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郎诱妻 - xp1024.com
《贼郎诱妻》


第一部分

楔子

听着心心惨绝人寰的尖叫声,诗诗带着得意的奸笑,领头走向属于她的那车「礼物」。

整座广州城,人人都知道她这个双胞胎姊姊是打赌奇才,怎么打赌就怎么赢。

多亏了这个运气奇佳的姊姊,让她从小吃香喝辣,生活富裕,还有一堆专伺候她的丫鬟长工,连那一间问的店号,也全是她姊姊心心的杰作!

可是她不懂,既然这些人是她姊姊赢回来的,为何她这个做妹子的要负起管理的重责大任呢?

心心赢得的产业越多,她的工作量就会不停地增加。

有回,她真的是气极了,把一叠帐册丢给心心,但心心却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瞅着她说:「妳忘啦!我不识字啊!」

最后,她还是继续扛起管理的重责大任,毕竟,心心赢来的那群「人」,她们田府得负起责任养活!

听说,心心从青楼钓来一个「冤大头」当她的柑公,这让尚是孤家寡人的她既羡慕又嫉妒。于是她忍不住想作弄心心一番,好消消她心头上的那把无名火。

一幅幅活色生香的压箱春宫图,果然得到她预期的效果。

听那声声哀嚎,想必那位「冤大头」姊夫,正在和她那有些古怪的姊姊厮杀搏斗中;呵!真是大快人心也!

按埋说,姑娘家养到十五、六岁,就该我个婆家了,但是,有那么一位既磨人又缠人的老娘,可怜她们老爹实在分不出多余心力来应付她们姊妹俩的终生大事。

一直等到她们二十一岁,她们老爹才像突然醒悟般,分头对她们姊妹提出两年内成亲的紧急命令。

要下这种命令,自然得用些诱因,给心心那武痴丫头的诱惑是──她们田安的秘传,那就是只给姑娘练的「落梅拳谱」。

而给她的则是据说由黄帝所着的「轩辕奇书」。

钻研奇书是她田诗诗最大的乐趣,所以她一点都不想错过这本「轩辕奇书」。

那么,她为何不学学心心,赶紧去钓个相公回来,好完成她老爹所下达的命令呢?

呵……别急,她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啦!反正这田家是绝对少不了她,所以只要她闹闹脾气,把工作丢给她老爹,到时候她老爹一定会奉上奇书求她回来管理出府的。

更何况,心心已有那个「冤大头」,所以要她生几个孩子给爹做田家烟火的继承人,应该不是难事。

至于她田诗诗,在见识过太多人生的「真实面」后,实在对一般男子提不起兴致来,毕竟,像她老爹这种一生只爱她老娘一人的男子,在当今这个社会已是难得一见了,所以她不敢奢求会有像她老爹那样的痴情男子出现在她面前。

「小姐,让棋儿陪您整理。」

「不必了!」诗诗平静的回绝丫鬟棋儿的好意。

沐浴在月色底下的诗诗,有张近乎圣洁的纯净面容,和心心微黑的肤色相比,她显得既白皙又香嫩,身上不时散发出一股令人想一口咬下的甜味。

心心带回来的那车书,现在就安放在她的小园内。现在,她正准备细细品味那阅读的乐趣。

于是,她将丫鬟们支开,然后独自一人静静在车外深吸一口书册的芳香后,才缓缓登上车门。

第一章

聘风被五花大绑丢上车后,就再也没吃过任何东西。现在的他既累又饿,不知该怎么办。

哼!都是那个不要脸的田心心害的啦!她竟然绑住他自小一起负担爹娘债务的「朋友」褚良光,通他做她的丈夫,这个田心心,就只会凭着恶势力,欺压他们这些善良老百姓!

可是她的对象是良光,绑他也就算了,干嘛叫他一起受罪啊?把他弄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悲惨模样,就算叫他呼天抢地哭诉也不能平息他的委屈!

聘风想东想西好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挨靠着一箱箱铁盒,准备打个盹儿。

正在他半梦半醒之际,突然闻到一股食物的甘甜芳香,他的嘴巴忍不住张大,想都没想就向前咬去。

嗯,软软的,温温的,很有弹性,可是无法吞咽下肚──

「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咬啊?」

聘风随口抱怨一声,然后继续紧闭双眼,努力啃咬……

「唔……放开我啦!喂──」

怎么有蚊子在一旁哼哼叫呢?不管了,继续咬!

「你这个野蛮人,我命令你马上放开我!呜……求求你……不要咬人家了啦……呜……」

这是诗诗长这么大以来,所得到的最惨烈「教训」,她只不过是作弄一下心心,居然就被他这头「猪」压得不能动弹,不但如此,她还饱受他那「猪身」、「猪口」无情的蹂躏!

「这东西真奇怪,居然还会乱跑?别乱动,让我吃吃看!」

「大怪物!我是人不是食物,别乱啃乱咬的……喂!你在做什么?」诗诗害怕的缩起身子,努力在窄小的空间里闪躲。

她看着眼前那该死的男人,正用他受缚的身子往她不该碰触的地方磨蹭,她气得想张开樱唇呼救,就在此时,那男人的唇正好游移到她的樱桃小口。

诗诗睁大一双无法置信的眼瞳,紧瞪着与她相隔不到一吋距离的大脸。看着那名男子厚实的薄唇,就这么压在她的唇上。

她颐时无法呼吸,脑袋呈现一片空白。

而此时聘风却觉得相当舒服而惬意。

他以为自己正躺在柔软的棉絮上头,吃着火辣辣香喷喷的香肠呢!呃?奇怪,那段小小的香肠,怎么自己会跑呢?他是不是在作梦啊?可是他怎么老觉得嘴巴里的东西奸像挺真实的呢!

聘风不禁缓缓打开眼帘──

一张哀怨控诉的凄美面孔,赫然呈现在他眼前,而他的双唇竟不知羞耻的印在人家嘴上!

「啊!」聘风赶忙抬头,「对……对不住!」他慌乱地想脱离诗诗的身躯,却不小心把一车子的货物给撞翻,一时间,他俩被活埋在底下。

「你……你快起来,我不能呼吸了!」

诗诗的面孔赤红,发丝凌乱,衣襟的对扣不小心挣开了两颗,露出xiōng前一片美艳春色,这让聘风看得是心头小鹿狂蹬,更加慌得六神无主。

「喂!你别乱动!」诗诗受不了这猛汉的笨拙,生气地叫骂起来:「越动东西叠得越多,只会让我更难受。」

「那怎么办?」压在她身上的聘风,傻傻地问着。

「叫你别动,你是没听见啊?」诗诗再次警告。她那红漱的双颊,白里透红的肌肤,还有隐约散发出的诱人芳香,让聘风闻着闻着,不禁开始想入非非起来。他低下头,往她脸上靠去──

「你又想干嘛?!」诗诗又惊又怒,两手赶忙掐住眼前这张不安分的面孔,聘风因痛觉勉强恢复神志,但他仍不服气的说道。

「妳身上那么香,我当然受不了诱惑啰!」

「哦,照你这么说,是我的不对啰?是我身上的味道引诱了你,让你犯罪?」诗诗说完,聘风就拚命点头,等他点完头,她又冷冷往下说着。

「照这么看来,身上带着斧头的人,就会去砍人的脑袋是吗?」

「这──」聘风顿时哑口无语。

「你们男人都该做太监!」诗诗突然开口斥道。

「为什么?」聘风有点不解。

「因为免得你们侮辱女人!」

「呃?太监?」聘风闻言,下半身忍不住夹紧起来。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我看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你先别动,我试着打开你身上的结,让你把堆在上头的箱子清理开。」

诗诗说完后,就使力将聘风身上的结打开。现在,她只能靠聘风用背脊挺出的小小空间呼吸。

被这莽汉压在身下,那滋味……她不知该怎么形容。

「咱们可以喊人来帮忙。」聘风建议道。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喘不过气来,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下那副柔软的身躯,是多么地甜美诱人,他就浑身发热起来。

「你在动啥歪脑筋?瞧你那副鬼头鬼脑的贼样!」

「妳这姑娘还真是不友善,我已经很努力在想办法了,变成这样子,又不是我自愿的。」聘风委屈地驳道。

「你想那是什么鬼办法啊?喊人来──叫他们看见这副不雅的书面,岂不是丢死人了!」

「妳放心,我会负责。」

「负责?」诗诗闻言,不禁冷笑道:「说吧,你用这方法轻薄了多少姑娘?」

「喂!别以妳的小人腹度量我的君子心,我凌聘风向来是一言九鼎铁铮铮的男子汉。」

「哼!你是男子汉?」诗诗对此言有些嗤之以鼻。「别以为名字取得响亮就能唬人,你要是如自己所说的这般顶天立地,为啥被人五花大绑扔进车里头?」

「还不是那回夜叉田心心害的,绑架良光作丈夫也就算了,居然连我他不放过。」呜……什么好的都落不到他头上,挨骂被揍全有他的分。

早知如此,十年前他就不该贪着有现成米饭可吃,和免费屋子可住,而误入良光的「贼窝」,这些年,良光分明是拿他作摇钱树,所有的工作全砸在他身上,叫他做死。

「田心心为什么要绑你?」

「当然是怕我煽动良光离开啰!」

「哦?」诗诗眼睛一眨,突然心里有了个好主意,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个叫凌聘风的男人,再作弄心心一回!

「妳到底要不要我叫人来帮忙啊?」

「不行!绝对不能给别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诗诗咬着唇瓣,模样十分诱人,逗得聘风心坎又掀起一阵波涛。

「别用这种表情看人行不行?我是男人,又不是太监,会有反应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谁喜欢跟一个『爱护动物』的男人困在一块呢?」

语毕,诗诗又开始动手往他背后掏掏摸摸,于是两人的身子又很不雅的磨蹭在一起……

为了分散注意力,聘风连忙跟她对话,这牙尖嘴利的姑娘,说起话来真是得理不饶人。

「请问,妳怎么知道我爱护动物?」

「哦,这很简单啊!从你『野兽』般的行为和跟『猪』一样笨的脑袋,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聘风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她骂他是只「笨野兽」!

「骂人就骂人,干嘛还拐弯抹角啊!我承认我很笨啦!」聘风由于常常被骂,所以早已练就可以一笑置之的涵养。

「不错嘛!晓得承认自己的缺点!」

「呵!我只是不想跟你们女人一般见识,况且,被骂又不会少块肉,有啥好计较的?要是少块肉吃,才要计较咧!」

「你那么爱吃,干脆吃死你好了!」诗诗嘟起小嘴,不悦地回道。

此时,他俩突然同时想起,刚才有某个人猛啃另一个人的画面……

诗诗和聘风匆匆互望了一眼后,就匆忙错开彼此的视线。

「妳也别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聘风开始浑身不对劲,直冒着热汗。「喂!到底还要多久?」

「不知谁绑的,好难解开。」诗诗细白的肌肤也渗着一层薄薄汗意。

「喂!你的汗滴到人家身上了,好恶心!」

「这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反应。喂!妳这样磨来磨去,存心整死人是不是?」

「哼!好心替你取出嘴里塞着的破布,你竟不知感恩,还一直骂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我才不信妳有多好心!我看说不定妳是个贼,刚好偷上这辆车,所以──」

「请你搞清楚,这是我家耶!在自己家里作贼,我又不是脑袋有问题!」

「妳家?」聘风闻言,赶忙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道:「妳在田家当丫鬟?」

「不!」诗诗连忙板起脸,「我是田家的老妈子!」

「不会吧?妳看起来年纪轻轻 」

「那是因为我专喝男人血,吃男人肉,所以才看起来那么年轻!」

「妳在开玩笑,是不是?」聘风更加小心的问道。

「瞧我的表情,像在开玩笑吗?」诗诗一本正经的回答。「喂!我构构不到后头的结,咱们得换个姿势才行。」

诗诗东挪西移了好一会儿后,才赫然发现──他们身体密合的程度,远超过她所能想象的范围。

就在此时,聘风有了「正常」的反应。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马上缩回去!」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诗诗浑身燥热起来。

「这又不是变戏法,怎么可以伸缩自如啊?妳还是快点解绳子,否则我要喊人来啰!」

「不行!让别人看见堂堂的田家二小姐跟个臭男人这样,这……成何体统啊!」

「哎呀!这到底是谁绑的死结,怎么那么紧啊?」诗诗在他背上摸了大半天,但那该死的结仍未曾改变过形状。

「是田家大小姐吩咐丫鬟们绑的。」聘风知道诗诗的身分后,对她的歉意似乎慢慢减少了,他压低声音,小小声地骂了句:「报应」。

他声音虽低,但和他紧密依靠的话诗却听得一清二楚,她气得双颊染成绯红,大而明亮的双眼也蓄上一圈红影。

「喂!什么报应不报应的,心心是心心,我是我,难不成还有姊债妹偿的道理吗?你跟她有什么过节全是你跟她之间的问题,不该算到我田诗诗的头上,拜托你有时也用用你的猪脑袋想一想好吗?」

闻言,聘风开始努力让自己的「正常」反应「回缩」,因为他已经不希望跟这个臭丫头有任何瓜葛了!

「果然是『好姊妹』,全是蛮横不讲理的怪物。」

「你说我是不讲理的怪物?」诗诗停下手上的动作,两眼恶狠狠的瞪着聘风,聘风则不服气的回瞪过去。

「不是吗?就算我凌聘风不小心惹到妳们姊妹俩,妳也不该这么损人吧?」

「哇!好强的自尊,教人好佩服喔!」

「我最讨厌妳们这些有钱小姐的嘴脸,好象天底下除了自己,其它人就不是人似的,尤其是我们这些出劳力的下人!」

「哼!谁叫你命贱,活该被人糟蹋。」诗诗气得口不择言。

稍跟田府有交情的人都知道,田府根本不把下人当下人,在田府的下人,可以与田家人平起平坐,自由发言。

所以只要田府放出风声找人做工,一定会造成万人空巷的轰动,这个凌聘风,未免也太不了解她们田家人的行事作风了!

诗诗气得大动肝火,怒瞪着聘风。

「我跟妳这尊贵之身混在一块儿,是妳跟我一块儿变臭了,还是我被妳熏成香饽饽呢?」

「贱人就是贱人,一生一世都变不成台面上的好菜!」

「好菜?对!妳才是好菜,说到这儿,我肚子又饿了──」

「你……你想干嘛?」

聘风瞧诗诗明明害怕却又佯装勇敢的模样,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我还能干嘛呢?妳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又揉来揉去的,我怎么会不明白妳的『明示』呢?刚好我又饿,来,让我回报妳!」

「我不需要──」

「妳需要的!」

聘风一说完,就将唇齿往诗诗脸上扑去,慌乱中,诗诗急忙将头侧向另一方,以为这样便可逃开他粗鲁的索吻,没想到,他却沿着她颈边的线条,在所有看得见的肌肤上留下重重的红印子。

「不要、不要 ──」

「不要停,是不是?放心,我会满足妳的!」

于是,聘风更加疯狂地囓咬,即使四肢受缚,他依然在诗诗柔软诱人的曲线上,扭动出狂骚的抽送动作。

隔着衣料,诗诗仍然感受得到聘风正在侵犯着她脆弱敏感的私密部位。

她既觉得羞愧,又觉得有些心慌,她觉得在她内心深处有更多不明白的骚动在拧弄她的芳心。

她紧咬住即将从口中逸出的呻吟,加快速度解开他的束缚。

「解开了,你可以从我身上……」

诗诗尚未说完,聘风那亚获自由的手就迫不及待缠上她的双手,无赖的双唇则刚猛的夺去她呼吸的权利,几度缠绵翻搅后,聘风便情不自禁想剥开诗诗的衣裤,埋人她的体内……

诗诗虽不发一语,但不争气的泪,却顺着双颊消落颈边,流入深埋在她颈窝的聘风口里。那咸涩的滋味,蓦地拍聘风已陷入火辣境地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突然间,聘风大吼一声,然后就从诗诗身上挣扎而起,跟着也把压在背脊上的货箱一并顶开。

他回身背对诗诗,在低鸣喘息中,把自己浓冽的欲望,彻底释放宣泄……

诗诗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起初她不明白聘风在做什么,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在彻底解放他积存的欲望。

「躲什么啊?为什么不敢强迫人家了呢?哦──原来是身上的东西小的可怜,不敢给人家看是吧?」

「疯丫头,妳在说啥鬼话?」

「我说错了吗?只有那种自卑的可怜虫,才会故意用暴力来掩饰自己的缺陷!」

「妳竟敢说我有缺陷!要不要来验明正身啊?」聘风气得脸色发青。

「小玩意儿也敢拿出来献丑?我看随便我个人都比你强壮威武!」诗诗岂是省油的灯,她也不服输的向聘风反驳回去。

「你呀,是个只会欺负弱女子的懦夫!」她不客气地斥道。

「弱女子?」闻言,聘风马上回过头,用锐利的眼神紧盯着诗诗瞧。「妳才不是什么弱女子咧!妳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女暴君!」

「我是女暴君又如何?反正又与你无关。」诗诗倔强地说道。

「虽然跟我没有关系,但我倒很有兴趣想知道女暴君跟一般寻常女子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我没义务让你了解,你快离开棚车,否则休怪我──」

「怎样?」

聘风一手牵制诗诗的双手,一手捏牢她的下领,冷眼看着她那清丽的脸庞和动人的曲线。凭她的姿色与身段,的确是有办法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偏偏他凌聘风向来吃软不吃硬,越是剽悍刚烈,他越有兴趣想降服。

「有过那么多男人后,多我一人又何妨?」

「你──」

诗诗咽下一口闷气后,佯装一副不在乎的口吻说道。

「对于只想用武力让姑娘就范的男人,我田诗诗可没啥兴趣。」

「哼!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有啥乐趣?等妳尝过我后,就再也提不起兴致跟那些软脚虾鬼混。」

「放屁!本姑娘说没兴趣就没兴趣,别以为花言巧语可以改变本大小姐对你的观感,你这个下流、恶心又长疽的猪脑袋!」

「呵!长疽的猪脑袋!好!骂得好,既然我是长疽的猪脑袋,那就不需要再跟妳讲道理了!」

语毕,聘风握紧诗诗纤白的手腕,将偌大的身躯强压着几度想要逃窜的她。

「还说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问你,这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该有的行为吗?」

面对如此强势的对手,聘风有一股非征服不可的欲望。

「跟一个女暴君讲理,是头壳坏去才会有的疯狂举动,我既不疯也不傻,自然不会做这种蠢事!」

「你敢碰我才是在做蠢事!」诗诗愤怒的想扭身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聘风的强壮臂力,

「虽然妳是个女暴君,但是身上却充满了食物的芳香,让人不禁想入非非。嗯……」

聘风故意离诗诗些微距离,然后朝她吐一j口热气,诗诗见状,便啐他满脸唾沫。

「我想,光说不练是无法让妳信服──」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有感觉的!」

「是这样吗?」

聘风趁诗诗尚未防备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魔爪,轻佻的在地敏感的rǔ丘上搓揉着……

诗诗极力保持理智,却发现自己竟越来越难控制从嘴里逸出的娇喘。

她猛力咬住下唇,企图用疼痛赶跑体内的阵阵骚动。

「真是令人心疼的表情啊!妳可别太用力,咬破嘴可就不好了。」聘风故意讥讽道。

诗诗依旧不理睬,紧抿着嘴。

「既然如此,只好这么做啰!」

诗诗以为聘风要做出什么轻薄她的举动,她连忙将头甩开,而聘风则迅速地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下。

不一会儿,诗诗感到自己腰际间出现一股不可思议的火热重量,她疯狂地扭摆纤腰,企图甩掉那教她无法喘息的致命之吻。

「不要……别亲腰……不 」

见她终于求饶了,此时聘风才狂笑道:「投降吧!二小姐,别跟真正的男人斗,妳会输的!」

「哼!就算死我也不投降!」

「好!我就是欣赏妳的个性,接下来就当作是免费奉送好了!」

诗诗还搞不清聘风的企图,此时聘风已掀高她的圆裙,褪开那雪白的底裤,用他邪肆的唇齿攻击她嫩白的腿根,以及她敏感的私密之处……

刚开始,诗诗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没多久,她便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无意识的发出阵阵娇喘呻吟。

「田二小姐,只要妳开口求饶,我就放了妳!」

此时,聘风对她的欲望,又开始迅速燃烧起来……

「不!我不会求饶的!啊 ──」诗诗再度发出阵阵娇喘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会全身酸软无力,而骚热的想褪开全身衣物?

「好哇!妳居然不求饶,那就别怪我了!」

语毕,聘风喘着气,用他最猛的劲道,掠夺诗诗的处子之身。让浑身无力的诗诗,只得失声喊叫……

她不断蜷缩足趾,屈高腰身,任聘风以尖锐的牙爪,撩动她着火的身躯……

「诗诗小姐!妳还好吗?小姐,要是妳有听到我的话,请妳回话──」

丫鬟凄厉的呼唤,及时唤回诗诗仅存的一丝理性,她颤抖的抬起头,想缩回自己的长腿,却发现下半身似乎不受她cāo控,仍执意的挂在聘风强健的身躯上。

「棋儿:……棋儿她……」

「叫她滚!」

聘风抬眼端视那张已被情欲醺红的俏脸,浑身又开始发热了起来──

「不要!不要!求……求求你,放开我……」阵阵拢来的快意让诗诗的眼角不禁渗泪,她难受地向聘风求饶。

「好吧!既然妳认输了,今天就暂且先到这里。」

话虽如此,他却还依依不舍地在她身上热吻着。

「不……别再亲了……」

「好吧!不过在妳走之前,妳得答应替我安排我的栖身之处,否则……」

「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

聘风看着诗诗飞快着装的俏丽背影,忽然间,他觉得他被绑的一点都不冤枉!

他甚至还不停回味着那留在唇齿之间久久不散的香甜……

说也奇怪,肚子竟然不饿了,难道,这田诗诗是什么神仙妙丹,不然怎么一「吃」就饱?

看来,他要好好研究这位女暴君才行!

第二章

在夏末秋初的时节里,空气中不时飘散着果实香熟的芬芳。

聘风斜趴在高楼绿瓦的平台上,正闭目养神,任心思无限漂游。他悠闲地听着虫鸣蝉叫,唇角则不自觉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靥。

昨夜,诗诗吩咐丫鬟棋儿给他备妥所需的物品后,就仰着下颔,挺直腰杆,头也不回的离去。

棋儿对整件事感到不解,却仍谨守本份,按诗诗的交代,安排好聘风的住宿和饮食。

棋儿的表现,让聘风又对诗诗增加几分好感。毕竟能把下人调教的如此守份合宜,主子得花上一番心思才行。

整洁舒适的客房,反而让聘风倦意全消。他兴奋的一夜未眠,脑海中反复交织着与诗诗相遇的时光,虽短暂,却火辣香甜。

这可是他不曾享受过的顶级刺激呢!

清晨,丰富的早宴,又把他推向另一个幸福高峰,他不禁感叹:要是每天早上都能享用像这顿一样热腾腾的餐饭,不知该有多好?

但没过多久,他的美梦就破碎了。棋儿突然跑来问他,可不可以替二小姐修补园子里的屋瓦?

虽然,棋儿解释这是因为所有人都在忙大小姐的婚事,所以找不到人做修补的工作,但他却认为,这是诗诗在明示她的身分。

在高傲的诗诗眼中,他只是个微不是道的下人、杂工。

聘风修好了屋瓦的破洞后,并未马上离去,他站在四层高的屋脊上,望向

诗诗居住的园子。园子里的绿色巨木和各式形状稀奇的盆栽,营造出一种磅砖的气势及舒爽的意境。

他眺望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兴味索然,浑身提不起劲。

他慵懒的打个呵欠,眼角却在此时不经意地瞥见一群丫鬟们,正列队进入左侧的厢房。

她们进房后没多久,就有两名丫鬟从房内走了出来,吩咐守门的仆妇鸣锣开启大门,门外那些等待的人们,给两名丫鬟轮流带进屋去。

聘风讶异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不敢相信,看似弱不禁风的田诗诗,竟能让难缠的仆佣如此服从驯良,从他们安静从容的相貌来看,他们是真的对田诗诗心悦诚服!

聘风蹑手蹑脚的爬向左侧厢房的屋顶,他移开几块瓦片,向下凝望。只见宽敞明亮的屋子,摆了三张书桌,诗诗坐在中央,而两侧各坐及站着一些丫鬟。

被传唤入屋者,就坐在中央圆桌旁和诗诗对话。

不论是生意往来还是府内的日常琐事,诗诗全能迅速地将其处理妥当,聘风见状,不禁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过了好一会儿,诗诗终于略显疲惫的向丫鬟询问。

「是不是结束了?」

「不,还有一件,是特别状况,管笠园的赵婆和丁香阁的王嬷嬷发生严重争吵,而且还打了起来!」

「什么?打架?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诗诗皱起眉心,不悦的说道。「传她们进来。」

两名皂色衣衫的白发老婆婆,一进屋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互相指责对方。

聘风见状,不禁暗暗为诗诗担忧着。这种老婆子通常是大户人家中最难缠的下人,她们通常会仗着在府里的资历深,就倚老卖老起来,一些较不得宠的小妾庶子,甚至还会被她们欺负呢!

「好了!棋儿,告诉她们,在府内打架互斗的责罚是什么?」诗诗冷冷的说着,并用冰冷的眼神横扫那两名老婆婆一眼,那一眼,已是够教她们双腿打颤。

棋儿翻出纪录,清楚的答话。

「小姐!这两名婆婆已不是第一回争吵,前几次由管家申诫后,就只在册上作了笔纪录以示警戒,没想到她们却不知收敛,反而越吵越凶,按棋儿看,该给她们革职撵出田府才对。」

「是啊!通常只要吵上一次的,大都撵出府去了,可是管家看在这两位婆婆年事已高的份上,放了她们一马。」另一名丫鬟琴儿也跟着说道。

「可是,她们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越吵越激烈,书儿认为,干脆给她们一笔养老金,然后撵出府去!」丫鬟书儿也插话道。

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两名老婆婆则吓得直打哆嗦,猛磕头求饶。

「田府一向讲求公私分明,和乐相处,妳们两位老人家从年经时就一直待在府里,难道还不明白这道理吗?

「妳们二老是因为工作太轻松太无聊,所以才拚命嚼舌根闹是非吗?既然如此,府里也不便再留妳们。」诗诗沉着脸,口气严厉的说道。

「小姐!求求妳别赶我这老太婆走路啊,求求妳!」

闻言,两名老婆婆顿时老泪纵横,向诗诗苦苦哀求着。

「棋儿,这次先记录下来,要是再发现她们争吵扭打,就立刻撵出府去,不用来向我报告,听清楚了没?」

语毕,诗诗就把丫头们做的帐册、纪录发还,然后就到房里歇息片刻。

此时,站在屋顶上的聘风,努力寻着她的气味,终于在西厢房的阳台上,找到疲态毕露的佳人。

「哇!今天是张大花脸耶!」

闻言,诗寺眉心微蹙,不悦的找着声音的来源。正待她想出言责骂时,却发现聘风接在阳台的屋檐上,倒立地和她对话。

「你在做啥?」

「修屋顶啊!我修好后,发现上头的风景好,就舍不得下来了!」

「又不是猴子,当心摔死你!」

「妳到底是在损人还是在关心人啊?说清楚嘛!像妳虚理事情那样。」

「你偷看我工作?」

「我没有偷看,是『不小心』看到的。」聘风搔搔头,翘起拇指称赞道:「妳实在很了不起耶!十个大男人都不见得有妳这种能耐,看来妳果然有资格做女暴君!」

诗诗十分专注的看着聘风,聘风则轻挑的扮个鬼脸笑道:「怎么?不信我的话?」

「你居然会称赞人,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狗嘴吐象牙的奇观,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咧!」诗诗淡淡勾起唇角。

「我可是真心诚意捧妳耶!妳干嘛这样损我?」

「要我相信你会安好心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奇怪,我又没得罪妳,干嘛老针对我啊?」聘风揪耳抚颊的动作,让诗诗不禁笑了出来。

「呵!这么胖的猴子要是从屋顶上滚下来,准死无疑!」

「妳居然还嫌我胖!喂!二小姐,妳是没长眼睛吗?像我这样魁梧健壮,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赘肉的男子,可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上品啊!告诉妳,『用』过的人都说『赞』喔!」

「我又不想『用』你,你浑身上下是五花肉还是三层肉,与我何干?」

「妳……居然把我比作猪!」聘风气得吼道。

「事实上,你连猪都不如!」诗诗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

「二小姐,不损我妳很难过是吗?」聘风的脸色相当难看。

「凌公子,你不来烦我,你会死是不是?」诗诗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妳怎么那么小气,干嘛不给我机会?」

「像你这种见了姑娘就想强来的人,本小姐可不敢领教。」诗诗冷冷地回道。

「其实,平常我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甚至有时比良光那只童子**还更有定力呢!可能是昨天饿过头,而妳又太香甜可口,所以才──」

「骗人!昨天分明是你色心大起,你居然还敢强辩,说我勾引你,你实在是太可恶了!」诗诗一提起昨夜,脸上就泛起些许微红。

「少来了,妳不也乐在其中吗?」

「你居然跟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姐讲这些话,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啊?」诗诗忿忿不平地吼回去。

「对呀!我怎么会跟妳讲这些话呢?」聘风歪着头,开始认真地思索着。「可是,我觉得我跟妳说这些话很恰当耶!我一点都不觉得别扭或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本小姐不想听你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诗诗气得举起双手掩住双耳。

「哎呀!火气怎么这么大呢?一定是昨夜没睡好,跟我一样。妳知不知道,昨儿个夜里,我可是反反复覆一直想着妳──」

「住口!你这个浑帐!马上给我滚!」诗诗气得破口大骂。「再不滚,我我人把你送进官府治罪。」

「哎呀!现在大伙儿都忙着良光那小子的亲事,哪有人会理妳啊?」聘风摆出一副痞子嘴脸。

「真不知道那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都已经是订过亲的人了,居然还有姑娘抢着要。」聘风在屋檐上喃喃自语着。

「什么?他有婚约?喂!你给我说清楚点!」诗诗霍然起身,抡起拳头,逼向倒挂在屋檐上的聘风。

「什么?我说什么?我忘记了耶!」聘风一脸贼笑着。

「凌聘风!」

「在!」

「还不快老实招来!」诗诗玉臂腰,恶狠狠地瞪着聘风。

「呃,女暴君发火啰!还是快逃吧!」聘风笑得好不得意。

「不许跑,话还没说完!」

「喂!妳这人还页反复无常耶!一下叫人滚,一下又叫人不许走,妳喔,实在是──」

「啰唆完了没?你到底讲不讲?」诗诗沉下脸,严肃地向聘风瞪去。

「不如妳上来,咱们一面欣赏风景、一面『闲聊是非』,如何?」聘风轻笑回答。

「谁要跟你──」

「不来?那就算啰!」语毕,聘风用力挺腰,随即上半身就往檐上轻巧缩回,一下子便不见人影。

诗诗连忙向阳台望去,目光极力梭巡那可恶的身躯。见四处无半点人影,诗诗只得着急地大声喊道。

「等等!别走!我跟你上去,凌聘风!」

突然间,聘风又倒挂在屋檐上头,对诗诗开心笑道。

「喂!把手给我。」

诗诗愣愣地伸出双手,随即感到身子轻飘飘地,没过多久,人已上了屋顶。

「啊──」

「别怕!我扶着妳!」

「谁要你扶,我自己可以──哇──」

「别逞强,妳在这时候尖叫大喊,我是不会笑妳胆小鬼的。」

见诗诗有些重心不稳,聘风连忙扶住她的腰身。

诗诗靠在他xiōng口,嘟起小嘴抗议道:「我既不是胆小鬼,更不会鬼吼鬼叫!」

「对!妳是天不伯地不怕的女暴君,鬼吼鬼叫的人是我!」聘风拍拍她的发顶,宛如安慰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少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是!二小姐!」

闻言,诗诗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浅笑,聘风看在眼里,竟有销魂蚀骨的感觉。

「妳应该多笑才对,妳笑起来真美!」

「笑也得看对象,那种只会强迫姑娘,又大言不惭、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的大色胚,只配看母狗笑!」

「好一张利嘴!」聘风紧紧搂住她,然后冷不防地啄她脸颊一下。

「哇!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奇怪怎么抹这么厚的一层粉不热吗?原来喔──」

「你还好意思提呢!都是你害我变成大花脸的!」诗诗狠狠地在聘风xiōng口猛捶了几拳泄恨。

「只有这里吗?可是我记得这还不是我主要施力的地方嘛!」

听到聘风这句挑逗暧昧的言语,诗诗当场羞红了脸,她气得将他推开。

「喂!别动,这里不平,咱们到平的地方再算帐。」

聘风说完后,就半拉半抱地将诗诗领到一块干净的大平台上。

这块平台正好被巨木伸出的枝桠遮盖住,所以即使晌午日头赤炎,这地方仍然凉爽怡人。

「你把我带到这里,是想困住我吗?你这个不安好心、不怀好意、居心不良的大坏蛋!」诗诗不领情地叫道。

「好啦!别卖弄妳的文学造诣一口,太难的成语我可听不懂!」聘风坦白地说道。

「不识字不打紧,那种不懂文意偏偏要卖弄文采的人,才叫恶心!」由于聘风的坦白,让诗诗对他产生一些好感。

「其实我的程度也没那么差啦!跟状元郎相交了十年,多多少少还是有读过几本书。」

「提到状元郎,你答应我要──」

「别急、别急,妳先过来这儿,让我一边为妳服务一边说故事。」

「服务?」诗诗狐疑的伸出手,却被聘风用力扯入强壮的怀抱里。她正想扭身大骂,突然间,一双大手搭上她的细肩,用着温柔的劲道纾缓她僵硬的肩窝。

「这样可以吗?需不需要放轻点力道?」

「好舒服喔!没想到你会帮人按摩。」诗诗露出满足的微笑。

「这是一个喜好男色的老爷我专人来教我的,要不是我生得太男子气概,早被老爷一口给吃了!」聘风平静的说着。

「真的还是假的?我才不信咧!」诗诗沉醉在聘风温柔的揉捏中,压根忘了自己还投身在这个臭男人的拥抱里。

「我干嘛要骗妳啊?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隔着一层布料,聘风依旧可以感受到所抚触的肌肤,是如此的滑腻柔嫩……

「不过,老爷当初想要的人是良光,并不是我!」聘风借着岔开话题,来分散集中在「肌肤」上的注意力。

「那为何会变成你呢?该不会是你们使用什么诡计吧?」

天啊!她那呢喃的声调真是动人,害他又得分神去压下腹内逐渐滚烫的燥火。

「才不是呢!是那老爷色欲熏心,没看清楚契约上所写的人名,误以为良光就是我,隔一夜我去上工时,他才明白搞错人啦!他算是有风度,知道良光不可能跟我换,所以只好让我去学这套舒筋活骨的功夫,来服侍他。」

「为啥良光不同你换?」

「拜托!他知道老爷有那特殊『辟好』,他哪敢跟我换啊?再说,当初住他家的条件,就是得无条件去做他替我接的所有工作。」

「他把你当成摇钱树啊?」

「可不是!」

「你有能力工作,干嘛要待在他家,任凭他欺负?」诗诗竟替他打抱不平起来。

「妳这么说,对良光可不公平。」

「为什么?难道你是天生的受气包,要人欺负才快乐?」听她妄下断言,聘风不禁好气又好笑。

「不是这样啦!想当初我们父子走投无路时,是良光和他娘敞开大门收留我们的。」

「原来是为了报恩啊!」诗诗恍然大悟。

「妳知道吗?当我爷爷还在世时,我爹虽然屡次经商失败,但仍有家可归,可是没想到我爷爷过世后,我叔叔伯伯就把爹跟我扫地出门,深怕爹把衰运带给大家,在我们父子俩走投无路时,只有褚家愿意收留我们。」

此时,聘风吐了口气,然后再继续说道。

「他们最让我感动的地方,就是即使知道我爹是个带衰的人,也没把爹跟我赶出去,爹的所有债务,都是良光一肩扛起,他并没有因为他姓褚,咱们姓凌,就不理咱们。」

「嗯,这个褚良光心地还满善良的嘛!看来心心似乎看上一个不错的人才。」

诗诗沉吟片刻,又幽幽问道。

「那你说他订亲是怎么回事?」

「放心吧!如果他『真同意』与田心心成亲,他就会扛起所有责任的。」聘风避重就轻的回答。

「不过,要是他真看上田心心,他的眼睛可能要让大夫瞧瞧!」

「住口!不许你这样讽刺心心。」诗诗一把推开聘风游移的双手,不给他继续按摩。

「心心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批评欺负,其它人都不准骂她!」诗诗气得吼道。

「好好!妳别气,我不说就是了,再让我──」

「不要!我要下去,送我下去!」

诗诗拍掉聘风安抚的大手,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嘴脸。聘风见状,却忍不住赞叹着:为啥她连生气都那么迷人呢?

难道,他已无可救药的沉陷下去?

「喂!你聋了吗?快让我下去啊!」

「别叫啦!我不该那么说田心心的,我向妳道歉,别生气了!」

聘风突如其来的歉意,让诗诗霎时忍住怒火,她一脸狐疑的瞪着他。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对了?」

「我在瞧你的道歉是口是心非,还是真心诚意的?」

「一半一半啦!」被她那锐利的眼胖盯着,聘风感到有些不自在。

「妳别担心,毕竟我还算是正人君子,在背地里骂人,总觉得不够光明磊落!」

「你……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会强逼……强逼……」诗诗的双颊霎时染上一片嫣红,她一口怒气憋在心坎,吐不出也咽不下。

「所以我才说『还算』嘛!」聘风语气轻佻地答道。

「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我有什么地方不正经,让你产生了非分之想?」

「不,这不是你的错,而是──」

聘风庞大的身躯,一步步将诗诗逼至角落,五官分明的大脸,逐渐向她清丽的脸蛋逼近……

「啊──别靠近我!」诗诗的力气比不过他,只好用尖锐的叫声来驱赶他。聘风对她如此激烈的反应,产生强烈的挑逗兴致。

诗诗不愿再遭狼吻,于是腰一屈,从他身下钻出,没料到脚却在此时不小心扭了下,身子顿时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从三楼楼顶坠下……

聘风在慌乱中抓住她的双臂,使劲的扶稳她。

诗诗气得将头一扭,张口咬住那奋力抓住她的手腕。

聘风痛得闷哼一声,但仍牢牢握紧诗诗,一直将她拉到安全的区域才松手。

此时,诗诗尝到一股咸涩的血腥味,她想道歉又觉得心有不甘,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不停翻搅。

「别再用这种方法吓人,会搞出人命的,」聘风爱怜的抚着她的乌发,然后紧紧地搂她入怀。

诗诗不发一语,任由他搂抱前行。

她不懂,这个凌聘风,为什么总要窥探她内心最脆弱的一面呢?

第二部分

第三章

在雅洁的厅堂内,丫鬟们正忙碌的摆放十多盘各色菜肴,她们将菜肴摆好后,就从腰际取出各色荷包,然后从中陶出长短不一的银针,接着在各盘菜肴中扎针。看完银针的反应后,就立刻在素箴上记下。

她们安静敏捷的完成每个步骤,不管聘风在一旁多么低声下气地向她们询问,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此时,回房补妆的话诗,也缓缓走进了厅堂。

聘风瞧她那微微拖行的脚步,不由得皱起眉心。

不待他发问,诗诗已先声夺人问道:「为什么还在这里?」

「工作还没完成,而且,肚子饿了!」

聘风的回答,让诗诗赏了他一个白眼。她指着被挑出的菜肴说:「棋儿,备副碗筷,那些就赏给他吃了!」

「那些不是银针试过有毒的吗?为什么叫我吃那些?」

「你是百毒不侵啊!何况,那些菜也不是真的被下毒,只是用了相克的食材,吃了会上吐下泻而已。」诗诗一边说着,一边往唯一空着的圆桌入座,等着品尝盘中的菜肴。

「会让人上吐下泻的东西还叫我吃?妳当我是──」

「别吵!本小姐要开始工作了,不想分心理你。」

「工作?吃东西也算工作啊?这么好康的工作,为什么不让我效劳?」

「你当这工作容易啊!好!棋儿,也给他盛上一碗。」

聘风不客气的与诗诗并肩同坐,他端起玉碗,大口吞下半碗的佳肴美食,吃完后,他睁大眼看着诗诗。

只见她用小勺子挖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就闭目养神去了,聘风看她紧撼红唇,不知在搞什么鬼,正想出声询问时,她已张开眼眸,向聘风道。

「你的评价是?」

「这个啊?」聘风指指空了的碗,露出一副贪馋的表惰,「嗯,好吃!」

诗诗冷哼一声,然后微扬下颔,棋儿便很有默契的抬手写下──不合格!

「为什么?」聘风不解地大叫着,「明明那么好吃。」

「配料不合,醋味过浓,豆皮煮老了些,就这样,下一道。」诗诗面无表情地答道。

「喂!妳是怎么判断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你烦不烦啊?怎么跟你的好朋友一样黏人啊?」

「妳是说良光?」

「不,是苍蝇!」诗诗没耐心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老把我比作畜生啊?」聘风不平的叫道。

「画儿!把这位凌公子带到一旁,他想知道什么,妳告诉他。」

「是!」

一名面容娇艳的丫鬟,抿唇浅笑,向聘风招了招手。其余的丫鬟全盯紧聘风会做何反应,只见他无视画儿的存在,一颗心仍牢牢系在诗诗身上。

「妳不想理人就撵人走,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聘风感到有些生气。

「你说什么?」

这真是怪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只要是男人,见了画儿总会三魂掉两魂的,他居然不为所动,难道他有什么「隐疾」不成?

「我不懂,妳就应该要教到我懂为止,妳要有点诚意嘛!不然,我要怎么和妳交朋友啊?」

「谁要跟你做『朋友』啊?」诗诗有点哭笑不得。

「不做朋友,那妳是想──」

「凌聘风!」诗诗赶紧打断他的话,深怕他一张口,就讲出什么不入流的内容。「我怕了你了,等我忙完再说。」

她一道道试,他则一碗碗喝下肚,瞧她居然有办法能分辨出这些菜的好坏,他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来说,这每一道菜部是好料,吃不出有什么特别好或特别差的,反正都只是能填饱肚皮的食物嘛!

大半个时辰过去,聘风终于试完所有的菜肴,他意犹未尽瞪着满桌的山珍海味,而诗诗仍在做最后的签名落款,并且一一向丫鬟交代哪些菜要送给老爷大人吃,哪些是给心心吃,哪些要送到大厨房,哪些要留下。

听完诗诗的吩咐后,丫鬟们开始取碗添饭,准备用餐。

诗诗又吩咐棋儿一些相关事项后,就缓缓起身,准备离去,聘风见状,连忙喊住她。

「不吃午餐吗?」

「吃饱了!」诗诗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只有猪才食量过人!」

「怪不得妳身上老是有股食物的香味,原来──」聘风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他径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诗诗的双颊霎时刷上两朵红云,她气得咬住红唇,忿忿地说道:「你是哪壸不开提哪壸,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又生气了?」

「听你说话不生气的,唯有圣人!」

「『剩人』?剩下的人啊?我还『完人』,完蛋的人咧!」聘风嘻皮笑脸的逗诗诗,诗诗则扭过头去不理他。

「别动,妳扭伤脚了,想去什么地方,我抱妳去。」聘风竟在众目睽睽下,抓着诗诗的腰往身上靠去,诗诗连忙跟他保持距离,并且对他大声喝道。

「滚开!别靠近我!」

「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凌公子对您不礼貌,惹您生气?」棋儿紧张的丢下碗筷,霍然起身问道。

「没错,他──」

「不是啦!是二小姐在练嗓门!对不对,二小姐?」聘风用他亮如洪钟的嗓音,大声回答棋儿的问题。

「哼!」诗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转过头去。

此时,棋儿紧张的握起双拳,脸色泛白地说道:「二小姐,要不要请武大哥前来。」

「谁是武大哥?」聘风赶忙问道。

诗诗未语先叹气,她不理聘风的询问,只顾着安抚棋儿。

「别担心,他不至于伤害我。」

「啊?原来是要找保镖啊!」聘风颐时恍然大悟。「哎呀!妳们家二小姐的一口利牙,比什么绝世武功都还管用,不会有人欺负她的啦!」

闻言,诗诗诗故意用力握紧聘风受伤的手,嘲讽道:「这么厚的皮,居然还会受伤,真是奇怪!」

聘风朝她扮了个鬼脸,掐在她柳腰上的指头也加重了几分力道。

「不知道是谁的嘴有那么大的本事,连千年老牛皮都可以咬烂。」

「很好!终于晓得自己是头牛了。」

「当牛有什么不好,代表我刻苦耐劳,耐磨耐cāo,不过只怕我的耐性没牠好,一时半刻就会抓狂两三次。」

他俩你三言我一语的抬杠起来,看得满屋子的丫鬟全傻了眼,因为她们从未见过小姐如此同一名男子这么亲近!

「小姐……」棋儿小声地叫唤,聘风则给了她一个夸张的笑容。

「放心吧!要是二小姐不同意,我是不会做出让她恨我一辈子的事,不过,让二小姐记恨一辈子,应该也不会怎样!」

「所以说,你这人反复无常,做人做事都没准则,跟正人君子是沾不上边的!」诗诗取笑道。

「哼!这么爱计较,妳还真小心眼!」聘风笑道。

「走吧!我替你的伤口上药。」诗诗决定「原谅」聘风的所作所为。

「好!妳替我上药,我他替她治脚伤!」聘风一副「有恩必报」的模样。

「哟!你还懂得冶脚伤啊?真是不简单喔!」

在谈话间,他们已相互依持走入厅后的左侧回廊。

「没办法,被逼的嘛!当下人总会被挨打,很容易就会受伤,不学些简单医治技巧,老上药铺多伤荷包啊!」

「除非犯了很严重的过错,否则田府是不打仆佣的!」诗诗骄傲的说道。

「我知道。可是心心小姐所调教出来的丫鬟,怎么和妳的丫鬟不同啊?那些简直是群麻雀,而妳的这群则是窝孔雀。」

「你这是什么谬论啊?」

「我在称赞妳『教导有方』耶!」聘风痞痞的笑道。

「哎呀!你别那么说,人家会不好意思啦!其实丫鬟她们也是人,所以我们也应该尊重她们才对。」

「我听心心小姐说,她从青楼妓院赢来很多人──」

「那又如何?要不是生活过不下去,哪有人会卖自个儿的女儿到那种见不得天日的地方?我可警告你,别瞧不起人喔!」

「谁敢瞧不起人啊?再说我的身分也没比她们光彩多少,我只是想知道,为啥妳家大小姐可以逢赌必赢啊?」

「这是老天赐的运气,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唉!要是我也有这种运气就好啰!」

语毕,聘风突然睁大双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

「嘿!妳看我们居然可以心平气和的交谈耶!这真是太神奇了!其实我们早就可以这样了,要不是妳老误会我的话──」

「没办法,谁叫你有一张臭嘴呢!」

「哦,这么说,妳倒很能忍耐嘛!」

「怎么说?」一问完这句话,诗诗就感到后悔,她连忙摇头道:「不许说!我知道你又在说不堪入耳的混帐话了。」

「随便妳怎么想,反正,我认为这是咱们『心照不宣』。」聘风涎着脸,张嘴向诗诗的双颊猛吹气,害她双颊瞬间由红转成赤紫。

「你……好好说话,别靠近我!」

「……」

两人进入较隐密的起居室后,谈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大厅内张大双耳用力倾听的众丫鬟们,都感到些许的不安,她们吱吱喳喳地开始讨论起来。

「小姐是不是喜欢上那男人了?为啥肯让那男人近身,甚至拿他没办法?」美艳的画儿轻声问出所有人的疑问。

「那人是什么来路?需不需要禀明老爷夫人,去查查他的一切?咱们这地方要不要加派人手戒备,省得来路不明的人又混了进来。」长相端庄的琴儿,如此建议道。

「不!咱们得信任二小姐的判断,她既然敢让他靠近,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咱们只需静观其变,随时等候小姐差遣。」棋儿虽然如此说道,但内心深处,仍相当不安与担心。

「小姐是不是想招那位公子作姑爷啊?」一名小丫鬟傻傻地问道。

「不会的,要是小姐跟那位公子成亲,他们不就一天到晚都在吵架了。」

「墨儿,妳别多嘴!好了,大家继续用餐,用完餐后还得干活儿呢!」棋儿虽出言斥责小丫鬟,但心中不免反复思量着小丫鬟所说的话。

难道,她们的诗诗小姐真的转性了?不然一向恬淡静谧的诗诗小姐,为何会跟那名粗鲁多话的男子「相谈甚欢」呢?

小姐,真的被鬼迷了心窍吗?

★☆★☆★☆

诗诗替聘风包扎好伤口后,聘风就不顾她的抗拒,决定要替她治疗扭伤的足踝。

他脱开她脚上的布套,将那白玉般的纤足,用他那黑黝的大手上下反复搓揉着。

这黑与白的强烈对比,带给他俩强烈猛力的冲击。

诗诗假装不在意,她别过头不与聘风四目相对,但赤红的双颊,仍泄露出她的秘密。

聘风不时发出暧昧的声响,他毫不遮掩垂涎她的意图。

终于,聘风完成了这场「艰辛」的治疗。

「谢谢,你可以走了!」诗诗头也不回地说道。

「妳又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得罪妳,怎么又摆出一张臭脸?」聘风狐疑地问道。

「你心知肚明!」诗诗冷冷的瞅了他一眼。

「判人死罪也得告诉理由啊!妳说,我有什么地方得罪妳了?」

「你刚寸……刚才讲的话,没一句正经的。」诗诗气得丢下聘风,往内室走去,聘风见状,赶忙亦步亦趋的跟上。

「奇怪,说实话也错了?」

「站住!这是本小姐的闺房,不许你再走近一步!」诗诗堵在门帘前,不让聘风进入。

聘风从门帘的隙缝中看到房内处处巧心布置的淡雅格调。

「你那副贼眼又再乱瞄什么了?谁准你如此没规矩的?」

「不要我没规矩乱瞄,就干脆请我入内参观,如何?」哇!这不是要她引狼入室?

诗诗气得掉头往另一方向走,聘风急忙挽住她的胳臂,一脸关心的说道:「妳别走啊!妳的脚刚上药不宜四处走动,得多休息。」

「有你在,教我如何休息啊?放手!不许拉拉扯扯!」诗诗不客气地拉开聘风的手。

「瞧瞧妳,这个不许那个不要的,妳真是个难伺候的刁蛮小姐。」

「伺候我是件的工作吗?别想用花言巧语来讨好我!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是不懂吗?你不该追着我到处跑,更不该对我有任何轻薄举止,不论在私底下或在大庭广众面前都应与我保持距离,知道吗?」

诗诗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让聘风不禁痴痴的盯着她瞧。

「妳……好美!」

「你简真是不可理喻!」诗诗气得想刮聘风两道耳光。

「本来我也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我已经被妳迷得七荤八素、无可自拔了,不管是当情夫还是当小白脸,只要能待在妳身边,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诗诗有生以来所听过最寡廉鲜耻的告白,但也是最热情坦率的肺腑之言,她不知该痛骂他一顿还是该竖起拇指称赞他的勇气?

「当什么小白脸,充其量也只是小『黑』脸而已!」语毕,诗诗叹了口气。

「妳别叹气嘛!我保证,从今以后我让妳每天笑口常开好不好?」

闻言,诗诗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是真笨还是装笨啊?为什么我这么衰,非得跟你有瓜葛啊!」诗诗气得猛跺脚。

「碰到妳,就算不笨也会变傻瓜啦!」聘风学她那副拧腰跺脚的娇俏模样。「咱们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啦!妳想全盘否认也来不及啰!」

「哼!不理你了!」诗诗转身飞奔上床,取了薄衾把自己里成密实的「春卷」。此时,一双不安份的大手正隔着薄衾在搔弄她。

「喂!你到底想干嘛?」

「人家想帮妳按摩嘛!」

「不需要,谢谢!」

「一件事要是没做完,我心里会起疙瘩耶!心里起疙瘩,饭就吃不下,饭要是吃不下就──」

「住口!算我怕了你了!」

诗诗打断聘风哀怨的陈述,然后无可奈何的往床上躺平,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聘风噙着笑意,赶忙替她翻身,然后开始在她迷人的曲线上敲打按摩着……

渐渐地,诗诗感到一阵倦意,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

当聘风蹑手蹑脚的为诗诗卸脱腰带时,诗诗早已沉沉睡去。

聘风经轻取起诗诗头上的玉钗,灵巧的双手开始在那一袭乌发申游移穿梭。

突然间,一股惟心之痛由诗诗的背上窜起,她蓦地由酣睡中惊醒过来。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赫然发现自己的头竟紧挨着聘风的大腿,她气得想大声斥责,但没想到聘风的大子此时不知按上什么穴道,让她顿时痛得惨叫一声。

「瞧妳!浑身都被重担压着。」

「既然这么担心我,田家的担子干脆给你扛好了……啊──轻点、轻点!」

「妳的意思是……要招我做夫婿?」

「作你春秋大梦!」由于头被聘风压着,诗诗只能从齿缝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什么?还得改姓入赘?这可不成,我爹只有我一个独子,入赘改姓绝不可能!

「再说,做我凌聘风的妻子,将来势必与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妳这么娇弱,不知扛不扛得起沉重的锄头?」

不知何时,他抓起她的柔荑,置于自个儿掌中,仔细端详着。

诗诗抽回手,冷漠地瞪着他。

「哼!原来你一开始就不安好心眼,只想在我身上捞些好处!什么对我倾心钟情,全是件为了哄骗我所编出来的鬼话,害我──」

「害妳也动心了?」聘风接口道。

「不,害我只想狠狠揍上你一顿!」语毕,诗诗随手抓起大床上的枕头往他身上丢去,企图叫他滚出她的房间。

但任凭诗诗如何疯狂捶打,聘风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待她宣泄完怒气,他才将那抽动颤抖的香肩,揽抱入怀。

「不要碰我!我不要你管!」诗诗仍奋力挣扎。

「嘘──妳安静点,别生气了!」聘风牢牢地抱住她,他深怕一放开手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二小姐!我跟妳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发誓!」

「你们男人都是一样,发完誓后就轻毁承诺!」诗诗雪白的脸上流露出会经扎下的伤痕。

「我跟妳所见过的男人不同,我对姑娘家可不会轻易发誓承诺!」

「是不是我不是什么『好』姑娘,所以你可以随便信口胡说?」

「妳非得把我当成无可救药的色胚,才开心吗?」聘风有点沮丧地问道。

诗诗不发一语,只在一旁冷冷地笑着。

「没错!我承认,我是想在妳身上得到满足,可是,我绝非是那种到处留情的下流种,我甚至可以告诉妳,我最讨厌就是妳们这种千金小姐,一见到妳们,我就反胃!」

聘风猛吸了口气后,又继续说道。

「可是,我怎么知道,一碰上妳就全走样了!不知为何,我就是想要妳,想待在妳身畔,想看妳笑,看妳愁,看妳一切的表情,不管妳曾经有过多少情人,不管妳将来是否会嫁给我,我都想要和妳在一起!」

「你疯了是不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诗诗猛捶他的心口,喝令他马上放手。

「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个邪恶无耻之辈!」

「我不信!我相信妳并不排斥我!」

「不,我很排斥你!」诗诗急得争辩道:「我不要跟你有任何瓜葛!我不要你像苍蝇般地死赖着我不放!你听懂了没有?」

「我不信,除非妳证明给我看!」聘风激动地说道。

此时,诗诗忿恨的印上自己的红唇。

聘风则狠狠地将它吻住。

诗诗干涩的红唇正抗拒苦聘风所带来的满腔情意。

她准备用最冰冷的温度来冻结他的火热情意。可是,渐渐的,她越来越无法把持自己。此时,聘风挪开自己的身子。

诗诗原以为将遭受他无情的奚落,没想到却只听见他无奈的长叹,她疑惑的向他望去。

只见聘风缓缓地开口道:「打败妳,不会让我开心,伤害妳,更不是我心所愿。」

「拜托,离开我!让我恢复正常,让我过我想过的生活。」她张着迷蒙的双眼苦苦哀求道。

「这一切都太迟了!妳已把我的三魂七魄摄去,我想我就算离开了,也忘不了妳!」

诗诗抬起头,低叹了声。

此时,聘风倏地起身,然后大步走出她的闺房。

「小姐!」一直守候在外的棋儿,这时才掀开门帘进来,看见披头散发的小姐无声垂下两行清泪,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也许,当泪水洒尽后,心就可以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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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心的婚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田老爷则卯是了劲来筹办这门亲事,好象不快点把婚事办好,那褚良光就会逃走似的。

相较于府上其它地方的热闹喧哗,诗诗所住的樱阁似乎显得太过寂静。

诗诗一想到唯一的手足将嫁作人妇,就不禁感慨不已。

她和心心一同降临人世,虽然个性南辕北辙,但彼此却姊妹情深。看到心心找到一个好归宿,她也很替她高兴。

最近因为准备心心的婚事,所以诗诗变得相当忙碌。好在有一群得力助手,否则,她一定累垮了。

现在已是晌午时分,又到了诗诗品尝各式菜色的时候。

对诗诗而言,这是个清闲的午后,因为少了烦人的「苍蝇」在身边嗡嗡环绕。但诗诗平静的面容下却流露出一丝惆怅失落。

「小姐,燕京鸿宾楼的姚师博,想派两名厨子来咱们这儿作菜给您指点。」棋儿一边记下诗诗的评价,一边对她说道。

「棋儿,替我回掉这个邀约,我试完咱们府上这几位厨子后,想休息一阵子。」语毕,诗诗吐口大气,然后吩咐一些下午该办的事后,就起身要回房歇息。

「小姐!」棋儿赶忙唤住诗诗,诗诗则满脸疑惑地回眸。

「那位凌公子,他──」棋儿欲言又止的看向诗诗,诗诗没说话,只用眼神示意要她继续说下去。

「他一直从昨天下午就待在咱们挹清围的屋顶,不吃不喝──」

「别理他!」诗诗毅然地转身而去,然后挺直腰杆向前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她竟心口急速跳动起来,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那跃动的心跳又急速平缓下来。

她不禁抬眼眺望青空,悠悠的吐了口气。

「小姐!」棋儿的一声叫唤,打断了诗诗满腔的愁绪,让她收回倾倒的遐念。

「进来。」诗诗急忙恢复镇走的神情。

「这是朱公子所送来的贺礼,他坚持要见您一面,现在正在咱们园子外的庑廊上等着。」棋儿见诗诗有些疲累,便体贴地问:「要不要棋儿说您正在休息,不便会客?」

诗诗沉吟片刻,摇摇头说:「不了,替我瞧瞧有什么地方不整齐?」

不一会儿,诗诗便顶着浓妆厚粉和一身华丽衣裳,缓缓步出挹清园。

她来到园外的绿色庑廊,看到一名神情倔傲,全身珠光宝气的贵公子,正缓缓搧动扇子。

朱子安一听见诗诗的脚步声,就停止搧风的动作,迫不及待转过头来,看到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俏佳人,让他不禁手搭向诗诗的香肩。

诗诗见状,急忙闪过身去。

朱子安瞪着落空的双手,有点难过。

「看妳这身打扮,我还以为妳是回心转意,同意咱们俩的婚事了。」

朱子安乃是皇亲国戚,由于身分尊贵,再加上皇帝宠幸,以至于他认为天下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许多年前,朱子安曾陪同自己的爹娘,造访田府。就在那次,他认识了诗诗,并对她一见倾心。

返回京城后,他就同诗诗展开书信攻势,久而久之,他的那份诚心感动了诗诗,于是,诗诗答应了他的提亲。

但在两年前,一个青天霹雳的消息,顿时让诗诗从天堂摔落至地面,她的一颗心在那一瞬间全都碎了!

「我以为,咱们已说得够清楚了,朱公子,你去娶你的『富贵』娇妻吧!我这地位卑贱的暴发户女儿,实在不配作朱公子您的妾室。」

「都两年了,难道妳的气还没消?」朱子安拧眉怒目,十分不以为然。

「妳也不想想我是什么身分?将来我爹的爵位势必传承于我,所以我的妻子人选,一定得门当户对才行,妳为什么还不明白这点呢?难道妳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

「不,不是假的!你明知道我心高气傲,眼睛容不下一粒沙子,可是居然叫我勉强屈就作你的小妾,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山盟海誓?」诗诗极为不悦地驳道。

「以我的条件,要多少国色天香的女子,都不是难事,我这么低声下气到这来请求妳的谅解,代表我对妳的心从未变过。」

唉!他真是自讨苦吃!有多少女人想求取他的青睐,他都不屑一顾,偏偏这个把他自尊往地上踩的小丫头,他就是无法忘情。

「再说,朱二夫人这头衔有何不妥吗?当初,妳姨母不也是我爹众多妾室之一,要不是我娘过世,刚好她又生下儿子,她也不会被扶正为继室。」

「所以,我该感激朱公子的厚爱啰?」诗诗弯起唇角,冷冷一笑。

「但是,诗诗生来就不懂得察言观色,而且只会对人发号施令,要是朱公子府上的人都嫌弃诗诗,诗诗该如何是好?」

「我可以另造一栋别院给妳住。」

「哦,金屋藏娇啊?只可惜诗诗学不来那勾人魂魄的手腕,无法当朱公子您金屋里的娇客。」

「哎呀!不管妳有多少理由,总之我要定妳了!」

「朱子安,你竟敢强抢民女!」

「诗诗,住口!别曲解我的意思!」未子安早已沉不住气。

「那请你也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手段,今生今世,我是绝不嫁你!」

「即使以田府老老少少的百余条人命来威胁妳,妳也不嫁?」

诗诗冷冷地瞪了朱子安一眼,使朱子安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我说朱公子啊!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吗?你居然为了我,残害上百条人命,难道你不怕会因此阻碍了你的大好前程吗?」

「妳──算了!不跟妳辩了。二妹妹,妳明知道我忘不了妳,妳就嫁给我好吗?」朱子安一脸央求道。

「你可以忘掉我的,只要多讨些国色天香的姑娘,在她们的柔情攻势下,你很快就会忘掉我这个讨人厌的臭石头。」

「二妹妹,别跟我说这种话,妳明知道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

「算了吧!」诗诗冷冷的打断朱子安的话,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你只是因为得不到我才这样说。」

「二妹妹,妳──」

「小姐!」在一旁等候许久的棋儿,突然探出头来。「您是不是得去帐房一趟?」

「妳怎么那么无礼!没瞧见小姐有客人!」朱子安疾声厉色地向棋儿吼道。

此时,诗诗皱起眉心,不客气的下起逐客令。

「朱公子,您请回吧?」

「我会再来的,天下除了我,没人可以得到妳!」朱子安留下狂傲的一言语后,就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小姐,朱公子会不会对您不利?」棋儿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还不至于,他只是太过自信,认为到最后我一定会屈就于他──」

「我看他只是个大笨蛋!」

突然,转角处出现一道人影,那是躲在挹清园屋顶,好几天未进食的聘风。

「干嘛偷听别人说话?」奇怪!怎么一见到是他,她就严肃不起来?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听耶!你们说话这么大声,想不听都不成。」聘风嘻皮笑脸地说着,惹得诗诗赏了他一个白眼。

「骂别人笨蛋前,先秤秤自己有多聪明!」

「就这件事而言,我比他聪明。」聘风骄傲地说道。

「棋儿!去替他留些饭菜。」诗诗急忙把棋儿支开。

棋儿微笑欠身,很识相的走开。

「你呀!老爱说一些没营养的臭话!」诗诗故意趁机训聘风一顿。

「哈!我是臭话,妳是『臭石头』,我们两个真是臭味相投啊!」他故意抓住她的话柄大作文章。

「谁理你啊?」

「妳啊!」聘风一脸自信地回道。「我呀!真是越来越佩服妳了。」

「怎么说?」诗诗一脸期待地问道。

「要是一般姑娘碰到负心男子,总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妳却没有。」

「那是我聪明!」诗诗得意的说着。

「对方会看上妳这个美丽动人的姑娘,证明他还满有眼光的,可是他竟为了他的前程而放弃对妳的感情,实在是笨的可以!」

聘风一边说着,一边专注深情的望向诗诗。

「这世上所有的财富地位,都换不了妳诗诗小姐的一颗心。」

「那是因为你没这些东西,所以才这么说!」诗诗怕与聘风那双深情的眼眸对望,于是她别过脸,不与他四目相接。

「二小姐!」聘风用大手包住诗诗的脸,一股暖烘烘的热气不禁让诗诗全身燥热起来。

「干嘛?」

「听完妳跟那位臭屁公子的对话后,我突然觉悟到,就算咱们之间的差异甚大,我依然无法掩藏对妳的好感。」

「你对我有好感,我就应该接受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聘风一把搂过诗诗香肩,将她柔软的身躯紧靠在他结实的xiōng膛上。

「我嘴巴笨,讲不过妳,我只是想告诉妳,尽管咱们门不当又户不对,但请妳给我机会好吗?」

「快放开我啦!你浑身臭气熏得我头发昏。」

「我是有些自不量力,我知道,可是,如果叫我不试就放弃,我又做不到,妳可不可以──」

「不要趁我脑袋不清醒的时候跟我说话!」诗诗快忍受不了聘风的臭味了!

「想到妳曾经跟别的男人那么相好,我就好恨!」聘风用力抱紧诗诗纤细的身子,好象这样他就可以拥有她似的。

「关你啥事?你根本就管不着。」诗诗低语道。

「以前管不着,从今以后就不能不管了。」

「哼!我才不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不是管!是互相尊重!」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手放在哪儿啦?尊重?我呸!」

「没办法,我情不自禁嘛!」

突然,聘风一改嘻笑的表情,正经的对诗诗问道:「给我机会好吗?」

诗诗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然后甩了甩沾染他「臭味」的衣袖后,就头也不回的迈步向前。直到走到挹清园的大门,才回眸扔下一句──

「饭菜都凉啦!你吃是不屹?」

「当然吃!」聘风当她默许了,于是开心的快步向前追去。

★☆★☆★☆

诗诗大叹了口气,忿忿的摔下墨笔,竖起柳眉出声怒斥道:「你别在这里捣蛋,没看见大伙儿都在忙吗?」

在诗诗宽敞的大书房中,有二十多名大小丫鬟正忙着处理府中的事。

这些丫鬟,全是诗诗一手调教出来的得力助手。

她们对于聘风的突然出现,感到既惊讶又好奇。她们实在不懂向来冷若冰霜,对男人不假辞色的二小姐,为何会被这名男子缠得耐性尽失,却又不对他施以驱逐令。

不过,就算诗诗要赶聘风走,他也不会走的。

他只要看上一样东西,就会极力去争取,即使遭到阻挠挫折,也不会放弃!

所以现在他正在努力「争取」被他看上的诗诗!

「妳已经忙上大半天了,该停笔歇歇啦!」聘风露出心疼的表惰。

「砚儿!把妳手上待修的名册拿来,」诗诗从丫鬟手上接过一本厚重的册子,看也不看就扔给聘风。

「把所有该修的门窗屋顶都给我修好!」

「好!没问题!」聘风爽快的答允,但此时他拉起诗诗的衣袖,「不过,妳得替我指路。」

诗诗无可奈何,只得半推半就的跟着起身。

「棋儿,剩下的工作,妳帮我留意着。」诗诗向棋儿吩咐道。

「你们这屋子的人,脸上都只有『忙』这个字,小心年纪轻轻就cāo劳致死!」聘风离去前仍不忘促狭道。

「是啊!要是每个人肚子饿的时候,只要张开嘴巴天上就会掉东西下来,那就不必这么辛苦了。」语毕,诗诗不屑地瞪向聘风。

「呃?怎么听来听去都像在骂我『好吃懒做』呢?」他歪着脑袋,打量起一脸严肃的诗诗。

「不错嘛!连这么深的含意都听得出来。」

「妳这是褒还是贬啊?」聘风露出愉快的笑脸。「跟妳说话还实有意思,脑筋可以一直动来动去,不用怕脑袋会生锈!」

「是啊!不过你该为这理由付出一点代价吧?」诗诗的意思是替田府干活,可是聘风却挤眉弄眼,故意弄错她的「意思」。

「好!晚上就给妳一个好『代价』。」

闻言,诗诗心虚的羞红脸,她赶忙小快步的走远,聘风则一脸贼笑的追赶上前。

他俩走走停停,十分惬意地享受这秋日午后的凉爽秋风,和满园引人入胜的秋景。

他们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屋面最北边的杂院。这里平时是用来放置破损物品的地方,以致乏人看管。

「这地方真可惜,全荒废了!」

「觉得可惜就给你开垦吧!」诗诗大方地说道。

「妳这是在暗示我,可以在此『成家立业』?」聘风挑眉轻笑。

「不!你想太多了,我没这意思。」诗诗急忙摇手否认,聘风则在一旁径自描绘内心的远景。

「嗯,在这块山坡多植些树林,盖间茅草房就可以了,以后,妳从这里上挹清园处埋事务,我在这儿工作,到了傍晚,再去接妳回家煮饭──」

「我不会煮饭!」诗诗蓦地打断聘风的思绪。

「咦?妳不是会评鉴厨艺吗?怎么不会煮饭呢?」

「是啊!可是这又不代表我得亲自去作菜。光凭我是『神厨』唯一的嘀传弟子,就不知道有多少厨子想请我吃他们的食物!」诗诗骄傲的挺起xiōng膛。

「哇!这是骗吃骗喝的新招术吗?」聘风笑问。

「喂!你以为『神厨』的弟子好当啊?要不是我的舌可以尝出细微的味

道,师父也不会把绝技只传给我啊!现在,只要是我亲笔认可过的菜色,一推出必造成轰动。」

「妳怎么都没告诉我,我是啥等级的菜色呢?」

「呃?」诗诗不明就里的看着聘风,聘风则立刻垂下头,捕捉着她那柔嫩的红唇……

静谧的杂园里,只听到阵阵浓烈的喘息声……

「说,我是啥等级?」聘风瞪着诗诗红如赤血的信色,不禁急速喘息起来。

「是……下流卑鄙无品级。」诗诗双眼朦胧地望聘风。

「错了。妳的舌头不够敏感,再试一次!」

这回,他用绵密的细吻,挑逗着她纤细的感官。

「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诗诗大吃一惊,她赶忙从聘风的信上移开,但身子却仍被聘风牢牢搂抱者。

「真没礼貌!我在跟我『娘子』商讨『终身大事』,妳跑来搅什么局?」聘风头也不回地说道。

「谁是你的娘子啊!快放开我!」诗诗气得在聘风怀中挣扎。

「刚才我们才约定好的事,妳居然就忘了!年纪轻轻记性就如此之差,实在是很糟糕,不行,我得加强对妳的记忆训练。」

「好哇!你居然敢对诗诗乱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心心卷起袖子,准备向聘风开战。

「别乱来!看在妳是诗诗姊姊的份上,我不想跟妳计较,妳快走吧!」

聘风瞄了心心一眼后,不安份的大手又重回诗诗的柳腰上。

「诗诗!这小子是不是占妳便宜?」

「我──」

「讲话客气点,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这叫『两情相悦』,妳懂不懂啊?」聘风赶忙插话道。

诗诗听了他的话后,立刻赏了他一个白眼。

此时,心心指着聘风,嗔怒的向诗诗斥道:「诗诗!这个臭男人妳居然也要!他可是个不尊重主子的可恶家伙!他──」

「行了!我知道妳赚恶他。」诗诗陡然打断心心的抱怨。「不过,妳的褚良光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是半斤八两。」

「才不呢!两光他──」

「好啦!别跟我炫耀了。」诗诗再次打断心心的话。「看来,妳已经跟他和好了……」

此时,诗诗忽然停止说话,她抬头看向聘风,幽幽恳求道:「让咱们姊妹『私下』谈谈!」

聘风抬起手,摸摸她的粉脸,微笑道:「好,但别太久啊!」

语毕,他走向一处看得见田宅大湖的高地,诗诗看着他结实宽硕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难以言愉的甜蜜。

「诗诗,妳……不会喜欢他吧?」

诗诗闻言,愣了下,但仍迅速地转移话题道:「妳是特地来找我,还是刚好散步到此地?」

「我是特地来找妳的!」才说完这句话,心心就把话题又儿回聘风的身上。「那男人对妳好吗?他是什么出身,妳知道吗?还有,妳干嘛浓妆艳抹啊?」

「别理我的事了,先说妳找我有什么事?」诗诗语气平淡的说道。

「两光不要我问妳,可是,不问妳又──」

「心心!讲重点!」她这姊姊的逻辑跟一般人不同,总爱讲一些废话,而不说重点。

「就是生孩子的事嘛!妳给的图册还真恶心耶!」

「恶心还敢嫁人?」

「两光亲人家的时候就全部忘光了嘛!」

诗诗白了心心一眼,「好啦!别在妳这个尚未出嫁的昧妹面前说这些!对了,妳可知道褚良光在故乡有一个『好朋友』?」

「好朋友?妳是说那白吃白喝的凌聘风啊!」诗诗见心心并不知褚良光已订亲的事,便把话题带到结婚生子那上头。

她故意把从书上得来的讯息向心心大肆渲染一番,见心心顿时面色惨白,她竟有些开怀……

「我看,妳是成不了亲啰!瞧妳怕的!」诗诗微笑道。

「我一定可以成亲的!」心心不服气的挺高xiōng膛。

「好!明天晚上洞房花烛夜,我来设三关考姊夫,要是过不了关,亲事就作罢!」诗诗仍对褚良光不放心,但她并不想让心心cāo烦。

「好!一言为定!要是两光跟我顺利成亲,妳得替我上外公那儿取来梅家的长虹宝剑。」

诗诗立刻点头,她想赌赌这回是心心赢还是她赢。

心心又和诗诗拉拉杂杂谈了好些话后,才满意的离开。她经过聘风的身畔,故意对他冷哼了声。

聘风对她挤眉弄眼扮了个鬼脸,然后就马上回到诗诗身畔补位。

「把嘴擦擦。」诗诗扔条手绢给他,因为他的唇上仍留有她印上的胭脂。

「不急。」聘风一手捏牢手绢,一手将诗诗揽腰入怀,随即又将他的信印上她的樱桃小口。

微风中,两个高躺的身影,正紧紧密合着。

第三部分

第五章

自从在杂院深情一吻后,诗诗和聘风之间似有若无的牵绊似乎激增了,在举手投足间,他们总会不自觉的梭巡彼此的身影。

诗诗开始变得恍惚,心不在焉,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飞到在园里修整树木的强硕身影上头。

而聘风彷佛与她心有灵犀,他总是在她投以目光时,适时抬头,咧开一口白牙笑着。

「小姐。」

闻言,诗诗旋过身,只见一脸忧心的棋儿和画儿,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她身后。

诗诗摸摸发烫的脸蛋,诧异的张大樱唇大口呼吸。

「不敢相信,我竟然……竟然……」

「爱上他了?」棋儿替诗诗接口说道。

「不可能!我怎么会爱上他呢?我跟他并不熟啊!我不相信,这不会是真的!」诗诗眼眸里的脆弱,深深震撼棋儿和画儿。

「小姐,妳别慌,请镇定下来。」

棋儿试着安抚诗诗,让她渐渐从慌张的惰绪中脱困。

「不!这不是真的!」诗诗试图说服自己,「谈情说爱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朱子安足足对我追求三年,我才接受他的感情,我怎么会爱上一个初见面就敢对我非礼的人呢?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小姐,妳可以跟任何追求妳的公子们保持距离,为何只有他不成?」棋儿遥遥指向埋首工作的聘风。

「因为他……太缠人了。我头昏,才会掉进他的陷阱。」诗诗虚弱的说着自己地无法接受的理由。

「小姐,那为何朱公子的感情不会让妳量头转向呢?」棋儿客观的说道。此时一旁的画儿也开口问:「小姐,不如让画儿去试探试探凌公子?」

「是呀,小姐,您就让画儿去试探凌公子吧!」棋儿跟着劝说。

面对如此关心自己的丫鬟,诗诗只得勉强答应。

★☆★☆★☆

夕日时分,燕儿们纷纷归巢。

此时仍在卖力工作的聘风,不禁径自想着,若现在有杯冰凉的酸悔汁,不知该有多好!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杯酸梅汁竟适时出现,他开心地接下,,随即仰头灌入一大口,然后再抬眼瞧瞧眼前这位体贴的佳人。

「咦?怎么是妳?」聘风的笑容顿时僵住。

「怎么?凌公子您看来似乎很失望喔!莫非公子您正在等人?」画儿朝聘风妩媚一笑。

「是诗诗要妳送来的?」聘风对画儿的美貌视若无睹,他正努寻找在小楼内忙碌穿梭的人。

「小姐是何等身份,她怎会记得你这个『下人』的喜好呢?你说对不对?」画儿故意挑拨道。

「谢谢妳的酸梅汁,妳可以走了。」

「哎呀,凌公子,你这是在赶人啊!画儿可是挹清园的住户呢!」

「要不然,我走好了!」

「凌公子,您这是啥意思?画儿来了您就走人,像是画儿赶走您似的。难道画儿真的如此不堪入目?」画儿佯装委屈的说道。

「不!姑娘五官清楚,四肢健全,怎会不堪入目?只是我不想『别人』误会。」聘风一脸严肃地答着。

「小姐回房去了,一时半刻是不会出来的。」画儿故意如此说道。「凌公子,画儿跟小姐,您觉得谁比较美?」

「我凌聘风是个粗人,不大懂人的美丑怎么分,对我来说,看得顺眼的姑娘就是美人,像你们家二小姐,我就觉得挺美的。」聘风一面说,一面想起诗诗。

「看来,凌公子是看上咱们家二小姐啦!怪不得对画儿不假辞色。」画儿轻浅一笑,又继续道:「凌公子您真是好眼力啊!倘若您娶了咱们家二小姐,等于是挖了座宝库呢!下辈子您就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对于画儿的讥讽,聘风并未接腔,他只径自陷入深深迷惘之中。

「凌公子,人家说侯门一入深似海,这是对高攀上权贵之家的女子所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也适用在高攀富豪之家的男子身上?」画儿又一次打击聘风。

聘风从来不敢想这些问题,他深怕这些问题一旦被赤裸挑开,他将不知如何去面对。

「凌公子,您知道吗?画儿打从第一眼见到您,就仰慕不已,如果公子肯放弃小姐选择画儿,画儿愿将自个儿的私房钱五百两银两赠予公子,您说好不好?」

对向来缺钱的聘风而言,五百两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何况得了钱财还有美人作陪,真可说是「人财两得」

可是当风姿绰约的画儿往他身上依偎时,他却像是给毒蝎咬了一口,避之唯恐不及。

「不!不行!瞧妳这副瘦弱的模样,如何跟我过苦日子?」聘风急急摇手。

「画儿不行,小姐就更加不行!您忘啦?小姐可是堂堂千金之躯,可从来没挨过苦日子啊!」画儿赶忙反驳道。

「她不一样,她有办法撑起这个家,让大伙适得其所,对她服气,所以就算将来得过苦日子,她一样过得来的,她绝不是娇弱到不能吃苦的大小姐。」

「咱们姑娘家嫁人是为了有个依靠,图个安稳的生活,可是公子您开口闭口全是要小姐过苦日子,难道公子一点都不珍惜小姐?」画儿不满的接腔问话。

「我就是珍惜她才说这种话!」聘风生气的大声宣告。

「诗诗的一切我全喜欢,包括她的坏脾气,强烈的责任心,和比男人强上几百倍的办事能力,就是因为珍惜,所以不要她变黄脸婆,每天只为着忙碌三餐而活,我要她过自已希望、可以发挥所长的生活,我要她快乐,虽然我还我不到该如何让她快乐的方法,可是,我很认真的在想!」

聘风诚恳的告白,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过了好一会儿,聘风突然发现那些在挹清园的大小丫鬟们,全从各角落的窗口冒出头来,正两眼发直,红唇微张的瞪着他看。

「哼!就凭你的猪脑袋,即使想了三生三世,也找不出让我快乐的方法!」卸下浓妆的诗诗,在二楼阳台拋下话后,就旋身避入内室。

闻言,聘风例开大嘴朗声大笑,他从目瞪口呆的丫鬟们面前穿梭而过,然后阔步离去。

★☆★☆★☆

褚良光不费吹灰之力通过诗诗所误的三道关卡,证明他对心心的确有情,于是,诗诗只得拱手让出心心,她想,褚良光应该会解决他和心心之间的「一切阻碍」。

待诗诗走后,聘风便急忙向前对良光交代一些要事,然后就尾随丫鬟们往大厅前进。

田府内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声响彻云霄。

田老爷的笑声一直没间断过,醉醺醺的脸上有着说不尽的得意喜气。

他远远看见诗诗前来,就忙着叫人倒酒要她先干三柸。

诗诗大方的接过酒,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她那爽快率真的作风,让在场的卫道之士颇不以为然,而一些早已习惯她作风的老爷公子,则不在意地举杯跟她对饮。

诗诗的酒量是和她娘──梅凤姑互相对饮而训练出来的,平日她并不常喝酒,只有遇上特殊日子她才会准许自己解禁。

今天是心心的大喜之日,值得庆贺,所以诗诗拚命地向各个亲友长辈敬酒。

聘风瞧她的喝法,简直在灌水,于是兴起要替她挡酒的念头。

「我来帮妳喝!」聘风执起皓腕,一把抢过诗诗的酒杯一饮而尽。

「诗诗,他──」田老爷手执酒壶,视野朦胧的指着聘风,聘风误会他想继续向诗诗灌酒,于是一把夺走他手上的酒壸,脖子一仰,咕噜咕噜将酒饮入肚腹。

「这一小壶汾阳白玉美酒,得用千两银子才可买到,你竟然把它全喝光了?」梅凤姑尖锐的叫声,差点要震破厅堂内所有人的耳膜,要不是田老爷绊住爱妻,肯定她非得向聘风讨个「公道」不可。

「谢老爷赐这壶美酒。」聘风环顾众人,若谁还敢我诗诗拚酒。

「天啊!你居然糟蹋了这么好的美酒,你知不知道你会让造酒的杜翁哭死?」诗诗非但不感激聘风的「挺身相救」,反而还奚落他的不是,她回过头,准备要跟他理论时,却见他径自喃喃自语着。

「一个诗诗……两个诗诗……三个诗诗……好多诗诗……」

聘风突然觉得眼前一睹,然后就「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真会找麻烦!」诗诗低喃抱怨,随即派人将聘风送回所住的厢房。

「诗诗,那位公子是谁?」田老爷赶忙朝即将离去的背影发问。

诗诗停下脚步,似有若无的回以一抹微笑,「他只是个醉客而已。」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追上抬着聘风离去的行伍。

知道聘风只是醉了,并无外伤,诗诗终于放下忐忑担忧之心,她瞧着他那大剌刺的睡姿,忍不住又骂了句。

「你这个有勇无谋的鲁莽大笨蛋!」

「小姐,我觉得凌公子笨得很可爱耶!」棋儿宛如诗诗心海深虚的影子,替她说出她不愿说出口的字句。

「没酒量还敢逞强。」

「小姐,您怎么不想想凌公子是为谁逞强呢?」

此时,聘风彷佛在响应棋儿的问话,他喷着酒气大喊着:「诗诗──诗诗──我的心肝宝贝诗诗──」

「这笨蛋!」诗诗双颊绯红,将拳头塞入聘风胡乱呓语的大嘴中。

棋儿忍住笑意,贴心的把满屋子的人给支开,屋内顿时只剩下诗诗和聘风两人。

诗诗往床畔坐去,就着微暗灯光,打量起眼前这个令她芳心激荡的男子。

那粗爽豪迈的五官,壮硕宽阔的xiōng怀,让诗诗不禁意乱情迷起来。她依稀记得他的大手会那么沉重的箍紧她的身,让她怎么逃也逃不了,可是现在的她只想牢牢依附在他身上,彷佛唯有如此,那无依的孤单才会消逝。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聘风。」

诗诗一念起聘风的名字,浑身上下就像点着火似的。

她将柔嫩的指尖在他那经历风霜的脸上轻画,每个细微的轻触都有着深深的眷恋。

她顺着他的额,眉心,眼皮,鼻梁一直往下,最后将手停在他的唇上,脑中突然浮现出他那火辣无比的亲吻。

「聘风──」

诗诗笨拙的吸吮着聘风略带酒香的唇瓣。

「嗯……」即使意识不是很清楚,聘风的铁臂依然自动收紧诗诗的柳腰,把她那秾纤合度的身子扎扎实实嵌入他硬挺的怀中。

就这样,过了许久……

「聘风,放开我,我该走了!」

回答她的是沉睡的鼾声。

「聘风,再不放手我就要呵痒啰!」

诗诗的手开始在聘风身上滑动,聘风的身躯果然忍不住扭舞起来,但他仍不想放开诗诗,反而将她反手一带,送至床榻内侧,与他并肩齐头躺平。

「这怎么可以?」

诗诗不断扭动挣扎,但聘风的双手仍旧不肯放开她。

情急之下,她咬了他的唇。

「诗诗……咬我……」聘风睁开朦胧的醉眼,诗诗正与他怒目相对。

「好美的事……梦里有诗诗……」聘风竟以为自己在作梦!

「放开我,我得回房去!」

「回房……好……回房……」聘风讲着醉言醉语,不一会儿又昏沉地阖上眼帘。

「喂!要睡可以,你得放开我呀!」

「乖……别闹啦……喜欢你……自讨苦吃……」

「你在说什么?什么自讨苦吃?喂!起来,把话说清楚!」诗诗想聘风或许会酒后吐真言,于是便耐心地守着他回话。

「自讨苦吃……烦啊……」他又开始嚷语。

「烦什么?」她急忙追根究柢。

「诗诗是千金小姐……」

「你怕自己配不上她?」

「怕她吃苦……怕她不吃苦……」

诗诗用她聪明的脑袋想了想,才明白聘风心里在想什么。

他怕她跟着他受苦,可是却又不愿看见她不属于他!

「如果诗诗是一般姑娘就好啦!」

聘风突然睁开双眼,清楚的道出这句话。

诗诗原以为他已清醒过来,没想到,这只是他的醉相之一,诗诗吐口气,抿着唇又问:「为什么诗诗是一般姑娘就好?」

「那就可以尽情抱她、亲她,叫她生小孩,啥都可以不必顾虑了!」

「是这样啊!」诗诗才刚说完,耳际就传来一阵如雷鼾声,他……居然又昏睡过去了!

「喂,醒醒啊!快醒醒啊!天啊!怎么又睡死了!」

诗诗听着聘风如雷般的打呼声,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她脑中一片空白,心坎上浮现一团又刺又麻的感觉。

他有顾忌,难道她会没有?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云英末嫁的大姑娘,难道,就因为他喜欢自己,她就该奉献出她的清白?

可是只要想到他的笨,他的自以为是,及他一心一意保护她的冲动,她的心,就涨满难以言喻的柔情。

诗诗想着想着,就进入似睡似梦的状态,她觉得自己就像晕船似的摆荡着着……

月入三更,被已深沉,忙碌善后的下人们,正打着呵欠收工。

心心的小楼,红烛彻夜狂烧,而与她闺房相对的挹清园,却有一盏为未归主人高挂起的灯笼。

巡夜人所发出的梆子声,让诗诗由幻境中惊醒。

她睁开迷蒙的双眼,赫然发现自己竟睡在聘风的身上,顿时惊得从他身上跳开。

她慌慌张张爬过他小山似的身躯,却发现自己的衣衫下摆给他庞大的身躯压在底下。

她尴尬的爬在他上头,姿势暧昧得令她哭笑不得。

「诗诗?」此时,她耳边响起聘风粗嘎的嗓音。

聘风见她褪去外衫,仅着薄薄的内衣,感到十分诧异。

「啊……嗨!」除了打招呼,诗诗想不出该怎么办。

「真好,妳到我梦里来了。」聘风喃喃说着。

原来,他当这是一场梦啊!好吧!既然如此,就让他错到底好了。

「是啊!来瞧瞧你好不好,现在该走了!」

突然,聘风的大手揽住诗诗曲线毕露的腰身,他霸道的宣告:「既然在我梦里,就该由我当主人,妳该听我的!」

「哼!就算在你的梦里,我还是主人!」不管身处何地,诗诗的傲气依旧不容抹灭。

「那,由妳来使唤我,我来服务妳──」

收紧的大手,告诉诗诗一个事实 即使在他梦中,他依然对她充满渴望。

「凌聘风!我不要你服务,立刻放开我!」

「不!这是我的梦,我可以尽情做我想做的!」

他挽住她披散的青丝,微微挺身咬住那殷红的檀口,嗯……那甜蜜香馥的滋味,让他全身顿时通体舒畅。

「奇怪!为什么如此真实?」

聘风抚摸着诗诗清丽脱俗的容貌,眼神更加迷蒙起来。

「已经亲过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行,换妳亲我!」

既然是他的梦,他当然可以尽情做他平日不敢做的举动。

「好,可是亲完后你得放开我!」

「嗯。」

语毕,聘风合上迷蒙的双眸等待,大手仍然紧箍着诗诗的细腰。

诗诗迫于无奈,只得在他唇上蜻蜒点水似的一啄。

「好了!放开!」诗诗命令道。

只见聘风用力睁大迷蒙的眼眸,轻佻的朝诗诗笑着。今夜,他决定在他的梦里让诗诗臣服……

「你……你想做什么?」

诗诗发现到有些不对,赶忙逃到床边。

可是,她的力气始终抵不过聘风的力道,只得任凭他火辣的唇,在她身上夺取芳香。

「不!不能亲我的脸!」

她可不想再次挂上涂满脂粉香料的面具。

「别挣扎,乖乖让我亲!」

诗诗认为聘风在藉酒装疯,于是拚命扭动身躯与他抗争。

聘风可不管诗诗如何挣扎,他决定今晚他非得要亲到她、抱到她不可。

「凌聘风,你──」

「叫我聘风。」

此时,聘风的唇已埋入诗诗柔腻的xiōng颈中,他不安分的大手正在解开她肚兜上的细结。

「聘风……」诗诗的声音正如诉如泣地喊叫着。「这不是梦,快放开我呀!」

「对呀!要是这是真的就好了!诗诗,妳真美!」

痴迷的眼神停驻在诗诗赤裸的上身。

「我记得这里……好香……让我咬一口!」

不等诗诗同意,聘风已不客气的享用一顿香滑可口的xiōngrǔ大餐。

「呃……」诗诗拚命咬住逸出唇瓣的呻吟。

「你……你这个贪吃的恶兽!」

渗着香味的汗珠从诗诗毛孔中渗荡出,让聘风见了不禁欲火焚烧起来。

他缠绵地吻尽她身上每条细微的曲线,然后用那壮硕的身体,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戳记。

他时而野蛮时而轻柔地向她索吻,令她四肢蜷缩不知该如何承受。

他俩的衣衫在一个接一个的热吻中,一件件褪去……

此时,两具黑白对比的身子,同时吟哦急喘着……

「诗诗……妳好美……好甜……好好吃……」

当聘风硬挺的利矛,勇猛穿越诗诗狭窄的甬道时,诗诗霎时纠皱起粉脸,大声哭喊。

「妳在哭蚂?别哭!」

聘风吻尽诗诗粉腮上的泪痕,咸咸的涩味,让他感到好真实……

他已没时间分辨这到底是不是梦,他只知那狂急的欲望正不断催促他行动。

聘风将诗诗白皙修长的双腿分得更开,然后将自己的亢奋毫不保留的在她体内宣泄奔腾……

浑身酥软无力的话诗,只得承受他的重量,他的热情,他所给的一切一切……

他好象把蕴藏许久的欲望,在这一次全都倾泄而出──

「不要了……啊……别再……我……我要晕了……呜……」

诗诗支离破碎的身子,彷佛随时就要堕入黑暗的深渊。

她那哀怜求饶的声音,彷如挑逗的仙乐,把聘风的男性本能全盘勾引而出,他更加勇猛威风的在她身上移动,挥汗如雨的做着激情交欢演出。

「诗诗……呵……真好……」

诗诗现在只求自己可以晕先过去,这样就不必看见聘风那「舒爽」的嘴脸,也不需忍受他那以求更深入密合身体的羞愧动作……

在又痛又麻又酸的万般滋味下,她只能紧紧攀附他宽阔的背膀,无力地随之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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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头疼!就像上干百的小人拿铁钉往自个儿的脑门上敲!

聘风一醒来,头就痛得想撞死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那皱成包子状的面孔,才开始回想起一些事情。

他只记得替诗诗挡完酒后,就不省人事了,不过,他隐约感到自己昨夜作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春梦。

在「春梦」里,他是如此勇壮的埋头苦干,几乎把多年未碰女子的激烈亢奋,一次倾巢而尽。

怪不得,整个屋里有那么浓的「余味」!

这都要怪诗诗,要不是她,他也不至于作了这场失态的春梦。可是,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几乎要把他全身的力道给用光!

此时,聘风闭起眼,想放松下倦怠的身躯,突然,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对!这分明是两人激情缠绵后,才有的感受,难道……昨夜的那场春梦,并不是一场梦而已?

「咦?这味道好象是──」

聘风努力嗅飘散在屋里的香气,才惊觉那不是一般的花粉香气,而是一股混杂了各色食物的芳香!

这股味道,令他顿时惊惶失措,他蓄力强睁双眼──

「哇!这是?」

看到眼前的景象,聘风霎时吓得哇哇大叫。

只见揉皱的衣物床褥上,还残留着斑斑点点的遗迹。而他自己的身上,则有着被抠出血痕的双臂,及瘀血的xiōng膛,这在在证明昨晚的那一场春梦,并不是一场梦而已!

「天啊!真是该死!她不晓得会有多痛!」

聘风顾不得自己身体不适,急忙飞身而起,他快速打理自己仪容后,就抓了罐药膏,匆匆走向挹清园。

昨夜以前,他进出挹清园率性自由,但是,今日赶至诗诗住房时,却发现门禁森严。

聘风正想举步进入时,就被门外看守的护院给拦住。

「小姐有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入,特别是您,凌公子!」

护院特别加强的语气,表明着无比强烈的吓阻。

「我一定要进去,我有重要事情跟小姐说!放我进去!」

「小姐说了,你要是不听劝阻就对你不客气!」

「就算打死我,我他非进去不可!」聘风挺高xiōng膛,表明坚定的决心。

「那就别怪咱们兄弟不各气了!」

经过一阵厮杀后,聘风被这两名护院给翻倒落地,不得动弹。

此时,他无可奈何扯开喉咙,从内心深处发出嘶吼──

「诗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妳,原谅我!诗诗,原谅我好吗?」

「住口!你竟敢百呼二小姐的名讳!看来不给你一顿教训,你是学不乖的!」

「打死我好了!我不怕──」聘风尚未说完话,护院就用污秽的鞋底践踏他的大口,但这样仍止不住他呼唤诗诗的决心,只要护院稍有疏忽,他就迫不及待的向前爬行。

护院似乎以欺负聘风为乐,他们让他爬两步,就叉立刻赏他一顿拳,他爬得越急,他们就打得越凶。

「住手!」

「棋儿姑娘!」

听见外面吵杂的喧哗声,棋儿便走出小楼察看,她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后,才从暗处现身。

「要你们别让人进来,可不是叫你们卖弄功夫欺负人啊!他跟你们有何深仇大恨,非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不成人形?」

「属下知错!棋儿姑娘请息怒!」

棋儿是诗诗最得力的助手,所以她所吩咐的事情,就如同诗诗亲口下令般。

「属下立刻将他撵出挹清园。」

「不许再打人!」棋儿瞪着护院喝含道。

「是。」护院躬身行礼答道。

「不,我不走,我要见诗诗,不让我看她一眼,我是不会走的!」聘风像橡皮糖似的黏在地上,任护院如何拖拉,他就是不肯离去。

棋儿瞧他被打得凄惨可怜,却仍有着不达目的誓不放弃的毅力,不禁觉得他有些可怜,可是一想起自己小姐的遭遇,她就气得端起架子凶他:「小姐被你害得还不够凄惨吗?你还想怎样才肯善罢甘休?非得让小姐失去性命才愿意住手吗?」

一想起昨夜的事儿,棋儿就悲愤莫名。

昨晚,将近四更天时,她在小姐闺房打盹后醒来,惊讶地发现小姐仍未回房。

她开始担忧地我遍园内角落,但还是不见小姐的芳踪,最后,她想到一个小姐可能会去的地方,就是凌聘风的卧房。

她暗自祈祷,希望小姐只是忘了时间尚未归房休息,并没有发生其它事──

可是,当小姐以蚊蚋似的微弱叫声响应她的呼唤时,她的脑袋里立刻浮出四个字──大势已去!

她边流着泪,一边扶着狼狈不已的小姐回到闺房,心中顿时哀痛不已。

看着睡梦中的小姐,仍发出不安的呓语,她的心就宛如被刀割裂,而泪水则止不住的流淌而下。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那坚强勇敢的诗诗小姐,为何会变成如此虚弱不堪?如果当时她坚持与小姐一道回来,就不会发生这场憾事了。

棋儿为此事不停的自责。

直到**鸣破晓,她才向外宣布小姐临时得了急症,暂时休息三日,并且调来武艺最佳的护院,吩咐他们看好门户,不许闲人入围,特别是──凌聘风!

不出她所料,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果然死皮赖脸的缠上门来!

不过,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凌聘风,并未摆出欺凌小姐得逞的狰狞嘴脸。

他反而后悔的向小姐求饶,而且即使被打得全身是伤,仍坚持要见小姐一面。

棋儿有点迷糊了,难道事实真相不是她想的那样?

「棋儿姑娘,让我见诗诗,求求妳!」

「你们先退下。」棋儿喝退围观的众人,然后冷着面孔道:「小姐病了,你该知道原因的,凌公子!」

聘风霎时脸色苍白,双腿发软,他对着棋儿低语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苍天可以为证,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做出那样伤害诗诗的事来!我是一定要诗诗的,可是,绝不是这样,我要的是两情相悦,并不是──」

「住口!」棋儿的双眼因忿怒而染红。「你一点反省之心都没有,什么叫一定要,只要有棋儿在,你休想再伤害小姐!」

「棋儿姑娘,妳误会了,我也不想伤害诗诗 」

「来人!把凌公子送回房去,没我的吩咐,不许放他出来!」棋儿衫袖一甩,随即沸面而去,任凭聘风如何凄绝哀求,她硬是不肯回头。

聘风在挨了好几顿拳打脚踢后,才被扔回客房,他的房门窗户都被只留下一小块空隙摆放食物。

「啊!忘记给棋儿药了。」

尽管浑身疼痛不已,但聘风仍不忘要替诗诗上药。

他偷偷取来敲打工贝,把墙角的木板钻出一个是以供他钻行的洞口,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偷偷往挹清园前进。

聘风机警地避开守着大门的护院,然后从一片矮灌木溜进园子,他小心地躲进园内的丫鬟们,悄悄地溜进人烟稀少的西厢房,然后从其二楼窗口,窥探小楼的内部状况。

小楼里依旧是忙碌的景况,只是少了平日的喧哗,或许是因为诗诗出事的关系。

此时,棋儿忙碌的在厅堂和连接诗诗闺房的信道上行走着。

因为如此,让聘风有机可趁。

「文儿、采儿!妳们到小姐门口守着,听见小姐醒来,立刻来喊我。」棋儿交代完小丫鬟后,便去打理事务,小丫鬟们见棋儿走后,就立刻搬来两张小凳子,坐在竹帘外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趁着小丫鬟不注意时,聘风踏上诗诗闺房上方的屋檐,顺着横梁斜柱偷偷摸入诗诗的香闺。

看着诗诗雪白憔悴的面孔,聘风的心口就立刻泛起阵阵酸疼。

他轻轻推开她所盖的洁白被褥,脱下她那轻柔的单衣,准备替她擦上药膏。

但是不论他的动作有多轻巧,当药膏慢慢揉入她那布满印记的肌肤时,她顿时睁开惺忪的大眼,愣愣地瞪向他……

「啊?你──」

「别大声叫嚷!」由于双手部是油脂,情急之下,聘风只好以唇封住诗诗的小口,两人四目蓦地相对,只见一个是怖满惊惧的眼神,另一个则是充满求饶的神色。

「小姐!您醒来了吗?小姐 」

「妳别叫啦!大概是听错了,不要吵醒小姐。」

粗心的心丫鬟忘记探头向房内察看,只径自兴高釆烈的聊着天。

「我只是想替妳减轻疼痛,妳别大声叫嚷好吗?」聘风的唇仍在诗诗的脸上吻着,他们彼此火热的呼吸,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激情交融的蚀魂滋味……

「你的脸──」诗诗顿时惊呼一声。

「没什么,这是报应。」不必照镜子聘风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但是再难看,也比不上他加诸在诗诗身上的斑斑瘀痕。

「对不起!我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在梦里,也不该对妳胡来,妳一定很痛吧?下一次,我不会再──」

「还敢说『下一次』?」诗诗激动的涨红了脸。

「嘘──」

脾风不敢令诗诗太过激动,只好立刻闭上了嘴。

他那涂满药膏的双手,顺着她颀长的头子,揉上那对饱满的双峰。诗诗不禁闷哼一声,将螓首埋入丝攸,颤声的恳求:「停止!别再碰我!」

「诗诗,不这么做无法减低我的愧疚。」

「你根本不是在减轻你良心的不安,你根本是在为『下一次』铺路!」诗诗双颊染着火热的霞光,忿忿地瞪着聘风。「你是个大骗子!」

「我并没有骗妳,打从一开始,咱们就心知肚明,总有一天,我就想成为妳的男人,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而且是在那种情况下,要知道,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我多么后悔为什么跟妳的第一次是在迷迷糊糊的梦里,我多么想清醒地记得每个细节呀!」

「我──」诗诗想辩解,却被聘风火热的狂吻给阻止,那是个饱含挫折,却又缠绵不止的亲吻……

就在他俩吻到彼此都忘却争执时,聘风却突然的放开对她的箝制,然后长叹一声道。

「不行!再下去,我又不能克制了!」

「这一次,你又想找什么做借口?」诗诗痛恨自己的声音,低沉的彷如在挑逗。

「这一次不行,妳需安休息。」他继续揉着她的伤处,但眼光却始终不敢与手上起伏的柔媚曲线对望,但是,那教人爱不释手的触感,仍教他忍不佳吞着口水。

「我不信你会为我控制你自己!」

「没妳的允许,我发誓下对妳做出越轨的举动。」

看着他喉间的吞咽动作,诗诗竟发现自已的神志似乎也开始朦胧不清起来……

她赶忙咬住下唇,将不小心逸出唇畔的呻吟吞落,为了驱散心中兴起的欲望,她要自己开始想着他的坏!他的蛮横!他的无情!

可是,他并非真的无情啊!

他在她体内癫狂掠夺时,却说着喜欢她的痴心话!

「我问你,难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吗?」她迷离的神情彷佛在告诉看着她的人,她也只是个为情所困的血肉之躯。

「妳当然有拒绝的权利,刚刚说了,除非妳允许,否则我是不会再越雷池一步。」语毕,聘风忍不住倾身在诗诗微绽的唇瓣偷吻了下。「但是,亲妳香是例外。」

「难道我不能拒绝你偷吻我吗?」向来冷静自制的她,难道遇上了所谓的「欢喜冤家」?

「妳不能剥夺我全部的乐趣啊!况且,等妳习惯我亲妳以后就会──」聘风突然就此打住,他不想一下子泄露太多邪肆的欲望,免得把佳人吓跑。

不过,从她瞟来的白眼中,他觉得他们彼此是「心照不宣」呵!

「就会怎样?陪你上床吗?没想到你看似呆头呆脑的,其实是个深藏不露、老奸巨猾的狐狸妖精!」

「哈!原来就是没被妳骂,怪不得今日诸事不顺。」

「哼!犯贱!」诗诗冷哼一声,然后扭过头去不理睬聘风。

「好啦!刚刚的话题还没完呢!让我把话说完──」

「不必了!反正又不中听。」

「听嘛、听嘛!」聘风不断硫着诗诗的脸,让诗诗顿时气得受不了,她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舌根,委屈地叫道:「借人家吃一下都不肯,小气鬼!」

「不吃饭,光舔我就能饱吗?」

「在没人给饭吃的情况下,妳的确有止饥的功用。」话才刚说完,他的脸又凑上来了。

「够了!你不是有话说吗?快说吧!」听他说话总比被他猛亲好。

「讨厌!人家还没吃饱啊!」

「哼!」她甩过头去不理睬他,他只得收回口水直流的阔唇。

「别生气嘛!我说就是了。唉!这年头啊!好人真是难做呢!」

「凌聘风!要是不讲就快滚,少在那里磨蹭。」

聘风闻言,急忙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状,直到诗诗稍稍收起怒容,他才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以前爱乱说话,我向妳道歉。」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诗诗满面狐疑。

「是呀,刚认识的时候,我会说过太多侮辱妳人格的话,后来证明我说的其实都不对,我想请妳原谅我先前的不是,好吗?」

「没想到你居然会道歉?堂堂七尺之躯的大男人,居然会说『对不起』,实在不容易。」

聘风迟来的歉意深深打动诗诗的心,在她过去接触男子的经验中,知道要一个大男人将歉意说出口,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或许这个凌聘风,比她想象中更有涵养。

「这个道歉也包括昨夜的那件事?」诗诗试探地问道。

「不!」聘风咧唇朗笑,「关于昨夜,我只『抱歉』没能控制好力道,让妳多受苦头,还有,对于昨晚过程太过模糊,我他很『抱歉』,我保证,下次一定要在头脑清醒的时候──」

「你真以为咱们会有未来吗?你以为夺去我的清白我就要嫁给你吗?告诉你,就算我未婚生子,我田诗诗仍有能力让自己和孩子过舒服的生活,我并不是得靠男人才能活下去!」诗诗大声说道。

「我知道,我懂,只有朱子安那笨蛋才会以为妳要的是名分和地位,我晓得,妳并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姑娘。」

聘风并未被诗诗的坦白给吓倒,反而用极欣赏的口气说道。

「妳不求男人给妳优渥的享受,因为妳自己也可以办得到,妳以希望能与自己相爱的人,同心白头偕老,对不对?」

「你──」诗诗想回聘风一些话,可是干涩的喉际却令她吐不出有意义的字符串。

「嘘──咱们浪费太多时间啦!我得赶快把药给妳擦上,否则凶巴巴的棋儿姑娘又要把我扔回客房关起来了!」

闻言,诗诗的一颗心饱涨着几乎要溢出的执善心,她不禁觉得浑身发烫起来。

「你究竟用你那张涂了蜜的嘴,骗了多少姑娘?」

「如果我告诉妳,不必我开口,就有姑娘愿意倒贴追求我,妳信还是不信?」

诗诗起双眸,上下打量起聘风。

这年头,姑娘家都喜欢举止斯文,多才多金的男子,就如同她大姊夫褚良光那样的男人。

不过,像凌聘风这股健壮,充满阳光味道的男子,往往也会让看过太多弱不禁风男子的姑娘们,眼睛为之一亮。

他那张五官分明的酷脸,不笑时漾着谜般的神采,笑时则彷佛是朵灿烂的春花……

「嗯……好象杜老爷八十大寿上的寿桃喔!」

诗诗的思绪顿时被聘风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打断。

只见他的双手正覆在她圆挺的双rǔ上,一双贼眼极不安分的骨碌乱转。诗诗腮边漾着红光,唇瓣一抿,预备来个相应不理。

可恶的是,那男人竟一面揉着她浑圆的双峰,一面嘴上不安分的喃喃自语道──

「对啦!就是这触感,跟老铺的馒头一模一样……咦?这又是什么呢?好香喔!哎哟!妳怎么打人啦?我又哪里惹到妳了,二小姐?」

「我不要你揉了啦!你快走!不然我就要大声喊人来了!」

「哇!瞧瞧妳这红烧糖醋酱的脸,配面一定很香。」聘风还痞痞地说道。

「我警告你,别在我身上作文章!」诗诗气得猛推聘风,那虚软的力道,像极了情人间的挑逗。

「好嘛!妳要是不爱听,我就说别的好了,嗯……妳的眼睛比天上星星还亮,牙齿比白云还白,还有……」

诗诗看着聘风可恶的笑脸,赌气地背转过身子;虽然在他细心揉捏之下,炙烈的唇印已渐渐不再疼痛,不过,只要听到他那满口恶心的话,她就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我的好诗诗,妳不要不理我嘛!这样我的心会痛耶!」

心痛?她才不信他会咧!

「干嘛咬人耳朵?」诗诗捂住红通通的耳际,不给聘风有越雷池的机会。「就算我身上每个地方都好吃,也轮不到给你吃,你给我有分寸一点!」

「对喔!应该有分寸一点,一次吃太多会消化不良,对身子不好,嘻……香喷喷的诗诗在关心我耶!」

「才不是咧!我不理你了啦!不可理喻的家伙!」

突然间,诗诗的脸颊被烙下更重的一吻。

「你──」诗诗怒瞪着聘风。

「嘘!」

聘风翻转诗诗的身子,映入眼帘的是她诱人的背脊曲线,可是他并没有对她做出不轨的举动,反而认真的将滑腻的药膏揉进每一吋惨遭狼吻的疲惫身躯。

他的温柔让她感到自己很幸福。

没想到这个可恶的男子,竟在不知不觉中已掠夺她的芳心……

那热烫的温度,融化了赌气的娇美面孔,也热晕了应该拒绝的理智。

随着潮涌而来的骚动,诗诗只能咬住被褥,在丝白锦被里吐出教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低喘。

她的波动让聘风不禁意乱情迷起来,他努力地忍住蠢蠢欲动的亢奋,把药膏继续揉上她的腰窝和圆翘的臀部。

聘风一一褪去她的内里衬,只见那布满爪印的修长双腿,已赤裸地呈现在他面前……不行!他已无力隐忍,只得艰难的留下一句──

「晚上再来。」

语毕,聘风便跌跌撞撞地逃离这诱人的牢网。

诗诗瞪着消逝的背影,复杂的滋味再次袭上滚烫的心口。他走了,她该庆幸,可是,为何她会觉得空虚呢?而且,她竟开始期待夜的到临!

第七章

虽然她的身体仍有些许痛楚,但她身上的每个毛细孔却在想念聘风那粗糙又温柔的摩挲。

「小姐,热水准备好了,真的不用棋儿──」

「不必了,我不是病人,可以自己动手。」诗诗婉拒棋儿替她盛洗的美意。

「可是──」

「棋儿,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了。」诗诗再次保证。

「那要不要叫两个丫鬟到门口守着?这园外的护院撤了,凌公子房外的锁也不闩了,棋儿害怕──」

「甭怕!他伤害不了我的。」

诗诗的话并未说服忠心的棋儿,她担心昨夜的事会旧事重演,于是又再度提醒道。

「小姐,我看您还是别太自信,男人一旦发起狂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都对我做过最『糟糕』的事了,还能伤我什么?」

诗诗瞧棋儿的双眸仍布满了忧愁,于是只得让步道:「好吧!妳就派人在屋外守着,有什么状况我会大喊的!」

棋儿虽不满意,但依然点点头,然后便从容告退。

诗诗见棋儿走后,就缓缓从床板上弯起腰肢,一阵恼人的痛楚在她腰际猛烈的乱窜,令她不禁咒骂起那个宅口她如此的臭男人!

「嗨!臭男人来也!」

「你……你没事干嘛突然冒出来吓人啊?」诗诗怒瞪媚眼,让聘风看了不禁浑身飘飘然起来。

「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盼到棋儿大姊走开呢!她太过分了,把我凌聘风当成什么人啦?」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听进她们主仆二人的对话,对于棋儿对他的评断,他着实难以接受。

「棋儿没错,你是个十恶不赦的采花大盗!」诗诗努力板起面孔凶聘风,可是隐约的笑意,还是泄露了她真正的心情。

「什么?我是十恶不赦的采花大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呢?不但给我我大夫疗伤,还给我饭吃,甚至不把我关起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的眼睛浮出许多问号。

「关你?关得住吗?你可是个到处会钻洞的鼠辈咧!」

「谁要妳的香闺有鼠辈爱吃的香饵啊!」

「又是我的错?」

「当然!把我变成采花大盗的,也是妳呀!」

语毕,聘风就将头埋入诗诗的头,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啃着……

诗诗痒得赶紧躲避,一扭动身体,体内的痛楚便急窜上来,教她忍不住揪皱起媚眼。

「怎么?还疼啊?」

聘风停止对诗诗的啃咬,然后抱着她的柳腰紧靠住自己厚实如山的xiōng膛,他那强大的力道,让诗诗抽不出一丝力道抗拒。

「奇怪!明明吃到打嗝了,怎么一沾上妳,就忍不住要动牙动嘴?」

「还有动手!」诗诗抬起骄傲的下领,凌厉的瞪向聘风。

不一会儿,她又垂下头,虚弱的低语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不该在我身上乱摸吗?」

聘风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臂膀,竟已自动自发的在诗诗柔美的曲线上游动,不免有些尴尬。

「呃……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了,就很难改变。」

「哦?这么说,你的坏习惯还真是不少呢!」

「不会啊!反正我的坏习惯只用在妳一个人身上,别人是察觉不到的。」瞧她正经的面孔已变成一片火红,他就好乐。

「哦,好的留给别人,坏的就全让我收,我又不是拾破烂的,干嘛要我受你的气?」

「呵!谁要妳喜欢我呢?活该受气嘛!」

「胡说,谁喜欢你来着,臭美!马不知脸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去撒泡尿照照吧!猪八戒!」

「马、蛤蟆、天鹅、猪……哇!妳知道的还真是不少!」聘风依然一脸笑意。

「再不放手,还有更毒辣的,想式吗?」诗诗的殷唇抿成一直线,有着十足挑衅的意味。

「这又不好玩我干嘛试啊!我啊!想试的是这个──」

「啊?不要!别闹啦!凌聘风──」

为了沐浴,诗诗已脱去外衣,身上只剩单薄的内衬衣物和掩藏上身曲线的粉色肚兜。

因此,当聘风扯开她单薄的衣衫时,她那丰满浑圆的双峰顿时呈现在他眼前,他毫不犹豫的将那颗斗大的头颅埋入那丰满的柔软中,缓缓做着令人羞愧满面的邪肆动作……

「人家不说了,你……快……放开……我,求求你……」

「要我停下来,这还真难咧!」聘风咕哝地抱怨几句后,还是从诗诗柔软的身躯上抽离开强硬的身躯。「走吧!我替妳沐浴盥洗。」

「什……么?」

虽然彼此已「袒裎相见」过,但给这个色鬼梳洗,难保他不会克制不住自己,届时,她那尚未复原的痛楚,是否又要雪上加霜?

为此,诗诗当然极力反对他的一番「好意」,而且,她已作势扯开红唇,准备大声叫嚷──

「嘘嘘嘘,妳先摸摸这个,再叫不迟。」

聘风一把执起她的皓腕,往自己硬邦邦的下体覆去。

「不要!你好下流!你不要脸!」

还未碰触到聘风的私处,诗诗已泪眼汪汪,聘风见状,只得退让道:「好,不摸,那我解下给妳瞧瞧!」

「啊──」诗诗惊叫一声,连忙用手覆面,聘风努力要扳开她害怕的双手,可是却怎么扳都扳不开,于是,他放缓声调,劝诱着说道。

「妳得好好瞧瞧才行,这可是为了不碰妳,而千辛万苦弄出的苦刑,妳得赏些掌声啊!」

闻言,诗诗将目光悄悄穿越十指隙缝,往聘风的身下张望。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一团纠紧在一起的布块,讶异的笑声立刻从她的唇边逸出。

「妳笑吧!都是为了妳,我才这么做的!」聘风沙哑的嗓音隐约含苦些许懊恼。

「那是什么?你受伤了吗?」诗诗笑得流下眼泪。

「说人家受伤,竟还能笑得如此开心,妳的心肝是黑的呀!」聘风忿忿不满的绑牢膀头,高噘的唇里隐藏着爱怜的表情。

「哈!现在我可相信因果报应啦!害人者通常没好下场,你会变成这样,真是大快人心。」诗诗开心的嘲讽道。

聘风掐掐她的粉颊,没好气的跟着抬杠着:「页抱歉啊!这可不是什么报应,妳可搞错啦!黑心肝的二小姐!那团布是我请大夫给我的,人家用来固定伤口,我可是用来绑住命根子。妳可知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不要对妳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妳呀!真没良心,不知道别人为妳牺牲,为妳痛苦!」

闻言,诗诗的笑声突然止住。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轻噗了声。

明明被他欺负得可怜,浑身泛疼,可偏偏他那傻气的贴心举止,又教她感动的芳心大乱,究竟有谁能够教教她,该怎么做才是?

「既然妳放心了,就赏我一口吧!」

不等诗诗响应,聘风就彷佛饿虎般地扑上她这头温驯的小绵羊。

突然间,诗诗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变成如幻如梦的虚境,那异样的痛楚掺杂着她无法形容的快意,酥麻的潮热,一层层袭上她的身子。

「不要!那里……不行!」

聘风的眼睛回到诗诗的媚眼上,他咧开白牙,给她一个古怪而轻佻的微笑,随即微微撑起她的上身,让她看见,他叫怕邪蝇的唇,正在她的腿根裸,做着什么不堪的行为。

此时,诗诗绿缓的流下泪来,她不敢相信,她活了二十一年岁月,信奉不渝的清白念头,居然被一波波的感官欲望给征服了。

她哭泣哀求地说着自已不懂的言语。

即使诗诗挣扎哭喊,聘风依然残忍的施行折磨的手段,一直到她美丽的面庞冯极致的快感而扭曲,他才收敛起自己邪肆的行为。

此时,汗涔涔的他,才抱起那泛着柔蜜粉光的娇躯,走向与闺房连接的澡堂。

澡堂内微温的水气,让诗诗迷失的神志清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只见聘风满脸水渍地瞪着她。他那眉问的皱褶,在在显示出他正在生气。

她将纤细的长指,轻轻搭上他的眉心。

「简直是地狱酷刑!」聘风气呼呼地说道。「绑那玩意见,实在让我痛不欲生!可是没办法,谁叫我答应妳给妳自主权呢!天啊!我真是天底下最笨的大傻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要是你不来招惹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了。」激情后的话诗,显得有些困倦,说起话来细若游丝的。

「真要命,妳那讲话的样子分明是挑逗人犯罪。」

「我相信你是守信用的人喔!」诗诗故意微起星眸,向聘风提醒道。

可怜的聘风,因为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只好猛叹息着。

「你其实可以不必这么痛苦的,其不晓得你在坚持什么?离开我,回去过你的快活日子,不是很好吗?」诗诗掩起双耳问道。

「我就是甘心被妳折磨嘛!怎样?」聘风赌气的说完后,又说了句:「我才不相信我回去老家后,妳就可以恢复原本的生活。」

「笑话,我田诗诗一个人过了二十多年,多你少你对我而言,根本毫无差别!」她认真的答着。

「是这样吗?要不要证明做给妳看!」

「不用!」诗诗还来不及拒绝已经是太慢,就被聘风紧紧缕住,她只能猛喘着气,眼睁睁看着自己腰部以下的部位,被他一览无遗。

被他热眼一照后,她的私处已产生无法掩藏的变化。

「妳瞧,我只是──」

原本想好好数落诗诗的聘风,看见她充满懊恼挫败的羞愧表情后,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诗诗,看着我!」

诗诗缓缓将目光投向聘风饱涨浓情的眼眸,她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正拧着眉,用唇齿宣泄无耻的呻吟!

「不许逃,看着!这就是妳,因为我而改变的妳!就像结穗的谷子般,耀眼的教人目光舍不得离开!」

「又……又是吃的?」当他的手一吋吋揉向腿根深处时,她已渐渐失去清醒的理智。

「当然是吃的,谁叫我狗改不了吃屎呢?」

「呃……会痛!」

「别担心,交给我!」

「可是……」

「就这样,别争!」聘风扶起诗诗的头,然后在她粉腮咬了下,随即将邪佞的长指入侵那私密禁地……

「可是……真的会痛!」剧烈的疼痛,让诗诗泪流满面,聘风则轻柔地安慰着她。

渐渐的,那股痛楚被不知名的热火取代,哭泣的泪,不再因痛而流,而是被激情缠绕时,所淌出的喜悦。

「聘风……这……」

「嘘!只须慢慢感受,别说话。」语毕,聘风马上封上她的唇。

就这样,他们彼此紧密地缠绵在一起……

当诗诗从水里起来,被安放在柔软的丝被上时,她的意志还沉迷在那情欲的浪潮里。

「好啦!明天再会!」聘风均匀揉奸药膏后,就轻佻的在诗诗圆耸的玉臀上打了一下,诗诗昏沉的神志,颐时清醒过来。

「你要走啦?」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任他笨拙的穿衣系带。现在对她而言,在他面前裸露似乎已不再是件羞愧的事,而是变成一种自然亲昵的感觉。

「是呀!我要去你们家的桃源瀑布冲澡,今晚真是被妳折磨惨了!」

「别把咱们瀑布潭里的鱼给毒死。」

「放心吧!不会的。」

聘风朝诗诗轻啄了下,就带着着火的欲望,急速离去。

诗诗目送他走后,内心突然感到一阵空虚,她愣愣地瞪大眼,凝视着远方。

「小姐──」

不知何时,忠心的棋儿,已无声来到她的床畔。

「小姐,妳是不是已经爱上凌公子了?」

诗诗不发一语的凝望着天空。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妳为啥不叫人进来帮妳?」

刚才地站在屋外,听至屋内的小姐一会儿哭,又一会儿笑,令她担心的不如该冲进门,还是要当作没听见。

诗诗将激情未褪的面孔面对棋儿,棋儿霎时惊愕不已。

这……是她家的二小姐吗?简直是妩媚到让她不知该如何形容!

「棋儿,给我一些时间。」诗诗弯起唇,对棋儿说着。

「小姐……」

「别说了,让我仔细想想。」说完这句话,诗诗就合上眼眸。

此时,满面愁容的棋儿,不禁揪起柳眉想着:该不该把这事,禀告给老爷知道呢?

★☆★☆★☆

「怎么样,不痛了吧?」

「你……竟敢假借替人纾筋活骨之名,行……」

「行诱惑妳之实!」

诗诗受不了聘风的抚弄,只得衔住丝被一角,发出阵阵激喘。

接连三日,午晚各一回的揉捏,诗诗旧的瘀痕已褪,但是由于他经常把持不住自己,所以她身上又增加了几道新的瘀痕。

诗诗为了避免再遭「狼吻」,于是便你细检查聘风的防护。每次她总要确定他有绑上胯间的布团,才肯让他在身上摩挲。

只是聘风常常因为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发出不满的叫吼声。

像现在,他就高仰着脖子,咕哝地叫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吼叫声。

「聘风……别这样……我……我不行……了……啊……」

诗诗感到自己的身子彷佛像一具颓然翻落的风筝,她只能随着聘风的牵引,勉力拖行……

「喂!妳的身子不疼了,可我的每块肉都在抗议啊!才如此就下行,妳一定是在骗我!我不管!我不会就这样放过妳的,再来!」

「聘……风……不要……够了……别再折腾我了……求求你,聘风!」诗诗无力的藕臂攀上聘风结实的臂膀,她狂乱的吐出激情的气息。

不!他不打算饶她,在他无法释放自己的欲望前,他唯有继续才能感到炙烈的强烈快意……

突然间,他听见了她的啜泣,他迷惘的神志犹如被雷击中,顿时苏醒过来。

「天啊!我是怎么搞的?诗诗,对不起,我又忘形了!」

自黄责不已的聘风,抱起诗诗瘫软的身躯,将她紧紧嵌入怀中。诗诗伤心的嚎啕大哭,她靠着他的xiōng,忿忿地捶打着他。

「别哭了,是我不对!」

「当然是你不对……呜……」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呜……我不要变成你的玩物!」

任凭诗诗如何发泄哭泣,聘风只静静地保持沉默,他用强壮的身躯容纳她

的万般不满,直到她累了倦了,他才温柔地吻着她的发丝,轻声细语道。

「对不起,诗诗,我不是故意的。」

「不必再我借口了,现在我只想告诉你 你马上给我滚!」诗诗以冰冷的口气斥道,可是聘风仍是深情的吻着她,企图说服她。

「我要妳明了,这桩事不是只有痛而已!」

「但是,每回都只有痛啊!」

「妳这个小骗子,每回都有不同程度的痛啊!像有喜悦至极的痛,还有……」

「住口!你这个该死的色胚,别想引诱我变成放荡女子!」

「这并不放荡,尤其发生在夫妻间……很正常!」

「等等,你说什么?夫妻?!」诗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脸色蓦地大变,口气狂暴地叫道:「我可不记得咱们有成过亲、拜过堂,凌聘风,你的春秋大梦该醒了!」

「那妳说,咱们这样算什么?」聘风叹口气,把问题扔回给诗诗,诗诗顿时语塞,无言以对。

「妳看,连妳这么聪明,都无法回答,我这猪脑袋又怎么想得出来呢?所以,干脆不想啦!」聘风仰起脖子,给诗诗一个热吻。

诗诗沉沦在那深情的炽吻中,暂时将这恼人的问题甩到脑后。

「告诉妳喔!我已经深深被一个叫田诗诗的狐狸精给迷住,而且我对她的欲望,一大强过一天,活像踏入无底的深渊,摸不着边际。」

诗诗瞪着聘风似笑非笑的鲷赖脸孔,心口却漾苦丝丝甜蜜,那股甜蜜从她的心口出发,紧紧地困住她的身体。

「你真的很不舒服吗?」诗诗低声闲着。

「是啊!是非常不舒服!」聘风点点诗诗俏皮的鼻心,「但值得呀!可以换来看诗诗各式各样『痛』的表情。」

「你不但爱自虐,也喜欢虐待他人。」诗诗嘟着小嘴说道。

「没法子嘛!我天生个性如此。」聘风才刚说完,大手又不安分的滑动着,诗诗警告式的瞪了他一眼,他才嘟高润唇,不甘的收回手。

「假如……我是说假如喔!假如我们先作一对试婚的夫妻,就是没名分的那种……哎呀!我不知该怎么说啦!这好难假设喔!」

「说啊!为何不说了呢?妳向来都大胆直言的啊!」聘风努力地劝诱诗诗,诗诗吸口气,勇敢地继续说道。

「就是咱们先试试夫妻生活,合则婚嫁,不合就分开,但前提是不能有小孩,不许对外声张彼此的关系,若是外头的人问起,你就说你是我田诗诗的仆人──」

「妳要我当你暧床的仆人啊?这个想去蛮……蛮特别的麻!」聘风露出古怪的笑容。

「别废话了,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试婚?我可不会为了清白而嫁人,如果咱们相处只有痛苦,那我情愿割舍。」诗诗挺xiōng扬眉,显出不同凡响的气魄。

「怎么会不肯,不过,妳得先设期限,而且,如果孩子是先前怀下的──」

「那就只好认啦!我会养他让他姓田!你要期限是吧?期限是三个月!」

「不行,孩子得有两个姓,既姓田又姓凌,而且,我不会让妳单独养孩子!」聘风不容拒绝的说道。

他俩在四目交接下,情欲的火焰再次掀高。

诗诗捂住聘风的唇,不许他逼进。

「不是现在开始,你得先作准备。」

「准备?」

诗诗从角落拿出一个缀满珠宝的盒子,郑重的交付到聘风的手里。

「这些是我特地挑来给你看的书册,等你看完后,咱们才能开始履行这个约定。」

聘风好奇的掀开盒盖。哇!全是从古至今,教人避孕、生兜育女的药经、秘术乙书。

「原来妳早就预谋好了!」

「哼!」诗诗拍掉聘风愕然指控的手,然后裹着丝被,起身走到角落。

「碰到你这种死缠烂打的角色,得作好充分的准备才行。」诗诗微笑道。

闻言,聘风无法抑制的狂笑起来,诗诗被他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出声来。

虽不知未来会如何,起码他们已踏出一大步。

第四第部分

第八章

越近中秋,秋的气味就越加浓厚。

忙完工作的诗诗,正伸着懒腰,扭动四肢。

她一想到自己的耳根子己清静了十多日,就开心地想大叫。

「诗诗、诗诗!」

此时,聘风雀跃的呼唤,打断了诗诗的思绪。她叹口气,同过身,勉强露出笑容迎向聘风。

「怎么了?」聘风发现她有些古怪,笑容颐时僵住,不过,不一会儿,他就释怀了,他顺手将怀里的东西一扔,然后抱起诗诗,用力转了一圈。

「哈!我知道妳在怪我,怪我花太多时间看那些鬼册一子,不陪妳!」

「你这是什么理由啊?」诗诗已晕眩的伏在聘风的宽肩上低喘。

丫鬟们见状,都识趣的离开,把偌大的厅堂留给他俩独享。

「要不是那些甩画符的字太难懂,得花些时间理解,我早就来跟妳团聚了。」

「团聚?就凭咱们的关系,应该用不上这两个字吧!」

「哇!才几天不见,妳就生疏成这样了,不行!得快点替她恢复记忆!」

聘风才说完,就将饥渴多日的唇紧贴在诗诗的樱桃小口上,准备把所累积的欲望,一次发泄完毕,他既霸道又火热地紧接住她的身子,她顿时觉得浑身彷佛着火似的,开始发烫了起来。

「天啊!我们分开实在是太久了,来,让我吃一口……」

「不要!」诗诗虚弱的扭过脸,拚命地挣扎反抗。

聘风仍旧紧紧箝制住她,然后用力将唇烙印在她的腮边,没多久,两人的气息开使急喘起来。

「喂!别咬脸!」

「哎呀!妳都不晓得,这几日我都是在半饥饿的状态下度过的。」聘风像个孩子般的抱怨着。

「是不是送去的饭菜不够?」

「不是!那些玩意儿根本不香不好吃,只有妳,才又香又好吃!」聘风说完后,又偷啄了诗诗一下。

「都是妳,用那些书册困了我好几日,今天,非得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

「等等!我还没验收你是不是真的读完了,啊──」聘风不等诗诗把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抱牢她,往她的香闺前进。

「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诗诗的心跳开起加速起来。

「二小姐,要是妳没有『亲身体验』要如何验收成果啊?」聘风暧味地说道!

「我不需要,『亲身体验』只要用嘴巴──」

「啥?妳想用嘴试验啊?没想到二小姐您是个大胆奇女子啊!」聘风摆出一张邪恶的嘴脸,继续挑逗道。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诗诗努力辩解着。

「没关系,不管要使用什么部位,我都全力配合妳!」

「凌聘风,你别太过分!咱们的期限还没开始,不诈胡来!」诗诗气得咬了口聘风结实的颈侧。

他顿时开心的狂笑起来,让诗诗当场呆愣在一旁。

「看吧!是谁急啦?我才不信妳没有在夜里翻来覆去,反复的想起咱们俩在一块儿时的快乐时光──」

「住嘴!你这个猪脑袋除了这个,就没装别的东西吗?光天化日下,讲这种不三不四的话,你羞不羞哇!」

「不羞!一点都不羞,我只怕妳不理我!」聘风把她搂得更紧,在她耳畔说道:「本来我准备了满腔好话要说,不过,一见到妳,全都忘光光啦!所以──!」

「所以我就活该让你污辱啊?」

「真是奇怪耶!为啥妳说的话不中听,我也想听呢?」聘风并不把诗诗的斥责当一回事。

「你这个无赖!」诗诗不自觉地靠拢他,依偎着他,心中充满幸福的感动。

这时,她可以非常确定,没错!她是想念他的!

尤其每当夜深人静,她孤单地独占宽大的被褥时,便会想起他偷偷潜入房里,把大床挤成狭小空间的炙热记忆。

在那时,就会有许多大胆辛辣的记忆,从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害她会忍不住呻吟娇喘。

现在的她,越来越害怕夜晚的到来,但也越来越贪恋夜的滋味。

因为只有在黑暗中,她才敢承认对他有强烈的爱欲。

「怎么啦?怎么哭啦?是不是喜极而泣啊?」聘风吻去诗诗颊边的泪珠,不解她为何事而掉泪。

「都是你这个笨猪害的啦!人家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独自一人过完这一生,你来搅什么局嘛!你这个坏蛋、色狼!呜……」

「真可怜!」聘风虽然脸上露出笑容,但心中却相当不舍。

不管将来会如何,他都要定眼前这个刁蛮的千金小姐!

他甚至可以肯定的昭告全天下,诗诗就是他今生唯一的结发娘子。

为了她,他愿意披荆斩棘,除去身旁种种的阻碍。

「你笑得好贼,是不是又在想怎么欺负人了?」诗诗哽咽的问道。

聘风故意不动声色,小声地对诗诗说道:

「我可不可以给妳一个……小小的建议啊?」

「不行,你的建议绝不是好意见。」她噘高红唇,扭过头,一副不打算听的模样。

聘风见状,往她的耳际贴近,将热呼呼的气息喧去。

「妳怎么那么小气啊!我只是给妳一个建议嘛!妳可以把我当作妳的影子或是妳的分身,如此一来,妳还是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世上啊?」

「很抱歉,我已经有心心了,她是另一个我!」聘风的热气,让诗诗的神志开始恍惚起来。

「她已经是良光的人啦!不用多久,她就会随着良光返乡啦!」聘风故意如此说道。

「我跟心心的关系,是下会因为环境而有所改变。」

「她不在,我可以当她的代替品!」聘风努力在诗诗耳际吐着热气,企图消减她的反抗。

「你才不是她的代替品咧!人家心心才不会把手放在……那里……喂!别摸啦!」

此时,聘风不安分的贼手,缓缓爬上诗诗柔滑的曲线,他趁着她不注意时,从衣摆下侵入,然后从腰际一直往上揉去……

「你的手,好可怕!」诗诗娇斥道。

聘风轻笑出声,诗诗瞧他那副张狂的表情,忍不住想张嘴咬他。

「呵!妳的牙,还真厉害呢!」

两人正要开始一番唇枪舌战时,冷不防地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呼唤声,聘风立刻当机立断道。

「走!快进房去,别埋会那杀风景的棋儿姑娘。」

诗诗赏了他一个大白眼,然后将他那只毛手给揪了起来。

「棋儿找我一定有紧急的事儿,你别捣蛋!」

「我的事才紧急咧!捣蛋的是棋儿姑娘。」

诗诗不理他,只专心等着棋儿到来。只见棋儿狂奔到诗诗的身旁,焦急的说着。

「刚才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花儿跑来,说大姑爷走啦!大小姐现在正伤心地大哭呢!」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走!立刻上心心那儿去。」

担心心心的诗诗,赶忙跟着棋儿往心心的住处走去。

聘风见状,只得叹口气,默默的跟上她俩的脚步。

诗诗才刚走出挹清园,就听见心心惊天动地的哀嚎声。此时,心心所住的院落,到处是忙碌穿梭的人潮。

聘风不想在这时候去膛这涧浑水,于是他决定去追良光。

等气喘吁吁的聘风,追上良光颀长飘逸的身形时,他已要跨出高庑的田府大门。

「良光!等等 」听到聘风的呼唤,良光止住了步伐。

「你要跟我走?」良光俊美的面孔,上下打量着不知该算那种缘份的「朋友」,多日不见,他似乎变得很快乐。

「你在这里似乎过得不错嘛!」

「没有啦!托你的福!」

良光一脸古怪的瞪着聘风,让聘风以为自己脸上多了什么东西,他一面摸着自己的脸庞,一面高声问道。

「你干嘛这样看我?」

「不一样了喔!居然会说客套话下,看来田府的家教不差嘛!」

聘风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他干脆单刀百直入问道:「你不要田心心了?」

被聘风这么一问,良光的眼神变得迷蒙而多情,他不舍的往缱绻多日的屋子再三遥望。

「或许,等我回赵州把该办的事完成后,就……对了!你的行李呢?」良光对空手追来的聘风,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没打算要离开啊!我还有事──」

「有事?田府的事哪容得下你插手,我看,不是事情绊住你,而是人吧!」

「对呀!是诗诗!我决定要娶她做妻子。」聘风坦白地说道。

「挑来挑去挑个最难下着的菜式,真有你的!」

因为心心,良光对诗诗的反感已渐渐弭平,同样的,聘风也因为诗诗,开始对心心产生爱屋及乌的心理。

「反正你向来喜爱挑战高难度的人事物,诗诗应该很适合你!」

「心心哭得挺严重的,你怎么狠得下心走呢?你不像是始乱终弃的人啊!」聘风没忘记追上他的目的。

「不这么做,心心是离不开田府,当不成我妻子的,你也知道,我在赵州还有个『未婚妻』,不回去虚理是不成的。」良光无奈的摊摊手。「还有,咱们都立过誓,一生只讨一房妻室,碰上心心后,我才明白,她就是我要的对象。」

「她们姊妹部很难缠不好惹,可偏偏都教咱们给看上眼了!」聘风跟着附和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留你了,我爹他老人家,就拜托你了!」

「我都照顾他十年啦!我不会在这时候,把他老人家扔出门的!」良光拍拍聘风的肩膀,脸上流露出对他的关心。

「倒是你,追求一名与自己身分相差甚远的对象,想必障碍一定很多吧!你呀!得加把劲才行!」

「我知道。」聘风露出灿烂的笑靥。「你放心吧!荆棘越多,开出的果实就越甜美好吃!」

「既然如此,我只好祝你幸福了!」

语毕,良光就踩着笃定的步伐,慢慢走出田府大宅。

★☆★☆★☆

诗诗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那哭得梨花带泪的心心给扔上了车。她让她赶去良光的身边,把事情问个清楚。

没多久,门房前来禀告,说大门外有一列京城卫士,正抬着绪满喜字的各式礼盒请求拜见。

领在队伍前头的是一名趾高气昂,穿著缓罗绸缎的胖子,他的主子,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忠佰王府小公爷朱子安,今天他代表小公爷,前来田府登门求亲。

「按咱们小公爷的意思呢,咱们把聘礼奉上后,二小姐您就直接跟咱们入京,到了京城后,小公爷会选好日子,然后再专程派人来接田老爷、田夫人喝喜酒。」

这名胖总管话才刚说完,诗诗就抢在自己爹娘说话前发言道。

「这不叫求亲,这叫强抢民女!」

胖总管被诗诗怒瞪一眼后,一双腿忍不住打颤起来,但诗诗还不放过他,依旧不客气地说道。

「只怕你那队小小兵马还没杀尽田家人,就给咱们田家人的口水给淹死啦!」

不想威胁诗诗上京的胖总管,没想到反被诗诗的犀利言语给吓愣住了。

「二小姐,这……这是喜事哇!再说小公爷是──」

「前途无可限量的名门子第,他日必定是青云直上,成为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达官贵人。」诗诗口齿伶俐的替胖总管说完话,然后给了他一抹冷笑,接着甩了下袖口,嗤声道。

「可惜本姑娘不希罕。」

「二小姐,小公爷愿意荣荫田府的祖宗及后代,每个人都将册封爵位。」胖总管的额上已冒出涔涔汗水。

「爹,您说呢?」

田老爷低吟片刻后,便抬起头来说道:「给我官做,只怕到时做不来,再说,咱们的祖先从不求仕途发达,而且,爹只有妳们这对姊妹而已,请问将来这恩赐要留给谁好?」

田老爷一说完,用夫人便马上附和道:「对咩!咱们已经够有钱、够富贵了,不用再给咱们封啥爵位啦!」

总之,他们的意思是 不会把诗诗嫁给朱子安!

「或许贵府不明白小公爷的势力有多庞大!」胖总管语带威胁地说道。

「就算小公爷可以指挥十万大军,难道他会为了区区一名女子,调动大军来血洗苏州城吗?」诗诗不廿示弱地驳道。

「但是,对小公爷而言,随意安个图谋叛变的罪名,让田府的人全都成为阶下囚,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没想到堂堂的一个小公爷,居然会为一名女子,而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事。」诗诗怒斥道。

「涂总管,好久不见了,近日可好啊?」

听他们辩了许久仍没什么结果,聘风决定跳出来终止这场无止尽的争辩。

厅堂上的每个人,一见到聘风出现,都几乎傻了眼。

诗诗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用眼神问他:你想做啥?

田老爷及田夫人则互相打探着──此人是谁?

被聘风喊住的胖总管,一见到聘风,脸上立刻堆满笑容,亲热的拉着他的手说道。

「凌小哥啊!好久不见耶!跟状元郎到此地作客啊?」

「是呀!褚公子娶了田家大小姐为妻,所以我特地前来祝贺。对啦!小公爷不是要亲自送礼物来吗?怎么?涂总管好象不知道有这回事?」

闻言,胖总管立刻当聘风的面,高举大手往后脑勺一拍,陪着笑脸说:「哎呀!人老啦!记性就不中用了,明明是前两日的事儿,怎么就给忘了呢?对了,褚公子还在此地吧?」

「很抱歉,咱家公子为了赶上赵州接任知县一职,一大早就偕同新婚夫人先行离去。公子临行前,特别交代我留在此处,协助田家两者筹备田家二小姐的亲事。」聘风一本正经的说道。

「咦?您家公子早知道小公爷将娶田二小姐做二夫人啊?」胖总管露出狐疑的表情。

「咦?」聘风回他一个更大的问号。「二小姐的姑爷不是小公爷呀!小公爷不知道田二小姐已经跟别人订亲了吗?」

「这──」

胖总管觉得有些讶异,正在支支吾吾说着话时,聘风已抢先说道:「小公爷明知二小姐已有婚约,还想来个『强抢民女』啊?要是莒桐凌家的四公子,发现二小姐给小公爷抢走了,您可知道后果将会如何?」

「莒桐凌家?是那个替先皇打江山的莒桐凌家?」胖总管一听到「莒桐凌家」,全身的肥肉就吓得不停抖动着,他知道,「代志大条啦」!

「是呀!就是那个不愿受封,只带走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及御赐宝剑的莒桐凌家啊!」聘风所说的话让胖总管顿时面如死灰。

「不……不可能,小公爷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事实摆在眼前嘛!小公爷不是派您来下聘了吗?您是他的心腹爱将,他居然还叫您来送死,唉!实在是没良心啊!」

「不!」胖总管吓得冒出一身冷汗,他害怕地向聘风求救道:「凌小哥,请救救我!」

「救你?涂大总管您没说错吧!这事摆明了两方不讨好,得罪小公爷跟莒桐凌家那边,都只能自己……喀喇!」

聘风故意高举手刀,往胖总管的脖子画去,胖总管颐时吓得一双腿就像要断了般。

「凌小哥,您向来机智过人,一定有办法的,请您救救我,千万别见死不救哇!只要可以救我的命,我愿意把全部的家当免费奉送给你。」胖总管抱着聘风的长腿哀嚎。

「这……」

聘风故意装出犹豫不决的神色,直到胖总管签下欠条,他才故意摇头晃脑的说:「有个方法倒可以试试。」

「快说、快说!」

「你可以说,你进田府时,二小姐已被人用花轿抬走了。」聘风说完后,故意向诗诗眨眨眼,诗诗却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可是我该说什么理由才能使小公爷信服呢?」

「你可以说……」他故意要胖总管附耳过来,在一阵耳语后,胖总管偷偷往诗诗的腹部瞄去,神色则有些暧昧。

「对对对,这么说,就不怕小公爷为难人了!」

「是啊!你们小公爷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要是知道二小姐是跟莒桐凌家的人有婚约,就不会为难总管你了!」聘风开心的说着,自以为自己为田家立下一项大功!

「小哥,你还真了解咱们小公爷呢!」

「哎呀!这没什么啦!」

两人热络的交谈起来,不过,当二小姐窈窕俏丽的身影逼近时,他俩融洽的嘻笑,就瞬间冰冻了。

「涂总管,可否听听我的建议?」她冷冷的说道,不看聘风一眼。

「二小姐的意思是?」

「这喜字是现成的,田家厨房的菜也是现成的,现在只要把桌椅摆好,然后请些乡亲充当吃喜酒的客人,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完美?」

「多谢二小姐,如此一来,涂某确实可以更理直气壮,那些随从也可以替涂某作证,多谢、多谢!」胖总管拚命打恭作揖,嘴巴笑得合不拢嘴。

「爹娘!麻烦您二位去请些乡亲充场面,画儿,妳去份咐厨房摆设喜宴,棋儿跟我来,我有话交代妳。」

「二小姐,那我呢?」聘风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诗诗,依旧冷冷的说道。「凌公子,有个重真大任交付给你,就是替田家好好招待涂总管!」

说完,诗诗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厅。

聘风只能满腹辛酸的看着佳人背影,渐行渐远……

他就是想不透,究竟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过了许久后,他踩着微醺的步履,摇摇晃晃走到挹清园,想我诗诗问个明白。

开门的是一脸冷酷的棋儿,她不悦地回说:「小姐不在!」

闻言,聘风的酒意立刻给吓醒,他连忙追着棋儿问:「她上哪儿去了?」

「去找她的未婚夫,莒桐凌家的四公子!」

聘风听到棋儿这么说,顿时觉得青天霹雳!

他仰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喃喃不停的说道──

「莒桐凌家的四公子,就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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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上有天堂,人间有苏杭。

在这承平时节,苏杭的繁荣发展,已达到一个巅峰状态。

走在繁华似锦的杭州街头,市集里吆喝热闹的叫卖声,莫不吸引来来往往的人潮驻足观赏。

一名颇引人注目的黑肤男子,正用那深刻的眉目,看着每一位走在行道上的姑娘们。

这个惹人注目的男子,便是──凌聘风!

他与诗诗,已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这段期间,聘风都毫无头绪的在街上找诗诗。

而他之所以会来到杭州,主要是因为窃听了棋儿和其它丫鬟们的对话,他听见棋儿是如此说着──

「小姐不肯多带银子,真怕她在路上有急需,不过,倒不怕她饿着,往杭州城的路上有许多大餐馆,想必吃饭不成问题!」

聘风虽然弄不懂棋儿的意思,但也不能去问个明白,因为他晓得那群忠心护主的丫鬟们,总会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从他夺取诗诗的贞洁后,她们就变得很讨厌他。

聘风期待有朝一日,天下人都能明了他对诗诗的情坚意深。

他发誓,这一回,只要让他逮着诗诗,他绝对、绝对不再让她逃离,就算必须使出什么终极手段,他也在所不辞。

此时,他发现一名背影与诗诗极为神以的姑娘,他连忙追去攀住她的香肩。

「诗诗?」

那姑娘以为聘风想轻薄她,于是立刻赏了他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唉!」被赏了巴掌的聘风,颓然地垂下双肩,他满脸惟憔悴望着前方。

突然间,他听见两位行人的对话──

「听说,金玉满楼来了名年轻狂傲的公子,专挑一些难料理的菜色要大厨做。」

「是啊!听说有位大厨因为连着三日被那位公子给挑出毛病,已没脸在首屈一指的金玉满楼掌厨啦!到目前已知道有三名厨子已经走人了,这消息,全杭州城的人都知道了!」

「我跟你说,那名公子可是『神厨』的传人呢!大伙现在都在下注,看是第几位大厨的菜式会教他满意。」

「那咱们也去瞧瞧,顺道赌一把!」

「这时候去是没法子挤进去的,杭州城的富商们早把那地方包了下来,咱们只能靠边闪。」

聘风听完这两位行人所说的话后,感到十分疑惑。

记得当日诗诗会骄傲的向他炫耀,说自己是「神厨」唯一的摘传弟子,怎么现在杭州城中,又冒出另一名弟子呢?莫非这位自称是「神厨」弟子的少年是──

聘风一想到这,就立刻找人问了金玉满楼的地址,然后匆忙前往。

一走至金玉满楼,他立刻傻了眼!

只见金光闪闪的牌楼下,万头钻动,人人都想知道,「神厨」传人今日所出的考题为何?而今日大厨的功力又是如何?

聘风看着眼前的盛况,知道自己可能无法突围进到客栈里去,于是他的黑眼珠一转,立刻生出一计。

他走到客栈的后头,低声下气请伙计给份工作。

正巧客栈内人手不足,因此聘倒立即无条件录用。

无论挑水、砍柴、磨豆……,他都得心应手。

他甚至请求大伙计让他上菜。

「不成!这店里全是些贵客,得由掌柜跟我亲自招呼才行!」精明老练的大伙计,一口拒绝聘风的请求。

「那么,让我替住在客栈里的客倌递水,可不可以?」聘风并不气馁,继续要求道。

大伙计看了他-眼,不怀好意的说:「你所要求的工作都有人做了,现在以剩倒尿壶的工作没人干,你要做吗?」

「做、做!谢谢大伙计给我机会!」

聘风道谢完后,就兴匆匆地跑去上工。

他清理几间房间的尿壶后,仍未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不禁沮丧不已。

晚餐过后,人潮已逐渐散去,工作一天的聘风,无神的盯着碗里的饭菜,没有一丝食欲。

他周遭的人,全在讨论着今日神厨弟子又出了什么怪菜,不过,聘风并不想只听到这些,他多想有个人跳出来,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那个少年,是不是诗诗?

「喂!雅号里的贵客要热水!」

「我正在吃饭呢!吃完再送不成吗?」负责提热水的小学徒,不开心的扬声答着。

「雅号?这是什么地方?」聘风向小学徒问道。

「就是掌柜住的房呀!不过现在让出来给贵客住了,那个贵客,就是那位『神厨』徒弟。」

聘风一听到「神厨」二字,就霍然起身,自告奋勇跟小学徒说:「这样吧!我替你送热水去!」

小学徒马上高兴的为他指路,于是聘风就提着一桶热水,心里七上八下的前往少年所住的房间。

他走进幽静的小院,瞧见房内坐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虽分辨不出此人的五官,但从体态看来,倒与诗诗有些雷同,

他上前敲了敲门,刻意压低嗓音说道:「客倌!热水送到了!」

「把热水倒进木桶就行了,桌上的银两是赏你的。」屋内博来一个模糊沙哑的声音。

聘风在房内磨蹭了半大,却不见那名「神厨」弟子出现,他取了赏银后,就假意走远,等把房门掩上后,又偷偷找个可以窥看室内的暗处,睁大眼等着那名「神厨」弟子出现。

不久,一名头戴方巾,身省襦衫的少年走出房门,往澡堂方向走去。聘风见状,也跟上前去。

少年走进澡堂,将方巾卸落.一头如瀑布似的黑发,就这么呈现在聘风眼前……

那头光泽乌黑的长发,简直与诗诗一模一样,难道这个「神厨」弟子,真的是诗诗吗?

聘风捡起一枚小石子,往澡堂的门丢去,那巨大的敲击声响,让沐浴中的诗诗受到不小的惊吓,她害怕地大声问道。

「是谁?」

「是我!」

一听见是诗诗的声音,聘风就兴奋的撞门进去。

诗诗一见是聘风,就不耐烦的蹙紧双眉,高噘红唇,然后双臂极力掩护那曲线毕露的光滑身躯。

聘风见到那赤裸的身躯,便夸张的猛咽口水,然后回身把洞开的门,拿块大石头给堵死。

「你这心思邪恶、下流无品的色猪,把门堵着是啥意思?」诗诗气得骂道。

「没啥意思,只是想跟妳好好地『聊聊』!」

诏毕,聘风就睁大眼,伏在木桶边缘猛嗅着香气。

「聊聊?只是这样干嘛关门?」诗诗气得舀了瓢水往聘风身上泼去。

「我真的只是想聊天而已,可是,妳把我身子都弄湿了,现在不进去洗干净,就太对不起二小姐您的一番『好心』啦!」

「啊?」诗诗顿时失声惊叫,光滑如玉的身躯准备要夺「桶」而逃。

聘风赶忙张开双臂,一把将诗诗压回桶内。

「好臭、好重、好痛!放开我!」

「臭是因为倒了这间客栈所有的尿壶,重是因为妳太久没抱我的缘故,痛是因为想念我,我啊!决定从现在起要把妳黏得紧紧的!」

「我不要让你黏,让你抱,要是你还有点良知,就快放手!」

诗诗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她难受的在聘风怀中挣扎。

聘风见状,便将身子与她微微分离,一双大手则忙碌将自己的衣服褪去。

「离我还一点!」

诗诗一脸不悦地瞪向聘风,聘风则咧开一口白牙响应。

在诗诗尚未准备好抗拒前,聘风已猴急的推开她并拢的白玉双腿,然后将亢奋的利矛探入那甜美紧窒的幽径。

「呃……」诗诗拚命地挥舞双手,狂乱扭动,以藉此来表示自己的不舒服。

只是,她的狂急扭动,反而让聘风的欲望更加无阻的长驱直入。

「诗诗,停下来,慢一点……呃……不管啦一.」

在聘风急切的索求下,诗诗只能弓起身子,随着他的律动摆动起身躯。

「好痛……不要了……」

「好……那就先休息一下下好了……」

聘风喘着气,将头停靠在诗诗柔软的xiōngrǔ上。他急骤的喘息,与她擂鼓似的心跳,交织成一篇最和谐的乐章。

「不要黏着人家啦!」诗诗羞答答地说着。

「没黏着妳啊!」

聘风故意摊开双手,架在木桶上,诗诗则噘高殷红小口,媚眼瞪着聘风那尚未满足,仍紧密嵌合她身躯的四肢。

「还说没黏人?」

她娇弱的语音,让他的亢奋持续扩大。

「唔……你这个大坏蛋,快放开我啦,呜……」诗诗的身子自动开展,以便容纳聘风更多的热情,这对一向自制的诗诗而言,是个极大的耻辱。

「为什么你都不按牌理出牌呢?每次却让人家措手不及……呃……好痛!」

「还痛?那得再试几次才行!」

那交缠中释放的滋润,让诗诗摩擦生痛的内壁产生异样的快意,她摆动着柔美的身子,努力索求着更多的渴望。

此时,聘风却停止动作,然后舀起一飘已冷却的水,往自己头上淋去,接着,他不怀好意的瞪着那张惹人垂爱,潮红欲滴的双颊说道。

「诗诗,咱们得先谈谈!」

「你……你……」诗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她用力吸口气,努力挣开他的箍制!

「啊……呃……」

可是只要她一挪动身躯,他就马上紧箍着她的身体,他努力紧靠着她最最最脆弱的部位。

「你不是人,你是禽兽!呜……」

「要怪就怪妳给我看的书册,要不是『它们』,我还不知道要如何把欢爱的时间延长呢!」

「呃?你……」

呜……不会吧?难道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可怜的诗诗,现在就让我先疼疼妳再说吧!」

语毕,聘风就故意在诗诗的身子上慢慢嬉戏折磨,让诗诗不禁哭喊哀嚎,那凄厉的叫声,宛若垂死前的挣扎。突然间,聘风又蓦然的止住一切动作,顿时让诗诗的身躯,骤然无所适从……

得不到满足诗诗,气得扑上聘风,结实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烙下血痕。

血涩的味道,把诗诗混乱的脑子给惊醒过来。

「我……我怎么会──」

这时的诗诗,已不再是高傲的田家二小姐,而只是个被情欲掌控,不知所措的甜美娇娃。

聘风摩挲着骄傲的下颔,轻掐着诗诗腮边的细皮嫩肉,然后不停地在她脸上印上香吻。

霎时,他觉得那满腔的幸福几乎要泼洒出来!

「别亲脸!」诗诗合上眼眸,任凭聘风放纵的索求。

「放心!绝不会留下记号的!」他笑了笑,继续索取那白玉贝齿间的香甜。

「你的话大都不能信!」

「诗诗,别这样,要对我有点信心嘛!」

在水波荡漾中,两具黑白相映的身躯,又一次紧密相缠。

在各种不同速度的纠缠下,诗诗只能任聘风随意cāo控着。

他俩彼此身上的水珠,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聘风恨不得把书册上的技巧一次使用殆尽。

可是,眼前的佳人实在是太甜美可口了,害他不禁浸yín在那诱人的甜蜜里,纵情享受。

到后来,他只能顺应狂兽的本能,极力在那白玉无瑕的身躯里,抽送着不可抑制的欲望,一次又一次……

直到两人被那致命的激情洪流给紧紧卷入,坠落无底深渊,聘风才缓缓离开诗诗的身子。

许久……许久……

过了许久,聘风才抱着兀自迷醉的佳人,呆呆地望着天空傻笑。

「水凉啦!」醒后的诗诗,带着酡红双颊低语道。

「我知道!」聘风他还舍不得起身离开诗诗美丽的玉体。

「你知道?那为什么不让我起来?」

「因为,只要抱着妳,不管是身处在多么艰困的环境,都会变成神仙住的仙境。」他谄媚的答着。

「喂!咱们还得继续这种傻瓜对话多久?我冷啦!要着凉啦!」诗诗害羞地向聘风泼起水。

「没关系我带给妳热!」

「凌聘风!」诗诗立刻气得大叫,而聘风却假装充耳不闻,然后呼着热气呢喃着:「诗诗、诗诗……」

诗诗被他那顽皮的搔弄逗得战栗不已。

「你要怎样,才肯罢休?」她握紧双拳,努力克制脱口而出的呻吟。

聘风咧开阔唇,一口堵住她的不平之鸣,直到她沉浸在他的热吻中,他才抱起她娇柔的身躯,走向她所住的房间。

没多久,诗诗那因缱绻而慵懒困乏的身子,已在聘风的长指揉捏下,得到彻底的解放。

「诗诗!为何拋下我,独自离开田家呢?」

闻言,诗诗背上的肌肉霎时僵硬起来,直到聘风问了第二遍,她才冷冷答道:「我高兴!」

「诗诗,请妳好好回答,要是妳不说清楚,咱们可以换『别的方式』谈!」语毕,聘风邪恶的指尖,就滑至诗诗圆耸的玉臀,刮出道道战栗的痕迹。

「你别欺人太甚!」诗诗将头埋入香馥的锦被中,努力克制那蠢蠢欲动的欲望。

「诗诗,在我面前妳不需要掩饰,就算妳气我、恼我,也得对我讲明白才行,瞧!我这副钢筋铁骨,绝对可以承受妳拋出的种种不满。」

「你明知道我会气你、恼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待我,强迫我?」

诗诗还未说完,泪水就似断了线的珍珠,滴滴垂落,聘风见状,心疼下已,他怜惜的将诗诗嵌抱入怀。

「别哭、别哭!妳一哭,我的心也跟着纠结成一团,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闻言,诗诗哭得更伤心了,而聘风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他只能不断用着无意义的呢喃哄着痛哭的佳人。

「我坏!我不是人!妳打我好了,打、打!」他抬起她乏力的皓腕,往自己结窦的xiōng膛扑打而去。

「要我如何都行,只求妳别哭!」

「我……我……」诗诗想叫他离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妳想说什么都行,别不好意思。」

「算了,我问你,莒桐凌家的四公子,是谁?」

「当然是在下我呀!」

「什么?是你?!」

「我还以为妳知道咧!看来我得多喂些口水给妳,让我们可以不需说话,只需一个眼神投递过来,就能明了彼此的意思!」聘风说完后,就不怀好意的「喂」诗诗吃口水。

诗诗连忙「呸!」地一声,退回聘风的臭口水。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用眼神杀死你!」

「那妳得努力吃口水才行喔!」

「臭死啦!别过来!」诗诗急忙用双手阻挡一步步逼近的聘风。

「不然,妳喂我,把我变作和妳一般聪明也行!」

「每次都是我吃亏,让你占尽便宜!」

「诗诗,妳这么说不公平喔!要知道我为了寻妳,简直是吃尽了苦头!」聘风一脸哀怨地说道。

「为什么要寻我?你已得到我的身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除了妳的身体,我还要得到妳的心,谁教妳从我身上夺走了那么多东西!」

「胡说!我什么都没做!」诗诗不悦地提出抗议。

「那才过分呀,什么都没做,轨把我的心给偷走了,妳这个可怕的魔女、妖精!」

聘风咧开大嘴,笑了会儿后,就立刻深情凝望起诗诗。

「告诉我,为什么要逃走?」

「我暂时不想说。」诗诗看着聘风略显消瘦的脸型,相信他真的是吃尽了苦头。

「反正妳也跑不了啦!总有一天,我会叫妳老老实实地说出来!」聘风说完后,就紧贴着诗诗的身子,「既然妳不说话,而夜又那么漫长──」

「我好累,不行了!」她立刻装出一副柔弱纤细的模样,「明天还有好多好多的事得做──」

「没关系,妳休息,我来就好!」

「什么?啊……」

诗诗原本想制止聘风,可是,当滚烫的欲火再次撩上她身后,她便浑浑沌沌地沉醉在聘风的浓情蜜意里。

夜,正浓着──

第十章

梆子清脆的敲出,已是五更天的讯息。

兴奋过度而无法入眠的聘风,被守夜人所敲的梆子声给震醒神志。

刚从迷迷糊糊状态下清醒的聘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确定心爱的人儿是否还在他身旁。

他的直觉告诉他,昨夜发生的事,不是一场激情的春梦而已。

他的大手忍不住绕向身旁可人儿的双峰,开始缓慢的探索,热情的火苗顿时在瞬间从两人交叠处迅速燃烧起来……

即使仍在酣梦中,诗诗的身体依然能配合聘风的索求,大方容纳他炙烫的入侵。

她口里也配合着发出令人脸红的蚀魂呢喃。

聘风黝黑的肤色沾上一层亮光,猛烈的喘息,似乎在激切诉说对佳人的深情爱意。

「真舍不得离开!」聘风发出不舍的哀鸣,而诗诗依奋无情的沉睡着。

「真无情,居然还在睡觉!好象我凌聘风除了床第之欢,就一无是处似的!.」

聘风故意往诗诗肩头重垂咬下一口,而她只是无言识的扭动身子,根本不愿醒来。

聘风瞪着娇憨清丽的睡颜,坏坏的说道:「哼!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可别怪我没告诉妳喔!都怪我控制不了,所以没能实时抽出──」

「嗯?」诗诗朦胧的睡眼无意间睁开,吓了聘风一大跳,他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她发现,直到她马上又合上双眸,他才吐了大口气。

「吓死人啦!我看我还是去干活好了!省得到时候又管不了自己,那就惨了。」

聘风一面不舍地望着曼妙柔美的曲线,一面蹑手蹑脚的收拾房内凌乱的被单。

他将湿答答的衣裳穿在身上,然后喃喃自语道。

「只要每天清晨醒来,都能看见这副活色生香的景色,就算让我缩短三十年的阳寿,我也不后悔!」

聘风一面想着,一而喜孜孜的往客栈走去,他的脑海中不时盘旋着欲仙欲死的境地,及佳人的呢喃和热情……

「哎哟!走路没长眼睛啊?」

聘风不小心跟一名小伙计撞在一起

「对不起,撞上你了,来,这是一点小意思!」聘风将身上的五文钱掏给小伙计陪罪。

小伙计开心的收下钱,然后就好心地警告聘风说:「大伙计说你一个晚上不在,不知干啥坏勾当,要革除你呢!」

小伙计才刚说完,大伙计就满面怒意的从后头走来,聘风打了个喷嚏后,就赶忙劈哩叭啦的抱怨起来:「哎呀!那位贵客还真难服侍呢!嫌水不够烫,就取了瓢水往我身上浇去,真是不把人当人看,难怪没人愿意接下这个苦差事!」

「是啊!上次我帮他整理床被,还莫名其妙被骂。」小伙计同仇敌忾的骂完后,就立刻被聘风的长腿给绊倒。

聘风假惺惺的趋上前,一脸愧疚的致漱道:「哎呀!真对不住啊!因为我忙了一晚,所以有些腿软站不稳,害你跌跋跤真抱歉。」说完,他又故意撞了小伙计好几下。

哼!谁要是批评他的诗诗,谁就倒大楣!

小伙计见聘风浑身湿透打颤,又满面倦意,相信他应该没有说谎,而大伙计早听闻贵客的难缠,于是就不再刁难聘风。

「行了!去换件衣裳,以后那位贵客就专门由你去伺候了。」

聘风的心里虽感激涕零,但脸上却佯装出很苦恼的模样,直到大伙计承诺会加他三倍工资,他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下来。

他换衣裳时,高兴地的吹起口哨。

现在,可以明正言顺的去跟他的「娘子」搅和啰!

★☆★☆★☆

「嗯──」

诗诗伸伸懒腰,缓缓纾展四肢。

奇怪?怎么觉得自己一丝不挂呢?

她狐疑地瞪开惺忪的双眸,赫然发现自己真的赤裸地躺在床上。

看着烙满红印的身子,她不禁气得咬住殷红饱满的下唇。真可恶!这分明是不许她抵赖的记号嘛!

「早啊!在想些什么?」此时,聘风突然巴声不响地出现在诗诗面前。他戏谑似的在她颈侧呼出浓浓的热气。

「啊!」诗诗惊跳起来,然后抱起厚被躲到角落,戒备地盯牢聘风的一举一动。

聘风挑眉笑一口笑,然后霸住床沿,口气有些不悦地问道:「这就是妳对待『床伴』的态度吗?」

「我就是这样,你管我!」诗诗没好气的顶回去。

「大清早的……不!都饷午啦!妳一起床火气就这么大,这怎么行呢?是不是没吃饭的关系?瞧!我带来了清粥小菜,要和妳一块分享呢!妳要起床用餐,还是要我『服务』啊?」聘风露出诗诗熟悉的轻佻表情,吓得诗诗倒吸口凉气。

「你这样瞧着人家,教人家如何更衣啊?」

「没关系,我来帮妳!」

语毕,聘风就猴急的扑上前,诗诗见状,赶忙迅速逃离,并且尖声叫骂道:「你这人!非得把别人的生活作息弄成一团乱才甘心是不是?我又不欠你,凭什么你想对我做啥就做啥啊!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姑娘!」

「我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公子啊!为什么妳每次『享用』完我,就把我当成神经病似的,明明昨儿个夜里──」

「住口!」诗诗的双眼闪烁着火光。

「不公平!」聘风一脸哀怨的斜睨着她。「妳居然白天和晚上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待我,教我情何以堪啊!哇──」

「你唱大戏啊?没去梨园混饭吃,真是可惜了!」诗诗一面说着,一面瞪着聘风。

「告诉我,妳爱听那出戏,我去学来唱给妳听,可好?」他摆低姿态,企图向她求和。

「哼!我最讨厌那种没有男子气概的人!」诗诗故意泼聘风冷水。

「没关系,咱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来讨论如何塑造凌聘风成为田诗诗小姐最钟爱的类型。」

「我为啥非得钟爱你啊?」诗诗娇声抗议,然后又突然想起:「怎么会有一整天的时间啊?」

「因为我对大伙说妳气病啦!所以……嘿嘿!」聘风自动招认。「而且,啊!我还让大伙儿打赌,看妳几日才能『痊愈』呢!」

「你、你、你──」诗诗气得浑身打颤,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是全天下最懂妳的人啊!只有我才晓得,妳的确需要休息一段时日──」

聘风说着、说着,就吧诗诗包裹的厚被一把拉开,然后用自己的身体裹紧诗诗,擒着结缩实实将她吻个饱。

过了许久,聘风才放开诗诗。「我饱啦。该妳用餐了!」

诗诗昏沉沉地吃着清粥小菜,完全不知道粥品小菜原先是啥滋味,反正加了聘风的口水后,都变成燥热的迷幻味道了。

诗诗食不知味的用餐完毕后,在一旁的聘风早已褪去衣衫皂靴,仅剩最后一层内里,他将诗诗拥入自己结实的xiōng膛上,预备来个「促膝长谈」。

「为什么每次我们在一起到后来都会变成这样?」诗诗瞪着交叠的膝盖,哀怜地叫道,「天下之大,为何我偏偏碰着你?你这个无赖,每次都把人家的理智搅成一团,害人家想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就因为是我,才能让妳的生活多采多姿,瞧!没有我,妳那口流利骂人的话找谁练习?」

「我是有修养的千金小姐,从不骂人!」诗诗不悦地抗议着,唇瓣抿出一道深邃的曲线。

「好!妳不骂人,妳只是牙痒,在磨牙!」聘风促狭道。「不过,我可不承认自己是无赖。」

「怎么不是?你每次答应我不对我毛手毛脚,每次都没做到。」

「喂!喝醉酒的那一次不能算数!」

「哼!我才不管咧!还有哇!给你看了那么多图册,你居然还没法控制……」

「好哇!妳居然装睡!」聘风一逮着机会,就猛搔诗诗痒。

诗诗笑得花枝乱颤,她忍不住向聘风讨饶。

「啊……别搔痒嘛!哈……好痛……」

「会痛?怎么可能,又不是头一回?」聘风小心的打量起诗诗赤裸的身子,诗诗连忙掩住他的双眸,不让他乱瞄。

「你这人真的说话不算话耶!说好只做一回合,每次都加长好几倍,你分明要人死嘛!」

诗诗嘟高红唇,娇嗔地驳道。

「我……」聘风实在我不到借口反驳,只好傻傻承认:「没法子,谁教妳是我唯一想生吞活剥人肚的姑娘呢!」

「真恶心!谁喜欢给你吞进肚干去,跟那些臭东西作伴啊!」诗诗装出作呕状。

「还有,你除了成天绊住我外,难道没别的事可做?」

「哦,我目前的工作,就是负责照料『田公子』您啊!我可是金玉满楼的见习伙计呢!」

「你对工作还真不挑啊!」诗诗有些讥讽道。

「这有什么办法,我文武都是半桶水功夫,除了耐cāo耐磨外,就没别的专长了,像我这样的人,要求飞黄腾达是不可能的,可是,图个温饱绝不成问题!」聘风认真的看着诗诗的媚眼、诚挚的说道。

「妳和我去山上隐居吧!虽然我不能给妳锦衣玉食,可是,绝不让妳受一了点的苦。」

「我跟你去隐居,能帮你什么?」诗诗盯着自己那双只懂得书写举笔的纤纤玉掌,叹了口气。「再说,我也放不下家。」

「妳是为了这些理由,才偷偷溜走?」咦?他怎么突然变「聪明」了呢?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诗诗回以相同认真的表情。「其实,你跟其它男人一样,也不信我有处理事情的能力,一旦发生状况,就会立刻抢在我面前解决。」

「我只是想保护妳──」

「算了吧!说来说去你就是不信我的能力,你故意在涂总管面前把我说成不贞洁的女子,好让他回去告诉朱子安,让朱子安放弃对我逼婚,不过就算朱子安对我的逼婚得以解除,我也无法开心。」

「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一时间没想太多。」

经过诗诗的说明,聘风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他没想到自己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如此大男人。

「带妳去隐居是我的梦想,可是,我并没有认其考虑妳的立场。」

「你终于明白为什么我非走不可了。」

诗诗主动的捧起聘风的脸,细细端详着。「我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并不图咱们家的富贵,只是,若要跟我在一起,肯定会住入田家,然后就得听着别人的闲言闲语,你真的可以不被外界的冷嘲热讽所影响,而动摇对我的感情?」

聘风虽明知她的顾虑是正确的,但仍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从咱们相识到今,不知发生过多少风风雨雨,可是还不是走过来了。我现在已全然确信,妳是我命中江定的娘子,妳现在才举出种种条件,逼迫我与妳分开,我不服!」

「难道非得把彼此都弄得伤痕累累,才说分手?难道不能在还存留着美好记忆时,和平分手?」诗诗试图说埋,却被聘风全盘否决。

「我们才不会伤痕累累呢!我们会像倒吃甘蔗,越来越甜蜜的!」

「凌聘风!你是头蛮驴吗?怎么我怎么说你都不听?」诗诗气得大吼,但聘风却露出一副无赖的笑容。

「妳说的没错,我是头蛮驴!所以,不管妳费多少唇舌,都不能把我逼走!」

「你想膛这油浑水可以,但请别把我拖下水。」诗诗扭着肩,想从他的身畔挪走。

聘风却用力地压着她的四肢,让她不得动弹。「很抱歉,妳已被我拖下水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相信,只要咱们俩同心,一切困难都可以解决的。」

「我觉得还是在伤害未深前,就赶紧分手吧!」诗诗哭丧着脸说道。

聘风露出不苟同的笑颜,他磨蹭着诗诗清丽的容颜说道:「这太悲观了,诗诗!看来,我还得多喂些口水给妳,才能让妳有信心一点。」

「不──唔……」

聘风深情地拥吻诗诗好一会儿后,才抱着她滚成并躺合睡的姿势。

诗诗瞪着他阖眼的脸庞,有些讶异……

「睡吧!别瞧了,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榨干妳。」

「你真的能克制?」诗诗仍不太放心。

「妳再说,我就忍不住了喔!」聘风暧昧地朝诗诗笑了笑,吓得诗诗赶紧闭上嘴,合上眼。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使自己入睡,依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她只得转身与聘风面对面,深情的凝视起聘风的睡容。

看着他浓郁的眉,深邃的眼帘,及鳌黑的肤色,她不禁惊觉到,他并不是个好看的男人,可是,她竟愿意与他在一起。

这是为什么?

她以往喜欢的类型,是像朱子安那种唇红齿白的书生型男人,可是自从遇见聘风后,她竟早已忘记那个人的一切,心中全被聘风的一言一行所填满。

「聘风,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难道我今生就注定要栽在你的手里,被你吃定蚂?」

诗诗再度深情的望着熟睡的聘风,他那深刻性格的形貌已镶嵌在她的心版上,无法移除。

她听着他规律平稳的呼吸,渐渐的将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然后沉沉睡去。

诗诗睡后,聘风便无声的睁开眼,将她抱得更紧些。

从这一刻起,什么歧见纷争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会往彼此的怀抱中,寻获幸福。

★☆★☆★☆

一大早,聘风就到大伙计那儿结算工友资。一想到有整整个把月的光yīn,诗诗将只属于他一人,他就兴奋地到处与人分享喜悦。瞧他那副欢天喜地的傻样,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疯了呢!

办完事的聘风,比预期的时间早回到诗诗的房间,他还未进屋,就听见屋内有吵闹的喧哗声。

他顿时吓得提腿踹门,只见有几名陌生男子正围着诗诗,拉着她的玉手,攀牢她的香肩。

聘风见状,以为这群「恶徒」正在吃她的豆腐,于是他气得大喝一声,然后奋力冲入敌阵,解救佳人。

「诗诗,别怕!我来救妳了!」

不一会儿,聘风就被这群「恶徒」给乱脚踢翻倒地,但他还是带着一身的伤,努力挡在佳人身前。

「臭小子,你找死啊!没三两下功夫,还想学人英雄救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些「恶徒」抡高拳头,揍向聘风。

「啊──」被打中的聘风,痛得大叫一声。

虽然又挨一日一拳,但聘风依旧挣扎起身,他以无比坚决的口气说道:「就算拚到最后一口气,也绝不让你们动诗诗一根寒毛!」

「好大的口气,好啊!咱们今天就来看看你的命有多硬!」

一群人又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发动攻势,而聘风则咬紧牙根,预备以死相搏,此时,突然有漫天黑棋子从聘风身后发射。

那些「恶徒」躲着暗器,一边讪笑道:「诗诗妹子心疼啦!」

「妹子?」聘风睁大眼,仔细看着房内这些「恶徒」。不看还好,一看才发觉那些「恶徒」长得与诗诗有几分相似。

完蛋了,他又鲁莽行事啦!

「诗诗?」聘风小声地唤道。

「哼!」诗诗冷哼一声。

一个看来年纪较大的「恶徒」,笑嘻嘻的走向聘风,拍拍他的肩膀,自我介绍道。

「我们全是诗诗的表兄弟,我们是替她送梅家祖传的宝剑来。」

聘风头低得快去亲地上的泥土了,此时,梅家众兄弟们,还故意继续说道──

「诗诗最讨厌别人误会她!」

「是呀!她最恨别人来搅局了!」

「她不会武功,但有是够能力保护自己,所以,她非常讨厌别人当她是花瓶。」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省,彷佛在告诉聘风:他、死、定、啦!

果然,当诗诗一脸霜冷地转身踏入卧房时,大伙兄使心照不宣的摆出一副等留好戏登场的嘴脸。

年纪较长的梅家大哥,还故意在聘风耳畔低语道:「诗诗说你其实没本领,还是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不过虽然你一无是处,但却是个肯用生命去爱她的人。」

一听到这儿,聘风整个脸都绽放出灿烂的光芒。

「不过,你想用生命爱她,也得把命练得硬些吧!要不哪天真来个凶恶匪徒,你要怎么保护她呢?」

说完,梅家大哥就领着众人朝聘风拱拱手,往房外走去。

聘风见他们离去,就掀起帘子,进了内室。

他静静不发一语,只用暖呼呼的xiōng膛,去融化站在窗前的冰山美人。

没多久,怀中的美人脸上泛起红潮,僵硬的身子也变得柔软起来,她缓缓开口道:「你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原谅你?」

「因为我想起初见面时,我对妳做出无礼的举止,妳也没拿暗器丢我。」

「那是因为在当时没机会用暗器对付你!」

「不!那是因为在那时妳对我已有好感了,所以才舍不得用暗器打我,我相信不论我做错多少事,妳一定会原谅我!」

「不,有一件事只要发生了,我绝不原谅你。」

「我知道妳指的是哪件事。」

语毕,聘风就解下腰带里的荷包,递到诗诗纤白的掌心里,她疑惑的看着荷包,有些不解。

「我的钱都交给妳保管,这样一来,我就没法作怪了!还有哇!我也转运了喔!我再也不是穷光蛋了,这些钱就给妳买妳喜欢的东西吧!」聘风满面得意的说道。

他真是傻,难道这点银子,她会没有吗?

可是,她又对他这副傻里傻气的模样感到很窝心!

「诗诗,咱们把宝剑送去赵州给心心,然后顺道拜会我爹,好不好?」

「好!」诗诗害羞地应了声,聘风高兴地一把将她抱起猛转圈圈。

「等我回田家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学武功,这样我才能保护妳!」

「我不需要保护!」

她高蹙眉心不以为然,他则用手一一抚平娇颜上的不满之色,在她高翘的唇上,烙下一吻。

「不,我要保护妳,而妳的暗器,也只能用在保护我。」

「哼!」诗诗扭过脸,随即又被聘风死皮赖脸的黏上。

「你比苍蝇还黏人!」

「牠那能跟我比,我黏妳的功夫,可是天下第一呢!」

「你有没有廉耻心啊?」诗诗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了。

「没有!」聘风开始在她身上毛手毛脚起来。

「凌聘风!你知道外头现在有多少人在等我蚂?」诗诗用着极度虚软的口气叫道。

「知道。」聘风露出一口白牙。「他们全知道,妳在晚膳时间才会出席下最后一道考题。」

「你又乱传指令了,你──」

「哎呀!没关系啦!来,让我好好『照顾』妳!」

「哇!不要啦!啊──」

★☆★☆★☆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一对刚练完功的父子,正抹去彼此额上的汗珠,露出一模一样的灿烂笑容。

他们同样有着深刻性格的五官,及翼黑的肤色。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相当神似。

此刻,小男孩正对自己的爹说:「咱们该去接美丽芳香的娘亲大人啦!」

冷不防地,小男孩的后脑勺被他爹狠刮一记。

「美丽芳香只能给爹说,你只准喊『娘』,懂了没?」

「小气。」小男孩揉着发疼的脑袋,不服气的嘟嘴抗议:「哪天,我也要弄个美丽芳香的媳妇儿来,只许我喊,绝不给你喊。」

「臭小子,你还早着呢!」正值壮年的男子咧开大白牙,不以为意的笑笑,「再说,除了你娘,别的姑娘,你爹我还不屑这么喊咧!」

「爹──」突然间,一个小小的身影,拖着矫软高亢的哭音,由内室奔跑出来,直接投入壮年男子的怀抱中。

「爹爹,小哥哥欺负人!」

小小人儿,挂着两行清泪,好不凄惨的向壮年男子告状,此时,八岁的大哥,已抡起小拳头,往一个小男孩的脑袋敲去,并且老气横秋的出声教训道。

「臭小子,怎么可以和妹妹吵架,姑娘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骂的。」

大哥说完后,二哥立刻当跟屁虫跟进,「对咩!要不是有姑娘持家,咱们如何能衣食无缺呢?当姑娘是很辛苦的,所以不管对错,我们都得让步。」

「可是……是骅儿先推人的!」小男孩好不委屈的抿着唇,一脸快哭出来的模样。

壮年男子哄着四岁小女娃好一会儿后,转身给正在吵闹的孪生兄弟一记敲打。

「臭小子,你是没听懂你大哥、二哥的话蚂?妹妹想要什么,都得让她,咱们家,没有欺负姑娘的男人,知道了没?」

四岁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眨眨眼。

看着一排由高至矮的小男孩,壮年男子满心欢喜的点著名。

「田凌、田凌骏、田凌骥,还有宝贝小骅儿,来,咱们出发去接娘亲回家吃晚饭啰!」

这些全是聘风和诗诗所生的「爱的结晶」。

自从聘风和诗诗成亲后,聘风就将田宅的废园加以整修,种上大树和珍贵草药,并且将其改名为「小窝」。

每日,聘风都会陪诗诗走上一段甜蜜的路径,送她至挹清园处理出家的大小事务。

看着孩子们在小径追逐,聘风不禁感到欣慰。那些孩子是他与诗诗爱的证明。

此时,孩子们正一前一后奔入田家宅院里,正在话家常的妇人们,连忙起身迎接这群可爱的小麻雀。

诗诗一一和孩子们打完招呼后,就迈开迟缓的步履,向聘风走去,聘风见状连忙赶来扶她。

「小心点,妳都有七八个月的身孕啦!」

「还说,不知是谁害的喔?」诗诗瞟了聘风一眼,一股浓郁的幸福在她眉心显现。

「每个孩子一出生,你都发誓是最后一个,结果呢?要是这胎又两个,咱们就六个孩子啦!六个!当我是母猪啊?」

「妳不觉得他们都挺可爱的吗?」

看着在园子奔逐的小小身躯,诗诗脸上充满母性的光辉。

「他们是可爱,不过,生完这次,你若还不克制你自己,今生今世你休想再接近我的床。」

「诗诗,别这样嘛!」聘风一脸撒娇地靠向诗诗,而众人则很有默契的暗数着:一、二、三!

此时,聘风吻上爱妻的红唇。

再一、二、三!,聘风的xiōng膛狠狠地挨了诗诗一拳。

「啪!」地一声

「爹!你完了,你在大庭广众下亲娘,今晚罚你睡大厅!」小毛头们齐声高唱着。

「臭小子们,敢跟爹开玩笑?」聘风一把抱住诗诗,死皮赖脸的磨蹭着,「娘子,咱们回去教训儿子们吧!」

「哼!都是你啦!给孩子们不良的示范!」诗诗搭住聘风的肩膀,红着脸抱怨道。

于是,他俩就领着一群小毛头们,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走着走着,凌和凌骏突然开始绊嘴。

「不许跟我抢棋姨家的小园,她是我的!」老大凌说。

「才怪!小园是我的,我要跟她成亲!」老二凌骏也说。

「不管不管,人家也要小园姊姊!」老三凌骥插花闹着。

「为什么你们三人都要抢小园呢?」诗诗不解的问道。

「因为,小园以后会继承棋姨的工作,如果娶了小园,就可以不用管所有的事,可以天天玩耍,好快活呢!」老大凌骏负责回答。

「凌聘风,你是这么教儿子的?」诗诗声音里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怒气。聘风带着一脸痞笑,勾住诗诗美丽的头子解释道:「当然不止如此,我还教他们要疼妻子,就像这样──」

说着说着,聘风就隔着高高隆起的肚皮,与诗诗火辣亲吻起来……

对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的兄弟们,仍在一旁吵着要小园丫头,四岁的小骅儿突然间冷不防地跳了出来,给每个哥哥打了一个小巴掌。

「不许吵,以后是我继承田家,我要娶爹!」

「爹是娘的,妳不能抢啦!」老大凌赶紧说道。

但小骅儿依旧不服气的手腰,小腿蹬地道:「不管,人家就是要娶爹爹啦!」

诗诗和聘风就在这吵吵闹闹的争吵声中,紧紧拥吻着。

《全书完》

欲知田心心与褚良光的故事,请参阅《绑架美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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