话,忘记了他,幸好你时时惦记着他,要不然,摔这一脚,他身上的伤还不知道要裂开多少。”

“我哪里时时惦记着他了?只是不想他死在这里,被人发现,然后给我招来麻烦。”姜黎离郁闷地深吸了口气,怎么就不让他摔一跤,摔死他,也能解恨。

玄芷难得地没反驳她。

尘诏的伤重得超出姜黎离的想像。

为了不惊动云翎,他没调用暗殿的成员,而是自己单枪匹马,悄然无声地挑杀了潜伏着的一千多号顶极杀手。

旧伤口没有疑问地全部绷裂,新伤又添了不少。

纤尘不染的白衣,早已经被血染得没有一点白色。()

196 心尖都疼

即便是已经看透生死的她,此刻也觉得触目惊心。(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一道道伤口可怖的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姜黎离拿出丹药,为他止了血。

皱了皱眉,问玄芷,他这样还敢出去打架不是找死吗。

玄芷摇了摇头,说死是死不了,但糟一次大醉是免不了的。

好在拂影坏,但好歹没有真的丢下他,这让他糟的罪多少减了几分。

下山的路自然免不了让云澜背着,一张妖媚的脸实在让人心碎,将扇子插入后腰,有些不满的看着姜黎离,‘影儿,当真这么狠毒?‘

‘不过是让你背个人,别整的给谁要强奸你一样。‘

‘你要是真强我,我倒还乐意。‘云澜笑嘻嘻的像姜黎离抛了个媚眼,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云澜将尘诏小心的背上,皱了皱眉,‘这两天尽是做这些力气活了,这钱真是越来越难赚了。‘

姜黎离呲笑,伸手捡了一棵柳枝,对着云澜的后腰就是一鞭子,‘快点,他撑不了多久。‘

云澜呲牙咧嘴,‘你要谋杀亲夫阿你。‘

‘赶紧走。‘说着,姜黎离又是一鞭子下去。

回到行欢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一府却灯火通明,一行人等在大殿。

有花泷在,姜黎离自然不用担心,玄芷在回府后就回了住所,姜黎离安排好了尘诏也伸了伸腰。

绾甸匆匆跑进来,神色慌乱,“公……公主,琏清公子和玄芷公子吵起来了。”

“吵就吵呗。”姜黎离继续伸懒腰,他们吵架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们把公主府里的翡翠如意给砸了。”绾甸刚才看见翡翠如意落地,唬得脸都白了。

姜黎离想起,刚才听见一声摔破东西的脆响。以为是丫头打破了茶杯,没在意。

照千巧的说法,难道是那支值千金的翡翠如意?脸色变了一下。突然又传来‘哐当’一声。

姜黎离的心脏颤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估计是汉白玉观世音,奴婢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玄芷公子正抓了汉白玉观世音在手上。”

绾甸怯生生地偷看姜黎离。

姜黎离眼角抽了一下,接着听见又是‘啪’的一声,嘴角微微一抖。“这又是什么?”

“琉璃夜壶。清公子见芷公子拿了汉白玉观音,就拿了那玩意在手上。”

姜黎离膝盖一软,差点摊在了地上。没了三千金。

外头又是一声响。

姜黎离再顾不得在这里墨迹,也顾不上头发还没盘上,披头散发地拨腿就跑。迈进客厅就看见一步的碎片。

姜黎离脑门子发晕,摸摸只剩下半边脸的汉白玉观音,又摸摸半截琉璃夜壶嘴。

再摸,姜黎离肉都痛了,“我的独窑唐三采……值三千金……”

六千金。她的炼丹能升半级了。

这些可是她丢尽了脸,才得来的安抚金啊。

抬头,看向扛着一手扛着法杖,一手抓着个血玉花瓶,站在梁上的琏清。血玉花瓶,初算也得值四千金。

姜黎离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觉得两腿发软。

放软了声音。“清美人,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声,姐儿好准备准备接你啊,是不,有什么事,我们下来好好说,啊?”

姜黎离生怕大声一点,把他吓得手一滑,那血玉花瓶就掉下来了。

琏清不见她还好,见了她脸色就是一黑。

姜黎离赶紧低头,不敢再看他,免得把他刺激到了,直接把血玉花瓶照着她脑门砸了下来。

转头,恰好看见玄芷正顺手拿起身边的夜光杯。

照书记说,这东西少说也得五千金。

姜黎离气血翻涌,心尖都在抽,小心地上前护着,“宝贝,你身子骨弱,这玩意重,别拿着,小心砸脚。”

“谁是你的宝贝,谁身子骨弱?”玄芷啐了她一口,直接把把手里的夜光杯往琏清丢去。

姜黎离眼疾手快,跳起身,把东西接住,夜光杯安好无恙,长松了口气。气还没松完,听头顶琏清骂道:“我让你,你还来劲了?”说着举起血玉花瓶。

姜黎离吓得魂飞魄散,“别丢,别丢。”

姜黎离的脑袋拦着了玄芷,花瓶下来砸不到姜黎离,只会砸到姜黎离。

琏清停下,往旁边挪了挪,重新找方位,血玉花瓶,在他手上晃啊晃。

姜黎离看得眼睛都酸了,“清美人,小清儿,上头风大,别吹凉了头,快下来吧。”

琏清嫌姜黎离碍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姜黎离看了眼他一只手举着的血玉花瓶,快急哭了,“我叫你心肝,行吗?”清美人?小清?心肝?

琏清凤眼里即时喷了火,血玉花瓶砸了下来,不是砸玄芷,而是砸进她怀里。

血玉花瓶和夜光杯一碰,瓶碎杯裂。九千金没了。

姜黎离牙根直抽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怀里碎片往地上一摔,“你们这是要干嘛?”

老虎不发威,当病猫。可惜她这纸老虎发威,没人理她。

玄芷转身抓了个宋白玉盘在手上,向琏清飞去,琏清华丽地一个旋身避开,宋白玉盘砸在梁柱上四分五裂。

琏清不甘示弱地跳下来,捞了描金彩镂空六方瓶在手上,向玄芷丢去。

玄芷看着身子骨单薄,身手半点不含糊,头一偏,描金彩镂空六方瓶从他耳边飞过,砸上花格架上最后一个翠缠枝莲纹盖碗。

两样宝贝一起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姜黎离肉痛,心痛,脑门痛,浑身都痛。

“塌马的,你们要打出去打,打死一个。世上少一个祸害,干嘛砸我的东西?”

“女人,不要说脏话。”屋角传懒洋洋的一个声音。

凤浅这才看见华韵双手抱着脑袋。伸着一双长腿,坐在角落太师爷上看热闹。

姜黎离咬牙切齿,热闹看得挺欢哈?扫了眼地上各种碎片。

脏话怎么了?

她杀人的心都有。

深吸了口气,冷静,一定要冷静。

东西没了,这账得算。

看热闹的华韵。先不理。

一只手揪了琏清。一只手攥住玄芷的衣袖。

先扭头瞪向琏清,“琉璃夜壶一千金,血玉花瓶四千金。描金彩镂空六方瓶二千金,翠缠枝莲纹盖碗六千金,一共一亿三千金,给钱。”

接着扭头向玄芷,“翡翠如意一千金,汉白玉观音三千金,夜光杯五千金。宋白玉盘一千金,一共亿,给钱。”

琏清用力往后一挣,脸黑如锅底,“滚,别碰老子。要不然别怪老子刀下不留人。”

姜黎离气黑了脸。砸了她的东西,还有理了?拿了头往他身上顶。“你杀,你杀,杀啊,姑奶奶死了,也不用再受你们的这些鸟气。”

她耍泼,琏清反而不知所措,用力摔开她的手,狠狠地刮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琏清的背影,姜黎离咬牙切齿,‘你丫的,给我回来,别指望回了灵族就能给姑奶奶不赔钱,这帐姑奶奶记下了!‘

琏清头也没回,只当没听见,姜黎离咬牙,真是脸皮厚到可以独步天下。

转脸看向玄芷,正看到他一脸嫌弃的直皱眉。

嫌弃她?

姜黎离也不管那么多了,一口唾沫就喷了过去,今天不止恶心你,是要恶心死你。

玄芷一张小脸直接喷了,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强忍着不吐出来。

姜黎离皱了皱鼻子,看着那一脸的嫌弃,心说有这么恶心嘛,不就是一口口水,还是天然无污染的。

“放手。”玄芷嫌恶地看着被姜黎离攥着的衣袖,象看一坨屎。

“还我一亿金,如果不还的话,你那一亿五千金,我也不还了。”攥着玄芷不放,一副你不给钱,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架式。

玄芷打了个干呕,丢了一样东西出来,“拿去,这玩意花十亿金都买不到。”

十亿金?姜黎离立刻扭头看去。

地上躺着块灰不溜秋的牌子,怎么看都不是值钱的东西。

“什么破玩意,也敢拿出来骗人。”姜黎离抹完手,又把头蹭了过去,在他胸口上擦额头上的汗。

玄芷惨白着脸,手捂了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是莫家小拍卖场的通行牌,你当我稀罕给你。”玄芷挣扎着去拾地上的牌子,他巴不得她不要。

姜黎离突然用力把玄芷往旁边一推,把那块牌子抢到手上,望着那毫不起眼的牌子,两眼放了光。

她进了几次拍卖场,当然听说过莫家的小拍卖场。

同样也知道,只有莫家小拍卖场才能有更大的机率弄到高阶的药引。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么神秘又权威的拍卖场的通行牌,居然会是这么不起眼的东西。

“该不会是假的吧?”姜黎离那一推之力极大,玄芷后背撞在花格架的棱角上,痛得眼泪都差点飚了出来。

顾不上后背的痛,扯着衣袖闻了闻,又牵起胸前衣襟闻了闻。

姜黎离的汗液并不臭,还有淡淡的幽香。

但他替意识得就觉得恶心,忍了好几下,才没当场吐出来。

见姜黎离怀疑那牌子,哼了一声,伸手要去抢她手中牌子。

“不相信就还我。”这么宝贝的东西,他才不想给她。

姜黎离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到手的东西就没有在要还回去的道理。()

197 拍卖会

“如果是真的,这些钱就不要你还了。( 起笔屋)”

玄芷冷着脸起身,后背痛得一抽抽,恨不得一脚把脚边的姜黎离踹开。

瞟了一眼被她的手抹过的袖子,又看看还留了几点她的汗迹的胸口,小脸铁青,一跺脚快步离去。

再不尽快回房好好洗个澡,他恐怕会三天吃不下饭。

姜黎离看了几眼玄芷背影,又看向玄芷,“真是小拍卖场的通行牌?”

“是真的。”华韵扬眉。

“玄芷和别人打赌,输了给你这个。”

“玄芷输了?”

“好像是。”华韵干咳了一声。

“靠,玄芷你这个奸商,还我一亿金。”姜黎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拿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抵了她一亿金,太奸诈了。

“你给我站住。”姜黎离爬起来往门口追。

华韵横了只手臂过来,勾了姜黎离的脖子,把姜黎离勾了过去,“别追了,你算不过他的。”

“一亿金啊,我就白让他诈骗了不成?”

华韵轻咳了一声,“其实也算不上诈骗。”

“怎么算不上了?”

“是你自己说这牌子如果是真的,那一亿就不用他给了。那钱等于是你赠给他的。”姜黎离悔得搔肠子,眼角睨向华韵,“该不会是你们串通起来诓我的吧?”

“我诓你做什么?”

“他赌输了,要给这牌子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故意砸了我的古董,让我也不快活。”

“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会说这么一句?”

“我不就随口一说吗?”姜黎离泄了气,看着一地的古董碎片。肉痛,“他们抽了什么疯啊,跑到我这里来打架?”

华韵耸了耸肩。

既然有了通行证。姜黎离也呆不住,第二天一早就匆匆收拾好了银票,拉着琏清去拍卖场。

虽然琏清极其的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这个月是他当值,要怪就怪他自己,干嘛没事从灵族跑回来。

姜黎离斗篷面巾全副武装。拿着通行证两人进入了拍卖场。因为持有通行证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姜黎离一进去,马上就有人告诉了这里的负责人,让好生招待。

拍卖场不同于大街。这里拍卖的都是十万金币起价的宝物,不过防止被人打劫,去参加拍卖的客人,同样有不少人穿斗篷,戴面具。

姜黎离兴奋的往里走,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高级的拍卖场,不由得全身都热血沸腾。

琏清有些无聊的走着。回头见姜黎离已经全身武装,只有一双眉眼露在外面,不禁脚下一哆嗦。

呲笑,平时看她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是个怕死的。

不得不说,当大街晋升为“场”时。确实有了质地飞跃。真的如宫殿一般恢宏。

六千座位一点也不拥挤,一圈圈围绕着拍卖台逐阶加高。可使六千人清晰的看到台上的拍卖东西。

当然既然被称为“拍卖场”。肯定不止这些,另有三百贵宾室,每一间都金碧辉煌,镶嵌着由灵士以异能水晶建成地晶莹大屏幕,坐在贵宾室可以全方位观看台上的宝贝。

且三百贵宾室也是分等级的,最好的天字级贵宾室还有许多特殊服务,在这里有特地请来地美女为你斟酒,奢华地服务是难以下想象的。

拍卖场是莫家的最大产业,姜黎离刚走了两步就看见慕容萧的身影,不禁嘴角一抽,对于这个三皇子能进来拍卖场,他已经懒得问原因了。

姜黎离虽然打扮的给个黑暗剑客一样,慕容萧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賤笑了几声后凑了过来,扯了扯姜黎离身上看着豪放穿着窝囊的装备,‘我说拂影,你怎么也不给哥哥长长脸?你这穿的。‘

姜黎离现在身子假装佝偻着,衣服相当不合身,衣带打成油条似的,尺寸明显大一号,看着别提多寒碜了。

‘我已经够长脸了。‘

“你这就叫给我长脸?”慕容萧无奈地说道,“这衣服哪家店给你做的?我去吧那个店烧了。”

“不关我的事,老妹我最近有点缩水,这衣服一年前还正好。”姜黎离被裹着也不舒服,“咱穿什么是咱的自由,我要愿意穿童装,拍卖场也得让我进去。”

‘得,你有理,那你走前头。”慕容萧不在和她废话,心中越来越感觉寒商的名声今天可能就要毁在她手里了。

姜黎离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周围来往的人群,摸着下巴嘿嘿直笑。

琏清和莫家关系不一般,慕容萧和云澜关系不错,自然来过不少次,熟门熟路,招呼来一个美妞。

姜黎离在后面跟着,一阵咬牙切齿,这货果然见色忘义,身边一有美女就把她晾在这里了。

那美女戴着面纱,年纪很是年轻,看样子是这里的伙计,打量了慕容萧一下,也没什么表情,“您往里请,是雅座还是大堂?”

慕容萧这才想起姜黎离,这雅间和大堂的区别不是钱多与钱少的区别,是通行证的区别啊。

慕容萧颠倒众生一笑,坏笑着转过头看向姜黎离,正想说什么,那美女伙计却看姜黎离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姜黎离一阵心塞,难道打扮成这样还被认出来?哎,没办法,看来姐儿的魅力就是这么的四射啊。

姜黎离得瑟了一阵,刚想问话,却见从身后绕出来一个人,是尾随姜黎离三人进来的。

这人一身黑色的劲装,面色长的十分俊俏,姜黎离的牙齿酸了两颗,却见琏清正盯着那人皱眉,不由一阵作心,难道她家清美人是弯的,就喜欢这样的娘娘腔。

那美女伙计立即上去,问道:“小爷,老位置?”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姜黎离,停了下来,姜黎离现在黑衣黑袍黑帽子的包装十分隐秘,看着对面这个人,心里有点印象却想不起是谁,难道她捂这么严实,还能招来人家嫉妒的眼神?

姜黎离被这看的直抽抽,她的地头是落花谷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说实话,在寒商帝都碰到熟人的几率是真的没有,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熟人就是行欢府这几人了。

被人看的发毛,脑子一卡愣是一呆,只是条件反射地露了个微笑,那人显然和姜黎离一样,停了下来,带着非常意外和迷惑的表情看着姜黎离,也笑了笑。

慕容萧诧异地两边看,一路过来他都自诩自己为地头,好像所有人都是跟他混的样子,显然没想到姜黎离会在这里被人认出来。

然而两厢对望着淫笑了半晌,谁也没认出谁来,姜黎离看着慕容萧的表情耸了耸肩,她只是看着那人眼熟,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仔细一回忆,仅此而已,只是单纯觉得他眼熟。

两个人在那里得瑟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都有点尴尬,那美女伙计就觉得好笑,在拍卖场什么世面他都见过,给姜黎离打了个圆场:“二位爷都是贵人多忘事?别是在咱这儿打的照面儿,那别着急想,到里面雅间温碗茶水,指不定两位见到熟人一下就全想起来了。”

说着就把对方往里请,他摇摇头好像觉得很不可思议,还意犹未尽地看了姜黎离一眼,就转身走进了内厅,走了几步又看了看纳尓。

琏清看着两人的神情,望了那人背影一眼,戳了戳纳尓的肩膀,‘认识?‘

姜黎离摇了摇头。

‘还敢骗老子?‘琏清脸直接黑了,就连慕容萧也一脸不信。

姜黎离苦着脸,‘清美人我真不认识,给我点面子,大庭广众的。‘

琏清冷哼,向着姜黎离挥了挥拳头不在理他。

接着那美女伙计又来请姜黎离,把三人请向另外一个方向,这是老江湖了,目的是让姜黎离和那家伙坐得远点。

伙计看着姜黎离的打扮心里直哆嗦,只想让两伙人离得远点,反正是他领的座位,什么礼貌啊忌讳啊,都说得过去,真想不起来也就算了,就算想起来了,发现原来是债主或是杀父仇人什么的,也不会立即打起来。

这里是拍卖场,明里的暗里的,什么规矩都得做足,因为人不可貌相,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做得七分奉承三分原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当官如此,当服务员亦是如此。

姜黎离打扮的低调,也没准备张扬,万一等下拍卖到宝贝被人打劫怎么办,进来后没有惊动任何人,六千普通座位只空了不足十位,只是他刚刚坐下就被人认出来了。

一个中年人朝着他走了过来,正是莫家地管家,姜黎离缩着头往琏清后面躲,琏清脸一黑,将姜黎离整个人都揪了起来,‘敢占老子便宜?‘

姜黎离脸马上绿了,还未开口,管家已经走到了跟前,‘拂影公主?您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好给您安排个雅间。‘这可是他家少爷的妻主,而手中又持有通行证,莫家老爷子对于拂影,特意交代过他们。

姜黎离扶额望天,这都快穿成黑山老妖了,还能被人认出来,正想说不用了,看到管家那炙热的眼神,说到嘴边的话只得又吞了下去。()

198 两箱淫笑

管家确定了姜黎离身份,立刻将三人安排进了一间贵宾室,天字号地顶级贵宾室肯定没有空位了,但这间也可谓雕粱画栋,非常讲究。( 起笔屋最快更新)

四面地墙壁上,都镶嵌着的晶莹的水晶大屏幕,可以全方位地观看场内一切情况,更有娇柔美女在旁伺候,这简直就是一座宫殿。

正通拍卖行运作能力很强,在最短的时间让消息传遍了整个帝都,听说这次有九龙仙草现世,更多地人在涌来。

大厅中已经没有座位可坐,后来者只能站着,到了最后甚至连站着的地方都没有了。

姜黎离往下瞄了一眼,賤兮兮的道:“拍卖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来。‘

‘拍卖会以前都拍卖什么?”姜黎离瞅着下面好奇的说着。

‘这地方还能拍什么,这里是几个国家交界文玩清供最高端的地方,和这儿一比,寒商的皇宫都是一地摊!‘慕容萧咧咧嘴,颠倒众生的凤眸中闪过了一丝精明。

“不过这儿都是大宗的东西,而且,一般世面上见不到,一本人买一个就得倾家荡产啊。”

姜黎离听着慕容萧讲话的腔调都变了,连态度都正儿八经的,想想刚才进门的时候还是个风流胚子。

姜黎离吞了吞口水,发现自己也是,舌头总觉得不利索,心说这拍卖场和这里的伙计气场真他妈的强,主要是这里一进来就是高档的味道,你不知不觉就入了戏了,被人一捧就真把自己当成身价千万的纨绔子弟。

这捧人的方法恐怕也是学问,等下拍卖一开始,被主持人一抬一捧,估计不想举手的手都忍不住举起来。

琏清站在一旁望着下面人来人往,撇了一眼面部表情已经僵硬。正襟危坐的姜黎离,乐了‘我说你怎么不是螃蟹就是面瘫?‘

姜黎离端着架子,努了努嘴‘这叫气场。‘

琏清呲笑‘就你还气场。螃蟹还差不多。‘

‘头发长见识短。‘姜黎离小声咕哝。

‘你说什么?‘琏清拿眼睛斜他。

‘我说……‘姜黎离眼睛一亮,指着下面黑衣男子,‘那小子。‘

经姜黎离一说,琏清下意识地望了望,那黑衣男子直接就往楼上去了,看样子和他们档次不同。慕容萧用扇子戳了戳姜黎离:“你跟他怎么回事?一见钟情?”

姜黎离摇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直嘀咕这人到底是在哪儿见过的呢?回去得好好琢磨琢磨。

姜黎离说着点了最便宜的茶水,也要五千三百金币一壶还带百分之十的服务费。姜黎离一杯一个底朝天,老脸直抽抽,‘这他娘的根本不是茶,简直是王母娘娘的口水。妈的,茶叶渣等下都得打包带回去泡在酒里。‘

姜黎离喝着茶水心里直哆嗦,最终还是吃点瓜子实在,在那边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拍卖会开始。不知不觉一个人就嗑了三盘瓜子,姜黎离无限唏嘘,还好瓜子是免费的,不然这就是在磕黄金啊。

看了眼慕容萧,竟然一盘都没有吃掉,姜黎离笑了。‘看来三皇子到底是皇室的高贵血脉。吃个瓜子都那么斯文。‘

慕容萧白了他一眼,一脸哀伤道。‘本宫最近命格有点衰弱,老是倒霉,需要小心,怕呛到。‘

姜黎离乐了,撇着眼睛往下看,就看着门口进来一拨又一拨的人,看着看着,发现慕容萧的脸上就有点不自在了,老是走神眼睛瞟到其他地方去,姜黎离看着奇怪,踢了他一脚,‘怎么了?看着大波美女了?‘

慕容萧还没回答,琏清听见大波美女脸马上黑了,粹了姜黎离一口,‘不要脸。‘

姜黎离扁了扁嘴巴,像是琏清凑了凑,笑嘻嘻道,‘脸在这儿呢,不信来摸摸。‘

琏清直接脸黑。

慕容萧眼睛都快瞪直了:“今个儿有意思了。”

‘有意思什么,也没有美女啊?”姜黎离磕着瓜子,跟着慕容萧的眼神乱瞟,除了几个中年妇女什么都没看到,虽然保养得都可以。

慕容萧说着用眼神扫了一下上面的包厢,和下面散桌的几位:“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

‘你墨迹个什么?谁?‘

‘世子虞敛。‘

姜黎离正吃着瓜子,听见虞敛两个字一时激动,嗓子卡的直抽抽,连喝了几杯茶,好不容易缓过来,心又疼了,这都不是茶,这都是钱啊,摸了摸被呛出的眼泪,起身就准备过去,‘他怎么进来的?不是说莫家的拍卖场一般人进不来吗?‘

慕容萧嘴边嗪着一丝笑意,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现在莫家和寒商是合作关系,所以寒商一般的大臣可以随便进入这种小拍卖场。‘

姜黎离雌着牙抽冷风,‘这个憋屈的啊,也好,等看完好东西,就赶紧走人,可不能和这个二货遇到一起。‘

拉琏清鄙视的瞅了姜黎离一眼,脸上尽是嫌弃,‘扶摇大人不论是琴艺还是为人,都是风雅至极,你作为她女儿,就算在不济,也不能这样不要脸,是不?行欢府的脸被你丢进了,真是。‘

姜黎离白冲着琏清抛了个飞吻,翘着二郎腿打哈哈,‘当不要脸遇到脸皮厚,就是无敌的组合体,这人就不三不四的,就是打边天下无敌手,遇人都是横着走。得瑟的不要不要的。‘

琏清虽然不知道姜黎离那个飞吻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但听见姜黎离的话,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的意思,当即脸就黑了下去,不在理会与她。

接下来来的人一个个打扮的油光满面,健步如飞的上了二楼,姜黎离咧着嘴,不由得对二楼有点向往。

这一会进来的人特别多,看样子身份都是大人物,慕容萧继续道:“你别说,刚才我一路看过来,都是这行里的大家,咱们来对了,今天估计有好戏看,说不定还是百年难遇的,不成了,老哥我顶不住了,我得找本拍卖手册,看看今天到底拍卖什么宝贝。”说着他又要起身。

姜黎离刚想提醒他顺便看看有什么药材,楼下却传来听醒木的声音,全场顿时安静下来,一声穿着很清凉的美女主持走上了台。

姜黎离平时怕冷,虽然这里不是太冷,但当她看到主持人的时候,浑身还是一哆嗦。

而这般穿着,正好应征了在场男人的眼球需要。

不过姜黎离却是对此不感冒,她身边可是有个比女子还漂亮的男人。

在看看主持人唾沫横飞的样子,真是毫无感觉。

第一场拍卖的是丹药,听见丹药,姜黎离来了精神,瞪着眼睛往那瞅,随着主持美女的话音,一个放在精巧盒子里的丹药出现在众人眼里,姜黎离摸着下巴,到底是拍卖场,竟然能有五级的灵感丹,莫家就是不得了,就连自己这个药师,还没有到达五级,升级还是花泷的聚灵丹,这真是一阵心酸,能在这里出现五级丹药,已经让姜黎离很意外。

一般来说拍卖开始的东西都是博个头彩,真正的好东西还是在后面压轴,姜黎离也不着急,这场拍的主要就是一些五级左右的丹药,来来回回都是这几个样子,姜黎离打着哈欠,对这些逐渐失了兴致,不过听着下面乱哄哄的加价,一颗五级金丹竟然被卖到了一千金币,姜黎离牙一阵酸,心说这都是有钱人啊,随便花花就是几千金,改天他也得专门卖丹药,卖个几颗他就是有钱人了。

五级的丹药对于这些富人吸引力特别大,这些人有的是钱,但是有钱最怕没有命花,如果有一颗五级丹药,这保命资本又多了一道,不管价格怎么高,价格是一波高出一波。

价格加的越高姜黎离心就越酸,这一颗金丹都这个价了,待会要是来了九龙仙草,这不得要疯啊。

看着疯狂加价的人,姜黎离欲哭无泪的揉着耳朵,试图听清楚这些人激动砸钱的声音,但实在是太乱了,姜黎离把耳朵揉红了,还是听不清。

这时候,她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台子上主持的那个美女十分淡定,不管下面怎么乱怎么加价,美女总能精确的捕捉到加价人的位置,这让姜黎离有些吃惊,除了狐族和艳赤鸟种类,还有人耳朵能敏感到这个程度?

慕容萧也显然发现了这个,来了兴致,指着美女背影道,‘这美人长的给我以前妹子似的,那叫一个标志,不过这美女耳朵听灵的,在这里要是想来横的,就劫持这美人就成,冲着这耳朵,也得卖个大价钱。‘

姜黎离撇撇嘴,‘哎哟喂,这牛吹得,还情-人,都吹得冒泡了,皇兄没成想你看上去土不拉唧的,年轻时候还真有点“往事”。‘

还没说完,台下的主持美女忽然愣了一下,就抬起头来,看着姜黎离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

姜黎离和慕容萧对视,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会吧,这也听得见?”忙对拉斯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同时暗暗指了指下面的主持美女。()

199 惊破下限

慕容萧就哑然失笑:“皇妹你这么聪明还真当真,耳朵再灵也不会灵成这样。( 起笔屋最快更新)她足是非常仰慕你拂影公主的大名,偷偷看你一眼。”

姜黎离也无比认同的点了点头,干咳了一声,掐着嗓子轻声道:“小美人,我们等下要抢劫,你听得到不?你听得到就来逮我们,待会儿可就晚了。”

刚说完,就见那主持女看着姜黎离,脸色更加奇怪起来,姜黎离就觉得不妙,他妈的,好象真的听得见。

忙的赶紧闭了嘴,可惜已经晚了,见她忽然喝了起来,指着姜黎离的方向,边上的伙计立即朝这边看着,就往楼梯上冲来。

糟糕,姜黎离一个哆嗦,她真听见了!

慕容萧也有点蒙了,看着冲上来的人,一下愣是没有反应过来,似是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耳朵这么灵的人。

在场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眼见拍卖被打断,一个个眼里冒着绿火盯着这边,恨不得把打断的这几人给吃了。

姜黎离看着已经冲到眼前的一群人,直咽吐沫,‘这个,这个是个误会。‘

主持女冷哼,压根不听姜黎离的解释,向着这边一挥手,一群人就冲了上来,一边的琏清闪电一般从姜黎离身边掠过,从二楼的廊台直跳而下。

姜黎离看得呆了,这他奶奶的琏清小心肝功夫是真心不错啊,这高,就这么跳下去,姜黎离不禁多了一份羡慕。

四处惊呼一片,看着姜黎离刚落地翻起来,又一阵惊呼,转头一看。那个之前见过的黑衣男子单手撑着廊台的栏杆,另一手放在身后,也翻了下来,拦到琏清面前。

慕容萧没有一丝慌乱,真气自身上开始荡漾,紫色的袍子随着内力波动飞起,甚是惹人。

姜黎离心里暗骂。这些人压根不听解释。这么多人,待会踩死她给玩似的怕是第二天,就会听说。拂影公主因为去拍卖场捣乱被人踩死的惨剧。

见场面也控制不了了,姜黎离额头上冒着细汗,不打服这些人,压根不会听解释。袖子一挥,右手凭空出现了一柄闪着水蓝色光芒的剑。魔兵武器在场的人均是一愣,莫家管家此刻也小跑着过来,不住的解释,可是现在太混乱了。压根没人听他的解释,管家看着就要打起来的人,都要哭了。这小祖宗可是打不得啊,但是没人听见他的话。

场面已经不受控制。姜黎离此刻心里也冒了火,身子渐渐腾向天空,左手变成扇子形状。

众人一愣,随即大喊道,‘竟然是魔族的人。‘

‘魔族的人敢来这里撒野。‘

‘兄弟们,上啊,拿下他。‘

姜黎离听着议论,脸色越来越黑,慕容萧早已捏断了一个人的胳膊,冲着姜黎离一笑,‘皇妹,平时蔫不拉唧的,没想到打架时候颇有点气派,有你老哥我年青时候的风韵,这风骨,不错不错。‘

姜黎离心跳加快,恐怕这是帝都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大闹莫家拍卖场,心说这次真的扬名立万了,估计接下来的事把他爷爷大爷什么的从祖坟里刨出来都摆不平了,一边看向楼下,只见下面也乱作一团。

冲上来的伙计给琏清撂倒了一片,那黑衣男子护在前方拍卖台前,两个人互相对持着,暂时还未交上手。

纳尓腾在半空,袍子烈烈作响,看着冲上来的人全被慕容萧放倒,嘿嘿冷笑。

本来一些人见到姜黎离是妖族时候就已经退却了,一个妖族能进来这里,非富既贵,在这里坐着的人都是人精,没有人会与拥有通行证的主结仇。

冲上来的全是这里的伙计,一些不错的剑士,姜黎离嘿嘿一笑,在这种地方打架好就好在现在还没人去报衙门,解决争端只能靠比谁更阴险了。

没人敢给姜黎离比阴狠,没几分钟下来,放倒一大片,姜黎离叉着腰站在桌子上哈哈大笑,正想得瑟得瑟,却突然闭嘴。

就连在场的人也统统闭嘴,纷纷朝着大门前看去。

玄芷青衣黑发风骨无限的出现在门前,一张小脸上复满了冰霜。

片刻,激动的声音四起,莫家小少爷!

是莫家小少爷,拍卖场顿时人声鼎沸,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莫家主管一面,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了唯一的莫家少爷,这个出乎意料的插曲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激动过后全场寂静,都希望莫玄芷能够多看自己一眼。

只有姜黎离,脸拉的老长,看着莫玄芷的身影,直哆嗦。

玄芷冷着脸看着众人的表情,淡定得穿过人群,走到姜黎离身边,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淡然,一脸嫌弃的恨不得把姜黎离一巴掌拍死,‘拂影。‘说话咬牙切齿。

姜黎离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一脸笑意得拉上玄芷的胳膊,‘心肝,是他们上来就要抓我,我可是良民呐。‘

玄芷眼睛一瞪,将姜黎离的手甩掉,脸色又黑上了几分,‘还不承认,分明是你说要抢劫。‘

‘我只是想试试你家主持的听力,完全好意。‘姜黎离随口扒拉舌头也不带打结的。

玄芷哼哼了两声,推开姜黎离左右乱瞟,‘琏清那个王八蛋呢,让他看着你,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话音未落,琏清抱着法杖从下面飞了上来,看着玄芷,脸黑的无下限,‘不满意以后自己看着,老子还不愿意奉陪了!‘

‘别……‘玄芷脸色马上黑了,他心里也知道姜黎离这厮特别能折腾。

慕容萧摇着扇子走了上来,嘴角挂着颠倒众生的笑容,对着一脸呆滞的人,道‘我都说了,是个误会,还没人信,这可是拂影公主,还会抢你们这些不入眼的小东西?‘

若是别人说这些东西不入眼,马上就会有人站出来,但是如果对方是拂影公主,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人家是寒商的公主,要凤得风,要雨得雨,还会来这里抢东西?多半是无聊跑过来溜溜。

下面质疑声四起,纷纷说有人故意找茬,眼见场面刚被控制下来又要乱的样子,管家慌忙苦着一张脸从人堆里跑了出来,看着玄芷发黑的脸,都快哭了,‘少爷,我刚刚就说这是行欢府的拂影公主,可是没人理啊……‘

美女主持也知道惹祸了,不由得心里一阵哆嗦,拂影她是听说过得,心狠手辣如同蛇蝎,如果落到她手里,多半就完蛋了。

姜黎离看了四周一眼,干咳了两声站了出来,摆着一个自以为高大上的姿势,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出来,讲的口水都干了,众人才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纷纷上前给姜黎离道歉。

姜黎离嘻嘻一笑,美女主持见姜黎离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伸手拿起旁边的算盘,来回打了一下,走到姜黎离前面,道,‘公主,这次拍卖场被砸的东西器具维修什么的一共是九十万金。‘

姜黎离眼前一黑,有些好笑道,‘我没给你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还给本宫要钱,可是你们先动手的。‘

美女主持本意也不想给姜黎离要钱,但是这么多东西被砸了,她不向姜黎离要钱,这就得让她出啊,你把她卖了也没这么多钱啊,她虽然怕姜黎离,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果不是您捣乱,事情也不会这样。‘

姜黎离瞪了一眼慕容萧,慕容萧两眼望天,一脸跟我没关系的样子,心里暗骂,真是没江湖道义,也不会悠着点儿,看他被群殴也不可不可怜他,他娘的一个一个砸东西花钱都不心疼。

姜黎离撇嘴,不过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反正就是十分之一她也不会出,让她往外拿钱,比要她命还难,九十万和十万对于他是没区别的,就算她们手下留情不切手切脚,随便让他赔个一万姜黎离也不会往外吐一分。

玄芷知道姜黎离的性子,这就是一个只进不出的货啊,而且慕容萧还在这里,就像拂影要钱,这就是丟莫家得脸。

一步上前把主持美女拉到后面,一脸黑到了极限,的从怀里拿出一袋金,递给管家,‘拿去,修修。‘

姜黎离眼睛眯成了月牙状,拍了拍玄芷的肩膀,‘没事,没事,姑娘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今天我就先回了,明天我在来。‘

明天还来?管家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这个小祖宗惹不起也躲不起啊。

琏清看着姜黎离笑得给花儿一样的脸,啐了他一口‘见钱眼开!‘

姜黎离也不介意,大刺刺的斜昵他,‘有钱不赚,纯属笨蛋。‘

经过姜黎离这一折腾,也没有心思在留在这里,丹药什么的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

莫家不愧是天下第一商,姜黎离走后,马上有人进来收拾残局,被他们扑腾的一塌糊涂的大厅,愣是让人十分钟给收拾好了。

这一天的拍卖尽是那些无六级的丹药和差不多得药草,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但是丝毫没有影响这些富商们的兴致,看着六级丹药口水都要流下来,敢进来莫家拍卖场都是有权优势的,一个个都是有钱的,为了命,更是一掷千金。

一连两场拍卖,都是一些丹药和一些古董,折腾下来,就是三天休息,姜黎离走在大街上,估计着九龙仙草将会在三天后完美出现。()

200 一掷千金

因为拍卖会的缘故,帝都的治安比以前严谨了许多,不少小贼本想着靠这次发点小财,一洗大雪化后留下的萧条,谁也没想到这次的捕快这么厉害,被抓到之后就是全身被打肿,然后扒光抢光,那罪真不是人受的。(起qi笔bi屋u最快更新)

反倒是姜黎离,这几天捣鼓丹药来了兴致,帝都城内的草药都差不多让她买光了,但是仍旧没有升级,姜黎离不禁心里直抽抽,看来这玩意还真是有钱人才能玩得起。

有了捕快这几天土匪般的扫荡,一时间城里的治安比以前安分了好几倍,那些小贼别说偷东西,就是看见一个普通的捕快腿都直哆嗦。

一大早,姜黎离和往常一样叼着个油条迈着小碎步在大街上一摇三晃的去药店卖丹药,慕容萧难得起早一回,看着姜黎离嘴里的油条艰难的咽口水,‘我说皇妹,你说我这霉运什么时候能够过去,在这样本宫天天提心吊胆的就要挂了。你去帮我问问师傅,我去问他,他指点不说。‘

姜黎离咬着油条,嘴里支吾不清,‘等拍卖会完了在说,到时候姐姐帮你问问,放心吧好大哥,谁死了你也不会死。‘

慕容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个皇子当的,不敢吃不敢喝,就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生怕一下被空气给呛了,真是要当出心脏病,本宫可折腾不起。‘

姜黎离拍了拍肚子,瞟了眼慕容萧,坏笑,‘没事,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就行了。‘

‘我有病。‘慕容萧哭丧着脸。好像谁欠他千儿八万似的。

姜黎离吃饱喝足,打了个咯,摸着下巴心情很好的笑着,明天的拍卖会,她很期待。

最后一场的拍卖会开幕式很简单,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拍卖的两个宝物主角是什么。

拍卖官无比激动的登上拍卖台,生平接触珍品无数。却从来一件能比这一个月接触过的物品珍贵。作为一个拍卖官,

他们最想的就是在有生之年能经手拍卖出天价的物品来。

第一件:一把魔族圣刀

拍卖官站在一旁,先前的美女主持款款登台。身材修长,曲线婀娜曼妙。

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将玲珑起伏的完美娇躯衬托的无限柔美,气质更是超尘脱俗,令百花都要黯然失色。

“我想大家都听说过这把魔族圣刀。这是当年魔君死时留下的,其威力不可想象……”

其实。根本不用解说,来这里的人都是眼能识金的主,是不是有好东西,也就是分分钟看出来的事儿。美女不过是为了吸引更多地眼球而已。

午后,拍卖准时开始。“起价十万金币,每次最少加一千金币……”

美女地声音悦耳动听。轻灵地一展长袖。而后刷的一声,拉开了背后地黄色帘幕。

顿时将通体乌黑。闪烁着妖异光芒的魔族圣刀露了出来。

一股凛冽的杀意,瞬间充斥在大厅中,一个浑身穿着金色铠甲的剑士,端着奥魔族圣刀走到台中央,无声地为众人展示着这件魔君死前留下的古刀。

轻轻一颤动,一道蓝色雷光直接腾空而起,瞬间洞穿了屋顶。

刷,轻轻一扫,一大片能量波,铺天盖地奔腾而出,台上地整片空间瞬间被水蓝色淹没了。

刷,收回古刀地刹那,所有能量波动全部消失。

姜黎离坐在一个贵宾室里,看着古刀的威力,动作一卡差点咬到了舌头,这件东西出场出乎了他的意料,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魔族的。‘

她第一个想到了尘诏。直直盯着那把古刀也在流口水,‘魔族的,当然是好东西。‘

慕容萧湊到了他身边,目光贼兮兮的看着场里魔族古刀,‘你真的喜欢?‘

姜黎离点了点头,挫了挫手,面上有些激动,‘这谁要是能买来这个东西,,转手在卖掉个黑价,那可真是发财了。‘

慕容萧坐回了身子,摸着下巴盯着场下,这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但是这玩意就如姜黎离所说,就轮收藏价值都不可想象。

“我方才根本没有贯注任何内力和真气。只是轻轻挥动了几下而己。它的杀意与威力大家可以想象。这就是魔族圣刀。曾经在天界打伤过帝华的兵器!”

为大家展示威力的金甲剑士,低沉的话语自虚空中透发而出,让人心情跟着声音的激昂情不自禁肺疼起来。

“现在,我使用三成的内力,让大家看看它的真正威力。”

说到这里,他手掌中开始范出橘色的光芒,对着魔族古刀输入进去。

整个人冲天而立,而后整个人爆发出一阵璀璨雷光。

同一时间,古刀激射出地一道可怕的能量,浩大的能量波动瞬间让屋顶灰飞烟灭,一道直径足有两米粗的雷光光柱冲天而起,似乎穿进了云霄中!

在这一刻,帝都许多人都看到了这巨大的蓝色光柱,其威力实在太过震动人心了,许多人战战兢兢,险些跪伏在地,尤其是拍卖大厅中地人,更是深感惧意。

那股凌厉的杀气,以及那不灭地战意,让许多人直接崩溃地瘫软在了地上。

冲天地雷光,弑杀过神的古兵,魔族君王兵器威力不可想象!

大厅内寂静无声,直至能量波动消失很久之后,人们才渐渐回过神来。

黑色古刀又恢复了质朴模样,只有那妖烨的光芒,让许多人都屏住了呼吸。

太具有压迫感感与震撼性了。

姜黎离摸了摸自己扑腾扑腾的心脏,心说这这剑士的号召力真他妈强,不知不觉就跟着入戏了,回头看了眼慕容萧,还算淡定。

下面已经人声鼎沸,一个个热血沸腾的好像花的不是钱。

“我出二十万量银子!”

“二十万金币就想买魔族圣刀?我出五十万量银子!”

“五十五万!”

“六十万!”

“我出一百万!”

场面实在太火爆了,根本没有人一千金币一千金币的加价,直接以万位为单位,不断有人加价,魔界君王的古战器宝吸引了太多的人。

场内有许多人纯粹是为看热闹而来,因为他们不可能出得起那样昂贵地价格。

前方竞争地如火如荼。后方不少人在小声议论。

“这他妈地是哪个败家子啊?居然将魔族圣刀扔出来拍卖?!”

“估计卖家是怕被抢,还是赶紧出手的好!”

“谁真么大地胆子敢去抢?‘

‘这说不准就是有这么一个神人呢!‘

‘我出五百万两银子。”

看着下面已经陷入疯狂之镜时,慕容萧终于开口竞价了。

哗,整个拍卖场炸锅了,方才对卖家议论的人马上转移到了慕容萧身上,整个会场的目光马上移到了慕容萧的6号贵宾室,都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出手就是五百万两银子。

终于有人忍不住想驳一把。大声道:“我出一千万两。”

拍卖场在度沸腾了,不少人已经暗暗退出了竞拍,这已经升级为真正土豪的战场。

“一亿金。”慕容萧紧跟着加价,这把古刀虽然对他来说没有实质上的作用,但是能让他看上的东西,不多。

“慕容萧,你疯了?”姜黎离惊讶地盯着纳尓,“你有毛病?这东西你要来干嘛,你一个人族,又不是魔君。”

慕容萧摸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朝着姜黎离丟去一个肤浅的眼神,道:“等我拍下之后,你就知道了”

“太疯狂了。冲上一亿金了!”拍卖官话语激动,说话时浑身地肥肉都在颤抖。

价格还在不断的往上加,别人加一亿,慕容萧就加两亿,完全是一掷千金的拍法。

姜黎离老脸通红,激动地道:“照这样下去。十忆金,也难以阻挡啊!这太疯狂了!三皇兄你买来究竟干嘛!”

姜黎离看着慕容萧不断的加价,光听着几亿几亿的金,就直流口水,这要是给她了,她还愁什么。

慕容萧弯唇一笑,小声道,‘送美人,行不?‘

“庸俗!”姜黎离吞了吞口水,还不忘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泡妞也太大方了吧,一出手就是十亿,而且拿刀送美女,人家不下跑就不错了,真是庸俗,俗,俗不可耐,有这钱你给妹子我点多好啊,是不。“

‘皇妹啊,别天天钱钱钱的,多俗啊。‘慕容萧摇着扇子笑着反击。

“我那只是欣赏银子而已。没有一丝龌龊的思想,你那是红果裸的庸俗!”

“本宫就是庸俗怎么了。”慕容萧一脸坏笑,冲着姜黎离,道:“你家可有妹妹?”

“滚...‘姜黎离脸马上就黑了。

“我只是欣赏而已。没有一丝龌龊地思想。你那是红果裸的庸俗!”慕容萧散漫地回应道。

听到自己地话被原封不动的借用,姜黎离脸黑的不能在黑,慕容萧顿了顿,又道,‘就算你有妹妹,本宫也不要啊,本宫对你是真的。‘

姜黎离脸上更黑了,一脚就踢了过来‘滚...‘

慕容萧嘿嘿笑着躲开。

下午,姜黎离听着不断升高的价格逐渐麻木了,索性倚着桌子就睡着了。

竞价已经到了白热化,价格已经涨到了五六亿,慕容萧有些不耐烦,张口就是十亿下去,下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201 迷醉

拍卖官连续三次询问不见有人回答,一锤定音,道:“东西归六号包厢的公子拥有。* *”

片刻,有专门的司职人员捧着送了上来,慕容萧摇着扇子拿出来观赏了一会,转手递给了姜黎离。

姜黎离眼皮一跳,抬头看向慕容萧,目光有些不明所以,‘我不懂刀。‘

‘我没让你懂,我让你看。‘拿着扇子敲了下她得脑袋,慕容萧弯唇扯出一丝微笑。

‘有什么好看的。‘姜黎离咕哝着接了过来,看了两眼就失了兴致,这刀虽好,但并不适合她。

况且这是尘诏转世之前留下的东西,她也不想有什么兴致。

见她兴致缺缺,慕容萧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方才不是挺喜欢吗?‘

‘我喜欢是因为这玩意值钱。‘

‘你一个姑娘家,天天想着钱做什么。‘

‘欠了一亿多外债,我不想钱,你替我还啊?‘

慕容萧扇子也摇不起来了,脸都要绿了,他以为拂影老是盯着这把刀看,是因为太过与喜欢,谁料到她只是折合成银子的喜欢。

摸着下巴看她,笑眯眯道,‘皇妹啊,喜欢吗?‘

姜黎离没有反应过来慕容萧说的话,只是下意识的点头。他奶奶的这年头谁不喜欢好东西,就算她用不着,也可以卖钱啊。

慕容萧看她点头,笑得更灿烂了,‘皇妹啊,你我非嫡亲,要是你能嫁给皇兄我,我就送给你。‘

姜黎离手一抖。脸直接黑了,摸了摸冰凉的刀身,拿眼睛斜看他,‘只要母后同意,我就不反对。‘

她和慕容萧是非嫡亲,就算是嫁了也没人话说。但是这事就算她有意,凌鸿也不会答应。

没理由放着云澜那富十八代不要。而选择了在寒商的三皇子。就算是三皇子有能力。但唯一不可的就是他不能掌握南朝的事变。

慕容萧一脸晦气,摇头叹气了一番,道:‘送你了。‘

姜黎离一征。随即吞了吞唾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理解,‘送我?‘

慕容萧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笑道。‘这里没有第二个人,自然是送你。‘

‘那现在是我的了,你说我现在转手卖了怎么样?‘姜黎离嘿嘿笑着。

慕容萧语塞,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女人。真是脸皮厚到了极限,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姜黎离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是开玩笑的。看着慕容萧没好气的看她,索性拉起他一起去吃饭。

这几天自从古董被摔了。一直不敢吃好的啊,现在有人付钱,不吃白不吃啊。

此刻已经近了黄昏,刚是初春,虽然桃花未开,柳枝未吐新枝,却也是一派初春景象,美不胜收。

姜黎离和慕容萧并肩走在街上,男美女魅,很是惹眼,虽然她来寒商很久了,但是却很少出来吃东西。

对外面什么的招牌菜压根不知道,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姜黎离才感觉到是不是很久没有这么懒散的接触过人气了。

整个人不是闷在家里炼丹,就是被人绑架,像这么闲情逸致的出来逛街,倒还真是第一次。

慕容萧摇着手里的扇子,一双媚眼尽显精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融洽的和她一起出来,想想往日,真够心塞得。

开始是容景在中间挡着,后来容景好不容易没戏了,又杀出来了一府侍朗,不止他自己心塞,就连身边的太监都经常哀叹说难道三皇子的情路势必如此坎坷吗。

没头没脑的走了许久,也不见姜黎离要冬天,慕容萧有些纳闷,这丫头怎么不买东西,当年他陪姑娘家逛街,每次都是买东西买东西在买东西。

走到了一家珠宝店门前,慕容萧伸手拉住了还在往前走得姜黎离,指了指流光溢彩的首饰,示意姜黎离挑一个。

姜黎离很少买首饰,她喜欢步摇,发饰也都是只插一个步摇,司女官会每月打造出来新的步摇供她使用,样子都是尘诏过目的,尘诏眼光是没话说的。到她手里自然也不会嫌弃难看,反倒是与她都很贴切。

被慕容萧这么一指,姜黎离回过了神,挑着摆放整齐的首饰,一个个珠光宝气的,看着档次就很高。

姜黎离撇了撇嘴,眼角的余光撇像一旁不起眼的位置。

那是一支金步摇,不同的是步摇上面的凤凰展翅断了一个翅膀,看起来像是个坏的。

可是姜黎离总觉得这是制作人特意如此打造,凸现别致。

伸手指了指那支步摇,店家忙的拿了起来,笑道:‘姑娘好眼光,这卖主说只要有人主动买,就不必收银子。‘

‘哦?‘姜黎离来了兴致,看来制作的这个人还真是有些雅致,既然送她,她也不矫情,道过谢就走。

店主还非常热情的说卖主叫做风萧易,对于这个,姜黎离根本没有往心里放,管人家叫什么呢,和她又没有关系。

晃晃悠悠地逛到西子湖。

两个人依在湖心的亭子里,就着月色,喝着小酒,虽然看似惬意,这酒却越喝越觉得窝心,“皇兄啊,你说这皇宫内没有真感情吗?‘

‘为什么这么问,你不开心?‘慕容萧凝了凝眉。

喝了口酒,摇了摇头,‘突发感想。‘

‘真感情固然是有的,就像我对皇妹你。‘

慕容萧一件藏紫色的长袍,外面穿着绣着繁琐牡丹的外衣,配着条紫色的玉带,头上带着翡翠玲珑挽发,手中托着一坛子酒,颠倒众生又不失沉稳。

他抱着酒坛在她的酒壶上一碰,“为帝王家真情干杯。”

姜黎离嘴角抽了一下。

“有我在,还不是真情可贵吗?”他微微一笑,仰头就着坛口喝了一大口酒。

姜黎离看着他,最终没能笑出来。也端起酒壶,慢慢喝下一大口。又抬头看向天空明月,目光迷离。

接下来,他除了陪她喝酒,没再说一句话,如一只猫一样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你在皇宫内怎么活下来的?”过了好半天,姜黎离才真正冷静下来。

“我知道以后有个叫做拂影的人需要人陪。所以就活着。”

姜黎离摇摇头。当然不相信他的话,“哧”了一声。

他笑了一下。

姜黎离又抬眼看了看他,一年了。在她孤单的时候,不时陪在她身边的,仍然是他。

丢掉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壶,抓过他手边酒坛。

他将她的手和酒坛一起按住。“别喝了,再喝你真要醉了。”

“我就是想醉呢。”

姜黎离又去拿酒。酒坛被他压得动丝毫不,姜黎离竖起了秀眉,“喂,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呢。还是来劝我喝酒的?”

“来陪你喝酒的。”

“那还不松手。‘

“酒这东西适可而止。”

“可今天我一定要喝。”

“一个女孩子醉在外面很危险的。”

姜黎离朝他勾了勾食指,“你过来。”

他凑上前。她带着醉意的脸美得有些不真实。

她的身体往前靠了靠,脸向他凑了过来。他的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他以为她要吻他。

姜黎离在他鼻尖前停下了。嘴边噙着一抹嘲讽浅笑,“你觉得像我这种脸皮厚外加不要脸还缺心眼的人,还会怕什么危险?”

说完呵呵一笑靠回座椅,顺手从他手下拽过酒坛,喝了一大口。

他“嗤”地一声轻笑,“现在,你不是脸皮厚的公主。”

“是棋子。”姜黎离斜了他一眼,带着醉意的眼尽是妩媚。

一阵酒意上涌,难受得把身体紧靠在朱木栏杆上,闭上了眼,一阵反胃,忙竭力忍着。

他敛去脸上的笑,忙把她扶住,防着她重心不稳,掉到湖里。

姜黎离推开他,带着闷热的空气让她的胃越加的不舒服。

慕容萧看着姜黎离鼓起腮帮子,暗叫了声不好,肚子了一热,夹杂着难闻的味道的热气扑鼻而来。

姜黎离扶着他的肩膀吐得一塌糊涂。

慕容萧从小锦衣玉食,素来爱干净,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吐到他身上,还敢吐的这么畅快。

被人吐了一身,无疑是一种精神谋杀,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认命的份。

屏着呼吸,不去看自己肚子上的污物,帮姜黎离轻拍着背。

吐吧,吐吧……吐完了就舒服了。

姜黎离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才觉得微微好受些,转过身,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慕容萧扯着身上湿达达贴在的锦袍,“你要去哪里?”

“回家。”姜黎离眼前一黑往地面扑去。

慕容萧把她接进怀中,拧紧了眉头。

他知道她的选择后,那些无需他前往的平定,也揽在身上,为的是能离她远些,让她不必看见他而为难。但他避了,却看不见她快活。

这样的她,让他整颗心都在痛。

他把她打横抱起,唤来马匹,回了自己的皇子府。

下人见他带了个女子回来,一身污浊,忙抢在前头备热水。

他把姜黎离丢在地毯上,胡乱脱掉自己身上弄脏的锦袍,又去扯姜黎离的脏衣服,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带着这身脏东西睡到床上。

当姜黎离只剩下贴身的胸衣褥裙,不十分大却很挺秀的胸,纤细柔美的腰肢,裙幅下露出的修长浑圆的大腿,让慕容萧喉头一哽,身体瞬间起了变化。

这一年多来,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她,想到她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这时她就在他面前,让他还怎么忍得了。

别过脸骂了声,“见鬼。”()

202 心酸

手慌脚乱地将她丢到床上,拉过丝被盖住她的春光,狼狈地逃进隔间浴室,一头栽进醒水池,用冰冷的水浸去体内的骚动。( 起笔屋)

卧房里传来一阵压抑着的低泣。

慕容萧胡乱抹了身上的水,抓了睡袍套在身上,返回寝室,哭声瞬间止住。

慕容萧望着床上倦缩成一小团的身影,眉心慢慢蹙起,过了会儿,才缓步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扳过姜黎离,“你在哭吗?”

姜黎离咬紧下唇,装睡。

“我知道你醒了,醒了就去洗洗吧,一身都臭死了。”慕容萧站起身取了件干净的负缎袍丢在床上。

他不是不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是她不想说,问了也没用。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把她逼得太紧。

姜黎离抓过锦袍,闪身躲进了隔壁浴房,脸上火辣辣的烫,刚才在醉倒前,虽然吐得稀里哗啦,但头脑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么弄了他一身的污物。

慕容萧靠坐在大床上,看着与浴房相隔的屏风,幽黑的眸子慢慢变窄。

他不能确定,等她酒醒了,她会不会愿意心平气和地和他谈一谈。

姜黎离穿着他家居的缎袍,从浴房里出来。

慕容萧双目一亮,黑沉的眸子多了些异样的色彩。

她洗净的面庞,干净得如同出水芙蓉。

玲珑的身体罩在他宽大的缎袍里但随着她的走动,柔软的布料勾勒出她妙曼的身体曲线,更让人想入非非。

“三皇兄,送我回去吧。”

“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

‘嗯。‘姜黎离点了点头。现在她处于风口浪尖上,天知道有多少人想把她一举打垮,她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

慕容萧斜倚着看她,脸上有着一丝苦笑,‘我让人给你准备衣裙。‘

姜黎离点了点头,穿着这个袍子,就算他们之间没什么。也没人会信。

慕容萧拉了拉金铃。很快有婢女进来,端着紫色的锦服纱裙放在了一旁,随即退了下去。

姜黎离抱起衣服去了里屋。衣服十分的华美,裙摆经过别心的裁致,穿上微微翘起露出里面的印蝶翼花纹,穿上就像个华美的蝴蝶。

关键的是很合适她的腰身。伸手拿起一旁的紫纱外罩,衣角绣着翩翩彩蝶和朵朵韵兰。整个衣服美的不像话。

随着她的出现,慕容萧的眼神微微惊艳,婀娜曼妙的玉体,似上天最完美的杰作。站在花丛中的话,百花都要黯然失色。

在翩翩紫衣的衬托下,如雪的肌肤更加的娇嫩动人。一头黑亮的长发自然披散在肩头,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眸子充满了灵气。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绝代无双的容颜仿佛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如梦似幻一般。

‘皇妹,如果下一任皇上是我。你就说我的倾城皇后。‘慕容萧柔柔一笑,当真颠倒众生。

姜黎离一身紫衣,坐在一旁,‘你想做皇帝?‘

‘你想我是皇帝吗?嗯?皇妹?‘

姜黎离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却也没有回答他,起身笑笑,‘皇兄我该回去了。‘

慕容萧点了点头,从床上起身,亲自出去送她。

姜黎离站在他一庞,夜风吹起,撩起他的华发,突显萧瑟和单薄。

尘诏刚刚迈进书房,就有亲信隐卫从窗口飘落。

“公主去了拍卖会,结束后又去了湖畔和三皇子喝酒……然后……”

尘诏眼皮微抬,“然后怎么?”

“然后去了三皇子府。”

尘诏蓦地看向亲卫,神色虽然仍然淡然,但眼底深处却冰冷一片。

亲卫低着头,不敢看尘诏的眼,背心瞬间渗出冷汗,这个时候的暗主就算是水寒公子在世,也不敢招惹。

一缕白烟无声地在天空中化开。

亲卫忙道:“公主回府了。”

尘诏呼了一口气,轻道:“你下去吧。”

亲卫也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姜黎离翻墙进了行欢府,爬往她早晨打开的那扇窗,窗页仍然虚掩,和她离开时没有两样。

轻轻推开窗页,寝室中一片漆黑,看来绾甸没有进来过。

她这趟夜不归宿,算是神不知鬼不觉,看来还是翻墙好使,毕竟这年头的墙头不高啊。

姜黎离暗暗得意,搭了一腿上窗户,刚上骑上窗台,屋里传来一声极轻的打火声。

见对面书桌前亮起一团火光。隐约看见桌后坐着一个人影。

那人慢条斯理地点燃烛火,挑亮了灯芯,照亮他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身影。

姜黎离看着他清秀绝俗的眉眼,身体蓦地僵住,额头上慢慢渗出冷汗。

他抬眼向她看来,神色淡得看不出丝毫喜怒。

“公主这是做什么?”

“赏月。”姜黎离说谎不脸红。

“既然是赏月,为什么有门不走,却要爬窗?”

“如果走门,绾甸他们职务所在,一定会跟着,我是好主人,不愿为自己的一时兴趣,害人家不能休息。”

“是吗?”他声音极淡。

“嗯。”姜黎离随口应了,从窗户上翻了进来,他做什么从来不会告诉她,凭什么她去哪里非要告诉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身为你的夫君,你昼夜不回,你觉得我该在哪里?”

就愕住,第一次见他端出夫君的架子,“我夫君太多了,您还操这个心干什么,何况你以前不都是不管我的。”

“现在管管,也不算迟。”

姜黎离揉了揉开始发痛的额头,“你没几天可管了,现在就让你过过瘾,过几天我就要嫁人了。”

尘诏似笑非笑。“你是指泯王?”

“那可不,云澜长的好身世好手握兵权还有钱,实在是好良人。”姜黎离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

尘诏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影,却是微微一笑,“公主不是口口声声说无颜是你的夫。现在他可真要做你的夫了。赖也赖不掉。除非……”

后面的话,他不再说下去,别人听不懂。姜黎离却能懂,除非她不当这个郡主。

她说过,她可以不做这个郡主。

现在他把这事给做实了,她不嫁云澜。就得在大婚前离开行欢府。

姜黎离眼皮一跳,他是在逼她脱离这个身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似有人影。

姜黎离心里一咯噔,又看了眼前笑得淡然的尘诏,心里突然明了,外面是云澜的人。

他不仅这么做。还当着云澜小厮的面这样说。

就算外面的人虽然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一定会告诉云澜,外面的人听不出话中话。云澜却能明白。

他不但在逼她,还是在向云澜挑战。

姜黎离心里转了百八十个弯。也没能猜出尘诏这么做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干脆不加理会了。

“你说这么多,是想做哪样?好像老师打学生都是打手掌心的,要不我叫绾甸拿块戒尺来,你要打就快些打,打完了,我好睡觉。”

姜黎离坐到桌对面,不怕死地把一双白生生的小手伸到他面前。

“这么说,公主是承认自己错了?”

“我有什么错?我这么大的人了,出去喝个小酒有什么错?”姜黎离趴在桌上,歪脖托腮,向他凑近,“我又是独身,别说喝个小酒,就算去一夜情,也无可厚非,是不?”

尘诏皱眉。

“别跟我说什么女人要守妇道之类的,我没学过。再说,这院里的男人们,个个顶着我的夫侍的名头,可是你们,谁是我的?”姜黎离睨着他笑,“尘诏……你该不会说,你是我的夫?”

姜黎离嘴里轻松,心里却如秋风扫过,只剩下一片孤寂的凄凉。

他们却什么也不是,即便是床友都算不上,呵……

尘诏紧紧地抿住唇,一双眸子黑得如同浓墨,丝毫不能被烛光照亮,眼底深处涌着难辩之意。

他静看了她一阵,缓缓起身,淡然地走向门口,到了门边才停下,回转身重看向她看似无所谓的笑脸,“一身酒味,要睡也洗洗再睡。”

姜黎离点了点头,在他踏出台阶的时候,声音明亮的传来,‘尘诏,这行欢府里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我会嫁给云澜,你们将脱离与我的束缚,在无半分关系。‘

尘诏脚下一顿,喉结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还是转身塌下了台阶,连头都没回。

连他也不知道,在许多年后,她已为人妻,而他时常望着整个破败的行欢府,想起那夜她说的那句话。

她说:尘诏,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做这个公主。

可惜,他终是没有回头,以至于最后孤独撩落了一生。

姜黎离‘噗’地一声吹熄了灯,直接上了床。

尘诏站在凤阁大门前默然,在门口站了一阵,退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姜黎离望着漆黑的帐顶,长叹了口气。

苦笑了笑,天意弄人,是不?

就算她嫁给了云澜,他也不会介意。

当真是在无感情,也罢,这一切本和她没关系,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都早消失不见了,只有她还在原地傻傻等候。

姜黎离以为气走了尘诏,这件也就算至此为止了。

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她就发现行欢府所有的院墙上都有了玻璃渣子在上面插着。

姜黎离脸都绿了。()

203 姿容绝世

皇宫御花园内。* *

掩掩繁花中,坐着一位穿着一身浅蓝色宫装,头戴浅蓝色宝石叶脉枝格的首饰,粉面含春,杏眼含娇,一个眼神就让人稣到骨子里的女子,正端着上好的紫砂壶品着茶,出尘的气质更显得惠厔兰心,移步开视线。

小太监从一旁的走廊小跑着跑了过来,扑通跪在了女子面前,额头上还有着细细小小的汗迹。

‘奴才参见徐郡主。‘

被称为徐郡主的女子放下手中的紫砂差距,微微抬眸,嘴角挂着一丝温婉得笑意,‘小安子,何时如此的急切?‘

小安子眼睛左右观看,似乎有什么不好开口,思量了半晌,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回郡主,尘诏公子回绝了您的邀请,并没有前来。‘

她动作微微一顿,整个人抬起头来,明眉皓齿,让百花都为之失色。

‘既然公子不肯来,那充容就去拜访。‘

这位徐郡主正是不久前在来到京城的徐充蓉,太后得嫡亲外甥女,人长的倾国倾城,行为举止更是适当有度。不禁太后对她赞口不已,就连朝中的大臣也对她赞扬有加。

不少人都希望为家族拉拢这门婚事,但是这位冰清玉洁的徐充蓉却唯独对拂影的侍朗情有独钟。

这让太后有些发愁,拂影那个煞星脾气古怪的很,想从她手底下要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况且那个丫头心狠手辣,指不定暗地里给你使什么拌子。

而幸好的是拂影下个月就要驾驭云澜,这府的侍朗也就不用在跟着,尘诏自然得到了自由。

到时候在提这件事情。量他尘诏不敢拒绝,太后这么想着,也就让徐充蓉暗地里先与尘诏多多来往,为以后两人也不那么尴尬。

只是这个太后太过自以为是,以为自个是太后就能命令任何人,她万万没想到在尘诏眼里她这个高高在上华贵无比的太后连个p都不是,对徐充蓉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小安子跪在下面。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心说这个徐充蓉也太拿自己当回事,胆敢去行欢府里找人家的侍朗,这拂影公主向来跋扈。这下恐怕徐充蓉又要自己给自己找没趣。

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去,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郡主呢,做奴才的自然没办法。低着头只能照做。

行欢府内,姜黎离正拿着把剪刀修剪着雪竹韵兰。洁白的花朵迎风吹起,附和她洁白的裙角,整个人都显着空灵而飘逸。

尘诏施施然的坐在她旁边的石桌庞,捧着本书看着。偶尔抬头看看认真修剪枝叶得她,微微笑后又低头看书。

绾甸和茗寒站在凤阁的门外,不时的向里面探头。忍着的嬉笑流失在随风中。

‘绾甸姐姐,公子和公主都是一身白衣服。很是般配呢。‘茗寒偷偷探着头,看着仿若一副画卷的两个人,不敢大声,生怕叨扰了里面的神仙璧人。

绾甸一脸笑意,脸上有着骄傲,‘我们的公主自是极好的,与尘诏公子也算是相配,只是府里那么多公子,公主要真是选择还真是艰难呢。‘

‘绾甸姐姐,公主不是要嫁给泯王了吗?这些公子陪着公主的时候也不多了,这个行欢府恐怕也将没了。‘

‘胡说。‘绾甸有些嗔怒的看了茗寒一眼,道:‘先不说公主会不会嫁,就算是嫁了,这行欢府还会给以前一个样,皇上对公主这么好,岂会收了这座府邸?‘

‘嗯,也是,反正只要公主和公子们都在,就是好的。‘主子的幸福,就是他们的幸福。

两人正在说话间,却是管家小跑了过来,远远的就招呼着两人过去。

绾甸抬头,提着裙角小跑了过去,‘白管家,怎么了?‘

老管家看了看左右,小声道:‘绾甸姑娘,我们公主呢?‘

‘公主在里面和公子一起说话呢,怎么了?‘

‘徐郡主来拜访。‘

‘那个太后的外甥女?‘

管家点了点头,‘就是那个,你看现在……‘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觊觎我们尘诏公子许久,现在竟然还跑到府里来,真是不要脸,就说公主不在。‘

白管家点了点头,正准备回身,却听得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响起。

‘充容来拜见公主,怎么公主还不敢见人是怎么?‘

徐充蓉莲步款款的走来,浅蓝色宫装显着更是颇有灵蕴。

她在梁州被好事者称为第一美女,就是在京城,能比的上人简直也是没有,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明珠一颗。就是慕容以沫在她面前也是黯然失色。

听闻拂影艳冠天下,姿容绝色,一直只闻其名,也从未见过真人如何。不过想来也是空负圣名。

徐充蓉蔑视一笑,绕过绾甸的身子,径直朝着凤阁走去。

白色花树下,一名绝代佳人翩若惊鸿,似浮光掠影一般轻灵。如谪仙临尘一般飘逸,袅袅娜娜而来。如同画卷中走出地仙子一般。

肤若凝脂。眸若秋水,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皇家天女拂影公主倾城倾国之色如梦似幻,美地让人窒息。宛若那九天玄女降临凡尘。

徐充蓉震惊,这世上原来还有这么丰姿绝世的丽人,清丽脱俗到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一身白衣仿佛和整个凤阁融为了一体,拂影静静的站在那里。当真是如洛神临世一般,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

徐充蓉压下了心里的震惊,努力让面容看着自然一些,微微阖首,‘充容前来拜见拂影公主。‘

姜黎离风华绝代。袅袅娜娜向她望来。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脱俗之态。清丽仙颜露出一丝冷笑,道:“看来这行欢府的侍卫是该换换了,怎么连徐郡主来了,都没人来给本宫通报,郡主金枝玉叶的,若是怠慢了郡主,可就不好了。”

徐充蓉脸上露出一丝难堪,伸手佛了佛耳旁的发丝:‘充容私自拜访,还望公主见谅。‘

姜黎离柔和一笑,放下手中的剪刀,侧身做到了尘诏身旁,接过他手里的一盏茶,冲着徐充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徐充蓉也不客气,走到了尘诏对面,福了福身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娇羞,坐在姜黎离的身旁。

姜黎离伸手递给她一盏茶水,笑意盈盈:‘不知道郡主大驾光临,可有何事?‘

‘充容只是听说拂影公主就要出嫁,前来拜贺。‘

姜黎离脸色一僵,还未说话,尘诏却施施然说了一句:‘不知郡主从何处听来我家娘子要嫁人?‘

听见娘子两个字,不止徐充蓉愣了,就连姜黎离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苦涩,他还拿她当他的妻吗?

还是一如既往的作戏来摆脱徐充蓉?同行一程又何妨?姜黎离脑中幕然出现了那日的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算没有爱情,目前也不能让对方失足。

徐充蓉被尘诏堵了话,脸一阵红一阵白,‘拂影公主不是要嫁泯王了吗?‘

‘我想郡主你想错了,就算我和云澜注定是夫妻,也是他加我,不然,我这一府人往哪里放?‘

姜黎离的话很明显,就是告诉徐充蓉,别在打她人的注意。

徐充蓉是何等人,自然知道姜黎离话里的意思,垂下了头,笑道:‘像公主这般尊贵的女子,不论是嫁娶,那人都是有福分之人。‘

‘郡主这话不假,我家尘诏也整日这么说。‘既然尘诏拿她做挡箭牌,她若不回礼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他?

果然,尘诏听见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死性不改。

出了行欢府的时候,徐充蓉小脸苍白,在不似之前的骄傲与自信。

拂影不管是在美貌,还是在气势风范都在她之上,如果不是拂影要嫁于泯王,她徐充蓉想赢拂影,简直不可能。

贴身侍女莲彩见她出来,慌忙赢了上来,替她披上披风,关切道:‘郡主脸色不太好,我们赶紧回宫吧,免得冻坏了您的身子。‘

徐充蓉点了点头,在莲彩的扶着下上了马车,对着莲彩说道:‘你去帮我查查拂影的人际关系,还有那些看拂影不顺眼的,和她有过节的所有人的资料。‘

莲彩点了点头,慢慢的退了下去。

就在徐充蓉走了不久,行欢府对面的窗前探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对着旁边的人道:‘风格,你说我这么去拜访,拂影那丫头会见我吗?‘

风萧易摸着下巴看着行欢府的大门,想起那日他被人追杀,拂影那丫头救他时候的鄙视加嫌弃的眼神。

当时就觉得那丫头有趣,但总是没有机会认识。就连他的半翅金步摇也阴差阳错的被她得去,看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深着呢。

风格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道:‘公子莫不是喜欢上了拂影公主?‘

‘此话怎讲?‘风萧易皱了皱眉,他喜欢拂影?怎么可能,毕竟是才见过几次面。()

ps:塌马的真jb恶心,卡成这个熊样。

204 所谓留仙

风格微微一笑,上前为风萧易倒了杯茶水,道:‘以前公子哪里对女子这么上心过。‘

他自幼跟在风萧易身边,对风萧易自然是极其了解,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

风萧易摸了摸鼻子,扇子一合慢慢敲在手心里,眯着眼睛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片刻,忽的摸了摸鼻子,笑道:‘有吗。‘

风格无奈的叹了口气,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公子,这是真有。‘

如果风萧易仅仅是因为拂影公主救了他,大可进去登门拜谢,哪里至于大费周折的四处派人打探她的消息。

这下好了,消息有了,可惜自家公子却又退却了,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道:‘公子若在不出手,这拂影公主下月可就要嫁泯王了。‘

风萧易俊朗的面庞上浮过一丝笑意,伸手指了指行欢府方向,道:‘我敢断定,拂影不会嫁泯王。‘

‘为何?‘风格测了侧头,有些疑惑的看了行欢府一眼,不明觉悟的问道。

风萧易扇子有一搭没一撘的敲着,整个人窝在狐裘里,面上有着一抹苍白,看起来之前的刺杀并没有完全痊愈,若有所思的看着行欢府,有些迷茫的道:‘直觉。‘

风格打开了窗子上的幕帘,使视野变得清晰一些,却又听得风萧易的声音传来:‘放下吧,太凉。‘缩了缩身子,整个人都缩在了狐裘里,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乏力。

风萧易怕冷,风格是知道的。但是一往有汤药的支撑,倒也无碍。今日看起来竟是如此的乏力,风格伸手关上了窗子,面上有些关切,‘公子,可好多了?‘

‘嗯。‘风萧易点了点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慵懒,细长的眼睑垂下。看不出他的心思。

‘公子。莫不是受伤未癒,不若去休息吧?‘风格倒了一杯茶过来,小心的询问风萧易的意思。

风萧易接下了茶杯。又放在了桌子之上,点了点头,‘也好,是有些乏了。‘

他没有忘记她身边还有个云澜。只是越来越乏力了,实在无心在去应付。

徐充蓉走后。姜黎离斜倚在美人塌上,眯着眼睛看着不为所动的尘诏。

感受到了那道质疑的目光,尘诏施施然喝了一杯茶,又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杯子。顺着那道目光看去,笑道:‘公主如此看着尘诏做甚?‘

‘看看暗主你到底有没有心。‘声音清清淡淡,姜黎离的目光并没有移开。眉毛轻皱。

尘诏轻笑,很是轻挑的挑起姜黎离的下巴。声音里有着一丝暧-昧:‘公主好奇的话,可以掏出来看看。‘伸手拉住她的手,摸在他的胸口。

姜黎离眯眼,感受着他的心跳,轻轻吹了吹气,‘方才那徐充蓉怕是来找你的。‘

尘诏贴进了她的脸,眯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表情似乎很是享受:‘嗯,好香。‘

虽然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还是不习惯猛地贴这么近,姜黎离伸手推开他,与他保存了安全的距离,才慢慢道:‘不愿说就回去吧。‘

‘公主可是吃醋?‘尘诏对于逐客令的下达丝毫没有介意,反而挑了眉眼,笑意盎然的看着她有条不紊的神情,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最不喜欢她这个时候的表情。

‘对你,我能有什么醋吃?‘

‘天下的女人我见多了,但是不吃醋的我却没见过。‘尘诏眸子嗪着一丝笑意,仿若一坛尘封了千年的美酒,让人不自觉的深陷。

姜黎离呲笑:‘怕是暗主想多了,我对冷血动物没兴趣。‘

‘有时候,尘诏的心还是火热的。‘说着,他突然凑了过来,伸手箍住姜黎离的脑袋,冰凉的唇凑了上去,含着她的唇瓣并不深入小心的吮吸着。

姜黎离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愣,直到感觉到唇上的触感之后才反应过来,伸手推在他的胸膛,用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动还好,一推之下却是激起了他的火气,在不似方前的浅琢,按着姜黎离的手越发的用力,舌头探入了她的口中,好似要把她整个人涌入身体里,疯狂的索取。

姜黎离只觉得脑袋眩晕,呼吸都要困难起来,这时候尘诏放开了她,看着她略带怒气的脸庞,伸手摸了摸嘴唇,似乎在回味:‘不错。‘

‘混蛋。‘姜黎离瞪他,起身径直回了卧房不在理他,还未关上房门,就见得绾甸提着裙角小跑着过来,脸上因为奔跑还有着一丝绯红,见到姜黎离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道:‘公主,宫里传来消息了。‘

姜黎离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问道:‘这个时节,能有什么事情?‘

‘一年一度的留仙节要开始了,皇上吩咐公主到时盛装出席千山寺。‘

‘留仙会。是...什么?‘姜黎离眼神有着些许迷离,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但又不能清晰的想出来。

尘诏示意绾甸退下,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为她笼了笼身上的狐裘,语气温婉:‘留仙会,自是留得长留上仙。‘

‘长留上仙?‘

尘诏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的目光有些悠远。

当年,众神全陨,唯一的神之血脉轮回到了人间,却因为神之血脉太过圣洁,凡间竟然无人能够承受的了。

凡是神之血脉到达的地方,无不是土地干旱,或者久涝成灾。亦或是万花凋零尽化枯骨。

众神陨落之后,各大仙地以长留为尊。但是神之血脉轮回到了人间,与魔君相爱,遭到众仙反对。

当时神之血脉已经投了长留门下,与魔相爱,犯了众怒。

后来众仙诛神在长留仙山之上,神脉没有苏醒。根本没有神的能力,最后被诛灭,后来长留上仙拼的元神尽毁将神之血脉打入轮回之中,得到了重生。

而长留上仙则消失在天地之间,此后长留仙山便消失不见,传闻如今寒商,就是当年的长留仙山消失的地方。

后来虽然有了天帝。但是对与长留上仙还是保存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而一年一度的留仙会。正是为长留导入轮回。

姜黎离眯了眯眸子,垂下了眼睑,笑:‘魔君。当年的事件难为你记得清楚。‘

尘诏一征,面色有些苍白。姜黎离冷笑:‘既然神转世,与魔君相爱,最后又为何是长留舍身救了她。而魔君您却这么心安理得的活到了现在。‘

果然,冷血不是突然的。而是亘古不变的。

尘诏的手无力垂下,当年的事情再度出现在脑海,没想到几万年过去,对于那一次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因为他对功夫的痴迷。最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就是长留也随着神转世去了轮回,一生一世为一脉,曼珠沙华虽世世不见。但他却总归是应了他的念想,与她世世不分离。

就是他最后舍了魔君不死身。在次陷入轮回,与她却还是这一番光景。

当年她还是长留山一个小仙的时候,就已经在宿命的交错间与她错过。

绕是万年轮回后,依然是这番光景。

在执拗的夙愿,经历几千年的磨砺,也终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姜黎离坐在尘诏的身旁,看着他微微有些纠结的神色,淡定自诺的笑了笑,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她只是给他添些赌罢了。自顾自的倒了一盏茶,浅浅酌了一小口,半眯了眸子:‘留仙会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尘诏掩下心中的想法,垂下了眼睑,见她没在追问,神色随即恢复了正常,好似方才的苍白只是姜黎离的错觉:‘长留上仙特别喜爱香。‘特别是清高凛冽的香。

香?姜黎离皱了皱眉,她好歹去二十一世纪待过很多年,对于香的认知就是停留在香水级别了,如果随身携带一瓶香奈儿,别说是长留,就是留长都搞定。

姜黎离心里暗暗咒骂,道:‘莫不是女子用的香粉?‘

尘诏点了点头,回答的有些含糊:‘有香味的一切东西,都可称为香。‘

‘看不出来这大仙的品位还真是有一手,跟个娘们似的还喜欢香。‘什么仙神鬼怪的,姜黎离心里没那个敬畏的心思,出口说的极其的爽快。

尘诏皱眉,说是姜黎离没有一点姑娘家该有的样子。被姜黎离几句含糊了过去。

尘诏对于她的品行也是了解个清楚,并没真个与她计较,微微笑了笑便说是有事要忙,转身离去。

姜黎离放下手中的杯子,眯着眸子看离去的白色身影,幕然的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虽然知道那已经是万年前的事情,但是一想起他和别的女人也相爱过,心里还真是没那个事。

姜黎离让绾甸出去买了些香粉过来,虽然长留大仙不会真的闻到留仙会上的香,但是却是寒商王朝为了选举香会圣女的名头,听说作为香会圣女,可以有随便出入整个香市,参与香的制作。而这香会什么的,自然是莫家出资,依着姜黎离看来,这便是莫家垄断商家的方法。哪里都要横差一脚。

姜黎离并未真的拿这些俗香俗粉当回事,但是她作为公主势必也要参加,虽然没有兴趣,但是也不能丢了行欢府的名头。

而且说不准还能大赚一笔,想起白哗哗的银子,姜黎离的兴趣就来了。

大包小包的香粉被摊在一起,随即又混合在一起,姜黎离感受着香粉的流程,就算是混合在一起,还是能够分明的看出香类的不同。

她并没有真的知道香的做法,这玩意一般都是香师自个操作的,她压根不知道方法,到现在姜黎离才望天长叹现代高科技的好处。

就在姜黎离在一堆香粉里闻来闻去的时候,一个花里胡哨的身影慢悠悠的走来,手里的金骨扇子摇的无比,伸手挑起面前的相思翎枝,冲着站在远处的姜黎离眨了眨眼睛:‘影儿~。‘

姜黎离抬头,云澜黄蓝相间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不知道是不是这回对于香的敏感,只觉得从他身上传来一股冷冷的香味,很轻很淡,不仔细捕捉根本闻不到。(未完待续)

205 香

姜黎离眯了眯眼睛,拿开云澜的袖子又闻了闻。()。 更新好快。云澜妖娆一笑,顺着她的动作就将她揽入了怀里,声音魅‘惑’到极限:‘影儿~这么迫不及待?‘

姜黎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只觉得那股香又不见了,疑‘惑’的看他一眼,道:‘云澜你用的什么香?‘

‘香?‘云澜挑眉,抬起袖子闻了闻,随即摇头:‘没有啊,本王从来不用香。‘

不用香?姜黎离眼神有些古古怪怪的围着他赚了一圈,难道是她方才闻错了?但是香这种东西,应该不会闻错才对:‘你今天是不是刚刚从‘花’满楼里出来?‘

云澜狭长的狐狸眼睛眯成一条线,合起扇子抬手敲了她一下:‘你这个笨扇子,‘乱’想什么,本王从不出去沾‘花’惹草。‘

姜黎离一直觉得自己机智是出了名的,被人说成笨扇子,不由的横起了眉:‘你这只风流狐狸,天天泡在‘花’楼里,身上有些味道也是正常的。‘

云澜扯起了嘴角,伸手扶向姜黎离的发丝,喝气如兰:‘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影儿跟在本王面前也不是一事无成,你看,歪理学了这么多。()‘

‘你这狐狸,当真是惹人厌恶。‘姜黎离转过身去不在理他,捣鼓起手中的香料来。

看着她白‘色’的身影,云澜的眼眸染上了一抹异‘色’,师傅说,修道之人要做到清心,清‘欲’,清凛。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做到了,可是现在。心里某一处却软了一片。

许久不见她说话,云澜绕过桌案走到她身旁。伸手捻起一抹香料,细细放在鼻下品闻:‘这等凡香俗粉,也只有你这等笨妖‘精’才会使用。‘

‘你这死狐狸,说话小心闪了舌头。‘同样是妖族,姜黎离自认为她的智商还是不错的,可是总在尘诏和云澜的打击下郁郁不得其所:‘也不知道你这样的风流,也能妖修。‘

‘我这样的,不正是清修无为吗?‘云澜站起身来,对姜黎离转了一个圈。妖娆的颜‘色’风盈与袖,俊逸非凡。修长白嫩的手中执着一柄桃‘花’扇,当真倾国倾城。

华衣黑发,一支白‘色’‘玉’簪微微绾起半面发鬓,长长的额前发遮住半脸风华,站在半空中,有风起,烈烈作响,美的好似妖孽。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昏黄。在这个角度来看,云澜的皮肤上闪着异样的光芒。

‘你就是一张脸还算倾国倾城,但是如果他日天劫来时,绝对不会因为你这张脸就不劈你。‘打死她也不会承认。方才竟然被云澜的美貌所‘惑’。

天劫是修仙之人里面必备的一道关卡,若是通过了,万人敬仰。举世无双。若是不过,轻则打回原型。重则永世不可轮回。

早期的妖修自然是没有这种烦恼的,可是等修炼到了一定境界的时候。天劫就会到来,九层天雷,一层妖,二层魔,三层幻,不论那一层,都是极其危险,就是她是曼珠轮回之身,过天劫时候也有的受苦。

‘云澜,其实你笑起来并不好看,以后就不要老是笑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脸,皮肤保养的比‘女’子还要好上几分,倒真是让人舍不得放手。若是‘女’子,便有可引起各国争端。但生为男子,也是妖媚众生。

一向不喜欢被人随便拉扯的云澜,此刻竟没有闪躲,清修无为都被放倒了脑后,此时此刻‘精’神全部集中在面前的‘女’子身上。

‘你这等愚笨,竟然还晓得好看难看。‘噗嗤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锦盒:‘真是难为了你的脑子,来,赏你一块好东西。‘

‘切,我才不稀罕。‘嘴里这么说着,可是姜黎离还是迅速的伸手接过来那个白‘玉’盒子,掂起来沉甸甸的,料想应该可以卖个不少钱。()

还未打开,就闻得一阵清香,淡淡的,和方才云澜身上的香味很是相似。盒子上有一个暗锁,轻轻一弹便自动打开。

里面放的是一块天蓝‘色’的膏状,打开之后,香味更加浓烈,清淡的‘花’香中夹杂着清冷,与‘花’泷的‘性’子倒有几分相似。就是初‘春’时期还稍有冷寒,蝴蝶都纷纷自来,围着盒子翩翩起舞。

‘想不到你看起来,拿出来的东西却是极好的,以后也不用担心娶不到媳‘妇’。‘

勾起嘴角,云澜笑了笑:‘你若真心嫁我,我天天给你做香可好?‘

‘谁要嫁你。‘拿着手里的盒子,姜黎离头微微低了低,不在看云澜笑意盎然的脸,研究起手里的香来:‘再说,凡人娶媳‘妇’是要三媒九聘,十里红妆的,就一盒香就想打发我?‘

该死的,我在说什么,姜黎离脸突然绯红一片。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是怎么了,今天竟然这般不自然,真是怪了。不过若是嫁给云澜,生下的小狐狸定然是极其漂亮的,毕竟他长的真是不错。但是,扇子和狐狸真的能生狐狸吗?

‘你这笨扇子,怎的这两日这么不自然,倒是一点也没有以前的脸皮了。()本王娶妻自然是三媒九聘,这是南朝娶泯王妃,定然会让天下‘女’子为之羡慕。‘见她许久不说话,表情一看就是在神游天外,云澜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头:‘拂影,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的吗?听到这里,姜黎离心里幕然有些异样。他和尘诏都是没有心的人,就算现在对自己有兴趣,怕也是一时的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与赫郎是半分可能在没有了。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你这样娶妻也敢说是修道之人,你见过修道之人整日流连‘花’丛,拿着香粉泡妞的吗?走开,不愿意和你说话。‘

‘脾气这么坏,也就本王敢娶你。‘懒散散的斜躺在美人塌上,云澜仰头喝下了一口酒。

少许散发飘散下来,几滴醇香的酒水顺着发丝流入了脖子里,可他仿若未知一般,继续拿着酒杯嘻嘻哈哈。

‘天地万物都有道,道法自然,我的道和别人的道不同,但也是万千法则中一种。谁又能说娶妻就不能悟道了呢?‘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法自然,天地万物都存在一个道中,每个人都存在不同的道,只有悟出自己的道,才可超脱于万物之中,行走与众生之上。

云澜的道已经参透,他无所与世间红尘的羁绊,随心所‘欲’追寻自己的道,追寻属于他自己的路。天地仁慈,赐予万物生命,但天地又不仁,多少人‘淫’灭在岁月的洪荒中。

‘天地不论仁慈与否,还是道法不若即兴。万物生灵,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和方式,而云澜只想走自己的道,行自己的法。‘少焉,云澜忽的冲着姜黎离一笑:‘拂影,你说我们本为妖族,又何来族类之分之说?‘

微张着嘴,姜黎离忽然觉得有些口干,看着近在眼前的‘诱’‘惑’红‘唇’,突然很想上去咬上一口。但是她不能这么做,面前的人不是她能招惹的,一旦招惹,便一发不可收拾:‘若是没有地位区别,你为何愿意娶我?‘

‘怎么?是不是被本王的俊美如斯‘迷’‘惑’了?‘见姜黎离想要躲避,云澜不退返近,轻挑的用指尖挑起姜黎离的一绺发丝。

都说狐狸‘精’魅‘惑’,果然不假。姜黎离自认为定力已经够了,可是看见云澜魅‘惑’成这样的脸,还是惊愕了起来。

‘笨扇子一一。‘从姜黎离发间挑下一片洁白的‘花’瓣,云澜嘴边浅浅一笑,毫无留恋的退开。

保持这么一个不舒服的姿势坐了半天,姜黎离终于明白她一向机智的脑子如今居然不开窍了。

但是云澜的‘性’子让姜黎离有些意外,与往常的风流‘性’子大不相符。正在疑‘惑’,却见一青‘色’身影施施然而来。

云澜斜躺在一庞,好似没有看见来人一般。但是姜黎离敢肯定,早在方才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花’泷的到来,不然,也不会如此反常。

姜黎离看向‘花’泷的身影,瘦悄的身子显着有些萧瑟,在‘花’雨中显得有些清冷。

这是姜黎离几个月来第一次见他,以往他不是闭‘门’不见,就是避而不见,这一次,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花’泷。‘想起来曼珠沙华的种种,姜黎离竟一时无言,喊了一声名字,其余的话便干涸在了口中。想要上前,又想起那道禁制,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花’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光扫过一旁云澜,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放下手中的‘药’箱,伸手递给姜黎离一盒东西。

姜黎离皱眉,伸手接了过来,还想说什么,却看他转身已经离去:‘‘花’泷。‘抬脚追过去两步,姜黎离站在他身后三步之外。

‘嗯。‘‘花’泷脚步顿了顿,微微闭了闭眸子,转身看着一脸无措得‘女’子,心中软塌塌的暖了一块。

深呼吸了几下,姜黎离语言有些生涩:‘你还好吧?‘

还好吧?‘花’泷身形一僵,冰冷的眸子看向姜黎离的脸,许久,才点了点头,语气里有着以往的疏离:‘劳烦公主挂念,‘花’泷无碍。‘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三千青丝在风中微微凌‘乱’。;

206 李府

‘别看了,人走远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不知何时,云澜已经走到姜黎离的身后,噗嗤一笑,拿起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

姜黎离白了云澜一眼,托腮趴在桌子上,把玩着‘花’泷送来的盒子,语气有些闷闷的:‘你说这里面会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云澜向来不喜麻烦,平日里宫心计就很累了,现在可没有心思在猜这个。

姜黎离叹气:‘猜一下猜一下。‘

云澜一本正经:‘难道这里面是御‘女’二十四式,‘花’泷知道我们要成亲了,所以特意为我们寻得闺房之乐?‘

‘滚‘姜黎离瞬间脸黑,果然和狐狸在一起,永远讨不到好处。

云澜爽朗的大笑,摇着扇子睡在了美人塌前,半眯着眼眸,眼角斜呢着姜黎离,说道:‘这里面是香,多半是为你参加留仙会准备的。‘

姜黎离扁了扁嘴巴,虽然她对香一无所知,但是她好歹也聪明伶俐吧,怎么可能会用他们的香去参加留仙会。

不过既然送来了也好,多多借鉴借鉴也是极好的。

‘上一届圣‘女’是徐充蓉,李千娆位居第二。()‘忽的,云澜懒羊羊的声音传来。姜黎离眼神一亮,她与徐充蓉感情不怎么样,但是和千娆却是极好的,现在也不知她掌家怎么样了,云澜一语,姜黎离马上有了心思。

‘绾甸。‘姜黎离冲着外面喊到,收拾收拾去李府看看。

绾甸应声而来,随着姜黎离走进了房间。并没有招呼云澜,把他自个晾在了这里。云澜‘摸’了‘摸’鼻子。忽的一笑,‘花’里胡哨的身影消失在了凤阁。他能帮她的只有这么多了。也真如尘诏所言,这丫头是不会用现成的参赛,倒也是符合她的‘性’子。

绾甸为姜黎离梳了一个简单的堕马鬓,额前发‘插’了一个鎏金小冠步摇,简单又不失大气,娇媚又显着灵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姜黎离不由赞叹,绾甸梳头的技术又提高了不少。

随后绾甸又去柜子里找衣服,翻着翻着就拿出了那套紫‘色’的华服。绾甸惊叹:‘公主,这件衣服真漂亮,您是何时置办的,绾甸竟然没有见过。‘

姜黎离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绾甸拿的正是那日慕容萧送的衣服,随口道:‘三皇子送的。‘

‘三皇子眼光真是好,这紫‘色’真是与公主相配至极。‘绾甸眼睛都要放光,小脸红扑扑的。()

姜黎离一笑,装作嗔怒:‘难道这白‘色’和红‘色’都不适合我吗?‘

绾甸忙的拿过来手中的衣服。一本正经:‘都是适合的,公主穿白‘色’好似仙子,红‘色’嘛好似妖‘精’,紫‘色’就好像那些飞舞的蝴蝶一样灵动。各有千秋!‘

姜黎离莞尔,绾甸能说出这一通比喻,倒真是难为她了。

任着绾甸为她穿好衣裙。姜黎离才转身打量铜镜里面的自己,倒真是如绾甸所说。紫‘色’的衣服果然十分的华美,穿在身上如同‘精’灵。美不胜收。

又收拾了片刻,才起身去往李府。因为留仙会的缘故,大街上特别热闹,各大香坊人群爆满,价格也一下高了不少。

李府内,李千娆吹干涂了豆蔻的指甲,慢悠悠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丫鬟,笑道:‘白霜,怎个今日这般愁眉苦脸?‘

白霜虽然穿着丫鬟的衣服,但一张脸却长的清秀可人,就算是粗布麻衣,也显得清秀绝伦,倒也真是个可人的佳人儿。

白霜还未搭话,一旁的紫衣便开口道:‘白霜姐姐还不是为了那个莫府的那个登徒子‘

‘紫衣,莫要给小姐瞎说。()‘白霜拉了拉紫衣的袖子,止住了这个直肠子的丫头。

紫衣吐了吐舌头,不在言语。

李千娆微微皱眉,紫衣口中的登徒子她是知道的,正是丞相府的莫凡,上有一姐姐莫紫。论相貌和家室都是极好的,但是为人嘛,就有那么点不堪,极其的好‘色’。

这不前几日,无意间看见了出外采办的白霜,便起了心思,这几日竟个还差了媒婆过来,当真是难缠的紧。

眼下白霜自然是不愿意嫁于莫凡,但是对方权大气大,若是硬推怕是不成。

‘可是那个莫公子又差人过来?‘李千娆喝了口茶,示意她们不必拘谨。

白霜点了点头,咬了咬下‘唇’:‘小姐,白霜知道这婚事不能推,为了小姐,我愿意嫁去丞相府。‘

以李家的势力根本不能和丞相府比,而且李家也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丫鬟和丞相府结下梁子,白霜心里已经看透这一切,故才这么说。

一旁的紫衣向来心直口快,眼下见白霜这么说,立马站了出来,道:‘姐姐,你可当真愿嫁?!那个登徒子在帝都可是有名的‘混’蛋,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宁嫁北‘门’乞丐郎,不要丞相府中子吗!姐姐,你可要想清楚!‘

就连一向温婉的绿媛也站了出来:‘紫衣妹妹说的没错,那就是个登徒子。()‘

白霜暗暗叹气,这些个丫鬟都是她从小的‘交’情,自然是向着她的。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李府的难处,也罢,这便是命。

李千娆道:‘我已经让赤眠出去打探了,这个莫凡为人好‘色’,强抢民‘女’已经是家常便饭,但越是这样的人,喜新厌旧的也就越快。白霜且去李家别院躲一个月,等过了这个风头,在出来也是不迟。‘

‘小姐这样他们会不会难为李府你为了奴婢得罪丞相府这‘白霜已然红了眼眶。

李千娆低头思量,这件事情她早就已经想好。虽然莫丞相爱子,但遇到强抢民‘女’这事,也都是暗地里打点,虽然李府地位比不上莫家,但好歹也是个正四品。就算到时候把白霜藏起来,为了莫家的声誉,莫丞相也不会让莫凡来‘逼’李府,不然闹大了,丢人的还是莫家。官场上的这些道道,若不看的通透,迟早会被绕了进去。

‘你且安心去,我早有定夺。‘看着还杵在那里的白霜,李千娆笑笑:‘还不快去收拾衣物?‘

白霜双眼一红,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白霜多谢小姐救命之恩,白霜无以为报,以后白霜这条命,就是小姐的了。‘

端起了杯茶,李千娆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泯笑:‘真是个傻丫头,还不快去收拾?在不收拾,我可要改变主意了。‘

李千娆故意唬她,白霜破涕为笑,转身去了房间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地方。同时心里对李千娆也是更加的衷心。

后院假山内,李茗寒听着小丫寰赤眠的禀告,狭长的眼中布满了隐瞒,伸手揽过赤眠的腰,声音愈发的温柔:‘赤眠,李千娆那贱货可想救白霜?‘

‘这个奴婢不知,大小姐只是让奴婢出来打探消息。‘赤眠小脸通红,一副怀‘春’少‘女’模样。

李茗寒不似赤眠那般单纯,眼神一眯,当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个时候派赤眠出来哪里是打探什么消息,分明是支开她,难道

李茗寒心里一震,猛地放开赤眠的手:‘不好李千娆这是要支开你,她可能已经在怀疑与你,你赶紧先回去!‘

‘呵呵现在才知道回去,是不是晚了,嗯?大哥?‘一声轻笑,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假山后面,随之而来的还有众多家丁,和主母夏如画,摆明了是来捉‘奸’的。

‘小姐‘赤眠一看李千娆,面如土‘色’,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小姐,奴婢错了,小姐饶命!‘

‘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这是真的茗寒你竟然伙同丫鬟害你妹妹你‘夏如画脸‘色’一白,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竟晕了过去。

李千娆吩咐绿媛将夏如画带下去休息,才跺着步子看到了赤眠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狠狠的一巴掌过去:‘敢背叛本小姐,赤眠你胆子可是真不小。‘

李千娆这巴掌下手极其的重,赤眠嘴角马上就有血流了出来,见李千娆根本不能放过自己,忙的扑到了李茗寒脚边:‘大少爷你救救赤眠,你救救赤眠‘

李茗寒闭了闭眸子,一脚将赤眠踢开,望向李千娆,面‘色’发白:‘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开始。‘李千娆笑靥如‘花’:‘从开始我就知道赤眠一直是大哥你的人,我之所以当做不知道,并不是想引出你,而是想看看你们两个究竟想干什么。没想到你们还真是让人失望,果然天天想着挖坑给我跳。但是殊不知,害人者,人自害之。大哥,你说妹妹这次做的怎么样,可得大哥的真传。‘

‘好很好‘李茗寒满脸寒意,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别人都知道,原来他才是那个被耍的团团转的猴子,也罢,把眼一闭:‘要杀要剐,随你。‘

‘你是李家唯一的男丁,我怎么可能杀你呢?‘李千娆越笑越大声,声音也愈发的温柔,冲着身后的家丁喊道:‘大少爷杖则六十,赤眠‘乱’棍打死!若是让我发现谁少打一下,那么就每人六十丈!‘

在不看赤眠的呼喊,李千娆转身便走,如今掌家已经许久,什么事情也必须心狠来立威信,不然,谁能服她。;

207 虞敛

初‘春’的景‘色’带着丝丝醉人,莺燕筑巢,柳枝新‘抽’。()。 更新好快。

东湖边,姜黎离一行人正打着二十四骨折金伞,走在烟雨濛濛中,为初‘春’又新添了一抹靓丽。

湖内,不少人泛着舟,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此次去李府,为的就是练香,看着这一湖‘春’水,姜黎离也没有太过留意。只是惊鸿一撇便继续前进。

‘拂影拂影‘远处一艘龙舟之上,一抹鹅黄‘色’身影正冲着她招手。

姜黎离停下脚步,凝眉去看,却没有看出声音来自哪里。

‘公主,在哪里。是平南公主。‘绾甸指着众多湖舟中颇为繁华的一艘。

顺着绾甸的视线望去,正是一身便装的慕容以沫。

片刻,龙舟已经使到了面前:‘拂影,你发什么呆?‘

自从上次救了慕容以沫,两人的关系便缓解了不少。慕容以沫不在针对她,反而有时还会帮她说话。

‘正准备去李府,平南,你怎么这里? ‘慕容以沫是凌皇亲封的平南公主,不可不称。

慕容以沫从龙舟上跳下来,边道:‘和虞世子来游湖,正巧看见你,便打个招呼。()‘

虞世子?姜黎离差点一口被自己口水呛死,可不要是虞敛那个自傲的家伙。

还没祈祷完,那黑‘色’的身影便探身了出来,高傲的脸上有着一丝笑意,在看到姜黎离的时候,明显僵了。

姜黎离也愣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是你!拂影公主是吧? ‘虞敛说话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面部肌‘肉’都有些‘抽’动。

姜黎离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虞世子好。‘

死不承认,你还能咬我?

虞敛显然没想到姜黎离装作不认识他。心中一火,当下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胳膊:‘没想到当日戏‘弄’本世子的倒是美名远扬的拂影公主。‘

‘哪能,哪能。‘姜黎离皮笑‘肉’不笑,死不认帐。

“怎么,你们认识?”慕容以沫听见两人的话,此刻也凑了过来,一双眼睛左看右看,仿佛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奸’情。

被慕容以沫这么看着。姜黎离‘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慌忙推开虞敛,后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看着姜黎离的动作,虞敛扯开一个笑容:“看来拂影公主还真是健忘。()”

“额……最近发烧伤到了脑袋,有些不好使”姜黎离心说这下玩大了,脑残都堵上了,这个‘混’蛋还不打算放过他,她就无爱了。

“是,我也听说拂影半夜翻墙,摔的卧‘床’几天。估计摔倒了脑子。”不知道慕容以沫是真的听说,还是故意打趣,反正说的一本正经,好似给真的一样。

姜黎离脸都绿了。心说这尘诏也太‘混’蛋了,怎么能这样造谣。现在好了,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就在姜黎离有些窘迫时候。虞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声音拉的特别细长。‘阴’阳怪气的道:“原来拂影公主还有爬墙这个爱好啊,倒真是让我开眼了。”

开眼。开你妹。姜黎离心里暗骂,脸上笑的如沐‘春’风:“谣言不可信,谣言不可信。”

“谣言自然不可信,但是无风不起‘浪’啊,你说是吧,以沫公主。”虞敛继续追击,就是不放过姜黎离。

慕容以沫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只以为是朋友之间的打趣,连忙点头:“就是,何况拂影你的‘淫’‘乱’出了名的。不就半夜爬个墙,你怕啥?”

这不管真的假的,倒是让两人说的给真的一样。姜黎离心里那个火啊。

好在绾甸惠厔兰心,这一会也就闻出了虞敛和姜黎离之间的火‘药’味,慌忙上前解围,道:‘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李府了。‘

听见绾甸的话,姜黎离点了点头,心里直吼,还是自己的人亲啊。

还没兴奋完,就听的那道讨厌自傲的声音再度响起:‘好巧,我正准备去李府,既然顺路,不如一起吧。‘

一起尼玛,姜黎离脸又绿了。

慕容以沫七窍玲珑心,马上就知道虞敛和姜黎离之间肯定有事,既然是什么事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那虞世子和拂影你们就去吧,我在这里看看就回宫。‘慕容以沫向两人点了点头,转身上了繁华的龙舟。

看着慕容以沫的身影,姜黎离银牙咬碎,这个死‘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也不说来就救她。好歹她也救过她一命啊,是不?

话不休繁,‘唇’枪舌战了半天,姜黎离还是寒着脸上了虞敛的马车。

马车比较大,中间还放了一个矮桌。姜黎离深呼一口气,自然的做到了虞敛对面,鄙视的眼神能把虞敛凌迟。

‘干嘛这么看着我?‘虞敛被姜黎离老是盯着看的有些不舒服,左看右看也没见自己身上有任何不妥,可是那张美丽的眼眸就是不转开视线。

‘你这么看着本世子,莫非被本世子美貌所‘惑’? ‘虞敛干咳了一声,试着活跃一下气氛。

过了许久,姜黎离才慢吞吞的道:‘你是刚来汴京吧? ‘

‘嗯,之前一直在封地。()‘难得虞敛温声细语,好声好气的回答。

‘哦‘姜黎离学着虞敛的调调拉长了身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虞敛被她这么一来一去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你你这么说话在汴京很容易挨揍,如果你一直在汴京,早就被揍了。 ‘

‘你要是在我们梁州,你早残废了。‘你言我语,虞敛毫不落于下风。

‘虞敛你平日里与人斗嘴长大的吧? ‘

‘承‘蒙’公主抬举,在家倒是经常教育府里的那条哈巴狗,那小东西老是吃老是吃,都快成球了。‘

这一句话让姜黎离三观尽毁,这厮平日里定然不学好,不然怎么这么会玩文字游戏。果然是个魂淡,说话都还懂得讽刺。

看着姜黎离吃瘪的样子,虞敛哈哈一笑,爽朗道: ‘你很活泼。‘

‘没有世子你调皮。‘姜黎离毫不相让,但是心里却没有不悦,看来这个虞敛不像传言中那么可恶,倒还有些能言善辩的可爱。加上那一张俊美的脸,很容易就能俘获‘女’孩子的欢心。

虞敛轻笑,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很是有意思,一点不像传言中的那般不堪,道:‘你一个‘女’子,这么凌厉做什么,好似身上有刺似的。 ‘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刺猬? ‘

‘嗯一般坏‘女’人都喜欢刺猬。 ‘

姜黎离彻底挫败了,眼前这厮比她还能忽悠。离李府还有一段时间,也懒得理他,闭眼假寐起来。

现在虽然寒冬已经过去,但是未免还是有些寒冷。看着闭着眼睛的姜黎离,虞敛皱了眉: ‘拂影?‘

还真的睡着了,虞敛叹气,心说这‘女’人也太能睡了,在一个男人的马车里也敢睡得这么放心。

脱下身上的外衫,小心的盖在她身上。虽然这‘女’人很凶,但毕竟是个‘女’人,他虞敛总不能让一个‘女’人感冒吧。

心里想着,也就有了借口。

姜黎离其实在假寐,现在感觉到虞敛的动作,睁眼不是,不睁眼也不是。整个人倚在哪里发怵。

不知道是不是虞敛马车太慢,过了半个时辰才到了李府。

姜黎离被绾甸叫醒,将衣服还给虞敛,道了谢,便下了马车。

虞敛本来就是为了给姜黎离添堵,摇着扇子笑嘻嘻的跟在后面,俨然一副我是跟着公主来的表情。

‘你跟过来干嘛?‘姜黎离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

虞敛仿若没有看见姜黎离,淡定自诺的从她面前走过,边对后面随从道:‘快点,本世子好久没有见过李大人了,可是想念的紧。‘

呸,小人得志。姜黎离冲着虞敛的背影粹了一口。招呼绾甸去后院走去,边让人去通知李千娆。

还未到达李千娆的住所,李千娆便带着一行人迎了出来:‘公主,你怎么有空来了?千娆可是想念的很啊,府里一直‘抽’不开身,也没去行欢府探望。‘

说话间神情神采奕奕,看得出李千娆很是心情好。姜黎离心里暗笑,看来掌家之后,千娆活的更加随意和开心了不找。这样她也就放心了,不枉当日她的栽培。

‘说来话长,这次找你还真是有些事情。‘开‘门’见山一直是姜黎离的做事风格,再说和李千娆也没必要这么见外。

李千娆拉着姜黎离的手,甚是亲切,回头冲着绿媛道:‘去沏茶。‘

绿媛应声而去,两人也已经走到了厅内,李千娆这才问起: ‘公主这次来找千娆是为何事?‘

‘自然是留仙会的事啊。‘姜黎离十分随意的撑着脑袋,眯着眼睛看着雕梁画栋,很是随和。

李千娆支退了人,也不在规规矩矩,打趣道: ‘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们大名鼎鼎的拂影公主?‘

‘千娆你少来,少要嘲笑我,练香有事我可是一窍不通。‘

‘练香这事说来惭愧,徐郡主惠厔兰心,才是香之魁主,千娆当年也是输给了她。‘

‘我知道徐充蓉是上一届的第一,但是千娆你也不错啊。‘;

208 花田

李千娆虽然没有夺魁,但是位居第二,练香技术也不是平常人能够比拟的。(),最新章节访问: 。

都说香是有灵‘性’的东西,练香之人一定要清除杂念,想着美好的东西才能练出好的香来。

李千娆有些惭愧,笼了笼头发,道 : ‘不如,我带你去我的香坊看看。 ‘

姜黎离点了点头,在李家后院有一大片空地,里面种满了玫瑰,馥郁的芳香让人‘精’神一振。

‘练香的好坏完全取决于香‘精’,但是香‘精’的好坏却取决于‘花’朵。所以练香时候一定要保证每朵‘花’的品质,不然哪怕只有一朵‘花’是枯萎的,也会影响到香的整体质量。‘李千娆‘摸’着‘花’朵,说这些的时候整个人好似泛着光。

姜黎离能看的出来,李千娆哪怕在外面在凌厉和‘精’明,可是在香的世界里她爱的是纯粹的,只有这种纯粹的姑娘,才会练出世上最好的香。

这次姜黎离在李府呆了许久,也见识到了李千娆平日里练得香,那种香不似‘花’泷和云澜的那种让人醒目过鼻不忘,反而让人觉得很是平和,平和到好似生活在青山绿水山水人家。

绕是姜黎离这种看破世间繁华,闻到李千娆的香时,也突然翻悟了山水人家。

第二日一早,姜黎离就被召进了宫,等她进宫时候才发现还有李千娆和徐充蓉,慕容以沫,甚至还有那个莫紫。()一时之间姜黎离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是圣命难为,硬着头皮听完之后。姜黎离再也说不出心里是喜是忧。

凌鸿说这次留仙会不止寒商会参加,更有南朝。大漠,虞国。楚越等国参加,说白了就是各国斗香。

本来这些都是与姜黎离没有关系的事情,她根本不会练香,对香的热爱也达不到那种程度。

但是凌鸿却让她和徐充蓉等人一起制香,要在万国斗香大会上拿下天下第一香的头稠。

此话一出,几人看向姜黎离的眼神有的惊讶,有的不甘,有的疑‘惑’,就连李千娆此刻看向姜黎离的眼神里也有着一丝复杂。

姜黎离岂会不知凌鸿的意思。她虽然练香无能,但是‘花’泷和云澜却可以。云澜是南朝的王爷,如果他出手助了南朝,那么对寒商着实是一大威胁。

而能够与云澜香术抗衡的,唯有‘花’泷。就算是去年留仙会上的第一名徐充蓉,在云澜面前也只能低头。

倒不是说云澜的练香术有多高超,而是他实力强大,人称天下无不知,只要他想知道的东西。就从来没有不知道过。

如果让她参与制香的过程,云澜看在她这个未来妻子的份上或许不会‘插’手,那么这样这天下第一香,寒商将是势在必得。

所以将姜黎离拉了过来。()绝对是有利无弊,还可能得到‘花’泷的香谱。

姜黎离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吹过,外人眼里她这无比的恩宠。但是实际上却是被凌鸿利用了。

就算凌鸿对她在好,终究也是一个皇帝。为了寒商,她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但却势在必行。

虽然想通了这些。姜黎离还是觉得‘胸’口有些闷。上了马车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天蓝‘色’的袍子懒散的套着,眸若秋水一般烂漫。是云澜。

往日里姜黎离躲都来不及,但是此刻却没有了心思。整个人都处在心情低沉的谷底中。

看着这样的她,云澜有些意外,用扇子勾起她的下巴,眸子细细打量她的神情: ‘你很悲伤。‘

姜黎离无力的眯了眯眼睛,却没有打掉他的手,不说话,也不反驳,就这样静静的呆着。

云澜逐渐失去了兴致,手中扇子一合,道: ‘她是皇帝,必须这么做。她不止有你,她还有寒商的万千黎民和天朝之威。 ‘

‘你都知道了?‘问完,姜黎离就有些苦笑。他是云澜,若他不知道,才是真的奇怪。

云澜点了点头:‘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失落,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真的那么大吗。()‘

姜黎离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马车里面太闷了,心里有些烦闷。

云澜眼角嗪着一丝笑意,却不戳穿她的口不对心。自顾自的撩起了她耳边的碎发,喝气如兰:‘我会帮你的。 ‘

‘你是南朝的人。‘

‘南朝的人又怎样? ‘

‘你该帮着南朝。‘

‘拂影,这样是你心里所希望的吗?‘

姜黎离点了点头。

‘我要听实话。 ‘

‘云澜我不想欠你的,南朝是你的家,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而不去帮南朝,不值得。 ‘

不值得吗?云澜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候,眼里又是一片坦然:‘可是本王就喜欢你欠着我。‘

姜黎离闭了眼眸不在理他。

回了行欢府之后,云澜派了一个高级调香师来教姜黎离,虽然进去调香基本原因给她关系不大,但是她也不想让别人看不起。()

云澜派来得调香师技术很高,也或许是姜黎离从来没这么认真过,过了五天,练香的基本套路她就知道了。

而调香师也离去了,说剩下的就要看姜黎离自己的悟‘性’了,他不可能连悟‘性’都要教她。

连续半个月,姜黎离除了去参与砚制,都泡在‘花’丛中,或许是安静久了,连心境感觉都在升华。

三月二十日,姜黎离梳洗完毕,正准备去城外‘花’农们的‘花’田看看,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姜黎离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是虹襄。

虹襄站在行欢府‘门’外,看见姜黎离时候脸上也有着一丝悲伤。分开久了,再见面多少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虹襄说是容景让她来的,怕公主一个人太过辛苦。还有烟存的事情,世子说让公主不要担心。

听完虹襄的话,姜黎离鼻子一酸就落了泪。没想到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最后还想着她的却只有那个当年最先遇到的那个男子。

虹襄是唐‘门’千金,虽然唐‘门’以暗器毒‘药’传闻天下,但是练香却也是别具一格独步天下。

唐虹襄自幼受各种训练,其练香术也是有着自己的方法和领悟。

两人见面说了好久,大多都是说说近况,虹襄听完姜黎离的话后,她说公主以后不会孤单了,虹襄会替世子陪着你。

姜黎离闭了闭眼睛,压下心里的酸楚,她欠容景的太多。这份情是永远还不请。

下午,姜黎离没有去参与制香,与虹襄去了城外的‘花’田。

一望无际的玫瑰‘花’田开得绚烂,馥郁的芳香让人仿若置身于梦中。

站在‘花’海中,脑海里一切繁华都烟消云散,所剩下的仅是一片清朗和满袖清风。

‘我们唐家,也有这样的‘花’田。‘虹襄站在玫瑰‘花’从中,转来转去像个孩子,一洗这些年的风刀血雨。

姜黎离目光有些悠远,想起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看到的向日葵‘花’田,很大很辽阔,却总是‘浪’漫的代名词。

‘练香是个技术活,我去就是添‘乱’。 ‘扶了扶耳边的发丝,姜黎离轻叹。

‘公主不要担心,我们唐家时代相传,‘迷’迭香练得甚好,想练出天下第一香,必须要各种极品香调制而成,少一种都不行。‘

虹襄对于香的见识也超过姜黎离之上,对于她的话,姜黎离并不怀疑: ‘‘迷’迭香,我也练过,却总是不得其所。 ‘

‘‘迷’迭香很是微妙,技术和调香师的火候都很重要。有我在,公主请放心。 ‘

姜黎离继续往前走,红‘色’的衣裙被风吹起,与天地似乎沦为了一体,分不清天和水人与‘花’共连天。

每次都想着变强,不想依靠别人,但是却总是要依靠别人。看来她自己欠缺的还很多,除了打打杀杀,她还到底有什么优点。

容景离开她是对的,不然也会被她连累。留仙会之后就是与云澜的大婚之日,安安稳稳的成了人妻,也是极好的不是吗。

虹襄看着姜黎离似乎有心事,上前喊她一起去采写玫瑰回去,晚上要提炼香‘精’。

‘花’田的主人是个老人,很是热情和纯朴。见姜黎离和虹襄,招呼着让她们喝水,绕是姜黎离极其厚的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花’农与世无争,心灵更是纯朴的好似山里的人民。

‘老大爷,我们方才摘了你们的玫瑰,这是付的银子。‘姜黎离放下手中的盛茶的大碗 ,笑眯眯的放下十两银子。

老人一惊,把银子推了过去: ‘小姑娘不过是摘些‘花’瓣,不碍事,哪能收钱。若是姑娘还想要‘花’朵,尽管来摘,我们旁边的王婶家里种的是玲珑草,若是需要,我去帮你摘些。‘

真是个热情的老人,姜黎离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说不要钱就生气了。

这些玫瑰‘花’是这些‘花’农的一年收成,她不可能不付钱,哪怕她是公主。

姜黎离这么说,老人只好收了银子,但是偏要留姜黎离在这里住一晚,说看着姜黎离是个贵人,要送本‘花’藉给姜黎离。

姜黎离心里一愣,也应允了,在‘花’田这种空灵的地方,很容易‘激’发人心里的美好和灵感,对于练香更有好处。

老人见姜黎离应允,慌忙去准备‘花’房,很是高兴。;

2092 梦境

寒商政和十八年初春,天气格外冷寒,连续下了六天的大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月光如同白练柔和洒在银装素裹的大地,寒风夹杂着雪花涑涑落下,糊了贴纸的窗棱咯吱咯吱的响,在深夜中分外刺耳。

烛火在咯吱咯吱的窗棱响动下似乎也摇摇儃儃,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灭,姜黎离坐在小桌旁,男装打扮的装饰显得她愈发的俊俏,看了外面一眼,放下手中的《墨香.医卷》,起身走到窗前,窗上的糊纸被风吹得都有些了裂洞。

姜黎离伸手推开了小窗向外眺望,茫茫花田外面的树木全部都覆盖了一层白色,偶有风吹起,杨柳树上的积雪簌簌滑落,露出鲜嫩的绿意充满了初春的生命力。

一阵冷风吹进,单薄的身子打了个哆嗦,烛台上的红烛终于经不住摧残,一个颤影灭了下去。

站在隔间的虹襄慌忙走了进来走了进来,将灭了的烛心挑起,重新点燃了烛火,拿起旁边的灯罩也罩了上去。

这才看见窗户边的人影,虹襄忙的走去关上了窗子,语气有些责怪:‘这是第一场春雪,好在我们留在了花农家,不然回府都是个问题,倒真是很冷的。‘说着将姜黎离搀到了桌子庞,伸手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递给她。

姜黎离看着眼前雾气腾腾的水汽,眼角也沾染了不少,伸手接过来,整个冰冷的身子瞬间暖了不少。

翻开花农给她的一本书,视线逐渐悠远。这本书里的故事很是绵长,说的是一位叫虞仙的盛世香主。

五百年前。寒商和大漠之间连年征战,塞外的游牧民族活的民不聊生。但凡有一点家底的人家,都从塞北逃到了关内,做点小生意,在动荡的年代得以混口饭吃。

虞家在塞北经商略有小成,在战乱刚开始时候,现在的家主虞郎生就带着父亲母亲来到了寒商帝都长安,靠着不薄的家底和精明的头脑,三年下来也成了长安的大户。

而立之年娶了刑部侍朗的女儿凤莲为妻,两人郎才女貌十里红装。在那时不知羡煞了多少未出阁儿女。

凤莲从小耳濡目染,对管家理财颇有门道,身上的那股子气势让人一看就望而生畏,在她的扶持下,虞家生意更上一层楼,成亲两年后,凤莲生下一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嘀长女虞仙。

但是天不垂怜,虞仙从小体弱多病。长到三岁时候竟然才慢悠悠学会了走路,那会子都颇为信任江湖术士,风水命里的说法,虞郎生见女儿身子骨不如常人。请了不少大夫,但是没有一个能说上个所以然。

于是虞郎生便请来了长安最有名的算命先生吴寒,吴寒也就十几岁的年纪。但是对生死命里却独有见解,为不少名门贵族化解了各种是非。为了请他前来,虞郎生可是排了一个大早的队。才把吴寒请来。

吴寒为三岁得虞仙请了生辰八字,说她的命格极硬乃天煞孤星的命宿,若是养在府里,恐怕祸及全家,不如跟着他,到了十六岁劫数过了,在回府。

无奈之下,虞郎生多次考量之后,才把虞仙托付给了吴寒,吴寒虽然不是高官也不是什么贵人,但是他的医术,术法精湛天下,不少人想求得他门下,但是十五岁的吴寒全部回绝,现在吴寒亲口要带走虞仙,这不免也是一个机缘。

于是吴寒就带走了三岁的虞仙,为了方便,与她换了男装,哪料虞仙跟了吴寒之后,之前的笨拙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其聪慧和超人的记忆力,并且对医药具有敏感的感知力,吴寒在发xiàn

她这一现象之后,将他长年在外得来的药经全部读给了她听,读一本,虞仙记一本,吴寒就烧一本。

十三年时光匆匆而过,虞仙也终于可以回到虞府,但是自幼离开的她,对虞家并没有多大的感情,而且当年为了方便,她的户卡还在吴寒名下,对于虞家来说,若不是血缘上的关系,真真的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

吴寒行走江湖久了,养成了浪荡不羁的性子,虞仙从小跟随,耳濡目染的也是这种品行,没有一丝女儿家的娇羞,反而比男孩子家还要不三不四的痞-子气息。

虞仙看了眼站在面前的丫鬟巧惠,友好得笑了笑,这是她回家的第一天,吴寒给了她信物,让她自个前来认亲,却被告知虞家家主和大夫人全部上山祈福,若不是周管家知dào

当年的事情,这虞家上下还真是没有一个人认她,照着吴寒所说装了一天的高冷,现在她全身都冷,实在是无力装大家闺秀,有一搭没一撘的与巧惠闲聊。

‘以后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公子,巧惠,这家里可还有什么人?难不成我爹连一房妾室都没娶?‘虞仙喝了一杯热茶,挑着眉毛看像一旁的巧惠,这是管家临时给她安排来的一个丫头,让她临时先用着,等虞郎生回来了在与她另行安排。

巧惠的脸色有些愕然,不过却没有违逆她的意思,不管虞仙出门多年受不受宠,在虞家却是明码标价的嘀长女,阖首道:‘回公子,老爷除了夫人之外,还有四个妾室。‘说着便为虞仙一一介shào

起来。

说了半晌,虞仙才大致了解了整个虞家,除了她,虞郎生还有五个孩子。

二姨娘名为李青尘,本是长安飘香院的头牌,阴差阳错在东湖口认识,一来二去的被虞明辉收为侧室,有一女,也就是二小姐虞浅,照巧惠来说就是样貌极好,但性子刁蛮无理。

三姨娘名周若云,本来是凤氏的陪嫁大丫鬟,靠着平日里的小心思,竟然爬上了虞郎生的床,被收为妾室,儿子叫虞泯合,排行老三,也是虞家唯一的儿子,唯一不足的就是不是嘀长子,整日里在家混吃等死不务正业,不过为人却不坏。

四姨娘温细,是长安温家的庶女,嫁了虞郎生为贵妾,贵妾与姨娘不同,身份上高过姨娘,仅此次与正室凤莲,有两个女儿,正是四小姐虞瑶怜,和五小姐虞瑶心。

虞仙消化完这些消息头都快大了,这些后宅里的人简直太多了,在她看来比数万医书都难记。

天色已深,随便闲扯了二句巧惠便退下,虞仙平日里睡木板睡地上习惯了,摸了摸柔软的床,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心里吐槽了有钱人腐败什么的半晌,才沉沉睡去。

回到虞家的虞仙并没有待太久,因为吴寒出事了。吴寒除了医术还有各种术法都很精湛。

临死前,吴寒把毕生心血所写的《寒药香典》留给了虞仙。

而虞仙靠则靠着本书,练香术名扬天下。后来各国征战,虞仙投身到战争当中,一曲迷魂奇香,大败当时各国。

但是虞仙却从此失去了音讯,她所留的香谱也随之消失。

那之后,练香之术开始萧条,就是如今,也只剩了了。

仿佛做了很久的梦,姜黎离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双眼,映入双眼的是一身素白衣裳干干净净的面孔。

动了动身子,感觉头晕的厉害:‘尘诏,我怎么在这?‘

尘诏眼角嗪着笑意,温暖如初:‘你晕倒了,是绾甸带你回来的。‘

‘哦.‘姜黎离重新躺在了床上,好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尘诏:‘对了,虹襄呢?



‘虹襄

?‘尘诏好kàn

的眉毛皱了皱:‘虹襄是容景的人,不在行欢府啊。‘

‘不在这。‘姜黎离懵了,一把拽住尘诏的袖子:‘我昨天一直跟她在一起,她怎么可能不在。‘

尘诏眼中的疑惑更加的严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扭头对着门外道:‘叫花泷过来。‘

‘我没病!‘姜黎离松了松手,言语中有一丝乞求:‘尘诏你相信我。‘

‘尘诏相信公主。‘他伸手扶了她耳边发丝,温声细语:‘尘诏自然信公主,公主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姜黎离松了手,虽然尘诏嘴里说着信任,但是从他眼中可以看出来他的敷衍。他以为她受伤了,或者脑袋坏掉了。

尘诏安抚了会她,便起身走了出去。

等听见门关的声音,姜黎离才慢悠悠的睁开眼。

眼中尽是迷茫,这是怎么回事

虹襄明明回来了,怎么可能没有回来。难道真的是她病倒了,出现了错觉。

但是错觉怎么会这么真实,真实的好像出现过一样。

而偏偏还没人信她,好似她再说一个天大的但并不真实的故事。

这种感觉让她很无力,无力到想要哭泣。

绾甸走了进来,正看到姜黎离在发呆,上前替她拉了拉被子,问道:‘公主,您没事吧?‘

姜黎离摇了摇头,看向绾甸,笑了笑:‘我是什么时候晕倒的?晕倒之前我在哪里?‘

绾甸道:‘您晕倒的时候正在府里赏花呢,赏着赏着就晕了过去,可是吓坏奴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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