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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的青春》


1.世界观和社会观,社会中的她,她的世界

[第1章第一部]

第1节世界观和社会观,社会中的她,她的世界

1、世界观和社会观,社会中的她,她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让你得就让你失,让你哭就让你笑,让你有爱就让你有恨。

这个世界又是不公平的,你得到的时候,别人就失去了,你笑的时候,别人兴许就哭了,你有了爱,别人就有了恨。

这个社会是辩证的,有合法的婚姻才有了不法之恋,有阳光才有黑暗。

苗苗,一个正在被加工成型的美女坯子。

周围的人都这样说她,文静,漂亮,清纯,美丽的大眼睛总是流露出天真,天真中透出忧郁、彷徨和迷惑,还有其它的,总之,在别人看来,这双美丽的大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时刻都能看到很多简单的激动和复杂的平静。

苗苗像所有的女人一样,是多重性格。

女人的一生就像是跟自己谈恋爱,对别人,她们在乎自己的感觉,对自己,她们在乎自己的感觉,就像穿衣裳,她们不仅穿给别人看,也自赏。

有人说女人是一本书,男人要用一生才能读懂,她们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秘密多到像是一个宇宙,在这个宇宙中,每个女人又有自己独立的内心世界,不显山不露水,一切尽藏在心中,外人能看到的,仅仅是这世界中显现的几座峰岭和几片水泽,就像透过偏振光片看世界,你只能看到一个方向的偏振光。

苗苗喜欢思考,她觉得这就像跟自己说话,说也无顾忌,听也无烦恼,她的内心世界是无法、也不敢对别人开放的,不管是有了欢乐、困难、迷惑还是遇到挫折,都是自己享受,自己面对,自己解决,然后安慰自己或者鼓励自己。

一个学习成绩拔尖的女孩,从中学到大学,谈恋爱也没耽误了学习,直到有一天,爱上了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有家的男人,一个为了她打算放弃家庭追随到英伦的男人,于是,一切都不同了

2.初吻

[[海岸线文学网]现,自己的裙子被搞脏了。

“你快洗澡吧。”妈妈的话把苗苗从回忆中拽出来。

裙子上的污渍几乎干了,摸上去感觉硬硬的,她急忙趁正在看电视的妈妈没注意,把裙子放到洗衣机里。

爸爸还没下班,他开了一个餐馆,每天都要很晚才能回来,所以这个家里平时让苗苗经常面对的,只有妈妈一人。

她洗完澡后,魂不守舍地躺到了床上。

平时睡觉前都要学习一会儿,今天她却没心思动书本儿了,与田毅在街边疯狂的情景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这算不算初恋呢?将来的婚姻是否从现在就算开始了?她想。

她对婚姻有一种恐惧,不敢想象自己能否接受婚姻,更不敢想象如果老公像爸爸一样在外面找情人,自己会否像妈妈一样去吵闹。

3.秋天里的春意

[[海岸线文学网]现经历彼此相同,幼时感觉只是舒服,真正开始有体验的是在小学毕业之后,那正是青春期开始的阶段。

跟贾红聊完,苗苗上楼时在黑暗的楼梯口,又看见了明明,还在跟男生接吻,只是换了个地方。

苗苗不解,吻这么长时间难道不累么?仔细一看吃了一惊,明明接吻的对象已经变了,不再是那匹斑马,这次是穿格子图案的,像个棋盘。

明明前后相差十几分钟先后和两个男生拥抱接吻,她有两个男朋友?前后跟两个男生分别接吻,会有什么差异性的感觉和享受呢?那个斑马要是和这个棋盘撞上了,会开战么?

苗苗边上楼边胡思乱想。

刚踏进家门,爸爸后脚也到了,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进门后挺神秘的藏到电视机后,可这一切被苗苗瞥到了。

那是什么呢?

后半夜,苗苗悄悄来到门厅,找出藏在电视机后的东西打开一看,是盘录像带。

呵呵,这一定属于少儿不宜,否则爸爸犯不上这么东掖西藏的。很多家长不明白,孩子在青春期时逆反心理最重,很多东西越是藏,孩子越好奇,就像a片,越说少儿不宜,少儿们越想看看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就不宜?

4.“边境摩擦”

[第1章第一部]

第4节“边境摩擦”

4、“边境摩擦”

今天的物理课让苗苗和同学们很开心,李老师貌似话少笑容不多,课却讲得老到,风趣幽默让人忍俊不禁,大家猜他家中一定有长辈从教,自小深受熏陶,或者天生就是个教书育人的好材料。

苗苗认为学生最有资格评价老师,标准说起来也简单,只要在课堂上引导学生的思路,把知识点融会贯通就算ok,当然还要吸引人。

别人欣赏的是李老师的幽默,而苗苗是被他的气质吸引,有点儿迷上了,这不,这节课还没上完,她就查看下一堂物理课何时到来。

李老师虽执教资历不长,但他知道中学男老师都会遇到的问题是什么,稍显优秀就会成为女生们心中的“小木头人儿”也不是近年才有的现象,出色诙谐幽默再加上隐约可见的胸肌轮廓,会成为丫头们梦中情人的“下场”,他也清楚。

上午第四节课临时改为自习了,达达利用这个机会叫上苗苗,来到空无一人的团委办公室练习英语朗诵。

很快,变音期的嗓音夹杂着性别的特征开始在室内回响,并昭示着阳刚的浑厚和阴柔的绵软开始成为他们声带震动的主频率。

苗苗以前没练过朗诵,声情并茂和发声要给人以力量和美感之类,并不知道,而两人之间的配合更是不易,即便是母语都要通过练习才能配合默契,何况是英语,效果可想而知。

为了合拍,苗苗的舌头恨不能要在口中打滚儿,可还是语速不协调起始不同步,加上句子中有些单词音节多,她忽然感觉英语像滚刀肉,怎么翻过来覆过去地砍也不行?

下课铃声响了,朗诵结束,达达用“滚刀肉”冲苗苗蹦出一句:“iloveyou!(我爱你!)”

苗苗瞟了他一眼,哼,难怪配合不默契,原来是双方心中所想不同造成的,心中开了小差,嘴自然不听招呼。

苗苗疑惑的看着他,没做回应。

达达又说了一句:“iloveyousomuch!(我太爱你了!)”

他这回嗓门很大,目光更是透出真诚地直刺苗苗,她慌了,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收拾朗诵稿,不做其它表示。

达达更进一步,伸手过来搂住了她。

唉,这回没辙了,总不能让对方太没面子,苗苗只好任凭对方的行动升级,她抬起头盯住达达的双眼,想努力地读他。

达达不与她对视,而是轻轻抚摸她的肩,把嘴唇凑了过来,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苗苗也随之闭上了眼睛,被动有时候就是争取主动,两人开始接吻,到沉醉。

冲动之后还是要理智当家的,苗苗觉得接吻可以不明不白,但之后要有一个了断,开口了:“达达,我有田毅了,不能接受你。”

“我知道,可我愿意等你,行吗?”达达低声说。

这种要求实在无法拒绝。苗苗眨眨眼没说什么,就算答应了,可是爱情能排队等候么?

达达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过来,说这代表着爱情,代表他的爱。

苗苗接过巧克力像拿着一副扑克牌,开玩笑说:“这不对,男士应该送玫瑰花,女人才送巧克力,所以呀,你的巧克力只代表嘴馋,跟爱不沾边儿。”

达达吃吃笑了:“嘴馋也代表爱情,因为接吻要用嘴。”

这纯属胡说八道,但不妨碍苗苗笑纳巧克力。

平时中午回家吃饭,苗苗都是急匆匆吃完赶紧睡上半个小时,这样尽管不利健康,但她跟所有的中学生一样,顾不了那么多,只能抓紧时间找机会休息。

不过今天吃完午饭她没睡,借口班里还有事提前溜出来了,出门前从电视机后拿出录像带偷偷塞到校服里,打算晚上到田毅家欣赏一下这盘神秘的带子,看看有什么让大人迷恋又不敢让孩子见识的东西。

到学校后,尽管这个钟点教室里人不多,苗苗还是做贼心虚地把录像带悄悄塞入课桌里,仿佛正在放置一颗炸弹一般心咚咚乱跳,之后整个一下午,她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别人知道课桌里藏着什么。

心虚的人,总是自己吓唬自己,教室里没放像机,就是有人看到录像带,又如何得知里面的内容呢?

终于熬到放学了,苗苗“起出”那颗“炸弹”,掖进书包离开教室窜出校门。

田毅不明就里,在后面喘着粗气跟着,一个劲儿央求她慢点儿走,可快到田毅家门口时,苗苗才放缓了步伐。

走进田毅家门,眼前的景象让苗苗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这哪儿像个家啊,处处凌乱,一看就是失去女主人的父子天地,好在还不算脏,基本上卫生。

转身关上门,田毅放下书包立即就想拥抱,苗苗双手一挡,推开了。

来之前她告诫自己,田毅家可不是路边,绝对是个毫无制约的环境,可女人就是女人,要是把持不住,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急什么?先要填饱肚子,才能思邪欲吧?”她安抚着有些气馁的田毅。

“对对,饱暖思欲,嘿嘿。”田毅重又鼓起希望,转身进了厨房。

只听一阵叮当乱响,开灶烧水、切菜磕蛋,工夫儿不大,两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摆在了桌子上。

苗苗真饿了,饥不择食吃得很香,边吃边夸:“嗯,你的手艺不错,现在的中学生有几个会做饭的。”

“我是没办法,要有人做饭,谁也愿意下厨房啊。”

田毅这么说让苗苗又心酸,唉,真可怜,离散家庭的孩子早当家啊。

吃饱了,苗苗把碗筷一推,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了录像带。

田毅眨巴了几下眼睛,恍然大悟:“噢,怪不得你放学路上走那么快,是因为这个心虚呀,黄的?”

苗苗点点头。

“那也不至于那么慌张吧,你就是把带子放在老师面前,她没放像机也白搭。”

田毅说着,把带子放像机,电视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人欲横流的场面。

画面的感官和生理刺激太强烈了,苗苗看傻了眼,尤其那女主角花样不断、表情夸张的尖叫和呻吟,让两个进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很快忘掉了一切,本想自持的苗苗更把自诫忘到脑后,与田毅在沙发上紧紧缠绕在一起。

一通激吻之后,田毅从沙发上站起来,嘟囔:“这里施展不开,”示意苗苗到床上。

苗苗也觉得在沙发上躺也不是坐也不是,起身随他走进卧室来到床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迟疑了。

田毅一把将她推倒床上,笨手笨脚地脱去了她的衣裙。

苗苗脸红了,转眼间淑女变裸体不说,田毅也把自己剥了个精光,赤条条的,自进入青春期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真实裸体。

田毅把苗苗压在身下,摸索着嘴里嘟囔:“老婆,我的好老婆,怎么进去呢?”

苗苗猛地一激灵,忙用手护住厉声说:“不许进去!会怀孕的!”

这个中学生都懂。田毅只好放弃刚才的努力,让两人身体似是而非地接触着,片刻之后,满足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刚才还迸发雄性活力的身体此刻瘫软在苗苗的身上。

哎呀!苗苗突然担心了,那些小虫子看似在“境外”,但可是会游动的呀,谁能保证这些小东西就不能自力更生冲进去呢?

她努力地用卫生纸擦净,防止漏网之“虫”非法“入境”。

在晚自习结束后应该到家的时间,苗苗准时进了家门。

她放下书包就去卫生间洗澡,洗头洗脸都免了,只是拼命地冲洗,她想起大人们把意外怀孕称之为中奖,自言自语:“我可不想中奖。”

妈妈在外听到了,问:“中什么奖?”

5.不成方圆的规矩

[第1章第一部]

第5节不成方圆的规矩

5、不成方圆的规矩

光阴像子弹,刷,转眼之间就把中考给带来了,中考前的模拟考试很重要,几轮下来,苗苗的成绩都在前几名,考重点的自信有了。

女儿考得好,爸妈也高兴,苗苗的父母在孩子考试期间无“战事”,已成为多年的规律,甚至考试过后,只要女儿成绩好,夫妻俩的争吵也会少许多,仿佛两人的“和平环境”是孩子缔造的,这成了苗苗学习的唯一动力,哪个孩子不想有一对和睦的双亲,不要要一个和睦的家呢?

家里“和平”了,但苗苗跟田毅却起了“战事”。

事情是这样的,田毅一直说要找机会来苗苗家看看,正好有一天机会来了,那天苗苗早晨起床后发现家中只有自己,桌上摆着早饭和提前做好的午饭,一张纸条告诉她,爸妈一大早去朋友那里帮忙办喜事,要去一天。

中午,苗苗就把田毅带回了家。

在她的卧室里,田毅看到了墙上的周润发照片,酸酸地问:“苗,你喜欢周润发?爱周润发?”

苗苗没注意到他的态度,随口说:“当然又喜欢又爱,他可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啊。”

没成想这句话竟激起了田毅的醋意,他阴阳怪气儿地说:“你爱他?给人家当小老婆恐怕也轮不上啊。”

苗苗这才发现田毅不对劲儿,好笑,居然嫉妒周润发!她顿时没好气地说:“真没劲!这醋也吃,给人家当小老婆怎么了?我愿意啊,这个世界什么最难买?‘愿意’,有钱难买愿意!”

田毅被激怒了,咬着牙蹦出两个字:“!”

苗苗也火了,两人开始争执,最终还是苗苗做了让步,把周润发的照片气狠狠地撕下来了事。

本来两人要下午一起去学校,可田毅很不开心提前走了,撇下女友自己走,这很伤人,望着他出门时的背影,苗苗从心里蔑视:心眼这么小也算男人?哼,幸亏不知他身后还有个达达,否则还不杀了人家?

下午发新模拟试题,达达像以前一样,悄悄替苗苗领来,再悄悄交给她,这样就可以悄悄增加接触苗苗的机会,只是这次出了点儿意外,达达光顾着把资料交给苗苗了,自己那套却不知落到了哪里,丢了。

苗苗有些过意不去,达达倒不当回事儿,而且趁机又一次吻了她。

这个吻,苗苗不好意思拒绝,可吻的索然无味,平淡,激情全无。

过后苗苗思忖,怪不得女生都说达达是个好人,这好人只能做好事,不能用来接吻,脾气温和,对别人关怀体贴是个当哥的材料,不适合当情人,将来做个会照顾人的老公没问题,可光会照顾人,引不起老婆爱的冲动也不行啊,最终红杏无奈出墙,岂不更可怕?

课间,苗苗到校门口小商店买小食品时,与小学同学蔡锋不期而遇。

在小学的同学当中,她最喜欢蔡锋,佩服他敢想敢干,像个爷们儿。

蔡锋见到苗苗很亲热,没寒暄几句就把她叫到一边神秘地问:“白天你家里有人么?”

苗苗不解其意,疑惑地说:“不一定,今天就没有,干什么?”

蔡锋压低嗓音:“帮个忙,借你家地方呆会儿,我和女朋友。”

苗苗一听来了兴趣:“哦,没问题,现在吗?正好下面是自习,我可以旷课。”

“不,今天不用,过几天再说,谢谢你,好妹子。”蔡锋对她的态度很感激。

苗苗扫视了一下周围,悄悄问:“可否透露一下,你们真的干那事儿吗?”

蔡锋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是出于好奇,悄声说:“真干,你不知道,那感觉过把瘾就死都情愿。”

苗苗脸上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好奇地继续问:“儿么?”

“不,我女朋友说戴那东西感觉不爽,她宁可吃药。”蔡锋的语气像个大人。

哇塞!这哪儿像孩子们的想法啊,苗苗听得心惊肉跳,但还不想放过他,接着问:“你们将来会结婚吗?”

蔡锋奇怪地反问:“为什么不?我们现在就像夫妻一样,等到年龄就登记。”

苗苗回到教室,琢磨着刚校门口的对话,唉,蔡锋说得轻巧,结婚哪能这么简单,不过他说干那事“过把瘾就死都情愿”真让人向往,应该比自摸的滋味还正点吧。

第二天清晨,苗苗发现爸爸又一夜未归,最近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好几次了。

早晨吃饭时,妈妈开门见山地问她:“你爸可能不要咱们了,我们离婚后,你打算跟着谁?”

苗苗眼一闭,泪水差点流出来,唉,终于轮到自己了,她想起田毅家中的凌乱,睁开泛红的眼睛,一瞪:“我谁也不跟!到大街上流浪去!”

妈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吃完饭出门了。

苗苗呆呆地在家里六神无主,她一直不相信爸妈真的会离婚,现在看来要动真格的了,怎么办呢?她不想就这样听之任之,要不然跟爸爸谈谈,做点什么。

上学前,苗苗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她本想在电话里发泄一番,但电话一通,一听到爸爸的声音,她哭了,心里感觉那个委屈呀,泣不成声,爸爸终于被女儿哭得心软了,承诺等一会儿就回家。

午饭前,爸爸没食言,回家了。

苗苗放学后惊喜地发现爸爸回家了,以为爸妈的关系这下会有转机,可开心了几分钟后发现,爸爸像一个功率强大的制冷机,回到家就把所有房间的气氛搞得像个冰窖,寒气逼人,而且此温度一直持续到晚上她放学回家,看似跟妈妈根本不说话话!

晚饭后,苗苗没心思学习了,这种冰冷的环境,干什么都没心情,她洗完澡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机,漫无目的地换着台。

荧屏上是战争题材的电视剧,伴随着枪炮声,片中受伤昏迷的军人毫无知觉的躯体忽然吸引了她,令她产生莫名的冲动,这感觉很怪,那毫无知觉的身体,那些毫无知觉的人,怎么如此可爱?这是恋尸癖么?她听说过这个词儿。

妈妈从卧室里走出来,苗苗竟有些心虚,立即换了个台,是个讨论节目,主持人和嘉宾正就贞问题你来我往地探讨着。

妈妈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突然做下来,语重心长地告诫她:“妮儿,不管将来怎样,不管谈多少男朋友,都不要轻易失去贞,那是女人一生只有一次的东西。”

“哦,”苗苗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嗯,把第一次留给丈夫,在新婚之夜给他,行了吧?”

妈妈回房间了,苗苗在心里嘀咕:“如果结了婚还可能离,那结婚干啥?第一次还有那么重要么?”

但女人的第一次毕竟是自己的,珍惜总没坏处,她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为了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今后不管是谁,绝不能来真的,只要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干啥都行。

6.暧昧的长辈

[第1章第一部]

第6节暧昧的长辈

6、暧昧的长辈

中考结束了。

苗苗发挥不错,自忖考上实验中学没问题。

这几天爸爸也放下餐馆的生意,始终与妈妈关注着她,这让苗苗受宠若惊,从上小学到现在,她从未想到自己还能成为爸妈瞩目的中心。

苗苗毕竟还未长大,不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含义,更不知道爸爸早在为她的下一步心找关系,他像所有考生家长及家长的家长一样,孩子的考试还没结束,已经开始紧张地与其他家长进行比拼了,谁都想让孩子在起跑线上抢跑,或者至少不输在起跑线上。

苗苗发挥的好,全家皆大欢喜,妈妈这几天露出了少见的笑容,爸爸更是开心地允许她带同学来餐馆搓一顿当作犒赏,反正现在天热,餐馆主营的涮羊肉正值淡季,来几桌同学不至于耽误生意,还可以在淡季聚点人气。

爸爸的好意,苗苗领了,第二天中午就招来一堆同学,浩浩荡荡开进了餐馆。

同学聚会没什么可说的,但随后苗苗在回家的路遇见的小插曲挺有意思。

当时苗苗快到家了,远远地看到爸爸的好友秦叔叔与老婆一同走来。

秦叔叔很帅,苗苗从上小学时就开始暗恋他,还曾想入非非假如秦没老婆,会不会要求他等,等她长大后嫁给他。

秦似乎也早察觉到苗苗心中的秘密,每次遇见她都看似无意地来点轻度的“接触性肢体语言”,算是轻轻的小安慰,也可能是小暗示。

此刻,秦某正因为酒后行走不稳被老婆搀扶着,苗苗见状忙走过去帮忙。

秦顺势把手搭在苗苗肩上,并明目张胆地摸了一把苗苗的脸。

秦的老婆愠怒了,把苗苗推开:“孩子,他喝多了,甭理他!”

苗苗笑着摇摇头,转身走了,身后传来秦某被老婆斥责的声音:“真没大没小!苗苗都比我高了,你还拿她当小孩子?”

苗苗笑了,咳,阿姨真糊涂,还以为秦叔叔真拿我当孩子呢。

到家后,妈妈正要出门去好友家,说是晚饭前回,苗苗一算,好啊,家中至少两小时之内很“安全”,事不宜迟,马上告诉蔡锋,那件事儿她一直惦记着呢。

蔡锋和女朋友媛媛就像在附近待命一样,很快就如约而至。

媛媛挺大方,毫不羞涩也不见外,进门就跟苗苗打招呼,打完招呼就迫不及待地拽着蔡锋钻进了里面的卧室,如在自家。

真够可以的,苗苗头回见到如此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女孩儿,圈子不大,什么人都有。

过一会儿,里屋床上折腾的声音传来,还有尖叫声,就像有人正在受刑。

苗苗纳闷儿,他们在干什么呢?真的再干那事儿?怎么与a片里的配音感觉差那么多?声音不仅不“浪”,还痛苦兮兮的,是a片里的配音太夸张还是蔡锋和女友根本就没入门儿?

通常卧室里行房燕好的动静传出来,大多带有刺激性,可蔡锋和媛媛弄出的声响竟让苗苗无动于衷,唉,本以为还能听一出儿好戏呢,这倒好,像渣滓洞,没劲!

她干脆找出爸爸那盘录像带,独自欣赏起来,还是这东西有力道,刺激啊,慢慢的,她开始感觉浑身发热,闭上眼睛,放纵想象中的,开始了高频率“振荡”

妈妈在临近傍晚回家了,此刻苗苗早已“清场”完毕,像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神情自若。

再说那个秦叔叔,晚上苗苗陪妈妈上街散步时,又遇见了他们夫妇。

秦下午肯定被老婆修理了一番,看到苗苗后很不自然,更不像以前那样见面就拍拍她的肩,或者扶扶她的腰,寒暄几句后就被老婆“牵”走了。

苗苗叹息,唉,可怜的秦叔叔,终于被盯上了,以后想从本姑娘身上“揩油”再没那么容易了。

她喜欢被秦“揩油”,可“揩油叔”以后不会再走近了。

晚上十一点多,苗苗刚洗完澡,家里响起了敲门声,大伯风尘仆仆地来了。

大伯每次从老家来,都是空着肚子进门,先蹭顿饭再说,这么晚了,风尘仆仆的他仍然腹内空空。

妈妈在厨房一通忙活,苗苗把一大碗面条端出来摆到了桌上,大伯自然不客气,若无人地开始狼吞虎咽。

大伯苗苗一直喜欢动手动脚,也许并无恶意,但不管怎样,苗苗对他很厌恶。

今天大伯与往常一样,填饱肚子后,又开始跟侄女没话找话,还站起身拍了一下苗苗的肩膀,感叹侄女的“生长速度”,让她直皱眉头。

拍完肩膀,大伯的手并没就此打住,从背部滑落到腰部,继而到了她的臀部,拍了一下!

苗苗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小生活在爸妈的“战场”环境下,她已经养成了逆来顺受的习惯,从没因为自己去惹大人生气。

大伯看出她的不快,立即塞过两张百元大钞,悄声说:“给你点零花钱,大伯的心意。”

苗苗面无表情接过来,转身就走,哼,在夜总会找小姐聊天还要付钱呢,受之无愧!

回到床上躺下,苗苗忽生感慨,唉,亲戚长辈也靠不住啊,怪不得弗洛伊德说,爸爸和女儿本就是男女之间的关系,何况大伯和侄女之间!

7.表里如二

[第1章第一部]

第7节表里如二

7、表里如二

苗苗如愿成为省实验中学的学生。

田毅和达达就没那么幸运了,用苗苗的话讲就是大家的同学缘分尽了。

田毅学习成绩不好,考不上天经地义,可达达让苗苗惋惜,只差了十几分儿,尤其他的语文和英语那叫棒,不过数理化也是太不棒,偏科的厉害。

无法考入就设法进入,只要他们的爸妈浑身解数够使,走门子托关系送银子,加些假三好、真特长之类的软分,上下打点对路,挤进去也不是没可能,遗憾的是田毅和达达的家长只是个平头百姓,想让孩子当个“孙山”,也得有本事能当小孙的爹,否则凭什么呢?如今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最兴旺的拼爹时代。

不管爹们怎么拼,结果最终都会展现在孩子们面前。开学后,苗苗得知班里几个衙内的中考成绩比录取线差的不是三五十分,心中那个复杂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对达达的遭遇唏嘘不已。

班里那几位“爷”中考成绩竟比“孙山分数线”低了一百多分,照样堂而皇之成为了苗苗的同学,有个叫史平的更是“出类拔萃”,上课就睡,下课就醒,所言所行甚至让苗苗怀疑他是否参加过中考,这种人能进入省重点真是个奇迹,而且此人课间酷爱干坏事儿,在初中就人送外号“屎瓶子”,可见其名声响亮,而且他老爹也不一般,常开着一辆挂白牌儿的车进出学校。

看着这些与自己并非在同一起跑线的纨绔子弟,苗苗考进实验的喜悦和优越感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她开始担忧自己的未来,都说人生是拼搏,可自己将来怎么跟这些有爹的“屎瓶子”竞争呢?唉,光明的前途只属于光鲜的阶层,现在是将相有种的时代了。

苗苗的喜悦消散了,可爸爸在外整天还乐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说,遇人就讲,把女儿考上实验的消息广而告之了个遍。

周围亲戚朋友的反应也没让他失望,溢美之词充盈于耳,夸苗苗不仅没让家里心找关系,还省下了上下打点的钱和那所谓的赞助费。

实验中学众多被录取的学生当中,有一部分要交赞助费,苗苗的成绩幸运地超过了不用额外交钱的分数线。

邻居们的夸奖每天都会从爸爸那里转达给全家,苗苗虽对上实验中学不再骄傲,可由此给家里带来的和谐还是让她沾沾自喜,而且她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得意资本,那就是谈恋爱没耽误中考。

开学头几天,同学们彼此都不熟悉,一些成绩好的学生更是带着不主动交往的高傲,让新同学们彼此互动少了许多,所以很多人一放学就去别的班找初中同学同行,哪怕是稍微绕点儿路也要以此排遣生疏的环境带来的心理局促。

田毅的学校离实验不远,他还像以前那样在学校门口等苗苗,只是现在要费点儿周折了,他要旷课提前离开学校,才能赶上苗苗的放学时间。

田毅像以往那样,可苗苗不同从前了,主要是作业压力大,不仅多,也难,做起来费时费脑筋,每天晚上很晚才能完成,她意识到自己无法像初中那样有充裕的时间谈情说爱了,因此在放学回家时,她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路上,走起来快步如风,如此让田毅连个与之亲热的机会都没有了。

两人的想法不一,分歧也就出现了,田毅开始担心苗苗与他会渐行渐远,这种担心自然会从谈吐间流露出来,这种话肯定不投机,结果可想而知,青春期的孩子本就逆反,苗苗烦了。

女孩只要心生厌恶,就像星火燎原,发展速度很快,苗苗突然意识到,两人在一起如果除了肌肤之亲再没其它实质内容的话,那根本就不是爱,身体接触不是恋爱的全都,这么一想,她开始刻意回避和冷淡田毅的主动示好了。

一天放学后,苗苗走出校门,又看到了早已等在街边的田毅,此时的她对田毅已无往日的热情,冷若冰霜。

两人无语地走了一阵子后,田毅体内的荷尔蒙开始起作用了,突地冒出一句:“苗,咱俩很久没互相抚摸了。”

苗苗不耐烦地随口顶了他一句:“你不是自己也有手!”

田毅楞了,他实在想不出苗苗越来越冷淡的理由是什么,憋屈了很久的怨气终于爆发了:“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又爱上别人?你有什么秘密了吧?”

苗苗狠狠瞪了他一眼,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很无聊,缓缓说了两个字:“胡扯!”

不欢而散。

苗苗没啥秘密,但最近发现了爸爸的一个秘密,与女人有关!

一天早晨,她无意间发现爸爸泡在洗衣机里的衬衣领口上有一个清晰的口红印,妈妈是从来不抹口红的,这个艳红的印记说明了什么根本不用思考。

怎么办呢?苗苗思考片刻,干脆动手把那个部位搓洗了一下,洗掉了即将肇事的口红痕迹,当她冲掉满手的肥皂液后如释重负,一场大战的隐患被消除了。

苗苗的妈妈以前在村里做过老师,有关家长对孩子的影响略知一二,所以她常对苗苗说,女儿的第一个老师就是母亲,行为准则和道德观念全要靠母亲帮忙建立,但她不知道,光说消极的不行,有些话说多了,就会强化为孩子的成见,比如她常挂在最边上的一句话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以前没有体现在苗苗周围的环境中,也就说说而已,无实际意义,可现在她能对号入座了,爸爸自不必说,就连田毅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男人,也只想得到生理上的快感和女性的安慰,从未想过关心对方。

这正好印证了妈妈的观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可女人为啥自己非要当个好东西呢?

苗苗高中后身体发育提速了,女性特征越来越明显。妈妈开始注意给她及时调整尺寸添新装去适应一些凸出的曲线,昨天又给她买了一条牛仔裤。

这裤子好,与宽松的校服相比,能把苗苗的女性曲线完全展现出来,只是她感觉自己的臀部曲线太明显,问妈妈:“我的臀部是不是太大了?”

妈妈笑着说:“大了好,能生养,将来不计划生育了,你会比别人生更多的孩子。”

苗苗无奈地笑笑,这句话太农妇了,难道女人就是生孩子的机器?,她突然开了一个放肆的玩笑:“好,多生,让孩子们都有不同的爹,哈哈。”

妈妈顿时脸色一变,火了:“什么混蛋孩子?胡说八道!”

苗苗笑着做了个鬼脸儿,跑开了。现在她已不像从前那样怕妈妈了,上高中后,妈妈曾承诺对她的管教要慢慢撒手,培养她的自觉性和独立性,开始从“圈养”向“放养”过渡。

“圈养”也好,“放养”也罢,在亲戚朋友眼里,就是放到野生环境,苗苗也始终会是个听话懂事的小淑女,而这也是妈妈一直引以为傲和自夸的本钱。

可是,她错了,她不知道女儿的内心世界,都说最了解女儿的是妈妈,但现在这句话不灵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苗苗知道自己的外表是多么具有欺骗性,而且几乎所以人都被欺骗了,除了贾红。

贾红是她真正的闺蜜,与那些住集体宿舍才开始口无遮拦的室友丫头不同,她俩很早就开始交流黄段子和下流脏话了,每每说到开怀大笑,贾红都说她是真正的“伪淑女”、“小色女”,看似老实性格温顺,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

虽然每次都否认反驳,但苗苗心里清楚,贾红形容的很贴切,自己的性格中的确存有很多尖锐对立的东西,体现出极强的两重性。比如嫁人,自己想嫁一个好男人,一个对她绝对忠诚的老实男人,但同时还会想,如果自己不偷情,不给他戴绿帽子,一辈子吊死在一颗树上,不是太亏了?

再比如将来组建幸福家庭,她憧憬自己会养上一大群孩子,温淑贤惠,相夫教子,可老公要是出去花天酒地,自己不是很冤?

假如换位呢?老公在家里,自己出去花天酒地,那应该很爽,可这样的老公除非是个窝囊废,否则怎么能容忍老婆出去给他办绿帽子?

显然,嫁给窝囊废才会既拥有婚姻又拥有自由,可哪个女人想嫁给窝囊废?

最后她给自己矛盾的想法提出的解决方案只能是个梦想:嫁个优秀的人,还要允许老婆给他戴绿帽子。

凡是开始意识到自己拥有双重自我的人,都会很纠结,苗苗更是常常对自己性格感到困惑,莫非自己体内装着的两个人的灵魂?两人在不断的交替控制自己?从思维到言语,然后再到行为,啥都控制,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理出问题了,心理发育出问题了,更不知道此刻如果老师和家长能介入心理辅导,她就有可能恢复心理健康,可她不敢对老师说,更不敢对爸妈讲,她怕爸妈无法理解自己,更不相信爸妈能接受女儿外表与内心的巨大反差,接受他们本以为纯洁的心灵原来也有着肮脏角落的现实。

不接受,并不代表没有,苗苗常想象有一天自己忽然大逆不道,做出什么惊天动地有悖常理的事情之后,爸妈和周围的长辈得知后表情会是什么样。

8.秘密

[第1章第一部]

第8节秘密

8、秘密

苗苗用了一个学期适应了实验中学,也摸清了这个省级重点的成绩规律,在这个环境里,与同学共进退容易,出类拔萃追求前几名,很难,在初中当惯了尖子的学生,在这里必须要适应做秃尾巴狼,不过自信并不受伤害,还有班里靠关系进来的同学垫底呢。

田毅与苗苗的关系最近有些缓和了,可跟他爸的关系紧张了,青春期特有的的逆反心理被单亲环境大大强化之后,他在这方面几乎要拔尖儿了,仿佛不拿块逆反的“金牌”誓不罢休,而且他还恨恨地说,即便弑父杀母,也是他们的报应,用撕裂孩子心灵的方法来对待婚姻,他们还想期待孩子怎样呢?逆反算是文明的了。

他说的不文明,很可怕,是出人意料的残忍,这可不仅仅是狠话,还说到做到,几天后,田毅老爹寄托了很多感情的宠物狗被斩首了。

当田毅用方便袋拎着血淋淋的狗头来见苗苗时,本以为她会害怕,但苗苗毫不畏惧,还仔细凝视了半天狗头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这样,你心里就舒服了么?”除了安慰暴躁不安的田毅,苗苗觉得自己做不了什么,好在他的苦闷她理解,一个单亲家庭,一个家庭不睦,同命相怜两个瓜。

田毅知道爸爸见到小狗身首异处后会是什么结果,打算离家出走,这个想法让苗苗也动心了,她爸妈最近也是又摔又砸的,恢复了往日无视她存在的“战争状态”,这几天她一直想,如果出去租房子离开那对老冤家,是否可行。

闺蜜贾红家里最近也出事儿了。妈暗渡陈仓多年的情人最近暴露了,暴露的人跑了,留下承担后果,被戴绿帽子的老贾反应可想而知,在饱尝了老公的一顿老拳之后,贾红的妈妈不辞而别了。

这与苗苗和田毅的打算正好相反,孩子没离家,妈妈却出走,贾红断定妈妈是跟情人私奔了。

老婆不见了,老贾不寻人也不报警,更不上班,整日一句话不说,更不管贾红,做的唯一事情就是酗酒。

父母这样,贾红干脆整天旷课不上学了,并时时找苗苗大吐苦水,拼命地倾诉,无奈地叹息,咬牙切齿地发泄,过后,还真感觉驱走了不少惆怅,生出了几分欢乐,这样两人投机的话越来越多,分担的苦闷也越来越多,共同语言更是越来越多。

后来苗苗的妈妈也知道了贾家的事,两家住得比较近,街坊邻居什么事情都瞒不住。

贾红最近在旱冰场上认识了一些兄弟姐妹,感觉很好,大家彼此的关照让她心动,有几个大哥对她更是格外呵护,还教她用抽烟派遣烦恼。

苗苗很快就得知贾红抽烟的消息,心想坏了,这个妮子从此可真要完了,不行,好姐妹不能这样看着不管,她立即去找贾红。

在贾红家小区的路边,苗苗把她逮着了,见面就说:“贾红,以后不许你碰香烟,那可是典型的坏孩子形象,咱不能作贱自己啊。”

贾红瞪着眼睛看着苗苗,猜出她的来意后,满不在乎地说:“苗啊,你告诉我,好孩子怎样?坏孩子又怎样?有啥区别,不都是活着呗。”

“胡说!这可不是活着那么简单!”苗苗开始劝说贾红,什么好坏的界限,好坏的象征,类似的道理说了一大堆,说着说着,听者没反应,她倒自己有了感觉,在学习和形象上始终不肯脱离好孩子的范畴,究竟图个什么呢?

一番鼓噪之后,苗苗发现贾红完全不打算改变当烟民的初衷,而且谈话时不经意间还展现了像田毅一样的冷酷,她竟毫不在乎的用打火机一个一个烧死了树干上来回奔忙的蚂蚁。

当然,苗苗对无辜的蚂蚁被残害也表现出无动于衷,她认为贾红把小小快感建立在蚂蚁的生死之上是可以理解的。

好吧,既然不在乎做个坏女孩儿,那就做吧,苗苗不想再劝她了,正想转移话题,忽然发现贾红的胸部比前些天大了许多,甚至有点夸张,这是怎么回事?

贾红看苗苗的眼神,哈哈笑了,边笑还边自豪的侧身挺示自己那少美的曲线,说:“怎么样?这可是真的,大吧?有秘诀的,其实也简单,就是经常摸,让男人抚摸。”

男人经常抚摸?苗苗回想着田毅抚摸自己的感觉,半信半疑。

“不懂了吧?”贾红告诉她,“男人抚摸会刺激荷尔蒙,也就能刺激这东西发育。”

随后她毫不羞涩地告诉苗苗,自己常让两个男生同时“帮忙”,甚至同时吮吸!

“那感觉爽啊,”贾红陶醉地形容被吸吮的感觉,“像触电,浑身发麻震颤,妙不可言,也很方便,在没人的角落,掀开衬衣就可以开始。”

说者毫不在乎,听者却脸红发热,苗苗像是自己那样做了一样,害羞了,也受了刺激。幸好她表面还能伪装的不露声色,除略现羞涩之外,再无其它表现。

贾红的“秘诀”太刺激人,反正让苗苗受的刺激不小,第二天她发现田毅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见面就谈避孕的事。

田毅现在改主意了,不再打算离家出走。

“避孕?”苗苗明确地告诉他,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她不能让妈妈伤心,不接受任何危及那层“窗户纸”的接触,以后贴身接触不会再有了,要理智,说归说,做归做,“文理要分科”。

下学期就要分文理科了,老师让同学们回去跟家长商量,究竟学什么,这可相当于一次人生抉择,要把握好。

同学们对此反应不一,有的自己做主,根本就没跟家长说,有的则都唯家长意见是从。

苗苗属于自己做主的,在学习上爸妈从来不管,从买参考书到报课外辅导班,这方面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决定,爸妈只管拿钱。

自己做主就要自己分析,她没轻率,静静地听同学们议论文科和理科的发展区别,在班里大多数女生都选择了文科之后,苗苗感觉自己基本没有什么选择余地了,只能学文科。

这是个无奈的选择,苗苗像很多女生一样,从升入高中开始,数学课和物理课就明显感觉到吃力,立体几何和牛顿定律让她更是焦头烂额,总是立着不知道几何,像牛一样就那么顿着。

男生中多数都选择了理科,而家里有势力的男生,却大多选择了文科,这里所说的势力,就是可以保证下一代上位的能力,哦,有势力的也选文科,岂不是文科吃香?可,什么是势力呢?

有一天下午放学时,学校门口发生了一件事让苗苗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势力”。

正当放学的人流向外涌动时,“屎瓶子”的爸爸却要开车进校园,门卫当然不放行,于是“屎瓶子”的牛爹把车往门口一堵,下车扬长而去!

大门被堵,涌出校门的学生只好从两旁的小门拥挤着通过,就像一股洪流被分成两条小溪一样。

大家议论开了,同学们暗叹:真牛!老师们在旁边叹气摇头,就这素质,能指望他教育出什么好孩子?

还有人说,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应该上战场杀敌报国。

上战场?苗苗一听说战场,就想起枪林弹雨的战场画面,里面充斥着负伤的和死去的士兵。

她只要一想到那僵硬的躯体,心就一阵阵的抽搐,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和,想扑到那些僵硬的躯体上摆弄他们。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些僵硬的躯体感兴趣。

9.人生如戏

[第1章第一部]

第9节人生如戏

9、人生如戏

高中三年一晃而过,模拟考试没晃就来了。

这是第一次模拟高考,考场,监考,除了时间不对,地点和人物都是真的,两个小时拼下来,苗苗轻松交卷了,难道高考气氛就这样?她觉得轻松。

苗苗不知道临场的紧张事先是模拟不出来的,这就像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监考老师还没离开,大家就开始议论第一次模拟的体会,文科班女生多,只要张嘴就叽叽喳喳像群鸟儿,特有的高频噪音让老师直皱眉头,苗苗看着直乐,皱眉头也白搭,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么多“演员”,人生如戏,没了女人就没有人生,还考什么试。

人生富于戏剧性,当你想忘掉某人时,总也忘不掉,好不容易淡忘了,此人又出现了,在高中即将毕业时,苗苗在放学的路上遇见了那个英俊的初中物理李老师。

她在初三暗恋了李老师一年,上高中后还痴情不改,常绕道去母校附近,希望出现一次偶遇,可一次也没偶成。

那时她真着迷了,因为无意中发现李老师欣赏长发女孩,就刻意展示自己的青丝过肩,长发飘飘了很久,那时心思简单,仅仅是期望博得对方的好感而已。

长发不久前刚刚剪掉,几年前的暗恋也淡漠了,这时李老师却出现在繁华街道的另一边。

苗苗向他挥手,引来路人的目光,李老师也往这边儿看了看,却没认出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眼看着轻轻地走了。

唉,苗苗落寞地放下手臂,缘分不可求,就像报应,你诅咒也没用,笑对一切,该来的才会来,这不,晚自习后一件令人捧腹的事儿,一个笑掉大牙的报应来了。

当时同学们正蜂拥着走出教学楼,“屎瓶子”发现院里禁止停车告示牌前停着一辆吉普车,顿时火了,那是他爸的“专用”停车位。

他走到车前踢了一脚轮胎骂骂咧咧:“靠,谁那么胆大?敢停这儿?”

自从那次车堵校门之后,学校的门卫被校领导狠狠训斥了一番,门卫领教了牛人的势力,也学乖了,对其视而不见,从此,禁止停车告示牌前就成了“屎老爹”的专用停车场。

“屎瓶子”招呼“朋党”给那辆车轮胎放气,四个同时放气动静不小,就像开水房一样,眼看着轮胎迅速瘪了,吉普车的前门突然打开了,“屎瓶子”没想到车上有人,撒腿就跑。

车上人探出半个身子察看了一下,破口大骂,躲在暗处的“屎瓶子”一听骂声顿时傻了,是他爹!

老子发现使坏的是儿子,不再骂了,满嘴酒气地嘟囔道:“小兔崽子,老子今天喝多了,刚迷糊一会儿,你就来捣乱!”

“屎瓶子”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老爹的脚”,挥散了狐朋问:“爸,怎么没开你的车?”

老爸明白了儿子的用意:“我车坏了,这是朋友的车,你因为这个给轮胎放气呀,好小子,有种!”

在一旁看热闹的同学们听着直吐舌头,这叫什么爹啊?苗苗也觉得可惜,这报应实在太微小了。

苗苗与田毅恢复了以前的关系,这主要是因为她离不开异性的轻度接触,可令她缓解紧张的高考复习压力,也能缓释青春期的一些生理渴望。

但缓释毕竟不是完全释放,有时学习到夜里12点尽管疲倦,可不来点儿性幻想还是难以入睡。

苗苗怀疑自己发育异常了,像大夫说的亢进,于是忙里偷闲,让贾红陪着悄悄去医院检查了一番,诊断结果一切正常,贾红说得没错,她只是个十足的小色女,不是病人。

既然不是病人,就找一个释放的方法吧,苗苗早有主意,她从做服装生意的邻居店里借来一个男体模特,对妈妈谎称用于学生会搞活动,先放家里,过几天考完试再拿学校去。

当天晚上,苗苗把模特擦洗干净,睡前悄悄放到自己的小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再用枕巾盖住的那硬硬的“脸”,躺着扳动“他”僵直的胳膊,感觉像摆布一个失去知觉或者死亡的男人一样,随后就产生了强烈的冲动和幻想,很刺激很享受,使她欲罢不能,直到头晕目眩似乎要虚脱了,她才意犹未尽地关掉床头灯,睡了。

第二天早晨,妈妈的敲门把苗苗从梦中惊醒,她急忙把身旁的模特拿开放到墙角去开门。

妈妈注意到女儿睡觉突然锁门有些反常,进来看了一下,又出去了。

苗苗庆幸自己没让妈妈看到搂着模特睡觉的那一幕,否则不知会怎样。

她认为天下只有自己才这样,自认为很下流,让别人知道了丢人不说,还不会被接受,也不会被理解。

早饭后,苗苗刚要出门,邻居蒋总堵在了门口,满嘴喷着酒气,此人喜欢喝酒,从早到晚一天三顿都喝,与苗苗的爸爸原来是同事,有过节,经常是喝了之后,就来找老苗胡言乱语地挑衅。

老苗昨夜未归,蒋总看到只有母女俩,胆子更大了,挑拨道:“苗,你太老实了,老苗在外边养了个大姑娘,比苗苗大不了多少,你就不管管他?”

这也太欺负人了!怎么可以堵在人家门口泼脏水?苗苗刚要发作,妈妈开口了:“蒋总,希望你放尊重点儿,你说的事儿我不信,请别在背后说我家老苗的坏话。”

几句话,把对方噎得没了脾气,灰溜溜的走了。

苗苗没想到妈妈竟如此对蒋总的挑拨不卑不亢,问妈妈:“你真的不信啊?”

妈妈鼻子哼了一声:“不信才怪呢!”

转眼她又呵斥苗苗:“以后不许提这事儿,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掺和!”

苗苗一噘嘴,转身就走,哼,什么大人的事,大人的事未必有小孩子的复杂,本姑娘兴许比一般的大人还要复杂!

走在上学的路上,苗苗想起妈妈最近的处境,又开始同情她,唉,妈妈最近心情不好,发脾气也可以理解,自己要像前天那样,能忍就忍。

前天苗苗的妈妈看到邻家女儿明明分别跟两个小伙子“疯”,回家就没好气地数落女儿:“你以后离明明远点儿,不要脸!居然跟两个男孩子亲嘴,小破鞋!”

苗苗这个冤啊,但看妈妈情绪异常,只好忍着不顶撞,默默地听着数落。

妈妈接着说:“你要是敢跟她学,非撕烂你的嘴,让你再亲!”

随后她又自言自语:“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不知廉耻。”

苗苗知道,妈妈这无名火的烦躁,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10.极品女人的好苗子

[第1章第一部]

第10节极品女人的好苗子

10、极品女人的好苗子

七月流火,酷热的季节里正进行着残酷的考试。

这是两幅让人无语的场面,考场外家长如热锅上的蚂蚁,考场里学生像烤炉中的地瓜,里里外外都在忍受着这遭人痛恨的三天,这适合烤肉串儿的三天。

当初为何把这人生中如此重要的日子定在如此炎热的季节呢?就是为了找骂?考字旁边非要加个火么?虽说后来提前到六月份,可老天爷随即也把酷暑的到达日子提前了,可见这考试没火不行,注定要遭天谴。

幸亏三天时间不长,一咬牙也就过去了,咬过牙之后的孩子们突然放松了,仿佛来到人生的五星级驿站,接下来只有舒心的疯狂的玩儿了,这时算是人生最短暂的一段快乐时光。

考完第二天,苗苗借口郊游早早离开了家,现在妈妈对她的管理已经大撒把了,只要随便撒个谎,就能顺利“出关”。

从太阳窜起来到高挂西南边,她在田毅家“疯狂”了大半天,只是她事先没想到,这疯狂的大半天也是充满阴谋的大半天。

从进门的那刻起,苗苗就发现田毅像吃了化肥打了鸡血,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对苗苗极尽温柔,还刻意拉上窗帘点上一支蜡烛营造浪漫的气氛,苗苗察觉到了他有些不正常,心中有了些戒备。

田毅的爸爸出差了,家中无大人就等于无政府主义乐园,这种乐园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苗苗的戒备不多余,可她也羡慕这三天两头没人管没人骂的日子,好舒心。

整个一上午,田毅并未造次,与苗苗时而看电视时而聊天,时而拥抱时而接吻,抚摸穿插其中,丝毫没引起她的反感,到中午两人还合作烹饪,体验过小日子的悠闲,让苗苗觉得好玩儿,彻底放松了戒备。

吃饭时,田毅拿出了红葡萄酒,让烛光摇曳下的酒杯渲染着迷人的暗红,浪漫的劲头让苗苗的思绪和幻想有点“刹不住车”了。

几杯下肚,不胜酒力的她脸色开始变红,心跳加速,然后心猿意马,虽然嘴里说的话不咸不淡,但心里却有了来一场大烟大火的渴望。

看着烛光下迷离暗红的酒色,苗苗想,怪不得有酒后乱性之说,果然是酒壮色胆,色欲迸发。

此刻她已被包围了,其实也被阴谋包围了。

终于,内心的躁动控制了苗苗的意识,饭没吃完和田毅就滚到了床上,结果可想而知,杜绝敏感部位零阻隔接触的原则被放弃了,甚至还放任对方浅浅的进入。

她陶醉了,渴望与对方合而为一,就在田毅进入冲刺阶段时,苗苗突然清醒了,惊恐地大喊“不要!”,然后猛推田毅,可是晚了,她瞬间感觉体内涌入一股热流!

天啊!苗苗大惊失色,狼狈地奔向浴室拼命冲洗,恐惧感随之袭来,唉,这回死定了!正值,生理课上老师讲过,此间受精概率极高,要是怀孕怎么跟老娘交待啊,这个该死的田毅!

她听说也能怀孕,那些该死的小东西们可以轻易的游过膜上的孔,直捣凤门侵犯。

苗苗怕极了,后悔不已。

苗苗洗完澡出来,田毅躺在床上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你真了不起!居然连春药也能抗拒。”

“什么?春药?!”

苗苗恍然大悟,刚才几乎丧失了自控能力,是因为酒里放了春药!

她什么也没说,默不作声地穿戴整齐,田毅知道自己闯祸了,怯怯地问:“你想走么?”

苗苗突然对田毅怒道:“你想害死我?想让我失去第一次?卑鄙!”

田毅被她的震怒惊呆了,小声嘟囔:“老婆,你不是早晚都要嫁给我吗?你的第一次本来就是我的啊。”

苗苗狠狠的瞪着他:“初吻给了你还不知足?叫声老公就不知道姓什么了,谁说要嫁给你?”

说完,她气呼呼的走了。

回家后,苗苗一直心慌意乱,担心怀孕的滋味比担惊受怕难受,到晚上洗澡时,看着白色的浴液泡沫在皮肤上顺流而下,想着那些小虫子也许正在体内“犯上作乱”,她几乎有了死的念头儿。

第二天上午,苗苗等妈妈出门去买菜后,就想去找贾红商量对策,临出门接到了田毅打来的电话。

田毅在电话里不住地道歉,但苗苗不接受:“少废话!万一怀孕了,你道歉顶个屁用!”

她骂完生气地挂断电话。

关键时刻搬救兵,一般都见不到救兵的影子,整个一上午,她跑遍了已知贾红能去的所有地方,竟连她的踪迹也没发现,仿佛失踪了。

到中午,苗苗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碰上这种事情,她除了找闺秘商议,几乎没什么其它选择,尽管电视里的专家曾说女孩子这时最需要得到母亲的帮助,可中国的女孩子有几个敢跟妈妈说这种事儿?

妈妈正在厨房里做饭,苗苗隔着玻璃盯着她,考虑如何瞒天过海,昨晚闪过的轻生念头让她释然,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么?

此刻达达打来了电话,约她下午出去玩儿,苗苗一口答应,正好出去散散心,什么也不想,豁出去了。

午后两点多,两人在人民公园见了面,公园距苗苗家原来住的地方不远,如果是几天前,苗苗是绝不敢在这一带与男孩子出双入对的,万一被老邻居们撞见就麻烦了,可今天她不怕了,与怀孕相比,跟男生在公园里约会算个啥?

两人来到人民公园的假山后,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苗苗看着达达感觉无奈,他的言谈举止为何总也无法跟恋人挂钩呢?用时下的话说,就是不来电,对他丝毫不需防范的心理。

不过这个苗苗认为无法成为恋人的人,总喜欢说出只有恋人才说的话:“苗,我很爱你,总是梦见你。”

苗苗笑笑:“哥哥,我真一点儿招儿都没有,对你死活爱不起来啊,跟你拥抱接吻都是为了安慰你。”

达达知道这是实话,“那好,我不勉强你接受,要不咱约定,彼此到三十岁还没找到称心如意的人,就结婚,好么?”

苗苗一拍手,这个想法好,像买了保险,最后总有人买单,不接受就是傻子,她立即表态:“好,要是到那时我还耍着单儿,就便宜点处理给你。”

达达激动了,信誓旦旦的握住她的手:“一言为定,三十岁前我肯定不结婚,等你!”

苗苗歪着头,看了他好一阵子,问:“今天见面就为说这些?不想拥抱接吻了?”

达达像个大男孩儿一样,脸红了:“嗯,想,只是我,还想来点新鲜的。”

哦?新鲜的?喜欢新鲜刺激的苗苗顿时来了兴趣,啥?

达达拿出了一张扑克牌,苗苗一看,不过是一张黄色照片。

达达指着扑克牌说:“你看,古代管这种事儿叫‘’。”

苗苗没吱声,心想,谁不知道啊?a片儿上的比这还扎眼呢。

达达继续说:“苗,我只爱你,不会去找其他女孩子,那天看见这副牌后,就想感觉一下这滋味,能满足我么?”

满足这个?苗苗没想到达达居然会提这种要求,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没作声。

她不吭声,达达不知该如何收场,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僵住了。

看着达达的一副可怜相,想想他发誓等到三十岁,苗苗心软了,决定强迫自己满足他。

于是,她带着强烈的排斥心理,照做了,当口腔中充满了树叶的味道和淡淡的咸味儿时,她出现了强烈的呕吐反应。

苗苗边吐边奇怪,怎么不像录像里的感觉那么享受呢?这招儿不好玩儿!

晚上写日记时,苗苗突然感觉自己是个十足的坏女孩儿,在两天里与两个男人有了不正常的身体接触。

自己堕落了么?她在日记中问自己。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她回答自己,不!坏女孩儿都有一个基本特征,那就是学习成绩差,自己的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应该算个好孩子。

然后她又纠结,好坏是个相对概念,用学习成绩比,自己是好的,可其它的呢?更准确的定位应该是好女孩中的坏女人,坏女人中的好孩子,将来则可能是淑女中的,中的淑女。

据说淑女中的属于极品女人。

11.狼心狗肺

[第1章第一部]

第11节狼心狗肺

11、狼心狗肺

爸爸给苗苗买了台电脑,今天到货安装,她问是啥牌子,爸爸说是找朋友帮着攒的兼容机,没牌子。

她想不出爸爸有什么懂电脑的朋友,也不相信他周围有人会懂cpu、硬盘、内存之类的词儿,大概是怕商家给什么只能要什么,像个任人宰割的小肥羊太没面子,所以爸爸编了这么一套说辞。

苗苗知道,别看爸爸整天跟妈妈吵闹时不顾及她的感受,但舐犊之情还是有的,只不过父爱冷不丁“发作”时,她既感动又不适应,还怀疑爸爸的动机。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她没想要电脑,爸爸主动给买了,以前她想买什么的愿望很少能得到满足,从小就认为爸妈是“拒绝”的化身,现在突然拥有电脑的欣喜过后,怀疑爸爸的动机也自然。

难道是自己整天出去会男朋友被爸爸发现了破绽?想用电脑把自己栓在家里?不,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爸爸可能真是好意。

苗苗反复琢磨,倒把自己搞糊涂了,她出现了人格分裂的迹象,总是分不出好坏,已有过误解别人好意的误会发生了,被骂为“好心当作驴肝肺”。

好心会被误为歹意,可不怀好意却可能被她当作善心,苗苗心里“没数儿”了。

装好电脑之后,苗苗没来得及试试,就赶忙到药店去了。

关于怀孕问题,她从最初的担心变成了今天的恐惧,月经已经延迟了五天,还没动静,担心的事情恐怕发生了。

在药店里,她红着脸,谎称帮同学咨询有关怀孕检测的事情,竭力装作满不在乎地买了一盒验孕棒。

回家的路上,苗苗揣着刚买来的东西生怕被发现,心脏跳得像个拖拉机,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来满街跑。

总算回到家,立即到卫生间测了一下液,结果是阴性,似乎没问题,可她还是不放心,想等明天早晨再来一次吧。

想到这一通麻烦都是因为田毅,她不由得在心里骂:他奶奶的,该死的家伙!

这事越想越窝囊,还没破,就怀孕了,新婚之夜的老公没机会捅破,倒是便宜了流产器械,冤啊。

贾红得知苗苗买了电脑,跑来教她上网,那天不见踪影,就是猫在网吧里呢,对上网这一套很精通。

如今这社会让人看不懂,刚改革开放时,上边号召“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结果城市里先富起来的大都是些社会不待见的无业人员,靠倒卖服装和家电发财了,后来又号召“学电脑要从娃娃抓起”,当高科技把电脑网络搭起来之后,辍学在家的坏孩子却比好学生更精通。

苗苗学电脑很快,她没想到网络原来这么吸引人,qq,msn,电子邮件,浏览网页,搜寻网站,进公共聊天室,玩儿网络游戏,查询信息,网上冲浪,这哪儿是网络啊,分明是极乐世界嘛。

不过极乐世界也有极坏的东西,她暗忖,幸亏爸爸不知道网络险恶,否则是绝对不会给自己买电脑上网的。

现在很多家长已经领教网络的厉害了,那时大多数家长自认电脑盲,不知道网上信息良莠不齐,更不知道中学生上网弊大于利。

苗苗在网上尝试搜索了一个不雅的字眼:。

结果不可想象,成千上万个方法、图片、评论、感想体会交流之类的网页链接都列出来了,苗苗很吃惊,课堂里讲的那点生理卫生知识与之相比太苍白了,简直是小儿科,仅从这一点上说,网络对进入青春期的孩子们吸引力就够强大,更甭说游戏聊天儿了。

而且网络无国界,中外大杂烩都能见识到。

晚饭后,苗苗正在国外的网站冲浪,爸爸一个出国多年的朋友带着老婆来串门了。

夫妇俩进门看见亭亭玉立的苗苗,惊讶不已,当年的丑小鸭出落得这样秀丽端庄,果然是女大八十变,巨变。

苗苗被夸得沾沾自喜,被人恭维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客人谈笑间,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主人商量:“要不然现在就定下来,让苗苗将来做我家的儿媳吧。”

苗苗一愣,这客人说话真不靠谱,她刚想表明态度,爸爸和妈妈却高兴的答应了:“行啊,将来只要孩子同意,我们算攀高枝了,没意见,哈。”

苗苗听着心里来气,哼!你们没意见,我有!再说他们的儿子何德何能,敢娶我做老婆?就不怕姑奶奶给他戴绿帽子?

心里虽这么想,可脸上却装模做样的堆满淡淡的微笑,绝对是一副知书达理贤淑温顺的模样,她打算尝试一下伪装。

客人得寸进尺,居然问起了当事人:“苗苗,想不想给我们当儿媳啊?”

苗苗笑而不答,心里却说:儿媳?儿戏吧,你们要是知道我想的是如何给你们的宝贝儿子戴绿帽子,就不想让我过门儿了。

苗苗这么想,得到的是对方真诚的目光,她脸红了,这是一种歉意的脸红,为欺骗对方的善良和好意而脸红。

但客人大为赞赏:“看,孩子提起婚嫁不好意思啦,现在这样的孩子不多了,这次回国发现国内的观念变化真大,邻居的小孙女今年才三岁,跟小伙伴玩过家家的内容居然是生孩子!”

大家哈哈大笑。

苗苗心里偷笑,客人既然认为她是害羞,那就继续装吧,于是越发的表现出了羞涩,脸更红地跑回了自己的屋里。

进屋后,她对着镜子审视自己,哇噻!演技好棒!居然能够脸红而毫无羞耻感,好演员啊,看来本姑娘在人生这个大舞台上善于伪装表演无疑了,这可不一般,据说这样的人才能成功,才能加官进爵财源滚滚,与许这就是狼心狗肺,可不具备这个素质,谈何闪亮登场博得喝彩的机会?人心人肺的人有几个好下场?都是些“路人甲”的萝卜头角色,一生下来莫不淹没红尘与草木同朽,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12.阳性的心理与阴性的结果

[第1章第一部]

第12节阳性的心理与阴性的结果

12、阳性的心理与阴性的结果

有一种东西是过期不作废的,而且只有过期才证明yes。

苗苗的月经过期一周了,验孕试纸究竟准不准她不敢再指望,只能告诉妈妈该来的没来。

妈妈得知也没多想,满不在乎地说:“看来苗家是遗传,你姑姑年轻就月经不调,现在轮到你了。”

娘俩随即来到了省立医院。

挂号,候诊,经过拥挤嘈杂和有关人员的脸色考验之后,苗苗终于坐到了妇产科大夫面前,这是一个脸带微笑的女医生,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的阿姨。

说明情况后,大夫的第一反应是职业性的条件反射,问:“孩子,有男朋友吗?”

苗苗正琢磨该怎么说,妈妈开口了:“没有,她没男朋友。”

苗苗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坏了!要是等一会儿发现女儿怀孕了,要强的妈妈该怎么办?脸往哪里搁?

大夫仔细询问了症状和苗苗最近的情况,检查了一下,轻松地说:“可能是焦虑所致,很多孩子高考前后都曾因为过度焦虑导致经期延后。”

接着大夫安慰苗苗:“孩子,已经考完就别去想了,考不好明年再考,我就是第二年才考上的。”

大夫说得不错,苗苗最近确实是焦虑,但不是因为高考成绩。

大夫开了化验单,嘱咐她第二天在规定的时间把样送来化验,要是没什么问题,既不用担心也不用吃药。

回家的路上,妈妈似乎对苗苗刚才的态度觉察出什么,问:“没交男朋友吧?”

苗苗拿定主意,能挺多久就坚持多久,实在瞒不住再说!

“没有。”她回答。

妈妈长舒一口气,似乎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毕竟是过来人,她知道大夫给女儿开化验单意味着什么。随后她又说了一句:“这个大夫真是神经过敏,有什么好化验的,明天你自己来吧。”

苗苗大喜过望,要是明天化验发现怀孕了,妈妈不会立即知道,她可以想办法悄悄做流产后再瞒天过海,这真是有如天助,只有天知道。

第二天早晨的化验结果是阴性,苗苗彻底放心了,很高兴自己是绝对正宗的月经不调。

大夫看到她抑制不住窃喜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孩子,不要冒险啊,兴许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本来昨天就可以知道结果的。”

啊!这个大夫的形象瞬间在苗苗眼里高大起来,多好的大夫,多好的阿姨!不但见多识广,还会做人,巧妙地避免了一场母女大战。

苗苗佩服大夫,也羞于被洞穿心中所想,脸红了,阴谋败露又不被戳穿,彼此心照不宣,也尴尬。

网上的人群像个大杂烩,有坏蛋,更有傻蛋,此类蛋因太强的企图心才会变傻,色令智昏。

有傻子,必有戏弄傻子的人,苗苗想来点儿波澜,把自己的qq改成了“红杏”,放出一个赤裸裸的诱饵。

“红杏”的暗示意味太强了,几分钟后,本来空空如也的网友名单一下子变得很长,都是男士,摘杏儿的,摘出墙的杏儿是一种无忧的潇洒,可尝鲜又不种树浇水施肥,光吃不负责任。

苗苗跟这些人口是心非地聊着,发现只要稍加警惕,辨识一个个色鬼的画皮并不难,筛选一遍后,长长的网友名单里竟没有一个好东西。

既然没好东西,也就不必顾忌,她骗他们发照片,然后又胡乱地发给别人,这些人不是想吃杏儿么?先丢个脸儿再说。

当然,网上也有层次高的人。在一个公共聊天室里,一个叫“南屏晚钟”的人引起了苗苗的注意。

这人幽默风趣侃侃而谈,不下流也不粗俗,还随和,苗苗对其产生了好感,遂与之搭讪,一拍即合,越聊越投机,从公聊到私聊,不到两天,沟通已经到了隐私的深度。

南屏晚钟虽有层次,但也没能脱俗,引导苗苗玩儿起了新鲜的网上婚姻游戏。

上世纪九十年代,这玩儿法刚出现,还很新鲜,苗苗搞明白后跃跃欲试,她想反正网上婚姻是虚拟的,彼此不知对方身份,什么危险也没有。

可她不知道,虚拟婚姻虽然一切都是假的,但精神交往是真的,这一点才危险,因为精神可以指挥。

他们在网上“结婚”了,虚拟的“夫妻关系”在幻想中建立。

苗苗觉得这游戏的确好玩儿,买房买家具过日子,彼此老公老婆相称让她的心仿佛有了依靠,加上虚拟的亲吻,更有令她刺激的真实感,很销魂。

销魂的必是伤人的,她没有想过当日后双方不满足这种虚拟环境时,如何走向现实。

一连十几天,田毅都不敢与苗苗联系,可这么僵着,后果只能是分手,他不想这样,终于鼓足了勇气给苗苗打了电话。

苗苗气已经消了,田毅听她语调平静,立即再表歉意:“老婆,我绝不是想害你,下次不会这样了。”

苗苗从不抓住别人的短处不放,很大度:“这事儿过去就算了,幸亏没怀孕,反正也没有下次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她与大多数单亲、不睦家庭子女的最大区别,待人不刻薄。

随后她提起了高考,马上就要出分数了,是否进入录取线、如何报考学校,痛苦的抉择要来临了,田毅知道自己肯定没戏,什么也不说,心里很烦。

其实这事儿苗苗心里也烦,她不知爸爸的社会背景究竟硬到什么程度,能给她什么样的支持。

大人孩子都知道,考前考老师,考时考学生,考后考家长,是中国高考的三段焦虑,教得如何,学得如何,社会关系如何,都至关重要,重要到可以决定孩子的一生。

苗苗的这些想法缘于老师的暗示,老师曾旁敲侧击地说,考家长就是考他们与权和钱的远近,唉,她想起这些就在心里叹息,一个开餐馆儿能有多少钱?没权没势,辛苦钱又送不出手,那孩子只有认命的份儿了。

13.旧爱新情

[第1章第一部]

第13节旧爱新情

13、旧爱新情

高考成绩发布了,苗苗的分数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根据老师的建议和自己的爱好,本着高分低报避免玩儿心跳的原则,她填报了本市的海西财政学院国际经贸专业。

老苗找熟人问了问,女儿这个分数报海西财政属于鹤入鸡群,录取十拿九稳,于是全家人放心了,静候佳音。

本该考家长的时候,老苗却免试通过了,女儿让他省心,不用花钱找关系,总要奖励一下,他给苗苗买了个微型收录机,像walkman大小,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还没mp3,索尼公司的walkman很时髦,磁带随身听。

达达考得也不错,报了赣江工学院,也是高分低报,可以高枕无忧地在家里等着录取通知。

田毅就惨了,分数非常不理想,如果关系找对了路,顶多也只能上个大专。

差距这样大让他很自卑,给苗苗打电话声称还不如辍学在家免遭这份罪。

苗苗担心他真不去上学了,不管将来两人关系怎样,劝人向上总是积德的,她约田毅见面谈谈。

在人民公园的假山后,两人见面了。

情绪低落的田毅见到苗苗没了往日的兴奋,一幅颓废的样子。

苗苗使出了事先就想好的温柔方式安慰他:“亲爱的,要是能上大专也不错啊,将来可以专升本,何必这么消沉。”

田毅阴沉着脸说:“我怕失去你啊,你这么漂亮,跟我差距大了,将来我怎么办?”

苗苗压根儿没打算跟田毅长期好下去,不过她想循序渐进,逐步淡出。

苗苗笑眯眯言不由衷地保证:“不会的,老公,你好好努力,将来我兴许就能嫁给你,咱俩毕竟已经相爱三年多了。”

听她这么说,田毅的情绪有所好转,脸色晴朗了许多:“那好,你发誓,永远爱我,嫁给我。”

这让苗苗为难了,她对发誓很迷信,人未必有报应,做不到的事情,绝不言誓,她不得不绕起了弯子:“好,永远爱你,否则,你永不爱我!”

田毅当然不干:“这算什么誓言?要发毒誓,天打雷轰生死报应之类的。”

苗苗突然感觉自己的好心使自己成为软弱的兔子,瞬间被逼到了角落无路可逃,顿时恼火了:“不嫁给你就必须死?太狠了吧?这样干脆算了,现在分手!”

田毅立即软了:“好,不让你发誓了,这总可以了吧?”

苗苗满意地笑了:“这还差不多,来,亲一个,啵!”

虽相处了三年多,可苗苗不知道这三年算不算爱,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更多的是对田毅的同情,爱情和同情怎么会搅到一起,她这个年龄的孩子说不清楚,不过她最近看到网上有报道,科学家揭示了爱情状态是体内的爱情激素导致的,这种激素在体内的分泌只能维持36个月,时间一到,爱情就消失,没结婚的人会分手,结婚的人就会哀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于是离婚。不离婚就干仗。

苗苗觉得,如果这个报道当真,那他们这三年即便是爱,也该分手了。

不见旧人哭,已见新人笑,苗苗和南屏晚钟的网上感情进展神速,悄悄话已经到了十分火辣和大胆的程度,可不管再怎么出格,苗苗都认为那是虚的,不算真爱,顶多属寻求点儿精神刺激。

南屏晚钟有工作,白天上班,晚上上网。

人要是闲着,就会无事生非,没有了学习压力的苗苗,精神开始空虚了,白天无所事事,期待晚上与南屏晚钟相聚,期待那语言渲染的虚拟环境中彼此的爱抚时刻,这一切似乎很平静。

但是,爱本就不是平静的产物,不管是真的还是虚拟的,不起波澜是不可能的。

一天晚上,与南屏晚钟照面后,苗苗突然感觉他精神分裂,一会儿亲热的接吻,一会儿又骂她不要脸,苗苗每次刚要发作,对方又说了更加热辣的私房话,似乎在故意逗她,于是苗苗也不生气,辱骂也好热辣也罢,悉数回应,可最后对方出圈儿了,竟说她像破鞋,男人们都喜欢的破鞋。

这话听着虽刺激,可她不敢相信南屏晚钟竟能说出如此粗话。

第二天早晨,苗苗看到南屏晚钟的留言才知道,头天晚上是他老婆,他是个有老婆的人!

回想头天晚上,苗苗吓出一身冷汗,这真是耗子与猫调情,她庆幸这仅仅是虚拟的,否则那女人还不来找她兴师问罪?

为防止再次发生这种意外,她和南屏晚钟第一次通了电话,并约定了识别暗语,不对上暗号,绝不能放肆。

需要暗号,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升到了新高度,而网上寻求刺激还需要接头暗号,让苗苗感觉更加的刺激。

电话通完了,这次通话证明,苗苗已经无法控制网上私情的发展方向和程度了,更不知道沟通从文字走向语音意味着什么。

第一次通话就像一碗米,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二次就像一锅水,之后就是火了,电话粥一旦开煲,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南屏晚钟才暴露出是个情场高手,女孩儿喜欢听什么,他就说什么,而且善于给女孩子那被他宠爱的感觉,听他叫声“宝贝儿”,苗苗能耳根发热,似乎听筒上有加热装置,他还能逗引女孩儿撒娇,居然能让苗苗时时嗲声嗲气的对他说:“老公,想死你啦。”

这还不算,他还有成熟男人吸引女孩子的绝招:知识和阅历和经验。其实这些与爱无关,可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无法分辨,苗苗甚至觉得不仅得到了爱的刺激,还学到了知识,也享受到被一个成熟男人宠爱的幸福滋味,尤其与乳臭未干的田毅相比,南屏晚钟显然属于升级换代的。

妈妈认为十八岁的大姑娘不能总是无所事事地在家上网,建议苗苗每天中午去爸爸的餐馆象征性地帮一下忙。

一般只要妈妈在家,苗苗是无法煲电话粥的,所以妈妈在家她就去餐馆。

苗家的餐馆经营涮羊肉,夏季涮羊肉需要斗酷暑,肯来活受罪的人不多,就淡季了,好在餐馆坐落于通往南山旅游区的路边,来吃便饭的人不少,基本能维持淡季日常费用。

苗苗每次来到餐馆,都像感受一次传统教育,这个餐馆得来不易,是爸爸奋斗精神的象征。

老苗原是个汽车兵,复员后没回家乡,他不甘心回乡务农,就孑然一人跑到省城,在一个酒店餐厅找了份临时工做落脚点。

天资过人加上不懈的努力,通过爬墙钻窗吊房檐式的偷艺,他最终自学成才当上了厨师长,接着百尺竿头更上一步,被提拔为餐饮部经理,成为厨林一寨的盟主,这对于一个农村来的临时工来说,无异于鲤鱼跳龙门修得正果了。

那时苗苗和妈妈都在农村老家,老苗的开拓进取使全家在省城得以团聚,之后他又乘胜追击,请客送礼狂轰滥炸,费了不少周折,把胜利的红旗插到了派出所的户籍档案上,一家三口从此拥有了城市户口。这一段经历,在他们老家已经被当作奋斗的奇迹广为传颂。

苗苗一家就这样在改革开放初期,在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大潮开始之前,完成了从农民到市民的转变,也完成了从乡村到城市的跨越。

现在家人每每提起这段往事,都让苗苗感觉全家像农民起义军一样,胜利之后进城了。

苗苗常回想跟妈妈刚进城时,农村的寂静突然变成了都市的喧嚣,让她们很不适应,加上有个亲戚曾在这个城市被骗,母女俩像兔子一样总是竖起耳朵小心地侦听着周围的一切,甄别着不利的警讯,她们不敢用农民的朴实去面对周围的一切,也不知该怎样与周围的人打交道,干什么都是一副失措的样子,除非老苗在身边,她们才有主心骨。

那时苗苗和妈妈感觉爸爸格外亲,就像毛主席派来的一样。

老苗工作的那家酒店后来效益不好,精明的他不等不靠敢冒险,停薪留职与朋友合伙做起了香烟走私生意,改革开放初期走私香烟只罚没,不抓人。

当时苗苗已经上了小学,经常看到爸爸晚出早归,后来才知道那是昼伏夜出与烟草专卖局斗智斗勇比韧性,香烟生意需要天黑前偷运,天亮前搬货,夕阳红下的周旋和鱼肚白前的汗水是老庙拚搏的“营业时间”,在他的打拼下,终于完成了原始积累,有了今天的涮羊肉餐馆。

马克思说,资本来到这个世上每个毛孔都滴着血污,可苗苗觉得爸爸的原始积累是每张钞票都散发着烟草的清香。

餐馆的开张,标志着老苗完成了从打工仔到老板的过渡。这奋斗经历是艰辛的,吃苦之后享受一下也合情合理,但要看享受什么,他选择的是享受女人。

他养了一个小情人。

在餐馆帮了几天工,苗苗发现打理个餐馆真不易,对爸爸在外养情人也开始理解了,吃过苦的男人,应该得到奖励,南屏晚钟说过,对男人最好的奖励就是女人,而且是老婆以外的女人。

理解了爸爸,就不理解妈妈了,为何想不开呢?何必整天跟爸爸过不去,随他呗。

14.男女有别的绝对性

[第1章第一部]

第14节男女有别的绝对性

14、男女有别的绝对性

苗苗和几个初中同学搞了一次小范围聚会,刚参加完高考的学生都喜欢搞初中同学聚会,好像初中同学感情更深一些。

小范围就是少数,一共去了七八个人,喝了十几瓶酒,啤的。

田毅和达达都参加了,苗苗本来担心同时面对他俩,可见面后,她发现自己不仅善于伪装,还善于周旋,像阿庆嫂一样,摆开八仙桌,忽悠十六方,全摆平,这就是人生,不仅要发现世界,认识世界,改造世界,还要发现自我,认识自我,超越自我。

被苗苗摆平的还有李洋,以前很少与他搭话,可今天李洋总是一副色迷迷的眼神,盯着苗苗看来看去,嘴像抹了蜜,恭维话粘粘糊努一大堆,还时不时地拍拍她的肩,来点儿暧昧的肢体语言,苗苗顺水推舟,反过来一通温柔劝酒,这对酒桌上的男人是必杀技,尤其是对女人有了想法的男人。

李洋被灌了个大醉。

同学们家里都有电脑,就决定在网上建个坛子,搞一个初中同学沟通平台,推选苗苗当管理员。

管理员权力很大,加入要其批准,还可随意删帖或踢人,从上小学到现在,苗苗头一次有了一朝权在手的机会。

酒场话多,扯来扯去,本来一次务虚的聚会,最后被赋予了实际意义:为即将到外地上学的同学饯行。

在酒精的刺激和秀色的诱惑下,同学们失态了,阴晴阳缺都有,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泪如雨下,话到煽情处还免不了要拥抱。

苗苗觉得这拥抱最有看头,饯行变成贱行了,毕竟中国没这个习俗,除了谈恋爱的谁好意思拥抱代替感情宣泄?

拥抱目的各有不同,真情流露或借题发挥都有,无论目的如何,平日里矜持的女生此时毫无顾忌也让苗苗颇为吃惊,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色,少数女生才渴望异性,所以当那些丰满的弹性和厚实的轮廓在友情的幌子下亲密接触时,她的眼睛瞪的老大。

虽然女生不再矜持,但也不主动,都是男孩子们先张开双臂拥抱对方。

达达与苗苗拥抱时动了真情,痛哭流涕难以自持,仿佛此去江西“易水就寒”了,把个田毅看得妒火中烧,恶狠狠的攥着拳头,不敢发作。

散席之后,田毅送苗苗回家的路上,愤愤的说:“哼!达达,不够意思!”

苗苗暗笑,田毅呀田毅,你不知道达达早就不够意思了,爱上漂亮女孩就要准备受骗,张无忌他娘临终前不是说过么:“不要相信漂亮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不过苗苗骗田毅绝不是故意的,这么周旋一是为了不伤田毅,二是为了不驳达达,主要还是顺其自然,她做事从来没有蓄意,都是随机行为,女人是感性的,只有男人才会蓄意,因为他们是理性的,所以男人犯错不可原谅,女人有了过失也应该理解。

苗苗如愿被财政学院录取,大学生活即将开始了。

一想到从此终于可以离开父母,她就兴奋,从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起,每天都在憧憬小鸟冲出笼子后的自由时光。

孩子要离家,家人都会感到失落,尤其是三口之家,在并不宽敞的生活空间里少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好比亲情被突然撕去了一大块,做家长的都会难以接受。

早晨吃完饭,妈妈一脸惆怅地对苗苗说:“孩子,你在家还可以跟我说说话,以后怎么办呢?妈可要闷死了。”

苗苗无语,这是个现实。爸爸整天在餐馆忙活,还有个小情人要去“幸”,妈妈在家除了看电视就是买菜洗衣做饭,以后从早到晚都将孤身一人,挺可怜。

妈妈说本市很多学生报到后,还经常住在家里,所以她想试探一下苗苗,看能否把女儿拴在家里。

苗苗不解其意,更没打算掩饰想离开家的想法,轻描淡写地安慰妈妈:“我们学校离咱家近,坐100路直接就到家了,很方便啊。”

妈妈唉声叹气:“总不能一叫你就回来吧?除非你的男朋友。”

嗯?苗苗心里嘀咕,这什么意思?莫非妈妈发现我谈恋爱了?

她试探着问:“男朋友就能把我呼之即来么?”

妈妈毫不犹豫地说:“那当然!我曾经为了陪你爸爸说二十分钟的话,走了十里路去县城汽车站找他,想想看,那是多大的吸引力啊。”

“是,真不可思议,爸爸怎么会在汽车站等你?”苗苗饶有兴趣地问。

“唉,也是一念之差,那次你爸爸回部队,赶到到县城汽车站的时间迟了,误了原来那班车,只好等过路车,从城里回来的人告诉我后,我立即赶去了。”

苗苗很少听妈妈提起和爸爸的往事,饶有兴趣地问:“那你就去了?万一爸爸已经上车走了呢?”

“是啊,我傻呵呵的就去了,走了一个多小时,你爸要是已经走了,我当然是白跑一趟,可当时心甘情愿呀。”

苗苗没想到他们这么多年吵闹不休竟还有过这么浪漫的一段,爱情真是害死人的家伙,把两人吸引到一块,它就消失了。

刚进入往事回忆的妈妈又回到了现实:“这几天看电视里的生物科学知识挺有意思,感触很深,想想当年的爱情,就像高能磷酸键,完整时有能量,一旦释放,磷酸键破了,二磷酸腺苷就好比是黄脸婆,其实就少了个磷酸键,第三者就好比又一个三磷酸腺苷,爱和激情的劲头正足,能量强啊。”

好家伙,苗苗暗暗惊叹,在农村教过几天小学的老妈居然能如此流利地说起高能磷酸键,还能恰如其分地把女人比作磷酸腺苷,绝,刮目相看。

南屏晚钟最近消停了,不知是有事没空上网还是受到了老婆的节制,网上的空缺填补起来是最容易的,聊天室里一个叫蓝狐的人闯入苗苗的视野。

蓝狐自称是个画家,属于年轻的矿石王老五,未知矿,兴许是金矿石,也可能是钻石,还有可能啥是一堆乱石头。

苗苗判断他可能是美院刚毕业的学生,言谈不如南屏晚钟老练文雅,但很具艺术家气质,甚至骂起人来也有点行为艺术的味道,是这一点深深吸引了她。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尤其是才子的小坏,对女人的诱惑是最致命的。

蓝狐宣称已经有作品在海外参展了,还卖出了几幅画,赚了几个洋钱。

作品是否赴海外参展难以考证,但苗苗发现此人非常会编故事,善于揣摩人的心理,而且很准,总能把话说到人心里去,博得了她的好感。

蓝狐自称深谙心理学,懂心理学的男人,对少女的杀伤力最大。

蓝狐不仅会编故事,还专门给苗苗编故事,量身订制,把她平时幻想中的浪漫和幸福都编进去,虚构出一个白马王子,情节充满浪漫,每一个浪漫都是缘分,每一个转折都那样意外,那样不可思议,她甚至怀疑此人不是画家,应该是个编剧之类的人物。

苗苗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被蓝狐编的美丽童话所吸引,傻傻地陶醉在那些故事当中。幻想浪漫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命门,最容易被男人攻陷。

苗苗临离开家的这几天,妈妈开始出现了焦躁,总是不断与别人通电话,与小姑子通话时,姑嫂俩都担心苗苗离开家住集体宿舍后将要面临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找男朋友。

妈妈随后告诫苗苗:“女大难管,我以后管不了你了,但妈只提醒你一点,与异往不要太随便,别上男人的当。”

“哦”。

苗苗嘴上答应着,心里说:什么叫随便?怎样才算上男人的当?谁上当还不一定呢。

然后妈妈又特别提醒她要注意男女有别,晚上睡觉必须关门,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

她说这话意有所指,老苗进女儿房间从来不避讳。

这几天热,苗苗不喜欢吹空调,晚上睡觉穿得少,甚至半裸,有天早晨妈妈发现熟睡的女儿竟光着上身,房门也不关,立即把她弄醒了,责怪她:“这么光者,怎么还不关门?”

关门?苗苗当时迷迷糊糊地想,为何要关门?家里只有爸爸一个男人,难道妈妈还担心女儿在父亲面前走光?

她睡眼惺忪地问:“在家里还要关门?因为我爸?”

妈妈也不回避:“当然!他是男人,男女有别。”

苗苗继续睡,嘟囔了一句:“他可那是俺爹啊!”

“你爹也不行!女儿发育成熟就不能当小孩子了,我要跟他强调,女儿大了,当爸的不能随便往孩子屋里闯!”

妈妈这么说,苗苗睡不下去了,心里嘀咕:妈妈是真关心我呢?还是嫉妒爸爸看到我丰满的身体?

果然,第二天早晨爸爸进她的房间前,与往常不一样了,先敲敲门。

这让苗苗感觉怪怪的,她和爸爸的父女关系中又添加了男女有别的因素,既是父女关系又是男女关系,可这关系可怎么拿捏呢?

15.一台戏和一个“流氓”

[第1章第一部]

第15节一台戏和一个“流氓”

15、一台戏和一个“流氓”

苗苗期待已久的大学生活开始了。

迈进大学校园的那一刻,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么?

当年走进小学校园的那一刻,现在还历历在目,十几年过去,到如今已经成为大学生,从文盲到接受高等教育似乎是转眼之间的事,时光真是飞逝如电。

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又惋惜了,唉,现在大学生不稀罕了,老师说七八十年代那会儿,十里八乡的也很难考上一个,哪个街道或胡同要是出了大学生,大家都要上门祝贺一番,现在呢,上不了大学的快成少数了。

四个女生一个宿舍,这在一九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条件了。

同室三位的性格跟苗苗差不多,都不生分,落落大方,开口便笑,见面就熟,简单的自我介绍和几小时的相处之后就混成了两肋插花的姐们儿。

“两肋插花”是她们发明的新词儿。男人插刀是为了义气,女人“插花”是争奇斗艳,招蜂引蝶,争风吃醋,不管怎么说,插在肋上就有点儿血淋淋的,可见争风吃醋也可能你死我活。

能在人生的四年当中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屋共济算是缘分,她们干脆论了生日排了座次,颇有点聚义的意思,好像大家到这里不是为了求学,是来起义闹事儿的。

姐妹中长得很漂亮的栩年龄最大,苗苗第二,玉第三,来自东北的依依最小。

女英雄们的座次排完之后,大家似乎立即就忘记了栩的名字,呼来唤去称老大了。

老大这称呼很响亮,也很江湖。苗苗模仿着电视剧里的小混混对她一抱拳:“老大,人在江湖漂,怎能不挨刀,团结起来力量大,大刀小刀都不怕,以后跟你混啦。”

老大哈哈大笑:“真能胡扯,哪儿跟哪儿啊?都不挨着。”

苗苗觉得自己排行老二很糗,“老二”是男人那玩意的别称,叫起来实在不雅,于是禁止别人叫她老二,还称呼名字。

老大酷爱玩笑,称呼名字,也要拿名字做文章,她逗苗苗:“鲜花插在牛粪上,狗尾巴草插在花瓶里,你这苗往哪儿安置呢?狗屎堆还是罐子?要不要我们帮你选一个归宿?”

苗苗嘻嘻哈哈地反击:“老大你小心,把我惹火了,就插在你老公的床头上,哈哈。”

老三性格刚烈,刚一入住就当着众人的面跟宿管大吵一顿,说话反应机敏又带刺,于是大家送她雅号“刺猬”。

她认为很贴切,欣然接受了。的确名副其实,女生宿管本来很厉害,但一见到她就没了脾气。

老四是这批入校的同学中高考成绩最好的,学习好,也爱看书,屁丁点的时间她也能看一会儿,大家感觉她总是在抱着书看、看、看,于是送她一个名字:眼球。不过随后又改成了昵称:球球。

她也像个球球,个子不高,智商极高,一个小精豆子。

女生们熟悉之后,知识女性的文明外衣立即就会被彼此撕得粉碎。

第一天晚上熄灯前,苗苗突然对上铺的刺猬说:“将来你老公怎么敢抱着你睡啊?不扎死他?”

刺猬往下憋了一眼,装腔作势提高嗓门:“各位注意啊,咱宿舍混进一个流氓,请注意扫黄打黑新动向。”

球球还没上床,对苗苗一作揖:“敢情阁下是个流氓啊,失敬失敬,以后一定找几个帅哥孝敬你,但不敢保证帅哥后面有没有母夜叉啊。”

“嗯,这个妮子态度好,”苗苗眨巴着眼睛笑着,“咱是流氓,怕谁?对了,叫你球球好像有点不妥哈。”

球球却很知足:“只要别叫土豆子就行,在中学这个外号烦死我了,你们说说,土豆什么来历?什么形象?从土中来,圆滚滚,看咱的体形,揭短啊,太损,我曾经声明,将来要是因为这个绰号嫁不出去,给我起外号的男生可要麻烦了,必须娶我,否则天天上他家吃饭去。”

苗苗来一句:“光吃饭么?不去睡觉?”

球球对她一竖大拇指:“你强!到底是流氓,三句话不离本行。”

正说笑着,走廊里传来宿舍管理员的声音:“准备熄灯啦。”

大家随即转入低声卧谈。

刚才在走廊里的管理员就是跟刺猬吵架的那位,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很凶,对女生们就像集聚了几千年的深仇大恨,似乎看见她们就牙根儿痒痒。

老大透露,据说这个管理员是个老,高年级同学私下里称她为“处长”。

苗苗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凶,饿了这么多年,不变态才怪。

球球分析说,对咱们这么凶巴巴的未必是“处长”的缘故,你没听人说么?男人管男人,凶;女人管女人,狠;男人管女人,温;女人管男人,柔,都是荷尔蒙惹的祸。

刺猬对球球哼了一声,照你这么讲,派个男人来管咱们就好了?

老大笑了,美死你!要派也会派个枯树枝一样的老男人,不过整天守着这么多美女,许看不许摸,早晚被逼成老色狼。”

球球纠正道,我的意思是真要派个男人来,就不要健全的,先阉了再说。

“别啊,那不是浪费资源么?让他为大家服务,咱给小费呗。”苗苗开着玩笑。

刺猬在黑暗中鼓掌:“流氓,绝对流氓,百分之百的真品!”

随后大家扯到了男朋友,一番追问和遮掩之后,彼此真诚告白的结果是,只有苗苗和老大先声“夺人”,刺猬和球球尚处于纯真单身行列。

球球建议她俩周末把“牛粪”带来秀一下,就算救济两位落单的女子,让她俩过过眼瘾。

老大没反对,苗苗也就没说什么,秀就秀吧。

离家好几天了,苗苗一直没有机会释放生理压力,卧谈结束后,她冲动难耐,悄悄开始了,一旦开始就忘乎所以,因为身体的摆动幅度大,频率高,钢管结构的床铺竟然晃了起来。

正当她精力高度集中地进行时,上铺的刺猬不愿意了:“晃什么晃?!不让我睡觉了?!”

苗苗吓得连忙停下,再不敢出声,快感意外终止,扫兴啊,这种事突然来个急刹车,感觉可想而知,她真想把刺猬拖下来揍一顿。

每个宿舍都有一个外线电话,学校周围有网吧,但距离远,那时校园里还不能上网。

无法上网,苗苗只能跟南屏晚钟和蓝狐在电话里聊天。用电话只能一次聊一个,巧的是,这俩家伙总是不约而同的前后打来电话,更巧的是,田毅也经常在这个时候凑热闹,把个苗苗搞得就像勉强守住阵地的士兵,面对着三个进攻者手忙脚乱地进行着防御和抵抗,穷于应付乱不堪言。

幸亏她的床离电话最近,一般来电话是她先接,三个姐妹始终不知道她称呼的老公是三个男人,但她们也觉得奇怪,怎么苗苗的“牛粪”刚挂上就打回来,还车轱辘话说来说去的。这个田毅太没份量儿,不自重。

大学比中学的学习环境宽松,没人督促,全凭自觉。刺猬和球球属于爱学习的好孩子,早晨早起在校园的小树林里学习,晚上去教室自习,整天就那么几点一线。

老大相反,经常旷课去海西大学找男朋友,男朋友也是个纨绔子弟,靠在教育厅工作的父亲和在市委工作的母亲进了重点大学。

苗苗属于中间派,不如刺猬和球球刻苦,但也不像老大那样荒废学业且毫不在乎。

不刻苦又不出校门儿,就会观察到很多有趣的事情,苗苗发现高年级的师哥们不断的到新生班级徘徊,有的是来认老乡,在外地听到乡音会感觉亲切,有的则是钓美眉。

据说每年新生入学后,为了排遣远离家乡的孤独和烦恼,刚进校门的同学们就开始“乱配”,低标准无要求的随便找一个异性朋友,先有人互相照料再说。

“乱配”常有牛粪配鲜花、狗尾巴草插进花瓶的事情发生,而很多师哥深谙此道,也就有目的的来泡漂亮的小师妹,尽管师哥和帅哥只有一横之差,可师哥中的大猩猩实在太多,配师妹中的小恐龙还说得过去,小美女就太可惜了。

不过苗苗认为乱配很有必要,她这个家在本市的都感到孤独,何况外地的同学呢。

于是她开始悄悄观察有没有心仪的人物出现,田毅毕竟不在身边,业余时间那么宽裕,总是闲着看那些上课下课、吃饭自习都出双入对的男女同学,她受不了了。

离开家感觉是自由的,到哪去再不用跟家长请假了,更没人在事后过盘问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突然没了人管,也不适应,苗苗跟同学们旷课连逛两天商店后,心里开始打鼓,琢磨是不是对自己太放任了?于是自责,打算收心用功学习。

一天晚饭后,苗苗正要去教室自习,“处长”一脸鄙夷地来叫她出去会客。

苗苗以为是爸妈来了,出去一看,是田毅。

“怎么不事先来个电话?有什么事情么?”

田毅满不在乎地说:“没啥事,想你了,就来看看,顺便秘密检查一下,看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别人。”

苗苗最烦他的小心眼,本来还打算让他周末在姐妹们面前亮相呢,这倒好,对苗苗一百个不放心。

两人开始在校园里漫步,苗苗不说话,闷闷的随着田毅在校园里的小路上走着。

见她不吭声,田毅知道自己来的太唐突,也不敢再惹她,就这么默默地走着。

天渐渐的黑了,两人走到了光线很暗的地方,田毅一下抱住苗苗,没容她反应过来,两张嘴就吻到了一起。

青春的酮体是无法忍受这种刺激的,苗苗的情绪被撩拨起来,与田毅开始了热吻,之后又随他又走进树丛中,“协助”他对着树干释放了。

过后苗苗盯着树干,想,以后该如何与田毅相处呢?果断分手?还是顺其自然,继续淡出?

夜光下,一滩亮晶晶顺着树皮往下缓缓流淌。

16.新陈代谢

[第1章第一部]

第16节新陈代谢

16、新陈代谢

苗苗盯上了班里一个男生,此人叫海玉,模样俊朗,举手投足很特别,挺有磁性。

一旦盯上了猎物,她就用心观察了,结果发现,觊觎这个海玉的不仅仅是她,有几个女生貌似已经开始给他设置小鸟依人的“温柔陷阱”了。

海玉来自农村,父亲是个小小的村官,但优越感丝毫不逊于北京的高干子女,与纨绔子弟更有一拼,相貌英俊加上高傲之气,好似国王那骑在白牲口上的儿子气概,就这气场,足以引来女孩子心仪的目光了,也让苗苗对他更加另眼相待,为什么大家宁做鸡头不作凤尾,海玉显然就是答案,在一座建筑内,在一片区域里,只要是个头头,哪怕行政级别再低,能当家作主有权支配公共钱物就是爷。

该出手时就出手。趁其她女生还在含蓄的守着“陷阱”时,苗苗火力全开,直接向海玉表达了爱意,在动用了“荷武器”之后,借助荷尔蒙的威力,海玉被拿下了。

接下来的几次约会,被她拿下的对象反而征服了她,海玉竟像个任性的孩子,处处都要别人顺着,每次约会都要躺在她怀里睡一会儿,睡时还像孩子那样把手伸进她的上衣,显示出极强的恋母情结,苗苗则对他百依百顺,有一次在公园,海玉见地上石板光洁,就让苗苗在前面拉着他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滑,那时苗苗感觉自己仿佛是在游乐场带孩子的妈妈,愿意宠着他,哄着他。

苗苗的母性被激发出来了,她像所有的女人一样有着天生的母性,早在几岁玩儿过家家时就以做妈妈为乐。

校园恋情飞速发展时,校外的恋情必须要有个了结,苗苗正想约田毅见面,他倒先打来电话要约会,两人已经快一个月没见面了。

苗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在电话里冷冷地提出了分手,这种事当面说会尴尬,不如电话里说痛快。

田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半天没说话,直到苗苗挂电话前,才蹦出一句:“明天就是周末,见面谈好吗?”

苗苗答应了,约好第二天晚饭后见面。

海玉是个活力四射的男生,七情六欲猛得厉害,苗苗不知海玉以前如何释放自己的生理压力,反正现在离开她不行了,每次见面都要释放尽兴,尽管苗苗经历过田毅和达达的“洗礼”,算是有点经验,可人和人不一样,方式千差万别,相比而言,海玉的方式算是最简便最卫生的,每次只需找个避静的地方和衣而卧,两人同时抚摸接吻,海玉则使劲用腿夹紧她的腿,当他呼吸急促,夹得她腿快要麻木的时候,完事了。

当时简便,事后麻烦,每次完成后苗苗都要帮他洗,尽管她的换洗衣服每周还要拿回家让妈妈帮着洗,可她却心甘情愿给海玉做义务洗衣工。

周六下午,苗苗回家前又与海玉来到学校东边山上的树林里,让他痛快地释放了,这是近来她每次回家前必做的“功课”。

每次周末分别前的释放,苗苗都是有预谋的,她认为海玉满足后会很疲劳,晚上如有别的女生想趁她不在用“荷武器”偷袭肯定没戏,因此苗苗回家可高枕无忧,男人利用心理,而女人则利用生理。

黄昏时刻,苗苗回到家。

在宿舍大院门口,两个小伙子正在激烈的徒手搏斗,明明在旁注视着,冲苗苗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看那俩斗士,估计那是她的两个男朋友,都穿着运动汗衫,不知是不是上次的“斑马”和“棋盘”。

苗苗本以为他们只是上三路拳击决一下胜负就作罢,没想到后来腿脚也用上了,从拳击变成散打,搏斗的烈度在增加,让她看得心惊肉跳。

此时是大多数人家的晚饭时间,没人观看,只有明明像《动物世界》中的雌性动物一样无所谓的冷眼旁观,而那两头为她正在拼命顶撞的“公牛”已经开始见血了,谁知道雌性动物关注雄性争斗时,心里在想什么?是无助还是冷酷?是欣赏还是鄙视?

晚饭后田毅打来电话,一开口便放声大哭,他受不了这种失恋的打击。

苗苗心软了,自责不该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提出分手,让他一点心理过渡都没有,唉,田毅,可怜的人,她动了恻隐之心。

田毅此刻就在她家楼下公话亭。

两人街边黑暗处最后一次约会。

田毅想知道分手的理由,田毅旁敲侧击地追来问去,怀疑她另有新欢,苗苗不敢说,更不敢提海玉,她想起了惨死在田毅刀下的狗。

最后田毅放弃了徒劳的追问,只要求得到最后一吻,这好办,苗苗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两人拥抱着长吻,田毅吻得很认真,也很动情,苗苗对他已经毫无感觉,甚至担心他会突发狠心,咬下她的舌头,但她却不忍心停下来,吻吧,最后一次了,就算被咬掉舌头,也是命中注定,认了。

突然,田毅把手伸进她上衣内,肆无忌惮地摸捏着,苗苗想把他推开,但还是忍住了,唉,摸吧,最后一次了。

随后,田毅又硬硬地顶到了她的裙子上,苗苗仅仅皱了一下眉头,随他吧,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过后,她用裙子帮他擦净,问:“满意吗?”

田毅点点头,泪水溢满双眼,声音哽咽地说:“你是我的心,你离开之后,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

苗苗最讨厌这种类似威胁的话,冷冷的说:“你是我的初恋,我会永远把你放在心里,但别忘了你是男人,寻死觅活不该是你说的话。”

田毅不再说什么,走了。

望着路灯下他孤单的背影,苗苗突然感到鼻子一酸,视线顿时模糊,初恋结束的滋味是涩涩的酸楚。

17.像韩信那样,点兵

[第1章第一部]

第17节像韩信那样,点兵

17、像韩信那样,点兵

同学们在教学楼二楼的楼梯口相会时,总是彼此说“够荡”作为打招呼,据说这是师哥师姐们传下来的,后来苗苗得知,这句话来自于英语goingdown?(下楼么?)谐音。

当她把出处告诉姐妹们,刺猬坏坏地笑着冲苗苗挤着眼睛,幽幽地评论,这哪儿是教学楼,分明是青楼,看看这些丫头们都干了些什么。

苗苗脸瞬间变得通红,刺猬分明在影射此前的一次“镇压”。

事情是这样的,与田毅的分手以及和海玉恋爱关系的公开,致使南屏晚钟和蓝狐暴露,当姐妹们发现与苗苗在电话里调情的人不仅仅是田毅,震惊了,震撼了,也镇压了,在宿舍对她浑身的痒痒肉施以“酷刑”,在得到保密的承诺后,苗苗彻底招了。

听她讲完,三个大拇指立即竖到她面前,大家齐声说:“够荡!”

苗苗对她们一瞪眼:”呸!俺可是个!”

她们哈哈大笑着前仰后合,球球咂咂嘴:“姑奶奶,就您这,一层窗户纸要顶住多大的风啊?再说风流不仅有风,还有‘流’呢,顶不住啦,哈哈。”

苗苗反击:“难道你们还想顶住狂风?小心最后成了‘处长’!”

这次“镇压”之后,只要宿舍里电话一响,大家都抢着去接,如果是那三位打来的,宿舍里就响起太监般细细的喊声:“本校老公来电~~~”,“外地老公求见~~”。

这个世界有时很大,有时又很小,想见的人在你身边也可能十几年碰不到,不想见的人,距离再远照样出现在你面前,苗苗与海玉牵着手漫步在中心广场时,遇见了田毅。

当时相距很远,可两人的目光还是碰到了一起,苗苗不得不尴尬地向田毅投去了祈求原谅的眼神。

田毅并没造次,只是很诧异的在远处审视着被蒙在鼓里的海玉,然后坏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这态度令苗苗诧异。

第二天田毅专门给苗苗打来电话,听着情绪还不错,开口便说:“原来是因为那个人与我分手,乡巴佬啊,我心理平衡多了,他不如我。”

平日整天吃醋喝酱油的田毅居然能有这态度,苗苗如释重负:“好啊,你不怪我就好,不过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乡巴佬呢?”

田毅坏笑着:“嘿嘿,你还是问问周围的人吧,他也就是近水‘青’楼,先得‘风’月,你耐不住寂寞就月上青楼了,你们长不了。”

这话近似于诅咒,让苗苗反感:“呸!你才青楼呢,这么说太没风度,实话告诉你,我可是真爱他!”

田毅坏笑了两声,没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笑什么呢?苗苗不解,一直在旁偷听的老大开口了:“妹妹,可别轻易说真爱呀,你要是真爱,那南屏晚钟和蓝狐算什么?”

苗苗哈哈大笑:“我这儿蒙鬼子呢,怎么你也上当了?不过我主动追求海玉,这没错吧?你说,田毅和海玉哪个好?”

老大很婉转:“说不上谁好,就是觉得你鬼迷心窍了。”

苗苗明白了:“啊哈,羡慕忌妒恨对不对?吃不到葡萄就说酸,海玉要是不好,怎么有那么多女生献殷勤?”

老大一脸不屑:“你看清楚,都是刚进城的妹子拐弯抹角的献殷勤,我们要是喜欢他,还用那么含蓄?早就直接拿下了,不会比你慢。”

苗苗不知老大这话是真假,难道她喜欢得几乎捧在手心里的海玉在大家眼里其实一钱不值?

她心里没底了,越想越糊涂,反思一下,觉得老大说的对,向海玉献殷勤的还真是些来自农村的柴禾妞,难道自己真的鬼迷心窍了?

她想对海玉冷淡几天,静静心,观察一下再说。

放下这个,就来了那个,蓝狐打电话要求见面。

苗苗不想再惹祸上身,当即一口回绝:“没必要,这样上网加通话不是很好?”

蓝狐挑明:“你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说实话,我爱上你了,挺受煎熬。”

苗苗不想承认有男朋友,更不想让对方觉得她很滥,“你想哪去了?本小姐尚且无主儿,只是自己定过规矩不见网友,在网上虚拟一下就行了,何必见面,万一见光死,原来心中那一点儿虚拟的美好形象也死了,不好。”

蓝狐不同意这看法:“苗苗,你说的不对,虽然网上是虚拟的,但电话里已经走向现实,互相听到了声音,人初识只有声、光信息,现在声有了,就差光了,你怕见光死,可以先发照片嘛,彼此满意对方的相貌和气质,就见,反正你没男朋友,何不一试?”

苗苗觉得这个提议也行,先看看他的模样再说,要真是个帅哥,见也无妨,海纳百川嘛,女韩信用兵,帅哥多多益善,如果到时真横竖不想见,找个借口也容易,只要别让海玉知道就行。

想见就有一万个理由,不想见就有一万个借口。

18.荷尔蒙的魔力

[第1章第一部]

第18节荷尔蒙的魔力

18、荷尔蒙的魔力

人在情感方面最容易被身边的舆论所左右。

架不住宿舍姐妹们的质疑,苗苗重新审视了与海玉的恋情,最终确认自己喜欢他。

这很怪,都说他老土,可苗苗就是看不出来,也许是距离太近,已经无法聚焦分辨清楚了。

这从另一个角度证明苗苗对他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别人都说他土,但在她眼里是是情人眼里出“洋人”,一点儿都不土。

这个洋人最近时有要出“洋相”苗头,面对其她女生的诱惑竟不知洁身自好,尤其让苗苗感到不爽的是,他还乐于接受那些女生的殷勤,全然不顾她的感受,气得她暗暗咬牙切齿。

女人主动追求男人,通常被说成是”倒追”,苗苗觉得问题就出在这个倒追上,主动一方在心理上是被动的,因为主动者先亮出了喜欢对方的底牌,决策权和主动权就算拱手让出,她后悔放弃了矜持,女人的矜持看似被动,却在客观上为她们争取了主动。

苗苗知道了自己的命门,主动方的要害就是怕失去对方。”倒追”的女人更是如此。

虽然对海玉接受其她女生的殷勤不满,但她不敢发作,怕海玉真的借机离去,于是只能从心里诅咒那些女生:跟我抢男朋友,不得好死!

老大早看出苗苗受着煎熬,替她着急了,有空就劝她,天涯何处无牛粪?

她还没劝完苗苗,“牛粪”就来找她了。班长是个白白净净的英俊小生,喜欢穿黄色外套,人送外号“香蕉”。他以头脑冷静思维理性,可最近却突然神经短路,明知道老大有男朋友,却毫不畏难地对她发起了进攻。

香蕉不酷,属于帅哥型,每次打篮球穿背心登场时,露出白白的臂膀在场上很晃眼,苗苗担心老大是不是也被晃了,否则怎么会招致他的进攻?

老大的男友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靠当官的父母走后门混入了大学校园,平时根本不上课,打架喝酒无恶不作。此人姓薄,据说他的同学都称其为”薄总”,听这外号就知道有多牛。

关于追求老大,苗苗等人一直对香蕉进行着耐心的“规劝”,这事儿要是让薄总知道了,肯定会有大麻烦。

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大被香蕉追求的消息还是传到了薄总的耳朵里,打翻醋坛子是自然的,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来找香蕉兴师问罪,只是打来电话冲老大发了一通脾气,责怪她不够矜持,才让人家想入非非。

老大这个冤啊,她真没招惹香蕉,可她也深知薄总的脾气,不敢争辩,只能在电话里轻声细语柔情蜜意地安抚一番,算是应付过去了,随后放下电话自言自语:“现在的还有矜持的吗?有也是装出来的吧?”

晚自习从教室回来的路上,老大跟姐妹们聊起了自己的初恋,大家才明白为什么薄总没来找香蕉pk。

老大和薄总相爱走到现在不容易,彼此都是初恋,一恋三年到今天,直到现在也不腻,忠诚度可圈可点,所以薄总从不担心老大会移情别恋,就处处照顾她的面子。

苗苗暗暗吃惊,这初恋能持续三年还不担心彼此生变,靠什么维系呢?难道他们早已经

她私下问老大:“你们腻歪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离不弃,一定干那事儿了吧?”

老大斩钉截铁的表示:”没有,绝对没有,谁像你这么贱,早脱离‘处长’梯队了。”

苗苗也斩钉截铁:“不,天地良心,绝对在‘处长’保护区里。”

齐鲁大地毕竟是圣人的故乡,到处都是礼仪廉耻伦理道德的堡垒,在全国属观念最传统的地区,虽然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这里的孩子们内心也早已开始躁动,但表面还是礼义廉耻的光鲜。

苗苗不相信老大是全活人儿,即便老大能端住,薄总呢?也能忍?不信!

“薄总不想那事儿?”

老大并不回避:“他不想就麻烦了,谁还要他?这年龄的男人都一样,但他能控制住,再说也有其它办法解决。”

还有其它办法?苗苗像到文明先进单位取经一样,立即虚心请教,想知道有什么高招可以借鉴。

老大在这方面“技术”果然先进,还不吝赐教,讲了几种男性释放生理压力的方法,令苗苗惊奇不已。

其中苗苗觉得最靠谱的就是男人的崇物欲,又称恋物癖。

这种嗜好是情系女性的某一件物品,有些是纯精神的,与性无关,有些则与性紧密相连,比如喜欢女性的丝袜之类,但男人们都羞于启齿,所以在这方面究竟有多少种类很难说清楚,薄总的嗜好很雅,他喜欢老大的丝巾,属于与性有关的崇物欲,小小的一块绸子,只要是她戴过的,就能引起冲动。

苗苗以前稍微知道一点儿恋物癖,这现象很常见,不过薄总的嗜好够雅,也够贵,因为丝巾不便宜。

苗苗想知道如何利用男人这一喜好,继续向老大请教。

老大像讲故事一样告诉她,很简单,每次薄总难耐就释放到丝巾上,过后洗洗就ok。

薄总得到满足了,可老大怎么办呢?这也是苗苗最想知道的,“不是单行线,你怎么办?”

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老大无论如何也不肯说。

她越不说,苗苗越觉得可疑,猜她一定有更怪异的性取向,才羞于启齿。

苗苗想,老大再怪,能怪到哪里去?也许没有人会比自己更怪了,前几天在网上查阅才知道自己有恋尸癖,一种典型的性妄想。这词儿听来就恐怖,有恋尸癖的人只要在图书或电视画面上看到僵硬的躯体,就能引起冲动,所以那些有血腥战争场面的影视作品总对这类人有格外的吸引力。

晚饭后,苗苗和海玉悄悄来到校园南侧的山边,亲热过后她问:“亲爱的,你喜欢我的什么东西?”

她认为既然男人都有崇物欲,海玉总该钟情一样她的东西。

海玉表情迷惑,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又进一步解释,海玉才羞涩地说出了自己的嗜好,他喜欢长发,女人的长发!

这世界真是光怪陆离千奇百怪,竟还有人喜欢异性的头发。海玉说,他一直向往用与苗苗的头发亲密接触。

这种接触会是什么结果呢?苗苗很好奇,为了一探究竟,也为了能满足他,她立即答应了,但要他先讲讲为什么喜欢头发。

海玉羞于启齿,但架不住苗苗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娓娓道来。

在他小时候,家乡的姑娘喜欢留长长的辫子,乌黑发亮,让他很迷恋,但那时只是想去摸一摸,没什么其它出格的想法,由于没有姐妹,性格又内向,因此这个想法一直未能如愿。上小学后,一次意外的遭遇,令他内心从此打上了刻骨铭心的性暗示烙印。

那是在村边树林里,当时还没上学的海玉意外撞见村主任和侄女在进行“野合”的前戏,已经长成大姑娘的侄女正用自己的辫梢刷挠本家叔叔的“家伙儿”,那场面让海玉印象深刻,从此,他开始喜欢女性的头发了,是与性冲动有关的喜欢。

苗苗瞪大了眼睛像听故事一样听他讲完,大为震惊,善哉呀,天下居然还有这等事!不过海玉的嗜好倒比薄总的简便易行,那就尝试一下吧,看效果如何。

她把束起的长发松开,按照海玉的要求,开始了。

结果很狼狈,苗苗头发上就像喷了粘粘的发胶,无论如何擦不净。

回到宿舍后,苗苗的头发已经干成一缕一缕的,挺硬,像个嬉皮士,姐妹们像看怪物一样,围着她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她们一头雾水的样子,苗苗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老大有经验,闻到了特殊的气味,识破了真相,但没声张,只是悄悄的在苗苗耳边说:“一股树叶味,你们玩的花样够多的,都醍醐灌顶了,强!”

刺猬和球球见老大跟苗苗咬耳朵,连忙问是怎么回事,老大冲她们一挤眼:“小孩子别问,长大就知道了。”

苗苗脸通红,端起脸盆奔向洗漱间,老大拿着洗发香波从后面追上来笑嘻嘻地递给她:“真有你的,怎么会弄到头发上?耍杂技啊?”

苗苗欲言又止,这种个人隐私还是不说为好,有些事情别人推测出结果是一回事,自己亲口承认就是另一回事了,任凭老大一再追问,她始终没说究竟。

临睡前,苗苗刚开始写日记,接到了达达从江西打来的电话。

达达有了女朋友,很漂亮也很开放,两人现在已经像夫妻一样有了夫妻生活,对方除了不是,各方面都让达达满意,天天尽享鱼水之欢,声称一天当一次神仙,好不快活。

苗苗要是听别人讲此类事,一定会有些想入非非,但听达达讲完,却毫无反应,只是平静地劝他要节制,太频繁了伤身体。

她与达达通话还是那种老朋友的感觉,不像异性之间,这并非是她自己的感觉,打完电话后,老大她们也以为刚才在电话那端的是个女性。

唉,苗苗在心里为达达叹息:老兄啊,你怎么就整不出点儿男人的感觉呢?

熄灯后,苗苗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居然还劝达达要节制,笑了,她常幻想那种纵欲的快活感要是能每时每刻都伴随在身边,宁可短寿。

真是劝人莫如劝己。

19.贾红啊贾红

[第1章第一部]

第19节贾红啊贾红

19、贾红啊贾红

大学的学习生活与中学比起来,只要没有上进心,就不必努力,很轻松,轻松了生活习惯也就开始懒散了,这是学子们的经验之谈。

有些人在受约束的环境下,并不懒散,一旦放任自流,立即原形毕露,学好不容易,学坏快着呢,懒散的生活规律一旦形成,想改就难了,会让人“受用终生”。

是否懒散看早晨。只要上午的课不重要,苗苗通常早晨不起床,这样有些课必然要旷,好在现在是大二,哪些课不重要,哪些课老师不点名,她都门儿清。

今天早晨的懒觉是计划内的,但到访了一个计划外的客人,贾红。

贾红推门而入来到床边摇醒苗苗时,苗苗很意外。

“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门口的老没拦着你?”

苗苗睡眼惺忪地问。

贾红嘿嘿一笑:“我自称是学生会的,理直气壮自然就不会有人阻拦,这是个强权世界,你只要硬起来,别人就会软。”

“可你怎么知道我没去上课?”

贾红用手指点着她的脑门:“旷课的又不止你一个,我本没想来,路过你们学校门口时看见老大了,她说你还在跟周公厮混呢。”

哦,想起来了,老大本来就计划今天旷课找她的薄总。

苗苗坐起身,揉揉了眼睛,看了一眼贾红,吃了一惊,眼前那十分黄瘦的面容就像刚从非洲难民营里逃出来一样,好憔悴!

细问端详,苗苗更吃惊了。

贾红前些日子意外怀孕了,刚做完流产手术,元气尚未恢复,打胎是个伤人的手术,脱胎如换骨,据说流产后骨头架子真像散过一样。

苗苗埋怨她不小心,并追问肇事者:“谁种的?怎么不给你好好补补身体?”

“谁知道呢?说不清是哪个臭小子干的,祸根生孽种。”

贾红的回答让她瞠目结舌,同时也感觉极为刺激。

天呀,苗苗在心里惊呼,跟她的竟不止一个人,谁的孩子居然都搞不清,够爽,不过也够傻。

她劝贾红:”咱都20啦,不能傻呵呵地作贱自己,就是玩儿也该注意一下吧,避孕又不难。”

贾红苦笑:“注意什么?活一天就玩一天,玩一天就乐一天,我这叫行尸走肉。”

苗苗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摇着:”那可不行,我不许你这样!再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老爸想想啊,他将来老了还要依靠你呢,你自己要是把身体搞坏了,以后到底谁照顾谁?”

贾红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还不为他着想?天底下的女儿恐怕谁也不如我。”

“天底下?”苗苗不理解她是什么意思。

贾红又苦笑:“要是前几天我怀的是弟弟兼儿子,你会作何感想?”

苗苗惊呆了,天,天天天!她爸爸居然!

贾红见她如此吃惊地大张着嘴,笑了:”看你那嘴张的,小心掉了下巴,不可思议了吧?其实也没啥可奇怪的,老爹是男人,需要在女人身上发泄,这难道不正常么?”

苗苗缓过神儿来,有点儿语无伦次:”这,这当然,正常,可是在女儿身上发泄,就”

“呵呵,这要超脱地想,别的男人能骑在我身上享受,他为什么不能,再说他对我还有养育之恩呢,就算当女儿的报答吧。”

自古以来,很多女人报答男人的唯一手段就是自己的身体,而且成为举世通行的潜规则,但人们不接受女人以此报答自己的亲属,即便不以生殖为目的,不牵扯到遗传基因的问题,也不行,这是社会道德的底线,说来像悖论,似乎人们接受的潜规则符合社会道德。

苗苗忙打断她:“那也不行啊,这是,你这个说法纯粹是胡扯!”

贾红更加狂放地大笑:“哈哈,你真天真!哪里又不乱呢?局长和秘书不是乱?导演和演员不算乱?怎么自家人就乱了呢?要是你爸很长时间不沾女人,眼巴巴的求你,你能不答应?我不信。”

这?苗苗愣了一下:”当然不答应!这还用说?不过这也不光是你的问题,你爸也不应该啊,虎毒还不食子呢。”

苗苗不相信自己会答应,这事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贾红摇摇头:”你肯定?对天发誓,宁可憋死你老爸也不干?”

这怎么能憋死呢?苗苗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面容憔悴的贾红继续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理论:“不食子的只是大部分老虎,自食骨肉也大有虎在啊,再说我这也不算食子,老爸不去找别的女人,不给我找后妈,不挺好么?这事儿只要想开了没什么,解放思想很重要,而且当看到自己一向亲切慈祥的爸爸骑在自己身上展示着男人兽性的一面时,感觉超级的刺激。”

她的话让苗苗心惊肉跳。也让她的脑子里充满了从来不曾也不敢有过的好奇和幻想。

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像个恶魔,隐藏于所有人体内,但人类的道德规范像个潘多拉盒子,这盒子一旦打开,道德也就崩溃了。

贾红这个心态,有其必然性,她小时候曾受到过强烈的性暗示刺激。

那缘于她刚上小学时无意间看到的一幕。

一天放学后,她和几个小伙伴去人民公园玩捉迷藏,当钻入公园假山的一个山洞后,从洞口另一侧意外看到了让她不知所措的一幕:妈妈正扶着一棵树弯腰站着,裙子从后面撩到背上,一个裸露的男人站在后面使劲的前后摆动着身体,用撞击着妈妈,妈妈当时闭着眼睛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嘴里轻声哼哼着。

贾红很害怕,以为那人在欺负妈妈,可突然见妈妈回头冲那男人笑了一下,还说:“使劲儿呀!”

幼小的贾红傻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忘了捉迷藏,也忘了附近的小伙伴,只是继续趴在洞口傻傻地看着。

一会儿,那男人停下来,像小便一样冲着地上排出了一些液体,妈妈蹲凑近那男人的,用舌头,.然后两人整理服饰,周武郑王地穿戴整齐,有说有笑的走了。

贾红好奇的来到他们刚才呆过的角落,蹲下,用一个树棍挑着那男人排在地面上的液体,自言自语地研究着:“不是,像鼻涕。”

以后贾红又在家里窥见了另外一幕。

那天她逃学在家玩游戏机,突然有人从外面用钥匙开门,她怕逃学的事情败落,忙藏到爸妈卧室的衣柜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声音是妈妈,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们走进卧室,贾红从缝隙中看到,还是那个人,和妈妈有说有笑很快就脱光衣裳上了床

她当时无法理解的是,那人骑在妈妈身上,看着墙上爸妈的大幅结婚照片,叫着她爸的名字喊着:“贾静东,我现在老婆呢,真快活!”

贾红当时很气愤,这个混蛋叔叔凭什么骂爸爸?她真想冲出来,可没想到随后妈妈居然说:“对,使劲干,他老婆!”

多年后贾红才知道,那人跟爸爸有仇,是妈妈的初恋情人,他们曾深深相爱,但因为姥爷反对而落败出局,后来几次跟爸爸斗殴都无胜绩,致使有情人没成眷属,情敌变成死敌。

唉,苗苗想起贾红儿时的经历,在心中叹息,自己从小看着爸爸妈妈整天闹,感觉自己心里苦,其实贾红更苦。

下午班长通知,苗苗被评为院级三好学生。

这是意外的惊喜。虽然经常旷课,但评三好的条件却都具备了,平均分不低,积极参加课外活动,到课率高于标准,总之,能满足的都满足了,而且苗苗的人缘好,逆来顺受,谁也没得罪,得票多也是当之无愧,只是她原本并没想当这个三好学生。

海玉本来跟苗苗说好晚上睡觉前要打个电话亲热一下的,可都11点多了,还没动静,苗苗几次动了想给他打电话的念头,都忍住了,她听从了老大的劝告,要把自己变成一个被动的角色,平时太主动已经把对方惯坏了。

20.重色轻友

[第1章第一部]

第20节重色轻友

20、重色轻友

苗苗和海玉的关系翻船了,没经历什么风浪,也没遇到什么暗礁,他们的爱,就这样倾覆了。

她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如此经不起考验,像海滩上的沙堡,一个浪花就能摧毁一切,连岌岌可危摇摇欲坠都谈不上。

此事缘于海玉和一个女生悄悄约会被苗苗发现了,以苗苗的性格来处理此事,当然是分手,绝不可能去求他回心转意。

从与田毅的恋爱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苗苗不安分,从未有过别人对她不忠,海玉的背叛,一正一反,让苗苗感觉差大了,就像一直研究如何突破别人的防线行窃的小偷,突然发觉自己被盗了,如同受到了双倍的侮辱,不但被偷了东西,还被侮辱了智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苗苗一般都是周末回家,周一早晨回学校,单程坐公交车用不了半小时。

上个周末回家后,她不知为什么,在家的两天格外想念海玉,那感觉很怪,好像不上不下飘在半空中悬着,到了周日晚上,她不顾妈妈的劝阻,摸黑赶回学校,直奔男生宿舍楼。

当时她想象突然出现在海玉面前,他一定会惊喜地紧紧抱住她,然后就是热烈的激吻。

但,现实给了她一耳光。

苗苗从男生宿舍楼后转过去,抄近道穿过草坪,正欲寻找一长排冬青的缺口试图从草坪回到路上,突然听到附近传来海玉那熟悉的声音,那是他的低声细语。

苗苗寻声望去,看到两个人影隐隐约约就晃动于不远处的黑暗中,能看出海玉那熟悉的身影轮廓,紧接着另一个声音说话了,是女声,苗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懵了,海玉和一个女生在黑暗中干什么?

苗苗尽量不发出声响,往前轻轻走了几步,在黑暗中看清了眼前的一幕:那两个人正在接吻!

苗苗呆在原地,眼泪控制不住刷刷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离开了现场走回宿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愤怒,只有默默地流泪。

姐妹们看她泪眼朦胧的回来了,关切地围上来细问缘由,她只是木然的说了一句话:“跟海玉,吹了。”

老大递来纸巾:“太好了!本来我们就打算拆开你们,要不然,你这把鲜嫩的草不就真的插在罐子里了?”

苗苗感到非常的委屈,扑到床上,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达达打来了电话,真是无独有偶,他也失恋了,苗苗含泪苦笑,真是同命相怜的一对,怎么失恋还凑到一个时候?

当得知苗苗也失恋的消息后,达达本来略显低沉的嗓音顿时明亮起来:“那咱俩开始吧,这一天我等了很久。”

苗苗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好,没问题。”

答应完又后悔:“可万一,我对你就是不来电,生不出激情怎么办?”

达达似乎什么条件都肯接受:“慢慢来嘛,这好办,我承诺咱俩恋爱期间不限制你与其他男生接触,怎么样?特区政策。”

哦?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苗苗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的接触有限度么?”

“当然没有,无限的宽松,只要你高兴,干啥都行。”

成交!苗苗觉得如此优待的条件怎么能不领情呢?

苗苗对学校生活很满意,要说还有什么不足的,就是上网,网吧距离学校不近,每次上网都要提前计划,挑出晚饭后大块的时间不说,为了路上安全,还要与同学结伴同行。

晚饭后,宿舍姐妹们相约去网吧。苗苗马上给达达打了个电话,让他早早去网上等着,感情是需要培养的,爱情是需要刺激的,不闻不问不沟通,两人的关系只会像出锅的馒头,热乎劲一过,就会变硬,放久了能砸死人。

这俩有特殊约定的恋人在网上相见了。达达的状态很亢奋,似乎与苗苗相恋已久,“感情换轨”蛮快,开口就说:”老婆,抱一下,我知道咱俩终会走到一起。”

苗苗不适应,毕竟伤痛刚刚过去,一上来就这么称呼让她难以招架,可没办法,老婆就老婆吧,总不能一开始就让对方扫兴,她还是像从前对待别人那样,顺从的回应着:“老公,但愿我们最终能走到一起。”

没跟达达说上几句话,蓝狐上网了,苗苗心里好气又好笑,他真会赶时候,不早不晚,偏这会儿冒出来起哄。

她不得不跟他们俩同时开聊,就像有两个脑子同时思考。都说一心不可二用,其实并非不能用,而是用不好,这么辛苦地周旋肯定会出现顾此失彼的状况,把苗苗搞得焦头烂额。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等一会儿又出现了更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南屏晚钟也到了!

天呀,苗苗在心里叫苦不迭,同时跟三个人开聊,“劳动”量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巨大”。幸亏今天她接受了达达的称呼,要不然三人中两个老公,一个朋友,呼来唤去,口径不一,真可能就乱了套。

这样一对三,把她累得够呛,终于吃不消了,决定要放弃一个,否则换谁也受不了。

放弃谁呢?两个网友各有千秋都很吸引她,有些难以取舍,权衡再三才决定把南屏晚钟“休”掉,因为要时刻准备用暗号防范他老婆,太麻烦。

南屏晚钟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被踢出了局。

“休”掉了一个人就像少了一个向日葵,给蓝狐的”阳光”自然就多了,于是他马上就想灿烂,要求与她网上。

这是苗苗最喜欢的“节目”,在网上虚拟亲热,用放荡的言语挑逗对方,然后激起无限遐想,感觉很爽地完成生理释放。

可同时在跟达达聊天,她根本无法专心与蓝狐挑逗调情,怎么办呢?此时欲火攻心,色字当头,她只好委屈达达,谎称自己累了,要回宿舍休息。

达达立即同意:“好,老婆,你多保重,咱们一起下。”

苗苗隐身把他骗走后,和蓝狐开始了疯狂的网上云雨。

这种虚拟的能把休眠于淑女体内的恶魔唤醒,把被称为”闷”的激情强烈地激发出来。

她感到浑身燥热,貌似端庄地坐在网吧的椅子上,其实体内早已像潮水一般汹涌澎湃,心理的冲动和生理的渴望,就像连锁反应彼此深度撞击着,继而催发出更强烈的。

此时要是有人欲行,她会非常乐于顺从。

终于,蓝狐发来的信息突然少了,这说明他”宣泄”了,此人在家里上网,单身贵族自己住,每次网上都赤身裸体在电脑前,很方便。

苗苗突然对他的嗜好发生了兴趣,问:”老公,你每次都是弄到地上?”

蓝狐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怎么会呢?那样还要擦地板,多麻烦。”

“那就是弄到卫生纸上?”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回复:“弄到哪里是我的隐私,不好意思。”

苗苗单刀直入:“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弄到女人的一样东西上,是丝袜,还是其它的?”

蓝狐发来一个吃惊的表情:“你,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笑了:“被我说中了吧,快说,弄到哪儿去了?我是你老婆嘛,有权知道。”

“一条裙子上,楼上一个迷人的女子晾晒在阳台被风吹落到我家的一条裙子。”他说。

“被风吹落到你家?这么巧?不是你偷的吧?”

“我倒是想偷,可楼层太高,不敢冒险啊,嘿嘿。”

控制苗苗灵魂的恶魔忍不住了,在体内用冲动煎熬着她,她只好马上跟老大等人告别:“各位,我要赶回宿舍等电话,先走一步啦。”

老大她们在网上正聊的热火朝天,没心思过问她的事,头也不抬地挥挥手:“走吧走吧,路上小心点儿。”

走在路上,性幻想的火焰在苗苗体内继续燃烧着,她只好加快脚步。

进宿舍,脱衣裳,躺到床上,苗苗和床融为一体的骤然来临,整个宿舍仿佛立即昏天黑地,直到她头晕眼花,完全尽兴。

每次释放结束,她都想,也许将来性生活是自己生命中最主要的部分,会是漫长人生乐章的主旋律,因为性的快感太令人沉醉了。

她浑身发软地躺在床上,想起了网上流行的一句话:可以没食品,不能没男人,饿死也要快活的死。

而时下女网友流行的一句脏话也在耳边响起:“我夹死你!”

她不禁自言自语:”蓝狐,我夹死你!”

说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空间是在宿舍,惊恐的举头望四周,确认空荡的宿舍只有她一人时,才放心的把脑袋落到枕头上,睡了。

21.叛逆的心

[第1章第一部]

第21节叛逆的心

21、叛逆的心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春天总是让人充满了希望,唯独涮羊肉餐馆的老板对春天失望,客人数量眼瞅着随天气的逐渐变暖由多转少。

苗苗时时都盼着爸爸的餐馆生意能蒸蒸日上,希望那些客人发扬围着火炉吃西瓜的精神围着火锅涮羊肉,只要爸爸的生意好,她总会意外地得到一些零花钱。

跟海玉谈恋爱时,外出消费都是她买单,当时倒贴是心甘情愿,现在想想真冤,海玉太不男人了,像个吃软饭的。

跟海玉分手后,苗苗独自一人还是常去下馆子,似乎要用吃来填补失恋后的精神空虚,而且下馆子只想吃排骨,她酷爱吃肉,最近一直琢磨是不是因为自己爱吃肉,才这么强烈。

最近一到周末,苗苗就立即回家,老大猜她家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但不管怎么问,苗苗就是不说。

家里的确有东西在吸引他,是网络,是网络上的人,但不是达达和蓝狐,那是一个新面孔,一个让她一见倾心的人:东方。

引起苗苗注意的是东方在网上写的几篇与人斗嘴的文章,他文笔犀利流畅,文风诙谐大气,尤其是他与跟帖者的交流,更显睿智和博学多才。

网络的魔力真是不可思议,就这么几篇文章,加上一些只言片语的评论交流,就让苗苗对这个东方发生了兴趣,甚至产生了幻想,猜他是一个相貌英俊的才子。

自古就有人强调郎才女貌,歌颂英雄美女,所以几千年下来,佳人对才子感兴趣已经成为一种性别本能。

苗苗一直希望在网上能有一个卓越的人作虚拟爱人,而蓝狐和南屏晚钟岁开始令她心动,但交往下来,还是略有遗憾,显然这都不是她想要的人,但她觉得东方有点儿靠谱。

于是苗苗主动留言与东方联系。

东方有个规矩,只在周末结交新网友,平时对陌生人不开放自己的联系方式,可他并不是每个周末都在线,所以几经周折,数个星期下来,苗苗才得到了他的qq号码,把热线沟通管道建立起来。

苗苗分析,他只在周末结交新网友,大概是认为平时泡在网上的都是些闲极无事的人,不屑与之沟通。

几天后,他们开始了第一次网上沟通。

东方对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在齐北吗?我家在齐北,人在深圳,想家。”

苗苗友好的回应:“你要是想家,就跟我聊会儿吧,我争取让你能感觉到家乡的一草一木就在身边,帮你解思乡愁绪。”

苗苗头一次用这种崇高的话题聊天,好像突然丧失了网上叱咤风云的本领,竟不知该跟东方说什么,于是就像查户口,一个劲儿地问这问那。

东方对她的问题有问必答,甚至姓名,工作单位也说,苗苗本没奢望对方能认真回答,做个网上虚拟朋友,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只要交流能够吸引人就足够了,所以苗苗也没打算相信他说的话。

在网络这个险恶世界里,没人敢对陌生人说真话,即便有人敢说,也没人信,

东方自称在一个企业做高管,苗苗虽然不信,却随声附和,她想反正是个网友,真假无碍,就算他是真吧。

两人有来有往,东方也问了苗苗的一些情况,但她总是尽量不答。

她不想再犯错误,现在想想,以前把家里的和学校宿舍的电话告诉南屏晚钟和蓝狐实在太不明智,万一碰上恶徒纠缠就惨了,因此她几乎什么也没告诉东方。

苗苗与东方只言片语地刚聊完,达达上线了,还发来了一张近照,那照片让苗苗看后挺失望,身材虽也魁梧,可就是白白净净的女人相,还消瘦了,唉,为什么就是阳刚不起来呢?

苗苗认为男人应该富态,否则就不性感,不吸引人。这与女人正好相反,女人修长骨感美丽,男人则要健壮宽厚,尽管她自己既不修长也不骨感,而且给人的感觉是高大丰满。

苗苗开玩笑问达达,为何老是这么瘦,大家的生活水平都在提高,怎么就不能吃的胖一点?莫非需要吃点化肥?希望他在暑假回来前努把力,最好能让她看到一个胖达达。

达达认为自己并没瘦多少,江西这里只吃米,吃米的人胖不了,跟当地人比,他已经属于悟空的二师弟了。

她正跟达达聊着,爸爸回来了,上周他出差,父女俩有将近半个月没见面了。

他一进门就问:“苗苗呢?”

妈妈对他把心思用在女儿身上很满意,微笑着说:“到底是自己的闺女,一进门就念叨,她在屋里上网呢。”

爸爸打着饱嗝走进女儿的房间,见女儿在电脑前正飞快的敲着键盘,凑过来要看。

苗苗忙关闭了窗口,屏幕上顿时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爸爸瞪着屏幕愣了一会儿,悻悻地说:“好啊,不让我看,有秘密了。”

说完突然一扭脸,冲苗苗脸颊亲了一下。

苗苗一时竟惊异地说不出话来。从上小学开始,爸爸从没亲过她,如今二十岁了,却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太突然,太不适应。

见女儿没反应,他居然又亲了一下,带着一身酒气走了。

苗苗望着爸爸的背影,心里琢磨,他怎么了?喝多了?不管怎样,这事不能让妈妈知道。

老苗确实是酒喝多了,酒后容易乱性,刚才他没把苗苗当女儿,而是像对待一个漂亮女人那样,沾便宜亲了一下不过瘾,又来一下,原因是,刚才酒桌上有一个美丽的女人让他动心,而那个女人相貌酷似苗苗。

很多人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说这话的人不知是何居心,要真如此,莫说亲自己的女儿,就是重续前世情缘也顺理成章,如此推理可以看出这句话很荒唐。

那天贾红说了她父女之间发生的事情后,苗苗一直在想,要是爸爸寂寞难耐,难忍,自己会不会眼看着他难受呢?会不会满足他呢?兴许也会不管什么不吧。

她知道自己这是胡思乱想,别说爸爸现在有老婆,就是没有,在外面还有情人呢,根本轮不到她,人还是安分地做自己为好,女儿就是女儿。

夜已深,在餐馆里管账的佳佳还在加班理账,她是苗苗的堂姐。

佳佳来电话向老苗请示着什么,苗苗看爸爸对她讲话的口气比对自己还慈爱和蔼,不禁醋意大发,心生妒嫉,因为爸爸从来没对她这样过!

等爸爸一挂电话,苗苗就冲出房间,对他大叫:“别忘了谁是你的亲生女儿!”

爸爸被女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糊涂了,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我把你和佳佳都当亲生女儿啊。”

听爸爸这么说,苗苗更生气了,亲生女儿怎么能和堂姐一样呢?该有个远近才对,强烈的妒嫉使她像评书说的那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居然胆大包天的对爸爸说了一句:“放屁!”

爸爸站在电话旁愣住了,他没想到从小温淑的女儿会突然这样叛逆,家教一向严格的妈妈不干了,从卧室冲出来朝苗苗的脸就是一耳光,吼道:”上了大学,怎么倒没大没小了?!谁教你这样跟大人说话?”

苗苗被打疼了,气急败坏地跑回自己的房间,狠狠的关上门。

脸被煽得有火辣辣的感觉,这是她上学以后第一次挨妈妈的打。

苗苗想摔东西,抄起玻璃杯子看了看,唉,漂亮的杯子是别人送的,不舍得,放下,又拿起花瓶举起来,看了看,唉,那是她自己好几十块买的,还是不舍得,最后拿起了一本书,“啪!”

书被使劲摔到地上。

妈妈听到了声音,在外面厉声问:”你摔什么?!不服啊?”

她不敢挑战老妈的权威,只好理屈词穷地说:”不小心把书掉在地上都不行啊?”

爸爸在外面笑了:“傻孩子,东西掉到地上和摔在地上的声音能一样么?呵呵。”

22.东方闪亮

[第1章第一部]

第22节东方闪亮

22、东方闪亮

苗苗上网几乎总会看到东方在线,不过只要不打招呼,东方似乎根本察觉不了她在线。

这令人费解,企业高管怎么会整天泡在网上?

随着两人沟通的日益频繁和深入,苗苗发现本是彼此平等的关系,开始出现不平等的迹象,东方是那么自信乐观,似乎总在微笑着指点江山,相反,她开始感到自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感觉对东方有了仰视的趋势,为了追求心理平衡,她开始计较本不理会的细节。

有一天,苗苗据此对他的高管身份提出了质疑:“东方,你怎么总挂着qq?就像无所事事。”

东方毫不在乎她的质疑,三言两语解释的清清楚楚:“挂在网上是因为每天的工作需要在网上查资料,挂qq是为了不使工作枯燥乏味,有消息就自动弹出,回复后屏幕还是文字处理界面,不耽误干活,干一会儿就聊几句,边干边聊,身心放松,思路清晰。”

这个解释合乎逻辑,从现象上看,东方聚精会神写东西察觉不到哪个网友上线,符合实情。

本想质疑找点儿平衡,结果是她更加佩服东方,不过嘴上还是硬:“边写东西边聊天,一心二用,东西能写好么?是不是在糊弄老板?”

“不,我不是一心二用,写东西用脑,聊天用心,一个是思考,一个是自我,人们平时脱口而出不加考虑与网上交流脱手而出不思量一样,通过键盘和网络与别人沟通,会说出自己意想不到的话,走心不走脑。”

对啊,苗苗更佩服了,东方说的不就是当今网上交流的特点么,用嘴说什么还要想想,话到嘴边留半句,嘴边有个把门的,但用键盘交流,连个把门的都没了,绝对是城门大开,进出随便,任何本能的心理活动还没容思考,手就直接把所思所想表达出去了,中间省略了思考过滤的环节。

怪不得网上表达无羞耻,再过分的话也敢说。

随着人们沟通的方式不同,羞耻感的程度也不同。当面不好意思地说的话,在电话里也许可以表达,在电话里不好表达的,在书信里却不难为情,在书信里羞于变成文字的,在网上可以毫无顾忌。

在网上交往可展示真实的自我,这也是网络聊天的威力,彼此虽不相识,但已相知了。

当然,只有率性的人才会这样,那些不用心或者存心行骗的人,不会如此。

苗苗觉得东方是个值得研究的人。

从谈吐看,他的阅历丰富不是假的。自称当过兵,打过仗,当过老师,下过海,在外企历练过,在民企招摇过。这些经历初听让人乍舌,在尚未踏入社会的苗苗心目中,阅历这么丰富几乎等同于大仙。

不过随着接触越来越多,苗苗发现东方果然知识渊博,这不是因为她懂得太少,绝对缘于东方知道的太多,她第一次遇见如此高素质的人,不论是网上还是网下。

有时候苗苗会觉得这有点儿不真实,怀疑是不是自己阅历太浅,总是对东方不断深究,如今的她在网上已不算新手,与人斗智也有些本领,还学会了恭维攻心。

据说恭维可使对方放松戒心,露出破绽,她打算对东方使这招。

恭维不能太唐突,要先试探着询问,看看对方的反应。她问东方知识那么渊博是否读了很多书?

东方挺实在:“这不是知识渊博,不过是走得多,见得多,见多就识广,多走多看就多见识,不需要读书,知识渊博哪有这么简单,那可真要博览群书啊,不是靠道听途说得来的一知半解。”

苗苗不知这是东方在谦虚,还是识破了她的诡计,这种谦虚很具震撼力,最容易敲开涉世未深女孩紧闭的心扉,令她们心生崇拜。

“你‘诞生’多少年了?”苗苗问。

她问完又后悔了,谁都知道,如果一个女孩关心陌生男士的年龄,说明她对这个男士开始动心了。

苗苗判断,从整天在网上泡着和使用电脑熟练的情况判断,东方应该是个很年轻很现代的企业管理人员,但如果是阅历丰富的企业高管,就不该这么年轻了,这有些矛盾。

东方回答:“38岁,1962年出生。”

呀!苗苗眼前立即浮现出一个叔叔的形象。东方比她大十八岁。

这个年龄如果属实,东方就是她最年长的网友。

苗苗不信,东方在对话中流露的乐观情绪和幽默调皮个性与这个年龄不匹配,她估计对方顶多三十岁,兴许还不到三十,年近四十也算岁月风霜了,大都老成持重,怎么可能如此心态?况且还是个企业高管。

“你既然快四十了,应该是老网民了,何时开始上网?”她问。

关于上网,苗苗自认为自己资格够老了,足以考察对方的网龄。

但东方的回答让她意想不到:“很多年了,在中国上网人群中,我算是‘骨灰级’的网民,绝对老资格。”

老资格?还骨灰级?苗苗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

“说说资格老到什么程度。”她觉着新鲜。

“这说来话长了,用洋文说就是‘狼狼啊狗’(longlongago),要追溯到微软的ie与网景的‘导航者’对阵之前,那时还没有win95,中国用户都用dos作系统和win3登录互联网,然后使用‘导航者’浏览器。”

dos时代还能上网?苗苗有了点儿考古的感觉。如果真是那样,东方绝对资格够老,很稀有,配得上“骨灰级”称号。

这么考究下来,苗苗对东方的话,不得不信了,她实在找不出继续怀疑的理由。

达达最近跟苗苗电话频繁,声称一天不通话就感觉失落。苗苗不知这话这从何说起,莫非他的第六感已经察觉到东方像春雨一样随风潜入,正在滋润苗苗的心田?

如果每次跟东方聊完后再跟达达通话,苗苗总是心有不忍,尽可能的对他温存,在电话里亲吻,撒娇,关心他,让达达感觉她反常。

这是女人在愧疚时为求心安理得常有的一种下意识的表现。她对东方动心了。

“嘿嘿,老婆,怎么越来越心疼我了,真有点受宠若惊。”达达说。

苗苗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常,立即嗔怒:“看来不该关心你,免得让你受惊。”

达达忙转移话题:“对了,我近来没胃口,你说该怎么办?”

“好办!多吃大蒜,可以增加食欲。”

“可我不喜欢吃大蒜,味道太冲,还会惹周围的人厌恶。”

“吃自己的蒜,管别人干什么?”

苗苗喜欢吃蒜,不喜欢达达对大蒜的态度:“你暑假回来是否打算接吻呢?我可是喜欢吃蒜的。”

“啊!求你了,我实在受不了蒜的味道,咱见面前你忍一忍,不吃行吗?”

苗苗鼻子哼了一声:“到时看你和大蒜谁的诱惑更大吧。”

达达笑了:”那岂不是要逼着我装蒜?”

苗苗也笑了,呵呵,这话说的像个男人,有些幽默感了。

田毅得知苗苗与海玉分手的消息后,自鸣得意的打来电话:“怎么样?我说你们长不了吧?你是天鹅,他是癞蛤蟆,哪那么容易吃上你?”

这个比喻很受用,苗苗笑着说:“呵呵,都是你咒的,他虽然属癞蛤蟆,可还真有些鸡鸭之类的想让他吃呢,其实分手无所谓,这不过是我人生长河中的一个浪花而已,本姑娘的小河还要继续流淌。”

“对对,你还要流淌,水性嘛。”

她轻声骂道:“混蛋,你才水性杨花呢。”

骂完转念一想,又笑了,说水性杨花还真对得起自己。

田毅显然对苗苗还抱有希望,试探着问:“有新男友么?”

苗苗听出他想“回炉”。立即实话实说:“有啊,达达。”

田毅没想到,曾让他咬牙切齿还远在江西的达达终于得手了,心情顿时很糟,骂了一个字:“!”,挂上了电话。

苗苗感觉这个爽!她体尝到了男人嫉妒争风吃错的刺激,想起了争斗的公羊,雌羊看着雄羊为争夺交配权冲撞争斗时,大概心里也会无比的满足。就像邻家女孩明明挑起的男孩争斗,那凶狠的招式虽触目惊心,明明却不为所动,可见正满足着呢。

虽然满足,可她不解,这与动物的本性有关么?古代万人观看角斗士以命搏击,在今天看来残忍,但当时却是娱乐,大概就是源于雌性动物的这种观赏本能吧?

23.才子佳人,老戏新篇

[第1章第一部]

第23节才子佳人,老戏新篇

23、才子佳人,老戏新篇

苗苗是美女,不算校花也算班花,系里有很多男生早就觊觎着,得知她和海玉分手后,以为机会来了,大献殷勤隔三差五用些小礼物做进攻前的火力准备,尤其是玫瑰花,更是大把的送上门。

老大啧啧称奇,苗苗谈恋爱时,没见她收过一枝鲜花,怎么失恋了,摆在宿舍窗台上的小花瓶里却总是簇拥着盛开的玫瑰。

郭沫若说的对啊,真是没有比较不见优劣,苗苗一直以为与海玉谈恋爱挺知足,现在回首才觉不堪,她从海玉那里连一个小小的礼物都没收到过,更甭提玫瑰花了。

关于送花,海玉自有一套说辞,他认为买花的钱不如用来吃一顿大餐更有实际意义,可每次下馆子都是苗苗付账,结果对于他来说,是花没买,买花的钱也没吃。

像苗苗这样貌似清高实则不拿自己当干粮的美女一旦形单影只,定会受到高度关注,招来蜂蝶嬉戏是自然的。

半个月下来,那些有志于把美女追到手的男生们有批次成梯队地向苗苗展开的追求攻势,终于让她招架不住了,甚至影响到平时的自习,她不得不开始考虑引入制衡力量,适时宣布达达的存在。

由于两人的恋爱关系目前还仅限于网上和电话里,知情者不多,达达的存在公开后,那些追求者总算消停了,达达这夫一旦当关,万夫就甭来了。

其实她本不想把达达搬出来,被男士们围着追求的甜头还没尝够呢,那感觉妙,滋味受用,只是实在不堪其扰,影响到学习就过分了,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老大虽也是个独生子女,但性格豪爽,对宿舍三个妹妹谦让包容,有个姐姐样儿,在独生子女环境长大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难能可贵,老大名副其实。

一天下午课后,老大更显大姐大风范,要请苗苗到校外去喝酒。

苗苗心里偷着乐,如今的世道真变了,过去三从四德的女人们现在不再把喝酒当回事,结果是女人更像过去的男人,而男人也像过去的女人。

学校附近路边有个啤酒摊,老大和苗苗大摇大摆地坐到了啤酒摊的小马扎上。

齐北的啤酒摊,都是若干张小桌子,每张小桌围坐三两个人,桌上几扎啤酒,一大盘田螺或者一堆烤肉串,扎啤田螺加烤串属于路边啤酒摊儿的标配。

一大把烤串儿,一扎啤酒,苗苗和老大闭怀举杯畅饮,引来行人侧目。

2000年时齐北观念保守,两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坐在路边喝扎啤还是少见的,很惹眼。

就像两个人一起做坏事可以互相壮胆一样,本来有些羞涩的苗苗看着老大面对行人的目光毫不羞涩,胆子也大了,后来借着酒劲儿,她甚至反过来观察审视着行人。

老板乐得笑呵呵,他这里从没来过女人,更别说美女,这几乎相当于给他的摊子做广告。

两位女孩无所顾忌地迎着行人的目光推杯换盏,成为街边一景。

平日大都是美女羞涩地躲着路人的目光追逐,但今天她们来个迎头痛击,甚至与他们对视。面对她俩捉摸不定的目光,很多行人反倒败下阵来,被她们盯的避之不及。

突然,苗苗看到一个相貌英俊的小伙子从附近走过,进了旁边的储蓄所,那人很帅,脸庞和五官轮廓分明。

老大见苗苗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身后的方向,以为她看见了熟人,回头看了一眼,问:“看什么呢?目不转睛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苗苗眉飞色舞:“刚才走过一个帅哥。”

老大旋即再次回头:“哪儿呢?在哪儿?”

苗苗朝储蓄所一努嘴:“进去了。”

老大一下子站起来:“怎么不早说!走,看看去!”

两人扔下饭资,起身直奔储蓄所。

在一旁始终饶有兴趣地听她俩说笑聊天的摊主乐了:“这哪儿是俩美女啊,一对色狼嘛。”

苗苗收到了蓝狐发来的照片,看模样挺帅,但太瘦,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不喜欢当然不见,看来命运只能让他们继续虚拟着,走向现实是没门儿了。

蓝狐近来与苗苗在网上亲热的次数也比原来少了,原因有两个,一是正在北京办画展,没空,二是苗苗又多了东方这个新的虚拟恋人,她也没空。

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如今是新的来了,旧的不一定去,而且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苗苗发现自己对待网上虚拟恋人的态度也变了,从前对方的家庭状况她是不关心的,但现在却开始探究东方了。

东方自称在齐北有老婆孩子,但苗苗不信,她无法把一个整天泡在网上的男人与父亲和丈夫的角色联系起来。

这说明苗苗在潜意识里已经开始心仪东方,只是自己还不知道。女人都希望心仪男人的身份是钻石王老五。

对于网上心仪的人,人们最感兴趣也最担心的就是对方的相貌,见光死摧毁了太多的憧憬,苗苗在这方面算是老手了,她用一张发虚的朦胧照,“钓”来了东方的一组照片。

照片上的东方是三十几岁成熟男人,很英俊,体形魁梧,微微发福,正是苗苗喜爱的类型。

如此才华横溢相貌出众的男人会轻而易举地在网上碰到?苗苗怀疑这是否真是东方的照片。

通常人们得到一个意想不到极为出色的朋友,都会质疑自己的判断力,继而怀疑对方的真假。

其实这个问题判断起来也简单,因为绝顶聪明的人都不中庸,定会成为两种极端人物,要么是不可多得的尤物,优秀到极致,要么就是超级大骗子,坏到骨头里。

是好人还是坏蛋?这个富于挑战性的问题再次跳出来搅乱了苗苗的心,她决心做最后一次探索,这次只要认定东方是个大才子,就再不怀疑了,即便错了,毁在这个处心积虑的大骗子手上,也忍了。

关于网上骗子,网友们早就用实践经验和教训总结出他们的特征:婚姻状况假、工作状况假、年龄假。

东方坦承自己有老婆孩子,第一个特征显然不具备。

那么他的工作状况和年龄如何验证呢?通常只能从沟通交流中一点一点搜集信息。苗苗相信这一点,假话不会周密,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于是她对东方的最后一次“探索”交流全面展开。

又一次网上邂逅,苗苗抓住时机立即问:“东方,你一人在深圳如何排遣孤独?”

东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我知道你的意思,工作忙起来不会觉得孤独,当然,七情六欲总是个现实问题,因此大家除了给老婆打电话遥想意一番,就是飘几面彩旗了。”

“你也有彩旗?没有其它的方式?”

“彩旗可不好对付,不仅需要投入钱,还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整天忙工作的人是没那个机会的,你认为有什么其它可以排遣的方式?”

东方很机敏,反应快,不管谈什么话题,只要苗苗一开口,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对所有话题都像早有准备一样,这让苗苗怀疑东方是否自己身边的熟人。

“当然还有其它方式,比如”

苗苗提到了网上激越。她想东方阅历那么丰富,又是个老网民,一定尝试过这个网上的亲热方式。

但东方说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他会没有?苗苗不信,反正有没有一试便知。

随后苗苗开始挑逗他。不可思议的是,思维敏捷的东方在苗苗的挑逗下,似乎突然变笨了,对赤裸裸的调情竟有些不适应。

这让苗苗相信东方的确没经历过网上亲热,因为她感觉出东方对不加掩饰的刺激性语言很难为情,回应慢,这就使两人的身心互动无法同步,如此看来真相只能是两个,要么东方没有这方面的经历,要么故意掩饰自己,装纯洁。

如果是故意装,那肯定假装到底,否则,正常的人定会经不住诱惑,至少会对此产生兴趣。

东方逐渐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被苗苗吸引住了,像苗苗那样你来我往地开始彼此撩拨,逐渐进入了角色,似乎以前真没经历过。

经过苗苗的点拨和“教唆”,一个“坏”男人被成功开发出来了,果然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坏也要教坏。

一番网上的遐想之后,苗苗惊喜地发现,东方绝对是个尤物,语言词汇远比一般人丰富,想象力更强,不仅很快适应了她赤裸裸的挑逗,回应则还更富激情和浪漫,甚至有意想不到的荒唐,几乎达到了人欲横流的境界。

苗苗高兴极了,庆幸自己得到一个超级理想的网友!

东方从哪方面讲都比南屏晚钟和蓝狐强百倍,苗苗想,如果能有这么个虚拟恋人,生活中的平淡就可以忍受了,即便达达不男人,也可以嫁,只要有东方这样的朋友存在就行。

她甚至设想组建网上网下两套班子,互不干扰,但她知道这是一种理想状态,不可能实现。因为人们的好奇心是天生的,好奇就要猎奇,尤其对自己感兴趣的人,不会满足已知,会不断地冲破自己设置的底线去探索对方,这就必然要走向现实,怎会互不干扰?

东方虽是第一次经历网上云雨,但他也清楚后果,这种交往最终发展只能有两个结果:维持现状食久无味或者高歌猛进走向现实。

与苗苗在网上亲热完毕,东方告诫她:“丫头,追求刺激排遣孤独的疯狂过后,千万不要试图走向现实,虚拟世界和现实有很大差距哦。”

这话正中苗苗下怀:“放心吧,你想现实我还不答应呢,说实话,别看我的挑逗语言热辣,其实都是在a片儿和小说儿中看到的,并非真经历过,我是,你信么?”

东方没有回答,他认为信与不信,都无从判断,无法判断的东西,表态毫无意义。

应苗苗的要求,东方又给她发了几张照片,都是些他参加全国性的活动场合拍的。

照片里的他气宇轩昂,很自信,尤其那笑容,把苗苗迷住了。

苗苗对东方越发的喜欢,给他发了几张自己的写真,这些是连她自己都百看不厌的美人照。

男士看到美女照片后大都会夸奖一番,但东方不这样,他评论道:“没看头儿,美人照都经过化妆和后期处理,不真实。”

呀!头一次有人对这些照片不予赞美,苗苗有些扫兴:“哦,想看真实的,只能看原件了,但原件也不一定真实,还有服装呢,人靠衣饰马靠鞍嘛,除非裸体相对,赤诚相见,那才真实。”

东方发来一大串问号:“哦?还有真实的?”

苗苗生气了:“美死你!等着吧,下辈子再说。”

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想,这个东方值得追,一旦有机会不能放过他,赤诚相见何乐而不为。

可这个机会能有么?她不知道。

不管怎样,苗苗往网吧跑得更勤了,与东方在网上亲热了一次又一次,感觉一次比一次美妙。

可东方上网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像是与苗苗刻意保持着距离,似乎在防止这种交往从虚拟走向现实。

他没有像南屏晚钟和蓝狐那样对苗苗提出更多的要求,更没有探询她的个人情况和联系方式,并逐渐把交流内容从男女情事方面引导到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上,比如企业管理,企业发展战略,市场营销策划以及人力资源管理之类。

这些话题苗苗感兴趣,但懂得不多,东方就耐心地分析,细致的表述,外加独到的见解,苗苗仿佛面对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她心生崇拜了。

24.鉴宝

[第1章第一部]

第24节鉴宝

24、鉴宝

最近苗苗在宿舍煲电话粥的次数明显少了,泡网吧的次数却多了,有时一天还去两次,这引起了老大的注意。

她猜苗苗在网上一定误入了新的“引力场”,兴许又弄了个网上老公,但究竟如何,苗苗始终没漏半点口风,于是老大跟刺猬几人一商量,一通死缠烂打地追问后,终于知道了大概。

苗苗起初并不想透露,但被逼无奈只得说,说着说着,竟眉飞色舞说起来,把个东方说得像个神仙。

老大等人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将信将疑,也对东方发生了兴趣,她们自诩旁观者清,猜测着东方的真面目,判断他不像是优秀的好人,很可能是个绝对的坏蛋。

多数女人认为,在网上与成功男人相遇概率不高,因为这些人的圈子已经成为小众,何况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企业高管,社交范围不可能有交集之处,尤其这个东方,苗苗凭什么能遇见他?没有道理!

老大等人决定“为民除害”,设计揭露东方的真实身份。

不管结果如何,这件事对女孩来说都极具诱惑力,于是几人相约一同上网会东方。

在约定的时间,苗苗带着“一哨人马”来到了网上。人马中还有老大的表姐静静,两姐妹年龄差不了几岁。

静静在一个企业做人力资源管理,平时常到学校来找老大玩儿,所以大家都认识。

她听苗苗说东方常提起人力资源管理,就想以专业人员的身份,帮她们甄别一下东方的真假成色。

静静告诉她们,大凡企业高管,人力资源管理的理念与一般人不同,企业管理、营销策划之类的可以忽悠,人力资源管理却都是些与人打交道的原理性的东西,可见真功。

苗苗也希望静静能来检验一下东方的实力或找出他的破绽,她最后一次探索东方之后,一直还缺颗定心丸儿。

她们人马到齐,东方的工作正好也暂时告一段落,声称可以陪大家专心聊一会儿了。

单独开了一间聊天室后,苗苗提前声明:“大家畅所欲言,言者无过,不管涉及什么话题,不要误解对方的动机,更不许生气。”

东方发来一个笑脸:“看来这是意有所指,专门针对我的,放心吧,童言无忌,我不会怪罪一群孩子的。”

静静一愣,悄悄对老大说:“这是个人精啊!”

无所顾忌的聊天开始了。东方以为苗苗带来的都是同学,包括静静。

来点儿礼貌性的互致问候,然后老大率先转入正题,她平时迷人的小嘴,此刻挥出了唇枪舌剑,咄咄逼人地向东方开始了一些不礼貌的发问。

她想以此引起争论,挑起纷争,甚至引起冲突。人只有在争斗时,才最不善于掩饰自己,更容易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东方不屑于斗嘴,面对老大的挑衅,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回应的好似一团软软的棉花,让她始终找不到着力点,急得抓耳挠腮。

苗苗见老大像是牛掉进井里使不上劲,禁不住笑了:“怎么?没辙了?”

静静可不是吃素的,她接过老大的“枪”,继续开火,但火力比老大温和:“东方,你能告诉我人事部门和人力资源管理部门有什么区别么?”

老大不知深浅地插嘴:“这太简单,我都能回答,没啥区别,很多单位不是把人事处的牌子换成人力资源部就ok了?你问点儿难的。”

“你懂什么,听东方怎么说。”静静打断她。

“区别大了,”东方判断出静静不是苗苗同学,“丫头,能提出这个问题说明你可能不是学生。简单的说,两者的区别在于人事部门是把人才作为限制对象去加以管理,人力资源部门则把人才作为资源去开发利用,所以人事部门的领导职务都是处长啊科长啊之类的,而人力资源部门的领导职务是经理,人力资源经理,经理嘛,是要经营的,通过经营人才创造效益,挖掘他们的潜力,充分利用他们的价值,使企业成本最小化,利润最大化,或者损耗最低,效率最高。”

这几句够专业,静静无话可说了。她私下对老大说:“此人了得,肚子里有点儿货。”

随后静静又跟东方聊起了企业的薪酬体系,如何在低学历人群中发现人才,越聊越多,越聊越专业,这让苗苗她们有些听不懂了,在一旁插不上嘴,只好像壁虎趴在墙上一样,干瞪眼却无法出声,作壁上观。

一番探讨之后,东方觉得找到知音,对静静说:“不能刚给你来解惑,这不公平,再探讨一些我也感到疑惑的问题吧。”

这让静静颇感意外:“哦?我还能帮你探讨疑惑的问题?”

“我凭什么就不能有疑惑?人是学而知之,都说阅历深经验丰富,可以帮着年轻人解惑,其实你们涉世未深思想简单,能有多少惑?不像我们,经历了风雨坎坷,人生的疑惑,感情的困惑,工作的迷惑,比起你们多之又多啊。”

对自己的惑丝毫不掩饰,更不在乎别人会因此小看他,静静对东方开始钦佩了。

她对东方的态度迅速转变,变得极为友好,甚至用了一大段英语夸奖他,苗苗看着有点儿吃醋,心想,自己是不是犯了一个错误,不该把这个静静引见给东方。

可东方对静静的夸奖并不领情,他回复:“抱歉,我的英语水平不高,看着吃力,咱还用中文吧。”

苗苗心里乐了,东方似乎是在故意回避静静的好意,她的恭维话没达到目的,白说了,哈哈。

静静很恼火,私下嘟囔着:“这个东方真不知好歹!他英语不好?谁信?他不是在外企干过吗?英语不好怎么混?”

苗苗假惺惺地出来做好人,责备东方:“老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智若愚可不是装糊涂,你说自己在美资外企混过,英语水平怎么可能低呢?”

东方哭笑不得:“唉,窦娥就是这么死的,英语不好才让我在外企的工作努力大打折扣,英语水平低是我最大的软肋,我原来学的是俄语。”

苗苗心中暗喜,东方啊东方,你也有软肋!哈哈。

近来校友录在学生们当中开始风靡,甭管多大的学生,几乎都在校友录划上自己的圈子,特别是在校生,虽然每天见面,可见面没话说,却喜欢在校友录上彼此留个言,幽上一默或者讨论点儿问题。

李洋在校友录上极活跃,总用悄悄话给苗苗留言,肉麻的话一大堆,用意昭然,苗苗从心里烦他,不知为什么,对她有所图的男生当中,唯独李洋令她厌恶。

厌恶归厌恶,但苗苗不想得罪他,更不想让他再抱有幻想,只有不冷不热地应付,冷处理。

李洋得知苗苗与田毅分手了,以为她在耍单儿,一再留言声称自己尚无女友,苗苗被缠得心烦意乱,只好直言相告:“现在本姑娘与达达恋爱了!”

于是她随后看到李洋在校友录上留下了极为不敬的悄悄话:“这么快?你离不开男人啊?”

这把苗苗气坏了,干脆不再理他。

老大最近常夜不归宿,薄总在学校附近与哥们儿合租了一套房子,其中有他自己的一间。

老大早晨回来后,苗苗问她:“这几天老跟男朋友过夜?过瘾了么?”

老大笑着捶苗苗的背:“小色女,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啊?”

“可你凭什么跟我不一样呢?”苗苗也笑着,“你又不是神仙。”

苗苗关心的是老大如何自己解决“需求”:“你们总不能一晚上都用丝巾吧?他解决了,可你怎么办呢?”

老大摇摇头,轻声地说:“看来咱俩真不一样,我的忍耐力是很强的,再说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只要体格棒,睡到半夜还能突然来情绪,薄总就曾经一夜折腾了四次,伤身体啊,但我喜欢他骑在我身上的感觉。”

看着苗苗死死盯着自己看,老大说完忽然脸红了。

苗苗乐了,心想,奇怪,既然好意思说,为何还要脸红?要是一晚上跟你来真格的,做四次爱,你未必怕他伤身,恐怕会爽得要死。

25.虚拟和现实不是平行线

[第1章第一部]

第25节虚拟和现实不是平行线

25、虚拟和现实不是平行线

2000年的暑假来临了,对于没打算用成绩赌明天的大学生来说,这不过是又混完了一个学年的标志,为了讨回在青少年时代被夺去的时光,为了报复含辛茹苦的家长当初对他们的苦逼,他们进了大学校门后,都变成了一个字:混。

他们不知道,当初家长何尝不想让孩子快乐?可如果不配合学校让孩子少玩儿多学,长大成人后怎么会有体面的工作和生活?所谓幸福唯一论,要么学生时代,要么成家立业,这两个阶段只能有一个幸福,不过是家长替他们选择了后者。

考试成绩出来了,苗苗她们四个人千秋不同,老大是拼命玩儿的主儿,几门不及格无所谓,只要不被勒令退学就ok,三个妹妹成绩都不错,都混上了院级三好学生,球球和刺猬更是双双获得了最高奖学金。

玩儿的学的,都心满意足地放假了。

达达回来了,一到家就迫不及待的给苗苗打电话要马上见面,苗苗接着电话,发现自己出现了冲动的迹象,竟渴望与达达见面了,这让她喜不胜收,达达终于像个男人一样对她产生引力了。

跟海玉分手后,她一直没与异性有过肌肤之亲,皮肤正处于“饥饿”状态。

在约定的时间,苗苗来到了达达家。

达达父母还没下班,似乎老天故意安排留下个空巢等两只小鸟来恩爱。

见面后,苗苗更加兴奋,她从没想过与达达居然也能干柴烈火!

虽然达达体态单薄,但充满男人气息的躯体是饥渴女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也使苗苗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男人气质。

大凡女孩子结束一段恋情之后,如果很长时间没有与异性亲近,都会产生对异性身体的渴望,苗苗自忖,达达如果再不回来,如饥似渴的自己恐怕会按耐不住,去接触别人了。

此刻她忘了东方,网上的虚拟情爱毕竟仅属于精神刺激,属于流氓柏拉图,无法替代现实需求,异性真实的抚摸感觉是实实在在的。

长时间的接吻,彼此口舌相交让苗苗心潮激荡,她庆幸自己中午没吃蒜,没让达达扫兴。

一通狂吻自然会把达达的雄性本能激发出来,苗苗的吻如此狂烈主动,与中学时那种被动判若两人,他终于“雄起”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阵暴风骤雨过后,箭没了。

看着轻喘粗气的达达,苗苗再次重申了约定:“老公,要是我到了三十岁还没找到心爱的人,就嫁给你。”

“哦,”达达挤出一丝苦笑,“要是到了三十岁还不婚,那一定背运了,娶了你兴许立即否极泰来。”

苗苗一愣,为什么娶了我就否极泰来?何以见得?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下午,苗苗在晚饭前才离开了。

达达送她回家,两人在路上亲热地牵着手,老苗的车正好迎面驶来,苗苗冷静而从容地把手很自然地从达达手中抽回,她还不想让爸妈知道达达的存在。

匆匆吃完晚饭,苗苗没帮妈妈刷碗,立即钻进自己的小屋打开了电脑,她在网上有个约会。

与达达在一起忘掉东方是暂时的,运过雨后,东方重又回到她的心中。她迷恋东方给她的愉悦和知识,向往着话题每一天的变化和深入,跟东方聊天不仅快乐而且激动,每次都是新感觉。

东方广泛的兴趣也令她叹为观止,她没想到,竟有对什么都感兴趣的人,几乎对什么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东方如约在网上等着,苗苗没打招呼,直接向他请教了达达说过的否极泰来:“东方,你懂《易经》么?给讲讲否极泰来呗。”

“哦,看过,但不敢说懂,只能简单说说,易经中由八卦组成六十四卦,六十四卦中有否卦和泰卦,这是否极泰来的出处。”

“为什么否极泰来?什么原理?”

“原理很简单,否卦是由乾坤卦组成,泰卦相反,互为倒置,所以扭转乾坤,就否极泰来,你看这两句成语多像孪生姐妹,有着最近的血缘关系。”

苗苗对东方的博学羡慕死了,“东方啊,我为何不能像你这样爱好广泛呢?”

“可别,太广了不是好事,样样通,样样松,没一样专长的,看似博学,其实都是皮毛,唬人可以,在专家面前就原形毕露了。”

坦率!这份坦率让苗苗更加敬重,她逗东方:“你过分谦虚啦,这属于变相的骄傲。”

东方连忙解释:“不是谦虚,是心虚,真的,蒙你这样的小丫头没问题,蒙你们老师就不行了。”

扯了一阵闲话之后,苗苗问:“你今天还想亲热吗?”

她在为东方着想。

东方反问:“你想吗?”

“我今天已经尽兴了,无所谓,你要是想,我可以配合。”

听她这样说,东方明白了:“哦,一定是刚会完男友,呵呵。”

“你想知道么?我可以告诉你。”人类本性中都有的窥视别人隐私的,苗苗觉得东方也不会例外。

“你如果想说,我愿意听。”

“好吧。”苗苗最喜欢回味刺激的情节,就把与达达相会的过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苗苗说完,东方竟说:“唉,奇怪,奇怪的感觉。”

苗苗心中暗喜,“呀,你是说,吃醋了,对么?按理说你才不该有醋意呢,在网上的虚拟世界里,我只钟情你一个人,男朋友是现实中的,与你不冲突。”

“真是聪明的小女孩儿,”东方也感到自己难以理喻,“丫头,虽说是这么个道理,可一旦动了真情,人就不讲道理了,我想知道你跟我在网上亲热,却不影响现实中与男朋友的交往,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苗苗自己也不清楚。

苗苗回到刚才的话题,再一次问:“东方,你还没说今天到底要不要我配合网上亲热呢?”

“今天不用了,还有很多文案要写要改,谢谢你的好意,不,谢谢你的心意。”

“怎么突然客气了?”苗苗不解,以前他可从没这么客气过。

“我可能有点嫉妒了,虽然不应该,但这感觉来去无法控制,自己说了不算。”东方说。

哈哈!苗苗心里乐开了花,开心极了,老大曾告诉她,要想对恋人有引力,最好的办法是给对方制造一个竞争者,让妒嫉的醋意激发出爱意,这是聪明的恋人屡试不爽的办法,苗苗在无意之中用上了。

夜已深。苗苗洗完澡刚要回屋睡觉,爸爸回来了,进门就问:“苗,今天与你在街上的小伙子是同学?”

“是,普通的初中同学,你看到了什么?”苗苗回答的很自然。

爸爸没说什么,转身洗澡去了。

关灯睡觉后,苗苗听到爸爸在隔壁对妈妈说:“咱闺女是不是心理发育的晚呢?都上大学了,跟男生在一起拉着手还不在乎呢,只是个普通同学。”

妈妈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26.挪移的不仅仅是兴趣

[第1章第一部]

第26节挪移的不仅仅是兴趣

26、挪移的不仅仅是兴趣

东方的“引力场”开始发威了。

苗苗最近猫在家里啥也不干,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上网,这全是因为东方。

只要东方在线,苗苗就会陪着,怕影响对方的工作,她宁可默默挂在网上,等他一有空就聊几句,基本上聊天不如等待时间长,甚至东方去开会,她也愿意等,漫无目的在网上随处游逛,直到他开会回来,幸亏东方的日程都是提前计划好的,什么时间可以在网上,苗苗提前能知道。

不知不觉中,她发现两人之间的“网柏”正在接近现实。

“网柏”就是网络柏拉图。

日上三竿了,苗苗醒来不洗不吃,蓬头垢面就打开电脑上网。

这本是染上网瘾的网虫儿典型症状,但如果网上有个人是吸引网虫的主因,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时东方已经开始了工作,他像程序一样,向苗苗通报了自己今天的日程安排:上午开几个会,中午去广州办事,晚上赶回深圳。

时间、地点,每项工作和所需时间都计划的很细,甚至途中出现意外堵车的可能都被考虑进去,额外留出了机动时间。

介绍完日程,东方又说:“你先吃饭,然后到户外活动一下,总在家里上网对身体健康不利。”

苗苗对这种非爸妈的命令性口吻不适应,有点逆反:“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早吃完啦!”

东方只回答几个字:“不可能!快去。”

她不服:“怎么不可能?伙计,能说说凭啥断定我没吃饭么?说话要有根据,瞎猜不该这么斩钉截铁。”

东方回复的字里行间透着自信:“咱们交往了这么久,你的作息规律和食性天敌我都了如指掌啦,不用猜。”

苗苗投降了:“好吧好吧,我去吃饭。”

随后她也把自己今天的活动安排告诉了东方:去达达家吃午饭。

达达父母已经知道了苗苗的存在,要见见这个未来的儿媳,在承诺双方家长暂不通气之后,苗苗才接受了邀请,今天这顿午饭,就是会会他们。

为什么不想让双方家长通气,苗苗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怕他们知道自己交男朋友的事情。

照理说,女孩子二十几岁交男朋友属正常,可苗苗不敢想象爸妈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心里全然没底,总觉得学生谈恋爱在地下悄悄活动是天经地义的。

吃完早饭,苗苗回到网上,东方已经离线了,但有留言:“你今天还跟他亲热吗?估计你一定会反问:‘你说呢?’”

“这个人精!”苗苗笑了,她还真是这么想的。

下面的留言还伴着一个无奈的表情:“唉,我怎么感觉自己的东西要拿给别人去享受了?”

看来贪欲和独占欲绝对属于人的本性,苗苗心想:老兄你说反了吧?是你在偷偷享受别人的东西呢。

据说独占欲与星座有关,不知从何时开始,中国人对老外的星座开始迷信,起初是学生群体,现在则横跨各行各业,基本上是老少都信了。

苗苗是白羊座,又是ab血型,感情方面属于自私类型,独占欲也强。可东方呢?她突然想到了东方的星座。

仔细看了东方在qq上的个人信息,苗苗惊讶地发现他原来是狮子座,o血型,怪不得呢,霸气十足。

苗苗到达达家相当于一次相亲,一进门就预示着此次造访的成功,达达父母对她很热情,也很满意。

相亲实际上是相外表,不管怎么说、怎么看,苗苗的外表和气质是很淑女的,所以老大说她是伪淑女。

吃完午饭,达达的爸妈躲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有意把个诺大的客厅让给两位年轻人,但达达还不满足,拉起苗苗进了自己房间,两人搂着吻到了床上。

达达开始动手了,苗苗突然想起了东方,此刻要是东方能这样抚摸她该多好!

之后达达还想再进一步,被苗苗拒绝了,此时她又想起了东方,想起了照片上那英俊的容颜和魁梧的身材。

面对眼前达达单薄的身体,她失去兴趣了,于是她想到了释放压力的替代方法,询问起达达的性取向:“你老实告诉我,喜欢女人的什么东西?”

达达没听懂:“你指什么?身体上的某个部位?”

“不,是你有什么样的恋物癖?别难为情,我知道大多数男人都有关于女人的恋物癖倾向,快说,你喜欢什么?”

达达脸红了,迟疑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隐私。

不出苗苗意料,达达是个正宗的恋物癖,他喜欢丝袜,这在恋物癖中最普遍,最常见,网上讨论的也最多,甚至还有很多丝袜之友协会。

这就好办了,苗苗指着自己腿上的肉色丝袜问达达:“这样的喜欢吗?”

达达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苗苗把丝袜脱下来,一番缠绕揉搓,很快,骄傲的擎天柱就像土崩瓦解的摩天大楼,倒了,轻薄的丝袜顷刻间有了点儿份量,提起来沉甸甸的。

苗苗把丝袜洗净凉到阳台上,达达对她今天的表现感到奇怪:“苗,你今天不想吗?”

“不想,一点也不想,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吧,有点困倦,提不起精神。”

“哦,那你睡会儿吧。”达达相信了。

苗苗再次想到了东方,眼前浮现出东方的那张灿烂的笑脸。

小憩片刻之后,苗苗打道回府,一出达达家门她就想,东方现在干啥呢?

到家后立即上网,可东方不在,也没有任何留言。

苗苗关上电脑,在镜子前把自己研究了一番,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镜子里的女人不简单,文静,端庄,漂亮,看这外壳长的,够优质,怪不得达达的爸妈见了就喜欢。随后她暗暗发誓,今后绝不能以貌取人,人的外壳与内瓤差距大得实在不可思议。

她仰天问,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为什么给每个人披的外表都如此具有欺骗性?

27.转了一个圈儿

[第1章第一部]

第27节转了一个圈儿

27、转了一个圈儿

苗苗从达达家回来后,心情复杂起来,东方的存在对她与达达的关系有了消极性,破坏作用已经显示出来。

因为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使真实的情感受到伤害,值么?她在心里直犯嘀咕,要不找东方直接摊开话题聊聊吧。

夜里,她辗转反侧,爬起来好几次上网看东方是否在线,可直到拂晓,也没见到他。

既然照不了面,应该就是天意了!苗苗打算放弃疯狂拾回理智,为了这现实中的感情,为了不伤害达达,她决定与东方一刀两断。

对着电脑里的东方照片,苗苗默默告别:“再见,东方,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们有缘无分。

这想法看似很突然,但却是单亲家庭与不和睦家庭子女的一种常见心理现象,他们从小受过感情伤害,感性少而理性多,冷峻会冷不丁突然跳出来扼杀自己的热情,常被周围的人视为性格古怪。

早晨起床后,苗苗对着电脑愣神儿,原计划两人今天是要在网上相伴的,可她不露面了,对方会怎么想呢?

贾红出人意料的来了。

苗苗妈对这个多年前的小女孩盯着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不仅连连惊呼:“天呐!十八变,十八变呀。”

贾红跟她随便扯了几句,就钻进了苗苗的小屋。

贾红今天打扮得非常漂亮,情绪也好,容光焕发,像充足了电一样,没有了往日的颓废。她来告诉苗苗一个消息:昨天刚刚结婚!

苗苗惊呆了,结婚?同学中有人结婚了?为?成年?不再是孩子?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的确是真的。

随即她生气了,嘴像机关枪一样对贾红一阵猛烈扫射:“你晕呀!跟谁结婚?你了解对方吗?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结婚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不算朋友?”

贾红拉着她的手,陪着笑:“别生气嘛,我都不把结婚当回事儿,你认真啥?”

苗苗更生气,厉声道:“什么?!不把结婚当回事儿?贾红,你可以不结婚,但要结就不能当儿戏!我们已经深受上代人不幸婚姻的伤害,不可再重蹈他们的覆辙祸及下一代!”

她激动地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事实告诉我们,女人不结婚,什么烦恼也没有。”

贾红收起笑容,无奈的叹口气说:“我不想结婚啊,可是爸爸非逼着我,他也是为了我好。”

“怎么回事?他凭什么逼你?”苗苗脸色严峻了,贾红那个的父亲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事情不像苗苗想的那样,这次贾红的父亲真是为女儿着想,他侨居美国的远房表哥段鹏不久前带着儿子吉米回来探亲,吉米一见钟情地瞄上了贾红,发誓非她不娶。

贾红的爸爸觉得这是一桩好事,女儿要是能去美国定居,比在国内整天与街头流氓在一起混日子强多了,于是建议她接受表哥的求婚。

贾红起初不答应,但爸爸拿定了主意,他相信女儿将来会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其实不用将来,贾红现在就理解爸爸的想法,最终答应了。

贾红对自己的未来很清醒,她除了长得好看点,什么也不会,基本算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将来没哪个单位肯聘用这样的人,即便是美女到私营企业给老板做花瓶,兼作小老婆,都要有学历,可这样的人最终也又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空有美女外壳的人等到年老色衰,下场可想而知。

她曾想过当老鸨,带着几个女孩儿下水,可一次扫黄打非行动就把她震慑住了,进局子可不是好玩儿的,从此断了这个念想。

如果是这样,苗苗觉得应该为她有了不错的归宿感到高兴才对,表情和缓了。

不过苗苗还有疑问,既然是好事,贾红刚才为何叹息?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在苗苗的一再追问下,贾红长舒一口气,干脆把心中的郁闷彻底吐了出来,道出事情的原委。

在半年前,贾红与一个叫刘伟的男孩相爱了,刘伟不计较她放浪形骸的过去,对她百般呵护,真心疼爱,让从小几乎自生自灭的贾红真正尝到了被爱的滋味。

正当两人爱的如漆似胶,吉米突然杀出横刀夺爱,贾红和刘伟的爱情之焰被无情的浇灭了,十几次的抱头痛哭之后,他们最终痛苦的分手。

贾红结婚那天,宾客满座,婚礼开始前,她发现了站在宾客人群当中的刘伟,心如刀绞难以自持,只好借口上卫生间,躲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想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相爱的人都心有灵犀,刘伟很快找到了贾红,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接着,贾红作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她跪下拉开刘伟的裤链,张开涂着口红的艳唇,含住了他的“根”,刘伟浑身一颤,刚才还软塌塌的傲物顷刻间变得无比坚挺。

看着身披婚纱的贾红跪在面前,刘伟全身充满了报复的快感,贾红把全部喷出物吞下去,拒绝了刘伟漱口的建议,起身回到婚礼现场。

她也想报复,要让新郎等一会儿与自己接吻时,尝尝这滋味!

苗苗听完扼腕叹息,想哭。她不知该如何评论这两人疯狂的举动,算是缺德么?联想到贾红的妈妈,她眼睛湿润了,天那!娘俩的命运怎么如此的相似?莫非单亲命运也能遗传?

贾红走后,苗苗渐渐从刚才的惊愕和哀婉中恢复过来,东方的形象开始隐约浮现在眼前,此刻,她多么想让这个男人开导,安慰,东方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只要思绪稍有空闲,就会浮空而现。

这不行!苗苗在心里挣扎着,东方,你是个幽灵么?是谁派你跳过网络来引诱我?苗苗决心戒网24小时,强迫自己脱离东方的引力场。

在通常上网的时间,她看起了电视,可什么节目都感觉索然无味,那诱人的互联网就像咸盐,似乎生活离开它就没什么滋味了,没办法,电视看不下去,她又看书。

倚在床头捧着书,可书上的字好似在屏幕上闪烁一般,苗苗右手总是下意识的想去摸鼠标,她无奈地放下书自言自语:难道上网已经成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苗苗呆望着床边的电脑,东方此刻在干什么呢?他会在网上等我吗?会因不见我的踪影而失望吗?想着想着,苗苗开始说服自己上网问候一下,并跟他礼貌地告个别,有始有终才对啊。

最终,她说服了自己,心“咚咚”乱跳着打开电脑上了网。

东方的qq头像是灰色的,不在线。苗苗刚开始燃烧的火一下子又被熄灭了。

东方一定在网上等了很长时间后失望地走了,唉,不辞而别太不礼貌,也太不正常,苗苗在心里不断的责备自己,大家做朋友也不错嘛,何必要戒网不见呢,真傻。

突然,东方上线了,头像由灰色变成了彩色。

刚才懊恼不已的苗苗立刻兴奋起来,琢磨该如何措辞向东方道歉,但东方先开口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刚才出去办了个事,赶上堵车,预计两小时的事情用了半天,真抱歉,让你久等了。”

敢情自己是杞人忧天,苗苗心里偷着乐,忙说:“没关系,我也刚上网,谁也不用道歉,咱俩扯平了。”

此刻的她感觉就像一个宝贝失而复得,并打定了主意,她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甭管以后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都不必再回避东方,因为他至少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28.当现实超乎想象

[第1章第一部]

第28节当现实超乎想象

28、当现实超乎想象

上次戒网失败之后,苗苗把感情投入比例进行了调整,东方和达达要有区别,她把达达放在了首位,一来强迫自己正视达达才是恋人的事实,二来也要平衡对达达的愧疚,心里毕竟还装了个东方,于是只要达达想见面,就答应,这是在假期,与恋人不经常见面天理不容。

与达达的约会密集了,但身体接触却比从前稀疏了,刚放假那几天还有点儿欲火流星的交流,现在基本上是感情的东西多了,爱情的东西少了,约会的地方也从安静的角落改为熙熙攘攘的公众场所,吃饭常去kfc或烧烤店,不吃饭则看电影或到中心广场散步。

去中心广场逗留,是苗苗最喜欢的事情,尤其是黄昏时分面向夕阳,浪漫的气氛伴随着迷人的低色温光线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随着微风在身边漾溢飘荡,令人充满无限遐想。

身边的达达此时则像个隐形人,她感觉不到了。

每天晚上是与东方的网上约会,被苗苗“设置”为雷打不动的固定时段,即便是同学聚会这样的惊雷,也要让路。

他们现在聊的话题更加广泛了,从班德瑞的轻音乐,到不明飞行物,在求知欲上他们很相似,对新鲜事务都好奇,什么都想关注,对所有的未知事物都想一探究竟。

两人的网上亲热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赤裸裸地人欲横流,彼此收敛不少,这样反而多了些含蓄和浪漫,苗苗原以为网上就是直截了当,当东方用文字描述桔红色灯光下的接吻,月光下的爱抚,或者朦胧烛光下的云雨,甚至电梯上的冒险,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新奇和刺激,这时她才知道,文字表述居然能营造如此的想象力空间,不可思议。

东方是结过婚的人,阅历深,花样多,想象力自然也丰富,苗苗涉世未深,缺的就是这个,成熟男人对少女致命的诱惑力也缘于此。

现在苗苗切实意识到,试图把虚拟和现实分开,井水不犯河水的努力是徒劳的,当一个虚无的东西美好得对一个人产生诱惑时,她或他就不可避免地想把梦想或幻想变为现实,结果有两个,梦想成真或者幻想破灭。

于是苗苗和东方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通电话。

他们都想听听对方的声音,想知道口音和语气是否符合自己的想象。

苗苗猜东方是带有齐北口音的普通话,而东方猜苗苗是说着普通话的齐北口音,总之,她和他都试图把想象与现实统一起来,即便无法统一,也要证实一下想象与现实的差距有多大。

但怎么通话呢?探讨通话方式让苗苗费了不少劲,她既想通话,又不想让东方知道自己家的电话号码,尤其难办的是,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辞令来表达,于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上下。

东方猜出她的心思,很大度:“苗苗,如果你不怕花钱,就打给我吧,这样你的电话号码就不必告诉我。”

跟东方通话,苗苗当然不在乎这点电话费,可她担心对方的电话具有来电显示,尽管在当时这种来电显示电话并不多见。

东方像钻到苗苗心里一样,深知她的想法,说:“要不等你有时间到公用电话亭去打吧,这样你可以放心了,我不希望一次令人向往的通话给你带来压力和担忧。”

然后屏幕上打出了他的办公室电话号码。

当那一串数字显示在屏幕上时,苗苗怀疑自己看错了,老天爷呀,这号码居然就在本市。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深圳么?苗苗糊涂了。

原来,东方在一周前被派回齐北担任集团一家下属公司的总经理,因为是网友,没有见面的必要,他也就没向苗苗透露回到齐北的消息。

听他解释完,苗苗心中一阵窃喜,她与东方原来竟如此之近,感觉真是太好了,物理距离的缩短使他们两颗心靠的更近,也进一步融合了彼此想象的空间。

她忽然不再顾虑什么,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

通话的效果比想象的理想,他们对彼此的声音都非常满意。东方欣赏她的声音甜润和女性的柔美,而苗苗对东方的的感觉则是典型的京腔京韵,声音富有磁性。

苗苗奇怪,东方不是齐北人么?怎么说一口京片子?

细问来历才知道东方从小在北京长大,直到高考后上大学才离开,他的老家在齐北,大学毕业后又分到齐北,所以在齐北成家立业。

苗苗想起来了,东方的太太和孩子也在齐北,他曾经说过。

初次通话的感觉,苗苗并不感到陌生,可见两人在网上已经彼此深深相知了,通话不过是把屏幕上跳动的文字变成了悦耳的声音而已,再加上语气声调完全符合她的想象,不感陌生是必然的。

尤其让苗苗欣喜的是,与南屏晚钟和蓝狐的第一次通话不同,东方在半个小时的通话里始终不放肆,完全没有在网上亲热时那样露骨,像个谦谦君子,儒雅绅士,一句让人尴尬的话都不说,仿佛在网上的虚拟恋情从未发生过。

两人在通电话时,还发生了一件搞笑的巧合:苗苗平时肠胃不好,常有腹泻的状况发生,恰巧此时又突感不适,于是打算中止通话,但还没等她开口,东方却说:“苗,我晚餐吃的海鲜大概不熟,要去洗手间犯个大‘错误’,咱先挂了吧。”

电话挂断了。两人在同一时间,都把从电脑前的椅子上移到了坐便器上。

肠胃清理完毕,他们几乎又是同时回到网上,让苗苗忍俊不禁。

与东方话别后,苗苗知道今天与他通话的意义,走向现实的第一步终于迈出了。

爸爸下班回家了,他告诉苗苗,海南旅游团后天就出发,旅游团成员中,有她。

去海南旅游?这突然的惊喜让苗苗懵了,这哪儿是旅游啊,分明是天上砸馅饼啊。

这是全家早在一个月前就计划好的事情,只有苗苗被蒙在鼓里,爸爸妈妈为了给她个惊喜,一直瞒着她。

尽管突然得知即将旅游的消息,打乱了她的暑期计划,但苗苗还是高兴得直蹦高,趁妈妈不在旁边,搂着爸爸脖子亲了一口。

惊喜过后,她又感叹自己在家不受尊重,这么遥远的旅游活动竟不事先征求她的意见,可见自己完全没有安排出行的自由,就像个士兵,当官儿的让去哪儿就去哪儿,没有选择权。

第二天,苗苗上网把即将出行消息告诉了东方,他发来很多失落的表情:“你去海南期间就没空上网了,我该如何打发网上的寂寞时光呢?网络里没有你而只有工作,多没意思。”

苗苗觉得此刻的东方像个可怜巴巴的孩子,一点也不像将要四十岁的男人,据说男人最可爱的一面就是有时像个孩子,有时像个长者。

“那你就少上网啊,多陪太太。”苗苗言不由衷地试探着他。

东方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回复。

苗苗知道这是两人谈话的雷区,可她实在想试试碰触雷区的后果:“我说错了么?为何不回答?”

“你这是明知故问,好吧,祝你玩儿的开心,我不缠着你了。”

东方似乎要放弃。

苗苗连忙说:“不可以!你不缠着我,我还要缠着你呢,好啦,我保证每天都跟你通一次话,其实不跟你通话,我自己也受不了。”

东方不理解苗苗为什么提起他的太太?为什么要去碰触这个雷区?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与东方在网别后,苗苗又打电话把后天去海南的消息告诉了达达。达达没像东方那样失落,而是愉快地说:“明天请你吃饭,权当给你送行吧。”

苗苗没推辞,毫不客气的提出了要求:“好,咱去吃烤鸭。”

“啊?烤鸭?小姐,你的份量似乎不适合再吃烤鸭了吧?”

“啊呸!我份量怎么了?有钱难买愿意,我自己都不怕胖,你凭什么咸吃萝卜淡心?”

她嫌他瘦,他嫌她胖,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信号。

29.热带的温度

[第1章第一部]

第29节热带的温度

29、热带的温度

快乐的旅游开始了,第一站是北海。

旅游线路是先从齐北飞北海,再从北海跨海登岛进海南开始正式旅游,结束后离岛乘船回到北海,从北海飞回齐北。北海就像是他们的渡海前进基地。

在飞往北海的途中,苗苗老是想着东方,两人通话虽然都很愉悦,但她很忐忑,两人当初信誓旦旦要保持虚拟不走向现实,可现在谁也不想再受当初约定的束缚了,没有了束缚,发展下去会怎样呢?难以预料。

临行前他们又通了一次电话,其中还婉转地提到此事,当时苗苗问:“东方,能把握咱俩交往的尺度么?能保证今后的发展进程不信马由缰吗?”

东方缓缓地说:“我保证不了,也许只能随遇而安,顺其自然,或许你可以比我清醒,先撤?”

苗苗鼻子哼了一声:“哼,我要是能撤,早撤了,这是明摆着的,你有家庭,走向现实很难有结果,我发现你像毒药,让我明知不可为又欲罢不能,只好听天由命,反正毁在你手里,我认了。”

这像很多爱上有家男人的女孩一样,起初都这么想,一往无前,大不了最终为爱一死,赴汤蹈火。可爱情这种东西是煎熬人的,不会这么干脆,也不会这样大义凛然,就像温水煮青蛙,让人在不死不活中慢慢毁灭,除非有能力纵身跳出。

同行旅游的还有秦叔叔以及他的女儿萍萍。那个曾经对苗苗很随意很亲热的秦叔叔现在对她敬而远之又和蔼可亲,与以前相比,平添了长者之尊。

萍萍刚上初中,与苗苗当年相比一点也看不出她情窦将要初开,还像个可爱单纯的小女生,爱耍小脾气,生气的时候更可爱,所以苗苗喜欢逗她,经常把逗得她气鼓鼓的,然后再哄她高兴。这个聪明的小丫头每次不管怎么生气,过后又姐姐长姐姐短的很亲热,是个能给人带来欢乐的小开心果。

旅游团入住北海假日酒店。当天晚上,旅游团几十人会餐,有酒有肉有海鲜,齐北人老乡观念重,到了北海,身在异乡,一下子都成了一家人。

席间大家彼此自我介绍,一点也不像是个刚刚组建的小团队,尤其在带队导游的鼓动下,借着酒精的作用,每个人都情绪高涨,更有肚量很大但酒量不大者口齿不清的表态:紧密地团结在带队导游的周围,同舟共济,圆满帮助导游完成带团任务。

这一通酒言醉语让苗苗把肚子都笑疼了。到底谁帮助谁?谁给谁服务?谁是花钱旅游的?齐鲁大地的人都实在的可爱。

晚饭没结束,老苗就由老秦陪着,去关照他的不动产。

前年,北海房地产热升温之际,老苗在这里投资买了几套房子用于出租,每年房租收益颇丰,他的精明和善于投资理财优于常人。

苗苗在酒桌上看着爸爸和秦叔叔离开的背影,想入非非,他们那魁梧的身材和英俊的相貌,在年轻时大概一定让身边所有的女性心动吧?

过去苗苗看着爸爸的照片常感到奇怪: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当中就找不出这么帅的男人?是找不出来还是根本就没有?

现在她认为总算找到了,那就是东方,她觉得东方不仅比爸爸年轻帅气,还比爸爸有文化,层次更高,更优秀。

苗苗有恋父情结,在潜意识里一直希望有一个爸爸型的情人,从小父爱缺失的她有这种情结很正常。

东方的年龄位于苗家父女之间,比老的小十几岁,比小的大十几岁,正好符合苗苗心目中爸爸型的情人年龄。这种年龄上下不靠的男人,是有恋父女孩最佳的追求目标。

有时苗苗也想,东方的出现似乎透着玄机,好似老天爷专门派来的,派给她,可既然给她,为何还有老婆呢?难道老天爷糊涂了?应该派个独身的东方才是啊!

苗苗和萍萍回到房间。萍萍打开电视,苗苗则摸起了电话。房间里的电话都是idd,国际直拨。

东方正在办公室里加班,接到苗苗的电话后,为了给她节省电话费,又打回来。

像每次一样,他们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似乎那打开的不仅仅是话匣子,还打开了快乐和欢愉的闸门,这感觉是苗苗从不曾有过的。

萍萍看电视,苗苗旁若无人跟东方在电话里热火朝天地聊着,一时忘我,竟聊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爸爸和秦叔叔回来后敲门,她才赶忙挂断电话。

爸爸和秦叔叔走进来,对她们的房间门窗进行了巡视检查,确认女儿们安全无忧后,回去休息了。

明天要早起乘船进岛,苗苗对萍萍说:“小姑娘,别看电视了,早点休息吧。”

萍萍不情愿:“得,原以为出来没有妈妈管了,怎么你又冒出来了?倒霉。”

说完关掉电视,冲苗苗做了个鬼脸,洗澡去了。

苗苗想写日记,可感觉从离开齐北,始终没有一个自己独处的机会,现在正好趁着萍萍洗澡,再跟东方亲热一下。

她又拨通了东方的手机,挂掉。很快,东方打回来。

苗苗不知为何突然热血沸腾,一开口就忘情的说:“亲爱的,亲亲,啵!”这是她第一次在电话里跟东方亲热。

片刻的沉默。

东方显然感到意外,但马上回应:“也亲亲你,宝贝,啵!”

萍萍披着浴巾出来了,苗苗立即挂断电话。小丫头阴阳怪气地问:“又是那个东方啊?”

苗苗没理她,给达达挂电话。她答应过,到后给他打电话报个平安,差点忘了。

萍萍躺下了,苗苗看她的胸部已经微微隆起,感叹又一朵娇艳的青春之花就要绽放了。

她问萍萍:“妹妹,你自己抚摸过么?”

萍萍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呸,下流!姐姐不害羞!”

苗苗乐了:“萍萍呀萍萍,我只是问你摸过没有,自己的身体,还能没摸过?难道你洗澡不碰么?怎么跟下流扯到一起了?一定是想到什么下流的事情了吧?哈哈。”

萍萍扭过头去:“不理你!”

苗苗肯定,这小丫头肯定已经知道青春的秘密了,否则怎么会想到了“下流”二字?

30.天边的欲火

[第1章第一部]

第30节天边的欲火

30、天边的欲火

旅游团顺利在景色美丽的海南岛登陆。

这里的热带绮丽风光是从小在北方长大的苗苗根本想象不到的,蓝天白云,碧海银滩,枝繁叶茂,姹紫嫣红,是亦梦亦幻的人间仙境,梦中的天堂就应该是这样。

按计划游玩的地方很多,为了消除旅途劳顿,旅行社先安排了一些轻松的活动,第一天上午要到一个马戏团观看表演。

马戏团的各种动物在驯兽师的指挥下,温顺服从,兽性全无,还颇具人性,人类将非理性的行为称之为兽性,但所有动物的兽性其实都比不了人类,人类就是拥有智慧和兽性的贪婪动物?在人类面前,兽性再强的动物也要俯首称臣。

巨大的帐篷里,观众座位像阶梯教室,前低后高,同一旅游团的一对新婚夫妻,坐在苗苗的前排。虽然海南的的空气炽热,但那小女人仍然依偎在男人的肩头,甜蜜过分到有点酸。

来时苗苗和萍萍观察了她一路,也研究了她一路。她长的很美,属于那种万人迷类型,可萍萍说她有股妖气,妖媚之气,于是两人暗地里称她“小妖”,称她丈夫是“妖公”。

马戏表演中有一个节目极有趣,一只鹦鹉飞到观众手里衔钞票,表演时,演员示意大家随便举起一张纸币,那鹦鹉保证去衔面额最大的。其实这种训练在马戏表演中很简单,但大家都好奇,纷纷掏出纸币举起,一元的,两元的,五元的。

苗苗举一张十元的,“嫌贫爱富”的鹦鹉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落到了她的手上,把钱衔走了。

它像是在表演讽刺人类贪欲的寓言剧。

前排坐着的妖公说:”怎么这鹦鹉也像女人一样,只爱钱。”

苗苗听着气愤,怎么能打击一大片?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钱。她低头使劲瞪了那男人后脑勺一眼,哼!

瞪完他后脑勺,苗苗突然发现小妖把手放到他裆部,正在隔着休闲裤轻轻的抚摸着,苗苗装作继续观看马戏表演,但眼睛却不时向下窥视,心想这小妖一定是个狐妖,难道每天夜里与老公同床共枕还不满足?

男的被抚摸得难受,尽管有小妖的手掩盖着,仍能看出他的休闲裤像一顶小帐篷一样撑起来了,形状像马戏团的大帐篷。

看完马戏,大家出来与动物们合影,重达数吨的大象,竟能友好的配合游人拍照,用粗壮的鼻子把人托起来摆出匪夷所思的姿势,然后再极为小心的轻轻放下,服务态度比人好,也比人有人性。

苗苗看着大象的鼻子,突然想到中国古代某门派学说关于性研究的一个说法,即鼻子大的男性,也大,强,嘴大的女性亦然。显然这大象肯定不是这么回事,鼻子与大小不成比例,不大的嘴与庞大的身体更不用说,看来这也是人与动物的区别。

大家排队等着坐上大象的鼻子,几分钟后,轮到苗苗了。

她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那巨大的上被托离地面,爸爸咔嚓咔嚓一阵猛按快门。

苗苗面对镜头微笑着,不仅没像其他女士一样紧张害怕,反而心里还开了小差:要是人类的家伙有这么大,那可不得了。

午饭后,大家回房间睡了一觉,然后跟着导游奔向酒店旁边的海滨游泳场。

苗苗穿着泳装和爸爸并肩走向沙滩,爸爸很意外的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高大的身躯在她身旁像一座靠山,苗苗觉得这靠山般的男人令自己心里踏实,也弯臂勾着他的腰,踩着软软的细白沙滩,走向大海。

怪不得有人说女儿就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她似乎感觉到了。

爸爸和秦叔叔水性好,游向了深处,萍萍跟苗苗都不会游泳,属于旱鸭子划水,只好原地扑腾,小妖两口子从她们面前走向岸边一堆礁石的后面。

在水里戏耍了一阵子,萍萍上岸到沙滩上躺在大阳伞下沐浴海风,苗苗好奇小妖他们在礁石后面究竟能干啥,就从水里沿着海边向礁石那边慢慢移动,直到从海浪拍打礁石的响声中传来小妖的浪笑。

那笑绝对是浮浪的笑,给人很纵情的感觉。苗苗不敢继续往前凑了,担心万一撞见人家的隐私,被发现偷窥会很难为情。

她上岸来到萍萍身边躺下,阳伞遮住烈日,周围是蓝蓝的天空,在海风的吹拂下闭目养神,很惬意,很快睡着了。尽管睡的时间不长,却进入了梦乡。

她梦到小妖被海浪卷走,妖公赤身裸体从礁石上摔下休克不省人事,此刻旁边没有其他人,她对那毫无知觉的躯体立即产生了强烈的冲动,随后趴到他的身上,吻他,抚摸他

晚饭后,约定的时间一到,苗苗准时接到了东方的电话。

隔空亲热一番,苗苗眉飞色舞地给他描述一天的见闻,越说话越多,越说越兴奋,她从小见的世面不多,就像从井下爬上地面的青蛙,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新奇。

听她眉飞色舞地说完,东方劝她早点休息,这么玩儿一天消耗的体力肯定不少。

可这才聊了半个小时,苗苗还没尽兴,不肯罢休:“亲爱的,我不困,正兴奋着呢,要不然咱再聊半个小时?”

东方坚持:“不,要不然这样,我不挂断电话陪着你,你去洗澡,然后躺到床上,电话通着但不许说话,直到你睡着为止。”

这怎么行,苗苗不喜欢这样浪费,为了对得起东方的一片好心,她挂断了电话。

困和倦经常不在一起。可能是中午在沙滩上睡的那一觉质量挺高,深夜十二点了,苗苗还无睡意,旁边床上的萍萍也躺着翻来覆去的像烙小火烧。

苗苗打开电视,想起自己在萍萍这个年龄时,常常在半夜有那方面的冲动,猜萍萍此时会不会也

她想试探一下,就背对着萍萍假装睡着,为了逼真,还故意把手里拿着的电视遥控器脱落到地毯上。

萍萍上当了,从床上爬起来,捡起遥控器后轻声叫她:“姐,姐姐。”

苗苗没反应,萍萍不再出声。

片刻之后,苗苗听到在电视发出的声音伴有背后的床有节奏的晃动声。

哈哈,果然如此!她暗暗笑了,刚进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以为自己是天底下唯一这样做的人。

31.丝光之下的风情

[第1章第一部]

第31节丝光之下的风情

31、丝光之下的风情

海南之行结束了,旅游团乘船回到前进基地,北海。

离开海南前,大家采购的特产纪念品大包小包行李堆起来像小山,要随身携带可费了劲了,只能交给快运公司,计划到北海的第二天休整一下,等行李运到后,第三天就往回飞。

到北海的第二天台风来了,老天爷打算留他们在北海多住几日,风雨交加的热情大了,热到令快运公司的船无法启航,旅游团只好等台风结束,与行李会合了才能踏上归途。

妈妈得知他们父女俩回程有变,破天荒在电话里叮嘱苗苗要照顾好爸爸,在北海这几天别让他多喝酒。

呀!苗苗以为听错了,妈妈让我照顾爸爸?

这话从妈妈嘴里说出来让苗苗难以置信,可难以置信却符合逻辑,一辈子感情不和的人,爱情不在还有感情,感情没了还有亲情,无数不睦家庭最终能破镜重圆得以保全,亲情的作用甚大,爱情虽疯狂感性,却短暂,亲情冷静理性,是长久的,爱情和亲情的强弱先天就不成比例,亲情本是强大的,有实实在在的基因起作用,只是常常无法抵御爱情那瞬间的疯狂,惜败而已。

苗苗终于感觉妈妈把她当成大人了。

室外风雨交加,室内人无所事事,别人窝在房间里看电视打牌,苗苗则有空就给东方打电话,虽远隔千山万水,心却贴得紧紧的,她每每通话心里激动得都有种难以言表的幸福感,恋爱的感觉。

晚饭后苗苗再次悄然来到酒店大堂的电话旁,与东方最后一次通话。

“东方,我想见你!”她开口冒出这么一句。

“哦,我也想见你,丫头。”东方说。

“老哥,你不会笑我没出息吧?”

“不,”东方说的很实在:“要这么说我更没出息,我是男人。”

苗苗突然想起他从前说过顺其自然,问:“你早预料会有这一天?”

东方沉默了片刻,回答:“是的。”

苗苗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你居然承认是蓄意,这算不算阴险呢?明知会有这一天,为何不提醒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傻丫头?让我陷这么深。”

这看似推卸责任的话,实则正话反说,其实苗苗喜欢男人对他有预谋的追求。

“可我要是提醒,会是什么结果呢?”

苗苗嘿嘿笑了,是啊,东方当初要是试图离开,肯定会激起她强烈的逆反心理,结果可能比现在陷得更深。

“甭管什么结果,反正回去我要见你!”苗苗说完,忽想,见面算什么关系呢?东方有老婆,自己有男友,都是第三者么?

她试探着问他:“东方,要是我真心爱上你,却嫁给别人,你只是个地下情人,能接受吗?”

东方语气严肃起来:“现在能接受,将来就不敢说了,爱得深了,就无法接受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分享还是独享,两人讨论了好一阵子也没个结果,最终决定放弃关系定位,走一步看一步,走走看看再说。

这是苗苗期望的结果,她的如意算盘是嫁给达达,缔造老公与情人的地上地下关系结构,有达达那样实成的老公,将来生活一定安稳,有东方这样出色的情人,未来的日子一定很美。

可她没想到,未来的日子如果美,就会有相思,不是婚姻关系就无法朝朝暮暮,不相厮守又该如何了却相思呢?

萍萍在房间里看了会儿电视,没什么好节目,就换上一条漂亮的丝裙,像只花蝴蝶一样,来到大堂转悠了一圈儿。

她发现了正在打电话的苗苗,没过去打扰,招招手闪了。

苗苗也冲她挥挥手,看着她穿的漂亮丝裙,突然想到了薄总的癖好,问东方:“你如果与老婆分别很久,独处时有自己解决的办法吗?”

“有啊,正常的人都会有吧?”回答得坦然。

“那是什么呢?”苗苗立即追问,东方沉默不语了,他不说。

苗苗越发来了兴趣:“东方,男人们独身时的癖好在婚后还会有么?比如你,告诉我吧。”

“啊,这个,未必,也许有的会消失,有的不会,但肯定比婚前淡漠了,不再那样强烈。”东方支支吾吾地回避了自己的现状,但回避就是肯定,苗苗坏笑着继续死缠烂打:“哈哈,你肯定有恋物癖么,说了吧。”

东方尴尬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学生们现在都琢磨这个?”

苗苗笑了:“学生嘛,就该孜孜不倦,这叫求知欲。”

听筒里传来东方的大笑声:“哎呀,敢情你整日价在学这些东西,三好学生评比条件包括这些?”

苗苗继续揪住这个话题:“先别扯三好,这有‘三陪’,我的意思是,你喜欢我的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你。”

东方沉默片刻,轻声说:“呵呵,小丫头,我喜欢的东西你不一定有。”

“什么东西我不会有?女人有的我都有!”

“丝绸衣饰,学生不会有吧,那都是成年人穿戴的。”

嘿,苗苗暗喜,东方总算是说了,原来跟薄总差不多,“你说的对,丝绸衣物太贵,也难打理,学生很少有穿戴的,不过既然喜欢,我可以给你买啊。”

“不!给我买不行,爱人的东西要有爱人的气息,商店里的商品我不感兴趣。”东方终于道出了心里话。

“哦,知道了,这没问题。不过你能说点儿隐私么?我在网上查过,恋物癖都有诱因,你的癖好成因一定有故事吧?”

“这个,也谈不上,”东方说,“你不觉得漂亮女人冬天戴丝巾夏天穿丝裙的形象值得欣赏么?丝绸是老天爷授意专门为女人织造的,淋漓尽致地展示美女似水的一面,飘逸的轻柔与下垂的质感体现了女人的灵魂。”

哎呀呀,苗苗惊叹:“好家伙,你可以写一篇赞美丝绸的散文了。”

“不,应该是赞美穿在爱人身上的丝绸,有生命有灵魂有个性的丝绸,可以凸显女性阴柔的丝绸。”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东方阐述依据,“丝绸很难打理,不细心、不温柔的女子不会有耐心伺候这种衣料。”

这个说法虽然片面,但苗苗认可,东方竟能赋予丝织物如此多的内涵,她服了。

既然如此,那就如彼,苗苗打算回去就买一件真丝睡衣,按东方的说法,把睡衣穿出灵性和气息,让丝光中透着自己的灵魂、个性和阴柔。

32.空中报复

[第1章第一部]

第32节空中报复

32、空中报复

困北海的第四天早晨,旅游团登上了飞回齐北的航班。

老式的麦道80飞行要经近三个小时,归心似箭的人们在起飞后略显心情躁动地在飞机上走来走去。

苗苗与大家心境不一样,在空中的头一个小时先美美的睡了一觉,然后又美美地吃了一顿。不常坐飞机的人,偶尔吃一顿空中的甜点,感觉还是不错的。

她平时喜欢早晨睡懒觉,最感舒心的就是日上三竿自然醒,可这几天旅游行程都要早起赶那顿集体的早餐,整个集体行动犹如军训,把人折腾得够呛,可是没办法,这旅游团中最不得已的事情就是生活习惯必须临时统一。

苗苗刚才作了一个梦,梦见小妖对她怒目而视,围着她转来转去。

这种梦不是第一次了,整个海南的旅程中,小妖两口子已经多次闯入了苗苗的梦境,说明她的潜意识中已经有了这两人的位置。

醒后,苗苗思忖着这个梦的原由,找到了答案,笑了。

刚登机坐下时,苗苗与妖公并肩坐一排,小妖则与萍萍坐在前面,这是导游统一办理的登机手续,没考虑到比邻而坐的亲疏远近,上飞机后大家自行调换。

小妖要求老公与萍萍换座位,但却没有事先征得萍萍的同意,而且那说话的口气也傲慢,萍萍不吃这一套,小妖态度不恭她就不干,任妖公磨破嘴皮子也没答应。

小妖无奈又要求与苗苗换,苗苗想,如果答应了,萍萍刚才的努力坚持岂不白费了?所以,她以靠窗为由一口回绝,最后小妖只好气鼓鼓地坐在萍萍旁边,不断嫉妒地回头看着苗苗和妖公并肩飞行,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了刚才那个有趣的梦。

苗苗抬起胳膊,伸了下懒腰,不小心碰倒了妖公的头,她刚要道歉,妖公先开口了:“没关系。”

这一切恰好被扭过头来的小妖看见,她狠狠地瞪了老公一眼,扭过头去。

妖公拿出报纸,不经意间手捧到了苗苗的胳膊,飞机空间狭小,彼此之间谁碰谁也正常,无意者居多,苗苗也没在意,仍醉心地欣赏着窗外洁白的云海缓缓的向后移动。

妖公不是无意的,见苗苗没反应,他干脆举着报纸把胳膊与苗苗贴在了一起,在报纸的掩护下,他的意图毕露。

苗苗仍不动声色,想看看妖公下面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沉默,在很多人眼里就是默许,妖公误解了苗苗的反应,又进一步,轻轻的捏了一下苗苗的手背。

苗苗仍无反应,她想,一个男人在老婆背后咫尺的地方勾引女孩儿,够胆大,够刺激!反正碰碰手臂吃不了什么亏,且听之任之吧,这也算给高调儿的小妖一个教训。

见苗苗仍无表示,妖公干脆把小桌板放下,将报纸摊到小桌板上,色胆包天地握住了苗苗的手。

苗苗顿时感到报复小妖的快感,表情自然,任凭身旁这个不老实的男人握捏着她的手。

不老实的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男人,妖公行动再次升级,看似不经意地把手放到了苗苗的大腿上。

虽然隔着裙子,异性的手轻轻的抚摸仍然让苗苗无法接受,她不得不及时中止这小妖后脑勺下的危险游戏,把妖公的手拿开了。

妖公总算收到了明确的信号,立即收敛,此后直到降落,也没再对苗苗有什么非分之举。

飞机在齐北那破旧的机场降落了。

下飞机后,望着走在前面的小妖与老公相拥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对他们俩的蔑视,妖公这个德性,跟小妖的相识相爱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估计是始乱终不弃,有情人终成眷属?偷情人终成眷属!

苗苗跟爸爸回家了。

旅游再好也是颠沛流离,鞍马之疲数日累积,到家的感觉就像倦鸟归林入巢,沉稳而心安。

苗苗沉稳而不心安,她还惦记着一个人呢,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上网。

东方在线,两人像久别重逢一样激情四射地用键盘亲热了一阵子,就像见了面,老人们写信爱说“见字如面”,像是说今天的网聊。

这时达达打来电话,关心苗苗是否平安到达,这关心让苗苗感动,更加确定达达是适合做老公的人选,体贴周到没的说。

她又想起那个关系结构,有东方这样一个爸爸型的情人,再有达达这样体贴入微的老公,岂不是最理想的三人组合。

她试图朝这个方向努力。

老大和刺猬又先后打来电话,相约出去搓一顿,爸爸得知她们要聚会,再次批准她们去自家的餐馆儿,苗苗正有此意,高兴的跳起来:“好啊好啊,老爸真好!”

说完搂着爸爸脖子亲了一口,妈妈正好从厨房出来,看着女儿的举动露出异样的眼神。苗苗暗暗自责,哎呀,真该死!怎么让妈妈看到了!

这一趟海南行,苗苗已不把这种亲热当回事了,甚至有点随便,可是刚才的放肆,她估计妈妈肯定心里不舒服。

令苗苗意想不到的是,爸爸居然责备她:“看看,这孩子,一点都不像个大人,净胡闹。”

苗苗怔住了,爸爸怎么突然像个陌生人?在海南的日子里,苗苗亲过他,他也亲过苗苗,难道那不算胡闹?苗苗本以为即便被妈妈看见,作为爸爸也可以理直气壮,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

虚伪,爸爸太虚伪了!苗苗感觉父女关系这道菜已经被爸爸加入了男女关系的佐料,以后对爸爸这个男人,也要留一手儿了。

苗苗爱上了东方,爱上了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还对他产生了依恋,她搞不清楚自己对一个虚幻的形象魂系梦牵算什么呢?,爱情?不是爱情又是什么?以前与田毅、海玉和现在的达达,为何都没有这种依恋和思念?

晚上,苗苗又准时坐到电脑前,与东方网上相会。

一通虚拟的亲热开场白后,苗苗问:“你们公司的地址?给你寄点东西。”

她想给东方寄点海南的特产。

“你不是打算见面么?直接交给我不就行了。”

“不不,我还没有做好见面的心理准备,见面的事情再议吧。”苗苗变卦了。

“呵呵,这就是女人,变来变去的。”

苗苗有些歉意:“不好意思,你能理解么?”

“当然理解,虽然最不可理解的是女人,但最需要理解的也是女人,等你想见的时候再说,我不会催你见面。”

随后苗苗准备要寄的东西,香甜的椰子粉和几张海南的照片,包括她坐在大象鼻子上的瞬间。

妈妈走过来看到了照片,边看边夸:“照得不错,我闺女越来越漂亮了,可是”

妈妈的话没说完,苗苗好奇地猜测,妈妈究竟想说什么呢?是女儿无所顾忌的搂着爸爸脖子亲?还是其它的?

但妈妈什么也没说,回自己房间了。

33.双面人是这样炼成的

[第1章第一部]

第33节双面人是这样炼成的

33、双面人是这样炼成的

只需一天的时间,东方就收到了一片心意,一个苗苗寄去的包裹。

苗苗从海南带回二十袋椰子粉,拿出九袋送人。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出将近一半,这对她来说是少有的慷慨了,这九袋作如下分配:老大和刺猬各一袋,达达两袋,给东方寄了五袋,由此可见她内心感情投入的比例倾斜了。

中午,她跟老大和刺猬吃完饭后,准时赴约来到达达家。

达达的父母都上班去了,他独自一人像困在笼中的饿兽,苗苗一进门,他就扑上来把她抱到沙发上一通“撕咬”,压到她身上拼命地吻,身体在她裙子上蹭来蹭去。

苗苗从未见过达达如此狂野的一面,惊喜地问:“达达,为什么你今天动作如此强烈?我喜欢!是不是与以前的女友分手后憋得难受了?”

达达喘着粗气:“是啊,那事儿上瘾,你现在不是多好,咱也天天做。”

“嗯,那样你我都可以天天满足,可惜呀。”苗苗也遗憾,有人说性与爱是可以分开的,表面看好像说得通,性是兽性的,是本能,爱是人性的,其实也是本能,这俩本能似乎本是平行的,不用分就开,有性无爱的交易能够存在就是明证。

不过这个说法有漏洞,从实质上讲,两者其实分不开,只不过被社会扭曲了。

达达更急促的喘着粗气,趴在苗苗身上“发射”了,顷刻,她感觉到了裙子上的一块湿凉。

把裙子清理干净后,苗苗看着躺在沙发上略显疲惫的达达问:“很累?假如现在有机会,还想么?”

达达微笑着摇头:“不想了,你怎么回事啊?像上次一样,毫无意向,一点也没那方面的?”

“唉,可能是疲劳吧,总之一点儿都不想。”

其实是东方的影子在苗苗和达达之间作怪了,女人总喜欢把身边的男人做比较,苗苗把两人一比,东方更令人神往,达达被显得味同嚼蜡。

傍晚前,苗苗回到家,下厨帮妈妈做饭。

妈妈一边忙和着,一边似乎有所指的说:“孩子,你二十多该成熟了,对男人要提防,男人不像我们,谁让咱一尺,咱就想敬他一丈,要是让男人一寸,他们才不敬你呢,反过来会得寸进尺,得尺进丈,所以别人让咱一尺,咱一寸也不能回敬。”

妈妈一番话让苗苗刮目相看,到底是当过乡村教师的人,虽然不是国家正式承认的那种,可挣工分不挣工资的低等教师也是有学问的人。

中国的许多事情都很怪,连教师也分三六九等,不是从职称和学问上分,而是从社会待遇和人生前途上分,教师之中竟也有阶级,这该让自诩为消灭阶级而奋斗的人们感到脸红,因为他们又人为制造出更多的阶级。

有文化的人并不一定有沟通的本领,苗苗对妈妈的陌生感缘于平时沟通太少,从小到大,她看惯了妈妈跟爸爸争吵怄气,不是摔盆砸碗,就是哭闹不理人,有时甚至几天不跟他们父女说一句话,根本无法沟通。

苗苗甚至在不到十岁的时候,为了缓和爸妈的矛盾,还主动找妈妈沟通!

那时为了让爸妈不再争吵,为了让家里能有点和谐气氛,她尽可能的讨好爸妈,做他们喜欢的事情,说他们喜欢听的话,即便这样,还是经常会招致妈妈烦躁的训斥:“去!上一边呆着去!烦人!”

每次听到这种喝斥,苗苗都会咬着嘴唇,老老实实的走向一个角落,再也不敢出声,但每次她的心都在哭。

妈妈那时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不顾及苗苗幼小心灵受到的打击,应该说,她的心理就是从那时开始被扭曲的。

东方要去北京开会,期间可能上不了网,临行前在网上给苗苗通报。

那时刚刚跨入二十一世纪,中国网络宽带还处于梦想与现实之间,北京的酒店只有一部分能通过电话线拨号169上网,既昂贵速度又慢。

随后东方大夸椰子粉,甜甜的,香香的,味道美极了。

夸完椰子粉,又夸她的照片,说要带到北京作“护身符”。

这玩笑开的太不幽默,苗苗自忖不是神灵,怎么能做护身符?

东方并未玩笑,他这次去北京可能面临一次尴尬的局面,的确需要苗苗的照片“出面照应”,他以前在外企的同事中,有个叫jane的女孩子对他欣赏爱慕一直穷追不舍,虽遭多次委婉拒绝也没打退堂鼓,反而更起劲儿,好像逆反心理作祟,像反物质一样产生相反的回应。

东方估计这次到北京后,又将面临她的进攻。

苗苗突然有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嫉妒的心火一下被点燃了。居然还有人觊觎东方?!这是不能接受的!

她醋意连连地对东方说:“亲爱的,我不想让你被‘贱’扰,你必须拒绝她,这算是我给你布置的任务,希望能完成!”

东方诧异的问:“贱?哦,你是说jane,中文应该译成‘简’或‘简爱’吧?”

苗苗撒娇:“我偏要给她翻成‘贱’!”

东方没想到她的嫉妒心这样强:“哇,这么恶狠狠的,怎么忽然感觉像只母老虎?”

“嘿嘿,我属猴,要说母老虎,我妈才像。”

东方立即提出批评:“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妈妈?不敬重父母就是不孝顺,对父母都不知道感恩的人,跟朋友交情再深也可能随时会翻脸,不可交。”

苗苗忙说:“我孝顺,我可交,我是个大孝女呢。”

其实,她从心里不想做个孝顺的人。以前爸妈很多次问她将来是否孝顺的时候,她尽管嘴上答应着,但在心里却咬牙切齿地发誓:将来决不!

这个话题太复杂,她不想多说了,就岔开,用言语挑逗东方,为网上亲热作热身准备。

东方的积极回应令两人很快就进入状态,但激情的火焰刚刚腾起,蓝狐不期而至。

正想与东方充满激情地在网上亲热的苗苗,忽发奇想,能不能跟他们同时亲热呢?她要试一试。

于是她开两个窗口,发现同时交流不成问题,但要同时开始激情迸发,三人同步就难了,过程是不可思议的累。

她像一个导演,让网上的两个男人分别想象正在抚摸她身体的两侧,努力构建着想象的空间,她则告诉他们,她的右手正在做什么,左手又在怎样。

蓝狐奇怪的问:“怎么今天忽然左右分得这样清楚?打字速度也慢多了。”

苗苗哭笑不得,她此时已经是极限速度了,与两个人同时聊天,还要烘托亲热的气氛,键字如飞,一切结束后,手腕手掌和手指都累酸了。

临告别时,东方惦记着见面的事情,问她:“心理准备得咋样了?”

“再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心里没底。”苗苗最近不那样迫切了。

东方劝她:“还是早点见吧,你需要心理治疗,刚才这样三人同时在网上亲热,会导致你人格分裂。”

啊!苗苗大吃一惊,东方怎么知道刚才还有蓝狐?

34.明也栈道,暗也栈道

[第1章第一部]

第34节明也栈道,暗也栈道

34、明也栈道,暗也栈道

苗苗每天都与正在北京出差的东方通话,除了卿卿我我,每次还要问起jane。

每一次问起,都有新情况,今天jane约东方去三里屯泡吧啦,明天邀他去顺义泡温泉啦,后天邀请他到家中小坐啦,等等。

每一次的新情况都让苗苗醋意大发,责怪东方不该接受邀请,看看这几次邀约的顺序吧,先泡吧,再泡温泉,接下来就是泡妞了,对这样主动的女人,不严辞拒绝怎么得了!

苗苗的每次电话都带着一阵连珠炮式的数落和埋怨,东方每次都向她解释,男人不可直接拒绝女士,伤女人自尊比伤她们的还厉害,所谓要脸不要命,死要面子活受罪,对女人只能婉拒。

问题是婉拒也没有,否则怎么会去呢?苗苗觉得东方的解释很牵强。

其实婉拒不成是常有的事,东方不想把婉拒变成严词拒绝,再说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只能面对。

结果苗苗不干了,干脆在电话严辞强调:“你以后就不要告诉我jane的事儿了,不听不烦。”

“嗯,这事儿怪我,不该告诉你,以后不说了。”东方知道苗苗想的正相反,故意答应着。

“那不行!以后一点一滴都要告诉我,不许有任何隐瞒!”

东方笑了:“唉,这醋吃的,还没见面呢。”

苗苗这回没话说了,她的确没资格吃醋,还没见面,凭什么对别人的交往说三道四,她打算要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

苗苗下决心要脱离虚拟环境,彻底走向现实。她也想知道真实的东方会不会比网上逊色,是否让她失望。

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她向东方提出了会面的建议。

东方期待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高兴地答应了:“好,还以为你打算等我付不起电话费的时候再见面呢。”

“破产更好!咱俩的地位就没有差距了,可以平等交往。”

这是苗苗的心里话,却让东方极为惊讶,这分明是自卑,苗苗居然一直认为彼此之间交往存在差距,东方反思自己为何丝毫没有感觉到。

这也难怪,居高临下的人通常都无法体会仰视者的心情,很少能感觉到对方的自卑,尤其社会地位高、收入高、知识层次高的三高精英,在很多人眼里都是高高在上,无论他或她如何的平易近人,也无法改变别人的感觉,差距实实在在摆在那里,不是平易近人的态度就可以消除的。

“哦,这么说我破产还真有必要,假如爱上你,咱就先破产,呵呵。”东方试图用玩笑来淡化苗苗的自卑感。

“别瞎说!不能诅咒自己,属虎的人都是乌鸦嘴,说话可准了,你不能破产,我还想傍大款呢,嘿嘿。”

“哦,傍大款,这种关系不可示人啊。”

“对啊,可这是现实,咱俩的关系不管啥样都无法拿上台面,你承认么?”苗苗实话实说。

东方沉默了。干事业的男人如果有了不可示人的爱,就距红颜祸水不远了,多少事例都证明,这类女人是毁业的。

回想一下,事实正是如此,因为苗苗,他近来没心思工作,也因为苗苗,他对待工作的态度都松懈了,年近四十的人沉湎于儿女情长堕入情网,是福是祸呢?

“我完了,苗苗。”东方尽管意识到这个问题,却无力自拔。

“你以为我不这样么?每天早晨起床想的第一个人是你,晚上睡觉前想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你,睡觉之后起床之前梦见的还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苗苗几乎是在电话里喊。

暑假即将结束,达达要返回远在江西的学校了。

按照他和苗苗的计划,离开齐北的这天,苗苗要从早陪到晚,直到晚饭后把他送上列车。

尽管这一天的日程是达达计划的,没征求苗苗的意见,但她却照单全收了,没提出任何异议,达达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苗苗从来都不以他的意志为主,阅历深的人都知道,如果任性的女人突然变得顺从,男人就要小心了。

苗苗这是在追求心理平衡,因为东方和蓝狐,她不忍再拒绝达达,而且她发现自己变了,以前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从未有过愧疚感,负罪感,现在都有了,这感觉很糟糕,罪人的感觉。

达达离开齐北的火车是晚上九点,他们计划这天上午去桃义泉公园看泉水。

早晨田毅来到苗苗家,被刚出门的爸爸碰上了。他知道田毅是苗苗的初中同学,很客气地让他在门外等一下,苗苗听到动静,连忙套上裙子准备见客。

妈妈听说门外等着的是田毅,问苗苗:“你们不是分手了?”

苗苗吃惊得看着妈妈,呆了,妈妈早就知道这档子事儿!哎呀,家长就是家长,孩子的小聪明永远耍不过大人。瞬间,苗苗的血往脸上涌,被戳穿真相而脸红,更为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而脸红。

她只好很尴尬的解释:“是早分手了,可我不知道他今天来干什么,也许是要商量同学聚会的事情。”

妈妈耸耸肩:“你们商量什么我不管,二十多岁了,有些事情该你自己做主了,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苗苗一阵窃喜:“您是说我可以自由的交男朋友了?”

妈妈反问:“你什么时候没自由的交男朋友?”

苗苗的脸再次变得通红,一再被戳穿真相的确挺没面子。

妈妈看她太尴尬了,给她一个台阶儿:“别让人家在门外等得太久,不礼貌!”

苗苗缓过神儿来,整理了一下裙子,开门让田毅进来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当然是不能关的,一来她和田毅不是恋人了,二来也不能让妈妈再误会什么,没必要背这黑锅。

妈妈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似乎不愿意听到孩子们的谈话内容,一副不管不问开明家长的样子。

苗苗问田毅:“哥们儿,为什么不事先打个招呼就闯来了?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亲自登门,害得我还要撒谎。”

田毅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没什么事情,就是想你了,想约你又怕被拒绝,干脆闯过来,哪怕不让进门,看你一眼让我心里舒服舒服也行。”

田毅还爱着她!这让苗苗有点感动,但她对田毅早无感觉,淡淡一笑:“那你就看几眼吧,没胖没瘦,不缺斤不短两,看完就走哈。”

田毅把手伸过来:“拉拉手吧。”

苗苗看了看妈妈的房门,没发现动静,就把手伸给他:“拉吧,别得寸进尺啊。”

但田毅真得寸进尺,把嘴凑过来:“打个呗儿吧。”

苗苗拉下脸,压低嗓门说:“老兄,咱俩现在分手不再是恋人了,不可以!”

田毅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央求道:“你要是不肯吻,从此我会感觉活着没意思,就这一次,保证以后再也不提这样的非分要求,好么?最后一次。”

苗苗笑了:“你还知道这是非分的要求?看来不糊涂,好,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妈妈房间紧闭的门,提心吊胆的凑近他,开始吻。

这是她熟悉的吻,初恋的吻,让苗苗瞬间想起了过去,忘情忘我,田毅的手也像从前一样,自然的开始抚摸她,令她感到兴奋,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记了正在与她接吻的男人是已经分手的男友。

接吻正在进行时,突然从厨房传来水龙头的流水声!

苗苗好像从梦中惊醒,不知妈妈何时到了厨房,懊恼不已,妈妈只要走出自己的房间,就会看到刚才苗苗和田毅接吻的一幕,她后悔这事儿干得不地道,让老妈看见她跟分手的男友热吻,真不是什么好事。

打发走田毅,苗苗主动去厨房跟妈妈搭讪,心虚的不得了。

妈妈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像是在自言自语:“难道这也遗传?像老子一样?”

苗苗无地自容,不过她也在心里问自己:真的么?这也遗传?

35.归属未定的新娘

[第1章第一部]

第35节归属未定的新娘

35、归属未定的新娘

上午九点半,苗苗和达达来到了桃义泉公园。

这里有著名的三股喷泉,像休戚与共的刘关张,能让人联想到桃园三结义,气候大旱地下水捉襟见肘时,他们就停止喷涌,静静蛰伏,待到雨水充沛地下水位高涨,哥儿三个又携手起舞,天天向上。

自古以来,三股泉一直这样天长地久同生死共命运,苗苗看着身旁兴致勃勃的达达,突然感觉与他就像这泉水之间的关系:有义无爱,这也是并不少见的伪恋爱关系,其中一方会隐约感觉到彼此更像一对讲义气的哥们儿。

公园占地面积不大,景致很多,转悠了一圈说不了几句话,却可以很快把一筒胶卷消灭掉。

连续的合影,胶卷告罄了,达达是有目的的,他想拍一些亲热的恋人照,把各种已知的中外标志性情侣pose都用上了,总之,要能让人看出是热恋,回江西可以在同学面前显摆一下,反正苗苗不在江西,否则炫耀自己的美丽女友是危险的,好比告诉小偷,自己拥有一大笔财富等着贼光顾。

苗苗像假新闻的“摆拍”一样,尽力地配合达达拍照,他既然想炫耀拥有她,就相当于含蓄的赞美她,比直接恭维更受用,不过摆出的各种亲热姿势不是发自内心,她有做戏而不入戏的感觉。

这可怎么办呢,苗苗心里开始苦恼了,本来约好将来要结婚,怎么与“义”和“戏”这两个字扯上了?这种关系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机四伏,分崩离析是正常的结局,不离不弃才奇怪。

可那时会是什么样呢?苗苗不敢想象,不敢再审视他和达达之间还有什么其它因素,不敢想危机与自己多近,越不敢想象,她越理性,爱应该是疯狂的,毫无理性不可理喻,如果有了理性,爱情早没了。

午餐按计划去吃烤鸭。

苗苗有日子没光顾烤鸭店了,这是她的最爱,只要想到烤鸭的香味就垂涎欲滴。

走进烤鸭店门,香喷喷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始终想不明白,午夜牛郎为什么被称之为“鸭子”?这简直是在侮辱烤鸭,风尘女子被称之为“鸡”似乎跟谐音沾边儿,可鸭子呢?就因为跟鸡都属禽类而得名?实在很牵强。

但要从沟通的角度讲,鸭子一说似乎还说得过去,很难沟通常被比喻为“鸡同鸭讲”,这凑巧道出了男女的差别,男女要想沟通无障碍,只要两种情况下可以做到,第一种是两人都处于疯狂的爱情状态,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那时两人都不正常;第二种是一方疯狂,另一方非常理智而且善于妥协,类似于夫唱妇随,对外观感也不错,貌似沟通顺畅心心相印,岂不知那只有一方正常。

坐下后,达达笑着问苗苗:“这算是你给我饯行?”

苗苗低头看着菜谱,答应着:“对!给你饯行,只是我身上带的银子不多,凑合一下吧。”

“不用你付帐,我妈专门拨给了请你吃饭的经费,二百元,够了吧?”达达说,他本就没想让她付帐,自己毕竟是个男士,不付帐天理不容,男士要绅士,请客吃饭让女士掏腰包是个耻辱。

苗苗也不客气:“够了,咱俩用不了一百。”

达达的饭量实在太小,两个年轻人居然只吃了半只烤鸭,他只吃了一点。苗苗奇怪这么个大小伙子,怎么会吃得如此少?难道是神仙?有另外的能量摄入方式?

见苗苗吃得眉飞色舞,达达也不理解:“苗,我发现你每每下馆子总是很兴奋,外面的饭菜就那么精彩?比家里的好吃?幸亏你家还开餐馆。”

苗苗算半个美食家,但爸爸的经营品种只有涮羊肉,太单一,家里的餐馆并不算近水楼台,无法让她变着花样饱口福。

“成年累月只吃一个口味不行,要常换常新必须喜新不厌旧,等以后我工作挣钱了,天天下馆子。”苗苗边吃边摇头晃脑地说。

“啊?将来结婚可不能天天下馆子呀。”达达以为苗苗说结婚后过这样过日子,他的误解让苗苗生气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倒要问问,为什么不能?”

仿佛他们要马上结婚一样,达达很认真地说:“这还用问?天天吃饭店要多少钱才能满足吃啊,衣食住行有四样呢,那三样不管了?”

苗苗瞥了他一眼:“哼,你要这么讲,以后咱俩结婚的可能性还真不大,嫁汉就是穿衣吃饭,总得找一个能有钱让我吃好的老公吧。”

达达笑着摇摇头:“过去的家庭妇女才为了吃穿嫁人,你将来不想工作了?当全职太太?可全职太太都是在家里做饭啊,除非是当大少奶奶,那要嫁个大款,我娶你没戏,哎,你将来要是大少奶奶,我现在岂不正爱着别人的新娘?”

苗苗眨眨眼:“对啊,有道理,看将来哪个倒霉蛋娶我吧,他娶我之前,先让你用着。”

从烤鸭店出来后,他们去冲洗了照片,然后达达带着苗苗打车回到家。

达达的家人为了给他营造两人世界,早已躲出去了。

达达把照片摊在茶几上左看右看,对每张都很满意:“苗,你各种角度都漂亮,再看咱俩这亲热劲儿,能让我在同学们面前自豪好几年。”

苗苗幽幽地说:“以后我要是嫁给别人,你自豪的台阶怎么下?”

“等你嫁给别人,我已经毕业了,不用下台阶。”

苗苗看照片的感觉与达达不同,她怎么看都感觉两人像是一对兄妹开玩笑般的摆出了恋人的姿势,根本没有恋人间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达达把照片放到行李箱中,苗苗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收拾的么?”

这是中国女人的优点,总认为帮助男人打点行装收拾行囊,是自己天经地义的份内事。

“有,你收拾一下我吧。”达达扑上来把苗苗压倒沙发上。

很快,苗苗的腿感觉到裙子湿了,达达比上次更加狂放,接吻的间隙还呼吸急促的念叨着:“你是别人的新娘,我要抓紧时间享用。”

达达嘴里嘟囔这些令自己更加兴奋,这是一种有趣的性心理现象,当男人幻想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染指,或者自己正在享用别人的女人,偷与被偷都会格外兴奋。

36.心弦共鸣

[第1章第一部]

第36节心弦共鸣

36、心弦共鸣

苗苗送走达达丝毫没有恋人别离的不舍和失落,反倒像是完成了一项政治任务,政治任务就是大家不愿做而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是一种负担,一种谁都不愿意担负的责任,完成政治任务好比甩掉一个包袱,达达现在成了她良心上的包袱,要甩掉需要东方的帮助。

她到了家就上网。

大半天没苗苗的消息,东方正在网上郁闷呢,见到苗苗后幽幽地抱怨了几句。

自己能让东方失落,被他如此关注,苗苗开心了,对于别人的关注,女人的态度有三种:一种是怕,另一种是不怕,再一种就是渴望,总的来说,被善意的关注是大多数人喜欢的,成为恶意关注的焦点却是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除非丧失羞耻感炒作自己的所谓名人。

东方再次提出见面,而且这次体现出痴情男人的固执:“苗,不见不行了,否则我无心工作,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如果你不答应,我只好要求调离齐北。”

这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威胁大人,苗苗感到好笑,于是像教训一个孩子似的说:“boy,不能这样没出息,男人以事业为重,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孩不思进取?”

苗苗言不由衷,嘴上这么说,心里很幸福,能被东方这样出色的男人爱着,她知足了。

东方承认自己没出息,以前还鄙视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男子,现在才发现自己骨子里也是这路货色。

他的坦率令苗苗心花怒放,这也是东方最聪明的地方,他知道女人何时喜欢听假话,何时又想听真话,也知道女人从小就喜欢梦,她们接受谎言只看一个标准,那就是爱的感觉,只要感觉好,说啥都行,不过有时她们想听美丽的谎言,有时又想知道讨厌的真相,即害怕知道真相,又想戳穿谎言,这种矛盾心理,常把男人们弄的晕头转向。

苗苗担心东方真有离开齐北的打算,立即答应了:“那好,我们见面,何时?现在?”

智者说,女人心,海底针,东方没料到苗苗会突然答应,惊喜地问:“现在就能见?真的?”

“唉,说实话,我真怕‘见光死’。”苗苗没有见网友的经验,但她听说见光死很常见,很多网友由于无法接受对方与想象差距太大而从此一刀两断,有的仅仅因为着装上的细节或者下意识的习惯动作被对方厌恶,就使火热的网上关系从此划上句号。

东方提议,如果见光死,也要含蓄,见面后不要说话,先观察和感觉对方,要是感到满意就主动伸出手,牵手握手都可以,对方顺从就算大功告成,否则就是拒绝,从此继续在网上做朋友。

苗苗认为这主意好,彼此都有自尊,也不会误解对方,不管是顺从还是拒绝,只要表示明确无误,都不尴尬。

不过她是女人,总要矜持,所以提出要牵手也应该男士主动,同时她还想知道东方更多的打算,问:“牵手之后呢?还有什么等着我?”

东方反问:“你希望有什么?还是顺其自然吧,好在这次见面挺突然,不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

苗苗对这话不满意:“你又说顺其自然,是不是已经成竹在胸,引我上钩呢?”

东方毫不避讳:“愿者上钩,我谈不上胸有成竹,你可以不来呀。”

在苗苗家南边一条街集西口人多眼杂的地方,“破帽遮颜过闹市”的她,看到了东方那明显的识别标志,一辆车牌号尾数是159的奥迪a8。

刚刚跨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国内的奥迪100刚开始时髦,豪华的a8很扎眼。

东方本不想这么张扬,可苗苗提议要有一个明确的识别目标,于是最容易识别的99款奥迪a8成为了“接头”识别标志。

苗苗喜欢车,电脑里下载了很多漂亮的汽车图片,她最喜欢的一款车恰恰就是东方的座驾型号。

这种巧合不用缘分来解释都说不过去。

夕阳西下,透过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苗苗走近了沐浴在落日余晖下的黑色奥迪,忐忑不安地担心两人“见光”后会怎样。

一对视、二点头、三微笑,她居然没有陌生感就上了a8,感觉有点像特务接头一样的刺激和兴奋。

终于见面了!两人坐在车里谁也不说话,先是看车外光景,偶尔目光游移蜻蜓点水般地打量一下对方,并自嘲般地笑笑。

男人在这种场合的勇气远不如女人,苗苗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鼓足勇气略显羞涩地扭头直视东方,她要仔细看看眼前这个让她神魂颠倒的人。

东方很英俊,气质潇洒儒雅,比照片上要帅多了,苗苗看得欢喜,庆幸自己幸运,现实居然比想象的还好。

她瞬间下定决心,绝不能错过此人!于是放弃矜持主动伸出了手。

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东方开口了:“照片真是不能信,你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苗苗幸福的有点儿晕头转向,语无伦次地说:“是,是,你也是。”

接下来车内鸦雀无声,好像整个世界突然万籁俱寂,他们四目对视,心扉洞开,都期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东方的上身向苗苗倾斜过来,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呼吸的气流开始轻拂苗苗的脸庞,苗苗激情迸发,一下搂住东方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瞬间想起了美国宇航局太空实验室的指令报告:“对接成功!”

那一刻的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也是从不曾想到的,就是一个字,“爽”。她奇怪,怎么感觉这才像初吻?而且接吻的同时,她还在心里不住地说:“东方,爱你,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在心里说爱。

接吻时,东方的手开始抚摸她,苗苗以为男人都喜欢这样手脚不老实,其实这是接吻时的一种下意识动作,就像人在紧张时会下意识地抓紧手中的东西一样。

苗苗感到他的抚摸很轻柔,隔着衣裳还能感到指尖来回轻轻的划过,这令她心旌荡漾,感觉美妙。

两人的心弦在共鸣。

37.食,色,性也

[第1章第一部]

第37节食,色,性也

37、食,色,性也

校园里的两个寒暑过去,苗苗升入了大三,进入了不知道自己“知道”的阶段。

大学共有四个阶段,从大一开始依次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知道自己“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知道”、知道自己“知道”,说起来像绕口令。

苗苗自认为自己什么都有点“知道”了。

与东方见面后,她像馋猫儿偷腥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隔两天就要见一次,每天还要通一个小时电话,并穿插着网上缠绵,什么叫相见恨晚?她觉得这就是了。

恋得如漆似胶,可到了深夜,苗苗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呢?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啊,我们会是无言的结局么?相恋本是好事,成全好事却要伤害他的家人,那这还能算好事么?”

就好事这个问题,经常搅得她彻夜难眠,好就道德,不好就不道德,可这不道德的爱却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爱,尽管是自私的爱。

每次相见,无论吃饭还是游玩,东方都对苗苗百依百顺,待她像个公主,只要她喜欢,再豪华的饭店也带她去,再昂贵的菜肴也给她点,苗苗体会到了“爱情不能当饭吃,钞票是男人最好的情书”这话的真正含义。

有事业有钱、英俊潇洒、知识渊博、时尚、可爱又会爱的东方,令苗苗不愿再考虑他的家庭问题,碰上这样的极品男人,还想怎样呢?她认为自己该知足,况且此人还这么幽默,女人谁不喜欢男人的幽默呢。

东方的幽默是一绝,每次逗得别人笑到前仰后合时,他却不露一丝笑容,笑点高得离谱。

另外让苗苗满足的,还有他的智力,起初苗苗还认为自己智商不比东方低,但几次无言的智慧交锋后,她彻底认输了,自叹不如,服了。

东方的家室是个客观存在的现实,苗苗想接受这个现实,为了让自己心理平衡,心安理得,想来想去,她给自己了一个解释:东方有家室,自己有达达,各自的另一半好比两条处于外侧的不会发生冲突的平行线,她和东方像两条靠得很近甚至重合的线,大家相安无事,只要外侧那两条线能包容,交往就自然了,毫无心理负担。

其实东方也像苗苗一样,心里也不安,也在追求着心理平衡,所以他没要求苗苗与达达分手,也没刻意淡化自己有家室的现实,这样两人的关系就出现了轻松愉快的发展趋势。

这个轻松愉快是假象,因为两人抽空见一面吃饭看电影时间宝贵,享受独处的激情浪漫更不用说,没时间也没机会想别的,涉及不到沉重话题,每次只见光明不见黑暗,或者稍加掩饰就能蒙混过关,如果朝朝暮暮,耳鬓厮磨就不同了。

东方出了趟差,一走四五天。这四五天里,网络上不见人,没时间打电话,苗苗像丢了魂儿,思念的苦楚和煎熬令她难以忍受,都说爱上一个已婚男人会“痛并快乐着”,难道就是这滋味?这岂不是刚刚开始?以后激情愉悦的快乐越多,这个痛岂不也会越来越多?她不敢想下去了。

东方出差回来,没休息一下就驱车直奔财政学院后门去接苗苗,这是苗苗要求的,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要见面,必须见面!

东方有老婆孩子,还有员工和事业,出差回来什么都不顾,先来见情人实在过分,但东方答应了这个过分的要求,他像苗苗一样,已经坠入爱河堕入情网了。

两人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苗苗就开始梳洗打扮,一番涂脂抹粉后,在老大等人诧异的目光下匆匆走出宿舍。

老大仰天长叹:“完了,苗晕菜了。”

苗苗上了东方的车,绷着脸端坐着,像个怨妇见到久别的男人,撅着嘴什么也不说。

东方笑眯眯地问:“小姑娘,今天想吃什么?”

苗苗不作声,突然一下扑到东方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吼着:“我想吃你!”

随后就是疯狂的吻,苗苗还把手伸向东方的裤内,发现那雄性肌体下涌动的汹涌波涛,随时都能爆发出呼天海啸。

吻结束了,东方环顾街区周围,摇摇头:“真是造次,这可是在学校门口啊,走,咱去吃饭。”

苗苗随声附和:“对对,咱饭后去开房间。”

东方愣住了,去开房?他没想到苗苗会有如此大胆的建议,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

苗苗眼一瞪:“看什么?我饿了,快开车。”

东方打趣:“食,色,性也,激吻之后马上想到的就是吃。”

“那当然,爱情不能当饭吃,贫穷不是社会主义,饿着肚子何来爱情?饱暖才能思欲,咱去净雅?”苗苗像吃了化肥,兴奋得说话象连珠炮,一串一串的。

净雅的消费档次很高,海鲜烹饪水准堪称全国第一,味道好但太贵。苗苗从未敢进去过,个人掏腰包去那里消费的人很少,何况是个普通学生。

东方一拍她的大腿:“好,就去净雅!”

净雅的鱼翅捞饭和生吃海参味道鲜美,价格也不菲,苗苗吃完后,得知两人这顿饭几乎吃进了普通工人两个月的退休工资,慨叹人世间的不公,疑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时代是否又回来了。

他们离开净雅,来到高级的索菲特酒店。

苗苗从未想到自己还能进入这个奢侈的地方,一进大厅,服务生就象一团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让人有一种“爷”的感觉。

东方去服务台办理入住手续,苗苗则躲在大堂角落里,她心虚了,与自己开房间的毕竟是个有妇之夫,她没有胆量公开挑战这个问题。

两人拿着房卡走进电梯,门一关,苗苗就搂住东方的脖子,想来一场刺激之吻,以前在网上虚拟亲热时,他们想象过电梯上的刺激,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撞见的提心吊胆的刺激。

东方并未回应,不动声色地说:“丫头,电梯上有监控,收敛一点好么?”

苗苗立即松开了他,吐了一下舌头:“哦,反正咱没搞破坏,嘿嘿。”

房间门打开了,东方冲苗苗一弯腰:“女士优先。”

面对豪华的客房,苗苗看看里面,又看看东方,站在原地没动。

东方微微一笑:“怎么?犹豫了?那咱下去把房间退掉吧。”

说完,他伸手要把门关上,苗苗心一横,伸出一只脚挡住了门:“不!”

猛然跨步迈进了房间,这一步是她人生重要的一步,第一次与男性开房间。

38.不做爱的情人

[第1章第一部]

第38节不的情人

38、不的情人

到月底了,同学们相约一起去买公交月票,苗苗考虑,自己是否还需要月票。

自从与东方走向现实之恋后,公交车不再成为她必要的交通工具,仅仅与同学外出逛街时才偶尔一用,平时回家和返校都有“专车”接送。

虽是专车,她却不敢光明正大地专享,每次上车前都要事先张望一下,确认附近有没有熟人,下车时更要选择行人最少的时段和路段下车。

最麻烦的是到家接送,除非刮风下雨,苗苗从不敢在家附近上下车,都是在隔一条马路的一个居民区里与东方会合。

即便不在家附近,她每次也要环顾左右看其它,扫视前后确认周围没有邻居才行,鬼鬼祟祟的样子活像电视剧里的小毒贩子。

她心虚啊,即便做不心虚的事情也心虚,如果东方是苗苗的老师,关系普通的师生关系,她何时搭车都不会担心别人说三道四。

苗苗有时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每次上东方的车都像上贼船?说贼船倒也贴切,东方虽不戴独眼罩,可他比海盗厉害,专抢别人的心。

姐妹们发现苗苗这几天总是愣神儿,时时还伴有傻笑,她们不知道,苗苗是在回味那天与东方开房间的经过,出人意料的经过。

东方是个懂爱的人,对女人的体贴和尊重是苗苗意料之中的,但当她在床上赤身裸体着身体说自己还是时,东方丝毫没表示出意外,这倒是让苗苗感到意外了,一个在网上那般放纵的女孩竟然还未破身,东方凭什么相信?或者他根本就不信?不管他信不信,窗户纸完整是事实。

东方是相信的,他分析过苗苗在网上的放纵和见面后的激越,那都不是烂女孩的应有表现,网上虚拟时遣词用语能看出她是在幻想,不是经验,见面时的激情迸发体现了青春期女孩子的青涩常态,不过他也分析出,苗苗的内心有个不正常且不为人知的角落。

东方对面前赤裸的苗苗心思也猜个大概,问:“你对最后的防线完整很看重,对么?”

苗苗点点头:“是,可这与网上的疯狂很矛盾是么?”

“是,你心理有需要抚慰的角落,所以才会这样。”

“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以后再探讨,这不是个简单的问题。”

“好吧,以后再说,来,小伙子,趴到我身上来。”苗苗伸手搂住了东方的脖子。

东方拒绝了:“不,不要再挑逗了,我在努力控制自己,马上就会浇灭欲火,等会儿我来配合你吧,帮你自慰。”

面对一个裸体的美女能无动于衷?苗苗看到他的此刻还是无比的坚挺,但意志和表情与的反应判若两人,他果然控制住了。

苗苗不忍心看着东方就这样与她裸体面对却得不到释放,提议给他用舌头舔舔。

这让东方喜出望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可以接受这个?”

苗苗笑笑,俯去。

过程很完美,她没有像以前和达达在一起那样产生呕吐反应,相反,却毫无障碍的吞下了东方的全部喷射物,吞咽之顺畅让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当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时,会接受对方的一切。

海西财政学院与英国苏爱大学正在谈判合作开展校际交换学生计划,假如谈判成功,苗苗这个年级的学生将有可能是这个合作项目的第一批受益者。

这个计划是交换大四学生,双方学校的学生互相交换到对方学校去读一年,毕业时拥有两个学校的毕业证,而且还可以在当地申请读硕士。

中方学生参与交换计划的门槛不低,虽名额不限,但雅思成绩就要考过6分,还要准备一年八千英镑的学费和生活费,相当于十万多人民币,官僚和资产阶级家庭不在乎这点钱,可对于寒门学子来说就不是个好消息了。

数目虽不小,但老牌资本主义制度的教育比官僚资本主义制度先进,该计划允许勤工俭学,在英国课余打工能挣到不菲的工资,这对于那些家境贫寒又想出国深造的同学来说,又是个好消息。

虽然苗苗跟东方爱得进展神速,但以前同时跟几个男士进行虚拟的暧昧交往,似乎已经成为她的精神消费习惯,想一下改掉也难。

最近苗苗频繁地接听达达和蓝狐打来的电话。蓝狐还是那样口无遮拦,大胆热辣,什么都敢说,有时说得苗苗心惊肉跳,唯恐老大等人在旁听到,可她又感觉这样的通话挺刺激,只好紧紧地把话筒捂在耳朵上,生怕声音泄露,蓝狐是个青岛人,天生嗓门大,一通电话打下来,震得苗苗耳朵嗡嗡响。

她想,耳朵要是因此而聋了才叫报应呢。

上个周末苗苗回家时,妈妈突然问起贾红的下落,苗苗不知妈妈的用意,不知该如何回答,恰好此时贾红打来了电话。

贾红在美国这半年过得挺滋润,她已经当妈妈了。

苗苗掐指一算,觉得她的孩子来历有问题,问:“贾红,你这哪儿是十月怀胎啊?分明是速成,不是他的种儿吧?”

贾红银铃般的笑声传过大洋:“咯咯,你真能心,我一到美国就查出怀孕,老公高兴极了,他可从未怀疑那是自己的骨血。”

不过最后贾红还是说了实话,她也说不清楚孩子究竟是谁的,出国前那些日子,她天天都跟老公和男朋友,一天两次,一人一次,一连数日,天天如此,直到出国,最后谁是优胜者,不做dna根本说不清冠军的归属。

苗苗被她这骇人听闻的作为惊呆了。

贾红还告诉苗苗,美国人的价值观与中国的差异太大,很多家庭的孩子出生后,老公明知不是自己的,照样视同己出,甚至还拒绝dna鉴定,生怕孩子真正的父亲把孩子的监护权夺走。

苗苗惊呼:“我的天!这是什么精神啊?这才是真正的共产主义精神!”

贾红声称现在毫无心理负担,由于她的美貌,还被评为社区最美丽的健康妈妈,老公对她更是呵护有加。

与贾红通完电话,苗苗琢磨,将来自己要是嫁给达达,却怀了东方的孩子,达达会这样大度么?

妈妈突然问苗苗:“你知道爸爸养了个小情人么?”

啊?这可不能说,她矢口否认:“我怎么会知道?他又不向我汇报。”

妈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想猜透她的心思:“我知道那个女孩子住在哪里,她年龄不大,跟你是同龄人。”

“哦”,苗苗有些担忧了,“妈,你了解得这么详细,不会去兴师问罪吧?”

妈妈叹了口气:“唉,兴师问罪有什么意义?除了惹一肚子气,什么好结果也不会有,反而会把你爸爸彻底推出家门。”

妈妈这么说,苗苗放心了,这才是理智的,否则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对谁也没有好处。

不过苗苗没想到,爸爸的小情人竟与自己同龄,她信命,相信因果报应,自己现在给东方当情人,是不是爸爸的报应呢?别人家的女儿给他当情人,他的女儿也给别人当情人,不就是因果关系?

旋即她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算什么情人呢?不的情人?对方连的机会都没有,像是面对一台无法破解开机密码的电脑,看得见摸得着,就是用不了。

39.老牛吃嫩草

[第1章第一部]

第39节老牛吃嫩草

39、老牛吃嫩草

金色的大地,湛蓝的天空,令人心旷神怡的秋天来了,人们燥热一夏的生活开始冷静下来。

苗苗和东方的感情逆秋而夏,越来越热。

初秋的周末是游玩的好日子,他们计划周六从早晨开始在郊外转悠一天玩儿个痛快,天不黑不回家,一定要玩儿一个字来:爽!

头天晚上苗苗找出了去年过生日时姑姑送的化妆盒,尝试化妆,这是她拥有的第一个化妆盒,从未用过。

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口红,跟妈妈说起了周六的打算,声称要跟同学们去郊游。

妈妈没表态,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仿佛看出她有什么不对劲儿。

苗苗心虚,不敢等妈妈询问更多的细节,赶忙去洗澡,洗完马上熄灯上床,没再给妈妈继续盘问的机会。

如果妈妈问多了,她怕自己一言不慎露出破绽。

谎言最怕问,问这问那会问得自相矛盾漏洞百出,苗苗很聪明,她不再多说,也不给妈妈问的机会,自然就谈不上漏洞。

早晨洗漱后,苗苗开始精心梳妆涂脂抹粉,这再次引来妈妈奇怪的目光,她还是像头天晚上那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女儿看。

苗苗心虚地想,也许自己作为学生,这样精心的化妆太不正常?

为不让妈妈看出心虚,她立即停下了化妆,故作镇静走出家门,自以为甩给了妈妈一堆问号。

人在心虚的时候,犹如惊弓之鸟,常常会误解周围的人。其实妈妈并没有什么“问号”,相反,她只有一堆“惊叹号”,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切实感觉到,女儿长大了,开始从女孩向女人的过渡,这个过渡的标志就是像小鸟梳理羽毛一样的化妆。

父母们对于孩子成长的标志总是留心的,女孩子开始像大人一样化妆,男孩子开始像大人一样刮胡子,都会引来家长的关注和感慨,甚至还有感情复杂的泪水,从这一刻起,他们内心开始矛盾了,不再期盼着子女快快成长,反而开始留恋孩子在身边的日日夜夜,不愿意看到他们像翅膀逐渐变硬的小鸟,跃跃欲试展翅高飞。

在街边拐弯抹角之后,苗苗悄悄登上了东方的“船”,苗苗现在称他为“船长”。

“船长”宣布“起航”,“航线终点”是千佛塔,坐落在齐北南山旅游区内的一座寺庙区,约一个小时的车程。

一个小时后,南山区到了,东方把车窗打开,让群山中、小溪中和山林中飘出的新鲜空气尽可能的涌入车内赶走从市区带来的污浊,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尽管人的嗅觉器官已经退化,但对市区污浊、漂浮尘埃的空气与郊区空中的清新和植物的清香的感觉还是明显的。

东方把车开到了环绕千佛塔的竹园,这里游人稀少,曲径通幽,远望青山,近看翠竹,如此好风光,不浪漫都对不起老天,苗苗忽发奇想,人的浪漫一定始于大自然的风情。

苗苗挽着东方,甜蜜相拥向前行,似乎要尽力向周围的人展示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东方有些忌惮,悄声说:“看咱俩,漂亮女孩和大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别人会以为你在傍大款。”

苗苗盯着东方问:“你怕别人说?”

东方点点头。他在深圳工作时,常看到糟老头拥着青春少女招摇过市,人们称之为“改革开放好,老牛吃嫩草”。他虽然不属老牛之列,但年龄差距过大的男女交往还是让他羞于见人。

苗苗嗤之以鼻:“我才不是呢,傍大款要给银子,我们家有钱,用不着我的漂亮脸蛋创收,我手头不拮据,没必要靠当情人换钱花,再说你也没给我钱。”

“但年龄差距是摆在这里的。”

苗苗脖子一梗:“那又怎样?真心相爱什么也不怕。”

“真心相爱?你确认?”东方问。

“我确认,刚刚确认,以前咱俩见面,我总是怕被熟人撞见,今天我不怕了,而且还要告诉你一个刚刚作出的决定:我要与达达分手,全心全意地爱你,不管你是否离婚,不管将来能否嫁给你,咱先痛痛快快爱了再说。”

呀,东方沉默了,他知道这是女孩最常见的爱情宣言,其显著特点就是“不管不顾”,先过把瘾销了魂再说,根本不想爱有多么销魂,就有多么伤人。

东方冷静地问:“你这是一时冲动,说说是什么原因让你作出这个决定?”

苗苗想也没想就说:“没原因,爱不需要理由,没有冲动还算爱么?”

这是她的心里话,真爱是回答不出理由的,有理由就有目的,有目的就有了功利,那不是爱情。

东方看着苗苗的眼睛,真诚地说:“别看我说你冲动,其实我也不清醒,爱情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可我不想承诺什么,你答应么?”

苗苗眉毛一挑:“我也一样,也不想承诺什么,咱俩扯平了。”

东方扯着她的衣襟:“来,我先给你扯平。”

两人的笑声在竹林中飘荡。

承诺扯平了,可年龄怎么扯?东方感叹:“以前我笑话人家老牛吃嫩草,现在轮到自己了,你看,说话不留余地,嘴上无德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才不算老牛呢,顶多算个小老虎,别看年届四十,但长得年轻,就像刚三十的样子,再说我也不算嫩草,我是白羊座。别以为羊入虎口啊,还不一定谁吃谁呢。”

“此话怎讲?难道还虎入羊口?”

苗苗得意地一笑:“怎么着?不行?”

东方点着她的鼻子:“告诉你一句箴言,处境危险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处境危险。”

“根本谈不上!你不是老虎,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突然,苗苗冷不丁在东方脸上亲了一口。

这旁若无人的一吻引来了附近游人的猜测,有人窃窃私语:“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苗苗听到了,冲人家一瞪眼,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老公!”

穿过竹园,就是佛家重地千佛塔。

苗苗站在塔边问东方:“你信佛么?”

东方把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她住口:“在这里不要问这样的问题,各种宗教都有各自的道理,因此都信。”

苗苗不以为然:“人只能有一种信仰,怎么都信呢?我只信佛。”

“各种宗教都强调因果关系,谁不想有个好的归宿呢?我一直在寻找最适合自己的信仰,但还没确定,所以现在什么都信。”

“都信就是都不信,劝你还是随了我,一同信佛吧。”

东方知道苗苗并非真的皈依了佛教,不过是说说而已。

“好,可以先从了你,但不保证从一而终啊。”

他们走出竹园来到翠竹环抱的竹苑餐厅时,已经中午了。

午饭吃的很有特色,都是野生的山货野味,有菜又有汤,好吃又好喝,饭后要了两杯清茶,看着窗外的山色,品茗聊天,好不乐哉。

谈笑间,东方的手指像弹琴般轻轻的敲打着桌子,杯中的茶水被晃动出了微微涟漪,苗苗想起了刚上大学时,因自慰而导致床体晃动被刺猬喝斥的往事,就悄声讲给东方听,把逗得他哈哈大笑,随后问:“那以后呢?你就不晃了?”

“反正只要她在床上我是不敢晃了。”说完,苗苗打了一个哈欠,她有午睡的习惯。

东方体贴的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到车里休息?”苗苗反问。

“不,刚才我看到楼上有客房,可以去房间小憩。”

“还有房间?”苗苗兴奋了,“开一间开一间,这还用说?当然要休息!”

到服务台办好手续后上楼时,东方悄声问:“想晃么?”

苗苗脸红地点点头,“你呢?想不想?”

“我也想,晃。”

“晃”成了专有代名词。

东方时隔成熟的男人,轻柔地抚摸和舌尖湿润的舔抵带给女人的快感是涉世未深的毛头小伙子所不能比的,尤其注意满足对方,照顾对方的感受,不像那些小男孩,只顾自己痛快。

苗苗“晃”完了,很尽兴。随后她让东方趴在自己身上,努力感觉着他实实在在的身体和温度,用手指摸索着在他后背写了一个字,问:“能感觉出我写的什么吗?”

东方感觉不明显,想了一想,问:“是‘咬’么?”

苗苗连连称奇:“厉害,真感觉出来了,是咬,但我是分开写的,两个字。”

随后她灵机一动:“今天还想让我给你‘咬’么?”

东方明白了她的意思:“不了吧,我看你今天吃得很多,别再恶心。”

苗苗被他压得有点呼吸困难:“那好,换换姿势吧,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东方起身:“换什么姿势?”

“你骑到我身上来,都说买来的马,娶来的妻,任打任骑,打就算了,骑还是可以的。”

东方按照苗苗的示意骑上来,把手放到她胸前,感觉很奇怪:“怎么像开车?”

苗苗笑着挑逗他:“这就对了,在路上开车,在床上开我。”

40.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第1章第一部]

第40节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40、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关于与达达分手的事,苗苗后悔了,那样肯定会伤害他,从中学开始苗苗就尽力避免出现这种结果,现在提出分手等于前功尽弃。

于是想出了荒唐的办法,先把自己爱上东方的真相告诉达达。

在电话里说完,她虽然看不见达达是何表情,但猜测他肯定懵了,达达沉默良久,问:“那,那我们怎么办?”

“当然继续办,原来的约定还有效,等到了三十岁,要是你我还孑然一身,咱就婚。”

“那现在我们是分手还是继续牵着?”达达忘了自己曾经的承诺。

苗苗没有计较,“牵着也行,但必须保密,你只能牵一只手,另一只留给东方。”

达达深知成熟男士的魅力是他这样的小男生不能比的,最聪明的应对就是退避三舍,躲其锋芒。不过东方这样的男人,与苗苗最终走到一起的概率究竟有多大呢?

他问:“你觉得有嫁给他的可能?”

这个可能有多大苗苗不敢想,“可能吧,我说不清,假如嫁给他,我就算有钱人的太太了,阔太太都要找情人,我就找你,咱俩能经常说说心里话。”

达达无奈了:“那是将来,世事难料,先这样吧。”

他没有过激反应,让苗苗如释重负,随后她与东方通话,像报功一样告诉东方:“亲爱的,刚才与达达分手了,本姑娘现在只属于船长一人,希望我永远是你唯一的手下。”

苗苗说完心里打起了股,竟有些不安,怪啊,她发现自己不再像从前与众男士周旋那么坦然了。

苗苗心理不甚健康,东方早有察觉,可既然爱这个女孩,就要帮助她康复扭曲的心理,他一直试图找个机会入手,现在发现机会来了,就顺着她的话说:“既然是唯一的,咱们公开自己的qq和msn密码吧,你可以对我的所有网友进行审查,证明自己的唯一性。”

说完,他把密码告诉了苗苗。

这让苗苗始料未及,她的qq绝对经不起“审查”,可是没办法,她只着头皮照办了,否则就是自打耳光。

这下,她感觉自己挖了个坑,自己又跳了进去。

随后她立即“坚壁清野”,首先打电话嘱咐达达以后在网上不要乱说话,防止真相败露。

达达终于不耐烦了,抗议:“那我干脆不说话?”

苗苗耍起了小聪明:“要不然,咱规定一个暗号吧,对不上暗号,你就要小心。”

定好暗号,她像个小特务审视自己还有什么后患没处理,防止被反特人员发现蛛丝马迹,她的网上秘密实在太多了,不小心就会影响与东方的关系,可要彻底放弃那些秘密,她还有些不舍。

于是她想到了规则,凡是复杂纷乱的关系,要想有序,必须制定规则,确定各种关系的优先顺序和权重比例,她作为大学生,不缺乏这种规划能力。

规划出来了,与东方的关系定为中心,围绕中心确定了两个基本点,达达和蓝狐。

蓝狐昨天已被预防性地拖进了黑名单,在网上是不会再添乱了,他虽知道苗苗家里和学校宿舍的电话,但对“中心”不构成威胁。

把方方面面想了个遍后,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终于长舒一口气,消停了。

规则确立后,东方实实在在成为了中心,被苗苗整天惦记着,尽管与达达和蓝狐的偷鸡摸狗可在片刻得到刺激,但过后心里仍然只有东方一个人。

女人在一段恋爱时间内,心里只能装下一个男人,这是公认的看法,即便苗苗的心理极度扭曲,哪怕是最坏最放荡的女人,她心中一次也只能装下一个爱人,当然这个爱是真爱,是身心合一,不是靠消费荷尔蒙维系的爱。

心中只有一个爱人,却又无法时时刻刻厮守在身边,爱的烦恼就来了,苗苗头一次体会到这种烦恼,真烦。

她开始像个怨妇一般见了东方就抱怨,最后东方像哄孩子一样,提出一个解决方案,给她买个手机,可以随时打电话发短信。

那时手机不像现在这么普及,移动电话才刚刚从模拟向数字过渡,学生顶多带个bp机,用手机很扎眼。

东方做事效率高,很快就把手机送来了。

那是一天晚饭后,夜色很深,苗苗得知带着新手机的爱人到了,立即窜出宿舍,穿过灯光昏暗的校园,来到后门外路边。

东方的车就停在路边,只要对面驶来车辆,车内就被照的有如白昼,可苗苗上车不管那一套,搂着东方的脖子就来了一通狂吻,东方不得不皱起眉头叫停:“好了好了,怎么这样肆无忌惮?”

他拿出一个带着包装的手机:“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教你怎么用手机。”

苗苗接过来放到一边:“不用,有说明书,哪有不会用的道理。”

说完,她又想吻东方。

东方再次阻止了她:“对面还会有车开过来,在你们学校附近要注意影响为好。”

“那咱到后座,你抱抱我就放过你。”苗苗不依不饶。

黑暗中的长吻很美妙,苗苗与东方每一次吻都有新感觉,会让她忘了时间,忘了身在何处,忘情至极,她每次都希望能这样吻下去,永不结束。

激吻中,东方的身体有了明显反应,苗苗明知故问:“是不是每次接吻,身体都会有反应?”

“相悦的男女之间身体接触最终都会产生这种结果,你会不知道?”

苗苗不再说话,开始轻轻抚摸他,致使“生物液压系统”撑起了“帐篷”。

东方像被放在火上烤,立即制止她:“别摸了,我受不了。”

苗苗并不住手,反而调皮地问:“怎么受不了?憋的难受?给你咬咬?”

东方看看了看窗外:“就在这里?不方便,算了吧。”

“怎么不方便?给你咬再方便不过了,简便易行。”

说完,没等东方表态,她就动手把那高傲的小东西请了出来,在黑暗中用舌尖轻轻安抚着它,刺激着它,还自言自语地说:“亲爱的,让我来好好服侍你。”

苗苗的“服侍”导致了大量的热流在她口中一股股的前赴后继。她不断地往下吞咽,乐呵呵地想,农夫山泉,有点咸。

她听老大说江湖上流传的采阳补阴就是这个,对女人养身驻颜有益。

采阳补阴结束了,她摸着东方鼓鼓的的肚皮:“这么圆,像个瓜。”

然后又摸着已经萎靡不振的小东西说:“这像个小瓜,亲爱的,你浑身都像瓜,以后叫你‘瓜瓜’吧。”

“随便,只要你高兴,叫傻瓜都行。”刚刚尽兴的东方浑身发软。

“哼,叫你傻瓜的人,才是傻瓜呢。”

苗苗忽然又有了奇怪的想法,问:“瓜瓜,你尝过自己的‘精华液’么?”

“自己尝?那不成了公羊了?”东方对她奇怪的想法感到奇怪。

苗苗没再说什么,看来东方知道公羊的“行径”,她在老家也见过,公羊在交配前会把少许喷到舌上,然后把舌尖儿凑到雌性的鼻前,用那特有的气味诱惑对方。

41.命苦的孩子早成人

[第1章第一部]

第41节命苦的孩子早成人

国庆节到了,达达趁着全国上下七天大假回来了,试图挽回危情。

他一进家门就打电话约苗苗见面,态度不卑不亢,沉稳冷静,让人看不出他是成竹在胸还是心灰意冷故作平静。

这就是苗苗始终感觉他不男人的原因,缺乏血性,自己的女友被人横刀夺爱,总该怒一下吧,如果一个歹徒闯入家中施暴,达达手无寸铁又会如何应对呢?任人摆布委曲求生?眼看家人受辱财产受损?那就毫无血性可言了。苗苗希望自己的爱人能拼死抗争,以卵击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才叫男人,才有血性,民族危难时刻才会挺身而出。

对于达达的约请,心有愧疚的苗苗立即答应了,两人虽没正式分手,可却像挂羊头卖狗肉,有如故意侮辱达达,她于心不忍。

她不想伤害达达,可她也怕周旋的结果最终害人害己,爱是排他的,当事人对于过去必须快刀斩乱麻,任何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结果对爱都很致命。

结果致命,过程也要命,如何定位与东方的关系让她颇费思量,表面看似乎属于偷情寻欢,但东方尊重她的之身,并非寻找刺激,这就不算真正的婚外情人,不具备始乱终弃的关系条件。

那是什么关系呢?她觉得只要东方不觊觎自己的身体,就说明他在等着某一天,那一天也许就会走向婚姻的殿堂。

为防止与达达的约会万一被东方撞见,苗苗决定先打个招呼争取主动,她自以为这样做很聪明。

吃过晚饭,她趁出去散步的机会,来到楼下拨通了东方的电话,开口就哄东方高兴,老公长老公短的一通叫,把东方搞得很奇怪:“怎么不叫瓜瓜了?”

苗苗撒娇:“我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老公是你,瓜瓜是你,船长也是你。”

“哦,有什么事么?”

“嗯,这个,我想小瓜了,想摸摸。”

东方更奇怪了:“在电话上勾引我?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41、命苦的孩子早成人

苗苗不想直说,还想烘托一下气氛再亮出自己的企图:“不是说出色的女人在外人面前要像个贵妇,在老公面前要像个么?我在学呢。”

东方已看出她另有目的,也就不动声色了:“呵呵,你现在勾引的结果不过是意,那层窗户纸防线想松动了?莫非想引诱我去攻打?”

话说到这儿就进行不下去了,苗苗只好切入正题:“老公,达达回来了,想约我明天见面。”

东方笑了:“唉,这才是你打电话要说的事情,不是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还是朋友啊,还是同学啊,朋友和同学想见面,我能不答应么?”

“哦,看来是答应了,为何要跟我说?,想让我吃醋?”

苗苗以为东方生气了,忙说:“不不,我还没答应呢,这不向你请示么?”

东方知道这不可能,逗她:“可我为何感觉你已经答应了呢?”

苗苗心里暗惊,东方太聪明,她不敢多说了,否则定会被他识破。

她只好继续撒娇:“瓜瓜,亲爱的,我在向你请示呢,等你批准。”

女人撒娇通常都是收服男人的一种利器,但东方不中招,继续逗她:“我要是不批准你就不去了?”

这一语切中要害,东方即便反对苗苗照样会我行我素,她不希望这种局面出现,立即给东方戴高帽儿:“亲爱的,我知道你没那么小心眼儿,肯定会批准我去,对不对?”

东方尽量忍住不笑,接着逗她:“我就是不批准,你怎么办呢?”

苗苗突然想起东方是o型血的狮子座,是霸气十足独占欲强烈的楚霸王活标本,让他批准,可能比登天还难,她开始后悔不该告诉东方。

但已经这样了,她也只能继续硬泡软磨:“瓜瓜,我爱你,也知道你会吃醋,可我还是想见他,要不你给我们限定见面时间吧。”

她想,东方就是再不情愿,出于绅士风度,也应该给她半天的时间与朋友叙旧,这是人之常情嘛。

东方此时像个顽童恶作剧般地跟苗苗较上了劲儿,与平时的大度判若两人:“好吧,明天上午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从九点到十点,结束后给我打电话。”

苗苗傻了,后悔不迭,这不是弄巧成拙么?,早知道这样,何必跟他请假?

她不知道,东方放下电话后笑了,呵呵,到底还是个孩子。

苗苗第二天早晨一出门,就抱定一个原则:“妾在外,老公的命令不听,电话干脆不接”,什么只能见面一个小时,手机一关,万事大吉。

她和达达在动物园见面了。

动物园里的林荫小道上,苗苗与达达牵着手漫步,听任他像恋人一样的亲热举动,此刻她尽量不去想东方,不让自己扭曲的心理再受煎熬。

苗苗与达达的心情很轻松,涉及的话题也轻松。

他们驻足在猴山下,看着众多“嫔妃”为幸福的猴王捉虱子,甚至众目睽睽下,猴王与母猴媾合,让苗苗看得饶有兴趣,猴是灵长类,动作和姿势与人相似,只是仅有后体位,不如人类的花样多。

达达对猴群里正在发生的故事毫无兴趣,看苗苗兴致勃勃,干脆把她拉到一边,给她讲起了从前女友的故事,说的比猴王与嫔妃的表演更刺激。

达达的前女友叫嫣嫣,长的漂亮,床上功夫也漂亮。嫣嫣上高中时就有了性体验,这种事在她们那里不鲜见,那个城市早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就很开放很浪漫了。

嫣嫣小学刚毕业时,爸妈离婚了,她跟妈妈生活,单亲子女成熟的早,她上初中就跟第一个男朋友有了第一次。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无数次,嫣嫣从此对迷得欲罢不能。

嫣嫣的妈妈也是个漂亮女人,自然少不了追求者,但她却从不答应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位,只是与他们都交往着,周旋着,这种做人的态度对嫣嫣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当嫣嫣告诉妈妈自己的第一次发生之后,妈妈没责备她,也没给她压力,只是平静的说:“发生就发生吧,中学生最好不要发生,但已经发生了也不必后悔,早晚都要开始的。”

随后,妈妈开始教嫣嫣如何保护自己,所谓保护就是不得病不怀孕。

妈妈告诫她,人先自助,而后他助,不病不孕就是帮助自己,对自己负责任,人的一生只能依靠自己,不要寄希望于任何人。

嫣嫣常自豪妈妈像西方发达国家的母亲那样开明,如果所有的女儿都能在青春期得到妈妈的宽容和引导,不但不会影响身体发育,还不致影响到学习。

嫣嫣高考的成绩不错,证明了妈教育方法的正确性,也许正是因为性压力得到了及时的释放,反而不像有的同学早恋那样,既影响了身心,也影响了高考。

达达滔滔不绝地讲着嫣嫣的故事,让苗苗入了迷,她感叹这样的母亲令人钦佩,这样的道理让人回味,这样的情节使人向往,这样的性经历令人羡慕

正午阳光与饥肠辘辘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好像在提醒着苗苗:先解决饱暖,再向往其它的。

42.情到黄昏

[第1章第一部]

第42节情到黄昏

42、情到黄昏

苗苗本想和达达在kfc边吃边聊,但午餐时间人太多,俩人一个占者位,一个排着队,一顿快餐吃下来竟用了一个多小时,这有点儿搞笑,当初kfc进入中国绝想不到洋快餐遇见人山人海会变成慢餐。

慢餐之后,一切节奏都随之变慢了,两人来到中心广场,慢慢等待着苗苗最喜爱的广场黄昏。

深秋时节,午后斜阳洒下的橘黄色光芒让人感觉闲适。找了个长椅坐下后,达达继续给苗苗讲着嫣嫣的故事。

嫣嫣对于极有研究,虽然外表是个普通大学生,可内涵却像个性学博士,每次与达达翻云覆雨都花样翻新,不输专家。

她在这方面很博学,接受的信息多,来源也广,网上网下,书里书外,人前人后,从字里行间到道听途说,只要得知相关信息,她都会分析研究下功夫,似乎要专攻这门儿学问。

当然,她并非为了做学问,只是因为带给她的体验和感受太美妙,刺激了她的奢望,想追求更高的境界。

苗苗啧啧称奇,嫣嫣这绝对算是一种追求,够执着,不过这种事情也就那么回事,再怎么琢磨还能有什么花样?

达达继续兴致盎然地讲道,嫣嫣的花样多到不可想象,且都极富创意。比如,他们洗澡时把蜂蜜涂到身上,彼此用舌头舔,那滋味、那感觉之美妙让人难以形容,随后在莲蓬头喷出的水流配合下,激情释放到极致。

达达绘声绘色地讲,苗苗听呆了,如此创意让她脑海中开始有了丰富的想象。

达达还讲到,嫣嫣曾用一杯凉水,浸泡达达的“根”,然后含入口中,致使刚才还泡在凉水里“家伙儿”在进入暖热的口中后迅速变为“擎天柱”,那种由冰到火的刺激十分强烈,令人疯狂。

听到这里,苗苗浮想联翩,两眼开始放光。

看着她的表情,达达在心里笑了。他这一通如此有想象力的描述,是有目的的,就是打算给听者带来强烈的刺激,从眼神中窥视到苗苗心中的欲火后,他知道目的达到了,但仍欲擒故纵地说:“苗苗,要不是你爱上那个东方,我才不会说这些呢,怕你嫉妒,也怕影响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单纯形象。”

苗苗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她以前的确小看他了,这小子太不单纯。

此刻她已经欲火中烧,紧紧握住了达达的手。

达达心领神会,带着她起身走进广场的地下车库,来到了一个人少光线暗的角落。

确定静悄悄的周围无人后,两人迫不及待的开始了难以自持的、暴风骤雨般的接吻和令人销魂的抚摸。

苗苗头一次感觉到达达是个充满着雄性吸引力的男人,她反思对身边的人和事常自以为了解,殊不知天长日久看到的多是假象,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达达,原来表里天生就迥然不同。

当他们回到广场时,正好美丽的黄昏来临了。

苗苗从小就对表现广场黄昏的摄影作品着迷,常幻想自己成为那美丽画面里的一分子,可惜那时这个城市除了火车站行人如织的站前空地,根本就没有广场。

她初一那年第一次去北京时,专门跑到天安门广场等候黄昏的来临,欲享受那想象中的美好气氛,但她失望了。天安门广场人太多,周围宏伟的建筑和广场的设施装饰都太政治化,没什么休闲气息,等到黄昏真的来临,除了感觉天大地大人太小之外,并没有那预期的温馨和浪漫出现。

这让她一直不甘心。

齐北第一个城市中心广场竣工后,才算遂了她的心愿,从此在迷人的阳光下,绿地旁,喷泉边,长椅上,她经常成为广场黄昏那份温情中的一个身影。

此刻她坐在长椅上,心静如秋水,完全沉浸在橘红色阳光中宁静祥和的气氛中。

猛然,她想起了东方,然后立即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因为她不敢想。

要是此刻东方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拍照,他是个摄影爱好者。

无限好的夕阳,短暂的黄昏,很快就消失在夜幕当中,散文家说它的短暂像人的青春,转瞬即逝,上海的黄昏女人说,青春勿白相,到老成空想。

晚餐在一个小面馆用两碗拉面打发了,苗苗与达达分别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回家的路上,苗苗打开了关闭一天的手机,拨通了东方的电话。她自知理亏,没等他开口,就争取主动:“瓜瓜,对不起,我违反了规定,约会超时了,嘿嘿,不要生气啊。”

东方语气不温不火:“你既然这样,何必征求我的意见?以后要是想我行我素,就不必再这么麻烦了,免得让我等你一天,早点回家休息吧。”

没等她再说什么,东方把电话挂断,好像生气了。

苗苗心生愧疚,东方不急于得到她的之身,说明他是认真地看待这份情感,期待着能共同修成正果,可自己这样对待他,有点太不认真。

与达达在一起的激情,和与东方通完电话后的自责,使苗苗陷入极其复杂矛盾的心理之中,她奇怪自己为什么往往在短时间内会前后判若两人,莫非自己真是狐狸精投胎,刚刚咬死兔子,随之就兔死狐悲。

苗苗担心东方会因此对她失望,这种担心随后又变成深深的恐惧,她害怕,会不会因此失去东方呢?

不行,她打定主意第二天早晨一定要打电话,好好哄哄东方,承认错误,给他一个发脾气的机会,吐出这口恶气。

妈妈曾经对她说过,男人只要发过脾气,就雨过天晴了,所以女人做错事后,不要怕男人动怒,更不要强词夺理甚至对抗,因为发脾气是原谅的前奏,恶气不出,凭什么原谅?

怕的是,该发脾气的人,沉默了。

43.东方阴满天

[第1章第一部]

第43节东方阴满天

43、东方阴满天

苗苗跟达达约会了一天,被他弄的挺亢奋,与东方通话后,情绪又瞬间一落千丈,忽然感觉很累。

心情不好的时候最易疲劳,会把亢奋导致体力透支的后果迅速显现出来。

苗苗进家门时没理会妈妈询问的目光,换下外衣就去洗澡,然后闷闷不乐地钻进了自己的小屋。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东方严肃的形象隐约浮现在眼前,她忍不住傻想,东方生气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他真生气了么?如果是,这可是第一次。

唉,她责怪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不想受约束,何必告诉他呢?这倒好,他肯定有了被戏弄的感觉,生气也是自然的。

想来想去,她躺不住了,干脆坐起来打开电脑。

盗版的windows98正在启动,苗苗盯着屏幕思绪如飞,这软件有正版就有盗版,人们都接受,那男女之间呢?有爱情就有偷情,大家也该理解吧,其中有合理性啊,否则为何总是禁而不绝?东方会理解么?他此刻会在线么?最好能沟通解释一下,可这老兄会带着一肚子气在网上等我么?

出她意料,东方在,还主动打了招呼,苗苗顿时心头一喜:他原谅我了?

发去一个灿烂的笑脸后,她问:“瓜瓜,不生气了?”

对方回复的也是笑脸:“你?不懂事的小丫头能轻易让我生气?”

苗苗偷着乐,东方还在生气,男女之事可毁可誉,毁誉参半,横竖都有理,与是否懂事没关系,但她假装相信,给东方发去一个鬼脸儿:“瓜瓜不生气就好,在网上是等我么?”

“不。”

回答简单干脆,没一丝亲热的表示,苗苗心里犯嘀咕了,问:“不是等我,难道在等其她的mm?”

“谁也不等,加班儿。”

苗苗半信半疑,以前东方加班时也曾这样简单的回复。可自从两人见面后,这样简单的回复再也没有出现过,估计这老兄还在生气。

“瓜瓜,我想你了。”苗苗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没话找话。

“嗯。”

东方还是简单一个字。这显然是冷落,是对恋爱中的女人最有效的制裁。

苗苗难受了,这算什么?东方无论夸她还是骂她,都体现了一种重视,最不能接受和最难受的就是这样,被冷落。

可她毕竟理亏,只能默默忍着,等东方消了气,再让态度决定一切。

于是她一反常态地客气起来:“老公,我知道你现在忙,打断一下可以么?”

这一招很见效,瞬间消灭了冷落,东方反倒疑惑了:“怎么突然相敬如宾了?这不像你,没吃错药吧?”

苗苗心头顿时涌上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还真是吃错药了,吃了乱我方寸的迷魂药,让我爱上你。”

“哈哈哈哈!”东方似乎在屏幕上大笑:“小丫头真会说话,说吧,有什么要求?不用拐弯抹角。”

靠!苗苗突然想起了周星驰的语录:被看穿了,真没有面子!她的确有点要求。

在东方面前,她老是有被扒光了的感觉,总是赤身裸体无遮无挡,内心的想法不管怎么遮掩,都被他轻易洞悉识破,本还想婉转地试探呢,现在既然被看穿了,只好直说:“亲爱的,明天同学在南山水库的水上酒家聚会。”

“好。”

“你送我去,行么?”

“行。”

东方的回复又恢复了简单,苗苗不悦了:“难道你就不能多说个字?”

“可以。”

苗苗哭笑不得:“嗯,不错,还能再多点么?”

“没问题,明天几点去?到哪里会合?走东口还是走西口?要不要买点吃的带上?回来是否还要去接你?”

这一通就象机关枪打过来的子弹,顽皮地带着情绪,苗苗笑了,东方三十好几的人了,生气时怎么还像个大男孩儿?

“十点、老地方、东口、不要、否。”她也开起了玩笑。

东方不再说话,给她发来了几张美丽的广场风景照片。

呀,这不是中心广场么?好美!苗苗沉醉般地欣赏着,猛然在照片中发现了自己并不显眼的身影,旁边还有达达!

她在心中惊呼:天啊!东方今天去拍摄广场黄昏了?这么巧?

44.山盟水库誓

[第1章第一部]

第44节山盟水库誓

44、山盟水库誓

苗苗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吵醒,似乎预示着今天同学聚会将要出现的场面,她睁开眼,东方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她昨夜没睡好,后悔因为达达伤害东方,跟达达在一起销魂的感觉不过是一时冲动,冷静下来想一想,还是东方可爱,如果因为达达失去东方,那自己太傻了。

人往往在过了一夜之后,才会对头一天的事情有个清醒的认识。

既然清醒了,就应该立即见面解释,早一点解释,就能早一点消弭误会,防止事情发酵,可昨天她只盘算着从家里几点出发,路上要走多久,几点到达南山水库,根本没想到提前留出时间跟东方呆会儿,竟然约了个十点,她后悔地掐了自己一下,为何不早点儿呢?

起床、洗漱、吃饭、打扮,等苗苗一切准备停当,时间还不到九点,她再次后悔为何不让东方早点儿来,忐忑不安地发了个短信:“瓜瓜,能早点来么?”

回复很快就到了:“可以。”

苗苗心头一喜,这么快的回复说明东方的情绪不错,她的手指立即在手机上一通飞舞:“现在方便来么?想早点见到你。”

“方便。”

苗苗高兴了,东方真男人,可昨天的事,那么容易过去么?她心里没底,先见面再说吧,她回复:“好啊好啊,什么时候能到?我提前出门等。”

“没有提前的机会了,现在出门吧。”

没提前的机会了?什么意思?苗苗猛然想到最坏的结果,慌了,旋即她又恍然大悟,东方已经到了!

她立即冲出门,也不跟妈妈道别,边下楼边发短信:“你怎么会提前一个多小时到?我要是不想提前出门,你岂不要白等一个多小时?”

东方回了几个字:“心无灵犀,谈什么爱?”

苗苗没像往常一样顾忌被熟人看见,出了院子就向东方的车跑去,上车也不再迟疑,拉开门钻进去,门没关好就搂住了东方的脖子,边吻边说:“亲爱的,你早晨醒来,是不是特别想见我?”

车在狭窄的街道上缓慢穿过人群,东方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不紧不慢地说:“你醒来怎样,我就怎样。如果相爱,两人的心一定是相通的,今天我提前来,就是想看你是否也想提前。”

苗苗突然意识到,尽管自己不安分,可与东方早就深陷爱的泥淖无法自拔了。

驶上大路后,苗苗问:“亲爱的,你对咱俩的将来有什么期待?”

东方眼望前方不假思索:“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问题现在很难回答,愿望与现实有距离,相处时间太短不足以证明什么,尽管当初的寻求刺激已经转变为认真的爱,但你处于不稳定的年龄段,爱恨来的猛,去的也快,就像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样,我完全有可能被你这个小女人始乱终弃,所以,我现在不敢期待什么。”

苗苗仔细地听着,回味着其中的意思。

车拐了一个弯儿,东方接着说:“咱们有代沟,你们这些八零后,爱时疯狂,恨时咬牙切齿,爱完恨完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你们与从前的恋人能成为亲密的朋友,我们却不能,我们不成爱人即成仇人,看,咱们之间的差异大吧?”

这是什么意思?苗苗茫然了,东方对未来失望了么?她不敢多想了,立即反驳:“越说越不靠谱了,还代沟?我怎么没感觉到?代沟是无法沟通的两代人之间的鸿沟,咱俩沟通有问题么?你是比我大十几岁,张学良还比赵一狄大十几岁呢,他们可以书写美丽的爱情诗篇,你我为何不能?”

东方苦笑:“世上有几个少帅呢?其实代沟并非仅仅是沟通的问题,还有观念的差异、时代的差异、世界观和道德观形成的文化环境差异,具体我说不清楚,总之很多。”

“还说不清楚?你这一大通,足够去演讲了,哎,我发现很多挺没头绪的事情,被你一归纳就清楚多了,可代沟这事儿,你怎么糊涂了?再说这事咱俩认识那一天就有,怎么你今天才说?”

“早说晚说都一样,还有比代沟更难逾越的鸿沟呢,你父母不会同意你我走到一起的。”

苗苗并没想过这么长远,她此刻只想把心掏出来:“虽然我这个年龄段容易变,对你来说感情风险很大,但只要你稳定,向好的方向引导我,不就相对稳定了?你说得没错,咱俩年龄差距大,爸妈不会轻易同意,但事在人为,只要我幸福,他们也不至于反对到底的吧?这需要一个让他们逐渐接受的过程,咱俩要创造性的思考,不信找不到解决办法,只要你离婚之前不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就行了,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对不对?但你会为我离婚么?”

东方无语了,默默地注视着前方,苗苗也不再说话,他们终于涉及到这个不敢碰,却又不得不碰的话题。

a8的抗噪密封性极佳,车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轻微的“刷刷”声,不知是发动机的声音还是轮胎发出的路噪声。

在南山水库边,苗苗和东方下了车。水库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远望群山,极目鲁天舒。

山水相映的美景,让苗苗和东方不再想碰刚才沉重的话题,东方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微微的秋风吹起苗苗的长发。

看着东方醉心的表情,苗苗突然想说点誓言,嫁给他的誓言!

山水之间有灵性,很多恋人都喜欢在天地山水之间来点儿心血来潮的誓言。不过苗苗不是心血来潮,她想从现在开始促使东方逐渐亮明态度。

四目相对,苗苗刚要张嘴,东方却先开口了:“苗苗,我爱你,也想娶你。”

苗苗瞪大眼睛,愣住了,东方的心有灵犀怎么就那么灵呢?本来自己想说的话,让他抢先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期望的态度转瞬就出现了。

苗苗掩饰着内心的喜悦,深情地望着东方,凝视了良久,一字一句地说:“瓜瓜,我也爱你,我要嫁给你!”

45.纸包不住火

[第1章第一部]

第45节纸包不住火

45、纸包不住火

从来到南山水库开始到聚会结束,苗苗的心情就像灿烂的阳光,照到哪里哪里亮。

告别时,一向表面矜持的她,心情好到主动跟每个同学拥抱了一下,然后哼着歌儿打车回家了。

回到家刚坐下喝了口水,她突然心生忐忑,惴惴不安起来,这感觉好奇怪,怎么回事?

妈妈见她进门时还满脸阳光,转眼阴了,还有些发呆,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说:“人只要心情太好了,马上就会有麻烦,诸事顺利,很快就有不顺利的事情发生。”

妈妈这话有哲理,可会发生什么呢?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冥思苦想也没想出哪里会出问题,回到自己屋里随意摸出手机,一看明白了,东方发来短信:“你和达达之间有暗号?”

啊!她顿时心一沉,糟了!qq的秘密被东方发现了!

苗苗在心里一边后悔一边怨天尤人:达达真笨!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呢?

随后她又怪自己,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东方这样精明的人,发现这个秘密是分分钟的事,跟他斗心眼儿,纯属没事儿找事儿。

苗苗立即下楼来到院子里,在电话里对东方把暗号的事情和盘托出。

她很明智,面对聪明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如实相告,抵赖说谎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东方显然极为生气,在电话里竟有些语无伦次:“你,这个,你,唉,太过分!”

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之后,他不再说话,苗苗只能听到键盘霹雳怕啦的敲击声,她不敢再说什么,举着电话听着,过了几分钟,电话被挂断了。

她急忙给达达打电话,开口就问:“你刚才跟东方聊了?”

“没有啊,我又没加他好友。”

“跟我的qq聊了没有?”

“啊!”达达大吃一惊,“现在网上的不是你?东方?他怎么会知道暗号?”

苗苗气不打一处来:“哼!当然是刚告诉他的!他问了,我能不说?问题是,他怎么会知道咱们之间有暗号?”

达达迷惑了:“这我怎么知道啊?刚才看到你的qq上线了,我可什么也没说,见了暗号才发开口的。”

“这就奇怪了,”苗苗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你不开口,他怎么会知道暗号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儿恰恰就是因为达达没主动打招呼,他见苗苗的qq上线了,一直等着她的暗号,而不主动打招呼让东方觉察出异常。

接下来任凭东方怎么打招呼,对方都不理会,东方自然联想到暗号,苗苗告诉他暗号后,达达就上当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事情搞清楚之后,苗苗恼火地埋怨达达:“你一开始不理他,当然会引起怀疑,这个人太多聪明,你我加一起也敌不过他,最要命的是你又被暗号骗了,胡乱说话,估计要把他气死了,唉,你真笨!我也笨!”

达达也生气了:“这能怪我么?谁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岂有此理!”

事情搞清楚了,苗苗不敢耽搁,也顾不上等她吃饭的妈妈,直接去了东方的公司,闯入他的办公室。

东方示意一路拦阻苗苗的保安退下,然后像看外星人一样,眼神中充满好奇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她,脸上并无生气的表情。

苗苗无奈地坐在那里,眼睛躲闪着东方的目光,心里叹息:唉,爱上这个人,算是碰上天敌了,他怎么没生气呢?为何不愤怒?

她从来不怕别人发脾气,自小生活在爸爸妈妈鸡吵鹅斗的环境下,对任何人发脾气都适应,而最怕的就是本该暴跳如雷的人却不动声色,让她不知所措。

东方曾给她讲过一句阿尔巴尼亚人谚语:“不怕好人震怒,就怕暴君沉默。”她从未见东方发过脾气,却喜欢把他比做暴君,她觉得东方有楚霸王一样的气场,令她甘愿臣服,那是发自内心的臣服,从小至今她没服过谁。

秘书小姐给她送来一杯咖啡。

苗苗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东方还是一言不发,像看稀罕物件一样打量着手捧咖啡杯的她,咖啡杯在抖动,苗苗忙用两只手捧住,抖动减轻了。

她失魂落魄地喝了一口,咖啡中糖放少了,苦。

东方的目光似乎带着寒气,让她感觉阵阵凉意,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放下咖啡杯开始了哽咽:“瓜瓜,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背着你跟别人暧昧了。”

她不清楚这泪水为何而流,是对东方的愧疚?还是因为东方的态度?总之,她越哭越冤,越冤越怨,冤怨何来?自己搞不清楚。

东方终于投降了,走过来递给她纸巾,叹了口气:“唉,女人的泪水是最好的武器,一哭毁长城,我拿你真没辙了。”

苗苗干脆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边哭边说:“你骂我几句吧,你这样不声不语的让我难受死了。”

“可让我骂你什么呢?我又能骂什么呢?”

是啊,面对泪水涟涟的她,东方又能怎样呢?苗苗擦擦眼泪,伏到东方耳边抽泣着说:“亲爱的,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是我太不安分,要不然你打我吧,这样咱俩的心里都会好受些。”

东方对她这个提议很不理解:“打你?我怎么可能打你?你是女人啊。”

“我是你的女人,对你不忠诚,当然应该你打。”

她知道东方不可能打,但她真希望东方能打,那样她心里会好受些。

既然东方不肯打,那就帮他打,她突然抓住东方的手腕,往自己的脸颊使劲一带,这一瞬间东方还没反应过来,那没完全张开的手掌“啪”的一声打到了苗苗脸上。

这一下打得实在,苗苗的脸上顿时起了红引子,不过她心里感觉舒服了,似乎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心安了。

东方心疼了,抚摸着她的脸,生气地说:“这是干什么!我不喜欢你这样!”

脸火辣辣的疼,苗苗的眼泪又流出来了:“瓜瓜,我喜欢这样,我爱你!”

东方在她身边坐下,像个学生家长一样语重心长:“你还是个孩子,喜欢调皮,想尝试偷情的滋味,这可以理解,别看你是二十几岁的大学生,没踏上社会世界观就没真正形成,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可以归为尝试,知道错了,以后就改嘛。”

苗苗忙不迭地说:“改,我一定改,瓜瓜,相信我。”

46.没有疯狂不是爱

[第1章第一部]

第46节没有疯狂不是爱

46、没有疯狂不是爱

西方的感恩节到了。

苗苗一直没告诉老大东方调回了本市,也没透露半点儿两人相爱的消息,怕她知道自己爱上了有家室的男人会大泼凉水,这事儿在网上行,在生活中就大逆不道了。

可这大逆不道的爱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爱,整天像个享受爱情甜蜜的幸福鸟样雀跃着,欢笑着,不找个人来分享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也挺难受,于是她决定这件事对老大解密。

中午,苗苗趁刺猬和球球不在宿舍,凑到老大床前,想把与东方相爱的实情告诉她,还没开口,东方发来短信了,她立刻低头回复,全不管老大莫名其妙的眼神。

等短信,看短信和回短信,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老大凑过来:“苗,我发现你最近的短信奇多,给谁啊?”

苗苗微笑没吱声,仍然低头发着短信,也不怕老大瞅见。

老大又问:“到底是谁吧?看把你美的,快说,我会保密的。”

苗苗笑了,东方说过,女人要是发誓保密,就等于马上广而告之了,不过她还是痛快的把东方与自己的发展过程整盘子端了出来,只要老大不弄得全校人都知道,就无所谓了。

隐私是隐秘的私事,本不可示人,更不可告人,否则就会骇人听闻。听苗苗说完后,老大愣住了,一时没缓过神儿来,这真是绝对隐私,私得太厉害。

苗苗没理会老大的表情,仍沉浸在幸福里:“今天是感恩节,我要感激他们的上帝和咱们的菩萨,赐给我一个出色的男人。”

老大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射出”惊讶的目光:“经常停在学校后门的那辆奥迪是他的?真是那个东方?可恕我直言,你究竟是在泡帅哥还是在傍大款?”

老大这样想合乎常理,漂亮的女学生与有家室有事业的男人建立亲密关系,除了傍大款,也没有其它合理的解释。

苗苗立即申明:“不不!绝对不是,我们家的小康水平你是知道的,没必要傍大款,实实在在的说,我和他都是认真的,我们的目标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老大摇晃着苗苗的肩膀:“醒醒,别做梦了,还眷属,倦属吧,让你疲倦!”

苗苗咧嘴笑了:“我才不醒呢,如果正在经历一个幸福的梦,何必醒来?女孩子不都盼着这样的梦,然后美梦成真。”

老大正色道:“苗苗!你要是想傍大款寻求刺激,或找个情人随便玩玩,姐姐我不管,但要是真想做梦,跟那个东方谈情说爱谈婚论嫁,我可要泼冷水了,你想想有可能么?唉,恋爱中的女人果然都是傻子。”

“怎么没可能?”苗苗憨笑着:“也许我被爱弄晕乎了,你替我清醒一下吧。”

“好,我替你清醒。首先,你要确认东方不是个爱情骗子,与你交往不是为了猎艳或寻求慰藉,这个能确认么?”

老大真是清醒,她说的是前提,很多大款占有了女孩子的身体和感情就算达到目的。

苗苗点点头:“这毫无疑问,能确认。”

“凭什么确认?”老大问,“拿出点令人信服的证据和理由,别告诉我是因为东方太优秀了,这么出色的男人凭什么看上你这个黄毛丫头?”

与东方在一起裸体相拥而不的事属于超级个人隐私,苗苗不想说,她只是一口咬定:“老大,证据和理由我不说,总之,能确定就是了,还有凉水么?继续浇。”

“当然,东方有老婆,要是真心爱你,就该先离婚,然后再来卿卿我我,现在他有资格谈婚论嫁么?爱情的秩序还要不要?”

苗苗乐了,“爱情还有秩序?”

“当然!爱情的秩序就像交通秩序,总会有人犯规,有些是故意违章或者恶意违章,有些则是情有可原,虽然都是违章,性质不同。”

苗苗反驳:“老大啊,爱情不能这样势利,我爱他,他也爱我,他能离婚,我当然求之不得,但如果离不了,最终不能嫁他,我也不后悔,因为真诚的爱不计后果。”

“那是疯狂的爱!不是真诚的爱!”

“真诚的爱就会疯狂,不疯狂就不是真的,否则怎么会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不疯狂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

两人辩论了一通,也没辩出结果。最后,老大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说:“唉,我没话可说了,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既然你自称是真爱,原来那几个情哥哥算什么?怎么办?”

苗苗当即脸红了,这短揭的真难为情,她小声说:“当然一刀两断,以后咱不提他们了。”

老大见她脸红,哈哈大笑:“哎呀呀,我们的小色女也知道脸红啦,看来是真打算收心了。”

“对对,”苗苗连忙接口道,“原来没碰上值得爱的,就胡闹呗,现在不一样了,要专心的爱。”

说完,她想必须尽快了结和蓝狐的关系,防止不测出现。

说来也巧,久未联系的蓝狐这会儿打来了电话。

他像以往一样,开口就说:“老婆,亲一个!想我不?”

苗苗语气冷若冰霜:“蓝狐,咱以后不来往了吧。”

电话那端挨了一闷棍,沉默了一会儿,问:“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是打算见面然后好好发展么?怎么突然想分手了?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太残忍了吧?”

“本来就没开始,谈不上结束。”

蓝狐接受不了:“那你对我恩恩爱爱的情,卿卿我我的意都是随口一说,假的?”

苗苗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幼稚得可笑:“蓝狐呀,网络上的爱能当真么?真假这个问题,你不该问!”

“问题是已经脱离网络了,我们不是早就通电话了?甚至一天不通电话,你就想我,这是你亲口说的啊,不是么?”

老大在一旁听着,悄悄对苗苗说:“蓝狐的‘分手综合症’发作了。”

“分手综合症”缘于逆反心理,是相恋的两人中,被踢开的一方纠缠不休的一种现象。

苗苗知道这样纠缠下去会越来越麻烦,干脆快刀斩乱麻:蓝狐,我有男朋友了,我爱他,请你从我视野中消失,不要再纠缠,再见。”

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

蓝狐显然不甘心,又把电话打回来,任凭电话铃声响着,苗苗始终不接,老大只好拿起听筒,劝蓝狐:“不要再纠缠了吧,你是个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蓝狐语气很冲:“你转告苗,都说狠毒莫过妇人心,她果然毒如蛇蝎,希望她不要再伤害了那个爱她的男人。”

“呵呵,”老大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那是她的事情,咱不必心,你以后别再打来电话就行了。”

老大挂上电话慨叹:“男人都痴情,蓝狐刚才一定很绝望,我能感觉到。”

47.傻子变成哲学家

[第1章第一部]

第47节傻子变成哲学家

47、傻子变成哲学家

周六早晨,躺在被窝里的苗苗一睁眼,就给东方发短信。

节气快到小雪了,窗外寒风凛冽,室内春意盎然,冬日的阳光从窗帘缝中钻进来,似乎要跟暖气片争一下风头,看谁更受欢迎,窗台旁长势蓬勃的结婚草像个静静的评判者,感受着阳光和暖气带来的温度。

苗苗一直想在寒意逼人的初冬去游岳岭,看看人迹稀少的旅游淡季期间,久负盛名的五岳之尊会冷清到啥样,她向东方提出了出游的想法。

东方正有此意,从齐北到岳岭车程不到一小时,上山下山坐索道加上排队的时间一个小时也够,在山顶玩两三个小时,全程五个小时ok,两人短信你来我往一拍即合,商定午饭后出发。

之后苗苗又睡了个回笼觉,日上四竿才起床,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妈妈已经把午饭做好了,她看着苗苗匆忙洗漱了一番就坐下吃饭,问:“下午又要出去?”

苗苗一怔,刚才用短信与东方沟通时被妈妈看见了?不可能啊,当时关着门,莫非妈妈能感觉到?

她发现妈妈近来吃饭开始说话了,以前“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律条似乎正在放弃,而且与爸爸的关系也缓和了,很久没听到他们的吵闹。

“爸爸最近表现还好吧?”她问妈妈。

妈妈哼了一声,咽下一口饭:“好坏都在于自己的感受,我想开了,他没什么不好,但愿外面养的小情人将来不会敲诈他。”

说完,她看了看苗苗的表情。苗苗很平静地低头吃饭,没有任何表示,妈妈继续说:“也许你对我们的争斗已经麻木,早置身事外了,可以理解啊,你要不超脱一点,这么多年可怎么活啊。”

听了妈妈这句话,苗苗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好委屈!

但她还是忍住了,尽量克制自己低着头继续吃,不让妈妈看到她泛红的眼睛。

妈妈干脆放下筷子:“你发现没有?只要你不理他,他表现就会好些,会悄悄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孩子,妈有个请求,以后你有啥事只对我说,我再告诉你爸,这样,会使他对家有点儿向心力,好么?”

“好。”

人一旦不吵闹,就长了心计。苗苗看出妈妈开始动脑子了,智慧的女人肯定可以大大加强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妈,你跟爸争吵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累了?感觉没啥意思了?”她问。

妈妈摇头叹息:“唉,不是累了,也不是没意思了,是无所谓了,过去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还不以为然,现在想想,千真万确啊。”

“哦?”苗苗对爸妈年轻时的感情经历来了兴趣,“听说你们那时讲革命加爱情,是么?”

“是啊,但那时大多数人只有革命,没有爱情,我和你爸则不同。”

“你们有爱情?”

“有,我们从一开始就与众不同,经人介绍刚认识的时候,我们可让人羡慕了,咱老家信息闭塞,观念封建,男女都要媒合才成夫妻,爱情肯定是少见的,但我和你爸爸认识之后就有了爱。”

苗苗兴趣大浓,放下筷子,仔细地听妈妈说他们的爱情。

“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他在部队上当兵,一身英武的绿军装,一米八五的魁梧身躯,英俊的脸庞,村里不知多少女孩子做梦都想嫁给他。我当时虽然是农村户口,可也是远近闻名的村办教师,年轻漂亮,和你爸不管从工作岗位还是观念来说,都比家乡的同龄人优越先进,所以,我们俩相处后产生爱情是自然的,门当户对型号匹配嘛。”

“型号匹配就该亲密无间。”苗苗话里有话地说。

“对啊,那时的确算亲密无间,光恋爱就谈了好几年,情书写了上百封,你爸虽然比我文化水平低,但他肯学又聪明,学什么都快,在部队是新兵中第一个独立驾车上路的‘五好战士’。”

见妈妈沉醉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苗苗很有感触地赞道:“妈,你们的爱情开始的多么美丽啊!”

妈妈从陶醉中走出回忆:“美丽的开始未必会有美丽的过程,有了美丽的过程,也未必会有美丽的结局。”

苗苗微笑着说:“妈,你怎么最近总像个哲学家,哲理一串一串的。”

“唉,”妈妈叹口气,“生活就这样,能把聪明人逼疯,也能把傻子变成哲学家,想想当年,咱娘俩到齐北,我就发现他和酒店的女服务员不清不楚,但还是挺理解他,他长得英俊,身边没个女人,酒店漂亮女服务员成堆,俊男靓女干柴烈火,发生什么事情都情有可原,可咱来齐北后,他身边有女人了,怎么还与那些女孩子瓜葛不断呢?从那时起,我就疯了,之后就不会动脑子了,傻了。”

苗苗彻底没了食欲,深思着妈妈的话。

妈妈则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对着残羹剩肴开始感悟人生:“现在想来也怪我,不该对婚后爱情抱那么大期望,当初要相信爱情坟墓的说法,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可惜啊,很多女人用了大半生的时间才弄明白,爱情在婚后的确死了,要是早早放弃对爱情的执著,全身心投入到亲情中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苗苗看着妈妈,仿佛重新认识了她,这哪是个妈啊,柏拉图啊!

“妈说得对,维系男女关系的是爱情,维系婚姻关系的是亲情,让男女走到一起的是爱情。爱情发生了,让男女分开的也是爱情;爱情消失了,让男女不分开的只能是亲情和感情。爱情是两个人牵手,可以牵,也可以分开;亲情是自己的两只手,虽然不牵,可也分不开。”

苗苗把不久前从一本书里看到的几句话搬了出来。

妈妈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洞穿她的内心:“你一个姑娘家,还没经历婚姻,怎么看得这么透?现在的孩子真可怕。”

苗苗笑了:“你感觉我可怕?”

妈妈反问:“你经历了爸爸妈妈婚姻中的暴风骤雨,将来会惧怕婚姻么?”

苗苗狡黠地看着妈妈:“以前有点儿怕,现在不了,是婚姻怕我。”

她像开玩笑,又像很认真。

48.峰巅之上的疯癫

[第1章第一部]

第48节峰巅之上的疯癫

48、峰巅之上的疯癫

东方与正午阳光一同准时到达,载着苗苗出发了。

这是两人相识相爱以来第一次离开齐北。

车子驶离市区奔驰在城际公路上,苗苗发现原来驾车温吞的东方其实很“野”,车速极快,好在他遵守交通规则。

东方是个有秩序感的人,认为快慢都要有序,快速交通工具更要有秩序来保证安全,所以对违规行驶现象深恶痛绝,凡是违规抢行的,东方一定会像个孩子一样跟对方较起真儿来,几次都成功地逼迫抢行者乖乖减速跟在他的后面。

在高速行驶时,这很危险,东方的每一次较真儿都要冒着与对方“亲密接触”的风险。几次风驰电掣的较量之后,苗苗怕了,劝东方:“瓜瓜,慢点吧,甭跟他们一般见识,咱的车好,真要是碰上了,咱还心疼车呢。”

东方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心疼车放弃原则,梗着脖子坚持自己的道理:“跟不良现象作斗争必须随时随地,决不迁就,你放心,谁也不想发生事故,再说大家同向行驶相对速度不大,不至于出什么重大意外。”

苗苗无语了,这是个典型的嫉恶如仇者,宁可撞坏自己的车,也不肯向违章者低头,只是在常人看来,这种嫉恶如仇并不是什么好事,属于典型的“杠子头”,很多人在原则面前崇尚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为人之道。

东方对危险的后果有心理准备,他问苗苗:“要真出现意外,你怕么?”

苗苗回答:“都是命中注定,怕什么?咱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能在同年同月同日死也行啊,与爱人共赴黄泉,幸福!”

东方一皱眉:“怎么说得像是结拜金兰的词儿?”

不过苗苗态度令他满意,她不是胆小的人,更不是怂恿男人冒险的人,她是典型的恋爱女人,对于爱人的过激行为虽然也劝解,但总体上是听之任之,以爱为准则。

不到一个小时,岳岭后山的半山腰,梅花谷索道站出现在前方。

从山下到位于半山腰的后山索道站有将近五公里的盘山公路,游客大都是开车上来的。

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开到索道站,沿途没什么服务设施,只有一个诺大的停车场建在半山腰的索道站旁。

一个个气泡式的索道吊舱,载着游客们徐徐向岳岭巅峰而去。

吊舱内视野开阔,甚至吊舱的底部周边都是透明的,感觉无遮无挡,似乎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苗苗头一次坐索道,看着山涧和森林都在脚下,她心生恐惧,紧紧抱住了东方,把脸贴在他胸前闭上了眼睛。

东方刚才开车的“野性”此刻全无,紧紧地搂住苗苗,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别怕,你看这后山的景色多美。”

苗苗在他的怀抱中有了安全感,微微睁开眼,眼球扫视着周围,啊!她立即被山中初冬时节的姹紫嫣红迷住了,原来不仅春秋才有这般景色。

景色很美。山涧,小溪,飞泻而下细长的瀑布,茂密的森林不似往日冬天常见的落叶植物,而是由树种不同而呈现不同颜色的树冠组成,红的,桔红的,金黄的,深黄的,褐的,绿的,还有枯黄的,点点片片,美不胜收。

苗苗亲了东方一下,突然想到有爱人在身边,就是突发意外与他一同葬身这美丽的山谷也值了,这样想着,恐惧感逐渐开始消失。

她使劲拥紧东方,又闭上了眼睛,心中甜蜜地想,如果吊舱突然坠落,他们俩就这样相拥着去阎王殿报道,阎王爷一定会被感动,兴许就会法外开恩,让他们一同重新投胎,来生做对幸福的夫妻。

山顶到了。

巅峰的气温很低,处处弥漫着岚霭,飘着阵阵寒意。

走出气泡吊舱,东方紧紧搂着苗苗,似乎想尽量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两人依偎着走过了山顶的天街,看到几步外不远处有一间小房子冒出阵阵热气,驻足细看,原来是在山顶摊煎饼的小店,苗苗建议:“瓜瓜,咱去吃煎饼卷大葱?”

“好啊,”东方兴致很高地与她走向小屋,嘱咐着:“吃完可要远离人群啊,那味道太刺激。”

苗苗嘿嘿笑着:“吃自己的葱,让别人说去呗,我不怕别人受刺激,只怕别人刺激我。

东方笑了:“到底是学生,没那么多约束,要是进入职场,就必须顾及别人的感受,比如吃有刺激性气味的食物和饮用碳酸饮料之类,否则团队排斥你,客户讨厌你,生存危机缠着你。”

苗苗不信:“这简直耸人听闻,骇人听闻,吃点葱蒜,喝点饮料,就那么厉害?而且喝碳酸饮料又没有味道,怎么不行?”

“傻丫头,那会打嗝啊,想象一下,当众打嗝,然后随之大出一口‘恶气’,多尴尬。”

“哈哈,那正好,我可以威逼客户,哼!要是不跟我签合同,恶心的还在后面呢。”

东方被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对,你也可以威胁团队,谁要是敢排斥本人,今后办公室里就是葱蒜的世界,有本事就别辞退咱,尽管放马过来。”

他们来到煎饼摊前。苗苗依偎着东方幸福地说:“亲爱的,你有时顽皮得真像个比我还年轻的小伙子,爱你!”

东方看着玉米糊一圈圈地摊成煎饼,没回应。

吃完煎饼卷大葱,他们来到山崖边。

西边天际的太阳开始变成橘黄,东方触景生感慨:“苗苗,我就像那临近黄昏的太阳,老了,没资格接受你的爱,你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充满希望,我看似无限好,其实只是黄昏。”

苗苗瞪眼:“呸!你还不到四十,怎么就敢自称黄昏?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你现在连花还没开呢,凭什么黄昏?顶多算含苞待放。”

“可你必须正视巨大的年龄差距,这是我一直在心中顾忌的。”

苗苗心里直嘀咕,东方今天怎么了?一改往日的乐观,对未来抱这种态度?莫非在试探我?

她反驳:“什么叫差距巨大?不就是十几岁么?过去死囚临刑喊‘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比十几岁还多几年呢,你凭什么觉得差距巨大?再说,就算你老了,又怎样?告诉你,我爱定你了!”

此时几个民工正在用红油漆对悬崖边上的安全警示语补旧刷新,她走过去说:“师傅,能否借油漆一用?我给钱。”

民工很爽快:“好,给十块钱,用吧,但不许乱涂乱抹。”

东方疑惑的看着苗苗掏出十块钱递给民工,接过油漆桶和刷子,来到旁边树丛中一块巨石旁,她问民工:“这里可以吗?我写几个字。”

几个民工都点头:“行,那里游人看不见,写吧,只要不是反动标语。”

在大石头上用油漆刷子写字并不容易,不过苗苗还是让四行歪歪扭扭字迹清晰的无言绝句出现在树丛中的石头上: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

日日与君好。

东方夸道:“不愧是文科同学,出口成章,诗意说来就来,一来就浓。”

苗苗很得意:“嘿嘿,借诗言志,不过,现在浓的不光是诗意,还有便意,走,咱去趟厕所。”

说完俩人向厕所走去。

身后的油漆工窃窃私语:“这俩,像精神病。”

苗苗回头一笑:“对啦,我们刚从疯人院跑出来,小心点哈,当心我咬!”

49.变态玩笑

[第1章第一部]

第49节变态玩笑

49、变态玩笑

宿舍四姐妹中,又有一个找到了牛粪,球球有男朋友了。

学习机器有了爱情,这可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可姐妹们只知道她有心上人,究竟插在什么样的牛粪上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逗球球说出点儿小秘密,大家不断地跟她开玩笑,有几次玩笑都有点儿过火儿,但球球心情格外好,任大家胡来,总是笑呵呵,不坦白不交待也不急眼。

苗苗和老大只得放弃了,她俩都清楚爱情的力量一旦出现是多么巨大,球球的精神面貌和脾气秉性巨变成另一个样儿是又一个明证,本来个性分明的才女现在变成了晕乎乎傻呵呵笑嘻嘻的小面包,完全没有了棱角,除了爱,有此魔力的还能有啥?

晚自习后回到宿舍,老大不再招惹小四,对刺猬开逗了:“老三,你的个人问题呢?别当落后分子啊,让我们心。”

刺猬斜了她一眼:“呸!我妈都不着急,你们哪门子心?”

苗苗立即炮轰:“呸呸呸!你妈不着急我们才心呢,总不能看你连堆狗屎都插不上吧。”

刺猬从不接受挤兑,立即反击,动口也动手,过来按住苗苗搔痒痒肉:“你才插狗屎上呢。”

这是苗苗最怕的,连忙告饶:“好好好,我插狗屎上,你插牛粪上。”

球球笑嘻嘻地看着苗苗投降,打趣道,苗苗要是做地下党,反动派高兴了,抓住不用刑,利诱用男人,威痒肉,她就变节了,男人不泡这样的妞,真是瞎了眼。说完她开始吃刚才泡上的方便面。

苗苗冲她做了个鬼脸儿,“泡你的面吧,等会儿小心我把你的面汤倒掉。”

球球最喜欢喝面汤,她认为吃完方便面,最后的享受就是喝汤,味道太美了。

她端着碗边吃边迈着步,悠闲自得在宿舍里转悠起来,突然一滴水从天而降,滴落到她的碗里,融入她那美味的面条汤内,她抬头一看,顿时没好气地说:“太过分了!”

那是刺猬刚洗完的袜子上滴下的“汁”。

苗苗看的真真的,哈哈大笑,球球气鼓鼓地说刺猬:“你就不能把袜子拧干点儿?”

刺猬则故作认真地说:“哦,抱歉,不过袜子绝对洗干净了,你的面汤还能喝。”

球球无奈地,端着碗要出去倒掉:“得,我倒霉,刺猬的袜子几天才换一次,神仙也洗不干净啊。”

老大笑着说:“人家才不是几天呢,是十几天,节约用水,呵呵。”

刺猬脸一沉:“老大,别这么糟蹋我哈,你才几个月换一次袜子呢,俺是半年!”

苗苗接上一句:“对,这事儿我知道,是半年,换一只。”

球球哭笑不得甩门而去:“你们这些变态狂,越说越恶心,半年换一只,换完了还能穿么?”

刺猬在她身后提高嗓门:“不穿,当擦桌布。”

老大又把话接过来,喊道:“不舍得擦桌子,刷碗。”

苗苗对老大伸出了拇指:“服了you。”

熄灯了,卧谈会刚开始,隔壁宿舍突然传来一阵动声,刚安静下来的宿舍楼里突然有如此响声,像出了什么重大意外。

苗苗急忙出门查看,虚惊一场,隔壁的丫头们正在捉老鼠。

听她回来报告后,各位接着卧谈,球球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你们说,蝙蝠和老鼠为何长的那么相似?”

“老鼠投胎,上辈子总搞地下活动,被人喊打受够了气,所以来生干脆选择自由翱翔,陆军改空军。”老大胡诌着。

“那下辈子呢?照你这么说蝙蝠下辈子干啥?”刺猬问。

老大没词儿了:“下辈子谁知道?你要是蝙蝠,下辈子想做啥?”

球球接话:“我要是蝙蝠,下辈子绝不能要一身黑皮毛,太邪恶,至少要一身白色,像天使。”

“对对,而且要像南美爹蝠那样,吸血,吸人血,像鬼一样。”平时最喜欢制造恐惧气氛的刺猬说。

“那好办,你来世变成人身上的虱子吧,通体白色,吸人血。”老大什么恶心说什么。

刺猬连说:“不不,不能没翅膀,还要人类喜欢。”

一直没出声的苗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齐声问:“你吃错药了?”

苗苗笑着说:“你们想要通体白色,有翅膀,吸人血,还要人类喜欢,成什么了?”

“什么?”

“护翼卫生巾!”

入夜,苗苗梦见自己能飞了,着一身白纱,像云一样飘逸着随风而动,东方在地面仰望着她,追随着她,跑着。

50.人生路口

[第1章第一部]

第50节人生路口

50、人生路口

海西财院与英国爱丁堡大学的教育合作项目谈判成功了,苗苗这一届学生将受益。

去英国读大四,毕业时可获得海西财政学院和爱丁堡大学的两张文凭,这不仅在别人面前很有面子,自己想想都感到满足,令学子们向往。

苗苗没跟家里商量,课后与刺猬直接去外办报了名,回到宿舍后才给爸爸打电话。

她自有小九九,爸爸是否同意无所谓,即便不去留学,能考一下雅思,按英国人的标准衡量一下自己的英语水平也不错。

爸爸听说她要留学,开口就问:“多少钱?”

苗苗心头一喜,爸爸既然问到了钱,说明没打算拒绝她的要求。

她小心翼翼说出了那一串令人眼晕的数字,一年八千英镑,十万人民的币!

她想,老爸一定会心疼死了,估计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她去留学了。

爸爸没作声,苗苗知趣地说:“算了,太贵,我不去了。”

她对爸爸的资金支持没抱任何幻想。

“噢,十万啊,还行,没问题。”爸爸语气很平淡地说。

苗苗怀疑自己听错了,天啊!小看老爹了,他居然同意!不简单,真不简单!

可怜天下父母心,苗苗虽然上了大学,还是无法理解父母,等她自己有了子女,才能够真正体会到做父母的舐犊本能。望子成龙,盼女成凤,中国父母们对于子女的教育就像农民对土地的投入,毫不吝惜,竭尽全力只盼金秋。

苗苗不理解也正常,爸爸平时省吃俭用的形象与突然在孩子身上一年花十万的“奢华”相比,反差太大。

苗苗吃完午饭回到宿舍,刚要午休,妈妈的埋怨到了,她在电话里说:“咱不是说好有什么事情先跟我说么?怎么留学的事儿先告诉你爸?看他这通儿得意,气死我了!”

唉,这也争风吃醋?苗苗只得耐心解释:“妈啊,先跟爸爸说不是好办事儿嘛,您就理解了吧。”

妈妈叹了口气:“唉,有奶就是娘。”

苗苗怕她多想,赶忙逗乐:“对呀,有奶就是娘,有钱才是爹,呵呵。”

凡报名去留学者,通过雅思考试后才能办护照申请签证。雅思考试是必须要通过的第一关。

下午,苗苗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东方,让他很意外,沉默了很长时间,东方才问:“如果去,什么时候走?”

“听说要明年9月份。”

“哦,还有大半年,需要资助么?”

“不需要。”

“你不必客气,需要钱就开口。”

虽然两人是在打电话,但苗苗仍像面谈一样不住地摇头:“不是客气,我们家不缺钱,尤其不缺给我的教育投资。”

“哦。”

苗苗感觉出东方很郁闷,也知道是为什么,安慰他:“瓜瓜,知道你舍不得我走,我也舍不得你,这是去英国上学,不是定居,总要回来的,等你离婚了,我一回来就嫁给你,好么?”

“哦,”东方近来对离婚的话题一直回避,“好啊,也许等不到你回来,我也出国深造了。”

苗苗闻听一怔:“真的?去哪里?”

“没想好。”

“那你干脆来英国吧,将来就说咱俩在英国留学认识的,容易让我爸妈接受,在英国期间你要能秘密的把婚离了,就更好了,咱俩就地明媒正娶。”

苗苗一有机会就想编织美丽的梦。

“这是理想状态,可理想与现实差距太大,你爸妈不会接受的。”

“没事,到那时我自立了,自己挣钱自己花,谁反对也白搭,读完本科我将近24岁,读完硕士就二十五,我大当嫁,谁能拦住?你就准备在后年当牛粪吧。”

东方又开始回避:“唉,人算不如天算。晚上有空么?一起出去吃饭吧。”

“好,亲爱的,我知道你有苦衷,我理解你。”

苗苗虽然自以为理解东方,但她毕竟年轻,想不到东方作为成熟男人,激情燃烧却不乏冷静,爱情和现实的差距让他深知此事成功的概率很低,只是他现在想碰碰运气,像买彩票一样,明知中奖是低概率事件,可被那个大奖诱惑着,又违背自己的判断涉足其中不肯罢休。

晚饭时分,他们坐到了苏菲大酒店的日本料理餐厅。

咖喱饭、寿司、生鱼片、酱汤,还有清酒,苗苗头一次吃,吃得直皱眉头,日本料理就像虚伪的日本礼仪包藏着低级的道德标准,好看不好吃,中看不中用,比中餐差远了。

饭间,苗苗得知因为经营业绩不理想,东方领导的公司要被集团撤销清盘。

她关心撤销后,东方是否会离开齐北调到别的地方。

东方实话实说:“如果撤销肯定会调走,但我决心不让他们撤销,这个公司的基础已经打完了,很快就可能开始盈利。”

“哦?还有回旋余地?”

“对,我决定把这个公司买下来,不当高级打工仔了,自己当老板。”

东方打算搏一次,把这个大集团羽翼下的公司带出去独立闯世界。

苗苗不懂经营管理,提不出更多的看法,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有信心就行,小伙子,你以后就不是职业经理人啦,是老板,这称呼真不好听。”

东方有同感:“是啊,总给人一种镶着大金牙的感觉,但镶大金牙也不容易,老板通常都是未老先衰生华发,与职业经理人的活法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自己说了算不是更爽?”苗苗不理解做老板的辛苦。

东方像讲课一样开始给她讲解:“职业经理人的工作就是出色的执行,不必决策,对过程负责足矣,老板则不同,要制定目标,要取舍,要决策,更要对结果负责,老板是给自己打工,对错都要自己承担后果。”

苗苗听得似懂非懂,忽然想到他下午说的出国深造,问:“你把公司买下来,怎么出国深造啊?总不能把公司扔下不管吧?”

东方也没想好这个问题,缓缓地说:“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找到解决办法。”

他说完看着苗苗的眼睛,凝视着:“要是我破产倒闭,你会跟着我去要饭么?”

苗苗看他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用纸巾擦擦嘴,在他脸上轻轻印上一个吻:“瓜瓜,不会有那一天,你要真穷困潦倒,我就养着你,再说即便要饭,也轮不到你,我年轻啊,我才舍不得让你受罪呢。”

说完,她猛然发现东方的眼中有了泪光,映射出餐厅明亮的点点灯辉。

51.怎样去爱,也要学

[第1章第一部]

第51节怎样去爱,也要学

51、怎样去爱,也要学

2001年只剩下最后几天了,本来还算温冷的天气这几天突然骤变,前几天只需毛衣护体就可保持温度,现在一下子就要羽绒服上身御寒了。

这是齐北的气候特点,地处黄河之滨受半岛气候影响,加之坐落在小小的盆地,气候极端,冷热交替的温度剪刀差极大。

突然降温,会减少很多人不必要的户外活动,但有一样不必要的活动似乎下刀子也挡不住,那就是女人逛街,有人说逛街是女人生活的一部分,其实说是她们生命的一部分更贴切。

下午没课,苗苗和老大结伴去逛商店。

两人逛商店像参观,商品琳琅满目让她们目不暇接眼不够用,直转到两腿酸又乏的时候,还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买。

她们逛街掏钱购物的概率很低,这主要是因为囊中羞涩,购物的享受只能是奢望,除非出了“状况”,这个“状况”就是有了爱,为了爱人,身体和生命都可以豁出去,何况钱财,再羞再涩也要掏。

逛到保健品柜台,老大驻足停下了,仔细的看着各种补品。

“这有什么好看的?咱这岁数还不到保健的时候。”苗苗催促她继续走。

“我想给那位买点健身养神的东西,最近他太贪玩,通宵打牌把眼圈都熬黑了,像个熊猫。”

营业员赶忙推荐:“来点儿洋参含片吧,养身提神。”

尽管不便宜,但老大想都没想,让营业员开了单子。看苗苗一副旁观者的样子,老大问:“你那个老先生不是也挺忙,还经常加班,不给他补补?”

“不用,他个大忙人,精力旺盛,体力绝佳,不但不用补,还该消耗。”

老大冷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苗苗迷惑了:“你傻笑什么?”

“你还自称爱他呢,怎么就不想给他补身体?男人是需要补的。”

啊,苗苗这才意识到,这与补无关,是爱的问题,是应该给东方买点儿什么。

她以前从没动过给男友买东西的念头,要不是老大提醒,她连想都不会想。

洋参含片很贵,她买了。这是平生第一次花自己的钱给别人买东西。交费时看着自己的钱不再属于自己,苗苗心疼了,自问,卧为什么会心疼钱呢?难道自己还不够爱他?

两人继续逛,老大说:“苗,我看你刚才交费时挺不情愿。”

苗苗有些不好意思,“啊,被你看出来了。”旋即皱皱眉头,“老大,我以前从没给男朋友买过东西,你说,是我不够爱他们?还是我不会爱他们?或者我对他们根本就没有爱?”

老大客观地说:“我觉得你与那几位肯定是有爱的,但主要是,你别误会,不是说你们之间有就一定要,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更多的是生理上的互相吸引,是身体接触的向往,估计你们除了,其它的事情差不多都尝试了吧?”

老大一语切中要害,苗苗脸发烫,奇怪自己什么都瞒不过老大,猛然看见附近有一家丝绸商店,她悟出了缘由,明白了!

“老大,你这么肯定,是不是跟男朋友都尝试过了呀?”

这次轮到老大脸红了,捶了她一下:“说你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苗苗呵呵笑着:“我跟男朋友做什么你又没看到,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肯定是你们都尝试过啦。己所未施,何猜于人?”

两人嘻嘻哈哈笑着走进了丝绸商店,来到丝巾柜台前。

苗苗觉得发明丝巾的人应该被女人们奉为神仙,绚丽多彩的丝巾就像女人美丽的一生,争奇斗丽又柔情似水。

老大相中了其中几条小丝巾,连连赞美:“真漂亮,买了!”

苗苗很专注的看着那些大丝巾样品,老大走过来拍拍她的肩:“从没见你戴过丝巾,怎么?感兴趣了?”

“东方喜欢我戴丝巾。”苗苗随口说。

老大在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就是仅仅喜欢你戴?没有别的?”

苗苗轻轻摇头:“没别的,不像你那位,还要把丝巾当靶子用。”

老大毫不在乎:“那没办法,这是自然规律。对了,你了解东方的性取向么?”

“问过,他说喜欢丝绸,但我没有丝绸衣物,没法试探他。”

老大诡秘一笑:“兴许他比我那位有过之无不及呢。”

“真要是那样就好了,我可以多一个对付他的手段。”苗苗发自内心地说。

老大会心一笑,抚摸着手上滑爽的丝巾自言自语:“这样的手段应该鼓励啊,挺高雅,不伤人。”

晚饭前,苗苗和老大颈上飘着美丽的丝巾回到了学校,引来了很多男生的“注目礼”,在男生眼中,漂亮的容颜加上美丽的丝巾,女生迷人的魅力会大大增加。

52.变态的破处情结

[第1章第一部]

第52节变态的破处情结

52、变态的破处情结

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句脱胎农耕文化的谚语,揭示了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中春耕秋收最为繁忙,秋收获希望,春播种希望,所以说农民生计在于春,市民和大学生则不然,岁末年初的冬季是他们在一年中最忙乱的时候,尤其是学生,先是等待元旦大张旗鼓的到来,没热闹几天,期末考试就像冬天的冷风,嗖嗖而至,学生们挺过期末考试像避开一次寒流,总算熬到短暂的寒假,家人们又吆喝着要过年了,似乎大家非要在这些日子里把一年要做的事情都做个铺垫才算完。

东方正在冬季忙着“耕耘”,公司股东变更清盘交割资产总组,繁琐的手续很多,一连十几天,他和苗苗也没见面,只是每天通过短信保持联系。

十几天不见面,这是两人相爱以来不曾有过的,苗苗担心这样下去会被某个有心计的女孩钻了空子,在放假后的第二天傍晚,来到了东方的公司。

透过会议室的玻璃门,苗苗看到东方正在主持会议,她本想在接待室耐心等待,可被告知会议要两个小时后结束,只好又默默离开了,她想做个懂事的女人,不让东方分心。

临走时秘书小姐问:“请问您需要留言么?”

“不了,谢谢。”苗苗心情不爽,给东方带去的洋参含片也忘了留下。

苗苗回到家,看着爸妈把回老家要带的年货都堆到了客厅,大包小包,吃的喝的用的全了,摆的到处都是。

带这些并不值钱的干啥呢,她笑爸妈老脑筋:“你们呀,就是老观念,现在农村商品不比城市少,谁稀罕这些东西啊,背回去岂不是费力不讨好?”

妈妈苦笑说:“谁说不是呢,可你爸说回老家总不能空手吧,没见面礼不行,人家不稀罕也要送,农村就讲究个礼数周到。”

“可这礼数也太虚伪了,就为了那一点虚华忍受心中的不情愿,自找麻烦啊。”

爸爸乐了:“你说的对,大家都烦,所以经常有礼物在各家送来送去的,谁都不拆封,来回转手,一瓶假茅台转了好几年都没人发现,等有人想喝了,才发现瓶子里面装的是水。”

“这也太搞笑了,”苗苗被逗乐了,“看来这个习俗要改改,送点对方需要的才对。”苗苗甩下这句话回到自己房间,从包里拿出洋参含片藏到抽屉里。

要跟东方见面只能等到春节以后再说了,节后她在家里也待不了几天,还要去北京新世纪外语学校的雅思辅导班。

第二天早晨,苗苗还未起床就收到了东方的短信:“真抱歉,昨天开会到很晚,今天见面吧,想你。”

苗苗一阵狂喜,马上迫不及待地回复:“好,咱不出去玩了吧,外面太冷,直接去酒店,我只想要咱俩自己的空间。”

“ok。”

酒店的客房里,门虚掩着,苗苗推门而入,见东方正坐在床头看电视,她立即扑上去,像久别几年重逢一样,紧紧拥抱亲吻着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吻后东方站起身,仔细端详她:“嗯,几天不见,丰满了,这丝巾很适合你。”

苗苗捋着胸前的丝巾,像个小怨妇:“什么丰满,是胖了,放假不用早起床,妈妈做的饭菜可口,你又整天不见人影,我无所事事,不胖才怪,你这个家伙,让我天天在家望眼欲穿,就像海边的‘望夫崖’,你不想我!”

说完,她把东方揽倒压在自己身上。

东方向她道歉:“亲爱的,真对不起,我怎么不想你呢,工作脱不了身,身不由己啊。”

苗苗被他压着感觉很舒服,这与网上相见和手机短信传情相比,幸福感是实实在在的。

她指指随高耸的胸部一同起伏的丝巾:“瓜瓜,这是专门为了让你欣赏而买的,好看么?”

东方把脸贴到丝巾上,压着她的胸脯:“漂亮极了。”

室内温度调得很高,两人的心里心外都热得像火热的夏天。苗苗翻身坐起来:“好热,我去洗个澡。”

当她从洗澡间里出来时,惊艳的容颜让东方惊呆了,他怔怔的看着。

苗苗头顶盘着发,用浴巾裹着,胸前用丝巾扎成了一个小兜肚,极为性感。

见东方发愣,苗苗以为有什么不对劲儿,忙扭脸看镜中的自己,审视了半天,也没发现问题,问:“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你实在太美了,像出水芙蓉,真想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东方惊叹她的美艳。

“你带相机了?想拍就拍吧。”她说。

东方真带来了数码相机,随着闪光灯一顿狂闪,她美丽的容颜变成了数字影像,那时的数码相机在中国还是个稀罕玩意。

两个甜蜜的爱人终于甜蜜的相拥在床上,苗苗想天天能这样该多好。

她心旌荡漾地低声嘟囔着:“亲爱的,我想”

东方瞪大了眼睛:“你要想清楚啊,窗户纸可是一捅就破。”

苗苗闭上眼睛,喃喃地说:“你看着办吧,要不要捅破,随你。”

东方坐起来了,扭头看着她:“别让引诱我,这可要慎重。”

苗苗睁开眼,看着东方,想猜透他的心思:“听说男人只要看见美女,不管她将来要嫁谁,都是先享受了再说,我还听说男人都有破处情结,好像占有女孩的第一次就可以鸿运当头,对不对?”

“胡说八道!”东方对这个说法很鄙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如果这样做了,男人鸿运当头,女人呢?就霉运到底了,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再说刻意追求占有女人第一次的心态本就不正常,穷人乍富和文化水平很低的土财主才这样,也有年轻时为了在官场上进步而假装正经长期受压抑的贪官污吏,他们年老后心理不平衡、有机会就会变本加厉摧残女性,这些人才喜欢所谓的‘破处’。”

美女当前坐怀不乱,苗苗从心里佩服东方,如此道义的男人当嫁啊。

“那你今天是不打算‘破’我了?别后悔啊。”

东方点点头,语气坚决:“不后悔,如果将来你能嫁给我,就新婚之夜再进行吧,幸福不能预支,更不能透支。”

“可要是不能嫁给你,我也想把第一次给你,你不接受?”

“接受,但你要提前一个月申请,证明这是你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不是一时冲动或者生理需求导致暂时失去理智。”

“那好吧,咱今天折衷一下,你可以游走于户外庭前,不进去,不涉及到窗户纸,总可以了吧?”

东方同意了:“好吧,这可有难度,你要知道,就算不进去,也有受孕的危险。”

“知道,我去买‘孕停’,这可是最方便的避孕药。”

东方一愣:“你怎么知道?”

苗苗很得意:“嘿嘿,我早就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了。”

于是,他们开始了准性生活,或者可以称之为边缘性,那感觉也很爽,甚至在几次兴奋的来临时,苗苗都想使劲让东方突破底线,可东方显然在控制着深浅和幅度,最终还是在她的门户之外结束了。

苗苗兴奋过后,在东方耳边轻声说:“瓜瓜,你是个君子,我的君子瓜。”

53.一见滥情

[第1章第一部]

第53节一见滥情

53、一见滥情

要回老家过年了,这每年必走的场子已经让苗苗没有了新鲜的感觉。

爸爸把大包小包的东西装车之后,拧开了点火钥匙,开始热车,妈妈在楼上正做着长途旅行之前的肠道“清理工作”,苗苗趁这个机会,来到院子的角落拨通了东方的电话:“亲爱的,我在老家发短信不方便,更不敢让他们知道我有手机,所以咱们的联系只能暂时中断了。”

“好,我也要带家人回老家,那咱等回来再说。”

他要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苗苗突然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嫉妒了,但还是故作平静地说:“哦,好吧。”

虽然她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平静,东方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心情,解释道:“苗,自从父亲参加革命离开家乡后,只要有机会就回老家看看,他临终前嘱咐过我们,一定就带着孩子回去认祖归宗,这是为了实现他生前的愿望。”

苗苗更加郁闷:“好吧好吧,不用解释那么多,现在就带着她吧,将来你可是我的,我也要去认祖归宗!”

“一定,一定。”

年过完了,这是苗苗感觉最索然无味的一个春节。

当她回到齐北时,东方已出差去北京了,她像追风一般,也来到了祖国的心脏,在北京新世纪外语学校完成了报到手续。

报到很顺利,等到了宿舍把一切安排停当后,苗苗就给东方电话。

“喂,瓜瓜,俺也到北京啦,晚上请我吃饭吧。”

“哈哈,今晚请你吃饭没问题,但在北京不行,呵呵,我正在去太原的高速公路上。”

“哼!”苗苗扫兴了。从春节到现在,他们积累的相思太多,在齐北没能清理“相思债”,到北京居然又没赶上,她气呼呼的问:“你是不是打算等回到齐北再见面呢?”

东方笑呵呵的哄她:“别生气,丫头,我在太原开会和办事大概也就半个月左右,然后回北京,那时你还没结业呢。”

苗苗有些赌气:“哼,你是爷,我只能听你的,小心别把我放荒了,荒地不打粮食!”

新世纪外语学校在考前培训方面久负盛名,教学针对性极强,几天课听下来,苗苗觉得自己英语水平不见得提高多少,但考雅思的能力绝对见长。

老外大概想不到,他们用雅思来对付中国人的英语,而中国人有办法对付他们的雅思,水平不高照样考高分,他们只知道用筷子的人善技巧,没想到这也包括考试技巧。

这里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俊男靓女初到一地,都会生出很多故事,苗苗相貌出众,不颤腰肢就能招蜂引蝶也是自然的,一个叫余竹的男孩子出现了。

东方这几天奇忙,短信都少,正好为余竹的出现制造了客观条件。

余竹每次听课都故意坐在她旁边,第一次见面就大献殷勤,课上提示课间搭讪外加嘘寒问暖,刻意制造两人的同桌关系。

苗苗起初并未在意,为礼貌起见也仅仅是善意回应,于是一来二去,不到一周两人竟成了朋友。

朋友嘛,自然比同桌更近了一层,余竹围着苗苗转悠的更积极,每次上课都提前去给她占位子,下课又送她到女生宿舍楼门口,如此这般,两人的关系不迅速升温才怪。

余竹来自长沙,打算自费出国留学,说是留学,其实就是想出去混个硕士学位的帽子戴着,镀层金以利回国就业,国内就认这层金。

一周后,余竹跟苗苗说话时有意无意地加上了肢体语言,有几次还轻轻地拍拍她的腿。

苗苗的牛仔裤里有毛裤,厚厚的,感觉不出什么,也看不出他有什么非礼的意思,并没在意。

于是,余竹得寸进尺了,一天上午课间两人到室外转悠了一圈,回到教室时,余竹突然攥住苗苗的手,似是关心地问:“冷么?手冰凉啊。”

这个动作让苗苗始料未及,众目睽睽之下有些难堪,被一个刚认识几天的男生攥着手,显然会影响到她在同学中的形象。

她如果马上抽回手,可这样定会让余竹在众人面前难堪,于是妥协了,手就这么被余竹握着,尴尬地说:“我的手很容易凉。”

很多女性都有这个弱点或者也可算是优点,宁可自己忍受,也不忍让别人难堪。

上课了,苗苗却无心听课,心思开了小差:班里的同学们会怎么看自己呢?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生同桌几天就打得火热,上下课出双入对,还在众人面前牵手,貌似不检点啊,一见钟情也不该这么迅速,看来要跟余竹保持距离了。

课后,苗苗对余竹的相送开始有意避让了,但这种避让毕竟不是拒绝,反而会让对方鼓起追求的勇气,甚至更加的大胆。

下午课上课间,余竹对苗苗都很安分,苗苗暗自庆幸这家伙总算收敛了,可殊不知,这不过是余竹更加放肆的前奏。

下课时,老师刚离开讲台,余竹就突然把手放到苗苗的腿上轻轻的抚摸,嘴上还找着借口:“嘿,你的牛仔裤布料手感真好。”

苗苗轻轻把他的手拿开,低声嗔怒道:“老兄,拜托了,注意点影响!”

说完,她扫视四周,果然发现周围有好几双嫉妒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余竹冲苗苗做了个鬼脸:“啊,我忘了,你是美女,随时都会吸引一堆眼球。”

课后,余竹送苗苗回宿舍的路上,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说话,到女生宿舍楼门口时,余竹开口了:“苗苗,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苗苗不喜欢别人这样命令她。

“联系方便呀,同学彼此多个联系方式,并不过分,你说呢?”

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好吧,不过你没事儿不要乱打电话,异地漫游加长途话费太贵。”

回到宿舍,苗苗看着窗外余竹远去的背影,开始认真思考与他的关系,对于这个行为越来越大胆的家伙,该如何处置呢?

继续听之任之,不知道这家伙得寸进尺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更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让东方知道就麻烦了,她担心。

想来想去,她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算了,她想,只要自己不积极回应,余竹剃头挑子一头热,自己不会有什么对不起东方的地方。

54.兽性战胜人性

[第1章第一部]

第54节兽性战胜人性

54、兽性战胜人性

晚饭后是大量的空余时间,余竹提议苗苗去散步吧,饭后立即回宿舍会胖的。

苗苗答应了,散散步,说说话也好,就算聊天解闷儿,东方那么忙,发个短信都那么费劲,这几天不指望他了。

两人沿着墙边的小路慢慢走着,与往日不同,余竹话不多了,苗苗猜他正在心中酝酿着什么,提议:“余竹,咱在这儿可是花了银子的,不该浪费时间,现在练习口语怎么样?开口必须用英语。”

余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当然好,可要是说到关键的地方,英语表达不了怎么办?”

苗苗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眉毛一扬:“那就不要表达,烂在肚子里好了。”

天很冷,沿校园走了一圈后,苗苗感觉自己几乎被冻透了,建议:“let-sjump(咱们跳一会儿吧)。”

“好,你在原地跳,我做俯卧撑,不过还是别说英语了,别扭。”余竹说完脱掉外套挂在一边的树枝上。

“啊,这么冷,你还要脱外套?”

“我体质好着呢,不怕。”

也许余竹真不怕冷,不过在美女面前,很多男士都喜欢逞能,都有着虚荣的表现欲。

苗苗蹦跳着看他做俯卧撑,问:“你每天都做俯卧撑么?”

余竹喘着粗气,做着俯卧撑断断续续的回答:“是,从初中就开始了,老爸说进入青春期的孩子因为学习的缘故,脑力够累,体力却过剩,容易想入非非,所以让我睡觉前,多做些力量练习,把自己搞疲劳,这样睡觉就很香,不会幻想男女之间的事情。”

苗苗不解:“体力过剩就会想入非非?”

“对啊,你不知道男孩子的事情,想知道么?我讲给你听,不过你可不要以为我在故意‘污染’你的心灵啊。”

苗苗来了兴趣:“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余竹一连做了几十个俯卧撑后,站起身活动着臂膀,并随着苗苗一同蹦跳着:“现在讲,这可是少男的绝对隐私啊。”

苗苗嗤之以鼻:“什么绝对隐私,顶多是青春期的一些生理现象罢了,故弄玄虚。”

余竹嘿嘿笑着:“也是也是,你可能都知道,还用我讲么?”

苗苗一瞪眼:“讲啊!”

“好,讲。”余竹不再蹦跳,开始做扩胸运动,“男生进入青春期后会经常在睡梦中遗精,那瞬间感觉很美妙,令人向往。根据我的经历,梦遗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做一些莫名其妙与女生亲热的梦导致的,这种情况会消耗自己的精力,影响学习;还有一种是朦朦胧胧不确定是否做什么梦,梦遗纯粹是身体的自然生理反应,好像没什么男女之间的诱因。如此说来,身体很疲劳就会很少去想异性身体吸引的事情,自然就会像第二种情况,一觉醒来感觉精力充沛。”

这是苗苗第一次听与自己关系普通的男生谈论生理话题,兴趣更浓了,也停止了蹦跳。

“那第一种情况属于想入非非?”

“是啊,还有一种是十足的想入非非,就是大白天胡思乱想,最后忍受不住的煎熬自慰了,白天一次就能导致整天精神萎靡不振,甚至更加的想入非非,恶性循环就会在一天内连续几次,于是全天都在萎靡不振不想学习一味胡思乱想的状态下。”

苗苗认为这有些耸人听闻:“照你这么说,自慰是绝对不好的了?那为什么医生还说频率适当可以缓解压力,还对身体有益呢?”

“噢,医生说的也没错,适当是可以的,只要是睡觉前就行,我就是偶尔在睡觉前那个。”

苗苗不吭声了,这种话题牵扯到眼前的具体人,太难为情,不好继续了,但对余竹的说法有同感。她在脑海里幻想着男生睡觉前自慰的样子,联想到自己第一次在路边帮田毅的情景。

余竹意犹未尽,继续说“我第一次梦遗记忆深刻,感觉美妙至极,可惜时间短暂,醒来后发现短裤上湿粘一大片,就深更半夜偷偷跑到卫生间用纸擦净,唯恐被家人发现,像做贼一样。”

说完,他见苗苗听得聚精会神,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没想到你对这个话题毫不在乎。”

苗苗脸红了,她怕余竹看穿自己正在想什么,争辩道:“胡说!我是把这个话题当作人体生理科学去认识的,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余竹笑了,似乎洞悉了她的内心,苗苗越发的不好意思,回避着他的目光。

此刻她突然发现余竹胸部和臂膀肌肉极发达,尽管隔着毛衣,强劲的肌肉仍显得轮廓分明,心中不免有些躁动。

余竹见她盯着自己的臂膀看,立即展示:“你看我的肌肉,可以像铁一样硬。”

苗苗顺水推舟:“是么?我摸摸。”

被美女摸着胸肌和臂膀肌肉,余竹很惬意,开起了玩笑:“美女也是人啊,也有大吃男人豆腐的时候,呵呵。”

苗苗脸拉下来:“呸!”随后,她笑了。

余竹使肌肉绷紧,真的坚硬如铁,给苗苗很阳刚的感觉,她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摸着他的肌肉,手游走在他的肩上胸前不愿作罢。

此刻余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一下子搂住了苗苗,并在其不知所措中把她的手一下子按到,紧接着将自己的舌头侵略性地伸进她的口中。

苗苗被这突如其来的挑逗弄懵了,也被这大胆的撩拨刺激的热血沸腾,开始与余竹忘情激吻,但手却离开了他的。

余竹又一次把她的手按下去,天啊!苗苗感觉到了,虽然隔着厚厚的裤子,他那出众的“尺寸”仍然让她吃惊,远比田毅、达达、海玉和东方的size(尺码)要大。

接吻时,余竹的手也不老实,探索着伸进苗苗的外套,袭上胸部。苗苗听任他的放肆,更加陶醉疯狂地与之吻着,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这片刻的冲动不仅仅让她忘了身在何处,也让她忘了东方。

55.玩弄

[第1章第一部]

第55节玩弄

55、玩弄

苗苗和余竹的一时冲动,令她后悔,她再次感觉自己身体与心灵是两个人,睡梦中总是与东方相聚,这说明在精神层面上,东方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可取代,但余竹一进攻,她又经不住挑逗,任凭荷尔蒙摆布,事后又后悔。

她想对余竹说自己有男朋友,这样也许能让他收敛点儿,只要收敛一点儿就行,别影响排解寂寞和孤独即可,可她又纠结了,这余竹算是个什么角色呢?既不是男朋友,也不是情人。

她想起男人找“鸡”陪同出差的传闻,何不把余竹当作陪读的“鸭子”呢?对,不能光让男人玩女人,大家都玩玩,这也公平,于是苗苗像很多白领丽人一样,悄然形成了放纵自己的理由和逻辑。

随后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是放纵自己,充其量也就不过是接吻拥抱,彼此摸摸罢了,出不了什么大格。

一番思想斗争后,她为自己的想法放行了,余竹则像蜂蝶一般围着她继续着此前的“上下翻飞”。

一天晚饭后,两人散步来到校内一个僻静的角落,余竹看看四下无人,一下子抱住苗苗,试图亲热。

苗苗头一扭,推开了他,心想,角色不能变,主动与被动要分清,对方是“鸭子”,而自己不是“鸡”!

余竹不知道苗苗的心理活动,又几次试图把她揽入怀里,还是被拒绝了,于是两人坐到干干的枯草坪上。

天很冷,苗苗把余竹当成取暖器,手伸进了他的衣内,顿时感觉暖和多了,偶然一低头,发现在昏暗的光线下,余竹不知何时早已亮出了“家伙”!

苗苗迅速抬头视而不见,余竹也不说话,身子一扭,就想往她的羽绒服上蹭,苗苗急忙用手挡住:“别,别弄脏我衣服,冬天不好洗!”

余竹突然像个小男人,用乞求的语气说:“求求你,给我摸”

苗苗无动于衷,心想,唉,这东西让天下多少女人向往,又让多少女人痛恨,真是祸福之根,如果砍掉会少很多麻烦吧。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急急忙忙从兜里掏出来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电话通了,是东方!

她连忙说话,刚“喂”了一声,余竹突然一把将电话夺去,对着听筒说:“等会儿再打!”竟把电话挂断了。

苗苗霎时怒气冲天,一把推开他站起身:“你混蛋!刚才打电话的是我男朋友!”

余竹傻了,未曾相识般地抬头看着她:“啊?你有男朋友?”

苗苗的怒气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低下头,感觉自己的脸像发烧般的滚烫,小声说:“是,我有,本不想告诉你的。”

余竹站起来,酸酸地说:“你们俩好多久了?恐怕不是热恋了吧?”

见苗苗默不作声,余竹就开始猜测:“从咱俩这几天的接触来看,你们应该不是真爱吧?”

苗苗心一横:“好吧,都告诉你。”

她把与东方相识的来龙去脉悉数道出。余竹听完摇头晃脑:“劝你还是早早了结吧,东方将来即便离婚了,你们也走不到一起,年龄差距太大。”

“我不怕,等他老了,我愿意照顾他。”苗苗语气坚决地说。

余竹不屑地说:“这个我信,可你风韵犹存、浓香愈烈的时候,他满足不了你怎么办?你还不怕?”

苗苗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别有用心的余竹,嘿嘿笑了:“可以自慰啊,实在不行也可以找鸭子嘛。”

“越说越不考谱了,你跟不是老公的男人,是为了爱老公吗?”他问。

苗苗被问住了,脑子顿时成了一锅粥,对啊,怎么成了这个逻辑?悖论,妻子为了爱丈夫,在他满足不了妻子的需求时,才找别的男人,但本意还是为了爱丈夫,怎么会推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结果?

余竹很精明,知道苗苗开始自相矛盾了,就趁热打铁:“小丫头,跟他分手吧,咱俩才般配,将来在国外兴许能有结婚的希望。”

苗苗心乱如麻,似是而非地说:“跟你?再说吧。”

余竹凑过来,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再说?我有机会?”

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

苗苗淡淡地说:“当个候补吧,可如果跟他没缘,不见得跟你就有啊。”

余竹心中暗喜,抱起她亲了一下:“亲爱的,我爱你,你就跟他分手吧。”

苗苗任他抱着,面无表情:“别,咱俩才认识几天啊,看以后发展吧,我刚才不是说了,这要看缘分。”

随后苗苗给他约法三章,大家在北京的日子里可以继续相处,但分别后不许继续纠缠,要真是有缘,早晚会走到一起,殊途同归。

回到宿舍,苗苗坐在床边摆弄着手机,期待着东方能再来电话,可电话就像进入了盲区,毫无反应。

她等得有些心焦,心一横,给东方打过去。

电话接通了,响了很长时间才有人接听,但不是东方。

苗苗问:“您是哪位?东方不在么?”

“我是黄洪,东方的朋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把电话扔了,然后自己躲在房间里,叫了半天才出来,两眼红红的。”

苗苗心头一紧,他哭了!唉,男儿有泪不轻弹,除非真被伤了心。

“哦,黄先生,能让东方接电话么?”她忐忑不安地问。

东方没接,电话被挂断,关机了。

苗苗突然想起自己定下的规矩,后悔不已:怎么搞的?不是玩儿余竹么?怎么倒让他给玩儿了?

真笨!

56.缘分也无情

[第1章第一部]

第56节缘分也无情

56、缘分也无情

一连两天,苗苗拨不通东方的电话,她慌了。

她不断地拨,有空就拨,可电话里总是传出一个没滋没味的女声:“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苗苗从没想到有一天会与东方彻底中断联系,她断定,东方这次真被激怒了。

如果一个人的心之所倚突然消失了,其内心深处的失落是难以言喻的,苗苗没心思听课了,更没心情再答应余竹的邀约。

一再相约被拒绝,余竹猜到了事情的缘由,知趣地躲得远远的,怕苗苗迁怒于他。

苗苗在内心挣扎,她不停地问自己:这次真的闯大祸了?会失去东方么?

然后她又重新审视自己对东方的感情实质,真的爱他么?

这个审视是内心的煎熬,煎熬的结果最终让她确认,自己爱东方,真正的爱他。

又一天的夜幕降临了,晚上熄灯前,苗苗躺在床上再一次的、近乎绝望地拨出了东方的电话号码。

“嘀!”悦耳的电子蜂鸣声从耳机里传来,啊!东方开机了!

她顿时激动又害怕,激动是因为终于与东方恢复了联络,害怕则因为不知道东方会怎么样处置她。

苗苗一只手举着电话,一只手放在胸前,像个虔诚的佛教徒在心中默念:菩萨保佑,阿弥陀佛,千万不要分手啊!

随后她安慰自己,不会分手吧?他爱我,不应该因为一个电话就分手,可是,万一分手呢?自己能接受么?可不接受又能怎样?哭?

这是她的优势,东方不是说过,女人的眼泪是威力巨大的武器,能用来忏悔,也可使人回心转意。

“喂,有什么话,你说吧。”东方接听了。声音冰冷,没有了往日的亲热。

苗苗立即像竹筒倒豆子,说出自己的心声:“瓜瓜,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

可东方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爱我?爱是神圣还是冠冕堂皇?如果这不影响你感情走私,就不必强调。”

“没有啊瓜瓜,我没走私,我的爱都是给你的,别人无法分享。”

“那是谁挂断了我的电话?除了你爸有这个权威和资格,我想不出还有哪个的男人可以这样做,谁呢?新欢?”

苗苗傻眼了,她不敢如实相告,那样很可能永远失去东方。

“你别瞎猜,就是一同学。”

“同学?可以随意挂断打给你的电话?这是什么同学?”

苗苗硬着头皮撑着:“亲爱的,别生气啦,人家跟我开玩笑嘛,没什么不一般的。我们的课明天就全部结束,你不想来北京见我了?”

东方沉默了,片刻之后说:“咱俩都该好好考虑一下,确认真爱对方再说下一步。去北京见你是肯定的,对我来说逃避不是办法,要面对,希望你也能面对我。”

天啊,苗苗心里慌了,这话怎么像分手宣言?

旋即她又恢复了自信,只要见面就好办,当面撒娇,兴许能让他舍不得分手,就这么办!

简短的结业仪式结束后,余竹来到女生宿舍楼下,自与东方产生龃龉后,苗苗一直没再单独见他。

宿舍管理员通知苗苗,有来访客人在楼下,她靠窗往下一看,是余竹,迟疑了一下,下楼了。东方说的对,逃避不是办法,她要面对。

两人站在宿舍门前的草坪上,气氛有些尴尬。

余竹声音怯怯告诉她:“我今天就回长沙,来向你告别。”

苗苗什么也不说,伸手匆匆与他一握,转手就走,留下余竹呆立原地。

回到宿舍后,她如释重负:哦,终于结束了,大家快点走人吧。

她希望至此分别后,两人从此不再纠缠。

可余竹打来了电话,显然他不想就此划上句号。

“苗苗,到咱俩经常见面的地方呆会儿行么?”

“何必去那里?有事在电话里说吧,好说好散。”

余竹没辙了:“唉,都说现在的女孩儿厉害,阅人历事像玩儿一样,翻脸比翻书都快,残酷无情,果然不假,难道我们不能最后亲热一次么?”

“不能!希望你忘掉以前发生的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说的没错,翻脸就是比翻书快,连手都不用动。”

余竹不甘心:“忘掉?谈何容易!要是从此大家不相往来,恐怕我要在心里念你一辈子。”

“不相往来?这个提议好,我回去就把手机号码换了,以后不联系了,在这里预祝你出国留学一切顺利,将来幸福。”

余竹彻底服气了:“还是那句话,现在的女孩儿真不得了,看着挺文静的淑女模样,居然有快刀斩乱麻的爷们儿风范,对感情举重若轻,佩服!可是你说过我可以当候补情人,可以期待将来的缘分啊。”

“我随便说说你也敢信?如果这么轻信女孩儿,将来有你吃亏上当的时候,切记,女孩儿的话不能当真,算了,咱们还是友好的说一声再见吧。”

苗苗嘣出一句公式化的分手语言。

“哦?还能再见?看来我还能继续候补着,那就给个网上联系方式吧。”

还候补?苗苗在心里偷笑,想当候补也只能是二号,一号属达达,从中学就开始排队了。

她不想继续纠缠,让了一步:“那好吧,告诉你qq号,但你必须答应,不能打电话,否则我就彻底断绝一切与你的联系渠道,连qq号都换掉。”

余竹彻底败了:“好吧,不打电话,默默当候补,只是不知道这候补会否当一生。”

“看缘分吧,缘起缘落不就是悲喜人生么?谁敢预测?”

挂上电话,苗苗一脸轻松惬意。

57.围棋原理

[第1章第一部]

第57节围棋原理

57、围棋原理

苗苗离开新世纪学校时是下午,黄洪的司机开着大奔把她接到了四维网络技术集团,黄洪是这个企业的总裁。

黄洪提前一天从太原回来了,东方要今天傍晚才能到。

秘书小姐领着苗苗来到黄洪的办公室,柔声细语地告诉她,黄总正在开会,东方已经登机,一个小时后到北京。

秘书走后,苗苗心中有些慌乱,东方原来说在太原就呆半个月,可自己这边一个月的学习都结束了,还没见到他的人影,难道是在故意躲着我?

透过玻璃门看着坐在门口的秘书小姐,苗苗心中有些郁闷:东方的行踪本该是她先知道的消息,可现在却要由别人告知。

黄洪气派的办公室足有一百平米,漂亮,大气,宽敞,苗苗独自一人置身这诺大的空间内,很孤单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左顾右盼的打量起室内陈设,从巨大的办公台到书架、古玩摆设,看得她不由得暗暗惊叹,这样的排场以前只是在电影里见过,身临其境踏进这么气派的空间还是第一次。

在这个大大的办公室一角,有两个单人沙发相对而放,中间隔一方茶几,上摆着两罐围棋子和一枰棋盘,在办公室里专门设下对弈的角落,主人是个棋迷。

苗苗看着自己带的几个行李袋放在黄总豪华的办公室里,东倒西歪惨兮兮地趴在沙发旁的地板上,笑了,估计四维公司的员工一定猜想:来人是黄总乡下的穷亲戚?熟人介绍来求职的大学生?抑或是与黄总有过鱼水之欢的民女来寻说法?

如此这般一路想下去,越想越远,越想越离谱,最后她竟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这才叫没事偷着乐呢。”黄总走进来,看见苗苗独自在笑,问,“还用自我介绍么?”

苗苗忙站起身:“不用啦,你的照片我见过,嘿嘿,估计我的照片你也见过吧?”

说完,她心中感慨:这家伙真酷,比照片上帅多了,长相这么好,还是个有钱人,老天爷对他太厚爱了,把所有吸引女孩的本钱都给了他,还如此少相,才刚刚三十岁,看着跟大四的学生差不多。

“早知道你,我和东方是哥们儿,他有心上人不会瞒着我,请坐。”

苗苗重新坐下:“早听东方说过你是他的哥们儿中最有钱的帅哥,果然不虚。”

“可他没说你竟然是个美女啊。”

苗苗脸红了,不敢把话接过来继续往下说,这感觉怪怪的,似乎东方像个介绍人,她和黄洪倒是对般配的金童玉女,感觉很错位。

见她不吱声,黄洪开起了玩笑:“呵呵,不好意思了?以后要是成了我们的小嫂子,还要适应我们说话口无遮拦呢。”

苗苗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眼睛看着地板,轻声问:“东方什么时候到啊?”

“放心吧,已经派人去机场接了,现在应该降落了。”

说完,他走到办公室放着围棋的一角,围着棋盘转了一圈,顽皮得看着苗苗笑笑:“等你的东方到了,先要厮杀一番,上次在网上被他偷袭了一手棋,输得窝囊。”

半小时后,东方走进了黄洪的公司。

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苗苗看到走廊大厅的员工纷纷与东方打招呼,他笑容可掬,容光焕发,就像一股春风,所到之处让很多人脸上都像是笑开了花。

黄洪对着走进办公室的东方开起了玩笑:“老哥,看我的手下对你是多么的敬仰,这么德高望重,干脆替我当老总吧。”

东方就像没看见苗苗一样,冲黄洪咧嘴一笑:“德高望重就能当老总?当工会主席还差不多。”

“美死你!工会主席要管计划生育,你虽半大老头,可魅力太大,容易犯错误。”

在一旁的苗苗插话了:“东方不算半大老头!”

“哎呀哎呀,口误,口误,哈哈。”黄洪拍着脑门大笑。

东方这才走到苗苗面前,表情看似平静,但眼睛还是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激动,端详她一阵后,说:“嗯,没瘦,看来伙食还行。”

苗苗一皱眉头,冲他一噘嘴,挤了挤眼:“哼,又讽刺我是个吃材。”

她心里此刻乐开了花,太好了,一点也不像要分手的样子,危机过去了?

东方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继续跟黄洪说笑:“要是分管计划生育,我就争取办一个小工会主席专用幼儿园。”

苗苗依偎着东方,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味儿,心里美滋滋的:看这个态度,危机可能真过去了,东方原谅我了,他终归还是爱我的。

黄洪走到棋盘边坐下,冲东方做着怪相:“啊?!这么有抱负?还要弄一群小工会主席?”

然后冲着紧紧依偎着东方的苗苗说:“小姐,能让你的东方过来下盘棋么?”

苗苗难为情地低头不语,东方拉着她的手走到棋盘边坐下。

苗苗坐在扶手上,手搭在东方的肩上,突然感觉这姿势就像经常看到的恩爱名人夫妻的老照片一样,幸福感顿生。

东方与黄洪两人行云流水般的开始布局,一开始落子如飞,苗苗稍懂一点围棋,什么中国流啊,星小目啊,略知一二,她看出眼前这俩人在棋盘上的对话不是一两年了,只有老对手才这样坚持自己的下法,固执着自己喜爱的布局习惯,如果布局求变的人几手之后就会开始长考,他们却谈笑间几十手都过去了,还没有要开始厮杀的意思,更不要说短兵相接了。

黄洪发现苗苗在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问:“你会下围棋?”

“不会下,会看。”

“敢说会看也不简单,说说,看出点什么?”

苗苗开始班门弄斧:“《棋经》上讲,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我看两位都是善阵者。”

这几句话顿时让黄洪对她刮目相看:“呀!不简单,实在不简单,还研读过《棋经》呢。”

苗苗忙解释:“没研读过,只是在一本围棋杂志上看到过这几句话,感觉挺有道理,就记住了。”

东方盯着棋盘问黄洪:“博士读的怎样了?有什么新鲜的东西,说说。”

黄洪正在读着管理博士学位,回答:“上个星期进行了一次研讨,题目是《关于企业之间的多方合作与婚外恋的心理诉求》,怎么样?有意思吧?”

东方来了兴趣,抬起头:“有意思,表面看风马牛不相及,其实还真有些联系,最后的结论呢?”

黄洪也抬起头停下行棋:“没出最后结论,但总结出了相似之处,那就是都想尽可能多的找合作伙伴,又希望对方的合作伙伴只有自己一方,因此多方合作的初期只能暗中进行,有点婚外恋的意思。”

东方点头赞同:“是,夫妻双方都希望对方没有婚外情,男人可以恋上了别人的妻子,却不希望别人觊觎自己的老婆。”

黄洪若有所思:“你还别说,有点像围棋原理,棋盘上三百六一个点,一马平川,无遮无挡,一人一步,轮流出招,公平合理,追求的是围住对方,却不能让对方围住。”

围棋原理?苗苗觉得这词儿新鲜,也挺好,很有道理,她联想到自己,希望将来的老公要对自己专一,自己却不必对他忠诚,不就是围棋原理?

而且她还是善阵者,交了不少男朋友,却没做过一次爱,也是善战者,除了海玉,没有哪个男人伤过她,更是善败者,跟达达的密码阴谋和跟余竹的爱情走私都能临危不乱的安然度过,善阵、善战、善败,善始善终,这么多善,不就是善人么?

想到这儿,她在心里乐了。

东方对着黄洪也乐了:“你们读博士光研究这些?”

黄洪洋洋得意:“那当然,黄博士嘛,不是四川的。”

东方爽朗地笑了。在四川,刚考出驾照的司机或者技术二把刀的被称为“黄司机”。

58.食肉欲望

[第1章第一部]

第58节食肉

58、食肉

黄洪尽地主之宜,打算晚饭请客人吃海鲜,东方酷爱鱼虾螃蟹之类在朋友中是出了名的,但他谢绝了:“咱去方庄吃点湘菜吧,以肉为主。”

“咦?”黄洪不理解了,“吃肉?怎么今天当善人?不宰我了?”

“对,今天不宰你了。”

听这哥俩对话,苗苗偷着乐,爱吃肉的是她。

方庄是北京的特色美食街,各种菜系对肉的烹饪方法很多。

苗苗酷爱吃肉,尤其爱吃大快的红烧肉,就像侠客们大口喝酒时,吃的那种大块的肉。

东方曾笑她不像一般女子,这么强的,定是梁山好汉的后代,她也觉得这个说法儿沾点儿边儿,老家距离宋江等人起事的地方的确不远。

丰盛的晚餐,盛情的主人,让两个酒足饭饱的客人打着饱嗝走出了饭店。

黄洪不打算晚上再搞其它活动。临别时,他握着东方的手暗中使劲儿:“司机送你们到酒店,你们时间宝贵,春宵一刻值几万,珍惜吧,嘿嘿。”

苗苗害羞了,加上刚才几杯啤酒的作用,感觉自己的脸似乎马上就要燃烧。

东方和苗苗相拥着走进了假日酒店的套房,看着那大大的双人床,苗苗心疼钱了,站在房中央问:“这么高级的酒店,这么豪华的套房,要多少钱啊?”

“呵呵,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黄总订的?你每次到北京都是他管吃住?”

“基本是。”

“哦”,苗苗顿感轻松,只要不花自己的钱就不心疼了,她二话不说立即扑到东方身上,拼命的吻他。

这是她的迷魂攻势,目的是让东方进入忘我状态,不再提几天前不愉快的事,可吻着吻着,她自己先进入了忘我境界,不仅忘了自己,还忘天忘地,忘了周围的一切,身边有一颗炸弹将要或者亲娘老子来了也不在乎。

东方的载重量够大,抱着身材并不婀娜的苗苗吻着,一步一步略显艰难地走到床前,两个身躯重重的砸到柔软的床上。

狂吻过后,东方看着苗苗绯红的脸庞,冒出一句:“揉碎桃花红满腮,玉山倾倒不须扶。”

苗苗读过《红楼梦》,明白东方的意思,回道:“尤姐倾倒立刀刎,并非你我口勿交,呵呵。”

随后,双方无语,冷场了,苗苗的打算落空,眼前的尴尬说明余竹的阴影还笼罩在东方的心头。

墙上一幅鸳鸯戏水的水粉画,令她顿生灵感:“亲爱的,咱俩鸳鸯浴吧,让你在水里撒欢享受,怎么样?”

她再次努力,试图使尽浑身解数让东方开心,力争达到目的。

“哦”,东方淡淡应了一声,再没表示。

双方再次无语。苗苗后悔当初跟余竹节外生枝,东方被伤得太深了,她怀着深深的愧疚依偎在东方肩上,表面平静心中却翻江倒海,爱情走私要不得呀,虽然刺激,可要是危害到爱情本身,就得不偿失了,今后要严把思想关,管住自己,遏制走私,“狠斗私字一闪念”。

东方曾说过,“狠斗私字一闪念”,他小时候经历过文革,那时这话都挂在大家嘴边,用革命行动抵制资产阶级心动。

苗苗干脆直接用行动说话,她起身为东方解衣宽带,然后把他“请”到卫生间,一同站在莲蓬头下。

东方听之任之,水滴和泡沫沿着两人的肌肤顺流而下,尽管此时的身体是赤诚相对,但内心的隔阂让他们无法身心合一地交流。

以前面对苗苗的裸体,东方会用手指轻轻的在她皮肤上撩来划去,或者用舌尖去舔她的耳梢、颈项和后背,但今天他只是闭上眼睛,任水流冲刷着自己,仿佛眼前的裸体美女不存在。

苗苗只想尽力把他服侍好,争取求得原谅。她不断的抚摸着对方,但那雄性的躯体丝毫不给她面子,始终毫无反应,不见勃勃生机。

她又蹲,唇舌齿腮,用尽各种刺激招法,试图激起对方“光荣的骄傲”,可她徒劳的辛苦了很长时间也未见效果。

苗苗只好放弃,挫败感让她感到委屈,眼泪随着水滴一同流了下来,她只剩下最后一招儿了。

苗苗缓缓站起身,抱住东方,声音哽咽着:“瓜瓜,原谅我好么?我坦白,那个同学以为我没男朋友,就追我,当时怕他尴尬没直接拒绝,我暧昧的态度导致了对方误解,不过后来我坚决的拒绝了,我心里爱的是你,只有你。”

“嗯,”沉默的东方终于开口了:“有人说漂亮女人只可做情人,不可当老婆,占有可以,拥有不行,否则会被累死,真的么?”

苗苗用手捂住他的嘴:“胡说!我才不会累死你呢,我要爱死你!”

东方拿开苗苗的手,任凭水滴从眼帘流下,若有所思:“其实这话有道理,我们在老山前线时,攻占对方的阵地不难,可要是想守住就难受了,最好是攻了就撤,永远主动。”

苗苗不知东方此话目的,关掉淋浴,警惕地问:“你是说,只勾引别人的女人,却不固定关系,是么?”

东方没回答,岔开了话题:“家里知道你学习结束了么?”

“知道,我跟他们说要和同学在北京玩两天。”苗苗说着,把浴巾递给东方。

东方擦去脸上的水珠,突然问:“你经常对家里说谎么?”

苗苗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心中打鼓: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雄雌两体躺在了床上。苗苗突然觉察出东方脸上的不快似乎在刚才被洗掉了,她立即抓紧时机,问:“瓜瓜,还生我的气么?”

东方终于露出了笑脸:“不生气了,可我今天很累。”

苗苗顿时心生喜悦:“那好,亲爱的,我服侍你睡。”

东方懒懒地说:“我现在只想睡觉,你不会生气吧?”

“为什么要生气呢?你睡得天昏地暗不管不顾才好呢?”

“哦?这可不是怀春的女子对身边的男人该说的话啊。”东方不理解了。

苗苗把嘴凑到他耳边:“瓜瓜,今天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困倦的东方来了精神,期待地望着她。

苗苗把对毫无知觉甚至僵硬的异性身躯有强烈的反应和冲动的嗜好告诉了东方。

东方瞪大眼睛看着她,震惊了,有些语无伦次:“这,这个,不就是奸尸欲么?”

看着东方惊讶的表情,苗苗轻松一笑:“别紧张,男的叫奸尸欲,女的应该叫恋尸癖,你甭怕,我也就是一种幻想,并非真的想接近尸体。”

东方看着苗苗的眼睛,眼神儿很陌生,似乎要重新认识她,“你对这种性幻想的向往强烈么?与欢蹦乱跳的男人相比,孰重孰轻?”

苗苗想了想:“感觉对性幻想的向往更强烈。”

东方从未经历过这些,饶有兴趣的问:“是不是我被动接受爱抚,就像没有知觉,你会感到更加刺激?”

“我不确定,没试过,可能会吧?”

东方笑着摇摇头:“那好,正好我累了,你可以试试,只要别拿刀杀了我就行,咱千万可别动真格的啊。”

苗苗被逗笑了:“你放心,我就是真想杀人,也不舍得杀你啊。”

东方确实累了,片刻之后,鼾声大起。

苗苗看着身边进入梦乡的爱人,内心开始激动。她激动的原因很多,一是东方终于原谅了她;二是今天她终于可以在一个男人的身体上尝试自己的幻想,模拟自从进入青春期之后由来已久的向往;三是今夜对于她一生来说,是个里程碑,这是长大后第一次与男人过夜。

盯着身边的东方,苗苗开始了幻想,把阴阳两个敏感部位凑到一起开始扭动身体,快感随即汹涌而至,她惊喜:这模拟奸尸感觉居然如此之好!

东方醒了,显然在睡梦中受到了刺激,兴奋地盯着苗苗,眼睛放出明亮的光芒。

苗苗问:“瓜瓜,感觉到什么?”

“中间三寸窄,露出风流。”

“呵呵,”苗苗轻声笑了,这句《西游记》里描写女妖的诗句怎么用到了这儿?这家伙不会是把我比做试图用唐三藏的女妖吧?

59.皇城根儿的记忆

[第1章第一部]

第59节皇城根儿的记忆

59、皇城根儿的记忆

苗苗一觉几乎睡到了晌午,东方早已盥洗完毕,正在电脑前收邮件。

他们原打算早起游览故宫,但苗苗起晚了,本来要八九点钟谋面的太阳又年长了一点,变成九十点钟了。

酒店早餐时间已过,两人在大堂吧随便点了咖啡和牛奶凑合了一下,望着室外灿烂的阳光,他们商量上午干什么,此时去故宫就算不堵车,到了地方也该吃午饭了。

东方建议:“要不上午随便干点什么,中午去前门kfc,吃完去故宫,一下午足够了。”

“好啊,可是上午干点什么呢?”

东方略想片刻,“带你去看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吧,典型的北京胡同四合院,很幽静,也很‘历史’。”

这个好,苗苗一直有兴趣探询东方的儿时经历,连说:“好啊好啊,咱走。”

她猜东方从小一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出租车在皇城根停下,苗苗跟东方下车走进了一个小巷的南口,红色的指示牌有四个白色的字:南锣鼓巷。

东方停住脚步,往巷里一指:“从这里开始,往北加东西方圆一千米,散落着我的童年和少年。”

苗苗向北望去,锣鼓巷,一条很窄的街道而已。

东方指着巷口西侧回忆:“这儿原来是个工厂,我第一次看到彩色电视机就在这儿,你猜是什么年月?”

苗苗想了想:“最早也应该是八十年代以后吧?我听说七十年代,北京的平民百姓家才开始有了黑白电视机。”

东方很得意地摇摇头,笑了:“你无法想象,是六十年代末,一九六九年。那时这里叫‘北京无线电试验厂’。”

一九六九年?是苗苗出生前的十一年,她觉得这不可能:“那时就有彩电?你逗我吧?”

东方认真地说:“不是逗你,我记得那是九大召开后的一个晚上,父亲带我来到这儿,印象中当时的无线电试验厂里像是有一个很大的房子,也许是大实验室,里面有几台彩电和一大堆仪器设备分布在室内的不同区域,每个电视机都开着,屏幕前各围着一堆人,令人记忆深刻,当时我看的电视节目是京剧清唱《红灯记》,屏幕色彩艳丽但失真,李铁梅红红的上衣,蓝蓝的裤子,红得发紫的脸色极为夸张,可见当时中国彩电的色彩技术不过关。”

苗苗相信了:“原来真不是开玩笑,可我听说那时看个电影都不是天天能享受的事,你居然能见识到彩电,我估计当时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吧?”

“是啊,过后我跟胡同里的叔叔阿姨说起,他们都不信,你看,从我们住的雨儿胡同到这儿才几步路啊,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儿有彩色电视机,这现象在当时不奇怪,那时这算尖端技术,大多数人看不到或者不知道很正常。”

东方接着说:“记得那个放彩电的室内墙壁都是砖墙直接刷石灰粉,砖缝清晰可见,十分简陋,当时全中国都在喊‘抓革命促生产,批判封资修’,电子行业的口号则是‘不崇洋不媚外,工棚里照样搞电子’。”

说完,东方深情地望着附近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沉醉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苗苗东张西望地自言自语:“都说见多才能识广,在北京长大的孩子有这个优势啊。”

东方像发现了什么,眼神放光指着巷口东侧说:“那里过去是个酒馆儿,这一带的孩子常去那儿给大人买啤酒,两毛钱,半升。酒馆里常坐着几个戏迷加酒友,桌上一盘开花豆,二两老白干,边喝边摇头晃脑的切磋唱腔,滋溜一小口白酒,再吃一个开花豆,开唱:‘铁~梅~~呀,咚个里根隆!’”

向北走入锣鼓巷,到第三个十字路口,东方停下了,往西一指:“这是雨儿胡同,文革时期叫‘辉煌街三条’。”

苗苗向西望去,小小的胡同,灰墙灰瓦,很整洁,很寂静。

东方仰头:“看到胡同深处的那颗大槐树了吧?那是雨儿胡同的标志,大槐树所在院子是十一号,我家就住那个院儿,西边的院儿是十三号,原来住着齐白石。”

“呀,这胡同还住过名人呢。”苗苗有些惊讶。

东方一笑:“这不稀奇,北京到处都住着名人,胡同西头儿的大院子当时住着粟裕。”

东方随后又往东一指:这是棉花胡同,人才辈出的中戏就在里面,小时候我们晚上常去偷看工农兵学员谈恋爱,当时叫资产阶级作风,唉,时过境迁啊。”

东方一声叹息,叹出了物是人非和世代的沧桑,回到故地,回到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感慨万千。

随后又指着胡同墙壁上阳光投射的条条枝影:“看这多有诗意。”

苗苗看着仿佛瘦骨嶙峋的树影,不解地摇摇头:“我没看出诗意啊。”

“有一篇散文曾这样形容北京的冬天:‘冬天是墙上的树影,冬天是火炉的声音’,也许,你无法理解。”

这么说,苗苗明白了,对啊,冬天应该常能听到各家清晨捅炉子、盖炉圈那特有的生铁撞击声,她家就烧过蜂窝煤炉子,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对东方所说的诗意稍有感悟。

她微微点头,看到东方眼中竟然盈着泪水!

虽然过去几十年了,可东方对北京依然眷恋,少儿时光对人的一生影响实在太大了,对于感情丰富的人来说,故地重游难免动情。

苗苗递给他纸巾:“想不到你对北京如此情深,昨天咋没看出来呢?”

东方拭去泪水:“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一个美丽的梦,梦开始的地方就是笑容和泪水开始掬撒的天地,不管是欢乐还是痛苦,都会变成你心灵上的烙印,伴随你走向成年,直至人生的终点。”

苗苗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东方知道这不是被他的话感动的,不知缘由也不知所措,忙替她擦泪:“苗,你想起了什么?”

苗苗泣道:“我的童年就不是美丽的梦,那是爸爸和妈妈怒冲冲的表情和热战冷战的梦魇,刚才你说起童年是那样的动情,让我觉得自己的童年很不幸,很可怜。”

东方恍然大悟:“哦,抱歉,不该勾起你不堪的回忆,以前没听你说过。”

苗苗擦干眼泪:“我的童年没那么色彩绚丽,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吧。”

说完,她拉着东方的手,沉默着穿过棉花胡同来到北兵马司。

60.青春无悔不是真

[第1章第一部]

第60节青春无悔不是真

60、青春无悔不是真

故宫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庭院深深,高大恢宏肃杀,一砖一瓦都在宣示着皇家的威严与暴戾,不知演绎了多少恩怨情仇,苍松翠柏掩映的红墙绿瓦似乎在尽力遮挡着无尽的宫廷幽怨。

苗苗与东方走过残破不整凹凸不平的殿前广场,伫立于皇帝历次举行婚礼大典的洞房前,不禁生出了阵阵思古幽情。

她望着东方得意地说:“看我多幸福,从前这里的女人们就惨喽,在这性沙漠里忍受着一生的饥渴,一辈子也未必能盼到万岁爷滴水的恩泽吧。”

“清宫不至于”,东方狡黠笑了笑,“你要是生在古代,会不会成为宫廷的内乱之首呢?”

苗苗一愣:“俺又不造反,怎会成为内乱之首?”

“呵呵,这个内乱不是指造反,是十恶不赦之首,指,不伦之乱。”

“嘿嘿,这还真难说,我要是被选为妃,肯定不甘心被皇上宠幸几次就不闻不问,估计会与能接触的所有男人上床,甚至亲兄弟。”

东方眨眨眼,不敢相信:“真的?连亲兄弟也不放过?”

苗苗点点头:“可能。”

东方若有所思:“哦,原来是这样,都说很刺激,你有过这样的幻想么?”

苗苗连忙矢口否认:“没有没有,从来没有。”

东方似乎想证明什么,追问:“真的没有?”

苗苗看了看东方的表情,虽然挺认真,但也很轻松,就试探地说:“亲爱的,我要是说实话,你会生气么?”

东方乐了:“要是别人跟我实话实说,我还生气,以后谁还敢跟我说实话呢?”

苗苗释然:“那好,我告诉你。”

她给东方讲了贾红的故事,并说出了贾红对自己的刺激和深深的影响。

东方听后不住地摇头,很担心苗苗,情结就像传染病,可以使一个原本健康的人很快被病魔吞噬。

见东方没什么过度反应,苗苗继续说:“瓜瓜,我还真幻想过,爸爸妈妈年轻时都很漂亮,我要是有个哥哥,一定会英俊无比,兴许从小就会爱上他,这个爱不是亲情,是那种男女”

她越说越耸人听闻,可东方只是微微一笑:“要真是那样,你看重的那层窗户纸恐怕早就没了。”

苗苗不否认:“那肯定,你想啊,人们都把女人的贞看做比生命宝贵,大力推崇宁死不受辱的贞节烈女,而那层东西就是标志,一生的唯一,过去女人要从一而终,只能奉献给丈夫,现在不同了,老公未必是终身制,择优录取、中途换马、竞争上岗屡见不鲜,这样把第一次给了未必能伴你终生的男人岂不太亏了?而且对继任者也不公平,所以还不如给自己的。”

东方打断她:“你这都什么歪理啊,女人的贞是形而上的,并非那么简单、肤浅,网上说现在很多女大学生卖处就是基于你刚才说的这种歪理邪说。”

苗苗嘿嘿地笑了:“是啊,我知道好多女生都是这样想的。”

“可等这些女生成熟了之后才会知道,很多珍贵的东西并非能用金钱衡量,她们卖掉的并非是所谓的第一次,而是自己的纯洁和灵魂。”

东方声音低沉,说话透着惋惜,“悔恨就是这样产生的,很多男人后悔没跟某个女人上床,很多女人后悔曾跟某个男人上床,那些卖处的将来更要后悔,那层东西没什么,可那过于精明的买卖对心灵的伤害远远超过第一次的物理损伤程度。”

两人游览了一下午,心灵也交流了一下午,对性与爱的讨论更是持续了一下午,但离开故宫时,最终交流的结果对于苗苗来说却只有两个字:迷茫。

她不得不承认,东方的观念和她从小形成的理念差异是巨大的,尽管她表面对东方的观点表示赞同,但从骨子里不接受,代沟加上人格建立太过扭曲,她没法接受。

晚饭后他们去了燕莎。

燕莎里的高档服装让苗苗目不暇接,东方让她挑几件自己喜欢的,她的头摇得象货郎鼓:“不行不行,拿回家怎么说啊?这么贵的服装,爸妈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买的,招致他们的怀疑就麻烦了,咱看看就行,不买。”

带着苗苗来商场却不买件衣裳,东方过意不去,就建议:“那你挑样子不高档但价格高档的买总可以吧,价高肯定是好东西。”

苗苗大笑:“这话可不像聪明绝顶的东方所言啊,太荒唐,人家都是买物美价廉的,哪有买物不美价高的?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东方不以为然:“难道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么?物有所值即可,适合你穿就行啊。”

苗苗不吱声了,她是想买的,哪有女孩子进了商场不想买衣裳的道理?

于是,他们反其道行之,开始挑选那些看着并不很高档、但其质地和做工都很考究也并不便宜的服装,这在国外很难,因为设计师不会蠢到这个地步,不过在国内就容易了,很多仿制款式让人真假难辨。

苗苗挑选了两件上衣,浅粉红色,浅翠绿色,颜色有点俗,但大小正合适,另有三条小丝巾,美轮美奂的图案,绚丽的色彩搭配。

东方去收款台付钱,苗苗远远看着他,感觉男人花钱结账是那么的潇洒,那么的可爱,钞票果然是最让女人动心的情书,男人付账就好比展示情书的内容,当今的爱情在金钱面前,永远难以超凡脱俗,大家都是世俗之人,不世俗还想当神仙?神仙连爱的权利都没有,更别说了,就像天蓬元帅,酒后调戏一下小妞,还不算真泡,就被贬到基层了。

东方和苗苗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两人将要开始第二夜共眠。

洗完澡后,苗苗照例要开始写日记,她刚打开日记本,发现东方急匆匆从卫生间走出来,拿起笔趴在床上就在纸上划拉着什么。

她走过去在一旁静静的看,心中赞叹,这手字写得真漂亮!

一会儿,东方停下笔,抬起头问苗苗:“你不是要写日记?”

苗苗没回答,拿起了东方面前的那页纸,上面写着:

年少的天真变为青春的野心,最终却是满心伤痕,

清晨的期望膨胀为正午的狂想,到头来享受的只是静静的黄昏,

欢乐时光变为峥嵘岁月,激情脚步演绎到步履蹒跚,

鼓噪淹没了动听的歌谣,喧嚣变身为虔诚的祈祷。

苗苗看完,盯着东方想看穿他心中所想。

东方并不看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一个耄耋老人回到童年生活过的地方时,也许就是这种心境吧,无限感慨,思绪万千,最后一切都归于平淡,沉寂了。”

苗苗低头在心中自问,等自己垂垂暮年时,对过去会如此感慨么?

61.好死不如赖活

[第1章第一部]

第61节好死不如赖活

61、好死不如赖活

早晨,酒店的morningcall(叫醒服务)响了,此时已经临近中午,黄洪的司机已到楼下等候,东方和苗苗即将乘坐下午的火车返回齐北,北京之恋告一段落。

苗苗还想小眠片刻,东方轻轻摇她:“起床吧,太阳照了。”

说完,他把被子掀起一角,露出苗苗雪白的臀部,让窗外射入的阳光照耀着。

苗苗索性一侧身,干脆对准太阳:“既然照,就要让照太阳。”

随后她起身下床,从包里拿出一片速效避孕药服下,对东方一挑眉毛:“虽然你的千军万马驻扎在城外,但我感觉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混入了城内,有备无患吧。”

浪漫之旅结束之前常有最后的疯狂,头天晚上,苗苗像哪吒一样翻江倒海,恨不能闹个天翻地覆,虚拟折腾了大半夜。

简单吃了点午饭,他们就直奔火车站,登上了软卧车厢。

本次旅行只需要四个小时,行车时间在昼间,苗苗不明白东方为何要买软卧,太奢侈。

东方自有他的道理,这车买软卧的不多,两人单独在一起可少受打扰,再者软卧安静,可以专心写东西,看书,想事情,还有就是他们这几天“日夜劳”,该适当休息一下了,别看是大白天,车开起来就会困倦,软卧安全,不必担心物品被盗,总之,多花一分钱总有多一分的价值,另外,还有一条最重要的原因,这是他们第一次乘坐列车同行。

火车开动后,果然如东方所说,苗苗感觉困意袭来,眼皮很快就重重地合上,依偎在东方怀里睡了一路,直到终点。

齐北比起北京实在太小了,从火车站到苗苗家附近,开车没用上十分钟。

临下车时,苗苗要求东方给她写封情书,不是电子邮件,是正经的信封信纸手写请书,写一手漂亮的字,不用来写情书真可惜。

别看苗苗交过不少男朋友,但她从没收到过这样的情书,二十一世纪初,电子邮件已经普及了,手写情书在快餐文化熏陶的恋人之间近乎绝迹,可她羡慕父辈们这种曾经的浪漫。

东方答应了,但苗苗夸他写字漂亮,说明对书法是个外行,东方从没认真练过,属于丛生野体,难得她不开眼欣赏,就写一封吧。

苗苗觉得世间写字本无体,写得多了,就有了体,甭管什么体,自成一体就行,丛生野体也是体。

东方被她逗笑了,果然是才女,把名言当格式套用,于是他也照猫画虎:世间本无情,交往久了,就有了情。

苗苗不知他这话是何用意,干脆说,世间情意有价,不过有了情书才算有了合同。

这样粘粘糊糊下去没完没了,东方只好催促她快下车,而且她的比喻也不恰当,情书顶多算是意向书,结婚证才是合同,他可以先给写个“意向书”。

晚饭前,苗苗踏进家门,爸爸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平时这个时候都在餐馆忙活,今天特意回家陪妻子女儿一同吃饭,给女儿接风洗尘。

他最关心的是苗苗在北京的学习收获,开口就问:“宝贝闺女,学的咋样?”

自苗苗懂事以来,这是第一次听爸爸称她为宝贝,顿时有些愕然,随后就是激动,扑上去亲了他一口:“爹呀,好极啦。”

这是一句只有自己明白的双关语。

老苗双手推开女儿:“别疯,规矩点儿。”

他这一推,手实实在在的推到了女儿的胸部,感觉到柔软和弹性后,脸上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和兴奋,这一瞬间的表情,被苗苗的大眼睛捕捉到了。

吃饭时,苗苗得知贾红回国了,今天晚饭后要来,她一直关心贾红的状态,牵挂她在美国生活是否快乐。

贾红是春节前一天回来的,到了齐北就给苗苗打电话,可那时他们都回老家了,自然没人接听,贾红初一又上门找苗苗扑了空。

贾红在美国生活的还不错,当然,烦恼肯定是会有的,也可能偶尔心情糟,但苗苗最担心的是贾红在国内的不堪过去会否成为她未来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晚饭后,贾红来了,她高雅气质让苗苗不敢相信眼前装扮秀美艳若桃花,娇似出水芙蓉的娇娃是那个曾经玩世不恭的荡女,不由在心中感叹,人称美国是天堂,果然不假,在天堂生活就是不一样,眼前的美女与出国前判若两人即是明证。

愣了片刻之后,苗苗亲热的抱住她,激动地说到:“你怎么突然变成美女了?沉鱼落雁啊。”

贾红咯咯笑个不停:“呵呵,不知是否能沉鱼,前天去农贸市场,一只装老母鸡的笼子的确从车下摔下来了。”

苗苗更加惊奇,贾红不但面貌焕然一新,快乐中还有了幽默,相信她在美国的生活一定幸福,可以放心了。

苗苗又围着贾红转了一圈,虽然当了妈妈,可体形一点没变,“你真让人羡慕,这体型哪像是生过孩子,美国真是适合多生孩子少种树。”

贾红应和着:“呵呵,美国树已经很多了,少种和不种都没关系,但他们的女人缺‘好种子’,成活率也低,整天价瞎忙活就是不怀孕,嘻嘻,我在美国算是高产田了,依我老公的意思,最好一年给他生一个,孩子多了很荣耀呢。”

“那你就给他生呗,向老母猪学习。”

“美死他,我才不干呢,一怀胎就是十个月,这不能吃,那不能玩儿的,我的青春不能都用来增加美国佬的‘国民生产’总值吧。”

她们就这样占在门厅一直说着,苗苗猛地瞄见妈妈在一旁直皱眉头,姑娘家不适合聊这个话题,但她又不好意思扫了贾红正浓的谈兴,只好在一旁皱眉忍着。

苗苗忙冲贾红使了个眼色,两人嘻嘻哈哈笑着钻进苗苗的房间。

“你的小宝宝一定很可爱吧?不带来让我过过目?”苗苗突然想起贾红的孩子,问道。

即便是女魔头,一提起自己的孩子,也会现出母性的伟大和认真。贾红结束了刚才的眉飞色舞,立即停止了逗笑,认真地说:“没带回来,小家伙漂亮极了,是个将来能把女孩迷倒一片的帅哥。”

苗苗又问起她的国内亲人:“你爸怎样?孤身一人肯定让你挂念吧?”

贾红恢复了眉飞色舞:“他是个不用挂念的人,会玩儿会生活,我每月从美国寄来的千把美元,合人民币一万多足够他花了,你猜他怎么花钱?除了旅游、上网、打麻将,还找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当保姆,开始我还以为真是保姆呢,后来才知道人家还兼职当小情人,哈哈,当然,对于这么个老男人,那姑娘图的就是钱,咱理解,他没什么可吸引姑娘的地方,甭管人家图什么,只要他有人陪,不孤单就ok。”

苗苗还惦记他们父女俩的那层关系,好奇他们现在会如何相处,试探着问:“回来后,你还?”

尽管这问话简单,但贾红明白其中复杂的意思,毫无羞涩回答:“嗯,还那样,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陪老爸睡的,我把在美国学到的床上功夫都用上了,让他爽了个够。”

苗苗吃惊的瞪大眼睛:“你在美国还学床上功夫?去干那个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怎么能这么说呢,太伤人家的自尊了。

贾红没生气,反而笑了:“嘿嘿,放心,我没沦落风尘,老公是一家大公司的高级技术主管,年薪十几万美金呢,不愁吃穿,我没必要卖身赚钱。”

苗苗放心了:“哦,那就是跟老公学的床上功夫,他很厉害么?”

“可不只是他,他顶多算其中的一个门派吧,茫茫九派流美国,呵呵,很多人呢,都是些出色的男人。”

苗苗再次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沦落风尘么?”

她觉得贾红是那种每次重逢都能给别人带来惊奇的人。

贾红被她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哈哈,你真笑死我了,就是没沦落啊,我们经常举办一些聚会,是你想象不到的聚会。”

然后,她压低了嗓门,一副神秘的样子:“是朋友之间的私人聚会,都是些老公的同事和朋友,博士硕士一大帮,大家彼此交换配偶过夜。”

“那不乱套了?”

“怎么会乱套?我们有规矩,没结婚的不准加入,层次低的不准加入,人品不好的也不准加入。”

苗苗几乎瞠目结舌了:“啊!那不会得传染病么?”

“当然不会,人群相对固定,大家都讲卫生,起初我也担心染病,一定要对方采取防护措施,后来熟悉了,也就不再执意一定要穿‘小雨衣’了,这些夫妻都是有社会地位的人,不会得那种病的。”

苗苗感到浑身躁热,想象着那类聚会是什么样子,网上曾经报道过,也讨论过,有很多高学历、高层次、高素质的夫妻们玩这种性游戏。

体内迅速集聚的德荷尔蒙令苗苗不敢再想下去,立即岔开话题:“你回来,没去找找你妈?至少也要知道她的行踪啊。”

贾红干脆的说:“我知道她在哪儿。”

“哦?找到她了?在哪里?你爸知道么?”

“我爸不知道。”

“你爸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她究竟在哪里?什么情况?”

“在美国,好不好我就不清楚了。”

苗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问:“她在美国?她怎么会在美国?真像个小说,你怎么知道她在美国?”

贾红语气平静地像是说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没错,她在旧金山,与我在一个停车场擦肩而过,她没认出我,我也没理她,她离家出走时我还上中学呢,这么多年我的变化太大,她不会想到我会出现在美国,当然,我也没想到。”

苗苗不敢相信天下竟有此等巧合的事情:“你肯定没认错人?肯定是她?”

贾红鼻子哼了一声:“自己的亲娘怎么能认错?她举手投足音容笑貌的风格和特点没变,都在我脑海里,想错都错不了。”

苗苗在心中慨叹这娘俩,命运竟惊人的相似,有其母必有其女,娘俩居然同时出现在美国,命运是在同情她们,还是在捉弄她们?

她给贾红倒了杯水递过去,“这次回来,没去找那个刘伟?”

贾红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扭头眼望窗外不再言语,苗苗心里“咯噔”一下子,坏了,刘伟一定出事了。

片刻之后,贾红眼泪流了下来,伏在苗苗肩上开始轻轻泣诉:“我一直不敢想这件事,这个可怜的人因为不堪忍受思念的痛苦,自杀了,都是我害的啊!”

天哪!死了?这个结局太悲惨了,苗苗的眼泪刷刷夺眶而出。

贾红抽泣着自言自语道:“他怎么就想不开呢?不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么?”

62.闺房一夜

[第1章第一部]

第62节闺房一夜

62、闺房一夜

从北京回来后,东方像松懈的发条重新上紧,立即快速运转起来,忙得没时间与苗苗约会。

苗苗像个小怨妇般整天抱怨,就算见不到人影,在网上总该冒个泡吧,怎么连网都没空儿上呢?工作再热火朝天也不能忽视爱人,面对屠刀的革命者还有七情六欲呢。

她下周就开学,开学前想与东方见一面,听了贾红恋人自杀的消息后,她常有莫名的恐惧,人生太脆弱了,一夜过后的明天有太多的变数,她开始盘算如何跟东方快一点结婚,早日拿到“合同”。

早晨,苗苗得知老家一个族内长辈去世了,按规矩,爸爸和妈妈是要回去吊孝的,他们的原则是决不让老家人说闲话,不让任何人说他们忘本。

从农村出来的人,最怕别人说忘本,忘本就是忘记家乡,忘记乡亲,与白眼狼无异,这是对人极低的评价,出身农家的人品端正者,在老家来人到访时都会热情接待,老家人求办的事情一定会尽力而为倾情相助,即便勉为其难,也会像癞蛤蟆垫桌腿儿一般鼓足了劲儿硬撑,至于老家红白喜事的惯例更是事关礼数,绝不可忽视。

从得知消息开始,苗苗发现爸妈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准备停当,风风火火开车上路奔向老家,好在路途不算远,高速公路上行车两个多小时就能到。

母行千里儿不忧,当妈尽管行着,还要担心孩子。临行前,她嘱咐苗苗这两天吃饭别图省事瞎凑合,不动锅不动灶更不行,一定要吃好喝好,还要小心晚上睡觉把门关好,注意安全最好。

苗苗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盘算着一个妈妈绝想不到的冒险行动:今夜要“引郎入室”。

确认爸妈已经驶上高速公路后,苗苗立即给东方打电话,但他的手机被呼转到了移动秘书台。

这令她不爽,要是东方忙得抽不出空来,岂不错过了这次“入室”的机会?苗苗认为这次机会意义重大,让自己真爱的人,成为自己闺房内、小床上第一个过夜的男人,显然有着标志性意义。

几分钟后,东方发来短信:“在开会,两个小时后见面好么?一起吃饭。”

哈!见面!苗苗高兴得蹦了个高儿,俩人想到一起了,真是天遂人愿!

她喜出望外连忙回复:“瓜瓜,你猜我饭后想干啥?”

东方无从猜起,“没有任何依据可供分析,我怎么猜啊?”

苗苗不卖关子了,心情激动地发去了几个字:“今夜与你同眠。”

“怎么像句歌词?”

“对,时光如梭岁月如歌嘛,今天晚上让你在我的小舞台上唱歌。”

“你的小舞台?不理解,是不是今晚你可以不回家了?”

苗苗乐了,能把聪明的东方弄得一头雾水,很开心,“不,是今晚可以回家。”

东方更加迷惑,发来一大串问号。

苗苗不再回复,既然他想不到,就在“云”里呆会儿吧,给这个大才子留个悬念。

两小时后,苗苗收到东方的短信:“我到了,下楼吧。”

她拨通了东方的电话:“瓜瓜,把车开到院子里,停到东边的树下。”

东方很吃惊:“开进去?你疯了?”

苗苗开心地笑:“哈,没疯,实话告诉你,山中没老虎啦,猴子称大王呢,快开进来。”

东方还是不敢相信:“真的?他们出远门了?那我来了你还称什么大王?”

东方也属虎,比苗苗的爸妈正好小一循,这真是生命的玄机,苗苗这只猴子命中注定要与老虎周旋一生。

她在窗口像港口调度一样,拿着电话指挥东方把“船”开进院子里“泊好”。

东方按照电话中的指引,上楼,拐弯,再上楼,再拐弯,向前走,碰鼻子往右看!推门。

虚掩的门被轻轻的推开,露出了苗苗顽皮的笑脸。

“噌”,苗苗真的像个猴子一样扑上来,紧紧的搂住他,激动地吻,猴抱猴吻。

东方抱住她,应付激吻同时,两个眼球上下左右转个不停的打量着室内四周,甚至吻结束之后,他还在东看西瞧。

“你看什么呢?”

“奇怪啊,怎么进来后毫无陌生感?这环境似曾相识,难道我在梦里来过?”

苗苗觉得这像没话找话:“哪有那么玄乎?你觉得怪吧?我爸喜欢农村室内布置的格局,城市的楼房按照农村的布置摆设有点不伦不类,邻居说我们家像是穿西装的人戴瓜皮帽儿。”

“呵呵,瓜皮帽儿怎样?人生其实就是一种状态,或梦或醒,半梦半醒,不管怎样,只要自己舒服,舒心,舒畅,又不影响别人,管他什么帽儿呢。”

“可总要入乡随俗吧?”

“生活习惯很难改,再说有些习惯本身就包含着乐趣和对生活的理解,人活着不能太累,如果进城就学城里人,刻意改变生活习惯,会把自己搞得很难受,何必呢,顺其自然最好。”

“那也不能与周围不相称啊。”

东方坐到沙发上,“你说的对,要与周围相称,但自己的家,就是另一番天地了,与在外不同。”

“怎么不同?”

“在家面对的是家人,在外面对的是众人,在家不必学外人,在国内不要学外国人,说到外国人,就说说吃饭,西餐要避免出声,但中餐喝汤或者吃面条,没有声音怎么行?尤其是喝汤,喝起来没有动静怎么会有滋味?有动静才惬意,吃面条更是如此,中餐吃起来不仅要有色香味,还要有声,总之不管什么习惯,只要自己感到舒服又不影响他人就行。”

苗苗反驳:“你这就是谬论了,吃饭出动静总是不好的。”

“哈哈,可能是谬论,但不影响别人,无碍社会公德,我行我素又如何?中外有别,凭什么我们的习惯要让位给别人?”

这么说苗苗赞同,自己的特点要坚持,尤其是文化方面,中国人姓名翻译成英文要姓名颠倒太可恶,外国人的名字译成中文,怎么不把他们的姓放在前面?”

“说的好!”东方对苗苗竖起了大拇指,不过他一直惦记着今天何以能进入苗家,问起了的原因。

苗苗轻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刚想起来问?他们回老家给亲戚吊孝去了。”

“这么说,我今天能成为你闺房留宿的男人?”

“是一个留宿的男人!”

“荣幸之至。”

苗苗过来拉东方的手:“呵呵,看看我的小小蜗居?”

东方摇头:“不,把首入式留在晚饭后吧,现在饿了,先填饱肚子要紧,咱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当然在家里吃,这机会难得,看老婆我给你做饭!”

她突然想起了情书:“上次让你写的东西带来了么?”

东方狡黠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给。”

苗苗的心一下子激动的怦怦乱跳,她想要的情书,第一封情书,终于呈现在面前。

她打开,从里面抽出一页信纸,展开一看,顿时哭笑不得,纸上只有两个正在舒展筋骨的隶书体大字:情书。

63.火又一次烧了纸

[第1章第一部]

第63节火又一次烧了纸

63、火又一次烧了纸

东方并没让苗苗体尝家庭主妇的滋味,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古代君子远庖厨,可今天的君子如果不秀一下厨艺,基本上不算好男人。

苗苗看他穿戴围裙和套袖的架势,真像个大师傅,尤其那“刷刷”走刀切菜的速度让苗苗看得心惊肉跳,担心东方为了表现自己的刀功,再搭上几两“肉”。

半个小时后,两份葱油拌面和一盘炒土豆丝上桌了,味道香喷喷的。干什么像什么,男人这种特质最让女人迷恋。

两人像一对幸福的夫妻,有吃有喝,有玩有乐,说说笑笑,恩恩爱爱,尽管没有相敬如宾,但举“杯”齐眉了,喝了点葡萄酒。

吃饱喝足之,一切收拾停当,苗苗拥着东方走进她的小巢。

东方站在房间中央,扫视着周围的小床、桌子、电脑、衣柜、窗台和书架等卧室内的全部家当,嗅着空气的味道,自言自语:“好清香!”

苗苗的卧室并没洒过香水,只是有些雪花膏和护肤霜的味道,很淡。

“你的小屋格调有都市女孩闺房的感觉。”东方评论道。

“哦?你经常进出女孩儿的闺房?”

“不,我没那么坏,之所以有这个感觉,是因为这里有少女的气息,清香,青涩,青春的小女人气息。”

“怪物,真是个怪物,这也能感觉出来。”

东方来到床边电脑前坐下,端详了一下屏幕:“这应该就是我们梦开始的地方。”

苗苗连连点头:“对呀对呀,亲爱的,网络情缘由此而起,网络恋情从这儿诞生,这才是真正的千里姻缘一线牵呢。”

东方盯着电脑的开关:“我可以打开么?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呵呵,你这个老狐狸,欲擒故纵啊,即使不方便,我也不敢现在拒绝啊,否则还不又引起你的‘哥德巴妹’猜想?”苗苗笑道。

这个“歌德巴妹”猜想,源于东方给苗苗讲过的数学家陈景润攻克的哥德巴赫猜想,那是数学王冠上的钻石。

东方也笑了:“你有前科,即便猜想也合情理。”

苗苗脸红了,达达的密码和余竹的爱情走私算是栽了,她庆幸东方不知道她和余竹的关系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电脑打开了,一通键盘的敲击声,眼花缭乱的密码组合,苗苗设置的道道开机关卡被通过。

东方看着她输完复杂的开机密码:“在自己家里还用这么复杂?”

苗苗一本正经地说:“当然需要,爸妈万一哪天找来一个懂电脑的家伙来窥视怎么办?小心为妙啊。”

东方表示理解,但他没想到这里面不仅仅是苗苗与他的绝对隐私。

看着东方被屏幕光线映照的脸庞,苗苗心中倒坦然,电脑上的聊天纪录早被删除了,曾有过网上疯狂一恋的南屏晚钟和蓝狐都被拖入黑名单,能“除掉”的后患都被“灭了口”,自信东方不会在电脑上看到任何对她不利的东西。

苗苗的qq被打开了,今天场子挺冷清,长长的网友名单上居然没有一个在线的。

东方刚要关闭,一个陌生人闯入了,对方要求通过认证加入好友名单。

这类陌生人“叩门”在网上很常见,但自从与东方相爱并断绝与南屏晚钟和蓝狐的关系之后,苗苗就不再理睬陌生人的请求。

“又是个素不相识者,甭理他。”她满不在乎地说。

可东方却打开了那人发来的附加消息,苗苗一看,顿时傻眼了,是余竹!

附加消息中的几个字,就像几个正在“嘶嘶”冒烟即将引爆的手雷:“苗,我是余竹,亲爱的,好想你!”

苗苗看着屏幕故作镇静,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东方的脸色。

东方好像也傻了,呆呆的望着屏幕,面无表情。

这打击对他太大了,他也许能接受苗苗和达达藕断丝连,却无法容忍和面对一个称呼如此暧昧的新面孔。

苗苗在心里叫苦,天哪!老天在捉弄我么?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qq号告诉余竹呢?真傻!

东方扭头看苗苗,眼神像是在询问该怎么回复这个余竹。

苗苗表情木木的,脑子里却在努力回想着几年前月经不调担心自己怀孕时,将妈妈蒙在鼓里巧渡难关的招数,可此刻脑子就是不转,一片空白,停摆了。

于是她故伎重演,还是采用女人最传统最有效的争取主动方式,哭吧,一哭百了,争辩和抵赖,肯定要把自己逼入绝境。

苗苗像学过表演一样,泪水即刻涌出眼窝,搂着东方呜咽:“瓜瓜,他就是那个新世纪英语学校的同学,我对不起你,饶了我吧。”

东方眼睛直视着她,无言却似乎在问:“你答应他的追求了?”

苗苗读懂了他的眼神,继续哭着:“我没答应他,但,也没拒绝。”

“这也就是说,默认了。”东方终于开口了。

苗苗哭得更厉害,为何更厉害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像演员有时哭得太投入,都忘了自己为何而哭了,她怕东方追究下去,逻辑分析和推理只需要一点线索就能得出真相,即便她失口否认,东方也可以立即在网上得到求证,余竹此刻正傻呵呵地候着呢。

她深知这一劫躲不过去,继续用泪水软化东方,硬着头皮等着即将到来的“审问”。

但东方什么也没问,只是缓缓地说:“我累了,洗洗睡吧。”

说完,他按下了电脑开关,强行关机。

东方已经分析出苗苗和余竹都干了些什么,不想再问了,问得太清楚是自寻烦恼。

室内一下子陷入万籁俱寂的状态,两人沉默着,东方站起身走向卫生间。

苗苗家冬天没法洗澡,只能一切从简,东方洗脸刷牙之后,苗苗不再流泪,默默地端了一盆洗脚水,开始给他泡脚,沉默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

东方洗完脚,苗苗把水端走倒掉,心里琢磨着,东方不会因此而离开她。

她顺手把东方的袜子洗了,烘在暖气旁,然后走到他面前,撒娇的摇着他的肩膀,开口了:“瓜瓜,原谅我吧,好歹说句话行么?不要这么闷着,我刚才可是给你倒洗脚水了啊,我妈从来不给爸爸倒洗脚水,在我们老家倒洗脚水就是表示彻底臣服对方,亲爱的,我服你了还不行么?你以后就是我的主人,我当你的奴仆,伺候你,还当填房大丫头,白天伺候你,晚上陪你睡觉,好么?”

东方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呵,倒洗脚水能有这么多意义?”

苦笑之后,他的脸色和蔼了许多,“苗,我爱你,可我不理解你,在北京那么短暂的一个月,你就能弄出点儿意外,要是我将来占领你这个山头,守起来太难了,别误会,我丝毫不怀疑你爱我,可同时还与别人调情,你的心理问题比我想象的严重,你管不住自己,像单亲家庭的孩子。”

苗苗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东方这句话切中要害,她扶着东方的肩膀,任凭泪水流到他的颈上,哽咽:“亲爱的,你比爸妈都了解我,我就是心理有问题,其实就是残疾,管不住自己,你说我是不是人们常说的花痴?”

东方为她拭去泪水:“不是,你成长的过程中肯定受到过影响,心理发育扭曲了,不是花痴。”

“是的,小时候爸爸妈妈天天吵闹争斗不说,邻居大人男女偷情也被我看到过,我们小时候还模仿过大人自慰,周围几个单亲家庭的孩子都与我很要好,耳濡目染,别看我爸妈没离婚,但比离婚的折磨更大,我心理发育的畸形程度也许比那些单亲家庭孩子更甚。”

“呀!”东方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看过心理医生?”

“没看过,但我查阅了很多心理方面的书,我知道自己。”

东方若有所思:“哦,怪不得那天你在皇城根哭了,当时我就想你童年的心灵一定生长在阴暗角落。”

“是的,但我想改变自己,却不知该怎么办,性怪癖该怎么办?不知能否改掉。”

东方再次为她拭去泪水:“性怪僻与心理发育肯定有关联,但不是症结所在,那不过是一种现象,我查阅过文献,恋尸癖表明你有强烈的支配,也许因为从不被重视的缘故,怪癖只要不危害他人和自己的健康,倒也不必改,也很难改,仅仅是幻想不会有什么恶果,我以后尽力满足你就是了,使你的这种得到释放,就不会那么强烈了,你现在与少年一样逆反,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苗苗没想到东方这样理解她,“真的不用改?你还能配合我?怎样配合呢?”

“不知道,这需要咱们一同探讨。”

两人宽衣解带挤在了苗苗的小床上,两颗心又完全贴在了一起,他们搂着,拥着,爱抚着。

一会儿,苗苗感觉自己激情的浪花逐渐开始变为汹涌的波涛,突然,东方把手比作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你看,我要扣动扳机了,‘啪!’”

随着模仿的枪声,东方的头一下子无力的倒向了一边。

苗苗仔细观察东方的面部惊叹,天啊,太逼真了,东方真的像是死了一样,演技超棒,不当演员真可惜了这表演天赋。

他装死惟妙惟肖,身体绷的硬硬的,几乎感觉不到鼻息,苗苗纳闷,东方会闭气功么?或者瑜伽?

面对着向往已久的僵硬躯体,她开始了疯狂的性幻想。

64.清明日投胎

[第1章第一部]

第64节清明日投胎

春节过后,气象台预报今年春旱,这个说话不算数又被原谅的官办单位这次准了,果然清明时节不见雨。

苗苗生日这天多有雨相伴,二十二年前这一天,她来到人间。

奶奶提起苗苗的的生日曾说:“这个小妮子命硬啊,上辈子一定是个混世魔女,人家在清明节都聚在坟头等着阳间的亲人们给寄钱,她直接投胎了,将来不是块省心的料。”

奶奶这话让她记忆深刻,从小学到中学,最后到大学,她一有机会就跟奶奶理论,批驳这个无端说法。

这次春节在老家,她又向奶奶提起这事:“奶奶,我一直是三好学生,中考高考都不让我爸心,现在又要出国留学了,还不够省心么?”

奶奶冷笑:“还不到时候,走着瞧。”

“奶奶,清明那天出生的人多了,都不省心?”

奶奶的满脸皱纹像秋菊:“不光凭日子,你脑袋上还长着妖骨。”

她说的妖骨,是苗苗头骨顶正中央有一个浅浅的凹槽,用手摸能感觉到两边凸起,像里有两只没能长出的犄角一样。

“那照您这么说,当初我一生下来,不是应该掐死?”

“你以为呢?差一点儿。”奶奶说的像是开玩笑,又像是真的。

苗苗吓了一跳,天呐!我当初差点被干掉?

东方第一个发来生日祝福。生日的早晨能收到爱人的祝福,最令人心花怒放,第一个祝福者是亲人或者爱人,一生的每一日才会有亲有爱。

东方还发来短信:“苗,我昨夜梦见咱俩在足球上了,奇怪吧?”

这预示着什么呢?苗苗感到诧异,怎么会梦到在足球上?她听东方讲过,梦能体现潜意识里的思维活动,那么东方的潜意识是什么呢?足球是需要众人来玩儿的,足球场是要有观众的,莫非他潜意识里想过公开什么?

东方又在短信里抱歉没提前买好礼物,建议下午去带苗苗专程走一趟,苗苗欣然答应,这成熟男人就是比毛头小伙强,懂得爱,也有钱,想浪漫有条件,不会用那种廉价的创意代替。

东方会买什么礼物呢?苗苗幸福的傻傻的在心里猜,巨大的玫瑰花束?情人节送更合适,一个意外的玩具?太小儿科,一套漂亮衣裳或者一双好看的皮鞋?不管什么,只要是他送的,就喜欢。

午饭后,苗苗和老大回到宿舍,老大像突然想起来,一拍脑袋:“呀,苗,你今天不是过生日?该死!忘啦。”

苗苗一撅嘴,“还大姐呢。”

老大很夸张地叹口气:“唉,现在的人脸皮咋这么厚呢?一点都不含蓄,就跟该你的一样,说吧,想怎样?办个party(聚会)?我可是银根有点紧啊。”

苗苗往床上一躺,“你啥时候银根不紧?少花银子多办事的辙不是不能想啊。”

老大眼一瞪:“啊呸!”

她拉开门,呼啦啦一堆人簇拥着刺猬捧着一个大蛋糕从走廊拥进宿舍,仿佛三国埋伏在门外的刀斧手,小小的斗室顿时人满为患,苗被围在了中间。

苗苗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心地笑了,连声道谢。

老大更得意,“我们也就这么七八个人,三五条枪,只能给你来这么个小party(聚会),聊表寸心吧,不管你是否满意,都要想到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受苦人,知足吧。”

昨天的政治课刚讲完文革,文革时期人们总把“解放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受苦人”这句话挂在嘴边上。

刺猬点上生日蜡烛:“寿星,许个愿吧。”

苗苗闭目默想:东方,让我爱你一万年!

许完愿,她一挥手:“好啦,我切蛋糕。”

老大手一挡,“什么呀就切?你总该说几句吧?不祝福一下?”

也是哈,苗苗想是应该说几句开场白,可猛然感觉不对劲儿,“老大,怎么是我说呢,应该是你们祝福我才对!”

众人哄堂大笑,各种美好的祝福潮水般汹涌而至。

苗苗动手拿起塑料刀子开始切蛋糕。

“看啊,”刺猬尖叫,“苗动刀子了,各位小心。”

苗苗冲她挤挤眼,“您老的嘴就是刀子,真该让你用嘴分蛋糕。”

“好啊好啊,同意,刺猬用嘴分,我们用嘴接。”几个男生起哄响应着。

刺猬柳眉倒竖,“你们这些傻瓜,今天谁是寿星?放着美女不用,跟我较什么劲啊?白痴!”

几个男生马上顺杆儿爬,“对对,这活儿应该是寿星的,苗,甭客气啦,喂我们每人一块蛋糕吧,否则,哼!”

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大发话了,“既然大家一致同意,苗苗别磨蹭了,快上朱唇。”

苗苗把塑料刀子一举,“让我的朱唇对他们的狗嘴?非礼我?没门儿!”

刺猬把苗苗的手腕扼住,冲男生喊:“猪唇狗嘴都是畜生,正合适,狗崽子们快上啊。”

一个男生被拥到苗苗面前,他嘿嘿笑着,“苗,我们都是没交过女友的,处子之吻即将被你抢走,谁被非礼呢?不过我们不在乎,就当是碰上女流氓,我们忍了。”

苗苗被他们逗得笑出了眼泪,真被逼着用嘴喂了每人一块蛋糕,坏小子们得逞后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聚会结束送走客人,苗苗开始清点收到的礼物,小到胸针,大到毛毛熊,摆在床上一大堆,感觉很好,心想怪不得当官的都想收礼,哪怕是收到没用的东西,心里也挺爽。

苗苗懒洋洋的歪在床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些生日礼物,心里盼着与东方约好的时间早点到来。温暖的阳光照进室内,洒在身上很舒服,她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很多恋爱的人在生日这天都会做一个色彩斑斓的梦,美丽幸福的梦,可苗苗不然,竟做了一个尴尬万分、无地自容的惊梦。

梦中她和东方赤身裸体,在一个硕大的床上嬉戏,床上放满了毛绒玩具,而后她突然发现床是放在露天里的,头顶是蓝蓝的天空,苍穹下没有一丝白云,继而又发现床看不到边缘,床沿在哪儿呢?于是站起身,往四周张望,呀,床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再仔细看,四周竟然还有看台,看台上都坐满了人,她羞急交加,连忙找衣服试图遮体,可连个衣裳的影子也看不见,无奈只好把毛绒玩具拿来遮羞,本来很多的毛绒玩具此刻却只剩下几个,又都变得特别小,不足以用来遮羞,她再看东方,已经没影了,整个大场子上,众目睽睽之下,就一个赤身裸体的她无地自容。

她从梦中惊醒,惊恐地看看周围,谢天谢地,刚才不是真的,心里骂道:靠,这算什么鸟梦啊,太奇怪了。

抬头看表,约会的时间到了,苗苗忙跳下床精心打扮一番,心中还在想,刚才那梦意味什么呢?

苗苗准时走出了学校后门,看到东方的“贼船”早已等候在那里,他正隔着玻璃笑呢。这家伙,刚才在梦里跑哪儿去了?

上车先是一通吻,然后苗苗调皮地说:“老公,今天你得罪我了。”

东方干笑了两声,“哦?我做错什么啦?”

她叙述了那个梦,东方乐了,“苗,我不会临阵脱逃,大概是帮你找衣裳去了。”

“我不管,反正刚才你撇下了我,算啦,也不额外罚你了,去买生日礼物吧。”

“说吧,想要什么呢?”

“什么都行。”

十几分钟后,苗苗像一只欢蹦乱跳的小兔子,快乐的跟着东方行走进顾客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的银宿购物中心,来到首饰柜台前。

苗苗第一次无所顾忌的与东方在市中心大庭广众之下亲昵地出双入对,她有了新的想法:如果能被熟人看见闹个天翻地覆才好呢,闹得东方能马上离婚,正好嫁给他。

东方所想没那么复杂,他只是不想扫苗苗的兴,想亲昵就亲昵吧,被熟人撞见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指指柜台,真诚地看着苗苗的眼睛:“苗,我要送给你一个钻戒。”

苗苗不明就里,连忙摇头:“不,不,太贵了,我也不敢戴,万一爸妈问起来历,我怎么说?”

“那好办,你就说同学送的,假钻。”

苗苗还是不同意,“亲爱的,这东西求婚或者订婚的时候才送,哪有生日送钻戒的道理?”

说完,她想,东方要是向我求婚,这个生日过的该多么幸福!

东方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我就是要向你求婚啊。”

“啊?啊!”苗苗顿时呆了,旋即喜出望外,抓住东方的手掩藏住内心的喜悦,“瓜瓜,真的吗瓜瓜?你要守我这个山头了?我接受我接受,但你还没离婚呢,怎么求婚?我今天接受是否意味着你的离婚进程启动了?否则,在感情上你已经重婚了。”

东方表示赞同,“是啊,虽然现在求婚仅仅是个婚约,可客观上已经形成脚踩两条船的局面,但我希望你明白,这决非我本意。”

苗苗一字一句地说:“我明白,不过她要是你的情人,就好说多了,脚踩两条船也无妨,反正早晚你都要跳到一条船上,否则两条船一分开你就失足落水,可她是你老婆,是一条名正言顺由你来驾驶的船,是一条法律规定你必须驾驶的船,受道德保护的船,我不是。”

苗苗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充其量是跟在那条船后隐藏在水下的潜水艇而已。

她的想法与东方不谋而合,“苗,你现在是一艘潜艇,但我会让你浮出水面,光明正大的航行。”

“我浮出水面也是潜艇,相信你会让我变成船,我知道离婚牵涉到很多方面,各个层面的社会关系都面临重新构建新的平衡,这不容易,不过请放心,我会耐心的等着你。”

说到这里,东方叹息了,“唉,这的确不是个简单的问题,今天就不说这个了吧。”

柜台里一个精美的钻戒进入东方的“法眼”,但尺寸规格没有选择余地了,此款仅剩最后一个,他让售货员取出,试探着给苗苗戴上,大小尺寸居然正好,那钻戒戴在苗苗纤细的手指上,美极了,最后一个还正好,简直是天意。

钻戒厂家是著名的珠宝生产商,质量有保证,附带钻石鉴定证书。

苗苗戴着漂亮的戒指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临别时,东方意味深长地对她说:“我打算彻底占领你这个阵地,尽管会面临很多人试图染指,可我决心面对,娶漂亮的女人做老婆就要有这个思想准备,但愿你别让我守得太苦。”

东方明确的态度让苗苗心里美滋滋的,说话声调都嗲了:“亲爱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那么难受,有人进攻说明你老婆漂亮可爱,你守着漂亮的老婆应该自豪才对。”

东方说了一句话耐人寻味,“在你这个山头上,我只能看到别的山峰美丽。”

苗苗理解了,“这山望着那山高,人之常情,谁都会这样,好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见。”

看着东方的车开走,苗苗像一只快乐的小兔子,满心欢喜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宿舍。

一进门,老大就凑过来,一脸好奇地轻声问:“快告诉我,东方送什么礼物了?”

苗苗得意地抬起手亮出戒指:“看,就这个,订婚了。”

老大吃惊了,“啊?不会吧?你要变成小妇人了?那就别掖着藏着啦,广而告知吧。”

“好吧,小范围,只限咱们宿舍啊,俺爹妈还不知道呢。”

老大立即向正在看书的刺猬和球球宣布:“两位听真!苗这盆脏水终于找到了目标,即将泼出去,哈。”

刺猬和球球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然后嘻嘻哈哈的把苗苗按到床上好一顿捶,“真不够意思,订婚了还没让我们看到牛粪的模样,竟敢一直瞒着我们!”

趁着她们嬉闹,老大顺势把苗苗的钻戒捋下来,“苗可恶,罚她,戒指没收了。”

转眼,她跑出了宿舍。

苗苗怕老大弄坏了那心爱之物,忙推开刺猬和球球追了出去,可走廊里已不见了老大的踪影。

她听到附近的盥洗室里面有动静,沿着走廊蹑手蹑脚的走近,突然冲进去,一看禁不住笑了。

老大正把钻戒戴在手指上自我欣赏呢。

65.野兽区里的美女

[第1章第一部]

第65节野兽区里的美女

65、野兽区里的美女

齐北几乎没有春天,冬天的寒冷刚过,棉裤一脱,春姑娘就来,随后她像个匆匆过客,露个脸就撤,不管你再怎么脱,她都一去不回头。

苗苗和班里的刺猬、蔡凤三人通过了雅思考试,出国留学越来越靠谱了。

这几天她必修课不多,闲暇时间不少,东方的公司重组也告一段落,功夫儿宽裕,恋爱中的人对时间的把握特点就是一有机会,就往一起凑,加之可能的万水千山式分别即将成为现实,两人相约抓紧时间把郊区的风景旅游点“扫荡”一遍,饱览齐北的山山水水,让苗苗采点儿神州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之类的,带到大英。

苗苗的护照已经办好了,就等她去公安局领,出国将面临最后一关:签证。

早晨,苗苗跟东方约好去拿护照,并要求他必须从头到尾陪她直到晚上回学校,善始善终,做个好老公。

要求东方善始善终,可她这几天对自己担心了,出国后会怎样呢?身处异国他乡还能对东方一往情深么?远隔千山万水,自己能否忍受孤独的煎熬和抵挡的诱惑?

她对自己没把握。

这让她更加珍惜现在与东方相处的每一分钟,万一出国后两人情缘不再,也算对得起现在这份儿爱。

东方也想抓紧时间多陪她,清醒地珍惜现在每一天,什么叫清醒?就是把握今天面对现实,未来的美好现在看不到,他不去幻想,空想。

他知道苗苗也这样,因为她不相信她自己,也就不会相信未来,更怕今后没有了这个机会。

他们早早到了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大厅,现在衙门效率提高了,来取护照的人进去后,出示身份证,签字,护照就拿到了,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

回到车上,东方端详着苗苗的护照评论:“这照片气质不错,像个大家闺秀,不像坏孩子。”

苗苗捶了他一下,“瓜瓜,你欺负我,怎么与坏孩子扯上了?”

“你真不像坏孩子,准确地说,像个极坏的孩子,坏孩子外表能看出来,极坏的外表有欺骗性,不信你自己看看。”

苗苗接过护照仔细端详着,越看越满意,“胡扯!怎么看都是好孩子,戴着小丝巾,一副美丽的淑女模样嘛,莫非我外表像个好孩子也不对?”

“表里如一最好,皮儿的确不错,可瓤怎么样呢?”

“咱就是心儿里美,心灵美呀。”苗苗说完,觉得自己有些大言不惭。

东方苦笑了一声,“心儿里美还有个一别名,‘大萝卜’。”

苗苗突然发现护照回执上出国原因一栏上写着“去韩国旅游”,糊涂了,怎么回事?出境原因与事实不符,明明去英国留学,怎么成了赴韩旅游?公安局搞错了?

“没错,”东方给她解释,“这刚进入二十一世纪,中国办理护照的很多规定还不合理,要想简化手续达到目的,只能钻空子,用旅游名义什么材料都无需提供,所以自费留学者大都这么干。”

在刚迈入二十一世纪那会儿,就这点弯子,公安局也没转过筋来。

苗苗也是个球迷,这让她联想起足球,“怎么办护照像中国足球,人越老实越吃亏,不走歪门邪道就无法生存,当然,公安局不像足协那样光知道抓权捞钱,也不像足协那样不在乎自己的八辈儿祖宗。”

这个比喻很有趣,但不恰当,东方说:“不该拿足协比公安局,足协算什么玩意儿?像个袁世凯,球迷就好比民意,你知道袁世凯是怎么形容民意的么?他把民意形容为一个百依百顺的大姑娘,能奸为什么不奸?”

这让苗苗联想到,感觉体内有点躁,脸有点热,不安分地把手伸向了东方的,“瓜瓜,我想当民意。”

尽管隔着厚厚的织物,东方还是被她抚摸的有了些自然反应。

车遇红灯停到路口,东方低头看看她的手,很无奈:“小姐,我在开车啊,周围可都是眼睛。”

苗苗忙抬头看,啊呀!傻了。

果然如东方所言,前边公交车里后窗的乘客完全能看到他们俩在车里的一举一动,而且还真有几个人在盯着看。

她脸瞬间羞红了,前面的公交车里居然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在看她,是老大!

苗苗在心里叫苦不迭,妈呀,这回丢人丢大了。

老大一脸的坏笑,对着苗苗把一根手指头在脸上点,羞她。

苗苗索性冲老大做了个鬼脸儿,然后迅速恢复了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模样。

一个小时后,计划行程的第二站到了:野生动物世界。

野生动物世界里凡是不能飞的活物,都处于放养状态,只是强者和强者、强者和弱者被分开了,中间隔着钢丝网,避免了弱肉强食或者两败俱伤,大家生存无虞衣食无忧,过着共产主义的好日子。

因为缺乏了生存竞争的压力,已经有不少动物开始生病了,体质在迅速变弱,老天爷造就这些生命,本来是想让它们来这个世界折腾的,现在这些带着野性的家伙却无法展示本性,更无法出去找死,即便等死也不是立马儿的事,只能如此安逸地活着慢慢等到老死,显然不如轰轰烈烈的折腾一番,精彩地结束自己。

东方和苗苗登上加装防护网的游览中巴分区逐一参观游览。

游览车驶入层层钢丝网包围的动物区,一车十几口人开始了与野兽的近距离接触。

苗苗悄悄对东方耳语:“《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开始了。”

“刚开始?”东方问。

参观完猛兽区,车上“美女”提心吊胆、车下野兽漫不经心的近距离对话结束了。

游览车进入安全地带,导游允许游客在前面路口下车自己走回出发点,这段步行距离不算近,加上今天的太阳很毒,一走就是一身汗,所以众游客没有一人想下车,只有苗苗,不断动员东方下车溜达一会儿,最后硬是把他给拽下来了。

两人漫步在山林中弯曲的路上,除了过一段时间就有经过的游览车之外,空寂的路上再无其他人影,看看附近钢丝网内外的树林和动物,苗苗感觉此刻周围就是自己的天下,自从相爱以来,每当周围的环境只剩下他俩时,她就想跟东方亲热,尤其是想亲吻逗弄那变形金刚般的“小瓜”。

她停下脚步,眼睛在骄阳下冒着欲火:“瓜瓜,你想当野兽么?跟美女撒点儿野如何?”

看着她的双眼,东方知道她想干什么,却说:“我不想撒野,建议你也别忘了身在何处,刚才在路上被老大看见的那一幕还不够丢人?”

“我不怕!亲爱的,现在就想激起你的野性,给你咬,如何?”

东方终于被她眼中的欲火点燃了,环顾四周后,火辣辣的看着她:“就在这儿?”

苗苗点点头,“对,刚才我观察过了,半个小时有四辆车通过,平均每辆间隔十分钟,刚刚过去一辆,下一辆应该在八分钟之后到这里。”

东方那喜欢恶作剧的神经被挑动了,兴奋地问:“就在公路上?刺激!像三级片中电梯上一样。”

苗苗蹲下,拉开他的裤链,“是啊,随时有被人撞见的风险导致和激发了电梯上的刺激性,冒险与刺激真是一对孪生兄弟,同时降临。”

苗苗说完更兴奋了,迅速开始冒险,很快,东方开始了轻轻的兴奋的呻吟声,远处传来车辆驶来的发动机声。

东方迅速把衣装整理好,看着驶来的汽车直摇头:“这样不好,感觉刚要更上一层楼,就被迫中止了,难受。”

苗苗顽皮地笑着,“那你也变不成疯牛。”

东方没听明白,“怎么跟疯牛扯上了?不相及啊。”

“你没听说疯牛病是从奶牛场传出来的?挤奶工整天摸母牛的,可母牛连个公牛的影子都见不到,能不疯?”

66.一波三折

[第1章第一部]

第66节一波三折

66、一波三折

苗苗和东方下午去了老君山。

老君山从山脚到山顶,植被茂密,幽幽曲径无数,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他们沿着一条游人稀少的小道,漫无目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上走着,小道蜿蜒崎岖不平,快到半山腰了,突然一只野猫从旁边的林中窜出,苗苗被吓了一跳,大叫一声,脚踝扭了。

东方从她脸上痛苦的表情看出伤的不轻,让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蹲下捧着她的脚,帮她脱下鞋和袜子,顶着刺鼻的气味,观察那已经肿起的踝部,然后轻轻为她按揉。

学生都喜欢穿旅游鞋,不论男生女生,很容易捂出臭脚丫,所以女生身上唯一无法被香水或清香洁肤用品照顾到的地方,大概就是臭丫丫了。

苗苗眼睛湿润了,从小到大,爸妈从来没这样关照过她身体的任何受伤部位,每逢不慎摔倒,他们非但没有半句安慰,还会喝斥,怪她不小心,所以每次摔倒,摔得再疼她也不会说,自己在没人的角落里偷偷哭几声了事。

眼前的东方让她享受到从未有过的父爱。

揉完之后,东方又给她穿上袜子和鞋,搀扶着试走了几步,把苗苗疼得龇牙咧嘴。

东方只好背上她下山,嘴里还不忘转移她的注意力,“丫头啊,在军队里,这就属于非战斗减员。”

转移注意力可以暂时忘却疼痛,苗苗调皮地回应,“要是夫妻上床之前扭了腰,算不算非战斗减员?”

“那不是减员,是对手没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在崎岖的小道上,东方背着并不轻盈的苗苗,吃力的情景可想而知。

苗苗把嘴伏到他耳边,“瓜瓜,爸爸,你是我的好爸爸!”

东方喘着气:“啊?不是老公么?怎么又成了爸爸?”

苗苗解释,“从小我就爱上了日本电视剧《血疑》中幸子的爸爸,大岛茂,你这样背着我,就像他背着女儿。”

“哦,我知道,幸子是山口百惠扮演的,可你怎么会爱上幸子的爸爸?就因为他的父爱?”

“是,他那么疼爱自己的女儿,经常背着撒娇的她,让我好羡慕,所以那时就想,将来可以不找老公,但一定要找个像他那样的男人,做情人也好,做老公也罢,只要能像爸爸一样心疼我就行。”

东方停下脚,歇了一下:“当你的老公不容易,还要客串当爸爸。”

“不,首先是爸爸,然后客串当老公。”

“那好吧,就当爸爸,客串老公,怎么有点的感觉?这岂不是跟自己的女儿谈情说爱?”

苗苗想起了北京故宫里的对话,“你不是说过我肯定会成为内乱之首么,要是咱俩模拟内乱,兴许能感觉到的刺激。”

“嗯,”东方吃力地点点头,“想想是有点刺激,像把心中阴暗角落的兽性唤醒了一样。”

他背着苗苗越走越吃力,苗苗不忍了,看到距离停车的地方已经不远,挣脱着非要下来,“瓜瓜,你歇一下吧,咱在这里坐会儿。”

东方把她放下,小心的将其扶坐到一块大石头上,“如释重负,如释重负啊,这哪里是千金小姐啊,分明是千斤包袱。”

苗苗甜甜地一笑,“呵呵,我就是你今生的包袱,甩不掉啦。”

东方坐下搂着她:“那就不甩了,背着走完人生吧。”

苗苗感受着被呵护的幸福,亲热地依偎在东方怀里撒娇:“亲爱的,我像小鸟依人吧?”

东方说了一句话让她可气又可笑:“哪有这么大个儿的小鸟,鸵鸟依人。”

此刻苗苗忘了疼痛,与东方说说笑笑休息了一会儿,看着四处无人静悄悄,又有点忘乎所以,开始抚摸东方的敏感部位。

虽然刚才背着苗苗把东方累得够呛,但丝毫没影响他此刻的兴致,身体迅速做出了反应。

苗苗俯,“刚才辛苦了,慰劳一下,给你咬咬。”

时间过了没一会儿,正当那些千军万马即将奔腾咆哮而出时,远处忽闻人声,苗苗忙抬头看。

有人正向这边走来,东方连忙慌乱的坚壁清野,把该藏的东西掩蔽起来,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那扫兴、垂头丧气的样子让苗苗感觉他就像刚受了委屈。

苗苗和东方在老君山脚下的野味饭庄吃了晚饭。

晚饭吃完已夜幕低垂,苗苗的脚踝不那么疼痛了,东方想早点送她回去休息,可她坚持要在十点钟学校宿舍锁门之前回。

东方只好开车带着她在马路上兜风。苗苗是有想法的,她要奖励今天东方表现出的父爱,把咬了两次都被迫中断的事情完成。

老大曾告诫过她,男人被挑逗而不释放出来,会非常的难受,影响身体健康。

“瓜瓜,你那里难受么?是不是需要找个地方继续咬?”苗苗说。

东方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你真好,还为我着想,可你脚脖子扭伤了,今天就算了吧。”

“不!憋着对你的身体不利,要释放,我的脚脖子没事儿。”在苗苗地坚持下,他们开始找角落黑暗可以停车的地方。

车开到了侠山路,离苗苗家不远了,她指着路东侧的侠山,“那里面很多黑暗的角落呢。”

东方立即反对:“不,决不能去那里,距离烈士陵园太近,我有很多自卫反击战牺牲的战友就长眠在那儿,去那里谈情说爱是亵渎他们。”

苗苗又指着前面一段光线很暗的路段:“那里的路灯好像坏了,我们停在路边也行呢,这条路这么宽,过往的车辆灯光照不到咱车内。”

车在一段光线昏暗的路边停下来。苗苗向四周观察了一下,确认无忧后,趴刚要开始,突然一道强光从前挡风玻璃照进来,她惊慌失措向外望去,几个治安警察围了上来。

苗苗有些恼火儿:“靠!这群人不去抓犯罪分子,跟良民百姓有什么过不去的?”

他们被叫出车外,距离几米远分别被盘问着姓名和工作单位。

讯问苗苗的是个三角眼,看过她的学生证后,把她当成出来挣外快的夜莺了,态度恶劣地问:“你认识那个男人么?认识了多长时间?在哪里认识的?”

证明她的回答一切属实后,警察们已确认眼前这俩人并非他们的打击对象,可三角眼还不想罢休,继续问苗苗:“你知道对方的年龄么?知道他的婚姻状况么?看你样子也不像个坏孩子,为什么不学好?”

苗苗被激怒了,高声与他争吵起来:“我犯了什么法?凭什么这样说?”

本来态度和善的东方见苗苗在这边生气的高声质问三角眼,大怒,他不能接受别人这样公然欺负自己的爱人,以平时少有的疾言厉色吼道:“混蛋!你们太过分了!我一直配合你们的工作,还要怎样?你们还是想打听么?去问这个人吧,他都知道!”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这伙人的小头目,那人用手电照了一下,是一张名片。

那人也没吱声,掏出手机拨通了名片主人的电话,自报家门之后就说出了东方的名字,然后寥寥数语即结束了通话。

形势迅速急转直下,小头目满脸堆笑的向东方赔礼道歉,苗苗顿时委屈的哭了,流着眼泪对他们喊:“你们太混蛋!”

三角眼尴尬地躲在一边去了,苗苗抹了一把眼泪,一瘸一拐的上了车。

东方发动车后,对那帮人还在车窗前赔笑脸的人扔下一句话:“有工夫去抓点儿真的,别跟老百姓过不去。”

回学校的路上,苗苗问那是谁的名片?怎么像道圣旨?

东方不屑地说,是这帮人的顶头上司,昨天刚认识的,名片正好带在身上。

“刚认识就愿意给你帮忙?”

“谈不上帮忙,他都不一定记得我,这些当官的每天酒场上都会结交很多新面孔,一面之交的酒肉朋友多了,酒肉朋友没了酒肉,也就不是朋友,可凡是他能留给名片的主儿,一定是他看得起的人,拿着他的名片出来唬人又没犯什么大事儿的,他肯定没工夫弄清楚是谁,顺水推舟送人情呗。”

学校到了,苗苗看时间还有富裕,就建议:“瓜瓜,东边小山下有条路晚上人很少,咱去那里吧,今天折腾了三次,那些小虫虫始终都没冲出来,我一定要让你爽一下,把它们弄出来。”

校园东边的小山过去是苗苗和海玉经常云雨的地方。

东方苦笑了一下,“算了吧,今天三番五次的碰到意外,是天意啊,兴许到了那里又有你们学校的保安来扰了。”

“不会的,那里人少,保安从来不去。”

保安的确不会去,那里是这所学校著名的“橡胶谷”,不论冬夏寒暑,每天早晨清洁工都能从树丛里扫出一些安全套来。

于是他们到那里到了那里开始了今天的第四次。这次进行得顺利,没人打扰,苗苗实现了愿望,东方尽兴了。当千万个小家伙冲进了她的口腔里并被吞咽下去,她忽然感觉那口感像小时候在老家嚼榆树皮,树皮的汁液也是这般的粘厚稠滑。

女生宿舍将要锁门谢客之前,苗苗回来了,她破天荒让东方直接把车开到了宿舍搂前。

老大接到她的电话跑出来搀扶着她下车,苗苗一瘸一拐,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与东方分别,走进了宿舍。

“处长”从管理员值班室窗户上看到苗苗后,投来一副诧异的目光,很多同学在宿舍窗内发现从漂亮的豪华轿车里走出来的居然是苗苗,霎时用目光向她投来各种各样标点符号:问号、句号和惊叹号。

苗苗脚踝走起路来还很疼,顾不了那么多,只能旁若无人般的视而不见,她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67.销魂、伤人才是爱

[第1章第一部]

第67节销魂、伤人才是爱

67、销魂、伤人才是爱

七月二十六日,东方的生日。

苗苗为了庆祝这一天,颇费了一番心思,她想送东方一个礼物,一个有新意的礼物,绞尽脑汁想了好久,最后去丝绸商场选了三块料子送到裁缝铺,做了一条连衣裙、一件小褂和一条长裙。

为置办这些丝绸服装,苗苗动用了“小金库”,她要在特殊的日子展示什么是“女为悦己者容”,这身打扮就是送给东方的礼物。

这一天到了,东方没答应苗苗上午就见面的要求,而是去了母亲的墓地。

生日这天去墓地,很多人不理解,苗苗还以为这一天也许恰好是东方母亲的忌日,其实这另有原因,他是要去感激母亲的恩情,感谢母亲的无私。

自从东方目睹儿子的降生过程后,真正感受到了母亲的伟大,正所谓“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他意识到当初母亲为了把他带到人间,冒了什么样的危险忍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他的生日就是母亲的苦日。

东方这一点被身边的朋友称道,什么友谊能比过父母的养育之恩?不知感恩的人,肯定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人。

苗苗在学校吃完午饭,穿上那条漂亮的真丝长裙,带上一盘新买的cd,乘坐公交车来到市中心一家星级酒店的套房门前,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眼前的东方一脸忧伤,面色黯淡无光。

苗苗理解,东方给母亲扫墓终归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可今天毕竟是他的生日,应该以开心为主旋律,所以她要让他快乐起来。

苗苗拿出cd在东方眼前晃了晃,“亲爱的,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最喜爱的班德瑞轻音乐。”

东方淡淡地说,“谢谢你。”

见他还是情绪不高,苗苗干脆一下把他扑倒在床上,有些夸张地疯狂亲吻他,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瓜瓜,我爱你,爱死你了!”

这招儿奏效了,拥抱亲吻之后,东方开始恢复了往常的神态,苗苗这才开口问:“亲爱的,上午扫墓顺利么?”

“顺利,陪妈妈说了会儿话,越说越伤心,唉,她这一生逆来顺受太不容易了,父亲在军营带兵一辈子,对妻儿尽责不多,我和哥哥相差不到两岁,妈妈生我们一天月子都没做,更没人伺候,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摸爬滚打的,硬是把我们从襁褓岁月带到满地乱跑,而后从幼儿园再到学校。”

如此坚强的女人,让苗苗唏嘘不已,“不做月子,还独自带着两个孩子,令人钦佩啊,听说那个年代很多军嫂都这样。”

“对,那个时代的军人似乎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亲情和感情都不如带兵重要,一周回家一次是几十年不变的制度,我和哥哥从小被拉扯大,爸爸没出过什么力,全靠妈妈一人辛劳,为此,我们常为她鸣不平。”

“哦?”苗苗问,“你妈也感到委屈么?”

“不,她是典型的胶东传统女人,总对我们说,没有你爸爸挣钱养活咱,我再能干也不能喝西北风呀,要感谢你爸啊。”

苗苗感动了,眼睛有些湿润,“多么好的女人,具有中国传统美德的女人,逆来顺受。”

“不,美德不应给人带来愧疚,妈妈去世时,爸爸老泪纵横,感觉自己愧对奉献了一生的老伴儿。”

东方说着,眼睛也开始湿润了,刚才神采奕奕的脸上再次涌现出忧伤。

苗苗后悔不该扯这个话题,忙扭转话头儿,“亲爱的,我要感谢你母亲,养育了这么出色的儿子,给我当未来的老公。”

说完,她从床上爬起来,转动身体使轻柔的裙子飘起来,“瓜瓜,好看么?”

东方很喜欢,“嗯,好看,漂亮,你刚才进门就让我眼前一亮。”

这礼物得到了肯定,苗苗很得意,“亲爱的,这是专门为你打扮的呀,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这条裙子送给你,等我再穿些时日,按照你的说法,把我的气息、我的温柔传到裙子上,等出国前送给你,让裙子陪伴你度过身边没有我的日子。”

“哦?签证通过了?”东方问。

“是,外办老师说签证全部拿下了,九月份走,全校一共十个名额,我们班就占了三个,我们宿舍占了俩,牛吧?还有更牛的呢,刺猬的雅思分数全校最高。”

东方亲了她一下,“祝贺你,出国深造的机会要珍惜,人生一辈子,系统学习的机会并不多,等到你参加工作时,只能零星的挤时间学习了,即便是参加培训,也都是短时的,根本谈不上系统。”

苗苗又一次把他扑倒在床上,边扒他的衣裳边说:“别说一辈子啦,只争朝夕吧,瓜瓜,现在我就需要你来点儿系统的,系统地抚摸我一下!”

东方紧紧抱住她,抚摸着她的脊背,“好啊,今天一定从初级到高级,从前言到后记,来点儿系统的。”

为了照顾苗苗的性取向,他特地问:“你今天想让我死呢还是要我活?”

苗苗笑了,“你还是活吧,用手、用舌配合就行,小瓜不能用了,上次吃药让我本来就不准确的周期更加的没准儿。”

于是,他们放弃了前几次过程美妙的城外之战,恢复了最保险的方式。

在东方的系统配合下,苗苗高质量的晃了一个“系列”,她感觉这次激情挥洒如此淋漓尽致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因为将要出国离开东方了么?

稍事休息,苗苗从兴奋的疲惫中恢复过来,开始配合已经欲火中烧的东方,“亲爱的,我来服侍你,今天让寿星尽兴才是我来相会的目的。”

东方有些迫不及待了,刚才配合苗苗已经把他撩拨的雄起,“那好那好,亲爱的,可以开始了么?”

苗苗并没急于开始,而是问:“瓜瓜,我的裙子能令你冲动么?”

东方点点头,“应该可以。”

苗苗高兴了,啊哈,要是能行,以后自己不在他身边时,岂不用裙子就可以?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可以降低别的女孩乘虚而入的概率。

可她不知道怎样进行,问东方,“亲爱的,用我的裙子该怎么开始呢?”

东方想了想,“这样吧,你穿上裙子。”

嗯?苗苗糊涂了,她疑惑地穿上裙子,躺在床上好奇地等着东方出招儿。

东方趴在她身上开始扭动身体,瞬间,苗苗想起了与田毅分手时的一幕,看来男人都一样。

几分钟后,刚才还浑身刚性的东方转眼间就疲软无力地趴在苗苗身上,喘着气,“苗,你是否知道,假如刚才违背你的意愿,算什么行为吗?”

“能是什么?耍流氓?反正不是。”

“是猥亵,这就叫猥亵。”

哦,这就是猥亵,这个词耳熟能详,但具体代表什么行为,苗苗从来不知道,她开玩笑地问,“瓜瓜,你怎么会知道?难道干过?”

东方嘿嘿笑着,“我看过,你忘了我带过兵啊,军营里的小伙子经常有出去丢人现眼的主儿,在公交车上,在拥挤的商场,看到女性穿的性感,裙子飘逸,就控制不住,结果弄人家一身,粘粘糊糊的,我们称之为‘刷浆糊’,差不多基层带兵的干部都有过去治安部门领人的经历。”

这真是闻所未闻,苗苗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事儿,:“为什么当兵的会这样呢?”

“你看过《李宗仁回忆录》么?李老先生曾经形容前线的士兵,见了水牛都感觉是弯眉大眼,军营是男人的世界,女性少之又少,很多士兵来自于落后地区,观念封建,性格内向,部队又不许他们找女朋友发泄,他们自己也自信不足,连偷偷跟城市女孩子说话都不敢,可青春的律动是不会停息的,于是在压抑难忍时,就从不正常的渠道释放出去了。”

“真的?”苗苗将信将疑,她也接触过当兵的,咋从来没碰上“刷浆糊”呢?

两人懒懒的躺在床上,彼此心满意足地东一句西一句胡侃着,不知不觉,话题扯到了出国之后。

东方说最担心苗苗的“爱情走私”,在北京的英语学校呆了一个月,就能生出点绯闻,出了国没有了管束还不闹翻了天?到英国恐怕要一两年,不敢想象两年后会是什么样儿。

苗苗脸红了,怪东方不该揭她的短,连毛主席都说,知错就改都是好同志。

东方说他毫不怀疑苗苗的爱,但苗苗的心理发育扭曲程度实在太严重了,对两往几乎没什么原则,太过随心所欲,到英国后,可能还会管不住自己。

苗苗无语了,说心里话,她也不知道离开东方到英国后,自己会怎样,在异国他乡,浑身青春活力的女人,能抵挡住男生们的诱惑么?能抵挡住生理的煎熬么?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勾引别人么?不知道,完全是未知数。

但她觉得这与爱无关。

最后,东方单刀直入地问:“苗,要是在英国有出色的男生追求,你觉得自己会怎么办?”

苗苗认真想了想,“瓜瓜,我不想欺骗你,说心里话,我担心管不住自己,有可能跟他们玩玩恋爱游戏什么的。”

对于她的坦诚,东方很感激,这样的女人才值得爱,才值得原谅,才值得挽救,他眼望向窗外,喃喃自语,“我想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还没有什么好办法来预防。”

的确是,苗苗跟自己斗争了这么多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她突然意识到话题越来越沉重,连忙转移斗争大方向,把矛头引开,故作轻松地打开电视机。

电视里正播放着林忆莲的mtv,动听的歌声萦绕在耳边。

苗苗嘻嘻哈哈的开起了玩笑,“瓜瓜,不管怎样,我爱你是不变的,万一我管不住自己,红杏出墙也一定是暂时的,最终仍会回到你的身边,你呢,也要想开些,别自寻烦恼,就当自己的自行车被别人骑了一圈,又送回来了不就行了?”

东方先是苦笑,继而哈哈大笑,“你要是别人的女人,我来享受多好,偏偏你就要成为我的女人,有了戴绿帽子的危险,这滋味儿真难受!唉,爱是个折磨人的东西,我完蛋了。”

所有男人都这么想,既企图分享别人的爱人,又不想让别人来分享自己的爱人,围棋原理。

电视里传来林忆莲的歌声:爱有多么销魂,就有多么伤人!

68.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第1章第一部]

第68节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68、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随着出国的日子临近,苗苗每天的日程安排也越来越紧张,兑换英镑、采购日用品、服装、电子词典等等,好像每次走进商店都能发现计划漏掉的必须要采购的东西。

准备工作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计划内和计划外大饱口福的饭局也在等着她,同学告别聚餐、爸爸的朋友们祝贺兼送行等一系列宴会正排队候着。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其实爽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喜事往往伴随着诸多好吃好喝的好事,喜事加好事怎能不爽?

除这些之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正在计划中,那就是跟父母回老家向家族亲属们报喜。

苗苗没想到自己出国留学的消息在老家竟能掀起轩然大波,成为举村瞩目的大事件,那时刚进入21世纪,留学还是件很光鲜的事儿,这对于一向极要面子的爸爸妈妈来说,藉此又可光宗耀祖一番。

将要出国的同学们最近都在家里为留学准备忙得不亦乐乎,因此在网上交流彼此的准备情况和互相提醒需要留心的细节成了大家每天必须沟通的内容,同时各自也在网上对留学目的地苏格兰进行了大量细致的研究。

大不列颠的历史对于人类来讲臭名昭著,它的辉煌史就是掠夺史,但英伦中苗苗将要就读大学的苏格兰,则与英国人祖先的恶史形象相反,那是一个童话般的美丽世界,有着与人为善的风土人情。

早饭后,苗苗上网研究了苏格兰男人的裙子来历,然后发出大量电子邮件,将自己要赴英国留学的消息告知在全国各地的同窗好友,发这种邮件像例行公事,走之前打个招呼可避免将来被责怪不够意思。

平时她用电脑几乎都是聊天,近来总算让它为学习干了点儿正事,可这电脑居然像顽劣的学生一样,玩游戏聊天可以,一旦沾上学习的边儿,就不争气了,总是间歇性的罢工,时时耍点小脾气,启动不正常或者死机之类的问题频频出现,似乎知道苗苗要出国离它而去,故意在表达着不满。

表达不满倒也罢了,今天更甚,发完邮件后它干脆彻底歇菜了。这时苗苗才发现,网络一旦进入人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人就产生了依赖性,没有了网络,就好像地球的转动暂停了,网络不正常光阴不再转。

不懂电脑的人面对电脑故障就像文盲面对甲骨文,根本束手无策,苗苗只好求助于电信服务商,在客服人员与她电话沟通了半小时之后,终于答应马上派技术人员前来解决。

上午九点左右,妈妈买菜刚出门,一个年轻小伙子按响了门铃,网络客服人员到了。

苗苗立即把人家请进门,心中暗喜,嘿,此人还是个“帅锅”哎,气质不错,很养眼

来者自我介绍:“我叫杨文博,网络公司技术员,前来检修网络故障。”

苗苗请他先坐下,然后去沏茶,偷着乐,看这名字起的,杨文博,阳、吻、勃,不是咬的过程写照么?哈哈。

杨文博谢座谢茶开始检查电脑测试网络,检测设备上表示畅通的绿色指示灯都亮了,他两肩一耸:“小姐,网络线路正常,是电脑出问题了,估计是染毒或者网卡坏了。”

苗苗头大了,哦,不是网络问题,只好修电脑了。

杨文博很热心,“这样吧,我免费帮你修理一下,义务劳动,如何?”

“不不,我自己会弄。”苗苗连忙摇头谢绝,她电脑里的秘密太多了,绝不敢让专业人员碰,只要不是网络故障,她就可以自己想办法,先重装一下作系统,不行,再换个网卡试试。

她生硬的回绝了对方的好意,并没有引来丝毫尴尬,对方反而大方的问:“你是个大学生吧?真漂亮,咱聊会儿?”

这回不能再生硬的拒绝了,苗苗只好答应:“好吧,只能聊一会儿,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杨文博掏出名片递过来:“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忘了递名片,这上面有我的qq号、msn和e-mail地址,需要帮忙可以随时与我联系。”

随时?难道半夜也可以上门为用户服务?苗苗不敢相信:“你是说随时?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

杨文博嘿嘿笑了,“呵呵,只对美女提供24小时服务,一般人只限上班时间内。”

苗苗心中冷笑,这个小色狼!公然挑逗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只对美女?把自己当鸭子了?

她没给杨文博继续发挥的机会,岔开话题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些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情。

对方见苗苗海阔天空毫无头绪的胡扯,打断了她:“你刚才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真的么?”

苗苗立即顺水推舟:“哦?要告辞?那就不留你了,我即将出国留学,现在很多东西还没准备好,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候,不好意思。”

杨文博得知她要出国留学,心里羡慕又嫉妒,冲苗苗伸出大拇指,“幸福的小女人,美女加上留学生身份,好事儿都让一个人占了。”

苗苗被说得飘飘然,心里甜滋滋的,假装谦虚着,“哪里哪里,什么美女,乡下柴禾妞一个。”

此刻风云突变。杨文博骤然一改刚才正人君子的风度,令人吃惊地放肆起来:“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出了国,肯定就移民定居了,便宜了外国鬼子,悲哀啊,中国男人的床上从此少了一个美女,这事儿想想就别扭,我们连追求的机会都没有,太不公平!”

对初次见面的女孩儿如此言语撒野,这个杨文博胆子够大,苗苗并不生气,相反,她还有点儿喜欢这种色胆包天的放浪,为什么会喜欢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坏小子身上有种未知的因素吸引她,这符合规律,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见苗苗毫无气恼的表示,杨文博得寸进尺了:“妹妹,你出国之前咱俩交个朋友吧,虽然没几天的工夫,但来个闪电恋爱还是可行的。”

面对眼前越来越放肆的步步进逼者,苗苗无奈了,唉,看来得寸进尺就是退让默认的后果。她不得不下逐客令,站起身走到门口把打开门,“越说越不像话,你该走了,请。”

杨文博悻悻地起身往外走,到门口与苗苗擦身而过时,突然停下来说:“妹妹,别怪我刚才放肆,一见钟情不是错,我真的爱上你了,你马上要出国,兴许一生就这样擦肩而过,我不想后悔一辈子,咱意思一下如何?否则会抱憾终生。”

苗苗一下动心了,兴许真的是擦肩而过呢,她问:“什么意思?怎么意思?”

“意思意思,就是,就是来一下,如何?”

非亲非故陌生人一个,见面不到一个小时,就提这种无理要求,苗苗感觉此人的确够坏,也够刺激,不过还是低声骂道:“流氓!得寸进尺,滚!”

杨文博好像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开始嬉皮笑脸:“流氓?你在夸我,这可是当今女孩给男孩的最高职称了。”

这脸皮的厚度,让苗苗佩服,门开着,两人就这样近距离面对着,场面有些怪异,苗苗催促:“你快走吧,让上下楼经过的邻居们看到算怎么回事啊?”

杨文博以为发现了她的软肋,赖皮赖脸地说:“怕影响不好还不赶紧亲我一下,来一下就走,免得这样与你僵持在门口让邻居传闲话。”

“啊呸!我才不怕邻居传闲话呢!”苗苗有些愠怒,不过她更加欣赏他这副无赖的样子,心想坏小子就是可爱,千真万确,让人感到刺激。

就在杨文博以为得逞无望时,假装无奈的苗苗却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笑骂:“狗东西,快滚吧。”

杨文博楞了,女人,永远让毛头小伙子猜不透。

“呵,刚才是你亲我,我还没亲你呢。”杨文博随即厚颜无耻地说,苗苗服气了,这就是女子与男往的定律,对方得寸进尺,就会得陇望蜀,男人的天性。

苗苗半推半就地让杨文博亲了一下,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把他打发走了。

关上门后,她笑了,心里美滋滋的,被帅哥这样纠缠的感觉真好,这小子还是不够胆大,怎么不再坏一点?为什么不索吻呢?

她想起了东方所言,男人拥有了漂亮的女人,就只能被动防守了,他的女人随时有被勾引的危险,进攻者永远是主动的,防不胜防。

69.浪子回头不值钱

[第1章第一部]

第69节浪子回头不值钱

69、浪子回头不值钱

中午,苗苗全班的兄弟姐妹们给三位即将“游”到海外的“子”摆酒送行,地点选在了平时aa制绝不敢进去消费的海鲜大酒楼,那里的菜价昂贵,要不是班费属公款,谁提议来这里谁就会挨骂。

宇宙定律:公款吃喝不心疼,除非是老公的款。

蔡凤平时不苟言笑,跟大多数同学的关系平平,她的宿舍与班里大多数女生不在一个楼层上,大家平时只在课堂上与之相处,没什么其它接触的机会和场合。

她属于同学中典型的与每人都交往不深、过从不密者,看似淡若水的君子,只是这个年龄,“水”得早了点儿。

苗苗和刺猬等人与之完全不同,跟同学们打打闹闹,嘻嘻笑笑,亲如一家人,相比之下,蔡凤如同异类,苗苗和刺猬平时绝不会跟蔡凤这样的人上一起吃喝。

像所有的女人参加聚会之前的烦恼一样,苗苗今天赴宴的穿着也是费了一番脑筋,在家里的穿衣镜前,她把为数不多的衣裙试了几轮后,那条真丝连衣裙最终让她发现美女和丝绸果然是天然的统一,仅仅一条裙子令她感觉自己平添了许多妩媚。

人靠衣装,即便是清水出芙蓉,天然也去不了雕饰。

同学们无论是真诚的还是嫉妒的,都夸苗苗打扮得美,男生们的眼球在她身上滴溜溜乱转。很多男人都有一种相同的经历,仅仅因为对方一袭与众不同的穿着或者一条式样入时的丝巾,就突然对其产生了兴趣,这个兴趣最后竟能发展为爱。

班长宣布宴会开始并致祝酒辞,这通常是宴会主持人的职责,但今天搞不清究竟谁是主持人了,随后每个人都宣布了一次开始,每个人也致了一通祝酒辞,只是除了班长之外,其余人的祝辞都把大家笑出了眼泪。

中国的酒文化太丰富,因地域不同讲究也多,但祝酒辞作为酒文化的开篇令,形式则大同小异。为了追求与众不同,每个同学的祝辞都力图求异,结果高雅的,低俗的,热情的,低调的,真心的,假意的,简洁的,啰嗦的,浪漫的,古板的,幽默的,一本正经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这些孩子真不愧是文科生,出口成章或是胡言乱语,全都一套一套的。

席间同学们纷纷与三个准留学生单独斗酒,单打独斗听着可怕,其实在苗苗眼里,这些人的酒力根本不值一提,可有强就有弱,刺猬和蔡凤战斗力不堪大任,难抵众人轮番进攻,早早就败下阵来举手投降,于是在老大的斡旋下,众人不好意思再对势单力孤的苗苗继续追杀,偃旗息鼓停战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管是贼胆还是色胆,即便是怂人胆,此刻也大了,海玉无所顾忌地来到苗苗身边坐下,用带着“酒精”的眼神深情地看着她,低声说,“好后悔把你失去了。”

他现在的女朋友还是两年前把苗苗取而代之的那位,虽不是一个班的,但是一个系,与苗苗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

听他悔不当初,苗苗得意极了,这个她唯一主动追求过的男生,也是唯一主动离她而去的男人,现在能不顾面子主动说出后悔分手的话,让她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心中那种被别人甩掉的不平衡感,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人最善于掩藏心事,对于海玉的悔意,苗苗装作满不在乎,“好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我忘不了啊,后悔死了,为何当初就不知道珍惜你呢?我想问问,过了这个村,还有这个店么?”

这是想重叙旧情的信号,苗苗从心中鄙视,这个男人真靠不住,变来变去的。

不过她的感觉很爽,想借机留点悬念,如果这悬念能在海玉和现在女友之间打上楔子岂不大快人心?

她暧昧地回答,“谁知道呢?兴许还有吧,但不一定是大车店了,可能会是大酒店,星级的,门槛儿高。”

“只要有机会,门槛高了也要进啊,总不能在门外把自己委屈死。”

“没那个实力未必能进来呢,星级酒店可是嫌贫爱富、笑贫不笑娼的。”

苗苗不想让他认为重温旧梦轻而易举,尽管不可能与他再续旧情,但她却别有用心想与他假意重新开始一次,然后透露给他的女友,让她尝尝男朋友被别人勾引的滋味。

这是一种典型的报复心理,不健康的心理,可是苗苗没有想,把自己当作报复别人的手段,值么?

善解人意的同学们知道他们以前的关系,看出两人好像还有点藕断丝连,知趣的腾出了一定的空间,拉开了相当的距离,给他们制造了一个说悄悄话的机会。

这边他俩在一旁轻声细语,那边同学们开怀畅饮把酒言欢,说不尽的三年同窗情谊让笑脸和泪水不断地伴着咀嚼和吞咽交替出现,最后唱着“一酤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醉马刀枪地结束了本次聚会,颇具伤感的分别时刻在即,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大家来到酒楼外,握手,祝福,拥抱,一个环节都不少,男生中更有胆大妄为者还亲了三位女生的脸,这种场合,她们是不会计较的,一切规矩放宽,不管是什么用意,原则上都视为真心实意。

海玉故意磨磨蹭蹭成为最后一个,看出端倪的同学们有意先走几步,把他和苗苗留在酒楼门口单独话别。

海玉握着苗苗的手,深情无限地看着她的大眼睛,突然抬手抚摸她的脸颊:“真想再亲亲这可爱的面孔,可惜,这里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不敢造次,再说没经过你允许,也不敢轻举妄动。”

苗苗任凭他抚摸着自己的脸,心情复杂地说:“找机会单独再聊吧。”

海玉的手又从苗苗的脸过渡到颈项,抚摸着她的耳垂:“好,找机会单聊,我想知道,你还爱我么?”

苗苗茫然的看着他,摇摇头:“不知道。”

她没骗他,她真不知道,当初那算不算真爱,她也不确定,但这她并不看重,她在乎的是,所有交往过的男性当中,海玉是唯一背叛过她的人,其余的都是她背叛人家。

海玉不知道听到的是实话,死死盯着苗苗的眼睛看,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苗苗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眼睛看着地面,心里感觉他俩之间也许还有什么东西在联系着彼此,难道还有点残留的爱?

但这样在门口继续暧昧地僵持下去不行,天有不测风云,苗苗担心如果让不是同学的熟人看见就无法解释了,因此打算赶紧道别。

她抬起头来,正准备快刀斩乱麻,迅速了结眼前的意乱情迷,突然从酒楼走出的顾客中发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双眼睛顿时令她呆若木鸡,天哪!是东方!

东方正与几个朋友从酒楼里走出来,海玉摸着苗苗耳垂的情景被他看在眼里。

苗苗心里这个恨啊,唉,海玉这双贱爪子,偏偏现在动手动脚,刚才喝酒的时候干啥去了?

她气恼地把海玉的手一把推开:“滚!”

她在心里气恼自己,唉,真是自找麻烦,这回该怎么跟东方解释呢?

海玉对苗苗突然翻脸大为惊愕,愣住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东方从他们身旁经过,似乎是叹了口气,摇摇头,像不认识苗苗一样,向自己的车走去。

苗苗知道,东方虽然没什么表示,但一定是伤透了心。

70.善败者不乱,只要面对现实

[第1章第一部]

第70节善败者不乱,只要面对现实

70、善败者不乱,只要面对现实

苗苗连忙与东方联系,电话一接通就赶紧表白,“瓜瓜,你刚才看到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别误会,千万不要误会,咱晚上见面吧,给我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

东方的语气好似若无其事,“好,晚上去索非亚旋转餐厅,我听你解释的,想好怎么说吧,不符合逻辑的解释就是毫无诚意。”

东方答应了,苗苗松了口气,更进一步,“亲爱的,你不是说理解俺这种发育扭曲的心理,对不对?”

“没错,只要符合逻辑,我就理解,哪怕是你内心矛盾的想法,只要是事实,再离奇也符合逻辑,反之不符合逻辑,合情合理也是假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苗苗和东方坐在了索非亚大酒店的旋转餐厅里。透过巨大玻璃窗,美丽的都市夜景尽收眼底。

苗苗无心欣赏窗外夜色街景,她急于解释中午那一幕,假如今天无法解释清楚,估计以后自己不会再被东方当回事了。

只用了十几分钟,她从头到尾言简意赅地向东方叙述了与海玉相恋的往事。

说完,苗苗像卸一下一个包袱,如释重负。

东方一言不发,陷入沉思。

苗苗猜东方那聪明的脑袋瓜正在高速运转着,思考分析判断着她刚才叙述的逻辑性和真伪,也可能更甚,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兴许做着最后的挣扎般的决定,对于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孩,原谅还是放弃?取还是舍?

东方始终一言不发,苗苗心慌了,她在心里喊:瓜瓜,我是爱你的,不要放弃我,原谅我吧!

随着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她被这种沉默压迫得心惊肉跳。

终于,东方脸上凝重的表情变豁朗了,苗苗立即陪上笑脸,东方每次只要打算原谅对方,都是这个表情。

苗苗长舒一口气,解释奏效了,谢天谢地,只要渡过这一关就算ok,她突然想起了棋经:善败者不乱。

东方开口了,“苗,那个男生是你原来的男朋友符合逻辑,但大庭广众之下抚摸你不能算举止得体啊。”

苗苗心头一喜,这就算彻底过关了?这么简单?东方真是好男人,绝对的好男人!好男人都善解人意。

她赶忙应承,“你说得对,当着那么多同学们的面,我实在不好意思让他难堪,再说,人多眼杂,他就是想占我便宜又敢怎样?也不过如此。”

东方点点头,“是不过如此,可独处时会怎样呢?”

苗苗顿时哑口无言,东方一语切中要害,要是今天与海玉独处,肯定不止这些举动,傻子都能猜出来。

东方突然笑了,“看你张口结舌的样子,好气又好笑,算了,你就要出国了,不管将来怎样,我希望在你出国前,我们能快乐地度过每一天,每一刻,咱们共同努力,不要再生出其它不愉快的事情吧,现在说点高兴的事情。”

“好好,亲爱的,这些不愉快都是我的责任,我会尽力管住自己让你高兴。”

两人喝着啤酒,在缓缓的天旋地转中,欣赏着美丽的夜景,结束了沉闷压抑,开始了轻松愉快的谈话。

“苗,你能找到北么?”

“你是说我心里没数么?为什么问这个?”

“我问现在能不能找到北,你怎么想得这么复杂?”

苗苗放眼向窗外辨别方向,没有阳光参照,餐厅非常缓慢地旋转着,下面好几条街灯明亮、车灯移动着的川流不息的“河”刚才还是笔直的,现在已经变成了弯曲的,她一时竟无法分辨确定那几条再熟悉不过的街道。

“瓜瓜,这旋转餐厅把人都给旋糊涂了,我现在分不清东西南北。”

东方用朗诵语调说,“在茫茫黑夜,当你迷失了方向,就去延安,去投奔光明,那里有灯塔,可以为你指引方向。”

苗苗开心地笑了,“哈哈,好,可你就是我的灯塔,以后我要沿着你指引的方向前进、向前进,延安就免了吧。”

东方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我还指引你?爱上你让我都找不着北了,稍候,我去方便一下,最近不知为什么总频。”

东方从苗苗的视野中刚一消失,海玉就给她打来电话,这真邪门儿,她不知道为何总是在自己身上发生巧合的事情?难道真像奶奶说的,自己是个小妖?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妖骨”,谢天谢地,幸亏东方去了洗手间,否则,当着他的面该怎么接这个电话呢?

海玉在电话里开口便说:“亲爱的,我想你,能不能尽快找个机会单独待会儿?”

苗苗心里得意,哼,他终于追求我了,这要是让他女朋友知道,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呢?不管是什么滋味,反正本姑娘的心里痛快极了。

她警惕的抬眼扫视了一下东方刚才消失的方向,确认他还没出现后,对海玉虚情假意地说:“亲爱的,我也想你,可是大概没机会了,等我回国后再说吧,咱们邮件联系。”

她有个更恶毒的想法,通过邮件让海玉留下点文字的东西,再透露给他的女友,眼下只要继续钓着他,就有机会报复那个女生。

蒙在鼓里的海玉猛往她的全套里钻:“哦!我真不幸,看来也只能跟你电话或电邮联系了。”

“是,亲爱的,鸿雁传情不是更浪漫?若是有情又岂在朝朝暮暮?”

苗苗正说着,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急忙回头,表情凝固了。

东方就坐在她身后,脸色铁青,纹丝不动。苗苗手中的电话里海玉还在呜哩哇啦说着,她不知所措地挂断了电话。

东方站起来走到她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说:“一定是那位原来的男朋友了?”

苗苗霎时感觉无地自容,脸烧的发烫,这太没有面子了,耳边忽然想起了宋丹丹小品中的一句名言,“太伤自尊啦!”

她硬着头皮解释,“瓜瓜,对不起,是他先这样称呼我的,我也是无意的就随着他这样说了一句,并非发自内心啊,我心中只有一个亲爱的,是你,我之所以这样对待他,是想继续吊着他的胃口,报复她的女朋友。”

“这我相信,你心理发育扭曲,报复心理比常人重,这不重要,重要的可是你对男女之间的交往毫无准则,本意未必想风流,行为发展趋势却总是放荡不羁,我真想帮你改变这种心理,可你自己要愿意改才行,否则总是这样放任自流暗渡陈仓勾三搭四,我一旦失去了耐心懒得再管,发展下去你就真的成了了,风流成性的女人,男人们只会想着玩儿,绝没有人愿意娶,谁愿意守这样的山头?最终没人守就成为荒山头了。”

东方这番话诚心诚意,苗苗感受到了,她从心里感激,“瓜瓜,我愿意改,你没听见我刚才拒绝与他再见面么?我知道,再见面可能会管不住自己,干脆不给自己机会,亲爱的,只要你帮助我,我一定会改好。”

东方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苗苗问:“你想说什么?”

“你要是改不了,我就惨了,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缺点,难道这也要我接受?卖桃儿的小贩说过,有虫的桃子甜,想吃甜的就不能怕吃到虫子,漂亮的女人也像桃,既然爱,就不要怕吃到虫子,可你也不能虫子无穷无尽啊,那样你的甜美岂不都让虫子们品尝了?”

苗苗服气了,自然界中一物降一物,她碰到了东方,算是碰到了天敌,为了他,她发自内心地愿意改变自己,在他面前,她肯放弃自尊。

“瓜瓜放心,虫子不多,正在消灭中,因为你,我愿意努力的改正自己,我会荡涤自己的风流,给你做一个好妻子,说心里话,也只有为了你,我的改变才有意义。”

71.衣不锦也还乡

[[海岸线文学网]短信质疑,东方猜出几个丫头真的尝试过了,很快回复了几个字:“几个高智商才女用脚趾头写字,何其壮观啊!”

72.撕心裂肺的时刻

[第1章第一部]

第72节撕心裂肺的时刻

72、撕心裂肺的时刻

苗苗和刺猬终于要动身赴英了,她们计划在北京休整一日后,再于次日上午十点乘飞机离境,从法国巴黎过境后飞英国。

离开齐北的头一天是周日,苗苗中午跟爸爸参加一个宴会,爸爸做东,参加者都是与她留学有关的人,爸爸喜欢热闹,只要他请客,酒桌上的人总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所以他给赴宴的男士们提出的要求是,有孩子的带上孩子,有老婆的带上老婆。

苗苗原以为赴宴的只有刺猬家和学校外办的老师吕晓夫妇,可到了酒店发现又多出一家人,爸爸的朋友刘处长及夫人和儿子。

苗苗一直不知道,爸爸的朋友中还有这位刘处长,更不知道他的儿子刘绍野与她是同系同学,这次也去英国。

苗苗感到玄乎,敢情身边一直潜伏个特务,说不定自己在学校的一举一动,老爸早就尽在掌握中,幸亏她在学校里也没闹出什么不好的动静来。

苗苗偷偷观察刘绍野,开始研究起这个人来。

刘戴副眼睛,做特务倒真不屈才,虽长得清秀,可一点也不起眼,也难怪苗苗与他大学同系三年却毫无印象。尤其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此君说起话来居然像个姑娘一样腼腆,这一特点堪称“国宝级”,现在女孩子矜持的都不多了,何况男儿?竟然还有这么腼腆的。

三家大人此次是想借机沟通一下,便于以后互相通气,通过彼此多了解孩子在国外的情况。

这是很多家长屡试不爽的办法,通过孩子的同学家长了解子女的信息。

吕老师在学校的工作就是专门负责给出国留学的同学们提供各种咨询和帮助,也是与家长沟通、跟踪同学们在国外学习情况的学校外办指定工作人员,此前办理出国留学手续期间,他和出国学生家长的沟通交流一直很多,所以跟家长们都混熟了,苗苗知道,爸爸对他印象挺好,今天专门把他请来,是想交个朋友。

吃饭时,苗苗和刺猬笑眯眯地不住窃窃私语,话题始终离不开对面看似无辜的刘绍野。

“刺猬,你看这小子长得还不错,咱俩到英国泡他吧。”

“你个小色女,不是宣称订婚了么?还没红呢就想出墙?”

“男朋友嘛,应该择优录取,竞争上岗。”

“他跟你那个东方能竞争?想泡你就泡吧,我没兴趣。”

“要是让他在英国期间做临时男友呢?”

“别,可别玩火,家长们都认识,你要么就跟人家来真的,要么就别惹他,否则会引火烧身。”

哈哈,刺猬当真了,其实苗苗是在开玩笑,不过刺猬说的有道理,肯定不能惹这个刘少爷,再说他也比不了东方,像东方这样优秀的男人不多见,她心里有数。

吃完饭回到家,苗苗感到疲倦了,这几天她像开足马力的机器,转个不停,有些劳累过度。

见她一脸的倦怠,妈妈心疼了,“孩子,这几天累坏了,睡个午觉歇歇吧。”

习惯了妈妈一向的严厉,苗苗对她近来频频出现的母性慈爱与温柔很不适应,可将要远行的孩子毕竟是母亲的骨肉,彼此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苗苗想歇歇,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有必要来一番养精蓄锐。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此时不到一点,如果睡九十分钟,一个半小时正好是一个睡眠周期。

睡前她看似漫不经心地对妈妈说,下午和晚上要跟同学们作最后的聚会,晚饭不在家里吃。

其实跟同学们的告别几天前就完成了,她在齐北的最后一个下午和晚上,时间留给了东方,约好下午三点见。

苗苗在两点半准时醒了,果然睡了一个半小时,这一觉有效率,让她神精气爽,精力充沛得几乎有了想出去偷鸡摸狗恶作剧的念头。

她起床后立即开始精心的梳洗打扮。妈妈见女儿坐在镜子前,知道她要出门了,嘱咐道:“别玩得太晚了,八点以前必须回来,明天坐火车要起大早。”

苗苗随口答应着梳妆完毕,像只小兔子蹦跳着窜出了家门。

一脱离了妈妈的视野,她就像支离弦的箭,飞一般奔下楼跑出院,恨不得立即飞到东方的身边。

东方的“贼船”“泊”在往常停留的地方,苗苗向那里快步走着,心里觉得两个贼心贼胆兼具的人偷偷摸摸地又一次“勾结”了。

她觉得这种想法好玩,贼,偷,这两个字多传神,透着刺激,有贼心又有贼胆,偷心又偷人,偷偷摸摸,这也应该算人生一大精彩。

上车后,她先就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东方:“瓜瓜,里面是我的真丝连衣裙,送给你啦,想我的时候不要找替身,拿出我的裙子来足够你睹物思人了,ok?”

东方点头,“ok,ok。”

没有过多的寒暄和亲热,他们开车往城南郊外驶去。

车里静悄悄的,驶过南外环路后,苗苗问:“亲爱的,咱们去哪儿?”

东方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走到那算哪儿吧。”

开车的不知道去哪里,漫无目的就像人生失去了目标。苗苗理解东方此刻的心情,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眼望窗外检阅着路旁的树木。车内仍然静悄悄,只有车外的风噪声刷刷作响。

恋人将要离别的日子,肯定都会恋恋不舍、依依惜别,心里难受是自然的。

他们信马由缰地沿着宽广的大路行进着,前途看似平坦宽阔,可一直走下去,路开始逐渐变窄了,路面也出现了坎坷,质地也开始变化,路面柏油的“分辨率”逐渐变粗,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身后的城市离他们越来越远,前面的高山越来越近了。

最终,拐过一个弯儿后,车到山前没有路,一片汪洋在眼前。巨大的山坡上,用石头砌成的四个大字映入他们的眼帘:高山水库。

水库边有人正在垂钓,怡然自得,十分悠闲。

城市周边的水库,远离都市的喧嚣,更没有人群的浮躁,水库周围群山相连,山脚岸边绿树掩映,天空湛蓝,白云几朵,秋水如镜,人影清清,一幅天地人和的景象。

在这个山清水秀的环境里,苗苗和东方的心境也像清水样的纯净,不似刚才那般糟糕了。

苗苗望着远处的群山,“瓜瓜,你知道那山属于什么山脉么?”

“知道,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所有大山都是你爹。”

苗苗听不懂:“怎么会是我爹?”

“那些山都属于岳岭山脉,假如你将来能嫁给我,你爸爸对于我来说就是岳岭。”

东方这话充满玄机,让苗苗不知该如何理解,她在心里打着问号,为什么说是横亘?莫非那大山将要阻挡我们的去路?还是标示了我们的归宿?

他们信步来到水边,几个垂钓者正在静静地抽着烟,盯着水漂,其中一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东方示意苗苗动作要轻,说话声音要小,“秋天水静,一点非自然的响动都会使鱼儿识破钓饵不上钩,咱可别搅局。”

两人轻手轻脚地盘腿相依坐在一位垂钓者身后的石板上。

十几米之外有几个钓鱼者正在谈笑风生,苗苗感到奇怪,难道他们不怕惊动了将要上钩的鱼么?

东方见她盯着那些谈笑的人,看出她心中的疑问,轻声说,“钓鱼的也分好几种人,有的是来专心钓鱼,有的是来修身养性,有的纯粹是出来散心找乐子,修身养性和找乐子的不在乎是否能钓到鱼,去跟他们聊天不但不会让他们感到被打扰,反而会更高兴,回家时,他们的收获是在心里,专门来钓鱼的就不同了,一天下来成果就是实实在在的鱼,那是成就感,晚饭餐桌上的鱼就是对自己的奖赏,咱眼前这几位,属此类。”

苗苗抿嘴一乐,呵呵,还这么多名堂呢。其实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有人一生的目标就是物质的,有人则把形而上的东西作为一生的追求,即便穷困潦倒也毫不在乎。

盘腿坐一会儿,有些腰酸腿麻,他们站起身回到车上。

关上车门就可以放开嗓音说话了。苗苗依偎着东方,突然联想到钓金龟婿的说法,“瓜瓜,有人说这人生的姻缘像钓鱼,我不同意,你说呢?”

“像,钓鱼的确像找姻缘,下饵垂钓之后,你不知道结果是什么,只能凭经验推测你可能的收获,但最终的结果却往往出人意料,兴许钓上来的是可餐的秀色,也可能是美味不美观、中吃不中看的东西。”

苗苗觉得他这个比喻不恰当,“瓜瓜,鱼是在水下,我们当然视之难见,但人就在面前,有目共睹,男女之间,一目了然,完全可以挑选嘛。”

“但你只能看见人的外表,内心呢?你认为一生能了解身旁几个人的内心世界?仅凭一目了然,也就一见钟情,然后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不否认男女之间的关系可以选择,可发展趋势却是无法把握的,咱说的姻缘可是婚姻,是命中注定的,情人是一种选择,婚姻则是一种命运。”

苗苗更不同意了,“呵呵,你这是一种典型的宿命论,属于很消极的人生态度。”

东方微微笑,“你先不要急着扣帽子,最好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你观察一下周围的所有可以观察到的家庭,看看是不是一种命运,即便是你认为幸福的家庭,要是能接近女主人,听听她的心里话,听她谈谈对婚姻的看法,也许就明白了我说的究竟是命运还是宿命,这可不是理论和大帽子能随便概括的,是生活中实实在在的感受。”

不对呀,苗苗在心里嘀咕,东方的人生态度以前不这样消极的,今天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将要离别的缘故?

不知不觉中,黄昏已过,天色将晚。离别的一刻要进入倒计时了,苗苗心中好像有一块秒表在嘀嗒作响,她把东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瓜瓜,你摸,是不是像个秒表在计算着我们分别前的时刻?好像很急促呢。”

东方露出一丝苦笑,“到底是年轻人,朝气蓬勃,我感觉自己心里有一个老木钟,那钟摆在悠缓地摆着,不紧不慢地等着离别的时刻敲响哀婉的钟声。”

苗苗亲了他一下,嗔怪道,“亲爱的,我不喜欢你老气横秋的心态,好似到了垂垂暮年,你不是一向积极向上的么?”

东方并不理会她的责备,“可能我不该爱你,也不该接受你的爱,当想到你就要与我分别时,突然感觉自己老了,无力再抵挡爱的别离打击,与从前可以笑傲情场相比,我现在有很沧桑的感觉。”

东方阅历太丰富,他知道不稳定的苗苗一旦出国,将来未必就会属于他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不确定。

苗苗不喜欢这种气氛,想在最后分别的时刻,用自己的温柔,在不确定的未来明朗之前,尽可能的给他爱,给他最后一次边缘式的性满足。

于是她开始爱抚东方,而且故作放浪,但毫无效果。本以为东方的敏感部位会迅速作出热烈的反应,但出乎意料,这个男人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出奇地平静。

苗苗停止了徒劳的努力,盯着东方看,她看到了木然的眼神,也看到了无奈的表情。

东方目光游移地避开她的目光,“苗,将要分别,没有心思再释放了,静静的呆会儿吧,干脆咱不吃晚饭了,陪你再看看齐北的夜景如何?”

苗苗点点头,“嗯,我也没胃口。”

于是他们开始向市区行驶,一路兜风,车内还是无语,只有班德瑞的轻音乐《迷雾山林》回响在车里。

快八点了,苗苗回家的时间就要到了,东方把车慢慢开向她家,发动机发出轻轻的鸣响,像是在低声的呜咽,最终,车似乎也是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在南边的街口夜市边停下了。

车外喧嚣,车内沉静。告别的时刻来临,苗苗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开始痛,如刀绞。

片刻沉寂之后,他们突然同时拥向对方,彼此紧紧的抱在一起,那一刻的感受无法形容,苗苗没想到离别之际的痛楚是如此的撕心裂肺,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放声大哭,浑身颤抖。

终于,东方也痛哭失声,这让苗苗心中感受到了四个字:万箭穿心!

抱过了,哭过了,四支无奈又无力的手臂松开了。

苗苗下车前,东方像变戏法一样,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束红玫瑰,“苗,我从没给你送过花,就好像爱缺了一个环节,今天补上吧。”

苗苗接过花,刚停下哭泣的眼睛再次泪如泉涌,她一秒也不敢与他在一起相处了,怕自己会突然做出不出国的决定。

下车后往家走的路上,苗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到浑身软软的,心像是被淘空了一般,两手无力地把那束玫瑰抱在胸前。

她不敢回想刚才离别的一幕,又不想忘记,更不敢回头看东方,就一直往前走着,她知道东方肯定在泪眼朦胧的目送着她。

“哗”,那束玫瑰意外地从她无力的手中脱落掉到地上,散乱不堪,在昏暗的光线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她竟感到无力蹲下去检,唉!相见不难别时难,浑身无力百花残。

她跌跌撞撞总算回到了家,进门后,妈妈见她眼睛哭的红肿,很诧异,“跟同学们分别一两年,还至于哭成这样?”

苗苗有气无力地说,“今宵别梦寒啊。”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眼泪再次“唰唰”流下来,与上次为海玉落泪不同,她感觉这才是第一次对男人动情。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东方,我的爱人!不管未来如何,你给我的爱,会令我回味一生,你对我的教诲,我会铭记一生。

73.去北京添堵

[第1章第一部]

第73节去北京添堵

73、去北京添堵

俗话说,早起三朝当一日,要是早起仨钟头大概就当一夜了。

早晨七点半的火车,四点半苗苗就被妈妈从床上给提溜起来,苗苗睡眼惺忪,跌跌撞撞去卫生间,眼帘像患了肌无力症,死活抬不起来。

在齐北有个说法是“宁惹醉汉,不惹睡汉”,可见睡眠被打扰了是多么的招人怨,《半夜鸡叫》的周扒皮被长工们修理纯属自找。

看着苗苗迷迷糊糊的洗漱,妈妈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什么时候才知道着急呢?出了国没人管,能让人放心?”

爸爸倒不这么看,雏鹰展翅总要有个过程,苗苗听他安慰妈妈:“你尽管放心,出了国自己管自己,没人督促反而能自立,只要放单飞,她就知道着急了,我当初参军前不也这样?”

妈妈认为不是一回事儿:“哼,参军也算独立生活?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替你心,那比家里还省心呢,我这阵子整天想,是不是咱们错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让她出国是不是害她?越想越放心不下。”

“越说越离谱了,花钱让孩子留学,怎么是害她?你放心不下很正常,儿行千里母担忧嘛,何况这次行万里,咱决策没错,要想让孩子成材,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吃点儿苦是必须的。”

“那是对男儿的要求,可不是对闺女。”

“现在男女都一样,再说也不是让她真去行万里,是飞万里,根本谈不上吃苦。”

爸爸妈妈这一来一往的争论,让苗苗清醒了,她笑呵呵插了一句:“我是飞万里路,读千卷书,嘿嘿。”

妈妈白了她一眼,“就知道耍贫嘴,快抓紧时间吧。”

临行前,爸妈帮苗苗最后检查一遍随身携带的物品,看着箱子内摆放的杂乱无章,爸爸直皱眉头,“真该让苗苗先当几年兵,锻炼一下再上学。”

苗苗不理会,只计较行李是否超重,吕老师再三告诫,对行李要斤斤计较,国际航班超重付费标准吓死人,恨不得几根鸡毛都要付上百元人民币。

妈妈意外的发现了紧急避孕药,脸沉下来,“苗,你以为出国后可以胡来了?”

苗苗顿时傻了,她怕妈妈看到后会胡思乱想,专门藏在了夹层里,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发现了。

她只着头皮装作满不在乎,“老娘别神经过敏,这是老大专门送给我和刺猬的,怕在英国万一遭遇不幸,可以应急,英国法律不许堕胎。”

妈妈正色道:“怎么不想点好事儿呢?人还没去,先想到了这个,世道真是变了,现在的丫头们都是些什么孩子啊?!”

爸爸也认为妈妈神经过敏,但不好帮着苗苗说话,笑呵呵地打圆场,“现在的小丫头想法都怪着呢,这不新鲜。”

妈妈并不领情,话锋一转,矛头对向了他:“是么?你很了解嘛,能告诉我是哪些小丫头么?”

“哼,真是好人做不得,莫名其妙!”爸爸不敢纠缠,冲苗苗无奈地耸耸肩,转身去了卫生间,怕火烧到他的小情人身上。

苗苗也很无奈,本姑娘都二十多岁了,妈妈还将避孕药视为洪水猛兽,典型的驼鸟心态,难道看不见就不会发生?这种生理本能和犯罪是客观存在的,为何就不能想着防范?

她劝妈妈,“娘啊,英国率在世界上名列前茅,是熟人率最高的国家,谁知道我们周围的人哪个是色魔?有备无患总不是坏事吧?”

妈妈冷笑一声,“要真有备无患也行,别原本就打算干坏事,这英国法律也混蛋,被还不许堕胎?难道给犯生个孩子不成?”

嘿,苗苗笑了,“老娘,你提的有道理,不允许受害者堕胎,的确有点混蛋逻辑,可这药带着总比不带强,用不上最好,您说呢?”

妈妈没再说什么,苗苗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唉,妈妈怎么想到我要干坏事?想干早干了,还用出国?再说,二十好几的人,有了性生活未必是坏事,可以理顺内分泌系统的运作嘛,既然妈妈提到这个问题,那我出去后,就考虑考虑。

苗苗、刺猬和刘绍野三家九口人七点整准时在火车站会合了。

望着眼前三个学生的旅行箱一大堆,苗苗和爸爸感觉像是旅游,刺猬却觉得像逃难,中国人口多,教育资源闹饥荒,说好听了是去留学,说不好听那就是教育难民。

刺猬的妈妈不愿意了,“胡说八道!花这么多钱送你们当难民?我们贱骨头?”

七点半,列车准时启动。

苗苗看着车窗外向后移动的站台逐渐被街道取代,触景生情,齐北,我成长的地方,就要离开你了,再次相见是何年?

齐北有她的童年、少年及青年,有她太多的记忆,太多的委屈和爱恋,还有现在她深爱的人,以前她从没想到长期离开齐北感觉会怎样,今天真要离开了,才体会到那种恋恋不舍的心情。

东方此刻在干什么呢?在休息?苗苗来到车厢一端,给东方发去了短信:“亲爱的,我走了,爱你。”

东方很快回复:“不管到了哪个码头,希望及时报个平安。”

码头?闯码头?苗苗突然意识到,自己要独闯江湖了!

东方的回复让她感到有些意外,短信毫无爱的意蕴,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平静,可此时此刻的他会平静么?

很快,东方又发来一条短信:“何日君再来?”

苗苗更奇怪了,怎么还是那么平静?

火车向北京奔驰,三家人坐在一起没聊上几句,就睡意浓浓,哈欠连连,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

苗苗感觉这场面很逗,电视剧里解放前的大烟馆里不就是这幅景象?活脱脱一群瘾君子刚进门还没开始过瘾的形象。

昨天晚上家长们都睡得不早,睡得晚,起得早,此不消彼又长,睡眠时间大大的亏空,加上火车行驶那特有节奏的单调频率具有催眠作用,大家聊几句后就困得顾不上客套,呼呼入睡了。

九个人中有八个人在闭上了眼睛,唯独苗苗毫无睡意,她正想着东方。

乘务员从这里经过,见这堆人都在呼呼大睡,与其他言谈甚欢的乘客形成了鲜明对照,问苗苗:“小姐,请问你们是一起的么?”

苗苗点点头:“是一起的,有什么问题么?”

“你们早晨一起吃的饭么?”

苗苗一愣,什么意思啊?

继而明白了乘务员话中所指,笑着说,“你放心,不是食物中毒,他们是困的,太困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乘务员笑容可掬:“那就好,睡得有批量了,一倒一大片,你负责值班放哨?要负起责任哦,小心扒手。”

说完她走了。苗苗在心里乐:嘿,拿我当哨兵了,小心扒手?她灵机一动,给东方发去短信:“瓜瓜,我遇见扒手了。”

东方马上回复:“被偷了什么东西?还等着你报平安呢,这倒好,报了个不平安,也好,破财免灾,大吉大利。”

苗苗:“谈不上不平安,也扯不上破财免灾,被偷走的是我的心,在你那儿呢,你干的。”

高频电磁波以光速传送着他们的短信。

“你摸摸胸口,那正在跳动着的玩意儿不就是我的?是你带走了我的心!”

苗苗真摸了下胸口,感觉到有力跳动的心脏,自言自语:这颗心要真是他的就好了,我的心情就是他的心情。

列车进入北京了。

车还没进站,苗苗就给东方报去平安:“瓜瓜,你的小女人已经到达北京,请放心。”

东方的回复像新写的歌词:

熙攘和嘈杂似我烦乱的心情,

遥望的目光,追逐着你即将的远行,

但愿你们一脸的欢欣化作异国他乡的美好憧憬,

孤独的我从此只能碌碌庸庸,

心中留下的是泪眼中你渐渐模糊的身影,

但愿今晨的离去能引导我们异乡的重逢。

看完短信,苗苗的鼻子发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刚意识到东方早晨也到了火车站,在远处遥望毫不知情的她,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一干人从北京站里走出来正好是中午,按计划先去吃饭,再到酒店住下。

可去哪里吃呢?苗苗没等爸爸征求大家的意见,抢先说,“咱吃烤鸭吧,我们马上就离开祖国,这顿烤鸭非吃不可!”

都上升到祖国的高度了,谁好意思反对?三家人上了三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烤鸭店。

外地人进京打车,第一个感觉就是堵心。中午本不是高峰期,可车每过一个路口,还是像过一道关卡,过去就算完成任务,然后整个车流停下又不动了,很多司机戏称北京的交通专门就为了把道路堵死而设计,设计很成功。

出租车不挪窝,照样计费,那电子时钟数字不断的跳动变化,仿佛就是在哗啦啦地从乘客兜里掏钱,赶上夏季的中午,汗珠子和银子就一起往外流。

车费不断地在原地增加,苗苗心焦了,这钱花的太冤,可也没辙,车后行李箱里装着那么多行李,想下车拖着走也不可能,终于,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哼,北京修了那么多立交桥,顶个屁用啊!”

司机乐呵呵地宽慰她:“姑娘别上火,别看北京立交桥多,但那都是平面的,搞交通规划的官大概属比目鱼,只会贴着地面走,全是些能把北京封死起来的环,他姥姥的,不断地给北京戴环,三个环封不死,就弄五个环六个环,赶上计划生育了。”

苗苗早听说北京的出租司机位卑也不忘忧国,而且有水平,不比处长县长水平差,这老兄太幽默了,把北京的公路环线跟计划生育扯上了,还节育环,难道那些满街乱窜的车都是?

烤鸭店也终于到了。

在齐北十分钟的路程,在北京却走了一个小时,苗苗看爸爸掏钱付车费时,心疼得嘴里直嘟囔:“你看看,这钱花的,吃了多好。”

大家都饥肠辘辘了。烤鸭一端上来,苗苗几乎两眼发绿,立即大块朵颐,那吃相让那两家大人目瞪口呆。

妈妈有点不好意思了,“俺家苗苗吃相不好看,让大家见笑了。”

苗苗看了妈妈一眼,眼神中透着不满,哼,见什么笑?才不管那么多呢。

刺猬立即声援她,“苗,甭管那么多,a.e.inherent.!”

a.e.inherent?啥意思?啊,她明白了,刺猬是想说appetite,eroticism,inherent!“食,色,性也!”

苗苗在心里乐,好家伙,当着众人的面真敢说,这么翻译对么?倒挺有创意。

饭后,刘处长提议去天安门广场拍照留念,来点儿突击爱国教育,三个孩子要走出国门了,别忘了自己是中国人,说话办事要有国格人格,不能丢祖宗的脸。

他们打车来到天安门广场,呼呼啦啦从出租车上卸下那么多行李,引起了巡逻武警的注意,警觉地走过来问:“你们干什么?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把证件拿出来!”

几位家长连忙掏身份证,刘处长解释:“我们来北京送孩子出国留学,想先在这里对他们来点儿爱国教育,照几张相,箱子都是他们出国要带的行李。”

武警看完他们的证件,还有点儿怀疑,“怎么不先把行李放到酒店再来这里?这些箱子要检查一下。”

刘处长一挥手:“随便查。”

武警战士的疑虑终于被打消了,他们并不想找麻烦:“那好,不查了,建议你们还是先把行李放到酒店,这样多麻烦。”

谁说不是呢,苗苗心里嘀咕,这武警也笨,真要是藏着炸弹来干坏事,也不能这么多人带这么扎眼的行李吧?

不过当她举目四望后,自己笑了,难怪引起武警的警觉,诺大个天安门广场,除了他们,再没有带这么多行李来的游人,这儿可不是火车站广场。

分头合影,然后大家围着行李小范围地转悠了一下。

苗苗和刺猬很快就跟刘绍野混熟了,别人叫他名字时,她俩总是把“邵野”听成“少爷”,不过从今天早晨到现在,感觉他的举止也的确像个少爷,什么都要爸妈代劳,出国谁伺候他呢?

于是她俩干脆叫他少爷,因为与名字谐音,所以大家也不知情。

少爷好相处,他有恋母情结,似乎在他眼里,所有的女人都像妈妈一样,所以苗苗和刺猬竟感觉少爷对她俩的态度也像对妈妈。

她俩看着长得高高的少爷揽着父母照相,刺猬悄悄说:“还想泡人家么?这小子怎么能当男朋友啊?分明是当儿子的材料嘛。”

苗苗坏笑,“嘿嘿,那让他当干儿子吧,到英国孝顺咱俩。”

“孝顺咱俩?看他这副样子,当妈的要心啊,咦?咱怎么占起人家的便宜来了?”

74.放飞

[第1章第一部]

第74节放飞

74、放飞

早晨六点,苗苗和刺猬在睡梦中被老苗的敲门声惊醒。

今天要正式迈出国门了,他们必须起个大早才能赶上晚集,六点起床,六点半吃饭,八点赶到机场,出境要提前两小时办手续,十点起飞。

睡眼惺忪的刺猬起床后嘟囔,怎么像是被赶出国门的?

他们住在机场的空港酒店,距离候机楼几步之遥,否则要起得更早,只有机场的酒店才能提供这么早的餐。

苗苗和刺猬随便洗把脸,就随着大伙下楼来到餐厅。爸爸见她们只是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没怎么打扮,建议:“两位千金,等一会儿回房间再收拾一下小脸儿吧,坐国际航班总要照顾一下国际形象吧。”

妈妈不以为然,“我看孩子们只要整洁得体就行,出国学习又不是去比美,艳若桃花就算国际影形象了?被国际小白脸缠上更麻烦。”

刺猬的妈妈随声附和,“有道理,太娇艳了容易招蜂引蝶,让人不放心,孩子们,万事开头难,走出国门就要力争开个好头,不要比吃穿打扮,只比学习成绩和节俭。”

两位母亲一唱一和,借题发挥敲山震虎,还编出了“国际小白脸”的新名词儿,苗苗直乐,“爹说爹有理,娘说娘有理,我们到底听谁的?”

爸爸有些尴尬:“爹是爹娘是娘,娘们说的对,听娘们的。”

从酒店到候机楼,有酒店提供的中巴班车“摆渡”,当车发动后,苗苗才发现,坐这趟车的竟只有他们这一拨,成专车了。

车驶离酒店,司机师傅问:“送孩子出国留学吧?”

“嗯,师傅你见得多,一看这么多行李,就猜到了吧?”

“你们的行李不算多,一般吧,上个月有一家送孩子留学,您猜怎么着?六个大号的旅行箱!据说生活用品都全了,好家伙,这哪儿是去留学啊?简直是搬家,我估摸着,光行李超重至少要多付一万块钱。”

刘处长啧啧称奇,“啊,这么厉害?家里一定有背景,像个殿下。”

司机师傅一脸不屑,“什么背景?一看那当爹的就是个官儿,殿下不是,衙内肯定没跑儿,我觉得这家儿准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般带这么多行李的,都是自己开车或者租车,多方便啊,哪有坐我这车的?除非他怕身边的熟人知道,只想不显山不露水悄悄的‘出城’。”

路上没费什么周折,几分钟后,车稳稳地停在航站候机楼前,司机很职业也很友好,“到了,各位下车小心,祝孩子们一路平安。”

家长们几乎是齐声道谢,司机这句话虽简单,却是今天最早的祝愿,吉利。

苗苗下车伸了个懒腰,“这么快?昨天始终在体会首都的堵车特色,今天竟这样顺利,还以为能趁堵车迷糊一会儿呢,是不是到早了?”

刺猬笑着,“贱骨头,你欠堵啊。”

这话让苗苗想到了其它的。

首都机场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走进候机楼,费了九人十八腿之力,才算找到办理法航登机手续的柜台,柜台前已经排起了长队,看着眼前的长蛇阵,苗苗发楞,没想到居然还有来得更早的。

三个孩子推着行李车走到队尾,家长们就在远处眼巴巴地望着,到底为止,他们再也帮不上忙了。

苗苗身后排着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时时盯着她看,一般的女人被男人注意很敏感,但苗苗不在乎,秀丽的容颜引来不相识的男人行注目礼对她来说司空见惯。

工作人员办理登机手续的速度很慢,苗苗不耐烦地嘟囔道:“怎么这么慢?”

身后的人搭腔了:“小姐,你第一次出国吧?”

苗苗回头应道:“嗯,头一回。”

那人往前迈了半步,站到她身旁,“国际航班的登机手续都这么慢,耐心等着吧。”

苗苗突然发现他手里拿的护照像个小笔记本,厚厚的,就好奇地问:“先生,你不是中国籍?”

那人一愣,“是啊,我哪里不像中国人?我拿的可是正版中国护照啊。”

“那为什么咱俩的护照不一样?你的这么厚实。”

那人把护照递给苗苗,开起了玩笑,“忠厚的人都厚实,呵呵,咱俩是一样的,我的上一本护照签证页用完了,新护照和老护照合订起来用。”

苗苗头一回听说护照还有合订使用这一说儿,好奇地翻看着,果然,两本护照订在一起,不过第一本的护照封皮被剪掉一个角,每个签证页不是贴着花花绿绿的签证,就是盖着很多国家出入境的边检章,护照主人三十几岁,出国次数不少。

苗苗把护照还给他:“失敬,原来阁下是个老江湖。”

“那你是小江湖?”

“嗯,也算吧,初出茅庐,刚开始跑码头,嘿嘿。”

“还跑码头?有志向!我代表老江湖出来混。”

区区几分钟,两人攀谈得像个熟人。

刺猬回头在苗苗耳边悄声说:“真服了你,怎么是个人就能勾搭上?”

苗苗悄声笑骂,“呸,都是同路人!”然后回头:“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老江。”

被称为“老江”的那位一时没反应过来,诧异地看着她,旋即恍然大悟,“这丫头真逗,老江湖就一定要姓江,呵呵,认识两位小江很荣幸。”

苗苗哈哈大笑,高分贝的笑声引来周围人厌恶的目光,老江连忙制止:“嘘,公共场合。”

柜台前的位置终于轮到苗苗站了,她递上护照和机票。

柜台内的是位帅哥,长着消瘦的小白脸,他仔细验看着苗苗的护照后,又仔细研究上面的签证,再仔细检查她的机票,最后又像试图寻找蛛丝马迹的侦探一样,问着与刚才少爷和刺猬相同的问题:“小姐也是去英国留学?刚才那两位与你是一起的?”

苗苗不冷不热地回答:“是啊,护照上的签证不是很清楚么?留学签证啊。”

“您已经获得了入学资格么?去英国只是留学么?”

苗苗心里来气,这不是废话吗?总不能像白求恩一样,发扬国际主义精神,不远万里去帮助他们建设资本主义吧?

她不愿意再多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当然。”

对方善意地提醒:“您没有法国的过境签证,到了巴黎不可以出机场。”

苗苗没好气地说:“知道,压根儿也没打算出。”

她十分不解,这航空公司是不是多管闲事?这些问题好像应该是边检人员问的吧?

旁边一个年龄稍大的工作人员见苗苗不解的眼神和生气的表情,友善地轻声说:“小姐,感谢您耐心配合我们的工作,假如我们的飞机上有不具备落地国家入境资格的乘客,我们必须无条件的再把其送回来,而这些费用也要我们公司自己承担,这是国际惯例。”

苗苗释然,原来如此,理解了。

接着开始托运行李,一过磅超了点儿,可通过了,苗苗很意外,敢情人家不细究,没吕老师说得那么严重,超个半斤八两的也没什么关系,谢天谢地,她一直最担心的就是行李超重,结果最后是心理超重了。

办完所有手续,苗苗一身轻松地转身离开柜台,老江接上来站到柜台前向工作人员递上他的护照和机票:“劳驾,我跟刚才那个小姐同行,麻烦您把我的座位安排到她旁边。”

苗苗听得真切,这老江真够可以的,才聊了几句就算同路人了?简直厚颜无耻得可爱。

孩子们一身轻松地来到父母身边,三个准海外学子即将与家人告别了,积雨云布满母亲们的脸,孩子们开口几句告别的话就像突至的电闪雷鸣,引发了两个女儿和两个妈妈的泪雨滂沱,三个爸爸和一个儿子外加一个妈妈仅仅是皱着眉头忍着,没有流泪,没有抽泣。

泪如雨下的苗苗略感自豪,她坚强的妈妈就是那个唯一没有落泪的女人。

“爸爸,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她一个人在家里心挺苦的。”苗苗哽咽着对爸爸说。

爸爸给她擦去眼泪:“放心吧。”

她又转向妈妈:“不要再跟爸爸斗气了吧,家和万事兴,气大伤身啊。”

妈妈答应她:“好,你到英国后来个电话,让我放心。”

与父母进行了最后的告别之后,苗苗和刺猬跟在少爷后面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安检等候区。

填好出境登记卡,苗苗走进边检出境检查通道前,回首最后望了一眼远处的父母,在心里说:再见,爸爸妈妈,从此女儿要独闯江湖了。

他们顺利出关来到了候机大厅。少爷刚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开始兴奋了:“各位,这可是历史时刻,虽然还没离开国土,但已经算是出了边关,从现在开始,咱们的言行都‘国际’了。”

蔡凤和另外六名同学也来到候机大厅与苗苗三人会合了,那六位与他们不是一个系的,原来互不相识,但此刻大家感觉的不同了,彼此都是互相的依靠,在以后的日子里,团结互助是他们必须拥有的人生态度。

与所有将要走出国门的孩子感觉一样,面对周围突然增多的老外,会突然产生孤独感,脱离了父母的呵护就像缺少了依靠,同学彼此的关系会迅速从陌生走向亲切,面子和交情的深浅不再成为交流的前提条件。

突生孤独感的人需要及时找到新的慰籍,然后小心翼翼的宣泄自己的情感。

同学们轻声细语地聊着,人不多却表情各异,言谈举止流露出对亲人的眷恋,与亲人刚刚离别就开始思念,属于独生子女将要自己面对一切的那种特有的孤独、茫然和惆怅,全然没有了往日不知深浅的狂妄。

登机时间到了,工作人员在廊桥尽头舱门前最后一次检查护照、签证和登机牌,确认无误才能登上法航班机。

老江如愿与苗苗坐到了一起,看着他把行李安顿放置好,苗苗问:“你想与我坐在一起是不是有预谋的?”

老江嘿嘿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被你看穿了,哪位男士不希望在漫长的飞行中身边坐着一位美女呢?”

苗苗点点头,“不错,挺诚实,你是不是经常这样等美女出现后再与她一同办理登机手续?”

“不不”,他连忙否认,“这是第一次,可以对着窗户发誓,绝对是第一次,这也是跟朋友学的,他不管国内旅行还是国际旅行,只要乘飞机,他都会耐心地等着美女出现后,排在人家后面办理登机手续,就为跟美女坐在一起。”

“哦?”苗苗摇摇头,“竟然有这种人,色狼嘛。”

“不能说是色狼,应该是色羊。”

“色羊?难道他每次不是猎获别人?”

“不是,有几次还被人家给猎了呢,他也挺英俊的。”

苗苗轻轻笑起来,“哈哈,那是色羊碰上女色狼了。”

“那你呢?狼还是羊?”老江问。

这话问得太放肆了,苗苗像没听见一样,没理他。

如果说波音747像个楼房,那波音777就像个大厅,机舱里空间很大,像个小电影院。法航的服务人员像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大龄空乘人员不少,与亚洲年轻漂亮的空姐相比,完全是两代人。

从机舱门口问候旅客的,到拿着喷雾罐从前到后开始给空气消毒的,空乘人员来来回回让苗苗看着纳闷:怎么走来走去的乘务员都是大婶级别的?个个四五十岁的样子,浪漫的法国女郎不是举世闻名么?怎么空姐都成了空婶?

一旁的刺猬也感到奇怪,自言自语,“法航服务员怎么都是些姥姥?”

老江像法航的宣传员,笑嘻嘻地为她们解答了这个疑问,“这些老乘务员可不一般啊,都飞了十几年了,法航就是想以此向乘客们表明,乘坐法航的班机是最安全的,几十年如一日,有一说一,安全不是吹的,用事实来说话。”

呀,苗苗在心里惋惜,法航班机上的男工作人员惨喽,每天面对着一群已老徐娘,在飞机上谈恋爱或偷情的机会等于零,工作中少了一大情趣,怪不得飞行安全呢。

滑行,加速,巨大的波音777轰鸣着起飞了,把苗苗和她复杂的心情一同带离了神州大地,飞向欧罗巴的天空,她感慨,现实和梦想的交替有时就这样仅仅是一瞬而已。

飞机进入巡航状态后,苗苗口渴了,她按亮了召唤乘务员的信号灯,很快,法航空婶来了,用生硬的汉语问:“有什么事情?”

“渴了,给我送杯水。”

“自己去倒!”空婶撇下一句扭头便走。

“妈的!”苗苗生气的嘟囔道,“不是资本主义国家的航空公司么?不是把顾客当作上帝么?怎么这样对我?”

老江被逗的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这是经济舱,喝水只能自己去倒,服务员不伺候,要是前面的公务舱,vip就不同了,那里才有送水服务,经济舱只能讲经济,可以节约服务员,国际航班不比国内航班,嫌贫爱富才是资本主义嘛。”

“公务舱就是vip?”苗苗不明就里,“那公务舱机票比这里贵多少?大不了咱也买公务舱啊,有什么了不起?”

老江瞪大了眼睛:“小江,当心闪了舌头,贵几倍还不止呢。”

“啊!那么贵啊?”苗苗真吐了下舌头,担心自己差点闪着,不敢再叫嚣买公务舱了。

真郁闷,苗苗低声自语,“看来中国人没几个能坐得起公务舱了。”

“你又错了,”老江一本正经地说,“有一次回国时我运气好,免费升舱,进了公务舱一看,好家伙,里面至少有一半儿是讲着北方普通话的中国人,讲北方普通话就意味这是大陆人啊,我当时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中国人真的这么有钱了?”

苗苗吃惊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是真的。

身旁的刺猬从飞机进入巡航状态开始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看着前几天下载的笑话,时不时地轻轻笑几声,突然她笑着把屏幕对向苗苗:“你看看这些学英语的坏蛋多能搞笑。”

苗苗往屏幕上仔细一看,忍不住笑了,那是几句搞笑的《三字经》英文翻译片断,经天才们胡翻乱译一折腾,《三字经》完全被搞笑得面目全非了:

人之初:atthebeginningoflife.(生命之初,)

性本善:sexisgood.(性可是件美事儿啊)

性相近:basically,allthesexaresame.(基本上都差不多)

习相远:butitdependsonhowthewayyoudoit.(但要看你玩什么花样)

苟不教:ifyoudonotpracticeallthetime.(如果你不常常练习)

性乃迁:sexwillleaveyou(性事就会离你远去。)

教之道:thewayoflearningit(而要学那事儿的花样,)

贵以专:isveryimportanttomakelovewithonlyoneperson.(很重要的一点是只能有一个固定性伙伴。)

如此翻译很有才,炮制此文的家伙幽默得令人佩服,苗苗心里想:性相近,习相远?嗯,我喜欢男人的僵硬躯体,果然跟别人相差太远,呵呵。

75.插足法兰西,驻足苏格兰

[第1章第一部]

第75节插足法兰西,驻足苏格兰

75、插足法兰西,驻足苏格兰

苗苗等人像夸父逐日一样,追着太阳飞,把原来工作一天就想下山休息的太阳追的没处躲没处藏,始终在他们的前方晃悠着。

在靠近天宫的地方吃过两顿饭之后,已经飞行七八个小时了,舷窗外仍是朗朗白昼,此刻祖国早已过了黄昏时分,国产的生物钟更是无法欺骗,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终于激怒了瞌睡虫,它“虫相毕露”,不分青红皂白连拉带拽的把苗苗拖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充斥梦中的是嘈杂的声音,繁乱的光影,莫名变化的线条和图形。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谁帮她系好安全带并调直了座椅靠背,在飞机着陆滑行的抖动中,她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降落了?”

刺猬兴奋地望着舷窗外:“对啊,瞌睡虫,咱已降落在法兰西大地上啦,快看‘拿家村’。”

“拿家村?”

“英雄拿破仑他们村儿。”

一旁的老江接着开玩笑:“这是戴高乐国际机场,分明是‘戴家庄’呀。”

苗苗觉得不好笑,摇摇头。

戴高乐机场跑道旁的空地和远处的农田从小小的舷窗外闪过,与北京机场的景象差不多嘛,但时过境迁,这里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巴黎。

巴黎,世界的浪漫之都,成了苗苗今天旅行转机的地方,兴许也会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她突然想,这会不会是自己真正浪漫生活的开始呢?爸爸和妈妈以及东方远在天边,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再没人能约束她,想到这,霎时竟有了一种放任自流的冲动和兴奋,哈,自己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了。

此刻是巴黎时间下午两点,和熙阳光照耀下的戴高乐机场气势恢宏。乘客们依次排着队走下飞机,在廊桥上等候法国警察的检查。

苗苗看到法国警察们都带着枪,奇怪呀,从飞机上下来的人连个裁纸刀都不允许带,警察的枪能用上?

也许是在国内轻易看不到警察在机场佩枪而立,踏上法国的土地首先看见的是暴力的工具反而让苗苗有了不安全感。

警察手里拿着类似修表匠常用的微型放大镜,仔细鉴别着每个人护照的真伪,甄别着持假护照的偷渡者。苗苗又感到奇怪了,我们又不进你们村,何必呢?

下飞机的乘客有秩序的通过,有的被放行,有的被扣留护照站在一旁,好像他们就是偷渡的。

被扣护照者表情都很尴尬,大概有十好几个,苗苗更加不解了,难道这架飞机上会有那么多偷渡客?

轮到了苗苗他们了,警察看了护照之后二话不说,护照统统扣留!他们也要到一边站着去。

苗苗呆了,“我靠!凭什么?难道我们的签证是假的?学校外办被骗了?”

随后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身后的老江也没能幸免,和他们站在了一起。

这个老江究竟是什么人?苗苗害怕了,江湖险恶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江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笑嘻嘻的哼起了小曲儿。

苗苗几乎要晕了,如此待遇,应该是这种态度么?

学生们无法接受,片刻尴尬之后,苗苗带头上前质问法国佬,可任他们怎么问,法国人就是不说理由,只是不住地说:“momentplease(稍侯)”。

老江对苗苗说:“你什么也别问,等一会儿就没事了。”

等到乘客全部下了飞机之后,警察才把被扣留护照的人带到一间小屋,依次对他们进行询问。

苗苗第一个被叫到名字,核对了护照上的照片后,警察问:“student?(学生?)”

她老老实实的回答:“yes,iam(是的,我是。)”

警察把护照还给她:“ok,thankyou(可以了,谢谢。)”

苗苗接过护照,环视前后左右发现被扣护照的全是华人面孔,差点气炸了肺,在心里骂道:法国佬,你姥姥!

最终法国警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问了每个人的身份或前往目的地的原因后,全部放行了。

为什么呢?苗苗不理解法国人的目的,是为了给大家添麻烦?还是为了让华人感到自卑?不管是什么,这群法国佬都太可恶!

大家的心情都不爽,出国第一站就遇见这种事,沉默着来到候机大厅坐下后,苗苗愤愤不平地开口了:“这分明是刁难啊,为什么华人都被扣留,白脸、黑脸和红脸的都被放行呢?这是歧视华人,我要抗议。”

老江笑了,“抗议?谁理你?我经常路过巴黎,早习惯了,谁让中国人偷渡客多呢?谁让中国媒体装孙子呢?其他国家的公民被刁难,总有媒体要当作新闻报道,可中国人被刁难了多少年,都成旧闻了,也没见国内有谁报道啊,有些被刁难的一看就是在国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国内牛逼哄哄横冲直撞多狂啊,出国就变成了猫,回国后又都变成了哑巴,他们都不坑声,你抗议啥?”

刺猬说,“这些出国就变成软骨头的主儿保证都是贪官,外强中干,不是有人总结么,贪官在国外是软骨头,在餐桌上啃骨头,在百姓面前是硬骨头,在女人面前是贱骨头,在上司面前没骨头。”

大家正聊着,一个大个子法国警察牵着一条个头极大的警犬向这边走来,那狗东西不断的东一鼻子西一嘴的嗅着旅客放在身旁的旅行包,因为那畜生与法国警察个头都过于巨大,像个大猩猩牵个小牛犊子,令人恐惧。

老江见苗苗一副紧张的样子,安慰道:“别怕,是缉毒犬,不咬人。”

在戴高乐机场逗留了两个小时后,老江飞往意大利,苗苗等人登上了飞往苏格兰城市苏堡的航班,他们即将就读的苏爱大学就在苏堡城内。

分手时老江悄悄问苗苗,“小江,你到底是狼还是羊?”

她反问:“你说呢?你又是什么?”

“我感觉你是个狼,人小鬼大,在你面前,我算个羊。”

苗苗笑了,“那好,如果下次有机会再见面,我就泡你,把你这个色羊拿下,色狼就要有色狼的本色。”

从巴黎到苏堡飞行耗时不多,与第一阶段的飞行根本无法相比,还不到两个小时。

当苗苗懒洋洋地走出飞机时,不禁感慨万分,中国学子历时十多个小时,转战法兰西忍受法国佬的白眼之后,最后空降到大英帝国的本土,十九世纪,英国人带着鸦片从海上去了中国,今天,中国的孩子带着学费从空中来到英国,感觉横竖都是中国人吃亏了,人家要么就向中国出口鸦片,要么就向中国出口教育,一百多年过去了,怎么中国人还是只有掏钱的份?看人家小日本,当初没什么可出口的,不是还往婆罗洲出口女人?

第一次国际旅行让苗苗对国家这个概念有了实实在在的理解和认识,她意识到,从巴黎被刁难那一刻起,,爱国不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一个鼓噪的词汇,而是一个发自内心的想法,也是表达内心想法的冲动,更是把想法变成现实的愿望。

英国人的绅士风度果然名不虚传,苗苗等人受到的礼遇与在法国的遭遇相比,有天壤之别。

其实英国也有很多华人偷渡者,可为什么英国人能够彬彬有礼呢?从思维方式上看,英国要比法国成熟许多,至少英国人不像法国人那样以偏概全。

晚饭之前,苗苗一行十人终于有了安身之处,住进了学校安排好的homestay,那是给留学生短期提供食宿的普通英国家庭。

苗苗、刺猬、少爷、蔡凤和一个叫毕浒的男生住在一家,三个女生和俩男生各住一间卧室。

苗苗十分困倦,见到床就更困了,迷迷糊糊地坚持把一切都安顿好之后,熬到了晚餐开饭时间。

晚饭是标准的英国家庭西餐,苗苗边吃边皱眉头,难吃极了。房东见她吃饭时难看的表情,安慰着:“englishpeoplealsolovechinesefood,butitisveryexpensiveinengland,chineseareluckytoenjoythatfoodeverydaywhichpeopleallroundtheworldlove.”(英国人也喜欢吃中餐,可在英国吃中餐太贵,中国人幸福,能天天吃着世界人民都喜爱的中餐。)

这话听来受用,但仍然无法让苗苗消受那难以下咽的晚餐。

苗苗干脆离开餐桌,去给爸爸妈妈和东方打电话报平安,此刻国内已经时过子夜,但他们肯定都在等着她的消息。

她先拨通了东方的电话,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喂,你好”。

从声音上判断,他没睡,苗苗长话短说:“瓜瓜,亲爱的,我到啦。”

“哦,那好,放心了。”

她开始撒娇:“亲爱的,想我么?我可想死你了!”

“那当然,这还用说?”

看来东方此刻不方便,总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估计他老婆就在旁边。

苗苗只好结束:“亲爱的,这是国际长途,不多说了,爱你,再见。”

他回答还是那么简单:“metoo(我也是),再见。”

随后她往家里拨通了电话,耳机里传来了妈妈的声音:“是苗苗么?到了么?顺利么?”

“到了,一切顺利,放心吧。”

“那好,国际长途太贵,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多说了。”妈妈倒是不黏糊。

苗苗也没什么想多说的,“好,我挂了,你和爸爸多保重,再见。”

放下电话,苗苗想,爸爸妈妈和东方,现在已经仅仅是个概念了,不再是实实在在的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亲人和爱人,当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变成了一个抽象的概念之后,是不是就仅仅成为了生命中的一个象征符号呢?对这些概念和符号来讲,还有哪些责任和义务?

苗苗觉得这个问题可要想明白。

76.Castle的浪漫

[第1章第一部]

第76节castle的浪漫

76、castle的浪漫

正式开学还要十多天,这些日子干些啥要有个计划。在英国睡了一夜后,大家商议着如何在开学前把衣食住行安排妥当。

住是暂时无忧了,可该从哪里入手准备新的学习生活?大家思来想去也没个清晰的思路,刺猬提议干脆先去学校报到,完成学籍注册再说。

苗苗赞成,天无绝人之路,想不清楚就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少爷觉得这态度有点消极,路还没走呢,怎么就绝了?

学校距住的地方不近,房东建议他们坐公共巴士去,可一上车苗苗就后悔了,这巴士比国内出租还贵,每人要花一镑,合十三块人民币,这要是在齐北,够打车从南到北了。

美丽的校园风景如画,留学生管理部的杰瑞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杰瑞很帅,一见面就让苗苗眼前一亮,他自我介绍时,嘴里说出的竟然是带有京腔的汉语!

杰瑞亲切的态度,得体的举止,吸引着几个女孩的眼球,帅哥本就像块磁体,如果是个绅士那就成了黑洞了,见什么吸什么。

苗苗想起了妈妈说过的话,真让说中了,一来学校先遭遇了一位国际小白脸,绝对白种人的脸。

学籍注册完,杰瑞给每人一本留学生指导手册,“各位仔细阅读一下,里面有很多好建议,会指导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苗苗高兴极了,“哈,怎么样?我说天无绝人之路吧。”

少爷白了她一眼,“你怎么老想绝路?自绝于人民啊。”

刺猬翻看着手册,“嗯,太好了,按照手册上的要求去做应该就ok了,谢谢杰瑞。”

杰瑞笑容可掬地回应:“甭客气,给你们提供帮助是我的工作,希望对我的服务能满意,祝各位在英国生活学习愉快。”

苗苗对杰瑞一竖大拇指,来了一句北京话:“好,英国人,盖了帽儿了!”

看来杰瑞肯定是在北京留过学,也不含糊:“中国人,也好,没治了!”

刺猬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中国人没治了?这话听着真别扭。”

大家按照手册上的建议,到学校旁边的银行开了账户,回住处把带来的现钞全部存入,再去办手续,把学校代管的款子导入账户,来回折腾了一上午,等到所有手续办完已经中午了。

从银行出来,每人钱包里都多了一张可以刷遍天下的银行卡,外加一本支票薄。

苗苗这个得意啊,哈!咱也是可以签支票的人了!以前在电影里看到国外富人签支票的那份潇洒,真让人羡慕。

虽然可供她支票兑现的账户上不到一万镑,但在国内也相当于十多万人民币,说起来算对得起支票这两个字了。

留学生指导手册上还提示尽可能地合理的计划和分配支出,账户上的钱是自费留学生们一年的粮草,必须要学会如何自己当家过日子。

中午吃完饭,大家又开始议论下午该干点啥呢?苗苗感觉好像上午一下子把事情都办完了,按照指导手册的建议,该力争适应当地生活了。

她建议各位:“下午出去侦查一下地形或者去上网。”

蔡凤反对上网,“这不是国内,房东说英国没网吧,要上网只能去学校机房,走路要半个小时,不知道你们谁还敢坐巴士?来回是两镑,人民币二十六块钱,还不如给家里打几分钟长途呢,我看就到附近侦查地形吧,便宜啊。”

蔡凤的话音一落,刺猬的眼泪就流下来了,“英国哪里好啊?路远不敢坐公交车,想家不敢打电话,什么都贵。”

苏堡是个著名的童话城市,到处都有很多美丽的castle(城堡),房东告诉他们附近有一个城堡,值得一看,步行只要五分钟。

这个行,大家都能接受,于是出门就奔了城堡。

远远望去,城堡巍峨、美丽,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颇有诗情画意,走近城堡,蔡凤冷不丁冒出一句:“也不知门票贵不贵?”

大家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对啊,怎么忘了这个问题了,人民币换成英镑啥都不便宜,门票钱能少了?

各位都没吱声,苗苗最烦做事粘粘糊糊,“那也不能半途而废啊,管它贵不贵呢,贵了就在外面转悠,便宜了就进去看两眼,反正就是个大房子呗,看不看都行。”

蔡凤不再说什么,拉着脸跟大家走向城堡门口,门旁公告牌上的字顿时让她乐开了花。

freeadmission(参观免费)

苗苗手一挥,像个头领,参观不要钱,那还客气什么,进!

蔡凤的兴致瞬间高过了众人,“走,look(看)一下,花钱又能怎样?咱又不是花不起。”

苗苗看了她一眼,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

旁边一对来自中国东北的学生情侣一直跟他们同行,女孩跟男友说:“哥咱也进去呗,反正免费。”

男生的回答荡气回肠:“那就进呗,要钱又能咋地?怕啥?”

苗苗实在无法理解英国人,坐个公交车要一两镑,可这么美丽的城堡却免费参观,要在中国,早反过来了,美丽的城堡就是个摇钱树啊。

城堡内寂静和回声可令人生出思古幽情,苗苗从走进那一刻起,思绪如脱缰野马开始了不受约束的幻想,边看边在心里问,这里发生过什么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王子和公主是为爱恨还是为情伤?最终他们劳燕分飞双双殉情?还是浪漫一世幸福一生?

唉,苗苗自叹生不逢时,要是在古代,凭自己的姿色,不管生在皇室还是民间,肯定会成为翩翩而来的白马王子怀中的爱人。

刺猬见她站着不动一副呆呆傻想的模样,猜她正在幻想呢,女孩子成熟之后,唯一保留下的儿时本能就是童年的幻想。

她拍拍苗苗的脑门:“嗨,醒醒,做梦呢?”

苗苗没有否认,“你咋知道我在做梦?说说,我做的什么梦?要是你能说出来,说明你也做过这个梦。”

刺猬傻眼了,“你才白日做梦呢,我没做。”

苗苗哈哈大笑,嘿嘿,小刺猬,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城堡里回荡,让刺猬感觉毛骨悚然。

晚饭前大家回到住处,等着开饭的功夫儿,时差开始捣乱了,一般人到西欧时差三五天倒不过来,但年轻人例外,只要一大觉就ok。

苗苗趁开饭前回房间小睡了片刻。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她就做了个有趣的梦,梦中一个英俊的王子,骑着一头牛从城堡里慢悠悠地走出来,一个美丽的公主,骑着一头毛驴迎上去,一开口竟是中国东北话:“大哥,出城啊?”

那王子张嘴也这味儿:“妹儿啊,哥出城打猎去,你干哈啊?”

“哈哈哈哈!”苗苗笑醒了,回味刚才的梦,怎么动人的爱情故事变成了滑稽的二人转?是马上要吃饭的缘故么?人们不是常说,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

77.阳刚的壁虎

[第1章第一部]

第77节阳刚的壁虎

77、阳刚的壁虎

房东劳拉是个单身妈妈,带着9岁的女儿伊丽莎白,每天的生活像一杯清水,平平淡淡,娘俩在家中除了电视机里卡通片的声音之外,再无声响,总是安安静静的。

苗苗为小伊丽莎白庆幸,不必整日被爸爸妈妈的吵闹扰,这样才幸福。

劳拉家中虽然只有母女俩人,但家庭成员却有四个,另外还有两条狗,少爷闲着没事儿就逗它们玩儿,还悄悄地对它们进行了训练。

狗通人性,极聪明,少爷很快就有了成果,趁劳拉和伊丽莎白不在家时,他让小狗给大家来了个汇报表演,苗苗很惊奇,短短几天,这俩英国狗就能理解少爷发出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指令,不管是语言还是手势,领会准确无误,可以做出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让人目瞪口呆。

大家都很佩服少爷,只有蔡凤不以为然,揶揄他:“少爷不去马戏团发展,真是浪费了人才。”

少爷不理她,对着小狗一指墙,厉声说“站着去!”

两只小狗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把前爪放到墙上,像个小孩一样就那么站着,不住地回头看着少爷,等着解除罚站的指令,少爷不发话,它们就不敢动。

苗苗知道训狗要奖惩分明,在英国对动物的保护比人都周到,担心他惹是非,问少爷:“你没虐待它们吧?在这里虐待宠物可是要吃官司的。”

少爷嘿嘿一笑,“怎么是虐待?那叫管教,当然,管教也不能让劳拉母女俩看到,管教和虐待不好界定。”

蔡凤只想撇清自己,赶紧说,“听听,还是虐待了,少爷,你可要责任自负啊,别回头惹上官司牵连我们。”

这叫什么话!苗苗对她这个态度极为不满,“话不能这样说!大家出来要互相照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少爷让小狗表演逗我们开心,咱应该领情才对,怎么出了事儿还让他责任自负?太不够意思!”

蔡凤被一顿数落,受不了了,丢下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走了。

刺猬看着蔡凤的背影,再看看刚才罚站表演的小狗,“少爷,你说是狗聪明还是人聪明?”

少爷想了想,“谁知道呢?反正狗懂人言,人却不懂狗语,你说,哪个更聪明?”

苗苗听他们说话像斗智,插嘴了,“少爷,你怎么说话越来越怪啊?我们平时说话你能否听懂?”

少爷不假思索,“当然能听懂,可”

刺猬笑了,“少爷,苗是在逗你呢”

少爷不紧不慢地说,“你以为说我是狗是骂我?在英国可是夸奖人忠诚,才说像狗一样。”

苗苗立即否认刺猬的说法,“我没逗他,刚才蔡凤说的话,你们是否听出味道了?”

少爷点头,“嗯,这人靠不住。”

苏格兰人是欧洲最热心的白人,劳拉看住在家里的这些中国学生口语不利落,就每天义务为大家纠正发音,哪怕是停下手里的活计,也要把她的房客拽到镜子面前,指着口形不厌其烦的做发音示范,苗苗深受感动,不要报酬还这么认真,这不是活雷锋么?

国内早就有人说,雷锋精神出口了,来到苏格兰后,苗苗发现的确如此,这里的人好像都是在尽自己的可能去帮助别人,而且无偿的帮助,不像国内助人为乐都在向有偿的方向发展,这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差异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毕浒出国前是少爷的同班同学,整天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大家知道不是装出来的,并非故意玩深沉。

可不苟言笑的人一旦话多了,还净是些有针对性的恭维话,就是一种信号。

他的恭维话针对的是苗苗。

早晨苗苗把最近一直披肩的长发束起来后,毕浒把她堵在走廊里端详了好一会儿,直看得她脸红心跳不好意思,最后只得没好气地说:“这么看我干什么?吃错药了?”

毕浒又看了一会儿,才说:“我可能真的吃错药了?迷幻药,在我眼前的是你么?怎么一直没发现身边还有这么个淑女呢?这形象才是透着典型的东方女性贤良的柔美。”

刺猬在盥洗室里听到了,探出头来对苗苗吐舌头做鬼脸,然后问毕浒:“你说什么?贤良?还柔美?就她?你真吃错药了。”

苗苗心里这个气呀,真是个活刺猬,怎么可以这么说?就算本姑娘是个具有极强欺骗性的伪淑女,难道还要昭示天下不成?

从来英国第一天起,苗苗就感觉女生们都对毕浒有了好感,原因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原始,那就是他的身体,这小子肌肉太发达,阳刚之气浑身都是,对几个女生产生了单纯的异性相吸作用。

下午大家打牌,苗苗和毕浒抽到一起搭档。毕浒牌技很高,以苗苗为主善于配合,打得对手丢盔卸甲,胜败老是一边倒,这牌打得也没意思,搭档只好重新组合,毕浒苗苗从战友变成了对手,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不会打牌了,时时被苗苗偷袭得手,刺猬看出了端倪,毕浒是为了让对手高兴故意想输,这小子在讨好苗苗。

毕浒与壁虎同音,苗苗玩的高兴,跟他开起了玩笑,“哥们儿,干脆就叫你壁虎儿吧。”

毕浒笑了笑,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于是苗苗左一声右一句壁虎儿的叫,大家也嘻嘻哈哈的随着喊来喊去,毕浒起初好像不太喜欢这个绰号,别人一叫他就皱眉头,还装作没听见,后来适应了,眉头不再皱也逐渐开始应声了。

晚饭后,苗苗跟少爷和刺猬出来散步,少爷说起了毕浒关于绰号的隐私,让苗苗顿时后悔不已。

少爷对毕浒接受绰号很不理解,曾因为这个绰号跟同学打过架,谁把他的名字后加个儿话音,他都认为是在叫他壁虎儿,马上翻脸,那时少爷不知道原因,后来他的同乡说出了缘由,毕浒的父亲由于四肢奇短,在村里的绰号就是壁虎儿,是个极具羞辱色彩的蔑称。

苗苗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可他四肢匀称健美发达,为什么非要跟他爸扯上关系?”

“谁知道,反正他跟别人动过手后,同学中没人再动他这根筋了,我们班同学不敢做的,你做了,不简单。”少爷对苗苗竖起了大拇指。

苗苗很愧疚,“唉,不知者不为过,再说他也没在乎。”

刺猬旁观者清,点点苗苗的脑门。“人家凭什么不在乎?你不像是当局者迷啊,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少爷觉得刺猬说的对,“嗯,我也有同感。”

苗苗抬头望着满天星斗,不再吭声,她当然不糊涂,可跟东方比,壁虎算啥?

78.躲开刺激撞上诱惑

[第1章第一部]

第78节躲开刺激撞上诱惑

78、躲开刺激撞上诱惑

劳拉的男朋友乔治,最近经常来幽会,每次都选择小伊丽莎白上学和苗苗等人外出时,苗苗在劳拉的床头柜上见过他的照片,从未见过真人。

来到英国的第三天上午,苗苗等人正在客厅看报纸,他们还没来得及计划这一天的日程,门铃叮咚做响。

苗苗打开门,一个男士站在面前,彬彬有礼的向她打招呼:“goodmorning,iamgeorge(早晨好,我是乔治)。”

苗苗仔细看了看,嗯,没错,面前这个人与劳拉床头柜上的照片是同一个人,忙说:“goodmorning,comeinplease(早晨好,请进)。”

乔治高大威猛,身材模样跟劳拉很般配,走进客厅,主动与刺猬等人彬彬有礼打招呼,很绅士。

劳拉早已打扮得光艳照人,当着众人的面就与乔治来了一通激吻,手臂紧紧地搂抱着对方,全然不顾各位的存在,境界不但忘我,还旁若无人。

苗苗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像几个桩子一样不知所措地立在他们俩旁边,过了一会儿,刺猬才缓过神儿来,冲大家使了个眼色,朝餐厅一驽嘴,各位到餐厅先回避一下,免得再受刺激。

英国人是矛盾的,他们可以在别人面举止文雅,谨小慎微,也能在别人面前狂野纵情,毫无顾忌。

苗苗等人撤出了客厅,劳拉他们也离开了客厅,把“战场”转移到了卧室,似乎观众退场了,他们也无心再表演,还是上床来点儿真格的吧。

劳拉的卧室紧挨着餐厅,不一会儿,轻微“地震”开始了,距离震中最近的餐厅首当其冲受到波及,虽然声响不大,但仍能根据动静猜出动作,看不到他们却别看到更可怕,因为听觉可以给人更大的想象空间。

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听动静加联想等同于受煎熬,听之任之不是个办法,苗苗看看同学们的反应,打算建议出门回避。

其他人都低着头假装在看报纸,谁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苗苗打破僵局:“几位还想听么?咱干脆闪吧,咱还没见识过这里的超市,去逛逛如何?反正我不在这儿受刺激了。”

大家齐点头表示同意。

一出门,刺猬就悄悄问苗苗,“你刚才受刺激了?”

苗苗鼻子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你能无动于衷,有本事再回去啊。”

刺猬脸一红,不笑也不吱声了。苗苗在心里笑,哈哈,还想逗我呢。

英国超市与国内区别不大,只是人少,安静。

苗苗和同学们东看看,西望望,研究着价格,评论着商品,像一群商品调查员。

蔡凤凝视着价格标签连连咂舌,“天哪,咱被汇率坑了,英国的物价与中国相差不多,一瓶矿泉水要一块多钱,房东说这里的普通百姓每月的薪水也就一两千块钱,这么说来,几乎与中国大众购买力相当,差距本不大。”

刺猬越看越沮丧,“人家的一块钱是一英镑,顶咱人民币十三块多,在本地挣钱本地花,英国人的生活水平的确比咱们强不到哪里去,可惜咱们投胎投错了地方。”

少爷一直梦想着移民到国外,然后被外企派回中国,“要是在英国挣钱,到中国花就潇洒喽,一千多镑可以兑换成一万多人民币,一英镑在中国可以买十三瓶矿泉水,生活水平骤翻了十三倍。”

刺猬干脆不走了,坐到休息椅上叹息,“可惜爹妈在中国挣钱,给咱到英国花,立马儿缩水十三倍,咱真是帮冤大头,带着买十三瓶水的钱来到这里买一瓶水,有病,老外一定笑话咱。”

苗苗听着也心疼了,是哈,这么一换算,真不敢随便买东西了,老爹起早贪黑挣钱也不易啊,不由得在心中说,“爹呀,放心吧,你的血汗钱我不会乱花的。”

逛完超市来到大街上,时间尚早,苗苗判断乔治此刻肯定还没走,还跟劳拉蜜着呢,建议大家等会儿再回。

刺猬提议大家坐公交车浏览市容,反正一英镑可以坐一个循环,用最低的成本浏览市容,既不浪费时间,又能走马观花,效费比极高。

英国的交通秩序很好,路不宽车不少,但大家都遵守交通规则,看不见车跟行人抢行的现象,更看不到行人违规穿行马路,一切都是那么繁忙而有序,礼让尽在川流不息中。

少爷指着路上的车流和路口等着过马路的行人连连评论,“跟英国一比,中国的交通管理毛病就清楚了,交通堵塞最大的症结既不是车也不是路,而是人,不管是否开车的人,都没有秩序感。”

壁虎有驾照,了解中国的交通法规,“嗯,不光没有秩序感,赏罚还不明呢,开车遵守交通规则也没用,只要撞了人,不管有没有责任,都要付给对方一定的赔偿。”

刺猬不信,“真的?没责任也陪?那我就不明白了,令不行禁不止,赏罚不分明,那制定交通规则还有什么用呢?”

一对年轻热情的亚裔夫妇走过来候车,看出苗苗等人是初到这个城市,就主动跟他们搭讪。

男的主动打招呼:“itseemsalongdistance,isn-tit?”(看你们举手投足就像刚从外地来,对吧?)

苗苗讪笑着:“yea,butitislonger,china.”(是外地,不过这个地远了点儿,在中国。)

那人立即改用汉语:“哦,我还以为你们是从英国的其它城市来这儿玩儿呢,现在各学校还没开学,留学生们很多都在旅游。”

随后他一指身边的女士:“这是我太太,姓盖,我姓郭,我们俩去年来这里读博士。”

刺猬夸奖他们:“好,夫妻博士,比翼齐飞。”

苗苗则想这对夫妇有意思,可以简称“锅盖”。

郭很健谈,趁着等车的工夫儿,讲起了在英国的绅士风度和公德意识。他问:“你们经常坐公交车?”

少爷回答:“不,算起来这才第二次坐。”

郭告诫:“那可要注意了,我们刚来英国时,只想到尊老爱幼,男女之间根本没想,直到有一次我发现,车上站着的都是男士,女士都坐着,才明白绅士风度不分老幼,即便是一个老年男子,也会很风度的给年轻女子让座。”

车来了,大家依次上车,苗苗上车后坐到了门边的空座上,盖忙拉起她,“往后走,年轻人通常坐在最后面,把前面靠门近的座位和空间留给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孕妇,即便前面的座位都空着,年轻人也不好意思去坐,宁可站着。”

苗苗环视四周,果然如此,连声对盖道谢,这个指教很及时,咱中国人不能丢这个份儿,要不然,英国佬还以为中国人不懂尊老爱幼呢。

巴士平稳地行驶在路上,窗外街景让苗苗目不暇接,苏堡不愧是童话城市,就像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

每次车到站,苗苗都注意上车的人们,果然都像“锅盖”说的那样,一上车就往后走,而且处士优先,可有一站,一个白人青年上车就坐到了前面的座位上,苗苗立即问锅盖夫妇:“那人怎么不讲公德?看那矫健的身手,不像盲人啊。”

没等锅盖答话,旁边一个老外用标准的北京普通话说:“那是个傻帽儿,哪里都有这样的人,用中国话说就是哪里都有左中右,不过在英国这样的人还是很少的。”

哈,这老外会说汉语,令苗苗很惊讶,她友好地问:“先生,你去过中国?”

老外很自豪:“要是没去过中国,汉语可学不到这个程度,我在北京留学四年呢,其实现在有很多欧洲人都去过中国留学。”

苗苗悄悄对刺猬说,“妈呀,我还以为在英国说汉语保密性最强呢,原来旁边就有能听懂中国话的耳朵,幸亏刚才没对英国人民说什么不敬的话,否则让老外听到可难堪了。”

声音虽小,可旁边的老外还是听到了,咧嘴笑了起来,“小姐,别忘了在英国,你们是老外,哈哈。”

壁虎从上车开始就有意坐在苗苗旁边,身体也好像不经意的偶尔轻轻与她接触,苗苗也不躲,看他葫芦里还能整出什么药。

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变化的就是人。壁虎一身强健的肌肉早已让苗苗开始向往,每次斜眼看着他的肌肉,苗苗都想抚摸一下,她知道这时体内的荷尔蒙在作祟。

几天来苗苗晚上睡觉一点动静也不敢出,更不敢晃,生怕吵醒了刺猬和蔡凤,她担心要是再不晃的话,体内积聚的荷尔蒙就要大爆发了,她真怕自己会无事生非,对自己的定力毫无信心。

巴士平稳地行驶,苗苗面对着壁虎微微的示意,尽力抵御着,可她担心面对这淡淡的诱惑,如饥似渴的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呢?

她只好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想想东方,苗,你要顶住!

79.节省英镑的窍门儿

[第1章第一部]

第79节节省英镑的窍门儿

苗苗的班级要正式开课了。

一走进苏爱大学校区,就看到众多学子汇聚在教学楼、图书馆、机房外的大树旁、草地上。这是她出国以来第二次看到可称之为“众”的人,第一次在巴黎戴高乐机场看到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此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丁稀落的景象。

校园里的人气,也不是当地人的功劳,还要比比皆是的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留学生作贡献,苗苗刚走进校区时都恍惚了一下,这是在英国么?

她顽皮地自言自语,“我~~靠!怎么像亚洲的八国联军入侵大英帝国?”

旁边一个亚裔学生一连看了她几眼,笑着摇摇头,走了。

苗苗迷惑不解,什么意思嘛,有什么好笑的?奇怪!

她跟刺猬等人走进教室坐下后,往前看,黑头发的脑袋一大片,往后瞧,黄皮肤的脸庞一大帮,大多数一看就来自中国大陆。

苗苗想起这些人带来的学费,又联想到了汇率,唉,父母的血汗钱,成千上万都被缩水十三倍,让孩子带到到这里,再送给老外,他们的教育对于我们来说值么?太贵了!

老师走进课堂,开始课前点名。好几个名字点了几遍,始终无人答应,老师点了点人数,够了,可为何有人不答应,他感到奇怪。

其实问题出他那里,他不会汉语拼音,用英文发音规则拼读汉语拼音,结果明明被点的那人就在面前,但人家不知道正在点的就是自己。

他对台湾和香港学生用英文发音方式拼读的姓名则唱念自如,比如李姓,大陆学生用汉语拼音的li来拼,港台学生则用lee,典型的英文拼读方式。

拼法不同,不仅被点名的人不知其然,还有搞笑的事情出现。

老师点一个同学的名,发音谐音“靠明宇”,但无人答应。

最后,一个同学忍无可忍,起立纠正了老师的发音,引得中国学生开始偷笑,香港同学嘻嘻笑出了声。

原来老师点的名字是曹鸣宇,拼音是caomingyu,按照英文拼写习惯把“曹”念成了“靠”,曹鸣宇就变成了“靠明宇”,连“靠”几声自然无人搭腔。

来自香港的维多利亚刚才也笑了好一阵,见苗苗一脸迷惑,问:“听说大陆的女孩经常随便说‘靠’,不知道这是不雅的?”

苗苗张嘴就说,“我靠!这有什么不雅的?还是跟香港电影里学的呢,周星驰。”

“你们难道不知道那是骂人的话?”

苗苗很吃惊,“啊?你说那是粗口?不会吧?”

“是的,那个‘靠’字来源于骂人的fuck(),因为这个字在文中出现不雅,很多市井文学作品就用拼音cao来代表,偏偏有人把其用英文拼读方式发音,于是‘我cao’就变成了‘我靠’。”

苗苗在心中暗暗叫道:我靠!原来同学们的笑是因为这个啊,敢情自己整天挂在嘴边上的“靠”出身如此反动,怪不得刚走进校区时说这个字眼引来那个亚裔学生奇怪的表情,他肯定是华人,不理解一个美女为何粗口张嘴就来。

呵呵,想到这里,苗苗回想那哥们儿当时的表情,他似乎是在问她:你靠?凭什么?

头一次听英国老师用英语讲课是痛苦的,苗苗感觉简直就像听天书,一点也听不懂,好像此前所学的英语与英国人无关,老师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单词都是陌生的,这是怎么回事呢?她掌握的单词量不少了,怎么会到几乎完全听不懂的地步?

她懵了一阵,再看刺猬,也是一脸的茫然,照样听不懂老师所云,旁边的维多利亚发现了她们的窘境,轻声安慰道:“听不懂没关系,初次听英语讲课都这样。”

苗苗释然了,香港学生在中学就听英语讲课,维多利亚说的应该没错,唉,殖民文化也不是一无是处。

下课后,苗苗拽住维多利亚,请她帮忙把老师今天课堂上讲的要点在书上划出来,以便回去慢慢啃,笨鸟后飞,奋起直追吧。

中午十二点下课,下午一点上课,中间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苗苗带了一个苹果,权当午餐了。

她和刺猬今天课间收获挺大,认识了很多国内来的同学,大多已在这里学习几年了,像她这样半路插班的今年才有。

课间,一个大伙称之为老万的胖子很健谈,跟谁都嘻嘻哈哈的,跟苗苗这样的美女更是自来熟,开口便笑,张嘴就聊,绝对是个超级乐天派。

刺猬问他:“你姓万么?年纪轻轻,凭什么都叫你老万?”

老万笑眯眯地解释:“我叫焦文泽,姓焦,因为长得胖,这帮家伙就给我起了个绰号,叫‘万吨轮’,后来又简称‘万吨’,现在干脆就老万了。”

苗苗夸他:“你脾气真好,整天都这么乐呵呵的?”

“是啊,天天都乐呵呵,也没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嘛。”

“那想家的时候呢?你不会不想家吧?”刺猬问。

“让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想家,每天早晚都跟家里通电话,与国内无异,倒是想家里的饭,中餐。”

啊?他天天都往国内打电话?那要花多少钱啊?苗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天天往家里打电话?这么奢侈?真有钱。”

老万笑了:“这是什么话?家里再穷也不至于打不起电话啊,又花不了几个钱。”

“还花不了几个钱?一分钟要十好几块钱,不是钱啊?”刺猬几乎喊起来。

老万很惊讶:“啊,十好几块?你们不至于连ip电话卡都没用过吧?”

苗苗和刺猬异口同声问:“ip电话卡?啥玩意儿?”

老万明白了:“怪不得你们以为打电话贵,赶紧去买电话卡吧,打国际长途贼便宜,打回中国每分钟才要3p(芬尼)。”

才3p?也就合人民币四、五毛钱,这么便宜?真的?苗苗再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说以后就可以经常往国内打电话了?

刺猬迫不及待地问:“快说,去哪里买?学校旁边的邮局卖么?”

“不,买电话卡就这一点烦人,他们的销售点只有一个,在城西,咱们学校在城南,太远了,你们住在哪里?”

苗苗苦着脸说:“我们住得更远,在城东呢。”

刺猬也说:“是啊,城西在我们的步行活动半径之外,看来今天买是没戏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老万哈哈笑了:“哈,不舍得坐巴士吧?跟我们刚来时一样,对了,你们怎么住得那么远?自己租的房子?”

“不,是学校安排的homestay。”

“那你们可成冤大头了,校方安排留学生住homestay是想让外国学生尽快适应英国的生活,提高口语能力,方便教学,你们整天都在英国,随处都能跟英国人交谈,何必非要住在英国人的家庭?每月的租金是多少?”

“现在每月每人要付给房东四百镑,我们一共五个人,两千镑,吃住都包括了,还不行么?”

老万眨巴着眼睛,劝她们:“虽然包吃住,但细算起来也不便宜,其实你们每月的费用支出是可以大幅度降低的,完全可以租到比homestay更便宜的房子。”

刺猬也眨巴着眼睛:“光便宜也不行啊,吃呢?要是加上吃,还便宜么?”

“那当然,我来帮你们算一笔帐,每月大概五百镑就可以租一套很好的公寓,加上你们的伙食费和水电费,五个人在一起资金利用率高,人均每个月二百镑足矣,总共也就一千镑,每个人是不是省了二百镑?”

苗苗呆住了,天啊!能省这么多?可能么?

她半信半疑,“老万,你不会在逗我们玩儿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其实还有更省的办法呢,告诉你们一个租房子的窍门吧。”

苗苗和刺猬几乎要竖起耳朵听了,省钱的事可是大事啊。

“你们租一个名义上三人居住的公寓顶多需要三百五十镑,然后把客厅利用起来支两张折叠床,这样实际就可以住进五个人,多出了两个人分担房租,每人又可以节省三十镑,这种租法被称为租三个黑两个,不过黑的那两个人不能在租房合同上出现,严格说,这在做事严谨保守的英国人眼里是违反合同的,绝不能让房东知道,否则碰上较真的主儿,真有可能告上法庭,而黑着住的那两个人的租房权益也得不到任何保障。”

苗苗乐了,呵呵,没想到租房子还有这么多道道啊。

第一天的课总算结束了。下课回家的路上,苗苗和刺猬把老万有关租房子的窍门向大家进行了宣传,一路上,大家就每月的花销开始了热烈地讨论,个个都很兴奋,不过兴奋之后还是一致认为,重新租房子的事情现在不必着急,反正已经预付给劳拉三个月的房租了,还额外交给她相当于三个月房租的押金,出来乍到的,最好少生是非,适应一阵子再说吧,现在还不到翅膀变硬的时候。

80.诱惑在逼近

[第1章第一部]

第80节诱惑在逼近

又是一顿难以下咽的晚饭。唉,苗苗放下餐具,离开了餐厅。

西餐太不好吃了,她奇怪如此难吃的饭,劳拉母女俩怎么吃的那么香,津津有味的。

饭后苗苗拼命吃水果,似乎要印证什么才叫果腹,其实不只她,不合口味的西餐让大家都没吃饱。

大家从国内带来了些方便面,前几天时不时的拿出一点补充一下可怜的胃,现在谁也不舍得再轻易吃了,“库存”太少。每人都后悔怎么当初不多带点儿,这东西又不沉。

英国的超市也有方便面,可都是从日本进口的,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日本人能有什么好吃的玩艺?净玩儿花架子,中看不中吃,而且日本的方便面是专为迎合英国市场,完全照顾了英国人的口味,这样的结果就是色香味比起中国的差了十万八千里,简直可说是蜂蜜与黄连之别。

自打到了英国,苗苗和刺猬养成了晚饭后散步的习惯,围着住处的街区转一圈,仰天看到满天星斗,感觉离家里近了一点儿,位于北半球的中英两国能看到的星星差不多。

两人从出门开始,就默默无语,刺猬时时盯着天际边初升的月亮看,桔黄色光芒的路灯下,街道静悄悄的,除了偶尔过往的车辆,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走过一个路口后,苗苗开口了:“刺猬,怎么今天情绪不高?”

刺猬缓缓地说:“我,想爸爸妈妈了。”

苗苗也被勾起了思念,饱暖思欲,肚子没吃饱就想爹妈了,“我也是,这里饭菜的口味,真受不了,干吗要出来呢?家里多好。”

刺猬看着东边的天际,“看月亮,爸爸妈妈也会看着月亮想我,他们每天和我看同一个月亮,感觉就近多了,现在真正理解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含义。”

苗苗听出刺猬的声音带了点哭腔,怕波及到自己,忙说:“刺猬,咱可不许哭啊,你要是把我惹哭了就麻烦了,我的泪库容量大。”

说完,她自己的眼泪倒是先涌出来了,刺猬扭头见她眼泪唰唰的,再也控制不住了,抱住苗苗,两个人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从儿时到出国前,苗苗对犹如战场的家一直就没什么好感,更谈不上眷恋,那时感觉爸妈还不如外边的陌生人温馨和善,现在不同了,爸妈做的饭菜勾她想家,在这里不食不色,活着真没劲。

刺猬哭了一会儿,停了,自己擦擦眼泪:“不哭了,咱不能光想着学习,要琢磨怎么才能吃好。”

苗苗也把眼泪擦干,“对,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吃的问题,否则,英国的‘沙家浜’很难扎下去。”

宣泄之后,刺猬平静多了,“苗,你看这外国的月亮是比中国的圆么?”

苗苗抬头望了一阵,“看不出更圆,但比中国的月亮大,清晰。”

刺猬泪痕尚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呵呵,月亮显得大是因为这里纬度高,空气折射的缘故,清晰是因为这里空气污染程度低。”

苗苗服了,刺猬平时对自然科学感兴趣,对于文科同学们来说,这类知识她算是权威了,每次一提起此类话题,她就摇头晃脑像个老学究。

围着街区溜达了一圈,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她们又转回到家门口,苗苗擦擦眼角,对着门铃迟疑了一下,又看看刺猬:“你的眼睛不像哭过了,我的眼睛肿么?别让少爷他们看出来。”

刺猬在路灯下仔细得看看苗苗的眼睛:“嗯,看不出来了,咱俩刚才哭的时间短,没痕迹。”

两人刚要按门铃,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壁虎。

“你也出去了?”刺猬问。

“是啊,一直跟在两位大小姐身后保护着呢。”

刺猬半信半疑:“真的?我们刚才怎么没发现?”

“那是因为你们太忙了,根本没注意身后。”

刺猬还是将信将疑:“我们怎么忙了?”

壁虎笑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苗苗顿时尴尬了,得,刚才抱头痛哭的一幕被这家伙看到了,真不好意思。

刺猬倒是很大方:“那就谢谢了,刚才你没打算图谋不轨吧?”

“你还别说,要是打算图谋不轨还真有机会,你们难道没注意街区上行人很少么?这里又不是主要街道,过往车辆太少,我看不安全。”

苗苗满不在乎:“没那么严重吧?我可是看见好几辆巡逻的警车。”

壁虎点点头:“那倒是,我也看见了。”

“嘿嘿,是不是假如没看见警车,你就会对我们下手?”苗苗开起了玩笑。

壁虎苦笑,“呵,看来好人真是做不得。”

他们三人一进家门,少爷就从客厅出来眉飞色舞地说:“哎呀,你们回来晚了,错过了刚才的好戏。”

苗苗忙问:“什么好戏?你的‘演员’又排练新节目了?”

“是新节目,但不是我排练的,儿童不宜。”

苗苗听明白了,可刺猬没听懂,她是好孩子,对这类话题从不感兴趣,还抢白了一句少爷,“儿童不宜就是好戏啊?无聊。”

说完,她进了卧室。

少爷被抢白的挺没面子,小声嘟囔着:“谁无聊啊?”

苗苗兴趣十足,坐下边看电视边问:“不是你导演的,难道是成人电视节目么?”

少爷笑嘻嘻地说,“比电视可精彩,现场表演。”

“现场表演?”苗苗环顾四周,“难道是你们现场表演?”

一直在旁边看书的蔡凤开口了:“别听他大惊小怪的,那两只狗刚才发情了,少爷说不是他导演的,谁知道是不是他教唆的。”

少爷连忙争辩,“什么呀,我也是头一回见着。”

苗苗低头微微笑了,少爷从小在城市长大,城市养宠物几乎没有公母两只一起养的,狗们交配少见,但在农村就不新鲜了,她在老家早有见识,而且她还知道,公狗什么季节都发情,齐北人说的“狗乱”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像狗一样不分季节和场合地求欢。

苗苗嘲笑少爷说,“你真是少见多怪,大惊小怪,不见不怪,这也算儿童不宜?”

少爷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苗苗感觉不新鲜,但现在她还是希望能再看到动物发情交配的样子,尤其喜欢看它们那努力投入的态度,她总是想象它们正在享受的快感会是个什么滋味,估计人和动物应该是一个道理吧?

一直没吱声的壁虎悄悄对她说:“少爷确实大惊小怪,看狗表演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自己实践呢。”

苗苗的脸刷的红了,什么也没说,扭头便走。

诱惑来了,壁虎开始勾引她。

81.脚踏两只船的方案

[第1章第一部]

第81节脚踏两只船的方案

来英国快一个月了,苗苗只给东方打过两次电话,时差令两地黑白颠倒,刚来时还因电话费太贵不舍得打,后来才知道ip电话卡这一说,打算等买了卡再撒欢地跟东方通话。

东方曾想打过来,但劳拉家的电话是卧室、客厅和餐厅三个话机串在一起,这边要是接,另外两个电话就能听到,这对隐私类电话来说显然是不方便的。

于是上网沟通是个最可行的方案,不过两人在网上碰面的机会却很少,时差加之功课紧张,即便苗苗下午课后上网,国内也已是深夜,她不忍要求东方熬夜在网上等着。

除此之外,学校机房的电脑都是英文作系统,能显示却无法输入中文,尽管有的同学干脆用汉语拼音跟国内聊,可要完整的拼出来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费劲,网上即时聊天几乎不敢指望。

在邮件里用汉语拼音也够呛,当东方收到第一封拼音邮件之后,回信的第一句话就是:“苗,你想玩死我?”

可以想象,要拼成句念出声,才能理解信中的意思,对急于看懂情书的人来说,是多么的痛苦,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拼音邮件来往频繁,内容亲亲热热,卿卿我我,但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炽热激情,有些像老夫老妻一样的感情寄托,很虚幻,只是温热。

有时苗苗使劲盯着屏幕看,可无论怎么看,邮件中的字都中规中矩的排列着,不像往日聊天那样仿佛是在跳动,像有生命一样迸发着灵性。

这很不妙,没有了网上即时沟通,没有了电话,东方的信中的激情在消退,两人的感情出现了不好苗头,如果这样下去持续一年,爱情之花肯定会枯萎无疑。

苗苗知道感情需要经营,不投入必然没产出,如果不善经营,不勤经营,最终感情破产也理所当然,于是,她经过考虑后,郑重地给东方发了一封邮件:

“guagua,qinaide,(瓜瓜,亲爱的,你不觉得咱们的鸿雁传情日趋平淡么?长此以往会淡漠了我们的感情,建议咱以后每封信都回忆一下两人在一起时的欢乐时光,重温在床上晃来晃去的愉悦心情,想象将来重逢时彼此相爱的场面,接吻的,抚摸的,的,啥都行,这样会在生理反应的刺激下,保持着对对方身体的向往)。”

东方很快就回信表示赞同,他在信中说:

“苗,你真是个天生的恋爱专家,稀缺的爱情资源,独占了你,有点对不起社会,罪过啊,哈哈。”

这个办法果然奏效,苗苗感觉邮件中的字符又活了,她回信也恢复了激情:

“瓜瓜,知道对不起社会就不要试图独占我,把我拿出来让所有优秀男人共享才是大公无私,免得本人迫不得已红杏出墙暗渡陈仓,哈。”

东方的回信只有一个字:“呸!”

一天晚上洗澡时,苗苗惊喜地发现站着也可以晃,不知道是因为与东方沟通恢复了激情,还是长时间没有释放的缘故。

不管怎么说,春心荡漾使她站着能激情燃烧,这可解决了大问题,结果她光顾着爽了,一晃耗时不短,平常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搞定的淋浴,用了四十多分钟,等她恍恍惚惚地走出洗澡间时,看到的是等候洗澡的各位焦急的脸色和房东生气的表情。

苗苗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至于吗?不就时间稍微长了点儿?

她阴沉着脸来到客厅,铺开摊子开始学习,时候不大,壁虎端来一杯牛奶放到她面前,“苗,看你晚饭难以下咽的样子,肯定又没吃饱,喝杯牛奶吧。”

这种悉心的关怀让人感动,苗苗顿觉心里温暖,连声道谢。

壁虎拍拍她的肩,“不客气,举手之劳不言谢。”

拍肩扶腰,这是最常见的肢体语言,对象不同,寓意也不同,苗苗没做任何反应,淡淡地说,“那就不谢了。”

不见积极的回应,壁虎不甘心,干脆开门见山,“苗,做我的女朋友吧。”

这个突然袭击单刀直入让苗苗措手不及,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来不及思考,只好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壁虎,我在国内有男朋友。”

既然开始了进攻,壁虎就没打算轻易停止,他不假思索的说,“那有什么?你可以脚踩两只船啊。”

脚踩两只船?苗苗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的壁虎,呦呵,今天的突然袭击分明早有预谋啊,否则不会连想也不想就冒出这个说法,谁愿意女友脚踩两只船?这显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可见他处心积虑已久了。

苗苗不喜欢这么工于心计的人。

但躁动的春心又让她难以拒绝,壁虎打的什么算盘?能容忍她脚踩两条船,说明不过是想让她做临时女友,如果他在国内也有不想放弃的心上人,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很多出国留学的男女都采用这种主权治权分离的方式先蜜着再说。

虽然七情六欲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可这种所有权和使用权临时性的分属两人,不能让周围的熟人知道,而苗苗和壁虎周围都是同学,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搞得尽人皆知,况且刺猬还知道苗苗和东方的关系,一旦私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苗苗不敢确定,这个火自己是否敢玩儿。

其实苗苗对壁虎是有好感的,只是玩儿火太危险,玩儿火者必自焚,这是条真理。

苗苗不想直接拒绝令他尴尬,只好扮演被动的角色,什么也不说,等着壁虎继续出招。

壁虎见她不言语,行动升级了,试探性的把手放在她肩上,观察她的反应。

苗苗还是无动于衷,她有些好奇了,壁虎接下来还会怎样呢?

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是男人的天性,苗苗毫无反应等于默许,壁虎的手大着胆子在她身上游动起来,轻轻从肩膀划到脊背。

啊,好舒服!苗苗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任他继续。

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壁虎急忙把手拿开,与她离开了一定的距离,苗苗装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走廊的脚步声消失在别的房间里,不是到他们这儿来的。

苗苗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壁虎,要是你的意思就是刚才这样若即若离,我看可以,再蜜了不行,要是能保持这样不失态,我就同意踩你这条船,否则,只能把你踹开。”

这态度太模糊,壁虎问:“那你说,什么才是不失态?不上床就是么?”

“根本扯不到上床!这个念头你想也别想,至于什么样才算是不失态,刚才这样就算底线,你自己去琢磨吧,不过要警告你,千万不要试图把政策用足,任何理解上的偏差都有可能惊醒你的美梦,要清楚,像我这样的临时女友临时性是很强的。”

壁虎感到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让你做临时女友?凭什么认为我不是在认真追求你?”

苗苗冷笑一声,“哼,壁虎,别把自己想得太精明,要是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始乱终弃受伤害的一定会是我,不是么?”

壁虎欲言又止,转身离开了客厅。

苗苗盯着他的背影,心中不屑,哼哼,想玩儿我?门儿都没有!

82.体味被强暴的感觉

[第1章第一部]

第82节体味被的感觉

又是一个周末。

苗苗早晨香香地睡了一个懒觉,醒来时,刺猬和蔡凤早不见了,看她们的床罩铺得齐齐整整,一定是早就出门了。她纳闷,怎么早晨一点儿也没听到她们的动静?

苗苗走出卧室,餐厅和客厅连个人影也不见,奇怪,莫非他们都出去了?

走到门口看见了壁虎正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浇花,他看见苗苗立即打招呼:“小懒虫,睡够了?”

苗苗一头雾水,“新鲜啊,头一回看你浇花,怎么不见他们几个?”

“一大早就被同学拽走了,说是去郊游,计划外的,刺猬说你周末的懒觉雷打不动,所以没叫醒你。”

苗苗“哦”了一声,“你怎么没去?”

壁虎继续浇他的花,头也不抬,“这还用问?留在家里陪你啊。”

苗苗不回应,眺望远方的树丛,这个城市最让她着迷人的就是没有高楼大厦遮挡视野,现在正值秋末冬初,是英国很美的时节,在校园里,在市中心,随处都可领略到金黄色的树叶厚厚的铺在脚下,头顶不落叶的树冠有翠绿的、金黄的、暗红的、深褐的,交相辉映,像画一样。

见她没吭声,壁虎又说:“劳拉今天也外出了,伊丽莎白在家,你知道么?这小丫头还有个小男友呢,叫汤姆,一大早就来了,刚才在客厅里竟然从卿卿我我发展到天翻地覆,不可思议,这哪是小孩啊?现在俩人又进卧室闹腾去了。”

苗苗笑了笑,“哪会那么严重?小孩子懂什么卿卿我我,怎么可能天翻地覆?也就是胡闹吧,才九岁,太小了。”

壁虎不知道女孩子从小的秘密,以为苗苗最有发言权,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脸上露出一丝嘲笑,“开始我也这么想,可他们在客厅里弄出的动静实在不像是小孩子玩游戏,好,我不说了,你机会看看是不是胡闹吧?你啥时候见我出来浇过花?”

苗苗顿时来了兴趣,好家伙,人小鬼大啊,把壁虎都弄的不好意思了,这小伊丽莎白有两下子嘛,有机会一定见识见识,真是英吉利后浪推前浪,苗苗一直还以为自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苗苗简单弄了点吃的凑合填饱肚子,就在客厅开始学习。

壁虎拿着书本凑了过来。苗苗头不抬,继续看书,壁虎挺知趣,默默地坐到沙发上翻弄着手里的书本。

一会儿,伊丽莎白和她的小男友来到了客厅。苗苗饶有兴趣地抬起头,开始研究这对小鸳鸯。

小汤姆看似比伊丽莎白大几岁,像个小绅士,进来跟苗苗和壁虎打声招呼就不再说什么,打开电视机搂着伊丽莎白双双坐到沙发上,旁若无人,好似打完招呼,别人就不存在了。

别人在学习,他却打开电视机,英国人从小接受的家教就是尽量不打扰别人,不用说,两个小东西显然是想占据这个地方,电视机的声响就是他们发出的驱逐信号。

苗苗起身离座示意壁虎,“哥们儿,挪地方吧,学习虽重要,爱情价更高,资本主义嘛,值钱的才牛,撤。”

他们转移到餐厅继续学习,壁虎没心思再翻弄书本,从一旁信手拿起昨天的报纸。

没过多久,客厅那边传来两个孩子隐隐约约的呻吟声,这声音不可思议,苗苗仔细辨听,电视里的成人节目?不对,劳拉已经把成人节目加锁了,可这声音就像成人节目的动静,见她迷惑的样子,壁虎笑了,“看,刚才就是这动静,我没骗你吧?”

苗苗问:“你刚才只是听到了?没看到吧?”

“当然没看到,谁好意思偷窥。”

声音继续传来,苗苗更加奇怪,俩孩子才多大啊?即便在模仿大人,也不该有这动静。

她冲壁虎一努嘴,“我瞧瞧去,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壁虎想阻拦她,“去偷看?这可是窥探别人隐私啊,小东西能到法院告咱们。”

苗苗满不在乎,“管他呢,看看再说,谁告谁还不一定呢。”

说完,她蹑手蹑脚的凑到客厅门口,悄悄向里面窥视。

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两个孩子的身体根本就没在一起,只是并肩而坐,但他们在模仿电视里的人物动作,也模仿他们的声音,彼此把手伸到对方的隐私部位。

苗苗怪壁虎大惊小怪,俩孩子顶多是在帮助对方自慰而已,这对于九岁的女孩和十多岁的男孩来说,不足为奇,别说是英国的孩子,就是中国的孩子也不算新鲜,很多女孩子初次体验自慰比这还早呢,但令人迷惑的是,他们为什么毫不避讳,不关门还故意弄出动静?难以理解。

苗苗悄悄退回到餐厅,转身对壁虎说:“没什么,就是在瞎胡闹。”

壁虎眼睛瞪得老大:“这还算瞎胡闹?这么小的孩子,在一起互相抚摸,你认为正常?反正我是头一回见识。”

苗苗轻蔑地笑笑,“那是你孤陋寡闻,并非他们俩有创意。”

壁虎又拿起了报纸继续看。

苗苗却谈兴正浓,“这俩小东西不过是互相帮忙,只是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不避人?如此的明目张胆,难道因为英国人不愿意窥视别人隐私的习惯?他们认为别人听见了也会避让,不会去偷看?”

壁虎抖了抖报纸,“你说的只是一个理由,这里有答案,看,报上说英国内阁一名部长建议提倡中小学的少男少女,这样就可以避免少女怀孕,还能缓释孩子们青春期面临的性压力,内阁部长都这样公开倡议,孩子们有什么可避人的?”

苗苗觉得这话有道理,如此话题既然可以公开讨论,那如此行为也没有什么可偷偷摸摸的了,可这位内阁部长是不是太荒唐了?

壁虎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她,“咱们这么大人了,还没享受过这待遇呢。”苗苗猛然发现,壁虎的双眼开始冒火了,欲火。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盘算着如何远离这个火区。但已经晚了,壁虎一步窜过来,比上次抚摸她肩膀和脊背更进一步,猛地一下子搂住她,把嘴唇凑了上来。

苗苗扭头躲闪了一下,没成功,被迫接吻了!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强迫索吻,她不再抗拒,只是想,是不是被也是这个感觉?

既然已经吻上了,没理由不继续,她开始体会着这类似被的感觉。

见她顺从了,壁虎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去摸下面,苗苗甩开他的手拒绝了。

壁虎不甘心,手又向她胸部袭来,苗苗使劲推没推开,僵持中还是被他得逞了。

苗苗只好放弃了无效的抵抗,壁虎见状又想把手伸到她毛衣里面,苗苗真生气了,猛然推开他,“你太过分!”

83.第一次大战的成果是英语

[第1章第一部]

第83节第一次大战的成果是英语

周一上下午的课总是安排满满的,课上课下都是满脑子课本内容,只有到了中午,苗苗和刺猬吃午饭啃面包时,才能轻松地聊一会儿。

刺猬谈起了周日去郊游的感受,一脸鄙夷地说到蔡凤,“以后决不跟她一起出门儿,tmd,真是天下少有的自私鬼,只顾自己不管别人,就算自私成性,实实在在地做个真小人也行啊,她倒好,伪君子,表面上装好人,暗地里损人利己。”

刺猬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苗苗刚忙问:“怎么啦?怪不得昨天晚上你回来洗洗就睡了,什么也不说,她怎么自私了?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苗苗早就发现蔡凤的自私,这个人精明过了头,无论与谁相处都算计,与她在一起谁也别想沾光,只能让她占便宜。

刺猬性情爽快,说话直来直去,“她的为人我早知道,在国内只要坐公交车,不管谁在她旁边站着,她也不会把座位让出一半与人分享,昨天买饮料时,别人都抢着付账,她却无动于衷,等别人付了帐让每人挑选自己喜欢的口味时,她却一马当先,你说这算什么人?”

“哦,”苗苗笑着劝她,“呵呵,对于她那么自私的人来说,这不算什么。”

刺猬继续:“嗯,是不算什么,等到吃饭结帐aa制,她说钱包丢了,大家只好把她那份分摊,结完账她又说根本没吃多少,大家替她付帐也没落着好。”

苗苗摇摇头,“谁让你们替她付帐呢,先让她借钱,等回来再还不就结了。”

刺猬也摇摇头,“哪儿啊,你以为她真丢了钱包?回来在公交车上,她就坐在我前面,你说巧不巧,她的钱包竟从口袋里滑出来掉在地板上,我悄悄捡起来打开一看,那个气啊!钱包里足有两百多镑呢,当时想真不该捡她的钱包,要是假装没看见,她的钱包兴许就真的丢了,那才叫报应呢。”

“那后来呢?就那么还给她了?”苗苗听着这情节挺曲折。

刺猬调皮的一笑:“没那么便宜,得揭露她的真面目,我拿着钱包没吱声,等下了车,她突然发现钱包没了,大喊钱包丢了,然后就想拽我一起去追公交车,我立即质问她:‘你的钱包不是中午就丢了么?’”

苗苗笑弯了腰,“这回丢人可丢大了,她怎么说?”

“她干脆不理我,冲着公交车拔腿就跑,我马上举起钱包冲她喊,别追了,在这儿呢!”

“呀,蔡凤是什么反应,尴尬?还是恬不知耻?苗苗问。

刺猬一脸的蔑视,“要是尴尬说明还有点羞耻心,她接过钱包后,大概以为我不知道里面有钱,嬉皮笑脸地说:‘呵呵,其实丢了也没关系,钱包里面没钱’,真是过分,没钱你追什么?拿别人都当傻瓜了,可气!实在可气!”

周一这天挺神奇,苗苗等人对英语开始有了感觉,那是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好像是刚才还一句也听不懂老师嘴里说的是什么,转眼间就一下子全明白了,尽管句子中有个别听不清或者根本就不知道的单词,但却仍能听懂句子的含义,甚至能猜出那个生词是什么。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语感,很奇妙,从一个生词就能阻止你理解整句的含义,到句中有个把生词也不影响你交流,像个质变的过程。

尤其让苗苗惊喜的是很多英语居然能从嘴里脱口而出而不假思索,完全是当时的情景激发出来的。

在下课回家的路上,一个小男孩骑着自行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速度很快,刺猬居然张嘴就说“sofast!(真快!)”

此话虽简单,但她当时就像讲母语一样脱口而出,这在从前从未得见。

她说完自己也吃惊地问:“苗,刚才我说的是英语么?”

苗苗替她高兴,“是的,你说得很自然,是不是因为今天早晨一时激动,大家的英语突然上了一个新台阶呢?”

刺猬回味着,“有可能啊,可能真是因为早晨用英语吵架的缘故,这有点讽刺意味,劳拉帮我们练习口语,结果我们练好就跟她吵架。”

今天早晨,大家和劳拉爆发了冲突。

纠纷起因于今天早餐牛奶不够了,刺猬一口也没喝上,当然不高兴,于是跟劳拉用不太连贯的英语进行交涉,“laura,wewon-tcomebackforlunch,soyoushouldensureourbreakfast.yetievendidn-thaveanymilk,whichisnotaccepted.(劳拉,我们中午不回来吃饭,你应该保证我们早晨吃饱才对,可我连牛奶都没喝一口,这是不能接受的。)”

劳拉居然也一肚子不满,埋怨说:“linda,thisisnotmyfault,andyouarealwaysimmoderatetohavefruitandmilkinthefridge.youknow,youcompletelydisordermyoriginalplan.youshouldbeinchargeoftheshortageofbreakfastmilk.ithinkyoushouldfindthereasonsfromyourself.(琳达[刺猬的英文名],这不是我的过错,你们总是无节制的随时食用水果和冰箱里的牛奶,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早餐牛奶不够的责任在你们,我认为你们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大家听她这么说都不高兴了,少爷也用磕磕绊绊的英语说:“laura,wearejustnotusedtoyourmealandwearenotfull.that-swhyweusethebeefandfruitassupplement,becausewearehungry.ifyourreallypaymoreattentiontoourtaste,itwon-thappen.ithinkyoushouldnotonlycookwhatyourlike,butalsoconsiderourtaste,afterallweareyourcustomers.(劳拉,我们吃不惯你做的饭菜,吃不惯就吃不饱,所以才用牛奶和水果补充,你做饭的口味如果能尽可能的照顾我们,就不会出现这种局面,我认为你做饭应该以我们为主,不应该只想着你们母女俩的喜好,毕竟我们才是顾客。)”

劳拉听少爷这么说,不干了,终于爆发了全面争吵,她激动地提高嗓门,“you,don-tforget!thisismyhome,andweoriginallyhaveourownlife,butthispeacefullifeisdisruptedsinceyourcoming.youaredisorderingmypurchasingplan,takingshowerlongtime,wastingenergy,sleelpingtoolate,speakingaloud.alltheseaffectmeheavily.(你们不要忘记,这是在我的家里,我们本来有自己的生活,但你们来了都给搞乱了,你们不仅仅打乱我的采购计划,还占用洗澡间的时间太长,浪费水电,睡觉太晚,说话声音大,影响我的睡眠。)”

好家伙,她呼啦啦一下子列出这么多罪状,苗苗暗叫,mygod!(天呀!)大家还不知道,她与各位积怨已久了。

苗苗只好劝大家,“itisobviousthatoneortwosentencecouldnotsolvethismatter.bothofusholddiscontent.let-stalkmorelateruntilourclassesareover.(看来一句两句话也解决不了问题,双方的意见都很多,还是等下课回来再沟通吧。)”

之后双方都偃旗息鼓,刺猬憋着一肚子气去准备上课,劳拉坐在一旁气鼓鼓的样子对他们不再理睬。

出门后,壁虎对刺猬说:“你头一两句话还结结巴巴,怎么后来吵起嘴来英语说得那么流利啊?”

刺猬惊奇地问:“真的?我咋不知道?”

壁虎接着说:“不光是你,少爷也不赖,张嘴就来,用中国话吵嘴还没见他这么利索呢。”

下课回家的路上,他们不得不凑在一起商量回去如何面对劳拉,双方总要沟通解决问题。

壁虎认为劳拉说的问题确实存在,要不然就高姿态妥协一下,不跟她计较了。

苗苗也赞成,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何况不仅仅是在人家的屋檐下,还在人家的天空下,和为贵吧,冤家宜解不宜结。

刺猬和少爷也早已没有了早晨的怨气,自然希望息事宁人,两人都乐呵呵地说:“好,那咱就让着她,她的意见咱也注意一下,尽量改改。”

于是他们开始商量回家怎样与劳拉和好的办法,最后密谋出了不算厚道的一招。

到家后,见劳拉正要开始准备晚餐,苗苗和刺猬笑容可掬的把她推到客厅,“laura,thanksforwhatyouhavedoneforus.today,wewouldliketocookchinesefoodinreturnforyou.youhavesaidenglishpeoplealsolovechinesefood,eh?(劳拉,你辛苦了,今天我们做顿中餐慰劳你,你不是说,英国人也喜欢中餐么?)”

劳拉被哄得喜笑颜开,也不再提早晨的事,乐呵呵地说:“great,iamglad.thankyou.(好啊好啊,我很高兴,谢谢你们。)”

说完她就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等着吃中餐,早晨的不愉快就这么被大家抛到脑后。

说是中餐,其实就是蛋炒饭。刺猬掌勺,少爷和蔡凤帮忙,苗苗和壁虎负责饭后收拾残局。

在欧美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这蛋炒饭虽然简单,却不能小看,比起西餐可是美味可口多了,而且有事实为证。

蛋炒饭上桌后,劳拉母女各吃了一大盘子,比平时的饭量超了好几成,而且还把盘子舔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足以说明蛋炒饭的可口程度。

饭后,苗苗和壁虎刷锅洗盘子,刺猬等人在客厅跟劳拉母女聊天。

苗苗听着客厅里他们用英语聊天,心中暗中称奇,语言真奇妙啊,通过早晨的争吵,大家似乎都找到了语感,英语说的流利多了。

壁虎虽然手里忙活着,仍不老实,凑过来想亲一下苗苗的脸颊,她躲开,不动声色地小声说:“你真色胆包天,门外有眼啊,刺猬可是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壁虎嬉皮笑脸:“那咱俩就真的谈恋爱吧,我不想让你当临时女友了,转正吧。”

苗苗扭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看他表情认真,不像开玩笑,“难道你不想要国内的女友了?”

他没提国内女友的事,只是说:“我想让你做我唯一的女友。”

这怎么可能!苗苗当即拒绝:“你要是这样想,那咱们就到此为止了,连朋友也做不成。”

壁虎没想到会被一口回绝,面子挂不住了,脸色一下变得阴沉,扭头便走。

苗苗笑了,走就走!

84.第二次大战

[第1章第一部]

第84节第二次大战

与劳拉相安无事仅几天,冲突再次爆发,起因是电费超支。

这天是周末,晚饭后劳拉拿着一个月来每日的电费统计对大家说:“everybody,takealook!atpresentwehaveexceededourpowerbudget.itisunacceptable.so,stayingupisforbidden,andtakingshowertoomuchisalsonotallowed.besides,don-tuseelectricalappliancesduringthedaytimeatwill,especiallythemicrowaveoven.youknowthefeeisexpensiveduringthedaytime.lindaisyourgoodexample,becauseinoticethatsheisveryeconomical.(各位请看,目前大家的用电量已经超过了预算,这是不能接受的,你们不可以晚上熬得太晚,洗澡的次数也不能太多,时间更不要太长,而且在白天不要随意使用电器,尤其是微波炉,白天的电费很贵,你们应该向蒂娜(蔡凤的英文名)学习,我注意到她用电很少的。)”

刺猬一听就火了:“dear,laura,itisuswhocouldn’tkeepinlinewithyou,sohighrentandpoorservice.wehavebornandforborn.whatdoyouwantustodo?wearestudents,andweneedtolearnuntillnight.youalwayssaywetakeshowertoomuch,wejustdowhatweneed.wefeel,therearenogroundforblame.(劳拉,亲爱的,不能接受的应该是我们,如此高的房租与得到的服务不成比例,我们已经一忍再忍了,你还要怎样?我们是学生,晚上学习是我们的任务,年轻人好动易出汗,周末运动一下,偶尔一天洗两次澡也无可厚非啊!)”

劳拉见刺猬这么说,态度也强硬起来:“琳达,既然这样说,我建议你们再去租价格更便宜、服务更好的房子,我不会视为你们违约的,而且会把押金退还给你们,请便吧!”

linda,inthiscase,isuggestyoufindinganotherhousewithalowerrentandbetterservice.leteverythinggo.iwillrefundyou,allyours.

刺猬一时兴起,也生气地说:“ok,laura,thankyouforforgivingme.wewillacceptyourgoodheart.(好吧,劳拉,谢谢你的宽容,我们会的。)”

劳拉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谁也没料到,寥寥数语,会发展到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大家没心思再学习了,都默默无语的看着书发呆,最后还是少爷打破了沉默:“洗洗睡吧,先别激动,好好想想对策,明天再说。”

如果关系这样发展下去,肯定是要想辙了。

苗苗上床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夜对于在这所房子里的住的人来说,除了小伊丽莎白之外恐怕都会是个不眠之夜,劳拉也未必能睡得安稳。

临睡前,刺猬把电暖气开到最大,赌气地说:“不给她省电了,我们多么节约啊,还不落好!”

苗苗半夜迷迷糊糊的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没有租到房子,与劳拉的租约却到期却无法续约,只好去酒店投宿,可所有的酒店都客满,机场车站之类的所有的公共室内场所又都关闭,最终只得露宿街头,在苏堡这个昼夜温差巨大的城市,寒夜是湿冷的,她在街边冻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委屈和想家的情绪使她痛哭流涕,可无论如何也哭不出声来,于是就使劲儿哭,使劲儿,再使劲儿,醒了。

睁眼一看,噢,真冷,她被冻醒了,因为电暖气开得太大,房间内温度过高,被子被蹬到了床下。

早晨起床后,劳拉像往常一样,给大家准备好了早餐,还像往常一样等各位到齐后开始用餐。

纠纷双方都是面部表情机械,彼此间的交流也简化到最低程度,苗苗等人则开始了关于是否租房、如何租房问题的讨论。

以前大家为了提高英语水平,相约不管何时何地都要尽量用英语对话,可此时当着劳拉的面商量如何对付她,却不能说英语了。一张嘴说汉语,才发现早已与英语结缘,在对话中总是不自觉的夹杂着英语单词或短语。

蔡凤不同意再出去租房,轻描淡写地说:“ithink(我认为),昨天晚上刺猬不该那么fevered(激动),我们大不了少用电就是了嘛,咱们像上次一样,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话苗苗不爱听,蔡凤自私极矣,看似她用电最少,其实她每次洗澡都是胡乱凑合,时间当然比别人短,而白天不管使用微波炉弄点零食吃,还是煮咖啡,都是别人动手,她从来不干,每次享受劳动成果却少不了她,劳拉自然看不到她在使用电器。

刺猬本来就烦蔡凤,这下更烦了,“昨晚不该那么激动?我可是为了大家的interests(利益),决不能一味的bear(忍让),什么叫求同存异?统一战线还讲究在团结中讲斗争呢,我认为可以尝试出去租房子了,能租到价格和服务更优的房子岂不更好?租不到,也可以保持对laura(劳拉)的威慑,算我们有了一个谈判的筹码。”

蔡凤还是不同意,“怎么威慑laura(劳拉)?人家昨天晚上就表态了,出去租吧,押金都能退,刺猬,不能一个人一时意气用事,影响到大家的利益。”

刺猬这个气呀,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各位说说,我是为自己么?我心我意苍天可鉴,如果你们认为我是为自己,ifeelverysad!(我感觉很难过!)”

少爷连忙打圆场,“哪里哪里,不用苍天鉴,没那么严重,我们相信你是为大家,这毫无疑问。”

苗苗和壁虎也异口同声,“对对,毫无疑问!”

蔡凤见自己孤立,不吱声了。

刺猬的急脾气上来了,“ok!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联系租房事宜,我就不信诺大个英国没有咱的容身之地。”

苗苗抢先表示支持,“事在人为,只要想做,noproblem!(没问题!)”

讨论完了,大家也吃完了。

各位离席后,劳拉悄悄对苗苗说:“miao,ihearmynamementionedrepeatedly,areyoutalkingaboutme?(苗,我听到你们刚才屡次提到我的名字,是谈论与我有关的事情么?)”

既然劳拉猜出来了,苗苗就实话不实说:“right,wearetalkingabouthowtogetwellwithyou,howtosaveenergy,andhowtoletyesterdaygo.(是啊,大家是在讨论如何与你友好相处,如何省电,如何就昨天晚上的争论和不快尽释前嫌。)”

少爷从旁边走过,听苗苗这样讲,回过身在劳拉身后悄悄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自言自语:“高!实在是高!不过也够坏,睁眼说瞎话啊。”

苗苗没理他,睁眼说瞎话也不容易,要有素质!只是这么一说,劳拉大概更加小看他们了,两次冲突都是以她的胜利告终,心理上会有一种胜利者的优越感,苗苗没想这些,她是要尽可能给己方留下了回旋的余地和空间。

劳拉相信了她的说法:“onlyifyoucouldbeconsciousofthat,andholdselfdiscipline,thendissentionwouldnotexist.(你们只要自觉一点,稍微约束一下自己,我们之间就不会有分歧了。)”

苗苗心里不服:“我靠!还来劲了,真以为我们服了?”

85.强奸未遂

[第1章第一部]

第85节未遂

大家决定租房后,当天打印了十多张租房告示贴到学校室内外的十多处公告栏里,同时也分了工,每人负责察看几个公告栏,留意一下公告栏里房主寻租的广告信息。

几天来在广告栏一看到let(出租)这个词,就神经质一样的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生怕漏下什么有用的字眼,在家里也像兔子一样,时刻竖起耳朵等着寻租房主打来的电话。

他们在广告中限定房主主动联系的时间必须在规定时段内,与劳拉每天出门健身的时间重合,以便暗渡陈仓。

就像辛勤耕耘之后总算看到收成一样,几天之后租房的事情终于有消息了,第三天有三个寻租的房主打来电话,随后更多,最多的一天有七个,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他们在近期租房成功显然是有希望的。

但在这热火朝天的电话洽谈中,苗苗和刺猬也发现了一个现象,每次电话一响,蔡凤都抢着去接听,开口先报出她的姓名,然后再谈租房子的事情,苗苗从未见她为大家如此热心,怀疑她的动机,刺猬也认为她必有目的,不相信一向自私的蔡凤突然会积极为大家忙活。

周四吃过晚饭,大家把这几天来的租房信息汇聚起来进行分析筛选,信息不少,但中意的不多,最后权衡再三才选择了两处离学校比较近的,打算第二天去看看。

第二天下午没课,苗苗和刺猬、壁虎为一路,蔡凤和少爷为另一路,分头去实地考察。

临行前,蔡凤看似无意地提起了以谁负责签订租房合同的问题,苗苗和刺猬顿时恍然大悟,在心里强烈地鄙视:真是个小人!

原来他们发布的信息是求租三个人合住的房子,这样必须有两个人当黑户,蔡凤显然不想做这个黑人,想成为名正言顺的合同签署人。

苗苗鄙视之余,也不得不佩服,这真是自私透顶的人具有的“特质”,极为能算计,精明过火到令人讨厌。

在公交车站兵分两路时,壁虎告诫另一路的蔡凤和少爷:“在异国他乡跟陌生人进空房子一定要小心,尤其是女孩子,安全第一,不要与人发生争执,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刺猬小声对苗苗说:“嘿,壁虎心还挺细,总是能想到女孩子的安全问题,挺爷们儿。”

两路人马分手刚要上巴士,遇见了jack,一个白人同学,他发现壁虎后立即严肃地告知了一个紧急消息:“bi,theofficersofthemanagementforoverseasstudentsarelookingforyoueverywhere.therearesomeproblemsaboutyoureducationregisterinformation.itdoesn’tmatchwiththeregisteredinformationofemigrantapartmentandpolicestation.iadviseyoutocheckoutwithoutdelay.(毕,学校留学生管理部的人正在到处找你呢,你的学籍信息出错了,与移民局和警察局电脑中登记的资料不符,建议你快去核实改正,一刻也不要耽搁)。”

苗苗替他着急了:“oh,mygoodlord!.thisisnotatrivial.oncethereisanymisunderstanding,youwillbeconsideredtochangepersonalinformationorastheillegalemigranttobedeported.(祖宗啊,这可不是小事,一旦发生误会,你会被当作涂改伪造个人资料或者非法移民而被驱逐出境遣送回国)。”

刺猬也对壁虎说:“hurryup.iwillgotolookingforthehousewithmiao.(你快去吧,我和苗去看房子)。”

壁虎面露难色,迟疑了,“but,iamworriedabouthavingyoutwogirlsseethehousewiththestranger.(可是,让你们俩女生去跟着陌生人看房子,我不放心啊)。”

苗苗微微一笑,“beatease.whodarestodoanythingtousinthebroaddaylight?takeiteasy.(这你放心,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谁敢把我们怎么样,放心吧)。”

刺猬催他快走,“bihu,what-stheuseoflookingforthehouse?don’tyouknowwhichoneismoreimportant?gotothemanagementforoverseasstudentsatonce.(壁虎,还看什么房子啊?孰重孰轻不明白?你现在马上去留学生管理部吧)。”

jack附和:“lindaisright.youshouldgotothemanagementforoverseasstudentsimmediately.(琳达说的对,你应该立即去留学生管理部)。”

壁虎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地看着苗苗,“buti’mreallyveryanxiouse.(可我真的不放心啊)。”

苗苗拍拍他的肩膀,“takeiteasy.lindahassaidthatthereisnoproblemduringthebroaddaylight.noproblem.(放心吧,刺猬不是说了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没问题)。”

苗苗和刺猬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约定地点,见到了按约定正在等着她们的房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苗苗看这房主像十几年前中国电影中的外国特务,有着狗特务形象中特有的鹰勾鼻子,而且一双蓝眼球也总是透出游移不定的目光,时时停留在她俩高耸的胸部,似乎那里藏有什么令他感兴趣的机密一样。

苗苗感觉有点不祥,对刺猬悄声说:“小心,这个鹰勾鼻子似乎不像个好人。”

刺猬满不在乎,“人不可貌相,别瞎说。”

鹰勾鼻子话不多,简单自我介绍后就带领她俩走进了一套两居室的公寓。

两人随着那人走进一间卧室,四下打量着,苗苗闻到一股异味,皱着眉头对刺猬说:“这房子里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我不喜欢。”

刺猬也闻到了,“嗯,可能很长时间没人住了。”

苗苗突然发现鹰勾鼻子在一旁用很怪异的眼神盯着她俩,不由得背上直冒凉气,悄悄对刺猬说:“不好,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呢,他看咱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邪恶,老天保佑,但愿他不是色狼。”

刺猬笑她神经质,“刚才壁虎那么一说,你就有点神经过敏了,小色女,别总是往那些地方想。”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苗苗并不是神经过敏。

走进另一间卧室,鹰勾鼻子一改刚才的状态,话突然多起来,对她们开始言语放肆,起初还仅仅是赞美,什么beautiful(美丽的)呀,cute(可爱的)呀,不停的恭维,但随后就问她们中国人中homoerotism(同性恋)多不多,女人没有男人陪伴怎么masturbation(自慰)之类的猥琐话题,色狼嘴脸毕露。

刺猬这会儿才明白苗苗的感觉是对的,开始警觉地评估与对方之间的相对位置是否有利,苗苗也判断她俩目前在公寓内的危险程度,评估和判断的结果是不理想的,苗苗对刺猬悄声说:damnit!(倒霉!)

那人听到了,立即站在门口把她俩被堵在了客厅里。

危险在迫近她们,此时需要自信和勇气,刺猬镇静地对苗苗说:“此人不算高大,也不威猛,咱有取胜的希望。”

刺猬临危不惧,让苗苗大为惊讶,她也不紧张了,还放松地跟刺猬开起玩笑,“再怎么说,咱也是两个人,数量上占优势,不过要是威胁到咱的生命,要不就忍了吧,为了不受辱而丧命多不值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危急时刻的玩笑具有很神奇的作用,可以使懦夫变成勇士,可以变不利为有利。刺猬见苗苗毫不胆怯,也玩儿起了幽默,“啊呸!呵呵,你巴不得被是吧?”

鹰钩鼻子听不懂汉语,见她们始终盯着自己,问:“areyousatisfiedwiththehouse?(两位对这套房子还满意么)?”

刺猬回答:“ah,notbad.let’sgoouttotalkabouttherent.thereisamoldyodorintheroom.isitvacantforalongtime?(嗯,还不错,咱们出去谈谈租金吧,这房间里有股发霉的味道,是不是很长时间没人住了)?”

“ok,let’sgooutforatalk.yes,itis.(好吧,出去谈谈,是很长时间没人住了)。”

鹰勾鼻子嘴上答应着,但并没有挪动脚步,仍站在门口堵着她俩的去路。

苗苗只好摊牌了,“youdon’tretreat.howcanwegothen?(你不让开,也不走,我们怎么出去呢?)”

那人终于知道,两个中国女孩对他已经有了警觉,邪恶的笑了一声,露出了狰狞的面目,“whatifidonotwantyoutogoout(我要是不想让你们出去呢)?”

刺猬义正词严:“whateveryouwannado,youwouldbepersecutedonceyouassaultus.aren’tyouafraid(不管你想干什么,只要侵犯我们,就要吃官司的,你不怕么)?”

鹰勾鼻子蔑视地看了刺猬一眼,“chinesegirl,doyoudaretogocourtinengland?doyouhavemoneytodothat?doyouhavetime?canyouaskenglishtobeyourattester(中国小妞,你们在英国敢打官司么?你们有钱打官司么?你们有时间跟我打官司么?你们能请到英国人作证人么)?”

这一连串问话,像机关枪扫射一样,苗苗感到子弹似乎将要打到身上。

刺猬仍然很冷静,“icanbreaktheglassinyourlivingroomtotakeattentionofthepasserby.believeit?(我现在可以把你客厅的玻璃砸碎,吸引外面的行人,你信么)?”

那人冷笑了,“hum,ok.doasyoulike.justtherewillbepasserbytotestify.youjustwaitforpayingmewithyourbroughttuition.thejudgewillfixyou.andbesides,ifyousetmeangry,iwillkillyou.willamurderbeafraidofpersecution?thereasonwhythisroomisabsentforsolongtimeisthatiwaseveramurderhere.(哼哼,好啊,尽管砸吧,正好有行人作证,你就等着把带来的学费都赔给我吧,法官会收拾你的,再说,要是把我惹火了,就杀了你,杀人还怕吃官司么?这套房子很久没人住,就是因为我在这里杀过人)!”

苗苗懵了,天啊!他是个杀人犯?她紧张了,“刺猬,咱俩可能麻烦了。”

刺猬真是个奇女子,一点不紧张,安慰苗苗,“哼!他可能是在吓唬我们,要真的杀过人,就不会乱说了,我认为他不敢与我们对薄公堂,邪不压正,坏蛋就是坏蛋,咱俩现在分开点,准备夹击他,一旦他出招,就反击,我们并非没有胜算,别怕,现在是心理战,狭路相逢勇者胜。”

说完,两人各自向两侧移动了一步,刺猬的勇敢让苗苗又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随后刺猬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语气缓和地对鹰勾鼻子说:“ok,wewillcooperatewithyou.justdonotkillus.whatdoyouwanttodo?rape(好吧,我们跟你合作,只要别杀我们就行,你想怎样呢?)?”

她在麻痹对方。

东方女子的形象在欧洲人眼里是温顺的,但鹰勾鼻子显然没想到她们会这么容易就范,面露喜色地说:“whatcanyousayabouttheorientalwomen?certainlyrape.youtwoaresopretty.butifyou’dliketocooperatewithme,whydon’tyoumakeawonderfulloveoutofrape?(到底是东方女人啊,当然要,谁让你们俩这么美丽!不过你们要是愿意配合,为什么不把变为美妙的呢)?”

苗苗想笑,这人贪心不足想得真美,还想玩3p游戏?

刺猬见状对她说:“好,这小子开始麻痹了,做好跑的准备。”

然后她继续与对方周旋:“sir,wewon’tmakelovewithyouinitiatively.tellus,whodoyouwannarapefirst(先生,我们不可能主动跟你的,说吧,你想先谁)?”

鹰勾鼻子看了她们一眼,似乎是选择了一下,然后对刺猬说:“doihavetorape?ok,shefirst.thebreastofthisladyissowonderful.standasidebythewall.youcanknowtheaftermathifyoudaretobother(非要让我么?那好,她先来吧,这位小姐的胸部真是太美妙了,你靠墙站在一边,如果你敢乱动,后果你知道)。”.

刺猬果然靠向墙边,那人见状,立即向苗苗扑来。

刺猬猛然从墙边窜到他身旁,飞起一脚踢向他的,鹰钩鼻子“啊”的惨叫一声,痛苦地捂着裆部蹲下了。

他挨的这一脚够狠,苗苗并没有立即拔腿就跑,而是趁势又朝着他的耳根猛踢了一脚。

“啊!”那人又惨叫了一声瘫倒在地板上,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他没料到两个文弱的中国女孩会出此狠招,卷缩在地板上恨恨的冲她们骂着英国人不常说的脏话:“shit(妈的)!”

见他丧失了战斗力,苗苗和刺猬连忙一溜烟跑到了大街上,那速度就像卡通片中的汤姆和杰瑞。

看着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她们长舒一口气,尽管心还在扑通扑通紧张的乱跳,但惊魂稍定之后,感觉仿佛从地狱一下子又回到了人间。

刺猬回头看了看刚刚逃出的那座公寓门,鄙夷地说:“就他这水平,还自称杀过人呢,我说是吓唬咱吧。”

苗苗对刺猬刚才的表现很惊奇,“从哪里学来的功夫?深藏不露啊。”

刺猬得意地笑着说:“什么功夫,老妈教的女子防身术,没想到在绅士的国家还真用上了,什么狗屁绅士!”

苗苗对后果有些担心,“要是把那家伙踢伤了,不会吃官司吧?咱可没法证明他要啊。”

刺猬柳眉一竖:“笨蛋,咱没法证明,他又怎么证明?谁看见我踢他了?谁作证?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打得过他?”

苗苗哈哈大笑,“好,以其狼之道相还啊,呵呵,三只狼。”

刺猬迷惑,“三只狼?他是狼,咱俩应该是羊吧?”

“不,他是披着羊皮的色狼,你是披着羊皮的恶狼,我呢,是披着羊皮的小狼。”

刺猬一撇嘴,“真谦虚,你还小狼?你不仅是大狼,是十足的大色狼,刚才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兴许就跟人家和平解决了?”

苗苗柳眉一竖,“啊呸!什么和平解决?有人说女生都想过要是自己遭遇了该怎么办,我就没想过,我只想过别人,哈哈!”

86.民事政变

[第1章第一部]

第86节民事政变

苗苗和刺猬没有把遭遇色狼的事情对别人讲,免得大家担惊受怕。

少爷和蔡凤考察的另一套房子不错,苗苗和刺猬去实地考察之后也挺满意,大家最后玩儿了一个民主,投票决定,结果是:租!

随之问题又来了,谁签合同?谁当黑户?在这个问题上,蔡凤和刺猬的意见激烈对立,一个要挂上大名,一个死活不同意,针锋相对争的面红耳赤。

头一天刺猬私下就说过,谁都可以签合同,唯独蔡凤不行,要想跟大家住在一起,她必须当黑户。

苗苗不解为什么非要她当黑户?谁当不一样?何必跟她计较。

刺猬想的比她长远,蔡凤太自私,以后大家在一起生活花钱要精打细算,不让她比别人矮一头,到时候处处斤斤计较就烦死了。

苗苗觉得即便让她矮一头,她也未必不计较,其实这好办,要是计较就把她开除。

刺猬早就想到这一步,所以不能以她的名义签合同,免得分开后,合同签署人还要变更。

苗苗总算理解了刺猬的用心,假如蔡凤能接受当黑户,说明态度尚可,将来还有相处的余地,假如不接受,那就不能再相处了,为什么别人能接受当黑户,她不能接受?这是个简单的逻辑问题。

结果蔡凤不接受黑户身份,苗苗和刺猬也不接受她。

壁虎和少爷有男人的气度,在女生们的争执过程中始终不表态,最后以默认的方式同意把蔡凤从小团队清除出去,迁新居正式与蔡凤说拜拜。

只剩下四个人了,谁签合同就简单了,壁虎很大度要求当黑户,众人谁也不想做蔡凤式的人物,彼此谦让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照壁虎的意思办了。

苗苗佩服壁虎的大度,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你挺爷们儿,有男子汉的胸怀。”

壁虎幽幽地说:“我只有男子汉的胸肌,当黑户可不是因为胸怀,是因为你。”

苗苗没再回应,他这话的含义可以理解成很多意思。

只一个黑户还不行,计划是五个人住的,现在还差一个人来分担房租,但没等他们去找,蔡凤倒是意外给他们帮了个忙。

她担心自己一个人出去租房不容易,费用也高,干脆去找同来的另五个同学,说服了一个叫莎莎的女生,把人家住的homestay铺位让给了她。

莎莎家境不富裕,当得知出去租房能节省很多费用后,也不在乎是否当黑户,一蹦三跳地就来了,她只想省英镑,为了她能出国留学,务农的父母都举债了。

所有关于租房的事情都搞定了,万事俱备,就等着跟劳拉摊牌“分窝”了,如果一切顺利,她们可以立即与新房东签合同,马上搬家。

摊牌这事儿挺棘手,他们在外寻租房子始终都对劳拉保密,而且看似她也有让他们长期住下去的打算,一旦突然告之彼此要分手,无异于一场政变,苗苗思忖,她会接受么?

这一天晚饭后,大家在客厅开动脑筋想辙,刺猬觉得几个中国大学生如果对付不了一个英国家庭妇女,就太失败了。

虽然当着劳拉的面,但大家用的是汉语,而且她的名字也早已代之以“a”,在汉语中夹带着a,劳拉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些孩子们正在商量着与她摊牌的方式和时机,苗苗干脆把这次摊牌命名为“政变,a计划”。

最后大家根据第一次解决冲突的经验,“a计划”完善了,“政变”时先给劳拉做一顿中餐,再送给她一束花,用一大碗“迷魂汤”把她“灌倒”,趁她高兴的时候,挑明真相,开始“政变”,至于随后她想怎样“镇压”就随便了,大不了“血腥”地扣留押金,但不管怎样,“政变”不可逆转了。

他们讨论到睡觉时间,劳拉和小伊丽莎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刺猬几人正等着轮流洗澡,苗苗却被客厅里的电视节目吸引住了,里面正报道行为艺术,这些所谓的艺术家像一群疯子,居然吃死婴,这么恶心的举动也能算艺术?

还有在太平间给尸体排队的行为艺术,这让苗苗更感兴趣,僵硬的尸体,她的向往。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最后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壁虎洗完澡过来了,见左右无人,上来就想搂抱,被她推开了,“别闹,看电视。”

壁虎不想罢休,还想楼她,“我也没耽误你看电视啊。”

苗苗躲开他的手臂,生气了,“那也不行,你别老是动手动脚的,我烦,没长眼啊?看我没兴趣的时候,你就老实点!”

壁虎也生气了,“你什么时候有过兴趣?这样我还不如找其她女生呢。”

苗苗嗤之以鼻,“随便,我又没拦着你!”

壁虎气呼呼的走了,临走时甩下一句话,“什么女人啊?真让人看不透!”

苗苗回头瞥了他一眼,就凭你?想看透我?

87.政变成功

[第1章第一部]

第87节政变成功

今天晚上是他们“动手”执行“a计划”的日子。

下午从学校回来的路上,他们买了大束的鲜花,给劳拉准备了一颗“糖衣炮弹”。

一进门,鲜花就送到劳拉的手里,劳拉疑惑地喜悦着,看着周围这几个中国学生不知该说什么。

大家随即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对她几个月来辛苦地照顾他们表示感谢和慰问,并要求动手再为她做一顿中餐。

劳拉呵呵笑着,不知是计,把那一大束鲜花插到花瓶里,高兴地欣赏着摆弄着。她非常喜欢鲜花。

这时刺猬微笑着走到她身后,轻声细语地说:“dearlaura,wedecidetoacceptyoursuggestionofmovingout.(亲爱的劳拉,我们决定接受你的建议,要搬出去了)。”

劳拉的手和插在花瓶里的花似乎粘在了一起,突然静止在那里,不动了。

片刻之后,她转过身来,眼里噙满泪水:“youchattedwitheachotherinchinesefrequentlyandmoreandmorefriendlytome.iguessthatyouwannamoveout,butidon’tknowit’ssosoon.totellthetruth,ireallylikeyou.althoughweeverdisputed,westilllovedeachother.youarethemosteducatedstudentsofthoseitookin.youaremuchbetterthantheamericanandjapanesestudents.theamericansareselfishandarrogant,andthejapanesearepettyandhypocrisy.theyeverstigmatizedyouastheunculturedpeople,butithinkyouareverykind,polite,andespeciallygraceful.youdon’tsticktothesurfacelikejapanese.(这几天看你们频繁的用汉语交谈,而且对我越来越客气,就猜到你们要走了,但没想到会这样快,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们,尽管咱们之间曾经有过争论,但彼此之间都很爱对方,你们是我接待的学生中最有教养的,比那些美国学生和日本学生都好,美国人是自私蛮横的,日本人是虚伪小气的,他们曾经诬蔑你们是不文明的民族,但我看你们是和善友爱的,是彬彬有礼的,尤其是落落大方,不像日本人那样拘泥于表面的形式)。”

啊?!劳拉居然会用这态度面对“政变”,让大家始料未及。

劳拉又拉起刺猬的手,动情地说:“youeverdisputedwithme,butilikeyou.youaresocandorthatineedn’tfortifyinmyheart.ihopeyouwillalwaysdropinonmelater.ifyouhaveanytrouble,youalsocancometome.ihopewecanmakegoodfriendsinfuture.(虽然你与我争吵过,但我很喜欢你,你的直率让我不必在心里设防,希望你们以后常来看我,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愿我们今后能成为好朋友)。”

说完,劳拉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苗苗在心里愧疚不已,天哪,大家都把劳拉想成是小人了,原来自己才是小人。

苗苗和刺猬哭了,纯粹是被劳拉感动的。

大家再不好意思说什么,来到餐厅一齐动手,很快做好了一顿丰盛的中餐,当然不再是简单的蛋炒饭,正儿八经的六菜一汤。

吃饭时大家与劳拉动情的交流着,泪水和笑脸交替出现,甚至少爷和壁虎也眼角湿润了,毕竟日久生情啊,感情这东西只要有时间,就会越生越多,只有蔡凤在一旁冷笑,把苗苗气得牙根痒痒。

看来除了蔡凤,这所房子里再没有小人了。

晚饭过后,劳拉跟他们把账算清楚了,不但退还了押金,还把多余的租金退了回来,这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按照合同,多余的租金可以不退的。

刺猬再三感谢,劳拉再次说出令人动容的话:“iknowthatthecommonpeopleinyourcountryarenotrich.rnbwillbedepreciatedalotheresothattheburdenofafamilywillbeveryheavy.(我知道,你们国家的老百姓并不富裕,人民币到这里还会缩水很多,家庭负担会很重)。”

听她这话,苗苗感动得想哭。

她收起劳拉退给的支票,真诚地说:“laura,youaresokind.wechinesebelievethatgodblessgoodman.wishyouasafelife.(劳拉,你是个好人,我们中国人认为,好人会一生平安的,祝福你一生平安)。”

说完,苗苗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红红的中国结,送给劳拉留作纪念。

劳拉非常高兴,把中国结挂在了客厅中央的吊灯下。

在周末假日的早晨,劳拉煮了浓香的咖啡为大家饯行。

苗苗等人跟劳拉轻松愉快地告别之后,每人带着自己的大皮箱,乘一辆出租面包车离开了在英国的第一个家,那个让他们开始融入英国的homestay。

十分钟后新家到了,一个将要自己管理的家。

新房东亨利夫妇早早就等候在门口,他们看上去像六七十岁,手牵着手,彬彬有礼,给人感觉是一对相亲相爱、待人热情的老夫妻。

苗苗等人到达后,老先生居然帮女生搬箱子,壁虎和少爷已经帮她们把大箱子搬进去了,女生们提的小箱子并不沉,自己足以应付,可亨利老先生对眼前的女士负重无法视而不见,从苗苗和刺猬手里硬是接过了箱子:“ladies,gentlemanisnotallowedtostandinfrontoftheloadmaids(女士们,绅士是不能允许自己在负重的小姐面前袖手旁观的)。”

苗苗连忙说:“henry,youareatyouradvancedage.wepromotetorespectfortheold,lovefortheyounginchina.thereisnodifferenceofmanandwomaninfrontofyou,instead,istheoldandtheyoung.(亨利,你年事已高了,在我们中国提倡尊老爱幼,我们在你面前,就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了,只有老人和年轻人之分)。”

亨利摇头:“no,nono.iamnotanoldman,butalad.iamveryyoung,right?mrs.henry?(不,不不不,我不是老人,我是小伙子,我很年轻,对吧,亨利太太?)”

老先生顽皮地扭头看着太太,亨利夫人深情地看着丈夫,“sure,mylad.youareveryyoung.great.(对,我的小伙子,你很年轻,棒极了)。”

这场面让苗苗羡慕死了,这对恩爱的老夫妻如此的乐观,心态如此的年轻,自己以后和东方会不会也这般恩爱呢?

随后老两口又挨个房间给他们耐心介绍各种电器和设备的使用方法,最后在客厅里,以少爷为首的三个人同亨利签署了早已准备好的租房合同,由少爷经手预交了半年的房租,一个月五百镑,一共三千。

少爷开了一张支票,拿着手里左看右看,“这是我在英国开的第一张支票,也是我平生开的第一张支票,真的管用么?”

刺猬逗他,“你要是怕不管用,就再开一张给我试试,呵呵。”

为了不让亨利夫妇怀疑当中有人是黑户,苗苗对亨利谎称多余的人人是来帮忙搬家的,并不住在这里。

亨利夫妇毫不怀疑,进行了所有必要的交接之后,走了。

送走房东,他们开始划分各自的“势力范围”,分配住房。

房子里的所有房间早已被打扫的窗明几净,两个大卧室和一个小卧室搬进去就能住,另外客厅、洗手间和一个餐厅兼厨房也是设施一应俱全,随时可以运转。

为了对莎莎甘当黑户、能及时来帮大家分担房租表示感谢,苗苗提议给她礼遇,让她独自一人住那个小卧室,剩下的两男两女各住一间大卧室。

房子分完了,刺猬提议:“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咱们五个人没头就是一盘散沙,有必要推选出一个家长,否则发生分歧不容易统一认识。”

苗苗赞成,“对,群龙也好群凤也罢,总要有一个首,我推举少爷当头儿。”

因为家长们认识,苗苗和刺猬都对少爷放心,壁虎和莎莎没什么异议,这个提议通过了。

然后他们开始布置各自的卧室,铺床时刺猬悄悄对苗苗说:“真有你的,少爷能担起家长的担子么?你不是说他当儿子才合适?”

苗苗认真地说:“他依赖父母是假象,来英国后我发现这小子还挺有主见的,你没注意到么?”

刺猬想了想,“没注意到啊,他也没什么可令人注意的地方啊。”

“这小子肯挑头签租房合同,不就说明了一切么?”

刺猬想想也是,“对啊,他带头签合同还真做得有板有眼。”

“你就等着瞧吧,他这个家长不白给,肯定是个当小头目的材料。”

果然,家长上任,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少爷抖起了家长的威风。

一切收拾停当后,少爷把各位叫到客厅开始“训话”:“各位,合同是以我为主签的,我的责任最大,一旦咱们损坏了房内设施就要赔偿,赔偿要分担,为了防止大家到时推诿扯皮,每人现在交给我两百镑押金,还有电话费,不可能每个人的消费绝对平均,一旦有人心理不平衡拒绝分担,我这儿的押金就是临时应急的办法,到时候用不上还给大家。”

大家觉得有道理,每人连房租加一起,一共开了八百镑的支票交到少爷手里。

事后,刺猬同意了苗苗对少爷的看法,“嗯,这小子行,是个当小头目的材料,没辜负了咱俩的‘栽培’。”

忙活了一上午,该吃午饭了,大家每人拿出两包从国内带来的方便面,放在一起煮。

厨房里的灶具、厨具和餐具都很好,就是电炉的火太慢,与劳拉家里的差不多,英国人吃的西餐不用煎炒烹炸,不需要强火急火,他们的电炉热度在中国大概也就算是文火或者温火,熬中药最合适。

吃过午饭,大家分头去采购生活必需品,居家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要自己心了。

苗苗和壁虎一个方向,去很远的地方买电费卡和ip电话卡,另外三人一个方向,去采购油盐酱醋和各种烹饪调料,还有牛奶、面包、黄油、火腿、鸡蛋、大米和其它生活用品。

去采购的路上,壁虎想方设法与苗苗进行身体接触,或挽她的臂,或牵她的手,甚至搂着她的肩,苗苗总是几分钟后就与他脱离接触,有点儿烦他了。

壁虎激起了苗苗的逆反心理,他越是想接近她,她越排斥他,如果他不理她了,她可能反而会生出征服他的。

步行不到十分钟,他们路过了校园,新家离学校很近,今后去学校机房上网方便了,最近忙着“政变”,苗苗很长时间没与东方在网上交流,开始真真切切地想他了。

她想等会儿买回ip电话卡,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给东方打电话了,想到这些,她对壁虎更没有兴趣。

采购完成,可壁虎对无法完成的追求表示了强烈不满,回来的路上忿忿不平地说:“苗,你不要这样若即若离的好么?我越来越爱你了,受不了。”

苗苗很冷淡,像说一件于自己无关的事情:“你要是受不了,更要保持距离,否则不安全啊,我可不想被非礼。”

壁虎停住了脚步,在苗苗的身后说:“你小心吧,快了,我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离开。”

88.感谢南极星

[第1章第一部]

第88节感谢南极星

两拨人几乎是同时到家。进门后,大家饶有兴趣地看着苗苗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把买回来的电费输进电表里。

这里的电表很有意思,德国西门子的产品,个头大,有一个可电费卡的口,只要把带磁条的纸质电费卡一插,电表立即自动将卡吞入,“咔咔”响了几下,像是咀嚼了一番后又吐了出来,此时卡上已被切割出两道口子,估计就算检票作废了,以后不能再用,卡上的电费则已经输入电表里,液晶显示板上则显示出刚输入的电费金额。

看完作,刺猬将信将疑,“这样就算把电费存进去了?像开玩笑。”

苗苗不敢确定,似是而非,“应该是,说明书上讲,当咱们使用电器时,电表上显示的金额就会逐渐递减,如果只剩下三英镑,电表的蜂鸣器就会嘀嘀作响,提醒去买电费尽快输入。”

让他们感到有趣的是,电表上那吞吐电费卡的小口旁边居然有nocash(不得放入现金)字样,少爷感到好笑,“英国人真逗,难道还有人往里面塞现金不成?”

苗苗猜测一定有人往电表里放过现金,否则不会标出这句话,就像这里的灯泡包装上都有“不得吞入口中”的警告一样,估计肯定有人尝试过。

壁虎给大家提示了一条重要信息:“各位,本地的电费时段收费标准不同,早晨八点到晚上十点期间,全额收费,此时段使用大功率电器很不合算,晚上十点之后到第二天八点之前使用相同功率的电器,电费只有半价,所以很多英国的家庭都是在晚上十点之后用洗衣机、微波炉、电烤箱和电热水器。”

苗苗接着壁虎的话说,“为了大家的利益,咱定个用电制度吧,所有电器除白天必须打开的灶具之外,其它等到晚上十点之后才可使用,早晨八点以后到晚上十点之前,不得洗澡,洗衣服,烘烤食品,怎么样?”

刺猬觉得这样会很不便,“啊?晚上十点以后才能洗澡?要是白天运动出汗了,想马上洗不行么?”

壁虎立即说:“那当然可以洗,我认为特殊情况应该例外。”

见没人反对壁虎的说法,少爷“批准”了苗苗的建议:“那好,特殊情况例外,大家自觉一下就行了。”

然后就是排值日表,每天一人负责打扫卫生,一人负责买菜,一人负责做饭,一人负责刷碗,一人负责算账并通报全日的支出。

今天的晚饭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结果,对于离开中国的孩子来说,这内容算是棒极了,米饭、醋溜土豆丝和西红柿炒鸡蛋。

到底是中餐,美味世界公认,从这个角度上说,中国人民最幸福,老祖宗留给子孙的饮食文化太地道了。

做饭时刺猬看着壁虎炒菜倒酱油,忙提醒:“可千万要节约啊,你不知道这瓶酱油有多么贵,五镑呢,合六十五块钱人民币,买的时候心疼死了。”

少爷接口道:“可不是,唉,只要是用来做中餐的东西都贵,要是中国产的调料,那就贵的没谱了,据说这里只有有钱人才吃得起中餐,按这个说法,中国人民岂不都成了有钱人?”

中餐虽好吃,可炒菜而起的油烟却惹得烟雾报警器频频抗议。这里每户居民临街的外墙上都安装有防火烟雾报警器,报警器连接着每个房间的传感探头,不管你家中是否有人,只要房间内出现火患,户外的报警器就会提醒邻居或者过往行人迅速报警,防患于未然。

报警器绝对灵敏,尤其专跟中餐煎炒烹炸过不去。英国人吃的西餐烹饪时只会出现水蒸气,烟雾报警器的传感探头对这些水蒸气没反应,可对中餐炒菜时的油烟却反应灵敏,这边仅仅刚开始炝锅,那边临街的烟雾报警器就“嘀嘀”响声大作,吵个不停。

没办法,自己做饭的中国学生们炒菜时都是把窗户和大门打开,让油烟尽可能散出去,降低厨房的油烟浓度,防止触发报警器。

苗苗觉得这报警器像个孩子,要骗着哄着才不闹。可开着大门不安全,要有人在门口守候,以防不速之客闯入。

在苗苗守护大门时,看到街对面也有两座房子门户大开,门口也站着中国学生,她笑了,那边也为了吃顿中餐,在糊弄烟雾报警器呢。

晚饭后大家去上网,住处距离学校近了就是方便,说去就去。

学校的机房昼夜开放,只不过下班时间,机房的门自动上锁,想进去就需要用学生卡刷一下,门即会自动打开。这里大学的学生卡是多功能的,不仅仅可以用来开门,还是学生的身份证、学生证,也是合法打工和享受公费医疗的资格证明。

灯光明亮的机房里人不多,每个机房里都空荡荡的。

在这个时刻坐在电脑前,苗苗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自从来到英国,从没有在晚饭后上过网。

唉,她叹息着,想当初在国内,晚饭后上网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来到英国后居然还没享受过,真是哪里都不如家好。

她打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上qq看看,估计东方一定给她留了很多言。

可是,机房的电脑里没有qq,下载安装后仍然不能使用,这是怎么回事呢?她束手无策了。

这时旁边一个中国同学走过来伸出了援手。

他是个在机房泡网的老手,见苗苗对着不能使用的qq一筹莫展,笑了,“嗨,苗小姐,英文作系统不支持qq,你安装了也白搭,想聊天只能用msn。”

苗苗诧异地看着他,“你认识我?你是‘胡’(who的谐音,谁)?”

对方笑容可掬眨巴着眼睛,“来英国时咱俩一路同行,只不过你没注意我罢了,我一直坐在‘老江’的后面,呵呵。”

哦,原来曾是同路人,苗苗笑了,“失敬失敬,都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啊,怪不得你知道我的姓,你贵姓?”

“免贵我姓侯,侯爵的侯,咱不光是同路人,还是校友呢。”

“校友?你从齐北来?”

对方笑了。

苗苗恍然大悟,“哦,这里的校友,侯爵的侯,我看就叫你侯爵吧,可你无功享受这么好的绰号有点太便宜了,我一般不给别人起这么好听的雅号。”

“那很荣幸啊,我当爵爷给你立点功劳不就齐了?”

“谈不上功劳,帮个小忙就行,我现在想跟国内的朋友聊天,你刚才说只能用msn,可这英文作系统也不支持中文输入,难道还要用拼音?”

侯爵听她这么说,笑出了声,“呵呵,还用那么辛苦?下载一个南极星中文输入系统就ok了,那是可以在英文作系统上输入中文的工具,很好用。”

苗苗心里这个恨呀,妈呀,可怜自己来英国这么些日子,给国内亲朋好友写信只能狂用拼音,竟不知道还有南极星这么好的东东,真是笨死了,唉,这人做的真失败。

她赶忙下载了msn,然后问候爵,去哪里下载南极星?

侯爵掏出自己的u盘,“下载挺费时间,我这个u盘上有,你拷一下吧。”

嗯,不错,苗苗觉得这侯爵有点校友的样子,接过u盘插到电脑上。

旁边一个英国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问:“maid,canyoutellmewhatdoyouinsertonyourcomputer?ifindthatthechinesestudentsalwaysuseit,soireallywannaknowwhatitisusedfor.(小姐,能告诉我你刚才插到电脑上的东西是什么吗?我经常见到你们中国学生用这个,很想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苗苗愣了:嗯?不会吧?耍我?2002年的英国学生连u盘都不知道?

侯爵看到她奇怪的表情后,解释:“你可别奇怪,英国人都很保守的,不是很容易接受新事物,不信你仔细观察一下在这机房的英国学生,全都使用软盘存储,多保守,在中国早就成古董了。”

苗苗这才知道这个英国同学不是开玩笑,真不知道u盘,就告诉他:“thisisaflashmemory.becauseithastobeinsertedintheusbinterfaceofthecomputer,wecallitudisk(usbdisk).memorycapacityistensoftimestoahundredoftimestofloppydisk.besides,itcanneverbefrayed,thedatasecuritycanbeassured.(这个是flash存储器(闪存),因为要插在电脑的usb接口上,我们称它为udisk(u盘),存储量是软盘的几十倍至上百倍,而且永不磨损,数据安全有保证。”

英国同学听懂了,“chinaisdevelopingfast.itkeepsaheadinthisaspectthanengland.(中国发展很快啊,这方面比英国都领先了)。”

这个英国人真会说话,苗苗信将疑,在信息技术领域,中国比英国都领先?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问侯爵:“难道这里真没有u盘卖?”

“有的卖,而且都是中国货,不仅u盘,打印机、显示器、键盘、鼠标等很多产品都写着madeinchina(中国制造),怎么样?自豪吧?”

msn和南极星都安装好后,苗苗试了一下,感觉很爽!终于可以输入中文了,脱离了拼音的苦海,登上了汉字的彼岸,她突然有种哑巴吐出黄连可以开口叫苦的感觉。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北京时间应该是凌晨四点多,苗苗没指望能与国内的亲友在网上照面儿,不过屏幕上显示的在线好友让她一下子愣住了,此时,此刻,东方居然在线!

怎么回事?是下班时忘记关电脑了?

她以为这不过是东方下班时的一个疏忽,东方的对话框闪动了,一张灿烂的笑脸符号映入眼帘,老天爷啊,东方在网上!他怎么这时候还没睡?通宵加班?

她马上输入了来英国后的第一条中文信息:“mygod!(天啊!)瓜瓜,你这家伙通宵没睡?不要命了?”

屏幕上的字符似乎是跳动着从中国踊到英国:“是啊,通宵加班,不是不要命,是真要命,没想到这时辰咱俩还能在网上相遇,熬一通宵也值了,总算看到你发过的汉字了,看拼音能把人折磨死,以后可以给官僚用拼音写讲稿,一定是个好办法,本来就是个不动脑子的讲话机器,照着秘书写的讲稿念,发音正确就行,而且还决不会念白字。”

这个想法有创意,苗苗说:“好,告诉中组部,让全国的官僚同志们共享这个方法。”

“苗,想我么?”东方如然问。

苗苗手指在键盘上一顿狂敲:“想啊,darling(亲爱的),想死了。”

南极星让她又找到了爱的感觉。

89.亲情爱情待遇不同

[第1章第一部]

第89节亲情爱情待遇不同

人们身边的事务就是这么奇怪,当没有条件做某件事时,他们拼命想做,当条件具备时,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以前是因为路途远,带饭麻烦,苗苗等人在中午总是忍饥挨饿硬撑着,开始还带个苹果面包三文治什么的垫一下,后来连垫都不用了,现在学校到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吃午饭不再是奢望,可大家已经习惯一日两餐了,早一顿,晚一顿,用苗苗的话讲,现在追去的生活程序就是sosimple!(简单至极!)

搬到新居的第二天,苗苗中午下课就往回赶,现在有条件吃午饭了,但她不是为了午饭,午时正值国内晚七点央视新闻联播的时刻,往国内打电话最方便,她急于回去试试便宜的国际长途ip电话。

三步两步就到家,进门就去拨电话,家里的电话拨通了,妈妈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爸爸此刻应该在餐馆里忙活。

苗苗简单向妈妈通报了最近的情况,尽可能说得轻松愉快,仿佛在描绘一副“共产主义蓝图”让爸妈知道她能照顾自己就算达到目的。

妈妈没等她说完,打断了她:“你给爸爸打电话了么?”

苗苗刚才就想着妈妈肯定会计较先给谁打电话,立即说,“这不是先给你打么,你转达给爸爸。”

妈妈顿时高兴的笑出了声,“哈哈,对对,就这样,以后都这样,有什么情况由妈妈转告他。”

唉,苗苗在心里叹息,这样争风吃醋到哪天算一站呢?妈妈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哦,对了,更年期,她不会提前到了更年期吧?还是劝劝吧,“老娘,你和爸爸别争风吃醋了好么,其实给谁打不一样呢?”

“当然不一样!你给妈妈打电话会提高妈妈在家中的地位,至少可以抵消外边对你爸的部分引力,这还不明白?”

对呀,苗苗这才明白了妈妈的用意,看来与更年期无关,“好好,以后只打给你。”

苗苗明确的表态,令妈妈很满意,这时她才问起了女儿的吃喝,“苗,吃的怎么样?妈最挂念你在那里吃饭是不是习惯。”

委屈的事一提眼泪就到,在英国的吃,是苗苗受的最大委屈,她想哭却忍住了,“妈,提起吃饭我就想家了,你不知道这里的西餐有多难吃。”

“那你们自己做中餐呀。”

“可这里做中餐的东西太贵了,不舍得啊,一瓶酱油要六十多块钱人民币,你说谁敢吃?现在想想国内什么都好吃,算了,不说这个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打的可是国际长途哦。”

妈妈连忙说:“那好,不说了,你别太委屈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么?该花的钱就不要省,过几天再让你爸寄点好吃的去,别怕花钱,再见。”

妈妈说完“啪”就挂上了电话,倒是干脆。

苗苗又拨通了东方的电话,今天干啥都顺,电话一拨就通,随即听筒里传来东方的声音:“苗,现在你那里是中午吧?”

咦?ip电话无法显示来电号码,他怎么知道是我?苗苗很诧异,“东方,你怎么知道是我打来的电话?”

“来电显示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数字,肯定是你打来的ip国际长途啊。”

哦,原来是这样,“不错,小伙子,真聪明,亲一个,啵!想死你了。”

这个公式化的亲热,东方并不领情,反而责怪她,“从你登上英伦本土后,到今天才给我打了两个电话,能算是想我么?”

这个,这个该怎么解释呢,苗苗开始胡乱找借口:“瓜瓜,原来没有时间啊,中午休息时间短,住处离学校又far(远),晚上回去你们已经凌晨了,想打电话也不行,不是说宁惹醉汉,不吵睡汉么,你是我的汉,哪敢吵醒你的美梦呀。”

“嗯,听来是这么个理,但不具备说服力,你本可以约时间跟我通话的。”

借口不好找了,苗苗干脆实话实说,“darling(亲爱的),你不知道这里的惊涛骇浪有多大,因为你在我心里,才使我抵御住了的诱惑啊。”

“看,这才说到点儿上,我就猜你遇到了诱惑,否则不会隔几天只写一封拼音情书,快快如实招来,又遇到了什么男人?”

苗苗心里清楚,在东方面前想蒙混过关,不容易,干脆一五一十的实话实说,从壁虎脚踩两只船的建议,到现在她开始厌烦他,能说的、敢说的都说了,不过那些身体接触的情节有所保留,这可不敢如实坦白。

东方听到这些后,有点不快,但克制自己没表示什么,岔开了话题:“苗,你英语提高的怎么样了?”

苗苗顿时眉飞色舞说开了,“noproblem!(没问题!)瓜瓜,看我的语速多快!你能听清么?我现在的英语单词和短语总是自己往外蹦。”

“你说的noproblem!(没问题!)我能听清,我的单词量和短语掌握得并不少,就是语法没怎么学。”

哪有这么学英语的,苗苗觉得奇怪,“你怎么会只学单词和短语呢?”

“也是被逼的啊,并非刻意去学单词和短语,原来学的俄语,到了外企工作后,愣是被狂灌英语单词,本来大家交流完全可以用中文,但很多海归同事在言谈中,总是不经意的夹带着英语词汇和短语,这样跟他们沟通就费劲了,你不知道有多费劲,有句顺口溜形容外企这种语言现象入木三分,说是一个留学生回国工作后,被问起现在生活状况时,回答:娶了个lady(女人),生了个baby(宝贝),虽然没有多少money(钱),但基本还算happy(快乐)。”

苗苗被逗笑了,“瓜瓜,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就会快乐,笑声不断,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现在不贵,但自知iloveyousomuch!(我是多么的爱你!)”

“你现在笑声多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学到知识,”东方打算以后把两人的沟通主题引到学习内容上,他接着说,“你学的是经济管理,一些英语中与美欧管理方式紧密相连的特殊词汇和特殊含义,一定要注意,有些词很难翻译准确,不如直接说更达意。”

苗苗想不出会有什么样的词汇无法翻译,问:“你说的是不是b2b(btob),b2c(btoc)之类的时尚电子商务词汇短语?”

“不,这些是美国人把短语或句子简单化的口语用法而已,我说的是很严谨的词汇,比如proposal,简单翻译就是建议,可后来在外企人们将这个词赋予了丰富的含义,变成了‘提供材料以供考虑或讨论’的意思,它包含了‘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或建议、产生许多问题和难题的形势描述以及提出一个理论和提交实施方案的计划’,你看,写一份建议很简单,但要鼓捣出一份proposal,就不容易了,劳动量很大。”

这太不可思议了,苗苗想这些书本上肯定没有,简单的词汇添加这么丰富的含义,课堂上和生活中肯定遇不到,“瓜瓜,这些知识,我能从哪里得到呢?请教老师?搞教学的人未必会知道这些吧。”

“当然事请教老师,我常接触一些到企业调研的经济管理教授,别看他们是搞教学的,但对企业的情况很了解,你只要注意请教那些翻译后无法表达原意的词汇就行了。”

说到这儿,东方突然收住话头,“我差点忘了现在是国际长途,约个时间上网聊吧。”

哈哈,东方大概以为现在打的ip电话与正规昂贵的idd(国际长途直拨)差不多,苗苗很得意地说,“瓜瓜,不要紧啦,这ip国际长途很划算,效果也好,声音多清晰啊,每分钟才3p,合人民币四五毛钱,比在国内打手机还便宜。”

“哦,是这样,”苗苗一提到手机,东方问:“你不是把手机带过去了么,为什么不用手机呢?”

“太贵啦,这里用手机的费用折算成人民币太吓人,市话费相当于国内的长途电话,我们都有手机,但谁也没舍得买手机卡,等过几天学习不忙了,课余打工挣了钱再说吧。”

90.痴情退避三舍

[第1章第一部]

第90节痴情退避三舍

新居入住几天了,大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责任感,节约用电都凭自觉,没人监督。

周五晚上临睡前,刺猬神秘兮兮地告诉苗苗一个奇怪的现象,她每天早晨起床后整齐叠好压在枕头下的真丝睡衣,到晚上偶尔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褶皱,好像刚刚被穿过一样。

这是有些奇怪,但谁会大白天偷穿她的睡衣呢?苗苗开玩笑说:“那可不是我干的啊,我白天不睡觉,也没偷穿别人睡衣的习惯。”

刺猬拧了她一把,“废话,你要是想穿还用偷?抢就可以。”

第二天早餐过后,壁虎凑到苗苗跟前笑嘻嘻地套近乎,“苗,你知道英国手机是单向收费么?接电话不要钱。”

“真的?不打电话,光接听,人家能愿意么?”苗苗不信,要真是这样,岂不可以随时接听国内打来的电话了?

二十一世纪初期,中国手机单向收费还只是一个梦想。

壁虎很认真地说:“真的,以后国内的亲朋好友可以随时联系到咱们了,对了,这个周末你打算怎么过?”

“怎么过还没想呢,问问大家的意思吧,我想尽量参加集体活动,不过今天上午我要去上一会儿网。”

壁虎立即说:“那好,我也正想去,咱一起走。”

气温很低,走在去机房的路上,苗苗的手冻得冰凉,壁虎看她不停的把手放到嘴边哈气取暖,伸过手来:“我手热,拉拉吧。”

面对他伸出的大手,苗苗拒绝了,“谢谢,马上就到机房了。”

周末的上午,学校的每一间机房都空荡荡的,里面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大多是中国学生,此时国内是下午,属于与国内亲友联系的最佳时段,尽管人不多,可机房仍给人感觉像个亲友会见室,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就是海外学子们正在倾诉的心声。

苗苗登录到msn,首先关注自己最关心的人是否在线,可很扫兴,自己关心的人一个也没有。

她又登上校友录的论坛,看看国内的同学们有啥动向。

很久没来论坛了,苗苗发现这里比当初热闹多了,尤其是初中的和大学的校友论坛,留言涉及的内容包罗万象,五四三八,稀里哗啦,哪方面都有,什么都敢说,很逗很好玩儿,让人看着很开心,嗯,她打算以后要常来这里张望一下。

网上既然没有一个亲友在线,那就撤吧,她郁闷地刚要离线,老大冒泡儿了。

哈哈,老大可是久违了,意外与苗苗在网上相逢,老大也十分惊喜,她把msn上的笑脸图标发了个遍,随后又召来了球球,三个久未联络的姐妹在网上相见了。

苗苗很激动,毕竟在一起朝夕相处过三年,同吃同睡同学习,每天几乎24小时在一起,从上小学开始,她跟家里人也没有一连三年天天昼夜都在一起过,大学同学之间的感情之深真是自然而然天经地义。

老大以为刺猬与苗苗在一起,问:“刺猬呢?猫哪去了?给我带上来!”

球球也说:“四姐妹重逢了,这个家伙肯定隐身呢,死鬼,快给我滚出来!”

可刺猬滚不出来,苗苗只好惋惜地告诉大家,刺猬正在家看书,没来上网。

“唉,这事儿怪我,”老大还是那样,遇事先自我检讨,“应该跟你们事先约好时间的。”

少了刺猬,三姐妹照样天南地北的神聊,中国英国,天上地下,男女老少,东西南北,几乎无所不谈,正聊得欢,东方出现了。

苗苗服气了,幸亏刚才老大出现使她留在了网上,否则就与东方错过了,都说中国人喜欢扎堆儿,千真万确啊,这不,要么一个不见,要么一起出现。

东方一直惦记着苗苗身旁那个异性的诱惑,一上来就问:“苗,那个壁虎还扰你么?”

嘿嘿,这家伙吃醋了,还在耿耿于怀,见面不亲热一下,倒先问这个,苗苗心里美滋滋的,爱人为自己吃醋,是件很爽的事情。

“不扰了,亲爱的,我估计他是死心了,他死心你就放心吧。”

东方发来一个笑脸,“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关键是你要对自己负责。”

“对对,亲爱的,你是不是不信他死心了?他就在旁边,你问问他?”

苗苗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东方真的来了兴趣,“好啊,我跟他聊聊。”

啊,还真聊聊?苗苗傻了,这怎么跟壁虎说呢,可要是回绝东方,会令他起更大的疑心,她骑虎难下了,只着头皮对旁边的壁虎尴尬地说:“哥们儿,打断一下,我男朋友知道你追求我了,想跟你聊聊呢。”

壁虎一直在窥视着苗苗的表情,听苗苗这么说,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嘴角一撇,冷笑一声:“哼,聊就聊,who(谁)怕who啊?”

于是他和东方在苗苗的眼皮底下,开始了像决斗一样的对话。

苗苗像一头雌鹿,欣赏着两头发情的雄鹿为了争夺她而开始搏斗的场面,她想起了电视片《动物世界》中浑厚的男中音解说:“雌鹿在欣赏着、比较着正在彼此疯狂冲撞的男子汉,他们中的胜者不仅仅具有强者的阳刚之气,更重要的是还有着大量的优势基因,为了后代,她必须选择最优秀的交配者。”

由此她联想到,风流的女性都是漂亮出色的,人类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觉中选择着最优秀的基因?

“雄鹿”的争斗开始。

东方先说:“兄弟,你要是真的喜欢苗,就认真地追,为什么还想让她脚踩两只船?用意何在?”

壁虎很强硬,一上来就犯浑,“这还用问?当然是不怀好意了。”

东方一下被激怒:“好小子,没想到你这样蛮不讲理,有种,你就不怕我找你算帐么?”

壁虎满不在乎,很蔑视东方这个威胁,“呵呵,我不信你会千里迢迢来英国找我打一架。”

他不怕威胁,可东方自有办法,吓唬他:“你说的对,去英国找你打架成本的确太高,可你就永远不回中国了么?错了就错了,不要蛮不讲理,该面对的是回避不了的,再说,假如我也像你这样蛮横的话,可以加害你的家人啊,你不该激怒一个试图保卫自己领地的雄狮。”

这句话让壁虎害怕了,但他仍故作强硬:“我警告你,我的家人要是遭遇什么不测,我不会放过你的。”

东方知道对方怕了,目的达到,态度也就平和了,“就算你万恶滔天,你的家人也是无辜的,加害无辜的人是懦夫,我不会那样做,当然,假如我是狠毒之人,要真想让你家人遭遇不测,也没打算让你放过我。”

苗苗觉得有必要出面劝解了,可壁虎理屈,没等她出面调停,就迅速离线主动撤了,他神情郁闷地说:“快到中午了,我想回去洗衣服。”

说完起身就要走,苗苗心有愧疚,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回去,“那好,我也不聊了,你等一下,我跟他告别之后咱一起走。”

壁虎走了,东方也很扫兴,对苗苗说:“此人真令人气愤,不过也不能全怪人家,你这个红颜祸水责任更大。”

苗苗自认的确是扮演了祸水红颜的角色,啥也别辩解了,老实听着吧。

东方又说:“我也下班了,今天晚上要去给孩子开家长会,我不是一个好老公,但要争取做一个好父亲。”

“嗯,”两人的交流转瞬变到平淡,苗苗不咸不淡地回应,“瓜瓜,将来你是我的好老公。”

回家的路上,壁虎闷闷不乐,第一次用冰冷的语气对苗苗说:“你认为挑起男人之间的争斗很有趣么?”

苗苗辩解:“我可不是故意想跳起你们之间的争斗啊,再说当初也是你勾引我,不是我勾引你,以后小心吧,有男朋友的女孩还是别打主意了,容易挑起战争。”

壁虎叹了口气,“唉,看来我要搬走了,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要是哪天我把持不住,真有可能会把你了,风流女人的天性太刺激人,我不勾引,别人也会勾引你。”

这叫什么话!苗苗刚想发作,突然想起壁虎租房当黑户是为了她的说法,问:“你原来当黑户就打算随时搬走?”

壁虎点点头,承认了。

得知手机单向收费,下午大家都买了手机卡,所有人带来的手机转瞬就被激活了,通讯的方便快捷重新回到他们身边,看着多日不用的手机,大家心里那个美啊。

晚饭后,壁虎不紧不慢地向大家宣布了他将要离开的决定:“各位,我明天就要搬走,一个台湾同学住的房子很大,希望我搬过去陪他。”

众人不知原因,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搬走呢?于是纷纷追问缘由。

刺猬像是开着玩笑问:“壁虎,那台湾同胞是个女生吧?”

壁虎立即申明:“对天发誓,他是个男的。”

少爷是最不爽的人,他埋怨壁虎:“兄弟你诓我啊,本来这儿就生态不平衡,三女两男,你再一走,更失衡了,不行,你不能这么治我,一定说说为什么要搬走。”

苗苗担心被众人问出真相,想冲壁虎使眼色,可壁虎根本不看她,很淡定地说,“不为什么,人家盛情邀请,咱也是盛情难却啊。”

莎莎也想极力挽留他,“壁虎啊,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才来几天呀,你就要走?谁得罪你了么?”

壁虎打定主意不说出真相,只好左推右挡,“不不,谁也没得罪我,大家可别多想啊。”

少爷继续追问:“那为什么呢?总要有个理由吧?盛情难却显然没有说服力,莫非是那边的房租更便宜?”

“对!”壁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附和,“我本来不好意思说,可不仅是便宜呢,根本就是零房租,那哥们儿家里有钱,自己租住了一套大房子,巴不得有人去陪他,压根儿没打算收我的钱。”

莎莎以为自己明白了,“啊,怪不得,可以省很多钱呀,那我们就不挽留了,可惜我没机会去。”

刺猬狡黠地盯着壁虎,她不信,“不对,没这么简单,壁虎你说实话,究竟是为什么非要离开大家?”

壁虎苦笑了一下:“大家别问了,这毕竟是我个人的私事。”

刺猬见苗苗始终不说话,又使劲儿盯着她看,似乎在问:“因为你?你知情?”

苗苗冲她耸耸肩,把手一摊,又摇摇头,表示自己也真情不晓。

少爷没注意她俩的眉来眼去,继续猜测道:“既然是私事,那就不问了,我估计是壁虎有女朋友了,呵呵,小心啊壁虎,在英国非法堕胎可是要吃官司的。”

刺猬和莎莎齐声对少爷撇嘴:“呸!不要脸。”

壁虎知道大家最关心的还是他这个黑户分担房租的职能,挺爷们儿地说:“关于房租,你们尽管放心,已经交的房租和押金我不要了,就算替大家分担点经济压力吧,反正搬到新地方也不花钱。”

大家当然不能这样占他的便宜,纷纷给他开支票把钱退给了他,这样,每人的房租负担从20%立即增加到25%。

壁虎收好大家开的支票,回房间收拾东西,苗苗则收到了他发来的手机短信:“苗,你的支票不会被兑现,我要保留做纪念,可惜圣诞节将至,不能与你一同度过平安夜了。”

唉,苗苗忽生惆怅,这个壁虎呀,还真是个多情的坯子,她突然悟出一条道理,男人要是痴情,女人就会多情,女人要是专心,男人就会,此事古难全。

91.爱的灵犀

[第1章第一部]

第91节爱的灵犀

壁虎搬走后,少爷独自占一个大卧室,里面穿衣镜、写字台一应俱全,除了两张单人床,还有一个大沙发,与莎莎的小卧室待遇一下有了天壤之别。

莎莎的小卧室里面只能放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卧室门还对着大门,如果她的小屋门敞着,外人进来就会先看到她闺房中的床,这对女孩子来说太不方便了,所以壁虎搬走的第二天早晨,刺猬当众建议少爷跟莎莎换一下,女生的卧室对着大门,不合适。

莎莎不好意思换,忙推辞:“不用不用,大小都一样。”

少爷忘了自己的家长身份,也不客气,“换什么换,大家都习惯了,你还想折腾我?”

刺猬既然提出来了,不会轻易罢休,义正辞严地说:“少爷,你还像个男人么?对女人要谦让!”

少爷像所有的独生子女一样,属于顺毛驴儿,越刺激越逆反,根本不吃这一套,“我就不是个男人,怎样?”

这副泼皮样儿可把刺猬气坏了,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呵斥:“呸!怪不得没有女孩追你,原来想当女人啊。”

少爷见刺猬如此动怒,反而有了成就感,摇头晃脑的气刺猬:“我打光棍儿一辈子,行了吧?你又没打算嫁给我,什么心呀?”

眼看着苗苗被气的脸都红了,苗苗连忙干预:“要不这样,让莎莎跟我换吧,我去那间小卧室。”

刺猬狠狠瞪了瞄瞄一眼,气呼呼地说:“那不一样么?你不是女人啊?你想一开门就让外面看见你的床?”

莎莎知道大家的好意,也理解少爷不想折腾,赶紧说,“苗苗,我不跟你换,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

苗苗说:“其实我也想自己一个人住。”

刺猬不知道她想一个人住是因为那方面原因,瞪着眼睛问:“苗,为什么想一个人住?烦我了?”

呵呵,苗苗哭笑不得,怎么误会到自己头上了,她连忙解释:“不是因为你,我就是想自己一个人,睡起来舒服。”

刺猬歪头想了想,不信,“你说的没道理,自己一个人怎么就会舒服?再说四个人三个卧室,三个女生两个卧室,总要有住在一起的。”

苗苗灵机一动,“对了,客厅还能当一间卧室呢,我今天晚上搬到客厅来住吧,大家就可以各睡各的了。”

其实她早就想搬到客厅,单独睡可以晃,不必像现在这样担心身旁的刺猬而不敢轻举妄动,总在浴室里解决太疲倦,占用浴室的时间也太长。

另外,苗苗此时提出这个问题还有其它用意,除了借机搬到客厅之外,还希望少爷能大度一点,如果他怜香惜玉,主动提出来跟女生换一下,他住在客厅,让三个女生各有一间卧室岂不更美?

按理说,少爷现在跟刺猬顶牛,为了找个同盟军也该巴结一下苗苗。

可苗苗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少爷毫无表示,把个苗苗恨得牙根直痒痒。

自从手机启用后,东方每天都给苗苗提供morningcall“服务”(早晨叫醒服务),英国早晨八点,正是国内下午三点工作的时刻,所以她每天晚上睡觉前把手机放到枕边,想着第二天清晨会被东方的声音叫醒,就能美美地进入梦乡。

在圣诞假期第一天,东方的morningcall准时响了,没等他开口,苗苗就甜甜地叫了一声:“瓜瓜,我亲爱的老公,圣诞快乐,永远爱你!”

“圣诞快乐,你们放假了吧?”

“是啊,瓜瓜,昨天下午临时决定,我们今天要去尼斯湖。”

苗苗的心情很好,东方心情像苗苗一样,“好,去世界名胜看看,不过要小心,别让尼斯湖怪啃一口。”

“放心吧,嫁给你之前,保证是全须全尾的,除了你,谁也别想碰我,包括湖怪,哈哈。”

东方笑了:“好啊,还全须全尾的,蛐蛐么?斗蟋蟀的人才这么形容蛐蛐的完整,想何时当‘东方的人’呀?”

“当然想早日嫁给你,到时我可随夫姓,就叫东方苗氏,让你对我拥有独家糟踏权,不光给你当老婆生孩子,还要给你当女儿,让你心疼我,也兼职做情人,让你偷我,三合一,多功能女人,爽死你。”

说完,苗苗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多功能牙刷,仅供东方一人使用的个人用品。

“不错,可是,”东方开起了玩笑,“旧社会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要是从偷情的人变成妻子,不怕自己的地位每况愈下?”

苗苗十分自信,“不怕,我要当妻、妾和情人,保证让你乐不思蜀,再没精力去想着妾呀偷情什么的,所有激情愉悦,我一人包了。”

“那你呢?还偷不偷?”

“我嘛,”她也开起了玩笑,“你没精力偷情,我可有精力啊,我要继续偷,这可是本性难改,嘻嘻。”

东方故作无奈:“得,你没救了,我也没辙了,夫也不如偷,败给你啦。”

上午十点,苗苗跟同学们乘车来到了尼斯湖边。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尼斯湖区烟波浩淼的水面,被雾霭笼罩,苗苗看着眼前举世闻名的尼斯湖水怪传说发源地,感慨不已。

久负盛名的地方往往都名不副实,这尼斯湖的风光没什么可迷人的,至少在英国来说不算是好的,但旅游者还是成群结队地赶来,仅仅是因为尼斯湖水怪之谜,可其实来了谁也看不到水怪,真不知旅游者的心态是怎样的,也许大家都一样,在奔向目标时迷失了方向,等找到方向,又忘了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苗苗来这里自有目的,与东方在齐北的高山水库互诉衷肠之后,她还没有再到过湖泊水库之类的地方,这次来到尼斯湖边,希望能在心中重现高山水库时的意境,让她回味那水边,那怡然自得的垂钓者,东方那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还有他迷人醉心的吻。

此刻手机铃声响了,看来电显示,乱码一堆,肯定是国内打来的ip电话,会是谁呢?平时从未有人在这个时间给她打过电话。

听筒里传来了东方的声音时,苗苗激动了,她正想念的人,在这个时候意外地打来电话,如果不是心有灵犀,会是什么呢?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心有灵犀了。

彼此心有灵犀才算真正的爱人。

从尼斯湖回来后,苗苗和刺猬跟莎莎晚上又出去疯狂了一把,她们第一次去了英国的迪厅。

迪厅让苗苗开眼了!不去不知道,那绝对是另一个世界,震耳欲聋的声音和光怪陆离的色彩让置身其中的所有人都会进入不正常的精神状态,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苗苗过后想想挺可怕。

当她们走进迪厅,立即被那节奏感极强的重金属音乐感染了,每个人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随之摆动起舞,那音乐太有魔力,震撼力和穿透性极强。

苗苗看到同班的日本女生纯子和杏子也在这儿,她们的表现令苗苗以为恍如隔世,这些小鬼子丫头平时一副贤淑的模样原来是假象,现在终于原形毕露了,她们跟素不相识的男人狂舞,喝酒,搂抱,亲嘴,毫无顾忌的疯狂程度令人吃惊。

纯子和杏子看到苗苗等人后,毫不收敛,还放肆地招手大喊:“relaxyourself.cool.(快来放松自己!爽啊)!”

但最令苗苗震惊的还不是日本丫头,而是刺猬和莎莎!

尤其是刺猬,这个平时对男生从来都不屑一顾的主儿,在这里居然也不在乎男人对她的冒犯,往日对男女交往一向谨慎的她竟也酒后纵情,任由男人拥抱抚摸和亲吻,别人亲她和莎莎的脸颊,抚摸她们的肩膀和手臂,她竟然都不在乎,只是咯咯的笑个不停,还跟那些人不停的喝酒干杯。

她们是不是被下了药呢?苗苗怀疑,听说这地方会有毒品摇头丸之类的交易,看这里的疯狂劲儿,别说服食摇头丸,即便是马上会让你爽得七窍流血的毒药丸,兴许也有人敢吃。

苗苗心里只想着东方,因此对这里的男人总是躲着,虽然偶尔也被吃一下豆腐,但没有主动放纵自己,也没对别人的冒犯听之任之。

迪厅里除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就是形态夸张的动作和表情,根本无法交流,也不可能交流,彼此说话都要大声喊才能听见,交流怎么能够大声喊呢?

离开迪厅回来的路上,中日女生同路,她们走一路也聊了一路,当说起到迪厅的目的和感受时,苗苗被日本学生的酒后真言惊得目瞪口呆,也似乎重新认识了这个所谓精神文明发达的国家。

当时苗苗问:“thepurposeyoucometotheballroomisthiskindofplaying?(你们来迪厅就是为了这么个玩儿法么)?”

纯子说:“no,thatwecometotheballroomtodanceanddrinkisnotonlyforplaying.itshouldbecalledrelaxingspecially.relaxingisn’tthesamewithplaying,andrelaxingisresting.(不,我们到迪厅跳舞喝酒不光是为了玩,应该说是专门来放纵的,放纵和玩儿可不一样,放纵是休息)。”

日本人的英语发音总是不准,刺猬以为自己听错了,问:“relaxingspecially?canthisbetakenasrest?(专门放纵?难道这也可以当作一种休息)?”

纯子回答:“yes,itcanbetakenasrelaxatleast,therelaxofbodyandheart.injapanese,althoughtheintentionoftreatingwomanasinferiortomencamefromchina,itismuchmorethanthatinchina.thegirlsstayinthesubordinatestatusfromtheirchildhood.familyeducationwithheavyfederalcolormakesthegirlsneverdaretobewantoninfrontoftheisomerism.likethis,itissotiredtostretchthenerveofbeingawomanfordecades.(是啊,至少可以当作一种放松,身心的放松。在日本国内,虽然重男轻女的观念是从你们中国传过来的,可现在比你们中国更甚,这让我们女孩子从小就处于从属地位,而带有强烈封建色彩的家教更使女孩子绝不敢在异性面前造次,就这样,十几年如一日得紧绷着那根做女人的神经,多累啊)。”

杏子插话:“duringthetimeofourstayinginthejuniorschool,weadmiredthosebadgirlswhocoulddoeverythingthey’dliketodoheavily.nowit’sok.wefinallyleftfromjapan,theteachers,parentsandtheduranceatmospheresothatwecandoeverythingthatwe’dliketodo.hawhaw.(我们上中学期间,很羡慕那些不良少女,可以无拘无束的干自己想干的事情,现在好了,我们终于离开了日本,离开了老师,离开了父母,离开了禁锢我们的环境,可以干我们想干的一切事情,哈哈)!”

纯子又说:“yes,afterwearrivedinengland,thepurposethatweentertheballroomistowanton.wecanenjoytherightsandfreedomtobeawomanonlyatthistime.(对,我们来到英国后,进入迪厅就是为了肆意妄为,只有这时才感觉到了自己作为女人的权利和自由)。”

苗苗想起了毛泽东说过的一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刺猬问:“whataboutreturningtojapaninthefuture?willyouhideyourownnatureagain(那将来回到日本呢?再重新隐藏自己的本性)?”

杏子很自然地回答:“sure.wehavetoturntobeourselveslikebefore.ifnot,wewon’tbeacceptedinsociety.doasahussyinengland,stillasafairmaidenbacktojapan.(那是肯定的,回去就要变回原来的自己,否则社会也不会接受,在英国做荡女,回日本还是要做淑女的)。”

不知酒精的作用,还是想宣泄一下,苗苗突然仰天大笑,哈哈,看来不分国家种族,所有临时离开原来生活圈子的女人想法都一样,世界妇女大团结万岁!

生在日本的女孩真可悲,苗苗想,她们只有到异国他乡,进入疯狂的迪厅才能感受到做女人的权利和自由,惨呐,日本的正统女人真够可怜。

头天晚上喝酒太多,回来的又晚,第二天睡了一个大懒觉,真正的日上三竿后,三个女生睡到中午十二点以后才醒的。

少爷表现不错,给大家做了早餐,但女生们没起来吃,到了中午少爷又给她们做了午餐,苗苗起床后看着早餐和午餐都摆在桌子上,挺开心,少爷开始成熟了,有点要长大的意思,至少知道照顾女生了。

苗苗昨天跟东方约好了今天早晨不通话,下午在网上见,年底将至,岁末思亲尤更甚,她越来越思念东方,可知道到了年底他也忙,虽想尽量少打扰他,可自己做不到。

莎莎也跟国内的男朋友约好,今天下午要在网上互诉衷肠,所以中午吃完饭后,她和苗苗结伴一同来到了机房。

东方早已在网上等着了。

两人照例开始亲热,不过苗苗感觉怪怪的,一开始就感觉屏幕上的字符个个都很忧怨,一种情绪似乎正通过屏幕弥漫开来,她猜这一定是东方此刻的情绪,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她问:“瓜瓜,你现在的情绪很低落么?”

东方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哇!居然猜中了,他真的情绪低落,神了,苗苗发现这字符原来也能传递情绪。

东方说:“苗,去年的这个时候,你给我买了保健品,礼不轻,情亦重,那阵子我真幸福极了。”

“你因为这个情绪低落?想我想的难受?”苗苗想东方总是很幸福,没料到东方却因为她而情绪低落。

去年的这个时候,苗苗为了悦己的东方,专门买了一条丝巾,还第一次动用了自己的压岁储蓄,给他买了不便宜的保健品。现在两人远隔千山万水,物是人是而地非,怪不得东方情绪低落,想着聊着,她自己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哒啪哒往下落,她突然意识到莎莎就在旁边,忙把眼泪擦干,偷偷扭头观望,却见莎莎哭的更凶。

唉,苗苗叹息自己身边连个东方的信物都没有,出国前把这个问题忽视了,“瓜瓜,你给我寄点东西吧,不管是什么,真希望能收到远隔千山万水的你寄来的任何物品。”

东方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啊,你想要什么?说,我马上寄。”

苗苗一时想不起什么,“寄什么都行,但不管寄什么,都要带一件你贴身穿过的衬衣,我想晚上睡觉时放在身边,那样会感觉到你的气息在陪伴着我。”

东方莫名其妙地笑了,屏幕上打出了“哈哈哈哈”几个字。

这好笑么?苗苗不理解,要件儿衬衣也值得笑?对于这个要求,东方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叉开话题聊别的了。

不知不觉聊了一下午,转眼就到了晚饭时间,此刻国内已经是深夜了,该结束了,苗苗说:“瓜瓜,你该回家休息啦,我也要回去吃饭,咱不聊了吧,不然我也吃不了饭,你也睡不了觉。”

“好吧,我等一会儿吃早饭,以后咱俩上网要定个时限,否则这样聊,你也甭学习了,我也别工作了,更甭说吃饭睡觉了。”

“对对,干啥都要有所节制。”苗苗认为这很有必要。

她和莎莎告别了网上的恋人,心情愉快地回到了家。

谈恋爱的的感觉是美好的,虽然远隔欧亚大陆千山万水,思恋的感觉很痛,可只要想想心中的爱人,就会痛并快乐着,这大概是所有身处两地的恋人共同的感受。

一进家门,刺猬就眉飞色舞地迎上来:“苗,快谢谢我,刚替你签收邮局送来的包裹,放在客厅呢,fromchina(来自于中国)。”

苗苗一阵惊喜,肯定是爸妈寄来了食品,可又一想,不对,上次跟妈妈通话才几天时间,她们寄来的东西不会这么快就收到,莫非邮局搞错了?来自中国的包裹很多,兴许真是邮递员搞错了。

她来到客厅,桌子上摆着一个在国内常见的邮局专用小纸箱,看那收件人姓名,是她的大名,再细看那笔迹,不由得心中激动万分,寄件人原来是她心中的上帝,东方。

刺猬和莎莎凑了过来,很羡慕地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刺猬说:“这可是咱们几个收到的第一个国内寄来的包裹,哎,寄件人一栏上怎么是空的?你爹寄的?”

苗苗幸福地说:“不是他,是他。”

莎莎糊涂了,到底是谁?可刺猬明白,她对莎莎说:“是苗的另一半儿。”

包裹里的东西是令苗苗惊奇:一个精巧的64兆u盘,五双漂亮的女式手套,皮的、毛的、棉的、绒的和线的,每一双都很好看,莎莎看后喜欢的爱不释手,连说:“哎呀,每一副手套都那么漂亮,你男朋友还真会买东西呢。”

苗苗心里甜蜜蜜的,“照理说你这么喜欢,寄来的又这么多,我该送给你一副,可这毕竟是我男朋友寄来的,代表着他的心,不能随便送人,你说对吧?”

“理解理解,要是我,也不会轻易送人的。”莎莎说。

尤其令苗苗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包裹中还有一件东方经常穿的深蓝色衬衣,那是她十分熟悉的一件,东方在北京与她日夜相守的那几天穿过,此时看到它倍感亲切,不由得拿起来贴到了脸上。

刺猬见状不解:“是不是搞错了?怎么还有一件男衬衣?不是新的。”

“没搞错,我要的就是这个。”

刺猬恍然大悟:“呀,你真恶心。”

苗苗笑她:“恶心什么?你呀,没谈过恋爱的小孩子一个,懂什么!”

她惊叹缘分的法力无边,刚才在网上提起想要的东西,转眼就到了面前,这肯定不能用巧合来解释。

可东方怎么知道她没有u盘呢?(那时u盘很贵),同学们都带来了,唯独她没有,而她也从未对他提起过,手套倒还好解释,这里温度低,湿度大,东方才买了那么多的手套,可衬衣呢?看包裹邮寄的日期是半个月之前,难道那时他就想到了?而且偏偏在她今天跟他提起后,立即就收到了,奇啊。

苗苗打算把这件衬衣压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天天枕着。

什么是心有灵犀?大概就是不必说到,就能想到,而且会做到吧。

92.大男孩的秘密

[第1章第一部]

第92节大男孩的秘密

今天是马年的最后一天,除夕之夜到了。

虽然中国的春节在英国不算假期,但天遂人愿,这天正好是星期五,大年初一和初二都赶上了双休日,上帝不给假,还有玉皇大帝,他让海外子民过个正儿八经的春节。

只可惜看不到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当初跟房东签合同为了压低房价,苗苗他们没敢提电视机的事,后来大家不看电视也就习惯了,在学校里除了上课就是上网,回到家除了学习就是去户外活动,电视逐渐脱离了他们的生活。

但春节联欢晚会又勾起了大家这根儿筋,于是商量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商量了半天,还是做罢了,买一个电视机要花几百镑,大家实在不舍得,还是凑合着继续过没有电视的日子吧。

下午没课,他们中午回家就开始张罗着晚上的年夜饭,包饺子是肯定的,而且还要炒几个菜意思一下,这可是在外国的第一个春节,用台湾同学的话讲,“蛮有纪念意义的”。

大家分头外出采购,苗苗和刺猬在超市里碰上了很多中国同学,也都在采办“年货”。

采办年货这事儿想想就觉着壮观,不管是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十多亿的华人都在摩拳擦掌的准备着春节大餐,这么多华人,这么悠久的历史,这么灿烂的传统文化,试问天下谁能敌?

最近苗苗发现挂在客厅衣架上的丝巾总是出现状况,就像刺猬上次提到的睡衣一样,有时会莫名其妙地起了褶皱,她一直想不出原因,今天下午采购回来,无意间终于解开了这个谜,也发现了少爷的绝对隐私。

下午外出采购,是苗苗先回到家,她进门先把手里提的东西拿到厨房放好,就到客厅里坐着看书,等其他人回来再准备一齐动手开始准备年夜饭。

一会儿,少爷回来了,他把采购的东西直接放到厨房后,居然没发现正在客厅的苗苗。

苗苗也没吭声,听他从厨房出来后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刺猬的房间,她奇怪了,少爷怎么进了刺猬的房间?女孩的闺房可不该随便进入。

她悄悄地走到客厅门口,透过门缝向刺猬的房间窥视,只见少爷拿着刺猬的睡衣从里面走出来,进了自己的卧室。

“呵呵”,苗苗明白了怎么回事,乐了,她没出动静,继续在客厅里隐蔽着,免得让少爷发现了,大家都尴尬。

一会儿,少爷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又把睡衣放回到刺猬的房间,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家里有人正在窥视着。

刺猬回来后,忙活了一通,洗完手进了自己的卧室,苗苗跟着她走进去,神秘地一笑:“刺猬,看看你的睡衣是不是又起了褶皱?”

刺猬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看,很吃惊地抬起头:“真的,又那样了,看来你一定知道怎么回事,你穿了?为什么?”

苗苗笑了笑:“要是我穿了,不至于起这么奇怪的皱吧?是少爷干的,呵呵,青春期的大男孩嘛,你的明白?”

刺猬瞪大眼睛问:“你看见了?这可别瞎说。”

苗苗点点头。

“哦,”刺猬眼球滴溜溜转着,想了想,轻声说:“明白了,以后别提这件事了。”

刺猬还懂这个?苗苗不信,笑着问:“你明白什么?”

刺猬见她一脸坏笑,只好说:“我真的明白了,很多青春期的男孩喜欢用女孩的衣物自慰,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唉,只要他不把睡衣弄脏,弄出褶皱我认了,你说能有什么办法?谁好意思开口跟他提这事儿啊,再说大家在一起住着,这样的事防不胜防,就不去计较了。”

嘿,她这几句话让苗苗吃惊不小,立即对她刮目相看,这个平时不屑于打听异性、不谙男女之事的刺猬,怎么也会懂得这个?

苗苗问:“嗨,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整天就知道学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思议哎。”

刺猬看她认真的样子,笑笑:“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还记得美国的电视剧《成长的烦恼》么?”

苗苗点点头。

“剧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在学校住宿的女孩凯罗尔对临时借住家中她卧室的一个男孩说:‘你要小心,我衣柜里的衣裳和裙子是很容易弄皱的’,我当时感到不解,不明白凯罗尔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来当医生的表哥告诉我,很多青春期的男孩喜欢用女孩的衣物自慰,所以容易弄皱。”

苗苗呵呵笑着:“你既然知道,那省得我再给你讲了,看到少爷拿着你的睡衣进了自己的房间时,我知道丝巾上的褶皱肯定也是他干的,只是在此之前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

刺猬吃了一惊:“是么?你的丝巾也被他办了?这小子倒不偏食啊,嘻嘻。”

夜幕降临,大家围着采购的东西商量怎样分工开始烹制年夜大餐。

做饭炒菜都没问题,唯独包饺子,只有莎莎一个人会。没办法,和面、调馅和擀皮的千斤重担都落在她一人肩上,包馅可以照葫芦画瓢了,没包过饺子,总都吃过饺子,苗苗不敢相信,以前在家里过年看着酒菜摆上桌、饺子下了锅挺容易的,现在一干才发现竟是这么的麻烦,弄桌丰盛的年夜饭感觉像是奢望一样。

他们一边其乐融融的准备年夜饭,一边无限深情的回忆起在国内过春节时那些难忘的点滴往事,离开了祖国,离开了父母,离开了亲友,才知道与他们在一起过年是多么的幸福。

不管聊起什么,大家都很高兴,唯独聊起春节晚会,各位都皱起了眉头,没有电视很扫兴。

刺猬像是安慰自己地说:“其实春节联欢晚会不看也罢,这几年晚会越办越差,他们还有脸说是因为观众的期望值越来越高,口味越来越刁,众口难调。”

这是个好办法,没有电视这颗葡萄,就声讨春晚太酸,这样心理就平衡多了,少爷接口道:“对,电视台就是胡扯,他们整天牛气冲天不把演员放在眼里,今天枪毙这个,明天封杀那个,陈佩斯朱时茂,大家多喜欢啊,被封杀了,赵本山呢,晚出来了好几年,就因为当时去考察赵本山的人感觉人家没敬着他们,就把赵本山的机会给cancel(取消)了,大家喜欢的他们不喜欢,这样的人办晚会,只会越办越糟,电视台的破晚会,我好几年都不看了。”

独自主持“饺子工作”的莎莎也加入声讨的行列,且见解独到,“在国内平时学习时间紧张,要看电影电视,必须是精品才对得起自己的时间,我的体会是,贺岁片看冯小刚的,室内剧看英达的,武打片看成龙的,搞笑片看周星驰的,除这几位爷的作品之外,其它的综艺节目联欢晚会一概不看,春晚,玩儿去吧。”

说笑着,慨叹着,回忆着,不知不觉中,酒菜摆上了桌,饺子也下了锅,奢望真的变成了现实。

这顿年夜饭吃的好香!菜中用了不少苗苗平时不舍得买的调料,她感慨老祖宗怎么就这么聪明呢?研究了这么多好吃的东东。

吃饱喝足,没电视看,大家就坐在客厅里聊天守岁,此时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谁也没有想去睡觉的意思,都在等着到时往家里打电话。

子夜时分将要到来,马年就要送走,此时国内已经是羊年初一的早晨不到七点钟,勤快早起的人应该都开始出去给亲朋好友上门拜年了,这个时候打电话正好不影响国内亲人的休息。

“咚咚咚咚”,莎莎敲着塑料桶,充作新春的钟声响起来,羊年到了。

各位轮流开始给家里打电话拜年,他们以为这个时候打电话意义重大,殊不知因为平时整天跟家里通话,国内的亲人都不在乎了,也可能是因为忙着应付前来拜年的亲友或者急着要下饺子,没说几句话反而催促快放下电话。

通完电话,大家又开始彼此作揖嘻嘻哈哈搞笑着拜年,少爷单膝点地冲大家双拳一抱:“我给各位拜年了,来点儿压岁钱如何?”

“单腿跪不算,你要完全跪下磕头才给的,而且一次只能给十块钱。”刺猬开着玩笑。

少爷另一条腿“刷”就跪下了,“此话当真?那你准备好钱吧,我可要真磕头了,不是一次啊。”

苗苗呆了,天呵,他要是真磕头,刺猬就不好收场了,她连忙解围:“少爷,一次十块可不是英镑啊。”

少爷一脸不屑:“人民币也行啊,一次十块,十次一百,呵呵,我先弄她几百块再说。”

刺猬不紧不慢地说:“你想的美,谁跟你说是人民币?哼,第一笔是日元,第二笔看情况再说!”

大家被逗的哈哈大笑,莎莎说:“少爷啊,还磕么?磕一个头还不值一块钱人民币,要磕几百个才能实现你的经济目标,回头要再整出越南盾,那磕成千上万个头也白搭,哈哈。”

93.第一份工作

[第1章第一部]

第93节第一份工作

昨天是西方的情人节,也是苗苗到西方后赶上的第一个情人节。

她叫上莎莎抽空去逛街,说是逛街,实际上是逛贺卡店,专门卖贺卡的小店。

苗苗想给东方买一张贺卡,情人节嘛,不给情人寄贺卡算什么节?可选什么样的呢?这让她颇费了一番脑筋,最后特意挑选了一张给husband(丈夫)的,引来了售货员小姐奇怪的目光,那眼神似乎是在怀疑她真的婚否。

看着售货员的眼光,苗苗自己也疑惑了,难道本女士不像个妻子的样子么?太年轻了?

莎莎最近变化挺大,苗苗之所以叫她出来一起买贺卡,就是因为她在国内有个男朋友,两人可以一起选择。

可莎莎根本就没打算给男朋友寄贺卡,而且,她似乎褪去了刚来英国时为了省钱而甘当租房黑户的农家子女本色,逛街时居然买了一套挺贵的化妆品,这套化妆品是上次苗苗和刺猬出来逛街时都看好了的,没舍得买。

莎莎难道忘了父母为她留学而举债了?

回到家,苗苗躲到没人的角落,满怀深情的给东坟卡。因为激动,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字写得更加歪歪扭扭,写完后,她得意地欣赏着,漂亮的贺卡上虽然写着不漂亮的字,但那是她的心声:

“亲爱的瓜瓜,我的老公,我永远的情人,我的好爸爸,不管你什么时候收到这张贺卡都不要紧,你只要知道,我是在情人节这一天给你寄出的,也在这一天为我们祈祷,愿我们永远都是恋人、夫妻、情人(包括偷情者,刺激)、父女,更愿我们不仅今生相爱,生生世世都相爱,相爱一万年。

你永远的恋人、老婆、情人、女儿:东方苗氏”

嗯,好,写得不错,苗苗对自己的措词心满意足,然后剪下一根长发,夹到贺卡里,来个长发伴君,一根青丝寄深情。

买贺卡不贵,寄出贺卡却花了五镑,将近人民币七十块钱,仿佛这贺卡要坐做头等舱去中国。

寄完贺卡回来,苗苗想起了莎莎买的化妆品,这个妮子真让人吃惊,突然有钱了?

到了晚上,莎莎又让苗苗吃了一惊,她居然在情人节这一天,接受了同学小黑的邀请,看电影去了!

情人节的电影院,不就是情侣们的去处么?那个在中国一心一意痴心等候着的爱人在她心中的位置被挪到一边去了?苗苗替国内那个小伙子惋惜。

小黑是个黑人留学生,看情况,是与莎莎相爱了。

苗苗一直以为移情别恋这类事发生在久经情场的自己身上还算正常,发生在老实巴交的莎莎身上几乎不可能。

这种家境贫寒,中规中矩在国内有男友的老实女孩,怎么会移情别恋了小黑呢?让人难以接受。

莎莎晚上出去看电影,除了少爷,剩下的人都担心她的安全,夜很深了谁也没睡,一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时时往窗外张望,直到看到他俩的身影出现后,屋里的人才如释重负。

小黑把莎莎送到家门口才告辞,在桔黄色的路灯光下,小黑分别前想吻她,被她躲开了,只让小黑亲了一下脸蛋。这个举动说明,莎莎还没与国内的男友分手,心理还有着负担。

即便这样,苗苗也觉得莎莎胆子够大,难道不怕小黑在回来的路上对她图谋不轨么?英国可是熟人率最高的国家。越是熟人,越要提防。

少爷认为苗苗等人是草木皆兵,有点辜负了小黑,这个非洲朋友昨天刚给他们介绍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且是一份儿很好的工作,使他们得以从明天开始课余打工。

这打工说来简单,但意义却很重大,对于他们来说非同小可,是今生第一次开始挣钱。

小黑也够神的,不知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竟能知道有一个医院员工餐厅临时招聘几个服务员,消息很准,人家并没有登招聘广告。

他们四个人得到消息后都去应聘,结果全被录用了。

大家没想到找工作竟然这么简单,简直难以置信,而且这工作太理想了,虽然是临时的,只能干几个月,可每天从下午5点干到7点,两个小时,每小时8镑,一天就挣16镑,多爽啊,算下来月进项就将近五百镑呢。

苗苗核计着,以后就是天天给东方打电话,一个月也用不了100镑,用自己挣的钱给心上人打电话,不愧疚了,花再多也没关系,如果用爸妈的钱,再节省也总有点挥霍的感觉。

他们打工的时间也挺合适,正好是每天下课之后,尤其让他们心动的还有那餐厅提供一顿免费晚餐,这几个月不用再做晚饭了,不光挣钱,还省钱,多美!

工作地点也不算远,从学校出发步行,不足十五分钟的路程。

工作单位是个不大的公立医院,除去在岗位上工作的医务人员,每次来就餐的人数不定,据说最多时也就三十几个人,但餐厅每次却要准备五十份套餐,以防出现临时增加的就餐人员无餐可吃的局面。

过完情人节,他们下课后就开始了第一天的打工。

餐厅一共有十个工作人员,但只有他们四个亚洲人,也可以说只有他们四个是学生。

餐厅负责人叫亨特,是个很友善的欧洲帅哥,一见面就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welcomeeverybody.ihopewecangetalongwell.hereisinnerdinningroom.itisn’topenedout,sotheworkisveryrelaxed.itisn’tassuredwhattodoeverytime,allottedtemporarily.whateverisexisted.(欢迎各位,希望我们相处愉快,这里是内部餐厅,不对外营业,所以工作很轻松,每次做什么不一定,临时分配,干啥都有)。”

接着,亨特开始分配工作,有人负责配餐,有人负责发餐具,有人负责回收餐具,擦玻璃、洗地板,甚至到停车场帮用餐者洗车,就是不必有人刷盘子洗碗,因为有自动洗碗机,只要把待刷的盘子和碗放到洗碗机的自动入口处就ok了。

用餐的人陆陆续续、稀稀落落、细水长流般的来到餐厅,来了就吃,吃了就走,有来有走,络绎不绝。

苗苗负责回收餐具,虽然不紧不慢,倒也一直没闲着,这活很轻松,也许是过分放松了,干活中突然一个瓷盘子从她的手中滑落,清脆的响声随之响起“啪!哗啦。”

她紧张了,瞬间想起了旧社会的女工,工作第一天就摔碎了盘子,然后被炒了。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瓷盘子落地之际清脆的破碎声音响后,竟是短暂的寂静,随后餐厅内所有人员全体鼓掌欢呼起来,简直就像起哄!

啊?天哪!他们什么意思?苗苗的脸顿时羞的通红,看着亨特向这边走来,心想一定要受责备了,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胆怯地看着他。

亨特走过来冲她一竖大拇指:“wonderful!(好极了!)”

苗苗愣了,他这是在讥讽么?不管是什么,先有个态度争取主动吧,她忙对亨特说:“iamawfullysorry.it’smyfault.i’dliketorepay.(非常非常抱歉,都是我的过错,我愿意赔偿)。”

她在说抱歉时,用了awfullysorry,是一句非常诚惶诚恐的抱歉用语。

亨特却微微一笑:“no,no!notatall!(不不,根本不需要!)”

不需要?大家起哄难道是在庆贺?苗苗不明白了,英国人太幽默,让人看不懂。

用餐人员走后,餐厅工作人员才开始用餐。很丰盛,炸鸡腿随便吃,汉堡不限量,蔬菜水果沙拉应有尽有,饮料可以敞开肚皮喝。

吃完后,苗苗看到了触目惊心的浪费!那些多余的、根本就没人碰过的、没有被污染的所有食物居然全部被倒掉。苗苗真想提醒他们,想想非洲的灾民吧。

眼看着那些在不锈钢方盘里摆放整齐的、苗苗最爱吃的炸鸡腿“列队迈进”了垃圾桶,让他们这些自从来到英国后就精打细算过日子的穷学生心疼不已。

据说不管在世界哪个角落,只要是公家的,浪费就天经地义地存在。

苗苗悄悄对刺猬说:“真想跟他们商量一下,让咱们带回去当明天的早餐多好,这样扔了太可惜!”

刺猬立即摇头:“不可,绝对不可!这样人家会看不起咱中国人的。”

苗苗郁闷了,唉!虽然节俭是美德,虽然他们太浪费,可牵扯到面子问题,就没这么简单了。

94.信仰与因果关系

[第1章第一部]

第94节信仰与因果关系

春天到了。

转眼间苗苗来英国已经半年多,还差三个月就要大学毕业了,这半年真是弹指一挥间。就这么一挥间,她就能拿到双文凭,一个是国内的海西财政学院国际贸易本科,一个是英国苏爱大学的经济管理本科。

星期六的上午,原来的房东劳拉来了。

劳拉进门后就宣称是专门来做客的,可在英国不请自到的客人很少见,除非带有什么目的,不管什么目的,苗苗和刺猬都把她当成朋友,见到感觉很亲切,也算久别重逢了。

她们热络地聊了一会儿,劳拉开始摇头了,对苗苗说:“ididn’tknowthatthespeedofyourenglishconversationisimprovedsoslowly.don’tyoucommunicatewiththeothersindailylife?(我没想到,你们的英语会话进步速度这么慢,难道你们平时不与别人交流)?”

苗苗回答:“sure.wealmostcanunderstandthelectures.isn’titenough?(交流啊,我们现在基本上都能听懂老师的讲课内容了,这还不行)?”

劳拉又摇摇头,直言相告:“maid,althoughyoucanunderstandtheteachers,youstilldidn’tmeltyourselveswiththelifeinengland.yourlifeisstillverysimpleandcrude.thiscanbefoundfromyourlackofvocabulary.itmustberelatedwiththeclassmatesthatyouarelivingwith.iseveryonefromchina?mostoftheteachersandclassmatesaroundyouareallenglishandenglishatmosphere,thepeoplearoundyouareallchineseonceyoureturntoyourhome.howeveryouinsistonspeakinginenglish,thelanguageatmosphereisthesamewiththatinchina.it’sonlylikeyoucommunicateinenglishinchina.(小姐,虽然你能听懂老师的讲课内容,你们仍然没有融入到英国的生活中,你们的生活简单乏味,从你们单调的词汇量中就可以看出来。肯定与你们住在一起的同学有关,大家都是从中国来的吧?虽然在学校时周围老师和同学大多数都是英国人,是英语环境,但一回到家,周围都是中国人,不管你们怎么坚持说英语,其实语言环境也与中国无异,仅仅相当于你们在国内用英语对话而已)。”

她这话说得对,苗苗他们在家说英语,是中国人之间说英语,与在国内说英语无异。

劳拉还告诫:“onceyougraduateandreturntochina,yourabilityofenglishconversationwillebb.youwillregretatthattime,becauseyouneverformthestablesenseoflanguage.isuggestyoudopayattentiontomyadvice.alotofchinesestudentslivinginmyhousebeforereferredtothismatterafterreturningtochina(一旦等你们毕业之后回到中国,你们的英语会话能力很快就会退化,那时会后悔的,因为在英国始终没有形成固化的语感,我劝你们一定要重视我的忠告,原来很多住在我家的中国学生回国后给我写信时都谈到了这个问题)。”

刺猬冲苗苗点点头:“劳拉说得的确有道理,你说呢?”

苗苗也点点头,向劳拉讨教:“laura,howdoyouthinkwecanimproveourenglishconversationability(劳拉,你说我们该如何加强英语会话能力呢)?”

劳拉轻松地说:“infact,it’sveryeasy.letmeintroducemrs.chentoyoutomorrow.sheischineselikeyou,butshehasjoinedenglandnationality.ithasbeenseveraldecadesthatshelivedherewithherhusband.sheisachristian.itissurethatshewouldliketoleadyoutoembracejesusbymakingfriendswithyouinlife.don’tyouhaveaspecialenglishteacherlikethis(其实这也好办,明天我给你们介绍陈太太吧,她和你们一样,也是华人,但入了英国籍,已经跟老公在这里定居几十年了,她是基督徒,肯定愿意通过与你们在生活中交朋友,来引导你们信奉耶稣,这样你们不就算是有了专门的英语老师)?”

嗯,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资产阶级的攻心战术吧?苗苗有些警觉,问:“laura,whatdoyoumeanbymakingfriendsinlife(劳拉,在生活中交朋友是什么意思)?”

劳拉连忙解释:“itistoinviteyoutohavedinneratherhome,orlikeleadyoutogoforanouting.anyway,makeachancetochatwithyouandtotellthestoriesofbible.youcanthinkaboutit.ifyoualwayshavethiskindofchancetocommunicate,youwillbesureofmakingfriendsandgoodforimprovingtheenglishconversationability,whetheryoubelieveinchristornot.(就是请你们到她家去吃饭啊,或者带领你们去郊游之类的,总之就是创造与你们聊天的机会讲圣经故事,你们想想,如果能经常有这样的交流机会,最终不管你们是否信仰基督,但朋友肯定是交到了,而且对提高英语会话能力也会大有助益)。”

苗苗觉得这可以接受:“ok,aslongastheydon’tforceustobelieveinchristandjesus,it’sok.althoughihavenoreligionbelief,iwillpreferbuddhismevenifiamwillingtohaveany.(好啊,只要不强迫我们信仰基督耶稣,就无所谓,我虽然还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但即便打算有点儿宗教信仰的话,也是倾向于佛教)。”

劳拉很认真地说:“sure.freedomofbeliefisadvocatedinengland.nobodywillforceyou.it’snodoubt.(那当然,英国是提倡信仰自由的,不会有人强迫你们,这毫无疑问)。”

刺猬说:“mybeliefiscommunism.iwon’tbeafraidofforce,andiwilldedicateeverythingofmyselfforcommunism.(我的信仰是共产主义,就是强迫也不怕,我会为了共产主义而奉献自己的一切)。”

劳拉笑了:“idon’tthinkcommunismisabelief,butakindofspirit.beliefemphasizestherelationshipofreasonandresult.doinggooddeedordedicatingtodayisforgoingtoheaveninthefuture,notforothersgoingtoheavenandyourselfgoingtohell.tomakeiteasy,itistodedicatenowforthebenefitinthefuture.yetwhatyousaidisthatyoudedicateandsacrificeandothersmaybenefitinthefarfuture.right?afteryoudedicateandsacrificenow,yourselfwon’tbenefitnowandinthefuture.doyouthinkitabelief?asaresult,ithinkitaspiritwithnorelationshipofreasonandresult.(我不认为你们的共产主义是信仰,倒觉得那更象是一种精神,信仰是强调因果关系的,你今天行善或者奉献,是为了将来进入天堂,而不是为了别人进入天堂、你自己进入地狱,说白了,就是现在奉献,将来受益,可你们说的是自己奉献和牺牲后,别人在遥远的未来才有可能受益,对不对?自己现在奉献和牺牲之后,现在和将来自己都不会受益,算是信仰么?所以我觉得这更象是一种精神,没有因果关系)。”

苗苗没想到劳拉这么有思想,一通宏论让她刮目相看,劳拉一定不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有道道儿。

最后劳拉告辞前,邀请她俩明天跟她去拜访陈太太和陈先生。

下午打工时,苗苗被分配去院子里洗车,凡是来吃饭的人只要把车停好,冲她点点头,她就拿着水枪一通猛泚,这很好玩,就像童年时玩儿水管子。

苏堡整个城市几乎一尘不染,停在院子里的汽车身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尘埃和污渍,因此所谓洗车,也就是用高压水枪把车冲一下而已,纯属多余。

苗苗从小就喜欢玩儿水,所以眼前这轻松的洗车就等同于游戏,等到她把车都冲洗了一遍,还意尤未尽,不过是不敢继续再玩儿了,别让亨特误以为她在故意磨洋工,挣洋人的工钱磨工夫儿,倒是真正的“磨洋工”。

亨特让她看哪个同事忙不过来就搭把手,相当于足球场上的中场自由人。

她在餐厅里转悠了一圈,觉得哪个同事也不忙,就干脆去帮刺猬收拾餐具,这时总喜欢盯着女人看、令人讨厌的凯特走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helen,helpmetoopenthesteamdisinfector.(海伦,帮我去打开蒸汽消毒柜吧)。”

什么?帮他?苗苗从心里厌恶,打开那个螺旋开关虽然要费点力气,可他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空着手,凭什么不能自己去打开?显然他不需要别人帮忙,昨天刺猬手忙脚乱时都能自己打开,难道凯特还不如一个女生?

这分明是故意套近乎,苗苗二话不说扭头向刺猬走去。

说实话,她知道自己这样不礼貌。

凯特不甘心,从后边追上来又一次挡在她面前:“maid,couldn’tyouhelpme?(小姐,难道你不能帮帮我么)?”

苗苗来了个干脆的拒绝:“kate,youareastrongman.icanopenitbymyself.doyouneedhelpfromalady?can’tyouopenit?(凯特,你是个有力量的大男人啊,我自己一个人都能打开,你还需要一个女人帮忙?你会打不开)?”

没想到这几句话竟像捅了马蜂窝,恼羞成怒的凯特恶狠狠的冲她低声骂了一句“fuckyou!(骂人的脏话)”

苗苗被激怒了,非常气愤的回敬他:“youareunde

ed!(没教养,下流!)”

95.带刺的玫瑰

[第1章第一部]

第95节带刺的玫瑰

周日的上午,劳拉开车带着苗苗和刺猬去拜访陈太太。

途中苗苗嘱咐刺猬:“咱今天要是听到基督徒传教布道,不管是否接受,都要尽量聆听,文明礼貌中华美德,咱不反驳争论,哈。”

刺猬爽快地答应了,“好,估计人家也不会直截了当地开口就传教,怎么也该有点儿铺垫,至少会婉转一些,犹抱琵琶半遮面。”

劳拉边开车,边介绍陈先生夫妻俩在英国的奋斗史。

陈先生名陈正云,妻子叫盛莲蕙,夫妇祖籍福建,出生在台湾,上世纪七十年代来到英国留学,同学桥梁设计,他俩在台湾的父母都不富裕,两个穷学生在英国从勤工俭学开始,毕业、就业、定居、成家、生儿育女直到退休,相依为命奋斗一生,一路艰辛走来,最后与所有工程师出身的华人移民一样,步入了英伦的上层社会,受人尊敬,而且,还有一双出色的儿女,都是毕业于牛津大学的博士。

路不远,劳拉还没介绍完,陈家就到了。

苗苗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漂亮的别墅,三层本地小楼。

在洋人的地界,就是间茅房也算洋房,所以苗苗把平时在国内称之的小洋楼都称为英国本地小楼。

一进门,陈太太笑容可掬地过来打招呼,一见如故:“welcome.iamveryhappythatyoucancometomyhome.thankgoodnesstoletmeknowthenewfriends.(欢迎呀,你们来我家做客让我很高兴,感谢上帝,让我结识新朋友)。”

陈先生热情的把客人请到客厅落座,陈太太则继续跟客人攀谈,她的英语发音很好听,不像劳拉,有很浓的苏格兰口音,也许都是华人的缘故,苗苗对她的发音更适应些。

刺猬仔细打量着陈先生两口子,感觉他们很慈祥,面善,真有点上帝信徒的意思。

总听不说也不行,听陈太太把客人的丽容赞美一番后,苗苗也开口恭维主人:“mrs.chen,youandmr.chencanlivelikethisinengland.itisprovedyourbusinessandlifetobesuccessful.youaresoexcellent.it’sourhonortoknowyou.(陈太太,您和陈先生能在英国有如此的生活水准,足以证明事业和生活都是成功的,你们这么卓越,能与你们相识,我们很荣幸)。”

刺猬在她耳边轻声说:“呸,势利眼,拍马屁。”

苗苗悄悄在她腿上拧了一把,死丫头怎么能说这是势利眼、拍马屁呢,本来就荣幸嘛。

陈太太很谦虚,不认为现在的生活仅仅是自己奋斗的结果,“it’snotbecauseofourexcellence.thankgodtogiveusachancetolivehappilytoday.(并非因为我们是多么的卓越,这要感谢上帝给了我们机会,才让我们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一直不作声的刺猬开口了,开口就带刺儿,“mrs.chen,youaretoomodest.ifyouarenotexcellent,therewillbenousetohaveachance.yourgodwillgiveeveryonethesamechance.(陈太太您太谦虚了,要不是卓越的人,有了机会也白搭啊,因为你的上帝应该给所有人相同的机会啊)。”

陈先生听得兴趣渐浓,也加入了谈话,“no,notmodest.thedistinctionofeveryone’sexcellenceisnotasclear.tothosewhoareeagertobesuccessful,thedistinctionofdiligenceisn’tasclear,too.themostdifferenceisfortune,thefortuneofcatchingthechance.althoughthegodisfair,thefortunehegivesisnottoeveryone.(不,不是谦虚,就大多数人来说,人与人之间卓越的差异是不大的,对于渴望成功的人来说,勤奋的差异也是不大的,差异最大的是运气,把握机会的运气,上帝虽然公平,但赐予的运气也不是遍地都有)。”

刺猬当然不服气,她信奉事在人为的中国信条,“yetinchina,everyonebelievesthesuccessfulpeopleareallexcellent.fortuneissecondaryandeffortisthemainaspect.(可是在中国,人们都认为成功的人肯定是优秀的,运气是次要的,努力进取是主要的)。”

陈太太显然是站在人性的角度,对平凡的人更加尊重,她笑容可掬地说:“thismaybethedifferenceofacquaintance.ithinkevenitisnotsuccessful,andmaybeexcellent.isitsaidinchinathatdon’tjudgeamanbyvictoryordefeat?itreallydoesn’tjudgeamanbyvictoryordefeatinengland.thisjustprovestheselfconfidentattitudeofthecommonpeople.(这可能是认识上的差异吧?我认为即便是没有成功的,也未必不是优秀的,中国不是有句话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么?在英国恰恰就是不以成败论英雄,这说明了普通人群自信的心态)。”

苗苗觉得陈太太说得好,有道理!她表示赞同,“that’sright.alotofpeoplethinkthatonlythesuccessisexcellentinchina.maybeitcomesfromunconfident.(对啊,中国很多人认为只有成功才是优秀的,可能就是缘于不自信吧)。”

刺猬摇头,“unlikely.(未必)。”

见她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陈先生说:“maid.tellyouacomparingexample.maybeyouwillagreewithme.ihaveafrienddoingresearchofsocialmorphologywhoeverdosomeinvestigationinchinaandamerica.alotofpasserbywasacquiredwhentheywerepassingbythemansionsoftherichwhethertheyadmiredthemansions.mostofinvestedamericashowedpeacefullythatthepeoplelivinginthemansionwereonlymorefortunatelythanthem.it’stheresultofcatchingthechanceanditneedn’ttoadmire.yettheanswersofmostinvestedchineseareveryinteresting.someofthemreallyadmiredtopraisethemtobelucky,someofthemshowedsourlythatthehostsofthemansionhadhigherabilitysothattheycouldberich,andafewofthemenviedangrilytosaythattheywishestobombthemansion.(小姐,我告诉你一个对比的例子,你大概就会同意我的观点了,我有一个研究社会形态的朋友曾经在中国和美国做过对比调查,询问很多路过富人豪宅边的行人,问他们对那豪宅是否羡慕,大多数被调查的美国人都心情平静地表示,住在豪宅里的人仅仅就是比自己运气好而已,是把握了机会的结果,没什么可羡慕的,而大多数被调查的中国人回答就很有趣了,有人真是羡慕,慨叹人家的命好,有人则酸酸的表示,豪宅的主人是因为比一般的人‘能’,才会发达,少数人居然还咬牙切齿地嫉妒道,恨不得把那豪宅给炸了。)”

刺猬第一次听说这个调查结果,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她不吭声了。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大多数的中国人的确是缺乏自信的,好人心地善良,逆来顺受,虽勤劳勇敢却信心不足,更不善于把握机会,但却嫉妒别人的成功。有人说,机会只垂青有准备的人,其实应该说,机会只眷顾有信心的人。

陈太太见刺猬不吭声了,继续说她的上帝,“godisfair.onlyifyouareconfident,hewillgiveachance.certainly,chancesaredifferentandvarious.thisneedstoseetheorderofgod.(上帝是公平的,只要你有信心,他就会给你机会,当然,机会是不一样的,因人而异,这还是要看上帝的旨意)。”

刺猬笑了,她实在掩饰不住内心的排斥,“itseemsgodisfastidious,too.it’sstillunfair.mrs.chenproperlybeginstopreachreligion.(看来上帝也挑肥拣瘦,还是不公平啊,陈太太大概要开始传教了)。”

苗苗感觉刺猬这样说太无礼,忙笑呵呵地打圆场,“ciwei,mrs.chenonlydiscusseswithus.whendidshepreachreligion?itlookslikeshehasulteriormotives.(刺猬,陈太太只是跟我们探讨问题嘛,哪里是在传教啊?把人家说得好象别有用心似的)。”

没想到陈太太却很宽容地笑了,“yes.iampreachingreligion.ihopeicanbringgospeltoyou.itneedn’tdeny.yetidon’thaveulteriormotives,butthegenuineness.(对啊,我是在传教啊,希望我能随时带给你们福音,这没什么可否认的,但我不是别有用心,是真心)。”

苗苗被感动了,这陈太太多么的坦诚啊,这样实实在在的传教反而比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容易让人接受。

她对基督开始有了好感。

劳拉很高兴,她似乎想提醒两位姑娘到此造访的目的,对苗苗说:“lookatyourcommunication.thiswillquiteimproveyouroralenglish.(看你们交流的多好,这样你的口语水平才会很快地提高)。”

陈太太问:“areyouinterestedinreadingbiblewithme?lotsofstoriesinitareliketheconversationindailylife.thiswillimproveyouroralenglishfaster.(你们是否有兴趣跟我一起来读《圣经》?那里面很多故事都象是生活中的对话,会使你们的口语水平提高得更快)。”

见刺猬没有表示反对,陈先生就像教务处的老师发课本一样,给来者每人拿来一本崭新的《圣经》,“specialforyou.(专门给你们准备的)。”

基督经典理论学习开始。陈太太找出《圣经》的一段,让苗苗和刺猬轮流读,她则时时打断认真地给她们纠正发音,她们读一段,她讲解一段,就像讲故事。

这很有趣,苗苗没想到原来圣经的内容故事性这么强,再看刺猬,已经听迷了,她在心中连连称奇,好啊妙啊,连刺猬都不排斥了,学习《圣经》练英语真是个好idea(,竟然这么有意思。

陈太太讲着圣经故事的同时,也不断地聊一些《圣经》以外的话题,她的学识渊博,尤其对女性世界名人的传记有独到研究,从埃及艳后cleopatra(科里奥帕特拉)到女沙皇yekaterina(叶卡婕琳娜),从慈禧太后到今天的撒切尔夫人,还有法国的居里夫人、阿根廷的贝隆夫人什么的。

聊起这些话题,刺猬算找到北了,她超喜欢读这类书籍,等于碰上了同类喜好的书友,跟陈太太热烈的讨论起来,苗苗一直不知道,刺猬对这些女名人的传记历史了解如此详细,陈太太不住夸她知识面广,年纪尚轻却博学多才,她两人在这方面找到了共同语言。

听她俩热火朝天地聊着,苗苗和劳拉有点尴尬,知之甚少就插不上嘴,尤其苗苗,显得很无知,她有点嫉妒了,赶紧要求继续读圣经。

就这样边读圣经边聊天,大家轻松愉快地度过了一上午,直到免费的午餐上场。

主人准备上菜,客人帮着主人布置餐桌,苗苗和刺猬摆着餐具,她悄悄说:“谁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刺猬咧咧嘴,“先别急,你断定今天的午餐肯定是免费的?你尽管不用支付现金,但不知将来要支付什么东西呢?走着瞧吧。”

支付其它的东西?金钱之外的?形而上的?自尊?自信?自爱?灵魂?

苗苗不明白,大不了皈依基督老爷子,能咋地?

陈先生注意到上午陈太太夸奖刺猬博学多才时,苗苗的尴尬和嫉妒表情,所以中午用餐时他总是主动跟她说话,为她找点心理平衡。

他趁刺猬跟陈太太小声说话的时候,悄悄对苗苗说:“kid,youareverypretty.(孩子,你很漂亮)。”

女人被夸漂亮,是件最得意的事情,苗苗也不例外,再说她的确比刺猬漂亮,这是公认的。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可以这么问,简直是得寸进尺给陈先生出难题啊。

陈先生倒是没在意,巧妙地说:“youbothareverypretty.onlyyouaremuchyoungerthanher.youngisakindofpretty,too.(你们都很漂亮,只不过你比她年龄小多了,年轻也是一种美丽。)”

这话回答的体现了睿智,充满了智慧,苗苗佩服。

大家开始享用丰盛的中式大餐,很多原料和调料都是从中国进口的,这些东西在英国商店里很贵,除了那些有钱的华人,穷学生绝对舍不得买。

午餐最受欢迎的是在中国几毛钱一包的榨菜丝,在这里却要一英镑,苗苗每次去超市采购都想买两包,可每次一盘算要十几块人民币买一包榨菜丝,实在太过分,就忍住了,馋死也不买!

吃完饭,主人带客人参观屋后的小花园。陈太太意有所指地对刺猬说:“theflowersareinbud,likeyou.(花儿们都含苞待放了,像你们一样)。”

苗苗指着一片带刺的玫瑰对陈先生说:“maybetheserosesaren’teasytobetakencareof.willyoualwaysbeprickedinhands?(这些玫瑰不好伺弄吧?是不是经常会扎手)?”

陈先生幽幽的一笑:“yes,theserosesareliketheprettywomanwhocanonlybeadmired.ifyouwannaownherortakecareofher,youmustwillbepricked.sotheviewerismorestylishthantheplanter.theyneedn’tpayouttoenjoy.(是啊,这玫瑰就像漂亮的女人,观赏可以,要是拥有她,伺弄她,就一定会被扎,所以观花者比种花者潇洒,他们不必付出,就可享受)。”

此话让苗苗联想到东方的朋友黄洪说过的话:漂亮的女人只可占有,不可拥有。

她怀疑陈先生是否话里有话。

于是,苗苗开始试探他:“canwesaylikethis?itismoreeconomicaltobuyflowersthantoplant.notonlywavepower,butalsoenjoy,anddon’thavetoberesponsibleforit.(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买花要比种花划算?既省力又享受,还不负责任)。”

他点头说:“yes,itis.likeonlytolovebutnottogetwedding.(对,就是这个意思,就像只恋爱不结婚一样)。”

明确了,苗苗断定,陈先生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因为他与太太完全不一样。

96.浪漫与执着

[第1章第一部]

第96节浪漫与执着

下午从陈太太家里出来时已临近黄昏,告别前大家在小花园里合影留念。

照相时,刺猬像女儿一样挽着陈太太,而陈先生则搂着苗苗的肩膀。

苗苗随即搂住他的腰,想测试一下对方的反应,拍完照片,她没发现陈先生有什么异常的回应或特别的暗示,自己就琢磨开了,陈先生会与女儿也如此亲热的拍照么?他在搂着我时,是把我当成了女儿,还是当成了女人?

琢磨半天也不得其解。打工时间快到了,苗苗和刺猬从陈家出来直接赶到了餐厅。

餐厅收工时,与大家平时相处很好的英格兰小伙子卡特向大家宣布了一件事,他辞工了,即将去美国留学,现在跟大家告别。

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大家都喜欢他,卡特情商极高,跟每个人都能相处得很好。

告别时,他有些伤感,英国人的感情细胞数量不亚于中国人,卡特跟每个男士都握了手,与每个女士都拥了抱,唯独跟苗苗,多了一道程序,不但拥了抱,还吻了她的脸。

这特殊的待遇让苗苗羞红了脸,也让大家鼓起了掌。少爷更是起哄架秧子,“苗,卡特看上你啦。”

苗苗重重的捶了他一拳,“去,讨厌!”

她嘴上骂着,心里感觉受用,虽然这种特殊的待遇让人有点尴尬,但也让人自豪,被喜欢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受到特别的重视是她从小就最追求的待遇。

在童年时期,每当妈妈带她到别人家里做客,一个保留节目就是让她给大人们背诵诗歌,她每次的努力表现,都是为了博取大人的夸奖,那一刻仿佛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大家都在关注,心里的滋味美极了。

可一旦大人们说起了与她无关的话题,没人理会了,她就感觉受到了无法忍受的冷落,于是在大人们谈兴正浓的时候,会突然说:“妈妈,我要!”

三急不能缓,所以不管主人此刻的聊兴多浓,也不得不中断谈话,等她们母女去方便,这样苗苗便再次成为被关注的中心,感觉被冷落的心才得到了安慰。

晚上从餐厅下班后,大家直接去了学校机房,每个人都要在学校的电子图书馆查阅资料和文献,为即将撰写的毕业论文下载资料。

一提起毕业论文,大家就紧张,英国教授们要求学生必须拿出自己的system(体系),这让中国学生们感到可怕,太吓人了,在中国,凭一帮没毕业的大学生,怎么能、怎么敢拿出自己的思想体系?那都是专家学者领袖们考虑的问题,愚民愚民,民要是不愚了,还有自己的思想,可怎么领导呢?

苗苗在机房聚精会神地查资料,总感觉旁边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当她暗暗扫视四周时,没发现这双眼睛。

她把目光重新集中在屏幕上,那感觉又出现了,而且非常的明显,就在旁边,右侧。

这感觉挺别扭,让她浑身不自在,无法集中精力。于是她干脆站起来,往右边看去。

右边有几个白人学生和一个胖胖的华人学生,说他是华人而不是亚裔,是因为他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中文网站。

苗苗还是没发现有人注视她,于是开始怀疑自己有些神经质了,莫非是幻觉?

她继续查阅资料,此时那感觉没了,她不由得暗笑自己疑心生暗鬼,自作多情,这时有人轻轻拍她肩膀,她回头一看,是那个胖胖的华人学生。

胖学生木木地看着苗苗,表情很呆板语气生硬地说:“你,出来一下。”

说完,他转身径直向门口走去。

苗苗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楞了,出去一下?凭什么?这小子是哪部分的?互不相识,不说原因,为何要本姑娘出去呢?莫名其妙!

那胖学生出了门,站在楼道里从门口望着她,眼里满是期待的目光。

苗苗抬眼看了看,呵呵,这小子显然是个毫无经验的追求者,现在很多独生子女,与异往的能力呈两极分化趋势,要么年纪小小就有了异性朋友,要么长成大姑娘小伙子了,还没有过追异性的经历,胖学生显然是后者。

在没有追异性经历的这些人当中,很多人都是因为不懂追求的技巧或浪漫的方式,从而缺乏自信,假如家境优裕,有钱作后盾还可以用狂妄掩饰不自信,但这种人在情场上征战,如果不先用钱轰炸,死得更快,还没开战就会被杀掉。

苗苗估计胖学生就属于此类,不先来点儿讨好的金钱轰炸,就贸然冲锋不死才怪,谁知道你家里堆的是金山还是垃圾?

她继续上网,一个小时过后再抬头看,门外已不见胖学生的踪影。

走了?苗苗想,假如他没走,而是躲在附近一直等着她,多少还算有点儿浪漫和真诚,也能让人动心,否则,就这水平还想追女孩子?趁早歇了吧。

苗苗和刺猬在机房呆到很晚才离开,回家的路上,苗苗始终想,那个胖男孩会不会突然出现,用新颖的方式展示点儿浪漫的情怀。

可那小子始终没出现,真回去歇了。

快到家时,刺猬突然告诉苗苗,海玉现在落魄了。

苗苗乍一听落魄?吓了一跳,现在这盛世怎么个落法?想落魄也难啊。

刺猬说,是老大在信上透露的,海玉去年跟女朋友分手后,连续追了三个女生都无功而返,结果突然就没了自信,在女生面前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优越感和傲气了。

苗苗笑了:“这可不是落魄,这叫成熟,不过就是他那优越感和傲气才是吸引女孩子的地方,要是没了自信,以后就没资格当色狼了,只有当羊的份儿,等着狼来光顾吧。”

“当羊?”刺猬鄙夷地看着她,“那你呢?披着羊皮的色狼?”

苗苗脖子一梗,“我怎么会是狼?本小姐不会再去主动追求男生啦,顶多是个披着狼皮的色羊。”

到家后,苗苗洗完澡就给东方打电话,这是她现在每天睡前的必做“功课”。

她和东方现在的热线联系固定为早晚各通一次电话,早晨是东方“叫醒服务”,晚上则是她的“晚汇报”,汇报的晚,听汇报的早,那时东方经常在早晨上班的路上。

苗苗喜欢“晚汇报”,可以舒服地躺在床上,卿卿我我柔情蜜意直到睡去。

这个晚汇报实际上是她吐露心声的机会,女人的心声是需要倾诉的,爱的心声只能说给爱人听,东方对此深有了解,所以早晨再忙,他也会给苗苗刻意留出倾诉的机会,耐心地听。

只是“晚汇报”的成本有点儿高,一张ip电话卡是二十镑,苗苗每个月要用五张,正好打一百英镑的电话,兑成人民币挺可怕,一千三百多块。

今天的“晚汇报”刚开始,就被东方打断了:“苗,你最近要收心了,全力准备毕业论文,爱有的是时间,但毕业之前的时间不多了,这期间少谈点儿爱,多想想学习吧。”

真扫兴!苗苗本来想说的甜言蜜语顿时全没了,说了几句就冷了场,花着英镑举着听筒不说话实在太浪费,她干脆拜拜说再见,挂断了电话。

尽管扫兴,可挂上电话后,她还是想念东方,习惯了晚汇报,突然停了,也难受,她把东方的衬衣从枕头下拿出来,抱在了胸前。

衬衣上仿佛留有东方的体味,一种淡淡的清香,苗苗贪婪地嗅着,回想着与他在一起时的甜蜜,渐渐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睡着了。

早晨醒来时,她发现那衬衣的样子很“色”,一只袖子“不老实地”伸到了她的腿间。

97.理解万岁

[[海岸线文学网]现,那些人的工作并不轻松,只是他们的效率高,不轻松的工作干起来也不那样忙碌。

大家将要吃完饭时,亨特出人意料地对苗苗说:“maybeyoushouldbringsuppertojames.hemayneed.(也许你应该给詹姆斯(少爷的英文名)带回一份晚餐,他可能需要)。”

苗苗看了看时间:“maybenot.it’stoolate.hemayhashad.(不用了吧?这么晚,兴许他已经吃了呢)。”

亨特坚持:“justtakesomeincasehedidn’thave.ihaveeverbeenastudent,andhavetheexperienceofselfsupportstudy.theunderstandingbetweenyouandmehasnobarrier.isn’tthereapopularsayingthatlongliveunderstandinginchina(还是带回去吧,万一他没吃呢,我也当过学生,有过勤工俭学的体验,你们跟我之间的理解是没有障碍的,中国不是有一句时髦的话叫‘理解万岁’)?”

这太令人感动了,苗苗真想拥抱他,“yes.longliveunderstanding.leader,youarereallyakindman,andeasygoingandthoughtful.wechinesehasaclassicalsayingthatgodblessgoodman.bytheway,canyoutellmewhichcollegeandmajordidyougraduatefrom?(对,理解万岁,头儿,你真是个好人,善解人意,我们中国人还有一句经典的话是‘好人一生平安’,对了,你能否告诉我,你毕业于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亨特说:“ah,cambridge.studymanagement.(哦,剑桥,学管理的)。”

苗苗惊奇地瞪大了眼睛,“ah?cambridge,really?yougraduatedfromthatfamousuniversity,and,andworkinthissmalldinninghall.(啊?剑桥,真的?毕业于那么著名的学府,还,还在这么个小餐厅里干)?”

亨特对苗苗的话无法理解,“whydoallofyouchinesesaylikethis?thegraduatedstudentsofcambridgearen’tomnipotent.theyneedsocietyexperienceandworkexperiencetobetalent.moreover,whicheveruniversitydoyougraduate,everyoneiscommon.whynotbethemanagerofthisdinninghall?ifyoudon’tdofromthebeginningsolidly,youwon’tbesuccessfulinthefuture.(怎么你们中国人都这样说?剑桥的毕业生也不是万能的啊,也需要经历社会实践,也需要积累工作经验,才会真正成为人才,再说,不管是从哪个学校毕业的,大家都是平常的普通人,为什么就不能当这个餐厅的头儿呢?不扎扎实实的从底层做起,将来不会成功的)。”

苗苗张口结舌,承认他说得对。

亨特继续说:“ieverknowaboutseveralfreshgraduatedstudentsoffamousuniversityinchina.itfeelsbad,andawfullybad.theothersevertoldmeitisanxioustodescribethemwiththewordsthatchinesealwaysuse.ithinkit’squitereasonable.(我曾经接触过几个中国名牌大学刚刚毕业的学生,感觉不好,非常的不好,别人曾经告诉我,用中国人常说的一句话形容他们很贴切,我觉得很有道理)。”

苗苗很好奇:“what’sthat?(那句话是什么)?”

“heartisloftierthanthesky.(心比天高)。”

98.跟倭蚁(倭裔)PK

[第1章第一部]

第98节跟倭蚁(倭裔)pk

少爷可算领教了英国的公费医疗,这个万恶的“公”字太厉害了,不管在哪儿,只要一沾上了“公”,就需要“功夫儿”了。

少爷头天晚上从医院餐厅回到家后感觉好多了,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苹果,自己量一温,基本恢复正常,嗓子眼似乎也堵的轻了,于是听从亨特的忠告,往医院打电话联系约诊时间。

护士在电话里询问了他的症状、体温和过去的发病史,然后轻声细语地跟他协商:“sir,youareinastablecondition.itneedn’ttohandleifyoudon’thaveafever.butifyoualwayshave,youshouldcometoseethedoctor.let’sarrangethetimesothatthedoctorcanseeyouspecially.pleasetelluswhenwillyoubeconvenient(先生,你现在的状况稳定了,不发烧就不需要紧急处置,但如果经常发作的话,是应该来诊断治疗的,我们约个时间吧,以便医生专门为你诊断,请告知你通常什么时间方便)?”

少爷感觉对方的服务很到位,也很舒心,高兴地说:“iamastudent.aslongasitdoesn’tconflictwiththeclasstimeandworktimeafterclass,wheneverisok(我是个学生,只要不与上课时间和课余打工时间冲突,什么时候都行)。”

护士态度很好,用很温和苏格兰口音说:“sir,therewillbealotofpeopleduringthistime.i’mafraidtherewillbenotimeinseveraldays.otherwise,letmediscussaboutthetimewithdoctorlater.pleasewaitformycall,ok(先生,这个时段预约的人很多,几天之内恐怕没有时间,要不然等一会儿我跟医生商量一下你约诊的时间如何?请等候我的电话通知好么)?”

十分钟后,护士小姐来电话,态度仍然是那么温和,约诊时间排定了,当护士小姐告知预约的日子时,少爷愣是给气得哈哈大笑,他没想到约诊的日子居然是一个月之后,那时扁桃体发炎肯定已经好了,还去诊什么劲头呢?

苗苗和刺猬下班回来得知后,更是乐得嘻嘻哈哈,这难道也算是英国人的幽默么?

第二天早晨,少爷好了,嗓子眼不堵了,可厨房的下水道堵了,大家感觉心里也堵,早餐用过的餐具没法刷洗,看着一片狼藉的场面心里不舒服。

少爷不顾清晨的礼数,直接打电话与房东联系,好在房东非常体谅他们,约好中午找工人来疏通,大家心里才稍许舒服一点。

上学的路上,少爷冲三个女生摆出一副家长的样子,问:“小姐们,中午谁回来照应啊?”

刺猬中午必须去图书馆把资料下完,否则明天交不上作业就会影响学分,所以她再三给各位作揖,实在没空回去,拜托了。

莎莎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倒是没什么急事,可跟和小黑约好了中午去找教授谈论文题目,你们也知道,跟教授约个时间不容易,那么多同学都想约呢,实在不好意思。”

苗苗倒是好意思,也有空,可通下水道这类脏活,万一工人需要帮忙,女生怎么下手?难道少爷中午没空么?

“少爷,你是我们大家推选的家长,责无旁贷,还是你辛苦一趟吧。”苗苗说。

少爷蹬了她一眼:“我不是已经辛苦了么?早晨就跟房东联系,联系的事情才应该我这个家长负责,平时有什么力气活我作为男士也尽量干,可今天无非就是回去照应一下,这总是你们力所能及的吧?”

这话刺猬不爱听了,“平时也没什么力气活啊,再说,你是个男人,不该这么计较。”

这话少爷也不爱听,“你又来了,张嘴闭嘴都是男人,男人怎么了?我还真不想当男人了,你们当吧,反正中午我不回去,你们谁想当男人就看着办吧。”

苗苗笑了,“少爷,你不想当男人,也不让我们当女人了?”

少爷不再说话,学校到了,直到大家走进教室,也没商量出中午回去照应的人选。

中午一下课少爷就不见了,苗苗和刺猬找了几个他常去的地方,也不见踪影。

刺猬火了,“这人真没劲,就是不想回去,也犯不着这么躲着藏的啊。”

苗苗只好说:“那还是我回去吧。”

她快步向家里走去,走的很急,万一工人已经来了就等在家门口,多不好意思,不能耽误人家的时间,鲁迅不是说过,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图财害命。

快到家时,她远远看见门开着,没锁,进门一看,少爷正看着工人疏通下水管道呢。

苗苗顿生歉意,她们错怪少爷了,他还真是个爷们儿,算是个负责任的人,从此不能小看他了。

少爷见她回来挺高兴,竖起大拇指:“苗,你行,有责任心。”

“谈不上责任心,”苗苗回来也是出于无奈,在责任心方面她挺愧疚,只好猛夸少爷,“大家一起住着,不管什么事情,总要有人干才行,你不是比我责任心更强,先回来了。”

少爷皱起了眉头,“我是被逼无奈啊,日本人说中国人到一起就是一盘散沙,咱们四个人要是没点儿集体主义,还不真让日本鬼子看了笑话?”

这话说得好!苗苗审视着少爷,嘿,这个少爷坯子,竟然还挺有气节的,可怎么会突兀地扯上了日本鬼子?

“少爷,你怎么莫名其妙地扯上了小日本儿?这儿又没有。”

“谁说没有?”少爷眼向旁边一瞥:“那个小个子工人是日本裔移民,刚才寒暄时才知道。”

苗苗马上跟那两个工人打了招呼,果然,有个小“倭蚁”(倭裔)。

苗苗不再说什么,刚要喝口水,小日本儿却突然开口了,“maid,itissaidyourgenerationishostiletojapanwithnocondition,really(小姐,据说你们这一代中国人都无条件仇视日本,真的么)?”

这什么意思?想挑衅么?苗苗点点头,正色道:“it’sright.weabhorthejapanesedevils(没错,我们都痛恨日本鬼子)。”

小日本儿满脸无奈地摇摇头,“thecalledpatrioticeducationinyourcountryleadsyoutoabhorjapan.infusenanjingslaughteralldaylong.itshouldn’tbelikethis.(这都是你们国家所谓的爱国教育导致你们仇视日本,整天给你们灌输南京大屠杀,不应该啊)。”

苗苗被他这几句话撮起火来,呀,这还是个从里到外纯种正宗的日本鬼子呢。

她冷笑着说:“youreallymakeamistake.itisn’tduetothepatrioticeducation.nanjingslaughterisonlyanotionandresentment.itisn’tenoughtomakeushateyou.letmetellyouthereason.itisjustbecausethejapaneseamendtextbooktoday,orvisittotheyasukuniwarshrinetomorrow,orbullythelawsuitlaborandcomfortwomenthedayaftertomorrow.weareunderthejapanesepatientinstructiontobegintohatethejapaneseonesteptoanother.duetojapan,ourgenerationissureofhatingjapanwithnocondition.allofthechinesestudentsihavecontactedarehostiletojapanesedevils.thematteristhatbothweandthenextgenerationofchinesewilldon’tlikejapan.youcanthinkaboutthatavastgrowingupcountryhatethesmallislandcountry.howwillthejapaneseliveinfuture?(你还真说错了,这可不是爱国主义教育的功劳,南京大屠杀对于我们来说,仅仅是个概念,只是愤恨而已,不足以令我们仇视你们,我来告诉你原因吧,恰恰是因为日本人今天修改教科书,明天参拜靖国神社,后天又欺负打官司的中国劳工和慰安妇,我们就这样在日本人的‘耐心’引导下,一步步地走上了仇视日本人道路。拜日本所赐,我们这代人肯定是无条件仇视日本了,凡是我接触过的中国同学,没有不恨日本鬼子的,问题是不仅仅我们,估计中国下一代也不会喜欢日本,你们想想看吧,一个正在崛起的泱泱大国,无条件仇视你们那小小的岛国,以后,日本人的日子怎么过)?”

小个鬼子理屈词穷了,干咳了两声,不再说话,继续的活。

少爷一竖大拇指,“苗,说得好!”

苗苗也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少爷,你是个汉子!”

少爷被夸得心情舒畅,更显大度地对她挥挥手说,“你回学校吧,我在这儿盯着,一会儿就好。”

回学校的路上,苗苗回想刚才的交锋,不得不佩服日本民族,已经移民英国的后裔都这样心系日本,怪不得二战期间美国政府要把美国藉日本后裔集中看管,否则搞不好兴许真会成为日本在美国的第五纵队呢,再看国人,在国内还那么多汉奸呢,就甭提国外了。

快走到学校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有人问:“请问是中国人么?”

回头一看,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华裔男生快步追上来。见她停住脚步回头,就说:“看来是中国人,听懂我的话了。”

苗苗笑了:“当然是,其实在这里不仅仅是中国人能听懂汉语,欧洲很多老外都在中国留过学,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对方开门见山直接自我介绍:“哦,没事,你好,我叫丁敬,刚从国内来,今天总算在街上碰上一个中国人,不容易啊。”

这显然是胡说,没话找话,在这条街上,碰上中国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苗苗直截了当戳穿了对方:“哦,丁敬,可我每天走在这条街上,要想不碰上中国人,倒是挺难呢。”

丁敬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让你给看穿了,真没面子,鄙人不过就是想找个理由跟你搭话儿嘛。”

苗苗哈哈一笑,“呵呵,用这个方法搭讪,你是够鄙的,好!算你坦诚,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愿意认识你,不过马上要上课,今天是没时间聊了,以后再说吧。”

说完她转身要走,丁敬拦住了她,“那留个联系方式吧,告诉我,你住在哪儿?”

丁敬不想让这次预谋的邂逅无果而终。

苗苗急于回学校,立即说:“可以留个电话号码,但不能告诉你住在哪儿。”

丁敬连忙点头,“好,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99.吃人家的嘴短

[第1章第一部]

第99节吃人家的嘴短

苗苗开始动手写毕业论文了。

这几天他们四个人行动像游击队,在家写的,到图书馆查资料的,各自为战,不再有统一的作息时间。

虽然写论文够忙活的,不过苗苗仍然忙里偷闲,周五上午和刺猬去了趟陈家。

最近忙的一直没照顾好肚子,她俩这次去陈家的动机只有一个,解馋。去陈家不近,她们先坐了公交车,然后还要在路上走一段儿。

下了公交车,苗苗边走边琢磨,陈家今天会请客人吃什么?如果能用中餐打个牙祭就太好了!

心里想着,涎水析出,她不由得咽了一口。

刺猬也在回味上次在陈家大快朵颐的享受,看苗苗不说话光闷头走,就问:“你说陈先生夫妇都从台湾来,做的饭菜怎么会有北方口味?那香喷喷的味道,太让人向往了。”

苗苗立即随声附和,“是是,向往,可我没吃出他们家饭菜的北方口味,也许是西餐把咱已经给吃绿了,只要中餐就觉着好吃,甭管什么口味都能接受,不过要是回到国内嘛,就一定要鲁菜了,别的我不吃。”

刺猬用手指戳戳苗苗的脑门,“你真是没有满足的时候,得陇望蜀,得寸进尺,现在吃顿中餐都是奢望,你还挑挑拣拣的。”

苗苗毫不否,“这是人的本性使然啊,我听一个坐过女监的邻居讲,她在牢里想男人时,就咬牙切齿地发誓,出去后,凡是想跟她上床的,不分大小长幼,只要是个男人就答应,她那时在牢里对异性的需求可以说是如饥似渴,但出狱就后不一样了,凭自己的漂亮模样,声称找个帅一点的男人上床才对得起自己,可帅男人满世界都是,很容易就能达到上床的标准,于是又提高价码,增加一个温柔的条件,这温柔的也不算少,满大街都是,于是再提高门槛,必须是个有钱的,有钱而又温柔的英俊男人,在高档住宅区当中不是少数,如果参加这个圈子的聚会,随手一抓就一大把,只要不缠着嫁给人家,光上床太easy(容易)了,因此漂亮女人钓到这样的男人不难,不过最后要把目光瞄准到精英阶层,文化水平层次素质啥的,那可就要用放大镜去找了,你看,不过是一个蹲过大狱的女人,仅仅是要跟别人做个鱼水之欢的露水夫妻,要求也步步提高呢,从饥不择食到秀色才餐,越来越挑剔,永不知足,足见贪婪就是人的本性啊。”

刺猬笑她胡思乱想瞎联系,“你个小色女,怎么从吃扯到了男女?还贪婪有理,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苗苗一本正经,“咱不是在说人的本性嘛,食,色,性也,啊。”

刺猬舔了一下嘴唇,“不管怎么说,今天总算能有机会解解馋了。”

“啊,是这么个事儿,但不能这么说,”苗苗自嘲着,“咱俩来学习的幌子不能让陈太太看穿,两个居心叵测的馋鬼形象对咱俩太有杀伤力,嘿嘿。”

谈笑间,陈家到了。

陈先生和太太在楼上早就看到了她俩,很有风度地出门迎接客人。

一见面,陈太太就用问候检验她俩的会话能力是否退步了,还好,看表情她没失望。

走进客厅还没坐下,她又让苗苗和刺猬回忆上次讲的《圣经》故事的梗概,因为那情节很有趣儿,所以她俩完整地用英语背诵下来了。

苗苗没想到自己能背下来,不由得暗暗称奇,这太不可思议了,莫非上帝在帮忙?圣经真的有这么神奇?

陈太太喜笑颜开,倒了两杯浓香的咖啡递给她们,满意地说:“look,youmemorizethestoriesofbible,andtheconversationabilityisimprovedaswell.doyoubelievethatyoucanmemorizethemjustbecauseofbible(看,你们把这圣经故事记住了,会话能力也就提高了,你们是否相信,就是因为圣经,你们才会背诵下来)。”

刺猬半信半疑,“really?isthereasuchadvantagetolearnbible(真的?学《圣经》有这么大的好处)?”

陈先生说:“sure,absolutely.thedaughterofanoldclassmatecametostudyabroadinengland.herenglishwasverypoorintaiwan.ithinksheknewnothingexcept26letters.whatshouldshedoatfirstinengland?don’tsaystudying,andthereisanissuetosurvive.theoldclassmatetrustsinus,sowediscussedawaytoimproveenglishfast.therewasnoideaatfirst.thenmyneighboursuggestedustoleadhertoreadbible,andwetriedwithdoubt.onemonthlater,theeffectisgreat.soforhalfofayear,wehadthebibletobewiththatkid.unbelievable,halfayearlater,shedidcancommunicatewiththeenglish.(没错,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一个老同学的女儿来英国留学,在台湾时英语水平极差,我看也就知道26个字母,多一点也不会了,初来英国怎么办?不要说学习,就是生存也困难啊,可老同学把孩子托付给我们,总不能看着不管,于是就商量快速提高她英语水平的办法,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主意,后来邻居说如果我们带着她读《圣经》肯定行,我们将信将疑就试了一下,一个月下来,果然效果奇佳,于是一连半年,我们就让《圣经》天天伴随那孩子,不可思议的是,半年之后,她居然可以自如地与英国人交流了)。”

苗苗听着像是陈先生编故事,也半信半疑,“somagical?unbelievable.(这么神奇?不可思议啊)。”

刺猬半开玩笑地说:“isitpossiblethatthegodishelpingher?(难道是上帝在帮助她)?”

陈太太认为这毫无疑问,“yes,idobelievethegodishelpingher.ifnot,thereisnoreason(是的,我坚信,是上帝在帮助她,否则没有道理啊)。”

刺猬微微一笑,又开始反驳了,“itisn’tstrangetoimprovesofastatsuchagoodenglishatmosphereinhalfayearinengland(半年时间在英国如此好的英语环境,能迅速提高也不奇怪啊)。”

陈太太笑着回避了,“linda,(刺猬的英文名),iwon’tdiscussthismatterwithyou.butibelieveyouwillhavechancetoseethemiraclemadebythegod.(琳达(刺猬的英文名),我不跟你争论这个问题,但我相信你会有机会看到上帝创造的奇迹)。”

陈先生接着说:“whenchristjesusenteryourheart,youwillknowitisn’tforce,butyourwillingness.(当基督耶稣进入你们的心里时,你们就会知道,那不是强迫的,而是你们自愿的)。”

陈太太言归正传:“let’sbegintostudyafterhavingcoffee(咱们喝完咖啡开始学习吧)。”

陈先生站起身,“ok,youcanstudyandiwillcookforyou.todayiwillprepareagooddinnerfortwoprincesses.(好,你们学习,我为你们去烧菜,今天给两位公主准备一顿大餐)。”

陈太太看了他一眼,对苗苗说:“look,myhusbandhasalreadytreatyouasprincess.youknowitisn’talowcourteoustreatment.herereallyexitsprincess,notlikeinchinathatprincessisonlyanounofadulation.(看,我先生都把你们奉为公主啦,要知道,这在英国可是不低的礼遇,这里真的有公主,不像在中国,公主只是奉承的名词)。”

苗苗感觉陈太太像是在吃醋,就看了看刺猬。

刺猬没理她,真诚地说:“thankyouforyourcourteoustreatment.(感谢你们对我们的礼遇)。”

苗苗也随声附和着道谢,然后跟着耐心严格的陈太太开始学圣经,可心里想的是打牙祭。

中午到了,当她俩走进餐厅时,呈现在面前的是一桌地道的中餐,有红烧鱼,炒芹菜,韭菜炒鸡蛋,酱牛肉,辣子鸡丁,黄瓜炒肉片,尤其难得是还有榨菜肉丝汤,在国内平民百姓喝的榨菜肉丝汤到了英国,早已被中国学生们奉为上品。

俩人一同去洗手间时,刺猬悄悄地问苗苗:“这顿午餐是不是太便宜咱们了?”

苗苗眨着眼睛:“你又想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刺猬挺严肃,“就是啊,凭什么呢?人家帮我们学英语,请我们吃中餐,我想不出来目的是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向我们传教,不至于吧?”

苗苗认为这很正常,“信奉基督者都人心向善,人家又不是经济能力承受不了,为什么不能请咱们吃顿中餐呢?况且又把咱们当作了朋友。”

刺猬说:“问题就是在这里啊,咱们现在还不能算是他们的朋友,在英国是不能一见面就交朋友的,总要互相了解一段时间,才可以开始交往,现在咱跟他们属于非亲非故。”

苗苗不想思考得那么复杂,“哎呀,姐姐,不过是简单的一顿饭嘛,还用想得那么复杂?”

刺猬顿了一下,“我老爸说过,出门在外,简单的事情要想的复杂些,处理复杂的事情要想的简单些,父训不敢忘啊。”

苗苗不想罗嗦了,“你可不要曲解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反正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还是吃了再说吧,管他呢。”

刺猬想想也是,“只好这样了,但即便是免费的午餐,也不能欠这个人情,以后有机会要想办法还回去。”

苗苗嘴上没说什么,但在心里说,刺猬总说没有免费的午餐,她究竟担心什么呢?

看着满桌酒菜,苗苗喜上眉梢,“whatifwecantakeaphotoandsendtohome?makethemknowwelivewellhereandlettheparents’heartatrest.(要是能拍照下来该多好,发给家里,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爸妈就放心了)。”

陈先生立即说:“okay,doit.(好啊,那就拍照)。”

陈太太拿来数码相机,支好三脚架,启动,四个人与餐桌上的酒菜合了影。

照相时,陈先生又伸手搂住了苗苗的肩膀,另一只手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自然,不像是有什么暧昧的想法。当时苗苗想,这不会就是免费午餐的代价吧?

拍照完又祈祷,然后开始用餐。

大家都喝了点红酒,觥筹交错之际,陈太太又谈起了基督耶稣,刺猬听着皱起了眉头,吃饭时传什么教呢?陈太太的很多观点她都不同意,但又不好意思反驳,毕竟现在嘴里吃的是人家的饭,吃人家的嘴短啊,只好似是而非地应付着,心有不甘。

100.贪官之子

[第1章第一部]

第100节贪官之子

今天早晨东方的morningcall刚结束,苗苗又睡了个回笼觉,刚入睡,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了。

苗苗接电话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丁敬。

她语气生硬地冲着电话喊:“姓丁的,你的电话是不是太早了点儿?我还没起床呢!”

丁敬在电话里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苗小姐,前些日子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没开机。”

道歉了,就不能得理不饶人,苗苗语气缓和下来:“我只有在上课时才关机,难道你不用上课?整日无事可做?你不说是来留学的么?”

丁敬解释:“我申请的大学给我的是有条件offer(入学通知),必须雅思考过六分才行,语言预科学校新班级要下个月才开课。”

嗯?苗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还要先读语言才能入学?难道他没上过大学?没学过英语?可看他的年龄,不应该是来读本科的。

“你是来读研?”苗苗问。

“是啊,来读mba,我去年本科毕业,在家里闲了一年,把老爸烦得够呛,非逼着我读研,这不,来了。”

苗苗头回听说,在家里闲得难受,被逼着出来读研,“那你打算读多长时间语言预科?”

“半年到一年吧。”丁敬的回答让她吃惊。

“半年到一年?你读的那叫什么预科呀?要这么长时间?你不是本科毕业么?根本不用再学那么长时间的英语吧?莫非你学的第一外语不是英语?”

丁敬干笑了两声,“嘿嘿,是英语,还过了六级呢。”

苗苗更奇怪了,“英语六级的水平顶多也就提高一两个月就足以应付雅思了,别说六分,就是六点五分也没问题,不需要学那么长时间,你被留学中介骗了吧?”

这回轮到丁敬奇怪了,“小姐,你怎么像是从外星来的?这还不明白?我名义上是英语六级,实际上是零点六级,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我在中学对英语就不感兴趣,到现在英语水平仍然牢固地稳定在初中的海拔高度上,只是为了老爸的面子,才考英语六级,别看学英语不容易,弄个六级很简单。”

苗苗明白了,他是找枪手代劳参加的考试,这在中国很平常。

“你找抢手代考花了多少钱?”苗苗想问问时下枪手的行情。

可丁敬没找枪手,他口气非常不屑地说:“我才不用枪手呢,没必要费那个劲。”

苗苗不敢相信,靠!难道他直接在考场作弊?不可能吧?

丁敬好像猜出她内心所想,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作弊吧?没素质的人才作弊,一旦被抓住多没面子,我的四级是老爸找人搞定的,考六级的时候,我想换个新手机,向他要钱说要是自己考过英语六级,就要一个最新款的手机,一万多块钱的那种,嘿,他还以为我不可能通过呢,就答应了。”

不用说,结果肯定是这小子得逞了,可他不找枪手代劳怎么糊弄他老爸呢?苗苗还是不理解。

“不找抢手,也不作弊,就六级了?怎么考的?”苗苗问。

“没考,找老妈啊,她给我弄的六级。”

都说知子莫如父,儿子是什么材料,当爹的能不知道?苗苗猜他爹妈够有能量,能给他弄个四六级证书,还随便就买个上万块钱的手机,定是个有实力的大款。

她鄙夷地讥讽:“你爹娘能量够大,证书说弄就弄,牛!”

没想到丁敬却不屑地说:“能量大个屁,不就是个四六级么,我爸是教育厅的,这点事儿要是都办不了,还不如死了呢,要说能量嘛,老妈比他能量强点,她在市委。”

苗苗彻底明白了,tmd,不用说,这个家庭是两个贪官加一个混蛋儿子无疑了。

她起床打断他的话,“好,不聊了,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今天请你出去吃顿午饭。”

苗苗听着新鲜,在这里学生请客吃饭太少见了,从来都没人敢想过,听劳拉说两个人去普通的饭店消费,至少也要一百多英镑,对于英国人来说不算什么,对于中国人来说可就惨了,那可是一千多块钱人民的币啊!

不过有人请客吃饭,总是个好事,这机会苗苗可不想放过,又是一顿免费的午餐!

她又想起了刺猬,谁说没有免费的午餐?哈。

不过苗苗不想答应的太痛快,故作矜持才能吃的久远,她问:“为什么想请我吃饭?”

丁敬很实在,“在这里总是没事干,闷得慌,同住的几个男生整天就知道玩游戏,可我不喜欢,就想追女孩子,所以跟你套套近乎。”

嗯,苗苗觉得此人倒是坦白直率,看来没什么花花肠子,好对付。

于是她应了,“好,答应你,中午我和一个同学一起去,你说地点吧?”

丁敬问苗苗住哪里,他要来接苗苗。

“来接?”苗苗问:“难道你有车么?”

“没有,但我可以打的啊。”

mygod!(我的天啊!)苗苗在心里叫起来!他居然还敢坐taxi(出租车)!苗苗刚来英国时坐了一次,一点儿路程就收了三十多英镑,四百多块钱人民币,把她那个心疼啊,看来这个丁敬绝对是公子哥,真正的衙内,平民百姓与之相比太寒酸了。

不行,苗苗想,要让这样的小子知道住处,以后不定怎么纠缠呢,浪荡公子一旦语言不再成为社交障碍,早晚要跟本地的坏蛋同流合污,哪里都有黑社会,这种人在国内兴许能靠关系当个政客,在国外就是个黑社会的苗子。

她婉言谢绝:“谢谢,不劳你接了,告诉我们去哪个饭店就行。”

起床后,苗苗和刺猬去机房上网查资料,在路上她把今天口福找上门的“喜讯”告诉了刺猬。

刺猬看苗苗不像开玩笑,问:“又是免费的午餐?最近的口福不浅啊,这次谁请?不会又认识了个有钱的老头吧?”

“不,是有钱的小子。”

随后她把与丁敬相识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刺猬听后装出一幅无奈的表情,“真败给你了,小色女绝对不白给,你总是把‘食色性也’作为理论依据,我可听别人告诫过,女人不要嘴馋,嘴馋就想心欢,上面馋的女人,下面也馋。”

这话太损了,苗苗笑呵呵地捶了她一拳,“你放屁,我还是呢,下面怎么馋?”

刺猬一撇嘴,“那对于你来说不就是一张餐巾纸么?等哪天把它拿开之后再看。”

是啊,苗苗承认,那层窗户纸要是变成了餐巾纸,就意味着今生的性宴要开始了,她不知道自己会否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知道自己会否成为男人们的秀色大餐,不过她觉得只要有东方,就不会,他一定能管住老婆。

学校机房到了。

苗苗一上网就看到了东方,心中好激动,她现在是越来越爱他了,分别了这大半年,居然还能在小有风波的前提下保持着热恋,足以证明两人的爱情基础是牢固的。

苗苗把在陈先生家照的合影发给东方,可是过了很长时间,东方也没回话。

见过了一阵子还没动静,她问:“瓜瓜,你现在忙么?没时间回复我?”

东方回话了:“不——高——兴!你刚发过来的合影,那老头总是搂着你,哼!”

苗苗忍不住笑了,呵呵,敢情人家在吃醋呢。

她故意装糊涂逗他:“是么?我没注意啊,嗯,还真是这样,每张都搂着呢,呵呵,你不会认为人家不怀好意吧?”

东方反问:“你以为呢?”

“我不认为那老先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看他多慈祥。”

“你知道什么叫道貌岸然吗?”

东方吃起醋来太可爱了,苗苗一边喜欢,一边安慰:“言重啦,瓜瓜,人家可没冒犯你的女人啊,再说我也不会让他冒犯,觊觎我并不容易得逞,本小姐不是吃素的。”

东方心情很复杂,幽幽地说:“不怕你吃素,就怕你吃荤。”

101.贪官崽子有良心

[[海岸线文学网]奋读书,还养育了苏家兄妹名垂青史万古流芳,你比老苏那时候可是年轻多啦,现在开始用功并不晚。”

丁敬摇摇头:“这还要看周围的环境呢,别人都吃喝玩乐,整天喝的烂醉如泥,我能当荷花么?”

苗苗问:“你周围的环境这么恶劣?”

丁敬点点头:“恶劣,很恶劣,以后告诉你。”

102.三套车

[[海岸线文学网]来一个笑脸符号,“真有一套,我们这个年龄段实在无法理解。”

苗苗也回复了一个笑脸,“岂止是有一套?亲爱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嘿嘿,三套车,其实女人就是三套车,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实际做一套,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呢,没有人能看得见。”

“说得真好,”东方觉着这个说法很新颖,“三套车,呵呵,眼皮底下驾辕的,鞭长可及的和鞭长莫及的,你是三套车么?”

苗苗在心里承认,自己应该算是三套车,不过东方的观念也太迂腐了,苗苗认为应该开导他一下。

“亲爱的,不要太封建了,女人的心思是锁不住的,想开了反而会变嫉妒为快乐,你看网上介绍了很多恩爱夫妻都参加性派对呢,心灵才是爱的容器,身体仅仅是容纳的空间,我的心永远是属于你的。”

她打算以后找机会把贾红在美国的生活故事讲给东方,给他洗洗脑受受教育,心灵所属才是最可贵的,身体是生理的,是兽性的,是原始的,何必去独占,也不可能独占,男人总不能把女人拴在腰带上整天形影不离吧,那样不累死?

苗苗的电子信箱突然无法登录了。

hot信箱虽然好用,但服务器常出毛病,登录不上快成了家常便饭,尽管这样,可苗苗不敢轻易换信箱,一想到要把新地址广而告知给所有同学好友,头就大,所以一直将就着用。

不知不觉中,苗苗跟东方就聊到了中午,国内则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她提议结束:“瓜瓜,你回家吃饭,吃完饭给我好好休息,我也回去吃午饭,这几天在家复习恢复了吃午饭的习惯。”

“那好吧,我无所谓,你可不要饿着肚子,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儿,不要每天睡的太晚。”

“好,亲爱的,今天咱俩的生日聚会就算结束了,谢谢你,老公!”

告别了东方,苗苗刚一走出校区,就见丁衙内站在路边。

丁敬看见苗苗后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快步走过来,“海伦,总算见到你了,我在这儿已经等了好几个中午,真不容易。”

“好几个中午?”苗苗问,“有什么事情么?你完全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知道你在紧张地准备毕业论文,我不敢打扰,想你肯定要来机房上网查资料或者收邮件,所以就漫无目的等,没啥事儿,只是想见见你。”

哦,苗苗盯着他的眼睛,看出他眼神中的不自然,呵呵,这小子貌似一见钟情了。

可她对这种认真的坏孩子一向慎重,这种少爷任性得很,一不小心就会成为脱缰野马,别看恭顺时能拉车出力,可狂奔就会把车倾覆,最终人仰马翻车散架在电视剧里是常见的。

马可拉车,亦可翻车。

她对丁敬说:“那好,你的目的达到,这不已经见着我了,各自回家吧,我还没吃饭呢。”

丁敬并没有要告辞的意思,“吃饭还用那么着急,我请你。”

嘿,苗苗偷着乐,那敢情好,又可以搓一顿了,“真的?还想请我下馆子?”

“你想下馆子也行,不过要想吃好的,还是到我们宿舍吃,包你满意,离这里很近的。”

很近?在哪里?苗苗想,不会就在我们住所旁边吧?

丁敬指着一个街区,看,那里。苗苗一看顿时暗自吃惊,好家伙,离她住的地方还真不远,只是分处在学校的两个方向上。

“你那里能有什么好吃的?还能比餐馆的菜可口?”

“那当然,好吃的应有尽有,而且真材实料不计成本。”

这苗苗相信,不计成本肯定会比餐馆好吃,再说衙内花天酒地的不怕花钱,也应该不计成本。

她的馋劲儿被勾上来了,但表面还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唉,你又打乱了我的计划,那好吧,看在你诚心诚意等了好几个中午的份儿上,今天就从了你,前面带路。”

103.超级隐私大展示

[第1章第一部]

第103节超级隐私大展示

苗苗见识了丁敬和另外三个衙内栖身的大宅子。

这是一个别墅式的二层小楼,除了没有院子,漂亮程度可与陈先生的寓所有一拼。

客厅里映入眼帘的一切让苗苗慨叹命运不公,自己是留学生,衙内也是留学生,他们凭什么在这里生活的比自己舒适一万倍?室内的豪华程度竟比陈先生家更甚。

客厅里有三个人正在看卫星电视,其中一个正在用遥控器变换着频道。苗苗的眼睛随着电视屏幕都放光了,呀!中国的央视等很多中文台都能收到,苗苗看着有些自卑,衙内就是衙内,气死林冲不偿命。

丁敬把那三个人一一介绍给她,一个皮肤白白的,像个白面书生,一个高高大大的铁塔身材,像个打篮球的,还有一个很胖,那体形让苗苗联想到了某个鱼肉百姓的乡长。

大家彼此互致问候,这几个人言谈举止给她感觉倒还说得过去,算是有教养。

丁敬问她:“怎么样?对我这几个哥们儿印象如何?”

“各有特点吧,一个白白净净,一个像铁塔,另一个,呵呵,像个乡长。”

胖子知道是说他,“好啊,多谢提拔,他们说我像村长,到你这儿升官儿了,是科级了,哈哈。”

丁敬挤兑他:“说你像村长一点不冤枉,知足吧你。”

胖子立即抢着说,“什么村长!我宣布,今后本人就是乡长了,只可惜不能鱼肉乡里。”

然后他又向苗苗一作揖,油腔滑调:“再谢海伦小姐提拔,你是组织部派来的?”

苗苗坐到沙发上,不再玩笑,问起了她关心问题:“你们房租贵么?”

白面书生说:“还凑合吧,一个月两千镑,均摊到每个人就不多了,五百。”

五百还不多?苗苗心说,都他奶奶的够我全部的费用了。

“房租五百,那你们每个月生活费能花多少?”

“也不多,”胖子说,“我们每人交给保姆五百,加起来还是两千镑。”

苗苗听着快晕了!居然还有老妈子!这恐怕是世界上少有的留学生。

这时一个模样俊秀、扎着围裙的女生来招呼大家:“各位,开饭喽。”

那女生是标准的中国留学生打扮,旅游鞋,休闲裤,薄毛衣,项上一条小丝巾。苗苗以为这一定是某个衙内的女朋友。

“喏,这就是我们可爱的保姆,苏菲,”丁敬指着那女生说,“她正读mba,兼做我们的保姆。”

天天天天天!苗苗在心里大喊,中国究竟是什么世道?天呀!

刚才还慨叹命运的不公,现在她发现分明是命运在捉弄人!同是来英国的留学生竟然分出了阶级,真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中国在海外留学生的成份,写一篇《中国海外留学生各阶级分析》让国人“欣赏”。

俊秀的苏菲大方地走过来跟苗苗握手:“你好,海伦,咱俩在同一个学校,真正的校友啊,今天秋天毕业,你呢?”

看对方言谈举止,倒也不可怜,但苗苗还是同情她,紧紧地跟她握着手,“我是你的学妹,读大四。”

丁敬钦佩地称赞苏菲,“苗苗,你这个学姐可是个能吃苦的人,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现在国内是下岗工人,衣食尚且有忧,苏菲来英国留学就只好勤工俭学了,我们雇她,也帮她挣点辛苦费。”

听苏菲是下岗工人的女儿,苗苗更同情了,她对丁敬说:“那你们可算做了大好事了,没欺负人家吧?平民百姓的孩子跟你们不一样,出门在外不容易,你们多发发慈悲吧。”

她又对苏菲说:“你也不要太辛苦,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说一声。”

苏菲连忙说:“那可太感谢啦,他们对我挺好的,每个月给我五百英镑的工资,还免费吃住,伙食费节余了也归我,收入算挺可观,也不辛苦,就是帮他们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买菜开车一起去,名义上说是保姆,可比一般的保姆幸福多了。”

嗯,看来他们没把苏菲当老妈子使,苗苗同情的心理少许平静了一下,但听说他们有车,心理不平衡了,在心里恨恨地骂,这群少爷羔子,真奢侈。

“你们都买车了?”她问。

“我没买,”丁敬说,“只有俩人买了,二手车便宜,跑了几万公里的帕萨特内外崭新,只要四千英镑,另一辆是二手本田,更便宜,不到三千,好啦,咱吃饭去吧。”

四千磅还便宜?苗苗一年的粮草才一万,她突然想起北京人喜欢骂的一句话:狗衙内,我日他大爷!

大家走进餐厅,衙内们不知道自己的大爷刚才被“问候”过,纷纷抢着跟苗苗坐在一起套近乎。

苗苗下午又去了机房,信箱登录正常了,好家伙!才几天不上网,就收到了几十封email,她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捡几封重要的先回复了,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信箱里有两封奇怪的信,一封蔡凤发来的,内容属于她的绝对隐私,是一封她写给吕晓老师的情书!蔡凤晕了?

苗苗开始研究这封信,蔡称吕老师为亲爱的晓,内容涉及到多x级别的超级隐私,如果这封信的真实性与事实出入不大的话,吕老师和蔡凤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漆似胶的地步。

苗苗疑惑了,这样一封信,自己怎么会收到?

看那封信的日期,是四个月之前写的,可在前天被转发了,蔡凤为何要转发这样一封过时的信?她与吕老师闹翻了?

不过窥视了别人隐私,感觉挺爽的,苗苗不知道吕晓这个家伙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是个有老婆的人,竟然在大家眼皮底下跟蔡凤玩儿起了师生恋。

蔡凤转发这封信的目的,一定是要败坏吕晓的名声,可见两人的关系不妙,可这也暴露了自己的隐私,蔡凤一定是吃错了药了,不管怎样,吕老师肯定不会为蔡凤离婚,蔡凤的第三者“称号”算是拿到了。

从蔡凤这封信,苗苗联想到自己,不由得担心起来,当初情不自禁,认为只要有了爱就不在乎形式,妻子也好,情人也罢,什么第二者第三者的,压根没往心里去,后来怕东方压力过大,也没催他尽快离婚,现在蔡凤仿佛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自己,不识情乱真面目,只缘身在乱情中,要是自己和东方继续爱下去,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到那时别人会怎么看自己?他们会理解么?

她越想越感觉胸口堵得慌,要让东方尽快离婚,她不想当潜水艇了,要尽快浮出水面,这社会环境就像水下的压力,有压力的爱情不会长久。

另一封信是初中同学李洋发来的,开头便是“苗啊,心肝宝贝,想你想得睡不着觉,让我吧!”

信中污言秽语极尽挑逗,苗苗想起李洋每次在同学聚会时那色迷迷的眼神,相信这封信应该是他的“原创”,她被气坏了,心里怒骂,李洋个养的!

可李洋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呢?他凭什么要这样明目张胆地冒犯同学?没有道理啊,实在没有道理。

也许,这封信不是他发的?是别人冒充的?要真是这样,用意何在呢?挑拨同学之间的关系?可这又有什么意义?或者仅仅是想污辱她一番么?如果不是李洋,这个人会是谁呢?莫非是与自己由爱生恨的人?达达和田毅?不,她想绝不可能是他们俩干的,他们没这么坏。

唉,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她干脆不理睬这封信,过几天再说吧。

可是心里烦透了。nnd,这怎么回事啊?都神经错乱了?几天没收邮件,信箱里就塞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104.即插即用USB

[第1章第一部]

第104节即插即用usb

晚上吃饭时,少爷神秘地对大家说:“各位,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电子邮件,桃色的,你们猜,是关于谁的?”

刺猬不耐烦地问:“全世界上亿网络人口,谁都有可能不小心把信错发给你,怎么猜?大家都忙着呢,没空跟你逗闷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少卖关子。”

苗苗猜他说的肯定是蔡凤那封信,就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少爷,你说的不会是蔡凤和吕老师的情书吧?”

少爷扶了扶眼镜,似乎怕它跌下来,诧异地问:“嗯?你也收到了?”

苗苗哼了一声,“然也,不过我现在开始怀疑那信的真实性了,你想啊,蔡凤怎么可能把这种信到处乱发?就算她恨吕老师,也不能拿自己的隐私开玩笑啊。”

“这个嘛,”少爷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儿,信不是她发的,但内容肯定是真的,因为那是她信箱里的一封旧信。”

刺猬和莎莎越听越好奇,异口同声地追问:“那是怎么回事呢?少爷快说,这究竟是封什么信?”

少爷把信的内容大致给她们俩叙述了一遍。

刺猬听完后说:“你们真是猪脑子,这肯定是蔡凤的信箱密码被人破译了呀,她存在信箱里不舍得删除的情书也被别人看到了,而且这人一定跟蔡凤或者吕老师有什么过节,有极强的报复心理,才会这样不负责任地把他们的情书来了个天女散花,估计凡是蔡凤信箱里存储的通信地址都在散花的范围之内。”

莎莎说:“照你这么分析,你我也应该收到了?”

刺猬肯定地说:“应该是,苗和少爷不是都收到了?不信你明天也去收收看。”

晚上,苗苗把登门造访衙内府的见闻讲给刺猬听,刺猬听后,眼睛瞪得大大的,半信半疑,“真的?闻所未闻啊,没想到留学生中还有这么一帮人。”

“是啊,而且很多人来英国的时间比咱们还早呢,这个圈子存在时间不短了,我要不是亲眼所见,别人说了我也不会相信,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真是难以置信,”刺猬说,“从未听人提起过,找机会你带我去见识见识吧。”

“好啊,容易,明天就可以带你去,他们离咱这儿挺近的。”

“很近?”刺猬担心了,“你没暴露咱们的位置吧?”

“当然没有,看你说的好像咱要伏击他们似的,你为何担心咱们的住处暴露?”

“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或者说不是一个阶级,人家有钱,可以胡作非为,咱要是被他们纠缠上,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被牵连,咱那点儿钱可经不起到法院折腾。”

刺猬想的很远。

第二天上午大家都去了机房,果然如刺猬所说,她和莎莎也收到了从蔡凤那里发出的信,而且不是一封,昨天晚上又追加了几封,估计蔡凤保存的和吕晓的全部情书都已被众人一览无余,惨了。

苗苗感觉自己的处境比蔡凤也好不到哪去,今天又收到了一封李洋发来的挑逗信,他竟然变本加厉地在信中说:“苗,我想,整夜整夜的干,爽死你!”

真是孰不可忍!苗苗确认写信的一定是他,比对他留在校友录的电子邮件地址,没错,绝对是他。

苗苗心里骂道:妈的!招他惹他了?如此纠缠羞辱。

她回复了一封信,信中破口大骂:

“李洋,你这个杂种,凭什么这样三番两次地羞辱我?你要是再这样口出不逊,一定会出门让汽车撞死!你小心,我的诅咒是很灵验的!”

给李洋发完信,她又给东方发了一封邮件,就几个字:

“瓜瓜,你快离婚吧,再这样与你爱下去,兴许我会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或者逃跑。”

发完信,苗苗琢磨东方看到这封信后会怎么想,能理解么?

真巧,苏菲也在机房,正聚精会神地学习,看见了苗苗,亲热地凑了过来。

苗苗把她介绍给刺猬,三人很投脾气,在机房里轻声聊起来。少爷在机房的另一侧,远远地向这边不住的张望,一副诧异的表情。

聊了一会儿,苏菲起身告辞,“你们忙吧,我要去采购了,今天超市很多食品减价优惠,能省很多钱呢。”

苗苗问:“要买很多才能省很多钱的,你能买多少?”

“我就是要买很多啊,差不多一次买够半个月吃的呢,每次车后背厢都装得满满的,我算了一下,减价和原价之间的差额让我每月多收入好几百镑。”

苏菲走了。少爷凑过来,嬉皮笑脸地问:“你们怎么认识她?”

刺猬反问:“我们怎么不能认识她?你也认识?”

少爷表情神秘地说:“她可是个人物啊。”

“哦?什么意思?”苗苗问,“难道此人还很出名么?”

少爷笑了:“也谈不上出名,她叫苏菲,你们知道她是干啥的?”

“学生呗,兼做保姆,说说她怎么是个人物?”

少爷不紧不慢地说:“几个月前我在一个健身俱乐部见过她,当时几个有钱的香港同学请我去的,你们知道么,那地方不便宜。”

“噢,”刺猬说:“别人能请你,就不能请她?看你刚才那神秘劲儿,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少爷笑了一下,很诡谲,“不,她在那里当服务员,兼做usb。”

苗苗没听明白,“你说什么?兼做usb?什么意思?”

少爷指指苗苗的脑门儿,“你反应真慢,usb,即插即用啊。”

刺猬还是没明白,但苗苗听懂了,“少爷,你小子说话真缺德!”

这个消息很震撼,苗苗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苏菲那清秀的面容以及mba的身份与usb联系起来。她问少爷,“你瞎说吧?人家根本不像那种人。”

少爷叹气摇头,“唉,人脸就是一张面具,太具欺骗性,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你要是以貌取人,今后有你上当的时候。”

刺猬还没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苗,少爷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什么usb?还即插即用?”

苗苗笑了,“可惜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儿,就是whore(妓女)啊。”

刺猬震惊了,嘴巴张的老大,结结巴巴地,“不,不,不会吧?刚才咱跟她聊着能看出,她的素质很高啊,怎么可能?”

少爷得意地说:“刺猬,你好好学学辩证法吧,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是可能。”

刺猬不住地摇头,“我不信,打死你,我也不信,我感觉她知识层次不低啊,再说人家是不是干那个的,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跟她上过床?小心我到你爸妈那里告状!”

少爷说:“你也甭打死我,也不用告状,我没钱付小费,怎么跟她上床?但我看见她跟一个香港同学到酒店开了房间。”

苗苗觉得少爷太没同情心,“少爷,你能肯定那个香港同学不是她的男朋友?再说,就算是真的,说明苏菲也不容易啊,是下岗工人,她在英国读书多贵啊,可能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少爷对此说嗤之以鼻,“典型的笑贫不笑娼理论,你这样一说,就更奇怪了,既然是下岗工人,她怎么会来到英国?这里可不是穷孩子来读书的地方啊。”

少爷说的也有道理,苗苗含糊了,难道苏菲在编故事骗大家?把衙内们也骗了?

这时正好丁敬给苗苗打来电话:“海伦,还想再次光临衙内府吃饭么?”

苗苗反问:“怎么着?还想请我吃饭?有钱没处花了?”

“是,没处花了,只要你想吃,我可以随时请,今天中午来么?”

苗苗连忙捂住话筒,轻声问刺猬:“丁衙内又想在府里请客,你不是想去看看么?”

刺猬正在兴头上,“今天中午?好!不是很近吗?去看看,咱也见见世面。”

苗苗逗她:“你不抓紧时间学习了?”

“见多才能识广,长见识也是学习。”

两人一击掌,ok,正好再去探探苏菲的底,苗苗对她的身世开始好奇了,听少爷这么一说,更想解开这个谜。

105.官二代海外秘闻

[第1章第一部]

第105节官二代海外秘闻

苗苗和刺猬走进了衙内们住的小楼。

丁敬为了满足刺猬参观“衙内府”的要求,陪着两人在一楼转悠了一圈后,来到了二楼的书房门口。

他介绍:“这儿是我们学习的地方,就算学习室吧,请参观。”

他打开门,室内没什么学习用品,也没有学习室那种学习气氛,有七个学生正旁若无人地围在四部笔记本电脑前玩电子游戏,五个男生两个女生。

苗苗探望了一番,问丁敬,“你们就这样学习?”

“差不多吧,不过偶尔也不玩电子游戏。”

刺猬是个游戏迷,凑上前看了会儿热闹,直咂嘴,“这帮家伙真爽,四部电脑联机对战cs,联机速度这样流畅,配置很高。”

“小意思,”丁敬笑笑,“我们都是电游老手,这些笔记本电脑都是从国内带来的,四五万块钱,还不是最高配置,顶多算个入门发烧级别。”

“四五万?”刺猬差点惊叫,“天呐,这价位的电脑来点有规模的浮点运算都不在话下了,何况玩游戏,配置可以啦。”

他们说的这些电脑配置,苗苗不感兴趣,她此刻惦记的是如何弄清苏菲的身世,问:“苏菲呢?在做饭?”

“是,刚才你们俩一说来吃饭,我马上让她加了几个菜,多做点好吃的,现在正忙活着呢。”丁敬说。

“那你们俩聊着,我去帮她。”苗苗转身下楼,直奔厨房。

苏菲正在洗菜,见苗苗来了很高兴,干活占着手亲热不便,就互相贴了一下脸,意思一下。

苗苗帮她有条不紊把几样蔬菜收拾干净,然后开始寻找话题,“苏菲,楼上的那些玩游戏的也是些衙内么?”

“他们呀,我想想,有两个不是,有一个家里是做生意的,住在语言学校宿舍,虽然也有富家子弟,但不舍得花钱租这么好的房子,大概是家里控制着他的支出,还有一个父母是工薪族,这家伙是个败家子儿,爸妈含辛茹苦把他送到这儿来深造,可这个孽子根本不好好学习,整天跟官二代抛在一起玩电子游戏,泡酒吧,还赌博、吸毒,玩打靶,我真不明白,他家长怎么这么糊涂?自己孩子什么德行还不清楚?在国内有人督促着都不学,出国后没人管了,完全放任自流了呀,等于把孩子彻底毁了,这俩人都当了两年的雅客了。”

“什么是雅客?”苗苗问。

“就是客居在语言学校一直读英语预科,雅思考试始终过不了关,哼,都来几年了,还不能跟英国人进行简单交流,你说,这样的孩子,爹妈每年十几万人民币不是都白花了?”

苗苗以为只有莎莎那样逐渐忘本买化妆品的,没想到还有更甚的,苏菲说的有道理,这是中国逆子父母们的悲哀,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孩子,大人心里没数,孩子能好到哪儿去?

苏菲打开了排气扇,准备炒菜,苗苗羡慕死了,做饭炒菜还有排气扇,不用担心油烟把防火报警器激发了。

看着苏菲叮当炒菜,苗苗接着问:“楼上那帮人里还有两个女生,也是雅客的?”

“是,那两位姑奶奶可是出了名的玩家,别看不到二十岁,连打靶都玩过了。”

打靶?怎么老提打靶?苗苗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苏菲,你刚才就说打靶,附近有射击场?很刺激?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没这么简单。”

苏菲扭头看了她一眼,“海伦,你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你是丁敬的朋友,会不知道?”

“对天发誓,我真不知道。”

苏菲“哦”了一声,“看来是真不知道,打靶不是打枪,是几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女生是靶子。”她语气平静,像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苗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着大眼睛,“啊?真的?”她难以置信,“是玩性游戏?什么称之为打靶?”

“那不是一般的性游戏,他们不避孕,每个男的都要押上一笔钱,一旦女生怀孕,到了能做dna鉴定的时候,就流产,然后看是谁的孩子,是谁的,就算谁打中了靶子,大家押的那笔钱就归他和靶子平分,有时都上万英镑呢。”

这真是骇人听闻,苗苗来英国大半年了,没想到还有这等事!竟然连听都没听说过,可看苏菲说这事时的样子,似乎是司空见惯的平常事。

“可堕胎怎么办呢?在英国流产能那么容易?”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不是穷人干啥都行,合法的不行还有非法的,中国的权,外国的钱,通行天下。”

苗苗感慨万分地长叹一口气,心情复杂表情天真,“奇闻啊,天下奇闻!”

苏菲看她天真的表情可笑又可爱,“海伦,你好可爱,隔行如隔山,隔圈子就算是隔海了,你不接触这个圈子,没听说过也正常。”

苗苗顺势扯到苏菲身上,“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这个圈子的?你妈下岗了,你怎么还能来英国这个读书最贵的国家呢?”

苗苗问完就担心对方的反应,一下问人家这么多问题,还牵扯到隐私,要是她不回答,甚至生气,多尴尬。

她偷偷看了苏菲一眼,对方坦然的表情打消了她的顾虑。

“大功告成!”苏菲炒完最后一个菜,语气平静地开始回答苗苗的问题,“这可说来话长了,告诉你也无妨,丁敬他们都知道。”

苗苗忙对刚才的唐突进行补救,“苏菲别误会,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刚才问这个太不礼貌了。”

苏菲摆摆手,“没关系,我前年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大型国企,被那个只见我一面的曹总直接指示安排在总裁办。自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预感被曹总盯上了,成了他的猎物,结果可想而知,在他面前,我连个弱者都算不上,根本就不是个‘者’,完全没有与之周旋的能力,最终成为他床上的玩物是自然而然的,只是这一切都瞒着我的男朋友,他很爱我。”

苏菲边说着,边跟苗苗开始往餐桌上摆餐具。

“我知道这样下去,早晚会被曹总玩够抛弃,就趁着他还迷恋我的时候,提要求来英国留学,结果得逞了,但也答应了他一个条件,就是即便我将来嫁人,暗中也要做他的小老婆。”

苗苗听着感到气愤,“这人够贪的,想霸占你一辈子。”

“是啊,不过他要是真能霸占我一辈子,能持久下去也未必是坏事,反正我男朋友绿帽子是戴上了,戴一天和戴一辈子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我来英国时,曹总借口赴欧洲考察,亲自送我来,到英国后又鞍前马后的亲自帮我安顿下来,这些事情在国内根本不用他心,秘书和司机就张罗了,当他帮我租了豪华的房子,为我办好在这里可以安居的一切之后,我着实被他感动了一阵子,琢磨着这辈子做他小老婆也值了。”

摆好餐具,苏菲继续说:“曹总为了控制我,回国时没给我留下多少现金,只留下了几张信用卡,结果我在这里干什么都要刷卡,还好,在英国倒也方便。”

原来如此,苗苗释疑了,苏菲这样解释合情合理,不关她下岗母亲的事。

“那后来呢?怎么从将军到了奴隶?资金供应渠道断流了?”

苏菲叹了口气,表情瞬间颓然了,“是啊,他被反贪局拿下了,以后音讯全无,我的信用卡透支超过信用额度后,停卡了,当时我感觉天就像突然塌下来一样,昂贵的房租、学费和生活支出让我走投无路。”

苗苗接口:“然后你就去了俱乐部打工?”

苏菲看了她一眼,笑了:“还说你不知情呢,这不都知道嘛,我是在那里打过工,还做usb,什么是usb应该也知道吧?”

苗苗点点头,“也是刚知道的。”

“凭我的相貌和清纯,在俱乐部收入颇丰,一下子就缓解了经济紧张的压力,我想,反正已经这样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能在英国生存更好,即便不留在这里,也要咬牙把mba读完,因此就坚持下来了。”

苗苗知道在英国留下来很难,问:“英国不是对移民控制很严?”

“是啊,在英国移民比登天还难,几乎没有从国内来的留学生在这里成功定居。”苏菲说。

“那你男朋友现在还跟你好着么?”

“好,他还热恋着我,唉,当初背着他跟老总上床,内心愧疚了好一阵子,现在倒好,麻木了,做usb也不影响我跟他在网上卿卿我我谈情说爱的情绪,人生真是一场游戏,更是一场梦,一场游戏一场梦。”

“那你怎么又当了衙内的保姆?俱乐部的收入不是很高么?”苗苗想知道她和丁敬等人如何扯上了关系。

“丁敬他们常去俱乐部玩,都挺喜欢我,知道我的学生身份后,就建议我来给他们当保姆,给的工资挺多,还免费吃住,如果要是陪他们睡觉,再另外付钱,我算了一下,虽然比在俱乐部挣钱少,但我到英国毕竟不是来挣钱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总要为今后打算,而且做usb挣钱也只能是我人生的一段小小插曲,一个噩梦,决不可以成为一段乐章,其实给丁敬他们当保姆收入也不少,到我明年毕业,估计至少能积攒5万英镑带回国呢。”

看着苏菲俊秀的脸庞,苗苗还是无法把她与usb联系起来,但能感觉到那平静的外表掩盖下,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血泪斑斑。

“苏菲,我不知该说什么,你多保重吧,丁敬他们欺负过你么?我是说让你陪他们睡觉。”

“不,陪他们睡觉不算受欺负,是我自愿的,而且他们也额外给我钱,只要不玩打靶,我也无所谓了,陪过那么多男人上床,不在乎他们四个了,还好,他们在这方面不变态,挺正常,除为了缓解生理压力,就是想寻求点小刺激,即便是会餐,在床上对我也很温柔。”

会餐?在床上会餐?苗苗又听不明白了。

苏菲见她露出不解的眼神,解释道:“就是他们四个同时跟我上床,大家一块玩。”

“那不就是玩儿打靶?”

“不是,玩儿打靶不许避孕。”

“他们经常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么?”

“他们也是人啊,也喜新厌旧,跟我在床上次数多了,自然就不新鲜了,总想找点儿其它的刺激,最近我看他们常带一些女生回来过夜,我倒是清静了许多,不过他们跟我提过好几次玩打靶的事情了。”

听苏菲这么说,苗苗感到自己身体有了生理反应,这类话题对她产生了生理刺激,她想,如果自己跟几个男生上床,大概会爽死吧,据说很多大小女人都曾经向往过这样的事情,只不过羞于讲给别人听而已。

她想象着打靶的场面,尽管想入非非,但她表面装出愤恨不已的样子,言不由衷地对苏菲说:“这群养的,拿你不当人啊。”

苏菲不在乎,“你不知道,他们的内心其实也挺苦的,极度空虚啊,poormen(可怜的人),可以想象,在那样的贪官家庭长大的孩子,心理扭曲的程度比单亲家庭更甚,我现在不敢答应跟他们玩打靶,是怕怀孕流产影响学习,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扯这些,等到毕业拿到硕士学位后,如果打算回国,就跟他们玩儿一次,挣几万英镑再说,那样回国时就有可能带回去10万英镑了,跟男朋友结婚,开个自己的公司,侍奉着母亲也就知足了。”

苗苗问:“玩一次就能肯定挣到钱?要是怀不上孕呢?他们还给钱么?”

“也有怀不上孕的,那就惨了,就算白玩儿了一场,曾经有过女生故意暗中避孕的,结果一分钱拿不到,这还不算倒霉的,最不走运的是同时怀上两个人的孩子呢,我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女生怀的是双胞胎,可两个胎儿的父亲不是同一个人,你说奇不奇?双胞胎流产的时候该是多痛苦不说,钱也要三个人分,两个优胜者。”

“苏菲,真要是跟他们玩打靶,你不怕么?流产有可能造成终身不孕。”

“怕什么?又不是没跟他们会过餐,跟几个男人同时而已,就算寻求一次刺激吧,流产导致不孕的比率毕竟较低,哪那么巧就让我赶上了?真要不走运,那也是天意,天意是不可违的。”

苗苗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苏菲算是自愿的呢,还是被迫的?或者被生活所迫而自愿?矛盾啊。

106.地图上的跳蚤

[第1章第一部]

第106节地图上的跳蚤

苗苗再次收到了李洋发来的扰信。

这次的内容比前两次更甚,随信还发来一张秽照片,照片上一个日本女人面对镜头用手展开自己的,不堪入目。

苗苗简直要被气疯了,这是究竟是为什么?目的何在?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缘由,打算再回信痛骂他一顿,转念冷静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种人,你越生气,他越来劲儿,不搭理他也就自讨没趣了。

苗苗他的邮件地址设为拒收,以后这个信箱发来的邮件再也看不见了,眼不见心不烦。

设置拒收之后,她又觉着这样忍气吞声太便宜了李洋,如果让东方找人教训他一顿如何呢?否则实在难出这口恶气。

思谋再三,她把李洋的三封扰信转给了东方,被别人侮辱了心上人,东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同时把李洋留在校友录的手机号码也发给了东方,还叮嘱如果要教训李洋,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原因,她怕李洋因此而报复爸爸的餐馆,耽误了家里的生意就得不偿失了。

次日早晨,东方的morningcall一到,苗苗就问:“瓜瓜,有什么好消息么?这几天真是烦死了,很多不安定因素干扰你的小媳妇专心准备毕业论文呢。”

“亲爱的,你想听哪方面的好消息呀?”

听他这么说,苗苗乐了,“啊哈!还有很多好消息?那就等会儿再说,先说说转发的扰信收到没有?”

东方沉默片刻,“收到了,你想怎样呢?”

苗苗立即撒起了娇,“瓜瓜,老公,你的小娇妻被人家欺负了,你能咽下这口气么?”

东方轻声笑了起来,显然对苗苗这一套拥有了“抗体”,“呵呵,你大概是想让我找两个小混混教训他吧?那样太没素质,还是先礼后兵的好,我已经警告他不要再扰别人,虽然没明说,但那小子能猜到是因为你,如果他还不知趣,再用拳头也不迟,其实这样不好,像丛林里的动物,为了异性而争斗。”

苗苗马上担心了,“啊?要真是那样,他不会去报复我爸爸的餐馆吧?”

“那也没办法,既然出手,就别怕后果,投鼠忌器就甭干。”

苗苗没辙了,后悔这件事不该这么处理,“也只好这样了,瓜瓜,给我减压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东方又沉默了,片刻后反问:“苗,你说心里话,我离了婚,你就没有压力了?”

“那当然啊,年龄差距不是压力,就是这第三者的名声,心理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

东方又哼了一声,突然怪怪地说:“那好,都解决了,你不必再有压力了。”

都解决了?苗苗不敢相信,她大喜过望地叫起来:“啊!亲爱的,这么快就解决了?瓜瓜,埃斯尼拉,我可以公开地爱你了!”

这对于苗苗来说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接下来需要面对的就是策划怎么让爸妈接受东方这个女婿,婚事遥遥有期了。

苗苗上午去图书馆查资料,回来的路上又与丁敬不期而遇,她当时只顾低头思考论文的构思,没看见他迎面走来,要不是对方主动打招呼,就擦肩而过了。

丁敬一脸的愉快,笑嘻嘻地说:“我这儿闲得难受,刚溜达一会儿,就碰上了你,好兆头,嘿嘿。”

“嗯,真会说话,那好,你继续溜达吧,再见。”

丁敬连忙阻止,“别别,好不容易见面了,怎么说再见就再见啊?说会儿话再走行么?”

“怎么是好不容易见面?咱不是经常见么?都到你们那儿蹭了两顿饭啦。”

丁敬故作夸张地惊问:“啊!经常见么?我怎么感觉如隔三秋?”

苗苗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真是个情场高手,能装洋蒜,不显山不露水的。她断定今天与丁敬并非意外的不期而遇,而是他刻意制造的偶遇,还是有点儿小浪漫的。可要小心了,这样的衙内不会尊重女孩子,要是伤了他的套,下场一定是当靶子,但要是想跟他们玩玩,把他们当男妓,就另当别论了。

苗苗冷淡下来,“衙内,你们整天这样无事可做,任意挥霍,不怕坐吃山空么?”

“怎么会坐吃山空?只要老爸老妈还掌权,永远都有钱花。”

他这话一说,苗苗更多了些厌恶,还永远有钱花?都可都是百姓的血汗啊,苗苗打算激怒他,从此不再与之交往,也免去以后被纠缠的烦恼。

“难道就不怕有一天父母被反贪局抓起来,你在这里走投无路?”

出乎她的意料,丁敬非但没被激怒,反而哈哈大笑,“那才好呢,反贪局最好能早点把他们抓起来,你以为我愿意有这样的父母?要不是他们,我不会这么空虚堕落,不会这么颓废奢靡,可能会像你们现在一样,凭自己的本事在认真学习,是他们让我成为异类,我恨他们!”

啊!天哪!原来他这么想,苗苗开始可怜他了,苏菲说得没错,他是个poorman(可怜的人),除了爸妈贪污受贿搞来的黑钱,他什么也没有。

苗苗的态度开始改变了,“丁敬,你这样想还真挺令人佩服的,估计你的愿望很容易实现,国内反腐倡廉的风暴不是已经刮起来了?他们被抓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丁敬叹了口气,“难啊,他们俩最近都成了廉政典型了,还要高升呢。”

苗苗语气坚定地说,“你放心,不是很多升到省级的带着廉政光环的贪官照样落马了?中国的未来是有希望的,不要悲观。”

丁敬木讷地说,“但愿吧,拭目以待。”

苗苗觉得他有点可亲了,背叛那个家庭是需要勇气的,她亲切地拍拍丁敬的肩膀,“好啦,小伙子,咱说了不少了,现在该分手了吧?马上各自回家。”

“我送你回家。”丁敬说。

苗苗连忙拒绝,“不不,我不让你送。”

丁敬冷笑,“嘿嘿,不想让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小傻瓜,你难道就没想到我可以跟踪?一样可以知道你住在哪里。”

苗苗面露不悦,“你千万别自以为是,这是在英国啊,街上行人稀少,被人跟踪很容易察觉,而且,你跟踪一个女性,巡逻的警察会认为你有攻击企图,要是上了他们的潜在黑名单,以后你就有麻烦了,警告你,只要被我发现你跟踪,交往彻底中断,绝交,听清楚没有?”

丁敬连忙陪笑:“刚才开玩笑了,好好,我保证不跟踪,那现在就告别吧,bytheway(顺便说一下),我老妈说国内爆发了一种传染性很强的肺炎,会死人的,各省都有,现在还没对外公布,一般老百姓也不知情,她让我小心点儿,别跟最近从国内来的人接触,你也注意点儿吧。”

苗苗暗暗一惊,“有这么厉害?这里应该不必担心吧?欧盟的防疫工作可是很到位的,不错,你还知道bytheway(顺便说一下),这不也学了几句英语嘛,浪子可教啊。”

丁敬苦笑着说:“我嘴上说不怕坐吃山空,其实怎么能不怕,整天也是在未雨绸缪啊,万一哪天爸妈进了大狱,我总要生存吧,就是去抢银行,也得跟人家说英语啊,还要发音清晰准确言简意赅,要是我说了半天人家听不懂,我多受罪。”

苗苗笑了,“不,你说了半天英国人听不懂,是他们受罪,哈哈。”

中午,苗苗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正在看着新闻联播吃晚饭,一听是她,高兴的说:“苗,妈妈昨天夜里梦见你了,猜猜梦见你在干什么?嫁人啦。”

“哦?这么好啊?新郎官帅么?”苗苗问。

妈妈说得跟真事儿似的:“挺帅的,就是比你大点,好像三十几岁的样子。”

嗯?妈妈的话让苗苗心惊肉跳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东方,故意来试探?

情况弄清之前,她只能按兵不动,继续观察形势,“妈,看来您要打算把我这盆水泼出去了,那梦的后来呢?”

妈妈笑者说:“后来我就笑啊笑啊,笑醒了。”

苗苗试探她:“您还笑?不在乎我找个大十多岁的老公?”

“只要心疼你,有才华,是个好人,也行啊。”

苗苗还是猜不出妈妈的用意,继续试探着,“但要是再大一点呢?就像香港的梁先生跟跳水的伏小姐那样,差得多点儿如何?”

妈妈的开通让苗苗意想不到:“孩子,只要对方是个成功人士,真的爱你,再大也没问题。”

苗苗糊涂了,妈妈是真开通呢?还是故意来试探?情况不明无法判断。

她岔开了话题,“妈,听说国内爆发了致命的传染病,您可要小心啊。”

“谣言!我们在国内都没听说过,你们在国外怎么会知道?别听信外国人的宣传。”

唉,妈妈这代人都坚信组织,可苗苗相信丁敬所言不虚,这种信息扩散也要讲级别,中国的现实如此,她只好说:“但愿是个谣言,小心点没坏处,跟爸爸也说一声,传染病对餐饮业的打击最大,我不多说了,妈,我争取给你找一个梦中的女婿哈。”

妈妈反驳:“这话说的,怎么成了我梦中的了?”

结束了与妈妈的通话,她又拨东方的手机,东方关机了,看来这老兄又出差了,正在飞机上。

苗苗还不死心,又拨通了东方公司的电话,公司里还有人在加班,一问,没错,东方的确是出差了,早晨morningcall时,他也没说要出差,这才几个小时就不见了踪影。

苗苗与他刚开始相爱时,东方就经常这样,有一次他在深圳,半个小时前还说要陪苗苗聊一会儿,突然要出差,几个小时后就到了北京,接下来更绝,大半天后,又到了西安,那时她感觉东方就像个跳蚤,在中国地图上跳来跳去的。

107.爸爸的怒火

[第1章第一部]

第107节爸爸的怒火

苗苗一连三天没收到东方的morningcall,反过来call他也打不通,苗苗心中不爽了,这个冤家,再忙也要说一声啊,让人牵肠挂肚的,可恶。

不过今天早晨,爸爸给她打来的电话倒像是morningcall,只是他的“服务态度”太差,说话语气生硬,似乎像是在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开口便好似一顿乱棍:“苗,你,起床马上去收邮件,我刚给发了一封信,等着你的解释!”

苗苗懵了,解释?解释什么?啥意思?

在弄清爸爸的意图之前,苗苗还是用嬉皮笑脸的老办法先稳住他,“老爹呀,解释什么呀?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就给你解释。”

她一向不怕爸爸,只怕老娘。

爸爸一改往日的形象,怒气冲冲地更加严厉:“甭跟我嬉皮笑脸,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你先去收邮件。”

爸爸说完挂断了电话,连一句再见也没说。苗苗知道,他真生气了,可自己没惹他呀。

有什么事至于这么发火么?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绪,只好等看了邮件再说。

苗苗吃完早饭直奔机房,快到学校时,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前面的是海伦么?”

她回头一看,嘿,是好久不见的锅盖夫妇。

自从初到英国与他们夫妇邂逅同乘公交车,再也没遇见过,一转眼大半年了,到底还算不上朋友,所以三季不见如隔一日,苗苗看他们几乎没什么变化。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小女生。

互致问候之后,郭先生问:“海伦,你应该快毕业了吧?”

“是啊,我们六月份正式毕业。”苗苗答道。

盖女士感慨了,“唉,真是时光飞逝,毕业后有什么打算?继续深造?”

“这个还没想,正忙毕业考试和论文呢,以后大概会继续深造的。”

盖很认真地提醒苗苗,“那你应该考虑一下了,要是打算继续深造,读硕士,现在就要留心这方面的信息,索取学校资料。”

郭也附和道:“一定要看看学校的排名,好学校才值得去,花那么多的英镑,总要物有所值。”

然后她指着身旁的小女生,“你看,她虽然来读本科,可我们也帮她选了排名靠前的大学。”

然后她才想起把小女生介绍给苗苗:“这是婷,我表妹,从齐北来。”

郭突然想起苗苗也是齐北的,“呵呵,海伦,我忘了你们就是从齐北的大学交流过来的,家也在齐北么?”

盖冲着郭眉头一皱:“老兄,看来你真老了,海伦跟咱们说过啊。”

苗苗笑着说:“是啊,我家就住在齐北。”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婷高兴地拉着苗苗的手开口了:“呀,老乡!感觉好亲切啊,你哪个中学毕业的?”

听她叫老乡,苗苗感到很亲切,这也算他乡遇故知了,人生四喜之一。

“初中是在七十二中,高中是实验中学,你呢?”

婷更高兴了:“咱高中是校友啊。”

苗苗立即想起了母校那令人留恋的校园,“呵呵,校友,那咱们在国外拼搏几年,争取为母校争点儿光。”

没想到婷一撇嘴,“为实验中学争光?哼,我才不认那个母校呢,那是羞辱我和爸妈的学校。”

羞辱?学习怎么会羞辱她们一家?苗苗奇怪地看着她:“呵,这么厉害的字眼,为什么呢?”

“三年前我考上实验中学,交了一万八千块钱,当时只知道这钱是对我分数不高的惩罚,全班六十个学生,只有十名学生没交这笔钱,剩下的都交了一万八,大多数人都受罚了,交这么多钱,你说与私立学校的收费还有什么区别?”

苗苗乐了,呵呵,这小丫头,为了上学交钱的事情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她问:“那钱交的不合理么?”

婷柳眉一竖:“岂止是不合理?简直就是在羞辱人!”

随后,她细说缘由:“那天爸爸去交钱,排了一上午队,交上一万八,拿到的竟然是捐款收据!爸爸说,当时有种被强迫下跪的感觉,明明是为了女儿求学被迫交钱,怎么成了捐款?捐款总要自愿吧?当时很多家长拿到收据后,都说有被羞辱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这种事苗苗没碰到过,她当时考实验中学分数高,没交钱,不知道居然还有“被捐款”这一说。

苗苗问:“照你这么讲,不是会有很多学生将来都要痛恨实验中学?”

婷恨恨地说:“是的,肯定恨,反正我们班交钱的同学都恨,切齿痛恨,你说,谁愿意被羞辱啊?”

其实,这种是在中国并不稀罕,收择校费给捐款收据,不仅实验中学这么干,都差不多,官办的学校官说了算,怪事多很正常,大家见怪不怪。

盖拍拍婷的肩:“妹妹别说啦,还不都怨你?你考分数高了就不用交钱。”

婷还不服气:“我不用交钱了,只是我们不被羞辱了,别的家长仍然遭遇依旧,还名校呢,还教书育人呢,呸!”

拥有优质教育资源的实验中学培养出来的学生憎恨母校,这很可怕,按照婷的说法,恨者还不在少数,可见实验中学办学很失败。

苗苗来到机房,上网看到了爸爸的邮件。

怪不得爸爸那样怒气冲冲,她打开爸爸的邮件顿时傻眼了,那是几封她和东方回忆过去、憧憬未来在床上如何欢爱的邮件!

天哪!这些“憧憬邮件”怎么会到了爸爸的手里?

爸爸在信上说:

“女儿,看到这些邮件后,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我是不是可以断定,自己的女儿已经吃亏了?你告诉我,那个瓜瓜是谁?是否也在英国?”

苗苗霎时感觉天旋地转,趴倒了桌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清醒了,思考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究竟怎么回事呢?是邮件服务器出错了么?是老天爷刻意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这才是天大的玩笑!

苗苗使劲地回想着,是自己一是糊涂,错把这些信误发到爸爸的信箱里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么是爸爸破译了她的信箱密码?这好像更不可能,苗苗知道他那水平,就算密码是两位的,也破译不了。

她越想越乱,越乱越烦,唉!干脆不去想了,但不管怎样,先要平息爸爸的愤怒。

苗苗立即给爸爸回信:

“爸爸,那个瓜瓜是我一个曾经的恋人,他在国内呢,你不必担心他跟我越雷池,你看到的信只是我们年轻人彼此之间的一种幻想式的谈论,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信,我跟他之间根本没发生什么,真的,更没吃什么亏,不骗你,我保证,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了,让我不得好死!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108.伯劳欲飞燕不翔

[第1章第一部]

第108节伯劳欲飞燕不翔

东方仿佛失踪了!一周来,苗苗没有他的任何音讯,尽管心里越来越不安,但她还是劝自己尽力往好处想,想好事不一定能实现,但坏事一想就发生,这已是公认的没有道理的道理。

这个家伙究竟去哪儿了?苗苗茶饭不思,有空儿就愣在那里苦苦地想,出国了?去了不发达国家?打电话或上网不方便?也许,是想让她专心备考,最近故意玩儿失踪?但不管怎么样,总该打个招呼吧?

突然,她想到了爸爸,瞬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几天前给爸爸回信之后,她一直没收到回复,不知爸爸相信了她的解释还是更加怀疑,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些信怎么会落到爸爸手里。

如果爸爸深究下去,非要挖出瓜瓜才肯罢休,怎么办?那可就麻烦了。

怎么才能让爸爸放过这件事呢?苗苗这几天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好好想想,要提前谋划对策,一旦东方的身份瞒不下去该以何种方式出场,两人的交往被干涉甚至受到惩罚后,应该如何应对。

周末的早晨,苗苗惴惴不安地来到机房,终于收到了爸爸的回信,一封长长的信。

她忐忑不安地阅读着:

“苗苗,我仔细研究了你那几封信,基本可以确认那个瓜瓜不在英国,这让我稍微放心了一点儿,看来此人文笔不错,像个有文化的人,但感觉比你年长很多,我怀疑是你的老师,你们学校外办的吕老师!”

唉呦,苗苗忐忑不安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呵呵,爸爸怎么想到了吕老师?那可是蔡凤领地,不管怎样,没有怀疑到东方头上,局面就好控制了。

爸爸坚信自己的判断,在信中接着说:“于是,我专门宴请了吕晓,把他灌醉了,吕晓酒话连篇,把自己跟一个女生相爱以及邮件被人窃取转发他所有学生的事情都稀里糊涂地告诉了我,现在你还不打算承认么?那个与你有私情的瓜瓜就是吕晓!”

得!吕晓这个黑锅背的真稳当,苗苗放心了,不再担心东方立即暴露。

爸爸在信里继续说着那次宴请的结果:“当时我气坏了,强压怒火还是控制不住想揍他,可他最终醉得几乎要歪倒在地不省人事,我又没辙了,只好把他扶到车上,亲自开车送他回家,在路上吕晓还自言自语说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冷酷无情之类的,净是些痴人疯话”

苗苗看着屏幕发呆,我的天!爸爸差点儿把吕晓给揍了,暗自庆幸吕晓糊里糊涂地当了替罪羊,使东方免去皮肉之苦的威胁,也赢得了一定的时间,可以从容计划他出场的方式了。

可吕晓为什么要说“问世间情为何物?冷酷无情之类”的话?苗苗判断他和蔡凤的关系大概亮起了红灯。

爸爸在信中还说,把吕晓送回家“移交”给他妻子,吕晓竟当着妻子的面继续说着酒话:“谁敢跟情打交道?先来点‘一怕不痛二怕不苦’的精神再说。”

爸爸在信中再次确定瓜瓜是吕晓无疑,而苗苗则确定,吕晓和蔡凤的关系将要终结,而且爸爸不会善罢甘休,吕晓被揍恐怕躲不过。

果然,苗苗接下来看到爸爸在信中还说,他在考虑找人教训吕晓,正对后果和不利因素权衡再三呢。

信的最后,爸爸谈到了国内有一种叫“非典”的传染病爆发了,餐馆的营业额一落千丈,顾客几乎绝迹了,而且全国各地都有因患非典而死亡的病例,他在北京的一个朋友不幸罹患此病离开人世。

丁敬说的传染病在国内大规模爆发了?苗苗立即浏览新闻,欧洲各大网站上突然井喷般地开始了报道,这病英文名称是sars。

她再次想到了东方,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活祖宗啊,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该不会是跟sars扯上了关系吧?

想到这里,苗苗忙掏出了手机,顾不得直拨国际长途那昂贵的费用,急拨东方的手机号码。

东方没开机。苗苗又拨他公司的电话,被告之东方出差了,手机好几天没开机,公司也联系不上他。

天啊,苗苗慌了,她刚要留言让他们转告,手机跟她捣乱,没电了。

她开始胡思乱想,眼泪唰唰流了出来,心里呼唤着,瓜瓜,我的爱人,你不会有什么意外吧?千万不要啊!

苗苗每隔半小时拨一次东方的手机,五六个小时过去了,始终拨不通,她有些绝望,不断地在心中呼唤:东方,为什么不开机?为什么?为什么?

一直到深夜,苗苗入睡前再次拨,她想用最后一次拨叫东方电话的方式,结束这一天的煎熬,但,东方还是没开机。

她带着委屈,含着眼泪,睡了。刚入睡,迷迷糊糊地听到电话铃声响,爬起来走向电话机,她估计是爸爸,这位老先生不知又想怎样了,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是东方打来的!苗苗立即清醒了,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边哭边问:“瓜瓜,你怎么了?不是感染了sars吧?”

东方平静地说:“苗,我们分手吧。”

分手!分手?苗苗停住了哭,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像傻了一样,视线模糊了,耳边想起山林呼啸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地摊上,听筒里传来东方焦急的呼叫:“喂,喂,说话呀,苗苗,你怎么了?”

她知道自己刚才晕厥了,更加伤心地哭起来,“瓜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感染了sars,也未必会出意外啊?这不是跟我分手的理由,而且,你要敢分手,我就马上回去见你,明天就走!”

东方更加焦急,“那怎么可以?你不想要文凭了?”

“瓜瓜,没了你,活着都没意思,还要什么文凭?告诉我,是因为sars么?”

东方叹了口气,“唉,要是sars就好了,那样倒干脆,我被诊断出患了糖病,这是终生疾病,我不想拖累你,让你这豆蔻年华被我的病体消耗掉。”

哼,讨厌!糖病怕什么!苗苗顿时感到如释重负!只要东方没得绝症就不怕。

她破涕为笑:“瓜瓜,你太讨厌!糖病也至于你这样?这么常见的平常病,斗不过爱情的力量,咱可以治病啊,不许你说离开我,你要是再这样,我马上回去杀了你!”

“傻丫头,这病有很多不利于夫妻关系的症状,比如说,减退。”

苗苗笑了,“瓜瓜,你真是个傻瓜瓜,那有什么?咱可以晃啊,不一定非要的,我只要你,其它都无所谓。”

东方苦笑一声,“你现在一时冲动想得简单,你精力旺盛,对男女之事又是那样的向往,我怎么忍心让你守活寡?”

苗苗眼角挂着泪花哈哈笑起来,“看你把我说的多没出息,到时候总会有办法,我爱你,你也爱我,这才是最重要的,对了,有件要紧的事情对你说。”

随后,她把爸爸收到“憧憬邮件”的事儿告诉了东方,“爸爸认定这个瓜瓜是吕晓,想揍他,这样也好,你不会太被动了。”

东方没想到这个意外的局面出现,也不希望结果是这样,在电话里提高了嗓门:“那可不行,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去找你爸,他为了女儿做出什么事情都可以理解,我爱你,理应为你承受一切,包括皮肉之苦,但决不能让无辜的人代我受过。”

苗苗急了,“不行!爸爸认识很多社会上的人,那些人出手可狠了,你绝不能出面,假如一切不可避免,我宁可违心找人当替罪羊,也不让别人碰你一下,也许只好委屈吕晓了,你先避避风头,看看形势再说。”

东方不置可否,“你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苗苗虽有些依依不舍,也只好答应,“那好吧,不过你还要继续给我morningcall,亲爱的,我一天也不想与你失去联系,埃斯尼拉!”

109.新的盘算

[第1章第一部]

第109节新的盘算

这个周日是苗苗四人与餐厅工作合同到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最后一天的工作轻松,可心里恋恋不舍,工作结束后,大家共进最后的晚餐。

苗苗看着自己穿了几个月的工作服,落寞地对刺猬说:“晚餐之后就正式加入失业人群的行列了。”

刺猬白了她一眼,“还没正式就业呢,何来失业?”

苗苗立即大发感慨,“这就叫人生,还没就业,先尝失业的滋味,就像很多独身主义者,还没结婚,先厌倦了婚姻。”

刺猬随之在她耳边轻声调笑,“对,就像你,是个,却阅历了很多男人。”

“啊呸!”苗苗被逗乐了,“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不过近来你也有怀春的迹象了,不再像一个不识人间春色的铁姑娘,嘻嘻。”

刺猬很吃惊,“真的?有什么迹象?”

苗苗笑呵呵地指着她的嘴,“迹象从口出啊,你也开始主动谈论、男人之类的话题了,这是情窦初开的征候,不过你开得也太晚了点儿,都二十多岁啦。”

就这个迹象?刺猬好想放心了,笑呵呵地说:“哪像你啊,成年累月地谈恋爱,一刻不停地怀春,哈哈。”

苗苗立即堵住她的嘴,“这话说的有点儿过,要真是成年累月谈恋爱,本姑娘岂不要修炼成情圣?如果一刻不停,早成花痴了。”

亨特吃饭时专门坐到了苗苗旁边,眼神异样地看了她好一阵子,开口道:“helen,iwillquitthenextmonth,andworkinanoilcompanyonthecoachofnorthsea.(海伦,我下个月也要辞去职,去北海之滨的一家石油公司工作)。”

去石油公司?苗苗很惊讶,这哥们儿工作变更的行业跨度竟如此之大,又跨的那样轻松,实在难以想象,能举重若轻的人,若非人才,绝不可能有如此的适应能力,佩服。

她伸出手跟亨特握了一下,“goodluck.(祝你好运)。”

亨特点头致意,“thankyou.wewillseparatetoday.butifindsuddenlythatibecameattachedtoyou.ithinkifallinlovewithyou(谢谢,今天就咱们要分别了,可我突然发现,自己对你有些依依不舍,感觉爱上你了)。”

这太意外了!苗苗低下头继续吃饭,不知该怎么接他这个话题。

她平时没感觉亨特对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与众不同,爱的这么悄然含蓄,莫非也是英国绅士的一种风度?

亨特拿出一个写有电话号码和地址的小卡片放到她面前,“helen,thisismycontact.ihopewecouldbefriends(海伦,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苗苗欣然接受,“it’smyhonor.hunter.wewillbefriends.(很荣幸,亨特,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亨特笑了,凑到她耳边低声说:“tellyouasecret.becauseofyou,ihaveanideatostudyabroadinchina(告诉你一个秘密,因为你,我有了去中国留学的想法)。”

苗苗直视着他的眼睛,想看看其中的真诚有几分,“whatdoyoumean?gotochinabecauseofmeandnotofbusinessorfuture,likedukeofwinsorwhodidn’tloveterritorybutlovebeauty.everyonesaysthefrenchareromantic.ithinkyouenglishmuchmore(你说什么?去中国不是因为事业和前途而是因为我?就像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温莎公爵一样?都说法国人浪漫,我看你们英国人浪漫起来更甚)。”

这话带有戏谑的意味,亨特面露羞涩,有些尴尬,“iamofahalffrenchdecent.myfatherisafrench(我有一半法国人的血统,父亲是法国人)。”

嘿,被自己无意间说中了,苗苗得意了,“it’sright.ididn’tmakeamistake.youhavetheromanticgeneoffrench,andyouareagenius.weadmitthegeniustoberiotinancientchina(这就对了,我判断没错,你有法国人的浪漫基因,又是个才子,我们中国古代是认可才子风流的)。”

她不知风流该怎样说,就胡乱翻译成“纵情”(riot),这让亨特流露出诧异的眼神,不住地摇头,非常不理解的模样。

苗苗觉察到是自己翻译出了问题,就搜肠刮肚地想到了另一个词,风流放纵(dissolute),可一出口更让亨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住地问:“why?why(为什么?为什么)?”

她实在没辙了,只好转向旁边的刺猬求援,“妹子,风流才子的‘风流’应该怎么翻译?”

刺猬想了想,也不能十分肯定,含糊地说:“应该是‘emotional(感情丰富)’吧?”

苗苗茅塞顿开,对!她转过头对亨特解释:“sorry.hey.justnowimakeamistake.itshouldbetranslatedlikethis.theemotionofgeniusesinancientchinaisadmittedbyeveryone(不好意思,嘿嘿,刚才我翻译错了,应该是我们中国古代才子浪漫的感情丰富是被大家认可的)。”

亨特脸上充满着向往的表情:“ah!china.oldandmysteryeasternculture.howmysteryitis!isweariwillgotochina.(啊!中国,古老神秘的东方文化,玄机无限啊,我发誓,一定要去中国)!”

第二天苗苗起的很早,东方打来morningcall时,她已经盥洗完毕在看书了,下午要答辩,再看一会儿资料,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东方想缩短morningcall时间,语气较以往平静得出奇:“苗,今天答辩别分心,答辩完了再聊。”

苗苗觉出他的语气异常,立即撒娇,“亲爱的,不聊才让我分心呢,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安心了呀。”

她猜想东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试探着问:“瓜瓜,我感觉你有心事,是不是爸爸发现你才是瓜瓜,让你为难了?”

“不,是公司经营难以为继了,我在考虑是否应该把公司关掉。”

“哦,因为这个呀,”苗苗不担心了,“瓜瓜,公司支撑着难受,就关了呗,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嘛,你是个精英,换个战场,换个思路,还能成功,我相信你的能力。”

苗苗这么说让东方动情了,“苗,你让我感动,你的鼓励给了我更多勇气。”

能给这个才子勇气,太令人得意了,苗苗乐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小女子太渺小,不足以给你勇气,只是帮你激发你自己的勇气罢了,瓜瓜,要是把公司关了,下一步怎么打算?”

东方的语气比刚才欢快了,“我打算出国进修一段时间,读个mba。”

哈哈!苗苗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好啊好啊,来英国吧,咱俩一起读。”

这个消息让苗苗像吃了蜜一样,心里甜甜的,只要东方能来英国,就可以对爸妈说是在英国认识的同学,然后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谁反对也奈何不得。

可东方对此似乎信心不足,“苗,没法跟你一起读,我的英语还没过关呢。”

这倒是事实,苗苗知道东方这种学生需要先读语言预科,雅思过关,才能读mba,这样他来英国进修与苗苗同步攻读硕士学位肯定难以实现,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东方决定来英国,一切就好办,苗苗恨不得马上就帮他联系学校,促他成行。

此刻她有了新的盘算。

110.终于踩上了地雷

[第1章第一部]

第110节终于踩上了地雷

毕业大考开始了。

英国的考试不像在国内一样,监考老师来回走动不是为了监视考生,完全为了提供方便。

考前有香港同学告诫从中国大陆来的学生,千万不要作弊,作弊、作假将直接影响到自己的信用等级,如果被认为没了诚信,就很难在这个社会立足了,甚至可能影响或失去在英国继续深造的机会。

早晨,东方的morningcall还没来,苗苗被爸爸的电话先call(叫)醒了。

爸爸的口气怒气冲冲,几乎是声嘶力竭地问:“快说,那个东方是谁?是个地痞还是流氓?他竟敢威胁我,你必须给我马上解释清楚!”

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苗苗,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哆嗦了一下,天啊,东方露馅了!可他怎么会威胁老爸?老爸怒从何来?肯定出现误会了,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想得到人家的闺女,还威胁未来的老丈人,谁会这么傻?不合情理。

苗苗连忙安抚老爹,“老同志,冷静一下,是不是搞错了?”

爸爸依然怒气冲天,“东方,伊特公司老总,公司地址在广场路86号,没错吧?”

信息的确没错,苗苗感到更奇怪了,东方既然名正言顺地亮明身份,更不会去威胁未来的岳飞他爸了,这太不合情理了,老爹也不想想。

她继续劝慰爸爸,“老爹啊,你说的没错,可这么一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会是个地痞流氓?快说说这误会从何谈起。”

爸爸气哼哼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误会?有身份的人?恐怕连身份证都没有吧?你看看他发给沃的邮件再说吧,哼,说地痞流氓是高抬他了,地痞流氓也不会如此挑衅,你就知道帮他说话,也好,你不是说误会么?那让他来见我当面解释清楚吧,你说,东方有老婆么?你现在是第二者还是第三者?”

哎呀,这颗地雷终于被踩上了,苗苗连忙说:“好,我让他跟你联系,他原来有老婆,刚离婚,你见到就能看出来,是个优秀的人,绝不会做出那么龌龊的事,而且他也不可能威胁你,那邮件绝不会出自他手,百分之百的。”

爸爸闻此言勃然大怒:“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苗苗连忙赔笑:“信,也信,别急嘛,老爹。”

电话里传来“咣当”一声,随后就是“嘀嘀”音,爸爸撂下了电话,或者说是扔下了电话。

苗苗头大了,这局面复杂了,她知道东方不会这么蠢,更不会那么坏,定是有人使坏,可这是谁干的呢?既了解她和东方的恋情,又了解东方的个人情况,还要知道爸爸的电子信箱地址,两地三方的信息都掌握,这不是人,是幽灵。

东方不知道爸爸的信箱,这是她出国前注册专用于父女俩联系,没告任何人,除了幽灵,谁会掌握这么多信息?难道魔鬼为了破坏这美好的姻缘,专门派来了幽灵?

她正思考着,东方的morningcall到了。

东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口说话哈哈笑,苗苗连忙告知:“瓜瓜,出大事了,有人冒充你给我爸写信,是封威胁信,爸爸说写信的人像个地痞流氓。”

东方震惊了,不敢相信,“有这事?太离奇了吧?你开玩笑?”

苗苗也有同感:“是离奇啊,写信的人十分了解你的情况,也了解咱俩的恋情,从道理上讲这样的信只有可能出自咱俩之手,除非你意外地搞到我爸的信箱地址,突然精神错乱,给他发了这封信。”

“你在编故事啊?怎么可能?”东方也在试图理出个头绪,这太意外了。

苗苗十分严肃地说,“但愿我说的是天方夜谭,可万一你某时突然精神错乱,过后也不会知道啊,兴许真是你呢?我爸把那封信转发给我了,你现在进我的信箱看看,分析一下,等我考完试再做计议,唉,你现在能否去向我爸解释一下?他是个好人,又是你未来的老丈人,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他冲动了,或者出言不逊,你都要冷静,好么?”

东方答应了,“你说得对,现在最要紧的是冷静,一切等你考完再说,放心,会解决的,我先看看这封信,要仔细分析,这事太蹊跷,挺诡异。”

苗苗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是啊,我感觉写信者似乎就是个spook(幽灵)。”

“我也有这感觉,写信人不是你我,就是幽灵。”

苗苗再次叮嘱东方,“这几天不能让这个可恶的幽灵继续徘徊,你先灭火救急,给事情降降温,真相究竟如何先不管,等我考完再说。”

111.警报解除,危机仍在

[第1章第一部]

第111节警报解除,危机仍在

苗苗的毕业考试结束了,感觉如释重负。下周出成绩,分数高低会对下一步申请读研的学校和专业产生直接影响。

苗苗吃完早饭就直奔机房。她跟东方约好今天要一起分析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力争尽快揭露出那个如芒刺在背的幽灵真相。

她在路上遇上了丁敬。

丁敬一脸失落,眼神茫然地走着,看到苗苗后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要擦肩而过,竟然不再纠缠。

他不纠缠倒让苗苗关心了,“等等丁敬,你怎么了?今天很不正常啊。”

丁敬沮丧地说,“心情不好,一个哥们儿走了。”

“谁走了?至于你这样失魂落魄?你的室友?某衙内?”

定敬眼望前方:“是的,那个你称为铁塔的,离开英国了。”

“他不想在英国求学了?回国了?”

丁敬唉声叹息,“唉,他回不了国,他爸刚被抓起来,据说往国外转移了上亿的公款,大部分都到了他的名下。”

呀,铁塔还有这么大手笔的爸爸,不贪则已,一贪上亿,苗苗对铁塔的去向好奇,问:“他既然回不了国,能去哪里?”

丁敬的表情开始忧郁,“不知道,他猜国内的的秘密执法人员肯定会来找他,现在先要藏到某个小国躲避追踪,然后去美国或者加拿大买个投资移民身份,从此在异国他乡生根开花,不再与国内来往。”

唉,铁塔除了这么办,还能有啥出路?苗苗替他惋惜,中国的贪官为了钱,毁了后代的根,值么?

“他妈呢?他爸被抓,他妈想出国恐怕难以成行吧?”苗苗问。

丁敬:“哼,他才不管她,他恨她,巴不得她也被抓起来,跟他爸一起死在监狱里。”

可悲,苗苗替这样的父母感到可悲,“这是什么孩子?怎么会跟父母一点也没有感情?”

丁敬有些哀怨地说:“什么孩子?狼崽子!都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最惨,心理发育扭曲,其实我们才最惨呢,有谁知道我们从小生活的环境是多么的人格扭曲?父母的道德标准低下,只知道在官场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拉帮结派,阿谀奉承行贿受贿,我们从小在这样的父母影响下,能有什么是非标准?又能有什么道德标准?我们只能像大人一样,凭官职高低决定社会地位,在孩提时代就知道见到官大的伯伯阿姨满脸堆笑,礼数周到,见到官小的叔叔阿姨就颐指气使,毫无家教,唉,别看表面飞扬跋扈,实则外强中干,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长大,孩子跟父母能培养出什么感情?”

苗苗有些怜悯这些身为贪官的父母了,反过来劝丁敬:“可毕竟他们把贪来的钱都花在了孩子的身上啊。”

丁敬对此嗤之以鼻,“哼,问题就在这里,他们以为把钱给了孩子,孩子就该感谢他们,可他们不想想,人生有了钱就能幸福么?没有亲情,没有感情,没有爱情,没有事业,没有人生目标,还幸福个屁?活着都没意思!他们用这些脏钱废掉了孩子获得亲情、感情、爱情、事业和人生目标的权利和能力,使孩子就像花钱的机器整天行尸走肉到处撒钞票,你说,不该恨他们么?怎么可能感谢他们呢?”

丁敬竟有这样一腔怨愤,让苗苗大为惊讶,他说的有道理,从心理上说,他们也许比家庭不睦或单亲家庭的子女更可怜。

苗苗与东方在网上会合了。她发过去一长串亲吻的表情,问:“瓜瓜,案情有何进展?”

一个哭脸发过来了:“苗,你先进信箱里看看‘幽灵’的‘毒信’吧,另外还有我与你爸的邮件也cc(抄送)给你了,啥也别说了,眼泪哗哗的,比窦娥还冤。”

苗苗打开信箱按照日期顺序,看到了爸爸转发的那封“毒信”,内容是:

“苗老板,你闺女属于我,他爱我,我也爱她,我们早就上过床了,她现在英国花的钱都是我给的,将来她在国外的吃穿花销都由我包了,现在警告你,不要试图干涉我跟你女儿的事情,否则我的兄弟们不会答应。”

信的结尾署名是东方,还有东方公司名称、地址、电话、电子邮件地址,一应俱全。

看完“毒信”,苗苗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这封拙劣的信漏洞百出,写信人并不了解苗苗跟东方相恋的具体细节,再者,这封信也不是从东方专门的企业信箱里发出,是一个免费注册的公共信箱。

这封信在逻辑上更站不住脚,假如这封信是东方所写,公开了身份何必还要用免费公共信箱?信中所写的东方公司地址电话和邮件的确是真的,但那都是东方公司网站上的公开信息。

写信的人用意何在?尽管无从推断是何人所为,但苗苗心里感觉清爽了,这事儿不管是谁干的,都排除了东方的嫌疑,她马上给老爸回信说明真相给东方平反。

她在给爸爸的信中写道:

“爸爸,我看了你转发过来的这封‘毒信’,感觉挺可笑,这绝不是东方所为,请听女儿分析如下:

一、东方既然爱我,就不会如此恶劣地向你挑衅,更不可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承认跟我上过床,你想想,是不是傻瓜才会这样做?

二、写信的人并不知道我在英国所需资金来源的内情,其实东方不如你钱多,他的公司到了破产倒闭的边缘;

三、东方公司地址电话都是他们企业网站上的公开信息,根本说明不了问题;

四、这封信不是从东方的电子信箱里发出的,既然信里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从自己的信箱发信呢?说明写信人根本无法进入他的信箱;

五、这封信字里行间只充斥着一个目的,就是激怒你,让你迁怒于东方,此人为何要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明确,东方爱我,他讨好你才对,怎么可能去故意激怒你?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爸爸,尽管现在还不知道写这封‘毒信’的人是谁,但我可以肯定,东方是无辜的,这封信绝不可能出自他手。”

写完信,她才发现自己的回信是多余的,东方与爸爸已经沟通过了,并把他们的通信cc(抄送)给了她。

第一封信是爸爸写给东方的,内容是:

“东方,今天接到你的电话很意味,没想到你这样懂礼貌有教养,我愿意相信你和苗苗的解释,相信那封信不是你所为,也同意你的建议,先不牵扯苗苗的精力,等她毕业考试结束再说。我可以跟你见面,希望你能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

信的结尾署名是“老苗”。

这真是好消息!从这封信中,苗苗感觉爸爸对东方的怒气消了许多,形势在好转。

她接着往下看,第二封信是东方回给爸爸的,内容是:

“苗叔,您的来信令我诚惶诚恐,我爱苗苗,她也爱我,但我比她年长,责任都在我,希望您不要责怪她,不管您对我持何种态度,对我有何种看法,我都能理解,感谢您能给我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不管您能否接受解释,我都会尊重您的意见,不会把您心爱的女儿夺走。”

信的结尾署名是“东方”。

看到这里,苗苗心里乐开了花,嘿嘿,两个大男人尚未谋面,倒先客气起来了,原来她担心的刀光剑影和电闪雷鸣都没出现,就是嘛,两位将来如果成为翁婿,可不能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有啥好斗的,“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她想起了抗日战争题材影视作品中中常见的一句台词。

下面是他们俩见面后,爸爸给东方的信:

“东方,今天见面感觉不错,你是个素质挺高的人,和英雄一样难抵儿女情长。我不是封建保守的人,虽然你比苗苗大十几岁,但只要你们真心相爱,我不会干涉,可你现在还有家庭,这与苗苗所说出入太大,这种事情不应该骗人,必须实话实说,如果你不能尽快拿到离婚证,我要制止你们继续交往,不管你们是否相爱,我和都不能接受女儿成为第三者。而且你的儿子已经上了中学,不算小孩子了,现在离婚对他影响不会很大,希望你能尽快了断,要么跟你老婆,要么跟苗苗,没有脚踏两只船的道理,这件事情现在我不想让妈知道,她也肯定不接受现在的你,希望你能明白,我实际上是在帮你。”

苗苗看到这里,也看到了希望,爸爸看出东方是个优秀的人才,字里行间透出对东方的好感,否则何必相帮呢?

她心里高兴,非常高兴,不由得站起身在原地蹦了个高儿!嗖!咚!跳起落下,旁边的一个英国同学被吓了一跳。

她继续看东方的回信:

“苗叔叔,感谢您的理解,也感谢您不计较我和苗苗的年龄差距,有一点请放心,我和她什么也没发生过,您的女儿是完整的。

关于离婚实乃事出有因,并非恶意欺骗她。欺骗总要有目的,我如果为了得到她的身体,曾经有过太多的机会,但我从未越雷池一步。前一段时间之所以对她说已离婚,是因为她感觉到了很大压力,那是爱上一个有妇之夫的心理压力,这个压力是我造成的,不应该让她来承受,这对她不公平,为了稳定她考试前的情绪,为了不再让她背负不该属于她的心理负担,我对她撒了谎,我想在我们的关系公开之前,让她快快乐乐的,不再有任何心理压力。

我要了断的事情需要时间,需要过程,请给我时间,也请你们关注过程,我会像您说的那样,尽快了断。”

苗苗此刻才知道,东方所说离婚是在骗她,这太过分!不过念在他是好意,错不容恕,情有可原,目的不坏,苗苗原谅了他。但她警告东方,以后不许欺骗她,善意的欺骗也不行,既然彼此相爱,压力就应该共同承担。

112.不约而同

[第1章第一部]

第112节不约而同

又是在东方的morningcall之前,苗苗接到了爸爸打来了电话。

“东方跟你联系了?”爸爸问。

苗苗有点忐忑不安,“嗯,是的,老爸,你,对他印象如何?”

“此人形象还不错,挺精神,看样子象三十几岁,显年轻,就是太聪明了。”

苗苗忐忑的心顿时安静了许多,“老爸,聪明不好么?难道你希望未来的女婿傻一点?”

“不希望他傻,可也不希望太聪明,我看咱们家三口人绑到一起也斗不过他。”

这话说得让苗苗很无奈,凭什么一家人在一起非要斗呢?她劝爸爸:“爹呀,在一起是过日子,互相帮助,可不是为了勾心斗角啊。”

爸爸不同意她的观点,“孩子你不明白,一个人尚有自相矛盾的时候,两个人就两个心眼,不斗是不可能的。”

苗苗知道无法说服老爹,他是从阶级斗争的年代摸爬滚打过来的,斗天斗地斗人是那个年代的乐趣,所以眼下闺女还没嫁人,他先想到了跟女婿斗心眼,可以理解,只是苗苗感觉老爸实在太好斗了。

老爹不知道苗苗在想什么,继续发表它的高论,“尽管从道理上说,那封‘毒信’不是他发的,可还是有嫌疑的,有什么目的我说不清楚,总之,别人必要给我发那封信。”

苗苗心一沉,麻烦了,看来东方的努力还是没有完全奏效,爸爸的成见仍在。

“老爸,你这是先入为主,这件事要客观地冷静地分析,东方如果想要我,这封信的后果他是清楚的,与目的不符,如果他不想要我,借此信激怒你就算达到目的了,不必专门去登门向你解释,总之,让你反对我们继续来往就ok了,不必那么费事,您说对不对?”

爸爸不置可否,“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怀疑。”

苗苗觉得爸爸有点不可理喻了,奇怪,他从来没有这样不讲道理地随便怀疑别人。

跟爸爸通话结束后,她立即接到了东方的电话。东方似乎像跟爸爸商量好了一样,也是一开口便问:“苗,你爸跟你联系了?”

这太好笑了,“怎么一开口都是这句话?爸爸刚才一开口也问这句,你们俩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商量过?”

东方开玩笑:“你没听说么?婆婆和儿媳互相吃醋,岳父和女婿互相嫉妒,想法一致,做法就容易巧合,很正常。”

既然问到一块了,是否会想到一起呢?她问:“瓜瓜,你对俺爹印象如何?”

东方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说?”

“当然,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

“你爸爸高大魁梧,气宇轩昂,给人感觉一身正气,能看出年轻时很英俊,现在也显得很年轻,根本不像五十多岁的样子,就是城府太深,很难让人看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天啊,苗苗在心里称奇,这两人的心思多么的相像啊,要真能成为翁婿,二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有的斗了,恐怕她以后不得不考虑如何去经营他们之间的关系,经营好了她受益,经营不好就两边不是人。

“瓜瓜,听爸爸的口气象是挺喜欢你的,你可要端正态度,不得对老丈人不敬啊。”

东方立即接口道:“那当然,如果不是与你相爱,真希望交他这个朋友。”

嗯,这态度端正,认识不错,好!“瓜瓜,你这么想就对了,奖励你,亲一个,啵!”

东方接着来了一通感慨,“齐北实在太小了,跟你认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你爸爸究竟开的什么餐馆,那天去了才知道,我还曾经给他的餐馆服过务呢。”

什么?东方给爸爸的餐馆服务过?

东方解释,“我一个朋友叫关山越,跟你爸一同做过香烟生意,后来你爸金盆洗手开了餐馆,关山越转入正行做起了酒水批发,有一次他请我吃饭,顺路给一个餐馆送十几箱酒,那餐馆当时人手不够,我还帮着搬,现在才知道,彼餐馆就是此餐馆。”

苗苗大笑,“瓜瓜,你还给我们家打过义工啊,好,表现不错,再亲亲,啵!”

可东方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心烦的事,“我还是搞不清楚,究竟是谁以我的名义给你爸发信呢?但愿他能继续有所动作,露出点蛛丝马迹,也好进行追踪,假如因为他而失去你,你说,我是否应该用一生的精力去寻找这个人,追杀他一辈子?”

啊?!这话有点血腥,尽管是在电话里,温文尔雅的东方话语中透出的杀气仍让苗苗感到背后冒凉气。

有人说玩爱情就是玩火,其实不仅仅是玩火,是玩断头台,在断头台上伸脖子,谁要是欺骗了对方的感情,背叛对方,自有可怕的后果在等待。

她突然想起了东方的糖病,“瓜瓜,最近身体怎样?病情稳定了?”

“没事,就像痊愈了一样,完全稳定了。”

苗苗叮嘱别走漏消息,“瓜瓜,别让我爸知道你有这个病。”

东方顿了一下,“不,我认为这应该告诉他。”

苗苗一听就急了,“不要,瓜瓜,先不要告诉他,否则他们一定会坚决反对咱俩继续交往的。”

东方不紧不慢,“我清楚,反对也是人之常情,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为孩子着想,你爸当然不希望女儿嫁给一个有病的老男人,即便你对这个老男人情有独钟,有再多的爱,他也不会同意,爱本身就是一种非正常的精神状态,是一种精神病,你不能病上加病啊。”

苗苗不高兴了,“哼!你倒挺超脱,我爱你,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了,你是老男人?你不过刚从小男人堆里爬出来,刚刚长成的大男人而已,离老男人还差的远呢,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朵花,你刚刚绽放,正是娇艳诱人的时候,知道么?再者,男人四十是精品,五十是极品,你才刚进了精品屋,行情正是好时候,好好享受生活吧,不许再说自己是老男人,不许!”

113.可恶的Hacker

[第1章第一部]

第113节可恶的hacker

苗苗最近仿佛命犯小人,倒霉事儿接二连三,在最需要与国内进行文字解释沟通的时候,电子信箱又出了状况,彻底无法登录了!

系统提示密码输入不正确,可密码并没有修改,字母大小写也再三进行了确认,问题似乎很简单,但不管她怎么尝试,系统都像个只认死理的倔驴,始终“表示”:密码输入错误!

这真是越急越上火,这个关键的时候,怎么能与国内失去书信联系呢?她只好注册了新邮箱,然后穷其所想,给所有能想到的亲朋好友都发了信,通告新信箱启用。

东方意识到这件事不一般,迅速在msn上询问事情的原委,得知密码突然失效,当即判断是hacker(黑客)捣乱。

苗苗一惊,这么说,那个信箱的密码被别人破译了?她恍然大悟,终于明白给爸爸发“毒信”的人为什么知道得那么多,看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密码早被一个别有用心的人破译了!那人可以随意进入她的信箱,只是这个黑客最近不想玩儿偷窥了,改为篡改密码。

“哦,瓜瓜,我知道为何爸爸会收到咱俩以前的邮件了。”苗苗说。

这回轮到东方吃惊了,“你说什么?咱俩的信被发到了你爸爸那里?我怎么不知道?”

苗苗连忙解释,“瓜瓜,我没说是怕你心烦,那都是些咱俩憧憬未来床上的私密信,怕你知道了见我爸会尴尬,这个hacker真可恶!我还以为又是邮件服务器出了问题呢。”

“小姑奶奶,那就是被人家破译密码的信号啊,你该早告诉我的,敢情咱俩的悄悄话早都成了公开的秘密。”

“可是,”苗苗百思不得其解,“我真糊涂了,究竟是谁干的呢?”

东方猜测:“会不会是你那个初中同学李洋?”

“为什么是他?”

东方分析,“你想想,前一段时间他为什么扰你?很有可能因为看了咱俩的信,认为你挺风流,才五次三番地扰你,被你痛骂之后怀恨在心,就开始恶意报复,先是把咱俩的信发给了你爸爸,后又直接冒充我写信去激怒你爸,这样推理对不对?”

“好像有道理,”苗苗说,“起初我也觉得那个坏蛋一定是李洋,可你今天一说,又觉得不对,李洋又不认识蔡凤,更不认识吕晓,为何把蔡凤的私密信也到处乱发?”

“怎么又冒出个吕晓?”东方问,“蔡凤又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这么复杂。”

苗苗把蔡凤的信被“天女散花”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

“唉呀,丫头,你该早告诉我啊,这问题简单了,此人肯定就在你们身边,每次你们在学教机房上网后,你们一离开电脑,那人就立即利用黑客技术探索你们刚刚登录的信箱,结果你和蔡凤的信箱被攻克了。”东方说。

“可他又能得到什么呢?”苗苗还是搞不明白。

“动机其实很简单,”东方说,“有的黑客受利益驱使,有的纯粹是寻求快感,什么好处也得不到,就是到处制造麻烦,这个黑客懂中文又闲的难受,肯定不是老外,也许,就在你们周围的大陆同学当中。”

“有道理,”苗苗的心中的谜团解开了,“这个黑客可真坏,差点儿就破坏了咱俩的美好姻缘。”

“是啊,”东方也庆幸着,“这个人就祈祷咱俩百年合好吧,否则我要是失去了你,他就麻烦了,用一生,追遍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用一生?”苗苗不明白他的意思,“你失去了我,要搭上你的一生?至于么?”

东方通过msn传来的字仿佛透着杀气:“男人有一仇一恨必报之雪之,否则枉为男人。”

苗苗大为吃惊,她从未见过东方这样计较某件事情,问:“什么仇恨能如此让大男人咬牙切齿?”

东方回了八个字:“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114.婚前偷情的不可知性

[第1章第一部]

第114节婚前偷情的不可知性

东方下个月要去委内瑞拉出差。

苗苗得知消息后高兴了,嘿,东方公司的业务一定是做到了拉丁美洲,这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国内业务不怎么样,在国外又开辟了一片新天地。

“晚汇报”时,苗苗仔细询问了拉丁美洲的事情,一聊就一个小时,自毕业考试以来两人还从未聊过这么长的时间,很过瘾。

通话中,苗苗总是关心东方为何要去委内瑞拉,究竟有什么项目值得他飞过半个地球去忙活。

东方也不正面回答,只是不住地嘿嘿笑着,“委内瑞拉盛产天下闻名的两样东西,吸引着天下爱钱爱事业的男人们,你说是啥?。”

“没出息!”苗苗说,“瓜瓜不就想说那里有美女?还有什么呢?”

她知道委内瑞拉“盛产”世界小姐。

东方继续嘿嘿笑着,“还有石油啊,地下有石油,地上有美女。”

“啊呸!有我这个美女还不够?你还想怎样?”

东方收住了笑,“我当然不是为了美女,是石油,以后再告诉你,对了,最近一忙活,把黑客那事儿给忘了,近来有什么动向?”

苗苗现在对黑客的龌龊不那么在乎了,“算了吧,别忘了事业,这种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和精力。”

东方沉默了。

苗苗也思忖,这么优秀的男人,心胸也有狭窄的时候,几天过去了,还没忘这事儿,可见一牵扯到儿女情长,英雄不光气短,心胸也小,在女人这个问题上,英雄都是小肚鸡肠,大男人有时像个小男人,更令女人着迷。

“瓜瓜,要是我被流氓欺负了,你会怎样?会体现绅士风度和平解决么?”她问。

“哼,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绅士?绅士不是窝囊废!心爱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心,别人挖你的心,你会怎样?杀!”

“瓜瓜,艾斯尼拉!我欣赏你为了爱人毫不顾及绅士风度和形象,真爷们儿。”

东方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要是没有了你,我就是半死状态,死活都成问题,绅士风度和形象还有啥意义?风度再优雅的乞丐人生也没人羡慕,举止再粗俗的富人生活也有人向往,你说对不对?”

苗苗满心欢喜地附和,“对对,俺家瓜瓜说的都对,亲亲,真想马上见到你,让你抱抱。”

东方轻轻的笑,“很快就能见到,你忘了?我不是要去委内瑞拉么。”

苗苗一撅嘴,以为东方又想开玩笑,“你去南美,又不是英国。”

“小傻瓜,中国没有直飞委内瑞拉的航线,只能从欧洲或美国转机,我从英国转机不就能见到你了?”

啊?苗苗喜出望外,“真的?真的么?瓜瓜,我能很快见到你?”

东方又像故意逗她一样,不紧不慢地说:“看来是的,丫头,不过英国的过境签证每次只能停留两天,时间短了点儿哈。”

被撩拨起来的苗苗此刻生出了急切:“两天也行啊,亲爱的,只要能与你见面,一秒钟都行,你怎么知道英国的过境签证每次只能停留两天?兴许是两周呢,你先去问问再说。”

“不问了,就是两天,这事儿没法变了,呵呵。”

哎呀呀!苗苗顿时心花怒放,“亲爱的,我知道你已经拿到签证了!太好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前些天烦心的事一个接一个,总算否极泰来了。”

“那你现在可以提要求了,想要什么礼物尽管说。”

苗苗对礼物不感兴趣,“亲爱的,你快来接受我送给你的礼物吧,我要把自己送给你,一个完整漂亮的。”

东方不出声了,电话开始静默。

苗苗以为线路出了问题,“喂”了几声,东方才开口,“不,你的礼物不合时宜,现在是非常时期,决不可造次,更不能头脑发昏,那层窗户纸现在不是捅破的时候,也是最不应该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爸妈不一定能接受我,不能让他们误会我的目的就是占有你,毁我名声不要紧,玷污咱俩的感情不行。”

这话说得令苗苗感动,她深情地说:“瓜瓜,是我爱你,又不是他们爱你,哥你就大胆的往前走吧,我明天马上给你寄个英国手机卡,你到了就立即跟我联系,好么?”

“好,今天聊得太久,不说了,你马上睡觉!”

第二天就去买回了手机卡,然后静下心来,给东方写了一封热辣的情书。

这封情书目的明确,她想让东方看后产生强烈的生理反应,苗苗计划从现在开始进行见面前的心理诱导,等见面再利用自己秀美的相貌和身体凹凸有致的性特征曲线,让东方欲罢不能,完成自己这块“地”的开发。

她还特意在信中夹上一根长发,再把手机卡和情书放到一个结实的信封里,封好后,心驰神往地奔向了邮局。

这是寄给东方的第二根头发,根根青丝寄深情。

苗苗从邮局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小街心花园,平时虽常经过这里,可她从没驻足观赏过这里美丽的花朵,此时春光明媚,心情又格外好,于是有了欣赏美丽的雅兴。

小花园人数寥寥,那些美丽的花朵们静静地簇拥着争奇斗艳,欣赏芬芳世界是个惬意的事儿,苗苗突然听见附近传来轻轻的呻吟声,她吓了一跳,寻声望去,透过茂密的绿叶和鲜花,看清了令人吃惊的一幕:莎莎和小黑在浓密的花丛中,疑似正在!

苗苗俯因比起来,从花丛的缝隙中继续窥视,果然,他们在!

吃惊过后,她竟感觉到快感,怪不得那些偷窥者会偷窥成瘾,原来偷窥别人的隐私竟是如此的刺激、享受!

莎莎还在轻轻的呻吟着,那是一种陶醉的忘我状态,的境界。

苗苗随即产生了疑问,莎莎这是为什么呢?她跟小黑的交情不该到这一步,难道想毕业离开英国前来一场最后的疯狂?

前几天莎莎曾说过,回国后就跟男友结婚,而且玩笑一样地跟苗苗探讨非怎样伪装的方法,什么月经期酒醉大喊疼痛呀,什么一同健身做大幅度腰腿动作突然尖叫假装被意外撕裂呀,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搜罗来这么些歪道道。

莎莎还说,这些招数比那些安装人造的方法高明多了。

苗苗悄悄离开花园,漫步在回家的路上胡思乱想,莎莎在国内的男朋友此刻正在干什么呢?是否也正在享受着另一个女孩的温存?如果他们将来结婚了,婚前彼此的偷情经历会成为尘封的历史么?彼此秘而不宣,谁都不知道对方曾经的感情走私,就算什么都没发生过么?

这就是婚前偷情的不可知性,也是存在与否的主客观差异性,某一件事情,无人知晓就算没发生过,这好比对历史一窍不通的人,历史对于他们就等于从未发生,从主观上讲,不知道就等于不存在。

115.老夫聊发少年狂

[第1章第一部]

第115节老夫聊发少年狂

刺猬真是个勤劳的中国好孩子,看毕业前时间宽裕,去应聘了一家酒店的晨清洁工作。

这工作劳动强度不高,每天工时不长,但工资不低,一小时15镑,相当于平时的两倍,只是工作时段不理想,早晨六点到八点,两个清洁工必须在两小时之内完成酒店大堂、电梯和停车场的清洁工作。

虽然干两个小时就能挣30镑,可六点上班五点钟就要起床,这对学生来说是个挑战,那正是绝对的美梦时刻,没点儿毅力还真起不来。

苗苗得知后,大呼不值,把大清早的美梦搅了给多少钱都不干,不挣这份儿钱,也不受这份儿罪。

少爷也对刺猬佩服的两脚着地,这活儿除了她,谁也干不了,别的不说,单凭她来英国后每天早晚都坚持健身从不间断这一点,这持之以恒的劲儿没几个人能赶上。

刺猬第一天上班就得到了经理的表扬,谁说中国独生子女没希望,这不挺棒嘛,起的这么早,干的这么好。

她下班回到家时,苗苗还没起呢。

刺猬悄步来到苗苗的床前轻轻叫:“苗,快起床,等一会儿陈先生就来了,让人家等着不礼貌,快。”

几天前,好久不联系的陈先生打来电话,告知他们已经搬到了远郊居住,邀请刺猬和苗苗去今天去做客,约好上午开车来接她们。

苗苗懒洋洋地起床洗漱之后,和刺猬吃了点儿烤了面包苹果酱,喝了一杯牛奶,早餐就算ok了。

刚吃完,刺猬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凑到苗苗耳边低声问:“你知道小黑昨天晚上什么时候进咱家的么?”

苗苗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刺猬,“不会吧?昨天我睡觉最晚,是我锁的门,小黑没来呀,你肯定搞错了。”

刺猬把手指放到嘴边,“嘘,小声点儿,没错,早晨我上班出门后感觉有点冷,就折回来想添件衣裳,还没进门就看到小黑从咱家出来,我急忙躲到一辆车后面,否则多尴尬,那时还不到六点呢。”

苗苗不敢相信,“难道他昨夜在莎莎房间里猫着?”

“那还用说?只是不知道他是啥时候进来的。”刺猬肯定地说。

苗苗服气了,这个莎莎,貌不惊人,简直是色胆包天,典型的闷型,敢想敢干,真该向她致敬。

上午九点,陈先生准时到达。

他不仅搬了新家,今天开的也是刚买的新车,奔驰s350,车子漂亮极了,可苗苗发现这车竟是手动挡。

她好奇地问:“mr.chen,isitrareforanadvancedcartohaveamanualengine(陈先生,高级车手动挡是不是很少啊)?”

陈先生摇摇头:“youarejustopposite.mostaremanualengine,andtheautomaticarefewinspiteoftheadvancedcarortheintermediatecarineurope.oilconsumptionislow,inaddition,it’sfulloffuntooperate.(你正好说反了,在欧洲不管是高级车还是中级车,自动挡的却很少,绝大多数都是手动挡,油耗低,还有作乐趣)。”

这么说,中国人的消费观念还是跟欧洲人差距太大了,苗苗感慨着,“it’sjustoppositetothatinchina.myboyfriendsaidthatitwasrareforadvancedcartohavemanualengineinchina.itcanbeseenthatchinesedon’tthinkofsavingoil,butonlythinkofluxury.(那正好跟中国相反,我男朋友说,在中国路上跑着的高级车几乎没有手动挡,可见中国人不讲究省油,只讲究豪华)。”

陈先生像是吃了一惊,“helen,youalreadyhaveaboyfriend(海伦,你有男朋友了)?”

刺猬插嘴:“morethanjustaboyfriend,heisalmostahusband.haveacalleverymorningandnight.theydon’tfeelboring.howcantheyfindsomanytopics?(岂止是男朋友啊,都快成老公啦,每天早晚各通一次电话,也不烦,哪那么多话啊,真服了)。”

陈先生继续问:“doesyourboyfriendownacar(你男朋友也有车)?”

苗苗自豪地点点头:“yes,hiscarisaudi(是的,他有一辆奥迪)。”

陈先生挂挡的右手一竖大拇指:“heisn’tincommonstatusindomestic.iknowthegroupowningcarsbelongtomiddleclassinchina.audiismuchmoreuncommon(那他在国内也不是普通阶层了,我知道在中国有车族大多数属于中产阶级,奥迪更不一般)。”

刺猬又插嘴:“herboyfriendisnotinmiddleclass,butbelongtobourgeois.heisageneralmanagerofacompany(她男朋友可不是中产阶级,应该算资产阶级,是个公司的老总)。”

陈先生微微一笑:“well,helenistaken.aprettygirllikehershouldgetmarriedtoanexcellenthusband.theprettyaretheraresocialresources,andshouldbetakenastherewardtotheexcellenceinsociety(好,海伦名花有主,像她这样的漂亮女孩,应该嫁一个出色的老公,美女是一种稀缺的社会资源,应该作为对社会优秀人士的一种奖赏)。”

刺猬有点儿不服气:“mr.chen,onlytheexcellenthavethequantitytomarrytoaprettygirl.thosewhoarenotexcellentonlycanmarrytothegirlslikeus.youseemnottobechristianifyousaylikethis.(陈先生,优秀人士才有资格娶美女?不优秀的就只能娶我们这样的?你这样说可不像个基督徒啊)。”

陈先生有些尴尬地笑了,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忌,不应在一个女孩面前夸奖另一个女孩的美丽。

苗苗连忙把话头接过来:“ciweiisthinkingaboutverbalduels.mr.chen,pleasedon’tmind.ourciweilikestobicker.(刺猬又想口水战了,陈先生别见怪,我们家刺猬就是喜欢斗嘴)。”

陈先生就坡下驴,“littleciwei,youarealsoverypretty.whydoyouwannaleavethegroupofthepretty(小刺猬,你长得也很漂亮啊,为何要自绝于美女群体呢)?”

刺猬没理会陈先生,冲着苗苗来了:“漂亮和美女是一回事啊?漂亮只是外表,从里到外都漂亮,才是美女呢,模样漂亮开口就动粗、在大街上张嘴就吐痰的女人也算美女?”

苗苗不紧不慢地回应:“得,口水战果然开始了,刺猬,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美女,是因为里面不漂亮,对不对?哈哈。”

刺猬这才发现自己陷入自相矛盾的逻辑陷阱,话锋一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陈先生的新宅子到了。”

她没猜错,远处一栋别墅前的草坪上,苗苗看到了陈太太的身影。

车子停到陈家屋前。

下车时,刺猬悄悄说:“苗,今天咱们要找机会帮人家干点活,把以前的人情还掉,总这样白吃人家的心里不得劲儿,出国前”

出国前,刺猬的爸爸再三告诫她,毛主席教导,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此刻不想管什么缘故,只想还了人情,先把自己的心理平衡了再说。

车一停稳,陈太太就迎上前来露出了可掬的笑容,“welcome,twogirls.iamsorrythepurposeofinvitingyoutohavedinneristoaskforyourhelp.helpmemakeupthehouse.therearetoomanyrooms(欢迎两位好姑娘,真不好意思,今天请你们吃顿饭,是想请你们帮个忙,帮我收拾一下屋子,房间太多了)。”

她这番话让刺猬和苗苗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总算有了还掉人情的机会。

苗苗悄声对刺猬说:“心理平衡了吧?有缘故了吧?呵呵。”

刺猬连说:“有了,有了,心理舒服多了,坦然了。”

她们走进别墅里,发现到处很凌乱,东西摆放的也很随意,一看就是主人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仔细收拾,陈太太一脸的歉意:“twogirls.lotsofequipmentisnotinuse.wecanonlyeatsimplyforthislunch.(两位小姐,家里很多设备还没启用,今天中午只能简单的吃一点了)。”

刺猬马上表示:“notatall.we’dliketohelpyouclearupthehouseanddosomethingwecando.(不客气,我们非常愿意帮助你们打扫收拾屋子,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直跟在后面的陈先生说:“let’sprepareforthedinner.mayidividethework(那咱们就先准备饭菜,我来分一下工可以么)?”

三位女士点头应允。

陈先生开始分配:“todaywehavelunchintheopenair.helenandilaythetableandbarbecue.lindaandauntcooksomedish(今天吃露天午餐,海伦和我去草坪上布置餐桌和烧烤,琳达和阿姨在厨房搞点简单的饭菜,ok?”

当然ok,刺猬和陈太太去了厨房,苗苗则跟着陈先生来到院子里。

草坪上,苗苗和陈先生一边忙活一边聊天,而且一反常态,说起了汉语,气氛轻松。陈先生轻松中,又提起了在车上的话题:“海伦,刚才琳达说你男朋友有一家公司,那他年龄是不是比你大很多?”

苗苗承认:“是啊,大十几岁,有什么问题么?”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苗苗琢磨不透用意。

陈先生又问:“那他是未婚呢还是离异?”

苗苗暗暗吃惊,这老头厉害,专检棘手的问题,到底生姜还是老的辣,可他提到这个问题,用意何在呢?

她故意叹了口气,“唉,他既不是未婚,也不是离异,是尚未离婚,这是目前横亘在我们之间唯一的问题。”

陈先生表示出了诧异,“是他不想离婚还是不想娶你?”

“他想离婚,也想娶我。”

陈停下手里的活,眼睛盯着苗苗:“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苗苗猜不透他究竟是啥意思,实话实说:“因为我们相爱几年,他不急于得到我的身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沉默了片刻,陈突然说:“你是个可爱的姑娘,我都差一点爱上你,一见钟情。”

这话说得很唐突,苗苗吃惊地停下手里的活计看着眼前这个小老头,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他可是比爸爸年龄都大呀。

陈先生见她默不作声,又说:“我现在才知道‘老夫聊发少年狂’是什么感觉。”

苗苗突然有些气馁,自己真的这么失败?竟成了老年人喜欢追逐的目标?晕!

见她还不吱声,陈又说:“海伦,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可不要多想啊,把这些话深埋在心底吧,就算咱俩之间的一个秘密,以后你可以在记忆存储器里找到这样一条信息:多年以前,在英国有一个比父亲年龄还大的老头,爱上了比他女儿还小的女孩,一见钟情,瞬间消失,仅此而已。”

陈先生的用意显露了,动机不纯。

苗苗点点头:“好的,我记住了,你也算是爱过我的人当中的一个,老陈,呵呵。”

她称呼他老陈,似乎略显轻浮,大概勾动了陈的某根神经,他先是环顾了左右之后,突然大胆地亲了苗苗脸蛋儿一口。

苗苗的感觉很平常,如同爸爸亲一下。

她不做任何表示,亲了就亲了吧,既然也算爱她者中的一个,她觉得倒也该亲一下,临出国前那个到家里检修网络的小色狼不是也亲过?这就算给爱她而又得不到她的可怜男人们一个安慰奖吧,尤其是眼前这个可怜的老男人。

陈太太和刺猬端着餐盘、提着餐盒出来了,在绿色的草坪上,明媚的春光下,吃顿露天午餐还是挺的浪漫的。

午餐虽然简单,但可口,都是些苗苗和刺猬爱吃的饭菜,在陈家吃过几次饭后,女主人已经对她俩的口味喜好了如指掌,体现了主人是真正的好客。

饭后,陈先生端上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到餐桌上,然后来到苗苗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对刺猬和陈太太说:“look,dohelenandilooklikefatheranddaughter(你们看我和海伦像不像父女俩)?”

刺猬不明就里,直言道:“notlikefatheranddaughter.mr.chenisalittleyoung,andnotlikefather(不像父女,陈先生显年轻,不像个老爸)。”

陈太太笑了,“whatwouldtheylooklikeiftheydon’tlooklikefatheranddaughter?(不像父女能像什么呢)?”

苗苗脸红了,在心里骂,这个刺猬,胡说八道嘛,不像父女俩,更不像祖孙俩,难道像老夫少妻?

她意识到陈先生动机更加不纯了,感觉开始别扭,甚至感觉他楼自己的姿势也不对劲,可此刻推开他的手臂肯定是不礼貌的,双方都尴尬,于是灵机一动,眼睛盯着陈太太开玩笑说:“mr.chen.youhugmelikethis.aren’tyouafraidofauntbeingjealous(陈先生,你这样搂着我,不怕阿姨吃醋么)?”

陈先生哈哈大笑:“youshouldaskher(这应该问她)。”

陈太太两只眼睛笑眯眯:“iwon’tbejealous.helen.youareyoungerthanhisdaughter.inhiseyes,youaren’tamaturewoman,andonlyalittlekid.ihavenoreasontobejealous(我才不吃醋呢,海伦,你比他的女儿还小,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子,不是个成人,我没有吃醋的理由啊)?”

陈太太的反应让苗苗百思不得其解,都说女人最敏感,难道陈太太没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整个下午,苗苗和刺猬按照陈太太的要求,把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都用吸尘器吸了两遍,又将所有的门窗玻璃擦得干干净净。干完活已经五点多了,她俩有点疲惫地来到室外屋前草坪上,看着擦得非常明亮的玻璃,刺猬长舒一口气:“苗,咱们终于付出了,算是把此前吃过的饭结账了事。”

苗苗也有同感:“嗯,这就算咱买单了,结了账快走人吧,呵呵。”

随后,她们向从屋里走出来的陈太太告辞。

陈先生坚持要她们留宿一夜后再走,刺猬坚决不答应,编了个瞎话,借口已经与同学们约好晚上要参加一个聚会,成功谢绝了他的挽留。陈先生拗不过,只好答应开车送她们回家。

陈先生开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把两位女生送到了家。

站在门口目送陈先生的车远去,刺猬问:“苗,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不在陈家吃晚饭么?”

“为什么?不会是担心咱俩的安全吧?”苗苗故意问。

刺猬眉毛一挑:“当然是,而且主要是担心你,我看这老头对你的感觉不对劲儿,要是在他家吃过晚饭再留宿,真不敢想象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苗苗对刺猬由衷地感谢:“谢谢你,到底是好姐妹,处处为我着想,其实我也有同感。”

刺猬有点得意地摇头晃脑,“我爸说,漂亮女孩就像一只羊羔,在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被暗中无数掠食者的眼睛贪婪地盯着,她们除了警觉地竖起耳朵,瞪大眼睛,一有风吹草动就狂奔,没什么其它的好办法。”

苗苗担心误会了陈先生的好意,“刺猬,咱不会冤枉了他吧?可别是自作多情。”

刺猬一挤眼,“呵呵,有这个可能,兴许会冤枉他,蒋中正不是有句名言么,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澎湖湾的老船长也有句名言,小心驶得万年船。”

苗苗呵呵笑:“你真搞笑,哪来这么多名言?”

116.宝贵的自信

[第1章第一部]

第116节宝贵的自信

考试成绩今天“出炉”了。

同学们都通过了毕业考试,一年的辛劳总算有了结果。喜讯传来众人笑开颜,苏格兰的天是晴朗的天,大家心里好喜欢。

虽然都通过了,但成绩却分四等,等级越高,申请读研越容易,天道酬勤,刺猬当然是上等,属a级,这个有毅力的学习机器要是得不了a,天理不容。

苗苗得了b,她这样的学生从来都是好学生堆里的坏学生,自认得b等也是“坏”有应得,天经地义。

少爷得了个c,其实这家伙比谁都聪明,可业余时间总往外跑,连衙内府的苏菲当usb都知道,可见他平时整天都干了些什么,幸亏考了个c,还算能交待过去,要是考个d,恐怕会天怒人怨,他老爸老妈的钱毕竟不是贪的,来之不易。

最不可思议的是莎莎,得了d,典型的天灾人祸。本来父母的口袋就不殷实,双亲举债供她来读书深造,前半年倒也挺努力,可后半年却把很多精力用在了跟小黑的恋情上,甚至晚上把他偷偷弄到家里同宿,实属不可原谅,老天是公道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光有春耕没有夏耘照样荒废。

苗苗想给国内打电话报喜,还想与爸妈和东方进行沟通,就下步读研交换一下看法。

说是交换看法,实际上就是征求东方的意见,爸妈什么也不懂,谈不出什么看法,但东方就不同了,他不但懂,还正好打算来英国深造,如果俩人能凑到一个校园里,找点儿比翼齐飞的感觉就太棒了,前提是这个学校必须有语言预科班。

并非所有英国大学都有语言预科班,所以苗苗的申请“扫描”范围之内可选的学校不多。

想清楚后,她先拨通了东方的电话,开门见山,“瓜瓜,我要开始申请读研的学校了,同时给你申请吧。”

东方语气很轻松,没回答她,“哦,毕业通过了,那好啊,是不是要申请很多所学校?”

“当然,前些日子我打听过,要给很多学校寄材料,收到的offer(同意给予学习机会的信函)越多,可供选择的余地越大。”

东方突然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不说选学校的事儿,只关心何时回去,苗苗听出东方话语之中流露出的思念,“应该在一个月之内,只要尽快准备申请读研资料,半个月内搞定就可以尽快回国,对了,你不是要来英国,啥时候?我还期待着回国前跟你在英国见面呢。”

“去不了啦,”东方的回答让苗苗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从伦敦转机的英航始终没票,我都等了快一周了,时间不等人,最后买了法航的票,从巴黎转机,下周就出发。”

苗苗情绪一下就陷入低潮,嘟囔:“真扫兴。”

东方立即安慰她,“别扫兴,小孩儿,反正你很快就回来了,准备读研的申请资料很复杂么?”

“不复杂,就是麻烦,要找教授写推荐信,申请一个学校就要写一封,你想想看,我打算申请十个学校,就要找教授写十封推荐信,教授们都忙,只能趁早晨上课前喝咖啡的时间找他们,需要推荐信的同学很多,除了耐心等没其它办法,我真想随便写几封,模仿个签名对付一下,这东西还能有人查真伪?”

东方连忙制止:“不可!你当是在中国啊,办假证的都敢到处喷广告向警察示威,在欧美所有人的言行都会被作信用的考察依据,伪造一封假推荐信能获益多大?顶多就是偷懒省点事,可一旦被发现就毁了你的信用,信用受损将影响你的一生,值么?你必须明白,在一个信用比生命都重要的国度里,说假话办假事的成本代价太高昂了,万不可用一个西瓜去换一粒芝麻。”

看他说的这么严重,苗苗在心里乐了,呵呵,其实她是开玩笑的,谁不知道欧洲人的信用比生命重要,她还想继续开玩笑,故作骇然地问:“妈呀,这么严重,那推荐信只能找教授认真写?”

东方很认真,“对,一定要不怕麻烦。”

苗苗终于忍不住笑了,“哈哈,瓜瓜,逗你玩呢,我知道要考虑长远,不可急功近利,更不能短视,彻底摈弃怕麻烦想偷懒的思维习惯,用真实的态度去面对一切,处理一切,否则后患无穷。”

“苗,这话让我很吃惊哎,你在国外这一年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说出话来也富于逻辑性。”

苗苗得意地笑着:“嘿嘿,环境改造人嘛,你不是说过,真实的都是符合逻辑的,英国这个环境不允许作假,也不给作假者生存的机会,我们必须用真实来应对一切。”

随后东方说了几句话令她心花怒放:“亲爱的,假如能娶你真是我的幸运,咱俩现在已经能够作深层次的交流了,我还没见到过夫妻能够进行深层次交流,这种交流使夫妻心灵之间不再有空地,不再有荒芜,比生理和感情交流更重要。”

苗苗心里甜滋滋的,没想到自己在东方心目中开始有说话的资格了,原来总感觉在他面前太渺小,知识匮乏懂得少,只有资格听他讲,没有跟他对话的能力,现在终于有点底气了,她说:“瓜瓜,我知道自己挺出色,只是你太强,把我比没了,你这样一说,让我在你面前终于有了自信,谢谢你。”

东方有些不敢相信,“啊?你在我面前一直不自信么?我怎么没有察觉呢?唉,怪我太自以为是了,让你受到了压抑,对不起。”

苗苗更高兴了,连说:“哪里哪里,瓜瓜,谈何对不起啊,你比我强是应该的,大男人嘛,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顶天立地?否则你也驾驭不了我啊,娶来的妻就是买来的马,任你打任你骑。”

东方立即反驳,“可别,在这方面,我可没自信了,不敢肯定娶你后,能否驾驭你,甚至我都怀疑能否拴住你。”

苗苗无语了,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确定。

117.半路杀出干沟鱼

[[海岸线文学网]现,对于回国还在激动的,只有少爷。

刺猬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揶揄苗苗:“看一说回国把你高兴的,就想着回去‘食色’吧?”

苗苗捶了她一拳:“可我也奇怪了,提起回国,你为啥就不激动呢?”

“这还用说?早晚都要回国,何必这么迫不及待?现在英国的机会应该珍惜,我最近又找到一份新工作,暑假不打算回去了,正好三个月假期内可以全天工作,一个月挣两千多镑,我要尝试一下,看打工究竟能给爸妈省下多少钱。”

苗苗服了,刺猬真是个好孩子,爸妈的乖乖女,仅凭为父母省钱这一点,就比其她女孩强多了,她自叹不如。

莎莎表情漠然,淡淡地说:“看来只有苗苗和少爷先动身回国了,我还没决定。”

苗苗问:“回国没决定,在英国读研是否决定了?”

莎莎表情还是那么淡漠,“没定,要是决定在这里读研,我就回国看看,要是不打算读了,就趁签证到期前这五个月打工赚点钱。”

刺猬忍不住了,“莎莎,你还是说实话吧,没作决定是否因为资金问题?”

莎莎低下头小声说:“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其它因素。”

其它因素?会是什么呢?莫非是小黑?苗苗暗暗猜测,但不好意思问。

“莎莎,要是资金的原因,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苗苗说。她觉得应该帮一把,百年修得同船渡,大家虽然是坐飞机来的,甭管是多少年修的,都是缘分。

刺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苗苗,两只大眼睛似乎是在问:“能有什么办法?”

苗苗干脆挑明了:“刺猬,我想找丁敬试试。”

“丁敬是谁?”莎莎还不知道这个衙内的存在。

刺猬蔑视地说:“那是一个朋友,很有钱。”

不知为什么,对于有钱人,莎莎不抱任何希望,她对苗苗说:“劝你还是别去找有钱人帮忙,没用,只要是有钱人,钱不管是挣的还是贪的,都为富不仁的,这是铁律。”

苗苗觉得她太偏激,坚持道:“不管他仁不仁,咱尝试一下总损失不了什么。”

晚上临睡前,客厅的电话响了,刺猬接听后喊道:“苗,找你的,姓于,男士。”

苗苗来到客厅接过听筒:“小特务,你好。”

小特务嘴很甜,张嘴开门见山:“苗姐,明天请你看电影好吗?”

苗苗也直截了当:“不好,谢谢。”

对方也不含蓄,直截了当:“实话实说,苗姐,我早就暗恋你了,今天总算有机会向你表白,希望能给我一个机会。”

苗苗有点儿烦了,冷冷地说:“到别处找机会吧,我这儿的机会已经给了别人。”

对方不甘心,死缠烂打:“求你了,我是真爱上了你,今天咱俩互相都留下了联系方式,难道不是打算今后常沟通么?”

苗苗无奈了,好人真是做不得,她立即澄清:“你误会了,那只是为了礼貌,你要是这样想,我就后悔给你留下电话号码了。”

对方只好退了一步:“那?如果不看电影,见个面如何?”

这样纠缠下去,不会有个头儿,苗苗只好快刀斩乱麻:“咱已经把话说透了,见面毫无意义,不说了,晚安。”

没等对方再说什么,她把电话挂断了。

刺猬一直在旁边听着,问:“这个小特务是何许人也?今天下午认识的?很帅?想跟他交往?”

苗苗摇头:“一般,非常一般,根本就没想过搭理他。”

刺猬捶了她一拳:“那你有毛病?不想交往,给人家留咱家电话干嘛?”

苗苗很无奈地说:“是为了礼貌,他留了联系方式,礼尚往来,我就留了咱家的电话。”

刺猬一撇嘴:“我看你是真有毛病,男女能一样么?男的可以把电话随便留给别人,女的怎么可以?况且还是陌生人,就是不陌生,也不能随便留啊,矜持,明白么?”

“明白,我后悔了。”

118.救急不救穷

[第1章第一部]

第118节救急不救穷

苗苗的读研申请资料寄出去整整一周,她估计这几天该有回音儿了,只要这事儿一办完,就能马上订票回国。

上午,趁少爷和莎莎去机房上网,苗苗和刺猬把丁敬约到了家里,想跟他谈谈莎莎的事情。

丁敬虽不知她们的意图,但猜她们肯定有求于他,只是他不问,优哉游哉如约而至。

在斗智方面,苗苗和刺猬显然不是丁敬的对手,从小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贪官家庭长大,他早被熏陶成一个奸诈高手。

进门寒暄一落座,丁敬就直勾勾地看着苗苗和刺猬,等着她俩开口,与以往一见面就主动套近乎判若两人。

刺猬犯难了,她的确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争取主动:“丁敬,怎么不说话?”

丁敬眼珠一转,“我说?好像是应该你们说吧。”

刺猬没话了,苗苗立即说:“每次见面都是你像关不上的话匣子,喋喋不休的,今天就关上了?”

丁敬慢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了烟,拿出一根放在鼻下闻着,“我平时见你们主动说话,那是有求于你们,这就像谈判,处境被动的总要主动点儿。”

刺猬没听明白,“丁敬,我没听错吧?你啥时候有求于我们?”

丁敬继续闻着烟,“当然有过,说实话,开始呢是想泡你们,后来发现跟你俩交流比勾你们上床感觉更好,总之,不管怎样都是有求于你们。”

刺猬一瞪眼,烦了:“呸!真恶心,可你从来没表示过想要泡我们,也没看出你喜欢跟我们交流。”

丁敬看看手里的香烟,慢条斯理地说:“把话说明就没素质了,也不够档次,含蓄暗示才高明,如果不想泡你们,或者明知无法把你们勾上床,我还花钱请二位吃饭,那不是太傻了?”

刺猬知道她俩不是这个滑头的对手,有点儿赌气地说:“哦,就像现在?你拿出香烟就是暗示想抽烟,在等着主人的同意?但如果我们傻,就是不明白,你怎么办?你可是个男人啊,男人要绅士要主动,主动询问女士需要什么帮助。”

“可万一我也傻呢,或者我这个绅士不喜欢打听女士的隐私,女士不说,我也不问,你怎么办?”丁敬显然不怕绕圈子。

苗苗觉得这样谈下去,她们的口气会逐渐变的居高临下,那可怎么开口求人呢,而且继续兜圈子也不是丁的对手,干脆直截了当谈起了莎莎的事情:“丁敬,今天请你来,是想让你参加一个‘海外希望工程’,帮助一个女生,她遇到难题了。”

丁敬嘿嘿笑了,“这就对了,直接说多好,你们这点儿心眼儿,跟我还是别绕弯子,最好实话实说,我可是在官场的宿舍大院里混出来的,跟你们逗闷子太轻松,好,怎么帮?荤的还是素的?”

刺猬又听不明白了,“怎么帮忙还分荤素?又不是吃饭。”

丁敬摇摇头,奸诈跟实在过招儿也痛苦,他无奈地说:“唉,跟你们说话有真费劲,本来只可意会的事儿,到你们这儿却要明火执仗开口直说,荤素就代表是否用钱和权帮忙,动用权力或者借钱,就是荤的,荤素的回报方式也不同,用钱回报或者陪人家上床都属于荤的。”

不用说,莎莎需要的帮助肯定是荤的,可回报只能是素的,丁会帮忙么?甭管什么结果,先摊开再说,苗苗和刺猬都这样想着。

两人把莎莎关于继续深造的事情和盘托出。

苗苗以为衙内平时那么挥霍,做点儿赞助别人的善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而且只要赞助一万英镑就够了,这对于丁敬来说不是多难的事情。

但她想得太简单了,丁敬竟然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不行啊,非常抱歉,我不能帮她。”

这完全出苗苗和刺猬意料之外,她们也考虑过丁敬可能婉言谢绝,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两人顿时目瞪口呆,不知这个谈话要不要继续下去。

丁敬看着她们呆呆的表情,反过来开始劝她俩,“我爹说过‘救急不救穷’,她这不是急,是典型的穷,现在中国人要救的急那么多,哪能顾到穷?”

刺猬打算放弃了,本来发呆的眼神闪出冷光,锋芒毕露地说:“你爹是怕露富被反贪局抓走吧?”

丁敬一点儿也不生气,“不是因为这个,现在的贪官谁怕露富?父母都是党政干部的小孩子用上万的手机新鲜么?像我这样出国留学的少见么?平时家里吃住穿用的要花多少钱周围的人都看得见,小学生也能算出来这钱是不是工资,可问题是谁去算呢?反贪部门在这方面的算术能力像个傻子,没人计较,谁还怕露富?”

苗苗盯着他,迷惑地问:“那你究竟为什么不愿积德行善?”

丁敬摇头晃脑有板有眼地道来:“原因如下:第一,避免得罪人,你救一个就要救十个,救一百个,救一千个,能救得过来?第二,避免前功尽弃费力不讨好,你帮一次就要准备下一次,还有再下一次,只要接下来一次没帮忙,前几次就白忙活了,会招来对方的怨恨,所以干脆不帮,再说,贪污受贿也有风险,黑钱弄多了要杀头的,我的钱都是老爸老妈冒险换来的,说不定哪一天,这些钱就真要了他们的命,我用这些钱去帮别人,岂不太傻!”

刺猬看着他,忽发奇想:“丁敬,要是我和海伦遇到难题,你帮不帮?”

丁敬毫不犹豫地回答:“以你俩目前的状态,我肯定帮,这不仅仅因为喜欢你们,还因为你们俩没有可怜的成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可怜的人不值得同情,再说莎莎我也没见过,凭什么帮她?跟我们近乎的女生多着呢,连苏菲都没得到过无偿的帮助。”

得,苗苗知道没戏了,虽然丁敬对父母的腐败行径时而良心发现,但他毕竟是在那个家庭长大的,受父母的影响长期而深远,自私终归是他的家教,是长期以来形成的,是他的价值观,这无法更改。

刺猬也气馁了,垂头丧气地说:“那好吧,就当我们什么也没说,算了。”

丁敬反过来给她俩出起了主意,眉飞色舞地说:“其实变通一下,也不是没有办法。”

苗苗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立即问:“什么办法?快说!”

“不知她长得怎么样,既然这么急等着用钱,可以介绍她去俱乐部兼个职。”

刺猬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你是说介绍她去做usb?”

丁敬没注意到刺猬眼中似乎将要喷出怒火,继续说:“是啊,如果她愿意,还可以介绍她当靶子,那样挣钱就更多了,也快。”

刺猬一愣,她不知道打靶游戏这一说儿,问苗苗:“什么是靶子?”

苗苗白了丁敬一眼,对刺猬苦笑着,“等一会儿再告诉你吧,否则怕你现在就想杀人。”

刺猬眨巴着眼睛,歪头想,怎么靶子还能让我想杀人?

然后对丁敬很失望,但苗苗却很理解他,说:“今天挺奇怪,按照我的价值观,绝对不会接受你的想法,但现在觉得你所言很中肯,的确是那么回事。”

得到了苗苗的理解令丁敬很高兴,他继续建议,“我说的这个办法怎么样?如果她相貌条件具备,不妨考虑一下。”

苗苗立即表态反对,“这个就算了,劝你以后少出这样摧残良家女孩的馊主意,积点儿阴德吧。”

刺猬却忍不住了,突然喊道:“丁敬,让她去做usb是帮她么?那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喊完,她竟委屈地哭了,像自己被欺负了一样。

丁敬走后,刺猬眼角还挂着眼泪就问:“苗,什么是靶子?”

苗苗大致跟她说了一下,刺猬愤怒了,咬牙切齿地骂道:“丁敬这个大混蛋!早晚会有报应,但愿有人能尽快举报,让他全家在大牢里团聚。”

苗苗苦笑了,“举报又能怎样?反贪局只要计算一下合法收入和花销的逆差就行,根本用不着举报,说不定反贪局长自己的逆差都算不清楚呢。”

临近中午时莎莎回来了,看苗苗和刺猬情绪不高,问:“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刺猬愧疚地说:“莎莎,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

莎莎的反应让刺猬吃惊,她满不在乎地说:“为这事儿?没关系,我也许能自己解决,但现在还没拿定主意,正好你们给我参谋一下。”

她有办法了?苗苗一阵惊喜,连忙问:“好啊,你有什么打算?”

莎莎直截了当地说:“我和小黑挺好,你们都知道,小黑的父亲是个酋长,为了跟一个有矛盾的部落联姻化解仇恨,答应对方酋长从小黑兄弟们当中选个女婿,在数十个兄弟当中,对方酋长的女儿偏偏就选中了小黑,他只能遵从父命,跟那个酋长女儿完婚了,小黑很爱我,可我不接受他们的一夫多妻制,我俩不会有结果,只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爱着,小黑提出如果我留在英国跟他生活,可以负担我的学费生活费,你们说,我能答应么?”

这还用说?苗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不是早就跟他上床了?答应又能怎样?”

莎莎脸一下红了,“啊,这你们也知道?”

刺猬连忙说:“莎莎,你别难为情,我们说话向来都直,既然你们已经那样了,答应又何妨?”

莎莎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是放不下国内的那位啊。”

国内还有一位?刺猬不知道莎莎在国内的男朋友没断。

莎莎接着说:“他一直痴心地等着我,怎么忍心提出分手伤他的心呢?可要是在这边跟小黑同居,却让大海在国内傻傻地等着,我于心不忍啊,现在哪头也放不下,这边的让我喜欢,那边我也爱,又想继续在英国深造,不知该怎么办了。”

刺猬摇摇头,彻底无语了,她没想到莎莎面临的局面会这么乱。

苗苗也不知该怎么帮她拿主意,“莎莎,这可要你自己决定了,我们没想到这么复杂,原来还以为你跟国内的男朋友已经分手了呢。”

刺猬也说:“恕我直言,你现在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我们这些在情场上无知的学生可以出主意解决的了,去找一个成熟的女性来指点迷津吧,此时需要经验。”

“唉,真不知该怎么抉择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荡?看不起我吧?其实我都看不起自己了。”莎莎叹着气说。

苗苗立即打断她,“别胡思乱想,我们怎么会看不起你?情和钱纠缠在一起,谁能说清楚?要是我们遇上这样的钱困情惑,兴许不如你处理得好呢,至少你现在还能左右逢源。”

莎莎低下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这算是夸我么?”

她回房间了,留下苗苗和刺猬呆呆地坐在客厅里。

沉默了一阵子,刺猬言语中透着失望说:“没想到莎莎会变成这样,兴许她还能接受丁敬介绍去俱乐部打工呢,咱真是咸吃萝卜淡心。”

苗苗也没想到莎莎会这样,她以为在男女关系方面,自己算是个佼佼者,属于开放的,没想到莎莎更激进。

119.心心相通

[第1章第一部]

第119节心心相通

“小特务”天天都给苗苗打电话,纠缠来纠缠去要求只有一个:横竖见一面。

天底下怎么还有这种人,苗苗实在想不通,怎么拒绝也摆脱不了纠缠,真后悔当初给他留下了电话号码。

刺猬这几天在等几个重要电话,每当铃声一响她就抢着接听,可十之八九都是小特务打来的,把她烦得那叫一个郁闷。

这不,今天刚吃完早饭电话又响了,又是“特务”。

刺猬瞟了苗苗一眼,厉声喝斥对方:“姓于的,自重点儿好不好?不要再继续纠缠了,讨厌!”

对方还是一副既往地讨扰央求,“姐别生气,求你跟苗说,我就想见最后一次,保证以后再不纠缠,行么?”

人在心烦的时候拒绝的态度最坚定,刺猬不容商量地说:“一次也不行!有一就有二,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她“哐当”放下电话,又数落苗苗,“你这个该死的浪荡女,当初不给他留电话号码,哪能扯出这么些闲篇子?”

苗苗从心里感谢刺猬这么爷们儿地帮她摆脱纠缠,不住地夸她:“说得好,义正词严,太不像话了!以后谁也不能把咱家的电话告诉外人,要记住教训!”

刺猬本来拉着个脸,被她这么一说给逗笑了,“不对吧,我怎么听着好像不是你闯的祸,唉,脸皮真厚,好在以后你我读研不在一个城市,想在我眼皮底下招蜂引蝶,没门儿了。”

上午苗苗和少爷开始在巨大的shoppingmall(室内商业街)里徜徉,很认真地选择探讨了一番打算采购的纪念品和礼物。

中国人出远门,带礼物回去对于人情社会来说不是小事儿,即便对家人也不可忽视,而且买礼物也有讲究,选择具有代表性的当地特色商品为要,当然给自己采购纪念品也同理。

根据购物经验,苗苗认为英国的日用品、小商品和纺织品根本不能考虑,那些商品标签上十之八九都会标明madeinchina(中国制造),这么大老远花英镑买个东西带回原产地,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逛了一阵子,苗苗站在电器柜台前停住了,一个是精美的能播放mp3的索尼袖珍cd机让她动了心,二十一世纪初这玩意儿可算功能齐全的先进奢侈品了,而且外观也漂亮,苗苗没看价格就下决心要买,她一时忘了今天的任务是采购礼物,不是“武装”自己。

少爷看苗苗拿着cd机爱不释手的样子,问:“怎么?想买这个?这可比国内贵很多啊,建议最好回国买。”

苗苗觉得应该差不多,“这是电器产品,欧美能比国内贵多少?而且国内的新款比国外上市晚。”

少爷乐了,“你呀,典型的外行,至少得贵三分之一,你看看,这价格标的是多少?吓死你!”

苗苗一看傻眼了,500镑!合人民币6500,这可的确有点过分了。

少爷看她愣住了,继续说:“在国内用不了一半儿的钱就能拿下。”

苗苗看着眼前这漂亮的cd机,只好遗憾地放弃了。随后她快步走向刚才逛过的服装商店,那里也有一样让她心仪的东西,刚才就下了决心,再贵也要买,哪怕是中国产的照样拿下,否则太不甘心。

那是一条漂亮的真丝长裙,咖啡色的条纹,珍珠般的光泽,典雅的款式,挂着像一件艺术品,很美。

苗苗试穿时,在镜子面前搔首弄姿照来照去,太合身了,仿佛是为她专门量身定做的,长短恰好,三围合适,她想如果穿这条裙子去见东方,绝对是既对得起他也对得起自己的好礼物。

少爷在一旁欣赏着赞美着:“稍微打扮一下竟然这样美,这条裙子穿在你身上太漂亮了,出水芙蓉啊,美!丝绸真是个好东西,强烈建议买下。”

苗苗心里乐开了花,哈!从没听见这小子夸过谁,她想起自己的丝巾和刺猬的真丝睡衣曾经遭到少爷的“侵害”,他这个恋丝癖既然都说好看,自己的感觉应该没错了,好!买下。

少爷心挺细,找遍裙子的针脚角落,也没发现有中国制造的痕迹,这丝绸类的纺织品竟然不是中国产的,让他很惊奇。

“你看多贵啊。”苗苗觉得这价格能说明问题。

少爷一看价,立马吐了下舌头:“好家伙,150镑,将近两千块人民币,对于学生来说真不便宜。”

是不便宜,可苗苗既然打算买了,就自己安慰自己,“可咱是留学生,穿条150镑的裙子,也不为过。”

付款后,营业员才想起来给他们介绍这条裙子,顿时把苗苗乐翻了天,原来这条裙子仅此一条刚上架,独版,这就奇了,也太让人意外了,独一份儿穿着还这么合适,这是天意啊,绝对的天意。

他们又来到酒品商店,专柜的苏格兰威士忌吸引住了他们的眼球,这可是富有代表性的苏格兰特产,还有小巧精致的礼品装,苗苗买了一盒,回去送给东方。

给爸妈买什么呢?她想起妈妈的颈椎不好,一到天冷的季节脖子就怕受凉,干脆,来条羊毛围巾吧,捎带脚,再给爸爸来条纯羊毛领带,心想差不多齐了,生命中三个最重要的人都有礼物了,再给同学们买一些本地产的小玩意就ok。

午饭后,苗苗向刺猬展示上午的成果。

刺猬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摊了一床的东西,当看到那条裙子时,眼睛一亮冒出了“贼”光,不用说,苗苗见状心想坏了,刺猬肯定也相中了!

刺猬没经过苗苗允许,蹭蹭几下就换上了那条裙子,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地照,嘴上还不住地夸着:“嗯,真好。”

苗苗担心刺猬横刀夺爱,赶紧打消刺猬的念头,“岂止是好,还绝呢,绝版,商家说这样的款式只此一条,嘿嘿,让我给赶上了,这个幸运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刺猬愣了,“啊,就这一条了?没了?”

“对,没了。”

刺猬抚摸着身上滑爽的裙子,以少有的温和口气央求苗苗:“咱商量一下行么?把这条裙子让给我吧。”

对于她想横刀夺爱的企图,苗苗突然不担心了,她想起了价格,别看刺猬喜欢这条裙子,以其节俭的本色要是知道这裙子的价格,肯定不要了。

苗苗故意逗她,“好啊,我正嫌贵呢,那就让给你,拿银子来。”

刺猬有些吃惊,急忙问:“很贵?多少?”

苗苗笑眯眯,“也不算多,150镑,交银子吧。”

果然不出所料,刺猬马上摇头摆手,“不,不要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天哪!150镑,绑票啊?”

苗苗笑了,“就知道你这个悭吝鬼不会舍得,哈哈,也不看看英国是啥地方?绑你的钞票没商量。”

刺猬也笑了,“你这家伙拿我开涮呢,唉,这裙子要是七八十镑就好了,好家伙,比我心理承受价位整整高了一倍,还是你老自己留着吧,不过要提醒你,这条裙子领口开得很低哦,穿时脖子上要不戴一条项链,会显得很空。”

刺猬说的有道理,苗苗试穿时也发现脖子上空荡荡的,当时就想让东方给她买条项链,既然这条裙子是打算穿给他看的,这条项链也要让他来配才有意义。

刺猬想起了少爷,开玩笑说,“放好了吧,万一不小心让少爷给蹂躏了,弄得竟是褶皱还要再熨。”

苗苗没觉得好笑,这提醒很及时,决不能让这要穿给东方看的裙子与丝巾和刺猬的睡衣有相同的遭遇。

苗苗跟东方约好了下午去上网,但没讲好具体时间,她到机房时,东方早已在网上等着了。

网上一照面,苗苗就告诉东方:“瓜瓜,今天给你买礼物啦,快谢谢我吧,这么好的老婆,打着灯笼也难找。”

东方发来一个灿烂的表情,“好啊,那就先谢谢老婆,然后再问问,给我买的啥礼物呀?”

“一条美丽的真丝长裙,怎么样?喜欢吧?”

东方发来一个诧异的表情,“真丝长裙?给我的礼物?”

“对呀,穿给你看。亲爱的,你不是喜欢我用丝绸打扮么?这就是为了你才买的。”

“哦,原来如此,谢谢你,亲爱的。”

“女为悦己者容嘛,不过为了这裙子,你要破费一下。”

“你说吧,怎么破费?”

“这条裙子领口开得很低,穿时脖子上要配条项链,我倒是有一条,可太便宜了,档次不够,配这条裙子差点劲儿,你给搞个配套措施咋样?”

东方爽快地答应了,“好,这没问题,今天我也给你买了一样礼物。”

事先没通气儿,两人在同一天互相给对方买礼物,这太有玄机了,苗苗想着,高兴地问:“亲爱的,咱俩今天又是不约而同,快说说,给我买的啥?”

“是索尼的最新款袖珍cd播放机,还能播mp3,配了一套你最喜欢的班德瑞cd,怎么样?高兴吧?”

苗苗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感慨着,命运啊!这就是命运,是命运让他们心有灵犀,人生的机缘巧妙令人叹服,两人竟能如此屡次不约而同,没说的,今生今世,要是不爱东方,还能爱谁呢?

“亲爱的,那个cd机花了多少钱?是不是很贵?”她问。

“谈不上很贵,但也不算便宜,人家说这是最新款,三千多。”

少爷说的真是没错,国内的确比英国便宜很多,苗苗差点成了冤大头。

她激动地说:“瓜瓜,亲爱的,我现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用键盘表达更不行,你知道么?我今天上午就相中了这东西,太漂亮了,要不是因为贵,恐怕已经买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给我买了,这么巧。”

“这么巧?”东方也感到惊奇,“你说的那个也是最新型的?圆圆的,薄薄的,内置锂电池可以边用边充电?银灰色?”

苗苗再次闭上了眼睛,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喜悦,真绝啊,东方叙述的与她看到的完全一样,她不知道这是否还能叫做巧合,显然叫缘分更达意。

120.策划中的机场剧

[第1章第一部]

第120节策划中的机场剧

半个月之内,苗苗申请的十所读研学校中已有六个给了回复,首选的港大学和次选的德姆大学都接受了她,大功告成,另外四所学校本来就是候补,有没有回复无关紧要了,现在是七月份,签证十月底到期,只要在十月之前回到英国续签即可,到此为止,她终于可以放心地打道回府了。

少爷和刺猬在苏爱大学读研事儿早已搞定,得知苗苗的事情已经办妥,少爷立即催她赶紧选航班订机票,两人早商量好一同回国。

把各家航空公司的航班选择比较了几个来回后,两人分头打电话咨询,从机型到票价,取长补短综合考量,最后选择了汉莎航空。

汉莎飞北京的往返机票最便宜,只要400镑,在法兰克福中转,航班起飞日期也是最近的,三天之后。

刺猬一直关注着苗苗和少爷各自举着电话从询问、选择到订票,不厌其烦耐心地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感慨万千,“到底是要回家了,心恨不得先飞走,我看你们俩不订今天晚上的航班回国算是奇迹,真让我理解了什么叫‘归心似箭’。”

苗苗立即打电话把行程告诉了东方。

东方得知她三天之后就可回国,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苗,真的吗?我真得很快就能见到你?这么快?三天之后?啊,像做梦一样!”

苗苗的心情也一样,“亲爱的,我也激动的不得了,这是咱俩相爱以来分别时间最长的一次,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激动过后,东方无奈地说:“真想去北京接你,可惜不行。”

苗苗心头一紧,以为又出了什么状况,反问:“为什么不行?,不管怎样,你都必须去北京接我!”

“我当然想去接,可你爸爸不去?他能同意么我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苗苗释然了,“你们不是彼此沟通过了?还有啥问题?”

东方语气变得低沉了,“你爸爸是个有涵养的人,城府极深,虽然对我表面和善,说话礼貌,但那仅仅是表象,内心还是不肯接受我。”

苗苗问道:“你这样说有什么依据?”

“没有,只是感觉而已。”

苗苗觉得东方有点过于敏感了,“瓜瓜,我看你是心虚和敏感,是不是觉得现在还没离婚,自惭形秽没资格来接我?放心吧亲爱的,我让爸爸同意你到北京接我,搞定他不难,呵呵。”

“要是他不同意呢?”

苗苗忽然意识到,东方不该是这个毫无主见的人,恐怕早有打算了,现在不过是在故意逗她,于是装起了糊涂,“对啊,要是我爸真的不同意呢?怎么办呀?”

东方终于说出了实际打算,“那我也去,但不会露面,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你就行了。”

苗苗乐了,呵呵,她猜得没错,东方果然早有主意,“那可不行,你能见到我,可我见不到你,你必须公开去接我,亲爱的,你才是我希望第一个见到的人!”

“那就要看你爸的态度了。”东方不再说什么。

跟东方通完话,苗苗又要通了爸爸的电话,告之回国的航班。

爸爸听后没像东方那样兴奋,不紧不慢地说:“路上注意安全,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到家就算万事大吉,我去北京接你。”

苗苗立即说:“老爹,东方也想到北京接我,你们一起来吧。”

她没料到,爸爸声音立即变了调:“什么?他去?那我不去了!”

苗苗的心情一下沉重起来,唉,东方的感觉没错,爸爸对他还是排斥,莫非这只能是个二择一的选项?不过爸爸不来倒是正好,自己可以和东方从北京一路温存到齐北了。

于是她有点儿忘乎所以地说:“那好,爸,你不来就不来吧,就让东方来接。”

电话那头儿急了:“怎么?真不想让我去?有他就不要爸爸了?”

苗苗没想到爸爸会这样说,“哪能啊,没有不要你,你们俩我都要,哎,你怎么倒打一耙呢?是你说东方要来你就不来的呀。”

爸爸非常不满,“哼,我是不同意他去!他凭什么去?”

苗苗知道这事儿不能再争论了,否则又要扯到东方的离婚问题。她只好妥协,“那好,你要实在不同意,他说可以不露面,只要远远的看着我就行。”

爸爸有些吃惊,“啊?感情都到这地步了?那什么也不说了,让他到北京后跟我联系吧。”

苗苗没想到刚才的僵局会突然峰回路转,顿时兴高采烈,“好啊好啊,老爸,太谢谢你啦,亲亲你,啵!”

爸爸毫不领情,“别糊弄我了,回来再亲,现在我感觉不到。”

哎呀呀,这话说的让苗苗心生异想,爸爸怎么还想感觉到?他又想入非非了,那好,有本事就当着妈妈的面,看他有没有胆量来感觉。

跟爸爸通完电话,东方的电话又打进来了,“苗,给我买一盘《贝隆夫人》吧,国内还没有。”

“就是那个麦当娜主演的歌剧吧,没问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爸同意你去接我啦。”

东方不信,“哦?逗我?他心里排斥我,我感觉没错!”

“说实话,亲爱的,你感觉是没错,而且挺准,他本不同意你来接我,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最终还是妥协了,你到北京后跟他联系,约好碰头的时间和地点,要切记:不管他怎样排斥你,甚至对你说话不客气,都要忍气吞声,他可是未来的老丈人,你想要人家的闺女,就要敬着人家,对不对?我真担心你骄傲的性格不肯在我爸面前低头。”

东方相信了,“这个你放心,在爱情面前顽石都可以低头,我总不会比石头还冥顽不化吧?”

苗苗放心了,“嗯,你有这个态度就好,亲一个,啵!”

东方似乎能感觉到她的亲吻,笑着说:“好,再来三个吧。”

苗苗对着听筒又来了一串儿:“啵,啵,啵!”

121.空中巧遇曾经的暧昧

[第1章第一部]

第121节空中巧遇曾经的暧昧

清晨,苗苗和少爷踏上回国的旅程,登上了飞往法兰克福的航班,在那里转机后直飞北京。

临行前,莎莎和刺猬拉着苗苗的手把他们送出家门,女人们分别总是缺不了泪水,三个女孩儿此刻都感觉好像这一去分别就再难相聚一样,无声无语的就开始抹泪了。

东西早已装上出租车,预计出发的时间到了,见三个女生在车下还是恋恋不舍,少爷急得直催:“你们快点结束告别仪式吧,就跟永别似的,不就分开两个来月么,至于这样?真是女人!”

刺猬冲着少爷抹泪瞪眼:“你废话!本来就是女人!”

临分别了,总要说点儿肺腑的要紧的,苗苗叮嘱莎莎,跟小黑的关系要悠着点儿。

最近莎莎和小黑的关系越来越公开了,也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发展到莎莎夜不归宿,苗苗担心他们是否采取保护了措施,要是怀孕可麻烦了。

现在的局面真让人唏嘘不已,环境造就人,环境改变人,本来老实巴交的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莎莎会真的爱小黑么?苗苗不信。

莎莎人变了,钱袋子不知变了没有,学费的着落她也不说,小黑的解决方案也没听她再提起过,苗苗还是那个感觉,皇帝不急太监急,大家整天替她发愁,她倒跟没事儿一样,照样跟小黑云里来雾里去的,可想在英国留学当鸵鸟不行,这事儿回避不掉,苗苗想,兴许是有了着落也有了难言之隐,莎莎不愿意再提此事,苗苗和刺猬只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了。

苗苗总算上了车,女生不再黏糊,少爷倒来劲儿了,对刺猬千叮咛万嘱咐,对两个新来的住客一万个不放心,让刺猬认真行使好家长职责,甚至有点罗嗦地说,“刺猬,拜托啦,一定要看好那俩新来的,提醒她们多小心多注意,刚从国内来的坏习惯多,只要她们不损坏房东的家什物件就ok,你可千万要当心啊。”

刺猬把他推上车,“好啦好啦,你都快成祥林嫂了,多大点儿事儿啊?我们的押金不都在你那儿呢,怕什么?有我们呢。”

苗苗从心里佩服少爷,他绝对是个当管家的好坯子,很有理财的天赋,就在他订完机票当天,赶巧有一个机会,他就把自己和苗苗回国期间空出的房间和床铺临时租给了两个刚到英国的中国女生,时间衔接的那叫一个绝,这边他和苗苗一走,那俩女生就进驻,计划性都赶上军队换防了,少爷还美其名曰这是最大效率地合理利用空间和降低成本。

他说的倒也在理,大家的成本的确降下来了。

尤其让苗苗瞠目结舌的是,少爷跟那俩女孩谈的价格真够黑,比homestay毫不逊色,刺猬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劝他:“少爷,别太黑啦,良心会梗塞的啊,差不多就行了。”

苗苗也劝他:“少爷,你这样正应了老外常说的一句话,在中国以外,能坑中国人的只有中国人。”

“去!”少爷冲她们一瞪眼,“你们懂什么?这俩刚住进homestay的小姐家里肯定不干净,她们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可你看她俩用的手机,那叫一个高级,我敢百分之百地肯定,靠工资吃饭的人是绝舍不得给孩子买那么高级的手机,现在国内普通人还混不上手机呢,这俩人的爹妈肯定是贪官,咱们搬出homestay是为了省钱,你们猜她俩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自由!是为了可以自己有个厨房,想吃啥做啥!想想看,靠爹妈的工资积蓄来留学,能这么挥霍?你们说,不黑她们,黑谁?我黑死她!”

刺猬被少爷说服了,“看来你爹是个小清官,要不怎么会对这些贪官如此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呢?”

少爷撇着嘴,“心理不平衡呀,我们家一姓牛的邻居,在单位里跟我爸一样的职务,都在同一个分管领导手下干,可人家送孩子来英国留学、买新房子、买车,一样都不耽误,再看我们家,送我来英国,单位新分的房子买不起了,更别提买车了,原来姓牛的生活条件比我们可差远了,我们家换下来的洗衣机他都要,可这才几年啊,人家就富起来了,我妈跟我爸说过,纪委的干部眼都瞎了?我爸说,管人家干吗?咱自己清白心安就行。哼,他倒是心安了,可我的心不平衡!”

苗苗当时就乐了,哈哈,少爷竟把自己说成苦大仇深的穷孩子,还为自己租房黑人家找到了依据。不过他说的对,爸心倒是安了,儿子的心却不平衡了。

她逗少爷:“我敢肯定,你老人家一旦要是回国有机会当了官,定会变本加厉的贪污受贿鱼肉百姓,否则你心里永远不会平衡,对不对?所以人民群众要小心,决不能让你这狗官苗子掌了权,哈哈。”

少爷嘿嘿冷笑,“到那时候你们说了算么?哼,一言九鼎的是俺顶头上司!”

从英国起飞不久苗苗就睡着了,她不知在飞机上迷糊了多长时间,等到醒来时,已经翱翔在德意志上空。

飞机开始降低高度,从舷窗望下去,一条银链般的河流映入眼帘,空姐在广播里介绍下面的河流是美因河,苗苗已经飞临欧洲的空中交通枢纽之一法兰克福。

法兰克福机场是欧洲几大中转空港之一,苗苗和少爷随着人流来到候机大厅坐下后,少爷问:“苗,你知道法兰克福的特产是什么吗?”

苗苗摇摇头:“不,我只知道苏格兰的特产是威士忌。”

少爷很得意地告诉她:“孤陋寡闻吧,告诉你,法兰克福的特产也是酒,是苹果酒,很出名的,你是否买两瓶带上?”

既然是特产,就给东方买两瓶吧,苗苗站起来一挥手:“好,只要不太贵,可是,苹果酒是不是含有很多糖分呢?”

“这还用说?当然有糖分啊,还不少呢。”

苗苗立即打消了买酒的念头,东方的糖病要成为以后采购食品饮料必须考虑的限制条件,她认为自己要承担起帮他控制饮食保重身体的责任。

她转身又坐下,“我不买了,少爷你去吧。”

少爷不理解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怎么突然变卦了?含糖就不买?为什么?事关减肥?”

“不关减肥的事,我们家有人得了糖病,所以不能买含糖的东西回去,而且我也要尽量少吃糖,要不然让病人看着我吃甜食多难受啊。”

少爷更不理解了,“啊?一人得病,全家‘光荣’?这人在你们家地位很高嘛,你爸还是你妈?”

苗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呵呵,你甭问是谁,总之这人在我们家影响力很大,相当大。”

苗苗和少爷又起飞了,从法兰克福直达下一个目的地:北京。

刚才苗苗从英国到德国睡了一路,现在一起飞,她又困了,接着睡。

临行前这几天一想起要回国,她夜里总是兴奋得难以入眠,白天又激动地忙活着毫无困意,处于睡眠极度欠缺状态。

其实只要在飞机上无事可做,不缺觉也会昏昏沉沉,成语说“无事生非”,那一定是精力过剩者,否则就“无事成眠”了。

入睡之际,苗苗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性的笑声,那笑声挺熟悉,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她太困了,眼皮都抬不起来,实在懒得睁眼起身张望那笑声为何给她这种感觉。

呼呼呼,从闭眼到醒来4个多小时,苗苗这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人事不省,睡眠质量极高,从人体生理角度讲,四个半小时正好是三个睡眠周期,不赊欠也不多余,醒来感觉清爽,只要一睁眼就睡意全无。

此刻舷窗外已漆黑一片,长空被夜幕笼罩,机舱内大部分灯光都关闭了,光线暗暗的,乘客们多在熟睡中。

苗苗发现旁边的少爷,瞪着两个小老鼠儿眼直眨巴,正精神头十足地看书。见她醒来,少爷竖起大拇指,“你睡的真香啊,佩服!把你卖了都没问题,刚才喝水吃饭叫你几次都不醒,简直跟死猪无异。”

苗苗压低嗓门,恨恨地说:“混账话,有这么漂亮的死猪么?你这张狗嘴里怎么就是吐不出象牙来?”

少爷嬉皮笑脸,“能吐出象牙,就是装象了,嘿嘿。”

少爷就是脾气好,任别人怎么说怎么骂,就是不生气,苗苗不知他这算是有男人的气度呢还是算脸皮厚?

机舱内的温度低了,苗苗感到一丝凉意,身上虽然盖着毯子,仍感觉寒气袭人,不困了,肚子饿了,有点饥寒交迫的意思,她离开座位想到空姐那儿找点儿吃的。

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后舱,苗苗冲着空姐指指肚子:“i’mhungry(我饿了)。”

空姐微笑着轻声说:“momentplease(稍候)”,然后就动作麻利地泡了一杯方便面端到苗苗面前,香味热气腾腾扑鼻而来,到底是饿了,方便面的味道令她垂涎难抑,环顾左右不见他人,也就不顾吃相了,狼吞虎咽地开始吃,顷刻间,她在机舱后面站着就把一杯方便面“干掉”了!

吃饱肚子浑身也不觉得冷了,苗苗心满意足看着舷窗外漆黑的夜空,现在不饥不困还不寒,饥寒不交迫了,饱暖就该思欲,她想此刻才是无事生非时呢,只可惜这会儿是在高空中飞行,否则这心情出去逛街撞帅哥正好。

她胡思乱想着刚要离开后舱,突然一个男士走进来,在后舱明亮的灯光下,那脸庞让苗苗愣住了,这个人好面熟啊!

那人见了苗苗也是一愣,继而很快就认出来:“哈,苗小姐,没错吧?当初在海南我听导游是这么叫你的,怎么,把我忘了?”

苗苗也想起来了,啊哈,是妖公!海南旅游团中小妖的老公,在回齐北的飞机上还在小妖背后色胆包天摸过她的手、肆无忌弹挑逗过她!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两个多年不见关系有过小暧昧的人竟会在欧亚大陆的万米高空碰面。

苗苗冲他一撇嘴,“怎么能忘啊,就是那个不安分的男人嘛,色胆包天,在新婚老婆背后都敢勾引别的女孩子。”

对方冲苗苗笑了笑,反唇相讥,“那女孩子也不够安分啊,竟敢在母老虎背后接受她新婚老公的挑逗,呵呵。”

苗苗眼一瞪:“最后不是躲开你的咸猪手了?怎么人家对你的忍让也算不安分?不知好歹的东西!”

说完她转身要走,被对方拦住去路,挡在通道口。

妖公陪着笑脸哄她,“别生气呀,我开玩笑呢。”

没等苗苗说话,他突然把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不要出声,然后侧耳静听了一下,好像是在辨别着隐隐约约的高跟鞋踩到机舱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然后对苗苗说:“抱歉,回头再找你,她来了。”

难道小妖也在飞机上?苗苗问:“你媳妇?”

“是,我们到欧洲旅游去了。”他转身留下这句话闪进了洗手间。

苗苗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刚上飞机时听到似曾相识的笑声,现在想起来了,那是小妖的笑声。

她走出后舱,恰巧小妖从另一侧走进后舱,两人没照面儿。

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苗苗惊诧,妖公竟能在舱飞机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中,听出小妖的脚步声,真是奇了,这耳朵的灵敏度堪与狗鼻子相比,能破案。

122.异样的快意恩仇

[第1章第一部]

第122节异样的快意恩仇

苗苗回到座位上,想着小妖在海南马戏场旁若无人地跟老公爱抚,返回齐北时为了换座位还恶狠狠地瞪了自己几眼,算是结下梁子了,此刻她的报复心理来劲了,想无事生非。

要是小妖不在飞机上,苗苗也不会想怎样,可既然此刻同在一架飞机上,苗苗还真想挑战一下这对鸳鸯爱的成色到底搀了多少假。

她判断妖公一定会再次图谋不轨,于是打算给对方制造点儿机会。

少爷还在看书,精神头大的出奇,居然一点儿没有困倦的意思,苗苗琢磨他怪不得没交女朋友,能吃能睡的人精力才旺盛,像这样睡眠少的主儿,在女孩面前可能就没什么精神头儿了,也许用她和刺猬的丝巾睡衣之类的东西自慰就够满足了。

想起这事儿,她就感到好气又好笑,少爷害得她常洗丝巾,一看到丝巾起了那种特别的褶皱,心理受不了就马上洗,想到戴在脖子上的丝巾刚在他的被“蹂躏”过,总觉得恶心,当然要是东方就另当别论了,别说弄出褶皱,哪怕沾上污渍,她戴着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舷窗外,天际开始有了亮光,液晶小屏幕上显示的gps定位信息显示此刻快飞到蒙古上空了。

妖公从苗苗身边走过,动作很隐蔽地拍了一下她的肩,朝着前舱和中舱之间的窄小服务舱努努嘴,示意她跟过去。

苗苗正有此意,刚要起身,一旁的少爷洞悉了刚才的瞬间,问:“怎么?刚到后舱转了一圈,就泡上个帅哥儿?”

苗苗知道刚才一幕被他那双小老鼠眼儿锁定了,立即抢白:“你这张破嘴!瞎说什么呀,那是个熟人,刚从欧洲旅游回来正好碰上了,叫我过去说点事儿。”

少爷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熟人?怎么刚才没听你说起呢?”

苗苗来气了,真是狗拿耗子,有点恼羞成怒,“凭什么跟你说?你算我什么人啊?”

少爷不吭声了,埋头继续看书。

苗苗和妖公在服务舱会合了。刚才她走在通道里还琢磨,见了面该说什么,怎样应对,这会儿没等她开口,更来不及有什么应对,妖公就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想吻。

苗苗推开他,“急什么?先告诉我,你媳妇坐在哪一排?”

妖公从舱间的门帘缝隙中指给苗苗看,“在那儿,看见了么?放心,她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小妖正在那里打盹呢,头顶上的阅读灯也没关,苗苗看得清清楚楚。

妖公以为苗苗担心被撞见,其实她是想要看着小妖跟他接吻,享受报复的快感。

苗苗眼睛盯着小妖,示意妖公可以开始了,妖公看透了她的想法,诡谲地笑了,“你跟我一样啊,喜欢这种挑衅式的偷情刺激。”

说完凑过来开始与她接吻。

妖公的吻技很高,加之苗苗很长时间不吻了,现在眼看着小妖的同时跟她的男人进行“空中飞吻”,这让她感到无比的销魂刺激,刺激的心里痒痒。

自从跟壁虎分手之后,这大半年来她没接过吻,也没跟异性在一起爱抚过,现在突然发现,在英国期间像判了大半年徒刑一样,除了晃,竟然无色无欲了这么长时间,她佩服自己了!

吻了一个“段落”之后,苗苗腮帮子都酸了,与对方嘴唇脱离接触后问:“你说,那次在飞机上为什么要勾引我?”

妖公坏笑着说:“嘿嘿,说实话,去海南的路上我就喜欢上你了,可身边有监视者,没敢怎么样,到海南后我注意到你整天跟那个小伙伴在一起,我媳妇又时刻缠着,也没机会,没想到咱俩真是有缘,离开海南的飞机上竟然又坐到了一块儿,当时你们不同意我媳妇换座位,我心里别提有多乐了,真是老天助我呀。”

苗苗撇了撇嘴,“哼,谁跟你有缘,自作多情。”

此刻他们站立的地方也能看到苗苗的座位。妖公隔着帘缝指着少爷问:“那位是你男朋友?你们也去旅游了?”

苗苗骗他,“对,是我男朋友,也是刚旅游回来。”

妖公来劲儿了,盯着苗苗的眼睛,“我知道你刚才接吻时瞪着眼睛盯着我媳妇,现在也让我盯着你男朋友跟你吻一次吧,这种火中取栗的感觉最刺激。”

于是,他又透过门帘的缝隙,盯着少爷跟苗苗第二次接吻。

苗苗在心里乐,嘿嘿,他此时感觉的刺激是假冒伪劣的,哈哈。

突然,机舱的灯光大亮,苗苗猛然发现舷窗外天际不知何时扯开了夜幕,早已大亮了。空姐在广播里告知,即将给乘客提供早餐,并预告飞机将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准时达到北京机场。

妖公意犹未尽,不想就这么跟苗苗分手,提出了要求:“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好不好?”

苗苗一口回绝,“不好,有缘就会再碰面,用不着联系,无缘联系也没用,反而会联系出一堆麻烦。”

对方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仿佛刚认识,“看不出你个丫头片子还挺爷们儿,举重若轻,拿得起来放得下,少见。”

随后他们各自回到了座位上,准备开始用早餐,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飞机即将进入北京地区上空,乘客们纷纷打开遮阳板,收起小桌板,调直坐椅靠背,长途空中飞行即将结束了,飞机在下降高度。

当飞机开始倾斜盘旋,进入降落前的转弯状态时,苗苗立即向舷窗外望去,啊!已经可以看清地面的建筑和公路了,着陆在即。

北京,这个苗苗日思夜想的烤鸭“圣地”,终于到了。

123.机场剧上演

[第1章第一部]

第123节机场剧上演

北京气温很高,与凉爽的苏格兰相比,苗苗好像从初春一下来到盛夏。

一些乘客下飞机取完行李后,就直奔洗手间“卸装”,脱去外套,春装瞬间变夏衣。

苗苗也想去洗手间换上那条真丝长裙,在东方面前“闪亮”登场,但“换装”不同于“卸装”,要费些功夫儿,她不好意思让少爷久等,打消了“走秀”的念头。

接近出口时,苗苗透过玻璃墙看见了出口外站在人群中的两位父亲,她冲他们微笑着,又伸长了脖子在人群中搜寻东方,却始终没看到。

苗苗的微笑一下僵住了,东方怎么没来?难道和爸爸谈崩了?她觉得就是爸爸不让他来,他也会混在人群中在附近悄悄注视着自己。

通过出口的行李检查后,苗苗还是边走边举目向人群的其它方向张望,少爷问:“你找什么?你爸跟我爹站在一起呢。”

苗苗不理会,继续东张张望,目光在人群中扫描了几个来回仍一无所获,连东方的影子也没发现,顿时感到扫兴,本来挺好的心情瞬间缩水了一半儿。

来到爸爸面前,苗苗情不自禁地扎到他怀里,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感到有点委屈,好像被迫远离家乡的孩子终于回来一样。

爸爸搂着她,轻拍她的后背,舐犊之情溢于言表,“总算回来了,让你妈可担心死了。”

说完,他给女儿擦了一下眼泪,这个动作令苗苗感动,爸爸越来越慈爱了。

一对父女和一对父子互致问候后,苗苗本以为大家要一起走,可爸爸却提出要跟少爷父子俩告别,“咱就在这儿分手吧,我们还要见另一个朋友。”

苗苗推着行李车跟着爸爸走出人群,问:“爸,你说的另一个朋友是谁?”

爸爸手往旁边一指:“他。”

只见一个手拿摄像机的熟悉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苗苗拍摄,苗苗顿时觉得浑身血往上涌,眼前的任是东方!瓜瓜!

她激动地忘掉了周围的一切,无所顾忌地扑到东方的怀里,使劲地搂着他,眼泪夺眶而出,此时又为何流泪,她还是不清楚。

东方当着老苗的面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一只手举着摄像机,一直手搂着苗苗,在她耳边轻轻说:“你可回来了。”

苗苗激动地只是哭,也不说话,还旁若无人地在东方脸上亲了几下。

东方尴尬地轻声说:“别,有人不高兴了。”

苗苗如梦方醒,忙偷偷撇爸爸一眼。果然,他老人家此刻脸色铁青。

suv行驶在机场高速上,这辆车是东方从北京的朋友那里借来的。

上车时,苗苗感到意外的是,爸爸竟然让她坐在前排东方的旁边,自己则真像个老爷子一般地坐在了后面。

路边的树木快速向后移动,苗苗的心却停在了车上的两个男人之间,她在琢磨,来机场之前,这两位爷是如何接触会合的?又是怎样谈拢的呢?

苗苗故作漫不经心地试探着打听,“爸,你们几点出来的啊?路上没堵车吧?”

爸爸平淡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没堵,东方一大早来酒店接我,九点前就赶到了机场,我们边聊天边等你,等了不到一个半小时。”

苗苗的目的达到了,东方和爸爸都是通情达理的优秀男人,在爱她这一点上,他们的大方向是一致的,至少都是希望她幸福快乐。

“你们都聊了些啥呢?”她接着问。

“聊了些做人的道理。”苗苗没听出爸爸话里有话的弦外之音,反倒很好奇地问:“那么深奥?跟我说说。”

可爸爸话锋一转,不说了,“你问东方吧。”

苗苗这才听明白,心想糟糕,他们肯定聊到了东方的老婆和孩子。

但东方很坦然,手扶方向盘眼望前方结果了话头,“聊到了男人对身边人的责任,也聊到了男人对老婆孩子的责任,还聊到了男人对爱人的责任。”

这么多责任?苗苗“哦”了一声,不敢再问了,她希望就此打住,脱离这个尴尬的话题,但爸爸不依不饶,开始煽风点火了,“孩子,你还想知道什么?”

没等苗苗开口,东方继续说:“还聊到如果为了追求自己的爱而伤害老婆孩子,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苗苗彻底傻了,语无伦次地问:“那,那,那为了老婆孩子放弃了自己的爱呢?就是负责任?”

“为了老婆孩子而伤害了新的爱人,也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东方接着说。

爸爸接口道:“你听明白了?这就是我们俩聊的话题。”

苗苗佩服东方,真有勇气,对这个话题毫不回避,坦然而述,可她也觉得奇怪,因为这话题引出了矛盾的逻辑。

还是引开这个话题为妙,她想谈点别的,“东方,你说,人生的理想是什么?”

东方扭头看了她一眼,“人生的理想就是理想的人生,就像生活的理想就是理想的生活一样。”

这话听着简单,可够琢磨的,大家都沉默了。这么沉默也不行,干点儿啥呢?苗苗觉得爸爸像个太上皇一样坐在后面似乎在总揽全局,监视她和东方的一举一动,思量再三,她终于下决心不再理会那么多,君子们不动口,她就动手了。

在爸爸的眼皮底下,她牵住了东方的手。

东方开车时习惯只用左手控方向盘,右手总是放在变速杆上,这车是自动档,他正好不必来回换档,手指相叉的两只手握到了一起,苗苗估计爸爸在后面看到要气坏了。

大半年不见,她发现东方开车的风格变了,这位一向喜欢开快车的爷今天驾驶平稳,速度快慢相宜,油门张弛有度,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爱人别了三百日,刮目恐怕不行了,应该换眼珠子。

这风格变的,让苗苗不住猜测为了什么,是今天未来的老丈人坐在身后,东方故作沉稳?通常女婿在老丈人和老婆面前好像都是要逞强好胜刻意表现自己的。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的车开进了北京火车站附近的美仑大酒店停车场,这是一个三星级的酒店,苗苗和东方曾在这里用过餐,价格不菲。

124.爸爸的心思猜不透

[第1章第一部]

第124节爸爸的心思猜不透

酒店餐厅的服务员递上了菜谱。爸爸看着苗苗,“你不是在电话里吵吵整天做梦都想吃中餐么?今天让你做白日梦,点吧,不限金额。”

苗苗接过菜谱,“好啊,两位男士,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先点了个份儿基围虾,又点了三个海螃蟹,仅这两样在北京的星级酒店餐厅,可就费了银子了。

爸爸在一旁看着女儿接二连三地点,感觉她变化挺大,嘟囔着:“怎么在英国住了这大半年,好上海鲜这一口儿了?”

苗苗冲爸爸做了个鬼脸,“怎么?心疼了?这可是你让我随意点的啊。”

爸爸连忙说:“没心疼,就是让你随意点,不过你要能吃完啊,不许浪费,你再问问东方想吃什么。”

苗苗心里听着心里舒坦,这话说得多友好啊,老爸真君子。她把菜谱递给东方。

东方谢绝了,“算了吧,已经点六个了,咱们三个人吃足够。”

苗苗也觉得不少了,不点也好,可爸爸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看,真不好意思,俺家苗苗就是贪吃,将来嫁到谁家都好养活。”

苗苗咧嘴了,“老爹,你当我是猪啊?”

服务员写好菜单走了,爸爸起身离座对苗苗和东方说:“我去洗手间。”

他走后,东方问:“苗,你现在喜欢吃海鲜了?”

“呵呵,我还能把你蒙住?装糊涂吧?”

“明白了,”东方笑笑,“谢谢你。”

苗苗凑上去亲了他一下,“亲爱的,我陪着你吃海鲜,反正咱爹请客。”

北京的气温太高,苗苗只穿着一件长袖的月白色小布褂坐在餐厅里还是感觉热,“早知道这么热就换上裙子了。”她说。

“还以为能看见你穿那条漂亮的裙子走出机场呢,配套的装饰我都带来了。”

嘿,要穿裙子,这个不能少,苗苗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带来了?我看看什么样式?”

东方从包里拿出一条包装精美的项链,苗苗顿时感觉眼前一亮,真漂亮!由白金和黄金压制而成,黄白相间,款式高雅,与那条裙子算是绝配。

爸爸回来了,看苗苗手里拿条项链,明知故问:“这项链是谁的?”

苗苗故意气他:“还能是谁的啊?东方送给我的,你看这项链漂亮么?”

他瞪了苗苗一眼,没好气地说:“那么贵还能不漂亮?五千多呢!”

苗苗愣住了,充满疑虑地看着爸爸,难道他和东方一起去买的?再看东方,他也是一脸诧异的表情。

爸爸糊涂了,不明白苗苗和东方为何这副表情,反倒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似乎在询问缘由。

苗苗只好把项链举到到他面前:“老爹,你怎么知道要五千多?”

“我前天刚陪一个朋友买过,和这条款式一样,牌子也一样。”

哼哼,苗苗在心里冷笑,爸爸露馅了,他肯定是陪着小情人去买的,否则谁会让他个老爷们儿陪着去买项链?

东方看出端倪,立即转移话题,像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一个盒子,正是苗苗在英国没舍得买的那款索尼cd机,她欣喜若狂地一把抢过来,打开包装盒拿出cd机爱不释手地欣赏着。

爸爸觉的女儿有些过分了,问东方:“这也是送给苗苗的?礼重了吧?”

东方笑了笑,没说什么。

看着苗苗对那cd机喜爱的样子,爸爸不忍禁止她接受,只好干涩地对东方陪着笑脸,“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苗苗对东方说:“等一会儿在火车上再看我给你买的礼物吧。”

没想到东方却说:“不,我还要在北京办点儿事,等一会儿不跟你们一起走。”

“那,”她向爸爸请求:“爸,我现在去车上把给东方买的礼物拿来吧。”

爸爸点头应允了。

东方把汽车钥匙递给她,她没接,语气坚决地说:“我不会开车门,你陪我一起去!”

苗苗说完把眼光转向爸爸,等待着他的许可,眼神中似乎在用不容商量的口气命令着:快同意啊!

爸爸在她的目光“威逼”下,终于无奈地点点头,“去吧去吧,快点儿,菜要上来了,抓紧时间,别误了火车。”

苗苗随即拉着东方的手走出大厅,奔向停车场。

她快步如飞,看爸爸刚才那不情愿的样子,她知道爸爸担心她和东方单独在一起会亲热一番,可他的不情愿代表什么呢?是不同意女儿和东方交往?还是因为吃东方的醋?

据说老丈人都吃女婿的醋。

苗苗和东方急匆匆地来到停车场,二话不说就钻进了烈日下被晒的象蒸笼一样的车里,顾不得热,两人关上车门就紧紧地抱在一起,狂烈地开始了长吻。

苗苗意外地触摸到他那久违的部位,激动地说:“瓜瓜,小瓜似乎更坚挺了呢,真想咬咬他。”

东方笑言:“在这儿可不行,咱该回去了,时间长了你爸会不高兴,别惹他了,回吧。”

苗苗从旅行箱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她给国内的亲戚朋友买的礼物,然后挽着东方回到了餐厅。

餐桌上的菜已经上了几道,苗苗兴致正浓,根本不理会桌子上摆着她日思夜想的中餐,拿出一个礼品装的苏格兰威士忌递给东方,又拿出他要的《贝隆夫人》dvd光盘塞到他手里。

为了不让爸爸吃醋,她把本来应该回到家再拿出来的纯毛领带递给他:“老爹,这是给你买的,还有其它礼物,等回家再看吧。”

爸爸接过领带,意外地转手递给了东方,面带微笑地说:“领带也送给你吧。”

哈!这是苗苗最希望看到的场面,一个女婿半个儿,这态度才像未来的翁婿。

时间挺紧张,他们吃完饭,检票时间也到了,东方让服务员拿来账单,苗苗忙看爸爸的反应,在她的记忆中,爸爸从来都是跟别人抢着结账的。

但这次他没拿出舍我其谁的气概,跟东方争了几下就不再客气,静静地看着东方把账结完。

随后东方拿出两张火车票抱歉地说:“差点忘了把票给你们,火车一点半发车。”

爸爸接过车票一看,自言自语:“怎么是软卧?太奢侈了。”

说完他拿出钱包要付票钱,东方推辞了,“算了吧,就当我开火车送你们回齐北了。”

苗苗没想到爸爸的反应又一次令她意外,居然没推辞,再次纳了东方的好意,但不是笑纳,他没有笑。

苗苗迷惑了,爸爸让东方这么破费,用意何在?已经把东方当成了一家人?

125.心照不宣的父女

[第1章第一部]

第125节心照不宣的父女

上了火车苗苗又困了,生物钟已被洲际旅行彻底打乱,回国见到亲人的兴奋劲儿淡了,眼皮开始发沉。

爸爸平时上午九、十点钟才起床,今天一大早跟东方会合,照理说现在该困了,可他却拿着份报纸正看得津津有味,精神头儿十足。

火车开了。软卧车厢人不多,这个包房里只有他们父女俩,两个上铺空着,苗苗把门锁好,说:“爹,你要是困就睡吧。”

爸爸继续看着报纸,头也没抬,“嗯,你睡吧。”

刚刚团聚,爸爸不睡,苗苗不好意思先躺下,只好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手里的报纸问:“有啥精彩的新闻?这么聚精会神。”

爸爸的目光离开报纸,扭头盯着女儿看了片刻,问:“你告诉我,东方送这个项链有啥说法?”

苗苗眼睛也离开了报纸,爸爸终于要跟她当面锣对面鼓地谈东方了。

“没什么说法,”她轻描淡写地说,“我买了一条连衣裙,感觉脖子上很空,就让他给买了条项链,仅此而已。”

爸爸显然不信,“因为一条裙子就买了那么贵的项链?你自己信么?”

苗苗觉得他这个怀疑实在没道理,有点不悦,赌气地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

说完打开箱子把裙子拿出来,还特意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白了爸爸一眼,“没骗你吧?哼。”

爸爸接过裙子抚摸着,“嗯,这裙子真漂亮,手感凉丝丝的滑爽,配个贵一点的项链倒也不过分,不过现在我要警告你,回家后不许随便见他!”

苗苗更加不悦了,“为什么?难道你还怀疑那封信是他炮制的?你不相信他真的爱我?”

“对,我还是怀疑他,否则就太具戏剧性了,你不觉得事情发生的前后有点像在编故事。”

爸爸这么回事呢?苗苗觉得老爹有些反常,他本不是那种冥顽不化固执己见的人,怎么对东方的偏见会如此之深?

不行,一定要给他们之间来点儿润滑剂,决不能让爸爸的偏见导致他们的剧烈摩擦。

苗苗收起脸上的不悦,换了副表情,开始了温情攻势,嬉皮笑脸地说:“老爹啊,你相信我爱他么?要是相信他是我的爱人,看我的面子,就不要再怀疑他了吧,只要我坚持不离开他,你十之八九是要把闺女给他的,你信不信?”

这回轮到爸爸不悦了:“我相信你爱他,也知道你从小就有主意,不声不哈的什么都敢干,我心里很清楚,我和你妈要是强硬反对肯定没什么效果,可就这样束手就擒把一个辛辛苦苦养大的漂亮女儿拱手相送,哪个父亲能甘心?”

苗苗没想到爸爸还有这个心理,太奇怪了,遂收起笑容,认真地问:“你为什么不甘心?”

爸爸不再看她,继续低头看报纸,像是自言自语:“把女儿交给一个比我小不了多少的男人,谁能甘心?”

听这话,苗苗忍不住笑了,“啊哈,原来你是在嫉妒啊,这心理倒是很正常,就像婆婆嫉妒儿媳,岳父也会嫉妒女婿的,而且这还不属于长幼之间的嫉妒,是典型的同性之间的争风吃醋。”

爸爸无奈的摇摇头,还像是自言自语,“可能是吧,我说不清楚,总之心里怪怪的,挺别扭。”

随后,父女俩都沉默了。苗苗望着车外,爸爸继续看着报纸,车厢里只能听到车轮在铁轨上单调而有节奏的“哐当”声。

苗苗进入了梦乡,梦里东方笑着走来,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说:“你可回来了,真的好想你。”

她幸福地依偎在他怀里,等着他来吻。可他却突然变了脸,说:“你的生命是父母给的,你爸这么英俊,他要是像贾红的爸一样自产自销,你愿意么?”

苗苗恍恍惚惚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回答:“不知道,应该不愿意吧。”

随后东方没再说什么,闭上了眼睛,开始亲吻苗苗的脸,轻轻地抚摸她,似乎在享受着她丰满的身体,然后又开始亲吻她的耳后颈部。

啊,苗苗觉得这样的亲吻太刺激了,她只感觉脸在发烫,感觉东方的形象开始模糊,身体轮廓则越来越清晰,是个雄性气息浓烈的男人,而且他的有了反应,似乎硬硬的能触摸到,她把手伸向了那里,口中梦呓般地说:“老哥,还是那么厉害啊。”

东方似乎更加的欲火中烧,沉醉地把苗苗抱紧,手放到了她的胸前,自言自语轻声嘟囔着:“啊,更大了,好可爱。”

苗苗激动的迷迷糊糊,感觉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突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她从梦中惊醒,苗苗猛然发现,自己竟依偎在爸爸的怀里!他的手还放在

爸爸也被突然惊醒,看着自己搂着女儿,手放在她胸前,一下把她推开,吃惊地问:“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苗苗一脸茫然,脸红红的不知该如何解释,爸爸随后恨恨地自言自语道:“真该死!我在做什么?!”

苗苗打开包厢门,一位刚补软卧票的先生走进来,打了个招呼后就爬到上铺躺下了。

爸爸对刚才梦中失态懊悔不已,不敢正视女儿,只是对她嘟囔了一句“快睡吧”,躺下闭上了眼睛。

苗苗不愿去多想,也躺下了,再次入睡,一觉到齐北。

天色已是傍晚,下车前,爸爸似乎还在为刚才梦中的冲动感到后悔,轻声对苗苗说:“孩子,原谅我吧,刚才睡着了做了个梦,昏头了。”

苗苗淡淡笑了笑,“没关系,毕竟在梦里嘛,只是你要小心了,刚才在梦里把我当成了别人吧?如果妈妈在旁边,是不是又要开战啊?你不用否认,这些事情我看得开,你是个吸引力巨大的男人,当然具有天经地义的原始本能,你刚才即便不在梦里,也符合弗洛依德的理论。”

爸爸还是有些自责地说:“我不懂什么弗洛伊德,只要你不怪我就好,理解万岁啊,孩子,谢谢。”

苗苗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她和爸爸的父女关系就这样从北京到齐北的梦中,在男女关系的悬崖边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父女关系的起点。

她原来不理解贾红家被伦理隔绝的两层关系,为何那么容易互相转化,现在理解了,她和爸爸在梦里也是差点犯糊涂啊,看来只要没有制约因素,父女悖伦乱性还是容易诱发的,她断定十个爸爸中有九个不会对漂亮女儿的主动迎合无动于衷,当然,她也相信多数爸爸的定力会战胜自己的本能。

只是她无法想象,假如那个补票的不进来,任由梦中的欲火熊熊燃烧,她和爸爸继续晕晕乎乎的在梦中,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从人性走到兽性的悬崖边上,会回头么?

下车了,走在出站的路上,苗苗语气坚决地对爸爸说:“回家前我要申明,关于见东方,我只能答应不背着你去见他,与他约会提前告诉你,可以了吧?”

爸爸见她如此态度,无奈了,“这是你的底线?不能让步了?你要仔细想好,他还没离婚呢,是个有老婆、孩子和责任的人,你妈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应该能想象出来,她一旦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爸爸这话说的很实在,苗苗知道那后果一定是天翻地覆,但她口气依然强硬,“我知道,这些早就想过很多次了,总之关于与东方见面,我不能再让步,你要是不同意我的底线也没办法,除非你天天都钉在家里看着我,不让我离家半步。”

爸爸只好妥协了,“好吧,我看不住你,女大不中留啊。”

苗苗感觉爸爸似乎是被抓住了短处,像是迫不得已的表态,也许对刚才梦中的失态有所顾忌了,怕妈妈知道。

可妈妈这一关怎么过呢?她要是知道女儿爱上了一个有老婆的男人,绝对会歇斯底里,看来在东方离婚之前,绝对不可让妈妈知道真相。

苗苗怀疑爸爸的动机,他搬出了妈妈,大概是想暗示,两人彼此都有怕妈妈知道的事情,攻守同盟尽在不言中。

126.面临破产的东方

[第1章第一部]

第126节面临破产的东方

苗苗回到齐北已经快半个月了,可东方还在北京,而且这些日子竟然一直没上网,除了短信还能证明他的存在外,十几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让苗苗感到闹心,她就不断用手机短信对他“扰”。

不知是东方在北京办完了事,还是苗苗的短信“扰”有了成果,她早晨没起床就收到东方的短信,他将在周末坐第一班飞机回齐北,约苗苗中午在明河大酒店吃饭,然后再找个地方亲热一番。

尽管明天就是周末,可苗苗迫不及待了,与心爱的人很快就可以见面,这事儿一想就春心荡漾,一荡漾就胡思乱想,都说小别胜新婚,尚未婚乎处于生理压抑状态的女孩子更甚。

为了分散注意力,不能这么在家呆着,苗苗决定出门儿约老大和几个同学去吃早茶。

几年前齐北就兴起了吃早茶,她还没体验过,起初以为就是早晨喝茶,后来才知道那是一顿丰盛的早餐,当初齐北刚开始兴吃早茶那阵子,几乎大一点的餐饮都开了早茶业务,现在时髦风头过了,硕果仅存的没剩几家,这主要还是因为北方人起得早,上班时间也早,时间短促又没有早晨沟通感情恰谈业务的习惯,早茶自然就难行其道。

几个人边吃边聊,苗苗说起了早茶的话题:“听说说现在齐北的几家吃早茶的地方大都是给广东人服务,可我看这里本地人不少啊。”

老大扭头撒下张望了一番,“在北方做生意的南方大款带着二奶来的不少,像咱们这样成群结队的不多。”

苗苗扫视四周,感觉不像老大说的那样,没看到几个成双成对的顾客,将信将疑地问:“不对吧?我看并没有你说的那类鸳鸯啊。”

老大咂么着嘴,“等着吧,那些人九点以后才能冒出来。”

“你就编吧,”苗苗不信,“如果是真的,借问,你咋知道这么详细?”

老大脸色竟然“刷”的一下红了,瞪起了眼,“地球人都知道!”

苗苗看出破绽了,老大从不矜持,脸皮厚度与苗苗同属一个级别,突然脸红说明了问题,那白而漂亮的脸庞一红实在太明显,显然有什么与此相关的秘密。

苗苗不再吭声,当着其她同学的面,可不能为难老大。

苗苗中午去参加了初中同学的聚会,与上次聚会同在一个酒店,物是人非,达达和田毅都没露面。

达达北上了,从江西毕业后去北京找了份工作,有同学说在进京的火车上见过他,田毅则南下了,在海南闯荡。

达达和田毅都算是苗苗生命中曾经的男人,一个北上一个南下,虽然对他们没有爱,但有些牵挂,在聚会上没看到他们,她有点儿不开心。

还有一个人没露面,那就是苗苗曾诅咒过的李洋。

她曾怀疑那个兴风作浪的hacker就是李洋,但他跟蔡凤无冤无仇的,似乎又不像,不管怎样,他以后想扰别人是没门儿了,同学们告诉苗苗,李洋患了精神分裂症,加入了精神病院的患者团队。

李洋的遭遇让苗苗心生快感,旋即又对自己报复心理太重感到不安,人家如此遭遇,不同情倒也罢了,怎么还有快感?

她现在已经知道报复心理是不健康的,可她当初还曾经佩服过自己的狠毒。

晚上是家庭聚会,去年一同送孩子出国留学的几对家长凑齐了,可惜刺猬远在英国,她失落的父母羡慕地看着另外团圆的两家。

参加聚会的还有学校外办的吕晓夫妇。

苗苗特意换上了在英国买的裙子,身材高挑配上美丽的裙子自然是光艳照人,刚穿上裙子,妈妈竟然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儿,破天荒地夸起了她:“我的天呀,这是我闺女么?咋像天仙下凡呢?”

爸爸也跟着起哄,“我找把枪,出门在后面跟着,别让人把闺女抢跑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太稀罕。”

苗苗打趣地笑着,“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嘣了呢,免得你闺女像个妖姬惑众误国,嘿嘿。”

当苗苗戴上东方送的项链时,妈妈瞪大了眼睛,盯着看了半天,苗苗早有应对的藉口,就等她发问了,但妈妈什么也没问。

爸爸若无其事地到窗前浇起了花,显然,他觉得躲开更好。

吕晓在晚餐上的表现不可思议,他与妻子在众人面前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似乎与蔡风的恋情从未发生过,苗苗开始研究起他们,是吕老师妻子尚不知情?还是大战过后和好如初?抑或是和平解决相安无事?

从他们夫妻的表情来看,没有什么线索可供探究,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只是爸爸的态度变化挺大,对吕晓更尊重了,这符合情理,不再怀疑吕晓与女儿有染,尽释前嫌更加亲,在众人面前不住的夸吕是个好人。

自己被蒙在鼓里,话说多了很容易变成笑话,苗苗在心里偷偷笑,要是爸爸知道吕晓和蔡凤的恋情,还会这么夸他么?

这一天在外连吃三顿,从舌头到肚子得到了满足,但苗苗的心里却空落落的,一整天也听到收到短信的提示音,虽然东方明天就回来,可回来之前就不能发点儿信息么?

晚上睡前,苗苗发现手机没电了,早已自动关机,她立即换上电池,“嘀嘀嘀”,重新投入工作的手机一阵鸣响,欢叫个不停,几条短信随即而至,第一条就是的东方的,这位爷改乘今天的航班,已经到齐北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苗苗故作漫不经心地对爸妈说:“我今天中午去参加同学聚会,不回来吃饭了。”

妈妈没说什么,爸爸开口了:“不是前几天刚聚会了么?又聚?”

苗苗白了他一眼,语气略带生硬,“谁说刚聚会就不能再聚了?哪家规矩?”

妈妈吱声了,“聚就聚呗,怎么说话象吃了枪药似的?又没说不让你去。”

爸爸眼睛盯着苗苗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就是,又没说不让你去。”

趁妻子去了厨房,他悄悄问苗苗:“是不是去见他?”

苗苗瞪着爸爸也不否认,“是,你想阻拦?”

爸爸觉得自己很无辜,“别气急败坏啊,我可没说不让你去。”

苗苗口气软下来了,“那就好,那就好。”

可爸爸心里感觉还是酸酸的,轻轻叹了口气:“唉,这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还比不了一段小小的爱情,可怜天下父母心。”

苗苗对这句话并不感动,“老爹,你和妈妈最好检讨一下这二十几年用在我身上的是怎样的父母心!”

爸爸不再说话,点燃一支烟,陷入沉思。

上午十一点整,苗苗穿着漂亮的裙子,戴上美丽的项链,准时出门了。

她来到了出国前经常上“贼船”的老地方,看到了东方,但并没有看到那辆久违的“船”。

东方开的是一辆普通的雪铁龙家庭轿车,不是那辆漂亮的奥迪。

上车后苗苗问:“瓜瓜,咱家那条船呢?”

东方平静地说:“抵押出去了,这个车是借的,我快破产了。”

苗苗吃了一惊,啊!这么严重?!她突然意识到东方是在负债的情况下给她买了项链和cd机,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此情此爱苍天可鉴。

久别重逢的爱人见面,激情应该是迸发的,但东方并没有苗苗期望的那般激动。

苗苗不想两人的见面就这样扫兴地开头,连忙笑嘻嘻地调节气氛,“瓜瓜,你开什么车我都喜欢,对了,你不是上过战场么?哪有不打败仗的将军?人生总要经历挫折,也许你原来太顺利了,现在命该碰到点儿沟沟坎坎了。”

东方苦笑了,“我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常败将军,自从接手这个公司后,几无胜绩,真不如在战场上痛快,想起我用狙击步枪掀翻对面阵地露出的半个身躯,那可真是爽啊,这经商要是能像在战场一样,瞄哪就打哪,该多好!”

“不是说商场如战场么?应该是一个道理吧,你一定能在商界干出名堂来。”苗苗尽力鼓励着东方。

东方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完全不见了往日的激情,“才不是呢,商场可比战场难对付多了,战场的失败是伤亡,商场的失败是伤神,这精神上的受伤远比伤亡要折磨人。”

聊这个,苗苗自知不擅长,想引导到积极的状态力不从心,她只有转移话题,“瓜瓜,你给我讲讲狙击步枪怎么会打那么远?”

她希望东方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回忆过去的往事中,能恢复往日的激情,至少暂时忘掉眼前公司带给他的烦恼。

东方眼望前方,“等一会儿吧,吃饭时给你讲。”

“不,就现在讲,你开车是老把式,讲故事不会耽误开车。”

东方轻描淡写地说:“也没啥可讲的,道理很简单,狙击步枪发射的是重机枪子弹,弹头大,发射火药量也大,再加上枪管长,弹头在膛内加速时间长,自然就打得远。”

“那为什么能打那么准呢?”

东方开始有了兴致,“导致弹道偏差影响射击精确度的因素很多,自然条件的影响不可控,可控的是非自然条件,比如所有弹头的外形和重量一致性,发射火药剂量的一致性,如果一致性高了,才会使弹着点相对集中,我说的这些你明白么?”

苗苗故意冷笑着,“哼,你太小看人了,别看我学文科,但你讲着的这些,初中生也会听明白,这么说射击精度与弹头和弹壳里的火药直接相关,对么?”

东方接着讲,“如果不考虑枪械本身的因素,可以这么说,所以国外有些职业杀手用的狙击步枪子弹,都是自己亲自进行再加工过的,这样就可以保证从弹头外形到重量都具有高度精确的一致性,尤其是弹壳里的发射火药,要经过天平仔细称量,精度才能得到保证。”

苗苗突然觉得东方应该当个职业杀手,他太冷静,分析事物总是那么条理清晰,当个义薄云天的杀手,一定会干掉很多坏蛋。

随后她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这是什么心理呢?怎么突然会想到自己的爱人去当杀手?

明河大酒店到了。

127.戏里的角色,梦中的人生

[第1章第一部]

第127节戏里的角色,梦中的人生

古人说,食饱衣暖之时,则生欲之心,所谓饱暖思欲,先后有序。

夏日无寒忧,午饭前虽然腹内空空,但苗苗却光惦记着饭后如何跟东方亲热尽兴,这显然说明,食和色的优先顺序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饱暖之前照样思春。

她出国一年来,用自己的话说属于尼姑状态,算是几乎不近男色,所以现在无限憧憬着下午能与东方缠绵一下,宣泄一番,如果不充分做好心理和生理准备,没能销魂荡魄,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对方。

明河大酒店餐厅的菜品以口味鲜美和价格昂贵著称。

苗苗本想反对来这里就餐,东方的资金状况既然已经捉襟见肘,何必再如此高消费呢,但她怕如此会伤害东方的自尊,因此还是乖乖地随着他下了车,走进大堂。

老醋蜇头本是他俩的保留菜谱之一,但今天东方没点,苗苗让服务员把其中一道菜换成老醋蜇头,还特意嘱咐多放点儿蒜泥。

服务员走后,她发现东方皱着眉头,见到苗苗诧异的目光后,他继而又微微一笑。

苗苗问:“你笑什么?有什么不对么?”

“不不,没想到你去了趟英国习惯没改,约会照样吃蒜。”

“那当然,老婆我以食为天,以你为地,咱俩一起吃蒜,怕啥?”

“我是地?”

苗苗愣了一下,改口:“不不,你是天,我是地,天阳地阴嘛,你在我上面,嘿嘿。”

东方没再说什么,似乎没听出苗苗一语双关的含义。

菜上来了,苗苗举起了筷子,“瓜瓜,我不废话了,快吃!吃完还有好节目呢,吃你!”

说完,她开始狼吞虎咽,与她相反,东方不紧不慢,谈笑风生,四碟八碗地慢慢品尝着,与苗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苗苗不好意思了,只好压抑自己的食欲减缓进食速度,看着东方慢条斯理的细嚼烂咽。

她忽然发现多放了蒜泥的老醋蜇头被她吃了大半,东方好像就没动一筷子,这很反常,他可是最愿意吃这道菜的。

“瓜瓜,怎么今天没吃蜇头?”

东方低头看着碟子,“我想吃,可蒜太多啊。”

苗苗冲他挤了挤眼,“你装什么洋蒜?以前又不是不吃蒜?”

“不是装,今天下午可能有一个客户要约我谈事情,不敢吃。”

苗苗有点儿不满意了,“我吃你不吃怎么行?等一会儿怎么接吻呢?再说,见客户就不能吃蒜?谁定的规矩?”

东方给她解释:“职场上的规矩,与人正式会面之前,要避免吃有刺激性气味的食物,更不饮用碳酸饮料。”

“怎么还不让喝碳酸饮料?可口可乐喝完又没味道,不理解。”

东方耐心地循循善诱,“碳酸饮料虽没什么味道,可当着客人的面打嗝也不雅啊。”

这些职场上的规矩,对于苗苗来说很新鲜,从未有人对她提起过,她不甘心自己盼望的下午缠绵就此泡汤,问:“那等一会儿你不打算跟我接吻了?也不打算亲热了?你要是敢说今天下午的计划泡汤了,我就跟着你去见客户!”

东方看着她故意撒泼的样子,忍俊不禁,“真是蛮不讲理,呵呵。”

苗苗把老醋蜇头推他到面前,“你把这些吃了,今天下午我要接吻!快吃!”

此刻,东方的手机响了,一条短信不期而至。他看了看,笑着直摇头,“不可思议,你把客户吓跑了,人家取消了今天下午的见面。”

苗苗得意极了,“嘿嘿,算他们识相,今天下午你的时间本来就是我的,他们凭什么占用?不见客户又能怎样?大不了破产,将来我养着你,其实你的才华适合给老婆当高参,对了,我包养你怎么样?哈哈!”

“嚯,还想包养我?你现在还靠家里供应粮草呢,等你能自力更生了再说吧。”

说完,他风卷残云吃掉了剩下的老醋蜇头。

明河大酒店楼上的客房门打开了,苗苗迈进屋,心理猜测着一派绅士风度的东方将要如何开始下一步,是来点儿红酒制造些浪漫,还是先和风细雨酝酿情绪?

她猜错了,东方走进房间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改往日的斯文,将她抱起大声喊道:“我的宝贝又回来啦!”

两个身躯重重砸到了床上,紧紧地拥抱着,唇,胸,身体,尽可能紧贴的部位都靠在了一起,每一寸肌肤都在享受着爱的感觉。

苗苗几下就把东方的衣衫除净,使一个裸体的男人呈现在面前,那雄性的象征正在雄赳赳地向她宣示着诱人的讯息。

苗苗再次把东方抱紧,让真丝长裙紧贴他的全身,问:“亲爱的,小瓜感觉好么?”

东方沉醉地闭上眼睛,像梦呓般地轻声说:“啊,好极了,滑爽的感觉和丰满的刺激,太好了。”

他的表情令苗苗感到更加刺激,怂恿着他:“那就朝裙子开火吧。”

东方睁开眼,看着她,“你希望弄到裙子上?”

“我当然希望在裙子里面,总要接触一下让我也过过瘾吧。”

东方轻轻摇头,“算了吧,还是在外面保险。”

“那好,”苗苗知道他的用意,伏看着那骄傲的,“看,小瓜像个待发射的火箭,似乎就要点火了,我先安慰它一下,咬咬。”

东方的情绪被迅速调动起来,快活地呻吟着,俄顷之后呻吟声突然停止,他笑了,“你怎么联想到火箭?”

苗苗告诉他,在英国有一次看电视剧,剧中有男女主人公的情节,当男主角达到将要宣泄时,突然镜头一转,竟用了一个火箭发射升空的画面,用来表示男性达到性时那一瞬间的感受,构思巧妙啊。

东方也觉得这创意有水平,称赞:“是,这构思绝,应该算是五度创作。”

“什么五度创作?”

东方的“火箭”蔫儿了,干脆坐起来说:“影视剧有这样几度创作,作家写小说是一度创作,改编成剧本是二度创作,导演的即兴发挥是三度创作,演员的即兴表演则是四度创作,这样算来,后期的剪辑和喻示的画面就应该算五度了吧?”

苗苗从没听说过这类知识,来了兴趣,“啊?敢情一个影视作品要经过这么多道关,那其中的一道要是水平低,不就搞砸了?”

“应该是吧,咱是外行,说不好。”

非性的话题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刚才的暴风骤雨仿佛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苗苗索性让东方趴在自己身上,接着聊,“亲爱的,那你用外行的话说说,什么是小说?”

东方脱口而出,“这简单,小说就是用文学语言讲故事。”

“那诗歌和散文呢?”

东方想了想,“大概算是用文学语言抒情言志吧。”

“说得真好!”苗苗夸奖道,“瓜瓜,你形容的挺贴切,那戏剧呢?你再说说看。”

东方又想了想,“我认为戏剧就复杂了,至少是用语言、肢体语言、表情和现场气氛讲故事。”

苗苗佩服东方总能把复杂的事情用最简单的表述说清楚,不过她没忘了此刻正在做什么,意有所指地问:“亲爱的,都说人生如戏,也说人生如梦,你说咱俩现在是在戏里还是在梦里?”

东方沉默片刻,低声说:“人生如戏也如梦,戏里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客串其他角色更要上心,以免演砸,梦境则要尽可能地甜美,避免演变成恶梦,戏里戏外都是人生,半梦半醒也是人生,所以有时候我经常找不到自己,你问咱俩是在戏里还是梦里,我也搞不清楚。”

这一段心声让苗苗动情,她抱紧东方,“亲爱的,咱们永远是在戏里的梦中,大戏开始时,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梦醒时分就是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不管在戏里梦里,咱们都要对得起自己,不能枉此一生,来,现在让你的火箭挺拔起来,我感觉不到它的刺激了!”

128.两个男人的暗战

[第1章第一部]

第128节两个男人的暗战

苗苗与东方见面后,只要在家里跟爸爸照面,他就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她,苗苗知道那是在期待着女儿向他汇报与东方见面的情况。

苗苗偏偏不想说,她觉得主动坦白岂不是太傻了?可爸爸终于憋不住了,早晨吃完饭也没去餐馆,老婆上街买菜刚出门,他就凑过来问苗苗:“那天你们见面都做了什么?总该大致跟我说一下吧。”

苗苗慢条斯理地说:“老爹,你不必担心什么,我们就在一起吃饭聊天,与一般的恋人交往没什么区别。”

爸爸的眼睛立即瞪得老大,“还恋人交往?什么样的恋人交往?现在的恋人交往内容太丰富,婚前婚后没啥区别了,你们这交往算啥程度?”

苗苗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没程度,你不就是想问我跟他上床了么?no,我还是全须全尾的,没过那道坎儿,放心吧。”

爸爸被女儿识破了心思,脸上有些挂不住,悻悻地说:“也没不放心啊,是你多心了吧?”

苗在心里说,哼,不定谁多心呢。

爸爸又说:“其实我心里清楚不可能知道真相,不过你也要想清楚,在他离婚之前,你属于第三者。”

苗苗有点不耐烦了,“你要是不信就去找东方问吧,满世界第三者那么多,也不差我这一个。”

爸爸听出她话里有话,在外包养小情人显然是他摆脱不了的包袱,面色顿时难看了,但还是故作轻松地看着女儿,“问他?你和东方是一个阵营的,你不说的事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其实我只要找机会观察你们一下就略知一二了。”

“那好啊,你请我们俩吃海鲜吧,趁机观察一下,看看有啥破绽。”

爸爸有些醋意了,“又提海鲜,回到家这些天,每次问想不想吃海鲜你都摇头,原来你那天是为了东方点海鲜!”

苗苗心里这个乐呀,呵,爸爸终于明白了。

妈妈又回来了,她忘了拿钱包,见苗苗和爸爸坐在客厅里也不看电视,问:“呀,今天新鲜啊,爷俩聊上了,聊啥呢?”

苗苗正琢磨该怎样回答,爸爸说:“苗苗要买一个笔记本电脑,正商量着今天下午去买呢。”

苗苗闻听欣喜若狂,“对对,咱下午啥时候去?”

爸爸冲她挤挤眼,话里有话地说,“你不是有个同学精通电脑么?叫他去帮忙挑选怎么样?”

苗苗知道爸爸说的是东方!

看来还真打算观察了,她故意装糊涂,“哪个同学呀?好几个精通的呢。”

爸爸看出她是故意的,使劲儿瞪了她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听你说过好像是叫东什么的吧?”

苗苗心虚了,怕妈妈问起来,连忙打断爸爸,“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好,这就发短信跟他联系。”

说完,没等妈妈反应过来,苗苗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下午,父女俩与东方在海大路电脑科技市场会合了。

苗苗本以为爸爸见到东方会先试探与她见面的事情,可两位男士见面后很客套,似乎风平浪静,她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两人表现出来的仿佛是武士搏杀之前的骑士风度,难道这预示着今后必有一番缠斗?

她越想越可怕,心里骂自己胡思乱想,神经过敏。

沿着电脑商业街一家一家的笔记本电脑专卖店进进出出地走着,看着,选着,最后锁定了三星的品牌,奔四2.4g,还迅驰技术,二十一世纪初,这cpu算牛了。

苗苗以为可以掏钱买了,可东方示意先不急,他要研究一下配置相同但型号不同的几款产品,观看演示程序的效果。

苗苗问:“这几款不都是奔四2.4g的cpu么,内存、硬盘大小也一样,屏幕尺寸也相同,配置没什么区别,挑挑外观样子就行了吧?”

东方摇摇头,“那可不行,外行一般都只看这些,cpu、内存、硬盘什么的,其实这几样不过是电脑运行速度快慢的基本前提,打个比方说,在拖拉机上装个赛车发动机,能跑得像赛车一样快么?”

爸爸懂汽车,随声附和着,“嗯,还有底盘变速箱什么的,配合起来才能快,那这电脑的底盘和变速箱是啥?”

东方指着电脑讲解着,“咱们现在能看的至少是高速缓存、主板性能和显示内存之类的东西,其它方面的性能要靠专业测试软件或者有点儿规模的浮点运算才能看出端倪。”

他说的这些术语,苗家父女俩根本听不明白,但苗苗注意到,爸爸和东方是优势互补的,爸爸不懂电脑却擅长砍价,大刀片子飞抡狂舞,不分青红皂白蛮不讲理地一通乱砍,居然把专卖店的工作人员都给“砍”乐了,连说外行砍价绝对是胡闹。

东方像个学究不发一言地研究着配置参数,当店员一再把无线技术当作卖点喋喋不休的推荐时,东方终于反驳了:“小姐,你说的是以美国企业制定的无线数据传输标准,你说中国有可能采用么?一旦中国发布自己的标准,这个技术只能是个摆设。”

苗苗注意到爸爸不再砍价了,开始在暗中观察东方,只是东方太专注太投入,一直在观察着电脑演示,还不断地进行作,似乎根本察觉不到有人在用试图洞悉一切的目光对他进行“扫描”。

苗苗觉得这个状态蛮好,看爸爸究竟能观察出什么。

电脑买了,爸爸又建议东方一起去拓乾商厦采购苗苗回英国要带的锅碗瓢盆。

东方欣然同意,但苗苗却怕耽误他的事情,问:“你下午没事了么?要是忙就回去吧。”

东方其实也想去,他看出苗苗和她爸爸有不同的想法,更想看看她爸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趁东方去洗手间,苗苗责怪爸爸,“你怎么不问问人家下午有没有其它事情?他是个大忙人,买电脑找人家参谋一下,难道买锅碗瓢盆也找人家参谋?”

爸爸在苗苗耳边轻声道:“心虚了?怕我观察出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在人群川流不息的大庭广众之下,他有没有胆量跟你在一起逛商店,怕不怕熟人碰到。”

苗苗对爸爸这个用意感到嗤之以鼻,“你想以此鉴别他是否真心?那告诉你吧,我们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起逛商店不是一次了。”

爸爸眨眨眼,“我不信,要亲自看看。”

走进拓乾商厦,为了节约时间,苗苗干脆带他俩直奔电饭锅销售区。

东方有糖病,苗苗想到英国后给他熬粥喝,她在网上查过了,糖病要少吃多餐。

她以为喝粥正好可以欺骗肚子,弄个水饱,饿了再喝,实现少吃多餐,英国海鲜便宜,可以经常熬海鲜粥。

看着琳琅满目样式新颖的国产电器,她顿生自豪感,现在的国产电器都模有样的,虽然跟进口电器的精致程度和设计风格还有些微差距,但区别不明显了,有些甚至比美欧生产的还好,怪不得英国到处都是中国生产的产品,生产成本低只是一个因素,要是质量不好,模样不俊,英国人是照样不买账的。

并不是所有的电饭锅都具有自动熬粥的功能,爸爸帮苗苗选了好几款小巧的,都因为没有熬粥功能被她veto(否决)了,爸爸有点儿烦了,“你啥时候喜欢喝粥了?平时没听过你说想喝粥啊,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要粥喝。”

这很容易解释,苗苗认真地说:“这怎么能跟国内比?在英国整天跟洋餐打交道,特别想喝粥,可熬粥需要功夫儿,一旦干别事情的就容易忘了,我们在英国常常把炉子上的粥熬成锅巴,以后有了自动的,就不怕了。”

爸爸相信了,“原来如此,那就专门挑带熬粥功能的吧。”

趁爸爸向导购小姐询问其它品牌型号时,东方悄声问:“你在英国那么渴望喝粥?我咋不信呢?”

苗苗轻轻拧了他一下,“废话,这是为你买的,去英国给你熬粥喝,海鲜粥。”

东方一皱眉头,“糖病人不宜喝粥,血糖升高速度太快。”

129.盗版爱情

[第1章第一部]

第129节盗版爱情

妈妈早晨收拾屋子弄出的动静儿比以往大,苗苗被吵醒了,她干脆一骨碌爬起来上网收邮件,意外地收到了蓝狐的信。

这个曾经的虚拟恋人几乎被她遗忘了,突然冒出来竟让她感到一丝惊喜,有老友重逢的感觉。

妈妈在厨房里开始做早饭了,动静儿还是比以往大,锅碗瓢盆儿不是金属就是瓷器,稍一给力就叮当乱响,她最近受了点儿刺激。

让她受刺激的是邻居曹阿姨。

吃早饭时,妈妈叹着气对苗苗说:“感情这东西真是说不清楚啊,没有是非曲直黑白对错。”

曹阿姨年龄三十几岁,传统、贤惠,每天除了去单位上班就是回家相夫教子,伺候老公照顾孩子,就像个填房大丫头,白天任劳任怨辛苦劳累,晚上还要陪主人睡觉。

妈妈常以曹阿姨为榜样对苗苗进行教育,妈妈始终认为,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好女人,才应该受到尊敬,才如何如何,曹阿姨在妈妈眼里,简直就该当作女人的偶像。

前不久妈妈突然变的失魂落魄,一会儿沉默,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摔摔打打,像是闹情绪,接着又一言不发地呆坐着,后来苗苗才知道,是妈妈的偶像坍塌了,偶像坍塌几乎等于塌了天。

事情是这样的,一向谨守妇道的曹阿姨突然山崩地裂般地爱上了老公的一个朋友,是一种很疯狂的爱,这个传统的女人就像沉睡的火山,爆发了一爱冲霄天下黑,居然狠心撇下老公、孩子和工作玩儿失踪,陪她心爱的人去旅游了一周!

她这一失踪不要紧,亲戚朋友们为了找她全动员起来了。

苗苗了解的不算详细,但事情的原委基本是这样,妈妈就是为此想不通,太不可思议了,那曾经让曹阿姨爱恋的老公、心头肉一样的孩子和满意的工作,竟然都不如突至的激情有魔力。

苗苗想开导妈妈,但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敢轻易开口,东方曾说爱情是一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精神不正常,没有理智就没有智商,自己还在谈着地下恋爱,清醒与否都难说,别再开导妈妈把自己绕进去。

早晨吃完饭,苗苗登录qq把蓝狐重新添加,他的头像亮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挺开心,苗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迷恋重叙旧情,重温旧梦的感觉的确挺好,虽然不如现在恋爱进行时那么激情销魂,但也很刺激,值得回味,怪不得有人说往日的恋人是夫妻的感情杀手,想想也是,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重新聚首怎么可能不碰出新的火花?

妈妈出去买菜了,爸爸昨天到外地办事还没回来,苗苗觉得家中的猴子又可以称大王了,她与蓝狐聊着聊着,经不住刺激的诱惑,接受了对方重温网上的建议。

她觉得这种网上并不对生活中的爱恋构成威胁,不过就是望梅止渴而已。

上次跟东方晃过之后,这十几天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节奏,每三天一次,可最近她在家整日无所事事,又不能天天去见东方,所以一旦碰到点儿能刺激荷尔蒙分泌的信息,自然会产生强烈的冲动,无事生非了。

跟蓝狐进行完,她累了,十分疲乏,身子一歪,想倒在床上再睡会儿,此刻蓝狐发来了信息:“小丫头,你今天做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处于极度的性饥渴状态?问个问题,你一般多长时间自慰一次?”

苗苗疲乏的想睡,斜眼看着屏幕懒得回复,摸索着键盘回了他一个数:“3。”

对方不解,发来一连串问话:“3?3天?或者3个小时?是一次历时三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一次?回话!小荡女。”

苗苗懒得再理他,睡了。

上午自慰就像上午一样,会导致一天萎靡不振。苗苗睡了一上午,中午凑合吃了点儿饭,下午又在床上迷糊了一阵子,始终睡不踏实,也不清醒。

到了晚上,她才恢复精神,在网上跟东方约好第二天见面逛商场,让他陪着采购一些要带回英国的物品。

第二天一大早苗苗起床了,连续几天的早起引起了妈妈的注意,她以为女儿勤快了,这是勤劳为本的中国人传统观念,早起才是勤快人。

苗苗起床后就向妈妈请假,说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妈妈爽快地答应了。

妈妈对苗苗最近的表现很满意,回国后除参加了几次同学聚会外,平时都在家里看书、看电视、上网,出门请假回家销假,像在看守所被羁押一样,这是让所有妈妈最放心满意的状态。

早九点钟整,苗苗来到了以往东方停车的地方,看到以往亲自驾车的爱人坐在出租车上,她心酸了,东方加入了无车族的行列,标志着走进了事业或人生的低谷,而身体健康又在此时出了问题,再加上爱情与感情的压力,苗苗担心他能否挺住。

在科技市场,苗苗想买些作系统软件和文字处理之类的办公软件,在英国这种盗版光盘可吃香了,只要有同学亮出来,大家都会争相借用。

她以前也声讨过盗版,但出国后对比发现,中国人用盗版的确是被逼无奈,正版太贵了,以收入比例计算跟国外根本没法比,如果当君子的代价太大,当小人又非常舒心,那何不就当小人?

在软件大厅,商贩在柜台里用警惕地眼神盯着面前来回穿梭的顾客,东方说这些人就卖盗版光盘,看那眼神就知道,他们要时刻提防工商和文化部门稽查人员的出现,否则没必要这么紧张兮兮。

一个胖墩儿小老板大概判明了苗苗和东方的身份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主动打起了招呼,为自己的柜台招徕着客户。

待苗苗和东方走近后,他低声问:“两位是不是想买光盘?”

苗苗也低声问:“都有啥?”

胖墩儿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说:“差不多都有,你要哪一类的?”

苗苗不信他的货种类有那么多,“呦,口气不小,不信你把天下的软件都弄齐了,我只想要作系统和文字处理。”

对方拿出一些印刷质量低劣的光盘包装封面递过来,东方问:“就这些纸?”

胖墩儿忙解释:“大哥,现在查那么严,风声太紧,谁敢把光盘放在这儿?”

东方笑了,表示理解,“也是,盗版嘛,不偷偷摸摸就不算盗了,以前你们公开叫卖的应该叫‘强盗版’。”

苗苗拿着一叠封面,选好了几样后,“我想要这几张,这里没有盘,我怎么买?”

胖墩儿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何时手上已经拿着苗苗想要的光盘了,她打心眼儿里佩服,这猫和老鼠的游戏真是千古不变,哪朝哪代都少不了,越玩儿越高深。

东方接过光盘拆开看着,“这作系统是免激活的?”

胖墩儿肯定地说:“直接上网用就行,不用再激活,但你不要下载补丁升级,这个版本的系统补丁都有反盗版功能,一升级就不能用了。”

苗苗突然发现胖墩儿的座椅上放着一本翻得很旧的书,书名是《我的盗版爱情》,问:“老板,你那本书谁写的?啥内容?”

胖墩儿随手拿过来递给苗苗,“这是司徒远东的小说,书里可热闹了,婚里婚外情天恨海的,净是新说辞,什么老婆是正版,情人是盗版,正版按部就班责任大利润小,盗版无拘无束风险大利润高,呵呵,不是说爱情价更高么,我看盗版爱情价最高,哈哈。”

苗苗偷偷看了一眼东方,他正盯着这本书若有所思,苗苗猜他是否在想着眼下的盗版爱情啥时变成正版,继而又想到蓝狐,自己跟他算什么版,身上有些燥热了。

此刻她突然想知道,昨天跟蓝狐在网上时,东方正在干啥,“亲爱的,你昨天上午干什么了?也没给发短信。”

“哦,”东方说,“昨天上午去给母亲扫墓了。”

啊!天!昨天是东方的生日!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还跟蓝狐在网上,她在心里责骂自己真是该死!在心中默默向东方道歉:“瓜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苗苗万分愧疚,低着头说:“老公,我忘了你的生日,打我一下吧,权作惩罚。”

东方并不介意,“傻丫头,没关系,你怎么能让我这个大男人去打你这个小女子?想毁我的一世英名么?”

东方认为男人是保护女人的,怎么能打女人呢?

午餐地点还是在明河大酒店,随后是午休,又去了楼上的房间。

苗苗昨天上午与蓝狐在网上非常尽兴,今天不是特别想晃,但要满足一下东方,算是昨天忘记他生日还跟别人在网上从心理上进行补过。

洗完澡上床,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东方等候苗苗开始进行前戏,可没等苗苗有所表示,东方却说:“今天我给你咬吧。”

“啊?什么?给我咬?”苗苗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一向认为,女人的那个部位阴润潮湿,细菌很容易滋生繁殖,很不卫生,也太那个,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让东方给她咬,此刻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亲爱的,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不嫌那里脏么?”

东方看着她,真诚地说:“爱你,就不会嫌你,再说刚洗了澡,没事的,我从没给女人咬过,你是第一个,让我试试,不知能否让你满意。”

这话说得好,只要有爱,怎样都行。苗苗想自己当初刚开始给东方咬,也是这样过来的。

不过对于东方所说她是第一个享受他咬的女人,她半信半疑不敢相信,如果是真的,自己可太幸福了。

的快感向苗苗袭来,竟然令她控制不住的大喊大叫,感觉比她自己晃要快活一万倍,绝了!此刻她甚至期待真正的媾和,最高境界一定就是如此!

东方继续进行,苗苗兴奋得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什么,现在她都不想要了,只想要东方,要他的小瓜!她大喊:“快,快上来!”

东方停住了:“啥意思?”

苗苗急促地说:“快上,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东方干脆坐起身,与她脱离了接触,严肃地说:“冷静一下,你冲动时的决定我绝对不会当真。”

苗苗像行进中的高速赛车被突然刹住,停了!那感觉很糟糕,随之一脸的不悦涌现。

东方并没有安慰她,只是平静地说:“男人常后悔当初没跟某个女人上床,而女人则后悔当初跟某个男人上了床,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苗苗领会了他的好意,亲了他一口,“那将来我不后悔你就会后悔了。”

东方承认,“可能啊,放着眼前的秀色不餐,兴许将来会后悔的,除非将来你是我的老婆,不是曾经的情人。”

苗苗最喜欢这样的憧憬,就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我要你将来成为我的老公兼情人!”

“幼稚啊,你必须清醒地认识这个问题,情人和老公不是一个角色,虽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可以客串,甚至临时把这两个角色合二为一,但日子一久,就会‘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这是铁律。”

苗苗知道这是铁律,而且不知早想多少回了,骨子里的不安分,令她不敢确认自己将来会否拒绝背叛老公的诱惑,也许只要哪个男人发起足够强度的攻势,她就会招架不住。

所以她有时候常会荒诞地想,人啊,为什么要一夫一妻呢?母系社会不是挺好嘛。

130.三十以后才明白

[第1章第一部]

第130节三十以后才明白

国内优哉游哉的幸福时光要结束了,苗苗明天将登上重返英国的航班,此刻正在前往北京的火车上。

读研学校最终选定了位于苏格兰港市的港大学,这是个十六世纪创办的老校,资格老但不思进取,有几百年历史却没什么名气。

早晨离开齐北时,与去年的兴师动众不同,只有爸爸陪她登上火车,心情与去年更是大不相同,在北京等着送她上飞机的关键人物这次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了。

东方正在北京出差。

几天前,苗苗当着爸爸的面给东方打电话约定在北京会合。爸爸已经深知,公开反对她和东方之间的恋情,只会招致强烈抵抗,甚至被女儿抓住小辫子,因此他改变了速战速决的策略,打算长期作战了。

他虽没对东方再次出场表示反对,可苗苗能感觉到他对东方的态度也越来越让人琢磨不定,她使劲揣摩爸爸的心思,分析他的意图,但毫无结果。

不过她想不管怎样,也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爸爸在逐渐适应东方以便今后与其相处,要么是用缓兵之计等她走了以后再跟东方计较。

昨天整理行囊让她颇费了些脑筋,那几个本来没引起重视的全制式电源插排差点把她难住了。

去年从国内带去的很多电器电源插头制式与英国不同,令同学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公母不同类的插头插座一筹莫展。英国又是个极为保守和严谨的国家,对标准的苛求简直不可思议,在任何商店里,都能买到非英国制式的插座,但仅有英国式,其它的想也别想,有几个似乎有点先见之明的同学带去了可以对付美国制式的转换插头,毫无用处,面对插孔间距夸张的英国制式,从国内带去的电器只能面临下岗,后来幸亏有学成回国的学兄学姐临别前的用品甩卖使他们得到了部分转换插座,否则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众多电器的垃圾下场。

这次她本来只想带两个五孔插排,对她来说足够了,所以没考虑额外的行李空间,行李箱里早已赛的满满。

超重问题不存在,只是在空间上计划了一下,那天去买插排时,她突然想到刺猬也需要这玩意儿,以后大家不在一起住了,很多东西无法共享,于是给刺猬买了两个,这样比计划超出了两个插排的空间。

买完插排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刺猬的邮件,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帮忙带两个插排回去。

不同的人想同一件小事很常见,苗苗还得意自己提前想到争取了主动,可随后她就被动了。

她的行李箱里东西实在太多,仅仅多了两个插排,箱子里的空间就成了问题,比划来比划去,楞是塞不进去。

最后爸爸看不下去了,痛下杀手,拿掉了四包海米,才算腾出两个插排的幸福空间。

苗苗心疼海米,那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原计划带走的五包变成了一包。英国除了寥寥无几的华人超市外,普通超市不卖海米,在华人超市里,海米要比国内同类的产品贵二十倍以上,那是在利率的基础上又打了一个滚儿,一般学生根本不舍得买。

与去年一样,头天睡得晚,今天起得早,苗苗上了火车就困,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四个半小时,象一个瞬间,仿佛是去年赴京的一次时光回朔,等到她睁开眼向窗外望去时,北京已经到了。

只要进入了北京,人流就变得了,从下火车开始,每个人都有寸步难行的感觉,这祖国的心脏血液流动缓慢,怎么能不患心脏病?

父女俩随着人流向出站口缓慢挪动着,从上车到下车一直没说过几句话的爸爸突然开口:“苗苗,你应该跟东方谈谈离婚的问题了,他不离婚,你们这样交往着算怎么回事?我要是不知情倒也罢了,可现在既然知道了,当爹的总不能默许孩子去当第三者吧?”

老爸是什么意思呢?苗苗看看周围的人群,似乎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就说:“老爹,谁也没让你默许啊,你想,他要是真爱我,离婚只是个时间问题,对不对?我不想逼他,担心会因此与他产生隔阂,感情最怕压力,会被压垮,要是没了感情,他离了婚还有什么意义?那我岂不真就成了婚姻终结者,好像专门为了破坏人家的婚姻,当然,如果我们俩有了奉子成婚的理由就另当别论了。”

爸爸冷笑一声,“胡扯!还奉子成婚?美死你!这不是你的问题,他不离婚就没资格跟你交往,天经地义。”

爸爸的意图轮廓终于清晰了,苗苗看出,他是想借离婚问题把东方逼走,因为离婚没那么简单。

她拖着行李箱低头思忖着,没想到老爹城府这么深,竟然一直在避开她的锋芒,逐渐蚕食他们的激情。

想着想着,苗苗对父亲开始心生不满,怎么能对亲生女儿如此工于心计?

她口无遮拦地对爸爸说:“哼!像你这么较真,那岂不是早没第三者了?没资格的男人还少么?为什么别人可以,东方不可以?”

爸爸听出她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进行反击,重又转向怀柔,“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啊?我又没逼着你们现在分开,着什么急?好啦,不说这事儿了,以后再谈。”

他还是要避开女儿的锋芒。

东方早已等在出站口,脸上还是不卑不亢的表情,迎上前微笑着从苗苗手中接过了大大的行李箱,然后开着借来的越野车,拉着父女俩直奔酒店。

办理入住手续时,苗苗没想到爸爸为了省钱竟然只要了一个标准间,让东方瞠目结舌,幸亏现在的酒店入住登记不像十年前那么讲究,男女合住还要出示结婚证,否则,人家凭什么相信两人是父女关系?

苗苗上小学以来,再未跟爸爸单独睡在一个房间里,现在要单独跟爸爸睡在一个屋子里,感觉怪怪的,况且妈妈还曾经告诫她跟爸爸也要注意男女有别。

她相信爸爸不至于有的倾向,夜里更不可能造次,顶多亲她几下,甚至再有意无意地摸几下,也就仅此而已,这对于从小就不断被大小男人有意无意地触摸的她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再说自己的爹,还能连这点权力都没有?随便吧,她想。

但她顾忌东方的感受,悄悄问:“我跟爸爸睡在一个标准间里,你没意见吧?”

东方不介意,“农村出来的都这样节约,也不太讲究,能接受。”

安顿好后,苗苗看着爸爸,总算听他说出了一句让人爱听的话:“时候不早了,咱出去吃饭,苗苗,是不是还要吃烤鸭?”

“当然,以后我每次出国前必须吃烤鸭,你们不知道,到了英国烤鸭就是梦想啊。”她几乎是流着口水说。

“去哪个烤鸭店?”东方问。

老苗一挥手,“前门,可那里不好停车,咱坐地铁去。”

那时的北京,不是交通高峰时段,地铁上乘客不多,卖小报的到处乱窜,行乞的游走于各个车厢。苗苗一手挽着东方,一手挽着爸爸,走进车厢刚坐下,一个行乞的老翁就走到他们面前,伸出了脏兮兮的手:“好心人,行行好吧。”

苗苗见那老者的面容,有些心酸,这是一个鳏寡孤独的老人?还是风烛残年后有满堂的不肖子孙?东方顺手掏出一元硬币,刚要放到老乞的手上,却被爸爸伸手把硬币接过去,转手交给了旁边的报贩,买了一份小报。

老乞悻悻地把手缩回去,离开了。苗苗不忍了,责怪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

爸爸冲她瞪着眼,“你懂什么?救急不救穷,乞丐不值得可怜。”

东方一脸苦笑,没说什么,可苗苗觉得这话听着耳熟,对了,是客居英国的衙内说过。

吃完烤鸭,他们信步来到天安门广场,苗苗置身诺大的广场中央,仰望蓝天白云,正在惬意着,忽然听到爸爸对东方发动了突然袭击:“东方,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东方毫不迟疑地回答:“对不起,我现在不能。”

“是因为孩子?他多大了?”

东方表情很坦然:“是因为孩子,他十六岁。”

老苗想了想,“十六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父母离婚对他的影响不会太大,至少不用父母照顾了。”

苗苗心想糟糕,爸爸是在逼东方立即离婚,东方显然不会就范,也未必敢反驳未来的老丈人。

令苗苗感到意外的是,东方竟然反驳了:“不,他的心理还没长大,我不能因为自己而不考虑孩子,虽然爱是自私的,但对于孩子而言,父母必须是无私的。”

爸爸接过话头:“对啊,我也要呵护我的孩子。”

“我理解,你我都是父亲。”

随后两人不再说什么,都眼望着远方的天际。

苗苗看爸爸知道了东方的原则,刚想帮东方助战,可爸爸不想当着她的面继续厮杀,知趣地说:“我困了,回去睡一觉,你们俩逛一会儿吧,东方,也许有些话你该跟苗苗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烈日下爸爸远去的背影,苗苗挽住了东方的手,“瓜瓜,你刚才的话是啥意思?难道你根本就不想离婚?”

东方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实话,各种方案我都想过,要找到一个对所有人伤害都最小,最容易接受的办法真难。”

“虽然难,却并非找不到,对么?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找到。”

东方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到英国留学期间离开家看看事态的发展,再作决断,如果能从她们母子的视野里淡出就最好了。”

他的话充满着无奈和犹豫,苗苗知道他最割舍不下的是孩子,“亲爱的,我理解你的难处,也知道离婚对于你来说,从心理上太难。”

东方抬头望着蓝蓝的天,低声说:“谢谢你的理解,我心理上对他们的愧疚无法找到解脱的办法,妻子贤淑,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孩子更是听话懂事,品学兼优,从他们的角度来说,我不应该有任何理由提出离婚,唉,爱情真是自私的啊,太自私了,如果只想到自己的爱情,而不去顾他们,让孩子心理发育受到巨大影响,再加之对他妈妈感情的巨大伤害,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做不到啊,我最近常想,自己的心坏了么?怎么会这样自私?”

他这么说,苗苗哑口无言,如此说来,她岂不是更自私?

东方接着说:“我记得侯德建唱过一首歌的名字叫《三十以后才明白》,现在切身感受的确是这样,三十以前,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三十岁后,明白了,但木已成舟,如果此刻选择离开她,对她太不公平,因为当初选择她,并不是她的错,不应该让她来承担这个后果。”

这个想法苗苗不能接受,在感情方面,对别人的理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想,东方的妻子不该承担离婚的后果,那自己就该承担第三者的后果?

她愠怒地说:“亲爱的,你这样想不行,从正面讲,你算是对他们负责任的心理或者良心在起作用,从反面说,你这就是优柔寡断,不像个男人,而且对我也不负责任。”

东方微微点头,“我承认,在这一点上我是不像个男人,凡是良心让狗吃了一半的男人都不像个男人,我这一半良心再也没法分了,要么给你,要么给他们娘俩,共同拥有是无解的,双方争夺就是撕心裂肺,唉,这良心完整的人和完全没有良心的人活得都很惬意,唯独良心剩下一半的最难受!”

131..会师英国的计划

[第1章第一部]

第131节.会师英国的计划

跟东方谈完离婚的话题后,苗苗的心情很糟糕,她觉得这种事儿要将心比心,她理解东方的处境,可东方也应该理解她,难道真的要等到即将跟她谈婚论嫁的时候再考虑离婚么?

他们站在天安门广场中央,彼此的心也像这广场一样,空旷而复杂。

临别时,让爱人不开心,这显然不对,东方意识到自己有义务扭转这个局面,就建议:“苗,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是能令我心情马上好起来的地方么?”

东方故作神秘地说说:“我认为是。”

他的神秘感并没有引起苗苗多大的兴趣,她只是淡淡地说:“let-sgo!(走!)”

东方带着苗苗打车来到了朝阳区豪华的商务大厦嘉里中心,那时的嘉里中心在北京是凤毛麟角的高级办公区。

苗苗跟着东方走进嘉里中心一个楼座的大厅,边走边问:“我们要去你朋友的公司么?”

东方笑着问她:“你当初的签证是学校外事部门统一办理的,不是面签?”

苗苗突然意识到什么,忙向四周张望,看到大厦进驻单位铭牌中,赫然在列“英国大使馆签证处”。

她一阵惊喜,“瓜瓜,你来取签证?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太好了!”她不顾周围众目暌暌,搂着东方的脖子就亲了一口,“啵!”

这令她难以置信,东方竟很快就能与她在英国会合,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她自信有办法让他离婚,只要东方想娶她。

签证处门口有两个中国保安,负责安全检查,态度不错,看了东方的签证单,放他们进去了。

苗苗悄声问:“听说大使馆的中国人都是狗腿子,狗仗人势,对同胞可凶了,我看还可以嘛。”

东方叹了口气,“唉,保安都不错,狗腿子是那些在里面收申请材料的中国职员,个个凶神恶煞的,就像大家欠他们钱一样,八年抗战期间最嚣张的汉奸大概也就不过如此。”

“那负责签证的老外呢?态度如何?”

东方告诉她,据观察,这里的英国人都很和善礼貌,不错。

苗苗想不通了,老外态度挺好,给老外服务的中国人却很牛?凭啥?

东方的护照拿到了,苗苗在众多花花绿绿的签证页中翻找着,终于看到了联合王国的入境签证,与她的黄色留学生签证不同,那是像草地般绿茵茵的一年多次往返uk的商务签证,她窃喜,哈!与东方在英国会师指日可待。

从晚上到早晨,这一夜里苗苗与爸爸同居一室相安无事,她能看出爸爸是在努力保持着父亲的形象,从他十分明显地刻意控制着自己的言行中,苗苗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那是他在心里不住的喊:自己是个父亲,父亲,父亲!

但他毕竟是男人,总要有一些特有的生理现象,早晨起床前,盖在身上的毛巾被凸显出晨勃现象,被苗苗看到了,她不由得想起儿时第一次看到爸爸的经历。

那是在她四五岁时的一个夏天中午,正在床下玩耍的她无意中看到了少见的一景,正在午睡的爸爸短裤被撑起。

当时她很好奇,悄悄地围着床转悠着、研究那顶“小帐篷”的构造,妈妈发现她在好奇地盯着爸爸的那个部位,笑了,“看啥?快出去玩儿,以后长大就懂了。”

其实没等到长大她就懂了,在幼儿园跟小朋友们玩耍时,她和几个女孩儿悄悄地把几个男孩儿当成了研究对象,她们惊奇地发现,小男孩儿的只要摸几下,那东西就能由柔变刚,但不像大人那样还会变大。

苗苗扭脸呆呆地看着熟睡的爸爸,想到了东方,她几次与东方过夜时,都喜欢在早晨用手握住那的小瓜,感觉就像握住一个接力棒,每次还琢磨着这个接力棒能握多久?如果交接,接棒的人会是谁?她还会再接过什么样的“棒”?

东方早早赶到酒店,他们吃完早餐就开拔。

车在机场高速上飞奔,也许是很快就能在英国见面,苗苗与东方分别之前的气氛很轻松,她的笑意写在脸上,东方则哼哼起了班德瑞的旋律,路上的车也不多,似乎是一顺百顺,到达机场比预定时间提前了半小时。

办理出境手续对于苗苗来说早已轻车熟路,但令她意外的是工作人员告知,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需要到海关登记备案,这真是奇怪,去年刺猬大摇大摆带着笔记本电脑出境,怎么没人过问呢?

办完登记备案手续,苗苗对东方说:“你来英国时少带东西吧,太麻烦。”

爸爸听她这样说吃了一惊,急切地问:“你刚才说什么?东方要去英国?”

苗苗有些忘乎所以了,“是啊,他很快就跟我在英国会合。”

爸爸瞟了一眼东方,继续问她:“去干啥?你们不是蓄谋已久吧?”

东方开口了,“苗叔多虑了,我是去学习,不是为了脱离你的视野跟苗苗到英国去逍遥。”

爸爸狠狠瞪了苗苗一眼,他有点恼怒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被蒙在鼓里,可大庭广众的,他又不好发作,只能不冷不热地对东方说:“不管你去英国为了什么,但的确是脱离我的视野,实实在在地脱离了我的控制!”

还控制?苗苗觉得老爸太自负了,笑呵呵地逗他,“老爹,不是小瞧你,我们要是跟你离心离德,就算在你眼皮底下,你也未必能控制我们。”

爸爸没理会她,继续对东方说:“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难道非要去英国学习?”

哼,爸爸真是图穷匕首见了,苗苗拉下了脸,“爸爸,有点儿过分了啊,你有什么资格、或者凭什么去干涉东方去哪里学习呢,人家算你什么人?也许将来你有资格,但现在恐怕不行吧?尽管你认为有必要。”

爸爸也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忙改口,“咳,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真的不是蓄谋已久?”

苗苗纠正他:“是已久,但不是蓄谋,那叫计划!”

该出关了,与爸爸和东方分别在即,眼前这两个男人让她欢喜也让她忧,尽管刚跟爸爸理论过,也尽管马上就要跟东方在英国会合,但此刻她还是流出了眼泪,分别的滋味就是这样,尤其是女人。

爸爸见她泪水涟涟,故意打趣地对东方说:“你看,到底是个孩子,刚才还跟我吹胡子瞪眼,现在又抹开眼泪了。”

苗苗破涕为笑,“我哪有胡子可吹啊,要吹也是吹你们俩的胡子!”

说完,她突然搂住了爸爸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又搂着东方,吻了他的嘴唇,然后扭头看到了爸爸吃惊的表情,东方更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苗苗突生快感,干脆更进一步,把东方带入了湿吻的境地。

她闭上眼睛与东方忘情地接吻,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

132.色胆包天

[第1章第一部]

第132节色胆包天

巨大的波音747在空中平稳飞行着,苗苗坐在通向二楼公务舱的楼梯旁,恰好身边有个饮水口,口渴不求人,想喝水一伸手就ok,真正的举手之劳,她想要是附近再有个可以就近出恭的角落就更好了。

以前老大曾提过一个缺德的说法,女人是男人的厕所,是为男人服务的,这说法显然是男人发明的,还有一个说法是站在女人的角度,认为男人是为女人服务的灭火器,专门用来给她们灭火,欲火。

苗苗旁边坐着一个同胞,是个肤色较黑的小伙儿,个头不高虎头虎脑的,像个黑铁蛋,看样子应该三十岁左右,可眼神却像个顽皮的孩子,从上飞机开始眼珠子就骨碌碌乱转,每每转到苗苗身上就停住了,那目光好似两根竹竿,在她身上乱捅。

有几次他盯住她的眼睛,欲言又止,大概是想搭讪又怕遭拒伤了大男人的面子。

这也算是中外的区别之一,在英国总是男士主动跟女士打招呼,号称绅士风度,中国则反之,要等女士先开口,否则男士稍一主动不一定是什么后果,最没面子的就是被不屑地骂一声“流氓!”

苗苗属于大方的,不管在哪里都不会这样骂人,有时还主动问候那些跃跃欲试的男士,为此,以前田毅曾多次埋怨她不够矜持,她对此从不以为然,什么叫矜持呢?心怀鬼胎却不形于色就是矜持?哪个少女不怀春?矜持就可以掩饰青春期的躁动?分明是自欺欺人嘛。

看着身旁这位欲言又止的样子,苗苗替他着急,只好主动开口了:“你好,我姓苗,去英国,你呢?”

对方有点受宠若惊,忙说:“你好你好,我叫徐俊,也去英国,咱俩是同路人。”

苗苗笑着说:“对,同路人,志未必同,道合。”

说起同路人,苗苗想起了家里的一面镜子,那是爸妈结婚时收到的贺礼,上写着“志同道合的革命同路人”,妈妈曾说,实际上志同道合的人多数都同床异梦。

她的主动终于打开了对方的话匣子,徐俊说:“兴许志也同呢,我去留学,你呢?应该也是去留学,对不对?”

苗苗点头。

徐俊脸上现出得意的表情,“看,我说的没错吧,是志同道合。”

苗苗反驳:“不,虽然都是去留学,可留学怎么算志呢?而且所学内容和对将来的期望也不一样,是同道不同志。”

徐俊很识相,知道初次相见不能跟女孩争执,“好,好,咱不是同志,呵呵,反正同志现在也不算什么好词,你去英国的哪里?我去港。”

港?苗苗觉得有点意思,这也太巧了吧?百年修得同船渡,莫非又一段缘份不期而至了?

她回答:“我先去苏堡,然后也去港。”

徐俊眼神中透出了欣喜,“你也到港留学?”

苗苗迟疑了一下,想着自己是否应该让他知道得太多,但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是,去港大学读mba,但先要去苏堡取东西,我刚从苏堡大学毕业。”

徐俊闻听竟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太好了,咱俩是校友啊,我去港大学读法律研究生,没想到你已经在英国闯过码头了,以后跟你混了,我对英国人生地不熟,以后多关照啊。”

苗苗乐了,哈哈,那就当回大姐大,她开心地笑着说:“好啊,以后就跟着姐姐混吧,我罩着你。”

徐俊摇摇头:“不不,我可是一九七五年出生的,你怎么能是姐呢?”

哇噻,苗苗觉得这人衰老的有质量,才28岁,怎么看着跟三十冒头似的?

她说:“那你是兄,请问marriedorsingle(婚否)?”

“single(独身),啊。”

28岁了,能一直single着?还?真的假的?苗苗不信。

看着她狐疑的眼神,徐俊解释道:“姑娘,别看我说话一口江西腔,但一直在深圳工作,现在北京、上海和深圳这样的城市即便是38岁还一直single的也不足为奇呀。”

看他说的像真的,苗苗想,就姑且信了吧,此刻脑海中闪现了袁咏仪的形象,在一部喜剧片中,袁咏仪饰演的角色在闻听一个男人是处子之身后,吮吸着手指贪婪地自言自语道:“我的天,是个,很补啊。”

中转机场到了,苗苗和徐俊在法兰克福机场分手,徐飞往港,她前往苏堡。

分手后,徐俊向她要了电话号码。苗苗想,这个黑铁蛋虽然自称是,但对追女孩子的手段不陌生,也好,这样省得自己去港没个熟人,想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也怪打怵的。

在法兰克福休息了两个小时后,苗苗登上了另一个航班,飞往苏堡。

从法兰克福到苏堡虽然跨越北海,但却算短途,飞机上空荡荡的,没坐几个旅客,苗苗猜这趟飞行航空公司恐怕要赔钱了,就这么几个乘客的机票钱肯定不够这次的飞行成本。

从北京到法兰克福的距离占整个行程的大半,现在最后一点航程独自一个人,苗苗突然感觉到孤单了,不好,她知道这个感觉很不妙,似乎预示到了港,又要来一段恋情走私。

她翻看着飞机上的旅客救生手册,看到手册中身穿充气救生衣的人体模型图片那毫无生气的轮廓有点像僵直的尸体,突然感觉体内有了冲动,想象要是能搂抱类似的躯体该多好!

这种冲动有点像毒瘾,只要被胡思乱想勾起来就会忘记身在何处,于是愈加的想入非非,直至到了冲动难耐的地步,为了缓解这种想法和,她打开电脑,把自己幻想的场景写了下来:“自己是一个法医,独自一人在停尸间进行尸检,停尸台上躺着一具相貌英俊身材高大的男尸,应该死于心脏病,而且是在与心爱的女人的时候发病猝死,因此充血没有回流,海绵体也不绵软,或者还有其它原因,总之处于状态,于是就可以”

把自己的幻想变成屏幕上的字符之后,她感觉还不过瘾,又拿出纸笔画了一个裸体的男尸,跃然纸上的线描人体虽然巨大,但表情却既像沉睡,又像安息,寥寥几笔画的还挺传神,大概这就是画家们常说的用心创作的结果,她没想到小学图画课学到的本事全用在这儿了。

画完,她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发现自己那种生理的冲动越发的强烈,于是微微起身环顾四周,确认前后左右无人后,干脆心一横,“晃”吧。

她知道再怎么晃动,也不至于影响飞机的飞行姿态,只是身处公共场合,而且还在天上,属于真正的色胆包天。

133.可悲天下父母心

[第1章第一部]

第133节可悲天下父母心

下午五点多钟,苗苗踏进了苏堡的“家”门,霎时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房内摆设基本没变,可物是人非,屋子里多了些陌生人。

她找遍房内的角落,也没发现刺猬和莎莎的居住痕迹,她们搬家了?

这时少爷回来了,苗苗细问周详才知晓,原来这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少爷比苗苗提前半个月回到英国,为了当二房东挣钱,他把“家”中能利用的角落都出租了,原来顶多住五个人的地方现在居然住进了八个!苗苗惊叹,好家伙,快赶上一个步兵班了,军训教官曾讲过,一个步兵班九个人。

可想而知,人多了自然就乱,学习和休息会彼此影响,刺猬和莎莎终于不堪其扰,搬出去住了。

好在少爷没忘了苗苗回来要在苏堡住几天才去港,给她留下了一个“席位”,一个硕果仅存的栖身之地。

晚饭随便吃了一点儿后,苗苗把从国内带来的东西按照别人的、自己的分类放置好,忙活到夜里十一点多才算折腾完,在国内不值钱的东西,到了这里就物以稀为贵了,以汇率落差大为更贵。

她本打算第二天再跟刺猬联系,可洗完澡后,时差弄得她毫无睡意,干脆起来跟刺猬通个气儿。

刺猬一听是苗苗,开口便说:“姑奶奶,你可回来了,领教‘少爷大车店’的风采了吧?”

“是啊,车水马龙蛮兴旺的。”

刺猬无奈地说:“真替他担心,你不知道那些房客都是什么身份啊。”

苗苗立即警觉起来,“什么身份?总不至于是非法移民和恐怖分子吧?”

刺猬在电话里笑起来,“也没那么严重,不过有几个是签证过期的,还有几个是马上就要过期的,都是些在不务正业,吃喝玩乐花完父母积蓄又荒废学业的败家子儿,无颜回去见爹娘,又无法再延期留学签证,只好非法滞留打工赚点儿钱了。”

苗苗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原来如此啊,多大点儿事,这些孩子要是真的想打工赚点钱再回国,也说明浪子回头了,从挥霍到挣钱,算是人生一个不小的转折。”

“嗯,这倒是,不过有两个女孩儿是不想回去的,在这里悄悄怀孕了,想等着生下孩子,成为合法移民。”

苗苗问:“英国与美国一样么?我知道只要是出生在美国的孩子,就自然拥有美国籍,英国也这规矩?”

“谁知道呢,我问过那俩女孩儿,能把你气死,她俩居然也说不清楚,只是说,美国和英国应该差不多吧?,你说,这算什么孩子啊!”

这的确真够可气的,苗苗说:“这俩糊涂妮子,也不问清楚英国的移民规定,就怀孕,这不是拿自己的一生开玩笑么?”

“我也这样说她们,可人家却说,当初父母送她们出国当小留学生,就是拿她们的一生开玩笑,大不了算是她们再开次玩笑报复父母而已。”

用自己来报复父母?这个说法令人心痛,可怜天下父母心!送孩子留洋的结果不是报答自己,而是报复自己,岂不是可悲糊涂父母心?难道这些父母不知道自己孩子是什么材料?可见轻易送子出国的家长都是糊涂父母。

“这俩女孩儿怀的是爱人的孩子?”苗苗问。

刺猬更加的来气:“你要是问她俩这个,准保刚被气死,转眼又被气活了,而且鼻子也能气歪,她俩说一晚上跟好几个男生上床,怀上谁的算谁的,你说说有多放纵,你这个小色女要甘拜下风啦。”

老天爷!苗苗感觉这世风真是不古,道德沦丧啊,不过她想,自己的一些行为是不是在潜意识里也有报复父母的意思呢?

刺猬接着说:“少爷明知道他们有几个人签证过期了,还容留他们,万一警察局找他的麻烦怎么办?他跟这些人可不一样,他是要读研的啊,你说这小子的胆是不是也太大了?”

“你没劝过他?”

“怎么没劝过,”刺猬说,“少爷认为这些人平时不违法就不会有人查,出境时又没有人检查签证是否过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哈,苗苗清楚了,少爷是想钻这个空子。

她向刺猬解释,“出境时的确没人检查护照上的签证,我回国时,办理登机牌时出示了一下护照,核对了姓名和目的地后,就再没有人检查护照,不像从中国出境检查的那么严。”

刺猬明白了,“看来少爷是发现了这个空子可钻,才敢容留非法滞留者的。”

“嗯,看来是的,这家伙要是在民国初期当个地主,保准是个周扒皮式的人物,能算计。”

跟刺猬通完电话,苗苗突然发现电话线旁多了一个盒子,仔细一看,是asymmetricaldigitalsubscriberline,就是国内人们常说的adsl,可以通过普通电话线提供宽带数据业务,她惊喜,装上的这玩意儿太好了!可以随时上网。

电话旁有一份页面有些卷曲的网络使用说明,她忙打开笔记本电脑,接上网线,按照使用说明设置好ip地址之类的上网参数,迫不及待地点击ie的图标,屏幕右下角的显示网络图标的两个小电脑顿时一阵狂闪,嘿,通啦,数据发送和接收畅通无阻!

现在国内是凌晨六点多钟,东方还在睡梦中,苗苗虽然没法跟他聊天,但却看到了他发来的邮件,这才分别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她感觉竟像如隔三秋,这肯定都是爱情相对论闹的。

东方在邮件中写道:

“苗,虽然再过不久我们就会在英国团聚,但这次分别,依依不舍的感受格外强烈,昨晚上还梦见两个小公主了,好想抚摸亲吻她们,你知道我说的小公主是谁吧?就是(.)(.),你看这两个符号组合的像不像?知道为什么称她们为小公主么?因为从侧面看,她们丰满、昂扬地高耸着,有着挺胸抬头的神态,很高傲的,以后我给你拍一组照片,你看后一定也会感觉到她们的神态如我所说。

苗,我感觉自己最近生理十分强烈,照理说糖病人在这方面应该是弱化的,我怎么会越来越强呢?咨询了大夫才知道,是因为注胰岛素的结果,据说注射胰岛素还被发现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甚至白发少发的人还能生出黑发,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苗苗看完邮件,心中狂喜,喜讯,绝对是喜讯!东方的要是正常甚至更强,她岂不是太幸福了,将来要是无法满足她,自己能真的情愿用“晃”来替代?恐怕找情人或者性伴侣是不可避免的。

这是一个她思考了很久的问题,美女的感情与的关系很奇妙,她们绝大部分在一生中都不可能只有过一个性伴侣,但可能仅仅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从生理上说,她们的美貌吸引着异性渴望与之,门庭若市很热闹,但从感情上说,她们往往又是孤闭的,如果生理上的吸引力再加上感情的困扰因素,那美女的感情生活多是被动且悲剧性的,而多数悲剧性的感情都是要命的,大概自古红颜多薄命就是这个道理,难看的女人经历各不相同,但美丽的女人遭遇几乎都是一样的,多数没什么好下场。

苗苗属于美女,她希望自己的遭遇和下场会与其她美女有所不同,能得善终。

134.Seaton park

[第1章第一部]

第134节seatonpark

港市很美。

都说苏堡像一个童话世界,港则更梦幻,美丽的城堡,绿茵茵的草坪,各式各样的美丽小别墅散布在市区,还有片片的树林,广阔的海滨,路边行人几米之外就有野兔和海鸥在草坪上旁若无人的东张西望,尤其是海滩上天天有五六只不知是海豹还是海狮的家伙总在下午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与附近的行人和车流互不相扰,人和自然在这里竟如此的和谐统一。

自从苗苗到港那一刻起,徐俊就不离她的左右了。

从接机到入住,她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徐俊鞍前马后殷勤地忙活着,帮她安顿好后,他又喋喋不休地开始介绍港,其实他不过就比苗苗早到了几天而已,可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他们都住在港大学的学生宿舍区,地名叫hillhead,翻译成汉语就是小山包的意思,中国留学生们把这里音译为“黑海”。

苗苗觉得这个译法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这里片片树林掩映着绿草茵茵中的座座白色三层小公寓,还有很多美丽的花朵点缀其间,也有旁若无人的野兔和海鸟,怎么会与黑字沾上边,除非乌克兰的黑海之滨也这么美丽。

徐俊住的3号男生公寓和苗苗住的8号女生公寓是前后楼,就像前后宅的邻居一样,串门吃饭是自然的。

当天的晚饭,自然是徐俊给她接风,可她认为这属于蹭饭,两个人没任何交情,凭什么鞍前马后还接风?她该请顿答谢宴倒是正格的。

晚饭吃得有意思,徐俊叮叮当当地炒了两个菜后,就邀请同住的南非黑人学生查理一起就餐,面对着餐桌上仅有的区区两个菜,查理十分高兴地接受了邀请,笑容满面地帮苗苗拉出椅子。

待苗苗坐下后,他就马上坐好,幽默地地说:“missmiao,ihavealwaysfoundxujuncookchinesefoodrecently.iamgreedybadly.thesmellofchinesefoodisreallytemping.however,ionlycansmell,butican’teat.torturemetoomuch.xu,youaresocruel.(苗小姐,最近天天看徐俊炒中国菜吃,真把我馋坏了,中国菜的香味实在太诱人,而我只能闻到却不能吃到,折磨人啊,徐,你太残忍)。”

苗苗很惊讶,“徐俊你牛啊,敢天天做中餐,大款?”

徐俊好像总算找到了往外倒苦水的机会,滔滔不绝说起来,“没办法啊,西餐实在是吃不惯,我知道在这儿做中餐太贵,可肚子是不能糊弄的,我曾经尝试只用一个面包夹上苹果片自制苹果派对付过,可几天下来就不行了,舌头和肚子一起抗议,最后干脆豁出去了,每天至少吃一顿中餐,让肚子慢慢适应着,钱是别想省了,钱是王八蛋,花了有人赚,让英国人赚这些‘王八蛋’吧。”

这个说法很新颖,到港的第一天,苗苗就对“王八蛋”有了新的认识。

第二天,徐俊大清早就过来敲门,请苗苗过去吃早饭,她也没客气。

徐俊的餐桌上已经摆着热牛奶和煎鸡蛋,还有烤面包加黄油。

从献殷勤的角度看,徐俊的确表现不错,甚至有男佣的“风范”,苗苗觉得要鼓励他继续保持发扬下去,如此她以后就省事了。

坐下用餐前,苗苗冲他敬了个礼,以示敬意和满意。

饭后,徐俊又陪她去学校办理报到注册手续。

从黑海到学校教学区要穿过一个美丽的公园和一个街区,这公园有上百年历史,名seatonpark,学生们音译为稀汤公园。

苗苗说这么音译简直是在糟踏英语,不过徐俊认可稀汤与公园的联系,因为刚来时用不惯公寓厨房里的电灶,只好天天煮稀粥喝,然后就怀着思乡的愁绪独自一人来这公园消磨时光。

照他这么说的话,从情感上讲叫稀汤公园还是贴切的,每个人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新地方,总要有一些难忘的感情地标,或喜悦,或伤感,美丽的seatonpark从一开始没能给徐俊留下什么好印象,更没与什么高兴的事情联系起来,也就是稀汤而已。

苗苗走进公园,看到一个年轻的园丁,看样子也就二十几岁,正在仔细地呵护着花草,徐俊说:“苗,那园丁我认识,叫杰瑞,要介绍给你么?”

苗苗对徐俊佩服得有点五体投地了,“呀,你不简单啊,才来了几天,就跟本地人混熟了。”

徐俊嘿嘿笑着,“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跟人家学发音练口语的,没想到苏格兰人那么友善,一来二去几天的功夫,成朋友了,你等一会儿要是看到他跟我的热乎劲儿,保准以为是他要跟我套近乎呢。”

苗苗此刻心情奇好,痛快地说:“哦,那就介绍认识一下吧。”

杰瑞发现了徐俊,远远地就打招呼:“hi,xu.goodmorning(嗨,徐,早晨好)!”

徐俊与之打着招呼,走到他面前,一指苗苗:“jerry,thisismiao.shejustarrivedyesterday,andstudyindingportuniversity,too(杰瑞,这是苗,昨天刚到,也在港大学学习)。”

杰瑞热情地与苗苗握手,“well,hi,prettyorientalgirl.dingportuniversityismyalmamater.weareschoolfellows(啊!你好,漂亮的东方美女,丁子港大学是我的母校,咱们算校友了)。”

苗苗礼貌地回应后,对徐俊说:“这家伙太会恭维人了,我虽然长相算是漂亮的,但还达不到漂亮的东方美女级别。”

徐俊眉毛一扬:“不,他绝不是在恭维你,是真心的,男人和女人的审美标准不一样,东方男人和西方男人对女人的审美标准更不一样,他们不光看脸盘,还看身材修长和丰满的程度,加上秀发和皮肤的光洁度,是个综合指标,你的综合指标不低呢。”

女人听这话没有心里不美的,苗苗心里得意,啊哈!咱成国际美女了?不管徐俊说的是真是假,至少现在感觉很受用,听着心里舒服,怪不得当官儿的喜欢拍马屁的人,被恭维的感觉很爽。

杰瑞见他们撇开他说起了汉语,对徐俊说:“xu,youarenotsincere.can’tyouletmeknowwhatyouaretalkingabout(徐,你不够朋友,你们说什么难道不能让我知道么)?”

苗苗连忙道歉,“jerry,sorry.ionlyfeelverystrange.sinceyouhavegraduatedfromdingportuniversity,whydoyoucometobeagardener?ididnotfindthereisgardeningmajor(杰瑞,对不起啊,我只是感到奇怪,你既然毕业于港大学,怎么会来当园丁?我没在校方的网站上发现有园艺专业呀)。”

杰瑞笑着解释:“alotofchinesefriendsaskedmelikethis.it’snotstrange.ibegantoworkformallywhenifinishedmbaindingportuniversity(很多中国朋友都这样问我,不奇怪啊,我是在港大学读完mba后才正式开始工作的)。”

“whynotstrange.ifeelmuchmore(怎么不奇怪,我更奇怪了),”苗苗接着问:“sinceyouhavefinishedmba,whydoyouworkasagardenerhere(你既然连工商管理硕士都读完了,为什么在这里当园丁)?”

杰瑞的表情也奇怪了,反问:“miao,whycan’tiworkasagardenerhere(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当园丁呢)?”

“becauseyouhavefinishedmba,andyourmajorisnotgardening(因为你读了mba呀,学的并不是园艺专业)。”

杰瑞感到费解,但仍然继续解释:“butilikegardening.ibelievediwassuitableforcorporationmanagementoriginally.myfatheropenedasmallscotlandpresentfactory.hehopedicouldgotoworkthereafterifinishedmba.however,whenitalkedtoagardenerinapark,ifoundihadmoregiftandinterestingardening.asaresult,atthesametimeoflearningmba,istudiedgardeningbymyself.duringthattime,iwassurethatmyfavoritemajorisgardening.look,theseflowersandplantsiclippedaresolovely.(可我喜欢当园丁,本来以为自己适合搞企业管理,我父亲也正好开了一个小的苏格兰礼品工厂,他希望我读完mba去那里工作,可当我有一次在公园里跟园丁聊天时突然发现,自己对园艺更有天分,也更感兴趣,于是在读mba的同时,自修了园艺,自修期间我确认原来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园艺,你看,我修剪的这些花草多可爱啊)。”

苗苗还是不理解:“areyougoingtobeagardenerforthewholelife(难道你打算做一辈子园丁)?”

杰瑞反问:“aren’tthegardenerthewholelifeprofession?onlyifilikeit,whynot(难道园丁不是可以做一辈子的职业么?只要自己喜欢,为什么不呢)?”

走出公园后,苗苗对杰瑞的理念还是想不通,自言自语:“工商管理硕士要干一辈子园丁,为什么呢?仅仅就是因为喜欢?”

徐俊说:“这几天我也在琢磨这事儿,终于想出点儿名堂了,你没发现英国人都不浮躁么?不知你注意没有,这里几乎每个工作岗位上的人都很喜爱自己的职业,与我们的思维完全不同,咱们总认为所有的工作岗位都应该有一个通向上一级的阶梯,园丁可以提拔为小组长,小组长可以提拔为公园的负责人,公园负责人又可以提拔为园林局长之类的,可这里几乎在每一个岗位上工作的人都把自己的岗位当作一生的职业去认真的对待,没有哪个市长尽心尽力的工作是像中国的市长一样为了当省长,就像杰瑞,只打算干一辈子园丁,因为自己喜欢。”

苗苗明白了,徐俊说的对。

其实她早就发现,英国大多数人从事的职业都是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中国大多数人做的工作却与自己的兴趣爱好无关,于是中国的领导们就要不断的教育大家爱岗敬业,至于自己的喜好嘛,只能是业余的。

这问题其实很简单,工作岗位如果不是自己的喜好,光靠说教无法让大家爱岗敬业,即便你有什么主义或者精神支撑,那也只对少数人在特定时间内起作用,以前国人习惯说,分配工作,服从分配,现在国内没有分配这一说儿了,号称是双向选择,但就业者并非都有权利选择,多数人都是在找工作,能找到就不错了,有几个人还能有机会选择?

135.男人一生的追求:女人、金钱、权利

[第1章第一部]

第135节男人一生的追求:女人、金钱、权利

苗苗来到港十天了。

这十天她是快乐的,有人管吃管喝,还有人陪逛商店陪聊天,更有人陪着海边散步看海豹,甚至陪着公园打秋千,当然还有陪着上网,这个陪她的人就是徐俊,n陪男士。

苗苗最喜欢去海边,每每望着水天相接的大海,就会想起与东方在高山水库的誓言,徐俊知道她心中的联想,以为这位美女只是喜欢大海而已。

只要东方有空儿,苗苗纠缠着他,要么打电话,要么上网,他忙了,就由徐俊出场陪同,远方一个爱人牵挂着,眼前一个男人照顾着,估计所有女人在这样的条件下都会感到快乐。

早餐后,徐俊又提议去海边,等正式开学后,就没这么悠闲了。

苗苗佩服他投人所好的功夫真是了得,不过他说得也对,在英国读研究生与其国内不同,在中国要几年才能读出来的mba,在英国只用一年,学习内容相差不大,时间缩短靠的是英国课程设置采用了压缩饼干式的高密度授课方式,所以一旦开学,紧张程度可想而知。

苗苗帮徐俊收拾完餐具后,正准备出门,查理从卧室里窜出来问:“youwanttogotothesea?whethercanigowithyou(你们又要去海边?我可否与你们一同去)?”

徐俊虽然是初到英语环境,但掌握的单词量多,发音和听力也功底深厚,与英国人交流毫无障碍,比苗苗这个在英国呆了一年的差不到哪里,而且说汉语也喜欢夹带英语,刚才他们谈着去海边的时候,让查理听到了。

没等徐俊回答,苗苗应允了,“sure,charley,wecangototheseasidetogether(好啊,查理,咱们可以一起去海滩玩儿会儿)。”

查理高兴地打了个响指,“it’smyhonor.pleasewaitforamoment.ichangeanothercoat(很荣幸,请稍候,我去换件外套)。”

他回卧室换衣服去了,徐俊本来是有用心的单独邀约,没想到两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嘟囔道:“怎么答应让他也去啊?扫兴。”

“让查里去怎么会扫兴?”哦,苗苗明白了徐俊的用意,但故意装糊涂,“老徐同志,查理去怎么就会扫兴呢?人多了热闹嘛。”

徐俊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可苗苗意识到麻烦要来了,这哥们儿是想追她。

她说不准徐俊是否爱上她,但对她有好感是确定无疑的,不过他知道苗苗有男朋友,苗苗曾当着他的面故意很亲热地给东方打过电话,用意明显,他不会笨到连这都看不出来。

不过苗苗希望他“明知故追”,那样不仅勇气和精神可嘉,还意味着是真正的男人,敢于为了得到女人而向女人的拥有者挑战,这样的男人应该受到尊重。

三人步行十几分钟来到了海边。

北海之滨,习习凉风迎面吹来,在美孚公司纪念北海油田开采的石窗雕塑前,人在大海面前是那么的渺小,人类曾豪迈地喊出改天换地战天斗地的口号现在想来简直是笑谈,太自不量力,蔚蓝的大海总是慷慨地给予人类各种资源,但人类不知足,还在贪婪地向大海索取,人性就像拥有爱的人还要贪婪地渴望得到更多的爱一样,属于大自然中异类的物种。

坐在海堤上沐浴着海风,三人聊着天,心情极舒畅。查理很健谈,带有南非口音的英语发音有些含混不清,但大都能听懂,只是他天南地北滔滔不绝地只跟苗苗聊,似乎忘记了还有别人存在,徐俊在一旁冷冷地很少说话,那感觉像是在吃醋。

苗苗看着大海,突然想起了东方爱吃海鲜,问他俩:“doyouthinkwhichoneismoredelicious,thefishofnorthseaorthatofseasideinchina(你们说是这北海的鱼虾好吃,还是中国沿海的好吃)?”

查理摇摇头:“ihaveneverbeentochina.idon’tknow(我没到过中国,不知道)。”

徐俊阴阳怪气:“it’sunnecessarytogotochina.youwillknowtheseafoodhereismoredelicious(不必到中国就能知道,当然是这里的海鲜好吃)。”

“why(为什么)?”苗苗和查理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徐俊有些不屑地看着查理,“man,learnit.alltheseafoodincoldwaterismoredelicious.becausethetemperatureislow.,thetimesandnumbertospawnislessandgrowthcycleislong.certainly,itisdelicious.thetemperatureofseainchinaishigherthanthathere,especiallyinthesouth.althoughfishyieldsareveryhigh,yetthetasteismuchlessdelicious(哥们儿,学着点儿吧,海鲜都是冷水域的好吃,因为水温低,产卵次数少,数量也少,生长周期长,当然好吃,中国那边的海域水温比这里高,尤其是南方,鱼虾产量极高,可味道差远了)。”

苗苗觉得有道理,她知道在国内大米就是北方比南方的好吃,一季稻比两季稻口感好,正是生长周期的缘故,看来海鲜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徐俊对查理不屑的态度让她感觉有点不舒服,就找茬说:“xujun.youdidn’tblether,right(徐俊,不是胡说吧)?”

没想到徐俊却一歪脑袋,“youareright.ireallyblether(你说对了,我还真是在胡说)!”

苗苗“噗嗤”一声,笑了,他这样子有点像东方顽皮的时候,她用汉语说:“徐俊,你怎么像个孩子?跟谁赌气啊?”

徐俊苦笑着哼了一声,“跟自己赌气呢,你们继续尽兴吧,我有事先走一步,告辞了。”

然后他冲着查理说了一句byebye!(再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是自从苗苗来港后,徐俊头一次这样跟她说话,虽不礼貌,但她觉得好笑。

查理耸耸肩,冲苗苗做了个鬼脸,“xuisangry.ican’tunderstand.thereisnoneed(徐生气了?真想不通,何必呢)?”

苗苗笑笑,“don’tcareabouthim.thisguyloseshistemper(甭理他,这家伙闹情绪呢)。”

查理看着徐俊远去的背影,认真地说:“iknowhedoes,andiknowthereason,too.but,idon’tunderstand(我知道他在闹情绪,也知道是为什么,可是不理解)。”

苗苗感到有趣了,查理居然心里明白自己就是肇事者,她装作糊涂地问:“charly,youknowwhyheloseshistemper.tellmewhy(查理,你知道他为什么闹情绪?说说为啥)?”

查理真诚地看着她,缓慢地说:“becauseofyou,certainly,becauseofme,too.hefellinlovewithyou,soheisveryangrywhenigettogetherwithyou(是因为你,当然也是因为我,他爱上了你,所以对我接近你非常不高兴)。”

苗苗继续装糊涂,“youarewrong.hedidn’tshowmeanything,andididn’tfellanything.inaddition,it’sonlyseveraldayssinceicamehere.hehasnocompetencetolosetemper(你说的不对,他并没有向我表示什么,而且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再说我来才几天啊,他没资格因为这个闹情绪)。”

查理不同意她的说法,连连摆手,“lovedoesn’tneedtime.thereisasayinginchinathatloveatfirstsight.maybeyoudidn’tfeeltheloveheistoyou,buticanfeel.itissurethatxubegantohateme.loveisselfishandexclusive.yet,idon’tthinkit’sgentlelikethis(爱是不需要时间的,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一见钟情’么?他对你的爱,也许你没察觉,但我感觉到了,徐肯定开始恨我了,爱是自私的,排他的,不过我认为这样很没有风度)。”

苗苗感到更有趣了,笑着问:“it’sfaroffthebeam.whydoeshehateyou(越说越离谱了,他为什么要恨你)?”

查理目光突然像凝固了一样,直视着她:“becauseiloveyou,too(因为我也爱你)。”

他说完,凝固的眼神似乎要燃烧,开始变得火辣。苗苗避开他的目光,继续笑着说:“haha,youtwoaresointeresting.butnomatterhowitis.chancedoesn’tbelongtoacertainperson,right(哈哈,你们俩真有趣,但不管怎样,机会并不仅仅属于某一个人,对么)?”

说完这话,她有些后悔了,感觉自己似乎在鼓励他们竞争一样。

查理同意她的看法,“yes.everyonecantakepartinthecompetition.itlookslikeram.fightingisok(对对,大家都可以参与竞争嘛,就像公羊,决斗也未尝不可)。”

苗苗突然感觉不是有趣了,不好,查里这么说有点暴力了,还扯上了决斗。

为了获得交配权的动物们可以诉诸武力竞争,与仅仅为了爱的人类不是一回事,不过二龙求凤的感觉对于女人来说还是蛮爽的,苗苗又有了那种被多人追求的快感。

她问:“charley,doyouknowihaveaboyfriend(查理,你知道我有男朋友么)?”

查理还是那么真诚地看着她,“sure.yourdialogisveryclear.xuisnotyourlover.youaresopretty.theremustbealotofpursuersindomestic.it’squitecommonthatyouhaveaboyfriend.therewillbetrouble,ifyoudon’thave(我当然知道,你们的对话说得很明白,徐不是你的恋人,而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在国内肯定少不了追求者,有男朋友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要是没有男朋友,就麻烦了)。”

苗苗不理解他为何这样说,“whydoesittroubleifidon’thaveaboyfriend(怎么没有男朋友就麻烦了)?”

他怪异地笑着,“iftheprettyhavenoboyfriend,theymustbehomosexual(美女只要没有男朋友,就一定是同性恋)。”

苗苗觉得这个说法太极端,就逗他,“tooabsolutely.charley,youarenotgentlemanenough.howcanyoueavesdrop?canyoujudgexujunisnotmyloverfromourconversation(太绝对了吧?不过查理,你不够绅士啊,怎么能偷听别人的谈话呢?你从我们的对话中就能确定徐俊不是我的恋人)?”

查理十分肯定,“sure,quitesure(确定,非常确定)。”

苗苗问:“sinceyouthinkihaveaboyfriendindomestic,aren’tyouafraidoffailureifyouandxujunpursueme(既然认为我在国内有男朋友,那你和徐俊追求我不怕失败)?”

查理语气坚定地说:“certainly.don’tmentionthatyouhaveaboyfriend,evenifyougetmarried,theothermencanstillpursueyou.thewholelifeofmenistheonethatpursuewoman,moneyandpower.yet,women,moneyandpowerarealmostcaughtfromtheothers.apersonwhodarestocompeteistherealman(当然不怕,别说你仅仅有男朋友,就是结婚有了老公,别的男人一样可以追求你啊,男人的一生不就是追求女人、金钱和权力的一生么?而女人、金钱和权利又几乎都是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敢于挑战勇于争夺,才是真正的男人)。”

苗苗低头不语了。这个观点她是同意的,太道德太伦理了就是违反人性的,也没有了激情的刺激,如果大家都按部就班循规蹈矩,人类社会岂不太死气沉沉?

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查理继续说:“miao,areyouhesitatewhoyoushouldaccept.infact,youneedn’tconsideraboutthisproblem.giveyourselfmoretimeandroomtochoose(苗,你是不是也很犹豫应该接受谁?其实你现在不必考虑这个问题,可以给自己多一些选择的时间和余地)。”

苗苗马上否认,“no,ididn’tthinkaboutthismatter.youthinktoomuch.lookatthegolfcoursethere(不,我根本就没想这个问题,是你想得太多了,看那边的高尔夫球场)。”

苗苗发现,查理很有韬略,他知道苗苗如果现在选择,肯定轮不上他,所以还是把水搅浑拖久了为好。

他顺着苗苗的目光望去,问:“whatisitworthyofpayingattentiontothatcourse(那边的球场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苗苗盯着远处的球场说:“icamehereforseveraltimes,butfindtherearefewpeopleplayinggolf.inthiscase,willthebossbeoutofpocket(几次来这里都发现那个球场打高尔夫的人不多,这样的话球场老板不就赔钱了么)?”

查理对她这个问题感到好笑,“haha.don’tworry.thebossisgovernment.thecourseisforfree.anyoneneedn’tpayforplayinggolf(哈哈,你不用担心,那个球场的老板是政府,球场是免费的,任何人来打球都不用交钱)。”

啊?苗苗没想到这个球场居然是免费的,怎么像共产主义呀,可维护呢?谁来维护?这么好的草坪总要人保养吧,市政府难道还要给高尔夫球场维护人员发工资?

查理看出她心中的疑惑,解释道:“theparkandcourtindingportareallfree.themaintainersareallgovernmentworkers.theygetcashfromtaxpayer.it’snaturetobefreetoservicethetaxpayerwiththeirownmoney(港市的公园和球场都是免费的,养护人员属于市政工作者,由纳税人的钱支付工资,用纳税人的钱为纳税人服务,免费理所当然)。”

嘿,苗苗想着那一个个球洞,琢磨,收费的球场好比妓女,没钱别进来,免费的球场就像情人,不但不要钱,还会让对方高兴满意。

这个比喻虽然有点过分,但贴切。

136.偷情约法三章

[第1章第一部]

第136节偷情约法三章

苗苗跟东方约好今天早晨吃饭后网上见。

学生公寓几十米之外就是服务楼,地下一层是机房,随时开放,要不是东方太忙,约个时间上网碰面没这么难。

她刚整理完房间,徐俊来敲门了,大概是发现她在屋内发出的动静不像是在床上,没像往常一样敲门之后轻轻说一声“苗苗,起床吧”,而是问了一句:“嗯?英国的太阳也有从西边出来的时候?懒丫头怎么提前起了?”

苗苗心情格外好,打开门走出来莞尔一笑,“对啦,至少今天我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哈哈,走,去吃饭。”

来到徐俊的公寓,查理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不同苗苗一起吃,只是自己慢慢悠悠地煮牛奶,烤面包片。

最近查理的行动升级了,早晨在餐厅里常会趁徐俊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碰碰苗苗的手,第一次碰后见她没任何反应,就开始肆无忌弹,以至昨天晚上邀苗苗外出散步时,走到僻静处竟以研究她的胸针为借口,看似无意地碰了一下那丰满的胸部,随后两只大眼睛立即观察她的反应。

苗苗当时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眼神足以申明自己的态度,查理知趣了,开始与她保持距离。

苗苗想起了妈妈的话,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家伙,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不过念及查理远在异乡,又没女友,正值血气方刚,碰碰女孩子的手,过过干瘾揩点油不计较也就罢了,算是扶贫,没想到他却登鼻子上眼,步步升级,只好给他点儿禁行信号,到此为止,前方不通!

但从此查理与她保持距离敬而远之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所以今天早晨苗苗又主动给了他一个微笑。

查理早早的等在餐厅,就是在等这个可以继续接触的信号。

徐俊打开了收音机,从来英国那一天开始,广播就成了他的伴餐工具,天天收听英语广播,使他的听力提高突飞猛进,苗苗随着听了这些天,也颇有些效果。

早餐还没吃完,查理问:“miao,doyouhaveanyplanthismorning(苗,你今天上午有啥计划)?”

她向外一指,“gotosurftheinternet.whataboutyou(去机房上网,你呢)?”

他马上说:“iwillgo,too.xu,whataboutyou(我也去,徐,你去么)?”

徐俊鼻子里哼了一声,“i?yougofirst.ihavesomethingtodealwith.itdepends(我?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儿,再说吧)。”

这几天徐俊猛吃查理的醋,只要苗苗打算跟查理出去,他一定拒绝同行,但又会在他们回来前,早早等在公寓楼前,似乎是对苗苗的安全不放心,这么一来二去的,把公寓的管理员搞得一头雾水,总是用诧异的眼神盯着他们三个人看,研究这两男一女彼此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苗苗来到机房时,东方早已在网上候着了,随着键盘噼哩啪啦狂响,网上一通虚拟的亲吻之后,她顿时感觉激情荡漾,爱意连连。

这感觉是徐俊和查理无法给她的,她意识到东方才是自己的大餐,其余的男人撑死不过是餐外甜点,稍微品尝即可,不可多食。

亲热过后,东方告诉她已经订了机票,十天之后就能见面!

苗苗顿时笑意写在脸上,高兴的要上天了,没有东方在身边,她的心田正大旱呢,就等他来滋润了。

东方发来个鬼脸儿,“好啊,以后天天滋润,让你从大旱到大涝,泛滥不成灾。”

苗苗像喝了蜂蜜,心里甜甜的,“我这儿是沙漠,就是来一个团的东方,也不可能让我从旱到涝,呵呵。”

“还一个团?你想当慰安妇?说点正经的,给你带点儿什么?”

“当然是好吃的,另外再带个半导体收音机吧,这里有同学天天听广播练听力,效果挺好。”苗苗说。

东方马上答应,“好,除了收音机和解馋的就没别的了吧?”

苗苗也发了个鬼脸儿,“要说解馋的,那就是你了,吃你最解馋。”

苗苗从机房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查理趁着与她并肩从地下一层拾阶而上的机会,身体有意地与她靠的越来越近,刚才跟东方在网上亲热使她荷尔蒙在体内激增,此刻对异性有了非常想亲近的向往。

查理见逐渐靠近她的身体并没有遭到拒绝,就趁势搂住了她的腰,这太过分了,苗苗不得不做出反应,轻轻推开他的手,说了一句“no(不)!”

查理的手推开后并未罢休,又顺势拉住她的手,大厅里有来往的学生和服务人员,苗苗不想让他当众太尴尬,没再拒绝。

和查理拉着手一走出服务楼,她远远地看见徐俊在学生公寓门前向这边张望,她忙甩开查理,与他一前一后地向回走去,心想,徐俊看到了查理拉她的手,大家又要享受满室的醋香了。

徐俊的醋意的确发作了,当他们走近时,他竟然没搭理查理打的招呼,扭头就走,这在英国是极不礼貌的。

午饭后,徐俊觉得这样发展下去太被动,必须加强对苗苗的攻势,不管怎么说,他都比查理有优势,就邀请苗苗下午到他房间里看vcd,从国内带来的。

苗苗最喜欢看影视剧,却不知道他这里有,问:“这么些天了,怎么没听你说过有vcd?”

徐俊低声说:“都是些少儿不宜的片子,至少是男女不宜同看的,所以没敢说。”

苗苗上午跟东方在网上亲热,有点受刺激,本想中午回去休息趁机晃一下,听徐俊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

“难道是黄片不成?”她问。

“不不,绝对不是黄片,我是学法律的,知道携带黄色光盘从中国出关被查出会是什么后果。”

“哦,”苗苗的兴趣顿时全无,“既然不是黄的,有什么男女不宜同看的?”

“不是黄片,未必没有刺激的内容啊。”

她跟着走进徐俊的小房间,徐俊坐在床边桌子前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她只好坐到床上。

徐俊打开笔记本电脑,拿出了两套vcd,苗苗斜眼一看封面,顿时感到失望。徐俊可真能故弄玄虚,这不就是公开发行的电影嘛,一个是韩国的《色即是空》,一个是香港的《恋上你的床》,尽管她没看过,从片名推断里面似乎会有些刺激的情节,但既然是公开发行,能刺激到哪里去?

徐俊往光驱里放进光盘,“今天先看《色即是空》吧,那个改日再看。”

“好,开始吧。”

片中对话配音是韩语,但有中文字幕,情节大多没什么很出格的地方,只是其中一段让苗苗觉得还算有点儿意思,那是一个男青年抱着一个充气假人在自慰,假人制做的惟妙惟肖,非常逼真,简直就像一个目光发直的少女,而且还

苗苗头一次跟一个不是恋人的男人看这种情节的片子,觉得有点尴尬了,担心下面还有什么更刺激的画面,开始怀疑徐俊是故意在往那方面引导她。

她起身要告辞,“这片子没劲,困了,回去睡会儿,你自己看吧。”

徐俊阻止她,“别,我自己看也没什么意思,要不你在这儿躺一会儿吧,你睡你的,我看我的,可否?”

苗苗知道他的用意,“我睡,你还是一个人看啊,横竖不都是一样?”

徐俊嘿嘿笑着说:“不一样,你在这儿躺在床上睡觉,相当于陪着我看。”

苗苗一想,也行,正好她懒得动,就在这儿“下榻”吧,量他也不敢造次。

她身子向后一仰,顺势一躺,合衣而卧,“好,我躺会儿,你继续看。”

徐俊起身温柔了一把,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又坐下,说:“你边看边入睡,多美!”

“好啊,谢谢。”苗苗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看这种片子能睡着才怪呢。

果然,下面的情节表露的更加直白,她受不了了,就在被子下开始抚摸自己,反正盖着被子又在徐俊的身后,不至于被他发现。

苗苗闭上眼睛,开始幻想。

片刻之后,她突然听到到徐俊问:“你在自慰么?”

苗苗睁眼一看,顿时脸羞得绯红,心里骂道:nnd!靠!

此刻徐俊竟然背对着电脑屏幕,正在看着她,太难为情了,被人看穿隐私的窘态很难受!

可她能说什么呢?只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翻身,面向里不理他了。

徐俊嘿嘿笑着说:“都是二十几岁的人,有啥难为情的?这难道不是公开的秘密?要不然我先出去回避一下,你自己尽兴。”

苗苗的脸上更挂不住了,面朝墙气呼呼地说:“公开的秘密之所以还称之为秘密,不就是只能做、不能说么?你当面说出来了,还叫什么公开的秘密?讨厌!”

徐俊忙给她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多有得罪,你老人家就海涵吧。”

他一道歉,苗苗的气顿时消了,扭过头来,“算了,这次就不计较了,以后说话要含蓄,要给对方留点儿面子,不过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自慰?难道看过女孩子自慰?”

这次轮到徐俊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低下头,“没见过真人表演,但听说过,也看过类似的黄片,我猜你在自慰是因为情不自禁,因为我也想,你做过爱么?咱俩互相满足一下如何?”

“放屁!你还来劲了,”苗苗故作嗔怒,“你一定勾引过小姑娘,先看录像再挑逗,网上说这都是色狼经典套路,好吧,既然说到这里,我问你,必须如实回答,你做过爱么?”

徐俊把头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实话实说,做过。”

苗苗柳眉一竖,“让你失望了,我没做过,是个,你觉得自己够格享用我的第一次么?”

“啊!真的?”徐俊很吃惊,“那我现在应该暂时还不够格。”

“暂时?你认为以后能够格?”

他反问:“为什么不能呢?”

苗苗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有男朋友,心爱的男朋友。”

徐俊也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但心爱和是可以分开的,你懂么?”

“这,这,”苗苗没话了,她也认为这两者是可以分开的,但绝不能在此刻附和徐俊,她只好默不作声。

见她无语,徐俊干脆大胆地说:“再说,我和你男朋友之间可以竞争吧?我应该有娶你的竞争机会。”

这话苗苗认可,“你当然可以竞争,但现在只能暗中与他竞争,到我认可的时候,才能公开。”

徐俊不解其意,“暗中?怎么个暗法?他又不在英国,我暗否与公开无异。”

苗苗眉毛一挑,“你说错了,他马上就来英国。”

这消息让徐俊吃惊不小,他眼瞪的大大的,“苗,你怎么到今天才说?虽然我早猜到你在国内有男朋友,可没想到他马上就要出场。”

苗苗以为徐俊打退堂鼓了,“现在想到也不晚,你如果不想与我交往了,可以现在就一刀两断呀。”

徐俊连连摇头,“不不,我怎么会不想与你交往呢?认识这么个美女也不容易啊。”

苗苗感觉自己终于占了上风,居高临下地说:“那好,现在给你约法三章,第一,你可以在私下里与我适度地不过分地亲热,第二,他来后,你必须与我恢复正常的普通朋友关系,不许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第三,你可以与他竞争,但必须是在暗中,不许冒泡,除非我与他分手,否则不许冒出水面。”

徐俊没想到条件这么优惠,高兴坏了,嘴合不拢地笑着说:“好,太好了,我一定照章办事,只是第三条让我冒出水面的时间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儿?憋死了咋办?”

苗苗斜眼看着她,“那就要看具体情况喽,放心,我会在你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拯救你,让你冒出水面喘口气。”

“那好,不过万一憋死也心甘情愿,现在还是趁没死的时候好好享受一下快乐吧!”

苗苗不明白他这话是啥意思,立即坐起身来,担心他一下扑到自己身上

137.连环亲吻

[第1章第一部]

第137节连环亲吻

苗苗允许徐俊可以私下与她亲热后,对方俨然把她当成了当然的女友,处处呵护,形影不离,那天看《色及是空》后的赤裸对话,让他感觉不尽兴,对停留在嘴边的准自慰效果不满足,第二天晚上散步时,他突然冒出一句:“苗,我要征服你,要猎取你的芳心!”

苗苗不理解他这话的潜台词是什么,是一定要得到她的身体?是被她激起了征服的宣言?

男人都有征服女人的,征服了就不再喜欢,一转身又去瞄准下一个目标,就像狗熊掰棒子,掰一个扔一个。

这几天查理对苗苗敬而远之了,他知道徐俊已经得手了,立即退出了竞争行列,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苗苗猜一定是徐俊背后对他暗示了什么,没有了查理的搅局,她不再有二龙戏凤的快感了。

可查理这么这么优雅地退出令她难以接受,似乎是对方看不上她,把她抛弃了一样。

于是她开始故意在查理面前接受着徐俊的亲热,希望能引起嫉妒和醋意,可效果奇差,查理似乎再也提不起对她的兴趣了,任徐俊怎么跟她近乎,都没反应,反倒让徐俊惊喜万分,以为终于突破了只能在私下里与她亲热的规定,可以肆无忌弹了。

仅仅几天的功夫,徐俊与苗苗进出就完全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公寓管理员也好像释去了心头的疑或,以为苗苗终于花落在徐俊这个牛粪蛋子上,不再用目光研究查理与她之间的关系。

这让她感到没劲,一切变成公开之后,她对徐俊也没了兴趣,对他做出的亲热举动,也开始冷冷的应付。

人的感觉是奇妙又奇怪,当心照不宣半推半就的瞒天过海挑明之后变成了理所当然,本是很刺激的事情会立即变得索然无味。

为什么对他失去了兴趣?她曾经问自己,难道是喜欢“偷”的刺激?看来是,如果公开交往,谁还能比东方更出色呢?

今天上午苗苗给东方打电话询问他何时启程。

电话里传来东方爽朗的笑声,“非要说么?那好吧,明天去北京,后天离境,本想悄悄到英国给你一个惊喜。”

“别呀,不提前告诉我,怎么给你安排住处呢?再说我不去机场接,你能找来么?”

对于东方孤身闯英伦,苗苗有些不放心。

东方诙谐地说:“你以为我是《陈焕生进城》?不信港连个酒店都没有,也不信打车找不到你说的‘黑海’。”

《陈焕生进城》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电影,描写一个农民进城的故事,挺好玩儿的,苗苗以前听爸爸讲过梗概。

苗苗也觉得自己有点儿杞人忧天了,东方那么精明,应该没什么问题能难倒他,“那倒是,你又不是第一次出国,可是你的英语实在不敢恭维,到时候要是没翻译,你再把英国出租司机折磨死,不就是国际惨案?用英语折磨英国人,太不人道。”

电话里传来东方的开怀大笑。

她想探讨一下关于偷情的问题,问:“瓜瓜,现在忙么?跟我聊会儿?”

“你感觉闷了?那就聊一会儿。”

“亲爱的,你说人是不是都喜欢偷情的刺激呢?”她没多想,只是把这个问题当作一个探讨的题目。

东方对她提这个问题感到奇怪,反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苗苗遮遮掩掩地编了一个借口,“看了一个片子,想到了这个问题。”

东方慢条斯理地回答她:“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是人都喜欢偷,但这是两往的最后台阶。”

“台阶?啥意思?”她问。

“你想,人从青春期开始,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喜欢与异性接触,那时性别是最重要的,相貌气质等等都让位于原始的本能,这算是两往的第一个台阶。”

苗苗听懂了,“哦,那下一个台阶呢?”

“随着年龄增长和社会交往的不断深化,身边异性多了,于是就开始择优录取,或者向最吸引人的目标发起进攻,此时相貌等指标是选择对方的首要标准,尤其是被群起攻之的目标,具有锦标的属性,不但要攻下,还要占领据为己有,才能使自己得到最大的满足,这算是第二个台阶。”

嗯,苗苗觉得这个很容易理解,“呵呵,满足之后就是不满足了,于是开始上第三个台阶?”

东方语调轻松地说:“对啊,第三个台阶就是抢的,把已经属于别人的抢过来,这是掠夺的快感,通常人们所说的第三者都是处于这个阶段。”

“哦,这真是人生的哲理,精辟。”苗苗评论道,东方真是个人精,总是能把人生的道理讲得那么清楚,“亲爱的,我明白了,当把别人的抢过来之后,一旦属于自己又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就是下一个台阶,偷。”

东方的笑声传来,“真是聪明的丫头,其实道理很简单,老是抢,过于好战,肯定不行,总据为己有负担太重,还要提防再被别人抢,很难受,但偷则不然,赏心悦目又刺激,不抢而偷偷享用最理想。”

“佩服,你说得真有道理,”苗苗说,“这些道理都是你琢磨出来的?”

东方马上否认,“抬举了,我可没这么深的道行,这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不是有一个说法,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与我说的是一个意思啊。”

“诚哉斯言。”苗苗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俩人通话时,徐俊不知何时冒出来溜到她身边,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苗苗立即感觉愧疚了,给东方打着电话,却接受着别人的亲吻,太对不起他了!她立即把手指放到唇边,示意徐俊不要出声。

可让她难堪的是,就在徐俊亲吻着她脸颊的同时,东方提要求了:“苗,亲我一下吧。”

这,这可怎么办?苗苗毕竟没那么坏,突然没了主意,迟疑了,东方察觉出什么,问:“你现在不方便么?”

她只好说:“是啊,有同学在旁边呢。”

东方随后的一句话把她噎住了,“有同学在旁边怎么了,你亲吻恋人,过分么?”

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样回答,干脆心一横,对着听筒响亮地来了一声“啵!”。

徐俊被吓了一跳,知道她正在跟谁通话了,知趣地躲到了一边。

苗苗跟东方通完电话,徐俊问:“是他的电话?”

苗苗有些疲惫地点点头:“是,这还用说!”

徐俊冲她竖起大拇指:“在接受我亲吻的同时,还能在电话里亲他,一专多能,佩服,你就没有心理障碍么?”

苗苗心里这个气呀,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故意气他,“你这话问得好,我还真有心理障碍!你以后还是跟我保持距离吧,不要再这样了。”

徐俊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连忙说:“别,别,苗,我说错了,以后还是私下里跟你亲热吧。”

苗苗脖子一梗,斩钉截铁地说:“不!私下里也不行,我真的感觉出心理障碍了,自责对不起他,我不想这样折磨自己。”

徐俊只好狡猾地岔开话题,“咱不谈这个了,去公园散步如何?”

在公园里走在像地毯一样的草坪上,苗苗满脑子想的都是东方,她意识到必须调整自己的状态,否则不知该怎样面对他的到来。

走到儿童秋千旁的长椅坐下,她满腹心事地望着远方茂密的树林,徐俊走过来:“苗,你喜欢荡秋千么?”

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徐俊看看周围,说:“现在附近没人,你坐到秋千上,我推你玩一会儿。”

苗苗没吱声,心里琢磨着东方来后该怎样向他介绍徐俊。

徐俊走过来拉她的手,“快坐秋千上,我推你。”

她躲开他,把手插到膝盖之间,“不,成人是不能坐儿童秋千的,咱还是讲点儿公德吧。”

徐俊悻悻地说:“那好吧,你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一下子冷淡了?”

苗苗立即说:“对,你的感觉很准,就是换了一个人,你必须适应,以后不能再跟我亲热,甚至无意地动手动脚也不行,如果能做到,我就把你介绍给他,大家继续做朋友,否则他来后咱就别见面了。”

徐俊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很沮丧,“好吧,想不通,女人的心果然狠,这几天有一个朋友向我推荐一套房子,我还琢磨如果是两个卧室,等你男朋友来之后,咱三个一起租呢,看来没戏了。”

苗苗立即来了兴趣,“好啊,那就一起租。”

对于租房来说,她已经不是个嫩手儿了,兹事体大,弄好了可以省很多钱,如果能与徐俊一起租,显然是合算的,而且,不仅人均租房费用能降下来,还可以防止跟东方在一起时间长了感觉味同嚼腊,私下里跟徐俊擦出点儿小火花,来点儿刺激也不错。

苗苗正在得意地盘算着,但徐俊却冷冷地说:“别了吧,我怕到时候把持不住,再把你惹火了。”

苗苗认为他在故意试探自己,就亮明态度,“没关系,我能把持住就行,大家在一起能互相照应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时候能去看房子?”

徐俊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看穿她内心的想法,“房子嘛,马上就能去看。”

苗苗看他的眼神像是在忽悠,再次确认:“你能确定是两个卧室么?”

“不能,但愿是一个卧室,那样我就可以不跟你们掺和了。”

苗苗猜不透徐俊是否在欲擒故纵,只好说:“那看天意吧,要是两个卧室,就一起租,一个卧室,你就靠边稍息,让给我们,ok?”

138.跟移民官员理论

[第1章第一部]

第138节跟移民官员理论

下午,东方将要飞抵港。

从早晨起床开始,苗苗的心情一直很复杂,那感觉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

即将与东方相聚,她心中既有与爱人重逢的喜悦和向往,也有日后对徐俊冷落的不忍,这些日子,徐俊对她的照顾和疼爱实实在在,她无法不左牵右挂,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女孩子会同时爱上两个男人了。

事实证明,一旦条件具备时机成熟,一个女人把两个男人装在心里并不难,但是难受,所以很多贪婪的女人都希望心中的两个男人最好能合二为一!

徐俊的可取之处就是能对她忍让,能像佣人一样伺候她,东方则不然,典型的说一不二,她算是被彻底征服了,除了乖乖听话没有其它选项,而且东方有极强的大男子主义倾向,要么拿她当小孩子一样的疼爱和宠爱,要么拿她当下级一样呼来唤去,只会教训她,绝不会像佣人那样伺候她。

另外,跟东方在一起也让她失去了自信,两人虽然爱的浪漫,但处处浪漫都被东方的睿智和幽默所把持,她像个小傻瓜,根本没有自主能力,也就毫无自信可言。

昨天她跟徐俊去看了房子。房子总体很好,厨房餐厅卫生间结构和装修都不错,家具也全,地毯新铺的,但只有一个卧室,天意果然不可违,徐俊只好出局了。

房东是两个女人,杰西卡和瑞贝卡,两个“卡”都在市政厅工作,瞅准了留学生租房市场的兴旺势头,合资买下了这套房子,专门用来租给留学生获利。

房子距离港大学商学院校园区不足百米,因为留学生多,所以这一带房源很紧张,两个卡的投资眼光和经营头脑令人佩服。

人们常说做人做事,看事看人。苗苗佩服徐俊算个汉子,心胸宽广,虽然无法与她合租这套房子了,但仍抱着负责任的态度,以法律人士的专业眼光,在房东面前不紧不慢仔细认真研究了租房合同,确认没有什么对苗苗不利的条款之后,才示意她在合同上签字画押,房租是每月200镑。

苗苗曾和东方商量过租房的价位,这里稍微像样的房子都要月租二三百磅,东方认为三百磅左右就行,相当于人民币四千左右,那时在北京上海深圳,租套像样的房子也要这个价钱,何况是在英国,只要能这个价拿下,不贵。

早晨吃饭时,徐俊呈现的状态让苗苗揪心,虽然这老兄尽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头发乱乱的,没仔细梳理,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几天前还能和面前的美女像恋人一样卿卿我我,今天就要拱手相让,心情可想而知,换了谁也会不开心,苗苗感到不忍,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他一下。

徐俊吃饭时也不见了往日边吃边说眉飞色舞的表情,听着收音机默不作声,苗苗看他面部皮肤干燥翘起了一些皮屑,问:“你脸是不是没擦油油啊?”

徐俊吃着饭,头也不抬地说:“大老爷们儿擦什么油油啊,再说丁子港湿度这么大,皮肤不干燥,我的皮肤这样是由心而起,心田需要滋润,没有女孩喜欢,脸面也没必要那么光鲜。”

苗苗闻言心头一抽,爱怜油然而生,唉,她给徐俊的打击太大了。

她发自内心地说:“谁说没有女孩子喜欢?谁能肯定我以后永远不会喜欢你?你这样不在乎自己,我心疼。”

说完,她喝掉最后一口牛奶,站起身说了一声“你等着”,走了,留下徐俊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所以然。

苗苗回到公寓,把带来的婴儿霜拿出一瓶,这时她们在英国生活一年后的经验,在潮湿的地方,用婴儿霜擦脸护肤效果最佳。

当苗苗把婴儿霜放到徐俊面前时,他明白了她的用心,顿时两眼放光,“苗,你刚才说的是心里话?真的心疼我?”

“是。”苗苗点点头,很认真。

“那我们再吻一次好么?”

苗苗没想到他像多年前的田毅一样,也提出了同样的分手之吻要求,她又点点头,同意了。

长吻过后,徐俊兴奋得满脸红光,“苗,你刚才的意思是说我以后还有机会跟他竞争?”

苗苗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好低下头,小声说:“徐俊,不要问我这个问题,你也许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将来会怎样更不知道,世事难料,你我今生是否有缘,还是看天意吧,但凭良心说,你跟他相比机会渺茫。”

下午三点,徐俊陪苗苗一起坐巴士去机场接东方。

在路上,徐俊望着窗外默默无语,即将以君子的风度面对一个情敌,他不得不调整心态。

巴士开到机场候机楼广场前,苗苗跟在徐俊下了车,问:“老兄,你调整好了么?希望不要让东方看出什么,我爱他,不希望因为你让他嫉妒,让他心里难受,但我知道,你心里也难受,能为我忍忍么?”

徐俊苦笑着,“放心,调整好了,我会和风细雨的,润物细无声嘛。”

润物细无声?什么意思?苗苗没来得及问,徐俊已经甩开她,大步走向接机大厅。

一段日子后,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东方所乘的法航班机早已降落,可等到出口再无旅客走出,苗苗也没见到他的影子,徐俊判断,如果东方乘坐的肯定是这个航班,那么他肯定入关碰到麻烦了。

苗苗不信,碰到麻烦也不会这么长时间啊,就算是入境检查把他带来的所有东西翻个底朝天,也该检查完了,莫非他在巴黎因故延误没赶上这个航班?

就在他们眼巴巴地望着旅客出口手足无措时,苗苗手机铃声响了。

一个悦耳的女声英语从听筒中传来:“hi,areyoumissmiao?yourfrienddongfangisinquiredbytheimmigrantofficer.heaskedmetonotifyyouincaseofyourworrying.weareverysorrytomakeyouwaitsolongbecauseofourwork.pleaseunderstandus.thankyou(你好,是苗小姐么?你的朋友东方先生正在接受移民官员的询问,他让我先通知一下,免得你担心,因为我们的工作让你久等,非常抱歉,请理解,谢谢)。”

“hewasstoppedbyimmigrantofficer.why(被移民官员扣下了?为什么)?”苗苗急切地问,“maid,idon’tunderstand.whydoestheimmigrantofficerinquire?doyouhaveanyproblem?whywasn’tiinquiredwhenienteredtheterritory(小姐,我不明白,移民官员为什么要询问?他有什么问题么?我入境时为什么没有移民官员询问)?”

对方回答:“no,noproblem.itwillbeoversoon.hecancomeoutimmediately.bytheway,isyourfriendmarried,unmarried,ordivorced(不,没什么问题,询问很快结束,他马上就能出来,顺便问一下,你的朋友是已婚、未婚还是离异)?”

苗苗看了一眼徐俊,他正竖着耳朵听着电话中的谈话,苗苗虽不想让他知道东方现在的婚姻状况,可又毫无办法,只能说:“hehasbeenmarried(他是已婚)。”

对移民局官员不能信口胡说,必须秉实相告。

对方结束谈话:“well.thanks.ihopeyourfriendwilllovedingport.goodbye(好,谢谢,希望你的朋友能喜欢港,再见)。”

挂上电话,徐俊凑上来问:“苗,如果我没听错,那个东方还没离婚,是么?”

唉,苗苗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信息,还是曝光了,她只好点头承认,“是,他没离婚。”

徐俊面露喜色,“啊哈,我的机会并不渺茫嘛。”

苗苗眼盯着空荡荡的旅客出口,“那可未必,你努力吧。”

东方魁梧的身影终于出现了,苗苗看到,那帅气英俊的脸庞是冷冷的表情,边推着行李车边听着旁边陪同的女移民官员解释着什么,不过看他那表情,估计也没完全听懂那位女士在说什么。

东方发现了大厅中孤零零的苗苗和徐俊,向这边走来,但还是冷冷的表情。

苗苗快步迎上前,使劲抑制住想要拥抱、接吻的冲动,接过了他手中的行李车。

那位女移民官员还在向东方解释,东方不理会她,问:“苗,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苗苗马上给他翻译:“亲爱的,她对给你带来的麻烦非常抱歉,而且,你带来的鱼产品按照欧盟的检疫标准要求,只能没收,不能带入境内,你带什么鱼产品了?”

东方脸上立即出现怒气,“什么鱼产品,那是海米,你爸专门买的上等的大海米,你不是带来过么?也被没收了?再说,虾产品怎么到这儿就成鱼产品?还有鸡精,也没收了,因为袋子上印着鸡的图案,就和禽流感扯上了关系,这不是胡扯么。”

苗苗见他越说越激动,安慰道:“算啦,亲爱的,能顺利入境比什么都强,你毕竟是第一次来英国。”

然后她转身对女移民官说:“谢谢你把他送出来,我们可以走了么?”

女移民官礼貌地作出请便的姿势,“当然可以,谢谢你们的合作,再见。”

可东方却不依不饶,阴沉着脸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对她说:“goodbye,butiamveryverynothappy!(再见,但我非常非常的不快乐!)”

对方显然听懂了他的三脚猫英语,问:“about?(原因?)”

跟移民官员怎么敢不依不饶呢,苗苗只好劝他:“可别纠缠了,你真不知轻重,人家要是成心想拒绝你入境,找个借口还不容易?”

与移民官分别后,苗苗拉着东方向大厅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亲爱的,人家没把你扣住就不错了,还理论什么啊,你肯定被怀疑有移民倾向啦。”

东方一瞪眼,“不可能,这方面我很注意,绝没什么被怀疑有移民倾向的言行,只是填错了入境登记表,再加上英语表达能力太差,他们询问关于入境之类的问题都不是日常用语,所以什么也听不懂,自然就答不上来,其实我只是对他们没收海米和鸡精表示抗议,哪个打算非法移民的还敢抗议啊?不想移民的才有脾气呢。”

苗苗乐了,“嗯,你牛!还敢抗议,也是,非法移民的没你这么足的底气。”

东方越说越来劲,“那是,心中没鬼怕什么?中国人走到哪里都要有骨气,不公平就要抗议,别人看不起咱是因为咱政府不硬,咱自己可不能看不起自己,大不了扭头再飞回中国,不让老子来,老子还不来呢。”

苗苗被他逗得笑了个前仰后合,突然想起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立即介绍,“好啦,自豪的中国人,来,再给你介绍一个中国人,徐俊,我的同学。”

两个男人握手了。东方和徐俊脸上都堆满了笑容,互致问候。

他们的寒暄看似平常,但苗苗却感觉俩人的笑容怪怪的,起初东方的微笑还挺真诚,只是徐俊的笑容有点怪,大概东方从徐俊的笑容中看出了什么,再看东方的表情也有点怪了,有一丝诡异。

139.千万里追我寻着你

[第1章第一部]

第139节千万里追我寻着你

三人拖着箱子提着包走出了机场大厅,来到一辆出租车旁。

这里的出租车没有低档的,都是奔驰宝马或者奥迪之类。

英国号称联合王国,从王爷到爵爷有一大堆,从规矩上讲应该绝对是个等级森严的国度,可在中国可以显示等级身份的豪华轿车,在这里却“沦为”了出租车,豪华的概念在这里似乎根本就没有。

在英国打车对于留学生来说极为奢侈,一趟动辄就要二三十镑,同等路程在齐北顶多也就八元人民币,北京也不会超过三十块钱。

出租车驶向市区,车上的人各怀心事一言不发,坐在司机旁边的徐俊竖起耳朵努力探听着身后的东方和苗苗发出的任何响动,当他得知东方是个尚未离婚的有家人士后,顿时信心满满,打算与对手来一场爱情博弈。

苗苗与东方坐在后排,她还在琢磨着刚才两位男士不温不火的态度,不断地偷偷观察东方的表情变化,在这么精明的人眼皮底下,她自知瞒不住什么,只好顺其自然,能周旋多久是多久。

东方轻松地眼望车外,像是在欣赏苏格兰美丽的风光,但平静的表情下面,则是活跃的思维,他也在分析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三角关系千千万,就像平面几何里的关于三角的定理一样多,想求证什么是要费一番心思的。

即将到达目的地了,东方看了一眼出租车计价器,顿时惊呆了,将近二十镑!禁不住吃惊地说:“就这么点儿路竟要个天价,唉,何时人民的币才能值钱呢?”

出租车拐进学生公寓,东方隔窗遥望:“看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黑海’了。”

“哦?你也知道这地方的别名?我们起的。”徐俊回头接茬。

这句话显示出了他主人身份的优越感。

苗苗马上给徐俊的优越感兜头一盆凉水,“哥们儿,我知道的他都知道,你尽可以把东方当成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了解的人。”

徐俊笑笑,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别有用意,“真的吗?你知道的东方兄都知道?”

这话让人玩味,不管是什么用意,都会让听者有心,往坏处想,完全可以理解为对苗苗和东方的戏弄。

她悄悄瞪了徐俊一眼,心里骂,狗东西,说什么呢!

东方并不注意两人此刻的表情交流,继续东张西望,“好,这个地方美,我喜欢。”

徐俊知道自己的醋意把苗苗惹烦了,连忙讨好她,“把东方的行李放我那儿吧,放在女生公寓怕会不方便。”

怎么放到女生公寓会不方便?苗苗又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天天早晨来敲门,也没见有啥不方便的。

不过徐俊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反驳,转念一想,把东西放到他那里也好,正好天经地义的让他帮着搬箱子。

刚才装车时她就发现东方带来的大箱子极沉,卸车时一定要让徐俊搬到楼上,别让东方累着。

车子停在男生公寓楼前,司机伸出两个手指头:“twentypounds(二十镑)。”

徐俊拿出钱递给司机,后面的东方捅捅身旁的苗苗,“怎么能让人家结帐呢?我的钱包在箱子里,你先垫上。”

徐俊马上接口道:“不,老哥不必客气,算我请客吧,就是说出来不好听,哪有请客坐出租的。”

苗苗也顺着说:“就是啊,人家一番好意,不要推辞啦,再说我也没带钱。”

东方不再说什么,下车开始卸行李,偶然不经意地问苗苗:“你出来忘了带钱?”

没等她回答,徐俊又像是开玩笑地抢着说:“她不是忘了,是根本不带钱。”

在徐俊的宿舍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晚饭时间了。

苗苗给东方泡了一杯茶,“亲爱的先歇会儿,我们去准备晚饭,平时都是徐俊弄,今天我要亲自炒个菜,专门献给你。”

东方把深邃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专门给我炒?你那两下子?”

苗苗嘿嘿笑着,“当然比不了你老人家,只要不难以下咽就算ok。”

“呵呵,我也这么想的,就当是来英国吃忆苦饭吧。”

苗苗噘起了嘴,“看把俺说的多惨,都堪比忆苦饭了?有那么好吃的忆苦饭么?算了,我去忙活喽。”

在一旁的徐俊心里不是滋味,尽管刚才他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要绅士,可醋意还是让绅士无法自持,阴阳怪气地说:“嗯,我认为应该比忆苦饭强点儿。”

他跟苗苗来到餐厅开始动手。苗苗在这儿干活是第一次,找家什自然不顺手,可轻车熟路的徐俊今天也是笨手笨脚,干活更不利索,还不如她。

苗苗看不下去了,从冷眼旁观到横加干涉,横挑鼻子竖挑眼,把徐俊弄得更加手忙脚乱,终致无所适从,只好举手告饶,“快去陪你的东方吧,别这儿添乱了,等一会儿我炒完芹菜叫你好么?”

这正中下怀,苗苗立即顺水推舟,“那好,你先忙着吧。”

没等她转身,徐俊甩过一句:“别太过分啊,这可是我的地盘儿。”

苗苗笑了,悄声问:“哎,如果我跟他亲热,你会吃醋么?”

徐俊叹气摇头,“这不是废话么。”

“嘿嘿”,苗苗得意了,她突然又有了在国内上大学时被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好吧,你好好表现,我就照顾你的感受,让你心里尽可能的舒服。”苗苗小声说。

徐俊凑过来,压低嗓门说:“那就亲我一下再过去,ok?”

苗苗脸一沉,“至少要对你们俩一视同仁吧,不行!”

其实她这一会儿跟两个男人同时周旋,感到很刺激,但为什么此刻想到对他们俩要一视同仁,却说不清楚。

苗苗来到卧室。

东方正站在窗前向外凝视着,听到脚步声后,站在原地没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或者说在试图验证着什么。

苗苗的脚步声停下了,东方并没有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他转过身缓缓地坐下,说:“我本以为你能关上门迫不及待地跟我亲热一番呢。”

苗苗指指门外,“人家会有感觉的,多不好意思。”

东方盯着她,不温不火地说:“你是说徐?难道他不知道咱俩的关系?私下里跟自己的爱人亲热会不好意思?这不像你的风格。”

“这,”苗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此时徐俊走进来吆喝着:“我忙完了,下面是谁想大显身手啊?”

苗苗像见到了救兵,忙答应:“me(我)!”

她转身奔出卧室,把两个男人扔到了身后。

来到餐厅,打开电灶,看着慢热的炒勺,苗苗回想着刚才的尴尬局面,突然担心徐俊口风不严,万一跟东方闲扯露出点什么马脚就糟了,后悔不该把这俩人弄到一起。

她放心不下,又回到卧室,故作气恼地对徐俊说:“火太慢,怎么炒?”

徐俊刚洗完手,正拿着苗苗送的婴儿霜擦手背,没有理会她。苗苗见状在心里骂:“这小子,我是给他擦脸用的,就他那双爪子,还值得用婴儿霜!”

东方也没理会苗苗,赞徐俊,“老弟活得仔细啊,善保养。”

徐俊坏笑着瞟了苗苗一眼,“哪里,这可不是我带来的,是某人送的,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嘛。”

东方自然听出他说的“某人”是谁,歪着头,盯着苗苗的眼睛看,似乎要从她的眼中看穿她的内心,看她心中是否有徐的影子。

徐俊好像这才想起了刚才苗苗的抱怨,“姑奶奶,火慢就不能炒鸡蛋了?看我来教你。”

他揪着苗苗的衣襟把她扯到了餐厅,全然不顾正瞪大眼睛的东方。

苗苗感觉自己像逃出来一般,她怕东方那双具有超强穿透力的眼睛,更担心自己无法面对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在心中呼号:天啊,老天爷一定是在捉弄我,怎么会是这样的局面?

菜都炒好了,餐厅里忙活的两个人心情迥然不同,徐俊兴高采烈兴致勃勃,苗苗却心事重重默默无语,她不知道等一会儿该如何向东方解释徐俊刚才说的那些话,猛然想起徐俊说的“润物细无声”,顿时感觉心口不适,好苦!

她硬着头皮来到卧室门口,想着该怎样开口叫东方去餐厅吃饭,突然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东方不见了!

他能去哪里呢?这里其它的地方都是个人私密空间,东方不可能窜到别人的宿舍里,那就是出去了,可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在走丢就麻烦了。

苗苗开始着急了,此刻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傍晚将致。

徐俊得知后,立即安慰焦急的苗苗,“要不咱们等等,也许他是想出去散散步。”

苗苗不耐烦地说:“胡说八道!饿着肚子散什么步?他有糖病,会低血糖的,不行,我要出去找找。”

“我陪你一起去。”徐俊摘下围裙。

苗苗一摆手,“你还是歇了吧,东方一定是生气了,负气出走,因为你。”

徐俊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不同意她的说法,“恐怕是因为你吧?”

苗苗沮丧极了,赌气地说:“对,因为我,还‘润物细无声’,哼!领教了。”

徐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苗苗不知道,这个“润物细无声”才刚刚开始。

她下楼来到院子里,举目一望,看到东方正远远地站在草坪上,面向还有一丝光亮的西边天际。

她放心了,东方要是万一出去走丢了,英语又不灵,可真麻烦了。

她走到东方面前,心虚地小声说:“亲爱的,饭做好了,回去吃吧。”

东方没吭声,眼睛仍然望着西边的天际,低声自语:“从那边也可以飞回中国,就绕地球一圈了。”

苗苗感觉自己的心开始难受地抽搐,东方是想家了,刚到这里本该新鲜一阵的,可却没有得到与爱人相逢的喜悦和温暖,还喝了一肚子醋,此刻的失落可想而知。

苗苗突然在心里骂自己该死!

东方仍然眼望西方,开始低声哼起一支歌,那是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的插曲:“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苗苗哭了,“亲爱的,我在意,我在意啊。”

东方转过脸看着她,苦苦地笑了,“宝贝,你哭了?走,咱回去吃饭。”

说完,他伸出手,希望苗苗能与他牵手而归,但苗苗干脆拥过来,挽起他的胳膊,盯着远处公寓内窗前徐俊的身影,示威般地依偎着东方往回走。

从瞪大双眼的公寓管理员面前走过时,苗苗心里说,大婶不知道吧,这才是我的真命天子!

140.跟烦恼捉迷藏

[第1章第一部]

第140节跟烦恼捉迷藏

清晨,苗苗被窗外吱吱喳喳的小鸟吵醒了,睁开眼,发现枕边的东方正在凝视着她。

“昨夜睡得好么?我是不是打呼噜了?”东方轻声问。

苗苗伸出雪白的手臂搂住了他,“睡的好极了,可能是因为尽兴睡得沉,但愿以后听着你的呼噜睡觉才踏实。”

东方很抱歉,“真对不起,看来我的鼾声还是扰到你了。”

他误会了,苗苗连忙说:“才不呢,也怪,在家听到隔壁爸爸的呼噜我都难入睡,在你身边鼾声近在咫尺,却睡得很香甜,难道这呼噜声也能对号入座去适应?”

“呵呵,你在安慰我。但也算‘知性者同居’,咱们度过了在英国共同的第一夜,美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开始。”东方说。

“对,知‘性’者,同居也,而且成功了,哈哈。”苗苗开着玩笑。

“并不是你说的那个‘性’啊,有辱斯文。”

苗苗坐起身,“好啦,起床吧,估计徐俊早就给咱备好早餐了。”

东方躺着没动,“他每天都给你准备早餐?如果是,今天的早餐恐怕吃不上了。”

苗苗一愣,“为什么?”

“唉,还问为什么,你说呢?别忘了,昨天晚上你本不打算跟我过夜的,对么?”

苗苗沉默了,也许真像东方说的那样,昨天最后的结果肯定让徐俊吃了一夜的醋。

为了不让东方进一步察觉到她和徐俊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苗苗故作轻松地说:“他又不欠咱的,不给准备早餐也正常,与咱俩过夜没关系。”

东方笑了,这是捉摸不定的笑,笑声似乎在问:“真的没有关系?”

苗苗毕竟年轻,心理博弈不可能占上风,她脸红了,转过身背对东方小声说:“帮个忙,把胸罩替我系好。”心想,难道徐俊真会不准备早餐?就因为昨天晚上?

昨天晚饭过后,苗苗让徐俊陪同送东方到学校的接待中心,她提前订了一个房间,一天三十镑,在这里是最便宜的了。

她没想到徐俊竟一口回绝了,声称自己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办,恕难从命。

苗苗知道他是故意的,平时早晚干啥,有什么活动安排,他都会早早告诉她,这个理由显然是借口。

她有些火,但忍住没发作,和颜悦色地说:“徐俊,要是我自己去送,回来时怎么办?黑灯瞎火的,你们放心让我一个人回来?”

徐俊一耸肩膀,“真没办法,抱歉啊。”

苗苗被气得心里开始冒火了,心想好你个徐俊,不想让我送,你也不送,这样找借口,莫非想让东方自己找过去?这是为难他,还是刁难我?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东方看不下去了,“苗,你们不要为难了,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苗苗倔强的性格来劲了,语气坚定地说:“不行,这么晚了,你自己去找怎么能行?干脆,我今晚不回来了。”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徐俊一眼。

徐俊傻了,眼睛盯着她看,似乎在问:不是说今天要对两位男士一视同仁么?

苗苗不再理他,陪东方头也不回地下楼走出了黑海。

桔红色的街灯下,苗苗挽着东方慢慢走着。

她担心东方问起饭前徐俊的“润物细无声”,可东方似乎早忘了,给她讲起了旅途中有趣的见闻。

她幸福地拥着东方,心中纠结了,唉,自己真是鬼迷心窍,徐俊哪里好啊?除了能装孙子伺候人,怎么能跟东方比!

东方讲起了在法航班机上的经历。在北京办理登机手续时,得知经济舱座位卖超了,他作为法航会员,获得了个免费升舱,享受了一把vip(贵宾)待遇。

虽然到了公务舱,当起了vip,但感觉差远了,对多人根本没把他当成中国人。这对于一向有超强民族自豪感的东方来说,无法接受。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把你当成中国人?”苗苗问。

“我在公务舱入口地板上捡到一欧元硬币,随手交给了那位公务舱的男空乘,他冲我一竖大拇指,就算表示赞许了,此刻感觉还不错,可等一会儿他来座位上送咖啡时,就糟糕了。”

苗苗饶有兴趣地听着,忘了刚才徐俊制造的烦恼。

“那个空乘问我是否需要sugar(糖),我连说带比划地告诉他,自己带了蛋白糖,他看着我拿出了糖病人专用的木糖醇和蛋白糖,大概觉得亚洲只有日本人才讲究,就问:‘japanese(日本人)?’我很生气地回答:‘no!chinese!(不!中国人!)’”

苗苗笑了,“瓜瓜,凭这三脚猫英语,还想当民族主义者?”

东方也笑了,“那个空乘连忙道歉:‘sorry,reallyverysorry.youmustbefromtaiwanorhongkong’(对不起,非常抱歉,你一定是台湾的,或者香港的?)”

苗苗哈哈笑起来,“得,这下你肯定更来气了,大陆人出国旅游的很多,但几乎没有乘坐公务舱的,人家一定是基于这个判断。”

东方很认真,“是啊,我当时几乎是冲着他喊:‘no!no!no!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不!不!不!中华人民共和国!)’”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来到了接待中心,刚才的烦恼早被忘到了脑后。

办理了入住登记手续,工作人员请东方到另一个大厅刷卡,他却放心地把信用卡交给对方代劳了。

苗苗担心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的损失可就大了,怎么能随便把信用卡交给别人呢?”

东方满不在乎,“不管是财还是色,是你的别人就拿不走,该流失的,早晚会流失。”

办完手续,服务员带他们走进房间,此时徐俊打来了电话:“苗,我的事情办完了,去接你吧。”

哼!苗苗想起了刚才的烦恼,现在想来接?没门儿,姑奶奶今天晚上就要跟东方一起睡,气死你!

她冷冷地说:“不用,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谢谢,再见!”

说完挂断了电话,没再听徐俊罗嗦,然后悄悄瞄了一眼东方。

东方的神态还是那么愉快,没有一点得意的表情,看似哀矜勿喜,他知道刚才打来电话的是徐俊。

十月份的苏格兰气温已经很低了,但房间里的暖气很热。

苗苗建议跟东方一起洗澡,让他在英国的第一个夜晚就享受鸳鸯浴。

东方什么也没说,于是苗苗快速的宽衣解带,先宽自己的,再解对方的。

这与以往大不相同,以前两人赤膊相见的过程总是浪漫地有说有笑,这个时刻如果不言不语,那除了人欲横流迫不及待,就是各怀心事无话可说。

他们赤裸相对沐浴在莲蓬头下,苗苗突然问:“亲爱的,你不会认为我跟徐俊之间有什么瓜葛吧?”

东方摇摇头,“我不认为能有什么,咱俩相爱这么久,都没捅破你那层纸,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你拿下?”

“不,这不用说,我是说其它的方面。”

“咳,”东方把嘴边的水流喷成珠状散花,“有些事情,不在于他人如何猜测,关键要看你如何面对,别人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良心知道,虽没有别人蔑视的目光,却有自己良心的煎熬,所以,不要计较别人的看法,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苗苗让水流遮住眼睛,似是而非地嘟囔,“就怕你想象力太丰富,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没什么瓜葛。”

东方透过水流看着她,“你认为我感觉你们俩有纠葛?”

苗苗继续嘟囔,“我担心你疑心生暗鬼,自寻烦恼啊。”

说完这话,她感觉是自己有点儿做贼心虚。

东方关掉淋浴,甩了一下满头的水滴,“只要不是暗鬼生疑心就好,有时并非是人自寻烦恼,而是烦恼在刻意寻找人。”

苗苗更心虚了,只好岔开话题,“那咱就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吧,快擦干上床吧。”

她拿着大大的浴巾帮东方擦完身子,亲了一下他结实的胸膛,“亲爱的,去床上等我,咱今天要痛痛快快地晃。”

东方走出浴室。苗苗的手机铃声突然从卧室传来,她条件反射地想冲出去接听,可还是忍住了,心想让东方接听吧,如果是徐俊到来的,也不至于信口开河。

但躺在床上的东方任由电话铃声在身旁响着,始终无动于衷。

苗苗拾掇完毕走出浴室,拿起手机看着未接来电号码,问:“瓜瓜,你怎么不接电话?难道不关心是谁打来的?”

东方微微一笑,“为什么要关心?烦恼在四处寻找倒霉蛋,我躲还避之不及呢,怎能去迎接?”

苗苗无语,他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也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141.感情培训中心

[第1章第一部]

第141节感情培训中心

人们常说吃醋是女人的专利,其实男人要是吃起醋来,比女人更甚。

东方来到港后,徐俊一连三天都没给苗苗做早餐。

他这醋意算心胸太狭窄么?苗苗不敢多说什么,免得强化东方的猜测再节外生枝,现在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实吃醋与否,完全取决于体内的荷尔蒙和两往观念和排他性的程度,跟心胸是否狭窄实在没关系。

虽然早饭不管了,徐俊没有彻底断他们的粮,表示午饭和晚饭可以一起吃,想制造居高临下掐架的机会,可苗苗受够了,宁可出去吃快餐,也不愿再忍受这种复杂关系的煎熬。

东方不听她的,到了吃饭的点儿,乐呵呵地拽着苗苗就往徐俊那儿挪,几次否决了她打算下馆子的建议。

这几天不管是午饭还是晚饭,东方都吃得摇头晃脑津津有味,甚至对徐俊偶尔嫉妒的眼神和不冷不热的讥讽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副悠哉游哉乐逍遥的样子,苗苗看着彻底服气了,徐俊更是感到窝心,提供着吃喝,却没能得到居高临下的地位,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使不上劲儿干生气。

就这样持续了几天,徐俊总算熬到了苗苗搬出黑海的日子。

“乔迁新居”头天晚上,东方对徐俊说:“嗨,哥们儿,明天是最后的早餐,借用一下你的厨房吧,我自己动手,ok?”

徐俊不情愿,但也只好应允,心里的滋味像打翻了五味瓶,味道全了。

东方还打着哈哈气他,“广厦千万间之一二,有吃有睡有美女,欢颜啊。”

徐俊脸色难看极了,什么也不说,转身回到自己的宿舍,第二天早晨也没露面儿,更没帮苗苗搬家,估计是被气得不轻。

出租面包车拉着两个人的“家当“行驶在前往新家的路上,东方情绪不错,苗苗趁机问:“瓜瓜,这几天徐俊的态度不算友好,可你却满不在乎,这可不是你的本来面目,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东方眼望窗外,头随着街景不断扭动着,乐乐呵呵,“你说得没错,这不是我的本来面目,但这是在英国,斯文的绅士国度,徐俊呢,好歹算个读书人,又是是鼓捣法律的,我不想被他引入知道英国法律的陷阱,假如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打起了官司对簿公堂,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要扬长避短,避免进入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再说,只要不生气就能蹭饭吃,何乐而不为?管他什么态度呢,吃他娘,喝他娘,打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苗苗放心了,她一直担心东方会冷不丁被激怒,既然没有这个担忧了,就抓紧开脱自己吧,她说:“亲爱的,其实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你别多想啊。”

东方的面部很神,竟然能无表情发出笑声,“呵呵,我才懒得想呢,一个风流女演员曾经说过,只要不被老公堵在床上,什么借口都好找。”

他脸部肌肉纹丝不动地哼出笑声,让苗苗心里发怵,那是什么笑呢?不是冷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很怪,代表了什么?

不管怎样,她还是想继续漂白自己,“瓜瓜,我不是找借口,也不怕你怀疑,时间久了,你就知道我是好人啦。”

说完,她感觉脸上发烧了,这话实在言不由衷,不过脸发烧就是羞耻心的表现,这是一种向善的动力,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改正自己的不安分,可改正的前提是承认错误,她却没有勇气承认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担心那样下场会很惨,只能让已经发生的成为不再被提起的过去。

“瓜瓜,”她诚心诚意地说,“咱向前看吧,过去的事情不再提,好么?”

“好,可刚才不是我提起的。”

苗苗不再吱声,扭头端详着他,眼前浮现早晨在徐俊那里的情景。

早晨她和东方到徐俊那里后,东方撩衣挽袖毫不客气,一会儿工夫早餐就摆在桌子上了,煎鸡蛋,热牛奶,面包抹好了黄油,苹果片蘸果酱,他似乎要把徐俊冰箱里的东西扫荡一空,“身体力行“地实践“吃他娘、喝他娘,打开城门迎闯王”的口号。

车窗外闪过的房屋和树木,就像翻过一页页美丽的街景画册,苗苗希望从此也翻过和徐俊的这段感情篇章,告诫自己再不可玩偷情游戏了,那不是玩游戏,是玩火,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烧掉自己的梦想。

十几分钟后新家就到了,位于当巴大街南首路西公寓楼内。

本来步行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因为机动车单行线的缘故,绕道走了十几分钟才算抵达目的地。

苗苗用钥匙打开街门,东边的太阳把一束阳光照到一楼的过道里,使整洁但光线不够明亮的过道一览无余。

东方高兴地说:“好!这地方我喜欢。”

这是一座三层的公寓楼,他们住在一楼南侧。

北侧的住户大概听到了他们搬箱子的动静,走出一个相貌英俊的白人小伙子,用动听的英格兰口音说:“goodmorning.needihelp?(早晨好,需要我帮忙么?)”

苗苗礼貌地回答:“goodmorning.no,thankyou.(早晨好,谢谢您,不必了。)”

新家有一个卧室,一个餐厅兼会客厅,还有一个卫生间,地毯是新的,门窗和墙壁也重新粉刷过,沙发和双人床虽略显陈旧,但很干净,卧室和餐厅都有大大的窗户,整洁明亮。

餐厅的窗户可以看到整个后院,院子里除了树就是草坪,在墙角整齐地摆放着四个垃圾桶。

苗苗指给东方看,“瓜瓜,四个垃圾桶说明这里只住了四户,三层应该是六户,说明还空着两套房子。”

“四个垃圾桶就是四户?”东方问。

“这些带轮子的垃圾桶是市政府免费提供的,每户一个,搬走的住户要么把垃圾桶交给下一个住户,要么就上交,新搬来的住户可以用原来住户的,如果嫌原来的旧了,可以申请新的,一天之内就给你送来。”

东方又问:“这么大的垃圾桶装满后往哪里倒?”

苗苗忽然意识到,平时自己都像个学生听东方讲,难得有机会像老师一样给他解答问题,现在终于不同了。

她就得意地说:“嘿嘿,听苗老师告诉你,有专门的环卫车和工人来收集垃圾,每条街道都有指定的日子,各住户早晨把自己的垃圾桶放到街边门旁就不用管了,晚上下班后回家再把空垃圾桶放回院子里,咱们这条街是周一收垃圾。”

“呵呵,这要是在国内,要缴的垃圾费少不了。”

“是啊,”苗苗很感慨,“这是市政府提供的服务,用纳税人的钱干事,没有额外收费的道理。”

“好啊,这是资本主义?分明是社会主义嘛。”

两人的东西不多,很快就安置摆放完毕,苗苗像个主妇一样把床铺好了,“瓜瓜,咱自己的家就算正式开张了,开张大吉,祝咱俩吉祥如意。”

东方正在房间里研究电话线走向,“嗯,开张不营业,属于内部消费场所,像国内的某某培训中心,咱这是感情培训中心,呵呵。”

苗苗不解:“国内的培训中心不对外营业么?”

“营业,他们就是以培训中心的名义搞酒店经营,你说这要是在英国岂不就乱了套?”

“那是中国特色,咱不那份闲心。”

苗苗不希望东方关心政治,那太黑暗,凡是政治,中外都一个鸟样,“瓜瓜,咱去超市采购吧,要居家过日子喽,今天中午在咱自己的家开伙做饭,你这个家长要心呀。”

东方眨巴着眼睛,“你说什么?家庭主妇才心呢,家长要省心才对。

142.心理手术

[[海岸线文学网]现苗苗暴露在外的手冻得冰凉,握着她的手插进自己的口袋里,她顿时感到手暖和多了,心里也涌上阵阵暖流。

当巴街像港所有寂静祥和的街道一样,白天的阳光和街旁房屋的影子明暗有致舒展地躺在洁净的街道上,夜晚桔黄色的街灯和满天的繁星从高低不同的位置凝视着白天本就已经十分寂静、夜晚则更加冷静的街道。

东方仰望夜空,长舒一口气,“,哈,这地方好,养人,能长寿。”

说到养人,苗苗联想到养汉,东方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像开玩笑地说:“这地方养人,但不适合养汉,尤其是偷人养汉,因为英国人口太少,目标明显,哈。”

苗苗有些不悦,哼!这是话里有话啊,于是借着他的话题问:”瓜瓜,今天晚饭是不是你说的‘动手术’?”

东方点点头。

“那手术的结果呢?”

“这才刚刚开始呢,文革期间人们常说‘揭开阶级斗争的盖子’,今天才揭开了第一层,你急什么?既然要揭盖子,就要有计划,有步骤,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手术要彻底解决问题,不留后患。”

我的妈呀!苗苗在心中暗暗叫苦,这才刚开始?那还要受多少折磨啊,她立即说:”瓜瓜,别折磨我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坦白交待还不行么?”

她豁出去了,干脆把一切都说清楚,彻底解决,看东方这样子,一定会原谅她。

东方调皮的笑着,“别啊,你可不能打乱我的步骤,现在还没到坦白交待的阶段,那要等过了‘揭批’之后,呵呵。”

苗苗更害怕了,话音中开始略带了哭腔,“瓜瓜,求你不要继续了,至少快点结束你的计划吧,咱明天就揭批,好么?”

东方终于收起了笑容,“好吧,明天结束,彻底解决。”

苗苗感觉如释重负,好!明天上刀山下油锅也认了,只求能彻底解决,让自己今后的日子不再带有徐俊的阴影。

唉,这可真是自作自受,活该!她在心里骂着自己。

143.意外造访

[第1章第一部]

第143节意外造访

晚上睡觉前,查理打来电话告知,上午苗苗搬离黑海一个小时后,徐俊也搬到了另一座宿舍楼,新住处与原来的公寓相距百米,间隔一块草坪而已。

他来吃饭时,并没提到搬家的事,苗苗猜想着徐俊搬家目的,事前事后都不说,是要告别过去还是在跟她闹情绪?

东方得知后,叹了一口气,“唉,老徐也挺可怜,激情刚开始就变成了过去,不告别过去,又不能重新开始,心理创伤啊,心口这一刀被捅得挺狠,不知肇事者是否知错?”

苗苗瞬间觉得脸滚烫,点点头,“嗯。”

东方在暗示她也要像徐俊那样告别过去,可她不明白,难道徐俊搬了家就能告别过去?不触景就不生情?

这一夜,东方和苗苗都睡得很沉,一是累了,二是暂时没了心事,心里坦荡荡,吃饭睡觉香。

清晨,苗苗醒来时旁边已是空枕,餐厅传来轻微的响动,她一骨碌爬起来到餐厅一看,心里那个幸福啊,东方已经把牛奶热好、面包片烤完,煎鸡蛋也ok了。

“好老公,模范丈夫,希望再接再厉。”苗苗抱着他脖子在亲了一口。

东方一笑一瞪眼,“美死你!我这是高兴了才下厨房,打算让我天天这样?没门儿!”

“好好好,”苗苗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但还故意逗他:“可模范丈夫都在外顺着妻子,在家心疼妻子,这应该是你努力的方向,嘿嘿。”

“心疼妻子就什么都干?”东方微笑着,“这样女主人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红杏出墙?那不是心疼老婆,是纵容,是在种红杏,也怪,很多人都认为老公越是心疼老婆,老婆就越应该用爱回报老公,可实际情况却相反,其实这不是回报的问题,爱是激情,由激情导致的关心和疼爱未必能换回激情。”

苗苗自知说不过他,但不服,“刚才我说的是模范丈夫,你怎么扯上其它的了?那好,就算在家里丈夫不用伺候老婆,但在外面总该服从老婆吧,给个面子嘛。”

“那就更不对了,”东方干脆停下手里的活儿坐下说,“丈夫在外服从妻子不合理,中国是个观念传统的社会,男人为主是实实在在的社会现实,丈夫在外服从妻子,感觉是一个母夜叉,一个妻管严,你说这形象有多糟糕?反之呢,那就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一个贤惠温良,多棒!”

苗苗乐了,虽然她认为这纯属歪理,但也不能说没道理。

东方的大男子主义倾向很严重,这一点恰恰令她着迷,认为男子汉就要像个大男人,但她怀疑今后如果一起生活,自己能否适应。

“瓜瓜,你知道自己大男子主义很厉害么?”她问。

“知道,但算不上厉害,属于正常水平吧,我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部队本身就是男人的世界,官兵的主要来源是农村,大男子观念肯定会在部队盛行,在这个环境中长大肯定受影响,而且我父母的老家是胶东,你知道胶东的传统观念和习俗么?”

苗苗连连撇嘴,“别提了,更甚,简直是重男轻女的旧观念堡垒,需要去攻破!”

“攻破?”东方不屑的看着她,“做梦去吧,再来几代人也白搭,重男轻女是一种文化,是一种符合人性的文化,虽然当中也有糟粕,但总的来说是源于自然的文化。”

“啊呸!”苗苗站在女性的角度,当然不服气,“男女都一样,凭啥重男轻女?还欺世盗名地称之源于自然文化,本该被狠狠批判的东西,怎么还源于自然?给个理由先!”

东方耸耸肩,“男女一样?男性肌肉为什么天生就比女性发达?学理工科的男性为什么多于女性?女性生理结构为什么会天生具备孕育‘设备’?你必须承认,从大自然的角度上说男女就不是一样的,除了生理结构之外,男性的智商都普遍高于女性,当然也有特殊的,但那毕竟属凤毛麟角。”

这几句话把苗苗气得够呛,“哼,我承认不如你聪明,但不接受你重男轻女的封建落后观念,不接受!”

东方继续笑着:“封建落后?社会意识形态取决于生产关系,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日本韩国香港台湾的生产力先进发达,这些地区的观念算封建落后么?”

苗苗还是不服气,“就是比我们落后,他们是资本主义!”

东方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啊,根据马克思的学说,封建社会是拜权的,有权就有一切,资本主义是拜金的,有钱就ok,显然拜金是比拜权进步的,你说,国内现在是拜权的还是拜金的?”

苗苗想了一下,“啊?!这,这,这个结论可不敢乱下,反正我说不过你,诡辩!”

两人上午开始计划最近的日程,竟然列出了一堆需要马上完成的任务,当务之急是把国内外亲朋好友的联系渠道建立起来,还有苗苗开学前的准备工作,再采购她需要的化妆品。

苗苗尤其关心的是化妆品,要让东方亲自买,他喜欢什么样,她就打扮成什么样,他只要肯悦,她就为之容。

再有就是东方的学习问题,很费脑筋地探讨了一番,最后决定等苗苗开学后,就联系语言学校,考过了雅思,再申请mba。

两人在黑海学生公寓的机房发了一批电子邮件,又在msn、qq上留言把现在的联系方式告诉亲朋好友,随后又在网上向电话公司申请安装电话。

住处的电信线路是完好的,只需在网上申请开通即可,电话公司特别申明,电话机要自购,但上网用的更贵重的adsl设备却免费赠送,申请完,苗苗嘟囔,“英国人真怪。”

他俩从机房出来已经中午了,东方指了指十米开外的一座学生公寓,“据说徐俊新搬的宿舍就在机房旁边,应该是这座楼,咱去蹭饭吃?”

苗苗将信将疑,“你对这里又不熟悉,怎么知道是这座楼?”

“应该没错,这里的地形和方位物不复杂,我早就熟悉了。”

苗苗更不信了,她没见东方独自到过这边转悠过,再说,查理那天说徐俊新搬的地方,只是随口一说,她都没想出是哪里,东方怎么能知道具体地方?

她疑惑的看着东方。

“你不理解我为什么知道徐俊的详细位置?忘了我是军人出身了?这在军事地形学里不算一回事,太简单。”

“哦,”苗苗有点信了,“那好,咱去验证,你指路,大不了敲错门给人家道个歉,不过徐俊此刻不一定在家,咱先说好,我有啥错都承认,你别当着他的面再出幺蛾子行么?”

她担心东方继续“手术”。

“放心,决不说一句让你们尴尬的话!”

他们走进那栋公寓来到一层的一个门前,东方看了看,“这个应该就是,你按门铃吧。”

苗苗按响了门铃,里面有人回应,门打开了,果然是徐俊。

徐俊开门看到她愣了片刻,然后就探过头来想亲她,苗苗吓的忙躲开,心想这家伙疯了?怎么敢当着东方的面造次?

她立即回头看东方,顿时服气了,人家居然藏起来了!

显然是徐俊上当了,他以为苗苗是独自前来。

苗苗马上冲着徐俊挤挤眼,指指身后,附近还藏着一位呢,徐俊明白了,高声说:“东方别藏了,快出来吧。”

东方笑着从楼梯拐角走出来,“嘿嘿,开个玩笑,好啦,知道你住在哪里就行了,告辞,恕你不远送,拜拜。”

苗苗糊涂了,东方不是说来蹭饭么?怎么又打算回了?

徐俊也没客气,“那好,我不留你们了,等一会儿要出去办事,再见。”

出门后苗苗意识到,自己也上当了,立即问:“瓜瓜,你原本来访之意就不是蹭饭,对不对?哼,诡计多端的阴谋家。”

东方没理会她,兴致颇高地说:“走,咱去吃kfc,看看英国的肯德基是啥味道。”

144.海誓

[第1章第一部]

第144节海誓

从肯德基出来,东方心满意足地舔着嘴唇,“不错,与中国的基本一样,好的是多了我能喝的饮料。”

他说的饮料不含蔗糖,糖病人和减肥的人可以放心饮用,口感也不错。

两人不紧不慢信步沿着街边走着消食,见路口儿就过,也不拐弯儿,仿佛想一条道走到黑。

“咱这是要去哪儿呢?”苗苗问。

“无所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咱就顺这条路走下去,看能到哪里。”

苗苗停住脚步挡在东方面前,“那就别走了,这条路尽头我知道,是海边。”

东方搂着她的肩膀,带着她转身继续走,“那咱就去海边,你我曾经有过山盟,今天来点儿海誓如何?”

“好啊,”苗苗早有此想法,“今天咱发誓永远相爱。”

“永远,先发誓永远不欺骗对方才行。”

苗苗的脸红了,徐俊的问题还没说清楚呢,要说绝对不欺骗,谈何容易?她本来就挺迷信,对诅咒发誓之类的后果坚信不疑,但不管怎样,她今天都想把过去划上一个句号。

“好的,我现在发誓,从今天起,永远不再欺骗你,对你不隐瞒任何”

东方打断他,“先别急,还没到海边呢,走在路上不算数,不过,你这样发誓是想清算过去?或者至少清算你来港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

“是。”苗苗答应着,心里却想,清算什么呢?留下了啥把柄?

“逗你玩呢,”东方说,“清算别人的过失不是君子所为,我不想问什么,也不想核实什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是向前看吧,等会儿去看那片海。”

苗苗心中释然了,那就什么也不说了,本来也不想让东方核实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信息,但她嘴上还是说:“你想核实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翻过这一页,ok?”

东方不为所动,“用不着核实,很多事情稍加推理,就真相大白,但装糊涂更好,搞那么清楚只有烦恼没有意义。”

苗苗心里忐忑了,东方能推理出什么呢?“老兄,咱先不谈意义,你说什么事情可以推理?我倒想领教一下。”

东方站住了,扭头目光直视着她,“真想让我说?比如你不承认和徐俊之间发生过什么,想听听我推理么?”

原来是这个!苗苗轻描淡写地说:“嘻嘻,这个呀,你没什么把柄证据的,怎么推理?”

东方继续往前走,表情很轻松,“你和徐俊在一起越来越尴尬,是典型的心理现象,原因不言自明,今天去徐俊那里,我藏起来,徐俊以为是你独自一人造访,当时的反应不用我说吧?这些分析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不过我原谅你,你们顶多也就是曾经接吻拥抱之类的,对吧?”

东方话音没落,苗苗顿时浑身一哆嗦,呀!东方刚才在徐俊那里藏起的时候,难道看到徐俊想跟她亲热的企图了?

“瓜瓜,你看到什么了?”她试探着问。

“还用看到?从徐俊开门的那一刻起,一连十五秒钟,你们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连起码的寒暄都没有,总不可能就那么傻站着吧?肯定是用肢体语言进行了交流,交流了什么一想便知,然后他就突然喊着我出来别藏了,你如果不用手势或者表情暗示,他怎么会知道我就藏在附近?还用继续分析么?”

苗苗没话了,连忙告饶,“不用分析了,我承认跟他拥抱接吻过,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痛改前非,好么?”

东方语重心长地说:“你本是个很出色女孩,长得漂亮又聪明,还是留洋的硕士,如果在行为上能够检点,将来的前途该是多么光明啊,要是每到一地就弄出点绯闻来,那水性杨花的结果会把你身上优秀的东西都抵消掉,最终你周围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才华评价你,只会因为你的风流而给你一个评语:,这话有点儿重,但希望你能重视。”

两人都不再说什么,默默地走着,前方大海和沙滩远远地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亲爱的,咱在海边憧憬一下幸福的未来吧。”愧疚的苗苗打破了沉默。

海风习习,东方沉醉在清爽的空气中,做了一个深呼吸,“好,我先把对孩子和他妈的安排告诉你,虽然你一直没问,但心里未必不想,这个问题以前一直没说并非是想回避,只是打算找一个适当的机会合理地表达一下。”

苗苗认真地点点头,她知道,东方早晚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东方继续说:“孩子的母亲很贤惠,从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相反,倒是我有很多对不起她的地方,她没有过错,我不希望她受到的伤害太大,还有孩子,那是我的骨肉,难以割舍,我更不愿他的心理受到打击,这个问题无解,只要和她离婚,母子俩肯定会受到伤害,孩子的心灵创伤不可避免,我考虑过很多方案,希望能把所有的消极后果降到最低程度,你说,为了追求自己的爱,不惜伤害他们娘俩,是不是太自私了?”

东方是在自责?苗苗担心了,这样下去两人的关系日后肯定会生变,不行,要阻止!

“瓜瓜,爱情本就是自私的,谁听说过大公无私的爱情?不过我想问,你爱过她么?”

东方叹了口气,“唉,说实话,我不知道,到现在也不清楚当时对她是好感还是爱。”

“这个说法太不男人了,”苗苗对他的回答有些反感,“你说的没道理,有推卸责任的嫌疑,爱就是爱,好感就是好感,怎么会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这是时代造成的,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时代的观念与你们差异太大,那时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知道的太少,进入青春期后只能凭本能无师自通,曾有婚后不知如何媾和的夫妻,婚后几年女方还是,我们刚进入青春期阶段,一旦有个异性出现在身边,很快就有可能发展出亲近的关系,那其实不是精神的作用,更多的是荷尔蒙在发挥威力。”

苗苗质疑,“不对,你们从认识到结婚,不会是闪电的速度吧?”

东方苦笑,“三年的时间。”

“还是啊,总不会三年里每一天荷尔蒙都在起作用吧?总有时间是清醒的。”

“这你就不了解情况了,”东方解释,“我那时在部队,每年只有二十天休假,这段时间去掉来回火车汽车的行程,再去掉陪父母住的几天,你说,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能有多久?平时全是靠书信来往鸿雁传情的,内容也多是隔空打物画饼充饥般地在字里行间憧憬肌肤之亲的相聚时刻,每年只有这么点时间能在一起接触了解,那时对婚前性行为都视为大恶,这么压抑的结果,肯定是头脑不清醒。”

苗苗对这个说法更不赞同,“这是推卸责任,你不知道是不是爱人家,就跟人家结婚生孩子?结婚之后可以随便摆弄你的女人了,没了荷尔蒙捣乱,你还不清醒?”

东方低下头,自责,“对,不管当时的社会现状是什么样,我选择了她,却要让她来承担最后的结果,的确是不负责任。”

苗苗刚才的话带有理性和醋意,但她发现这样谈下去对自己不利,甚至感到和东方的前途突然黯淡无光了,尤其是东方的自责,让她迷茫,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瓜瓜,你说要负责任,不会是打算放弃跟她离婚的念头吧,那我呢?”

东方重新又昂起了头,“这个问题只能面对,不能逃避,请原谅我的犹豫不决,因为我的自私,把自己逼到了二择一的绝境,一条路是跟她离婚娶你,伤害她和孩子,但却算给了你一个交待,另一条路是伤害你,我最终变成孤家寡人,最近我在思考是否有第三条路,能把对他们娘俩的伤害降到最低程度。”

苗苗感觉眼前一亮,问:“你考虑好了么?”

“有了基本想法,也许只是一厢情愿。”

“说说看,还有我帮你出谋划策呢,这也是我的事情。”苗苗有些迫不及待。

东方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我想,先与你在英国学习生活,让她和孩子适应我不在他们身边的日子,不是有很多家庭的丈夫或父亲在国外长期工作学习的么?别人能适应,他们也能适应,然后再跟她秘密地协议离婚,把房子、股票等所有财产都给她,算是给她的补偿,孩子如果她不要,我就要。”

苗苗重新看到了希望,“好,亲爱的,只要她能与你离婚,咱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孩子跟咱们也可以,反正也快长大成人了。”

海边到了,他们踏上了松软的沙滩,苗苗迎着海风,长发被风吹起飘散,她冲着大海喊道:“东方,我对你的爱,比天大,比海深,你信么?”

东方迎着海风大声回答:“我信,虽然你几次与别人偷情,但我仍然相信,你是真的爱我,因为相信你,才会原谅你,我曾经下过决心,即便你我不相爱,也要拯救你的灵魂,医治你的心理疾患,让你不再风流成性,救赎你的心灵,也救赎我自己。”

他们看着不断涌向沙滩的串串浪花,心潮开始澎湃,苗苗一手高举,一手放在胸前继续高喊:“亲爱的,我发誓永远爱你,永远!”

东方双手捧着她的脸,真诚地吻了一下,“我也永远爱你,即便是你我分开了,也会永远爱你。”

海风越来越大了,说完这话,东方的眼睛似乎被海风吹出了泪水。

“分开?”苗苗大声喊着:“为什么要假设分开?”

“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假设,也许是一种感觉,刚才所有的话都是由衷的,未经思考发自内心。”东方也喊道。

苗苗抬头看看蓝蓝的天空,又低头看看混浊的海水,感觉清澈而苦涩,今天是她第一次明确得到东方关于离婚和娶她的承诺,蓝蓝的天就像她清澈的心境,混浊的海水更像她复杂的心情,本该是单纯的喜悦却掺有复杂的激动,这陌生的远在异国他乡的北海,竟成了见证他们爱情誓言的地方。

她忽发奇想,如果把海水放入蔗糖,会是啥滋味?

145.赌徒的角色

[第1章第一部]

第145节赌徒的角色

正式开学上课那一天日益临近了。

早晨醒来,苗苗看到枕边的东方正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问:“看啥呢?”

东方嘿嘿笑着,“等着看美女按摩。”

每天早晨苗苗起床时,脱下睡衣后总是要裸体按摩一下自己的,说这样可以令胸部丰满,还有益于身心健康,其实她按摩不仅为这些,享受按摩胸部时那种快感也是目的之一。

她一边按摩,一边与东方探讨开学第一天以什么装束亮相。

东方根本没往心里去,说了一些其它的,苗苗有些不满了,“老兄,我总为你打扮,咱不能太自私呀,光让想着自己欣赏不考虑众人感受,美女总要在大家面前亮相的。”

东方还是不在意,“你又不是讲台上的老师,学生衣着整洁得体就行,亮什么相?”

“当然要亮相!初次见面的同学第一印象很重要,让大家喜欢是友好相处的前提,你说,彼此不认识不了解,不靠装束展示自己还能指望什么?”

东方笑着摇摇头,“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进入新环境总是琢磨着看谁,欣赏谁,女人则相反,总是想着被别人看,被别人欣赏,由此可见,男人天生是猎手,女人天生是猎物。”

“啊哈!”苗苗明白了东方的想法,“你不希望我打扮得引起猎手们注意对不对?小心眼啊,你嫉妒了,哈哈,能让你嫉妒也不错。”

东方哼了一声,“我嫉妒?猎物只有被干掉了,才会真正属于某个猎手,否则就是归属未定,将来你不一定插在哪堆牛粪上,有啥可嫉妒的?兴许现在我不过就是替别人做护花使者罢了。”

苗苗知道他故意这么说,并不生气,“呸!想跑?你这堆牛粪我是插定了,你已经‘名粪有主’,还想当别人的护花使者?哼,没门儿!”

吃完早饭,东方破天荒地第一次主动拽苗苗去逛街,让她颇感意外。

两人来到店铺林立的商业街,苗苗不知东方想逛什么类型的商店,就随他走着,竟走进了一个化妆品商店。

进门后苗苗停下了脚步,“瓜瓜,既然不赞成我亮相,来这里干啥?”

“我考虑了一下,你说得对,亮相还是有必要的,这是与人交往的第一步,这一步应该走好。”

苗苗站着没动,“可我说的亮相是装束,主要是衣着打扮,不是化妆。”

东方拽着她走向展示区,“衣着打扮和化妆是两条腿,少一样是瘸子。”

苗苗明白了,东方要亲自“装饰”她了,“瓜瓜,我从未用过化妆品,不是说天然去雕饰?”

“当然,其实化妆的极致不是浓妆艳抹,恰恰是顺应天然,东方女子适宜典雅服饰配淡妆,关键要有韵味,令人赏心悦目,才能达到给人好感的效果,你从国内带来的服饰足够了,中式外套加一条小丝巾点缀,挽起青丝,韵味就有了,然后来点化妆品薄施粉黛,淡淡的口红,淡淡的腮红,再加上淡淡的眼影,足矣,保你从开课那天起,朋友一大堆,追求者日众。”

“那你还能放心么?不怕我跑了?”苗苗笑着逗他。

“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事儿,除非进行潜意识的法西斯统治,彻底控制你的想法才行。”

潜意识的法西斯?苗苗想起好像钱钟书的《围城》里有这个说法,两人边走边聊,游走在各个柜台前。

东方感慨地说:“人有很多想法,一生中在不同的阶段和场合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干什么,自控都常难实现,何况他控?”

“瓜瓜,你说人生就是在不同的阶段扮演不同的角色,难道你在演戏不成?跟我是在做戏?”

东方马上纠正道:“不,是入戏,蹩脚演员做戏不入戏,我是个好演员,全身心地投入。”

“得,还是演戏,你承认了。”

东方一指柜台里的口红,“红口白牙,张嘴打架,咱还是先研究化妆品吧。”

苗苗感觉他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从化妆品商店出来的战果是化妆盒、睫毛夹和一支口红,代价80镑,折合人民币一千多,苗苗心疼得够呛。

她本来要买便宜的,能省就省,可东方说化妆品要与皮肤亲密接触,马虎不得,一定要选好的,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买完化妆品就算完成了任务,回家的路上,苗苗又想起了在商店里的话题,“瓜瓜,你再说一遍,跟我是在演戏么?”

“你这话问的奇怪,人生如戏,谁不是在演?比如你,在学校是学生角色,在朋友面前是好朋友角色,在家里是乖女儿角色,当初你和达达与我同时保持关系时,你在一方是女朋友的角色,另一方是情人角色,你在新东方又是戏弄男生寻求刺激的角色,对不对?”

苗苗不吭声了,东方在反戈一击,以攻为守,说话一点也不留面子,好在她已经适应了,反正在东方面前,她的形象早被扒得精光,偶尔有一点小小的出墙念头都难以遁形,她认为东方已经算是潜意识的法西斯了。

可这样被对方反戈一击,她心有不甘,“你说我是这样,那么你呢?说说你自己!”

东方倒很坦然,“我也一样,在家里不是好丈夫的角色,但是个好父亲,在你面前是个情人的角色,只是不知始于乱,会否终于娶。”

“哼!你休想把我始乱终弃,咱可是发誓了,我要始乱终嫁!”苗苗说。

“我还真担心你,年纪轻轻不定性,但愿你能始乱终嫁。”

苗苗忽然发现话题被转移了,“怎么扯到这儿了,咱不是探讨人生如戏么?”

东方眨眨眼,“我可没偷换概念,咱还是在讨论人生如戏,你看大凡成功人士,哪个不是在适当的场合扮演优秀的角色?人生有两个比喻,一是人生如舞台,二是人生如赌场。”

苗苗乐了,“戏园子还不够?又弄来个赌场?”

“对,赌场,有参赌的,有看赌的,参赌的有赢家也有输家,赢家就是所谓的英雄、奸雄或者枭雄之类的,输家就是失败者了,人生立世,敢于冒险敢于赌上身家性命,敢于赌上锦绣前程才可能成功,才是大赢家,得到的不只是锦绣前程,兴许还有锦绣河山。”

苗苗反驳,“你这是赌徒心理,与人生无关。”

“优秀的男人就应该是天生的赌徒,敢用青春赌明天,改朝换代打江山的人不就是用生命赌明天?胜者王侯败者寇,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封侯拜相。”

赌徒,这个词与眼前这个优秀男人挂钩令苗苗不寒而栗,“瓜瓜,我可不希望你是个赌徒,我希望有安定的生活,告诉我,你不是个赌徒!”

东方摇头,“不,我是,只不过还没找到值得下注的赌局而已,尚未出手,但该出手时必出手。”

说着走着,到家了。

进门后,两人立即开始研究化妆。

睫毛夹果然好用,苗苗的大眼睛本来就漂亮,再把长长的睫毛一夹,翘上去的效果令她吃惊。

“太漂亮了!”东方禁不住称奇,“不可思议,到底是漂亮女人,睫毛上翘就会变化这么大,勾人!”

苗苗笑逐颜开,“我只勾你!”

随后,淡淡的口红,又把她的嘴唇轮廓突出表现出来,很性感。

接着苗苗要东方帮忙画眼影,“瓜瓜,你媳妇累啦,想躺着,趴在我身上画吧。”

于是她在沙发上躺下让东方趴在身上,眼影逐渐成形了,东方的眼神也开始出现异样,淡妆的苗苗引起了他的冲动,他喘气越来越粗,眼球开始充血,出现了激情就要燃烧的信号。

苗苗也受到了感染,开始浑身发热脸发烫,甚至感觉眼球在发胀,她突然说:“亲爱的,我想晃。”

东方把手里的化妆笔往地毯上一放,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她,喘着粗气,“那就来顿快餐吧。”

146.桥下的黑影

[[海岸线文学网]周围对咱不利的因素,别怕,先观察一下,有我呢。”

东方太冷静了!苗苗有了安全感,但还是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两人被突然分开。

147.误入绑架杀人现场

[第1章第一部]

第147节误入绑架杀人现场

两人蹲在原地,东方示意苗苗盯住左侧,自己则观察右边,然后捡起脚下一块石头,突然扔向了河里。

“扑通”,缓缓流淌的河水本无声息,石头入水的声音在周围的寂静中格外突兀,黑暗中也可看见白白的水花。

东方的意图很明显,只要岸边没什么威胁,就可以脱身。

他们的两侧的确没有任何反应,但桥洞下那两个人头晃得更厉害了,拼命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两人猫腰躬身迅速原路返回到桥上,苗苗心怦怦直跳,恐惧感再次袭来,东方则警觉地观察着四周,那冷静的表情让苗苗心里重新恢复了安全感。

“亲爱的,咱报警吧。”苗苗轻声说。

东方没理会,继续缓慢地转着头东张西望地观察着四周,然后拽着她像散步一样往家的方向走。

“瓜瓜,那俩人要是真有危险,咱就是他们的希望,报警吧。”苗苗再次建议。

东方仍不作声,又走出了几十米,才停下,“苗,我在思考和判断,万一那两人利用了我们的善良,设了一个圈套,咱俩凑上去肯定会被抢劫,如果那两人有危险,咱们贸然出手相救,周围情况不明,咱俩有可能搅了歹徒的局,处境会更危险。”

“所以应该马上报警,不管什么情况,交给警察吧。”

“不,还要考虑第三种可能和选择,假如报警,面临的麻烦和浪费的时间会很可怕,仅仅接受询问就很费工夫,我在香港经历过,还差点被当成了同案犯,烦不胜烦,这里偏僻,万一警察到来之前发生了不测事件,如果无法证明清白,被牵扯进去麻烦就大了,而且要是没能及时相救导致不测发生,良心上也过不去。”

苗苗明白了,东方是想把她带到桥上安全的地方后,自己下去冒险,不无担心地说:“瓜瓜,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手无寸铁,没有冒险的资本啊,放弃吧。”

东方微微一笑,“我手里要是有家伙才麻烦呢,不怕,这么刺激的事情既然赶上了,放弃了太可惜。”

苗苗打心眼里佩服,短短几分钟,他居然能想的那么全面,并激起了挑战,这种典型的雄性挑战心理,最讨女人喜欢。

“那好,听你的,咱该怎么办?”

“这样,你继续往前慢慢走,我从另一侧下去看看,如果五分钟内没上来,你就马上报警,ok?”

苗苗一摆手一瞪眼,“不ok!你自己下去不行,我也去!”

东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行!绝对不行!女人在危境中是被保护的对象,刚带你走出来,怎么能再把你带回去?听话,好孩子,就这么办,注意看着表,五分钟。”

说完,他出人意料地突然蹲下,顺势往路边一滚,向桥下匍匐而去,就像在战场上一样。

苗苗知道他这是为了更隐蔽地回到桥下,猜想他在老山前线打仗时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苗苗慢慢向前走着,几步一回头,心紧紧地揪着,但此刻只好照着东方的话去做,慢慢往前走,握着手机看着手表随时准备报警。

过了一分钟,她不由得在心里叫,天哪!这一分钟怎么这么漫长!东方该到桥下了吧?会不会钻入了歹徒的圈套?或者正在解救受害者?抑或也被困住了?不行!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呢,万一他出点意外,我今生怎么活!抱憾终生定将生不如死,想着想着,她突然什么也不怕了,转身向桥下跑去,她要跟着东方!与他同生死,共患难!

苗苗无所畏惧地来到桥下,看到眼前的一切,放心了。

情况很乐观,东方平安无事,正在研究那两个人旁边放着的轮胎。

那俩倒霉蛋的确被绑架了,反绑着双手坐在地上,腿脚也被绑着,嘴上粘着胶布,身上拴着几条细细的绳子,绷得紧紧的,另一端连着面前的一个大轮胎。

苗苗问:“瓜瓜,怎么不把他们嘴上的胶带拿掉?”

东方无奈地回答:“因为我可能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怕他们出动静反而带来麻烦,所以先不忙让他们开口。”

随后他开始动手解那几根细细的绳索,苗苗上前想帮忙,东方连忙阻止,“别乱动,这轮胎下面压着一只枪,绳子连着扳机,他们俩只要身体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子弹定会从枪膛射出击中他们,采用这个方法说明歹徒不在附近。”

苗苗担心地问:“万一他们在附近盯着呢?”

东方胸有成竹,“不太可能,歹徒没有千军万马,人手捉襟见肘,不会有闲人在附近盯着,否则没必要这样。”

绳子从枪上解开了,苗苗看到那两个人冲她使劲努下巴,示意帮他们拿掉嘴上粘的胶布,问:“瓜瓜,现在能让他们开口了么?”

东方长舒一口气,点点头,“行,拿掉吧,扳机上的绳子解开就安全了,这轮胎真沉,我搬不动,只好解绳子,刚才要是弄不好就会拉动扳机。”

拿掉那两人嘴上的胶布后,他们哇啦哇啦地开始说话,带着浓重的苏格兰口音。

苗苗刚要开始动手解他们手上的绳子,被东方制止了,“先不要给他们松绑,告诉我,他们在说什么?”

苏格兰口音常把清辅音读成浊辅音,r更是能读成卷舌音,就像俄语的p发音,英语水平三脚猫的人的确很难听懂,但苗苗听懂了他们的话,给东方翻译:“他们要求快点解开手上的绳子?还问为什么不给他们松绑?”

东方谨慎地说:“咱还不知道这两位爷是干吗的呢,先绑着吧,你问他们,可否报警?”

苗苗一问,那两人连声说:“ok!ok!hurrytoalarm(快报警)!”

东方让苗苗拨通报警电话,然后把电话拿到那俩其中一人的嘴边,那人立即对警察详细地说出了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

报完警,苗苗不知所措了,“瓜瓜,警察很快就会到了,咱怎么办?”

东方向桥上一努下巴,“你快上去,我先给一人松绑,如果一个人想图谋不轨,我也能对付。”

“不,我要跟你一起走。”

东方无奈,只好说:“那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要听指挥啊。”

说完,他开始给其中一个人解身后手上绑着的绳子,解开后,拉着苗苗的手就走,边走边说:“他们脚上的绳子就自己劳动吧,咱们撤。”

离开大桥几分钟后,几辆警车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他俩不由自主地快步向家走去。

迈进家门,苗苗突然有种要虚脱的感觉,瘫倒在沙发上。

东方抚摸着她的头发,使劲把她搂紧,“亲爱的你受惊了,不要紧,现在咱们来想点儿高兴的事情,今天可是见义勇为,救人于危难之中,咱积德啦。”

苗苗看着他的脸,感觉好了许多,“瓜瓜,你为什么不让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以你的好奇心,不应该这样。”

“也想问,可是不能问,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在是非之地停留的时间越短越安全,咱是来学习的,少惹麻烦最好。”

东方这话说的,好像刚才不肯放弃如此惊险刺激机会的不是他,苗苗嗔怪道:“你惹的麻烦还少?刚才是谁想挑战这个局面?那时怎么没想到惹麻烦?怎么不想你要是在桥下除了意外,我怎么办?”

东方满不在乎,“言重啦言重啦,我心里有数,不是说了五分钟后就报警。”

苗苗真生气了,“你有数,可我没数,要真出了意外,报警有什么用?能补救什么?我今生怎么办?”

东方知道她说的很客观,也很现实,只好陪着笑脸安慰着,“嗨,放心,在老山前线历险多次说明我命大,轻易死不了,呵呵。”

苗苗立即用手捂住他的嘴,“呸!乌鸦嘴,快漱漱口,不许说那个字!”

东方拿开她的手,“好好,不说,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爱你。”

苗苗又想起刚才桥下的一幕,越想越后怕,担心眼前安然无恙的东方是幻觉,一下子使劲搂住他的脖子,用一通狂吻来感觉他的真实存在,边吻边声音急促地说:“瓜瓜,我的好瓜瓜,我爱你,forever(永远)!”

148.Spy(间谍)的嫌疑

[第1章第一部]

第148节spy(间谍)的嫌疑

今天苗苗开学。去学校前,东方精心帮她化了妆,几天来的实践和摸索,加之网上搜索到的化妆教程,让他找到了化妆的要领和感觉,也发现了窍门,那就是只要突出表现苗苗的唇线和大眼睛,效果就奇佳,别的都可简化甚至省略。

苗苗照着镜子,对镜中淡妆的自己很满意,她也没想到博施粉黛就能如此光艳,夸奖东方的技术有了质的飞跃。

“瓜瓜,镜中人有这么漂亮么?究竟是你的技术好,还是我本来‘自然条件’就好?”

两人开起了玩笑。

“关键是‘底盘’好,化妆嘛,就是强化脸部的优点,弱化不足,你的眼睛大而美,来点儿眼影就锦上添花了,眼影涂深了效果不一定好,大眼睛不宜过份表现,练习了几天,我发现化妆比绘画和摄影容易多了。”

“怎么跟绘画和摄影扯上了?拿我的脸当画布还是当底版了?”

“不,你的脸比画布细致,比底版分辨率高,就是不平坦。”

苗苗被逗笑了,“去去,平坦了就成白板了!你说说,化妆怎么比绘画和摄影容易?”

“绘画和摄影是用平面表现手法刻画立体形象,完全表达原样本来就很难,何况还要美化,你说化妆与之相比,是不是就简单多了?”

“有道理,”苗苗微微点头,“相对来说是简单,但不容易,要不然怎么有化妆师这个行当呢?可见不是什么人都能把妆化好。”

东方不以为然,“那是因为很多人根本没想到化妆原来这么简单,我估计大多数女性就知道涂口红,描眉画眼,殊不知她可能正在凸显着自己的最不美的部位,反而把本来美丽好看的局部弱化了,美化的活计变成了丑化肯定惨不忍睹,为了这个世界能赏心悦目,化妆师只好横空出世了。”

“看你说的化妆师就像孙猴子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

这句话触发了东方的灵感,“你说‘石破天惊’这个词像不像形容孙悟空出世?”

苗苗想了一下,“的确像,兴许本来就是打算形容孙猴子诞生那一刻吧?”

东方摇摇头,揶揄她:“你还文科同学呢,听理科同学讲讲吧。”

苗苗对东方的蔑视嗤之以鼻,“文科同学也不能什么文科知识都懂啊,我倒要听听你的高论。”

东方摇头晃脑像个学究样说,“‘石破天惊’原是形容箜篌(kōnɡhóu)的声音,意指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出人意外,难以形容的奇境。”

“‘箜篌’?啥玩意?”

东方转身拿起一本书递给她,“昨晚我刚读到的,现学现卖,《隋书·音乐志下》记载:‘今曲项琵琶、竪头箜篌之徒,并出自西域,非华夏旧器’。”

苗苗很惊奇,“哇噻!竟是驮来品!你昨天刚拿到‘枪’,我今天就撞在你‘枪口’上了!看来箜篌是古代来自西域的译词。”

“是,据说这玩意儿乃一种拨弦乐器,弦数因乐器大小而不同,最少的五根弦,最多的有二十五根弦,分卧式和竖式两种。琴弦一般系在敞开的框架上,用手指拨弹,你想象一下,模样长得是不是很像现在的竖琴?”

苗苗翻看着书,寻找着其中的内容,“用‘石破天惊’来形容竖琴那么美妙的乐器,你在胡扯吧?不许戏弄我!”

东方的态度很认真,“不是戏弄你,真的,这句成语是出于唐朝诗人李贺的诗《李凭箜篌引》:‘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苗苗一下明白了,“哦,这就是说,老李在欣赏箜篌演奏的时候,大概曲子就是歌颂女娲补天的激越之作,所以一时诗性大发。”

东方把话题兜回来,“你看女娲像不像化妆师?炼石补天,女人的脸很重要,和天一样大。”

苗苗摇头,“人言真可畏,刚才你还漠视化妆师呢,让你这么一忽悠,化妆师又神圣了。”

“不是忽悠,有些职业的确是突然出现的,有些则是经过岁月充分的孕育才得以诞生,手艺性的职业针对的是生活中的某一个专门领域,社会分工而已,谈不上神圣。”

当苗苗踏进教室时,正在互相沟通交流的同学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她,被众人瞩目是所有美女最得意的时刻,这些目中虽有嫉妒或不屑的眼神夹杂着,但多数都是欣赏的目光,所以感觉很受用。

面对关注,苗苗友好地点头用矜持回应着。

她突然发现自己虽置身于英国大学,但同学大都是中国学生,从年龄上还可以看出大部分在国内都有工作经历,年龄跨度也很大,从二十几岁到四十几岁都有,年轻者女生居多,年长者多为男性,大家毫不生分,先来的后到的都主动介绍自己,有些同学还装模做样地用半生不熟的英语交流,最后发现太累,干脆回归了汉语,让几个本来还能凑合着跟大家说笑的白人学生、黑人学生和印度学生顿时傻了眼,在一旁干听着他们不懂的语言。

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走过来,笑容可掬地向苗苗伸出手,“我叫叶童,你真美,我要是男生就追你。”

苗苗与她握手,然后轻声说,“谢谢,你真会夸人,我叫苗苗,你不是男生也可以追我呀,追我做姐姐嘛。”

“好啊,我是八一年出生的,你呢?不一定比我大吧?”叶童很爽快。

“哈哈,天意啊,正好比你大一岁,八零年的。”

叶童拽过旁边一个跟别人聊得正欢的女孩,介绍道:“这儿还一姐姐呢,她叫杨洋,香港同胞。”

苗苗跟杨洋握手,打量她一番,“你的相貌不像香港人,额头和颧骨的特征不明显。”

杨洋笑眯眯地说,“你说得太绝对,香港人也不都那样,但我的确不算,爸妈是北京人,二十年前移民到香港的。”

叶童插嘴:“那说明你们家的基因顽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香港二十年了,还没长出香港人的模样,对不起香港的哺育。”

杨洋一笑,“要想基因突变,只能等下一代了,说来也怪,我们家邻居也是从大陆北方移民过来的,他们家的孩子就不像父母的样子,额头颧骨的特征完全像香港人,基因突变了。”

叶童嘻嘻哈哈地说:“未必是基因突变呢,嘿嘿。”

“是,”杨洋一本正经地说,“说好听了是基因突变,其实我觉得是孩子偷人了,种子不对。”

初次见面就毫无顾忌地扯到这个话题,苗苗有了他乡遇知己的感觉。

苗苗中午回家时,她没按门铃,而是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门,想看看东方正在干啥。

饭菜已经摆到了桌上,她见后心中一阵幸福感涌上,可惜东方是个大男子主义者,否则天天能这样该多好!她忽发奇想,都说人是可以改造的,能否把东方改造一下呢。

“老公,我回来啦。”她喊了一嗓子。

随后她去洗手,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却没人接听,她这才发现东方不在家,忙跑去接听电话,对方一开口,顿时把她吓一跳!

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事关昨天的绑架案,东方正在警察局接受询问,她也要去一趟。

苗苗挂断电话自言自语,“得,麻烦还是没躲过去。”

昨天回来后,东方就说撞上了是非就要撞上麻烦了,但愿能躲过去,可没能如愿。

当时苗苗还安慰他,就算躲不过去,也顶多去一趟警察局说说情况,回答问题小心就是了,只要不惹祸上身就行。

于是他们商量一旦去警察局要注意什么,东方告诫要实话实说,即便是牵扯到隐私也不要回避或者说谎,否则会真的惹上麻烦。

苗苗当时还不理解,为何要什么都说?难道人家问啥就说啥?

东方一再强调要据实回答,因为谎言都不符合逻辑,稍加推理就不攻自破,玩逻辑推理是刑事警察的看家本领,在他们面前别耍小聪明。

结果苗苗睡觉时不住地祈祷,但愿别去警察局,否则可太郁闷了,谁愿意向别人公开自己的隐私呢。

警察局到了。

接待她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说着流利汉语的警官,男的眼睛像鹰眼一样溜圆。

苗苗被带进一间不大的房子,当着东方的面开始接受询问,女警官问她,鹰眼则观察东方的表情变化。

询问了昨天晚上报警前后的过程后,又询问苗苗和东方的关系,问题没有苗苗想象的那样令人难堪,接下来,鹰眼对东方的身份提出了质疑,继而对苗苗的提问让她直冒冷汗,那是些显然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小姐,能否告诉我,东方先生来英国之前从事什么职业?”

苗苗回答:“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

鹰眼又问:“你是否知道他在在进入商界之前是什么职业?如果不方便,你可以拒绝回答,此问题与本案无关,我只是感兴趣。”

苗苗犹豫了,心里有些慌,可看到东方坦然的表情后,又镇静了,“没什么不方便的,他进入商界之前在大学当教师,再之前在军界,是个连级军官,军衔是中尉,不知道我这么回答是否能令你满意。”

鹰眼连忙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谢谢。”

随后他又对东方说:“刚才虽然没问你,但我能感觉出来你的军人气质,请问能否再提几个问题?”

东方点点头,“ok。”

鹰眼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支长枪,“我是个兵器爱好者,想请教一下,这支枪在你们那里叫什么型号?”

“这个问题太简单,”东方平静地说,“这个系列的中国型号叫五六式冲锋枪,单个目标射击距离400米,集团目标射击距离800米,口径7.62。”

鹰眼放下枪,对东方点点头,“看来你确实当过军人。”

说完他又拿出一颗子弹头,“你看,这颗子弹就是从这支枪中射出的,形状多完美!”

东方扫了一眼,冷冷地说:“不,你手里的弹头上没有枪膛来福线痕迹,除非你手里的ak47是假的,是滑膛。”

鹰眼突然目光逼视着东方,“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商界人士,对不对?”

东方不卑不亢,“你不用兜圈子,我不是spy(间谍)。”

鹰眼又笑了,“不,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既然提到间谍,你是否知道英国的情报部门?”

东方面无表情,还是不卑不亢,“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军情五处,与kgb和cia齐名,用我们中国流行的话说,地球人都知道。”

鹰眼凑近东方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又问:“我听说中国有安全、军情和政联三家情报系统,真的?”

东方还是那副表情,“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多,也是听战友说的,仅此而已。”

苗苗在一旁听傻了,虽然他们有些对话晦涩难懂,但能感觉出他们在暗中较劲,平和的语气掩饰着激烈的交锋。

鹰眼提不出什么问题了,只好收兵,“东方先生,你不是个简单的人,好吧,谢谢合作,你们可以离开了。”

东方脸上终于有了变化,笑了,“警官先生,过于敏感会导致疑心,疑心会让你感觉到一切现象都是证明你判断的依据,这是心理学和精神病学专家告诉我的。”

149.老狗的把戏

[第1章第一部]

第149节老狗的把戏

开学一周了,苗苗的学习越来越紧张,课时在逐渐增加,课目和知识量在逐渐膨胀,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英国读mba只要一年,课程都变成了压缩饼干,当然不用三年,可怜她开学时的轻松只享受了两天,随后课程就排山倒海般地压来,天天都有新教材要下载打印。

东方跟着忙得不亦乐乎,成了专业下载打印工,几天来负责苗苗、叶童和杨洋的教材“轻印刷”,像个劳动模范。

下载打印的经营现状很理想,叶童和杨洋都入了伙儿,费用虽然比去学校的打印服务部便宜了很多。

除了她俩之外,叶童又介绍另外两个同学加入了“顾客”行列,几天下来,东方一核算,居然还赚了5镑,只要设备不出故障,照目前的平均业务量推算,用不了半年就能收回投资。

苗苗没想到会这么理想,想再发展几个客户,被东方制止了,目前打印机的工作负荷已经接近极限,这种机器毕竟不是用来从事商业打印的,超负荷工作会使设备无故障寿命相应减少,对保护投资不利,充分利用设备而又不能超负荷。

就这么简单的事儿,有这么多门道儿,苗苗觉得让东方费心劳神给他们下载打印真是浪费了人才。

今天下午没课,上午课一结束,苗苗就对叶童和杨洋发出了邀请,“下午你们怎么安排的?到我家包饺子怎么样?这几天给咱下载打印,我们家那位挺辛苦的,给他包顿饺子慰劳一下?”

她俩高兴地答应了,叶童还拍起了巴掌,“好哎好哎,我住的学生公寓都是老外,想吃饺子没人帮忙,和面、调馅、杆皮再加上包,四道工序一个人干,我都懒得想,你不说,我也正瞅机会打算开口呢。”

苗苗搂着她娇小的肩膀亲热地说:“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好像《聪明的一休》里的小叶子,真可爱。”

杨洋也有同感,叶童告诉她们,在国内的确有很多人叫她小叶子的,就是因为她的声音和语气。

苗苗一挥手,“那好,小叶子,你们俩下午四点以前来,好么?”

扬洋有些迫不及待了,“啊!还要等到下午四点呀?现在去你们家蹭一顿午饭不行么?”

“不行,我老公没做你们的饭,计划外用餐概不接待,呵呵。”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小叶子说:“快回家吧,一定是老公催你回家吃饭呢。”

苗苗看着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helleo?(喂?)”

电话那边的人开口自报姓名:“hi,missmiao.thisiskoln.iwassavedbyyou.ihopeyoucouldgivemeachancetocallonyoutothankyou.todayorsomeotherdayisok(你好,苗小姐,我叫科林,是被你们出手相救的人,希望您能给我机会登门致谢,今天或者另行约定时间都可以)。”

苗苗回答:“noproblem.fiveo’clockofthisafternoonisok.thelanguageclassthatmr.dongfangishavingwillbeoverathalfpastfour.hewillreturnatfive(没问题,今天下午五点钟以后吧,东方先生就读的语言学校要下午四点半下课,五点钟才能到家)。”

杨洋听她讲完电话,问:“你下午五点在家接待客人,我们还过去还包饺子么?”

“当然过去,你们可以听听我们昨天遇到的一件事情,保准能吓破你们的胆。”

下午五点之前,苗苗和杨洋、小叶子把韭菜、面粉和肉从超市里买回来,开始动手调馅和面了,可惜这里超市卖的猪肉都是咸的,好在不太咸,凑合着吃没问题。

她们忙活着,从楼道大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小叶子猜是东方回来了。

苗苗侧耳一听,没错,有东方说话的声音,但他分明是在说着磕磕绊绊的英语,好像是跟邻居搭腔呢,而且听着他的会话水平还有长进。

东方进家门了,还带回两个白人,其中一个年龄不小了,满头华发一脸红润,气色极佳,另一个年轻些,年龄与东方差不多。

这两位是东方在学校交往的朋友么?苗苗琢磨着,起身迎接客人。

没等东方介绍,客人就微笑着与三位女士打招呼,苗苗认出来了其中一位年轻的就是那天桥下被困的两人之一、今天中午跟她通话的科林先生。

东方刚才在家门口遇见了他们,一见面就认出来了,那位老先生是科林的父亲,叫比尔。

苗苗夸东方刚才在门口说的英语,“可以呀,瓜瓜,能跟老外聊了,还聊出了点名堂,知道他们俩是父子关系,不错。”

三位女士的手上都沾着面粉,科林看着餐桌上的面团和饺子馅,两眼顿时放光,“wow.youaremakingchinesedelicacy——dumplings(哇!你们在包中国的美食饺子)!”

苗苗笑了,“yes,didyoueatbefore(是啊,你吃过)?”

“ioftengotochinesemainland,hongkong,andtaiwan(中国大陆、香港,还有台湾,我常去)。”科林说。

东方半生不熟的英语又来了:“well,iinviteyoutoeatdumplingsforthissupper(那好,我邀请你们今天晚餐在这里吃饺子吧)。”

科林显然没听懂他说什么,苗苗又重复了一遍,他毫不客气:“ok,i‘dliketoverymuch.thankyou(好,我们非常愿意,谢谢)。”

小叶子轻声说,“哎,这老外都实在,你只要一客气,他就当真,那咱要多包俩人吃的了。”

苗苗自有主意,这简单,大家齐动手呗,她对科林说:“ifyoutwowanttojoinus,weareverygladtoteachyoutomakedumplings(如果两位想一同参与,我们非常乐意教你们包饺子)。”

科林和比尔愉快答应了,他们并不认为这很麻烦。

六个人一起动手,从小用筷子的人就是比使用刀叉的手巧,苗苗教比尔父子俩包饺子费了劲了,怎么教都不上道,她不理解白人怎么会这么笨,还不如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最后老比尔干脆放弃了,冲大家解释:“thereisaslanginengland.anolddogcan’tlearnnewtricks.iamold.it’stoohardtolearnanything.excuseme(英国有句谚语,不要试图教给老狗新的把戏,我老了,学什么都慢,请多包涵)。”

苗苗给东方翻译过来后,逗得他大笑起来,“这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自比老狗,在中国就是自取其辱啊。”

科林在一家石油设备服务公司担任高级经理,经常到亚洲南部海上油田和西亚陆地油田开展业务,父亲比尔今年76岁,在themission(基督教会的一个聚会场所)担任小组长,今天他随儿子一道来拜访,是想动员东方和苗苗经常去themission聆听上帝的教诲,把两人发展成基督徒。

吃完饺子天已经快黑了,两位白人告辞时,比尔对苗苗说:“missmiao.hopeyoucouldtakepartinthepartyofthemission.yoursoulwillbepurifiedandsublimed(苗小姐,希望你们能去themission参加聚会,你们的心灵将得到净化和升华)。”

苗苗礼貌地答应:“ok.iwillgoifihadachance.thankyou(好的,有机会一定去,谢谢)。”

见没得到确切的答覆,他执著地说:“it’sunnecessarytowaitforchance.it’sveryconvenientforyoutogothere.itjustlocateslessthanonehundredmeterstosouthofyourhouse(不必等什么机会,你们去很方便,就在你们家南侧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他说的是那座墙上有大大的字母themission的建筑,苗苗和东方每天晚饭后散步都从旁走过,他们一直也没琢磨过那个单词代表什么,英国人喜欢在房子上写各种各样的信息,比如建造房屋的年份或者设计师的名字,也有从前的地名甚至居住者的家族信息,五花八门,所以建筑物上的文字没什么规律可探究,mission的常义是任务或者使命,这里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送走科林和比尔,小叶子说,也没听说关于昨晚上的遭遇啊,只是知道登门来致谢,苗苗对她俩细说原委后,小叶子顿时鼻子都气歪了,“嘿,这俩空手而来,不带什么礼物还蹭了一顿饺子吃,算登门致谢?”

东方笑笑,“那倒没什么,就怕咱今天调的馅不好吃,影响了他们对饺子的印象,我怎么感觉远不如在国内吃的饺子香呢?”

杨洋说:“猪肉是咸的,肯定不如鲜肉香。”

东方点点头,“是猪肉的原因?猪,是不是这么拼写:pug。”

杨洋纠正,“不,是pig,是i,不是u。”

东方语气坚定地说:“不,我记得猪绝对不是i,是u。”

苗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简单的词,怎么会记错?“瓜瓜,你这个家伙真给我丢人,这么简单的词也记不住?”

小叶子很认真也说:“东方,你真的记错了,是i。”

杨洋突然恍然大悟,恨恨地说:“东方,猪是你!”

东方哈哈大笑。

苗苗此刻也明白了,i是英文的“我”,u与you(你)发音相同,东方在逗她们呢,“瓜瓜,就你这水平还敢拿英语逗我们?这就是语言学校学习的成果?”

东方嘿嘿笑着,“点滴而已,一点皮毛,还要再学。”

小叶子大发感慨,“上帝真公平,幸亏他英语不怎么样,否则还不整天价耍着咱们玩儿啊?以后我要小心他的问题了。”

苗苗笑着说:“小叶子啊,对他可是防不胜防,这家伙在国内就经常捉弄我和同学,恶作剧的专家,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150.政见不和功夫见

[第1章第一部]

第150节政见不和功夫见

英国,六十一天,这是苗苗与东方共同生活的纪录。

两个月来,她的感觉几乎天天都是甜蜜的,但内心是时时矛盾的,身边同床共枕的人尚未离婚的现实摆在那里,生理上总是以边缘式的性接触缓释着压力,毕竟快二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接触的男性也不只一个,到如今身边睡着一个男人,却没真正享受过带来的快感,让她时时问自己,真的那么重要么?为了那层窗户纸,扼杀了好几年的性快乐,值么?人生苦短,自己能有几个好几年呢?可是,这第一次应该献给谁呢?

星期六的清晨天刚蒙蒙亮,他们就起床,很快填饱了肚子出门奔向了海边。

近来学习太紧张,两人很久没有去踏浪,一周前他们就计划今天去海边看日出,亲近大海轻松一下,劳逸结合是必要的。

去海边的路上,东方意外地提起了达达,问:“苗,这几天达达给你来信了吧?”

苗苗脸一红,她本不想说,可既然东方问了,就如实相告:“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她不想告诉东方的原因,是担心对东方公开一切,将失去自己的隐私小天地,什么事情都会索然无味,任何神秘的东西,只要公开就会索然无味,偷偷摸摸才会有着特殊的感觉,达达虽然来信了,可他不在英国,苗苗从身体上没机会背叛东方,所以她心安,认为东方也该安心。

可东方是怎么知道达达来信的呢?苗苗绞尽脑汁回忆自己哪里有了漏洞,最后怀疑东方是否偷偷登录了她的信箱,可她不相信东方是那种人。

东方猜透了她的心思,直接告诉她答案:“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我?”苗苗不敢相信,“我在梦话里说达达来信了?”

“不,你在梦里断断续续地说,信要用word文档格式加密,仅此而已。”

苗苗感到不可思议,凭这句梦话,就猜到是达达来信了,难以置信,她猜东方又在玩笑,而且她也并没跟达达说过信要加密的事儿。

东方并没有玩笑,他发现这几天苗苗不对劲儿,话题一牵扯到达达,她总是下意识地回避,以前从没这样过,而她梦话里说到信要加密,说明在潜意识里这样想过,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所思指的是潜意识,是自己意识不到的想法,反映了客观现实,骗不了人。

“瓜瓜,可是我真没跟达达谈起信要加密,你不信?”苗苗说。

“我当然信,你能坦承达达来信就足以说明问题了,看,坦诚的沟通效果多好,两人相爱一路前行,不管做错了什么,不管如何的磕磕绊绊,只要是能随时敞开心扉沟通,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没有消除不了的误会。”东方抓紧一切机会循循善诱。

苗苗嘿嘿笑了,有了一种自由轻松的感觉,“你是说,哪怕我一时糊涂红杏出墙,只要坦白,真诚与你沟通,也会得到原谅?”

她是有空子就钻,东方只好苦笑着,“唉,至少理论上是这样,但届时情绪和自尊会否影响到理智就难说了,不管怎样,最终彼此的坦诚可以检讨爱与背叛的比重,估算关系继续下去对双方是否益处最大伤害最小,博弈论中有一个‘囚徒困境’说,美国科学家进行反复博弈数百次的试验,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坦诚相见的效果是最好的,坦诚,使交易成本最低,让双方都能获得最大的发展空间。”

苗苗同意这个说法,的确,有时候在不可控告人的事情败露之后,实话实说,听天由命,至少在心理上再也没什么包袱了。

迎面吹来凉爽的风,海边到了。

站在沙滩上,看着碎碎的浪花不断地来挑逗着他们脚下的立足之地,苗苗问:“瓜瓜,你为什么认为自己属于大海?”

东方凝视着东边开始泛红的天际,“我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大海后,就扑向了水里,那时还不会游泳,但能在水中飘起来,海浪也不会呛到我,感觉海水就像身体的一切那么亲近,我还曾经自己主动沉到海水里去屏住呼吸,直到休克后才被人救出来,在休克失去知觉之前,感觉很美妙,仿佛周围的海水就是包裹着我的幸福,大人们都认为我因为不会游泳被淹着了,其实我本可以不沉到海底的。”

苗苗暗暗思忖,怪,真怪,世间竟有这种人。“瓜瓜,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那好吧,既然海水是你的一切,那咱以后每次来海边,都海誓一番如何?”

“好啊,就说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好像俗了点儿,有新鲜的么?”

苗苗嘴一撇,“咱本就是俗人,发誓永不变心也是俗人的追求,你就将就着俗点儿吧。”

一轮红日徐徐升起,喷薄而出。

从海边回来的路上碰上了杨洋和几个香港同学,他们也从海边归来,大家有说有笑地同路走着,杨洋问东方:“老兄,你知道么,中国的的太空人杨利伟就要发。”

东方笑逐颜开,“知道,香港同胞感到做中国人的自豪了吧?回归祖国的感觉与给英国当殖民地不能比。”

没想到话音刚落,一个瘦猴样的香港同学着不利落的普通话说:“我们也没什么自豪的,毕竟不是香港的太空人。”

苗苗斜了他一眼,这不是屁话么,就凭香港那个文化沙漠,还想有自己的太空人?再说,香港也是中国的,怎么把个香港和中国分开来说?

她刚想斥责香港瘦猴,东方开口了:“这位香港同学,你不是中国人?”

瘦猴脖子一梗,“我是香港人!”

东方冷笑一声,“这可真是长幼不分了,数典忘祖就是这么开始的,那你们也认为回归祖国不如给英国人当孙子?”

瘦猴竟然说:“是的,至少英国是民主的,中国独裁。”

东方哈哈大笑,“没想到还真有人愿当孙子呢,你说英国是民主的,那英国人给香港民主了么?以前的香港总督是你们选出来的,还是英国人委派的?英国人统治时期不给你们民主,它滚蛋了倒开始强调民主了,你们还傻乎乎地跟着起哄,我可不可以认为香港的民主派都是些傻瓜呢?你也不想想,今天的香港已经比英国人统治时期民主多了,谁也不应该睁眼说瞎话啊。”

瘦猴说:“我不跟你辩论这些,反正我们在九七之前生活很好,香港与英国之间蛮和谐的,连邮件邮递速度也按照英国国内的速度要求,当天到达,到现在英国人还实行这个邮递规定,英国与香港的习惯也相同,邮政标志是红色的,路靠左行,来到英国后,一切一切,都让我感到亲切,就像在香港一样,像家。”

东方严肃起来,“你真可笑,以前的宗主国把他们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强加给你们,你却像女人被了还觉得自己幸运,你这样的人只配当汉奸,给洋人当走狗。”

瘦猴不满地抗议:“你不文明,为什么骂人?看我瘦就想欺负?告诉你,鄙人可是练过拳击的,你如果再出言不逊,我不客气了。”

东方有些无奈了,“唉,本来还真想替祖国教训你这个不肖子孙,可见你瘦的这么干巴,外国人总说中国人在一起就会内讧,我不想再体现一次劣根性。”

瘦猴以为东方示弱了,十分不屑地说:“看来你只敢开口骂,不敢做个真正的男子汉,还扯什么大道理?”

东方火儿了,“我不想让外国人看中国人窝里斗,原打算忍了,可你既然这么说,还号称练过拳击,那就领教领教,免得说我不给面子。”

瘦猴立即脱去了外套,“呀,我还怕你说我不给面子呢,来吧,北佬。”

东方又笑了,“走,咱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吧,反正英国地广人稀,没人的地方到处都是。

杨洋看不下去了,上来劝解,“嗨,不就是几句话么,何必呢?政见不合也正常,大家冷静点吧。”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苗苗拉住杨洋,“你不要管,我觉得应该让他们较量一下,有人太嚣张。”

杨洋悄声对她说:“那个同学真的确练过拳击,又年轻,你那位能行么?”

苗苗不动声色地说:“你要是知道东方原来是干啥的,就不会这么说了,他们的对决不可避免,这是原则问题。”

另外几个香港人始终没表态,估计也在期待着一个结果,大家一同来到了海堤后面,附近空无一人,地方正合适。

瘦猴摆出了一幅拳击的架子,轻盈地移动着步伐对东方一勾手:“我准备好了,来吧。”

东方站在原地没动,笑呵呵像看耍猴儿,摇摇头,“看你这副架子就像洋鬼子走狗,西洋拳也想跟中国功夫叫板?今天不让你领教一下祖宗的武术,你就不会知道自己姓什么,comeon(来吧)!”

瘦猴突然出拳进攻,东方敏捷地一侧身,双手交错一推一揽,瘦猴一下从东方身旁摔出去两米多远,趴到了地上,嘴边和鼻孔沾上了沙子。

在场的人看着都惊呆了,尤其是苗苗,不知道东方竟还有这个身手。

东方蔑视地对爬起来的瘦猴戏谑地说:“就你这两下子只配当走狗,刚才那招是陈式太极里的招式,叫揽雀尾,就是要揽掉你这只鸟的尾巴,让你成为秃尾巴鸟,免得你帮着洋人撅着尾巴到处拉屎放屁!”

151.女人的受虐潜意识

[第1章第一部]

第151节女人的受虐潜意识

走狗的下场总是可悲的,那个“香港瘦猴”第二天被杀,凶手是英国人。

据报纸报道,晚上在酒吧里,几个留学生和当地的白人青年发生口角,继而爆发肢体冲突,其中一名华人学生被餐刀刺死。

杨洋知道的很详细,据说刚发生争执时,瘦猴还给白人帮腔,结果白人非但不领情,冲突开始后连他一起打,被餐刀刺中了脾脏,其他的留学生反倒没受什么重伤,瘦猴因失血过多身亡。

苗苗认为这好比处决了一个汉奸,当她用大快人心的口气告诉东方时,东方扼腕叹息,“唉,可悲,这让我想起上海那个小山智丽,她虽然没死,但估计现在也生不如死,斯大林的女儿叛逃到西方后,享受了几十年的自由世界生活,最终把自己的遭遇用一句话来概括:‘没有一个变节者的下场是好的’”。

苗苗此类人很不屑,“那是他们咎由自取,祖国又没有对不起他们,凭什么要背叛?”

东方立即纠正她,“不,即使祖国对不起你,牺牲了你的个人利益,也绝不能背叛,美国科学家泰勒在被反共主义者迫害得几乎失去自由时,却仍不肯离开美国去欧洲或者苏联,他流着泪说,‘我哪也不去,妈的,没有办法,我就是爱这个国家!’对祖国要像泰勒那样,敌人也会尊重你。”

苗苗严肃地点点头,“嗯,我记住这句话了。”

下午两人都没课,午饭后就按计划去超市采购,路过黑海时,苗苗提议先去机房上会儿网再去超市。

东方感到奇怪,家里能上网,何必要来机房?

苗苗微微一笑,“气氛不一样,感觉也不一样,在机房周围都是人,就像在国内网吧,我挺怀念那时在网吧泡小伙子的感觉,嘿嘿。”

东方答应了,“那好吧,好久没来这儿了,不知徐俊这小子最近活的咋样,但愿能碰上。”

苗苗连忙说:“可别,但愿别碰上,你还想让我难堪?”

东方笑了,“知道难堪了,说明你还有救,呵呵。”

苗苗撅起了嘴,“老兄,你能否不拿我开涮呢?”

机房在公寓区服务楼的地下一层,两人在机房的电脑前坐下后,东方看了看表:“此时国内正好是晚饭后,兴许网上能碰到熟人。”

最近苗苗学习紧张得下午没时间上网,等到晚饭后,国内已经是凌晨了。

苗苗登录了msn,顿时笑了,“瓜瓜,还真碰上熟人了,太熟,你猜是谁?咱爹!”

她跟爸爸打了招呼,可爸爸没跟她寒暄,唰唰唰,打来一串字:“孩子,知道你最近学习紧张,所以没打电话打扰你,那个东方最近怎么样?”

苗苗对身旁的东方说:“瓜瓜来看,咱爹问你呢。”

东方看了看她的屏幕,叹了口气,“唉,你爸提起我的语气不对劲儿。”

苗苗皱了一下眉头,“你别神经过敏,我爸对键盘打字不熟,能凑合着跟我聊已经不错了,不能用一般的网络谈话感觉去判断他。”

“你不信就继续聊聊看。”东方苦笑着说。

果然不出所料,苗苗发现爸爸接下来的问题显示出对东方的成见,“苗苗,你们住在一起么?”

“是的,住在一个公寓里。”

“不会是在一个卧室里吧?”

苗苗迟疑了一下,“不,不是,你放心,即便是,我们也不会做你担心的事情。”

爸爸当然不信,羊一旦入虎口,岂有被放生的道理?

“老爸,你难道还不相信他是真的爱我么?”

爸爸对这一点表达比较委婉,“我将信将疑,那封挑衅的信肯定是他写的,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他真的爱你。我和你妈也不能接受他。”

苗苗不理解了,“爸,难道他为我做的一切还不能感动你?他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你都不能接受?”

爸爸反问:“他付出了什么?花钱算付出?即便算,那也是活该。”

苗苗不高兴了,瞥了一眼旁边的东方,给爸爸发去一句话:“老爸,做人要厚道,我就是爱他,怎么办呢?”

爸爸针锋相对,发过来的字符似乎能让苗苗感觉出他的冷笑:“厚道?这不用你教我,东方到现在还不离婚,能算厚道?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是爸爸与你的关系近,还是东方呢?如果要你取舍,你是要我还是要他?”

苗苗被这个问题逗笑了,这不是争风吃醋么,有什么好取舍的?没可比性,就像关公战秦琼。

她扭头看看东方,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的屏幕,“瓜瓜,你不想看看咱爹跟我谈话的内容么?”

东方盯着自己的屏幕目不转睛,“不用看,我说的没错吧?他还是有成见。”

苗苗过来拽他,“是的,但你要看一看,爸爸的这个问题我不知该怎样回答。”

东方凑过来看了一下,“这有什么难回答的,当然是跟爸爸的关系近,他给了你生命,养育了你,这种血缘关系是我无法相比的,你今生可能会与某个男人结婚,或者再与他离婚,但你无法与你的父亲断绝血缘关系,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苗苗迷惑了,“那取舍呢?在你们俩之间,我该如何取舍?”

东方不假思索地说:“爸爸只有一个,但与你亲近的男人却未必今生只有一个,你说该如何取舍?”

东方的观点客观,也是正确的,但苗苗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存疑虑地问:“你,你该不会是造舆论打算把我蹬了吧?”

这回东方迷惑了,“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要是想分手,还用拐弯抹角?”

苗苗想了想,嗯,说得倒也在理,就给爸爸回复:“我喜欢的男人可以结婚,也可以离婚,但爸爸只有一个,是不变的亲人。”

爸爸显然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意味深长地说:“放心了,孩子,爸爸今天发现你真的长大了,好吧,我要休息了,再见。”

刚要跟爸爸道别,苗苗突然感到异样,暗叫糟糕,“好事儿”(月经)突然光临了。

她跟东方打了个招呼,狼狈地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稍事处理后,她往挂在墙壁上的卫生巾自动售卖机投硬币,可是一连投了两个英镑,售卖机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到机房,拽着东方来到了服务台,激动地对工作人员投诉:“willnobodyconcernthatyourmaxipadvendingmachineisoutofwork.thereisnoresponseafterisenttwopounds(难道你们的卫生巾售卖机坏了也没有人过问?我投了两英镑都没任何反应)!”

工作人员是个女士,十分礼貌地向她道歉:“awfullysorry.maid.wereallydidn’tknowthere’ssomethingwrongwiththevendingmachine.sorry.werepayyoutwopoundsandgiveyouabagofmaxipad(非常抱歉,小姐,我们的确没发现楼下售卖机出故障了,对不起,退还您的两英镑,再送给您一包卫生巾)。”

说完,她真的拿出两英镑硬币,递过来一包卫生巾。

从服务楼出来去超市的路上,苗苗刚才得气急败坏变成了感慨:“英国的社会文明程度高啊,不去核实售卖机故障就退给我两英镑,对我的投诉毫不怀疑,这算是资本主义精神文明么?,两英镑对于留学生来说,就相当于一天的生活费啊。”

东方也深有感触,“不管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一个没有诚信危机的社会,才是真正的精神文明社会。”

路边有一些房子近几天刚刚挂出了let(出租)的牌子,苗苗指着那些牌子说:“看来又有一些留学生到港市了。”

东方不解,“何以见得?就因为这些寻租的房子?”

“是,你看这些是最近才挂出租的牌子,每当有一大批留学生来报到,租房市场就会热闹一番,房主们彼此在竞争,苏格兰人都喜欢中国留学生,认为从卫生习惯到教养,丝毫不比日本和韩国的学生逊色。”

东方笑笑,“你在英国生活学习了一年,对租房小有研究了,呵呵。”

苗苗得意地说:“岂止是小有研究?是大有研究啊,我们甚至堪称留学生租房专家呢,真的,此言一点也不过。”

随后她把曾经的租房经历讲给他听,包括她和刺猬遭遇色狼的故事。

东方听后对刺猬大为赞赏,然后问:“我听说很多女孩进入青春期后,都幻想过如果哪一天遭遇了该怎么办,提前想好了很多预案,是么?”

“你咋啥都知道呢?”苗苗说,“没错,很多女孩儿都这样幻想过,包括我在内,嘿嘿,这不算是受虐狂吧?”

“是否受虐狂,要看是否希望别人粗暴地对待你,甚至希望别人强制你接受性活动,而且自己在反抗时,还希望对方不要罢手。”

东方这么说,让苗苗感到血往头上涌,脸上发烧了,她对东方说:“亲爱的,我还真希望是你说的那样。”

她说完就后悔了,担心东方会联想到其它的。

但东方并不在意,给她分析着,“这大概算是受虐期待者,大多数女人都有这样的潜意识期待,你是否想过有一天跟自己的爱人真正时尝试模拟?”

苗苗脱口而出,“还模拟什么呀?瓜瓜,我盼望着有朝一撕烂我的衣裳,实实在在的。”

东方突然停住脚步,愣住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理解苗苗为何会有这个期望。

152.基督不红尘

[第1章第一部]

第152节基督不红尘

清晨,杨洋给苗苗打来电话问:“嗨,你那位今天上午有课么?”

苗苗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她打开免提回答:“没课,怎么着?想请我们去郊游?”

“呸,美死你,把他‘牵’来帮个忙。”杨洋在电话里说。

“什么忙非要他帮?不说清楚不答应,俺家男人不是苦力,不能当牛做马。”苗苗开着玩笑。

杨洋解释,“是这样,我们几个室友想换个住处,现在的房东得知后立马儿把房租降了一半儿,想留住我们,这下我们难以取舍了,如此低的房租,港可是独一份儿啊,走还是不走,犹豫了,我们都是女人,犹豫难决是女人的天性,所以借你的男人用用,给当个参谋。”

苗苗觉得她们是大清早没事儿找事儿,租房又不是买房,有什么难以取舍的?当然是越便宜越好,这决策有何难?

杨洋在电话里直央求她,说没那么简单,苗苗只好答应了。

苗苗挂断电话,枕边的东方对她说:“兴许真没那么简单,你没注意到么?杨洋其实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儿,不碰到难题,不会想到要听别人的建议。”

苗苗还是不以为然,天大的难题也不过是租房子,能复杂到哪儿去?择优而租,价廉则取,房优价廉就ok,还能有什么道儿道儿?不过既然杨洋说不简单,那就去一趟,给个面子。

早晨的阳光很灿烂,让人感到今天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希望成功,即便遭遇了抢劫,心情兴许都是愉快的,然后就有可能从容不迫地退敌脱险。

苗苗和东方出门后不紧不慢地在马路边的便道上走着,不远的一座平房住宅前停着一辆大客车,那是改装的流动图书馆,一个颤颤微微的老太太手臂夹着两本书,从家门一步一晃地挪出来,走进了“流动图书馆”里。

东方走近大客车,用生硬的英语问工作人员:“sir.excuseme.shallweborrowbookshere(先生,请问我们可以在这儿借书么)?”

那位先生礼貌地回答:“sorry,sir.youcan’t.thisisafreeservicepaidbythegovernmentspeciallyfortheoldwhoseactionsareinconvenient.youcangotocitysetlibrary.thereisforfree,too(对不起先生,你们不可以,这是政府出资专门为行动不便的老人提供的免费服务,你们可以去市立图书馆借阅,那里也是免费的)。”

东方心情愉快地说:“thankyou.ifiwon’tinterruptyourjob,whethercaniconsultyouseveralquestions(谢谢,如果不打扰你现在的工作,我能否请教几个问题)?”

那人回答:“ok.i’dliketoansweryou(好的,我愿意回答您)。”

东方问:“isthereasonwhytheoldaretakencarebythegovernmentthattheyhavenochildren这些老人们是因为没有儿女么才由政府照顾么?”

那人微微一笑,“no,thereisnorelationshipwithwhethertheyhavechildren.whentheoldpeoplegetelderandtheiractionsgetinconvenient,theycanapplyforthecareofgovernment.thisrowofbungalowslivestheoldwhoneedthecareofgovernment.but,thepreconditionisthattheyhavetheabilityofselfcare.thosewithoutthisabilityshouldliveingerocomium(不,这与有没有儿女没关系,当老年人高龄行动不便后,就可以申请政府的照顾,你看这一排平房住的都是政府负责照顾的老人,但前提是他们自己尚能生活自理,无法生活自理的人要去养老院)。”

东方感到惊奇,“arethesebungalowssuppliedbythegovernment(这些平房也是政府提供的)?”

那人点头,“yes,youcanseehowbeautifulthesehousesare(是的,你看这些住宅多漂亮)。”

苗苗也来了兴趣,问:“sir,whynotsupplythehighbuildings(先生,为什么不给这些老人提供楼房呢)?”

那人解释,“iftheylivehighbuildings.itisinconvenientthattheoldgooutorwesupplytheservice.youcanseethisrowofhousesareallbuiltalongthestreet.it’sveryconvenientforallservicevehiclestostop(要是住楼房,不管老人们出行,还是我们提供服务,都会很不方便,你看这排住房都是沿街而建,各种服务车辆来往停靠都方便)。”

东方赞叹:“这才是社会主义呢,多么周到的社会服务体系!”

他们继续往前走,这时一辆救护车闪着蓝色的顶灯疾速而来,停到了一处平房前,身穿白衣的医务工作者冲入房内,片刻之后就用担架抬出一个老者上车飞驰而去。

东方看着急救车问苗苗:“急救车前面反写的单词是‘急救车’么?”

“是,你大概是想问为什么要反写吧?”

东方没作声,等着苗苗的回答。

“嘿嘿,难得有你向我请教的时候,”苗苗乐了,“反写是为了让前面车辆的驾驶员从后视镜里能看清‘急救车’的字样,反写从后视镜里看是正的,你看老外生活得多么细致。”

杨洋住的公寓是一家房地产公司专门为学生设计的宿舍,每套有六间卧室,除餐厅和客厅是公用的,各卧室都有独立的洗手间,比学校提供的学生公寓强多了。

苗苗在各房间转着看了看,“杨洋,这房子真好,为什么要搬?”

杨洋慢条斯理地说:“照理说这里条件好,又签了租房合同,没有理由再挑肥拣瘦了,可这座楼的物业管理公司是duck公司旗下的,店大欺客,他们签了合同后又想毁约。”

“duck公司?”东方问,“duck不是鸭子么?鸭子公司?”

苗苗说:“你别小看这个鸭子,上市企业呢。”

“对,duck是个上市公司,”杨洋给东方介绍着,“他们旗下的物业公司太差劲,本来说好电费不另算,签的租房合同中也没提到这一点,可后来他们又反悔,说要推翻原来的合同,重签一份规定我们另付电费的,我们当然不干,纠纷就发生了。”

“后来呢?对其它国家的留学生也这样?”东方没表态,继续问。

杨洋的表情开始气愤了:“这就是问题所在,只针对我们,这个公寓里有一半是中国学生,似乎中国人只会浪费,不会节约用电,后来我们一赌气,又到别处看好一套房子,房租与这里的差不多,就要求duck退还押金,我们不租了,既然他们要推翻原来的合同,我们搬走总可以吧,可对方不答应,说要么你们搬走,押金就算违约金,不再退还,要么你们跟我们重新签订合同,否则给你们断电。”

苗苗皱起了眉头,“扬洋,我觉得这事有点棘手,合同中没规定房租包含电费,你们当初只是口头协议,空口无凭啊。”

然后她又对东方说:“瓜瓜,我说的对不对?这事挺麻烦吧?”

东方还是没表态,继续问:“之后呢?”

“还之后什么啊?这不很清楚了么?”苗苗说。

“不,之后应该还有故事,否则杨洋没必要让咱来帮着出主意。”

杨洋冲着东方一竖大拇指,“老兄真厉害,是有之后,呵呵。”

她接着说:“我们和物业公司在电话里吵起来了,对方态度强硬,也恶劣,竟然威胁要把我们赶出去,和我们同住的一个印度裔美国女孩就在电话里与对方说:‘你们这么凶,我们偏不走,难道你们还想带着棒球棍来赶我们不成?’”

苗苗很惊讶:“真的?他们那么凶?后来呢?”

“后来对方竟说,‘岂止棒球棍,我们还打算带着机关枪呢。’”

东方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得,对方上你们的当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苗苗和杨洋异口同声地问。

东方反问:“杨洋,你们是不是用录音电话与对方通话的?”

杨洋点头,东方继续问:“你们威胁要把录音公之于众,对方是个上市公司,自然就害怕了,于是就给你们降价,或者退还押金,总之是答应了你们的条件,希望能堵住你们的嘴,接下来就是你们被这里便宜的价格诱惑,不想搬了,可毕竟跟东家结了怨,怕将来再遭报复,因此就感到难以取舍了,对不对?”

杨洋冲苗苗挤挤眼,“你老公是人么?人精吧?”

“杨洋,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苗苗疑惑地问。

“对啊,就是他说得那么回事,一点儿没错。”

东方淡淡一笑,“我是人修炼成精,你们是狐狸修炼成精,咱都是妖精,不是人,呵呵。”

出乎苗苗的意料,杨洋竟拍了拍东方的肩膀,说:“好,那你就给狐狸精出个主意吧,我们该不该搬?这里的房租可是太便宜了,放弃了可惜至极。”

东方收起笑容,“当然要搬!不要利令智昏,英国没有不要钱的午餐,duck本来连电费都想另算,可现在不但电费不要了,房租居然还减半,这样的房子你们敢住么?反正我是不敢住,谁知道将来人家会怎么整治你们?有谁愿意吃亏啊?人家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还不一定怎么找回去呢,占小便宜吃大亏可不该是妖精干的事儿。”

苗苗赞同,“对对,杨洋,聪明妖精应该吃小亏占大便宜。”

东方被她逗笑了,“别胡扯,吃小亏占大便宜是聪明过了头,到头来仍然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要怕吃亏,也不要想着占便宜,上帝是公平的,他老人家会让你在一生中吃的亏和占的便宜相等,不分人妖,一视同仁。”

杨洋打量着这座可心的公寓,万分惋惜,“唉,真不想搬,租金太诱人了,不过还是听人精的劝吧,搬!哎,东方,你怎么说起了上帝?信基督了?打算遁入空门?”

“呵呵,你这也是胡扯,出家信佛才算遁入空门,信奉基督算是看破红尘?”

153.灵魂问题

[第1章第一部]

第153节灵魂问题

夜幕降临,苗苗和东方准时来到themission,准备倾听上帝的声音,这是头一天老比尔跟他们约好了的。

比尔的执着令人佩服,约好后又连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叮嘱要在七点钟之前到,第二电话是建议他们不要在家吃晚餐,提前半个小时可享用教会免费提供的食物,聚餐时顺便也可以认识更多的朋友。

冲着比大爷的执着,东方和苗苗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走一趟,就算不为上帝,也要为比大爷捧捧场子。

大厅里人不少,多数是中国学生,都在有说有笑地吃着喝着。

门口的工作人员热情接待着陆续走进来的人,询问了他们的名字后写好姓名卡,为他们佩戴胸前。

苗苗戴好后感觉有点明码标价的意思,东方看着自己的姓名卡,觉得这样很方便,便于别人识别称呼,省去了互相通报姓名的环节,沟通起来更亲切。

比大爷看到他俩后,立即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并把他们带到食物丰盛的餐桌前,笑容可掬地一指:“please(请)。”

餐桌上有比萨饼、面包片、果酱、火腿、水果、奶酪等,旁边桌子上放着咖啡壶和牛奶壶以及红茶,有专人负责为大家续添咖啡等饮料。

通常看到这么多生面孔,苗苗常会感到拘谨,如果再没点铺垫,一上来就吃好像会更难为情,可看到人们都在大大方方地游走在餐桌周围取食,即便那些一看就是没有同伴独自一人前来的,也没一个腼腆的,自顾自地吃着,似乎就是在吃自家的饭菜,她也放松了,对着东方一挑眉,“瓜瓜,甭客气了,上!”

负责倒咖啡的女士亲切地询问从她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couldyoulikeonemore?”(还需要再添点么?)

“这儿气氛好,其乐融融的,我喜欢。”东方说。

苗苗悄声问他:“你说这些学生是喜欢基督教呢还是免费的晚餐?”

东方环视了一圈,“我觉得他们是喜欢这儿的语言环境,你没看很多黄皮肤都在跟老外交流?有好几堆人都是中国人在滔滔不绝,显然是在练习口语。”

苗苗仔细扫视了一圈,的确是这么回事,但她对东方开口闭口称人家老外感到好笑,“亲爱的,在这儿咱才是老外呢。”

晚餐用过,集体活动开始了,每人领到了一本赞美歌词,然后在主持人的指挥下,站成几排在电子风琴的伴奏下唱赞歌,会唱的大声高歌,不会唱的小声哼哼,歌词很美,旋律更动听。

唱完东方颇感惊奇,“苗,这赞歌的旋律真奇妙,尽管很多歌词大意我不懂,但跟着大家唱时感觉灵魂似乎正在被净化。”

“哦?是么?那说明你跟上帝有缘。”

东方若有所思地慢慢点了点头。

接着每人领到了一本bible(《圣经》),分成了几个小组,各小组都让中国学生轮流轻声朗读bible中的一个段落,发音不正确或者对单词词义不理解的地方,小组长或者其他的英国人就及时地纠正讲解。

东方和苗苗在一个组,小组长正是比大爷。

看着小组长们一丝不苟的纠正同学们的发音,苗苗对比大爷和他的同事们平添了一份敬意,这哪里是在学bible啊,分明是帮留学生们提高英语水平呢,而且bible的内容是一个一个的小故事,读来很有趣。

他们这个小组有八个人,除了比大爷和另一位端庄秀丽的英国女士,其余六个人都是中国学生,只是年龄参差不齐,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都有,但女生只有苗苗。

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胖胖的北京男孩,叫伽夫瑞,眼神怪怪的,不敢与苗苗对视。

这个胖男孩似乎正在拼命地把握着自己,不管是别人朗诵或者讨论,他都会投去自然的目光,唯独看到苗苗时,目光就一掠而过,不做片刻停留。

苗苗长得漂亮,所以很多年来对于男士们盯着自己看早习以为常,倒是这伽夫瑞不敢看她,却让她感觉不正常了,心想此人大概心怀鬼胎,否则为何不敢与本姑娘对视?

从七点开始到八点结束,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当大家走出themission时,东方像是灵魂被净化了一次,有感而发:“苗,上帝真的存在么?我感觉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今天晚上都饱餐了一顿,这感觉很奇妙。”

苗苗没他那样的感觉,自然也就没啥感触,“你不就是唱了会儿赞歌,听了段英文的圣经故事,怎么会感觉精神上也饱餐了一顿?莫非这么快就被洋教拿下了?”

她这么一说,东方意识到了什么,“对呀,我知道宗教信仰都有一些心理暗示的东西,教你不知不觉深入其中,可我明白这个道理,就不应该有这种感觉了。”

苗苗轻轻摇头,她听不明白。

东方接着说:“我也不明白,也许这真是上帝在教导我。”

苗苗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相信有上帝么?你相信人有来生么?你相信人的灵魂不死么?”

“你这一连串问题就像机关枪扫射,其实只是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的灵魂是否不死?’唯物主义者说没有鬼魂,唯心主义说有,我认为不管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说法都不对,都不科学。”东方说。

苗苗觉得这话有点离经叛道,她在学校里学的经典理论是唯心主义不科学,唯物主义是科学的,东方居然说唯物主义也不科学?从何谈起呢?

她问:“亲爱的,你想颠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个学说?”

东方很认真地说:“我什么也颠覆不了,只是认为它们对鬼魂的肯定与否定都不科学。”

苗苗来了兴趣,“那你认为怎样才算是科学的?”

东方表示,至少要用证据去肯定或者否定才算科学,肯定需要证据,否定同样需要证据,卓别林在回忆录中写到跟爱因斯坦探讨过鬼神的存在问题,当时爱因斯坦说,他没见过鬼神,也没有试图去证明过鬼神是否存在,所以他不能确定鬼神的存在与否,这才是真正科学的态度,科学家的态度。

苗苗不同意他的观点,现代科学技术没发现鬼神的存在。

东方反驳道,这正是问题的关键,鬼神存在与否是个真理问题,现代科学的一些原理是真理,而辨证唯物主义的一条重要原理是真理不能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

苗苗本就对哲学不感兴趣,所以没法跟东方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下去,只好说:“你这是诡辩,哲学我不太懂,这么说你认为人是有来生了?”

东方看着她没吭声。

“那好,假如有来生,咱俩下辈子直接做夫妻,现在就约定好,ok?”苗苗说。

“我没认为有来生,但我也没否认有来生,假如有来生,我会愿意与你同日生,从小青梅竹马,一同成长,结婚生子过日子,再同日归天。”

苗苗听的喜笑颜开,“那好,我就爱你一万年,咱们相爱几十辈子,几百辈子,几千辈子。”

东方停下脚步看着她,“相爱一万年?据说每次去阴间人家都要给灌迷魂汤的,让投胎的人忘掉前世,结果下辈子顶多也就擦肩而过偶一回眸,怎么一万年?”

苗苗呵呵笑着,“那咱就给负责灌迷魂汤的阴间公务员行贿,送给他几罐可口可乐,兴许能搞定,呵呵。”

几句玩笑竟然引出了逻辑问题,东方笑着说:“要是两个降生的婴儿没忘掉上辈子的事情,出了娘胎就说话,还不被当成妖精干掉?那岂不就又回到阴间?再悲催走一回?”

“对哈,”苗苗自言自语,“这的确是个问题。”

154.少爷缺钱的谜团

[第1章第一部]

第154节少爷缺钱的谜团

周末的第一个假日总是与美好的感觉相伴,如果上午的阳光又灿烂,更会使人兴致勃勃,与星期天落寞的午后斜阳相比,是个积极向上最喜欢做事的好时光。

比大爷要求从这周开始,每个周六上午都来义务帮东方补习英语。

早晨,一直惦记这事的东方醒来就跟苗苗探讨,比大爷能用啥招帮他补习呢?

苗苗说,苏堡陈太太免费给她和刺猬补习英语曾以学习圣经的方式,估计比大爷也差不多,别忘了这老爷子首先是个教徒,然后才是客串的业余英语老师,传教应该是他的本来目的。

东方认为不应该是这样,要是按照上帝的教导,他帮助别人才应该是目的,不该是首先想着传教。

苗苗觉得这并不矛盾,她原来在苏堡和刺猬就是在虔诚教徒的谆谆教诲下,学着圣经练习英语,各取所需,结果是一样的。

东方还是觉得目的很重要,因为这会直接影响到本来对基督教有好感的人对耶稣的看法。

他坐起来,开始穿衣裳,想起了刺猬,问苗苗:“刺猬最近怎么样?也没见跟你联系。”

“这小妮子一定活得挺滋润,乐不思我了,要不然早就打电话了。”

“滋润?”东方不理解她说的“滋润”代表什么,“你是说刺猬开始谈恋爱了?”

苗苗哼了一声,“要真是那样就好了,真替她发愁,这妮子哪样都好,怎么就是不怀春呢?二十几岁情窦早该开好几茬了,给她介绍都不要。”

“不会有其它倾向吧?”东方半开开玩笑地说。

“你说gay(同性恋)?”苗苗摇摇头,“肯定没有,刚上大学时,我们跟她来点肌肤之亲的玩笑,她都表现得十分厌恶,说同性亲近会起鸡皮疙瘩。”

“哈,”东方明白了,“她十有八九是早有暗恋的意中人了,只是不好意思追。”

苗苗眼睛眨巴了几下,恍然大悟,“对呀,这我倒是没想,等跟老大商量一下,找到那堆幸运的牛粪,帮她捅破这层关系。”

说完,她起身换下睡衣,开始按摩胸部。

“我看你不必再继续啦,已经颇具规模了。”东方逗她。

“这叫保持,不按摩兴许会缩小规模呢。”

“那也没必要天天忙活啊。”

“没办法呀,你又不帮忙,原来咱俩不在一起,你还挺喜欢碰的,现在天天睡在身边,你倒不管不顾了,是不是美女一旦变成老婆,就不再是美女了?”苗苗借机抒发着小小的怨气。

“你这话说得好,”东方不再逗她,“美女成为老婆就不是美女了,绝对真理,因为美女再美,本质也是女人,男女之间的需求是双向的,但我对你可没有变啊,你不是还想保留之身么?我怕万一把持不住,你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尽量不去刺激你,或者说是不刺激我自己。”

苗苗没话可说了,这样保持边缘性的接触,不怪东方,可是美女成为老婆就不是美女了,东方居然也这样认为,她难以接受,莫非老婆都是看着别人的好?唉,男人啊男人。

吃完早饭,苗苗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刺猬打来的,她笑了,“啊哈,这妮子真不经念叨。”

寒暄过后,刺猬问:“最近少爷跟你联系过么?他前些天向我借了一千镑,随后就没消息了。”

苗苗吃了一惊,“怎么?出事了么?怎么会借这么多?我很久没跟他的联系了。”

刺猬有些担心地说:“本来他也不常跟我联系,可昨天接到了他妈的电话后,我感到事态严重了,少爷也向家里要钱,说是这边学习很紧张没时间打工,购买教材之类的学习费用高,花销大,钱不够花,让家里寄五千镑过来,他妈将信将疑,打电话向我求证,我当时就傻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制造手机电池没电的假象中断对话,但这事儿总是回避不了的,要是他妈找我爸妈去问,怎么办?想实话实说都不知该说啥,不管怎样,现在咱也要弄明白少爷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

苗苗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少爷怎么会突然需要这么多钱呢?

刺猬告诉她,少爷的同学都说很长时间没在课堂上见到他了,但能跟他联系上,刺猬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不去上课,他居然说因为最近正在忙着打工。

苗苗觉得少爷一定有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也许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刺猬说:“我也这么认为,可究竟是什么麻烦呢?那天只问了他一句为何天天打工,他就反问我为何也天天打工。”

“你也天天打工?看来就我游手好闲啊。”苗苗瞬间有点儿自责。

刺猬接着说:“我在超市做晚班营业员,避开了上课时间。”

苗苗明白了刺猬的处境和她打电话的用意,“刺猬,我问问少爷吧,看能否问出怎么回事。”

刺猬的目的达到了,“那就劳驾你了,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她挂断电话后,东方担心地说:“但愿少爷别沾上毒赌,在异国他乡,年轻人最容易在这方面中招儿。”

苗苗心一惊,她和刺猬毕竟年轻,没想到这一点,东方一说倒让她觉得很有可能,假若真被言中,这事儿就太严重了,越想越可怕,她马上拨通了少爷的电话。

少爷对她打来电话很惊讶,“苗苗,你吃饱了撑的,这么早打电话,不让人睡觉了?”

这话说得让苗苗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家伙,怎么开口不会说点好听的?早什么早?!都日上三竿了,你想让照太阳?!”

少爷很不耐烦,“求你了姑奶奶,有啥话快说,我还想睡呢,困死了。”

苗苗也懒得啰嗦,马上切入正题,“就是想关心你一下,听说你最近在拼命打工,是么?”

“谁没有打工啊?”少爷说。

“我就没打工!”

少也不再有睡意,冷冷地说:“那是你不缺钱花,男朋友有钱,老爸又开餐馆。”

“可凭你的家境,好像不至于缺钱吧?”

少爷继续冷冰冰地说:“这话看怎么说了,谁不缺钱?”

苗苗不想兜圈子了,干脆直达要害:“就算缺钱也不能影响上课吧?周围同学们有像你这样的?”

少爷不想谈下去了,突然提高了嗓门儿:“你要是为这事关心我,就谢谢了,我还想睡会儿,挂了,再见。”

说完他真的挂了,把苗苗气得咬牙切齿,居然什么真相也没问出来。

“瓜瓜,你有什么看法?”苗苗干脆请教身旁的“高参”。

东方分析道:“没什么看法,他向刺猬借钱,还向家里要钱实在难以解释,究竟是为赌所累,为债所逼,为毒所诱,还是为情所困,都不好说,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苗苗绞尽脑汁地想着,赌啊毒啊债的,都有可能,唯独情不可能,少爷根本不像个男人,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他?她想起少爷刚才说的话,自言自语:“唉,我真冤,都以为我傍上个大款才不去打工呢。”

东方脸色一下变了,轻轻叹了口气后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开了。

苗苗立即后悔了,糟糕!怎么会提起这个让东方郁闷的话题?真该死!

前几天东方让她看了从国内公司发来的电子邮件,目前公司前景很不妙,负责打理公司的管理人员由于出现了几次重大失误,导致流动资金被大量占用,公司的现金流几近枯竭,资金链就要断了,如果最近没什么转机,破产在所难免。

东方正在为回去处理破产清盘做准备,日常的一些习惯也悄悄发生了变化,最显著的就是,他最近花钱开始节省了。

上午九点整,比大爷如约而至。

他拿出了早已为东方准备的教材,是些69岁儿童的看图会话练习,图文并茂,色彩艳丽,印刷精致,比大爷说是昨天专门去书店买的,苗苗感到意外,这些资料竟一点也没有圣经的影子。

东方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怎么样?不是圣经吧,上帝教导他的信徒要诚心帮助别人,不是仅仅为了传教。

东方对耶稣基督的好感又多了一层,距离上帝更近了。

学习开始,比大爷一句一句纠正着东方的发音,苗苗则担任翻译兼助教。

毕大爷虽然教学积极性很高,但不适合做老师,他的发音中带有浓重的苏格兰口音,r开头的音节,他能发出像俄语p一样的卷舌音,轻辅音又全部加重语气硬是读成了浊辅音,苗苗担心这样下去恐怕要把东方教成苏格兰农民,就对东方说:“比大爷有苏格兰口音,你要注意别随了过去。”

东方点头,“我注意了,以音标为准。”

将近两个小时学习完成之后,借助苗苗的翻译,东方对比大爷直言相告:“bill,ihadthoughtyouwouldtakebibleasmytextbook(比尔,我还以为你今天要用圣经给我做教材呢)。”

苗苗翻译的话音未落,比尔连连摇头,“no,nono.ifindyourgroundknowledgedoesn’tsuitforbibleastextbook.youmustlearnfromthebasicknowledge.youshoulddolikethisinlanguageschool.evenifyouhavefinishedthesekidenglishbasiclessons,it’sunnecessarytousebibleasthetextbook.youcanchooseacertainoneofbooksyouareinterestedin(不,不不,我发现你的基础不适合用圣经当教材,必须从基础学起,你在语言学校也应该这样,即便将来你学完了这些儿童英语基础课,也未必一定要用圣经当教材,可以选择你更感兴趣的某一本书来学习)。”

听苗苗翻译完,东方对比大爷的敬意又增加了许多,说:“totellthetruth,ireallylikethestoriesinbible.whenilearnbibleinthemissionrecently,iwillrememberthoseican’tunderstand.finally,ifindicanalmostunderstanditafterrecitingit(说实话,我还真挺喜欢圣经中的故事,最近在themission学习圣经时,我听不懂的段落就死记硬背,结果发现背下来之后能理解大致含义了)。”

苗苗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瓜瓜,真的?你不是为了让比大爷高兴才这样说?我咋没看见你死记硬背呢?我就照你的原话翻译?”

东方很坦然:“对,就照原话翻译。”

比大爷闻听后非常高兴,“great,it’stoogreat.dongfang.canyoureciteasegment(好,太好了,东方,你能背诵一段么)?”

让苗苗意想不到的是,东方真的答应了:“noproblem.listen(没问题,你们听着):‘jesus,fulloftheholyspirit,returnedmandoesnotliveonbreadalone.’(耶稣充盈着圣灵的启示而归,一个人要想生存不仅仅需要面包。)”

苗苗服气了,没想到东方真能大段大段地背下来,赞道:“真是好记性!”

比大爷随着东方的背诵附和,“yes.lifeneedsbothbreadandspirit(对对,生存不仅仅需要面包,还需要精神)。”

说完,比大爷突然开始注视墙上贴着的照片,那是苗苗和东方的合影,前几天小叶子用数码相机拍的,昨天东方才打印出来贴到了墙上。

比大爷认真地问东方:“youth,areyouwillingtogetmarriedwithmissmiao(年轻人,你打算娶苗小姐么)?”

东方听懂了,没用苗苗翻译,用英语认真地回答:“isweartothegod.i’dliketo.nomatterintheworld,hellorheaven,iamwillingtogetmarriedwithher(我向上帝发誓,我想娶她,不管是在人间、地狱还是在天堂,我都要娶她)!”

听他说完,比大爷认真地对苗苗说:“whatabouthavingmebeyourchiefwitnessataweddingceremony(到时候我来做你们的证婚人如何)?”

苗苗高兴地答应了,“ok!”

155.背后的风尘美女

[第1章第一部]

第155节背后的风尘美女

少爷事先没打招呼,像个不速之客般突临港,临近傍晚突然出现在苗苗面前。

见面后,少爷没跟苗苗寒暄,只是礼貌性地与东方握了握手,喧宾夺主一坐在沙发上,没等主人反应过来,就开门见山:“苗,借点钱给我吧。”

他居然大老远从苏堡跑到这里来借钱,苗苗快懵了,几分钟前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断定少爷此行除了借钱恐怕没有其它来意,果不其然。

从对财产的保护本能来说,少爷这个要求是必须拒绝的,但苗苗不好意思开口,好像借钱的是她,不是对方。

她犹豫着看了一眼东方,用眼神求助,希望东方能委婉地替她解围。

东方当然要介入,开口了:“少爷,借钱的事情可以商量,不过要先好好谈一谈,至少应该让别人知道借给你的钱风险有多大,评估一下回收的可能性。”

东方这个说法,苗苗并不认可,少爷为了向家里要钱,连父母都骗,有什么可商量的?人家骗你可是没商量。

少爷也不领情,反而噎了东方一句:“我向同学求助,又没跟你张口,你掺合什么?”

苗苗大惊失色,她不希望东方被激怒,与少爷节外生枝。

可东方并未生气,反而平静地说:“少爷,咱俩以前不相识,你这敌对的态度从何谈起?如果我反对,你认为苗会借钱给你么?”

少爷对东方非常不屑,“你不就是个有钱的大款么?你和苗苗之间的关系就是金钱和青春的关系,长久不了,所以我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我们是纯洁的同学关系,你与我不能比,苗苗也未必能听你的话。”

少爷竟然把苗苗自认为轰轰烈烈的爱情说得如此龌龊,他不知道就这几句话足以让苗苗心里冒火。

苗苗气急败坏地厉声说道:“少爷,你给我听着,我们真心相爱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东方招你惹你了?凭什么恶语伤人?真不知你来究竟是借钱还是找事儿,莫名其妙!”

说完她看了东方一眼,怕他生气再跟少爷动起手来。

少爷看苗苗生气了,收敛了一下,说:“苗,我能跟你单独谈谈么?”

出乎苗苗和少爷的意料,东方还是没有生气,反而爽快地说:“好,你们谈,我出去买点啤酒,你们同学见面不容易,晚上喝一通,说实话,少爷,我挺喜欢你的直率,好打交道。”

说完,他竟然哼着小曲,走了。

东方走后,少爷看着仍然柳眉倒竖的苗苗陪起了笑脸,“你别生气,刚才我是故意的,本人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受你爸之托,来看看你和东方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再就是来借点钱,你爸可是已经答应了哦。”

苗苗这才回过点儿味儿来,“我说呢,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在东方面前这么猖狂,原来是揣着我爹的尚方宝剑有备而来,说吧,什么意思?”

少爷嘿嘿笑着,跟她套近乎,“苗苗,你应该知道,你爸坚决反对是代沟闹的,你要是真喜欢东方,就要动点儿脑子把你爸摆平,算了,你们家的事儿我不想掺和,借钱才是我的正事儿。”

苗苗半信半疑,“我爸真答应让我借钱给你?,空口无凭,等核实了再说吧。”

少爷立即拿出手机,边拨边说:“这还不简单,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你爸随时等着电话求证呢。”

说完,少爷把已经拨通的电话递给她。

电话里传来爸爸睡意朦胧的声音,中国东部此时正是凌晨,苗苗平时不忍心在这个时辰打扰爸妈,少爷倒不在乎,她不由得感叹,唉,不是自己的爹娘不心疼啊。

核实很简单,三言两语证实了少爷所说,但她对爸爸到处说东方的坏话非常不满,发牢道:“你怎么跟周围的人乱说我和东方的事儿?”

电话那边的嗓门一下子提高八度:“是的,我厚着老脸跟周围的人都说了,你跟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人好上了,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什么?哼!”

苗苗的嗓门儿也高了,“不怕拉倒!我们彼此是真心相爱,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花了不少钱,这些你看不到呀?”

“他活该!我又没让他花钱!算了,不说了!”

电话被挂断了。

少爷看着苗苗生气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连忙劝解:“算了算了,别生气,给我钱吧。”

苗苗平静不下来,恨恨地说:“少爷,我爸妈说了不算,你信么?我跟东方好谁也拦不住,你信么?东方要是不同意,我照样不借给你钱,你信么?何况这是国外,天高爸妈远,把我惹火了就不回国了,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你,信么?”

少爷满脸堆笑,“我信我信,先声明,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儿的。”

苗苗心情好了一点儿,语气缓和下来,“这还差不多,等会儿东方回来,你要向他道歉,然后再说明钱的用途,看他说什么吧,我听他的。”

“哦,”少爷不情愿地答应着,“好吧,我道歉,用途就不必说了吧?你能借给我多少呢?”

苗苗一惊:“你想借多少?”

“三千。”

“呸!”苗苗当即拒绝,“我一年的生活费都用不了这么多,你打劫啊?顶多借你五百。”

少爷苦笑了几声,低声下气地说:“呵,呵呵,要是这么少,我没必要专门来一趟,你爸说可以多借的,一千行么?”

看着少爷不惜尊严的乞求,苗苗心软了,只好让步:“好!写借条吧,等会儿只要东方批准,我就给你。”

少爷沮丧地说:“啊?要是东方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怎么办?”

苗苗开心地笑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年轻人,以后说话做事要留后路。”

东方提着一箱啤酒回来了,见了少爷就说:“小伙子,我下厨请你吃晚饭,赏个脸吧。”

少爷忙赔笑,“谢谢,真不好意思,刚才多有得罪,等一会儿我自罚几杯。”

苗苗跟着东方来到厨房,想跟他商量少爷的事情,东方没等她开口就说:“借吧,别超过一千。”

苗苗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打算借给他?不问原因就答应?”

东方轻松地说:“这还不简单,那就问呗。”

苗苗连连摇头,她不信少爷会说出借钱的原因,否则也不至于骗他爸妈,如果一定要问,听到的肯定是一通谎言。

可这正是东方想要的,谎言也罢,只要少爷敢说,就能从中发现破绽,说得越多破绽越多,谎言终归无法脱离事实的影子,通过破绽就能发现真相的蛛丝马迹。

东方告诉苗苗,已经可以排除少爷吸毒的可能了。

苗苗不明就里,问:“你凭什么排除?”

东方告诉她,第一,少爷进门时趾高气扬的不像吸毒缺钱的样子,决不会这样意气风发;第二,他说等会儿要自罚几杯赔罪,吸毒的人是不喝啤酒的,几乎滴酒不沾,这说明他与毒品不沾边儿,再者刚才握手的时,东方试了试他的手劲儿,挺有力道,要是吸毒到了四处借钱的地步,肌肉早就萎缩了,瘾君子外强中干,不会这么有劲儿。

东方观察得这么细,苗苗由衷地赞叹:“难怪警察怀疑你的身份,我都怀疑啦,你别真的是个间谍吧?要真是,也把我发展了吧,咱俩一起给祖国的情报事业做点贡献。”

“呵呵,间谍要是能让你看出来,水平也太低了点儿,告诉你吧,间谍都很低调,不会像我这么卖弄。”东方说。

“那也未必啊,小隐于山林,大隐于闹市,特别聪明的和特别傻的都可能是间谍,这个逻辑没错吧?”

东方沉默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苗苗琢磨,这个聪明的家伙不当间谍真是可惜了。

菜上桌,酒斟满,东方和少爷关于借钱原因的刺探与反刺探斗争开始了,苗苗期待的好戏开台。

东方端起酒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少爷,我有糖病,不知这种慢性病在英国是否可以享受公费医疗,你知道该怎么去就诊么?”

少爷回答:“自费治病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公费医疗倒是享受过,从预约到治疗,那个过程能急死你,适合急性病和慢性病,不急不慢的病,最好自己解决。”

苗苗不知道东方为何说这个,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

东方正在排除另一个可能,即少爷自费治病,据说有的留学生在国外得了性病怕丢人,就自己悄悄的花钱治疗。

席间,东方不顾糖病患者不能喝啤酒的禁忌,与少爷推杯换盏悠然轻松地喝着,不知不觉把话题扯倒了赌博。

“你去过赌场么?”他问少爷。

少爷喝得高兴,回答也干脆:“去过,挺好玩儿。”

“手气怎么样?赢过多少?”

少爷干笑了几声,“怎么可能赢?在赌场赢钱是低概率事件,只有庄家是赢家,我玩过一次,事先把钱包里的现金都放到家里,只带了五十镑,当时的想法就是输完拉倒,赢了更好,那次把五十镑输完后,以后去赌场都是陪着朋友去看别人玩,看热闹也挺有意思。”

东方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你是学计算机的,自然知道赌博的胜负概率是多少。”

“当然!”

苗苗释然了,少爷欠赌债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了。

少爷在不知不觉中被东方逐渐摸清了底细,苗苗正为东方的聪明暗自得意,没想到少爷突然说了一句话,让她发现原来此人并不好对付。

少爷对东方笑嘻嘻地说:“你们不用试探和猜测我借钱的用途,肯定不是用来治病和还债的。”

“那就说说嘛,秘密永远包不住,困难可以让大家帮忙解决。”东方说。

少爷叹了口气,“唉,我只能告诉你是个善举,其它的不能说,我答应过别人。”

东方跟他干了一杯,“善举应该鼓励,不过你要想想,你做善事,别人却不让你说,合理么?”

苗苗插话,“再说什么善举需要那么多钱?都堪比壮举了。”

少爷瞥了苗苗一眼,“一千镑也算壮举?”

苗苗忍不住揭出了他的老底,“究竟有多少个一千镑呢?你跟家里要多少钱?又向刺猬借多少钱?”

为了套出少爷用钱的秘密,苗苗只好把她们都抬出来了。

少爷放下筷子,低头不语了。

气氛开始尴尬,东方连忙给他解围,“少爷,你不愿说算了,能说说你的善举总共需要多少钱么?我们帮你想办法。”

“我本不想说,可既然你问了,就告诉你吧,需要两万镑,我已经筹集了将近一万。”少爷说。

东方的目光露出一丝警觉,他直视着少爷,“你在赎一个人?”

少爷吃了一惊,扭头看着苗苗,问:“东方当过警察?”

苗苗一头雾水,反问:“东方说的对?真的在赎一个人?你在玩儿天方夜谭?”

然后她又歪着头问东方:“不太可能吧?少爷在这里没亲没故的,能赎什么人?”

少爷没理会她,看着东方的眼睛,目光中透出了崇拜,“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赎人?”

东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来我说得没错,往下分析就容易多了,在英国除非是你爱上的女人,否则没什么人让你来赎。”

看少爷不否认,苗苗震惊了,“真成了天方夜谭,瓜瓜,你说少爷爱上的女人被绑架了?”

东方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看着里面的泡沫,慢悠悠地说:“谁会绑架穷人?估计是被人蛇控制的非法移民,两万英镑,一般偷渡客的人身自由也就是这个价,获得自由之前,都被逼做黑工或者出卖。”

少爷彻底服气了,低头小声道:“是的,情况基本是这样。”

苗苗闻听替他高兴了,“少爷你总算像个男人开始喜欢女孩子了,可是你能确定人家爱你么?”

少爷似是而非地说:“应该爱吧,我不知道该怎样确定,但我肯定爱上她了,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

东方知道,那个女人定是个风尘女子,黑社会不会忽视漂亮女人的价值。

苗苗也意识到了,刚才为他高兴的劲头转瞬就没了,感觉他太不上道,要么不爱,要么就爱上个妓女,真服了他!

东方语重心长地提醒少爷要冷静想想,很多黑社会团伙就是利用了人们善良的同情心来欺骗善良的人们,小心上当。

苗苗也随声附和,:担心是那女的给少爷下了个套儿。

少爷终于被说得茫然了,因为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

东方问他:“你打算把钱凑齐了,都交给她么?”

“不给她给谁?那个控制她人身自由的人我没见过啊。”少爷说。

东方沉思片刻,提出了建议:“这样吧,你先拿回一千镑,回去后让那女的跟你躲起来,筹集赎金的事缓缓再说。”

苗苗和少爷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东方眉头紧锁告诉他们,这样也许可以检验那女的是否在骗少爷,只要愿意跟他躲起来,基本就是真的,否则就难说了。

少爷举起酒杯,恭恭敬敬地对东方说:“谢谢大哥,我可以经常与你联系么?你的推理分析太厉害了。”

东方与他碰了下杯,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泰然说:“没问题,随时可以,你回去动员她跟你躲起来,看她什么反应,马上告诉我。”

156.缺德事儿的缺德说法

[第1章第一部]

第156节缺德事儿的缺德说法

小叶子一连两天没到校上课。

英国人尊重他人隐私,绝不干预朋友的生活,如果一个朋友久未联系,也不轻易打听人家的去向。

可小叶子不是英国人,所以苗苗认为华人那种中国式的彼此体贴关心还是需要的,瞻前顾后跟杨洋商量之后,她给小叶子打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小叶子轻声轻气撒娇的声音:“哎呀,你这姐姐真不江湖,人家感冒发烧了两天才想起问候,太轻友啦,哼哼,是不是又被哪位帅哥迷住了?”

“小叶子,我今天才知道窦娥是怎么冤死的,你再说天上就下冰雹了。”

扬洋把电话抢过去,“小叶子!你这个小妖精,就知道帅哥儿,早晚死在帅哥儿手里,快说,想吃点儿啥?”

小叶子呵呵笑着,“就想吃帅哥,要是能死在帅哥的怀里嘛,饿死也心甘。”

苗苗又接过电话,“想吃帅哥不行,想麻烦帅哥可以,我跟俺家帅哥商量一下,给你做点啥好吃的吧。”

嘘寒问暖后,苗苗对杨洋说:“这小家伙病了都想着帅哥,兴许将来真会死在帅哥身下呢。”

扬洋用手指点着她的脑门,“你们这两个小!”

东方刚把晚饭准备好,苗苗就到家了,看着餐桌上香喷喷的饭菜,幸福地搂着东方狂吻一通,吻着吻着,觉得不对劲,东方竟然走神了,没有完全投入,这是他们相爱以来头一次。

吃饭时,她把小叶子感冒发烧的消息告诉了东方。

东方表示这可要重视,都在异乡为异客,每逢生病倍思亲,尤其是才女,更是多愁善感,建议问问小叶子想吃啥,弄点儿病号饭送去。

苗苗说:“嗯,她想吃帅哥呢,看你能整出来吧?”

东方笑笑没吱声,放下碗筷去了灶台。

苗苗连忙叫住他,“怎么不吃了?你就是想关心她,也该先把饭吃完再说吧?”

东方摆了摆手,没回头,“不吃了,有点郁闷,吃不下。”

苗苗心一沉,啊!怎么了?为什么郁闷?怪不得刚才接吻没投入呢,“亲爱的,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一边忙活一边说:“国内公司经营面临破产或者最后一搏的抉择,我想回去尝试挽救。”

然后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都是我的过错,公司状况不佳还来英国与你卿卿我我,整个一温莎公爵,不爱公司爱美人,没事业心,不算男子汉啊。”

原来是这样,苗苗放心了,她已经不把东方的公司前途当回事,只要这个优秀的男人能得到,别的都无所谓。她安慰道:“瓜瓜,不怨你,都是我不好,既然还有一线希望,我支持你回去挽救公司。”

东方更就结了,“看,你支持,可我却在彷徨,英国不比国内,一旦回去,咱俩天各一方,有可能从此就渐行渐远了,我爱你,不想失去你。”

苗苗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瓜瓜,我也不想失去你,我们的爱已经深入彼此的心田,早就生根开花了,不管将来结果如何,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第一任老公,我永远是你的第二任老婆!”

不知为何,她忽然对未来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东方给小叶子蒸了鸡蛋羹,放点葱花,滴上香油,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用袋子装好后,他对苗苗说:“咱去给小叶子送‘帅哥’吧。”

苗苗给杨洋打电话,约好到小叶子的公寓会合,路途不远,不到一英里,算是千米送蛋羹。

出门时,苗苗看到信箱里有一封市长的公开信,市长大人因为节约用水的事情,明天上午来拜访这片街区的居民。

苗苗挺高兴,“正好明天上午我没课,见识见识市长,这在国内不可想象,也不知究竟谁是人民的市长。”

十几分钟后,他们与扬洋来到了小叶子的住处。

东方见到小叶子,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端出了“帅哥”。

小叶子已经退烧,看到一大碗香喷喷的鸡蛋羹顿时提起了食欲,找来勺子一顿狼吞虎咽,顷刻间就全部“消灭”,把美国室友馋得垂涎三英尺,从始至终,眼巴巴盯着小叶子吃完。苗苗在一旁偷偷乐,哈哈,美国佬馋了。

小叶子吃完问东方:“为什么说鸡蛋羹是‘帅哥’?”

东方琢磨了一下,说:“只要胡扯,总能扯上联系。”

杨洋立即要东方扯一下听听。

于是东方真的开始扯起来,“你看用作蛋羹的这几个鸡蛋,要是孵出小鸡来,兴许就会有几只小公鸡,你说家禽里还有比公鸡更气宇轩昂帅气无比的雄性么?”

杨洋摇头,“太牵强,果然是胡扯。”

东方也摇头,“这是典型的赶鸭子上架,不胡扯怎么能扯上帅哥呢。”

小叶子吃完后又躺下了,这时一个华裔女生进来,很亲热地问候了小叶子几句后又走了,听她们谈话的语气和内容显然在国内就认识,可大家从没听小叶子提起过这个人。

苗苗问:“小叶子,刚才这人这么熟,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小叶子十分感慨,“这地球太小,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她,这位姑奶奶昨天才到英国,居然还跟我租了同一座房子,低概率事件让我赶上了,真该去买点彩票。”

“你们在国内就很熟悉?”

“不,在国内根本没怎么走动,同事而已,出国当然就显得格外亲了,但在国内我们都不屑于理她,她是‘理万机’。”

大家对她最后一句话都感到诧异,“李婉姬?朝鲜族?是女子旁的婉和姬吧?这名字真好听。”苗苗说。

小叶子咯咯地笑起来,“什么呀,是‘日理万机’的后三个字,‘理万机’。”

东方低下头偷偷地笑,苗苗和杨洋糊涂了,哪有人叫这名字。

小叶子顽皮地笑着,“她是我们局长的情人,局长嘛,不就是日理万机么?”

哈哈哈哈!苗苗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原来是局长每天都那个呀,这说法够巧,也够损。”

扬洋还是没明白日理万机究竟与局长的情人是啥关系,“你们在说土匪黑话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小叶子继续嘻嘻哈哈,“我们没说土匪的黑话,在说官场上的土匪做的黑事儿,呵呵。”

杨洋恍然大悟,“哦,这说法儿是挺缺德。”

小叶子轻松地说:“缺德人做缺德事儿,就该有个缺德的说法儿。”见东方始终微笑着听她们说笑,偶然发现他和苗苗很具夫妻相,问:“东方,你跟苗姐有合影么?”

“有啊,不过都在国内放着呢,没带来。”

小叶子下床拿出相机,“我发现你们很有夫妻相哎,很多人都说情侣照片能看出是否有夫妻相,咱照出来看看,真的,你们别不信,很灵噢,除非你们俩心怀鬼胎,不想终成眷属,那我就不多事儿了。”

苗苗瞪了她一眼,“你还不多事儿?要是我们俩真的打算分手,你这么一说岂不等于捅了马蜂窝?幸亏我们要携手到老。”

从内心讲,苗苗很怕东方不在身边,她不担心东方背叛,怕她自己守不住躁动的心,所以她也想从小叶子拍的合影中,看看是不是真有夫妻相,要是有,他离开英国也不用担心,不管他怎样拈花惹草,也不管她怎样红杏出墙,总之只要能殊途同归,最终成为夫妻就心满意足了。

东方坐在椅子上,苗苗从后面趴在他肩膀上两手搂着他,“咔嚓”,数码相机的闪光灯眩目地一亮,两人的形象被固定下来了。

小叶子看着自己的杰作赞不绝口:“真是一对好夫妻啊,绝对的夫妻相。”

苗苗看了心花怒放,还感到奇怪,以前拍过很多合影,从没看出两人的什么夫妻相,顶多也就是亲热的恋人而已,今天的照片居然像一对相敬如宾恩爱生活了好几年的夫妻一样,感觉是那么的祥和、温馨和幸福。

她端详着照片,在心里说,东方,我的爱人!愿我们相爱一生!

157.民族主义者的护短本能

[第1章第一部]

第157节民族主义者的护短本能

港市长布莱尔带着助理希尔来到苗苗所住的街区,按响了她的门铃。

虽然提前告知市长要登门拜访,但很多居民家中无人,他们都出门忙活自己的事情,没人把市长到访当回事,倒是很多没课的中国学生恭恭敬敬地在家候着,想见识一下市长大人,这正是布莱尔市长想要的,他的目的正是要拜访中国留学生。

客人进屋坐下后,苗苗殷勤好客地沏上两杯茶,摆到他们面前。

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热汽,衬托着布莱尔可掬的笑容,他开门见山地说:“wecallinforsavingwater.althoughtapwaterinthiscityisforfree,yet,thewaterresourcenaturegivesusislimited.theincreasingrangeoftapwaterinthiscityhasbeenunreasonablerecently.theaddpopulationmainlyisoverseasstudents.however,theincreasingrangeofpopulationismuchlessthanthatoftapwater.thisblockyouliveinisaregionconcentratedwithoverseasstudents,andalsohereistheregionthattheincreasingrangeoftapwaterconsumedislargest.wewanttocommunicateaboutthetheoryofsavingwater(我们是为了节约用水的事情前来拜访,虽然本市自来水是免费的,但大自然给我们的水资源是有限的,最近本市自来水消耗增加幅度很不合理,新增人口以留学生为主,然而人口增幅却远远低于自来水消耗增幅,你们居住的这个街区是留学生居住比较集中的地区,也是自来水消耗增幅最大的地区,我们想就有关节约用水的理念与你们沟通一下)。”

苗苗看了一眼东方,他正在仔细地听,毫无表示。

她问:“mr.mayor.areyousureitistheoverseasstudentswastingtapwater(市长先生,你们能确定是留学生们在浪费自来水么)?”

市长助理把话接过去,“miss.accordingtoanalysis,wethinkmaybethetheoryofusingwaterheldbystudentsfromvariouscountriesisverydifferent,butwedidn’tcensurethatitisthattheoverseasstudentsarewastingwater(女士,我们分析认为也许是因为来自各国的学生在用水理念上有较大差异,但我们并没有指责就是留学生们在浪费自来水)。”

东方仍在听着,有些话显然没听懂,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苗苗只好给他翻译,听明白之后,他开口了:“苗,人家说得有道理,咱应该表个态。”

希尔助理突然用汉语说:“先生,你如果用英语沟通有困难,我可以用汉语。“

苗苗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市长助理竟会说汉语!幸亏刚才自己和东方没说什么不礼貌的话。

东方立即亢奋了,说:“好啊,那就用汉语,没想到市长助理先生汉语说的这么好。”

布莱尔市长向东方解释:“becausetheoverseasstudentsinthiscityismainlychinese,cityparliamentaddapositionofmayorassistantspeciallywhohaseverstudyinchinaandcancommunicateinchinese.thefirstincumbentisthisexcellentmr.hill(因为本市的留学生以华人居多,所以市议会批准市政厅专门增加一个在中国留过学、可以用汉语沟通的市长助理职位,首位任职者就是这个优秀的希尔先生)。”

希尔接着说:“下一步我们计划提请议会批准在其它公共部门也增加会说汉语的公务员,更好地为居住在本市的人们服务。”

东方赞道:“你们的工作态度令人钦佩。”

希尔笑着问:“东方先生,这里的市长比中国的如何?”

“差不多吧,在哪里当市长都是要管一个城市,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希尔不赞同东方的说法,“我认为不一样,这里的市长当的好坏是市民说了算,中国的市长当的好坏是上级领导说了算。”

苗苗插话了:“国情不一样嘛,不能笼统的比较。”

“可市政管理并不笼统,都是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比如说,中国市长的上级不用去坐公交车,不用倒垃圾,市民日常生活的很多事情他都不去做,怎么会知道市长当的好坏呢?”希尔说。

苗苗认为希尔的想法太片面,反驳:“怎么会不知道?他可以听汇报啊。”

希尔露出了微笑,“这就是我在中国留学时研究的课题,能向市长的上级汇报的人,本身就是与市长级别差不多的人,他们也不是市民,也不像市民那样生活,怎么知道市长当的好坏呢?如果你们采用西方的民主体制就不同了,我相信那样中国的发展会更快。”

东方并不想为现有的体制辩护,但却容不得外国人指手画脚,正色道:“希尔先生,我承认你们的市长政绩考核体系比我们合理,但你必须弄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民族的现状都是历史长河中的一部分,不能脱离历史讨论现实,中国的传统是数千年形成的,中央集权的体制也存在了数千年,中国人民适应这种体制,西方的政治体制虽好,但未必能在中国推广,当然,目前中国的政治体制弊端很多,但照搬你们的体制也不是办法,南美洲的军政府变成民主政府后,很多国家不都乱了套?所以我们要走自己的路。”

希尔显然不是东方的辩论对手,但意犹未尽,换了个侧重点:“东方先生,民主是有很多方式的,比如你们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就是个好的体制,但可惜并不是人民代表,称其为‘全国政府官员和知名人士代表大会’更为准确,我不明白,你们的执政党声称来自于人民,为何就不敢把人大代表中的党政官员都换成普通百姓呢?他们怕人民?”

东方的脸沉了下来,有些不悦了:“我们有我们的实际情况,你放心,总有一天,中国的全国人大代表都是来自于各行各业的人民代表,不会再有政府官员混迹其中了。”

希尔见气氛不妙,聪明地结束了讨论,友好地向东方一伸手,“二十分钟快到了,我们计划拜访每个住户不超过二十分钟,谢谢你们的茶。”

东方与他握了握手,脸色不再难看,气氛缓和下来。

他刚才跟希尔辩论时,苗苗变成了布莱尔市长的翻译,布莱尔对东方很感兴趣,临别时说:“mr.dongfang.hopetocommunicatewithyouifthereisachance.ithinkyouareaveryreasonablepersonandwithclearlogic.ifyouarewillingto,maybeyoucanbemyexcellentconsultant(东方先生,希望有机会再跟你沟通,我感觉你是个极为理智而又逻辑清晰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许会成为我的出色顾问)。”

东方听完苗苗的翻译后,向他伸出了手,“很感谢市长先生的赏识,我很快就要回国,也许近期没有沟通的机会了。”

希尔问:“不回来了?”

苗苗连忙说:“不,他回国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你们还会见面。”

她想用各种因素提高东方回来的概率。

布莱尔握住东方的手:“youmustcomebackhere!(你一定要回来!)”

东方显然听懂了这句话,迟疑了一下,语气不算坚定地说:“maybe,ok!”

送走两位客人,苗苗对他们刚才讨论的话题还在兴头上,问东方:“你刚才替咱们的体制辩护都是真心话么?”

东方没有正面回答,“中国的事情,只能中国人自己说,不许外国人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苗苗又问:“瓜瓜,你说国内当官儿的向上汇报敢说实话么?”

东方意味深长地说:“对于有良心的官员来说,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不求闻达于诸侯,现在有些人宁可故意装傻也不敢讲实话,对于贪官奸臣来说,则是故意欺瞒上级,结党营私,你看下级要么故意装傻,要么故意欺瞒上级,上级再英明也难以洞察下情。”

苗苗打了个寒颤,“上边听到的都是假话?好可怕!”

东方长长地叹一口气,“这倒不是最令人担心的,所有政党所有领导人,在历史中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片段,但现在有一个不好的现象也许会成为文化,会随着历史长河漂流下去,成为中华民族劣根性的一部分,到那时,想要荡涤掉这些糟粕,就不是几代人力所能及的了,虽然形成这个文化只需要一代人就足够。”

苗苗问:“这么邪乎,你指的是什么现象?”

东方语气低沉,“腐败文化啊,官员的权力没得到制约,腐败是自然的,这在哪个国家也是正常现象,可是你没见到么?普通老百姓也开始形成腐败文化的因子了,国内停车场收停车费的保安,该收费两元钱的,顾客不要收费单据就可以只给他一元钱,显然这一元钱被贪污了,这个现象在全国很普遍,你说,一个普通的临时工,社会最底层的人都干这个,机会更多的人呢?不敢想象啊。”

“这个呀,”苗苗不以为然,“仅仅这些也不至于形成什么腐败文化吧?你有点儿耸人听闻。”

“不不,”东方连连摇头,“问题不仅这些,再给你举个例子,我们曾经给一个大型企业供应电气设备,企业的采购人员和分管领导当然是要给回扣的,但仓库的保管员,一个普通工人,也必须给,否则他就会设置各种障碍让你送来的设备没法入库,在外面风吹日晒雨淋,仓库保管员还说,‘别人吃肉,穷老百姓喝点汤总可以吧?’”

苗苗被东方说服了,觉得腐败文化也许真的正在形成,她记得英达导演的电视剧《我爱我家》中的圆圆在向爷爷爸爸妈妈募捐时,还给了大人们各百分之十的回扣,照这么说,从娃娃的角度看,腐败文化已经形成了。

东方接着说:“一旦形成腐败文化,成为中华民族劣根性的一部分,听任腐败滋生和发展的人就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中华民族的罪人。”

哎呀,苗苗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不能再继续了,忙岔开话题:“瓜瓜,你说马上就要回国,日期定了么?”

东方点点头,“正要跟你商量呢,下周如何?”

“这么快?”

尽管国内公司需要救兵,救场如救火,事不宜迟,但苗苗心里还是接受不了,不过嘴上却说:“那好吧,我不拖你后腿。”

东方亲了她一下,“亲爱的,谢谢理解。”

“能告诉我回去打算怎么搏么?靠什么来拯救公司?”她想知道的详细一点。

东方低头思忖了片刻,又抬起头来,“本不想说的,你身在英国不宜牵连其中,不知道更好,做个知情人并非好事,你确定想让我告诉你么?”

他这样说,让苗苗担心了,猜东方一定是要做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于是毫不迟疑地说:“瓜瓜,你不跟我说,我会担心死的,快告诉我。”

东方沉默了良久,终于长舒一口气,“好吧,告诉你。”

他要做的是帮国内某企业进口一种检测设备,这种检测设备规格超过40个单位的级别,就可用于军工科研,被某国政府严禁出口到中国,东方等人已经策划好从该国到中转国家再到目的地的途径,而且规格是80个单位和120个单位级别的,可算是国内企业急需的东西了,一旦成功,大赚一笔是没问题的,当然风险也大,好几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对此事盯得很紧,甚至为了终止此类交易,有关参与交易的关键人员曾遭毒手。

听他说完,苗苗更担心了,“瓜瓜,拯救公司应该不遗余力,但咱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放弃吧,我怕你出意外。”

“不行啊,人生的轨迹有时候需要无畏来改变,”东方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不冒风险难成功,这算是又一次的资本原始积累吧,原始积累资本的毛孔都滴着血污,当中有骷髅也正常,人生就是赌博,赢了是人中王,输了是刀下鬼,哪一个成功者不是行走在刀锋上的赌徒呢?”

158.前有狼后有虎

[第1章第一部]

第158节前有狼后有虎

东方订好了下周二的机票回国。

星期日的早晨,苗苗醒来看着身边依然酣睡的爱人,心中落寞惆怅百感交集,唉,心心相印的人在港逗留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

要积极利用这两天,让彼此的心再靠近一点儿,她想。

这是她一直纠结的问题,两人在英国日夜厮守的时光中,他们身体距离近了,可两颗心的距离却并没有显著变化,似乎距离产生美这个原理正在被验证。

为什么同在一个屋檐下心就不能更近?她坚信心心相印与距离产生美无关,可为什么远在天涯海角相隔千山万水的恋人,有着心贴心的感觉,相聚之后长相厮守,两颗心却从此有了距离,这是为什么?难道身体的距离与心的距离成反比?

今天上午比大爷将按计划登门给东方上最后一课。这一课学习意义小,告别意义大,虽然晚上他们还要在themission聚会时再次见面。

九点整,比大爷准时按响了门铃。

这老人家像只老怀表用上了石英技术,约好的时间一定会分秒不差,起初苗苗以为他是把路上时间算的很精准,港交通顺畅没有堵车现象,约会遵守时间易如反掌,后来发现并非如此,秘密在于比大爷每次来都是提前到达,然后就在门外徘徊溜达,权当散步锻炼了,即便气温很低,这个典型的英国绅士也宁可在门外忍受着寒冷,也不提前按响门铃,他认为早一分钟登门都会打扰别人。

比大爷喝了一杯热咖啡就直奔主题开始上课。

与以前不同,这次他脱离了课本,改用打手势、在纸上连写带画和模仿各种响声与东方交流,凡能想到的招数基本都用上了,用意是尽可能不让苗苗翻译,完全靠东方自己的听力和会话能力完成沟通。

就这样一来二去,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人的沟通本能被激发了,他们之间很快就理解了对方的手势特点,也对彼此在纸上写写画画心有灵犀,加上断断续续的英语表达,居然不用翻译就可以完全交流了。

这让苗苗叹为观止,人类的本能,竟能使语言障碍无法阻止不同种族的沟通,更为有趣的是,东方和比大爷打的手势和画的图形非常搞笑,让旁观者能理解成很多意想不到的含义,甚至还能联想到其它不雅的内容。

随后,两人不知怎么说起了围棋,东方到贮藏室拖出旅行箱,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副围棋摆到桌子上。

苗苗看着围棋问:“瓜瓜,我怎么不知道你带来一副围棋?怎么以前不拿出来?”

“没对手呗,我悄悄问过这儿的很多学生,没会下的,我想文科同学大都不理性的原因,就是不会下围棋,围棋可以锻炼人的抽象思维和大局观,更可以培养缜密的理性思维习惯。”

苗苗笑着轻轻在他背上捶了一下,“呸!谬论!文科同学才理性呢,就看穿衣打扮吧,学理科的没几个修边幅的,还有的就像疯子一样。”

比大爷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茫然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说着汉语。

“苗,这么说不客观,文科同学喜欢赋诗作画写文章,大都凭着感性,那可是灵感,太理性了可能就没灵感了吧?”

这倒是,苗苗知道感性和创作灵感是分不开的,她没话了,只好转移话题:“亲爱的,比大爷还在这儿呢,不争了,你给他讲讲围棋吧,借机传播一下中华文化。”

“好,”东方觉得这个提议好,“对,我用半生不熟的英语来传播中华文化,是个挑战哈。”

此时比大爷不甘被冷落,指着围棋开口了:“ah,thisisjapaneseigo(啊,这是日本人的围棋)!”

东方听懂了,纠正他:“no,chinese.justlikeenglish,bothamericanenglishandindianenglishcomefromengland(不,中国的,就像英语,美国人的或者印度人的英语,都是从英国而来)。”

比大爷明白了,“oh,isit!yet,whydoallofusthinkitbelongstojapan?itshowsyouarenotasjapaneseintransmittingnationalculture(哦,原来是中国的,可我们为什么都以为是日本的?说明你们在传播民族文化方面,不如日本人)。”

东方一下没听明白,比大爷接连重复了三遍,他才听懂,随后沉默了,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无话可说。

临近中午,比大爷和东方的聊天式教学才告结束。

老爷子没在这里就餐的计划,道别时,东方再次打开旅行箱,又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幅国画对比大爷说:“bill,thispictureisgiventoyouasapresent(比尔,这幅画送给你,作个纪念)。”

画展开了,四四方方的已经裱好,一只小狗跃然纸上,有点韩美林的风格,很写意。

苗苗再次惊讶,“瓜瓜,你这箱子里还有什么宝贝?怎么从来不说?”

东方指指箱子,“带来不少,原准备来这里做礼物送人的,但除了比大爷,好像咱没什么朋友可以礼尚往来,所以这些画就一直躺在箱子里,留给你随意处置吧,本想离开时再告诉你,算是一份惊喜,这东西漂洋过海到这里就金贵了,我在艺术品商店转悠过,没发现有中国画之类的东西。”

比大爷接过国画高兴极了,爱不释手地欣赏着,“ireallyappreciatethisartwork.thankyou.thankyouverymuch.thispicturewillbehunginmyparlorsothatmyguestscanappreciateit(我非常喜欢这件艺术品,谢谢,非常感谢,这幅画会挂在我的客厅里,让客人们欣赏)。”

比大爷走后,东方拿出一卷裱好的国画交给苗苗,“这些共有16幅,送给朋友做礼物绝对拿得出手,要是受欢迎,等我回来再带些。”

苗苗像接过了宝贝,两眼放光,“亲爱的,这些画买时多少钱?不便宜吧?”

“不,在齐北南门文化市场买的,每幅才十块钱,在英国当礼物有中国特色。”

苗苗眼睛立即瞪得大大的,“啊!我的天,才十块钱,这么便宜,这些画既然坐飞机到了英国,就不能轻易送人了,可以卖钱啊,一幅兴许能卖几十镑呢。”

“几十?”东方不信,“怎么可能?那就相当于几十倍的利润啊,要真是这样,可以卖画为生了。”

正说着,比大爷打来了电话,说那幅画还没挂上,就被朋友相中了,朋友想买一幅,问东方是否还有,出个价儿。

苗苗喜出望外,立即问对方肯出多少钱?比大爷试探地问:“miao,pleaseaskdongfangwhethertosalewith100pound(苗,你问问东方,100镑卖不卖)?”

苗苗一说,东方就回绝了:“不行,100镑绝对不行。”

这让她无可奈何了,真是贪心不足啊,她笑了笑,“怎么?刚才还感觉能卖几十镑就不错了,这么会儿又变了?贪婪,真是人的本性。”

“不,你误解了,100镑是130倍的利润,我是觉得这个价太黑,50镑吧,已经不低了。”

东方原来是这个态度,手头不宽裕的时候还能这么想,难能可贵,苗苗对他肃然起敬了。

“亲爱的,接受对方的开价吧,哪有卖主主动降价的道理?而且卖便宜了,比大爷的面子也过不去,万一咱以后真的卖画赚钱,对将来的行情也不利。”

东方只好同意,“好吧,100镑,难以置信。”

苗苗随即跟比大爷谈妥,晚上去themission时带一幅过去,当场付钱。

挂断电话,她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感觉,10块钱即将变成1300块,这暴利或者说高附加值给人的感觉真爽!

晚上,他们在themission完成了交易。比大爷接过画看了一下,说比自己那幅还好,然后递给苗苗两张50英镑的钞票。

钱到手了,可东方却眉头紧锁,刚才比大爷对这幅画的评价,让他担心老人家误会自己把好画拿来卖,次画送朋友。

他们的交易被小叶子看见了,她走过来拉住苗苗的手低声问:“你们刚才干了什么勾当?我看见比大爷往你手里塞了钞票,嘿嘿。”

苗苗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灵精,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比大爷的朋友买了东方带来的一幅国画,呵呵。”

小叶子忙问东方:“还有么?老兄带来几幅?我也想买。”

“你买?”东方逗她,“那些是老外喜欢的,你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柴禾妞,买来做什么?”

小叶子没开玩笑,继续问:“快说,画还有没有?”

苗苗告诉她还有,足够她消费的,问她买来做什么?挂在卧室里?

小叶子说,是送给一个地位很高相当有身份的朋友。

东方继续逗她,“你的朋后一定住在高坡上,而且有身份证。”

小叶子没听明白,问:“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还住在高坡上有身份证?他不在山区。”

苗苗早已适应了东方这种开玩笑的方式,笑着对小叶子说:“傻妮子,住在高坡上不是地位高嘛,有身份证的人不能说是没身份吧。”

小叶子也嘿嘿笑了,“这么说还真有道理,不过这个朋友真的地位很高,是个上层社会的人物。”

“哦?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打埋伏?”苗苗说。

“才不呢,”小叶子说,“我也没见过,此人是港大学的监事,曾经做过香港副总督,与我住在一起的美国女孩跟他是朋友,说要把这个人引见给我,正发愁没什么见面礼呢。”

东方考虑得多,“小叶子,你一个女孩,初次见面送给一个英国绅士礼物,合乎英国的礼仪么?”

“咳,管不了那么多,咱不是想高攀人家么,总要主动一点。”小叶子一副不管不顾的劲头。

“完了,”东方连连唏嘘,“女孩子做事情只要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无所顾忌了。”

小叶子拧了一下他的手,“呸!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说完,她脸红了,东方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这次themission的聚会,发生了三件意义不一般的事情。

第一件是一些中国学生宣布成立港中华自由学生联合会,从他们宣读的组织纲领看,这是一个典型的政治性组织,但纲领中没提及组织目标,今后打算干什么也没说清楚。

第二件是东方主动跟一个人打了招呼,那人就是每次聚会时目光在苗苗身上若即若离的北京胖男孩伽夫瑞。

聚会结束时,东方主动伸过手与伽夫瑞相握,“哥们儿,我马上要回国,咱们总在一个小组学《圣经》也算是有缘,后会有期,你和我的女朋友helen正是认识一下吧。”

伽夫瑞趁机跟苗苗握了一下手。

看着东方无邪的表情,苗苗在心中叹息,唉,男人再细心也难以对情字洞察秋毫,东方不知道伽夫瑞早就对她心猿意马,现在与她相识了,岂不是引狼入室?

第三件是在聚会分别时,小叶子悄悄告诫苗苗:“东方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女孩都喜欢这样的,把他放回国,小心被别人抢去。”

这话让苗苗心里一颤,她最担心的也是这个,不过表面还是装出大度地说:“这么个老男人,除了我不开眼,谁还能看上他?”

“虚伪!”小叶子对她有些不屑了,“你这话言不由衷,你如果愿意放弃他,我宁可不学习也要跟他回国,你信么?”

苗苗心里有些紧张了,小叶子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她对东方动了心?她开始试探:“小叶子别吹牛,打死我也不信,要不然这样,我允许你勾引他,正好看他对我的爱是否坚定,怎么样?干不干?”

小叶子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说的当真?不怕弄假成真?”

看着小叶子认真的表情,苗苗心虚了,但还是嘴硬:“当真,如果你弄假成真,说明那是天意,缘起缘落,我无话可说。”

159.处女悬案

[第1章第一部]

第159节悬案

早晨的曙光钻过了窗帘缝,投射到苗苗的眼皮上,她醒了。

她此刻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过二十几个小时,东方将乘荷航班机转道阿姆斯特丹直飞香港,去见几个进货渠道的合作伙伴。

通常有关国外禁运设备的业务,大家都是在那里见面商谈。

苗苗眼望着天花板做着今天的打算,今天将是她人生的一个里程碑,她要让两个人的身心从早到晚都进行深层次的交流,在彼此走过的心路历程中,留下一个刻骨铭心的加注点。

上午,他们来到沙滩上,再次站在美孚公司那个“海之窗”岩石雕塑前,被寒冷的海风穿“窗”而过吹拂着。

遥望着海天一色的远方,苗苗发誓:“只要这北海不枯,只要这“海之窗”不烂,我们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永远相爱。”

沙滩上前赴后继的浪花,在消失之前“哗哗”地发出了最后的喧啸,她的心也如同这沙滩上不断涌现的浪花,不安地翻腾着,好像东方很快就像这眼前的浪花一样会消失。

中午他们和小叶子、杨洋在kfc会合,大家要来一次最后的聚会,选在这个地方是几个女孩子的主意,从少年时代开始,肯德基就是她们与欢乐相伴的地方。

小叶子经历过情侣临别前那种痛楚,见苗苗情绪不高,就立即试图活跃气氛,冲着东方嘻嘻哈哈起来:“嗨,哥们儿,今天给你老饯行,可别辜负我们啊,回来要给带礼物的,我买单可是要回报的。”

买单?苗苗一愣,小叶子要买单?东方面子不小,这种请客方式久违了,中国留学生不管富的还是穷的,几乎没人请客吃饭,aa制,自己付帐是铁律。

东方明白小叶子的用意,也竭力来烘托出轻松气氛,“没问题,至少能给你们每人带回一包涪陵榨菜,呵呵。”

“去去!”小叶子轻轻捶了他一拳,“一包涪陵榨菜就想打发我们?一罐子还差不多。”

他们的逗笑,让苗苗的心情好了许多,可小叶子捶东方那轻轻一拳,却捶到了她心里,再不掺和进来,就成了小叶子弄假成真的施展舞台了,她开口了:“小叶子,你的投资意识有点过分,请一顿饭就想要回报,太急功近利啦。”

“现今这社会机会难得,稍纵即逝,不抓紧会抱憾终生的。”小叶子说。

苗苗想笑,可笑不出来,她不知道小叶子这句话是在提醒谁,或者在激励谁。

大家说笑着,杨洋冲苗苗一挤眼,示意她去洗手间,看来有话要说。

两人前后脚走进洗手间,苗苗问:“你挤眼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不清楚?小叶子说得到你的授权勾引东方,借以考验这位老兄,有这事儿?”

苗苗心一惊,故作镇静地说:“有,怎么?她迫不及待了?现在就想上?”

“但你不觉得荒唐么?”杨洋说,“好啦,这个等会儿再说,小叶子现在与我接通了手机,你可以监听她勾引东方的全过程,唉,你不担心东方知道真相后会生气?万一被他识破,故意中计怎么办?你别把他赔上啊,这是个出色的男人,难得。”

说完,她把电话递给苗苗。

苗苗没想到小叶子动了真章儿,赶忙接过手机监听。

电话里传来小叶子的声音:“东方,你回国了,苗苗恋恋不舍呀。”

东方:“唉,此事古难全。”

“你知道么?还有一个人也恋恋不舍,甚至会比她更失落。”

听筒里传来东方爽朗的笑声:“呵呵,小叶子,如果全苏格兰人民都爱戴我,这里的人都失落该多好。”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别装傻,大智很难再若愚了,郑板桥的聪明才智妇孺皆知,所以他再装傻也没人相信,还难得糊涂,你少来这套。”

“郑老爷子说难得糊涂就是因为这个?瞎掰。”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你了,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看你再怎么装傻!”

“小叶子,我不是想装傻,而是希望能回避可以预想到的尴尬,我这把年纪,经历过一见钟情,都是三分钟的热度,你年轻不知轻重,又是苗苗的同学,回避你的问题,对大家都好。”

“东方,我始终感觉你是个感性的人,是个理想主义者,不应该这么理智吧?再说,我与苗苗是同学又怎样?爱情都是自私的,横刀夺爱司空见惯,你没听说过重色轻友么?这就是人的本性!”

东方笑了起来:“哈哈,小叶子啊小叶子,这么长时间,苗苗和杨洋都不露面,一定是在洗手间里监听咱俩的谈话吧?”

苗苗举着电话傻了,可她没想到小叶子竟说:“她们爱听就听呗,我不在乎。”

苗苗不得不佩服小叶子的精明,她这是在真话假说,假戏真做,以真当假,再弄假成真,像个双料间谍。

杨洋在一旁听不到,以为小叶子正在不遗余力地帮苗苗考验着东方。

东方怎么会知道正在被监听呢?苗苗想,在女洗手间的作为都能被他洞悉,难道这家伙真是干特工的?

东方并非不知小叶子的真实用意,但他巧妙地回避了,小叶子别有用心的考验失败了,别有用心的进攻也出师不利。

饭后大家步行往回走,小叶子与东方边走边聊,她故意放慢步行速度,逐渐拉开了与苗苗和杨洋的距离,等到满腹心事走在前面的苗苗察觉时,已经快到家了。

在家门口,与小叶子和杨洋告别时,东方亲热地搂着苗苗,还吻了一下她,两位姑娘走后,他若无其事地回屋,并未向苗苗提起监听的事情。

小叶子跟东方谈了什么,苗苗也没问,但小叶子已经当仁不让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晚餐在家里,苗苗刻意回避“最后的晚餐”这个不祥的说法,甚至晚餐她都想回避,一切从简以蛋炒饭的形式对付过去了。

饭后散步也取消了,她怕这最后一次的字眼,以要帮东方检查行装的借口打消了他散步的念头。

东方的行装并不复杂,只带了些必要的换洗衣服,据此看出他仅仅是打算在国内住一两个月而已。

看着东方的行李箱,苗苗感觉那箱子已经装进了她的心,第二天这颗心就会随着箱子一通离开,她想起了上午在海边的誓言,不放心地问:“亲爱的,我们会生生世世相爱么?我们碰到难题能解决么?”

东方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爱情本来就是非理性的,要靠无知和冲动来维系,在爱情的宝典中,理性是毒药,当相爱的两个人有了理性,爱情就将走进坟墓了。”

苗苗浑身一颤,“瓜瓜,你说咱俩现在是冲动着还是开始理性了?”

东方沉默了片刻,突然抱紧她,“我觉得咱俩是特例,从开始相爱就是冲动伴随着理性,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你是说,咱俩的爱情一半在坟墓里,一半在蓝天下?”

“对,这么比喻贴切,如果我们努力得当,就会让另一半走出坟墓同在蓝天下,否则,就全安息了。”

临别前夜谈这个话题太扫兴,苗苗不再说了,她指着东方的钱夹子问:“瓜瓜,路上带多少现金?”

“到香港之前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抵达香港后有人接待,驻港部队里还有战友,过关进入深圳人民币信用卡就可以用了,带二百镑足够。”

苗苗的心抽了一下,有些心酸了,唉,东方跨洲际飞行,竟然只带这么点儿钱。

“不行,”她说,“‘穷家富路’,家庭经济状况再紧张,也要在路上带足盘缠,我知道你近来手头不宽裕,国际信用卡也不轻易使用了,这样,我给你三百镑,带五百镑吧,不管怎么说咱也是个大男人,囊中羞涩让人笑话。”

爱人的临别之夜,感觉是痛的快乐。

苗苗想让两人彼此销魂、尽兴,暂时忘掉将要分别的痛楚,同时打算把东方折腾得筋疲力尽,以便第二天在飞机上的九个小时可以抱头大睡,到香港时直接就能把时差倒过来。

两人洗浴完毕赤裸在床上相拥而对,苗苗含情脉脉地说:“瓜瓜,今天晚上你要让我尽兴,好么?”

东方兴奋地搂紧她:“好啊,我尽力配合你。”

“不,我们要互相配合都尽兴,你今夜扮个流氓,我争取像个,如何?”

东方更加兴奋了,眼睛开始放光,像变了一个人,一下子骑到苗苗身上:“好啊,妞儿,陪大爷玩玩儿,让你爽个够!”

他迅速进入角色,把苗苗的情绪调动起来了,立即面若桃花,媚言媚色,“大爷,就你一个人?不够啊”

一阵短兵相接,两人很快都如箭在弦上,不得不晃了。

苗苗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层窗户纸就让他捅了吧,即便以后新婚之夜的老公不是他,也认了!她坚信自己以后不会再这么深的爱上其他男人,让东方捅破,无怨无悔。

她猛地推开伏在身上的东方,把东方弄得莫名其妙地愣在那里。

她迅速下床打开衣橱,拿出一条白丝巾,铺到床单上,对着迷惑不解的东方娇媚地一笑:“亲爱的,今天让你的小瓜进来吧,但愿流出的血能在这块丝巾上染出美丽的图案,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暗示。”

东方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苗,这是值得留作纪念,女孩子毕竟一生只有一次,但你确定真的想这么做了么?你确定不是冲动?这样,你先喝一口水,冷静下来,连说十次‘不冲动’,浇灭你的欲火,也许你就改主意了。”

苗苗毫不迟疑喝完水,连说了十次“不冲动”,果然不再那么强烈,比刚才冷静了许多。

她再次躺到床上,深情地对东方说:“来吧,瓜瓜,我确定了,希望你能给我的生命中增添一个美好的回忆。”

她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可东方面对如此的诱惑却并没有冲动。

苗苗自信地以为东方会立即开始大干一场,可他没有,仅仅是硬硬地顶在她的门户之外,停下了。

苗苗马上鼓励他:“亲爱的,还迟疑什么?我在等着享受你给我带来美妙的疼痛呢,快啊,小伙子,comeon(上)!”

出乎她的意料,东方干脆起身说:“不,我还是觉得你是冲动,这样将来会后悔的,如果你昨天晚上与我有此计划,今天我会毫不犹豫地挺进,但你是突然决定的,我不允许因为你的年轻冲动而酿成大错,我不想当罪人。”

苗苗把他重新拉到身上,继续催促道:“亲爱的,我不会后悔的,快来吧。”

说完,她双手揽住他的臀部使劲一用力,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使两人的身体融合,但没完全成功,感觉对方只是进入了一小部分,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不过她随之而来却更加兴奋了,于是又拼命扭动腰部,希望东方能随之动起来,开始真正的。

东方还是没有主动深入,但不再说什么了,似乎是在集中精力把握着分寸,苗苗扭动着身体,突然大叫一声,进入了一种的状态,这状态令其忘乎所以,控制不住地喊叫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隐约感觉到一股股暖流涌入体内。

风平浪静之后,精疲力竭的苗苗问:“瓜瓜,刚才都进入了?”

“嗯,感觉不像是在外面。”

苗苗疑惑了:“可我为什么没感觉到疼痛呢?也许进入深度不够?”

“不会吧,捅破那层纸并不需要进入多深,也许你痛感不明显,看看流了多少‘红’吧。”

他们起身看铺在身下的白丝巾,呆了,丝巾上除了一片湿之外,没有一点红色的痕迹!

“瓜瓜,你确定进去了?”

他反问:“苗,你确定我进去了?”

“好像是,”她不能肯定,“可为什么没流血呢?也没疼痛的感觉,莫非?”

“别胡思乱想,”东方安慰着她,“没什么莫非,可能那层纸根本没破,其实也无所谓,很多女孩子参加体育运动时,有可能不小心导致‘薄膜’破裂的。”

苗苗不禁心生懊恼,这算是怎么回事呢?本该见红的喜事竟成了一桩悬案。

东方睡着了,苗苗却睡意全无,她有了心结,为什么没见红呢?

午夜过后,她轻轻抚摸东方的身体,把他弄醒了。

东方问:“亲爱的,你不想睡么?”

苗苗轻声说:“我想弄明白为什么没见红,想让你再试一下。”

东方只好起身,“好吧,试试。”

这次他们把握分寸,试图弄清真相,结果令苗苗更糊涂了,当进入三分之一的时候,她开始疼痛了。

东方停下来,肯定地说:“看来昨天晚上的确没有完全进入。”

“难道自己还是?”苗苗更加糊涂了,不知该为“”这两个字感到庆幸还是失落。

160.爱是承诺,是寂寞和等待

[第1章第一部]

第160节爱是承诺,是寂寞和等待

出租车在去机场的路上飞驰着,港人少车也少,路不宽但秩序井然,即便是很窄的路,限速也仅仅是时速60mile(英里),用中国人的眼光看,这几乎像开玩笑,市区不宽的道路允许驾车的最高时速竟是96公里,看似举止绅士的英国人,骨子里居然有如此疯狂的动感。

送别的人通常心情都很糟,尤其是女人。苗苗沉默不语,紧紧依偎着东方,东方则没话找话想活跃车里压抑的气氛,“苗,你第一次乘飞机是啥感觉?”

苗苗看着车窜外刷刷后移的树木,怔怔地说:“嗯,这个,第一次坐飞机时的感觉想不起来了,你以为我现在还有心思想别的?”

东方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东拉西扯,“你回想一下,从飞机上看,地面上延绵千里的高山大川是不是就像一个个小土坎?苍穹令人恐怖的蓝色是不是那般的深邃和无限,地球的山水对于浩瀚的宇宙来说,真是不堪一比。”

苗苗干脆默不作声,心乱如麻不愿意扯这些。

东方继续自说自话:“从飞机上再看诺大的城市,那样渺小,其中的人更是微不足道,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人,就像蚂蚁争斗一样,演绎着自己微乎其微的人生。”

谈到了人生,一下子触动了苗苗敏感的神经。

她扭头望着他,“瓜瓜,我经常想将来会怎样?可今天突然感觉,我的未来,我的归宿,似乎与今天都很遥远。”

东方知道她想说什么,立即打断了,“我是宿命论者,信命吧,人分三六九等,在人世的金字塔上,每人都会找到自己的层次,自己的位置,那是归宿,从小学到中学,有的爱学习,有的爱打架,大学是给爱学习的孩子们准备的,他们将来走进大学校门,接受高等教育进入更高层次,监狱拘留所是给爱打架的孩子准备的,是准社会渣滓的归宿,留学生是天之骄子,高级白领职业是为你们准备的,大可不必为将来担心。”

他在故意把人生情感扯到人生职业的话题上,以免苗苗的眼泪有感而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送走东方后,苗苗不敢在机场逗留片刻,强烈的孤独感向她袭来,她像逃逸一样快步离开了机场候机楼,泪水伴随如飞的脚步如泉涌,滴滴洒在他们并肩走过的路上。

东方轻轻地走了,像一片树叶一样,被吹到空中。

苗苗的心碎了,似一块水晶一般,被甩到了地上,心碎的感觉撕心裂肺,她在心里呼喊:东方,快点回来吧,我离不开你了!

回市区的路上,苗苗的孤独感越来越甚,甚至害怕回到家里,一想到回家后的那份孤独感就恐惧,想到自己要一个人做饭吃,一个人面对东方用过的物品,怕自己会精神崩溃。

小叶子和杨洋在图书馆遇见了苗苗,看到她哭红的双眼,两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地陪她呆坐着。

女人之间最理解彼此心中的失落,在与爱人离别后,在情感上,她们的心似乎都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三个人在图书馆一直默默坐到中午,爱人走了,肚子还在,总要吃饭,小叶子和杨洋把木木地坐在那里的苗苗拉起来,像押送一般,一同来到了kfc。

她们想让苗苗触景生情,把心中的难过彻底宣泄出来,熬过这一关。

来到kfc,苗苗并没有触景生情,相反,她出现了幻觉,看餐厅中的每个人都像东方,那音容笑貌,那言谈举止,别无二致,可定睛一看,东方的形象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味同嚼蜡地吃了一个汉堡后,她再无食欲,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恍恍惚惚。

“走吧,咱走吧,我们送你回家。”小叶子见苗苗并没有出现预期的宣泄,干脆轻声催促她赶紧走人。

苗苗坐着没动,开始端详眼前的小叶子。

东方走了,小叶子不再是对她构成威胁的情敌,还是那个可爱的小丫头。

小叶子一幅无所谓的表情,甚至像事外人一样,任凭她端详着,说起了玩笑话:“苗,看你一副倦怠的样子,是不是昨天晚上玩疯了?体力消耗过大?”

平时不屑于涉足这些话题的杨洋也说:“都说久别胜新婚,莫非临别之夜也疯狂?”

听她们说这些,苗苗的心情稍许好了一点儿,终于开口了:“嗯,是消耗大,是有些疯狂,这个,我困了,想睡觉。”

“那快回家吧,我们送你回家。”杨洋立即说。

苗苗的眼泪在眼中打转,但强忍着没让它流出来,“谢谢,谢谢你们。”

家到了,人走了,曲终人散归沉寂。望着物是人非的空间,苗苗的孤独感令她“哇”的一声,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最后她趴在床上睡着了,也是哭累了,到天色已晚还在沉睡中,直到被室内的低温冻醒,才发现暖气还没开。

平时为了省电,白天家中无人时卧室的暖气都是关闭的,这些原来由东方进行的作,今天只能自己动手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向暖气,开关还没开,眼泪的闸门却被再次打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哒啪哒地落到地毯上。

“叮咚”,门铃响了。

此刻谁会来呢?也许是小叶子和杨洋又来了?她擦了一把眼泪,打开门,愣住了,门口站的是比大爷和伽夫瑞!

伽夫瑞提着从takeway(华人开的、西化的中式快餐店)买来的食品,从包装可以看出是尤涅大街上的名店。

见苗苗哭得红肿的双眼,两位男士笑了,伽夫瑞说:“我和比尔猜你此刻一定情绪低落,茶饭不思,就买来takeway慰问一下,顺便说一句,我以前可是从未舍得买takeway啊,太贵了。”

话暖人心,本来她对胖胖的伽夫瑞没什么好感,甚至对其曾经在她身上游移不定的目光还心生厌恶,但此刻对他的看法全变了,在她眼里,伽夫瑞变得可爱了。

伽夫瑞这招对她来说属于雪中送炭,但也可以说是乘虚而入,甚至趁人之危。

美女在情绪低落时需要感情慰藉,周边的人不管做好人还是做坏人,都是难得的机会,自然,伽夫瑞不管出于什么用意,有预谋也是肯定的。

他们来到餐厅坐下,伽夫瑞像个主人,把带来的美味拿出来展开到桌子上。

中餐不管再怎么西化,美味的本色是难变的,苗苗也饿了,对客人稍加礼让就开始大快朵颐,狼吞虎咽。

她知道这样太不淑女,但毫不在乎,还边吃边问:“bill,howcanyougettogether?doyouknoweachotherbefore(比尔,你们俩怎么会走到一起?你们原来很熟悉么)?”

“no,gaffraycallmetocometogether.thefeelingofbeingreluctanttopartwithishardtobearafterloverleaves.ifyouarenotcomforted,iamafraidyouwillmisshimfromdawntoduskthesedays.lookatyourredeyes.ithinkgaffrayisright(不,是伽夫瑞约我一同过来,爱人走后恋恋不舍,依依惜别的滋味很难受,如果不加宽慰,怕你几天都会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看你哭红的双眼,我想伽夫瑞的建议是对的)。”

吃完takeway,伽夫瑞很勤快地开始收拾餐桌,不见外的劲头儿很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苗苗也没客气,心想他爱干就干吧,反正是自愿的,自己心情不好,能有个免费保姆效劳也不错。

伽夫瑞收拾完,看了一眼苗苗,对比尔说:“nowit’searly.let’shavesomeactivity(现在时间还早,咱们来点儿什么活动呢)?”

比尔望着苗苗,“justlistentolady’ssuggestion.maybeweshouldleave(还是听女士的建议吧,也许我们该告辞了)。”

伽夫瑞言不由衷地说:“well,miao.ifyoudon’thaveanyinterest,wecanleave(那好,苗,如果你没什么兴致的话,我们就告辞)?”

苗苗立即阻拦,不让他们走,“no,no.ihopeyoutwogentlemencanbewithmeforawhile.well,iinviteyoutoseethefilm(不不,希望两位绅士能多陪我一会儿,这样吧,我请你们看电影)。”

伽夫瑞立即问:“gotocinema(去电影院)?”

“no,let’schoose“homecinema.seedvdoncomputer(不,咱还是‘家庭影院’吧,电脑上看dvd)。”

老比尔一直喜欢中国电影,顿时来了兴趣,“ok,chinesefilm(好啊,是中国片子)?”

苗苗冲比尔点头,“yes.“bethereorbesquare”directedbyfengxiaogang.humoroffeng’sstyle,somelikehichcock’ssuspensestyle.dongfang’sfavorite.wehaveseenincalculabletimes.todayiwannarecommendittoyou(是的,冯小刚导演的《不见不散》,希区柯克悬念风格的冯式幽默,东方最喜欢了,我们看了无数遍,今天推荐给你看)。”

伽夫瑞随声附和:“ilikethisfilm,too.nice(我也喜欢这片子,真好)。”

他们如此一说,比尔兴趣更浓了,迫不及待地要求快点儿开始。

伽夫瑞看苗苗拿出光碟,问:“你这个碟是英语版?”

“不,这是我和东方专门用来欣赏的。”

伽夫瑞酸酸地说:“开口闭口都是东方,他真幸福,可不是英语版,比尔听不懂啊。”

苗苗对伽夫瑞酸酸的感觉感到好笑,凭什么呢?

“那没关系,有中英文字幕,再说咱俩也可以给他翻译。”

《不见不散》和《没完没了》本来是东方出差都要随身携带的最喜爱的影碟,这次苗苗要求把《不见不散》留下,让他带走了《没完没了》,以此寓意两人不见不散,爱情没完没了。

看完片子,比尔和伽夫瑞告辞,苗苗把他们送出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看着客人离去的背影,苗苗刚要转身回去,意外地看到了徐俊远远走来。

奇怪,这么晚了,他怎么会从这里经过?无论是去学校还是去超市,哪条路线都扯不到这儿。

徐俊走近后,与苗苗寒暄了几句,见主人没有邀请他进去一坐的意思,就告辞徐步远去,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溜淡淡的脚印,像一串长长的问号。

飘雪的寒夜里,苗苗躺在床上抚摸着脸边的空枕,一会儿思念东方,一会儿又琢磨伽夫瑞,然后就想着徐俊意外出现的玄机,忠诚,抵御进攻,防范卷土重来,三个问题摆在了她面前。

此刻,东方曾说的一句话在她耳边想起:爱不仅仅是激情和愉悦,也是承诺,是寂寞和等待。

巨大的波音747像个空中宫殿般在朝着东方的天际移动着,东方带着眼罩仿佛已经入睡,身旁一个细心的女孩发现,他的眼罩已经湿透,泪水正从旁边顺着颧骨流下,她友好地碰了一下东方的手,递过一纸面巾。

东方摘下眼罩,泪眼朦胧地接过纸巾拭去泪水,刚要对那女孩表示感谢,却发现竟然是jane。

161.现代汉奸

[第1章第一部]

第161节现代汉奸

东方离开一周,苗苗感觉像是漫长的几年,真可谓度日如年。

这种煎熬是痛苦的,但痛苦之中有快乐,分离和思念带来的是痛苦,回忆、憧憬和期待重逢又带来了快乐,痛并快乐着,这才叫爱情。

很多人在爱之前,都在问,爱究竟是什么?

很多人在爱之后,知道了,爱是“瞻前顾后”,是甜蜜的回忆和美好的憧憬,看那些被“丘顽童”射中的人,总是会独自呆呆地傻笑。

这一周每天早晨起床时,苗苗第一件事就是憧憬着东方回来后该如何在他怀里撒娇,然后带着满足的微笑起床洗漱。

这几天在上学的路上看到情侣们卿卿我我的场面,她又会想起和东方在一起的柔情蜜意,那感觉是甜甜的,有几次在校园角落里看到情侣们接吻抚摸,刺激得她荷尔蒙顿时疯狂分泌,幻想此刻东方若在身边,非把他弄到角落里过过瘾再说。

今天在下课回家的路上,苗苗看到漂亮的珍妮教授陪伴着老迈的父母相拥健步而行,不由得开始傻想:等到将来自己和东方白发苍苍儿女成群时,也要这样相携相依,欣慰地看着子孙们欢蹦乱跳茁壮成长。

珍妮是心理学教授,今天在课堂上出了一个花样,建议谈过恋爱的同学跟大家说说爱情究竟是什么?谈谈自己的感悟。

学生们没有响应,没啥奖励和回报,谁也不愿公开自己的隐私,结果两个平时与珍妮关系不错的女生抛砖引玉般地说了几句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才算没冷场。

可这俩女生说的太平淡了,体会也不深刻,让人怀疑是否真的有过爱情,结果苗苗有了不吐不快的感觉,她只谈感悟不涉隐私,字字珠玑地说:“loveistoyearn,aftertaste,catharsis,surge,imagine,na?ve,worry,hotlinecontactseveryminuteandexitofheartworld(爱情是向往,是回味,是宣泄,是激荡,是畅想,是天真,是牵挂,是时时刻刻的热线联系,是内心世界的出口)。”

苗苗用英语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浪漫激荡的字眼,令珍妮和同学们惊讶,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她一阵子后,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珍妮,等着听她的点评。

珍妮被感动了,动容地说:“icanbesure.thelovemiaomiaoexperiencedisunforgettable.butit’sapityonlytoexperiencesweetwithoutagony.obviously,sheseemstoimmerseinthelove,anditdoesn’tpass(我能肯定,苗苗经历的爱情是刻骨铭心的,但可惜只经历了甜蜜,还没有痛苦,显然她似乎正沉浸在这份爱情里,还没有成为过去)。”

苗苗从心里佩服,到底是心理学教授,判断准确,可为何说自己爱情的痛苦还没到来呢?

“mysweetheartandiseparateforawhile.ihavealreadyfeltitveryhard.isn’titlove’sagony?care,missandheartburnisn’tit(我和心爱的人暂时分别了,感觉已经很痛苦了,难道这还不是爱情的痛苦么?牵挂思念和心痛不是)?”她问。

珍妮微微一笑,淡淡地说:“no(不是)。”

贾红中午给苗苗打来电话,她到巴黎了!

这个贾红也真够潇洒的,把孩子交给老公,居然能无牵无挂地来法国旅游一圈,然后还按照计划要乘下午的飞机来港看望苗苗。

这很突然,苗苗事先毫不知情,但令她兴奋,贾红的故事太吸引人了,一定又有很多新内容,她期待着这个小“妇”能带来刺激的新见闻。

下午五点,贾红乘坐的班机准时降落在港机场,当她出现在旅客出口时,苗苗被她的风韵惊呆了,好美!

这个下过蛋的小少妇已经出落成一只秀色可餐的大天鹅了。

一见面,贾红的手臂就缠绕在苗苗的脖子上一阵亲热,让旁边的一位男士心里痒痒的说了一句squander!(浪费!)

贾红听到后笑了,可以理解,在男士们看来,两个美女这么亲热地拥抱,的确属于资源浪费。

可苗苗不以为然,瞟了一眼对方,“boo,doesfloozymakefulluseofresources(呸,难道妓女才算是充分利用资源)?”

贾红大笑着说:“应该是,而且是高效利用,但那是收费的,出卖资源,哈哈。”

苗苗点着她的鼻子,逗笑着,“啊哈,你不会是既不收费又被充分利用了吧?”

“那当然,我怎么每次都感觉你像个老夫子?看来有必要给你洗洗脑了,呵呵。”

苗苗笑了,心想,就你那点文化还想给我洗脑?无非就是些性开放的经历呗,不引经据典,没案例分析,无归纳结论,想给mba洗脑?

两人正准备上出租车离开机场,忽然听见有人叫:“苗苗,等一下!”

苗苗回头一看,是张碧真,一个来自台湾的同学。

没等她开口,张碧真就说:“你们是要回市区么?我刚送一个朋友回香港,咱们同乘一辆车吧,可以分担车费。”

“好啊,车上正好空着一个位置。”苗苗乐不可支,在英国每次省钱都让中国留学生高兴一阵子。

她向张碧真介绍了贾红。

张碧真上身笔挺,头微微一低,像日本人男人那样对贾红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苗苗一怔:“不对呀,张碧真,我怎么从未发现你像个日本鬼子?”

张碧真脸上露出了不悦,冷冷地扫了苗苗一眼,“你不要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叫日本鬼子?”

说完转身上车坐到司机旁,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苗苗一头雾水,和贾红坐到后座上。贾红握了握她的手,示意不要跟张碧真争论什么,并悄声说:“我们在美国跟一些台湾人争论台独也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意思。”

苗苗明白了,哦,原来牵扯到台独,这可不行,不辩出个是非曲直怎么行?否则张碧真还不忘了自己是谁?

她对着张碧真的后脑勺开口了:“张碧真,你刚才怎么说会认为我说话难听?莫非你不能接受我骂日本鬼子?”

张碧真没回头,语气不冷不热:“我们对日本有好感,是友邦,不像你们与日本人有深仇大恨,所以你不能把你们的深仇大恨强加到我们头上。”

“我靠!”,苗苗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感觉血液一下子全部涌上了脑袋,要炸,不过还是强压怒火,“张碧真,你难道不是中国人?”

张的回答让苗苗顿时怒火冲天:“苗,你弄错了,我不是中国人,我是台湾人。”

贾红看不下去了,开始帮腔:“苗,我估计张小姐不承认自己的祖宗是炎黄,一个数典忘祖的人不值跟她计较,台湾闹独立的家伙早晚要被咱们的导弹炸的血肉横飞,哈哈。”

贾红这几句话,让苗苗对她刮目相看,出国生活就是不一样啊,居然能说出这么有用水平的话。

张碧真扭过头来,有些真气急败坏了,“你们不可以这样诬蔑我的国家,请放尊重些!”

“你的国家?放屁!那是中国的一个省,看你那日本鬼子的熊样儿,十足的汉奸相,我奇怪抗战胜利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汉奸?而且还是小汉奸,不可思议!”

张碧真瞪大了眼睛,抗议道:“你们再这么说,我就下车。”

苗苗针锋相对,“本来也没人请你上车,我们还不想跟汉奸同车呢,滚吧。”

张碧真没想到苗苗毫不客气,真的要让她下车,眼望车外嘟囔:“你怎么这么不文明呢?”

“跟你讲什么文明?我没用日本鬼子的招法对付你就算客气了,你的日本主子在中国讲过文明么?”

张碧真实在受不了了,突然冲着司机喊道:“stop!(停车!)”然后拉开车门就要下去。

苗苗冲着她喊:“给钱!你也坐了半程了!”

张碧真回身往司机旁的座位上扔下几英镑的硬币,冲着苗苗气呼呼地说:“懒得理你!”

她说完转身就走,苗苗笑了,冲着她的背影戏谑:“别着急,我们的导弹不会懒得理你。”

贾红连连摇头,“唉,你真好战,怎么扯上政治了?而且咱有些不文明啊。”

苗苗脖子一耿,“东方说过,政治就是强权,跟台独分子讲什么文明?飞机大炮导弹这些杀戮工具与冷兵器的性质一样,是科技文明中的不文明,对分裂国家的人,就是要野蛮,什么时候咱能像美国人那样,以强权面对世界,蛮不讲理,专门利己就好了。”

贾红看着窗外来往的车辆说:“那个张碧真有点麻烦了,我没见到路上有空驶的出租车,也没见到有公交车,真不知她该怎么回市区,也许只好拦车了。”

“她活该!”苗苗恨恨地说。

162.性开放的洗脑

[第1章第一部]

第162节性开放的洗脑

贾红在英国逗留了二十几个小时又飞回巴黎。

如此来去匆匆是因为巴黎有一位叫皮埃尔的英俊男士在等着她。

她与皮埃尔几天前刚刚认识,单身旅客认识异性的机会多,能在旅途中有一段艳遇,给整个旅程来点儿激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而贾红这样观念开放又有姿色的人,在旅途中搭上一位迷人男子更是概率较高的事件。

不过他们相识的过程挺意外,绝对是低概率,英俊的皮埃尔是个小偷,在广场上把贾红的包当成“羊”顺手牵走了,结果一个贼和一个被贼光顾的倒霉蛋,随后演绎了一出儿“窃包不昧”的故事,被偷者与贼玩儿起了激情,好在双方都不含糊,一个玩儿偷情,一个擅长偷东西,都是偷,倒也能算同路人。

贾红在英国跟苗苗“卧谈”了一夜,她的经历,她的理念,那其中的新奇和刺激,让苗苗羡慕,这种活法太爽了,随心所欲。

贾红的体质也让苗苗羡慕,自称跟刚认识的皮埃尔白天游览晚上,频繁程度达到了三天九次,却丝毫不显疲态,精神头十足地跟苗苗聊着,致使两人整夜睡意全无。

三天九次!苗苗颇有感触,佩服至极,过去广播电台有《每日一歌》节目,贾小姐是每日三哥,十分了得。

贾红问她是否羡慕或者向往?

苗苗脸热没敢吱声,贾红调皮地笑着说,哈哈,不吱声就是向往了。

苗苗也不否认,说不向往是假的,谁不希望随心所欲享尽所有的爱呢,只是大多数人不敢承认罢了。

不过她最向往的,是贾红与皮埃尔相识的过程,一定浪漫的出人意料,小偷喜欢上被偷的人,被偷的人也喜欢小偷,这说起来都挺可怕,难道贾红就不怕人家虚情假意再狠偷她一次?

贾红告诉她,相爱的过程不复杂,也不浪漫,当时她在广场拍照随手把包放在喷泉边,皮埃尔和同伙就顺手偷走了,附近的警察发现了他举止异常,迅速过来把他叫住,然后问贾红是否丢了什么,她这才发现包不见了,于是警察开始对皮埃尔搜身。

皮埃尔身手不凡,早把包转移到其他人手中,赃物此时远离现场,警察当然搜不出什么结果,把他放走了。贾红当时也认为不是他偷的,还被他迷人的容貌和伟岸的身材吸引了,要不是护照随着包被盗,必须立即去警察局,她真想放弃报案,追上他搭讪。

苗苗服她了,看见帅哥什么都不顾了,“这么说,你们当时并没有认识?”苗苗问。

“是啊,”贾红说,“我以为就此与他失之交臂了,那个惋惜啊,下午到美国大使馆补齐了身份手续,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了,服务员送来一个快递邮包,寄件地址是本地,我在巴黎没朋友,也没订购过什么商品,可收件人房间号码和收件人姓名都没错,就当着服务员的面打开了包裹,顿时欣喜若狂,里面是我的提包哎,而且包里的所有物品都在,钱包护照信用卡现金一样不少,当时感慨苍天有眼啊,巴黎的警察效率真高,找回失窃物品还专门快递给我!”

“小偷被抓了?”

“开始我以为是,等看完了包裹里的一封信,才知道与警察无关,是上天在眷顾我,给我送来了一个美妙的情人。”

苗苗明白了,“是皮埃尔良心发现寄给你的?”

“岂止是良心发现,爱心也发现啦,呵呵,他在信上这样写的:

‘贾红小姐,警察没错,是我偷了你的包,巴黎的盗贼是同行中的君子,凡是失主的各种证件,我们都会寄还,但我被你美貌多情的目光迷住了,一见钟情,现在根据你的酒店登记卡奉还全部失物,如果你愿意接受我这个朋友,请阅此信后把房间的灯都打开,然后站在窗前举起一只手臂,我会如约而至。’”

“你真的照他信上写的去做了?”

“是的,我立即打开所有的灯,然后站在窗前举起了手臂,呵呵,现在想想也挺傻,要是万一这家伙恶作剧,在楼下看着我傻傻地举起手臂呆站着,一定会笑的前仰后合。”

“是啊,人要是进入了爱的状态,都变傻了,傻得可笑,也傻得可爱。”

贾红感慨,“不光我傻,皮埃尔也傻,他真的来了,也不怕我报警,就凭这,足以证明一见钟情了,我们一见面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那通狂吻啊,心境荡漾,摄人魂魄,在洗澡间就开始了。”

苗苗感到心有余悸,“你就不怕他放长线再偷你一次?”

“我除了现金就是信用卡,皮埃尔应该清楚,在广场时的得手已经是最大收获了,再说如果他对我不是真心,不会把提包里所有的物品都寄回来,而且来到酒店就会被监控录像记录下来,真要别有用心就不会这么傻。”

苗苗还是不敢相信,“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不是想先放长线?偷完人再偷钱,既把你玩了,又偷了钱,财色兼收,显然比只偷钱更过瘾。”

贾红笑起来,“哎呀,我的姐,你想得太复杂,要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还出门做什么?在家里呆着最保险,人要有风险意识,出门旅游本身就有风险,飞机失事、车祸、食物中毒、移民局刁难等等天灾人祸,你知道哪样在等着你?我老公说过,一出家门,探险就算开始了,这说法绝对正确。”

她提起老公,苗苗问:“你老公不会想到老婆在巴黎还能上演这么一出吧?”

她地回答让苗苗瞠目结舌,“能,否则不会我每次旅游出发前,都嘱咐我随身带着安全套。”

苗苗吃惊得发呆了,“你们在朋友圈子里做游戏还不够?,没想到他能接受你在圈子之外也胡作非为。”

贾红果然是在给苗苗洗脑,说:“人啊,想通了就会发现,狭隘的妒嫉是限制欢乐的恶魔,我们不能被恶魔缠身,我和老公在方面看得很透彻,就是身体的一次欢愉而已,像健身一样,常换换对象,会感到生活多姿多彩,至少每个男人时给你的感觉都不一样。”

苗苗没意识到正在被洗脑,但不同意贾红的说法,“你怎么能够把和健身等同而论呢?难道就没有一点心理障碍?”

贾红对她这个想法感到奇怪,“有什么心理障碍?对方进入我身体,彼此摩擦、抚摸、亲吻,得到快感,然后结束,仅仅是身体接触,谁都不损失什么,更没有心灵交往,不像健身么?”

苗苗还是无法接受,“你也能接受你老公去‘健身’?”

贾红轻松地说:“那当然啦,咱不能自己放火,不许人家点灯啊,嘿嘿,有几次还是我陪着他去‘健身’呢。”

苗苗更吃惊了,“你陪着他?他当着你的面与别的女人?”

贾红笑笑,“那倒没有,我在房间外面等着,他们在里面云雨。”

“他事先就直接直白地告诉你,想去与某某女士?”

“不会这样直白,通常都是暗示,大家总要留点面子嘛,心照不宣足够了。”

苗苗实在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种场面,疑惑地问:“红,难道他们在房间里,你在外面等着心里就一点不嫉妒?”

“要说开始心里不嫉妒是假的,毕竟是自己的老公,可后来想想我也跟别的男人,心中就释然了,只要释然就会习以为常。”

苗苗严肃地说:“你们的习以为常,绝不是正常的精神状态。”

贾红沉默了,她发现洗脑失败,良久之后轻声说:“也许吧。”

苗苗虽然难以接受,但好奇心促使她接着问:“你们夫妻难道彼此就没有一点约束和限定?”

贾红像说一件与己不相干的事情,“有啊,大家约好,跟外人必须使用安全套,而且他要求我不能给别人,因为我们还要接吻,仅此而已。”

苗苗作了个鬼脸,“天,总算有点约束和限制了,你真的遵守规矩?”

贾红调皮地笑了,“嘿嘿,反正我给别人他也不知道,不说就等于没有,时,要把对方挑逗起来,尽可能地雄猛,不用嘴怎么行?而且也不,否则女人舌头的强烈刺激会令对方感觉不明显。”

苗苗担心地问:“你就不怕得传染病?”

贾红幽幽地说:“怕,但每次都是后怕,当时处于那么疯狂的状态,什么也不顾了,死也不怕。”

苗苗无语了。

这就是人性与兽性的关系,人性代表着理智,兽性代表着本能,可人类是从猿进化而来,人性基于兽性,人性当道,兽性被压抑,兽性发作,人性全无。

163.浪子燕青

[第1章第一部]

第163节浪子燕青

一连三天的午饭后,苗苗都如约在网上期待着爱人的爱语,但她空等了三天,东方都爽约了。

不仅仅爽约,之后还毫无解释,仅仅发来一个道歉留言就算了事,苗苗心烦意乱胆战心惊,小叶子说这是情变的信号,暗示东方要变心,海誓山盟不算数了。

人在彷徨的时候,猜忌和胡思乱想是最自然的想法,如果加上孤独寂寞,就会对任何走近自己的异性产生好感。

几天来在网上没等到东方,却等来了一位新网友,网名“浪子燕青”,一个北大的在读研究生。

对方谈吐不凡,知识面广,而且颇具吸引力,苗苗用英文跟他交流了一阵子,验证了对方的研究生成色,真假不敢说,但英语至少有研究生的水准。

燕青诙谐幽默,像东方,让苗苗找到了精神寄托,潜意识里也把他当成了东方,有种自然的亲切感。

一来二去的交流,稍不留意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他们演变为倾心长谈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发展到一次聊天竟长达三小时!

网上长聊的下一步都是互发照片,他们也不例外,不过苗苗发完就后悔了,与对方火热得有些接近暧昧的朦胧了,这样不行,她强迫自己打住,放任自流的结果可想而知,她不想再一次对不起东方,既然爱他,就不能给自己出墙的机会。

燕青很英俊,也很迷人,至少从照片上看,此人的相貌、谈吐和才气,会让不少怀春少女动心,即便不动心也值得交往。

苗苗发的照片是去郊外一个城堡游览时拍的,照片上的她戴着小丝巾,长发飘飘。

燕青被她的容颜打动了,收到照片后话题开始切入要害:“你有男朋友么?”

苗苗后悔自己节外生枝,也就不回避这个问题,据实回答:“有,如果你对本姑娘想入非非?就断了这个念头吧。”

她希望尽可能把关系处理的轻松,脱离暧昧的苗头。

燕青也不回避:“当然有想法,看到美女没想法,那是残废,我还有机会么?”

他单刀直入直截了当,苗苗也不含蓄,正好尽早打消他的念头:“没机会,咱们俩的交往到此为止吧。”

燕青连忙说:“等等,先别急着撤,我想知道,怎么就没机会了呢?什么叫夹塞儿?什么叫横刀夺爱?我觉得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要靠自己努力追求,再问一下,你男朋友现也在英国?”

“不,他前几天刚从回国,你真想努力追求一把?劝你别徒劳了,我很爱他的。”

燕青发来一张笑脸,“说实话,我真想尝试一下能否征服你,只要他不在你身边守着,我就有机会,如果天意如此,即便他在你身边,我也会有机会,你说呢?”

苗苗不想听他继续扯这些,就大泼冷水:“燕青,清醒点,你不会有机会的,我的心已经被他占领了,要驱逐他,你的能力不够,他太优秀,不是你这种毛头小伙子能过招的,况且我已经决定等他回来后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他,彻底成为他的女人,你死了心吧。”

燕青不服气,“你喜欢的男人一定很优秀,可总该比较一下择优录取吧?为什么要急于定终身呢?多个选择不好么?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我不如他?你知道我的考研分数有多高么?你知道我的综合素质有多好么?”

苗苗再泼冷水:“我是在找老公,找爱人,不是选拔人才,谈不上择优录取,更谈不上再多个选择,优秀男人太多,我选不过来,劝你也别太自信,不管你考研分数有多高,我知道你的综合素质一定不如他,因为你输在年龄,输在阅历,输在知识面,给你一句忠告,不要试图挑战比你成熟的优秀男性,你们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燕青很执著,还不想放弃,说:“你未必就不会爱上我,要不咱俩在网上交往一阵子,试试看如何?”

苗苗认为这倒是个主意,在东方回来之前,在他没空上网的时候,让燕青陪她排遣孤独总是好的,于是她答应了:“好吧,就这么定了,我可以在他回英国之前,跟你交往一阵子,看你是否比他更值得爱。”

她又有了被追求的快感。这感觉很奇妙,很多女人都这样,虽然不喜欢追求自己的人,却喜欢被对方追求的感觉。

下午,苗苗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最近跟他联系的不频繁,因为他从心里排斥东方,“恨屋及乌”,经常迁怒于女儿,所以苗苗没事也不跟他联系,父女俩近来干脆彼此不理不睬。

爸爸这次打来电话,是因为现在东方不在苗苗身边了,觉得更容易“策反”她。

他从挑拨离间入手,开口就问:“苗,那个东方临走时没给你留下零花钱了么?”

从爸爸的口气中,苗苗猜出他的用意,直接封住了他的口:“爸爸,你这话说得无理,我又不是小孩子,又有你这个老爸,还能自己打工挣钱,为什么要他给我零花钱?”

爸爸振振有词地说:“他俘获了比自己小十几岁女孩,骗取了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不谙世事的芳心,难道还不该出点血么?”

苗苗猜爸爸最近大概看了不少书,话说出来咬文嚼字的直蹦词儿。

她忍住笑,不冷不热地说:“爸,你这话说得就没水平了,我又不是傍大款,为什么一定要花他的钱?实话告诉你,我还给他钱花呢,他现在经济状况不好,手头拮据,临走时,我给了他几百镑,不过别心疼,那不是你的钱,是我打工挣的。”

爸爸一听火冒三丈,女儿倒贴钱给东方是不能接受的,他严厉地说:“浑孩子,你想气死我啊?看来我的钱你也用不着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苗苗不以为然,“呵呵,真生气了,至于么?”

164.给别人戴绿帽子才是征服

[第1章第一部]

第164节给别人戴绿帽子才是征服

东方近来还是跟苗苗联系不多,可燕青在网上露面的时间却不少,两人的交往就这样看似无意地开始了,从不咸不淡到有滋有味,深度和广度在逐渐增加。

苗苗担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出意外,就划定了一条红线:仅限于网上聊天排遣孤独。

可她不知道,交往只要开始,结果往往是突破红线,比如很多男士追求女性的绝技就是先获得沟通资格,对方暂时心生排斥不要紧,只要能答应先做普通朋友就ok,一旦两人开聊,普通朋友变成密友,同性密友交心,异性密友暧昧,心中的新人和旧人移位或者换位,只是个时间问题。

事实正是如此,因为燕青,苗苗这几天对东方的思念不那么强烈了,好像燕青在替东方“值班”陪她解闷儿。

晚上临睡前,苗苗毫无睡意,漫无目的地打开电脑上网。

可上网干什么呢?这个时刻国内恰逢清晨,最近忙得不亦乐乎的东方是不可能出现在网上的,她盯着正在启动的电脑屏幕,像机器人一样,被潜意识支配着。

燕青在线,没等对方打招呼,苗苗主动发去了信息:“小伙子真勤奋,这么早就在网上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燕青也迅速回复:“我在查资料呢,你该晚安了吧?姑娘?”

两人你来我往的聊了起来。

“是啊,临睡前来网上巡视一下,看看你有没有在这里违法乱纪,嘿嘿。”

“怎么样才算违法乱纪?怎样才算遵纪守法呢?”

“在网上不与女孩子乱勾搭,就算遵纪守法,随便搭话,就是违法乱纪。”

“那我跟你说话算不算违法呢?”

“跟我说话当然不算,我是执法者。”

“嘿,我想知道还有谁是执法者?总不至于就你一个人吧?”

“燕青同志,你说对了,执法者就我一人,你只能跟我讲话。”苗苗下意识地说。

燕青问:“你那个他是不是也要遵这个纪守这个法呀?”

“那当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呵呵。”

“必须守法的还有谁?”

“没了,就你们俩,虽然就你们俩,我要想严格执法也不易啊。”

苗苗仍然是在下意识地说,可燕青高兴极了,发来一个灿烂的笑脸:“很荣幸,也很高兴,终于可以跟你那位平起平坐了,也许我很快有资格跟这个情敌过招了吧?”

苗苗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哎呀,情理上说不过去了,一个在网上才聊了几天的人,怎么能跟东方相提并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他和东方归为一类?感觉有点儿迷失方向了,就问燕青:“你说,我是不是在潜意识里怀疑对东方的爱?”

燕青猜不出她的用意,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说出了心里话:“才跟你聊了几次,就感觉对你越来越亲近,对他不再是那种唯一的感觉,要是真爱的话,会这样轻易动摇么?”

燕青明白了,故意似是而非地反过来劝她:“啊,这个,即便是真爱,大多数女人也会有红杏出墙的幻想,只不过当真有出墙的机会时,她们又胆怯了,我觉得你现在的感觉很正常,对他未必不是真爱。”

这个态度让苗苗意外,“燕青,你怪啊,如果想追我,此刻应该支持我的想法才对,怎么会这个态度?不过过话又说回来,你的话挺真诚,让我更动心了。”

燕青这样讲,说明他的手腕很高明,大多数情况下,一句言不由衷的公道话比诽谤对手更具杀伤力。

他正为自己的聪明得意,苗苗却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怀疑是不是东方在试探她。

她急忙拨通东方的电话,心情紧张地想要验证一下。

电话通了,电话里背景声音很嘈杂,还有“嗡嗡”声,东方说正在饭店吃早餐,并解释“嗡嗡”声是饭店厨房的鼓风机,他的座位离厨房作间很近。

从背景声音到他的回答,苗苗都没发现什么破绽,看来燕青不是“换马甲”的东方。

她回过头来继续跟燕青说:“我感觉你不是真喜欢我,都说爱是自私的,你应该极力贬低我与东方之间的感情,才符合逻辑。”

燕青觉得自己的欲擒故纵有效果了,就继续抬高着自己的形象:“不,靠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太没水平,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需要客观冷静,要搞清楚感情发展的规律,遵循利用。”

还发展规律?苗苗很想听听他的高论,“好,那你就用发展规律解释一下我和东方之间的感情。”

燕青变的更谦虚了,发来的字符像是在循循说教:“我说不好,但可以肯定一对男女能相处一年以上,说明他们当初绝对有了爱,有了真爱,但爱像鲜花,像焰火,无法持久,总有凋谢和熄灭的时候,不能因为花凋谢了,火熄灭了,就否认当初娇艳的盛开和热烈的燃烧,对么?”

苗苗感觉他说得有点儿道理,“那凭你的感觉,我和东方之间爱的花朵凋谢了?焰火熄灭了?”

对方反问:“你回答,在与我或者其他男往时,你对东方是否有所顾忌?”

这句话切中要害,“是的,总怕被他知道不高兴,怕因为别人而影响我们俩的感情。”苗苗说。

燕青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竟然能不露声色地引导苗苗的思绪,他接着说:“这就对了,当你感觉自己的言行自由度为爱所累时,想一想,爱还是爱么?当爱成为一种负担,那就不是爱了,是包袱,沉重的包袱,当爱变成了包袱,爱的花朵就凋谢了,焰火也熄灭了。”

“照你这么说,我和东方之间的爱即将走到头了?”

苗苗终于说出了燕青最期待的话,他立即说:“对,你们的终点站即将到达。”

终点站?苗苗头脑突然清醒了,立即回看刚才的聊天记录。

见苗苗很长时间都没回复,燕青感到不妙,担心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立即发来一串问号。

又过了几分钟,苗苗总算识破了对方的意图,发去一个做鬼脸儿表情:“你这么说符合逻辑,是句真心话,可你露馅啦,刚才看似客观的言论恰好证明了你的虚伪,但对我是个启发,你故意忽略的另一面,却是我不会忽略的。”

燕青又发来一大串问号,然后问:“小姐,我故意忽略了哪一面?”

苗苗得意地告诉他:“你刚才只问我与其他男士交往时是否顾忌东方,却没问东方与其她女士交往时,是否顾忌我,哈哈,我们彼此顾忌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也说明我们彼此嫉妒对方与异往,嫉妒就产生于爱,有爱才有嫉妒,对不对?由此得出结论,我和东方还是真爱,你可以出局了。”

燕青不得不佩服,但还不死心,“果然是个才女,说得对,当你们彼此之间没有了嫉妒,只剩下负担,爱才算真的凋谢熄灭,可就算你们现在仍然爱着,也没必要让我出局啊,引进竞争机制还是必要的嘛,难道这几天我在你心中一点位置也没有?”

苗苗发去一个害羞的表情:“实话实说,你的确开始在我心中有意思了,而这恰恰给我敲响了警钟,再与你继续对不起东方,咱今天到此为止吧,为了他,我必须约束自己,既然爱了,就没必要引入竞争机制,认真呵护好已经拥有的爱才是最重要的。”

燕青叹息:“唉,我真是枉费心机,自以为精通心理学,还想欲擒故纵呢,结果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倒把你点拨的更加明白了。”

苗苗由衷地笑了:“燕青,你泡妞很有一套,而且你这套办法挺有效,对付一般的小姑娘肯定没问题,只是对我作用不大,与其在这儿白费功夫,还不如赶快调转枪口寻找新的猎物吧。”

燕青知道没戏了,只好无奈地说:“那好吧,我去寻找新猎物,可一般的小姑娘提不起我的兴趣,男人要有征服,要敢于猎获才华横溢、已经有男朋友的女子,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女人才是最好的,才有成就感。”

苗苗这才发现,燕青原来是个“绿帽子批发商”,于是忠告他:“那你可要小心了,在那些女人的男朋友面前,你是欠扁的目标。”

燕青觉得这无所谓,并以此为荣:“我还真为此被扁过呢,虽然被扁,但那也是被扁的胜利者,心里感觉那个爽啊,对方动手是无能的表现,有本事就拴住自己女人的心,心拴不住,看不住,还离不开背叛自己的女人,这样的男人受辱也是活该。”

苗苗觉得他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刺痛着她的心,越发对东方心存愧疚,忍不住骂道:“你这个被扁的胜利者心态像个泼皮,不是个好东西。”

燕青干脆不对苗苗抱任何希望了,也反唇相讥:“我是情场的胜利者,情场不是角力的,要凭勾心的真功夫,你认为能被我勾到手的是好东西?别说到手,只要动心的,也不是好东西,烂货而已!”

苗苗不再说什么,直接把他“请”进了黑名单。

与燕青结束了。苗苗开始不断的自责,为什么东方不在身边,自己就想出墙呢?她恨自己。

不过她也佩服自己,这次东方不在身边,在没有外力的干预下,能自己拨乱反正也属不易。

她趴在床上看着东方的照片,头脑彻底清醒了,回想着刚才与燕青的对话,真是世事难料,本来上网时潜意识里也许想与他有一个开始的起点,结果形势突变,两人竟直接走到了终点,似有玄机啊,可这玄机是什么呢?这世界中的男男女女,谁能参透这玄机无限的人生?

一夜过后,苗苗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

这次他提到东方时,态度好了许多,没有了前几次凶神恶煞的口气,并开始关心起东方现在经济窘迫的问题。

“孩子,你知道东方现在财务紧张的原因吗?”他问。

苗苗警觉起来,爸爸为什么问这个?是想帮助东方还是想找到他的弱点?

“老爸,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难道是想帮他一把?”她心存疑虑地反问。

爸爸的态度令她意外:“对啊,假如拆不散你们,他就是我女婿,总不能眼看他穷困潦倒的把我的女儿带进火坑吧,再说,我觉得这个人在生活中应该是个可交的朋友,就算你们俩将来成不了亲,能帮也尽量帮一把,怎么?你怀疑我的动机?”

他这一问,苗苗更怀疑了,爸爸本是个那种仗义行事不计较别人看法的人,更不可能在意女儿的感受,既然问这个,就可以断定他动机不纯。

再说,东方也未必愿意接受帮助,他助不如自助,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这始终是东方的座右铭,而且他从不接受同情,对自信的人来说,同情的一半是怜悯,另一半是侮辱。

不管爸爸想达到什么目的,苗苗不愿意多想了,她平静地说:“爸爸,你愿意帮就帮吧,何必在乎我的看法,东方现在公司的经营状况须做大的调整,企业结构要做个手术,我不知道你能帮上什么忙,他现在不是单纯缺钱的问题。”

“那我具体了解一下吧,今天才知道,我的一个朋友也跟他很熟。”爸爸说。

苗苗一惊,“是谁?我认识么?”

“是你关叔叔,关山越。”

呀!关叔叔居然认识东方!苗苗眼前浮现出关山越那朴实忠厚的模样,苗苗自小就知道关山越与爸爸合作创业,算是共同完成资本原始积累的同甘苦兄弟。

她担心爸爸从关山越那里使出什么对东方不利的手段,就打听:“爸爸,关叔叔跟东方熟悉到什么程度?”

“相当熟悉,老关很尊敬他,把他当高级顾问了,遇到重大的事情都会向其讨教。”

苗苗放心了,这么尊重东方的人,肯定不会在爸爸面前诋毁东方,说不定还能让爸爸了解东方是个多么出色的人。

她有些忘乎所以地问:“老爸,关叔叔知道我和东方的事情么?”

爸爸反问:“东方现在有家室,又比你大很多,你与他相爱是个很光彩的事情么?”

苗苗语塞了,见她没吱声,爸爸又说:“你是否考虑过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他交往?”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连声再见道别的话也没说。

怎么回事?苗苗愣了,刚才态度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骤变了?

她越想心越忐忑,爸爸今天这个电话背后有什么想法她不知道,但直觉告诉她,可能有大麻烦了。

165.风云突变

[第1章第一部]

第165节风云突变

苗苗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想着爸爸与她通话时奇怪的态度变化。

这时电话又响了,来电显示是ip国际长途,会是谁呢?还是老爸?

她坐起身,拿起电话忽然感觉脸上发热,心跳加速,这感觉让她惊喜,是瓜瓜!

听筒里传来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小丫头,是不是刚起床啊?”

果真是他!苗苗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床上,哭了。

东方听到了她的抽泣声,连忙安慰:“苗,知道你想我,又是一夜没睡好吧?”

苗苗哽咽着说:“你又不在,我当然是孤枕难眠。”

“呵呵,我要是在,孤枕难眠就变成缠绵了。”东方尽力要使话题变得轻松。

苗苗赶紧撒娇:“坏家伙,你想让我漠守空房多久啊?还不快点给我滚回来!”

东方告诉她,一个月之内要去委内瑞拉出差,签证刚拿到,去委内瑞拉可以从荷兰、法国或英国过境,他计划在英国停留一下,来港与苗苗小聚。

苗苗很失望:“哼,去时路过这里小聚,回时是不是要再路过一次?那我岂不成了开路边店的了?”

“小傻瓜,我这次去是做一笔大业务,如果一切顺利,回时就直接在英国住下,英国有‘沙家浜’么?我要扎下去了!”

啊哈!苗苗乐了,要真是那样太好了,委内瑞拉的业务如果成功,东方就可以留在英国,这岂不是说他将咸鱼翻身,彻底扭转公司的颓势?

但要是不成功呢?她转瞬又情绪低落了,嘟囔着:“哼,要是不顺利,我这儿还是个路边店。”

东方缓缓地说:“苗,爱情不能当饭吃,我们的生存是第一位的,对么?”

苗苗反驳:“你会有生存之虞?凭你的素质在英国足以谋生了,即便别人生存不了,我看你也没问题。”

东方耐心地开导她:“如果以普通学生的身份,我可以生存,可咱不能把国内有可能盈利的公司弃置不顾来这里打工谋生啊,如果在这儿重新创业,就等于放弃蓝天白云,尽失鸿鹄之志与蓬间雀为伍,这是超低空飞行啊。”

“那你苦撑着国内的公司,像在火坑里受煎熬,能浴火重生?”

东方语气坚定地说:“能,人生的坎坷很多,我宁可艰难地越过,也不愿绕过或者停下来。”

“那好吧,小伙子,祝你成功,我喜欢你这种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勇气,来,亲一个,啵!”

上午没课,早餐后苗苗在家整理房间,早晨与东方的通话令她情绪格外好,老天爷也配合,为她又添一份晴朗,灿烂的阳光照进小小蜗居,感觉很棒,此刻的心情让她想到一句话:人生是多么的美丽。

刚收拾完屋子,国内又来电话了,这回是老大打来的。

电话接通后苗苗也不寒暄,直接问:“老大,你怎么今天想起沦落天涯的妹妹啦?”

“有喜事分享呗,我有好事才想着你,姐姐嫁人啦,祝福我吧。”老大幸福地说。

苗苗眼前不禁浮现出她在水房里偷偷拭戴钻戒的情景,笑了,“老大,你这盆祸水终于泼出去了,首先为你爹妈高兴,他们终于把你处理掉了,大患呀,没啦,哈哈。”

老大嘻嘻哈哈地说:“嗯?我是红颜,不是祸水!可你这盆脏水啥时候泼到东方身上呢?我前天在加油站遇见他了,这老哥寒暄几句就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面容憔悴,典型的劳累过度。”

听她这么说,苗苗的心一紧,啊,好痛!

见她没吱声,老大接着说:“心疼了吧?虽然你们是真心相爱,但恕我直言,你们不合适。”

“???”

苗苗心里冒出一串问号,老大怎么会说这个?她成了老爹派来的说客?

“怎么不合适?说来听听,给个理由先。”

老大停顿了一下,说:“第一,你们的年龄差距太大,十几岁啊,他已经成熟了,不会轻易有变故,你则太嫩,太不稳定,变数太大,搞不好,你会伤害人家。”

苗苗承认这话有道理。

“第二,周围环境的压力太大,你如果不能承受,早晚要变,如果能承受,重压之下,还能幸福么?幸福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苗苗打断老大,感觉这话透着十分的成熟与老道,不像一个丫头片子的想法,“还有第三么?有第三也不听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反正结论就一个字:散,对么?”

“是,不要再信马由缰的狂奔了,悬崖勒马各奔东西吧,那样不至于同坠深渊,感情的深渊伤人太狠,你忘了林忆莲唱的歌了?‘爱有多么销魂,就有多么伤人!’”

不管老大这番话是否自己的想法,道理是明摆着的,但苗苗此刻完全听不进去,“我不听我不听,我只要销魂,管他伤不伤人!”

听筒里传来清晰的叹气声,“唉,苗啊,你这是在逃避啊,至少潜意识里在逃避,你爱他,他也爱你,我相信你们是真的,可这个世界也是真的,是现实的,并非有情人都成眷属,难成眷属不是有情人的错,是现实条件不允许。”

老大越说,苗苗越想不通,当今社会是鼓励爱情还是摧残爱情?她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婚姻恋爱自由,我不知道有什么能干涉我们的真爱,压垮我们的幸福。”

老大知道想说服爱认死理儿的苗苗不易,但不想放弃,继续劝说:“都说爱情能战胜一切,其实,爱情什么也战胜不了,爱情最脆弱,可以被任何因素摧毁。”

苗苗不想继续通话了,她的心情正在向糟糕发展,窗外刚才还晴朗的天空此刻也很配合地涌上了阴霾,“好啦,不浪费你电话费了,谢谢新娘子指点迷津,虽然你越指点,我越迷糊,唉。”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的确,她迷糊了,怀疑自己也许真是在潜意识里逃避。

中午,天空中的乌云卷成各种怪异的形状遮住蓝天,就像苗苗郁闷的心情,如果此刻来场暴风雨,她会去风雨中狂奔乱吼,发泄一下心中的压抑。

她正吃着午饭,爸爸又打来电话,听筒里传来他的吼声,呜哩哇啦的,声音响得像打雷:“苗苗,现在让你断绝与东方的来往,能做到么?你只要说能或者不能就行了,不必拐弯抹角!”

苗苗懵了,她不忍心摧残自己的爱情,只能勇往直前,斩钉截铁地表态:“当然不能,肯定不能!”

爸爸的“雷鸣”继续传过来:“好,实话说吧,你妈知道这件事儿了,她觉得丢人,没想到女儿做了她最痛恨的第三者。”

啊?苗苗更懵了,妈妈痛恨的第三者明明与爸爸有关,怎么他还好意思说?

她木木地分辨着:“老爹,不要说得这么绝对,东方跟妻子离婚了之后,我就不是第三者了。”

爸爸继续怒吼着:“你想得美!他们根本离不了婚,我调查过,东方的老婆在一个事业单位工作,人品好,周围的同事和朋友也很敬重她,你说,这样的女人,你忍心伤害么?你忍心拆散她的家庭么?”

“怎么是我拆散她的家庭呢?”苗苗争辩着,“他们本来就没有感情,只有亲情,这样的家庭没我也要散。”

爸爸震怒了:“放屁!没有你的出现,人家的家庭也许还有救!”

爸爸如此震怒很少见,苗苗虽不服气,但不敢再顶撞了,心想,爸爸在外面有女人才导致跟妈妈整日战火不断,当初如果离婚反而是好事呢。

爸爸见她不作声了,语气缓和下来:“刚才东方与你联系了么?我是说一个小时之内。”

苗苗不理解爸爸为什么问这个,“没有,他只是早晨,也就是你们的中午,四个小时之前来过电话,怎么?”

爸爸开始摊派:“一个小时之前,我要求他不要再理你,在你面前失踪。”

苗苗闻听一惊,她没想到爸爸会这样做,忙问:“他答应了?”

爸爸气鼓鼓地说:“不,他拒绝了,他说不能做逃兵,要分开,也要堂堂正正的分手,但答应不主动给你打电话。”

苗苗立即说:“那我也不会跟他分手,我更不做逃兵,要死就死在一起。”

正说着,苗苗的手机铃声响了,看来电显示也是国内打来的,她猜一定是东方,就让爸爸稍候,左手举着电话,右手接听手机。

果然是东方,他开口便问:“苗,你爸给你打电话了么?”

苗苗眉头紧锁,回答:“正在通话呢,你先挂了吧,回头再说。”

她回来继续跟爸爸通话,爸爸冷笑了:“是东方吧?他说话不算数,还答应不给你打电话呢,这样的人怎么能相信?咱接着说,要是你妈妈上吊以死相逼,你也不肯放弃东方?”

苗苗有些烦了,认为爸爸为了逼她就范,什么招儿都用上了,她冷冷地说:“对,我不放弃,再说妈妈和东方又不势同水火,没必要寻死觅活的,你别用这个吓唬我。”

爸爸没辙了,只好亮出最后一张牌:“好吧,这个闺女算是白养了,你既然为了东方不要我们,那我们也只好放弃你了,从今天起,我会把你需要的学费和生活费寄去,除此之外,不再与你有任何联系!”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苗苗放下电话,笑了,吓唬谁啊?血浓于水,不管怎么说,女儿都是爸妈生的,说不要就不要?再说还是独生子女!

可东方是怎么回事呢?他真答应爸爸了?苗苗想着,给东方拨通了电话:“瓜瓜,你答应我爹以后不再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可能!”东方一口否认,“我不但没答应,还告诉他,如果就这样失踪,苗苗会疯的,那样势必影响学习,不应该采用这个方法降温。”

苗苗觉得东方说的合乎逻辑,但爸爸那么说也不无道理,干脆不去计较:“亲爱的,显然你和爸爸有一个人在说谎,但我不在乎,你能否快点离婚呢?我真不想让妈妈因为我这个第三者的名义恼火,她因为第三者吃尽了苦头。”

东方的声音突然变小了:“会尽快的,不说了,心里很乱,我想早点休息。”

苗苗挂断电话,她的心里也很乱,而且感觉晕头转向的,突然想跟妈妈通话,亲自验证一下她的态度,免得爸爸用妈妈当话题进行威胁。

“你好。”电话里传来妈妈的声音,可一听是苗苗,口气立即变了:“你个死丫头,死在外边吧,我没你这个女儿,以后别再往家打电话了,我们不认你!”

爸爸接过了电话:“苗,不是跟你说了么,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与你没关系了!”

电话被挂断了。

苗苗呆了,眼泪刷刷地流下来,天啊!爸爸妈妈的心思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一致,她突然感觉像一个被抛弃的孤儿,无依无靠,冰冷的孤独感迅速包围了她,令人恐惧。

她又拨通了东方的电话,哽咽着说:“瓜瓜,我爸妈,不要我了,他们说再也不管我了,我只剩下你了,你是我的唯一依靠。”

东方显然在家里说话不方便,语气平淡地安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他们在吓唬你,唉,真是个孩子。”

这几句话让苗苗极度失望,她刮断了电话,眼泪流淌着呆呆地想,东方是在安慰她还是在敷衍她?

166.崩溃不过如此

[第1章第一部]

第166节崩溃不过如此

此后东方又没了动静,爸爸也没再打来电话,苗苗感觉不妙,东方的处境和爸爸的过激态度让她开始担心了。

她最担心的是爸爸和东方可能已经摊牌成为路人,担心却又不敢打电话求证,怕进一步激怒爸爸和妈妈,也怕东方的老婆参战,那样东方的胜算恐怕就剩不下几何了。

另外,她还怕妈妈以死相逼,逼女儿进行残酷的二择一,为爱人而放弃亲生母亲不行,为母亲放弃自己的幸福,也不行,可她深知妈妈的观念和性格,出现过激的言行是完全可能的。

东方的态度也是苗苗担心的一个问题,他会因为爱而无视周围的威逼或劝解么?会漠视妻子、孩子和周围朋友圈子的舆论么?

苗苗把所有的担心都集合到一起,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天哪!原来她和东方面对的阻力居然如此之大,令人恐惧,如此这般,两人还能有未来么?爱之路还能走下去么?

港的早晨下起了淅淅小雨,苗苗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看着被天公泪水扭曲的窗外街景,触景生情唉声叹气,唉,老天爷也郁闷。

她意识到大清早就有这种情绪很不好,要尽快摆脱,就边弄早餐边唱歌,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早餐搞好了,可吃饭时无法唱歌,于是独自一人的早餐重新被闷闷不乐的情绪笼罩。

饭后她又站在窗前发呆。

原计划上午要跟杨洋她们出去采购的,可她此刻的心情太差,临时改变主意让杨洋和小叶子去超市帮忙捎点儿米,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如果再不采购些米和蔬菜副食品之类的,就要扎起脖子过日子了。

情绪低落的她哪儿也不想去,更没心思琢磨吃什么,只是心烦意乱,想到生活带来的烦恼,想到从前的幸福和喜悦踪影皆无,感觉原本光明的前程似乎一下子都变得黯淡无光。

默默在窗前呆立了一个多小时后,电话铃声响了,来电显示着一堆ip电话的乱码,她的心开始怦怦乱跳,这是国内来的电话,谁呢?是爸爸?还是东方?会是什么事情?是喜是忧?

她突然感觉自己像是绝望的人还在白日做梦,到了这步田地,能有什么喜呢?

电话是爸爸打来的,他听出女儿的情绪极为低落,问:“怎么回事?东方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他突然间就没了音讯?”苗苗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有气无力地说。

“我们之间能发生什么?不过,你情绪低落的时候,你的爱人应该来表白他的爱,或者安慰你才顺理成章,对不对?”

爸爸居然这么说!苗苗顿时火了,没好气地顶撞他:“难道不是你阻止人家跟我联系?现在又埋怨人家,你究竟想怎样?”

“我能怎样?我不让他联系,他就不联系?他听我的?岂有此理。”

这是什么话!苗苗突然想破釜沉舟跟爸爸一搏,提高声调说:“你捣什么鬼了吧?是妈妈用死威胁他了?你们想过没有,我要是失去了他,也有可能去死。”

说完,她眼泪流下来了。

爸爸毫不示弱:“你看,真让你妈说对了,东方是咱家的克星,你要东方,你妈就去死,我们不要东方,你就去死,克星!”

克星?!一向迷信的苗苗无语了,她感觉好像卷入了激流漩涡,一下子失去了辨别方向和自救的能力,只能任命运摆布。

爸爸接着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跟东方摊牌了,如果他能立即离婚,我们就接受他,否则”

苗苗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即问:“他答应了?”

“不,他拒绝了,他的老婆孩子显然比你更重要,所以只能放弃你!别梦想能接到他的电话了,傻孩子,清醒过来吧”

苗苗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爸爸继续大声说着,可她听到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光线也越来越暗,天一下变黑了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来,苗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电话听筒无力的垂在桌边,意识到自己刚才跟爸爸通话时晕倒了。

身体一向健康的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晕倒,莫非刚才那一刻是精神彻底崩溃了?

门铃声还在急促地响着,苗苗爬起来,身子轻飘飘的缓步来到走廊打开门,是杨洋和小叶子。

看见苗苗面无血色,两位客人吓了一大跳,小叶子尖叫起来:“呀!你怎么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好恐怖!”

苗苗欲哭无泪,有气无力的说:“我,可能失恋了,进来再说吧。”

进屋后,小叶子迫不及待地问:“你是说和东方分手?就在刚才?你们才分开几天啊?就算另有新欢,也太快了吧?”

杨洋也问:“你们刚才在电话里分手了?不应该啊,他那个年龄段,他的成熟度,可不像说变就变的人。”

苗苗仍然有气无力,“不是因为新欢,是旧爱,但我不确定,是爸爸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哦,”小叶子皱起了眉头,“我早看出东方是个有老婆的人,这样的优秀男人怎么可能还单着?可这不应该成为问题,也不符合逻辑,我猜症结出在你爸妈那里。”

苗苗点点头:“他们坚决反对。”

小叶子马上肯定地说:“傻姐姐,这不结了?肯定是你爸妈捣鬼,东方没变心。”

杨洋打断她:“小叶子先不要忙着下结论,苗,你为什么认为自己可能失恋了?”

苗苗把爸爸刚才的话讲了一遍,然后说:“如果东方没变心,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而且爸爸说,他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

小叶子轻松地在房间里溜达着,说:“感情这东西不能光听别人的,尤其是父母的,弄清真相最重要,你直接给东方打一个电话不就清楚了?”

苗苗一拍后脑勺,对呀,自己真晕,直接给东方打电话不就行了?怎么这么傻!

她觉得爱情还有救。

在杨洋和小叶子关注的目光下,电话迅速接通了,可电话那边的人一生不吭,沉默着。

她像报务员呼叫一样:“瓜瓜,我是苗苗,是瓜瓜么?怎么不说话,我是你的苗苗啊。”

那边还是默不作声,她的心一下子抽紧了,口气变为小心翼翼:“请问东方在么?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是东方?”

对方还是沉默不语,只能听到喘气声,苗苗急了,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哀求:“瓜瓜,我知道是你,求求你说话吧,我离不开你,我知道你也离不开我,对么?亲爱的,快开口啊。”

“嘟嘟”的忙音响起来,不知是线路断了还是对方挂了。

苗苗宁可相信是线路断了,因为平时用ip打国际长途,线路不好是常有的事,于是又重新拨通了东方的号码,这回没人接听了,连打几次都一样,她呆若木鸡地坐下,自言自语:“我还需要更明确的答案么?”

杨洋叹了口气:“唉,看来是真的,东方果然变心了。”

小叶子还是不信,“不应该,这不符合逻辑,别看我跟东方接触时间不长,可我懂男人,他绝不会这样不明不白地变心,再说不接电话就像个逃兵,像个懦夫,东方肯定不齿,我判断国内那边的情况一定相当复杂。”

杨洋却有不同的看法,说:“不管怎么复杂,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东方总该亲口跟苗苗谈谈那边的情况吧。”

“哇——!”苗苗终于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哭,泪如泉涌,边哭边哽咽着说:“都别说了,如果刚才东方要我回国,我会毫不犹豫地明天飞回去,可他居然什么也没说,其实,什么也不说就等于说了,唉,我认了。”

是啊,东方什么也没说,杨洋和小叶子也无话可说了,安慰了苗苗一阵子,走了。

苗苗独自一人抑郁难忍,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巨石令她喘不过气来,感觉如果不发泄一下也许活不到明天!

她上网给东方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用溶解着爱与恨的泪水,写就了一封短短的爱恨交织的声讨檄文:

东方,我爱你!

人已走,心不留,温馨不再寒风吼。亲情恶,欢情薄。一腔愁绪,万年离索。错!错!错!

颜不秀,容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心声弱,终不获。山盟忧在,海誓难蹉。懦!懦!懦!

东方,我恨你!

邮件发出了,她不指望东方回复,如果刚才在电话里默不作声的真是他,那肯定是在逃避,自然不会回复,可她从心里抱着幻想,绝望地地盼着他的回复。

临近中午,该弄午餐了,苗苗眼前浮现出东方系着围裙的身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心里只有东方,不仅倒吸一口冷气:“上帝啊,他真是我的克星!”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想着东方此刻会不会在电脑前?会不会上网收邮件?会不会马上看到邮件?如果看到,有时间回复么?回复需要多长时间?她想等他一小时,一个小时总该能等到回复吧?她在心里跟自己对话。

然后她不由自主地开始等,并数起秒来:1,2,3

漫长的三千六百秒数完了,她立即收邮件,心砰砰跳着,几乎是屏住呼吸盯着屏幕上邮箱列出的新邮件清单,刹那间,她感觉世界凝固了,时间停止了,东方,真的回复了!

但她不敢打开邮件,怕会像电话一样,又是一片空白,让她再一次精神崩溃。

她盯着邮件题目发呆,标题很简单:re:苗的邮件。

呆呆的盯着屏幕半个小时之后,苗苗想通了,既然天已经塌过一回,还怕塌第二次么?万一是东方回心转意的好消息呢?反正迟早要面对,打开邮件,看!

东方的邮件很短,只有几个字:

“苗,今生你我无缘,做兄妹吧,但我不是懦夫!”

苗苗一下被激怒了,迅速给他回复:

“东方,何谓缘?只有姻缘才是?兄妹缘不算?我不与你做兄妹,那样我爹妈会认为是挂羊头卖狗肉,而且我肯定管不住自己,将来会背着老公跟你这个所谓的哥哥暗渡陈仓,你肯定也管不住自己!你说自己不是懦夫,那为什么在电话里沉默?为什么逃避?有什么不敢当面说出来?就是分手,也应该像个汉子明确讲出来才对!

过去,我爱你,现在,我恨你!将来,我更恨你!恨你一万年!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邮件,你不敢明确提出分手,我敢,现在我宣布,与你断绝一切来往,看清楚了,是一切,一切来往!什么兄妹,狗屁!

我为了你已经精神崩溃了,但崩溃不过如此!”

167.“爱情流氓”的心理关

[第1章第一部]

第167节“爱情流氓”的心理关

苗苗一夜无眠,此时的她,像变了一个人,没有泪水,也没有怨,满脑子想的只有一点,就是如何让东方心里难受,如何让他嫉妒,说白了,就是如何从心理上对他的绝情进行报复。

凌晨三点钟,国内的时间已是上午了,她头脑一热,拨通了达达那久违的的电话号码。

达达仍然爱着她,只要给他机会,就会立刻回到苗苗的身边。

电话通了,听筒里传来了达达熟悉又略感陌生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久不联系的曾经恋人有些生疏感也是正常的,苗苗欲尽快拉进彼此的距离,故意大大咧咧地说:“还能是哪位?这一位!你电话上来电显示的乱码是ip国际长途导致的。”

“啊!”达达很吃惊:“苗,是你?我的老天爷!”

苗苗故作开心地说:“我可不是老天爷,你这家伙怎么也不跟我联系?”

达达苦笑了,“怕你给你惹麻烦啊,万一再把那个东方的醋坛子打翻,难受的可是你啊。”

苗苗鼻子哼了一声,“达达,不要再提了,那个东方已经是‘过去式’,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仍然不变,‘永远进行时’。”

达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地问:“真的?真的吗?你还是我的老婆?”

“对呀,老公,我还是。”她嘴上甜甜的说着,心里却在恨恨地想着。

达达担心这不过是苗苗的一个玩笑,疑惑地问:“你是说,我们还能像过去那样亲热?那样放肆?不是玩笑?”

苗苗还之一笑,“当然,老公,给我发邮件吧。”

达达仍然半信半疑,试探地说:“那就是说,你现在可以亲亲我?你不知道,我做梦都盼着。”

苗苗迟疑了一下,答应了:“傻样,好,亲一个,啵!挂了吧。”

达达相信苗苗的回归不是玩笑了,一字一句地说:“苗,我,爱,你!”

苗苗心中有些不耐烦,但仍假装欢快地说:“好啦,有什么话在邮件里说,挂了。”

电话挂断了,刚刚跟东方分手,就立即听达达说“我爱你”三个字,苗苗无法转过这个弯儿,而且怕达达也要求她说这三个字。

她发现爱不是说忘就能忘掉的,因此不愿用“爱”字欺骗达达,更不愿意用这个字欺骗自己,即便是这样,她已经感觉自己有点像个“爱情流氓”了。

与达达通完电话,苗苗仍无困意,夜已深,她却不敢上床,怕守着空寂的孤枕,思绪翻天更难眠,而不上床,又怕孤灯做伴影相还,于是她把暖气调到最热,倒在沙发上和衣而卧。

上午八点多,苗苗被门铃声吵醒,她起身掀开窗帘往外一看,是徐俊。

这老兄的出现让苗苗心里犯嘀咕,怎么每当她落寞惆怅的时候,他就冒出来?这么巧?总是扮演雪中送炭的角色,难道这是老天爷给她设下的玄机?

徐俊是来借光盘的,一进门看见苗苗的微笑,愣住了:“苗,你在强作欢颜,我能看出来,需要帮助么?”

嗯?苗苗不相信他有如此慧眼,这是东方才具有的洞悉一切的能力,徐俊在她眼里也就一凡夫俗子,不可能有如此“功力”,她想大概是自己睡眠不足眼球充满血丝导致了徐俊的瞎猜。

她继续微笑,“你别瞎讲,我为什么要强作欢颜?睡眠不足而已,再说,咱是流氓咱怕谁?呵呵,哪有流氓强作欢颜的?”

“流氓?你说你是流氓?”徐俊愣了一下,然后嘿嘿冷笑,“流氓的涵义太广,比如蒋介石陈水扁算是政治流氓,你呢?给自己定个位如何?‘爱情流氓’?”

苗苗哈哈笑了,“好小子,真让你说对了,姑奶奶就是个‘爱情流氓’!”

徐俊继续冷笑着问:“不对呀,怎么突然变成了破罐子?东方与你分手了?”

苗苗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早就分手了,你不知道?”

徐俊盯着苗苗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早就分手了?真的?我只知道他回国了。”

“哦,那是你消息不灵通,不怪我。”

两人站在客厅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爱情流氓?早就分手了?消息不灵通?徐俊不知道苗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往前凑了一步试探:“咱俩还能像刚认识时那样么?”

苗苗往后退了一步,装糊涂:“难道咱俩比那时有变化么?”

“当然有变化,东方一来,你完全属于他了!”

苗苗装出玩世不恭的样子,嘻嘻笑着点着他的鼻子:“啊,你说这个呀,那咱就再变回来呗,嘻嘻。”

变回来?徐俊干脆来了个大动作试探,说了一句“说变就变”,一下子扑上来把苗苗压到沙发上,然后喘着粗气开始强行接吻。

苗苗本能地抗拒了一番,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迎合了。

苗苗真实的感受到,徐俊的吻比东方差远了,她此刻想,东方要是知道了徐俊卷土重来,正在与她热烈地吻着,会不会吃醋呢?他要是还爱她,就应该吃醋。

徐俊吻的同时还得寸进尺,想把手伸进苗苗的毛衣里,被她阻止了,于是他的咸猪手不安分地游走在毛衣外,苗苗听之任之她不再管他,摸吧,她带着报复东方的快感,身体开始有了兴奋的反应。

苗苗这种心理是一种悲哀,靠牺牲自己来报复别人,实际上是给自己招来了又一次伤害。

徐俊走后,苗苗简单弄了点吃的就把午饭对付过去,然后上网收邮件。

一进信箱,她看到了一个意外,达达的一封充满爱恋悄悄话的信,显示已经被阅读过了,这显然是东方干的,只有他才知道信箱密码,苗苗看到这封信之前,他老人家已经先睹为不快了。

苗苗感觉这很有意思,想象东方看到达达的信后,一定嫉妒得心中翻江倒海醋意大发。

苗苗马上给达达回复邮件,亲热话充斥字里行间,写着写着自己脸红了,感到肉麻,不禁自问:自己说这些话是真心的还是为了刺激东方才这样讲?

写完后,她故意把信保存在已发邮件的文件夹中,以使让东方能看到。

发完信后,她又担心,万一东方看到后彻底失望从此不再嫉妒了怎么办?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她进入东方的信箱,两人的密码对彼此公开,只是不知道这种公开还能持续多久。

苗苗在他的信箱里“翻腾”了半天,除了工作邮件外,没发现任何可以令她吃醋的私事,一无所获让她失落,似乎潜意识里也在期待东方能做出什么刺激她的举动来。

下午的课是苏格兰法律,讲课的老师是刚到英国的非洲移民,英语发音让人难受,苗苗和同学们都皱着眉头,听不懂这个黑人老师究竟所言为甚。

苗苗本来听课就心不在焉,加上这个老外中的老外,讲着不象英语的英语,她干脆不琢磨老师究竟在讲什么,只是眼睛呆呆地盯着老师,却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他同学也受不了如此煎熬,开始交头接耳,老师不在乎,下面说下面的,他讲他的,似乎不相干,整堂课就这么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地熬到结束。

下课后,杨洋发泄着不满:“这算什么老师?既没讨论也没提问,毫无互动,不行!我要投诉,校方怎么能让一个讲外星语言的老师来授课呢?”

小叶子也说:“对啊,他哪里是在说英语啊,简直是在糟蹋英语!”

苗苗劝她们,“好啦,何必这样不依不饶?他讲的是苏格兰法律,对咱们又不重要,本来这一科咱就不该开,你说以后不生活在苏格兰,学什么苏格兰法律呢?”

杨洋用手指点着她的脑门儿,轻声呵斥道:“我的傻妹子,苏格兰法律是欧洲大陆法系的起源,你学国际贸易的要研究国际法,研究今天的法律和国际经济活动的国际惯例,不了解苏格兰法律怎么行?”

苗苗一惊:“啊?这么重要?我咋不知道?”

“老师一上课就介绍的,这些我们都听明白了,你没听懂?”杨洋问。

苗苗没话了。她当时正走神儿,加上这老师发音难懂,根本没听进去。

正说着,苗苗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国内的,现在国内的电话不再令她向往,有时都不想接听,此刻她木然地想,是谁呢?达达?还是爸爸?

她的心突然开始莫名其妙地忐忑起来,这是以前接听东方电话的感觉,奇怪,难道现在打来电话的会是东方?或者自己潜意识还盼着他打来电话?可为她认为自己现在是恨他的。

她的手有些发抖地打开电话接听,听筒中传来的声音令她心猛地一紧,顿时感觉浑身血往上涌,脸皮发麻,头脑中一片空白,真的是他,东方!

168.爱的流浪

[第1章第一部]

第168节爱的流浪

东方在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完全不像他。

苗苗心目中那曾经言谈举止充满自信的人不见了,那即便遭遇挫折或情绪偶尔低落却从不言败的人消失了!

东方在电话里的语气像个斗败的公鸡:“唉,苗,你该恨我,其实我也恨自己,但纵使我千错万错,你也不该糟蹋自己啊,尤其不该糟蹋自己的心灵,我有错误我该受罚,但你不该用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对么?”

苗苗心在流泪,表面却在故意冷笑:“你在说什么呢?你有什么错?我不明白。”

东方实话实说:“咱别兜圈子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咱刚分手,你就跟别人老公老婆相称,人不可能有这么迅速的感情变化,我知道你不再是过去那个放纵自己、扬花水性的人。”

苗苗的心更难受了,感觉那里在滴血,但表面继续冷笑着:“东方,你怎么只把话说了一半?我替你把另一半说出来吧,你想说,我是在故意想让你吃醋,说明我还爱你,按照你的话说,这样才符合逻辑,对么?”

东方默不作声。

她继续:“你不吱声,就是默认我的说法,说实话,起初我也认为自己是这样,但你我都错了,就在刚才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一件事,说明我可能不爱你了,让你吃醋是无稽之谈,如果你想知道是什么事,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不想听,就算了。”

东方仍然默不作声。

苗苗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对着听筒吹了几口气,确认电话没问题,又仔细听对方的声音,可以听到东方的呼吸声,线路也没问题,于是说:“嗨,东方,你不说话?不可思议,这个世界变化快啊,一向滔滔不绝的你,怎么今天话匣子没电了?”

东方仍然默不作声。

苗苗有些不耐烦了:“老先生,你再不吱声,我挂了!”

东方还是默不作声,听筒里传来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看来他此刻是在路边打电话。

苗苗哭了:“东方,你在欺负我!你知道我不可能挂掉你的电话,就这样故意默不作声。”

东方终于开口了:“你的逆反心理重,既然提起今天发生的一件事情,就肯定想告诉我,而且一定会讲,话憋在心里难受,所以我在洗耳恭听,唉,女人啊,顾左右而言它,言不由衷,心里想着蜂蜜,却偏说喜欢黄连!”

苗苗知道斗智终归不是他的对手,在他面前,苗苗总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裳,赤裸裸的一点隐私都藏不住,心里的一切都会被洞悉,但她仍然嘴硬:“哼,你深谙心理学也不该这样自负,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别做自作聪明了,好吧,告诉你,这事我也在迷惑呢,今天上午徐俊来了,他跟我接了吻,还抚摸了我,但这一切都是在突然间发生的。”

她说完,期待着东方的反应,但毫无结果。

“你怎么不说话?”她问。

东方平静地说:“你还没说完呢,继续。”

苗苗没辙了,在东方面前,她感到自己总像是弱智,无法树立自信。

她只好继续说:“接吻是徐俊主动的,抚摸也是,而且他开始还想把手伸进我衣内,被我阻止了,只是隔着毛衣摸而已。”

东方开口了,口气终于不再平静,带着恨恨的情绪:“网上是达达,网下是徐俊,你太过分了!不可以这样在作践自己!”

说完他把电话挂断了,连声道别也没有,完全不像往日的谦谦君子。

呀!苗苗发现他失态了,这样才对,东方是人,也有血有肉有弱点,失态说明他在嫉妒,更说明他还爱着她,苗苗知足了。

不过,让东方吃醋,目的就算达到了?她问自己。

如果是,为何没有满足感?为何感到自己更加的失落?

她无法回答自己。

回家的路上,苗苗的心绪越来越乱,但千头万绪中只有一条是清晰的,那就是她还深深的爱着东方,东方也爱着她,这毫无疑问。

可仅仅这一条不乱,能有多大作用呢?她突然感觉正有一张巨大的天网罩着他们,网在收,越收越紧,使她的自主空间越来越小。

快到家时,远远地看到徐俊在门口徘徊,苗苗苦笑,唉,他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徐俊也不事先打电话,冒失地来邀她共进晚餐。

尤涅大街上的一家餐厅里,服务员把菜谱递上。徐俊示意苗苗点菜:“亲爱的,今天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真的?我可以随便点?”

“当然,只要别把我吃成乞丐。”

这话说的让苗苗奇怪,她问:“为什么这么说?我像那种想把你吃穷的人?”

徐俊连忙解释:“不,开个玩笑,我想让你高兴起来,看你心事重重的,何必呢,据说女人遇到精神打击,都会通过大吃大喝缓解精神压力。”

苗苗看了看眼前的菜谱,推给徐俊:“你说的那种女人是没心没肺型的,我遇到精神打击可没胃口,再说,你凭什么认定我受到了精神打击?”

他淡淡一笑:“傻丫头,这还用说?都写在脸上呢。”

正说着,苗苗的电话响了,她没看来电显示就打开接听,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顿时让她心头一颤,又是东方!

因何而颤?她说不清楚。

东方又像以往一样,用平静的语气问:“苗,正吃晚饭?跟徐俊共进晚餐?我感觉你们正在一起。”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苗苗吃惊地问:“你究竟是人还是魔鬼?难道你是专门来世上捉弄我的?远隔千山万水也瞒不住你?我的确是在跟徐俊一起,就在尤涅大街的餐厅里。”

东方长叹一口气:“唉,我要是魔鬼就好了,那样只会捉弄人类,决不会被人世间的烦恼所累。”

苗苗突然想起此刻的国内是凌晨,这老兄怎么还没睡觉?

“你现在哪里?”她问。

“我在北京,后天去南美出差,刚才躺在床上睡不着,干脆到大街上溜达一下。”听筒里传来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啊,苗苗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眼前浮现一幅景象:北京的冬夜,只身孤影的东方独自徘徊在无人的街头。

她的眼泪流下来了,这个曾经让她心爱的人还是令她心疼。

徐俊盯着苗苗看,感觉自己似乎是多余的。

苗苗擦去脸上的泪水,尽力抑制住情绪:“你也有失眠的时刻?我记得很久以前你说过,当过兵的人从不会失眠,对不对?”

东方岔开话题:“苗,你打算跟徐俊认真交往么?如果是认真的,我想跟他谈谈,他必须也要认真,否则,我会找他算账的。”

苗苗脸上现出凄苦的笑,“哦,这话听来像我的哥哥,谢谢,可问题是,我们凭什么非要在你划定的圈子里行事?为什么非要认真呢?”

“苗苗!”东方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你们不想认真,在这世界上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我真羡慕,你们可以胡作非为。”

“东方,你这是在嘲笑我们么?”苗苗说完扫了一眼徐俊,

“不,你误会了,我能跟徐俊说几句话么?”

“不能!”苗苗一口回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还是我来转达吧。”

通话结束了。

一直皱着眉头竖耳细听的徐俊眨巴着眼睛问:“苗,你要替东方转达什么?向谁转达?”

苗苗鼻子哼了一声:“你怎么身在英国还没学会英国人的绅士风度?不该这么打听别人的私事。”

徐俊不以为然:“可我分明听出你们的谈话涉及到我,不是么?”

苗苗一瞪眼:“否!凭什么一定要涉及到你?要说涉及,也不过是让我转达对你的问候罢了,仅此而已。”

两人在餐厅随便点了两个菜,闷闷地吃了几口就打道回府了。

路上,徐俊试图使气氛轻松起来,不断地跟苗苗没话找话,但得到的回应都是一个字,“嗯”,或者“哦”。

一个流浪汉坐在街边的椅子上,用厚厚的毛毯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起来,嘴里突然喃喃自语:“whichwouldyoulike,lifeorlove?(生命,爱情,你想要哪一个?)”

苗苗听到后猛然站住了,盯着流浪汉呆想,自己现在是不是爱情的流浪者呢?

到家了,苗苗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发现跟在身后的徐俊并没有要告别的意思,转过身看着他,不说话。

徐俊只好开口:“我,今晚能在你这儿吗?”

苗苗冷冷地说:“卧室里虽然是张双人床,可没你的地方。”

“哦,”徐俊理解她的心情,“我知道东方是你的心理障碍,要不然去我那儿?”

苗苗还是很冷淡地说:“你那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也没有我的地方。”

两个地方都不行,那怎么办呢?徐俊不想就此放弃,换了一招儿,开始嬉皮笑脸:“小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逼我耍赖?那我可要强行留下了。”

苗苗若有所思地说:“那我就出去,也像流浪者一样,在大街上用厚厚的毛毯裹住自己,在寒冷的夜里好好想一想,生命,爱情,究竟想要哪一个?”

169.爱的方程

[第1章第一部]

第169节爱的方程

东方从此再无音讯,电话、邮件都没了。

一个曾经被深爱又被痛恨的人彻底失去了音讯,苗苗的灵魂好像突然蒸发了,一连十多天,都是在迷离的精神状态下度过的。

她浑浑噩噩梦游般地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感觉自己的心房已被完全掏空,犹如行尸走肉。

她知道,那被掏走的东西在东方那里,此时状态就像个独根的一元多次方程,不管求解过程多么复杂,但解只有一个,那就是东方。

她想,也许妈妈说得对,东方的确是克星,但她不想失去这个克星。

十几天过后,迷离状态的她终于平静下来,局势开始翻来覆去思考一个问题:东方为什么这么绝情的分手?

受到巨大的压力是肯定的,但以东方的性格决不可能屈服,那还有什么原因促使他如此狠心地举刀斩断两人的情丝呢?是因为妈妈以死相逼?这个可能虽然有,但东方完全可以去主动说服她,没必要把自己搞成不仁不义。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常言道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如果东方将国内的情况据实相告,至少不会被苗苗怪罪,更不会被误解,但话又说回来,苗苗深知东方不是那种推诿责任的人,更不是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和借口的人。

那会是什么原因呢?想了多日,她也没想出答案。

又一个平淡无奇的晴朗早晨来临了。

对于热爱生活的人来说,天空的蓝色是一天希望的开始,但对于失恋的人来说,漫漫长夜过后,不过是又一次被笼罩在冷色的天空下。

苗苗正在考虑如何对付早餐,爸爸打来了电话。父女俩就像上演一出连续剧,没有开场白,继续演绎着没有结束的故事。

“前一段时间我跟东方开诚布公的谈过了,现在他必须当机立断,如果无法舍弃现在的妻子和孩子,就在十天之内,不与你联系,这样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信号,你也可以体面地离开,如果他能为了你舍弃家庭,在一年之内离婚,才可以继续与你保持联系。”爸爸说。

苗苗问:“爸爸,你说的第一个选项,他十天内不与我联系,从何时开始?”

“今天正好是十天,怎么?他这些天一直没与你联系?”

苗苗的眼泪刷刷流下来了,哽咽着:“他没与我联系,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爸爸听到她的哽咽声,安慰道:“孩子,不要哭,今天是第十天,要是他真爱你,也可能会在今天联系。”

苗苗擦着眼泪说:“不,你不了解,他不是这样拖泥带水的人,要联系早就联系了,不会等到今天,现在可以确定,我已经失去他了,彻底失去他了。”

说完她开始失声痛哭,好像才刚刚失恋一样。

爸爸听见她的哭声,有些焦急,语气中透着担忧:“唉,你这个状态怎么学习啊?不要难过,人生都是缘分,你们今生无缘就别强求了,想哭就大哭一场,哭完忘掉过去,彻底忘掉他,专心学习。”

爸爸说完,苗苗突然不哭了,并且迅速恢复了平静:“爸爸,你放心吧,我要彻底忘掉他,这么绝情的人也不值得再去想。”

爸爸对她能迅速恢复平静感到吃惊,更对她突然有了陌生感。

上午没课,苗苗哼着歌,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似乎要彻底清除东方留下的所有痕迹。

不管怎样,窗明几净总是看着心里舒服,这些日子为情所困,懒懒散散几乎没有打扫过房间。

收拾完屋子,她立即打电话邀请杨洋和小叶子中午来吃饭。

时间不长,杨洋慢慢悠悠的,小叶子一蹦一跳的来了,两人就象龟兔赛跑,来了。

见苗苗边炒菜边哼着小曲,以为她碰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杨洋问:“苗怎么这么高兴?还唱。”

苗苗扭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炒菜:“非要有高兴的事情才能唱么?”

小叶子猜:“我知道,一定是那个东方跟你和好如初了,对不?”

苗苗冲她一挤眼:“不对,不但不是和好如初,还彻底绝交了,你猜错啦。”

杨洋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我说怎么哼着小曲呢,反常啊,从没见你这样过。”

小叶子也悟出了原因:“对,可都说‘男愁唱,女愁浪’,不是男人遇到愁事才唱歌哼曲么?”

杨洋摇摇头:“你那是东北解释,又唱又浪也未尝不可。”

苗苗笑了,“你们瞎猜什么?什么唱啊浪的,这个‘浪’可是有很多种解释啊。”

小叶子说:“哦,我知道,南北差异很大呢。”

杨洋在香港生活,不知道这些,感到好奇。

苗苗给她讲:“以前听东方说过,东北那一带把打扮时髦称之为‘浪’,而黄河流域则把女子生性风流水性扬花贬为‘浪‘,这‘南浪’和‘北浪’属于截然相反的‘浪打浪’,含义不同,所以当初东北的国民政府提倡新生活运动时,喊出的口号就是‘男人要闯,女人要浪’,‘男愁唱,女愁浪’也源自东北,明白了?吃饭吧。”

餐中,客人对主人做的黄瓜汤赞不绝口,小叶子评论:“这汤看着就是几片黄瓜而已,味道怎么这么鲜?”

苗苗有些得意:“呵呵,这可是得了东方的真传,名曰黄瓜鲜汤,看似简单,几片黄瓜,几片肥肉,做也简单,水烧开一撒黄瓜片就ok,但喝起来味道好极了。”

杨洋笑:“哦,原来是东方氏菜谱,呵呵。”

小叶子拿着小勺喝汤滋滋作响。

杨洋提醒她:“小叶子文明点,喝汤别出声,老外形容咱们吃中餐喝汤像猪吃食的动静,不雅。”

小叶子满不在乎:“我才不管呢,中国人有中国人的习惯,管老外干什么?你们在香港受老外的影响,我们不兴这一套。”

苗苗对小叶子表示赞许:“对,小叶子说得对,东方就说过,不要盲目的跟着外国人学,吃西餐讲究不出声响,那是他们的习惯,咱们中餐不仅讲究色香味,还讲究声,吃面条,喝汤,滋滋的吃出动静才有滋味,当然这动静也不能太大,形成噪音影响别人就不好了。”

她说完,发现杨洋和小叶子神秘地相视一笑。

“笑什么?有什么不对劲?”苗苗问。

小叶子十分感慨,“当然不对劲,很不对劲,你开口闭口都是东方,他对你的影响太大了,我们担心你一时半会儿还摆脱不了他的阴影。”

苗苗呆住了,片刻后低下了头。

餐后,她们准备去上课,苗苗开始精心化妆,这是自东方走后的第一次化妆。

杨洋看着她,又觉得不正常了,“苗,好久都不见你化妆了,怎么今天又想起臭美了?没事儿吧?”

苗苗反问:“你想说,我是不是精神上受刺激了?”

小叶子担心这话说深了,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忙打圆场:“不不,她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今天又唱又浪,也够神道的。”

苗苗不再理会她们,继续化妆,微微笑意写在脸上,但心里在流泪。

170.女人和男人,谁坚强?

[[海岸线文学网]烧,刚才去社区诊所让大夫开了几支青霉素,趁护士不注意在取药单子上盖了皮试反应阴性的章,骗过药房取出了药。”

“啊!天哪!你一定自己注!”苗苗惊呼,她知道不经过皮下过敏试验就注射青霉素,会有生命危险,她还知道东方有过多次青霉素过敏试验没通过,想到这儿,她冒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此刻她必须给东方一个精神支柱,帮他恢复过来,否则,自己真的要落下遗憾了,于是轻声说:“瓜瓜,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我爱你,但我要把这份爱深藏心底,让你从我的情感世界中淡化、消失,你是男人,应该比我更坚强,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走出感情漩涡,脱离彼此的引力,重新寻找自己的爱情。”

东方沉默了一会儿,恢复了以往的沉稳语气:“好吧,今天夜里,在你面前我很惭愧,但不要以为男人比女人坚强,其实正好相反,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殊不知伤心时刻恰是最需要他坚强的时候,女人呢,尽管平时哭哭啼啼,但到了关键时刻,当男人泪水涟涟时,她们反倒坚强冷静了,绝无一滴泪水。”

这话让苗苗感动,“嗯,大男子主义者能这么说,不容易,可见你对事物的评价还算客观,那我也客观地跟你说句实话吧,即便我嫁给你,激情过后,你也未必能拴住我,你曾经说过,聪明的女人不找漂亮的男人,因为他对女人的吸引力太大,反而让女人没有安全感,漂亮的女人更不找聪明的男人,因为他实在不好糊弄,而你恰恰两者都是,既不好糊弄,也让女人没有安全感。”

“苗苗,”东方慢慢的说:“你,让我想起了一段文言文:‘以子之矛,克子之盾,何如?’”

苗苗应道:“其人弗能应也。”

171.江头潮已平

[第1章第一部]

第171节江头潮已平

周末,艳阳天,好心情,这三样凑在一起,大概可以代表短暂的幸福快乐。

星期六早晨起床后,苗苗接到了达达的电话,他没什么事,只是似有所指地告诉她,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只要她想嫁,他就娶。

通常没有后顾之忧的人,自然就想胆大妄为,但苗苗怀疑,荒唐数年之后,她和达达的约定还能有效么?

这的确很难说,婚约这东西,即便白纸黑字签名画押也不保险,苗苗想两人将来除非都无归宿,才有可能是彼此最后的港湾。

达达通话寥寥数语就挂了。

苗苗不知他这个简短的电话从何说起,没头没脑的,好像东方常说的那样,程序当中的bug显灵了,某个并不具备运行条件的子程序被触发,莫名其妙。

苗苗猜,也许达达像女人一样,第六感官格外发达,能感觉到她最近在感情上受到的煎熬,才以此话明志。

平心而论,她承认达达是好老公的人选,但好老公未必是好爱人,现代女性都有一个奢望,要求老公和爱人是同一人,这在热恋期间到结婚初期,似可如愿,但要一生如此,几乎没门儿。

苗苗也有相同的奢望,她不打算像贾红那样,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做老公,再找一个自己的爱的人做情人,爱自己的人任劳任怨做公开的老公,自己爱的人则不承担任何责任却是心中的老公,两套班子两个原则,太累,也太不公平。

早餐后,苗苗开始打扫卫生整理房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累了,就坐在床头歇息,有意无意地端详起了墙上的照片。

看着东方与她的“夫妻相”,感觉自己就像作系统崩溃重启提示的那样,“系统刚刚从一次致命的错误中恢复过来”,她心中不再有涩涩的酸楚。

恢复过来很不容易。前几天只要抬头看到东方的照片心里就难受,却又不情愿摘下,不摘下又不敢看,不敢看又想看,实在忍不住,就用余光扫一下,或者斜视一瞥,而每次一看,心都像被针扎了一样,一连几十天就这样如芒刺时时碰心,承受着自己制造的痛苦。

今天仔细端详东方的照片,她没了从前的那般激动和心旌荡漾,也没了前些日子的酸楚和痛苦,多了几分淡定,添了几分自信,好像照片上的东方正在鼓励她这样走下去一样。

她需要这样的鼓励,哪怕是墙上照片的鼓励。

从前她对东方太依赖了,不管碰到什么难题,只要告诉他就会迎刃而解,而他也总是能迅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使苗苗对事物的判断和处理能力逐渐退化了,就像八旗子弟不再骑射习武的下场一样。

墙上的照片作用已不大了,她开始考虑照片的归宿,这张照片何时摘下呢?

思谋片刻,她决定还是暂时挂着,在新的开始之前,还需要东方充当她的精神领袖,充当虚拟的军师,需要他的鼓励,也需要他的出谋划策。

这照片最重要的功能是可以给她信心。

苗苗打算开始新的恋爱,但不打算像从前那样认真,因为认真就意味着痛苦,苦不堪言,一旦误入苦海,就苦海无边。

她想无所顾忌地享受恋爱的感觉,忘记过去,不想将来,只看现在,不再山盟海誓,也不再追求心心相印,只要两个字:恋爱。

可为了恋爱而恋爱能够实现么?到头来受到伤害的又会是谁呢?她知道这些问题是不可回避的,但却不愿意想。

上午,她惬意地坐在窗前看书,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思眠,正要懒洋洋地闭目养神,伽夫瑞打来了电话。

他像老朋友一样没寒暄,开口便说:“你怎么最近没了动静?好久没来themission了,没事吧?怎么比大爷对你毫不关心呢?这老头从未向别人询问过你的情况,我也不好意思打听,今天是实在忍不住了,才给你打电话。”

苗苗不清楚他的用意,顺着说:“谢谢关心,我没事,至于比大爷,你冤枉人家了,东方说过,这就是中西的差别,我们认为的关心,在英国恰恰属于探听别人隐私的行为,所以比大爷不打听我很正常。”

伽夫瑞连忙为自己开脱;“我可并非想打探你的隐私啊,的确是关心,东方也该回来了吧?”

苗苗笑了:“伽夫瑞,你现在算是关心呢?还是打探我的隐私啊?”

伽夫瑞有些难为情了,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苗苗挺开心:“随便?东方说过,很多不随便的问题,都是以随便为借口问出来的,呵呵。”

伽夫瑞酸酸地笑:“看你张嘴闭嘴都是东方,他人不在英国,可感觉就在你身边呢。”

啊!他这么一说,苗苗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提到了东方。

她岔开话题:“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么?只是关心一下?”

“关心,绝对是关心,而且还有更进一步的关心,你今天中午没其它安排吧?我想请你吃饭,正宗的中餐哦。”

伽夫瑞像是舞动着香蕉的训象师。

苗苗闻之一喜,正宗的中餐?这可是久违了,忙问:“你是说中午能享受到正宗的中餐大师傅手艺?”

他的语气中透着得意:“那当然,怎么样?搓一顿?”

苗苗兴高采烈:“好啊好啊,我接受,咱去哪里吃?”

“嘿嘿,哪里也不去,我把优质服务送上门,在你家里吃。”

苗苗顿时脸一沉,“呸!你耍我?谁是大师傅?”

伽夫瑞忙解释:“哎呀,姑奶奶先别急啊,我和一个正宗的大厨子买好原料加工成半成品,到你那里煎炒烹饪一番,就可以让你大块朵颐了,这样不好么?”

苗苗半信半疑,“大厨子带着原料来给我服务?你没说梦话把?”

这的确令人难以置信,即使在中国,大厨子亲自上门服务也是个有面子的事儿,何况在英国。

不过伽夫瑞没有必要用此事来戏弄她,苗苗想想又笑了:“如果是真的,就算我错怪你啦,等一会儿给你点奖励。”

“什么奖励?”

“还能有什么奖励?当然是口头表扬!”

伽夫瑞狡猾地坏笑着:“嘿嘿,口头表扬也有两种,一种是发音的,一种是不发音的。”

他得寸进尺开始勾引她了。

伽夫瑞带来的大厨子是他的中学同学,黑瘦黑瘦的,叫楚怀天,现正在语言学校跟雅思较劲。

见面后,苗苗疑惑地看着楚怀天问伽夫瑞:“你说的就是他?专业中餐厨子?”

伽夫瑞点点头:“对啊,不像?”

苗苗笑笑:“非常不像,不管是中餐的还是西餐的,从未见过如此消瘦的专业厨子,难道自己都不喜欢自己的手艺?”

伽夫瑞也笑:“呵呵,你不信可以品尝嘛,品尝过后再下定论不迟,我们平时就叫他厨子,人家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楚怀天对苗苗的话似乎有些生气,话里有话地对伽夫瑞说:“这位苗小姐果然伶牙俐齿,佩服,但不像你说得那么漂亮啊。”

当面夸别的女人漂亮,就像抽打面前的女人,当面贬低眼前女人的容貌,几乎等于对其进行暴打。

伽夫瑞没想到楚怀天会这样说,怕苗苗生气,忙打圆场:“苗苗,厨子喜欢开玩笑,你别生气啊。”

说完又对楚怀天:“哪有这么开玩笑的?别人都是当面夸女孩子漂亮,你怎么不夸反倒贬?”

毕竟是在自己的家里,为不致楚怀天尴尬,苗苗只好拿出主人的风度:“伽夫瑞,别怪他,我俩在开玩笑,再说对于此类问题我从不在乎。”

厨子很直率,也很坦诚:“啊,苗小姐,你这话说得让我佩服,反倒显得我很不男人,不瞒你,刚才我真生气了。”

苗苗打断他:“不谈了,你还是快给我们露一手吧,中午解馋才是最重要的。”

伽夫瑞随声附和:“对对,厨子快去露一手,不过苗苗说得也对,你这个厨子怎么就是胖不起来呢?”

厨子情绪好多了,开始侃侃而谈:“这是遗传,我爸也这么瘦,你们不知道,他是国内餐饮界出名的‘瘦厨子’,好,你们坐着,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弄好吃的。”

苗苗怕他不知道做饭炒菜的家伙都在哪里,要去给他打下手。

厨子一摆手:“进了厨房,就是我的地盘,什么样的厨房也是厨房,我都能对付,不用你。”

这真是喧宾夺主,直接“夺”了女主人的厨房。

厨子忙活着,伽夫瑞祥向苗苗介绍着楚怀天,楚家是烹饪世家,祖上就在宫中御膳房,据说一直就是以“瘦厨子胖手艺”闻名。

苗苗觉得好玩儿,“瘦厨子”的说法还是头一回听说。

伽夫瑞继续介绍,楚怀天从小就喜欢跟大人学炒菜,家有绝活让他得了真传,炒出的菜色香味果然妙不可言,尽管来英国要学国际贸易专业,可他的理想还是将来当大厨。

苗苗也看出此人挺有天分,凡有天分的人,心胸都不算大,因为他刚才真生气了,而且还像女人一样说反话。

伽夫瑞认为那是气话,不是刻意说反话。

苗苗分析道,女人漂亮与否自有公论,不是自己吹出来的,东方曾说过,只有女性心理,才会言不由衷说反话,很多男性也有女性化心理,尤其心胸狭窄者,更甚。

伽夫瑞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东方什么时候回来?”

苗苗不想把与东方分手的实情告诉他,只好撒谎:“他最近不回来,怎么?你想他了?”

伽夫瑞连忙说:“certainlynot!(当然不是!)他与我有什么关系?”

“与你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是心里话?那咱俩现在到卧室看影碟,行么?”苗苗逗他。

说完,她真的要走向卧室。

伽夫瑞竟然脸红了:“行啊,你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判断么?”

他显然对苗苗的挑逗暗示明白了几分,站起身随着她走向卧室。

苗苗脸上藏着坏笑,知道一进卧室会发生什么。

伽夫瑞进了卧室随手把门一关,一下子从后面抱住苗苗,把她扑倒在床上。

苗苗对压在身上的伽夫瑞调笑着:“嗨,现在还说东方与你没关系么?”

伽夫瑞呼吸开始急促,低声说:“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俩是肯定有关系了。”

他们在床上接着吻打了几个滚儿后,苗苗指着墙上东方的照片说:“伽夫瑞,他看着咱们呢,你不够意思啊,人家临走前还托付你好好关照我,结果你却趁虚而入,就这么关照我?不仗义。”

“什么不仗义,你想说朋友妻不可戏?他不算我的朋友,也不算你的老公,对不对?再说,如果竞争,你说我哪里不能跟他比?”

说完他突然看见苗苗放在枕边的一页纸,拿起看了看,那是她前几天的心情写照: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看完,他开心地笑了:“如果没猜错,东方现在已经算是你的前男友了,怪不得你很久不去themission,原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感情风暴,哈哈。”

苗苗对他的幸灾乐祸很反感,推开他起身坐起来:“哼,自以为是瞎猜,要是像你说得那样,东方的照片为什么还挂在墙上?分手了该摘下来才对啊。”

伽夫瑞傻了,自言自语:“对啊,是该摘下来,可你枕边这首词所寓何意呢?”

看着他不得其解的样子,苗苗在心里笑了,这么轻易就被糊弄,还想跟东方比?

172.苗苗心中的魔鬼

[第1章第一部]

第172节苗苗心中的魔鬼

苗苗想把与东方分手的消息封锁的打算落空了,一次msn的集体聊天让这个消息像插上了翅膀,迅速扩散了。

那天,东方、老大、刺猬、徐俊、伽夫瑞以及瘦厨子,不约而同地在网上凑到一起,国内和英国有七个小时的时差,他们竟还能在网上遇见,仿佛老天爷存心要做下这么一个局。

在苗苗的提议下,大家各怀心事凑到一起开了一个集体聊天室。

彼此不认识的几位互相介绍了之后,老大、刺猬和苗苗,就像真的见面一样,滔滔不绝地聊起来,三山五岳,东海西洋,天南地北神聊一通,把男士们凉在了一边。

看着她们聊天,各怀鬼胎的男士们则仅是寥寥寒暄数语后就默不作声。

东方跟老大和刺猬熟悉,能找到话题聊几句,可说上几句话后,也跟另外三位一样又沉默了。

机灵的老大发现了端倪,打破了他们的沉默:“嗨,男士们怎么说话不积极?一直在听我们的闺中密语,你们是卫星?”

人们常把围着女朋友转的男孩儿比喻成卫星,可除东方之外,谁也没明白老大的意思,所以都没反应,东方说:“老大,我不算卫星,不在环绕你们的轨道上。”

“那你算什么?恒星?我们围着你转?”老大放下苗苗和刺猬,跟东方开起了玩笑。

“那要看我是否在你们椭圆轨道的焦点上,但椭圆有两个焦点,你们要是远离我,就是奔向另一个焦点,这是开普勒轨道定律。”

伽夫瑞等人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可苗苗担心了,怕老大说露了馅儿,忙打断她:“大姐,别把咱们和东方当话题行吧?”

老大不知苗苗在英国还未公开与东方分手的消息,不解地问:“为什么不提?我们惋惜一下都不行?”

刺猬猜出了是怎么回事,立即转移话题:“老大,就算东方还是卫星,你总不该在卫星们开会的时候公开谈论啊,对了,有事请教各位,我的一个姐妹交了个男朋友,是中原人,这个地区的口碑你们也清楚,大家都劝她降温淡出,但这个妹子欣赏那哥们儿的才华,进退两难犹豫不决,你们给拿拿主意。”

虽然刺猬岔开了话题,但徐俊伽夫瑞之流已经听明白了,哈哈,曾经的卫星,卫星开会,这岂不是说,东方与各位男士的地位已经是平等了,敢情苗苗一直在瞒着大家,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于是刚才被冷落的人开始活跃了,对于刺猬的问题,伽夫瑞尤其显得积极,大概认为他与苗苗已经有了特殊的关系,有必要在她同学面前表现一下,竟带着偏见发言了:“最好的主意就是劝他们分开,中原人像游民一样,从身到心流动性都大,据说那里的农民有钱也不盖好房子,就惦记着年景不好背井离乡呢。”

别人也七嘴八舌附和伽夫瑞,唯独东方沉默不语。

其实刺猬最想听东方的见解,等其他人鼓噪完了,她问东方:“老夫子,你怎么不吭声儿?来点儿高见呗。”

东方发言了,屏幕上开始出现大段的文字:“刚才伽夫瑞说的农民有钱不盖好房子的地区是在过去的黄泛区,在解放前的确总是预备着黄河泛滥冲毁家园后背井离乡,不是天灾,谁愿意流浪呢?所以据此贬低一个地区的人显然有失公允,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

苗苗一看乐了,呵呵,这是向伽夫瑞叫板啊。

伽夫瑞当然不服,跟东方辩论起来:“那你说,为什么整个中原地区的人口碑都差呢?”

苗苗替他着急,不住地摇头,唉,伽夫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那两下子怎么能跟东方交手儿?

老大和刺猬以及徐俊都知道东方的利害,等着看好戏,于是都不发言,期待他们俩尽快开始唇枪舌剑地过招儿。

东方滔滔不绝地开始了:“中原地区的口碑差是个假象,各位没发现那个地区的人文化底蕴很深么?从普通人的言谈中可以看出,思想深度和对时事的关注程度与北京的平民百姓不相上下,哪个地区的人民没有优点?又没有劣根性?而且人们误传的口碑只是假象,连劣根性都算不上。”

“就算是假象,可为什么会有这种假象呢?”伽夫瑞继续挑战。

东方继续接招:“那是由于历史原因形成的,中原人为人处世的方式导致了人们的误解。”

这个回答简单的似是而非,伽夫瑞以为对方的水平仅此而已,就想进一步表现自己,开始了咬文嚼字:“哦,东方,你这个说法我还是头回听说,在下愿闻其祥。”

东方毫不客气:“不用闻,你竖起耳朵就行,中原地处古战场,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逐鹿中原烽火连天,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如果你无法安居乐业,你会怎么办?而且还不止人祸,天灾也常光顾这个地区,别的不说,就说那条桀骜不驯的大河,总是与军队的铁蹄一起蹂躏当地的百姓,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中原人民的生存是第一需要,要生存就要不择手段,这是最简单的丛林法则,有人说江南鱼米之乡文明,我看江南的地理政治环境要是像中原一样自古战事不断,现在的江南人,恐怕口碑更差!”

“说得好!”老大和刺猬一起为东方喝彩。

苗苗不想看到伽夫瑞太过尴尬,连忙私下对他说:“老哥,凭你那点知识绝不是东方的对手,快歇了吧,赶紧偃旗息鼓。”

伽夫瑞总算听劝,只好选择撤退转移话题,问刺猬:“那个中原人是农村的么?要是农民家庭可万万不行啊。”

没想到伽夫瑞撤退,东方却开始了追击:“刺猬,让你的姐妹不要在意对方是否来自于农村,忘本就是背叛,人类是先有农村还是先有城市?谁的祖先不是农民?看不起农民就是看不起自己的祖宗!当然,具体到谈情说爱谈婚论嫁,家庭不同,层次不同,来自于两个家庭的习惯和价值观也不同,差异大点,融合起来困难会多一些,但只要他们心中有爱,这些都能克服。”

伽夫瑞给苗苗发来私聊信息:“苗,我没猜错,你跟东方分手了,跟他分手是个明智的选择,靠,这人怎么这么矫情?”

他感到在大家面前,被东方驳的挺没面子。

苗苗私下鼓励他:“气急败坏了吧?亲爱的,不要生气,换一个方式,扬长避短,先避避锋芒,等你掌握了他的短板后再辩,打一打他的嚣张气焰。”

说完这话,苗苗感觉到自己开始恨东方了,她头一次希望别人战胜他。

是恨他的绝情还是恨无法把这么个出色的人拴在身边呢?她不知道。

伽夫瑞知难而退:“我才懒得跟他辩论,哼!”

这是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其实苗苗也清楚让伽夫瑞去打击东方的自信,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刺猬接受了东方的建议:“那就听你的,我去力排众议,鼓励他们继续相恋。”

“对,只要对方人品没问题,就不要棒打鸳鸯散,至少不要因为对方是中原人就抱有成见,咱们还是做个好人吧。”东方说。

刺猬说话一向不柔,但今天对东方却嘴很甜:“好,我替小姐妹谢谢你。”

苗苗不满了:“刺猬甭谢,他够嚣张了,你再谢,有人还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苗,我可没觉得老夫子嚣张啊。”刺猬竟替东方辩解起来。

苗苗开火了:“还不嚣张?这么多人,一点也不给人家留面子,一点也不婉转,始终针锋相对气焰灼人!”

东方继续咄咄逼人的气势,冲着苗苗来了:“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何必遮遮掩掩?博弈论中有一个‘囚徒困境’说,美国科学家进行反复博弈数百次的试验,最终得出结论:坦诚相见的效果最好,可使交易成本最低,让双方都能获得最大的发展空间,咱们给刺猬的朋友提点建议,来点鼓励,还需要婉转?”

苗苗有些愠怒,私下里给他发了一条悄悄话:“东方,不要让我越来越恨你!”

东方反问了一句:“看来伽夫瑞在向你进攻,得手了?”

“哼,别自以为是地胡说八道,”苗苗对他说,“这次你判断失误,伽夫瑞没向我进攻,更没得手!”

东方发来一个笑脸,“苗,你觉得能骗得了我么?如果别人说你能骗得了我,你自己相信么?”

苗苗没话了,她的确不信自己能骗得了东方。

哼,这个人精,不,是妖精,不,是魔鬼!她在心里恨恨地想。

173.放纵后遗症

[第1章第一部]

第173节放纵后遗症

东方,这个曾经让苗苗想起就幸福心动的人,如今与她已经渐行渐远渐无书了,好在她并没有因此而孤独,至少是表面上没有,美女身边从来不缺男人,旧人去新人来,走一个来仨,她这里很快就像个门庭若市的俱乐部,除了小叶子和杨洋偶尔登门,伽夫瑞、廋厨子和徐俊,像蜜蜂蝴蝶围着花朵,几乎天天跑一趟,要么来送吃的,要么来送花,大献殷勤,三凤求凰的肥皂剧,几乎是一天上演一集。

三个男主角伽夫瑞、廋厨子和徐俊,为了苗苗已经彼此撕破了脸皮,就像很多好朋友为女友而翻脸一样,这说起来有些重色轻友了,但三人不以为耻,大将军为红颜都可一怒冲冠,何况三个无戍边大任的小伙子呢,就是像普希金一样彼此决斗也不稀奇,好在英国有着绅士风度的环境,否则上演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一幕也未可知。

伽夫瑞原以为自己早已占得先机,后来才发现,他在苗苗心目中的地位,毫无优势可言,徐俊起初看着他洋洋自得的样子,心想你伽夫瑞不过是第二个徐俊而已,火候儿还早呢。

竞争是一定要有个结果的,否则争斗不会停止,为了这个结果,三人都在想方设法占得先机,以图最终抱得美人归。

这天中午,厨子又自带原材料,给苗苗奉上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免费的午餐吃多了,总会有不免费的事情等着。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厨子又“端”上了另一道“大菜”:“苗,跟我好吧,别再理他们了,ok?”

跟他拍拖拒绝别人,苗苗连想都没想过,要不是因为他的免费大餐,恐怕第一个出局的就是他。苗苗不想遮遮掩掩,干脆直言相告,用手指点着他的脑门:“厨子,你该正视现实,咱俩不合适,做朋友可以,做恋人不行,恕我直言,女孩子们可不希望鲜花插在不该插的地方。”

厨子也不生气,像英国人一样装模做样地耸耸肩:“whatapity(可惜),你居然这么想,也许在女孩眼里我真是牛粪,可鲜花往往是插在牛粪上的。”

他能承认自己是牛粪,把苗苗逗笑了,“嘿嘿,你说的那是旁观者眼中的牛粪,情人眼里哪有牛粪呀?”

“那伽夫瑞和徐俊在你眼里算不算牛粪?”厨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我想听实话。”

直言相告也不能直到底,苗苗不想过分伤害他的自尊,轻描淡写地说:“他们算准牛粪吧,你必须承认,在‘外观造型’上他们还说得过去。”

厨子终于明白了苗苗心中所想,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懒懒地往沙发上一躺:“倒霉,我败了,可他们既然算是准牛粪,那最终也不一定能获取你的芳心吧?”

他这像是问苗苗,又像是安慰自己。

苗苗其实不希望厨子退出,看着他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苗苗突然话头一转,又开始鼓励他:“你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呀,兴许继续努力,胜利的天平也可能会向你这边倾斜的。”

厨子像打了一剂强心针,一下子坐起来,挺起身抓住她的手:“真的?我还有戏?”

“有戏,”苗苗笑呵呵地说,“退一万步说,即便你出局,我也希望咱俩继续做朋友,因为你烧的菜太好吃,把我的嘴锁定了。”

“你说的朋友是哪种类型?”厨子的眼神开始发直,使劲儿盯着她看。

她挤挤眼,调皮地反问:“你认为应该是哪种类型?”

女人挤眼,常被男人视为一种暧昧的暗示,这种暗示会令男人体内的荷尔蒙大量分泌,于是厨子眼球很快就布满了血丝,显示出男人冲动的前兆。

苗苗对这个现象并不陌生,饶有情绪地等着厨子的下一步行动。

厨子突然把双手放到苗苗的胸前,两只手像抓着两个馒头:“咱做这样的朋友,行么?”

苗苗纹丝不动,任其放肆:“行啊,只要我高兴,心情好,你做事再隐秘一点,不是不可以考虑。”

厨子释然了,心里偷着乐,面对自己的举动,对方不拒绝就是表态了。他更进一步,把一只手从她的毛衣领口一下子伸进去,罩杯说:“那这样呢?”

苗苗脸色一沉:“这要经过我的允许,不许硬来。”

厨子的眼球毛细血管充血更加厉害,像喷火一样直视着她:“苗,我想kiss!”

苗苗妩媚一笑,低下了头,厨子扑了上来。

一番“”的拥吻进行当中,徐俊打来了电话,说刚给她买了一束花,马上就送过来。

苗苗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花瓶,里面插的那束花的确该换了。

挂上电话,她看了一眼还在兴头上的厨子,说:“徐俊马上就来,你不回避一下?”

厨子自以为已经把苗苗拿下了,在自己的领地还要躲躲藏藏?不由得带着醋意嘟囔:“他来我就一定要走?给他腾地方?”

苗苗察觉了他的想法,心想,我的地盘儿我做主,谁也别想喧宾夺主,她故作生气,柳眉倒竖厉声道:“你们不是撕破脸皮了么?要是不怕尴尬,你在这儿等他吧。”

见苗苗生气了,厨子忙陪着笑脸:“嘿嘿,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在这儿又不跟他说话,是挺尴尬的,唉,都是为了你,美女真是红颜祸水呀。”

苗苗最不爱听这句话,这回她真生气了,喝道:“知道是红颜祸水就闪远点儿,谁也没求你上这儿凑热闹,哼!”

厨子自知失言了,赶紧哄她:“好啦,宝贝,算我说错了,马上走行了吧?”

她鼻子哼了一声,没好气儿:“随便!”

厨子前脚刚走,徐俊就按响了门铃。

他进门后也不客气,就像回到家一样,打了声招呼径直奔向餐厅,把花瓶里开始凋谢的花束取出来,换了水,鲜花。

苗苗给他泡上一杯茶,想试探一下他对两位情敌的看法,像挑拨一样地说:“每次伽夫瑞和厨子看着你买的花,就像看见仇人一样,恨不得眼中冒出火来把花烤焦。”

徐俊不知她的用意,得意地一笑:“那是嫉妒,可见他们太自不量力,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他们能跟我比?东方到来之前你已经是我的了。”

除了东方,苗苗对于其他想把她据为己有的男士一贯抵触,再说与徐俊那一段,一直让苗苗后悔不已,所以对徐俊眼一瞪:“呸!不许你这么说,你我那时是对不起东方,尽管现在我恨他,但提起那段往事,我仍心有愧疚。”

徐俊眯起眼睛看着她:“现在对他还有愧疚?”

苗苗看着窗外也不回答,自言自语:“好在现在我不属于任何人,倒是没有承诺的包袱了。”

徐俊讨好般地随声附和:“对,自由了,不再是爱的奴隶。”

苗苗不解:“什么爱的奴隶?谁?”

徐俊认真地说:“你,刻意为了对某人忠诚而约束自己,就是爱的奴隶,当爱成为一种负担时,爱就不是爱了。”

显然,徐俊在竭力贬低着苗苗和东方的感情,但苗苗难以接受:“我没为任何人刻意约束过自己,否则,才来港时,你也得不了手,东方与我的爱,并非是负担,我那时发自内心想对他忠诚,只是没管住自己。”

这话说把徐俊噎的挺难受,他不甘心地话里有话说:“你又没结婚,始终是自由的,压根儿就犯不着为别人守身如玉。”

苗苗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不懂啊,守身如玉是为了自己,”旋即她才听出对方话里有话,“你说犯不着是何居心?”

徐俊也不掩饰:“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七情六欲,处在生理需求旺盛的年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苗苗也不回避这个问题,说出了她最后一道心坎:“你甭遮遮掩掩,我不是清教徒,也不是禁欲主义者,你说的不就是么?其实我比你们更渴望,但这必须要在我的第一次结束之后,否则绝不接受任何潇洒。”

徐俊顿时愣住了,“你?你现在还是?真的?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可思议?”

跟东方同居了那么久,居然还是个?徐俊半信半疑:“你跟东方同床共枕了那么长时间,他不碰你?哎,这老兄不会有毛病吧?”

苗苗认真地说:“他碰我了,但没,而且,他也没毛病。”

徐俊搞不懂,东方和苗苗只见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感到难以置信:“哇塞!他居然没给你启封,我真不敢相信天下会有这样的人,莫非他跟我们一样,只有等着哪位有福气的兄弟把你开垦了,才能来种这块田?”

苗苗嘻嘻笑了:“嗯,说得好,你现在的态度很端正,尽管现在无法耕种,但你在田边转悠一下还是可以的。”

徐俊点点头:“这个不用说,我明白,而且是明白的最早的人。”

说完,他把苗苗抱起来走进卧室。

像厨子一样,徐俊也跟苗苗在床上打着滚儿亲热了一番,这让苗苗感到刺激,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邻家的女孩明明,于是更加积极地配合徐俊狂躁了一番。

放纵过后,人走室空,苗苗感到刚才还激荡无比的的内心迅速陷入了空虚。她不知道这是一种“精神放纵后遗症”,就像吸毒一样,越空虚就越放纵,越放纵就越空虚,恶性循环。

174.伽夫瑞进城

[第1章第一部]

第174节伽夫瑞进城

以前对黑暗中的银幕没什么兴趣的苗苗最近爱上了电影,尤其是爱情片,能从银幕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像很多有爱或者失去爱的女人一样,她会由情节联想到自己,尤其是夜幕降临之后,在影院的黑暗中沐浴着银幕洒下来的闪烁光线,品味着那已经被艺术化的生活,会让她精神上的空虚暂时得到少许充实。

昨晚的一场电影,就像是把她搬上了银幕,催人泪下的情节令人扼腕,本来放浪形骸的女主人公为了倾心相爱的男人,收心守身,宁可吃苦受累也不接受富人的诱惑,可当得知心爱的人早已背叛了她后,伤心绝望地重新走向堕落,影片结尾时,女主角在雨中望着负心人的背影,流着眼泪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忠诚了,我要变本加厉的风流!”

看到这里,苗苗泪流满面。

伽夫瑞一大早给苗苗打来电话,声称要马上见面,有一件重要的事商量。

苗苗上午有课,让他中午或者下午来,可伽夫瑞声称时间紧迫,必须早晨见面,而且不肯在电话里说到底是什么事,苗苗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放下电话苗苗就琢磨,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谈呢?而且时间还这么紧迫,像是故弄玄虚。

没过多大功夫儿,伽夫瑞到了,进门后开门见山:“苗,我搬过来住吧。”

没想到他开口就说这个,苗苗没任何思想准备,皱起了眉头:“十万火急过来就是为这个?你没发烧吧?”

伽夫瑞嘻嘻笑着:“是发烧了,心在发烧,一颗滚烫的心。”

苗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下起了逐客令:“没工夫儿跟你开玩笑,我现在去上课。”

说完她做出要出门的样子。

伽夫瑞马上拦住她,一本正经地说:“不不,不是玩笑,我的租房合同今天到期,必须马上找个地方,否则晚上就露宿街头了。”

哼,苗苗对这个不高明的借口嗤之以鼻,也太小儿科了,不屑地说:“伽夫瑞,这么大的人了不该耍这么小的聪明,合同到期今天才知道?想用这个借口利用女人特有的同情和怜悯,趁虚而入?”

伽夫瑞不肯承认,辩解着:“哪里啊,我一直在找房啊,没找到合适的嘛。”

苗苗冷笑一声,更加不屑:“你每天都往我这儿跑好几趟,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在找房?瞎编。”

伽夫瑞脸红了,像被揭了短的孩子,小声嘟囔:“我是一直在找,只是,只是没有太认真去找。”

看着他脸红的样子,苗苗突然觉得他挺可爱,笑了:“那好吧,你可以搬过来凑合一天,就一天,算我大慈大悲,普度你这个小生。”

伽夫瑞很意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逞了,就得寸进尺:“就一天?那明天咋办?这一天之内也不一定能找到房子啊。”

苗苗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说:“你甭想赖,我帮你找,保证一天ok,港到处都是寻租的房子,除非你想赖在我这儿省房租。”

在女人面前,男人的长处和短处永远都是一个字,钱,这个钱不在多少,只要与自尊相联,就足以刺激男人的心。

伽夫瑞不知是苗苗故意刺激他,立即表白道:“绝对不是为了省钱,我可以给你房租,多给,行了吧?”

呵呵,苗苗笑了,这小子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肯多给房租,还会找不到房子?呵呵,自相矛盾。

“哦,我想知道,你肯给多少呢?”她问。

伽夫瑞感觉目的将要达到了,轻松地说:“给别人房租当然不能多,给你就不一样了,咱俩要是合租,我可以承担房租的80%,外加全部的生活费,怎么样?”

啊!这么多?苗苗愣住了,这样岂不是既省钱,还有人陪着干家务,何乐而不为?

她动心了,但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哼,谁稀罕你那俩钱儿?念你可以帮我干点活,分担点家务,这要求倒是可以考虑。”

伽夫瑞赶紧趁热打铁:“那咱就敲定,我不再找房子了。”

“嗯,找个锤子吧。”苗苗说。

伽夫瑞一下没反应过来,“锤子?”旋即他又明白了:“不用锤子,咱跺脚吧,成交!”

大清早实现了全天的目标,伽夫瑞心花怒放,这是他原打算用一天的时间跟苗苗软磨硬泡的事情。

伽夫瑞走了,他搬来将意味着什么,苗苗心里清楚,日久生情是肯定的,可彼此的缘分能培养么?

苗苗在下课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东方的电话,说要顺路来英国取走他的衣物。

苗苗看看天,心里嘀咕着,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不该来的都来了?

东方来了就要见面,至少要交接他的衣物,可苗苗早已不想见他了,她冷冷地对东方说:“还是不来了吧,你经济再窘迫也不在乎这点衣物,实在想取回去,也不用麻烦专门来一趟,等我毕业带回国吧。”

东方的确不在乎这点衣物,只是以此为借口罢了,但就这样被拒绝不甘心,单刀直入地问:“你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方便见我?”

苗苗坦然相告:“实话实说,既不想见你,也不方便见你。”

东方死心了:“哦,你在英国又有了新欢,那达达呢?”

苗苗冷冷地说:“你管得太宽了。为什么男人总是关心前女与最终花落谁家?告诉你也无妨,达达还爱我,这边也有几个喜欢我的人,如何取舍正犹豫不决呢,这么说,你满意了?”

东方料到苗苗失恋之后会这样,叹了口气:“唉,真不希望你放纵,别回到从前的老路上吧,放纵不是报复别人,是报复自己,尽管咱俩分手错不在你,但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就是你的错了,也太傻了。”

苗苗知道这是肺腑之言,说:“东方,尽管我恨你,但我认可你的话,所以我在考虑重新开始认真的恋爱。”

“达达不是挺好么?对你不离不弃的,这样的男人是好男人啊。”

东方老是提达达,引起了苗苗的反感,她不冷不热地说:“好男人未必是好情人,所以恋爱轮不上他,当然,他绝对会是好老公,可惜太瘦,算了,这些已经与你没关系了。”

“哦,看来你打算跟一个胖胖的人住到一起,是伽夫瑞?”

靠!苗苗有些气急败坏,恼火自己在东方面前为什么总是显得这么傻。

她冲着电话喊道:“东方!能不能给别人留点面子?你能不能装一次傻?为什么老是把别人上下都扒光了才肯罢休?再见!”

下午伽夫瑞兴高采烈地搬过来了,在餐厅兼客厅支了一张床权当临时下榻的地方,他自信现在既然能进城,早晚有一天会登堂入室,撞开女主人的心扉。

要住在一起了,天天的称呼很重要,苗苗为了顺口,给他起了个新名字:小胖儿。

一切收拾停当后,小胖儿乐呵呵地去超市买了很多副食品,这让苗苗满意,她需要这样的男人,既大方又勤快,如果不考虑爱的话。

小胖儿兴奋得就像吃了化肥,买回东西就开始动手准备晚餐,嘴里还哼着小曲儿,那一脸的亢奋像中了大奖。

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个世界用来低档风言风语的“墙”,就是些大眼儿的筛子,不透风才怪。厨子和徐俊很快得知小胖搬到苗苗这里的消息,先后打来电话求证,还再三询问原委,认为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否则不会导致这失控的一幕上演。

苗苗起初不承认是为了省钱,结果引来了醋意大发,尤其是厨子,甚至用兴师问罪的口气问她:“苗苗,我以后怎么去给你做好吃的?他哪里好?怎么会这么吸引你?”

苗苗喜欢他们这样争风吃醋,见厨子如此激动,只好坦白解释:“你误会啦,我自己一个人住这房子太大,早就想找人合租,他没什么太吸引我的地方,要论吸引力,比你的厨艺差远了,我这里要是房子再大点儿,让你来也合租。”

她说完心想,真要是房子大点儿,都搬来就不是宿舍了,是战场。

“你早说啊,”厨子说,“我要是搬过去,房租水电生活费,一分钱也不用你掏!”

苗苗心一动,却言不由衷地回绝了:“那不行,房租水电生活费全由你出,性质就变了,包养我?本姑娘不干!”

175.奇怪的小叶子

[第1章第一部]

第175节奇怪的小叶子

人非草木,只要有血有肉,即便是小猫小狗相处久了,也会成为感情生活的一部分。

与小胖朝夕相处了不到一个月,苗苗发现自己开始爱他了,这个爱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潜意识里在回馈对方的爱?还是他本来就可爱?她说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离不开小胖了。

昨天晚上,小胖终于攻陷了苗苗的阵地,睡到她的床上。

尽管允许他上了床,但矜持一下是必须的,淑女的尊严总要刻意保持,在开放最后的领地之前,苗苗煞有介事地约法三章:第一,身体接触可以,但亲密程度由她来掌控;第二,亮家伙儿可以,但不能动家伙儿;第三,必须以她为主,她要是没兴趣亲热,就不许造次。

约法三章对小胖很有约束性,这一夜他们相安无事,他甚至没敢碰她,像面首陪伴女皇一样的小心翼翼,哪怕试探性的举动都没有。

苗苗没想到他这么沉得住气,思忖这又是一个像东方一样有定力的男人,殊不知,小胖的定力是个假象,其实是胆怯。

早晨起床时,小胖半开玩笑半试探低问她:“亲爱的,我这一夜就像陪伴个小刺猬,你大概从没享受过的欢愉吧?”

苗苗听出他的用意,也半开玩笑地回答:“没错,那种欢愉我没享受过,我的确是个刺猬,你小心别扎出血来。”

小胖见她心情不错,就放肆了:“呵呵,我才不会出血呢,出血的只能是你,就怕不出啊。”

苗苗白了他一眼:“呸!”

表面虽然这样,她心里还是感到挺幸福,小胖关心这个问题,说明在乎她,虽然她不喜欢被人独占,但却喜欢想独占她的人。

小胖见苗苗不回答,以为她生气了,忙赔笑脸:“亲爱的,我不该瞎说,别生气啊。”

苗苗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只要你是真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当然是真心,对你一辈子不变。”小胖信誓旦旦地说。

苗苗开心地笑了,这个笑隐含着很多女人并未意识到的悲哀,即她们常常寄望于薄薄的换取对方的心理满足和并不可靠的承诺。

午饭过后,苗苗正要出门跟小胖去超市补充“给养”,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今天下午有课么?”

“此人是谁?”她看着那个电话号码自言自语,努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小胖认为是别人发错了,可短信是中文,除非是在英国的华人发错短信。

苗苗给对方回复:“下午没课,请问您是哪位?”

对方:“唉,真是人走茶凉,这个号码不记得了?我刚到巴黎,两个小时后到港。”

啊!是东方!这是他在英国的手机号码,在欧盟地区通用,但在中国要登记才能漫游,但费用奇高,不如直接打国际长途,由此可见东方已经到了巴黎。

苗苗的表情一下凝固了,小胖见她神态突变呆呆地站在那里,问:“是谁?你怎么一下傻了?”

苗苗不想让他知道东方的到来,怕刚开始的感情因东方而受到消极影响,就说:“哦,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已经到巴黎了,等一会儿就到港。”

小胖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疑惑了,“多年不见的朋友远道而来,怎么你一点也不高兴?”

苗苗皱着眉头说:“这朋友我并不喜欢,还伤害过我,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小胖问:“那怎么办?不打算见他?”

她眨了几下眼睛,长呼一口气:“对,不见了。”

“人家要是再来短信呢?”

“不回。”

“要是来电话呢?”

“不接。”

从下午到晚上,东方果然又发来了几条短信打来了几次电话,苗苗果然没回也没接,尽管她表面想装出一脸的轻松,可还是掩饰不住心事重重。

思绪有时候并不受主观控制,虽下决心不见东方,但心里却总是放不下,东方到了没有?晚上住在哪里?没有人接他,独在异乡为异客,孤身一人是否落寞?

苗苗大半天沉默不语,小胖察觉有异,但一直没敢问,晚饭后终于憋不住了,殷勤地帮着苗苗刷锅洗碗之后,开口了:“亲爱的,从接到那个短信到下午不接听对方的电话,你一直心事重重,我猜那人在你的经历中一定扮演过重要角色,也许你不该回避,更不要因为我有啥顾虑,如果想见,就见吧。”

苗苗有点感动,她没料到小胖能这么大度,对他的爱意又添了几分。

其实所有男人在得到女人的前后,胸襟大小是完全不同的,变化也不一样,有从大变小的,也有从小变大的,前后一致的也有,但少。

苗苗觉得,小胖既然这样说,就更不能去见东方了,这样才对得起小胖。

她坐到沙发上,把头深深地埋入膝中,低声而坚决地说:“不去,说不去就不去,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小胖拍拍她的肩:“好吧,我去看书。”

这时电话响了,是小叶子,她就在门外街上,让苗苗出去一趟,有话要说。

苗苗没多想,让她有话进来说,何必在门外,怪冷的。

可小叶子就是不进来,似乎怕见到小胖,坚持让她出去。

苗苗突然想到了东方,问她:“就你自己?”

小叶子说:“你可以自己看嘛。”

苗苗掀开窗帘向外望去,橘红色的街灯下,果然只有小叶子一个人站在路边。

“这小妮子搞什么名堂?怎么就是不进来?”苗苗自言自语,然后她对小胖说:“小叶子让我出去一趟。”

小胖鼻子哼了一声:“这个小叶子有话要背着我,耍阴谋诡计呢?”

苗苗笑笑:“女孩子之间要有些背着男士的悄悄话也正常。”

街边,苗苗来到小叶子面前:“宝贝儿,有啥话呀这么神秘。”

小叶子若无其事地说:“我路过这里,就是想看看你,但不想见你那个胖子。”

苗苗不理解,小胖又没得罪过小叶子,甚至都没搭过几次话,凭啥不想见他呢?而且此刻在街边见面也挺怪异,她和小叶子整天见面,两人并无必要在这儿专门会个面。

“你没发烧吧?怎么今天会这么想我?是想借钱?”苗苗问。

“你猜对了,就是想借钱,刚才出门忘了带钱包,正好路过你这里,借点儿,不多,几镑就够。”

苗苗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几镑硬币递给她:“几镑就够?这么少?需要多少就说,别不好意思。”

小叶子连说:“够了够了,谢谢,你看小胖在窗口望着咱俩呢,你快回去吧,再见。”

苗苗回头一看,小胖果然在窗口正向这边张望。

176.优胜者的成就感

[第1章第一部]

第176节优胜者的成就感

苗苗一直想知道东方到底来到英国没有,如果来了,在港逗留了多久,但没有人能告诉她,她也不知道该问谁。

半个多月后的一次themission聚会,她终于得到了答案。

去themission对于苗苗来说已经久违了,与东方分手到与小胖相恋,她一次也没去过,主要是心有恐惧,怕触景生情,不敢再走进两人曾经聆听上帝福音的环境,别样的心情使她几次婉拒比大爷通过小胖发来的邀请。

当她再次得到比大爷的邀请时,不得不面对了,这一关早晚要过,她不可能从此不进themission。

那天晚上,她和小胖一前一后去了。

很多常去themission的人都知道苗苗和东方的关系,所以一进themission,她故意有所收敛,言谈举止刻意与小胖保持距离。

比大爷见到了苗苗,喜出望外,立即过来寒暄,让苗苗感到了异乡异样的温暖。

寒暄过后,比大爷不无遗憾地轻声说:“kid,ididn’tknowyoubrokeupwithmr.dongfanguntilseveraldaysago.it’sapity.youbotharemygoodfriends.(.孩子,我前些日子才知道,你与东方先生分手了,很遗憾,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苗苗没想到当着小胖的面,比大爷谈到东方。

比大爷虽然知道她已与东方分手,但不知道东方的位置已经被小胖取代了,否则,重礼仪的他决不会当着小胖的面触碰这个话题。

苗苗正琢磨该怎样向他解释,小胖问道:“bill.howdoyouknowshebrokeupwithdongfang(比尔,你怎么知道她和东方分手了)?”

比大爷直言相告:“it’sdongfang.inlastparty(是东方告诉我的呀,就在上一次聚会)。”

小胖微微点着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苗苗,“前些日子你不肯见的那人是他?”

正与比大爷交流的同时,突然说起汉语太不礼貌,苗苗面露愠色地对小胖说:“亲爱的,这话咱回去再说。”

小胖接着问比大爷:“dongfangcamehimself(东方是自己来的)?”

比大爷很诧异:”oh?youdidn’tmeet?hecamewithmissye.(哦?你们没见面?他与叶小姐一起来的)。”

苗苗看了一眼正与别人谈话的小叶子,下意识地自言自语:“oh,she(哦,她)。”

小胖鼻子里哼了一声:“哼,小叶子!”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小叶子把苗苗叫出家门借钱的事,早就怀疑当时没那么简单。

苗苗借口去洗手间,然后拉着小叶子走出了大厅,急切地问:“小叶子,东方走了?”

小叶子歪头看着她,点点头。

苗苗像是刚认识小叶子一样,上下打量着她:“我很奇怪,你当初不告诉我东方来了,现在又不避讳你和东方见过面,为什么?你真要追他?”

小叶子嘴一厥:“哼,我追什么追?还不是为了你!再说他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苗苗感到莫名其妙:“怎么是为了我?我们分手了呀,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叶子扭过头去不说话,片刻之后,赌气地说:“你不肯见人家,人家又苦恋着你,我的风情万种,也没能撼动人家对你的爱,甚至连一个拥抱也没换来,我真不明白,你个疯丫头究竟有什么可值得他这样的?”

啊哈,原来她没得手,苗苗笑了:“呵呵,你不打自招啦,我不信,真的连个拥抱也没骗来?”

苗苗不相信小叶子没得逞,女人要是主动,取得短暂的胜利肯定不难。

小叶子轻轻捶打着苗苗,“快说,你怎么做到的?让东方对你如此痴情。”

苗苗当然不知道如何做到的,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糊里又糊涂,能说清楚就不是爱了。

她反问:“那天你晚上来借钱,是为了东方?”

小叶子没想到苗苗刚刚意识到,“我的天!你属恐龙的?才明白?人家猫在出租车上,就为了看你一眼。”

苗苗的心猛地一紧,低下了头,感到心痛!

小叶子见她低头默不作声,继续”刺”她的心:“真服了,头回见到这么执著的男人,你不知道,有一次他专门在你下课回家的路上等着,远远地看你,我在一旁陪着都被感动了,这才叫痴情人呢。”

苗苗感觉自己的心被刺破了,滴血又滴泪,她不敢再听下去,可还想知道得更多,内心在矛盾地挣扎,嘴上在不住地打听:“小叶子,你是个好人,热心人,后来他见了比大爷?”

小叶子回忆着:“嗯,他带我来到这里,来之前还要我再三确认不会在这儿碰上你,对了,是不是比大爷刚才告诉你东方来过了?当着小胖的面儿?”

苗苗点点头。

小叶子耸耸肩,“胖子吃醋了吧?你打算怎么向他解释?”

苗苗只想尽快走出东方的阴影,说了实话:“我不想再与从前有什么藕断丝连的纠葛,只想和小胖认认真真地谈恋爱,向结婚殿堂的方向努力。”

小叶子赞同:“也好,该收心了。”

苗苗眼一瞪:“什么叫收心?难道我?”

小叶子咯咯笑了,给她掰着手指头,“厨子,徐俊,加上小胖,三凤求凰有一阵子了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不想跟他们游戏了?打算玩儿真的?”

苗苗纠正她:“不是玩儿,是动真格的,不游戏了,累死人。”

从themission回来后,小胖头一次在苗苗面前闷闷不乐,不主动与她说话。

苗苗理解他的心情,男人嘛,比起女人的醋坛子,他们是醋缸,所以进家门苗苗就主动示好,有意找些轻松的话题跟他搭话,并一再暗示自己的心中早已没了东方的位置。

可小胖醋劲儿始终过不去,直到上床,甚至苗苗主动钻进他的被窝里依偎着,他还一脸“阴天”。

第二天早晨醒来一睁眼,苗苗懵懵懂懂地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他老人家开口便提东方。

“苗苗,东方去英国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从其它渠道了解,我还蒙在鼓里呢,你心软,经不住花言巧语,可别藕断丝连再与他旧情复燃啊。”爸爸说。

苗苗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不会的,老爹放心,我没见他。”

“这就好,这就好,他回来后还跟朋友说你想跟他重归于好,但他不想再理你。”

苗苗有些气愤了:“这是什么人啊!真是一派胡言,是我不理他!”

她突然觉得爸爸说的这个东方与以前爱过的那位完全不是一个人,现在的东方形象近乎无耻!

爸爸还是有些不放心:“孩子,真的是你不理他?不喜欢他了?”

苗苗知道爸爸的担心,给他再吃一个定心丸:“是的,不喜欢他了,永远不理他了。”

躺在身边一直竖着耳朵的小胖一只手放到她的胸上不老实地捏摸着,另一只手指着自己,暗示苗苗向爸爸公开他俩的关系。

电话里,爸爸还是一再问:“真的吗?,一点不想他?可别骗我啊。”

苗苗终于下定决心向爸爸公开与小胖的关系:“爸爸,不骗你,因为我现在有了心上人,我们彼此相爱。”

爸爸毫没思想准备,没想到前门拒虎,却后门入狼,沉默了片刻后问:“对方多大岁数?家是哪里的?别再弄出个东方来!”

苗苗觉得老爸像惊弓之鸟,立即通报:“放心,他与我同龄,家在北京,历史清白,道貌岸然。”

爸爸的电话挂了,苗苗意外发现这个电话有两个功效,一是爸爸吃了定心丸,二是驱散了小胖脸上的阴云。

小胖的脸上一扫昨晚的阴霾,起床后变得欢快起来,积极地帮着苗苗整理房间后,又乐呵呵地去弄早餐,还时不时地亲苗苗一下。

与小胖的关系既然公开并已经上报给“领导”,苗苗开始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发展了,尤其是小胖如何“深入”的问题。

果然,吃饭时,小胖看似无意地扯倒了的话题:“亲爱的,你跟东方同居了那么久,他兵临城下而不攻,厉害。”

苗苗认真地说:“是啊,这一点我也佩服,我知道你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

小胖感到惊喜:“真的,何时证明?”

“我只要决心嫁给你,就会证明给你看。”苗苗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想再给自己留后路了。

但小胖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像泄了气的皮球:“你是说等到洞房花烛夜?”

“不,从现在开始,随时。”

小胖再次惊喜,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那,今晚?”

苗苗点点头,但感觉自己很麻木,没有喜悦,也没有激动。

小胖高兴地打了一个响指,哈哈,千军万马中只有自己最终拿到了“垦荒证”,太有成就感了。

177.处女膜换不到信任

[第1章第一部]

第177节换不到信任

一块洁白的小丝巾,上面的片片殷红像是揉碎的桃花,这用鲜血漫染的图案象征着苗苗时代的终结,也宣示着小胖成为真正拥有她身体的男人。

清晨,小胖手捧丝巾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东方如何?厨子和徐俊又如何?最终,真命天子还是我!”

苗苗的心情很复杂,从此不再是的她,正式踏进了拥有男人的女人行列,可这既没有让她感觉到告别昨天的失落,也没感受到迎来新时光的喜悦,她反思,是不是自己爱的企图性太强了?把当作一种筹码,简单的结果导致复杂的心情看来是必然的结果。

但她表面还算平静,对小胖认真地说:“亲爱的,昨夜对于我来说相当于出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你是鸡是犬,这辈子就等你得道带我升天了。”

小胖搂过她动情地说:“我的感受与你一样,今后把你拴在腰带上,同甘苦,共患难,白头偕老到终点。”

苗苗倒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低声喃喃地说:“别这样,海誓山盟我不再信了,只要别让我受委屈就行,同甘可以,苦不行,患难更不要,嫁给你,就必须要保证我的幸福,否则我不到终点就下车。”

小胖乐了:“老婆真厉害,只能当大少奶奶,大难临头就不管我了?还琢磨着中途下车呢。”

苗苗却没笑:“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现在很现实,怎么想就怎么说,长得不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甜言蜜语过后就反目成仇。”

小胖皱了一下眉:“你这都哪来的奇谈怪论?又是那个东方?”

正说着,徐俊打来了电话。

小胖忙把耳朵凑到电话边,听徐俊对苗苗说:“亲爱的,今天有空么?请你吃kfc。”

他这么称呼苗苗,小胖不悦了,苗苗立即打断徐俊的话头:“徐俊,我今天不一定有空,改日吧,谢谢。”

徐俊不知道她和小胖已定终身,还把小胖当成可以对垒的竞争者,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傻呵呵地继续说:“哎,怎么了宝贝儿?,咋突然客气了?”

小胖更加的不快,苗苗只好立即结束与徐俊的通话:“真抱歉,以后再说吧。”

看着她挂断电话,小胖酸度极高的醋意又来了:“老婆,你难道就不能直截了当对他说已经是我的人了?他这样称呼你,我不能接受!”

苗苗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解释:“亲爱的,男人都好面子,直接拒绝人家的好意太伤人,最好的方式还是婉拒。”

“不!你们彼此之间的称呼太暧昧,婉拒只能让你们继续暧昧下去,这绝不可接受,太过分了,居然叫你‘宝贝儿’!”

他俩碰到的问题是恋人之间经常会发生的,当女方拒绝伤害另一个男士好似态度暧昧时,男友会恨不得他们立即反目成仇。

苗苗用轻描淡写来试图稀释小胖的醋劲儿:“入乡随俗嘛,在欧美,大家不都随意这么称呼?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小胖仍然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地说:“称呼亲爱的常见,那宝贝儿呢?宝贝儿可不是入乡随俗吧?”

苗苗心里开始冒火了,但仍尽力压住心中的不快,陪着笑脸安慰着:“亲爱的,人家毕竟一直在追我,现在又不知道我已经从了你,亲昵地称呼一下是可以理解的,别吃醋啦,之身都给了你,还有啥不知足的?”

小胖得理不饶人:“这是两码事,你是我的人,我当然对任何企图染指你的家伙有权说不。”

苗苗终于按耐不住了,沉下脸,瞪着他厉声道:“你的人?那你是谁的人?”

小胖见她生气了,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我是你的人啊,咱们属于对方,好,我不吃醋了,爱你,你是我的!”

苗苗脸上露挤出勉强的笑容,木木地回应:“嗯,我也爱你,小胖。”

小胖一脸轻松地去洗漱,苗苗的心情却沉重起来,初夜的奉献没出现多年期待的幸福感,反倒激起了更强的占有欲,现在她开始担心,小胖的心胸以后会不会这么狭窄,她开始后悔自己太草率,坚守了这么多年的阵地,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

上了半天的课,苗苗感到累了,其实她是心累。

苗苗独自缓行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木纳地啥也不想,手机铃声响了,她懒得接,直到铃声停止。

铃声再次响起,打电话的是老大。

东方回国后跟老大见了一面,聊了很多,老大感觉东方还是难以自拔,仍然深陷在与苗苗的情感泥淖中,这种情感的泥淖很可怕,它与人亲密接触,然后逐渐变成沼泽将人吞噬。

苗苗想到了爸爸在电话里提到的见面问题,问老大:“东方是否提起来英国想与我见面的事情?”

“谈到了,”老大说,“真是难以置信,千里迢迢赶到居然没见面,他没想到你会拒绝。”

苗苗以为自己没听清,问:“他这么跟你说的?说我拒绝他?”

老大显然糊涂了,反问:“难道是他拒绝见你?”

苗苗提高了嗓门:“你知道他跟别人怎么说的?你知道我爸怎么跟我说的?”

老大打断她的话:“当然知道!他跟你爸的朋友见面时,我也在场,可他不会跟你爸说什么吧?两人现在势同水火,不会见面,也不会通话的。”

啊!苗苗震惊了,没想到爸爸和东方的关系紧张到如此程度。

“我爸怎么知道他来过英国?是你告诉他的?”

老大冷笑着说:“不用我多嘴,东方大嫂会在第一时间向你爸通风报信。”

苗苗再次震惊了:“东方的老婆?她和我爸联合起来了?”

“嗯,我是旁观者清,这三人小组配合可算默契。”老大讥讽道。

苗苗没听懂她的意思,问:“三人小组?还有我妈?他们一起对付东方?”

“没有你妈,是另一个女的,好像是你爸朋友的老婆,具体我也不清楚,东方不肯告诉我,我是从只言片语中猜到的。”

苗苗几乎要晕了!她一直以为国内风平浪静,没想到如此波涛汹涌,幸亏她退出是非漩涡,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关于拒绝见面问题,爸爸和老大的说法完全相反,她不知该相信谁,只好谁也不信,她震惊爱情怎么会变得如此复杂。

其实两人世界是单纯的,但有了周围的人就复杂了,甚至好心也会办坏事,越搞越复杂。

不管怎样,苗苗再也不敢相信爱情了,她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是非,没有爱情,世人追求的爱情完全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快走到家时,远远看见徐俊手里拿着一束鲜花等在门外,苗苗暗自叫苦:天,这老兄怎么这么不长眼?早晨在电话里还没听出话外音?笨死了!

她快步走向徐俊。

徐俊也看见了她,迎了上来:“你可回来了,不知道你上午有课,我按了好一阵子门铃。”

谢天谢地,苗苗暗自庆幸小胖还没回来,否则又要打翻了醋缸。

她对徐俊说:“哥们儿,我已经跟小胖确定了恋爱关系,早晨在电话里已经向你暗示了,咱们要是继续交往,以后别再送花了,也别再说那些亲热的话,否则,咱俩恐怕连朋友也做不成。”

徐俊呆了,看着她的眼睛,嘴张了几下,愣是没说出话来。

苗苗接着说:“趁小胖还没回来,你赶紧闪吧。”

徐俊终于开口了:“闪?来不及了,你别回头,小胖正在向这儿走呢。”

苗苗没辙了,小胖看到她和徐俊站在家门口,指不定怎么胡思乱想呢。

结果可想而知,三人相聚,目的不同,徐俊顾左右而言他,不断地解释,小胖冷嘲热讽,话里有话地质疑他们的关系,甚至怀疑他和苗苗暗渡陈仓。

苗苗既蔑视徐俊的解释,也不屑小胖的质疑,干脆给他们来个天南海北瞎胡扯,所答非所问,最终大家言语不和,不欢而散。

小胖进家门后,脸拉的很长,似乎错全在苗苗,等着她认错。

苗苗没理他,心里像压上一块巨石,开始恨恨地在心里骂:糟糕!这个死胖子果然是心胸狭窄的醋缸!

尤其令她不能容忍的是,小胖刚才居然话里有话地怀疑她跟徐俊暗中偷情,之身竟没有换来信任,苗苗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

178.奇怪的世界

[第1章第一部]

第178节奇怪的世界

有爱情就有嫉妒。

嫉妒是爱情的副产品,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佐料,稍来点儿调剂味道是可以的,但多了谁也受不了,嫉妒实际上是独占欲的一种表现形式,独占意味着对方失去自我空间。

嫉妒如果不加控制,会产生严重的副作用危害爱情本身,尤其是心胸狭窄的人,会将嫉妒扭曲为猜疑和怨恨,最终演变成报复,爱情就变成恨意了。

报复是很可怕的字眼,在所有敌对行动中,报复是一种两败俱伤的下下策,损人不利己。

小胖是个心胸狭窄的人。自从得到苗苗的之身后,自然而然地把她当作了私有财产,对她的人际交往和个人空间都予以监视甚至干涉,从处处管制发展到对她暗中盯梢,最后连电子邮件和聊天纪录都要随时检查,几乎到了限制苗苗自由的地步。

小胖自称他是有理论基础的,就是“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但凡“与女人交往的男性都抱有雄性动物本能的求偶目的”。

苗苗哪儿受得了这个,对小胖的说法嗤之以鼻,关于男女之间的友谊真假,在父辈之前就开始争论了,像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争论一样,到今天也没有争出个结果。

用有争议的理论指导行动,那行动一定会惹起更大的争议,甚至冲突。

被人监视管制的滋味不好受,那种胸中憋闷的感觉只有失去自由的犯人才能体会到。

苗苗不吃这一套,短时间内还可以忍受,成为常态肯定受不了,她几次想大吵大闹乱砸东西发泄一下,可每当快要到爆发的临界点时,小胖的态度会迅速软下来安抚她,再三强调自己的动机是好的,打算回国娶她才如此在意倍加上心,否则大家玩玩算了,何必认真。

每次他一这么说,苗苗顿时就像泄气的皮球,气鼓鼓的样子转瞬间消失,而且,那一瞬间,她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一种无奈,当女人自己最看重的之身失去之后,已经没什么讨价还价的本钱了。

苗苗只得强迫自己继续忍,先糊弄到回国把婚结了再说,只要结了婚,对所有人,包括对自己,算是有个交待。

反复去激怒一个人,然后在其即将爆发时又进行安抚,使其一怒再怒却怒不起来,是一种残酷的精神折磨,可使人崩溃,人一旦崩溃无异于行尸走肉。

从之夜开始,几十天以来,小胖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尽兴,他的性要求似乎永无止境永不满足,而且还不肯采取防护措施,说隔着一层橡胶不舒服。

苗苗从国内带来应急的速效避孕药没法应付这么频繁的性事,只好改用常服避孕药。

小叶子在这方面懂得不少,告诫他们没生育过的女人长期服用避孕药对身体伤害太大,况且避孕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人要为对方负责,更要对自己负责。

苗苗向小胖暗示了长期服用避孕药的后果,而且成功率并非无忧,一旦怀孕,流产更痛苦,就是再自私的男人,也应该知道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可小胖根本不管不顾,坚决不肯采取任何物理措施。

为了自己舒服,竟然不顾对方的身体健康,这种自私实在登峰造极,苗苗对他开始失望了。

其实小胖这样做,是在内心里有着一个巨大的心理障碍,在一天早晨,这个心理障碍显现了。

苗苗起床后刷牙时,突然感到恶心,联想到月经到期一直没来,两人同时都想到了两个字:怀孕。

苗苗停下刷牙,没好气地对小胖吐着满口白沫子:“看,种出恶果了吧?”

“你确定是我的原因?”小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苗苗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大夫,怎么确定?难道还会是生病?”

小胖阴阳怪气地说:“也许需要dna检测。”

苗苗还是没多想:“检测怀孕还用dna么?你在装糊涂吧?”

小胖冷笑一声:“检测怀孕当然不用dna,但”

她终于明白了小胖的意思,愤怒了,把手中的漱口杯子猛地摔向地面,喊道:“你他妈混蛋!难道这不是你干的?”

小胖这次也与往常不一样,没有软下来,针锋相对地吼道:“你心中没鬼,急什么?恼羞成怒更可疑!”

苗苗哭了,边哭边喊:“我心中没鬼,只有气,有火!你怀疑自己戴了绿帽子?当了王八?”

小胖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抬举我了,我现在不是你老公,还没资格戴绿帽子。”

苗苗一下冷静下来,沉默了。唉,这就是她的命门,小胖看出她急于出嫁的心理,才这样肆无忌惮地恶语相伤。

既然已经如此,只有自己吞下这个苦果,苗苗不想改变回国与小胖结婚的计划,只好继续忍辱负重,可忍辱负重会有两种后果,一种是带来了更加难以承受之辱和无法负荷之重,另一种是被迫反抗,扬眉剑出鞘。

苗苗擦干泪水,口气软了下来:“小胖,别闹了,我的日常活动都接受你的管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想验证就验吧,只要能解除你的疑虑,怎么着都行,咱去医院检查,如果怀孕了,流产的胚胎也能进行dna检验,看是不是你的种。”

说完,她眼里的泪水再次涌出来,心中的泪也在流,冤啊。

在医院里,两人合计着咨询dna检测的事情,小胖假惺惺地问:“还检测么?我就是那么一说,哪能不信任你呀。”

苗苗知道他言不由衷,坚决地说:“这件事必须做,否则定会成为你心中的阴影。”

这话没错,这种阴影一旦形成,会越来越大,怕等不到结婚,就把苗苗结婚的希望全部吞噬。

要想检测孩子是谁的,先要确定是否有孩子,化验诊断结果:月经不调,苗苗根本没怀孕!

从医院出来,苗苗带着一场虚惊过后的轻松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愉快地哼着歌,抬头仰望蓝蓝的天空。

小胖则一脸的失落,失去了这次验证苗苗忠诚的机会,好像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

看罢蓝天,苗苗发现了小胖失落的样子,她的心情顿时转阴了,明知故问:“小胖,我没怀孕,你不高兴?”

“我的疑问没有答案,高兴不起来。”小胖说话毫不婉转。

“你究竟怀疑谁呢?有什么可让你怀疑的?”苗苗有些忍无可忍了。

小胖理直气壮地说:“怀疑谁还用问?远的东方不说,近的有徐俊和厨子吧,算了,你什么也不用解释,咱还是一切随缘吧。”

“随缘?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缘。”

苗苗明白了,这就是说,小胖放弃了回国与她结婚的打算,曾经的放纵现在居然成为束缚她手脚的夺命索,但她不想这么被人把命夺掉,随缘就随缘吧,她立即放弃了结婚的目标,罩住了自己的命门,就无欲则刚了。

苗苗不再理小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胖也不理她,两颗心自此开始背道而驰。

去哪里呢?苗苗没有目的地,她回过身看着小胖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骂道:他奶奶的,原想在婚前对他保持忠诚,狗屁!再不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了,好心没好报,好人难做,玩儿吧,姑奶奶再不为任何人守身如玉,能结婚就结,不能结就拉倒,傻瓜才委曲求全,死胖子,看我怎么玩儿死你,哼!

她把怨恨深藏心中,居心叵测地去追小胖。

小胖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得意地回过头来看着,苗苗温柔地挽住他的胳膊:“亲爱的,咱不怄气了,你放心,我是你的人,心也是你的,保证以后都听你的,干啥事情都事先征求你的意见,得到你的批准再去做,这样可以了吧?”

小胖得意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笑意,能征服苗苗让他感到满足:“那我就放心了,你是我的,就应该听我的。”

苗苗笑着说:“对对,老公说得对,应该听你的,我要做你的贤妻,你的奴隶,将来当孩子的良母,呵呵。”

她笑得很灿烂。

这是一种有规律的心理现象,本具反抗企图的女人一旦突然变得温顺,内心一定发生了惊人的巨变。

小胖一把搂住她,脸上洋溢着征服者满足的表情,可不知此她已非彼她了。

苗苗更亲热地挽着他:“亲爱的,我下午要去小叶子那里讨论论文题目,你要是没事就一起去吧,给我们出出思路,集思广益。”

小胖的心情此刻很舒畅,手一挥给了她自由:“你去吧,找女同学我放心,不随行了,再说我去了你们说话也不方便。”

苗苗在欲擒故纵,她其实要去徐俊那里。

小胖的脾气已经被她摸准了,越是这样请他一起去,他越不会去,而且平时只要下午有空,小胖吃过午饭都要午睡,且是长睡。

苗苗打算吃完午饭先去小叶子那里点一卯,再去找徐俊。她丝毫不担心徐俊下午是否有空,只要少许暗示,徐俊就是在课堂上也会马上离开教室前来赴约。

到家了,小胖被苗苗哄得心情很好,甜甜地说:“老婆,今天中午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吧。”

苗苗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好啊,老公,我爱你!”

此刻她在心里却说:死胖子,姑奶奶吃饱了下午去给你戴绿帽子!

这世界就是这么怪,你把心掏给人家,人家未必领情理解,你戏弄对方,确有可能被当成好人受到厚待。

苗苗像这奇怪世界中的很多人一样傻,不知道用自己的身体报复别人,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自己。

179.疯狂的放荡

[第1章第一部]

第179节疯狂的放荡

苏格兰的春天静悄悄的来了,没有忽然处处闻啼鸟的感觉,也没有夜来风雨声的动,本来这里的冬天就处处不乏绿色,现在不过是稍微明显的增加了点点红色片片春光,一切似乎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春入人心细无声,不像齐北,春来总是大张旗鼓,风吹杨柳万千条,大街小巷柳絮飞。

周六,苗苗和几个女生相约到苏堡游览古迹,计划第二天返回。

有些城堡她去年跟刺猬游览过,所以在小叶子等人面前,她成了半个导游,尽其所知给她们讲一些道听途说的典故。

既然是道听途说,就可以满嘴跑火车,讲解典故时,她总是恶作剧般地添枝加叶胡说一通,看着她们认真的听她胡言乱语,甚至惊奇地听着她骇人听闻的杜撰,苗苗心中那个乐呀,直到自己憋不住笑出来后,才被她们识破,换来一顿乱捶。

此刻她终于理解了东方为何那么喜欢恶作剧,这恶作剧真是其乐无穷。

第二天坐在回程大巴上,苗苗收到了徐俊发来的短信:m,mu。

这是他们的暗号,意思是说“miao,missyou(苗,想你)”。

苗苗为了报复小胖,现在和徐俊已经成为性伙伴,为追求给小胖戴绿帽子的刺激和快感,她和徐俊常在小胖的眼皮底下暗渡陈仓,费了很多脑筋约定了很多秘密联系方式和文字含义的秘密表达规则,实用且效果奇佳。

徐俊不知道苗苗此刻不在港,大概以为她正在小胖身边。

苗苗经常依偎在小胖的怀里与徐俊进行这种秘密方式的调情,小胖也有几次问她为什么老是发些字母短信,有何含义,她谎称是一种字母游戏,大家同时发,看能否同时发出一样的字母或者连成某个顺序,类似于喝酒时的划拳行令。

她这么胡诌一通,小胖还真信了,因为他是个典型的智力懒汉,不愿意动脑子,平时对这类游戏丝毫不感兴趣。

徐俊得知苗苗正在从苏堡返回的途中,立即发出邀请让她回到港后一聚。

苗苗看着他的短信笑了,回复:“算你小子走运,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到港估计要下午,可以先给你送货上门,然后再回家。”

她突然感觉自己挺贱,到了自己主动送货上门的地步,于是发短信问徐俊:“我是不是像个免费的应召女郎?”

徐俊的嘴很甜,回复说:“才不呢,你不是应召女郎,算我是牛郎吧,恭候你的光临,为你提供各种服务。”

“哦,牛郎,那我岂不要给你钱?”苗苗不知道自己是在打趣还是自嘲。

给徐俊发完短信,小胖的短信到了,只有几个字:“老婆,何时到家?回来吃饭么?”

她回复:“老公,回去吃饭,做点好吃的吧,想你!快到达时提前给你发短信,爱你!”

发完短信,她收起手机,像活跃在敌占区的游击队收起了短枪一样,盘算着如何实施阳光下的阴谋。

到达港市区时,夜幕已经降临,苗苗跟小叶子她们分别时,再三叮嘱:“我有点事,回家前需要拐个弯儿,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咱们统一口径,如果小胖问起,就说一个小时后才到港。”

大家知道小胖是个醋缸,一直挺同情苗苗,都愿意帮她一起骗小胖。

小叶子更是调皮地拧着她的耳朵悄声警告:“姐姐,别玩过了火啊,那个小胖可不是省油的灯,纸包不住火,当心败露。”

苗苗自认能瞒天过海,笑笑说:“谢谢提醒,但我不干什么坏事,不怕,呵呵。”

小叶子诡秘地笑了笑:“不干坏事才怪呢,我肯定你不会利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英国学雷锋做好事。”

当她出现在徐俊的门前时,徐俊竟然仗着天黑光线暗,不顾附近是否有注视的目光,胆大包天地把她从门外抱进了屋,然后压在沙发上一顿狂吻。

“”过后,徐俊站起身,对躺在沙发上的苗苗说:“咱们先吃饭,我订了些快餐,咱吃完再亲热,ok?”

苗苗从沙发上站起来:“不ok,我跟胖子说过要回家吃饭,咱现在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想亲热,就快点儿。”

说完,她直接走向了床。

徐俊当然比她更迫切,连声说“好”,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变成了“白条鸭”,窜上床后问苗苗:“我记得你说过,每次离开港,只要一回来,小胖都要求欢,为什么?”

苗苗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跟小胖分别一夜,他都像荒了好几年一样,见面就迫不及待想做那事儿。

徐俊帮她脱掉身上穿戴的最后织物,继续问:“那今天晚上,小胖岂不又要蹂躏你一番?”

她点头笑笑:“那当然,但说不上谁蹂躏谁,即便算他蹂躏我,今天也让你占先了,你比他厉害,先蹂躏。”

据说偷情的男人都渴望这种占得先机的精神享受。

徐俊很满足地笑着开始抚摸她的身体:“亲爱的,谢谢你,我更爱你了,以后你每次回港时先到我这里,行么?”

苗苗瞥了他一眼:“说实话,你不是更爱我了,是感到跟我在一起更刺激了,为什么想让我每次外出后都先到你这里?难道每次都想占头坑儿?”

徐俊支支吾吾:“这个,这个,就算是吧,宝贝,我想那应该感觉更刺激,更满足。”

苗苗答应了他:“好,让你每次都占头坑儿,谁让死胖子占有了我的第一次还不信任我呢。”

徐俊随声附和:“对对,对于这样的人,就该这样对待。”

苗苗冷笑一声;“对个屁!你也在利用我想报复他的心理,我知道,你们都不过是想跟我玩玩而已,你以后也别假惺惺地说爱我了,要是真爱我,就娶我。”

苗苗只是这么随便一说,没想到徐俊好像有点认真地说:“能啊,回国就可以。”

苗苗当然不信,立即将了他一军:“回国干吗?要娶就在英国,明天就去教堂预约。”

徐俊傻了,只好露出了本来面目:“呵呵,不知娶了你,会不会也给我戴绿帽子?”

苗苗哈哈笑起来:“这是所有男人的心理吧?给别人戴绿帽子的人,一旦娶了对方的老婆,又担心自己也会成为下一个戴绿帽子的家伙,哈哈,我凭什么不给你戴呢?给个理由,好啦,不说了,我感觉你的家伙已经迫不及待了。”

的确,徐俊已经进入了兴奋状态,开始向她的身体发起进攻,同时嘴里还在开着玩笑:“宝贝,你刚才说头坑,你这里可不是茅坑啊,顶多算个小便器。”

苗苗也开始兴奋了,咬了他肩膀一口,喘着粗气:“呸!什么小便器,不还是茅房嘛,comeon!”

激情过后,她在徐俊的床上给小胖发了个短信:“老公,我二十分钟后到家,饿!爱你!”

苗苗真想到家后能立即吃上饭,一下午的旅途劳顿加上徐俊床上的搏击,现在该补充能量了。

小胖已经把饭菜准备好。苗苗进门后看到桌上摆着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很高兴,扑到了小胖的怀里,一通撒娇,似乎刚才与徐俊的云雨从未发生过。

小胖吻了她一下:“老婆,为了等你吃饭,把我可饿坏了,快吃吧。”

“就上面‘饿’?”苗苗挑逗他。

“‘上下都饿’,想死你啦。”小胖幽幽地说。

这是意料之中的,苗苗假惺惺地说:“老公真好,我也想你,爱你!”

她现在整天在嘴上挂着言不由衷的爱,早已麻木了,就像台词一样,嘴一张就出来,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爱”字在她这里早已一文不值。

说吃就吃!小胖虽然说饿坏了,但吃相还是比较斯文,细嚼慢咽,苗苗则一通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地招呼了大部分饭菜。

看着她的吃相,小胖称赞道:“老婆,你身体真棒,虽然玩了两天,但看不出疲态,面色红润,给人感觉精神焕发。”

苗苗心中冷笑,嘴上却像抹了蜜:“亲爱的,看见你就精神焕发嘛,哪里还有疲态啊。”

这话说得小胖心里舒坦。其实苗苗在心里说:你眼瞎了?姑奶奶玩儿了两天,刚才又饿着肚子跟徐俊,怎么会不疲劳?刚才的感觉挺爽,精神上不饿了,自然就精神焕发。

饭后,小胖的干劲儿来了,催她马上洗澡上床,在与徐俊分别后仅仅一个小时,苗苗又开始了新的“战斗”。

到底是青春时代,豆蔻年华,精力旺盛战斗力奇强,她先后跟徐俊和小胖的二龙戏凤,不但毫无倦怠,反而劲头十足。

“战斗”过程中,苗苗忽发奇想:要是今天受孕了,小胖和徐俊,谁会是优胜者呢?

180.娶聪明的女人要当心

[[海岸线文学网],男性则正好相反,多数都是偃旗息鼓,倒头大睡。

苗苗虽不倦怠,可看着电脑里的文字,却无法集中精力,慢慢又回忆起饭前“救济”厨子的情景。

当时两人完事后,厨子动情地对她说:“苗,你今天能肯满足我,一定是跟伽夫瑞的关系出问题了,劝你干脆跟他分手吧,跟我好,以后我会对你百依百顺,我们家只有我这一个继承人,别说现在的家产了,就是祖宗留下来的菜谱秘籍的价值,也够咱俩享用一辈子的。”

苗苗对靠金钱诱惑女性的招数一向嗤之以鼻,她始终认为向往财富而牺牲一辈子幸福的女人是最贱的。

“你的心意领了,”她说,“可我家不缺钱,我以后嫁给谁都不在乎,只要爸妈认可,我就同意,管他是鸡是狗呢,是狗屎都嫁。”

厨子乐了:“啊哈,这倒简单了,我直接做你爸妈的工作不就妥了?”

苗苗点头:“是的,应该是这样,你把他们搞定就行。”

此刻她想,明天给达达回复邮件,也要这样说,只要爸妈接受认可,就可以当她的老公!

论文结构还没成形,她的想法却成形了:今后给爸妈一个他们能接受的女婿,一个她不爱却爱她的老公,然后出去找众多的情人,那些情人必须都是她喜欢的男人,她想玩和想玩她的男人!

据说现在很多聪明的女人都抱定这个信条: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做老公,找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做情人,怪不得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给聪明的女人当老公,很容易当冤大头,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而且还要负责她的一生,怎么说都容易当冤大头。

181.没有嫉妒不是爱

[[海岸线文学网]现自己的爱没了,与老公之间再也没有了那种牵挂和归属感。

听盖流着眼泪低声倾诉着,苗苗打断她:“姐姐,你说和郭大哥现在没有爱了?”

“我们彼此同时与别的异性过夜,已经完全没有了嫉妒,你说,没了嫉妒,还能叫爱么?唉,当初都是冲动和追求新奇的心理使自己失去了理智啊,悔之晚矣。”

苗苗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胡乱说:“大姐,其实你们只要认识到这个问题,重新回到爱的轨道上不就行了。”

苗苗说完,竟为自己感到了悲哀,这真是“五十步劝一百步”。

盖哀怨地说:“已经这样了,怎么可能重新再来?摔碎的水晶是无法复原的,真正的爱是自私的,不可能揉进一点沙子,可惜到现在我才明白,晚了。”

182.未知的真相

[[海岸线文学网]的老太太,看样子也有六七十岁。她笑容可掬地与苗苗打招呼,比尔介绍道:“miao,thisismygirlfriend,alice(苗,这是我女朋友,爱丽丝)。”

说完,他们俩亲热地吻了对方,那个幸福感,使苗苗想起了央视的一个栏目主题歌词:最美不过夕阳红。

比尔搂着爱丽丝的肩,向苗苗夸耀女友:“coffeeboiledbyalicetasteverywell.shewantstoserveyouwithhermellowcoffee.(爱丽丝煮的咖啡可香了,她要用香浓的咖啡招待你)。”

苗苗连说谢谢,从心里羡慕这对可爱的老人幸福悠然的黄昏恋。

走进屋,她看到壁炉上放着一排照片,大大小小足有上百张,从黑白泛黄的老照片到色彩艳丽的数码相片都有,就像一段历史。

苗苗好奇地大致浏览着,比尔见她对这些照片感兴趣,走过来介绍:“theseareallmyfriends,onesforthewholelife.friendsaretherealwealthoflife.(.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一生的朋友,朋友才是人生真正的财富)。”

苗苗慢慢的仔细观看,有孩提时代的,有威武的军人,还有在小舢舨上的渔夫,也有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有些看不出身份,可能是教授或者政府公务员,但肯定是上流社会的。看到最右侧,一个刻骨铭心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赫然在目的是东方!

苗苗呆了,这个冤家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自觉地回头像询问一样看着比尔。

比尔明白了她的意思,意味深长的说:“miao,somemattersmaybedon’tlooklikeyourimagination.(苗,有些事情,也许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183.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1章第一部]

第183节不带走一片云彩

感觉人生黯淡无光,身心俱疲的苗苗,踏上了归国的旅程。

港一年365天的任何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一片祥和,没有浮躁和喧嚣,即便是机场,也没有其它机场那样的繁忙景象,这里是那么有条不紊的从容,连个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上午十点,她们三人没有送行者,没有欢声笑语和临别祝福,更没有依依惜别和泪水涟涟,平静地登上了荷航的班机,前往阿姆斯特丹转机。

此刻,苗苗想起了徐志摩,想起了《再别康桥》,自己不也是这样么?轻轻的走了,正如轻轻的来;那海边的浪花,是自己生命中永远的忧伤;不能诉说,夏虫也为之沉默,悄悄的走了,正如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再见,港,再见,苏格兰,再见,uk(联合王国,即英国)!

在空中也就个把小时的功夫,她们飞抵了阿姆斯特丹机场,转机衔接时间有一个多小时。

这欧洲的交通枢纽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像中国的大超市,即便是在登机口附近也有商铺,更有大量的极小巧的手推车可以供旅客在登机之前随意使用,甚至排队登机,也可以推着小车,直到踏上廊桥,才没有了手推车的踪影。

阿姆斯特丹机场实在是太大了,这里没有手推车的确不行,好在她们三个除了小小的双肩包,没什么其它需要“半自动化设备”搭载的随身行李。

候机时,坐在她们旁边的华人母子很有趣,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淘气包,不管是听口音还是看身材,都可以确定他们来自中国江南,妈妈悄悄端详了苗苗好一阵子后,主动跟她攀谈起来。

年轻的妈妈叫陈红,老公是刚来荷兰几年的生意人,淘气包在荷兰出生,这次她独自带着孩子回国探亲,是要回婆婆家代表忙于生意的丈夫汇报他们婚姻的成果:婆家的香火延续任务完成了。

不用说,这江南人一定发财了,现在很多人有钱了,开始计较生男生女,在意不孝之大。

他们为了辛苦挣来的万贯家财有个继承者,拼命想生个男孩,但他们忘了,中国有句至理名言:富不过三代。而且三代之后,大多会家破人亡,从此一蹶不振,从这个角度上说,财富恰恰是浇灭家族香火的祸水。

陈红对香港这个购物天堂向往已久,所以这次绕道先去香港过一把购物的瘾,然后再回内地,香港的购物天堂称号几乎吸引着世界上所有的女人。

苗苗正与她正聊着,淘气包惹祸了,这小顽童把正在专注聊天的几个白人旅客的手推车,顽皮地推到了一边。小家伙十分了得,居然干得十分隐蔽,那几位高大的男子汉毫无察觉,等到发现时,好不诧异,虚惊了一场,得知真相后禁不住哈哈大笑,陈红有点恼火地把淘气包拽过来,按在身边的座椅上呵斥了几句,然后一脸无奈地对苗苗说:“这简直就是个孙猴子,一刻也坐不住,永远没有老实的时候。”

要登机了,旅客们纷纷走向登机口开始排队,此刻,刚才还被指为一刻坐不住,永没有老实时候的“孙猴子”,没辜负“老孙”的称号,给大家施展了一通“变术”,让苗苗等人忍俊不禁,窃窃私笑。

是这样,登机时,凡是抱着孩子的女士或腿脚不便的旅客,按惯例可以不必排队优先登机,在乘客们纷纷离开座椅开始排队时,陈红抱起了孙猴子,并对苗苗说:“小姐,麻烦你帮我拿着行李,跟我提前登机。”

苗苗点头答应,提起了她那并不重的行李。此刻的孙猴子被妈妈抱在怀里闭着眼睛,要不是偶尔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看看,周围的人都会以为他早已入睡了。

孙猴子作为道具被妈妈抱着,苗苗作为帮她们娘俩提行李的“雷锋”,利用了欧洲人的礼貌和善良,堂而皇之的提前登机了。

苗苗觉得此事尽管说来好笑,但却是件不光彩的事情,很多国人就是这样喜欢耍点小聪明,欺骗老外的善良。

当然,要是想起八国联军,戏弄一下他们倒也心安理得。但是,用这种报复心理作为理由过于狭隘,纯属没理找理。

巨大的波音747起飞了,苗苗坐在通向楼上公务舱的楼梯旁。这个楼梯就像天梯,上面是天堂,是vip(贵宾)们享受的地方,机票价格是经济舱的几倍,平民百姓只能望梯兴叹,在贵族的下面接受现实。

尽管大家都飞在天上,行于云端,但天上还是有天堂和人间之分。

将近十个小时,横跨欧亚大陆的长时间飞行终于结束了,飞机于当地时间下午3点,降落在香港机场。

香港机场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比阿姆斯特丹机场的熙攘高出一个数量级。中国就是人多,人多好办事,人多力量大,不过人多也乱。

通关时,在苗苗面前负责入境事务的香港工作人员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护照,给苗苗的感觉很怪,虽然他也是中国人,但却让人感觉不到同胞的那份亲切,好像中国人到了祖国的香港,仍然像个来自贫穷国家的外国人。

他在苗苗的护照签证页上盖上一个黑色印记:访客批准由下列入境日期起逗留7天!

苗苗无语,这算是自己的祖国么?怎么一点也没有回到祖国的感觉,顿时心里涌上一阵委屈。

通关后,进入机场大厅。穹顶下,悬吊着一架仿真比例的木质双翼机模型,那造型是赖特兄弟发明飞机后不久的世界流行款式。苗苗看着这架飞机模型,担心自己的未来也像这样,虽有形,却永远无法飞起来,更没什么飞行目标,只能吊在这里,供人欣赏。

杨洋这个义务导游很称职,从一出机场,就开始给她们讲解香港的一草一木,一楼一巷,她对香港的了解很深,看到什么,都能讲出一番本地的风土人情。

小叶子赞扬她:“杨洋,你做个专业导游也够格,知道得真多。”

杨洋谦虚地说:“哪里能与专业导游相比,差远了,我知道的这些都是在课堂上学的,从小学开始,老师就教育我们,爱香港就要了解香港。”

苗苗问:“那你对中国,你的祖国,了解多少呢?”

杨洋微微一笑:“我首先是个香港人,然后才是中国人。”

小叶子纠正她:“丫头,你说反了,是中国大还是香港大?”

杨洋认真地说:“没说反,不管过去属于英国还是现在属于中国,我们都首先属于香港。”

小叶子还要反驳,苗苗劝她:“算了吧小叶子,别争了,他们以前失去了祖国的庇护,殖民地孤儿心态一时半会儿改不了,慢慢来吧,理解他们,理解万岁啊。”

本来杨洋想带她们坐方便的公交车去酒店,可苗苗看到街上的邮局和信筒通用的红色,看到满街靠左行驶的车辆,看到与英国一模一样的巴士,像是还没有离开英国一样,心中很不爽,就坚持要坐的士,这满街的殖民地印记唯有出租车不像英国。

杨洋只好依了她,临上出租车时,对她说:“大小姐,这里的出租可是好贵的哦。”

苗苗不假思索:“贵也坐,不用aa制,我付钱。”

车经过九龙塘军营,杨洋介绍说:“这是解放军驻港部队的一个军营。”

苗苗连忙对司机摆手:“停车,快停车,我要看看解放军。”

司机拒绝:“这里不可以停车,除非转到另一侧的大门口,但要绕路。”

苗苗用命令的口吻说:“绕吧,去大门口。”

车子向左围着军营绕了一圈,来到军营门口停下,一边有个正在站岗的解放军威武哨兵。

苗苗下车,抬头看着军营上空猎猎飘扬的五星红旗,哭了。

小叶子不解:“姐姐啊,去年你不是回国两个月么?怎么离开祖国一年像是几十年的劲头呢?”

杨洋猜测:“也许是去年临时回国,现在是真正回国的缘故。”

小叶子突然明白了,叹了口气:“去年回国和今年回国心境大不一样啊,至少感情上不一样。”

苗苗没理会她俩,擦干眼泪上了车,开始轻轻哼唱费翔的歌:

“我已经满怀疲惫,归来是空空的行囊,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为我抚平创伤。”

出门在外的人,受了委屈,最想的就是家。

184.一枕香迷,余情更苦

[第1章第一部]

第184节一枕香迷,余情更苦

苗苗在香港逗留了三天,白天游玩和购物,晚上去酒吧狂饮。

去酒吧是想尽情放纵体尝醉生梦死的快感,那是在半醉半醒之间,无所顾忌十分放肆地胡言乱语的快感,当然,结果令她不堪,总会引来一些不怀好意的男士趁机动手动脚。

被人揩油她不在乎,只要能趁机将他们灌醉,然后让醉鬼买单就行。

这算是苗苗最后的疯狂了,等回到齐北,在爸爸妈妈的眼皮底下,她要重新戴上伪淑女的面具,披上知识女性的外衣,继续演出未来的人生之戏。

学工商管理就应该见识一下实实在在的资本市场,苗苗特地去了趟香港证券交易所。

她在英国两年,没见识到资本主义的证券市场是啥样子,在香港不能再放过最后的机会,一定要看看市场上的资本如何有了主义。

清晨的香港机场与外面静静的街道正好相反,繁忙依旧,夜航的国际班机就像疲惫的鸽子,懒洋洋地落到地面开始歇息。

在机场大厅,苗苗和小叶子要与杨洋分手告别了,小叶子直飞北京,苗苗去齐北,留学两个春秋,虽没穿什么锦衣,但总还是要还乡的。

她们的分别很平静,虽依依惜别却无泪水,这对于三个女孩子来说不容易,苗苗甚至佩服自己挺爷们儿,以前她最怕与亲朋好友在车站机场离别,不挥泪的时候从来没有。

起飞后三个小时,飞机降落在齐北,苗苗感觉自己像只孤雁,虽又飞回了这座黄河之滨的古老城市,却觉得这并不是自己的归途。

从香港到齐北,没出机场就好像从繁华的大都市一下到了大山深处的小村落,变化差异太大,与香港机场相比,齐北机场冷冷清清,人群稀稀落落,停机坪上那几架可怜的飞机,竟让人心生酸楚。它们的归宿在何方?

达达在出口处把苗苗动情地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老婆,我爱你!”

苗苗也轻声回应:“老公,我也爱你。”

说完,她感觉像喝了一口浓咖啡,好苦!

达达已经在苗苗家登堂入室了,一个月前,她在电话里向爸爸公开了他的存在,随后爸爸和妈妈没闲着,立即开始走访了解,达达家的口碑不错,像外调干部一样去了解他,结果肯定不错。

爸妈对达达相当满意,“外调”结束后,他们就像上满发条一样,积极推进两个年轻人关系发展的进程,两家大人为此专门举行了会谈,甚至含蓄地谈起了孩子们成亲的良辰吉日,四个家长和一个大男孩都显得迫不及待。

当达达在路上把两家大人进来的会谈结果告诉苗苗时,她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表态。

苗苗本没答应三十岁之前嫁给达达,只不过前不久在电话里把他作为男朋友介绍给爸爸以图家里放心,没想到大家拿着棒槌当真了,事态居然发展到这一步。

其实这主要是达达起了误导作用,他向四个家长公开了他们从初中就开始的私密关系史,把含蓄说成清晰,把意向说成合同,加之四个家长各怀心事,终于使苗苗骑虎难下了。

可就这么嫁了么?苗苗不甘心。

到家了。

妈妈见到苗苗就哭了,甚至忘记旁边还有达达,边哭边数落:“你个死妮子,在外疯的都管不了了,真不想要你了。”

她正数落着,忽然意识到达达在场,立即破涕为笑:“回来就好,以后跟达达好好处,早点让两家大人放心。”

唉,苗苗在心里叫苦,糊涂的妈呀,你们只是为了找女婿,却不管女儿的感受,真不知道将来怎么能让你们放心。

吃过午饭,苗苗与达达在她的小屋里关起门来亲热了一番,爸爸妈妈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得挺大。

豆蔻年华的男女,身体稍一接触,就会欲火难忍,达达想来真的,苗苗悄声说:“哥们儿,爸妈都在家呢,房间也不算隔音,忍忍吧。”

这句话相当于告诉达达,她已不再是。

达达并不在意:“你没听他们故意把电视声音放大么?那可是默许的信号啊。”

“胡扯!谁家父母会默许女儿婚前在眼皮底下与男孩子?我妈的观念不会这么开放,她只会接受我在新婚之夜跟你亲热。”

达达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要是在你出国前,你妈绝对会坚守这样的观念底线,但现在不同,你出国归来,在国外经历的风风雨雨,连我都能猜出个大概,知女莫过母,她能不清楚?此刻不会计较了,只要能看着你顺顺利利的嫁人成家,她现在什么原则都会放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听他这话,苗苗脸一沉,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我像个贬值大跌的股票,没人要了?我妈急于给我找个接盘的人家?告诉你,姑奶奶我就是被清盘,也不会求你娶我!”

达达急得脸通红,连忙解释:“怎么还玩儿起股票了,我可丝毫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不管你在国外如何,我对你的爱始终不变,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

苗苗无话可说了,她相信达达是真心的,心里感觉好多了:“好,今天就依你,上床吧,不过动静要小,不许出声,否则太难为情。”

于是,达达成为在苗苗的单人小床上第二个与她亲密接触的男人,此刻,她又想起了自己切齿痛恨的东方。

达达运动了不到两分钟就发,一股股热流,在苗苗体内蔓延,她有些扫兴地问:“你不会是早泄吧?怎么这么快?”

达达轻轻喘着粗气:“憋得太久了呗,自从咱俩在网上恢复关系,我就一直忍着,这大半年来,连一次自慰都没有,每当难耐,我就出去跑步,边跑边想着你,想着我们的未来,直到自己跑累了,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会把压下去,看我对你多专一。”

苗苗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达达:“怪不得,感觉你像个压力巨大的‘加油机’,把我的‘油箱’都加满了。”

尽兴之后,达达仍不想起来,还趴在苗苗身上,但已经全身疲软。

苗苗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伙计,你还想压迫我多久啊?”

达达表情十分满足:“想压迫一辈子,对了,你现在是安全期么?”

苗苗没想到他还懂这个,逗他:“可以呀,像个情场老手,还知道女人的安全期,不是安全期又怎样?反正已经射到里面了,要是担心我怀孕,为什么不提前考虑这个问题?”

达达嬉皮笑脸地说:“我才不担心你怀孕呢,奉子成婚更好啊,嘿嘿。”

“美死你!还奉子成婚?当心给你来个奉子分手,孩子我自己养!”

达达终于翻身下来躺在她身边,心满意足地说:“只要是我的孩子,不管谁养,我都高兴。”

苗苗侧脸望了望他,笑笑:“不可能,刚才瞎说呢,我绝对不会让没有父亲的孩子出生,单亲家庭子女的苦楚你是不了解啊,苦死了。”

达达坐起来,边穿衣服边说:“那咱俩还是要奉子成婚。”

“奉什么子?那是疯子!我婚前不怀孕!”

达达下床,迟疑了一会儿,说:“要不然我现在去给你买速效避孕药?”

苗苗拒绝了,她要自己想办法。

这几天在香港没睡好,连时差都乱套了,她让达达先回家,自己要睡会儿。

达达很理解她,舟车劳顿也该好好休息,随后他在苗苗面前自责不该这么迫不及待地折腾她。

苗苗感到了他的一丝体贴,闭着眼睛说:“你能想到这一点我就知足了,走吧,替我把门关好,再见。”

达达走了,听到他的关门声,苗苗从眼角到耳边的皮肤感到一丝凉意,泪水流到了枕巾上。

她心里有个人一直就没消失,刚才更是触景生情地想起,此刻一段古曲词隐约在耳边萦绕:一枕香迷,蝶栩向西园,余情更苦。

185.凄美的爱

[第1章第一部]

第185节凄美的爱

苗苗头一天到家,老大第二天就来了,到底是“老战友”的感情深。

老大还是那么美丽丰满,楚楚动人,还是那么乐观豁达,笑声不断。

苗苗觉得老大还是从前的老大,可自己却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两人钻进苗苗的小屋,回忆起曾有过的天真烂漫,让她有重回海西财政学院那小小四人斗室的感觉。

一阵无所顾忌的说笑之后,老大安静了片刻,小声问:“东方知道你回来么?”

苗苗两眼一瞪:“凭什么让他知道?不提他!”

老大叹了口气:“唉,你这么恨他?”

苗苗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恨!”

“从前分手的其他男友,你也这么恨?”

这话把她问住了,想了一会儿,她慢慢地说:“也怪,原来分手的恋人最后都成了朋友,根本没有恨,即便对捅破我窗户纸的小胖也没有恨,唯独东方,怎么就这么恨呢?”

老大扼腕:“那说明你们的爱是真爱,只有真正的爱才能变成恨。”

苗苗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对,真正的爱才能伤人,伤人的爱才能变成恨。”

“能告诉我恨到什么程度么?”

老大像个心理医生。

“这还用说,当然是咬牙切齿的恨,恨到骨头里的恨,恨死他了!”

老大眼里闪出泪光,她在替苗苗和东方心痛:“那说明你们是刻骨铭心的爱,这种爱,会出人命的。”

苗苗满不在乎:“你放心,我好着呢,没有生命之虞,他肯定也没问题,糖病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命。”

老大摇摇头,一脸惋惜的表情:“你们俩的爱情很凄美,可结局很惨。”

苗苗脖子一扭,眼一瞪:“他惨什么?惨的是我!算了,不提了,请你帮我忘掉这个负心的人。”

老大还是摇头:“你说的对,的确不应该再提他了。”

虽说不提他了,可一旦提起来,苗苗就控制不住要去想,思绪万千。

老大见她沉默不语,又说:“苗,我发现你变化真大,不再是过去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享受快感的女孩了,成熟稳重了许多。”

中午,苗苗与老大在家一同吃完午饭,爸爸给她派活了:“苗,我看你也不用倒时差,从昨天到现在总是精神饱满,干脆下午去饭店帮我对一下最近几天的流水帐吧,本来跟会计约好了,可我下午临时有点事去不了,你去替我看看。”

老大接着说:“苗,我下午没事,陪你去怎么样?”

苗苗一点头:“ok!”

流水账很容易核对,只要把作间的单子与现金对起来,就算万事大吉,苗苗和老大三下五除二,没费什么功夫,账全对完了。

完成任务,没什么事可干,苗苗对饭店的卫生状况颇为不满,对老大说:“如果说英国是人少,讲卫生容易,那香港呢?那里人多照样讲卫生,你看这饭店,这么脏,我都奇怪客人怎么能在这个环境下进食。”

老大笑着说:“傻丫头啊,才离开家乡几年就忘了这里的现实,你们家的饭店算干净的,按照国内标准,已经达标啦。”

此时苗苗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深受国外的影响,有些挑剔了,但对比之下,这差距还是令她汗颜,毕竟是自家的饭店,搞好卫生责无旁贷。

于是她和老大就像耗子一样,在饭店楼上楼下的各个角落开始东窜西跑,“吹毛求疵”地支使服务员进行卫生大扫除。

在楼上的办公室里,她意外地见到了爸爸的朋友黄叔叔,他正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喝茶。

苗苗走向前打招呼:“黄叔叔好。”

黄叔叔见到她吃了一惊,旋即平静下来:“呀,是苗苗,知道你昨天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去看你。”

她客气地笑笑,反问:“你在这里等我爸?”

“不是,我路过这里,想顺便进来找你爸聊聊,可他下午没来,正好我也渴了,就在这儿喝杯茶,歇会儿就走。”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趁他接电话的当口,苗苗悄声对老大说:“此人是我爸的朋友,也是东方的朋友。”

老大眼睛一亮:“啊,就是他?此人我听说过,他知道你和东方分手的内幕,你应该趁机问问。”

苗苗皱起了眉头:“没什么可问的,我和东方分手根本没内幕。”

老大在她手臂上拧了一把,着急地说:“傻妮子,你要是不问,可能会永远蒙在鼓里,后悔一辈子。”

“哦?”苗苗疑惑了,难道自己和东方分手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好,问问也无妨,虽然分手了,真要有内幕,也不能被被蒙在鼓里,当事人被蒙就像个傻子一样,太冤。

等黄叔叔接完电话,苗苗单刀直入地问:“黄叔叔,我知道你是东方的朋友,请问你知道我们的情况么?有什么内幕?”

黄叔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然后马上镇静下来,淡淡笑着:“呵呵,你是说和东方分手的情况?我不清楚,你听谁说有内幕?”

苗苗正在迟疑要不要把老大端出来,结果老大自己挺身而出了:“我说的,我知道你,黄叔叔,也知道内幕,这里面还有你家阿姨的‘功劳’呢。”

黄叔叔脸上的表情开始不自然了:“苗苗,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为了不致你妈有什么意外,东方答应不再与你联系,我老婆的确也参与了规劝东方。”

啊!天哪,妈妈真的对东方以死相逼了!苗苗曾经想到过这些,但没想到妈妈真会这样做。

黄叔叔反过来诧异地问苗苗:“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不是你要求东方别再纠缠么?”

“我靠!”苗苗禁不住在心里骂,自己何时要求东方别纠缠了?此事的逻辑漏洞出来了,果然有内幕,她打算搞个水落石出。

她刚要开口继续问,黄叔叔摆摆手:“算了孩子,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不提了吧,大家都向前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改日我补上为你接风这顿饭。”

说完,他急匆匆地走了。

黄叔叔下楼的脚步声消失后,苗苗木木地问老大:“你真的知道内幕?”

老大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老大无奈地说:“就凭你的固执,会相信么?这件事背后有四个人策划,尽管他们连东方也骗了,但东方不是轻易能被蒙骗的,早就分析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是他不让我告诉你,他知道你不会相信,这也是人之常情,当各种信息彼此互相矛盾时,只能相信最亲近的有血缘关系的人。”

老大说的对,即便当初告诉苗苗,她也不会相信。

苗苗问:“你说背后有四个人策划,哪四个人?”

“还能有谁?黄叔叔的老婆,东方的老婆,还有你爸妈。”

啊!东方的老婆也参与了?苗苗突然觉得东方挺可怜,一个人对付一大群。

“那么究竟是什么内幕呢?”她问。

老大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要找到信任。

“老大呀,快说吧,我相信你。”

于是老大缓缓说起:“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你妈以死相逼,让东方答应不再接听你的电话,然后再跟你说,东方决定放弃你,不再与你联系;然后又跟东方说,你希望他以后不要再纠缠;然后他们再对你说,一段时间内,只要接不到东方的电话,就说明他决定与你断绝关系了,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简单,但要是让你识别出真相就难了。”

苗苗听傻了,脑子里混乱至极,老大所说和爸爸与她通话的经过的确如此。

老大眼圈红了:“所以东方说,你们俩的爱很惨,很惨。”

苗苗此刻脑子还是一下转不过弯儿来,这信息来得实在太突然,而她与东方分手又太久了,恋人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她和他,恐怕要算几十年了。

她想,如果和东方是被阴谋拆散的,那他们还有和好的可能,可是这么久了,自己还爱他么?

苗苗和老大在爸爸的办公室默默无语地静坐了很久,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静得出奇,只有办公桌旁的热带鱼缸里水面冒着气泡的声音在单调地重复着。

东方的音容笑貌像潮水般在苗苗的脑海里涌现,以前一直被仇恨禁锢的感情爆发了,到今天,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还爱着东方!只是这份爱,在心里藏得太深,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

苗苗的眼泪刷刷的流出来了。

见她哭了,老大也哭了,继而两人抱住失声痛哭,泪飞顿作倾盆雨。

老大边哭边说,东方,你这个最爱苗苗的人,曾经与苗苗同床共眠却没有得到她身体的人,是多么可悲的人啊。

苗苗知道东方是个爱情至上的理想主义者,对她的爱绝对不会消失,但是,她已经不是了,东方能接受么?

她流着泪,拿出手机,输入那曾经让她激动、永生难忘的电话号码,给东方发去短信:“瓜瓜,我不是了,可我爱的是你,你还要我么?”

186.天堂之约

[第1章第一部]

第186节天堂之约

自从苗苗知道真相后,就天天给东方发短信,每一条短信都代表着她的一段悔恨,后悔自己当初武断地错怪了东方,恨自己没有守住最后一条“防线”,把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给了最龌龊的人。

短信发了无数条,但却天天不见回音。

为什么不回短信呢?苗苗知道东方肯定不会更换手机号码。

东方曾说过,从事经营管理的人,最担心因为换号使老朋友老客户失去联系,甚至当风水大师告知其正在使用的号码于命理不利时,在启用新号码后仍然保留着原来的老号,二十一世纪初还没有什么双卡双待机,所以很多随身携带两个手机的企业负责人常被误解为个性张扬,喜欢露富,实则不然。

可问题来了,既然东方不可能更换号码,不回短信又意味着什么呢?

清晨,苗苗醒来一睁眼又开始琢磨:东方不回短信是想用沉默表明态度?

不,不会!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坚信东方不是那种甘于用沉默表达意见的人,勇于面对,敢爱敢恨爱憎分明,干脆利索决不拖泥带水才是东方,典型的大男人!

可为什么就是不回短信呢,难道说

她不敢想了,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玉米粥、烤馒头片加上豆腐乳,还有两个小咸菜,妈妈弄的早饭很可口,如果是在英国,这可是华人最上等的早餐了,比牛奶、面包加果酱不知要好多少倍。

但苗苗没吃多少,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没胃口,特别是她心里还时刻惦记着东方,所以再香的饭菜进入口中也味同嚼腊。

她干脆把饭碗一推,站起身回屋去换衣服准备出门。出门前见目瞪口呆的跟妈妈投来询问的目光,就甩下一句话:“我心烦,出去遛达会儿。”

妈妈没说什么,看着苗苗出门后,眼泪流了下来。

自从女儿回来后,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憔悴,当妈妈的自然要心疼,而且苗苗近两天极为反常的态度,让妈妈猜到苗苗已经知道了真相,尽管作为母亲的任何作为都是为了孩子,但对于自己当初用过激做法将女儿和东方强行拆开仍然感到理亏,所以她这几天在苗苗面前不敢多说话,小心翼翼地对女儿察言观色。

其实苗苗不怪妈妈,这是所有母亲都容易铸成的大错,很多母亲不懂得对孩子循循善诱讲道理,只顾自己痛快,简单粗暴采用过激做法,甚至以死相逼,结果大多会给孩子心理留影,结局是此情断后,彼情再无激荡,等于断送了子女一生的幸福。

苗苗头一次没在意妈妈的态度就无所顾忌地走出家门,在过去这会被妈妈看作极大的不敬,但现在苗苗谁也不怕了。

车水马龙的街上嘈杂声一片,置身如此环境,只会让心烦的人更加心烦。

不知往哪里走的苗苗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波逐流地飘着,她想藏身到一个无人无声的角落,但喧嚣的都市里如今已经找不到这样的地方了,求静者早已无处可遁。

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苗苗突然想,何不直接去找东方呢?既然收不到他的短信,那就直接去见面沟通,不管怎样,大家都要面对嘛。

打定了主意,苗苗在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掏出手机拨了东方的电话,可听筒里却传来系统提示:“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看来是在天上,了解东方的人都知道,他只有在飞机上才会关机,除此之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于待机状态。

人在天上飞,消息总要留在地面上吧,苗苗突然想到了东方的公司,责怪自己为什么早没想到往他的公司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除碰了个软钉子外,无任何结果,接电话的小姐告诉她:“东方先生不在。”

不在?苗苗举着电话怔了一下,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怎么不说他出差或者出门了?她感觉不对头,立即追问:“请问东方去了哪里?”

对方还是软钉子,很礼貌地回答:“对不起,无可奉告,再见。”

苗苗生气了,什么叫无可奉告?真是岂有此理!东方的行踪还犯得上用外交辞令?

尽管生气,但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不管怎么说,总算与东方身边的人联系上了。

苗苗顺着宽大的马路便道漫无目标地走着,一辆奥迪轿车行驶到路边,停在了她身旁。

车窗缓缓降下,里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车中手扶方向盘的是黄叔叔。

黄叔叔问她:“孩子,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苗苗灵机一动,也不说去向,拉开门上了车。

上车后,她才说:“黄叔叔,我要找东方,带我去找他吧。”

“啊?这个”黄叔叔顿时显得慌乱起来,有点语无伦次,“你找他,嗯,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苗苗发现他的表情很怪异,心里犯嘀咕,关于东方,难道黄叔叔在回避什么?这令她更加不安,试探着问:“哦,你不知道他在哪儿,那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打不通他的电话吗?”

黄叔叔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之后,支支吾吾有些语塞地说:“这,这个,我,不清楚啊,嗯,是不是,换号码了?”

黄叔叔说完,竟有些惊慌失措了,苗苗确定,他一定在回避什么!

苗苗突然严肃起来,咄咄逼人地说:“黄叔叔,你相信他会换号码么?你们是多年的朋友,应该了解他。”

黄叔叔一脸的无奈,眼睛不敢看苗苗,目视着前方开始劝她:“孩子,何必这样苦苦追寻?忘掉他吧。”

“坏了!”苗苗在心里说。她料定东方一定出什么大事了,而黄叔叔故意对她隐瞒着,于是情绪激动地说:“忘掉?怎么忘掉?不管东方现在对我态度如何,我都要当面听到他的表白!黄叔叔,别蒙我了,你今天只有两个选项,要么帮我联系他,要么拉我去找到他,否则,今天我就赖在你车上了。”

黄叔叔无奈地低下了头,不得不道出真相:“孩子,东方十几天前就出走了,家里,朋友和公司都在找呢。”

苗苗闻听大吃一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走?真的?真的么?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大家正在考虑是否报警。”

“这就是说,他失踪了?而且没留下任何线索?”

“现在倒也不能说失踪,他走时留下了一个纸条,上面有简单的几个字:‘不要找我,不用担心,我去看看那片海,’我们都在猜,那片海是哪里呢?”

“那片海?”苗苗自言自语:“哪片海呢?”

黄叔叔不再开口,苗苗也不想再打听什么了,她估计黄叔叔知道的大概也就这么多,于是下车还给了他“自由”。

下车后她首先想到老大,以前东方与她一直有联系,如果有什么线索,老大应该知道得最多。

能想到老大,说明她此刻很理智。

当一个人突然失去音讯,而众人又不知所踪时,一定要搞清楚这个人最近经历的能让心潮翻江倒海的事情,然后去找最了解这件事情的知情人问个究竟,大多都能得到可靠的线索。

“东方失踪了,你知道点儿什么?”苗苗见到老大就问。

老大并不知道东方已经失踪,听苗苗一说,顿时惊呆了,喃喃自语:“到底发生了,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苗苗急切地问:“什么事情?快说!”

老大有些懵,语无伦次地告诉了苗苗另一个真相。

早在去年东方和苗苗分手时,东方就交给老大一封信,并叮嘱:“请不要打开,我知道苗早晚会回心转意,假如我等不到那一天,你就把这封信交给她。”

苗苗没想东方会这么痴情,更没想到大家还有这么多真相瞒着她。

“信呢?快给我!”她迫不及待地说。

老大对东方失踪的消息还在震惊中,哆哆嗦嗦地从抽屉里找出东方那封信。

信被拆开了,一页白纸上写着漂亮而又熟悉的几行字:“苗,疲惫的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沦陷,但我不在乎,咱们去天堂吧,你我不是曾经在上帝面前发誓要结婚么?那就去天堂让上帝做证婚人。你要坚强,不要为爱伤心落泪,曾经拥有才是最重要的。”

天哪!东方?苗苗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一蹲坐到地上,随后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地哭唤:“东方!亲爱的,你现在哪里啊?”

苗苗中午没回家,也没吃饭。

她心像被淘空一样,浑身无力地趴在老大的小床上,不想动,不想吃,也不想喝,只想着如何去找东方。

东方就这样没了,她不甘心。可怎么找呢?

老大也不想吃饭,一直陪着她,此刻见真情,老大很仗义。

苗苗冥思苦想地捱到下午三点,也没想好自己该做什么,这期间,手机响了好几次,她一动也不想动,更不想接听电话,任凭电话铃声那么响着,吵着。

电话响了几次之后,老大终于不堪其扰,接听了,是黄叔叔打来的。

苗苗一听是他打来的,猜一定有了新消息,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抢过电话问:“黄叔叔,有消息了么?”

听筒里传来黄叔叔兴奋的声音:“有了,谢天谢地,朋友从飞机航班和出入境记录查到了这位爷的行踪,他去了哈瓦那,但现在还联系不上他,不过你可以放心了。”

苗苗的顿时感觉心“咯噔”一下子,禁不住对着电话大叫:“放心?怎么能放心?现在更不放心了,你们真是不了解他,他是浪漫的人,但绝不是故弄玄虚的人!”

黄叔叔不解:“出国旅游散散心,与故弄玄虚能扯上么?”

“当然能扯上!”苗苗不再理会他,立即挂断了电话,对老大说:“不行,我要马上去国际旅行社,要尽快去古巴,必须马上找到他,否则就来不及了。”

“是应该马上找到他,可真的有那么严重么?”

老大虽也担心东方,但觉得苗苗有些过分担心了,她和黄叔叔想法一样,东方不过是出国旅游去散心而已。

187.那片海

[第1章第一部]

第187节那片海

苗苗在香港登上了法航班机。

她将经巴黎中转前往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然后转机直飞哈瓦那。

苗苗能成行实属不易,起初她在国内咨询时费尽周折,跑遍所有所有的旅行社,得到的信息都一样:个人去古巴挺麻烦的,手续不好办。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香港。

东方曾告诉过她,香港的旅行社大大小小的极多,服务很到位,于是,她给杨洋打了个电话,不顾众人的阻拦,执著地飞到了香港。

到了香港的确不一样,在杨洋的帮助下,她找到了经营古巴旅游路线的旅行社,拿到了前往古巴的旅行签证。

古巴的签证很有意思,就是个小纸片,但不用贴在签证页上,只是夹在护照里,可以随意取出。

这个形式是针对美国人的,由于美国法律禁止美国公民前往古巴旅游,也限制在古巴逗留过的非美国人入境,意图切断古巴的旅游经济命脉,断绝该国的外汇来源,以此制裁桀骜不驯的小邻居。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古巴不吃这一套,就此实行了如此特殊灵活的签证办法,采用活页方式签证,旅客离开古巴时,签证页被收回,护照上不留任何在古巴的出入境纪录,于是很多美国人转道其他国家照样去古巴旅游度假。

由此可见,你有政策我有对策不仅仅是中国的“特产”。

从香港到巴黎,再从巴黎到加勒比海南端的加拉加斯,一路上,在横跨欧亚大陆和大西洋的途中,苗苗不住地在思考,东方这个冤家为何要去古巴?

忍受了二十几个小时的发动机噪音轰鸣和气流颠簸之后,波音777终于降落在加拉加斯的山谷机场。

加拉加斯地处濒海高原,依靠安第斯山脉,风光绮丽迷人。

走下飞机的苗苗无心欣赏这美丽的风光,心里想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要尽快找到东方。

在加拉加斯机场等候了两个多小时,她又登上了委内瑞拉的加勒比地区短途航线客机,一架老旧的麦道90。

从前,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东方是绝不肯乘坐麦道82和麦道90客机的,哪怕为此更改行程也在所不惜,他对这种型号的飞机有一种偏见式的不安全感,而且讲过很多此型号飞机的空难事故。

通常,身边对自己影响力最大的人,就是爱人。

受东方影响,苗苗也对麦道系列的飞机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但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载着她找到东方,再不安全的飞机,也会变成dc10。

关于dc10,有一段故事。

那是在港时,有一次苗苗去巴黎见一个来欧洲旅游的同学,由于英国不是申根协议国,因此,申根旅游者无法来英国。

苗苗从巴黎回来时,飞机出了点小小的问题,在港机场上空盘旋了十多分钟才降落。

下飞机走出机场后,她对前来接机的东方故弄玄虚地说:“亲爱的,飞机刚才有了点麻烦,差点就见不到你啦。”

东方笑笑:“你放心,吉人天相,你不会有意外的,要真是飞机出了大问题,也能像dc10那样化险为夷,自行平安降落。”

苗苗的航空知识匮乏,不知道dc10是何物,于是东方就给她讲起了dc10的传奇故事。

麦道公司的前身之一道格拉斯公司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生产了一种最幸运的飞机,就是dc10运输机。这种飞机几乎每次出现故障都能发生奇迹,乘员大多能转危为安幸存下来,其中最具戏剧性的一次事故是,当机组成员无法排除故障弃机跳伞后,已经失去控制的dc10在无人驾驶的状态下,慢慢悠悠地自己平稳降落在草地上,几无损伤。

老旧的麦道90从加拉加斯起飞了。

这飞机的确太老,行李架在飞机颠簸时,总是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苗苗毫不畏惧,她想只要能找到东方,就是飞机解体喂鲨鱼也心甘情愿。

从舷窗向下望去,浅蓝发绿的加勒比海,那么的纯净,岛屿都是一串串的,像浮在水面上的珍珠。

向北飞,就是位于加勒比海中央的古巴,再往北,就是美国的佛罗里达海岸。

这么美丽的地方,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来旅游的确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所以黄叔叔和老大那么想也不无道理,但是,朋友和爱人毕竟不一样,朋友是感情,爱人是心,朋友知人知面也知情,可爱人知心,所以爱都是用心型来表示。

知心爱人的判断与朋友在关键问题上会截然不同。

古巴和委内瑞拉地理位置很近,空中飞行了仅仅一个小时,就到哈瓦那了,这是一个久闻大名而又让人倍感神秘的海滨城市。

下飞机前,苗苗已经盘算好如何直奔哈瓦那的警方去寻求帮助。

临行前杨洋建议,古巴不大,人口也不多,又是社会主义国家,对外国人的监视严密,依靠古巴警方,肯定会对找到东方的下落。

苗苗在入境通道前排起的长队中等候通关,当轮到她时,古巴边检官员接过她的护照后条件反射地一愣,迅速从旁边拿出一张纸对照着什么,然后与旁边的人耳语了几句,又对照着护照看了一阵,对苗苗说:“miss,pleasedon’tleavetheairportafteryoufinishtheentryformalities.therewillbesomeonetotalkwithyouaboutsomeimportantmattersatonce(小姐,请你办完入境手续先不要离开机场,马上会有人来与你面谈重要的事情)。”

“askmetotalkaboutmatters.didn’tmakeanymistakes(找我谈事情?没搞错吧)?”

“no(没错)。”

苗苗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又不是名人,对古巴人民能有什么帮助呢?当然更谈不上什么危害。

通关后,她被带到机场安全办公室。

十多分钟后,一高一矮两个警察来到苗苗面前,矮个子警官客气地用英语向她介绍了来意:“miss,becauseofmr.dongfang.wearealwayslookingforwardofyourcoming(小姐,因为东方先生的事情,我们一直期待你的到来。)”

糟糕!苗苗感觉不妙,大凡有警方介入,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紧张地问:“where’sdongfang?tellme!(东方在哪里?快告诉我!)”

两个警官同时耸了耸肩,一起冲着她摇摇头,没说什么。

苗苗的心猛地一抽!更加紧张了,东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随后任她问什么,对方都不回答,只是说,到酒店再谈,这让苗苗在心里更加慌张,随着两个警官走出机场大厅。

苗苗没有登上来接机的古巴国家旅游公司班车,而是乘坐警车直奔酒店。

警车行驶在哈瓦那空旷的街道上,似乎是在时光旅行。

哈瓦那的各条大街都是老爷车的世界,路上跑的绝大多数车辆都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到五十年代生产的美国雪佛莱汽车,给人以穿越时空回到了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的感觉。

苗苗看了几眼窗外,无心恋景,此时车上两位警官的西班牙语交谈引起了她的注意,有些西班牙语的发音与英语近似,所以苗苗大概能猜出他们谈话意思的一两成,大意还是关于东方和他的行踪问题。

她开始心生恐惧,东方的行踪怎么了?怎么了?

街道上的车流很少,车速很快,不到半个小时,酒店到了。

走进大堂,苗苗问两位警官:“excuseme.whethercanicheckinnow?(请问,我是否可以现在办理入住手续?)”

警官回答:“waitingforamomentisok.youfollowmetoseeaperson.(等一会儿再办理也行,你先随我们去见一个人。)”

哦?她心中不禁一喜:这里还有人等着见自己?那一定是东方了,除了东方,这里不可能再有人认识她,莫非这位爷在哈瓦那犯法了?被软禁在酒店?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问:“isitdongfang?(是东方么?)”

对方摇摇头:“no(不)。”

苗苗刚才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心想:那会是谁呢?

坐电梯上了四层,两位警官带她来到了404房间,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性,她高雅的气质让苗苗惊叹。

那人跟警官用西班牙语交谈了几句之后,对苗苗说:“你好,苗,我是jane。”

jane?苗苗一时没反应过来,可觉得这名字好象听说过。

猛然间,她想起来了,啊!是那个一直深爱着东方的jane。

进屋坐下后,jane给大家倒了咖啡,然后坐下,打量着苗苗。

苗苗奇怪地问:“jane,你怎么会在这里?东方呢?”

jane想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带着哭腔说:“我把他给丢了。”

随后她开始抽泣。

旁边的警官开始询问苗苗一些有关东方的感情问题。

苗苗一一回答之后,见jane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就问:“jane,你怎么把东方给丢了?”

jane低声缓缓地开始讲述在这里与东方的遭遇。

原来,在朋友发现东方失踪后,就向他所有的朋友询问行踪,那时jane正在美国父母的家里休假,得到消息后,立即就想到了古巴,以前她曾经听东方说过,如果哪天厌倦人生了,离开家人朋友后,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古巴,那里在中国出版的世界地图上,位于世界的最东方,离日出的地方最近,离每天的希望最近,又是大西洋的最西边,与大西洋那边的英国北海岸边一海相连,一水之隔。

jane说:“我知道,苏格兰的北海,在东方的生命中留下了太深的印记,寄托了太多的情感。”

此时,苗苗的眼泪刷刷而下,那个北海岸边,就是她和东方山盟海誓的地方。

jane继续说:“我立即请求墨西哥的朋友通过在古巴的关系查出了东方的入境记录和入住酒店,然后绕道加拿大,飞到了古巴。”

苗苗佩服,jane对东方的感情显然比自己更用心。

jane继续说:“我到达这个城市后,直接来这里找东方,那时已临近傍晚了,走进大堂正巧看见东方在总服务台交涉,执意要换到刚刚空出来的四层四号房间,就是这间404,真奇怪。”

苗苗已经泪如泉涌,0404是她的生日啊,东方曾说0404是个生命密码。

jane试去缓缓而下的泪水,接着对苗苗说:“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餐,他用餐时总是说自己属于大海,我当时也没意识到什么,饭后他交给我一个信封,说也许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你会来到这里,让我帮他转交,我没想到,这竟是我们最后一顿晚餐。”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苗苗更是泣不成声。

停了一会儿,jane继续说:“第二天清晨就找不到他了,当时我很害怕,立即报了警,警方在找了两天仍无结果的情况下,才通知了机场的出入境管理部门关注你的入境,没想到,东方说的百分之一的概率真的变成了现实,你来了。”

说完,她把一个已经拆开的信封交给苗苗。

“请不要误会,信封是警方拆开的,他们检查过了,里面只有一张光盘,光盘上有一首歌。”jane解释道。

苗苗泪眼滂沱地接过信封,拿出光盘,在jane的示意下,放进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光驱里。

电脑的扬声器里,传出了韩红那如泣如诉的哀婉歌声:

你看那花儿都谢了,你看那海儿都哭了,

你知道我会永远永远,永远等待你给我回答,

让我们忘了那片海,让我们来世再重来,

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不再分开。

188..后记

[第1章第一部]

第188节后记

一、可爱的男人

通常出色的男人都会被早早出手的女人抢光,等到出色的女人放下矜持,丢弃虚荣,藏起高傲,开始觊觎身边心仪的优秀男士时,才发现这些家伙们早就有了主儿,有了家,甚至还有了孩子。

很多女人认为,这些家伙们是可爱的,是诱人的,但是不能爱,因为与他们的爱一旦开始,两人所得到的激情和愉悦都建立在沉重的心理负担和道德负担基础上,尤其是心理负担,那里面有嫉妒,有焦虑,有良心煎熬,有对未来的茫然。

有人说,爱上一个有家室的人,感觉就是痛并快乐着,这快乐是建立在痛的基础上,就像为了追求肾上腺素分泌来帮助自己解毒一样,必须不断地弄疼自己。

也许有人会为了快乐而不怕痛,但当有一天,快乐消失的时候,剩下的就只有痛了。

他们真得不能爱么?

二、可爱的女人

在今天的古巴首都哈瓦那,仍能看到市民拿着定量供应证排队买面包。当初马克思关于科学社会主义的一通狂想,导致了世界上很多人民大众的悲哀。家庭中的父母如果为了一时之快,经常吵闹甚至离婚,带给孩子心理上的灾难将不仅仅是排队买面包那样的悲哀。

单亲家庭与不和睦家庭子女因为成长环境的恶劣,心理发育会扭曲变态,这种因伤害而产生的变态是终生的。

心理变态的表现因人的性格而异,有些人是显性的,会把这种变态表现在生活中的各个方面,而有些人则是隐性的,扭曲的心理终生不会体现出来,除非遇到某些特定的重大事件,才会被人发现其心中阴暗角落的秘密,才会向别人袒露出自己怪异的灵魂和一颗苦苦的心。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心理扭曲变态的女人恰恰都是可爱迷人的,浑身上下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她们自身是可爱的,她们也敢挑战不可能的爱。

谢谢读者们,感谢你们阅读我的作品,感谢你们的厚爱!

司徒远东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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