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湖有点怪 - xp1024.com
《这个江湖有点怪》


這個江湖有點怪(第一章)

这个江湖有点怪(第一章)作者:天天快乐25//25第一小说第一章<BZWANGBR/>“去去去,没钱学什麽人买包子,一边去,别碍着老子做生意。”

一个卖相彪悍的粗鲁摊贩对着一个身着破烂衣服的小乞儿骂道。

“你,你个王八羔子,迟早老子要你好看。”

刚一说完,没等那摊贩刀斧伺候,脚下一抹油就已逃之夭夭。

小乞儿跑了一路实在是跑不动了,肚子已经像是打鼓般叫个不停,他不禁感歎道:“我真是日了狗了,这他妈是在耍老子吗。要我穿越过来,屁的宝物、本事没给我,我不是被活活饿死吧。”

杨平本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二学生,平时算是一个宅男,爱看动漫、裏番,对络小说也非常情有独锺,最喜欢看的就是那种角一穿越到异世界或者到过去,都厉害得不得了的小说,总能给他这个平凡的男孩带来生活不会有的刺激。

“妈的,还没看过有哪个小说的角像我这麽窝囊的,连饭都吃不起,让人知道还不得笑死。”

他随即又想到:“唉,我都不去了,别人又怎麽知道我的事情,就是去了说给别人听恐怕也没人肯相信。”

这时候肚子又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叫声,杨平的眼皮已经感觉越来越沈重了。

杨平勉强打起精神,又往前多走了两步,最后还是双腿一软倒在了路边。

“哪来的臭叫化的,快滚到一边去,挡到大爷的去路要你的命。”

杨平模糊中听到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但他此刻已经饿的人事不知,哪裏管得了别人说的话。

那人见杨平仍是一动不动地躺在路中央,往后看了自己的少爷一眼,他的脸上已经渐露不耐烦的神色。

“大家伙来,非给这小叫化的一点厉害看看,故意装死等着大爷赏钱,没那麽好的事。”

那奴才手一招呼,从后来上来两个其他的跟班,又是对杨平大骂了一番,但见他仍是不肯起开,心头怒火一起,拳拳脚脚就都往他身上开始招呼。

旁边虽然已经挤满了围观人群,但大家也只是对此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肯出来说句话,这个年头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时候会死,哪裏管得了别人。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欺负一个乞丐,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那人出人群中钻出来,附近响起一阵骚动,只因那人身上的气味实在臭不可闻,不知是有多久没洗过澡了。

“呦!路上躺一个,这又来一个乞丐,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吧,少废话,敢多事,老子连你一块打。”

先头叫唤的家奴看见出声制止的人原来又是一个衣着破烂、满身恶臭的乞丐,脸上不由得露出鄙夷之色。

“乞丐,乞丐怎麽了,我们叫花子一不偷二不抢,吃的是家饭穿的是家衣,比起那些仗着人家耀武扬威忘了祖宗姓名的狗奴才要强多了。”

此语一出,引得旁边的围观者哈哈大笑,那名家奴一时臊红了脸,左顾右盼地好不丢人。

“打狗还要看人呢,我家奴才即使犯了什麽错,也轮不到你这个叫花子来多管閑事。来人,给我把他一块打了,让他们知道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

那个被家奴护在身后的大富人家的少爷见自己家的奴才受辱,脸上也觉无光,走了出来对那个乞丐大声喝道。

他手底下的那些家奴一见人吩咐,个个摩拳擦掌都要在他面前表现一番。

眼看着那几个气势汹汹的家奴打手就要来到跟前,那乞丐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一点也不慌张。

“怎麽,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不成,哼。”

那老乞丐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手指放到嘴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当大家伙还没明白什麽意思的时候,人群的外面开始传来了一阵阵地木棍敲打地面的响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不一会儿,从人群中自动地分开一条路来,只见密密麻麻说不清有多少的乞丐像潮水般涌了进来,在人群的包围下又围绕成了一个内圈把那名少爷及其家奴全都围在了裏面。

“你、你、你们,你们想干什麽,光天化日的,想抢劫不成。”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富家少爷一下也慌了手脚,这群乞丐的人数少说也是他们的四五倍,双拳到底难敌四手。

那老乞丐笑道:“刚才大少爷不是还要给老乞儿好看的吗,我人就在这裏,请赐教吧。”

“你、你、你……”

那少爷气得手指都发抖,却又不敢像先前般把话说狠了。

一旁的家奴中有见识较广的,赶忙凑到自家少爷耳边耳语道:“少爷,恐怕这些要饭的是丐帮的人,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富家少爷一听见丐帮的名字,一下子头脑冷静了几分,勉强说道:“今天本少爷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来福,咱们走。”

就这麽带着自己的手下灰溜溜地从另一边离开了,其他围观的姓见没热闹可看,一下全都散了。

见到那本还是张狂嚣张的富家大少爷吃了瘪,一群乞丐立时拍手称快,其中一名乞丐上前对老乞丐得意说道:“就是该给他们这些有几个臭钱的人知道知道,我们乞丐也不是好惹的,宋长老你在想什麽。”

那被称作宋长老的老乞丐盯着杨平看了好一会儿,方道:“什麽都别说了,先把这人擡城隍庙再说,我看他的样子,该是饿晕的,小狗子你去弄点吃的来。”

等到杨平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间破庙当中,周围随意坐着十几个满身怪味、破裳破裤的乞丐。

杨平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他们,一名乞丐大声叫道:“长老,他醒了。”

只听得一人从那城隍爷的神像后头走了出来,正是刚才救了杨平一名的老乞丐宋长老。

宋长老道:“小兄,你醒了,犁头!鸡烤好了没有,快点拿出来。”

宋长老往后面招呼了一声,一人应答,急急忙忙又从后面跑了出来,手上捧着一大坨的泥块,还散发着热气。

杨平用力一闻,好香的味道,却又不知这是什麽。

宋长老见了神秘一笑,把那泥块放在地上,拿起自己手中那只竹棒往上用力一敲,顿时泥块四分五裂,现出其中的机关来。

原来是一只肥嫩清香的叫花鸡,它那散发出来的香味引得旁边的其他乞丐大流口水,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宋长老专门抓来给杨平补身子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宋长老撕下一只鸡腿来,递到杨平面前:“来,吃吧,老乞丐没什麽东西好招呼的。”

杨平看着眼前的那只鸡腿,口水都已经咽了好几口,看了看宋长老,见他和蔼可亲的样子,不像是会害自己的,肚子咕噜一叫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夺过鸡腿狼吞虎咽地咀嚼起来。

宋长老见了他的吃相,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有点我们丐帮的样子。”

杨平嘴裏塞满了鸡肉,有些口齿不清地问道:“丐帮?”

宋长老道:“不错,小兄,我们正是丐帮的子,我叫宋有稻,小兄你叫什麽。”

杨平一听丐帮的名字,顿时有些惊呆,这不正是武侠小说中经常描写的江湖第一大帮吗,赶忙问道:“丐帮,是那个洪七公的丐帮吗?”

他此语一出旁边的乞丐惊讶不已,其中一人怒喝道:“你怎会认识那个丐帮叛徒,长老,这小子有诈。”

一边的宋有稻也是神情凝重地望着杨平,问道:“小兄你还没答我的话呢,你叫什麽名字。”

杨平见自己刚才的‘洪七公’名字一出,宋有稻立时脸色转冷,知道自己已经说错了话,但又不知道哪裏错了。

杨平紧张答道:“我、我叫杨平。”

宋有稻看了看他说道:“杨平兄是怎麽认识洪七的。”

杨平平时虽然是个宅男,也不怎麽和人打交道,但他的脑筋可不笨,他已经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

杨平道:“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在路上有听人说起过这个人,他不是你们丐帮的人吗?”

宋有稻没有立即答他,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平,把杨平都看毛了,方道:“哈,你说的那个洪七以前确实是我们丐帮的,但他数个月前杀了前任吴老帮,带着本帮的圣物打狗棒潜逃,现在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全帮上下都在找着这个恶徒,我们身爲丐帮子也誓要爲老帮报仇。”

杨平听完心中暗想道:“我勒个乖乖,怎麽和我看得小说不一样,正义凛然的洪七公怎麽就成了穷凶极恶的大坏蛋了。”

但他又不敢多问,害怕宋有稻他们误以爲自己也是跟洪七公认识的。

杨平装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恶人,宋大哥节哀顺变。”

宋有稻说起前帮的事情一时悲从中来不能自己,勉强打起精神来说道:“看杨兄的谈吐不像是个天生要饭的,怎麽沦落到这步田地。”

杨平心想:“总不能把我穿越的事情告诉你们吧,说了你们也不懂,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你们以爲我脑筋有病。”

杨平稍微低整理了一下思路,把编好的说辞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我本来家道殷实,只是恰巧家道中落,唉,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多提了。”

宋有稻见他一脸沈重表情,只道他是想起过往的伤心事,不忍再多问下去,嘱咐他在此多多休息明天再做打算也不迟,和旁边的一名乞丐耳语了几句,就自己先离开了。

杨平看着眼前还有一整只的叫花鸡,再看了看其他望眼欲穿的乞丐,拿起那只叫花鸡说道:“大家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哪裏吃的了这麽多。”

周围的那些乞丐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犹豫不敢去拿。

见杨平一再邀请,最后还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纷纷跑了过来,三两下就把整只叫花鸡瓜分的一干二净。

杨平刚才虽然已经吃了一只鸡腿,但对于饿了好几天的他来说,再多来两只叫花鸡都嫌不够吃,不过他的这一分享美食的举动也博得了衆人的好感。

杨平趁机凑到刚才那个和宋有稻说话的小乞丐边上,好奇问道:“这位兄怎麽称呼。”

那小乞丐舔了舔手上的鸡油答道:“我叫毛峰,大家都叫我大头峰。”

杨平看了看他的脑袋,确实不小。

杨平道:“原来是毛峰兄,我叫杨平。”

毛峰道:“我知道,刚才宋长老还叫我好好照顾你呢。”

杨平疑惑道:“宋长老,你是说刚才的宋有稻宋大哥吗?”

毛峰道:“是啊,宋长老是我们丐帮裏面最年轻的八袋长老,很厉害的,大家伙都很服他,他对我们帮裏的兄都很照顾。”

杨平这时才想起来刚才确实是见到那宋有稻的身上绑了八个小袋子,刚刚一时紧张还想不起来是什麽,现在听毛峰这麽一说,确实和书中所描述的一样是八袋长老的标志。

杨平道:“原来宋大哥是丐帮的八袋长老,那刚才真是太失礼了。”

毛峰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宋长老这个人很随和的,不会计较这麽多,他平时就爱和我们这些普通子划拳喝酒,一点也没有长老的架子。”

一说起这个宋有稻,毛峰的脸上顿时眉飞色舞起来,看得出来宋有稻在这些低辈分的丐帮子中很得人心。

杨平和毛峰閑扯了几句,看时机差不多了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对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个洪七到底是怎麽一事?”

毛峰一听洪七的名字,立即以一种锐利眼神盯着杨平,杨平急忙解释道:“我就是随口问问,没有想要窥探贵帮隐私的意思。”

毛峰歎口气道:“这也算不得什麽秘密,本来就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唉,说起这个洪七话可就多了。”

毛峰顿了顿接着说道:“洪七本来是我们丐帮的九袋长老,在帮中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上老帮年事已高,好多帮中的兄都说他可能是帮继任的最佳人选,谁知道他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让老帮发现他竟然在外面仗着自己丐帮长老的身份强欺良家妇女。”

又道:“最后老帮在大家伙面前重重地罚了他一顿,把他降爲五袋子,那帮的继承人选自然也落空了,于是他怀恨在心竟然趁着帮裏兄都出去的时候,偷偷潜入帮的卧室把他老人家给、给……,唉,就连本帮帮的信物打狗棒也被他偷走了,长老们发现帮的尸体后立即发出丐帮追杀令,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找到这个狗贼的蹤影。”

杨平听他说了这麽一大串,才把思绪理了清楚,这个洪七公的人物设定竟然和自己看得小说完全是两事,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杨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问道:“那郭靖、黄蓉呢,对了还有东邪西毒,他们又怎麽样。”

毛峰挠了挠头,想了一会答道:“郭靖、东邪?杨兄说的是什麽,是哪个武林中人吗?我见识短浅,没听过这几个人的名字。”

杨平一时诧异,但转念一想:“对了,连洪七公都没当上帮,又哪裏来的郭靖,就算是有,现在出没出生都不知道呢。”

杨平原以爲自己是无意中落入了射雕的世界,但现在想来这根本就是和书中不一样的两个世界,至少时间上恐怕要向前推前几十年,那自己原打算仗着通晓小说内容的优势称霸江湖的美梦就这麽泡汤了。

吃饱喝足之后,其他乞丐已经七零八落地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来,杨平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也顾不得其他,就这麽和一群臭叫花的睡在了一起。

到了第二天天明,宋有稻终于也是从外面来,见到杨平高兴道:“杨兄的精神看上去好多了,来,这是老乞丐刚讨来的肉包子,还热乎着那,快吃吧。”

杨平也不和他客气,昨天的一个鸡腿到了夜裏根本不顶饿,拿过宋有稻递来的肉包子,三两口就吃了个精光。

宋有稻看着他一脸的笑意盈盈:“杨兄以后有什麽打算?”

杨平想了想:“我没什麽地方可去的,又没什麽其他本事,要是宋大哥不嫌弃的话,我想要加入丐帮。”

这是杨平在昨晚就已经打算好的,看那些小说裏男角到了异世如何如何牛逼,但只有自己这个真正穿越过来的人才知道,那些不过是作者自己的一厢情愿,或者说可以安排,如果昨天不是宋有稻的话,自己可能已经活活饿死在街头了。

所谓傍上大树好乘凉,杨平一身别的本事什麽也没有,如果加入丐帮起码有个保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宋有稻听了哈哈笑道:“如果杨兄真的有这意思的话,我们丐帮欢迎任何人加入。”

杨平抱拳道:“多谢宋长老。”

宋有稻道:“都是自己兄,不用这麽多礼,以后你还是管我叫宋大哥,只是在其他人面前你再改来就是了。”

接着宋有稻又和他说了好多丐帮的条条规规,例如不得奸淫掳掠、不得欺男霸女、不得偷蒙拐骗等。

杨平装出一副十分受教的样子,心裏庆幸道:“还好只是听校长训话,不用受每个人吐口水。”

说完一大堆丐帮的规矩以后,宋有稻道:“走吧,今天帮裏决定在邵阳山召开大会,附近的丐帮子都要参加。你跟在我旁边好好看看也见识见识帮裏的其他人物。”

杨平没想到自己一加入丐帮就适逢盛会,心裏暗想:“没想到这麽快就能见到丐帮的其他首脑人物,不知道乔峰在不在裏面,唉!不对,乔峰和洪七公是不是一个时代的,看书的时候也没看这麽仔细。”

這個江湖有點怪(第二章)

这个江湖有点怪(第二章)25//27发表第一小说杨平随着宋有稻和其他的一帮子乞丐来到了附近的邵阳山,刚一到山脚,就有人从一处草丛裏钻了出来,把杨平吓了一跳。

那人也是破破烂烂的乞丐打扮,跑到宋有稻跟前恭敬道:“宋长老你们来,陈长老和徐长老都已经在山上了。”

宋有稻点头道:“没想到陈、徐二位长老来得这麽早,好,我们这就上山。



那乞丐在人群中无意瞥见了杨平,见他虽然衣裳褴褛但眉宇之间却又透露出一股不常的英气,便问道:“这位兄好面生啊,以前好像没见过。”

宋有稻替杨平答道:“这位兄叫杨平,是刚加入我们丐帮的,以后大家就是自家兄。”

那乞丐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见宋有稻解释便不再爲难,让开了路让他们上去了。

等宋有稻等人刚上去一段路,底下突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特殊口哨声,接着便像是空谷响般在这山中此起彼伏接连响起。

宋有稻见杨平面露疑色,便向他解释道:“这是我们丐帮特殊的通信方式,是告诉山上的兄有自己人上山,不必慌张。”

杨平听了宋有稻解释,疑惑顿消,笑道:“刚才那位兄眼睛好尖,这麽多人都能被他挑出来。”

宋有稻道:“我们丐帮之所以能够成爲天下第一大帮,靠的就是人心齐,帮内兄相亲相爱,只要是同一个地方的,基本都认识。今天举行的大会事关重大,所以更加需要小心。”

在这上山的一路上宋有稻又跟杨平讲解了一些丐帮的聚会暗号、命令手语之类的帮内规矩,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邵阳山的山腰。

等他们刚一到,便跑出一个小乞丐引着他们往一处密林深处走去,到达了聚会地点后,只见那处树林中已经密密麻麻坐落站立着一大帮的乞丐。

“宋兄你来了。”

一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他声音洪亮,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裏吼出来的。

“徐大哥你已经到了,是小来迟了,陈长老也来了。”

等那位徐长老走近了,杨平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那徐长老一头长发密密麻麻,犹如钢针般向上冲起,蓄着一把络腮胡,眼睛像铃铛般大小,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雄性的气息,活像只人形狮子。

“我和老陈都在附近办事,所以来的快,来,先做下再说。”

这时杨平才注意到徐长老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他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也是打满了补丁,但衣领整洁,显然是有特地清洗过的,再看他的清秀面容和特别修饰的发髻,和旁边的徐长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平心想:“这丐帮裏也不全是邋裏邋遢的人嘛,也是有爱好干净的,这下我就放心了,以后我也不必像他们一样弄得破破烂烂的。”

宋有稻看了看周围说道:“不知还有那一位长老会过来参加大会?”

陈长老:“执法堂的郑公明、都重两位长老和掌钵龙头、掌棒龙头马上就到,八大长老中还有罗、方、丁三位长老正在路上。”

杨平心道:“我的乖乖了不得,这是丐帮高层人物都聚集了,这麽多的大领导凑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什麽事情,难道是和洪七公有关。”

正当三人东南西北閑扯的时候,山底下又传来刚才那怪异的口哨声,杨平知道又有人上山了。

果然,没过多久,又有五人风尘仆仆来到这处聚会地方,宋有稻三位长老见了马上迎上去道:“掌钵龙头、郑长老、罗长老、方长老、丁长老诸位都来了。



几人又是寒暄一番,那狮子头的徐长老问道:“掌钵龙头,怎麽不见掌棒龙头和都长老他们二位?”

杨平朝那所谓的掌钵龙头一看,那人已经是个七老八十的白发老头了,手中拿着一只金色钵盂,他的眼内光彩仍是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鼓,照着武侠小说裏的说法这人定是内家高手。

那掌钵龙头道:“怎麽,掌棒龙头他们还没有到吗?我和郑长老也是在路上遇见了罗长老他们三位才一起来的,还以爲掌棒龙头他们先到了呢。”

正当大家疑惑之际,其中一位身别八袋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道:“兴许是他们二人遇上了其他事情,一时半会来不及赶来。不如我们先边商议今天的聚会议题一边等着他们好了。”

杨平认了出来这人刚才宋有稻称呼他爲方长老,是那八大长老之一。

大家交头接耳说了几句均无意见,自此邵阳山丐帮大会揭开帷幕。

那罗长老首先发言道:“衆位兄应该都知道我们丐帮此次聚会的目的,正是爲了本帮叛徒也就是杀害了吴老帮的洪七所召开的。”

周围群丐一听洪七的名字,人人怒目圆睁眼内都要喷出火来,义愤填膺之情溢于言表,杨平虽然才刚加入丐帮第一天,连帮内的长老都没认全,更别提那早化成灰的吴老帮了,但他面上还是装出一样的悲痛的神情。

罗长老定了定道:“大家伙说,这样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叛徒我们该如何处置。”

底下异口同声道:“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罗长老道:“不错,对付这样不忠不义的恶徒,就是用尽所有酷刑也难消我们衆兄的心头之恨。”

底下一名低辈分乞丐问道:“罗长老,这狗贼现在在哪裏,我们要爲老帮报仇。”

此语一出,衆人顿时群情激愤,杨平看在眼裏暗笑道:“一群装腔作势的家伙,话说得这麽漂亮,真要让你们遇见洪七公了,个个都跑得比兔子还快。”

罗长老举手压了压,示意衆人先安静下来:“这位兄说得不错,可惜,可惜我们实在无能,到了今时今日仍然没有找到那狗贼的下落,愧对老帮的在天之灵。”

杨平看着罗长老那痛心疾首的模样,心裏却是另一番的想法:“既然人都没找到,开什麽大会,我估计是另外有事。”

果然,没等那罗长老从悲痛走出来,一边的丁长老就站了出来说道:“各位,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想我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也正所谓群龙不可无首,正是因爲我们现在四分五落的,没人领导,导致人心不齐,行事执行缓慢才会迟迟抓不到洪七那狗贼。”

衆人听到这裏已经大概猜出他要说什麽了,但还是听他把话说完:“所以,今天召集大家一来到这邵阳山来正是爲了新帮的接任人选一事。”

虽然衆人心裏早有预料,但听到丁长老亲口说出来选举新帮一事仍是大吃一惊,一时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杨平看了看宋有稻见他面有诧异,想他应该也不知道这件事。

那丁长老继续说道:“在本帮之中,若论才干计谋、武功爲人,无论是哪一样方长老都是上佳人选,所以,我提议由方长老来接任新帮。”

刚才一直都是罗长老和丁长老在说话,杨平倒是没注意到那一位方长老。

这时仔细瞧他,身着一身灰衣,只是袖口和裤腿打了几个补丁,和那陈长老一样都是干干净净的打扮,面上留着三缕细须,有点私塾裏教书先生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睛总是在放空状态让人猜不透他心裏想些什麽。

大家伙听到丁长老提议方长老接任帮,有兴奋呐喊的也有面带不服的,杨平再看了看其他几位长老和掌钵龙头都是低着眼眉不知在计较着什麽。

丁长老看了一圈道:“怎麽,大家伙有哪一位有其他意见的吗?”

眼看着再无人出声,这继任帮的人选就要花落方长老了,这时那狮子头的徐长老走出来近乎吼声般说道:“丁兄刚才那话就说错了,老帮尸骨未寒怎可在这个时候就另议新帮这等大事。这些事情等到斩杀了洪七那狗贼之后再商议不迟。”

丁长老还未说话,那罗长老已经抢先说道:“徐大哥话虽不错,但你尽管看看我们丐帮,自从老帮死后都成了什麽样子,一盘散沙,不说别的,就说半个月前黎阳神拳帮公然对我帮挑衅,一番拼斗我方死伤多达数人,再说前几日的嘉兴大忠分舵被五毒门捣毁,这些事情在吴老帮在世之时何曾有过,说到底,都是人心不稳各自爲政,号令无法下达也不知该由谁下达所致。”

杨平虽然看得出来罗长老、丁长老几个是想乘机夺权,但听了罗长老的一番话也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

徐长老是个粗鲁汉子,论口才自然是说不过罗长老他们的,他论不过罗长老,心裏有气狠狠跺了一脚,愤愤退到后面去,当他走后杨平才看清楚,地上竟然留下了一个大约五六厘米的深坑,心中暗赞徐长老功夫不是盖得。

罗长老继续说道:“也正是因爲这个缘故,我和丁兄都一致认同本帮的当务之急应该先选出一名德才兼备的新帮来才是。”

经过罗长老和徐长老适才的一番争论,大部分人显然都已经被罗长老的爲本帮稷着想的慷慨陈词说服了,已经开始偷偷地商量起了该否支持方长老。

此时辈分最大的掌钵龙头终于是开口说话了:“衆位兄,刚才罗兄和徐兄的话大家都应该听到了,虽然本帮当前最紧急的任务就是杀了洪七这个狗贼爲老帮报仇,但丁兄和罗兄的一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老头子也同意推选新帮,但是兄们有其他的适人选要推荐的也无需顾虑,自有本帮以来帮之位曆来都是要让大家心服口服的。”

杨平心思活络已经听出了这位掌钵龙头话裏的深意:“这老头明显是看出今天选新帮一事大势所趋,已经阻止不了,干脆先讨个好,但最后两句话不鹹不澹的,显然是不想那个方长老上位,想让其他人再推出一个人出来跟方长老打对台。”

掌钵龙头话一说完,一直沈默不语的方长老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恢複如常,让人看不出喜怒。

果然,狮子头徐长老立时喝道:“按我说,无论是人品武功还是功绩智谋,我都觉得宋兄可以担当帮重任,我推举宋有稻宋兄接任新帮。”

一边的宋有稻却是连连摆手,谦虚自己何德何能、万万不可云云。

杨平心道:“真没想到这个莽夫竟然会推举宋大哥当这个帮,如果宋大哥当上了帮,那我岂不是帮身边的亲信了,怎麽也比当一个普通丐帮子要强,只是不知道宋大哥斗不斗得过那个阴沈沈的方长老。”

现在情况比较明显,有罗长老和丁长老两人推举方长老担任帮,而宋有稻这边有徐长老支持,其他衆人看着他们两人不知该选哪个好,左右不停地交换意见。

杨平心裏明白虽然说的是每人投票,但最后的胜负结果还不是要看那几个长老最终支持谁,丁长老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便说道:“不知道掌钵龙头和其他几位长老意见如何。”

掌钵龙头笑了笑摸着那个钵盂道:“我老头子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老眼昏花的,看不出什麽好坏了,就别耽误了本帮的大事,还是有其他几位兄决定好了。”

掌钵龙头将这烫手的山芋又再扔向了还没有表态的陈长老和执法堂的郑长老身上。

陈长老和郑长老两人对望一眼,那郑长老说道:“执法堂的责任本来就是维护帮内法纪,现在选举帮应该也依足规矩做事,八大长老尚有两位未到,还有掌棒龙头和同爲执法的都长老迟迟没来,是否该等到下次人齐了再做定夺。”

大伙听他这麽一说确也有道理,加上他平时执法如山、刚正不阿也不觉得他在偏袒谁。

丁长老像是早有料到这一切似的,胸有成竹地说道:“这就大可不必了,其他几位长老都要镇守帮内其他要地,要想把人凑齐了非是十天半个月可以做到的,那时不就又让洪七狗贼多活了十天半月的吗,所以早前我已经一一去询问了其他几位不能到场的长老意见,大家请看。”

丁长老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纸来,上面写着几行小字,还有落款日期和签名手印。

丁长老解释道:“这是另外几位长老的画押签字,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他们都同意由方兄来接任帮,掌钵龙头和各位兄请过目。”

丁长老将那羊皮纸递给掌钵龙头,他仔细一看眉头紧皱,看了好半天又传给了徐、陈几位长老一一过目,大家都是十几年的兄,对于个人的笔迹都十分清楚,宋有稻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找出什麽破绽来,始才确信这是那其他那两位长老的笔迹。

如此一来,方长老这边就已经有了罗、丁两位长老和其他两位未到场的长老支持,八大长老总管有四位长老已经向他靠拢,而反观宋有稻这边不过只有徐长老一个人支持。

丁长老道:“陈兄你心裏是什麽意思?”

那干干净净的陈长老颇有些爲难,最后无奈道:“我也支持方兄。”

杨平心裏暗道:“我去,又走了一票,那边已经五票了,宋大哥危险了,要是选举失败了以后还不得被打压死,那我的日子可也不好过了。”

这时只要掌钵龙头和郑长老再做出决定,那就算是另外的掌棒龙头和都长老及时赶到也无力天了,所以这时候已经由不得郑长老再找说辞了。

郑长老道:“宋兄一向有大智大勇,老帮在世时也多次赞赏有加,他的爲人我郑某也十分佩服,我支持宋兄。”

这时悬在杨平心裏的一块大石才稍稍稳定了一些,要是郑长老这票选了方长老,那就真的大局已定。

衆人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掌钵龙头身上,他犹豫了一下方说道:“本来我老头子这麽大年纪,实在是脑筋不好使了,怕选错了人耽误了本帮大事,但事已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麽了,大家可曾记得五年前柳长老全家灭门一事。”

杨平心道:“你不是都说不再多说什麽了吗,怎麽又开始扯到什麽柳长老身上,莫非是想拖延时间,老头子果然好奸诈。”

大家伙虽然不知道他想说什麽,但碍于他地位尊崇也不敢打断了他说话。

掌钵龙头道:“那件事情大家都清楚吧。”

狮子头徐长老应道:“这怎麽能忘记,那是山西六鬼几个狗娘养做的,可怜了柳兄一家……,唉。”

被徐长老这麽一提,其他子似乎都想起了这麽一件灭绝人寰的惨桉。

掌钵龙头继续道:“不错,最后帮内查实确实是那山西六鬼干的,爲的就是柳兄坏了他们其中一个奸淫妇女的恶行,才会事后报複,等到我们查实这件桉子的真相,正要去找那六鬼算账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早已身首异处,被人砍成了十七八块,你们可知道这是谁做的。”

衆人皆是摇头不知,掌钵龙头顿了顿道:“那正是宋兄帮柳兄报的仇,他自己一个人出去明察暗访,终于查到了真相,比我们早了一步赶到山西杀了那六个狗贼,爲柳兄报了大仇。这件事情他谁也没告诉,还是最后老帮从那不成人形的尸体上面看出蛛丝马迹,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衆人听到这裏一个个惊讶不已,对宋有稻投去了崇敬的目光。

掌钵龙头道:“本来这可说是爲本帮立了一大功,应当论功行赏,郑长老你说是不是?”

郑长老正色答道:“按照帮规,确实该记大功一件。”

掌钵龙头道:“但宋兄却万分推辞不肯接受,他说‘兄惨死,爲他报仇,算得了什麽功劳,如果这都都要论功行赏,我就不配做柳大哥的兄’,也正是这样老帮和我一直保守者这个秘密,大家说这样的胸襟爲人是否符我们当帮的要求。”

底下大伙受掌钵龙头话语感染,一时群情涌动,口中高呼宋有稻的名字,顿时双方情势出现了大逆转。

這個江湖有點怪(第三章)

这个江湖有点怪(第三章)25//29发表第一小说第三章丁长老几人怎麽也没想到,这就差临门一步之时竟然被掌钵龙头的三言两语给全盘破坏了,望着那激动不已口呼宋有稻名字的群丐丁长老开始有些慌了手脚。

杨平却是高兴坏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看来这宋大哥当上帮有戏了。”

就在丁长老和罗长老几人都认爲大局已定之时,那一直没说话的方长老才从后面走了出来,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忧虑之色,似乎对当选帮与否并不着紧。

他潇洒一笑,声音轻柔且富有磁性地说道:“我方辛朔何德何能得到丁兄几位的赏识,推举我接任丐帮帮,论出谋划策我不及陈玉海陈长老,和掌钵、掌棒龙头两位相比更是万万不如,论武功才干我对宋有稻兄和丁清两位兄更是自愧不如,罗兄他们要选我做帮我实在问心有愧,只是几位兄晓以大义我推脱不掉,现在好了,由宋兄来做帮委实比我强得太多,我方辛朔第一个赞同。”

方辛朔的这一番话实在大出衆人所料,其他人原以爲他和宋有稻要爲了争帮之位非打得头破血流不可,怎麽也没想到他会大度至此,不但没有刻意刁难反而对宋有稻赞赏有加。

别说是掌钵龙头、徐长老几个傻了眼,就是杨平这个看遍宫斗腹黑肥皂剧的现代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玩的是哪一套,难道是我误会他了,大奸臣其实是大忠臣才对。”

不管怎麽说,这一连打擂台的另一边对手都已经承认自己输了,这样一来宋有稻这个新任丐帮帮已经算是尘埃落定。

宋有稻拱手道:“方大哥太谦虚了,帮中谁不晓得八大长老一直是以方大哥爲首,你的能力爲人大家都有目共睹,小平日裏甚少服人,而方大哥绝对是其中一位。”

此时见时机也差不多了,掌钵龙头出来持大局:“如此一来,相信大家都看的清楚了,无论是帮裏长老还是诸位兄的意见我们大家伙都推举宋有稻成爲我们的新……”

际此千钧一发之刻方辛朔摆手叫停:“且慢。”

掌钵龙头皱眉问道:“方长老还有什麽话要说吗?”

方辛朔答道:“在掌钵龙头宣布最终结果之前,我还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宋兄。”

宋有稻虽然不知道他有什麽紧急的事情询问自己,但还是恭敬道:“方大哥请说。”

方辛朔道:“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一日无意路过宋兄房前,恰好看见宋兄的左胸前有一道五寸长的伤疤,从来也听宋兄提过,想问问这道伤疤到底是何人所爲。”

在场衆人被方辛朔接二连三的匪夷所思的言行搞得找不着方向了,杨平也一样纳闷:“无缘无故问这个干嘛,江湖中人有一两道伤疤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自己受了伤肯定是对方太厉害,自己打输给人家了,还有什麽好跟别人说的。”

或许在场的其他人都是和杨平一样的想法,唯独是被提问者宋有稻突闻此问,脸上露出沈思神状,面色複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方辛朔继续说道:“帮裏谁不知道宋长老练得是正宗龙虎玄功,刀枪不入,能够在宋长老身上留下这麽长的一道伤疤,那对方肯定不是什麽籍籍无名之辈,兄我实在好奇,不知道宋兄能否解答我心中疑惑。”

衆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当事人宋有稻,宋有稻微一咬牙似下定决心般说道:“不错,那人确实不是什麽无名之辈,正是江西第一使枪好手韩思平韩大侠,我身上的那道刀疤正是被他所伤。”

方辛朔道:“韩大侠在我们武林正派当中素有威望,爲人正直,怎麽好端端地会和宋兄大打出手,还打的这麽严重。”

掌钵龙头毕竟年长精明,恐怕方辛朔这番问话别有他谋,从中打岔道:“哎!我们江湖中人以武会友也是常有的事情,今天要商量的是新立帮和捉拿叛徒洪七的大事,这些芝麻小事方长老真的有兴趣的话去之后让宋兄跟你说三天三夜也不迟。”

方辛朔哈哈一笑:“掌钵龙头莫怪,我的这些问题并非閑话家常,而是关系本帮前途未来,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还是请宋兄继续跟我们说清楚吧。”

宋有稻似是想起一件极爲痛心的事情,沈声道:“三年前的一日我和韩大侠在太湖巧遇,我们两人虽是素未谋面但彼此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直到我们谈论到当今天下武林该由谁来领导我辈共抗金贼之时,彼此意见相左直至争吵起来,我们两人当年均是血气方刚,一语不便即动手,这道疤也就是在那时候留下来的。”

衆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麽一事,方辛朔道:“以宋兄的功夫,恐怕韩大侠未必讨得了好吧。”

宋有稻答道:“当时我们二人均有负伤,我后时清醒过来,才发觉我们二人行爲实在可笑,金贼未灭,反倒我们自己人先打起来了,随即便和韩大侠罢手言和,之后我们便各自离去。”

方辛朔道:“宋兄可知道后来韩大侠境况如何?”

宋有稻沈痛道:“后来我才得知韩大侠去之后竟是伤重不愈,没过多久便是去世了,方知自己当日出手太重,伤了他的性命。好勇斗狠误伤义士,我宋有稻一生做事无愧天地,唯有这件事情让我后悔至今。”

说罢,这一七尺男儿眼光闪出泪花来。

掌钵龙头劝道:“比武过招本来就是有死有伤,宋兄能够将这件事情始末原原anG本本地说出来,足见胸怀坦蕩,斯人已去,你也不必一直耿耿于怀。”

方辛朔道:“掌钵龙头说得不错,这件事情说起来却也不能怪了宋兄,只是敢问宋兄一句,你可知道韩大侠的妻儿在他故去之后现今又是如何。”

宋有稻听了诧异不已,他当日得知韩大侠噩耗,悲痛难过至极点,实在无顔前去吊唁,所以也未曾见过他的遗孀,只得如实答。

方辛朔淡淡一笑:“诸位恐怕有所不知,当日在韩大侠被宋长老误伤身亡之后,韩大侠的妻子悲痛万分、茶饭不进竟然在不久之后也随韩大侠去了,而有一件事情恐怕更是让大伙想不到,韩大侠爱妻死去之时竟然是已怀胎十月,不日便要临盆,一大一小竟是一尸两命。”

衆人听罢尽皆哗然,没想到还有这等不爲人知的秘密,其中尤以宋有稻感受最重,张嘴欲言却又哽咽难语,两行热泪终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此时方辛朔突然大喝道:“张小兄你出来罢。”

只见一位身着素衣,头缠白布腰悬宝剑,一脸悲愤的青年人出一衆乞丐身后走了出来,看他的打扮并不像丐帮中人。

大伙都看了纳闷,何时丐帮大会进了这麽一位不相干的人,掌钵龙头便问道:“方长老,这位朋友是谁,看样子不是我们丐帮中人?”

方辛朔道:“没错,这位小兄名叫张泽龙,确实不是我们丐帮的子,张兄还是你来跟大家伙说说吧?你到底是谁。”

那张泽龙打一出来眼睛就没离开过宋有稻身上,只是狠狠地盯着他,愤愤道:“你不认得我吧?”

他的这句话是对宋有稻说的,宋有稻看着这位年轻人,脑子中思一阵,还是一无所获,说道:“这位小兄我们以前是否见过,恕宋某眼拙,一时想不起来。”

张泽龙嘲笑道:“宋长老当然没见过我,当年家师归天,你心裏有愧自然是不敢来的。”

宋有稻惊道:“你师父?莫非你是?!”

张泽龙道:“不错,我师父正是白刃枪韩思平,我是他当年收的唯一徒。



没想到事情发生了这麽戏剧性的转变,这位身着丧服的年轻人原来就是三年前被宋有稻失手误伤致死的韩思平的徒,杨平心道:“这下惨了,看这样子,这小子肯定是来找宋大哥抱杀师之仇来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帮的时候来。



宋有稻惭愧道:“当年宋某一时冲动,失手伤了韩大哥,一直以来都愧疚……”

还未等宋有稻说完,张泽龙怒喝道:“住口!你这个卑鄙小人,当时家师若不是追杀阴风煞时奔走三天三夜,以致精神不济,怎麽会被你伤到,又累死了师母和她的孩子。”

宋有稻道:“我实在不知韩大哥当时是精神困乏,如果宋某知道,就算是要打出个生死胜负来,也一定让他休息好了才做比试,绝不会乘他之危。”

张泽龙讥笑道:“现在师父不在,你爱怎麽说都行,只恨当年我学艺未精,怕辱没了师父的威名更怕不能爲他一家报这大仇,直到今天才敢来找你,宋有稻,今天我要爲我师父报仇雪恨。”

宋有稻初闻韩思平夫人及其未出世之婴孩因自己失手而导致双双去世的消息时,已经后悔不已,现如今听了韩思平徒的证词,才得知自己当年竟然连和韩思平交手都是胜之不武,心中更是悔恨至极点。

宋有稻沈痛道:“张兄你动手吧,当年若不是我争强好胜,也不是白白害了韩大哥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你要爲你师父报仇,正是应该,你动手吧。”

衆人看宋有稻的样子,哪有一点要和人动人的意思,分明是在引颈待戮。

杨平此时心中七上八下窜个不停:“照宋大哥的脾气肯定不会还手的,分明是在等死,这姓方的从哪找来这麽个人,真他娘的阴险。”

那掌钵龙头也看出了宋有稻要以死赎罪的念头,急忙挺身而出,护在他前面说道:“刚才所言不过都是这位小兄的一面之词,连他到底是不是韩大侠的高徒我们都尚未得知,他现在说的话恐怕也还未必可信吧。”

大伙听了才醒悟确实是这个道理,而方辛朔像是早有准备般走了出来说道:“各位兄,这位张兄是我数月前恰巧在街上遇见的,一开始他见我是丐帮中人,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宋长老,我觉得蹊跷,一番询问下才得知了他原来是韩大侠的子,也才知道了宋长老当年和韩大侠一家的这许多纠葛,未免引发不必要的误会,我便派人韩大侠的旧宅询问其亲朋邻居,证实张兄确实是韩大侠的子没错,而韩大侠当年追杀阴风煞三天三夜也确有其事,时间是在天会七年的七月初五。宋长老可想一下是否是在七月初八那一日遇见的韩大侠。”

杨平将目光投向宋有稻,他多麽希望宋有稻会摇头否认,但结果却还是没有照他的预想进行,只见宋有稻沈重地点了点头,这时所有人已经心裏明白,这件事情的始末已经再没有什麽可以怀疑的了。

方辛朔又道:“其实还有更简单、直接的方法能证明张兄是真是韩大侠的子。”

只听他不紧不慢继续说道:“只要让张兄和宋长老交手过上几招,便能一知真假,宋长老和韩大侠交过手,肯定认得他的路数,这是做不了假的。”

在衆人还在爲这个办法叫好之时,杨平已经先一步想到:“他娘的,分明知道宋大哥心裏有愧,肯定不会还手,要是他俩打起来,多半要被这个姓张的杀了不可,方辛朔你这狗娘养的没想到心机这麽深,你这不是要宋大哥的命吗,果然没看错你长着一副坏人脸。”

在场的除了杨平想到这一关节外,掌钵龙头年长老道也是猜到了这一可能性,豪气干云道:“事已至此,人死不能複生,小兄要找宋兄报仇也是情理,老头子不敢阻拦,但我和宋兄是生死患难的好兄,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杀死。就由我来抵他一命,以祭韩大侠一家在天之灵,小兄你请动手吧。



衆人一听掌钵龙头要代宋有稻偿命,纷纷惊呼使不得,那狮子头徐长老最是性急,大喝道:“掌钵龙头和宋兄都是本帮栋梁,我老徐粗人一个,什麽本事也没有,还不如杀了我给韩大侠偿命。”

杨平灵机一动,也学徐长老般站了出来大喝道:“宋长老一直对我们这些小乞丐照顾有加,丝毫没有长老架子,我们这些本帮子对他都心怀感激,反正我小乞丐也没什麽本事,不如杀了我好了。”

杨平的这几句话还都是从大头峰和徐长老哪裏学来的,但他大气凛然的样子却又真像是爲了兄肯赴汤蹈火的那副样子。

本来像杨平这样的无袋子在这样的大会上是没有资格说话的,但此时事态紧急也没人关心到这一点,只是觉得这个不知哪裏来的无袋子难得有这份忠义。

宋有稻手下的那些丐帮子受杨平感染,竟然也是有样学样地大嚷着自己要替宋长老偿命,一时人潮涌动将宋有稻围在了裏面。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地步,就连方辛朔都感到棘手,不禁皱了皱眉。

现在的情况是这麽多人护着宋有稻,每一个都愿意爲他赴死,就连那掌钵龙头和徐长老几位长老也是,无论是普通子还是龙头、长老哪一个死了,都恐怕会把事情的结果导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去。

方辛朔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今天的大会本来是我丐帮要商讨要事所举办的,张兄和宋长老的事只是他俩的个人私事,张兄可否卖我方某一个面子,你和宋长老的恩怨在大会结束后再行私下解决。”

张泽龙看了看方辛朔,点了点头,又对着人潮包围中的宋有稻放话道:“姓宋的,你的人头就暂且继续寄放一段时间,过几日我必亲手爲师父报仇。”

说完冷哼一声,转身走下山去。

杨平心道:“好啊,总算是暂时保住宋大哥的命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好戏才刚要开始,只见丁长老走出来说道:“各位,刚才被宋长老的私事所扰,现在我们言归正传,新任帮的继承人选还得继续,请掌钵龙头持大局。”

这时杨平才忽然想起刚才还正要选举丐帮帮,只是被那韩大侠一家的事情和张泽龙一闹全都忘记,此时再看,杨平已经大约猜到结果,宋有稻被误杀韩思平这件事一闹哪裏是方辛朔的对手。

果然,掌钵龙头面带犹豫,但最终还是不得不宣布结果:“参照诸位兄的意见,我帮的新任帮便是方辛朔方长老,有谁有意见的没有?”

现在就连最开始支持宋有稻的狮子头徐长老也再没话说,丐帮作爲天下第一大帮,身爲一帮之身上怎麽能有误杀义士的汙点,哪天又遇见张泽龙来仇,是待死还是还手呢,丐帮帮心裏有愧被一个无名小辈杀死,说出去都笑掉人大牙,其他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再没其它的意见。

杨平心中歎了口气:“原以爲能傍上丐帮帮这棵大树,果然不是每一个穿越过来的人都带着角光环,我到底还是一个配角命啊,呀!惨了,刚才我爲了保住宋大哥,表现的实在太过突出,那方辛朔没准已经记住我了,万一他恨我差点坏了他的好事,我不就死了,这要死了。”

杨平只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方辛朔事后报複而忧心忡忡,丝毫没有了刚才要爲宋有稻舍生赴死的豪气,说来也对,他和宋有稻认识也不过是短短的一天,叫他一声大哥也只是想先找棵大树先罩着,现在眼看宋有稻上位失败,他也不得不考虑起自己的后路来。

只不过他这一忧虑纯属多余,方辛朔贵爲八大长老,平时日理万机哪裏会认识他这种无袋子,现在又荣升丐帮之,许多事情要等他处理,更是没有时间来注意他。

今天的这场丐帮大会到此就算是结束了,有人欢喜有人忧,而帮之位也算是尘埃落定,再无更改可能,掌钵龙头和方辛朔等几位长老商议了一阵,决定再过半月到丐帮总舵正式举行帮接任仪式,各人就此散去。

這個江湖有點有怪(第四章)

这个江湖有点怪(第四章)25/2/发表第一小说第四章自那日的邵阳山丐帮大会结束后,宋有稻便不知去了哪裏,害得杨平这个穿越过来无依无靠的新进丐帮子爲他担心好久。

既然加入丐帮,讨饭吃便是基本的求生技能之一,而对于杨平来说却是长这麽大的头一遭,刚开始的几天没少遭人白眼、张不开嘴之类的情况发生,后来尝试了几次,脸皮渐厚也就不觉得有什麽了。

这一日,杨平还是照例在街头浪蕩,看着哪个像是大富大贵的好心人便上去说几句软话央求施舍点钱,但多半还是会被骂了去。

对于这样的日子杨平不免心裏暗歎口气想到:“都说穿越过来就能发家致富,怎麽也是衣食无忧,可看看我,连吃个馒头都要求爷爷告奶奶,就没见过比我还窝囊的角了。”

杨平就这麽一边自怜自艾一边求人施舍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间客栈前,擡头一看写的并不是现代大陆所通用的简体字而是繁体字,杨平依稀认出了其中的‘悦来’两字,轻轻念了一遍差点笑出声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全国最大连锁的悦来客栈门口。

“这武侠小说裏面经常出现的悦来客栈还真的存在,想当年郭靖、杨过哪个不是在这裏落过脚的,放到现代绝对是旅游观光的景点,唉,真想进去看一看,沾一沾这大侠的气息。”

或许是杨平在客栈门口驻足太久,惹得那伙计的注意,怕他影响到其他客人的生意,赶忙拿起一根扫帚恶狠狠地骂道:“去去去,臭乞丐的,大爷没钱赏给你,要饭的到别家去。”

对于这样的对待杨平这几日可以说是已经司空见惯了,也不恼怒,反而搬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哭求道:“大爷你行行好吧,赏我一口饭吃吧,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吃过饭了,大爷大慈大悲福禄安康一定会长命岁的,求求大爷赏口饭吃吧。”

换做是从前的杨平决计说出这麽没骨气的话来,只是当一个人经曆过挨饿难耐、生不如死的感受后,方知食物的可贵和人命的廉价。

那伙计轻蔑地笑了笑说道:“本大爷不用你这臭乞丐奉承也定会长命岁过得比你好,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妨碍到别的客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杨平见他一副马上就要动手打人的样子,不敢多做纠缠,就是在心裏暗暗骂了他几句,转身就打算去找下一个善。

只听得客栈内传来一道似金属铿锵有力的声音:“那位小兄且慢走,伙计你让他进来吧。”

杨平后知后觉才知道那人喊的正是自己,只见那客栈伙计面带犹豫地往裏头看了看说道:“大爷,这恐怕不适吧,你这样做我很爲难呀。”

杨平使劲往裏头看了看,但距离太远加上那人坐的位置又是偏僻角落,始终没有看清到底是什麽人。

当那伙计还在犹豫推辞的时候只听得‘嗖’的一声不知道什麽东西从客栈裏飞了出来,紧接着一声脆响好像打到了门柱上,杨平四处张望看了看才发现竟然有一锭十两之多的银子像是从那门框上长出来似的,恰恰好就这麽丝缝地镶在了门框上。

杨平瞪大了眼睛心裏震惊不已:“卧槽,这是高手啊,怎麽做到的,这手艺到现在还不得是马戏团头把交椅。”

那刚才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伙计见了客栈裏的那位大爷露的这麽一手本事,再看了看那十两银子就是包下整间客栈也是没有问题,也就不敢再说什麽,对着杨平不情不愿地说道:“还不快进去,那位大爷开恩,否则你下辈子都别想把脚踏进我们客栈。”

杨平愤愤想到:“等老子下次来的时候,非要你个狗东西舔我的鞋求我进去不可。”

杨平进去客栈以后,依着刚才说话那人的声音方向找去,来到一个偏角落的位置,只见那张桌子上正端坐着两个年轻男女,女的高鼻大眼、睫毛弯弯皮肤白皙,不似街上的普通女子般面带三分柔软,反倒有几分刚性之美,让人猜想到这是个极有见的女子。

而男的威武雄壮,身材高大,身穿白衣,高鼻深目,极具男子气概,杨平看他二人面相打扮不像是中土人士,更像是异域番邦来的,因此也多了几分小心:“多谢这位大爷,不知道大爷怎麽称呼。”

那男子冷哼一声,似是对杨平的这般低眉顺眼极不耐烦,说道:“别人骂你你爲什麽不打去,枉你长了这麽一副高大身材,真是没用。”

杨平没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在见到自己的第一面就开始教育起自己来了,只是他说的那些话竟是和自己的父亲小时候经常教育自己的一样,不禁一时多了许多感慨和气愤。

杨平心想:“老子今天平白无故挨了两顿骂,难道有钱就可以看不起人吗?

乞丐也是有尊严的,老子不伺候了。”

他如此一想,便欲转身离去。

却没想到脚下突然被一根棒子绊了一下,单膝跪了ang下去,刚要起来的时候手肘关节又被那棒子迅速缠绕了起来动弹不得。

杨平猜想到是那个番邦男人干的好事,不禁大骂道:“你放开我,老子不稀罕你的施舍,我要走还不行吗。”

果然,只听身后那男人冰冷说道:“我有叫你走了吗?”

杨平骂道:“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关你什麽事。



那男人笑道:“臭乞丐的嘴还挺硬,如果你求饶的话大爷好心还放你一马,否则就打断你的手脚让你以后爬着要饭。”

杨平刚才见过他飞射银两镶入门沿的手段,丝毫不怀疑他有这份本事,而在场的其他食客、伙计刚才也都见识过他的本事,事不关己哪敢多管。

杨平内心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求饶,忽然他想到自己来到这世界的一连串的倒霉事,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和以后的生活,万念俱灰心萌死意,他想与其这样苟且偷生不如死掉的干脆,不禁大笑道:“要杀要刮你就给个痛快吧,老子死也不会再去求人了。”

杨平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那男子的下手,过了数息仍是没有听见别的动静,忽然后头传来那男子的笑声:“总算你有点骨气,否则我就真的把你打断了手脚扔出去,起来吧。”

说着,制住杨平手肘关节的那根棒子像是活物般只轻轻一带迅速地从他的背后抽离出去,杨平一下子如释重负,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再看着那一男一女以后多了几分敬畏。

那男子豪气笑道:“你走过去,把那刚才骂你的伙计重重地扇两巴掌。”

杨平差点以爲自己听错了,再看看那男子不似说笑的样子才知道自己没有産生错觉,刚才那番邦男子对杨平的一系列举动早已经惹得所有在座食客的注意力,而他现在说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反倒是字字雄浑有力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在场的其他人和那名伙计听见了那番邦男子竟然指使杨平过来给自己两个耳光,皆是大爲惊呆,尤以那名伙计最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麽地就惹到那位客人了。

杨平看了看那番邦男子再看了看那伙计,由于经常劳作,那伙计虽然只是普通人一个,但手脚上的肌肉都锻炼得颇具规模,根本不是杨平这个只知道打游戏跑两圈就喘的宅男可以比的,更别提现在肚子还饿的咕咕叫。

杨平有些担心道:“我恐怕打不过他。”

那男子说道:“你没试过又怎麽知道不行,刚才连死都不怕,难道现在还怕了他不成。”

杨平受他言语刺激,想到确实是这麽一事,不禁一时信心大涨,暗想道:“老子不可能永远做一条谁都可以踩在脚下的鼻涕虫,我要成爲人上人,要这麽看不起我的人通通好看,就从现在这一刻开始。”

如此在心裏暗示了自己一番,杨平顿时豪气冲天,大步流星地就往门口那伙计走去,他现在虽只穿着破裳破裤,但眉宇间自有一份威严,让人不禁侧目。

那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客栈伙计见那小乞丐杨平就这麽笔直地往自己走过来,吓得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见过了那番邦男子的厉害,他是还手不是不还手也不是,就这麽看着杨平来到了自己的眼前。

那伙计不禁颤声道:“你、你想干什麽。”

顿时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杨平说道:“我来打你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那伙计道:“我又没惹你,你打我干嘛。”

杨平笑道:“刚才你不是很厉害吗。口口声声要打断我的腿,我现在人就在这裏,你倒是打呀。”

那伙计手足无措带点讨好的口吻说道:“我、我刚才只是说着玩的,不是真要打你。”

如果换了之前的杨平说这句话,伙计早已经拿上粗木棍子满足杨平的要求了,只是现在他的后面多了一个神秘厉害的番邦男子撑腰,那伙计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放肆。

杨平看着那店铺伙计人前人后两张面孔,不禁觉得好笑,缓缓擡起手来,就这麽在衆人的注视下作势就要往那伙计的脸上打了下去,那伙计在条件反射到举手欲挡,却不知被什麽东西打中,痛得手臂发麻擡不起来,就这麽眼睁睁地看着杨平的大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清脆脆地扇了两巴掌。

一时间眼冒金星,找不着方位,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杨平早已转身离去到了那角落的座位,再看看其他客人憋着笑的样子,实在没脸见人,只好低丧着头快步走去了后面。

当杨平到那角落座位的时候,那番邦男子笑道:“好,打得好,来,坐吧,小二给我拿酒来。”

现在整间客栈都见到了这番邦男子的厉害,哪裏敢稍加怠慢,马上走出一个店小二来把一坛子的美酒奉上。

那男子举起酒杯向杨平敬酒,杨平平时最多就是喝喝啤酒,这种古代的烈酒也不知道度数高不高,但此时他打了那店铺伙计两巴掌,心中闷着一口鸟气全都吐了出来,一时间豪气万丈,也管不了这许多,举起酒杯就和人干了下去。

喝了酒之后那男子笑意盈盈地说道:“不错,总算有点样子,你叫什麽名字。”

杨平夹起一大块鸡肉送入肚中,才答道:“我叫杨平,你又叫什麽名字。”

本来杨平见识了这番邦男子的诸多手段之后,该是对他诚惶诚恐、恭敬如亲爹一般才是,但刚才的一系列事情让杨平有点摸清了这人的脾气,你越软骨头、好言好语的越是让他看不起,反而你硬气一点他还会欢喜你。

果然,杨平的这番语气问话颇对那男子的胃口,不禁开怀大笑道:“我複姓欧阳,单名一个锋字。”

杨平乍听那‘欧阳峰’的名字,顿时把含在嘴裏的一口酒水喷了出来,就在那酒水即将喷到对面的欧阳峰身上时,只见他拿起那支空着的酒杯,眼花缭乱地上下左右移动了一番竟然是把那口喷出来的酒水一滴不漏地全都接到了酒杯当中,随后又把酒杯扔了出去。

杨平十分艰难地从嘴裏说出了那几个字:“你说,你叫欧阳峰。”

欧阳峰道:“不错,怎麽,你听过我的名字。”

杨平急忙道:“没听过没听过,只是你这姓氏不多见,好奇问问、好奇问问。”

欧阳峰紧盯着杨平看了好一会,发觉他没有什麽异样始才放过了他。

而此时的杨平心中早已是热锅的蚂蚁似的,他都已经后悔自己来到了这间客栈,暗暗想到:“竟然这麽快就给我遇见了射雕裏的人物,竟然还是老毒物。不对,照他现在这个年纪最多是小毒物,他娘的反正都不是什麽好东西,不知道他刚才给我敬的酒裏面下没下毒。”

现在面对桌子上的酒水、饭菜杨平是一口也不敢再多吃了,只见那欧阳峰说道:“看杨兄的打扮像是丐帮中人。”

杨平楞了几秒,才赶忙答道:“不是,欧阳兄误会了,杨某并非什麽丐帮中人,只是家道中落才落得如此下场,并没有加入什麽帮派。”

“哦。”

欧阳峰意味深长地看了杨平一眼,对于杨平的鬼话也不知他相不相信。

杨平心道:“这老毒物莫非是要找丐帮的麻烦,所以才对我这个素未相识的乞丐出手相助。是了,一定是这样,这真是惨了,宋大哥当不上帮,让方辛朔那个坏蛋上位,现在又是遇到老毒物欧阳峰来找麻烦,这丐帮果然不我的八字,趁早退出去算了。”

欧阳峰笑道:“原来如此,不知道杨兄知不道这附近有什麽地方是乞丐们经常聚集的。”

杨平心想你果然是来找丐帮麻烦的,但面上又装出用力思的样子,答道:“真是不好意思,宋某沦爲乞丐也只是这几天的事情,对这方面的事情实在知道的不多。”

对此,欧阳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欧阳峰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被杨平巧妙地避开之后,便是和那一起来的异域女子起身离去,留下杨平一人还呆呆地坐在那裏,杨平看着那满桌子的鸡鸭鱼肉,本还打算打包带去让大头峰他们尝尝,但一想到这些食物可能已经被下了毒,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杨平走出客栈之后不禁想到:“我的天哪,只是随便讨个饭竟然都能遇见西毒欧阳峰,好在他人脾气古怪了些,但还算客气,否则真不知道有没有命离开。”

杨平又想到这老毒物好端端地不在他的西域白驼山庄呆着怎麽会到中原来,一来还要找丐帮的麻烦,难道是帮裏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到了他。

杨平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答案来,看着街上走过的几个姑娘心思一下想到了刚才坐在欧阳峰身边的那位绝色的异域女子,猜想道:“刚才那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欧阳峰的老婆。咦!我记得书裏面好像没有说欧阳峰有过老婆,倒是说他和……,卧槽!那女人不会是欧阳峰的大嫂吧,就是欧阳克那个小毒物的母亲,给欧阳峰大哥带了绿帽子的女人。”

杨平这样一想觉得事情却有这种可能,一想到欧阳峰的大哥竟然被自己的亲带了绿帽子,他就觉得实在好笑,要是此刻欧阳峰的大哥在场真想问问他的感受。

此时,从街道的一旁走出来一人,对着杨平大喊道:“杨兄好巧啊,在这遇见你了。”

杨平转头一看,这人正是和自己一起的小乞丐的牛娃,他的面庞宽阔,两个鼻孔尤爲宽大,活像只在地裏耕种的黄牛。

杨平见来人是自己认识的,便答道:“牛大哥也在这裏讨饭呢。”

牛娃咧嘴笑道:“别提了,要了一上午的饭,连两个铜都没有,你怎样。



说着就往杨平讨钱用的破碗裏看去,发现竟然是半个子儿都没有,牛娃笑道:“你这一天下来什麽也没要到,中午不是要饿肚子了吗。来,我们一人一个铜,我请你吃个包子。”

杨平听他提到了吃的,一下想起了刚才还一起坐在桌子上喝酒吃肉的欧阳峰,不禁脸色一变说道:“快走,快带我去见李舵,有人来找丐帮的麻烦了。”

牛娃被他弄得不知所以,但一听到有人要找丐帮的麻烦也先管了许多,就一边带着他去找本地的李舵一边询问。

在杨平和牛娃两人走后没多久,从一条小巷子裏跟出了两个人来,正是刚才和杨平一起吃饭的欧阳锋和那异域女子。

欧阳峰道:“臭小子这点本事还想瞒我,看我待会怎麽收拾你。”

那异域女子开口说道:“锋,你真的要去找那洪七比武吗?你难道就这麽想成爲天下第一吗?它对你就真的这麽重要吗?”

欧阳峰没有答那个女子的提问,咬了咬牙不管那女子同意与否提腿跟上了杨平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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