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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的情妇》 第一章 我不是金丝雀 7月24号，清晨，7点10左右。沈冰提着一个行李包，和儿子一起在自家的小别墅院门前下了出租车。推开院门进来，儿子李玉捂住裤子直跳脚。“我要小便，我要小便。”沈冰忙的打开大门让李玉先进去。“我去卧室换了衣服就下来煮面条。”李玉没答应妈妈，直冲卫生间。沈冰提着包上楼。 她的卧室的门虚掩着，传出碟片里的做爱的猫叫声。“几天不见，就憋得看碟子过瘾了。”她在心里笑老公。推开卧室的门，在她的大床上正上演出一场实战戏。她的老公和大堂经理在缠绕在一起疯狂地扭摆，女人闭着眼睛兴奋地喵喵叫。沈冰的包掉在地毯上，人好似到了真空，她无法呼吸，无法出声，无法移动，呆呆地看着他们表演。 “妈妈。你看什么？猫打架吗？”身后传来儿子的问话声。她本能地先用身体挡住儿子的视线，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老婆。老婆。”猫叫戛然而止，男人惊慌地叫。沈冰用好像不是自己的声音说：“穿好衣服下楼来。”半推半夹地带儿子下楼。“妈妈。猫不打架了？”“是疯狗打架。看了会长眼钉的。” 沈冰坐进沙发里，身子开始不停地颤抖，牙齿打牙齿的无法控制。“妈妈。妈妈。”李玉害怕地抱住妈妈。沈冰看着年仅10岁的儿子，眼泪滚落下来。 李建设惶惶恐恐地下来了，身后是那个女人。他一下跪在沈冰面前，拉住沈冰的手。“老婆。你打我吧，我该死。”沈冰夺回自己的手。“起来。象个男人。”“我该死。我不知道你会回来。”李玉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子。“爸爸。生日快乐。我和妈妈赶早班车回来，给你过生日。”沈冰一把抢过礼品盒，用力地砸在地板上。“他不需要我们的祝福。李建设。你让我恶心。我要和你离婚。”沈冰站起身看着那女人。“你爱他是不是？他是你的了，我不要了。给我滚出去。出去。”她发疯一样拿起扫把往两人身上打。两人抱头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沈冰成了单身，但是，她多了一个儿子，她不敢把儿子给丈夫，怕儿子会变成另一个翻版的李建设。为了自由，她放弃了和丈夫白手起家建的酒店，放弃了别墅，放弃了代步的轿车。 手续办好，户口本也分开后。沈冰感到茫然不安，格外的无助。她拨通父母亲的电话，刚通，听到母亲的声音，她的泪就掉下来。“妈。妈。我离婚了，我想带李玉回家住。”“啥？离婚了？离婚了也不能回家来，我只管三尺门里，不管三尺门外。别回来，你以为离婚是好事……”她切断了电话。电话又响起来，看看是家里的号码。干脆关机。不由苦笑，前几天还慈祥关心不得了的母亲，今天听见自己落难，就反脸无情了。如今，我连个避风的港湾都没了。看看儿子，她擦一下脸上泪，起身上楼。 推开书房的门，看一脸轻松地李建设。对他说：“给我一张十万元的现金支票。还有，我的账户打进10万元。”“清高还是不行吧？可以。”他开出一张支票，递给沈冰。“我知道你在气头上。趁儿子放暑假，出去散心吧。不够，我会往你的账户里汇。不论走到哪一步，你永远是我的老婆。”沈冰看看是20万的支票。看他一眼，转身要走，李建设忽然笑了，说：“冰儿，没有我，你夜里想男人时，谁能慰藉你？”沈冰回过身冷冷地说：“你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成年男人？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也不瞧瞧自己的身材。除了我谁会要你？”“是吗？你等着我找个男人看看，不比你年轻，不比你帅的男人，我不要。”“你敢。你敢给我带綠帽子。”“你没权利管我。”骄傲地挺起胸堂下楼了。 提起收好的行李箱子，李玉背着一个大书包，和她一起走出大门。娘家回不去了，我该往哪走？去弟弟家和妹妹家？不，母亲还不愿收留我，弟弟妹妹还是别去找难堪了。有这20万，我要自己再一次创出一片天地。 打车来到一家酒店住下，放好东西。沈冰来到工商银行，开个户头，把支票的金额存进去，听到傍边的人谈论股票，灵机一动，来到证劵公司，开个户头。到银行转进去10万元。又返回证劵公司，对一个工作人员说：“我想买股票，你帮帮我行吗？”“行。”他从柜台里转出来。来到一台电脑前。 现在，股指从六千多点跌破两千点，证劵公司人都没有。“你想买那种股票？”“跌过百分之九十的有哪些？”“有色，地产。”“地产不行。看看有色。三块左右股价的有几只？”“好。”“有业绩支撑，不亏损的有几家？”“可以。”对比后，沈冰选择了黑化股份，10万元全买进去。 走出证劵公司，李玉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买股票？”“我要挖第一桶金。”“为什么不全部买股票。”“风险太大。”“别人不是说，股票赔钱，没人买股票。”“没人买才是买股票的的好时候。别人买的时候，我们就该卖了。”“为什么？”“这就是生意经。我会慢慢的教你。走吧，去移动公司，我要把电话号码换了。”沈冰决定和所有的亲友断了联系。 住酒店不行，钱很快的就会用光，股票的收益要几个月后才会有，当务之急要找到房子，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儿子。 沈冰在儿子的上学的学校附近，找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出租屋，500元一个月，价格还算合理，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后，看看所带的现金基本没了。收拾衣物时，看到自己做的两幅清明上河图的十字绣。笑了。这也是条生路。吃过饭，把绣品放进包里，带着儿子来到花鸟市场，她熟悉的绣品店里。 店里只有一个高个子男人在看绣品，老板娘甜妞在低头核账目。“甜妞。”她们是十j几年交情的朋友。抬起头，笑眯了眼。“冰儿。带干儿子来看我了？来，干儿子，亲一下。”李玉忙往一边躲。甜妞大笑。 “生意好吗？”“还可以，就是绣品跟不上。”甜妞摇头。沈冰低声问：“上河图还要吗？”“你舍得出手？”“我等钱用。两幅全给你。你出多少？”“你又不缺这两个小钱，一幅一斤钱。”“斤半。我的绣工，你不好找。”“你是不是出事了？”甜妞神色一变，问。“我和他分了。我只要了儿子，其余的全给他了。”“你，你这个憨婆娘。太便宜他了。”“干净。看见他，我就会恶心。有什么活计，给我两件。”“憨婆娘。我服你了。上河图给我吧。我早告诉你，那家伙不行，不听。” 甜妞看看上河图，从抽屉里拿出三打钱。“亲兄弟，明算账。点点。”“我相信你。”沈冰收进包里。甜妞拿出一个绣品包。“八骏图，中格。你二十天交货，给你1500元。”“我若10天交货，给我2000元。”“好。10天交货，给你2000元。需要我帮忙吗？”“我能行。我们不是坐享其成的太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儿子这么大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有事来找我。”“一定。给包针。”沈冰伸出手。甜妞放松的笑了。 “我以为，你养懒了。”“我的时间可不是在麻将桌上，美容院里消磨掉的。”“狐狸精。”“谢谢！10天后见！”沈冰牵着儿子的手轻松走了。 男人认真的看她一眼，笑了。他走过来问甜妞。“你喊她狐狸精。她怎么还高兴？她不象啊？”“她是个做生意的狐狸精。你能从一个打工仔，用不到十年的时间，成为百万富翁吗？而且，每一分钱都可以放在阳光下？你能吗？”“不能。”“她能。她老公瞎了眼蒙了心，放跑一个金脑袋。”甜妞的眼睛闪着幸灾乐祸的笑。 第二章 优质男人 沈冰先去银行存进25000元，回家的路上，路过菜市场，买了足可以吃三天的菜，回到家，吃过饭就开始做十字绣。 第一天还好，平心静气的做事，第二天的晚上，眼前就会浮现李建设和那女人在床上翻腾的情景。 第三天，她做了一个晚上的十字绣，脑中总是想起和李建设以前的种种，点点滴滴。更恨他的背板，更加的想不通，幻想着用什么方法报复更解恨。 她清晨洗过澡后，头脑清醒很多。看着做早餐的儿子，她打了个冷战。儿子还这么小，如果，我做出疯狂的事情，毁了自己和李建设没关系。儿子的以后怎么办？他会怎样走他的人生？面对世人的冷嘲热讽，会不会扭曲他的人格？ 不行，我要尽快从那个烂人的阴影里走出来，不能坐在家里胡思乱想。出去找个工作，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再钻牛角尖。 沈冰看看今天是礼拜天，是麒麟区的劳动就业局定点招聘会的日子。带李玉打车来到麒麟区的人才招聘大厅。 来招人的单位很多，找工作的人也很多。看到一个桌前摆成了长队，沈冰忙挤过去看。是一家新的酒店要开业，在招各种人员。沈冰很心动，做大厨或者做经理自己都可以轻松的胜任。但是，也许做不到十天，师父和李建设就会找到自己。我现在要隐居，不想见任何亲戚朋友。 恋恋不舍的走开，又看了几家，不合适。做驾驶员，经常出差，孩子丢在家不放心。 最后，她来到冷冷清清家政公司的招聘处。坐在桌后面的是一位五十岁开外的老女人。“请问。您这儿还要人吗？”“要要要。你要来做啊？先填个表，好几家来要人，今天就可以上班。”老女人热情地递一张表给她，做保姆的工作，没几个人愿意做。 沈冰填表，李玉拉拉她的衣服。“妈。您不要做保姆，我们还有钱用呢。” 沈冰对儿子一笑。“保姆和总经理一样平等。乖，妈妈就是试试做做看。”她低头快速的填好表，交给老女人。 老女人看着表，不相信地看一眼沈冰。“大妹子。你做保姆是委屈了，字写得这么好。高中生，32岁，有十年的驾龄。好吧，我也不委屈你。幸福小区有一家要一位高素质的家政，你去吧。”“房子多大？工资多少？”“是一套三层楼的别墅，工资一个月1000元。你要是同意，我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不行。我不想和大老板打交道。有普通人家么？” “有。我的房子是单元房，我也是个上班族。”身后有个好听的男中音，用标准的普通话接住回答。 沈冰回头，是一个高个子男人，衣服很随意，但是高级品。年龄和自己差不多，样子很自信。 “来我家做吧，我家只有我和我母亲两人。我经常出差，平常也很少在家吃饭。”他微笑邀请沈冰。 沈冰沉吟一下，点点头。“房子多大？工资多少？”“房子有120平米，工资一月1000元。”“好。我去看看。你把介绍费交了。”没有挣到一分钱，她是不愿浪费一毛钱。 男人交了20元，拿了沈冰填的单子。看一眼笑了，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飞扬，现年34岁，现在人行上班。”沈冰与他握下手。“沈冰，比你小，以后就叫你赵哥好了，我儿子，李玉。”“叔叔好。”李玉冷冷地喊一声。赵飞扬笑笑。“你好，小帅哥。” 来到停车场，赵飞扬打开他的车门，李玉显出不肖的神色，沈冰感到很满意。因为赵飞扬开的车子是普通的马自达，这才是普通的上班族。 “我和母亲住在干休所，我的父母是南下的干部，房子是我父母的，我父亲前年去世了。”赵飞扬边开车边主动地介绍自己。“你是个孝子。”“那里。我是独子，陪老人是应该的。”赵飞扬一笑。 他开车进入玄坛的军区干休所，沈冰感到很高兴，因为，李玉在附二小学读书，就在傍边。自己租的房子就在大路的斜对面，这个工作的地点太理想了。 赵飞扬住的是一楼，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南北坐向的房子，院子可以一天到晚的晒到太阳。但，沈冰站在客厅中间，扫一眼房子的内部后，又看一眼坐着看电视的戏剧频道的老太太说：“对不起。你另请别人吧，这个工作我不做。” 赵飞扬拉住要走的沈冰。“你同意了。我才带你来的，不能反悔。”“你没有告诉我，你家这么脏，还有，你妈……你妈，是这个样子。”老太太听到说她，对沈冰咧嘴嘿嘿的笑笑。沈冰回她尴尬的笑一下，拉住儿子的手就走。 赵飞扬抢一步靠在大门上。“我瞒你是我不对。对不起，我向你道歉。留下吧，先做一个月。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好心的人，帮帮我。”“这，这……我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我妈妈只是，有点老年痴呆，她很听话，不会找麻烦。”“那，那，那我做一个月试试。我要加工资，1500元。”“可以可以。”赵飞扬松口气。 沈冰开始检查房间。“你家保姆走多久了？”“一个星期。”赵飞扬跟在她身边说。 沈冰的眼睛一下冒出怒火，嗓门也提高几分贝。“一个星期？老太太的被子多久没洗了？现在是7月份了，我的老兄，她还在盖厚被子。你家的厨房，磁砖上糊的看不见瓷砖，油烟机和灶台有一个月没有擦。马桶和浴盆，你敢用？该死，你家比猪窝还脏。2000元，少一分我都不做。”“可以可以。”赵飞扬的脸臊的通红，心虚不已。 沈冰把身份证的复印件放到鞋柜上，忍不住又咒骂一声。“先给我200元，我要买清洁用品。我的复印件压你这。我早上8。30来上班，晚上6。30下班。月底的最后两天我休息。”“可以可以。”赵飞扬对沈冰有点胆怯。忙取出200元双手送上。 沈冰接住，瞪一眼赵飞扬，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身，伸手理下老太太不知多久没洗没剪过的头发，她的身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我是为你留下的。大妈。”沈冰的眼睛有点红，她却微笑问：“您想吃什么？我给您买？”“大红苹果。”“还有？”“我想吃肉。”“好。我明天，带来给您。” 沈冰站起身，拉住儿子的手，急急地走了。 沈冰走出院子，长长地出口气。“儿子，我老了，要是象她一样，也会那么惨吗？”“不会。妈妈，我会帮您洗澡。”“好儿子，我的好宝贝。”沈冰弯下腰，亲一下自己的心肝宝贝。 第三章 大牌的保姆 沈冰不顾李玉的反对，晚上到超市买回要用的东西。第二天，她起床带儿子一起去市场，买回两家的菜，自己的让儿子带回家，她则提着雇主家的菜去上班。 刚走进大院的门，沈冰的火一下窜起好高。她看见赵飞扬的妈妈穿着拖鞋，在垃圾堆里，弯着腰在刨东西。沈冰气呼呼地快步走过来。 老太太找到一个啃去一半的苹果，在身上蹭蹭，就咬。沈冰伸手抢过去，砸到垃圾堆里。 “不能吃。会生病的。”“给我苹果。坏女人。”老太太双眼发红，要杀人一样。沈冰从提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大红苹果，放进她手里。含泪拖着她离开垃圾堆。老太太有了苹果，高兴地跟着她，笑眯眯地把苹果反复地左看右看。 “你想吃苹果，让你儿子买呀。”“儿子？谁的儿子？闺女。你是我的女儿吧？”“我？我是你家的保姆。”“你不是。你是我女儿，只有你给我大苹果。”老太太很认真的说。沈冰笑笑。“我是您的女儿。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我买给您。只是您记住，不准一个人出门，更不许捡东西吃。您要是不听话自己出门，我就不再见您了，也不再给您买大苹果吃。” “拉钩。”“好。拉钩。”沈冰心里酸酸的，却对老人笑笑。 大门没有关。进来，沈冰关上门，放下东西。 大步走过去，推开赵飞扬的卧室的门。赵飞扬还在呼呼的大睡。 “你这个烂人，还在睡。”“哦？”赵飞扬努力地眨眨眼皮，眼睛找到焦距。“什么事？”“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妈在捡垃圾吃，病了怎么办？”“女人。有话不能等我起床，再说吗？我可是裸睡。” 沈冰怔了怔，冷笑一声。走近一步，来到他的面前，弯下腰，手拉住被子边。“我的儿子10岁了。我不是小姑娘，男人不就有两个臭鸡蛋，有什么稀奇的。”赵飞扬紧张了，戒备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沈冰直起身，拿出两张单子放在他的被子上。“这是我买东西的单子，你给的钱只剩14元了。起床吃早点。”转身走出房间，粗鲁地砸上房门。 赵飞扬彻底地清醒了，他拿起单子看，一张是超市的打印机打出的单子，一张是沈冰自己书写的。“这女人是个花钱高手，生活的专家。” 他起床穿好衣服出来，就闻见诱人的酱香味。走进饭厅门口。看见老太太和沈冰在吃米线，一边的椅子前的桌上放一大碗米线，筷子摆在碗上。 洗漱完，拉开椅子坐下。“你吃辣子吗？我没放辣子。”“有点更好。”赵飞扬实话实说。 沈冰起身，进厨房，拿一瓶老干妈油辣子出来，打开盖子，放在赵飞扬面前。 “谢谢。”赵飞扬挑一筷子辣子，放进碗里，搅了一下。挑起一筷子米线，吃到嘴里，眼睛一亮。看一眼母亲，怪不得挑嘴的母亲这么安静乖乖的坐那吃东西。决定了，以后在家里吃早点。 放下空碗，取过沈冰买的纸巾，擦擦嘴。沈冰进厨房端出一盘，削好皮，切成一牙一牙的小块的苹果，放在桌上，递给赵飞扬一根高级牙签。看得出是沈冰刚带进来的，家里没这东西。 “吃点水果，帮助消化。”“谢谢。”简直是五星级酒店的待遇。 还没有插到苹果，老太太一把拉到自己面前。“这是我的苹果。”“好。您的。”赵飞扬起身。对沈冰道谢。“米线做的真好吃。谢谢你。”“不客气。中午回来吃饭吗？”“可能不回来，不用管我。”赵飞扬拿给沈冰一套门上的钥匙，提着皮包就出门了。 中午12点，赵飞扬走进家门，就闻见饭菜的香味，他放下皮包来到饭厅。 母亲和沈冰两人在吃饭。等等，那是母亲吗？头发剪得整齐大方，洗的干干净净。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干净，散发着清香。 沈冰对他抱歉的笑笑。“回来了？我以为你不回来，没等你。吃饭了吗？”“临时有急事。我要出差4天，回来拿几件衣服。给你500元钱，这几天，家里就交给你了。” 沈冰接过钱。“你收行李吧，我再炒两个菜，好了就过来吃饭。”“好。”看着桌上的两菜一汤，他就有了胃口，好吃不好吃不知道，色香味倒是很诱人。 他回到卧室门口，看见母亲的床上空空荡荡，来到窗口往外看，被子褥子，洗干净的床单被套，全晾晒在院子里。还有几件老太太的几件外衣内衣。“这个女人，不是白要高价钱。” 拿了几件衬衣和内衣，放进皮包里，提出来放到客厅。 走进卫生间洗手。他大吃一惊，浴盆，马桶，洗脸盆，统统焕然一新，发出亮洁的柔光。他和母亲的洗脸毛巾变成了擦地用的毛巾，换上了崭新的毛巾，两块毛巾是湿的，蓝色的是干的。 沈冰的头伸进来说：“粉红色的是大妈用的，黄色的是我的，蓝色的是你的。快点，吃饭了。”“嗳。谢谢。”“你可真客气。我是你花钱请来做事的，这是我的工作。”沈冰笑笑，走开了。 来到饭厅，沈冰把一碗饭和筷子递给他。沈冰已经又加了两个菜，桌上的4菜1汤。丁香肉丝，二亩地，洋芋茄子，番茄豆腐，蛋花汤，基本都是适合老人吃的菜。老太太瞄都不瞄他一眼，专心地吃饭。 赵飞扬先吃口饭，不硬不生，香软可口，吃口豆腐，大吃一惊，是大厨的手艺，舀勺蛋花汤，他开始不顾形象大口的吃饭菜。 结果，赵飞扬吃了两碗饭，菜的三分之二进了他的肚子，看着见底的盘子和碗。老太太瞪着儿子。“馋鬼。我的菜全让你吃了。”“大妈。没关系，晚上我做狮子头，那才好吃呢。”“拉钩。”“拉钩。”沈冰笑了。 收好桌子，沈冰从冰箱里端出一大碗白糖番茄，放在老太太面前，给她一根牙签。老太太扎起一块番茄，送进嘴里，眼睛都笑成一条缝。“好吃。” 赵飞扬看的都想流口水了。当然好吃，番茄去了皮，切成块，用白糖拌好，放在冰箱里冰过，夏天，饭后吃几块，怎会不美？ 心里忽然打个冷战。这女人是何居心？自己吃她做的两餐后就不想出差，去外面吃饭。何况老太太受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如果她一个月后不干了，我怎样应付老太太？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第四章 走出死角 赵飞扬出差4天，晚上的10点钟回到家。他不相信地看着家中的一切，复又拐回去，是自己家没错。 地板干净的映出人影，沙发的座套干净的象新的一样，窗纱洁白的在窗前飞舞，玻璃像没有一样，他把皮包放到鞋柜上，干净的一尘不染。打开鞋柜，拖鞋皮鞋全干净的象新的一样。 这个小女人，在家里没有偷懒。他穿好拖鞋，轻轻地来到母亲的房门前，推开房门，房间里充满薰衣草的淡淡的香味，他的母亲床前的灯发出柔和的昏黄的光。老太太穿着干净舒适的睡衣，看款式和花色是没见过，肯定是新买的，枕头床单也是新的，身上是盖着薄薄的轻柔的凉被。老太太睡得安详满足，嘴角还露着微笑。赵飞扬为自己感到惭愧，对待母亲太粗心了，不如一个保姆。关上灯，轻轻地出来，拉上房门。 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灯，自己的床单被子，枕头也全换成了新的，以前的被子不见了，换成了凉被。这个女人心真细，只是，我仅给了那么一点钱，够她买这么多东西吗？打开柜子拿睡衣，自己穿脏的睡衣也已经洗干净，叠的整齐的放在柜子里。心里不能不感动，拿着睡衣来到卫生间。 他母亲的换下脏衣服早已洗干净，挂在卫生间里在滴水。赵飞扬提着出来，挂在小院子里的铁丝上。抬起头，看着外面的灯火，忽然感到，家里不再是令人窒息的冰窟，而是温暖的暖房，让人留恋，不想再出去游荡。 他8点钟起床，他的母亲已经坐在客厅里看京剧。他出来，老太太看看他就收回目光，好像他是一件不起眼的家具。 他苦笑一下，洗漱完后，坐到母亲身边。老太太身上散发出茉莉花的香味。“妈。这几天，她对您好不好？”“我女儿，当然对我好。”“她不是您女儿。是我们家的保姆。我是您的儿子？”“儿子？我怎么不认识你？我就一个女儿，只有她对我好。”老太太很认真，赵飞扬听了心里很内疚。 8点25分，老太太开始坐立不安，她烦躁地来回地走，不时地站在阳台张望，几次走到大门边，手握住门锁，又缩回来。“她不准我自己出门。小子，你陪我出去看看，她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可是很乖很听话，没有捡东西吃。她为什么还不来？” “她会来的，还没到时间。”赵飞扬感到母亲象一个怕被丢弃的孩子，忙安慰她。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老太太忙跑到大门边。沈冰的笑脸出现在门口。“大妈。您看我买了什么？黑牛干，今天我们吃菌。啊？你回来了？几点到家的？”沈冰发现赵飞扬走过来，忙打招呼。 老太太接过一个袋子去厨房，赵飞扬接过另一个袋子。“昨天晚上10点到家的。谢谢你，把家里打扫的这么干净。”“应该的，我拿了钱就应该做事。等会，我把这几天的账单拿给你。”沈冰换上鞋子。 赵飞扬问：“你买那么多东西，贴了多少钱？我还你。”“我还没用完。我带大妈逛超市，赶上厂家搞特价促销，就买了。用着没问题吧？”“很舒适，谢谢。”沈冰对他一笑。“来吧。帮我拣香葱，大妈要吃饺子。” 老太太生气的嘟着嘴，看着沈冰。沈冰不解的问：“怎么啦？”“我的西瓜呢？”“赵哥，在你提的袋子里，拿出来给大妈看看，再放进冰箱的保鲜室。”沈冰忙着去洗手。 赵飞扬把西瓜拿给老太太看看，老太太这才又高兴地笑了，安心地看京剧去了，等着吃早点。赵飞扬感到头大，老人比孩子还难带，真是麻烦。 吃过早饭，沈冰收拾好厨房出来，看见赵飞扬还在家。“你不上班吗？”“我今天休息，明天上班。”沈冰把一个小本子递给他。“这是这几天的开销。你核算一下。”赵飞扬接住放在一边。 对沈冰笑笑。“中午，可不可以做道狮子头？我这几天，一直想着这道菜。”“好吃。我要吃。”老太太接住话。沈冰笑了，爽快的说：“好，可以。不过，你好好的看看账本，看完了签个字。”沈冰说完，就进卧室收拾房间。 赵飞扬吃一口狮子头，他震惊的张大眼睛。“怎么了？不好吃？这道菜比较适合老人吃。”“不是。太好吃了。比凤凰的招牌菜狮子头还好吃。你有厨师执照吧？”“有。是一级厨师。”“那，你为什么不去应聘大厨，而去应聘家政？”“我高兴，不行吗？”“谢谢你高兴。谢谢，太好了。我想和你签一年的合同。” 沈冰看看他一笑。“现在说还早，等干满这一个月再说吧。”赵飞扬听出她的推托。 下班回到家，李玉在看动画片《游戏王》。“儿子。今天吃的什么？”“拌饭。”“好儿子。真能干，把电视关了。我们去交货，交完货，我带你吃肯德基。”“好。”李玉关了电视，把碟子从影碟机里拿出来。 沈冰拿着十字绣出来。李玉换上鞋子，他情绪低落。“妈妈。您别去做保姆了，就做十字绣。我不会乱花钱。”“做满这个月，我就不做了。我不是白做的，在他家，看了不少的金融书，学会不少东西。儿子，人可以没有钱，可以受穷。但一定要有头脑，一定不要怕出力，就会不被打趴下。” “妈妈。我记住了。” 第五章 受伤的心灵 沈冰和李玉来到绣品店里，甜妞不在，只有一个小姑娘在看店。“甜妞呢？”“老板娘在车间。”小姑娘在专心的绣一幅时钟。 母子来到后面做画框的车间，甜妞和她的老公在讨论什么事情，两人都很严肃。 “甜妞。孙青山。”两人一下站起身。“冰儿。你来的正好，我和青山准备去找你。”甜妞笑着说，李青山也笑了笑。 “有事吗？”“好事情，我们大家的好事情。干儿子，去后边找凤儿玩，她刚买了两只小乌龟，要送你一只。”李玉看看母亲，沈冰点头。“别吵架。去吧。”李玉跑开了。 她看着甜妞。“还神秘呢？什么事不能让孩子听？”“走。我们去店里说。”甜妞故意吊沈冰的胃口。 三人一起出门，孙青山低声说：“我前天，在东方明珠看到建设。他带两个小姐去洗桑拿。”甜妞拧他一把。 沈冰摇头一笑。“可以呀，左拥右抱。甜妞。没关系，他现在哪怕，一张床上睡7个小姐，也和我没关系了。我不是他老婆了，他只要有那个本事，不怕精尽人亡就行了。” “冰儿。”“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我不会为一棵歪脖树，再伤精费神，做傻事了。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好男人也多得是，需要男人了，再找一个不就行了。我也不是太老，也不是丑的见不了人。对不对？”“对。说的对。”甜妞为好友打气。 “我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下流。”孙青山气愤不已。“他不再是以前的穷修车学徒工，有钱他不腐烂你要他做什么？”沈冰笑他。 甜妞让小姑娘下班，她接过沈冰的八骏图。看看，递给沈冰一打钱。倒三杯水，三人坐下。 甜妞和沈冰是从上幼儿园就在一个班的伙伴，因为学习不好，两人又一个班上的铁二中职高，学烹饪。甜妞喜欢画画，不喜欢做菜，勉强混毕业。又因为和甜妞一起吃烧烤，通过孙青山认识了他同村的李建设。两个姑娘嫁给了一同从贵州的大深山走出来的两个穷小子。当时，李建设在一家小修车行里扒轮胎，孙青山在家具城里做家具。 甜妞的双眼发亮，低声对沈冰说：“现在，十字绣的生意很火，我想去昆明开个分店，店面我已经定下了，有这两个大。你去经营，我让青山的两个徒弟跟你上去。一个月给你3000元的底工资，外加我给你百分之三的提成。不用几年，你的车子房子一样都会有。”“我？你让我经营？” “不是你能是我？我想慢慢的把生意移到昆明，那儿的市场更大。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的脑子。去年我就想做了，我对自己没信心。现在，你离婚了，好机会，我们做大事吧。离那个混蛋远远地，让他找都找不到你。” 沈冰犹豫了。甜妞问：“你还放不下那个烂人？还想和他复婚？” “你太看得起我，想复婚就不会离婚。我是因为，开学，李玉就上六年纪了。现在转学，对他的影响太大。明年吧，李玉小学毕业了，到昆明上初中更好。我也想去昆明买套房子，离他远点。” “那，那就这样好了。这儿的店交给你管理，待遇和在昆明的一样，我和青山去昆明。凤儿在你家住，她和李玉一个班，上学有个伴，明年一起去昆明。” “谢谢你，甜妞。这么帮我。”“互利，相互帮忙。明天来上班？”“我现在，正在一家做事，月底再辞，让别人好找人。” 甜妞一怔。“月底他会放你吗？”“小工。又不是什么大角色，没问题。”沈冰自信满满。 这天吃中午饭。沈冰看一眼身边吃饭的赵飞扬，这个男人当初还说，不常在家吃饭，事实上，除了出差的4天，他没落下一顿饭，三顿全在家吃。他们人行不兴吃公款么？没人请客么？难道是清水衙门？ 老太太的气色红润了，除了有时发小脾气要，电视上看见的好吃的东西外，平常和正常的老人没什么区别，也没有再去捡垃圾吃。可是，我要走了，再见了。美丽可爱的老太太。 吃过中午饭，老太太睡午觉。沈冰把晒干的衣服，折叠好，放到老太太的床头。 来到书房，赵飞扬在打字。“赵哥。打扰一下。”“有事吗？”“明天和后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两天，我要休息了。”“真快，一个月了。给你，工资。”沈冰接住，装进兜里。 取出一个小本子放在桌上。“这是，这个月的所有开销。还剩余123元，我夹在里面。你重新再找人吧，我下个月不来了。”沈冰说完就要走。赵飞扬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她。 “你有哪儿不满？提出来？我会改进，不要辞职。” “我们相处的很好。你也知道，我有个儿子，我不能不为他着想，做保姆不是长久之计。我已经找好另外一份工作，对不起，我无法帮你了。” 沈冰抽出手臂走出去。赵飞扬好像看见，满桌的佳肴飘走了，忙起身追出来，想挽回自己的佳肴。 老太太站在她门口，对出来的沈冰说：“你不能走孩子。要走他走。”她指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眼睛有神，一点也不痴呆。 “啊？大妈，您，您……”“妈？您没病？”“我是装病的。”老太太语出惊人。 “为什么？为什么装病？”赵飞扬震惊地大声问。 “还不是因为你，兔崽子。”老太太拉住沈冰的手坐进沙发里，对坐在对面的儿子说。 “你不听我和你爸爸的劝告，娶回一个荡妇，还养下一个野种。” “他们已经去世，您也该解恨了。”赵飞扬的神色变的阴沉。 “解恨？我怎会恨他们母子。我只是恨自己教子无方，他们母子不死，我还不会知道，自己宝贝了三年的孙子是外面的野种。” “事情早就过去了，还提她有用吗？这和您装病有什么关系？” “车祸后，你处理完后事，天天买醉，在酒乡里不醒。你爸爸的过世也没有唤醒你，我只有破釜沉舟。可是，你仍执迷不悟，小保姆一个月不为我换次衣服，洗一次澡，兔崽子竟也不管不问，狼心狗肺的东西。” “可是。医生应该检查出来，您是装病的，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 “我没有瞒医生，告诉他实情。所以，我在三医院住一个星期，医生就通知你接我出院，说我是，老年痴呆，回家慢慢的养。” “我当时也感到奇怪。您老怎么不接着装下去了？”赵飞扬感到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老太太握紧沈冰的手。“这孩子若走了，我将永远错过，抓不住了。你找到什么工作？” “我朋友请我帮她经营管理十字绣品店，就在花鸟市场。大妈，有时间，您可以去看我。” “你去做吧，只是，别在外面租房子了，搬过来住。让他搬回他自己的家，你和大孙子住进来，我还能帮你接接孩子，你放心上你的班好了。” “大妈。谢谢您的好意。我自己单独住习惯了。”“那，我跟你住。房子小，我有存款，我们再买个大房子。我们祖孙三代，我还想享享天伦之乐，没事了，逛逛超市，吃吃肯德基。” “大妈。我休息，一样还可以去，不必住在一起。我们不过才相处一个月，我要是做戏，您可要吃大亏了。” 赵飞扬想笑，看得出沈冰想发火，拼命的忍耐。 “你以为我是老糊涂了？你不是个温柔的孩子，脾气火爆，心底却善良。你第一次帮我洗澡，小声地咒骂，却流眼泪了，洗头发，搓身子的手劲很轻柔，生怕弄疼我了。那一刻，我就看清楚你的为人了。将近两年了，只有你真心的对我好。” “大妈。我是拿了高工资，一个月2000元的保姆，没有吧。拿了钱就要做事情，要对得起工钱。” “你问问他老婆，一个月要花费多少？”“妈。不要再说她。” “不高兴了？心疼了？一个荡妇，不是美容院就是舞厅，再不就是麻将桌。但是呀，有人就是看不见，只看见那张精美的脸蛋。” “她有千百的不是。但是，她不是已经得到惩罚，带着她的罪孽一起死了。再这么提起一个死人，有意义吗？”赵飞扬一下站起身，换上鞋子，大步地走出去了。 第六章 诱惑沉沦 晚上，不到十点钟，老太太倚老卖老的耍赖，住在沈冰家睡下了。出乎意外的事情，让沈冰措手不及。李玉却很欢迎老太太住下，因为，老太太是个围棋高手，而李玉刚刚学会围棋，才入门。这样的话，等于送上门一位老师。 沈冰给赵飞扬打电话。“赵哥。你妈妈在我家，已经睡下了。对，她今晚不回去了。”“冰儿。你来接我。”“你没在家？”“我在阿诗玛的蓝月亮，喝酒。”“好好。别再喝了，我去接你。”沈冰很担心。她披上外套，换上鞋子就出门了。 打车来到阿诗玛的蓝月亮，人还不少，她很快找到坐在吧桌前的赵飞扬。 走过去，扶他下凳子。“冰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沈冰皱起眉，问酒保：“他喝了多少钱？”“没关系，你先送他回家。账单我会给他寄去。慢走。” “谢谢。”沈冰用力撑起赵飞扬歪歪扭扭地走出酒吧。 “开车了吗？”“钥匙。走，车子在那。”他指停车场，沈冰气哼哼地咒骂一句，夺过他的钥匙。扶他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赵飞扬扶住车门，蹲下身，哇地吐了一地。 “该死的家伙，真不该管你。”沈冰把他拖起来，粗鲁地推进车里。坐进去，用擦车的毛巾，胡乱地擦一把赵飞扬的脸。 “臭死了，坏家伙，真会给我找麻烦。”用力的发动引擎，打开灯，慢慢地驶出停车场。 把赵飞扬丢在沙发上，沈冰走到门口，敌不过良心的谴责，又折转回来。 换上拖鞋，来到厨房，削个苹果，煮一碗苹果汤，放进一大勺蜂蜜。 扭块湿毛巾，擦擦赵飞扬的脸。“哎，醒醒，喝碗苹果汤。” 赵飞扬眨眨眼皮，睁开眼。“冰儿，到家了？车子呢？”“我开回来了。起来，去漱漱口，喝完汤，明天就不会头疼了。” 赵飞扬摇摇晃晃地起来，沈冰扶住他。“没酒量就少喝点，不自量力。”赵飞扬傻笑。“我没醉，真的，我没醉。” 沈冰瞪他一眼。“冰儿。你很美，像一团火一样，很耀眼。”“别废话了。快漱漱口，过来喝汤。” 沈冰把毛巾塞进赵飞扬手里，自己倒苹果汤。 尝尝有点烫，沈冰放进两块冰，端过来，赵飞扬坐在餐桌边，皱着眉头。 “喝下去，就去睡吧。”“哦。”赵飞扬接过去，一口气喝完，咂咂嘴。 伸过来碗。“太好喝了，再来一碗。”沈冰接过去碗，放进洗碗槽里。 走过来对赵飞扬说：“你喝酒痛苦会减轻吗？别再自己骗自己，做蠢事了。” “你怎会理解那种背板的痛？你也只会嘲笑我。” “全世界的人都嘲笑你，我不会。我的老公也和你妻子一样背板了爱情。” 赵飞扬吃惊地望着她。沈冰一笑。“我没有像你借酒浇愁，因为。我没有避风的港湾，还要用我的翅膀呵护我的儿子。当我兴匆匆的赶回家，为老公过生日。迎接我的是，亲眼看见他带个野女人在我的大床上翻滚。我的世界就碎了，我想向父母寻求安慰，我的父母冷漠地推开了我。离婚的女人是丧门星。你比我幸运，你的父母没有嫌弃你，让你可以有地方养伤。” 赵飞扬伸臂搂住沈冰，头扎进她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沈冰的眼泪也滚出眼眶，抱住他的头。 “冰儿。冰儿。留下吧，我想要你陪我。” “嗯。我也想要你。”沈冰紧紧手。赵飞扬抬起头，看着沈冰，沈冰低头吻住他的嘴唇。赵飞扬起身打横抱起她，走进他的卧室。 激情的大火烧尽了愁苦和自卑。像非洲大草原上，干季最后时下的一场大雨，修复了伤痕累累的心灵，性爱湿润了干枯龟裂的土地，长出了希望的绿苗，树枝发出了嫩芽，绽露了花蕾。感到就如挣脱硬壳，展翅飞舞的蝴蝶，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赵飞扬惊喜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 “你多久没有做过了？要把我吃掉一样，象母老虎。”“不喜欢？”“喜欢。你对他也这样么？” 沈冰打他一拳，又用力拧他的肚皮一下。“无聊。我有两个多月没做了，我还以为，没了感觉激情，没有丢就好。你呢？像一头饿狼。” “她死了4年。我没有过一个女人，真的，不骗你。因为，我在路南的太平间看到她是裸体，法医说，他们4人都磕了药，边开车边做爱，所以才失控，飞过隔离栏，钻进对面拉煤的双桥车底。你知道吗，他们的头都没了，无法辨认出身份，才做的血液鉴定。我的父母和我一起去的，当我说出她的名字。法医说，你妹妹，三口全死了。因为，小孩子的关系，找到他的父母亲。我父亲当时狠狠地瞪我一眼，没有看他们母子一眼就和我母亲回来了。而我，从那以后闻见女人的香水和沐浴露，就会呕吐。根本无法进一步的亲热。” “我呢？你怎么没事？”“你是狐狸精。”赵飞扬的手又开始游动，亲吻沈冰的眼睛鼻子。 “够了，够了。住手，你去洗洗浴盆，放半盆水，我要泡泡。”赵飞扬笑了，收回手，听话的起身。“好。我去做。”他赤着身子下床，光着脚出去。 沈冰伸伸手臂，闭上眼睛，休息一会，想睡着时。 赵飞扬过来，掀开凉被，抱起她。“小妖精。我放好水了，来我帮你洗。”“好好伺候。”沈冰抱住他的脖子，亲一下他的唇。 结果，到12点30分，总算洗好澡。沈冰坚持要回家。赵飞扬抱住不放。“留下吧。我刚吃饱，不会再闹你。” “明天，李玉开学报到，我要陪他报名。”“什么时候陪我？”“改天。” 沈冰穿好衣服，和赵飞扬手牵手出来。“你还来上班吗？”“不来。你可以去找我。”“不准再和别的男人交往。”“你也一样。找别的女人，等我们分手后再找。”“能遇上不让我呕吐的女人，太难了。你要给我小心守妇道，我会看紧你。” 赵飞扬无比的紧张和霸道，沈冰不由得想踢他几脚，低声的咒骂一句。 第七章 沙猪男人 第二天，沈冰陪儿子到学校报到，老太太拿了李玉的钥匙，去菜市场买菜。也许是因为年纪老了的关系，她特别喜欢吃饺子，今天，她要自己先买好肉和菜，要沈冰包饺子。到了这个年纪，好像最挂念的是吃的东西，对别的没什么兴趣。 在教室门口，甜妞拉住沈冰，往傍边走两步。“李建设来了，在和老师说话。” “他来干什么？他从没来过学校。”沈冰皱起眉，感到不解。 “小心点，他居心不良。”甜妞提醒好友。 李玉眼睛冒火，气愤地往教室里冲，沈冰一把抓住他。“注意言行。记住自己是大队长。”李玉恨恨地瞪着教室门口。 “儿子。有妈妈呢，冷静。”沈冰松开手，把水瓶递给他。李玉打开瓶子盖，灌下半瓶水。 沈冰笑了，接过瓶子，放进他的书包。对甜妞自信的一笑。“走吧。进去。”牵住李玉的手，走进教室。 李建设看见沈冰母子进来，高兴地笑着迎过来。“儿子，你太了不起了，还是大队长，这次是全年级第一名。你真是老爸的骄傲。”要拥抱李玉。李玉冷冷地闪开了，垂下眼皮，走到一边。向老师走去。 沈冰拉一下李建设。压低声音说：“闭嘴。你想让人知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多称职吗？你儿子三年级就是大队长了，从二年纪起就一直是全年级第一名。儿子现在六年级了，你才知道。” 李建设嘿嘿的笑笑闭上嘴巴，看看和老师商量事情的儿子，忽然感到，自己有点失职，儿子已经和妻子一样高了，成了少年，可是在记忆里，他还是个小婴儿。 沈冰向老师问清楚要缴学费的数额，拿给李玉300元，让他自己缴。并要甜妞照看一点，她则和李建设从教室出来，来到校园里的小花园坐下。 沈冰看一眼李建设。“酒店出事了？” “没有。一切正常，生意还是很好。”李建设笑着说，他看着沈冰，一个多月不见，沈冰更有女人味，还带点妩媚。 “没有事情，你不会来学校找我。什么事？”沈冰冷冷地问。 李建设叹口气。“老爷子知道我们的事了，是上个星期。他带着大师兄，跑到办公室，抽了我两个耳光，就带着大师兄辞职回家了。大师兄临走时，撂下话，中秋节老爷子的寿宴上看不到你，他和老爷子的股份将全部卖给富贵，并把六个徒弟也全部带到富贵。现在，那六个徒弟还在酒店。” 沈冰笑了笑。“那你就快点请大厨，不就行了。” “象大师兄的手艺，我出年薪10万，也请不来。冰儿，酒店是你的心血，你能看着她垮了？” “大师兄不会走的，他和师父的股份也不会卖的，放心好了。把你的记事本和笔给我。”沈冰倒很沉着。 李建设把记事本和笔拿出来，沈冰接住，打开，放在腿上，快速的书写。 “你现在住哪？环境怎么样？我上个星期去昆明妈那找你，才知道你没去。手机号码也换了。” “我很好。” “钱用完了吗？回来吧，出去这么长时间，气也该消了。” “我早就不生气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沈冰把写的一页纸撕下来，折一下，放在记事本上，交给李建设。 “你现在去师傅家，交给大师兄。他会回去上班。” 李建设小心地收进皮包里，对沈冰说：“冰儿。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别闹了。跟我回家好好的过日子吧。” “过去了。你去做你的韦小宝，楚留香，我没有那份精力奉陪你。我做我的普通人。” “老婆。你才是我的老婆，我和那些女人只是玩玩，没有当真，我心里清楚，她们是看上我的钱。” “闭嘴。不要向我解释，你这个样子更让我恶心。想看儿子，来学校门口等他。你不要跟踪他，他发现了会杀了你。你不要毁了儿子，逼他显出真性，他是一匹没有觉醒的恶狼。” 沈冰说完，站起身，挺起脊背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李建设身在阳光下，却感到阴风嗖嗖，打个冷战。他一直就知道沈冰做事果决，没想到这么狠绝。 我做的错了吗？身边的朋友，还没自己有钱，二奶三奶的养一群。自己不过玩玩，就让她大惊小怪的寻死觅活，还离婚出走，针尖大的小心眼。 她有什么想不开？不满足？别墅住着，花钱没有限制，还有高级轿车代步，为什么还要离婚？不会反省？ 沈冰和李玉走出学校大门，看见在在路边三个人，不由开心的笑了。 年近60岁的师父关震邦，比自己大3岁的大师兄曹文远，和他的妹妹，比他小一轮的曹文秀。 “公公。舅舅，小姨。”李玉又叫又笑地跑过去，曹文远伸开双臂，李玉跳进他的怀里，曹文远抱起他。在他的脸上用力亲几下。 “坏小子。想没想我？” “想了。做梦都梦见你几回了。” “骗子。像你爹一样。想我怎不到酒店找我？” “妈妈说。外婆都不要我们了，我们就不能再麻烦别人。” “我是别人吗？冰儿。我是别人吗？你就这样看我的？”曹文远放下李玉，直视着含笑走过来的沈冰。 沈冰摇摇头，抱住曹文远。“你是我哥，我的靠山。” 曹文远长出口气，没脾气地回抱住她。 沈冰回身抱住曹文秀。“小妹。真想你。”“姐。你太伤我的心，受这么大的委屈，竟忘了我。”“对不起。” 沈冰最后望着师父，眼泪无声地滚下。 关震邦的眼睛也湿了。“死丫头。你敢躲起来，知道我多担心。” “师父。师父。”沈冰扑进老人怀里，呜呜地哭了。 “死丫头。你真的要气死我，出事了，要先告诉我才对。你知道吗？我和文远去昆明跟你妈大吵一架。我长这么大的岁数，还从没有见过这么自私的父母亲。丫头，以后就是要饭也别去找他们。” “师父。师父。”沈冰感到更加的伤心。 第八章 替我报恩 关震邦听说沈冰做了一个月的保姆，气的脸都緑了。他的宝贝徒弟，竟然去做保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回酒店。文秀，你回家核算一下，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有多少钱，我们把它买过来。把混蛋赶出去。” “好。他早就该滚了。”曹文秀支持老人。 当初，老爷子和曹文远是以股东的身份入主酒店。他们从一个简易房，变成一个大酒店，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关震邦一生未娶，而他一生也仅收俩个徒弟，视若己出。沈冰开出租车，挣点钱后，恰好出租车降价，就借点钱买辆旧出租车，一年后，车价翻一倍时，果断地卖出。找关震邦合伙开馆子。关震邦当时在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当主厨，毅然辞职，带着曹文远来到曲靖市。先从一家简易房的小馆子做起。 凭着师徒三人的高超的厨艺，李建设的精明管理，很快就有了名气，简易房换成两层楼，后又自己买地基建了现在的8层大楼。 酒店是四人所有，各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沈冰是副总经理，儿子上学，需要人管，她一个月仅到酒店一次，核算一下帐。曹文秀在财贸学院上学时，寒暑假都会到酒店里打工，毕业后，沈冰就把帐交她管理。说得好听的话，李建设是总经理。可是如果，这四人联手的话，就一下架空了他，而他连个傀儡也做不成。 沈冰对关震邦说：“师父。我家里还有客人，回家吃饭吧。”“也好。我看看你的住处。” “公公。婆婆下棋，比您好。”“什么婆婆？”“家里的婆婆。”关震邦摇头，听不懂李玉的话。 进门看见老太太，关震邦大吃一惊。“大小姐。大小姐。”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激动地老头。“您是？” “我是您捡的黑子，您忘了？我听说您来云南了，我也就来了，一直没有找到您。” “黑子？黑子。你也变成老头了，我们都老了。”老太太拉住关震邦的手，精神一下提高了。 “您怎么在丫头这儿？” “她是我的干女儿。我要和她住，不走了。” “丫头。怎回事？” “我就是给他家做保姆。大妈就非要跟我住不可。”沈冰苦笑。 曹文远和曹文秀相视一笑，终于知道老爷子不娶的秘密了。 晚上。沈冰一行人来到老太太家，看见沈冰来到。赵飞扬惊喜不已，大家寒暄坐下。 沈冰进厨房准备茶点。赵飞扬跟进来，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好想你。我正在想，用什么借口找你出来。” 沈冰打掉他的手。“规矩点，人在外面。” “我们又不是见不了光。我还想告诉我妈，我和你的事。” “不行。你敢告诉她，我就不回来上班。” “你要回来？”“是啊。我师父让我回来孝敬你妈，还当年的救命之恩。” “你师父真是最伟大的师父，我太喜欢这个老头。” 沈冰瞪他一眼，我倒成了牺牲品。 听着老人爽朗的笑声，沈冰也不由的笑了，老年能和故友相逢，也真是人间的一大快事。 老太太放心地在家里睡下，沈冰和师父他们一起出来，李玉明天要上学，大家就又回到沈冰的家。 安置好儿子，沈冰来到客厅，关震邦看着沈冰。“明天，你来酒店。我们四人开会，重新选总经理。” “师父。我对酒店没兴趣了，更不愿天天看到李建设。酒店交给他打理，您也趁机退休，该项享清福了。” “你想把我们多年的心血，拱手让给他？” “师父。师兄。帐是秀儿在管，年底我们分红不会少一分。让他为我们赚钱不好吗？星期天，我们去水库钓钓鱼，李玉放假了，我们安心的去旅游。师父，您老快60岁了，还想不开。我是照顾大妈后忽然明白的，人生不就几十年，到老了病了，财产，孩子都没有用了。现在您老还硬朗，就要好好的优待自己。” “文远。你看？”关震邦征询大弟子的意见。 “师父。我们就休长假，好好地歇歇，出去玩玩。让那个混蛋去挣钱，当我们的奴隶。” “不公平。我呢？”曹文秀问大家。 “你是我们的管家婆，你要看紧钱袋子。年终奖多给你点。”关震邦哈哈哈的大笑。 “文远。把你的招牌菜，教给那几个小子。你就陪我钓钓鱼，我们就吃点红利好了。” “是，师父。冰儿，这儿太乱，连个门卫都没有。搬我那和秀儿作伴，我陪着师父。” “不用了。这儿离学校近，离大妈家也近，很方便。” “我的车子，给你用，一样方便，听话。” “我想想吧。师父，您老怎么认识大妈的？”沈冰岔开话题。 “我是弃婴，大小姐当时十岁，放学回家的路上，发现了我。抱回家了，太太还骂她，要放回去。我妈妈没有孩子，就收养了我。大一点时，就跟我爹学做菜。后来，大小姐从学校当兵走了，听说来云南了。我也来云南，一直没有找到。多亏了丫头，了我一大心病，好好地照顾大小姐，替我报恩。” “是，是，是。我会照顾好她，她其实是个不错的老太太。” “大小姐是个才女，很有文化，人也漂亮。”关震邦的眼睛里是无比的崇拜和骄傲。 漂亮？70岁的老太太会有多漂亮？皱纹漂亮吗？ 第九章 我不做老婆 送李玉来到学校门口，目送他走进学校的大门，这是沈冰最开心惬意的时候，从一个蹒跚走路的小孩子长成这么大少年，自己得到的快乐大过付出的辛劳。 她慢步回家，拿着绣好的八骏图，不行来到花鸟市场，甜妞已经打开店门，在打扫卫生。 “甜妞。我还想你没起床呢。” “我要送凤儿上学，吃早点。起来了就不想再睡了。今天开始熟悉业务？” “对不起，我不能来上班，我还要继续做保姆。” “你疯了？憨婆娘。”甜妞大惊失色。 “我也没办法。老太太是装傻的，她跟我回家，我师父见了，是他当年的救命恩人，要我孝敬老太太替他还债。”沈冰无奈的苦笑。 “那你做到那一天？”“不知道。甜妞，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老爷子对你比你爸妈还好，能替他做点事，也是一份孝心。” “你的店怎么办？” “没事，昆明的铺面想要挟我，长房租，我已经退了。慢慢来，做生意不能急。不过，你要帮我做绣品。”甜妞轻轻松松的说，一点也不责怪沈冰。 “谢谢。谢谢。”沈冰抱住好友，又感动又内疚。 沈冰把八骏图取出来，递给甜妞。甜妞打开边看边说：“李建设真是鬼迷心窍，他吃大亏了。” 沈冰接过工钱，淡淡的说：“他花天酒地的多逍遥，你知道吗？他还没有觉悟，他还以为我是他的老婆，不过在耍脾气。” “他要你回家吧？他没有把你们的离婚当真的？” “嗯。是的，可惜，我不会回头了。永远不会。”沈冰笑了，有点沧桑凄凉。 “老板娘。有八骏图吗？” 沈冰闻声回过头。张大嘴巴，是赵飞扬，今天是星期一，他不上班吗？张口要问，赵飞扬挤挤眼，要她装不认识。 “老板娘。我要一幅中格的八骏图，有现货吗？”赵飞扬问甜妞。 “你来得真巧，刚好有货。你来看，是上等的绣工。” “什么时候可以拿？” “明天就可以。你十点钟来拿。” “就这样了。你一定要给我留着，不要给别人。我先交100元的订金。” “放心好了，我是讲信用的人。”甜妞开好收据给赵飞扬。赵飞扬接过去收好就走了，他始终没有看沈冰一眼。 “慢走。”甜妞对沈冰笑着说：“你看，做生意比你做保姆轻松吧。再绣一幅八骏图吧。” “我不想绣八骏图。拿一幅花开富贵给我，多少钱？” “你要买？”“老爷子的60大寿要到了，我想送他。”“要什么钱？” 甜妞拿出一个绣包。沈冰递给她200元。“大清早的，做生意就送人不好，给你个成本钱。” 甜妞留下一张钱。“够成本了。绣好送来，让孙青山亲自做相框。” “谢谢。能有你们夫妻做朋友，是我的福气。”沈冰的眼睛湿湿的，真心的感谢朋友。 走出甜妞的店，沈冰计划着一天的安排。抬头看见赵飞扬在前面含笑望着自己，在等她。沈冰不觉也漾开了笑脸，快步走过去。 “你怎么还在这？不上班吗？” “我报过到了。想你，来这试试运气。我的运气真好，见到你了。” “我们昨天还见面。”沈冰笑他，却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懂吗？小妖精，我觉得自己像个青春期的毛头小伙子。” “那你就要好好的谢谢我哦。开车了没？” “没有。我打的来的。”“哦？走吧，到我家看看，我给你做午饭吃。”沈冰自然大方的邀请他。 “我就是想去你家，上次，你狠心地不让我进门。我回家气了好长时间。” “半夜三更，怎能让你进家门，还生气。”沈冰的眼睛却笑的很快乐。 一进家门，赵飞扬关上房门，就抱住沈冰亲吻。“小妖精，我昨晚上想你一晚上，想死我了。” 沈冰的包掉在地上，热情地回应他。“我也想你。想你的味道。”伸手扒赵飞扬的衣服。 赵飞扬笑了，抱起她。“那间是你的？”“这间。”沈冰搂住他的脖子。 激情稍稍的平息点，赵飞扬看着怀里的女人。“你不漂亮，腰身也不苗条。但你却像一株邪恶迷人的罂粟花，让我错不开目光。嫁给我吧，我想天天抱着你入睡。” 沈冰伸出手臂，象蛇一样环住赵飞扬的脖子，微笑啃咬亲吻他的嘴唇。 “我不做你的老婆，我愿做你的好情人。宝贝，和我一起沉沦吧……”赵飞扬的神智又想迷糊，他努力地扒开身上的女人。 “小妖精。你不爱我么？”沈冰放开他，依偎在他怀里。“我爱你，你是我的第二个男人。” “我不想偷偷摸摸，嫁给我。” “不。我可以和你做爱，还对你忠诚，可我不做你老婆。做老婆太累了，太沉重了。” “我不会让你累的，我的工资养你和儿子绰绰有余。” “买的没有偷得香，我们先享受现在的刺激不好吗？”沈冰对婚姻恐惧不已。 赵飞扬无奈地抱住她，亲吻她的眼睛。 “小妖精。我早晚会死在你手里。” “不会的，你是我的宝贝。我宁愿杀了自己也不愿伤你一根毫毛。”沈冰微笑说。 赵飞扬的回答是用力的抱紧她，似乎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第十章 甜蜜的生活 早上6点30分，手机定的铃响了，沈冰起床，为儿子做好早点后。再叫李玉起床，李玉吃早点，她则洗漱，并把家里收拾一遍。 李玉吃好，她便和儿子一起出门，轻松地说着话，送到学校门口旁边，目送他走进学校。 沈冰心满意足地笑笑，就去菜市场采购雇主家今天要吃的食物。 沈冰细心地挑了几样新鲜的青菜，买了点新鲜的猪肉，交给绞肉的老板搅碎，由于要绞肉的人多，她站在一边等着排队等，拿出一个小本子，记录今天采购的东西的数量和金额。 脸颊被人亲一下。沈冰回头，是赵飞扬的笑脸。“早。买好了？”“嗯。”沈冰瞪他一眼，看看旁边的人，有人露出善意的微笑。 赵飞扬问：“架子上是我们的菜吧。”沈冰点下头，赵飞扬提在手里，开心的微笑，望着尴尬的沈冰，心里乐开了花。 赵飞扬提着菜，两人往家走。“你怎么起这么早？”沈冰不解地问，好像，基本上赵飞扬都是在她煮好早点才起床。 赵飞扬把菜交到一只手里，用另只手挽住沈冰的手。“想你。想得睡不着，就来找你。” “对了。你还没给我菜钱，我可没有能力养小白脸，我还要养儿子。”沈冰微笑说。 赵飞扬笑了起来，取出皮夹，拿出500元。沈冰接住，装进兜里。“够不够？不够，再给你点。” “够了。”沈冰满意的说。 “我今天不上班，我想给你买衣服。吃过早点，我们去逛街。” “谢谢。我的衣服够穿了，不用买。” “情人要妖艳，你这样太土气了。我想把你打扮的漂亮的像明星一样。” “我不是花瓶，你嫌我土气，现在就分手。我们各走各的，我不会怨你。” 赵飞扬的回答是抓紧手里的小手。“傻狐狸。你为什么不能和别人一样？别的女人和男人上过床了，就会要一大堆东西。” “因为。我已经拿了我想要的了，别的我自己有。飞扬，爱如果要是建立在金钱上，那就是交易了，太苍白可怜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轻轻松松的多好。不要想那么多，增加烦恼。” 赵飞扬心里暖暖的，看一眼身边的女人。“我想吃狮子头。” 沈冰笑了。“是。我的主人，中午就做给您吃。” 赵飞扬开心的大笑。这一天将是快乐幸福的一天。 看着进门的两个人，老太太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菩萨保佑，希望我的梦想成真。 一上午，赵飞扬的眼睛一直围绕着沈冰转。老太太睡午觉后，赵飞扬长出口气，抱住沈冰。 “终于能抱抱你了。我妈这个大灯泡，真是太亮了。” “嗳！放手，你不准再这样，眼睛想要吃了我。大妈会看出来的。” “我更想现在就对她说，我要娶你。省的难受。”赵飞扬开始亲吻沈冰的嘴唇。 沈冰的大脑开始混沌，可结婚让她清醒了，推开赵飞扬。“你敢告诉她，我明天就不来了。还有，结婚是大事情，我们现在说太早。” “我们从开始就没做防范措施。怀孕了怎么办？做人流吗？”赵飞扬认真的说。 沈冰一怔，她坐直身子。“不会。我戴着环呢，没事。你以为我是小姑娘，那么容易怀孕？” 赵飞扬心里一沉，他搂住沈冰。“去拿掉。戴那东西对身体不好，今天就去。我陪你去医院。” “有时间我会自己去。你个大男人陪着去别扭。”沈冰推拖。 赵飞扬的心里起了一丝不快，她是嫌我跟在身边丢脸么？为什么不愿和我结婚？为什么我和她的恋情不能见光？她打的什么主意？ 赵飞扬低下头，粗暴地亲吻沈冰，双手伸进衣服里开始掠夺，发泄自己的不满和苦恼。 沈冰苦笑地迎合他，得过且过想做一只鸵鸟。 9月28号，吃过午饭，沈冰走进书房，从身后搂住在上网的赵飞扬。“老板。到月底了，我的工资呢？” 赵飞扬停下手，拉住沈冰，转一下椅子，把沈冰搂进怀里。“明天就是中秋节，我们一起过节吧。” “不行。明天我还有事，不能陪你。”沈冰拒绝。 赵飞扬取出个信封交给她，沈冰捏捏，打开，开始数钱。“你不相信我？”赵飞扬不悦。 “是不相信你。”沈冰还给他1000元。赵飞扬的脸色阴沉下来。“什么意思？” 沈冰亲吻一下他的嘴唇。“我爱你。和钱没关系，我若收下，会感到自己象妓女。我爱你，我可以给你打工，对你忠诚，不需要额外的金钱。” “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不要再做十字绣，你一天的工作已经够累了。” “我喜欢做十字绣，可以让我想明白许多的事情。你如果怕我累，就少找我些麻烦。”沈冰笑着要从他怀里起身。 赵飞扬顺从地放开了她，却快步关上了房门，按下小锁。含笑走到沈冰面前，捧住她的脸，开始亲吻。 “又要两天不能见你，你要喂饱我，我的小狐狸。”赵飞扬索欢。 “吃饱了要乖乖的，不准再去外面偷吃。我知道了不会客气。”沈冰笑着低声回答。 “遵命，老婆大人。我的女王。”赵飞扬的眼睛里的欲火已经燃烧的要失控，抱起沈冰走向大床。 第十一章 副总经理 沈冰回到家看见弟弟和妹妹在屋里坐，弟弟沈岩在和李玉下围棋，妹妹沈雪在做十字绣。 “雪儿，小弟。你们怎么来了？”沈冰感到吃惊。沈冰换好鞋子，沈雪过来抱住沈冰。“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们了？” “是爸妈不要我了。我是个丧门星，丢他们的脸。”沈冰苦笑。 “你不是现在才知道他们自私。可你也不能不要我和老三呀。姐你和他们一样的自私，只顾自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沈雪眼泪汪汪的看着姐姐。 沈岩放下手里的棋子。“吃饭了吗？我给你热饭。” “吃过了。玉儿，进屋里写作业，我和舅舅二姨要谈事情。” “妈妈。我不去婆婆家。”李玉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们不去婆婆家，去写作业。”沈冰慎重的回答儿子。 李玉把围棋收好，就回房间，关上房门。 姐弟三人神色严肃的坐下，电视也关上了。沈岩看着大姐。“你真的要这样生活？做保姆养李玉？” “这样有什么不好？总比和一个公用种马生活，随时会染上艾滋病好。” “大姐。男人有钱了，在外面沾花惹草很正常。他又没有想娶小老婆，看在李玉的面子上，原谅他一次。搬回去和他复婚吧，你以为，别的男人会比他好？都一样。” “你今天来，是李建设请你来的吧？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大姐。我是为你着想。想当年，你嫁给他时，住的是出租房。没有你，哪有他的今天？你这样财产全给他，只带李玉出来。你也太天真了，以后怎么办？李玉上大学你拿得起学费吗？”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借钱。请你出去。”沈冰冷冷地说，站起身瞪着自己的亲弟弟。沈岩没有动。 沈雪拉沈冰坐下。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一打钱。“这是李建设送我的10万元。家旺让我送来给你，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我亲眼看见家旺和别的女人，在大床上滚的话，我也不会和他过日子。有困难了，来找我，我会尽最大的力量帮你。” 沈冰看着手里的钞票，凄苦的笑了。抬眼看着弟弟，沈岩转开目光。“小弟。你姐在你眼里，还不如这点冰冷的钱吗？” “大姐。我买房子，等钱用。我以后会还给你。”沈岩的脸红了。 沈冰摇头，把钱还给沈雪。“雪儿。他送给你就是你的，我有钱。我的股份还在我的名下，出来时，我还拿了20万。年底分红，我至少还有50万的进帐。我去做保姆，是想分散注意力，不是因为缺钱。” “大姐。我也不缺钱，这应该给你。” “不。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我不要。等李玉小学毕业，我就带他离开曲靖，到别的城市生活。现在，我只是陪他，做保姆玩玩。等我需要钱时，会找你拿。” “大姐。你要去哪儿一定告诉我，我是你亲妹妹，别忘了。” “不会的。不会忘了你。”沈冰紧紧握住妹妹的手。 第二天，送李玉上学后。姐弟三人步行到汽车站，一路上，三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沉重。 看着两人坐上汽车，沈冰转身就走，刚走两步，沈雪冲下汽车，从身后抱住沈冰。 “大姐。别忘了我，你千万别忘了我。”沈冰回身抱住妹妹。 沈雪泪流满面，她感到和姐姐见面的机会很渺茫，被至亲背叛抛弃的痛是致命的，没法回头原谅。 “雪儿。姐保证会和你联系。”沈冰的眼泪也滚落下来。 沈冰精神有些恍惚，她不知不觉地走到花鸟市场。看见绣品店，想起了师父的生日，打起精神，调节好心情，微笑走进甜妞的绣品店里，取自己的花开富贵。 先打电话确认后，老爷子在酒店里。沈冰打车来到凤凰，大门外放一个大水牌，上面写着大字休息3天。沈冰抱着十字绣走进大厅，一位在擦家具的小伙子马上迎过来，接住十字绣。“副总经理。您好！” “你好。老爷子在那？”“在寿堂。”小伙子微笑回答。今天是凤凰员工的节日，他们一年之中，只有这三天会全体放假，还要发年终奖金，吃大厨亲自做的大餐，上菜是平时不可一世的6位主厨亲手摆放到桌上，还要为每一名员工斟杯酒。 沈冰带着小伙子来到寿堂，老爷子正在指挥挂大红的灯笼，李建设在认真的贴新的寿字。 看见沈冰，关震邦开心的笑了起来。“丫头，我还和小子说，吃饭时你要是还不来，我就去接你。” 沈冰笑着过来抱住师父。“我怎会那么不孝。今天，我要接替师兄为您做菜。”众人一惊，沈冰是极少下厨，基本都是曹文远做菜。 “小丫头。总算良心发现了，能吃到你做的菜。小姑娘，叫大厨来，今天他放假了。”小姑娘笑着跑了。 沈冰从身后小伙子的手里接过十字绣，送给老爷子。 “师父。祝您生日快乐。” 关震邦接过十字绣，迷着眼细看。“不是画的，是用线绣的。丫头，是你绣的吗？还是买的？”关震邦不相信地看看沈冰。 李建设走过来，小心的接过去，放到大桌上，许多人围上前，边看边赞叹不已。 “是我亲手绣的，不信问甜妞，相框还是青山亲自做的，听说要送给您老，就没收钱。” “看不出。你还变巧了。”关震邦开心地起身，观看绣品。 “冰儿。”李建设没有想到沈冰还有这样的一面。沈冰平静地问：“所有的一切，全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想和你谈谈。”李建设诚恳地低声说。 沈冰不置可否谈谈的一笑，看见走进来的曹文远，高兴地迎上前。 曹文远拥抱住沈冰。“冰儿。你要掌灶？”“不相信我？”“我打下手？”“不用。我要你的6个徒弟打下手，舍得吗？”“求之不得。” 关震邦向曹文远招手。“你今天陪我下棋。过来，让丫头去做事。” 曹文远把菜金和菜单交给沈冰，潇洒地走向师父。沈冰自信的走出去。 第十二章 慧黠冰心 沈冰刚出现在厨房门口，大家围上来。“师叔。师叔。” 沈冰微笑说：“今天。我替你们的师父掌灶，请你们帮我打下手。现在，我们去买菜。你们跟师父买过菜吗？” “没有。师父是自己买菜。”大家摇头。 沈冰说：“好厨子的第一步是买菜，大家用心看我怎么买菜。这是关键的一步，原料的好坏决定菜色的质量，要学会杀价，降低成本。不要相信什么熟客生客，这样，不论以后自己开店或者去打工，自己永远掌握主动权。跟我走，全体。” 大家心里很是感动，跟在沈冰身后，走出厨房。 车子停好，大家跟在沈冰身后走进菜市场，沈冰很专业的挑选每一样的青菜，鱼，肉，鸡，蛋。让身边的同行的人，记下菜贩要的价钱和实际付的价钱。回家的路上，让大家算一下其中的差价，众人大惊失色。 沈冰对大家说：“想想，一年下来，我们可以节约多少钱？你们师父给我的菜金，知道还剩多少？17元。你们说，我不精打细算行吗？还有，我希望你们以后，要多跟着出来买菜。把成本压在原料上，不要压在顾客的菜盘子里。生意才会一天比一天兴隆，这是真理，时刻把顾客当成老狐狸精，不要当成傻瓜。” 几个人认真的思考沈冰的话，沈冰笑了。她知道师兄不会教他们这些道理，因为。曹文远是个不会多话的人，只会闷头做事。 车子停在后门的厨房门口，沈冰和大家一起往厨房提买的菜。一位一身保安服装30岁左右的男人激动地走过来。 “大姐。不，副总经理。您好，终于见到您了。”男人声音哽咽，抓住沈冰的双臂。上下巡视沈冰，担心不已。 “任长江。我好好的没事，你穷担心什么？”沈冰打他一拳，笑着说。任长江的眼睛红红的，神色严肃。 “副总经理。您真的太任性了，知道大家多担心您吗？”“对不起。” 任长江是保安部经理。他跟沈冰有8年了，当时，沈冰还在简易房开馆子。任长江是黑带2段，因为打架不小心伤了人，被劳教两年。出来后，家里不要他，也找不到工作，他一天饿的实在耐不住，跑进沈冰的店里吃剩菜。沈冰就把他收留下来做小工。任长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后来许多的武官来请他做教练，他都拒绝，一直跟着沈冰。后来，他和店里的员工结婚，还买了房子，孩子现在已经上幼儿园了。因为当初是沈冰不顾大家的反对，硬留下任长江，还为他准备铺盖让他看店，有住处。妻子也是沈冰做的大媒，操办的婚宴。他把沈冰当成了再生父母，终身的主人。这次，沈冰饱受委屈，离婚后出走，他几乎要杀了李建设，不是老爷子发威，怕已铸成大错。 “老爷子还在吗？”“他和大厨回去了，李建设在。”沈冰对任长江一笑。“中午我做凉米线，你来吃吧。”“好。副总经理，您现在住哪？”“保密。”沈冰摇摇头，提起一捆韭菜，进厨房。任长江提起一捆大葱跟在后面。 “副总经理。您是不是要和李建设分家？自己开酒店？我跟您走，哪怕再从简易房开始做起。”他很严肃地问沈冰。 几个徒弟也围过来。“师叔。我们也跟您走，师父和师公也会跟您走。” 看着大家这么挺自己，沈冰感动的眼睛湿润了，她摇摇头。 “你们以为酒店是我和李建设的吗？不，他是我们大家的希望，我们大家的家。我和李建设离婚了，这是我和他的私事，和酒店无关。任长江，你是保安部的经理，责任重大，不可以再说这种没有根据，不负责任的话。我再听见这话，就撤你的职，你们也一样。师兄告诉过你们吧？我的股份还在我的名下，老爷子和和师兄的也没有卖掉。你们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们不是为李建设工作，是为酒店，我们大家的希望工作。酒店兴旺，我们的生活就会好，不要做傻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快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大家低下头，慢慢地走开。沈冰忽然叫住任长江。“长江。你们有几个人加班？”“四个。”“等下。过来端四碗米线。”“好。谢谢副总经理。”任长江的声音里含着哽咽，他努力地咽下不平，努力让自己平静。 抬头挺胸地往外走，在门外，看见李建设站在那。任长江冷冷地哼一声，走过去。李建设怔怔，慢慢的踱开了，低头沉思。 因为，其他的员工打扫完卫生，就下班了，等到下午5点，来酒店为老爷子祝寿。但安全仍不能放松，所以，每年放假，都要有人值班，而值班的不二人选就是保安部经理。 沈冰对几个小伙子分配工作。“老大，你杀鸡，每只鸡的血单独放一个碗，和鸡打同一个记号，不要留一点内脏全部丢掉；老二你切天麻，每只鸡要半两；老三快点去半斤花生米的皮；老四拣半斤韭菜；老五把萝卜全切碎，再出水；老六剥2两大蒜。动作快。”“是。”大家闻声而动。 沈冰做好凉拌米线，先挑六碗，每个碗里只有一小筷子的数量。“来。大家来尝尝，看看还差什么？” 几个人端起碗，吃一口后。就开始抢米线，把自己的碗堆得好高。 沈冰笑了问：“怎么样？”“师叔。我们改行卖凉米线。” 沈冰笑了。“好。我们合伙开店。”她开始挑米线，挑了四大碗，放在托盘里，这才动手挑自己的。 李建设走进来。“冰儿。有我的吗？我也没吃中午饭。” 沈冰看他一眼。“有你的。给。”她把自己的米线递给李建设，又拿起一个碗，挑米线。 李建设对几个小伙子的白眼视而不见，拿双筷子，挑起米线吃一口。“冰儿。太棒了，没人做出这个味道。晚上有没有这道菜？” “有。我加上去的，让它替代长寿面，行不行？”“行。米线比面条耐放，又不会浓汤。”李建设赞扬地点头。 沈冰高兴地笑了。她端起自己的米线碗，对一个师侄说：“老大。去给长江送去。” “副总经理。我自己端。”任长江带一个手下走进来。 沈冰把筷子递给他们。“不够吃了，再来挑。我做得多。”“是。谢谢副总经理。” 任长江看看沈冰身边的李建设，心里忽然想。“也许，他们会复婚，他们现在相处的不是很好么。” 第十三章 不一样的寿宴 沈冰开始做菜了，她先炖砂锅天麻鸡，一个砂锅里放一只鸡，把天麻放进鸡的胸腔里，再放进砂锅的冷水里，打开火，要用文火炖3个小时。鸡的骨头也几乎化了，在对号把鸡血倒进砂锅里，放上食盐和白胡椒粉，5分钟后关掉火。 把鸡放进砂锅里后，调好火。沈冰开始做费劲的狮子头。“小四。有几个人吃饭？” “全体员工，加上我们。81人。”“好。拿蒸笼来，做90个狮子头。”“好嘞！来了。” 菜的重头戏基本做好时，曹文远走进来。“快好了吧？”“差不多了。”沈冰解下围裙，摘掉帽子，微笑回答。 曹文远看一眼菜。“我把那小子忘了，你倒记起来了。菜金够用吗？” “够用，还余17元，还你吗？”“送你打的。” 曹文远想了想。“冰儿，剩下的是交给他们做，你不用管了。” 沈冰摇摇头。对几个小伙子说：“你们不要动菜，把准备工作做好就到寿堂领红包。我回来做菜。” “是。师叔。”几个人笑嘻嘻的答应。师叔和师父做菜不一样，区别还不少，多观摩观摩对自己的厨艺会大有帮助。 沈冰和曹文远往外走。“怎么？不相信我的徒弟？” “我难得做一次老师，要有始有终。他们几个都不错，灵性和悟性都很高。” “我的徒弟，不具备这点，进不了我的门。” 他们来到6搂的一间办公室。关震邦，李建设，曹文秀都在座，进门后，曹文远随手关上房门。二人坐下。 曹文秀打开文件夹。“今年，虽然发生了不少事情。我们仍比去年提升了十个百分点。净盈利1000万。” “这么多？”关震邦大吃一惊。其他人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按当初的规定。盈利的百分之三十做为酒店的营运和更新设备；百分之三十作为员工的年终奖金；余下的百分之四十是您们股东的分红。您们一人100万。副总经理，这是您这三个月没有领取的工资奖金11万8千元。” 曹文秀起身把支票一一送到四个大股东手上，最后是沈冰，连同她的工资奖金。 沈冰收下支票，把现金退还给曹文秀。“我没有工作，拿什么工资。把它放在员工的压岁钱里，发给员工吧。还有，以后取缔副总经理的职位和待遇。” “冰儿？”“丫头？” “我会每年来分红，为大家做顿大餐。酒店的营运管理，我不再参与。”说完就起身打开门出去了。 寿堂里摆放着九张大圆桌，只有中间的桌子没有坐人，其余的全坐满了。老爷子站在前面的小礼台的中间，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站着其他三位股东。台子下站着大堂经理，餐厅经理，财务经理曹文秀和李玉。 “祝老爷子福寿安康，寿比南山！”“谢谢。谢谢大伙。”“祝老爷子生日快乐。”大家齐声大声的祝福。大家真心的祝愿老爷子能长命百岁，酒店的几次危机，是老爷子的最后发威，镇住摇晃的大楼，转危为安。老爷子可不是白给的，真正的如来佛。 李建设往前迈一步，举起手制止下面的闹声，示意大家坐下。“在过去的一年里，通过大家的同心协力，精诚团结，努力工作。我们的酒店又上了一个新台阶，谢谢大家。我废话不说了，现在，请老爷子为大家发红包。”下面炸开了锅。 “告诉大家，今年的基数是15000元，员工是1。5的基数；领班是2点的基数；经理是3点。念到谁的名字，谁上来领红包和一套衣服。男的是西服，女孩子是套装。李萍。” “到。”跑上来一个苗条的小姑娘。她先对老爷子深深的鞠一躬。“祝您生日快乐。”“谢谢！”老爷子从沈冰手里接过红包，从曹文远手里接过套装。笑呵呵地递给小姑娘。“谢谢老爷子。”笑着跑下去了。 凤凰员工辞职的很少，基本上进来就很少再离职，他们不用小工。员工的工作量很大，通常一个顶两个用，但相应的福利待遇也很高。 发完红包，沈冰回到厨房，开始炒菜，几个小伙子开始上菜。 看沈冰炒菜就像看国际顶级的魔术大师表演魔术一样，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步骤，菜已经出锅了。盘子一排放好，装上菜后，就可以随意的放到桌上，没有什么贵贱之分，人人平等。 最后一道菜上完后，沈冰把留下的菜放两个菜在托盘里，剩下的被小伙子们放进托盘端起来。沈冰带他们来到正门大厅。 任长江和他的三个手下，看见沈冰亲自为他们送菜，吓傻了。 沈冰把菜放在会客桌上。“来吧，趁热快吃。每样菜都有，只是，狮子头我按人做的，你们只有4个。不要嫌少。” 任长江直搓手掌。“副总经理。这，这，太谢谢您了。我们是准备等他们几个吃了替我们。” “他们现在不会想起你们的。长江，红包领了吗？”沈冰把托盘递给身边的老四。 “老爷子和总经理亲自送来了。”任长江有点惶恐不安。 “好好吃饭吧。想喝酒，下班后，我送你们两瓶，回家再喝。”沈冰说完，带领几个小伙子回到厨房，换去厨师的服装，来到寿堂。 第十四章 妄想一夕变凤凰的女人 大家都没有动筷子，在等他们。其他的桌子坐满了人，中间的大桌子上只坐三个人，老爷子关震邦的左首坐着曹文远，右首空着一个位子，空位子边是李玉。沈冰7人走过来，她坐在老爷子身边的空位，其他人依次坐下。 沈冰对老爷子一笑，看着曹文远。“师兄，开始吧。”曹文远起身为老爷子斟一杯酒，再为沈冰倒一杯，依次给徒弟倒酒，李玉的是果汁。 其他的桌子，是干部的起身为手下斟酒。 大家起身举起手里的酒杯。“祝老爷子生日快乐，长命百岁。”“谢谢，谢谢大家！” 老爷子，真心地希望您长命百岁，让我们晚辈可以多多地享受您的恩德余荫。 沈冰，曹文远，李建设都要为每一名员工倒一杯酒，感谢一年的辛勤工作，不能漏掉一名员工。 沈冰斟酒斟到最后一桌，斟完，举起酒杯。“谢谢大家。辛苦了。”碰完杯，饮下杯里的酒。 “慢慢用餐。”便转身要走开。 大堂经理叫住了她。“副总经理。请等一下。” 沈冰一怔，转过身，平静地问：“有事么？” 大堂经理的脸上精致美丽的彩妆，笑了，笑容里含着得意。“请您同意，总经理和我结婚。” 此言一出，整个寿堂全静下来，所有的人的目光看向沈冰。 沈冰摇摇头，微笑说：“他不需要我同意，可以和任何女人人结婚。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早已离婚。” 李玉一下站起身，关震邦拉住他。“坐下。相信你妈妈。” 李玉恨恨地看着慌乱的李建设。 大堂经理可怜兮兮地说：“我也不想在这种场合说。可，我怀孕了。为了孩子，只能这样。” “恭喜你。早点结婚。”沈冰的话里没有一丝怒气，平静的想听到路人的话一样，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李建设一下冲过来。“老婆。我不会和她结婚，你才是我的老婆。” “走开。为你的桃花债善后去。”沈冰冷冷地斜他一眼。 “总经理。你说过要和我结婚，我才跟你的，我怀孕了，你要对我和孩子负责。”大堂经理过来拉住李建设的胳膊。 李建设气极反而笑了。“好啊。你把孩子生下来后，做亲子鉴定，是我的孩子，我就娶你。还有，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秀儿，马上给她办好手续。” “总经理。您，您怎能这样？”大堂经理的眼睛里露出恐惧，脸色发白。 “文远。她能怀上我的孩子，你相信吗？冰儿。你不感到好笑么？” 曹文远看看沈冰，沈冰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看见一样，细心地为儿子剥鱼肉上的刺。 “总经理。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当然是你的孩子。” “你确定？”“确定。” “那你就生下来吧。是我的，我不会耍赖。” 大堂经理微微的发抖，心里发虚，她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为什么开除我？我有什么错？” “你的心机太深，太贪婪。乌鸦永远变不成凤凰。”李建设鄙夷地看着她，话里更是冷酷无情。 关震邦看不下去，长叹一声。“小姑娘。你还是找到孩子的父亲，商量着结婚吧。因为，李建设结扎10年了，你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不信？是文远陪他去医院做的手术，文远签的字。” 大堂经理身子摇晃几下，差点跌倒，扶住椅子背。“为什么？为什么结扎？” “因为，我爱我的老婆，怎能让别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窥视我老婆的位子。” 曹文远干呕一下。“狗屁。你少恶心。因为冰儿生玉儿，疼怕了，不愿带环，也不愿再生孩子。不让你上床，你想抱老婆，才去结扎。” 众人唏嘘声一片，震惊不已。太刺激了，花花公子似的总经理，那么疼老婆，那么痴情。 她盯着李建设。“她不要你，她和你离婚了？你还爱她？” “她一样是我老婆，没有第二个人取代她。” “我诅咒你，一生孤独。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请便。痴心妄想的老孔雀。”李建设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大堂经理绝望地看一眼沈冰。“副总经理。您是对的，我瞎了眼眼睛，爱上这种男人。”说完，摇摇晃晃地踉跄地走出寿堂。 沈冰无言地望着她走出去，对站在身边的曹文秀说：“秀儿。对她按离职处理，送她三个月的工资” “副总经理？您？” “错不在她。在这个男人身上。”沈冰横一眼李建设。 李建设感到自己很委屈，张嘴想为自己辩护，又咽回去。 “明白。副总经理。”曹文秀点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老爷子微笑朗声问嘟着嘴生气的李玉。“大孙子。十一放假，准备去哪玩？” 李玉看看母亲。“我和妈妈出来后。还没有去过一次温泉，游过一次泳。我，我想去温泉游泳。” “丫头。我们就陪大孙子去弥勒泡温泉，顺道去建水的燕子洞看看，吃吃烧豆腐。回来时住在抚仙湖两天，让文远好好地陪玉儿游泳游够了再回来。文远，厨房的事，交给这几个小子。” “好。我也想出去玩几天。冰儿，一块去。” “嗯。秀儿，你也去吧。人多好玩。” “谢谢。我这几天加班，累死我了。我要好好的补补眠。” “懒虫。小心不活动成了胖子，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好。象冰儿姐那样，饶了我吧。”曹文秀看着李建设的脸色不停地变化，做个鬼脸笑了。 “不要怕。擦亮眼睛，找个好男人。不要像我有眼无珠就行了。”沈冰微笑说。 李玉露出了微笑，给母亲夹一块鸡肉。 第十五节 我不要变质的奶酪 回到家，沈冰让李玉先洗澡，她把支票收起来，想着怎么能让这笔钱发挥最大效益。 李玉洗好澡出来，坐到沈冰身边。沈冰用干毛巾擦他头上的水珠。“妈妈。您为什么不恨那女人？” 沈冰扳转过来儿子的身子。认真地问他：“文远舅舅和你爸爸谁有钱？” 李玉不解地回答：“舅舅。” “儿子。苍蝇满天飞，并不可怕。因为，它只叮有缝的变质的臭鸡蛋。女孩子，都会自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幻想着灰姑娘的好运气会在自己身上发生，可以理解。是你爸爸让她认为，她找到了南瓜车，水晶鞋。她为什么不找文远舅舅实现自己的梦？” “文远舅舅酷。看不上她。” “因为。文远舅舅洁身自爱，用情专一。妈妈希望你长大了，象文远舅舅一样，做个好男儿。做一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子汉，不要像你爸爸，鼠目寸光。”沈冰抱住儿子，在他的额头亲一下。 李玉的眼睛闪闪发光。“我会的，像舅舅一样，做个男子汉。” 第二天，沈冰来到银行，重新开个户头，把100万存成一年的定期，物价忽高忽底，她又一时无法安心定居，反复的考虑再三，还是先存起来比较安全。 回来，她路过一家卖毛线的小店门口，随意的逛进去，一眼看上老板挂在墙上的一件男式样品毛衣。 “老板。这件毛衣多少钱？” “200元，开张生意180元卖给你。”老板娘热情地把毛衣取下来。 沈冰仔细的翻看毛衣。“这件毛衣，用了几支毛线。” “要15支才够。”老板娘的口气淡下来。 “那。你这样的毛线要多少钱一支？”沈冰放下毛衣，问同样颜色的毛线。 结果，沈冰买了18支毛线，连同毛线针，还不到80元。开开心心的回家，开始缠毛线，想象着赵飞扬穿在身上的样子，自己傻笑。 中午，李玉回到家，看见沈冰织了一小段的毛衣，直觉告诉他是文远舅舅的。因为，曹文远不穿卖的毛衣，只穿手工织的毛衣，都是沈冰织的毛衣，曹文秀不会织毛衣。 下午。沈冰买回来一大袋子水果，还有一大袋子饮料。收好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几种常用的药。 3点30分，曹文远和关震邦敲响了沈冰的大门。 老爷子在家等人，沈冰和曹文远提着要带的东西下楼，放进汽车的尾箱里后，就去接李玉放学。 曹文远看着沈冰，笑了。“你越来越好看了？” “是长皱纹了吧？我又不是妖精，越老越美。”沈冰白一眼曹文远。 “昨天。你和李建设处的挺不错，不恨他了？” “恨完了。做不成夫妻，还是朋友。” “有没有复婚的可能？” “师兄。再精美的蛋糕，如果里面生了虫子，变质了。你会吃吗？” “当然不会。只能丢掉。” “他从里面变了。昨天，你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什么？是啊，他心里爱着我，却可以左拥右抱和别的女人做爱。是汉武大帝吗？是康熙皇帝吗？太自大太自以为是。他可以成为事业上最佳的搭档，做夫妻就免了。” “我们中国根深蒂固的封建意识，存在内心深处的男尊女卑，劣行难改，没办法。” “别找借口，你为什么不去女人堆滚，你那么多钱一样可以左拥右抱。” “除去巫山不是云。我的心里早被她装满了，也只为她跳动。”曹文远的眼睛里露出似水的柔情，嘴角漾开梦幻似的微笑。 他们一行来到弥勒，先到温泉买好票，到更衣室换好泳装，披着大毛巾出来，准备吃点东西再泡汤。 沈冰抬头皱起了眉头，李建设正笑眯眯的站在面前。 “冰儿。儿子呢？我等你们半天了。” “你来干什么？”沈冰厌恶地瞪着他，从心里不愿见到他。 “为大家点菜，买单。”李建设丝毫不把沈冰的冷眼放在心里。 这时，关震邦，曹文远和李玉换好衣服出来。李玉皱眉，曹文远微笑，关震邦点头，拍拍李建设的肩头。 “臭小子。你还不算笨，来点菜，我肚子饿了。” 说着，拉住李玉的手，低声说：“别学傻，不吃白不吃。点好吃的贵的，狠狠地敲他一杠子。” 李玉笑了，高兴地跟着老爷子点菜。 李建设问曹文远：“你们定订了那家酒店？我还没有订酒店。” “我们也没有订酒店，玉儿慌着要泡汤。” “哦。我们住一家好了，可以相互照顾。”“好主意。”曹文远赞成。 三人坐下，李建设打电话。看见李建设打电话，沈冰想起了赵飞扬，自己应该向雇主请假才对。 第十六节 父子天性 沈冰拨通了赵飞扬的手机，刚刚通一句的歌词还没有唱完，就传来赵飞扬愉快的声音。 “怎么想我了？” 沈冰的嘴角漾开了笑，低头说：“我想向你请一个星期的假。” 沈冰的小女人含羞带笑的样子，让曹文远笑了，看着她，不用问，这女人有了心上人。 李建设的心里一沉，他忙合上电话，起身坐到沈冰身边的椅子，探身说：“房间订好了，是套房。” 沈冰看他一眼，敷衍的“哦”了声，摆手让他走开。李建设却没有动，只是收回身子，耳朵竖起来想听清沈冰和谁通电话。 手机里传来赵飞扬的吼声。“你和谁在一块？男人是谁？” 沈冰笑了笑。“我和儿子在一块，刚才的男人是服务员。”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现在，在弥勒泡温泉。李玉放假，我带他出来玩几天，收假就回去了。” “你很过分，不叫我同去，我也放假了，一个人在家很无聊。” “对不起。别生气，下次我俩一块度假。” “回来。你要补偿我这几天的寂寞。” “好。一定好好的补偿你，再见。” “再见。小狐狸精，好好的玩几天吧。这一段时间，你也够累的，我会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嗯。再见，回去见。”沈冰挂上电话，感到对赵飞扬有点愧疚。 “和谁打电话？男的？女的？”李建设紧张的问。 沈冰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与你无关。” “你是我老婆。我有权知道你和谁通电话。” “你早就不是我老公。”沈冰起身去找儿子。 李建设被噎住了，瞪着眼睛盯着沈冰的背影，不住的喘粗气。 曹文远看着沈冰光滑白皙的长腿。笑着说：“冰儿和你分手后，变美了。你不觉得吗？” “我没要和她分手。她还是我老婆，你最好记住。”李建设心里开始有点虚，恼怒的警告曹文远。 “她永远是我的小师妹。你还是管管电话里的男人吧。呵呵呵！”开心的大笑。 李建设的脸都要绿了，后悔莫及，真不应该让她搬出去。失策，失策。 吃过东西，大家开始泡汤，李建设望着一身泳装，身材健美的前妻，漂亮的儿子，心里开始有点疼，如果再放任下去的话，这母子真的离开自己了。 既然沈冰不理他，那就从儿子身上下手。儿子是沈冰的心头肉，她的软肋。 李建设开始不住的讨好李玉，陪他玩水上的各种游戏。李玉起初不理他，但逐渐的和他玩起来，到最后去洗澡时，俩人还一路的打闹。 关震邦和曹文远相视会心的一笑。这小子着急了，感到了危机。 李建设卖力的给儿子搓背，帮儿子穿衣服，十足的好父亲的样子。 到酒店用餐时，让李玉点菜，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吃，吃不吃得完，凡是李玉点的菜，全部要了。 沈冰冷眼旁观，并不参与，更不出声干预，任由他们去做。 晚上，李玉对躺在床上看财经新闻报的沈冰说：“妈妈。我不想让别人做我的爸爸，我长大了可以养您。” 沈冰摸摸儿子的头。“好。我就靠你养老，快睡吧，明天还要赶到建水，游燕子洞。” “嗳。妈妈晚安！”“晚安！”沈冰亲一下李玉的额头，给他盖好被子。李玉闭上眼睛，靠在母亲身边，静静地一动不动，不一会就响起轻微的鼾声。 沈冰放下报纸，看着儿子的睡颜，心里为自己和赵飞扬的未来感到担心。未来？有未来吗？ 第二天，吃过弥勒特有的风味，羊肉米线。 大家站在车前。“我做爸爸的大奔。到后座可以睡觉。”李玉站在李建设的奔驰车边。 “好。我和丫头还坐文远的车，丫头。我们上车。”关震邦对沈冰说，自己坐到后座，准备好等下睡觉。沈冰看一眼儿子兴奋地的眼睛，低头上了曹文远的车。 “冰儿。这就是父子，断不开的亲情。”曹文远对沈冰说。 关震邦接口：“丫头。你现在不是小姑娘，做事情不要冲动。要先考虑孩子，别伤害孩子，他是最无辜的。” “我明白。我不无辜吗？” “丈夫是你自己选的，你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好的坏的没有人可以替代你。孩子就不同，你生下他，就要做个负责任的母亲。”关震邦的话十分严肃。沈冰把目光投向外面，眼睛里起了雾气。委屈而无奈。 李建设开车跟在后面，很耐心的不超车。 第十七节 抚仙湖 来到建水，游玩燕子洞过后，他们在建水住下，晚饭后，特意去夜市吃烧烤豆腐，这是建水的特产。 第二天，他们来到抚仙湖，在黄金大酒店住下。 来到大厅每人买一套沙滩服装，回房间换上后，就去沙滩上玩水。租个太阳伞，四把躺椅，几个男人跳到水里游泳，沈冰是个旱鸭子，躺在太阳伞下，看着大伙的东西。 游半个小时后，老爷子过来披上浴衣，用带子系住，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矿泉水瓶子，喝两口。 “丫头。看看你儿子，玩的多开心。” “我一直没有限制他看儿子。” 关震邦躺在椅子上，皱着眉，看着沈冰。“你出事后，我不时的反省自己。是不是因为我的潜移默化，文远抱着几本相册过日子，而你以离婚结束婚姻。丫头。不要对别人太苛刻了，小孩子还是和自己的亲爹亲妈在一起生活好。” “师父。我和师兄的选择不是因为您，您别自责。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应该怎么做。” 沈冰看着远处开心游泳的三人，平静的回答师父。 下午，四个男人一人一根钓鱼竿来到偏僻一点，远离人群的湖边，开始垂钓。沈冰则抱着她的毛衣，静静地坐在一边，陪着他们，织手里的毛线，她很会利用每一分钟时间。 下午5点左右，李玉钓上来一条两公斤多的大青鱼，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李建设兴奋地把儿子举起来，手舞足蹈。 当下，再也没有心情钓鱼了。收了鱼竿，来到一家农家乐。老爷子亲手杀鱼，亲手做鱼。农家乐的老板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也咋咋称奇，青鱼很难钓到，一个小毛孩，却钓到这么大一条。 吃着当地特有的农家菜，喝着渔民自酿的米酒。老爷子邀请老板一块用饭，两人天南海北的边吃边聊。 沈冰静静地吃饭，不时为儿子夹菜。 曹文远吃口鱼肉，对李玉竖起大拇指。“好儿子。下次放假，我们再来钓鱼。” 李建设骄傲地说：“我的儿子是大贵人，遗传到我的福气和智慧。” “你还有智慧？狗屁。”曹文远用鼻子哼一声。李建设瞪一眼他，看看沈冰，咽下要反驳的话。 回到酒店，还没走到房间，就接到曹文秀的电话，家里乱套了。 几个徒弟采买的菜质量不好不说，还贴进去500多元钱，让曹文远回家主持大局。 曹文远气的不住的大骂自己的笨徒弟，收拾自己的东西。 沈冰听不下去接住话。“不怪他们。责任在你，还骂他们。” “在我？几个笨猪，离开我一天就不行。” “你自己大包大揽的不放手，如果，你每次买菜，带上一两个。让他们轮流陪你买菜，他们自然会挑选菜，会砍价。要不是我带他们买一次菜，他们怕连市场在哪都找不到。” 曹文远看着沈冰眨眨眼睛。“是我的错？” “当然你的错。春节放假，我还想和师父去海南过年，到时，你还要坐飞机回家救急？还是，你在家看家？” “我不看家。想丢下我？没门。” “那你就快点训练好他们。他们几个比我们聪明机灵，可以赋予大任。” “几个笨猪，气死我了。”曹文远提起他的行李，大步出去了，连夜赶回曲靖市主持大局。 沈冰他们继续的留在抚仙湖玩，直到最后的一天上午，才收拾行李回家。 沈冰对李建设的态度没有一丝的变化，而李玉却和他爸爸的感情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到曲靖市的南城门广场时，李玉对沈冰说：“妈妈。我今天要和爸爸回家住一晚，明天让爸爸送我上学。” 沈冰一怔，还是答应了。“可以。晚上早点睡，早上起早点，要吃早餐。要不，会饿的无法听课。” “放心吧。我不会饿着儿子。”李建设向沈冰保证。 沈冰对他的话，没有一点信心，为李玉明天上学担心。转而一想，迟到一次对李玉也未必不是好事。 在小区门口，李建设停下车，打开车子的后尾箱，提出沈冰的行李箱。 “我给你送到家吧。” “不用。我提得动，记得明天，6。30要起床，叫醒儿子。” “放心。我会的。”李建设坐进车里，离开了。 看着车子转过弯消失后，沈冰才提着行李箱子走进小区。从出生到现在，李玉还是第一次离开自己，在外边过夜，还真有点失落。 放下箱子，沈冰找出钥匙，打开房门。 “那个男人是服务员吗？服务员能开奔驰？” 身后传来赵飞扬恼怒气愤的声音。 沈冰回过身，对他甜甜的笑了。“我回来了？不欢迎吗？” 第十八节 躁动的情妇 赵飞扬瞪着眼前的女人。“他是服务员吗？” 沈冰却扑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真想你。几天不见，就像过了几个世纪。” 赵飞扬有点气恼的推开沈冰。“不要灌我迷魂药。” 沈冰复又抱住他的脖子，亲一下他的唇。“帮我把箱子提进屋。” 赵飞扬听话的提起箱子进屋，沈冰关上门，按下小锁。 含笑看着赵飞扬的气的发绿的脸。“他是我的前夫，李玉的爸爸。” “这几天你和他在一起？他很有钱呀，开着大奔。”赵飞扬的话很酸，更多的是气愤。 “他是比你有钱。可是，我爱你。要不，我不会回这儿，而是跟他去别墅了。”沈冰再次扑进赵飞扬的怀里，扒去他的外套。 亲吻啃咬他的嘴唇。“抱抱我，我真的想你，夜里想你想的睡不着觉。抱我。亲爱的。” 赵飞扬被撩拨起欲火高涨，原要责问的话丢到了爪哇国。抱起激情四射的女人，走进卧室。 平息下来，赵飞扬决定不再和沈冰捉迷藏，抓住重点，结婚。 “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给你一个惊喜。”赵飞扬起身穿衣服，拉拉要睡觉的沈冰。 沈冰翻身抱住被子，咕哝一声，眼睛都不睁，她累坏了。 赵飞扬望着慵懒的小女人，不能自己的笑了，他穿好衣服。 “宝贝。起来，等会再睡。”强行地抱起沈冰，为她穿衣。 “我明天看行吗？”沈冰闭着眼睛。 “不行。”赵飞扬霸道的回绝她。 赵飞扬心里认为，沈冰迟迟不愿和自己结婚的原因，是因为，怕自己太穷，养不起她和孩子，没地方住。当她真正的了解自己后，就会没有顾虑，至少敢公开和自己的关系，介绍给她的家人和朋友。赵飞扬恨死这种偷偷摸摸的现况。 载着沈冰来到人行的生活区，用遥控打开一道车库的门，把车开进去。 沈冰下车。“你的车库？” “我的。分房子时，配套的。我的房子在8搂。” 赵飞扬过来牵住沈冰的手，走出车库，用遥控关上卷帘门。走进楼梯间，拾阶而上。 来到顶楼，打开双号的房门，牵着沈冰进来。 这是一间有140平米的大房子，处处现出刚刚装修好，没有住过的人的样子。 “这是我结婚前分的福利房。他母子死后，我才知道，她为她和孩子买了几样保险，其中就有高额的意外伤亡险。保险公司亲自上门理赔时。我才知道。我把所有的家具和衣服，甚至连马桶，橱柜，全卖给了收废品的。重新彻底的装修，你看，我连窗子和玻璃都换了。地板，也撬了。可是。装修好后，我把家具也全买成新的，摆放好后。我仍无法住进来，呆上半个小时，眼前就会显现那女人在飞驶的汽车里和那个男人做爱的样子。我怕自己疯了，就住在干休所，不敢回来。” 沈冰抱住开始战栗的赵飞扬，贴在他的胸前。“我知道。我知道。飞扬，飞扬。我陪你。” 赵飞扬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女人，很快，就平静下来。 “冰儿。我们住干休所，李玉大了，把这间房子给他住。如果，他在外地上大学，不愿回来。我们就卖了它，把钱寄给他，让他买新房子。相信我冰儿。我能养活你们母子，供得起你儿子上大学。” “我相信。我相信你可以。”沈冰感动的泪水滚出眼睛。 “我们结婚吧。现在，年前就结婚。被吊在半空中，我承受不了，要发疯了。” “飞扬。给我时间，我刚从婚姻里逃出来，还没有勇气再进去。我保证，不再和别的男人出去度假。给我一年时间好吗？只要一年。飞扬，我下次度假，和你一块去，行吗？”沈冰哀求赵飞扬，心里惶恐不安。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再次看到你和你的前夫出去。我会对你不客气，会惩罚你。” “我会放着你这么年轻英俊的帅哥不要，找个土老帽，那不成傻瓜了？”沈冰在他的怀里撒娇的蹭几下，闭上双眼。心里祈求时间就此停住不走。 “小狐狸精。你真得要害死我，我也离不开你了。” 赵飞扬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无奈。 第十九节 为你痴狂 第二天，沈冰提着水果和青菜走进赵飞扬家。老太太看见沈冰，就像看见刚刚度假回来的女儿。 “都去哪玩了？好不好玩？” “我们在抚仙湖玩了几天，玉儿爱游泳，让他玩尽兴了才回来。” “抚仙湖呀？你们晚上住哪？是农家乐还是大酒店？吃青鱼了吗？抚仙湖没有污染，水质好，青鱼的肉鲜嫩得很。” “我们住在黄金海岸的黄金大酒店。他们几个还去钓鱼，几个大人没有钓到鱼，玉儿倒钓到一条两公斤多的大青鱼。” “真的？青鱼难钓的，只有，有福气的人才钓得到。玉儿长大了，不得了。” “但愿吧。”沈冰回头，看见赵飞扬站在餐厅门口，脸色很难看。 “我去上班了。” “我马上就煮好早餐了，吃过再去上班。时间还早。” “没胃口。”赵飞扬转身就走走了。 两个女人相互看看，均感到莫名其妙，也没放在心上。 中午11点30分，赵飞扬准时踏进家门，他一直阴沉着脸，谁说话也不理。 生气归生气，他老兄却没少吃饭吃菜，吃了两大碗饭，看着见底的盘子，沈冰松口气。 老太太吃过饭后水果，就回房间睡午觉了。 赵飞扬则是放下饭碗，就回他的房间继续生他的闷气。 沈冰知道赵飞扬心里的委屈，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她削了两个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盛在盘子里，插上两个牙签，端着推开赵飞扬的房门进来。 赵飞扬坐在电脑前打字，沈冰把盘子放在电脑桌前上，对赵飞扬说：“吃点水果。” 赵飞扬没停下手，头也不抬。 “喂我吃。” 沈冰笑了，打他一下。“又不是小孩子。” 但是，沈冰却插起一块苹果，放进自己嘴里。赵飞扬一呆，停下手，扭头看她。 沈冰笑眯眯的捧住他的脸，吻住他的嘴，把苹果送进他的嘴里。 转过他的椅子，跨坐在他的腿上。含笑看着脸逐渐放晴，慢慢咀嚼着苹果的赵飞扬。 “我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我真的让你丢脸吗？上不了台面吗？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爱人。我的爱人。我爱你，飞扬，我真的很爱你。可，我不是小姑娘，是一位母亲。我做任何事的时候，必须先考虑到我的儿子，不让他受到伤害。” “为什么我不第一个遇见你，为什么是现在。”赵飞扬搂住怀里的女人。 “我爱你。爱你。” 沈冰捧住赵飞扬的脸，亲吻他紧皱的眉头，苦闷的双眼，高挺的鼻子，紧闭的双唇。 “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怎样，但我爱你，对你忠诚。我的飞扬，他就是用几千万的酒店来换你，也抵不上你的一个小手指。” 沈冰低低的自语，眼泪滴落在赵飞扬的脸上，痴迷的用泪眼望着心爱的男人。 赵飞扬张开了嘴，化被动为主动的亲吻沈冰，抱起她来到大床上。 他们带着无助的绝望，疯狂的忘了一切，激烈火热的做爱。 敞开的房门无声的关上了。老太太长叹一声，这对痴儿女的路不好走。 晚上回到家，李玉告诉她，自己早上迟到了，而且还饿了一上午，因为没有来得及吃早餐。李建设根本忘了早起叫他起床，还是他自己起来，叫醒了父亲。 沈冰看看儿子说：“你上学还是他上学？” 李玉正感委屈，不解的说：“我上学。” “你今年上六年级，不小了。自己的事自己不当心，交给别人。别说迟到，就算他到中午起床叫你，你也活该。” “妈妈。你为什么可以，每天早早的起床叫我？” “因为。我太溺爱你了。明天起，我不再叫你起床。到明年就要上初中了，你也该学会独立。我会把手机定好时间，放在你的枕头傍边，铃响了自己起床。” “好吧。早知道，就不跟爸爸回家了，真倒霉！” 早上，李玉在手机铃响后，起床穿好衣服出来。 看见妈妈已经煮好饺子，盛在大碗里放在餐桌上，自己的小碗里，有两个饺子在凉着。 沈冰对李玉微笑说：“你看我不叫你，你一样起来了。真棒！相信自己，就能做到。” 说完，亲一下李玉的额头。“快洗脸刷牙，过来吃饭。” “妈妈。还是您好。”“贫嘴。别磨矶了，早上没时间。快点。” “嗳！”李玉从心里感到，跟着妈妈生活比较温馨，踏实。 第二十节 露出狐狸尾巴 今天，李玉期末考试，考完试就要放寒假，过春节了。 明天，是老太太的70岁大寿。赵飞扬体谅沈冰，怕她辛苦，提前一个星期，到凤凰定了一桌酒席，为老太太做寿。 沈冰心里暗暗的叫苦不已，知道自己的身份要穿帮了。 老太太很是高兴，她知道到凤凰吃饭，有时提前一个星期也订不到席位，哪的大厨做菜一等的厉害。 沈冰不敢告诉赵飞扬，凤凰是自己家的，他知道的后果，不敢想象。能拖一分钟，就一分钟吧，沈冰无限的留恋现在的感觉。 早上，沈冰提着菜和一双北京布鞋来到赵飞扬的家。 放下菜，沈冰双手奉上鞋子。“大妈。生日快乐。” “北京布鞋？谢谢了。我前天看见，前栋房子老张妈穿一双北京布鞋，向我炫耀说是，她小女儿买给她的。我也有了。” 沈冰笑着说：“大妈。来坐下，我给您穿上试试，合不合脚。” 老太太坐下，沈冰打开鞋盒，拿出鞋子，为老人穿上。老太太笑呵呵的在房间走两圈。 “正合脚。孩子，你看，不大不小。”老太太心花怒放，干脆穿着不脱下来了。 沈冰进厨房煮面条。赵飞扬走过来，俯在她耳边低声说：“小狐狸。你真会拍马屁。” 沈冰笑着回头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啄一下。“我也拍你马屁了，开心吗？” 赵飞扬回抱她一下。“开心。中午包几个饺子就行了，不要做菜。留着肚子吃大餐。” “好。知道了。”沈冰笑着答应。心里却像是灰姑娘一样，祈祷午夜12点的钟声不要敲响，时间不要再往前走。 不到中午，老太太去沈冰家，接李玉来吃中午饭，回来，在院子里，遇见几个老太太，向她们炫耀了一下脚上的北京布鞋。在老年人中，北京布鞋是他们的名牌，老人穿着舒服，好走路，是他们的目标。 吃过饺子。一老一小便开始下围棋，一下就下到下午4点半。赵飞扬会来接他们去酒店吃饭。 硬着头皮，沈冰跟着赵飞扬他们走进凤凰大酒店的大厅。 “副总经理？副总经理您好。”两名门口值班的保安惊喜的忙起身敬礼。 沈冰只好站住脚，赵飞扬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和自己在一起快半年的女人。老太太直眨眼睛，怀疑是认错了人。 “你们好！大厨在吗？” “好像不在回家了。我马上打电话请他回来。” “餐厅经理在那？请他来一趟。”“是。”一个保安答应一声跑开了。 赵飞扬看着沈冰，眼神慢慢的变冰冷。他没有责问沈冰一句，只是盯着她。 沈冰回过头，望着赵飞扬，嘴唇动动，想要解释。 任长江跑过来了，激动地抓住沈冰的胳膊。“副总经理。您怎么来了？” “我和朋友来吃饭。”“任叔叔您好！” “好小子。你又长高了。我快抱不起来了。”任长江抱起李玉转了两圈。 大堂经理来了，是一个小伙子。对沈冰恭敬地鞠一躬：“副总经理您好！” “你好。人行的赵飞扬定的酒席，按贵宾接待。已上的菜撤掉，他们的菜有我做。请带他们去包厢。” “是。请这边走。”大堂经理有礼带着他们来到电梯门前。 “大妈。你们先去喝茶休息。”“好。”老太太有点惶恐不安，不知说什么好。 “婆婆。我爸爸是总经理哦。” “你们家很有钱？” “不知道。这个酒店是我妈和公公舅舅他们四个人的。公公。”李玉看见进门的关震邦，高声的叫。 “大小姐。祝您寿比南山！”关震邦朗声大笑着走过来。送上一个包装精美的大人参。 “谢谢。黑子，你可真有本事，开这么大的酒店。” “都是几个孩子能干，我只是给他们打打下手。”他们走进电梯里。 关震邦摸摸李玉的头。“小子，考得怎么样？” “还行。”李玉自信十足。“臭小子。屁样。”关震邦骂他一句，四处看看。“丫头呢？” “我妈做菜去了，在厨房。”“这才像话。大小姐，丫头做的菜，我都赶不上。” “你不早说。委屈这孩子，在我家做保姆。” “照顾大小姐，有何委屈，是她做晚辈应该的。”关震邦呵呵一笑。 赵飞扬看着笑颜盈盈，为大家斟酒的沈冰，心掉进冰窟里。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这就是口口声声爱自己的女人吗？从头到尾竟是一场骗局。世上哪有狐狸不骗人，自己真傻，被骗过一次还没有学精，又一次上女人的当。 看着赵飞扬的眼睛，沈冰知道自己完了，这种眼神，那么熟悉，是自己曾经有过的眼神。完了，解释也没有用了。她机械的敬酒，机械的笑，机械的吃饭。所有的如同梦中一样的恍惚不清。 第二十一节 绝望的愤怒 隔天的早上，沈冰提着菜走进赵飞扬的家。 老太太看见沈冰忙不迭的连声说：“孩子。真的不敢当，让你做这些事。” “大妈。这是我的工作。” “你一个大酒店的副总经理，来我家做保姆，真的不妥当。” “我早就不是经理了。” 沈冰提着菜，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餐。 赵飞扬提着他的公文包走进厨房。 “你厉害，真会演戏。” “我没有演戏。” “我分不清昨天的你是真的，还是现在的你是真的。” “都是真的。凤凰是我和他们三人合开的。”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沈冰犹如跌进了深渊，她望着赵飞扬自嘲的眼睛，说不出话。 赵飞扬转身出去了，大门开开关关的声音传来，沈冰无法动弹，用手捂住小腹，她做出了决定。 中午11点30分，老太太正在摆放碗筷，沈冰盛汤，赵飞扬下班回来了。 把汤放在餐桌上。“大妈您好。”两人一起抬起头。望向发出甜美声音处，赵飞扬的身边，站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 “你好。没有吃饭吧，一起吃吧。” “谢谢大妈。我和飞扬是同事，没有打招呼就贸然来打扰。请您原谅。” 听着女孩软软的甜甜的普通话，沈冰自相惭愧。她无声的拿出一套碗筷，放在餐桌上。 “姑娘贵姓？”“我叫姜珊，去年上海财经学院毕业的。” “来吃块鸡。”赵飞扬看一眼沈冰，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却温柔的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姜珊碗里。 “嗯。好吃，太好吃了。”姜珊兴奋的叫。 她对静静吃饭的沈冰说：“大姐。你的厨艺真好，你不想在这做了，来我家做。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妈做的菜只能当猪食。” “你家请不起她，一个月要2000块工资。” “你别小看人。我家多给一倍的工资，你忘了，我家是开煤矿的。” “我就喜欢钱，做满这个月，就去你家做。” 沈冰微笑说，起身盛一碗饭，坐下吃。 赵飞扬瞪她一眼，闷头吃饭。老太太则瞪一眼儿子，心里气的要命。 吃过饭，赵飞扬带姜珊去他的房间了。沈冰收拾餐桌上的碗和盘子，老太太拉住她的手，摇摇头。 “孩子。一次不收没关系，陪我去逛街吧。” “大妈。谢谢您。我没事，您去吧，我的工作要做完。” 老太太担心的看看沈冰，自己出门了。 沈冰把剩菜倒掉，把盘子和碗放进洗碗槽里，餐桌擦干净。放热水，开始洗碗。 赵飞扬飞快的跑进卫生间，大声痛苦的呕吐。 随后便听见姜珊气急败坏的骂声。“赵飞扬。你算什么东西，你妈的大混蛋，不是人。敢这样羞辱本小姐。” 大门用力的砸上。沈冰很想看看赵飞扬的情况，但她没有动，仍慢慢的洗碗。 身子被赵飞扬从背后抱住，蛮横的亲吻她的脖子，耳朵。声音沙哑不甘含着无奈。 “为什么我的身体只接纳你，我的内心渴望你？你是魔鬼吗？你这样糟蹋我的自尊，这样欺骗我，我还是只想要你一人？” 他扳转过来沈冰的身子，与他面对面。沈冰早已满脸的泪水，透过泪光，看见赵飞扬憔悴脸色苍白。眼神却是火辣的吓人。 “她那么的甜美，面对她，心里却该死的想你，一碰她就恶心的无法压抑。我不想这样，不想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沈冰伸出滴着水滴的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唇。“我爱你。我爱你。” “狐狸精。我真想杀了你，和你同归于尽。”赵飞扬又一次屈服在自己的渴望里，抱起沈冰回到他的房间。 带着迷茫的无助，绝望的愤怒，赵飞扬忘我的冲杀，发泄。沈冰心里带着诀别和愧疚，象一个殷诚的圣教徒，无悔的献上圣洁躯体，默默地承受赵飞扬没有一丝怜惜，近乎粗暴的摧残。 结束后，赵飞扬喘着粗气，懊恼地瞪视身下脱虚的女人。 “我恨你。我更恨我自己，厌恶自己还这样迷恋你，对你着迷无法自拔。套句你说过的话，以后，我们就沉沦在性爱里吧。” 沈冰的眼泪流下来，望着他一动不动。 赵飞扬起身穿衣服，咬紧牙关忍住渴望把沈冰抱在怀里，爱抚的冲动，逃一样冲出房间。感到自己像一个十足的无赖。 听见大门砸上的声音，沈冰慢慢的起身，到卫生间冲洗身体上的污垢和汗水，看着身上遍布的青紫，她笑了。 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把没有洗完的碗洗完。写好一张便条，放在茶几上，把没有用完的菜金和记事的小本子，房门钥匙压在上面。 扫一眼房子，看看手机的时间，1点半。“再见了。飞扬。” 打开房门，离开了这个带给她重生和无限欢乐的家。 第二十二节 我要逃跑 走在路上，沈冰的脑子飞快的计划，自己的该如何行动。 想和儿子李玉商量一下，可，到家打开房门，迎接她的也是一张便条。 妈妈。 我去公公家玩了，明天回来！ 儿子李玉 1月17号 沈冰看看，她进卧室找出，在证劵公司开的账号和金融卡，放进包里。急急的下楼，打车来到证劵公司。 也许因为要过年了的关系，人没有几个，几个工作人员在喝茶聊天。 沈冰对帮她买股票的那个小伙子微笑说：“能不能麻烦你一下，帮我卖一只股票。” 那个小伙子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出柜台，来到一台电脑前。 “可以。告诉我股票号码？” “我忘记了号码。只记得名称，黑化股份。行吗？” “可以。输入你设的密码，应该没忘吧？” “没有。”沈冰输进后，交易平台打开了。 “不错。有百分之二十的收益，再看看还是卖？” “现在就卖，全部卖出。” “好吧，全部。会转账吗？” “谢谢！我会转账。谢谢你，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你是我这一个月里，看到第一个挣钱的人。祝你好运。” “谢谢你。也祝你好运，新年快乐。”沈冰的心情好了许多。 走出证劵公司，沈冰给李建设打一个电话，李建设在酒店正忙，便告诉他，马上过去，有事和他商量。 李建设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前妻。“你疯了，你的股份要卖给我？仅100万？耍我玩。” “你不要？不要我就卖给师兄。” “我肯定要。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要离开曲靖市，去别的城市生活。我卖给你股份，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你是李玉的爸爸，还有是因为，你生活虽然荒唐，却很认真的经营酒店，把她当生命一样珍惜。” “冰儿。我们真的不能回头了？你扪心自问，我们结婚十多年，我打过你吗？骂过你吗？对你不好吗？你还想要个怎样的男人？” “你对我的确好到无话说。可是，我只是想要个相互忠诚的男人，身上只有彼此的味道，眼睛里心里只有对方的影子。和金钱学历权利无关，一个真心的男人。所以，我宁可孤独，也绝不要花蝴蝶。” “有这种男人吗？除非圣贤。” “不知道。明天早上8点半，陈律师会来，我已经和他约好了。手头的钱够吗？” “够。冰儿。我真的舍不得你。” “我其实也只是个普通女人，嫉妒，小心眼，一身的缺点。是你心里把我美化了。好好经营酒店吧，争取可以传给李玉。”沈冰轻松随意的微笑。 沈冰来到老爷子的小别墅，李玉和曹文远在下围棋，老爷子在看京剧《贵妃醉酒》。 看见沈冰的出现，大家都很诧异。 “妈妈。你们谈事情，我上楼看书。”李玉懂事的站起身。 沈冰拉他坐下。“你也有份。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和你们谈事情。” “什么事情？这么严肃？”老爷子来了兴趣。 “我的肚子里，有孩子了。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我要带着孩子逃跑。因为，他知道了，会拼了命押我进礼堂。我做一次老婆，已经做够了。我要逃跑。李玉，你跟着我逃跑，还是跟你父亲在曲靖。你自己考虑，我现在，自由高过一切。” 三个男人张大了嘴，看着这个惊慌的女人。首先，李玉反应过来。 “我跟您走。跟爸爸别想吃早餐，我跟你一块逃跑。” “丫头。是大小姐的小孙子吧？做得好，她的儿子和李建设差不多。偷他个孩子，有意思。我和你一起逃跑，什么时候走？” “明天中午，有些事还没有处理好。李玉。明天，你拿通知书时，自己去开转学证明。对不起儿子，妈把事情搞砸了。” “没关系。换换学校，可以安心读书，不用管闲事了。” 曹文远凉凉的问沈冰：“孩子出生后，怎么落户口？怎么上学？做个私生子，他能抬起头吗？” 沈冰缩一下身子，捂住小腹。 “我不做人流，更不会和他结婚。我到时候会有办法。”老爷子一呆，是哦——孩子的身份也是大事。 “冰儿。现成的呀。我。怎样？你知道，我不会娶老婆，你现在有了小孩子，是老天爷送我的宝贝。我们假结婚，孩子有身份，我也有玩具，长大了，也有个接班人。我们两全其美，怎么样？我们四个一起逃跑。” “师兄。对你不公平，我不忍心。” “你不怀孕的话，我准备明年，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你生的孩子我养着放心，不用担心一大堆有的没的事情。” “酒店的事怎么办？” “他们几个已经被我训练出来了，每个人都可以独挡一面。” 沈冰扑到老爷子怀里。“师父。您这么大岁数，还要跟着我受连累，我真是不孝。” 老爷子拍拍沈冰的背。“大小姐当年救我一命，你帮她生下后人，终于还清了。帮了我的大忙，一命还一命。不亏欠人的恩情，不是一般的轻松。保护好孩子，事情让文远去做。” “师父。我晚上住您这，可以吗？” “这就是你的家。当然可以。” 沈冰当下和李玉一起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曹文远帮他们拉回到关震邦的家里。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明天，飞出曲靖市就没有危机了，我绝不做老婆。做老婆？饶了我，太累了，逃出围墙几天，再回去？我又不是傻瓜。 第二十三节 无限的留恋 晚上，四人在一起讨论，去什么地方安居。 李玉先说：“去上海。哪儿最繁荣。” 关震邦摇头。“我们是找个世外桃园，度假生活，养你的小弟弟，不是创事业。想去上海，好好读书，长大了去上海上大学，想留上海。我们一人给你凑100万，买套房子。” 曹文远说“我怕冷不怕热，我们去海南。还可以经常去海里冲浪。” 老爷子又摇头。“我不喜欢大海的鱼腥味，还害怕会发生海啸，不去海南。” “师父。我们去滇南吧？那儿也热，可，四季都有新鲜的水果，鲜花不谢。我们就去那吧。” “好。我们去景洪，我还想看看野象什么样。” “去西双版纳。” 行程的方向订好了，可是，每个人的行李却不多，老爷子和曹文远准备的现金很充足。缺什么，到时再买，带着太麻烦。 第二天，吃过早点，李玉去学校拿通知书，开转学证明。 他们三人来到酒店，法律顾问陈律师已经在等他们，陈律师是凤凰常年的法律顾问。 沈冰和李建设的事情办好后。 出乎意外的是，关震邦和曹文远把自己的股份，以10万元的价格卖给了曹文秀。曹文秀眼泪汪汪，生气的望着自己唯一的哥哥，世上唯一的血亲。 “哥。你太过分了，10年前，你就丢下我跟冰儿姐走了。现在你又要丢下我，你心里有我这个妹妹吗？” 曹文远拍拍妹妹的肩。“你已经长大了，要嫁人了。酒店的股份就是哥送你的嫁妆，帮我和师傅看好房子。有你这双雷达眼，我们的总经理不会把酒店玩倒的。” 沈冰抱住曹文秀，心里感到羞愧。“秀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捅出了篓子，又要让师傅和师兄帮我补。是我不好。” “冰儿姐。我想和你们一起走，我不要酒店。” “秀儿。没有你在，酒店会岌岌可危，你只能扛起这副担子。她是我们大家的心血和希望，原谅我们的自私，好吗？秀儿。我求你了。” “你们是一群自私鬼。” “这是我家的钥匙，帮我把东西处理掉。挂的几幅画，你自己留下，是我一针一针绣出来的。算我送你的嫁妆吧。” 沈冰把家的钥匙放进曹文秀的手里，曹文秀抱住沈冰，舍不得松手。 曹文远陪沈冰来到农行，沈冰把股票的钱取出4万元，却把100万的现金支票存进她的账户里。 走出银行的大门，沈冰对曹文远说：“师兄，送我到龙潭公园的正大门前的兰韵茶楼，我想和大小姐见一面。” “你是想见她儿子吧？爱他就结婚吗。” “做做情妇还行，结婚还是算了。我给他织了一件毛衣，托大妈拿给他。” “女人啊。真是可怕。” 沈冰坐进车里，打通电话。 “大妈。您好！……对，是我。……我在兰韵，您知道兰韵吧？……对，我在二楼等您。别告诉飞扬。……好！等会见。” “赵飞扬遇见你，真可怜，倒霉。”曹文远对赵飞扬无限同情。 在兰韵门前，沈冰下车，对曹文远说：“你去接师父，等李玉回家，就来接我，我们直接走，我不想再回去。” “就那点行李？不拿别的了吗？” “够多了。我在这等你们，到了按喇叭。” “好，我不想，到时白忙一场，看见赵飞扬，你就忘了自己是谁。”曹文远开车离开了。 第二十四节 再见了，飞扬 沈冰到二楼，找到一个靠窗子的桌子坐下，要了一杯热牛奶，慢慢的喝。 老太太很快来了，看见沈冰，微笑坐下。 “你能见我，真的很高兴。这是你这一个月的工资。” 老太太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推给沈冰。沈冰又推回来。 “大妈，我不是要工资的，我有钱。” “我知道你有钱，你的钱再多是你的，但，这是你为我工作的酬劳，应该收下。收下。” 老太太推回来，沈冰收下了。 把一个装衣服的纸袋提到桌上。“这是我给飞扬织的毛衣，请您拿给他。” “孩子。飞扬有很多的缺点，我知道。我希望你原谅他，能与他好好地相处一段时间，我希望你们能组成一个家庭，希望你能做我的儿媳妇。” 老太太把纸袋放到自己身边，诚恳的对沈冰说。 沈冰喝口牛奶，低下头。 “大妈。我爱飞扬，可我无法嫁给他。你也了解飞扬的性格，他心里的伤还没有痊愈，我心里的阴影也很大。我们都很敏感，经不起一点的风吹草动，与其将来分手，不如现在分开好。” “可是。孩子，你可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何尝不是我的救命稻草。稻草是无法承受太重的东西，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孩子。我现在是70岁的老人，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我只想看着飞扬能生活的幸福，我能有个孙子。看来，今生无望了。” 沈冰的心一软，她过来坐到老太太身边，拿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能感应到吗？您的孙子。” 老人的眼睛湿润了，缓缓的点头。“感到了，是我的孙子。” “会生下来她，养大她。妈。我做您的女儿，我安顿好后，给您打电话，请您去。我生孩子时，想要您陪在身边。行吗？” “行。好孩子。我的傻孩子。”老太太把沈冰搂进怀里。 “别告诉飞扬。他不会相信是他的孩子。别反对他交女朋友，和别人结婚，您要祝福他。我能有一个他的孩子，就足够了。” “孩子。飞扬应该负责。” “那样我们会彼此伤害对方，这个孩子也会保不住。我不能冒险，妈，答应我。我和他如果真的有缘，等我们心里的伤痊愈了，会在一起的。顺其自然吧。” “好。孩子，我答应你。” 老太太点头答应沈冰。 听见喇叭声，沈冰探头，看见曹文远在车窗口对她招手。 “妈。我要走了，到了地方，我会给您打电话。我会在星期二的下午3点左右，打电话给您。” “孩子。一个人在外，要小心。” “我师父和师兄，还有李玉都和我一起走。不会有事的，妈您放心。” 老太太提着毛衣和沈冰一起下来，关震邦和曹文远李玉全站在汽车旁边。 “婆婆您好。” “乖孙子，要听妈妈的话，照顾好妈妈。” “大小姐。我们要走了，您保重！” “黑子。我的女儿和孙子，拜托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拜托！” “大小姐。您放心，我会把他们看得比我的命还重要。” “妈。您老也要保重。我走了。” 沈冰抱一下老太太，急忙上了汽车。 “大小姐。我们走了。您保重！” “婆婆再见！” 看着汽车远去，老太太的眼泪流下来了，我的女儿，我的孙子，你们一定要平安。我会天天烧香，求老天保佑你们平安。 路过南城门广场，沈冰望着雄伟庄严地南城门，心里默默的说：“再见了曲靖！再见了飞扬，我的爱人。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我们还会有缘见面吗？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有她替你陪我。你会想我吗？我的飞扬，我的爱人。” 老太太回到家，赵飞扬还在床上睡觉，他昨晚上到凌晨3点钟才回家，醉醺醺的回来后，大声的叫沈冰为他煮苹果汤。 老太太推开他的门，生气的望着颓丧的儿子，把纸袋砸在他的脸上，赵飞扬哀叫一声，醒了。 “妈。您干什么？” “不成才的东西，我怎会生你这种废物。你那一点让沈冰看上，死心塌地的爱你。” “她爱我？她是一个狐狸精，大骗子。” 赵飞扬扯开纸袋子，坐起身。 “她是狐狸精？她是大骗子？她骗你什么？她骗你几万块钱？你给她买几件首饰？几套衣服？” “她不需要这些。她欺骗我的感情，玩弄我，践踏我的尊严。” 老太太摇头，望着儿子，慢慢的后退。 “她做的是对的，跟着你，真的不会幸福。你太让我失望了，给我起来，滚出我的家。我没有你这种没用的儿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是市长吗？你有权吗？你是亿万富翁吗？你有钱吗？还是你长得好看是国际明星？你的感情算什么？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刚愎自用。我真为那个孩子不值，有眼无珠爱上你。” “我是您的亲儿子，您怎能帮一个外人啊。” “我是凭良心。你是个无心少肺的畜生，今天给我滚出去，也不准吃我做的饭。袋子里是她为你织的毛衣，你配穿吗？” 说完，老太太走出去了。 赵飞扬拿起袋子一道，一件崭新的手工编织的白色的男式大毛衣，毛线柔软，很舒服。还有一个信封，没有封口。 赵飞扬打开，里面是两页信纸。他看完后，如雷轰顶，后迅速地套上沈冰织的毛线衣，套上裤子，边提便往外跑。 紧张的问老太太；“冰儿呢？她在那给您的东西。” “她走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老太太的口气冷谈。 赵飞扬扣好皮带，又跑进屋，拿起那封信，胡乱的装进裤兜里，袜子没穿，穿上皮鞋冲出去。 跑到沈冰的家门前，捶着大门，大声的喊。“冰儿。冰儿，给我开门。” 里边有了动静，门打开了。赵飞扬变的目瞪口呆的傻了。 第二十五节 我怎么能忘得掉 望着门里出现的女人，赵飞扬目瞪口呆，不是沈冰，是一位陌生的漂亮斯文的年轻姑娘。 “你怎么在冰儿家？你是谁？” “赵飞扬？你忘了我？我去过你家，和冰儿姐一起。我叫曹文秀。” 这些对赵飞扬一点都不重要，他拉开曹文秀，闯进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疯狂的寻找。 “冰儿。冰儿，你出来。” 曹文秀关上大门，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像无头苍蝇惊慌乱转的男人，叹口气。 “冰儿姐走了。早出曲靖了。” 赵飞扬一下冲过来，抓住她的胳膊问：“她去哪了？告诉我。” 曹文秀打掉他的手，摇摇头。 “我哪知道。我哥和老爷子把酒店的股份全卖给了我，冰儿姐的股份卖给了李建设。他们一块度假去了，谁知道云游到什么地方。” 赵飞扬这才想起了电话，忙拨沈冰的手机号码，通了。 “冰儿。回来，求你回来。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飞扬，忘了我。再见飞扬！” 手机便切断了。 “我忘不了。你让我怎么忘得了？给我回来，冰儿。” 他又重拨沈冰的电话，电话已关机。赵飞扬跌坐进沙发里，双眼痴呆，心理恐慌到极点。 曹文秀开始发飙，她一下站起身，指着赵飞扬。 “我明白了，冰儿姐是因为你才走的。都怪你，你混蛋，你怎么忍心欺负冰儿姐？那么温柔的女人，心像阳光一样的干净，你竟逼走了她。” “我是真心爱她的，她心里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你的真心在那里，我哥为了她，又一次丢下我跟她走了。你的真心比得上我哥么？出去吧，我要收拾东西。” “收东西？为什么？” “冰儿姐要我处理掉这些东西，把房子退了，她不回来了。” “别动。一样都不要动，留给我，我租下来。小妹妹，我求求你，这些都是她用过的东西，留给我吧。” 赵飞扬双膝跪在了地上。曹文秀闪开一边，把房门钥匙放在茶几上。 “我真的看不懂你们男人，既然狠下心伤害她，又何苦这么留恋她。都要等到失去了后才知道重要。” 打开房门出去了。 赵飞扬站起身，望着房子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摆设，没有改变。但，却变得冷冰冰的，那个妩媚热情似火的小女人走了，那个在自己身上撒娇耍赖的小女人不见了，带走了满室的温暖。 “抱抱我，飞扬。” “我真的好爱你，我的飞扬。” “我不做你的老婆，我做个好情妇。” “我好想你哦，想你想的睡不着，你想我吗？” “我也想你，小狐狸，你真的忍心逃走吗？不允许别人犯一丝的错吗？小狐狸，你要去哪流浪？” 赵飞扬扑倒在沈冰的大床上，被子上还留着沈冰身上淡淡的香味。 “我的小狐狸，你真的狠下心，抛弃我吗？” 又拿出那封信签纸，抚平上面的皱折，再看一遍，眼睛开始湿润。 飞扬！ 这是我给你织的毛衣，本计划，春节的前一天，送你作为新年的礼物。我不止一次的想象，你穿在身上的样子。大年初一，你站在我楼下，第一眼看见你的神色，挽着你逛街的样子。成了梦了。 我今天，见李建设了，可以和他心平气和的谈事情，这是我以前不敢想象的，尽管，我还是无法和他握手。那次，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我的大床上翻滚，赶出去他们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大床上所有的东西，连床我都丢了。随后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还抽血化验。我怀疑自己感染了性病艾滋病。我对于他，厌恶大于恨。我不会在乎他的财富，更不会再回那个金丝笼。 我本以为，经过一次伤害后，我会变得聪明。我可以做一位潇洒的情妇，不需要投注感情，不需要用心经营。只要感官的刺激，尽情的享受性爱的欢愉。我高估了自己的智商，自己的免疫力。当我看见你和姜小姐站在门口，你温柔的为她夹菜，带她去你的房间。我的内脏象被掏空一样，几乎要窒息死掉。虽然你的身体拒绝了她，你的绝望无奈的告白让我感动，但，我还是走了。我心里知道，我绝对没有勇气和力量，再一次承受面对你带女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飞扬，忘了我吧。我们相处的几个月，就当是一场梦吧，被风一吹，就散了。飞扬，忘了我这个自私，胆小，还心胸狭隘的女人。找个好姑娘，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会真心的祝福你们。 飞扬。谢谢你。因为有了你的爱，让我走出仇恨的地狱，改变了人生观；因为有了你的爱，我的心里充满阳光，对生活满怀感恩。飞扬，我走了，带着你的爱，有你的爱温暖我的心，我不再惧怕寒冷。 再见了，飞扬！ 祝你 新年快乐幸福平安 沈冰1月18号 “幸福？没有你，我会幸福吗？冰儿，祝你一路平安。我会在这等你回来，我的小狐狸。你要流浪多久才会回来？才能想起我？我的小狐狸。” 赵飞扬把纸覆盖在脸上，闭上眼睛。 第二十六节 姜还是老的辣 端午节前几天，赵飞扬接到母亲大人的电话。 “飞扬，我要去我的老战友家，住一段时间。你每个星期回家，帮我院子的花草浇一次水。” “您要去多久？” “两三个月，出去散散心。记住，别忘了给我的花草浇水，干死了，我回来不饶你。” “知道了。什么时候走？要我送您吗？” “不用了。我已经在汽车上。” 赵飞扬对着电话发呆，自从沈冰走后，他就一直住在沈冰的家里。 赵飞扬干脆把房子从房主的手里买了下来，赵飞扬真的无法忍受，别人住进他和沈冰拥有幸福回忆的房子里。 老太太更是绝，不让赵飞扬吃她做的饭，回家就给他脸色看。赵飞扬试过几次后，就不再回家，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沈冰的家。 睡在沈冰的大床上，赵飞扬不停地反思自己和沈冰在一起的日子。发现自己对沈冰的了解少的可怜，自己的主观意愿，也自私强硬的可怕。 所在意的东西和沈冰的离开相比，显得太渺小，可以说微不足道。 老太太一走，过年也没回家，只是，一个月，打一个报平安的电话。要不，还真的以为，老太太失踪了。 莫名奇妙的是，赵飞扬没事就往凤凰跑，还是吃白食的。 年夜饭，赵飞扬，李建设，任长江，曹文秀四人举起手中的红酒，碰在一起。“新年快乐。”饮下杯中的酒，四人坐下，相互看看，放声的大笑。 刚开始，赵飞扬来找曹文秀，想从她那里多了解一些沈冰的事情，还可以找机会，打听到沈冰去了哪里。 当任长江知道赵飞扬是沈冰的男朋友，还气跑了沈冰，就找茬不准赵飞扬进大厅。 李建设更是又嫉又恨，他不得不承认沈冰的眼光高。赵飞扬英俊而内敛，一眼看去就是出身良好家庭，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极有涵养。 时间是最好的医药师，慢慢的，他们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 谈起他们当年的恋爱史，李建设神气万分，沈冰为了他，几年没有和家里人来往，爱得一无反顾。 说起哥哥丢下读书的自己，来曲靖开小馆子，几个月都不打一个电话，曹文秀的眼睛还有泪花。 提起沈冰第一次和他说话，还赏他一碗饭，还因他和大家要诀裂，强硬的留下他，任长江声音哽咽，充满感恩。 “希望今年，冰儿流浪累了，会回家。” “希望我的儿子今天会打来电话，给我拜年。” “祝愿副总经理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哥哥，你能想起我这个唯一的妹妹吗。一年了，电话也该来一个。太狠心了。” “来，干杯，我们的愿望都能实现。” “干杯！”“干杯！” “赵飞扬。你妈妈怎回事，过年也不回家。你是她亲儿子吗？”曹文秀问赵飞扬。 “赵飞扬是抱来的，肯定是。”李建设打击他。 “我自己也怀疑，沈冰是她亲女儿。冰儿走后，她一碗面条都没为我煮过，有这样的亲妈吗？心狠手辣的老太太，不愧是打过仗的女人。” 赵飞扬对老太太一肚子不满。可他对老太太一点办法也没有，老太太是离休干部，养老金用不完。想去哪去哪，招呼也不打。 第二年，到了腊月初，赵飞扬回家给老太太的花草浇水，打开房门，就听见老太太在唱京剧。赵飞扬惊喜万分，忙小跑进屋，顺着声音，在小院子里找到了她。她正在挂装的香肠。 “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您还好吗？” 老太太回过头，笑呵呵的说：“昨天回来的，我的花一盆没死，做的不错。” 老太太的精神头很好，脸色红润，衣服也换了高档次，大方高雅。出去生活的不错，年轻了许多。 “妈。我们中午去外边吃。您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我买回来菜了，我待会给你做饭吃。你过得怎样？交女朋友了？” “我等冰儿回来，您也知道，我对别的女人，过敏。” “活该。现在后悔了？” “妈。我来挂。”赵飞扬接过母亲手里的活，老太太至少装有二十几公斤的香肠，一边还有几十公斤爆腌猪肉，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赵飞扬开始怀疑自己的母亲。 第二天下午，单位发了两袋巧克力奶糖，赵飞扬给老太太送来。 下午三点左右，赵飞扬停好车，下车看见母亲和两位院子里的老太太，在花园里晒太阳背朝着飞扬的方向。 赵飞扬走过去，看见，母亲拉着自己的棉裤在向一个老太太炫耀，另一个老太太在低头看一样东西。 因为年纪大，大家的耳力都不好，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听见她们的谈话，赵飞扬到嘴边喊妈声咽回去了，脸色大变。站在一大株冬青树盆景后面，小心的偷听。 “你看。波司登的，我的棉鞋是北京布鞋。那孩子知道我喜欢北京布鞋，给我买的单布鞋就有4双。我的毛衣，你摸摸，多软和，她自己织的。我和她带着孩子在公园玩，看见一个老太太穿着好看，问清在哪买的，就领我去。我穿在身上有点紧。就买毛线给我织，好毛线，光毛线就花了两百多块。看我的丝棉袄，快两千块钱。” 老太太的语气，自豪的让人受不了。 “老赵嫂。你真是苦尽甘来，掉到蜜罐里了。现在的孩子，不是有钱就舍得给老人买东西。何况又不是你生的，怎就让她走了？不留下给飞扬做媳妇。她比你以前的媳妇顺眼多了，那个女人除了会化妆，就会在麻将室里泡。” “我也想要她做媳妇，想尽办法撮合他们。飞扬乱来，领个小姐回来，把她气走了。不提那个浑小子。看我的大孙子，漂亮吧？” “眉毛眼睛，高鼻子，还有这小脸，和飞扬一模一样。你以前的孙子，一点都不像飞扬。这小东西和飞扬象刻下来一样，就是多个小酒窝。” “我的孙子就是要这个样子，酒窝象他妈妈。” “你舍得丢开这么好的孙子，回来守着个空屋子？” “我回来看看，过几天就回去了，我昨天就开始想我的宝贝孙子了。” 赵飞扬感到手脚发凉，震惊万分。他的母亲跟沈冰在一起，沈冰还为他生下了儿子？这是真的吗？ 他慢慢的无声的走开了，坐进车里冷静下来，又悄悄地开车出去了。 第二十七节 丢出的诱饵 第二天，赵飞扬下班就回到家，老太太看见他，就招呼他吃饭。 “妈。我们单位发了两袋糖，还有一桶油，我给你送来。” “还是儿子好，想着老妈。快吃饭吧，吃过饭，送我到福旺家超市，我要买点东西。” “要我陪你逛逛吗？” “不用了，把我送到就行了。你又不是冰儿，怎会有耐心陪我老婆子瞎逛。对了，你有冰儿的消息吗？” “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她的电话号码也改了。” “多好的孩子，唉，可惜了。” 老太太惋惜的摇头，赵飞扬细心地察看不出一点疑点，老太太的道行够深的。 看着老太太走进超市的大门，赵飞扬忙驾车回到家，进老太太的房间，翻看老太太爱放东西的枕头下。 看见一个崭新的小相册，一面只能放一张照片的学生用的相册，打开进入眼睛的第一张相片，让赵飞扬坐在了地板上。 那是一张一周岁的纪念照，上面还写着《我一岁了》四个字。 那双黑亮清澈的大眼睛，闪着快乐的光辉，右脸颊还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赵飞扬禁不住自语，不用做亲子鉴定，一眼就可以肯定是他的儿子。 微妙的血缘的来自心灵的感应震撼他，迎视着这双眼睛，几乎要沉溺在他的海洋里。 双手微微的发抖，他索性坐在地板上翻看第二面，一张是他日夜思念的女人抱着男孩的合影，一张是一位美少年和男孩脸贴脸的笑脸…… 赵飞扬的内心五味混杂，大脑一片空白，他最后把目光放在母子的合影上。 “这只小狐狸变的比以前更妩媚，更美了，她真的把我忘了，开心的过她的日子。绝情的女人。可她为什么会生下我的孩子？她不是恨我吗？再说，她已经有个儿子，不需要再生一个。证明，她还在爱我。可是，她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自己单独抚养儿子？” 把相册放回原处。他是下了很的的决心，才没有把它据为己有。不能因小失大。 赵飞扬每天以各种名目，回家一次，紧张地留意老太太的动静。 两个星期后，香肠和爆腌猪肉晒好了，老太太装了两个纸箱子。 对来吃午饭的找飞扬说：“我明天要走了，记得给我的花草浇水。” “妈。过年了，你要去哪？” “我一个老战友家，说好了。” “车票买了吗？我去帮您买。” “我上午买好了。”老太太一笑，从衣袋里拿出一张车票，晃晃又装进去。赵飞扬根本没有看清是火车票还是汽车票。 “您拿这么多东西，够重的，我送您去坐车。” “不用啦。你还要上班，我打的，出租车很方便。你记得给我的花浇水就行了。” “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住腻了就回来了，别担心我。倒是你，老大不小了，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吧。” 赵飞扬心里气的直咬牙，表面上只好点点头。 赵飞扬第二天不到6点钟就忙起床了。到干休所大门的斜对面的早点店里，要碗稀饭，一笼小包子，边吃边紧张的望着干休所出入的人。 天还黑蒙蒙的，行人很少，学生放假了，早起的人很少，明亮的灯光照着大门，半天才会有人进出。 赵飞扬吃完了东西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他出来，在路边守候，心里不停的骂母亲和沈冰，自己被这两个女人害苦了。 7点钟，老太太出现在大门口，她拦一辆出租车，和守大门的保安打过招呼，坐进出租车，进了大院。 赵飞扬也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守在路边，等老太太的出租车出来，忙跟上去。 因为时间早，路上的车辆行人很少，跟踪很容易。 老太太进了长途汽车站，赵飞扬下了出租车，付过钱，走了进去。 看见老太太在一辆卧铺车前站着，一个小伙子往车下面的行李箱里放东西，车前的挡风玻璃上有一个大纸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思茅。 赵飞扬记下车牌号码，他来到售票大厅，问清车子的发车时间后，就忙出去，打的回到他的住处。 拿了车钥匙就下楼，开出自己的车，到加油站加满油箱，就直接上了高速公路，开往昆明。 不到昆明，赵飞扬追上了那辆长途卧铺车，赵飞扬自信的笑了，超过它，往前开去。 在玉溪的高速公路边的休息站里，赵飞扬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那卧铺车进来，许多旅客下车活动身体吃东西，或则去卫生间。赵飞扬看见他的母亲，和司机售票员一起走进餐厅，那是为客车司机准备的小餐厅。老太太的面子还挺大的，看不出。 赵飞扬没敢再超车，他怕老太太随时会下车，保持不到一公里的距离，瞄得见大客车，慢慢地开车。 大客车拐进了进思茅市的便道，很快进入大道。要进市区时，大客车在一个不起眼，连个大招牌都没有饭店门前停下，按了两声喇叭。 先跑出来一个瘦高的小伙子，随后是曹文远和关震邦，老太太被一个女孩扶下汽车。一个小伙子打开行李箱取东西。 赵飞扬的车子停在后面500米元的地方，望着他们和乐融融的有说有笑，好像一家人。 跟着，沈冰牵一个小男孩出来了，她和司机笑着说话，老太太抱起孩子，在他的脸上亲几下。 东西被三个男人提进屋里，沈冰又和售票员小姑娘笑着说两句话，送汽车离开，才和老太太进屋。 赵飞扬远远的看见那个小男孩，心里的震撼比看到照片大多了，让他反而犹豫不定。 沈冰愿意看到我吗？她会让我和儿子相认吗？看见我会再次的逃跑吗？ 千转百回的不能自己，就此回曲靖？不甘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的儿子不能抱，比死还难受。 即来到这里，看见了人，我就要去试试，认不认是她的事，行动不行动是我的事。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不战而退也太失男儿本色。 他把车子开到店门前的大路边停下，下车走进饭店的大门，腿微微的发抖。 只见沈冰一个人，在小酒柜上俯身记什么，头不抬，大声说：“对不起。今晚的桌子都订完了，你去别家吧。” 赵飞扬脚步没有停，继续往里走。从一边的门里走出那个小男孩，小男孩仰着头看着赵飞扬笑了。 张开小嘴，发出甜甜嫩嫩的奶声奶气的童音。“爸爸。爸爸。” 沈冰一下抬起头，望着赵飞扬，惊讶地张大了嘴，呆呆地发傻。 第二十八节 大八结局 赵飞扬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身子，眼睛与他对视。 “你叫我什么？小宝贝。” 小男孩象天使一样又笑了。“爸爸。爸爸。” 赵飞扬的眼睛发热，一把把孩子抱进怀里。“儿子。我的儿子。” 他抱着孩子站起身，看向沈冰，沈冰的脸上漾开了笑容，望着他们父子。 “来了。飞扬。” “我来了。”赵飞扬抱紧怀里的孩子，心里很紧张。 沈冰丢下手里的东西，从吧台里冲出来，连同孩子一起抱住赵飞扬。 “我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你早忘了我。你终于来了，来找我们。” 赵飞扬诧异地看着抱住自己的热情的小女人，有点措手不及，他设想过各种见面情景，就是没有想到，沈冰会这样。沈冰不像生气离家躲起来两年的逃跑情妇，倒像是丈夫上班因加班迟归，在家焦急等到终于回家的丈夫一样的妻子。 赵飞扬无法反应过来，沈冰和儿子争夺胸膛，贪婪的吸一口赵飞扬的气味，头扎进他的胸前。 “你和别人结婚了吗？” 赵飞扬心里开始生气，他用一只手抱住儿子，一只手推开沈冰。 “小狐狸。你走了，我和谁结婚？” 沈冰笑了，极其欢悦，又扑进他的胸前，依偎着他。 “他是你的儿子。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去做亲子鉴定。” 赵飞扬瞪着眼睛咬牙低声说：“有胆子，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这就是我的儿子，一眼就看出是我的儿子。” “爸爸。爸爸。”小家伙似乎能听懂大人的话，他忽然奖赏给他爸爸的下巴印上一个大大的口水吻。 赵飞扬和沈冰看着怪异的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飞扬。你真的变了，变了很多。” 沈冰抱紧他，赵飞扬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环住沈冰柔软的腰，心里被幸福充的满满的。 “妈妈。您和爸爸演电视剧呀？爸爸，您来的也太慢了，我妈妈快等不下去，要嫁人了。追我妈妈的人可是很多。” 赵飞扬放开沈冰，看见，母亲和其他三人含笑望着他们。 “你，你是李玉？你长个子了，我快认不出你。” “我现在才1。72米，离我的目标还很远。” “你刚才叫我爸爸？我没听错吧？” “我们离开曲靖的时候，我对着南城门暗暗地发誓，您如果找到我们，没有和别人结婚，就有资格做我的爸爸。您通过考验了，爸爸。” “谢谢。好儿子。” “爸爸。爸爸。”赵飞扬的脸上又被他儿子印一个口水吻。 曹文远伤心地摇头。“小哑巴开口叫的使这个只供献一粒精子的男人，臭小子也叫他爸爸。我对他们那么好，养了两个白眼狼。” 李玉抱住曹文远。“好了。爸爸，您也是我的亲爸爸，在我心里，您永远是第一位，没有人可以替代。” “哼。花言巧语的臭小子。”虽然骂着，笑却跑出嘴角。 沈冰带赵飞扬回家，因为大家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为了免得影响做生意，把他们三人赶回家。 开车没有用5分钟，他们就到家了，小家伙坐上车就睡了。 沈冰住的是一楼。打开门，踏进来，房间很大。看上有150多平米，看着沈冰小心的把孩子放进婴儿床里，为他盖好小被子。 “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我们准备在这儿常住。师父在我的对门，师兄在顶楼7搂，他买下一层，开发商还送他个楼顶花园。” “他怎么叫儿子哑巴？太难听，你也不说他。”赵飞扬对曹文远不满，应该说是嫉妒。 “宝宝不到一岁就会走，现在一岁半了，一个字都不会说。我们都怀疑他是哑巴，还带到医院检查，医生说没问题。妈说，喊哑巴就会喊好。” “迷信。儿子说话多清楚。我想死你了，小狐狸。你真的狠下心，电话也不来一个。” 赵飞扬抱住沈冰，在她的脸上耳朵，脖子亲吻，脱沈冰的衣服。 沈冰抱住他的头，无力的说：“我不敢，听见你的声音，我会不顾一切的回去。飞扬，我爱你。” “你让我做了两年的和尚，亏欠我这么多，你要补偿我。” “是你欠我，我给你生下儿子，养这么大，第一个会叫的还是你，你怎么报答我？” “我现在就好好伺候你，我的女神。”赵飞扬挑挑眉，沈冰指一个房间，赵飞扬抱着衣服凌乱的沈冰走进去。 赵飞扬满足地抱着女人，长长的出口气，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该给孩子上户口，没户口怎么上幼儿园。” “儿子不到一个月就上户口了。我和师兄早就已经结婚，妈和师父做的证婚人。” 赵飞扬一下坐起身，气呼呼地看着刚刚和自己翻云覆雨的女人。 “你结婚了？你竟敢和别人结婚？” “师兄想要个儿子继承他的手艺，他的心上人去美国后，就緲无音信。我们是假结婚，你不信问妈。” “真的假的都不行，你只能是我的老婆。儿子想要，就给他。明天就去和他离婚，我俩结婚。” “大过年的离婚不吉利。你讲讲道理行吗？” “我还不讲道理？你留下一封信，带着我的儿子逃跑，你还跟别的男人……” “你的气味真的好闻，我爱死你了，飞扬，抱抱我。你不想我吗？” 沈冰双手搂住赵飞扬的脖子，轻轻的啃咬他的耳垂，喃喃的低语。 赵飞扬的话断了，忘了要算的帐，饥渴地抱住在身上磨蹭的女人。先吃饱再说别的事，那本糊涂账还是慢慢的算吧。 外面有假老公在挣钱养家，自己还可以和心爱的男人幽会，放着这么逍遥快活的情妇不做，去做个费心伤神的老婆，我又不是白痴。 《完》 2009年1月15号于曲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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