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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攻略》


九百九十九 我有一个梦想(中)

从离开长安城的那一天起,苏宁就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了,他所看到的天下不再是悲惨世界了,不再是贪官污吏横行的世界,苏宁一直很担心,在古代王朝中,无论皇帝多么铁心反腐,其成效始终是治标不治本,历史上杀官杀得最狠的皇帝是朱元璋,对付贪官的刑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发明不出来,可是大明朝的贪官绝迹了吗?

权力得不到制约,贪污腐败就难以杜绝,但是绝对的权力平衡是不可能的,所谓水至清则无鱼,贪污腐败如何能被赶尽杀绝?所谓民主制度只是将贪污腐败遏制在了一个相对较小的范围内,让更多的人可以去监督公权力使用者,并且有权利罢免公权力使用者,可是那就能完全避免贪污腐败吗?以皇帝手握生杀大权之威尚且不能根除贪污腐败,无论多么铁血的帝王也做不到,甚至很多情况下,皇帝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厉行反腐,会让自己的皇位受到威胁。

苏宁想过很多种办法,从扩大御史数量到修订法律,在这个时代所能做到的所有的事情他都尝试过,力图做到最好,可是在李二陛下时代,依然发生了三大港口的贪腐事件,李二陛下大开杀戒,杀了近一千人,废掉了几百名官员的职位,轰轰烈烈的大航海行动几乎夭折,以贞观时代的朝廷政治清明程度尚且难以抑制大贪腐事件的发生,又谈何其他时代呢?

李二陛下在位的时候,有些话苏宁不敢说,李二陛下也绝对不会接受,但是从小就相识的李承乾却不一样,比起李二陛下在刀光剑影和阴谋诡计中的成长历练,李承乾接受的是正统教育,在成长过程中受到了苏宁很大的影响,在行为处事方面,较之于李二陛下,更倾向于使用温和谈判的手段来解决而不是以刀和剑去解决,这是李承乾的优势所在。

所以在李承乾即位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每一次和李承乾奏对的时候,苏宁都会把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的灌输给李承乾,告诉他,自上而下的反复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皇帝个人的言行好恶只能起得了一时的作用,而起不了永远的作用,若要起永远的作用,首先就要以法律的形式把这些条文给确定下来,使之成为国法,其次,就要在手段和方式上下功夫。

昔年诸葛亮治理西蜀,第一步就是召集法正黄权等大臣一起制定了严苛的《蜀科》,有人说这样做是否太过严厉,容易伤害当时立足尚不稳定的刘备集团和蜀民之间的感情,但是诸葛亮说,乱世重宽容,弛世用重典,在和平年代,失去了战争的威胁,生产力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温饱水平达到之后,自然就会追求更高水平的东西,贪污腐败和犯罪就会滋生。

这个时候如果不用严苛的法律把人们的行为规范住,那么民心就会败坏,道德就会沦丧,刘璋治理蜀地被人称之为暗弱,就是如此,外界虽然动乱,可是蜀地歌舞升平,整个蜀地就是贪污腐败的温床,蜀地经过刘焉刘璋父子数十年的治理,尚且在两三年之内就被刘备攻取,那么多人投降附敌,原因就在此。

但是苏宁对于诸葛亮的话做了引申解释,苏宁对李承乾说,我们的外部环境不够安稳,但是内部,神州本土已经相当安稳和平,经济发展很快,百姓生活越来越好,似乎已经到了使用重典的时候,但是千万那不要忘了,百姓是我们的根本,我们最担心的是百姓造反,而如果没有外部因素,很难想象百姓会主动造反,自古以来人们都说官逼民反,官不逼,人民生活有着落,为何要造反?

真正需要用重典的不是百姓,而是官员,我们制定的民法可以宽容,可以温和,多多采取黄老之术,与民休息,尽量不要去打扰普通百姓,而真正需要控制和对付的,就是各地官员和各地豪强,汉初因为使用黄老之术,在几十年里面为汉朝积累了强大的国力,为反击匈奴奠定了经济基础,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豪强横行,官府与之勾结,使得百姓不知有朝廷,不知有皇帝。

所以,我们需要对官员和豪强使用重典,以法家之术对之,对于平民百姓则使用温和的黄老之术,与民休息,尽量不要去打扰他们,交够了赋税,没有犯罪,那就可以了,让他们繁衍生息,多多生孩子,积累人力物力,藏富于民,等到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感念于朝廷恩德,自然会效命,至于原本就拥有大量财富和势力的豪强,则要抑制,不能使之鱼肉乡里,对于掌握大权的官府,则要监察,不能使之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更要防备他们和豪强联合,只手遮天。

想要做到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我们对付商人很简单,不允许商人以及其子孙后代做官,一人经商,全家及三族之内亲属不得入仕,主要以学习法家之术的官员充当当地官员,充当市舶司的官员,严防商人腐败,但是对付地方豪强和官府腐败,却是很严重的问题,需要小心谨慎,一着不慎,官逼民反,我们是镇压,还是不镇压?

法家之术和黄老之术交替使用,虽然说起来好听,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又该如何呢?其中有太多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朝廷官员终究难以把握,所以,应当把这份权力下放给当地人,组织民众推选德高望重之辈担任乡间三老,并不一定要年龄大,有德才,有名望,足够公正,就可以做三老,为民间代表,与当地官府一起治理地方。

本地人总会照顾本地人,和外来的官府官员不一样,如果官府做出了不利于当地发展的决策,三老可以驳斥,就像是门下省驳斥皇帝旨意一样,三老可以驳斥官府政令,乃至于弹劾县府官员,甚至是州府官员,直接告御状,三老可以代表民众直接上报皇帝,惩治当地官员等等。

这是最原始最古老的民主监督政策了,也是目前苏宁可以做到的最高程度,苏宁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可行,也不知道这样的政令推动到地方上会不会得到彻底的贯彻与执行,也不知道执行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问题,所以这一次苏宁离开长安城,顺便还带上了李承乾“代替天子巡视天下”的指令,不告诉官员具体行踪,以此震慑官员。

承和朝的主要法令修改都是针对官员,尤其是地方官员,难保地方官员对于朝廷政令多有抗拒和阳奉阴违之做态,苏宁自己也有些担忧,虽然已经不能在朝廷里面做出什么决策,可是自己还是可以发挥余热的,杜如晦选择去当一个教书先生,去发挥余热,李靖选择写兵书,给军事大学做教材,以此发挥余热,苏宁也就选择游历天下,巡视天下,震慑天下,以此发挥余热。

越来越多的老人会退下来,会把权力让给年轻人,让他们去发挥自己的能力,可是老人的经验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在越来越重视实干才能的朝廷用人方针指导下,难以想象以后的朝廷会出现很多的只知清谈而不知实干的官员,大家都很能干,都有预热可以发挥,老死家中不是最好的选择。

以杜如晦、李靖、苏宁为首,大唐的臣子们也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和皇家禅位传承相对应,臣子一旦到了精力不济的情况下,就该主动向皇帝上表辞官,让出权位给更年轻的官员发挥,而自己就该退居二线,不是说完全退隐,而是可以选择学习杜如晦、李靖或者苏宁,选择当一个教书先生,或者写写回忆录或者自己的经验之谈以遗后世,再或者就像苏宁一样游历天下,巡视天下,发挥余热,就算是离开了朝堂,也是可以发挥出作用的。

李靖杜如晦和苏宁的做法无意间为大唐的臣子们准备了另外一条道路可以走。

苏宁并不知道自己的做法会给以后带来多大的影响,他只知道自己目前的做法是最合适的做法,他南下江南,渡过淮河长江,进入他曾经奋战过的地方,在这里他看到了薛仁贵曾经死战的河道,看到了曾经破敌的江岸之战,他抵达了庐江,在十多年前曾经大醉的周瑜墓碑前,再一次和已经作古的周都督把酒言欢,周都督遇到过明主,可惜明主离开的太早,继任的主子显然不具备容纳周瑜的胸襟和气魄。

苏宁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了李世民,遇到了李承乾,李世民雄才大略是不容置疑的,胆气十足也是不可置疑的,纵使有错,可是大唐盛世一手由他打造也是不可置疑的,他没有杀功臣也是不可置疑的,他有足够的胸襟和气魄驾驭群臣,在他的手下,功臣很好的善始善终,这在历代帝王中是极其少见的,定天下而大杀功臣几乎是一个定理,没有多少皇帝可以避免,李世民就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而他遇到了李世民,正如同周瑜遇到了孙策,而且苏宁的运气也很好,李世民没有早死,而他的继任者李承乾也不像孙权那样,城府太深,表面宽宏,内里气短;所以他可以活到现在,可以活得这样潇洒,甚至可以在私下里场合不对李承乾称臣,而依旧以幼年称呼相称,满朝文武大臣,仅他一人而已,他很感激这一家子,被改变过的一家子,总是他知道如果没有他,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他来到了当初居住过的府邸,见到了当初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们,巡视了当初因为自己的政策而定居在这里的人们,因为土地政策而定居江南的江北人,他们都生活得很好,没有人欺压他们,没有人折磨他们,政策在这里很好的贯彻实施,大港口所带来的充裕资金为这里的建设发展带来了充足的资本,这里的人们的脸上,可以看到昂扬向上的斗志,和对未来的期望。

有了对未来的期望,就有了未来。

苏宁继续南下,在梅岭关祭奠了当初南下开疆拓土的五十万秦兵,祭奠了为华夏开拓了这一片宝贵土地的秦始皇嬴政,亲手为之立碑做转,使后人不忘当初雄壮的五十万华夏秦军;不论他的其他所作所为如何,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不能一概而论,开拓岭南,移民百万,始皇帝之胸襟气魄,高瞻远瞩,不可谓不让人感到震撼,感到拜服。

转道古柴桑,苏宁意外地发现当初自己立下的那块碑的周围,已经有了很多人居住,这里的人们相信这块苏侯爷亲手书写的碑文可以保佑他们,所以以此为中心,南迁的难民们自动的居住在这里,开荒,种地,建造房屋,休养生息,州府官员自然愿意他们在这里开荒,增加县府,增加赋税,对于这里的人门要求将这个新的聚居地的县名取为“宁”的要求也答应了。

宁县,一个最早人口六万,方圆数百里的新县,在荒芜的南国逐渐发展,十多年以后的如今,承和三年,常住人口已经超过了三十万,方圆数千里,乃是南国著名大县,北承最早开发的扬州之地,南接借助海运迅猛发展的岭南诸州县,承上启下,成为著名的中转站,苏宁苏侯爷的生祠也是这里最著名的景观之一,香火不绝,苏宁抵达这里的时候,万人空巷,人们都去瞻仰苏侯爷……现在应该叫做苏公爷的真实样貌了……

苏宁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与这里的人们亲切交谈,亲自去看了一下被看护的很好的苏侯碑,还有香火不绝的苏侯生祠,看到自己的雕像那样“威猛”——唐人的威猛似乎就是满脸横肉,满脸大胡子,怒目圆瞪,震慑宵小……苏宁有些郁闷,自己明明是唇红齿白,就算不是多么帅气,但是也足够好看,可以在对相貌有严格要求的朝堂上站稳脚跟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初跟随在苏宁身边的幼子苏庆智写回忆录描述当初父亲抵达宁县的时候,男女老幼脸上的激动和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对自己带来了第一次冲击,从那以后,这种表情就是他的憧憬,父亲那样的人就是他的憧憬……

苏宁在宁县足足待了两个月,在这里人们为他建造了一座别院,苏宁欣然接受,带领全家住进去,在离开之前的两个月里面到处走访,走遍了整个宁县,在宁县县官的陪同下考察了整个宁县的周边地势,然后写了一份详尽的发展蓝图交给了宁县县府,告诉他们接下来应该如何规划宁县,规划整个周边地区的发展,还另外写了一份整个周边地区的发展蓝图交给了州府,嘱咐他们小心行事。

自己的蓝图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不要拘泥于自己的蓝图,因地制宜,选择最适合的方式,这里有很多官员都是新科举选拔的实干人才,也有政法大学的毕业生,苏宁告诫他们,为官一方,切记保境安民,做出政绩,不要做出让百姓痛恨的事情,天道轮回,自有定数,若是不想遗祸后人,就千万不要做违心的事情,不信你们抬头看看,上天放过谁?

两个月之后,苏宁离开了这里,继续往南,离开之前,又是一次万人空巷的相送,县府县官带领全县府官员和百姓相送十数里,苏宁好言相劝让他们回去,各自耕种土地,发展当地,今后,他还会再来,那座别院他很喜欢,如果有可能,他会选择在这里,和他的家人一起,陪着这里的所有人一起,在这个以他的名命名的地方,终老一生……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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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 我有一个梦想(大结局)

离开宁县之后,苏宁继续向南走去,来到了过去被人们称为荒芜之地,但是现在却是整个大唐最富裕地区之一的岭南,这里,他曾经和所有的地主豪强博弈,在这里,也有他为自己的家族购置的甘蔗园,这里有苏家别院,不需要浪费民力再去建造居住之所,不过当苏家车队缓缓驶入广州城的时候,才有眼尖的人发现了这是苏侯爷……不,苏公爷的车队。

他们不会忘记,贞观九年十年,是苏宁一个人来到这里,然后,一片荒芜之地变成了整个大唐人口密度最高,最富庶的地区之一,也是外国人最多的地方之一,也是船运事业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同时也是法治最严格的地方之一,在这里的几大港口,以广州港口为首,每天都有数千只海船停泊在这里,交易最旺盛的季节,这里最多的时候一天有一万多只海船商船停留在这里。

这里的人们不会抛弃传统,每年春天不会忘记耕种,春天农忙时节,岭南没什么人做生意,春耕一过,家里的主要壮劳力就会来到海边,从事第二职业——海员,来这里的海船太多,做生意的外国人和大唐人太多,需要雇佣的人手自然也越来越多,而外国商人并不清楚这里的风俗,所以往往需要更多的当地人来帮助他们。

本地商人自然也需要本地人,外地商人也需要本地人,外国商人更需要本地人,所以说,这里的本地人明显不够用了,所以,越来越多的北方无地农民也因此而南下,促进了江南甚至是岭南的大发展,苏宁又首先在这里推广了纸币,纸币的便捷和官方的信誉度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验证,所以纸币的发展飞速推动了商业的发展,打开了束缚商业发展的最后一道枷锁,商业开始腾飞。

长安,洛阳,太原,晋阳,襄阳,长沙,金陵,广州,数不胜数的大城市设立了钱仓,设立了以朝廷信誉度为保证的国家纸币发行所,纸币的存在越来越被商人们所依赖,而在广州这样的海运大城市,纸币几乎已经取代了笨重的铜钱,成为了主要流通货币,纸币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单纯的储蓄凭证,而是变成了可以交易使用的货币。

为此,苏宁在这里考察了一段时间后,专门写信给李承乾,让他多多注意纸币的使用和发行事宜,有多少铜钱,就发行多少纸币,千万不要把纸币真的当作铜钱,没有铜钱做保证的纸币,只会造成国家的经济崩溃,一定要严守钱仓,绝对不可以让一枚铜钱被贪污掉,因为在这个时候,哪怕仅仅是一文钱,都可能是千里之堤中的蚁穴。

在岭南,苏宁也受到了很好的招待,岭南的人们都把苏宁当作恩人,财神,已经往六十奔的冯盎更是如此,他还打算把苏宁带到他的那间纸醉金迷的府邸里面,苏宁摆摆手,家里一个郡主一个公主一个国公之女,那可都是母老虎,惹不起惹不起,冯盎哈哈大笑,没有再做坚持,不过还是带着苏宁游历了很多地方。

苏宁自己也去了很多地方,去了港口考察,去了各地县府州府考察,风闻李承乾有恢复州郡县三极制度的想法,苏宁对此也表示赞同,大唐的道不是行政区划,朝廷往下的行政区划就是州,贞观四年之前还可以,可是现在,大唐的国土范围扩大了三四倍,州府更是增加了数百个,难以直接管理,恢复三极制度刻不容缓了。

各地的风土人情,各地的行政经济现状,还有这些地方的军队现状,驻军是否尽职尽责,将领是否尽职尽责等等,大唐虽然也有将领和军队驻防轮换制,不过没有宋朝那么恐怖,宋朝直接把国家的军事人才给扼杀了,而大唐的政策仅仅是针对军事方面的拥兵自重,李二陛下和李承乾可不会像赵家皇帝那样白痴懦弱,军队要是失去了有力的统帅,和军贼有何区别?

实地考察,仔细考虑,斟酌字句,给李承乾写信,告知他周边地方的真实状况,一些好的地方予以表扬,一些不好的地方予以揭露,斥责,苏宁就在这样的过程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去了一个又一个地方,一个又一个穷乡僻壤,一座又一座历史名城,爬过高山,游过大河,吃过昆虫,喝过马奶,有了李承乾巡视天下的命令做护身符,苏宁无论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一开始去的地方少,距离比较近,每年过年的时候苏宁还能回家过年,可是几年之后,走的地方就开始很远,两三年不回长安城一次,也是常见的,苏宁开始往大唐新近占领的领土上进发,往那些在神州本土的人们看来是不毛之地的高原大山上进发,去了吐蕃故地,吐谷浑故地,西域故地,西突厥故地,东突厥故地,高句丽故地,倭国故地等等……

官员有没有理智地对待当地的外族人,当地的汉人有没有欺凌外族人,外族人有没有恶意反抗官府的好意,土地有没有开发,外族征兵有没有开始,房屋有没有建立,战争创伤有没有恢复,有没有按照实际情况发展经济,发展文化,发展人口,有没有贯彻落实朝廷的基本方针,有没有因地制宜,实事求是……

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苏宁从没有停止过自己前进的脚步,他不再立足于朝堂,而是执意于游历地方,皇帝看不到的事情,京官看不到的东西,他都可以看到,他可以褒奖有政绩的仁德官员,也绝对不会姑息大奸大恶之人,他不会无视与昏官做斗的三老,也不会忽略与官府相勾结的地方豪强,皇帝鞭长莫及之处,就是苏宁苏公爷主持正义的地方。

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时间似乎没有给苏宁带来任何改变,但是却又明明白白的告诉苏宁,它过去了……

杜如晦走了,他有一个梦想,他想做桃李满天下的名师,他是在洛阳郊外的学堂里走的,他离开了朝堂之后,去做了一个教书先生,蒙学老师,教导家乡洛阳的幼童读书,习字,名满天下,带出了无数学生,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之时,写信给苏宁让他来到洛阳,冬日午后温暖和煦的阳光下,苏宁听完了杜如晦的最后一堂课,看着杜如晦的带出来的参加科举考试的学生们的报喜信,听着幼童们朗朗的读书声。

承和七年那个冬日的午后,杜如晦面带笑容,躺在躺椅上,就像是睡过去了一样,双手放在肚子上,握着一张纸,那是杜荷的捷报,杜荷率领安西军在大战中歼灭罗马军团精锐二十万,取得决定性胜利,继续稳步推进……杜如晦似乎在享受着什么,苏宁知道,杜如晦是在享受着这朗朗的读书声,还有来自于孩子的那份骄傲……杜如晦终年六十八岁,比之另一个时空多活了二十三年。

太上皇李二陛下与皇帝李承乾闻讯,大为哀伤,遣皇太子李象与二皇子李厥亲自披麻,与太上皇李二陛下和太上皇后长孙共同出席葬礼,并罢朝三日,与满朝大臣一起为杜如晦上谥号——成,追封一等莱国公。

李靖走了,他有一个梦想,他想从来时来,从去时去,他是和苏宁一起从东突厥故地重游回来的路途中走的,他说,他时日无多了,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的,最爱之人走在他前面,最牵挂的小孙孙也成家立业,有了后人,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的,唯一挂念的,就是当初和苏宁第一次相见的大草原上,那里,是一切的开始,苏宁自己也很怀念。

扶着已经老的走不动路的李靖站在了那块草地上,李靖笑眯眯的对他说,如果不是当初偶然的心怀疑惑,下令斥候不得乱来,估计斥候立刻取走苏宁的性命,那么还会有今天的一切吗?去往了定襄城,苏宁看到了当初自己走了狗屎运打的第一场仗的痕迹——用匕首刻出来的痕迹,李靖也说,要不是守城的突厥人不懂兵法,你小子能全身而退?

李靖没有遗憾了,承和十年春日那个有着很美的夕阳的黄昏,李靖躺在马车里,眯着眼睛看着苏宁,紧紧握住了苏宁的手,含笑而终,终年八十五岁,比另一个时空中多了七年的寿命,他写了好几本兵书,全部都用作了军校的教材,在他做军事大学祭酒的十年里面所带出来的学生,都成为了大唐军队里的骨干,以桃李满天下称之丝毫不为过。

皇帝李承乾罢朝三日,亲笔书写“军神”二字,遣皇太子李象亲自送给李伯瑶,以示皇家荣宠,并与太上皇李二陛下与太上皇后长孙亲自出席了李靖的葬礼,抚棺痛哭,追封李靖为一等卫国公,上谥号景武。

李二陛下也走了,他也有一个梦想,在他活着的时候,看到大唐国泰民安,李承乾精明强干,李靖和杜如晦相继去世之后一年,承和十一年,李二陛下永远离开了他所眷恋的大唐天下,他走的很安详,很满足,他走之前一个月,大唐第一条铁轨铺成,李泰那圆滚滚的身体追着这个时空第一列火车跑了很久,李二陛下坐在车上,笑得很开心;他走之前一天,杜荷率军攻克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王玄策生擒罗马皇帝的捷报传来了。

一天之后,李二陛下躺在他最喜欢的那条竹筏上,苏宁亲自为他操舟,喝完了最后一碗鱼汤,含笑而逝,举国哀悼,满城素缟,皇帝李承乾痛哭不已,三次晕倒,三次苏醒,为此罢朝十日,与群臣一起为李二陛下上谥号文皇帝,秦国公苏宁上表称谥号不妥,建议拟定为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尊庙号太宗,李承乾采纳,葬于昭陵。

太上皇李二陛下的逝世给皇帝李承乾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李承乾一度无法处理政务,皇太子李象被任命为监国太子,代替皇帝李承乾处理国务,李象监国期间,政务处理得当,得到不少大臣的赞扬,称赞其监国之风有过去李承乾监国之时的样子,很值得赞许,又有小道消息称,李象监国的成功离不开苏宁留在他身边的两个儿子的帮助。

李二陛下带着所有人的思念离开了,苏宁为他写了挽联,替他把他一辈子的骄傲——万民书陪葬入昭陵,李二陛下临终前的一个小时,告诉苏宁,他的陪葬不需要多么奢华,也断断不要活人,唯一一定需要的,就是那份自己退位的时候,民众一起上奏的万民书……

承和十三年,三朝老臣房玄龄去世,李承乾为之哀悼,罢朝三日,称其为“国老”,承和十四年,三朝老臣、著名谏臣魏征去世,李承乾亲自为之主持葬礼,抚棺痛哭,说自己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总是告诫自己像魏征这样的谏臣就像一面镜子,可以告诉自己有什么所得,有什么所失,避免自己犯下愚蠢的错误,魏征的去世,使得自己失去了一面镜子。

承和十五年,参谋总部总长,军队最高统帅李世绩之子李震在东海海对岸大陆的军事行动中受伤,不治身亡,年仅四十四岁,乃是军事大学一期生高级将领里面首先身亡之人,据称其也是苏宁苏公爷好友,苏公爷为之痛哭不已,其父李世绩为此伤心过度,辞去参谋总长一职,其职位由成功消灭罗马帝国之大将杜荷继任。

承和二十年,四十八岁的承和皇帝李承乾患病,治愈之后精力大不如前,李承乾遂于承和二十年五月初八禅位于二十八岁的皇太子李象,称太上皇,亲手扶着李象登基称帝,把传国玉玺和皇帝符节交给了李象,大跨步离开了皇宫,来到其父太上先皇李二陛下曾经居住过的三原县行宫居住,侍奉仍然居住在三原县行宫的长孙太皇太后。

皇太子李象即位之后宣布大赦天下,改元永隆,承和二十年即永隆元年,大唐第四位皇帝正式称帝,天下人为之欢欣鼓舞,和李二陛下得到的请求不要退位的万民书不同,李承乾接到的是赞扬太上皇李承乾退位之举的十万民书,李承乾带着十万民书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大唐的权力核心,他很满足。

永隆皇帝李象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图将仍然在外游历天下的三朝元老、一等秦国公苏宁召还入朝辅佐新皇帝,苏宁拒绝了,但是他本人却是带着家眷回到了三原县,给永隆帝李象上了一份恭贺奏表,然后前往三原县行宫看望李承乾。

离开朝廷之后,苏宁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白驹过隙,仿佛昨天才刚刚参加完太上皇李二陛下的葬礼,今天李承乾就是太上皇了,承和朝一晃就过去了,苏宁也不知道,是不是再一晃,永隆朝也就过去了,而自己,会不会也就入土了,苏宁总有种错觉,似乎自己昨天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侯爷,而今天就是五十岁的三朝元老,满朝公卿第一人了。

长孙无忌去世了,尉迟恭去世了,牛进达也去世了,贞观老臣所剩无几,活到现在的都是元老,苏宁自然是最年轻的一个,而随着李承乾的退位,承和时代的臣子们也开始走了下坡路,永隆皇帝李象更倾向于任用年轻人来担任实干职位,比如他把苏宁的长子苏庆仁提拔到了纵横司右侍郎的位置上,乃是如今的永隆朝最年轻的高官。

对此,苏宁提出过反对意见,认为苏庆仁的才德还不足以承担这样的责任,但是李象没有听从苏宁的要求,只是抚慰了苏宁,并没有更多的举动,李承乾看着苏宁颇有些忧虑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庆仁那孩子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从纵横司最底层一直做到了今天,虽然年纪还不是很大,可是那份精明强干我是看在眼里的,子承父业,不是很好吗?”

苏宁叹了口气,说道:“我倒是希望他不要承袭我的一切,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传国三原侯的爵位已经足以让我苏氏永远享用不绝,其他的,我还真是没有想太多,庆仁可以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官,那么之后的孩子们呢,我很是担忧啊……”

李承乾给苏宁倒了一杯酒,笑道:“正如你之前对我说过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尚且不去管象儿能做到什么地步,你又如何要去担忧庆仁呢?倒是如今,你还是忘不了迎梦吗?这个香囊,二十年了吧?”

苏宁一愣,低下头,看了看那个一直系在自己腰间的香囊,露出了几分怀念的神色:“十七年了,她离开我已经十七年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现在过得好不好,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我并没有怪罪她,我早就原谅她了,陛下去世之前,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怪罪她,说这都是她的错,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梦儿的原谅,他希望有朝一日梦儿原谅他了,我可以到他墓碑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李承乾喝了一杯酒,叹了口气:“十七年了,十七年了,做皇帝做了二十年,也不知道要做太上皇做多久,以往的长辈朋友和旧相识一个个都走了,都没留下,眼看着我们也老了,每见一次就少一次,谁也不知道这次见了,还有没有下一次,三明,如果你还能见到迎梦,替我告诉她,我也对不住她,父亲临走前,让我看准一个时机,替大伯平反,我不敢,我怕出事,我不知道象儿会不会这样做,但是,我对不住她。”

苏宁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承乾,自我们相识,三十六年了,三十六年,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为何不去企盼下一个三十六年呢?等我们都七老八十了,成了老妖怪了,还能在一起喝酒,那才是最好的,大唐到了今日,已经超乎了我当初的设想了,真的。

我只是希望我活着的时候可以看到火车,现在我真的看到了,我希望我活着的时候看到火铳,现在我也看到了,我希望我活着的时候依然国泰民安,大唐依然强盛无匹,现在我还是看到了,所以我就做梦都想着可以看到更多,看到更远,看到更美好的明天,承乾,你也希望这样,对吗?”

李承乾笑着点头:“要是可以再活三十六年,我一定可以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你也一定可以看到你想要看到的,三明,真的,我真的预感,真的就是这样!”

苏宁举起酒杯:“再活三十六年!”

李承乾大笑举杯:“再活三十六年!”

再活三十六年……再活三十六年……再活三十六年……

这样的话语声依然在耳边萦绕,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就像是在梦中一样,可是当苏宁从梦中醒来,却愕然发现时间已经是十年之后了,一眨眼,李承乾去世五年了,他没有遵守和苏宁的约定,永隆五年正月二十七,太上皇李承乾驾崩于三原县行宫,终年五十三岁,一眨眼,苏宁也是一个六十岁的花甲之人了,结发之妻李芮涵一年前因病逝世,爱妾灵儿兰儿接连逝世,苏宁失去了好友之后,又失去了爱妻爱妾。

永隆七年,长孙冲病逝,永隆九年,尉迟宝林病逝,永隆十年,长孙高皇太后逝世……

好友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苏宁,家人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苏宁,母亲去世,大伯母去世,兄长苏定方去世,最得力的幕后帮手崔孝义病逝,四大护卫只剩下张龙一人还在忠心耿耿的护卫苏宁,陈协病逝,王辉垂垂老矣,夏言重病不起,向凛重病不起……

苏宁越来越觉得活着的时间越长,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一种折磨,苏宁不再愿意留在长安城周围,他希望离这里远远的,最好去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就可以不再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就不用承受那样的痛苦了,无论是谁的噩耗,自己都不用知道了……

自己身边只剩下了平妻淳儿,侍妾武照,两人也已经韶华不再,步入暮年,苏宁不知道如果自己失去了她们两个,会怎样?当初人丁稀疏的苏府现在人丁越来越兴旺,苏宁的小孙孙苏哲已经到了可以接受军事训练的年岁,苏庆仁已经做到了自己曾经的职位——纵横部尚书,苏家俨然成为了大唐最顶尖的家族之一,只要自己还活着,这一点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永隆皇帝李象自从李承乾去世之后,每年都要征召苏宁入朝数次,苏宁无一例外全部谢绝,宁愿在外为天子巡查天下,也不愿意去做那个李象为苏宁准备好的满朝第一人——尚书令的职位,这是大唐文官最高的职位了,因为李二陛下曾经担任过尚书令,所以尚书令一职不轻易授予人,而且尚书令等于是真正的宰相,如果有了尚书令,原先的宰相左右仆射就会退居二线,成为尚书令的副手,那才叫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

在李象心中,除了贞观朝最后硕果仅存的老臣苏宁之外,就连那个依然活着的混世魔王程咬金都不足以承担这样的职位,更别说程咬金还打了一次败仗,有了污点,已经成为成熟帝王的李象越来越希望可以得到苏宁这样的经验丰富才华横溢而又没有争权夺利之心的老臣的辅助,幼年时期苏宁的谆谆教诲对李象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李承乾去世之前也告诉李象,要“以父事苏宁”,不得有任何无礼之举。

可是苏宁就是不答应。

自己最熟悉的人们全部逝世之后,长安城已经是伤心之地,苏宁不愿意再一次接近那里。

不过在永隆十三年,四十一岁的永隆皇帝李象突然患病,短时间内重病不起,临终前将皇位禅让给了年仅十岁的第四子李昌,亲手将李昌扶上皇位,改元乾元,然后下达了最后一道召回苏宁的命令,拖着必死之躯,吊着最后一口气等待,这一次,苏宁没有拒绝,得知年仅四十一岁的李象突患重病,六十三岁的苏宁快马赶回了长安城,再次踏入了十数年没有踏入的长安城。

李象到底是等到了苏宁,病逝前一个月,苏宁赶回了长安城,见到了重病之中的李象,李象泪眼朦胧的握住了苏宁的手,请求苏宁担任尚书令的职位,他选择第四子李昌继位实属无奈之举,前三子皆不成器,嫡长子更不成器,他决不允许嫡长子继位,所以毅然决定把皇位传给聪明善良的第四子李昌,但是李昌年龄太小,年仅十岁,他希望苏宁可以辅佐李昌,稳定住朝廷,震慑文臣武将,乃至于不服气的诸子。

苏宁含泪答应。

李象抓住苏宁的手,说道:“愿相父从严教导昌儿,念及高祖、祖父、父亲之情义,护我大唐千秋万载,象儿不胜感激……”

苏宁哽咽道:“臣苏宁遵旨。”

李象看着哭成泪人的李昌,严肃道:“为父去后,你当以祖父事苏相,朝中大小事务,未经苏相允许,不得擅自决断,朝中一应人等,皆需听从苏相吩咐,内政外交,皆由苏相决断,而后方可付诸实施,如此,为父可以瞑目。”

李昌跪伏在地,哭泣道:“儿遵旨!”

永隆十三年七月初七,永隆皇帝李象病逝于长安城,享年四十一岁,上庙号中宗,谥号大和大圣大昭孝皇帝。

年仅十岁的乾元皇帝李昌登基即位,大赦天下,封一等秦国公苏宁为尚书令,为群臣之首,统领国政,内政外交,悉尊苏意,自乾元元年七月开始,苏宁成为大唐帝国实际上的主宰者,位高权重,然而苏宁恪守人臣之礼,并无欺凌幼主现象发生,为一时美谈。

如上朝礼仪为皇帝先坐,群臣后坐,小皇帝李昌尊敬苏宁,上朝时先向苏宁行礼,让苏宁先坐,苏宁不坐,一定要皇帝先坐,自己后坐,小皇帝不知所措,苏宁就一直站着,苏宁不坐,群臣不敢坐,最后身边内侍劝说小皇帝先坐下,小皇帝无可奈何的坐下,苏宁这才朝小皇帝行礼,口称“万岁”,继而坐下,苏宁坐下,群臣方敢坐下。

小皇帝屡次对苏宁提出这一点,说这是父亲遗命,要用对待祖父的礼仪对待苏宁,自己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苏宁每一次都站起身子,严肃说道:“君臣之礼,岂可废之?先帝信任臣,将大事托付于臣,臣感激涕零,遂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疏忽,唯恐损坏国家大事,陛下年幼,然陛下乃万乘之尊,九五之帝!方圆万里数万万生灵之主!

老臣终究是臣子,陛下是皇帝,做皇帝,就一定要有威仪,知礼仪,否则何以服众?老臣不过代替陛下执掌朝政数年,待陛下成年,自当归政于陛下,难道到那时,陛下才知道礼仪之重?愿陛下今后不再提起此事,老臣方能安心,否则,老臣死后有何面目面见先帝?有何面目面见高宗皇帝和太宗皇帝?”

小皇帝李昌感到前所未有的被尊重的感觉,自此之后对苏宁愈发恭敬,内政外交,悉尊苏宁之意,官员任免,乃至于嫔妃选择,都一定要苏宁帮助他决定,苏宁给出自己的意见,却也让李昌学会自己选择,而不是单纯的依赖自己,他竭尽全力要让李昌明白,皇帝,可以自己决定事情。

年复一年,李昌逐渐成熟,乾元七年,四朝元老,年已七十的尚书令、秦国公苏宁上表辞官,以皇帝李昌成年,学识充足,可以独立为帝为由,归政于皇帝李昌,请求致仕。

李昌大惊,满朝文武大臣大惊,纷纷请求苏宁继续留下来担任尚书令之职,执掌朝政,苏宁坚定决心,三次拒绝皇帝李昌之任命,执意离开朝堂,李昌再三挽留不得,只好挥泪送别苏宁离开长安城,李昌还打算为苏宁进爵为王,苏宁坚辞不受。

乾元七年,大唐第五代皇帝李昌的统治时期,苏宁身边一个同时代的友人都没有了,程咬金在乾元二年病逝,自己亲自为他拟定的谥号,程处默也在一年之后病逝,李伯瑶在乾元六年病逝,杜荷、薛仁贵、王玄策等人垂垂老矣,苏宁不知道自己这一走,是否还能见到他们……

但是,苏宁决心已定,带着跟随自己的老人,还有一妻一妾,离开了长安城,去往了三十年前答应的要在那里终老的宁县,那座屋子一直都有人打扫,有人照看,一切都和三十年前一样,苏宁来到这里,物是人非,百感交集,在也不愿意离开这里。

乾元九年,二十多年夫妻的临川长公主李淳先苏宁而去,苏宁身边自此只剩下最后一位妾侍武照,苏宁心痛不已,亲自为淳儿打造了棺木,亲手书写了墓碑,将她葬入了家人为自己准备的墓穴的右边,左边,爱妻李芮涵已经静静的睡了快二十年,一直都在等待着苏宁和她团聚,娇俏的双胞胎姐妹花也在另一个世界等待着苏宁的到来,等待着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做夫妻。

长寿的火药王爷李泰在乾元十一年去世了,李二陛下的儿子们自此全部过世,苏宁也痛失爱徒,他把大唐带入了蒸汽时代,火药时代,给了人们无限的可能和希望,可他却永远留在了属于自己的时代里面,在自己的时代里面继续做自己的火药王爷……

苏宁自此再也没有离开武照半步,也不允许武照离开他的视线,生怕武照先他而去,在他的记忆中,武照是活了很久很久的,他一直都这样期盼着,可是天不遂人愿,乾元十三年,武照因病逝世,她紧紧握着苏宁的手,好像很拼命的不让自己最后的一丝气息散掉,紧紧的盯着苏宁,眼泪夺眶而出,她说她不舍得让苏宁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但是她没有成功,苏宁身边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

那之后,苏宁就常常一个人坐在一棵大桑树下,那颗大桑树是四十年前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全家人一起种下的,当时,所有人都还在,而如今,一个人都不在了,长寿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会很痛苦,爱的人先自己而去的痛苦,苏宁不愿意再一次承受了……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在身上挺舒服的,南国的温暖气候,大桑树也不会因为秋冬季节就变得枯黄,苏宁漫步到大桑树底下,抬起头,看着郁郁葱葱的绿叶,微微叹了一口气,乾元二十年了,自己都八十三岁了,当初和李承乾约定的一起再活三十六年,李承乾食言了,把自己孤零零的丢在了这个世界,自己却超额完成了指标,尽管这不是自己愿意的,苏宁甚至很担心老天会把李承乾没有活完的岁数强加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是那样,对自己难道不会太过于残忍?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白云因为我变得柔~软~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苏宁突然间听到了一阵歌声,他皱起眉头,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循着歌声望去,苏宁突然看到了一个骑着羊的牧童从远处朝着自己这里走过来,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苏宁越来越觉得这首歌有些耳熟,什么地方听到的?什么时候听到的?为什么,为什么总觉得这首歌不应该出现在大唐呢?

“有什么难题去牵绊我都不会去心伤,有什么危险在我身边也不会去慌乱,就算有狼群在我身边也不过游戏~一场……”小牧童的歌声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近,苏宁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待得小牧童从苏宁的眼前走过,苏宁还没有回过神来,倒是小牧童看着潸然泪下的老爷爷,颇有些疑惑:“老人家,为何流泪?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苏宁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可爱的小牧童,苏宁擦了擦眼泪,笑眯眯的询问道:“小友,你今年多大了?”

小牧童天真的回答道:“八岁了!”

苏宁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问道:“你方才唱的那首歌,是谁教会你的?老夫,好像在什么地方也听到过。”

小牧童瞪大了眼睛,歪着头疑惑道:“老人家,您也听过?不对啊,老祖宗对我说,她只教过我一个人唱,全天下就没有别人会唱了……哦……老祖宗好像还说过,这是别人教她唱的,叫什么,对了,姓夫,叫夫君!老爷爷,你认识这个夫君吗?”

苏宁笑着看着眼前的小童,询问道:“可能认识吧,小友,你的那位老祖宗今年多大了?身体可还好?”

小牧童回答道:“老祖宗年纪可大了,可都八十六岁了,人家都说老祖宗是老寿星了!都希望老祖宗可以继续活下去,准备给老祖宗操办九十大寿呢!不过老祖宗身体很好的,走路都不要人扶的!老祖宗还说她要继续活下去,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只是我不知道。”

苏宁伸出手掌,笑着,一边流眼泪,一边抚摸着小牧童的脑袋:“小友,你姓什么?”

小牧童看着眼前奇怪的会哭的老爷爷,说道:“我姓苏,老祖宗说,这是我们整个家的祖姓,不能忘记自己姓苏……老人家,莫要再摸我的头顶了,老祖宗说,被人摸了头顶,会长不高的……老人家,你怎么又哭了……”(全书完)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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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越千年

酒要一口一口喝,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葛大爷如是说道。

苏宁扯着蛋了,蛋很疼……

他站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之上,蛋疼的空隙间,又有些愣神儿……

他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就算是穿越到玄幻世界里面想要和天斗也要经历一番痛苦的折磨加上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奇遇才能办到,那还是主角,要是配角,那就是炮灰,是主角往上爬的垫脚石,无论当时多么风光,主角光环加上剧情推进也会成为经验值,消散在天地间。

很明显,苏宁不是主角,更没有穿越到玄幻世界里面,想要和满天神佛作斗争,差的不是一点点……

苏宁拍了拍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脑,深呼吸了几下,咦,这空气,为何如此清新?难道没有PM2.5?苏宁记得天朝空气里面,都是有这些特殊配备的小小颗粒的呀?还有这天空,哎呀!真是蓝啊!居住在大城市里面,好久都看不见这样蔚蓝的天空了,这可真是一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的绝美画卷啊!

苏宁不禁有种想要吟首诗的冲动,聊表目前这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过他旋即考虑到自己那“吟的一首好诗”的水平,于是很明智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大脑作出判断的基本依据,眼睛看到的东西,都会交给大脑进行评判,所以苏宁眨巴眨巴眼睛,大脑很快反应了过来,面前的一切美好景象瞬间破裂成了碎片,而后碎片重组,重新变了个样子。

这里不美,没有碧绿的草地,没有遍地牛羊,只有遍地枯草,瑟瑟寒风,而且根据这个寒冷的程度,苏宁初步断定现在是冬天,幸亏身上穿着羽绒服,呼,还好!苏宁正在为自己破口大骂的时候没有把羽绒服脱掉光膀子上阵感到庆幸,但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突然浮现在他的大脑里面……我他妈的这是在哪儿啊!

自己明明是在泰山之巅指着满天神佛破口大骂,而且还是星夜啊!怎么闭着眼睛悲愤的大笑之后一睁开眼睛就他妈变成了大草原?还是白天?沧海变桑田也不带这么快的吧!这他妈整个一2012的灭世大地震啊!这一震就把黑夜震成了白天?坑妹啊!

苏宁顿时感到非常无语,唉,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你们怎么就那么贱?!为什么要指着天神骂?人家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到时候就奉上贡品膜拜灶王爷,这事儿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这下好了,我都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看着自己指着苍天的双手,苏宁正准备仰天长叹,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不对劲的事情,我的手怎么好像变小了?

不对啊!我已经二十二了,怎么这个手,像是十几岁小屁孩儿的手?又白又嫩,自己的手可是大的可以一手抓住篮球的,眼前这双手最多只能一手抓住小足球!苏宁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又摸了摸鼻子,眼睛,耳朵,头发,头……额……不对啊,头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子?

苏宁抓住了头上一大把头发,放到眼前,乌黑发亮,发质很好,和广告里面那些用了洗发露的妹子们一样飘逸柔顺闪亮……呸呸呸,不是这个问题!自己明明是板刷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了?不对劲啊!苏宁连忙伸手道口袋里面,摸出了自己的诺基亚牌儿的智能机,四千多块呢!苏宁举起手机,而后对着自己的脸一照……

手一松,手机落下……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样子,为,为什么像是自己十几岁的样子?自己明明二十多了,怎么可能长回去了?这分明是自己初中时候的模样啊!怎,怎么会这样?苏宁腿一软跌坐到地上,连忙摸起了手机,抓起来又照了一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苏宁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确是年轻了好几岁,从大学回到了初中状态,不会吧?

一道雷劈下来把老子劈回了几年前?穿越了?

苏宁连忙打开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还有日期,上午十点二十一分,日期是……

我他妈没看错吧?

大唐贞观四年正月十六?大,大唐?贞观?这是什么情况?唐朝?唐朝有手机?手机也穿越了?!

苏宁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伸出手指在睛明穴上挤了挤,这是当年眼保健操做简单的一节,因为只要用一只手就可以了,苏宁是个懒鬼,对于要用两只手做的其他三节充满怨念。

做完之后,拍拍脑袋,摇摇头,确定自己已经保持了灵台的清明,打开24k氪金狗眼,对着神机的屏幕一看!坑爹啊!这他妈的怎么可能!大唐贞观四年?!一千多年前啊!怎么可以这样啊!你就算是神机也不带这么穿越的吧!我穿越你也一块儿穿越了?

良久,苏宁开始正视自己目前的一切,不管神机到底出了什么毛病,不管,把神机放进衣服口袋,坐在地上,打起了坐,闭上眼睛,开始使用道家的无上心法——冥想,开始回想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自己,苏宁,男,二十二岁,老家农村,少有勇力,高中毕业考上了三流野鸡大学,家里没有什么钱,对于这种青年男子,社会统一称呼为**丝,从学术上探讨,苏宁本身自然是属于这个阶层的,父母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含辛茹苦的供自己外出读书,走出闭塞的小山村,见识外面的世界,家无余财,自然是**丝。

当然认识了老头儿之后,这一切就改变了,老头儿是个顶级大厨,这是他的对外官方身份,至于真实身份,苏宁总是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什么学术宗派的传人才是,但是老头儿不单单不告诉他这个,连名字都不说,对外的名字叫做无名……

苏宁总觉得在那个晴朗的白天,泰山脚底下,老头儿奇怪的眼神,还有老神在在的笑容,还有似乎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以及自己答应拜师之后得意的眼神,苏宁真的觉得这是上天安排好的,或者是老头儿安排好的……

跟了老头儿之后,因为无心学习,只顾着学老头儿的本事,成绩一直很差,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从没变过,这一回是大学倒数第二学期期末考试一共九科挂了八科,剩下一科还是任课老师得知他八科全挂之后发了善心偷偷给他加上了十分让他好歹过一科,于是被叫来爸妈,辅导员当着爸妈面说道:“你的孩子太差,管不了啦,回家种田吧!”

其实不就是勒令退学吗?用得着说得这么文艺?喊爸妈去学校办公室还特地放着这首歌?讽刺谁呢?

种田就种田!以为老子没钱?按照老头儿的说法,学校欺负你?没事儿,把这个学校买了,然后荡平!老头子有的是钱,又没有后人,将来都是你的,你还怕没钱?当然,你学了老头子这么大的本事,自己可以养活自己的。

老头儿很有钱,非常有钱,开玩笑,顶级大厨能没钱?不过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没人知道,所以老爸老妈也不知道,两人是农民,大字不识一箩筐,哪里知道老头儿的身份?闭塞的小山村是不能了解到外面的世界的,他们只是知道这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子而已,对于苏宁拜师的举动非常不满意,他们希望苏宁是个读书人,而不是厨子……

当然,他们不知道老头儿的本事远远不止高超的厨艺,老头儿的厨艺只是闲的无聊作为消遣,真正的本事,苏宁不敢夸大,学了十二年,不知道有没有学会十分之一,那样的本事,苏宁一开始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做国家领导人而要去做厨子,后来跟着老头儿久了,苏宁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所以老爸老妈没有宏伟的目标,没有远大的见识,只是知道苏宁已经没有成为真正的读书人的机会,希望破灭的感觉不好,老两口儿一怒之下带着苏宁来到农产品店,一口气把全部的农产品种子都给买了一份儿,还有两瓶农药,装成一包让苏宁带回家去种,当不了读书人,就去做农民,士农工商,农在第二!而且要自己走回家,从河南走到河北老家!

苏宁也是个倔脾气,就开始走了,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就在开走的那一天早上,刚迈出校门和可恶的学校割席断交没多久,诺基亚就响了,一个律师打来的,告诉苏宁,老头儿临终前把遗嘱交给了自己,吩咐自己处理身后事,今天上午六点钟,老头儿走了,走得很安详,按照遗嘱,老头儿的遗产全部留给苏宁,让他尽快回来办理相关手续,总计……

后面的话苏宁没有听清楚,听到了老头儿走了之后,苏宁的大脑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上……

整整一个小时,等到自己身边围满了人正在讨论是报警还是打120的时候,苏宁才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远了,他要回去,回到老家给老头儿披麻戴孝……

走到泰山脚底下的时候,苏宁想起了和老头儿初次见面的情况,那个时候就是和老头儿在泰山脚底下认识的,也是在那儿拜了师,和老头儿结缘,还一起爬上了泰山之巅,一时间心中无限悲凉,于是大醉一场,现在想想苏宁都觉得后怕,在那种情况下竟然爬上了泰山,难怪自己有胆量指着满天神佛问候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而且还关心了一下他们的生儿育女情况。

而后大概是满天神佛听不下去了,于是乎趁着苏宁仰天惨笑的时候一道强光打下,待得苏宁低下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其实这是一种很无语的事情,想象一下晚上你脱下衣服躺倒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睡的很香很香,可是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站在大海边上,海的味道让你心旷神怡……

这种感觉有多么无语,就可想而知了。

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苏宁这样询问自己,这类的小说啊电视剧啊自己没少看过,但是自己这又是什么情况呢?真的穿越了?那是有多狗血才能发生啊?苏宁可没有疯狂到想要找个高山往下一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奇遇之类的,苏宁认为,那就是变成肉酱的节奏!

下意识的,苏宁把肩上背包拿了下来,把里面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大部分都是农作物的种子,小个儿的比如小麦啊水稻啊,看上去都还活着;大个儿的比如土豆块儿啊之类的,也都还活着,然后背包里的几件衣服,钱包,牙膏牙刷牙杯毛巾洗面奶防裂唇膏和大宝,还有一把瑞士军刀,两瓶农药,一块肉松面包,一包幸运方便面,一个充电器,一个钱包,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了。

那么,自己身上的东西也还在,手机在,耳机也在,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裤子也是原来的裤子,鞋子也是原来的鞋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好像比原来年轻了几岁,现在的自己最大也就只有初中生的模样,十四五岁的感觉,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神机上莫名其妙的显示出来的大唐贞观四年正月十六是什么情况?虽然是神机,也不至于发生这样错误啊?日历里面最前面的也是一九零零年,哪里会出现六三零年的日历?差了一千多年啊!

除了日期之外,也就是信号上面出现了叉叉,表示这里没有信号,就算有3g流量也上不了网,也打不了电话,只能使用出手机的基础功能,基本的呼叫功能都没有,所以无法和外界联络,电量好像也有点问题,苏宁记得上到泰山顶上的时候自己还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那个时候,是只剩下百分之九的电量了,怎么这一下变成百分之百的满格电量了?

想不出来任何问题的苏宁只有把手机放回口袋,拉上拉链,苏宁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手机不对劲,不能丢了,把拉链拉起来最保险,而后收拾了一下背包,重新背在了身上,站起身子,四处望了望,苏宁再度陷入了迷茫,该往哪儿走?

如果自己还是在中国的话,那么草原就是北方,要想找到人,就要去南方,所以,该往南走,嗯,记得基本上只要往南走就能遇到人,不管是在哪儿,嗯,差不多的!说走咱就走!多年的悲剧生涯没给自己带来什么别的,只是让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变得强大无比。

想一想,做一个学生最悲剧的是什么?不就是考试不及格吗?哼!小爷从小不及格到大,这点小小的变故,根本不算什么,还是直接去南方找人吧!

迈开第一步,苏宁就硬生生的停住了,他突然陷入了沉思当中,他在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相当严肃!关乎到他整个的行程!

哪里是南?

二 李靖

很不好意思的说,从小到大苏宁就是个路痴兼方向感全无的家伙,完全不知道方向,东南西北只能在地图上认出来,只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一旦变得立体了,根本就找不到那一边是东西南北,而目前,这个问题尤为迫切。

无奈之下,苏宁拿出了手机,神机里面应该有指南针的功能吧!既然神机没有摔坏,那么功能一定存在,所以,苏宁打开了工具,找到了指南针,一点!呼,还好还好,指南针显示出了正确的方向,看来神机就是神机,果然够劲爆,就算升级成了智能机也还是那么坚挺,业界良心啊!虽然贵了点儿……

找明了路途,那么就走!说走咱就走啊!

可是正当苏宁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大地一阵阵的颤动,我擦,我的运气不是那么差吧!刚来就地震?这里是草原,也不用担心什么东西会掉下来,所以,只要坐下来就好了,只要地震不是太强烈以至于把大地震开了,然后自己掉进了裂缝里面就好。

可是坐下来以后,苏宁突然觉得不对劲,这个地震不对啊,地震应该是会左右摇的,可是这个,只是微微的上下震动,而且,还有莫名的声响,苏宁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声响,但是很明显,这貌似不是一般的地震,难道是世界末日?不对啊,怎么好像还有马鸣声?不对啊,怎么听上去还有奇怪的叫喊声?嗯?

苏宁往声音的来源地一看,顿时一惊,那是什么?黑压压一片不明物体朝着自己的方向快速行进,而且还有奇怪的旗帜飘扬……那是什么?德玛西亚?苏宁再次闭上眼睛,转换成24k氪金狗眼模式,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个屁滚尿流跌坐在地!

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大大的——唐……

难道,诺基亚神机上的时间,没有错误?现在自己所处的时代,真的是,唐朝?贞观年间?大唐太宗李世民时代?自己竟然穿越了?还一穿就是一千多年?!

在苏宁震惊而大脑当机的当口,那些黑色物体已经呼啸而至,原来是一骠骑兵,约莫三千余众,当先一名白发苍苍白胡飘飘的老将纵马驰骋于三千铁骑之前,大有一往无前之势;就这样很难看的出来,他已经五十九岁了,而他,就是历史上享誉盛名的民族英雄,拓边名将李靖!

“嗯?那是何人?为何孤身一人在此?莫不是有诈?老夫此来偷袭,莫不是被发现了?”李靖猛然间瞥见了苏宁呆呆坐在地上,心中一惊,慢慢寻思道,而后猛然醒悟般大吼:“全军止步!”声音浑厚,有如洪钟,中气十足,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即将步入花甲之龄的老人,倒像是个张三爷一般的大嗓门勇将,怪不得年逾七十尚能随军出征。

李靖的声音在三千匹马驰骋之下并不响亮,但是身边人听到了,立刻随之大喊:“全军止步!全军止步!全军止步!”众骑兵闻言立刻停下,军容整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精锐,他们一声不吭,除了马匹的响鼻声外,无有一丁点儿声音,纷纷等待着李靖的下一步指令。

李靖抚了抚长须,指着苏宁向身边人说道:“尔等前去看看,那是何人,此处此时不应有人,更兼只有他一人,小心有诈!”身边三骑闻言点头:“遵命!”

三骑策马慢慢走向苏宁,一边走一边大喊:“尔为何人?为何在此?”

苏宁正当震惊时,猛然间听到了人话,还是汉语,还带着熟悉的关中口音,顿时心中没来由的一喜,这一看之下,三个骑着马的人朝自己走来,正当开口,却又生生地闭上了嘴,他们是什么人?会说汉语,应该是中国汉人没错,如果现在是唐朝的话,那么这些人骑着马,穿着铠甲,举着大旗从南边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唐军!那么也就是说,是中国正规军队?!

只要是正规军队,应该不会乱杀人,否则,老子不就是最悲催的穿越者了吗?刚穿越过来还没有留下属于自己的传说就被干掉了,何其悲哀?

寻思寻思,苏宁觉得自己的判断无错,但是如何回答他们又是个问题,自己怎么说?说自己是个穿越者?这里还不一定是唐朝啊!神机上会不会是忽悠自己的?在没搞清楚问题之前,还是需要保持怀疑的心态!看来需要向这些人问个明白,总归是要听这里的人说出口,自己才能相信不是?要不然,万一这是个剧组在拍戏,那不就贻笑大方了?

现在的化妆技术可是足以把一个彪形大汉打扮成花甲老人而让人看不出来破绽的,也可以把东施打扮成西施,这样的能耐,让苏宁不由得有些戒备,老头儿告诉他的道理,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人乎?想到这里,苏宁心中有了想法。

“请问几位军爷,现在是何年月?”苏宁觉得这样问最好,先问清楚年月,万一现在真的是唐朝,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三个骑兵面面相觑,心想这是什么人?连年月都忘了?是外族人?不对啊,他的衣服虽然奇怪,可是头型,是标准的大唐汉人发型啊!不是外族人的发型!说的也是汉话,还有关中口音,很明显应该是汉人。

于是其中一个骑兵开口道:“如今是贞观四年正月十六,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苏宁叹了口气,认命般的点点头,神佛啊!你们真敢和我开这个国际玩笑啊!好吧好吧!看来,现在真的是唐朝了!还是大唐初年,贞观年间,史上最英明神武的皇帝——唐太宗李世民统治初期,而面前的军队,果断是唐军没错……而自己,也是果断穿越了没错……

呵呵,原本的恐惧和不安在得到了印证的那一刻突然全部消失了,呵呵,多年不及格的经历果然锤炼出来了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说为什么差生进入了社会之后总是混的比好学生要好呢?无他,心态好而已,从小被人鄙视到大,习惯了,呵呵……

“在下是唐人,随家师云游四方,家师病逝,在下便遵循师嘱,回大唐,去长安,正在路途中。”苏宁只能这样说了,否则,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这样万里无人烟的地方,可是还有一个问题,这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草原大得很,这里是哪里的草原?贞观四年,记得好像是唐朝在和突厥打仗,内蒙古这一块儿,好像历史上还有一个著名的故事,小时候老头儿说《隋唐演义》经常说!叫什么,什么什么,哦!李靖阴山破突厥!对了,就是这个故事,那个李靖李药师,可真的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牛人啊!想当初老头儿每次说起这段故事的时候,都是眉飞色舞……

那么眼前的军队,是什么情况?

三骑听了苏宁这样说,却也无法断定什么,于是只好策马赶回李靖身边,报告道:“将军,那人说,他是大唐子民,随其师四处云游,其师病逝后,遵师嘱回大唐,去长安,是偶然至此,正在路途中。”李靖一听,露出疑惑的神色,抚了抚长须,问道:“可信否?”

三骑面面相觑,一人出列道:“观其发饰乃是我大唐发饰,除去衣着有些奇怪以外,其他皆无问题,听其口音,应当是关中人。”苏宁这就有些投机取巧的成分在里面了,因为他听到了其中骑兵用关中口音说话,所以也就用上了关中口音,谁叫他是西安人呢!但是这样一来,却也确定了他的唐人身份……

“关中口音非是一日能成,其人年岁几何?”李靖不愧是心细如发谨慎之人,问问题面面俱到,考虑问题极为详尽,并且已然暗自命令军中神箭手弯弓搭箭,一旦苏宁有什么不好的举动,立刻射杀于此地,此次出征意义重大,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年岁最多十几,是个少年,应当不是探子。”一个骑兵回答道。

李靖点点头,心中微微平静了些,十几岁的少年,有关中口音,应当不会是什么探子,于是李靖微微摆了摆手,军中神箭手立刻放下了弓箭,苏宁还不知道,要是这个时候他稍微有些异动,也就死于此地了,李靖此次出战,意义重大,岂是一个普通的大唐子民所能比拟的了的?杀了也就杀了,因为他被当做了探子……

也多亏他遇到的是李靖,若是其他人,比如程咬金那一类的粗豪人,恐怕二话不说先是一阵箭雨,杀了再说!

于是李靖带着身边卫兵,策马来到了苏宁身边,细细地打量着苏宁,苏宁此时也大抵猜到了些什么,这个白发白眉白胡须的将军,应该就是这支军队的统帅,看他的相貌如此威严,身上一股让苏宁感到心惊的气势,这位老将军一定是一位重要的将领,地位一定很高,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苏宁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这个老将军拜了一拜:“小子苏宁,字三明,拜见老将军,敢问老将军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话说老头儿给自己说故事的时候顺着自己这个名儿给自己取了个字,叫做三明,明是非明善恶明古今,老头儿说名字名字,有名便要有字,否则名不正言不顺,中国人现在不取字了,是对祖宗的不敬!别人管不着,苏宁一定要管!于是苏宁便有了这个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字……

李靖一愣,心想这个娃娃当真胆大,竟然问老夫是何人,还敢问老夫率军来此何为?军机重事岂能透露与不想干之人?不过这也显示了这个娃娃什么也不懂,看来的确是个普通的少年郎,他所说的话,也有七八分可信了,但是还是不能懈怠:“老夫李靖,至于来此何事,便不是你应当知道的,苏宁,三明,挺好的名和字,你师尊替你取的?”

李靖紧紧地盯着苏宁的眼睛,只要苏宁的眼睛出现一点点不该有的波动就杀死苏宁!可是这个时候苏宁却是想起了自己的爹妈,虽然他们让自己一人走回家以至于自己悲愤之下去往泰山之巅把满天神佛骂了个遍,结果到了这里来,但是,这里当真是唐朝的话,自己岂不是再也回不去了?连给老头儿奔个丧也办不到了……

想到这里,苏宁一阵痛苦心伤,只能点点头:“正是师尊所取!师尊希望在下得以明是非明古今明善恶,是以有了此字。”但是随即,苏宁就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这位老将军叫什么?李靖?李靖?李靖李药师?破突厥的李靖?风尘三侠之一的李靖?这里当真是唐朝!是唐朝啊!

苏宁一脸震惊的看着李靖,说不出话来,却也是叫李靖颇为意外,本来李靖只是想试试苏宁的话到底对不对,若是真的,提到他的师傅,苏宁的眼中一定会出现悲伤的感情,很幸运,苏宁想到了自家爹娘,所以露出了悲伤的情绪,非常应时,但是随即,李靖却发现这个少年满目震惊的看着自己,顿时感到奇怪,为何,这个少年先是悲伤,后是震惊?

“你为何如此?你认识老夫?”李靖问道,同时心中又有了些戒备,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名字也的确非常响亮,想到这儿,李靖又有些自豪。

当然知道你了,你是大唐大将,大名大唐人几个不知道?

但是不知道演义里面和现实是不是一样的,毕竟一部《三国演义》就和原来的三国差了不知多少,万一不对劲,可就完蛋了,但是不这样说,又有什么办法呢?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该到哪儿去,好不容易碰着了李靖,这也算是大运气了,前一辈子老天爷亏待了自己,那么这一辈子,可千万要补回来啊!大侠啊!你一定要存在啊!就靠你混下去了啊!

心中默念千遍阿米豆腐,苏宁缓缓的开口了……

三 骑马习武真男人

“家师会客之时,小子于家师身旁侍奉家师与客人,听那客人谈过老将军与一位叫做红拂的女子,是故有些印象,家师去世前还言,让小子去长安,去寻找老将军。”苏宁把头低下来说话,说完话才把头抬起来,但愿李靖不要看破,谁知头刚一抬起来,李靖那苍老的面孔距离自己只有几厘米了,两只大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双肩,颤声问道:“那客人,叫什么?何等模样?”

苏宁心中大定,虽然有些疼,不过看来这是真的,于是按照风尘三侠故事当中描述的说道:“家师以张三呼之,其人身形高大强壮,满脸横须,面黑貌丑,甚是豪迈!”李靖的双手抓得更紧了,眼中竟然出现了泪水:“他在哪儿,他在哪儿!告诉老夫!告诉老夫!老夫要去寻他!”

张三就是张仲坚,张仲坚就是风尘三侠之一的虬髯客,行三,所以有人呼其为张三,比如,老头儿……

当然苏宁也震惊了,天啊!这个李靖和张三之间发生了什么?能让李靖忘记自己正在领兵打仗?他们之间,难道是好基友?基情燃烧的岁月?不是说红拂女和李靖才是一对儿吗?难道李靖和张三才是一对儿?红拂女是小三儿?

受过腐化教育的苏宁如此恶意的才想到,但是不由得他多想,他的肩膀非常疼痛,必须要想办法尽快脱身,否则迟早得被李靖捏出毛病来!

“出海了,家师最后一次与张三前辈相见,是六年前,六年前张三前辈说要出海寻找一方乐土,若是寻找不到今生今世不回中土,家师闻言甚是悲伤,直言又少一好友,而后便带着小子开始环游天下,直至病逝。”苏宁也不怕了,脸也不红了,可劲儿的编,一直编!

李靖一听,双目失神,松开了紧紧握住苏宁肩膀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苏宁痛的后退几步,活动了一下肩膀,缓解了一下酸痛,重新看向了李靖,心中不由得叹道最悲哀的不是男人和男人抢女人,而是女人和男人抢男人……

但是想归这样想,说还是要另外的说辞去说:“老将军,为何如此?”

李靖无神的双眼闭了起来,良久睁开,恢复了神采,但是随之是深深的叹息,唉!为何,为何便不愿现身一见?多少年了,老夫与红拂都已是风烛残年,再不相见,今生便无缘了啊!唉!又是一声叹息,李靖缓缓开口:“三明,你不懂,不过,你既然知晓我那兄弟,却也无虞了。”

李靖心中暗暗寻思,虬髯客的事情,便是自己最好的好友也无人知晓,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无人知晓;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孩子,也没听红拂说过什么,那么这个孩子既然知道,那么他的身份也就不用怀疑了。

好吧,苏宁不好此道,这十几年虽然运气差,但是桃花运不差,苏宁喜欢男女之道,深谙之,对于男男或者女女,深恶痛疾!所以不懂背背山的世界,对于基情四射的这一对儿无法理解。

不过李靖既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只好说道:“这份情谊,小子自然不懂,但是,张三前辈不来见老将军,自然是有前辈自己的想法,小子愚钝,不能知晓为何,但是也许前辈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小子寻思,有些事情,不用太过于执着,越是追寻,他就越不会出现,而不追寻之时,他自己也就出现了。”

李靖看了看苏宁,心中微微有些惊异,想到能与自己兄弟为友之人,无一不是身手通天之辈,既然如此,那么苏宁的能耐应该不小,他的那个师傅既然叫他来投奔老夫,想来必然有些本事,若是如此,便是提携一下也无有不可,那么,就待老夫试他一试!

苏宁自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只是以为自己蒙对了这些事情,今后应该吃喝不愁了,所以,心中感到庆幸无比;可是正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一点,不仅仅适用于现代,也是用于任何一个时代。

所以……

“三明,你师尊既与我那兄弟为友,想必,本领不小,否则,如何能入其法眼,是否?”李靖看似不经意的一个问题,却让苏宁心中一惊,暗叹道李靖果然不好糊弄,这下子有麻烦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个时候要是露出马脚,李靖大怒之下把自己拖出去宰掉都是轻的!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基情,可是不能小看的!为了保住小命,苏宁只能回答道:“师尊本领甚大,小子望尘莫及。”

老头儿的本领的确不小,要不然苏宁也不会相当于放弃了学业跟随他,虽然学了那么多年,但是正如自己的猜测,自己学了十分之一吗?老头儿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李靖笑了笑:“不必自谦,既然能得我兄弟看重,必然不是无能之辈,否则,为何你师尊临终前不忘嘱托来投奔老夫?呵呵,不必自谦,若是你当真有本事,老夫自当提携,如今我大唐周边虎狼遍布,正是需要人才之时,正所谓举贤不避亲,你也不必有什么别的想法。”

靠!老子倒是不想有些什么别的想法啊!活了快六十年的老妖精,果断不能糊弄啊!看来,不拿出些真本事,是糊弄不过去了!好!就让小爷使一使自己的真本事!召唤术!《隋唐演义》!

这个时候,李靖是要做什么呢?额,隋唐演义貌似讲得不是那么完备啊!靠!这可怎么办?对了,记得老头儿讲完隋唐演义之后也说过些别的大唐征战的故事,贞观四年?怎么觉得有点儿熟悉呢?好像是……

“三明啊,你今年多大年岁?”李靖这样问道,苏宁愣了愣,自己多大?二十二?自然不是,这个样子也就初中生的模样,所以,嗯!决定了!苏宁说道:“嗯,今年十四。”

李靖点点头:“十四,年岁轻了些,但也半个男儿了,算是中男了,三明啊,你可知目前大唐发生了什么?”李靖心想先把大致的情况给你说一般,然后看看你是否有才能,要是有才能就重用,没有才能,那就另当别论了,看这个身子骨单薄,想来也不是勇士,当兵怕是也不容易啊!

苏宁正需要这些来判断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喜之下连忙问道:“小子不知。”

李靖点点头说道:“贞观二年初,突厥可汗颉利举全国之兵南下攻我大唐,一直打到长安以北四十里,国都震动,是为我大唐立国以来最大之危机,然则大唐国内政局不稳,四面楚歌,乃是危急存亡之秋,陛下乃施空城计,率领六骑于渭水之畔与颉利结盟,倾长安府库,又忍痛交付三万汉人与之为奴,这才缓解危机,实在是耻辱之至啊!”

说到这里,李靖须发皆张,暴怒的样子,浑身上下积攒了数十年的杀气猛然施放,让身边的苏宁恍如掉入了冰窟一般,良久,李靖收回气势,苏宁才缓过来,背上全是冷汗,一怒之威,竟然至此!

李靖倒是觉得这个少年郎挺有胆气的,离自己那么近竟然可以承受住自己的杀气,看来也不是凡人啊!李靖当然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当机……

“此乃我大唐之耻,也是我汉人之耻!是莫大的耻辱!所以大唐上下一心,只为了雪耻!而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老夫率此三千精骑,正是为了雪耻而来!”李靖说道,同时看着苏宁的反应。

苏宁猛然一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对了!偷袭定襄!这是定襄之战啊!李靖俘虏了突厥人立的傀儡皇帝杨政道!把颉利可汗赶走了,并且随后会同李绩的精兵,以一万军队夜袭阴山,彻底击破突厥大军,俘获数万口众十数万牛羊,灭亡**!颉利可汗随后被俘,大唐贞观盛世,正式拉开序幕!

“若是小子没有估计错误,老将军此来,是否为了偷袭突厥颉利可汗牙帐所在地定襄?”装逼模式开启,面对这些高人,必须要处变不惊,装作很有学问,充分利用穿越者的历史知识,给他们以非常好的观感,这才是王道;于是苏宁一笑,躬身回答。

李靖双目圆瞪,心神巨震,这个少年,竟然这样就猜出了自己此来的目的?李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何以得知老夫所为?”

苏宁笑道:“兵者诡道也,一者,老将军率领铁骑来此,遇着小子,便如此谨慎小心,不敢前行,更兼此处万里无人烟,想来必是前来偷袭,而且并不知道前路如何,是故如此谨慎;二者这里不远处,便是颉利可汗牙帐所在处,更是突厥人所立之傀儡前隋余孽杨政道所在地,所以,老将军此来,必是为了偷袭定襄!”

李靖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震惊,问道:“你懂兵法?你知晓此处地点?”

苏宁拜到:“兵法略懂一二,至于地点不甚了了,只是跟随师尊,师尊告知小子这里附近便是突厥牙帐,师尊去世前,为小子指明路途,南下去长安寻找老将军。”老头儿没教自己兵法,他自己也承认了自己不懂军事,但是苏宁还是很喜欢百家讲坛和书籍的。

李靖面色淡然,抚了抚长须:“你可愿意随老夫一同为大唐建功立业?若是如此,此战之后,老夫便可为你保举些许职位,如何?你为男儿,自当为大唐建功立业!”

苏宁心中狂喜,正愁没地儿吃饭,这立刻就来了地儿吃饭!太好了!虽然这一战有点儿危险,但是李靖是赢了的,这一战李靖是主角,主角光环之下,只要紧紧跟着,享受主角光环照耀,应该没什么危险,于是苏宁立刻点头:“小子愿为大唐建功立业!”

苏宁心中狂喜,殊不知李靖心中亦是喜悦,这个少年郎如此聪慧,又随高人习得兵法,若是得老夫培养,必然成器;不过能否成为大唐将帅尚需考验,毕竟将帅之才所需基础甚多,此子虽然深明兵法,也足够聪慧,然若是无有坚韧意志,却也是难以成器,所以,李靖决定借由此次战斗考验考验苏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值得自己培养的资质!

于是李靖说道:“那么,便随老夫一同去吧!来人,腾出一匹军马!三明,上马,立刻出发!”

苏宁正准备应下,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个,老将军,小子,不会骑马……”苏宁有些羞愧,但是他一个河北农民家庭,虽然跟着老头儿学会不少东西,但是还真的没有骑马这一项,骑马这种硬件技能,苏宁实在是不具备,他又没去过内蒙古,哪里有马骑?哦不对!小学的时候秋游,还是骑过几分钟的马,只是刚上去就差不多下来了,而且那马一跑起来,可把苏宁给吓坏了,他有恐高症,很严重的恐高症!

李靖一愣,随后问道:“大草原之上,你师徒二人,如何不骑马?对了,你的马呢?你可莫要告诉老夫你师徒二人具是走路前来的!”苏宁面色一滞,胡说道:“那个,老将军,小子的确不会骑马,但是师傅会骑,所以小子都是抱着师傅坐在马上的,但是前一阵子遇着了大风雪,小子和师傅被困住了,师傅就是那会儿病逝的,而马,因为肚子饿,所以吃掉了……”苏宁的声音越说越低……

这也不都是假话,老头儿也不知怎的,最喜欢吃马肉,还撺掇自己去富贵人家的私人马场偷马肉,天啊,那叫偷马肉吗?那叫偷马!为此苏宁还怀疑过老头儿究竟是什么人,怎么那么熟悉什么是好马什么是坏马,当然主要侧重于马肉是否好吃这一项。

李靖颇有些怒气的指着苏宁,手都有些颤抖,良久放下,无奈的说道:“为何不学骑马?大唐男儿不会骑马,说出去岂不贻笑大方?你可莫要告诉老夫你连武艺也不会!”苏宁一愣,低头道:“小子确实不会武艺……”

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和素女经九十九式倒是比较精通,老头儿是个老色鬼,这些方面相当擅长,男人嘛,都是这样,苏宁也不例外,别的不敢说,道家之术绝对是学了个十足十……但是这类武艺,只能用于深夜的床上……

大唐的确不同于其他朝代,尚武之风盛行,会骑马会武艺的才是真男人,就连文士也经常配一把剑纵横四方,这是大唐的独家记忆。

四 过目不忘?!

当然,有些事情对于有些人而言那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情,但是对于某些人而言,那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能碰着的事情。

苏宁看着恼怒不已的李靖,认为自己已经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李靖看着苏宁大为恼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指着苏宁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你师傅不会武艺?”

苏宁惭愧道:“师傅武艺甚强,小子曾看师傅与张三前辈比武,甚是好看。”

老头儿的武艺的确很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做夜御十女而金枪不倒,谁知道那个干瘦如柴一样的老家伙自己能不能办到这一点,谁家大厨不是脑满肠肥?没听人说吗?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偏偏老头儿瘦的和柴火帮一样,但是就他所教给自己的一些东西和实践经验来判断,老头儿所言的东西着实不虚。

李靖心中一惊,虬髯客武艺之高世所罕见,这小子的师傅与之比武,甚是好看,那么足以见识其师武艺之高!“那你师父不愿教你武艺?”李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苏宁眨眨眼:“不是啊,师傅和张三前辈都想教小子武艺,但是小子拒绝了。”

李靖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此二人联合施教,必可塑造绝世高手!“你为何拒绝?”李靖大有痛惜之意!自己那兄弟的武艺若是可以加入大唐绝对是能和秦琼相提并论的上柱国水准!即使是施教也能培育出强悍的苗子,这小子,竟然……

苏宁无所谓的说道:“累。”

学习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和素女经确实很不容易,尤其是实践的过程当中,真的很累……

李靖顿时觉得有些站不稳,身子一个趔趄,身后卫士急忙上前扶住李靖,李靖看了看苏宁那茫然的面色,顿时感到了极度无语,天啊!这样的事情,放在他面前他竟然拒绝了!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啊!天啊!他竟然因为累就拒绝了!天啊!

良久李靖平复了心情,大喝道:“全军下马!扎营!休息一日!饱食一餐,喂马!明日出发!”

震耳欲聋的应诺声传来:“诺!”

苏宁不由得心神一震,这样的军队,当真精锐强悍啊!竟然这样具有气势,难怪李靖可以凭借三千铁骑击破突厥,这样精锐勇猛的将士,想打败仗也不容易啊!但是还不由苏宁对大唐军队的精锐强悍做过多的赞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顿时让苏宁感到天旋地转……

“今日你随老夫学习骑马!若是学不会,老夫便命人将你绑在马上随军出战!”

李靖话里面赤裸裸的威胁之意顿时让苏宁感到心头拔凉拔凉的,没人道啊!没天理啊!没自由啊!封建主义的三座大山实在是害死人啊!苏宁不知道李靖已经将他看做了自己的弟子,尤其是当他得知苏宁拒绝虬髯客授以武艺的事情,更是一股浓浓的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袭上心头,必须要好好的操练这个小子!否则一块好钢就废了!李靖如此想到!

但是对于宅了三年宿舍的苏宁而言,他很敏锐的预感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事实证明,苏宁的预感是对的……

快不行了,真的,真的是受不住了,不就是只是一下下就学会了骑马吗?至于吗?至于吗?偏偏说苏宁故意偷懒,故意欺骗老人家的感情,让老人家脆弱的心脏受到了打击,所以逼迫苏宁把自己会的武功全部使出来,不许有遗漏,否则手下不留情!拿着木枪,那是可劲儿的打啊!说多了都是泪啊!

苏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骑上马之后,那种曾经有过的恐高的感觉,那种曾经无法接受的离开脚踏实地的感觉全部消失了,仿佛自己就是一位骑术高明的骑兵,驾驭着胯下战马,就像是曾经驾驭了这匹马很久的样子,完全没有生疏感,反而觉得异常的兴奋,立刻策马奔驰起来,让李靖麾下众骑兵都感到惊奇,这样高超的骑术,分明是骑马数年的人才会具备的!

于是乎等到苏宁纵马驰骋回来落地准备发表一通感言的时候,等待着苏宁的是一根很长的快速飞来的长长的木棍,而后是李靖持棍挺立的身影和冷冷的话语:“小小年纪便欺瞒老人家,谁说自己不会骑马?不会骑马之人可能如此纵马驰骋?看来,你这臭小子只是想偷懒!哼!到了老夫手下,还想偷懒?拿着棍子,把你会的全部武艺全部使出来!否则,老夫棍下无情!看棍!”

李靖不由分说的就持棍朝着苏宁打来,苏宁正想解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快就学会骑马还骑得那么好的时候,李靖的棍子已经到了眼前,苏宁发觉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用嘴说话了,这个时候最有力的话语就是棍子,但是面对习武数十年的李靖那愈发纯熟的棍法,苏宁的打狗棍法还真的是还无招架之力……

“啊!老将军!啊!轻一点儿!啊!好痛啊!啊啊啊!好痛啊,别往那儿打!老将军手下留情啊!啊!好痛啊!救命啊!”

看着苏宁一开始那毫无风度的持棍乱扫一通,还有面对自己进攻的时候那没有丝毫做作的怂样子,李靖开始怀疑苏宁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不会武功,但是他是如何会骑马的?要是说谎,何须说一半的真话一半的假话?而且他最初骑上马的时候的那副怂样子,也不像是做作,反而像是真的,而且那一刻苏宁气势的转变实在是让李靖暗道苏宁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会武艺!

那么,他是如何会骑马的?

难道,他是现学现会的??

摇摇头,李靖想把这个疯狂的不切实际想法赶出自己的脑袋,但是脑袋里实在是没有办法驱逐这个想法,因为李靖自己的心里其实觉得这个猜测是有可能的,他希望这个猜测是真的!因这个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大唐将会得到一个天纵之才!他是真的现学现会啊!天才啊!

于是李靖决定试一试,他方才所用的骑术,很明显是自己给他示范过后的样子,并且他还在其上做了些改动,竟然还玩起了招式,这么说来,好!待老夫试他一试,看看他是真的天纵之才,有类似于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是一个骗子,欺骗老夫!小小年纪便会骗人,心计城府这般深沉,不可久留!想到这儿,李靖起了杀心。

李靖开始转变了攻击方式,将自己所掌握的招数一招一招的以较为缓慢的速度施展出来,好让苏宁看个清楚;苏宁也正纳闷儿着呢!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学会骑马?还能玩出那么多花样?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恐高症的喜悦感是一方面,但是,骑马,前辈子只骑过一次,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骑,这是怎么回事?过目不忘也没有那么牛叉啊!

等等!过目不忘?咦?为什么李靖的动作一招一式都是那样的缓慢,都是那样的清晰?为什么我的大脑里面不断的在重复播放着李靖的动作?当时上马之时,似乎也有这种感觉,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过目不忘?还能来个进阶性技能,直接应用到实际上?这特么的也太逆天了吧!不就是被劈到了唐朝来吗?诺基亚变成穿越神机了,日历都变成农历的了,难道自己也变成穿越神人了吗?

苏宁也决定试一试,平心静气,开始想着李靖的每一招每一试,而后,身体慢慢地动起来,仿照着那个方式动起来,让苏宁和李靖都感到吃惊的是,那招是一记杀招,李靖根本无有准备,苏宁猛然使出了这招杀招,竟然一击击破了李靖的防守,直接往李靖的身上招呼去,苏宁和李靖还有周围看好戏的士兵们纷纷大惊失色,苏宁连忙将长枪往左边偏移,李靖察觉到了这一点,直到一旦这样的话,这招杀招无有施力之处,必会伤到使用者,于是电光火石之间,李靖一棍将苏宁手中的棍子打掉了。

“唉呀!”苏宁被李靖打掉了手中长棍,本就下盘不稳,于是被带着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吐掉了嘴里的干草和泥土,苏宁爬了起来,向着李靖一拜:“老将军恕罪,方才,小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这,老将军恕罪!”苏宁想着李靖会勃然大怒抄起棍子就打,边打边喊小兔崽子,结果等到的却是李靖淡然的问话:“方才老夫使出来的招数,你记住了多少?”

苏宁一愣,抬头看到了李靖的眼神,那是一种期望的眼神,苏宁很不理解,但是还是细细回想起来,从李靖的第一招,到第二十三招杀招,一共,对,也就二十三招!苏宁暗暗点头,说道:“老将军,小子记住了二十三招。”

李靖心中巨震,方才自己使出来的棍法是自己从师傅所教授的枪法之中悟出来的二十四招精华招数,招招都是精髓所在,都是非常实用的,虽然看起来容易,但是使用出真正的威力,却是极为难以办到,尤其是最后一招杀招,这一招的威力更强,看似简单,但是如果不能熟练数百甚至上千遍,完全不能将这一招的精髓使用出来,就是自己,也是练习了数十遍,并且实践了许久才得以掌握到精髓!

而苏宁方才电光火石之间使用出了那一招,竟是有了七八分模样,只是气力不足,严重不足!若是那一击是程知节那一类的人打中了,那么自己可就真的归天了;而苏宁打中了,虽然没什么事情,但是自己面子上还真是过不去,自己一个横行疆场数十年的老将军居然被一个初学武艺的小子给打到了?只是话虽然这么说,李靖还是为苏宁那惊人的天赋感到震惊!

回想起他所说的话,李靖现在也不怀疑了,完全不怀疑了,虽然这一切来得非常巧合,可是当初自己认识虬髯客和红拂,不也是巧合吗?这小子所说的他师傅和虬髯客都要教授其武艺,看来也是看中了他的惊人天赋,但是这小子拒绝了,也就是说这个小子很懒,懒得学习武艺,所以没有学;李靖不由得感到不满,他的师傅和虬髯客也太过骄纵这小子了!好好的一个天才被弄到这种地步!

还好他的天赋实在惊人,若是寻常人等,这个年龄已经不适合习武了,就算习武也成不了一流高手,而他的天赋可以弥补先天上的不足,虽然遇上绝世高手无所奈何,但是他这一辈子只要把自己的武艺学个七七八八,也就差不多了,老夫也就推荐他去做自己的继承人!

自己那儿子,唉!竟然喜欢佛学!孙子,资质不错,但是终究比不上眼前的这小子啊!自己已经老了,儿子靠不住,孙子太年幼,总得给后人和家族留下一点儿指望啊!否则自己的处境这般尴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苏宁也正在郁闷的反思当中,难道真的是满天神佛觉得自己上一辈子过的太苦,所以决定给自己一次机会,给了自己那么多好处,想给自己一次牛逼的机会?所以一道强光给自己送到了一千多年前,附带那么多优越条件?那自己岂不是人品大爆发了?

苏宁还不知道李靖已经开始准备锤炼自己这个后辈了,李靖考虑到苏宁的气力不足,所以决定狠狠地操练苏宁,把苏宁变成一个魔鬼筋肉人!

苏宁的苦日子才刚刚要来到……

“武艺非是一日可以练成,看来你也没有欺骗老夫,那么,今日你先休息,明日随军出发!立功之后,老夫自会上报陛下,为你请赏。你们几个给他安排一个帐篷,嗯,再给他弄一身军服,这身衣服,怎的花花绿绿的?如何像个男儿?倒像是个膏粱子弟!”李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而后两个士兵上前来,引着苏宁来到了一座帐篷面前,而后便离开了。

苏宁呆呆的进入了帐篷,看着帐篷里面点燃的一堆篝火,感到十分的纠结,陛下?是大唐太宗李世民,那个把大唐王朝推向巅峰之路的李二陛下?那个号称千古一帝的陛下,那个让全世界的汉人都能感到骄傲的天可汗陛下?自己将会面对他?面对这个牛逼之极的人物?天啊!这也太疯狂了吧?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的**丝,竟然要去面见一个七世纪的超级帝王?

五 穿越神机诺基亚

对于那些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大人物,我们往往都是在书上认识的,那只是一副平面图,所有的感觉都是平面的形象的,但是一旦这个平面的画儿变成了立体的物体,那形象的感觉突然变得抽象了,那么很多人都会适应不过来的,更何况是那样一条九天腾龙?

苏宁就有些不习惯,然后又习惯性地躺在了火堆旁边已经铺好的褥子上,估计是李靖给他的特殊优待吧!双手插进口袋里面,这是他最喜欢的动作了,而且火堆散发着热气,整个帐篷里面暖暖的,也不冷;嗯?右边拉链拉不开?哦,对了,神机在里面,那可是刚刚买了没多久的,唉!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就这样随着他一起穿越了,失去了最大的功能——上网,再牛逼的智能机也只能退化成MP4了,当然诺基亚还有一个功能——板砖儿。

拿出神机,按开了屏幕,解了锁,苏宁双目无神的看着这个动感的屏幕,这个屏幕,这个神机。和这个时代,是多么的不同啊,格格不入啊!而且这个神机必须是绝对不能被任何旁人发现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可以,尤其是李二陛下,要是被这个千古一帝发现了,可就真的完蛋了,遇到了一些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的东西,任何一个有脑袋的君王都会做同样一件事情——索要自己的脑袋,除非那个皇帝真的很喜欢玩乐……

虽然不能上网,但是苏宁真的很想看看要是可以上QQ,那是多么牛逼的事情?到时候拉着李靖来上一张照片,发到QQ空间里面,就说这是和大唐军神李靖的合照,那是何等的拉风?到时候再来一张自己白马银枪横刀立马的照片,老爸老妈会不会很惊讶?那些个小姑娘小汉子们会不会很崇拜自己?想着想着,苏宁突然流泪了,这是一种孤独,这是一种身处异域他乡的游子的孤独与悲伤,锦衣夜行,不也正是这种感觉吗?

打开相册,看了看自己和那么多人的合照,爸爸的,妈妈的,奶奶的,爷爷的,二狗子的,虎妞儿的,还有和老头儿唯一的一张合照,还是趁着老头儿醉酒偷偷拍下来的,老头儿不知怎的死不愿意拍照,他一定是觉得自己长得太丑了!

看着这些照片,苏宁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快播,陌陌,号称宅男三大神器,自己的手机上都有,虽然自己不是宅男,但是不妨碍苏宁对这些东西的喜爱,看着这些熟悉的标识,苏宁突然感到了一丝不真实,这是这个样的时代应该存在的东西吗?自己这样的人应该是这样的时代应该存在的人吗?自己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样的时代,自己是两眼一抹黑的存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跟着老头儿学过不少野外生存技能,也会一手好厨艺,但是这些技能,在这样的时代,可以适用吗?古代是等级森严的阶级社会,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这个时代最好的诠释,自己可以接受吗?过惯了无拘无束的野日子的自己可以承受这样的赤裸裸的等级意识吗?

苏宁擦干了面上的泪水,把没有反应的陌陌退了出去,看着手机屏幕,一阵失神,手指无意间点在了浏览器的标识上,打开了浏览器,苏宁不由得感到无奈,都没有网络,要这个浏览器有什么作用呢?苦笑一声,苏宁准备把浏览器退出去,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差点儿把苏宁吓死!

百,百,百,百度?

苏凯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那个熟悉的度娘标识,虽然时常为它的“根据相关法律规定,部分搜索结果暂不显示”而感到极度郁闷,那就意味着大量的岛国第一手性息得不到,大量的黄图哥种子帝也为之感到极度郁闷,但是不得不说,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之下,苏宁感觉度娘就像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一样可爱;为什么,为什么QQ上不了,为什么3g网络显示没有,但是度娘依旧顽强的出现?神机再神也不会这样啊!

苏宁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这种感觉,就像当初自己每到考试卷下发的时候那样,手脚轻度痉挛,呼吸急促,心脏跳动次数超过每分钟两百,面红耳赤,就像是初次和女朋友做贼一般奔赴学校后面偏僻的小旅馆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是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苏宁输入了李靖二字,而后点了“百度一下”,顿时,绿色的进程条出现了!一点,一点,又一点,苏宁的心脏也跳一下,跳一下,再跳一下!终于,绿色进程条到了底,页面跳转,百度百科!百度百科!好多条搜索结果啊!

苏宁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喜悦,疯狂的坐了起来,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居然可以上网!QQ上不了!**上不了!陌陌上不了,但是居然可以上网!可以用百度搜索这些东西!天啊!还有比这个更威猛的作弊器吗?

诺基亚啊诺基亚,神机啊!有电的时候是作弊器,没电了以后也可以当板砖儿拍人,还有比这个更威猛的吗!我亲爱的诺基亚,你真的也陪我一起穿越了吗?!

苏宁满目惊喜的点开了李靖的百度百科条目,细细的查看起来,嗯,果然,就是偷袭定襄,生擒杨政道,而后以劣势兵力故布疑阵,威逼颉利可汗北撤,最后和李绩合军,以一万精锐偷袭阴山,生擒颉利,灭亡**!开创了大唐贞观盛世的军事篇章!作弊器啊作弊器啊!神啊!你可真够照顾我的呀!说得这么详细啊!

狂喜之下,苏宁并未失去清新的头脑,要了解一个历史人物,还要知道他的性格,和他的未来,以及他的为人处事,能干是一个方面,为人如何又是另外一个方面;于是苏宁又点开了维基百科。

对于历史人物的评价,苏宁还是比较信任维基百科,至于原因,明白人都知道;还好,在这个条目上百度百科和维基百科差的不多,李靖从来就是一个正面的民族英雄式的人物;而后,苏宁又开始查阅李绩的资料。

李绩就是隋唐演义中的牛鼻子老道徐茂公,因为战功颇大,被唐高祖李渊赐姓李,李世绩;后因为李二陛下归天,为避讳,改名李绩;李绩一生历唐高祖、唐太宗和唐高宗三朝,甚至武则天摄政事件里面也隐隐有他的影子,是一个政界军界的双料不倒翁,一生富贵荣华,被朝廷倚为长城,备受荣宠,封英国公。

此人甚有知人之明,且重情重义,却又老谋深算,若不是家中孙子李敬业不知死活的和武则天那个妖人作对,那么李家的传承,还要继续下去。

而这个时期的李绩绝对是一条大粗腿!能和他相比的唯有那个程咬金了,就算抱不上李二陛下的象腿,也要抱住李靖和李绩这两个人的大粗腿,李靖一定会照顾自己,只要自己表现出才能,而李绩既然也有识人之明,所以在李靖去世之后,嗯,大概和李二陛下是同一年归西的……那么李绩将会是自己的大靠山,靠着他,绝对不会有事情。

只是有一点,苏宁进了一个专门评价李绩的条目,看了看后人对李绩的全面评价,发现了一个事情,李绩喜欢杀女婿以正军法,每次出征都要带着女婿,看哪个女婿有一点点不好的地方立刻斩之以正军法,向外人表示自己治军严明,有一个女婿死里逃生躲进深山还成为了传奇,这是一个污点,对家人不好,尤其是女婿,也不在意女儿守寡?嗯,不管李绩的女儿多漂亮,都绝对不能沾染,长成天仙也不沾染!

全面了解了一切事情之后,默念一句度娘我爱你,苏宁才放心的躺了下去,美美的想着自己立功之后即将迎来的大唐的快乐生活,过了一会儿,一个士兵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送到了苏宁的帐篷里面:“大帅让你给换上这身军服,把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给换下来,进了军旅就要有一点儿军人的样子。”苏宁一愣,顿时有些郁闷,我什么时候说要参军了?大唐后面几年年年打仗,要是不小心挂了,不就太亏了?

不过说起来,大唐最重军功,立了军功的人的地位是难以想象的,所以,如果可以混个什么军功,说不定还能封个什么爵位,那可就真的可以混吃等死了,说起来,苏宁也没什么大志向,既来之,则安之,抱好大腿,也就行了,李二陛下的宏图伟略和大唐的贞观盛世,那是不可避免的。

摇摇头,苏宁脱去了外面的羽绒服,脱下了外裤,只留下里面的衣服,苏宁在棉毛衫的外面还穿了一个背心,背心上有个口袋,苏宁就把神机放在了口袋里面,然后开始穿大唐的军服……一个小时之后,苏宁费力地系好了最后一根绳子,感叹道:“古人穿衣服就是麻烦,果然,还是现代的衣服比较舒服,要是有机会直接弄个服装店算了,反正大唐也不限制这个,哎?这是什么?尿布?”

掏出神机查了查,好吧,这个时候压根儿就没有内裤,穿的都是这种类似于尿布的兜裆布!我说小日本儿怎么都穿这个呢,感情是和大唐学的,一直保留到现在,唉!这种兜裆布穿着不仅不透气还会限制小兄弟的生长,按照苏宁现在的年龄,他推测,自己的二弟还可以进一步增大,嗯,这个长度和直径,都还是不错的,这也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武之地呢?

话说回来,看来自己要是开个服装店,搞不好还真有市场啊!到时候先撺掇李靖一家子穿上给自己打个广告,或者直接忽悠李二陛下也穿上,然后满朝大臣跟风都要穿上,然后贵族们也就穿上了,然后富商大贾们也就穿上了,然后平民百姓也就穿上了,虽然大唐现在只有不到一千万的人口,但是这也是巨大的市场啊!绝对不能让别人给抢了!嗯!虽然不一定当得上什么大官显贵,但是做个富家翁,还是绰绰有余的,嘿嘿……

“想着什么龌龊心思?”冷不丁的一声冷哼传了过来,苏宁大惊失色,连忙抹掉了嘴边的口水,看着眼前的人,好吧,刚才实在是太入迷了,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李靖进了自己的帐篷里面,一脸鄙视……

被鄙视了!

偷偷摸摸的把神机塞到床铺底下,苏宁小声的说:“那个,小子只是想到能为大唐建功立业了,到时候可以立很多的功,然后就可以青史留名了!然后……”“然后就可以拿着朝廷的赏赐过上好日子混吃等死一辈子是不是?”苏宁还没说完,李靖就露出了冷笑,说出了苏宁想说但又不敢说的后半句。

苏宁不由的感叹,和一个快六十的老家伙说话真是危险,六十年了,一个甲子了,放在古代那是实实在在的长寿,什么没见过?自己就那么一点儿小心思还被他看透了,还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留,直接说出来了,再说了,咱还是有点儿想法的,比如让天下汉人都穿上咱制造的威猛牌内裤!

李靖哼了一声:“小小年纪,疏懒成性,如此没有目标,固步自封,自暴自弃,简直是有愧于你师尊之教导,简直是有愧于老夫兄弟看重,简直是愧对于老夫的看重,简直是有愧于你师尊的临终遗言,简直是有愧于陛下的栽培……”

李靖一口气说了七八十条苏宁的罪状,这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整整半柱香的时间,让苏宁深刻的感觉到封建主义的大家庭是多么的和谐,封建主义的光芒照耀在自己的身上,而且对于肺活量的锻炼和官场词汇积累以及练习修辞手法都有很大的用处。

其实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儿,人活一辈子,活到最后活回去了,唉!李靖现在就有这种趋势,骂骂咧咧,若不是掌握着大义的名头,就和后来南京城里那些骂街的老娘们儿一个模样,就差拿着各地方言加上英德日意法荷美西八国语言开骂……老子就是懒,和他李二有什么关系?他什么时候栽培过我?

但是很明显,苏宁完全没有在李靖面前和他开战的能力和信心还有胆魄,这和后来自己时常聆听老师的“谆谆教诲”和爸爸妈妈非常“疼痛”的爱是差不多的……

最后李靖丢下一句:“只要老夫还活着,你这小子就别想偷懒!不把你最后一丝学识榨出来,老夫决不罢休!哼!早点休息,准备明日出征!”

这让苏宁听得是又郁闷又感动,郁闷的是恐怕真的如同李靖所说,他们不把自己最后一点儿油水榨出来是不会罢休的,那么自己好要不要过好日子了?李二陛下那种妖人岂是好糊弄的?准确的说,贞观一朝几乎所有大臣都不是好糊弄的!感动的是,李靖最后一句显然是关心,显然是对于重要的人才会有的关心,这么说来,李靖已经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了?自己已经成为军神李靖的自己人了?

嗯,就是这样的,那么,睡觉!

一觉起来,苏宁睁开眼睛,习惯性的伸手想要敲一敲自己上铺兄弟的床板,就在离开学校的前一天早上,这还是自己每一天的必修课,上铺的好兄弟每一天都要自己喊他起床,所以苏宁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用手敲床板,要是不醒,直接用脚踹!

可是怎么怎么敲都没有感觉?床板呢?苏宁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白色的帐篷,心中念头变幻不定,先是大惊,后世疑惑,再是了然,终于想起了自己昨天已经到了大唐,现在是在李靖的军中,住在不知道在哪儿的大草原上。

苏宁感到一阵落寞和极大的悲伤,心理面非常难受,躺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习惯性的想要伸手拿脸盆去刷牙洗脸,但是手一伸,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地上,打的地铺,自己压根儿就已经没有牙刷脸盆和毛巾了,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改掉一个习惯,却是不知道需要多久了,苏宁又是一阵落寞,摇摇头,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神机,只有它,才能印证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原装产品,而是一个意外的闯入者……

虽然痛苦,但是苏宁还是很快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唉!这样的衣服穿起来真不习惯,虽然是黑色的看起来很威武,但是很明显大了一号,军中也没有自己这样的小身板啊!转头看了看羽绒服和棉裤,自己很有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能穿着它们了,既然来到这里,可不是得入乡随俗吗?不过这么冷的天儿,苏宁还是感到了光穿这一件棉布军服不行,反正这件军服很大,嗯!就把羽绒服和棉裤穿在里面,军服和军裤穿在外面!嗯,就这样办!

整理好一切,把书包背在背上,嗯,果断暖和,苏宁兴冲冲的掀开了帐篷帘布,一看,顿时愣住了……

六 狭路相逢勇者胜

坐在麻将桌前,一摸一张好牌,一摸一张好牌,眼瞅着就要胡了,只待大喊一声“胡了”,而后享受这无边的快感,却猛然间听到了一个极为可恶的声音:“慢着!截胡!”

这种感觉差不多可以模拟一下此时苏宁的感觉。

这,这,这白茫茫的一片是什么?苏宁蹲下身子,抓住了一把,感受着冰寒的温度,连忙丢掉,把双手往袖子里面插,而后打了个哆嗦,感情是下雪了,这雪下的可够大啊!鹅毛一样大的雪花往下落,这地上的雪都堆得差不多到小腿了。

苏宁连忙退回了帐篷里面,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一觉起来嗓子干的难受,说来也是,这个时候在帐篷里面生活又不能透风,一帐篷的烟火气,不难受才怪!嘿!这大唐的物质生活和生活方式可够单调的!

拿出牙杯舀了一杯子雪,放在温度高的地方等它溶化,然后拿出牙刷牙膏准备刷牙洗脸,苏宁不太清楚古人是怎么清理口腔的,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管这些,以后安稳下来了再说吧,这个牙膏可得省着点儿用,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机会做出牙膏来,虽然苏宁知道这基本是不可能的,牙膏可是化学物质,苏宁对于化学可是一抹黑……不过不是有度娘吗?到时候看看度娘能不能帮上忙。

苏宁瞅瞅帐篷里面,寻思着,得弄个烟囱啊,要不然这烟火气能把人毒死,二氧化碳中毒这事儿苏宁还是清楚的;可是话说回来,这大雪之下,怎么打仗?看来还要休息几日,等大雪停了,才能出发吧?可是李靖明明说今天出征的,掏出神机,苏宁开始搜索李靖大破突厥的故事,这查了些资料,资料里面显示,李靖是冒着风雪夜袭定襄的,那么说,难道李靖是要带着骑兵冒雪出征吗?

收起神机,苏宁感到郁闷不已,这算什么事儿啊?难道真的要冒雪出征?

正郁闷间,苏宁感到身后的帘子被掀了起来,正是昨天带自己来的那个士兵:“苏小哥,大帅喊你过去大帐议事。”苏宁一愣,转身问道:“这位,额……”士兵心思灵敏,笑道:“小的姓牛名耿,您叫小的耿子就行了。”牛耿不可谓不聪明,看着李靖昨儿个对苏宁这般照顾,心里面就敲起了小鼓。

苏宁点点头:“耿子,那个,大帅叫我议事干什么?”牛耿挠挠头发,说道:“也不知道,估计是为了下大雪这事儿,这雪下得那么大,军中粮食只有两天的了,要么不打撤退,要么就只有等,进退两难了,大帅召集了军中将领在那里商议对策,叫小的喊您前去一起商议。”

苏宁眼珠子转了转,点点头,说道:“那好,我跟你去。”走在路上,苏宁就想了开来,这军中粮食只剩下两天,还不知道这里到定襄有多远,但是按照历史上的说法,李靖大军是顶着风雪杀到了定襄获得了巨大的胜利,那么也就是说离这里不远,应该两天的干粮也够了,但是李靖这个时候召开军事会议,难道是李靖心里面打了退堂鼓?好不容易亲历这一伟大的历史事件,要是李靖去了也就成了,自己也可以顺带着捞到大功劳,要是李靖不打了,哪里有功劳?

想到这儿,苏宁决定,一定要篡夺李靖不能不打这一仗!一定要打!

来到中军大帐前面,牛耿说道:“宁哥儿,就到这儿了,小的不能进去了,您就快进去吧!”苏宁朝着牛耿施了一礼表达谢意,便掀开了帘子,走入了大帐,一进去就是一股浓浓的烟火气呛人,不行,这规矩一定得改,不过看着李靖坐在主位上威严的目光和一众将领注视的目光,苏宁有些不舒服,自己不喜欢被众人瞩目,但是这样一来,自己也是被逼上梁山了。

“苏宁,本帅念你胸有韬略,是故允你以白身入军帐商议军机,莫要使本帅失望!”李靖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宁心里面不由得一紧,朝着李靖拜了一拜:“苏宁领命!”李靖点点头,问道:“既然你来了,那么本帅也想问问你的意见,如今我军中只有两天干粮,这般大雪之下,还不知赶到定襄要几日,本帅正在与诸将商议究竟是该撤退还是继续前进,你有何意见?你与你师尊被大雪困住,这草原大雪当真恐怖至斯?”

搞了半天李靖是被自己给吓怕了,担心自己的全军贸然出征也会死无葬身之地,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撺掇李靖出兵!苏宁坚定了信念,说道:“小子与家师当时被困于大雪是有多方面原因,一者家师年迈体弱,且当时便染了风寒,不能行动,二者马匹受伤,难以继续行走,三者,我等是因为大雪封路,看不清前路,不慎掉入坑内,小子一人无力负担马匹和师尊,只能无奈困于那里。

草原大雪并不恐怖,和中原之地降雪一般情况,只是温度较低,化雪较难,可是我等有诸多马匹,何惧之有?小子虽不知定襄于何处,但大致方向想必大帅明白,军中尚有两天余粮,是以此两天余粮苟且求生亦或是作为建功立业之赌注,小子不知诸位作何感想,小子只明白,狭路相逢,勇者胜!未必不能功成!哪怕九死一生,只要有一丝希望,我等都不该放弃!还请大帅与诸位将军明察!”

苏宁说完了一段慷慨激昂的陈词,同时心里面对自己颇为赞赏,这样的应变能力和胡说八道的能力,嘿嘿,不亚于骂街高手了,到时候要是再成功的撺掇了李靖,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忽悠能力和煽动力也是极为可观的,嘿嘿!古代什么不缺,就是缺乏煽动人心的人,自己这一手,绝对是震古烁今!

苏宁心里想法很龌龊,却不知李靖心中如翻江倒海,这小子,原来只是看上去疏懒成性怕苦怕累,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便是自己也有了退兵的想法的时候,这小子却是如此坚定,竟然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去博取建功立业的机会,这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因为风险越大,回报就越大,李靖打了一辈子仗,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这个小子,深藏不漏啊!

这样想着,李靖却也是被激起了雄心,是啊,那句话说的真好,狭路相逢勇者胜,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这小子自己悟出来的还是他的师傅或者是虬髯客说的,但是这句话很有道理,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样的逆境之下,只有勇者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还剩下两天的干粮,足够回去了,但是这小子的话不错,到底是用这两天的干粮苟且求生,呸!这话真难听,这小子是在激将啊!谁愿意苟且求生啊!尤其是军伍中人,哪怕心里是这样想的,也不会这样做,丢不起那人!

大唐的军人因为大雪就退回来了,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这些人的脸面还要不要?程知节那浑人怎么看自己?尉迟黑子怎么看自己?叔宝怎么看自己?李绩怎么看自己?陛下怎么看自己?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对!与其那个时候被羞辱致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战死!

可不是吗,谁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呢?苏宁的诡计得逞了,帐中诸将互相看了看,突然一起跪下:“吾等不愿苟且求生,吾等愿建功立业!”李靖大笑起身:“哈哈哈!好!就像这小子说的,我等是大唐军人!苟且求生之事,那不是我等做得出来的!哪怕是九死一生!哪怕是只有一丝希望,我等也要坚定的冲过去!狭路相逢勇者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

一开始只是李靖在喊,接着军帐之中诸将领也开始喊了,再接着帐外士兵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也开始喊了起来,最后就是震天动地的大喊,那样的声音足以刺破云霄,如果现在是在雪山上,这些人早就滚成雪球像屎壳郎一样的完蛋了,但是现在是在草原,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苏宁也很放心,也很激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原来,大汉民族从来都不惧艰险,原来,龙的血统一直都在大汉民族的血脉里面流传。

刺骨的严寒被人的气势赶走了。

雪花飞舞之下,三千黑甲骑兵整装待发,杀气凛然,苏宁一跃上马,催着马匹踏着雪层来到了集合地点,李靖身披黑甲,大红色的披风,宛如战神下凡,手持长槊,大吼一声:“出发!”三千黑甲骑兵大喝一声:“喝!”接着马鸣声四起,苏宁就在李靖的身边,也不知是什么优待,披了一领白色披风,再看看那位置,还真有几分将领的模样,只是手上没有兵刃而已。

苏宁还没学马上作战,李靖怎会允许苏宁使用马上长兵刃?这个小子有大用,要自己带在身边,好好培养,可不能在他还没有战斗力的时候就夭折了,那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到时候把这个小子调教好了,推荐给陛下,必然得以大用,那么自己也就后继有人了,自己那个学佛的儿子,实在是让自己感到极为头痛!

苏宁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感到了一种奇怪的特殊的感觉,两天以前,自己还是一个生活不如意被学校勒令退学的疑似废渣,背着一大书包农作物准备回家务农,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天以前,自己稀里糊涂的来到了大唐,稀里糊涂的被唐军给拉了进去,现在,自己得到了千古战神民族英雄李靖的青睐,得以和他一起在三千军士前面冒雪骑马驰骋,这样的人生境遇大起大落,还真的是叫人难以适从啊!

不过自己被无数次不及格喊家长甚至是勒令退学锻炼出了一副铁石心肝儿,被老头儿的种种做法锻炼出了羞煞蚊子的厚脸皮,所以一到夏天经常有蚊子死在苏宁的脑袋边上,就差写遗书了……

苏宁对于一切的非物理打击都具备强大的抗衡能力和接受能力,所以,完全不担心会接受不了这一切,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

这一仗打完之后,自己应该就拥有足以走入李二陛下眼中的功劳了,到时候再和李靖一起生擒颉利可汗,立下不世之功劳,这样的功劳所得到的赏赐,应该足以让自己在大唐得到一席之地了。

但是说起来,骑马可真是有些痛苦,骑着马匹一颠一颠的,还有面前白茫茫看不到前路的一切,幸好没有太阳,要不然可不得得了雪盲症吗?这可不好,太难受了,这要驰骋多久啊?苏宁有些后悔撺掇李靖出兵作战了,这样的折腾,还不知道持续到几时,甚至有可能跑上两天!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大唐的将士们实在是太厉害了,尤其是骑兵,一个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脸坚毅,就是那个在自己身边跑着的牛耿,也是一脸的坚毅,完全看不出方才那股子恭顺,苏宁有理由相信这会儿自己要是希望他那个样儿,他一定会拿起手中长枪往自己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

七 郁闷的苏宁

大雪依旧没有停的意思,还是在下,虽然已经跑了大半天了,天色都从白的变成灰的了,眼瞅着就要黑了,但是还是茫茫一片看不见东西,只有白白的雪和灰蒙蒙的天际,苏宁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麻了,不对,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屁股了,也不知道那些依旧一脸坚毅的大唐骑兵们是如何锻炼出这样一个钢铁屁股的,大概是坐久了,习惯了,可是苏宁这娇嫩的小屁股承受不住啊!

好在没有多久,李靖就下令休息休息,众将士如释重负,从马上跳了下来,拿出硬邦邦冰冷冷的干粮吃了起来,也不怕硌着牙,水?呵呵,大唐又没有空气污染,所有的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就是地上的雪也是干净的,渴了?抓一把雪就塞嘴里,就着硬邦邦的干粮几下吞进了肚子里。

嘿!这样要是不得胃病,我就不姓苏!看着李靖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是吃着这样的食物,苏宁不禁有些担心,于是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仅有的一块肉松面包,撕成两份,走到李靖身旁递给了李靖一份大的。

李靖正在对着干粮发愁,虽然自己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是牙口已经不是很好了,方才那一口已经有些勉强了,这要是再一口下去把牙给崩掉了不说,这肚子确实已经空了;咕咕叫了半天,这要是吃不下去,如何有气力作战?自己不年轻了啊!看来以后是的好好考虑退出一线的事情了,自己军功太盛,也不能继续下去啊!

接着就看到苏宁把大半个肉松面包给递了过来:“大帅,您年纪大了,牙口不好,这干粮硬邦邦的,不好下咽,就吃这个吧!”李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苏宁手中另外一小块,心里就明白了,这小子心细如发,看见自己对着干粮发愁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东西差不多也是软的可以下咽的,于是微笑着点点头,接过了面包,一入手,就觉得这东西软。

“私下里就喊我伯伯,不需要像正式场合那样拘束,这是什么吃食?为何如此松软?如何食用?”李靖这样说道。

知道李靖已经把自己当成自己人,苏宁笑着说道:“伯伯,这个东西叫做面包,是家师所创,就是因为考虑到自己牙口不好,还有小子小的时候吃不下硬东西,就有了这个,是用面粉做的,但是里面有很多工序,松软可口,上面这一层黄色的絮状物叫做肉松,特别适合老人家和牙口不好的人食用,小子身上也就剩这么多了,这里没有原料做不好,等有了原料,小子就可以做给伯伯吃了,这个就这样撕下一块,直接就可以吃了。”

苏宁说着撕了一块丢在嘴里,浓浓的香甜融入口中,幸好自己会做面包和蛋糕,自己还有个厨师证儿;老头儿可是出了名的神厨,而且脾气古怪的很,自己估计也是走了好运被他看重收做徒弟,从小学学到高中,练出了一手厨艺,老头儿真实的身份怎么说也是厨师,而且特别注重吃,所以,怎么说也要有一手好厨艺才配做老头儿的弟子。

为了锻炼自己,更兼不想上课,苏宁在大学的时候不想学习,闲的没事儿干,还进了一家饭店做厨师勤工俭学,结果给人家弄得生意火爆,开了好几家分店还是挡不住吃客们的如潮热情,自己也是给累得够呛,后来决定休息休息的时候老板还特意给自己发了一笔奖金,还说大学毕业以后要是没工作就来他这儿,保证他一辈子不愁吃穿。

这一回回家苏宁还准备先去投奔他再徐图别的,嘿嘿,以后倒是也可以试着做做吃食,吃食匮乏的大唐,架得住自己的猛烈冲击吗?

至于原料,嗯,到时候百度一下,然后再做考量,那玩意儿,属于白案厨艺,虽然来自与西方,但是和中国的包子馒头之类的大同小异。

李靖学着苏宁的样子撕了一块面包放在嘴里面嚼了起来,惊讶的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奇怪吃食却是如此的香甜可口,而且松软,完全适合他这种牙口不好的老人家吃,李靖也确实饿了,于是三下两下就把大半块面包吞下了肚,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苏宁一看就知道李靖还没吃够,于是把手上的剩下的面包递给了李靖,李靖一看有些不好意思:“老夫吃饱了,不用了,你吃吧。”

苏宁把面包塞进了李靖的手里,拿着硬邦邦的干粮啃了起来,笑道:“年轻人抗饿,牙口也好,伯伯年纪大了,要好好的养着身体,不能累着饿着,否则身子会出毛病,五脏庙啊也会疼痛难忍,小子的师傅最喜欢这些吃食,小子跟着师傅,别的没学着什么,这好吃懒做学了个十成十,但是也总得自己做才有的吃,所以小子也就学了一手厨艺,以后得了空,小子自然会做给您吃。”

李靖心里面有些暖暖的,也知道多说无益,就拿着面包吃了起来,问道:“老夫虽然是武将,但是也读过些书的,孟子曾言,君子远庖厨,你师尊定然学富五车,却不曾教的你这些?若是教得,为何你还这般?”

不说还好,一说苏宁肚子里就一肚子气,什么君子远庖厨,理解歪了好不好,害的厨子倒霉了几千年!连带着自己也被不少人歧视,当初自己拜老头儿为师的时候还被家人责骂嘲笑!说自己不学无术,去学这些下贱的东西,不过老头儿告诉了苏宁很多很多道理,苏宁才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苏宁说道:“小子自然也读过书,但是师尊曾言,孟子说君子远庖厨,并非是歧视庖厨,伯伯试想一下,若是无有庖厨,我等吃什么?庖厨杀生便是小人,那么我等杀生者制作的吃食,不更是罪恶?孟子之言,只是告诫世人,要心向善良,不要随随便便的杀生,孟子的本意,只是打个比方,是要我们理解仁义,施以仁义,而非是要我们歧视庖厨,可惜后人不肖,误解了孟子的本意,致使庖厨无辜受冤,唉!”

李靖一听就有些惊讶,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厨子杀生就是不仁义,那么自己这些人吃肉也没比别人吃得少,杀的人更多,哪还有资格瞧不起厨子?

嘿,这世道啊,说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自个儿都已经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何须担忧这些事情?李靖想了想就摇头笑道:“若是你能够做出这样美味可口的吃食,整个长安都要被你俘虏,说不定全大唐也要被你俘虏了,你就是开个酒楼也能发财,你还愁没法儿混吃等死?”

听着李靖这样的调侃话语,苏宁却也眼睛一亮,这是个法子,要是到时候李二陛下不接受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开个酒楼什么的,虽然这里面的过程不一定很容易,但是在李靖的庇护下开个酒楼然后开设分店和连锁店,到时候遍布大唐,成为大唐首富是问题吗?苏宁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的经商头脑……老头儿不经意间的几句话,却在这个时候起了大用了……

“倒是听着你这些话,你师父也教过你读些圣人之书?”李靖却是想到了这个关节,文武双全之人不多,所谓的军中文武双全之人,也就是粗通文墨,懂得些兵法而已,若是真正的文武双全,历史上还真不多,李靖自认这圣人道理之上,自己是绝对不济的,当然,将军也不需要这些,只是多些本领,没什么不好的。

苏宁点头,四书五经的确读过,不过按照老头儿的说法,那是蒙学,时至今日,包括千年前,最好是能用在年少之时人格品格还未塑造完成之时,教会孩子如何做人,这才是四书五经的最大用处,用做研究也无不可,毕竟道理在里面,文化人用来考究古代学说也可以,至于拿这个作为做官的标准,那可真是误国误民之举了。

李靖点点头,军中读过书的人可是宝贝,这年头,识字都是不容易的事情,何况是读书?还能读出这样的大道理,这小子,是个人才啊!

过了一会儿,李靖拍拍手,站了起来,对着苏宁说了一声:“起来吧!”苏宁立刻站了起来,这个老头子的语气发生了变化,这就意味着他是一军主帅,而不是一个和蔼的老人家了!李靖来到了马边上,一个纵身上马,苏宁也随着李靖一个纵身上马,不需要李靖说什么,其他的士兵们也纷纷上马,李靖环视四周,大喝一声:“出发!”

万马齐奔!

又不知跑了多久,雪依然在下,但是天色却变黑了,只是因为白雪的反光作用所以依旧可以看得清前路,苏宁估摸着再有不久李靖就该宣布休息了,明日再行赶路,这一天的马上驰骋的经历让苏宁深刻体会到了古代交通不便的危害,这个屁股实在是受不了啊!苏宁特别理解那些什么五百里加急和八百里加急为什么会跑死人和马了,这样的路程,实在是难以忍受啊!想想为什么会有讽刺杨贵妃喜欢吃荔枝的诗作出现,苏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要想富,先修路,这是多么富有见解性的话语啊!苏宁想起了自家村子是多么穷困,讲修路讲了多久,但是就是修不起来,只能一直穷着,隔壁村儿早几年就修好了路,山里的药材和木材一批一批往外送,早就多了不知道多少万元户,自家村子那是守着钱包讨饭吃,空有那么多好药材却送不出去,自己去外地上学的时候还是骑着牛出去的,唉!虽然在大唐弄不出来汽车,可是马路倒是可能的,到时候百度一下水泥怎么弄,说不定就有法子了,反正沙子,哪儿也不缺。

正在苏宁心神恍惚间,忽然抬头看见了远处几丝若有若无的亮光,苏宁乍一看还以为是当年摸黑回到村子里面的时候瞅见的那点儿灯光,把自己激动地想哭,可是苏宁猛地想起了这根本就不是自家村子外面!这是大唐啊!亮光?

苏宁心中巨震,大喊道:“大帅!你看那儿!亮光!”

李靖闻言猛然抬头一看,心中大喜过往,立刻大吼:“全军止步!你,你,速速前去探查!那里是什么!是不是定襄城!”李靖没想到这么快就抵达了这里,于是命令自己的卫兵去探查;这里要是定襄城的话,那可真的就是赚大了!赚大了啊!

不过现在是夜晚了,士兵们奔波了一夜,是时候休息休息了,城门也是关着的,骑兵进不去,还是等到明日早间他们城门大开的时候冲进去,狠狠的收拾他们!颉利啊颉利,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擒贼先擒王!

所有骑兵止步,看着那些灯光,他们心中也很高兴,马上就能建功立业了!两个被派出去探查消息的骑兵回来了,极为兴奋的向李靖报告:“大帅!前方是一座城池!只是卑职不识字,不知道那是什么城池,但是绝对是城池!大帅,而且,卑职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些拿着火把的兵卒不是我大唐的装束!定然是突厥人!”

李靖大喜过望:“好!全军休息一夜,明日城池开门之时,就是我等破敌之时!”骑兵们没有大喝,只是安静地下了马,准备过夜,这里距离定襄城还是很远的,所以要不是因为有火光,也绝对看不见那里,而且帐篷是白色的,大雪一夜,帐篷也就被大雪覆盖了,不需要担心会被发现,但是苏宁觉着不对劲,度娘明明说李靖是冒着风雪夜袭定襄,怎么改成白天了?度娘犯错了?

但是夜袭显然要比白天打仗要好啊?苏宁感到不解,于是向身边的李靖问道:“大帅,为何不夜袭定襄?”

李靖正高兴间,也不在意苏宁这样的问话,而是很认真的回答:“夜袭也要选对象,军营自然可以方便夜袭,可是那是城池,入夜城门紧闭,吾等是骑兵,又无有云梯,城墙高数丈,难不成以骑兵撞墙,破开城池不可?呵呵,你虽然懂得兵法,却还需要经历战阵才能明白,否则读了再多的兵书,也不过纸上谈兵而已。”

苏宁恍然大悟,这倒是真的,城门紧闭,城墙厚实,骑兵不善于攻城,又不见什么撞木之类的和云梯之类的工程工具,拿什么偷袭?可是那些电视剧里面不都是什么人拿着些绳子绑着铁钩子作战的吗?额,那些东西显然李靖没有,要是有的话就一定不会选择放弃夜袭了,但是,难道就放弃夜袭,明天白天再打?那是不是有些错失战机了?放着好好地夜袭战不打,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可是李靖说的也没有错,没有工具,怎么破城?骑兵撞城?骑兵是最不善于攻城的兵种,而且李靖长途奔袭,根本就没有攻城工具,除了突袭,还是突袭,兵者诡道也,说的不就是这种战术战法吗?但是苏宁心里始终有点儿不舒服,这就放弃了?晚上这都差不多睡觉了,这种时候攻击铁定比大早上的人们都起来的攻击要方便一些,战果也要大一些,但是,没办法啊!

眼瞅着巨大的功劳长了翅膀离自己而去,苏宁那个郁闷啊!

八 可汗夜遁逃(上)

营寨立起来了,苏宁躲在帐篷里面拿着神机百度了一下那种攀爬城墙用的工具,那玩意儿叫飞爪,盛行于唐朝,宋元之后也有用,但是具体出现的时间不可考,那玩意儿好像和日本忍者用的东西差不多,会不会是日本遣隋使和遣唐使带来的呢?莫不是这个时候已经有了飞爪,可是军事方面并没有用到?极有这种可能,自己虽然可以查到这个东西的具体样子,到时候也可以拿着这样子的图纸去找铁匠打几个出来,可是现在是做不到的。

那么,只有用大脑了吗?

我们是进不去的,要是没有飞爪之类的东西,我们怎么进去?难道喊一声就让里面的突厥人自己把门打开?唉,怎么可能?这些突厥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又不是傻子!自己喊一声就能让他们把门打开放自己这些人进去吗?太扯了!

唉!怎么办呢?苏宁苦恼不已,突然间,苏宁猛的坐了起来,哎呀!思维定势害人啊!害人啊!这么好的方法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还有啊,这天降大雪,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这要是把握好了,城门不就自己开了吗?

苏宁大喜之下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了李靖的帐篷,卫兵也认识苏宁了,只是往里面对着李靖说了一声,就放苏宁进去了;帐篷里面李靖正在看书,连火堆也不敢生,看到苏宁进来了,就笑道:“怎的?又有什么好吃食,知道老夫饿了,特地送来的?”苏宁心里腹诽这个老不修,面色上恭敬的笑道:“伯伯,这里天寒地冻,尚不能生火,对伯伯身体很不好,不如去定襄城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可好?”

李靖正待笑骂,猛然间面色一肃,双目圆瞪,问道:“何意?”

苏宁笑道:“无他,只是小侄突然想到,既然我们无法自己进去,那么就让突厥人把城门打开,请我们进去不就行了?”李靖面露异色:“突厥人怎会愚钝至此?如何会放我大军入城?小子,切不可胡言乱语,军中可不是你和你师尊所在。”

苏宁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李靖,李靖眼中光彩连连,但是眉头却越皱越紧,苏宁说完之后,李靖面露难色:“这,是否太过冒险了些?尔等若是被发现,我大军可是就要危险了!”苏宁说道:“若是无有大雪,小侄也会很难做,但是恰巧天降大雪,小侄有了绝佳的藏身之所,如此一来,小侄便有把握不被发现,只要抓好时机一击毙命,城门必然得到,到时我等快速上城将守城卫兵干掉,举火为号,伯伯看见了之后,便可率大军前来突袭,若是看不见,小侄定会带人出逃,届时我等再商议下一步。”

李靖犹豫道:“是否太过冒险,如此一来,若是有些许的不对劲,必然会让突厥人发现,那个时候,如何是好?”

苏宁说道:“伯伯,用一句粗俗的话来说,富贵险中求,风险越大,回报也越大,我等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若是白日突袭,敌人极容易看清我等有多少人,极为不利,若是入夜,敌人如何看清我等有多少人?我军可以四处奔袭,一乱,加之黑夜,突厥人军纪不严,我军必胜无疑!”

李靖心神巨震,看着苏宁坚定的面孔,突然心中生出了一丝莫名的信任和信心:“好!苏宁,本帅就信你一次,你需要多少人?”苏宁心中大定:“一百人足矣!”李靖看了看苏宁的身子板儿,说道:“你的武艺和气力都不够,这要是真的打了起来,你这样儿堪忧啊!”

苏宁顿时做坚定不移视死如归状:“为大唐,万死不辞!”

李靖翻了翻白眼儿,心想按照这小子的心思没有保命的把握,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也不拆穿,立刻吩咐下去,其实他不知道,这一回苏宁可真是没什么把握,只能靠运气拼人品了,希望自己的人品足够过关,别这就挂了。

不一会儿,按照苏宁的吩咐,一百名精壮士兵披着白色的披风,手持匕首随苏宁出发了,为首的正是那个牛耿,苏宁顿时感到和这个家伙有些缘分,总是在应该和不应该见到他的时候见着他,于是出发的路上,苏宁拍了拍牛耿的肩膀:“耿子,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牛耿憨憨的笑了:“嘿嘿,宁哥儿,这次您要是成功了,可就发达了,别忘了照顾兄弟下,兄弟这些辅兵不好混,可是拿命搏富贵的。”

大唐的兵制主要是府兵制,主力就是府兵,但是作战的时候,往往还有另一种兵员随军出征,那就是辅兵,他们只是做些辅助工作的,甚少作为主力部队出征,成员都是些希望可以用军功换取富贵的平民百姓,武器口粮啊甚至是马匹都要自备,而且往往没什么前途,除了极个别的人可以混到官职成为正式军官,大部分都是弄些赏钱混吃等死的。

牛耿能被选中参与这次行动还是因为学过些武艺,武艺超群,比较受李靖的看重,而这些苏宁目前还不知道。

苏宁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跟紧了,不论发生什么,只要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声儿,就是死了也别出声儿!听懂没有?!大局在此一举!只要我们成功了,大唐就真的翻身儿了!大唐一旦翻身,到时候大家都能有好处!大家都有份儿!”

一百人低低的喝道:“遵命!”

一群人几乎是贴在地上前行的,幸亏积雪比较厚,也就是弯个腰的事儿,把白色披风裹紧了,快速前行,大营距离定襄城还是有些距离的,跑的苏宁气喘吁吁,顿时感觉自己那宅男的身体有些不够用了,看来锻炼身体势在必行了,要不然没死在别的上,就死在体力不足上了!那可亏死了!对不起自己这惊人的天赋和神机诺基亚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群人可算是来到了定襄城下,苏宁也不知道这定襄城外有没有护城河,但是这天寒地冻的,就算是有也早该结冰了,冬天最无奈的就是护城河,易结冰,免除了攻城部队很大的烦扰,否则,自己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都已经准备大冬天的游过去了,要是生病了,也就听天由命了。

苏宁还想起了要吩咐这些兵把自己的脚印抹掉,也就是把周边的雪弄到被踩下去的洞里面,也不用全部都这样,只要注意一下过了护城河之后的脚印就可以了。

按照自己的想法,让这一百人分成两队,以城门为界,左右两边一边五十人,分别紧贴着城墙,成一条直线,白色的披风一批上,和周围的雪一个颜色,保证他们从城墙上面看不出来,这要看,还得出来看,让他们自己出来,再让几个身手敏捷的瞅准时机把那出来看的给抹了脖子,一鼓作气摸进城池,把正面城楼上的士兵给干掉,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举火为号通知李靖,大军出击!

那么怎么把那些突厥人引出来,就是个问题了,弄出一点儿细微的声响,让那些突厥人出来查看,可是什么样的声响才能让那些突厥人不至于发现这里有人呢?拿出匕首划一划城墙,弄出些声音?寂静的夜里面一切都是那么安静,苏宁甚至可以听见城楼上火把哔哔啪啪的声音,这就意味着自己弄出些声音就能让城楼上的人听到,但是他们如何才会下来而不会太过警戒?

古人应该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尤其是军人,尤其是胡人,脑子一根筋儿;苏宁握紧了手里的匕首,趴在左边第一个对着趴在右边第一个的牛耿点点头,而后举起匕首,慢慢的在城墙上面划来划去,苏宁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冒汗了,几乎握不住匕首,太紧张了!寂静的夜里面,这种划墙的声音显得尤为明显……

沙沙……沙沙……沙沙……

苏宁听到了城楼上面传来了说话声音,但是是一种自己听不懂的话,这差不多就是突厥语吧!苏宁立刻收起了匕首,把头埋进了雪里面,而后慢慢的慢慢的转了一下,让自己的余光正好可以看到城楼上面,果不其然,一丝光亮传来,果然是有突厥人拿着火把在查看,过了一会儿,大概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也就把火把收回去了,又没了声息,苏宁知道一次可能不太好办,于是又来了一下。

这一回声音更大,持续的也久,火光又亮了起来,突厥人说话声音也大了一些,苏宁听到了些脚步声,而后是一阵老木门被推开的那种声音,吊桥被缓缓的放了下来,响动不是很大,接着城门缓缓的打开了,苏宁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

要是自己的心脏不好,说不定就这一下,自己就该心跳过速而死,三个黑影走了出来,手上提着刀,四处瞅了瞅,最里面还骂骂咧咧的:“奶奶的,突厥人就他妈喜欢折腾我们,大冷的天儿还要出来,出来干什么啊!唐军他妈的都没影儿!”

苏宁有些惊讶,竟然是汉语?竟然是汉人?汉人为什么会和突厥人在一块儿?汉胡联军?哦,对了,定襄不是还有“伪军”吗!

苏宁握紧了手中匕首,对着对面盯着自己的牛耿点了点头,准备动手!

九 可汗夜遁逃(下)

那三个黑影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东西,也就往回走,朝着城楼大喊一声苏宁听不懂的话,城楼上刺眼的火光就收回去了,那三个人也就即将进入城池中,吊桥缓缓拉起……好机会!

苏宁猛地站了起来,往前一个冲锋伸出左手捂住了一个人的嘴巴,感受着一股热气,苏宁毫不犹豫的右手持匕首一刀插到了那士兵的脖子里面,顿时苏宁就感到了一股热热的液体喷到了自己的手上,苏宁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刚才心神激荡之下他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几乎是身体自主的动了起来,按照自己大脑里面已经无数次模拟出来的动作和流程动了起来,其实苏宁一开始根本没有打算自己动手的。

就这么一失神的过程,也就几息的时间,牛耿和另外一个士兵也随着苏宁的动作动了起来,一人一个,一刀一个,三个士兵顿时被毫无声息的解决了,只剩下一地的鲜血,但是这个时候,没什么亮光的时候,苏宁并没有受到什么过度的刺激,只是觉得心中微微一震,一切就结束了……

“宁哥儿,结束了,进去吧!”牛耿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宁回过神来,丢掉了被自己抓着的那个已经死掉的士兵,随便弄了一点雪往他们身上一盖,随着一票人进入了城内,城门洞不小,但是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吊桥被缓缓的拉了起来,牛耿等人也就顺势把城门关了起来,苏宁左指一下右指一下,牛耿会意,一挥手,一半士兵随着牛耿往左边走,顺着左边的楼梯上城墙,苏宁再一挥手,另一半士兵跟着苏宁来到右边,顺着右侧楼梯上城墙。

苏宁只觉得手里面有些滑滑的,方才自己也杀了一个人,可是并没有什么感觉,难道自己天生就适合杀人?摇摇头甩开了这个恐怖的想法,苏宁握紧手中匕首,带着身后的士兵们缓缓爬上城墙,城墙上面有些说话的声音,但是听不懂是什么话,大概都是突厥人没有汉人了,但是这个样子有些麻烦,那些面对这外面的士兵倒不难解决,可是那几个来来回回走着的和那几个靠在墙上睡觉的士兵很麻烦。

一出现,可就要被发现了。

正当苏宁觉得苦恼的时候,突然三个巡逻兵朝着苏宁所在方向的楼梯走来了,他们是想下楼吗?苏宁顿时心中狂喜,又狂跳,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就这么三个巡逻的,还要过来?苏宁立刻带着士兵们走下楼梯,躲在了地上的楼梯背面,准备等着他们下了城楼再收拾掉他们,苏宁指派了三个士兵准备一下,听着脚步声慢慢靠近,苏宁点点头,三个士兵握紧了手中匕首。

那三个巡逻兵举着火把拿着佩刀出现了,三个士兵立刻动了起来,一人一个左手捂住嘴右手一刀下去扎在了他们的脖子上,结束了,火把被安然的拿在了这三个士兵的手上,到时候,就用这个举火为号,现在除了那几个睡觉的士兵,估计这一面城楼上的巡逻士兵也就解决了,苏宁立刻带着士兵们继续往上爬城楼,爬到最上面之后,苏宁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观察了一下。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苏宁一挥手,士兵们握紧了匕首蹑手蹑脚的走上了城楼,轻轻地走到那些背对他们的突厥士兵后面,这个时候,苏宁看见了左边牛耿带的人也做好了准备,于是苏宁一挥手,牛耿也一挥手,士兵们立刻动了起来,左手捂嘴巴,右手一刀下去,突厥士兵纷纷倒地而亡,那几个睡觉的也被抹了脖子,苏宁四处看了看,这一面的城楼上已经没有突厥人了。

苏宁招来了牛耿:“你带几个人监视其他方向的突厥人,不要打草惊蛇!”牛耿点点头,领命而去,苏宁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支火把,带着身旁的三个士兵,四支火把,一起摇晃起来,左右左右左右,这就是和李靖约定好的信号。

李靖此时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他安排了十几个士兵死死盯着定襄城头方向,一有任何动静就立刻出兵,他很是担心初出茅庐的苏宁难以完成这个相当艰巨的任务,那可真的是太过艰险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自己怎么就信了他呢?被他一蛊惑自己竟然没有反对?这是为什么?似乎这小子总有一种能力,总是能让别人身不由己的赞同他,这可是一个强大的能力啊!

但是那个任务啊,实在不该交给他啊!那一百兵马到不可惜,可是他一个人的价值可是抵得上这里的全部军马啊!这万一被发现了,全军覆没是小事,这小子的命可就玄乎了呀!好不容易找着个人才正准备培养着呢,这要是没了,自己可该如何自处?李靖越想越不是滋味,焦急的站起身子,准备出营去看看,结果刚站起来,帐篷的帘布就被掀开,一个士兵焦急地跑了进来:“大帅!定襄城头出现了信号!与约定好的一样,四支火把!他们得手了!”

李靖心中巨震:“什么!得手了?!速速带本帅前去查看!”

士兵躬身一礼:“大帅请!”

李靖出了帐篷,朝着定襄城一看,嘿!可不是吗!这小子成功了?!这要是真的成功了,这功可就立大发了啊!李靖往城头一瞅,可不是吗!四支火把左左右右的,可不就是那小子和老夫约好的信号吗?哎呀!成了!成了!李靖大喜之下大喝:“上马!出发!活捉颉利!”

苏宁这儿举火举得够累的,肩膀酸痛,可是这还没有动静呢,牛耿就跑过来了:“宁哥儿,这事儿不太好办啊,咱们就这一会儿工夫已经干掉三个了,这样下去迟早被发现,大帅什么时候到啊!”

苏宁翻了个白眼儿:“我哪知道啊?我还想知道大帅什么时候来呢!”苏宁说着就把目光投向了大营方向,喝!黑压压一片什么东西啊,这和当初刚来大唐的时候看见的那坨物体特别像,嗯,要是没猜错的话,就是李靖的大军没错了:“耿子,大帅来了,放吊桥,开城门,迎大帅!”

牛耿激动地大喊道:“是!”

定襄城内,被突厥人扶持的隋炀帝之孙隋王杨政道,正举杯狂饮,看着翩翩起舞的宫娥舞女,杨政道不时地放声大笑,但是笑声中透露出一股微不可查的悲凉,大隋已经不复存在了,靠着突厥人扶持的这样的所谓大隋,有何意义?凡事都要听颉利可汗的,自己就是一个傀儡,好吃好喝的供着,又能有什么地位?

更为可恨的,是那处罗可汗还有颉利可汗父子,霸占着自己的祖母……嘿,什么祖母?那副相貌,宛如万年不腐一般,自己初见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岁月仿佛根本不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如何能有人是这样的?可是自己的祖母不就是这样吗?自己这所谓的**佳丽二八佳人,哪有一人比得上她?祖母祖母,呵呵,若不是自己的祖母,管她年岁几何?

可恶的颉利!一定!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可汗!可汗!大事不好!唐军入城了!好多唐军!他们已经往这边来了!往这边来了!”一个卫兵跑到正搂着萧后不停饮酒的颉利可汗身前,慌慌张张的大喊;颉利可汗正在饮酒呢,准备饮完酒就和萧后大战一场,这个女人,哪里像是快五十岁的?可是正待精虫上脑之时,猛然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颉利可汗大怒不已,一脚把那个卫兵踢开:“胡言乱语!唐军怎么会过来!”

卫兵哭着爬了起来:“可汗!真的!真的!唐军主力啊,唐军主力入城了!好多骑兵!整座城都乱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抗!可汗,快走吧!再不走我们就完了!”颉利可汗也听到了阵阵喊杀声,还有火光,一阵阴风吹过,颉利可汗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精虫都被冷死了,他也恢复了平稳,立刻站了起来,寻思着要是唐军没有倾举国之力前来攻打,哪一支唐军敢孤军深入?那就意味着,唐军主力来了!该死!糟了!快逃!

颉利很快就想到了这个关节上,于是把萧后也拉了起来:“快!我们快走!”

萧后一脸的焦急:“可是,政道他……”颉利可汗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管他做什么!快走!他会逃出来的!”萧后无奈的闭上了嘴,看向了隋王宫的方向,一脸的痛苦……

再次灌了一瓶酒,杨政道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景色,一脸苦涩;呵呵,今天的定襄,特别热闹啊,这都晚上了,喧闹不止啊!也该宵禁了啊!怎么,这,这不对啊,为何,火光四射呢?这,为何喊杀声四起?这,这为何和城池被攻击一样?整个宫殿怎么都乱作了一团?这,那些宫女太监为何四处奔逃?这为何和当年的洛阳一样?这,这是什么情况?!

“隋王!隋王!隋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唐军进城了!唐军进城了!”一个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脸惊慌,大声喊道;看着那太监慌慌张张的样子,杨政道也慌了神儿:“什么,唐军进城了?不可能!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哪里来的唐军!哪里来的唐军啊!可汗呢?可汗呢?快让可汗保护我啊!”虽然自己很想杀了颉利,但是这种时候,能保护自己的还是颉利可汗。

那太监一脸惊慌:“不知道,不知道,大概是跑了!满城都是唐军,殿下,您也快点逃吧!这满城都是唐军啊!大概的有好几万人哪!年前那李世民出兵十几万攻打可汗,估计着一半儿的兵力都到这来了!咱们哪里扛得住啊!殿下!快逃啊!那李世民肯定冲着您来了啊!”

杨政道猛然醒悟:“对!对!肯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李世民来抓我了,李世民来抓我了!快,快带我逃走!快找人保护我!”

太监四处望望,哭道:“殿下!快走吧!哪儿还有人来保护您那!都走了,都逃了啊!殿下,您,哎呀!唐军来了!唐军来了!殿下,您自求多福啊!”太监猛然站起身子跑得没影了,杨政道一脸呆滞,看着几匹朝着这里奔驰而来的马匹,大脑一片茫然。

“真没想到,你小子能成功,也真没想到,你小子敢杀人,也真是没想到,你小子第一次杀人竟然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想当初老夫第一次杀人,那可是缓了一天,你小子可以,这才多长时间,浑身是血的不难受?”李靖骑在马上,提着染血的长枪笑道。

身旁同样提着染血长枪的苏宁笑道:“嗨,想明白了就那么回事,小侄当时也看过师傅杀人,只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这红红的,实在不太美观,但是谁让那家伙想杀我?弄不死他!”

苏宁提着长枪猛力一挥,颇有几分马上大将的味道,李靖笑呵呵地说到:“老夫说到做到,此次大胜,首功是你的!要是能抓到那颉利或者是杨政道,那这功劳可就够你封侯拜将了啊!你小子这天赋实在是可怕,就那么一瞬间,你可知道老夫那魂都要飞走了?谁知道你小子啊,真是让老夫想不到啊,那一招是你师傅教你的还是我那兄弟教你的?这可不是老夫那二十四招里面的招数。”

李靖心里面那个后怕啊,这小子竟然在那个时候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迹失了神,那突厥人可是好相与的?一把弯刀眼瞅着就要把这小子的头颅给劈下来,这小子却还浑然不觉,但是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这小子一个闪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转了个身子,而后又转了回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长枪,一枪刺穿了那个突厥人,那突厥人手里的弯刀距离这小子的脑袋也就几寸的距离吧……

苏宁心里面说,那是和周星驰学的,霸王回马枪!李靖可不知道周星驰是谁,所以只能把功劳归到自己的师傅身上了:“那是小侄的恩师所授,名曰回马枪,那也是小侄看家师与虬髯客相对抗所偷学的,小侄觉得那一招特别厉害,看起来也是很不错的,所以就学了,谁知道那电光火石之间,小侄竟然可以将它使出来,如此便可以看出,小侄的天资之卓越,文采武功之斐然,嘿嘿嘿,啊!伯伯,为何打我?”

李靖收回长枪:“这话要说也是老夫说,你这小子脸皮当真厚实!好了,别废话了,随老夫去抓人,也不知那颉利和杨政道跑了没,要是没有抓到他们,这功劳可就不那么耀眼了,你小子想混吃等死,还早着呢!”

苏宁一听就急眼儿了:“伯伯!那该死的颉利在哪儿?那杨政道在哪儿?待小侄为伯伯将他们全部生擒!哇呀呀呀,诶?这隋王宫挺不错的,伯伯,你说咱们皇上的皇宫和这个相比怎么样?”李靖撇撇嘴:“一伙子蛮夷怎能懂我华夏技艺?这种宫殿也叫不错?放在长安,那也就是个伯爵子爵的规格,哪能和皇宫比?老夫的府邸都有他五个大!好了你小子别眼馋了,瞧你那样儿!立了功劳什么没有?快去找人!把颉利和杨政道都给老夫抓来!”

“颉利跑了!我是杨政道!隋王杨政道!”

十 生擒杨政道

那一瞬间,苏宁感到巨大的功劳煽动着可爱的翅膀向自己飞回来了,大有投怀送抱之势……

“颉利跑了!我是杨政道!隋王杨政道!”

苏宁正四处搜寻足以让他混吃等死那个等级的战功,而那个战功具体一下就是杨政道或者是颉利可汗,可是夜色茫茫,整座定襄城都是混乱不已,哪里去找颉利可汗和杨政道?正郁闷间,猛然间听到了这样的一声呼喊,于是他立刻把目光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地。

李靖也听到了,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地,只看见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年轻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李靖心中大惊,这个衣服,难道,他真的是杨政道?苏宁更为惊讶,这个衣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虽然自己来自现代,却也知道明黄色龙袍,只有皇帝或者太子或者太上皇能穿,而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却穿着,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和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他是杨政道!隋王杨政道!

在苏宁心里,这个隋王其实和满清废帝溥仪是同一个级别的人物,不过很明显,他过的日子比溥仪过的日子要好,看他白白胖胖,虽然面色有些惨白,估计也是被吓得,哪里有溥仪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这些胡人也比日本人好对付些……

苏宁和李靖一同纵马来到了杨政道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杨政道,苏宁疑惑道:“你就是杨政道?隋王?”杨政道虽然心中惊惧且绝望,但是还是挺直了腰杆:“孤正是隋王杨政道!尔等是何人?!为何纵马来此!”

苏宁轻蔑的看了看这个家伙,心中冷笑,这就是上位者?古代的上位者?收回目光,苏宁对着李靖笑道:“大帅,小侄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色厉内荏,这简直就是典范啊!”

杨政道脖子一缩,方才挺直的腰杆也弯了,一副软脚虾的模样,李靖露出了轻蔑地笑容,笑道:“隋王殿下,老夫大唐兵部尚书李靖,有礼了!”苏宁这才注意到,李靖是兵部尚书,哎呀!这可是军事首脑啊!大官唉!

杨政道却是露出了惊惧的神色:“李,李靖!?那,这,这里,是唐军主力?你们,这里有多少万人?”苏宁笑道:“殿下莫要惊慌,吾等只有三千铁骑,主力不在这儿,哈哈哈!伯伯,小侄之计策如何?颉利估计是被吓跑了!此战之后伯伯必可名扬青史,古有卫青使单于夜遁逃,今有伯伯使可汗夜遁逃,功莫大焉!必可流芳百世!”

李靖眯着眼一笑,抚了抚长须:“你小子莫要拍老夫马匹,若是无有你小子出计策,老夫怎能成此大功绩?老夫说到做到,此战,你为首功!”

李靖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军功太盛,已经让群臣不满,这会儿要是在立下大功,恐怕处境更为艰难,幸好陛下本就是马上皇帝,开国之功无与伦比,不需要担心功高震主,可是被群臣诸将孤立的感觉很不好,闭门不出夹着尾巴做人的感觉更不好,再者,自己年迈,也没多少年活头了,还是要多多提携后辈。

苏宁这小子虽然有些懒惰,有些嘴花花,且性情潇洒飘逸,不拘礼法,不了解他的人很容易把他理解为弄臣;估计也是和他那个师傅学的,但是遇到大事,沉着冷静,胆大心细,很有责任感,而且,丝毫没有居功自傲的感觉,年轻人竟然如此沉稳,天资卓越,他若是不能名留青史,可真是自己的罪过了,此次正好把他送入陛下的眼中,正好也可以淡化自己的功劳,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苏宁没什么想法,他只想混吃等死就算了,可是杨政道的心中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让自己堕入如此境地的竟然是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子,还有三千人马?这小子是人是鬼?用三千人击破此地数万军马?还大多是突厥精锐?

李靖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杨政道,大声命令道:“张副将,你带一百人,将杨政道押解往长安,听候陛下处理!”一名膀大腰圆的将军纵马而来,抱拳一礼:“末将明白!”接着,一群人把杨政道捆了起来,放在马上带走了,整个过程中杨政道没有任何的举动,呆呆的任士兵们摆布。

李靖看了看这座隋王宫,下令道:“将里面的所有贵重物品和所有宫娥太监全部押解回去!若有抵抗者杀无赦!”众军大喝:“诺!”

苏宁打了个冷战,看了看面色坚毅的李靖,心中有些凄然,但是缺什么也没说,既然来了这里,就要有相当的心理准备,他们是败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丛林法则放到人类社会里面的必然结果,说到底人类也是动物……自己没有解救他们的必要,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也是属于胜利者一方的,既来之,则安之,就好好享受胜利者的一切吧!不管这些人将来会面对着什么。

“伯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苏宁跟着李靖慢慢的纵马走出了隋王宫,路上,苏宁这样问道。

李靖看了看苏宁笑道:“你现在可是老夫心中足智多谋的军师,此话应当老夫问你而不是你问老夫!我等已经攻取了定襄城,颉利也已经遁逃了,突厥主力应当也北撤了,我们应当如何?此次老夫奉旨统兵十数万北击突厥,但是目前能调动也就是这三千骑兵了,颉利至少还有数万军队,我等该如何?”

苏宁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这就开始剥削童工了;回想了想百科里面查到的资料,苏宁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此战过后,杨政道被俘,其部众也都不复存在,隋的势力彻底烟消云散,我们只需要集中精力对付颉利;颉利经此大败,驻扎于此处的数万军马被我们突袭干掉了不少,逃逸了不少,所以颉利实力大损,与我军非常有利。

但是我军兵少,主力尚未集结,颉利虽败,但实力犹存,一旦回过神儿来就不好了,我军贸然开战必然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所以,小侄以为应当趁颉利新败突厥人心不稳之时派人前去离间其部众,使其部众不得出兵相助颉利,孤立颉利,而后我等可以以虚实之策北上,迫使颉利部众叛逃,更重要的是,我等不可与颉利交战,更不可让颉利发现我等只有三千兵马,伯伯,此间周围,就没有我大唐军队吗?”

李靖听的连连点头,这和自己设想的差不多,但是更为具体,更有可行性,这个小子,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在自己之下:“军队到是有,李世绩在白道那儿倒是有不少军队,但是也不过万人之数,主力分散于各地进攻突厥部落,要想集中主力,很难;而且粮食不多,大唐一年前刚受到蝗灾影响,粮食大减,支撑不了过多军队的作战所需。”

苏宁心中一喜,那可是自己要讨好的第二号大粗腿李绩,一个千古战神,一个硕果仅存,两大名将凑到了一起,颉利要是灭不了,那可真叫天理难容了,到了那里,我可就轻松了,之后是李靖率军突袭阴山,生擒颉利,斩义成公主,灭亡**,那可是著名的战斗啊,这样的战斗有自己的参与,那可真够荣耀的,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名留青史呢!呵呵,名留青史,当真是极大的诱惑啊!

苏宁说道:“那么我们可以去白道和李世绩将军会师,合兵一处,威逼颉利,打探颉利的落脚之地,若是得了空子,我们大可以再来一次奇袭,这样损耗兵力最小,损耗粮食最少,战果却有可能最大!”

李靖点点头:“就这样办!”

定襄之战结束,统计下来,唐军战死了三百多人,而突厥兵和隋兵战死数千人,被俘数千人,大部分都是隋兵,突厥兵骑着马,跑得很快,唐军也就没有追击;但是隋王杨政道被俘,却是一个极大的战果,所谓的隋王势力也彻底被灭,万余犯众被押解前往长安,整个定襄为之一肃,本来李靖是想兵贵神速的,但是诸事繁杂需要处理,所以先停留几日,打探消息,也顺便等着李二陛下的最高指示。

李靖把战报写成奏表上表李二陛下,于是苏宁的苦日子就来了,李靖说,苏宁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同志,根正苗红,出身穷苦,历尽艰辛,师出名门,是个绝好的封建主义花骨朵,这样的好苗子,需要他这样的优秀园丁悉心栽培,一心向上,好好学习,不拉不拉不拉布鲁布鲁……

苏宁被说得头晕脑胀,无奈之下只好举手投降,接受了封建主义阳光的照耀,把封建主义头子李二陛下看做闪闪发光的红太阳,信奉三个凡是真理——凡是李二陛下的话都要听,凡是李二陛下的命令都要执行,凡是李二陛下的意见都是对的;苏宁心中腹诽,这样的话要是让那个千古人镜魏征听到了,不抄起板砖和你这个老不修拼命才怪!李二陛下都扛不住魏征的铁齿铜牙和几根硬骨头,你李靖又能如何?

李靖给苏宁制定了文治武功两大学习计划,所谓文治,就是处理军务,所谓武功,就是和李靖对打,更细致一点来说,就是李靖在一旁看书休息偷懒打盹儿,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苏宁去做,等他醒来了,开始检查军务有无失误之处,如果没有就点点头,拎着棍子开始暴揍苏宁;如果有错,先是一顿臭骂,然后拎着棍子开始暴揍苏宁……

殊途同归……

苏宁从此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无奈之下,只好把那包幸运方便面拿出来贿赂李靖,把面条煮了,香气四溢,让闻到这味道的士兵们都口水直下三千尺,李靖看到了这盘方便面,闻了一口香气,顿时眼睛放出绿光,拿起筷子尝了一点儿,顿时风卷残云一般将一盘方便面给扫荡完毕,连汤都不剩一滴,盘子都给添得干干净净,火头军直接省去了洗盘子的事儿……

李靖打了个饱嗝,连喊吃了一辈子猪食,这回才吃了人该吃的东西,但是数量太少,不过瘾,就这么一点儿,让苏宁再弄三盘过来;苏宁连忙表示就这一点了,要是想吃的话,等打完仗小侄再为您做,李靖大喜之下拍着胸脯保证回了长安你小子要想做些吃食生意老夫第一个投资!保证没人敢找你麻烦!

得了李靖这个保证,苏宁高兴地龇牙咧嘴,仿佛看到黄金白银向他抛着媚眼,张开双手就要投怀送抱,但是随之而来的一堆军务文件让苏宁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李靖吃饱喝足了就睡着了,呼噜打的震天响……

苏宁心中的怨气冲天而起,被当做临时驻地的大大的隋王宫殿充满了怨气,让每个士兵都感到了一股凉意,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但是此时此刻,大唐帝国的帝都长安城却是喜气冲天,主要是长安城皇宫里面,那冲天的喜气,伴随着冲天的贵气,散发到了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长安城里面,那些百姓们也纷纷面带喜色的小声嘀咕,嘀咕着昨日看到的那个被关在囚车里面拉回来的大人物。

十一 李二陛下的小心思

皇宫内,皇帝的书房里面,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看着手中的那份奏表,面色不定,时而阳光普照,时而阴云密布,而当他在看到最后一段的时候,面色突然变得有些玩味:“苏宁,苏三明,明是非明善恶明古今,果然是高人之手笔,张仲坚吗?药师和红拂的结义兄长,那么,看来这小子的身份应该是不会错了,药师不会欺瞒我,那么,这还真是一个天纵之才?”

男子赫然便是如今大唐帝国的皇帝,李世民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放下奏表,站了起来,看着墙上挂着的书画,心里转换过万千念头,良久微微一笑:“药师啊,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你的担忧也有那么几分道理,虽然我不会动你,但是那种滋味也不好受啊,一方面提携后辈,一方面为自己求得安生,好计策啊!哈哈哈哈!这个小子,当真如此优秀?二十四招记住了二十三招,骗开城门,首功,还抓住了杨政道,这样大的功劳,是想让我给他封爵吗?”

李二陛下从唐王朝建立之后就无时无刻不生活在阴谋权术斗争当中,所以不管是谁,不管是李承乾还是侯君集还是其他猫猫狗狗,没有人是李二陛下的对手,李二陛下本身就是一个集文治武功阴谋权术于一身的超级帝王,可以说是震古烁今,什么样的心思没有玩过?李靖这点心思,李二陛下还真没有放在眼里,但是却因为这个,李二陛下对苏宁有了兴趣。

“二郎,想着什么呢?”一个清脆婉转如同黄莺一样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李二陛下转过身子,朝着那个端着一碗甜羹如同牡丹花一样高贵美丽优雅的女子笑了笑说道:“无他,观音婢,你看看那份奏表,药师说了一些让我很感兴趣的事情。”

这位如同牡丹花一样的女子便是当今皇后,李二陛下一生的挚爱长孙皇后,她的名字无可考,有人说可以从她的兄长长孙无忌那里得到些启示,因此她的名字或许是长孙无垢,但是这个名字没有史料可以依据,史书上只留下“小字观音婢”这个记载。

但是无论如何,这位长孙皇后的贤名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响当当的,她的贤名,完全可以名列中华五千年历朝历代伟大女性前十位!嗯,至少苏宁是这样认为的,当然要是苏宁见了她的样貌,也会这样认为的,如何会有这样的女子?

整个唐朝能与她一较高下的女子,也就只有那为千古女帝武则天了,但是苏宁以为,武则天不如长孙皇后,因为武则天几乎放弃了一个女人所能得到的全部幸福,当然,这也许是生活环境的差异所造成的,两个同样聪明的女子,走上了两条不一样的路。

长孙很聪明,李二陛下很信任她,什么事都和她商议,和她说,但是她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无论李二陛下怎么说,只要李二陛下不明确表示征询她的意见,她就什么也不说,这也是她的地位稳如泰山的一个原因,此时李二陛下让她看这封奏表,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看了,也好明白一下自己的丈夫到底在想些什么。

快速的浏览了一下,长孙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光彩流转,放下奏表,长孙端着甜羹来到李二陛下面前,把甜羹奉给了李二陛下,笑道:“二郎如此,莫不是因为那个叫做苏宁的孩子?妾身看他倒是个不错的孩子,能让李将军看中的孩子,会差到哪里去?李将军可从来没有向陛下举荐过什么人,哪怕是他自己的家人,李将军能够向陛下举荐这个孩子,那么只有一个理由,这个孩子真的很优秀,妾身看也是,一百人就骗开城门,三千人击败数万人,这样的战绩,也的确是足够优秀了。”

李二陛下喝了一口甜羹,笑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的确很有才华呢,据说还是高人子弟,学识非常优秀,我对这个小子越来越有兴趣了,现在,我们几乎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如果不是这个小子骗开城门攻取定襄,这一切还真是不太可能,观音婢,药师这份奏表就是要我给苏宁一些奖励,最好能封个爵位,他自己倒没什么,这是要扶持这个小子啊!真是好运气。”

长孙看这李二陛下笑道:“陛下决定给这个小子封爵了吗?”

李二陛下一口喝完了甜羹,走到座位上拿出一张纸提笔开始写:“是啊,药师都这样子,不要自己的奖赏也要这个小子的奖赏,我要是不答应,也太不给药师面子了,况且这个小子也的确有些才能,立下大功,若是不赏,诸臣将会以为我赏罚不明。

另外,大唐诸将渐渐老去,小一辈还没成长起来,更兼军中逐渐出现尾大不掉之趋势,需要尽早防范,这个时候出来这个小子,要是当真有才能,提携一下也未尝不可,只是不知这小子到底是哪里人士,是出身寒门,还是那些豪族呢?得查一查。”

虽然还有疑问,但是李二陛下还是很快写完了命令,递给了长孙:“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长孙一对美眸略微一扫,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三原县子,二郎,妾身记得,李将军好似就是雍州三原人吧?这?而且,为何不从男爵开始封起?”李二陛下笑道:“这不是很好吗?这个功立的有些大,封个子爵也无不可;以后这小子不管立了什么功,封伯封侯封公,管他什么,一律是三原县,哈哈哈!这样子,药师可是会非常高兴的;至于官职,这个,就暂时封他个从六品上行军长史吧!让药师看着办。具体职位,等这一仗打完以后再说。”

长孙奇道:“二郎,妾身观苏宁乃是军略方面的人才,胆大心细,其武艺也不俗,为何陛下让其做军中文职?而不使其统兵?其年岁虽然轻,十四岁,轻了些,但,可堪一用啊,此时多多历练,将来可堪大用,用做文职,是否大材小用?”

唐代不像很多朝代文贵武贱,而是反过来,武贵文贱,所以大唐的尚武之风是难以想象的,一位立过军功的普通士卒的地位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这大抵是和李二陛下要借此抑制掌握了笔杆子的山东诗书世家的地位有关。

但是不得不说,在大唐,男儿都以从军为荣,所以才会出现空前绝后的边塞诗派,这才是真正的尚武大唐,若要立足,升官发财,最快的速度也就是立军功,这才会出现辅兵这个特殊的群体。

李二陛下无奈的笑道:“你当我不愿意?乃是药师之言,药师言此子执意不愿统兵作战,药师意图授予其校尉之职,这小子就是不愿意,还动不动就拿逃跑相威胁,也不知是为什么,说他胆小吧,他敢用一百人夜袭城池,算得上是胆大,说他懒散吧,他把军中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都不劳药师烦神;药师也说,这小子虽然生性疏懒,可遇大事能安定冷静不慌乱,但是小事方面则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还需等他慢慢引导。”

长孙呆呆的看着李二:“还有这样的人?二郎,妾身也有些兴趣了。”李二陛下拿出一封信件苦笑道:“我也觉得奇怪,如何会有这种人?统兵之权都弃之不要,偏偏要做文职,这又是何等道理?药师还私下写了一封信给我,你看看吧,大概是和他那高人师傅所学,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小子,待得此战结束,我要见见他。”

长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过信件,略微浏览了一下,露出了诧异之色:“二郎,若是李将军此言属实,那么这个苏宁绝对是百年不出之奇才,李将军之武艺绝非一般人可以学到,更何况是素未谋面?只见一遍便能记住,莫不是过目不忘之能人?这样的人才,不论做什么对我大唐而言都是好事啊!二郎,这孩子将来可会是个人物啊!”

李二陛下轻笑一声:“你也都说了他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可能性太大了,还需要历练,杨广不也一样吗?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我的岳父,他的功绩也足以让现在的我仰视,但是,他一样是亡国之君!而我是开国之君!就是这一点,我也比他强!而这个孩子,虽然得药师看重,但是要是不能得我看重,又有什么用?终归是年轻人,需要历练,再过十年,他若是能得我看重,那才算是个人物!”

长孙放下那封信件,走到李二陛下身边,为李二陛下揉着太阳穴:“二郎所说的都是对的。”李二陛下闻言苦笑一声:“这话可莫要让魏征听到,否则,我可要头疼了,让那田舍翁听到,我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六亲不认说的就是他啊!”

千古人镜魏征同志正在处理政务,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旁边属吏关心的问道:“魏相,可是身体不适?”人镜同志摸摸鼻子,摇摇头:“无妨,继续处理公务吧!”

而此时,定襄城内,苏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唐帝国最大的封建首领李二陛下注意上了,他面对着一波又一波抱着大堆文件走进屋内的士卒,神色不善的看着身旁执刀护卫的牛耿,用手指敲着桌子,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牛耿很老实的回答道:“就是这个情况。”

“大帅呢?定襄的官员呢?负责处理这些事情的属官呢?耿子,我是个平民百姓!我还不是官!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些事情!为什么!?”苏宁大怒,这些东西最烦人了!而且外面难得这么好的天气,苏宁还想出去见识一下大唐时代的风土人情呢!

牛耿很无奈的说道:“大帅要去处理重要军务,无暇处理这些事情,定襄原先的官员都是突厥的官员,都被押解去了长安,剩下的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实在没有官员处理这些事情,只有宁哥儿您了,宁哥儿,您还是赶快吧!大帅说了,三天之内处理不完他就要您好看!再说了,这么大功劳上报给陛下,您这铁定的加官进爵少不了,您啊,也就宽宽心,大帅这么做,是要提携您啊!”

苏宁翻了个白眼儿:“所以就拿这么多东西来提携我?”说完指了指堆积如山的文件。

牛耿咽了口口水:“没办法,军伍上都是些不识字的大老粗,哪能和您一样,还读过书,识字,懂那么多道理,还懂兵法;那可是大家族子弟和高人才能懂的,您这样的人放在军中可真是屈才,应该去朝堂上,和陛下一起处理大事,做大官才是。”

苏宁又翻了个白眼儿,我活腻歪了,和李二陛下那种人物待在一起,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更何况李二陛下还是龙,一只恐怖的吃人的霸王龙!打开一份文件,扫了一眼,无聊的东西,今天本少爷心情不好,不想费精力批阅这种无聊的事情!

大笔一挥,一个龙飞凤舞的“阅”字出现在了公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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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加官进爵了

从今天起,做个幸福的人。

享乐,挥霍,混吃等死。

从明天起,关心赚钱和美女。

我有一座府邸,坐落长安,富丽堂皇。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有钱人交往,向他们推销我的产品。

我心中的幸福和快乐,要告诉每一个我所在意的人。

去做贵族吧,给每一片砖瓦,每一棵花草,每一只宠物,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听着李二陛下派来的钦差宣读的封赏旨意,苏宁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仿佛藏在自己心中很久,很久……

“兹有苏氏男宁,年少忠勇,资质卓越……遂加正五品上三原开国县子,封定襄道行军长史,赐永业田八百亩,食邑五百户,实封一百五十户,钦此!”宣读旨意的太监说了很久,大概得有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左右,通篇圣旨不带重复的字句,不知是李二陛下亲自撰写还是御用文人们加油润色,总而言之,对于古代人民的词汇量还有肺活量,苏宁表示由衷的敬佩。

这样的一篇圣旨,几句话就能概括的事情,硬是要说一个小时,怎能不让苏宁心生敬佩?不过比起那些后来的所谓政府工作报告一类的东西,还是差了许多的。

其实精华部分就是最后那一句,三原县子,定襄道行军长史,赐永业田八百亩,实封一百五十户,那就意味着苏宁正式脱离了草民贱民的身份,光荣的成为了一名有爵位有官职有田地的三有优秀封建少年,那便意味着苏宁已经不再是白身了,而是一名贵族了……

唐代食邑有名誉和实际之分,按照礼法,正五品上开国县子有五百户食邑,但是实封一下仅仅只有一百五十户,不过苏宁明白,这已经是李二陛下给的优待了,自己一个小辈能的一百五十户封邑已经算不错了,当初贞观初年李靖也才四百户食邑,便是如今也不过六百户。

人家是什么爵位,自己才是一个小小的子爵,苏宁很满意了。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一个一穷二白的那丝,却在来到大唐一个月之后,成为了一名大唐帝国的子爵?这时的子爵还要加上开国二字,更显尊荣;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天下既定,朝廷对于分封爵位已经相当谨慎,苏宁却凭借一次偷袭的功劳获封三原县子,就算苏宁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却也明白这其中李靖出了不少力,要是没有李靖的相助,自己恐怕得不到爵位,更不会是这个三原县的爵位。

其实,这份偷袭偷渡的本事,是帮老头儿偷马练出来的,至于带领大家偷渡的本事,还是自己高中上晚自习的时候带着一帮兄弟偷偷逃过老师严厉的视线和摄像头冰冷的监视以及保安恐怖的身影翻过专制独裁的围墙奔向自由的网吧的过程中给练出来的……

而且苏宁还清楚地记得,李靖就是三原人!

把自己的封地封在了李靖的老家,这里面的意思,还用说吗?摆明了李二陛下是给李靖面子,也明白李靖的小心思,苏宁也多多少少明白李靖的心思和李二陛下的心思,虽然他不是很懂官场之道,但是跟随自己师傅的那十年,他还是学过一些的。

虽然很高兴,但是这个时候,苏宁的心里却是没来由的感到一股悲哀的情绪,这一切,那望子成龙的父母却是看不到了,这就好比锦衣夜行,有什么意思?其实他们不知道,自己从来就不会认输,虽然在他们面前,在很多人面前都是一副没皮没脸没心没肺的模样,但是真正的自己,何曾认输过?自己暗地了做了些什么他们不知道,只要自己有时间,何愁挣不到钱?为什么那么拘泥于学历和学校?

李靖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但是却也微微笑了笑,陛下这么做,很明显就是再告诉自己,你不用担心,尽管杀敌立功,我不会动你,不要害怕别人做什么,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放心吧,放心的为大唐卖命,跟着李家皇朝走,跟着本明君走,有本明君的肉吃就不会让你喝汤!

皇帝一般不会做出什么承诺,但是一旦说出来了,也就意味着自己只要不谋反,就不会有事,自家人至少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不会有事,死了以后也不一定有事,只要不谋反;相对于这一些,苏宁获封子爵,却是个意外之喜了,原本以为,陛下只会封这个小子一个男爵甚至没有爵位,谁知道上来就是开国子。

这小子福泽深厚啊,看来陛下也对这个小子产生兴趣了,很不错的小子啊!这小子资质很好,只要自己继续栽培,他必然可以做到比自己更加辉煌的地步,但是,为什么当自己提出要让他做个校尉执掌一部军队作战的时候,他却那般的抵触?甚至以逃跑相威胁?

李靖很清楚,要是这个小子打定主意要逃跑,自己就算派士兵严密把守他的帐篷也做不到,这个小子的脑子里想这些什么,自己看不透……

所以就让他做个文职吧!

“恭喜苏爵爷,贺喜苏爵爷,小小年纪便得以封爵,他日封侯拜相也未尝不可啊!古人云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观,果不其然啊!哈哈哈!”太监走到苏宁身边,把手中圣旨递给了苏宁,朝着苏宁拱手道喜,苏宁心里明白,这是常规套路,讨个喜钱还是很正常的,所以,没人觉得不妥,觉得不妥的,也只有苏宁一个人了……

其实要是他囊中有钱财的话,倒也不必担忧,因为苏宁从来就不是很重视钱财,他喜欢赚钱,却不喜欢存钱,他喜欢花钱,钱放在那儿总归是死的,钱又不会生钱!

总不至于一张红色毛爷爷和一张绿色毛爷爷在一块呆的久了还能日久生情生张蓝色毛爷爷出来,那么苏宁直接弄一堆钱天天在那儿当红娘做月老牵红线,坐着等着钱生钱就行了,可是钱没有生育能力,所以这个想法始终只是一个梦;但是眼前的事情却是迫在眉睫的,因为苏宁一分钱也没有,一个铜板都没有……

吃李靖的喝李靖的住李靖的用李靖的,什么都是李靖负担,什么都是军队负担,自己不需要钱!而且自己也没有地方可以用到钱!更何况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太监,至少这个时候应该不是喊公公的,所以,压根儿就没钱!接过圣旨,苏宁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帐篷被掀开了,牛耿端着一盘子钱走了进来:“承内侍美言,烦劳内侍千里奔波,爵爷,得此佳讯,怎能让内侍空手而归,小小敬意,还望内侍不要嫌弃。”

哦,原来是喊内侍啊!

苏宁不知道,只是有职位的太监可以这样喊,其他的太监,喊法还是很不一样的;但是这个时候,不需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太监笑眯眯的接过钱,也明白了苏宁的尴尬处境,说道:“谢爵爷赏赐!爵爷不需担心其他,大伙儿都是为陛下办事,只需忠心二字即可。”说完朝着李靖施了一礼,退出了帐篷。

李靖一挥手,无关人等全部离开了,只剩下李靖和苏宁二人,李靖看着苏宁,笑着说道:“苏爵爷,怎样?获封开国子爵的感觉如何?你现在已经不是平民百姓了,而是一个大唐官员,一个大唐勋爵了,这样的地位可不算低了,今后见着人都能挺直腰杆儿了。”

苏宁翻了翻白眼,和您老相比,我不是和一只小蚂蚁差不多?您老只要一根小指头就能捏死我?在您老面前炫耀我的爵位?呵呵,苏宁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再者,谁知道您老下一步想干什么?宣扬忠君爱国的思想?

“伯伯可就别寒碜小侄了,若是没有您的帮助,小侄哪能有今日?”苏宁很淡然的说道。

李靖有些意外,任何人获封爵位都不会无动于衷,尤其是一个白身子,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竟然如此清醒如此明白事理,如此宠辱不惊,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他和他的师傅在一起究竟学到了什么自己不清楚,但是这份气质和这份淡然,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虽然这个小子某些方面实在是让自己感到气愤不已……

“是吗?看来你也明白,要是没有老夫为你说好话,你也得不到这个爵位,既然知道,那么你就用这个来回报老夫?”李靖双目圆瞪,脖子上青筋迸现,语气极为不善,举着一份被苏宁批阅过的文件,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龙飞凤舞的“阅”字,这正是苏宁心情不好的那一日批阅过的文件……

其实李靖初次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是被这个字给吸引了,这个字,写的当真是俊秀灵动,充斥着一股清新的意味,又包含着一股自己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这样的书法,实在是让李靖有些迷醉,虽然李靖是武将,但是李靖也是一个有着比较深厚的文化功底的人,所以对于书法也有偏好,乍一看到这个字,让李靖有些意外,这个小子,书法如此优秀?这个字,看起来比之虞世南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啊!

也幸好李靖是军伍上的人,对于书法这一类的东西不是非常在意,但是李靖这样,别人可不一定这样,所以,苏宁的书法,却在以后,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

苏宁哪里知道这个?他只知道跟随老头儿的十年里面,他学到的,绝对不仅仅是一门厨艺,否则,依着苏宁的性子,也绝对不需要十年,老头会多少东西,十年了,苏宁也还是不知道。

“伯伯,请您仔细看一下这份奏表,上面写的是什么您没有看吗?”苏宁很是无奈的说道,他真的觉得很无奈;李靖一愣,自己只是被这个字给吸引了,然后是怒气,一份文件只批阅一个阅?李靖看了起来:城西张家老翁八旬生子,官府与之庆贺,赠猪一头,赏钱三百……然后是一堆套话……

好吧,这样的奏表,也的确只需要批一个字就够了,只是,这个小子的才能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有什么内容?这些都是自己不知道的,他的学问到底有多少,能力到底有多强?这些天把定襄的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少年,他和他的师傅学到的东西绝对不一般。

但是他太懒了!这个小子太懒了!竟然懒到了这个地步,入了军伍之人几乎无有不想带兵者,而这个小子就是一个!

苏宁也很奇怪,这些看似繁多的政务为什么自己一处理起来却如此的容易?莫不是自己的智商很高?还是这些问题太小儿科?简直就不是问题!

只要派几个人问一下,或者一队士兵派下去,简单粗暴不择手段,很快就解决了,按照那些腐儒的说法,还要这要那,那里要这么麻烦?处理着处理着,苏宁突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干吏,一个能吏,做起事情来毫不拖泥带水,这些,难道也是老头儿交给自己的?

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呢?

老头儿,你到底教给了我什么?为什么我这个时候才觉得你教给我的不止那些?你到底是谁?

十三 水滴入井

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做的事情和不适合做的事情,放在正确的位置上,就能做出一番事业,放在不对的位置上,只能是害人害己!所以孔圣人就说了学有所专,不求全才,只求专精,秦朝的流水线做法创造了独一无二的大秦帝国!能够成功的不二法门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没有第二种方法;要是硬是把人放在了不合适的位置上,让人产生了抵触的心理,那可就会坏掉大事。

李靖就打算做这种事情。

“我说你小子啊,这投军者,都是想要博取功名的,这功名,在军队里面,自然就是官职和手下兵马的数量,可以说,这军营当中的人,没有一个是不想带兵的,带了兵,才有地位,而你,为何要拒绝老夫授予你校尉之职?虽然校尉之职没有行军长史品级高,但是,那是掌兵的实职,有统兵作战之权,更别说是老夫麾下这支骑军,只有三千人,只有十名校尉,校尉之上,可就是老夫了啊!”

李靖把手中奏表丢了下来,盯着苏宁,恨铁不成钢一般问道:“你可要知道,老夫麾下这支骑军,可是仅次于陛下那支玄甲军的骑兵,全大唐也排的上号,你若是想要品级高的官职,何愁不得?为何却要拒绝?这种行军长史只是战时设置,战时一过,可就要撤销,届时,你还能得到什么样的职位可就全凭战功了啊!”

苏宁心中其实何尝不想体验一下掌兵之权是何等的滋味?可是老头儿的话时时刻刻让他感到锋芒在背——兵权是大忌,掌兵之人除了统治者自己,其余人等可都是要受到统治者猜忌的,如果想要安然度日,或者你没有那份雄心,亦或是你能够自信取得统治者的完全信任,那么你就不要问鼎兵权,这是保命良方。

当然,你有一些军中的好友是无所谓的,这也是保命良方。

想到这儿,苏宁坚定了信念,不要兵权,尤其是那些实权将军职位,尤其沾不得,拥有统兵之权的,便是德高望重忠心耿耿如李靖,也要小心翼翼,那般模样,绝对不是苏宁希望看到的自己将来的模样,而且时时刻刻随军出征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有些军中好友作为后盾是不错,但是不掌兵权更是重要的一点,所以军中文职职位则是最好的选择,像唐朝的十二卫里面那些长期统兵职位,苏宁更是敬而远之,大唐不是有很多闲散职位吗?给一个好了。

“嗯,伯伯,小侄,实在是没有统兵的兴趣,这样挺好啊,不用亲自上战场拼杀的,那太危险了,小侄孤身一人,都不知道家在哪里,还想讨个良家女子生个孩子将来为小侄养老送终的。”苏宁笑眯眯的说道。

谁知道这句话彻底将李靖激怒了:“你!你这混小子啊!你才多大?啊?十四啊!你才十四啊!就想着孩子给你养老送终了?你想的也太远了吧!你小子,知不知道大唐最重军功?

老夫六十了尚且征战沙场,你才十四便如此不知上进?那你为何要主动请缨偷袭定襄?冒着那样的危险,连命都差点儿没了,你小子不会是吓破胆了吧?啊?军功盛者,别说良家女子,就是公主!也能讨回家!你担心个什么啊?”

然后就好日子到头了,与皇家结亲已是荣宠之至,烈火烹油,看上去平静,可是哪怕是一滴水进入,就会爆开!那个时候自己更得小心做人,更何况李家皇朝培养出来的公主个个都有个性,个个都是奇葩!平阳公主那样的女中豪杰就不说了,统兵征战沙场,千古也未有几人,他李家就有一个!

更别说后来的高阳公主那一类的,整一个祸水,不仅把房遗爱变成了绿毛龟,还给老房一家都送入了鬼门关,唐朝公主祸害臣子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的!公公婆婆见到媳妇儿还要行礼,这可都是公主造的孽,这李二陛下的女儿,自己可不敢要!长成天仙也不要!

苏宁撇撇嘴,说道:“伯伯心意小侄已明白,但是小侄无有这般心思,伯伯,人各有志,还望伯伯理解小侄。”

李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这小子当真奇葩,要说他没有胆气征战沙场,李靖绝对不信,这小子已经杀过人了,不是怂包,可是为什么,他不愿意接受正式的军职?李靖百思不得其解,大唐最重军功,做一名大将,那样的地位是不可想象的崇高!

比如那程老匹夫,军功傍身,便在朝堂上撒泼耍赖,人人都不去惹他,活得自自在在,这老家伙固然是只老狐狸,但是若是无有军功,他那里能这般自在?李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苏宁则是长舒一口气。

“对了,一直没问你小子是哪里人?官牒上还是需要注明的,你家乡何处?家中有何亲人?”李靖突然注意起了刚才苏宁说的话。

苏宁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属于大唐的什么地方,他看过自家家谱,他家祖上正是大唐名将刑国公苏定方,按照这个说法,苏定方的家乡,是不是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家乡?冀州武邑,对,冀州武邑人!苏定方是冀州武邑人,不管怎么说,也就只好这样子了,对了,苏定方现在在何处?似乎,好像在百科上面看到了些什么……

“小侄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家师说是在冀州武邑发现的小侄,也许,小侄就是冀州武邑人吧!”苏宁说道。

李靖点点头:“这样的话,老夫会派人查实的,尽量帮你找到家人就是了。我们也可以准备一下,准备去和李世绩会师。”

苏宁一愣:“有这样的命令吗?”

李靖一个白眼:“你能想到的陛下会想不到?在这老夫乃是此战统帅,陛下深居内宫,不会干预老夫指挥战事,准备一下,五日后开拔,那个时候,陛下派来的官员也该抵达了,那一战至关重要,明白吗?”

苏宁点点头,心里想着你要是能找到家人才怪了,老夫又不是魂穿,嘿嘿……

与此同时,苏宁这个名字已经悄悄的在长安城中的有头有脸的权贵人家中不胫而走。大唐建国之初大封爵位,已经使得大唐的爵位不是很值钱了,所以李二陛下做皇帝之后开始想方设法的削减爵位,这个时候分封爵位已经极为谨慎,而这个十四岁的小子恍若横空出世一般凭借一战之功获封正牌开国县子,虽然爵位不是很高,但是这个年纪也着实太过年轻了些,不由的不让某些人起了心思。

苏宁或许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已经成了大唐权贵之间人人尽知的人物,并且也有很多人起了心思,包括李世绩在内。

“将军,我们已经击败了这里突厥军的主力,陛下圣旨说李靖将军那里已经成功的把定襄城拿下了,命令我们继续坚守白道,等待李靖将军下一步命令,可是,末将以为,如此良机,我军何不就势掩杀?”一名将领来到李世绩身边说道。

李世绩眯着眼睛,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陛下圣旨不可违背,军中将令也必须遵守,定方,陛下可不是刘黑闼,记住了。”

这名将领赫然就是唐初名将苏定方,苏定方因为之前随刘黑闼和李二陛下作对,所以在李二陛下获胜之后,只得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但是唐初形势不稳定,唐周边都是敌人,苏定方作为一员强将,给了李二陛下很深刻的印象,所以被李二陛下重新启用,任匡道府折冲都尉;不得不说,李二陛下的胸襟的确是帝王之中少有的宽广,自己的敌人也可以量才任用乃至重用,比如差点儿把李二陛下围死的程知节,诨名,程咬金……

苏定方一愣,随后凛然道:“将军之言末将明白,多谢将军提点!”

李世绩接着说道:“知道就好,不过,只要做的不过分,陛下可以容忍,你也不必太过担忧,陛下喜欢有本事的人;好了,不说这个了,拿下了定襄城,呵呵,定方,你可知是何人拿下了定襄城?”

苏定方疑惑道:“将军何意?不是李靖将军拿下了定襄城吗?

李世绩摇摇头,说道:“陛下的圣旨里面还说了什么?你可记得?”

苏定方回忆道:“加封一个叫做苏宁的人为定襄道行军长史,三原,嗯?将军所言,莫不是说?”苏定方突然恍然大悟般问道,李世绩笑着点点头:“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我等不知其来历,更不知其人,恍若横空出世般,竟然在如此形势下获封三原县子,三原县,那可是李靖的老家啊!陛下为何这样做?一者,那叫做苏宁的少年必然立下大功,足以获封爵位,如此看来,攻取定襄城,生擒杨政道,这个少年一定立下汗马功劳。

二者,这个苏宁必然和李靖有关系,不然,陛下不会把三原县封给苏宁,只是不知,这个苏宁究竟是何许人也,必不是李靖族人,又是横空出世般,至少在出征之前,老夫不懂曾听闻有这么一号人物,待得李靖率军前来,老夫必要看看,这个苏宁是何许人也,定方,他也姓苏,你二人,莫不是同宗族人?”

李世绩仿佛打趣一般说道,苏定方讪笑道:“将军取笑了,卑职十五岁随父亲起兵反隋,那时那苏宁尚未出生,卑职如何认得?那之后,卑职转战各地,甚少回乡,即使苏宁是卑职乡中族人,卑职也不认得,卑职最近一次回乡也未曾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再者天下苏姓何其多也,倒是二伯家十数年前遗失了一个独子,不知下落,但是这世上不会有这样的巧合的。”

李世绩笑了笑,没说什么,摆摆手,示意苏定方退下,而后策马前行,慢慢的往前走,想去散散心;一边纵马前行,一边思忖:如此形势之下,陛下可是绞尽脑汁削除爵位,这少年究竟有何本事,能得李靖青睐?获封爵位?不过攻取定襄,生擒杨政道,只凭李靖身边三千铁骑,这个苏宁,必然是一个有意思的少年,呵呵,老夫倒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年。

战场之上的李世绩尚且如此,长安城的权力中心则更加不会安稳;长孙无忌回到家中,脱去朝服衣冠,换上便服,便进了书房;拿出一本书,还没翻看几页,长孙无忌便看不下去了,今日朝堂上,李二陛下可是当着众臣的面将那个名叫苏宁的少年封为三原县子,一个子爵并不在自己的眼中,但是三原县县子和十四岁的少年,却不由得长孙无忌这样的人精不注意。

三原县,那可是李靖的家乡,把这个少年的封地封在李靖的家乡,这样的做法很明显,这个少年一定和李靖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十四岁,更加让长孙无忌惊讶,陛下绞尽脑汁想要削除一些犯错臣子的爵位,这样的形势下,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却能逆水行舟,获封爵位,这不仅仅是和李靖有关系就能办到的,当今陛下可不是任人唯亲的君王,这个少年,一定有着特殊的能力。

长孙无忌隐隐感觉到,这个少年,很有可能会掀起一阵波澜,但是这阵波澜对于自己而言,到底是好是坏呢?自己是长孙家族的人,和陛下是统一阵线的,自己的妹妹可就是当今皇后,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和李家皇朝站在一起,李靖是军中人,不参与朝政,和自己没有利益冲突,也是忠于陛下的人,还同为开国勋贵,那么这个少年应该和自己也没有利益冲突,自己现在的敌人,是五姓豪门的那些人。

若说陛下的势力之中,所谓的敌人,那也不是目前的敌人,至少这个时候,还是有着共同的对手的,这一切,还不是现在该准备的时候,但也不能不考虑,可惜啊,老夫虽然身居高位,但实权却掌握在房杜二人手上,此二人不死,自己必然是轮不上宰相的职位,但是自己又不能下手,虽然之前陛下有意让自己做宰相,但是自己妹子却看得更远,不能坐那个位置。

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坐这个位置,若是没有人选,自己可以补上去,但是有了人选,自己可就需要避嫌了。不过此时杜如晦的身体已经很不好,被他家那败家子给气的,呵呵,罢了罢了,这可不是老夫的错。

这个少年应该也是寒门中人,反正不是五姓豪门的人,自己从没听说过这个少年的名字,恍若横空出世一般,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水滴入井,必起波澜。

十四 长孙冲从军记

为人父母者,哪有不为自己儿孙考虑的?尤其是大家族之传承,更是重中之重。

眼睛盯着书本心思却在思虑这一切的得失利弊,长孙无忌还是没有理出个头绪,叹了口气,放下书本,一抬眼,却看到了自己的长子长孙冲恭敬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端着一碗煎茶,温声道:“父亲为朝政殚精竭虑,还请饮此茶,莫要过多劳神。”

长孙无忌心中一叹,伸手接过了茶,喝了一口,还不错,很香,长孙冲是下了功夫的,虽然羊油放的多了些,不过长孙无忌是鲜卑人,也喜欢这一口。

“冲儿,不去读书习字,为何来为父这里?”长孙无忌有些叹息,自己的几个儿子里面,可看培养资质不错的,也就只有长子长孙冲了,自己还笑话杜如晦,自己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这个长子性格比较温和,不曾惹是生非,也有一定的才学,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长子对于政治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什么从政的野心,喜欢书画和游玩,这让长孙无忌很是郁闷,难道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就这样荒废掉?后继无人?

长孙冲看上去有些犹豫,迟迟说不出什么话来,长孙无忌眉头一皱:“有什么话便说出来,扭扭捏捏成何体统?莫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是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弟做了什么事情?为父早就说过,作为长兄,为父不在之时你要约束教导他们,可你做到了吗?”

长孙冲一阵无奈,他实在是有些耳根子软,都是自家兄弟,他如何好过多的斥责?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更没有威信了,更无法约束几个弟弟了。

“父亲,那些事情,是孩儿的不是,孩儿今日找父亲,是,是有些别的事情想向父亲禀告。”长孙冲犹豫着,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长孙无忌说道:“说吧!什么事情?”长孙冲心一横:“父亲,孩儿希望可以从军!”

长孙无忌一听,勃然大怒:“荒唐!国朝从来不兴长子从军,你老老实实继承长孙家业便可,为何要去从军?老夫前番只是带你见见世面开开眼界,从军岂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我长孙家不是将门世家,没有那个必要,你要记住,你是长子!好好在家读书习字,过几年行了冠礼,便可入朝为官了,将来继承为父家业。”

长孙冲心中凄然:“父亲,孩儿不愿如此度日,父亲,孩儿希望为大唐建功立业,博取功名,这样,才能配得上表妹!”

长孙无忌一愣,心中变换出万般念头,却又想到了些什么,深深一叹:“那件事情,不是难事,只需为父和陛下还有皇后娘娘提及,你与公主两小无猜,凭借为父的功劳,自然不是难事,公主自然可以下嫁,你却为何要从军?”

长孙冲跪倒在地一拜:“父亲,孩儿知道,只要有父亲,孩儿能得到表妹,但是父亲,孩儿更希望凭借自己的功名,让陛下亲口答应将表妹下嫁,这样,孩儿才能理直气壮迎娶表妹,父亲,孩儿从未请求父亲任何事情,这一次,还望父亲允许!”

长孙冲自己自然不是很希望从军,军中的苦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但是自己曾经看着表妹对于立下大功的军人那种仰慕,谈及起来那种向往,又如何不明白表妹的心意?再者自己更明白,混吃等死继承父亲的爵位和家业,却是何等的凄凉?

家中虽然吃得好住得好,但是长孙冲却更加明白一些道理,看着军中大将挥手一呼,军士齐声大喝,那般的光景,在长孙冲年幼的心里面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这是每个男儿都曾有的梦想,长孙冲更想着自己成为柱国大将的时候,风风光光的迎娶自己的表妹,那个时候,该是如何美妙?

虽然过程很艰苦,但是自己在家里面读书习字,却更加感到了无生趣!

长孙无忌显然想得更为深远,虽然自家家业大,自己的功劳也多,但是自己也是文职,不是武职,政治上的事情,很难说,有了军队里面的人物保驾护航,无疑是取得了双重保险,自己还没能得到任何一位军中大将的帮助,这些大将都是人精啊!

但是自己的儿子不一样,看来能培养的也就长孙冲一个了,若是把他送往军中,凭着自己的面子必然可保生命无虞,他也会些武艺,若是能得些军功,和军中拉扯上关系,却也是一桩美事啊!

对了,陛下不是要派一批官员去定襄接管吗?还有唐俭要去安抚突厥,正好,李靖在那里,那个叫做苏宁的少年也在那里,正好可以趁此几乎熟悉熟悉,苏宁看来会是李靖看重的人,极有可能成为李靖的传人,将来可就是军中新一代的领军人物,那个时候,若是冲儿能和他搞好关系,却也是件好事,虽然冲儿年仅十四,但是,那个苏宁,年岁也不大,不也才十四岁吗?两人年龄相仿,若是可以交上好友,倒是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儿,长孙无忌长叹一声:“也罢也罢,你心已不在家中,为父又如何锁得住你,今日陛下派往定襄的官员就要出发了,为父去和陛下说一说,你随他们一起去定襄,去那里寻得李靖将军,随李靖将军一同征战吧!”

长孙冲大喜过望,又是一拜:“多谢父亲成全!孩儿一定建功立业!不功成名就,绝不归家!”

长孙无忌把长孙冲扶起,叹道:“去了李靖将军那儿,不比在家中,军中军法严苛,稍有触犯处罚必然严重,便是为父身在军中却也不好说话,更何况你一人独自闯荡?定要遵守军法,李靖将军御兵还算宽容,但是大唐军法绝对不容许你触犯,明白吗?”

长孙冲面容一肃:“孩儿晓得。”

长孙无忌接着嘱咐道:“李靖将军身旁也有一个与你相同年岁的少年,名唤苏宁,字三明,乃是陛下钦点开国县子,功勋卓著,虽然不知出身何处,但是必然是个本事极大的人,他可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爵位的,你切切不可轻视之,你到了那儿,多多与他亲近亲近,你们年纪相仿,也有不少话可以说说,也不怕在军中没有一个伴儿,明白了吗?”

长孙冲有些惊异,十四岁获封开国县子?功勋卓著?那是什么人物?长孙冲虽然不是很有才学,但是他明白自己的父亲不会害他,说的事情一定是对自己有利的,所以,这样一来,自己必然就要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个苏宁了,居然能以和自己同样的年纪凭自己的本事获得开国爵位!这家伙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本事?

长孙无忌成功的激起了长孙冲心中的好奇和雄性生物天生具备的好胜心……

而皇宫中,李二陛下手执李靖亲笔密信看了起来,现在李二陛下对于任何有关苏宁的消息都极为重视,听闻苏宁还会做一种即使是在冬天也可以保持松软香甜可口的叫做面包的食物和一种极为美味的面条,可谓是香气四溢,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还有就是,苏宁的身份差不多可以确认了,他是冀州武邑人,只要探访那里的苏氏一族人,也就差不多可以确定苏宁的真实身份,李靖初步断定,是因为隋末大乱,使得苏宁年幼之时便与家人失散或者是家人皆以死亡,被正巧路过的师傅救了下来,抚养长大。

“冀州武邑人?冀州武邑,这个地名怎的这般耳熟?”李二陛下小声的嘟囔着,身旁突然传来了温婉的声音:“冀州武邑?二郎,妾身记得,那位苏定方苏将军不就是冀州武邑人吗?怎的,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李二陛下一惊,抬头一看,只见的长孙皇后端着一碗莲子羹站在自己身旁,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松了口气,李二陛下接过那碗莲子羹:“怎的来了也不通报一声?”长孙皇后莞尔一笑:“看着二郎这般深思熟虑,妾身怎好打断二郎思路,只是听闻二郎说起冀州武邑,妾身想起了些事情。”

李二陛下顿时来了兴趣:“观音婢,你方才说,苏定方就是冀州武邑人?”

长孙皇后疑惑道:“是啊,苏定方就是冀州武邑人,那可是曾经和二郎作对的人,妾身记着呢!怎的,他又做了什么事情吗?”

李二陛下笑着摇摇头,把手上李靖的密信递给了长孙皇后:“你自己看看吧,这个小子,还真是有意思啊!”长孙皇后接过了信件,看了起来,不一会儿放下信件:“二郎,这苏宁,莫不是和苏定方,是,同族之人?”

李二陛下笑着点点头:“十有八九,十几年前正是大乱之时,冀州武邑地处北方,更是大乱不已,乱世之中流离失所在所难免,这个苏宁极有可能便是那个时候沦为孤儿,后来被他那恩师救回抚养,如此一来,同为苏姓,此二人倒真的极有可能是同族之人,即使不是同族人,同姓乡人,那也足够二人相互扶持了。”

长孙皇后皱了皱眉毛,犹豫着说道:“苏定方,他……”李二陛下摆摆手,笑道:“观音婢,我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苏定方是个聪明人,不会犯愚蠢的错误,更何况我是怜惜他的才能,若是因为他曾经与我做对便弃之不用,却也太过屈才了,魏征我尚且能用,何况一个苏定方?观音婢啊,我甚至有种预感,此二人相聚,必然会掀起一阵波澜,这个苏宁执意于文职,苏定方又是天生的武将,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啊!哈哈哈哈!”

长孙皇后有些痴迷的看着豪气的李二陛下,这才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陛下!李二陛下的胸怀,那也是毋庸置疑的,历朝历代开国之君鲜有不大杀功臣的,而优待功臣的,李二陛下当属第一,那些个功臣不管是先跟着他还是后跟着他,甚至是跟随他造过他老子的反,他都敢优待,搞的一个个被骄纵的翻了天了。

只要不谋反,李二陛下基本上都可以容忍,甚至谋反大罪的,也有一些没有诛尽九族,比如侯君集;足以见识其胸怀之宽广,胸襟之博大,千古一帝,名副其实,不管其中有什么猫腻,或者是利害关系之类的,无论如何,李二陛下比起刘邦朱元璋那一类的,呵呵,那真是云泥之别。

“对了二郎,李将军信中所言,冬日尚能松软可口的,面包?这名字当真奇特,二郎,妾身听闻军中行军饭食大多为干粮,一到冬日生硬不能下咽,这个面包,倒是可以弥补这一点啊!还有那种极为美味的面条,面条妾身吃得多了,倒是抗饿,但是味道实在不好,怎可用香浓一词?二郎,李将军这一番立下大功了,不仅仅是杨政道,还捡回了一个宝。”长孙皇后看着信中所言的两种食物,笑了出来。

李二陛下点头:“是啊!这个苏宁,被药师发现不过月余,却已经为我大唐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个面包,足以为军中干粮,面条,倒是可以试试,军中也能食用,若是可以实行,算得上是大功一件!观音婢,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对这个小子感兴趣了。”

长孙皇后笑道:“那二郎自可下诏令苏宁赴京,不就行了?”

李二陛下摇头道:“不可,前线战事紧急,我怎可越俎代庖,干预药师之指挥?先贤之言甚是,居深宫遥制于战场,乃是取败之道!况且这个苏宁足智多谋,留在药师身边,此战我大唐将更有战胜之把握!观音婢啊,这一战,我大唐输不起啊!我也很想看看,这个苏宁,到底能从我手中,讨走多少功名富贵!”

十五 初见长孙冲

“这也差不多到了时候了,唉!到底还是要去战场上拼命,上一会运气好没死,这一回,会怎么样呢?”关掉了浏览器,苏宁陷入了沉思当中,其实惊喜也是有的,因为这几天他天天都有查看资料,比如说一些目前自己所处的形式和即将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些兵书什么的,苏宁决定趁这个时候好好的充充电,学习一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不管自己懂不懂,反正自己拥有过目不忘的牛逼技能,先记住,有不懂得可以先放着,有时间再想或者询问李靖。

也正是因为此所以他惊喜的发现神机的电量一直都是百分之一百,所以他得出了一个结论,穿越过来的时候神机也受到了影响了,所以这一回这个神机是名符其实的神机了,不会掉电量!这是何等的逆天?

苏宁实在不想做用苹果和安卓的好孩子,他也不想每天都回家充电,再说这里是大唐,公元七世纪,要在公元七世纪弄出十九世纪二十世纪的东西,苏宁自问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个能力,要是以后得到了相当的地位倒可以用神机查查然后看看有没有可能实现,可是目前,这个时候,一天就会掉光电的情况下自己是完完全全没有办法对这个时代做出什么实际意义上的改变了。

苏宁对于工业方面实在是一知半解……

虽然现在貌似可以确定神机不用充电了,但是也不能完全肯定,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留一个心眼比较好,关机!把神机收入怀里,苏宁看着面前一堆堆的文件,无奈的摇摇头,李靖是越来越懒了,什么事情都丢给自己去做,包括军队的补给情况和后勤工作,就差统领全军了!虽然仅仅三千部队,但是苏宁也充分地体会到了个中难处。

难怪古时朝代每一次发起战争都要经过相互间的激烈争辩乃至是赤膊上阵玩起角斗士,就为一个战与和的问题上演全武行,把朝堂当成了角斗场,一个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腐儒也撕下了虚伪的外皮,要为这个问题大打出手,不惜做上一回斯文败类……

原来,发动一场战争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没有足够的钱粮和数量庞大的运输民夫,根本难以发动战争。

所以那些以仁义为本的儒者不单单是因为儒家自己的思想,还因为这样做是在真的是劳民伤财,而且中国各朝代一向自诩为天朝上国,根本不明白战胜别国所可以获得的好处,甚至自己作为战胜国还要给战败国许许多多的好处换取一个虚无的“称臣”,难道他们不知道一个条约可以带来的东西可以胜过发动十场战争所带来的吗?割地赔款都不懂?

对于此,苏宁深感无力吐槽,本想和李靖说一下,但是李靖懒得见他,什么事情都让他自己决定,要是直接上书李二陛下的话,自己这人微言轻的李二陛下会听从吗?算了,还是等待自己再次立下大功获得一定地位之后再行提出吧!

可是这又迎来下一个问题,下一场战争,也就是明天即将出发而迎来的战争,可就是大唐与**之间十数年的恩恩怨怨彻底了结的时候,那场夜袭阴山的大战可是打的惊天动地,苏宁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唉!今天心情不好,就这样吧!”苏宁嘟囔一句,一个龙飞凤舞的“阅”字跃然纸上。

其实苏宁还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时候自己所用的纸是官府专用的纸,听说叫做硬黄纸,质量实在是太差,更听说还有一种更为低劣的叫做竹纸的纸张,苏宁也有幸见着了,那是纸?怎么看的那么像玻璃海苔呢?一折就断?!据说只有皇帝陛下和豪门高官才能使用正规的质量上乘的宣纸,苏宁不由得大喜过望,造纸啊!纸啊!物美价廉的纸对于文化的意义不亚于一次文化革命!

李二陛下之所以没有废掉五姓豪门就是因为文化上寒门无法和世家相对抗,寒门士子根本不能和世家子弟相对抗,偶尔一两个惊世之才也不能达到一个政权的需要,但是世家子弟对于家族的忠诚又要超过对国家的忠诚,所以,废掉世家豪门,这是历史的必然。

但是李二陛下没有物美价廉的纸张和快速的伙子印刷术去和世家豪门相对抗,所以历史上李二陛下只成功了一半,把五姓豪门降为第三等,而真正的功成还是要等到武则天那个妖孽的女人,才把五姓豪门扫入了历史的垃圾堆,一直到北宋活字印刷书和物美价廉的纸张完全流行开来,世家这个词语才慢慢地成为了历史上的非主流。要是这个时候就有了纸和印刷术,那么岂不是可以早上数百年完成这个任务?自己岂不是可以青史留名混吃等死?

当然抛开这么大义的因素之外,苏宁也深感造纸术的必然,因为现在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每一次大号只能用竹筹,那不叫擦屁屁,那叫刮屁屁,哎哟,一个不小心,那可就菊部地区有血了,苏宁不由得小心翼翼,每一次大号完成都像是打了一场大仗一样,差点儿虚脱……

玻璃海苔纸是不用考虑了,那也贵,又贵又烂,一碰就断,简直不能忍,至于硬黄纸,质量上稍微好一点儿,可是也完全达不到擦屁屁的功能,无可奈何之下,苏宁曾经想过用宣纸擦屁屁,但是找遍了整个定襄城也没找到几十张宣纸!

于是苏宁明白了,这个宣纸还真的是非常珍贵,完全不像以前那一块钱一张的那样便宜,于是,苏宁决定要将发扬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把宣纸裁成几百小块,慢慢的省着用,这样,总算不用担心菊部地区有血了。

“长孙冲,虽然你是长孙将军推荐而来的,也是长孙将军之长子,但是你要明白,军中无贵贱,一旦到了军中,你就是一名士兵,你要遵守军规,遵守命令!要是有任何的疏漏,本帅决不轻饶!”李靖看了看手里长孙无忌写给自己的书信,还有恭恭敬敬站在自己面前的长孙冲,心中有些郁闷,又来了一个世家子弟,又来了一个来军中混资历的。

惩罚可以,可是要是这个家伙真的犯下了什么军中不可饶恕的罪过,自己还真的要把他杀了不成?那个时候,自己可就和长孙家结下死仇了啊!听说陛下甚为喜欢这个小子,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情,自己可真的不好做啊!别看长孙无忌话里面说的那么精彩,什么有过就要罚,别管自己,但是真的要那么做了,长孙无忌不记恨自己才怪!唉!给他安排一个什么事情呢?难道真的把他送到军队里面去打仗?

李靖万般无奈,思来想去,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

“下官明白!下官定然会遵守军规,定然会遵守大帅的命令!敢问大帅,下官应当去往何处?有何任务?”长孙冲心中一凛,这个大将军李靖可是大唐军界第一人,就是父亲也要对他礼让三分,他说的出来,可就一定说得到,来之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可千万不能触犯军规军法,否则父亲也救不了自己,这般情况之下,长孙冲如何敢犯错?

李靖露出了颇为玩味的笑容:“你初入军中,年纪也尚幼,直接上战场不是很现实,还需多多历练才可以,既然如此,你就去行军长史苏宁身边做他的行军参谋,听从他的调度。”

小子,想偷懒?行军长史的职位很重,不到万不得已还真的不好让你上战场直接厮杀,但是你小子想偷懒,想旁观,还真的就不行,老夫非要给你找点事情做做,这个膏粱子弟,正好就放到你的身边,看看你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李靖还是非常信任足智多谋滑如泥鳅的苏宁,他很愿意相信苏宁一定可以处理好长孙冲,而不会和长孙冲这个未来的长孙家族家主产生什么矛盾,自己的传人,也需要在朝中有一些政治力量的相助才可以,长孙无忌是个老狐狸,不能信,但是小长孙不像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小子,这个机会老夫是给你了,可是能不能抓得住,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苏宁?

就是那个让父亲赞不绝口的三原县子?和自己年龄一样大的行军长史?

长孙冲顿时来了兴趣,父亲不也说要和他多多亲近亲近吗?他也的确很想见一见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年纪却做出了自己需要仰望的功绩的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也,到底有何惊天动地的本事,于是长孙冲面露激动之色的对李靖一拜:“下官明白!”

长孙冲因为这个事情忘了自己其实是想做军队军官的职务的,但是就算他说出来,李靖也不会同意,一个从未在军事上面有什么建树的人怎么可以在军队里面担任军官?那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至于其他的职务,行军司马职权比较大,也很重要,长孙冲做不来,思来想去,也只有行军参谋这个事情比较适合长孙冲这个菜鸟。

李靖一愣,这个小子怎么会那样激动?他认识苏宁?李靖没有想通这个关节,也只能挥挥手,让卫兵带长孙冲去见苏宁。

此时的苏宁还不知道著名人物长孙冲正在成为他的下属的路上越走越近,他正在对着不停的抱来大堆大堆使他感到身体和精神上双重劳累的奏表文件的牛耿表达自己心中极度的不满:“我说耿子啊!你是我的亲兵还是那个老头子的亲兵!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会让你家长史我极其的劳累?这是非法使用童工你懂不懂!这是非法压榨穷苦大众你懂不懂!那个老头子自己偷懒就知道支使我干这干那,不知道爱护祖国的花朵吗!圈圈你个叉叉!”

牛耿对于这种怒骂已经实现了免疫,苏宁潮涌一般的口水就是疫苗,就像李靖说的,就让他骂吧,骂完了他还是要乖乖的做事情,这个小子太懒了,不逼一逼他,他不会老老实实展现自己的才能的,你也不要担心他会对你怎么样,他是个好孩子,就是太懒了。

于是牛耿默默地搬运完了堆得如同高山一样的奏表文件之后,恭恭敬敬的说道:“大帅吩咐了,长史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只要把这些政务全部处理完就可以了。当然,卑职自然是您的亲兵,可是,也要遵守大帅的军令啊!”

苏宁一听更是愤怒,破口大骂,就差对李靖的祖宗十八代还有女性家属和生儿育女表达关心了,一句接一句毫无间断,毫无违和感,肺活量之大和词语之丰富让牛耿傻眼,也让站在门外面准备通报进入的长孙冲傻眼……

这个苏宁还真是一个人物啊,就是这份骂人的功力,也足以把死人骂活了……那童工是什么?祖国的花朵是什么?非法?压榨劳苦大众?这都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李靖将军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好不容易等苏宁觉得口干舌燥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积蓄实力继续开骂从而停止怒骂的这一个空隙,长孙冲抓住了机遇,高呼一声:“下官定襄道行军参谋长孙冲求见苏长史!”正准备继续开骂的苏宁突然间听到了这句话,一愣,把目光转向了门口声音来源处,牛耿也把目光转了过去,目带感激,他很想看看这个把他从苏宁的口水下解救出来的勇士是哪一位。

两人只见一个眉清目秀身材高瘦和苏宁差不多大年纪的少年恭敬地站在门外。

十六 会师李世绩

被人打断说话的感觉很不好,这种感觉就像是打麻将被截胡,啊!那种感觉!真的想动手杀人啊!

所以苏宁顿时就很不爽!对于截自己胡的家伙苏宁从来没有好脸色!

“你小子是谁啊?!”苏宁心情很不好,对于这个打断了自己滔滔不绝的话语的人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年纪一样大的家伙:“谁家小孩子有事没事儿跑到这里来玩?牛耿,赶出去,这里是小孩子能随便来的地方吗!?”

苏宁极度郁闷之下根本没有听清楚长孙冲所说的自己的名字还有职务,于是长孙冲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这个苏宁怎么,怎么这样?

牛耿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长孙?行军参谋?这个和自己家长史差不多大的少年?哎哟,这是谁家的公子爷啊?!

“长史,这位是新任的行军参谋,长孙冲!”牛耿特意把职位和姓名重新报了一遍,牛耿也不知道长孙冲究竟是何许人也,的那是他分辨的出来,这也是一位大户公子!

苏宁这才反应过来:“行军参谋?就这个小子?!李老头搞什么飞机!喂,长,长,长孙冲是吧?这里很危险,快点回家吧,别晚了时辰,到时候你妈该喊你回家吃饭了。”苏宁完全没有注意长孙冲是何许人也,当然如果长孙冲如果把自家老子的名讳直接报上来,恐怕苏宁就要当机了……

也怪这个长孙冲在历史上没什么名声,如果不是他有个牛叉的老爹还有一个公主老婆,他就不会留下任何记载,史载长孙冲虽为名臣长孙无忌之长子,但是才学不很突出,对政治既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野心,爱好游玩和书画,时常喝的大醉;不过也不知是为什么,特别受到了李二陛下的宠爱;当然这样的性格也非常的和苏宁的胃口,没有政治野心,这是个好人。

只是苏宁还不知道长孙冲的身份,只把他当做一个小屁孩儿,而且忘记了他自己现在其实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儿,他很自然地把自己当成一个二十二岁的成年人了;长孙冲是那个郁闷啊,什么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管我妈什么事情?搞飞机?李老头儿?把李靖将军称为李老头?这个苏宁还真是有个性啊……但是,自己怎么办?

“苏长史,下官是大总管亲自任命的行军参谋长孙冲,作为您的下属,协助您的工作!”长孙冲用尽了自己最为洪亮的嗓音,虽然变声期的嗓子听起来像鸭子叫,不过这个声音也足够洪亮了,让苏宁注意到了几个关键词,大总管?那不是李靖老头儿吗?亲自任命?行军参谋?长孙冲?长孙?怎么听得这么耳熟……

心情不好,苏宁也就没有深究,但是看着长孙冲,他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长孙冲是个正牌的行军参谋,官吏,这个年岁也太轻了些吧?额,苏宁终于想起来自己也其实只有十四岁而已……算了,自己这不正愁处理政务极为劳累吗?正好来了一个壮劳力,秉持着不可浪费劳动力的原则,苏宁做出了一个极其伟大的决定!

“嗯,长孙参谋,啊,很好很好,这个,大总管任命的,做本长史的下属,既然如此,本长史也就收下你了,但是,你别高兴得太早,做本长史的下属,你也看到了,本长史公务繁忙,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人才,而不是吃白饭的,懂了吗?所以你要做行军参谋,就要达到本长史的目标,否则,不管你是谁,哪儿来回哪里去!”

眼睛瞟了瞟座位上堆积如山的公文,苏宁双手背后,做起了一副领导的模样。

牛耿一下子明白了苏宁的用意,于是默默地把身子转了过去,暗道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长孙冲倒是没什么想法,他明白,长孙无忌常常教导他,有本事的人才会有傲气,没本事的人只会溜须拍马,知道自己姓长孙却依旧不卑不亢,一副傲骨,果然,果然是个有本事的高人啊!难怪能得到李靖将军和父亲看重,这份姿态简直和李靖将军一模一样!

长孙冲顿时心中激起了豪情,还有些小小的崇拜,暗自决定一定要在高人面前露一手,可别让他看扁了自己!一样的年纪,自己怎么可以落后?

长孙冲可不知道苏宁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想找个廉价劳动力帮自己分担一下繁重的工作好让自己偷个懒而已……

“下官年纪虽幼,但也绝非不学无术之徒!还请长史考验!”长孙冲信心满满的说道,虽然自己的文采什么的不算很好,但是跟在长孙无忌身后,这些政务方面的事情耳濡目染之下,也是颇有心得,这一会正好磨练一下,试试自己的学识。

苏宁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何种运气,心中大喊小白万岁,终于可以减负了!“嗯,很好,那么,你就把这些政务处理掉!日落时分本长史会来检查的,做得好本长史才会承认你!明白吗?!”苏宁非常霸气的说道,长孙冲心中激动:“下官明白!”

于是苏宁背着手昂着头器宇轩昂的在长孙冲崇拜的目光注视下迈着八字步离开了,长孙冲目送苏宁离开,而后看了看牛耿,牛耿朝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而后离开了,看的长孙冲一脸不明不白,不过没关系,长孙冲来到了公文堆积如山的桌子前,跪坐下来,拿起毛笔,开始审阅公文,不时点点头,极为认真地写下一个个工整的文字,认真的处理一份份公文。

处理着处理着,长孙冲遇着了难题,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正好目光扫到了苏宁已经批阅完成的一堆公文上面,心想高人所批阅之公文一定有可以启发我的东西,也好乘此机会多多学习高人的学识,看看自己到底和高人差在哪里!

于是长孙冲带着崇敬的心理小心翼翼的捧起了一份苏宁批阅过的公文,小心翼翼的翻开,待看到上面苏宁的批阅之后,顿时愣住了,张大了嘴巴……

苏宁把一切事情都丢给了长孙冲,那个高兴啊,默念着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就回到了住处,流着口水从床底下拿出了自己珍藏起来的一大块牛肉和一大块羊肉,而后拿出了自己秘密命令牛耿去找铁匠打造出来的火锅炉子,生了一堆火,把锅子架了起来,倒入了用大骨头熬出来的浓汤,虽然这个时候找不到其他的作料,也只有盐可以将将的用起来。

其实一开始伙夫给苏宁的是一大块盐结晶,看着伙夫敲开了一块盐直接丢入锅内做饭,苏宁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吃饭总有一股怪味了,不经过提纯这种盐块不给吃出病来才怪,不单单是难吃!还要命!奶奶的,难怪盐铁转卖,技术不到家,干净的盐是绝对的奢侈品,没有暴利才怪呢!

草菅人命啊!苏宁怒揍厨子一顿,告诉了厨子应该怎样正确的使用盐,如何提纯盐,谁知厨子看到了煮出来的干净的盐竟然哭了出来,弄的苏宁不明所以。

苏宁调好了火锅汤底,然后拿出匕首开始切割牛羊肉,切成一片一片的,装了满满一大盘子,还把自己制作好的简易烟囱装了上去,防止满屋子都是烟火气,然后流着口水把羊肉牛肉放进去涮着吃,把一块煮熟的牛肉放进嘴巴里面,一嚼,啊,太幸福了!大唐的食物就是煮,煮完以后撒一把盐就好了,太单调!

这就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刻啊!吃着火锅,没有李靖的时候,这是苏宁最为享受的时刻;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酒,自己曾经提出来过,但是被李靖严词拒绝了,军中不可饮酒!李靖如是说……

正吃的痛快的时候,只听得身后一声巨响,随后是一声怒吼:“臭小子!又吃独食!”

李靖来了……

李靖像揪猫狗一样把苏宁揪了起来,往旁边一丢,占据了苏宁的座位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吃的摇头晃脑,看的苏宁是目眦尽裂但是没有和李靖动武的胆量,那么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前面两次的情况已经印证了这一点,和李靖打架,就算自己过目不忘又能如何?

与其丢了火锅又骨折,还不如顺其自然,苏宁叹了口气,搬了一张椅子,拿了另一副筷子,坐到李靖身旁很淡定的一起吃了起来。

“臭小子,感情你吃的东西比宫内御膳还要好吃,老夫吃了大半辈子的猪食,这才算是人吃的东西啊!臭小子,记住了!下一会再吃可要叫上老夫,别以为老夫看不见那些烟气!话说回来,这可真是一个好东西,以后在屋内吃也不用担心烟火气呛人了,对了,你那个制盐的方法绝对是利国利民之举,老夫已经上报陛下,必然给你奖励,你就不用担心了,至于这个火锅,老夫也上报陛下了。”李靖斜着眼看了看淡定的苏宁,说道。

苏宁一愣:“不就是煮点盐做个铁锅吗?至于上报陛下吗?”

李靖一巴掌拍在苏宁的脑袋上:“你可知缺盐之苦?你弄出来的盐那是陛下才有资格吃上的精盐!寻常百姓有的只能以醋布佐食,更多的还是用那种盐块食用,总觉得一股怪味儿,你也说了那是草菅人命,你那制盐之法绝对是利国利民之举,你放心,陛下一向赏罚分明,这样的神技你献给朝廷,朝廷必有重赏。

至于那个火锅,陛下也一定非常喜欢,献给了陛下,绝对给你多一些赏赐!老夫又不会害你!对了,你小子还和你那恩师学了什么东西?统统都给说出来!”

苏宁讪讪的笑道:“没了,没了,小侄什么也不会。”苏宁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奶奶的,感情和老头儿学的都是无价之宝啊!这样制盐之法要是自己用,贩点私盐,暴富是分分钟的事情!

李靖白了苏宁一眼,接着吃了起来:“算了,来日方长,老夫有的是时日,不肖这一刻,对了,那个长孙冲做得怎么样?”

苏宁笑道:“小侄说要考验他的才能,正在那里替小侄处理政务呢,要不然小侄哪有时间吃火锅呢?嘿嘿!这叫合理利用劳动力,这个愣头青要是不用一用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啊!”

李靖一愣,手上筷子夹着的羊肉也掉了下来,看的苏宁一阵奇怪:“怎么了?”李靖眨眨眼,突然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没什么,陛下的官员和补给都到了,我们也就可以出兵了,陛下命令我们去受降,明日一早,出兵白道,会和李世绩,准备受降的事情,不过这个事儿十有八九不靠谱,还是准备一下打仗吧!”

长安城皇宫中,李二陛下带着长孙皇后、太子李承乾还有长乐公主坐在桌子前,享用着火锅这一个新奇的玩意儿,吃的极为欢乐,享受着极为难得的一家人的天伦之乐……

十七 时势造英雄

火锅这东西,的确适合冬天食用,吃起来特别舒服,而且热热的,吃完以后浑身发热,暖乎乎的,特别舒坦;夏天吃也好,吃着火锅,要是还能喝上一口冰凉的啤酒,那个舒坦啊!

可惜,现在没有啤酒。

“二郎,这火锅可真的是极为适合冬日食用啊,这一吃起来浑身都热乎乎的,还很好吃呢!”长孙皇后极为端庄的吃了一块牛肉,细细地咀嚼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二郎怎么想起来弄出这么个新鲜玩意儿?承乾,长乐,别吃得那么快!”

李二陛下笑眯眯的说道:“这可不是我弄出来的,我天天忙的一个人都恨不得分成两个人,哪有时间弄这个?这是按照药师派人送来的图纸打造的,你看看,还有这个毛竹制作的烟管,这里面的烟啊,就顺着这个烟管出去了,所以才能在屋子里面吃,又暖和又好吃,呵呵,药师真是有福啊!”

长孙皇后何等聪慧?立刻听明白了李二陛下话中的意思:“二郎,这个火锅,该不会又是那苏宁给弄出来的吧?”

李二陛下笑着点点头:“是的,药师也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小子的屋子里面伸出来一段竹子,竹子还冒烟,药师很奇怪,就推门进去一看,这小子就用这火锅在大吃特吃,哈哈哈,我想想就觉得好笑,药师一脚就把这小子给踢开了,然后自己吃了起来,这小子有罪,这么好的驱寒之物竟然不献出来,竟然自己偷着吃。

这东西我也给诸臣家中都送了一份,也非常受诸臣的喜爱;这小子给药师揍了一顿,老实了,还把制盐之法献了出来。”

长孙皇后微微惊讶:“制盐之法?”

李二陛下笑道:“是啊,就是咱们吃的这碟盐,这个小子竟然直接把盐块溶到水里面之后,那个,叫什么来着,啊,过滤,说是他那个恩师想出来的法子,用些奇怪的东西,黑黑的,竟然就把盐水过滤干净了,然后煮,把水煮干,剩下来的就是干净的盐,就是咱们今天吃的盐,我才命令御膳房的厨子弄出来的,还真的是和咱们用的青盐差不多。

这样一来,估计军中和民间缺盐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了,我打算推广制盐之法,以后也就不要再用醋布这一类的东西了,观音婢啊,这个小子又立了一个大功啊!真不知道他还会些什么,他不说,药师也不好意思逼着他说,师门绝技,向来都是不外传的,能得到这么多有用的东西,我已经很满足了,再者,这个小子已经是我大唐官员,落到我的手上,还怕得不到他会的东西吗?哈哈哈!”

长孙皇后看了看碟子里面的白净细腻的盐,笑着点点头:“那陛下准备赏赐他什么东西?毕竟是人家师门的绝技,我们硬生生拿来,却也不好吧?”

李二陛下看着火锅笑道:“这还是药师逼迫,这小子懒得很,不逼他他不会把自己会的东西使出来,我还不知道这个小子还会多少东西,现在就赏,可就不知道以后他还会弄出来什么东西,他还年轻,路还长,不急不急,等这一仗打完之后,再看看吧!观音婢,这小子只有十四岁,还不适宜入朝为官,届时,我看看,若是合适,就把他交给你来管束,如何?”

长孙皇后有些惊讶的说道:“二郎,您的意思,是,让他入宫中随孩子们一起就读?那里不是您的儿子女儿们就是勋贵之后,这,二郎,您就这样看重苏宁?”

李二陛下吃了一块羊肉:“我还要仔细的看看他是否值得我们这样做,观音婢,青年俊杰不宜得,尤其是毫无任何根基的青年俊杰,最适合为我们所用,若是世家子,我反倒不放心了,诸臣之后能人不多,纨绔不少,我很是担心我之后大唐没有足够的人才,如今得了一个少年俊杰,如何能不重视?”

李承乾突然来了兴趣:“父皇,您说的那个苏宁是什么人?”

李二陛下饶有兴趣的摸了摸胡子,说道:“是个比你大两岁的少年,十四岁,虽然年轻,但是父皇总觉得,他很不平凡,承乾,若是有机会,你们可以见上一见,呵呵,很有意思的小子,你表哥现在估计就在他的手下当差。”

李承乾眨眨眼睛,略微有些惊讶:“表哥?冲表哥?他?”

李二陛下点点头,笑眯眯的把目光投向北方:“现在,估计你表哥正在军中受苦受罪,我不知道这个苏宁会怎样支使你表哥,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表哥未经世事,是个比较单纯的孩子,遇上苏宁,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事实证明,李二陛下的确是一个具有丰富阶级斗争经验的伟大封建主义统治者,他的确非常睿智,比如这个时候,远在定襄,苏宁正拿着一份公文对着长孙冲大骂:“这个事情一个阅字就够了?就够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啊!你一个阅字就打发了?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处理政务!”

长孙冲一脸委屈的说道:“这件事情下官实在难以决断,所以决定参考长史所处理过的政务,只见长史在很多公文上都签了一个阅字,所以……”

苏宁顿时有些郁闷,但是这个事情可不能松口,要不然自己的面子如何存在?这可是自己偷懒的招数,独家秘笈,不能被外人学去,也不能祸害大唐的花骨朵,要不然到时候自己拿什么偷懒:“你也不看看那都是些什么公务?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所以本长史才批个阅字表示已经知道了,可是这件事情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如何可以这样对待?

我们做事情也要看看是什么事情再决定怎么做,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当成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这是会出多大的篓子?会对大唐的威望造成多么大的损害你可明白?百姓会如何看待大唐官府?我等官员还有何面目继续处理政务?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苏宁做出了一副极为痛惜的表情,一脸的悲痛,带着深深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谁曾想,唉!”

这下长孙冲可就急了,这,原来,高人是要这样考验自己的,但是,自己竟然这样不顾大局,这样损害了高人对自己的信任,损害了自己的未来啊!长孙冲大为急切和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贪图方便就不问青红皂白损害了大唐的威望!这是何等的错误啊!

苏宁一顶接着一顶的大帽子扣下去,长孙冲这个未经世事的小白立刻就全面溃败,立刻认为自己是大唐的罪人,只有赎罪才可以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于是他只想着如何赎罪,不想其他了:“下官之错,下官愿意做任何事情弥补,还望长史答应!”

苏宁偷偷的瞟了一下刚刚送来的一大堆都快要堆成山的政务,咽了一口口水,长叹一声,点点头:“也罢也罢,这些政务你去处理,处理完了拿来给我看,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了,望你好自为之!”而后苏宁心中狂喊二货万岁慢慢踱步出了门,留下长孙冲内牛满面的感叹高人就是高人,并且下定决心就是不睡觉也要处理完这些政务!

苏宁慢慢的踱步离开了官府,一离开官府,立刻就露出了满足的奸笑,这个廉价的劳动力要是不充分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正好,自己可以享受一下难得的清闲假期,但是一想到明日就要出兵攻打颉利的最后势力,苏宁心中还是有些戚戚。

六天前他见到了颉利可汗派来求和的使者,历史上唐代著名的外族将领执失思力,这个家伙目前还是突厥的死忠,一脸的倨傲,就是自己都看得出来这根本不像求和的样子,而昨天也见到了李二陛下派去安抚突厥的使者唐俭,唐俭也带来了命令李靖率军受降的命令。

联想到历史上执失思力去往长安之后对李二陛下不恭敬所以被扣留下来,直到颉利被擒之后才投降了大唐,最后成为了唐代的重要将领;说起来,大唐也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奇葩朝代,从来没有一个汉人朝代可以如此大范围大规模的使用外族将领,比如早期的执失思力、阿史那杜尔、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等等突厥大将还有中期的如高仙芝封常清哥舒翰安禄山那一类的外族大将,这个情况几乎只有在大唐才存在。

大唐海纳百川的气魄,的确是中华历史上的绝响。

按照历史上的说法,颉利可汗只不过是在使用缓兵之计,假意投降,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等到春暖花开了再乘机北遁漠北休养生息,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按照中国古代一向天朝上国的思想,这种情况真的很有可能出现。

但是李二陛下不好糊弄,李靖和李世绩两个妖人更不好糊弄,于是颉利悲剧了,被李靖李世绩打败,最后身边只剩下数十骑兵的颉利可汗迎头撞上了李道宗的大同军,一番激战后,唐将张宝相将颉利可汗擒获。

于是大唐的辉煌开始了,李二陛下也因此获得了天可汗的称号,大唐天威遍布环宇。

自己会成为这个划时代的创举的参与者吗?自己可以活到那个时候的到来吗?自己可以立下大功,甚至是主导改变这一段历史的进程,使它变得更加完美吗?汉族的悲剧都是这样的,衰弱,兴盛,衰弱,兴盛,每一次的衰弱,都会带来汉族人口的大减少,汉族智慧结晶的毁灭,无数精巧技能的失传,汉民族不得不在一片废墟之上重建自己的国家,重新迎来一片兴盛。

可是兴盛之后呢?大唐,是汉民族最为辉煌的时候,这个辉煌是不可置疑的,但是辉煌之下,却埋下了许许多多的隐患,作为一个明明白白了解这一切的人,苏宁觉得,自己有义务让这一切的隐患都不复存在,让即将到来的贞观盛世更加完美,让这个盛世维持下去,甚至一直到千秋万载!让辽、女真、党项、蒙古那些给汉民族带来无数屈辱的民族都没有存在的机会!要让汉民族在最强盛的时候彻底的扫平这些隐患!

苏宁自问不是一个有着严重民族情绪的人,可是也绝对做不到坐视这个民族给大汉民族带来如此多的屈辱也无动于衷!

苏宁顿时觉得自己是一个伟大的人,是一个有着伟大理想的人,但是达成这一切的先决条件,是自己必须要在大唐占据举足轻重的位置,占据一个让李二陛下和他的继承者们不得不重视的地位,既然自己不想谋反推翻大唐,这也不太现实,那么自己就要成为大唐重臣,让这个胸襟宽广的帝王做到比他历史上所做到的更加伟大,让大唐更加辉煌,辉煌到整个世界都要沐浴在大唐所散发的光亮之下!

呵呵,这一切,真的会到来吗?

苏宁笑了笑了,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点点前进的动力,什么混吃等死这一类的词语,实在是不适合现在有了鸿鹄之志的我来用,虽然我贪图享乐,虽然我贪图安逸,但是和整个汉民族千百年的未来相比起来,自己的一切,真的很重要吗?呵呵,什么时候自己也有了这样崇高的理想?难道真的是时势造英雄?

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名留青史的人物,那就……

夜袭阴山!

十八 汉家衣冠不可弃

PS:签约了,有点小兴奋,但是一想到马上要和其他大大的作品达成最萌成绩差,还有点小羞涩呢,所以,厚着脸皮求推荐,求收藏,只需轻轻一点,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好了,话不多说,正文开始:

骑在马上,跟随在李靖的身边,手里握着长枪,迎着瑟瑟的寒风而没有任何萎缩的感觉,苏宁顿时觉得自己变了很多,当初的自己可是一到冷天儿围巾口罩就不下身,非把自己裹成熊猫那一类的吉祥物才罢休,哪像现在?虽然里面还穿着羽绒服,外面才罩着大唐军服,虽然自己是行军长史,但是从军之时,没有文官,只有将士,没看到就算是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属官也要穿着铠甲吗?

虽然一阵阵的冷风往自己的领口里面钻,冷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刮过脸蛋一样,脸几乎就要麻木了,但是苏宁并没有什么想要退缩的想法或者是揉揉脸蛋什么的,没看到李靖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也和大家一样吗?主将如此,下属如何可以退缩?长孙二货虽然冻得直打哆嗦,一张脸从白色冻成了关二爷的代表性象征颜色之一,但是也还是一脸坚毅,没有退缩的感觉。

昨天晚上入睡之时苏宁觉得不对劲,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小子做自己的下属,长孙冲,长孙,长孙?唉呀妈呀!长孙皇后貌似就姓长孙!苏宁顿时大惊失色拿出神机就查了起来,一查不要紧,神机差点儿坠地,幸好苏宁及时的缓过神来,抓紧了神机,这家伙可是非常受李二陛下宠爱的,也是长孙皇后非常宠爱的小侄子,为此还把宝贝女儿嫁给了他!

自己那样对待他,他会不会记恨自己?看他那个面色,貌似并没有记恨自己的感觉,感觉像是被自己忽悠成功了,呼,还好还好,总算知道李靖老头儿那时的脸色是怎么回事了,好你个老家伙,竟然这样坑害与我!

皇后娘娘的亲侄子,长孙无忌的儿子,至于长孙无忌,呵呵,那个人很明显自己不应该去招惹他,可是他的儿子就在自己的手下做事情,这种情况之下,好像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和长孙无忌的交流了吧?这样的人要是来这里,没有长孙无忌自己的允许和李二陛下的同意,恐怕也是不行的,没有李靖的推波助澜,他也不会成为自己的下属,那也就是说,李二陛下,长孙老狐狸,李老头,你们狠!

苏宁突然也冷静了下来,这么说,李二陛下和长孙无忌都已经注意到自己了?长孙二货是派来和自己做先期接触的人?探子?眼线?细作?间谍?

心中变换了万千想法,就连色诱这种事情都被苏宁想出来了,苏宁最终还是摇摇头,长孙冲这样的货色,自己还看不上,再说,色诱也应该用女人,不会用男人的,只是,自己应该已经走入了李二陛下的眼中,长孙无忌貌似也对自己有些兴趣来着,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都是一家子,但是长孙无忌这个阴人苏宁实在是很想敬而远之,只是,貌似这也不太可能了……

“知道长孙冲是什么人吗?”李靖老头儿终归还是关心自己的,还是准备提点一下,不过不用您老担心了,自己已经打点好了,对他表示了善意和看重,并且成功的将二货的称号赋予了他,让他心甘情愿的成为廉价的劳动力为自己免费无偿的工作,这样的事情,苏宁还是手到擒来的,所以,这一点还是不用李靖老头儿担心了,至少,长孙冲不是个坏人,而自己是个坏人,所以长孙冲只有被坏人带坏的份儿……

“就算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知道当今皇后是什么人,也知道长孙司空是何人,大帅,无须担心,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了。”苏宁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李靖顿时一愣:“本帅并未与你说起朝中事,你如何知晓?”

苏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靖老头儿:“因为不是只有大帅一个人才会说话啊!军士们总不至于连皇上皇后都不认识吧?”

李靖顿时瞪眼作势要打,苏宁立刻策马跑开,跑到了长孙冲的身边,和长孙冲并排而走,并且伸出手搭在了长孙冲的右肩上,而长孙冲貌似十分荣幸,看的李靖是一阵郁闷,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还真是有几分能耐啊,他那个师傅,也着实是个不简单的人啊,难怪能和我兄弟为友,哈哈哈!

“二货,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苏宁很是享受的对长孙冲说道,因为每一次队长孙冲说起这个称号,而长孙冲还貌似十分荣幸接受了这个称号的时候,苏宁就会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长孙老狐狸,你聪明一辈子算计一辈子,你儿子到头来也逃不开我的手掌心,嘿嘿,你打我的主意,我就打你儿子的主意,看看是你活得久还是你儿子活得久!至于李二陛下,他的儿子们……

用管理下属官员的方式管理自己的亲人,除了性格温和的逆来顺受的孩子不会反感,其他的人如何受得了?拿李泰去威胁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可不得逼的李成乾造反吗?和李泰在宫中上演了全武行,兄弟反目手足相残,还要联合侯君集效仿隋炀帝弑父弑君之举,夺取大唐最高权力,事后问起来,李承乾老实地说,就是怕失去自己的位置。

其他的儿子除了李治和没用的窝囊包,有点本事的都没有好下场;为君,李二陛下很成功,为父,李二陛下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他一生都在避免自己的后代走上玄武门的老路,但是他没有做到,给唐朝开了一个恶劣的头,有唐一代,皇位之间的斗争都是充满了权谋血腥,哥哥和弟弟斗,老公和老婆斗,儿子和老爸斗,甚少有和平过渡的情况出现,这可都是李二陛下造的孽。

但是,这么一来,却是可以保证皇帝个个都是政治斗争的胜利者,拥有足够的谋略和权术去驾驭群臣,获得最高的权力,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啊!

算了,不管这些,人家家的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好好的活下去就行了,到时候可以和程咬金那个老家伙走得近些,那个老家伙可是官场上的奇葩,历经四帝而不倒,自在一生,和他走近一些,顺便向他讨教讨教,这个家伙可绝对不比长孙无忌笨,那混世魔王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的,知进退知荣辱,揣摩人心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把人心看的透透的,和刘禅一模一样!

至于长孙冲,唉,看着他是那么崇拜自己,那么敬仰自己,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帮上他,反正他也没什么政治野心,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向女皇帝求求情,换他一条命吧!武则天,额,自己要是活的够久,还真的能等到武则天的时代,说不定还能看到唐明皇,唉,长寿有长寿的好处,也有坏处,算了,还是别活那么久,差不多得了……

不过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的一切,都逃不了这个定数……

长孙冲很是憧憬的说道:“是去和大唐的宿敌作战!这一次,我们是要去建功立业的!然后就能正大光明的把表妹娶,额,就能名留青史了。”长孙冲突然改了口风,但是该说的话也已经说了出来,果然,没什么心机啊,还好自己不想害他,要不然,何需等到武则天动手?他的表妹?公主?哦,长乐公主,李二陛下女儿里面少有的温婉柔情的老实姑娘,长孙冲还算是个有福的。

“二货,你的表妹,不会是公主吧?那需要的功劳可是不少的啊!”苏宁虽然已经知道,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装出来不太清楚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长孙冲一来就对自己表示出了崇拜的意思,估计也有长孙无忌的关系在里面,但是还是要说的。

长孙冲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表妹最敬仰那些为国家开疆拓土的英雄,大将军,虽然父亲也能凭借功劳向陛下争取到,但是,那始终会让表妹有些遗憾,我想,我想让表妹高高兴兴的自愿下嫁于我,这才不辜负表妹的一片心意,如果要那样,我就必须要争取到立下大功!三明,帮我!”

昨天和长孙冲一阵寒暄,显然效果很好,长孙冲到底也是累世贵族,一开始能和自己折节下交已经算是比较有品性的了,但是自己也有爵位,算得上是同一个阶层的人,只是底蕴差了很多就是了,所以苏宁就以不在公共场合的时候不用那样正式的理由,并且年岁相仿,和长孙冲成功的拉近了关系,成为朋友,互相之间以表字相称,当然苏宁更愿意喊长孙冲为二货。

苏宁的社交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否则也不会和网吧老板混的忒熟,每一次遇着网吧搜查事件都会给自己打掩护,事先通风报信;当然那就也不会纠集一大票向往自由的斗士浩浩荡荡杀向网吧了……

也许长孙冲总的来算不是什么很老实的人,大家族里面出来的孩子只要不是蠢货都算是有点儿能耐的,毕竟家族底蕴放在那里,长孙家族就是干脆的汉化鲜卑人,兴盛也不过两代,属于底蕴不足的新兴贵族,更是为五姓豪门为代表的正统汉人世家所看不起的外族,包括大唐目前大部分凭战功封爵的贵族,都属于新兴贵族。

其实李唐勋贵和五姓豪门的比较非常明显,这就好比是一个中国农村出身的卖咸鱼的暴发户和一个欧洲老牌资本家族的比较,二者无论是从家族底蕴还是人脉还是财富还是手段都是云泥之别,所以五姓豪门看不起李唐勋贵也是有理的,一方面是底蕴,一方面是汉人始终瞧不起那些外族,数百年五胡之乱,李二陛下身上的血统,恐怕也只有六成是汉家血脉,至于长孙皇后,呵呵……

所以当长孙皇后请九十多岁的颜回后人颜之推为自己和李二陛下最疼爱的小女儿小兕子点唇以示汉家正统之时,颜之推颜老头儿毫不犹豫的拒绝:“汉家血脉只余三分,不可混淆!”气的长孙皇后差点儿背过气去,李二陛下也是吹胡子瞪眼,但是没办法,人家的年龄和地位名望放在那里,皇帝又怎么样?

中国古代历来尊老,七十岁以上那几乎就是国宝,何况是九十多岁的颜之推?还是个非常有名望的大儒,皇帝又怎么样?三十岁的小子遇上九十岁的老寿星,有理说不清!照样得低头认栽,换句话说,就算是颜之推想造反,李二陛下也不敢杀了他,而是应该深刻的反思,下“罪己诏”,九十多岁快百岁的老人都要造反,可以看出自己是何等的失败……

再者,陇西李家虽然是汉族,但是作为地处北方的汉家地主豪强,不可能不受到胡人的注意,为了保存自己,和胡人贵族通婚也就是必然的了,李二陛下自然也不是纯血统汉人,他家往上查个几代,就有一个胡人,很明显,李唐王朝也不是正统的汉家王朝,但是,至少李二陛下身上的血统大部分还是汉家血统,不像长孙皇后,干干净净的鲜卑人,也许还有那么几分汉家血统吧……

从民族情绪上面来看,五姓豪门无疑是汉家衣冠最有力的支持者,苏宁也不是很希望把五姓豪门摧毁,他们的知识和文化是恢复汉家正统所必需的,但是他们始终还是世家,族中子弟再怎么维护汉家正统还是世家,对于历史的进程,他们是阻碍者,民族情绪和国家进步,二者不可混淆。

士族和庶族之间的斗争,士族是必败无疑的,那是历史的进程,再强大的士族都会被历史的车轮碾碎,寒门士子取代世家子也就是必然的了,所以,五姓豪门的存在,是不符合大唐利益的,但是……

杀人,杀外族人就好,汉族人,还是不要杀的很多,五姓豪门基本上都是正统的纯血统汉人,民族主义最坚定的支持者,他们鄙视瞧不起李二陛下一方面是利益,一方面则是看不起李二陛下这个混血种,对于所剩不多的纯种汉人,需要好好的保护,苏宁自己都不是纯血统汉人了,五胡乱华,北宋南宋之殇,满洲鞑子的摧毁,纯血统汉人,到了民国时期,几乎已经没有了。

必须要保证大汉民族血统的流传,而不能让那些卑劣的蛮夷断绝汉家传承!当然,这是建立在五姓豪门听话的基础之上,如果不听话,固步自封,阻碍民族发展和国家兴盛,也只能拔除他们了,苏宁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五姓豪门,也不要不识时务啊!

如果他们识时务,印刷术和造纸术的发展将使他们更上一层楼,成为汉家文化的代表者和传播者,成为天下之师,地位更加尊崇,当然,他们的最大的优势不复存在,而将要和天下士子一起竞争了,如果不识时务,不肖等到武则天下手,印刷术和造纸术会好好的教训他们的!到时候,他们必然身败名裂!

长孙家族算是成长很快的家族,有个皇后妹妹做后盾,自然发展很快,长孙无忌本人又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能力不可谓不强,长孙冲再怎么无心政治好歹也是耳濡目染之下成长的,所以能力是有的,但是十四岁的他和苏宁这个老油条相比起来绝对是个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孩子了,老油条遇上老实人,就是那么简单……

于是苏宁大大咧咧的拍拍长孙冲的肩膀:“放心吧二货,以后跟我混!我的功劳绝对分你一半!”长孙冲顿时热泪盈眶满心欢喜,脑海中顿时勾勒起了一副自己骑着高头大马身穿明光铠风风光光威风凛凛的迎娶自己亲爱的表妹,表妹眼中闪烁着崇拜的目光,然后……

哥~

妹~

十九 李世绩

行军自然是枯燥无味并且痛苦万分的,自从苏宁发现自己娇嫩的屁屁上长了几个火疖子之后,就深刻的明白了钢铁屁股是怎样炼成的,看着那些长时间不活动一下自己屁股的骑兵们,苏宁不由叹息了很久,这样子的士兵,以后不得痔疮就怪了,到时候一上大号就流血,菊部地区常年积血的感觉是很不好的,在这个连手上划一个小伤口都能致死的时代,因为痔疮而死实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苏宁看着稳如泰山的李靖,不由得有些担忧这位大唐军神上大号的时候是不是也会飘血,尤其是这样的老人家,别说武功高身体素质就好,按照医学理论来说,人身体内的细胞分裂次数是有限的,分裂完了,人也就差不多该完蛋了。

人们常说运动加快细胞分裂,还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情,殊不知这是在燃烧自己的寿命以增强体质,天道对人类是公平的,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等的代价,王八为什么活得那么久?人家细胞分裂的速度慢的连蜗牛都要无地自容。

习武之人若是练习内家功还好,比如道家的武术,要是练习军中的大开大合的战阵之术,什么枪术刀术棍术,那绝对是燃烧寿命的不二良方,年轻的时候把身子用的越狠,年纪一到,各种病也就来了,什么关节炎风湿骨痛等等的,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老头儿是这种理论最强烈的支持者,所以老头儿一点儿武功都不会,苏宁自然也忠实的继承了老头儿的观念,保持身体的平和,才能保持生命的平和,平平稳稳的活完一辈子,一直到细胞分裂完毕,然后安安稳稳的寿终正寝,老头儿,大约也是寿终正寝了吧!八十八岁了,不算短寿了。

和老头儿学了不少歪门邪道的医术之后,每每看着谁大冬天还穿很少的衣服,甚至洗冷水澡,或者冬泳之类的,苏宁都会戏谑的笑一声:“找死。”年纪一到,各种骨头里的经脉上的病症就会找上门来,就把医院当家吧!

当然,这里面强身健体和寿命长短的要素显然是背道而驰,甚至自相矛盾的,但是这正是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自相矛盾,却又相生相克,那副太极阴阳双鱼图,到底是什么样大彻大悟的人才能领悟出来?亦或是真正的神?

只是如今苏宁也大彻大悟了,也不是没和李靖提过,李靖当即大怒把自己踹了一个狗吃屎:“若想要舒服,脱下军装!任你如何不会有人管你,军伍中人,哪里配得上舒服二字!”苏宁撇撇嘴,也不恼,李靖算是没救了,他算是历史上比较长寿的将帅了,活到了贞观末年,和李二陛下同一年病逝,算是个奇葩了,但是这样人还是少,少到了几千年来就那么几个。

行军数日,嘴唇已经干裂了,要不是有防裂唇膏和大宝护着,这会儿就该连饭也吃不下了,脸上都快要被冻裂了,嘴唇干裂一方面是冻的,一方面是缺少维生素,也对,这个时候冬天哪里能种的出蔬菜和水果?就是杨政道的王宫里面也没有,正好自己的背包里面还有不少种子,等安定下来弄个暖房种一些蔬菜和水果吧!

长孙冲也不好受,脸上冻得通红,嘴唇火辣辣的疼,前几日苏宁拿了一种叫做防裂唇膏的东西给自己用,但是亲眼目睹了苏宁把那玩意儿往自己的嘴唇上涂过之后,长孙冲的洁癖就发作了,死活不愿意,苏宁只骂了一声:“不识货!”就离开了,长孙冲自然不知道这支防裂唇膏是千年后的产品,也不知道全大唐全世界,目前仅此一只。

策马来到了苏宁身边,长孙冲牙齿一边打颤一边询问:“三明,咱们,还有,多少,路途。”苏宁斜着眼睛瞥了长孙冲一眼:“不远了,现在已经是白道附近了,大概再有些时候就可以了,怎么,受不住了?”

长孙冲听出了苏宁语气里面调笑的意思,立刻把脖子一梗,十分爷们儿的喊道:“受的住!”一阵寒风吹来,爷们儿立刻变成了王八,整个头缩了回去,一脸痛苦之色。

苏宁把自己的围巾围在了脖子上,自然感觉不到冷,看着长孙冲这幅模样,却也意识到他是一个真正的十四岁的少年,和自己这个老油条是不一样的,顿时生了恻隐之心,老头儿最不满意苏宁的一点就是苏宁在没有发怒的时候实在是有些善良了,吃人的世界,自然要学会吃人才能立足!

但是苏宁的心里面还是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了下来,系在了长孙冲的脖子上,看着一脸惊愕然后眼眶微红的长孙冲,不屑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又是军伍中人,别他娘的流尿水!”而后策马奔腾,尽显爷们儿本色,只是寒风呼呼的往脖子里面灌,感觉很不好。

长孙冲抚摸着柔软暖和的围巾,硬生生把眼泪水憋了回去,只是暖暖的心冷不下来。

来到李靖身边,回头再也看不到长孙冲了,爷们儿立刻就萎了,苏宁瑟瑟发抖的问李靖:“大帅,这还有多少路途啊?天儿这么冷,实在是不好受啊!”

李靖白了苏宁一眼,摇摇头,手指前方,简简单单两个字:“到了。”

苏宁目视前方,前两天才下了雪,虽然雪已经停了,但是地上的积雪还是很多的,北方的雪也都是那种颗颗粒粒,不像南方的雪水分足,特别是这里风又大,一阵风吹过来地上的积雪就被带起,怎一个迷茫了得,视线几乎都被阻碍住了,还真没注意到前方飘扬着一大堆的旗帜。

那里应该就是李世绩的所在了吧?李世绩,啧啧,那可是个牛人啊,老狐狸,老狐狸,大唐的朝堂上怎么那么多老狐狸?狐狸太多,咱这种老实人很明显不够用了啊……

到时候他们肯定都要来欺负咱这种老实人,这李世绩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若不是孙子太狂妄看不清现实,李家也不会落的那般的境地,李世绩算是极尽哀荣了,但是身后之事,谁能料的准?

飘扬着的旗帜之下,自然就是率军前来迎接李靖大军的老狐狸李世绩了,李靖是这场对突厥反击战的总指挥,十余员战将和十余万大军都受李靖节制,李世绩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出迎,军队里面的等级制度不可谓不森严,指挥权一旦被赋予了统兵将领,下属的生死大权可都掌握在总帅的手里了。

不过在李世绩看来,李靖的处境不是很好,一开始李渊起兵之前李靖还想向隋炀帝告发,结果没有成功,玄武门事变,李二陛下找李靖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帮助,但是李靖竟然选择了两不相帮,两不相帮虽然说是两边都不得罪,但是也可以说是两边都得罪了,李二陛下获胜了,杀了哥哥弟弟,逼迫老子让位。

这个时候李靖的处境就很尴尬了,李世绩一直认为李靖的军事才能很高,自己也甘拜下风,但是在这个朝政当中,李靖实在是太不敏感了,两次站错队,两次又保住了命,运气不可谓不好,但是他的政治前途也就到此终结了,虽然可以得到李二陛下的任用,但是永远得不到李二陛下的真正信任,李二陛下只是怜其才,所以才任用,绝对不是因为信任。

这个时候,他找到了那个叫苏宁的小子,是不是有些为自己和家族找后路的想法呢?如果是的话,只能说李靖是还没有完全糊涂。现在这个时候可以有这个想法,也说明李靖对自己的政治前途不抱希望了,而想要扶持一个新人,但是,这个新人一开始就和李靖绑在了一起,在李二陛下面前不受宠幸的李靖,能给这个小子带来什么?

或者应该这样说,这个小子能摆脱李靖的阴影吗?

想到这里,李世绩的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看着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队军士的身影,李世绩收起了嘴角戏谑的笑容,整了整面容,带着亲卫兵策马缓缓前行,准备迎接李靖,却看见了走在队伍正前方身披红袍的李靖身旁跟着一个俊秀的白袍少年,看上去十分亲近似的,那应该就是苏宁了吧!

李世绩抱拳喊道:“末将李世绩,恭迎大帅到来!”

李靖威严的点点头,大军总帅之威严流露无遗:“李将军辛苦了,前番大破突厥一部,李将军居功甚伟,本帅定会据实向陛下禀报,为李将军请功!”李世绩笑了笑:“多谢大帅,天寒地冻,路途劳累,还请大帅入军帐中歇息。”

说着侧身一让,李靖点点头,策马往前走去,苏宁看了看目前的情况,自觉的来到了李靖的右手边,少了李靖一个身位。

话说这走位的问题可是非常敏感的,无论是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下属,除了开路和保护,是不可以走在上官的前面的,如今就是这种情况,不仅仅要少李靖一个身位,也要注意李世绩的位置,少李世绩半个身位,正正好好,不多不少,李世绩眼睛多毒?看见了苏宁的小动作,心下暗暗吃惊,这个小子,有几分意思啊!

李世绩对苏宁起了兴趣,于是开口向李靖问道:“大帅,这一位莫不就是破定襄擒获杨政道的三原县子苏宁?”

李靖暗笑一声,点头答道:“正是,如今乃是我军中行军长史,苏长史,还不向李将军见礼?”

苏宁暗骂一声老狐狸,哪里听不出李靖老头儿语气里面的戏谑之意?于是朝着李世绩抱拳一礼:“末将苏宁,见过李将军!”言语,谈吐,军中礼仪都到了,李世绩挑不出毛病来,只好对苏宁的身世提出疑惑,这也是他所感兴趣的方面,这个小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嗯,苏长史不必多礼,不知苏长史是哪里人?之前担任什么职位?”李世绩开始慢慢地询问,不急。

苏宁答道:“末将是冀州武邑人,参军不过月余,之前并非军伍中人,跟随家师学习,云游天下,游至一处,天降大雪困住前途,家师病逝,只剩末将一人,家师吩咐末将南下去往长安寻找大帅,只是运气好,刚走没几日就正好碰上大帅的大军,所以就跟着大帅一同进军,侥幸立功。”

李世绩听到第一句就惊讶了,听到后面更是惊讶,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先问清楚这小子的身世,于是向李靖问道:“大帅,苏宁乃是大帅友人的弟子?”李靖点头说道:“正是,准确的说,乃是本帅结义兄长的友人,能和我那兄长结义,必然是高人,这小子,也颇具才能,本帅怜其才,于是征其入伍。”

李世绩确定了苏宁和李靖之间撇不开的关系,也明白了李二陛下这样做的意思,于是才开始问第二个问题:“苏长史乃是冀州武邑人?”

苏宁点头:“正是。”

李世绩露出了笑容:“既然有这般巧的事情,本将军中有一位将军,也是冀州武邑人,而且也姓苏,名烈,字定方。”

二十 打到他怕为止(上)

苏定方?!

在李世绩的军中!?

苏宁顿时觉得头有些晕,苏定方,正是自家祖先,逢年过节需要祭祀的时候,苏宁就跟随者父母亲人对着祠堂里面的苏定方牌位叩头,也不知叩了多少头了,可是现在倒好,自己穿越回了大唐,却又在这个地方,这种时候,遇上了自己的祖先苏定方!这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安排?这实在是太意外了吧?

李靖心中有些担忧,这样一来,苏宁的前途可就更加不明朗了啊!自己不得陛下信任,说句难听的,只是被利用而已,而且幸而陛下心胸较为宽广,自己几次站错队也没有遭罪,但是自己也就止步于此了,李靖活了六十岁,对于这一点还是比较清楚的,至于苏定方,更是当初跟随刘黑闼明目张胆和陛下对着干的人!

大唐建立之后苏定方卸甲归田,只是近来大唐周边不稳,所以陛下怜其才,再度启用苏定方为将,参与了此次对**的战役,但是说白了,苏定方也不是能得到陛下信任的人,这要是他们两个有关系,可就不好了!更何况二人都是冀州武邑人,都姓苏,这一点已经够他们两个抱头痛哭甚至是苏宁认祖归宗了!

这个小子,到底是有福的还是有祸的?连着遇到两个能够帮助他的人,但是统统都是不得陛下信任的人,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李靖发现自己难以对以后的事情起到什么作用了,只能看看这个小子到底能不能自己化解这些不好的因素了。

苏宁心里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大唐做官的先天劣势,只是全身心的投入了认祖归宗的喜悦感之中,他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别是就是亲属了,哪怕不是亲属,只是老乡那就够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是真的!可不是后世那种背后捅一刀的情况,所以,更别说都姓苏了,二人一见面相互扶持几乎是必然的,但是和这样一个降将都不如的将领,有前途吗?

李靖不由的感到担心。

“那,那可真是巧了,末将也是冀州武邑人,也,也姓苏,这样一来,末将,末将和苏定方将军或许,或许真的是同宗族人也说不定,末将,末将是十四年前被师尊从冀州武邑救走的,那个时候,据师傅所说,末将尚在襁褓之中,乱军之中唯有末将一人,师尊斩杀胡人一十五,救下末将,但是,只从末将身上襁褓发现一绣成苏字,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苏宁有些颤抖的说道,言语之中的激动谁都看得出来,当然不是因为寻找到同宗而兴奋,而是因为要见到祖宗了。

至于来历,随便编一个就是了,虽然和老头儿的相识,没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环节,但是自己的恩师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也的的确确,是已经去世了,想到这儿,苏宁不由得一阵黯然,到头来,连老头儿的葬礼都参加不了,自己可是老头儿唯一一名弟子,除了自己之外,苏宁不知道是否有人可以为老头儿披麻戴孝,他的厨师朋友?亦或是那家饭店的大老板?

不孝啊!

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落在了李靖和李世绩的眼中,二人都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也几乎都认定了苏宁和苏定方就是同宗族人。

“原来如此,看来令师尊也是高人,一人斩杀胡人一十五,显然是武功卓越之人,你虽然不知身世,但是得到高人相授技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这样的事情,谁能说得准?既然令师尊是得道高人,那么苏长史一定也学了不少东西了?”李世绩接着套情报。

苏宁有些尴尬,看了看李靖,李靖翻了翻白眼,把目光别了过去,苏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师尊学究天人,末将万万不及之。”也只能这样说了,不过这种话落到李世绩的耳朵里,就像是自谦一样,只是让李世绩觉得这个少年很识大体,不轻浮,不自傲,也算是个可造之材:“苏长史何须自谦?只凭一百人便打开定襄城门,生擒杨政道,逼得可汗夜遁逃,岂是平庸之辈可以办到的?光凭这一点,苏长史前途无量啊!”

苏宁看了看李靖,李靖好像没听到一般,于是心中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开口道:“李将军谬赞了,末将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仍需历练。”李世绩这不就明白这是要拿苏宁当枪使,李靖不管,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模样,还仔细的看看自己的蹄子,似乎自己的蹄子上有什么珍宝一样,苏宁暗骂一声老狐狸,心中又是上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李世绩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很满意的笑了笑:“很好,很好,你们这些青年俊杰都是我大唐未来的支柱,现在不要紧,还有我们这些老将撑着,要是我们这些老将都死光了,可就要靠你们了,所以,这个时候多吃一些苦,多受一些挫折没什么坏处,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好嘛!这就要试试我的能耐了?苏宁明知道这是一个坑,但是也不得不闭着眼睛往下跳,装作一副甘之若饴的样子:“多谢李将军指点。”

李世绩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是苏宁明白,自己的命运不可逆转了……

来到大营里面,两军合为一军,军力大涨,已有万余人马,唐军战斗力强盛,更何况还有三千多的骑兵,两位大唐数一数二的名将,这支混合军队的战斗力可想而知了;于是大家的信心空前高涨,更加之前一段时间李靖的反间计有了很大的效果,这个时候**已经彻底陷入了颓势,只需要最后一击,致命一击就足以把颉利彻底击败,颉利一败,**必将分崩离析。

于是两军合为一军之后的首要任务,就是全军将领集合起来召开军事会议,商量下一步的战略计划,颉利虽然已经是危境,但是他貌似并不认输,而且打算东山再起,身边也还有几万兵马,不可小觑,更不可贸然开战,更兼李二陛下圣旨允许颉利投降,所以是战是和需要有万全之策。

作为定襄道行军长史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拥有者,苏宁虽然年轻,品级也不高,却也要参与议事;大唐的官职也很奇怪,品级低的掌握很大的实权,比如正五品上的给事中,只算是个中等品级的官员,但是有权力把皇帝的一切旨意驳回,只要胆子够大,理由充足,也就是说李二陛下一道圣旨,命令什么什么事情,要是给事中不同意,把圣旨驳回,李二陛下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自己定下的规则,君无戏言;魏征就曾经担任给事中,把李二陛下驳斥的焦头烂额……

而品级高的基本上都是虚职,荣誉职位,没有实权,一般而言二品以上的官职大多都是此类职位,想要高官,就别想着大权,想要大权,就别想着高官,这样一来,倒是非常适合于中央集权的制度,也非常适合与那些功劳很大引发了帝王猜忌的功臣或者是年龄大了的老臣养老去用。

行军长史主要负责的是后勤,有本职工作,不过真的打起来,还是不管什么文人武人的,军中无文职,就是这个道理,杀红了眼,白发苍苍的老夫子也要提着横刀出去杀敌,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尤其是在大唐这样的尚武国度里面,这一点更为普遍,所以,虽然苏宁默念着不想上战场,却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李靖作为主帅,坐在上首,当先开口:“李世绩将军,你将目前的形势说一下吧!”

李世绩点头,说道:“诺!诸位,颉利已经派出使臣求和,陛下也派出使臣去颉利所在商谈这些事情,并且携带诏书允许颉利投降,也就是说,陛下目前已经明确表示接受投降,而离颉利所在地阴山最近的便是我们,但是颉利此人反复无常,必然降而复叛,所以,本将希望诸位一起商议一下,究竟是战,还是遵循陛下旨意受降。”

众将面色凝重,其实大部分都是装出来的,大家都是猛将悍将,战阵之上出生入死是小儿科,战斗力极高,但是这种战策战术的制定,尤其是战略的决定,这些军中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悍将们如何能够做到?更何况目前处于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关键点上,谁也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苏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心中暗暗鄙视李靖和李世绩,两只老狐狸!

顿时堂下诸将分为两派,一派说机不可失,应该及时出兵剿灭颉利,一派说陛下即以派出使臣,携带诏书许其投降,我等自然应当遵循陛下旨意,等待陛下具体命令,于此地驻军,否则便是失了体面信义,对于草原部落而言,我朝日后还有何威信?

吵着吵着,主和派渐渐占据了上风,理由充足,李靖和李世绩相视一眼,觉得情况不妙。

时机到了,李靖给李世绩使了一个眼色,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达成的协议,决定再次试试苏宁的本事;李世绩清了清喉咙:“定襄道行军长史苏宁,本将听闻前番破定襄之策便是你所出,如今对于是战是和,有何建议?”

苏宁一听就暗叫倒霉,这些子大将悍将你不问,不就是想逼我出计策吗?可恶,一定是李靖老头儿!一定是他!逼得自己不出计策也不行了!果不其然,营中诸位大将看着硬着头皮站出来的白袍小将苏宁,立刻表达了自己心中的不满,一个小娃娃,有什么计策?破定襄?那是李大帅的计策,和这个小娃娃有什么关系?说不准是哪家的子弟过来混资历的!可恶,可耻!

各种各样不满的声音充斥了整座帐篷,苏宁头都要炸了,李世绩一抬手,示意众将不要多说,而后问道:“苏长史,可有良策?如果没有,那便算了。”

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要是说不出来,自己以后还有颜面在这里面立足吗?对上李靖得意的眼神,苏宁顿时有一种想那这张老脸做成沙包打了出气的冲动,心中默念万遍草泥马,苏宁不由得不开口了。

“将军,大帅,末将以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时的情况,宜战不宜和。”苏宁横下了心,说道。

李世绩眼明手快,立刻开口将主和派众将即将出口的质疑挡回了嘴巴里面:“为何这般说?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来。”

二十一 打到他怕为止(下)

苏宁定了定心神,说道:“大帅,将军,如今,颉利残部虽然兵马多于我军,但是颉利与陛下互派了使臣,这就等于是陛下答应了颉利投降的要求,虽然我们都明白颉利此次投降只是虚与委蛇之计策,假装投降,趁我军不备远遁漠北,徐图东山再起,但是末将不得不说,双方互派使臣之举,就意味着战争已经终止,况且从古至今,历朝历代对于北方蛮族都是以抚为主,剿为辅。

一方面是因为无论何时,天朝上国具不能欺凌弱小者;另一方面是历朝历代在骑兵方面,都难以胜过草原蛮族,其自幼生长于马背上,弓马娴熟,而我朝士兵多是农夫,自由耕种田地,气力是有的,但是骑过马,善于骑马者,甚少,所以骑兵方面胜不过草原蛮族,步军脚力上差了骑兵甚多,便是战斗力强,也追不上,只能任其来去如风,毫无办法。

且不是所有帝王都有着汉武帝那般强盛的国力基础,文帝景帝之文景之治,为大汉储蓄了足够的国力,才使得汉武帝可以倾全国之力打败匈奴,但是打胜了之后,却是海内户口减半,由此看来,中原王朝对于草原蛮族的战争,始终处于劣势。

打败进犯者之后,无论其是否真心投降,我国朝具要给予其赏赐,以示大度;降者或放归,或留待看管太庙,其待遇甚至超过我朝士卒;末将很不明白,打败了,不拿他们的东西已经是大度,为何还要取百姓辛苦耕作所缴纳之赋税给他们?让他们吃饱了穿暖了强大了再来打我们?

我朝之前历代都是如此,但是亡于蛮族者,无一不是这般虚荣愚钝之君臣,我们以诚意仁义待之,但是蛮族是不懂得诚意仁义的,蛮族生长环境恶劣,所以他们只懂得刀剑和拳脚,只是因为我们强大他们才会惧怕我们,并不会因为我们懂礼仪便尊敬我们!先人所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乃是至理!

对于他们而言,只懂得生存,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当初的匈奴便如同如今的突厥等蛮族,这等草原蛮族贵壮贱老,也就是说,青壮年男子才是部落的宝贝,至于老者,在他们看来,只是浪费粮食的垃圾而已,在他们眼里,老人,尤其是老妇人,只是废物,一旦到了草原上发生饥荒的时候,这等蛮族便会做两件事情。

一,就是纠集壮年男子组建军队,南下抢掠我朝边境百姓甚至是关卡,夺取粮食和财物;二,便是有组织的屠杀老弱病残,最好的也不过是把老弱病残丢弃,任其自生自灭,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至此,我等还当如何对待之?仁义是用待于我朝之内,对于我朝子民自当以仁义待之,对于这等蛮族,谈何仁义?末将曾听闻师尊讲述过一个故事,是一个农夫和一条蛇的故事。

冬天,天很冷,一个农夫外出打柴,路上,遇到了一条冻僵的蛇,蛇一般于冬日会寻找一处地方睡觉,一睡便是一个冬天,师尊称其为冬眠;这条蛇也不知是何人将它从巢中取出,丢弃至此,若是无人救助,这蛇便会冻死,农夫起了恻隐之心,将蛇放入怀中取暖,蛇很快就醒了,但是这条蛇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感谢农夫的救命之恩,而是狠狠的一口把农夫咬死。

我朝如今便如同这农夫,突厥便是这蛇,我们若要同意他们投降,救助他们,他们得了救助,远遁漠北休养生息,不出数年,又是心腹大患!届时,我们还需要出动更多的兵马对付他们,之后呢?胜了还好,至少我朝无恙,继续资敌,若是败了,那便是再一次的五胡乱华之悲剧!北方汉人几近灭绝,汉家衣冠几近荒废,这便是血淋淋的教训!

既然我们已然知道了教训,为何还要给他们再次强大起来进攻我朝的机会?如今灭绝之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何要放过?难道我等要重蹈前晋之覆辙?坐视五胡乱华而无所作为?坐视父母妻儿为其斩杀凌辱而无所作为?坐视家中土地变成蛮族的牧场?那我等手中刀剑是作何用途?我等军人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末将年幼,不识过多礼仪,只知道,对于蛮族,就当以刀剑待之!就当如同前汉大将陈汤所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就当如武悼天王冉闵,带领汉家儿郎,与胡人做殊死斗争,挽狂澜于既倒,扶华夏之将倾!对于蛮族,就应当打,狠狠的打,不听话就打!打到他听话为止!打到他害怕为止!打到他听到大唐之名就瑟瑟发抖为止!打到我大唐军威能使草原小儿止啼为止!打到他亡族灭种为止!”

苏宁说着说着,心中的愤懑就爆发出来了,跟随老头儿的十年里面,老头儿对他讲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每每听到五胡乱华时代汉人的惨状,他便痛苦难耐,每每听到北宋灭亡汉人遭殃,他心痛如刀绞,听到满清扬州十日屠嘉定三屠,便泪流满面。

汉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汉人,不是游牧民族的奴隶!汉人,不是奴才!

最后一句,苏宁是吼出来的,这样的话,如果不吼,如何表达的出来?

话音一落,整个军帐静的掉根针都可以听见了,人人都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苏宁,看着这个年幼的白袍小将,李靖和李世绩心中翻江倒海,惊骇不已;良久,李世绩率先回过神来,看着将领们纷纷红了眼睛,泪流满面,拳头捏得紧紧的,有的甚至还在流血,看来是指甲嵌进了肉里面,看着李靖也是一副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模样,心中便已经明白了,这一回这一战,已经无法避免了。

现在只要一声令下,这些悍将们就能嗷嗷叫着率领兵马和突厥人玩命,而且肯定一个比一个猛,此战之后不知道能否抓到突厥的俘虏,但是,陛下那里,真的没有问题吗?还有,我们的使者还在那里啊!鸿胪寺卿唐俭还在那里啊!

李世绩正要准备提醒一下这些被苏宁鼓动的杀气冲天的悍将们,一个人已经提前喊出了声音来:“苏长史之言虽然大善,但是,大帅,将军,还有诸位,我们的使者,莒国公鸿胪寺卿唐俭还在突厥人的手上,若是我们攻击他们,唐俭可就危险了,那可是一位国公啊!”

苏宁心中一惊,是啊,自己怎么忘了这茬儿,唐俭那个莒国公目前还在突厥营地阴山,与其说是使者,不如说是人质,所谓互派使者,不如说是互派人质,以为信义,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一个好传统,但是军国大事,还是需要严肃谨慎对待的,但是历史上还是打了阴山这一战,并且唐俭也没有死,怎么回事?还有,这个说话的家伙是谁?

仔细回想了一下,苏宁终于想起来了,多亏了自己过目不忘的能耐,说这话的,就是目前的代州都督,未来的邹国公,张公瑾。李靖决定要攻打阴山的时候,就是这个人说出了疑惑和担忧。

这也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协助李二陛下发动玄武门事变的重要人物,李二陛下下定反击突厥的决心还是这位大大提出来的六个理由,所以李靖是军事主官,这场战争的主帅,定襄道行军大总管,张公瑾就是副总管,在苏宁看来,这位李二陛下的心腹,更像是李二陛下派来监视李靖的。

张公瑾的话顿时将被民族情绪冲昏头脑的众将纷纷惊醒,可不是吗!一位国公就在那儿啊!于是众将纷纷看向了苏宁,希望苏宁能提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们认为将自己鼓动起来的人一定有万全之策,他们这样认为,苏宁却是非常为难。

李靖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说话,但是他的心里却一点儿也不平静,苏宁的见识和胆略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这在年轻人里面是如何的可贵?这样的道理能够明白,足以看出他的学识是何等的优秀!胆魄是何等的充足,平时的懒惰只是小性子,但是关键时刻,这个小子比任何人都要靠得住!

通兵法,晓战略,有胆魄,懂担当,是一位大将所必备的素质,苏宁都具备了,就看之后的磨练了,李靖暗暗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就让老夫独自承担吧!把这个小子保住,大唐未来四十年不用担心没有可以扛大梁的大将了。

于是乎李靖作为主帅,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众将面前,大手一挥,威严的说道:“为了国朝之胜利,为了大唐北疆之安定,为了大唐百姓之安居乐业,本帅决定,进攻阴山!唐俭之辈,没什么可惜的!”

李靖此言一出,众将顿时心中一凛,纷纷低头应诺,李世绩心中微微一叹,却又有些轻松,毕竟是一位国公,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唐俭死于非命,无论如何也不好说过去,唐俭死了,唐家不会放过当事人,唐俭没死,当事人会被唐俭记恨一辈子,无论什么结果,这都不是好事情,虽说事急从权,苏宁的说法也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后果也是十分明显的,谁都不愿意做这个坏人。

李靖这么说,就是意味着他会承担全部的后果,诸将不必担忧,尽管打仗,一切后果老夫承担!

李世绩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不过他看了看帐篷外面走动的身影,突然心中一松。

陛下算无遗策,想来,已经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了,呵呵,果然,为了胜利,没有什么是不能丢弃的,没什么,是可惜的!

苏宁看着李靖,这个面色红润须发皆张的老将军,要是没有他,自己还不知道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就是死了也不一定,某种意义上来说,李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承担了这个后果,也就是说,他会独自承担违背皇帝圣旨,损害大唐名誉,以及造成一位国家重臣、一位国公死亡的严重后果!

这样的后果,李靖可以承担吗?虽然说历史上李二陛下似乎也没有打算和颉利真正讲和,李二陛下可是一个铁杆鹰派加超级自恋狂,打从渭水之耻后就决心要灭了**,只是什么样的时机灭了**有待商榷,虽然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但是这毕竟不是李二陛下的旨意,李靖犯了大忌讳;虽说阴山之战胜利之后,李二陛下极其兴奋,但是兴奋过后回过神来,李靖的处境可能不会很好了……

貌似,貌似唐俭没有死在这场战斗里面吧?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要把唐俭救出来,就说是专门奉了李靖之命令要保证唐俭的生命安全,做得好了,这就是保证李靖安全的必须之举!阴山之战势在必行,不可避免了!

大唐真正的盛世,就此开始!

二十二 这样也可以啊

正在纵马奔驰的苏定方觉得有些郁闷,今天轮到他率军巡视大营周边,但是这该死的积雪,这般深厚,害的心爱的战马被雪下面看不见的大石绊倒,马腿折了,自己也摔了个狗吃屎,满面的积雪,真冷啊!关键的是大帅来了,要召开军事会议,这下可惨了,耽搁了不少时间,迟到了!军规严苛,这要是迟到了,还不知道会受何种惩罚啊!

苏定方紧赶慢赶终于赶回了大营,只见自己的亲兵已经在大营外面焦急地张望着了,苏定方心中一沉,完了,看来军事会议已经开始了,自己迟到了!

“都尉,都尉,您可算来了!哎呀!军议已经开始了,将军都派来人催了三回了!”一见着苏定方纵马驰骋而来,亲兵立刻迎了上去,苏定方暗叫倒霉,翻身下马,把马绳交给了亲兵,做好了受罚的准备,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看着亲兵走远,苏定方心中一叹,唉!大帅初来乍到,自己就这般“不给大帅面子”,大帅可是大名鼎鼎的军神,犯了大忌讳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苏定方横下心来,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马当活马医!

走到军议大帐面前,苏定方朝守兵点点头,示意守兵进去通报,守兵刚转身,帐篷里面便传来了一阵激动人心的怒吼:“末将年幼,不识过多礼仪,只知道,对于蛮族,就当以刀剑待之!就当如同前汉大将陈汤所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就当如武悼天王冉闵,颁布杀胡令,带领汉家血性儿郎,与胡人做殊死斗争,挽汉族于既倒,扶华夏之将倾!

对于蛮族,就应当打,狠狠的打,不听话就打!没有任何理由!打到他听话为止!打到他害怕为止!打到他听到大唐之名就瑟瑟发抖为止!打到我大唐军威能使草原小儿止啼为止!打到他亡族灭种为止!”

这般的吼声便是没什么头脑的守兵也被震住了,更别提多年征战深明蛮族危害的苏定方了,这样的豪言壮语,丝毫不下于那一句千百年前让无数汉家儿郎披挂上阵浴血拼杀虽九死亦由未悔的豪言壮语——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苏定方的拳头不由的紧紧握住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这番话,任何一个有血性的汉家儿郎听起来都会感到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拿起刀剑去草原上和胡人拼命,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永远是煽动人心最好的利器,国家主义在某些方面上还要逊于民族主义,因为民族比国家更古老一点,国家更具政治性,而民族更具血缘性,血缘和政治,尤其是在家天下的时代里面,高下立判。

所以苏定方中招了,他不顾一切的推开了守兵,一把掀开了军帐,冲了进去,跪在地上就大喝一声:“说得好!大帅!将军!末将请为先锋,若是不能击破突厥,定方必提头来见!此战,必要突厥蛮夷知道我大唐天威!此战,必要使草原小儿闻我大唐之名止啼!”

苏宁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由得一个回头,在看到苏定方的那一瞬间,苏宁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这,这,这个家伙是我的失散多年亲兄弟吗?为什么,为什么和我那么像?那么像?

苏定方一抬头看见了正看着自己满面疑惑不解的苏宁,顿时也震惊不已,这个小子,怎么,怎么这么像自己?

帐子里的其他将领包括李世绩和李靖都是满目震惊的看着这二人,顿时,整个帐子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把目光在苏定方和苏宁的脸上来回移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像?去除掉胡子和年龄的因素,这两个人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最后,还是苏宁开口说话了:“这位将军,在下定襄道行军长史苏宁,您是?”

苏定方眼睛一亮,顿时浑身就有些颤抖:“苏宁?我是苏烈,字定方,冀州武邑人。”

苏宁瞪大了眼睛,苏定方!苏定方!先祖啊!先祖啊!祖宗啊!跨越了千年的障碍,自己终于见到了自家的祖宗!他再也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牌位了!他是人,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人啊!

苏宁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站起来,浑身颤抖,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太奇妙了!“我也是冀州武邑人。”苏宁如是说道。

两人互相看着,都是浑身颤抖,面色红润,很明显是激动所致,同时,帐中诸人也明白了这二人之间可能将要发生的事情,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其实苏宁真的很想跪在苏定方面前大喊一声“太太太太太爷爷”,但是苏定方先他一步,一把把苏宁抱住了,大声哭号:“二弟!为兄终于找到你了!为兄终于找到你了!你可知道失散的这些年家中亲眷都在不停地寻找你啊!二弟啊!”

苏宁知道这个时代亲人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浓厚的,但是对于苏定方突如其来的熊抱和“二弟”这样的称呼,苏宁着实郁闷了。苏定方是条汉子,什么时候也没有哭过,男儿流血不流泪,男人流泪,那是耻辱的象征,更何况是男人中的男人——军人!

接着泪流满面的苏定方哭着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十三年前,天下大乱,地处北方的武邑老家也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战乱的影响,当时他跟着自己的父亲带领乡中青壮出去征战了,不知道家乡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到父亲战死他才回乡,这才发现乡中满目疮痍,爷爷有两个儿子,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和二伯,二伯已经病死了,只剩下母亲二伯母和一个小妹妹。

在二伯母的哭诉中自己了解到自己和父亲离开家乡后不久家乡就遭到了一伙突厥人打劫,因为青壮大部分都被带走了,剩下的青壮完全不是突厥人的对手,家乡遭殃了,死了不知多少人,自己家因为地形比较好所以有了逃跑的时间,二伯带着全家逃跑,但是人终归是跑不过马,结果被追上了,好在一起逃跑的人多,一时半会儿突厥人没有杀过来。

但是渐渐地逃跑的人被突厥人围住了,死伤惨重,二伯会些武艺,持刀和突厥人战斗,被划伤了左臂晕倒,二伯和二伯母中年才得子,孩子出生才一年,二伯母又怀孕了,本来是喜事,但是逃命的时候最要命,混乱中还在襁褓里的二弟不知道被混乱的人群挤到哪儿去了,不知生死,二伯母大为悲痛昏了过去,母亲也不知被谁一棒子打晕晕死过去。

万幸的是除了那个出生才一年的二弟之外,其他族人都活了下来,二伯母肚子里的三妹也保住了,但是二伯或许是因为失了孩子心情郁闷,又是受了伤的,所以不久郁郁而终,只剩二伯母和母亲两个女人拉扯着小妹妹长大,不过多年来一直不放弃托人打探消息,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罢了。

苏宁真的斯巴达了,这他妈也可以啊!

老子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就这样完美的被诠释了,毫无违和感,知道这件事情的李靖和李世绩立刻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不停地点头,毫无疑问,经过苏定方的诉说,自己已经被视作苏定方的二弟了,简称,苏二郎……

苏宁不由得感到上天对他真的太好了,随便编的一个理由都能遇到这样完美的衔接,他们只是在乱军之中把自己丢了,而自己的理由正好承前启后,把他们丢弃了苏二郎之后的事情给补上了,一个世外高人把尚在襁褓之中的苏二郎给救了,养育了十四年,然后,就变成了如今的苏宁。

苏定方抱着自己哭的和什么似的,苏宁鼻子一酸,眼泪也掉了下来,伸手慢慢抱住了苏定方的虎躯,喊了一声:“大哥!”苏定方立刻高兴地涕泗横流的,看着苏宁不住的欢喜,军中汉子的情谊就是这般的真挚浓厚,一时间,帐篷里的诸将也都露出了笑容,真心祝福这一对失散多年的兄弟,虽然算不得亲兄弟,但是父辈是亲兄弟,这两个人也算得上是亲的不能再亲了。

苏定方开始说着要带苏宁回老家参拜祖宗,认祖归宗,还有家中老母和幼妹的事情。

肃杀的寒冷之中,这个帐篷里面却是暖洋洋的,李靖和李世绩相互看了一眼,互相点点头,李世绩开口说道:“你们的家事自己解决,我们不干预,至于认祖归宗的事情,那也是必须的,三明啊,你已经被封为三原县子,有自己的封地和府邸了,这样的话,你就可以遣人把家人接到三原县封地安排。

我们先把这一仗打完,这一仗打完之后,你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了,定方啊,你也要努力征战,你的二弟如今已经是三原县子了,你却还没有爵位,可不能落在年轻人后面,明白吗?”

李世绩的话让苏宁和苏定方从浓浓的亲情之间缓和过来,对视一眼,点点头,苏宁开口说道:“大帅,将军,末将以为,陛下既然已经派了使者允许颉利投降,那么颉利在阴山一定无甚防备,我等只需效仿攻取定襄之计策,趁夜偷袭阴山,必可大破阴山突厥军,乃至于斩杀或活捉颉利,彻底将其势力歼灭!”

李靖和李世绩纷纷点头,李靖说道:“此计大善,众将可有异议?”

众将相互看看,都没有说话,于是李靖开口说道:“那么,何人愿为先锋?”

苏定方立刻单膝下跪说道:“大帅!末将请为先锋!”

众将本来也很眼馋这个先锋,但是也许是因为担忧这个后果难以承担,更兼人家方才才亲人团聚,这个时候和不锦上添花,卖个人情?世上多有锦上添花之人之举,军中也不例外,于是罕见的,军中那些贪功悍将纷纷没有表达异议,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好!既然如此,本帅命令!明日一早拔营出发,以苏定方率骑兵五百为先锋开路,全军向阴山进发!破突厥!”李靖大手一挥,霸气外露。

二十三 火烧连营(上)

“二弟,这么些年来,你是怎么过来的?看你这副唇红齿白的模样,过的应该是富贵日子啊!祖宗保佑,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啊!哈哈哈!”行军路上,苏定方和苏宁并排行走着,一边行军,一边说话,苏定方率零五百先锋军当先开路,苏宁也就自告奋勇和苏定方一路,担任副先锋,长孙冲也吵着闹着要一起立功,于是也跟来了。

苏定方不知道这些年来苏宁是怎么过来的,他认定兄弟的理由有三个,一个是长得极像,一个是老乡,一个是都姓苏,别的不重要,古代没有亲子鉴定,所谓的滴血认亲也是极少发生的事情,所以长相就成了非常重要的鉴定因素,也许是苏宁产生了返祖现象,和苏定方长得太像了。

长孙冲也不知道高人是如何炼成的,于是也很有兴趣。

“啊,其实小弟也不是很清楚,打记事起,就和师尊生活在一起,四处游荡,去过极北之地的冰原,也去过极南之地的炎热雨林,还有极西之地的荒原沙漠,也有极东之地的浩瀚海洋,几乎全天下都走遍了,吃的好穿的好住得好,所以,也就养成这副模样了。”苏宁随口胡编,这种事情倒也是有过,以往每年寒暑假老头儿都会请假带自己旅游,说男人要放开眼界,看得多才能懂得多。

老头儿在自己身上可是不吝啬一点儿钱财的,虽然不曾直接给予,但是各种花费苏宁算过,不下百万,老头儿喝醉酒的时候也说过,自己也就苏宁这么一个弟子,亲传弟子,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这些东西将来都是苏宁的,苏宁不重视钱财,有钱就花,这一点像极了老头儿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性子,但是特别重情,对于老头儿去世自己也没能送他最后一程感到无比的心痛。

所以家中无财是真的,没有老头儿的话是个那丝也是真的,但是,自从成为老头儿的弟子之后,苏宁从没有认输过,因为他很有自信,继承老头的衣钵,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不下于老头儿的人物,可惜,没有等到那一天,就来到了大唐,虽然也成为了贵族,有官职有爵位有田地,但是爸爸不知道,妈妈不知道,这一切不都是锦衣夜行吗?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突然之间有了亲人,虽然这一定不是自己的亲人,但是不妨碍苏定方认了这个死理,虽然不知道那个真正的苏二郎在什么地方,死了还是活着,但是苏宁并不介意替苏二郎尽一份孝心,只是自己能否真正地成为苏家人,还需要得到苏二郎的母亲,哦,自己的母亲的认同。

苏定方和长孙冲听的神色大动,苏定方立刻问道:“冰原?雨林?大海和沙漠为兄见过,只是何为冰原?何为雨林?走天下如何还能吃得好住得好穿的好?”

苏宁说道:“冰原啊,就是非常寒冷的地方,那里的寒冷比起来我们中原的寒冬还要寒冷数倍,一盆煮沸的热水往天上一洒,掉下来的时候就成冰了!寒冬之时无论什么样滚烫的东西,只要一出屋内,立刻结冰!”

长孙冲听的极为好奇:“天啊,这般寒冷,那雨林呢,何为雨林?”

苏宁说道:“那里的气候十分闷热,切几乎天天都有大雨,所以树木植被生长极为繁盛,几乎遍地都是,也就是如今林邑国所处的位置,那里啊,因为雨水充足,丝毫不用担心旱灾,气候闷热,也没有寒冬,所以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粮食之类的,那里的谷物叫做水稻,一年可以种三季呢!一个林邑小国的疆域也就一个州左右大小,但是一年的粮食产量却能达到整个大唐的粮食产量,为了这个他们经常种一年休息一年,粮食还吃不完,都浪费了!”

这些信息都是苏宁拿着神机查阅大唐周边国家的资料所得知的,苏宁决定有机会就要撺掇李二陛下拿下林邑小国,按照李二陛下极度自恋和好大喜功的性格以及一帮子大唐勋贵骄兵悍将的响马习性,林邑小国必然成为大唐的一个州。

但是苏定方和长孙冲听的却却如同炸雷一般,心里翻江倒海,尤其是长孙冲,作为一个被长孙无忌刻意培养的传人,对于国家大事长孙冲也有自己的理解,一个州的疆域,产量数量却能达到整个大唐的产粮数量!水稻?一年种三季?那是何等的境况,若是大唐的作物也能种植三季,还会有饥馑之忧吗?

至于苏定方,他更为直观的理解到了这个事情,他做过农民,务农多年,自然知道关中和北方广大区域基本上只能种一季!还要考虑是否会旱灾,那里雨水充足,温度足够,整年都可以种植!最可恶的是竟然如此懒惰!一年都不种植粮食!还浪费粮食!可恶!可恶!

长孙冲露出了极为不爽的表情:“小国愚民,不识如此珍宝!简直可恶!可恶!”

苏定方露出了极其愤怒的表情:“暴殄天物!暴殄天物!一群愚民!懒汉!可恶!简直可恶!这样的地方,我大唐竟然没有!可恶!要是有了这样的地方,大唐将不会再有饥馑之忧!我等乡中人也就不会饥饿致死!可恶!可恶!一个州而已!二弟,等打完这仗,为兄就向陛下请旨,只需三千兵马!为兄一定把林邑小国灭掉!纳入我大唐版图!”

苏宁笑了笑:“大哥,二货,那是国策,你们能明白,朝堂诸卿也能明白,但是南征之困难不可想象,蚊虫叮咬,水土不服,瘴气之危,运粮之难,这些都是南征需要面临的问题,江南之地尚未开发,征战之路极为困难,不是区区三千兵马就能完成的。”

长孙冲愣了愣,是啊,自己只是被眼前的利益给蒙蔽了,却没有苏宁想的这样全面,要是南方如此容易攻略,那么为何如今南方还是蛮荒之地?长孙冲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还有很多的不足需要学习啊!

苏定方叹息一声:“二弟,你可真是思虑周全啊!难怪大帅和将军这样看重你,这样年轻就得以封爵,看来你跟着尊师学到了很多东西啊!祖宗保佑,咱们苏家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为兄早年曾和陛下作对,后来蒙陛下不弃,既往不咎,这才重新出仕,为陛下征战,但是为兄明白,朝堂上疑虑为兄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为兄的前途不甚明朗,但愿为兄不会影响到你的前途,你可是我武邑苏氏的希望啊!”

苏宁心中一阵感动,这才是亲人啊!于是苏宁说道:“大哥不必担心,陛下既然敢用你,就不会疑虑,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朝堂上过去和陛下作对的人不在少数,大帅不就是吗?现在不照样得到重用?所以只要有才华,忠心为大唐做事,陛下是不吝赏赐的,大哥不必担心前途,至于小弟,倒没那么多想法,也承担不起这样重的职责。所谓长兄如父,既然如今父亲已经病亡,大伯也不在人世,那么有些事情,自然是大哥说了算数。”

苏定方哈哈一笑:“二弟太过抬举为兄了,若论沙场征战,为兄自然当仁不让,但是要论朝堂之事和家事,为兄真的不甚擅长,二弟,你随着尊师学习多年,本事为兄也见到了,今后,有什么事情,还是你来决定,为兄绝对听你的!哈哈哈!”

苏宁也没有推辞,他也就是这样思考的,苏定方是个纯粹的武将,后来获封刑国公,富贵一生,而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只想着做些改变,这些改变又比军伍中事要困难的多,苏定方不擅长,也不能主导,这一切,还是要靠着自己。

于是苏宁不再纠结这种事情,而是开始说起了别的事情,比如阴山之战的构想:“大哥,二货,如今我等手上只有五百兵马,而阴山颉利手下有数万兵马,若是硬撼,自然是我等战败无疑,但是,若是等大帅率领主力赶到,我们也就没有多少功劳了,让我觉得很不爽,大哥,二货,想不想拿首功?”

长孙冲立刻露出了饿狼的表情:“想,当然想!”苏定方一愣,而后激动地问道:“二弟学究天人,智计百出,此次又有什么计策?为兄必当遵从!”

苏宁露出了阴森恐怖的笑容,苏定方和长孙冲双双打了个寒战,有种不好的预感,二人预感到,这一回,突厥人会死的很惨;他们没有猜错,苏宁还真的准备用很残酷的手段对付这些突厥人:“大哥,战阵之上,威力最大,杀伤力最大的,杀人最多的武器是什么?”

苏定方疑惑的说道:“这,这如何好说?若论威力最大,自然是投石机威力最大;若是杀伤力,自然要数陌刀横刀,杀伤力很大;杀人最多的,自然是弓弩,三者合一,为兄真不知道了。”

苏宁又露出了阴狠的笑容,看的苏定方一阵胆寒:“俗话说,水火无情,威力最大,杀伤力最大,杀人最多的,自然是水火!”

苏定方猛然一惊:“二弟,你,你是想火攻?”长孙冲也反应过来:“三明,你是想?”

苏宁点点头:“现在是冬季,天干物燥,水流结冰,一旦着火,势必无法扑救,更别提阴山之上,树木丛生,况且冬季,都是干木,若是有风,风助火势,一旦着火,很快,整个突厥军营必将沦为火海!火再大一点,整个阴山都会被烧光,那样的话还有突厥人会活着出来吗?大哥,想象一下,整座山都熊熊燃烧,何等的壮观啊!”

苏定方陡然大惊:“二弟不可,杀戮太多,有伤天和!他们不是畜生,是人啊!”

苏宁奇怪地看着苏定方,说道:“大哥,谁告诉你突厥人是人了?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屠父杀母,不忠不义不孝,这等畜生,也配称人?家师最恨的就是胡人,突厥人也是胡人,胡人是畜生,那么突厥人也是畜生,小弟只不过是放火烧山,烧烤一些畜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哥,记住了,胡人非人,他们和猪牛羊是一个级别的,宰杀猪牛羊,是罪过吗?”

苏定方顿时陷入了迷糊当中,胡人非人?突厥人是胡人,所以突厥人也不是人,所以这不是罪过,是这样吗?长孙冲读过不少书,突然想到了一个典故,而后陷入了混沌之中……

苏宁是这么认为的,老头儿也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老头儿比苏宁更为激进,是个民族主义者,对于全部的非汉族都充满敌视和鄙视,当然,苏宁比老头儿要温和得多,比如苏宁的观点是听话的活着,乖乖的融入汉族,不流血;不听话的就去死,血流成河尸积成山,没死成的就去做苦力,奉先自己的劳动力,没有第三条路。

苏定方和长孙冲迷迷糊糊的认同了苏宁的道理,苏宁就吩咐手下将士准备好火箭,没办法,这个时候没有大炮,威力最大的就是火攻了,如何用火攻?只有用火箭的方法,所以多准备一些火箭,把突厥人的帐篷全部烧毁,这个时候风还是呼呼地刮,虽然有些小,但也够用了,风助火势,很快,火势就会蔓延,冬天水源结冰,他们根本没有水可以用来扑火,所以突厥人必然会死的很惨。

那个时候再一举杀入突厥营地,造成更大的混乱,瓦解突厥军心,一举击溃突厥大军!有时候,击溃一支数万人的兵马,并不难,只要天时地利人和就可以了,而如今,这三个优势,苏宁都占据了,很明显,要是不利用一下这么好的优势,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是突厥人,不是汉人。

二十四 火烧连营(下)

苏定方和长孙冲被苏宁忽悠的昏了头,自己的学识和大脑不足以分辨出苏宁说的话对不对,于是二人很明智的选择了认同,他们对于足智多谋的苏宁十分信任;战阵之术苏定方自认不会输给苏宁,但是战略谋划苏定方自认不是强项,两军对垒时要靠自己的临阵指挥,但是战前策划,还是听从自己的二弟才是,虽然自己对于这个胡人非人的说法有些难以明白……

苏定方和长孙冲全力配合,命令士兵立刻将羽箭制作成火箭,战事匆忙,苏宁虽然早就准备火烧阴山,但是火油这玩意儿在目前的大唐属于奢侈的战争物资,战略价值和后来的核弹头差不多,李靖和李世绩全军上下也不过五十桶,并没有打算用在火烧阴山上,对于苏宁的请求李靖也只当做是普通的战略需求,于是拨给了苏宁五桶火油,但是区区五桶火油……

苏宁只好收集大量麻布和废弃的布条,将他们缠绕在箭头上,不管火油的因素,这些东西也能燃烧,只是没有办法像火油那么持久,火油数量又不够,只好滥竽充数,第一次用火油烧个痛快,以后就使用这些二等火箭,幸好现在天干物燥的,一顿火箭雨下去突厥人的营寨也就足够做烧烤了。

快马奔驰了三天三夜,苏宁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上又长了几个火疖子,看着苏定方长孙冲他们一脸坚毅的模样,苏宁真的觉得自己的屁股太不够格了,这些骑士很明显都是千锤百炼的勇士,钢铁屁股的拥有者,自己的娇嫩屁股满打满算也才享受了七天的骑马生涯,看来想要练就钢铁屁股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屁股尚未练成,苏宁仍需努力!

可是长孙冲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为什么也是一脸的坚毅,毫无不适之感?

此次战争的部署是苏定方和苏宁统帅五百先锋军先行前进开路,李靖统帅大军在后面缓缓跟进,李世绩为第三波队伍,总管后军,所以他们前进的速度不会很快,估计等他们来的时候阴山也就差不多成光明顶了,大军刚好可以赶得上吃一顿热乎乎的突厥烧烤。

至于环境保护的问题苏宁实在是不担心,大唐的生态环境在很大一部分区域还处于原始状态,比如较北地区以及除了蜀中以外的整个南方。后来成为经济重心的南方在南宋以前被普遍视为蛮荒之地,一般而言处罚官员也都是往南边儿丢,一旦被发配去了南方,官员们都是哭哭啼啼恍若死了爹娘,一点儿也不像后来官员们争抢着要去南方的样子,当然唐代京官儿和地方官儿的待遇差别也是官员挤破脑袋往长安跑的原因之一。

南宋以前中国的经济政治重心都在北方,至于唐代前期是关中地带,也就是西安附近,天府之国最早是用来称呼关中的;中后期因为战乱和开发过度的问题,关中地区从天府之国千里沃土之地成为了灾难频发之地,甚至要靠江南部分地区的粮食赋税来接济关中,关中地区的荒凉也是由此而起,至于较北地区,因为和草原蛮族接壤,一直以来人就不多,所以很多地方还是处于原始状态。

阴山地区就处于这样的一种状态,几乎没有汉人,也很少看的到人烟,隋朝的数千万人口经过隋末大乱的打击之后只剩下不到一千万,至于唐代则是到了唐玄宗开元年间才超越了隋文帝开皇末年的经济人口水平,只是随之而来的安史之乱把唐代百年之功毁于一旦……

苏宁不担心这些,这里和以后的事情没有半点儿关系,反正就算是自己也只打算先开发江南,至于这种北部边陲之地,基本上都是蛮族打秋风休息的地方,就算是拿下来了除了木材和山珍药物也没什么经济价值,最多打造成军事堡垒,那是军务上的事情,对于目前的大唐而言,火烧阴山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回头,抵达阴山附近,发现了突厥士兵的踪迹之时,是三天后的中午,苏宁示意全军下马,寻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休息,准备战斗,把火舌子准备好,一旦入夜就可以准备发射火箭火烧阴山了,大军奔驰了三天三夜,除了喝水吃饭就没有停下来过,铁人也该累了,得到休息的号令后全军都放松了。

找了一个隐秘的位置,把马匹全部拴好,派出斥候和巡逻卫兵保证主力的安全,很多士兵就沉沉睡去了,苏宁很担心这些士兵会生病,这样冷的天坐在地上靠着大树就睡着了,很可能会影响身体健康的,但是很多士兵都已经睡着了,苏宁不忍心把他们全部叫醒,于是拿出行军毯子给这些大头兵一人披了一个,给呼呼大睡的苏定方和长孙冲也披了一个。

最后自己也披了一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准备晚上战斗,但是硬邦邦的树木显然不是好的选择,屁股上的火疖子疼着呢,坐在地上也受罪,正是很无奈的时候,苏宁的那匹战马竟然自己主动卧倒,对着苏宁叫唤几声,苏宁大为感动,只不过是风雪很大的时候给他披了张毯子,竟然这就会报恩了,这些动物果然很纯粹,你对它多好,它就对你多好,难怪有人说认识的人越多,就越喜欢狗。

苏宁笑眯眯的靠在了战马软绵绵热乎乎的肚皮上,啊,舒坦啊,难怪军伍中人最爱的就是马匹,马的灵性不下于猴子和狗,智商算是比较高的了,而且浑身都是宝,比如肚皮软绵绵热乎乎的,很冷的时候,和马靠在一起睡觉就是很好的选择。

摸了摸大大的马头,苏宁对这匹战马说道:“咱们两个也算是患难之交了,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给你起个名字吧!嗯,浑身雪白,双目炯炯有神,很帅,在马里面算得上是帅马了!嗯!决定了!就叫你来福吧!”

来福一开始听的很陶醉,对于自己这般的赞美让它非常受用,结果一听到来福二字,来福竟然通灵般打了个响鼻,而后叫唤几声,很不满意似的,苏宁大为不满,拍了一下马头:“给你起个名字算是不错的了,来福来福,多好的名字啊!虽然俗了点儿,但是本意是好的嘛!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喊你旺财你信不信!”

看着苏宁一脸狰狞样貌,来福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是一个非常大的短板,这个可恶的主人想说什么都可以,于是来福很老实的闭上了嘴吧,不理睬苏宁了,苏宁终于感受到了语言和文化的巨大威力,足以让骏马认输!

也不知睡了多久,正当苏宁在学校的寝室里面吃着方便面打DOTA的时候,一阵猛烈的摇晃把苏宁面前的电脑屏幕摇的七零八落,正当苏宁准备破口大骂猪一样的队友的时候,碎片重新组装,变成了苏定方惊喜的面庞:“二弟,你醒醒,你醒醒!看看,起风了,很大的风!”

苏宁摇摇头,摸摸脑门儿,确定了自己仍然处在大唐,而不是自己的宿舍里面,和一群**丝室友组团打DOTA,巨大的落差让苏宁的心里面一阵难过,但是很快,苏宁被一阵凉风吹得脑袋清醒了,一站起来,一片树叶就被吹到了苏宁的脸上,好大的风啊!

苏定方看着苏宁惊喜的喊道:“二弟,你看,这风起的正是时候!正好是吹往阴山方向的,哎呀,还以为不会有大风了!这下好了,只要火一烧起来,突厥人就完蛋了!哈哈!二弟!我们可以准备了!”

长孙冲蹲在苏宁身边大声附和:“是啊是啊!三明,快些起来,我们可以大破突厥了!哈哈哈!”

苏宁看了看阴山方向,感受着强烈的风,不由的感到惊喜万分,老天爷真是给面子,好!突厥人,别怪我了!

“大哥,二货!准备一下!我们准备火烧阴山!”苏宁霸气外露的大声喊道!

苏定方狂喜的点头:“好!全军准备火箭!向阴山方向进发!”长孙冲拿起长弓,开始准备火箭。

之前因为没有到攻击时间,害怕被突厥人发现而功亏一篑,所以休息的地方距离阴山还是有些距离的,缓缓行进许久,夜色更加深沉,而白日里突厥营地那巨大的喧嚣也不见了,看来这些野人也睡觉了,很好,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火光闪耀之处,就是突厥营地所在地!

“火箭准备!”苏定方一声断喝,五百支火箭搭在了弓上,五百名骑士弯弓搭箭,准备就绪,“放箭!”苏定方又是一声断喝,五百支火箭像流星一般划破了黑暗的夜空,借助风势,飞得更远,火焰更加疯狂,向那些不可一世的突厥人的营地飞了过去,烧烤突厥盛宴,现在开始!

只是五百支火箭,苏宁就已经看到了那愈来愈盛的光亮,那意味着,火箭已经将突厥的营寨点燃了!不待苏定方开口,苏宁立刻大吼一声:“火箭准备!”五百支火箭在很短的时间内再次准备好,“放!”苏宁又是一声大吼,又是五百支火箭飞向了突厥营寨,一千支火箭,已然在突厥人的营地里面招来了火神,火神开始肆虐了!喧嚣声惨叫声传来了!

“准备火箭!冲锋!一边跑一边射击!”苏宁决定不再浪费奔跑过去的时间,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冲向突厥的营寨,这些骑士都是精锐骑兵,苏宁看过他们在马上行动时也能射箭,这不是短时间可以练成的!但是这五百精兵可以办到!苏定方也从箭筒里面抽出一支箭,点上火,弯弓搭箭,大喝一声:“冲!”

五百铁骑举着弓箭冲锋而去,苏宁还没有学会马上射箭,那需要下苦功夫,自己练钢铁屁股还没有练成那就暂时不考虑这些了,握紧了长枪,随着马上勇士们一起冲锋而去,五百支火箭又一次腾空而起,跳跃着的恶魔向着突厥人的营地冲锋而去,落地就是一片火海!

突厥人的营地已经成为一片火海了,风势很大,火也就烧得更加旺盛,若是白天突厥人或许还能有些防备,但是晚上,突厥人已经睡了,半梦不醒的状态下,根本无所作为,没有被烧死就算是不错的了。

苏定方连着射出三支火箭之后就已经抵达了突厥营地的大门,那里还有两个慌慌张张的突厥兵,还在往这里面看,不知道是跑出来的逃兵还是守夜的兵,苏定方眼神一凝弯弓就是一箭射穿了其中一个突厥兵的头颅,而后丢下了长弓,而后扬起手中马槊一下子把那突厥兵的头颅打飞到不知哪儿去了,身子还站着,骑兵们纷纷进入突厥营寨开始肆虐,当苏宁最后一个冲过了他的时候,无头尸体猛然喷出了大量的血液,冲到了三米多高!

不管这些,苏定方只管带着头往前冲,他是悍将,悍不畏死,看着慌慌张张四处窜逃的突厥人,高兴地不得了,一下一个,疯狂的收割着突厥士兵的命,突厥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严明的军纪,大火一烧就彻底失去了组织,失去了战斗意志,这一下在看到蜂拥而至的大唐骑兵,更是恐惧,秩序更加混乱了,这下子死在自己人脚下的突厥兵都不少。

长孙冲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激烈热火的战争场面,身体里面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抽出腰间长剑,一剑下去,一个头颅冲天而起,长孙冲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大声的狂笑起来,手里的长剑舞动的越来越快了……

苏宁却冷静的很,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骄傲,当年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其实也是虚构的,七百里都赶得上沈阳到大连的距离了,刘备区区七万兵马哪里能有这样的阵势?但是目前却是真的,颉利可汗三万兵马的大营会被自己一把火烧成灰烬,连着阴山都会陪这些突厥人殉葬,苏宁的心中无限愉快。

其实老头儿看重苏宁的地方就是一股压制在心里面的狠劲,说是压制,其实也是因为苏宁的天性比较善良软弱,小的时候很安静,但是大概是身体里面有着嗜血的基因,也不知是遗传谁的,苏宁越长大越凶狠,虽然依旧可以自己压制,但是那股子嗜血的欲望一旦爆发,一拳头打碎了窗户,老头儿也觉得害怕。

一旦见了血,苏宁就像发疯一样,立刻就会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真正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当初老头儿为了释放一些苏宁心里面被压制住的嗜血欲望以免孩子给逼出了精神分裂,便逼着苏宁夜行山地,不出意料,碰着了两匹山狼,被山狼在胸口划了一道口子,于是山狼悲剧了。

苏宁把一匹山狼活生生咬死,狼头都给咬掉了,另一匹被一拳打碎了头颅,被撕成碎片,苏宁一边撕一边狂吼,感受着炽热的温度和浓浓的腥气,心中无限快意,自那之后苏宁身上就有了一股可以随时收放自如的杀气,老头儿说他上辈子一定是个杀神,杀了两匹狼而已,哪里来的这么恐怖的杀气?

苏宁心里面的嗜血欲望又一次激发出来了,苏宁不打算压制,打算释放出来,压制也能压制得住,但是老是压制,物极必反,到时候人格分裂就糟了,这是老头儿的原话,所以苏宁对于那些让他流了血的人,是绝对不会留手的,不把他打成肉末绝不罢手!这是苏宁自己发的誓,当然没有试验过。

如今就可以试验了,但是这个情况,似乎不是很好,突厥人完全没有战斗意愿啊!自己单骑停在这里,所有欲图从大门逃走的突厥残兵一见到自己就嗷嗷叫着跑走了,仿佛自己是个恶魔一样,这样不行,这种场面不杀人怎么对得起自己?自从山狼事件之后苏宁已经可以控制这种嗜血欲望了,但是来到大唐之后,尤其是那个电光火石的瞬间,苏宁一枪刺穿了那个想要杀死自己的突厥兵的瞬间。

那一瞬间,苏宁心中的嗜血基因挣脱了锁链,完完全全的爆发了!

握紧手中长枪,苏宁猛地催动了胯下来福,来福会意,仰天大叫一声,猛然奔跑起来,朝着那些慌乱着四处窜逃的突厥残兵冲了过去!

二十五 灭国(上)

唐俭坐在自己的营帐里面,看着外面红红火火的一切还有印在营帐上的突厥人慌慌张张的影子,他觉得非常恼怒,他听得懂一些突厥话,心思灵敏,眼睛也不瞎,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李靖率军偷袭突厥军营!还一把火把突厥三万大军给烧了!今晚这么大的风,配上大火,整个阴山都给烧了也不奇怪!这个计策狠,厉害!天时地利人和都占据了,厉害!自己也非常佩服李靖,这一手玩的漂亮,但是,就把自己当做弃子丢弃了吗?!陛下的圣旨已经允许颉利投降,虽然陛下也怀疑颉利的诚意,准备见机行事,但是李靖这是赤裸裸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

穿好了衣服,带上胸甲,拿起佩剑,拔了出来,唐俭已经决定要出去了,不出去迟早会被烧死,既然这仗已经这样了,火已经这样了,突厥必败无疑,能活着走出阴山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五千,**完了,这一把火,就把一个国家,一个挺像样儿的政权毁掉了,这把火烧的厉害啊!

李药师,你狠!

平心静气,唐俭猛然站起来,握紧手中剑,准备杀出营寨,刚走两步,营帐帘子就被掀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唐俭大惊,以为是突厥人要来杀了自己,心中无限悲凉,正准备自刎以谢陛下,却听得这人缓缓开口:“莒公,苏宁来迟一步,往莒公恕罪!”

苏宁?

李药师举荐的那个人才?那个三原县子?十四岁的子爵?被陛下十分重视的苏宁?

“苏宁,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唐俭见过苏宁,数日前在定襄宣读圣旨的时候,唐俭就见到了这个白袍小将陪侍在李靖身边,便知道他的地位不一般,果不其然,正是被陛下亲封为三原县子的苏宁,借着疯狂跃动的火光,唐俭看清楚了苏宁的脸,于是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他来到这里,自己就不会有危险了。

“出征前大帅之秘令,无论如何要保证莒公之安全,否则末将提头去见大帅,如今莒公安然无恙,末将的人头保住了;至于如何知道的,最豪华最大的营帐周边,一定有一座营帐是莒公的,末将很幸运,一下就找到了,莒公,请随末将来,末将送您到安全的地方去!”苏宁一番话,立刻把唐俭心中的结缔打消了,算他李药师还有良心!

苏宁这一计不可谓不高明,他已经直到这个时候唐俭的心里必然是极其的悲凉,不甘,还有对李靖的恨意,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候,苏宁作为李靖的弟子,连李二陛下都重视的人出现在这里,并且声称奉了李靖的命令来救援唐俭,保证他的安全,这种情况下,唐俭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对于李靖,也就顺势原谅了。

唐俭开口说道:“李靖这老家伙,还算有几分良心,这大火一起,老夫真当李靖准备把老夫当做弃子了,你送老夫去见李靖吧!老夫要好好的收拾他!”苏宁一听这话就松了一口气,唐俭没有记恨李靖,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之后的事情,只要自己提前照会一下李靖,哪怕是不照会,只要唐俭说起来,凭李靖的脑袋,是可以明白的。

于是苏宁说道:“目前大帅正统帅大军赶来,还未抵达阴山,末将是副先锋,同先锋将苏烈率军五百先行赶来,末将派人送您去安全的地方,等待大帅赶来,末将还要去追杀颉利,只有把他抓住了或者杀掉,我们才算是获得了全胜。”

唐俭一脸疑惑:“李靖还没来,你们这儿只有五百人?”

苏宁说道:“是的,大帅决定攻打阴山之时并未决定要用什么计策,只是派遣苏烈同末将一起为先锋探路,同时保证莒公之安全,原本打算是要等大帅赶来之后发起总攻,谁曾想今夜竟然刮起这般大的风,末将便决定以火攻之,来一个火烧连营,不怕突厥不败,莒公,快走,这里不安全。”

苏宁说着就把唐俭拉出了营帐外面,迎头撞上三个奔逃的突厥兵,苏宁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拿过唐俭手中剑一掷,刺死了一个突厥兵,而后挺枪一刺,又干掉了一个突厥兵,而后飞起一脚,将最后的突厥兵踢飞了好几米,突厥兵落地之后便没了声息,死了,牛耿骑着马赶了过来,苏宁大喜,立刻唤来牛耿:“耿子!过来!”

牛耿正四处寻找苏宁呢,猛然间听到苏宁的声音,立刻冲了过去:“长史,您还好吧!”苏宁把唐俭交给了牛耿:“这位是莒国公鸿胪寺卿唐俭,你立刻把莒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等待大帅主力军队抵达,保证莒公的安全,否则,提头来见!”

牛耿大惊,莒国公?!定定心神,牛耿激动地抓住了唐俭的衣袖子,把唐俭扶上战马,而后纵马驰骋而走,苏宁眼见牛耿带着唐俭安全离开,松了一口气,骑上了来福,催动马匹,朝着后山方向而去,那里,正是苏定方率军追击大股突厥逃窜兵的方向,苏定方判断那里必然是颉利可汗的所在地。

坐在马背上的唐俭这才缓过来,他回头看了看飞驰而去的苏宁,一阵感慨,方才听到见到的一切让他的大脑几乎当机,三万人的兵马,这样一个强大无比的**国,竟然毁在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和五百骑兵手上?哦,还要加上一把大火和一阵大风,天时地利人和把握的如此优秀,难怪李靖这般看重这个少年,这个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说起来,这也是救命之恩啊!

苏宁不知道唐俭心里的想法,他一路纵马奔驰,招呼起来零零散散分散开来的骑兵们,身边聚集了三百余骑兵,看来苏定方带去追击颉利可汗的骑兵只有不到二百,难怪历史上让颉利可汗逃了,兵少啊!自己特意向李靖多请了三百兵马,也正好派上用场,这里的小鱼小虾就算了,按照颉利那个跑跑的性格,不用担心他会用调虎离山之计。

苏宁的猜测是对的,颉利可汗这个时候的确是在苏定方的追击下狼狈败逃,第一支火箭落在大营里的时候,他正抱着萧后肆意的玩弄,准备大展雄风一把,唐皇允许自己投降,哈哈哈,好大喜功的蠢货,这下可好,自己又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等去了漠北休养几年,老子还会回来的!一想到这儿,颉利就愈发“勇猛”,准备把萧后“生吞活剥”了。

颉利虽然是个快枪手,但是很明显,他再快,也赶不及箭只的抛物线运动速度,而且还有大风的加成,以及距离的因素,很显然,颉利还没有挺枪上阵,五百支火箭已经营造出了一片火海,当颉利准备好蛟龙出海的时候,第二轮五百支火箭也落在了营地里面,随着狂风的助威,火神大展神威,用超过颉利银瓶乍破水浆迸的速度席卷了突厥大营……

这本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颉利避免了再一次遭到被萧后鄙视的风险,作为交换,他不得不冒被苏定方和长孙冲紧咬不放追击不止的风险来挽救他男人的尊严,显然,苏定方和长孙冲的联合追击这样一个交换条件的产物过于勇猛了,颉利有些得不偿失,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颉利准备效仿刘家两位创业皇帝,刘邦和刘备的做法,抛妻弃子……

苏宁胯下来福速度极快,说起来,来福还是李靖特地送给苏宁的,说是一匹好马,现在看来,的确不错,苏宁骑着来福,竟然隐隐追上了纵马狂奔的苏定方和长孙冲:“大哥!二货!你们的马速度太慢,追不上颉利,他就交给我!你们去把义成公主和萧后抓住!她们在后面!”

苏宁朝着苏定方和长孙冲大喊,苏定方和长孙冲回头一看,苏宁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超越了自己,那匹白马果然威猛,二人回头看到了豪华的车架,明白苏宁不会和自己抢功,这是很明显的正确做法,抓住义成公主和萧后的功劳也很大,就这样吧!

“二弟!交给你了!一定要把颉利抓住!”苏定方大喝一声,调转马头朝着后面奔跑而去,长孙冲朝着苏宁点点头,调转马头奔驰而去,苏宁点点头,又一次催使来福加速,来福也不负苏宁的厚望,再一次加速,几乎超越了自己的极限,近了,近了,更近了!

颉利可汗被抓,那就意味着**的彻底灭亡,这个盛极一时的草原国家,曾经迫使中原各路豪杰称臣,也逼迫李渊和李二陛下低头的草原霸主,已经不复存在了,大唐,作为一个让周边国家和世界各国感到恐惧的存在,从这一刻开始,就将散发出自己夺目的光芒!

自己的决胜一击,将开创大唐的辉煌!

“颉利!哪里走!”苏宁把长枪掉了一个头,把柄端置前,枪尖置后,显然,抓一个活的颉利比抓一个死的颉利要好得多,苏宁握紧长枪,猛力一挥,膀大腰圆的颉利可汗就被一击打下了战马,惨叫着飞了出去,苏宁考虑到自己的气力不足,打在颉利这个家伙的腰背上没什么威力,肉太多,威力不够,于是苏宁当即决定,打在他的脖子上。

一击功成,苏宁立刻勒住马绳,让来福停下,跑到了正在抱着脖子不停的呻吟扭动身躯的颉利身边,把枪尖对准了颉利那颗肥大的头颅,居高临下,霸气外露。

“颉利,你有权保持沉默,也应该保持沉默,否则你所说的一切,都将对你不利!现在,我代表大唐宣布,你被捕了!”

二十六 灭国(下)

对于一个穿越者而言,他所做的任何事情在这个时空来说,都是合理的,因为在他进入这个时空开始,在第一层涟漪产生的那一瞬间开始,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虽然还可能出现极大地惯性作用,但是一切都是不一样的了。

比如历史上抓住颉利的是唐将张宝相,如今却是苏宁。

苏宁押着颉利可汗回到了火光照耀下如白昼一样明亮的唐军临时驻扎地,不远处,阴山正在熊熊燃烧着,一股烤肉的香味飘了过来。

“去你的!”苏宁一脚踹在颉利可汗的屁股上,把被捆成粽子的颉利可汗踹了一个狗吃屎,把被长孙冲捆住丢在面前的义成公主看的恼怒异常:“混蛋!放肆!李世民都不敢这样对待可汗,你竟然敢!你这个乱臣贼子!你们都是乱臣贼子!放开本公主!唐俭!你这个无信义的小人!小人!本公主要杀了你!杀了你!”

说着还要扑向唐俭咬他,长孙冲一把把义成公主抓住,牢牢地按在地上,义成公主顿时动弹不得。

唐俭和苏宁站在一块儿,李靖还没来,牛耿就保护着唐俭等待苏宁回军,一起看管突厥俘虏等待李靖率军抵达,苏宁脸皮厚,没什么感觉,唐俭却是个爱惜名声的人,听到义成公主喊他小人,脸都青了,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是唐军干的好事,唐俭怎么好意思回敬义成公主?只好把不善的目光投向苏宁,虽然苏宁立下大功。

苏宁可不管这些,对比着看了看小心翼翼一句话不敢说还有几分恐惧的颉利可汗,以及一脸英气毫不屈服的义成公主,苏宁得出了一个结论,颉利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势利眼,有实力的时候不可一世,没有实力的时候又迅速变成了一副草包模样,还真不知道他年幼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了这副近似于精神分裂的模样,彻底的实力至上者。

他想学刘禅?刘家两位创业皇帝学完了,又开始学习阿斗?相对比聪明绝顶的阿斗,颉利可差的太远了,一旦失去了实力,他变得比谁都谦卑,草原上的人虽然也都是实力至上者,但是很明显,悍不畏死者大有人在,战斗起来不要命,颉利这样的人可以当突厥的可汗,还真是奇迹啊!

义成公主也算是一个奇女子,在突厥生活近三十年,先后为启民可汗、始毕可汗、处罗可汗、颉利可汗之可敦,大隋灭亡之后始终想着复辟大隋,于是利用突厥的力量,在定襄重立隋庭,但是隋王朝的覆灭已经不可逆转了,义成公主的努力也只是化作云烟,最后死在了李靖的手上,李靖,一开始是隋将,貌似,和义成公主也相识过。

看着义成公主饱经草原风霜磨砺的苍老面庞和依旧坚毅的神情,苏宁不由的摇摇头,她不过是想保存自己和颉利可汗最后的尊严而已;于是苏宁更加鄙视的看着草包一样的颉利可汗,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反而还要被自己的女人拼着命保护,算什么男人啊!

苏宁一把揪起了颉利可汗的头发,把颉利可汗疼的抬起了上身,一脸痛苦之色,唐俭见状,一脸惊慌欲图阻止,义成公主见状,更加疯狂地喊叫,苏宁不管义成公主,推开唐俭示意唐俭不要管,只是对着颉利可汗大声说道:“你看看你的女人,那样拼命地维护你,想要保全你最后一丝尊严,为了你不惜自己的性命,而你呢?亏你还是一国至尊,竟然沦落到要让女人维护你的地步,颉利啊颉利,我还真是高看你了!你还真是一个草包!哈哈哈哈!”

一把将颉利可汗的头发丢掉,站起身子,苏宁一脚踩在颉利可汗的脑袋上,一口口水吐在颉利的脸上,满脸戏谑之色的看着状若疯魔恨不得生吞活剥苏宁的义成公主:“公主殿下,您也算是个苦命人了,跟着这样的草包,还要遭受这样的屈辱,唉!小将真是为您感到不值啊!哈哈哈哈!”

说罢又看了看颉利痛不欲生的脸色,还有那些被俘虏的突厥高官和士兵一脸绝望和惊恐的脸色,苏宁知道自己的诛心之策已然成功,摧毁一个国家和民族,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摧毁他们的信仰和精神,肉体消灭不够彻底。

只有把精神和信仰摧毁了,一个民族才会彻底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比如突厥人,当然,这只是**而已,至于西突厥,还有一段时间呢,不过,彻底把**摧毁也算是为摧毁西突厥奠定基础,这可不是几年就能做到的,先预备着,到时候就不用手忙脚乱了。

义成公主终于安静了,留下了绝望的泪水,两眼空洞无神,方才的倔强消失无踪,嘴里喃喃道:“你不是人,你是恶魔,你是恶魔……”

苏宁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一个女人,在牢固的男权社会里面,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她又能如何?便是武则天,不也是被神龙革命赶下了台吗?她在位的时候,就能改变男尊女卑的情况吗?中国历史上还有第二个武则天吗?

义成公主,还没有达到武则天的妖孽地步。

苏宁心中突然有些不忍,人类到目前为止的整个历史进程就是男人间权力斗争的进程,女人不过是附属品和牺牲品的存在,这对于她们或许是有些不公平了,古代女子大多贤淑,不像现代这样为所欲为,这样对待她们,苏宁觉得不是很好,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吃人的时代,不会吃人是不能生存的。

松开了脚,苏宁命令士兵把义成公主身上的绳子解开,义成公主连跑带爬到了颉利可汗身边,扶起了颉利可汗,执手相看泪眼,二人抱头痛哭;不管抱头痛哭的二人,苏宁又径直走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看着苏定方长孙冲和唐俭一脸的惊异表情,苏宁淡淡的说道:“莒公,大哥,二货,消灭一个民族最好的方式就是从精神和信仰上摧毁他们,**的精神和信仰就是颉利,而现在颉利已经被摧毁了,从这一刻开始,**不复存在了。”

唐俭默不作声,皱着眉头,而后松开了眉头,没说什么;长孙冲一脸的深思,苏定方深深地看了苏宁一眼,没说别的,只是点点头指着那个女人说道:“这应该是杨广的萧皇后,还算老实,我没有绑住她,我想,也没有那个必要。”

萧后瘫坐在地上,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瑟瑟发抖,一声不吱,让人看到就有些不忍心对她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这位萧皇后也是一位奇女子,一生经历了这个时代最强的几个男人,最后在李二陛下的**里面终老。

苏宁蹲了下来,看清楚了萧后的样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妇人?怎么看上去和二十多的妙龄女子没什么两样?这他妈才是不老神话啊!难怪见到她的男人都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历经多少个男人和多少年岁都没有失去宠爱,就连小她二十岁的李二陛下也被她迷住了,那是怎样的一副容貌和眼睛啊!那是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拥有的?

苏宁立刻站了起来,深呼吸几下,平复自己的心情,苏宁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些男人为了什么才会无视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这样女人,本身就是一种对男人而言无法抵抗的毒品,会上瘾的!苏宁和老头儿学过道家之术,对于这些女子的娇媚有一定的抵抗力,饶是这样,苏宁的小腹也仿佛是聚集了一团火,那一瞬间,苏宁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的把萧后就地正法的冲动!

来到大唐以后,苏宁还没有这样的冲动,繁重的工作还有生命的威胁让苏宁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做了一个月的太监,这下子可算是被萧后勾出了火气,苏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正常的身体和欲望的正常的男人。

苏宁看着苏定方,一脸苦笑:“大哥,怎么扛过来的?”

苏定方露出了异样的表情,而后一脸猪哥样:“和你差不多。”

苏宁笑了笑,对着萧后说道:“娘娘,您怀里的,就是传国玉玺吧?”

苏定方长孙冲和唐俭一愣,而后大骇,看向了萧后,萧后自己站了起来,直视着苏宁,把手里抱着的一团明黄色包裹递给了苏宁:“是的,这就是传国玉玺,一直都是本后保管,你若想拿去请功,请自便!这是你应得的,只是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年龄呢?”

苏宁笑着接过了包裹,打开了包裹一看,嗯,果然是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只有得到了这个传国玉玺,才算得上是正统王朝啊!统治者对于这个东西的重视程度可是很高的;不过苏宁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只是看了看,然后把传国玉玺收了起来。

打好了包裹,递给了萧后说道:“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东西,这个东西是陛下的,娘娘,这传国玉玺,还是请您亲手交给陛下为好,至于末将,末将叫苏宁,大唐定襄道行军长史,获封三原县子,今年,十四岁。”

接着苏宁不管萧后异样的目光,看向了苏定方:“大哥,萧后娘娘万金之躯,切切不可懈怠,务必要保护好萧后娘娘的安危,等到大帅率军抵达之后,交由大帅处置,至于颉利可汗和义成公主,也好好看管着,大帅来了一并交给大帅处置!另外请大哥带领四百兵马去把那些想要逃跑的突厥口众还有牛羊马全部挡住,他们已经吓破了胆,不会有反抗的,这些可都是重要的财物!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苏定方点点头,立刻照办,现在的苏定方,可是完完全全认同苏宁的决定了。

苏宁把目光投向了南方,现在就等李靖过来,一切尘埃落定了,这场战争算是打完了,只是苏宁没有想到,李靖阴山破突厥的大功劳竟然被自己拿下了,火烧阴山消灭突厥的大功劳,看来是属于自己的了,这样是好是坏呢?这样是不是有些不给李靖和李世绩面子?人家主力还没有到咱们这儿就把仗打完了?

天还没有亮,大火依旧在熊熊燃烧,苏宁看着跃动的熊熊大火,心中有些明悟了……

二十七 老将的感叹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苏宁前世就很不幸被一票蛋蛋后拍死在了沙滩上,而这个时候,在大唐的时代里面,苏宁才是真正的后浪,李靖他们才是前浪,所以李靖自从看到了阴山方向的浓烟之后,非常担心他会被苏宁拍死在沙滩上。

“快!快!快!加速!加速!”李靖骑着战马,一马当先冲在全军前面,带着大军疯狂的赶路,自从昨天晚上看见了阴山方向有熊熊大火和浓浓的黑烟,李靖就没有再让士卒们休息了,而是率领着士卒们快速赶路,他的心中很是震惊和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刚刚亮,大风就停了,不一会儿,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苍白灰沉的天幕之下,阴山方向的熊熊火光渐渐消失了,但是浓浓黑烟却愈来愈盛了,李靖心中有一个猜想,但是他却固执的不让自己往那个方向去想,那个懒惰的不愿意承担责任的好吃懒做的小子,真有这样的胆略以五百先锋军和颉利三万大军决一死战?

还有唐俭呢?虽然自己说不在乎唐俭,为了胜利,唐俭之辈没什么可惜的,但是唐俭是李二陛下的心腹之臣,虽然官位不如自己,却是同样的国公级别,深受李二陛下信任,若是他死了,肯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但是算上大胜和这样的年纪,李二陛下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大不了自己退居二线就是了,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却是超乎了自己的预料。

李靖这样着急,李世绩也是同样的着急,和李靖约好了,李靖率骑兵抵达阴山后趁夜偷袭突厥大营,攻其不备,以期击破突厥,自己则率领步军绕到阴山后山颉利可汗可能逃跑的方向埋伏,以期抓住突厥要员甚至是可汗本人,然后一起分这样的灭国大功劳,但是目前的情况,怎么这样的不对劲呢?阴山大火,到底是谁干的?苏宁那小子不会用五百兵马和颉利可汗交战了吧?

当他们紧赶慢赶感到阴山脚底下唐军驻扎地的时候,看见了悠哉悠哉的躺在靠在马肚子上的苏宁和正在率军警戒的苏定方和长孙冲,他们身后是一片狼藉的阴山,一股子呛人的味道,还有一股肉的糊味;苏宁身边还坐着一个华服老者,正对着苏宁在说什么似的,但是苏宁好像很不爽,时不时抹一下脸。

苏定方发现了大军,也看到了李靖和李世绩,连忙高喊:“大帅来了!将军来了!”而后立刻策马来到李靖和李世绩身边,滚鞍下马单膝下跪:“大帅和将军到来,末将有失远迎,还请大帅、将军恕罪!”

李靖没心思管这个,立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阴山为何被火烧了?你们做了什么?突厥人呢?”

苏定方还没有回话,一起赶来的唐俭先开口了:“李大帅好大的威风啊!视老夫安危于不顾,若不是苏长史舍命相救,老夫现在恐怕已经成为一捧骨灰了!哼!算你还有几分良心,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

李靖一阵疑惑,眼见苏宁对他挤眉弄眼,知道苏宁一定有话要和他说,于是没有开口问下去,只是李世绩不管这些赶忙问道:“突厥人呢?”

李靖一听也立刻开口:“三明,定方,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苏定方看向了苏宁,长孙冲看向了苏宁,苏宁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自己的身上,于是耸耸肩膀:“没什么,把突厥人基本上干掉了。”

李靖和李世绩一愣,身后大军也静默无声,唐俭无奈的叹口气不说话了,苏定方朝后面大喊:“全部带上来!”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一群士兵凶神恶煞的压着一群被捆成一排的突厥人过来了,为首的正是颉利可汗,一千多人的队伍非常庞大,旁边还有牛耿亲自看管的义成公主和萧皇后,义成公主不老实,只能捆起来,萧皇后很老实,于是没有捆起来。

李靖和李世绩震惊了,身后大军哗然一片,这些不正是突厥的贵族们吗?都被抓住了?

苏宁走到颉利可汗身前,看着颉利可汗厉声说道:“看到大帅前来还不下跪?!除了萧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全部都跪下!”气势之凶狠一扫方才颓唐的模样,便是唐俭看了也暗暗心惊,好一个小子!对待老夫等就是一个小后生,对待这些突厥人这般凶狠!毫不留情!

颉利可汗看着这么多人,不想下跪,他还是想保存一份可汗的尊严,尤其是在敌人面前,还有自己的部属面前,他想保留一份最后的尊严,苏宁看着这些突厥人都不跪下,都看着颉利,苏宁明白了,突厥人还是有一点点希望的,也罢,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这样的凶名对于胡人而言可是非常好的震慑武器,胡人非人嘛!

苏宁走到颉利可汗的身后,飞起两脚踢在颉利两个腿关节上,硬生生把颉利踢趴下了,一脚踩在颉利的脑袋上,而后一剑斩杀了颉利可汗身边的一个突厥人,鲜血溅了一地:“你们是失败者,没有站着的资格!再有不跪者!就地斩杀!一人不跪!斩杀十人!”

苏宁大声喊道,凶狠的气势一下子爆发出来,把李靖还有李世绩都给惊了一下,李靖和李世绩都没想到一次征战竟然把苏宁打造成了这样一副杀伐果断的模样!

苏宁自己也有些微微的愣神,为何自己这般冲动,一言不合就杀了一个人?不过这样也好,军务中人就该如此,苏宁打算在某些方面学习程咬金,看着淋漓的鲜血,苏宁却意外的觉得很舒服,对待胡人,就该如此。

苏定方和长孙冲很是喜欢这样的做法,跟着喊道:“再有不跪者!就地斩杀!一人不跪!斩杀十人!”

四百多活下来的骑兵一起大声吼道:“再有不跪者!就地斩杀!一人不跪!斩杀十人!”

这场战争以后,这支立下大功的骑兵已经蜕变了,至少对于苏宁的命令他们心悦诚服了,每个人立下的战功都足以让他们策勋数转,更有甚者可以升任军官,

所有被俘获的突厥人顿时面色惶恐的一起跪下了,义成公主别过脸去,泪流满面,萧皇后眼中却是异色连连,没有动弹;突厥人全部跪下了,包括颉利可汗也跪下了,以头触地,以最为谦卑的姿态朝着大唐军队下跪了。

苏宁带着苏定方长孙冲和四百余骑兵一起单膝下跪,而后:“禀告大帅,将军,阴山一役,末将以火攻之,火烧阴山,将突厥营地全部焚毁,突厥军队自颉利可汗以下一共一千一百零九口被将士俘虏,其余人等不是被将士斩杀,就是葬身火海,阴山突厥兵,全歼!五万余突厥部众与十余万牛羊就在阴山周边,末将兵少,不足以全部俘虏,还请大帅立刻遣大军进击!”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战果是这样的,但是亲耳听到苏宁这样说道,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惊,唐俭闭上眼睛,似乎有些不忍,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张开了眼睛,看着苏宁的眼神里面多了一丝笑意。

李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他征战数十年还真是没有遇到过,正准备下令将这些俘虏全部押下去再做处置的时候,义成公主突然开口了:“李靖,你曾经是大隋的将领,也曾经是本公主的臣属,本公主不说别的,如果你还念及一丝丝的君臣之宜,你还有一丝丝良心,那就把本公主杀了,本公主自大隋灭亡后就决定终身不回中土,也不会成为李世民的俘虏,绝不!”

李靖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苏宁,原来是她自己要死的,苏宁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不,义成公主,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她虽然是个失败者,但是在节气上面,她比这里所有的大将都要强,她一生都在为大隋奋斗,即使已经风烛残年了,依旧奋斗不息,比起她来,似乎李靖这些从大隋走来的大将们,都有些落于下风了。

苏宁注意到不少人都有些脸红,那些人应该都是从隋朝走过来的老人了,义成公主这样的话让他们都觉得有些羞愧了,苏宁看着李靖那样的表情,还有大唐士兵们的表情,就知道是时候该自己上场了。

苏宁大声说道:“大帅,义成公主殿下一生都为前隋奉献自己,为保证前隋之安全,不惜以身侍四代突厥可汗,更在前隋炀帝遇险时出手相助,保证国家安全,能有这样之奇女子,实在是我华夏之荣耀,大帅,既然公主殿下一生都在为前隋奋斗,哪怕是一败涂地也不曾改变初衷,那么,我等何不成全公主殿下,保全公主殿下一世名声。

虽然末将不认同这样的狭隘想法,前隋朝廷横征暴敛,杨广不修德政,民心尽失,覆灭是必然,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万民信任大唐,大唐得以立国,前隋自然不能代表华夏,公主殿下,您以前隋为华夏,视大唐为乱臣贼子,那么,请问隋之江山,便不是通过造反所得?隋之前朝遗民,当也视大隋为乱臣贼子,这当如何分说?

古语云,煌煌山河,有德者居之,很显然,杨广,不是有德者,使煌煌河山生灵涂炭,千万生灵惨死,反之,乃是义举,公主殿下此举乃是愚忠,末将不能苟同;但是公主殿下之气节末将万分敬仰,为家国奋斗一生,至死不悔,实为壮举!大帅,还请大帅保全公主殿下一世名声,付诸史册,孰是孰非,留待后人评说。”

静悄悄的,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李靖不住的感叹,李世绩不住的点头,唐俭的脸上有了笑意,苏定方觉得很骄傲,义成公主冰霜一样的面庞有些动容,军中将领都看着苏宁,脸上的羞愧渐渐消散了。

这小子很轻松的把前隋将领的担忧抹去了,唐俭如是想到,对内尽心维护,对外铁血无情,此子若是不能做出一番功绩,老夫还真当是瞎了眼了,只是不知这样大的功劳如何封赏?上阵上获也不过策勋五转,这场战斗的战绩可远远超过了想象,不是现有的封赏制度可以提及的,如果硬是要按照制度,那么,柱国?上柱国?他才多大?

陛下会如何做出选择?这个小子又会不会识进退,明白一些事情呢?唐俭不能确定。

义成公主深吸一口气,淡淡说道:“李靖,你痴活一甲子,看事情还不如一黄口小儿看的通透,苏宁,你说本公主愚忠,本公主也认了,本公主是皇室,生是大隋人,死是大隋魂,这辈子认准了大隋,不论他好也罢,坏也罢,都是如此,多说无益,李靖,动手吧!”

一阵风吹过,带动了义成公主苍白的头发,义成公主闭上了眼睛……

李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公主殿下,这小子说得对,你我各为其主,孰对孰错,自有后人评说,既然你执意如此,李靖便成全你!来人,送公主殿下上路!”

二十八 沸腾的大唐

行刑官手起刀落,一颗白发丛生的头颅落在地上,这颗头颅落地的一瞬间,苏宁就明白了,一个时代结束了,前隋遗留势力对大唐的攻击已经终结了,大唐扫平了所有内部的敌人,一扫隋末被逼向游牧民族称臣的颓势,开始磨刀霍霍准备向周边的蛮族亮出自己雪亮的刀锋,准备要重回天朝上国的地位,于是乎天可汗的称号落在了好大喜功的李二陛下的头上。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蛮族欲图讨好大唐皇帝而送给李二陛下的荣誉称号,成为大唐在未来的数十年内对他们实施打击的最大依仗,李二陛下虽然不是权力欲望非常强盛的皇帝,但是是个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和脸面的自恋狂,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大家可以相安无事,但是一旦有了事情,李二陛下会用尽一切的手段让荣誉称号变成实际职位,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大唐贞观盛世,就此拉开序幕。

“三明啊,这个火烧连营之计策真是漂亮啊,五百骑兵就把颉利三万大军给毁掉了,这样的军功,陛下需要召开大朝会,祈天殿要鸣钟九九八十一响,这可是多少人一辈子也想象不来的荣耀,你才十四岁就获得这样的功劳,你要知道,再上一级那是盖世功劳,祈天殿一百零八响,皇帝鞠躬,皇后奉酒,太子下跪,这是人世间最大的荣耀了!”李靖饮下一杯酒,慢慢的说道。

李世绩接过话茬儿,说道:“若不是你一语扫平曾在前隋任职的将官的羞愧,让他们对你产生好感,并且对义成公主的敬重,你现在已然是大军公敌了,哦,除了你所率领的那四百多人之外的大军公敌了,你要知道,原来可以大家一起获得的军功被你们四百多人给占据了,原本大家都能得到好处的事情被你们这帮人夺走了。

不管是不是于国有功,谁的心里都会不痛快,你小子还算是运气好,将官们又看你年纪小,不好意思和一个小孩子争功,虽然这份功劳确实很大,但是你不用担心,首功是你的,至少,大帅是不会和你争夺首功的,是否?”

李靖淡淡一笑:“懋功啊,你说得对,老夫所处地位已经较为尴尬,处境也不是很好,陛下能够容忍老夫已是不易,此番若是老夫再次取下大功,恐怕以后都难以取得出征之机遇了,也会遭到群臣不满,不过这小子无所谓,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都是四五十岁的大人,不会和你一般见识,也不会认为你有威胁,最多是天纵之才,还需要历练,路还长。

老夫可不一样,再上去,可就是封王了,那可是人臣之大忌了,自汉代以来,多少年都没有异姓王了,老夫虽然也姓李,但不是皇族中人;王爵,绝对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地位,就是帝王家子,成为王爵之后还要小心翼翼,何况是我等臣子?对了,你放才对老夫挤眉弄眼,还有唐俭?”

苏宁很平静地说道:“其实这也是小侄自作主张,看到大风骤起就忍不住了,不愿错失良机,能以五百人取得的胜利何需耗费数万大军来做?那样的话会带来更大的伤亡,而如今不过数十人的伤亡就能够取得完胜,何乐而不为?却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至于莒国公,小侄只是觉得若是莒国公身丧,那么对于此次大胜而言无疑是一个污点,更何况若是莒国公身丧,其家人必以伯伯为仇敌,如何愿意放过伯伯,两相权衡之下,还是觉得救下莒国公更好,当然小侄是说遵照了伯伯的吩咐。

同时小侄以为,首功当属大帅,次功当属将军,大帅统御全军,取得了对突厥作战的优势地位,若是没有大帅威名统御全军,小侄如何能安稳率领五百人夜袭阴山?何况大帅一路征战已取得了很多战果,将军也是一样,这样的名望和功绩是小侄望尘莫及的,小侄能取得这样的功劳还是因为大帅与将军的信任,否则,小侄如何能取得这样的功劳?”

李靖心中便觉得暖暖的,觉得自己没有白费那些心思,于是笑眯眯的说道:“三明啊,老夫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你这一来,不仅得到了大功,还免去了祸患,老夫欠你的!懋功,老夫没有说错吧,这小子,滑的很,不用担心那些事情的。”

李世绩点点头笑道:“老夫明白了,三明,这一回你是不用担心的,老夫等人已经把请功奏折上报陛下了,颉利和萧后已经被送回了长安,传国玉玺也被送回,你等的功劳老夫等人绝对不会冒领,老夫等人已经有了很大的荣耀,烈火烹油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你不同,你年轻,完全没有根基,陛下很愿意用你这样的年轻人。”

苏宁却露出了苦笑:“小侄倒情愿做个散官,光拿钱不做事就最好了。”

李靖和李世绩双双一愣……

长安城内

一个骑士纵马狂奔,一边狂奔,一边大喊:“阴山大捷!**平灭!阴山大捷!**平灭!阴山大捷!**平灭……”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听到的人自然也多,打了胜仗,自然是个好消息,于是在人群中间带起了一片叫好声……

“阴山大捷?**平灭?好!**?唉,是不是四年前打到了渭水的那个**?”一个百姓先是大喊一声好,随后疑惑的自言自语。

身边的一个老者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哎哟!真的啊!平灭**?**被灭了?”

百姓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入眼的尽是惊讶、难以置信之色,彼此之间只有一个问题:这是真的吗?四年前强大的打到了渭水之畔引起大唐国都震动的**被灭了?那个时候可是全长安城都笼罩在了恐惧的氛围之中,不少人收拾家当准备南逃,这才四年,大唐就把那个强敌给灭了?

“阴山大捷!**平灭!”狂吼声越来越大了,百姓们见到了一个风尘仆仆的骑兵疯狂地纵马奔驰,脸上极度兴奋!

士兵带来的消息,不会有假!**真的被灭了!那个四年前造成了长安,不!造成了全大唐慌乱不已的强大敌人已经被大唐灭了!百姓们相信了!开始大声的呼喊:“大唐万岁!大唐万岁!大唐万岁!”

冲天的呐喊声在长安城内响起,带着无尽的喜悦,直上九重天。

“乒乒乓乓!”爆竿响了起来,今年大唐打大仗的消息百姓们都知道,府兵所多在关中,抽调兵马也多是关中兵马,大多都是这些百姓们的亲人,亲人出征,他们自然担忧,担心打一场大败仗,但是如今他们不担心了!因为大唐打了一场大胜仗!阴山大捷!平灭**!把那个国家给灭了!灭了!

长安城变成了一片喜悦的海洋,这样的氛围宛如过年一般……

两仪殿内,李二陛下正一脸忧愁的担忧着什么,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等人在一旁,同样似乎在担忧着什么;李二陛下喝了一口茶,皱皱眉头,说道:“我实在是担忧,一万兵马就去和颉利三万精兵对抗,实在是有些勉强了,还有茂约(唐俭字),派他去议和,实在是苦了他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无颜面见其家人啊!”

作为皇帝,李二陛下又不是昏聩之主,对于军国大事,他当然是会掌握在手里面的,李靖等人出兵作战不会不告诉他一声,李二陛下也打算这么做,只是他担忧一万兵马万一败了怎么办,或者是难以取得全胜,万一让颉利跑了依附薛延陀从而获得东山再起的机会,大唐可就有些麻烦了。

长孙无忌自然也担忧,他的长子长孙冲可就在军中,原来的确有让长孙冲历练一下的想法,但是当他得知李二陛下打算让李靖出兵攻击阴山的时候,长孙无忌就有些担忧了,一万击三万,很明显是恶战,李靖也要亲自上阵厮杀,长孙冲也不一定能保证安全啊!

房玄龄开口说道:“陛下,李靖深明兵法,用兵如神,几无败绩,此战虽然兵马悬殊,但是代国公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李二陛下也只能叹口气,继续皱着眉头,不说话了,宫殿里面的气氛十分压抑。

“乒乒乓乓!”长安城内的爆竿声响有些大了,竟然影响到了皇城之内,李二陛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又不是过年,宫中为何会有爆竿声响?来人!去查查是何人所为!”殿门打开,一个士兵单膝下跪:“陛下,不是宫内人所为!而是长安城内都是爆竿声响!已经有人出去探查了,陛下不必担忧!”

殿中诸臣和李二陛下都很意外,李二陛下大怒道:“长安城内都是爆竿声响?这是要做什么?是要造反吗?”

士兵摇头说道:“启禀陛下,好像不是的,因为不单单有爆竿声响,还有叫喊声,据说是什么阴山大捷。”

“阴山大捷?!”李二陛下惊叫道,诸臣也大为惊讶,而后李二陛下大喊道:“你立刻去宫门外候着,看看是不是有人来禀报战况!快去!要是有的话立刻带来!”士兵点头:“诺!”

“陛下!百姓不会无缘无故放爆竿,莫不是李靖真的在阴山打了一场大胜仗?”房玄龄面带喜色的说道;魏征也点头:“极有可能,否则百姓们不会如此大声喊叫,以至于宫城内都能听到这样的喊声。”

长孙无忌更加不平静了,一颗心脏砰砰直跳,要是大军战胜而长孙冲却战死了……长孙无忌不敢再往下面想了……

然而很快就传来的一阵呼喊让长孙无忌也暂时忘却了担忧长孙冲的安全和处境;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手执一张很大的纸卷大声呼喊着进入了两仪殿,而后双膝猛然跪下:“启禀陛下!阴山大捷!**三万兵马全灭!突厥自可汗颉利以下一千余要员及五余万口众、十万余牛羊全部被俘!**平灭!”

二十九 李二陛下的决定(上)

士兵手里拿的是宣纸,宣纸的价格在这个时候的大唐堪比黄金,比黄金还要珍贵,算得上是为数不多可以好好书写的纸,一张宣纸从开始制作到制作完成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制作成本如此高昂,售价也就可想而知了,除非要事,一般不会使用宣纸这样的奢侈品,李二陛下也极少使用这样的奢侈品,其实绫子都没有宣纸贵。

但是这张纸是宣纸,李二陛下的心砰砰直跳,听到了那样的消息,他不由的感到惊喜万分,但是这样巨大的胜利让李二陛下有些不相信,说起来还是有些不自信,四年前的耻辱让他难以忘怀,他可不希望自己成为刘邦那个小人,要等到重孙子才能帮自己雪耻,雪耻之事,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

但是大唐羸弱的国力真的可以办到吗?人口不足千万,钱粮匮乏,经过蝗灾旱灾的打击,发动十万余军队作战已是目前大唐的极限,这次也是打着破釜沉舟的心思和**决一死战,谁曾想这次还就真的成功了?而且还是灭国大胜!灭了**啊!擒住了颉利可汗!

李二陛下颤抖的手展开了宣纸,先找寻落款,落款最重要!落款是……李靖!李靖!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李二陛下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笑意却闭不住,他竭力想要在臣子面前保持威严,但是发自灵魂的喜悦让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和面部表情,良久,他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激动地诸臣,深吸一口气,说道:“药师不负重望,诸卿,我们,胜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李二陛下顿时感到浑身轻松,吊着的一颗心放下来了,殿中群臣大喜过望,纷纷向李二陛下贺喜,趁机大拍马屁:“陛下洪福齐天!大唐万世永存!臣等为陛下贺!为大唐贺!”这样好的机会不拍马屁什么时候再拍?皇帝的通病,人的通病,谁不喜欢听好话?

听着如潮马屁,李二陛下咧着嘴笑不停,怎么也止不住发自内心的笑容,把宣纸递给身边太监:“你读吧!读给大家听听,看看李大将军是如何打这一场胜仗的!哈哈哈!”

太监接过宣纸,展开就读:“臣李靖、李世绩禀告陛下:自定襄之役结束,臣等已然准备攻打阴山,毕其功于一役,惟担心兵马甚少,不敌颉利三万铁骑;谨慎起见,出兵前夕,臣命匡道府折冲苏烈、定襄道行军长史苏宁、定襄道行军参谋长孙冲为正副先锋,率五百铁骑为先锋开路,探查阴山敌兵近况,先锋军于三日后夜抵达阴山,是夜大风骤起,苏宁定计,以火攻之,遂以五百铁骑施放火箭,纵火焚烧突厥军营,风助火势,大有火烧连营之势。

苏宁遂率五百铁骑进攻突厥,大破之,苏宁擒贼首颉利可汗,苏烈擒前隋萧皇后,长孙冲擒前隋义成公主,颉利三万兵马生擒者千余,余者或战死,或焚烧致死,其数不可考;突厥口众及牛羊具为苏烈所擒,如今大军看管之下无人敢造次,义成公主不愿降,臣等斩之,前隋遗失之传国玉玺亦为我军所得。此战实为大唐立国以来前所未有之大胜,望陛下论功行赏,臣等顿首。”

太监读完了这份战报,抬起头,看见诸臣都是一副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的模样,正觉得奇怪,却猛然被李二陛下推开,“哎哟”一声跌倒在地,当然,他不是美女,没有人会来扶他,手中战报落到李二陛下手中,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很多遍,每一个字都看了,而后抬起头来,问向送信士兵:“可还有其他信件?”

士兵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启禀陛下,这是李大总管命令卑职亲手交给陛下的信件。”

李二陛下连忙接了过来,抽出信件快速阅读,面色阴晴不定,良久放下信件,坐回龙椅上久久不语,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似的。

长孙无忌陷入了极度的狂喜之中,五百人破三万人的大功绩他也没有取得过,但是按照李靖的说法,长孙冲却有幸成为了三大首功之一!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这个苏宁果然是个天纵之才,不说敢用五百人和三万人对抗是何等的胆气,就说他这个运气也是极好的,怎么一碰到他就起了大风呢?

长孙无忌感到极为欣喜,一是长孙冲立了大功,二来看来长孙冲和苏宁的关系处的不错,不然苏宁也不会带着长孙冲一起立大功,苏宁也的确是个前途无量的小子,看来长孙冲以后可以有一个不错的臂助了!那么自己是否也有必要提携一下这个小子呢?这小子是否值得呢?思考来思考去,长孙无忌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

房玄龄最先回过神来,看着李二陛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会儿笑一会儿沉默,于是大胆问道:“敢问陛下,李大总管给陛下的信件里面说了什么?陛下若有烦恼,请让臣等为陛下分忧。”

房玄龄这一说,殿中诸臣也都回过神来,他们都是李二陛下最为亲信的臣子才能进入两仪殿与李二陛下共商国是,两仪殿可以说得上是大唐真正的权力中心,只有李二陛下最为亲信的臣子才能进入这里面商量重要事务,太极殿的大朝会只是把在两仪殿里面商量出来的事情拿出来炒炒冷饭而已,基调不变。

魏征也随声附和:“陛下,大军获胜乃是喜事,只是李大总管所说的事情有些过于让臣惊讶,苏宁是陛下新封之三原县子,臣等都知道,然此番立此大功,着实有些难以置信,还请陛下明言告知臣等!”

李二陛下摇摇头:“药师不会拿军国大事蒙蔽我等,这是真的,苏宁胆气十足,深通兵略,敢以五百骑兵大破颉利三万大军,还俘虏了**近乎全部的口众牛羊,灭其国,若不是药师明言,我也不相信,但是这是真的,苏宁趁着大风把整座阴山都给烧了,若不是第二日天降大雪,阴山已经不复存在了。

突厥人不是败给了五百骑兵,而是败给了大火,苏宁就趁着大火把颉利他们都给抓住了,剩下的突厥兵和口众群龙无首,也就顺势而降,五百人就把这么多万人给俘虏了,胆大,杀伐果断,药师还说苏宁当着所有被俘虏的突厥人面前把颉利踩在脚底下,狠狠地折辱了他,**,不复存在了。”

诸臣大惊,饶是长孙无忌也惊醒过来,这些大佬们纷纷对苏宁有了新的看法,这样的诛心之策是会毁掉一个民族的全部信心的!

其实苏宁这么做,这般拼命,也是有原因的,五百人能俘虏十万人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只是说出来很丢人,因为在历史上,十万人是我们,五百人是敌人;金兵南下发生过,元兵南下发生过,清兵南下也发生过,一个蛮子横刀大呼,数百青壮立刻跪地求饶,宋代偃武修文之策,遗毒无穷,华夏尚武之风几近断绝……

所以苏宁要为后人留下一点精神寄托,要为原来的历史争一口气,狠狠地折辱颉利可汗,把突厥人的精神摧毁,狠狠的屠杀突厥人,让他们心惊胆战,如此一来,一切水到渠成……

李二陛下有些感慨:“到底是什么样的师傅才能教导出这样的弟子?才十四岁啊!竟然这般杀伐果断,突厥人不欲下跪,苏宁就一脚把颉利踹倒在地踩在他的头上,而后一剑杀了一个突厥贵族,还说一人不跪立斩十人,药师用一个人来形容苏宁,觉得很合适,但是又说不是很合适。”

魏征问道:“敢问陛下,是何人?”

李二陛下说道:“前汉骠骑大将军,霍去病。”说到这里,李二陛下却有些郁闷,得到这样的名将苗子李二陛下很高兴,这么年轻没有根基的小将正是他最喜欢的,将他培养为自己的死忠,以后也好接替这些逐渐老去的老将,限制他们的权力。

但是霍去病,杀的都是胡人,五胡乱华之后,李二陛下家族的血统已经不是纯净的汉血统了,山东诗书世家之所以瞧不起李二陛下也是因为李二陛下身上的胡人血统。

李二陛下祖上有纯净的汉人,也有纯净的胡人,虽然地位爵位官位高崇,李二陛下也是出身贵族,但是这种不胡不汉的贵族,最为正统汉家士族所极为厌恶,所以山东世家宁可与程知节这样的浑人结亲,也不和李二陛下结亲,未免是对李二陛下一种极大的嘲讽和不敬……

谈起霍去病,未免有些不敬李二陛下自己实际上的先人的意味,他们虽然以老子李耳为祖先,但是实际上,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明白人大概也都知道,在这个注重出身的年代,同姓者,基本上都可以拿来充充数,大唐没有冠军县,贞观元年李二陛下废冠军县并入新城县,自然也没有冠军侯。

不过大唐绝对是以汉民族王朝自居的,如果是胡人王朝,比如清朝和元朝,类似与汉人对别的民族的蔑称——胡人这样的称呼,是不可能出现在官方记载之中的,但是唐朝却不是,经过五胡乱华数百年的胡汉对立,汉人对于胡人是相当痛恨的,所以唐代如果是胡人朝代,那么对于大量谴责辱骂痛恨胡人的文章和诗作比如“不教胡马度阴山”就不可能存在,大唐也该有**才对。

但是大唐没有,大唐是中国历代最为开放的朝代,或者说李二陛下身上有胡人血统,但是一定是以汉人和汉人皇帝自居的,只是大唐立国之后汉民族的民族情绪和胡汉大防让李二陛下有些自卑吧!自己不是纯净的汉人,所以对于诗书世家的鄙视,李二陛下始终难以用光明正大的欺君之类的手段对付他们。

冠军县不单单是杀胡英雄霍去病的封地,多少年以来被汉人视为圣地;一度又是大唐的敌人朱粲所立的大楚国国都,所以被废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了,这也就注定了大唐不会有冠军县,不会有冠军侯,不会有这样的英雄……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三十 李二陛下的决定(下)

别的时候提起霍去病,会让人觉得唏嘘,还有些遗憾;这个时候提起霍去病,却不免让群臣感到意外。

李靖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处境,他们明白,能得李靖这样的评价,就是真的,李靖绝对不敢欺瞒李二陛下。

霍去病是什么人物?虽然他的生命只有短短的二十四年,他的征战史也只有短短的六年,十八上战场,二十四岁病死,但是就是这六年,他创造了中华五千年也没有创造出几次的奇迹,他活跃的六年,正是大汉帝国彻底击破匈奴的时候,霍去病从一个小将一路做到骠骑大将军的高位,也不过数年而已。

当然更令群臣感到心惊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就是霍去病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战绩和胜利,最重要的是,霍去病心狠!在长安的时候就是著名的祸害,纨绔子弟,屡教不改,也不知祸害了多少百姓或者高门大户甚至是皇族,汉武帝为了保护他不使他招惹更多的麻烦,于是让卫青带着他去草原上祸害匈奴。

事实证明,汉武帝的决定是无比睿智的,霍去病祸害起匈奴比祸害大汉要狠得多了,那真的叫死神!每一次攻击草原部族,都是杀的血流成河尸积成山,过往之地寸草不生,狼藉满地,逼得匈奴唱出了“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的悲歌,霍去病是一个天朝上国时代的异类,回想苏宁所做的一切,还真的很像!

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有才,一样的杀伐果断,一样的对异族心狠!为了干掉三万突厥兵,放火烧阴山,何其心狠也!

但是霍去病虽然创造了巨大的功绩,却早早死去,嫡子也在十余岁时死去,冠军侯国除,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成为冠军侯;因此有人说霍去病杀戮太盛所以遭到报应,但是却没有人对霍去病持否定态度,当然其中少不了汉武大帝对霍去病的宠爱,霍去病和汉武帝是很好的朋友,甚至汉武帝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霍去病还会在一旁指手画脚,汉武帝竟然不觉得不好,还很高兴。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苏宁会不会不到二十岁就成为第二个霍去病?

诸臣不由的感到一阵心惊,不单单是因为军伍中事,更因为他们害怕苏宁和霍去病一个性子,是个祸害!长孙无忌就明智得多了,他更为关心苏宁本身,于是问道:“李大总管所言是何意?为何说用霍骠骑形容苏宁很合适,却又不合适?”

李二陛下先是皱着眉头,而后又突然笑了,弄得群臣一阵疑惑,而后李二陛下摇摇头笑道:“击破定襄之后,药师准备论功行赏,任命苏宁为校尉,统兵三百征战沙场,这也算是破格提拔了,药师准备好好的提拔栽培苏宁,诸卿可知苏宁如何回答的?”

诸臣不解,摇头;李二陛下笑道:“苏宁明说自己不愿统兵作战,只愿做文职,如果药师强迫他,他就逃跑,宁可不在军中也不要统兵,诸卿可曾见过这等人?军伍之人何人不愿成为大将,统帅大军征战沙场?可这苏宁为何却不愿意呢?此次主动请求做副先锋,还是因为先锋苏烈是他的族兄,更因为对手是突厥。”

长孙无忌问道:“陛下,苏宁的身份查清了吗?”

李二陛下点头说道:“是的,查清了,冀州武邑苏氏,是苏烈父亲二弟的长子,幼时因为突厥人袭击武邑而与父母失散,幸而遇到他的授业恩师救下他,这件事情有记载,是真实的,苏烈所说的事情和苏宁所说的事情正好对的上,加上二人相貌极其相近,不会有误,看来苏宁之所以如此憎恶突厥人不惜火烧阴山也要痛击突厥,也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欲为亲人乡人报仇。”

诸臣纷纷点头,这样的仇恨的确值得苏宁这样做,不过这小子还真是因祸得福啊,看来陛下对他的感觉很好,大唐周边异族林立,危机四伏,十分需要霍去病一样的祸害型的大将,而苏宁似乎十分合适,只是他不愿统兵是为何?

长孙无忌不愿猜测,他知道只要李二陛下愿意,苏宁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他接着问道:“敢问陛下,陛下欲图如何封赏苏宁?”

长孙无忌幼时就与李二陛下相识,亲妹妹更是李二陛下的发妻,感情深厚,所以长孙无忌和李二陛下算得上是相交甚厚,长孙无忌肚子里的小心思,李二陛下这位超级帝王如何能不明白?

冲儿那小子立功了,无忌能不高兴吗?

问苏宁该如何封赏,其实不也就是为自己的儿子讨赏吗?

冲儿是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无忌的爵位的,不便再封爵位,嗯,不是天天就爱和长乐待在一起吗?唉!好吧好吧,就把长乐许给冲儿算了,也算是天作之合了;至于苏烈,呵呵,苏宁啊苏宁,你小子既然如此主动,我也不是心胸狭隘之辈,苏烈,嗯,就封个武邑县伯吧!静待后效。

至于苏宁,不急,不急,才十四岁而已,有的是功夫,嗯!

李二陛下已经有些决断了:“这样吧,具体的封赏,着兵部按照规定拟出条陈再上奏,我只说明几点,长孙冲擒获前隋义成公主,功莫大焉,然因其为长子,不便另封爵位,就封其为左卫中郎将,将长乐公主指婚于长孙冲。”

诸臣有些羡慕嫉妒的看着大喜向李二陛下拜谢的长孙无忌,长乐公主那可是李二陛下极为宠爱的女儿,这下子长孙家可是足够光宗耀祖了。

李二陛下点点头,接着说道:“匡道府折冲苏烈,骁悍多力,胆气绝伦,擒获前隋萧后,功莫大焉,着封为左武卫中郎将,加封武邑县伯,实封三百户。”左武卫中郎将只是一个中层军官职位,苏定方已经三十多岁了,不年轻了,倒也值得,只是武邑县伯实封三百户,可见陛下是非常重视他的,或者说,是爱屋及乌,这里的臣子们都是人精,这一点如何不明白?

那么对于此次战争真正的首功苏宁,李二陛下会如何封赏?

“暂时就这么多,着兵部仔细拟定,此次实乃大唐立国以来最大之胜利,万万不可有何遗漏,否则定不轻饶!”李二陛下加重了语气,诸臣应诺,但是旋即反映过来,苏宁为何没有被李二陛下提到?他可是实打实的首功啊!为什么不提他?

长孙无忌不由的问了起来:“陛下,那苏宁呢?苏宁当如何封赏?”

李二陛下顿了一顿,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哦,几乎忘了,苏宁的事情就不需要兵部去弄了,我自有决断,等接见有功将士之时再行安排,好了,散了吧。”

诸臣有些愣神,李二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李二陛下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来到了长孙皇后的寝宫,这些年大唐困难,除了他那被他赶下台的老爸李渊依旧过着锦衣玉食醉生梦死的日子以外,其他的宫人们包括皇族都过着紧巴巴的日子,长孙皇后自我标榜为一代贤后,更要以身作则,皇帝都以身作则了皇后作为正妻自然也要以身作则,于是**兴起了节俭的风范……

于是乎好好的皇后寝宫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寒酸模样,长孙皇后更是穿着寻常穷苦人家妇人那般的服饰,裙子连鞋子都掩盖不住,女子的脚部从古以来一直都是非常重要隐私的地带,就算是夫君也不能亵玩,就算是穿着鞋子也要好好的保护,比如穿的裙子要能盖住脚面,不能被看到,这是礼仪,皇家更应该遵守,但是国家穷,皇家不能穷奢极欲,这是李二陛下亲自说的。

所以夫唱妇随之下,长孙皇后精简**用度,经常省下不少银钱给李二陛下救急,所以李二陛下看着长孙皇后穿着这样简朴的连脚面都盖不住的衣裙,还在自己做衣裳,真的觉得的心中有愧,当了皇帝了,却连做秦王的时候还不如,还要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受苦。

走上前去,李二陛下紧紧握住了长孙皇后有些粗糙的手,温柔的说了一声:“苦了你了。”

长孙皇后正在聚精会神的做衣服,李二陛下也没有惊动宫人,所以直到李二陛下的大手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时,长孙皇后才发现李二陛下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用温柔的眼光看着自己,还有那句话,那一瞬间,长孙皇后觉得自己所做的着一切已经值了。

少年夫妻,相濡以沫数十年,这样的感情,在皇家是不多见的,虽然出于子嗣的需要和安抚有功之臣等等的需求,皇帝需要娶很多的女人,这也是作为皇帝难以避免的事情,也有例外,但是屈指可数,李二陛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开国之君,这就更加难以避免了;女人善妒,这是天性,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女人,长孙皇后标榜为一代贤后,假装大度,但是心中凄苦李二陛下不是不明白。

爱的越深,越是不能容许第三者的插足。

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保证了**的安稳,从来没有奢求什么,这才是李二陛下最为眷恋长孙皇后的地方,所以历史上长孙皇后去世之后李二陛下痛心不已,终其一生未再立后,以示长孙皇后在其心中不可取代的地位;可以说,**那么多女人,李二陛下真心所爱,用心对待者,唯有长孙皇后一人。

长孙皇后立刻就被这句话给击溃了,宫人们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有些羡慕,李二陛下的贴身太监很有眼色,立刻悄悄招呼着所有宫人离开,关上宫门,把空间留给了夫妇二人。人没了,长孙皇后也就不需要伪装了,扑进李二陛下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温馨,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长孙皇后才能感受到李二陛下是属于她一人的。

“观音婢,我对不住你,这么些年了,让你为我受了这么些苦,遭了这么些罪,我对不住你。”李二陛下紧紧地抱着长孙皇后,一如新婚之夜那样的动情。

长孙皇后外表坚强,内心软弱,这些年却也是在惊惧中度过,强迫自己一定要勇敢,一定要坚强,无数个惊心动魄的夜晚里面流了多少泪又有何人知道?但是在人前,她绝对是雍容华贵的大唐皇后……

“为了二郎,这些事情不算什么的,二郎是一国之君,妾身理应这样做,对了二郎,方才长安城内响起那般巨大的爆竿声,却是何故?”依偎在李二陛下的怀里,长孙皇后觉得无比的心安,擦擦眼泪,这样问道,方才着实吓了她一跳,只是宫中一如既往,所以她才没有做别的事情,多年以来的经历告诉她,上位者处变不惊对于下人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李二陛下笑道:“那可是喜事,没有喜事,百姓如何会大放爆竿?哈哈哈,观音婢,咱们赢了,赢得很漂亮,颉利被抓,义成公主被斩,**大大小小贵族官员,五万余口众十余万牛羊全部为我所俘获,观音婢,**亡了!哈哈哈!”

长孙皇后不可置信般看着李二陛下,看着他一脸的喜色,张大嘴巴,似乎有些不信:“二,二郎,莫要骗妾身,妾,妾身扛得住……”

李二陛下无奈一笑,从怀中拿出了李靖的信件:“我的话你不信,那李靖的话你总该信了吧?”长孙皇后一把夺过信件,快速浏览一遍,而后更加惊骇了:“苏宁火烧阴山,五百铁骑破了三万突厥兵?!陛下,切身没有看错吧?”

李二陛下说道:“我已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是,这是事实,大唐冒领军功是何等的罪责你也该明白,药师不会这样欺瞒我,所以这是可信的,真的是苏宁那小子立下的军功,颉利就是他亲手抓住的,这小子的杀伐果断也着实让我惊讶,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对待俘虏的?”

长孙皇后试探着问:“他该不会是杀俘了吧?那可不好啊!”

李二陛下摇摇头:“可比杀俘厉害多了!李靖大军抵达时,战事已经完结,苏宁仅凭这几百人就把所有突厥俘虏给看住了,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在突厥人见到大军抵达不愿下跪之时,一脚把颉利踹倒,踩在他头上,还一剑把颉利舅舅的脑袋给砍了,大喊一人不跪立斩十人,这小子,心狠啊!

五百人能看住这么多万人,也是可以想见的,他把颉利给彻底的折辱了,颉利就是突厥的灵魂,灵魂都没了,突厥还有希望吗?这般灭族之策,也只有他想得出来,我现在才觉得,这个苏宁的能耐远远不止我们知道的这些,说他是霍去病都小瞧了他,他的老师到底教了他什么东西啊!”

看着李二陛下这般感慨,长孙皇后有些担心地问:“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苏宁?”

李二陛下深思一会儿说道:“这一回他立下了首功,不能不赏,我就把他的爵位提一等,三原县伯挺好的,他还年轻,立功的时候还多,其实这等功劳足够他封侯了,但是现在封了侯以后怎么办?给他翻一倍的实封食邑,三百户,算是额外封赏,至于官职,观音婢,我那个想法,以前和你说过,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长孙皇后说道:“二郎是说让苏宁入宫就读?”

李二陛下点头说道:“是啊,这小子年仅十四,这个时候做官太早了,他又这般杀伐果断,很是成熟,我也有些担心继续下去会产生一些不可控制的事情,但是他我的确想有大用,年轻,没有根基,是最好的时候,把他控制在我们的手上,成为我们的人,不能被那些家族拉走了,所以,我打算让他入宫就读。”

长孙皇后点点头:“妾身也对这小子很感兴趣呢,正好他年纪也小,妾身管束起来也方便,这样的话,也就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好时时刻刻教导他了。”

李二陛下开心的点点头,而后露出了猪哥般的笑容:“正事儿办好了,该做些私事了!”在长孙皇后的惊呼声中,李二陛下把长孙皇后拦腰抱起,走入了内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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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劳动改造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如同做梦一般,所经历的一切都仿佛是梦中景象,唯有梦醒时分才能清楚的意识到这些事情到底是现实中的,还是纯粹的做梦;所以为了明白到底是不是在做梦,疼痛就产生了。

苏宁现在的确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蝴蝶还是庄周,因为他掐着自己的大腿感觉不到疼痛!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不是半身不遂,就是在做梦。

庄周那样的境地的确高雅,一觉醒来快乐的连自己是不是人都产生了怀疑,还常常认为自己是鱼,是鸟,是树,那样的境地,还真是高雅啊!后人有人评论老子的境界不如庄周,老子不是想要无为,而是借无为之名行有为之实,而庄周才是真正的道家人,领会了道家的自然道理,从而超脱俗世之外,弄得连自己是蝴蝶还是人都分不清了。

“三明,三明,好痛啊!好痛啊!快松手啊!”

咦?这是什么声音?

苏宁转过头,赫然看见长孙冲一张大脸靠在自己的面前,面部扭曲,满脸涨红,仿佛是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般!放手?什么意思?长孙冲也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面了吗?他也会变成蝴蝶吗?

“二货,你怎么也在我的梦里面?”苏宁面无表情的说道,长孙冲一脸痛苦地问道:“三明,什么梦里面啊?你昨夜未曾睡好?哎呀,快快松手啊,我的腿好疼啊!”苏宁低下头一看,顿时囧了,自己的手竟然掐在了长孙冲的大腿上……

好吧,难怪感觉不到疼痛,苏宁松了手,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使劲儿一扭……

“啊!!!”

苏宁终于确定了自己是人,不是蝴蝶,也不会变成蝴蝶上演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化蝶飞,实实在在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之后不断的感叹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是不到家,不过是要被带去长安觐见伟大的李二陛下而已,为何会让自己这般?竟然生出了是蝴蝶还是人的迷糊感觉。

今日一早朝廷使节就来了,还是一个死太监,阴阳怪气的念完了李二陛下的圣旨,也就是命令大军班师,大军的胜利李二陛下已经知道了,李二陛下非常高兴,一定要重重赏赐有功将士,并且着李靖等统兵大将和苏宁、苏烈、长孙冲三位大功者上殿觐见陛下,陛下亲自封赏。

苏宁顿时就当机了,自己要见到李二陛下了,自己要见到唐太宗了,自己要见到李世民了!李世民!李世民!李世民!

摇摇晃晃回到帐篷里,苏宁就开始怀疑自己是蝴蝶还是人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来的太坑爹了,苏宁都没有做好准备就来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葛大爷不也是吗?吃着火锅唱着歌,扑通一声掉水里,醒来就成了麻匪了。

何况苏宁还吃了一顿三万多人的突厥烧烤。

“还好你自己醒悟过来,否则老否定要打你一巴掌,让你清醒清醒,你也是的,把阴山烧了也没见你这样,把颉利踩在脚底下也没见你这样,杀了颉利的舅舅血都溅到你头上了也没见你这样,怎么一听要去见陛下就成了这副模样?”

苏宁一抬头,看见李靖坐在自己旁边对自己说话,李世绩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好吧,两位大佬对自己这般重视,苏宁的确感到心里面暖暖的:“对于胡人小侄以为只有两条计策,一是让他活,二是让他死,很简单;但是对待大唐人,小侄不由得心有惴惴,尤其是陛下,说小侄不激动那是胡言,小侄心中确实有些忐忑。”

李世绩微微一笑:“对嘛!这才像个正常的少年郎,你不用担心,陛下胸襟宽广,连过去的敌人都能容忍,加封高位,何况是你这个少年俊杰呢?陛下最喜欢你这样的少年俊杰,只要你忠心为国,功名利禄少不了你的,只是你所说的对胡人两条计策,老夫不甚明白,你具体说说。”

苏宁白了李世绩一眼,而后说道:“两条路,一条就是乖乖的臣服于大唐的管制,成为大唐子民,做苦力恕罪,活;第二条路就是成为大唐的敌人,和大唐作对,死。”

李靖和李世绩微微一惊,长孙冲却没想这么多,而是问道:“三明,你说的做苦力恕罪是什么意思?”

苏宁说道:“这些胡人这么些年来趁着中原大乱国家无力抵抗其入侵,做了多少恶事,边关百姓受其多少苦楚,他们从老到小的手上都有我们大唐百姓的鲜血,对于这一点深仇大恨,若是不报复,你咽得下这口气?”

长孙冲皱皱眉头:“过往也曾听父亲提起过,这确实是非常可恨的,但是我们一直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打败他们,使其称臣纳贡。”

苏宁摇摇头:“称臣纳贡有什么用?这些胡人只认识刀剑,你的武力比他强,他就臣服,有朝一日你衰落了,他照样回过头来狠狠地咬你一口,西晋就是前车之鉴!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斩尽杀绝,我的师傅也是这样认为的,对于不开化的野蛮胡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斩尽杀绝!”

说到这里,苏宁露出了杀气,老头儿的理论就是这样,对于胡人他深恶痛绝,包括现在的胡人——日本人啊印度人啊之类的。

李靖连忙说道:“不可不可,杀戮太盛非吉兆,三明,为将者万万不可嗜杀,否则必将遗祸后人!你此番火烧阴山老夫姑且认为是为乡人亲人报仇雪恨,姑且可以原谅,但是,若是继续太过杀戮,甚至是斩尽杀绝,那老夫绝不同意!”

苏宁无奈的说道:“伯伯不用担心,我还嫌杀那么多人手会酸的!我的观点和我师父的有所不同,我认为把他们杀了太便宜他们了,更何况杀戮太多对于那些腐儒而言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他们一次又一次责备会让我烦死!

我也觉得可笑,杀自己人的时候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杀胡人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成为了圣人,何其可笑!杀胡人,我完全没有负担,对于杀胡人而言,就该多多益善,杀的狠了他们才会怕你,惧你,听从你的命令,而不是靠着所谓的仁义礼智信!”

对于杀人太多会招致报应这一说,苏宁认为,那只有杀自己人杀的多了才会遭报应,杀敌人杀的多了那是英雄,比如成吉思汗那一类的野蛮人,嗜杀成性,那个时代是蒙古人的时代,蒙古人东征西征杀死了多少人?成吉思汗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最后老死?遭报应了吗?他的后人已经成为一个民族了,这老色坯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至于盛极而衰,那是一个定理,是世界发展的潮流,农耕民族战胜野蛮民族是世界潮流,只是中国非常悲哀,大明王朝没有抵挡住游牧民族最后的疯狂,把中华民族拉入了无底深渊,直至今日还是没有缓过来;所以杀敌人杀的多是好事,不是坏事!不过苏宁自然有别的想法。

“当然,他们所犯下的罪孽不能仅仅凭这一刀一剑就终结掉,他们应该付出他们所能付出的一切来赎罪,我大唐有徭役,战事一起,徭役必然繁杂,对于百姓而言,好不容易获得的休养生息的机会就没了,大唐人口稀少,正是需要休养生息增加人口的时候,徭役则是大大影响了人口增加和赋税增加的问题。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去解决这个问题呢?抓到的俘虏不是杀了就是放了,这是多大的浪费啊!这都是免费的壮劳力啊!草原蛮族身强力壮,是绝佳的劳力,这些人都可以用来替百姓承担徭役,百姓只需安心务农,安心生孩子,读书,生活,这样子国泰民安将不是梦想,而会实现。

我们发动战争固然是为了国家存亡,但是我们打胜了之后为什么不去取得我们应该得到的东西?我们打赢了,他们的东西就是我们的,我们有权利享用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的人!尤其是这些俘虏,比如这一次俘获的五万余口众,不管是老的还是女的还是病的,都可以用做徭役,那可以减轻多少百姓的负担?

伯伯,二货,你们想想,要是我们大唐打的胜仗越来越多,俘虏越来越多,那个时候俘虏的数量完全可以负担大唐所需要进行的一切工程和战争,我们就可以废除大唐的徭役了!这是什么样的功德?百姓不用负担徭役,百姓会对大唐感激涕零,大唐万世还是梦想吗?我们如果通过战争获得了更多的好处,而不是单方面的钱粮损耗,还会有多少人反对战争?”

苏宁一番话说完有些口渴,拿起杯子喝了一点儿水,放下水杯却看见三人都是同样的呆滞模样,大概是自己所说的事情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吧!这也是,天朝上国的自大实在是让这些人很难理解和接受这样的思想,他们觉得这是恃强凌弱,但是这样做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免徭役啊!这是何等的仁政啊!足以光耀千古!

李世绩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此法虽好,但是,恐怕,难以为朝廷所接受啊!”

苏宁无奈的摇摇头:“赤裸裸的说来自然是不好的,但是我们可以换一种说法啊!”

“换一种说法?”三人是好奇宝宝。

苏宁点头:“是!换一种说法,就叫做,劳动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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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战争,不止一种方式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其本质都是不能为外人道也,一旦说出来那就是赤裸裸的吃人和杀人,比如说银行和跨国企业这一类的玩意儿,但是换一种说法,补个妆,摇身一变,立刻就变成了为国为民的好东西,立刻就能为大众所接受,而且没有人认为这是不应该的。

苏宁正在给无偿奴役外族人民这个没脸见人的家伙打扮的漂亮点儿,好让他有脸见人。

“劳动改造?”三人又是异口同声的发问,这些人的习惯就是好,一定要知道的很全面,尤其是对未知的东西。

苏宁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是啊,劳动改造,人不劳动,就不能生存下去,农夫要劳动,所以我们才有粮食肉食可以吃;匠户也要劳动,所以我们才有东西可以用,才有房屋可以住,有衣服可以穿,而我等军人的劳动就是沙场征战,保护大唐百姓可以安心劳动;朝堂官员也要劳动,他们就是要处理天下事物,为百姓们安居乐业而创造条件,所以我们大家都要劳动,不劳而获的人是可耻的。”

三人都很有感触的点点头,这一点没有人会质疑。当然无法改变的一点就是有些人凭着父辈祖辈的功绩就是什么也不做也可以得以生存,比如这些有爵位的人,但是这也是有条件的,至少人们都会为不劳而获的人感到羞耻,所以几乎每个朝代都有一条规定,爵位可以传下去,但是却是会每隔一代降低一个档次,防止不劳而获的情况出现的太多,历时太长。

苏宁接着语气高昂的说道:“但是胡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事生产,一旦饿了肚子就来劫掠我大唐百姓的粮食肉食和用品,可恶至极!还喜欢杀人!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有着我大唐百姓的鲜血,或老或小或男或女,这是他们的罪恶!他们是罪犯,不劳动,反而要抢夺他人的劳动果实,这就是极大的罪恶!所以他们要赎罪!”

三人继续点头,抢夺他人劳动果实,这就是罪恶,也没有人会质疑;私有制讲的很清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不能抢;就好像发哥非常牛逼的对周董说道:“朕不给,你不能抢。”

这是一个时代的潜规则。

苏宁最后站起来,大声说道:“所以这些混蛋就要为他们的不劳而获付出代价!付出他们所能付出的一切代价!他们要通过代替百姓劳动来赎罪!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洗清罪恶,洗清他们身上肮脏的污秽,所以,劳动改造,就是大唐对待胡人俘虏最好的方式!没有之一!

大唐的任何建设任务,比如修建运河,修缮宫殿防务,乃至于筑城,都要有他们来完成,而不是我们的百姓!这是天经地义的!他们犯下了罪,就要赎罪!就要付出代价!而代价,就该由我们大唐来决定!大唐仁慈,不杀他们,但是不代表大唐会无条件的原谅他们!大唐要惩罚他们!要惩罚他们!而劳动改造,就是最好的惩罚!而现在,就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苏宁研究过希特勒,老头儿对于希特勒也极有兴趣,那个又瘦又矮的家伙,却有着能够调动日耳曼民族数千万人的巨大能量,不得不说他的演讲十分成功,他自己承认过,他的一切,都是演讲得来的,演讲如何能够得到这么多的东西和那样大的权力?这就是希特勒的本事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检验演讲的威力的时候,苏宁瞅了瞅面前的三人,有老有小,都是一副赞同的模样,长孙冲第一个表示赞成,站在苏宁身边,一脸的崇拜:“三明,你说的没错!就是这样!那些可恶的蛮族,是时候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第一个追随者出现了……

李靖和李世绩猛然一惊,回过神来,互相看了一眼,相视无言。

这小子,好生厉害啊,就是老夫这般的年纪也几乎被他鼓动了,这般说辞当真新鲜,若是老夫再年轻十岁,恐怕也会如同长孙小子一样;不过这却是非常可行的,免除徭役,这将是什么样的仁政?李世绩如是想到。

李靖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很高兴,自己没有看错人,没有选错人。

既然已经说服了三个人,那么就能说服三十个人,三百个人,三千个人,三万个人,乃至三十万人!语言的威力和情绪的渲染还有肢体动作的加成,绝对是一种无形的核武器,拥有的力量足以将一个国家带入疯狂。

苏宁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李世绩已经准备要写一份折子,这份折子,李世绩就决定要深刻的贯彻落实苏宁的思想,这绝对是一个能为广大百姓和朝臣所接受的法子,这个法子,不伤天和,却又句句在理,让人找不到破绽来,而且又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些战俘,现在想想以前杀死的和放掉的那么多贼人,嗨!罪过啊!

李世绩摇头惋惜,李靖欣慰的微笑,长孙冲热切的崇拜,苏宁唾沫星子横飞……

圣旨已到,那么回军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再者此次大唐出动的兵马大多都是拱卫长安的十二卫精兵,长安空虚,所以仗一旦打完,大军就要及时回军拱卫国都,说起来唐朝的军制也挺有意思的和宋朝其实很像,都是收集精锐大军拱卫国都,方便皇帝掌控最强军队,但是宋朝的军队也许都是职业军人,没有频繁的劳动任务,所以渐渐颓废了。

得胜之师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军了,其他的各路军队也会同时回军,但是那就不必会和李世绩和李靖的军队了;一万多军队押着五万多突厥俘虏还有十余万牛羊马慢慢的回军了,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李世绩暗暗计算过,这五万多人若是利用好了,可以承担大唐大量的徭役,就算是那些牛羊马,也是大唐急缺的。

这一次大胜,如果可以在场堂上通过这个问题,那可真的是大唐和别国开战以来取得的最大的胜利,这些战利品足以保证此次战斗只赚不赔,那小子还说要以后打败别国但又不能灭其国的时候要签订什么条约,严格限制敌人东山再起再和大唐战斗的可能性,比如割地赔款之类的,限制军队数量之类的,还有控制其商业农业等等一系列的方法。

李世绩突然觉得这个小子有当鸿胪寺卿的能耐,不,更大的能耐,没看到这几天唐俭天天围着他转吗?对于苏宁提出来的谈判观点和唐俭这类外交官所应该做的事情让经历了这一切的唐俭感到非常有意思,经历了这一场大的胜利,见识到了苏宁的一些手段,让唐俭突然觉得自己的方法有些老套了……

“所以啊!对于那些被大唐战败了但是却无法灭其国并且很难用军队控制的国家,小子以为,就该使用商业农业等等一系列方法,不用军队控制他们,但是只要我们控制了他们的钱币,控制了他们的粮食,我们就可以把他们牢牢的控制在手里面,这种方法,它的威力绝对不下于军队攻击!而实现这一切,就可以使用签订条约的方法。”苏宁说道。

这个时候和唐俭这种土鳖讲著名的经济战争粮食战争实在是勉为其难了,大量的专业术语不是唐俭这种唐朝人可以明白的,所以苏宁觉得还是说的简洁一些,到时候万一要和李二陛下商量这些事情,也是要说的通俗一些,否则这些土鳖是不会明白经济战的威力的。

唐俭若有所思般问道:“这办法行得通吗?控制他们的钱币?他们现在基本上都是以物易物,几乎没有钱币的存在,就是大唐也有很多地方还是以物易物的,控制粮食那又何其容易?他们自己种地我们还能阻止不成?要是阻止,敌国百姓可是会造反的!”

苏宁叹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莒公,您可以想象一下,大唐物产丰富,有些东西更是这些国家所无法出产的,比如丝绸啊茶叶啊之类的,这些周边国家基本上都要和大唐做生意,和大唐交换好酒好粮食好丝绸好茶,所以他们离不开大唐,但是一直以来我们都把步子迈的太小了点儿,我们完全可以深入一些!

用大唐丰富的物产和钱财使商人们深入这些国家做生意,用我们的优势逐渐控制这些国家的交易,到时候,他们所需要的一切,都可以从在设立那里的大唐商铺里面购得,大唐商人就可以完全在那里立足,到时候他们整个国家的商铺和物资都是我们大唐掌握的,岂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策?

至于粮食种植,莒公,您说,您是愿意自己种植粮食,一年到头收获五千斤,还是愿意种植一些别的东西或者是养殖一些牛羊马之类的一年和我交换六千斤粮食?”

唐俭一愣,苏宁身边的长孙冲李世绩和李靖也有些愣神儿,这是什么意思?唐俭问道:“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一年只能种植出来五千斤粮食,而你用六千斤粮食来和我交换其他的东西,那么我自然会选择用东西和你交换六千斤粮食。”

苏宁一笑:“这就对了,到时候小子可以使那些国家的农户种植非粮食性植物,也就是说不用他们种粮食,他们就可以得到粮食,二者差别很大,所以他们一定会选择六千斤粮食而不是自己种!一传十十传百,当所有人都知道种植非粮食性植物可以换取更多的粮食,那么还会有人去种粮食吗?

一个国家要是没有人种粮食,而全部从我这里获得,一旦他们有异动,我就掐断粮食供应!没了粮食,他们还能发动战争吗?我大唐可以一举而灭其国!将敌国忧患掐死在摇篮里面!让他们万劫不复!莒公,战争,绝对不止打仗这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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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家

“大帅,我现在确定了,您带回来的,绝对是个妖孽。”李世绩骑在马上,对一旁的李靖这样说道。

李靖笑着说道:“懋功,只要他对大唐有益处,管他是不是妖孽呢?你说,他脑子里的那些东西,比起你我的,是好还是不好?”

李世绩无奈的摇摇头:“虽然很不愿承认,但是他脑子里的那些东西,仿佛为大唐打开了一扇新的门,给大唐指了另外一条明路,只是老夫有些担忧,若是这些本来是我等军伍中人做的事情都让文官和商人做掉了,朝堂之上还有我等之地位吗?”

李靖摇摇头,笑道:“懋功多虑了,三明自己也是军伍中人,而且,他丝毫没有否认过我等武人的价值,你放心,他一定会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而且,他为了给自己家人和乡人报仇,就能火烧阴山,烧死三万突厥人,足以见识到他是何等的重视情义,这是个好孩子,对待外人冷血,对待自己人却是非常温和,老夫相信他。”

李世绩看着李靖,突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大帅,如今只有我二人说话,我也就不拘束了,您这般看好他栽培他,是否也有为自己留条后路的想法?”

李靖毫不避讳的笑着点点头:“老夫地位高,但是处境尴尬,也不怕和你说,老夫活着还好,老夫很担心老夫去了以后家中无人能扛起大梁,儿子无能,孙子年幼,老夫又垂垂老矣,如果不为家人寻得一个好一些的靠山,那么老夫一旦撒手人寰,家中境况着实堪忧。

原本只是看在一位兄弟面上试一试三明,却不曾想得到了这样的惊世之才,这段时间相处之下,老夫确定,他本质不坏,大概是受他师尊影响,更兼自幼无有父母教导,没有正常的人伦情感,所以为人处世不同于其余孩童,对待胡人也心狠了些,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对来之不易的情谊更加重视,这是老夫最为庆幸的一点,老夫痴活一甲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李世绩好像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对了大帅,昨日接到陛下的消息,三明的家人已经接到了长安,他的府邸按照伯爵等级修缮完毕,三原县封地的府邸也在建造,陛下给他造了两座府邸;至于定方的府邸也在修建当中,也是伯爵制,但是由于家乡远在武邑,一来一回不方便,所以就把定方家人一并接来了,整个苏家家中只有三口人了,三明和定方的母亲,还有三明的幼妹。”

李靖笑着点头:“伯爵制,嗯,懋功,看来陛下打算给三明和定方都封一个伯爵了,估计定方的封地是在武邑,一个在天子脚下,一个在家乡,陛下显荣苏氏的意向非常明确,也更为看重三明啊!”

李世绩看着苏宁和唐俭还有长孙冲在旁边激烈的讨论着什么,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

惊喜就像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长什么样子的;不过现在苏宁知道了……

自己在长安城内和三原县封地各有了一座府邸,按照伯爵制建造完毕,看来李二陛下打算给自己封一个伯爵了,这也正好和苏宁的意思差不多,太年轻封侯不好,以后上升的空间可就不大了,又好比那虞世南,到底还是一个子爵,年纪轻根基不稳,苏宁到底还是担忧,所谓飞鸟尽良弓藏这一类的事情,赏无可赏之际,唯有杀了了事……

当然目前还不用担心这个,苏宁现在有些忐忑,因为他得知了李二陛下派人去了武邑把他和苏定方的家人都接到了长安,接到了伯爵苏府,之前苏宁已经从苏定方的嘴巴里面知道了这件事情,知道了苏二郎的母亲还活着,还有一个小她两岁,差不多十二岁左右的幼妹。

自己该如何面对苏二郎的亲人,不,应该说,是自己的亲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心情去对待她们?她们可以接受自己吗?一千多年后的化学制穿越者和一千多年前的原装大唐绿色产品,可以相处的很好吗?李靖李世绩无所谓,不会天天待在一块儿,苏定方也没关系,他是自己的货真价实的祖宗,身体里面留着一样的血液……

咦,这样说来,苏定方和那三个女人也有血缘关系,那么自己不也就和她们有血缘关系吗?

好像说得通……

那么也就是说,就算是跨越了一千多年的时空,还是流着同样的血液,有着一样的基因,他们都是自己的先祖?和先祖做兄弟做母子做兄妹,额,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自己也算是个奇葩的穿越者了,能穿越过来找到老祖宗,也算是人品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几日过后,大军已经进入了关中地区。

刚来之时,还是寒风瑟瑟,天地万物一片萧条,毫无生气;而如今,两个月快三个月过去了,已经是大唐贞观四年的三月底了,农历三月底,就已经是公历的四月接近五月了,那时的冰冷空气已经不复存在了,再者,纬度低一些,气温也高一些,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唐从蝗灾的痛苦和战胜的欣喜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常态。

一路走到了关中地区,这个大唐初年的人口中心,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农夫们都在进行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春耕,这个苏宁是知道的,对于春耕历朝历代都非常重视,大唐还会专门给有田地的官员放一个月的假期,皇帝皇后和太子也会在某一天亲自耕地以示表率。

这种政治作秀古已有之,皇帝皇后太子一家三口能耕多少田暂且不说,能做个样子也就算是不错的了,苏宁恶意的猜想,他们耕种的田地一亩地是否能有一百斤以上的收获。

本来看着勤劳的劳动人民这样努力的耕种,充分发扬了中华民族艰苦朴素勤劳勇敢的精神,苏宁还十分赞赏,但是看了看农民们耕种的方法,苏宁大摇其头。

且不说种的是什么,光是他们那种植的手法就注定了产粮量一定很低,极少有牛马,基本上都是人力!那样沉重的农具,不用牛马用人力,可不得累死人吗?这还浪费人力物力,大量的青壮年被绑在了田地上面动弹不得,难怪人家说十丁抽一是穷兵黩武了,生产力的低下注定了这样的下场!

不行!农村劳动力一定要得到解放!

更重要的是,他们种植的麦子实在是产量太低了,算了,李二陛下不是给了八百亩永业田封地吗?先去把带来的杂交水稻啊土豆儿啊玉米啊这些产量极高的农作物种出来,然后广泛的推广到全大唐,杂交水稻的产量是杠杠的,土豆儿和玉米就更不用说了,产量那叫一个高!

这些农作物的出现至少保证了在没有人为因素的影响下是不会有人被饿死的,不说别的,就是土豆这玩意儿,虽说做粮食吃有些不是很好,吃腻了也会觉得很难吃,不用做菜来吃的话土豆的味道实在不是很好,但是大旱大水之年这是很好的保命粮食,土豆儿差不多可以放一年多,种一年就可以保证下一年哪怕是颗粒无收也不会被饿死,这是多么大的功劳啊!

对啊!要是把这些农作物全部献给李二陛下,天啊!农业革命!

苏宁突然想到了自己背包里面的那些农作物的种子是何等的珍贵啊!里面有很多那都是几百年以后才传播到中国来的!比如玉米和土豆这一类的,天啊!这些东西要是传播到全大唐,只要种上几年,中华民族实现全面温饱就不是梦想了,就可以提早一千多年奔小康了!

苏宁顿时美的龇牙咧嘴,幻想着自己和神农氏拥有同样地位以后的美好生活……

大军抵达了目的地,暂时休息休息,大军就可以得到皇帝的奖励,而重要大将和立下大功者则会被皇帝亲自召见,进入太极殿参加大朝会,当着几乎全长安重要人物的面,被皇帝亲自封赏,以显尊荣;而且听说皇帝还准备办一场酒宴,专门为突厥可汗颉利准备的酒宴。

李二陛下就该亲自起舞了,太上皇李渊阁下就该亲自弹琴了,大唐诸名臣名将就该一起喝的烂醉如泥咆哮当场,然后撒泼耍赖,做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了……

“三明,定方,陛下厚恩,已经替你们把家人接到了长安的伯爵府里面,时间紧迫,你们两个就先住在一起,且给你们一日的探亲假期,你们回家去探亲吧,明日陛下会召开大朝会,召集诸有功之臣;你们明日辰时一起来老夫府上,穿上军装,你们没有参加过大朝会,老夫带着你们一起参加,可明白?”李靖把兵权交割完以后,就来到了苏宁和苏定方面前,和他们说道。

苏宁和苏定方都不明白应该如何去参加大朝会,还有接下来去干什么,正在商议着,李靖一来就给解决了,苏宁和苏定方大喜,朝着李靖一拜,感谢李靖的体恤。

“二弟,你一出生没几个月就和二伯母失散了,十几年里面二伯母一直没有放弃打探你的消息,现在你们母子终于可以相见了,二伯父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的;见到二伯母,你可要记得叫上一声娘啊!”苏定方不放心的叮嘱着苏宁。

苏宁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相处,他又不是孤儿,不是没有享受过亲情,只是他和真正的父母现在相隔在两个时空里面,两个不同的时空,又如何能够再次相见?恐怕今生是无缘相见了,但是,自己即将再次面对陌生的“母亲”,还有“小妹”,这却如何是好?自己当如何自处?

家的感觉,还能再次体会到吗?

苏宁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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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苏家好二爷

人们总说,失去了才是最珍贵最完美的。

拥有的时候总是有恃无恐,一旦无法拥有了,那么一颗心就永远在骚动,E神那句歌词说的实在是大道理;人是贱虫,这句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说的道理是实实在在的;比如父母在的时候我们享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却因为父母毫无保留的付出而又从不索取,让我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一直到养了儿女,方知父母恩重;然后就会上演一场良心未泯的子女们合奏一曲“子欲养而亲不在”之悲歌的表演。

贱,人贱,每个人都贱!

苏宁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道理,他这时才感受到了一种无边的恐惧和忧伤,他这才想到,老爹老娘把装满种子的背包往他手上一丢,转身离去,背影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或许,就是永别;这不是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是子欲养而子不在了!

抬头看着天空,那无法看穿的时空鸿沟的另一边,老爹老娘在做什么呢?

苏宁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站在李二陛下为他建造的伯爵府门前,苏宁却挪不动脚步,那道朱红色的大门后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里面是什么样的人?会如何看待自己?自己又会如何看待他们?今后该如何相处?

“二弟啊,为兄知道,这十几年没有音讯,突然相认,会有些不适应,但是,这里是你的家,还有你的母亲,和你的亲妹妹,不管你们分开了多久,始终还是一家人,还是最亲的亲人,进去吧!原本是想通知她们让她们知道,但是,为兄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们。”苏定方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定方的心思不可谓不细致,好歹给自己留下了一些喘息的时间,好好的调整心态,没有好的心态,是不能做成好事情的;对着苏定方笑了笑,苏宁慢慢走上了台阶,拿起了门环……

王氏正拿着针线一针一线的缝制着一件衣服,这是王氏为自己失散了十几年的儿子缝制的,这些年,她时时刻刻都想着失散的儿子,无时无刻不在谴责自己,若不是自己关键时候松了手,儿子也不会丢掉,也不会杳无音讯十余年,一想起丈夫临终前的眼神,王氏的心里便如同刀绞一般。

手里正在缝制的衣服就是她为儿子缝制的,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儿子长得多高,长得多大,十四岁的孩子,应该不会长的很高大的;也不一定,谁家孩子十四岁就可以立下那样大的军功被封了爵位?皇家派来的人到庄子里面宣读圣旨的时候,王氏的心都要跳出了胸膛,儿子还活着,还争取了这样大的荣耀!还要把自己接到天子脚下居住!

庄子里的人纷纷来恭喜自己,恭喜自己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来了,儿子有了大出息,立了军功,大唐很重军功的!王氏想,儿子既然是个将军,立下大功的将军,那么一定长得虎背熊腰,所以这件衣服,也就做得很大,应该正好适合儿子穿。

其实王氏也怀疑过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定方的眼睛不会看错,这么些年里面,两家人早就成为一家人了,相依为命,王氏哪里会怀疑苏定方?长得那般相像,还都是冀州武邑人,都姓苏,王氏还记得那襁褓上绣着一个苏字呢,这不会错,儿子给老神仙救走了,活下来了。

苏小妹看着母亲的手抖得很厉害,也知道是为什么,她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但是却在自己出生前失散了,这么些年来母亲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但是时间越久,找到的可能性越小,谁都知道这个道理,自己是女孩儿,不能继承家业,所以很懂事的一直帮着母亲寻找,可就在自己也快要放弃的时候,哥哥自己找上门来了……

苏小妹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这个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是个将军,立了很大的功劳,还被皇上封了爵位,乡亲们都说一定是个强壮的汉子,长得虎背熊腰,一定是这样的,但是苏小妹听说武人都很凶恶,她不知道这个凶恶的武人哥哥会不会接受自己……

苏定方的母亲刘氏握住了王氏的手,这么些年的相依为命,二人早已心神相通,王氏想着什么担忧着什么她自然也明白,但是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手足无措的,何况还是一个中年妇人?

“咚咚咚”一阵门环撞门的声音响了起来,王氏和刘氏相视一眼,有些疑惑,前两天伯爵府初立的时候的确是有两位夫人上门来访,两位都是李夫人,让王氏和刘氏不好称呼,但是两位夫人都是贵人,王氏和刘氏也是出生于耕读传家的家庭,见过贵人,那一股子气息,是小门小户的人装不出来的。

她们说是苏宁和苏定方的上司的夫人,特意来拜访一下伯爵府,还送来了好多银钱粮食肉食和绸缎丝线一类的日用品,说是一点点小小的意思,这也是他们的丈夫吩咐的;王氏和刘氏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好意思不收,上司的面子是要给的,刚开府,收些贺礼也无所谓,这个道理却是明白的。

“娘,我去看看。”苏小妹自告奋勇的要去门口看看到底是谁,家里面有皇帝送来的仆人,也有前两天来的两位夫人送来的人手,自然不缺下人伺候着,但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三个女人却还是没有改过习惯,有些事情还是习惯了自己去做,不喜欢让下人来做。

苏宁鼓足了勇气,到底还是敲响了门环,门环一响,苏宁稍稍平静的心又咚咚咚的跳了起来,面对未知的未来,谁都会有些恐惧不是吗?

“不用你们来,我来!谁呀?”很清脆温婉的声音响了起来,脚步声慢慢接近了;听上去像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

门打开了,一个黄衣少女出现在苏宁的面前,肌肤雪白,柳眉大眼,翘鼻小嘴,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了一个很可爱的少女发型;苏宁不由的赞叹,虽然年纪尚幼,但是绝对是个美人坯子,按照苏定方的诉说,这便是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亲生妹妹了。

苏小妹苏小妹,嘿,怎和苏东坡家那文采斐然机灵可爱的小妹有几分相似呢?这小妹当真是个贵人命,听说家中困难时小妹年纪也小,却已经懂得孝顺母亲,所以也就下地干活,不辞劳累,也颇有些收获,这么些年了,皮肤却还是这样的细腻白皙,可不是个贵人命吗?比起后世那些所谓的女汉子,苏宁觉得自家小妹才是个惹人爱的女汉子。

喝口酒抽根烟扛个水桶搬个书箱就叫女汉子了吗?

苏宁一时间思绪万千,却没有来得及开口,只是看着苏小妹,渐渐的有些微笑,苏小妹却是一看到苏宁就惊讶了,大兄?不对啊,大兄何时变得这般年轻,身材也这般消瘦?大兄可是虎背熊腰的强壮汉子,还有胡子,面前这个白净的少年,看上去比自己大些,是谁?

苏定方走上前,拍了拍苏宁的肩膀,苏宁看了看苏定方,点点头,笑着对苏小妹说道:“小妹,我是苏宁,你哥哥。”

苏小妹猛然又看见了苏定方,两下里一比较,震惊之余,哪里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面前这白净少年,不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哥哥吗?但是这和自己的想法也相差的太远了,心神巨震之下,苏小妹转头就跑,跑进了里屋……

苏宁有些愣神儿,面色无奈的看了看苏定方:“大哥,我有那么可怕吗?”苏宁觉得虽然自己长得不是非常帅,就好比苏定方年轻时的那样,但是苏定方好歹也是浓眉大眼的威武汉子,长相也是不凡,苏宁拥有返祖血统,长相自然也不差,虽然苏宁以为不可能达到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女人之水平,却也不至于见一面就把小妹吓跑吧?

苏定方却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二弟啊,你这模样不可怕,但是小妹为何见了你就跑,为兄也着实不知啊!哈哈哈!”

苏宁白了苏定方一眼,走入了府中,苏定方大笑着随后走入,两个人刚进入府中,便见得满府大约二十余名下人全部跪倒在地:“恭迎大爷二爷回府。”

苏宁生活在后来,可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家仆,也没有深刻的体会过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这些家仆可都是奴籍,是下人,真真正正的下人,苏宁心里面突然有些不愉快,贵族贵族,当真就是高人一等吗?下人,就真的是下等人吗?

苏宁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很害怕以后所看到的人都是这样的,很害怕自己无法接受这一切,很害怕自己无法接受大唐。

苏定方仿佛看穿了苏宁的想法一样,说道:“好了,你们也都看清楚,这是二爷,府中事物都是二爷说了算,记住了,都散了吧!”

一众下人应诺,弓着身子低着头,惴惴不安的离去了,看的苏宁一阵心酸,苏宁正准备跟他们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定方开口了:“二弟,为兄知道你入世不久,不习惯这一套,不过,咱们大唐都是这样的,大家都一样,你要是不一样,谁会喜欢你?二弟,为兄是粗人,不懂得很多大道理,只知道,从众,才是安稳之道。”

苏宁心神巨震,良久,苏宁朝着苏定方鞠了一躬:“兄长教诲,小弟铭记于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根扎的够深,就算是龙卷风,也有可以扛得住的树木,风不一定摧得了树木,前提是树木本身的力量一定要让风再强悍也摧毁不了!自由平等博爱,这些理念在现在就是神经,快出一个时代半步是天才,快出一步就是疯子,何况是快出了十步呢?

这些理念还是暂时放下吧,从众才是自己这颗小树苗生存下去的不二法门。

要是自己可以改变大唐,说不定几百年以后大唐就能成为君主立宪的国家,那个时候,就算自己已经死了,平的自由博爱的思想也会深入人心,只有大家都认同的情况下,自由平等博爱才有市场,否则,正如一句名言:奴才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奴才!

算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苏家好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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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团圆饭(上)

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说能说的完的,也不是人可以玩的转的,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个天到底是是什么,每个人生下来自身命运是否为定数,却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很显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是死人,人死了以后是否还有精神,是否还有意识,这个世界的最深的秘密,都不是活人可以明白的。

所以才有了那一句震慑人间的名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苏宁看着坐在炕上的王氏,大脑一片空白,但是他用心,他用心深刻的明白了一些事情,明白了一些非常的道理,比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话的意思,他顿时感到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就是自己目前最难以逾越过的关卡,也似乎变得毫无难度。

面前的王氏,和自己的母亲,除了衣服和发饰之外,一模一样……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吗?还有什么好抵触的吗?

一个猛子扑了过去,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在苏宁原本看来非常麻烦的事情只在一阵拥抱和一声真心实意的“娘”之后就全部解决了,血浓于水的情感既然已经产生,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变,王氏泪流满面的看着同样泪流满面的苏宁,只是一味的流泪,不停的抚摸着苏宁的头,这个时候苏宁可不会说不要摸哥头摸头哥发怒的混账话,自家老娘有什么摸不得?

“娘,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待得孩儿做上一桌饭食,咱们一家子庆祝庆祝。”苏宁感到这样大喜的日子要是不庆祝庆祝实在是说不过去,但是家中厨子的手艺苏宁实在是不信任,可以说大唐厨子的手艺苏宁都不信任,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吃食实在是不够格,华夏美食的巅峰要从北宋开始,而不是大唐初年。

为了让一家人吃的舒服,还是自己亲自下厨吧!

“二弟不可!厨子是下贱人做的,你是有爵位的人,怎可亲自下厨房?”苏定方第一个表示不满,自家弟弟可是会跃龙门翱翔九天的人物,怎么能去那下贱地方做那些下贱事情?王氏和刘氏也纷纷表示不同意这样做,要吃东西让下人去做,堂堂爵爷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苏宁笑道:“谁说厨子是下贱?在我苏府里面就不是这样的!当初随师傅走遍大江南北,可都是我自己弄了给师父吃的,孝敬师傅尚且可以如此,那么家人反倒不可以了吗?再说,这些厨子的手艺哪里能和我相提并论?

大哥,今日小弟就给您露上一手,保证您吃了打嘴都不放!娘,姨,您二老也不用担心,还有小妹,二哥没那么恐怖的,二哥还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以前你和娘受苦了,现在有了二哥和大哥,就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

这话一说苏小妹立刻红了脸,一想到方才自己心神巨震之下转身就跑把哥哥晾在那里,心中充满了不安,但是看着哥哥似乎很好说话,也很孝顺,为了母亲竟然可以去下厨,应该,很好相处吧?

说着苏宁不管他们直接就来到了厨房门口走了进去,两个厨子一看这是二爷,吓得腿都软了,立刻跪了下来:“二爷,二爷,这是脏地方,您这种贵人不能进来啊!会弄脏了您的,二爷,快些出去吧!”

苏宁摇摇头想把两个厨子扶起来,谁知道两个厨子就是不起来,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腿吓软了动不了,苏宁一阵大怒两脚就把两个厨子踢了出去,而后对他们喊道:“什么时候能走路了再进来!你们做的二爷我吃不下去,好好跟二爷我学着点儿!”

当初苏宁在饭店里面打工的时候,可是人称厨房小霸王的厨房一霸,一进厨房拿起菜刀整个人立刻说一不二,几个仗着资格老不愿意让苏宁一个人出风头的老厨师暗地里使跘子,被苏宁几脚就给踢出了厨房,从那以后,苏宁在那家饭店里面的厨房就有了说一不二的地位。

苏宁这番大动作可把苏府给弄得鸡飞狗跳,所有下人都跑来看着二爷这样尊贵的人亲自下厨房,这在大唐可是从没听说过的事情了,王氏和刘氏相互搀扶着也来了,苏定方带着苏小妹也来了,驱散了下人。

王世和刘氏站在那儿流眼泪,直言苏宁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为了家里人竟然不惜亲自下厨,苏小妹眼睛也红红的,为自己方才那屋里的举动感到万分愧疚,这样一个好哥哥哪里去找?苏定方眼睛一红就进了厨房:“二弟,大哥给你打下手来了!”

苏宁一阵无奈,这位大爷只会抡着刀子砍人,最多砍砍马啊牛啊羊啊,像做菜这种细致功夫活儿不是这种军伍里面的粗豪汉子做得出来的,但是苏定方心意已决,说二弟都能这样,我作为大哥为什么不能这样?

苏宁非常郁闷,却也不能把他赶出去,只好拿出一大块不知道是李靖还是李世绩家里面送来的羊肉交给苏定方,把菜刀也给了他,告诉他该怎么弄,于是苏定方就用握武器的方法握着菜刀,使用了战场上杀人的刀法,一刀又一刀的蹂躏这块羊肉,一边蹂躏一边抱怨刀太短……

那样的动作看的苏宁一阵心惊肉跳,心想这只羊真是悲惨,不但不得好死,遗体还被从好几千里外面的地方弄到自家厨房里面被苏定方鞭尸,这只羊上辈子一定是人,做了什么亏心事情才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

这个时候没有橘子皮,没有生姜,也没有酱油和味精,只有盐这个干巴巴的东西,想做做大餐实在是有些难了,向军伍里面的那些所谓饭食就是一锅饭一锅菜,光景好的时候还能混上一点盐,光景不好的时候只能拿着醋布混了,吃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只能蘸着酱料吃,那叫一个欲仙欲死哟!

苏宁只好避开这些暂时无法得到的调味品和调色品,另辟蹊径,所谓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怎么着也有路能走。

既然没有把羊肉做成什么无上美味的法子,那就干脆烤羊肉,切成块儿,抹上一些盐,烤熟之后一样的美味;烧烤也是有讲究的,绝对不是弄成军伍里那些野外大块烧烤的样子,那样子外面都焦了里面还是生的,也只有军伍里面的人吃得下去,苏宁简直无法下咽,烤羊肉哪能那样烤?怎么这也要切块串起来,绝对是外焦里嫩味美多汁。

那一大块牛肉也是一样,说起来牛肉实在是难得,这个时候的大唐可是把牛看的和人一样重,牛要是死的不明不白官府是要查案的,还要查出凶手狠狠惩处,离偿命也不远了。所以这一块新鲜牛肉也只有可能是从草原上俘获的那一批牛羊马里面不知道哪一头被死亡的倒霉蛋的身上割下来的,继续接受二次蹂躏……

苏宁最喜欢的土豆烧牛肉这个时候弄不出来,没有土豆没有酱油没有味精,土豆好办,种出来就可以了;酱油也不难办,老头儿教过自己如何酿制优质酱油,绝对比超市里面的大路货好多了,那可是红烧的必备调味料和染色料,不可或缺,没有酱油很多菜是不好弄的,比如红烧狮子头,色泽就不对。

至于味精,嗨!那可算得上是化学制品了,很难弄出来,到时候看看百度上有没有什么教程。

既然没办法用几百年以后才能有的方法做这顿美食,用料也不是一日可以弄成的,目前也只有将就一下把牛肉给烤了,另外准备一些牛肉和羊肉加上一些菜熬一锅汤,虽然没有西红柿做不成罗宋汤,但也绝对的美味;还有最重要的今天的主打菜——鸡!苏宁最喜欢吃鸡了,而且吃鸡的法子太多了!有鸡蛋,有鸡,还有小麦面粉,这不就齐活了吗?

大唐版苏氏肯德基诞生了!

选了好几只嫩嫩的小仔鸡,弄了些泥巴,没有荷叶就用油纸,包裹着弄好的小仔鸡,然后糊上泥巴,塞到地里面,升起了火就不管了,告诉苏定方紧紧盯着,什么时候火灭了再等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把埋在土地里面的叫花鸡给弄出来,放在盘子里面端近来给自己弄就好了。

乘此机会把苏定方赶出去,把站在外面不知所措的两个厨子喊进来,让他们开始打鸡蛋,倒面粉,切鸡块,把剩下的鸡全部准备好,然后在面粉里面撒上一把盐,在打好的鸡蛋里面也弄上一点盐,就把切好的鸡块和鸡翅膀还有鸡腿全部交给苏宁,先放到鸡蛋碗里面滚一下,又放到面粉碗里面滚一下,保证盐的味道可以进入鸡肉本身,没办法,1没有炸鸡调料啊,只能原始一些了,就开始炸了。

那味道,啊,好香啊!

喊来两个厨子,让他们看着整个流程,还有具体的时间和判断鸡肉是否已经熟了的标准,告诉他们要学会这个,不然就赶出苏府别来了!两个厨子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看那架势大有高三学生备战高考的势头,就差在头上绑个红布条大呼我要努力了。

吩咐好了厨子,苏宁就开始准备烧烤羊肉和牛肉了,看了看被苏定方蹂躏的惨不忍睹的羊肉,苏定方摇摇头,重新加工,把牛肉羊肉切成大小适合的块头,这才发现没有钢针可以用来串这些牛羊肉块,那还需要打造,目前大唐可没有这些东西,思来想去,苏宁想了个法子,把自己的佩剑和苏定方的佩剑拿了出来,还有几支箭也洗干净了拿来用。

苏宁有些自嘲的笑笑,觉得自己也算是奇葩了,拿着宝剑和箭支烧烤牛羊肉,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成为笑话吗?没看到苏定方那震惊的眼神吗?

不管苏定方,苏宁决定要简单粗暴不择手段的把一切都给搞定!给他们来一顿丰富的跨越时空的美味大餐!

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苏宁看着不少东西都已经弄好了,尤其是叫花鸡准备好了,牛肉羊肉也考好了一大堆,炸鸡块炸鸡腿炸鸡翅也基本弄好了,于是苏宁唤来了两个仆人,叫他们拿来了两个食盒,把叫花鸡拿出来两只,烤牛羊肉准备了整整一盘,苏氏肯德基也准备好了一大盒,差遣他们去给李靖和李世绩的府上送去。

李靖还好,李世绩住在长安西北角的普宁坊,那地儿距离自己所住的永宁坊远的不是一点点儿,还好大唐宵禁非常严格,并且三十八条主干道上是不允许有商铺的,行人也不多,所以断断不会出现堵车的状况,哦,堵马,苏宁立刻遣两名仆人去给李靖和李世绩两家快速送吃的,绝对不允许迟到,迟了,就不好吃了。

“二弟,你是要给谁送这些吃的?”苏定方有些奇怪,看着苏宁装了两个大食盒,这些美食就给送出去了;苏宁说道:“是给大帅和将军送去的,我们初至长安,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一些人引导照顾着,李靖大帅就不用说了,那是我的举荐人,我这一辈子也离不开他;至于李世绩将军,也颇为照顾我们,这份情谊来之不易,需要维护。

大哥,这长安城里面对我们有好感的不多,对我们没好感的不少,正如您所说,从众才是大道理,我们就要成为这“众”当中的一员,如何做呢?就是这样做喽!还有,小弟所做的食物,哼哼,这效果可比送金送银好多了。”

苏定方点头说道:“二弟此话言之有理,二弟,为兄和你商量个事儿。”

苏宁说道:“大哥请说。”

苏定方站起身子,说道:“二弟啊,为兄寻思着,咱们这两家人家在一块儿也只有五个人,诺大的长安城,咱们算是最亲近的人了,母亲和二伯母这些年也是相依为命过来的,咱们两家也就是一家,大帅也给为兄透露过,陛下大抵也会给为兄赐一座宅子,但是为兄不想要,以后,为兄就和你住在一块儿,可好?”

苏宁笑道:“这可是小弟非常希望看到的,咱们苏家人丁单薄,住在一块儿也好时常说说话,热闹一些,就是不知道陛下答不答应,毕竟我兄弟二人都在朝中为官,照理来说,就是为了避嫌,也是必须分家的。”

苏定方笑道:“只要你没有意见,大哥也就有些底气了,大哥是军伍中人,常年不会在家,母亲只有一人,若是分出去住,孤苦伶仃,大哥实在放心不下,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另外,大哥实在是不擅长这些和人结交的事情,要是分出去住,难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要是连累到你,大哥于心何安啊?这下什么事情都由你做主,大哥一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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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团圆饭(下)

苏定方说的句句在理,苏宁也明白,苏定方这样的大老粗是个军人,不善于官场上的事情,更何况出身成分不好,属于黑五类的,多亏了李二陛下胸襟开阔,大唐包罗万象,连外族人都能做官做大将军,更何况是苏定方?

虽然苏定方后来成为了刑国公,但是个中难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苏宁没有拒绝,自己和苏定方注定要抱成一团相互扶持,苏宁没有打算在军中担任实权职位,这是苏宁和苏定方说过的,苏宁不喜欢拥有统兵之权,被皇帝忌惮着,他更愿意做一个文官,最好是军中文官,或者是武散官,没有实际权位的武官,好歹也是武官,和军中大佬们保证良好的关系,以军方为后盾,才能获得最好的发展。

而苏定方注定是一个战将,苏宁的志向在改革大唐,苏定方的志向在征战四方,很好,很强大,这样一来,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兄弟俩的前途了……

本来王氏和刘氏还有些担忧这个大男人下厨房到底能弄出什么东西来,可是食物全部上桌之后,那浓郁的香气和好看的色泽立刻就把刘氏王氏还有苏小妹给弄呆了,这是大老爷们儿弄出来的吃食?这个时候的贵族老爷们儿可真的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苏宁为了笼络人心,尤其是笼络下人的心,还特地给二十多个下人准备了一些吃食,这个时代,下人很容易就会因为上位者的一点点善意而感激涕零,没看到那些下人捧着炸鸡和烤牛羊肉的碗不停的掉眼泪吗?这个时代,是贵族的黄金时代,但是对于黎民百姓尤其是这些奴籍的下人而言,一句诗是最好概括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所谓的成康之治,所谓的文景之治,所谓的光武中兴,所谓的开皇之治,所谓的贞观之治,所谓的开元盛世,所谓的康乾盛世,所谓的同光中兴,都只是一张画皮,糊在丑陋的面庞上的一张画皮,让这个丑陋的人好歹能见人,但是掀开这张画皮,呵呵,苏宁面前的这一幕不就是吗?

外面院子里还隐隐传来了吵闹的声音,苏宁知道这一定是自己的亲兵头子牛耿和四个亲兵以及苏定方的亲兵们在进行激烈的食物争夺战,战况十分激烈,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但是苏宁根据声音还判断不出来究竟是谁的亲兵占据了上风。

他们对于炸鸡还有些许的不理解,或许是那炸鸡的模样不太好看,那两个厨师功夫不到家,炸鸡就和刺猬一样,都是鸡蛋和面粉混合的须须,一根根的竖着;于是一家人都犹豫着不敢下筷子,苏宁很奇怪,不停地催促着,转眼吃了好几块,嗯,虽然卖相不太好看,但是吃起来绝对的美味,啊,和肯德基不相上下了,这可是土生土长的绿色无污染鸡!

苏定方作为目前家里面年纪最大的男人,有绝对的权威,看着苏宁吃得那么欢快,于是他面露难色的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炸鸡,把上面鸡蛋和面粉混合起来的须须摘掉,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闭上眼睛把炸鸡放进了嘴里,用力一咬……

苏定方的眼睛顿时就绿了,牙齿不停地上下碰撞,面部开始进行剧烈的运动,下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大有风卷残云之势,一边吃一边招呼着:“娘,二伯母,小妹,快吃啊,好吃极了!”

他这一说,三个女人也就放心了,拿起筷子学着苏定方的样子拔掉了炸出来的须须,虽然在苏宁看来这是多此一举,但是嘴巴里面全部是炸鸡和牛羊肉的苏宁显然已经说不出话了,腮帮子肿的和仓鼠有的一拼,牙齿动一动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正准备把这些东西嚼碎了往下咽以备继续战斗的时候,悲剧了!

噎住了!噎住了!这种被噎住的感觉其实很奇妙,苏宁一直以为被噎住是一种幸福,因为那意味着迟到了极其美味的食物或者是饿了三天之后吃到了食物,那个时候,真的很幸福,目前就属于第一种情况,吃了几个月军队里面的大锅饭,苏宁已经快要吐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准备一个小厨房以备自己享受。

但是目前情况紧急,苏宁眼瞅着就要被噎死成为史上最悲剧最窝囊的穿越者,猛然间瞥见了那一锅汤还没有人动手,苏宁连忙伸手舀了一勺汤喝了下去,感受着液体将卡在喉咙里面下不去的固体慢慢往下压,带着热热的温度滋润着干燥的食道,那种幸福的感觉让苏宁长舒一口气,终于缓过神来,咂咂嘴,苏宁开始查看其他人的吃相……

这一看不要紧,吓了苏宁一跳……

五只叫花鸡已经有四只只剩下骨头了,还剩下一只就是自己面前这一只,白嫩的鸡肉,明亮的色泽,诱人的香味,啧啧啧,不能忍!

苏定方的腮帮子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满嘴的食物,嘴巴一动一动的,左手一只叫花鸡的鸡腿,右手一块烤羊肉,左右开弓,喉结有腔调的上下运动,让苏宁惊为天人!王氏和刘氏端着为人母为人长的架子不好意思和苏定方这个大老粗一样,但是下筷子的速度和嚼动的速度一点儿也不逊于苏定方。

至于苏小妹,额,刚开始还有几分淑女羞涩的样子,怕在新认识的好哥哥面前失了面子,但是自从第一块炸鸡进入嘴巴里面以后,苏小妹女汉子的特性就爆发出来了,左手一只鸡退右手一只鸡腿嘴巴里面还咬着一只鸡腿,袖子挽得高高的,一看就是高手!这才是女汉子啊!很好很好,我苏宁的妹妹就该如此彪悍!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苏定方作为一开始的开创者,也把这一切带向了终结,最后一点儿汤汁,被他用来泡米饭,吞下去了,而后满足的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被刘氏派了一巴掌:“今日如此无礼已属不是,又怎可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话虽这样说,但是刘氏面色上的满足感是无法掩饰的。

苏小妹摸着滚圆的肚子,就像怀孕了一样,显得极为满意,王氏敲了一下苏小妹的头,说道:“女孩子家的,不成体统,方才做出那样的举动,还吃成这样,为娘待会儿再收拾你!”一席话说得苏小妹低下了头,不敢言语,其实王氏自己吃的也差不多了……

“娘,小妹喜欢吃就吃呗,咱们又不是没有钱,现在咱们是有爵位的家族了,不差钱儿!”苏宁笑眯眯的看着苏小妹说道,看的苏小妹一阵脸红,苏宁却突然想到了个事情:“小妹,你的名字是什么?总叫你小妹小妹的,也不太好吧?”

苏小妹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说道:“小妹没有名字。”

苏宁一愣,看向王氏,王氏摸着苏小妹的头说道:“你爹去得早,在小妹出生前就郁郁而终了,就连你的名字也没有取好,既然你那师傅为你取了名字,却也是可以的,但是小妹的名字就没有了,我和你大伯母两个妇道人家不好为小妹取名字,定方回来以后说自己不懂文墨,却也没有替小妹取名字,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苏定方点点头说道:“二弟,为兄是个大老粗,不通文墨,为小妹取名却也不合适,对了二弟,你读过书,你来帮小妹取名可好?你可是小妹的亲生兄长,所谓长兄如父,这却也可以。”

苏宁一想也是,于是深思了一会儿说道:“静,如何?我的名是宁,小妹的名就为静,宁静,如何?”刘氏王氏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苏定方也连连点头,苏小妹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光彩,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声音宛如黄莺一般清脆可人:“多谢兄长赐名。”

“不要这么说,哥哥自由与你失散,这么些年来也毫无音讯,不能帮衬着家里面的事情,还要让你一个女孩子下地耕种务农,哥哥觉得很对不住你,以后你就再也不需要这样做了,安安心心的做苏家大小姐,天大的事情哥哥帮你顶着,谁敢欺负你就跟哥哥说,哥哥立马带着一队人马去把他的头给摘下来!给你当球踢!”苏宁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对苏小妹说道。

这话说得苏小妹眼睛又红了,虽然她不懂什么叫球。

接着苏宁转向了王氏和刘氏:“娘,大伯母,这么些年来也苦了您二老了,现在我和大哥已经立下大功,朝廷必然有赏赐,苏家就由我和大哥发扬光大,您二老只需好好地颐养天年即可,再也不需要担心别的了。”

苏定方也拍着胸脯说道:“娘,二伯母,小妹,二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只要我兄弟二人在一日,便不会让苏家受到一点儿危险!天大的事情我和二弟扛着,天塌下来我和二弟顶着!哈哈哈哈!”

苏定方说完就豪迈的大笑起来。

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很温暖,区区五个人的苏家却是这样的温暖;苏宁看着这样的笑容,也露出了发自心底的微笑,这样的笑容,就是自己要守护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就是自己一辈子最大的守候,一定要一直守护这样的笑容,让它永远都绽放在自己没一个亲人的脸上,永不凋零。

“嗯!美味无比,美味无比啊!夫人,快来尝尝,这鸡竟然如此鲜嫩啊!美味无比啊!哈哈哈!三明这小子,老夫没有白疼他,这一手菜做的实在是好,军营里面这小子就弄了一块面包,对,面包,还有一碗面条,那个美味哟!哈哈哈!”李靖老头儿喝一口酒,吃一块叫花鸡的鸡脯肉,摇头晃脑,美滋滋的。

李靖夫人红拂女吃的也是极为欣喜:“嗯,美味,美味,老爷,这小子还算有点儿良心,不枉老爷这般提携他!以后让他每日都送一份过来!”

李靖摇头苦笑,却是拿红拂女没有办法,自己这夫人刁蛮任性不减当年,着实让李靖头疼,无奈之下,李靖只好把慈爱的目光投向最疼爱的嫡长孙,十二岁的李伯瑶(史书上对于李伯瑶的生卒年有异议,无法确定,故此处依照剧情需要,取十二岁),虽然长子无能,但是长孙却还是有些继承了自己的勇武的。

李伯瑶对着炸鸡和叫花鸡发动疯狂的进攻,心中对这些美食的缔造者“三明”充满无限好感,只想再见到他,再大吃一顿;李靖慈爱的抚摸着李伯瑶的头,心里寻思着是时候该让李伯瑶和苏宁多多亲近亲近了。

李世绩一家也收到了苏宁的美食相赠,李世绩也和李靖一般,吃的是摇头晃脑,十三岁的儿子李震也和李伯瑶一个样子,小孩子大抵都喜欢这一类的油炸食品和烧烤食品,所以肯德基啊麦当劳啊才会那样的成功;看着李震吃的那样开心,李世绩也挺高兴的。

又喝了一杯酒,李世绩就寻思着,方才那家仆来送美食的时候自己还多了个心眼儿问了一下,得知苏宁只给李靖和自己送了美食,李世绩心里就有了想法,李靖不愧是活了一个甲子的老家伙,看人眼光很准,嗯,明日大朝会之后,就该让震儿和苏小子亲近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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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大朝会(一)

一觉睡到自然醒,是几乎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自然也是苏宁梦寐以求的,所谓扰人清梦犹如夺妻之恨,夺妻之恨犹如杀人父母,杀人父母便是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根据数学定理,扰人清梦也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苏宁正决定要和扰自己清梦的这个家伙来一场生死对决,捍卫自己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权利,一睁眼却发现是苏定方一张大脸杵在自己面前:“二弟!醒醒!今日有大朝会!我等要上朝接受陛下封赏!快些起来!我们还要去李大帅家中会和!”

苏宁陡然一惊,好吧!大朝会!该天杀的大朝会!这他娘的天还没亮!古代皇帝都这么勤政吗?!古代官员都这么勤劳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大朝会只是有大喜事和大坏事需要通告全国并且进行大型封赏和大型惩戒的时候才会召开,其他的诸如早朝一类的,那也是隔几日来一次,当然没有定数,有的时候事情紧急天天上朝,有的时候没什么事情十余日也不上朝,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否则不单单李二陛下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宠幸自己的三千**佳丽,就是官员们也会怨声载道,这个朱元璋那个心理变态和崇祯那个工作狂不一样,天天上朝,处理事务处理的那样辛苦,皇帝极度集权的恶果就出现了,不仅仅自己睡不好,还让一众臣属睡不好;这个时候,只有极少数皇帝的心腹才能天天与皇帝见面,去两仪殿商议大事。

大军北征**,大破之,灭其国,掳其众,扬威天下,威震四方,据说一众草原民族的首领为之心惊胆寒,正准备集体给李二陛下上奏,准备共同推举李二陛下为他们的“天可汗”,好好的拍一拍马屁,让好大喜功又极度自恋的李二陛下安分安分,别动不动就派人北上火烧他们,他们受不了!

当然大家伙儿心里面都亮的和明镜一样,这样的大功劳大功绩可多亏了那个横空出世的叫做苏宁的三原县子,真狠啊,一把大火把突厥三万大军给烤了,据说肉的香味把周围十里八乡的野兽全部招来了,那可真叫惨绝人寰啊!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准备要参这小子一本,说他暴虐,要皇帝收拾他。

但是这样大的功劳,大家伙儿也知道了皇帝要敲响祈天殿铜钟九九八十一响,显然李二陛下决定显荣苏宁,这个时候跳出来岂不是让李二陛下难堪,往枪口上撞?

不要紧,大唐多得是悍不畏死的言官,李二陛下也说了,大唐不以言治罪,随便说,只要不造反,我不管,就是这个理儿;所以多的是愿意豁出性命捍卫心中真理的言官,他们也知道弄到最后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就算是要死,也能留个好名声福泽后人,何乐而不为呢?

看来今天的大朝会要有好戏看了……

百官们心里都是这样寻思的,可是不知不觉间成为今日大朝会主角的苏宁却还在苏定方的马上打瞌睡,苏定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个二弟了,都和他说了今日大朝会的重要性他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刚骑上他那匹叫做来福的马,就趴在马背上睡倒了,来福还非常贴心的卧了下来,让苏宁睡得更安全更舒适,看的大家伙儿一阵窃笑……

无奈之下苏定方只好把苏宁拎到自己的马上,让他趴在马脖子上大睡,自己坐在他后面策马狂奔,还要保护好苏宁的安全,这要是掉了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紧赶慢赶终于赶到李靖的府门前,这个时候李靖已经披挂完毕上了马准备走了,因为是要赏赐军功,所以有功劳的军中将领们都要穿着自己最华丽的军装以示尊荣,李靖正觉的着急,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按照那个小子爱睡懒觉的习惯,太阳不出来他绝对醒不来,这个时候,可别出了大事啊!

红拂女却觉得很不爽:“老爷,那苏宁的架子也太高了吧!这个时候还不来!难道想让陛下亲自去接他!”李靖苦笑道:“夫人不可胡言,三明那小子生性疏懒,以往在军中每日几乎都是天色大亮才能起身,偶尔几次还要老夫亲自去叫他起床,唉,这孩子,也不知道学谁的!算了,老夫去看看,夫人,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吧!”

说完李靖就策马准备去永宁坊找苏宁,谁知刚一调转马头,就看到一匹快马朝着自己的方向奔驰而来,李靖定睛一看,可不是苏定方吗!咦?为何只有一匹马?苏宁呢?该不会,出事了吧?!

李靖心中一惊,立刻策马迎上:“定方,三明呢?三明为何没有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定方看见李靖,勒住了马头,跳下了马,然后牵着马走到李靖身边,指着正抱着马脖子呼呼大睡的苏宁尴尬的说道:“大帅,末将无能,实在是叫不醒二弟。”

这话一说,李靖府上出来送行的家人和下人们就笑作一团,这世界上还有这样有意思的人?叫不醒?抱着马脖子睡着了?这是得有多滑稽?!那个近来风头很大的苏家二郎竟然是这样的人?红拂女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心中的不爽顿时化作了笑意,大笑不止。

李靖也咳嗽了许久,好不容易止住了如潮般笑意,回头呵斥一声:“不许再笑了!成何体统!”李大帅一开口,立刻所有人就变得噤若寒蝉了,而后李靖来到苏宁身边,拍了拍苏宁的脸蛋:“三明,三明,醒醒,醒醒!”

苏宁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鼻子,把头转过去又睡了,李靖一阵无奈,只好来到另一边,又拍了拍苏宁的脸蛋:“三明!速速醒来!我们要去大朝会!快些醒来!”苏宁又皱了皱眉头,而后松开了眉头,嘟囔一句:“吃饭叫我……”

苏定方愣住了,李靖也是愣住了,而后勃然大怒:“三明!!!你个臭小子!!!!”

…………

朱雀门外面,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苏宁揉着脸蛋对李靖充满怨念的说道:“伯伯,用得着这么狠吗?只要喊一声小侄不就起来了吗?大哥!你还笑!”眼睛一瞥苏宁看到了苏定方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怒了,用力震了震虎躯,王八之气外露,但是很明显的,苏定方的虎躯才是真的虎躯,王八之气进攻无效……

来往的官员们对这一幕感到很有趣,于是纷纷围观,能和李靖站在一起的,还略显亲密的,这是谁家的孩子?该不会是那个十四岁的苏宁吧?

李靖的一句话解除了他们的疑惑:“此次大朝会非常重要!乃是陛下赏赐我等有功将士的大朝会!你做为首功若是这般半梦不醒的的样子,成何体统?届时陛下喊你之名,你却在堂下呼呼大睡,那是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李靖做了一个一刀砍在脖子上的姿势,恐吓苏宁。

这下大家伙儿都知道了,这个穿着军装的小将就是一把火烧的草原民族闻风丧胆的三原县子苏宁,也不知此次陛下会给他什么封赏,更不知那些准备联名弹劾苏宁的言官会怎么做,不过,这一次的大朝会一定精彩纷呈,大家都这么认为。

苏宁白了一眼李靖,没说什么,他心里明白着呢,就是皇帝君权最重的时候也不能说杀人就杀人,虽然皇帝们总是说天下是自己的,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是实际里大家都清楚,天下真不是皇帝一个人的,这事情也真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的,皇帝想要干什么事情都要通过臣子们的赞同,要是想摆皇帝的架子乾纲独断,就等着史官在史书里面大骂一通,给你来一个暴君昏君的名声吧!

所以皇帝也不是一言以定天下的,就算是开国之君,天大之功劳的李二陛下,不也是被魏征顶撞的头破血流吗?不也是被一个正五品的给事中给驳斥的死死吗?因为大家心里面都有一个底线,皇帝是不能随便杀有身份的人的,就算是黎民百姓也不行,当然宫里面的太监奴仆和奴籍贱籍的人,他们在大唐法律里面不算是完整的人,随便杀……

“三明,昨天你送来的美食,老夫可要谢谢你了,哈哈哈哈,甚是美味,老夫吃的很满意。”不知什么时候,李世绩也来到了苏宁身边,笑眯眯地对着苏宁说道,苏宁笑着朝李世绩拜了一拜:“只要叔叔吃的舒服即可,小侄也没有什么别的长处,就是喜欢吃。”

李世绩笑道:“三明啊,你这手艺不是一般的好,那个,老夫吃了之后,吃其他的东西可是索然无味了,你可要负责,否则老夫若是饿死,你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苏宁顿时无奈,这李世绩很明显是在耍赖,根本就是威胁自己替他解决吃饭的问题!

不过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大佬自己只是小虾米呢?不过说起来李世绩今年也不过三十六岁,这在前世可还是年轻人,这个时候却能够自称老夫了,呵呵,这个世界真奇妙!不过他和李靖的五十九岁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的,这个辈分不能乱,所以喊李靖伯伯,喊李世绩就只能喊叔叔。

虽然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不止,但是苏宁也只能陪着笑脸说道:“那叔叔自可以遣家中厨子来小侄家里,小侄自会把他们培养出来,叔叔再也不用担心没有好吃的吃食了,这样可好?”李世绩满意的笑了笑:“呵呵,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苏宁万分鄙视这个吃着碗里盯着锅里的混球,但是李靖那里也不好糊弄,都咳了好几声了,这里面的意思还不明白吗?自己和李靖的关系可要比和李世绩的关系要近一些,怎能厚此薄彼?李靖作为大唐的兵部尚书,其威望和战功都是不能忽视的,虽然政治上比较失败,但是人脉上,苏宁是万万不及的。

于是乎苏宁只好做了这个冤大头:“呵呵,伯伯自然也是可以派一些厨子来小侄家里面,小侄自会为伯伯也培养一些好的厨子,可好?”李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咳嗽了;正当苏宁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唐俭的声音响了起来:“混小子!没有良心!你们为了立功把老夫置于险地老夫且不与你们计较,你小子竟然没有想着老夫?!”

苏宁顿时就郁闷了,好吧,怎么忘了这茬?怎么忘了唐俭这个老家伙?挥军的几日和唐俭讨论外交的事情可是相谈甚欢,唐俭算是个鹰派,主张对外要强硬,否则也不会撺掇李二陛下对**用兵,听了苏宁的大棒加金元外交政策之后,如醍醐灌顶,大为赞赏,隐隐将苏宁引为知己。

李靖大笑道:“莒公,这小子做的吃食美味无穷,可不能错过了!哈哈哈哈!”李靖从那日之后就知道了苏宁为了保住他和唐俭之间不产生嫌隙可是煞费苦心,于是也明白了苏宁的意思,和唐俭十分友善;唐俭一听更为愤怒:“混小子!若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定不与你善罢干休!”

苏宁白了李靖一眼,连忙对着一脸怒气的唐俭鞠躬:“莒公恕罪,小侄昨日方才回到府上,方才和母亲相认,心神恍惚,大喜之下,莒公,您也明白的,这样吧,您也派一些厨子来小侄家里可好?还有,今日小侄一定会送些吃食到莒公府上,可好?”

唐俭这才收起了怒火万丈的表情,哼了一声说道:“算你这混小子过关!哼!”说完便不理苏宁了,和李靖攀谈起来,李世绩却小声对苏宁说道:“小子,你可是个有福气的人,你可知道?”

苏宁叹了口气:“当然知道,莒公也是为了做个表态啊!叔叔,小侄还要谢过您呢!”苏宁哪里不知道李靖李世绩勒索自己的真实用意是什么,但是却是没有料到唐俭也会表明姿态支持自己,这下子,来自于朝堂上文官的攻击可就是会少上一些了,想到这儿,苏宁觉得没有白白把那么好的外交手段教给唐俭,老家伙还是挺有良心的。

李世绩心中惊异,却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这个初入朝堂的小子却是明白的透彻,于是说道:“好小子,聪明的紧啊,老夫还准备为你多说几句好话的,现在看来不用了。”苏宁微微一笑,小声说道:“叔叔美意,小侄牢记心中。”

李世绩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叹道,李靖啊李靖,你看事情糊涂,看人却准的紧,看来,老夫也不用担心了,李靖啊,只要这小子活着,你家里就会平安无事的,的确,是时候让震儿和这小子好好结交结交了……

正当李世绩寻思着日后的策略之时,一个粗豪的声音响了起来:“牛鼻子!这小娃娃就是苏宁吧!”

三十八 大朝会(二)

苏宁一直以为有两种人最讨人厌,一种是自大狂,整天一副天地一老子第二的二比样子,一看就是短命鬼;另一种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深藏不漏的老狐狸,这种老狐狸往往有着猪的体型用来迷惑对手和强大的天敌,几百年也不出一个,一旦出了一个,那一定是个传奇!

而很明显,那个粗豪声音的主人,身形强壮面目粗犷五大三粗的程知节,就是后一种长得和猪很像的老狐狸,几百年才出一个的混世魔王,一个传奇!程咬金!

程咬金早就听说了苏宁的大名,那还是在北方军中的时候,作为宿将,此次大唐反击**的国战程咬金没有不参加的理由,他也率领一部军队参战了,但是没有遇到突厥的大部队,只是零零星星打了几场小的胜仗,听说了苏宁攻破定襄的事情之后就紧赶慢赶率军来到了定襄,结果刚到定襄,苏宁火烧阴山一举击溃突厥主力的消息就传过来了……

作为一只长得和猪一样的异种狐狸,程咬金深刻的明白这一个道理,只有内里精明表面混不吝的老泼皮才能长久的在云波诡异的朝堂中和分分钟要人命的战场上求得自己和家族的安全,程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也是传了好几代的大家族,出身大家族,经过隋末乱世的洗礼,参与了玄武门之变,程咬金早就变得鬼精鬼精的。

他一直以来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最高典型代表,在军中严于律己,严于待人,是个说一不二的公正严明的老将军;在朝堂上,则是一个不讲规则,动不动就撸起袖子要和名宿大儒上演全武行的老泼皮,面皮之厚羞煞长城,更兼军功傍身,地位高崇,所以满大唐的权贵都不愿意和程咬金闹矛盾,因为一旦闹了矛盾,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程咬金不讲规则,不讲政治原则,他不把自己当做一个政治家,而是当做一个泼皮无赖,一旦被欺负了就拎着武器全身披挂来到人家家里,叫嚷着要和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一决雌雄,而且就算是闹到了李二陛下面前李二陛下也只是斥责了事,不会惩处程咬金,所以一来二去没人愿意惹程咬金,都把他当成混世魔王,退避三舍。

程咬金的精明也就在这个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人家不找他麻烦,他也不找人家麻烦,混不吝的名声一旦传出去,那就是深入人心的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做事规则这个时候就可以放出去,然后大家都明白了,与其主动招惹程咬金惹得一身骚,还不如退避三舍,不和这个面皮极厚的老泼皮一般见识,什么事情就顺着他,然后也就好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天朝人的做事准则之一,源远流长……

顺带着这些大家族权贵也就产生了轻视程咬金的感觉,不知不觉间,程咬金做什么都会被认为是没有脑子的老泼皮的举动,最多占占小便宜,翻不起大风大浪,于是也就被程咬金占了大便宜,程家也就不知不觉间成长为大家族,程咬金也自自在在的活了老大一把岁数,寿终正寝,乃是历朝历代之奇葩。

和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无疑是非常郁闷的,你说的做的一切他都明白,你对他说的做的一切他也都明白,但是只要他认为你是不安稳的,对他有危险的,他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老泼皮,你说什么他都当没听见,你就算看透了他,但是大家都没有看透他,所以你还是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在苏宁像小兔子一样被程咬金拎起来掂量掂量斤两的时候,苏宁心中那个无奈啊!程咬金像掂量猪肉一样掂量苏宁,看来看去,还摸了几把,而后转手苏宁丢给了一个更为粗豪壮硕高大的黑色物体:“老狗,你看看这小子,也没比咱们多长什么东西,怎么就这样厉害?”

被程咬金喊做老狗的粗豪高大壮硕的黑色物体也学着程咬金的样子掂量几下,然后瓮声瓮气的开口了:“老程,这小子没点儿斤两,怎么看也不像能把颉利给收拾掉的人,还把咱们大家伙儿的功劳全部抢走了,牛鼻子,是这小子吗?”

李世绩又好气又好笑,劈手就把苏宁夺了回来,放在地上还给苏宁掸掸灰尘,笑骂道:“程知节!尉迟老狗!你们这两个老混球可别乱说,如假包换的事情,军功还能冒领吗?除非咱们都不想要脑袋了!你当陛下是什么人?”

黑色物体尉迟恭睁着两只铜铃一样打的牛眼,然后竟然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顿时把苏宁看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尉迟恭可真够黑的,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和那口大白牙就看不到有什么白色的地方,据说他有一黑一白两位夫人,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到底是如何才看得上尉迟恭这样从头黑到脚从里黑到外的黑色物体……

程咬金盯着苏宁瞅了好久:“这小子长得倒是俊朗的紧,但是这身子骨也太单薄了些吧,牛鼻子,你说就这小子抢了老夫的首功,你让老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小子,你这不声不响的抢了老夫的首功,老夫心里很不痛快,你该当如何?”

尉迟恭是真的黑色物体,杀戮机器,但是程咬金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要是得罪了他,就算是李世绩保着,恐怕也难以逃脱他的魔掌,所以,与其畏畏缩缩惹人看不起,还不如迎难直上:“此次出战大将十余员,除去程伯伯之外,可还有十几位名将宿将,程伯伯有何把握一定可以取得首功?”

程咬金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宁,说道:“好小子,拿其他的将军来压老夫,老夫可要告诉你,老夫和其他将军的关系可比你好的多,莫要挑拨老夫和其他将军的关系!”

老狐狸!苏宁唯有硬着头皮说道:“伯伯此话可不对了,小侄只是在阐述一个道理,就算没有小侄的存在,李靖伯伯和李世绩叔叔也可以赶在程伯伯之前击灭**,其他将军也的确有可能赶在程伯伯之前率军抵达阴山,程伯伯有何把握一定可以拿下首功?更何况小侄此次拿下首功也是依靠将士用命,兄长和长孙兄弟协助作战,这份功劳是我们大家的,不是小侄一个人的,程伯伯此言差矣。”

程咬金面色一滞,而后哈哈大笑:“牛鼻子,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老夫说不过他,小子,你武艺如何?咱们都是战将,还是应该在马上决斗!下了朝咱们去战上一场如何?”苏宁大惊,这程咬金可不是如演义当中那样用的三板斧,而是武艺绝伦的大将,使一杆马槊,战力极强,和他对打?找死?

李世绩挺身而出:“你个老不修混不吝的!你什么职位?三明什么职位?你是大将军,三明是行军长史,你找那些老家伙老夫就不说你了!你还找个小孩子,要不要你那面皮!不要的话扯下来给老夫家中糊窗户用,还能辟邪!”

李世绩这话说得当真中听,这话真是好!程咬金那副面皮要是扯下来真的可以辟邪的!长成那模样!这当真是物尽其用,是极好的!

这时候,一个穿着紫袍的胖子走了过来,一脸的肉,但是笑眯眯的,显得人畜无害,颇有几分弥勒佛的姿态,只是那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暴露了他极为精明的一面;旁边跟着穿着军装的长孙冲,长孙冲笑着朝苏宁挤挤眼睛,没说话,苏宁就意识到,这个长得和弥勒佛一样的胖子就是李二陛下第一宠幸的臣子,长孙无忌。

“程将军,方才三明说的话老夫就十分赞同,这份首功可是他们那五百铁骑一起取得的,这里面还有小儿冲儿的一份功劳,难不成你连小儿的功劳也要抢去?”长孙无忌一来就对着程咬金开火,长孙无忌几年前还在陇右军中任职,这一年来才转为文职,所以和程咬金还有几分旧情,说起话来也直接了不少,而这番话,显然也是为了感谢苏宁带着长孙冲一起立功。

程咬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下了李世绩的一番猛攻,毫无影响的继续和长孙无忌开战,程咬金也是为数不多的敢和长孙无忌正面交锋的人物,当然都是做做样子的,大家心里面都亮的和明镜儿似的,这二人吵嘴归吵嘴,什么时候也没真的动手掐起来过。

“嘿你个长孙胖子,别以为你他娘的爵位比老夫高就敢瞧不起老夫!你的功劳老夫都敢抢,何况是你儿子的?长孙小子,别以为立了大功就敢和老夫对着干!来来来,先和老夫大战三百回合再说!长孙胖子,你要是想说理也先和老夫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程咬金的不要脸那是举国闻名的,当下就把长孙冲弄得目瞪口呆,长孙无忌却是没什么感觉,却也没有继续下去。

苏宁看了看李靖,发现李靖也在看他,眼中流露出微微的歉疚,苏宁知道,李靖出身隋王朝官家,和程咬金秦琼他们这些出身响马的不是一块儿的,而且军功太盛,早就让这些名将很不爽了,所以李靖虽然是目前大唐军方第一人,但是地位也是岌岌可危的,李二陛下并不宠幸他,而更加亲近程咬金秦琼和李世绩他们。

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李靖对于这种情况还是不便出面的,幸好有李世绩和长孙无忌帮衬着,程咬金和尉迟恭倒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只是叫嚷着要和李世绩还有长孙父子一决雌雄,就顺坡下驴了,这点儿眼色,程咬金如何会没有?

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休战之后来到了苏宁面前,笑着说道:“你和冲儿相交莫逆,军中也为好友,老夫也就托大,唤你一声三明可好?”

苏宁哪敢说不好?这位可是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最为宠幸的臣子了:“小侄与小冲乃是好友,长孙叔叔这般称呼当然当得。”

长孙无忌的弥勒佛笑脸更加灿烂了:“那就好,三明啊,冲儿和你年岁相仿,你们结为好友自然是好的,此次大胜,冲儿能获此功劳也多亏了你,你们年轻人相互扶持,当然能走得更远,老夫很愿意看到这一切,你有大才,冲儿不及你,今后你可要多多照拂着冲儿啊!”

苏宁顿时就有些惊喜了,和长孙冲处好关系的时候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福利,作为第一宠臣,长孙无忌的能量是巨大的,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人脉和威望是有的,长孙无忌因为长孙冲对自己表达了善意,也就是说长孙无忌会在朝上为自己说些好话,那些和长孙家亲近的文臣也就不会和自己产生什么冲突了。

不知不觉间,苏宁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这么多的助力!文臣里面的长孙无忌和唐俭,武将里面的李靖和李世绩,涵盖了方方面面,虽然自己根基尚浅,这些助力也不会真的把自己当一回事,他们只是看重了自己的潜力而已,但是仅此就够了,他们至少不会和自己对立,这就够了。

“那是自然,长孙叔叔不必担忧。”苏宁笑着对长孙无忌施了一礼,然后偷偷的对着长孙冲眨了眨眼睛,看样子,这小子可算是娶着了他那心爱的表妹长乐公主了,长孙冲也朝着苏宁眨眨眼睛,表达了谢意,长孙无忌那精光四射的小眼睛自然不会漏掉这一幕,微微一笑,去了文官的队伍,把长孙冲丢下来不管不问了。

长孙冲现在是军中人,长孙无忌是文官,就算是父子,在朝堂上也要分清楚界限,何况是文官和武官呢?

拉过长孙冲来到李靖和李世绩面前施礼,李世绩就朝着苏宁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苏宁回给李世绩一个眼神,那里面的意思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至于李靖,当然是很高兴的了,有了苏宁的这层关系,至少自己家里人的安全多了一层保障,李靖确实没有想到这第一次上朝苏宁却能得到这样优秀的助力,朝堂上没有助力,那可是寸步难行的。

李靖的人缘不好,处境尴尬,地位岌岌可危,但是和苏宁的关系却是一种潜在的保护盾,若是苏宁走的更远,李靖自己也就越安全,这一点,李靖从来都不怀疑,虽然看事情糊涂,但是看人……

呵呵,老夫还不是那么糊涂……

三十九 大朝会(三)

所谓大朝会,自然就是全长安所有算得上品级的官员都要来参加的大行政治活动,按照唐律,五品以下官员没有皇帝的宣见是不能上殿面见皇帝的,所以参与大朝会的都是五品包括五品以上的对大唐王朝的行事有影响力的官员,可谓是类似于白宫国宴那样的重要活动。

苏宁之前的职位是从六品上定襄道行军长史,而如今战事结束,临时设立的定襄道行军长史自然也就撤销了,李靖的大总管不也就撤销了吗?所以苏宁目前只有一个三原县子的爵位,而没有官位,照理来说见不到皇帝,但是作为此次大胜的重要立功者,苏宁必须要上殿接受封赏,而且封赏之后,苏宁也就有了面见皇帝的权利了。

皇城的正门朱雀门缓缓打开,伴随着正门的打开,祈天殿的铜钟声音响了起来,那可是整整九九八十一响啊!沉重浑厚的声音划破黎明的静谧,向整个长安城宣示着大唐的骄傲,皇帝的骄傲,文官武官排成两列,泾渭分明,苏宁和长孙冲苏定方并列,站在李靖的身后行走,他们在此战中是李靖的直属下属,所以为了方便受赏,才站在李靖身后。

说实话,虽然以前去过北京的紫禁城,但是这个时候看着大唐的长安城皇宫,苏宁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了衰落中的中华第三帝国是无法和如旭日初升般的中华第二帝国相提并论的,有人说开国皇帝的性格往往会影响一个朝代的性格,所以出身贵族的李渊阁下和李二陛下打造了大唐高贵开放包罗万象的绝唱,至于第三帝国的大明,朱元璋那扭曲的性格,使得大明王朝给人的感觉总是阴阳怪气的,虽然非常倔强就是了。

苏宁也不是没有去过西安城,但是二十一世纪的西安城,哪里能和公元七世纪初的大唐帝国国都长安城相提并论?被异族摧残过奴役过的长安城,早已不复荣光,就是象征着国家高贵大气长治久安的“长安”也被改成了带着一股子偏安一隅小家子气的“西安”,一天一地,云泥之别……

想到这儿,苏宁就非常的痛惜,这一刻,苏宁就决定,有生之年,一定要亲自率兵打上青藏高原,亲手把吐蕃这个国家荡平!

祈天殿铜钟的九九八十一响结束了,朝臣们该走的路也差不多走完了,苏宁跟随着大部队来到了大唐帝国目前最大的宫殿——太极殿,也是大朝会召开的场所。

出于对古代皇家建筑的喜爱,苏宁抬头细细查看,嗬!好大的气魄,雕龙画凤的,也不知是什么神兽威风凛凛龇牙咧嘴的瘫坐在飞檐之上好像半身不遂一样,瞧那奇形怪状的差不多就是传说中真龙的那九只四不像的儿子中的几只;三十六节台阶,站在底下看不见上面,站在上面看不见底下,这么高的地势,还有那么高的几根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杆子杵在那儿杵着,呵呵,这要是不被雷劈就真的奇了怪了……

难怪古代皇家宫殿总是免不了在夏天的时候被雷劈,然后被大火焚烧,还说是天谴,逼着皇帝们诚惶诚恐的下罪己诏,而后又浪费民力重新建造更加结实的宫殿,这一会儿倒是不怕劳民伤财被天谴责了……

殿门前,一个穿着得体面容端正的太监堂堂正正的站在那儿,扯着嗓子大吼:“大朝觐开始!诸臣觐见!”

嘿!这死太监的声音怎么那样浑厚?完全没有电视剧里那些个阴阳怪气的娘娘腔的模样,听起来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面前的这个太监显然不做男人很多年了,一点儿胡须都看不到,但是那个声音却是那样的浑厚,还有一点儿煌煌正气在里面,人才啊!

他这一嗓子过后,朝臣们巨大的队伍开始前进了,太极殿虽然大,但是绝对容纳不下这两千多人,平常的早朝也只有百十来人,这一下子塞进去绝对挤的跟沙丁鱼罐头一样,所以为了保证宫殿里面的宽敞和大唐的颜面,绝大部分官员只能待在太极殿外面,在料峭的春寒之中瑟瑟发抖几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

其实按照官职和爵位,苏宁本来也是该和那些倒霉的官员一起在料峭春寒之中一起打摆子,但是现在很明显不用了,因为作为这场大朝会的主角,苏宁、苏定方和长孙冲三人获得了坐在武将行列之首,仅次于一众出征大将之后的位置。

话说回来,这个时候其实是不需要动不动就双膝下跪的,双膝下跪的情况大体有以下几种。

第一,祭拜祖宗、神明的祭祀大会上,那个时候连皇帝都要双膝下跪,就别说其他人了;亦或是大朝会等正式场合见礼的时候需要下跪;还有罪臣,犯了大罪,就是罪人,被剥夺在皇帝面前站着的权利,跪下吧!还有就是面对父母的时候,若是触怒了父母,也是需要下跪的;另外,贱籍奴籍者,面对高贵的贵族,是要下跪的。

其他的情况只需鞠躬或者单膝下跪,比如军中需要单膝下跪,那只是军礼,不是一贯的礼仪,北宋之前大臣们上朝的时候是可以和皇帝一样跪坐在软垫子之上的,不需要动不动下跪,双膝下跪是大礼;北宋以后,大臣需要站着,也不需要下跪,一直到了明朝以后,朱元璋那个变态强化君权,这才产生了日益严重的奴役人民的思想,当然那个时候也不需要动不动下跪。

需要动不动双膝跪地口呼万岁自称奴才的,那就是满清王朝,仅此一例,别无分店;所谓的大人啊奴才啊之类的称呼,都是满清王朝开始的,在那之前,尊严是很被看重的,不能被随便侮辱的,所以才有男儿膝下有黄金一说。

所以,苏宁舒舒服服的坐在软垫子上,虽然很不习惯这个时候的跪坐礼仪,但是没有椅子,只能将就,反正皇帝也是这副模样的,大家都一样。

当然,在皇帝驾临的那一刻,众臣需要起身来到宫殿中央一齐下跪三呼万岁;所以在李二陛下穿着龙袍带着通天冠威风凛凛出场的时候,所有大臣包括李靖他们都低着头来到了殿中央跪下,朝着皇帝三呼万岁,这个时候苏宁自然也没有办法站着,只能从众,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次山呼之后,苏宁因为站在前列,所以看得见高台之上的李二陛下,所以偷偷的瞧了瞧李二陛下,李二陛下长得很帅,真的很帅,不是一般的帅,而且出身高贵,久居上位,更显示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霸气,更为他的相貌加了分,不愧是千古一帝啊!

苏宁恶意的猜想这个自恋狂是否常常对着铜镜欣赏自己的英俊相貌,当然那个铜镜只能照出个影子而已。

这个时候的李二陛下正闭着眼睛,似乎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身子微微前倾,显示出了无边的高贵气息,而后睁开眼睛,大呼一声:“众卿平身!”那声音,充满着磁性,携带着一股淡淡的威压,遍布朝堂,哪怕是苏宁也感受到了,这个时候苏宁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惊,难道,这就是君威浩荡?这就是帝气?

李二陛下的光辉让苏宁不敢抬头,急匆匆的跟着李靖他们站起来高呼谢陛下之后回到了座位上坐了下来,李二陛下平展双手,在两个近身太监的伺候下威严无比的跪坐在软垫之上,威严的目光扫过整个朝堂,在看到李靖李世绩那一票大将下首坐着的一个很陌生的少年的时候,李二陛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长孙冲和苏定方他都见过,那两个人还在他的下首,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火烧阴山的苏宁!

前几日快马送来一份李世绩的奏折,李二陛下看过之后大为震惊,这样的奇思妙想,对于大唐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同时李二陛下也知道了,这个想法,就是苏宁提出来的。

“大朝觐开始!诸臣上奏!”刚才那很久不做男人的太监人才又一次开口了,煌煌之音响彻太极殿;大朝会的作用其实和后来的政府工作报告会差不多,一般而言一年一次,基本上都在正月,但是遇到特殊情况可以延后,比如这一次的阴山大捷,灭了强国**,为了等待战果,李二陛下延后了大朝会。

既然是工作报告会,就要让三省六部的长官们来做一下工作报告会,于是苏宁有幸看到了贞观一朝的诸多名臣,聆听他们的教导,比如房玄龄啊,比如长孙无忌啊,比如褚遂良啊,比如魏征啊,比如温彦博啊一类凌烟阁或者是贞观名臣,听着他们的工作报告,苏宁真有一种回到了大学课堂里面的感觉,听着听着,入眠了……

这种声音很奇妙,让你想入眠而又不敢入眠,半梦半醒之间,总有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爽,又很不爽,这个时候要是能给苏宁一张床,苏宁肯定可以睡到天荒地老,本来还以为有点儿好玩的呢,谁知道和老师上课一样无聊,唉!

当然,大家伙儿都明白,本次大朝会的目的不在于听这些家伙歌功颂德大拍马屁,而是在于此次对**战争的大胜,没看到李二陛下的面色已经有些不爽了吗?但是魏人镜同志就是不结束自己的长篇大论,就是要和李二陛下对着干,李二陛下却也无奈,只能任由他继续下去,在魏人镜同志看来,做事就要认真,做全套了,不能半途而废!

温暖的春日朝阳携带着金光撒进了太极殿,很温暖,非常温暖,让那些在寒风中打了很长时间摆子的官员们舒了一口气,动了动已经冻僵的身子;既然光线已经很充足了,那么蜡烛也就不需要了,内侍们战战兢兢的把蜡烛全部撤走,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到这些国之重臣。

终于,魏人镜同志结束了自己那洋洋洒洒数万言的工作报告,虽然很让人无语,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魏人镜同志的确非常的敬业,但是很明显,李二陛下不喜欢,这一次本来就是给有功将士庆功的,把你们喊来作报告就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预热预热,谁让你们真的把这个工作报告当回事了?不都在两仪殿商议好了!?

李二陛下满腹怨言却无处说,眼睛一瞥瞥到了苏宁正在和周公进行激烈的拉锯战,上下眼皮背着苏宁打算行那苟且之事,身子摇摇晃晃,带着项上人头左摇右晃,仿佛魏人镜同志的工作报告是那样的娓娓动听,如果不细细看着还真的以为这是一位文人雅士。

李二陛下顿时就郁闷了,又有几分惊异,初次上朝堂之人,年岁这般小,却这般的胆大,敢当着满朝公卿和我的面前睡觉!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嘿,这小子,一定要把他拉到身边,好好的看看这小子究竟有没有值得我培养的潜力。

怀揣着对苏宁的兴趣,李二陛下威严的开口了:“诸位臣工尽心国事,为国操劳,协助朕治理天下,功绩斐然,我大唐成欣欣向荣之态,朕心甚慰,望诸位臣工再接再厉,为我大唐开创盛世景观!”

李二陛下的这句话就对本次大朝会的政府工作报告会议下了一个基调,划上了一个句号,终于结束了这个毫无趣味的老爷爷说书似的环节,满朝臣子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齐声高呼:“臣等遵命!”

苏宁被惊醒了,周公无限悲愤的看着自己落败,上下眼皮无限幽怨的被苏宁棒打鸳鸯……

这是怎么了?大朝会结束了?可以回家睡个回笼觉了?

四十 大朝会(四)

“……突厥蛮夷不尊上国,不守盟约,欺我国家,辱我百姓,背信弃义,人神共愤!朕顺应天意,发兵剿贼,诸将精诚合作,将士浴血奋战,方有我大唐这般辉煌之胜利,定襄一役,生擒伪隋王杨政道,阴山一役,击灭其国,俘虏其颉利可汗以下数万部众,乃是大唐立国以来最大之胜利!使得草原诸族皆慑于我大唐雄威,不敢造次!

大唐立国以来,甚重军功,更注重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乃是大唐之根本!今次获得如此大胜,朕已命祈天殿敲响铜钟九九八十一响,以示尊荣,更向上天昭示我大唐煌煌之威,昭告天下已毕,余者,便是重赏有功之臣!”

苏宁醒的比较晚,只听到了最后两段话,李二陛下的声音响彻太极殿,正式拉开了本次大朝会的重头戏——重赏有功之臣。

大家伙儿顿时挺了挺身子,尤其是那些有军功在身的大将,都是格外兴奋;因为这一次获得的胜利很大,所以大家都知道李二陛下的心情非常好,这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一爽,那么大家的好日子就都来了,李二陛下一定会不吝赏赐,这一次得到的封赏一定会超过以往的任何封赏。

苏宁也回了精神,他虽然猜测李二陛下给自己封一个伯爵,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官位,有爵位没什么大不了的,混吃等死而已;官位才是封建王朝最重要的权力基础,所谓的世袭制不是世袭官位,而是世袭爵位,和官位没什么关系,当然,能够世袭爵位的,一般而言都会有一个不痛不痒的官位,让他混吃等死一辈子。

正如李二陛下自己所言,诸臣之后能人不多,纨绔不少,这些人是不能大用的,但是为了昭告天下大唐赏罚分明,让天下人放心为大唐卖命,世袭制就必须存在,那么递减爵位也就应运而生,递减爵位就是专门为了后人无能的功臣准备的,反正大唐让你的后人在一定的时期内饿不死,过了期限,大唐对得住你了,你自己的子孙不争气,别怪大唐。

所以苏宁很关心李二陛下会给自己什么样的官位,这才是李二陛下是否真的在乎自己的标志,苏宁打定了主意不能在这样的大时代里面做个随波逐流的泯然众人,那么就一定要很高的进身之阶,可是苏宁自己也明白,自己是被李靖推荐为官的,李靖不受李二陛下宠爱,自己却被看做是李靖这一系的,如何在消除李靖的阴影的前提下实现自己的飞黄腾达,还要保证李靖的安全,这是非常必须的。

对于李靖,苏宁已开始只是打算拿他做一个引路人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但是苏宁有几个不眠之夜里面竟然发现每天差不多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李靖都会来自己的住的营寨或者屋子里面看看自己,有时还为自己盖好被子,有些早晨也是李靖把自己喊起来的,那个时候苏宁就知道李靖已经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了。

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这一辈子,若是不能保证李靖和其后人之安全,苏宁算是白活了,这个时候,李靖保护自己,为自己做后盾,那么当李靖越来越老,已经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就是自己保护李靖的时候了。

为了这个目标,苏宁必须得到足够的地位和权力。

“此次大捷,打出了我大唐的威风,打出了我大唐煌煌天威,朕心甚慰,所以,对于此次出征之有功将士,朕已诏命有司细细统计立功者之姓名及功劳大小,论功行赏,不得有失;其实若是可能,朕倒是愿意亲自犒赏三军,然朕国务繁忙,唯有在此大朝会之际,赏赐立下大功之臣,聊表朕之心意,来人,宣读圣旨!”

李二陛下大手一挥,那位太监人才拿着一卷黄色卷轴,慢慢展开,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大唐皇帝诏曰:大唐天威浩荡,赫赫武功,大破**于阴山……今晋兵部尚书、定襄道行军大总管李靖为尚书右仆射,赐爵代国公,加食邑二百户,并前封七百户,钦此!”

一段废话之后,才步入正题,苏宁有些郁闷,这些古人怎么都喜欢先说一堆煌煌之言显示自己很有文学素养,然后才说出真实的目的,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不过很明显大家都很习惯了,比如李靖,李靖无喜无悲,面色如常,站起身子步入大殿正中,向着李二陛下叩拜:“臣李靖,拜谢天恩!”

尚书右仆射,那可是宰相的职位了,李靖本来就是兵部尚书,这一会子晋升为尚书右仆射,那已经是最高实权奖励了,再往上就是虚职了,没有实权了,尚书令倒是一个非常崇高的职位,也有实权,但是因为李二陛下曾经担任过尚书令,所以这个职位成为了非常重要的职位,没有天大的功劳是不会轻易授予的,后来也只有郭子仪担任过尚书令。

苏宁清楚了,李靖再不会有寸进,这是李靖政治生涯和军事生涯的顶峰了,以后不出意外,李靖是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升迁了,还得小心翼翼谨防犯错,这个时候李靖算得上是位极人臣,已经成为了那些言官的下一个动手目标,没看到李靖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有一丝丝的担忧吗?

“晋曹国公、通汉道行军总管李世绩为光禄大夫,代理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加食邑百户,并前封千户,钦此!”太监人才继续说道。

李世绩年仅三十六岁,乃是大唐开国重臣里面最为年轻的一位了,但是他的能力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所以才能得到这样的功勋和赏赐,不过看着李世绩同样淡然的面色,就可以想见李世绩没什么意外的,只是并州大都督府长史,这是什么情况?这得回去查查。

后面接着就是一部分相对应的将军们的封赏,苏宁没怎么在意,程咬金他们没有立什么大功,所以只是被授予了加食邑的赏赐,程咬金本来也就是卢国县公了,算是诸臣当中爵位相当高的一个,据说李二陛下已经有打算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程咬金的儿子程处亮,据苏宁的推断,程咬金这个老狐狸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丝的危险气息。

尉迟恭就是个榆木脑袋,是李二陛下的死忠,李二陛下绝对不会怀疑这个智商极低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加封尉迟恭的奖赏非常丰厚,也没有人觉得不妥;值得关注的就是,李二陛下把李靖升迁之后退让出来的兵部尚书职位赐给了侯君集,那个未来会造反的家伙,苏宁明白了,这是在变相的剥夺李靖的军权,降低李靖在军中的影响力,培养新一代的军方掌门人。

一系列的加封赏赐之后,苏宁还是没有听到自己和苏定方还有长孙冲的封赏,但是苏宁不担心,重头戏一定会放在后面,而且就算冲着长孙无忌的面子,李二陛下也不会不顾及到长孙冲,那么也不会不顾及到自己,所以苏宁很放心。

果不其然,一系列名将宿将分封完毕之后,终于抵达了最后的高潮,分封此次战役的三大首功,苏宁偷偷瞧了瞧长孙无忌那胖子,看那胖子一脸暗爽的模样,苏宁就知道李二陛下的赏赐不会轻。

“定襄道行军参谋长孙冲,年少忠勇,秉性优良,于阴山一役英勇奋战,擒获突厥可汗颉利之妻,前朝义成公主,功莫大焉;但因其为长子,不便另封爵位,为表其功,加封左卫中郎将,特将长乐公主指婚于其,待成年之后完婚!司空、开府仪同三司长孙无忌教子有方,加食邑百户,赏绢万匹,以示奖励,钦此!”

好家伙,一口气把父子二人都给赏了,这一下,长孙家在朝中的地位更加高崇了,长孙无忌携带长孙冲笑眯眯的向李二陛下谢恩,长孙冲更是笑得和花一样,光荣的成为了大唐王朝的一朵娇嫩的花骨朵,将会受到大唐君臣的悉心照顾,茁壮成长。

史书上记载长孙冲一辈子都挺平凡的,很老实,没做什么错事,就是死也是因为长孙无忌去世之后郁闷以至于口出怨言,惹恼了武则天,被发配了……

但是这个时候,有了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李靖阴山破突厥,有了不一样的长孙冲,那么这个不一样的长孙冲的未来究竟是如何的呢?苏宁难以预料……

其实当苏宁进入到这个时空的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时空会产生连苏宁也无法预料的变化,就好比往平静的湖面里扔了一颗小石子,不管石子多小,总会产生涟漪,而从涟漪产生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走向了不可知的未来……

“匡道府折冲,通汉道行军副将苏烈,胆大心细,骁勇绝伦,于阴山一役英勇奋战,擒获前隋萧太后,夺回传国玉玺,功莫大焉,朕心甚慰,特封苏烈为武邑县伯,实封三百户,赐良田二千亩,绢五千匹,赐长安府邸一座,着人修缮祖祠,加封左武卫中郎将,钦此!”

苏宁心中一动,武邑县伯这个封赏苏宁并不在意,那些土地和财货也不如苏宁的眼,这是一定的,李二陛下决定显荣苏氏这个想法苏宁早就猜到了,一家兄弟二人一起立功必将成为美谈,李二陛下也乐得来个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多;但是左武卫中郎将这个职位,苏宁并不清楚这是做什么的,但是看着苏定方面色上的欣喜,还有周围人一些羡慕的眼神,苏宁就知道这一定是个重要职位。

苏宁也不担心,神机在手,天下我有,神机的存在让苏宁再也不会为这些难以理解的官职和名词感到担忧,百度一下,你就知道!神机,就是牛!

苏定方长身站起,朝着苏宁露出个笑容,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到殿中央,朝着李二陛下跪拜:“臣苏烈,叩谢陛下天恩!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陛下答应!”苏宁知道苏定方要说了什么了,这件事情于情于理也都说得通,所以,李二陛下一定会答应,但是随之而来的,苏宁也可以想到了……

四十一 剑刃染血

这个时候提请求显然是在李二陛下的预料之中的,李二陛下很自然的一抬手,太监就不再继续朗读圣旨了,而后李二陛下和颜悦色的说道:“爱卿有何请求,尽管说来,爱卿为我大唐夺回传国玉玺,这般大的功劳,有什么请求,朕,一定答应。”

苏定方叩拜:“谢陛下!臣之请求,乃是希望陛下收回赐予臣之长安宅邸。”

这话一出,不仅李二陛下觉得奇怪,众臣也觉得奇怪,不要宅邸,你在长安住哪里?而且,为何不要宅邸?

李二陛下奇怪地问道:“爱卿为何不要宅邸?”

苏定方说道:“陛下,臣之家人经历隋末大乱之后仅剩四人,乃是臣之母,臣之二伯母,臣之幼妹,以及臣之弟,三原县子苏宁;两家人从苦难中盼来大唐盛世,早已成为一家人,若是分开来住,臣为军伍中人,常住军中,如此家中唯有老母一人,臣实在不放心,若是和二弟住在一起,一家人互相间也有个照应,臣也便可放心为国尽忠,所以,臣斗胆,请陛下同意臣之请求!”

苏宁第一次发现苏定方也挺会说话的,盼来大唐盛世,这句话无形中把李二陛下抬到了救世主的地位上,让李二陛下觉得很爽,又拿出亲情和孝道作为必杀,丝毫不提及朝廷的规章制度,拿孝道作为理由,就是最迂腐的老儒,也没有办法反驳,谁敢说孝道是错的?

苏宁注意到虽然很多大臣眉头一皱,但是说不出话来,貌似也不打算说话,只是苏定方的一句话,把苏宁给推了出来,这一下子,很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本次大朝会的真正主角,苏宁的身上了……

被很多人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很不好的……

李二陛下最开始也是眉头一皱,但是随后想了一想,又放松了,虽然一家两兄弟无论做不做官都应该出去另立门户以示自立,做了官的多少也有些避嫌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苏定方的理由不好拒绝,拒绝苏定方为母尽孝?那李二陛下会被骂的,他们心怀不轨?好了吧,谁会相信?没看到就是那些平素最为积极的言官们也没有出来吗?

于是乎李二陛下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嗯,苏爱卿为母尽孝之心,朕甚为欣慰,那么,朕答应你的请求,你可以和三原县子共住一座府邸,以示大唐以仁孝立国之根本,而原本赐予你之府邸,朕还是赐予你,以表彰你之孝心。”

苏定方大喜拜谢:“臣拜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激动之下,苏定方对李二陛下充满感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李二陛下自然心怀大悦,大笑三声。

太监看着事情已经结束了,于是准备继续宣读圣旨:“三原县子苏宁……”“慢!”

太监刚刚念了个开头,李二陛下就给打断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朝堂为之一惊,也让苏宁有些惊讶,不知道李二陛下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李二陛下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三原县子苏宁何在?”苏宁一听李二陛下叫他,立刻站了起来,有些忐忑的来到了殿中央,低着头,这是礼仪,不可以直视皇帝;低头看着地上的木板,说道:“臣苏宁,在此。”

李二陛下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朕。”苏宁抬起头,看着李二陛下,李二陛下也盯着苏宁仔细打量,方才看的不仔细,不真切,这个时候李二陛下才算是看清楚了苏宁的全貌,不错,相貌俊朗,不卑不亢,没有谄媚之气,和苏定方果然有七分相似,应该是兄弟无疑。

苏宁也盯着李二陛下打量,方才只觉得李二陛下有种高贵的气质和一股霸气,再有就是长得帅,走近了许多再看,李二陛下的那双眼睛才是他整张脸上最出彩的地方,一双星目炯炯有神,而且极其锐利,这样锐利的眼神让苏宁觉得自己就快被看光了,就觉得整个人被至于光天化日之下,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果然是大帝,几千万人里面只能出来一个的人物,那里是那样好应付的?那里是那样好算计的?苏宁顿时觉得有些沮丧,和李二陛下斗法,那简直就是找死,果然啊,想要做成自己想做的,就必须要和李二陛下保持一致的步调,无论如何,就不可以和李二陛下对着干,这才是贞观朝的生存之道。

“你就是苏宁?”苏宁猜得不对,他过高的估计了李二陛下的识人之术,李二陛下毕竟还是个人,他并没有从苏宁的眼睛里面得到什么,只能慢慢地开口问道;如剑一般锋利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苏宁也觉得放松了许多,舒了一口气,苏宁答道:“臣就是苏宁。”

李二陛下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今年十四岁,是否?”

苏宁回答道:“是的,臣今年十四岁。”

李二陛下接着问道:“这么小的年纪,面对着战场不产生怯意已属难得,你为何敢于以五百骑兵进攻三万突厥精兵?即使是火攻之,也需要相当的胆略,这其他的都可以通过读书学习而来,比如兵法韬略,朕并不觉得奇怪,你有恩师教导,想来学识非常优秀,这一点很正常,但是胆略不是读书读得来的。

朕也是十余岁从军征战,初上战场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朕非常好奇,你也算是初上战场,一战定襄,一百精兵开城门,攻取定襄;二战阴山,火烧突厥大军,一举破之,这绝非一个正常的少年可以办到,朕很好奇,你的胆略从何而来?你的恩师是如何教导你的?师门绝技朕自然不便多问,但是你已出世,作为大唐官员,有些事情,你应该告诉朕。”

苏宁心中赞叹,不愧是千古一帝,问问题就是这样的深刻,一下子就闻到了最根本的地方,没错,兵法韬略学识都可以通过读书读出来,但是真正的大将无一不是统兵之术和胆略都已具备的,而胆略却是和战场经验息息相关,初上战场就能够立下这样巨大的功劳,任谁都会心生疑惑。

李二陛下这一问问到了点子上,没错,师门绝技是不外传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不便多问,但是这些事情,作为大唐官员,的确是应该说出来,否则,皇帝和臣属,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疑虑的,一有疑虑,对于自己而言,绝对不是好事。

长孙无忌啊,李靖啊,李世绩啊,还有唐俭,以及一众大小官员,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问题,苏宁必须要做出个解释。

不过这也在苏宁的预料之中,苏宁早就做好了被李二陛下仔细盘查一番的准备,用以让李二陛下放心,苏宁要通过这一次问对告诉李二陛下,自己是绝对忠于大唐的,自己对于大唐而言,是有利无害的。

“这一点,臣自然不会隐瞒;臣的确是第一次见识战场,但不是第一次见血。”苏宁决定实话实说,老头儿的那些做法,的确是塑造了自己那种性格的主要原因;话音一落,朝堂里就想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少官员们开始了交头接耳。

李靖想起了那一次电光火石的瞬间,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小子之所以反应的那么快,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血了!

李二陛下心中一惊,语气变得严肃:“哦,你杀过人?在哪里杀的?杀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人?”

连着四个问题,让苏宁有些愣神儿,笑了笑,苏宁说道:“臣杀的不是人,是狼。”

朝堂上喧哗之声越来越大了,狼?这小子杀过狼?狼那可是厉害的野兽,要吃人的!这小子杀过狼?李二陛下明显越来越有兴趣了,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如实说来。”苏宁老实的说道:“这是因为师尊的一句话,师尊对臣说,纸上用功十年,不如一朝剑刃染血,有些事情,不见了血,是不会明白的。”这就是老头儿的原话,一个字也没有改过。

李二陛下双目一凝,心中愈来愈惊讶,纸上用功十年,不如一朝剑刃染血,这是什么样的高人才能领悟出来的道理?李二陛下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不见血,是办不成大事的,一定要见了血,才能狠下心舍弃一些东西,不舍弃一些东西,就得不到想得到的东西!

“所以师尊在臣十岁那年,给了臣一把匕首,把臣一个人丢在了山路上,那时是夜里,周围只有臣一人,臣也不通武艺,结果臣遇上了两匹山狼,想把臣吃掉,臣被它们咬伤了,当然它们最终还是被臣杀了一只,咬死一只,臣活到了天亮,师尊过来,把臣带走了,从那个时候起,臣就明白了很多事情。”苏宁老老实实地说道。

十岁,一个人一把匕首,夜里,一个人也没有的山路上,两匹山狼,这小子活下来了,杀了一只,咬死一只,那是何等的境况啊!

李二陛下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被这样的教导方式震惊到了:“这,这却也太过残忍了些吧?一个不好,那可是会有性命之忧啊!”

李二陛下出身贵族,自幼锦衣玉食,那里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就算是沙场征战时学会了吃苦,但是十岁的时候,李二陛下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和两匹山狼对抗,但是苏宁却做到了,看样子,他具有这样杀伐果断的心,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那位高人,当真是真正的高人啊!

李世绩看着苏宁,这个时候他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是恍惚间,他却突然看到这个背影端坐在马上,手持钢枪,身后锦旗飘扬,十万大军立于其身后,他把手中钢枪高高举起,顿时战鼓滔天,吼声震天,李世绩打了一个激灵,眼前的一切恢复了常态,这里不是战场,是朝堂!

长孙冲看着苏宁,心中震惊,原来,他经历过这一切,才能那般杀伐果断,自幼培养出来的杀伐果断,不是自己这只参加了一次战斗的人可以比拟的;想起了那条带着温度的奇怪的布,长孙冲看向苏宁的目光却又充满了信任和温暖……

苏宁说道:“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代价,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存在,那么臣自然也不能不劳而获,师尊始终是要离臣而去的,老人家在的时候可以保护臣,可是一旦不在了呢?臣孤身一人,只有自己保护自己,如果想活下去,就只能那样做。”

“原来如此,朕明白了,是朕孤陋寡闻了,朕听闻你是于乱军之中被你师尊救起抚养长大,现在看来,你虽然于家中亲眷失散十四年,但是却也未尝不是因祸得福,福兮祸之所以,祸兮福之所伏,朕可以理解这一切了,对待突厥那般心狠,一把火烧光了阴山,也是为了替亲人乡人报仇吧?”李二陛下缓缓问道。

四十二 无法原谅(上)

其实,作为一个皇帝,作为整个国家最高贵的人,最喜欢听的,还是别人对他的赞美,对他的赞同,对他的拥护;而这个最高贵的人,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反对的声音,但是他最需要听到的,就是反对的声音,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敢言直谏的臣子名留青史,被后世所敬仰,而他们所直谏的君主,往往会成为史书唾骂的对象。

李二陛下之所以可以得到一个比较崇高的地位,也是因为在他在位期间,出现了一个叫做魏征的著名谏臣,并且一直活到病死,虽然后来被推倒了墓碑,但是好歹还是得到了皇帝的承认,重新给他沉冤昭雪。

所以李二陛下的心胸算得上宽广,这贞观初年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可以海纳百川,所以苏宁也就不用害怕李二陛下会因为自己指出他的错误而恼羞成怒了:“不,陛下,乡人亲人被害者,非是臣一人,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乡人亲人被害者,数不胜数,这一点是难以避免的,臣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就火烧敌军。”

李二陛下很是奇怪,他感觉苏宁越来越有意思了:“这是什么意思?”

苏宁说道:“凡是非我族类者,臣都会如此,不犯我大唐还好,若敢犯我大唐哪怕一根草,只要臣有机会,臣都会将那个部族不论男女老幼,斩尽杀绝!”

话音一落,满朝堂都为之震惊,就是李二陛下也颇为惊讶,不过他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什么人都见过,对于异族心怀切齿痛恨者也是有的,但是像苏宁这样年纪小小却如此痛恨异族,喊出要斩尽杀绝者,还真是没有。

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啊!李二陛下的心里突然有些放松,突然,觉得有些高兴,面色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小子逃不了自己的掌握,这可是个绝好的良机啊!没有人会觉得不合适的。

李靖和李世绩还有唐俭这些微微有些了解苏宁的人倒是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心惊不已,在朝堂上说出这样的话,那不是找抽吗!男女老幼?虽然有不少人是这样想的,却没人敢这么说敢这么做!连程咬金这样的老泼皮都不敢在朝堂上这样说,最多是受了委屈了撒泼耍赖一下,关乎到这种大问题大立场的事情,老程从来都是明哲保身的!

这小子还真想做霍去病?!

这个时候也只有尉迟恭这位黑色物体不住的点头感叹,直言这是对的,这才是俺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尉迟恭很明显不会明言支持苏宁,因为饶是他这个木头脑袋也看到了文官那一行列煞气冲天,隐隐有强大的黑气腾空而起,汇成一条黑色怒龙,准备对苏宁发起强烈进攻!很明显,苏宁方才的言语惹了文官们的众怒!

文官和武官虽然是自古对立的,但是要说在朝堂之上,武官不是文官的对手,文官的嘴皮子在朝堂上可比武官手里的刀剑更厉害,更何况大唐现在的情况,文官们吵得一塌糊涂,武官们也只会作壁上观,不会和文官在朝政上面争执,更何况是这种被文官们视为大是大非的问题,恐怕连程咬金也招架不住文官们的口诛笔伐!

长孙无忌为文官之首,这个时候他也是眉头紧皱,这样的话作为一名曾经的大将他并不会觉得如何残暴不仁,但是他很明白,在那些没有见过血的文官们的眼里,这绝对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这小子虽然优秀,但是还是太过年轻气盛啊!这下可不好了,那些老家伙,就是自己也要退避三舍啊!

唐俭更是面色铁青,看着身边不少跃跃欲试的官员们,他也感到无力,这样犯众怒的话,就是皇帝也保不住他啊!这小子,太过年轻了啊!

“陛下!臣有本奏!”

果不其然,短短的冷场之后,文官言官集团开始对苏宁发难了,第一个出来的,是一个胡子和头发都变得灰白的老头子,身着浅绯袍,应该就是五品官职的官员,一站出来就对着苏宁怒目而视,李二陛下明显有些畏惧这个老头子,声音都变得有些迟疑:“额,孔爱卿有何本奏?”

孔爱卿?贞观初年姓孔的大臣,难道,是孔颖达?写了《五经正义》的那个盛世鸿儒?有唐一代以及后代都具有极其重大影响力的重要任务!是凭借着文化上的贡献获封爵位的孔子后人!唉呀妈呀,当初老头儿说儒家的时候,还特地提到了这个老家伙,他现在是在干给事中的,那个专门驳斥皇帝命令的职位,满朝文武,也就是他最合适这个职位,孔子后人的身份,任何皇帝都不太敢动他,比如李二陛下……

孔颖达这一类的老儒在大唐具有非常崇高的地位,他们的爵位不高,官职不高,但是地位非常崇高,在大唐这个读书人不到千分之一的时代,任何一个识字有学问的人都是宝贝,更别提这些博学鸿儒了,相当的受尊敬,就是皇帝也不敢斥责他们,再说,他们也没有被斥责的理由。

没看到李二陛下现在正处在很犹豫的情况之中吗?

不过苏宁并不害怕他,他正好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孔颖达这位儒家正统代表人说一说,就好比汉武大帝准备对匈奴发动反击的时候,也是为了统一朝堂内的思想,使之不会对战争产生影响,从而举办了大型的辩论会议,一举将主和派大量臣子贬斥,提拔了主战派,要想打的优秀,打的成功,就要统一思想,不能有反对者存在,尤其是朝堂之上。

而大唐每一次发动战争,总是会有人提出反对,无论这样做对大唐是好还是不好,他们一律认为是不好,这不单单是儒家思想的问题,更重要的还是发动战争所带来的巨大的社会问题,比如徭役赋税加重,影响民生,使得百姓受苦,国家耗费大量钱粮,对于国家不利,这些问题都是决定大唐能否发动战争的重要问题。

所以苏宁不单单是要驳斥那种思想,更重要的是,提出解决的方案,让那种主和思想,没有赖以生存的土壤和支持者,这样的话,就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孔颖达老头儿怒气勃发的重重哼了一声,说道:“陛下,三原县子苏宁在朝堂上妄言无度,竟然开口闭口斩尽杀绝,我大唐乃是以仁孝立国,这般不仁之人,如何担得起陛下重望?这般人若是重用,大唐属国当如何看待大唐?终日惴惴不安,是会被逼造反的!小小年纪,如此残暴不仁,你师尊到底教了你什么东西?你可读过诗书!仁乃是立身之本,你师尊不曾说过?!”

孔颖达话音刚落,又是一个身穿绿袍的官员站了出来,大声说道:“臣附议!陛下,臣还听闻三原县子以有爵位之身份进入厨房,行那卑贱之事!孟子曾言君子远庖厨,三原县子竟然进入厨房,可见其人非是君子!恳请陛下重责!”

李二陛下眉头一皱,还没有开口斥责这个跟风之人,苏宁就勃然大怒了。

“家中亲人失散十四年,方才团聚,为母亲下厨,为家中亲人下厨,有何不可!往日侍奉师尊之时,我也没有少下过厨,孝敬师尊,孝敬母亲,何错之有!为师尊母亲下厨,有何不可!?无有庖厨,你吃的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有脸面说我!我都为你感到羞愧!”苏宁对着那绿袍官员一顿痛骂。

那绿袍官员还没开口,孔颖达却先开口了,而且不是对着苏宁说的,是对着那绿袍官员说的:“放肆!你怎可这般胡言乱语!三原县子为母为师下厨,乃是至孝之举!大唐以仁孝立国,仁孝仁孝,便有一孝字!孝乃重道!三原县子以爵位之身不惜下厨以报答老母生养之恩,何错之有?!往日的圣贤之书读到哪里去了!”

苏宁看着孔颖达,有些愣神儿,这老头儿不是准备对着自己开火的吗?那个绿袍官员很明显是帮着孔颖达对自己开火的,怎么孔颖达还帮着自己说话?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品格高尚,对事不对人,一心向善的高人?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宗师风范?

绿袍官员也挺委屈的,明明是帮着老人家的,结果老人家调转枪头朝他开火,给弄了个里外不是人,满面通红,不敢言语,当众成为了笑料,而且,前途不明,李二陛下的神色很是不好……

孔颖达怒斥完绿袍官员,看见苏宁惊讶的看着他,哼了一声说道:“老夫做事一向只看做得对与不对,不会单单看一件事情就认定一个人,你所言为母为师下厨,老夫以为,乃是至孝之举,今日听得你与代国公等人所言,却也明白美食之诱惑,老夫对于孟子之言君子远庖厨一直颇有疑虑,孔子曾言有教无类,但孟子为何这般说?对此老夫一直想不通,老夫也不曾轻视过厨子,伊尹便是厨子,却辅佐商汤立国,你若是能有那般能力,老夫自然也很欣喜。

但是你为何要说斩尽杀绝一词?更是连老幼也不放过?小小年纪,为何心肠这般狠毒?听你之言行,也知道你师尊定然是一代高人,一代高人为何会带出这般嗜杀的弟子?你有孝心,老夫很赞赏,但是却为何不懂得仁义?你莫要对老夫说你师尊是个嗜杀成性之人。”

苏宁算是明白了,孔颖达,是真正的学问宗师,真正懂得儒家道理并且付诸了实施的人,儒家之学可以说成是四个阶段,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绝大部分人连第一个阶段都跨不出去,修身就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儒家对于修身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乃至于千百年来出现了无数的伪君子,却连一个真君子都难寻。

不过很明显,苏宁看到了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真正的儒者。

对于真正有人格有原则的学问宗师,苏宁从来都是非常尊敬的,老头儿看不起那些人模狗样的砖家叫兽,但是对于真正能够秉持自己的原则,能够不以有色眼镜看人,并且有足够的学识的宗师,那可是相当尊敬的。

所以苏宁非常恭敬地对着孔颖达一个鞠躬,表达敬意,而后非常尊敬的说道:“孔先生,小子并不是不懂的仁义,师尊也不是不懂的仁义,只是,小子实在是无法原谅。”

四十三 无法原谅(下)

无法原谅,并不是回村的诱惑主题曲,而是真的无法原谅,苏宁是真的无法原谅那些双手沾满汉人鲜血的异族人,无法原谅那些行径,无法原谅那包含着汉家儿女无尽血泪的所谓的民族大融合!区区五个字,就把数千万惨死的汉家儿女一笔带过?这样的春秋笔法还真是妥帖!

“无法原谅?”孔颖达非常疑惑的问道;对于苏宁突然间的转变,对于自己执弟子礼,言语非常尊敬,饱含着情感,孔颖达非常受用,觉得这个孩子还有救,正准备帮他一把,把他从无底深渊之中拉出来,却猛然间听到了这样的理由,无法原谅?无法原谅谁?

所有人的脑袋上都冒着问号。

李二陛下对苏宁越来越有兴趣了,开口问道:“苏爱卿,无法原谅?无法原谅什么?”

苏宁深吸一口气,五胡乱华,五代十国,两宋之殇,大明之殇,这一幕幕不断的出现在苏宁的脑海之中,老头儿给他讲述这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之时,流过的泪,叹过的气,产生的恨,顿时全部涌上心头,心中如五味杂陈般痛苦难耐。

“臣只是无法原谅异族每每趁我华夏国势衰颓之际南下侵略,无法原谅华夏一次次的宽容都被他们当成了东山再起的机遇,无法原谅他们每一次呼啸而来扬长而去之后留下的狼藉遍地,无法原谅他们背信弃义猪狗不如的卑鄙行径!

早在孔夫子时代,周王朝便被犬戎族一度逼到了亡国之境,西京长安陷落,平王迁都洛阳,这才勉强度过危机,但是那一年,无数华夏儿女便在我等现在所站的地方被蛮族凌辱,血泪斑斑,他们的尸体,他们的血,就在我等脚下!

春秋战国,趁我华夏内部分裂,匈奴大盛,一度率领蛮族侵入华夏内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五伯盟誓,集合诸国之力,联合抗击蛮族,蛮族终究被打退,但是那一年,一片狼藉之中原,死伤惨重流离失所之百姓,又有何人关心?

大秦建立,秦皇雄才大略,遣蒙恬率军三十万,以箭阵飞骑大破匈奴于河西走廊,本欲一举突入漠北,彻底解决匈奴之患,然国内不安,陈胜吴广起义,刘邦项羽紧随其后,大秦灭亡,匈奴得了喘息之机,是以在大汉朝建国之初数十年强势凌辱大汉朝,甚至造成了凌辱之恨,虽然匈奴最终还是离开,但是那一年,雁门郡城破,自太守以下,全郡无一人生还,匈奴沿途南下,所到之处,鸡犬不留!尸积成山!血流成河!

汉武帝雄才大略,卫青霍去病举世无双,带领汉家儿郎大破匈奴,逼得单于夜遁逃,武帝力排众议,发动漠北决战,将匈奴之患彻底解决,远却匈奴三千里!从那之后,几无匈奴之患,但是那一年,天下疲敝,海内户口减半,大汉数十年积攒之国力消耗一空,武帝被迫下轮台罪己诏,得不偿失!最辉煌的胜利,是用天下一半汉家儿郎的生命换来的!

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战不休,连年天灾人祸,军阀割据,残暴不仁,百姓几无存活之路,太平道举事之前五千万人口,至魏灭蜀汉之时,百年不到,户口锐减九成!晋灭吴,人口不过千万,八王之乱前夕,人口尚不及二千万,汉家元气损耗殆尽,异族却得以内迁如关中山东河北,获得良好之生存环境,得以发展!五胡人口甚至超过汉人数量!

晋人之优待可否让胡人心念旧恩?没有,趁着八王之乱之契机,五胡蜂起,遂酿成五胡乱华之惨剧!胡人从来不会念及恩情,所以江北汉人几近死绝,二千万人口待得晋室南渡之后可还有一半之数?又是一次尸积成山血流成河之惨剧,从那以后南北对峙,神州国土一半为胡人占据数百年之久,一直到前朝文帝统一全国方才告终,可是那一年,天下之大,哪里是净土?

陛下,孔先生,自夏以来,汉人无时无刻不面临着北方蛮族的威胁,但是我们对于他们却往往采用防御的姿态,讲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煌煌之言,却对他们一系列的抢劫行为不屑一顾,甚至有人觉得他想抢就让他抢吧,反正抢不到我头上来,这是什么样的心态?那是什么样的人?

胡人就像狼一样凶狠,却又像狐狸一样狡猾,臣和山狼搏斗过,他们凶狠,但是更懂得审时度势,什么时候他们会果断出击,什么时候会蛰伏不出,这一点像极了狼;但是又很像狐狸,什么时候该表现出臣服的姿态,什么时候又该表现出敌对的姿态,狡猾!

我中原王朝强盛之时,他们就臣服,做出服软的姿态,什么时候中原王朝落入颓势,他们就会一拥而上,不会念及丝毫旧情,对他们而言,也没有旧情!千年以来,死在胡人手上的汉人,他们的血,可以染红大唐的每一寸土地,他们的尸体排列在一起的面积,就是另一片大唐疆域,陛下,孔先生,难道,臣应该原谅他们吗?我们,应该原谅他们吗?”

李二陛下的呼吸猛然间急促起来,孔颖达的目光变得呆滞,文臣们基本上都是一副呆滞的模样,武将们几乎都红了眼睛,还有泪流满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龇牙咧嘴,尤其是尉迟恭,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抬头看着宫殿之顶,张着嘴巴,似乎是在怒吼,满脸都是泪水和鼻涕的混合物……朝堂上静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可,可是,我们,我们应当以德报怨……”孔颖达的嘴唇剧烈颤抖着,颤抖着说出了一句话,但是还没有说完,孔颖达就说不下去了,苏宁看着孔颖达,说道:“孔先生,这句话乃是后人断章取义了,您不会不明白这句话的出处,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究竟是谁,只说以德报怨这句话,而舍弃了后面的三句话?

更何况蛮族向来不懂礼仪,不懂仁孝,向来贵壮贱老,老人在他们看来不是和我们看来一样的,大唐的老人都是宝贝,都是需要尊敬的老寿星,在草原上,那就是拖累,是垃圾!每逢灾荒年,蛮族就会有计划的屠杀老弱病残,自己亲人尚且不放过!孔先生,您还要为他们说话吗?”

李二陛下眼中精光闪闪,而孔颖达则是面色灰败,身体都颤抖起来,踉踉跄跄,眼看这就要跌倒,苏宁连忙上前扶住孔颖达,孔颖达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轻轻推开了苏宁的身子,对着李二陛下一拜:“陛下,老臣身体不适,恳请陛下准许老臣先行离开。”

李二陛下深吸一口气:“爱卿年迈,身体需要仔细调养,今日就准许爱卿先行离开,朕会请太医去为爱卿诊治,来人,送孔先生回府!”

孔颖达再拜,由上殿护送他的两个士兵扶着,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朝堂……

这是大唐开国以来所从未遇到的事情,但是朝臣们并没有觉得不好,因为他们自己也被那股浓浓的仇怨所感染,千百万汉人的冤魂飘荡在头顶,一天不把这份仇怨了解,这份仇怨就会越积越深,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毁灭性的。

李二陛下目送孔颖达落寞的背影离开,心中却是无法抑制的激动和狂喜,还有一丝犹豫和迟疑,他很想和苏宁单独谈谈,有些事情,不能在朝堂上面说,今天苏宁说的这番话,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李二陛下在心里面发誓,苏宁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就一定要为自己所杀!这样的人才,必须要在大唐的手里,在自己的手里!

之前还有点儿担心,觉得那件事情可能不是很容易通过,但是如今苏宁一番话说的就是自己也感到对异族的极度不满,何况是那些将军们?还有那些一观主张对外强硬的文官,而最大的阻碍莫过于以孔颖达为首的博学鸿儒,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甚是难办,孔颖达还掌握着给事中这个职位,要是他不同意,这个事情就通过不了!

可是苏宁的一番话,孔颖达竟然离开了,最大的阻碍不复存在,千载难逢之机遇,需要把握!

李二陛下开口了:“苏爱卿之言,朕甚为赞同,过往之时,我等君臣从未将千余年来之事一一细数,从未想过,北方蛮族竟然是这般的残暴不仁,这般的丧尽天良,也从未想过,我华夏在异族人手里受过多大的苦,遭过多大的罪!

前代王朝已经灰飞烟灭,但是他们的教训,我们必须要注重!朕以为,为使我大唐不至于重蹈前晋之覆辙,大唐需要做出一些改变,对于北方蛮族,不能像以往一样优厚待之,也当要有相当程度之戒备与惩戒手段,朕前几日收到一份奏折,奏折上向朕提出了一种名为劳动改造的想法。朕细细观之,于国于民乃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举,苏爱卿,这劳动改造便是出自你之手,所以,还是由你向诸位臣工阐明这一切。”

苏宁明白了,这就是李二陛下给自己的机会;于是苏宁向李二陛下一拜,缓缓说道:“臣遵旨!”

而后苏宁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所谓劳动改造,乃是臣在臣之师尊所言之基础上,做出的改变;师尊以为,历朝历代对于异族太过优容,以至于异族养成习惯,一旦有灾荒就来中原劫掠,简直是将中原当成了后花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后花园,所以对于这种情况,师尊以为,应当狠狠地回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异族人知道,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一方面臣与师尊是一样的,但是师尊对于异族之切齿痛恨以至于师尊认为要将异族斩尽杀绝,臣却不赞同,臣以为,杀戮太盛终归不好,异族人杀戮过剩所以不仁不义,难道我们杀戮过剩也好吗?此举有伤天和,所以臣以为,应当将所有放弃抵抗之异族人全部俘虏,带回中原,编成队列,派人仔细看守,严防有窜逃动乱之事发生,一旦有任何骚乱,格杀勿论!

而从此以后,大唐之全部修建宫殿、筑路、筑城、修建城防、整理河道、开凿运河、运输粮食物资等等等等需要大唐百姓去做的事情,全部由这些俘虏来做,让他们用自己全部的生命为大唐服务,为大唐百姓服务,以赎其罪孽,大唐不杀俘虏,但是,绝对不会原谅这些有罪之人,大唐最大的宽容,就是保住他们的命,终身为大唐之公奴,所有大唐子民之奴隶!

一旦大唐所拥有的俘虏达到了大唐所需要的数量,那么大唐就可以废除徭役!百姓安心事生产,安心生活,如此必将成前所未有之盛世局面!大唐必将为汉家儿郎之骄傲,大唐必然被天下百姓所拥戴,大唐江山必然永世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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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生死抉择

好话谁不会说?大话谁不会说?豪言壮语谁不会说?大家都会说,但是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当然,很多人都说得出做不到,因为说,几乎总是比做容易,也有例外,比如爱情,说,可比做要难得的多,不是有首歌这样唱吗~

爱你在心口难开~

当然苏宁目前还不会遇上这种事情,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种事情,如此近距离的和李二陛下面对面的对视着,苏宁觉得相当郁闷,一旦没有外人了,李二陛下那睿智的眼光,就会变得非常轻佻,还会有那么一丝丝,猥琐……

其实唐代前期的君臣之间还是没有那么多规矩的,否则也不会出现李渊阁下弹琴李二陛下亲自起舞的事情,他们都有胡人血统,行事自然也与其余汉人王朝多有不同。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单独招进宫中来吗?”李二陛下拿起面前小案几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浆倒入口中,很是惬意的咽了下去。

朝堂上的一切让苏宁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自己说完了那些话之后,李二陛下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非常炽热,而且劳动改造立刻就被当堂通过了,中书省没有起草诏书,门下省都没有驳斥的机会,当然,孔颖达似乎也没有那个心思,他去思考一些事情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李二陛下想做什么,他都不想管。

劳动改造遂成为大唐的一项国策,颁布天下,而这一批五万余人的突厥俘虏,除了颉利和萧后两个人之外,其他的都被划入了大唐公奴的阶层里面,被军队看管着,调教着,李二陛下还特意增设了公奴司,隶属于兵部,归侯君集管辖,这个心狠的将军,那些俘虏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大唐现在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劳动力,尤其是免费的劳动力,这些突厥劳动力,一定会非常抢手……

接着李二陛下封自己为三原县伯,又赐永业良田千二百亩,加在一块儿有两千亩的永业田,就是私人财产,食邑和苏定方一样,加一百五十户,并前封共三百户,特别赏赐黄金二百两,银五百两,钱三千贯,绢五千匹,又赐下仆人二十,苏宁不得不感叹,这真是大手笔,所以说古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做官?一旦做了官,受了赏,那赏赐足够你吃几辈子的!甭管清官贪官,一旦受赏,那就是一夜巨富!

要知道这个时候采矿和冶炼的难度,大唐一年的白银产量也不过一万五千两,黄金更少,皇帝还要自己用,还要给皇族们不少,还要用作赏赐,三百两黄金和五百两白银算得上是大手笔了,当然这个时候黄金白银是奢侈品,数量太少,倒是三千贯铜钱不是小数目,可以花。

当然铜钱笨重,大宗交易非常困难,所以这个时期中等规模交易以绢一类的为货币,而大宗交易,则是以黄金为货币,所以皇帝赏赐功臣一般都赏赐黄金啊绢啊之类的。

没有人反对,没有人提出质疑,很快就来了宫人给苏定方和苏宁穿上伯爵服饰,优雅的音乐响起,长孙无忌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为苏宁亲自正冠,至于苏定方,则是李世绩帮忙正冠;一门二子同时封爵,遂传为佳话,李二陛下显荣苏氏之用意,傻子也看得出来了。

但是苏宁有些郁闷的就是李二陛下没有给他封什么官位,只是让苏宁一起进宫,苏宁很不理解,看了看李靖,李靖朝他挤眉弄眼,看上去非常高兴,苏宁又看了看李世绩,李世绩也是一样的表情,苏宁明白了,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事情,李二陛下可能还要最后试试自己的才能!

苏宁猜对了一半儿,李二陛下是要试试苏宁的才能不假,但是更重要的是亲自判断苏宁究竟能不能为他所用,如果不能,李二陛下可就要采取其他的措施了;过去的一切报告都不足以相信,只有自己判断过后,才可以判定苏宁的出现对于大唐而言究竟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苏宁不知道这一刻,他面临的是生与死的抉择,他只是当做是一次很正常但是意义重大的会谈,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单独交谈。

和千古一帝李世民面对面交谈,这样的机会,几个人可以拥有?苏宁心里还美滋滋的,殊不知,若是走错一步路,说错一个字,千古一帝的杀伐果断绝对不是耸人听闻的……

听到李二陛下的问话,苏宁笑了笑回答:“陛下是不是打算给臣封个光拿俸禄不做事的好差事儿,还有给臣说一门亲事之类的?”

李二陛下“噗”的一声,把嘴里刚刚喝下去的酒就给吐了出来,还不停地咳嗽,苏宁一看不得了,连忙跑过去给李二陛下捶背疏通气管,李二陛下把太监都给赶走了,这座亭子里面只有苏宁和李二陛下二人,所以这种事情自然是由苏宁代劳的。

李二陛下好不容易缓过神,愣愣的看着苏宁,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个方才雄姿英发壮志凌云的少年俊杰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光拿俸禄不干事儿?那是散官,几乎都是老臣养老用的,你要干什么?亲事?你才十四岁,急什么?再说,你的亲事你们自家人去定!你不会想娶我的女儿吧?那是公主!公主是你想娶就能娶的吗?方才你的豪言壮语,说要杀光异族的豪情呢?你别告诉我是装出来的!”李二陛下一巴掌拍到苏宁的头上。

苏宁笑了笑:“嘿嘿,陛下面前臣就不说假话了,那不是装的,是真的,臣是真的非常讨厌异族,这一点像极了师尊,不过师尊比臣还要痛恨异族,臣其实非常懒,这是真的,不睡到自然醒臣一般是醒不来的,今天还是个例外,不过臣也是在马背上睡了一会儿这才有点儿精神。

臣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大唐可以不要重蹈前朝的悲剧,毕竟统一的局面来之不易,虽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但是,兴盛的局面怎么也比乱世要好,大唐已经建立了,有陛下这样的英明之君和那么多名臣名将,大唐天下稳如泰山,臣只是希望在臣力所能及的地方,为大唐添砖加瓦,让大唐更加辉煌而已。”

李二陛下的心里突然一松,而后盯着苏宁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话,呵呵,那你倒说说,你力所能及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你跟着你的师尊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你师尊到底是何人?你们究竟是一个学术宗派还是仅仅师徒二人?对于大唐而言,你究竟是好还是坏?”

苏宁突然间觉得心里有些紧,这语气怎么那么奇怪?这样的眼神,还有这样的动作,猛然间苏宁恍然大悟,这是最后的考验了,李二陛下需要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为他所掌握,为他所控制,为他所用,若是不能,自己这样的异类,还是杀了比较好……

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苏宁突然间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那么虚伪……

转念想了想,苏宁苦笑道:“陛下的问题有些多了,不过臣也能回答;臣力所能及的地方,不好说,因为臣也没有试验过,师尊教导的东西有很多,天文地理,文学历史,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厨艺,还有一点点医术,其他的臣一时间也说不出来,师尊教导的东西,很多很杂,臣的记性又不是很好,所以,只有用到的时候,臣才能确定,师尊也说,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至于师尊,臣真的不知道他是何人,他从来不告诉臣他是何人,臣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臣一般都喊他老头儿,但是一直到师尊去世,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至于其他的,臣也不甚明白,只是臣可以确定,师尊那般闲云野鹤的人,是绝对不会希望受别人管束的。

至于最后一点,就要看陛下是否愿意相信臣了,臣和师傅是一样的性子,讨厌麻烦,天下大乱的话,是会非常麻烦的,所以,臣对于任何想要把天下搅乱的人,都是非常厌恶的,臣最大的愿望就是天下太平,用兵的话就对外边用好了,对于异族,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要打扰安静的大唐,臣,最讨厌自相残杀了。”

四十五 杜如晦病危

李二陛下愣愣的看着苏宁,剑一般的目光仿佛刺破了苏宁的外皮,直直的进入苏宁最深层的内心,要把苏宁的心脏构造都给弄个明白才肯罢休!

这一段时间,苏宁不知道长短,到死也不知道,因为苏宁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长期以来抽身于世外的主观感受被彻底粉碎,什么穿越者?什么金手指?皇帝只要一句话,自己是没有反抗的力量的,推翻李二陛下?呵呵,苏宁做不到……

李二陛下突然笑了,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小子,你知道吗,这几年来,已经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了,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单独和一个臣子这样说话了,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正好我心情还不错,所以,你过关了。”

你过关了……区区四个字,苏宁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李二陛下是选择相信,还是斩杀,就在一念之间,而自己的生死,也在一念之间……

苏宁心中大定,回过神来却感到背后凉嗖嗖的,原来冷汗已经将背后衣服浸透,他突然想到了历史上李世绩在李二陛下去世前十几天被贬出京城的事情,那个时候的李世绩,和自己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间,若是一念之差,一点点的错误,可就身首异处了,李世绩的做法是连家人都不通知就纵马出了京城前去赴任,而自己,也是用尽一身忽悠本领表明自己无意于他屁股下的那张座位……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这才是个开始,以后?还早着呢!苏宁突然间觉得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参合到这个大时代里面来?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能够和这些名垂千古的大人物一起搅动风云吗?

看了看面前面带笑意的李二陛下,苏宁心中的惶恐不安突然消弭于无形,既来之,则安之,吃人的世界里面若是不吃人就会被人吃,如果自己被吃了,老娘大伯母和妹妹三个妇道人家怎么办?苏定方还有个刑国公没有到手呢,自己要是被吃了,苏定方定然受牵连,刑国公就没了!也太亏了!

既然如此,何必纠结?何必恐惧?放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我是大唐人,他们也是大唐人!

苏宁彻底的放下心来,但是面色上仍然装作一副愣愣的样子,问道:“过关?”

李二陛下点点头,举着酒杯长身而起,貌似准备发表一通长篇大论来给自己彻底洗脑,只不过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普通人,也适用于皇帝,所以当李二陛下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从亭子外面跑进来一个内侍,单膝跪地大声喊道:“启禀陛下,大事不好,蔡国公家里来报,蔡国公他,他不好了!”

李二陛下大惊失色,手里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撒的身上都湿了也不在乎,冲下了亭子抓住了内侍大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克明他怎么了?怎么了?!派去的大夫不是说克明病情稳定的吗?”

苏宁心中一惊,克明?那不是杜如晦的字吗?对啊,记得杜如晦就是贞观四年去世的,又赶上直播了?

内侍显然承受不了李二陛下蓬勃的怒气,面色煞白:“陛下,陛下饶命,饶命啊,陛下,蔡国公府来报,只说蔡国公好像很生气,然后昏过去了,就没醒过来,郎中也去了,不知道有没有用,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李二陛下心中着实非常担忧,其实他和杜如晦相处的时间不长,君臣之缘时间也不长,短短不到十年而已,但是两人非常投缘,缘分很深,杜如晦非常果断,房玄龄非常善谋,所以此二人才是李二陛下的左膀右臂,李二陛下不能决断的时候,就是杜如晦帮他决断,李二陛下一直以来都把杜如晦看作是非常重要的帮手和朋友,食邑远远超过很多臣子,实封一千三百户之多!

但是杜如晦的身体一直不好,自从贞观三年染病之后,李二陛下一直不停地为杜如晦求医问药,就差亲自探望了,但是杜如晦的身体还是不见好,近来听说病情稳定了,还松了口气,怎么这样就不好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二陛下丢开内侍就吩咐要亲自前往蔡国公府探望,苏宁紧随其后,直播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赶得上的,虽然对于杜如晦很陌生,但是好歹杜如晦也是宰相级别的人物,对于这种重要人物的生死存亡,苏宁一向抱着如何可以错过的想法?

也许是心中非常着急,李二陛下并没有在乎苏宁也跟着他一起来了,吩咐御马监牵了两匹好马,准备骑马赶去,作为马上皇帝,李二陛下的骑术还是非常高超的,而且这个时候,李二陛下绝对没有乘车的雅兴。

皇帝出行自然是需要保护的,但是皇帝没有通知,哪里能有人知道?于是宫中大乱,李二陛下也不管,只管纵马奔驰,没人敢拦,苏宁心中腹诽,不管李二陛下是不是出自于真心,这一番下来,李二陛下爱护人才之贤名必然传播天下,天下有识之士都会乐于为李二陛下效命的。

蔡国公府里里外外,此时已经是乱作一团了。

仆人家丁不停进出,还有很多扛着药箱的医生面色匆匆的进出,蔡国公杜如晦病危不醒;其实府中人都知道,这些日子蔡国公的身体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这两天还能偶尔出来走个一两步,晒晒太阳,皇帝陛下对蔡国公可是关心的紧,不停地求医问药,前往杜府的医者都能和从杜府里面出来的医者相互遇到,可谓是后门刚出前门又进,整个长安城的医者几乎都被调动了,听说李二陛下还遍寻天下名医。

皇帝对杜如晦的宠幸是天下尽知的,当然天下人也都为这样一位名相的病危感到担忧,房谋杜断,房谋杜断,这个“断”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善谋而寡断,便是毫无作为,朝廷没有作为,百姓能安生吗?不少利国利民的决策都是经过杜如晦的判断而付诸实施的,所以百姓们也都念着杜如晦的好处。

当然,有担忧的,自然也就有窃喜的,也有心中憧憬的,这些人都是盯着杜如晦去世之后可能出现的权力真空的,虽说现在尚书左右仆射都有人选了,但是李靖很明显在这个位置上呆不长,李靖之后,还有谁可以接任尚书右仆射的职务?这本就是杜如晦空缺下来的,李二陛下免除了杜如晦的职务就是为了让他安心静养,病好了继续担任这个职务。

可是他死了,谁来做这个职务?人选自然是有的,偌大的大唐不会连一个储备的人才都拿不出来,那也太说不过去了,比如说长孙无忌;你说长孙无忌的心里面要是没有想法那是开玩笑,长孙无忌现在处于地位高而权力轻的处境之下,李二陛下显荣长孙氏,自然也有补偿长孙无忌的想法,因为长孙皇后的劝说,长孙无忌主动辞去了尚书右仆射的职务,辞去了实权职务,就是为了避嫌,为了避免人家说外戚干政的闲话。

所以在朝中没有可以选用的人才的时候,长孙无忌自然是第一顺位候选人,但是要是有人,长孙无忌自然就不能主动要求这个职位或者是和别的人竞争,比如杜如晦,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长孙无忌都需要避嫌,除非朝廷中都认为他可以做的时候,他才可以得到这个重要的实权职位。

自然,长孙无忌和杜如晦在目前不是政敌,他们之间也有着共同的敌人,长孙无忌和李二陛下从患难中走来,感情非常深厚,对于李二陛下,他是无条件的支持,和皇家保持相同的步调,这一点很重要,其他的,自然就不在长孙无忌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李二陛下很宠信长孙无忌,也相信他,这就是长孙无忌最大的资本。

所以听到有人来报蔡国公府大乱,杜如晦病危的时候,长孙无忌还有些吃惊,不是说病情稳定了吗?当听说传出来的消息是杜家的二公子杜荷偷拿了家中的东西去变卖赌钱玩乐,被发现了,杜如晦知道后,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一直不醒,估计也醒不过来了;这时候,长孙无忌还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后代无能,他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个中苦楚。

幸好,如今长孙冲有了些变化,不再是原来那个有些浮躁的公子哥儿了,回到家中的那一晚,吃过了庆贺晚宴,他就一个人回到房中认认真真的看书,看的还是有关政治和军事方面的书籍,还有自己曾经上奏过的一些奏折的草稿,长孙无忌心中高兴,却还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长孙冲有了这样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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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死马当活马医

长孙无忌一个人来到了长孙冲的书房,看着长孙冲极为认真的写写画画,就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做样子,而是在真正的学习,于是他问长孙冲,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努力的读书学习?过去也不见你有这样的劲头啊?

长孙冲回答说,这是苏宁告诉他的,人不能停止学习,否则就会被时代所淘汰,将不可避免的面临着失败;这一点长孙无忌深表赞同,又听长孙冲说自己和苏宁的差距太大了,都是同龄人,还是好友,我要是比他差的太多,我有什么颜面与之为友?有什么颜面在众人面前与他并肩站立?只有继续努力的学习,补缺补差,才能跟得上苏宁的脚步,才能有和他并肩站立的资格,才能不负表妹对他的重望……

长孙无忌默默地离开了长孙冲的书房,那一晚,长孙冲的书房一直到三更天还亮着灯……

长孙无忌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有些变化,不是自己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可以带给孩子的,而一个良师,一个益友,是何等的难得,杜克明啊杜克明,政务上我们平分秋色,都是大唐的肱骨重臣;教子上也是不分高下,都挺失败的;但是我的运气比你好,我儿有了一个难得的诤友,而你的儿子,只有狐朋狗友,似乎老房家的儿子也挺不争气的,房杜两家都是一样的长子平庸,次子纨绔……

房谋杜断,就此湮灭……

李二陛下赶到蔡国公府的时候,府里面已经传出了阵阵哭声,当不少人看到穿着休闲便服的李二陛下到来,而且身边只有区区几名护卫的时候,大惊失色,纷纷跪下迎接,李二陛下心情急切,一挥手便不理不睬了,还是苏宁替他擦屁股,让所有人站起来。

杜如晦的病房里面,杜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杜如晦长子杜勾也陪在杜夫人身边流泪,罪魁祸首二子杜荷跪在一旁,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李二陛下径直来到后屋,进入了杜如晦的病房,看见杜如晦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满屋子人都在哭泣,李二陛下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开口问道:“克明如何了?”

杜夫人见过李二陛下,一看是李二陛下亲自来了,立刻下跪,哭得相当凄惨:“陛下,夫君他,夫君他,去了!夫君啊!!!”说罢惨呼一声,昏倒在地,一屋子人来不及跪迎李二陛下就手忙脚乱的要扶杜夫人,李二陛下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是蓄满了泪水:“天夺吾宰辅何太早矣!!”

看到眼前的一切,李二陛下如何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有纨绔,就是这样的下场……绝对,绝对不能让承乾也步上这条后路!李二陛下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更加严厉的管教承乾!

说话间,苏宁也跟着进来了,听到了李二陛下那一声悲哀的痛呼,苏宁听出了真实的情谊,李二陛下没有作假,李世民,没有作假,他是真的悲伤,真的痛苦;苏宁瞅了瞅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杜如晦,面色灰白,苏宁皱了皱眉头。

“阿郎他心肺本来就不好,体弱多病,大夫也说了,不能动怒,需要静养,平心静气,结果这一动怒,就没醒过来,唉!”苏宁耳朵比较灵,一下子就听到了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苏宁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整洁的老者,老者正在一边擦眼泪一边和旁人说话,苏宁走了过去问道:“老丈,您方才所说,是蔡国公心肺不好?”

老者看了看苏宁,见他一身华服,知道地位不凡,凄怆说道:“正是,老朽是蔡国公府管家,跟随阿郎数十年了,阿郎自幼心肺偏弱,这老朽是知道的,谁知道二郎他,唉!天意啊!”

苏宁有些意外,这样看来,杜如晦的病除了常规的感冒咳嗽之类的,极有可能是冠心病,心脏不好,不能激动,一旦激动那就会有心肌梗死的忧虑,也就是说,杜如晦这极有可能是猝死的?那么,那个方法,有没有用?心脏病刚刚猝死病人发现后,马上脱掉袜子,用针先分别刺破十个脚趾尖,然后各挤出一滴血,不等挤完十个脚趾尖,病人即清醒过来,老头儿曾经说过,网上也看过,但是,也没有试过啊!

看着凄凄惨惨戚戚的杜府,苏宁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些伤感,失去了家中顶梁柱,杜家衰败便是必然的结局,失去杜如晦的管教,杜荷那小子还是会走上谋反的道路,唉!可怜杜如晦一生心血啊,而且初次见到这位名人,就是生死之别?房谋杜断就此湮灭,是否有些遗憾?

算了,不管了,姑且试上一试,若是真的有可能,救杜如晦一命也是好事不是吗?到时候也可以卖个人情,要是真的不行,也不是我的错。

苏宁转头进入了房内,看着李二陛下一脸悲痛的看着杜如晦,眼睛里已然容不下旁人了,周围的人也是极其的哀伤,满屋子都是压抑的氛围,苏宁只好小心翼翼的走到李二陛下身边,小声说道:“陛下,蔡国公,可能还没有去世。”

李二陛下猛然间睁大眼睛,转头看向苏宁,一把揪住了苏宁的衣领子:“你说什么?克明还没……你再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满屋子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呆了,这个少年是谁?为什么说杜如晦还没有死?连脉搏都没有了,也没气儿了,这不是死了还是什么?苏宁也被李二陛下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连忙说道:“那个,那个,臣师尊在世的时候,曾经和臣说过一种病,心神激荡之时便会晕厥,无法施救的话就会失去脉搏,失去气息,看上去像是没救了,但是还有一息尚存,师尊也教给过臣一个法子,只是……”

“只是什么!别管什么只是!你要什么,快说,只要救活克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快点救克明!”李二陛下一把把苏宁揪起来,放在杜如晦旁边,苏宁一阵郁闷,说道:“这里可有大夫?可有针灸所用之针?”

众人惊魂稳定,唯有一名白发老者递上了一根针,还拿了一支蜡烛以高温消毒,问道:“这样可好?”很优秀的医者,苏宁看着白发老者点点头,接过了针,坐在了杜如晦的床上,犹豫的对着李二陛下说道:“这种方法臣还没有试过,也不知道行不行,陛下,您确定要臣?”

李二陛下急的一挥手:“少废话!快点救人!我赦你无罪!”

跪在地上的杜荷猛然跳了起来:“郎君,郎君,你要是能救活家父,我愿意一命抵一命,郎君,你快救救家父吧!”杜荷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把苏宁看的一阵恶心,杜如晦长子杜勾擦干面上眼泪,走了过来,把杜荷拉开,对着苏宁施礼:“郎君,若是您能救得家父,杜家必将倾所有以报答郎君救命之恩!二弟,速速退下!成何体统!”

苏宁知道,这就是杜如晦的长子杜勾和二子杜荷,悲剧的老杜家,杜勾倒是个比较老实的,李二陛下记着杜如晦的好处,所以对待杜家二子也颇为优待,哪怕杜勾无能,杜荷纨绔,李二陛下也没有对不起他们,要怪就怪杜荷站错了队,跟了李承乾造反,把老杜一家子都给送进了鬼门关……

其实老房家也一样的,都是二子娶了公主,结果房遗爱成了绿毛龟,接着高阳公主密谋造反,房遗爱是个武夫,只知道跟风,于是乎老房家也完蛋了,当然,这是李二陛下去世以后的事情了……

天意弄人啊,房谋杜断,都是在谋反大罪下丧失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岂不是天意?李二陛下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到了下一代,都是如此的不成器!

算了,既然有一个办法,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苏宁把杜如晦脚上的袜子,现在叫足衣给脱掉,露出两只脚,对准了十个脚趾的脚尖,也不知道杜如晦还有没有救,按理说五分钟不吸氧就会脑死亡,脑死亡就意味着完全的死亡,没救了,也不知道杜如晦还有没有醒来的机会,就看天意了……

苏宁拿着那支细细的针,把杜如晦十个脚趾的脚尖都给刺破了,针很细,只有一丝丝红色,血没有流出来,放下针,苏宁开始挤压十个脚趾,给挤出血来,也就是这么做,有没有用,天知道……

一滴血,两滴血,三滴血,四滴血,五滴血,六滴血,七滴血,八……嗯?

杜如晦的脚动了一下……

苏宁一愣,又想继续挤第八滴血,杜如晦的脚又动了一下,苏宁大为惊喜,这还真有用?真能救人?苏宁高兴地看向李二陛下和杜勾杜荷,说道:“陛下,两位杜兄,好像真的有效果唉!”

这一看却发现李二陛下睁大眼睛,看着床头,杜荷还有杜勾也都睁大眼睛一脸震惊的样子看着床头,其他人也都睁大眼睛,看着床头,苏宁很奇怪,也准备看看床头,结果还没转头,就听见了一个声音……

“我这是在哪儿?”

四十七 掉到龙坑里

人都是怕死的,因为命只有一条,没有人是天生不怕死的,也没有人会一直不怕死,这是真理;所以人们才会求长生之道,求延年益寿之道,为了长生,或者是为了许许多多千奇百怪的理由,数之不尽的一代人杰落了个凄惨的愚蠢的死法,很多种蠢蠢的死法里面,就包括了李二陛下的吃丹药死和杜如晦的气死。

险死还生者,都是有大气运的人,或者是遇到了大气运的人,摆脱了命运的枷锁,获得了新的命格,就目前看来,很明显,杜如晦就是这样的人,当然,帮助杜如晦获得重生且拥有大气运的人,就是目前站在李二陛下和杜如晦面前心里面美的不行的苏宁。

“三原伯,老夫当真不知如何感谢,若是没有三原伯出手相救,老夫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啊!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杜如晦靠在床上,与同样满面泪水的老妻相拥在一起,满面泪水地哽咽道,类似于这等死过一次的人,便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和真正的情谊了。

杜如晦醒来时头疼欲裂,苏宁便找来热毛巾敷在杜如晦的额头上,并打开窗户给室内通风,杜如晦毕竟是大脑缺氧,险死还生,头不疼才怪呢,敷上热毛巾,通风,让房间内充满新鲜空气,好歹能让杜如晦好受一点儿,接下来的,就不是苏宁所能做到的了,他只会这个……

苏宁笑了笑,躬身一拜道:“苏宁笑了笑,躬身一拜道:“蔡国公无需这般,小子不过是心念蔡国公为国为民操劳过度,以至于疾病缠身,如蔡公这般大公无私一心为国者,对于大唐而言,对于陛下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您的身体还是非常虚弱的,您这种病虽然一时间安全了,但是还是非常麻烦,对于这种病,小子也没有什么好方法,也不知该如何根治,只有用银杏树树叶,洗干净,煮水喝,每日喝三次,才能有所改善;然后不能动怒,静心休养,多吃些滋补食物,您还有其他病症,身体很虚弱,这些病症可就要寻良医诊治了。”

冠心病怎么治?心脏支架?换心脏?呵呵,算了吧……

李二陛下颇为惊讶,而后恍然大悟:“你还懂医术?哦,你曾说你师尊教过你一些医术,是否?”

苏宁点头:“正是,然师尊并未打算把臣培养为医者,师尊只是传授一些救命良方,若蔡公所患是平常一些小病小伤臣还真没什么法子,但是要说到这种病症,臣还是有些研究的,比如蔡公这种病,是心肺方面虚弱,若是治疗此病,可能就需要用银杏叶。

至于因为心神激荡导致病发,如今看来就需要用针刺破十脚趾之尖头部位,而后各挤出一滴血,若是这样不行,也可刺破手指尖,这样或许能使昏迷者苏醒过来;一个人只要不是流血过多受伤过重而死,哪怕是没了呼吸,也不代表他就是没救了,因为在停止呼吸的,额,一炷香时间内,他还是活着的,超过一炷香才会真正死去,所以或许是小子赶在一炷香之内把蔡公救活了,也或许是蔡公吉人自有天相,但是蔡公需要静养,至少半年之内还是不要处理政务比较好,细细调养身子,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陛下也是明白的。”

苏宁只记得一炷香貌似是五分钟左右,这个脑死亡的时间也是呼吸停止五分钟之后,得了某些病症的情况下,那可是生与死之差别的五分钟啊!李二陛下和杜如晦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惊奇,这样也可以啊?停止呼吸还能活一炷香的时间?这样的疑难杂症要用银杏树树叶治疗?这就是师门绝技?

苏宁只记得一炷香貌似是五分钟左右,这个脑死亡的时间也是呼吸停止五分钟之后,那可是生与死的五分钟啊!李二陛下和杜如晦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惊奇,这样也可以啊?停止呼吸还能活一炷香?这样的疑难杂症要用银杏树树叶?这就是师门绝技?

杜如晦的心中心中对苏宁又多了一些好感,只觉得越看这个年轻人越顺眼,这样的师门绝技就说了出来,足以见识苏宁的心胸是很开阔的,于是开口说道:“陛下,三原伯以师门绝技相授,救老臣一命,对老臣乃是天大之恩情,还请陛下允许老臣重重答谢三原伯救命之恩,如此,方能聊表老臣感恩之心啊!”

“爱卿无需多言,我曾说过,能为爱卿医治,使爱卿之身体恢复健康,那就是大功一件!朝廷必然重赏!爱卿对于我大唐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救了爱卿一命,那就是保住我之左膀右臂!此般功劳,如何能不重赏?爱卿,你且安心静养,大唐离不开你啊!”李二陛下握着杜如晦的手,虎目含泪。

两个人这样的君臣之情让屋子里所有的杜家人都感动不已,纷纷潸然泪下,只有苏宁美的不行,这下子可好,救命之恩,啧啧……

不说别的,杜如晦承了自己的大恩,不说鼎力相助吧!在朝堂上至少不会刻意的和自己为敌,只要自己做的是对的,也不用担心来自于杜如晦的压力,这也就够了,而且看样子,又有重赏要下来了,杜如晦的命可值钱呢!而且还是在人家面前,要是赏赐不够,老杜多没面子啊?封建主义的阳光沐浴在苏宁的虎躯之上,熠熠生辉……

“陛下,老臣与三原伯素昧平生,三原伯却毅然出手相救,救老臣一命,若是不能重重酬谢,老臣于心何安啊!陛下,微臣请将食邑三百户赠予三原伯!虽微不足道,却也是老臣一番心意,勾儿,荷儿,快给三原伯跪下!”杜如晦说着就在榻上对着苏宁一个鞠躬,杜勾杜荷没有任何迟疑的也要下跪,苏宁连忙让开:“蔡公不可,两位杜兄也不可,此般重礼小子哪里承受得起?天地君亲师,小子可沾不上边!”

李二陛下心中也是极为高兴,极为舒爽的,国家宰辅挽回了一条命,一个重要的人才失而复得,如何能不惊喜?一转头就对站在面前的苏宁说道:“此乃救命之恩,所谓恩之大莫过于救命,你也就不要推辞了,你救助了杜爱卿,于国于民都有极大贡献,朝廷明言治愈杜爱卿者必然重赏!杜爱卿既然愿意,你且收着吧!你若不收,杜爱卿于心何安?

正好方才赏赐过你,就再赐予你黄金三百两,白银五百两,绢三千匹,另外,嗯,杜爱卿,我与你商议一件事,我其实也和皇后商议过了,这小子年仅十四岁,先前虽然在军中有过历练,若此时便入军中或是入朝却还是过于年幼;我还想过赐他一个千牛备身,不过他的年纪已经到了,这身份上也着实不能违制,所以,我考虑让他入宫就读,爱卿以为如何?”

入宫就读?读什么?入宫怎么读?宫里面还能读书?

苏宁正要发问,杜如晦却是一脸微笑的点头说道:“陛下之言老臣甚为认同,老臣也早就听说三原伯天资聪颖,师从高人,才华横溢,过往还有些疑惑,但是今日一见已然打消全部疑虑,但是正如陛下所说,三原伯年纪尚幼,还需努力学习才可大用,宫中有名宿大儒数人,非常适合教导三原伯,陛下与皇后也可以时时教导关心三原伯。”

李二陛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爱卿之言深得我心,皇家和功勋之后也有不少就读于此,名宿大儒们我是相信的,嗯,很好,很好,苏宁,你可听到了?明日你便可以来宫中就读了。”

苏宁的大脑顿时就轰的一声,立刻当机了,和李二陛下的皇二代儿子女儿们以及那些李唐功勋官员们的官二代子女们一起读书?那读的是什么书?那也能叫读书?这分明就是一个结党营私的发源地啊!把皇族子女安排在一起倒无所谓,但是那些可以进宫就读的无一不是功臣之嫡长子,将来可都是要接掌父辈的权利和地位的!

那不就是给了那些有野心的皇二代和有野心的官二代结成攻守同盟的机遇吗?那些嫡长子一定会受到家中长者的提点,刻意的去结交某些皇子,刻意的和某些皇子站在一起,甚至会刻意挑拨兄弟之情,那可不是好玩儿的,自己要是陷了进去,那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啊!

未来的李承乾与李泰的斗争,太子和魏王的斗争,宫中的全武行,生死搏斗,血淋淋的第二次皇位斗争,甚至还有对抗李二陛下权威的斗争,这可都是悲剧啊,掺和进去?找死?目前的大唐,没有人可以威胁李二陛下的权利和地位,有这种能力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马上就要死了……

苏宁认为老头儿说的对,保全生命安全的最好方法莫过于忠于当朝皇帝,绝对不参与皇位争夺,那是血淋淋的争夺,一旦出了事情,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会把整个家族都给赔进去的,从龙之功不是那么好立的,比如侯君集,比如房遗爱,比如杜荷,那可都是血淋淋的例子啊!不参与进去皇帝至少知道你没有反心,只要能力够了,皇帝不会为难你,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苏宁实在是不打算和李二陛下那些皇子皇女们扯上什么关系……

四十八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别人看来这是无上荣耀,苏宁却认为这是无上的定时炸弹!那些皇子们,有了李二陛下的前车之鉴,谁敢保证没有非分之想?至于诸臣之后,肯定也都是遵从家中长辈的意见,刻意的和某些人交好,和某些人不对付,这要是一个不小心,那可就麻烦了。

自己只是一个伯爵,苏定方还没有在军中站稳脚跟,树立自己不可动摇的地位,目前的苏家没有自保的能力。

苏宁顿时感到头大如斗,心中无限纠结;看着苏宁的表情,李二陛下觉得不太对劲:“怎么了,你好像不愿意?”

苏宁一惊,这李二陛下就是个大坑,他的那些子女们现在都还小,但是以后长大了都是要吃人的霸王龙,他把自己弄进去的用意也很明显,无非是想让自己产生出对皇家的认同,对李二陛下自己的耿耿忠心,乃至于对李二陛下后代的耿耿忠心,顺便还可以监视自己每天都干些什么事情……

这对于李二陛下来说是最好不过的近水楼台,但是要让自己去填那些个大坑实在是太过了,那就是个龙坑,非龙进去就是死,哪怕是龙,稍微一个不小心实力不济,也是一样的必死之局,皇位斗争,只有最后胜利的那一条龙才能活下来,成为大唐的主人,失败的都会死。

苏宁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虾米,要是进了宫难免不会参与到那些事情之中,一个不好那就是粉身碎骨,而且未来的皇帝李治现在不过两岁,一个两岁的小屁孩谁会以为他是未来的皇帝?这太子李承乾才十二岁呢!一切都尘埃未起,怎么站队啊?

给李二陛下递申请自愿给李治做超级奶爸?别开玩笑了!不行,绝对不行!一定不能去。

“陛下,臣方才与母亲和亲人团聚,正是孝敬母亲之时,若是日日进宫读书,哪里还有时间侍奉母亲左右?且微臣已然十四岁,可以去别处历练,入宫读书,哪里能得到历练?若是如同军中那般却也可以,可入宫读书,还是免了吧!”苏宁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总不能当着李二陛下的面说我不想参与到皇位斗争当中?你这些儿子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还没有活够,不想死……

这才仅仅四年,玄武门之血腥气味还未散尽,阴霾还笼罩在玄武门上空,这些事情对于立誓不让玄武门事变再次发生的李二陛下而言绝对不可触动的逆鳞,触之者死!

杜如晦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把苏宁抬高了好几个档次,其实他这样赞同李二陛下的决意,也是有几分考量苏宁的意味在里面的,别人都以为入宫就读是什么好事情,但是明白如杜如晦,是可以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反而是一种巨大的危险,当然也伴随着巨大的机遇,若是苏宁看不出来里面的门道,那可是会吃大亏的,到时候救他一命算作还个人情,从此两不相欠。

若是看得出来,那么苏宁就是进去了,也能做到明哲保身,保全自己,而且苏宁的政治能力绝对不会很差,很有培养的价值,自己就可以多多提点他,看李二陛下如此重视苏宁,为了收其心查其人而允许其入宫就读,就看得出来李二陛下非常看好他,准备大力培养,自己先用着,然后留给自己的继承人大用,反正苏宁年轻,说不定就是未来的重臣,到时候就算是自己死了,他看在自己提点的面子上也会帮着杜家一点儿,让那资质平平的长子和混账的二子能够活下去,保全香火传承。

但是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件事情上,力图避免自己所犯的错误的李二陛下却是当局者迷了;他很不爽,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情,你小子居然敢拒绝?拒绝我的招揽?不行!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行,一定要把他拉到身边,让他完全为自己所用,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嗯!必须这样!

李二陛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孝敬母亲何时不能孝敬?朕又不是要把你天天锁在宫中不让你回家,你竟然推三阻四!拿这种理由搪塞朕!好!朕就下一道旨!着三原县伯苏宁明日起入弘文馆就读,不得有误!”李二陛下自称朕了,这是非常正式的皇命,哪怕没有经过门下省的审议……这似乎也不需要经过门下省的审议,入读而已……

皇帝们其实并不是说句话就要自称朕的,“朕”一般只是用于正规场合和圣旨之中,日常皇帝也是自称“我”或者“吾”,至于刘邦那种流氓小人时不时就来个“乃翁”,也就是老子;朕这样的正式自称,历朝历代的皇帝们都不会当成口头语,但是一旦自称朕了,那就是非常正式的了,苏宁也见识到了李二陛下发威的场面,霸气外露……

“怎么,你还想抗旨不成!”李二陛下一瞪眼,王八之气显露无疑,苏宁无法抵抗,没办法,封建主义的三座大山压在苏宁的身上,刚才还阳光灿烂呢,现在就阴云密布即将大雨倾盆了,苏宁只有屈服,憋屈的说出了三个字:“臣,遵旨!”

李二陛下很是得意的离开了,临走了还不忘把杜如晦那三百户赠与苏宁的食邑破例又补封给了他,表示荣宠,并且嘱咐杜如晦好好休息,还有大事要托付给杜如晦,可不敢把自己的身子给累垮了,而后严厉命令苏宁写下注意要点和治疗所需要的所有必需之物交给杜家,否则不给封赏,还吩咐苏宁处理完事情之后去宫中探探路,而后才满意的离开,留下心中万只雅蠛蝶翩翩起舞的苏宁暗自神伤……

李二陛下一走,所有人也就识趣的离开了,杜夫人立刻就上来对苏宁千般感恩万般感谢,说什么要是没了苏宁就没了杜如晦,没了杜如晦她或者还有什么意思?资质平平但是为人敦厚老实的长子杜勾也上前来恭敬地给苏宁行了一个大礼,感谢苏宁救父之恩;至于那个罪魁祸首杜荷……

“孽障!你,你还有脸来见为父!”杜如晦一看到杜荷就气得满面通红,而后眉头一皱捂住胸口,把杜夫人吓了个半死:“夫君,不敢这样啊!苏小郎可都说了,不能动怒啊!夫君,可要为身子着想啊!这孽障不值得夫君这样发怒啊!”

杜荷面色苍白如雪,一脸的颓丧,苏宁看不下去了,就上来解围:“二位杜兄,请你们去找些笔墨来,我要为蔡公写下一些养病期间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杜荷感激的看了看苏宁,而后快速的离开了杜如晦的房中,杜勾施了一礼,也离开了,房中只剩下了杜家夫妇和苏宁三人,苏宁看着杜如晦认真说道:“蔡公何必动怒,就是身体健康,也不好动怒,易怒伤身,更何况蔡公大病初愈,更是需要尽心调养之时,这时节万万不可动怒,您所患这种疾病,一旦动怒,心神激荡,便极易再患!这一次蔡公吉人天相,若是还有下一次,谁也不能保证蔡公还能安然无恙啊!”

杜如晦长叹一口气,点点头说道:“唉!你表字三明,私下场合,老夫就唤你三明可好?”

苏宁点头:“固所愿也。”

杜如晦点头,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私下里老夫也不怕说些什么,老夫生有两子,长子杜勾,性情温和,为人敦厚,但是资质平平,守成有余,进取却是万万不足,可老夫这份家业交给长子,却也不会担心长子将它败了,若子孙后代出现能者,或可再创辉煌,然二子杜荷,却是老夫一块心头病!

其自幼顽劣不堪,不服教化,幼时便气走数名蒙师,后来老夫请来恩典让二子与长子共同入宫就读,盼望着二子可以就此收敛些,谁知其不但没有收敛,竟还结识一帮膏粱纨绔子弟,品行之恶劣行为之恶劣,更甚从前,老夫公务繁忙,夫人性情温和,长子敦厚老实,都无法管教二子,以至于其越来越无法无天,此次竟然趁着老夫生病偷了家中财物出去变卖,欲图往青楼鬼混!

唉!老夫被他这一气,才昏厥过去,若不是三明妙手回春,老夫现在恐怕已经在阎王殿受审了,唉!老夫再一去,这二子必将更加无法无天,到时候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届时被有心之人栽赃嫁祸,老夫全家都要受到牵连,这才是老夫最担心的事情啊!”

苏宁却也无奈,教子无方是很大的过错,不是每一个名臣都能像曾国藩那样严于律己,并且教育手段高明,教出了几个极有气节的优秀的儿子女儿,曾氏家族可以长盛不衰,代代都有人才,跳出三代的怪圈,一直到那场中华文化的千年浩劫为止,杜如晦很明显办不到曾国藩的地步,苏宁也开始反思,要是自己有了孩子,自己会如何教导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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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带你看金鱼

杜勾把笔墨送来了,还有一张宣纸,杜荷很识趣的没有出现,苏宁拿起笔,把一些重要的事项写了下来,还有一些补身子的食疗方案,边写边说道:“蔡公,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侄也不怕蔡公不高兴,蔡公着力于朝政,而忽视了对二位杜兄的教导,这也是二郎顽劣不堪的原因之一,但是二郎年纪还不大,还有机会,这未来的半年到一年之内,蔡公可以安心休养,不要参与朝政,不要烦心,而这段时间里面,蔡公也可以处理处理家事,多多管教大郎和二郎,这样,倒也可以弥补一些不是吗?”

苏宁说完就把写完的东西递给了杜如晦,杜如晦露出了一丝苦笑:“曹孟德说,生子当如孙仲谋,放到如今,老夫却要说一句,生子当如苏三明,三明啊,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武邑苏氏之兴盛指日可待,可我杜氏,唉!老夫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夫之后竟然如此!唉!”

苏宁朝着杜如晦一拜:“蔡公,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现在言之,为时尚早,您还是可以再看看的;这上面的注意事项小侄都已经写明了,一定要按照这上面的注意事项慢慢调养身体,半年到一年之间,身体应该就可以恢复,到那时,小侄可还要多多聆听您的教诲,今日为时已晚,还要准备去宫中就读,小侄就先告退了,蔡公,注意休息。”

杜如晦看着苏宁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欣赏,良久,杜如晦把目光转移到了手上的那张纸上,双目一瞪……

苏宁现在非常确定李二陛下就是他的克星,他说什么,自己绝对不能反驳,但是不能反驳就要照做,照做的代价就是,在偌大的皇宫之中,迷路了……

他奶奶的,明明说是往这边走的!那该死的太监,内急?**的用什么玩意儿解决内急?你还有吗?你个不做男人好多年的阴阳人!竟然耍我?!指的这是什么路?怎么感觉越走越他妈人少,越走越他妈阴森?

苏宁莫名其妙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幸好目前还是午后,颇有些阳光,并不是多么恐怖,若是晚上就爽了!但是饥饿的肚子时不时就会“咕噜”一下,莫名的给一个人都没有的路上增添一丝恐怖片的氛围,苏宁十分担心会有类似的狗血情况出现,比如一转头,一个鬼脸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后自己大声惨叫,活活吓死……

“呜呜呜~呜呜呜~”

仿佛是上天听到了苏宁的心声所以想和苏宁玩游戏,苏宁突然间听到了一阵类似于女孩子哭声的声音,苏宁瞅了瞅自己的肚子,疑惑道:“这不对啊,刚才不是咕噜吗?怎么一下子变成那么重的口味了?哭了?肚子啊肚子,我是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用哭吧?就算你是肚子,你也应该有些节操啊!”

肚子仿佛听到了苏宁的话,抗议般的“咕噜”一声,苏宁顿时吓了个浑身冷汗,难道,难道,真的有女鬼?大唐宫怨?被宫斗害死的嫔妃?**诡记?被怨打致死的宫女?不会吧,不会吧,这里真的有女鬼?**冤死的女人,死后阴魂不散,飘来飘去,要来索命?姑奶奶啊,不是我干的啊,是那个无耻的李二陛下干的,不是我干的啊!

“呜呜呜~呜呜呜~”

这样的声音又传来了,苏宁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感觉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奶奶的,老夫一世英名,刚刚打开点儿局面,开创了一个良好的开头,即将产生自己的辉煌!就要死在大唐深宫之中?这他妈的也太不值得了吧?!

哭声一阵一阵的,不断传来,苏宁觉得有必要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于是苏宁大喝一声:“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在这里哭,给我他妈的站出来!”苏宁话音刚略,哭声戛然而止,苏宁顿时把双手握拳,摆出了格斗的姿势,默念大日如来真经,随时准备和女鬼搏斗,但是,貌似和鬼打架需要用桃木剑和符咒吧?

嗯?左边有动静!

苏宁心中大惊,立刻把目光转向左边,看见左边树木的深处有一道黑影闪过!妈呀!真是鬼?!李二陛下啊,你做了什么孽啊!你做了孽,干什么要我来还啊!我还有老娘要养,还有妹子要我挣嫁妆,还有大哥要我关照,还有长孙二货要我带领,还有李靖老头子要我保护!

“哎哟!”

一声娇呼,心中无限幽怨的苏宁眉头一皱,这声音,怎么听上去像个小孩子的声音?而且,鬼还会发出这种声音?苏宁有些奇怪,顺着声音的来源地慢慢走了过去,幽幽的哭声又响了起来,但是明显比刚才声音要小,苏宁心中有些奇怪,他有些怀疑,这应该不是什么所谓的女鬼,鬼也不至于在午后着阳光明媚的时候出来吧?难道,是人?

想到这儿,苏宁决定赌一把,迈开步伐快速冲入道路左边的树林里面,朝着那个卧在地上的黑影奔了过去,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小贼给大爷我……卧槽!”

一个穿着粉色小裙的粉雕玉砌的小萝莉泪眼朦胧的趴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苏宁……

叮~发现野生萝莉一只~是否捕捉~

苏宁顿时浮想联翩,方才的一系列恐惧啊不安啊不甘啊愤怒啊都随风逝去,看到这只萝莉那一瞬间,苏宁就心花怒放,萝莉有三好,轻音体柔易推倒,虽说年纪小,但是也嫩的可人啊,但是这只萝莉,貌似也太小点儿吧?六七岁的模样?身边没有随从,难道是宫女?想妈妈了?哎呀!天杀的李二啊!这么小的小萝莉都不放过,要拉进深宫祸害,作孽啊!

为了保卫世界的和平,为了保卫女同胞的安全,为了保卫小萝莉的安全,为了伟光正的正能量之传播,苏宁决定,捕捉这只野生萝莉!!!

“小娘子,不要怕,我不是坏人,起来吧,跟我走,我带你去看金鱼~”苏宁笑眯眯的说道……

年纪小的孩子心思都非常单纯,一般不会有其他的什么想法,只是很单纯的,很单纯的以貌取人,长得好看又温柔的他们就喜欢,就愿意亲近,反之,不管你多么温柔多么善良,他们只会大叫一声“妈妈!”就开始哭了……

所以,苏宁一副好皮囊和温和的笑容让他成功的接近了小萝莉,并没有受到小萝莉的排斥,捕捉萝莉行动顺利展开,虽说苏宁不喜欢三无女子,但是伟大领袖说了,要从娃娃抓起!所以养成就是非常必要的了,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自己这副面皮很好使,小萝莉虽然依旧面带惊恐,眼睛红红的,但是已经不是那么的害怕了,只是怯生生的看着苏宁,开口说道:“你是谁?”

苏宁心里狂吼“怎么会这么萌”来到了小萝莉的身边,故作潇洒的一笑:“我当然不是坏人了,如果是坏人,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宫里面呢?”其实苏宁心里面也暗自腹诽,貌似能够出现在皇宫里面,都不是好人!

说着苏宁就要把小萝莉抱起来站着,老是趴着算几个意思?苏宁伸出罪恶的双手,慢慢地接近小萝莉柔软的躯体,将体态轻盈几乎没有重量的小萝莉慢慢抱起来,然后放在地上,小萝莉没有拒绝,只是面色上有些羞红,看上去十分腼腆……古代女子就是好,又温柔又听话,还多才多艺,哪像现在的那些个女暴龙?

谁知苏宁刚把小萝莉抱起来放在地上,小萝莉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喊了一声:“疼!”

清脆的声音让苏宁十分享受,但是看到小萝莉痛苦的神色,苏宁突然意识到小萝莉是不是方才跌倒了,摔伤了哪儿?苏宁看了看小萝莉的腿部,果然,膝盖部位有一丝红色渗了出来,看来是方才摔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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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我是好人?

苏宁让小萝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也不管什么别的,把小萝莉的裤腿卷了起来,果然,白皙的皮肤上一个红色的伤口显得非常刺眼,还往外渗血,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苏宁知道,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哪怕是一个小伤口得不到治疗也会让你得了炎症而死,炎症是困扰中医数千年的绝症之一……

可是现在哪里有什么好方法?苏宁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口水倒是能杀死一些细菌,但是很显然,唐代虽然总体而言相比较稍微开放一些,但是也没有开放到陌生男女可以有肌肤之亲的地步,没有坦胸露乳,没有轻衣薄纱,女子出门还要带上面纱,不允许和直系亲属以外的男子见面,现在的大唐没有想象中那么开放……

没错,这样的情况,若是做了,那么无论目的是如何,肌肤之亲是必然的,虽说事急从权,这小萝莉年纪也小,倒也算不上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目前好像也不是很急,气温不是很高,刚刚受了伤,却也不会造成生命危险。

但是这么放着可不是个事儿,苏宁看着伤口不知所措,小萝莉却看着苏宁满脸绯红,本来会是一段极为美妙的时光,但心中焦急,苏宁也没有心思欣赏了,抓耳挠腮啊,那个急啊!唉?好像掉下来了什么东西?苏宁把目光往地上一送,嘿!创可贴?这里怎么会有创可贴?难道是上天赞赏我勇救萝莉之行为?

哦,想起来了,自己的背包里面还是有十几张创可贴的,这可是非常宝贵的治疗炎症的东西,苏宁知道在大唐这十几张创可贴的重要性,也知道受伤的恐怖之所在,所以一直在身上备了一张以备不时之需,这个时候正好用上了!嘿!

先把血清理掉,没有水,干净的纸或者手绢也可以的,对了,这个时候的女子不是都有手绢用的吗?比如青楼里的那些动不动就扬着手绢摇风摆柳的……

“小娘子,你有没有手绢?”苏宁问道,小萝莉怯怯的点点头,从怀里面拿出了一张丝质的白色手绢,嘿,大唐就是有钱,连宫女用的手绢都那般精致,还说节俭呢,看来什么东西都是相对的,贞观之治也要打一打折扣。

接过手绢,苏宁轻轻的用手绢给小萝莉把膝盖处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把创可贴撕开,对准伤口,贴了上去。

创可贴是个好东西,没什么刺激性,小萝莉只是感到了一阵冰凉,而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苏宁看着小萝莉毫无痛感的样子,也放下了心,温声说道:“不要动它,贴上去两三天也就好了,记住,伤口没有好的时候不能碰水,两天之内不要把它撕下来,也就没有大碍了,对了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萝莉看着苏宁的动作,低着头怯生生的说道:“我叫淳儿,住在那里。”淳儿小萝莉拿手指指着苏宁面前的方向,苏宁想了想也是,这么小的小孩子能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吗?知道个方向就是不错的了,不像自己,是个十足的路痴,不过也好,把这个小宫女送走也就差不多可以找到人了,然后问一问弘文馆在什么地方。

于是苏宁转过身子,背对着淳儿小萝莉:“淳儿,趴到我背上,我背你回去。”

淳儿小萝莉顿了顿,然后乖乖的趴在苏宁背上:“郎君,你会不会很累?”

苏宁顿时对淳儿小萝莉的好感拔升了许多,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这么善解人意,还会担心咱累不累,难得啊难得,是不是宫中女子都是这么的善解人意心地善良?李二陛下的桃花可真旺啊!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土上之女,莫非——王的女人……

“不会,当然不会,淳儿很轻的,淳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我好像还听你在哭,害的我以为你是女鬼。”苏宁开始和淳儿小萝莉耍嘴皮子了,淳儿小萝莉先是“咯咯”一笑,而后低声说道:“阿娘很生气,骂了淳儿,淳儿就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没有人,只有淳儿一个人,以前淳儿不高兴的时候,也会来这里的。”

原来是和母亲闹别扭了,唉,现在的孩子啊,唉?不对啊,宫女还能母女一起进宫?哦,也不奇怪,李二陛下那种色中饿鬼,说不定最喜欢母女花这一类的,唉!作孽啊,这对母女花真是作孽啊,被李二陛下收进宫中,还能有好日子过吗?难道就这样看着淳儿小萝莉长大以后被李二陛下那种怪蜀黍吃掉?简直不能忍啊!要不要出手把她们救离苦海呢?

“那郎君为什么要来这里呢?淳儿以前来这里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也没有的。”淳儿小萝莉柔柔的问道,苏宁笑着说到:“哦,我是要去宫里面的弘文馆读书的,结果引路的宦官竟然说内急,将我撇下来了,我又不认识路,结果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

淳儿小萝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奇异的光彩:“郎君要去弘文馆读书?淳儿听说,那里有好多好多很厉害的郎君娘子呢,郎君也很厉害吗?”

苏宁觉得这淳儿小萝莉真是天真烂漫的可爱,把权贵子弟和皇二代说成是厉害的郎君娘子,差不多也是她那个娘亲告诉她的,那些可都是吃人的霸王龙啊!

“我可不是什么厉害的人,我是被一个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给逼来的,要不是他,我才不会去那劳什子弘文馆呢,我还有大好前途和好日子呢,去了弘文馆,那可就难说喽,淳儿啊,你可别看那些厉害的小郎君小娘子看上去光鲜,这以后他们可也是危险着呢!

皇家的事情是那么容易参合的吗?从龙之功是那么好拿的吗?就算拿了从龙之功又怎么样?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之局啊!淳儿,若是得了机会,你还是与你娘亲出宫比较好,宫里面啊,可怕着呢,天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我就不愿意这样,在家里面自由自在的多好?没办法啊,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自恋狂,只能认栽了。”

不知不觉间,苏宁竟然把自己的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突然意识到淳儿小萝莉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哪里懂得这么多?说出来也无所谓,转过头看了看淳儿小萝莉,看见淳儿小萝莉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自己,于是微微笑了笑:“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还是小孩子好啊,无忧无虑的,淳儿,要记得,不要和阿娘顶嘴,阿娘可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知道吗?”

淳儿小萝莉微微笑了笑,点点头,把头贴的离苏宁的脸更近,然后抱得也紧了些:“淳儿记住了,苏郎君,你是个好人,阿娘说,好人是会一生平安的。”

苏宁哑然失笑,好人?自己被送好人卡了?还是一只萝莉?我是好人吗?好人一生平安?苏宁觉得自己肯定不是好人,要不然怎么会被满天神佛突然地送到了大唐接受封建主义的再教育?这是好人的待遇吗?怎么觉得混蛋才会有这样的待遇?再说自己已经入了宫中,宫中是没有好人的,中国的历史太长,黑幕太深,好人都死了……

背着淳儿小萝莉,苏宁七走八走,觉得走的原来越远,建筑也越来越宏伟,但是什么也找不到,一个人都没有,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午后的确是应该睡觉苏宁知道,宫中这个时候很安静苏宁也知道,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算什么事情?淳儿小萝莉真的认识路吗?

“淳儿,你说这路是对的吗?我怎么一个人都看不到?”苏宁不由得开口问向背上的淳儿小萝莉,淳儿小萝莉伸出一支嫩白的小手指,指向了苏宁的左前方,苏宁顺着淳儿小萝莉指的方向看去,嘿?一个人?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白色袍子的小孩子坐在池塘边上的石头上,看上去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小。

苏宁正准备开口询问,谁知背上的淳儿小萝莉先开口了:“大兄!”

白衣少年一转头,看向了苏宁和淳儿小萝莉,一脸的惊诧:“小妹?你怎么在这里?他是谁?发生什么事情了?”

五十一 宿命的相遇

感谢前生今世、英雄拉拉、夜、行、书友130211140601640、太阳暴雨、阿Q???、灵感的逍遥几位大大的打赏,还有所有支持在下的读者们,有了你们的支持,我会更加有动力~话不多说,正文开始~

某一天,你像往常一样走在街上,思想极度空虚,内心非常无聊,这个时候的你往往喜欢抬头看天,看着蓝天和白云,空灵的大脑和灵魂试图进行天人感应,但是一无所得,于是你摇摇头,放弃了天人感应,然后你一低头,看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和其他的人没什么两样,都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巴一个鼻子,但是在你看来就是觉得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内心的某个角落突然多了些什么东西,你想追寻,却不知所措,那个时候不要觉得奇怪,因为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在你日后的生活当中成为一个重要的参与者,并且对你的人生产生深远的影响,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的影响,依旧不会结束。

这种相遇,简称,宿命的相遇。

苏宁心中隐隐就有这种感觉……

看着这个少年相貌不凡,虽然衣服脏了一点儿,看上去有些狼狈,这不对啊,一家三口一起进宫?要进宫也是女人进宫,男人进什么宫?难道?年纪小小就成了太监?!只有这个解释了,看他浑身脏兮兮的还有方才貌似很失落的样子,看来是犯了什么事情被责骂了,唉!小小年纪就没了命根子,连男女之欢也无法享受,真是作孽啊!

苏宁看向白衣少年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怜悯了,这让白衣少年很是郁闷,妹妹被陌生男人背着,这是什么情况?白衣少年快速走了过去,劈手就把淳儿小萝莉从苏宁背上拉了下来,语气很不好的说道:“小妹,这是什么情况?你怎么能让陌生男子背着你?以往的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你对小妹做了什么!?”

白衣少年先是语气不善的责骂了淳儿小萝莉几句,而后调转枪头对着苏宁开火,苏宁顿时就很不爽了,我千辛万苦把你妹妹送回来,一举感谢的话没有,居然还敢对我这样说话?小太监不学好!简直没大没小!看来今天爷该露两手了!

“我好心好意帮你把妹妹送回来,你一句好话没有还敢这样对我?你家大人是怎么教育你的?你娘是怎么教育你的?嗯?!”苏宁眼睛一瞪虎躯一震就开始质问起白衣少年了,白衣少年一愣,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你,说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白衣少年很生气,一把将淳儿小萝莉抱起来放到一边,然后面色不善的看着苏宁:“你再说一遍?!”

苏宁顿时就火了,一个小太监居然敢如此嚣张?!太监都是这样的?!奶奶的老子一个伯爵还用得着怕你一个死太监?不管你背后是哪个死太监,就算是李二陛下身边的太监头子老子也不怕!老子正好还想立个威呢!转头看看淳儿小萝莉一脸惊慌不知所措的样子,苏宁说道:“淳儿,不要怕,不要慌,也别过来,你这个混账大哥太不懂礼数了!今天我替你阿娘好好的教训他!”

白衣少年大怒:“淳儿!你怎可把名告知外人!母亲是如何教育你的?!那厮!淳儿也是你能叫的吗!混蛋!找死!”

苏宁更是大怒:“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淳儿为什么会有你这种大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苏宁就撸起袖子准备开战,这些日子李靖没有忘记锤炼自己的武艺,过目不忘的金手指十分逆天,李靖的动作都能记得牢牢的,招式是没有问题了,剩下的就是气力的打熬,李靖一直致力于让苏宁的力气大起来,所以不断地和苏宁对打,每一次都是苏宁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伤痕告终。

但是无形之间,苏宁的武艺开始强悍起来,所欠缺的就是战斗经验和力量了……看这厮的样子似乎也准备动手,嘿!太监什么时候这么有胆子了?行!管你是不是雄心豹子胆,看看老子是怎么对付你的!

说完苏宁就摆起了搏击术的起手式,先摆个POSS装13先,虎躯一震虎目圆瞪,王八之气再一放,说不定直接就不战而退人之兵了!特别是这样不带把儿的小太监!白衣少年微微一愣,竟然笑了出来:“好样的,你这厮还是个练家子,这就好,把你这厮打死也就是你学艺不精,怪不得我!”说完白衣少年也摆出了武功的起手式,感情也是个练家子!

嘿!这太监也太不知好歹了!王八之气对他无效?还以为用力震震虎躯这厮就跪倒在地唱征服了呢!正好,拿这厮练练手:“好小子,口出狂言!今儿个大爷就让你知道知道桃花为什么这样红!”

白衣少年一愣:“桃花?红?为什么?”

苏宁顿时就郁闷了,这厮听不懂?

“因为是你的血把它染红的!”苏宁很是嚣张的对着白衣少年勾了勾小拇指,一副挑衅的样子,白衣少年不明白勾小拇指什么意思,但是话里面的意思和苏宁的表情他看得懂,勃然大怒,飞起一脚就踢了过来,嘿!好劲道!苏宁为了试一试这小子的力道,决定先接一招试探试探,而且这厮不够沉稳,几句话就不顾一切的进攻了,很好对付。

苏宁两只手护住胸口,硬接了白衣少年一脚,还好,力道不大,可以接受得了,苏宁后退几步,站稳了身子,大体了解了白衣少年的实力,招数是不错,功底也挺扎实的,一看就是自幼练武的,干什么不好,可惜啊,小小年纪非当太监。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大致实力,苏宁也就不再藏拙了,右手握拳一拳就朝着脑袋打了过去,白衣少年侧身一让,苏宁瞅准时机,左手快速成拳一拳又朝脑袋着打了过去,白衣少年一惊,立刻双手护住头部,硬接了苏宁一记重拳,踉踉跄跄退出去好几步,晃了晃头脑,竟然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好家伙,好身手!”

苏宁一笑:“你也不差!挡下了这一招,那么下一招能不能挡住呢?!”白衣少年摆起招式:“刚才大意了,接下来让你这厮尝尝我的厉害!”说完白衣少年快速的跑了过来,又是拳又是脚的一顿暴打,苏宁左支右挡,只是防守,并不进攻,既然他的气力不足以对自己造成伤害,那么就摸清楚这家伙的底细!

二人一攻一守,打的很是精彩,但是淳儿小萝莉就看的非常担忧了,哪一个被打了受伤了她都担心,一个是大哥,一个是……淳儿小萝莉的脸突然红了,双手握在了一起,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抬起了头继续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白衣少年连环猛攻几十招,都被苏宁挡了下来,他的气力也渐渐地弱了些,看来是连环猛攻下体力消耗很大,苏宁感到,反攻的时机来了!白衣少年又是一脚踢了过来,苏宁侧身一让,一个手刀劈在白衣少年的腿上,而后手刀翻转,猛力向右一击,顿时把白衣少年打了个措手不及,击中了白衣少年的胸口,紧接着又是猛力一拳,把白衣少年击飞了好几米,白衣少年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捂住胸口一脸痛苦之色。

淳儿小萝莉大喊一声:“大哥!”就跑了过去,苏宁还想追过去来个致命一击一举解决掉这个小太监,一看淳儿小萝莉跑了过去,也就没有继续下去了,站定在地,小萝莉面前可不能毁坏了自己的光辉形象!

白衣少年捂着胸口坐了起来,摸了摸淳儿小萝莉的头,笑了笑说道:“淳儿,大哥没事,那厮,你挺能打的!谁教你的武艺?很厉害!”

苏宁很傲气的说道:“什么时候等你把我打败了,我再告诉你;淳儿我给你送到了,她的腿上有伤,我给她处理了一下,三天之内不要见水,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再会!”说完苏宁潇洒的一个转身,事儿也差不多了,这厮已经被打趴下了,而且看上去这小太监不是什么阴险的人物,貌似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的样子,这不得不让苏宁有些惊异,这小阴阳人还有几分意思!

苏宁也不能落了下风,让太监瞧不起,说走咱就走,这样才能给小萝莉留个好印象,凸显本少爷的潇洒。

白衣少年眼中精光一闪,立刻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且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苏宁转身骄傲的看着白衣少年,高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三原县伯苏宁,字三明!”说完转身就走,高人姿态一览无遗……

五十二 无心插柳柳成荫(上)

白衣少年眼中光彩连连,嘴角勾勒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苏宁?苏三明?是他?武艺倒是不错,也颇有几分风采,淳儿,你是怎么碰到他的?你怎么又会来这里?”白衣少年看向了淳儿小萝莉,只见淳儿小萝莉一脸不舍的看着苏宁的背影,不由得哑然失笑:“淳儿?!”

淳儿小萝莉猛然一惊,连忙抓着白衣少年的衣角说道:“大兄没事吧,苏郎君不是故意的,大兄莫要生气,苏郎君人很好,是他把淳儿送回来的,他不是坏人!”

白衣少年愣了一会儿,而后露出无奈的笑容:“淳儿,他说你受伤了?哪里?给大兄看看。”

淳儿小萝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双手拽着自己的衣角不动弹,白衣少年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淳儿?好像是腿上受伤了吧?那家伙说的,受了伤,三天不要碰水,还有……嗯?不对啊?腿?淳儿!你让那家伙碰了你的腿?!淳儿!告诉大兄是不是!胆大包天!色胆包天!混账!我要禀告父亲!砍他的头!皇女如何能被侵犯!?”白衣少年勃然大怒!

淳儿小萝莉又抓住了白衣少年的衣角:“大兄,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苏郎君是好人,淳儿受了伤,苏郎君帮淳儿处理伤口的,他人很好的,也很温柔,大兄不要告诉阿娘好不好?告诉阿娘的话,阿娘会很生气的,苏郎君他就会……”

白衣少年看着淳儿小萝莉,心中动了动,虽然年纪小,可是生长于宫中,自幼经历了这般多的事情,还被重点培养,他如何能不明白目前的情况?突然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淳儿,你老实告诉大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淳儿小萝莉又低下了头:“大兄,你就不要问淳儿了,反正,反正苏郎君是好人,对淳儿很好的,还告诉淳儿不要和阿娘生气,大兄,答应淳儿好不好,他要去弘文馆念书的,不能出事情的。”

白衣少年一愣,弘文馆?苏宁也要去弘文馆?这可有意思了,白衣少年嘴角又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是这样啊!那么大兄答应你,不告诉父亲和你阿娘,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哦!”

苏宁很喜欢看古装电视剧,当然历史雷剧就不看了,比如于麻麻的的惊世之作,天雷滚滚一般,一不小心就要落得个外焦里嫩的下场,为生命计,还是远离较好……

其他的历史剧里面,他经常看到某个人物在临死前会面色悲怆的仰天高呼:“时也!命也!”古人的宿命之说非常普遍且深入人心,以至于数千年了还是无法改变过来,当然这也不是说完全不合理的,对于这些事情,苏宁一直都认为存在即有其合理之处,即使是极为荒谬般的合理。

当然当这种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苏宁就会同许许多多一直想以局外人的身份坐山观虎斗的人一样,觉得悲愤莫名了,他也非常想仰天高呼一声:“时也!命也!”

不过很明显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这样做,因为昨天那个浑身脏兮兮的白衣少年正穿着干净优雅的龙纹服饰昂首挺立,打扮的干干净净,腰间还配着一个龙纹玉佩,带着一脸温润和煦的笑容看着苏宁,来往的太监宫女还会诚惶诚恐的行礼喊道:“见过太子殿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宁要是还不明白眼前的人是谁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对不起他每天夜里拿着神机恶补唐朝知识的苦功了;这是显而易见的,能在贞观四年被人家称为“太子殿下”并且穿着龙纹服饰配着龙纹玉佩还年纪小小的少年,除了那个贞观十七年谋反的倒霉太子李承乾还有谁?

根据数学原理,如果说他是太子李承乾的话,而淳儿小萝莉又喊他大兄,这就意味着,淳儿小萝莉……

是公主……

苏宁顿时就石化了……

其实昨天苏宁潇洒的转身过后还是悲剧的迷路了,这就是装13的下场,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好不容易找到了几个侍卫把苏宁领到了弘文馆参观了一下子,然后毕恭毕敬的把苏宁领出了宫门,说实话,那种感觉还真的很爽……

晚上回到家,苏宁还特意查了查关于弘文馆的消息,弘文馆落座于门下省内,创于武德四年,聚书二十余万卷;置学士,掌校正图籍,掌校理典籍,刊正古籍错谬,设馆主一人,总领馆务;学生数十名,皆选皇族贵戚及高级京官子弟,师事学士受经史书法。

很明显就是专门为了皇室子弟和高官达人的后代而设立的国家最高学府,和后来的清华北大差不多是一个性质的,不过这里的老师可都是名宿大儒,比起那些砖家叫兽,可是要有气节的多,这也是二者为数不多的不同点之一。

可以说,能在弘文馆读书的,无一例外都是帝国的未来,都是大唐帝国明日的最高权力掌握集团中的一员,只要不犯事被处罚,基本上是不会有差的,苏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李二陛下和那位深宫中的金凤凰长孙皇后打的注意,也差不多就是这样,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前途还是远大的,只要……

不要参与到皇家的内部斗争当中去,不要站错队,不要妄图立下什么从龙之功,老老实实的效忠当代皇帝……

但是看着眼前貌似是特意过来迎接自己的李承乾,苏宁就知道,这一点貌似已经难以避免了,说实话,对于这个将会谋反的家伙苏宁没有好感,更何况这个家伙还喜欢突厥文化,喜欢偷牛然后煮了吃,东宫内都是突厥侍卫,更有甚者他还勇敢的冲破了世俗的禁锢和自己的男性侍卫相爱了,每每想起这一切,苏宁都觉得非常的恶心……

但是这一切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也算得上是李二陛下自己做的孽,把李承乾管得死死的,不让他有自由呼吸的可能性,看不到希望,可不是只有绝望吗?一旦绝望了那就是破罐子破摔,其实史书上记载一开始的李承乾是非常聪颖好学的好孩子,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大概是青春期来了,逆反心理愈加严重,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以及一堆名臣只知道一味的压制,于是悲剧就产生了。

一个人到了一个新的阶段总要产生一些变化,也要接受一些变化,如果没有变化,那就是一成不变,一成不变还能前进吗?李承乾也会有变化,但是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视这种变化如洪水猛兽,要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正常的变化被扼杀了,不正常的变异就出来了,李承乾就慢慢的,慢慢的,黑化了……

其实苏宁查阅了关于李承乾的资料后,还对李承乾有些惋惜和同情,对于那位有国无家的李二陛下只能报以无限的埋怨,毁了那么多女子不说,还毁了自己的儿子,和李治那个被称为“内圣外王”的家伙相比起来,李承乾更像李世民,他和那个吴王李恪差不多,是李二陛下的儿子里面最像李二陛下的。

现在的李承乾,貌似只有十二岁吧?应该还没有到青春期,而且看着他一脸正常的笑容,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甚至那份笑容里面还带着一些好奇和玩味,苏宁稍微的放下了心,或许,现在的李成乾还不是断袖者,也不是变态?还是那个聪明好学的好孩子?

“三明兄,昨日一别,孤甚是想念,或许是上天念及孤虔诚,竟使孤偶然得知三明兄也要来弘文馆读书,孤甚为欣喜,于是乎一早便在此恭候三明兄大驾,三明兄,昨日睡得可好?弘文馆的先生可是非常严厉的,课业也非常繁重,父亲与母亲也常常抽查我等学子的课业,三明兄可要做好准备啊!”李承乾笑眯眯的说道。

笑眯眯,笑眯眯,不是好东西。

苏宁顿时就给李承乾下了一个定义,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家就没有好东西,一个个都是一肚子的坏水,现在还是幼龙,就要开始吃人了,何况是长大以后呢?何况对于这个迟早都要谋反的太子而言,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李二陛下处置他的时候自己也受到连累,侯君集和杜荷,不都是死于此吗?

“苏宁多谢太子殿下,昨日苏宁不知太子殿下身份,对太子殿下出口不逊,多有冒犯,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还有公主,对于公主,苏宁,也多有冒犯,还望太子殿下替苏宁向公主传达歉意。”苏宁朝着李承乾恭敬的行了礼。

五十三 无心插柳柳成荫(下)

李承乾眼中精光一闪,聪颖如他,如何看不出来苏宁这样恭敬的礼仪背后藏着的是一种淡淡的疏远,所有人见到自己都是一副想要巴结的样子,可是着苏宁,为何一上来就表达出了疏远的意味?父亲说过,这个家伙是个少有的聪明人明白人,更是满腹才华,聪明人,李承乾最喜欢了。

“哎呀!那件事情啊,那件事情我早就忘了,昨日心情甚是不好,更兼幼妹被陌生男子接触,这自然就没有好语气,更何况,三明兄,女孩儿家的名怎能为外人所知?尚且还是皇女,还是一个陌生男子,不过我也明白了,幼妹也说了,三明兄是替她疗伤,幼妹非常感谢三明兄,昨日三明兄离开后还恋恋不舍,我也非常感谢三明兄,和三明兄一场大战,心情舒畅了许多,我还要谢过三明兄。”李承乾也朝着苏宁行了一礼。

苏宁想起来了,对的,古时候男女之防还是比较严重的,记得娶妻六步骤里面就有一个问名,女孩子的名字除了直系亲属里的男子之外,是不能为其他男子所知道的,就是旁系同龄男子也不应该得知,更别说是李二陛下的小公主了,只有更严密,没有最严密……更别说是在太子面前喊她的名字……

苏宁有些囧了……

李承乾不说“孤”了,改说“我”了,也就是说不以太子身份与我说话,而是以李承乾的身份与我说话,他不会是想招揽我吧?!还有,幼妹对我恋恋不舍,淳儿小萝莉对我恋恋不舍?这话可不能乱说,六七岁小屁孩儿懂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威胁我?!

“太子殿下,明人不说暗话,若是想打回来,苏宁站在这里任你打,绝不还手!切不可以拿那种事情威胁与我!”苏宁决定把话说开,然后大喝一声扎了一个马步,摆出一副任你打绝不还手的姿态,把李承乾惊呆了。

“哈哈哈哈!三明兄何故如此啊?我只是想向三明兄表达歉意而已,昨日承乾确实有些无礼了,而且因为父亲曾经说过三明兄是个聪明人,满腹才华,所以我对三明兄有些兴趣而已,希望能与三明兄多多亲近,谈何威胁?至于幼妹,承乾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只是,承乾有一事不明,难道三明兄,有那种嗜好?连幼妹也不放过?幼妹可是只有七岁啊!”李承乾大笑起来。

苏宁顿时感到大脑里面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了,也不管李承乾是不是太子了,反正迟早要被废,也不用怕!大不了撑个几年,有了几位国公的保护,李承乾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于是苏宁看了看四下无人,一下子抓住李承乾的胸口衣襟,把他拎入了弘文馆门内,找了一个无人之所在,一下子把李承乾按在墙上,举起拳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要是敢乱说,我就跟你拼命!还会到处说,你喜欢肥婆!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我告诉你!”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苏宁可绝对不能放任,这种鬼话要是传出去了,自己还要不要脸?

李承乾呆呆的看着苏宁,而后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父亲说的没错,三明兄果然是一个妙人,哈哈哈!这么些年了,可没有人敢对我这样,你是第一个;不过我可不喜欢肥婆,我喜欢的是曼妙的女子,你要记住哦!要是我说错了,三明兄可以打我出气啊!”

苏宁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抿抿嘴,终究还是打不出去,天下不是李二陛下一个人说了算,可是皇宫里面李二陛下是绝对的领主,李承乾这个帝国未来的继承人也就是小地主,苏宁还是把拳头放下来,松开了抓住李承乾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我是个斯文人,不会动手的!”

李承乾又呆住了,这一回笑的更加凶猛:“斯文人,哈哈哈!斯文人?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三明兄啊,你这副面皮可是和程知节有的一拼啊!哈哈哈!往日听闻宫人谈论程知节在朝堂上和大儒动手,我便觉得好笑,铁塔一般的猛将竟然与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儒动手,如今,三明兄莫不是想效仿程知节?”

看着李承乾笑的直不起腰,苏宁的面色更黑了,如果他不是太子,或者说他不是李二陛下的儿子,苏宁一定会把这个家伙暴揍一顿丢出去,可惜他是的,要是打了,就算李二陛下原谅自己,上学第一天就把太子给打了这个罪名,也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吃得消的……

苏宁等李承乾笑够了,冷冷的说道:“好了!不要再笑了!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李承乾听了这句话,笑容渐渐退去,面色也逐渐变得冷了起来,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哼哼!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很好,明人不说暗话,被你打了,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当然让我放过你也很容易,只需要,把你送给李靖和李世绩的那种美食给我来一份!我就原谅你!”

李承乾突然又变了一副脸:“说实话,我听说你做的食物那可是一绝啊!让李靖和李世绩都能念念不忘,还让唐俭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讨要,你的厨艺非常优秀这件事情,我是相信了,宫里的食物实在是吃腻了,天天都是那个样儿,想换换口味。”

前一半时间苏宁看着李承乾阴冷的面容还觉得事情不好办,要不要永绝后患之类的,没想到李承乾立刻就换了一副憧憬的面容,竟然对自己的厨艺表达了兴趣,苏宁不由得大脑当机了,这是李承乾?这就是大唐太子李承乾?那个阴狠毒辣不择手段的李承乾?

“好了好了好了,事情就这样了,记得今日回去送一份美食到东宫来,此事就既往不咎,淳儿那里我也不会告诉父亲和母亲,否则,哼哼,有你好受的!调戏皇女的罪名你是知道的!父亲母亲若是知道了,哈哈哈!走走走,先生马上就要授课了,要是迟了可是会挨打的,走吧!”

李承乾仿佛和苏宁是多年的兄弟一般,搂着苏宁非常亲热的向学堂走去。

苏宁转过头看了看李承乾,李承乾回报了一个温暖的微笑,苏宁从这个微笑里面看不出任何的虚伪做作,眼神里也看不出任何的算计,苏宁有些迷茫了……

难道,这就是命?明明很想避开,明明很抵触,但是当这一切都在面前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想要接受,根本没有反抗的动作和力量,也没有那样的想法,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就是宿命?

去往弘文馆学堂的路上,李承乾向苏宁系统的介绍了弘文馆目前的情况,弘文馆是大唐的最高学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这里的藏书是别的地方万万比不上的,这个时候的书籍的珍贵,苏宁也明白,所以这一点并不意外,二十多万策书籍,也足以见识李二陛下是何等的重视弘文馆。

至于师资力量,弘文馆也是非常雄厚的,集聚了海内大儒十数人,孔颖达、褚亮、姚思廉、蔡允恭、萧德言等英才都于其内,与其说弘文馆是用来为皇二代和官二代提供便利的,倒不如说是李二陛下的智囊团,的确,这些皇二代和官二代里面是有被这些大儒教育出来的英才,但是更多的是废柴,所以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弘文馆学堂,不过是一个象征意义而已,去掉学堂二字,才是真正的弘文馆。

这一点苏宁明白,李承乾也明白,他作为太子,自然明白个中猫腻,所以他这样对苏宁说:“三明兄,在弘文馆学堂读书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同窗不是一般人,老师也不是一般人,你要是真正想学些东西,也很容易,但是你要是不想学什么,想来这里混日子,那可就要注意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至于险境。”

这一点苏宁自然明白,也颇为在意,但是李承乾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和亲近的人可以说,私下里也可以说,可是自己和李承乾相识不过一日,他为何如此?不打不相识?这就是太子?这就是皇家教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为何如此?

能说这样的话,说明李承乾是真的把苏宁当做亲近的人来看了,只是个中缘由苏宁是不明白的,以后的岁月里面苏宁没有明问,李承乾也没有明说,一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已经八十八岁病危的太上皇李承乾握着同样白发苍苍的苏宁的手,回忆这一生的点点滴滴,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苏宁问出了自己心里几十年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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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阴魂不散的孔颖达(上)

缘分这种事情说不清,人们总是把缘分看做是天命的一种,缘分到了,一切都好了,缘分不到,一切都是悲剧,所以才有有缘无分这一说,所有的爱情悲剧,都可以被视之为有缘无分……

当然苏宁和李承乾之间是不会重演李承乾与称心的断背山真人版,苏宁对于此也是极为深恶痛绝的,自然也不会具备冲破世俗观念的勇气,但是只要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苏宁还是很愿意接受的,因为两个男人相爱了,就有两个或者更多的女人在冥冥之中成为了无主之花,按照人类幸福最大化理论,无缘无故多出了N份幸福,这是非常美好的事情,所谓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何况是无主之花?

至于苏宁和李承乾的缘分,看起来还是不错的,一开始自然是无法确定的,要到最后的最后才能确定,所以在两个人的风烛残年之际,苏宁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李承乾颇有些回味。

“我也不知道,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奇怪,我觉得你和其余人也无有什么不同之处,但是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仿佛你会在我日后的生命里面占据不可替代的位置,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我,接近你,接近你,很奇妙吧,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有这种感觉,居然,它也就是现实,按照你的说法,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现在想想,若是没有你,哪里会有今日的大唐?哪里会有今日的李承乾?”

很奇妙,的确很奇妙,苏宁看到李承乾的时候,也是那种感觉,或许,这就是缘分,或许,这就是命……

此时此刻苏宁还是一头雾水,这头雾水还有渐渐扩散的趋势,因为他看到了三五成群的一些少男少女们很怪异的朝着他和李承乾看,这些少男少女们要不就是朝着李承乾鞠躬喊一声太子殿下,要不就是朝着李承乾打个招呼喊一声大兄,李承乾礼貌的回礼,四弟五妹六弟七妹的,全是皇弟皇妹,还有权贵家的后代,这就是大唐未来的最高权力阶层了。

当然,他们也有共同的表现,那就是对苏宁的存在投以怀疑的目光,这个家伙是谁?为什么和太子殿下(大兄)这么亲密?他们当然想不到,事情就是这么狗血,越想避开,就越是避不开,越不想发生的事情,越会发生!墨菲定理,果然蛋疼!苏宁认为,这个叫做墨菲的家伙,一定是因为这个死掉的!

要是这个时候这些皇子们已经开始和李承乾面和心不和,已经被身边那些别有用心的属官撺掇着朝着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发起冲锋,那么自己极有可能已经被他们视为李承乾一派,是敌人了!自己该怎么办?大庭广众之下拂了李承乾的面子?那才叫找死好不好?这一招高明啊,苏宁无奈的决定,还是先这样吧,不管怎么样李承乾都是太子,太子能的能量还是不小的……

长孙冲的到来或多或少缓和了一下苏宁心中的焦虑……

“三明!表弟!”一声惊喜的呼喊,苏宁和李承乾一起转过身子,看到穿着一身儒服打扮得人五人六的长孙冲朝他们笑:“三明!父亲回家跟我说你也会来弘文馆读书,我还有些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表弟,你怎么和三明这么熟?”

李承乾笑道:“昨日和三明兄相识,颇有惺惺相惜之感,哈哈哈,正好,我也听父皇说,表兄在军中就是在三明手下做事的,还立了大功,表弟我深为羡慕啊!”

苏宁听得李承乾的话翻了翻白眼,而后疑惑道:“二货,你不是被封为左卫中郎将了吗?不去军中点卯来这里做什么?不怕杀头啊!你不会一回来就忘了军规了吧?”

长孙冲笑道:“陛下说我年纪还小,不适合这么早就入军中正式任职,所以就暂时挂个职位,左卫里面中郎将也不止我一位,我的职权暂时有我的副手兼任,等到我成年了再去就职;目前还是可以来这里读书的,这是陛下的恩典!”

李承乾闻言很是吃惊的问道:“左卫中郎将?我只是听说父亲召开大朝会赏赐功臣,表哥,你被封为左卫中郎将了?这么年轻就被封为这样的职务,你立了什么功?”这也不过几日,李承乾也遇到了不少事情,没有关注这些事情。

苏宁没让长孙冲开口,笑道:“抓住了义成公主,立了天大的功劳!陛下还把长乐公主指婚给二货了,太子殿下,这厮可将会是你的妹夫了!”

李承乾更加惊讶了,大喜道:“哎呀!这样大的功劳就难怪了!表兄,这可就是亲上加亲啊!长乐妹妹温柔娴淑,乃是父亲和母亲最宠爱的女儿!对了,三明,你别喊我太子殿下了,这里又不是什么正规场合,大家都是同窗,喊我承乾吧!还有,二货是什么意思?”

直接喊名字,也算是极为亲近的举动了,李承乾是铁了心了,苏宁夜决定认命,反正长孙二货正好也和他是亲戚,到时候,也很安全的!嗯!决定了!于是苏宁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承乾,二货是我对小冲的独特称呼,他还没有字,我只能这样做以示亲近嘛!”

李承乾极为欣喜的拍了拍长孙冲的肩膀:“那好吧!表兄,恭喜你了!你大婚那一日,我一定参加!”

长孙冲美的龇牙咧嘴,摇了摇手,又对朝着苏宁举起大拇指:“三明,我哪里能和你比啊!你可真是厉害,你可知道,你才抵达长安没几天,但是你的事迹已经在长安城中传开了,第一天进宫先是把孔颖达给说的当朝早退,据说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一天了都,一口饭不吃一口水不喝,陛下都已经下旨慰问了,据说孔家都已经乱成一团了,还有人准备弹劾你!

还有那什么劳动改造,陛下下令成立公奴司,宫里面兵部也乱作一团,接着就是勇救蔡国公,把人家死人都给救活了,全长安大夫都没法子,就你给人家救活了!据说太医监已经把你的针刺法给记载下来了,还有用银杏叶治疗那种病,说这是万世之功,要是确实有效的话,就是你的功德,还要上奏请陛下赏赐你!

我以为这样就已经够了,谁知道这还不够,又和太子打架?三明,你是打算把整个长安都给翻过来吗?表弟,我可要告诉你,和这个家伙走得近,你可要注意了,他是一肚子坏水,表兄我在军中可是深受他的压榨,一开始还以为他是高人,他在一旁快活,我处理事物处理到深夜啊!”

长孙冲的面部表情极为丰富,加上多姿多彩的肢体语言,说的李承乾是惊讶万分,处于深宫,又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李承乾昨天心情又不是很好,所以早早睡下了,一直期待着今天和苏宁的相遇,没有听到前朝传来的消息,这猛然间一听,不由得更加吃惊,这家伙竟然能把孔颖达那个老家伙给弄下朝堂?!

对于苏宁捉弄长孙冲的事情本来是长孙冲着力表述妄图获取同情心的重要举措,但是在李承乾心里,这才是有本事的人应该做的,不说驸马,赵国公长子的身份也足以让很多人吓得尿了裤子,可苏宁偏不,还这般捉弄之,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这是他一贯的风格,难怪面对自己也是毫无畏惧之心,还敢撸袖子打架!李承乾再无疑心……

苏宁可就不这么想了,长孙冲这二货纯粹就是来拆场子的!找打!

“二货,一天不见,皮痒了是吧?”苏宁伸出双拳,左手按按右手,右手按按左手,脖子左右扭扭,而后对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请您往后站一站,然后转过头,接下来的画面很黄很暴力,十八禁的画面,你还是不要看的比较好!二货,我跟你说过,不作死就不会死,可是你自己作死,那就不怪我了!”苏宁一个饿虎扑食,长孙冲就被扑倒在地,一顿爆揍!

“啊!哦!嗷!啊!疼!啊!啊!救命!救命啊……”

整个弘文馆的皇二代和官二代学子们都被震惊了,这个家伙也太狂了吧?第一天入学就暴打齐国公长孙无忌长子,左卫中郎将、未来的长乐公主驸马长孙冲!皇二代们和官二代们立刻就给苏宁定了性,狂妄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而且,貌似还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很好!

少年们窃窃私语,因为不是很熟悉,而且太子李承乾还在那里,顾忌着李承乾的面子,不好意思上去闹事;少女们基本上都是李二陛下的女儿,也有少数宗室女子,看着苏宁暴打长孙冲的一幕,有仰慕的,也有厌恶的,更有无视的,总之每个少年少女的心里头都有一番心思。

“他就是苏宁?爷爷这般看好他?倒是有几分脾气!武艺也不错,我也是和爷爷学的,倒是可以切磋切磋!”一个白衣少年这样想到。

“苏宁?父亲不是说他非常懂礼仪吗?为什么第一天入宫读书就打人?这样的人也能做出那样好吃的饭食?嗯,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一个长得有些微胖的少年这样想到。

“他就是欺负淳儿的那个苏宁?竟然这般粗鲁?为非作歹!一言不合就打人?果然是个混蛋,欺负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一个黄衣少女警惕地看着苏宁,对于苏宁充满了恶感……

“当~当~当~”

浑厚的洪钟声音响了起来,随着钟的声音响起,原本看热闹的少男少女们作鸟兽散,苏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承乾一把拉过苏宁:“三明!快走,马上先生就要来上课了,要是迟了是会挨打的!”

苏宁大惊,这是上课铃?!唐代也有上课铃?哦不,上课钟?!

看着李承乾那略显慌张的模样,苏宁知道李承乾没有开玩笑,一把抄起躺在地上装死的长孙冲就往课堂里面冲,冲进了课堂之后随便找了个比较靠后的空位子坐了下来,顺手把长孙冲扔在旁边的一张位子上,李承乾则是坐在了正中间一个位子上,毕竟是太子,还回头来看了看苏宁和长孙冲,对着苏宁竖了一根手指头在嘴边,示意苏宁一句话也不要说。

看来那帮老儒生把这些纨绔子弟整的够呛,要不然这些纨绔也不会如此的听话了,也对,又老又有文化,这要是顶撞了,皇帝都不能说情的,纨绔们只能是自讨苦吃,要是被旁人顶撞一棍子下去还能有些好处,这些老家伙一棍子下去只能打出屎,谁愿意和他们不对付?

知识分子有节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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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阴魂不散的孔颖达(下)

想通了这个关节,苏宁无奈的笑了笑,就开始打量这间学堂的模样,还是第一次在古代的学堂里面听课呢,古色古香,四个角落各有一尊青铜鼎炉,一共大约四十余位子,每个位子上都铺着一张软垫,没有椅子嘛!然后是一张案几,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嗯,宣纸果然珍贵,一张桌子上貌似只有一张宣纸,剩下的全部都是,额,硬黄纸,质地也就比用作冥钞的纸好上一些,价格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绝对的物不美价不廉,忒不划算了……

但饶是弘文馆这样的最高皇家学府也负担不起足够的纸,就可以看得出来,纸在目前是何等的珍贵,那么造纸也就是自己一系列致富计划的那个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了,当然造纸之利功在千秋,必然是要献给国家的,献给伟大的李二陛下的,然后李二陛下站在台前享受着鲜花和掌声,苏宁作为发明者,在幕后享受一点儿分红也是应该的……

苏宁还在这里想着自己的发财大计,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灰白胡子老头儿站在了这些学生的正前方,一双眼睛直愣愣的朝着自己看,见自己也看向了他,微微一笑,把目光移开,扫视着所有人说道:“老夫孔颖达,蒙陛下恩典,自今日起,就是这弘文馆馆主,想必你等也都听说过老夫的名头吧?

呵呵,老夫授课不是很严厉,课业不会很繁重,比之你们之前定然是有所改善的,但是老夫说的,你等必须做到,否则,陛下钦赐戒尺,就是为你等准备的!老夫不管你等是何身份,你等父母是何身份,进入学堂!就是学子!就是老夫的弟子!达不成要求,违背纪律,不尊师长,欺凌同窗,老夫定会严惩!绝无二话!”

说完,老头子举起了手中一把长长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戒尺,顿时,周边一片咽口水的声音……

苏宁关注的点不是那把戒尺,而是那个人……

孔颖达……

这老家伙不是在家里面呆了一天一夜,到现在为止还在书房里面不出来的吗?说好的一天一夜不吃饭不喝水呢?说好的失魂落魄呢?说好的气虚体弱呢?说好的全家总动员呢?!一天一夜不吃饭的老家伙能有这样的精气神?!坑爹呢吧!

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精神头极好,这是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人该有的模样吗?!这货开外挂的吧!这不科学!

昨天才给这个老家伙给说下了朝堂,苏宁还颇有几分自得,认为自己颇有孔明舌战群儒的风采,但是刚才那一瞬间和孔颖达的对视,苏宁从孔颖达的眼神里面读到了一种名为“兴趣”的东东,苏宁顿时就有些明悟了,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李二陛下下达到孔家的那份圣旨作祟?

李二陛下知道孔颖达没有生的不是病,是寂寞,所以就把苏宁要进入弘文馆读书的事情告诉了孔颖达,顺便问问孔大师有没有出任弘文馆馆主的想法,李二陛下揣摩人心的本领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份圣旨就给如同吸了鸦片的孔颖达打了一针鸡血,开了一份鼓舞光环,孔颖达有了BUFF,立刻满血复活,神采奕奕的来到弘文馆上任……

不对啊,这老头子不是还担任着给事中的职位吗?那可是个非常重要的实权职位,专门封驳皇帝旨意来的,是专门和李二陛下作对的,这老头子有时间来弘文馆授课?估计只是友情客串一下吧?但是,那个馆主的职位是什么意思呢?荣誉馆主?

“你等不用担心老夫会因为公务而没有时间给你们授课,完全不用担心,老夫已经辞去了给事中的职位,从今往后一心一意的做弘文馆馆主,悉心教导你等!”孔老头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尤其是看到苏宁那晴天霹雳的神情,心里更是无限快意!臭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正如陛下所说,近水楼台,把你会的统统掏出来!

这样的消息无论是对于苏宁还是对于弘文馆学子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孔颖达是孔子后人,皇帝都要对他礼遇,可以责罚,可不能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对孔颖达做什么事情就是在动摇自己的执政基础,除非孔颖达叛国,还是对外族人的叛国举动……

皇帝如此,更别提其他人了,孔颖达的学识和地位都是他人身非常安全的保障,别的老儒或许还有几分顾虑,但是孔颖达不需要,谁敢打倒孔老二?至少现在是没有人敢的……

苏宁顿时明白了!李二这货这是一箭三雕啊!把孔颖达弄进了弘文馆专心学术,给事中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就可以安排一个马屁精担任,减轻对自己皇权的束缚!顺便让孔颖达好好的试探自己,看看自己到底还知道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掏掏自己的底!接着还可以借孔颖达的威名震慑群纨绔,提高一下弘文馆学堂的教学水平,提高一下这些纨绔们的学术水平,也好像功臣和皇家亲戚们交代……

李承乾顿时就感到一阵绝望,苏醒过来的长孙冲也感到这一股弱者的气息,其他的皇二代和官二代们也感受到了自由的消逝……

“老夫来之前细细问过以往为你等授课的先生,对你等的水平或多或少有些了解,正如孔子所说,因材施教,老夫不会刻意的对你等要求些什么,你等也大可放心,只是,三原伯苏宁,老夫对你还不是很了解。”孔老头儿果然对着苏宁开火了……

苏宁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老夫听闻你之前是跟随你已经过世的师尊学习,所学非常繁杂,也非常广博,也很实用,这一点老夫很是钦佩,令师乃是一代宗师;只是你所学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如何学的?读过哪些书?你要告诉老夫,老夫才可决定用何种方式教导你。”孔老头儿一脸微笑的慢慢踱步来到苏宁身边。

读书?四书五经?苏宁一直都忙着恶补唐朝人物志,对于四书五经这些文化方面的东西实在是不甚了解,还有其他的书籍,根本没有任何的了解。

苏宁深吸一口气,回想起老头儿的教育方式,说道:“这一点弟子也不是很清楚,师尊带着弟子一路走一路施教,所说所讲都是弟子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比如师尊看到有人盗窃他人物品被捕就会先行询问弟子这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该如何解决;看到了有人打架也会询问弟子为什么人们会争执,会打架,问题的根本在哪里,该如何解决。

天上下雨,师尊也会问弟子天上为什么会下雨,下雪,师尊也会问弟子为什么会下雪,干旱,师尊也会问弟子为什么干旱,百姓们颗粒无收,师尊也会询问这是为什么;师尊甚少给弟子一些明确的解答,因为师尊以为,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标准答案,所有的问题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的变化,问题在变化,答案也在变化,没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弟子从未见过师尊拿着什么书籍给弟子讲解书中要义,只是不断的带着弟子见识各种各样的事情,讲明各种各样的道理,师尊说,天下最大的学问,就在人世间,看透了人世间,一切的道理也就都明白了,那个时候读书其实就是修身养性怡情,无关乎真正的学问,因为书中的学问也是先人所看所闻所思所想之所得,千百年前的问题和解决的方法,到了如今,早就变的面目全非,如果只是读书中的道理,那么永远也解决不了任何实际的问题。

读书是为了学习先人刻苦学习,勇于求知追求真理的精神和坚定不移保持本心的品质,而不是书的本身,若是一味的认死理,读死书,只知道吸收书中的知识,而不知道做出任何的超越和改变,固步自封,那么只能读成书呆子,于国于民,乃至于家,都没有任何的用途,所以,弟子从未读过书,也不知道该读些什么书,还请先生告知弟子。”

说完,苏宁朝着孔颖达一拜,抬起头来时,孔颖达已经惊呆了,嘴巴微微张着,盯着苏宁,说不出话来;其他人比起孔颖达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里的少年和少女们都有一定的岁数了,最小的差不多也有八九岁,开始懂得一些道理了,苏宁所说的这一切,他们几乎都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自然也明白了苏宁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是彻底的震惊了,他实在是想不到苏宁竟然有过这样的经历,实在想不到苏宁竟然是这样学习的,如果自己也可以这样学习,也可以这样走遍天下,自己是不是也会和苏宁一样呢?回想起那些老儒给自己讲授的那些枯燥无味的书籍,李承乾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

我不要学那些!要学就学苏宁学的东西!哪怕是拜他为师!我也要学习他学的东西,那才是真正的道理,真正的学问!李承乾在心中狂吼……

五十六 汉语拼音(上)

长孙冲也是读书很多的了,和苏宁接触的这段时间里面,他越来越多的感受到自己和苏宁的差距,但是他以为这些差距不是很大,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差距,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开始了,苏宁一生下来就跟着他的师父走南闯北,见识到了多少的道理,而自己一生下来就是高墙大院,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从别人嘴里或者书本里面知道的。

这样的差距,如何弥补?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是没有道理的,和苏宁的巨大差距,该如何弥补?长孙冲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方才敌视苏宁的黄衣少女也是被惊呆了,好容易缓过神来,细细品味着苏宁说的话,看向苏宁的眼神越发的奇异……

孔颖达岁数大,读书多,又是孔家嫡传后人,所以对于这番话有着更为深刻的理解,苏宁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他被这番话彻底的惊呆了,这样的道理,是什么样的绝世高人才能领悟出来的?自己读书的时候,未尝没有感受到一些疑惑,一些问题,自己想做出一些新的解答,但是身为孔子后人,他一直都以维持孔家正统为己任,认为改变就是不尊先人,出于对先人的崇敬,并不敢做出不尊先人的举动,所以他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

可是苏宁的这番话让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产生了动摇,没错,他的心对他说,苏宁的话是对的,读书不是为了读书本身,而是为了学习先人的精神,并且在先人所学的基础上做出改变,超越先人!只有一代超越一代,民族才能兴盛,国家才有希望,如果只是一味的研究古人的著述,信奉古人的著述,谈何进步?固步自封,可是正确的道理?

孔颖达猛然被惊醒了,多年以来困扰自己的桎梏一瞬间不复存在,孔颖达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的眼前一片明朗,乌云散尽,阳光普照,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新自然,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一直都犯了这样的错误,犯了这样愚昧而又可怕的错误!一直沉浸在先人的成就当中,一直都没有想过继续先人的辉煌,继续先人未竟之业!

苏宁突然感受到孔颖达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孔颖达的眉宇之间貌似少了几分忧郁,多了几分坦然,这老头子是怎么了?

孔颖达回过神来,目光一片清明,他看着苏宁,笑了出来:“真没有想到,多年以来困扰老夫的问题被你一言解决了,你的身世虽然不幸,但也是不幸中之万幸,令师尊是一位不世出之宗师,老夫远不及之!读书五十载,却没有悟出这样的道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令师之学问,令人神往!

可惜令师已然驾鹤西去,否则老夫定当舍弃一切官职,拜入令师门下,哪怕做一端茶递水之杂役,只需时时聆听令师之教诲,此生足矣!三明,你之所学,比之老夫胸中学问,高下立判,老夫不能教你其它,否则便是害了你,老夫能做的,只是为你巩固学识,教你一些修身养性怡情的道理,其他的,老夫已经无能为力了。”

孔颖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回了讲台,对着四十多个心神未定的学子说道:“今日三明之言,尔等需谨记在心,需知,纸上得来终觉浅,尔等万万不可拘泥于书本学识,正如三明所言,书本知识只是知识,你等今后需要的是真正的学问,是道理,知识不经过历练,是无法成为学问的。

你等也要知道,读书的目的不在于应付老夫,不在于应付你等双亲,更不在于应付陛下,而是为你等自己所学,你等出身豪门贵族,将来必将成为大唐高官,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起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望你等牢记今日所言,好自为之。”

孔颖达一番大道理说出来,所有的学子都醒悟过来,对着孔颖达深深一拜:“弟子明白。”他们心中也是颇为不平静,今天,必将是他们心中最为难忘的一天。

“三明啊,老夫是没什么东西可以交给你了,不过,你没有读过那些启蒙读物,可识字否?”孔颖达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读书,不读启蒙读物,识不识字?要是这样一个不世出之奇才不识字,那可就是千古奇闻了……

苏宁点点头:“当然识字。”

孔颖达来了兴趣:“不读书,不读启蒙读物,你是如何识字的?”

苏宁想了想幼儿园学前班还有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想起来了,汉语拼音啊!多少年没有用过了,汉语拼音,绝对的识字好帮手!还是普通话炼成之神器,不管它最初产生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已经被证明,是非常行之有效的识字好帮手。

于是苏宁说道:“是用拼音识的字。”

“拼音?”孔颖达顿时斯巴达了,这小子怎么随便说个东西都是老夫没有听过的?难道这就是那位宗师的学问?唉!老夫果然是井底之蛙,妄自揣测高人学问,罪过!罪过!

苏宁点点头:“对的,拼音,师尊说这也是用了几十年才整理出来的,他说,我们说的话都是字,可以写出来的,这些字的发音是有规律的,比如有些字的发音很像,打架的打,大人的大,发达的达,搭配的搭,其实听上去只是音调不一样,其实是同样的一个音种。

师尊好像是参考了极西之地的一种语言,然后利用音律的知识,对所有能够写出来的字,进行了拼音标注;所以弟子小的时候没有读过书,却是看过不少师尊用拼音标注出来的字,或者是诗,长短句,还有一些名人名言,先是记住了那些字的读音,然后逐步将拼音去除,最后,全部拼音去除,摆脱拼音的辅助,弟子就完全识字了,只要有拼音,就算不认识那个字,也会读。”

孔颖达瞪大了眼睛,四十多个少男少女也极为震惊,这一天里面受到的刺激太多了,他们的大脑有些难以接受;孔颖达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很快就重新恢复了理智,问道:“极西之地的语言?还有音律?”

古代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大概是从东汉开始,中国人识字读字都使用两字相切读字法,所谓两字相切,就是用两个字拼合另一个字的读音,上字取其声母,下字取其韵母和声调,如“红,胡笼切”,就是用“胡”的声母h与“笼”的韵母和声调óng拼成hóng,就是“红”的读音,但是这种识字法读音不准确,普及率低,效率很低,识字的前提就是识字,并不适合全面推广,至于之前所用的直音法就更为不合适了。

拼音最早的出现还是明末的时候,一开始的拼音也都是外国人为了方便和中国交流而创造的,至于汉语拼音一开始出现的目的是为了废除汉字,这是清末国家危亡时期一些急过了头的知识分子提出来的设想,他们认为汉字独立于世界语种,这是中国落后的原因,鲁迅更是声称:“汉字不灭,中国必亡!”大量知识分子都认为这是对的,于是纷纷开始创造类似于西方罗马化拉丁化文字的新汉字。

但是华夏五千年的传统如何可以消灭掉?汉字独立于世界,华夏不还是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创造世界奇迹,屹立于世界顶端吗?中国的灭不灭亡和汉字有什么关系?苏宁不明白,老头儿更是斥责那些妄图废除汉字的知识分子是“数典忘祖”之辈;但是这在某种意义上是中国人希望迎头赶上世界潮流的运动,所以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发展,建国后国家开始更加紧锣密鼓的筹备新汉字,汉语拼音应运而生,但是很快,人们就发现,汉字对于中国人,是不可能被替代的;改革开放以后,废除汉字计划也就被放弃了,而汉语拼音作为广泛推广的识字辅助系统,得以广泛好评。

苏宁说道:“是啊!师尊好像说过,师尊一开始想要创造拼音的原因是考虑到了不同地方人们互相交流的苦难和识字的困难;老师您想啊,咱们大唐这么大,是吧!江南江北之间的说话口音和方式就很不相同,一个江南人士和一个江北人士之间的交流似乎就很不容易。

江南江北口音还包括了咱们关中话,蜀中话,山东话,河北话,靠近突厥那里的口音甚至有些像突厥话,往往一个地区的人到了另一个地区,都找不到可以交流顺畅的人,都会说话,都识字,都会写字,但是互相说的话却都听不懂,这不是和聋子没什么两样吗?这也非常严重的影响了地区之间的交流。

所以师尊就想,是否可以创造一种天下共用的口音,不同于任何地方的方言,因为采用任何地方的方言做天下共用口音,都是对其他地方的不尊重,很容易引起地方纠纷,师尊的想法是,不用废除乡音,乡人之间还是可以说自己的乡音,但是不同地区的人互相交流就用这种天下共用口音,这样既可以顺畅的交流,也不用影响到乡音的重要性。

虽然目前大唐采用的是用关中口音做官话,但是弟子以为这样未免是对其他地方的子民的一种不尊重,那就显得我们关中人太霸道,不利于大唐全国的团结,尤其是边境地区,情况复杂,汉胡杂居,就更为复杂了,有一种可以全大唐都听得懂的口音,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PS:大唐的正规官方语言叫做金陵洛下音,貌似和今日的闽南话客家话比较接近,到底是什么语音,在下实在不甚了解,所以特此批注,剧情需要,以关中话为大唐官方口音~

五十七 汉语拼音(下)

孔颖达不停地点头:“令师思虑深远,果然是高士,这确实是个问题,昔日老夫有一好友,二十余年未见,结果开口便是川音,老夫根本听不懂,原本还未曾觉得这是个问题,但是如今看来,倒的确是个问题啊!只是三明,你所说的拼音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还有,拼音是如何书写的?”

苏宁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把声母和韵母以及整体认读拼音全部写了下来,拿给了孔颖达看,把每一个拼音都给读了出来,久远的记忆回来了,那个时候大家一起排排坐吃果果的日子,还有老师说,同学们跟着一起读,老师写,同学们跟着一起写,从一个字也不认识一直到脱离了拼音,这些干净的记忆,这些童年的记忆……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苏宁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说道:“这就是拼音,这种特殊文字是极西之地一种历史非常悠久的文字改编而来,每一个文字都有特殊的读音,而且可以相互组合,这和我们之前所用的两字相切读音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更为准确。

而且用了音律的音标法,各种字母之组合都有读音,师尊根据我们汉字的真正读音组合出了四种读音,标在这些拼音之上,比如这个d和a,组合起来就是da,第一声读作“搭”,搭建的搭;第二声读作“达”,达官贵人的达;第三声读作“打”,打仗的打;第四声读作“大”,大唐的大,老师,您看,是否除了这四声发音,我们就再也找不到第五种?一个拼音四种读声涵盖了很多个字,是不是很方便?

而且您听,这种读音说出来的话就可以这样说:一个拼音四种读声涵盖了很多个字,是不是很方便?您觉得呢?只要学会了拼音,通过拼音,就可以非常轻松的学会这种口音,如果大家都可以用这种口音相互交流,那么便不用担心不同地域之人不能相互交流,乡音也不用放弃,岂不是很好吗?而且拼音很好认,很好读,比起一边识字一边记住发音,不是更为方便吗?这样,就是三岁小儿,只要记住拼音,只要有拼音,也能读书。

将来若是全大唐都得以推广这种拼音,成年人怕是做不到了,但是孩子是可以做到的,所有的孩子都学拼音,所有的孩子都可以用这种口音来说话,不说远,二十年三十年以后,这种口音就可以伴随着拼音的推广而遍布大唐了。”

苏宁说了几句在目前听来像是火星语言的普通话,并且说出了拼音和普通话口音推广之后可以带来的好处,后来的国家不也就是在几十年之内基本完成了这个任务吗?而且目前大唐的人口这么少,推广起来更为容易。

孔颖达一边听一边点头,他是何等的明白人精明人,所谓人老成精,而且一直以孔子为榜样立志教化万民的孔颖达更为注重这种拼音对于教化万民的作用,更是对于识字的作用!两字相切读字法较之前汉以前的读字法进步了很多,但是依旧没有跳出识字的前提就是识字这样一个怪圈,而且各地的乡音不同,说出来的话也就不同,交流起来甚是不方便,而这个拼音,本身就带有读音,学习起来,更容易潜移默化之中将口音练就。

孔颖达非常敏锐地意识到,如果可以教会所有的孩子读拼音,并且刊印一批带有拼音的书本,哪怕是在家中,也可以识字!孔颖达也想到,如果孔家大力支持这项政策的推动,成功之后,孔家地位就会更上一层楼,孔家就会拥有更加超然的地位,自己,说不定也能和诸位先贤一较高下了!

孔颖达感到自己的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定了定心神,孔颖达很认真的说道:“这种声音果然较为正规,听起来也颇为清楚明朗,三明,你把这些东西整理成一份完备的奏折,老夫为你上奏陛下,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要推广到各地学堂之中,以教化万民。”

苏宁一愣:“这么快?您,接受了?”

孔颖达眼睛一瞪:“怎么,你不愿意把这等利国利民,福泽万代的技艺献给陛下?老夫告诉你!这是你师门绝技,你献不献,那是个人品德问题,老夫无权干涉!陛下也不会强人所难,但是你要是不献,老夫定然不与你善罢甘休!老夫天天都去你府门前坐着!让天下人都看看你是一个何等自私自利之人!

你要知道!这等利国利民之技艺你要是献给朝廷献给陛下那就是天大的功劳!陛下和朝廷自然是不吝赏赐!你不是才封了三原县伯吗?是不是觉得爵位不够?你把这技艺献出来,老夫为你保举一个三原县侯如何?你想想,你一十四岁的年纪就能封侯,以后的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的,你没有损失什么,还可以得到功名利禄,何乐而不为?”

苏宁顿时就郁闷了,这老家伙怎么那么会断章取义啊?怪不得那么多古文都因为断句的事情被弄得面目全非,感情都是这帮固执到不能再固执的老顽固做的孽!封侯?这个时候就封侯不符合我的利益,我还有很多的东西没有献出来呢!要是献一个东西就给我提一等爵位,大唐的爵位都给我封到最顶层了也不够,高产水稻啊土豆啊玉米啊这些哪一个不是福泽万世的好东西?还有我设想中的那些好的制度,每一个都足以震动大唐,这要是都封赏,大唐跟着我姓苏好了!

“老师,弟子不是不愿意献出拼音之策,相反,弟子既然提出来了,就没有要藏私的想法,福泽万民流传后世何乐而不为?区区功名利禄弟子若是想取得何其容易?只是有些事情不可如此一蹴而就,拼音之策还须谨慎对待,朝廷之推广是一回事,万民能否接受还是另一回事,如何接受又是一回事,这所需耗费也是巨大的,别的不说,就是纸,又要耗费多少?

弟子所知,最便宜的竹纸也要相当昂贵的价格,尚且无法书写,更何况是宣纸和硬黄纸?每一项政策的推动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让所有人都能支持而不是反对声音不绝,师尊就说过,朝廷做出决策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朝令夕改,就会损害朝廷的威信,让万民质疑朝廷的能力,更让别有用心之人看了朝廷的笑话!

所谓实践是检验一切道理的唯一标准,只有实践之后可行,我们才可以慢慢推广下去,这拼音之策若要推广,绝非一两日就可行,是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之耗时,万万不可着急!我们可以现在弘文馆之中推广出来,然后积累一定的经验,再向外推广,长安乃是大唐文化人聚居之所,长安推广成功,这项策略,就成功了一半了。”

孔颖达陡然一惊,方才苏宁的一番话激起了他想要再创辉煌的打算,触一触孔圣人的边缘,却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操之过急不是什么好事情,反而还会影响很多事情的正确实施,孔颖达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老夫有些操之过急了,没有想到那么多,你说得对,这是老夫的错,你能够想到这些,非常难得,不过你还是写出来一个章程,老夫会依照此进行实践,若是可行,自然就可以继续推广下去。”

随后孔颖达让所有学生把宣纸都交出来,放到了苏宁的桌上,让苏宁写出一个章程出来,具体的介绍一下拼音是什么,然后他就吩咐下去,苏宁可以不听课,也不用按照正常的授课程序来,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也可以自习,只是每日只要没有特殊事情需要告假,还是要来学堂的,这一点不能有误……

苏宁看着四十张宣纸,翻了个白眼,还说不能操之过急,你这还不叫操之过急?要我当堂写出来?说不定我这边写完,不到十分钟,这东西就已经落到李二陛下手里了!说不定过几天,李二陛下就该宣苏宁入宫问对,然后“严刑拷打”苏宁还会写什么东西,晓之以利,动之以色,然后苏宁就全招了,然后李二陛下就没头没脑的开始做他的千古一帝的春秋大梦了!

李二陛下绝对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这一点苏宁是肯定的,虽然极其牛逼,但是再怎么逆天的人还是有弱点的,李二陛下最大的弱点其实就是好大喜功,贞观初年还可以抑制一下,但是皇帝做久了产生一些厌烦的昏庸的情绪是不可能不发生的,比如贞观十年魏征就写了一份奏章,指出李二陛下“渐恶直言”,这就是明证,只不过李二陛下好歹还是比较明智的,不像李隆基,压根儿就一个极端主义者!

需要一点点的向李二陛下交出自己所会的东西,可不能让他一股脑儿全部拿去了,否则,非惹出什么大乱子不可!大唐刚刚安稳下来,需要慢慢地休养生息,遍体鳞伤的子民们禁不起这头九天巨龙的反复折腾。

五十八 李二陛下的野望

每一个人都不能完全的了解另一个人,人是独立的个体,可以有一些众人皆知的习惯,但是那只是习惯,绝对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的自己;一个人哪怕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会有一些淡淡的隔阂,也会在内心中保留一块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那是别人无论如何都进入不了的绝对领域。

所以妄自猜测一个人的本性,用所谓的出生年月日胡诌出来的星座啊生辰八字啊之类的来算命,这都是娱乐而已,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写书的人?我们的故事写书人怎明了?所以史书上无论如何描述一个人,都可能与现实产生巨大的差异,不管是颂扬的还是贬低的,甚至有可能是和真相完全相反的。

岁月流逝,数不尽的真相无法追寻,尤其是人的真相自古以来就无法追寻,所以根本也就不用去追寻,也追寻不了,就像想要真正地了解李二陛下这位国君,显然读几本史书看看几部脑残历史雷剧是肯定不行的,但是通过他的行事作风,多少可以推断一些李世民的性格和行事风格。

史书记载,贞观十年,魏人镜同志上奏指出李二陛下“渐恶直言”,这就说明了李二陛下不是一直圣明到底的所谓圣君,而是一个有着自己的缺点的正常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酸甜苦辣,也有着自己的苦恼,对于皇帝这样一份吃力不讨好的职业,也有着自己的无奈,他到底也还是一个人。

贞观十七年太子李承乾谋反案爆发,这就意味着李二陛下是一位失败的父亲,家教失败,以至于他的儿子都要造自己的反,老李家都是这样的;贞观十一年李二陛下心慕周代分封制,想要“效仿先贤”,让天下忠于自己的人镇守四方,众星拱月般拱卫李唐皇室,于是诏令以荆州都督荆王元景为首的二十一名亲王为世袭刺史,以赵州刺史长孙无忌为首的十四名功臣为世袭刺史!

这不单单是公然的一股逆流,周王朝分封制的下场大家都知道,谁也不清楚李二陛下为何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分封制已经不能符合历史的进程了,中央集权帝国皇帝竟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李二陛下是想做什么?

当然这也是李二陛下看到朝中将有功勋之臣尾大不掉之势而展开的政治清洗,也看得出来李二陛下是个急性子,不与心腹商议,试图乾纲独断,但是他忽略了大唐的天下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天下,光一个门下省给事中就能封驳他的旨意,所以惹得心腹重臣都集体反对,谏官冒死觐见,大臣集体上奏抗议,若不是李二陛下威名犹在,就差逼宫了,长孙无忌还通过儿媳妇长乐公主向李二陛下求情,这才最终作罢。

几个夜晚不眠不休恶补唐朝人物志,特别是贞观一朝的人物志,让苏宁对李二陛下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看法,人到底还是人,该犯的错误一定会犯,不犯错误就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也就没有改正一词的存在了,所以苏宁决定,不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绝对不能泄露消息给李二陛下!否则这个大嘴巴一定要传的满朝堂尽知!

李二陛下是个野心巨大的人,充满着无限的野望,给他点儿阳光,他一定会灿烂,给他点洪水,他一定会泛滥……

事实证明,苏宁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到了中午,弘文馆的学子们集体就餐的时候,孔颖达老头儿一个人捧着十来张宣纸,献宝似的往李二陛下处理事务的宫殿里面走,一边走一边看着手上的宣纸,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一边走还一边拿手指在纸上划来划去,脚步越来越快,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子的步伐……

弘文馆是全日制的学堂,这也是师资力量和教育资源丰厚的体现,中午不能回家,学堂提供饭食,宫里面提供饭食的除了各宫娘娘用来讨李二陛下欢心的小厨房,也只有御膳房了,这也就是说,弘文馆的皇二代和官二代们,吃的都是李二陛下吃的东西,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变相的宠幸。

整整一上午苏宁都在纵笔急书,一边把拼音的种类分别还有用处读法以及颁布天下可能遇到的阻力和问题都已经想好了,还有就是纸张的问题,苏宁建议李二陛下在没有足够的用纸和专门经费的前提下不要着急颁布,否则很有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十张宣纸,前面八张都是和拼音有关的问题的探讨,虽然苏宁距离离开小学二年级已经有十五年的时间了,差不多也忘掉了很多东西,但是现在的拼音只需要实用就可以了,关于拼音的起源,这些问题苏宁虽然知道,但是没有必要说出来。

后面两张纸就是写给李二陛下的谏言了,苏宁就料到孔颖达老头儿一定会立刻就把这个消息上报给李二陛下,虽然自己建议不要急于上奏;所以苏宁专门用了两张纸的篇幅写了一份谏言,希望李二陛下私下里让弘文馆先开始试验拼音是否真的有那样的妙用,然后整理出来一整套的教学经验,等到时机成熟再下发天下试行,且不可操之过急。

把整整十张纸递给孔颖达之后,也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说实话,虽然苏宁并不认为大唐的御膳能比现代社会的一个小餐馆的口味好,种类也不丰富,做法也只有煮和烤,但是食物绝对是精致的,干净的,健康的,绿色无污染的,绝对是不添加防腐剂,也没有地沟油的,更不敢以次充好,用猪肉马肉冒充牛羊肉,稍有差池,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开玩笑,给皇帝吃地沟油?!

所以那一碟炒青菜是那样的鲜嫩可口,那一碟鱼烩是那样的美味多汁,那小米饭是何等的香!那一碗清淡的蔬菜汤是何等的怡人~

唉!纯天然绿色食品,哪怕没有很好的调味料,也是美味的,那是自然的味道,比起那些用了各种色素嫩肉粉之类的有毒食品,不知好了凡几。

苏宁吃的是摇头晃脑,对于一个吃货而言,能够吃到纯天然绿色食品,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苏宁当然不知道李二陛下看到了自己那十张宣纸上所写的东西之后,是何等的震撼,也不知道孔颖达一到了李二陛下的书房之后就拿着笔墨纸砚开始临摹苏宁的字;说起苏宁这个字,还要多谢老头儿,写毛笔字一直以来都是文人雅士的身份代表之一,老头儿自诩为高人,所以自然也不能在这个点上落了下乘。

从八岁开始,老头儿就强迫苏宁练习毛笔字,放假的时候天天练,不写满一千字不许吃饭;上课的时候一周写一封长达三千字的信件邮寄给老头儿,由老头儿亲自检查,要是做得不好,没有饭吃!平时住校,周末就去老头儿家,偶尔回家,所以没有饭吃对于苏宁而言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练毛笔字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更何况是写一千字,那更是困难重重,年幼臂力不足,被惩罚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进步也是可想而知的,十五岁那年,苏宁还获得了全市中学生软笔书法大赛的第一名,这是苏宁学生生涯获得的为数不多的奖状,而且通过这件事情,他的老师和同学们貌似确定了“字如其人不是一个普遍性的真理”这样一个真理……

但不了解苏宁真实身份和过去的孔颖达老头儿和李二陛下又如何知晓这一切,孔颖达在第一时间就被书法震撼了,而后深深地入迷,李二陛下则是在看完十个字以后被这笔漂亮的书法迷住了。苏宁写的是楷书,这楷书是由古隶演变而成的,源于汉朝,东晋以后,南北分裂,书法亦分为南北两派;北派书体,带著汉隶的遗型,笔法古拙劲正,而风格质朴方严,南派书法,多疏放妍妙,长于尺牍;南北朝因为地域差别和个人习性以至于书风迥然不同,北书刚强,南书蕴藉,各臻其妙,无分上下。

大唐一统环宇,因北朝多为胡人王朝,对于以汉人王朝自居之大唐而言,南朝才是正统传承,虽然有唐一代北方最重要,可是文化上的事情,多是传承于南朝。

所以唐初的书法并没有摆脱金粉南朝遗留的靡靡之气息,反而多有承继,笔法颇为艳丽,柔软,以后虽有改观,却一直无法使人满意;一直到了那位骨鲠直臣颜真卿出现,刚劲有力浑厚大气的楷书才正式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地位。

至于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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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四堂课

老头儿自诩为高人雅士,所以自然就有一些文人的性子,骨头硬,脾气臭,所以颜真卿的铁血真汉子书法特别合老头儿的脾气,老头儿也要把苏宁打造成这样的铁血真汉子,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面不讲道理不人道不民主的老头儿,所以一笔优秀的书法就是必然的产物。

老头儿的笔法刚劲有力,气势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是后人对于颜真卿的笔法经过了无数次的添砖加瓦之后得出来的产物,所谓集大成者,正是如此;所以苏宁的这笔书法与唐初的温润秀劲相去甚远,仿佛现如今的笔法如同娇羞美娘子翩翩起舞,而苏宁的这笔书法却是铁血真汉子仗剑横行。

军伍中成长起来的李二陛下瞬间就被这种铁血真汉子的书法给吸引住了,以至于忘记了看正文,只顾着看书法,一边看,一边用手写写画画,一时间书房里李二陛下和孔颖达貌似都给忘了正事儿,开始不务正业了,孔颖达拿了一张苏宁的字在一旁临摹起来,李二陛下拿起了笔也开始临摹……

“这笔书法雄浑有劲,气势恢宏,绝非常人可以书写,无有相对的心境和品德,就算是能写,那也是形似而神不似,而这书法,最重要的就是精气神,这纸面上的字,却是第二要素,老臣自诩远不及之,陛下,这苏宁,绝非池中物啊!只是可惜他那师尊,定是绝世高人,可惜!可惜!”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孔颖达放下了笔,看着被他写的满满当当再也写不下一笔的三张宣纸,岿然一叹。

李二陛下也放下了笔,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和苏宁写好的字做了个对比,得出来的结果很让他不爽,但是又不得不服,书法绝非一日可以练成;听到了孔颖达的叹息,李二陛下也颇有所得的点点头:“往日竟不曾知道,此子竟然写的这样一笔雄浑刚劲的书法,与我大唐目前之书法相比,迥然不同,此等楷书,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孔爱卿,这笔书法较之你我之书法,却是上成之意境啊!”

孔颖达笑道:“老臣想的不只是这些,陛下,您可知今日上课,此子却是给老臣上了一课,不,上了两课,算上这书法课,得是第三堂课,每一堂课都让老臣心神巨震,恍如醍醐灌顶,这学子一入学就给老师上了三课,陛下,史官写史之时,定要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传于后世,哈哈哈!”

李二陛下来了兴趣:“爱卿有这般雅兴却是极好的,只是除了这书法课,还有哪两课?这事情倒是让我感到奇怪了,爱卿速速告知与我,在我大唐能为爱卿授课者,屈指可数啊!更何况是那小子?”

一说起文化上的事情,说到了自己的长处,孔颖达就自动开启了老生说教的模式,这一刻,除了学生,就没有其他人了,他的年纪和身份也足以当李二陛下的老师,李二陛下也是对他极为尊敬的,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第一堂课,乃是教育;老臣问三明跟随其师尊都学了些什么,其师尊是如何教导三明的,想了解一下三明到底学到了些什么东西,到底学会了些什么,倒也方便老臣之后对于三明之施教,却听得三明说,其师尊从来没有教他读过书,经典书籍几乎都没有读过,甚至于启蒙读物也未能读过,老夫就很疑惑,一代高人,怎会如此行事?若然当真如此,岂不是误人子弟?

三明说,其师尊带着他一路走一路施教,所说所讲都是他们一路上之所见所闻,比如看到有人盗窃他人物品被捕,其师尊就会先行询问三明这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该如何解决;看到了有人打架也会询问为什么人们会争执,会打架,问题的根本在哪里,该如何解决。

天上下雨,也会问天上为什么下雨,下雪,也会问天上为什么下雪,干旱,也会问为什么干旱,百姓们颗粒无收,也会询问为什么颗粒无收;而且其师尊甚少给他一些明确的解答,因为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标准答案,所有的问题都是随着时间之流逝而不断的变化,问题在变化,答案也在变化,没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就这样,其师尊带着三明见识了这人世间各种各样的事情,讲明各种各样的道理,还说天下最大的学问,就在人世间,看透了人世间,一切的道理也就都明白了,那个时候读书其实就是修身养性怡情,无关乎真正的学问,因为书中的学问也是先人所看所闻所思所想之所得,千百年前的问题和解决的方法,到了如今,早就变的面目全非,如果只是读书中的道理,那么永远也解决不了任何实际的问题。

陛下,老臣乃孔门嫡传,自幼熟读各种经典,自以为学富五车,可以为人传道授业解惑,但是时至今日才发现,老夫犯了多大的错!一直拘泥于先人之脚步,从未想过迈开自己的脚步,为先人的辉煌再添一丝亮色,却一直不敢于做出任何的改变,乃至于认为做出些许改变乃是不敬祖先,是大不敬之事,却是未免于固步自封啊!

三明说的没有错,这是老夫读书数十年以来最大的困惑,听完这番话之后,老臣恍如醍醐灌顶,几乎就是那一瞬,老臣多年的困扰就不复存在矣!古人云,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老臣枉读数十年书,何止百遍?但老臣却未能读出书中道理,而此子未曾读书,却是明白了这些道理。

陛下,正如三明师尊所说,问题在变化,答案也在变化,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天下最大的学问不在于书本,而在于天地间,在于人世间,看透了人世间,也就看透了最大的道理,这一辈子,也就够了,老臣明白了这个道理,这,就是第一堂课。”

孔颖达一番长篇大论说完后,李二陛下也如同孔颖达一般,心神巨震,苏宁是如何学习的他并不意外,因为李二陛下本身就是在战火中在战场上在不断的战斗中成长的,若是没有隋末乱世,就不会有今日之李世民,世上将会少了一个唐太宗,多了一个纨绔世家子,没有煌煌大唐,只有数不尽的风流人物。

从这个角度而言,李二陛下突然发现,苏宁跟随其师尊看遍了天下,而自己也带领着百万大军驰骋了天下,和数不尽的敌人生死交战,在战火中磨练成长,数度濒临死地,这种教育方式非常辛苦,危险性极高,但是成效非常明显;两个人,自己成了皇帝,另一个,会是未来的什么呢?

李二陛下更为在意的是那句话,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时代在变化,问题也在变化,套用古人的说法,来解释今天的事情,岂不是谬误?之前的种种作为,岂不都是谬误?而这个道理,竟然被孔门嫡传孔颖达接受了,孔颖达在天下士子心中的地位,李二陛下可是知道的,于是,李二陛下心中有了一丝动静,开始不安分了,一个很早以前就萌发的想法破开了心灵的土壤,散发出奇异的光彩……

“爱卿所言,我也深为赞同,苏宁的确是师从高人无疑,这样的大道理,一个小孩子就算再怎样天资卓越也不可能悟出来,必然是数代人之功,虽然我无法面见那位高人,但是苏宁已经学到了很多东西,并且将会为我大唐所用,这就够了;那么对于苏宁,爱卿有何教导之想法呢?”李二陛下整理了心思,开始关注苏宁,这才是最重要的。

孔颖达说道:“这也和第二课有关,陛下,苏宁之所学,与我大唐之所授相比,高下立判,我等所授乃是先人遗物,是千年前先贤所思所想之所得,放于今日,或与仍然有大用,但是一味的套用,却是不好的,苏宁已经跳出了这种套用,老臣没有必要再把他拉回来,那是害了他,害了大唐。

老臣以为,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为人处事方面的一些指导,毕竟他还年轻,心性虽然较同龄人成熟些,却终究还有少年本性,这也是老臣唯一可以指导他的地方,除此之外,陛下,老臣无能为力,或者陛下和皇后还有些东西可以教给三明,但是老臣是没有东西可以教了,老臣却也想着能否试试,对其他学子也用这种方法,为天下之表率,先祖为万世师表,老臣自然远不及之,但,老臣却也想着能够重现先祖之辉煌。”

李二陛下点点头:“爱卿乃博学鸿儒,爱卿之所言,我当然相信,若是大唐之学子都可跳出套用,呵呵,爱卿,何止万世师表之功劳?爱卿,这却要拜托你了。”

孔颖达再拜:“臣必不负陛下之重望!”

李二陛下笑着虚扶一下:“爱卿不必多礼,那么爱卿,这第二课是什么?”

孔颖达说道:“还请陛下仔细阅览三明所写内容,方才陛下与老臣都被此子之书法吸引了,老臣也忘了老臣此来是为了做什么,三明将他师尊穷数十年之力创造的拼音读字法献了出来,这就是具体的内容。”

“拼音读字法?”李二陛下还真的没有注意这洋洋洒洒十张宣纸写了些什么,于是拿起纸张就开始阅览。

隋唐时代之汉语脱胎于上古汉语,称之为中古汉语,其读音与近代汉语和现代汉语有较大之差别,由于古代未曾有拼音这样的辅助音标,而识字的前提就是识字,两字相切读音法也就是如此,研究中古汉语最重要的依据就是陆法言编著的《切韵》,之后是宋代的《广韵》。

中古汉语较之于近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差别很大,而且由于中古没有录音设备,而且汉字不是字母文字,不能严格记录语音,所以说起来就是差别了很多,很多现代汉语的特点,在中古汉语就已经奠定了,例如一字一音,没有上古汉语中可能存在的辅音丛,有辨义作用的声调,等等。

苏宁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些问题,所以如此谨慎,在百度上百度了很久才百度出了这些问题,为此他还发现了中古汉语最重要的韵,比如牙音、舌音、唇音、齿音、喉音、半舌、半齿等,这些就是后来唐诗宋词产生的基础,苏宁不知道自己若是真的把现代汉语的拼音推广到古代,是否会对唐诗宋词的产生造成影响,尤其是诗仙诗圣们还没有诞生的时候,汉语拼音是否会冲击中古汉语韵?从而使得唐诗宋词这样的国之瑰宝就此消失?

这也是苏宁写在最后两张纸上的担忧之所在,当然苏宁不会说以后的事情,不会这个时候就说起李白杜甫,而是把目前已经有的诗作拿出来做比较,向李二陛下说明了自己的担忧,失去了古汉语三十六韵,还会有唐诗宋词吗?正如同当代,还有多少人可以做得出格式上完美之诗词?

良久,李二陛下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笑着对一旁仍然不断临摹的孔颖达说道:“且不说这拼音读字法于国于民有大利,就是这一笔书法,也让我舍不得移开视线,若是每个大臣都能有这样的笔法,那么我处理奏折,也就不会感到疲累了,每一次批阅奏折都将是一次书法鉴赏,何其快哉!

爱卿,这拼音读字法我算是初步了解了,比起我们过往所用的两字相切法,好像还真的是准确许多,只要学会了这拼音,三岁小儿也能读书啊!还有这口音,爱卿,你以为呢?按照这拼音读字法,说出来的口音与我们当下所用不同,但是好就好在只要会以拼音读字,这种口音岂不是水到渠成?”

孔颖达点头说道:“陛下所言极是,正如同三明所言,这口音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不同地区的人,关中话蜀中人听不懂,山东话关中人听不懂,河北话,山东人又听不懂,所以老臣以为,三明之建议,非常有必要,老臣也有体会;一关中好友去了蜀中,二十余年未见,乍一见面,我们都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

而且三明建议的这种话音,和这拼音读字法是息息相关的,基本上学会了拼音读字法,这种话音也就顺势而成了,不需刻意学习,说起来却也听得舒服,听得清楚,不同地区之人,再也不用担心没有办法听懂对方所说之话音,虽然这可能是数十年以后才能做到之事,但是,这却是万世之功劳。”

李二陛下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确实是这样,话音问题很是麻烦,这要是能够予以解决,甚至是让所有孩子都能识字读书,这是多么大的功德啊!我心动了,不过,爱卿,苏宁的意思,应该不是让你这个时候就把这拼音读字法的事情告诉我吧?”

孔颖达一愣,继而问道:“这却是真的,三明的确告诉老臣,应该现在弘文馆内部进行试验,看看情况如何,积累一定的经验,证明了拼音读字法的确是比两字相切法要好,那个时候上报陛下检验成果,拿出足以服人的成绩,再行推广,此事定要准备完全再付诸实施,否则,天下人都会看朝廷的笑话;这的确是老臣冒进了,只是陛下如何知晓?”

李二陛下笑着拿起两张宣纸,递给了孔颖达:“你看看,这十张宣纸里面,有八张是关于拼音读字法的事情,最后两张,则是专门告诫我不要操之过急,不要立刻就颁行天下,而要先行试验,证明这个方法的确是比其他的要好然后再行推广,做事情也要这样做,三思而后行,先行试验则更为重要。

这小子还说出了担忧,拼音读字法的确是极为容易的,只要认识了,便可以读出来,养成统一之口音,但是韵脚上却是千差万别,过于简化,对于文化上的韵脚问题可能会造成难以形象的影响,如今我们还可以熟识韵脚,行文作诗也不会感到困难,但是若是今后所有人都学习拼音读字法,韵脚却反而无人知晓,押韵之事,陆法言之二百零六韵不是就此失传?想得很远,爱卿,这一点一定要重视起来,拼音读字法简单,可是这个问题不能忽视!

他还说,孔老先生心系天下百姓,以教化万民为己任,此法于国于民有大利,孔老先生得知后定会立刻就把这个方法告诉我,并且历数一系列好处,大力支持这样的方法;但是我千万不能现在就答应,而要看看成果再说,朝廷政策乃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举,更是天下子民之期盼,务必要谨慎。爱卿,你说年轻人冒进,可是这年轻人好像比爱卿还要沉着冷静啊!”

李二陛下的玩笑话让孔颖达先是一愣,看完苏宁所写之后摇头苦笑:“老臣有罪,老臣有错,痴活五十余载,今日一日便让一黄口小儿上了四课!他说的很对,陛下,此事乃是大事,万万不可急躁冒进,否则不单单天下人看朝廷的笑话,心怀不轨者也会趁机发难,更会造成不可想象之问题。

还请陛下授权给老臣,让老臣主持这拼音读字法之研究和推广事宜,老臣会一步一步慢慢走,绝对不给心怀不轨者可乘之机,正如苏宁所说,此事事关文化传承,至关重要;必须三思而后行,先行试验更为重要。”

李二陛下点点头:“这样也好,孔爱卿,你先回去,明日起召集弘文馆学士,先行进行拼音读字法之研究标注,还有二百零六韵之比较,整理完毕之后就在弘文馆以我之儿女和功臣之后为第一批受教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教导出来,让他们说这种话音,能懂得以拼音识字,更不可忽视掉二百零六韵,并且详细记录一切注意要点,积累经验;爱卿,此事乃大事,万万不可疏漏。”

孔颖达一拜及地:“陛下圣明!老臣遵旨!”

目送孔颖达离开,李二陛下又把目光移到了手中的宣纸之上,看着一笔笔俊秀的笔法,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尚且不知道这小子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但是目前已然是一个接着一个了,这小子也深深懂得进退之道,看来也明白盈满则亏的道理,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什么地步。

我自认并不昏聩,也拥有大量人才,朝堂之上人才济济,军伍之中猛将如云,又有了这个小子,为何不去探一探那梦想在何方?若是做到了,必然能居于千古一帝之位,秦皇汉武又如何?我李世民必将永远位列于圣君之位!何人可以撼动?!

李二陛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发下重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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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反贼是怎样炼成的

话说李二陛下与孔颖达老头儿就大唐帝国的未来交换意见的时候,苏宁也在和长孙冲进行激烈的交换意见,哦不,交换鱼烩……

“三明!你太不厚道了!你这就多少?!我这儿还有多少?!你这太不厚道了!不能这么做!你自己做的都那么好吃了,别人都抢着吃,我还没抢呢!你到要来抢我的!”长孙冲俯下身子,用自己的虎躯护住了桌子上的美味饭食,一副小媳妇儿哀怨的模样。

苏宁端着一盘子吃的只剩汤汁的鱼烩指着长孙冲大怒道:“卧槽!二货!这你都不愿意与我分享吗?一盘鱼烩!还有我们的兄弟之情!你说说,孰轻孰重?!你兄弟我自从认识你以来就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再说,这也不是求你什么事情!而是拿我的鱼烩和你的鱼烩交换而已!这你都不愿意,我的心都碎了!”

苏宁捂住胸口,效仿东施,一脸的痛苦,长孙冲翻了翻白眼,李承乾咳了几声,把吃在嘴里的鱼烩喷了出来,剩下的学子们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副画面,纷纷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方才忧国忧民的苏宁一样,拿着空盘子和人家满当当的一盘子鱼烩“交换”,这是刚才那忧国忧民的苏宁吗?

苏宁眼见长孙冲不为所动,就知道这货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招数,无外乎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已,看来常规手段已经没有用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动武,只有把长孙冲给收拾妥了,那盘鱼烩才能真正属于自己!

苏宁活动了一下身子,准备把长孙冲人道毁灭了以抢夺鱼烩,谁知道刚刚摆了个poss准备不战而屈人之兵看着长孙冲跪地唱征服的时候,一个温婉柔情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传来了:“三原伯,您是不是没有吃饱?如果是的话,这一份鱼烩就给您吃吧,您可是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重臣,那火锅的滋味儿也真是很好。”

苏宁不由的把头转了过去,看到了声音的发源地,一个穿着杏黄色宫装打扮得如同出水芙蓉一样清秀美丽的姑娘站在一旁,手里端着一盘满满当当的鱼烩,巧笑嫣然地看着苏宁……叮~发现野生妹子一只,开启泡妞模式……

额,等等,知道我的身份,好吧,又是皇帝的女儿,李二陛下的龙蛋,算了,这种妹子咱泡不起……

苏宁立刻关闭泡妞模式,很礼貌而恭敬地鞠了一躬:“臣苏宁有礼了,只是不知,公主这是为何?这是公主的鱼烩,还是公主自己享用吧!臣不敢僭越,还望公主恕罪!”

谁知苏宁话音刚落,美丽的公主还没有开口,长孙二货就惊喜的喊了出来:“表妹~”

表妹?他娘的长乐公主?这么漂亮温婉柔情?他娘的,长孙二货的艳福不浅啊!但是,这个年纪貌似有点儿小吧?按照史书记载,这个时候,长乐公主貌似只有十岁……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了,能和蛋蛋后相提并论了……苏宁无奈的腹诽……

“表哥,听说你又回来上课了,我就赶过来了,前一阵子生了病,本来还想多歇息几日的。”长乐公主一脸笑意的看着长孙二货,看来是自幼感情深厚,芳心暗许,听到李二陛下把她许给了长孙二货,就高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就赶来了,一来学堂就看到了苏宁和长孙冲正在进行激烈的鱼烩争夺战,久闻苏宁大名的她,立刻就又端来了一份鱼烩。

佳人现身,长孙二货立刻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长乐公主,直起身子,再也不管不顾那一份被他视作生命的鱼烩,拉住了长乐公主的手,不顾大家诧异的羡慕的嫉妒的眼神,陷入了少男少女甜蜜的爱情当中,这份甜蜜,让人十分愿意相信,他们婚后的生活,也一定非常幸福……

可是作为被他们小夫妻俩活生生无视的存在,苏宁就很不爽了,眼看着长孙二货有了老婆,小小年纪就可以在学堂里面明目张胆的和未婚妻谈恋爱,你侬我侬的让人好不羡慕,这让苏宁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初中时代,那个时候,也是这个年纪,也是这份悸动,但是迎接这份悸动的却是无情的打压和绞杀……

不是说古代没有自由恋爱的吗?不是说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幸福婚姻的吗?!

感情生离死别的婚姻才是古代的异类,所以才会被无聊的文人士子拿出来大书特书,正常的古代婚姻差不多是结婚前双方根本就不认识,结婚以后才认识,先结婚,后恋爱,基本上都是这样,这种方式的好与不好,大家也都清楚,但是,古人离婚,却是极为罕见的事情,道德和法律把婚姻牢牢的锁住,所谓的自由恋爱自由结婚,到底自由了什么?二者相比,到底孰是孰非?这是时代的进步,还是道德的沦丧?

幸不幸福,谁说了算?史书?传奇故事?话本?小说?

苏宁觉得,还是那句话说得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古代中国的婚姻基本上都是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当然因为女性社会地位的低下和男权的威势,妾也是存在的,所以综合起来,可以算作一夫一妻多妾制,但是妾根本入不了家族祠堂,地位极其低下,和牛羊马差不多,基本上就是死了也只是需要罚个款,毫无人的尊严和人身安全,一个家里面正妻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其他的女子见到正妻都要行礼。

所谓的三妻四妾那是春秋战国时代齐国一位昏君的戏言,所谓一正妻二平妻基本上是不被承认的,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出现过,基本上都是皇帝的恩典,历朝历代都不允许所谓平妻的出现,妾也根本不能撼动正妻的地位,因为法律严格禁止把妾提升为正妻,一旦发现,夫妇两个都要坐牢,坐完牢出来妾还是要乖乖的做妾。

至于皇帝也会受到这个条款的束缚,因为在很长一段时期内,特别是到了明清,皇帝若是想要临幸**嫔妃,需要先明文写出,然后送到皇**中,皇后同意就盖上皇后的印玺,皇帝才能去**嫔妃宫中爽一把,要是皇后不盖印玺,皇帝也无能为力;所谓的二房三房N房夫人欺凌正房夫人,那是满清王朝之后才偶尔出现的事情……

苏宁无暇考虑这个严重的社会道德与伦理问题,搬来了两盘鱼烩,一边极其郁闷的看着长孙二货旁若无人的牵着长乐公主的手,一边大口大口的吞着鱼烩和米饭,化悲愤为食量,向大胃王的最高境界冲锋……

“是不是眼馋了?长乐妹妹可是我诸多妹妹当中为数不多的温婉贤淑的妹妹,表哥的运气还算不错,怎么,你也想了?”李承乾带着轻佻的语气来到苏宁的座位边上,笑眯眯的看着大口大口吞咽饭食的苏宁,苏宁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李承乾,说道:“想又怎么样?不还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我的婚姻我能做主吗?再说了年龄也不到啊!”

李承乾跪坐下来,说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是一个伯爵,没有父亲,只有老母还有一个兄长,听说你那兄长可是颇为信服你的,连府邸都不要就要和你住在一起,很明显他不会干预你,你那母亲十余年没见了,爱子心切,你觉得她会阻挠你吗?没了上面的阻挠,你还怕什么?按照你现在的地位,看上了谁家的闺女,直接去提亲不就行了?

虽说门当户对很重要,但是这也不是必须的,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现在年纪轻轻就是伯爵了,朝堂之上震惊四座,满长安都传着你的名字,显然你的未来不可估量,就算是侯爷公爷,怕是也有别样的心思,你长得也算是俊俏了,还怕找不到妻子?不过现在娶妻倒也是有些早了,你还有不少事情要做的,要不然找一房小妾?

不可不可,还未娶妻就纳妾,那会污了你的名声的!那些言官会活活用奏折把你给压死,这是名声问题,不能不考虑,话说你的年岁也不过比我大了两岁,这还不至于吧?你要是实在受不了,买个婢女不就行了?反正只要不纳妾,随便玩玩也无不可,实在不行,可以去青楼啊!”

李承乾一脸调笑意味的说道,但是话里面的意思苏宁却明白,先纳妾后娶妻绝对是个人操守问题,是会被很多人所看不起的,甚至还会引来弹劾,所以,这个事情必须要从长计议,其实苏宁自从被萧后勾起了那团火之后,就一直拼命的让自己不能闲下来,不断的思考问题,不断地补缺补差,不断的充电,让自己渐渐忽略了这件事情。

但是看着长孙二货那副模样还有长乐公主那一副温顺的模样还有小两口你侬我侬的模样,苏宁就感到一阵郁闷,于是说道:“好了好了,你个太子还没有考虑这些事情,我一个伯爵又算什么呢?青楼太贵了,我穷,去不起,唉!苦命兄弟啊!二货就是一个藏在人民内部的阶级敌人!”

李承乾确实感觉和苏宁在一块儿说话特别舒服,没有旁人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打了自己也丝毫没有任何的芥蒂,并且语气里面也丝毫没有把自己的太子身份当一回事,似乎只是很平常一样,这对于自幼就没有一个朋友的李承乾而言,还是第一次。

“什么叫藏在人民内部的阶级敌人?”李承乾对于苏宁层出不穷的新鲜想法新鲜词语特别感兴趣,于是问道。

苏宁叹了一口气,深沉的说道:“就是二货那种人,承乾,你要记住,一个有了女人的男人,是不能和我们相提并论的,我们在漫漫长夜之中,孤苦伶仃,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床铺上,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心疼,没有人在意,没有人惦记,那是何等的孤独和寂寥,一切都只能埋在心里。

因为很多的事情,我们只能自己承受,而不能告诉父母,不是吗?没人心疼的滋味,只有我们这些没有妻室没有妾侍,孑然一身的人才能体会到,而我们在这儿体味着孤独和悲凉,二货竟然在那里和你妹妹甜蜜着,承乾,这种感觉,你能忍,我都不能忍!这种感觉,你也能体会到,不是吗?”

苏宁这番话可算是说到李承乾的心里面去了,这位史书记载“性聪敏”“特敏惠”“丰姿峻嶷、仁孝纯深”的大唐太子,自幼就注定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因为他有一个不平凡的父亲,一个不平凡的母亲,一个不平凡的祖父,伴随着一个不平凡的时代,他注定不能像正常孩童一样生活,一样体味人间百态。

但是他也向往,非常向往,向往到了发疯的地步,“我作天子,当肆吾欲,有谏者,我杀之,杀五百人,岂不定?”李承乾成年之后说的这句话看上去非常狂妄昏庸,但是苏宁却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苏宁觉得,李承乾到底是被李二陛下和那些著名的谏臣们逼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毁掉李承乾这位原本会非常贤明的大唐君王的罪魁祸首,就是李二陛下,并且包括了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孔颖达、张玄素、房玄龄、魏征、刘洎、岑文本与马周等等一系列的帮凶。

李承乾小的时候还好,长大以后,现在人都知道,是会有一个青春逆反期的过程的,所谓逆反期,就是家长怎么说,孩子就一定会背道而驰,越是逼迫,就越是反抗,越是不顺从;可是李二陛下不知道,长孙皇后不知道,孔颖达不知道,魏征不知道,名宿大儒们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直言进谏……

然而这些人间伟器们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样的教育方式是否适合李承乾,一味的进谏是否能够将承乾已经出现偏差的行为纠正过来?因为通观于志宁、孔颖达、张玄素等人的劝谏就能发现共同点——这三人几乎是比着上疏,而且措辞是一个比一个凶狠,言语一句比一句锋利,最后却根本收不到期望中的效果。

贞观十四年,李承乾不过盖个房子,于志宁便上疏批评他过于奢华;李承乾和宦官玩乐,于志宁又上疏批评他,甚至将他比作秦二世。相比之下孔颖达更是激烈,他只要觉得李承乾一有不对的地方就立马犯颜直谏,太子的乳母遂安夫人曾劝说过孔颖达,认为太子年龄既长,不宜总是当着面痛加批评指责,而孔颖达却表示我这样做“死无所恨”,结果是“谏诤逾切,承乾不能纳”。至于张玄素,那更是无时无刻不谏,言语之急切恨不得李承乾立刻听他的,至于结果如何更是可想而知了。

一位千古明君带领着一堆千古名臣,一堆骨鲠直臣,在一个最美好的年华,成功的毁掉了大唐帝国未来最大的希望……

反贼就是这样炼成的……

苏宁突然想到,现在的李成乾还是那个丰姿峻嶷、仁孝纯深的好孩子,还没有步入青春期,还没有被李二陛下和贞观名臣们逼到了变态的地步,如果这个时候可以把李承乾慢慢的引导向一条不一样的道路,会不会出现一个不一样的李承乾,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一个不一样的大唐帝国?

李承乾也突然想到,能够和苏宁为友,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听一听他所说的人间百态,那该是何等的美妙?

“哼!表哥,你不要相信这个家伙的胡言乱语,他是个登徒子!浪荡子!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一个黄衣少女叉着腰,站在李成乾和苏宁的面前,指着苏宁一脸嫉恶如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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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行侠仗义的李芮涵(上)

其实苏宁的话原本并不会招惹到李芮涵大小姐的反感以至于不惜一切代价奋起反击,并试图戳破苏宁虚伪的外表,将他邪恶的本性公诸于世,号召大家一起鞭笞这大唐第一登徒子;最多只会暗地里鄙视一下而已,好歹也是贵族不是吗?

只是因为李芮涵和淳儿小萝莉的关系非常好,昨天又正好去了淳儿小萝莉的母亲韦贵妃那儿共进晚膳,平素又甚是喜爱这个温顺可人的小妹妹,所以,这才知道了昨日午后发生的事情……

其实原本淳儿小萝莉也不想说,对于母亲这种大人小孩子到底还是有些抵抗力的,不愿意说,但是出于对李芮涵这种差不多的同辈人的信任,又架不住李芮涵的软磨硬泡,于是到底还是交代了。

在淳儿小萝莉断断续续柔柔弱弱的诉说之后,看着淳儿小萝莉白白的小脸蛋变成了红彤彤的小苹果之后,李芮涵怒火中烧,化身为正义的女侠,对于苏宁这种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邪恶登徒浪子产生了刻骨仇恨,尤其是得知了苏宁也要来弘文馆念书的时候,立刻满魔满血,准备狠狠的收拾一下这可恶的家伙!

来到学堂之后对于苏宁的第一印象更加坚定了她要狠狠的收拾苏宁的想法,主观意识下,原本的画面就被扭曲成了苏宁竟然当众打人,打的还是齐国公长孙无忌家长子长孙冲,而且长孙冲根本就不敢还手!足以见识苏宁是如何的权势滔天恶贯满盈,以至于长孙家大郎都不敢反抗,甚至都不敢吭声!就连太子表哥也是敢怒不敢言!天啊!这个恶棍到底多么厉害?

不过李芮涵最不怕的就是打击豪强,作为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小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自幼就被宠上了天,可谓天不怕地不怕,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打击豪强,打击勋贵;一旦李芮涵在外面和哪家的儿子女儿闹出了矛盾,家中三个哥哥就会立刻作为他的后盾威风凛凛的出现,把李芮涵安全送走,接着低声下气给人家赔礼道歉……

作为功勋极大的李氏宗族一员,李孝恭深刻的明白他所处的地位,他不能飞扬跋扈居功自傲,玄武门之变过后,作为李氏宗族本来就是李二陛下重点提防的对象,血腥气味儿还没有散尽,要是再闹出什么乱子,不就正好给了李二陛下杀鸡儆猴的机会吗?所以李氏宗族一般而言都是非常低调行事的。

也许是李二陛下良心未泯,也不想做的太过分,或者是出自对于自家叔伯一辈的愧疚,所以李二陛下对于自己的侄子侄女一辈的都是非常宠爱的,尤其是李孝恭唯一的女儿李芮涵,每一次犯了事情只要李家三个儿子搞不定,李二陛下都会明里暗里警告一下被害者,到此为止,见好就收,否则我就要插手了!

李孝恭一家的疼爱和李二陛下有意的庇护,也就间接养成了李芮涵骄纵的个性,不过李芮涵本质善良,这和李孝恭的教导离不开关系;正义的性格配上火爆的脾气和被骄纵出来的霸道,李氏宗族的侠女李芮涵就诞生了;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路见淳儿小萝莉被登徒浪子苏宁调戏,正义之心疯狂跳动,侠义之血沸腾了!

但是苏宁不知道啊,只是出于对可爱小萝莉的喜爱帮助了一下淳儿小萝莉,并且压根儿就不知道淳儿小萝莉是李二陛下的龙蛋破壳物,谁知道深宫之内的云波诡异让淳儿小萝莉比之同龄的孩子更加成熟,古代的女孩子也普遍比现代的女孩子早熟一些,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悸动而已,就如同那种幼儿园小孩子纯纯的感觉,却被李芮涵曲解了……

所以当苏宁听到了这句突如其来的带有人身攻击意味的话语的时候,感到非常的郁闷,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想方设法儿的避开李二陛下的子女,奈何他们一个接一个主动过来找事儿?一开始是公主,然后是太子,接着又是公主,现在这个是什么?喊李承乾表哥,看来应该是李氏宗族的女子,差不多是郡主的身份。

可关键的是苏宁根本不认识这个上来就是对自己一顿臭骂深恶痛绝的少女,愣愣的看着她,问道:“额,敢问郡主,我们认识吗?”

苏宁不认识,李承乾自然是认识这位李氏宗族里面著名的小魔女李芮涵,当了太子之后的这些年每一次李芮涵进宫就是李承乾最快乐的时候,因为他总能看到李芮涵把宫里面搅得天翻地覆,太监宫女被她弄得狼狈不堪,**鸡飞狗跳,这是年幼的李承乾唯一的娱乐活动了,所以对于李芮涵这个表妹,李承乾也是相当维护的。

“表妹,你是怎么说话的?你又不认识三原伯,为何出口伤人?学堂之内不许无礼!三明,这是我的表妹,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小女儿。”李承乾连忙站起来斥责了李芮涵,然后给苏宁介绍了一下李芮涵,接着把嘴贴到苏宁的耳朵边上:“她叫李芮涵,父亲和伯父都很宠爱她,从小就给宠坏了,说话不知轻重,你不要介意。”

苏宁意外的看着李承乾,不是女子的名不能告诉外人吗?李承乾这是在坑妹?我当然不会把她当回事,但是总得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是不介意,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宁小声的问李承乾,李承乾一脸郁闷,正待回答,李芮涵却急了。

李芮涵看着以往对自己非常宠爱的太子表哥竟然帮着这个登徒浪子说话,顿时就感到委屈得不得了,然后化悲愤为悲愤,悲愤乘以二,集中火力瞄准苏宁,强力开火:“表哥!这个家伙不是好人!昨天在宫里面欺负淳儿,淳儿才七岁啊!这个登徒子竟然连七岁的淳儿都要调戏,你说他是什么人!你不帮着自家人,竟然胳膊肘朝外拐!”

李承乾顿时就囧了,这件事情为什么李芮涵也会知道?他记得只有自己、淳儿还有苏宁知道的呀?还有,这种话是能够当众说的吗?是能够当着自己的弟弟妹妹还有功勋臣子之后的面说的吗?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不光是淳儿的名节有损,苏宁又将如何做人?调戏皇女这一条罪名可是够杀头的啊!

苏宁也囧了,这件事情这个李芮涵是如何知道的?明明一来一回的路上都没有人的!现在想想大概也是淳儿小萝莉特地避开有人的地方所选择的道路,既然如此,除了李承乾,为何还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还这样没头没脑的说出来,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吗?!

学堂内因为李芮涵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而彻底的陷入了诡异的气氛当中,李二陛下的儿子们三五成群的开始朝着苏宁投以好奇的目光,显然他们对苏宁有了不小的兴趣;李二陛下的女儿们还有宗室女子也朝着苏宁投以厌恶和警惕的目光,显然她们对于苏宁产生了美女之于色狼的情绪;这些李氏直系亲属们因为性别的问题对于苏宁的感觉自然也不同。

至于抽身事外的功勋之后们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苏宁的大名昨日大朝会结束之后就已经听自家长辈说过了,等到杜如晦获救之后再一次听到了,不出意外,那将是前途不可估量的人,并且这些功勋之后们都接到了父亲一辈或者爷爷一辈的长者的或明或暗的告诫,就算不能与苏宁为友,暂时也不能与之为敌,看看情况再说。

世家大族多纨绔,但是纨绔也是分层次的,像这一类能被送到弘文馆学习的纨绔基本上都是家族内定的下一任家主,自幼便生活在权力圈子里,二世祖基本上都不是长子,而是次子三子这一类的被大家族不在乎的人,而弘文馆里的人,就算是有着纨绔的属性,也比较懂得进退……

所以功勋之后们除了两个受到爷爷和父亲明确指令的少年,基本上都是持观望的态度,上午苏宁的才华已经让他们知道了暂时的确不该与之为敌,但是这一会儿出现的问题可是关乎个人品行与操守的问题,个人品行与操守要是出了问题,在这个时候,可是会人神共鄙的;他们很有兴趣的看着这场交锋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在这一刻,李承乾的大脑完全当机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说错一点点,这件事情传出去,言官们弹劾的奏章会把李二陛下的案几堆成山,神仙也救不了苏宁……

在这一刻,苏宁已经有了对策,老头儿曾经对他说过,如果你遇到了栽赃或者诽谤,要淡定,要从容,你的名誉对你的未来非常重要,完整的把事实说出来,你要用你的淡定和从容告诉所有人,你,是一个好人,那些栽赃或者诽谤,不过是有心之人恶意为之而已。

六十二 行侠仗义的李芮涵(下)

自然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学校里面的小九九,班级里面的小团体小圈子,苏宁还是明白的,对于这种事情,苏宁有着较为丰富的应对经验和应对方法。

苏宁非常淡定的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对着李芮涵施了一礼,而后淡定从容地温声说道:“郡主有礼了,臣不知为何郡主会得知此事,也不知为何郡主会如此揣度臣,但是这件事情的确不像郡主所思所想那般。

昨日为蔡国公治疗完毕之后,臣奉陛下之命入宫找寻弘文馆之所在,以备今日来弘文馆就读,有朱雀门守将与卫兵作证,也有陛下之侍卫作证,这一点应该毫无异议;入宫之后,一刘姓年轻宦官自称奉了陛下之命令带领臣前往弘文馆参观,这一点也可以向陛下求证;可是走到半途中,刘姓宦官或许是吃坏了肚子,匆匆为臣指了一条路,就去解手了,这一点,只要找到刘姓宦官也就可以知晓。

人有三急,此乃人之常情,臣自然不便阻挠,但是臣自幼便对路途与方向不甚敏感,幼时也常常于山中迷路,所以走来走去便失去了方向,走到了一处有小池塘和很多树木花草的地方,但是一个人也没有,较为荒凉,也就是在这里臣遇到了公主,公主为何出现在那里臣不知道,但是臣发现公主的时候,公主的右膝受了伤,伤口正在流血。

天气渐热,若是伤口感染则是大事不好,于是臣不得不为公主疗伤,所谓事急从权,这,应当也是人之常情,这件事情,可向公主本人求证,以证明臣绝无调戏冒犯之心;后来公主腿伤无法行走,臣便背着公主走,公主指路,又走到了一处池塘所在地,遇到了太子殿下,当时的情况也就是这样,太子殿下可以作证。”

李承乾连忙点点头:“的确是如此,开始我也以为是三明非礼了小妹,可是小妹说是苏宁替她治疗了伤口,又把她背到了我这里来,并无冒犯之举,若是有冒犯之举,我也不会放过他的!表妹,你一定是弄错了,这里是宫中,就是借给三明一个胆子三明也不会冒犯小妹的,那可是杀头重罪,还要株连的!人命关天,切不可犯错!”

李芮涵看着苏宁一脸温和地笑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苏宁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和从容的气息,整个人显得非常淡定,眼神坚定,表情正常,绝对没有说谎,这就意味着,这是真的?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感受到了苏宁的淡定和从容,面临着生死之局尚能如此淡定从容,一是心中必然无愧,二是心性沉着冷静,光这两点,大家的疑虑已经被打消了。

“可是表哥,昨日我去韦贵妃处与淳儿玩耍,淳儿就与我说了这件事情,说的时候脸都红了,要不是气的,怎么会这样?可怜的淳儿,被欺负了都不敢说!而且刚才,长孙表妹夫被苏宁打成那样都不敢还手,你也不敢帮着一点,是不是他威胁你们的?表哥,你别怕!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李芮涵固执地认为苏宁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看到李承乾都帮着他说话,气急之下,脱口而出就是人身攻击。

除了极少数年纪尚幼的小孩子依旧迷茫,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脸红是被气的?威胁太子?

李承乾彻底斯巴达了,苏宁也愣住了,牵着手出现在学堂里的长乐公主和长孙二货也呆住了,这姑娘到底是天真烂漫还是二的可爱?竟然敢有人威胁长孙大郎和当今太子殿下?而且谁告诉你姑娘脸红一定是被气的?这话也能随便往外说吗?这下好了……

皇家秘闻一直以来都是普通人的禁区,只要触碰了就要死,因为皇家不会允许丑闻流出,那会对皇家造成巨大的打击,但是李芮涵的这一招,却是彻底的将这种很敏感必须被和谐的信息当成罪证来打击苏宁,而且打击的手段还是那样的二,苏宁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同样惊呆的还有在外面听了有一会儿的孔颖达老头儿,利用午休的时间和李二陛下商议完了重要事情的孔颖达老头儿带着激动的心情回到了弘文馆,一边构思着弘文馆今后的工作,一边设想着美妙的未来,脚下生风,老头子仿佛又焕发了第二春。

但是方才走到学堂门口,就听到了尖利的女声,声音还很大,孔颖达老头儿听出来了,这不是河间郡王李孝恭之女李芮涵的声音吗?这个号称李氏宗族里面最调皮的小姑娘一直以来都是许多先生的心头病,别的皇子皇女都可以稍微处罚一下,唯独拿这个李芮涵没有办法,这一次孔颖达持戒尺来到弘文馆接掌馆主之职,也有着李二陛下整顿皇室宗亲的意思。

戒尺就是李二陛下给孔颖达的尚方宝剑,对待这些纨绔,就不可以手软,所以刚烈正直地位高崇的孔颖达就是最好的人选,李二陛下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他们的年纪都大了,要约束一下了,杜如晦家中之事给李二陛下提了个醒,只是没有借口,苏宁的出现正好给了李二陛下一个极好的借口,孔颖达心甘情愿的接任了馆主。

但是孔颖达终究是臣,皇家秘闻不是他可以接触的,也不是他可以知道的,他也没有必要知道,一开始听的还好,苏宁的回答还有那份气度都让孔老头儿非常满意,这样的气度和从容颇有贤臣之像;但是后来,那性子急躁的李芮涵却是把这一切都公诸于众,皇子皇女和官二代们都知道了,这下可好,自己不出面也不行了,否则必然要出事情。于是当面色不善的孔颖达拎着戒尺进入学堂之后,学堂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李芮涵终究也不是什么愚钝之辈胸大无脑之类的,那句话出口三秒钟之后她自己也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气急之下话已经说出口了,看着惊呆的李承乾和苏宁,还有一票表弟表妹表哥表姐以及功勋之后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待得孔颖达拎着戒尺走到她的身边之时,她明确了自己的判断。

正所谓祸从口出,这个时候的李芮涵深刻的理解了这个道理。

“往日里先生应该都教过你们谣言之危害,岂不闻三人成虎!世间之事多为好事者臆造,然世人多愚昧,一传十十传百足以使民心动乱!你不问缘由,不问经过,不问明证,公然质疑苏宁,公然质疑同窗,公然质疑国朝伯爵,已然是犯错!大错!苏宁澄清谣言之后你不但不认错,反而不依不饶,无理搅三分!将更多人牵扯入内!往日里先生授课你可认真听讲?书你可有认真读?!

老夫不问你学识,老夫只问你品德!学识不足,可以努力学习弥补,品德败坏,则是无可救药!你之品性,老夫久闻之!念你年幼,念你为女子,念你初犯,今日暂且记下戒尺十计,回去后罚抄《女戒》十遍!老夫会亲自检查!今后若再犯,必不轻饶!现在,把手伸出来!”

孔颖达手持李二陛下钦赐戒尺,虎视眈眈的看着李芮涵,李芮涵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孔老夫子不发威的时候很和气,但是一旦发怒,那股子怒气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颇有孔老二诛杀少正卯的气势,更何况他还有李二陛下钦赐戒尺,谁敢阻拦?

“伸出来!”孔颖达又是一声怒吼,李芮涵被吓的几步后退,就是李承乾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说不出话来;李芮涵浑身颤抖着把不停颤抖的手伸了出来,泪水已经夺眶而出,看的苏宁本来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心一阵发软,苏宁最看不得女人流泪,只要女人一哭,苏宁基本上都会立刻就范,水做的女人,哪里知道她能哭多久?

六十三 谣言猛于苛政也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一支烟就可以忘掉的女人的优点就会全部浮现在苏宁的脑袋里面,女人的泪,男人会醉,看着李芮涵苍白的面色和如泉涌般泪水,苏宁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李芮涵的本质也不坏,挺善良的,一心想主持正义,为她以为的受了委屈的淳儿小萝莉主持正义,就算是以为苏宁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也没有退缩,算得上是勇敢了,只是李孝恭和李二陛下过于骄纵,使她养成了这副性子,这能怪她吗?父母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应该怪李孝恭和李二陛下……

但是很显然,孔颖达不会拿着戒尺去打他们,而李芮涵就会死的很惨了,那把戒尺打十下,手都要被打成酱肘子了。

“老师,今日之事我也有错,郡主年幼,更为女子,只是一心想着为弱者打抱不平,出发点并无不妥,还请老师体谅。”苏宁还是接受不了这一切,怜香惜玉的心砰砰跳动,最终他还是决定站出来英雄救美。

在所有人都被孔颖达勃发的怒气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之时,苏宁的话无疑是非常非常动听的……

李承乾看着苏宁心中无比赞叹,长孙冲一脸叹服,一众皇子皇女们也露出了赞叹的表情,功勋之后们也颇为感叹,原来,这就是以德报怨的高洁品德啊!

不过很显然,孔颖达并不看好苏宁的这个行为:“昨日于朝堂之上,你说过,以德报怨乃是谬误,孔子之言乃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老夫也知道确实如此,既然你一直以来都知道以直报怨一说,为何如今面临此事,却行以德报怨之举?岂不和你之一贯主张不符?你可不要告诉老夫此乃因人而异。

你可知今日之事若是传到御史言官之耳中,明日陛下之案几就会堆满弹劾你的奏折,扬言要斩你之首以正视听者必然不少,面对那种情况,陛下又能如何?这还仅仅是宫中,若是传到市井当中,不单单你之名誉无存,在百姓心中便是色胆包天之人,此后你就算活命,你苏家也会寸步难行。

公主也会因此名誉受损,女儿家名节受损,比之性命更为重要,那时公主如何自处?贵妃如何自处?陛下如何自处?皇家如何自处?区区一句谣言,便会造成这般后果,你还不知道吗?先祖曾言苛政猛于虎也,老夫却要说,谣言猛于苛政也!这是会致你于死地之举!”

孔颖达把事情的后果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苏宁知道孔颖达不单单是在告诫自己,也是在告诫这里所有的人不要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否则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在座诸位基本上都是心思敏捷之人,听得孔颖达这番话,心中虽然惊讶,但是也明白这是为了什么,自然多少有些夸张的意思在里面,现在,就看苏宁的了。

苏宁叹了一口气,他如何不知道谣言的危害有多大?如何不知道这样的谣言要是传出去会对自己造成多么大的危害?恐怕淳儿小萝莉也会因此被牵连;苏宁只是想要通过孔颖达的嘴巴把这个危害说出来,好好的给李芮涵上一课,让她知道她的做法会给自己和淳儿小萝莉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但是孔颖达的性子太直,遇上这种情况,大有历史上他面对李承乾时“虽死无悔”的风范。

这一刻,苏宁知道必须要把杀手锏拿出来了,否则,李芮涵的手掌被打成了酱肘子,不单单是生理创伤,那面子也会丢得干干净净,搞不好就要患上自闭症,李孝恭那样的牛人不敢对孔颖达怎么样,这件事情也并非是自己的错误,但是谁敢保证爱女心切下的李孝恭会做什么?

“师尊自弟子懂事起便告知了弟子,世人皆言以德报怨乃是愚蠢之举,连上被忽略掉的三句才是大实话,对待敌人施以德行乃是蠢货的举动,敌人不会因为你的德行而受到感动,该杀还是会杀,该抢还是会抢,尤其是对于异族而言,那就是自找死路,活腻了!

但是,师尊自弟子懂事起,还告诉了弟子一个词语,叫做宽容,以德报怨虽然是屁话,宽容虽然和以德报怨之举很接近,却是一种真正的品德,和以德报怨不同,以德报怨那是无论何时面对何人都是如此的举动,那便是愚蠢,可是宽容是有条件的,也是因人而异的。

老师,弟子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人偷了东西,被抓住了,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官府审问过程中得知他偷东西是因为家徒四壁,而老母病重,他为替病重之老母买药治病,无可奈何之下铤而走险,这个时候,老师,您会怎么做?”苏宁盯着孔颖达的眼睛。

孔颖达陷入了深思当中,面色阴晴不定,皇二代们和官二代们也是一脸迷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最早就被确立的规则他们自幼就清楚,偷了东西就是犯法,就要被惩罚,他们也都清楚,可是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应当如何做?

苏宁看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接着说道:“这个故事的最后,偷东西的人还是被惩罚了,因为他的的确确触犯了律法,律法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偷窃是要判罪的,无论如何,他也无法逃脱律法的责罚,但是在最后,主审官员对在场所有人说,我等每人都该拿出一文钱,捐献与此人,作为我等在道德上之缺失,因为我等之冷漠,造成此人需要通过行窃方能救治病危老母,而在其走投无路行窃之前,却无有一人愿施以援手,这是我等全体之罪过。

郡主只是为了替公主打抱不平,她误解了公主的意思,说错了话,至弟子于险地,这是她的不对,但是她的本意还是好的,只是做这件事情的过程中少了很多应该要做的准备,这应该就是教导上的缺失,而不是郡主的错误,把全部的错误归咎到她的身上,是不正确的。

当然她犯了错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必须要接受惩罚,可是弟子已经原谅了她犯的错误,她只是性子急躁,能够静下心来抄写《女戒》也是好的,但是这戒尺打下十计,也着实过重了些,若是老师不能减免这样的处罚,弟子愿意代她受过,毕竟一切事情都是因为弟子而起。”

算了,既然要帮,就帮到底,免得到最后她被打了李孝恭还要惦记上自己,这位女侠也要惦记着自己,他家的三位金刚哥哥也要惦记上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李孝恭怎么这也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排行第二的牛人,为了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得罪李孝恭,是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苏宁这样想,别人可不这样想,李芮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宁,长孙冲和李承乾则是用佩服的眼神看着苏宁,三明果然是高风亮节高人子弟!这份气度就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其他的皇二代们和官二代们也纷纷为苏宁这份气度感到心折,毕竟还是小孩子,不像苏宁这厮,居心不良的……

“先生,三明说得对,这只是做事情的方式不对,本心还是对的,所以惩罚是需要有的,只是不应该施以如此重之惩罚,只需施以小戒便可,对于这等事情,我等当要宽容!”李承乾第一个站出来求情;长孙冲也上前一步:“先生,弟子附议!”

“先生!弟子附议!”

“先生!弟子附议!”

“先生!弟子附议!”

………………

有了带头的,皇二代们和官二代们也纷纷附议,从众之道,就在于此;一时间四十多人通力合作为苏宁和李芮涵求情,孔颖达心中也是为苏宁小小年纪就有这等气度感到惊异,有了这份气度,便是为宰相又如何?那个故事也着实让孔颖达心神巨震,所有的错误并不都是一个人的错误,这却当如何分说?

孔颖达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苏宁所讲所说每一次都能使他感到耳目一新,若只是空话大话倒也无所谓,但是这并不是虚无的,而是确实存在的,宽容却是必须存在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孩子,一个本质并不坏的孩子……

深深叹了一口气,孔颖达说道:“三明,你说得对,对于这件事情,既然你已经原谅了她,那么老夫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孔颖达已经被说动了。

可是谁知道孔颖达话锋一转,语气又严厉了起来:“但是,听信谣言遍传谣言不分青红皂白乃是大忌!你等都是贵胄,若是自幼便听信谣言传播谣言,届时我大唐将成为小人之国!全无天朝上国之风范,一有风吹草动,将举国不安!臣民惶恐,国将不国!此风断断不可长!十计戒尺断断不可免去!无论如何,也要给你们一个教训!三明,你方才所说,你愿意代其受过,此话可算数?”

苏宁心中暗叫倒霉,面色上却没有丝毫波动,也不能有丝毫波动:“既然说出口,断无收回之道理!”

孔颖达面向李芮涵:“好!敢说敢当,这才是真男儿,老夫很欣慰,你要看着,因为你不分青红皂白与肆无忌惮,让无辜之人受到连累,而如今只是一人,若是放到日后,则会是十人,百人,千人,万人!乃至举国上下!你等也需时时警戒自身,老夫此言不单单是训诫她,更是训诫你等!你等也要记住!苛政猛于虎,谣言猛于苛政也!苏宁,伸出手!”

孔颖达举起戒尺……

苏宁硬着头皮把手伸了出去……

六十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上)

“哎哟!孔颖达这个老混蛋啊!老不死的啊!我的儿呀!这可如何是好啊!哎呀!儿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娘还活着干什么呀!!”苏宁回到家中后,苏府就传出了这样令人心碎的哀嚎声……

王氏早年因为自己的疏忽失去了苏宁十四年,而如今儿子又回来了,失去的亲情又回来了,这使得王氏更加珍惜更加疼爱苏宁,苏宁哪怕掉一根头发王氏看了都能抹一把眼泪,更何况苏宁的手都被打成酱肘子了……

孔老头儿真可谓铁面无私,说打就打,断无半点儿留情,那戒尺不是铁做的就是铜做的,反正不是木头的,打在手上,嘿!那叫一个钻心的疼,苏宁好歹也是在军队里面被李靖老头儿一路打回来的,自从加入了李靖军中,没有一天不挨打,身体自然也不弱,但是孔老头儿这一戒尺下来,当真比李靖的一棍子还要疼……

刘氏在一旁陪着王氏一起抹眼泪,苏定方坐在一旁脸色涨红但是毫无办法,他都听说了,一个是著名大儒,国之重宝,一个是河间郡王,皇亲国戚,那一个都不是目前的苏家可以招惹得起的,苏定方心里也憋屈,谁知道第一天入宫读书自家兄弟就受了这么大的罪,原来还以为入宫读书是皇家恩典,谁知道如今看来竟然是鬼门关啊!

苏小妹彪悍的本性发作了,把苏定方那柄重达五十斤的横刀从刀鞘里面拔了出来,正准备拿着去孔家和河间郡王府找他们拼命,但苏小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五十斤重的横刀就是苏定方也要双手才能耍的起来,何况是她这个小丫头片子,横刀一下子脱手掉落在地,但是苏小妹不罢休,拖着横刀也要冲出去为哥哥报仇,吓得苏定方连忙把苏小妹拦住。

苏宁看的一阵郁闷,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过是被打了十计戒尺而已,至于这样搞得如同是生离死别一样吗?自家小妹也彪悍的过了头,十二岁的小美女竟然要拖着横刀去孔家和河间郡王府报仇,这要是真的出现了,必然会被载入史册,自家小妹也会成为著名的悍妇,谁敢娶?这就好比胡一菲,貌似只有贱者无敌的曾小贤才能扛得住……

“娘,大伯母,大兄,小妹,你们不要这样,我都说了,这不是坏事,是好事!你们信不信,马上就有人过来慰问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会是一批,信不信?”苏宁笑着说道,随后举起酱肘子:“这不是灾祸,不是受罪,这是好事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是这样的好事不会太多,也就一两次了,唉!”

四个人看着苏宁这样一副模样,举着酱肘子还沾沾自喜,竟然还说这是好事,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儿啊,儿啊,你可别吓唬娘啊!你不会是失心疯了吧?定方,定方,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啊!”王氏抚摸着苏宁的脸,一脸的惊慌失措,苏定方也是大惊,随后立刻就要冲出去找大夫,苏宁还没来得及阻拦呢,苏定方就和一个匆匆跑来的仆人撞在了一起。

“干什么呢!为何如此慌张!”苏定方身体健壮,把那个匆匆跑来的仆人撞倒在地,仆人吓得立马跪倒在地把手上一份拜帖递了上来:“大郎,这,这,这是河间郡王府李大公子递来的拜帖,还带来了好几车礼物,说是要来拜谢二郎!”

苏定方顿时就斯巴达了,王氏和刘氏也愣住了,苏小妹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举着酱肘子一脸得瑟的苏宁,苏宁得意的看了看周围的人,愚蠢的地球人,哈哈哈哈!

“请李大公子进来,大兄,你替我迎接一下,就说我手掌肿痛,行动不便,更兼昨日感染风寒,不能前来迎接,还望贵客见谅!一个字也要不要差!”苏宁笑眯眯的对着苏定方说道,然后做出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娘,大伯母,小妹,快点流眼泪,快点流眼泪,流的越多越好!”

苏定方瞬间明白了苏宁的意思,立刻走了出去,王氏和刘氏还有些迷茫,苏小妹的动作却很快,当即就哇哇大哭起来,哭声震天,甚是豪迈,把苏宁看的一愣一愣的,王氏和刘氏到底还是明白过来,立刻开始抹眼泪,低声哭泣起来,一时间整个苏府都听得到哭泣的声音……

其实李崇义也非常郁闷的,他正在公干,李孝恭派遣家中奴仆前来告诉他让他赶快回家,小妹出事了。

得到了这个消息李崇义立刻驱马赶回家,结果二弟李崇晦和三弟李崇真也同时赶到家门外,三兄弟互相看了看,头都大了,以往每一次妹妹闯了祸,他们都是这样,在家中集合,听父亲分配任务,然后携带礼物去受害者那里把张牙舞爪的妹妹安全的保护回来,三兄弟就开始低声下气的道歉……

作为李氏宗族,尤其是这个时期的李氏宗族,都是非常小心翼翼的,谁叫玄武门之变不过四年,血腥气味尚未散去,李孝恭功劳又很大,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做人,谁也不好得罪,幸好小妹一向如此,大家也都习惯了,加上李二陛下明里暗里的警告,得了赔礼,受害人也就会到此为止了……

三兄弟回到家中时,小妹李芮涵已经回家了,河间郡王李孝恭一脸郁闷的看着一脸模糊迷茫的李芮涵,走来走去,不停的叹息,就像吃了炫迈一样,完全停不下来,一看到李氏三兄弟回来了就急急忙忙说道:“崇义崇晦崇真,你们可算回来了,今日之事不同以往,崇义,你立刻带厚礼去三原伯府上拜谢。”

三兄弟一愣,李崇义立刻问道:“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妹,到底怎么了?”

李芮涵看了看李崇义,又看了看李孝恭,脸一红,什么也没有说,站起来就跑走了,看的李氏三兄弟一阵郁闷,李崇义更加不解:“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妹是怎么了?以往回来不都是张牙舞爪的要找人报复吗?三原伯,不过是一个伯爵,派个下人带些礼品前去拜谢不就好了?怎需要这般重礼?”

以前每一次李芮涵闯祸的对象不是公爵就是王爵,也就是功勋之臣和皇室贵胄,都是和自己家差不多地位的,甚至很多还是权势超过自己家的,那个时候才需要三兄弟一起去低声下气的给人家赔礼道歉,视情况严重程度再做其他的打算,但是如今不过是一个伯爵,哪里需要这样的场面?让长子出面?

李孝恭摇摇头:“这件事本就重要非常,他现在是一个伯爵,假以时日,便是公爵又如何?你们可知他如今多大年岁?他是何人?”

李家三子基本上都在长安外的地区工作,自从成年以后甚少回家,所以对于最近发生的大事情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大唐打了一场大胜仗,灭了突厥,除此之外知道的消息不多,古代的信息流传实在是缓慢,所以三兄弟互相看了看,齐齐摇头。

李孝恭说道:“三原县伯,名苏宁,字三明,如今仅仅十四岁!大唐击灭突厥之战,就是苏宁带着五百铁骑火烧阴山,一战定乾坤!把突厥三万兵马烧死了两万多,余者尽皆俘虏!可以说突厥就是苏宁灭掉的!若不是他的年纪太轻,若是长个二十岁,陛下定然直接给他从子爵升为公爵!你等可知劳动改造和公奴司?朝廷的邸报你等也该看过,这都是苏宁的主意!

再者,苏宁不过是一寒门子弟,兄长苏定方更是曾经追随刘黑闼和陛下作对,为他举荐的李靖也不是陛下的心腹,可以说他是先天不足,但是陛下却看准了他,允许他入读弘文馆,弘文馆可是任何人都能去的?不是皇子皇女就是你等宗室子,还有就是高官功勋之后,除此之外,可有人能够进入?苏宁以一伯爵身份进入弘文馆,你等可看出陛下的意思?

昨日朝会上为父听说苏宁三言两语就把孔颖达给说回家一天一夜不吃饭不喝水,但是今日孔颖达就成为了弘文馆馆主,主管教导之事,这也是陛下的意思,你等难道看不出其中的门道?更何况今日本就是芮涵犯错,妄言宫中秘闻,几乎把苏宁置于死地!

却不曾想到这苏宁小小年纪气度不凡,不但谅解芮涵,还为芮涵代受十计戒尺,孔颖达一向铁面无私,十计戒尺将苏宁左手打肿,这般情况下虽然知者不多,可都是贵胄,若是为父不做出些表示,他人将如何看待为父?将如何看待河间郡王府?”

李孝恭的话一直让李崇义琢磨了好半天,一直到递上拜帖之后李崇义才回过神来,眼神凝重的看了看府门上悬挂着的三原县伯府牌匾,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递上拜帖没有一会儿,李崇义就看到了一个健壮的汉子走了出来,面色急切而又悲伤,一上来就朝自己行礼:“臣苏定方拜见大公子!”

公子一词在如今还是身份尊贵的青年男子的称呼,唐代的原始史料还有“公子建成”一词,李二陛下也曾说过“朕幼为公子”,所以目前只有李唐皇室下一代继承人才有权利被称为公子,李崇义是皇族,又是李孝恭长子,不出意外就将袭爵河间郡王,所以称上一声大公子却也当得。

李崇义看着苏定方,知道这就是苏宁的大哥,但是为何苏宁自己不来,却让苏定方前来?

李崇义连忙还礼,而后带着疑问询问道:“武邑伯无需多礼,不知三原伯何在?舍妹无礼,家父有感三原伯高风亮节之举,使舍妹免遭横祸,特命在下前来拜谢三原伯,听说,三原伯被打了十计戒尺,这是代舍妹受过,在下实在是心有戚戚啊!”

苏定方叹了口气:“二郎说,被打十下倒也无所谓,身为男儿,又是军伍中人,代女子受过乃是担当,这些小伤不算什么,本来是可以出来迎接大公子的,只是昨日回府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更兼手掌实在是不美观,不便出来迎接大公子,还请大公子见谅!”

李崇义“哦”了一声,点点头说道:“这实在是让在下汗颜,小妹顽劣不堪,家父也因此头疼不已,原本以为只是小孩子,闹不出什么大事情,谁知今次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若不是三原伯宽宏大量,还不知这事情要闹到什么地步,家父甚是感谢三原伯,特命在下带些礼品前去薄礼前来拜谢三原伯。”

苏定方看了看那整整十大车礼品,这也叫薄礼?二弟真是神机妙算,既然算到了一定会有人来赔礼,还说不止一个人,是一批,难道,还有别人?点点头,苏定方让开身子:“请!”李崇义躬身一礼,随着苏定方进入苏府。

李二陛下到底还是有些良心的,对于李氏宗族的权力限制虽然很大,但是对于李氏宗族的待遇还是很好的,也许就是补偿,就好比对于李渊的补偿一样,所以李氏宗族虽然没什么权力,但是财力还是有的……

一入苏府,李崇义就听到了一阵哭声,小女孩儿响亮的哭声,还有夫人低沉的哭声,李崇义不免有些尴尬,于是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苏定方,苏定方自然明白这是自家二弟做的鬼,但是又如何能说出来?于是说道:“二伯母与二郎失散十四年,方得重逢,这疼爱之心自是可以想见,乍一看见二郎那般模样,唉!在下也是无能为力啊!”

六十五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下)

不得不说,苏宁算准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以及李孝恭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于是巧施妙计,一副虚弱的模样躺在床上,加上旁边哭哭啼啼的三个女人,营造出一副人间惨剧;当李崇义进来表明身份和来意之后,苏宁还没有说话,苏小妹就上去对着李崇义的腿上踢了一脚,还打了两下,立刻就被苏定方拉开了。

可是李崇义不仅没有觉得生气,反而愈加羞愧,虽然不是自己犯的错,但是自从妹妹三岁那年犯下第一个错误开始,每一次都是他们兄弟三人为妹妹做替罪羊,替妹妹接受受害者家的责骂,至今已有八年,久而久之,潜移默化之下,他们也都顺理成章的认为妹妹犯的错误就是他们犯的错误,所以不自觉地产生了角色带入……

看着苏宁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神色,还有那肿的老高的左手手掌,以及身边两位哭哭啼啼的妇人,这一屋子里面苏家五个人也就到齐了,这就更让李崇义有一种自家恃强凌弱的羞愧感,自家也算上的是钟鸣鼎食之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欺负这五口人,岂不是让人家笑话?所以李崇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在这里呆的越久,他就越愧疚,面色涨红,对着苏宁施了一礼,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还说来日必有重礼送上,便逃命似的离开了……

“哈哈哈哈!娘,大伯母,大兄,小妹,我说的不错吧?嘿嘿!坑的就是他们家!王府里面多有钱啊,大兄,看看礼单上有些什么?”苏定方送李崇义离开苏府,再次进入屋内的时候,苏宁早就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一脸得瑟,看的四人一真无奈,苏定方也就把礼单送了过来,苏宁接过一看:“哈哈!我们发财啦!”

珍贵药材若干,金珠一箱,战国青铜小鼎两尊,金一百两,银三百两,珠宝翡翠若干,珍贵书籍若干,名人字画若干,还有整整一百张宣纸!

真大方啊!金啊银啊什么的苏宁倒不看重,现在又不能当钱花,珠宝翡翠什么的也不重要,战国青铜鼎也就那个样儿,关键在于珍贵书籍和那一百张宣纸!天啊,竟然一出手就是一百张宣纸!一百张啊!就是弘文馆也不过一人一张的量,李孝恭一出手就是一百张,这份礼物里面,珍贵书籍排行第一,名人字画排行第二,宣纸,就是第三!

终于有纸可以擦屁屁了!

到了苏府以后,就在昨天,从定襄搜刮来的十余张宣纸裁成的小纸片已经用完了,苏宁被迫用竹筹刮了一天的屁股,难受死了,这下可好,有了宣纸,终于可以不用担心擦屁屁的事情了,不过总是用这么名贵的东西擦屁股,也太浪费了些,也是时候该把纸的事情提上日程了,草纸也该出现了,要不然实在是太难受了!

看着苏宁眉头紧锁起来,其余四人都不敢出声儿,以为苏宁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就在这个当口儿,门外仆人又跑了进来:“大郎二郎,代国公长孙李伯瑶递上拜帖!”苏定方一愣,二郎说对了,果然又来了人!

苏定方还没有看完李伯瑶的拜帖,又跑来了一个仆人:“大郎二郎,曹国公长子李震递上拜帖!”

苏定方完全斯巴达了,屋内的三个女人看着苏宁一脸得瑟的样子也斯巴达了,苏宁的确挺得瑟的,他知道李靖和李世绩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会是长孙和长子,孙和子无所谓的,但是加上一个“长”字就不一样了,长子,那是必然会继承李世绩家业和爵位的;至于长孙,李靖长子和次子都是庸才,不堪大用,唯有长孙较为聪颖,而且长子次子年岁都大了些,不适合与苏宁交往,所以,李靖和李世绩的意思,苏宁算是明白了。

苏宁整了整衣冠,坐了起来,对苏定方说道:“大兄,正好两个一起来了,也不用分开来接待了,就让他们都进来吧!记得把礼物收好啊!大帅和将军的出手都是很阔绰的,咱们又要发一笔财了!嘿嘿!”

苏定方翻了一个白眼,走出去迎接李伯瑶和李震了,不一会儿,两人就在苏定方的带领下步入了房中,一个少年相貌俊秀,体格健壮,颇有几分李靖的影子,一看就是李靖的孙子李伯瑶;另一个少年微微有些发胖,一脸和煦,也有几分李世绩的影子,应该就是李震了,未来起兵和武则天对抗的李敬业他老爸,貌似李震未来是做文官的,李伯瑶倒是个武将。

“二位李兄不辞辛劳前来看望在下,在下却不能起身相迎,实在是抱歉,还望二位李兄多多包涵。”苏宁坐在床上对着两位小李施了一礼,请二位小李坐下,李震显然比较健谈,还了一礼说道:“这又如何?三明兄今日一日给在下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够多的了,恐怕在下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的,所以眼见三明兄被孔先生责打,心中实有戚戚,回到家中禀明家父,家父便命在下携带礼品前来看望三明兄。”

李伯瑶也行了一礼:“正如李震兄所言,今日三明兄之举实在是让伯遥敬服,更兼前日三明兄送来之美食,所以今日一回府,爷爷也就命在下前来看望三明兄,顺便带来了家传的金疮药,对于止痛消肿都有奇效,只需敷上三日,手掌便可恢复如初。”

苏宁讶然道:“二位李兄也在弘文馆读书?哎呀!今日竟然未曾得见,实在是失礼!”苏宁回想了一下,还真的没有看到李伯瑶和李震的印象,倒是他们一直在注意自己?李世绩和李靖早就打起了主意了?看来是的……

李震笑道:“那是自然,我二人并未与三明兄打招呼,三明兄也一直都在忙于书写,今日之事又有些出乎意料,想来是没有看到我二人的,不过,三明兄之举动,可是全部落入我二人之眼中,明人不说暗话,甚为钦佩啊!怪不得父亲那般称赞三明兄。”

李伯瑶也笑道:“一回家中,爷爷无时无刻不说起三明兄,说起三明兄在军中的事情,还说起了三明兄过目不忘之本领,顺带着把小弟责备的抬不起头。”

苏宁眼珠一转,这可是一个天赐良机,李靖和李世绩这么做的打算很明显,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可就对不起两个长辈了:“唉!却是不想代公曹公如此看重在下,倒是让二位李兄难做了,这样吧,为了赔罪,今晚便在在下家中吃一顿便饭可好?那日的美食二位李兄想来还未吃够吧?哈哈哈哈!”

李震和李伯瑶果然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到底还是小孩子,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正是喜欢美食的时候,被自己长辈派出来做人生第一次公关,本来就有一种象征意义,这是在培养他们继承家业的能力,于是二人顺势答应下来,苏宁也就吩咐下去,让被调教好的两个厨子准备一顿油炸烧烤美食,管饱的那一种。

“大郎二郎,太子殿下和齐国公长子长孙冲前来拜访!”

好吧!这两个家伙还是来了,苏宁也有这方面的准备,但是很明显,苏宁认为和李承乾相识不足两天,李承乾应该还没有到了要出宫看完自己的地步,李二陛下大概也不会允许,倒是长孙冲可能回来,谁知道李承乾和长孙冲一起来了……

“太子殿下?!”苏定方很明显震惊了,自己二弟竟然这般有能耐?伤了一次竟然能让太子殿下出宫探望?这几日里面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被打?然后又有这么多人前来慰问?

左右想了一会儿,苏定方却是露出了欣慰笑容,走到苏宁面前,小声对苏宁说道:“二弟,太子殿下来了以后为兄就会回去军中,今日可就看二弟的了。”

苏宁一愣,明白了苏定方的意思,这里都是十余岁的小孩子,苏定方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人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和谐,女眷可以去后屋不出来,但是苏定方却是大男人,苏宁没有想到这一点,却是使苏定方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于是苏宁略显愧疚的说道:“大兄,实在是委屈你了。”

苏定方摇摇头一笑:“大兄中意于军中,对于家事和朝堂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幸好有了二郎帮衬,这些事情自然还是二郎去做,只是二郎定要小心,所谓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大兄还是懂的;大兄不能在朝堂上帮助你,也只能在军伍里面打出一片天地来支持你了。”

苏宁鼻子一酸,认真的点了点头,苏定方拍了拍苏宁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刘氏和王氏对视一眼,点点头,带着苏小妹离开了……

祖宗?哥哥?娘?二伯母?小妹?有什么区别吗?他们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以真心回报之,其他的,一边去吧!

李承乾和长孙冲进来了,李震和李伯瑶当先躬身一礼:“参见太子殿下。”他们二人也挺惊讶的,太子殿下竟然来了,这是太子殿下自己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李震更为聪明些,想得更多些,否则也调教不出李敬业那个家伙,所以对苏宁看得更重了,李世绩说的话也在他的心里印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李承乾早就料到李震和李伯瑶一定会来,白天就看到李震和李伯瑶不止一次的看向苏宁,更兼李世绩和李靖与苏宁的关系,所以李震和李伯瑶一定是受了他们家老头子的吩咐,要小一辈的抱成一团,以图后事,李承乾何尝不是也打着这样的主意?苏宁带给他的震撼和惊喜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无法估量,他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个人。

以往李承乾若是想要单独出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绝对不会允许他单独出宫,他要做的就是每天读书习字增长学识,和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待在一起,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李芮涵可以天天进宫……但是今天,一和李二陛下说起来这件事情,李二陛下竟然答应了……

对于这件事情,苏宁早就料到一定是塞翁失马的格局,但是没有想到后福实在是有些大了,李世绩和李靖的举动已经代表着会和自己站在统一阵线上,长孙冲的到来也是预料之中的,但是李承乾的到来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太子出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单独出宫看望臣子,这可是那些功臣老臣的待遇,至于苏宁……

“二郎,您如今便让承乾出宫看望苏宁,是否有些过了?那些人会如何看待此事?”李承乾出宫之后,长孙皇后来到了李二陛下的书房,略微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些事情她本不该问,可是涉及到李承乾,她不得不提出些疑问,她对于自己丈夫这样反常的举动实在是不太理解。

李二陛下看到是长孙皇后,露出了笑容:“苏宁很有才华,而且这样年轻,文韬武略都很优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跟随我打天下的那一批人渐渐老去,年轻一辈里还没有出现几个可以扛得住大梁的人才,而这苏宁,就是其中一个;我在之时还能震慑住那些老臣,若是我不在了,承乾未有尺寸之功,怕是震慑不住那些老臣,那个时候,就需要有些人来为他平衡,朝堂之道,就在于平衡。

让老一辈的死心塌地跟着承乾是不大可能了,所以只能从年轻人里面着手,苏宁就是第一人选,前几日我与他谈过,观音婢啊,这小子,很聪明,很聪明,而且没有什么野心,这是我最看中他的一点,现在就开始培养着,将来可以留给承乾大用,当然,这感情是少不了的,若是没有深厚之情感,光是权术,是不够的。”

长孙皇后惊讶的说道:“二郎你是想?”

李二陛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六十六 发财联盟(上)

“李震兄,伯瑶兄,你们也来了啊!看来我们都是心有灵犀啊!哈哈哈!三明,你今日的举动可是让我等心悦诚服啊,尊师在天有灵,看到弟子这般成器,想必定可含笑九泉,所以我向父皇请了旨出宫探望你,这路上就碰到了二货。”李承乾很有做主人的潜质,无论是家的主人还是国的主人,他的举手投足和话里话外总是能让自己成为中心,这是很好的上位者素质,很明显,李二陛下为了培养他是下了功夫的。

若不是急功近利,大唐帝国还会落到武则天的手里吗?李唐宗室还会被残忍的清洗吗?大唐帝国的历史或许也将会被改变……

“三明,你看我这晚上连长乐留我我都没有答应,就是为了出来看你,这兄弟做的没话说吧?”长孙冲大大咧咧的坐到床上搂住了苏宁,然后把苏宁的酱肘子抬起来看了看,一脸猥琐的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小子打的什么心眼儿,是不是看我有了长乐所以眼红了,也想找个媳妇儿?李芮涵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只是脾气不太好,兄弟,难道你喜欢那种的?那可是悍妇啊!当心她把你管得死死的!哎哟!”

苏宁面无表情的一脚就给长孙冲踹下了床:“老子手是被打肿了,但是脚没有,让你一只手你照样不是我对手!那种女暴龙我才看不上,脾气坏,口无遮拦,谁娶回家就是受罪的!不许乱说啊,今天孔先生都说了,谣言猛于苛政也!你要是乱说,我就告诉长乐公主你去逛青楼!看她怎么收拾你!”

长孙冲脸色一下子就紫了,李承乾见状哈哈大笑,对着看呆掉的李震和李伯瑶说道:“二位兄台不要见怪,我三人乃是私下好友,这正规场合自然多有拘束,不过这私下里只有我等,又无其他旁人,所以也就不那么拘束了。”

李震和李伯瑶有些羡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家族的孩子其实自幼就没有什么好友,而兄弟间的友情正是他们所非常渴望的……

“对了,今日李震兄和伯瑶兄过来,我还准备设宴款待他们的,你们来了正好,吃了饭再走吧!你们不是一直很垂涎我家的美食吗?二货,是不是啊?可惜那一天时间不够,否则也有你的一份的,不过我想你一定会来我的府上,所以我就没有算上你了。”苏宁笑着说道。

李承乾闻言大喜:“正好,今日也就尝一尝你府上的美食。”

长孙冲也大喜:“对了,多做一些,我还想带回去给长乐尝一尝,长乐一定会很喜欢的。”说完一副花痴模样,看的四个人都不爽,谁叫五个人里面四个都是这个时代的钻石小王老五,只有这一个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一副花痴模样,苏宁朝着李承乾点了点头,而后又看了看有些向往的李震和李伯瑶:“大家一起上!”

于是乎五个少年在房间里面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战……

一开始李伯瑶和李震还有些拘束,不好意思上前,毕竟他们和长孙冲根本不熟,只是看着苏宁和李承乾把长孙冲压在床上一边打一边挠痒痒玩的不亦乐乎,苏宁还不停的招呼他们一起来,孩童本性终究还是爆发了,于是两个初中生带着两个小学生开始欺负一个初中生……

大战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长孙冲笑到脱力,死狗一样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苏宁压在长孙冲身上喘粗气,李承乾还有些风度,靠在床边上恢复真气,李震和李伯瑶则是躺到了地上,一动不动,都累趴下了……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男人之间的友谊往往就是在打架和喝酒的过程当中产生的,而如今先是打架,然后又是一桌子油炸烧烤食品和几坛子酒,于是男人之间产生良好友谊的一系列条件全部满足了,于是推杯送盏也就顺理成章了。

“来来来大家喝大家吃,来到我家就图个开心,吃饱喝饱就是我最大的责任,这一桌子尽管吃,不够我再叫厨子做,快吃!”苏宁举起酒杯大声喊道,这种感觉让苏宁觉得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候和舍友们一起吃饭时候的感觉,无拘无束,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吐了也没关系,大家一起相互扶着离开……就是拖着一只酱肘子不太方便……

虽然苏宁他们只有十四岁,甚至还有十二岁的,但是在这个年代,基本上都已经是会喝酒的了,所以喝起酒来毫无压力,更兼这个时候的酒还不是高度酒,只是酒精度非常低的所谓酒,苏宁喝起来就感觉和喝水没什么区别,这还是所谓的好酒……

当然主要的问题并不在于酒的身上,因为自从第一块炸鸡近了长孙冲的嘴巴之后,长孙冲就状若疯魔般一块一块的往嘴巴里面塞,一来是这美食实在是太好吃了,二来也是方才笑得太过火,以至于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急切的需要补充能量,李承乾吃了一块以后也放弃了所谓的气度,和长孙冲抢了起来。

李震和李伯瑶一开始还有些拘束,但是眼看着炸鸡和烧烤不断的减少,深切的品尝过这份滋味的他们也完全忍不住了,四个人开始对着抢,都快被咬到嘴里面的硬是被抢下来吃掉,战况非常激烈,这个时候苏宁才发现自己的手肿了起来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劣势,面对着四头已经失去理智的野兽,一双筷子,实在是弱爆了……

一直以来都是和大人在一起吃饭,要遵守礼法,遵守道德,大人不动的菜小孩子是不能动的,要有大人的准许小孩子才可以吃东西,否则就是不孝,有一点点的逾越礼法的行为也不被允许,孩子的天性被完美的压制,成为了合格的变态……但是在这间屋子里面,没有大人,只有孩子,于是四个真正的孩子和一个伪正太彻底撕去了伪装……

最后没办法,四大盘炸鸡和三大盘烤肉完全承受不住四只野兽的攻击,苏宁看着他们意犹未尽的脸庞和绿莹莹的眼睛,生怕这四只野兽会把自己给吃掉,只好命令厨子以最快的速度再来一份,中间的档口就当做短暂的中场休息,喝喝酒,消消食,休息休息,以备下一场大战。

趁着这个机会,苏宁决定正式开始第一个计划:“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我家里的美食可是名不虚传的哦!”

李承乾打了一个饱嗝:“你说得对,要说这食物,宫里的都没办法和你府上的比,那个厨子送我一个怎样?吃完了这一顿,我还吃得下别的吗?”长孙冲一听眼睛都绿了:“表弟,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你的东宫吃的都是陛下吃的御膳!御膳那可是全天下最美味的了,你还要什么厨子?三明,给我一个吧!我送给长乐,然后长乐就可以吃到了!”

李承乾大怒一脚就给长孙冲踢倒在地扑上去殴打长孙冲,这个有女人没兄弟的混蛋!那一边战况激烈,这一边李震也开口了:“那个,三明啊,我明天就让父亲把厨子给你送过来,全靠你了啊!父亲说今日过来也要把这件事情落实了。”

李伯瑶也急忙说道:“是的是的,我也一样,这炸鸡太好吃了,外面是脆脆的,里面鲜嫩多汁,还有那个什么什么鸡,上一回爷爷奶奶都很喜欢吃,奶奶还吵着要天天吃呢!”

奶奶?李靖的老婆?红拂女?呵呵……

“你们别急啊!好了承乾别打了,二货你别装死!我跟你们说啊,你们觉得,要是这样的美食,放到酒楼里面去售卖,这样的酒楼,能否大红大紫,日进斗金?”苏宁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

从地上爬起来的长孙冲连忙插嘴:“这还用说,要是那个酒楼里面有,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去吃,我……三明,你的意思是?”

长孙冲不笨,很聪明,李承乾就更不用说了,李伯瑶和李震也是大唐纨绔界里面比较有成就的,都是聪明人、明白人,一听苏宁的意思,就有些明悟了。

苏宁笑着说道:“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可以合资,办一个酒楼,里面提供这些美食,我还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的做法,现在还做不到,以后才能做到,但是仅仅是这些炸鸡和烧烤,已然可以让你们挣得打破头,我要是放到酒楼里面去卖,那会是何等的赚钱?一只鸡不过三十文钱,而我一块炸鸡也可以卖到三十文钱,这样的红利会是多大?

而且如果吃的人越多,名声越响亮,我们还可以把价格往上抬,当然,我是不会坑害老百姓的,这样的东西放出去那就是达官贵人才能吃得起的高档食品,百姓哪里吃得起?所以我们就赚那些有钱人的钱,赚那些富商大贾,还有高官的钱,一定财源滚滚,一本万利!你们觉得如何?”

四人愣愣的看着苏宁,良久,李承乾反应过来:“三明,你的意思是,我们五个集资开酒楼?”

苏宁点头:“是啊!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我怎么会一个人独吞呢?好处大家都有份嘛!我做人最大方了,跟兄弟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开一个酒楼,不出一个月就能风靡全长安,不出一年就能风靡大唐,而且我吃过的东西绝对不止这一点点,这一点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你们想想,有了这个酒楼,我们还用愁钱吗?”

六十七 发财联盟(下)

四个人呆呆的看着苏宁,谁也不说话,良久,长孙冲开口了:“可是,我们本来就不愁用钱啊?”

这话倒也实在,这些都是高官豪绅家子弟,哪里会缺钱?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钱款以供自己消费,而且这还都是长子长孙,未来的家主,所以待遇上更加优厚一些,压根儿就不用担心钱款不够用,像杜荷那种偷家里面东西去卖的纯属败家子儿,当然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他是二子,小儿子所以用度自然少一些。

很明显,在座诸位都不是缺钱的主儿,每一个都是小土豪,但是这正是苏宁需要下手的对象,不坑土豪,坑谁?苏宁虽然得到了不少赏赐和赠礼,但是铜钱的数量确实不够的,这个时候金子和银子都还不作为货币流通,唯一流通的就是铜钱,所以苏宁虽然有大量的金银,想要换成铜钱,还是不容易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们没有听过吗?钱到用时方恨少!现在你们是不觉得,可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需要用钱摆平,你们怎么办?难道你们想学杜荷?偷自家的东西出去卖?然后被抓住?再把自己父亲气个半死不活?杜荷就是前车之鉴,我等要居安思危啊!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人乎?诸位,你们说对不对?”苏宁施展自己的忽悠大法。

这话算是说到四个土豪心坎儿里了,这一次蔡国公杜如晦家里面发生的事情给不少豪门大户都敲响了警钟,家主对自己的孩子们的管束开始严厉起来,尤其是在银钱用度方面,更为谨慎严格,这一次的大整顿之后,平康坊红灯区的客流量都少了不少,纨绔们有不少都囊中羞涩,出不了门了,没办法,一晚上一千五百文的价格不是什么人都负担得起的。

这还是最少的花费,要是什么花魁娘子之类的,听个小曲儿就得花费不下一万文,那可就是十贯钱,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都能买两头牛了,要是单纯的过日子一年也差不多这个费用,而且大唐这几年政治差不多稳定了,不少地方都大熟,物价下降得厉害,这钱也就开始值钱了,相对应的,落到他们手里的也就少了不少……

想到这儿,长孙冲深有感触的点点头:“虽然我在家中是长子,但是父亲对于我的花销一项非常在意,管理也相当严格,虽说有不少积蓄,差不多六百贯的样子,这别说我还没有去过青楼,就算要去一次,我也要精打细算一家伙,咱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李震也深有感触的点头:“我家父亲可就更严厉了,一般都不允许我出门,动不动禁足,这一次出门还是因为前来探望三明才得以允许,就更别提花销了,不过这也有好处,不怎么出门,所以花销就少,现在我的私房钱也差不多攒下了二百五十贯了,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全藏在床底下的瓦罐里面。”

李伯瑶脸一红:“我就更别说了,爷爷不在家奶奶管我管的更严,长到这般年岁也不过一百五十贯左右私房钱,长孙兄,李震兄,你们那些钱在小弟看来可是一笔巨款啊!”

李承乾颇有些无奈:“我倒是有不少积蓄,差不多二千贯左右的样子,都是这些年东宫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可是这些钱我是用不了的,出一次宫难比登天,还要父亲允许,侍卫跟随,这别说逛青楼了,就是随便吃些什么也是难上加难,要是被人知道了,明天我父亲的案几上就全是弹劾我的奏章,我哪里敢乱动?”

苏宁一看有戏,立刻笑道:“这就是咱们一起开酒楼的好处!你们基本上得不到外出的机会,就算是外出也不一定要花多少钱,所以嘛,这些钱你们留着还是这些钱,钱又不会生钱,所以这些钱就会一直的呆在那里,没有任何的用处,但是给我,把这些钱都给我,我来开酒楼,绝对一本万利!

伯瑶,你的五十贯放到我的手里,不出两个月,就是五百贯!阿震,你的二百五十贯放到我的手里不出两个月就是二千五百贯!二货,你的六百贯就是六千贯!承乾,你的两千贯那会是多少?你猜猜!”

四个人立刻陷入了无尽的猜想当中,不过很快李承乾就反应过来:“三明,不行啊,大唐是严格禁止官员从商的,你虽然还不是官员,但是你是伯爵,怎么可以从事那种贱业?那不是自贬身份吗?别说我父亲那里,就是朝臣那里也过不了啊!”

苏宁白了李承乾一眼:“我怎么说你好,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出面做呢?你以为市面上那么多商铺里面的掌柜的都是那些店铺真正的主人吗?那都是豪门大户里的家奴,他们用自己的身份出来做生意,实际所得还是贵豪门大户所有!要不然那些豪门大户高官之类的只凭着俸禄就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大唐是明文规定官员不可以从商,可是规定了官员的子女亲属家奴不许从商吗?规定了不允许官员认识的人或者找个代理人做生意吗?二货,你家里面不就在做钢铁生意吗?承乾,皇后貌似也在做些小生意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父母百姓,我们只赚有钱人的钱,不赚百姓的钱,得了钱也会缴纳赋税,这有何不可?大唐律例里面哪一条规定了不允许我们寻求过得更好的方式?”

长孙冲和李承乾自然是知道自家里面的那些小猫腻的,这个时候大唐很穷的,刚打完一场仗,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的;长孙家族一个大族没有足够的钱怎么保证门面?怎么过日子?长孙皇后没有钱怎么维持内宫用度?户部拨的那些款子也就差不多刚刚好够最低用度,剩下的那些所谓节省出来的钱,估计也是有相当一部分是赚来的……

李震和李伯瑶出身将门,将门一般而言都没有做什么生意的,但是和那些商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不少的,要不然,国公家里面也会没有余粮的,不是每一个朝代都像宋代那样可以做到高薪养廉,年幼的大唐很穷的!

于是四个人都有些意动了,李承乾咬了咬牙:“三明,我们相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相信你的为人和能耐,我那两千贯就给你了!”长孙冲也立刻说道:“三明,我一向很信任你的,别让我赔的血本无归啊!六百贯,都给你了!”李震随即点头:“好吧!全给你了,二百五十贯!”李伯瑶也只好点头:“行吧!都给你了!”

苏宁很得意地笑了笑:“嗯,我也出资三千贯,这是陛下赏赐给我的赏钱,我算一下哈,我三千贯,承乾两千贯,二货六百贯,阿震二百五十贯,伯瑶一百五十贯,加在一起一共六千贯,啧啧,巨款啊,我的倒无所谓,那是我自己支配的,你们都能把钱送来吗?”

李承乾心里有些忐忑,万一这个事儿让李二陛下知道了,绝对不是好事情,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这里五个人都出了钱,要是自己反悔,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咬咬牙,李承乾说道:“只要你能在父亲发现之前赚到足够的钱堵上父亲的嘴,就可以了。”

其余三人也纷纷点头,毕竟脱离家庭,独自做生意,这还是他们开天辟地头一回的……

不过很明显,苏宁在乎的根本就不是本金,本金他很充足,那几百两黄金和白银都可以换成钱用,还有那么多绢,那也都是唐代的货币,可以使用的,苏宁在乎的是这些小土豪背后的大土豪,等到酒楼声名鹊起俘获全大唐之后,大土豪会舍得丢下这块肥的流油的肥肉吗?必然会死死咬住不放的!三个国公,一个皇帝,加在一起的力量足够了!

“那好,我们都是男儿,现在就发誓,这件事情,至少在我同意之前,不能泄露出去一个字,不管是谁,哪怕是被发现了你把私房钱全部拿了出来,也不能说用在什么地方!大家一起对天发誓!”苏宁举起右手,做出对天发誓的样子。

对天发誓在唐朝的约束力可比现在的法律条文约束力还要强,基本上对天发誓就是重誓,是要用生命捍卫的誓言!所以此话一出,四个小土豪的面色都凝重起来,而后一个个都举起右手,对天发下誓言,这个誓言一旦成立,苏宁也就放心了,完全不会感到有任何的不妥,古代就他妈好,对天发个誓可比签什么合同画什么押好多了!

发财联盟,正式形成!

发完誓,入伙仪式也就完成了,于是苏宁露出了一脸奸诈的笑容:“嗯!现在我们可以商量分红的事情了,一共六千贯的本金,我出了三千贯,那么我占五成的分红,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四人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苏宁接着说道:“那么接下来,承乾出资两千贯,也就是全部本钱的三分之一,所以承乾可以获得全部分红的三分之一,没有意见吧?”

四人点点头,没有意见;苏宁接着算道:“那么接下来,二货出资六百贯,也就是六千贯的十分之一,所以二货可以获得全部分红的十分之一;阿震出资二百五十贯,占据全部资金的二十四分之一,那么阿震就可以获得全部红利的二十四份之一,伯瑶出资一百五十贯,占据全部收益的四十分之一,就是这样了,大家有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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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农业革命开始

历史就是那么的玄妙,古代的东西拿到今天就是国宝,价值连城;今天东西拿到古代,是神迹,是要被顶礼膜拜的,这一来一回之间,跨越千年的时空,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被赋予了千年的时间价值,所以,四则运算也就水涨船高,自然就值钱了……

苏宁这才反应过来,差点忘了,嗯,唐朝的数学水平可能也就是后世小学到初中的水平吧!尤其是基础运算,根本没有四则运算法则和公式,还停留在一个一个往上加往上垒的方式,还没有跳出结绳计数的原始基础领域,多少年了,除了几个惊采绝之士,比如秦九韶,比如祖冲之,大部分人还不敢跳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固步自封!敝帚自珍!

这个缺点一定要改掉!要不然那么多优秀的技艺就会失传的!保存技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传出去!当然,不是传给别族人,只能传给大唐子民,像什么小日本的遣唐使之类的,嗯,全部放到弘文馆去,让孔颖达这一类的老儒去给他们讲授四书五经,灌上一肚子的儒家知识回去传道授业解惑吧!想要钢铁冶炼技术?想要兵器技术?想你妹!

“这只是很简单的四则运算,所谓加减乘除而已,算术就是这么简单,很难吗?”苏宁故作疑惑的问道,李承乾翻了个白眼,这什么人啊!这样神鬼莫测的技艺,竟然不当回事?要是掌握了这门绝技,户部那些天天拿着算筹算的头晕眼花的官员们会轻松多少?还用得着一到税季太医院就要准备紧急救援吗?

不过貌似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挺尊重私有财产的,对于师门绝技啊家传绝技啊这一类的貌似看得非常重,就是皇帝,似乎也没有权力要求别人把绝技献上,否则,那可就是不尊祖先,不尊师长,不孝,那可是大罪,是要被骂的,所以李承乾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苏宁哪里看不出李承乾的想法?

“你想学?”苏宁轻佻的问道,李承乾一惊,连忙摇头:“不不不,三明,这是你师门绝技,不可外传,我若是学了,那不就是不敬尊师吗?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苏宁看着李承乾一副心里想学的要死但是嘴上丝毫不松口的矛盾二货模样,心里就很不爽:“谁告诉你我师门绝技不外传的?我师门就我和我师父两个,没那么多烂规矩!想学就说,我师父可不是老古董,他说过,一门技艺要想一直保全下去,最好的方法就传出去,一个人不保险,一百个人不安全,一万人总该行了吧?

这四则运算又不是什么黄金白银之类的,就是一些知识,我要是不传出去憋在肚子里算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一向正直善良纯洁伟岸!从来不藏私,尤其是面对自家兄弟!二货,小震,伯瑶,你们想不想学?想学就跟我说!都是自家兄弟!我还想着以后要是有了名声就广收天下弟子传授学识,现在正好拿你们练练手!”

李承乾一脸惊喜的说道:“三明,你,你,你还想开宗立派?”自从上午听到了苏宁所说的一切之后,李承乾对于苏宁所学的知识非常的向往,非常的渴望,已经决定哪怕是以师事之也定要学到这些学识,而如今苏宁竟然毫不在乎师门绝技外传,并且还准备开宗立派?广收天下弟子?

长孙冲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尊师竟然如此开明?这,这不太好吧?”

李震和李伯瑶两个小李睁着一双星星眼,疯狂的求知欲让苏宁根本说不出别的话……

“我都说了,没那么多规矩,你们想学我就教给你们呗!很简单的!这些东西以后我们大唐的每个人都要会,包括识字,包括写字,包括读书,这些东西以后大唐每一个人都要会!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大唐没有不识字的人!每个人都识字!”苏宁说出了自己伟大的目标,扫除文盲的伟大目标!

“每个人都识字?”四个小土豪异口同声大声喊道……

苏宁看了看他们四个:“怎么了?”虽说这个事情做起来非常难,但是也不是没有国家做到过,普及教育很难,也不是做不到,五十年,一百年,只要自己有时间,有权力,哪怕只是弄一个雏形,只要找到合适的继承人,这个事业也一定可以做下去!

四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是震惊和不敢相信,但是他们很整齐划一的摇摇头,保留了自己的意见,因为在他们看来,在这个一书难求的时代,要是想做成全民识字这样的事情,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成不成神的问题,人们对于文化的顶礼膜拜,注定了这样的人会成为神……

苏宁不在乎这个,拿出纸笔开始讲解加减乘除的基本运算,顺便把阿拉伯数字也给说了一下,和汉字的转换也就那么简单,一到零而已,汉字早就有了,一个转换,并不难,接着就是简单地四则运算,这个不是一时半会儿讲得清的,小学时候怎么学的苏宁也差不多忘了,所以仅仅只是说了个大概,然后就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了……

把四个小土豪喂饱,一人打了一个大包赶走之后,苏宁开始着手计划未来的事情,对了,李二陛下封给的两千亩封地还没去打理呢,这些封地是需要打理,然后寻找几块比较好的田地,找几个可靠的老实人,趁着春耕季节的来到,把杂交水稻、土豆、玉米一系列高产量的农作物开始试种,看看穿越时空是否给这些农作物带来影响。

这一包杂交水稻种子对于大唐是多么的重要,苏宁是明白的,这个时候大唐种的粮食基本上都是麦子,还有产量很低的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作物,至于水稻这种植物因为品种的原始性还仅仅只能在江南水乡和靠近热带的那一片现在还被视为蛮荒之地的地方种植,双季稻早在汉代就有记载种植了,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引进和大规模种植,差不多是因为水稻种子还比较原始,不能适应北方较为寒冷和缺水的环境。

后来一千多年的种植历程也都证明了水稻是较为脆弱的粮食种类,生产环境限制比较大,这才促使袁隆平先生主持的杂交水稻计划,经过很长时间的辛苦工作,杂交水稻这门超级粮食才得以产生,不仅比现在的常规水稻要强悍,亩产也会高很多。

根据苏宁查阅的资料,由袁隆平领衔的科研团队,先后在一九九九年、二零零五年,成功攻克超级杂交稻大面积亩产七百公斤、八百公斤两大世界难关,使中国杂交水稻超高产研究保持世界领先地位,而这袋种子是苏宁老爹老娘三个月前购买的,那都是二零一三年了!

算上唐代亩的面积和肥料以及种植手法的差距还有温度的问题,五六百公斤也该有,那就是亩产千斤多,唐代的一石折合成现在的度量衡差不多是五十九公斤,而唐代主要种植的粮食作物麦子亩产不过一石,最好的京畿良田也不过一石半左右,要是种植了杂交水稻,差不多能把唐代的粮食平均产量往上翻个五六翻左右。

长安地处北方,虽然有着天府之国千里沃土的称呼,但是气候的问题还是实在在存在的,这个杂交水稻到底能不能种植成功也是个问题,但是如今大唐的南方还是一片荒芜,想要开发成为千年后的鱼米之乡,还真的不容易,以目前大唐的能力和李二陛下的性子,要是立刻开启开发江南的计划,大唐差不多十年就可以亡国了……

道路、气候、疾病、人力、物力、资源、官员任命、猪一样的队友等等等等,无一不需要考虑啊,所谓要想富先修路,要先开发江南,总得先解决了道路的问题,水泥?那玩意儿不是很难弄,沙子弄出来的东西都不贵,就地取材就可以,可是铺设水泥道路,又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千头万绪,想要改造大唐,需要考虑的东西,绝对不仅仅是那么一点点东西……

但是不管如何,哪怕只能种出来两石三石,放到全大唐也是两倍三倍的粮食增长,李二陛下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这还不算土豆儿和玉米,土豆绝对的高产,虽然比较适合做菜而不是粮食,至于玉米,还是没有水稻和麦子适合做粮食,但是都是同样的高产,这三大杀手锏下来,大唐还怕没有粮食吃?

哦!蝗灾也是个问题,对了,历史书里面好像说是什么人深入了蝗虫起源地解决了蝗灾,从那以后貌似中国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蝗灾,这到底是怎么做的呢?而且更严重的是蝗灾往往伴随着旱灾出现,那可是双管齐下啊,要是遮天蔽日的蝗灾出现了,水稻啊土豆啊玉米啊可都扛不住啊!

苏宁还是拿出了神机上了百度,开始深刻的研究如何灭蝗,史书记载距离目前最近的比较大的蝗灾就是贞观二年的一次,唐朝时期平均七八年出现一次相当规模的蝗灾,虽然没有记载,很正常,春秋笔法谁不懂?不能给盛世抹黑!几个州范围内的蝗灾是不用记载的……

查阅过了蝗虫的事情,苏宁开始查阅杂交水稻的种植方法和注意事项,结果却意外地发现了杂交水稻不能留种,只能种一次全部吃掉,然后要继续购买种子!苏宁大感崩溃,以前虽然也种过地,但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杂交水稻种出来的第二代用作稻种的话会产生性状分离的情况,然后会造成产量急剧下降的悲剧!

杂交水稻要是试种,也只有第一年能够高产,第二代,悲剧了!这要是自己不知道这个,在第一代种出来之后向李二陛下得瑟,李二陛下大喜过后下令广泛种植,结果第二代发生悲剧,产量暴跌,李二陛下大喜大悲之下还不会立刻就把自己给炖了?

幸好多了个心眼儿,他娘的,这可如何是好?坑爹啊!看来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违法自然法则的,得到了产量,就要付出绝后的代价,这是个很大的隐患啊……

苏宁拿出自己的背包继续翻,除了那一大包杂交水稻种子以外,苏宁还找到了一包水稻种子,看了一眼,苏宁有大喜过望,看来当时翻背包的时候过于紧张,没有看清楚,除了这包杂交水稻种子以外,还有一包粳稻种子,常规水稻,不是杂交的,适合在华北地区种植的稻子,都是温带地区,应该也能种在长安这里,而且,这种粳稻的产量应该也比较高,虽然不知道多少,但是总比现在的麦子要高得多。

至于杂交水稻,苏宁还有别的想法……毕竟是千年后经过改造的种子,若是可以发现一些什么,或者单纯的培养到第三代第四代,就算是性状分离,产量极低,但会不会来上一些变异,来个惊喜?可以留种,继续种植?千年的发展和适应之后,这些种子的生命力和生产之后的产量必然比现在的种子要强悍。

这天晚上,苏宁吩咐家仆去孔府告假,说感染风寒,更兼手被打肿,请假三日,望孔老先生批准;孔颖达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应允了。

于是苏宁就有了三天的宝贵时间去自己的封地进行实地考察,并且进行第一批的试种,所以第二天一早,苏宁和王氏打了一个招呼,就带着牛耿和四大亲兵,以三原县伯的身份出了长安,一路纵马奔驰往三原县而去,就此拉开农业革命之序幕。

说起来那四大亲兵也挺有意思的,一个叫张三,一个叫赵四,一个叫王二猛,一个叫马小六,简直弱爆了,跟在自己的身边总要有点儿气势,要是一点儿气势都没有,这种名字喊出来不久贻笑大方了吗?于是苏宁顿时突发奇想,赐给他们四人一人一个震古烁今的名字——张龙、赵虎、王朝、马汉!

到时候需要自己锄强扶弱的时候,自己一出场,大喊一声:“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多有气势!只不过苏宁比起包拯那块黑炭,差的不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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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改革的窗口(上)

三原县位于陕西关中平原中部,渭河以北,距离长安差不多三十六公里,也就是三万六千米,纵马奔驰三四个小时也就到了,早上太阳升起来没多久苏宁就出发了,所以中午时分也就抵达了三原县封地,事先得到了通知的三原县令带着县尉以下一众臣属已经在等候了,不过还好,没有后来那种拉起横幅载歌载舞的样子,只是一群官员,否则苏宁定要揍这县令一顿。

“下官王元率三原县一众臣属恭迎三原伯!”

一群穿着绿袍的家伙站在那里,有胖有瘦,长短不一,看上去特别滑稽,不得不说,唐代人的审美观真是太out了,一身绿袍穿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毛毛虫,要是长得帅也就算了,可是长成这幅影响市容的模样……摇了摇头,苏宁下了马,心中腹诽着李二陛下低下的艺术鉴赏能力,一边面带春风的笑道:“王县令辛苦了,竟然还到这里来迎接在下,实在是打扰了。”

王元长得不算胖,身材保持的还行,脸色也较为红润,一看就是一个精明人,吃的好像也不错,能在天子脚下做县令的人,不简单,不是有门路,就是有能耐,王元,可能是有门路的,也有可能是有能耐的,还有可能是既有门路也有能耐的,唯一不可能的是,这个家伙是个很平凡的人……

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和一脸从容淡定的笑容就足以看出这家伙不是什么无能的人,当然还要看看他的政治能力和政绩,若是合格,有朝一日入主朝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封地在他的治下,两千亩的土地也在他的辖下,自己还有一座府邸也在他的辖下,虽然自己是三原县伯,但是三原县可不是自己说了算,苏宁对于三原县的意义就是两千亩封地的主人和六百户食邑之产物的所有者。

王元非常清楚这位三原县伯的所有能够得知的资料,自从苏宁被封为三原县子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开始关注苏宁了,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任职的县里面会出现一个恶霸,还是一个有爵位有官职的恶霸,那样的话自己可就难做了,和他对着干?可能会被收拾掉;和他同流合污?万一被言官发现了,那些要名不要命的家伙也能一拥而上把自己吃掉……

王元只是一个小家族的长子,在关陇贵族集团里面是个说不上话的小角色,但是颇有几分天赋,通过唐朝所开的科举考试考了一个进士,又通过家里面的关系打通了不少关节,得以在三原县任职,至今已有两年,一直兢兢业业,不敢疏忽,在天子脚下做事情,有好处,坏处也大,那些疯子一样的言官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当他得知三原县被封给苏宁作为封地的时候,他开始关注这个苏宁,越关注越心惊,十四岁,偷袭定襄俘获杨政道得以封子爵,火烧阴山一把火灭了突厥得以获封伯爵,实封三百户,这本就是一个比较高的食邑了,很多公爵也不过五百户六百户!然而仅仅一天不到的时间,他的食邑突然增加到了六百户,这让王元大惑不解,伯爵?六百户?

这可是相当一部分公爵的食邑了!一问之下得知,他在朝堂上进献劳动改造策略,把大儒孔颖达说的当堂退朝回家休息,接着妙手回春救下了已经被大夫认为是死亡的蔡国公杜如晦,蔡国公感其救命之恩,遂以一千三百户封地之三百户酬谢苏宁,接着,李二陛下允许苏宁进入弘文馆就读……

距离他进长安不过数日,身价已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里面的门道王元看的很通透,这位爷绝对是个不能得罪的爷,别看他年纪小,但是绝对不能轻视糊弄,王元有种预感,这个能够以一把大火烧死突厥三万大军的狠角色绝对不会是池中物,现在赶紧巴结,搞不好以后有搞头,家里面是拿不出更多的东西来支援他的仕途了,他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这里,王元不由得哈哈一笑:“三原伯说笑了,敝县穷顿,能够得到三原伯这般的贵人就封,乃是全县的荣幸!三原伯一路劳顿,下官已经准备好了接风宴,虽然只是些普通的吃食,但还请三原伯赏脸。”

苏宁哈哈一笑,摆摆手:“这酒宴不急,在下前来乃是视察封地,查看一下佃户的生活,这才是首要的事情,王县令,三原县的春耕结束了没?”

王元心中一惊,但是随后拱手笑道:“并未结束,大唐人口少,这三原县也不能免俗,地多人少,春耕迟缓,不过下官已经特别吩咐三原伯之封地从速办理,您的佃户是最早一批开始耕种的,现在已经耕种完了八成,剩下的近几日也可以结束,您不用担心。”

苏宁心中一松,没有耕完就好:“王县令有心了,不过却也正好,剩下的两成就不要种麦子了,种这个!”苏宁说着就把怀里放着的一纸包的水稻种子拿了出来秀了一下:“这可是个好东西,虽然数量不多,这一次也仅仅是试种,但是试种一旦成功,那可是无量功德啊!”

王元捕捉到了一个词语,试种?这是什么农作物的种子?无量功德?这又能如何?于是他问道:“三原伯,这是什么?需要试种?”

苏宁笑了笑说道:“王县令,记住,这个东西种下以后,你要派人日夜看管,派经验最丰富的老农照顾,等到秋收的时候若是试种成功,不单单是无上功德,王县令,凭着这份功劳,您就可以等着高升了!”

最先开始试种这些粮食的地方,就和后世改革开放的窗口的地位差不多,三原县就和后来的深圳一样,是大唐改革的窗口,有自己在的地方,自然就是大唐所有变革的发源地,三原县的地位若是提升,到时候王元不也就水涨船高了吗?

王元一惊,而后满脸堆笑:“虽然下官不明白三原伯所言是为何,但是若是真有那一天,下官必不会忘记三原伯之恩德。”

苏宁摆摆手,牵着来福就往里面走:“不要谢我,那是你应得的,只要你好好照看着,待到秋收那日,您自然会明白的!现在,请王县令带我去封地看看吧!然后找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农把这些种子给种了,在下要亲自看着他们做好这些。”

王元嘴上答应着,心里面敲起了小鼓,听说这位三原伯师出名门,一身本领,可是如今葫芦里面又是在卖什么药?一见面就许诺我会高升,就是为了这些种子?这些种子到底是什么作物的种子?会这般重要?

算了,不管怎么样,先把三原伯的要求满足了再说。

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属吏去封地安排一切了,这些事情是不需要苏宁去等的,苏宁也不愿意等,甚至还有些享受这些一切都会准备好的待遇,怪不得人人都想来天朝做官,这待遇是相当的优厚啊,万恶的资本主义,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关中之地在目前还真的是千里沃土,天府之国,放眼望去,一片片翠绿的田野,阡陌交通,一片生机盎然,大概是中午,人们都回去吃饭了,田地边上的房屋烟囱都冒着烟,地里面也没有看到几个人,有的人家有牛,有的人家有马,一间间泥土垒成的房屋,周边围着栅栏,这和苏宁以前的老家差不多,只是这片地方大得多了。

“这里就是我的封地?”苏宁指着这一大片土地问道,王元点头,伸出手指指了一圈:“这里只是一部分,您的封地两千亩地,那里就这么一些?骑上马绕上一圈也要些时候的,陛下对您之宠幸,可见一斑啊!”

苏宁笑道:“王县令过奖了,这么大的一片地,有多少人口耕种?多少人靠着这些田地吃饭?”

王元说道:“您的六百户食邑人家就安排在了这里,六百户人家,有口一千九百六十三,壮年男丁三百六十二,耕牛二十七头,马匹十六匹,这两千亩封地都是非常好的良田,以往亩产都有一石以上,乃至一石半左右,非常高的产量。”

史书上记载的唐代粮食的平均亩产确是一石左右,只有少数耕地可以达到两石左右的产量,那就是京畿良田的产量了,李二陛下对苏宁的特殊照顾可见一斑,这么快也就给安排好了,并且立刻安排了耕种,看来这些佃户也是辛勤劳作啊!不过有了自己的种子,不需要几年,他们都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看了一会儿,几个小吏就带着一群头发灰白的老农来到了苏宁的面前,差不多五十余人左右,小吏说道:“三原伯,这些都是种地经验丰富的老农了,差不多都有二十余年的种地经验,您看看是不是合适?这位就是三原伯,这片封地的主人,也是你们的主人!”

苏宁点点头,来到了这些老农身边,笑呵呵的朝一个看上去最为苍老的老人问道:“老丈,今年多大岁数了?”老人看着苏宁年纪小,一脸的和煦笑容,语气也颇为平和,于是略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回主人的话,老朽今年五十有六。”

苏宁点点头,笑道:“那种地多少年了呢?”老人答道:“老朽八岁下田种地,除去战乱时逃难,已经种了四十年地了,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还是有力气的,下地耕种不成问题。”老人惴惴不安的模样让苏宁有些心酸,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下地耕种?这不是贞观之治应该出现的场面……

“王县令,现在一头犍牛多少钱?”苏宁朝着王元问道。

王元一愣,回答道:“细健牛一头四贯钱左右,次健牛一头三贯钱左右,三原伯有何需要?”

苏宁点点头,说道:“嗯,这些佃户一共只有耕牛二十七头是吗?六百减去二十七,还有五百七十三头,你去购买五百七十三头细健牛,钱我会给你送来,你去联系一下朝廷专管卖牛的,两千两百九十二贯钱,这样大宗交易应该让朝廷算一点折扣,那九十二贯钱就算了,两千两百贯钱我很快送到,你可明白?”

苏宁说完了话,王元却迟迟不回答,不是他不愿意回答,而是实在被吓到了,五百七十三头耕牛?那可是要两千多贯钱啊!这可是一笔巨款了!这位伯爵大爷是要干什么?每一户都配一头耕牛吗?那些老人也被吓到了,根本不知道苏宁要做什么,五百七十三头耕牛,这位年纪小小的主人是要做什么?

“我家佃户怎可没有耕牛?这般年纪的老丈还需下地耕种,实在是罪过!每一户都配一头耕牛,老人家就不要这般辛苦的耕地了,这样的年纪应该颐养天年的,以后这一大片土地是我的,也是你们的,那些耕牛就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以后我还要靠你们吃饭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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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改革的窗口(下)

PS:今天阿炎满二十周岁了,正式踏上奔三的征途了,在古代这是男子正式成年的象征,需行冠礼,赐字,以示是一个可以完全独立的男人,虽然现代没有了行冠礼这一种习俗,但是心理上,二十岁也是一个界限,阿炎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可以自己为自己负责,可以为自己考虑未来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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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封建社会的三有新人,受了那么多的赏赐,还有那么多的礼物,苏宁不认为自己拿不出来这两千两百贯钱,所谓腰缠万贯,就是目前苏宁的真实写照,一两金子十贯钱左右,一两银子一贯铜钱左右,一匹绢半贯铜钱也就是五百文钱左右,自家仓库里面那堆积成山的绢和金银铜钱不花出去实在是太麻烦了,钱又不会生钱,不花出去,它始终就是这么个样子,只能慢慢腐朽。

但是给这些佃户配上耕牛,首先就是很大的恩情了,这些佃户得了耕牛,耕种速度和效率自然大大提高了,农村劳动力就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解放,那么就可以开始一些农副产品方面的养殖了,比如鸡鸭鹅之类的,还有猪啊羊啊这一类的,不单要有粮,还要有肉,粮肉并行,才是长久之道!

当年有一个天下第一村的华西村,为什么大唐不能也有一个天下第一庄?以自家的庄子作为一个改革的窗口,带领大家一起走向富裕之路,虽然不知道过程中会出现什么东西,但是既然有了问题,就一定可以找到相对应的解决办法,虽然那个时候自己是否还活着……一切都有可能的不是吗?

苏宁自然是不在乎这些钱,千金散尽还复来,李太白这句是还是挺有现实意义的,只要善于操作,那是真的千金散尽万金复归,可是王元就不这样想了,谁家主人会给佃户每一户都配一头耕牛?钱要多到什么程度才能拿出这样大的一笔钱投在这些低贱的佃户身上?一户一头耕牛,这几乎是理想地步的情况啊!这可能吗?可能,因为目前就真实的出现了……

佃户们也不会这样想,虽然大唐国法森严,主人家不会过度盘剥佃户,可是谁家主人能说出“这些田地是我的,也是你们的”这句话?谁家主人能拿五百多头耕牛给佃户做见面礼?这个时代,一头牛可就是一个家里面的顶梁柱,比命还重要!这个主人到底是个败家子还是一个大善人?一时间这些在唐代算得上是高龄的老人们都呆住了……

这是一个一诺千金的时代,尤其是上位者,虽然有着无限的权力,却依旧被无形的锁链所束缚着,没有绝对的封建专制和独裁,即使是皇帝,也有一句“君无戏言”悬在脑门上,言而无信的君王,必然失去人们的信任,这个时代的公信力,是政府得以维持下去的重要因素,失去了公信力,反抗起义也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老农们带着无尽的欣喜离开了,他们相信苏宁不会欺骗他们,上位者哪里会欺骗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欺骗他们有什么好处?这就是他们的思维,他们不相信他们的主人会欺骗他们,他们走了,还带走了苏宁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细心培植,悉心栽培的水稻。

“这,这,三原伯,这,这样大的一宗交易,您,您是不是应该三思?”看着老农们都走了,王元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于是他忍不住的问道。

苏宁摆摆手:“王县令,这话既然说出了口,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言而无信的人有什么下场你是明白的,况且他们都是我的佃户,他们过得不好,我就能过得好吗?还有啊,这钱啊,你把它放在家里面,放在仓库里面,放在什么私密的地方,它不会少,但是也不会多,你把它放在那儿不动,它就是死的,没有任何用途,看起来是挺好看的,可是有什么用呢?你因为这些钱得到了什么?你只是得到了钱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钱又不会生钱,不管你怎么样,它还是那个样,但是你把它花出去就不一样了,虽然没了钱,但是牛来了,牛就是钱,钱就是牛,我没有少了什么,而且这些牛能够给我带来这个庄子的繁荣,带来佃户对我心存感激;有了牛,大家就不用天天那么辛苦的用人力去耕种,有了牛,没有男丁的家庭里面也可以耕种很多的土地,老丈们也就不用下地了。

有了牛的帮助,这些事情就不是很难的事情,佃户们就可以轻松一些,省下很多的时间,这些时间,就可以用来养些鸡鸭鹅猪羊,养了这些家畜,家里面也就殷实了些,六百户人家都养上一些家畜,这日子还愁过不好吗?一开始家里面穷,养不起,没钱买饲料,我可以贴钱,撑过了这段时间,等到这一季的粮食收成之后,他们的日子会过的更好,那个时候,我就不用贴钱了。

他们是我的佃户,也是我的食邑,他们过得越好,我得到的就越多,我现在付出这些,是为了以后得到更多的回报,不付出,哪里有回报?那叫盘剥,是会留下恶名的,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我带给他们的,他们只会对我心存感激,如此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都很好不是吗?

王县令,你看看这里,这里就像是一个窗口,一个向全大唐昭示我们所付出一切的成果的窗口,大唐可以通过我们这里看到我们所付出的一切的成果,王县令,那个时候,你可以骄傲的对着所有来我们这儿参观的官员说出今天我对你说的话。”

说完,苏宁骑上马,带着牛耿和四大金刚护卫奔驰而去,王元沉浸在苏宁所说的话,所描述的场景的里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苏宁已经离开……

原汁原味的古代气息,原汁原味的青山绿水,原汁原味的农村民居,一切都是原汁原味的大唐风格,一切都是原汁原味的,没有任何改变的,这样的情况,在未来的世界里面是看不到的了,他们快乐吗?他们不快乐吗?他们被盘剥了吗?他们被奴役了吗?他们被封建主义压迫了吗?

还是那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封建主义就封建主义,皇帝也是会被压迫的,压迫者来自方方面面,皇帝承受的压力,其实可以和这个时代的所有人所承受的压力放在同一个等级上,大家都有生命危险,封建时代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在人的立场上所产生唯一的差距就在于,是否能吃饱肚子。

尤其是李二陛下,他所确立的制度,他所奉行的制度,无一不显示他也是一个受了很大压迫的君王,天下,真的不是皇帝一个人的。

历史书上所写的那一切究竟是对是错,究竟学者专家如何理解,都不如这些身处其中的人心里面真实的想法和感受,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感受,不是书上写上几笔就可以的,他们是否真正的快乐,谁知道呢?

苏宁当然也不知道,没有人会读心术,但是总有人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快乐,或者是从不快乐变为快乐,吃饱穿暖,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最基础的幸福和快乐了,其实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吗?在此之上,才会有其他的追求,苏宁想要完成这最基础的,并且保护着它,看着后人们一点一点的在基础上添砖加瓦,不至于从头再来……

这也是需要水平的,需要机遇的,需要权力的,没有这些东西,做事情是做不来的,如今这三样东西苏宁都有了,那么就可以开始做了,苏宁纵马绕着自己那两千亩的封地绕了一圈,大致上有了些想法和准备,这样大的一片封地,要是种上那些种子,一定是可以完成农业革命的伟大目标的,那么在此之前,就要准备好一切所需要的。

旱灾来了怎么办?水灾来了怎么办?蝗灾来了怎么办?还有,人灾来了怎么办?

前面几种属于天灾,还可以设立一下紧急防备体制,一旦发生了这些事情农民们可以自发的将自己的损失减到最低,至于人灾,那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暂且不管;所谓小农经济,不就是靠天吃饭吗?风调雨顺就吃得好,一旦老天变脸,那就是饿殍遍野的必然结局,历史上屡见不鲜的事情。

天灾是一部分,人灾才是主要的,政府的不作为,官员的不作为,百姓自己的不作为,才是酿成一旦受灾就饿殍遍野的可怕景象,所以说,要是想要防备天灾,把天灾带来的损失减到最低,就必须要准备三道应急预案!中央政府的,地方官员的,当地百姓的。

苏宁决定从现在开始着手研究防备天灾的三道应急预案,把三原县打造成一个全大唐的模范县,而后以三原县为辐射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辐射开来,在最短的时间内使得大唐具备防备天灾的基础能力,而不是一旦发生天灾就是百姓向官府求援,官府向中央政府求援,中央政府就吵架,三方面都不作为,就等着天灾肆虐,一切化为乌有,而后从头再来。

绝对不可以这样,若是这样还要官府和政府干什么?

百姓们应该怎么做?首先就是要有余粮,充分的余粮,因为不管是旱灾水灾蝗灾等等伤害的最直接也是最根本的就是农业,而封建社会里面最脆弱最重要的也恰恰就是农业,所谓农为国之根本也就是由此而来,所以国家非常重视农业,但是就是拿不出什么好的方法,以为只要有了田地有了耕牛就可以安享太平了,这不够。

余粮,如何才能有余粮?这就是苏宁原本最无力但是目前最有可能首先办到的事情,其他的苏宁准备在自家后院儿开一块地,偷偷的种起来,最容易被接受的水稻应该第一个和世人见面,看看效果如何,至于其他的土豆玉米辣椒花生等等现在大唐所没有的种植作物先不急,先把最重要的粮食弄出来。

其他的东西由于种子数量太少,必须要细心培植,种出来的第一代果实也要留种,不能吃掉,否则可就真的没有了;这些东西弄出来,粮食的产量就不成问题了,这些年大唐也处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时间段,李二陛下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动兵,而要休养生息,天下厌战久矣,不能不予以重视,可是一旦有了些力气,李二陛下那不安分的性子一定会促使他没事找事,那个时候,就需要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他的视线了。

七十一 应急预案(上)

在三原县自家庄子上逗留了一天,苏宁也想了很多东西,拿着神机查了查一些让他感到疑惑的问题,上了一些专业的网站,苏宁总算是对应急预案这个东西有了一些大体的了解,也对具体的措施有了一些想法,不过目前的大唐和后来的中国所面临的情况还不一样,大唐所面临的情况还要困难得多。

什么设备都处于近乎原始的阶段,数百年大乱把数百年前汉民族的智慧结晶给毁的七七八八,郑国渠、都江堰的建造技术和构想无处追寻,大秦两汉的高超技术已然被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中,不知如何发掘……

苏宁没有系统的学过什么水利,他对于大唐而言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千年的思想和知识,至于动手能力,他不会比一个工匠高明,他所能做的就是找到专业的人才,把自己的思想告诉他,然后让这个工匠结合苏宁的思想还有自己的专业能力创造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技术,而自己作为思想导师随时监管一切的进度。

到最后,也许大唐已经掌握了许许多多超越时代的技术,但是苏宁仍然什么都不会,但是他却是一切的缔造者,一切的始祖,一切就是这么的奇妙……

不过一个人最为可贵的地方就是他的思想,如果思想足够开放,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思想才是人类真正的灵魂。

想了很久,苏宁觉得还是要向李二陛下说一说这个事情,毕竟居安思危是对的,防患于未然更是必要的,大唐需要足够的能干的官吏和足够的应急救灾的官员,苏宁觉得应急储备物资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几乎所有成熟的现代国家都会准备这样的应急物资储备仓库,各地都有,一旦发生险情,立刻开库救灾,争取中央政府救援物资抵达的时间。

不管这样的物资能否准备齐全,日后的运作是怎样的,制度上总是要确立的,有了制度,就不用担心别的,就好比门下省封驳皇帝旨意的制度一旦确立,给事中的制度应运而生,李二陛下的皇权就要顺理成章的受到限制,下发的圣旨要是门下省各大佬尤其是给事中不签字不同意,圣旨就没有效力,就要打回去重来,李二陛下再吹胡子瞪眼,遇上一个骨头硬的给事中,也无能为力。

杀了?换了?除非想被史官在史书里面骂,否则任何一个有理智的皇帝都会选择发一通脾气拂袖而去,认栽,若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所有人都淡忘了这件事情,找个由头再把这个给事中给免了,当然还得经过门下省的审核……

所以制度上一旦确立了,法律上也就是允许的了,所谓封建时代皇权凌驾于法律之上,其实这样说是不准确的,比如李二陛下就会被法律所限制,虽然这样的时代维持的时间不长,其中所发生的种种事件也都是存在污点的,可是不论如何,这个时代还是在公元七世纪的中国真实的存在过,并在以后无数次的重现,在历史的长河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苏宁就是冲着这个去的,而且应急预案制度一旦确立,对于大唐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是制度上的;可是人治的环境之下,将不可避免的出现贪官,哪怕法治还是一样,所以应急预案制度所附带的应急物资储备制度,也将是贪腐高发点……

可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应急物资都是绝对不允许掺有一丝水分的存在,因为这是用来救命的;可也正是因为这些物资的重要性,所以平常不会用到,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大灾难是在什么时候发生,所以贪污也就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发生。

回长安的路上,苏宁甚至想要向李二陛下建议成立廉政公署,专门打击这种贪污腐败,但是考虑到皇朝的现实情况,谁也不敢保证这个时代的廉政公署不会成为“贪污腐败总局”,而且人治社会,没有法律的威权保护,谁能保证廉政公署那些触动了既得利益阶层利益的正直官员的生命安全?香港不也是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吗?

当贪污腐败成为社会的潜规则的时候,法不责众,也就成为了真理。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这个时代可以做廉政公署专员的人大有人在,比如魏征,比如孔颖达,比如马周,比如王玄策,他们每一个都是敢于触怒皇帝,挑战皇帝威权以保护心中真理的正直之士,尤其是马周这个奇葩,敢于对封建世袭制提出质疑,当然,封建世袭制就是封建制度的最大依仗,都不能世袭了,皇权不也就受到了威胁吗?

当然马周是不会知道有一种政体叫做君主立宪……

苏宁可以预料,在没有法律的绝对权威保护的时代背景下,廉政公署可以焕发一时的光芒,可是最终将成为花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抵达长安的时候,是下午了,大唐的官员们一般只上半天班,绝大部分官员都是上午办公,下午休息,每十天可以休息一天,算的上是比较宽松,上午办公的话下午就可以和二三好友一起去崇宁坊喝喝花酒,和花魁小娘子谈谈人生理想之类的;这个时候除了必要的值班官员,政府办公部门都是没什么人的。

加上中午到下午这段时间是东西两市开市的时间,所以下午的长安显得格外热闹,不过相对应的,皇城里面可就要冷清一些了,不过这也好,正好这也是苏宁喜欢的。

弘文馆读书的皇二代和官二代们都有专门的腰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内宫除外,苏宁虽然不是皇二代也不是官二代,但是凭着这块腰牌,也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城的,这就给苏宁随时想要求见李二陛下创造了条件,话说他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入宫找李二陛下呢,前一次好歹还有一个太监带路,但是这一次连个鬼都没有,朱雀门的卫士看到了自己的腰牌过后就把自己放进去了,可是没有说怎么走……

苏宁是路痴,是真正的路痴,哪里认得路?上一会走丢了不小心碰着了淳儿小萝莉,额,公主,差点儿没给闹出大事来,所以这一回苏宁非常谨慎,力图避免再一次遭遇皇子皇孙们的悲剧,所以,他到处找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太监,正想和他说话呢,可这死太监看到苏宁低头就跑,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苏宁大为愤怒,也大为不解……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值班官员,苏宁连忙上去攀谈,问明了路途,还顺便提到了方才太监的事情,谁知那值班官员大笑说道他不跑才怪,宦官是不允许随便和外臣谈话的,除非得到了皇帝的同意,否则就有被杖毙的可能……

好吧,大唐前期还是没有宦官乱政的可能性的,李二陛下这样的帝王哪里能够接受宦官乱政的现象?至于唐玄宗,做皇帝做的越来越浪漫,当然高力士也不是什么贪权之辈,对唐玄宗还算是忠心耿耿,唐肃宗和李辅国为难玄宗时也尽心护主,被贬之后得知玄宗去世泣血而死,只不过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们做得太过了。

来到李二陛下平时处理政务的书房门口,苏宁把腰牌掏出来给上前询问的宫中侍卫,说明了来意,侍卫颇为惊异的看了看苏宁,而后进去通报了,过了一会儿,侍卫出来,把腰牌还给了苏宁,告诉他李二陛下允许他入内。

苏宁整了整衣冠,端正了一下样貌,信步步入了李二陛下那间全大唐最豪华的书房之中,说起来在大唐当官还有一个仪表端正的要求,说起来其实就是长的丑的咱不要,活生生的以貌取人,遇上庞统那一类的,就是刘大耳当时那求贤若渴的心态也要三思而后行,何况是目前人才济济的大唐?长得帅又能干,他娘的,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李二陛下的书房其实也不是那么豪华,一尊青铜鼎冒着青烟,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李二陛下盘腿坐在软榻上写着什么东西,贴身太监王德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苏宁走上前,鞠躬致礼:“臣苏宁,拜见陛下!”

李二陛下没有抬头,说道:“你不是因为感染风寒向孔爱卿告假三日吗?既然感染风寒就该在家中休息,跑来宫中找我做什么?”

苏宁说道:“其实臣并不是因为感染风寒而告假,而是因为想为大唐再立些许大功而告假,臣去了三原县臣的封地视察了一日,方才赶回来,臣还准备向朝廷购买五百七十三头细犍牛。”

李二陛下写字的手一顿,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苏宁说道:“五百七十三头细犍牛?你是要做什么?你若是买马我倒还能认为你是想造反,可是买牛?五百七十三头细犍牛,你知道那需要多少钱帛?你要那么多牛做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是想吃!可不准吃牛!虽然你前日让承乾带来的鸡肉和羊肉的确很不错。”

苏宁暗自腹诽李二陛下,这不是明晃晃的敲诈吗?倒霉的李承乾,前天得了那么多的支持一时间高兴,所以忽略了李承乾带回宫的食物十有八九是入了李二陛下的嘴!不行,那么简单就想坑我?于是苏宁笑着说道:“多谢陛下赞美;只是陛下,臣是看臣那六百户佃户只有二十七头耕牛,实在是不够用,所以给每一户都配一头耕牛。”

李二陛下更加惊异:“每一户都配一头耕牛?你是要做什么?”

七十二 应急预案(下)

我还能做什么?看不过去了呗!五十多岁的老人家还要下地耕种,于心不忍。

“只是看到五十余岁老丈尚需下地耕种,臣着实于心不忍,是故决定购置耕牛相赠,减轻其负担,使其不至于太过劳累,有了耕牛之力,耕作也相对轻松快速些许。”苏宁慢慢的说道,李二陛下点点头,而后接着低下头继续写:“大唐人口稀少,壮丁更少,尚需从军征战,土地无人耕种,是故老者也需下地耕种,这却也是正常的。”

苏宁感到心中一凉,李二陛下方才的语气是如此的平淡,如此的冷漠,仿佛这件事情是应该发生的……

“陛下缘何以为此事便是正常的?”苏宁突兀的感到了一股怒气,于是加重语气,向悠哉悠哉的李二陛下说道;李二陛下一愣,抬头看着面带微怒的苏宁,还有那带着严重不满的眼神,李二陛下突然觉得这种眼神和魏征的眼神很像,每当魏征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就是李二陛下接受魏征口水洗礼的时候,而且魏征是绝对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李二陛下突兀的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心虚,长久面对魏征的口水攻势时养成的心虚,与是李二陛下颇为心虚的问道:“怎么了?”

苏宁颇有些愤怒地说道:“五十余岁老者下地耕种却也是平常的?大唐人口少不假,大唐土地多也不假,大唐需要大量丁壮从军出征也不假,可陛下明言大唐以仁孝立国,何为仁?!何为孝?!陛下眼见五十余岁老者尚需不辞辛苦下地劳作,本当颐养天年之年岁还需拖着残躯下地耕种,却为何如此冷漠视之!?

此举可是仁孝之举?哪里有仁?哪里有孝?臣观陛下语气,恍然觉得陛下以为此事就是正常,此事不发生反倒不正常,陛下便是如此以仁孝治国?大唐便是如此以仁孝立国?陛下出身高贵,自幼锦衣玉食,可知民间疾苦?陛下可知豪门贱奴尚且衣食不缺,而农家老者忍饥挨饿却是正常?!朝堂百官皆言以农为本,可如此举措如何以农为本?上行下效,陛下这般冷眼视之,百官又当如何待之?!”

苏宁一口气抒发了心中愤怒,对于这些久居庙堂之高不知民间疾苦的统治者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他自己都不知道一直以来都奉行小心翼翼活在当下守则的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的质问李二陛下,质问他的贞观之治!质问史官那一笔漂亮的春秋笔法!

李二陛下惊异地看着苏宁,隐隐间看到了魏征的影子,眨眨眼,摇摇头,看到的还是那一副略带愤怒的稚嫩的脸庞,李二陛下对于自己方才产生的面对魏征时的那一丝丝心虚有些不满意,可是看着这入朝没有几天,还是一个孩子的苏宁竟然像魏征一样以愤怒的口气对自己说话。

相比之魏征那张令人感到厌恶的扑克老脸,苏宁稚嫩的脸庞则让李二陛下无法生气,那一丝丝的不满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于苏宁的一些些欣喜和喜爱。

只有敢于直言进谏的臣子才是真的忠臣,这个道理每一个皇帝都明白,只是不是每一个皇帝面对臣子的直言进谏都可以保持理智和欣赏,李二陛下也不能每一次都保持高度的冷静和理智,也不止一次有过要杀死魏征的想法,但是每一次气消之后他却感到庆幸,因为他有魏征这样敢于进谏的臣子,同时也为自己的雅量高致和史官所写将会留于后世的关于自己雅量高致的记叙而感到自豪。

说到底他就是太自恋了……

“好好好,我错矣,我错矣,那么你以为,我当如何?”李二陛下停下了笔,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宁,笑着说道;看着李二陛下那一副颇有些调笑意味的脸庞,苏宁顿时感到自己被轻视了,用力震了震虎躯,更为愤怒:“陛下何以如此轻佻?!臣乃是进谏!不是玩笑!”

苏宁发怒了,王八之气外露,李二陛下心中觉得更为好笑,小小的孩子自称臣和皇帝发火这样的景观颇为罕见,心中对苏宁的喜爱则更上一层,不过面色上变得严肃了许多:“好好好!那么苏爱卿以为朕应当如何?”

这还差不多!苏宁撇撇嘴,说道:“臣以为,陛下应当做出一些制度和律法方面之改变,唯有如此,方能建立健全之应对措施。”

“说下去。”李二陛下觉得有些不对劲,都扯到律法上面了?这小子玩真的?

苏宁点头:“陛下是否觉得每当地方有灾害发生,比如旱灾水灾蝗灾等;这些灾害一旦发生,百姓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尽力补救,而是自怨自艾并且向地方官府求助乃至逃难;而地方官府做的第一件事情也不是施以有效的对策并且救助灾民,而是向朝廷求援;甚至朝廷也不是立刻拿出行之有效的政策而是争吵不休好几日甚至更长时间?”

李二陛下严肃的点点头:“你所言甚是,我也时常为之感到头痛。”

苏宁接着说道:“陛下是否希望有朝一日灾害一旦发生百姓不是自怨自艾组织逃难而是第一时间采取措施,同时向地方官府求援,地方官府也会立刻拿出对策相助并且给予物资支援,稳住情况的同时立刻报告朝廷,报告陛下,而陛下可以立刻下令三省按照既定方针立刻采取措施,毫不拖泥带水?”

李二陛下颇为震惊,同时颇为热切的问道:“如何能做到如此地步?若是当真可以,岂不是再好不过?小子,快些说来,你师尊是否有什么好主意?!”

苏宁感到有些郁闷,这又不都是老头儿的功劳,这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当然这不是争辩的时候,苏宁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就如臣方才所说,臣的确有一套相对应的对策,但是那就需要朝廷在制度上和律法上做出相对应的改变,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李二陛下一摆手:“这不是问题,你快说对策。”

苏宁一边腹诽急躁狂一边说道:“臣的计策,名为应急预案。”

李二陛下疑惑道:“应急预案?”

苏宁点头:“具体说来就是对各种灾难的预先判断和救灾所需要的各种物资的储存以及具体的行动策略;就以水灾为例,大水一发,万里沃土遂成泽国,良田被淹,房屋被淹,道路被淹,数之不尽的百姓牲畜丧生,对于大唐而言危害巨大,陛下,过往一旦发生水灾,朝廷如何应对?”

李二陛下说道:“自然是无数次告急求援,朝堂上吵成一片,却拿不出多少主意,只知道一味的要钱要粮,却见不到有任何起色,途耗大量钱粮,以往一到这些时候,就是我最为头疼的时候!”

苏宁说道:“这就是臣所担忧的,臣的对策第一步,就是先将灾祸划分一下程度,按照县、州、道之等级来划分灾祸程度,这是第一步;县一级之程度可为青色预警,以青色标识,便是在一州之内,不足一州区域之小型灾祸;州一级程度为绿色预警,以绿色标识,便是数州不足一道区域之中型灾祸;道一级程度为红色预警,以红色标识,是为国家级重型灾祸!

青色预警一般而言发生概率频繁,但是危害甚小,有时百姓即可解决,县级官府也可解决,最高程度也不会影响到一州之安危,这是青色预警之程度;至于绿色预警,则是一州或数州之灾祸,虽不足已造成大唐之震动,但是对于大唐之赋税粮食收入之危害较大,朝廷亦会知晓,然终究不足以使朝廷之精力转移,数州或一道之力即可解决。

至于红色预警,乃是最最危险之预警,乃是类似于大蝗灾之类之大型灾祸,足以震动大唐全国,对于大唐之赋税粮食造成极大损害,甚至造成大量百姓死亡流离失所,这等灾祸非是一州一道之力可以解决,需大唐倾全国之力予以解决,并会带来严重之后遗,造成百姓安置、口粮、官员失职、因公丧生等等一系列问题。

这就是三级预警,每一级预警都有着相对应的解决方案和应对措施,我们可以将其拟定出一个条陈,并且自即日起进行有关救援物资之储蓄,天灾不知何时即会来到,我们需要相当数量之物资储备,方能在灾难到来之时有条不紊沉着应对,而不是向过往那般于朝堂之上争吵不休,数日不绝,白白浪费救援之大好时机。

青色预警之时就启动青色应急预案,绿色预警之时就启动绿色应急预案,红色预警之时就启动红色应急预案,陛下可立即下达指令,三省立刻照办,不需朝堂争议,不需门下审核,立刻办成!绝不会耽搁大好时机!”

七十三 把前隋摧毁

某年某月某日,大唐某道某州某县发生严重水灾,当地官府八百里加急紧急求援消息传入长安,李二陛下极为震惊,立刻下令启动红色预警计划,立刻启动红色应急预案,中书省立刻得令,门下省大开绿灯,尚书省立刻下令六部按照红色预警计划开始救灾,大唐帝国全力运转,救灾物资人员迅速出发,尚书省左右仆射亲临受灾地慰问受灾群众,从消息传入长安一直到尚书省左右仆射亲临救灾地前后不过十日!

救灾在两个月之后圆满完成,死伤不过五百,百姓之生命财产得到最大程度之保障,百姓纷纷对李二陛下感恩戴德,高度评价政府此次救灾成果;但李二陛下极为不满意,举国之力仍然造成近五百的人员伤亡,李二陛下严厉斥责有关部门和人员,有关部门联名上请罪书,直接相关官员递上辞呈,史官大书特书,李二陛下之美名流传千古……

这样美好的画面在李二陛下的大脑里面逐渐形成,顶着千古圣君之名号流传千古之美事也想出来了,魏征啊孔颖达啊一帮子脾气极臭经常在朝堂上把自己骂的灰头土脸的家伙也跪地高呼万岁,对自己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一般延绵不绝……

“陛下?”

亲爱的娘子长孙宝贝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一脸陶醉的看着自己,一帮熊孩子睁着星星眼仰慕的看着自己,一众亲戚纷纷对自己的行为表示赞许,老头子李渊痛哭流涕表示自己当初退位让贤之举动是何等英明,建成元吉螳臂当车之举动是何等愚蠢……

“陛下?”

万国使者来到长安朝贡大唐以示崇敬,薛延陀、吐蕃、突厥、昭武九姓、南诏等首领来到长安表示臣服,八方臣服四海安宁,大唐进入有史以来之最强盛世,自己成不世之功,大唐之威名遍布环宇,啊!这样美好的画面也在李二陛下的脑海中逐渐形成了……

“陛下,臣还没有说完呢……”看着李二陛下一脸憧憬的样子,苏宁就知道这个自大狂自恋狂正在想着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一脸嫌弃的看着李二陛下,苏宁还是不得不给李二陛下提个醒,堂堂皇帝在臣子面前做花痴状,连太监头子王德都看不过去了,小声的提醒着李二陛下:“陛下,陛下!”

李二陛下猛然惊醒,看了看苏宁的表情,难得的老脸一红:“咳咳,朕刚才在考虑此事对于大唐未来之影响,稍微分了神,苏爱卿继续说下去。”

苏宁翻了翻白眼,说道:“臣方才所说不过是一个分类标准而已,具体的计划还没有说,具体的计划也远比分类要难得多,可能需要很多年的时间。”

李二陛下摇摇头说道:“能成此不世之功业,我可以等,只要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样的功业的实现,我也就可以放心了,你说吧,我可以等。”

瞅了瞅李二陛下的表情,苏宁一边暗自腹诽一边说道:“大灾一起,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不论是水灾旱灾蝗灾,受灾最严重的,还是农民,损失最大的,还是粮食,陛下也记得,前些时候大蝗灾将田地粮食几乎吃光,连树木青草都被吃光,饿死者遍野,所以一旦发生灾祸,粮食就是必须的,视灾情严重程度,所需要的粮食数量也要区分,陛下,如今大唐之粮食储备还有多少?能否达到一州至五州范围内之灾祸准备?”

古代由于副食品的缺乏,普通百姓长期肚子里没有油水,光吃粮食,吃白饭,所以对于粮食的需求量较大,饭食里有没有油水和食量的联系非常大,有了油水,现代人一顿吃一碗米饭就够了,一天也不过三碗米饭,但是没有油水的古代,一顿吃三碗都不一定饱。

苏宁的调查结果显示,一个青壮年男子一年差不多要吃掉六百斤左右的粮食,唐代一石约为五十九公斤,也就是一百一十八斤,折合一下,一个成年青壮男子一年要吃掉五石粮食,而这个时候一亩地的粮食产量也就一石左右,一年只种一季,也就是说五亩土地一年的产量才能让一个男子保持温饱水平,老人幼儿和妇女按照青壮男子的六成计算,一年也需要三石粮食左右。

更重要的是,老人和幼儿几乎都没有劳动能力,需要壮男和壮女供养,这么一算,朝廷所能收缴的赋税本就不多,而民间余粮更少。

李二陛下暗自算了算,得到的结论让他非常沮丧:“私下里,我也就不瞒你了,大唐本就遭受史无前例之大蝗灾,粮食几乎没有,一年以来之存粮又在与突厥之战中消耗殆尽,若是此时来一场水灾旱灾蝗灾什么的,除去牛羊和突厥劳力,大唐几乎拿不出钱粮去赈灾,大唐实在是缺少粮食,更缺少人口,你所说的老者尚需下地耕种,也是受此影响,我虽心有不忍,却无能为力,你也不要怪三省六部不作为,这些年来,他们也是非常劳累的。”

苏宁点头:“臣自然知道大唐从隋末大乱走来确实不易,可是这不是遇到灾祸朝廷推卸责任之理由,百姓都是陛下之子民,所谓子民者,宛如陛下之亲人,陛下能够眼睁睁看着亲人饿毙而无所作为?能够眼睁睁看着大唐本就不多的人口在一次接着一次的灾祸中损耗殆尽?”

李二陛下一皱眉头:“我当然不愿意,那都是大唐之子民,我如何忍心看着他们饿毙?可是又有何办法?我把皇室口粮全部拨出去,自己饿肚子,也于事无补!朝廷所用粮食不多,我一向倡导节俭,包括我,还有**,用度较之前隋已大大减少!”

苏宁一皱眉头,颇有几分恼怒,理智压制不住心中愤怒,开口说道:“那是因为前隋粮食充裕,财政充裕!杨坚持国有道,大隋繁荣富强,以至于杨广败家十二年才将杨坚留下的根基败完!若是陛下如同杨广一般,大唐之寿命,可有五年?!”

李二陛下被苏宁说的一滞,张张嘴说不话来,看着苏宁一脸的愤怒,自己反倒提不起一丝精神,这些话魏征也说过,不过魏征说的时候他很生气,这是赤裸裸的为前隋说话!而如今苏宁顶着一张正太脸和稚嫩的声音这样说起来,李二陛下却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你说的没错,可是,又有什么方法?大唐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区区数年之功,又能如何?你所说的应急预案没有充足的粮食又从何发展?储备粮食谈何容易?没有五十年之功,这一切到底还是镜花水月啊!”李二陛下竟然显露出了一丝颓唐。

苏宁感觉是时候可以给李二陛下打打气了,有些事情,有些时候,看上去有点难,但是实际上,是可以迎刃而解的……

“其实,臣这一次告假前往封地就是为了尝试解决这个问题;若是顺利的话,臣或许能够在五年之内解决这个问题,或许,大唐不用再为粮食的问题而担忧了。”苏宁低头想了想,笑了笑说道,话刚说完,苏宁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碎裂声,抬头一看,李二陛下瞪着眼睛,手还放在嘴边,身前一个碎裂的水杯无助的绝望……

“你,你说,你说什么?大唐,不用再为粮食问题而担忧?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种话可绝对不能乱说!”李二陛下的手有些颤抖,方才苏宁的话带给了他极大地希望,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用再为粮食发愁?谁做到过?夏禹?商汤?周武王?周公?春秋五伯?战国七雄主?汉武帝?汉光武帝?还是其他人?

杨坚?杨广?这两个让目前的自己无法相比较的男人,李二陛下无时无刻不试图着摆脱这两个男人所带来的阴影,甚至不惜以命令史官抹黑之虚无之以达到自己的目标,消除百姓心中对于前隋开皇盛世能够吃饱肚子的一些些怀念,消除杨广跋涉万里吃尽苦头在西域召开万国博览会所带来的巨大威望……

但是让李二陛下感到无力的是,大唐立国十余年,到现在,还在使用着隋朝遗留下来的部分财物,大唐无处不散发着隋朝的气息,这不正常,这不科学!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强大的王朝所应该发生的事情!他们在思念杨坚,他们在思念隋朝!虽然是隋朝把他们带入这样的境地,但是隋朝也曾经给过他们大唐还没有能力给他们的东西!

李二陛下的拳头捏得很紧,可是随即又松开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他自认自己的能力不比杨坚杨广要差,他自认并不昏聩,他自认不是一个失格的君王,可是,为什么,到了如今,他还是不能把杨坚和杨广踩在脚下,而是无时无刻生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每当他使用隋府库获得的财务奖励给功臣时,他都觉得很不舒服。

得到那些财物的功臣,那脸上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让隋朝彻底消失在人心中,把前隋彻底摧毁!

这才是大唐盛世所需要迈出的第一步!这是第一步!迈不出这步伐,自己将会是笑话,如何可以不成为笑话?李二陛下用尽全部的勇气,看向了苏宁,只见苏宁淡淡一笑,稚嫩的面庞上出现了一种叫做自信的情绪,伴随着一种名为得瑟的笑容:“陛下,臣可是老实人,是不会说瞎话的。”

七十四 以老实人的名义

不管什么时候,一个人在你面前说出“我是老实人”这句话的时候,你总会有一种发笑的冲动,不管认不认识,因为这个纷扰的世界,人们总会有一种先入为主的主观情绪,他们会固执的认为世上没有老实人,尤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所谓老实人,那才不是老实人呢!越说自己老实就越不老实!下流坯一个!

李二陛下此时也被自己的主观情绪所主导,乱世方才告终,离乱人里,哪里还有老实人的存在?为了生存,一个个都变得鬼精鬼精的,平民百姓尚且如此,更别提朝堂上的一代人杰们了,个个都是老谋深算的人才,要不怎么都说时势造英雄呢?这个小子虽然年纪小,可是所作所为无一处不显示出远远超越年龄的成熟。

偷袭定襄擒获杨政道者可谓老实人乎?火烧阴山击灭**三万大军生擒所有贵族者可谓老实人乎?初上朝堂三言两语便将博学鸿儒斗败震惊朝堂者可谓老实人乎?苏宁从进入自己的视野开始的所作所为哪一点符合木讷的老实人的要求?这小子,才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明白人!还是个色中饿鬼,竟敢对淳儿那丫头动手,哼!

“你是老实人?呵呵呵,你是老实人那么颉利也算是老实人了!好了你个臭小子莫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快些把你的方法告诉我!如何才能使大唐无有饥馑之忧!?”李二陛下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但是言语中极度的渴望谁都能听得出来。

苏宁笑了笑躬身道:“臣的方法,其实还是来源于师尊,陛下可知江南之地,尤其是岭南之地非但不是穷苦之地,反而是一块宝地?在那里种植水稻,因为气候炎热,经常下雨,所以一年可以种植两季乃至是三季!前汉时代就已有记载。”

李二陛下惊讶的说道:“这一点我却是没有听说,为了粮食的事情,大唐也是费尽心力,也明白南方土壤肥沃,可是南方人口稀少,气候炎热,多有蛮族,道路不通,风气不开,大唐之官府军队尚且难以有效管辖,何况是着力开发?可是若当真如你所说,那些水稻当真可以种植两季乃至三季?产量如何?”

苏宁说道:“南方种植水稻之产量绝对高于我等地处北方之田地,而且高的还不是一点点,若是全大唐都可以种植这种水稻,当真是不需再有饥馑之忧。”

李二陛下颇为激动:“那好!那好!我立刻命人去南方寻找稻种!”

苏宁接着说道:“但是,南方气候炎热,雨水充足,比之北方相差甚大,水稻可在南方耕种生长,并且种植两季乃至三季,可谓是全拜南方气候所赐,若是换做北方,气候寒冷,雨水稀少,这一种之下,水稻必死无疑,届时,可绝非颗粒无收一词来形容便可。”

李二陛下激动的神情立刻就凝固了,面露怒色的说道:“你这小子,到底要说什么,勾起我的希望,又这样说,到底想做什么!?”

苏宁说道:“当然是为陛下献策,师尊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提出两种解决方法。”

李二陛下立刻重新燃起希望,立刻问道:“哪两种方法?”

苏宁说道:“第一种方法,倾大唐举国之力,开发江南,将大唐之重心转移至南方,迁移北方民众至南方安居,大唐之国都最好也转移至南方,以此向天下表明开拓江南之意图和决心,有陛下之带领,相信百姓官员一定毫无怨言。”

李二陛下面色一滞,喃喃说道:“这,这却是谈何容易?”

苏宁点头:“师尊也是这么说的,据臣之观察,按照目前大唐的国力,若是倾尽全力开发江南,差不多十年左右就可以亡国了。”

李二陛下一拍桌子:“你这混账!这样说岂不是在戏弄我!”李二陛下的确有些生气了,几次勾起自己的希望,几次又把希望给变成失望,不免的让李二陛下产生苏宁是在戏弄他的感觉,于是大怒之下拍了桌子。

苏宁却并不感到害怕,反而露出笑容笑道:“陛下莫要着急,臣哪里敢戏弄陛下?正是因为考虑到第一种方法之不可行,所以师尊才有了第二种方法,将江南之水稻带往北方进行种植,经过数十年不懈之劳动,终于获得了可以在北方土地耕种之水稻,虽然需水量较大,但也就和大唐目前所种植之麦子差不多,至于产量,师尊之试种种出来的结果是一亩土地五石水稻。”

把底牌掀起来,亮出来,你还有话说?

不经过化肥和杂交,常规水稻在江南江北一亩地产量差不多都是五百公斤,唐代一石约为五十九公斤,换算一下,差不多有八石左右,但是苏宁考虑到种植手法的差距和农药的使用以及一亩地面积的差异,报了一个五石左右的产量,也就是二百九十五公斤,不及三百公斤的产量,算得上一个保守的数字,将来要是有差距,也好自圆其说。

苏宁话说完,看到李二陛下一脸痴呆的模样,就是身边站着的王德,貌似也被惊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李二陛下打了个激灵,而后浑身颤抖着开口说道:“一亩地,五石?也就是说,大唐的粮食产量,可以比以往,翻五翻?”

苏宁点点头:“陛下说的没错,这还是一个保守的数字,因为我师徒二人都不太善于耕种,自然比不上终日耕种之农民,所以臣此次告假三日,就是为了去封地把仅剩下来的种子分发给农民,告诉他们细心耕种,嘱咐了他们一些必须要做到的事情,接下来就看看产量究竟是如何了,也许有些出入,但无论如何,也比那些亩产一石的麦子要好得多。”

李二陛下猛然站起来,双手握拳,握得紧紧的,虎目圆瞪,看着苏宁,而后快步走上前一把把龙爪拍在苏宁的双肩上,用力之猛让苏宁差点儿跌倒:“不说五石,就是四石三石!我也赏你一个三原县侯!加食邑二百户!并前封八百户!再赐良田千亩!并前封三千亩!这是国公的待遇!”

苏宁高兴了,果然有赏赐,于是苏宁说道:“只是水稻就有这样重的赏赐?”

李二陛下不明所以,生气地说道:“你可知粮食产量翻上三番四翻五翻会是何等光景?如今大唐人口不足千万,这些粮食尚且让朝廷府库空空,若是翻上几翻,不说朝廷府库充盈,至少可以让大唐再养活三千万人口!三千万啊!那是何等功劳啊!若不是你太年幼,直接赏你一个国公又如何?!

你这混小子,有这样的宝物竟然藏着掖着!当官好几个月了才告诉我!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献给我?!嗯?!大唐数百万百姓还在饥饿边缘挣扎,你这混小子却拖了好几个月!还怪我和朝廷无作为,还敢指责我!你自己又做了什么!?臭小子!混小子!哈哈哈!哈哈哈!”

李二陛下实在是太高兴了,于是高兴之下失去了常态,仿佛把苏宁当做了仇人一般用力的掐着苏宁的肩膀,苏宁疼的龇牙咧嘴:“陛下,陛下,快些松手!快些松手!臣还有东西要献给陛下,还有东西要献给陛下!”

李二陛下闻言立刻松手:“就知道你小子还有东西掖着藏着,快点交出来!全部交出来!要是再敢藏着掖着我非砍了你的头不可!”

苏宁一挣脱开来立刻跳出了好几米远,确保李二陛下若是在扑上来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反应过来,因为下一个消息更加劲爆:“其实,臣所有的种子,不止水稻一种,还有一个叫做土豆,一个叫做玉米,都是别国之物,是师尊从极南之国带回来的,土豆的亩产差不多三十石左右,玉米差不多是八石左右,都是很高产的作物。

这两种作物都可以当做粮食来吃,不过土豆更适合做菜吃,当然也可以做粮食吃,只不过总是吃土豆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做菜来说土豆地却是极为美味的,也抵饱,若是遇着饥荒年,只吃土豆是可以活命的,土豆储存的好,保持干燥的话可以保存一年左右,也就是说哪怕这一年颗粒无收而上一年种了土豆,那么也能撑到下一年粮食收获而不至于饿死。

而且土豆种植起来很容易,荒地旱地都可以种,就是比较损耗地力,还是一年种一年不种养地比较好;至于玉米,虽然亩产不及土豆,但是比之水稻还是要高上一些的,也可以做粮食吃,做菜也可以,同样的都可以活命,还可以磨成面吃,非常好吃而且营养丰富,这些可都是难得的宝贝!

陛下,这两样东西现在还在臣的家中试种,因为种子太少所以臣要自己先行试种,种出来以后再看看具体情况推广到全大唐,要是顺利的话,陛下,五年之内,大唐应该就没有饥馑之忧了,主要还是土豆的产量太高,而且要求很低,其他水稻和玉米也可以,就是一旦遭遇旱灾之类的也不好说,也就是土豆用来保命,水稻和玉米用来吃饱肚子,陛下尽管放心,臣以老实人的名义发誓,绝对是真的!”

七十五 酒楼计划启动

苏宁悲剧了,真正的悲剧,他实在是高估了李二陛下作为千古一帝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心里素质以及为人处事的原则,作为一个成功的造反者,大隋朝的反革命,他有何素质和原则可言?推翻老皇帝当了新皇帝,什么事情他还不敢做的?

水稻土豆和玉米大大的刺激了李二陛下,大喜之下李二陛下一脚踹在苏宁的屁股上,随后殿外侍卫就看到苏宁惨叫着飞出了李二陛下的书房,打了几个滚,不动了……

作为大唐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李二陛下在名义上享有大唐帝国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归李二陛下这个最大的大地主所有,所以苏宁在名义上也是属于李二陛下的,对于自己激动之下一脚把苏宁踹飞以至于祖国的花骨朵受损,李二陛下非常过意不去,遣太医把苏宁的屁股上那些淤青给处理了一下,然后一把把苏宁揪起来,出了宫。

李二陛下实在是不具备一种为人称赞的名为淡定的情绪,所以才会那样激动地伤害苏宁,若是旁人伤害了苏宁苏宁还可以撒泼耍赖要赔偿借此发财,可是李二陛下这只貔貅哪里懂得赔偿?给苏宁的受伤定义为工伤然后找个太医抚摸几下屁股就算是赔偿了,还想要钱?大唐缺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当然李二陛下试图建立一个政通人和天下大同的新大唐的想法是好的,是值得称赞的,也是苏宁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对于李二陛下要求参观被他视作神迹的土豆玉米还有水稻的要求苏宁也就答应了,也不敢不答应,皇帝亲自临门,那是多么大的面子?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我白送给你你还不知足?

说起来其是李二陛下才是最好的招牌,以后要是做生意的话能够打着李二陛下的名头把李二陛下给卖了,这才是最赚钱的法门,绝对的一本万利,能够把整个民间的土豪们都给搜刮一遍,赚的盆满钵满,共建大唐的和谐主义社会。

于是李二陛下堂而皇之的登门了,除了苏定方在军中练兵不在家中,王氏刘氏还有苏小妹率领苏家一众下人恭迎李二陛下的大驾光临,对李二陛下的大驾光临感激涕零,对于苏宁一脸的苦逼样视而不见,苏宁这才感叹道,封建时代皇帝的权威在百姓们眼里是不可触犯的,皇帝就是信仰啊!没看到两大一小满脸的虔诚吗?

李二陛下如沐春风般微笑着,皇家的风范被李二陛下完美的诠释,李二陛下抬起手,用带着磁性的老男人声音让苏府全体免礼,赞扬了苏王氏教子有方,为大唐生了一个麒麟儿,有大功,朕心甚慰,特赐三品郡夫人;苏刘氏亦教子有方,特赐三品郡夫人!至于苏小妹,李二陛下抚摸了一下苏小妹的头,赞叹道好姑娘,及笄之后若是找不到好人家就由朕为她找个好人家!

没有赏赐苏宁和苏定方,却把苏府三个女人好好地赏赐了一番,原本按照苏宁和苏定方开国县伯的爵位,王氏和刘氏都是四品郡君,而李二陛下把王氏和刘氏的爵位提升为三品郡夫人,这里面的意思苏宁算是看出来了,先把你家母亲和伯母提升个爵位,然后看看你是否可以真的得到侯爵的爵位。

苏宁笑眯眯的带着李二陛下来到了自己在后院开辟出来的一块实验田地,里面种植着土豆和玉米,这才种下去没几天,连叶子都还没有冒出来,李二陛下自然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李二陛下蹲了下来,把手放在了这片土地上,就像抚摸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肌肤一样,深情地凝视着这片土地。

良久,李二陛下站起身子,深深的一叹:“若是当真如你所言,我大唐再无饥馑之忧,那会是多大的功劳啊!这片田地,是我大唐的希望之所在啊!稻子田在三原县,我作为皇帝出京必然让所有人都不安宁,所以就不去了,但秋收时,我一定会去,那个时候,我会带着两样东西,一样是敕封你为三原县侯的诏书,一样是打你屁股的板子。

若是真如你所言,不单单是三原县侯,还有更多的赏赐给你,我就是掏空长安府库也让你满意;若是你让我空欢喜一场,我也不杀你,也不降你的爵位,你对大唐的功劳我还记得;但是你让我如此难受,今后数月都将寝食难安,打你五十大板还是必须的,到时候准备好大夫和金疮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从今日起一直到秋收,我都会遣人暗中保护苏府,不会让任何嫌疑人等靠近苏府,这些日子里面你若是感觉到不对劲也不用害怕,一切都是正常的,苏府是绝对不会受到一点儿伤害的,苏家人也不会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明白了吗?”

李二陛下的一番言语声音很小,只有苏宁听得到,这番话也说的苏宁是心有惴惴,说到底,对于这些一千多年以后的种子能否在穿越时空以后焕发生机生根发芽,苏宁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本来还可以抱着试试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理压力,可是如今李二陛下这一说,苏宁紧张了……

五十大板?那不是要人命吗?!

天杀的李二,老子为了你的大唐费尽心力,你竟然还想打我!心里面早就将李二大卸八块了,面色上苏宁还是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臣不敢妄自居功,功劳是陛下的,这一切都是托陛下鸿福,和臣没有关系。”

李二陛下笑了笑,看着苏宁说道:“我还是喜欢你方才和魏征一样顶撞我,被你顶撞没有被魏征顶撞时的生气,若是那些事情换做你来和我说,我也许就不会天天发火了;莫要学那些朝堂上明哲保身的道理,那是老家伙们想安度晚年才用的计策,你还太年轻,不用那样,这么年轻就失去了锐气,会让我很失望的,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苏宁心中动了动,抬头看着李二陛下,李二陛下点点头,又深深地看了看这片土地,转身离开了。

李二陛下说的是什么意思,苏宁听明白了一部分,没有听明白另一部分,中国人就是这点不好,从来就不喜欢实话实说,也不喜欢直来直往,好好的话非要说的拐弯抹角,这个比喻那个拟人,明明白白的意思非要别人绞尽脑汁去揣摩,仿佛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的文学功底深厚,自己的智慧高人一等……

至于吗?活得那么累……

苏宁撇撇嘴,不管这些了,一家子人把李二陛下恭送出了府门,苏宁谁也不理,钻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直接下了任何人不允许进入房间的命令,作为苏家的家主,苏宁的权威是不可置疑的,连皇帝就来为苏宁撑腰了,更何况别人?王氏刘氏和苏小妹是女的,根本就不具备掌握家族权力的资格,苏定方一心扑在军队上,天天想着建功立业,家事上从来就没有兴趣,苏家就是苏宁说了算,每个人都知道……

王氏和刘氏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了苏宁的意思,于是什么话也不说,各自回房了,唯有苏小妹深深地看着苏宁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苏宁回到房间里面最喜欢做两件事情,一是吃独食,吃火锅,一个人吃火锅;二就是拿着神机查阅大唐人物志和各种资料,加深对大唐的理解还有各种改革的施行方式。其实说到底,苏宁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独处,这是他在跟随老头儿的十年里面学会的,老头儿说,男人多了聚在一起没什么上进的话题,男人和女人待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上进的话题,所以要是想获得心灵上的安静和心性上的进步,最好的方法就是孤独。

可是就那么呆呆的一个人待着,对于当初刚刚开始感受孤独的苏宁而言,很难熬,所以苏宁想出了法子,作为一个伟大的吃货,就要一边吃,一边享受孤独,所谓吃独食,在苏宁的眼里,就是这样的意思,一个坐在屋子里,看着沸腾的浓汤,撒上一把盐,把切好的牛羊肉丢进去,看着它们上下翻滚,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品味孤独,就开始了。

其实孤独还是很好吃的……

幸福就是吃火锅的时候旁边没有别人打扰,尤其是李靖老头儿那个老家伙,这些天李靖和李世绩还有唐俭纷纷派来了学习技艺的厨子,苏宁命令调教出来的两个厨子有限度的传授厨艺,因为毕竟是要开饭馆挣钱的,要是技艺都被他们学去了,就免不得在饭馆大红之后引来他人的眼热,到时候人情上说不过去,老李大李和老唐很有可能做出些猪一样的队友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只传授油炸食品和美味烧烤的技艺,其他的不传授,尤其是已经开始进入训练日程的炒菜技术,因为配料的缺乏,苏宁并没有真正的开始炒菜技术的传授,但是这并不妨碍先行培养两个厨子的技术,苏宁考虑过,要是开饭馆的话,光两个厨子是肯定不够的,肯定还要再找来一批厨子,最好就是家奴,全是苏家人,也不担心会被挖角,也可以奠定苏家对酒楼的绝对控制权和领导权。

炒菜这一北宋才出现的技术,是必须能在大唐站稳脚跟的,宋代是中国历史上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最为丰富的朝代,虽然伴随着华夏之殇,使得许多人都对大宋没什么好感,但是大宋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是绝对不可以被诋毁的,现在的许多物质精神方面的享受可都是大宋奠定的基础,没有大宋,没有那个时代,哪里还有美轮美奂的宋词?哪里还有流传至今的八大菜系?

对于大唐如今占据主流的“煮”,炒菜技术是一定可以取而代之,成为主流的,而煮这一做菜手段当然也不会成为非主流,汤就要煮,许多菜在做出来之前也要煮一下,饭也是要煮的,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酒楼一旦开起来会对大唐的餐饮业造成多大的冲击,但是无所谓,能开得起酒楼的不是权贵就是土豪,有了三个国公和一个太子的撑腰,谁敢做对?

苏宁一边吃孤独一边把酱油和蔗糖的相关方案记录下来,这些都是开办酒楼所不可缺少的,现在还不存在的酱油以及目前和糖稀一样黄黄的蔗糖根本不能满足新式酒楼的需要,这两样东西办理成功,一切也就差不多了,酱油不难弄,但是也需要大豆,蔗糖有些麻烦,但是也不是不可以的,目前长安也有糖作坊,甘蔗是可以弄来的。

还需要联系一下相关方面的人啊,有人好办事,这是一条真理,无论何时都需要。

酒楼计划,正式启动!

七十六 东风

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都极度缺乏的大唐贞观初年,想要做一些在后来看来非常容易的事情,都比登天简单不到哪里去,苏宁虽然还不是正式的官员,但是也在李二陛下面前自称臣,也有爵位,若是直接出面去办理酒楼,行商贾之事,恐怕孔颖达老头儿第一个不答应,天天坐在家门口,乃至是酒楼门口,逼着自己把酒楼关掉,潜心学习,更不用说那些以弹劾权贵为己任而且悍不畏死的谏官了……

大唐严苛的法律也就是这个样子,官员是不可经商的,原则上一旦发现就是死局,属于不能触碰的雷区;但是所谓法不责众,大唐的俸禄不高,不能像大宋那样动辄就是数十数百万钱的奖赏,大宋富啊!李二陛下穷啊!光靠俸禄只能勉强维持贵族的生活,可是贵族贵族,谁愿意天天粗茶淡饭?

所以大家就找寻律法里面的各种漏洞钻,苏宁作为一个伟大的穿越者和一个伟大的钻空子者,面对大唐千疮百孔的律法,淡然一笑,催动胯下来福,驰骋冲锋,毫无阻碍,就算偶尔是有个坑有个沟,权当是玩马术了,毫无压力。

不允许官员经商,可说了不允许官员家属官员家仆经商?唐人都能钻的空子,何况是苏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来帮忙不就好了嘛!

酱油还好弄,毕竟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弄酱油,豆子都是用来作豆制品吃的,吃豆腐用的,开天辟地不用担心有人来竞争,自己就是祖师爷,有了酱油,红烧这样的做菜方式就可以诞生了,红烧狮子头,红烧鱼,红烧肉,可是想死苏宁了!也馋死苏宁肚子里的馋虫了!

蔗糖却有些麻烦了,长安有制糖的作坊,因为成本过高,比如把原料产地很远,运费高昂,若是陆路走,可就太难了,行路难啊!不仅仅是蜀地,就是现在的江南,哪怕是经过东晋和宋齐梁陈四朝的开发,到了还是蛮荒之地,一直到南宋,江南才借由商业发展起来,所以目前要是走陆路获得远在广州等地的优质甘蔗,实在是太难了,而且成本也不是一般的高,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适合北方寒冷地区种植的甜菜原产于欧洲西部和南部沿海,是1500年明代中后期才从阿拉伯国家引进中国的,苏宁翻了一下背包,放弃了,没有甜菜的种子,完全做不到,大唐目前除了甘蔗没有可以用来做糖的大规模种植的作物。

以糖入菜,乃至是皇宫里面贵族家里才能吃到的甜羹,都需要大量的糖,目前长安的糖作坊基本上都是贵族家里面开的,贵族内部和皇家使用,高档货,自己区区一届小伯爵不可能弄到,就算弄到了也是价格极其昂贵,要是到时候这些甜食火了,自己极有可能被糖的提供者要挟,这可不行,原料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封地那么大,六百户食邑,给他们准备好的耕牛已经下发了,购置的一批家畜已经到了新家开始茁壮成长,鸡鸭鹅还有猪,饲料的筹款也已经拨下去了,最开始的致富就让自己带着启动吧,虽然唐人目前不吃猪肉,只有少部分穷人才会吃普遍被视为下贱之肉的猪肉,那也是他们不明白猪是要阉割的,否则就是一股子骚味儿,除了种猪和母猪,其他的公猪都要阉了,这一点苏宁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酒楼需要的一切都可以从封地里面购置,不用担心来源被掐断,大家一起富裕。

所以这一季之后,到了秋收之时,什么菜啊肉啊米啊就差不多都有了,在这几个月之内把糖和酱油的事情搞定,顺便还有大棚蔬果的事情弄出来,冬季之时,大唐最为辉煌的酒楼可就能开张了,忙啊!忙啊!又要忙糖的事情,又要忙酱油的事情,还要忙大棚蔬果和家畜的事情,唉!

思来想去,苏宁觉得其他的事情只要吩咐下去都可以办成,就是大豆也可以选择在封地里面种植,自己酿造酱油,不用靠别人;但是目前苏宁实在是没有办法让甘蔗在关中之地生长,甘蔗需要足够的温度足够的日光足够的水分,这些要素关中都不具备,所以关中目前还是无法种植甘蔗的,只能依靠远在广州的甘蔗原产地,目前的糖之所以那么贵也是因为此,苏宁没有甘蔗种子,就算有,也不一定弄得出来。

以后可还想弄些糖果产业来丰富一下大唐的物质文明,结果不能掌握原料的产出,这是大忌啊!而且目前还弄不到!苏宁颇有些郁闷了,这个问题不解决,那是多么大的利润损失啊!这样大的一个产业链,要是成了,那可是多么大的利润啊!别说自己了,就是自己的五世孙六世孙也不用担心没有钱用了!

思来想去找不到好方法,苏宁很生气,于是又切了一大块牛肉,切吧切吧丢进了火锅里面,化悲愤为食量……

第二日,苏宁找来了盖房子的人吩咐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盖几座合适的暖房,苏府够大,住的人却很少,所以暖房质量和数量上都要达标,要不然到了冬天就种不了很多的蔬菜了,冬天推出蔬菜瓜果,本来就是一大卖点,现在冬天吃蔬菜和瓜果是皇帝和皇后以及太子的待遇,哦,还有那位天底下最有钱的李渊阁下……

春天没关系,可以在地里面种蔬菜,但是一到了冬天,蔬菜也差不多该吃完了,也种不出来了,那个时候只能吃干菜了,可以说冬天吃蔬菜和瓜果是在大棚出现之前人们最大的奢望,没有经历过冬天的人除外,所以苏宁准备先在家里面弄出来,试验一下效果如何,接着再来个产业转移,转移到自家庄子上,大规模的推广使用,至于是否推广到全大唐,看自己的心情了!

吩咐好了以后苏宁嘱咐王氏和刘氏看着一点儿,收拾了一下就去弘文馆了,虽说请了三天的假期,但是里面的水分孔颖达老头儿也该明白,所以苏宁打算还是别等满了三天再去,一个上午就够了,中午吃过饭下午过去,就当做是带伤上课,也好得瑟得瑟,彰显一下风范,给那些纨绔们做个榜样。

骑马来到了朱雀门,递上腰牌,卫士就把自己放进去了,顺溜的来到了弘文馆,此时还是午休时候,弘文馆颇有几分后世学校的雏形,中午还不带放学回家的,吃完饭就在弘文馆里面休息,或者在学堂午睡,或是在外面散步,弘文馆的风景很好,树木茂盛,还有几个小池塘,里面还有几尾小鱼,午后温暖的春风拂面,别有一番风味。

大家都是很有素质的,不会打扰午睡的同学,打呼噜的除外,不午睡的都三五成群在偌大的一片地面上散步,看到苏宁来了都颇有几分奇怪,苏宁露出笑脸,举起手算是对大家打个招呼,不少人也露出笑脸对苏宁点点头,看来前几日的风波算是给不少人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苏宁颇为愉快,只是看来看去没有看到李承乾和长孙冲,李伯瑶和李震也没见踪影。

进到学堂里面,苏宁很意外的看见长孙冲在长乐公主的陪同下你侬我侬的读书,读一会儿,相视而笑一会儿,一副你耕田来我织布的恩爱夫妻模样,看的苏宁顿时就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当然暴揍长孙冲是苏宁更加想做的事情,李承乾李震李伯瑶三个小李一人拿一本书,或者拿着毛笔写字,特别的认真,仿佛对长孙夫妇的恩爱模样熟视无睹……

整个学堂里面只有这五人……

“各位,我回来了!”苏宁举起手,笑着说道,学堂里的五人立刻抬起头来,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李承乾第一个冲过来,对着苏宁的胸口就是一拳:“不是说要休息三天吗?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李震和李伯瑶也上前,分别抓住苏宁的左手,一人来了一下。

“三明兄,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啊!”李震拍了一巴掌。

“三明兄,数日不见,在下更为想念啊!”李伯瑶用力拍了一巴掌。

“三明!想死你了!”长孙冲一个熊抱,然后紧紧地握住了苏宁的左手……

苏宁顿时欲哭无泪……

迎接仪式结束,大家也就坐在一起了,作为最早结识的小伙伴,还有利益共同体,五个人成为了五人帮,感情稳步上升,哦,算上长孙夫人长乐公主,六人帮,坐在一起,叙述着离别之后的思念之情……

“我说二货,你能不能别每天都和你家媳妇儿黏在一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媳妇儿是不是?!你让我们四个如何自处?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苏宁率先对长孙冲展开重火力轰击,谁叫长孙冲用力捏他的手来着?

“就是!天天坐在一块儿,就是孔先生度量大不在乎,你看看其他人是怎么看你们的?你们这样做实在是有伤风化!”李震痛心疾首!

“这样的确是不好,的确是有些问题。”李伯瑶是个武者,是个真正的老实人。

“小妹,妹夫,你们虽然已经是被父亲指婚了,但是学堂里面又不只是我们自家人,学堂也不是家里面,还是需要注意注意的,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如此张扬比较好。”作为太子大舅哥,一下子长了一个辈分的李承乾语重心长的说到。

这一番话说得长孙冲面色尴尬,但是和苏宁待在一块久了,面皮也厚实了不少,长乐公主却是年纪小,容易害羞,面色羞红;不得不说,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啊!所以苏宁赤果果的嫉妒了,准备再一次率领贱人们展开进攻,却突然间听到了一个支支吾吾的声音:“苏,苏宁,你,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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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近水楼台

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苏宁就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似曾相识,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于是一个回头,当场吓到了。

李芮涵站在学堂门口,双手紧紧抓住衣角,颇有些急促的样子,看着苏宁一脸呆滞,李芮涵有些急了:“快点过来!跟我来!”说完这句话李芮涵转身就往左边走去,苏宁还在那里呆着呢!长孙冲先是一脸惊讶,而后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脸坏笑的说道:“英雄救美,美人倾心啊!三明,你还说我?哈哈哈哈!”

李承乾一开始也是被吓到了,之后也是一脸坏笑,看着苏宁说道:“这却也难怪,三明,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芮涵虽然性子不太好,不像长乐妹妹这般温柔,但是也是个美人,向表叔家中提亲者也不在少数,就是这学堂里对芮涵有意思的也不少,三明,可要把握住啊!”

李震和李伯瑶就什么话也不说了,一副我被吓到但是我明白的样子,坏笑着看着苏宁,苏宁回过神来,一阵郁闷:“你们这帮家伙可别乱说啊,我可没那个想法,这话说出去可是要毁我名声的!她这是要做什么啊?小孩子家家的,整天想着什么?”

长孙冲看不过去了,一脚踢在苏宁的屁股上:“快点去吧!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家的这样做不容易!别被别人看到啊,说出去不好听!”

苏宁被长孙冲一脚踢得踉跄了好几步,回头瞪了长孙冲一眼,揉揉屁股就出去了,看的长孙冲一阵无奈:“还说我呢!自己却也是这个性子。”李承乾笑道:“妹夫,你虽然与三明相识最早,但是我可要说一句,我算是看出来了,三明似乎觉得我等年纪太小,这男女之事,却有些放不开。”

李震疑惑道:“年纪小?三明已然十四岁,年纪可不算小了,十余岁嫁娶之事可是家常便饭,我等到了如今比之民间已然算是晚了,三明为何会有这般想法?”李伯瑶也点头:“昨日回府,家祖便说要寻个好时候为我寻一门好亲事,三明比我还大上两岁,这事情也该提一提了呀!苏家人丁单薄,正是应当开枝散叶之时。”

长孙冲也颇为赞同,李承乾也皱皱眉头,说道:“三明学识惊人,看人做事之方式与我等大不相同,我也想不明白这些,算了,不去理他,我等还是读书吧!可不要被三明比下去。”几人纷纷点头,几日前苏宁的话可是给了他们不少的刺激,他们现在决定要努力读书,做好他们目前所能做好的事情,而后再向苏宁讨教别的问题。

至于苏宁,出了学堂门就往左边追过去,一条直道,也没有弯弯绕,苏宁也不至于迷路,记得这里是通往东门的,一般而言都没有什么人,小妮子还挺有心,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孩子这样子把自己叫出去已经算是出格了,她们本应该连陌生人都不见的,但是这个李芮涵是被宠坏了,自幼就像个男孩子一样闯祸,这样的名声苏宁也略有耳闻。

这种女汉子,每一个时代都有,苏宁那个时候更是普遍,所以苏宁也见怪不怪了,对于长孙冲他们那个时候的惊讶苏宁也能理解,倒是他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候李芮涵找他做什么,报复?不像啊!感谢?李家长子都已经出面了,而且自己那一场戏演下来李孝恭又连送了两次礼物,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苏宁最初的想法是别得罪了李孝恭,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李芮涵还要做什么?

总不至于上演一场长孙冲嘴里的英雄救美美人倾心的狗血韩剧吧?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想学蛋蛋后?太早了吧!

“这里!”李芮涵的声音在苏宁的身后响了起来,苏宁转头一看,一根柱子的后面,李芮涵面色纠结的站在那里,双手揪着裙摆,衣裙都要被她揪坏了,至于吗?

对于苏宁这种生活在开放时代的开放男子对于这种事情当然是见怪不怪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就是当初和人家女孩子单独呆在房间里面在床上打架也没什么不好的,更别说现在了,但是对于李芮涵来说,女孩子家家的单独约一个外人男子出来见面已经违反了妇人操守,虽然她从小也没有遵守过……

可是这是原则问题啊,这是在违背原则问题啊!李芮涵心中高呼,但是总有一个冲动促使着她一定要做些什么,这些天苏宁没来学堂,她始终是无法静下心来,她始终能回想起苏宁挺身而出为自己说话时候的模样,还有为自己挡下十计戒尺的时候,以及之后那痛不欲生却死死支撑的表情……

回到家里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李芮涵已经想明白了,但是自己为何会那样说话?正如同孔颖达所说,事关名节,更是皇家名节,如何能够乱说?虽然那的确是发生了,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要是传出去,淳儿还要不要活了?苏宁估计也活不了,就算是活了名声也会臭掉,自己一句话却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李芮涵开始反思自己。

又想到之后苏宁不但没有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受罚,反而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还挡下十计戒尺,这份气度李芮涵已经承认了,每每想到此,李芮涵的心里就是一阵翻腾,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一想到自己还要面对苏宁很长一段时间李芮涵心中就不安的紧,心脏扑扑直跳……

不行!我是女侠!自己犯的错误!要自己承担!

李芮涵思来想去,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说法,勉强说服自己,于是她便带着这个想法,等到了苏宁来学堂,准备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否则苏宁总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赶也赶不走,实在是太可恶了!

“那天的事情,我,我,是我的不对,虽然父亲,他们已经,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准备开口说完一连串的话然后立刻离开,可是一抬头看到苏宁两只大眼睛盯着自己,李芮涵便觉得心中一慌,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一句已经模拟演练几十遍的话却无论如何不能行云流水的说出来……

这家伙这样盯着自己看算什么意思,可恶!可恶!

苏宁很奇怪的看着李芮涵支支吾吾的说着话,然后不说了,头低了下去,苏宁正欲问问到底怎么了,李芮涵的身子猛然一动,“啊”的一声抬起一脚就往苏宁的脚上踩去,用力很大,苏宁遭到突然袭击顿时大叫一声蹲在地上,李芮涵立刻就跑了,不见了踪影。

苏宁那个悲愤啊!话说到一半不说了,然后又是一脚踩过来,这是几个意思啊!一脸痛苦地看着李芮涵消失,苏宁皱着眉头站起来,骂骂咧咧一瘸一拐的回到学堂里面,长孙冲等人看到苏宁这幅模样,顿时震惊了……

“三明,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是把她,天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长孙冲冲上来,一脸惊讶的说道,仿佛苏宁是什么罪大恶极一般的人一样;李承乾看着苏宁这幅模样仿佛也懂了什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三明,你的性子也太急了吧!”

李伯瑶看了看苏宁的脚,摇摇头说道:“看来力道不轻,三明,君子怎能做这等事情?”李震倒是一脸的调笑:“嘿嘿,三明,真男人!”

苏宁没好气的说道:“想到哪里去了!我才是受害者!真是的,她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把我喊过去一句话没说完就踩了我一脚跑了,什么意思啊!戒尺我都代她受了,至于这样吗?!”几人面面相觑,完全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宁郁闷的坐了下来:“算了,不管她了,正事要紧,哥儿几个,问你们个事情,这个,你们哪家是在水上有些关系的?伯瑶,阿震,二货,承乾就算了,这事儿很重要,和我们要办的事情很有关系,这件事情一定不能懈怠。”

一谈到正事儿,谈到他们的私房钱的事情,几个人也就没有心思管别的了,这却是让长乐公主一阵迷糊,不过长乐公主很明白妇道,恪守妇道,这些事情,是男人家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该管的事情。

“我家中是做钢铁的,铁匠倒是不少,可是管不到水上,三明,这水上的活计和咱们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长孙冲很奇怪的问道。

苏宁开口说道:“很有关系,咱们要是想把事情做大,这糖就少不了!我需要很多的糖,盐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其他的问题也有了着落,唯独糖的问题不好弄,长安有糖作坊我知道,但是价格太贵,买不起,也不划算;所以我想自己从广州那里弄到甘蔗,那样的话我有方法自己弄糖出来,而不用靠别人,但是麻烦的是,从陆路上弄甘蔗,太难了,所以我想,走水路应该方便一些。”

几人顿时就震惊了,李承乾更是大惊:“糖?三明,你能弄出盐来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可是糖可非常难弄啊,你也有好方法?这糖是有多贵我也是知道的,比盐还要贵,一般而言除了皇室和勋贵我还真没见过多少人吃得起糖。”

苏宁说道:“我自然是有办法,关键在于甘蔗,弄不到甘蔗,我们就弄不起来,长安的作坊都是从陆路上弄的甘蔗,运费高昂,所以糖才那么贵;但是要是能走水路的话,就方便了许多,所以我才问问你们能否想些法子,否则这件事情真不好做。”

李震想了想说道:“要说大唐勋贵里靠着水上的,还真有,张亮,长平郡公张亮,他做过水军统帅,家中倒是有不少水上好手。”

苏宁一愣,那个后来造反的张亮?史书称之为“倜傥有大节,外敦厚而内怀诡诈,人莫知之”的张亮?贞观十七年检举了侯君集和李承乾的谋反之举受到奖励,结果贞观二十年自己也谋反了,被李二陛下抓起来,斩了,这种人可不能接近,外敦厚而内怀诡诈,能让史书都这样写的人,肯定不是好人,一定不能接触!

“不可!断断不可!”苏宁连连摆手,弄得几人甚是不明白,李震疑惑的问道:“三明,你又没有见过张亮,为何说他不行?”苏宁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说我在神机上查过张亮的资料知道到他再过十六年会谋反?谁信?史书上还说李承乾再过十三年也要谋反呢!

看着苏宁一脸的难色,几人很识趣的没有说话,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看着苏宁那样激烈的反对,貌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几人将疑惑藏在心底,没有继续问下去;过了一会儿,一直没说话的李伯瑶突然说道:“哎!对了!家祖说过,当初南平萧铣之时,河间郡王李孝恭就是主帅,他也做过水军的统帅,管理过水军,家中应该也有相当的水上好手,若是张亮不行,那么第二个人选就是河间郡王了。”

苏宁顿时就震惊了!河间郡王李孝恭?李芮涵她老爹?!

这还真是近水楼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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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拜访李孝恭

我算是和李芮涵结下梁子了吗?!

苏宁仰天长叹太息,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刚刚和他的女儿闹出这些事情,然后又要去求他办事情?这当中定然绕不过李芮涵,李芮涵的出现是必然的,她今天才踩了自己一脚,这到底是为什么?苏宁越来越搞不懂这一切了,这一切仿佛有些扑朔迷离……

不过为了赚钱,苏宁决定还是要去拜访一下李孝恭的,不管怎么样,李孝恭是个不错的人,史书上的评价也不错,还是李唐皇室,跟他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李芮涵横在中间总是觉得有些不好,不过转念一想,没有李芮涵,自己恐怕也没有理由去结识李孝恭,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拜访李孝恭,更别提强强联手了……

有了李芮涵事件,自己和李孝恭也算是颇有些来往了,他家的长子李崇义也来过自家了,自己也就有拜访一下的理由,提出合作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太过仓促,打定了主意,苏宁决定和李孝恭见一面,于是便认真的写上一份拜帖,托人递往河间郡王府,等待李孝恭的接见。

说起来自从来到长安这么些天还没有去李靖府上和李世绩的府上还有唐俭和长孙无忌这些对自己表示出支持和喜爱的长辈府上去拜谢一下,有点失礼了,不过这些日子一直都很忙碌,告假的几日也是忙碌的过掉,正好再过两日就到了休沐日,可以休息休息了,那个时候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这些长辈。

此次拜见李孝恭,苏宁以伯爵的身份求见李孝恭,而不是以一个小辈后辈的身份进行类似于拜年的行为,这一点李孝恭颇为惊异,一家子刚刚吃过饭,苏宁的拜帖就递上来了,李孝恭看了看李芮涵,李芮涵面色一红,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跑了……

难道是和芮涵有关的事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就这么些日子,芮涵发生的变化李孝恭也看在眼里,以往回家都是像个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女孩子家,李孝恭又实在是宠爱她,加上李二陛下有意无意的放纵,李芮涵的性子是挺野的,李孝恭也不止一次的为这个感到为难,可是这几日,自从那一件事情之后,家中已经好几日没有听到李芮涵放纵的笑声了,李孝恭惊讶的觉得有些不适应……

芮涵虽然是自己非常头疼的根源,但也是自己的开心果,每每能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犯了错也会撒娇,让自己根本舍不得责骂她,可是这几日李芮涵渐渐有向自己梦中所想的那样发展的趋势,但是李孝恭却意外的觉得这其实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大郎,去把三原伯请进来。”李孝恭放下拜帖,对李崇义说道;李崇义点头应诺,走了出去,到了大门口,就看到苏宁带着一些礼物站在门口,那股子姿态的确是不错,上一回见到苏宁的时候那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和如今神采奕奕的样子相差太大,李崇义不由得眼前一亮,好一个少年郎!

“三原伯!别来无恙啊!”拱手一礼,李崇义笑着朗声说道,苏宁一见李大公子来了,立刻笑着回礼:“大公子有礼了,倒是在下有些叨扰了,没有打扰到大王休息吧?”唐朝的时候称呼王爵很有意思,不像明清时代的王爷,而是类似于土匪头子的“大王”,“大”念“戴”,除非好几个王在一块儿,才会加上封号……

其实苏宁觉得这样称呼很贴切,李二一家子本来就是一家子土匪!

李崇义摇摇头:“哪里哪里,家父对于三原伯甚是推崇,若不是公务繁忙,前些日子家父会亲自登门道谢的,为此事家父一直心存歉疚,这不,一听到三原伯前来拜访,立刻就命在下前来迎接,三原伯,请!“

李崇义的话说得非常到位,非常让人觉得舒服,不过这都是敷衍的外交辞令……一个王爷亲自到伯爵的府上道歉?这是这个时代会发生的事情吗?苏宁反正是不信的。

跟着李崇义进入了河间郡王府,苏宁觉得这王府倒也不是很奢华,到处都透露着简约古朴的意味,植物很多装饰很少,显得特别有情调;苏宁也喜欢这种格局,可惜自家现在几乎所有的空地都被利用成为农业试验地,根本没有空余的地方了,没办法,为了大唐,为了李二陛下的千秋大业奉先一切~

苏宁在李崇义的带领下进入了待客厅,脱了鞋子,跪坐在了软垫上,苏宁有些恶趣味的想到,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客人进入正厅都是需要脱鞋的,这个时候要是某个客人有香港脚,这却如何是好?霸王洗脚,神曲啊!

让自己坐下之后李崇义就离开了,不知是去做什么,没有多久,李崇义端着一个木盘,上面两只白瓷小碗和一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李崇义笑着将木盘放到自己面前的小几上,笑着说道:“家父很快就来了,现在还请三原伯品尝一下府上的扶芳饮。”

苏宁顿时就来了兴趣,这大名鼎鼎的五色饮,查阅了资料之后,苏宁可是闻名已久了!

中华自古就在吃和喝上面颇有造诣,虽然和现代的吃喝水准相差甚远,但是取之自然用之自然的独到之处,也是现代化学产品所难以比拟的,自然之味,远远比化学产品的合成滋味儿要好得多。

《大业拾遗记》记述隋文帝、隋炀帝时的饮料:“有筹禅师仁寿间在内供养,造五色饮,以扶芳叶为青饮,拔楔根为赤饮,酪浆为白饮,乌梅浆为玄饮,江笙为黄饮。又作五香饮:第一沉香饮,次丁香饮,次檀香饮,次泽兰香饮,次甘香松饮,皆有别法,以香为主。”

尚食值长谢讽的《食经》有四时饮:“春有扶芳饮、桂饮、江笙饮、荠花饮、桃花饮,夏有酪饮、乌梅饮、加蜜沙塘饮、姜饮、加蜜谷叶饮、李饮、麻饮、麦饮;秋有莲房饮、瓜饮、香茅饮、加沙塘饮、麦门冬饮、葛花饮、槟榔饮;冬有茶饮、白草饮、枸杞饮、人参饮、茗饮、鱼饮、苏子饮、并加朱佩。”这些饮料大多采取植物的花叶或果实的色香味而加工制成;春季饮料多用芳香清爽的,夏季则大多用甜润或有刺激性的,秋季多用瓜果烹制,冬季则饮用补益功效最大的,这都是相当符合人体营养卫生需要的。

而李崇义口中的扶芳饮,则身负五色饮之青饮以及四时饮之春饮,自然是有其独到之处,史书记载扶芳饮中的扶芳“其树蔓生,缠绕它树。叶圆而厚,凌冬不凋;夏日取其汁,微火炙使香,煮饮之,碧绿色,香甚美,令人不渴。”

李崇义很快奉上了一碗扶芳饮,让苏宁受宠若惊:“怎可烦扰大公子如此?”李崇义笑道:“三原伯为贵客,此乃待客之道,三原伯,还请品尝。”

苏宁只好接过这碗扶芳饮,雪白的瓷碗内一泓浅碧色如流如走,映得瓷碗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意,虽然此时的白瓷不够成熟,但是配上浅碧色的扶芳饮,却也填补了瓷器上的不足,轻啜上一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扶芳饮,甘美无比~

“美味无比,回味无穷啊!”苏宁不由得赞叹道,虽然这个时候没有后来泡着喝的茶叶,这个时候喝茶都是要加上很多作料喝的,而且初唐之时根本就不怎么喝茶,这个时候茶也只有江南世家和寺庙里面有,更多人的认为茶叶是被当做药物用的,真正地饮茶之风要等到盛唐浪漫皇帝李隆基的时代。

虽然暂时喝不到正宗的茶,但是五色饮和四时饮也足以暂时弥补一下苏宁对于饮料的渴求,不过这毕竟是贵族才能享用的高级饮料,平民百姓只能喝上一口白开水,不像后来几乎全民饮茶,茶叶也不是那么的贵重,不像传到欧洲那样的金贵,人人都能喝上一点儿,所以,能够泡着喝的正统茶叶,貌似也要提上日程了……

“哈哈哈!三原伯今日为何会想到来本王府上?前些时日小女莽撞冒犯了三原伯,本王甚是愧疚啊!”身穿便服一身随意的李孝恭笑着走了出来,当先一礼,礼数周到;虽然是个王爵,不过对于苏宁以正式的身份递上拜帖而言,便也没有年龄的差距了,而是正规的会面。

苏宁连忙站了起来,回了一礼:“大王多礼了,那次在下也有错误,何况郡主年幼,更为女子,在下身为男子,这也是应该的。”

李孝恭不是第一次认识苏宁,但是是第一次见到苏宁,小子长得不错,眉目俊俏,而且度量大,能容人,对于自家女儿那种性子和那样的做法尚能原谅,乃至于为自家女儿挡下十计戒尺,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他的前途也是很有看头的,听说昨日陛下还去了他家里面……

芮涵貌似也有些不对劲啊……

这么一会儿,李孝恭心中已然转过千般念头,自然他是不知道苏宁今日为什么过来,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苏宁却也在打量着李孝恭,这位大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排名第二的牛人,李氏皇族中和李道宗相提并论的两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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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李孝恭也是老狐狸

李孝恭坐在了主位上,笑着对苏宁说道:“三原伯年纪轻轻,这度量却是不小,本王甚是敬佩啊!本王十四岁时,可远远不及三原伯,能够获得这样之成就啊!三原伯之未来,不可限量啊!”

苏宁笑道:“正所谓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若是没有相对的度量,遇着不顺心的事,这气就要给气坏了,谈何建功立业,名留青史?师尊曾言,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胸襟狭窄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获得好的成就的,没有宽广的胸襟,就不能容纳能够使自己更上一层楼的人或物,那谈何建功立业,名留青史?

正如同曹孟德所言,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又如同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些都是同样的道理;所以能如同大王这般高位者,必然是胸襟宽广之辈,哪里是区区在下所能比拟?”

李孝恭对于苏宁的好感立时就拔高了一个层次,尤其是那句被苏宁盗版了林则徐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尤其合李孝恭的胃口;小小年纪,能懂得这般的道理,无怪乎能获得这般成就,假以时日,此子必为朝堂重臣!

坐在一旁陪侍的李崇义听到这句话,眼睛顿时一亮,细细品味之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天下为人处事的大道理,就在这十六字当中了,三原伯能懂得这般道理,无怪乎能取得如此成就,敢问这句话出自何人之口?亦或是三原伯自己有感而发?”李孝恭问道。

苏宁虽然觉得在古代盗版挺有意思的,反正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那些作者都还没出生呢,自己说出来了就是自己的,可是这句话苏宁实在是非常喜欢,这也是老头儿告诉他的,并且这十六个字,苏宁整整写了五百遍,所以,苏宁决定把这个功劳让给老头儿,至于林则徐,只好说声抱歉了……

“这是家师有感而发,意在于告诫在下无论何时都要保持本心,保持足够的胸襟容人,只有这样才可不断成长,而不是固步自封,自大自满。”苏宁说道,李孝恭听后连连点头:“尊师乃是高人,本王略有耳闻,能悟出这等道理,足可为一代宗师,三原伯表字为三明乎?”

苏宁点头:“正是!”

李孝恭点点头:“那这私下场合,本王便唤你三明可好?”

苏宁正求之不得呢,哪里会不答应?于是微微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李孝恭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既如此,三明啊,你也就别大王大王的喊了,听起来怪别扭的,崇义乃我长子,今年二十有一,幼子崇真也有十八岁,与你相差不大,也能算得同辈,你就唤我叔叔吧,这样可好?”

苏宁一拜:“那就拜见李叔叔了!”

李孝恭满意的笑了笑:“嗯,嗯!崇义啊,三明虽然年幼,可懂的道理却远远超过你,今后若能寻得机会,多多与三明亲近亲近,也好学些东西来!你可明白?”李崇义朝着李孝恭一拜:“父亲教诲,儿不敢不从!三明兄,崇义有礼了!今后还需多多照拂。”

李崇义很听李孝恭的话,这就朝着苏宁一礼,苏宁连忙还礼:“崇义兄多礼了,在下年幼,哪里值得上照拂一词?”

李孝恭挥挥手:“三明啊,你也就不要谦虚了,我已年老,今后这大唐,还要看你们年轻人的,年轻人之间自是需要相互扶持,方能走的更远。”李孝恭话里的意思苏宁哪里听不出来?现在的自己正是需要大量助力的时候,人微言轻之下,必须要有足够分量的人相助,这才能够走到一个足以发挥自己能力的位置上。

李孝恭主动伸出橄榄枝,苏宁哪有不接着的道理?于是苏宁朝着李孝恭深深一拜:“小侄谨遵李叔叔之教诲。”

李孝恭满意的大笑:“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对了,三明,你今日来老夫府上却是为何?总不至于就是来说上几句话吧?莫不是为了小女之事?”

苏宁心中郁闷,这本来都该没事情的,谁知道李芮涵今日又给自己来上一脚,这是几个意思?可是这个事情总不能这个时候说,否则大家都会觉得怪怪的,于是苏宁摇头说道:“与郡主之事已然了解,小侄也未曾放在心上,今日来拜见叔叔,乃是为了另一件事。”

李孝恭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是面色上依旧微笑着问道:“何事?”

苏宁说道:“不瞒叔叔,小侄与二三好友凑了些钱,想要寻个好地方,弄一座酒楼。”

这话一说,不单单是李崇义感到奇怪,李孝恭也感到奇怪:“酒楼?三明你欲置办些产业?这却是为何?你如今应当并不需要啊!这置办产业在我大唐豪门勋贵中虽不少见,那都是豪门勋贵家中人多,朝廷俸禄不足以度日所做之事,且多为人看不起,三明啊,你之前途甚为坦荡,为何要做这些事情?”

苏宁说道:“这却也是小侄的一些想法,至于究竟为何,李叔叔等到这酒楼开办起来,也就明白了,如今请让小侄卖个关子,可好?”

李孝恭摇摇头一笑:“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吧,老夫也不好操心,只是你欲置办酒楼与老夫有何干系?”

苏宁说道:“叔叔旧日为我大唐之建立立下过汗马功劳,南平萧铣,征战巴蜀,平定辅公佑之叛乱,战功赫赫,威名赫赫,这江南之地多有水路,所以叔叔也统帅过水师,想必叔叔家中也有不少水上好手,小侄所言可对?”

李孝恭先是笑了笑,被恭维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接着露出疑惑的神色:“老夫家中却是有不少水上好手,只是你欲置办酒楼与这水上好手有何关联?鱼?那也不需特地来寻找老夫啊?”

苏宁摇头说道:“并非是鱼,这一切小侄都已经安排妥当,或是正在进行,唯一无从着手的,乃是糖。”

李孝恭明显一惊,李崇义也被吓了一跳,李孝恭连忙说道:“糖?甘蔗?你欲从水路去广州之地取甘蔗?”

不愧是牛人,顺藤摸瓜找到了重点,苏宁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李孝恭摇摇头:“这杨广所开之京杭运河并不完善,北段还好,南段甚是难行,老父昔日统水军南下,深知这一切,目前长安之糖作坊也都是先走北段水路,而后再走陆路,过梅岭古道,去岭南之地,这一路多坎坷,危险极大,所以糖才如此昂贵,你欲办酒楼无不可,但这件事太难了。”

苏宁笑道:“小侄自然有方法,小侄的想法,并非是选择京杭运河,而是由长安下水,一直往东,直到出海口,转南行,沿着陆路,以海路航行,直取岭南,取完甘蔗北返,再顺着原路返回,考虑到黄河水流湍急,所以水流湍急处走陆路,船空行,水流平缓处走水路,北方之地足够安全,这一来一回也不用担心什么别的。”

李孝恭眉头一皱,而后犹豫着说道:“就算是这样可以,取回了甘蔗,可是你如何制糖?制糖之法都是秘密,你如何能得到?”

苏宁一笑:“从卤盐中取盐小侄尚能办到,那么制糖又有何难?小侄自然有办法,制得最为纯净之霜糖,其质量不会比皇宫里所用要差,至于这费用问题,只要出售,这价格自然就不低,至于花样小侄也多有准备,到时候只需等着豪门勋贵和富商大贾往里砸钱,长安那些糖作坊做出的糖成色太差,还有不少杂质,也就他们还当做宝贝,小侄是不屑一顾的!

小侄来找李叔叔,就是考虑到这费用上的问题,和那些作坊一样选择陆路太过危险,费用太过昂贵,但是若是选择走海路,却是安全了不知凡几,一来一返之耗时也减少很多,若是李叔叔可以相助,将来之收益,叔叔也是可以获得一些的。”

李孝恭思虑良久,笑了出来:“你这是以利诱我啊,三明啊,不是老夫不相信你,这些事情,不是小事,不是说着玩的,老夫遣家中好手相助与你,你却不能给老夫任何保证,老夫心中不安,老夫这里有些甘蔗,你拿回去,你若是能够制出糖,并且让老夫相信这收益上的事情,那么,老夫就答应你如何?”

八十 二兄最好了

李孝恭说的事情那就不是个事儿!

跟着老头儿走南闯北的,白案厨艺红案厨艺哪一个不会?中国古代的确没有现代蛋糕制作需要的苏打粉,但是中国古代也是有包子满头的,那玩意儿不照样是要发酵的吗?不都是一个道理吗?随便找一个馒头铺子人家都有发酵好的老面,买一点儿回来,做出蛋糕是个事儿吗?至于糖,有了甘蔗,苏宁完全能够弄得出干净的白糖,有了白糖,冰糖也能弄出来的。

将过冬成熟的甘蔗榨出甘蔗汁,盛入缸中,用火熬成黄黑色的糖浆,倒入另一口缸中凝结成黑沙糖;另备一口缸,上面安放一个瓦溜(瓦质漏斗),用稻草堵塞瓦溜的漏口,将黑砂糖倒入瓦质漏斗中,等结定,除去稻草,用黄泥水淋下漏斗中的黑渣,黑渣从漏斗流入下面缸中,漏斗中留下白霜,最上一层约五寸多,非常洁白,那就是白糖。

黄泥水脱色法是中国明代一项非常重要的技术,使得白糖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白糖,而不是略带黄色的砂糖,脱去了所有的杂质,糖才是真正的白如雪,真正地霜糖,而且只要有甘蔗,这几乎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现代意义上的机械制糖法苏宁做不到,苏宁还没有那个能耐在大唐来一次工业革命,那是不切实际的,所以苏宁能做到的,就是明代版本的制糖方法。

历史上李二陛下也在贞观二十年左右派人去印度取熬糖法,因为一开始的日光曝晒制糖法已经不能满足社会的需要了,所以这个时候大唐的制糖方式还是日光曝晒,土鳖的方法,哪里能制得出好的白糖?开玩笑!

李孝恭不愧是王爷,二十根又粗又长的甘蔗就这样转手送给了苏宁,弄糖去吧!弄不出来我也不怪你,年轻人总该受些磨难,否则怎么才能成长?

说白了李孝恭不是很相信苏宁可以弄出干净的白糖,不相信苏宁可以做出足以让自己相信的东西,苏宁哪里可以忍?这是赤裸裸的轻视啊!一回家苏宁就吩咐下去了,马上去给我弄来做馒头用的老面,厨子开始磨面粉,打鸡蛋,然后喊来牛耿,吩咐他去弄来漏斗,老面这个无所谓,只要是个馒头店都有,但是这个漏斗却是重中之重了,牛耿是个聪明人,他办事,苏宁放心。

三头行动就开始了,苏宁的行动就是指挥着四大护卫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榨出甘蔗汁备用,这是个体力活,苏宁这么懂得利用劳动力的人当然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合理使用劳动力的机会,四大护卫就是要做这样机密的事情的。

四大护卫为能够替苏宁做这种机密的事情感到无比的荣幸,当即就拍了胸脯说一定不让二郎失望!从军中跟来的四大护卫和牛耿自然是苏宁目前最信任的助手了,所以看着四大护卫削甘蔗切甘蔗榨汁,苏宁在一旁吃着厨子炸好的苏氏肯德基,非常轻松愉快。

“二郎,你说,这事儿真的能成?真的可以做出霜糖来?我们也能吃到糖?”王朝是个馋嘴猫,他认为跟到苏家来是他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摆脱了那个特别让他不满意的名字,让顶头上司重新取了一个听上去很厉害的名字,然后在这里有那么多好吃的,有苏宁吃的就有他吃的,他觉得太幸福了!

而如今,苏宁又和他说,他可以吃到干净的霜糖!天啊!霜糖也是俺这种低贱的人可以吃到的吗?以前在军中能够吃到一点带味道的东西就觉得特别幸福了,因为盐都是只有将军们才能吃的高档货,跟着苏宁来到苏家,别说盐了,就是肉也是经常吃,自己这五个人的待遇仅次于主人们,比家中的仆人们还要好上很多,基本上是主人们吃什么,自己就能吃什么,唯一的差距就是不上桌,蹲着吃。

可是这也是多少人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事情了!谁家主人对护卫和下人这么好?还能吃上肉?而且苏宁待他们就像待兄弟一样好,一点儿也不像有些将军对待身边亲兵不是打就是骂,也没拿人家当人看过,可是苏宁不一样啊,从来不打人,也很少骂人,说的话很粗俗但是都是好话,他们听了心里就是暖暖的,王朝不止一次的看到家中下人谈论二郎是个多么多么好的人。

王朝觉得很满足,可是苏宁还觉得不够,竟然要给他们吃糖!糖啊!那是豪门勋贵才能吃的,那些让他们抬头仰望也看不到的大人物啊!他们才能吃到的东西,而自己这种人也能吃到了?不是在做梦,一定不是在做梦,苏宁说出的话,还没有做不到过的!王朝很相信!

苏宁正坐在亭子里面吃的痛快呢,听到王朝这个馋嘴猫问了起来,哈哈一笑,走到王朝面前给他嘴里塞了一块炸鸡:“就你这家伙嘴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嗯?你看看,我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我跟你们说过的,我做到了,现在我说,你们能吃到糖,还能吃到糖做的特别好吃的东西,你们信不信!”

张龙赵虎马汉当即大喊“相信”,王朝嘴里包着炸鸡说不出话来只好“呜呜”两声,苏宁笑着一把拍到王朝的头上:“快点干活!干不好没糖吃!”

这可就掐住了王朝的命脉了,于是王朝立刻开了光环,满魔满血的榨甘蔗汁,乳白色略带一些黄色的甘蔗汁就被这样榨了出来,苏宁以前也挺喜欢吃甘蔗喝甘蔗汁的,所以拿了个杯子,弄了一点儿甘蔗汁就喝起来了,嗯!甜!真甜!苏宁也有些时候没有尝到甜味了,虽然伯爵府还是能吃到一些糖的,好在糖不是人体所必需的,糖在目前是奢侈品。

天色渐渐的晚了,厨子过来说面粉已经准备好,鸡蛋已经打好,老面也准备好了,苏宁点点头,这个漏斗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好的,还要烧制,就希望牛耿可以尽快的把做好的漏斗拿回来,尽快把白糖搞出来,今天晚上就要把蛋糕给做出来,开始试吃!

甘蔗汁榨完了,半缸子,算是比较多的了,苏宁还喝了几杯子摄取糖分,本来苏宁也想让四大护卫喝一点儿的,谁知四大护卫很是看不惯苏宁这种极其奢侈的行为,严词拒绝,他们表示一定要吃到白糖,而不是喝甘蔗汁!

切!苏宁才不会求着这些乡巴佬体味一下甘蔗汁的美妙,吩咐生火,把大缸架在火堆上开始烧,要把这些乳白色略带些黄色的甘蔗汁煮成黄黑色的糖浆,类似于糖稀那种形态,才能算是好了,接着就是过滤了,苏宁吩咐厨子去准备好黄泥水,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牛耿带回来漏斗了。

天色还没有完全变黑的时候,牛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怀里抱着两个大家伙,那是苏宁丈量了尺寸之后决定的漏斗大小,放在过滤黑渣的缸上用的;牛耿笑着喘息着:“嘿!可,可累死我了!老师傅忙了一个多时辰,也给急死我了,二郎,好了!”

苏宁大喜过望,接过两个漏斗就分别给放在了两个大缸上,而后看着甘蔗汁的情况,火烧的很旺,甘蔗汁不断地翻滚着,冒了很多泡泡,这个时候已经具备一定的浓度了,苏宁感觉得到白色渐渐退去,黄色和黑色占据了主流,整体感觉也越来越粘稠,差不多了。

晚饭时间到了,今日苏定方又不回来了,刘氏有些心疼苏定方在军中吃苦,但又无能为力,坐在桌子上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苏宁的踪影,这算什么?两个男人都不回来吃晚饭?于是王氏让苏小妹去喊苏宁来吃晚饭。苏小妹看见苏宁一回来就往后院去了,于是跑去后院喊苏宁吃晚饭,却看见苏宁正在煮什么东西,苏小妹觉得哥哥一定又是在弄好吃的了。

哥哥对自己最好了,虽然相认时间不长,但是哥哥对自己的疼爱苏小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什么好吃的哥哥都会先给自己吃,这些时日是苏小妹长这么大以来过的最舒服的日子,于是苏小妹喊了一声“二兄”,就扑到苏宁的怀里了。

苏宁一看是苏小妹,也就高兴起来,这小妹实在是可爱,就是太彪悍了,这也没什么不好,彪悍的女子才能在这个时代不受夫君家欺负,所以苏宁只是觉得不要让小妹舞刀弄枪就可以了,否则“静”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太适合苏小妹,其他的方面,苏宁还是非常疼爱苏小妹的。

摸了摸苏小妹的头,苏宁问道:“静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小妹笑着说道:“阿娘和伯母让我来喊二兄去吃饭。”苏宁一听,这才真正注意到天色是多晚了,放才吃了一碗苏氏肯德基打底,所以现在并不饿,可是一阵“咕~”的声音传过,苏宁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王朝,就知道是时候吃饭了。

“那你们都去吃饭吧!不过只有三柱香的时间,三柱香之后就要过来,准备最后一步,明白了吗?先把火熄了。”苏宁说道,牛耿还有四大护卫点头应诺,七手八脚把火给熄了,跑步去吃饭了,苏宁也拉着苏小妹的手去饭堂吃饭,苏小妹看着冒烟的大缸有些奇怪,问道:“二兄,这是什么?”

苏宁边走边说:“二兄要制糖,弄出最好的糖来!静儿,想不想吃糖?”

苏小妹一听到糖就高兴了:“二兄,是不是那种,甜甜的,很甜的那种,糖?静儿小的时候,有一次生辰,吃过一点点糖,然后这些天也吃到了一些甜甜的点心。”

苏宁有些心酸,苏小妹说的实在是可怜了,长这么大就这么些天才吃过糖,于是苏宁摸着苏小妹的头说道:“就是那种糖,不过二兄制出来的糖只会比其他的糖更好吃,二兄还会用这些糖做一些很好吃的小点心,静儿,二兄还会开一个很大很大的酒楼,以后静儿想吃什么都可以,二兄一定给你弄出来!”

苏小妹高兴地抓紧了苏宁的手臂,把头贴在苏宁的肩膀上:“二兄最好了!”

八十一 蛋糕

对于家人,苏宁是毫无保留的,无论他们是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人,苏宁都已经接受他们了,他们的存在,已经逐渐可以弥补苏宁失去了老爸老妈的空虚,也可以渐渐的抚慰苏宁的痛苦,这种抚慰是难能可贵的,若是失去了他们,苏宁只怕是真的要崩溃了。

在这个处处都显得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里面,能够有一个家,是何等的不容易和幸运?苏定方,小妹,阿娘,还有大伯母,他们都是真心对待自己的亲人,真正的亲人。

吃了一顿幸福的晚饭,苏宁遣人去军营里面给苏定方送去了一包炸鸡,本来还想捎一瓶酒过去,可是军队里面不允许饮酒,苏定方这样的性子也一定不会喝酒。

苏定方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自从三天前苏定方探望自己之后就一直泡在军营里面和士兵一起生活,他的志向就是在军队里建功立业,可未尝也不是为了自己,对于苏定方,苏宁只有浓浓的感激,能够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苏定方真的是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兄弟。

三柱香,十五分钟左右,这刚刚煮好的糖稀也就差不多了,不是那么的滚烫了,越粘稠越不容易散热,也同样不容易掌握好尺度,这个时候是差不多的,苏宁抵达的时候,牛耿和四大护卫已经在看着了,牛耿见苏宁来了,说道:“二郎,这差不多了,应该可以了。”说着牛耿把手贴在了缸面上。

手可以接受这样的温度了,就差不多可以了,再下去恐怕就会变得和牛皮糖一样倒不出来了;大漏斗的底部已经用稻草塞好了,黄泥水也准备好了,制糖正式开始;牛耿和张龙赵虎把大缸抬起来,对准了大漏斗开始倾倒,黄黑色的糖浆慢慢的进入了大漏斗,一个倒完,就把剩下的糖浆倒在了另一个大漏斗里面,两个大漏斗,正好倒满。

接下来就是等它差不多结定,否则稻草一旦取下糖浆就直接流下去了,没有糖了;差不多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苏宁用手碰了碰,已经差不多凝固了,拿下了漏斗下面的稻草,没有露出来的迹象,于是苏宁点点头:“可以了,黄泥水准备好了吗?”

牛耿抬来了一桶黄泥水,面露难色的说道:“二郎,你说这东西真的行吗?这看上去像,像以前我们村里那些粪肥一样……啊!”苏宁一巴掌拍到了牛耿头上:“信不信我把你这张嘴给缝起来!别给我说这些恶心的话!”

牛耿不说话了,苏宁看着其他几人也是这样的表情,终于感到了夜长梦多的危害,于是苏宁立刻命令开始进行:“往里面倒!不要疑惑!”苏宁十分担心这些人会把黄泥水当成粪水从而使得自己功亏一篑,这是最后一步了,不能懈怠!

牛耿一脸嫌弃的表情,四大护卫的表情也不好,苏宁看不下去,一人来了一脚,给他们屁股上踹了一个大鞋印,五个人终于正经起来了,牛耿慢慢地举起木桶,把黄泥水慢慢地往漏斗里面倒,一点一点的,像老太太一样,苏宁看不过去了,夺过黄泥水桶,一脚把牛耿踢开了,然后把黄泥水往上面倒,很麻烦么?

黄泥水慢慢的往下渗,黄黑色的杂质被黄泥水裹着带了下去,慢慢的往下渗,苏宁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的出现,牛耿和四大护卫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一切,赵虎性子比较急,看到这一幕,立刻就提起另一桶黄泥水往另一个漏斗里面倒,结果自然是一样的……

“天啊!这是真的!”牛耿看着白花花的一坨瞪大了眼睛,双手绞在一起一副纠结到不能再纠结的想上厕所没带纸的模样,四大护卫也是一样的差不多的表情,都和见到了神一样,苏宁用手拈了一点儿白色粉末放在手心里,看了看,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嗯,很甜。

“这就是霜糖了。”苏宁满意的说道,不过还是有一些小小的遗憾的,白砂糖苏宁是暂时做不到了,起晶需要的条件很高,所需要的器材目前的苏宁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所以这种类似于木糖醇粉和元贞糖的霜糖已经是目前的科技水平下所能获得的最好的糖了,至于冰糖,需要在这种糖的前提下再上一步,将白糖煎熔,和入鸡蛋清除杂质,待火候合适,将新青竹破成蔑片,斩成一寸长短,投入熔化的白糖中,经过一夜就凝成冰糖。

竹子?长安应该有竹子,好像自家院子里就有竹子,嗯,现在的这种白糖其实还没有脱掉全部的颜色,融化之后还是会有黄色,只有变成冰糖以后才会彻底的脱色,成为和冰块一样美丽好吃的冰糖,做一点吧,好让李孝恭彻底明白自己的价值之所在。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蛋糕做出来,面粉准备好了,鸡蛋打好了,老面也准备好了,蛋糕也该做出来了,吩咐厨子去准备一下,然后让牛耿和四大护卫去砍竹子,切成一寸左右长短的片拿过来,兵分两路开始战斗。

来到厨房,火已经升起来了,按照过去已经烂熟于心的步骤,在两个厨子一愣一愣的观看之下,整个过程已经准备完毕,剩下的就是蒸熟了,可惜这个时候没有电饭锅,否则会更简单一点儿,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把一碗一碗的蛋糕放进蒸笼里面,大火开始蒸,差不多十五二十分钟也就好了,可惜没有奶油,没有牛奶,没有巧克力,否则会更美味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差不多够了,奶油的做法,百度上可以百度,牛奶,哪里都有,皇宫里面貌似就有,把这个蛋糕献给李二陛下尝尝,然后讨来几头奶牛用用,至于巧克力,现在是办不到了,可可豆这个玩意儿目前大唐是不能产出的,背包里面也没有可可,不过倒是可以放些水果在上面调剂一下,也算是半个成熟的蛋糕了。

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去了,牛耿他们已经拿着切好的竹片过来了,苏宁笑着说道:“正好,你们有幸成为苏氏糕点第一批的试吃者!感谢我吧!”说着苏宁掀开了大锅盖,伴随着浓郁香气的蒸汽冲天而起,苏宁把脖子往后一升,避免被水蒸气灼伤,水蒸气散尽之后,十几个乘着金黄色蛋糕的小碗跃然于眼前。

用布包着手,苏宁托起了一个个小碗,放在了桌案上,顿时,整个厨房香气四溢,甜甜的香气让牛耿这些土鳖不断地吸鼻子,不断地抽抽,王朝馋猫一边抽抽一边问道:“这,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香?”

苏宁托起一只小碗递给了王朝:“你有幸作为第一个试吃者,吃吧!”

王朝嘿嘿的笑着,然后接过了小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样,然后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咬了一大块蛋糕下来,满脸幸福的咀嚼,不时发出“嗯”“嗯”这样的声音,顿时就把两个厨子还有牛耿他们给急坏了,苏宁满意地笑笑,托着几个小碗递给了这些土鳖,他们一个个惊喜的接过小碗,看着金黄色的蛋糕,张口咬了下去。

不管这些土鳖一脸幸福陶醉的模样,苏宁端着剩下的几碗蛋糕来到了王氏的房间,这些天刘氏和王氏还有苏小妹都是睡在一起的,苏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们过去相依为命的做法,看来她们过去的日子不好过,这也让苏宁的心中多了几分愧疚。

敲了敲房门,苏宁说道:“娘,大伯母,小妹,是我。”王氏的声音响起来了:“宁儿,进来吧!”

进入房间,三个女人正在进行女红作业交流大会,刘氏和王氏拿着手中的刺绣不停地教训着苏小妹,苏小妹一脸的纠结,看着手中女红不知所措,看来苏小妹更喜欢舞刀弄枪,而不是这些细针细线,这要是自己那个时代这样也就算了,军队里面也是有女兵的,可是这个时代只有军妓,没有女兵,自家小妹的这个梦想注定是无法实现的。

苏小妹见到苏宁来了,仿佛见到了救星,立刻丢下刺绣冲了过来撒娇:“二兄,娘亲和伯母老是叫人家学这针线活,人家就是学不会,咦?这是什么?好香啊!”

苏宁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一个小碗递给了苏小妹:“静儿,母亲和伯母是为你好,女孩子家家的别老是想着舞刀弄枪,多学学女红没有错;来,这是二兄新做的蛋糕,尝尝味道怎么样,娘,伯母,这个很好吃的,你们也尝尝。”

苏宁又拿起两只小碗递给了王氏和刘氏,王氏和刘氏好奇的接过蛋糕,一看,颇为惊奇,那边苏小妹已经吃了起来,并且叫了出来:“啊!好好吃!甜的!好香好软!二兄,这个蛋糕是怎么做出来的!太好吃了!”

苏宁高兴地说道:“哈哈!好吃吧?娘,伯母,怎么样?”

王氏吃了一口,掩饰不住惊奇:“天啊,这么香软,还甜甜的,宁儿,这是怎么做的,为何如此香软可口?”刘氏也喊了出来:“是啊!这,叫做蛋糕是吗?真是香软可口,宁儿,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苏宁得瑟了:“娘,大伯母,您二老觉得,要是咱们将这蛋糕放到外边售卖,将会是何等光景?”

王氏和刘氏一愣,面面相觑,王氏皱了皱眉头,把蛋糕放下,说道:“宁儿,你的意思,是想从商?”

苏宁看着两人的脸色,就明白了王氏和刘氏的意思,对于商人的普遍歧视可不是仅仅存在于达官贵人圈子内,而是全社会的歧视,对于全社会商人的歧视,虽然很多人是靠着商人的钱财活着的,但是他依旧可以歧视商人,无他,社会风气耳。

对于商人的歧视,是全社会的普遍心态,人们都认为这是对的,苏宁并没有想要为商业正名的想法,商业就是损人利己的行为活动,这是不争的事实,资本也是吃人的玩意儿,苏宁也知道,可是在如今的中国,却是有着一个十分良好的发展商业节制资本的先天条件,那就是对于商人的歧视,只要别让商人获得政治权利,那么,商业自然无法兴风作浪,虽说资本力量是推翻封建力量的目前唯一可知的力量,可是,资本力量未尝不是在做着封建力量一直在做着的事情。

“娘,大伯母,你们放心吧,我做事情不会盲目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很清楚,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这件事情一定要做,你们放心。”

八十二 苏宁的公关活动(上)

所谓狡兔三窟,连兔子都有三个藏身活命之所,那么想要在吃人的时代求得生存,至少也要又不下于兔子藏身之所之数量的藏身之所,也就是后路,酒楼就是苏宁打造的第一条后路,靠别人终究是不行的,人与人之间最稳固的关系纽带一是血缘,二是利益。

当然苏宁不是绝对的利益至上者,只是懂得利用共同利益保护好自己而已,在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的时候,若是自己盲目单干想要一个人占据这样一块大的蛋糕,显然是不现实的,大唐的餐饮业背后都是有着靠山的,自己冒冒然进去插上一脚搞得人家赔本人家会不找自己麻烦?

三个国公加上一个太子的力量苏宁尚且觉得还是应该加强一些,更何况是单干?好处大家分,油水大家沾,这样才能保住自己最大的利益,因为最大的那块蛋糕,永远是自己的,等到自己成长到了足以保护自己的地位的时候,这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所以这个时候,利益的锁链还没有形成,就要先靠着感情的因素来加强自身的安全系数,幸好古人普遍重情重义重承诺,苏宁也不担心,只是再好的感情要是长时间不交流也会变得生疏起来,所以公关活动就十分的必要了,目前只是和李伯瑶李振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还不够,他们的老爹和爷爷才是自己真正的目标,真正说得上话的人。

苏宁起了个大早,吩咐厨子赶制蛋糕,苏宁准备带着这些蛋糕去给所有的同窗们,也就是那些皇子皇女还有官二代们享用一下,拉拢拉拢他们,老的接触不到,小的还是可以的,这样一个近水楼台的好时机若是不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了,虽然自己出身普通,但是同样的是一张白纸,和他们没有利益纠葛,稍微拉拢一下就能结成利益共同体,最差也不至于敌对。

苏家还只是一颗小树苗,需要保护,需要阳光,需要灌溉,需要时间,才能长成一颗足以保护自己的参天大树,小树苗时期,小心做人才是正道,自己前番的一些举动都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和其他人的利益冲突,拼音读字法就是自己有些考虑不周才提出来的,现在看着李二陛下那里没什么动静,应该是自己的谏言起了作用。

这个时候挑战山东诗书豪门的文化霸权?那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制高点,要是在这个方面和他们现在展开斗争,自己这只刚刚开始学习飞翔的雏鹰会被他们的漫天箭雨射成筛子,谁都救不了自己,所以苏宁苦心孤诣要求李二陛下三思而后行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保全自己。

山东诗书豪门就是一尊庞然大物,横在以李氏皇族为首的关陇贵族集团面前,是他们目前难以逾越的高山,而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能够给关陇贵族集团提供逾越这座文化高峰的工具,但是自己还太弱小,工具还太不成熟,在这个时候亮出底牌,只会让人家看笑话……

嘱咐王朝盯着泥瓦匠建造暖房,嘱咐马汉盯着家仆培育那些珍贵的种子,嘱咐张龙和赵虎弄酱油的事情,苏宁就带着牛耿这个壮劳力出发了,几十个小蛋糕还是有些重量的,而且现在没有塑料碗或者杯子,做蛋糕都是直接用小瓷碗装着的,漂亮是漂亮,就是重了点儿,所以苏宁才会让牛耿提着食盒陪自己一起走,到了学堂门口,苏宁才把牛耿赶走。

看见了苏宁提着两个食盒来到了学堂,与之相熟的长孙冲等人立刻就围了上来,目光炯炯的盯着食盒。

“三明,这又是什么好吃的?”长孙冲咽了一口口水,激励的掩饰着自己的渴望,不想在长乐妹妹面前丢脸,虽然长乐妹妹看着长孙冲已经有些意外了,李震紧接着说道:“别卖关子三明,拿出来看看啊!”李伯瑶和李承乾两人连连点头,苏宁白了他们一眼,大声说道:“诸位同窗,这盒子里装着的都是苏府秘制美食蛋糕,最新制出,在下也就拿来一些给诸位同窗品尝,也要多谢诸位同窗的照顾了。”

说完苏宁就打开了食盒,一股浓郁的香甜之气散发出来,充斥着小小的学堂,一时间,整个学堂都是咽口水和吸鼻子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些个头小小色泽金黄味道香甜的蛋糕身上,苏宁笑着拿出了两只小蛋糕,递给了两个小萝莉,貌似是郡主来着,十岁左右的样子,很文静,平素里话也不多。

两个小萝莉怯生生的看着苏宁,然后怯生生的伸手接过了蛋糕,互相看了看,以手掩面吃了一口蛋糕,刹那间眼睛一亮,连面都顾不得掩就快速的吃了起来,一见这场面,大家也就都明白了这蛋糕是什么样的滋味儿了,纷纷把渴望的眼神望向了苏宁,苏宁则笑眯眯的开始分发蛋糕。

这个时候的贵族少年们真有素质,小的站前面,大的站后面,秩序井然,虽然眼神中一样的渴望,却未曾有逾越的举动,素质高啊!苏宁也不得不赞叹。

蛋糕差不多分发完了,人手一只,食盒里还剩下五只,苏宁环视一圈,见大家每个人都拿着蛋糕吃的香甜,苏宁感到极为得意,正所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除了面皮极厚之人,其他人也都记下了这份人情。

那个一口咬了一半两口解决一只蛋糕的黑色物体长得和尉迟恭不仅神似而且形似,那就是尉迟恭的长子,尉迟宝琳;他身旁那个拿着吃了半截儿的蛋糕诱惑着他的就是程咬金那妖精的长子程处默,看上去两人关系不错,苏宁也觉得奇怪,程咬金和尉迟恭本来不是一个阵营的,加入唐营之后怎么越走越近了呢?

那个穿的一身白衣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吃蛋糕的翩翩公子哥儿是宋国公萧禹的长孙萧嗣业,萧禹是个著名的臭脾气,骨鲠直臣,说话非常冲人,脾气火爆,刚正不阿,还是前隋皇亲,在隋朝就担任高官,到了大唐还是高官,不可谓不奇葩,但是他那个性子实在是不好,贞观年间五起五落,五次担任宰相,五次又被罢黜,一直到被贬出京城身死为止。

他对于李二陛下的作用不比魏征小,而且比魏征更容易得罪人,几乎把朝堂上的人都给得罪了个遍,所以朝堂上能和萧禹说上话的人实在不多,萧禹的人际关系也不好,所以萧嗣业也和萧禹颇有几分相似,平日里在学堂上也没什么朋友,常常独来独往,非是孔颖达提问也绝不说话,情商很低。

那个穿着蓝色衣袍悠哉悠哉的一边看书一边吃蛋糕的小胖子是李二陛下非常喜欢的儿子,今年差不多十岁的魏王李泰,也就是历史上和李承乾争夺皇位的家伙,他是历史皇族里面学识最优秀的一人,还主持过编纂书籍,在古代编纂书籍出书可绝非易事,还获准在魏王府里面开设文学馆,要知道,这文学馆可是李二陛下当年争夺皇权的有效举措!

李二陛下当初的那种做法就是摆明了姿态要给李泰培养一下自己执政的基础,好为以后继承帝位做准备,然后接连加了很多的官职,几乎把李承乾这个太子视作无物,天知道李二陛下打的什么小算盘?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一定会造成兄弟反目乃至是重走玄武门之路的吗?还是说他可以的想要再来一次玄武门?

苏宁不知道李二陛下心中所想,也不知道是否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目前的李泰还是一个长的很萌的小胖纸,而且聪明好学,非常得孔颖达的喜爱,整个学堂里面除了苏宁孔颖达就喜欢李泰,李泰也是真的很聪明,很有才华,对于苏宁孔颖达还是又爱又恨,但是对于李泰,孔颖达是完全的欣赏。

天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李伯瑶和李震两个家伙仗着和苏宁的关系好三两口就解决了蛋糕,大喊美味,然后又看到了苏宁的食盒里还有五只蛋糕,就想再拿一个,享受一下好兄弟的特殊待遇,被苏宁一人一巴掌拍会了原地反省,一人一个,没有多的,剩下的有用,走后门的不许!

李承乾作为李二陛下嫡长子,也是李二陛下所有龙蛋里面最大的一个,面对着不少小妹妹小弟弟吃完蛋糕之后可怜兮兮的星星眼,不得不硬逼着自己打出一副大唐好兄长的旗号,一脸纠结的把自己没吃几口的蛋糕掰成了许多块塞到了小妹妹小弟弟的嘴巴里面,貌似只有李泰那个小胖纸没有问李承乾要,其他的龙蛋们都上前讨要了,于是李承乾悲剧了。

至于长孙夫妇,额,坐在最后排,你一口来我一口,对于其他人的吵闹和尘世的喧嚣不屑一顾,沉浸在了二人世界当中,长孙冲咬一口长乐公主的,长乐公主咬一口长孙冲的,就差嘴对嘴给互相喂了,看的苏宁一阵妒火中烧!秀恩爱死得早!

环视一圈,苏宁突然看到了李芮涵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盯着自己看,发现自己看着她之后立刻把目光移开,做出一副忙把青梅嗅的样子,但是李芮涵哪里能和李清照相比?那副窘态苏宁哪里看不出来?脸都红成那样了,唉!看来两次小风波给这丫头祸害的不浅,苏宁觉得也是,这件事情还是尽快的告一段落,否则对她对自己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苏宁从食盒里面又拿出了一个蛋糕,走到了李芮涵身边,把蛋糕递了过去:“郡主,前面的事情我们就当做从未发生过可好?今后也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这个蛋糕非常美味,吃一个吧!”

李芮涵的身子不住的发抖,听到这话,面带惊愕的把头转过来,苏宁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她,她一时间愣住了,苏宁摇摇头,抓住李芮涵的手就把蛋糕塞到她的手里,转身离开了,看来这丫头还是没有缓过来,上一回估计也是想道歉来着,但是莫名其妙踩自己一脚就跑走算几个意思?

算了,这种火爆脾气虽然在古代少见,但是自己已经有一个苏小妹了,不需要再来一个了,一个已经够麻烦了,都敢拿着横刀出去报仇了,要是两个人碰到,李芮涵丰富的经验绝对会带给苏小妹不一样的感受,第二个李芮涵也就诞生了,说不定还能弄出娘子军什么的,史书上说不定会记载下来,两个著名的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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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苏宁的公关活动(下)

上午的课业比较无聊,苏宁没有听,也不需要听,反正他不需要参加科举,初唐的科举就是个笑话,三分寒门士,七成世家子,李二陛下到底是自信心优越感膨胀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天下英才尽入彀中矣”这句话?他知不知道他所谓的那些天下英才七成都是有家无国之人?剩下的三成也有九成是要靠着依附大家族才能扶摇直上?

事实上一直到了宋代,才真正意义上的确立了科举制的优越性,通过李二陛下和武则天的不断打击,以及终唐一代包括五代十国的“努力”,比如白马之祸,朱温那个二五仔把世家大族朝官一夕杀尽,五代十国的那些头头脑脑出于对于士族的痛恨以至于他们对士族的疯狂报复,士族与庶族的斗争至此才由庶族获得了全胜,宋代的活字印刷术以及改进后的造纸术,潜移默化中将世家大足赖以生存的根基毁掉了。

虽然宋代是一个悲剧的朝代,北宋南宋都是亡于异族,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一直到了宋代,文风大盛的时代,出身穷苦的孩子才真正意义上得到了法律程序上被认可的上升途经,不用依附豪门大族贵胄,因为这一切基本上都不存在了,可以说,若是无有大宋,这一切是否会存在还是个谜。

宋代确立的君主——平民二元化社会形态是一种较为温和的平稳性的过度,少了世家大族的拼死抵抗,几乎是温水煮青蛙模式的文化革命,士族的主要力量已经在混战中被摧毁了,所以剩余的士族仿佛是在在不经意间就被摧毁了。

或许这一切也是因为宋代的科技也是在缓缓的进步而不是一蹴而就的技术革命,所以这一切才会避免了腥风血雨的雷霆手段,不需要通过流血的方式进行,从这一点上来说,大宋创造的奇迹完全可以称之为文化界的“光荣革命”,所以,大汉民族之传统文化也是在大宋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那个时代,是华夏历史上最好的时代。

可是如今的大唐出现了一个奇葩,出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空间闯入者,这个空间闯入者携带着致命的杀器,将会在短时间内改变这个世界按照原来轨迹四百年后才能做出的改变,作为交换,似乎腥风血雨的雷霆革命是无法避免的,文化领域上的“光荣革命”也许就再也不能发生了。

谁知道呢?

这个空间闯入者自己也不知道,苏宁现在正在考虑着这些蛋糕的归属问题,李二陛下一个,长孙皇后一个,最好给李渊阁下也来上一个,当然这个自己不能明说,李二陛下对于这个问题可是非常敏感的,这就还剩一个,还剩一个给谁呢?看着空碗欲哭无泪的李承乾?意犹未尽盯着自己看的李震和李伯瑶?不不不,全部PASS掉。

对了!干脆给淳儿小萝莉送去吧!李二陛下的皇族里面苏宁也就认得淳儿小萝莉了,虽然是个公主,但是这应该不算什么,看今天那些公主郡主们都很喜欢这个蛋糕,淳儿小萝莉应该也很喜欢的,所以苏宁决定拜托李承乾送一个蛋糕去给淳儿小萝莉。

中午吃过饭,苏宁把李承乾喊了过来,拿出一个蛋糕递给了李承乾,李承乾顿时就感动的搂住了苏宁:“好兄弟!知道我没吃到!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苏宁白了李承乾一眼,缓缓说道:“不好意思了承乾,一人一个,这是规定的,你的蛋糕被你的那些弟弟妹妹分掉了,那是你作为长兄应该做的,不管我的事情,这个蛋糕,你去送给淳儿!”

李承乾面色一滞,正待发怒,猛然间眼睛一眨,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说三明,你该不会真的是对淳儿……”李承乾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苏宁已经明白了这个意思,为了不让他有继续说下去的理由,苏宁很淡然的说道:“这里还剩四个,一个给陛下,一个给皇后,一个送给他们,他们自己决定,或许是会送给太上皇也不一定,只剩下最后一个,你们一家子里面我就认识淳儿,就送给她了。”

果不其然,一谈到太上皇李渊阁下,李承乾的面色一沉,没再说什么,接过蛋糕,点点头说明白了。

老李这一家子还真是悲剧啊!李世民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夺了皇位,软禁了李渊,悲剧;李承乾和李泰玩真刀真枪的全武行,兵戎相见,最后两败俱亡,李治渔翁得利,三兄弟死了俩,悲剧;李治一死唐朝政局更加动荡,中宗睿宗相即登位被废又登位,中间还有个武则天做了一回开天辟地女皇帝,闹出个六位帝皇丸的闹剧,李氏宗族被杀的七七八八,神龙革命把武则天赶下台,大唐复辟,又是一阵屠杀,悲剧。

睿宗复位后想在太平公主和李隆基之间寻找平衡点,被李隆基把太平公主杀了,好嘛,退位让贤做了太上皇,李隆基登位,唐明皇诞生,睿宗又被软禁了,悲剧;李隆基越老越浪漫,把大唐弄得乌烟瘴气,安史之乱趁机而起,李隆基赶忙逃命,肃宗李亨早就看李隆基不爽了,在灵武登基,遥尊李隆基做太上皇,堂而皇之的夺位,软禁李隆基六年,硬是逼着李隆基在自己死前十几天死了,父子做到这份上,悲剧!

有唐一代,太上皇特别多,多的离谱!皇位之争伴随着腥风血雨,伴随着骨肉相残,亲情泯灭;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国恒以弱亡,独汉唐以强亡,大唐以强而亡,是不是也有这种严苛的优胜劣汰的法则一份功劳呢?

苏宁摇摇头,叹口气,老李家的家事,管自己什么事?能改变就尽量改变,改变不了就算,到时候给全家留点儿钱,留个去南方隐居避难的指示,以老祖宗的权威保证全家的安全,逢治世出世,逢乱世隐世,比如宋仁宗四十二年大宋最好的好日子,四十二年不识兵戈矣!不能保全国家,好歹保全自己。

中午吃过饭,苏宁和李承乾打个招呼,在李伯瑶和李震无限幽怨的目光下,拎着食盒出了学堂,去找李二陛下了。

有了第一回,再来第二回就容易多了,轻车熟路一般来到李二陛下的书房,递上腰牌,侍卫连通传都没有通传就给放进去了,书房大门还是开着的,苏宁有些郁闷的走了进去,看到李二陛下正站着拿着毛笔写着什么,于是大声说道:“臣苏宁,拜见陛下!”

李二陛下抬头瞅了瞅苏宁,看到他手上提着的食盒,来了兴趣:“又有什么事情?是土豆发芽儿了还是玉米长苗了?手上提着什么?”

苏宁腹诽了一下李二陛下,恭敬地说道:“万物生长皆有定律,土豆和玉米虽然高产,却也避免不了生长之规律,还有些时候,陛下不用着急,待得秋收之时一切自然见分晓,臣此次来是来向陛下进献一个很好吃的东西,还请陛下和皇后品尝一番。”

李二陛下闻言放下了笔,饶有兴致的说道:“拿过来。”

王德一个躬身,来到苏宁身前,接过食盒,递给了李二陛下,李二陛下打开食盒,一股子浓郁的香甜之气扑鼻而来,这个食盒是个小食盒,是苏宁特地准备的,可不能拿个大食盒给李二陛下送过去,越小越精致,更能得到李二陛下这等贵族的喜爱。

李二陛下面带惊异之色的拿出了一只小蛋糕,金黄的色泽,香甜的气味,不由的让人食指大动,李二陛下张嘴就要咬,王德在一旁慌忙的说道:“陛下!”李二陛下一挥手:“不要多心,他不会害我。”说完张嘴就咬。

苏宁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好笑,明知道自己没那个心思,还要做出这样的姿态,这是君王常用的收买人心的法子,但是放在苏宁的身上却不一定有用,不过也不好说破,苏宁和李二陛下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些地步,说出来可就不美了,暂时先让李二陛下沉浸在自豪当中吧……

“嗯!美味,甜美,松软,苏宁,这吃食叫什么名字?”李二陛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边嚼一边说;苏宁说道:“这个叫做蛋糕,是用面粉、鸡蛋、老面还有白糖和冰糖做出来的,一蒸出来,甚是美味,可惜还差一点东西,否则就更完美了。”

苏宁话音刚落,李二陛下就问了出来:“你方才说什么?白糖?什么是白糖?冰糖又是什么?”

苏宁从怀中拿出来用纸包住的白糖递了上去,说道:“就是这种白糖,还有冰糖,这个是臣自己的一些小方法做出来的,昨日去河间郡王府拜访时河间郡王赠与臣的二十根甘蔗提取出来的白糖。”

李二陛下打开纸包,看到了白净如霜的白糖,还有几颗如同冰块一样的冰糖,拿起来闻了闻,拿手拈了一点儿放进嘴里尝了尝,接着又把冰糖拿了一小块放到嘴里,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这是如何提取出来的?就算是我所用之糖依旧是带有黄色,你这白糖缘何是如此纯白?还有,这冰糖?你是如何做的?你昨日去找孝恭就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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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第一窟(上)

苏宁不敢说李二陛下对于全大唐的掌控力量如何,但是对于长安这座帝都的掌控力量和长安的一切军事间谍力量的掌控,都是绝对可以的,中央集权的帝国,掌控国都就等于掌控了国家,当然这个时候国家的理念还不是很清晰,不过也无所谓,大家都不清楚,只要掌控了长安和各地的赋税,就等于是掌控大唐了。

当然做为一个马上皇帝,李二陛下一定是明白这一切的,他那一天所说的话就代表了他对于整个长安的掌控力度,尤其是对于各大勋贵的掌控力度,这个时候大家都要小心做人,明面上宽松,暗地里什么时候宽松过,贞观十一年开始这种掌控变得明面化了,百骑司的建立预示着李二陛下开始不放心勋贵和新贵了,百骑司开始无孔不入。

目前还是贞观四年,李二陛下还算年轻,威望正隆,他还比较有信心,所以掌控不是很严厉,具体的目的也不一定知道,不像朱元璋那个变态狂连人家说什么话都知道,但是自己的行踪李二陛下定然是知道的,尤其是自己还去了李二陛下重点监控的李氏宗族府上,这就更加要注意了。

只是李二陛下不会想到,苏宁是为了赚钱才去的,否则,出了李芮涵这档子事儿,苏宁还真的不想和李孝恭有什么联系,都怪张亮那个二五仔,老死不死跑去造反,你也不看看你家的主子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推翻的吗?军方第一人加上太子都不是李二陛下一个小拇指的对手,何况是你一个国公?五百假子又如何?五百个垫背的而已!

“其实是臣为了蛋糕的事情去求见河间郡王,希望借助河间郡王的力量,得到足够的甘蔗,提炼出足够的糖,用来做这些小糕点,其实不瞒陛下,臣有些私人的想法,不得不需要这些糖。”苏宁打算还是想给李二陛下透个底儿,把一切都放在这位伟大帝王的面前进行,更加安全一些,反正我对你屁股底下那张位子没什么兴趣,你不要多心。

李二陛下眼中精光一闪,把白糖放了下来,自己也坐了下来,看着苏宁说道:“你倒是坦诚,什么事情也都告诉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那些私人想法,不能具体的说一说吗?就这些白糖,你到底想做什么?把孝恭拉进去,不是一件小事情啊!”

苏宁说道:“这一切臣自然不会瞒着陛下,只是这件事情尚未办成,陛下也不需太过着急,等秋收之后步入冬季,也就差不多了,那个时候,陛下自然会知道这一切的,长安的确是有不少糖作坊,但是臣无法从他们这里获得甘蔗,一旦白糖打响名声,臣的甘蔗来援会被掐断的,所以,原料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臣听说河间郡王家中有不少水上好手,而且臣之前也和河间郡王之女之间有些过往,所以前去拜访。”

李二陛下点点头笑了一下,而后又拿起白糖看了看,说道:“二十根甘蔗只有这么些白糖?”

苏宁摇头:“当然不止,有差不多这样的纸包五包左右的白糖,只是做蛋糕需要不少白糖,所以已经用掉了一些,臣还打算试试别的糕点,陛下,请相信臣调教出来的厨子,绝对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李二陛下抬头看向了苏宁,目光闪烁,不多时脸上便出现了调笑的意味,而后问道:“我以为,你不缺钱,前些日子连番赏赐,你被打之后孝恭也送了不少谢礼,你的钱都多的能买五百多头耕牛了,你别对我说你赚钱还要用来买耕牛?再者,大唐可是严禁官员从商的,你一届伯爵,何须从事此等贱业?大唐养不活你?养不活你苏府?”

苏宁心中叹息,商业虽然着这种种道德上面的问题,那也都是法律上的缺失,法律完备了,或许可以寻找一种抑制住资本无限度发展的方法,避免资本垄断的出现,况且古代中国拥有着良好的群众基础,全民贱商,这是一种理念,一种对抗资本的理念,从道德层面上来说,这没什么不好,后来全民崇商的下场苏宁也是明白的。

但是商业的作用不能被忽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的大唐,商业的发展未必不好,甚至可以说,商业是伴随着人类的出现而出现的,商业就是人类社会的血液,四处流动,保证社会的活性,只要控制好血管,好好的引导血液的流动就可以了,但是不能被血液破开血管,那样的话,人也就活不成了。

而大唐很明显处于严重贫血的地步,几乎还处在以物易物的原始阶段,这样慢慢的发展发展到了宋代终于形成了相当的规模,大宋因此而繁荣,可是中国商业始终是保持在一个非常令人感到蛋疼的地步,任由统治者的喜好,统治者喜欢就好,统治者不喜欢就商业凋零,任君宰杀,所以古代中国没办法拥有自己的资本主义,观念如此。

这种观念苏宁觉得应该在一定的程度上保持下去,老头儿也是这样的想法,若是可以保持着,慢慢的引导,引导成为可以理解可以接受但是不至于全盘物质化的地步,这需要小心翼翼的维持,资本这头食人猛兽一旦被放出来,苏宁不保证可以控制得住,甚至是一定控制不住,人性的贪婪苏宁是再了解不过了。

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改变所有人的观念,但是最高统治者必须对自己的帝国和自己的执政基础有一定的了解,苏宁决定先从李二陛下开始下手,不管怎么说,得让李二陛下认同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对大唐有益处的,才能在某些言官的弹劾攻势下保证自身的安全。

“陛下以为,从商便是贱业?商人便是贱人?”苏宁问道。

李二陛下依旧是那副调笑的表情,但是心中多了一些认真,每当这小子用上这种语气和这种表情的时候,就知道他动真格的了,他又会说什么?李二陛下很期待:“你又想说什么,说吧,我洗耳恭听。”

苏宁说道:“臣以为,根据商人重利这样一个事实就断定商业是贱业,商人是贱人,未免太过偏颇武断,陛下岂不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早在先秦时代先人便已有此等认识,为何到如今,陛下还只是以为唯有商人才重利呢?”

李二陛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盘坐的姿势变为了正式的跪坐姿势,大手一扬对自己说道:“坐!”

这是较为正规的君臣谈话模式,若说方才是老的小的拉拉家常,那么现在就非常正式了,没看到王德已经拿出一张纸提起笔开始记录了吗?正式的君臣谈话是要被记录下来以供史官写史之资料,但是,貌似这也是史官的工作吧?算了,临时代班,估计李二陛下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和他做这样正式的谈话,所以王德也就勉为其难了,还读过书?人才啊!

不过嘛,到时候,来一个,嗯,《旧唐书苏宁传》或者是《新唐书苏宁传》,那该多拉风啊!

心里有些美滋滋的苏宁也就在旁边的软垫之上跪坐下来,李二陛下很在乎这些,他自己也都这样了,虽然这样跪坐的确非常不舒服。

“方才你所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读过,《周易》当中已有明言,但,自从商鞅变法之后,天下皆是抑商,可以无商,但不可无农,这些话我听得最多,你又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李二陛下面色严肃,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一旁的王德快速的记录,一看就是高手!

苏宁也面色严肃地说道:“何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人都重利,只要是人,都重利!此乃本性使然,不论士农工商!”

王德快速书写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在李二陛下和苏宁身上不断的移动,不知这句话是否该记载下来,李二陛下露出了笑容,挥挥手,王德便继续写了下去。

“能看到这一点,很好,那么你以为,对于商,朝廷应当如何对待?”李二陛下继续问道。

“允之,防之,疏之,限之。”苏宁说了八个字,这八个字和老头儿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是苏宁自己想出来的,只是一个想法,因为苏宁还做不到控制资本,甚至不可能控制资本,苏宁不赞同资本主义,当然也不会觉得封建主义好,自然也不信奉GC主义,主义来主义去主义出了什么东西?谈什么问题都要先谈主义,那算个什么事儿?

这八个字也算是看了不少书之后苏宁想出来的初步方案,正如同大禹治水的方案,比大水要猛烈的多的资本用大禹他老爹的方法堵是堵不住的,一味的堵,反而会失去资本主义进步的那一面,只能落得个被动挨打,这是历史的事实,所以对于资本,不能不有,也不能完全为之掌控,如何疏导,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了,如何划出一条河道以供资本游走并且保证其难以泛滥,这就是苏宁希望做到的事情。

治水便如同治理资本一样,人类至今无法控制水,同样也难以控制资本,水是自然力量,资本是人性力量。以赚取最大利润为目的的资本力量一旦渗透到政治斗争中,它也将会以各种方法和手段对付一切竞争对手,为了达到政治目的获得最大利益,他们结党营私、行贿受贿、出卖人格和族望等等,所有这一切都为一个目的:争夺权势。

李二陛下稍微顿了顿,问道:“什么意思?说明白一些。”

苏宁说道:“允之,就是允许经商的意思,当然不是说允许官员经商,官商分开,允许民间经商,并且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他们帮助,陛下试想一下,若是无有商,西蜀生产之蜀锦我等在长安如何获得?北方草原之良马我等又如何获得?东方大海之鱼虾我等如何获得?南方之甘蔗柑橘我等又如何获得?而商人可以让我们在长安获得这一切,这就是商的力量。”

李二陛下点点头,思虑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不错,大唐也并非不允许百姓经商,只是多有限制而已,那么防之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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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第一窟(下)

当然要防之!资本的力量别人不明白苏宁可以明白的太多了,资本主义的社会倒也不是说不好,有他先进的一面,但是暗地里的勾当可是绝对不少,大资本集团足以控制政治,控制政党,从而控制整个国家,当初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就号称欧洲的第六帝国,一个家族能被称为一个帝国和国家对抗,足以证明资本的力量是何等的恐怖。

资本可以推翻封建,可以推翻愚昧,但是极有可能带来更深层次的资本独裁,社会资源为之所掌控,人也就为之所掌控,封建主义控制人,控制人的生命和一切,资本推翻之,便未尝不代表资本不会用这一套,带来虚假的自由和更深层次的独裁,并且让所有人都不能发现,那才是最恐怖的。

对于天朝不断宣传资本主义的罪恶这一方面苏宁虽然不当回事,但是这也能从侧面反映一个情况,资本主义如果真的那么好,马克思吃饱了撑着去搞共产?欧洲一半人集体抽抽实践共产?

苏宁虽然不怎么喜欢老马,也不赞同他那一套,徐志摩在一九二七年就说过,他们相信天堂是存在的,彼岸是美好的,可是若要抵达彼岸,人类需泅过一片血污海,所以他们决定先实现那血海;可是老马有些理念还是对的,资本是吃人的!正因为资本主义的缺点,才会有人提出另外的主义。

若是在现在的大唐大搞资本主义,绝对会造成很大的混乱和悲剧,封建主义的力量还处于上升阶段,这个时期的中华第二帝国是封建主义的巅峰期,这个时候把资本主义放出来,不成熟的资本主义遇上如狼似虎的封建主义,那必然是一场悲剧,而且还会造成思想意识上的混乱,自己可就是罪人了!不能那么做!

可是,民主和自由绝对是苏宁心中的梦想,或许在苏宁有生之年都看不到这样的场面了,可是总要留下一些希望的火种,等到时机成熟,星星之火即可燎原,一百年之内,还是不能轻举妄动的,那对于大唐和大汉民族绝对是一个悲剧,可以发展商业,可以发展工业,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尽自己的能力解放生产力,解放思想,解放自己所能解放的一切。

至于未来的,未来的一切,苏宁真的不敢想象,发展商业是很有必要的,发展资本也是有必要的,对外殖民也挺不错的,可是,究竟如何掌握尺度?如何引导民心?鱼和熊掌,如何取舍?不希望资本力量影响政治,但是目前掌握政治力量的封建集团在未来又是必须要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这又如何对待?

想来想去,苏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想要资本主义,又舍不得资本主义的积极面,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心中无奈,苏宁只能说道:“这个防之,就是要防止民心思变,人的确重利,趋利避害乃是本性,但是不同于商人者,乃是对于钱财的态度,何所谓奸商?只看钱财,六亲不认,此乃奸商!注重公义,遵守法度,心存善念,合法经商,此乃朝廷应当推广之从商之道。

陛下,臣以为,大唐不可无商,更不可轻商,而应当把商与农放在同等重要之层面,予以相当之关注,只是不同的是,对于农应当大力支持,大力扶持,大力关注,农为国之根本,这是永远也不可动摇的一点,要活命,就要吃饭,这是毫无疑问的。

至于商,也要支持,也要予以相当程度之扶持,但是,防之就是必然的,第一是支持,第二就是防备,不能让百姓也以为商业是重的,总体而言,朝廷要重商,民间则应当保持对道德的重视和对钱财的相对轻视,这一点非常难以把握,臣也没有什么好方法。”

说到这里,苏宁也是一脸的无奈,对于这一点究竟如何对待?苏宁不知道这个方面有没有其他的理论,否定资本主义的人有,但是如何合理的采用资本主义又不至于完全坠入资本的手中,苏宁觉得很郁闷,既反对封建主义又反对资本主义的人,难道自己要在大唐做一个实验?拿国运去做一次巨大的赌博?

李二陛下看着苏宁那略有些无奈的脸庞,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这倒奇怪了,你支持重商,却又对商如此防备?我非常不理解的是,商人能闹出什么风波来?一无政权二无军权,生杀大权掌握于朝廷,朝廷中人也绝无商人,他们能闹出什么风波来?”

苏宁暗自无奈,他总不能说现在的资本主义还在萌芽阶段,连萌芽都不算,而且我们有思想基础的保护,全民贱商,所以商业没有大力发展的土壤,突破不了那个限制,也就无法自发的对封建力量进行攻击,一直到外国资本主义势力进入中国催生出了畸形的民族资本主义,可是畸形的资本主义能带来什么?推翻封建已经是最大能力了,先天不足加上后天难以努力,到最后正如同王国维在一九一七年说的那句话:“观中国近状,恐以共和始,而以共产终。”

“臣也是担心若是过度发展商业会造成人心思变,以钱财利益为第一要务,视道德品质为无物,肆意践踏法律,六亲不认;师尊也是这样的忧虑,具体的解决方法,因为没有发生过,所以也没有经验。”苏宁只能把自己的底交代出去,至于接不接受,如何接受,如何运作,那就看看千古一帝李二陛下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气魄何等的手段了……

“继续说,不要停。”李二陛下只是淡淡的六个字,仿佛对苏宁提出的忧虑充耳不闻,王德快速记录的手也丝毫没有停顿。

你敢听,我就敢说!

苏宁接着说道:“至于疏之和限之,是相对而言的,综合起来运用的一种方法,是臣暂时能够想到的最大程度利用商之力量而又不至于使人心思变的方法,最大程度的利用,最大程度的避免人心思变,那就是如同大禹治水一般,堵之不如疏之,给商划定一条顺流河道,允许其顺利流行,在河道内无有阻碍,一直奔流到海。

具体而言就是把商人之目光引导至大唐之外,引导至北方草原,南方蛮族领地,西部吐蕃象雄等国,还有东部大海;陛下,大唐方才打败突厥,胡人震恐,共尊陛下为天可汗,可是陛下,这只是权宜之计,一旦其实力强大,或是遇到雪灾,定然南下袭扰大唐边关,南方一直都是大唐的一块心病,名以上为大唐属地,可实际上大唐除了赋税什么都不到不是么?

西部边陲,吐蕃象雄西域诸国绝非好相与的,一旦大唐有变,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至于东方大海,陛下,那一片大海实际上是无尽之宝藏,不过目前还不用着急;臣的想法,其实在击破突厥之回程就已和莒国公鸿胪寺卿唐俭说过一部分,主要就是通过商人控制这些国家的一切,而大唐控制这些商人的一切。”

王德的手再度停顿,惊异地看着苏宁,李二陛下目光之中精光连连,唐俭的奏折他看过了,连同劳动改造政策一起看过了,劳动改造政策如今被一致认定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好政策,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项得到如此多认同的政策,这样的“仁政”实在是震古烁今!因为那五万多突厥口众成为了大唐的公家奴隶,所以修缮皇城宫城包括长安外城和各个坊墙的工程都被这些奴隶们接手了。

隶属于兵部的公奴司因为其特殊性,被新任兵部尚书侯君集亲自掌控,这个心狠的牛人对待胡人完全没有一丝丝的怜悯之心,历史上的昭武九姓也是被他给杀的血流成河,所以突厥人果断悲剧了;一开始进行工作之时突厥人还多有抗拒,结果第一批抗拒的人没有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在集中营里面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很多根竖起来的木杆,上面挂满了砍下来的头颅……

于是再也没有第二批反抗者的出现——深知弱肉强食道理的突厥人成为了比大唐的民夫还要乖巧的奴隶,侯君集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了足够的保证,今年第一批运往边关的粮草军械第一次没有安排大唐的民夫,也就是第一尝试着免去了大唐部分子民的部分徭役,换做一千铁骑和一万突厥奴隶,并且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其实还是有逃跑的,但是相对比寥寥数人的逃跑众,大部分突厥人还是非常理智的,因为按照侯君集事先的吩咐,那些逃跑的无一例外都被当着他们的面踏成了肉泥……

长安城充满了对李二陛下施以仁政的赞美,充满了对大唐的感激,相比之下那微弱的质疑之声被完全掩盖了,比如一些博学大儒认为这样是不人道的,不够仁义,不够彰显大唐天朝上国的风度,不过相对于如潮一般的赞美之声,这种声音和放屁没什么两样,皱着眉头扇扇风,好了。

李二陛下第一次感受到了成为一名圣君的成就感,原来被自己的子民这样称颂,比之被那些狐狸一样狡猾的朝臣高呼“陛下英明”要痛快得多,要有成就感的多!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多多益善啦!若是全面免除徭役,那么自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君王?会被子民如何的称颂?会被史书如何记载?

李二陛下陷入了无法自拔的自豪和自恋之中……

不过李二陛下也有很不满意的地方,比如,俘虏太少了!太少了!太少了!完全不够!完全不够!

第一次尝试获得圆满成功之后,侯君集对于蜂拥而至公奴司请求调用突厥奴隶做事情的政府部门官员非常无奈,除了以徭役的名义招募大唐子民做事情可以免费,很多事情都要付出相当的报酬,而这些突厥奴隶是绝对的优质劳动力,而且相当有效率,最重要的还是,不用付钱!一人一个馒头算是解决了!他们的死活,侯君集不在乎,其他人更不在乎!

抢人官员里面属工部来的最多,如今工部尚书就是著名女皇武则天他老爹武士彟,对于兵部本部需要用到突厥奴隶的地方他没办法,但是对于户部刑部这些部门需要突厥奴隶去做苦力,武士彟非常不满,对于礼部和吏部这些和苦力八竿子打不着却天天来要人的部门更是勃然大怒!

工部官员数次要人未果之后武士彟直接就坐镇兵部,他再也忍不住了,仗着大员的身份和来犯之敌唇枪舌剑,拍桌子砸软垫,还往人家身上泼水,就差撸起袖子直接开干,这样的争夺风波直接引起了朝堂上的大战。

于是文官集体罕见的展开了强烈的内讧,文官五部尚书吵翻了天,武士彟更是一个顶俩,大有上演全武行的架势,至于侯君集,难得的老神在在的眼观鼻鼻观心,心里笑开了花,不只是侯君集,整个武官集团都心里笑开了花,这样的场面可是很难看见的,如同程咬金那一类的老妖精更是把幸灾乐祸写在了脸上。

李二陛下对于这种情况也不知是喜是忧,却也不好表明立场,皇帝的暧昧态度让这种争吵更加激烈,最后感到耳朵都被吵出老茧从而非常不耐烦的程咬金吼了一嗓子:“我说你们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就他娘的那些突厥人你们还吵成这样!不够用就再去草原上抓!五万不够抓个五十万回来,不就够了吗?!”

不说程咬金这句话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让大唐的朝堂上第一次没有对这种赤裸裸的战争宣言展开批判,李二陛下深深感到了苏宁的重要性,这小子的脑袋里面冒出来的奇思妙想每一个似乎都能给大唐带来莫大的好处和变革,那么对于苏宁的这个利用商人控制别国的想法,李二陛下也有些别的想法了……

“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去做,没人做过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才能知道是对还是错,我做过很多,但是不是每一次都是对的,那也没关系,积累经验就是了。”李二陛下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

这句话一说出来,苏宁心中吊着的那颗心就放回了肚子里面,他知道,狡兔三窟之第一窟,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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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李孝恭进瓮

取得了李二陛下的认同只是第一步,要想完美的做到这一切,填好一个大坑,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比如苏宁就还需要很多的东西,比如李孝恭的支持之类的……

不过貌似得到李孝恭的支持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之前李孝恭唯一的怀疑就是苏宁不能得到足够的糖,因为这种奢侈品被豪门大户牢牢的掌控着,苏宁在怎么有潜力目前也仅仅只是一个伯爵,撇开几个国公的青睐和庇护,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凭什么让那些垄断着制糖业的豪门大户放开咬住肥肉的大嘴?

但是看着眼前这一包白净的如同雪花一样的白糖,还有那纯净的如同冰块一样的让李孝恭几乎要着魔的冰糖,李孝恭不得不感慨,那些豪门大户以为他们咬住了肥肉吗?那么苏宁完全可以叼着一块炸鸡,轻蔑的朝他们笑一笑,你们的肥肉,弱爆了!不需要问你们要糖,老子照样搞的定!

苏宁看着李孝恭惊愕的面容,虽然有些高兴,但是还有一点不爽,为什么不爽呢?无他,被天杀的李二坑了,李二陛下同意了苏宁做出的伟大尝试,并且对于苏宁敢于迈出第一步的勇气给予了高度赞扬,之后,李二陛下问道:“你一个人,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吗?”

这句话的意思苏宁再明白不过了,伟大的李二陛下的意思就是说,小子,在老子的地盘赚钱,没有老子罩着你,下面的人不好对付啊,要是老子不出手不开口,你小子能吃得下这么大一块肥肉?什么?不懂?那好!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卧槽!还不懂?交保护费!

大唐帝国的头头光明正大的向苏宁收取保护费了,苏宁敢不交吗?整个大唐帝国都是伟光正的李二陛下的,包括自己的一切,只有李二陛下开口了,自己才可以在大唐混的风生水起,封建主义就是这一点不好,啥玩意儿都要得到统治者的同意,否则你就推翻统治者自己当统治者去……

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苏宁好歹还是有些先见之明的,对于这件事情,苏宁非常庆幸自己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幸好已经拉来了李承乾作为自己的盾牌,李二陛下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和自己的儿子争吧?这么大一个人,还是皇帝,要和一个小孩子争这些钱,传出去不好听啊!

于是苏宁微笑着回答道:“那是自然的,臣的肠胃不好,吃这么多东西,的确有些勉强了。”李二陛下露出了笑脸,嗯!算你小子有眼色!但是随之而来苏宁的话却让李二陛下愣住了:“所以臣没有打算一个人吃,已经邀请了一些朋友来一起吃了,这一点,陛下也就不用担心了。”

李二陛下疑惑的问道:“一些朋友?”

苏宁笑眯眯的点头:“一些朋友。”

良久,李二陛下再次露出了笑脸,而这种笑脸在苏宁看来并非是好的预兆……李二陛下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你吃了多少?”

“五成。”苏宁很警惕的说道,李二陛下点点头,笑道:“很好,分出一成上缴国库吧!就当税收了,不是你分出去的五成,而是你的五成里抽出一成上缴国库,这样,我才好为你说话不是吗?你也要知道朝臣里绝大多数一定非常反对朝廷行重商之举的。”

苏宁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天杀的李二!天杀的李二啊!十分之一?你爷爷的知道这是多少?你爷爷的知道未来酒楼发展起来之后这会是多少?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从苏宁的五成收益里面抽一成收益出来?这不就意味着苏宁只能得到四成收益?

看着苏宁一脸的惊诧和肉痛,李二陛下暗自有些高兴,整整面容,再次正襟危坐说道:“这个白糖,还有冰糖,特别是冰糖,等到出售的时候,就封为贡品,每季上贡,以抵税收。”听到这话,苏宁愣了一下,随后很平静的说道:“谢陛下隆恩!”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李二陛下这一手张弛之道玩得太漂亮了,真不愧是中华历史上最为出色的帝王之一,也难怪贞观一朝的朝堂保持的那么好,一打一拉,一奖一惩,把满朝文武玩弄于鼓掌之中,别说结党营私,到死都逃不出李二陛下的掌控,一群当世人杰只能乖乖地给李家皇朝卖命……

不过苏宁总是感觉李二陛下这是看不惯苏宁用在酒楼里面的糖比他吃的糖还要好,毕竟白净的白糖和冰糖比起他以前吃的带着黄色的糖好看多了,作为帝王,当然要吃最好的!

但是这么一来,自己的这一切举动也就是获得了李二陛下的暗中支持,至少也不会给自己添堵了,成为了利益共同体之后,不管李承乾在其中的纽带作用,苏宁已经直接的和李二陛下有了一些些关系,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

至于李孝恭,苏宁不打算拿酒楼里面的收益给他作为酬劳了,那已经是一块分割完毕的蛋糕,李孝恭没有成为最初的参与者,也不具备李二陛下表面上说一不二的气势,所以李孝恭并不具备获得酒楼收益的资格,但是作为苏宁以后要大力发展的糖工业的重要参与者,苏宁决定以所有单纯糖制甜品收益的四成给予,这也是苏宁的最高价码了。

“李叔叔,如何?小侄给出的结果可还满意?当然二十根甘蔗不会只有这一包白糖,主要是昨日制作蛋糕耗费了不少,还有一包被陛下拿走品尝,是故只剩下这么些,但是只要有足够的甘蔗,小侄保证此等白糖必然源源不断,更何况这白糖已经被陛下决定为贡品了。”苏宁笑着对看呆掉的李孝恭说道。

李孝恭心中一动,陛下拿走了一包品尝?陛下也知道了?成为贡品?看样子,这小子已经和陛下通过气了,陛下看来也是默许的了,他这么说就是在让自己安心啊!不过李孝恭还真是没有想到苏宁真的可以做到这一切,毕竟海上航行风险过大,李孝恭也不想冒险,而且对于制糖,李孝恭还真的不看好苏宁,可是事实胜于雄辩,这白糖已经成了贡品了,如今加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三明啊,叔叔小看你了,好吧!叔叔答应你,就按你说的,走海路去岭南取甘蔗,只是有一点,三明啊,若是真的走了海路,那些跟随叔叔数十年的家臣可都要面临着危险啊,他们都是河间郡王府上的老人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让叔叔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毕竟是家臣,不是那些突厥奴隶啊!叔叔也不像侯君集那般心狠啊!”李孝恭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担忧。

狐狸,狐狸,李二一家子都是属狐狸的!

要好处就明说,又不会让你白干!真是的!

“李叔叔,那蛋糕您品尝过了吗?感觉如何?”心中腹诽不已,嘴里还要说着好话,面带笑容极为恭敬地对李孝恭说道;李孝恭看了看白糖旁边放着的那一只色泽金黄香气诱人的蛋糕,方才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白糖身上,没有注意这块蛋糕,现在看看,颇有几分想吃的冲动。

拿起蛋糕咬了一口,浓浓的香甜之气充斥在口中,实在是松软可口,香甜无比,这样可口的吃食李孝恭还从未吃过,所以颇为惊异;“这就是小侄准备用作售卖的甜食,不放在酒楼中售卖,而是分开来售卖,并且甜食不止这一种,所有甜食之收益中,四成归您及您之家臣,如何?若是您之家臣在航海途中有受伤之类,抚恤金和医药费都由小侄来出。”

苏宁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李孝恭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也差不多了,虽然自己的家臣比较危险,但是主要的技术掌握在苏宁手上,没有苏宁的话甘蔗始终是甘蔗,自己的不到一点点好处,而且苏宁开口就是四成收益,而且所有的损失都是苏宁承担,自己其实只是出力而已,这样的蛋糕已是如此美味,李孝恭对于其他的甜食也是颇有几分向往和信心。

从李孝恭家里面出来,苏宁心中大定,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所有可以拉到的助力也都拉到了,基本上可以保证这些利益不被他人抢夺,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实施了,包括酒楼地址的选择等等,这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苏宁对于长安城的了解不是很多,所以,他准备找找长孙冲李震和李伯瑶他们咨询咨询,这些资深纨绔一定知道。

“芮涵,芮涵?”苏宁走后,李孝恭拿着苏宁带来的蛋糕来到了李芮涵的房门口,这些日子李芮涵的变化李孝恭看在眼里,看着往日活泼可爱精力十足的李芮涵变得如此沉默,李孝恭心中颇有些担忧,其实他又如何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只是这些事情,虽然说是父母之命,但是如同李孝恭此等宠爱女儿之人,还是希望女儿幸福。

“爹爹?我在。”李芮涵的声音响了起来,李孝恭推门而入,李芮涵正拿着一本书坐在桌前看着,面色有些憔悴,丝毫看不出那活泼可爱的少女的样儿,李孝恭走到李芮涵身旁坐下,抚摸着李芮涵的头,心疼的说道:“芮涵,你这是怎么了?”

李芮涵眨眨眼睛,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爹爹,我没事。”

李孝恭叹了口气:“芮涵,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不说爹爹也明白的,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爹爹不会干预的,只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说来也好笑,你过往那般调皮,爹爹总是头疼,总是希望你可以像个大家闺秀一般,文静一些,那爹可就谢天谢地了;可是如今,也不知怎的,爹爹反倒更希望看到过往调皮的芮涵了,芮涵,只要你开心,爹爹就开心,爹爹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希望看到你活泼开朗,这是爹爹最大的心愿。”

李芮涵看着李孝恭,眼睛红了,眨巴眨巴一会儿,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整个人也依偎到了李孝恭的怀里,一如年幼时那般……

良久,李孝恭把苏宁带来的蛋糕放在李芮涵的桌上:“芮涵,这是苏宁方才带来的,小伙子很有志气,很有才华,敢和爹爹谈合作,呵呵,很有前途的年轻人,芮涵,吃吧,很好吃的,爹爹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和爹爹说。”

李孝恭起身离开了,只留下李芮涵愣愣的看着那蛋糕……

八十七 选址是门学问

作为一个穿越者,对于长安城的风土人情,苏宁可以说是一知半解,抵达长安之后的这些日子里一边用神机查阅资料,一边向府中下人或者是四大护卫打听长安的事情,张龙是长安人,土生土长,他就是苏宁的窗口,认识长安乃至于整个大唐的窗口。

虽然李震李伯瑶他们也比较了解长安,但是作为大家族子弟,还是长子长孙,自幼就被严厉管束,几乎就没有单独出过府门,就没有单独离开过家庭独自一人遍游长安,他们对于长安的了解局限于上流社会经常出没的风月场所比如平康坊啊,还有平康坊啊以及平康坊之类的,对于整个长安他们的了解还没有苏宁了解得多……

但是作为下层人民代表的张龙,他了解的才是最多的,也是苏宁最最需要的第一手珍贵资料,所以当苏宁找到张龙的时候,张龙往地上一坐,拉开了话匣子。

“二郎,不瞒您说的,您说这个酒楼啊,最好别选在西市和东市,这两市呢虽然人多,也热闹些个,但是只有在日中午后到太阳落山这段时间才能开着,这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个时辰,这就不像咱们这些住人的坊,虽然明面上说着是不许开些店铺做些小生意,可是这都是说说的,偌大的长安城,就那东市西市哪里够用?

当然东市西市确实热闹的紧,还有好些个胡人,娘子们逛街喜欢进绸缎衣帽肆、珠宝首饰行、胭脂花粉铺,郎君们直奔骡马行、刀枪库、鞍辔店,举子秀才们可以去坟典书肆,像俺家这种农家就可以挑着果菜米麦进市卖掉,还可以再买走些日用品什么的。

您喜欢看热闹,街上有杂技百戏拉琴卖唱算命卜卦的,走得渴了饿了,有酒楼、食店、果子铺、煎饼团子店等吃货去处,不想外食,可以到鱼店肉铺买原料回家自己做饭,生病了有药行,晚上住宿有逆旅邸舍,一睡不起了还有棺材铺凶肆,嘿嘿……

当然咱们这些小坊里面虽然没有东市西市那样大的规模和那么多人,但是也是有着一些小店铺的,武侯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想和大家伙儿过不去啊?除了入夜之后没有人做生意,大家都睡了,基本上整个白日都是有的,比起东市西市好的不是一点点,当然您要是想在这些坊里面开酒楼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但是还有别的去处啊!

那个崇仁坊,就在皇城东边儿,很近,那里全是邸舍,住了好些外来游人,每年开科举也有大量外地举子住哪儿,人也多,人一多,那就需要吃东西,开个酒楼,那生意想不好都难,而且吧那里还全都是外人,这一来二去,全大唐都得知道咱酒楼的名声不是吗?

南边就靠着平康坊,哎哟,二郎啊,那里可是好多漂亮的小娘们儿住的地方啊,嘿嘿,以前一直想去来着,没钱啊,嘿嘿,那里面也都是达官贵人,基本上那是从早到晚,就没见过停歇,坊门是关上了,可是里边儿还是热闹的,您想想,从早到晚开着门面,能不需要吃食吗?嘿嘿,二郎,这也就是俺一点点小想法,当然一切还是听凭二郎决断的。”

张龙的话虽然粗俗,但是说的很有道理,东西二市的名声即使是在一千多年后也是如雷贯耳的,可是正如张龙所说,东西二市虽然好,可是却也有着很大的缺陷,基本上全长安的商业都集中在那儿了,自己冒冒然进去会造成什么影响还不知道,而且开业时间太短,不过五个小时的时间能赚什么钱?

长安城东市主要服务于达官贵人和上流人士,基本上都是一些奢侈品,西市则是平民化大众化的大众市场,还有大量西域日本等国的客商来往,被誉为“金市”,据记载,二百二十多个行业,四万多个固定商铺,不单单是在那个时代长安西市首屈一指,就是到了如今,长安西市的规模依旧是世界第一,无可替代。

按理说这样庞大的人流量东西二市是首选,可是苏宁仔细一想,选择东西二市真的挺麻烦的,不说时间,东市虽然都是达官贵人,消费能力强,但是不利于快速打响名声,对于力图把酒楼连锁店开遍大唐的苏宁而言,只局限于上层显然是不行的,需要有大量的群众基础,等到把农作物推广之后,这一切也是可行的,到时候可以顺带着把酒楼的价格往下压,走平民化路线,这就需要先期名声积累。

若是选择西市,也着实不好,那里都是平民,除了西域客商和日本商人那一类的肥猪可以宰一宰,大部分百姓还是没有消费那些食品的能力的,目前这些食品的成本都比较高,压低价格不利于发展,而且放在西市容易造成与民争利的情况,这一点苏宁不愿意做。

那么看来,只有崇仁坊和平康坊是是可以选择的开办地点了吗?

二者相比,还是平康坊好一些,因为红灯区可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的,最重要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很有钱,从早到晚,夜夜笙歌,这样的消费能力和营业时间可是整个大唐都绝无仅有的,完全可以实现利益的最大化,不单单是纨绔,全长安有钱的人都会去平康坊,客流量,消费水平,营业时间,都是手屈一指的第一选择!

只是把酒楼开在红灯区里面,说起来是不是有些不好听?

在这之前,苏宁打听到了,想要在长安买一座房子,需要差不多五十万文钱,折合一下,五百贯钱,这还要分地点,差不多四百到六百贯钱的样子不是个便宜的价格,虽说手上有六千贯本金,但是到时候整个酒楼的装修也是很费钱的。

从未经商过的苏宁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办一座酒楼并不是像想象中那样简单,选址、购买、装修、进货、正式开张、打响名声、持续盈利、酒楼管理等等,每一项都特别费脑筋,绝对不是自己一声令下一切就步入正规的,这需要大量的精力投入,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投入,自己前番想得有些简单了。

于是在学堂午休的时候,苏宁召集了小伙伴们开始商讨这个问题,第一次酒楼董事会议隆重开幕。

作为未来酒楼董事会的董事长,苏宁最先开口为第一次董事会议拉开序幕:“兄弟们,现在这个问题相当严肃,先期准备都已经搞定了,就差酒楼选址和酒楼的掌柜了,咱们都没有管理酒楼的经验,也不可能直接出面,所以选一个比较可靠的人就是非常重要的了,至于地址,你们说崇仁坊和平康坊哪一个好?”

会议气氛顿时一肃……

苏宁很奇怪的看着长孙冲李承乾李震李伯瑶四人莫名其妙的表情还有长乐公主迷茫的表情,直到李震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容说出那经典的三个字:“平康坊?”

苏宁顿时就明白了这些家伙面罗猥琐笑容以及纯洁可爱善良的长乐公主一脸不明所以的原因了,这些王八蛋,说正事儿都能给他们当成插科打诨,苏宁大怒,用力震了震虎躯,王八之气外露:“我说正事儿!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酒楼的选址!想去平康坊自己花钱去!”

长乐公主天生聪慧,这个时候貌似明白了些什么,李承乾立刻注意到了,于是立刻开口打断长乐公主的顺藤摸瓜:“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三明,你说的意思是,你选择好的地址是在崇仁坊和平康坊是吗?为什么选择这两个?为什么不选东市和西市呢?”

话题立刻就被转移到了这个方面,苏宁这才满意的说道:“东市虽然达官贵人多,但是全天开市的时间只有日中和日落之间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开办的时间太短了,对于我们而言不是很好,西市虽然也有很多的外国客商,但是主要都是百姓,我们不应当与民争利才是。”

四人若有所思般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李震开口说道:“三明,我觉得,平康坊好一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平康坊都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苏宁一直觉得李震的智力很高,和他那狐狸老爹一样一样的,在他们几人当中,李震的脑袋非常好使,李世绩可是极尽哀荣一生平安的牛人,李震想来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成年后做了行政官员,没有掌兵,可是历史上四十余岁时就病死了,失去了老爹的李敬业才会在李世绩去世后不受管束的起兵和武则天抗衡,若是李震那个时候还活着,或许李敬业也不会干那种事情了。

能说出平康坊比崇仁坊要好,而且说出那样的理由,想来有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是他去过平康坊,第二是他去过平康坊……

于是大家都明白了,李震的脸立刻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意识到自己或许说了些不该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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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人到用时方很少

其实吧,这也没什么所谓的,都是男人,大家都明白,也都清楚那些事情,话说在大唐去一下红灯区非但不是属于“涉黄”一类的严重罪行,反而是大唐半官方的行为了,政府办公楼就在平康坊旁边,什么意思大家也都看得出来;这也是文人骚客们非常喜欢做的事情,那些外地来的举子们来平康坊会见一下红颜知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个时候,进了长安不去平康坊,没有人会认为你是个好男人,人家只会觉得你是一只土鳖,一只非常没有品位的土鳖;在现在的大唐,稍微有点儿档次的男人几乎都去过平康坊,与自己的红颜知己喝喝酒,谈谈人生理想,顺便写写字,做做诗,苏宁也是这些日子听张龙说的时候才知道,你想要在大唐的红灯区里面找到漂亮的小娘子陪你过夜,做诗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不会作诗?谁爱搭理你?

稍微有点儿姿色的艺术工作者都会有些文化上的要求,所以苏宁也就明白了,那些瑰丽辉煌的唐诗也不知有凡几是那些文人骚客们在靓丽的小娘子的肚皮上一蹴而就的……

当然这些都是成年男子做的事情,按照习俗,男子二十岁行冠礼,赐字,就此成年,比起如今来反倒晚了一些,但是实际上这也只是一个风俗,没有具体的要求,就好比女子十五及笄,便可嫁人;男子却要晚上五年,这颇有些不正常,所谓二十岁成年只是一个过场,不光光是百姓家,就是很多诗书传家的大家族十六七岁的男子都当爹了……

只是李震还没有娶亲,貌似也没有定亲,李世绩一直忙于军务,还没有精力顾及此事,所以一个十四岁的单身汉跑去平康坊找那些小娘子们谈情说爱,在苏宁等人的眼里也着实是个大八卦,长孙冲猥琐的本性立刻就爆发了,也不管长乐公主渐渐有些不对劲的脸庞,一脸嬉笑的问李震:“阿震,感觉如何?”

李震的脸由红变黑,恶狠狠的大声喝道:“没有感觉!没有感觉!我不过是偷着跑出去过一次,连钱都没带,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没做!就算我想,人家也不让我进去啊!”这话一说出来,满场皆惊,饶是苏宁也大笑起来,更别提长孙冲等人了。

只是长乐公主的脸也变黑了,她突兀的站起身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长孙冲拽了起来,往学堂后面走去,接着就是长孙冲的惨叫;这下可把几人给吓坏了,长乐公主那样温婉柔情的姑娘竟然也有这样暴力的一面?

李震抹了一把额头:“幸亏我没有娶公主,长乐这样温柔都受不住,何况是其他公主?以后选妻子也要选个温柔一些的,好歹管得住不是?”李伯瑶深有感触的点点头:“绝对不能找个像祖母一样的,否则……”话没说完李伯瑶就捂住了嘴,意识到自己貌似说漏了嘴,好在其他人都沉浸在选妻子的构想之中,没人注意到。

苏宁却留了个心眼儿,笑而不语,李靖老头儿看来这些年给红拂女张初尘折磨得够呛,嘿嘿,让你折磨我!话说回来,也该去李靖老头儿府上拜访一下了……

“好了好了,二货那边先打着,咱们先别管,先把这件事情确定了呀!到底是哪儿呢?”苏宁把基调拉了回来,这眼看这就要成媳妇的挑选标准研讨会了,严重脱离轨道,至于长孙冲的死活苏宁才不管呢,有美女没兄弟的家伙,是时候该给他来一家伙了!

“既然阿震都说平康坊好,那就平康坊吧!”李承乾说道,李伯瑶看了一下李震,也点点头表示同意,李震自然没有意见,长孙冲目测已经屎了,暂时不具备投票表决的能力,再说董事会又不是一票否决制的,四对一,提议通过,酒楼的选址就决定在了大唐著名红灯区——平康坊!

接下来就要去平康坊联络一下卖家了,类似于这种烟花柳巷,一直以来都是寸土寸金的地价,能否选到好的位置还是个问题,就别说价格了,反正苏宁觉得一套流程下来不会少于八百贯,不过这倒也无所谓,因为在大唐是不存在几百万买一百平米空气七十年使用权这一说的,只要买了又不卖,这块地到底都是你家的,甭管天上还是地下,都是你家的。

在天朝买不起一套房,也就在大唐找回一点儿平衡感吧!

“对了,阿震,伯瑶,你们回去向李叔叔还有李伯伯说一声,这次休沐日我会去拜访一下,顺便帮我告个罪,这些日子实在是忙疯了,一直得不到空,还望李叔叔和李伯伯不要怪罪。”学堂放学走在路上的时候苏宁对李震和李伯瑶说道,毕竟是自己最坚实的两大靠背,可不能丢了。

回到家中,吃过晚饭,苏宁就去后院查看了一下酱油的酿造情况如何了,这些天在西市购买了一大批豆子,拿回来嘱咐张龙和赵虎联合起来弄这个事情,这个酱油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那么多美味的炒菜能否弄得出来就要看酱油的成败,当然苏宁也不是第一回弄了,以前老头儿从来就不吃超市里买的酱油,只吃自己酿造的,还有酒。

话说回来要是能酿出一些美酒倒也是极好的赚钱法门,但是如今大唐的粮食连吃都不够吃,还谈何酿酒呢?等水稻之类的东西全部搞定,满足了大唐最低程度的温饱需求之后再说酒的事情吧!先把酱油搞定,暖房这些日子也在加班加点的准备,种子也都在培育之中,紧跟着春耕的脚步,在今年的秋季就把秋收作物全部弄出来,收获第一茬种子。

确定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之后,苏宁满意的回到了书房,拿着毛笔开始凭着自己的记忆将后来耳熟能详的著名诗词一一写出来,苏宁还是打算拿这些诗词去搏个才子的名声,对于自己的名望提升有好处,到时候酒楼一开就把这些诗词挑一些挂在酒楼里面,还怕引不来文人骚客这一类高级消费人群?

别的不说,一首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就不知能激起多少豪杰仰天长啸;若是再配上一曲明月几时有,又能醉倒不知多少文人雅士,或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又能惹得多少铁血男儿潸然泪下?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又能惹得多少天涯游子肝肠寸断?至于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便是泡妞的不二良方了,到时候,风流才子苏三明何愁不能名留青史,引得后人击节赞叹?

营造出最浓郁的艺术氛围,打响偶像派之名声,配上美味佳肴,占据实力派之刚强,这才是酒楼长存的大道啊!

当然,苏宁还面对这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那就是酒楼的管理人员,说实话,苏宁还真的没有任何的人选,自己不能出面,家中没有合适的人才,牛耿虽然挺有眼色,脑袋也不木讷,但是对于管理酒楼而言,牛耿不适合,四大护卫更别说了,军队里面出来的滚刀肉,哪里能披上衣袍和来来往往哪个的各色人等打交道?苏宁需要一个情商高智商高的人,作为他的代理人。

其他的下人里面,都还不能完全信任,处理一下家事还可以,其他涉及到核心内容的机密不能被这些各大国公府里送来的下人知道,虽然自己广施恩惠,可是他们还是不能够太过信任,唯一可以信任的牛耿配上四大护卫又不能用,这却如何是好?

李震李伯瑶长孙冲都没有足够合适的人选提供,他们都还太年轻,没那么多人脉,当然要是他们提供的人选苏宁也不一定信得过,不是信不过他们,而是信不太过那些老狐狸们,虽说是靠山,目前苏宁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就是李靖了,李世绩太油滑,不能全信,长孙无忌那就更不行了,唐俭?李孝恭?呵呵,暂时不予考虑……

李靖是军人,很纯正的军人,要说李世绩没什么额外的商业关系苏宁不信,但是李靖还真的没什么多余的关系,他那个地位也是很尴尬的,平时避嫌还来不及,哪里还有机会和心思去网罗商人为他赚钱?

那么该怎么办呢?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差一张画皮了,就差一张画皮披上去,酒楼就能见光了!

“唉!什么钱到用时方很少?人到用时方很少才是!到底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啊!奶奶的,这却如何是好啊!”苏宁烦躁的放下了手中的笔,一脸的郁闷,这个掌柜倒也不是非要出面不可,但是必须要得到自己的信任,而且最重要的是会算账,也就是懂得数学,理得清酒楼的一应账目,不会贪污舞弊影响分红,这更重要。

可是别说古代大唐的数学了,就是自己传授的数学也只有几个人学过,他们自然也是不能去做这些的,哪能找谁?这年头找一个会数学的人真是太难了,字都不认识,哪里还会数学?朝廷里倒是有不少会数学的,可是他们怎么可能帮自己?

这下子,苏宁可就真的是找不到人了,随便上大街拉一个回来?开玩笑!

或许是上天感应到了苏宁求人之心甚重,轻轻地敲门之声骤然而起……

“二兄,你在里面吗?”

八十九 苏小妹的天赋特殊技

小妹?她过来做什么?

苏宁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起身走到门前去开门,门一打开,苏小妹一脸笑意的扑到苏宁怀里:“二兄!”

苏宁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怜爱之意,最受不了小孩子撒娇卖萌了,尤其还是自家小妹,苏宁哪里有抵抗力?无奈的笑着把苏小妹推开,刮了一下苏小妹的小鼻子说道:“这么晚了不休息来这里做什么?要是觉得没事做找阿娘去教你女红,可不许游手好闲!”

苏小妹一听就不爽了,撅起嘴巴娇声道:“人家哪里有游手好闲?人家才不要学什么女红呢!无聊死了,还特别难,二兄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阿娘教人家学女红把人家手都给刺了好几个洞了,可疼了。”说完苏小妹举起小手放到苏宁面前,一脸你不疼我我就哭的表情。

苏宁一阵无奈,最初相认时苏小妹对自己还有几分淡淡的疏远,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自己所做的美食的诱惑,这些疏远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整个家里面苏小妹对自己反而是最亲的,自己一回家最先蹦着跳着跑出来迎接自己的就是苏小妹,一开始还以为小妹很文静,谁知道越亲密苏小妹彪悍鬼怪的本性就越是暴露无遗。

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妹,苏宁是完全没有办法,本来还想着要按照古代女子温柔娴淑的模板好好的教育一下苏小妹,免得以后嫁不出去,谁知道这才刚刚开始苏小妹一撅嘴巴一卖萌就瓦解了自己的攻势,弄得自己十分被动,又毫无反抗的能力,苏宁的确是太宠溺苏小妹了,基本上就是有求必应了。

看着苏小妹白嫩的小手上多出了几个红红的小伤口,苏宁也觉得有些心疼,数年的下地劳动都未曾在苏小妹白嫩的双手上留下什么痕迹,可是这才数日,双手就有了这些伤痕,是否苏小妹真的不适合做这些事情呢?自己是否有必要重新划定一下苏小妹的成长范围呢?

这些日子苏宁已经算是看出来了,苏小妹不是标准的贤妻良母类型的,而是不安于现状的活泼性子,绝对是能站着就不坐着类型的,鬼精鬼精的,看上去柔弱,内里强悍不已,这样的女子,放在古代就是奇女子,放在武侠小说里就是一代女侠,放到现代也是个女强人一类的。

“唉!静儿,你不愿学女红,又想做什么呢?你若是男子倒还可以去军中博取功名,可是你是女子,大唐可没有女子从军这一说,二兄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去从军的,那太危险了,绝对不可以的。”苏宁还是决定把话说死,绝对不能让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苏小妹眼圈儿一红,小嘴一撅,眼看着眼泪就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这下子可把苏宁急坏了,这要是哭起来,可是个没完没了的结局,苏宁最怕女孩子哭了,于是苏宁连忙说道:“静儿乖,静儿不哭,静儿,只要你别想着舞刀弄枪,你想做什么二兄都答应你可好?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舞刀弄枪,不喜欢女红二兄去和阿娘说,不学了好不好?”

坚固的堤坝立刻筑成,大有拔地而起的架势,眼泪迅速消失,眼圈儿立刻恢复原样,苏小妹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二兄最好了!静儿就知道二兄最疼静儿了,那二兄,静儿帮你管这个酒楼好不好?”

苏宁顿时斯巴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静儿,你说什么?酒楼?你要管理酒楼?”

苏小妹一脸认真:“对的对的,二兄不是说要弄一个酒楼吗?而且刚才静儿在门外听到二兄说没有好的人选,是不是二兄找不到管理酒楼的掌柜?静儿可以啊!”

我去!方才自己只不过那么一说,被小妹听到了?还说要做酒楼掌柜?开什么国际玩笑?十二岁的小萝莉去做酒楼掌柜?神童还是神童还是神童?苏宁一脸纠结的看着苏小妹,然后蹲下身子看着苏小妹,抚上苏小妹的脸颊说道:“小妹,这不是说着玩儿的,也不是什么小事,是一件大事,很大的事情,二兄自己都没有十全的把握,还需要细细斟酌费尽心力,你这么小还能做什么?你可知道酒楼掌柜需要做什么?”

苏小妹撅起小嘴,一脸的不爽:“哼!二兄太小看静儿了!酒楼掌柜最重要的不就是管理账目吗?”

苏宁无奈的笑道:“管理账目是必须的,当然也可以叫些账房先生来做,掌柜的每月算一下结余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事都去做,但是厨子、博士(也就是大唐的小二)、酒楼的管理,菜啊肉啊酒啊这一类东西的来源,一些贵客的招待,可都是需要掌柜去做的,你一个小女孩子哪里能做?还不被人家欺负死?”

苏小妹一皱眉头说道:“谁敢欺负我我就打到他不敢欺负我!我才不管他是谁!谁敢在酒楼闹事我就要他好看!厨子和博士都要乖乖的听话,不听话的打一顿丢出酒楼!谁敢在账面上作假直接送到官府,菜肉酒什么的二兄你来安排就是了。”

苏宁心中稍微有些惊讶,苏小妹的气势还的确不错,颇有几分雷厉风行的样子,说出的话也的确有那么几分模样,可是苏宁绝对不会让苏小妹去抛头露面做这些事情的,再说,苏小妹懂数学吗?会算账吗?看得懂账房先生做的假吗?

于是苏宁板起脸说道:“小妹,你说的只是一部分,虽然也有道理,但是还不够,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懂得怎么做账目吗?你懂得算学吗?如何计算酒楼的一切用度和收入,你会吗?这可是掌柜的必须要会的事情,不会的话是当不了掌柜的。”

本以为苏小妹会知难而退,谁知道苏小妹露出了笑容:“二兄!人家当然会了!”

苏宁大惊:“什么?你会?你懂得算学?”

苏小妹点点头露出骄傲的笑容:“人家当然会了!”

苏宁疑惑道:“你会什么?谁教你的?大兄阿娘和大伯母可都不会啊!”

苏小妹指了指苏宁的书桌:“其实前几日静儿帮二兄整理书桌的时候看到了二兄写的那些东西,那些一二三四加减乘除四则运算什么的,很简单的,静儿一看就会了,什么一加一二减一五乘二的,人家可是都写对了,二兄,你可不能不答应人家!”

苏宁瞪圆了眼睛,自己的确是在前几日写了一些准备传授给长孙冲李承乾他们的基础数**算,也就是加减乘除四则运算,这是目前最为实用的,也是最多人使用的,包括概率统计等等都是非常实用的数学内容,至于三角形圆柱体这一类的牵扯到建筑领域和纯理论研究的领域不在苏宁的考虑范围之内,苏宁自己的数学也不好,加减乘除够用了,其他的写一本书传于后世,让别人研究去吧。

但是就是那些内容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现代数学的古人而言也绝对是闻所未闻,更别说学会了,上一回自己亲自传授数学知识给李承乾等四人他们尚且一知半解,目前也只会一加一等于二,苏小妹一个人只靠着自己写的一些东西就学会了?小妹是数学天才?

苏宁半信半疑的拉着苏小妹来到自己书桌前,拿出自己写下来的东西问道:“就是这些?你都会了?”

苏小妹骄傲的一笑:“当然会了!”

苏宁有些相信了,小妹不会欺骗自己,也绝对没有理由欺骗自己,更何况事实就在眼前,苏小妹那里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但是苏宁还是决定考一考苏小妹,这件事情太大了,要是不仔细考一考苏小妹苏宁还真的不敢相信苏小妹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接受现代数学,苏小妹识字苏宁知道,王氏和苏氏都识字,所以苏小妹也识字,可是识字不代表就能看得懂现代数学和阿拉伯数字啊!

“五十三加九十二等于多少?”苏宁一上来就出一个比较大的数字,苏小妹展眉一笑:“一百四十五!”

苏宁顿时一惊,而后接着问道:“三十三除以三等于多少?”苏小妹摆出一副soeasy的样子:“十一!”

“十六乘以四等于多少?”“六十四!”

“二十八除以七等于多少”“四!二兄,出些难一些的问题好不?你写在纸上的算术问题人家都已经算出来了。”

苏宁惊讶的看着苏小妹,这些东西虽然很容易,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差不多也就会了,可是一个古人在完全没有数学基础的前提下只是凭着自己写下来的这些四则运算的只是就能够通晓四则运算包括现在还不存在的乘法和除法,苏宁真的有些难以相信。

“小妹,你是看完了二兄写的所有的东西才学会的是吗?”苏宁认真地问道,苏小妹点点头:“看完了,全部看完了,然后把这些问题都写出来了,很简单的啊!”

这些问题虽然简单,按照现在中国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程度,四岁的小孩子也会做,但是这可是古代,连基础的国语识字都无法普及,何况是数学?数学在如今还是一门小众学问,虽然懂的人不少,用的人也不少,但是完全没有形成体系,完全不具备传承性,所以才会被现代数学教学完全取代,只剩下一些经典的问题如同鸡兔同笼之类的。

苏小妹真是天才?这是她的天赋特殊技?

九十 小妹要自强

苏宁很无可奈何的把苏小妹一学数学就会的情况归类为天赋,每个人总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技能,因人而异,擅长和不擅长也是相对的,有些人在某些领域是绝顶天才,有些人在某些领域则是一窍不通,这都是正常的,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全能天才,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这就好比爱因斯坦去打拳击,而泰森去弄相对论一样,那么注定只会是悲剧,爱因斯坦会被打死,上一次头条然后彻底消失;泰森则会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庸人,再也咬不了耳朵了。

爱因斯坦有物理学的天赋,适合脑力工作;泰森有拳击对抗天赋,身体素质好,适合干体力活,这本来就是准备好的,可是非要他们去从事他们不擅长的事情,那么结果只能是悲剧,世界上没有几个全才。

当然也有全才,比如三国时期东吴谋臣虞翻,是个文武全才,善于奔跑,体力超强;善于使一杆长枪,武力值颇高,孙权有一回逃难的时候虞翻就端着一杆长枪步行,而孙权骑马;善于外交,嘴皮子利索,善于占卜,有做神棍的潜质,历史上随袭荆州,关羽被曹操击败后孙权让虞翻占了一卦,说关羽不出两天必死,果然关羽就死了,还是孙权自己杀的;精通医学,精通经学,是医学家和文学家,有双料博士学位,素质极高,可谓六项全能。

可是他武名不及五虎上将,谋名不及卧龙凤雏,文名不及建安七子,医名不及华佗张机,占名不及司马水镜,论脚力比不上盗取典韦双戟之胡车儿,论外交比不上献策联刘抗曹之鲁子敬,这一切都可以表示,六项全能,不及专精一门,各个领域的杰出人才都能留名于史,可六项全能的虞翻籍籍无名,这岂不就是明证?

苏宁也深刻的明白这一点的重要性,所以对于苏小妹,苏宁并未乞求她可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求她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即可,可是苏小妹不愿意,苏小妹虽然年纪小,可是她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不甘于平淡一生,不甘于如同王氏和刘氏这般年轻时为丈夫,年老时为儿子,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这是苏小妹埋藏于心底的秘密,她从未和别人说起过,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世界,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男人的世界里闯荡出名声,嗯,也不能完全这样说,比如艳名……

可那是侮辱,苏小妹觉得那是侮辱,相貌是最靠不住的,纵使绝色倾城,也有白发苍苍的那一天,失去了容貌,没有男人作为依靠,只有等死,这个世界女人只能作为附属品,而不是主人,无法作为主人!苏小妹觉得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女人就不能为自己而活?为什么女人就不能自己做出一番事业?

她目睹了母亲王氏失去丈夫和儿子之后的种种,目睹了伯母刘氏失去丈夫和为儿子担忧的种种,那种感觉她不想尝试,她不想重走王氏和刘氏的道路,出身于书香门第又如何?耕读传家又如何?到头来女人还是附属品,还是物品一般的东西!庄子里有些钱的人家纳的小妾过的日子还不如一条狗,只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唯一的用处就是生孩子而已……

这么些年听那些女人们嚼舌根说哪家小娘子又被打了,哪家小妾又被抬到乱葬岗去了,种种种种让苏小妹从心底里对这个男人掌控一切的世界感到恐惧和抗拒,她恐惧男人。

可是苏宁的出现让苏小妹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男人产生了信任……

苏定方常年征战,苏小妹出生之前就征战在外,对于自己这个女孩子苏定方虽然疼爱却很少有过表示和关怀,对于苏定方,苏小妹尊敬,却没有能够依靠的感觉,但是苏宁不一样,苏小妹和苏宁相认还不过十数日,但是苏宁带给苏小妹的感觉,却是完全可以信赖,完全可以依赖的感觉。

男人,也不都是坏的,比如二兄……

十几个夜里,苏小妹这样对自己说道……

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不能永远保护自己,自己还是要嫁人,还是要面临着母亲和大伯母所面临的一切,经历母亲和大伯母所经历的一切,感受他们所感受的一切,年轻时为了丈夫而活,年老后为了儿子而活,永远不能为自己而活……

她不愿意,她很不愿意,她不想就这样过完一生,她若是个男孩儿,该有多好?苏小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可是,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也不会有人带给他解答,苏小妹自然不知道一千多年以后世界上有变性手术,但是就算她知道又如何?

她一度感到绝望,一度想要一辈子不嫁人,就这样一辈子跟着苏宁,做他的乖妹妹,一辈子在他的羽翼下生活下去,至少没有性命之忧;这在古代也不是少见的事情,并不是说和夫家离了婚的女人就无处可去,古代没有那么不人道,女子和夫家离了婚,可以拿回嫁妆,带着夫家的赡养费回到娘家,厚脸皮一些就可以一辈子住在娘家,后辈还要奉养自己,不准也不会嚼舌根,遇到大事情自己的辈分高还有参政议政权,死了以后还可以在墓碑上说自己是为了替父母尽孝之类的。

但是那局限于正妻,妾不是法律意义上完整的人……

“二兄,静儿不想和阿娘还有伯母一样活着,年轻的时候为了夫君,年老了为了孩子,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静儿不想这样!静儿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苏小妹鼓起了最大的勇气,用尽十余年的勇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这句话在古代绝对是惊世骇俗的,男人的世界里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的存在。

苏小妹信任苏宁,信任自己的二兄,这个疼爱自己的二兄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也许吧……

苏小妹自己也不确定,她不知道苏宁会如何对待自己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大怒打自己一巴掌把自己赶回去好好反省,抄那个什么《女戒》,然后严厉管教自己……那样的话,苏小妹也就认命了,最大的希望也没了,算了吧……

苏小妹带着九分希望,一分忐忑望着苏宁,望着自己最大的希望。

苏宁看着苏小妹,一句话也没有说,时间慢慢流逝,苏小妹眼中的光彩一点点的变淡,希望变成了忐忑,忐忑变成了绝望,绝望变成了心如死灰……

“好样的!我苏宁的妹妹,如何能够平凡一生?!”

苏小妹心如死灰之际,这样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黑暗之中一道刺眼的光芒划破了一切,降临在苏小妹的心田,希望的绿苗破开了绝望的土壤,刹那间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暖风阵阵……

苏小妹欣喜若狂的看着苏宁,说不出话来,苏宁笑眯眯的抚摸着苏小妹的头:“我苏宁的妹妹,就要这样!我苏宁不平凡,我的妹妹也要不平凡!小妹,别管别人怎么说你,二兄挺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二兄马上就把一切都教给你,学会了,就去帮二兄管理酒楼吧!到时候,史书上有二兄的名字,也定要有你的名字!”

苏小妹感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子扑进苏宁的怀里,泪水决堤而出,十数年堆积在心中的负面情绪随着泪水的涌出而涌出,苏宁紧紧地抱着苏小妹,感受着苏小妹的一切情感,温声安慰道:“静儿乖,不哭了!”

其实苏宁方才的心中一点儿也不平静,古代女子的地位苏宁再了解不过了,生下来,长大,嫁人,生孩子,死,平淡无奇,一条道走到死;从来没有说什么女子可以干成大事业的,这在古代也是不可思议的一说,但是方才苏小妹的一番诉说让苏宁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个人。

在男人的世界里,在男人掌权决定一切的世界里,以一介女流之辈,超越了所有的男人,站在了天下权力的顶峰,让天下须眉尽皆俯首,让天下男子都为己用,那个数千年来唯有一人的奇女子——武则天!

苏宁很好奇,一个女人,在深宫之中,是怎样的经历和境遇才能让她想要执天下之牛耳,将神坛上的那条金龙赶下神坛,成为天下之主,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她身为女人所能付出的一切,她几乎不是女人了,她杀掉了一切她所需要杀掉的人,赶走了所有可以赶走的人,把唐改为周,天下男儿无一人敢于反对。

到底是什么样离经叛道的灵魂和叛逆的血液才能筑就那样的女人?苏宁不知道,她身后只为自己留下了一块无字碑,苏宁觉得,这是她最大的骄傲,如果那块无字碑是她自己真正的意思,那么苏宁觉得,她一定是想告诉那些曾经臣服于她的男人,尔等,不配评价朕!

的确,被一个女人在男权社会里取得了最高的权位,那个时代的男人们哪里配评价武则天?武则天临死前一定很寂寞,一定很孤苦,回想一生,她或许会有几分自嘲,但是,神龙革命之后的武则天虽然失去了一切,却唯独没有失去过那份骄傲,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面对面的击败武则天,没有!那面无字碑,就是她最大的也是最后的骄傲,也是她对天下须眉永远的嘲讽。

苏小妹会成为武则天?不,不,绝对不会,苏宁虽然对武则天有一些尊重和敬佩,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苏则天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因为武则天获得骄傲的前提就是失去一切,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与之对等的代价,苏宁不会让苏小妹亲手杀掉自己亲生骨肉,杀掉自己的亲戚,自己的后辈,自己身边的所有人,绝对不会!

苏小妹不会成为宫中人,不会成为任何一个皇子的妃子,绝对不会!但是从今日起,她注定会是一个传奇,注定会如同蔡文姬武则天那般留名于史,但是只要我苏宁活一日,便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苏小妹不会被异族掳掠凄惨度日十数载,而后骨肉分离,受尽人间苦楚;也不会十余岁入宫,先侍太宗,后侍高宗,而后亲手杀害骨肉而登高位,绝对不会!

话说回来,那个骄傲的女人,今年已经六岁了呢……

九十一 谁是阴人?

一个晚上苏宁被苏小妹缠着学这学那,苏宁是真的惊叹不已,苏小妹在数学和管理方面的天赋实在是让人惊讶,她是一个天生的女强人,放在现代,绝对是一个女强人的存在,给她足够的支持,她能够一个人支撑起一个大集团,而且绝对是井井有条。

苏小妹对数字特别敏感,尤其是目前大唐还不存在的阿拉伯数字,现在世界上也没有这样成熟的阿拉伯数字,但是苏小妹在毫无基础的前提下却是一点即通,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让苏宁大为惊讶,短短不到一个时辰,苏小妹已经基本掌握了小学阶段的四则运算,可以进行相当程度的数**算了……

回想起自己小学初中高中那悲催的数学成绩,N多次不及格,苏宁不由得有些郁闷,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让别人不爽,这就是天赋啊……

至于管理,苏宁其实也没什么经验,当年做厨房小霸王的时候完全靠的是坚硬的实力和霸气的作风,才能震慑住那些老鸟,不过现在酒楼里面的厨子都是苏府的家奴,忠诚和服从不用担忧,苏宁亲自调教的厨子们还是比较靠得住的,至于那些招待人的博士和明面上的酒楼管理人,苏宁也做了一些决定,总体而言就是全体苏府化。

酒楼苏宁决定交给苏小妹去管理,但是限于年龄和身份以及性别,所以苏宁决定苏小妹作为幕后的掌管着,一般不出面,而明面上的代表者,苏宁还是决定把牛耿抬出去,没办法,牛耿和四大护卫比起来,长得最好,相貌最端正,穿上正常的服饰也较为像样,而且牛耿的头脑还是比较灵活的。

让牛耿在嘴巴上鼻子下养上两撇小胡子,带上帽子,穿上平民服饰,往那儿一站,还真有几分奸商的模样,四大护卫对着牛耿指指点点,上下打量,不停的窃笑,苏宁则是满意的点点头,苏小妹不能直接出面,牛耿就是重要的代言人,同时还肩负着保护酒楼和苏小妹的重要任务,苏宁对他是寄予厚望的。

牛耿对于无法继续贴身保护苏宁感到遗憾,同时表示一定会谨遵苏宁之命令,尽全力保护苏府之重要成员苏小妹以及苏府之重要财产酒楼,提出严正保证,拼掉这条老命也要保全苏府之安全,苏宁大怒一巴掌打下去,这么年轻就喊老喊死的,到时候可不给找媳妇儿!

苏宁真的舍不得牛耿死,他不是争霸众,没有争霸之野心,所以也没有必须要搜罗那么多的人才,那些人才都是伟大的李二陛下的,他搜罗了不是赤裸裸的有谋反的野心吗?这样一来史上无名但是有一定才能而且忠心不二的家臣就是必须要有的了,这个时候的家臣就和日本的家臣一样,那还是小日本儿从咱们这儿学过去的~

四大护卫是滚刀肉,军伍里面出来的汉子,还是比较适合做肌肉男,牛耿虽然也是军伍里的汉子,但是和四大护卫比起来是唯一一个有点脑袋的,立刻就被用出去了,唉!没人才啊!连小妹都要亲自上阵了!

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人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好房好地却是抢来的;除了李承乾作为太子难以出宫,苏宁决定把其他三位董事一块儿找来,一起去平康坊选择好地段,昨日苏宁让王朝和马汉到平康坊去打听了一下,那里还真是寸土寸金,而且没有听说有什么地方需要出售的,尼玛,难怪东莞不哭!

苏宁估计自己的分量不够,所以拉上几个人一起去比较有底气,顺便带上些新做的蛋糕去看一看李靖老头儿和李世绩,正好也好久没有看过他们了,休沐日的时候苏宁带着礼品就开始了拜访活动,先是李靖老头儿家,一进门就给李靖老头儿来了个下马威,说自己这么些天都没有去拜访一下,是不是把自己给忘了,当了伯爵就了不起了?

苏宁只好不停地赔罪说是因为在弘文馆读书又要忙很多事情这些天才有了些空当,这才有时间出来拜访一下,李靖这儿还是第一站,这话一说李靖老头儿就笑逐颜开了,但是那个著名的红拂女张初尘却不愿善罢甘休,史书上说红拂女八十余岁还像十八岁那般天真烂漫,但是在苏宁看来,却是有些反胃,一大把年纪了,长得也不是娃娃脸,还装嫩!

李伯瑶在一旁不知所措,李靖在一旁面色尴尬,这两个男人都给红拂女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红拂女才是现在代国公府的主人,当然苏宁也不是吃素的,苏宁最喜欢吃肉了,于是立刻开大,大手一招,四大护卫立刻抬来一个食盒,食盒打开,诱人的香甜气息充斥了整个客厅,红拂女立刻熄火,非常高兴的抱着蛋糕走了,看的李靖和李伯瑶一愣一愣的……

“三明啊,你也不要见怪,红拂她就是这个性子,这么些年了,也没有变过。”李靖老头儿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家娘子这个模样为难小辈,也的确是有些不好,苏宁笑着摆摆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都是如此吗?”

把李伯瑶拉了出来,苏宁又带着李伯瑶一起去了李世绩的府上,李世绩的府邸和李靖这个老穷鬼差不多,这让苏宁有些赞赏,李世绩在外面的关系绝对比李靖要多得多,但是和李靖一样,明哲保身的技术还是非常高超的,扮猪吃虎的能耐也很厉害,否则如何可以一直到死都是稳如泰山的地位还不用自污?

要知道,饶是程咬金那样的妖精在永徽年间还需要靠故意打败仗来自污名声以求自保,李世绩却可以一直保持着被朝廷倚为长城的地位,若不是李敬业,李世绩的家族肯定比程咬金的家族更为牛叉,可惜……

李世绩倒是比李靖更为随和,也没有什么下马威的事情,李世绩的夫人也比李靖的夫人正常的多了,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苏宁也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隔离感,李世绩虽然让李震出来与自己结交,但是并未真正和自己推心置腹达到了李靖的那种程度,李世绩是个政治军事双料不倒翁,所以,苏宁也明白李世绩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谁叫大唐的政局不够稳固呢?李二陛下威望正隆,谁也不敢触动他的逆鳞,明哲保身才是正道,苏宁这些日子的动静有些大,李世绩所能做到的最高程度也就是放出李震给苏宁安安心,但是李世绩绝对不能像李靖那样出全力为苏宁做后盾。

够了,这就够了,能够得到这位眼光长远的大神的部分庇佑也就够了,什么时候能够得到李世绩的倾力加盟,什么时候苏宁的政治能力也就过关了,毕竟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一个初入官场还没有得到正式官位的小毛孩子身上的,李靖是个例外,他已经无法更进一步了。

大家寒暄了一会儿,苏宁对李世绩把近来的生活做了一个简短的讲述,当然略过了很多重要的环节,只是表示自己天天在弘文馆刻苦读书,埋头学业,所以非常忙碌,没有时间来给李叔叔拜访一下,所以怠慢了,还请李叔叔原谅,李世绩对于大唐帝国明日的娇嫩花朵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对于苏宁寄予了充分鼓励。

之后苏宁也没有多做停留,他知道李世绩也不希望他做过多的停留,所以把李震领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长孙无忌的府上;其实在和长孙冲交往的过程当中,苏宁觉得后来很多人对于长孙家的评价有些过了,长孙无忌并非是阴人,相反,长孙无忌在李二陛下面前非常正直,他是从年幼时就认识了李二陛下,如果他是一个阴险小人李二陛下不会看不出来,而他在朝堂上的表现也体现出来,虽然不至于到了魏征和孔颖达那个地步,可是比起他们,长孙无忌也是不遑多让的。

查阅了史书,苏宁对于长孙无忌算是有了一个比较中肯的看法,他绝对不会和五姓豪门那一类的联合在一起,因为作为汉化鲜卑人,长孙无忌不可能被五姓豪门所接受,所以这个时期关陇贵族集团的主要敌人以五姓豪门为首的山东豪门绝对是长孙家族的敌人,长孙家族之败亡则是在五姓豪门被武则天打击崩溃之后,武则天需要巩固权力而付诸的举动。

当然士族的力量非常强大,隋唐君王大多致力于打击门阀势力,可惜隋祚甚短,唐太宗完成了一个开头,武则天完成了一个表面,牛李党争加剧了庶族和士族的斗争,一直到黄巢起义屠杀士族子弟和朱温的白马大屠杀以及五代十国的混乱之后,庶族的疯狂报复使得士族子弟被几乎杀绝,七宗五姓最终荡然无存。

然而对于胜利者武则天而言,一切不顺和她意思的都是叛逆,李敬业就是,褚遂良也是,长孙无忌作为李治的舅舅自然也成为了武则天的重点打击目标,作为山东世家之首的五姓豪门基本崩溃之后,甚至见好就收的武则天的目标自然转向了内部政敌,也就是一长孙无忌为首的主张废除武则天地位的一派人物,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很中肯,武则天先侍唐太宗,乃是李治庶母,子如何可以娶庶母为后?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小妾一个小小妃子也就算了,可那是皇后!

更何况武则天的野心和政治手腕长孙无忌等人非常明白,而武则天也明白,朝堂诸臣当世男儿之列,唯有长孙无忌可以和她一较高下,一较高下的结果自然是长孙无忌失败,武则天彻底没有了对手,成功登基,改唐为周,长孙无忌的失败也就是预示着武则天势力的胜利。

所以对于武则天而言,长孙无忌绝对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可是值得注意的是,不论是太宗时期还是高宗时期,长孙无忌都未能掌握实权,长孙无忌地位高崇,但是权力几乎没有,他所依仗的就是和李唐皇室的血缘关系,更兼开国功臣的巨大威望,才得以成为武则天的对手,否则一个位高权轻的开府仪同三司哪里值得武则天的在意?褚遂良不就是一道圣旨完蛋了吗?

所以很多人说长孙无忌是个大阴人实在是有些冤枉他了,他绝对忠于李唐皇室,或者说是李唐皇帝,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李治,所谓的长孙无忌陷害李道宗、吴王李恪的事情,不难看出这是李治的意思,李治绝非庸人,只是性格比起唐太宗而言稍微偏弱了,不那么强势,但是威胁到他的皇位的他绝对不会手软,长孙无忌只是为李治出谋划策而已,没有李治的同意和直接操作,长孙无忌没有权力对皇族下手。

在和长孙无忌的交谈之中,苏宁只是感觉出来长孙无忌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懂的急流勇退,懂的明哲保身,识大体,长孙家族也绝对不是什么豪门大族,不过是个兴盛不过三代的勋贵家族而已,没那么大的权力,长孙无忌本人也没有什么对于权力的渴望,他的身份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对于重视名望的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而言,那是得不偿失的举动,所以长孙无忌辞掉了宰相的职位。

比起李世绩那种淡淡的隔膜,长孙无忌对于苏宁则是更为亲密一些,苏宁也立刻就联想到李世绩得以在武则天和李治的手上善终,一直到李敬业起兵反抗,而长孙无忌则是被武则天收拾掉了;所以苏宁觉得,对于长孙无忌的信任,可以超过李世绩一点点。

长孙无忌对于苏宁和长孙冲的交往非常赞同,很是高兴,对于苏宁对长孙冲的影响还有蛋糕赞不绝口,直言我儿得一诤友;可以说李世绩还在考验苏宁,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到满意绝对不轻易把筹码压在苏宁身上,而长孙无忌则是继李靖之后第二个明确表示可以支持苏宁的勋贵。

李世绩聪明,太聪明了,聪明的让苏宁不敢接近,虽然得了李世绩的帮助可以保全自身,但是情感上,始终是差了那么一点儿,苏宁更觉得,如果多了一份对权力的渴望,李世绩,才是大唐皇朝真正的阴人……

九十二 四大纨绔游平康

“三明!你确定要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不妥当?长乐要是知道了,我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啊!”长孙冲一脸不明意味的表情看着苏宁。

“只能这么做了,否则,我们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我一个人绝对不够,所以才来找你们的!长乐那里,我们帮你说,毕竟是来办正事的,长乐善解人意,你不用担心。”苏宁沉重的点点头,颇有几分无奈的说道。

“三明,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好?毕竟,我们还是……”李伯瑶说不出话来了,他的面色有些涨红,颇有几分纯情小男生的味道。

“伯瑶,我知道你家里已经在帮你物色好姑娘了,你听我的没错,你家祖父祖母想搞定七宗五姓的那些老家伙太难了,陛下都搞不定,何况是他们?七宗五姓瞧不起咱,咱们何必把热脸往他们的冷屁股上贴?还有些时日呢,不要担心!”苏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李靖老头儿竟然想给李伯瑶找一个七宗五姓的姑娘,的确,这个时候的大唐是中国门阀最后的夕阳红了,几乎所有上得了台面的人都已和“五姓女”结亲为莫大荣耀,李唐皇室想娶七宗五姓女子还被嫌弃有胡人血统,李二陛下那种自恋的人自然受不了,千方百计打击七宗五姓,但是几百年的传统没那么弱,所有大臣都以和七宗五姓结亲为荣,根本不鸟李二陛下……

“三明,这样做,万一被发现了,是不是……”李震竟然也是一脸的扭扭捏捏……

“我去!阿震!二货和伯瑶没有来过这里,你还没有来过吗?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扭扭捏捏的?你还是不是男人!?不就是来一次平康坊吗!你又不是没来过!还有你们两个,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闲逛的!我们是来办公务!公务!”苏宁勃然大怒。

不就是去个平康坊吗!至于那么纠结吗?明明一个个都想去的要死现在给他们机会他们反而扭扭捏捏不愿意进去,李伯瑶还好说,一脸涨红就知道人家是个真正的纯情小处男,妥妥的老实人,哪像长孙冲这样的早恋犯?还有李世绩那个老阴人生出来的小阴人李震?

再说了都一再表示了过来是选址的,不是来和花魁娘子谈人生谈理想的,几个贱人还是一副扭捏的模样,苏宁受不了了,喊了一声你们不去我去!转头就走,直往平康坊而去,后面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于是四大才子,哦不,四大纨绔游平康的格局就这样形成了,这样的格局让苏宁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星爷的经典电影唐伯虎点秋香,这个时候要是人手一把折扇可就帅呆了,可惜大唐还没有折扇,扇子倒是有,但是这又不是夏天,谁吃饱事没饭做拿着一把扇子摇来摇去?学诸葛亮?呵呵,《三国演义》还没出来呢,您老洗洗睡吧!

苏宁顿时萌发了设计出折扇的想法,然后自己题字,写诗,绝对大卖!折扇一定会得到全大唐读书人和热爱装13的人士的大力欢迎!

话说回来,平康坊还真的和苏宁过去在电视里或者想象中看到的境况大不相同,并非是什么灯红酒绿的靡靡之态,反而大有欣欣向荣之意,建筑也不多,并非奢华,反而显得非常有格调,非常有文学艺术的氛围,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一副高雅的样子,什么怡红院逍遥阁也没有摇风摆柳的女子站在门口恬不知耻的拉客,人家很有素质的,很有节操的!

这个时候想要去青楼里面爽一把绝非有钱就可以办到,当然钱还是最大的大头,只是最牛逼的泡妞技巧还是文学素养,也就是作诗写字,文学素养越好,越能得到漂亮姑娘乃至是花魁的青睐,才有机会听一首小曲儿,谈谈人生理想什么的,要想成为入幕之宾,那就更为难得了,那只有两种情况——钱多的不行,文采好的不行……

越往里面走约能感受到热闹的气氛和浓郁的艺术氛围,非常典雅古朴的音乐充斥着整个平康坊,饶是苏宁这种不懂音乐的无趣之人也听得出来这种古典音乐的妙处,这里哪里是红灯区?完全就是才子佳人的艺术沙龙啊!

难怪这么多人流连忘返,这不是现代意义上的青楼,不是现代人理解中的青楼,也完全不是单纯的皮肉生意的场所,对于女子们来说虽然残酷,但是对于男人们来说,这里绝对是放松的好去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放松,苏宁相信这里的男人相当一部分都不是抱着放松身体的想法来的,而是精神上的放松,来这里的男人们往往不把这里当做青楼,而像是我们出入KTV的看法,把这里当做是现代的KTV了,当然内容比KTV有料的多。

这样浓郁的艺术氛围,哪里是东莞可以相比的呢?传统文化下的红灯区产业,个中妙处绝非是失去了传统文化滋养下的现代中国人可以体会和想象得到的……

不过,苏宁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花至少一千五百文钱的价格去见一见所谓的国色天香的姑娘,姑娘们都在建筑物里面,走在街上看不到姑娘,苏宁是不在乎,可是其他三人可就不一样了,每走到一处青楼门口苏宁都能看得出李震和长孙冲的渴望以及李伯瑶的好奇和害羞,尼玛,李伯瑶也太纯洁了吧!

但是苏宁无暇管这些家伙,他四处看着周围的建筑物和空地,空地倒是有,但是位置都不太好,显眼而又像样的楼段都被占据了,想要重新寻找一块儿风水宝地实在是不容易,平康坊也就那么大一点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艺术工作者的聚集地,那里才是这里的主要产业,一座酒楼想在这里立足还是要有些过程的。

可是找不到地址,哪里能发展的起来?昨天王朝和马汉回来的时候苏宁就感到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苏宁从没想过在大唐竟然也有激烈的房地产竞争,不过看来这只是一种很单纯的竞争而已,并不包含那些连锁利益链,一切都很原始,都非常的好对付。

要是如同后来那些想钱想疯掉的房地产开发商那样,苏宁还真的没什么方法去应付,但是如同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原始的竞争,苏宁还是有信心的,老子怎么说也是个伯爵,后面还跟着三个小公爷,那些商人还不都一个个争着上来抱大腿?

可是想法是好的,做起来就难了,要是真的有了争端,或者自己想买人家不愿意卖,苏宁也不好真的和商人争夺,虽然大唐有民不和官斗的潜规则,也就是百姓不能和官府争斗,所谓的以民告官还没有发展到后来可以直接上告没有罪责的地步,在大唐以民告官首先有罪,官司打赢了还要流放三千里呢!

但是同样的,官不与民争利也是一个潜规则,所谓人艰不拆,虽然民不能告官,但是天子脚下多得是悍不畏死的御史谏官,就和疯狗一样的,逮到欺压良善的豪强上去就是一顿猛咬,也不管咬的过咬不过,一般而言这都是统治集团的内部争斗,也是百姓另外一种告发官员的途径,与民争利一般而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唐初的朝廷民主氛围相当浓厚,这样的浓厚民主氛围也就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整个大唐,李二陛下认为天下大事全部都由他来处理是不对的,肯定要出错误的,所以主动让他人来进谏,大事都会和臣子商量,小事直接让臣子去做,皇帝不管,这一点李隆基也做到过,他说军国大事尔等当与朕共议,可是小事何须一一烦朕?主动放权,不揽权,这在封建社会倒是不常见的。

绕着平康坊转了一大圈,苏宁硬是没有找到有意售卖的酒楼或是空房子,其他的空地又处于比较偏僻的角落,不适合发展,走了很长时间,肚子又饿了,于是苏宁只好带着三个纨绔随便找了一家酒楼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说实话,正规的大唐食物苏宁还没有吃过,苏宁只吃过军队里的猪食、自己家中的美食和皇宫里的御膳,最正规的大唐食物还是第一次来品尝。

不过苏宁也没有抱什么希望,这个时候大唐的食物就是烤、煮、蒸之类的,完全没有其他花样和美味可言,这家酒楼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应该是个不错的酒楼,只是人不是很多,青楼也有自己的厨房,酒楼在这里不大好生存,毕竟来这里的人都是冲着青楼去的,没人是专门来这里吃东西的。

所以看到衣冠楚楚还带着玉佩的四大纨绔,酒楼里的博士眼睛珠子就亮了,在这种地方做小二做久了,也都是有了不低的眼力的,可以轻易的分辨出哪些是贵客,那些是装13众,玉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配的,没有身份的人都是配不了的,而且这四位小爷个个都是衣着得体,举手投足间的贵族气息,是伪装不出来的。

“几位贵客!里边儿请!是要包间,还是外堂?”博士很快就迎了上来,服务态度一流,看的苏宁一愣一愣的,李震显然明白的多,点点头就用很威严的语气说道:“来一个雅间。”博士很高兴的点点头,一伸手:“请!”

后面倒无所谓了,上了三层楼,找到了雅间,四个人也就在软垫上盘腿而坐了,博士很殷勤的为四大纨绔递上了清凉的水,而后问道:“几位贵客要吃些什么?”苏宁长孙冲和李伯瑶都看向了李震,很明显,只有李震才有进酒楼吃饭的经验,李震翻了个白眼,随口报了几个菜名,来了几壶酒。

博士笑眯眯的退了出去,刚一离开,苏宁就开口了:“哥儿几个,这事情八成有着落了。”

九十三 不差钱

苏宁说这句话的时候,其他三个人正在思考各自的心思……

“真热闹啊,真想进去看一看啊,只要不被长乐知道,应该,没问题吧?长乐一定不知道,对,她一定不知道……”

“上回要不是出来的太匆忙忘了带钱,早就进去了!听说月蓉娘子那叫一个美啊,这一回这么难得的机会,可必须要去见一见啊!”

“祖母应该不会知道我来这里的,嗯,应该还在吃蛋糕,对的,祖母最喜欢吃甜食了……”

正是因为这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所以呢,当苏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成了?这个,三明,你能确定长乐不知道这件事情吗?我有点不太确定,万一长乐知道了……从昨天开始长乐好像管我有点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踪啊!”长孙冲紧皱眉头,颇有几分忧虑的说道。

“成了?三明,那月蓉娘子可不是我等想见就能见到的,前些日子我听说一纨绔子一掷百贯钱都未能得见,更何况我等?要说财力不如之,要说文采,唉!谈何容易啊!”李震一脸的郁闷。

“祖母应该不知道我来这儿了,三明,这就成了啊?可是,我没带够钱……”李伯瑶摸了摸胸口,探了探袖口,一脸纠结。

“……”

苏宁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这些家伙在想什么?都是一群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生物吗?愚蠢的地球人啊!“我说你们都在想什么呢?!我们是来选择好地方购买下来的!不是来这里逛青楼的!你们这帮魂淡!”

一顿怒火倾泻过后,这一帮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魂淡终于回过神来,对于自己方才的举动无比的羞愧,尤其是李伯瑶,羞愤欲死;还是李震这只老鸟比较有想法和素质,眼睛珠子一转立刻就把话题挑开了,然后立刻就把谈话氛围扭转过来了:“三明你方才说什么事情成了?”

苏宁白了李震一眼,说道:“你们方才有没有注意到这家酒楼客人非常少?如今正是正午午餐时间,青楼内人声鼎沸,而这酒楼却是如此冷清,不难想象,在这平康坊内,虽然人多,但是大家都是冲着青楼来的,不是冲着吃饭而来的,更何况这青楼里面也有自己的厨房,所以说,这酒楼若不是特别有名望,定然比不过那些青楼。

还有,难道你们没有注意到我们走了那么大一圈儿只看到这一家酒楼吗?这就说明,这个平康坊,是青楼的天堂,酒楼的地狱啊!别的酒楼都已经撑不住了,只有这一家还在苟延残喘。”

李震眼珠子一转,露出阴险的笑容:“三明你的意思是说,这家酒楼也撑不住了?”

苏宁点头一笑:“正是如此,这家酒楼基本上就是撑不住了,你看看这酒楼连大堂内都无有几多人,更别说这雅间了,那博士都闲的无事可做,这就是我等的莫大机遇啊!而且这酒楼装修非常不错,只需稍微动一动,不需要做什么其他的改变的,我相信,凭我培养出来的那些厨子,这青楼里的厨房是没有办法与我相争的。”

长孙冲终于回过神来:“说的也是,那样美味的食物,只是三明,这油可是很贵的,肉也并不便宜,寻常人家哪里吃得起?更别说糖了,这若是真的开办起来,能赚多少钱?”

苏宁淡然一笑:“来平康坊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钱,这里可是集中了大唐几乎所有的有钱人,你们还怕会有人吃不起那些美食吗?油的确贵,肉也的确不便宜,糖也确实昂贵,但是你们要知道,我可以卖的更贵一些,这买卖买卖,一买一卖,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

李震饶有兴趣地问道:“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这话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意思,三明,你过往也做过这些事情吗?在你来长安之前?”

苏宁被李震这一问也就想起了当初和老头儿去国外旅游的时候忽悠老外做的那些无本买卖,有一回遇着几个贼有钱的美国佬,老头上去一顿胡侃就给那脑满肠肥的美国暴发户忽悠的不知天南地北,苏宁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老头儿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最后他们那一次旅行的费用还是那暴发户给出的,不单单没有花自己的钱,暴发户还给买了好多礼物带回国内,赚的是盆满钵满。

想到这些事情苏宁本想笑,可是老头儿已经不在了的消息却又袭上心头,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老头儿也已经不在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也只能是回忆,想到这儿,苏宁又是一阵心伤,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李震等人一看就知道说错了话,人家师尊已经去世了……

“三明,那……”李震方要说几句道歉和安慰的话就被苏宁打断了,苏宁及时的调整了心情,露出笑脸:“无他,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待会儿把他们的掌柜找来,和他谈一谈这些事情,你们可别乱说话,我看这件事情基本上能成。

当然我最担心的还是酒楼开办以后会引起青楼方面的不满,这些青楼也是有着后台的,到时候指不定闹出什么风波来,你们在这里,也是有个坐镇的效果,没有谁敢同时和三个国公叫板,更别说咱们这儿还有一个太子呢!”

几人相互看了看,面面相觑,感情是让人家当枪使了,不过对于苏宁的智慧和忽悠的本事,他们是确信无疑的。

不一会儿,方才那博士端着一个托盘就来了,上面放了四壶酒和四个酒杯,一脸殷勤的笑意:“让几位贵客久等了,这是小店最好的美酒,厨子已经在弄了,还请几位贵客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苏宁笑着说道:“嗯!很好!这个不用着急的,对了博士,方才我看了看,这正是吃饭的时候,怎么来吃饭的人却不多呢?你们这儿看上去生意不好啊!”博士面色一滞,而后露出了苦笑:“也不好瞒几位贵客,这平康坊是个什么地儿大家伙也都明白,来这儿的人还能作甚呢?青楼里也有自己的厨房,咱们这单纯的酒楼,那里是青楼那些小娘子的对手?唉!”

苏宁心中觉得很满意,这博士很有眼力,而且自己这些人年纪小他也没有欺瞒的意思,是个不错的人才,以后把这酒楼买下来,这个博士可以接着留在这里,不过得让人查查他的底儿,任何一个人都要身家清白,从前一个东家过渡到新东家总要来一翻大清洗才好,这是惯例。

于是苏宁点头说道:“嗯,去把你们掌柜喊来,我有些事情想和他谈谈。”

博士一愣,立马就一脸惊恐:“客,客人,小人,小人可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要是有的话,您直接说,打小人一顿出气也好,只是,只是千万别告诉掌柜的啊!掌柜的,掌柜的万一把小人赶出去,小人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一家子可就没有着落了啊!客人!饶了小的吧!”

几人面面相觑,苏宁苦笑道:“你做的很好,你没有犯错,我只是想和你们掌柜谈一谈别的事情,你放心,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安心的留在这里,好好的做事情,没有人会把你赶走的。”说完,苏宁从钱袋里掏了一些铜钱递给博士:“拿着吧!这是赏钱。”

博士看了看一手的铜钱,愣了一会儿,然后大喜过望的给苏宁连连鞠躬:“多谢大爷打赏!多谢大爷打赏!小的这就给大爷去叫掌柜的!”说完博士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看的李震等人是一脸莫名其妙,苏宁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我过去接触的最多的人,穷苦人家,上有老下有小,还没有田地,一家子生活全靠着这些工钱,他们的生活,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李震李伯瑶和长孙冲面面相觑,脸上却是多了几分尴尬,的确,作为他们,自幼虽不至于锦衣玉食,但是饿肚子这种事情,也是从来不会出现的,更不会让他们担忧的,这一下子却是弄得气氛有些低沉了。

好在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敲门声:“客人,我就是本店掌柜。”

苏宁说道:“那进来吧!”

门打开,又关上,一个穿着黑色葛布服装带着很滑稽的帽子的中年胖男子出现在了苏宁等人的面前,看着四个不大的少年郎,眼中露出奇异的色彩:“客人,在下就是本店掌柜,请问几位客人有何事?可是本店招待不周?”

苏宁对于古代人民的服务态度感到非常满意,于是笑了笑说道:“不是不是,招待的非常周到,喊掌柜的过来也只是有些事情想说一说,掌柜的,我喜欢开门见山,一向不喜欢说拐弯抹角的话,我就直说了,这酒楼我很喜欢,你开个价格,我买了。”

胖掌柜一愣,露出疑惑的笑容:“这位客人,您这么说,在下还没有什么准备,您的意思是,您是要,买下这座酒楼?”

苏宁点点头:“是的,你开个价格,这座酒楼,我要了!你们这儿,似乎生意并不好,在这个地界儿,怕是收不抵支吧!再开下去,对于你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胖掌柜盯着苏宁看了看,又看了看其余三人,问道:“客人,您要买这座酒楼这件事情在下还是无法做主的,这要去问问东家,只是,这酒楼您把它买了,对您有什么用处呢?正如您所说,这里是平康坊,多得是青楼,客人们来这里也基本上都是为了青楼里的小娘子,您买下这里,难道也想,做那些事情?”

长孙冲刚喝下去的酒“噗”的一下就喷了出来,苏宁也哑然失笑:“掌柜的,您想得太远了。”

掌柜的也笑道:“在下知道几位客人都不是普通人,定然也是有身份的人,但这平康坊内多得是有身份的人,这每一座楼都是有着它的主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啊!这个价格,您也该明白,这平康坊,可谓寸土寸金呐!”

苏宁笑道:“这座酒楼也是吗?按照你们如今的状况,尚且还能够支撑多久?话不多说,报个价格,只要不太过分,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不差钱。”

掌柜的面色一滞,而后重新换上笑脸说道:“这件事情在下还要去请示一下东家,敢问客人尊姓大名?”

苏宁喝了一口酒:“苏宁,字三明。”

九十四 酒楼到手

“苏宁?苏三明?那火烧阴山击灭突厥的三原县伯?你确定是他?”光线昏暗的某座房屋里,酒楼掌柜的正一脸恭敬的站在一个身着黑衣端坐于软垫上之男子,当掌柜的向他报告苏宁欲图购买酒楼的消息,男子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若是同名同姓还有可能,但是字是不会相同的,更何况可身着锦缎腰佩玉者,定然是那苏宁不会有错,主人,您说,是不是李世民察觉出了什么?派苏宁过来打探咱们的消息?咱们是否需要做些什么?”掌柜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头,深思了一会儿说道:“姚礼,你在长安城为公子做事多久了?”

姚礼抬起头看了一下黑衣男子,又把头低了下去:“回主人的话,自武德六年起,已有八年之久。”

黑衣男子点点头:“八年了,即使是那段日子,李世民也没有发现你,所以你才得以一直为公子做事不是吗?苏宁虽然的确是有些能耐,但是入长安不过半月有余,且一直在那弘文馆读书,李世民再如何宠幸他,也不至于将这等重要之事告诉他,更何况平康坊之地,苏宁一届小儿何须来此?

照你所说,苏宁可能只是想买下这座酒楼做些什么事情,但是你不用担心,你绝对是安全的,而且这样子做事情反而更加方便了,平康坊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对于我们而言是很不利的,极有可能露馅,但是让苏宁在明,我等在暗,岂不更好?

况且我等做事所需费用甚多,这酒楼目前收不抵支,实乃鸡肋,若是与了那苏宁,倒也能得些钱财,你去与他谈谈,若是价钱合适,便把酒楼与了他,但是,无论如何,也要选择一些可靠的人留下来,继续做事,你也就留在平康坊,以后我的职务,你来代替。”

姚礼大喜过望,跪地一拜:“姚礼拜谢主人!姚礼定不负主人厚望!定要竭尽全力为主人做事!为公子做事!”

黑衣男子淡淡一笑,伸手虚扶一下:“这你就不要感谢了,公子大业重要,这是地契和房契,你拿去给苏宁,若是能够提高些价格,当然也是可以的,那些人都是些见风使舵见钱眼开者,公子那也不好过,现在也唯有我们可以为公子分忧了,这是我等暗影之职责,你可明白?”

姚礼再拜:“姚礼明白!”

黑衣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的一张纸,皱了皱眉头,而后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苏宁,很有意思的人呢……

一天过后,苏宁再次来到了平康坊,昨日与那掌柜的商量了一下,今日一早坊门刚开,苏府大门刚开,就有一个小厮带着一封信件前来,大体意思就是名为姚礼的掌柜昨夜连夜联系到了东家,从东家手中得到了许可,今日邀请苏宁前来商谈一下具体的细节和费用。

苏宁有些看好这个姚礼了,还真是懂些人情世故,在一大早坊门刚开的时候递来信件,避开了绝大多数人,毕竟自己是一个贵族,亲自去经商有些不好听,所以姚礼专门选择了这个人最少的时候来给自己送信。

一接到信件,苏宁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然成了,看来那东家也知道目前这酒楼的确是不好赚钱,所以还不如卖掉,这买主一来,他们也就用最快的速度办好这件事情了,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自己是第一个买家,毕竟他们还没有流露出要卖掉酒楼的意思,也不会有其他的买家过来,否则自己面临的竞争可就激烈了。

毕竟是商业原始的时代,商业手段实在是太过缺乏了,这些商人虽然年纪大,但是手段未必比得上苏宁。

当然夜长梦多的道理苏宁还是明白的,尽快把这件事情搞定,然后就可以着手安排了,李孝恭已经在准备船队了,苏宁还告诉了李孝恭沿途的时候可以捕捉一些海鲜,以海水滋养保持新鲜,到了长安自己会以合适的价格购买这些海鲜,一举两得,李孝恭很满意的同意了,并且大度的表示海鲜所得全归船上家臣和水手,自己分文不取。

老狐狸,光一个白糖冰糖就能让他赚翻掉,他那里还看得上海鲜?说起来大唐做海鲜河鲜这些味道鲜美的食物的方法实在是奇葩,比如螃蟹竟然用蜂蜜腌制!味道怪不说,贵的要死,他们就不知道单纯的蒸出来的螃蟹也是一等一的美味吗?更别说那些海鲜了,苏大厨出手,还愁别的?

来到了这家味仙居酒楼,还是昨日的博士接待苏宁,说起来,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味仙居,这酒楼就是吃喝的地方,这吃喝最重要的就是味道,味仙居,还真是好名字,差不多的话,这个名字也就不换了,这家酒楼的东家看来也是一个读书人,能起得了这样的名字。

博士把苏宁带到了昨日的雅间之中就离开了,留下苏宁一人坐在房内品味着扶芳饮,说起来这酒楼里的扶芳饮和李孝恭家中的扶芳饮比起来也是不差多少,这果然是贵族家中才能有的技术,普通百姓哪里能尝到扶芳饮?这酒楼的后台不小啊!

“哈哈哈!昨日三原伯大驾光临,小店不知三原伯身份,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今日在下做东,请三原伯品尝一下本店最为美味的食物,也算是向三原伯赔罪了!”姚礼一身新衣出现在了苏宁的眼前,苏宁看了看姚礼,顿时感觉姚礼和昨天不太一样了,除了衣服和帽子,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变得和昨天不太一样了……

不过苏宁没有在乎这些,一脸笑意点头道:“姚掌柜客气了,一收到姚掌柜之信件在下也就赶来了,至于其他的是无所谓的,今日前来,还是来商讨一下购买味仙居之事,话说这味仙居三字可谓是尽得酒楼之妙,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姚礼笑道:“乃是出自东家之手,只是东家有要务,今日不能亲自前来与三原伯商讨,东家感到万分歉疚,还请三原伯谅解。”

苏宁很善解人意的说道:“无妨无妨,此次主要是来商量购买酒楼一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姚礼点点头,笑着从怀中拿出两张纸递到了苏宁的桌上:“这便是这块土地的地契,包括前后左右之空地,武德六年购买之时耗费四百贯钱,这是官府出示之明证,绝无欺诈可能,还请三原伯过目;还有这房契,乃是我家东家持有,这房子当时耗费一百贯。”

苏宁点点头看了看地契和房契,还有长安县官府印章,武德六年,至今已有八年之久,看来这是真的不会有假,于是苏宁说道:“嗯,地契是真的,那么包括这块地,以及这座酒楼,贵东家之出价几何?”

姚礼笑道:“那就要看三原伯之诚意了,还望三原伯不要怪罪,在商言商,想必三原伯也不会欺凌我等商贾。”

苏宁笑道:“这我自然明白,在商言商,我自然不会让你们吃亏,价格吗,六百贯如何?撇开这四百贯地价不说,加上这酒楼,还有内里陈设,你等当初用一百贯,我加上一百贯,二百贯如何?”

姚礼一笑,施了一礼:“还请三原伯莫要开玩笑,我等商贾乃是低贱之人,不求有他,只需价格合适即可,但是这六百贯着实太少,如此一来,我等可是连这些年陆陆续续投入之本金也无法回收啊!三原伯衣食不缺,可是我等商贾还是需要这些钱度日的,东家目前也是缺钱,若非如此,这样好的地段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这样就出手了,三原伯以为呢?

若是三原伯诚心诚意购买此地,我等自然不会如何为难三原伯,但也请三原伯莫要为难我等,这样的价格要是在下出手了,回到东家那儿在下也就没有活路了。”

苏宁心中一动,虽说古代商业不发达,但是这些商人倒也有些水平,这倒也是,商人重利,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商人若是不重利,还做什么商人?可是如何重利?如何获得利?政治权力就是必须要有的,这些商人的确是非常的难以对付,安史之乱过后,因为部分脱离豪门掌控的巨商为朝廷筹措了大量用以对抗安史叛军的军费,所以大战结束之后,作为报答,这些商业精英获得了参政的权力。

这是在重农抑商背景下商业精英第一次在朝廷的官方许可下参政,可是并没有带来什么资本主义,没有带来什么自由与民主,只是给朝廷政治带来了一种不正之风,数任宰相试图限制商业精英的权力以增强自己的权力,只是连续好几任宰相都被这些商业精英击倒,若不是商业精英不能具备真正的政治硬实力,说不定整个朝廷都会被这些商人所掌握。

可是即使如此,商业力量已经给政治力量带来了这样巨大的渗透和腐蚀,商业的可怕就可以看到了,苏宁感觉到,自己必须要尽快的积累一些应对的经验,一开始苏宁只是想用这酒楼多赚一些钱,成为一个不再缺钱的人,这些钱也可以用来做很多的事情;但是如今看来,如何推动并限制商业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一种实践,绝对不能脱离轨道的实践。

于是苏宁说道:“那么,七百贯如何?这可又是一百贯了,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你们应当也把本钱赚回去了吧?”

姚礼眯了眯眼睛道:“三原伯,明人不说暗话,在下乃是以至诚对待三原伯,为何三原伯屡屡戏弄于在下?三原伯也当明白这里的价值,还请三原伯明示!”

宜早不宜迟,不用再继续周旋了,果然是个不好糊弄的角色,这个家伙还是有几分才能的,点点头,苏宁站了起来,直视着姚礼:“那么好吧,我就把我的底价告诉你,但是这也是最后的价格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若是你还不满意,那可就不美了,我出八百贯!”

九十五 褚遂良的疑惑

你让一步,我让一步,虽然之前姚礼心中的报价应当是在一千贯左右的,但是看着苏宁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姚礼心中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畏缩感,长期在暗影中为奴使得他根本无法对抗这种气势,于是他点了头:“成交!”

八百贯钱苏宁会以直接的铜钱和金银绢布这些东西支付给姚礼,而这座酒楼在钱款全部抵达之后就完全归属于苏宁了,地契和房契都已到手,签字画押也已经结束,这项交易就已经完成了,具备法律的效力,以后只要苏宁不主动出售这块地皮和这座酒楼,这块地皮和这座酒楼就将永远属于苏宁及其后人,不管其他任何的事情。

完成这一切,苏宁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解决了酒楼的问题,剩下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可以提上日程了,苏小妹的学习蒸蒸日上,牛耿的专业培训也顺利的进行着,苏家酒楼两个头面人物都在茁壮成长着,其他的诸如原料的准备和调味料的准备也在顺利的进行着,酱油的酿造已经开始,盐这样的东西则毫不用发愁,至于糖,目前已经有了部分储备,李孝恭贡献出了所有的甘蔗,剩下的等着李孝恭的船队回来也就差不多了,反正制糖只需要一个晚上,有了足够的人手和工具,制糖不是难事,而且酒楼的开业定然是要在这些原料全部准备齐全之后。

所以苏宁终于获得了短暂的清闲,三原县传来的消息也让苏宁很满意,水稻茁壮的成长着,这个时候的关中之地并不如同后来黄土高原那样的惨状,大唐前期的关中之地可是非常肥沃的土地,生态环境也好,水量也充足,素有“八水绕长安”之美名,水稻的生长不需要担心水量不充足,但是旱灾还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对于这一点苏宁完全想不出来什么法子,南水北调?大唐可以吗?一条京杭大运河就把隋王朝的国力消耗殆尽,要是大唐也来一个,还不得废掉?突厥奴隶不够用啊!

听说朝堂上为了这些突厥奴隶已经抢破了头,这些突厥人的死亡率也不低,五万多人目前只剩四万五千多人了,短短的一段时间竟然死了五千多人,累死的饿死的病死的被杀死的,侯君集完全不在乎这些家伙的死活,要不是一些“高瞻远瞩”的官员提出这些人要是死了对于大唐而言是一种损失,从而使得李二陛下直接干预,改善突厥奴隶的处境,估计不出一年这些突厥奴隶就要死光了。

于是听说侯君集万般不情愿的把这些突厥奴隶的工作作息时间从工作十个时辰改为了工作八个时辰,还很不满意的在朝堂上大骂那些官员只知道关心突厥人,不知道关心大唐子民!

其实这些官员做的很对,保证突厥奴隶的安全其实就是在保证大唐子民的安全,一个突厥奴隶如今的劳动量可以和两个大唐壮丁相比,也就是说五万突厥奴隶的存在可以减少十万大唐壮丁的徭役,使得他们安心事生产,要是突厥奴隶都死光了,大唐子民不就又遭殃了吗?

李伯瑶还和苏宁说,李靖上朝回来哈哈大笑,说程咬金在朝堂上实在是受不了文官五部尚书为了争夺突厥奴隶的大型辩论会,于是大吼要去草原上多抓一点奴隶回来,结果竟然没有被文官五部尚书反驳和质疑,反而引起了文官内部更加激烈的争论。

出身军伍的工部尚书武士彟甚至提出要李二陛下立刻派遣大军去草原上抓捕胡人奴隶,对此,军方一众大佬双手支持,侯君集更是提出亲自带兵,抓他个十万二十万回来,幸而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及时制止了脑袋发热的军方和武士彟,要不然李二陛下还真有可能让边军出动,抓捕奴隶去了……

苏宁有些郁闷,这些家伙肯定看中了这些突厥奴隶工作是不需要付出酬劳的,是不用担心他们的死活的,因为大唐人口稀少,每一个大唐人都是宝贝,李二陛下在实行徭役政策的时候特别表示不可过度劳动,若是死了人直接问责,导致官府根本不敢怎样作为,也使得相当一部分工程被延后了,所以突厥奴隶被调教好了之后五部尚书疯了一样去争夺,文官集团因此产生了严重内讧,据说昨日还有工部和刑部官员打起来了。

他娘的刑部要那么多突厥奴隶做什么!武士彟忍不住爆了粗口,开打了……

不过这样是一件大好事,为了这些免费的不用担心死活的劳动力,整个大唐朝廷将为此具备强烈的侵略性和掠夺性,将把蛮族当做是免费劳动力的来源,就是文官为了省钱和保证大唐子民的安全,也会对这样的军事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不会如同过去那样一打仗就极力反对,大唐已经有了一种不成文的共识,打仗可以抓奴隶,抓奴隶可以为朝廷做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所以打仗是可以为大唐带来好处的,所以打仗是有好处的……

饶是孔颖达这样的老儒在亲自见到了突厥劳动力带来的好处以及大唐子民对劳动改造政策的支持和拥护之后,也就默不作声了,苏宁的想法给了孔颖达很多的影响,他遍翻古书,也未曾看到孔子对胡人的看法,更不存在先贤主张优待胡人的言论,似乎先贤有意的避开了这个问题,只留下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孔颖达觉得,或许这是一个道德和利益上的双重难题,道德上对于异族说不过去,但是减轻本族百姓负担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百姓也很拥护这个政策,所以孔颖达默不作声,每到朝堂上谈论劳动改造政策的时候,孔颖达就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孔颖达默不作声,以往跟随在孔颖达身后对军方试图征伐各地口诛笔伐的文官们也就默不作声了,头头都熄火了,他们还吵个什么劲儿?没见到上次对苏宁开火的官员已经在孔颖达的不反对之下被贬出了朝堂做了一个小小属吏吗?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找死……

褚遂良觉得很奇怪,这不是孔颖达往常的举动,跟随孔颖达学习数十年下来,褚遂良很明白,这不是孔颖达的性子啊?作为一个文官,一个学者,他并不是多么反对战争,而是见惯了隋末穷兵黩武山河破碎的惨状,见识到了兵事对于国家和百姓的伤害,所以他们这一批文官本能的厌恶战争,大唐建立不过十数年,破碎山河方才获得一点点的喘息时间,这么快又要发动战争了吗?虽然劳动改造政策的确是于国于民有大利,但是军事行动还是会给国家带来损失,方才打完突厥之战,这么快又要开战?

褚遂良对于朝堂上目前弥漫的主战氛围感到忧虑,就连文官五部尚书因为突厥奴隶的事情也开始软化立场,也开始有些向主战派转移的迹象,主和派落了下风,这些日子朝堂上讨论次数最多的就是是否需要去草原上多抓一些奴隶回来,军方自然是赞成,就是文官也出现不少赞成的声音,若不是房玄龄认为这样做会引起周边国家的恐慌,对于大唐的声望特别不好而极力反对,李二陛下还就真的下令了。

原本他和孔颖达是坚定的攻守同盟,虽然孔颖达比褚遂良大了二十二岁,但是相较于年龄而言,虽然褚遂良以师事之,但二人更像是忘年之交,二人有着非常多的共同喜好,比如看书,比如书法,还有政见,二人都觉得应该用和平手段解决争端,不要轻启战端,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大唐不应过度发动战争等,在孔颖达出任弘文馆馆主之前,褚遂良就是馆主,孔颖达出任馆主之后,褚遂良心甘情愿的做了孔颖达的副手;但是这些日子面对主战派咄咄逼人的气势,孔颖达却一言不发,这让褚遂良非常的不理解。

下朝之后,褚遂良回到府中吃了一点东西,就起身往孔府前去,准备和孔颖达谈一谈,究竟是为了什么,使得孔颖达最近如此不作为,而且听说孔颖达最近准备在弘文馆内准备一些大的动作,褚遂良需要了解。

孔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定平和,孔颖达的性格塑造了孔府的性格,就是家仆也能识字,也会读书,这些家仆基本上都是世袭的,放到外面就是学者,却心甘情愿的在孔府为仆,由此可见孔府的超然地位。

“褚先生,您可来了,阿郎在家恭候多时了。”孔府三代管家,年已八十六的孔德恭敬的站在门外看着褚遂良,面对这位孔府年纪资历最大的老者,饶是皇帝也需行礼,就别说年仅三十四的褚遂良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大礼之下,褚遂良疑惑的问道:“老先生,何出此言?”

孔德笑了笑说道:“今日阿郎回府之后便告知老仆,说褚先生今日必来拜访,特命老仆在此迎接,阿郎正在书房,还请褚先生前去。”

褚遂良心中愈来愈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跟着孔德的脚步,来到了孔颖达的书房;书房外,孔德恭敬地一礼:“阿郎,褚先生来了。”

屋内传来了孔颖达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登善既已至此,何不速来?”

孔德转头一笑:“褚先生,请!”

褚遂良点点头,推门而入:“孔师,遂良有礼了。”

拿着毛笔正在挥毫写字的孔颖达抬头一笑,放下手中毛笔走上前来:“哈哈哈!登善何须多礼?来来来,坐!”

褚遂良点点头跪坐在软垫之上,孔德进屋为褚遂良倒了一杯水,褚遂良连忙致礼,孔德温和的一笑便离开了,孔颖达则是回身来到自己书桌旁,拿起笔继续写着什么:“登善来此何为?”

褚遂良疑惑的看着孔颖达:“孔师既已知遂良会来此,缘何不知遂良来此何为?”

孔颖达展颜一笑:“可否是为了老夫近日于朝堂之上默然不语,任凭军中将领任意施为而毫无作为?”

褚遂良点头:“孔师并非好战之人,平素以仁义为己任,素来反对征战,前隋之事犹如昨日发生,种种惨状历历在目,每每思之,遂良心有戚戚;兵家孙子尚且有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老子也有言,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既如此,孔师为何不予以驳斥?反而坐视之?”

九十六 是他?!

听到了褚遂良的疑惑,孔颖达淡淡的一笑,随后说道:“登善,你以为,老夫这般作为,乃是支持那些军中将领发动战争之举乎?”

褚遂良愣了愣,疑惑的问道:“遂良不知,遂特意来此向孔师讨教,孔师,您这般作为,不与之辩论,而是默然无语,无形之间,朝堂之上战意昂扬,形势危急啊!”

孔颖达摇头一笑:“登善啊,你还是没有看透,你终究还是年轻了些,老夫此举并非是支持军中将领发动战争,的确,兵家始祖孙子自己便言之,兵者乃是国之重器,要谨慎待之,但是,兵,乃是不得不存在者,若是无兵,如何御辱?

老夫此举,也并非支持战争,老夫与汝一同自前隋乱世走来,数年间,看遍人间苦楚,看遍战火燎原,反对战争,也就是反对兵火肆虐百姓,每一次战事,总是伴随大量儿郎战死,家庭破碎,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凄惨也!但是此次,老夫当真不以为,此举乃是谬误之举。”

褚遂良大惊:“孔师何出此言?”

孔颖达放下笔,面色严肃的说道:“登善,老夫且问汝,我等前番于朝堂之上反对战事乃是缘何?”

褚遂良答道:“战端一起,百姓苦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人间惨剧也!战事也将对大唐之兴盛带来影响,前隋之乱过后,百姓急需休养生息,而不是战争不休!大唐承受不了这般多战事,百姓承受不了这般多之战事,钱财、粮食,大唐哪样不缺?国库空空,大唐如何支撑得起?”

孔颖达点头:“老夫亦是这般想法,军中将领皆言我等腐儒,不通兵事,轻视兵将,软弱无能;其实,若是外敌来犯,老夫定然支持朝廷开战御辱,天朝之尊严不容侵犯!但是若是主动挑起战火,则是不仁之举,战端一起,黄金万两又如何承受的住?光是一场突厥之战朝廷十数载积累之钱粮消耗一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者不知凡几,老夫如何看得过眼?如何能看着那些将领将大唐儿郎带向死地?

然,登善,若是战事能为大唐带来好处,能为大唐子民带来好处,我等当如何以待之?便如同劳动改造,老夫亲眼所见劳动改造实行之后万民鼓舞,皆言朝廷仁义,陛下仁义,善待百姓,天下百姓皆支持,我等如何反对?

此乃一者,二者,劳动改造为大唐带来了什么,汝可曾了解?五部尚书为突厥劳力一事争抢如斯你可明白为何?前隋之乱,人口锐减,大唐劳力不足,许多事情无法去做,陛下怜惜民力,不允许朝廷过度使用民力,可大唐百废待兴之时,如何以待之?

此时,劳动改造政策颁布,五万余突厥劳力代替大唐百姓,为大唐做事,五万余人使得今年大唐减免十万壮丁之徭役,这是仁政,莫大之仁政!我等所虑者,乃是此举是否对外族不仁,然,老夫以为,我等乃是汉人,大唐亦为汉人王朝,我等应当思虑者,乃是大唐子民,非是外族!

先贤之书,老夫只看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句,便是以德报怨,也乃断章取义之举,而此等突厥劳力亦为大唐子民带来福音,大唐子民支持,我等如何逆流而行?朝堂之争辩,表面看之,乃是战与不战之争,其实,乃是劳动改造政策之推动与废黜之争!

登善,这场争辩,必然以推动者之胜利而告终,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举已得天下民心,我等若再做反对之举,那便是与天下万民作对!与民作对,那是取死之道,前隋之鉴历历在目,登善,汝尚且疑虑乎?!”

孔颖达洋洋洒洒数百言,最后一句严厉的反问,将褚遂良说的浑身冷汗直冒,先前种种疑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彻头彻尾的明白,一如醍醐灌顶,褚遂良抹了一把额头渗出之汗珠,连忙起身,来到孔颖达面前就是一拜及地:“孔师之言,如醍醐灌顶,遂良学识不足,不明所以,是故有此疑问,还望孔师谅解!”

孔颖达温和的笑着站了起来,来到拜倒在地的褚遂良身前,弯身将褚遂良扶起:“此事非是你之错,若是放在以往,老夫也将犯此错误,如今能看透这一切,何其幸也!”言辞之间,孔颖达隐隐想起了那个时而严肃时而玩世不恭的年轻面庞……

褚遂良站了起来,舒了一口气说道:“幸得孔师为遂良解惑,否则遂良岂不犯大错?遂良多谢孔师解惑!”

孔颖达摇摇头笑道:“登善,汝资质上乘,自幼苦读诗书,学识渊博,可是正如那小子所言,若只是死读书,那只能读成书呆子,于国于民于家皆无利,途耗钱粮而已,往后多动,多看,多想,学问不仅仅是读书,更在于思考。”

褚遂良眉头紧皱,而后松开,再拜:“多谢孔师教诲!只是,那小子?乃是何人?”

孔颖达一愣,随后展颜笑道:“哦!哈哈哈!嗯,这个不急,登善,你酷爱书法,师承虞世南欧阳询,也是当时大书法家,老夫这里有一幅字,还请你品鉴一番。”

褚遂良乃是初唐著名书法家,与欧阳询,虞世南,薛稷并称“初唐四大家”。其特点是善把虞、欧笔法融为一体,方圆兼备,舒展自如,《唐人书评》中把褚遂良的字誉为“字里金生,行间玉润,法则温雅,美丽多方”,宋代大书法家米芾也称颂他为“九奏万舞,鹤鹭充庭,锵玉鸣珰,窈窕合度”。

而褚遂良之所以能和李二陛下君臣相得关系极好,并在日后成为托孤大臣,书法也占了很大的优势,李二陛下酷爱书法,与褚遂良乃是很好的笔友,小鸟依人这个后来被形容女子温婉柔情的词语最初的出处,其实就是李二陛下形容自己对褚遂良的喜爱的……

所以褚遂良一听孔颖达有一幅字要给自己品鉴一下,就知道孔颖达一定是得到了什么好字了,孔颖达在书法上的成就不如褚遂良,但是也是当世大家,能入孔颖达之法眼,褚遂良还是相当有兴趣的,于是接过了孔颖达递来的一张宣纸,看了起来。

“拼音读字法之要素……嗯?”才看了几个字,褚遂良突然读不下去了,他没有在意这幅字到底说的是什么,他在意起了这幅字的笔法,这是楷书?对,是楷书,绝对是楷书,但是,这笔法,为何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到底是什么笔法?为何如此的,正气凛然?

想了半天,褚遂良只能想出这样一个词语来形容这种笔法,恍惚间,褚遂良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有着一副坚强的面容,双手被缚,面对着熊熊烈火,他的身后敌兵重重,身前决然死地,他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坚定和决绝,仰天长啸之后,毅然决然扑入熊熊烈火之中,毫无一丝迟疑……

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褚遂良眼前的虚幻消失不见,只剩下这幅字,越看,褚遂良越觉得难以自拔,这幅字,这种笔法,这种字体,实在是太过于吸引人了,正气凛然,刚正不阿,文人气节一览无遗,这是真正的书法,这是真正的书法!

再看了一看,褚遂良却又觉得这幅字有些眼熟,皱着眉头细细思虑,对了!陛下!陛下近几日于奏折上的批示,那字体与陛下往日所用甚是不同,而且看上去颇为不成熟,虽然有几分意境,但是看上去略显幼稚,大有四不像的感觉,这让褚遂良很是不解,但是这些日子他一直为战事所担忧,也无暇关注这些,只是这个心病一旦消失,褚遂良开始关注这个问题了……

越看这书法,褚遂良越觉得无法自拔,不由自主的,褚遂良伸出手指在纸上划了起来,旁若无人,孔颖达不以为意,轻轻一笑,初次见到那小子的书法时,他比之褚遂良也好不到哪里去,褚遂良爱书成痴,书法一项比之自己可要精通许多,所以年仅三十余岁就能跻身书法大家之列,这小子的书法若是得到了褚遂良的赞许,可比自己这样的半路出家者好得多,小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那些人,我可管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褚遂良从这幅字里收回了自己的神识,爱书成痴不是说着玩儿的,若是得到了一幅美妙的字,三月不知肉味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这幅字的字体,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自己的书法比起这笔书法,少了几分坚定地信念,少了几分正气,却多了几分褚遂良一直不是很喜欢的金玉之气,说到底,褚遂良还是受金粉南朝靡靡之气影响太多。

“孔师,这幅字出自何人之手?”褚遂良急切地问道,这幅字一定是出自绝世高人之手,这高人一定是一位极具气节,不为五斗米折腰者,只有这般的气节,才能为书法添上一笔灵魂,书法的灵魂,就是书者之灵魂,只有多了灵魂,书法才是书法,这灵魂也会随着书法永远流传下去!

孔颖达微微一笑:“那人你见过。”

褚遂良一愣,见过?是虞世南虞师还是欧阳询欧阳师?亦或是薛稷?当今大唐文坛,能与自己比肩者,能超越自己者,也唯有此三人,除此之外,褚遂良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了,是否是他们三人中的某人在书法上又有了新的突破?“莫不是虞师?欧阳师?还是薛稷?”褚遂良急切地问道。

孔颖达摇摇头,笑着说道:“都不是。”

褚遂良眉头一皱,躬身一礼:“孔师,遂良爱书成痴,急不可耐!还望孔师明言以告之!遂良感激不尽!”

孔颖达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此人,姓苏,名宁,字三明,乃是如今之三原县伯。”

是他?!

褚遂良满脸震惊……

九十七 褚遂良来访

苏宁现在很忙,非常忙碌!他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忙碌!

“都和你说了要小心一点!这些东西很珍贵的!全大唐只有这么一点儿!当心一点儿!毁坏一点儿都是罪过!我扣你工钱!”

“哎呀哎呀!那个不能这样弄!要这样!都和你说过了!你脑子怎么长的?!会不会种地?你小子不是拍着胸脯说你种过地吗?育苗!育苗!懂不懂!”

“尼玛!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成心的吧你!都说了不能这样!这些幼苗很娇贵的!要小心一点儿!这是大唐未来的希望你懂不懂!再弄不好扣你工钱!”

“……”苏宁实在是无语了,忍不住爆了粗口,李二陛下宫里送来的二十仆人和李靖李世绩送来的二十仆人现在完全就是他的祖宗,这些人种过地吗?娇生惯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才是这个模样,这些仆人都他娘的是苦孩子,不是说苦孩子都是早当家吗?不是说都是吃苦耐劳的吗?怎么一个比一个没用?怎么一个比一个没力气?

本来还想休息休息,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酒楼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装修的事情拜托长孙冲找到了和长孙家合作很久的商家,信誉品质有保障,苏宁就托付给了牛耿去联系一下,锻炼锻炼,虽然是明面上的而非实际上的掌权人,但是也要有点儿气势和本领不是?要不然怎么保护苏小妹?

所以还以为可以休息了,谁知道从学堂回来转了一圈就发现了暖房里面的那些仆人简直是在乱搞!把育苗当成什么了?以为什么作物都是把种子丢到土壤里面就可以了?苏宁差点儿没气死,所以才有了以上的一幕……

“老王,我早就说过这些家伙没用,宫里面大家族出来的都是一些只会伺候人不会伺候作物的,哪能做的了这些事情?还是应该咱们上手,二郎怎么就不让呢?”马汉带着疑惑和身边的王朝说道。

王朝学着苏宁的样子耸耸肩膀:“我哪里知道?二郎好像以为这些人什么都会干一样,这种田哪里是什么人都做的来的?就是我们当初不也是被爹娘一路打过来的?这些家伙专门伺候人的,哪里会种田哟!这下子二郎有的忙了,让二郎多找些下人二郎还不愿意,唉!”

马汉笑道:“二郎那是嫌人多了花费也多了,家里就五口子人,需要多少人伺候?对了,听说大夫人和二夫人准备给大郎找一门亲事了,你说大郎都已经三十多的人了,怎么还没有个婆娘呢?咱苏家人丁单薄,正是需要开枝散叶的时候啊!你说二郎是不是也该找个婆娘了?都十四了,不小了。”

王朝说道:“谁知道呢?咱们别管这么多了,这也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情,保护好二郎就可以了,大郎是军伍中人,军伍里的汉子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马汉是个碎嘴,还欲再说,谁知眼前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小夏子?

“小夏子,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怎么了这是?”马汉喊住了小夏子,小夏子是府里面年纪最小的下人,李靖府上送来的,父母双亡才入了李府做下人,今年也就十六岁,但是为人机灵,勤劳肯干事,性子也敦厚,所以颇得四大护卫的喜爱。

小夏子一看是王朝和马汉,就停下来说道:“王叔,马叔,门外面来了一个官,给咱们递上了拜帖,说是叫褚遂良,要来拜访二郎,所以我就跑过来找二郎了。”

王朝和马汉相视一眼,点点头,马汉走上前:“二郎在忙,你回去吧,这个事情我来和二郎说。”小夏子点点头,把手上拜帖递给了马汉,然后就离开了,马汉看了看拜帖,这些日子被二郎逼着才学会认字,认得还不多,只认得一个“良”字,心里感慨有学问的人就是厉害,起个名字都那么多讲究,自己要不是得到了二郎赐名,还是那个土的掉渣的名字……

走到暖房门口,马汉喊道:“二郎!二郎!”

苏宁心里面郁闷,又看到了一帮猪一样的队友是如何挖坑的,正准备破口大骂,猛然间听到马汉的呼唤,于是没好气的转过头:“干什么!”

马汉举起手中拜帖:“二郎,有个叫褚遂良的人递上了拜帖,想拜见您!”

苏宁正烦着呢,正准备来上一句爷很忙不见,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褚遂良?那个后来李二陛下的托孤大臣?被武则天流放致死的书法大家?自己和褚遂良毫无交集,就是自己上朝的那一次也没有见过,听说在弘文馆任职,但是从未见过,怎么跑来找自己了?很熟吗?还是有什么事情?无事不登三宝殿?

于是苏宁走出了暖房,嘱咐王朝和马汉这两个盖世太保好好的看着这些只会伺候人的家伙,拿着拜帖走出了后院,来到了大门口,亲自迎接褚遂良。

一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穿便服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外,器宇轩昂,昂首挺立,颇有几分风范,长得也是帅气,这一点就让苏宁很是羡慕嫉妒恨了,苏宁的相貌算是浓眉大眼有几分俊俏,可是这些带着书卷气息的帅气还是苏宁比不上的,他娘的以貌取人!统统都是以貌取人!能当官首先还要长的帅,一当官就是高富帅,天杀的李二,满朝的高富帅,让人家矮穷挫怎么活啊!

按捺下心中的不爽,苏宁走上前,躬身一礼:“足下可是褚遂良褚先生?”

褚遂良一见一个眉目俊俏的少年对自己行礼就知道这是苏宁了,那日的大朝会褚遂良的位置比较偏后,看不清苏宁的真实面貌,只是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如今一看,却是个俊俏的少年郎,不说别的,立刻就有些许好感于其中,于是也是一个回礼:“在下正是褚遂良,敢问足下可是三原县伯苏宁?”

苏宁点头:“正是小子,不知褚先生来敝府有何贵干?”

褚遂良笑道:“可否进去说话?”

苏宁一愣,随后侧身一让,笑道:“请!”

褚遂良点点头随着苏宁一起进入了苏府,来到正厅,苏宁让下人奉上一杯水,便与褚遂良谈了起来:“褚先生,小子与先生素昧平生,平素之间也未曾有过交往,先生来此有何贵干呢?”

褚遂良喝了一口水,从袖口拿出了那张写满字的宣纸笑道:“倒也没有旁事,只是不知,这字可是出自足下之手?”

苏宁结果宣纸一看,眉头一皱,这不是自己写的汉语拼音注意要素吗?应该在孔颖达老头儿那儿,褚遂良是如何得到的?难道是孔颖达老头自己出示的?对了!褚遂良可是著名书法大家,难道是看中了自己的书法?于是苏宁试探着答道:“正是出自小子之手。”

褚遂良立刻站了起来,一脸兴奋的来到苏宁面前跪坐下来:“三明!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这书法当真是出自你之手?”

苏宁一脸错愕的看着褚遂良,这家伙还真会套近乎,没几句话就直接上了字,爱书成痴也不过如此吧?“自然是真的,只是,有何关系?”苏宁问道。

褚遂良抚掌大赞:“哎呀!当真是如此啊!哈哈哈!罪过罪过!如此优秀书法在下鄙人竟然此时方才得见,实在是罪过啊!书法大家就在眼前,却一直未能得见,实在是罪过啊!三明,三明!可否告知与我?这书法是何人所创?亦或是你自创?这书法如何起笔?如何收笔?这笔书法精气神俱佳,乃是上上之选,上上之选啊!”

苏宁被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目前唯一可以让他恢复理智的就是与他谈论书法的问题,小时候练习铁血真汉子书法的时候那些记忆历历在目,倒也是肚子里面有存货,也不怕什么别的,于是便与褚遂良谈论了一些书法上的问题。

谁知道褚遂良还真的就顺这个话题展开了,从用笔用墨用纸一直谈论到书法最重要的灵魂,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大有纵论古今之气势,让苏宁颇有些叹为观止,不过虽然书法不是苏宁的专攻,也是比较有体会的,当初的一幕幕袭上心头,苏宁也就顺势拉开了话匣子,与褚遂良来了一番跨越千年的书法对话。

越谈苏宁越觉得来劲,褚遂良当真是爱书成痴之人,拿着那张宣纸指指点点,从下笔到收笔讲了洋洋洒洒数千语,一个字给他里里外外讲了个通透,把字理解到这样的深度,苏宁真的佩服褚遂良了,当然光讲是不够的,褚遂良讨来笔墨还有苏宁留着擦屁屁的宣纸一笔一划的向苏宁讨教,苏宁也不好藏私,于是慢慢的耐心的讲解这笔楷书的笔法。

不知不觉间他们就讲了一个多时辰,天都黑了,好在王朝跑了过来看到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谈论着,就给他们点上了大蜡烛,防止看不见打扰了苏宁和褚遂良的兴致,一直到五张宣纸全部写的满满当当再也写不下去之后,苏宁和褚遂良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夜幕已经降临了,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褚遂良已经回不去了……

“这,这却如何是好?谈得过了,竟未曾注意天色已晚,这已然回不去了,这……”褚遂良颇有些不好意思,弄了快两个时辰,天都黑了,饭也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武侯们想必已经开始巡街了,想走也走不掉了……

“无妨,不如今日褚先生就在小子府上吃些东西,住一夜吧!”苏宁一看褚遂良也的确走不了了,天一黑坊门就关了,长安城禁止行人,一旦抓到就是一顿胖揍,也不管你是谁,褚遂良这身子骨可不得给揍出毛病来?没办法,也只好这样了。

褚遂良大喜过望,一把抓住苏宁的手,两眼放光:“好好好!这样最好不过!三明,今夜你我共住一屋,共睡一床,抵足而眠可好?这笔法还未说个通透,在下也有多处不甚明白,我等先吃些东西,然后接着讨论可好?”

尼玛?共住一屋共睡一床?古人表达友谊就是这般的基情四射吗?比如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是说给战友听的,不是说给情人听的,那小鸟依人说的不就是眼前这个大玻璃书法狂吗?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抵足而眠,可是如今表达男人之间友情最为充分的证据,而且褚遂良也是一个重要人物,与他打好关系,没什么不可以啊!

罢了,睡就睡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九十八 我要抱侄子!

和褚遂良这个大玻璃书法家的相处还是非常愉快的,一旦谈论到了书法上的事情,他就失去了一切的政治行事准则,成为了一个疯狂书法家,只为书法而活一般不顾一切,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放下那张写满字的纸。

当然这个大玻璃也不含糊,一盘子炸鸡和一盘子烤羊肉端上桌苏宁还没吃几块就被褚遂良的吃相给震惊了,那速度,那架势,秋风扫落叶啊!现在炸鸡和烤羊肉已经是苏府接待客人才会上的美食,平常是不用的了,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苏小妹。

苏小妹吃肉一向很猛,大概是以前一年到头见不到肉给憋得,可怜的孩子见到肉就绿了眼睛,到了苏府生活富裕之后就不担心没有肉吃了,而且苏宁的手艺还特别好,于是一不小心苏小妹就吃得太多了,油炸食物又容易长胖,苏小妹还是那种易胖体质,所以当苏小妹某天清晨发现自己原来的衣裙穿不上了之后,“啊”的尖叫一声……

后人常说大唐以胖为美,其实是不妥当的,至少不是现在这个人人都吃不饱饭的时代,吃成个胖子出去只能遭人白眼,真正的以胖为美还是浪漫皇帝李隆基的时代,大唐的物质生活极大地丰富了,人民生活水平上升,身上有肉了,对于瘦的皮包骨头一样的时代产生了蔑视,顺便为了拍一拍李隆基和杨玉环的马屁,才会出现以胖为美的审美观。

而目前,苏小妹是绝对不能接受长胖这个事实的,女子爱美,这个时候还要纤美,苏小妹虽然是个内里的女汉子,但是对自己的相貌相当自信,过去对自己的身段也相当自信,可是如今吃成这样,过往的衣裙都穿不上了,让爱美的苏小妹如何接受?于是乎苏小妹跨越千年时空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减肥!

可是苏小妹减肥关苏宁什么事呢?苏宁是那种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体质,这种体质绝对是让苏小妹无限幽怨的体质,为了这个,每一次吃饭的时候苏宁对着炸鸡烤肉大快朵颐,苏小妹端着一碗白饭和可怜巴巴的几根青菜暗自垂泪,顺便把幽怨的目光投向苏宁,几乎凝成实质的幽怨让苏宁黯然神伤……

于是不忍苏小妹受罪的王氏乾纲独断了一回,把苏宁在饭桌上吃炸鸡烤肉的资格取消了,也就是说以后饭桌上只有蔬菜,不许出现肉食,直到苏小妹减肥成功为止,苏宁也幽怨了好久,但是终究拗不过苏小妹的撒娇攻势,苏宁华丽丽的败退了……

其实苏宁挺喜欢肉肉的女孩子,尤其是那种可爱的浑身肉肉的感觉,太有爱了!但是很明显苏小妹不具备那种审美观,毅然决然的开始了减肥的举动,被苏宁禁止的舞刀弄枪也重新解禁,苏小妹的减肥行动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于是苏宁再也没在餐桌上见过肉,嘴馋了只好私下里命令厨子来上一盘,还要偷偷摸摸的,深怕被苏小妹发现,然后被幽怨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不过如今褚遂良来了,苏宁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吃肉了,第一块肉进嘴里的时候,苏宁感到幸福无比,第二块肉进嘴巴的时候,苏宁感到回味无穷,第三块肉进嘴巴的时候,苏宁感到死了也值,第四块肉进嘴巴……嗯?第四块肉呢?

苏宁看向了桌子上的盘子,尼玛!肉呢?炸鸡呢?烤羊肉呢?!尼玛!整整两大盘子啊!“额!”一声,苏宁把目光投向了褚遂良,褚遂良盛了一碗羊肉汤刚刚喝完,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舒了一口气,说道:“啊!苏府美食,名不虚传!三明,今日是褚某有生以来,额,吃的最舒服的一餐了!啊!”

苏宁心中一万多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一万多只雅蠛蝶翩翩起舞,泪水几乎决堤,我去!

褚遂良吃的爽了,精气神回复了,满魔满血原地复活,拉起虚弱状态下的苏宁继续讨教书法,继续进行书法研讨,一句接着一句如同连珠炮一样把苏宁轰的头晕眼花耳鸣,一直到丑时,褚遂良才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呼声震天,鼾声如雷,苏宁满面泪水的暗自神伤,彻夜难眠……

第二日一早,褚遂良又来了整整一大盘的烤肉,又给他打包带了一份,本以为可以尽快把这个大玻璃送走然后抓紧时间睡个回笼觉,也许还能补一补精神,上课的时候不至于睡倒,结果这个大玻璃还要谈书法,逼着苏宁当场给他写一幅字带回去挂于床头,日日临摹,夜夜瞻仰……

无可奈何之下,苏宁决定还是满足他吧,否则到了上学堂的时候自己也睡不着了,于是苏宁答应了,褚遂良大喜,亲自为苏宁磨墨扑纸,苏宁想了想,褚遂良还算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是一位学问大家,政治家,有唐一代也多有政绩,可惜遇上了那个骄傲的女人,既如此,送一首《竹石》给他吧!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郑板桥的这首诗可谓是唐代之后少有的优秀之作,与之齐名的是另外一首诗,明代于谦所做《石灰吟》,不过那首诗太过坚强刚烈了,褚遂良承受不起,有唐一代,最承受得起那首诗的,应该是颜真卿,除了颜真卿那位铁血真汉子,苏宁还想不到有谁更适合《石灰吟》,若是还有,就要放到宋代,范仲淹最适合了。

不过不重要,一首《竹石》够褚遂良得瑟了,没看见褚遂良一脸的失神吗?苏宁连喊了好几声才把褚遂良喊醒,而后褚遂良带着这幅字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苏府,苏宁没管这些,终于可以睡一觉了,但是看样子,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而后便是平淡无奇的数日,一切都很平淡无奇,对于其他人而言是的,但是对于苏宁,或者是说对于整个苏府,都不是如何的平淡,而是暗流涌动……

“大郎,你必须要找个媳妇了,必须的,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放在别人家都能做祖父了,可你连儿子都没有,实在是太过分了!”刘氏看着坐在一旁满脸通红的苏定方,一脸的严肃和庄重,从没见过刘氏如此的严肃与庄重:“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要是不能留后,咱们这一支苏氏可就要传承断绝了!那为娘的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父亲?去见苏家列祖列宗?你是想让为娘的死不瞑目吗?”

听说了李世绩为李震寻了一门亲事,对方还是个诗书传家的五姓女!而后李世绩更为严厉的控制了李震的自由,基本上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下了学堂立刻回家,不允许随便出门;在学堂里苏宁和李伯瑶还有李承乾笑成了一团,唯有长孙冲理解的握住了李震的手,最近长乐公主管他管得越来越严格了……

所以李震那个郁闷哟!

其实这也是个好事,能够娶到五姓女是这个时代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共同理想,没看李靖老头儿也削尖了脑袋想为李伯瑶寻个五姓女吗?奈何人家看不上,据说许给李震的五姓女就是李靖老头儿和红拂女看中的那个,李靖老头儿和红拂女得知了消息之后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但是李伯瑶就是暗自庆幸了……

于是乎苏宁秉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将此事在苏府广为流传,一不小心就传到了刘氏的耳朵里,于是刘氏终于不能再忍受苏定方一大把的年纪还光着了,本就是军伍中人,本来就危险,要是有个好歹,这一支苏氏可就真的完了!

看着苏宁一脸的幸灾乐祸,得知了苏宁就是幕后黑手的苏定方很不爽的指着苏宁说道:“二郎不也没有娶亲吗?”

刘氏大怒:“二郎年岁几何?你年岁几何?二郎不过一少年,你呢?都能当老夫了!”刘氏一边说一边拍着案几:“你说什么要学霍去病,突厥不灭何以家为,突厥完了!完了!可你呢!你为何还不娶妻!是否要气死为娘的你才甘心!”刘氏越说越气,最后眼睛一红掉下了眼泪:“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倒好,十五岁就和你爹出去打仗,打了二十多年了,还不收收心,你是非要看着娘到死也抱不上孙子是不是!”

苏定方无言以对,看着刘氏流泪了苏定方也就慌了,苏宁连忙上前:“大伯母,大兄只是心系国家,心系大唐,想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所以有些忽略个人生活了,但是,您放心,这件事情,侄儿一定为大兄办到!”

刘氏一听这话就抚摸着苏宁的脸蛋说道:“还是二郎最懂大伯母的心,不像你这个大兄,简直就是不孝!一点儿也不为祖宗考虑,建功立业,你要是没有后人,谁承袭爵位?你打下来的功绩谁去继承?!”

苏定方翻了翻白眼,更郁闷了,刘氏离开之后,苏定方一脸纠结的把苏宁抱紧了骂道:“你这小祖宗!非要把大兄逼疯是不是!是不是!”苏宁给苏定方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连连告饶:“大兄且放手!小弟只是看着大兄年近四十尚且孑然一身,而阿震年仅十四,都要娶妻了!大兄,小弟这也是为了香火传承着想啊!”

苏定方一阵郁闷,把手松开,颓然的坐在软垫上,无奈的说道:“小祖宗啊!大兄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那个时候大兄已然三十出头,那样大的年岁,又是军伍中人,哪有好人家愿把女儿送来?然后就是一直打仗,一直打到年前,才安稳下来,可是大兄已然年近四十,这,这却如何是好啊!”

苏宁也挺郁闷的,三十八岁放在现代还是个年轻人呢,是个小伙子,可是古代,已经不能算中年了,那是靠近老年了,老人家喽!苏定方一个七尺男儿到了这个岁数还没有娶妻也着实少见,李世绩不过三十六岁,儿子都要娶妻了,都要做爷爷了,苏定方却连老婆都没有着落……

但是苏定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年岁越大,人家就越担心,平均年龄低,男子活不过四十岁的很多,人家以为苏定方已经快要接近死亡线了,谁能知道苏定方还有三十七年阳寿呢?更何况苏定方还是军伍中人,那就更危险,动不动就要亲临战场,身临险境,谁愿意把女儿嫁过来没多久就守寡?

但是,苏定方的事情,就是苏宁的事情,大兄的事情,就是我这个做二弟的事情!

“大兄!你放心!明年!明年二郎一定会抱上小侄子的!”苏宁一脸自信的看着一脸黑线的苏定方……

九十九 苏定方的相亲行动

其实当苏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戚戚然,苏定方是什么人?虽然是个长得浓眉大眼身体强壮,是个大帅哥,放到韩剧里面也一定是第一欧巴,再怎么也能来个帅大叔的称号,而且又是如今的武邑县伯,方才立下大功,风头正盛。

但是苏定方实在是先天不足啊,大唐诸将里面,苏定方的年纪不算小了,差不多和程咬金李世绩他们是一个年纪的人,可是人家都已经是国公了,苏定方只是一个中等级军官,左武卫中郎将,爵位只是个伯爵,而且出身不好,成分不好,曾经和李二陛下做对过,然后才跟随了李二陛下,若是如同程咬金他们投唐比较早倒还好,苏定方丫的在李二陛下即位之后才被征召启用,一大把年纪了才混成这副德行。

所以苏定方是在是不被很多人所看好,就是那个左武卫中郎将,估计也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带着苏定方立了一个大功,才得到的,好像历史上苏定方是典型的大器晚成,六十多了才获封国公爵位,成为大唐柱国大将,而如今,苏定方只是一个大龄未婚抠脚大汉,悲剧啊!

按照门当户对的习俗,苏定方是一个有爵位的人,就算再怎么不被看好,平民家的女儿还是很难以选择的,而最应该选择的大唐诸将里面,比苏定方大一个辈分,家中有适龄待嫁女儿的,而且很符合苏宁的观念不至于家中闹出造反丑闻的,貌似除了李靖,还真没有了,他娘的,李靖老头儿既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啊!那还有谁?文官?谁愿意啊!有男孩儿的都想娶五姓女,有女儿的都想嫁五姓男,这却如何是好?苏定方和他们那些真正地高富帅比起来,就是个抠脚大汉毫无竞争力啊!

苏宁陷入了深深的郁闷之中,苏定方见势不妙立刻跑回了军营,免得刘氏又要揪着他的耳朵要他结婚生子,苏定方一大把年纪了,刀口舔血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下也不知有了多少条人命,但是这男女之事反而放不开,搞得和纯情小处男一样……

第二日到了学堂里面儿,苏宁纠集了一大帮子小伙伴召开紧急会议,关于帮助苏大哥寻找媳妇儿开枝散叶的重要会议,苏宁作为主持者,决定集思广益,大家一块儿商讨,来个头脑风暴,对于大唐诸将的家事苏宁很不清楚,而且对于女儿很多史书都是毫不记载,除非是嫁给了什么重要人物稍微提上一笔,只有姓,没有名……

苏宁也打算碰碰运气,不管怎么说,也要试试不是吗?被逼无奈啊!不过或许是上天垂怜苏定方一大把年纪还要独守空房,搞不好还要凌寒独自撸,所以李震带给了苏宁一个特别好的消息,让苏宁顿时双眼一亮!

“三明,我貌似听父亲说过,好像翼国公家中有一女儿,年级好像已经二十多了,硬是没有出嫁,据说此女的要求是夫君必须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而且一生一世只能如同翼国公一样只娶一妻,不能纳妾,你说这算什么?翼国公顶天立地的男儿,我等敬佩之,对待夫人一心一意,这才终身不纳妾,可是她这要求实在是过分了!大好男儿纳几个妾又如何?我也仅仅只知道这些了。”李震很是不满意的说道。

李伯瑶和长孙冲也随之点点头,只是长孙冲立刻就变了脸色,长乐公主的夺命旋转扭已经上手,话说长孙冲是最不可能纳小妾的,没有公主的同意,纳什么妾?不过公主出嫁一般都会带上一些姿色上乘的侍女,给驸马爽一爽,也算是一种补偿;李震取得五姓女,能纳妾吗?程咬金不就娶了一个五姓女,这才两年多吧,好像也没有纳妾的消息啊。

不过对于这一点苏宁却有些想法,苏定方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了,闷骚的个性,朴实的人格,要说其他人还真不好说,但是要说是苏定方一生只娶一个还真有可能,历史上苏定方貌似也只有一个妻子,一个儿子,叫什么来着?哦!苏庆节!这么说来这年纪也着实合适啊!那女子二十有余,如今可是著名的大龄未婚女,至于苏定方也是大龄未婚男,这两人配到一起,貌似很合拍啊!

当然苏宁也不敢确定,只是除了此女,苏宁还真的找不到其他的人选了,苏定方可以接受吗?不管怎么样,先去试试,总要试过了之后才知道不是吗?

苏宁顿时有了一些想法,苏宁决定,上门去瞧瞧翼国公秦琼,这个著名的豪杰,著名的大唐猛将,前世的时候苏宁对于秦琼可是相当崇拜的,更重要的是,苏宁了解到,大唐诸将里面年纪比苏定方大一个辈分的除了李靖,还有秦琼!秦琼如今已经五十四岁了!比李靖只小两岁,绝对算得上苏定方的长辈,苏定方也不用对着一个年级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喊岳父不是吗?

回到府中,苏宁躲进房间里面拿着神机查阅了一下秦琼的资料,貌似秦琼这个时候还是左武卫大将军来着,苏定方的顶头上司啊!重病缠身,也就是个挂名的,我瞧瞧,前后出血数斗,伤口无数,大疤盖小疤,出这么多血,受那么多伤,年纪轻的时候还能扛得住,岁数一到,可不得倒下吗!这是生命力的问题,不是什么普通的病症,秦琼年轻的时候把身体用的太狠,用的太过火了,不单单造成血液流失过多,身体过于虚弱,也会造成许多并发症状,其实都可以归属于老年病一类的,人老了……

秦琼不是病,若只是病苏宁还能查一查神机,找一找资料,把秦琼治好,可是秦琼得的不是病,是实实在在的生命力的缺失,甭管中医西医,这是因果循环,天理报应,天道轮回之下,谁都得接受审判,这不是苏宁可以办得到的。

但是能让这位老人家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那为骄傲的女儿出嫁,抱上孙子,度过一个安宁的晚年,或许,也就够了,人一老就喜欢回忆过去,思考人生,看看还有什么遗憾,若是没了遗憾,这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不会有什么别的了,但若是有遗憾,那可谓是抱憾而终,甚是凄惨。

苏宁觉得秦琼如今最大的担忧也就是那个女儿了,正好苏宁目前最大的担忧就是苏定方找不到老婆,这样的话,要是真的能给苏定方把秦琼的女儿娶回来,倒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不是吗?秦琼高兴了,自己也高兴了,嗯!就这么说,下一个休沐日,苏宁就决定带上些礼物去秦琼府上拜会一下,顺便尽自己所能给秦琼减轻一些痛苦,算是见面礼了。

秦琼流血过多,受伤过重,本身就是年轻时过度燃烧生命力的问题,现实世界中生命力的缺失就如同玄幻世界里灵魂力量的缺失,这是苏宁无法改善弥补的,苏宁又不会法术,这个世界也不是魔法玄幻世界,治不了;但是伴随而来的抵抗力减弱,气虚体弱,或者是骨骼上的什么关节炎啊肩周炎啊之类的,苏宁还是有些法子的,虽然不能让秦琼重返战场,但是至少能让老头子舒服舒服,好歹别受那份罪不是?

用神机查了查部分资料,关于关节炎啊肩周炎啊之类秦琼可能有的病症,苏宁做了一些准备,让牛耿去药房里面抓了一些药材,准备就秦琼身体表面上的病症来上一次会诊,做个见面礼,给秦琼留下好印象,然后顺带着提出给苏定方求亲的事情,到时候承了自己的恩德,秦琼也不好意思不是?好歹先看看,苏定方怎么说也是秦琼名义上的下属,还有一份上下级的关系在里面。

准备了几日,苏宁让王朝跑去军营给苏定方带个口信儿,让他早作准备,反正迟早都要面临这些问题,晚一点不如早一点,早一点解决后方问题,免得打仗的时候后院起火不是吗?也不知道苏定方是个什么态度,大老爷们儿遇到这种问题还羞答答的,苏宁甚至觉得人家姑娘都有可能比苏定方更大方一些……

休沐日到了,苏宁穿的漂漂亮亮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四大护卫扛着一应所需物品来到了翼国公秦府门口,而后让王朝去递上给秦琼的拜帖,三原县伯苏宁求拜翼国公秦琼!

七十岁的秦府管家一见苏宁穿的很正式,也是个贵族,而且好些时日府上没有人来拜访了,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这是哪家公子哥儿?一看拜帖,三原县伯苏宁?那个最近风头很盛的打败了突厥的少年将军?他来这里做什么?他和自家阿郎有什么关系吗?

“敢问三原伯,不知三原伯来此有何贵干?主人与三原伯似乎是素昧平生吧?”老管家把拜帖交给下人嘱咐他们带进府里交给秦琼,而后在门外开始询问苏宁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宁也可以理解,人家一个好些时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将军,自己一个才来长安一个月左右的少年将军,二人之间能有什么关系?自己这样贸贸然来访,好像是有些突兀了,但是为了大哥!为了苏定方下半身的性福和下半生的幸福!苏宁决定豁出去了!有的时候,不要脸也是一种技术。

“在下只是久闻翼国公之威名,心慕之,特来拜访。”这种话很有技术含量的,也是很有不要脸的含量的,若是这座府里面的是一个当权者,权力很大,风头正盛,这个时候的这种拜访绝对会被人家瞧不起,但是秦琼已经脱离权力中心很久了,一些见风使舵者早就不鸟秦琼了,这个时候苏宁过来找秦琼倒是不用被看做是巴结权贵什么的,所以这才是最让老管家疑惑的,遥想当年阿郎还健康的时候,有名朋友八百,无名朋友无数,可是事到如今,就算是已然去世大半,可这翼国公府也有多少时日没有人来了?

疑惑间,秦琼的消息已经来了,下人在老管家耳边轻声说道:“主人请三原县伯进去谈话。”老管家动了动嘴唇,点点头,看向苏宁施了一礼:“主人有请,还请三原伯入内谈话。”

一百 豪杰秦琼

走入翼国公秦府的那一瞬间,苏宁有一种身为坏人的感觉,人家总说拉PT的没有好下场,但是自己拉PT,啊呸!不是,是为兄长找老婆,那绝对是为了家族延续的举动,为了家族延续,为了香火传承,为了列祖列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苏家!都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不是为了我个人啊!

说服了自己,苏宁勉强把坏人的定义抹去,跟随老管家来到了秦琼所在地,那里似乎是秦琼的卧房,看来秦琼的身子已经很不妙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活到贞观十二年去世,苏宁不得不承认,秦琼是个大气运者,燃烧生命力到了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继续活八年……

但是秦琼一定很不开心,一定很郁闷,回想起自己昔日的飒爽英姿,看看如今这病怏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模样,谁能开心的起来?所谓英雄迟暮,尚能志在千里,秦琼应该很羡慕曹孟德,曹孟德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尚且可以率军征战,而他,却要缠绵于病榻之上十数年,对于一名大将而言,这是最残忍不过的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反正苏宁是找不到什么好办法的,这个时代貌似还有一位名为孙思邈的大神医,他的医术也算是出神入化了,比起苏宁这样的半吊子赤脚医生光凭着百度百科混日子,孙思邈可是有着真才实学的,而且寿命过百岁,算得上是封建时代神仙一样的人物,这样年龄的人放在大唐,李二陛下见了也要毕恭毕敬啊!既然是同一个时代,李二陛下不可能没有找过这位神医药王,而秦琼可以拖着病体活到贞观十二年,或许也就是孙思邈的功劳也说不定。

到了房门口,老管家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主人,三原伯来了。”

房内传来了低沉虚弱的声音:“啊!那请三原伯进来吧!”

老管家推开了房门,伸手请苏宁入内,苏宁让四大护卫在外等候,自己提着箱子进入了房间里面,老管家转身把房门关上,整个房间里面就剩下站着的苏宁,坐在床上似乎是在照看秦琼的一名中年妇人,还有半靠在床上的一脸病容的秦琼。

“苏宁,字三明,拜见翼国公与夫人!”苏宁恭敬的鞠了一躬,秦夫人微微一个欠身还了一礼,秦琼却连动也不能动,只能歉疚的说道:“老夫缠绵病榻已久,实在是难以起身还礼,还请三原伯莫要见怪,请坐。”

苏宁连忙说道:“翼公哪里的话,苏宁不敢!翼公为国征战,劳苦功高,苏宁甚为敬佩,是故特来拜访。”说完苏宁跪坐在软垫之上,姿势非常标准。

秦琼看着苏宁这幅相貌和气度便觉得心中有些喜爱,但是也觉得奇怪,自己已经脱离朝堂数年之久,早就没了自己说话的分量,撑死了也就和几个老弟兄保持些关系,靠着他们和李二陛下的信任还能勉强支撑起国公府的门面,但是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权利这是不争的事实,若是想来巴结自己,这个最近风头很盛的新锐有那个必要吗?如果不是来巴结的,那么是来做什么的?

“老夫脱离朝堂数年之久,早已不关心外事,也就隐约听闻三原伯火烧阴山,大破突厥之事,老夫甚是心慕,只是不知,三原伯来此何为呢?”秦琼问道。

苏宁听出秦琼的话外音,无非是说自己已经不能在朝堂上有什么作为了,要是想来巴结自己还是得不偿失的,还是离开吧!不过苏宁可不是来这里巴结秦琼的,于是苏宁说道:“其实苏宁来此有两个原因,一是听闻翼公缠绵病榻已久,身体虚弱不适,苏宁跟随师尊学过些旁门左道之医术,前番侥幸救治蔡国公,是故特来看看有无可能为翼公排忧解难。”

话音刚落,秦琼兀然坐起身子,把身旁的秦夫人也给吓到了,连动一下都困难的秦琼竟然这样快速的坐了起来?秦夫人大急:“夫君!快快躺下!快快躺下!孙神仙说了,您不能着凉的啊!”

孙神仙?看来孙思邈的确来过,而且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但是秦琼这猛然坐起的模样倒是真的把苏宁给吓到了,苏宁立刻跑上前协助秦夫人把秦琼按到:“翼公,您身体虚弱,不能着凉,否则定然会出大问题啊!”

秦琼深吸一口气,目光闪烁,紧紧抓住了苏宁的右手:“早些时候听闻三原伯妙手回春,将克明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个时候老夫就已有意动,想着能否寻来三原伯为老夫诊治诊治,但是老夫与三原伯素昧平生,哪里有理由去请三原伯?却未曾想今日三原伯亲自登门,这却叫老夫好生激动,三原伯,你若是能将老夫这一身病痛去除,无论什么要求,只要老夫做得到,老夫一定做到!”

秦琼说着眼角就湿润了,并不明亮的眼睛里流下了浑浊的眼泪,秦夫人更是低声啜泣起来,看着秦琼这幅模样,苏宁也着实觉得心里不好受,于是温声说道:“苏宁此来,也就是为了看看能否为翼公去除病痛,若是可以,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则是苏宁学艺不精了,万万不敢使翼公为难。”

秦琼笑着点点头:“三原伯尽管施为,这幅样子,老夫是不想再接着承受下去了。”

苏宁说道:“苏宁来此之前也询问了一些朋友关于翼公的事情,翼公这一身病,可算病,也不算是病。您这一生历经数百次大战,受伤无计,打仗时环境艰苦,往往处理伤口都是用粗布随意一包,有的时候甚至包也不包,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

所以这就导致伤口不净,淤血凝聚体内,形成小血块,这些血块在身体里化解不掉,年纪轻还不觉得,一但年纪大了,这些血块会使身体里的血液无法自由流动,以致身体各处无法运转,渐渐衰老。

另外就是纯粹的受伤过重,流血过多,伤了元气,病可以治,伤了元气如何弥补?年轻时不注意爱惜身体,年老后各种病症就会找上门来,年轻气盛可以压制,年老气衰便压制不住,翼公的病之根源,就在于此。”

秦琼的面色变换数次,一脸苦笑的看着一脸埋怨和担忧的秦夫人,摇头说道:“这都是命,改变不了的,若是再来一次,老夫仍然会那般拼命,三明,我唤你三明可好?”

苏宁点头:“固所愿也。”

秦琼点头笑道:“三明,你老老实实的告诉老夫,是不是无论如何,老夫都不能重上战场了,是吗?”

苏宁心中一酸,秦琼这幅面容定然是已经得知自己的意思了,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失去了重上战场可能,这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了,作为一员大将,他最希望的是马革裹尸还,而如今,他却要在这病榻上了结一生,这是何其凄苦?

“翼公,虽然苏宁无法使您重新上战场,但是至少你能让您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至少可以让您可以自自在在的行走,或者是起码,或者是拿一把剑,练练武艺,闲来无事可以和二三老友纵马出城郊,踏青赏春,养一些花花草草,这样不好吗?”苏宁连忙说道,他不希望这位豪杰就此了结一生,至少,他可以过普通人家老者的日子,而不是缠绵于病榻,忍受病痛折磨……

秦夫人听的两眼放光,立刻说道:“三明,若是真能够如此,翼国公府就是倾家荡产也定然让你满意的!”

秦琼双眼也绽放出光彩,而后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复而睁开眼睛:“老夫杀戮太多,这也是报应,但若是能安然寿终,也算得上是善终,对于老夫这等屠夫,却也难得,难得!三明,你尽管施为,无论如何,都可以!”

苏宁点点头,问道:“您是否每到阴雨天或是天气潮湿之时身上关节便会疼痛难忍?比如膝盖,比如肩膀,比如手肘等等?”

秦琼眼睛一亮:“的确如此。”

苏宁又问道:“是否每到春日,便精神振奋,每到夏日,便沉闷难耐,每到秋日,有稍微好一些,冬日则最为难熬?感觉呼吸也很困难?睡觉也总是睡不安稳?”

秦琼眼中光彩更甚:“确实如此!三明,如何医治?”

苏宁确定了,关节炎和肩周炎秦琼都稍微有一些,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更兼身体虚弱,抵抗力弱,然后因为失血过多,引起的贫血,这些症状到了现代都是老年人经常患有的疑难杂症,治疗的方法很多,治愈的却没有几个,主要还是因为天理循环,时候到了,元气差不多消耗完了,也该离开了,虽然不能治愈,但是治疗还是可以的,缓解一下病症,为秦琼打造一个安然舒适的晚年,这样的话,苏定方的媳妇儿,也就有了着落。

“医治起来倒是比较麻烦,需要时间比较长,而且可能会比较困难,其中就有很重要的一点,翼公不可时时躺与床榻上,而需起床运动,但是如此一来,对翼公之健康又有极大之威胁,极有可能着凉,那可就不好了。”苏宁颇有些担忧。

“那么,不如在屋内点起炭盆,让屋内暖和起来,而后在让夫君起床如何?”秦夫人突然说了一句,秦琼正要同意,苏宁却皱着眉头反对:“不可!断断不可!翼公此病症需要呼吸新鲜之空气,而一旦在屋内点起炭盆,空气无法流通,这对于翼公之康复有百害而无一利,断断不可!”

这一说秦夫人却又面露难色,问道:“这却如何是好?”

苏宁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正在犹豫之间,秦琼却突然坐起身子,挣扎着要下床:“我秦琼纵横天下数十载!刀山!火海!什么地方没有试过!什么时候,连下个床都要三思而后行了!三明!不要管那些!老夫,老夫,咳咳咳!老夫立刻下床!”

秦琼面色由苍白变得涨红,苏宁一看不好立刻上前要阻止秦琼,秦夫人眼泪都流下来了要阻止秦琼,被秦琼一把推开:“老夫是一个军人!一个将军!什么时候,连床都下不得了!夫人,不要拦我!三明!你可以治了!别管其他的!治!”

一百零一 求亲

秦琼把上衣全部脱下来的那一刻,苏宁就闭上了眼睛。

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苏宁害怕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会吃不下肉睡不着觉,但是那副身体承载着的,是这个时候的苏宁所无法承受之重,以命搏富贵,什么叫以命搏富贵?或许秦琼不是在搏富贵,他在与天搏,与地搏,但是无论如何苏宁都不能再接着保持冷静和无动于衷,那副身体,深深的在苏宁的大脑里面烙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其实苏宁的方法很简单,拔火罐,这个时候虽然暂时没有玻璃制品的火罐,但是通过查阅神机,苏宁了解到智慧的先人采用了两种材料弥补不足,一种是挖空的兽角,一种是竹子,由于兽角出现的时候比较早,所以拔火罐最早的叫法就叫做“角法”。

至于用竹子来做火罐则是到了唐朝中后期才出现的事情,目前还没有,虽然“角法”已经在医书上有过,可是看着秦琼的这幅模样,苏宁就知道饶是孙思邈也没有想到用这种方法来为秦琼减少痛苦,化解淤血,并且在相当的程度上缓解一下。

看到苏宁拿出来的竹罐子,秦琼很疑惑,这东西是要做什么的?接着他看到苏宁点燃了一支火舌子而后把火舌子对着竹罐子里面烧了一下,接着苏宁问他:“翼公,您活动一下肩膀,左右都可以,而后告诉我,哪里最疼。”

秦琼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苏宁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苏宁说的运动了一下左肩膀,刚刚抬起来一点点秦琼就感到了一阵钻心般的疼痛,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整张面庞都在剧烈的颤抖,但是秦琼还是继续坚持往上抬,他自己这样做过,这不是最疼的地方。

终于,抬到了一个极限,或许在苏宁看来这只不过是稍微抬一下手肘,但是这对于秦琼而言已然是极限了,接着秦琼就指了一个点,说道:“就是这儿,钻心一样疼!”苏宁一看,记住了这个点,对着秦琼点点头,而后说道:“右手也一样!”

秦琼照做,又指出了一个钻心疼痛的地方,接着苏宁让秦琼稍微伸一个懒腰,结果秦琼根本做不到,苏宁明白了,一开始可能只是几个淤血点压迫神经导致疼痛,但是没有人知道如何去除顽固淤血,只能让秦琼尽量别动,但是不动带来的下场就是浑身上锈,肩周炎也就随之而生,伤上加伤,病上加病,简直已经到了一个火山爆发点,就是不知道孙思邈是如何为秦琼续命一直续了八年之久,孙思邈是一个内科高手,但是精通中医者应该明白类似于淤血这些东西是无法使用药物消融的,你必须借助外力。

无暇管这个问题,苏宁让秦琼趴在床上,这对于秦琼而言又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情,不过不管秦夫人如何流泪,秦琼始终照做,不管疼成了什么样子,秦琼一声不吭,脸都扭曲了但是仍然不出声,豪杰,真豪杰!除了这个词语,苏宁找不出任何的词语形容秦琼。

秦琼终于趴好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秦琼才稍微感到了舒服一点点,而且方才活动了一下身子,虽然很疼,但是莫名其妙的有种舒爽的感觉,秦琼相信,能把死了的杜如晦给救活的苏宁,一定不会欺骗自己……废话,不为豪杰,就算是为了苏定方下半身的性福和下半生的幸福,苏宁也一定要办到!

用点燃的大蜡烛给竹罐子加热了一会儿,苏宁瞅准了时机,猛然把竹罐子扣在了秦琼的身上,不得不说,竹罐子比兽角什么的成本要低得多,也好用一些,但是不透明,密封性也不好,幸而秦琼躺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了,吃的也不差,背上反而比较平整,肉还不少,这就非常利于这种原始的拔火罐了。

一个火罐扣下去,另一个火罐紧接着就扣了下去,一个接一个,一直扣了五个火罐,这才把秦琼指出来的最为疼痛的地方覆盖了个遍,一般而言最疼痛的地方就是淤血最严重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处在什么位置,要是位置不好,火罐也没什么效果,只能看造化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苏宁也都做到了,自己根本不是医生,也没有什么专业素养,所知道的也都是后世的大路货,或者是神机上百度来的救命方法,但是放到如今却是如此的实用,果然啊,什么理论基础全他娘的是狗屁,穿越才是硬道理……

说老实话,秦琼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虽然相信苏宁,但是孙神仙为自己诊断之后那种神色秦琼明白,特别是孙神仙说的话,您是想要寿命还是想要战场?孙神仙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但是,那可能是九死一生的选择,成功了,自己可以恢复,失败了,自己也就完了,本想一口说出战场二字,但是相濡以沫三十余年的老妻那种哀怨的眼神之下,秦琼心底里埋藏了很久的两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秦琼选择了寿命,选择了用自己剩下不多的时间去陪伴老妻,去补偿老妻,还有那个年仅五岁的幼子……

这一辈子,我欠你的,我要补偿你……

想了很久,秦琼对着老妻说了这句话,而后,就没有而后了,孙思邈开了药方,摇摇头离开了,留下老妻满脸泪水的看着自己;而如今,看着老妻一脸的担忧和惊慌,秦琼突兀的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否是对的,几十年来老妻一直无怨无悔额跟着自己,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时候老妻都是一脸的安静,不论是如何的危险,如何的九死一生,自己一直都以为老妻很淡定,很勇敢,但是时至那一日,秦琼才真的明白,到了自己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是相濡以沫数十年的老妻,而不是战场……

而如今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在违背当初的誓言?违背那一年那一夜黑发相结之誓言?几十年了,黑发的温柔少女成为了银发点点的老妇,志气昂扬的少年也成为了浑身病痛的老翁,唯一不变的是那份情感,老妻不相背,老翁不相弃……

“三明,不要做那些冒险之事了,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得个善终更不容易,为老夫解除一些病痛,让老夫得以安度晚年,这就够了。”苏宁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为秦琼把更深层次的淤血解除掉,让秦琼可以真正的动起来,谁知秦琼说出了这句话……

愣了好一会儿,苏宁露出了笑容:“好的,翼公。”

“莫要翼公翼公的喊,喊我伯伯吧!听的生分。”秦琼的语气里多了一份恬静。

“是,秦伯伯。”苏宁当然遵命。

“老夫觉得好多了,身上热乎乎的,舒服多了,也不会动一下子就疼痛难忍,三明,你这一手医术不下于当世名医啊!”秦琼稍微动了一下竹罐子尚未拔下的肩膀,意外地发现以往只是稍微动一下就会疼痛难耐,而如今却是动到了相当的程度才会感觉到一些些的疼痛,秦琼不由的有些惊喜,他突然想起那些年他答应老妻要去做的事情,一起骑马,一起垂钓,一起去看青山绿水,一起去看白雪皑皑……

他都没有做到……

但是,若是去了这身病痛,不就可以了吗?

秦夫人看着秦琼一身的火罐感到担忧,她感到担忧,失去了秦琼,她如何一个人生活?儿子只有五岁,女儿终究要出嫁,她一个人如何生存?突然,一只带着温度的粗糙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秦夫人猛然的看着那只手的主人,秦琼,看到那温暖的眼神,秦夫人突然觉得很安心,很安全。

当然,拔火罐只能缓解肩周炎等疼痛,不能根治,要想根治,还是需要中医综合疗法,用食疗和药物治疗综合起来,不单单要化除淤血,还需要去除湿气,更需要秦琼尽可能地动一动身子,种种治疗联合起来,才有可能让秦琼成为一个普通的老人家……

良久,苏宁的第一次治疗完成,慢慢的拔下竹罐子,苏宁对秦琼说道:“秦伯伯,这个病症很繁杂,不是一次治疗就会好的,所以还需要多次的治疗,这个,小侄每三日过来为您拔一次火罐,这样一个月差不多就可以见到成效了,这些时日里,您也不要总是躺在床上,可以坐着,可以站着,活动身子是最重要的,若是怕着凉,可以用生姜煎水加糖喝,嗯,小侄这里有一包冰糖,这种糖无论什么时候吃都可以,若是吃了苦药之后也可以吃一颗冰糖,不会影响药性。”

苏宁从怀里拿出了一大包准备好的冰糖,这包冰糖要是出售的话没有五十贯钱是不会卖的,这也是目前苏宁所有冰糖的一半,打包送给秦琼了,对于这个经常吃药的老人家这个冰糖可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果不其然,秦夫人打开纸包的时候看到那一粒粒如同冰块一样纯洁透明的冰糖的时候,两个人都露出了惊异的面容。

“这是,冰?糖?”秦琼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拿了一颗丢到嘴里,而后露出惊讶的神色:“这,这,这真的是糖?怎么,怎么会有这种糖?三明,这是,这是你制作的?”

苏宁笑着点头:“正是,这个冰糖以后可就是苏府的招牌了,已经被陛下赐封为贡品,正好想到秦伯伯经常吃药,而良药苦口,这种冰糖正是最好的调剂物品,不用担心影响药性,所以就拿了一些赠予秦伯伯。以后吃药之后,就吃一颗冰糖,就不会觉得口苦了。”

秦琼拿了一颗放到秦夫人的嘴里,秦夫人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看着这包冰糖就像看着宝贝一样,秦琼很明白这糖的价格是怎样的,这样的冰糖,被封为贡品,那么这个价格又会是几何?秦琼顿时感到心底一股暖流流过,言语之中也颇有些颤抖:“三明啊,你这样,这却叫老夫如何过意得去?你我初次相识,这……”

苏宁笑了笑说道:“秦伯伯,这个嘛,您不需要担心的,小侄已经说了,今日前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为秦伯伯医治身体,第二个,其实是一个请求,还望秦伯伯答应。”

秦琼和秦夫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有疑惑,秦琼开口问道:“何事?只要老夫做得到,老夫一定答应。”

苏宁面容一肃,跪坐下来,一个标准的大礼:“秦伯伯,秦伯母,小侄此来第二个目的,就是想向您二老提亲!”

一百零二 这个女子有点傲

苏宁这么么做其实有点儿失礼,也有点儿惊世骇俗,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就算是要提亲,再怎么简单,也需要进行六个步骤。

纳采:古时婚礼之首,属意女方时,延请媒人作媒,谓之纳采,今称“提亲”。

问名:男方探问女方之姓名及生日时辰,以卜吉兆,谓之问名,今称“合八字”。

纳吉:问名若属吉兆,遣媒人致赠薄礼,谓之纳吉,今称“过文定”或“小定”。

纳征:奉送礼金、礼饼、礼物及祭品等,即正式送聘礼,谓纳征,今称“过大礼”。

请期:由男家请算命先生择日,谓之请期,又称“乞日”、今称“择日”。

亲迎:新郎乘礼车,赴女家迎接新娘,谓之亲迎。

更何况秦琼家不是普通人家,是大户人家,国公家,一国最高勋级,寥寥十数人而已,就算是如今已经远离朝堂不问世事,但是威望仍在,尤其是秦琼只有一个女儿,再怎么说也该请个媒人过来,而不像苏宁这样大大咧咧的就给提出来了,所以秦琼和秦夫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苏宁,不知所措。

苏宁看着秦琼和秦夫人的模样,知道或许是自己的做法有些失礼了,但是苏宁觉得那个姑娘既然能够提出要求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且一生只能娶她一个,这就足以证明这个女子不是很喜欢礼教,也许,她就喜欢这种调调也说不定。

苏定方那个木头人哪里懂得这些离经叛道的调调?还得靠苏宁,尼玛,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为大哥抢女人?也对啊,好的女子都是抢来的!不是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大套繁琐的步骤下来好几个月才能搞定的事情,苏宁想着明年就要抱侄子,要是这么一来,算上苏定方那杆枪需要多少发子弹才能正中靶心的时间,尼玛,要要什么时候才能抱上侄子做一回小叔叔?

秦琼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大将,刀山火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这种情况饶是心如铁石的大将军也稍微有些愣神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不住的寻思,提亲?这小子为谁提亲?为他自己?自己的女儿?那丫头?不对啊,这小子如何知道自己有女儿的?他见过?不对啊,自己女儿什么时候出过门?

一连串的疑惑之下,秦琼开口问道:“三明,你说这话老夫不是很明白,你,你为谁提亲?为你自己?你如何知道老夫有女儿?你可知老夫女儿今年年岁几何?”

当然知道!二十多岁了,放在现代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正值花容月貌之时,但是放在大唐,那可算得上是规规矩矩的老处女了,大唐有法律规定男子多少岁女子多少岁就要嫁娶,若是没有的话,官府就要强制介入了,不过秦琼家是国公家庭,大唐高级勋贵,这个方面总是有些特权的,当然秦琼的女儿秦梓月也绝非常人。

当初到了年岁需要被强制嫁娶的时候,秦梓月抵死不从,这事儿甚至惊动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还有当初仍然是皇帝的李渊阁下,毕竟是国公家女儿,不是平民子女,这件事情于是就被当做是内部问题展开讨论,最后秦梓月发出一番言论,她的夫君必须要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且这一生只能娶她一个,连妾侍都不能有!

这话一出自然遭到了李渊阁下和李二陛下等的反对和不满,秦琼和秦夫人虽然有心庇护女儿却有心无力,最后还是长孙皇后看中了秦梓月这位奇女子,力排众议,保住了秦梓月,答应她,让她自己选择满意的夫君,当时国事繁忙,天下大乱,李渊阁下和李二陛下一批人也无暇过于关注,这件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一拖就拖了六年,当初的二八佳人也变成了二十二岁的“老处女”。

所以当秦梓月像往常一样想来给父亲母亲请安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门内传来的声音,当时她就愣住了……

苏宁还在屋内侃侃而谈:“这个,小侄只是略有耳闻,听说秦伯伯之女乃是奇女子,放言非顶天立地之男儿不嫁,且一生一世只能娶她一人,多一妾侍也不可,这种要求若是放在往常定会被人责骂为妒妇,但是小侄此来,就是为小侄之大兄苏烈求娶秦伯伯之女!”

秦夫人不明所以,秦琼却是眼中精光四射,苏烈?定方?

秦琼见过苏定方,他怎么说也是左武卫大将军,苏定方则是左武卫新任的中郎将,名义上还是他的下属,前些天自己精神稍微好一些的时候还去过一次军营内巡视军队是否懈怠,因为他担心自己不在,而且大仗方才结束会引起军士的懈怠,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军营内的吼声直插云霄,而后他便看到了一员银甲将军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迅速的穿过了数个稻草人,用极快的几乎是他也看不清的速度将数个稻草人斩首,干净漂亮,而后纵马来回奔驰,引得大军大声叫好,吼声震天。

接着大军就被激励起来,跟着苏定方一同进行斩杀训练,骑兵来回奔驰,步兵紧随其后疯狂奔跑,军营气氛异常热烈……

那个时候秦琼颇为惊讶,让身边人去打听这员银甲将军到底是谁,不一时身边人回来,告诉他,此人乃是新任左武卫中郎将苏烈,字定方,秦琼的心中顿时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如今苏宁一说起来秦琼就明白了。

当然秦琼明白了秦梓月也明白了,她记得那一日父亲回府,甚是兴奋,说遇着一大将之才,如何如何威猛,如何如何威武,武艺如何如何高强,战功如何如何辉煌,秦梓月一直以为能被父亲这样的豪杰看上的人不多,而这个苏烈却被父亲这样看重,而且还立下战功,定然是个不寻常的人,但是她也没有亲眼见过这个苏烈,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能把疑问藏在心底里。

而这个时候苏宁突然过来代苏烈提亲,秦梓月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苏宁的名号她听过,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自己大了他八岁,他怎么着也不至于想讨自己做老婆吧?接着听下去,她才听清楚,苏宁是来为自己的兄长苏定方求亲的,秦梓月顿时有些纳闷儿,为什么不让媒人过来,而让一个有爵位在身的弟弟过来?这兄弟俩打的什么主意?

秦琼看了一眼惊讶的秦夫人,笑了笑示意秦夫人不要惊讶,而后说道:“苏烈,苏定方,左武卫中郎将,老夫之下属,武邑县伯,阴山破突厥三大首功之一,是否?”

苏宁心道秦琼应该也知道这些,并未觉得奇怪,于是点头:“正是!”

秦琼笑道:“他今年多大岁数?难道还未娶妻?”

苏宁说道:“大兄生于前隋开皇十二年四月初三,今年三十有八,至今未曾娶妻。”

这一说不单单是秦琼和秦夫人觉得惊讶,就连秦梓月也觉得惊奇,三十八岁的老头子,竟然还没有娶过妻子?他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看着秦琼和秦夫人惊讶的面容,苏宁笑道:“大兄并非有意不娶妻,而是因为大兄生于治世,长于乱世,年仅十五便追随其父,也就是小侄之大伯征战四方,前隋之乱二十余年,大兄便也征战了二十余年,天下既定原本打算归田卸甲娶妻生子,却又碰上陛下征召出兵抗击突厥,所以这事情也就一直拖了下来。

大兄之志向就是征战四方,开疆拓土,播华夏之声威于环宇,所以一直未曾在意,等到大伯母提出时,小侄也才惊觉,大兄已然三十有八,大兄从未近女色,是故此事上多有不便,所以特由小侄出面,向秦伯伯和夫人提亲!”

秦琼露出了笑容,秦夫人也是哑然失笑,就是屋外的秦梓月也觉得这个苏定方有些可爱了,三十八岁的男人,还未近女色?莫不是童男子之身?三十八岁的童男子?

苏宁没有细细问过苏定方他究竟是不是童男子,但是苏宁觉得极有可能是的,苏定方不喜饮酒,估计也没喝醉过,前半生不断征战,和一群大老爷们儿呆在一块,不会酒后乱性,那么何来男女之事?搞不好苏定方还真的是三十八岁的童男子也说不定……

这还真是个奇葩,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三十八岁的童男子,万中可有一人?苏宁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这一笑之下,屋内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当然要是苏定方知道了苏宁拿他的糗事来提亲,不知会作何感想?

秦琼收起笑脸,严肃地说道:“三明啊,你这做法虽然有些不合礼数,但是我等都是出身军伍,这礼法上自然也未有那般多之讲究,但,老夫之女你也略有耳闻,顶天立地之男子,就老夫看来,定方到也算得上,只是这一生一世只娶一女,这些要求的确是有些不尽人意,老夫也不想隐瞒,定方他,可以接受?”

说起来,古代出于重视传宗接代,把传宗接代视为非常重要的一点,所以虽然对于男子娶妻严格限制只有一人,但是妾侍的数量一般而言都没有限制,尤其是贵族,尤其是像苏定方这样的既具备官职又具备爵位而且长得那样威猛,前途貌似也不错的猛男,若是强逼着苏定方只娶一妻而不纳妾侍,这个要求对于古代的男人而言,就像是侮辱爹妈侮辱祖宗一样难以接受。

这个女子有点傲~

一百零三 重装上阵

傲气的女子在古代不是没有过,很多,但是社会属性的根本问题是难以逾越的,人类要生存,生存需要生产,男子是生产的主要劳动力,所以男子占据主导地位,尤其是古代男女数量的比例问题以及男子需要从军征战的特殊情况,男子更少,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那些不满足女人的实际处境,妄图改变这一切,争取到自己的权利和生存方式的,苏宁只能抱以敬意,当然她们的努力是无法改变着一切的,武则天已经做到了极致,当了皇帝,天下须眉尽皆俯首,但是武则天改变了男尊女卑的情况吗?改变了男子当国的情况吗?泱泱中华五千年,还有武则天第二乎?

不得不说,武则天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但她改变不了女子的命运,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改变女子的命运,因为那个时代,可不是皇帝说了算的,武则天做到了自己所有能做到的事情,获得了一部分的权力,逼着实际的掌权者们退让妥协,但那只是妥协,武则天若想更进一步,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造成天下男儿群起反对。

所以虽然苏宁没有那样重的思想包袱,也不会感觉老婆不允许自己纳妾是侮辱爹妈侮辱祖宗甚至是妄图断绝香火传承这样的事情,但是苏宁不能保证苏定方也是这样,他可以接受一个女子这样的要求吗?苏定方可以接受一个这样的要求吗?接受一个这样的傲气女子吗?也怪自己有些心急了,若是早些和苏定方说,然后听听他的意见就好了。

便宜老爹和苏定方的老爹都已经去了,所谓家中无父,长兄如父,苏家两支已经合为一支,苏定方算是自己的“父”,要是这样的话也是苏定方可以为自己做主,虽然苏定方一向比较听自己的话,但是这种事关终身大事的事情,他会不会觉得很生气?

貌似自己有些心急了……

苏定方虽然闷骚,但是他的尊严是绝对不能被侵犯的,越是沉闷的人爆发起来就越是恐怖,这个道理苏宁明白,只是,苏宁实在是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人了,而且历史上苏定方似乎也只有一个妻子,苏宁决定试一试……他娘的史官你敢再春秋一点吗!这么重要的消息都给你丫的春秋掉了,直拿春秋比和谐啊!现代有和谐,古代有春秋,你妹!

“秦伯伯,这一点小侄也不敢真的确定,但是依照小侄对大兄的看法,十有八九,这事儿是成的,否则小侄也不会冒冒然过来提亲不是吗?当然,小侄已经遣人去军营通报大兄,只是不知,秦伯伯还有夫人,对于这件事情,是否有意?”苏宁看着秦琼和秦夫人,认真的说道。

秦夫人有些担忧的看着秦琼,倒不是觉得有什么门第不对的事情,到了这个年龄,能找到一个愿意娶她的男人已经不易,更何况对方也是军中勋贵,还有什么挑三拣四的?只是自己女儿那性子,秦夫人是再明白不过了,对于这件事情,要是自己那女儿在闹出什么事情来,这名声还要不要?

秦琼也有些担忧,只是看着苏宁一脸的认真,他心里对于苏定方也是有些满意的,而且方才承了苏宁大恩,这样子的请求对于自己也并非是坏事,反而是一种解脱不是吗?只是对于苏定方而言这个要求他可以接受吗?若是不接受,这两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啊……所以秦琼还是有些犹豫。

只是秦琼这么想,秦梓月不一定这么想,一听到谈话进入了实质性阶段,骄傲的性子发作了,怎能让你们决定我的一切!于是当场推开房门,不顾房内三人之惊讶,大喝一声:“父亲!母亲!这件事情女儿自有分寸!”

苏宁顿时就斯巴达了,老秦的女儿?感情这位姑奶奶一直在门外偷听?秦夫人也顿时斯巴达了,不知所措,只有老秦非常不满,皱了皱眉头,断喝道:“荒唐!谁允许你在门外偷听?!谁允许你打断我等之谈话?!谁允许你擅自见外人!成何体统!平常宠着你,由着你,看来现在是害了你!”

秦梓月一愣,随后紧着一张脸回嘴道:“爹爹!您答应女儿的,这件事情女儿自己做主!皇后也答应的,您怎么可以私自为女儿决定!”

秦琼顿时大怒:“反了你了!反了你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回去!咳咳咳!咳咳咳!”秦琼太生气了,怒火攻心,咳嗽了起来,秦夫人连忙为秦琼抚了抚背部,秦梓月嘴唇一抿,眼圈儿一红,跑出去了,整个过程进行的实在是太快了,激烈的对抗让苏宁完全没有反映的时间……

爷爷的,不是说古代女子大多温柔婉约吗?为何自己见到的除了淳儿小萝莉都是衣服悍妇的模样?尼玛,史官,你们敢再春秋一点吗?!司马爷爷,你真的该睁开眼睛看看你们的徒子徒孙们呐!

“三明,实在,咳咳咳!实在是让你见笑了,老夫中年得女,晚年得子,平素里对他们也是宠爱有加,这一个不注意,就让他们翻了天了!咳咳咳!这是老夫之过失,老夫之过失!定方是个好男儿,小女这样要求,实在是过分了,老夫实在是不欲害了定方,害了你苏家,三明,此事就此作罢吧!”秦琼露出万般无奈的神情,咳着说出了这句话,把苏宁雷的外焦里嫩……

不欲害了定方……欲害了定方……害了定方……了定方……定方……方……

从秦府出来的时候,苏宁还是一脸的郁闷,秦琼那话说的实在是太具备歧义了,什么叫做害了苏定方?秦琼对于自己的女儿竟然是做了一番这样的定位吗?虽然苏宁也有些郁闷,但是见惯了后世女子的大胆,这点事情其实非常好理解,也不会觉得多么惊讶,只是放在了古代,当场抗婚可是非常严重的错误,会被归类于不孝这种古代最不可饶恕的罪责里面,万劫不复!

只是除了这个大胆的女子,苏宁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尼玛哟,没办法,继续找人去物色一下吧!军中大将没有了,看看同等级将领再说吧……

回到家中,苏宁还是一脸的郁闷,正准备让牛耿他们给李震李伯瑶长孙冲托个口信儿帮忙寻找一下合适的女子,苏宁却突然看见了苏定方正在大堂里面来回走动,苏定方回来了?这才托了口信他就回来了?

“大兄,你怎么从军中回来了?军中无事了吗?”苏宁上前疑惑的问道,苏定方一回头看到了苏宁,一脸的惊喜,还露出了几分扭捏的样子,把苏宁雷的外焦里嫩:“二郎,这事情,如何了?”

好吧!

看来苏定方是真的饥渴难耐了,但是这件事情还真的没有办成,于是苏宁决定先给苏定方透个底儿:“大兄,那个,你先别急,我跟你说啊,翼公之女有些奇特的,你应该也知道了,我让人告诉你了,那女子要找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除此之外,还要求那男子一生一世只娶她一人,不允许纳妾,而后……”

苏宁还没说完,苏定方两眼放光了:“二郎,你说为兄算不算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完苏定方还挺了挺胸膛,摆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看的苏宁一阵无语:“是,是,是顶天立地,但是……”

苏定方摆摆手:“那女子若是如此认为,那就再好不过了,二郎,男子汉立于当世应当以开疆拓土为己任,至于娶妻之事,一人也就足矣了,纳什么妾?你未曾看到父亲与二伯父都是只娶一妻未曾纳妾乎?男儿当参军以开疆拓土,断不可贪恋女色,温柔乡乃英雄冢,那女子如此要求定然也是奇女子,断断不会做小儿女态!正和我意!

更何况父亲去世前曾言,女子多了争风之事断然不会少,女子争风最为头疼,若是多纳几个妾,她们之间争风起来家事就繁杂不断,为兄如何纵横疆场?如何为国开疆拓土?征战四方?父亲去世之后,为兄就立誓,今生只娶一妻,断不纳妾!此女恰合为兄之意愿啊!二郎,你可真是找对人了!”

看着苏定方一脸的兴奋,苏宁彻底斯巴达了,你赢了,大兄,你赢了……

“那么,二郎,此事可确定乎?何时可以纳彩问名?还有,那秦娘子长相如何你可知道?”苏定方仿佛认定了秦梓月一般开始问道,心里面大概已经开始准备要做新郎官了,苏宁嘴角颤抖几下,咳了一声说道:“大兄,你莫要着急啊,这个事情,有点儿意外,秦娘子绝对是国色天香之貌,这一点你放心。

本来吧,这事情已经快要确定了,但是,但是那秦娘子好像一直都在门外,听到了我们说的是什么,结果推门就说这件事情她自有分寸,不愿意接受翼公之安排,结果翼公大怒之下赶走了秦娘子,然后说,秦娘子偏激,翼公不欲害了大兄,所以,此事,就算了……”

就算了……算了……了……

苏定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所谓闷骚者必有明骚之处,苏定方也就是个骚人,虽然闷,但是一旦明起来那就不是骚不骚的问题了,而是疯不疯狂的事情,闷骚的人一旦施放,那可就是惊天动地了!

“不!就是她了!三明!立刻备礼!我等立刻去翼国公府提亲!今日就确定!”苏定方突兀的大吼一声,把苏宁给吓了一跳,看着苏定方双眼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苏宁知道,苏定方,重装上阵了……

PS:感谢幻之晴空、秦殇才、abccd5432、翻身吧~咸鱼、飞奔の兔子、幻之晴空、唐霓倪、头疼也不行、zw2650的打赏,不胜感激,本书三月一号就要正式上架了,届时还请各位读者多多关照!阿炎在此谢过!

一百零四 有异性没人性的苏定方

“二郎!你大嫂又要唤为兄一同去城外踏青!今日就不在家中用饭了!照看好家中!还有,别忘了替为兄准备彩礼和婚礼!”苏定方猥琐的声音传了过来,正在房间里写酒楼策划书的苏宁翻了翻白眼,一阵无奈,并且感到无比的郁闷,这是活生生的秀恩爱啊!然后把婚礼外包给了苏宁……

距离上一次的求亲事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已经是苏定方告假以来第七次和秦梓月单独出去举行所谓的踏青实则厮混在一起的活动了,也是苏宁第七次被迫请假在家为苏定方处理婚礼事物了。

要不怎么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呢?冥冥之中都是天注定的,谁能想到这两个压根儿就没有半点交集的人在见了一面看了一眼之后竟然就如同被502黏在一起一样,根本分不开?那一日苏宁真的没有报什么太大的希望,因为对于秦梓月这种女子而言,越是逼迫反而会让她更将坚定抵抗的决心,和封建礼教战斗到底,哪怕做一辈子的老姑娘也要保证自己的尊严。

但是天也垂怜,实在是看不过苏定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凌寒独自撸,于是专门量身定制了秦梓月这样一个生物给苏定方做伴儿,只不过是惊鸿一瞥,两个人仿佛就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那一瞬间,苏宁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萨克斯风……

于是乎这个事情就这样狗血的认定了,秦梓月娇羞无限的跑回了房中,苏定方失魂落魄的看着秦梓月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一直到脸上带着惊喜和莫名笑意的秦琼把苏定方唤醒,苏宁看着秦琼和秦夫人的表情,觉得他们好像是在为自己女儿终于有人要了而兴奋;而苏定方则如同魂也掉了一样,就好像嚼着炫迈大吼思念根本停不下来那样……

第二日,苏定方不顾一切的逼着苏宁找媒人,带着彩礼上门正式提亲,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只不过程序上还要走个过场,国公府和伯爵府都需要一点点面子,否则说出去不好听,看起来也不好看。

纳彩完成了,秦琼迫不及待的开始了第二步骤,问名,好像生怕晚了一步秦梓月就嫁不出去一样;于是,秦梓月,这样一个名字深深地印在了两个男人的心里,一个是她未来的夫君,苏定方,一个是未来的小舅子,苏宁。

接着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了,秦梓月也没什么矫情的,大大方方的应承下来,两人八字一对,天作地和,高兴地苏定方龇牙咧嘴美不胜收……这种事情,哪有风水先生会说反话?找抽呢吧?没听人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吗?走个过场而已你还真当真了?没看到四大护卫凶神恶煞的拎着横刀站岗吗?

于是苏定方连军营也不去了,说是要筹备婚礼,特地请假,这是大喜事,兵部也不好意思不答应,再说目前兵部已经成为了五部尚书上演全武行的大舞台,每天都你来我往拳来脚往的,经常出现鼻青脸肿的官员,就好像脸上涂了油彩唱大戏一样,好不热闹,这个时候要是苏定方再来一个不死不休可就好玩了,更何况还是和秦琼结亲家,于是侯君集顺理成章的批了假期。

苏定方就天天拎着苏宁到处跑,准备彩礼筹备婚礼什么的,苏宁被迫屡屡向孔颖达老头儿告假,引得孔颖达老头儿大为不满,但是也不好阻挠,毕竟是人生大事,一生只有一……额,数回的;刘氏和王氏也是大喜,天天窝在屋子里面拿着一本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老黄历左掐右算,寻死觅活找吉日……

苏小妹自然也不闲着,学习之余和一个合格的上位者一样指挥着全家仆人并四大护卫到处购置婚礼所需要的一切物品,然后按照先前写好的计划书挨个儿的分配工作,你抬轿子他吹喇叭之类的,安排的井井有条,颇有章法,假以时日,必为大才!若是男儿身,绝对可谓名帅,可惜是女儿身,也就凑合着做一做酒楼女皇什么的。

当然秦梓月也不会闲着,经常就拉着苏定方到处游玩,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他娘的就和火箭发射一样,三级推射没多少时间就升天了,两人沐浴在爱河里,也就是担心人家说还没结婚就和新郎官到处厮混影响声誉才没有天天见面,反正苏定方这些日子也都是闲得很,也不拉着苏宁了,有什么事就完全丢给苏宁去做,这不?大嫂都给喊上了……

长久没有得到爱情滋润的苏定方和秦梓月就像是干柴烈火一样,一经相遇熊熊燃烧,其热烈程度明显超过了长孙冲和长乐公主,而据小道消息,这小两口儿好像最近在闹矛盾,具体的情况貌似是长乐公主听到了苏宁埋怨苏定方和秦梓月多么多么恩爱的时候,感觉长孙冲不如苏定方爱秦梓月那样爱自己,于是不平衡了,所以苏宁告假有一半的原因也是为了逃避长孙冲那幽怨的眼神……

说起来苏宁觉得这次苏定方和秦梓月大婚其实是一个超级好的机遇,因为自己和苏定方的人脉不广,苏定方在大唐阵营里的好友也就是那一票军营里的好兄弟,地位普遍不高,而苏宁认识的人里面地位最高的就是李承乾,可是这又不是苏宁的婚礼,李承乾跑来做什么?那么接下来也只有苏宁的一帮子好友长孙冲李震和李伯瑶还有长孙无忌李世绩和李靖这些人回来,附带他们的一些亲属过来庆贺一下,人数太少。

其实小一辈的过来几乎是肯定的,可是这些老一辈的估计也就李靖回来,长孙无忌和苏定方素无交情,来做什么?李世绩虽然和苏定方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但是出于自己的关系和他谨慎的政治素养,他来不来也是不一定的,这样一来人不是太少了吗?

不过辛苦多了秦琼,是和秦琼结亲,秦琼一来他的那帮子好兄弟也就都会来了,比如程咬金啊尉迟恭啊一众有交情的老将,说不定杜如晦看着自己的恩情也会捎一份礼物过来,唐俭之类的也有可能,不管怎么说,来的人不会少,自己要准备的请柬也不会少,那么机会可就大了去了。

这次的婚礼苏宁决定推到秋冬之交的时候,在秋收之后,所有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酒楼开业之前,给苏定方举行浩大的婚礼,然后在酒宴上把炒菜和红烧菜以及甜品之类的在这些大唐有头有脑的人物们之间来上一遍,好好地馋馋他们,为酒楼顺利成章的来一次广告植入,毫无违和感,苏定方的婚礼之后,冬日到来之时,也就是酒楼的开张之日了!

苏宁顿时感到自己是一个天才,这么好的广告植入法子都有,而且绝对不会让人以为这是故意的,只会让人们对苏府美食有更深一个层次的了解,然后疯狂地爱上这些美食,酒楼开业之后的盛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一个月前那家旧的味仙居已经被苏宁收入囊中,长孙冲推荐的装修商人已经带着团队按照苏宁的要求开始了装修,并且就在那旁边的一块空地上甜品店也拔地而起;所谓慢工出细活,时间还有,如今只是五月底,刚开工一个月左右,距离秋收还有两个月左右,距离酒楼开业还有三个月左右,时间足够,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那些人也可以慢慢的来。

趁着这段闲暇的时候,苏宁准备一下造纸的事情,然后顺利成章的把折扇之类装13必备的东西给整出来,一举两得,等到来年开春之时,绝对的满城折扇飞舞,只要是个自认为文人雅士高端人士的绝对人手一份,到时候谁要是没有折扇肯定会被鄙视为土老帽,懂不懂大唐的最新时尚?

对了!还有椅子!整天跪坐实在是不爽,要是有了椅子,不就爽了吗?而且利用这次婚礼作为宣传机会,再来一个广告植入,岂不爽哉?

话说唐人追求时尚也是当时一流的水平,要是可以成为时尚的风尚标,那可就赚翻了,到时候成为整个大唐的时尚领军人物,那该多拉风啊!苏宁迫不及待的准备要造纸了和造家具了。

那种厚实的结实的纸,宣纸肯定不行,草纸更不用提了,苏宁觉得目前还不是草纸可以问世的时候,长期的文化崇拜引发了对于纸这种文化载体的崇拜,突然冒出来一个苏宁要拿着文化载体擦屁屁,甭管草纸多么便宜,估计都要被口诛笔伐一番……

现在拿纸擦屁屁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给人看到,每天一次大号就是在和时间赛跑,生怕给人家看到发现自己的无耻作为,然后拖出去游街示众,弄不好还要被浸猪笼,到时候就算是有了草纸也要小心翼翼的,被发现了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至于椅子倒是还好一些,找些木匠来做这个,做得漂亮一些,美好一些,也更容易被接受。

总而言之现在苏定方已经废了,天天和秦梓月待在一起完全派不上用场,苏小妹受了自己的命令忙里忙外的一刻也闲不下来,还十分的高兴,苏宁发现苏小妹就应该做这样的事情,对于苏小妹管理和数学上的天赋特殊技,苏宁是拜服了。

刘氏和王氏也陷入了极端的兴奋之中,两个妇女焕发了第二春,天天容光焕发面色红润拿着老黄历算着吉日,按照苏宁的要求他们专门挑选秋冬之交的日子,时不时召集一堆的算命先生风水先生开大会,研究来研究去还没研究出一个结果,丰厚的酬金却让一众风水先生和算命先生红了眼,差点儿没打起来。

就是四大护卫和牛耿都忙得和狗一样,每一次见到都是一脸的疲惫,匆匆喊一声“二郎”就不理不睬的做事情了,整个苏府貌似只有自己一个是闲人,看来,这就是放权的好处,集权的坏处就是会让掌权者累死,放权的好处就是可以充分锻炼每一个人,集权的好处就是权力集中,易于管理,放权的坏处就是容易造成分裂。

这一切都是因为民智未开和吃不饱肚子造成的,民智开化之后,吃饱了肚子之后,人民自然会有更高一个层次的要求,那个时候,可就和苏宁没有关系了……

要趁着这一次机会好好的宣传推广一下苏氏酒楼,圣洁的婚礼是不复存在的了,谁叫苏定方有异性没人性的?如此压榨兄弟的劳动力,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一百零五 起点

李二陛下最近有点烦恼。

距离他知道那些高产作物的存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眼瞅着这一季的粮食就要收成了,这一年大唐还是比较风调雨顺的,年初把突厥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一年以来大唐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外族敢于在此时此刻挑衅大唐,所以外事比较安稳。

至于内事,最让李二陛下感到纠结的还是劳动改造政策引发朝堂大战,也就是除去兵部之外的五部尚书之间的免费劳动力争夺大战,除此之外还是比较安稳的。

但是就是这个免费劳动力争夺大战也让李二陛下特别烦神,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认识到了这些往常儒雅非凡的文人们也有如此剽悍的一面,一言不合就要动拳头,这还是在朝堂上,要是在私下里会成什么样?李二陛下大怒之下不得已不介入了,这一介入才发现自己的暧昧态度使得几个月以来兵部都快成为练兵场了。

五部尚书各自都派了部门里面身体最强壮和嘴皮子最利索的官员占领兵部一隅,以方便争夺这些免费劳动力,至于工部尚书武士彟则是直接坐镇兵部,虎视群官,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话说李二陛下也觉得工部和兵部是需要用到突厥奴隶最多的部门,至于礼部和吏部跑来这里做什么?

一经调查李二陛下怒火勃发,礼部吏部刑部户部这些部门抢夺突厥劳动力的最大原因就是指使这些突厥奴隶打杂,然后为各部门官员做一些私事,比如盖房子整理内务之类的,更有甚者还有指使突厥奴隶买东西的!他娘的整个一把突厥奴隶当成自家奴仆了,还是不用付钱的那一种,这一下可就把李二陛下给气坏了,立刻下令以后凡是需要用到突厥奴隶的部门需要直接上奏自己,由自己来管理,收回了兵部掌管公奴司的权力,直接设为皇帝直辖!并且大规模处罚了这些将“公奴”变为“私奴”的官员。

礼部吏部刑部户部等部门偃旗息鼓了,工部尚书武士彟率领工部一众臣工获得了全面胜利,大喜之下弹冠相庆,看的其他部门一阵不爽,至于兵部,本来就需要这些奴隶的,也没有什么损失,倒是把这闹事的给赶走了,兵部终于清静了,侯君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娘的,这些日子可把侯君集折腾惨了。

于是朝堂上的大战告一段落了,重新回到了平静之中,但是李二陛下的心中却越来越不平静了,这一切不平静的来源,都是因为苏宁和那些据他所说高产的农作物。

农为国之根本,这个小子看的很通透,商也为国之根本,但是相对于农,商则需要大力防备和限制,这也是这个小子的独特看法,李二陛下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出于对于苏宁的信任,以及看着他一脸的严肃,李二陛下觉得,年轻人,就该历练历练,苏宁还太年轻,这个时候多历练历练,多撞几下南墙也不错,到时候可以留给承乾大用。

对于苏宁的感觉,李二陛下还不是太深,只是觉得苏宁待给了他很不一样的感受,给大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变化,而且李二陛下总感觉苏宁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和他说,他的脑袋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李二陛下很好奇,只是那一双眼睛,还有眼睛里面的东西,让李二陛下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他,相信他所说的那些高产的作物,一定可以让大唐没有饥馑之忧。

这可能吗?

越是临近秋收日,李二陛下就越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直教长孙皇后非常担忧,对于李二陛下近来的异样举动和愁眉苦脸的样子,让长孙皇后觉得很不是滋味,她知道李二陛下为什么而感到烦恼,为什么而坐立不安吃不下睡不好,就连往日最喜欢的冰糖莲子羹也喝不下去了。

看着那白花花的白糖和从未见过的冰糖,长孙皇后也就可以理解李二陛下目前心中的矛盾了,那个事情就是她也觉得颇为不可思议,世上当真有那种作物?若是当真有那种作物,大唐必然真的就没有饥馑之忧了,那么,那个应急预案不也就能顺利成章的办理下去?那么这会是何等的功劳?何等的功业?李二陛下会得到什么样的赞誉和美名?

若自己是皇帝,也会如此坐卧不安吧!

话说苏宁那小子还真是不安分,还想经商,还去找了孝恭一家子,大模大样的和皇家搭上关系,甚至还为兄长找了秦琼的女儿做媳妇儿,然后还帮秦琼治病,据说秦琼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乃至于拿着剑舞几下了,虽然重新上战场是不可能的,但是看样子,能安度晚年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其他的,秦琼已经脱离朝堂数年之久了,已经对于朝政没什么影响力了,也就是一帮子好友还可以依仗,其他的,还有什么呢?

这小子,真的有本事啊!若是那些作物真的成功了,这些事情又算得上什么呢?结党营私?不像,别说李二陛下不信,那些奏折自己看了之后都觉得好笑,一家子五口人,苏宁连官职都没有,结什么党?营什么私?苏定方一天到晚泡在军营里面不问政事,苏宁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关心政治的趋向,倒是很在乎赚钱。

做什么事情都会和李二陛下通个气,交个底,把什么事情都放在李二陛下眼皮子底下做,聪明,明白,做君王不可能没有疑心,但是若是臣子把一切都做的光明正大,君王何须疑心?就如同孔颖达责备李芮涵说的那一句话,谣言猛于苛政也,若是一切都知道了,那么谣言自然就没有缝隙可钻,奏折也就留中不发了。

只是,那件事情,真的可以办成吗?

长孙皇后看着那碗已经凉透了而丝毫没有被动过的冰糖莲子羹,轻叹一声,越来越担忧了,只盼望着秋收快些到来,好让李二陛下放下心来,好歹,把身子保住啊!这苏宁,要是能见到他,定然要他好看!

走在去往李二陛下书房的路上的苏宁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郁闷的吸了吸鼻子,苏宁觉得一定有人在背后骂他,不用问,肯定是长孙冲了,这些日子这小子天天给长乐公主表忠心,表达爱意,长乐公主貌似还没有接受这种表达,让长孙冲非常郁闷,看向苏宁的眼神也就与越来越幽怨了……

摇摇头,暗自诅咒长孙冲,苏宁从怀里拿出了几张特别白皙耐用的纸,暗自得意,这些纸就是苏宁新近制作出来的纸,采取的工艺还是明代的制作工艺,话说虽然现代已经有了用甘蔗渣制作纸张的工艺,可是那种工艺需要的技术和机器是目前的大唐无法办到的,那需要太多的现代工艺,把这种工艺转移到古代,明显不符合实际。

但是明代的制作工艺复制到大唐来,还是可行的,为此,苏宁在自家庄子上招募了一批农闲时期没事情做的壮汉,还有耕牛到货以后被解放的老农做工匠,准备一个大作坊,准备按照明代的工艺制作纸张,但是突然才发现制作纸张需要的竹子还要浸泡一百天,让苏宁大为郁闷,幸而天不绝苏宁,竟然在这个时候让他打听到了一个制作竹纸的作坊倒闭了。

虽然说都是竹纸,但是大明版竹纸绝对比大唐版本的玻璃海苔一样的竹纸高上数百倍的档次,而且用料便宜,制作方便,只要有原料,数日就可以完成整个流程,一开始还没有原料,苏宁很郁闷,打听到了一个作坊倒闭之后,尤其是作坊里有大量浸泡好的竹子,苏宁立刻掏钱买下了那个作坊,连带着二十余别家的家仆造纸工匠,直接收为苏家的家仆。

多了这些熟练工匠,逼着他们发誓绝不泄露消息,并且把他们的家人也迁移到了庄子上安顿好,这些工匠感激涕零,本来就是家奴,现在只不过换了一个更加有钱的土豪主子,没什么不好的,他们自然发了誓,之后,苏宁就把整套流程告诉了他们,并且正好近水楼台的是,苏宁有大量的甘蔗渣,虽然不能直接利用起来,但是煮过之后得到的糖浆可以用来脱色,使得纸张的质地更加坚韧,成色更加洁白,废物利用,一举两得。

只是对于生态环境的损伤比较大,那些废水让苏宁感到非常郁闷,往哪儿丢?倒到河水里?大唐可不兴环境污染,河里的水大部分都是能直接喝的,这要是一不小心喝死了人,那不就是找死!

倒到土地里?那块地就废了!这种事情不能做,废水沟?那里也是用的,地下水都要被污染光了,思来想去,苏宁万般无奈的下令暂时把这些废水煮干,里面的污染物干巴巴的就可以用土掩埋了,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

但是即使如此,如此低廉的成本还是让苏宁非常的高兴,比起来宣纸硬黄纸这些价格高昂制作周期特别长的纸张,苏宁只要得到足够的竹子,然后浸泡,不断地浸泡,一百天之后,也就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不用担心没有原料可用了,甘蔗渣在制糖之后也可以源源不断的获得,废物利用,二次利用,成本更加低廉,这样的话,造出来的纸,还需要担心没人买得起吗?

这是苏宁感到最满意的一次成果了,别的东西甭管是椅子桌子还是好吃的,都不能对大唐造成实际意义上的改变,但是纸却可以,造价低廉的纸作为文化的载体可以风行天下,可以让那些无书可读的寒门士子读书,打破世家豪门对于文化的垄断,虽然这个过程非常长,但是却是不可被打破的,因为这个时代,谁也不会想到,不远的未来那轰轰烈烈的文化革命之起点,只是一座小小的,造纸作坊。

一百零六 熊孩子李愔

来皇宫也不是一两次了,就是和李二陛下见面也不是一两次了,拿着弘文馆学子的腰牌,也就比千牛备身的腰牌差上一点儿,两种腰牌同样都是大唐未来之星的代表,同样都可以让宫里面的人低眉俯首服服帖帖的,绝对是这个时代比绿卡还要牛逼的多的东西。

当然,仅仅是对于,宫里面的,某些人……

望着自己面前倒地的小屁孩儿,苏宁感到很疑惑,上一回遇到的小屁孩儿是淳儿小萝莉,接着就碰上了李承乾,这一回又是谁?

而且每一次碰着的小屁孩怎么都是扑街的?上一回是淳儿小萝莉自己摔倒的,这一回是自己前往李二陛下书房途中不知从什么地方猛然窜出来撞在自己身上,对自己施加了作用力之后然后被自己强大的反作用力给弹开了,于是倒地了……

谁家的熊孩子?

唉?不对啊,穿着这种衣服,还有玉佩?难道是李二陛下的某个儿子?

“哎哟!混蛋!竟敢冲撞于本王!混蛋!”倒在地上的李二陛下家里的熊孩子苦着一张脸不停地哀嚎,苏宁觉得郁闷,冲撞你?是你个熊孩子主动撞上来的吧!关我毛事?躺着也中枪吗?尼玛!

“大王!大王!哎哟大王!您怎么倒在地上了?!哎哟这是怎么了?!谁干的这是?找死吗?!竟敢冲撞大王!大王,快起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呼喊声飘过,一个穿着还算华丽的老太监跑了过来,身边还带着两个内侍,一脸的惊慌失措,跑到了熊孩子身边把熊孩子扶着坐了起来,而后眼睛一瞪,看着“罪魁祸首”苏宁。

这一瞬间,苏宁浑身都齐了鸡皮疙瘩,被这些阴阳人看着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一接近他们总是觉得他们浑身都散发着阴阳怪气,凡是正常的男性和女性接触到他们一定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大概是看到了苏宁穿着正规华丽还有腰间的玉佩和腰牌,这个太监犹豫了一下,收回了目光,把坐在地上的熊孩子扶了起来,熊孩子站起来之后,看到苏宁,一脸的怒火冲天,指着苏宁就大喊:“你这混蛋!竟敢冲撞于本王!阿猪阿狗!给我狠狠的打他!”

苏宁顿时斯巴达了,李二陛下的儿子?如此嚣张?是谁?几号龙蛋?

可是老太监一脸的为难,两个低着头的内侍也非常为难,老太监低声说道:“大王,这是一位爵爷,还是弘文馆的学子,我们,我们哪里敢啊?”

熊孩子一巴掌就拍到了老太监的脸上:“混蛋!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为外人说话!他是爵爷!本王是王爷!阿猪阿狗!给本王打!”

老太监哎呦一声被打翻在地捂着脸不敢动弹,猪狗二内侍头变得更低了,浑身瑟瑟发抖,还是一动也不敢动,苏宁一方面为这些太监的素质感到满意,一方面又对这熊孩子起名字的能力感到悲哀,另外,就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熊孩子,为何如此嚣张?

“敢问大王,臣好端端的走在路上,是您冲过来,没有看到臣,撞在了臣身上,弹了出去,并不是臣有意的,您为何要打臣呢?再说了,他们是内侍,打了外臣,是要被杖毙的,还请大王不要为难他们了吧。”虽然很不高兴,但是毕竟是王爷,该有的礼节还是需要有的。

这个时候的太监,哪里敢对外臣动手?还没到唐朝中后期宦官乱政和明朝后期宦官专政的地步,太监连和外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还说动手?别的不说,就算真的是自己的错,这些太监也不敢动手,要是动了手,那就是以下犯上,死罪。

没想到熊孩子更是勃然大怒,一脸的阴鸷,这种阴鸷让苏宁很不痛快,这种感觉,这么年幼的小孩子,为什么会有这种阴鸷?而这一瞬间,苏宁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被李二陛下大骂为禽兽不如的人——李二陛下的六号龙蛋,李愔。

“禽兽调伏,可以驯扰于人;铁石镌炼,可为方圆之器。至如愔者,曾不如禽兽铁石乎!”这是历史上李二陛下面对着李愔的斑斑劣迹,大怒之下所说的话,能被父亲这样说,也就足以看得出来这个李愔倒地是如何如何的禽兽不如了,据说年纪很小的时候就非常顽劣,要不是他的母亲杨妃阻止,差点儿就要创造欺凌宫女的最低年龄纪录了。

话说这熊孩子还真是印证了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的道理,与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有一个吴王李恪,是个被李二陛下赞许为“英果类我”的英才,也是非长孙皇后嫡出子之外唯一一个曾经被李二陛下考虑过立为太子的庶子。

这个李愔,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混蛋啊!

看着年纪幼小,差不多才六岁样子的小屁孩儿竟然有这样的神情,苏宁深刻的理解了荀子“人性本恶”的思想,人一出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本恶性,自私,自利,自顾自,不顾他人等等,所以小孩子特别容易被带坏,因为他们没有受到过系统的人格教育,没有善恶观,只能循着自己的本性,李愔很明显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就算是受到了教育,还是这个样子,貌似还把自己的老师给五马分尸了,皇家教育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失败啊!

“来人!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他都不要紧!”苏宁正在思量间,从李愔冲出来的道路上,又来了三个宫中侍卫的一样的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太监不敢打自己,因为太监是奴籍,标准的奴隶,所以没有人权,但是侍卫不一样,不是奴籍,尤其是李愔的侍卫,就是私兵,部曲,从头到脚全归李愔一人,就如同历史上李承乾的那些突厥侍卫,李承乾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一点儿都没有疑虑,冲上来就要打,也都是一脸的嚣张,也不管自己是谁,这下子可把苏宁惹毛了,特别是李愔的那句“打死都不要紧”的话,苏宁被挑出了真火,一旦被激怒了,苏宁就会有一种管你三七二十一的冲动,浑身都被怒气的力量填满了,身体燥热,颤抖!

“我乃三原县伯苏宁!尔等竟敢对我动手!不怕死吗!”苏宁大怒喊道,不到万不得已,苏宁还是不想和李愔正面冲突,这对于自己没有好处,但是那三个侍卫似乎没有听到一样,甚至领头的侍卫还喊着:“顶撞大王,取死之道!”

还真是狂妄啊,这个李愔,真的敢做这种事情?看来做的次数并不少了,要不然这些侍卫为什么会看上去如此的轻车熟路?也的确,平时在宫中这些人就跟着李愔横行霸道,从未受过惩处,他们早就认为跟着李愔,就是最安全的……

或许李愔根本就不知道,目前的苏宁,已经不是以前的苏宁了,反正李愔也根本不认识苏宁,对于狠下心一把火烧死了三万突厥兵的苏宁而言,这种场面实在是太小了,军队里面出来的人,早就已经心如铁石杀伐果断,苏宁从来就不怕见血,更何况只是一群打手而已……

第一个侍卫已经冲到了苏宁的眼前,看来也没有少打人,但是很明显他挑错了对手,在阴山上亲手杀了近百突厥人的苏宁,早就是个打架的行家里手了,一身被李靖锤炼出来的武艺也绝非说着玩的,这些日子也不曾放下,早上起来以后一定会耍一套枪法,虽然手上没枪,但是空手功夫,苏宁也不差。

所以在那个侍卫打出第一拳的时候,苏宁就左手捉住了那侍卫的胳膊,右手对着关节处狠狠一击,直接把那侍卫的右手骨头打断了,整个手都弯了过来,接着抬腿一脚踹在那侍卫的胸口,貌似用力猛了一点儿,感觉把他的肋骨也给踢断了几根。

接着苏宁可就主动出击了,好久没有打架了,正好松松骨头,冲到第二个侍卫身边一脚踢出去,把那侍卫踢倒在地,右腿抬起,猛地下压踏在了那侍卫的胸口,又是一沉的感觉,这侍卫的肋骨估计也是断了,最后一个就容易了,一手夹住那侍卫踢来的腿,猛力朝着膝盖一击,腿也弯了,伴随这一身惨叫,苏宁一脚把这侍卫踢飞了。

似乎只是一个瞬间,三个侍卫就被放到了,凄惨的叫声非常渗人,李愔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切,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脸色苍白,方才嚣张阴鸷的神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自然就是恐惧了,一个太监两个内侍被吓得低着头闭着眼睛浑身发抖,动也不敢动,他们知道今天算是碰着硬石头了……

往日里李愔也没有少打架少打人,所以也没有少被李二陛下责罚,但是似乎越责罚,李愔就越不服气,做起事情来也就越猛,打太监打侍卫打宫女这是常有的事情,还曾经把宫女的衣服都给撕碎了,年纪小小却能如此行事,真不负李二陛下禽兽不如的评语。

但是这一次,他以为他是王爵,苏宁只是个普通爵爷而已,不管怎么样,他也不是王爵,所以也不担心别的,打了再说,谁知道苏宁的心里住着一头猛兽呢?看着三个倒地惨叫的侍卫,苏宁觉得很爽,非常愉快,好久没有打人带来的就是浑身不舒坦,今天终于打人了,还是这样的爽,打人,苏宁从来不留手,这三个侍卫有断手脚的,也有断肋骨了,还有既断手脚也断肋骨的,反正是起不来了,一个太监两个内侍浑身颤抖的躲在后面,只剩下呆掉的李愔而已。

说起来,这要只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苏宁恨不得,额,算了,年纪这么小,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一不打女人,二不打小孩儿,这是老头儿对苏宁下的禁令,是男人就不要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不配做男人!是男人就别打小孩儿,如果不是跟你有杀父之仇,那么你就是恃强凌弱!别人怎么做我不管,你就要给我做到这两点!

但是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个教训。

苏宁慢慢的走近了李愔,李愔打了个激灵,看向苏宁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身子不住的往后挪动:“你,你,你要做什么,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你别过来!我是王爷!我是王爷!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告诉父亲,要父亲砍你的头!砍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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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 小看你了

“朕不会砍他的头!”

这个声音李愔很熟悉,最开始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李愔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但是听完了整句话的时候李愔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呼唤……

要说李愔最怕的是谁,第一是李二陛下,第二还是李二陛下,没有第三和第四,他最害怕的就是李二陛下,因为除了李二陛下,还没有人打过他,还没有人敢打他,杨妃性子柔弱不舍得打他,吴王李恪课业繁忙读书努力没有时间管他,只有李二陛下,每每听闻了李愔干了好事,绝对是一通胖揍。

但是李愔还真的没有听到过李二陛下用“朕”这个自称对待自己,他明白的,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他知道一旦李二陛下用了“朕”这个自称,那就是君臣之间,而不是父子之间的拉家常了。

什么时候,李二陛下开始对他用君臣之道了?

以往每一次闯祸,伴随着一声悠长的“圣人至”,李二陛下踩着死亡的节拍来了,然后就是一顿怒斥和胖揍,也没什么别的,最多就是禁足,完了以后李愔照样我行我素,而今天没有“圣人至”的前奏,那也就是说……

李二陛下已经在这里看了一会儿了?

“朕一般不从这里走,却是没有想到,偶尔走一回,见到了这样精彩的一幕!好啊!好啊!李愔,你当真是让朕开了眼界了,以往朕只觉得你是缺少教养,需要更好的教养。给你请名师,想把你给教育好!每一次你犯错。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往你只是对着宫女内侍出手。没想到啊!朕的宽容,却让你越来越放肆!敢对臣子动手了!还想打死人?当真放肆!!!”李二陛下一声虎吼,怒气冲冲的快步走了过来,越过苏宁,一巴掌甩在李愔的脸上,清脆的一声响,李愔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满脸都是血,昏死过去……

饶是苏宁也觉得一阵胆寒。李二陛下这是真的发怒了,这不是故意作秀,不是故意学着刘大耳摔阿斗笼络人心,而是真真正正的怒气勃发,天子一怒,血屠万里!这样浓烈的怒气,让苏宁真切的感觉到,眼前的君王是一位君王,是一位踩着尸山走到执天下牛耳之位的铁血君王李世民。而不是那个喜欢用轻佻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的李二陛下。

“尔等三人,明知李愔做错,却不阻止,任由事态发展。毫无作为,更可想见过往李愔之所作所为具有你等之一份!作为服侍李愔之内侍,你等罪无可赦!来人。拖下去,当众杖毙!警告宫人!”李二陛下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个太监两个内侍。开口道,顿时。这三个倒霉的阴阳人面色惨白,瘫倒在了地上,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立刻就有三个侍卫上前把三人拖走了。

“此三人,以下犯上,贸然对伯爵出手,罪无可恕,拖出去,斩首示众!”李二陛下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三个李愔的侍卫,毫无一丝怜悯的冷然道,又是三个侍卫出列,拖着三个倒在地上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的侍卫,离开了苏宁的视线。

“王德,把李愔送回杨妃那里,告诉她,朕今日晚间再过去,还有,把李恪也喊过去。”李二陛下放缓了音调,对着贴身太监王德说道;王德欠身道:“奴婢遵命。”

“苏宁,你随朕来。”李二陛下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自顾自的往他的书房方向走过去,苏宁立刻跟了上去,至于其他的事情,苏宁没有在意,李二陛下本就是一个军伍出身的君王,杀伐果断是他的必备素质,杀几个人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贞观四年被处死的二十九个人是罪人,不是奴仆,皇宫里面的奴籍者,是不能被看做人的。

一直以来,苏宁只把李二陛下当做是一个很自恋的自大狂,虽然作为皇帝很是英明就是了,但是“英明”二字,却又如何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解释的?春秋笔法之下,杀人很坚决也能被称之为杀伐果断而大力颂扬,何况是英明这个涵盖面非常广的词语呢?苏宁不知道李二陛下要做什么,但是苏宁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进入到书房的那一瞬间,苏宁一个九十度大礼向李二陛下请罪:“臣有罪!还请陛下恕罪!”

“你有什么罪?你无罪。”李二陛下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愣愣的看着苏宁,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苏宁听不出来什么别的意思,但是苏宁知道,李二陛下一定非常的生气,越是冷淡,就越是意味着李二陛下把怒气压在心里,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时候,苏宁需要用一些别的事情来引导一下,或者是掩盖一下,转移注意力,绝对是逃脱惩罚的不二良方。

“陛下,其实臣此次进宫是有要事禀告陛下。”苏宁说道。

李二陛下眼珠子一动,淡淡地说道:“什么要事?”

苏宁从自己的胸口把那几张白纸拿了出来,走到李二陛下身前递给了李二陛下说道:“这就是臣要来禀告陛下的事情。”

李二陛下接过了这几张白纸,淡淡的看了一下,抬头问道:“宣纸?你拿宣纸来给我做什么?”

苏宁笑道:“陛下,这不是宣纸,这是竹纸。”

李二陛下眉头一皱,眼中精光一闪,低头看向了手中的白纸,抚摸了一下,而后又扯了扯,眉头皱的更紧了,抬头问道:“这的确不是宣纸,竹纸?我见过竹纸,根本难以书写,色泽极差,如何能是这幅模样?你不许胡言乱语,否则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苏宁笑着说道:“陛下,这就是竹纸,是臣用竹子做出来的,只是臣制作竹纸的工序和大唐其他作坊做竹纸的工序不太一样,所以做出来的竹纸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其实本来还不会这样快的做出来,因为第一步就是要选择竹子浸泡百日,只是恰好长安有一间竹纸作坊办不下去了,臣就把它买了下来,里面正好有已经浸泡好的竹子,加上其他要做的事情,也就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原料准备好了,制作这种竹纸的过程,只需一日。”

李二陛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手中的白纸,然后提起笔沾上墨汁就开始写字,写了几个字之后,惊讶的发现和宣纸写字的效果差不多!这,这简直和宣纸没什么两样!可是宣纸制作一张需要近一年的时间,而这种纸,苏宁方才怎么说的?原料准备好了,一日就可以?

“此种竹纸造价几何?”李二陛下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陛下,您说竹子需要多少钱?石灰需要多少钱?甘蔗渣需要多少钱?这种竹纸的造价,完全还比不上原来竹纸的造价,若是可以出售的话,几乎每个人都能买得起,只要原料足够,天下人皆可用纸!”苏宁笑着说道。

李二陛下猛然站起身子,顿了很久,仅仅盯着苏宁问道:“这也是你学来的?”

苏宁点头:“正是,天下多有愿意读书之人,但是能读书之人却甚少,只是因为纸张太贵,书籍甚少,这才无法推广读书,若是天下人都能读书,陛下,那会是何等光景?陛下还需要为那些人而担忧吗?”

李二陛下一愣,而后定定的看着苏宁问道:“那些人?哪些人?”

苏宁笑道:“就是那些人喽!”

李二陛下把眼睛眯起来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好小子,我小看你了,我真的小看你了,皇后也小看你了,无忌也小看你了,我等都小看你了,你很好,很好!若不是你年岁太轻,我可以立刻就给你安排官职,这是真话。”

苏宁无所谓的笑道:“陛下,臣可不是来要官的,臣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就做官,臣只是希望将功赎罪,把造纸之术献给陛下,希望陛下莫要怪罪臣顶撞大王。”

李二陛下脸上笑容一滞,而后收起面容,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你没有错,我都看在眼里,是李愔太过放肆了,我国务繁忙,他母妃杨妃性子柔弱,他兄长李恪倒是不错,学业很努力,却也没有时间管束李愔,这才造成李愔如今这幅模样,这不能怪你,你无罪,若是你站着给他打,我却要低看你一些了。”

苏宁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结果李二陛下又来了一句话:“但是当众顶撞皇子,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事情,若是被人说起来也不好听,虽然你是遭了无妄之灾,却也必须要做出些样子,你还不是官身,没有俸禄,那就罚你一月食邑收入,略作小惩。”

刚开始听到李二陛下说话的时候苏宁还紧张了一下,后面苏宁却是忍不住要翻白眼,这还真是欲抑先扬啊,一个月的食邑收入,算了,也算不上什么,罚俸禄这一类的惩罚在苏宁看来更像是为了堵住朝臣的嘴巴而君臣一起上演的一场戏,基本上官做到了一定的程度,哪里会缺钱?俸禄算什么?高官可有靠着俸禄过活的?

“谢陛下恕罪!”不管怎么说,能够做到这个份儿上,李二陛下已经不错了,苏宁也挺满意的,感谢了一下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明察秋毫,李二陛下笑着让苏宁不要多礼,拿着白纸就不住的抚摸,像是在抚摸心爱的女人一样,看到这一幕,苏宁有点儿不舒服,连忙打断李二陛下这种特殊的爱好。

“陛下,其实臣还有一些好的想法想要告诉陛下。”(未完待续。。)

一百零八 自恋的李二

“陛下,其实臣还有一些好的想法想要告诉陛下。”苏宁笑着对李二陛下说道,李二陛下一摆手,满脸的不爽:“臭小子,莫要废话!莫要让我这般难受!快说!有什么都给我说出来!要是敢有藏私,我定然不会饶了你!”

苏宁翻了翻白眼,无奈道:“陛下,古人云治大国若烹小鲜,若论治大国,陛下第二,何人敢称第一?但这烹小鲜,陛下可就远远不及臣了,臣可是个中行家里手,这烹小鲜最重要的就是细心,谨慎,火焰的大小调解,用原料调料如何,烹调时间几何,如何使用厨具等等,缺了其中任何一环,做出来的食物那就是鬼见愁!”

李二陛下“咳咳咳”好几声,而后背过身子不住的颤抖,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子一脸笑意的盯着苏宁看:“每一回和你说话就是比和那些大臣说话要说服的多,鬼见愁,哈哈哈,你是如何想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厨艺的确不错,要不,反正你如今也不能做官,你去御膳房给我做个御膳大厨可好?”

苏宁一阵郁闷:“陛下可莫要消遣臣。”

李二陛下止住笑意,变回了严肃的面容:“好了,玩笑话到此为止,你说,你还有什么想法要告诉我?”

苏宁也严肃地说道:“陛下可曾试想,即使我等拥有廉价纸张,但是刊印书籍所需之雕版却是极大的问题,一块雕版雕刻出来多费时不说,只能用于一本书的某一页。而后便没有用途,这不单单是费时。也是浪费,书价如此高昂也有其中一些关系。”

李二陛下沉吟一会儿。点点头:“你之所言我也多有考虑,无忌他们也曾经与我探讨过这些问题,也曾进献过大量计策用以降低书籍耗费,但是一直以来都未曾有什么进展,你这纸张的确解决了一大难题,但是现在还不能赏赐你,个中缘由你也应当明白。”

苏宁点头:“如今臣年岁太小,若是这个时候便赏赐,臣可就无法安然度日了。”

李二陛下很满意的看着苏宁点点头:“你很聪明。我很满意,但是你也不用担心,你所做的这一切,大唐既然收下了,就必然会给你赏赐,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此乃我之行事准则,你不必担心。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

苏宁说道:“臣的想法就是与其将所有字刻在一块雕版上,为何不选择将每一个字都独立的雕刻出来?我们可以使用木材,把木材分为一个个小方块。每一个小方块都可以雕刻一个字,把我们目前所知的每一个字都给雕刻上去,需要印刷书籍的时候就把这些方块组合成一篇文章。然后印刷,完毕之后这些方块还可以变换位置。继续印刷其他书籍,变死字为活字。成为活字印刷术,这样不就是大大的增加了印刷的速度,大大的减少了印刷所需费用吗?”

李二陛下浑身一震,眉头紧皱,而后眉头舒散,脸上换上了一副得意的笑容,安静了许久,苏宁知道这个自恋的皇帝陛下又在想着如何拳打五姓豪门脚踩诗书世家了,说起来,若是真的被李二陛下掌握了这些技术,掌握了文化上的制高点,五姓豪门和山东诗书世家绝对会早上四百年被李二陛下狠狠的摧残,或许李二陛下有生之年无法亲自摧毁山东世家,但是可以留给李承乾一个犹如被秦国活埋了四十万大军的赵国,风卷残云,彻底收拾掉他们。

若是以前,认识老头儿以前,或者是苏宁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老头儿这个人,苏宁一定会支持李二陛下,用铁血的方式扫除掉五姓豪门和山东世家,把压在天下寒门士子头上的这座大山拔除,提前四百年迎来大宋的文化盛况,迎来大宋的真正地科举考试,在法律上为天下寒门士子打开一条通天之路。

但是这个时候,苏宁却是在想着,如何在为寒门士子打开通天之路的情况下,尽可能的保全山东诗书世家,并且将他们彻底同化在庶族当中,用比较温和的方式,让士族归化到庶族里面,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毕竟这些诗书世家都是最为正统的汉家衣冠支持者,也都是汉人,他们的学识,他们的藏书,都是汉家文化最大的保障。

朱温那一批出身寒门的军阀,杀掉的不仅仅是阻碍中国文化进程的绊脚石,也是中华文化最坚定的支持者和保护者,他们的存在,是一把双刃剑,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敢于蔑视皇权,敢于对抗皇权,敢于拿着文化权力去和李二陛下的皇权军权对抗,这也就是一种权力上的平衡之道。

若是让他们全部被收拾掉了,李二陛下岂不是失去了一个最大的牵制?掌握了文化上的制高点,李二陛下会做什么?唐朝后代君王会做什么?苏宁不奢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什么自由民主之类的事情,可是,至少要留下一点点希望的火种,让大唐按照这样的轨迹走下去,一百年二百年以后,可以顺理成章的过渡到下一个历史阶段。

从这样的感情上而言,苏宁并不希望五姓豪门和山东诗书世家就这样被全部摧毁,他们也是节制李二陛下皇权的重要力量,这未尝不是一种非常原始的权力分立雏形,只是这些士族的观念太过僵化,永远认为寒门士子是低贱的人,中华的一切应该被他们掌握,他们热切的希望回到魏晋时期那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情况,那是世家大族的黄金时期,也是汉家儿郎的血泪经历。

苏宁绝对不会认同那个时代,不会认同那个身上长虱子都被认为是潮流的淫靡时代,那个时代一去就不会复返,就不允许复返,一定要给这些士族一点颜色看看,狠狠地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等到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量的时候,和平演变,和平收编,把他们塑造成可以为国家出力,乃至是节制皇权的重要力量!

对于这一点,苏宁有那么一些些的想法……

“很好!很好!小子,你又立一大功了!好!好!哈哈哈哈!”李二陛下嚣张的大声笑了起来,结果看到苏宁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顿时整了整面容,恢复了那一副威严的皇帝的模样,而后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纸,递给了苏宁:“这可是你写的?”

苏宁接过纸一看,哎呀我擦,这不是写给褚遂良的那一首《竹石》吗?怎么落到李二陛下手里了?苏宁抬起头看着李二陛下说道:“那一日褚遂良先生来到臣家中与臣讨论书法,臣看褚遂良先生甚是喜爱臣之书法,所以,就写了一首诗赠予褚先生,为何会在陛下这里?”

李二陛下看着苏宁默然不语,良久又拿起一张纸递给苏宁:“你再看看这个。”

苏宁又接过了这张纸,一看,尼玛?这,这,这是谁写的?模仿也要有个样子啊,这完全不带精气神的,虽然有几分形似,但是看不出神似啊!这不会是褚遂良自己写的吧?褚遂良到底还是一个文人,写字较为温润,没有经历过真正地家破人亡,写不出颜真卿的味道,更不具备颜真卿扑火而亡的气势,所以写出了一个四不像。

“倒是有几分形似,至于精气神,却是差了不少,这莫不是褚先生的字?也难怪,褚先生并未经历过真正的战火与家破人亡,只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终究是无法感受到真正的情感,臣一开始练书法的时候也是不得其要点,但是最后见得更多,才得以明白这一笔书法的精髓之所在。”苏宁摇摇头,表示不满意。

李二陛下点点头,又拿起一张纸递给苏宁:“那么这一张呢?”

苏宁接过来,一看,顿时有些吃惊,这笔书法显然也是模仿了自己的书法而来,但是其中的气势已然是超脱了一切,虽然形体上略有不足,但是精气神上,绝对不比自己的要差,更显露出一股英气逼人的意味,显然也是一位真正经历过生死见惯了生死的铁血之士才能写得出来,难道?

苏宁抬头看着李二陛下:“陛下,这笔书法虽然与臣的书法在形体上略有些差异,但是神韵上已然是十足十,乃至于略有超脱之意,陛下,莫不是您?”

李二陛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脸的得瑟:“你果然是有真才实学的,这笔书法,自从数月前孔先生拿来与我看过,我就不停练习,不断练习,乃至于今日,才有了些许的成就,你小子,当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啊!这笔书法,精气神十足,与我大唐目前之书法迥然不同,我一直以为大唐重军功,乃是以军威立国,以煌煌之天威震慑诸国,这书法,自然也应当带有相当之气势。

但是一直以来,大唐之书法却是温圆玉润,以欧阳询等数人为首,书法上总是带着一股子靡靡之气息,我甚为不满,一直以来都想着改变,一直到看到你这笔书法,我才觉得,这才应当是大唐之书法,这样看上去,就觉得气势非凡,而且公整严明,足以彰显大唐国威!还有,你这首诗写的当真不错,是你自己写的?”李二陛下拿着苏宁写的那张纸,问道。

废话,不是我写的还是你写的?当然仅仅只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但是,谁知道呢?

“是。”苏宁说道,李二陛下露出了笑容:“你对登善的评价很高啊!既如此,你也为我写一首诗如何?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文采,你的武略我见识过,文韬却是没见过,展现一些,给我看看,如何?”(未完待续。。)

一百零九 秋收

那一日苏宁回家的时候,有些郁闷,李二陛下是个自恋狂他知道,所以才会厚颜无耻的说出要苏宁也为他写一首诗的要求,当然苏宁实在是不知道历史上还有多少人会为了赞美皇帝而写拍马屁的诗,那种诗即使写得好,也会被认为是奉承之作,会被人所瞧不起,苏宁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于是,一首杨炯的《从军行》就出现了,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杨炯出生于公元六五零年,距离如今还有二十年,他爹出生没苏宁尚且不知道,何况是杨炯?所以苏宁完全没有一丝丝的愧疚之意,抄了就抄了,耐我何?跟何况如今唐朝的诗风还是充斥着金粉南朝的靡靡之气息,完全不符合李二陛下心中以武立国的风范,倒像是个小娘子,李二陛下定然非常不满。

边塞诗派的出现要到贞观末年和唐高宗年间,那个时候才是大唐拓边的极限时期,边塞诗派也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大唐的诗风也因此得到了根本性的扭转,从娇羞美娘子变成了铁血真汉子,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但是唐贞观初年也是武风盛行的时代,大唐方才打完了对突厥的反击战,并且大胜之,灭亡之,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仗,但是因为局限性,这场大胜却没有更多的记录和赞誉,此时此刻,若是可以出现一首从军行。何其妙哉?

所以当李二陛下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脸上得瑟的笑容也变为了慢慢的严肃和欣喜:“让你为我写诗。你却是为大唐将士写了诗,怎的?我不值得你写诗?便是褚遂良也比我更值得你写诗?”

苏宁知道李二陛下不是在责怪他。于是认真的说道:“为帝王写诗,自古以来总会被人认为是阿谀奉承之作,为文臣武将士兵写诗,则更多的具有赞美和激励的意味,臣虽然不能直接为陛下写诗,但是这首诗的一切,却是陛下所缔造,是陛下缔造了这一切,所以这首诗若是流传后世。后人也当明白,这是陛下的功业。”

李二陛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点点头把这首诗收了起来:“算你小子说的有道理,过往却未曾发现,你的文采也是如此优秀,我也差点儿忘了,你是个军伍出身,到底还是带着一股子军伍中人的气息,若是将你留在朝堂。实在是屈才了,好吧!那么我就遂了你的意愿,到时候,你就回军中去吧!”

唉?

苏宁猛然间想到。最后一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尼玛!难怪,听到这种话。李二陛下如何不会赞赏?在这个李二陛下要借军威打击文风的背景之下,这样的诗作。绝对是李二陛下手中的利器,苏宁也可以想见李二陛下会用这首诗做什么样的文章,但是现如今最大的影响,却是李二陛下误以为自己心系军中,想要从军征战,而不是在朝堂上治理国家……

所以苏宁有些郁闷,这不就意味着自己的定位将被定义为军中大将而不是朝堂的治世能臣?苏宁一开始试图避免军中实权领兵职位,试图让苏定方代替自己掌握这样的权位,自己在朝廷中做出更多的改变更可以了,掌兵之权,一门两子有一人掌握就可以了,但是如今,显然李二陛下已经决定要让自己也成为军中将领了吗?

一门两子皆为将领,历史上倒也有过,但是貌似结局不怎么好,比如蒙恬、蒙毅……

时间渐渐推移,盛夏已经到来,夏天已经来了,秋天还会远吗?越接近这个时候,不单单是李二陛下感到纠结,感到坐卧不安,苏宁也是一样的感觉,毕竟是后来的作物,跨越千年的时空,还可以在另一个时空茁壮成长吗?不过和李二陛下不同的是,苏宁具有可以随意查看这些农作物生长的能力,所以当苏宁抽空又跑了一圈三原县封地之后,那颗心就彻底的安顿了下来。

后院子里成长的土豆和玉米情况非常好,至于暖房中的那些蔬菜也相当不错,最让苏宁担忧的就是水稻,已经嘱咐了那些农民要多浇水,虽然唐初关中之地相当肥沃也不缺水,但是毕竟是水稻,即使是后来可以生长在北方乃至是东北之地的粳稻,也是需要水的,所幸八水绕长安,长安之地不缺水。

随意看着这些稻子茁壮成长的模样,苏宁非常满意,而且这种架势,明显的比起旁边种植的麦子要好得多,一大群农民围在水稻田周围啧啧称奇,就是三原县令王元也非常关注,越是临近秋日,他就越是关注这少少的两亩地,尤其是他亲眼看到了这两亩地稻子的生长情况之后,更是几乎每日必到。

当初苏宁对他说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元渐渐的理解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若是当真成了,那么,自己能够如何……

苏宁去看的时候,那两亩地周围甚至搭起了好几个凉棚,有不少县衙的士兵蹲点在那里仔细查看,简直是把这里看的比监狱还要严密,摆出一副闲杂人等禁止靠近的模样,苏宁没有惊动其他人,悄悄的看了看,然后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回到家中,一看到一顶漂亮的轿子停在家门对面,苏宁就不由得头大如斗,这就意味自己那位骄傲的嫂子秦梓月再度驾到了;前几个月因为担心名声问题,所以秦梓月和苏定方的相见地点选择在郊外,也就类似于大学里的小树林,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伴随着婚期的临近,这位奇女子已经把自己看做是苏家人了,也不管什么其他的了,只要想来。随时就来。

以往每一次苏宁去秦府为老秦治疗,秦梓月就借着回礼感谢的由头来到苏府给刘氏和王氏见礼。打好关系,顺便和苏小妹拉近拉近感情。更重要的还是和苏定方幽会,但是目前秦梓月已经不需要借助由头了,不需要理由了……

苏宁为秦琼的治疗也渐渐的抵达了收尾阶段,以拔火罐为最初的治疗方式,辅以药物的治疗,若不是没有适合用来输血的管子和针头,苏宁甚至打算给老秦输血,但是现在条件不允许,所以苏宁也就没有这样想。主要是以药物治疗和食疗为主,拔火罐为辅,另外让老秦起床多动动,联合治疗之下,一个月以前老秦就可以下床走动,或者拿着一把剑随意地舞几下,而目前,老秦几乎可以和普通老人家一样了,这也就够了。老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还多次说为什么自己不能多生个女儿,好嫁给苏宁……

苏宁当时就斯巴达了……

不过既然是一家人,被承认的苏家的第六位正式成员。苏家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对秦梓月保密的,于是后院的农园就正式对秦梓月开放了,见到农园的第一眼。秦梓月就震惊了,苏宁的想法就是以后苏小妹会管理酒楼。自己和苏定方在外打拼,刘氏和王氏持家。那么农园就归秦梓月打理了,当然秦梓月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一口一个二郎,一口一个小弟,压根儿就没把自己当外人,也没想着这个时候她还没和苏定方举行婚礼呢!

苏宁也没什么好藏私的,全盘托出,把秦梓月和苏定方婚后的生活大致的安排了一下,只要有事情做,秦梓月还是很高兴的,苏定方也满意,对苏宁非常感激,于是正式任命苏宁做自己的伴郎,秦梓月也十分赞同,说自己有很多闺中小姐妹,到时候迎亲的时候可要注意着,她们下手可都不轻……

苏宁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苏宁决定承办婚礼之后,在他连夜查阅神机资料和咨询包括老管家在内有经验的人士的努力下,得知了这样一个唐朝婚礼的重要步骤:下婿。也就是戏弄新郎,新郎迎娶新娘路上,新娘的亲戚好友会拿着刀枪棍棒打新郎,而新郎不仅要给他们发彩钱,还需要吟诗赞颂新娘,直到他们满意为止。

但是出于对新郎的爱护以及防止新娘家某些熊孩子下手过重,从而导致新郎在新婚之日被打成半身不遂或者是痴呆亦或是昏迷不醒以至于误了大事,这一个步骤得到了非常人性化的改革,也就是说基本上不是针对新郎的,而是针对伴郎的,放在苏家身上,就是针对苏宁的……

尼玛!坑弟啊!

可是作为兄长和嫂嫂,苏定方和秦梓月夫妇的要求,苏宁如何拒绝?只好苦着一张脸接受,而秦梓月又老死不死的告诉苏宁她的小伙伴们都十分悍勇,苏宁就考虑是否需要准备全套护具,到时候全副武装上阵或许可以苟延残喘,否则苏宁很疑惑自己能否活着看见苏定方把秦梓月抢出来……

小心翼翼的进入家门,苏宁没有发现秦梓月的身影,松了一口气,苏宁想避开秦梓月,因为想要自我标榜为贤妻良母的秦梓月这些日子可把苏宁给整惨了,谁知道刚走没几步苏宁就听到了来自秦梓月的死亡呼唤:“二郎!你可回来了!大嫂等你很久了!”接着就是秦梓月踩着死亡的节拍接近苏宁的脚步声,苏宁顿时心如死灰……

之后就是千篇一律的画面,在苏家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笑眯眯的不作为之下,秦梓月拉着苏宁来到农院里面问这问那,而且不怕脏不怕乱,叽里咕噜,肺活量之大令苏宁叹为观止……

秦梓月或许是骄傲了一些,但是情商绝对不低,这些日子和苏府三大女主人和未婚夫的关系打的火热,就是以前那么黏苏宁的苏小妹都坐视不理,足以见识秦梓月的情商是如何的高超绝伦,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入了苏家内部,成功成为真正的苏家人……

就在秦梓月的叽里咕噜之下,苏宁度过了秋收前的最后一个月,迎来了他来到大唐之后的第二个转折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 圣人至

王元乐疯了。

一直到亲眼看见这个事实之后,王元才彻底的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那个时候,王元正在吃饭,这些日子秋收的事情忙的他是欲仙欲死,要死要活,全县的秋收进入到合理轨道之后,他才稍稍获得了休息的时间,吃到了五天以来的第一口热饭,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非常尽职尽责的官员,也对,没什么靠山的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家族费尽全力才让他做了一个县令,他哪里敢不尽职尽责?

看着全县的粮食得到了丰收之后,他很高兴,今年的势头非常好,看样子,亩产一石是铁定的了,极个别良田还有可能达到亩产一石以上的数量,比如三原伯苏宁的两千亩良田就极有可能;他一直在忙其他的地区,苏宁的封地他决定放到最后,反正那里有专人盯着,还有那两亩三原伯特意叮嘱的田地,那里的长势让王元相当惊讶,虽然种子很少,只够种两亩地的,但是那种长势,饶是种地多年的老农也甚为惊讶。

就是不知道那些种子能创造什么奇迹,要是很平常没什么奇怪的,三原伯会不会责怪自己?会不会拿自己出气?

当然这种担忧很快就被放到一边了,因为一个满脸惊喜的牙兵跑步进入了县衙后堂,大声喊道:“王县令!王县令!大喜!大喜!”

王元皱了皱眉头,很是不满,虽然他不是出身于大家族,但是对于礼仪的要求还是非常高的。从来就不允许县衙里的属官有任何失礼的地方,更何况是大声叫喊。这更是失礼,正当王元准备呵斥惩罚这个牙兵的时候。这牙兵的话却是让他彻底愣在了当场,乘着粮食的碗掉在了地上,碎了,被他最为珍视的粮食洒落一地。

若是平常,王元会痛心不已,若是自己做的,他会心痛的一天吃不下饭,若是家中妻子儿女做的,他会大怒动用家法。严厉惩处,正是因为他的谨慎和兢兢业业,这些年三原县一直非常安稳,也正是如此,他才如此深刻的了解了粮食是如何的来之不易,贞观二年的大蝗灾,也是三原县出了大量的赈灾粮食,在这之前,他率领全县农民加班加点赶收粮食。抢在蝗虫到来之前收割完毕,这才保住了过冬粮食。

至于他一反常态的忽视了这碗粮食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牙兵口中的一句话,严格说来。是几个字:“亩产七石!”

王元瞪大了眼睛,双手不住的颤抖,继饭碗掉落在地之后。一双筷子也成功坠地,他的嘴角不停的抽搐。呼吸变得极为粗重:“你,你说什么?”

那牙兵喘了几口气。大声说道:“县令!今日,今日三原伯封地上那两亩地开始收割!目前只收割了一亩地,那一亩地的粮食产量,七石!七石还要多!九百斤!九百斤啊!县令!九百斤啊!”

王元猛然站起来,快步往外走:“快带我去!快备马!快带我去!!!”

王元几乎要疯了,九百斤?九百斤?以往一亩地的麦子能收成二百多斤麦子就是很好的产量了,折合下来也就一石左右,基本上都是这个数量,可是九百斤?七石?这是个笑话还是个天大的谎言?这可能吗?可能吗?王元不敢相信这句话,他必须要亲眼所见,亲眼所见才能够相信,否则就是死,他也绝不相信!

一路上快马奔驰,他完全失去了以往的从容气度,完全失去了当年带领全县农民赶收麦子的气度,他不停的抽打马的屁股,马的速度一提再提,提到了极限,王元甚至可以听得到马的喘息,但是这个时候,他实在是没有办法顾及到爱马的感受。

等到王元赶到苏宁封地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不仅仅是封地上六百户人家,还有周边的一些庄子上的农民也闻讯赶了过来,一亩地收了九百斤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把整个三原县的农民都给惊动了,由此也证实了古代的信息传播并非是很慢的,小道消息之类的自古以来就占据消息传播速度榜的榜首。

外层的农民一看王元来了,他们都认识这位两年前带领他们抢收麦子的县令,所以当下就纷纷让开:“王县令来了!让一下!”

农民们纷纷让开,自动的为王元让开了一条路,王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去,一直到了尽头,看到了那两亩地,一亩长满了稻子,一亩光光的,但是旁边堆着一大堆的稻子,几十个上了年纪的老农围成一圈对着那两亩地叩拜,嘴里还喊着什么感谢神农,感谢神田之类的话,把这两亩地当成是神田。

但是王元却十分清楚,当他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切,他非常快速的恢复了理智,认同了一亩地九百斤的粮食产量,冷静的对着身边的属吏说道:“去请三原伯过来,就说秋收完成,大丰收!他所交付的种子一亩地收了九百斤粮食,恭喜三原伯,立下不世之功。”

属吏点头遵命,立刻离开了,留下王元回头看着两亩地的盛况,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和激动,泪水夺眶而出,连面都不掩,任由泪水决堤,他知道,他的人生,就此改变。

当然被改变的也绝对不止王元一人,还有苏宁,这几日苏家也忙坏了,苏家自三日前就开始大丰收计划,农园里面一片热火朝天的画面,大家都是笑的合不拢嘴,尤其是牛耿,一张大嘴张的大大的,根本就合不上去,是真的合不上去,三天前就这样了,苏宁检查了一下,属于抽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牛耿之所以抽筋还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土豆那惊人的产量。当他带领四大护卫亲手把地里的土豆全部收出来之后,用秤称了一下。饶是他们已经事先得知了苏宁所说的产量,但是亲眼目睹之后。还是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四大护卫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到苏宁闻讯而来,他们才将将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一脸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哆哆嗦嗦的说,这个产量算过来,一亩地起码四十石的土豆……

玉米地那儿也好不到那里去,那里是秦梓月带领苏小妹等人收割的,收割完了之后也是呆立当场。苏小妹运用超乎寻常的计算能力当即就心算了出来,然后愣住了,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个数字,她种过地,秦梓月也听秦琼说过一些,这些日子跟着苏小妹也学了一些数学,简单的运算是可以做到了,所以当她们得知了玉米一亩地八石的产量之后,完全说不出话来……

另外蔬菜暖房里面培育的各种蔬菜也差不多都成熟了。苏宁和苏定方就带队在那里整备,这些蔬菜更为娇贵一些,无论是收成还是留种都需要小心翼翼的,更何况是目前大唐根本没有的辣椒。苏宁虽然不喜欢吃辣,但是很多的经典菜式和很多大唐人都是很喜欢辣味的,没有辣椒。但是有辣味,所以对于那个刺激的味道。很多人都很喜欢。

指挥大部队小心翼翼的收成,然后苏宁转战各地。探查了土豆和玉米这两样重要粮食的产量之后,苏宁较为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很好,看来穿越时空并没有阻止这些作物继续他们的逆天之旅,大唐的兴盛,就在这些作物成功种植之后,已经彻底无法阻挡了。

虽然过去了几日,但是这个事情还是完全没有过去,尤其是在昨天李二陛下闻讯而来之后,气氛达到了高潮,李二陛下看着土豆和玉米,然后一手一个土豆一手一个玉米棒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满面肌肉剧烈抽动,双手剧烈颤抖,之后又去了苏宁的蔬菜暖房里面,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蔬菜,随手抓起一个辣椒放在嘴里就咬,辣的直流眼泪还是不愿意吐出来,最后李二陛下一脚揣在了苏宁屁股上之后带着一个土豆一根玉米棒子离开了……

所以这个时候苏宁的屁股还是隐隐作痛,但是当他听到三原县的那两亩地成功种植出了亩产九百斤的水稻之后,还是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嘱咐苏定方立刻遣人进宫禀报李二陛下三原县的事情,就不顾屁股上的疼痛骑着来福纵马奔驰而去。

抵达了三原县之时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苏宁摸了摸已经没有知觉的屁股,原地呆了一会儿,感受着屁股一股股发麻带来的欲仙欲死的感觉,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的属吏特别不解,好一会儿之后,苏宁才迈开步伐,慢慢的走到了那人山人海的聚集处,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苏宁的存在。

“三原伯!”“爵爷!”“是三原伯!”“爵爷来了!”

这些人都是苏宁的佃户and食邑,受了苏宁的大恩,所以牢牢的记住了苏宁,话说回来给了他们很多东西之后苏宁还请了一些大夫去庄子上给那些生病的人治疗,一套组合拳下来,虽然花费不少,但是整个庄子已经传扬开了苏大善人的名号……

人山人海的人群自动的为苏宁让开了一条路,苏宁顺着他们让开的路,走到了最里面,亲眼目睹了那一片金灿灿的土地,一共两亩地,苏宁知道,左边的是已经收割完毕光秃秃的一片,但是不远处那堆积成一大堆的稻子更加显眼,右边是还没有收割的一亩地,满满当当的全是稻子,苏宁相信了一亩地九百斤的产量,也相信这种稻子可以在大唐推广,不说别的,至少,温饱是可以实现的。

加上土豆和玉米作为辅助,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大唐或许真的可以不用再为粮食担忧,不会再出现饥馑之忧,在这之后,达到了最低层次的温饱需求之后的大唐民众,会自发的往上需求,需求更多的东西,更多的权力,这就是民主的开始。

到最后,或许商业的发展可以使得大唐达到废除农税的地步,要知道就是现代中国也是2006年才得以废除农业税,若是大唐,以这样的人口基数和土地数量,或许真的可以达到那个地步也说不定,可是那样需要的商业税和工业产值,不是一般的多,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超过第一产业的产出,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而目前的大唐,或者说以后的大唐,可以实现吗?

“三原伯,下官不辱使命,不负三原伯之所托。”王元一脸冷静的站在苏宁身边说道,苏宁看了看王元一脸的冷静,还有那依稀可以看出来的泪痕,苏宁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可以理解,至于那些老农跪在地上跪拜神农氏和这所谓神田的行为,苏宁也可以理解。

“你做的很好,王县令,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你做到了我的要求,那么我,也会兑现我的诺言。”苏宁淡淡的说道。

王元先是一愣,而后是无法掩饰的狂喜,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声嘹亮的喊声便打断了王元的思绪:“圣人至!”(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一 三原县侯

其实苏宁对于这个时期的某些称呼很是不爽,比如这个称呼皇帝的“圣人”,陛下用的倒也是不少,但是主要还是用在朝堂上和公文里面,但使用在日常和口头语上,还是这个“圣人”或者是“大家”用得比较多,至于皇上,只见于史书记载,没有谁用在口头上的,就好比宋代的“官家”,这也是皇权并未凌驾于一切的标志,至于满清王朝,呵呵呵呵……

但是把皇帝比作圣人,苏宁实在是很难以理解,一个皇帝和孔老夫子有何关联?喊一声陛下算是尊敬,那么喊圣人是否是太过拍马屁了?圣人是不会犯错的存在,而皇帝?不犯错?中华几十上百个皇帝哪一个敢说没有犯过错?还好意思称圣人?

所以苏宁宁愿喊较为正式的陛下,也绝不喊圣人。

虽然心中腹诽,但是苏宁还是在第一时间鞠躬迎接李二陛下的到来,话说李二陛下的速度可够快的,这才多长时间就赶到了?感情自己前脚刚走李二陛下就紧随而至?

但是说起来也是,土豆啊玉米啊虽然可以当做粮食,但是终究不是和米饭一样的主食,做菜更好吃,但是水稻不一样啊!那是米啊!一亩地九百斤啊!稻米可比麦子的口感要好!作为一个心系天下苍生的伟大君王,李二陛下当然要第一时间莅临指导,并且接受万民敬仰。

这个时候苏宁和一众官僚很明显是不用下跪的,百姓们不是奴籍,是平民。也不需要,鞠个躬就好了。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太太也只是稍微鞠个躬,至于田地上的那一票颤颤巍巍的老爷子们压根儿就没挪动一下。那个年纪了,就是见到皇帝也不用行礼了。

李二陛下大喊一声平身,直直的走向苏宁,身边的护卫们凶神恶煞的紧握刀鞘护卫着李二陛下,李二陛下这一次出行太过仓促,只带了一队护卫,这对护卫更是紧张了,要是出了一点点问题,他们可就不是死不死这么简单的了。

本来今天李二陛下的心情是颇为不爽的。主要还是那一日李愔的事情,李愔的恶名他是久有耳闻,他自己也很不明白,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为何会变的那般,恶行不止,顽劣不堪,比之他幼年更堪数倍,就是当初横行霸道的齐王李元吉,也没有这般的作态。

而他一母同胞的吴王李恪却是那般的优秀。经常让李二陛下觉得看见了小时候自己的影子,若非李恪不是嫡出,太子之位还是悬而未决的,因为李恪和李承乾都是那般的优秀。

但是这个李愔。实在是让李二陛下恼怒不已,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小孩子竟然那般歹毒。竟然敢指使卫士公然对国家勋爵动手,这才几岁?就这样了。若是年岁再大一些,那还得了!怒气冲天之下。李二陛下一巴掌把李愔打昏了过去,当然事后有些后悔,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于是那天晚上,李二陛下去了杨妃宫中。

这位前隋的公主,隋炀帝的女儿,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安分守己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更别说闹事了,当然长孙皇后管束后宫严厉,不存在欺凌后妃的事情,而杨妃长子李恪也是非常安分守己的,继承了杨妃全部的优点,只是这个李愔,实在是让李二陛下大失所望。

五岁!五岁啊!就敢把宫女的衣服扯破,六岁就敢指使宫中卫士攻击勋爵,这得是何等的没心没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本来以为这一次下手有点重,还稍微有些愧疚,也觉得李愔应该会老实一些,谁曾想来到杨妃宫中,正好看见杨妃端着药碗要给李愔喂药,但是谁曾想李愔一把就把杨妃手里端着的碗给推倒在地,若非李恪急忙上前扶住杨妃,杨妃也会被李愔推倒在地。

好嘛,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了,李二陛下当即大怒,把李愔宫中一应人等该杀的杀,该赶走的赶走,然后指派了大量自己身边的人担任李愔的卫士,责令李愔三个月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无论杨妃和李恪如何求情,李二陛下都只能更为愤怒,为此连着很长时间都非常烦恼易怒,连长孙皇后也没有办法,一时间朝廷的气氛也十分压抑,就是魏征和孔颖达这些家伙也看着李二陛下不对劲,甚少与之争辩,上朝也只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幸好苏宁及时的把造纸术献给了他,李二陛下立刻责令自己的家臣秘密展开造纸行动,并且扩大规模,责令宫中印刷部门即刻开始研究活字印刷术,全面开始技术改革行动,对于未来的希望渐渐的改善了李二陛下的心,苏宁又接着给李二陛下送了一些新的甜点,比如加了牛奶的蛋糕,味道更加香醇,更加美味,苏宁还告诉李二陛下睡前喝一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接连睡了好几天的好觉之后,李二陛下的心情才渐渐转好。

于是魏征孔颖达等人又开始活跃了,朝堂上又开始唇枪舌剑,对于各项政策争吵不休……要不怎么说都是老狐狸呢?哪里有那么多真正冒死直谏的臣子?都有着见风使舵的本领,皇帝心情大好之下可以吵上两句,要是皇帝真的很生气的情况下,脑子坏了才去吵!命不至于丢掉,皇帝杀人没那么容易,但是要不要官位了?

就在这个档口,秋收的时候到了,苏宁捎来了消息,土豆和玉米收获了,还有一些蔬菜也收获了,而且是大丰收,于是李二陛下火急火燎的赶到苏宁家,看到了那样的盛况,心神激动之下什么也不顾了,只有满心的喜悦,顺便一脚给了苏宁一个大马趴的奖励。

没想到这才过了三天,苏宁就送来了一个更好的好消息。稻子收获了,一亩地九百斤!七石!整整七石多!一亩地七石啊!听到苏宁遣人传来的消息之后。李二陛下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骑马出发赶到三原县,同时吩咐随从带上早就准备好的三原县侯诏书和服装还有一根大木棒。

毕竟李二陛下还是有些不相信。若是假的,让他白高兴一场,这根木棒一定会打的苏宁哭爹喊娘,但是有了土豆和玉米的前车之鉴,李二陛下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苏宁找打的理由,这,应该是真的……

三原县侯的服装和诏书李二陛下一个月前就准备好了,只待这个消息落实,自己亲眼看到之后。就用才得到的传国玉玺盖上诏书,让苏宁成为大唐第一个以传国玉玺印晋封的侯爵,最为正式;说起来对于苏宁献上活字印刷术和改良造纸术的大功劳,这个时候李二陛下并不能公诸天下,而要等到时机成熟才可以,所以赏赐也就不能进行,可是现在,借着这个机遇,可以进行一些些微不足道的补偿了。

无论是造纸术还是活字印刷术。亦或是这些粮食,哪一个都足以名留青史,得到最高的奖励,但是李二陛下显然希望苏宁别那么快的晋升。这个时候就晋升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还能如何?苏宁可是李二陛下希望留给李承乾大用的,幸好最为重要的事关华夏千年传承的文化领域改革还不能公诸于众。所以赏赐也可以延后,但是这毕竟不符合自己有功必赏的行事准则。正好这个时候有了这件好事情。

看着眼前的那一幕,满满当当堆积成山得粮食。金灿灿的粮食,还有那长的满满当当的稻田,以及一票老头子虔诚的跪在土地旁边祭拜神农氏,祭拜神田,感恩神田,李二陛下心里的喜悦已经溢于言表了:“苏宁,你没有辜负朕之期望,你没有辜负朕之期望啊!”

李二陛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苏宁明白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于是苏宁躬身一礼,大声说道:“此乃陛下天威所致,神农氏福泽大唐!陛下洪福齐天!臣为陛下贺!为大唐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宁身旁的王元激动地浑身颤抖,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李二陛下,上一次还是在考中进士之后看到了李二陛下,那也只是远远的看到一眼,但是如今李二陛下就站在他身旁不过数米,他如何能不激动?但是他也很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多年的蛰伏让他练就了一副沉稳的性子。

他紧跟着苏宁大喊:“臣为陛下贺!为大唐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元身边的属吏紧随其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百姓齐齐鞠躬大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样的呼声,对于李二陛下来说,是对于他最好的祝贺,也是对于他最大的承认,比起朝堂上群臣的山呼,百姓的呼声更让他着迷,做了皇帝之后,他甚少出宫,与百姓的接触少了,可是他深深地明白,只有百姓满意的朝廷,才能屹立不倒,如同隋炀帝那般,只能在起义的烽火灼烧之下,轰然崩塌。

百姓的呼声,这是天下万民赞美朕之呼声!

李二陛下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这样的快乐,他从未感觉到如同今日这般飘飘然的快乐,仿佛置身于云端,这样的快乐,比之朝堂上的争锋之胜利,实在是云泥之别,若是可以天天享受这样的快乐,做皇帝也将是一种享受,而不是一件苦差事。

良久,李二陛下睁开眼睛,高呼一声:“平身!”

苏宁直起腰杆,王元他们直起腰杆,百姓们直起腰杆。

“苏宁,朕说过,你若是真的办成了这件事情,朕定然赏赐你一个侯爵,如今你做到了,朕也绝不食言,从今日起,你便是大唐之三原县侯,加食邑二百户,并前封八百户,加良田千亩,并前封三千亩!”李二陛下一挥手,贴身太监王德便端着一只大盘子来到苏宁的面前,李二陛下拿起被保护得好好的传国玉玺,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晋封苏宁为三原县侯的诏书上盖上了印玺,仪式完成……

苏宁单膝下跪,双手高举接过大盘子,正式成为三原县侯,正式迈入大唐帝国高级贵族之行列。

“陛下!三原县县令王元并三原县一众官吏,为今日亦付出巨大努力,三原县农民为今日亦是付出巨大努力,无有他们之协助,哪里能有今日亩产七石之粮食?恳请陛下一同赏赐之!”苏宁接过大盘子之后并未站起,而是继续说道,他答应过这些人,他们既然付出了,就该得到回报。

李二陛下看了看王元,笑着说道:“王元!朕有印象,贞观二年大蝗灾,便是你带领全县农民抢收粮食,为大唐保住了非常重要的一批粮食,平素政绩也着实不错,加上此次三原侯也为你请功,正好雍州刺史致仕,便晋升你为雍州刺史,一众属官该如何赏赐就如何赏赐,诏书会尽快下发!

另,考虑到三原县之特殊地位,即日起,雍州治所迁移至三原县,为表彰三原县百姓辛勤耕作,以至于上天降下福泽,朕决定,三原县全县,免赋税一年!”(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二 苏定方的世纪婚礼

对于百姓们而言,官员们得到的赏赐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们是无所谓的,他们只求风调雨顺,吃饱肚子就可以了,但是免除赋税一年对于他们的影响可就大了去了,一年不用交赋税,那就意味着这一年的全部收入都是他们的!

他们自然知道这是沾了这两块神田的光,百姓之中也不乏明白人,不至于看到这些老爷爷们祭拜神农氏就真的以为是神农氏降下福荫,尤其是苏家庄子上的人,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有好处,他们就很高兴,于是再次集体鞠躬,高声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感谢伟大的李二陛下的赏赐。

至于王元和他手下的一众属官,也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尤其是王元,苦熬了这么久,终于熬出头了,贞观二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功绩,还有官员为此而死,自己的功劳真的不算什么,别的县也有县令立下大功,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们这种基层官吏,尤其是没有关系的靠进士考试当上官的官,晋升之路尤其艰难。

对他们而言,从县令到州刺史就是鲤鱼跃龙门之举,跃的过去,那就是说他们还有机会,跃不过去,终老于此……而如今,王元跃过去了,成为了中级官吏,更重要的是,雍州治所也被转移到了三原县,这就意味着自己不用离开这块风水宝地,而可以继续占据这里了!

对于苏宁,他是真的信服,并且感激。自己这也算是福气,是运气。碰上了这样一个就封者,很显然。这是一座大的靠山!即使这座靠山还非常年轻。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用这句话来形容三原县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做的很好,这样一来,一切就都有希望了,五年,或者十年,我有生之年,或许可以看到那样的盛况了。”回去的路上。为表荣宠,李二陛下特地允许苏宁在他身边,随着他一起骑马回长安。

苏宁笑道:“这都是陛下洪福齐天,才能使我大唐有今日这样的盛况。”

李二陛下笑着伸手拍了一下苏宁的脑袋:“我先前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你就不要说了,那些老家伙们说一说还可以,你一个年轻的小家伙这样说,实在是让我觉得不舒服,我可是那等昏聩之君?那一日你是如何与我顶嘴的?为何如今却说不出那样的话来?要是魏征在此。定然会给我泼冷水,说起来此次出京如此匆忙,回去定然要被那些老家伙烦扰。”

苏宁摸了摸脑袋:“那样的人对于陛下而言一两个足矣,只要能时常让陛下听到那种话。从而让陛下可以随时保持冷静,那就够了,但总是进谏。总是顶撞,陛下也会觉得厌烦。臣的用处,就是让陛下别那么生气。生气多了,对身体不好,要是发怒,恐怕魏先生的命也有危险。”

李二陛下饶有兴趣地问道:“突然发现,你小子还是一个文武全才,文能作诗写字,武能火烧阴山,以后如何用你呢?你愿意在军中,可是我觉得,你若是在朝堂上,用处也应该不小,你说呢?”

苏宁想了想,说道:“陛下用人之术臣深为敬仰,一切听凭陛下决断。”

李二陛下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别的,一路上就和苏宁聊了聊家常,还有一些印刷术和造纸术的事情,很是轻松的样子,但是苏宁心里清楚,这更像是一种帝王之术,李二陛下的杀伐果断自己是见过的,那种杀气,真的是足以让日月变色,自己只有紧紧跟随李二陛下的脚步,若是走错了一步,触动到他的底线,那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粮食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造纸术和印刷术也交给了李二陛下,并且也得到了李二陛下的许诺,这方面的收益有苏宁的一份,当然李二陛下对于此很不满,好好的文化上的事情,偏偏要和铜臭之物弄上联系,简直是暴殄天物!

苏宁才不管呢,这是我的专利所有权,作为专利持有者,我有权利享受这些,特别注重私人财产的古代,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很在乎的,法律也给予了足够的保护,李二陛下也不好说什么。

秋收的事情告一段落,苏宁终于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转移到另一外一件事情上了,事关苏家传承之大事——苏定方和秦梓月的世纪婚礼!

关于这一场婚礼,苏宁已经决定要把它打造成比春晚更牛叉的世纪盛会!要让大唐的所有婚礼都不能与之相比,在接纳大唐所有的风俗之时,还要巧妙的融入苏家的各种产品,比如桌子椅子,还有炒菜和甜品等等,正好这实在是让人看不出来广告植入的痕迹,毫无违和感。

吃饭嘛!本来就需要吃的东西,甜品炒菜也就顺利成章的登场,来的人总要坐吧?而且来的人肯定不少,按照唐朝习俗,就算是穷人家,也要在那个时候奢侈一回,只要有点儿钱都要大操大办,办上十几二十桌,苏家大院儿虽然大,但是如同这个时代的大唐,那种吃东西的习俗,还是非常让苏宁纠结的。

比如吃饭的时候都是一人一张桌子,食物都是一人一份的,不像后来一桌子东西大家一起吃,谁也不在乎谁吃谁的口水,但是唐人不一样,就像日本那个样子,也类似于西餐,一人一份,这是大唐的普遍观点,所以要是如同后来那种大桌子的样子,可能人家还不高兴呢!别说秦琼他们那样的国公家庭了。

椅子还好说,桌子,如何准备?最后苏宁决定把古代和现代的版本合二为一,一张类似于书桌的一人用小桌子,但是拼在一起,十八张桌子排成两列,横着排。两张桌子排在两边,竖着。两个竖边等于一个横边,这样类似与流水席一样。二十张桌子二十个人,排成一个大桌子的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子,而且距离很近,综合了古代和现代的优点。

这种模式让苏定方和秦梓月还有苏府的人非常惊讶,他们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桌子和椅子,桌子还好说,不过是比案几高上一点儿,至于椅子。那可真是新鲜了,但是苏定方坐上椅子之后,觉得非常的舒适,要是跪坐,总是觉得腿很不舒服,但是这样子坐,却是出乎意料的舒服。

于是一坐之后,刘氏和王氏,还有苏定方和秦梓月。以及苏小妹,纷纷要求拥有一套,苏宁很满意,这样子的话。就不用担心桌子椅子不被大唐接受了,到时候也好推广不是吗?桌子椅子问世之后,苏宁终于不用担心屁屁麻掉还有腿麻掉。每一次跪坐之后,苏宁总是觉得腿部血液流通不畅。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婚礼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在付出了三个风水先生和五个算命先生昏迷不醒的巨大代价之后,刘氏和王氏最终敲定了一个最最最最最最吉祥的吉日,贞观四年的九月初八,苏宁很不理解,九月初九就是重阳节了,那是一帮子老人家的节日,还要等高放风筝等等很多的习俗,这在古代尤其是唐代是一个重要的节日,朝廷也是要放假的……等等……

苏宁明白了刘氏和王氏把吉日选在九月初八的意思……感情是考虑到婚礼上闹得太晚以至于宾客们第二天都无力上朝议事,苏宁不由得为刘氏和王氏的高瞻远瞩而赞叹,果断姜还是老的辣,苏宁就没有考虑到,要是到时候喝的一塌糊涂,以至于很多大员比如程咬金他们都无法上朝议事,那可就完蛋了。

九月初九是大唐的官方节日,重阳节,九月九日,唐代定为官节日。官府赏赐,让官员公费自选旅游线路度假消遣;重阳日,登高、插茱萸以辟邪为古老习俗,人们除举行登高活动,饮菊花酒,佩茱萸袋,还赋诗兴致,寄托情怀。

登高是重阳节的主要活动,向高处攀登者即为登高,以登山为主,兼之登城、登台、登塔、登楼等等;人们往往借此言情咏志,内容健康高雅,深秋时节,菊花独放,深受唐人喜爱,可谓“满城尽带黄金甲”,唐人于重阳时,常邀朋赏菊,置酒赋诗,其乐融融,人们外出登高,好不快活。

说白了,就是公费旅游,类似于小黄金休假一样,更重要的是,九月份弘文馆也有一次“授衣假”,一共十五天,都能比得上现代一半的寒假了,显然刘氏和王氏考虑到了苏宁的因素,终于,苏宁不用再看孔颖达老头儿那难看的脸色了,十五天的授衣假,在苏定方的婚礼之后,苏宁还有时间陪他们去度度蜜月什么的。

时间选择好了,和秦琼打声招呼,苏宁就上门去一起商议请哪些人,苏宁表示他和苏定方来长安时间不久,所以相识者不多,最多也就能请李靖、李世绩、长孙无忌这三家前来,加上苏定方的一些军中好友,人数实在是不多,所以就要看秦琼的了。

秦琼很高兴的点点头,放言道老秦别的不多,就是朋友多,虽然老秦已经淡出朝野,但是影响力还是有的,振臂一呼,不说一呼万应,千应还是有的,一定给定方挣足面子!再说你现在已经是侯爵了,面子是必须要兜住的!然后老秦掰着手指头开始数到底可以请多少人来,一边说苏宁一边记录。

程咬金一家子,包括他那位夫人还有儿子,尉迟恭也要来,这是必须的,朝廷里军伍出身的国公国侯也必须要到场,王爷里面当时和秦琼相交甚欢的李道宗和李孝恭二位大王也必须要到场,连带着一些阿猫阿狗的苏宁听都没听说过的人名字,苏宁算是真正懂得了秦琼“小孟尝”的称号是如何来的,秦琼的情商和智商都不是一般的高,所以才能取得这样的成就。

这一下子苏宁完全不担心没有人来撑门面了,反而有些担心这么些人他家里塞不下,排场是够了,可是花费,也是相当恐怖的。(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三 世纪婚礼之炒菜问世

一说到这花费,苏宁就觉得有些肉疼,毕竟来的都是贵客,也是苏宁以往没有办法交往的人,现在靠着秦琼的人脉可以为苏家拉来一些朋友,这个排场就不能小,这个耗费就不能低,更何况现在全大唐都知道了苏宁是国朝立国以来最年轻的侯爷。

关于苏宁被封侯的事情,一开始是在朝廷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朝官都不理解李二陛下为何如此宠幸苏宁,不过是火烧阴山而已,将他从白身提拔为伯爵,已经是破例了,而如今却又要封侯,侯爵是可以随便获封的吗?那可是高级贵族之行列了,全大唐也不过数百人,苏宁年仅十四,却这样就封了侯,也实在是有些过了。

说到底门第之见还是存在的,反对者最多的还是七宗五姓的世家官员,在他们眼里,苏宁一届寒门子弟哪里配得上侯爵的爵位?现在朝堂上很多出身寒门的国公都让他们很不爽了,只是碍着他们巨大功劳的面子上不好予以反对,但是苏宁算什么?一介黄口小儿,尺寸之功也得以封侯?大唐的爵位什么时候这样不值钱了?

李二陛下很平静的听这些官员发完牢骚,就把铁证拿了出来,命令宫人把土豆玉米还有水稻抬了出来,面色平静地报出了产量;无论是土豆还是玉米还是水稻,这样高的产量让这些世家官员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其他的官员也受到了惊吓,一时间整个朝堂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打破这种静谧的是孔颖达老头儿,他一脸泪水浑身打着摆子的走到土豆玉米还有水稻旁边。一下子跪了下来,一手土豆一手玉米。还有吃了一嘴巴的生稻子,整个人感觉就是疯了。然后整个朝堂都疯了,谁也能想象的出来,这些高产作物推广到大唐意味着什么,前些时日还在为粮食不够以至于没有办法出兵北上抓奴隶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谁知道这么快,解决的方案就在眼前。

于是苏宁封侯这件事情也就这样定了下来,其实李二陛下觉得,这种功劳就是封个国公也无所谓,只是苏宁的年纪太轻了。他打算在苏宁二十岁之前都不能给苏宁提升爵位,甚至是直到承乾即位前也不能提升,最多提升一下官位,爵位是不能提了,这是保护,是保护,说起来,是否要重新划分一下大唐的爵位等级呢?这样的爵位等级太少了,有些。不够用……

当然李二陛下还没有把造纸术和印刷术的事情说出来,朝堂上七宗五姓的官员不在少数,要是这个时候说出去,可就难免不会造成七宗五姓的慌张和反扑。那个时候,可就真的要出现流血事件了,李二陛下还没有准备好。他不会允许超过自己掌控范围的事情出现。

但是这件事情足以让苏宁重新走进这些大佬们的视线范围内,过去是以战功晋升。但是如今却又拿出了这样的功劳,这样的功劳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否认的。除非他自己出了问题,否则这就是类似于丹书铁券的保命符,只要不谋反,这样的功劳傍身,几乎就是不倒翁,开玩笑,活天下命之恩,将来这些作物推广了,天下人都要吃,这是谁的功劳?

所以苏宁的地位和名声也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那些早先和苏宁交好的官员都暗自窃喜,而没有与苏宁有什么来往的,也在想着法子和苏宁套近乎,这是明摆着的,人家一成年,立刻就是高官厚禄,现在也差不多了,八百食邑,三千亩封地,赶上人家国公的待遇了都,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所以当苏宁遣人去给各大国公府上包括亲自去个别国公府送请柬的时候,这些国公们都是笑眯眯地接受了邀请,表示一定会到来,亲自去两位王爷府上也是得到一样的回答,一定到来!就更别说别的什么侯爵之类的了,完全无压力,秦琼的人望加上苏宁的新近势头,就是李二陛下也委婉地表示了一下对于苏定方的祝贺,顺手送了一只放在手上把玩的看不清色泽的玻璃小杯子送给了苏定方作为贺礼。

苏宁虽然明白这种在后来连垃圾都不如的破烂玻璃杯子在这个时候的大唐是什么样的宝物,也明白它的价格,也理解苏定方接到这件礼物的时候那种激动的无以言表的表情,也能接受刘氏和王氏把这个玻璃杯子送入祖宗祠堂的做法,但是,就是不能忍受这么丑的东西在自己的眼睛面前晃啊晃的。

切!那些该死的胡商!那这种劣质产品来大唐坑蒙拐骗,奶奶的,沙子烧出来的破烂硬是让他们卖成了钻石的价格,这些胡商也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他奶奶的,看看哥先赚上一笔,然后把你们这些奸商给搜刮一空,再把玻璃卖回玻璃的价格!你们就给老子净身滚出大唐吧!

现在先不管这个,酱油已经酿造完毕了,那种成色和味道让苏宁感叹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大豆就是比那些吃饲料长大的大豆要好得多,味道绝对的正宗,而有了酱油之后,苏宁终于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准备了精瘦猪肉和豆腐,做了一盘思念已久的红烧狮子头……

那是苏宁吃的最愉快的一次晚餐,大个儿的红烧狮子头,看的苏定方和秦梓月一脸的惊诧莫名,刘氏和王氏非常不解,苏小妹一脸的纠结和愤恨……

出于对苏宁厨艺的信任,苏定方和秦梓月一人夹了一个试吃,刘氏和王氏也夹了一个试吃,苏小妹看着他们,就希望看到他们把这个颜色不对劲的大肉球吐出来的情况,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抵抗这诱人的香气带来的侵略,保卫她减肥两个月的成果……

结果自然是一大盘子红烧狮子头被分光了,因为大桌子在苏府的盛行,后来团圆饭的格局被提前几百年带到了大唐。大家围成了一圈,坐在椅子上。享受着第一次集体晚餐,以往都是坐在地上吃的。而如今坐在椅子上,让苏家人颇感到新鲜。

当然这并没有降低红烧狮子头的魅力,红烧狮子头奇异的色彩和鲜美的味道,让苏定方这个食肉猛兽发狂,一人吃了六个……秦梓月标榜为贤妻良母,要有风范,不能像个泼妇一样,于是吃了五个半……刘氏和王氏一人吃了两个……苏宁从这些家伙筷子的缝隙抢到了四个,也勉强吃饱了……苏小妹吃了可怜巴巴的半个。还是秦梓月觉得自己不应该吃的比苏定方多于是分给了苏小妹半个。

这一次大聚餐带来的结果就是大家对这种格局非常满意,对于这种不是煮也不是蒸的做菜方式非常感兴趣,于是决定以后苏家吃饭就要这样子做,一个人一张桌子总觉得相当隔阂,所以第一张圆形桌子在苏府投入了使用,并且苏宁决定,为了推广桌子的使用,苏定方大婚的时候他的那张主人桌子就要是圆形的桌子!

一家人倒还无所谓,但是和陌生人共吃一个盘子里的菜。估计很难被短时间内接受,但是只要大家都默认一家人可以这样做,推广出去是迟早的事情,至于一个人一份。卫生倒是卫生了些,但是桌子分得那么开,实在是太隔阂了。一家人的感情也不好沟通,说起来到底如何。也就那个样子,顺其自然吧!

接下来。就是苏宁率领众厨师展开了为时七天的炒菜特训,从市场上大量购买蔬菜啊肉啊蛋啊之类的,还有各种香料,额,如今还有不少是被当做药来用的,所以四大护卫还去了药铺子扫荡了一遍,把类似于八角之类的现在的香料那个时候的药材全部搜刮来了,把郎中看的很是惊异。

那些在油炸和烧烤方面已经合格的厨师在炒菜上虽然表现出了惊讶,但是当第一盘炒青菜问世之后,他们也就不再惊讶了,他们也感受到了颠勺的快感,一颠一收,甚至大火都能在锅子里面烧起来,那种感觉,真是很爽!

一天之后,关于炒青菜这个入门级的任务大家都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肉,然后就是搭配,什么红烧葱爆糖醋之类各种各样的方式都提前问世,苏宁还拿了几个红辣椒指导一个学的最好的厨师做了一个辣子鸡,相当不错,整整二十名苏府大厨在这样一个年代学到了几百年后的技术,奇妙的历史进程啊!

接着,大唐历史上第一顿炒菜家宴登陆苏府,成功加入苏府豪华晚餐,五个土老帽见到这样色彩各异的饭食相当惊奇,但是有了前几日的红烧狮子头打底,他们已经完全信任了苏宁,这些美食的味道一定很好,于是这餐晚餐相当温馨,除了苏小妹一如既往的幽怨眼神,苏宁也只能视而不见了。

说起来苏小妹的自控能力真的不错,面对着这样的诱惑尚且还能全身而退,每一盘菜只吃了一点点,虽然露出了非常纠结的表情,但是她还是坚持了下去,苏宁对于苏小妹这样的品质感到满意,的确,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做出一番大事业,虽然苏小妹是个女孩子,但是苏宁认为,这种事情,是不分男女的。

苏定方永远都是吃饭的主力军,话说自从他和秦梓月订婚之后,已经是有了婚假在身,基本上都不会出现在军中了,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军队里面现在本来就是训练为主,而且苏定方也请了假,侯君集很大方,给了苏定方两个月的假期,一个月的准备,一个月的婚假,大抵也是看在秦琼的面子上。

所以苏定方成为了一个标准的宅男,而自从秦梓月练就了足以抵挡流言的脸皮之后,苏定方就觉得带着秦梓月出去实在是不太好,还不如呆在家里面,有的吃有的喝有得玩,还可以提前熟悉一下苏府的日常生活,比如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还有晚上吃什么之类的,秦梓月也是一个吃货,对于吃相当的热衷,更兼苏宁这个家伙的存在,除了睡觉不能在这里睡,其他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泡在苏府等着开饭……

二十名大厨的水平与日俱进,苏宁越来越满意,糖醋桂鱼啊红烧肉啊糖醋排骨啊这一类的美食也陆续登陆苏府餐桌,加入苏府豪华晚餐,话说当苏家人得知了美味的肉基本上都是猪肉的时候,可是愣了一下,苏宁解释说猪肉非常美味,常人只是不懂得如何养殖和烹调,比如除了种猪之外所有的猪都要阉割,然后才能……

苏宁没说完就被苏定方捂住了嘴吧,当着四个女人的面说阉割,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四 世纪婚礼之全副武装

随着九月初八的渐渐接近,苏府也正式进入了喜庆模式,家中开始张灯结彩,苏定方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接受婚前教育,比如如何洞房啊、如何洞房啊还有如何洞房啊之类的,苏宁也开始接受教育,比如如何为苏定方挡棍啊挡刀啊还有挡石头啊之类的……

他妹的!唐朝人结婚是要人命吗?尼玛!新娘的娘家小伙伴们几乎人手一件武器,看到新郎来了以后就要逮着新郎和伴郎主要还是伴郎攻击,伴郎不但不能还手,反而还要拿出足够的勇气迎上去,还要准备足够的红包贿赂这帮小祖宗……

苏宁顿时开始想象那个画面——女方家大门里冲出来一群手持棍棒的彪悍娘子们,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见人就打,尤其认准了新郎官噼哩啪啦一顿围殴,主事娘子还一边打一边喊:“女婿是妇家狗,打杀无问!”

这个时候苏宁就要登场了,全副武装之下护卫在苏定方身前,一路披荆斩棘,保护着苏定方安全……话说回来这个时候新郎是可以带着一大群护身的壮汉保护自己的,但是一到了这个时候这些壮汉根本不会理睬新郎是多么多么凄惨,只会站在一旁哈哈大笑顺便还给加油助威,新郎只能四处求饶,而唯一可以帮助苏定方的,就是苏宁……

人家也知道把新郎官儿打到哪儿了不好,所以都有眼力,瞅着伴郎就狠狠的揍,特别是一些不知轻重的熊孩子。下手没个轻重,给苏宁上课的有经验人士还说他曾经参加过的一次婚礼上一个熊孩子把人家伴郎直接打晕过去。最后新郎也差点儿被打晕,所以吧。这个伴郎的武装就要准备好。

苏宁顿时感到极度郁闷,原来这么狠啊!

话虽如此,但是苏宁还是要接受这个悲惨的命运,虽然作为婚礼的总导演,可是总指挥是苏小妹,所以苏宁准备好了就可以上了,死不死也无所谓,苏小妹已经彩排了好几遍,熟悉了整个流程。而苏定方的壮汉团除了他军中的一票壮汉好友之外,因为苏宁的加入,所以长孙冲、李震、李伯瑶也随之加入了这个行列,当然他们是打着看热闹的幌子来的,没有生命危险。

壮汉团里面除了两个小李和长孙冲的加入之外,还有两个肌肉男也加入了,程咬金那个妖精的长子程处默,还有尉迟恭那个黑色物体的长子尉迟宝琳,这两家的请柬还是苏宁亲自去的。毕竟是国公,是贵客,需要亲自上门邀请,这也是秦琼的意思。秦琼还隐隐指出了这两个家伙的不平凡,意思苏宁是再了解不过了。

这两个家伙一个扮猪吃虎,一个是真的猪。但是无论是扮猪吃虎的老狐狸还是真的猪,他们都活到了最后。活到了李二陛下仙逝之后,无论是什么时候。他们也都是很安全的或者,皇家都死了一大票人,但是他们还活着,李治对叔叔动手,对哥哥动手,对权臣动手,唯独没有对这两个家伙动手,对了,还有李世绩。

所以苏宁也就去了,秦琼已经可以和自己算作是一家人了,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秦琼还会害自己吗?苏宁很相信秦琼的眼光,所以就亲自去了,这一去不要紧,人家也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把长子都给塞过来了。

程处默虽然不如程咬金那样的妖孽,但是也是个脑袋瓜子不笨的人,也颇有几分自来熟,说起话来也很风趣,苏宁很喜欢他,至于尉迟宝琳,活脱脱一个傻大个儿,傻的可爱,但是好的就是,他没有害人的心,他不会害人,所以说傻人有傻福,尉迟恭是这样,尉迟宝琳也是这样,一家子傻蛋,反倒活的比那些狐狸更好,所以说难得糊涂呢。

程处默这个自来熟和尉迟宝琳这个肌肉男的加入,并没有让苏宁和他的这些小伙伴们感到什么不好的地方,毕竟也是军中子弟,都是同一派系的,大家相交往也没什么不好,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大家也就交了朋友,彼此之间也在排练当中熟悉了不少。

苏定方结婚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苏宁感觉自己越来越悲壮,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悲壮的气息,苏定方反倒有些返老还童一样变得有些孩子气,还害羞了起来,这些天非常紧张,距离婚礼还有三天的时候秦琼就不允许秦梓月出家门了,以前出家门也就算了,难道你想连新郎结亲都在自家完成吗?笑话!

于是乎秦梓月羞涩涩的跑回了家,临行前还拉着苏定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儿,看的苏宁一阵不爽,尼玛,你们秀恩爱,老夫就要被打,这算什么事儿吗!不过苏宁也并非完全没有准备,比如他从过来人那里淘来了宝贝——一个用竹子和藤条编制而成的类似于头盔一样的东西,唤作竹藤盔,很厚实,棍子打在上面头不会觉得疼。

还有就是软甲,外面穿着宽松的礼服,衣服里面就要穿上软甲,这软甲还是程咬金给送来的,据说这是他当年参加秦琼婚礼的时候使用的装备,相当好用,当初秦琼结婚的时候那个热闹哟,而且秦琼朋友多,认识的人也多,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作为伴郎程咬金事先特意打探了一下,别说别人了,就是那些娘子们也是武力值颇高的姑奶奶,所以担心自己会被打死,程咬金准备了这幅软甲,成功的苟延残喘活过了那一日。

对于程咬金的善意苏宁相当感激,有了这幅软甲和厚实的竹条头盔,苏宁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扛过那一天,但是这样穿着有吸引火力的嫌疑,看到自己这样的穿着肯定人家的火力全部冲着自己来,这要是一个不好就是群殴的格局,然后苏定方就笑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大哥,对自己相当好。苏宁也要报答苏定方啊!这就当做是报答了,无论如何。苏宁也要保护苏定方,一直到他把秦梓月拖入洞房就地正法之!其实外面罩上一件宽松的礼服,头上带着大高帽子,人家也看不出来不是吗?

话说回来,这大唐结婚还需要诗情画意的参合,比如迎亲的阵仗来到女方家门口的时候,需要来一首开门诗,否则女方家的门就会紧闭,这诗也不用如何的。稍微来一点儿就好了,人家也不是跟你玩真的,军伍里的大老粗哪里会吟诗作对?这要是真的念不来诗就不让新郎娶亲,这算个什么事儿?

但是苏宁不怕,苏定方来找苏宁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苏宁淡然一笑,呵呵,这是个问题吗?开门诗?不就是求亲诗吗?这很难吗?神机在手,信手拈来。绝对的好用,苏宁会专门从网上批发来一些大招,足够应付这个场面了。

比如催妆诗的时候,就要来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绝对可以羞愧的那些堵门好事者无地自容,绝对是绝杀大招。其他的,就要看苏定方的了。

另外苏宁还得知在唐朝。有一个很普遍的现象是,如果结婚时女家比男方富贵、势力大。或者男家不在结婚当地,那婚礼全程都在女家举行,什么撒帐、同牢、合卺,全是女家一力承办。甚至结婚后很长时间内,小夫妻俩也是生活在女家的,这现象大家都习以为常,不是那种被人看不起的“上门女婿”,对于秦琼有此问,苏宁直接拒绝了,开玩笑,虽然爵位比不上,但是一门两子一伯爵一侯爵,无论如何也能算得上是大户了。

婚礼前一天的晚上,苏定方是在苏宁的房间里面度过的,他和苏宁坐而论道,讨论一些深刻的人生哲理问题,探讨一些关于生命和死亡的问题……

“二郎,你说,这个事儿,它容易吗?”

“大兄,我又没有结过婚我怎么知道?那些过来人不是都和你说了吗?”

“二郎,你说,这个事儿,他是真的吗?我怎么觉着,在做梦?”

“大兄,你莫着急,到时候那些娘子们会把你打醒的,当然会有一点儿疼,不过没关系,一辈子也就这么一,额,一次。”

“二郎,你说,咱们这样,梓月她会满意吗?”

“大兄,这你要问大嫂了,我怎么知道?但是以我对大嫂的了解,大嫂是个好人,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

“二郎,你说……”

苏宁直接倒在床上不理睬苏定方了,过去几个月来苏定方对苏宁说的所有话都比不上这一晚上说得多,难道这就是婚前恐惧焦虑综合症?古代也有?不过这事儿发生在苏定方身上还是比较可靠地,毕竟是个三十八岁的老处男,在这个年代儿子都要去媳妇儿了,再过几年就该做爷爷了,但是苏定方这样的,还真是少。

所以也不难理解了,最后一天的单身生活,最后一个单身夜,虽然没有飞行棋,但是苏宁还是选择拿来一壶老酒,命令厨子做些饭食堵住苏定方的嘴,算是陪他度过自己的单身夜,为自己长达三十八年的单身生活,画上句号。

第二日天还没亮,苏府就醒了,作为新郎官儿,苏定方穿的一身绯红公服,算得上是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了,还颇有几分威风凛凛,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唐朝结婚的时候女子着青绿,男子着绯红,所谓红男绿女就是如此由来的,女子穿一身青绿钗钿礼服,迎接自己的新郎。

苏定方穿的是威风凛凛了,但是苏宁穿的却很厚实,昨天晚上长孙冲等五人就没有走,壮汉团也没有走,都睡在苏府等着今日的盛事,所以一票人渣七手八脚的帮苏宁把软甲穿好,衣服系好,礼帽里面套上了竹条头盔全副武装之后,嘻嘻哈哈的笑着祝愿苏宁安然无恙,李震那个人渣还说要在自己的婚礼上也请苏宁做伴郎……

一家子人热热闹闹乱乱哄哄的折腾着,迎接新娘是要到太阳西斜之后,虽然唐代有宵禁制度,二更天以后三十八条主干道不能有人,但是结婚例外,婚礼婚礼,“昏”礼嘛!所以结亲是可以破例不遵循宵禁的,只要取得许可就可以了,唐代鼓励结婚生育,结婚的时候都可以穿比较高贵的服饰,更何况是古礼呢?这对于苏宁家而言,so

easy的说。(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五 世纪婚礼之大军出发

按照大唐律例,为了表现出政府鼓励生育的架势,结婚的时候男方和女方都是可以穿上比实际品级要高上一些的礼服,这在等级非常森严的古代社会是一种例外,也足以向民间表示出政府的态度,更何况结婚的时候可以不用管宵禁,每到了结婚的时候,就是男女两家和亲友们最快活的时候。

苏宁是开国侯的爵位,按照大唐的品级标准,虽然没有官职,但也是从三品上的等级,但是苏宁的标准无法应用在苏定方的身上,苏定方是从四品上的官职,所以苏定方实际上可以穿着三品官员的礼服,至于秦梓月,国公之女,凤冠霞帔什么也是可以用的,当然苏宁不知道国公府那里是如何准备的,但是根据程咬金的看法,那里不是龙潭就是虎穴……

中午过后,客人们陆陆续续的就来了,由于迎亲是在夕阳西下之时,所以客人们都会在那之前抵达晚宴处,目送新郎前去迎亲,而后等待着新郎鼻青脸肿的凯旋归来,正式操办婚礼,然后喝酒,然后闹腾,然后洞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帮子老泼皮老醉鬼,酒品之差可以想见。

程咬金是一个到的,作为当初当过秦琼男傧也就是伴郎的特殊人物,程咬金成为了特别顾问,所以一来到苏府就摆开了架子,谈天说地东南西北,肺活量之大令苏宁再一次叹为观止,说来说去都是说着自己的光辉历史和伟光正的一切,听不到一点点儿别的东西,但是看着苏定方一脸崇敬的看着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老将军。苏宁也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

虽然废话很多,但是从程咬金的牛皮里面。苏宁还是听到了一些有用的内容,比如秦琼的家里面很恐怖。女人武力值都很高,而且非常彪悍,打起人来毫不手软,当初自己也是如何如何的英明神武智勇双全才能护着一点儿用都没有的秦琼娶到秦夫人云云,虽然话是废话,但是意思苏宁是明白了,所以苏宁心中非常忐忑,摸了摸衣服里的软甲,还有头上的竹藤盔。稍微松了口气。

客人们陆陆续续的全都来了,包括苏定方的那些军中好友和苏宁请来的两位王爷以及各大国公国侯,还有一些其他的好友之类的满满当当好几百号人,都聚在了苏府大院儿里面,等着看热闹。

李孝恭啊李道宗啊长孙无忌啊李世绩啊李靖啊尉迟恭啊唐俭啊这一类的德高望重的高官都待在苏府的大堂里面,一脸笑意的看着长孙冲李震李伯瑶这些小辈们不断的折腾满脸通红的苏定方和一脸惨白的苏宁,然后还时不时的提一些意见,说一说自己对于婚礼的感悟,给苏定方和苏宁提个醒儿之类的。虽然在苏宁看来那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这还只是男主人,女主人这个时候带着女眷和小孩子都在秦府,等着折腾男方,这里也有一半的人。所有的客人加在一块儿,差不多得有近千人,这才配得上秦琼国公的身份和苏宁苏定方一侯一伯的身份。大家都穿的喜气洋洋的,不管是不是自个儿的婚礼。好像也都感染上了那份浓浓的喜气,抛去了朝堂上的斗争。这些人还都是跟随李二陛下一直战斗着的伙伴,情谊还是有的。

夕阳西下,染红了半个天空,出发的时辰已经到了,苏定方的父亲和苏宁的父亲都已经去了,所以目前只能由辈分最高的刘氏作为开启苏家祠堂的人,迎亲之前,是需要在祖祠面前敬告祖宗家中要添人口的消息的,一般都是父亲的职责,父亲去了,也只能由母亲了,一众客人按照地位高低由里而外站成了两排,神色肃穆。

不论是什么人,涉及到死者和祖先,都必须要保证足够的尊敬,也不管是不是你的祖先,所为死者为大,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无论是地位高如李孝恭李道宗长孙无忌和李靖还是地位比较低的其他人,都是一脸的神情肃穆,要等到祭拜完祖先,才可以开口说话,否则就是大不敬,就是皇帝也不能例外。

苏定方随着刘氏跪在正中间,苏宁和苏小妹随着王氏鬼在一旁,刘氏对着满满当当好几排的牌位又磕头又烧香的,最后一炷香进献完毕,刘氏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对着仍然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苏定方开口说道:“往迎汝妻,承奉宗庙!”

苏定方一拜:“唯不敢辞!”

接着站起身子,苏宁也紧跟着站起身子,祠堂外轰然响起了叫好声和掌声,气氛达到了最高潮,苏小妹一个手势,站在外面的牛耿看到了,立刻挥手:“起!”

吹喇叭的敲小鼓的声音全部起来了,气氛越来越热烈,所有人都散开了,十几匹带着红绫象征着喜庆意味的高头大马出现在了大门口,苏定方怀抱一只前几日拉着苏宁去抓捕的大雁,翻身上马,苏宁和一众壮汉团也随后上马,大军出发!

雄赳赳!气昂昂!跨出永宁坊!为大哥!抢老婆!就是好男儿!苏~家~好~二郎!全~力~保~定方!

没错,苏宁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苏定方,其实本来也轮不到苏宁做这个伴郎的,苏定方据说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哥无坑弟意,母有坑子心,这是王氏决定的,为了表现兄弟之间的情谊,所以拒绝了从外面请有经验的伴郎,也就是职业男傧,为此还请了一个职业男傧过来教导苏宁一切应该注意的事情。

尼玛听过坑爹坑娘坑妹就是没听过坑儿子的……

苏宁此时的心情是格外的悲愤和悲壮,他真的很想仰天高呼一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我他妈的一定会回来的!

大队人马走出苏府门口的时候就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可惜这个时候没有鞭炮。否则气氛一定更加热烈,但是这个样子这么大的排场这么多的贵人。已经让永宁坊这些街坊邻居非常惊讶了,在这之前苏宁主张给街坊邻居们派一些喜钱和礼品。虽然不贵重,但是也是一些心意,权贵家庭在这些百姓眼里一直以来都是威严不可侵犯的,苏宁没能耐改变这样的格局,但是也要有个和谐的氛围不是吗?大家一起欢乐欢乐,再说了,苏家二郎的名声基本上全长安也都知道了。

苏宁还特意在最外面摆了一圈流水席,用来招待这些街坊邻居,毕竟都是街里街坊的。甩开身份都是人不是?这些百姓都是民籍,正常得很,互相之间也不存在什么从属的问题,话说这个时候,贞观初年,要是冒出了什么豪强欺压百姓的事情,天高皇帝远也就算了,长安城,天子脚下。你小子想干这些事儿?

立马一大群疯狗上来咬死你都不带松口的,那些疯狗可是在长安城都出了名的,苏宁来长安城不久,可是也遭到了他们的几次弹劾了。都被李二陛下留中不发,但是苏宁也得到了一些消息,若不是自己年纪太小这些家伙站不住脚跟。情况会更严重。

所以苏家一向与人为善,很多百姓也都沿街朝着苏宁和苏定方打招呼。恭喜之类的,整个永宁坊都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的确,在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匮乏的古代,结亲这种事情是难得的大家一起happy的时候,谁也不会嫌祝福多,苏定方胸前配个大红花脸上还擦着粉,这一看到大家都来祝福他,一张大脸都笑成姚明那样儿了,苏宁离他离得最近,一脸嫌弃的看着苏定方那张老脸上的粉都笑的掉下来了……

这也是唐朝的习俗,美男子都该擦点儿粉,最好配上一朵大红花,打扮得像个伪娘,那是最美的,苏宁誓死反抗,誓死不从,于是王氏和刘氏才被逼无奈的善罢甘休了,当然那还是不停的数落苏宁不懂得时尚潮流……

这尼玛是时尚潮流?

大部队浩浩荡荡载歌载舞带着全坊人民的祝贺来到了坊门处,一众武侯也都穿着喜庆的衣服迎奉在坊门外,虽说是勋贵,但是苏宁还是遵守了法律,和武侯铺子也就是后世的公安局打了声招呼,开了一个条子,准许宵禁之后在外面行走,并且坊门会一直开着,直到他们迎亲归来,苏宁还特意给这些武侯们包了喜钱,沾沾喜气,武侯们也都笑的和花儿一样……

出了坊门,就是三十八条主干道了,这个时候正好是大家都要回各自的坊,马上就要敲宵禁鼓了,他们可没有准许行走的条子,天黑了还在外面就会被打的,不过看到迎亲的一幕,也不管谁是谁都上来道一声喜,让苏宁充分感受到大唐淳朴和谐友好的民风。

一路走着,天越来越黑,苏宁一声令下,大家伙儿就把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了举了起来,一时间灯火通明,大有土匪打家劫舍的架势,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武侯队伍,看到了结亲的队伍也都一脸笑意上来恭喜,并无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苏宁还是出示了许可证,总得走个程序不是?

终于来到了秦琼家住着的延寿坊,坊门大开,里面儿倒是黑乎乎的一片,武侯们也得到了消息,大开坊门,迎接接亲队伍,大家笑嘻嘻的互相恭贺一下,苏宁又让人送上了喜钱,沾沾喜气,一行人也就来到了秦琼家门口。

秦琼家和苏宁家大不一样,一边儿是喜气洋洋迎接客人,一边儿是大门紧闭,戒备森严,里里外外全然是一派防贼气势,这也难怪,其实本质上也没有错,女婿过来把父母养育了十多年的女儿接走,从此女儿就是人家家里的人了,可不是防贼一样防着吗?饶是老秦和秦夫人盼着女儿出嫁都快疯了,也难免会有舍不得的感觉,人之常情嘛!(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六 世纪婚礼之打杀无问

面对着这样一幅明显的防贼架势,苏宁对着苏定方点点头,接着一伸手,敲锣打鼓停止了,苏定方下了马,来到了秦府大门前,拿着门环敲了敲大门,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贼来须打,客来须看,报道姑嫂,出来相看!”

隔着大门,秦府里面也传出来了声音:“不审何方贵客,侵夜得至门停?本是何方君子,何处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来?”

苏定方喊道:“本是长安君子,赤县名家,故来参谒,聊作荣华,姑嫂如下,体内如何?”这就是套路,告诉人家我是天子脚下的贵家子,没什么事情,就过来拜访拜访你们,你们的身体怎么样啊?家中可有常备跌打酒啊之类的,很是无聊,但是人家专业男傧说了,也就得这样做。

接着有的没的哈拉几句,走走过场,苏定方有些耐不住那些大娘大婶儿们的话了,直接说了我是来接媳妇儿的,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可好?今后一定重重酬谢,这句话一说完,苏宁就感到两边肩膀一沉,左右回头看了看,长孙冲和李震一边一个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

李伯瑶策马来到自己身边正色道:“三明!注意安全!”然后扑哧一笑,趴在了马背上羊癫疯了,长孙冲和李震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接着程处默来到苏宁面前,摸了摸苏宁礼帽里的竹藤盔,还有礼服里面的软甲,拍了拍苏宁的肩膀:“三明,保重身体!可别送在里面了!”

说完也哈哈大笑倒在马背上。众壮汉也都笑作一团,尉迟宝琳那个黑色物体看着大家都在笑。也就裂开嘴大笑起来,一群人没心没肺的大笑着。笑声感染了苏宁,因为苏宁是壮汉团当中唯一一个会被打的,这些家伙就是如此的幸灾乐祸,苏宁心中一阵悲伤,但是看着苏定方一脸的幸福,苏宁觉得,为了大兄的幸福,被打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慢慢的来到了苏定方身边,大门里面已经传来了催命符一样的声音:“立客难发遣。鹿辱俥锦床,请君下马来,缓缓便商量。”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允许苏定方下马了……话说早就下马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允许你结束开大门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开始进入正题了——吟诗……

是的,诗一般的大唐,诗渗透到了大唐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方方面面。就是结婚,也要吟诗,看看你的诗好不好,然后才能决定是否开大门。当然这也是有套路的,一套流程下来,早就有了记录和应对攻略。苏宁在神机里面找到了相关的诗作交给了苏定方,咱是有身份的人。不用那些大路货。

其实这个时候的感觉挺像一个英雄冲破重重关卡去营救自己心中的女神的古典套路,唐代的婚礼就是这样。据说是认为要是太容易就让新郎娶到了新娘,就会让新郎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然后就不会珍视女子,从而使得女子婚后不幸福,所以为了这个,女方家要竭尽全力的刁难男方,这才能保证男方足够重视女方。

苏定方就是那个英雄,而苏宁就是炮灰,看着苏定方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准备吟诗了,苏宁也整顿了心情,准备进去冲杀了,同时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红包,确定数量足够了,足以招呼那些姑奶奶了,要是喜钱不够那些姑奶奶可不会罢休的……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苏定方按照事先与苏宁的排练,用自己最为深沉,最为温柔多情的声音慢慢的朗诵着,这是传奇一样的人物仓央嘉措的作品,可惜他是一个出家人,他的传奇也颇为迷离,但是他的诗作,却是即简易朗朗上口,但是简易中却包含着人世间最为深沉的情感。

开门诗不需要多么富有文采,后面还有很多准备好的诗词,足够了,第一首开门诗,就用这一首看上去简单,几乎读过书识个字的人都懂,其实饱含深情的作品。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首作品简易易懂,才会让那么多的人在听到之后怦然心动,的确,怦然心动是苏宁接触到这首作品之后的第一感觉,大道至繁,却又至简,这首作品,将男女之情都包含在里面了,当然这二十八个字只是其中的一个开头,这首诗可长着呢!

于是所有识字的人都为之怦然心动,比如李震,比如李伯瑶,比如程处默,比如壮汉团里面文化素养比较高的人,当然尉迟宝琳那个黑色物体可以排除了,长孙冲不停地复述,似乎已经把它背了下来,然后眼睛一亮,这首作品若是说给长乐听,那……

门里面也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苏郎君文采斐然,此诗甚简,然感情至深,我等开门就是!”

接着大门哗啦一下就开了,里面很多人站着,大多数都是娘子还有一些年幼的男孩子,都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苏定方,能够做出这样深情地诗,他们都感觉到了苏定方对于秦梓月的款款深情,尤其是一些小女孩儿,已经是一副花痴样儿了,苏定方这样一副老帅哥的模样对于小女生而言也是有着莫大的杀伤力的。

苏定方对于苏宁的文采是极其相信的,虽然他仅仅只是识字而已,但是这首诗作饶是他也感觉到了浓浓的真情,对于此苏定方其实有些疑惑,莫不是二郎在遇着我们之前,和某位娘子有过一段缘分?所以如此刻骨铭心?否则如何可以做出这样真情的诗作?那么那位娘子何在?

苏定方想的也不错,苏宁的确有些思念那位姑娘了,但是那位姑娘和他隔着时空的鸿沟,已经没有可能再见了,那份刻骨铭心的感情也唯有放在心中祭奠……

摇摇头,苏定方抬脚就要进入秦府接受那些娘子们的欢迎,可谁知苏宁立刻窜了过来,一把就把苏定方往后拽,苏定方猝不及防,被苏宁整个儿的拽出了秦府大门,苏定方被拽出秦府大门的那一瞬间,一根大棒猛然落下,“嘭”的一声,打在了地上……

尼玛!要人命啊!这么粗!

看着那一根比自己的胳膊都要粗的黑色木棒,苏宁吓了一跳,要是那一根木棒打在自己的身上,会是何等光景?若是那根木棒打在苏定方的身上,会是何等光景?苏定方也是这样的想法,若是被这样的棍子打在身上,还要不要活了?

幸好那个男傧提前告诉自己这一套流程,所以苏宁才能反应过来,这些抱着不玩死苏定方不罢休的娘子们和熊孩子们如何会因为一首诗就让苏定方过关?果不其然,这根大木棒就是下马威,接下来还有更可怕的!

“女婿是妇家狗,打杀无问!”

随着这样一声叫喊,一大帮子小娘子们和熊孩子们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根的大木棒,拿在手里朝着苏宁和苏定方就冲了过来,那架势,大有一往无前之势,看的苏定方一阵愣神儿,幸亏苏宁得了警告,已经知道了这一套流程,于是立刻冲到了苏定方面前,大喝一声:“哈!”然后双手一张,双腿一撑,双目圆瞪,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外放!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好一条汉子!

“啊!轻点儿!哎哟!啊!轻一点儿啊!啊!好疼啊!啊!你个魂淡往哪里打?!啊!熊孩子下手不知轻重啊!啊!救命啊!啊!哟哟哟……”

李伯瑶李震长孙冲程处默他们笑做了一团,看着那些娘子们和小孩子们拿着大木棒对着苏宁一顿猛抽,顿时他们心中就是一阵阵的快意,一边鼓掌一边叫好,一直以来苏宁都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长孙冲更是有这样的体会,但是这一回看着苏宁被打得如此狼狈,他们才惊觉,苏宁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而已……

壮汉团一边笑一边鼓掌助威叫好,苏定方看着苏宁被暴打略微有些担忧,但是很快他也就自身难保了,想打苏宁的人太多,谁让他自己站出来的?但是打的人太多了后面跟上来的人也就找不到位置了,于是只好朝着苏定方来,但是他们也都得了告诫,对于新郎官儿只可意思意思,打坏了可就不美了。

于是苏定方只是被象征性的围了起来一顿抽,苏宁是被真的围了起来一顿猛抽,幸亏他得到了程咬金当初用来苟延残喘的宝贝和过来人提供的装备,一身软甲一个竹藤盔,好歹保住了命不是吗?所以打在身上也并不是那么疼,苏宁叫得那么大声也只是装装样子,可不能被这些娘子们知道自己有装备,否则可就不是这样了,生气的女人有多恐怖苏宁可是深有体会……

娘子们和小孩子们毕竟体力有限,打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儿也就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的不在少数,苏宁瞅准时机把怀里藏着的喜钱拿出来,递给这些姑奶奶和熊孩子们,小姑奶奶们和熊孩子们得了喜钱自然高兴,也就顺势不打了,他们觉得这货挺经打的,打了这么久,还能笑眯眯的行贿……

呼!难怪老程活到现在,那副软甲当真好用啊!还有这竹藤盔,要不怎么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呢?愚蠢的地球人,还以为老夫只能挨打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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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 世纪婚礼之过五关斩六将

但是正如同万里长征走了一个开头,躲过了这一劫也只是个开头,真正的悲剧还在后面,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娶到新娘子?想得美!看着苏定方也差不多气喘吁吁地只剩一口气了,一个小娘子端来了一杯酒,笑着说道:“酒是蒲桃酒,将来上使君,幸垂兴饮却,延得万年春。”

苏定方正觉得口渴,看到一杯酒不疑有他就要喝,苏宁眼疾手快的劈手夺过酒杯,一把泼掉,对小娘子笑道:“酒是蒲桃酒,先合主人尝,姑嫂己不常?其酒洒南墻。”

这就是第二道关卡了,这个时候端上来的酒其实是加了蒙汗药的,只要喝下去立马就倒,当然喝下去的新郎官也基本上没有,只要有经验的伴郎护着,新郎自己一般也不会喝,估计苏定方是口渴了,不疑有他,苏宁给苏定方使了个眼色,苏定方恍然大悟道:“舍后一园韭,刈却还如旧,郎问二姑嫂,因何行药酒!”

这个女婿还不傻……

这也就差不多折腾完了,这也就是个过场,谁也不曾想过多的折磨新郎官儿,毕竟婚礼已经定下来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这样儿了,你还能拆散咋的?于是乎一个年纪较大的娘子招呼小娘子们和熊孩子们一股脑儿的都撤了,笑吟吟的对苏定方说道:“苏郎君,这第一关,算是过了,请入院。”

苏宁松了一口气,这一关过去了肉戏也就差不多了。不用怎么挨打了,当然想娶到老婆没那么容易,路漫漫其修远兮,咱们慢慢儿来,进了院子,还是前院,就要面临着打开中门继续往里边儿走的问题,如何打开中门?冲城槌?显然是不行的,大军攻城?脑子被驴踢了?唯一的方法,还是吟诗!

诗一样的大唐。诗一样的民风。诗一样的一切……

后边儿需要吟诗的地方还多着呢,不过没关系,苏大才子早就为苏定方准备好了婚礼诗集大礼包,里面全是描述相思之苦。描述对于心上人深深眷恋的诗词。虽说这个时候一般都会有套版诗句。但是实在是无聊,苏大才子怎么会允许自家大兄的婚礼毫无特色呢?自己原创的,也是允许的。

面对着紧闭锁的中门。苏定方深沉的吟诵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这是开元名相张九龄的诗作,也是体现了深深的思念之情,放在如今,更多了一份对于这些无耻堵门者的浓浓怨气,于是乎,冷场了一段时间,中门应声而开……

“这首诗情真意切,情意浓浓,伯瑶,你说,这是苏大郎能做的出来的吗?苏大郎可是军伍中人啊!”壮汉团里面也是窃窃私语不断,李震感悟了一下这首情意浓浓的诗,向身旁的李伯瑶问道,李伯瑶点点头:“我觉得也是,这的确不像是苏大郎能够做得出来的,便是我这等武人也能感觉到这首诗非同寻常,莫不是三明?”

李伯瑶提出了这样的疑惑,长孙冲立刻说道:“这有可能,但是,这样情意真切的诗作,除非真的经历过,否则,如何能够体会到个中妙处而有感而发?你们说,三明是否已有中意女子?”

八卦出来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程处默最喜欢凑热闹了,于是紧跟上来发表意见:“在学堂的时候,我看着三明和河间郡王之女颇有几分不对劲啊!”程处默不知道李芮涵的名字,但是其他人可就知道了,当然他这一句也说到了点子上,顿时几个贱人的心中就有了些想法……

中门大开,一票小娘子和熊孩子们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苏定方,仿佛看着王子一般,方才那领头的大娘子更是满脸的欣赏:“苏郎君,这一关也过了,请入中门!”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是出自苏宁之手,也没有必要问这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今日之后,凭借这些女人传播八卦的速度,全大唐都会很快的流行开来这些著名的相思之作,苏宁可没有打算被所有人知道这是自己干的,否则会引来想不到的麻烦,所以他一早嘱咐了苏定方,绝不能说这是自己写的,否则,如何解释那里面的真情?

中门大开,苏定方带着壮汉团往里边儿接着走,进了中门,眼前又一个人造堆关,上着锁,显然过不去,如何过去呢?他喵的还要吟诗……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苏定方继续深沉的吟诵道,撇开别的不说,李太白君这首诗也是一首上乘的相思之作,只是不知,李太白所思何人?反正苏定方所思者,定然是秦梓月无疑了。

一听到这首诗,几个贱人看向苏宁的眼神更加戏谑了,他们已经确定,苏宁心中有人了……

人造堆关应声而开,苏定方的相思之作已经是第三首了,首首尽诉相思之情,尽说相思之苦,这些堵门的小娘子和熊孩子已经不再感到奇怪了,只是为苏定方的款款深情以及秦梓月这个著名的老姑娘能得到如此夫君而羡慕嫉妒恨着……熊孩子除外……

三关连着三首相思之作,每一首都不一样,但是尽诉相思之情,对于此,她们除了羡慕嫉妒恨,还有什么?威武雄壮,文采斐然,深情款款,用情专一,这几乎是封建时代每一个姑娘心中的白马王子的标准典范,苏定方既是个威武的军人,如今又被贴上了深情小王子的标签,那还得了?

击破第三关,苏定方率领壮汉团朝着第四关冲去,便是老丈人家正堂前的最后一关了,打开正堂大门所需要的。自然还他喵的是吟诗……

苏定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一晚苏宁对他的叮嘱:“大兄,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因为你将要直接面对翼公,要想打动翼公和秦夫人,就要如此表达,记住,吟完这首诗,就要想翼公表达出你对于大嫂的真挚之情,记住,一定要用心!”

于是苏定方整理了思绪。看了看苏宁。苏宁点点头,苏定方也点点头,深情地念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这首晏殊的著名词作。苏宁为苏定方选取了下半阙。上半阙不太应景。下半阙更加现实一些,四首相思之作,苏宁就不性入不了秦老爷子的法眼!当然。以秦老爷子之精明,不难看出,这不是苏定方这个大老粗的作品……

“大人在上!定方此来,情真意切!自相识来,定方日日饱受相思之苦,深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次前来,但求大人爱女,迎奉宗庙,还望大人成全!”苏定方吟过诗,对着大门大声喊道,而后深深一拜,不一会儿,大门应声而开,秦琼赫然立于门前,秦夫人立于秦琼身旁,笑意盈盈的看着苏定方,秦琼单手托住苏定方手臂,将苏定方扶起。

“定方,你之情意老夫已然明了,老夫很欣慰,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将小女托付于你,老夫很放心,老夫有福,苦等二十余载,终得佳婿,小女亦是有福,得此夫君,老夫已然放心了,进来吧!善待小女,老夫不甚感激。”秦琼握住了苏定方的手,真情切意把苏定方说的眼圈发红,秦夫人也掉下了眼泪,拍了拍苏定方的肩膀。

进入正堂,就是进入正题了,要把在后院儿悠闲地打理自己的新娘子请出来,这个时候,就需要念一首催妆诗,在新娘子的闺房外,深情款款的念一首催妆诗,然后大家一起起哄,把新娘子催出来,就可以进入下一个步骤了,而这催妆诗,就是最富有技术含量的诗,一定不能土鳖,一定要深情款款,因为这个时候往往是女方最为刁难男方的时候,不能出来的太早,免得让新郎觉得这样很容易,婚后就会看轻了新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若论情诗,晚唐诗人李商隐无疑是个中翘楚,他所写的情诗情意绵绵,深情款款,无处不透露着对于爱人的深情,是想表达作者的对爱人的深刻思恋连青鸟都感动了,甘愿为主人公充当信使,传达思恋,所以用在这里,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首诗可以说是比方才那四首诗都要精粹的诗作,款款深情溢于言表,更适合用于此处,催促着新娘子赶快出来,秦梓月早就已经从小伙伴们那里听说了苏定方之前的四首情诗,若是平时自然会有些疑虑一个大老粗如何会吟出这样深情的诗,但是此情此景,秦梓月早就已经沉沦在了爱郎深深的情意之中,完全没有了抵抗力。

更何况这最后一首诗带来的最后一击,更是直接醉了秦梓月那颗少女之心,秦梓月按耐不住,几乎立刻就要起身冲出去投入苏定方的怀抱,细述这三日的相思之苦,感受苏定方温暖宽阔的怀抱,若不是身旁有经验的姑子死死拉住,秦梓月还就真的冲出去了……

此时此刻外边儿的女方亲友团还有男方壮汉团都为这首诗所醉,深深的陷入了这首诗所营造出来的情意氛围之中,好一会儿,苏宁看着情况不对劲,这不是诗词鉴赏大会,这是婚礼啊!于是苏宁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新妇子!催出来!”

经此一喊,壮汉团里的壮汉们才被喊醒,记起了自己的职责,于是大家一块儿打着节拍大喊道:“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八世纪婚礼之牡丹盛开

“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

壮汉团里的壮汉们打着拍子高声喝道,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噪声明显的突破了上限,特别是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这两个著名的大嗓门儿,一边喊一边吼,竭尽全力的起哄,这样子的噪音完全打破了方才情意绵绵的气氛,顿时秦梓月就满头的黑线,看着有经验的姑子们不言语。

过了一会儿,姑子们笑着点点头,招呼着秦梓月准备出去:“娘子,可以了,咱们出去吧!”

于是乎,苏定方终于可以见到九年未见的秦梓月了(不是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想得美!现在就想到新娘?还有些时候呢!还有程序没有走完呢!

姑嫂侍娘婢女扶持围绕着,拥了秦梓月出闺房,新妇就算出室登堂了,家中也会在堂上张挂一重重屏风帐帘行障,帐内地面上放一具马鞍,秦梓月就被扶持着坐到马鞍上,面南背北,这个时候无论怎么看也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帐外有个高大魁梧的影子,正准备行“奠雁礼”。

“奠雁”是唐朝结婚亲迎礼中的核心部分,因为大雁奉行一夫一妻制,忠贞不渝,所以怀揣着美好愿望的古人就将大雁作为吉祥物,希望新婚夫妻和和美美,矢志不渝,至死方休……愿望是美好的,实际上。在这个女子没有权力的时代,谁说的准呢?像秦梓月这样的遇到了苏定方这样的极品男,也算是难得了。

苏定方看到了那帐子后面隐隐约约的曼妙身影,满心的欢喜和激动,拿着从家中带来的活大雁,用力扔过了帐子,帐子里面有些姑子,一瞅着大雁被扔过来了,一拥而上抓住大雁,然后用些绫子把大眼的身子和嘴巴缠住。不让乱动。不让乱叫,就这样放着,等到婚礼结束了,新郎家还会拿着东西来把这只大雁给“赎”回去。然后放生。放飞美好梦想……

接下来是神马呢?当然。还是吟诗……尼玛,吟你妹啊!

还是要吟诗,一直到新娘子感动不已。让人把帐子扯开,夫妻才能见面,这个时候新郎一般都是很着急的,因为按照常规礼仪,夫妻在结婚之前是不会见面的,更不会认识,所以新郎迫切的希望知道以后自己的枕边人长得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苏定方和秦梓月不同,他们冲破了世俗的观念,勇敢的自由恋爱了,虽然过程非常狗血就是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秦梓月的花容月貌国色天香,苏定方免得不得还是要吟诗……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苏宁的最后大招儿,最适合用在这个地方,李商隐的这首《无题》是表达对于相隔两地的爱人的思念之情和深深地爱意,表达出了青年男女的深爱已经冲破了时空的界限,可以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而此情此景则使用了夸张的比喻手法,把一道浅浅的幕帘比作不可逾越的时空沟壑,更显得情真意切。

虽然此处懂得欣赏诗词的文学家不多,但是能够上的了台面的都是些识字的懂的文化的文化人,尤其是不少怀春的少女,虽然只能立刻明白那句点睛之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但是也就是这句点睛之语,点活了整首诗。

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苏定方此来,连着六首诗,没有一首是套用的大路货,都是自己的“原创”作品,首首深情,句句真切,感动的不少少女眼圈儿通红,都快要哭了,却也不知这些少女是在感动还是在惋惜这样一位帅大叔将为人夫……

话说秦梓月的过分要求他们也都知道了,她们本都以为秦梓月会一辈子做老姑娘嫁不出去,心中还为她的这些要求有些好笑,这件事情也在京城有女之家传开,家家主人都以秦梓月为最著名的反面教材以告诫家中女儿,为大妇者,不可妒!谁曾想,这二十余年的等待,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的值得。

一夜之后,六首情诗必将名扬天下,苏定方与秦梓月之结合,必被天下人传唱为天作之合,只是不知,此页翻过,又会有多少少女把一生之唯一列为自己的要求呢?

苏宁没有兴趣想这些,他为苏定方绞尽脑汁连着四个夜晚查询情诗所筛选出的六首应情应景的著名诗作,打包送给了苏定方,如今,却是如此的好用,如此的顺利,也不负他如此的费尽心神了。

一对童男童女从帐子后面走了出来,慢慢的把帐子掀了起来。

当然只是掀起一点点,这个时候还是不能让外人看到的,新郎作为终身托付者,是要第一个看到的,其他人都往后排!于是苏定方高兴地钻进了帐子里面,满心欢喜的接过一只雁,以卑位面向北跪在秦梓月面前,抬起头,深情地凝视着自己这辈子的唯一……

这一看之下,却是痴了,这般美丽的女子,如何能是人间会有的?秦梓月身着青绿钗钿礼服,画着淡淡的丽人妆,一双大眼睛饱含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爱郎,一丝淡淡的羞涩跃然于脸庞,华丽的装饰将秦梓月烘托得如同天上仙女一般高贵美丽,二十二岁正值一个女子一生中最为美丽的时间段,并非是二八佳人才是最美丽,一般很多姑娘二八佳龄时还未长开,活脱脱的三无女子。

但是二十二岁在古代虽然是老姑娘了,可是无论放在谁的眼里。抛开年龄的因素,秦梓月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更别说上了妆之后,宛如牡丹盛开,高贵不可方物,苏定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新娘,这般美丽的女子将成为自己的枕边人,就算是一生只娶一人,又如何?吃亏吗?赚大发了!

往常的秦梓月都是一幅素面朝天的清纯秀丽模样,虽然美丽。却少了一份女儿家的娇媚。而如今上了淡淡的丽人妆,深藏了二十二载的女性魅力完全的盛放了,花王牡丹之盛开,足以使万花失色……

苏定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晶莹剔透的液体。秦梓月瞅着苏定方一副猪哥样儿。知道爱郎这是因为自己的美丽而震惊。心中无限欣喜之下,却又被苏定方赤裸裸的侵略目光灼的浑身发烫,终于忍耐不住的秦梓月轻轻地嗔道:“你这家伙。还看,今后有你看的时候!莫要这般!”

苏定方猛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猪哥般的笑着,来到了秦梓月身前,伸出狼爪子手抓住了秦梓月的小羊蹄子,“奠雁”仪式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要夫妻二人一起去拜辞女方父母,正式成为男方家人。

帐子掀开,苏宁等人看到了一个宛如牡丹花一般高贵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一票人渣都惊呆了!那些没有见到秦梓月上妆打扮过后的娘子们也都惊呆了,为了苏定方而盛开的秦梓月,将自己的美丽完完全全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告诉他们,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都弱爆了……

话说这个时候是没有红盖头这么一说的,红盖头并非汉民族古礼,而是南北朝时期才开始流行的,虽然波及面很广,但是并不是官方正式的礼仪,这个时候倒也有红盖头,被称为蔽膝,什么颜色的都有,也不一定是红色的,而且婚礼的前半段是不戴的,所以苏宁等人才能看到秦梓月美丽的盛放,这种蔽膝一般都是离开家里面之后才盖上,不让无关的路人看到的,家里的人无论男方的女方的都是得以认同的人,让他们看看,无所谓,正好得瑟得瑟。

看着秦梓月华丽的盛放,李震擦了擦口水,戳了戳身旁看呆掉的李伯瑶:“伯瑶,长成秦娘子这幅模样,就是一生只娶一妻,也无憾了,就是不知,我那妻子,又是如何呢?但愿别让我无法接受啊!”

李伯瑶呆呆的看着美女,无动于衷……

长孙冲也呆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主要是在想着容貌更盛秦梓月一筹的长乐,他想着,他与长乐的婚礼上,长乐又会是如何的惊艳世人?一生只娶一人,貌似也并非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人都会老,都会有容貌衰老的那一日,如同秦琼和秦夫人这样,似乎,也不错啊……

苏宁满面羡慕的看着苏定方和秦梓月,虽然往日被自己这位大嫂折磨得够呛,但是,却也未曾注意到大嫂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每一个女子都有盛放的那一天,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而盛放,苏定方就是辛勤劳动只为牡丹盛开的园丁,而秦梓月就是那朵盛放的牡丹,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一切都已经完美了……

大兄,大嫂,祝福你们!

按照礼仪,新婚夫妻辞拜女方父母之前,父母照例要嘱咐几句;老丈人秦琼要说:“戒之敬之,宫室无违命!”丈母娘秦夫人要说:“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大致的意思都是教导秦梓月这个嫁做苏家妇的女儿到夫家以后要小心顺从,收敛脾气,老实听话,要懂得三从四德,更何况你的夫君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你更要顺从夫君,万万不可顶撞夫君,一切都要听从夫君的话。

话说这个时候的男人也是很爽的,老丈人老丈母娘都会帮着女婿说话,告诫新娘子要三从四德,具体的内容很多,里面的事情细化到了一个很深的层次,要是放到如今,呵呵,现代女子十分之一都做不到,古代女子却要全盘遵守,因为从今日开始,秦梓月,就是苏秦氏了。

老秦和秦夫人按照规矩做完了整套流程,就放下了为人父母的架子,老秦拉着苏定方的手,秦夫人拉着秦梓月的手,细细的嘱咐着,以为人父母的身份嘱咐着婚后的小两口儿,一定要和谐,一定要相互爱护,相互尊敬,相亲相爱,白头偕老,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和和美美云云。

最后的阶段,秦梓月双目含泪,对着老秦和秦夫人双膝下跪,哭泣道:“女儿此去,便是苏家人,父亲母亲春秋高,还请注意身体,莫使女儿不得安心。”苏定方也跪拜道:“大人在上,定方必然善待大人爱女,不敢有差!还请大人宽心!”

老秦和秦夫人对视一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人扶一个,将新婚夫妇扶起身,秦琼深深地看着苏定方和秦梓月,轻声说道:“时辰到了,去吧!”(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九 世纪婚礼之饕餮盛宴(上)

秦琼轻轻的一声“去吧”,使得秦梓月更为伤感,从今往后,就要离开生养自己二十二年的父母,离开居住了二十二年的秦府,过去曾经对这里有诸多的不满,但是如今,便是千般万般不满也化作了深深的眷恋,人啊,总归是要在失去之后才能体会到拥有时的美好,但是那个时候是否已经晚了呢?

对于秦梓月而言,不晚,父母健在,秦府犹在,想家了,就回来住些时日,也无不可,反正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距离,几条大街而已,比起很多远嫁他乡一生都不能回归家乡的女子而言,秦梓月是何等的幸福?是何等幸运?这样的幸运,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秦梓月却可以拥有,她觉得,她应该庆幸。

饶是如此,她还是泪如雨下,引得苏定方也感受到了那份凄苦和不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老秦抚摸了一下秦梓月的头,轻声说道:“去吧!”

秦夫人从侍女手中拿来了青绿色的蔽膝,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梓月,微笑着为秦梓月蒙上了头,苏定方对着秦琼和秦夫人再拜,牵着秦梓月缓缓转身离开大堂,踏上回苏府的征程,整个婚礼也就完成了一半儿,踏出秦府大门的一瞬间,秦梓月,不,苏秦氏,回了头,掀起蔽膝,看了看秦府,还有站在秦府内朝着她微笑的秦琼和秦夫人,眼圈儿又红了,闭上眼睛,放下蔽膝。秦梓月坐上了已经准备好的婚车。

秦梓月上车之后,苏定方也上了马,按照礼仪,苏定方要绕着马车转三圈,三圈之后,迎亲队伍满载而归,那之后,秦府的一众女方亲眷包括秦琼和秦夫人,也都会抵达苏府,参加大婚宴。苏宁的特别专场。无数植入广告组成的饕餮盛宴!

回程还是比较顺利的,除了遇到了一些无聊的拦路众,这也是唐代婚礼的一个常规流程,估计这也是秦琼或者是程咬金之类什么人安排的。一票小伙子们骑着马闹哄哄的要好处。苏宁早就准备。大量的牛羊酒什么的顺接把这些无聊人士截杀,然后趁着他们哄抢的时候,和苏定方一起带着大部队向着永宁坊苏府进发。

到了坊门口。那些武侯们果然还在等着,看到了苏定方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他们就知道事情成了,于是乎一拥而上祝贺苏大郎君喜得佳人,祝贺苏府添人,从五个人变成了六个人,实在是是可喜可贺云云,为了表彰这些武侯尽职尽责,一直为他们看着大门,苏宁觉得还是应该再给他们一次喜钱买酒喝,武侯们受宠若惊,连连道谢道喜,今天他们的收获可就大了。

终于看到了灯火通明的苏府大门口,好多人在那里等着看热闹,三十八条主干道管宵禁管得非常严厉,但是坊里面却不是那么严厉了,大家也都是街里街坊的,这些武侯也基本上都是长安本地人,谁会愿意和大家伙儿的过不去?没听说过众怒难犯吗?更何况苏府结亲,还要大摆筵席,这些武侯们也得了邀请过来吃一顿喝一顿,大家一起快活快活,今晚永宁坊就可以嗨了。

一看到苏定方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一脸笑意的回来了,呼喊声就响了起来,音乐起,呼声起,掌声起!气氛达到了高潮,苏宁带着壮汉团让开了路,秦梓月乘坐的华丽婚车也就缓缓向前了,女主人来了,音乐和呼声更大了。

这个时候从苏府门里涌出一群妇女来,人人手持一块毡席,这也是一个婚礼仪式,叫做“转毡”或“传毡”,为的就是保证秦梓月从车上走进室内的一路上都脚不沾地,而这条路在秦梓月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按照礼仪,先用三升粟把石臼填满,用三斤麻把窗子塞上,用一张席子把井口盖住,大门门楣上还要放三支箭……

秦梓月在苏定方的搀扶下从这些箭底下走过去,进了院子以后,秦梓月还要先拜猪圈,再拜炉灶等等,秦梓月拜的时候,苏家自公婆以下人等,纷纷从偏门出院子,再从正门进来,一个个都踩在秦梓月的脚印上,叫“躏新妇迹”。

这样的仪式也就是为了压服新娘子的锐气,方便以后管教新娘子,让她乖乖听话,不允许闹腾之类的,如同女方家“弄女婿”一样,男方家也要“弄新妇”,当然出于照顾女同胞的意思,所以不是肉体上折磨,也就是口头上调戏一下而已……

大院儿里,苏小妹做为世纪婚礼的总指挥,已经按照苏宁的吩咐把桌子椅子都给准备好了,迎亲壮汉团和女方父母亲友团之类的全部进入之后,街坊们也就进入了,全部落坐在这些椅子上,一开始他们还不认识这些是什么,苏家仆人笑眯眯的给他们指导,告诉他们如何落座,如何好好的坐着,这也容易,一坐下来,这些百姓们也就感觉到了别样的舒适……

到了里边儿,都是贵客了,真正的大贵客都是坐在大堂里面的,次一等的坐在中门后的院子里边儿,苏府摆上了一百多桌绝大多数还是几个月来赶制的单人桌,为了慢慢的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一切,所以先使用单人桌,慢慢的推广多人餐桌,当然,大堂里边儿等五大桌,都是圆形桌子,李孝恭啊李道宗啊长孙无忌啊李世绩啊还有李靖这些大佬们正一脸好奇的坐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长孙胖子,你说这个,这个,叫什么来着,椅,哦!椅子!嘿!三明这小子是怎么弄出来的?还有这个大圆,桌子,是吧?嘿,还真有几分意思啊,坐在这上边儿,还真是舒服啊!”程咬金左摇右晃的坐在椅子上,一脸惬意的说道。

长孙无忌白了程咬金一眼:“说话严肃一点儿!这里虽然不是朝堂。也不能如此失礼!”长孙无忌对于程咬金毫无忌讳的喊他长孙胖子很是不爽,桌上的家人都已经偷偷的窃笑了,程咬金哈哈一笑,做个揖算是道歉,也不说什么,继续左摇右晃,长孙无忌也不好意思和程咬金较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才不和这个老泼皮一般见识呢!

李世绩感受着坐在椅子上的特殊感觉,还有这种大圆形桌子的特殊视觉感受。颇为惊异。虽然和古礼不同,但是真的很舒服,非常舒服,他看了看身旁坐着的李靖。笑道:“代公。你这一仗打回来。倒是带回来一个宝贝啊,这个椅子,还有这个桌子。可都颇为奇异,但是不得不说,当真是舒适啊!”

李靖本就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一切,虽然他和这里很多人都没什么交情,和李世绩也是因为一起战斗过有几分交情,但是苏宁的成长,在他看来,就是一种好事,好的不能再好了,和秦琼结亲,这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听到李世绩的话,李靖得意地笑了笑摆摆手:“嗨!曹公过奖了,这小子本就不凡,这一切,倒也在老夫的意料之中,把伯瑶那小子交给三明,老夫却也放心了。”

李世绩颇有几分羡慕的看着李靖,他心里也明白苏宁对于李靖的感情,一旦苏宁有什么事情,李靖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而且一定会知道的完完全全,比如这个桌子和椅子;苏宁是个明白人,李靖毫无保留的支持和爱护苏宁明白,苏宁也是个重情义的人,李世绩也明白,李靖如何待他,苏宁会十倍百倍以偿还之,李靖家是不用担心了,献上那些粮食,被封为三原县侯,苏宁的前途,远远不止这些啊!

李世绩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太过谨慎,不敢全部的投入,现在看到了苏宁做出了这样的功业,只要不造反不犯大错,苏宁有着水稻土豆和玉米的保护,几乎就是不倒翁,苏家在以后只要安分守己,只要大唐在一日,天下百姓都吃着水稻土豆和玉米,就一定会记着这份恩情,活天下命之恩!虽然人们会把这份功业归功到皇帝的身上,但是明眼人心里都明白,皇帝,也记着这份情,皇家,记着这份情。

听说苏定方大婚的消息传出,李二陛下还把自己平素最喜欢的一只琉璃杯子赏给了苏家作为贺礼,虽然皇家没有直接道贺,那也是因为苏定方并无直接大功,但是只要苏宁在,继续下去,到了苏宁成年被授予官职之后,凭着苏宁这小子的精明,苏家,何愁不兴盛?苏家,何愁不能枝繁叶茂的流传下去,成为大唐真正的名门望族?李二陛下摆出的姿态还不够明显吗?传国玉玺印被李二陛下掌握之后的第一次晋封爵位使用……

李世绩甚至有些羡慕长孙无忌了,虽然这家伙因为身份的问题所以没有实权,但是他的眼光真是不错,一早就把长孙冲这个长子给放出去了,因为一句“我儿得一诤友”,苏宁也定然记下了这份情,唉,最早与苏宁结识的这些人,估计也就是自己和苏宁的关系最淡了,若不是苏宁和震儿的关系尚好,李世绩还真的会有些遗憾的。

至于李孝恭,回想起了这些日子的一幕幕,心中颇有些不平静,苏府,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打造成了这副模样,小小的六人家族,竟然可以营造这般盛况,苏宁,当真不一般啊,假以时日,必为大唐重臣!还有那白糖和冰糖也是掌握在他的手里,想到这儿,李孝恭的面色沉静下来,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了……

至于李道宗,这位宗室名将,说起来是看着秦琼的面子来的,但是更多的,实际上的,这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苏宁这个新贵来的,秦琼老了,余威犹在,却不会继续发展下去了;但是苏宁却还这样的年轻,而且如此不平凡,如此受到陛下的重视,这小子还能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谁能预料得到?传国玉玺印晋封的侯爵,含金量不是一般的高啊!所以李道宗如何能不在意?

客人们是这样那样的想法,心中颇不平静,但是苏定方却是有些心疼了,看着秦梓月拜猪圈,拜炉灶,被好事者调侃,下马威之类的,虽然知道这是常规流程,但是苏定方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娇妻,活了大半辈子才找到了这样的娇妻,苏定方如何不疼爱?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森严的等级社会,总有一些大家都不得不遵守的事情,这就是潜规则,或者说是明里的规则,古礼,在注重礼法的古代,这可都是必须要遵守的,否则不就是大逆不道吗?

好在秦梓月在来之前已经接受了全盘的好媳妇儿教育,对于这一切也已经明了了;她也明白苏家的五个人,三男两女,都是很好相处的,王氏和刘氏都是慈祥和蔼的长辈,苏小妹是古灵精怪的可爱小妹妹,苏定方是托付终身的好夫君,苏宁是苏家的核心人物,实际上的家主,前途无量的明日之星。

要说共同点,也有一个,秦梓月觉得,就是……

他们都是好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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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 世纪婚礼之饕餮盛宴(下)

没错,秦梓月的想法并没有错,苏家一家子都是好人,实实在在的好人,就在几个月前,他们还只是普通的官家,苏定方混了一个小官而已,几个人还都是普通老百姓的性子,没什么架子,一直到现在也是这个样子。

所以秦梓月嫁过来不是坏事,而是一定会过的很愉快,大家可以一起愉快的玩耍,愉快的生活,当然捡肥皂是不用的了,秦梓月也是抱着感恩的心下拜,只要过了今日,她就是正式的苏家人了,苏秦氏。

所幸这个过程也就是走个过场,秦梓月也没遭什么罪,一切都很和谐,秦梓月满心欢喜的配合着完成了一系列过场,在这之后,就是盛大的正式婚礼仪式了!

唐代的婚礼仪式自然和后来不是很一样,比如小夫妻圆房的地方不是在什么房子里面,而是在家中西南角选择一块吉地,搭起“青庐”和“百子帐”;这帐子自然是早就搭好的,空间很大,足以支撑比较激烈的运动,就算苏定方也搞出再大的动静,也不用害怕这里会被弄塌掉,当然苏宁觉得苏定方应该不至于那样粗鲁的。

好了,这边准备好了,那边的宴席也就开始了,秦梓月就在这里等着,苏定方作为新郎官儿就要出去接受宾客们的祝福和轮番惨无人道的轰炸……

前两天集合壮汉团的时候,苏宁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关于某些没皮没脸的老泼皮得知了苏府美食的名声之后恬不知耻的组织了今日晚餐前不吃饭的集体运动。貌似准备要狠狠给苏家来上一家伙。

苏宁很无奈,对于这种无耻的老泼皮,苏宁只能报以中指一根,不过还好,苏宁早就料到了这些已经得知苏府美食的老家伙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苏宁只是事先给李靖送去了一些炒菜,所以炒菜这个秘密武器那些老泼皮是不知道的,足够他们折腾了。

苏府二十大厨早就已经严阵以待了,三天前就开始按照苏宁的要求配菜备料,以保证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好足够堵住那些老泼皮的嘴巴的美食。为了供应此次美食之所需。苏府还向李靖李世绩还有长孙无忌三家借了全部的乘菜用具,堆了整整一屋子……

没办法,客人起码近千,一百多桌的流水席。几个月才准备好。而这里面准备的相当一部分。都是准备要在婚礼后出售的,这个植入广告绝对做的天衣无缝毫无违和感,而且效果明显比春晚要好。不仅没有吐槽,反而至今为止还收到了好几十笔不错的订单,林林总总算起来,得有上百贯钱了,当然某些人是不付钱的,比如有些不要脸的老泼皮。

苏定方出现之前,按照苏宁的吩咐,苏小妹就已经安排仆人们先上冷盘了,所谓冷盘,也就是烤好的羊肉,内堂里的大桌子自然是上了整整一大盘,外面拼起来的小桌子一桌一小碟,最外圈的百姓们也是大桌子,他们没那么讲究,一桌子一碟。

为了更好的传菜,苏府的仆人从一周前就开始集训,但是根据实际情况判断,发现人手实在不够,所以就把李靖府上的空闲下人也给借来了,足足八十人,照样还是给累的和狗一样,又把作坊里的那些技师喊来临时客串一下,这才勉强完成了传菜的任务。

烤肉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但是烤成了苏家切片切块儿的漂亮模样的还真是没见过,香气四溢不说,模样儿还好看,所以这烤肉一上桌,就尽是吸鼻子咽口水的声音,大家伙儿都被这个特殊的香味给吸引了。

不过在这些已经蠢蠢欲动的饿死鬼们要动手之前,照理还是需要主人来一翻感言的,然后再宣布宴席开始,大家伙儿就可以开始大快朵颐了,不过这个时候苏定方正在心疼秦梓月呢,所以苏宁勉为其难的站了出来,主持一下这个必要的过程,以免老泼皮们拍桌子砸板凳搞破坏。

“感谢各位叔叔伯伯们今日参加大兄之婚礼,苏家不胜荣幸,今日在此略备薄酒,酬谢各位叔叔伯伯之盛情,不论是吃过了来的,还是没有吃过来的,苏府都准备了足够的美味,还请诸位吃好喝好,尽兴而归!”

苏宁没有做过司仪,但是做厨师的时候也为婚礼烧过菜,也目睹过不少司仪的主持,作为苏府目前唯一拿的出手的男丁,苏宁也只能勉为其难了,不过司仪的工作不就是拉动气氛嘛!简单!顺便调侃一下不要脸的老泼皮,算是给自己报个仇。

于是乎这个气氛就被拉起来了,大家一起鼓掌叫好,对于苏宁所说的内涵笑话则是大加嘲笑,然后互相举杯庆贺,接着就是大快朵颐,叫好之声不绝于耳,吃的摇头晃脑者比比皆是,大菜一个接着一个上,炒菜终于在公元七世纪初的大唐长安永宁坊苏府登场。

因为地位问题,所以内堂里面的五桌也是分档次的,作为主家自然是坐在最上首座,除此之外这一大桌子还有河间郡王李孝恭,江夏郡王李道宗,代国公李靖,曹国公李世绩,赵国公长孙无忌,卢国公程咬金,莒国公唐俭,还有大型黑色物体尉迟恭,还有一位应国公武士彟,武则天她老爹。

本来苏宁和武士彟是没有什么来往的,但是正是因为劳动改造政策的推行大大的影响到了工部的正常运营,所以作为工部的头头,对于劳动改造政策的提出者苏宁有着不小的兴趣,曾经托过李靖向自己写过一封信讨教关于劳动改造的事情。

这一次苏定方的大婚,正好是一个非常好的机遇,苏宁觉得和女皇帝她老爹搞好关系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了先知先觉的能耐就要用上。不能浪费了,以后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武则天看着这份关系或许也会留情吧?

所以苏宁带着试一试的想法把武士彟请来了,武士彟非常高兴的接受了邀请,当然不是因为配合苏宁的想法,而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次苏府的婚宴是一次极好的社会交际机遇,多少大佬都会出席?光国公就有好几个,所以得知了这一次苏府婚宴请客名单之后,很多人都对这个新晋的贵族家庭另眼相待,他们傍上了秦琼这颗大树。更何况苏宁立下了那样的功劳……

武士彟其实是靠着和李渊的良好关系才进入唐营的。在这个注重门第的时代,他以一介商人出身的身份登入朝堂获封国公,实在是不容易,也足以见识他的能力和手段;而如今。李渊已经不再是大唐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了。和李二陛下老牌下属打好关系也将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一次正好是一个好机会,作为国公,得以和这些重臣坐在一桌上。

所以武士彟看着老神在在的坐在这张桌子上的苏宁。那眼神儿就不太对劲了……

“苏小子,这是什么菜,圆圆的球?怎么是这个颜色?这是什么?还有,这个,这个是什么肉?这菜,怎的这幅模样?”程咬金看着刚刚上来的一大盘子红烧狮子头和一大盘爆炒羊肉,感到相当奇怪,同时因为那浓烈的香气而不停的吸鼻子。

苏宁一笑,夹起一个红烧狮子头放到了程咬金面前的碗里面:“请程叔叔品尝!”

程咬金倒也爽气,一看这个样子,很多人都看着他,也就不管了:“待老夫先尝一尝,若是不好吃,老夫劈了你!”说完就把老大一个红烧狮子头生生的塞进嘴里大嚼起来,在这之后的情况,苏宁觉得,完全可以用炫迈的广告来形容——根本停不下来。

婚宴因为炒菜的登陆而进入了高潮,知道了炒菜的美妙滋味之后,程咬金立刻化身餐桌上的混世魔王,抢菜的速度和功力看的苏宁是一愣一愣的,他不用担心没得吃,所以本来就没有打算和这些大佬争抢,可是其他人不一样,国公们国公夫人们还有小公爷们都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美味啊!

唐人多豪情,这饭桌上自然也有那股子豪情,这股子豪情也就体现在了抢菜上,而且这里基本上都是武人,一开始大家还假装矜持,程咬金第一个撕掉了斯文面具之后,一帮人面兽心的老家伙们也就不顾这些了,纷纷展现出了自己最原始狂野的一面,看的“文雅人”唐俭和武士彟一愣一愣的。

餐桌上很快就由井井有条温文尔雅和谐美满式的氛围转变成了一群军伍里的粗豪汉子之间喝酒骂人式的热烈氛围,程咬金和程处默是绝对的抢菜主力军,这让其他家庭就很不爽了,加上酒精的刺激和热闹氛围的烘托,饭桌上抢成一片,颇有当初李二陛下举办的庆功大会上的氛围。

所以当苏定方温柔的注视着秦梓月进入到他们爱的小窝里面,确定这只小白羊已经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于是放心的来到婚宴大厅的时候,立刻就被已经完全放开的混蛋们拉着开始灌酒。

一杯一杯又一杯,一碗一碗又一碗,苏定方本不喜欢饮酒,以往也只是偶尔饮酒,也基本上都是在无可奈何的局面下才会饮酒,其他时候苏定方基本上是滴酒不沾,所以谈何酒量?

苏宁有些担心脸越来越红的苏定方撑不到把秦梓月吃掉就会阵亡,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甚至有人拿酒品和人品相提并论起来,数千年的文化习俗,又哪里能是区区数人可以改变的。

气氛更嗨了,前来敬酒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唐朝的酒度数很低,但是所谓质不够数量凑,十碗不够,一百碗够不够?来者皆是客,不好意思不喝,喝了你的如何能不喝他的?不给面子?感情不够?算了,兄弟做不成了!友情走到了尽头!

几个大帽子扣下来,你好意思不喝?反正苏定方是不好意思不喝的,所以苏定方华丽丽的吐了,醉的一塌糊涂,苏定方醉的越厉害,气氛就越热烈,伴随着苏定方彻底被放倒,老泼皮大泼皮们也就随之而醉了。

时间差不多了,菜也差不多吃完了,杯盘狼藉,玩乐了一天的熊孩子们都渐渐露出了疲惫的神色,纷纷叫嚷着要睡觉,于是和各家主人请示过之后,女人们带着小娘子们和熊孩子们各回各家了,女人们和熊孩子们都离开了之后,酒宴上剩下的基本上就是无酒不欢的大老爷们儿了。

大人们只好意思对着苏定方开火,不好意思对苏宁开火,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小字辈的身上,李震李伯瑶长孙冲还有程处默连番上阵对着苏宁就是一顿狂轰滥炸,至于尉迟宝琳那个黑色物体早就和他那大号黑色物体的老爹一起被放倒了,两父子一个样儿靠在椅子背上呼呼大睡,呼声震天,那副模样,一看就是亲生的。

可是唐朝初期的酒哪里是后来的高度酒所能比拟的?因为粮食的缺乏,别说高度酒,就是度数很低的酒也因为粮食的问题而被严格限制生产,而在原本的时空身经百战而不败的苏宁哪里会被唐朝这些在后世连小孩子都喝不倒的酒给放倒?

一轮又一轮的轰炸结束之后,李伯瑶第一个被放倒,大吐特吐,喝高了的李靖大怒,斥责李伯瑶不中用;李震紧随其后败亡,李世绩气的直拍大腿;长孙冲最后阵亡,长孙无忌气的扑倒在桌子上睡着了;就剩程处默一个和苏宁摆开架势大干!

程处默那不靠谱的老爹程咬金就嗨了,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大喜过望,不仅不阻止,反而还脱掉礼服就剩一件内衣跳到桌子上鼓掌叫好,剩下一帮喝高了的老家伙们和军伍里的汉子忘去了身份上的差距,聚在一块儿拍桌子砸板凳使劲儿起哄,嚷嚷着谁先倒下谁就是孬种!程咬金更是狂吼着程处默要是倒了就不是他程咬金的儿子!别进程家门!

这场面怎一个混乱了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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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 世纪婚礼之洞房花烛

其实要说古人的智商低吧,那是傻子,俗话说得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每个时代都有那么一批智商情商超群的人物,他们的存在就是印证着人才代代不绝的道理,他们就是那个时代的精英,那个时代的闪光点,苏宁也从来不敢小瞧古代人民。

所以作为这个时代的精英和闪光点,苏定方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被放倒?

盼了三十八年了,终于盼来一个合自己胃口的小娇妻,恍若是量身定制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合自己的胃口,苏定方怎么会傻到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面被放倒,从而错过洞房花烛夜?这样的喜事人的一生有几回?反正苏定方确定自己只有一回,所以对于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要竭尽全力珍惜的。

早就向有经验的过来人讨教过了相关的问题,醒酒秘药也早就服下了,服过之后不管喝多少酒都不会醉倒,只是面色上会和大醉的人一模一样,感觉也就是真的大醉了,不过完全不用担心,绝对不会醉倒,苏宁也知道,顿时就被古代人民的智慧所倾倒,这种感觉简直就和现代的那些药一模一样!

看来咱们现在玩儿的,都是咱老祖宗玩儿了一千多年的东西了,这一股弱者的气息……

于是乎苏定方趁着苏宁和程处默拼酒吸引了大部分人目光的时候,推开了身上压着的真正醉倒的某些物体,用手甩开几个。踹开几个,清理出了一条道路,偷偷遁走,来到了西北院落青庐处,那里,有着他日思夜想恨不得一口吃掉的小白羊……

“大郎!您来了!”秦梓月的贴身丫鬟晴儿看到苏定方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来到这里,不由得莞尔一笑,迎了上去,她可知道苏定方来这里是多么的不容易,方才前院的动静可大着呢!看着苏定方魁梧的身材。晴儿也不免的有些羞意。她是秦梓月的贴身丫鬟,从小和秦梓月一起长大,所以这一次跟着秦梓月一起嫁入了苏家。

秦梓月虽然说不允许苏定方纳妾什么的,但是晴儿明白。秦梓月也和她明说了。自幼长在一起。情同姐妹,情深义重,她也怕一个人收拾不了苏定方。所以她唯一可以信任可以接受的也就是从小和自己一切长大的自己了,秦梓月的贴身丫鬟,其实就是苏定方的通房大丫鬟。

说到底,苏定方是傻人有傻福,秦梓月的容貌就不说了,晴儿年方十八,比秦梓月小四岁,容貌上和秦梓月却是不相伯仲,秦梓月更多的是一份秀丽清纯,而晴儿则是娇嫩可爱,永远也长不大似的娃娃脸,还有几分婴儿肥,皮肤嫩的好像可以挤出水来,分外可人;苏定方不贪,但是,是他的,就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苏定方长得也算是威武雄壮,男儿本色,晴儿一看之下也就满意的不得了,但是苏定方目前貌似还不知道秦梓月的打算,所以晴儿也就暂时不说,当下就引着慌慌张张的苏定方来到了秦梓月所在的青庐里边儿,里面已经准备好了,老秦和秦夫人已经刘氏和王氏等等大人都已经各就各位了,只待苏定方过来,就可以开始婚礼的最后一步,然后小两口该干啥干啥。

这一步骤呢,就是新郎和新娘在帐中男左女右并肩坐好,随后由侍奉者吟诵着“一双同牢盘,将来上二官,为言侍娘道,绕帐三巡看”,捧上盛着肉饭的“同牢盘”,喂新娘和新郎官各吃三口饭;苏定方进入青庐中,看到了秀美清纯的秦梓月,顿时心花怒放,一下子坐在了秦梓月左边儿,紧紧地抓住了秦梓月的手。

感受着爱郎浓浓的情意,秦梓月也是心花怒放,深深地看着苏定方,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若不是这个时候还有古礼要完成,还有身边的老秦等人看着,秦梓月也就贴在苏定方的怀里不动弹了,那副宽厚结实的胸膛,充满了浓浓的男儿气息,让秦梓月十分迷醉。

一旁的晴儿看到这一幕,心中虽然高兴,也有了一些小小的羡慕,她是秦梓月的,也是苏定方的,当然她也是一个女子,也渴望着幸福,只是不知道,苏定方能否把对于秦梓月的款款深情,分出一丢丢给自己,只要一丢丢,一丢丢,晴儿就满足了。

老秦等人看着二人这幅度并不算大的小动作,哪里不明白这小两口儿的深情?能够这般幸福,秦琼觉得自己真是满足了,秦夫人也一脸红润的看着一对新人,仿佛年轻了好几岁一样,刘氏和王氏也是笑的灿烂,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

吃过了饭,又有侍者端来两杯酒,文绉绉的讲法叫“合卺”,通俗的说就是交杯酒,两个人一人喝一口交杯酒,喝的时候还有人用五色丝绵把两人的脚系在一起,叫做“系本从心系,心真系亦真;巧将心上系,付以系心人。”字里行间充满了对于新人的祝福,这份祝福,并不比现代的少,反而多得多,若是不存在纳妾的事情,中国古代的婚礼真的可以算作是世界级的典范了。

接下来就是肉戏了,新郎就会有人帮着脱衣服,把礼服给去掉,新娘则麻烦一些,因为新娘本身的饰品就比较多,更别说秦梓月这种贵女了,身上的饰品更多,一边摘掉饰品一边还念叨:“一花去却一花新,前花是假后花真;假花上有衔花鸟,真花更有采花人。”充满了诗情画意,非常唯美。

最后一步,最后最后的一步,为新郎和新娘两人也就是苏定方和秦梓月梳头合发,成结发之礼,象征着二人正式结为夫妻,结为大唐帝国的合法夫妻,受大唐帝国的法律所保护。男子爱护妻子,女子侍奉丈夫,夫不相弃,妻不相背,如一方有违,不单单是行政处罚,还有社会上的种种压力。

男子休妻者不少,但是真正是因为相貌啊年老色衰之类的问题不再宠爱而休妻真的没有多少,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弃,妻乃是结发者。那就是最最正式的伴侣。要是没有合理的理由想要休妻,别说官府不一定答应,街坊邻居朋友的口水都能给你淹死,女子的地位并不是想象中那般低下。处境也不是想象中那般不堪。

最后一步骤完成了。秦梓月心中已经是羞涩难耐了。苏定方已经是欣喜难耐了,眼前这清纯秀丽娇羞无限的可口小白羊就要落入自己的狼口之中了,苏定方如何不欣喜?以往在军中时苏定方还真的没有去过青楼之类的地方。但是军中什么人都有,行军打仗的间歇时候,军伍里面的汉子们就喜欢说女人,说些荤段子调剂调剂。

苏定方一个龙精虎猛的汉子哪里受得了这种撩拨?虽然尽力不去想,可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也不用专门的人去教,苏定方明白如何洞房,明白洞房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应该如何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秦梓月也明白,那些姑子们都是经验丰富者,不单单是说了些主要的,还说了些房中秘术,那些如何侍奉自己丈夫,让丈夫更加舒适的法门儿,尤其苏定方威武雄壮,功力也应当更为深厚一些,这个时候的男子都是强悍的,所以如何才能让夫君更为舒坦,就是秦梓月的必修课了。

虽然羞涩,但是秦梓月还是知道这样做的必要性,古代女子不像现在的女强人们可以脱离男子独自生存,成了苏家人,一辈子就是苏家的人了,如何取得苏定方的宠爱并且长盛不衰,这就很重要;姑子们就说,娘子,这些就是您要注意的了,那些个羞人的姿势,虽然不好听,但是那可是不二法门啊!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秦梓月闭门修炼了三日,牢记了各个要点,这第一日自然是不能太过放纵,否则会让夫君认为你不是一个贞洁的女子,过往之后就可以慢慢儿的使出来,花样儿不能断绝,更不可重复,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就是要牢记的,这样,才能让您那夫君啊,离不开您!保准儿寸步不离的黏着您那!

姑子们的话连番轰炸,秦梓月自然遵守,眼看这就要进行人生之中的第一次,也是最为正式最为重要最为难忘的第一次,一个女子一生之中仅有一次的第一次,秦梓月的脸已经红的可以和番茄相比较了……

步骤完成了,老家伙们也都心知肚明,接下来就是小两口儿的好时候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就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了,赶紧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尽快的给苏家添丁,不单单可以延续香火,更可以稳固秦梓月的地位,若是第一胎就可以生个儿子,那么嫡长子的位子就少不了了,秦梓月的地位也就稳如泰山了。

秦琼来到苏定方的面前,再次拍了拍苏定方的肩膀,抓起秦梓月的手,又抓起苏定方的手,把两只手放在了一起:“贤婿,老夫可就把女儿交给你了,老夫不要求你能如何,本身,老夫也有愧于你,但求你看在梓月心系于你之情分,善待之,老夫不胜感激。”

苏定方连忙一拜:“大人何出此言,小婿深爱梓月,自会善待之,更无任何不满,还请大人放心,若是梓月受半分伤害,小婿提头来见!”

秦琼哈哈大笑,昂首阔步的离开了青庐,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好几岁,秦夫人深深地看了看秦梓月,握住她的手抚摸了一下秦梓月的脸蛋,怜爱的笑了笑,点点头,跟随着秦琼的脚步离开了,刘氏和王氏也随后离开,晴儿等人最后离开……

宫人玉女白纤纤,娘子恒娥众里潜;微心欲拟观容貌,暂请旁人与下帘……

诗情画意的婚礼伴随着最后的下帘诗缓缓落幕,帘幕落下之后,寂静无声,唯有烛火跳动,掩映着一对新人的身影,青庐之中只剩下一对新人,一只饥渴已久的大灰狼和一只羞羞涩涩的小白羊,结果自然是不用说的,二人也都明白他们应该做什么。

“夫人,时候不早了,咱们,该歇息了。”苏定方咽了一口口水,一脸猪哥似的笑容盯着毫无反抗欲望的秦梓月,秦梓月抿着嘴唇抬眼看了看苏定方,眼中流露出的莫名娇媚把苏定方电的浑身发颤,打了一个机灵,苏定方顿时觉得是时候了,于是一招饿虎扑食,伴随着烛火的轻微摇动和几声沉重的喘息,一切,都结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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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 心系何人

这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快乐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悄悄地溜走了,不给你一点点的喘息机会,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回味,还有……

苏宁和他的小伙伴们无尽的羡慕嫉妒恨……

苏定方和秦梓月并肩坐在苏家后院儿的小池塘边上,苏定方的右手里还抓着一根小鱼竿,左手则是被秦梓月紧紧的抱住,秦梓月整个身子都贴在苏定方的身上,若不是垂钓不便,苏定方更愿意把秦梓月相较于他而言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

小夫妻新婚燕尔的,更如同苏定方和秦梓月这等情深夫妻,更是如胶似漆,一天到晚黏在一块儿,电锯都锯不开。

话说距离那场世纪婚礼已经有七日了,七天了都,这俩人还是这样一副分不开的模样,他们的这副模样严重影响了苏府团结友爱的和谐氛围,所以惹得看的不远处偷偷窥视的苏宁和他的小伙伴们一阵羡慕嫉妒恨……

那场世纪婚礼给长安城带来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那一夜苏定方过五关斩六将所用的情诗六首传遍长安,顿时惹得人人竞相传抄,一时间长安纸贵。

这六首情诗让全长安准备结婚的少女们红了眼睛,也让全长安准备结婚的少男们红了眼睛,少女们是羡慕的,向往的,被这几首情诗的深情感动的哭了,所以才说少女情怀总是诗,而少男们则是急红了眼睛,他们准备的诗。和这几首诗比起来,弱爆了……

而这几首情诗的“创作者”苏宁也就此获得了广泛关注,本来苏宁告诉苏定方不要把这几首诗是自己所写说出去,否则容易引起非议,可谁知苏定方大大咧咧的不小心说漏了嘴:“嗨!我一介武夫哪里懂得这些调调?这多亏了二郎!”

所以正如苏宁想到的后果,这件事情在长安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六首情诗都是上上之作,应情应景,比之过往那些大路货要高上何止一个层次?当然更让人们感到惊讶的是,这六首情诗竟然出自于那个击灭了突厥的少年英雄。国朝最年轻的侯爵苏宁之手。

就在这个档口。著名书法大家褚遂良又放出了苏宁的书法和那两首极具气节的《竹石》和《从军行》,于是乎文武双全书法一绝作诗一绝这几个词语就被牢牢的套在了苏宁的头上,再也摘不下来。

那笔铁血真汉子书法也以蝗虫席卷大地的速度席卷了大唐的文化世界,立刻就得到了许许多多铁血真汉子的大力颂扬和全大唐范围内的广泛好评。苏体字。强势来袭!

作为这件事情发生后最大的得利者。要说这其中没有幕后黑手,打死苏宁他也不信,果不其然。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婚礼结束之后的第四天,李二陛下宣昭了苏宁入宫觐见。

“文武双全的俊杰,这些日子过得可还舒适?”李二陛下惬意的喝着冰糖莲子羹,笑眯眯的问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美丽不可方物但却穿着简朴的高贵女子。

“臣苏宁,见过陛下,见过皇后!”苏宁鞠躬一礼,朝着目前大唐最为尊贵的一对男女见礼。

按照唐制,后宫嫔妃是绝对不可以到前朝来见臣子的,只有皇后除外,作为六宫之主,皇帝陛下的正妻,皇后需要出席的场合绝对不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苏宁确信,这个女子,除了长孙皇后以外不会有其他人。

李二陛下没有说话,倒是长孙皇后开口了:“总是听陛下说起你,一直很想见见,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前几日你那六首情诗可算是打动了全长安的女子,所以,本后也就请陛下喊你这位少年俊杰入宫见见。”

长孙皇后的声音清脆好听,使得人不由得就会对这位高贵的女子产生好感,但是苏宁明白,这对夫妻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李二陛下授意褚遂良做这些事情为自己打响名声,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皇后谬赞了,臣哪里担得起这般称赞,只是不知陛下与皇后为臣做了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呢?”面对这两人,苏宁不敢有一丝丝的懈怠,谁知道他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想卖了自己还是卖了自己还是卖了自己?

李二陛下开口了:“如何?我便说这小子聪明的很,你却还不相信,小小年纪的,跟他说话就不要拐弯抹角了,这小子也不喜欢这调调。”长孙皇后笑着点点头说道:“一切听凭陛下做主。”

苏宁有点儿纳闷,这夫妻俩在说什么东西?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二陛下放下了冰糖莲子羹,淡淡的说道:“你救克明,事出紧急,但克明也给了你三百户食邑作为酬谢,你医治叔宝,则是把叔宝的宝贝女儿抢回去给你大兄做了妻子,如今,我要你做一件事情,至于酬谢,已经给你了。”

苏宁顿时就明白了李二陛下做这一切的目的,而且是典型的强买强卖,根本不问苏宁是否愿意接下这份酬谢,以及苏宁能否做到这件事情。“敢问陛下,何事需要臣效劳?”既然已经知道了,苏宁也就不担心了。

“皇后恶疾在身已久,每到发病之时,痛苦莫名,几乎不能呼吸,太医无能,只说皇后心肺偏弱,却拿不出任何行之有效之对策,我心急如焚,遍请名医,但便是孙思邈道长也无可奈何,而如今你不单单能把心肺偏弱的克明治好,也能把重病已久的叔宝治好,你所奉上的银杏叶法我也给皇后服下,疾病有所改善,但依旧难以祛除,所以,我才找到了你。”李二陛下慢慢的说道。

杜如晦那是冠心病,可以用银杏叶治疗。长孙皇后听上去不像是支气管炎或者是气管炎,恶疾在身已久,那是哮喘啊你妹的!貌似史书上也记载了,貌似还是这个家族的遗传病,我去!你让老夫去治遗传病?

“敢问陛下,臣是非答应不可了是吗?若是臣能力有所不及,却如何是好?”苏宁颇有几分无奈的问道,李二陛下点点头:“你把酬劳还给我,把你那文武双全的名号还给我,否则。你就必须要做到。这是朕的旨意,不能违背!朕给你几日的时间准备一下。”

无赖!无赖!无赖啊!万恶的封建主义!万恶的三座大山!坑爹啊!!!!

“臣苏宁,遵旨!”苏宁无可奈何的签下来了不平等的《书房条约》,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获得成功。高兴的弹冠相庆。

不过长孙皇后貌似是看出了苏宁的不爽。知道李二陛下似乎是为难了苏宁。于是有心缓解一下,便轻声问道:“本后于宫中闻得你这六首诗的时候,不少宫人曾言。若是没有过一段刻骨铭心之情感,如何能够写出这样真情之作?又如何能打动人心至此?苏宁,你当真如同他们所说那般,有了心上人?”

长孙皇后这样问固然有缓解苏宁情绪的意思在里面,但是更多的是真的八卦,所以苏宁看出了长孙皇后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还有李二陛下也露出了好奇的八卦神色,还说道:“皇后所言极是,小子,照理说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了,你苏家人丁单薄,你若是当真有心上人,你告诉我,只要治好皇后,我就成全你二人如何?”

苏宁万般无奈,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而且这种事情还不能否认,否则你小子如何有这样深的感悟?再者苏宁在想到这些诗的时候也的确不是毫无感悟,虽然那个时候是单身,却也不是没有过,心中不可避免的还是会有些感触。

只是,还能怎么说,对这两个无耻的八卦门爱好者说,我的那位与我远隔一道看不出来越不过去的时空鸿沟,最后苏宁只能支支吾吾的敷衍了事赶快告退,他觉得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看着苏宁落荒而逃的背影,长孙皇后竟然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笑容:“二郎,臣妾确定这小子一定有事情瞒着咱们,很有意思呢!”李二陛下颇有些宠溺的说道:“放心吧,这小子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来日方长,慢慢来。”

确信自己已经成为了全民话题,大有成为大唐的明星的趋势之后,苏宁看着这一切的引发者苏定方旁若无人的和秦梓月秀恩爱,心中更是哀怨不已,而李震李伯瑶长孙冲这些人甚是羡慕。

李震和长孙冲都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所以特别被允许来苏府向苏定方夫妇讨教夫妻相处之术,李伯瑶和程处默也打着观摩的名号过来了,尉迟恭和尉迟宝琳自婚宴中被放倒之后深以为耻,父子立誓雪耻,天天对饮,目前大醉ing……

其实这些贱人过来的目的苏宁很明白,他们一边观摩苏定方和秦梓月的夫妻恩爱秀,一边不停的询问着苏宁究竟心系何人,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吸引眼球的话题……

“三明,你到底看中了哪家姑娘?说出来,兄弟肯定帮你!”李震一脸的大义凛然:“不管是谁家姑娘!一定帮你抢过来!”

长孙冲也信誓旦旦的保证:“三明,你就说话,说出来!就是天上的仙女兄弟们也帮你抢下来!说吧!你看看,苏大郎都已经结亲了,你也差不多了,一家兄弟二人既然结亲也就早些结束了,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说吧!”

程处默自那晚喝酒被苏宁放倒之后就和苏宁的关系突飞猛进,所以也拍着胸膛发誓:“就是公主兄弟也给你抢来!你别怕!说吧!”

李伯瑶温和一点,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也表示了很大的兴趣:“三明,只要你说,责无旁贷!”(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三 倒霉的一家子

苏宁是真的无奈了,真的无奈了,这些家伙的八卦欲望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料,看来之前想的是没有错的,人们到底还是把自己当做是一个正常一些的人来看,而且这些深情款款的作品没有经历哪里能做的出来?就如同那十年生死两茫茫,您要是没有一个去了十年的爱妻还是别写了,否则人家断然把您当做白痴和江湖骗子来看……

盗版也要有个限度,若不是真的需要,苏宁哪里会盗版那些诗作?要怪就怪苏定方这个大嘴巴,果断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件事情给苏宁敲响了警钟,没有金刚钻不能揽这个瓷器活儿,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漩涡当中,苏宁还不知道目前大唐有多少将要结婚的男人把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给苏定方的结婚专用诗词大礼包太过逆天,把目前大唐所有的结婚专用诗词都给比下去了,少女情怀总是诗,你说要是结婚的时候做不出来比这些诗更好的诗,人家新娘会愿意答应你吗?到时候有面子吗?能把新娘催出来吗?

苏宁这几日经常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打冷战,还有莫名其妙的打喷嚏,但是自己没有感冒,也没有发烧,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不少人惦记着自己……

藏在自己心底的那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可是如何说这个事情?反正苏宁觉得不能把这件事情引入到自己出现之前的时间段,要是有人丧心病狂的去考证。那可就大事不好了,所以,只能把这个问题往自己来到大唐之后的时间段引导,把这些恼人的家伙给引走,好让自己安生一些,世纪婚礼结束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事情要忙。

首先就是对于那些美食的需求,虽然自己表示进入冬日后,所有人都可以吃到这些美食了,只要付得起钱。也就是暗示会有公开出售。也就是明示了会有类似的酒楼开办,在座的人们也不是傻子,也都明白了这个事情,但是还是架不住某些饕餮客的如潮热情……

比如程咬金卢国公府每日需要烤羊肉三盘。红烧狮子头三份。韭菜炒鸡蛋一份。糖醋里脊一份,糖醋鱼一份,爆炒羊肉一份。爆炒河虾一份;这些菜式要是放到酒楼里面,苏宁觉得要是没有十贯钱是拿不下来的,糖和酱油还有炒菜的方法都作为专利掌握在苏宁的手上,但是既然是程咬金,那就算个折扣吧!九贯钱!

这个时候一管钱的购买力相当于4130元人民币的购买力,也就是说程府吃一天大餐要付出近四万元的价格,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价格,后来也很普遍啊,什么时候都不缺少这些喜欢奢侈生活的人,天朝多得是!

这些菜式只是苏府目前可以在内部专线大量供应的菜式,还有很多菜式因为原料不足所以要省着用,酒楼开业之后很重要,程咬金对此表示了理解,同时表示,一旦有了新的菜式,必须要附送,否则他就上门亲自来讨……另外这个老泼皮还强抢了一套桌椅,不过他好歹还没有彻底丧失人性,为整个卢国公府和夫人的娘家订购了二十张圆桌二十张方桌还有一百把椅子。

这些他都付了钱的……

要是这个老泼皮不付钱,苏宁还就真的受不了了,好歹这个老泼皮还有几分做人的底线,特地表明是订购,会给你小子送钱来的!老程家不差钱儿!有了程咬金带头,每一位到场王爷国公都获得了免费赠送的精装版桌椅大礼包一份,同时每个人都订购了二十张圆桌子二十张方桌子还有一百把椅子,都是会付钱的。

国公们带了头,下面的那些人也就不矜持了,本来他们也就挺喜欢这些桌子和椅子的,感觉特别新鲜,特别舒服,一场婚宴把桌子和椅子的实用性美观性全部展现出来,植入广告的成功注定了桌子和椅子即将在大唐彻底风行……厌倦跪坐的不仅仅是苏宁一人,比如李承乾就托人过来找苏宁,说讨要十几套桌子椅子,他的宫里面想要用。

但是苏宁就觉得奇怪,李承乾的东宫说是东宫,其实就那么小小的一块地儿,大唐这个时候还很穷,很多的宫殿都是旧的,皇帝尚且住不到什么好宫殿,就别说太子了,更别说李承乾摊上李二陛下这个爹,活脱脱找罪受,苏宁去见过东宫李承乾的住所之后,紧紧握住了李承乾的手:“兄弟,苦了你了!”

就那么一点点地儿,还用得上十几套桌子椅子?苏宁顿时就明白了,这必然是李二陛下从中作祟,想要桌子椅子,又不想付钱,所以就靠着李承乾这条关系线讨要一些内部专供,这可把苏宁给气坏了,天天喊着不与民争利,倒是大大方方厚颜无耻的和小孩子争利!付点钱会死吗?你那内库里面儿的存款不一定比国库少多少!

话虽这么说,也不好不给李承乾面子不是吗?李二陛下揣摩人心很牛叉,所以才能把群臣玩弄于股掌之中,苏宁很不幸的也成为了他股掌中的一员,只能特地吩咐工匠们制作一些精美华丽的桌椅,然后打包给送到了宫里面,苏宁觉得李承乾最多能捞到一份儿,其他的都要给李二陛下给笑纳,然后让后宫里的美人们排排坐,李二陛下笑眯眯的分果果……

长孙皇后一定有一份……

话说长孙皇后这个病可如何治疗呢?史书上记载是什么气疾,而且还是带有遗传性的,唐高宗李治就有这个毛病,药罐子一个;李二陛下好像也有病,叫什么风疾,这两人还真是绝佳的情侣拍档,得病都那么情侣,所以他们的孩子也都不是什么长寿的人,好像都有病。这倒霉的一家子。

按照李二陛下的说法,长孙皇后犯病的时候的那个样子,那活脱脱的就是哮喘啊,到最后说话都不能连续,说一句话要喘好久,可不就是哮喘吗?再者应该就是生孩子生的太多了,李二陛下的那方面功能貌似挺不错的……至于李二陛下的疾病,苏宁也细细查阅了资料,各种说法不一,很是麻烦。反正这一家子都是病秧子。

过了几日。苏宁综合了一下查阅到的资料,找到了一个可以治疗哮喘的中医方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先用着呗!至于李二陛下那个病。也不知道怎的。貌似这个病还是来的挺快的。貌似,还和什么丹药有关系,这个丹药在中国历史上可绝对的是臭名昭著。也不知害死多少一时俊杰。

丹药里面很多重金属,吃了以后一时间感觉不出什么来,但是毒素会逐渐的沉积,到了一定的情况之下,就会爆发,身体就会快速垮掉,有史学家考证之后以为李二陛下的病亡和服用丹药有很大的关系,苏宁觉得,有必要看一看李二陛下是否是有服用这些重金属颗粒的癖好,要真是如此,苏宁真的要呵呵呵了。

准备妥当,给李二陛下打个招呼,苏神医可就出发了,一路畅行无阻,直插李二陛下之书房,可是今日却有些奇怪了,怎得这个时候李二陛下不在书房处理政务?长孙皇后也不在?这要去什么地方医治啊?不是说好了吗?苏宁正疑惑间,一个内侍跑了过来,对苏宁说道:“苏侯,陛下请苏侯往内宫觐见。”

内宫?

苏宁很奇怪:“内宫?何处?”

内侍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回苏侯的话,就是陛下睡觉之处,今日孙神仙来为皇后问安,所以陛下去了后宫看着,并且命令奴婢来这里找苏侯,若是苏侯来了,就请苏侯往内宫而去。”

说这话的时候这内侍可是胆战心惊。

前些日子听说也不知怎的,这位年轻的侯爷大发神威,把愔大王的侍卫给打了,接着愔大王可就遭殃了,三个月不允许出宫门,宫人也遭殃了,一个太监两个内侍被杖毙,三个侍卫被斩首,接着宫中的太监少监内侍宫女侍卫该杀的杀该贬的贬,把宫里面的人可是给吓得一夜三惊,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接着苏宁的形象就被这些可怜人给魔化了。

如今看到这位侯爷,这小内侍的心里面也吓得紧,但是苏宁此时满心的郁闷和向往,也没有在意这个事情,郁闷啥?要进HG了;向往啥?要进HG了……

看来是自己年纪小,所以才被允许进入那男人的圣地,要是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外臣,避嫌还来不及呢,苏宁就不怕了,十四岁而已,还是可以免掉一些流言的,再说了,李二陛下睡觉的地方,那传说中的三千佳丽,啊!向往啊!虽然自己个儿是不大可能来个三千佳丽的,但是,好歹也看一看这天底下最多的漂亮女人聚集地是个什么样儿啊!也不枉苏宁来大唐走了一遭。

可是随着这小内侍走来走去走到了内宫,却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只是低着头匆匆走过的太监和宫女,连个正常的男人都看不到,话说貌似是到南北朝之后太监才真正地成为阉人,在那之前,假太监比比皆是,皇帝的绿帽子也就越戴越高,最后东窗事发,这才使得内宫之中的检查严密了起来。

内宫里的装饰也看不出什么别的,看来是和长孙皇后执掌后宫有方脱不开关系,不是假节俭,是真节俭。要不怎么说长孙皇后病逝之后李二陛下痛心不已,终身不复立后呢?长孙皇后对于李二陛下而言不单单是相濡以沫的妻子,更是贤内助,或许,还是李二陛下专属的皇帝顾问,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或许也就是她去世之后李承乾和李泰的斗争才日趋白热化。

母亲比父亲更具备兄弟间的纽带性质,若是长孙皇后还活着,一直活着,说不定,李承乾和李泰之间,那些兄弟之间的惨事也就不会发生了?是不是真的呢?苏宁不能确定,但是至少要试一试,总归让这个素来具备贤名的皇后活着,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孙神仙,苏宁才注意到,孙思邈也在?来给长孙皇后看病的?正好就那些个药方还有丹药的事情和孙思邈谈一谈,作为神医,看看他对于这个药方有什么看法,还有就是丹药,虽然孙思邈作为道教中人,但是丹药之毒,孙思邈不应该不明白啊?

只要这个时候的人不会脑残到把重金属颗粒当成十全大补丹就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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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 会诊(上)

宫殿见得多了,这一切也就显得不是那么新奇了,虽然能够见到很多很多的女子,但是大唐不像想象中那样的开放,就是内宫之中,也没有看到什么露出半个胸脯的豪放女子,就算是有,也是要到李隆基的时代,而不是李世民李二陛下的时代,大唐还很穷,很闭塞,接受不了。

所以苏宁看了一会儿就无聊的摇摇头,开始欣赏景色了,那些女子也是一个个的低着头,行色匆匆,就是美女也看不到脸,长孙皇后掌管内宫看来也不是一般的严厉,李二陛下也没那个机会祸害这些佳丽,这些女子也大部分是雏,看来正史里面记载的皇帝临幸妃嫔需要皇后盖上印玺同意这个事情是存在的……

难怪长孙皇后生了七个儿女,李二陛下似乎基本上就是和她待在一块儿的,要是不发生点什么事情,哪里配得上李二陛下色鬼的名声?不行啊,孩子生的太多了,生养一次孩子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在鬼门关逛上一圈儿,更何况古代的那种医疗设施卫生条件,生七个孩子,除去遗传病的因素,长孙皇后看来是真的体质很好,但是最后也是生孩子给生垮了……

节制啊!节制啊!一个一国之君,一个一国之母,少了哪一个,对于大唐而言都不是好事情,皇帝掌控最高权力,而皇后,也是一个不可以缺少的环节;房中之事,还是应当克制一些,不论对于男或者女。房中之事都不应过度,谁说的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牛会被累死,田地也会被犁坏,干枯,最后废掉,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小内侍的速度很快,他的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他非常害怕,害怕苏宁一个不爽给他来上一家伙。那就好玩儿了;他只是一个低贱的奴仆。哪里能和苏宁这样高贵的侯爷相提并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样的贱人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无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误,以民告官尚且需要发配三千里。更何况他这种连民都不如的奴?

幸好路也不远。而且今日苏侯爷心情挺不错的。看着面前的目的地,小内侍知道自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了:“苏侯,这。这里就是皇后宫了,苏侯请!”

苏宁瞅了瞅面前的宫殿,算不上富丽堂皇,也就是和这里很多宫殿一样,虽然占地面积广,可是内里没什么东西,以身作则,长孙皇后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哪里可以统御后宫统御的如此安稳?后宫里的女子们都如此听她的话?以身作则啊!

苏宁点点头,对小内侍说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小内侍连忙鞠躬:“诺!”接着便匆匆离去,苏宁也不在意,一步步往前走,走到大门口,一个内侍低着头上前问道:“敢问是否是三原县侯?”

苏宁拿出腰牌说道:“正是本侯,本侯奉陛下之命前来觐见。”

这句话一出口,苏宁就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难怪古人最高的理想就是封侯拜相做大官,到了这样的地位,可以享受到的东西实在是多,作为这个体制里面的高层,苏宁都差点而把持不住自己,那种地位上的差别,和这些下人的顺从,都是无法想象的。

所以底层人民才要反抗吧?一旦吃饱了肚子,肚子里有了墨水,接触到一些新的不一样的思想,人民自然而然的就会对之前的处境大为不满,幸福的定义就会连着升级,拒绝回到初始版本,狂风暴雨也就开始酝酿,但是这一点正是封建王朝本身所无法具备的,因为封建王朝的局限性注定了人们是吃不饱肚子的,最低层次的生理需要都无法满足,如何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

所以封建王朝的人民起义只能是为了追求吃饱肚子而进行的起义,永远不能提出更高层次的政治需求,所以,人民的鲜血换来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若是能够让全大唐的人都吃饱穿暖,开启民智,李二陛下之后,李承乾之后,或者是李承乾的继承者之后,一百多年以后,大唐,也许就会出现数千年未有之变局!

想到这里,苏宁不由得有些自嘲,这才是什么时候?自己当真可以做到那些事情,让后人在享受着自由民主的时候,可以顺着历史发展的轨迹,追寻到那个在某一年某一天改变了历史的人,就是自己吗?

内侍接过腰牌看了看,又把腰牌递还给了苏宁:“陛下吩咐,苏侯一来不必通传,直接就可进入,苏侯请进!”

苏宁接过腰牌收了起来,点点头就直接往宫内走去,走到宫殿里面,苏宁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一张椅子上的长孙皇后,还有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正在和长孙皇后说着什么的一头白发的道士,应该就是孙思邈了,只是从长孙皇后的面色上来看,情况似乎不是很好,而李二陛下站在一旁,面色也不是很好。

“臣苏宁,见过陛下,皇后,还有孙道长。”苏宁一进去就是一个鞠躬,皇帝和皇后见了自然是要施礼的,至于孙思邈,活到这个份儿上,都给人家大大方方的喊做孙神仙了,就是李二陛下见了也要恭恭敬敬,所以孙思邈可以坐着给长孙皇后看病,而李二陛下却是站着的。

果然没错,可怜的李承乾,弄不好一套都没有弄到,长孙皇后这里也就弄了两套,苏宁眼角的余光看到,其他地方还摆了两张椅子,苏宁送进宫中的桌椅大礼包是两张椅子配一张桌子的,可怜的小李啊,被爹娘当枪使……

“你来了!免礼,快来看看吧!”李二陛下的语气里面颇有几分严肃,显然。长孙皇后的情况不是很好,李二陛下也没有往常见到苏宁说话时的那种轻快的语气,苏宁抬起头,长孙皇后勉强的对着苏宁笑了笑,倒是孙思邈站了起来,一脸温和的笑意:“早先便听闻有一少年俊杰,医好了老道也无能为力的蔡国公和翼国公,一直以来都想拜见,却没有机会,如今一得见。果不负文武双全惊采绝艳之传闻。贫道孙思邈,见过三原侯。”

声音一出口,苏宁就知道这是货真价实的孙思邈,这名声也是实打实的。年纪看起来不大。算起来如今也才四十九岁。但是声音如此洪亮,面色红润,并无一分老态。身子骨看来也颇为健壮,更难得的是眉宇之间一股透露出来的温和与正直,让苏宁不由得对他产生深深地好感。

“孙神仙过誉了,小子只是侥幸,哪里比得上孙神仙名满天下,班门弄斧了。”苏宁恭恭敬敬的又是一拜,对于这位真正的长者,真正的大师,苏宁绝对的尊敬,不敢有一丝不敬,要论名声,这位神仙不会比当世任何一个有名头的人物要差,不管是谁,对于孙思邈,都是要以礼相待的,就是那些连皇帝也瞧不起的诗书世家,也会对孙思邈毕恭毕敬。

孙思邈微微点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赏,上前一步将苏宁扶起:“老道出家之人,怎担得起苏侯这般大礼?倒是老道对于苏侯之医术相当好奇。”

李二陛下大抵是看不下去了,看着这两人就要把为长孙皇后会诊的会议当做是学术交流研讨会了,于是插嘴道:“苏宁,你还不快为皇后诊治?向孙道长展现一下你的医术!”说完瞪了苏宁一眼,苏宁给李二陛下瞪得一抖,连忙说道:“臣,遵旨!”

接着,苏宁就走到长孙皇后面前,对着长孙皇后左瞅瞅右瞅瞅,上看看下看看,看的长孙皇后是莫名其妙,李二陛下也颇为奇怪,看向了孙思邈,孙思邈倒觉得没什么:“陛下,正所谓望闻问切,只是,苏侯这般望闻问切之法,却是新奇。”

李二陛下点点头,长孙皇后也就让苏宁看了,苏宁看着点点头,面色红润,肤白貌美,眼珠子还是琥珀色的,果断不是纯血统,而是混血统,而且身材不错,可以感受到内里的火辣,所以身体素质果断是很好的,就是生孩子生的太多给弄得身体虚弱,最后遗传性哮喘病发,英年早逝,唉!

长孙皇后看着苏宁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是摇摇头,最后却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心中一紧,莫不是这小子看出了什么?

“苏宁,你看出了什么,尽管说,本后有心理准备。”长孙皇后定了定心神,问道;她这一问,却是把李二陛下给问的心里一慌:“苏宁,你看出了什么,快说!”孙思邈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宁,他之前看着长孙皇后的面色却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把了把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只是那种病症甚是难缠,以他目前所掌握的方法来看,难以根除,只是,这苏宁到底看出了什么?他那怪异的望闻问切之法,到底是什么来头?

其实苏宁根本不懂把脉,就算是学个样子也学不好,为了避免穿帮,只能如此了……

苏宁眨眨眼睛,看来是自己的面部表情做的有些过了,才让长孙皇后察觉了,只是这个事情,却是不好怎么说,长孙皇后的遗传病很麻烦,但是治疗哮喘的药是有的,可是她就是生孩子生太多了,本身精华元气损耗殆尽,这才英年早逝,这却该如何说?

“陛下,皇后的病,其实并不是什么麻烦的病,只是这种病症并不是皇后后天所得,而是先天所致,皇后,若是臣猜测的不错,您的家族也有不少类似病例吧?”苏宁试探着问道,长孙皇后立刻点头:“正是!”

孙思邈眼中精光一闪,只是这样一看就看出了这病不是后天所得而是先天所致,这样的望闻问切之术,还真是闻所未闻啊!难不成这位侯爷,还能有扁鹊之能耐?能一眼就看出深藏于骨髓之病根?孙思邈对于苏宁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李二陛下忙问:“这当如何医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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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会诊(下)

李二陛下很着急,毕竟这是他作为皇帝唯一一个用了真情的女子,也是他的结发之妻,更是他不可缺少的贤内助,许多事情,当李二陛下不能决断的时候。都是长孙皇后一语惊醒梦中人,让李二陛下寻找到了解决事情的方法。

这样的女人,是他不可缺少的,俗话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聪明的女人存在,而长孙皇后就是那个聪明的女人,她用自己超绝的智慧,为自己的丈夫支起了一个可靠的港湾。

所以如何可以失去?

苏宁可以理解李二陛下的这份真情,只是对于李二陛下的急性子,苏宁有点儿腹诽:“陛下,这个医治倒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难就难在这个根本的问题上,皇后体质强健,这一点从面色和身体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皇后的体质较大多数女子而言算是非常强健的,所以家族性的先天病症并不足以致命,至少不是目前,皇后还年轻气盛,这些问题完全可以压制得住。”

长孙皇后抓住了年轻这两个字,顿时就有些得瑟了,其实她觉得她已经不年轻了,但是被苏宁这么一说,她还是很高兴,毕竟谁也不愿意被说老不是吗?李二陛下则更为关注长孙皇后的病况:“你想说什么?一口气说完,不要啰啰嗦嗦的!”

苏宁翻了个白眼,说道:“但是正是因为这个病症是先天病症,所以难以根除。一直以来都会潜伏在身体内,年轻气盛可以压制,可是年纪大了之后,就会如同翼国公那样,年老气衰,压制不住病症,这个病就会从内里病症变为表面病症,时常影响皇后的健康,那个时候可就麻烦了,若要医治。则只能趁着这个时候医治。晚了,就不好了。正如臣所言,皇后体质强健,短期内不会出现问题。可是敢问陛下。皇后每一次犯病严重时可否都是在生育之后?”

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孙思邈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仿佛若有所得。

苏宁说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女子生育颇为不易,十月怀胎不说,生育之时更为惊险,家师曾言,对于女子而言,生育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糟,一个不好就有生命危险,这种情况在民间更为普遍,民间女子生育成功率十不过五六,最好的情况是母子平安,但是那只是最好的情况,最惨的是母子具丧者不知凡几,这也就证明,生育对于女子而言不亚于置之死地而后生!”

孙思邈眉头一皱,双目一瞪,做恍然大悟状,而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虽然震惊,却依然有些迷迷糊糊,不明白苏宁说这些是因为什么。

“你所说这些,我确实闻所未闻,但是,皇后之病和生育有何关联?”李二陛下追问,苏宁答道:“师尊曾言,孩子,乃是取男女之精华,共同孕育之所得,虽说缺了父母一方都不能得,但是孩子确实在母亲身体中长大,自母体而出,所以,将胎儿自微不足道之大小养育成数斤乃至于十数斤之大小,所耗费者,皆是取自母体!

母亲可以通过进食进补身体,但是有些东西可以通过食物获得,有些却是用一点就少一点,孩子乃是集母体全部精华之所得,孩子出生,母亲体内之元气与精华将损失大半,所以孩子出生之后母亲会极为虚弱,若是不细心调养则会落下终身病根,更有甚者当场亡命,足以见识生育对与母亲损害之巨大!

便是细心调养之后,身体有些缺失也无法弥补,所以生一次孩子,母亲的身体就会削弱一点儿,生育的越多,母亲的身体越弱!无论表面上是否调养得当,内里的虚弱是改变不了的,这一点,对于天下女子都是适用的,天理循环,道法自然,这是天道,不可违逆!而母亲生育就是逆天而行,如此,哪能不付出代价?这代价又如何能小?”

苏宁说了好长一段话,直把孙思邈说的是震惊不已,原本抚摸胡须的手已经停了下来,还拽掉了几根胡子,但是他却依然没有察觉,苏宁的话,带给他太大的震撼了,道法自然?天理循环?他,他还懂道法?

同样震撼的还有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对于女子生育的凶险他们二人自然明白,长孙皇后得到了最好的照顾和最好的接生婆才能安然产下三子一女,若是没有这一切,李二陛下突然觉得心中一慌,紧紧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苏宁,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要避讳,朕恕你无罪!”

得了李二陛下这样正式的保证,苏宁也就不避讳了:“臣想说的就是,皇后万万不可以生养过多,自古以来人们都希望多子多福,但是多子谈何容易?每一次生育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那要是多来几次,还要不要命?皇后之病症臣有药方予以解决,但是人体精华元气之损伤,却是如同翼国公那般,损失了就补不回来!臣无能为力!

或许臣之所言大逆不道,但是就臣之所见,民间女子十三四岁乃至是十一二岁便生育,那是真正的取死之道!大唐人口稀少不假,但是大多数人皆活不过四十岁,女子过早生育不好,男子过早生育也不好,这都是损耗元气精华之举,至于多生多养,看上去是好,可是那是真正的拿母亲的命换孩子的命!

皇后若是生育过多,元气损耗过大,那么气虚体弱之下,便是臣当真医好了皇后之病,皇后依旧难以长寿,而且年龄超过三十岁之后生育更为危险,有极高的概率母子双亡,这些都是臣与师尊行走大江南北十数年得出来的结论,女子之生养。皆是于二十岁之后最为妥当,三十岁之后便较为危险,三十五岁之后应当停止,所以小侄之大兄与大嫂正是最好之机遇。

大嫂年已二十二,正是身体最为健壮之时,此时生养,孩子体质也会极好,对于母体损耗也较小,当然也不能多;至于皇后,陛下。皇家之事臣不明白。也不便掺和,但是,陛下既然要臣为皇后医治,那么有些事情。臣就不得不说了。臣言尽于此。还请陛下皇后三思。”

苏宁明白皇家的政治游戏法则,还有古人繁华家族的执念,让他们少生晚生孩子简直就是和试图亡其家族传承差不多。自己会死的很惨,所以苏宁没有打算宣扬什么晚生晚育之类的和社会作对,这在目前的大唐太不实际了,但是苏宁还是要说,既然决定为长孙皇后治病,有些事情就不得不说了。

宫殿里面静悄悄的,孙思邈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其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可以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至于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两人的手是拉在一起的,其他的也就和被雷打了差不多,的确,苏宁这番话若是贸贸然说出来,还真的就是和天下做对了……

作为帝王,李二陛下很快就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了长孙皇后一眼,而后对苏宁说道:“这番话,若是旁人来说,或者是你贸贸然说出来,我定然会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妄言皇家内务,胆大包天,发配三千里之类,但是我既然说了恕你无罪,无论如何!你就是无罪,孙道长,对于此事,您有什么看法?”

李二陛下还是打算向这位医学界泰斗请教一下,苏宁的话实在是太让他意外了,他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观点,少生孩子?在这内宫之中孩子越多地位越稳固,而且重要的是儿子要多一些,只有儿子越多,皇后的地位才更稳固,长孙皇后并没有刻意的限制李二陛下去别的宫中换换口味,她很明白,作为后宫之主,应当以德服人,自己首先应该做一个表率,否则,哪里会有李宽李恪李佑和李愔的存在?

但是她和李二陛下的感情是真的,所以一个月里面,李二陛下倒是有大半个月都是在她的宫里面度过的,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更是雷打不动的和她一起吃饭饮酒,共忆往昔年少之事,之后就是造人运动了,她也认为,这是李二陛下给她的最大信任和保护,李二陛下也认为这是他可以给予长孙皇后最好的东西,可是如今按照苏宁的说法,这却是好心办了坏事?

孙思邈睁开眼睛,眼神飘忽不定,面色变换数次,最后深深一叹,鞠了一躬道:“陛下,三原侯之所言,老道闻所未闻,但是听三原侯这么一说,老道却又觉得这是有道理的,天地万物皆有其定数,若要改变之,哪有不付出代价?这样至简之道理,却一直以来未曾有人想到其他的方面上去,三原侯之医术与老道所研习大有不同,却又殊途同归,陛下,皇后,老道以为,三原侯之所言,言之有理。”

孙思邈很是坚定地说出了最后四个字,苏宁心中的大石头落地,看来自己这一番言论还是让孙思邈有了不少新的感悟的,中医思想本就和道家思想很接近,并且糅合了阴阳家的思想,形成了一种近乎于哲学的医学体系,这就是中医,华夏国粹,珍宝。

苏宁所说也结合了近现代西方医学的思想,按照人的身体机能的活跃性和活跃程度,判断出的最佳生育年龄段应当是二十六岁和二十七岁之间,这个时候生育是最安全,对于胎儿也最好的,但是在古代中国,这个年纪已经太大了,要是还没有儿子,简直就是不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可是铁律!

传统思想和现代思想的相碰撞,也就是在这一刻开始的,但是无论如何,如今被普遍接受的道理已经击败了传统的想法,十一二岁就生育,身体还未发育完全就开始损害,不单单会影响发育,对于孩子也是很不好的,极易对孩子的身体健康造成严重影响,母子双亡于床榻之上的惨剧还少吗?

大唐缺少人口,少的李二陛下有些发疯,很多人也都发疯,但是疯也不能是这样的疯法,这纯粹是饮鸩止渴啊……

“陛下,皇后,时辰到了,可以服金丹了。”不知什么时候,李二陛下的贴身太监王德带着另一个穿着华丽的黑发年轻道士来到了宫殿里面。

道士手上托着一个大盒子,里面有六粒葡萄大小的闪现着莫名其妙的金属色泽的“金丹”,黑发道士一脸红润,带着笑意说道:“陛下,今日这金丹炼就的极为顺利,功效更好!陛下服用之定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一直服用,或可羽化而登仙,万寿无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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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 用事实说话

苏宁一直以来都对古代有很多无法理解的疑惑,比如说许多古人对于万寿无疆的向往,对于长生的向往乃至于狂热的推崇,苏宁本身对于生命虽然珍惜,不过完全不至于到了想要追求永生的地步,因为苏宁觉得,永生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一个人的欲望是没有限度的,但是苏宁是一个很容易就会感到厌倦的人,对于某些事情,或许才接触一会会儿,苏宁就烦了……

所以对于永生这件事情,苏宁从来就不感冒,永生很有意思吗?真的很有意思吗?没听过那句歇后语吗?老寿星上吊,活腻了!活也是会活腻的!

看着自己的至亲至爱一个接着一个离自己而去,所有的朋友,乃至于所有认识的人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离开,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看着陌生的繁华的城市,渐渐的变成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模样,变的冰冷,一切曾经不会出现的事情都出现了,一切带有自己无限眷恋的事物都只存在于记忆里,所有的人都变成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人,那种感觉,真的可以承受吗?苏宁不知道……

不过最重要的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时候要追溯好几百年的时间,太麻烦了!

不过很显然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都不具备苏宁这样深沉的思想意识和思想高度,一听到金丹,一听到延年益寿万寿无疆乃至于羽化而登仙,还有年轻道士不间断的滔滔不绝的讲述这所谓“龟鹤延年紫金丹”是如何如何珍贵不易得。李二陛下的眼睛珠子都冒出了光,一扫方才的郁闷,似乎长孙皇后的病都不是个事儿,只要龟鹤延年紫金丹一服,药到病除!

李二陛下满意的点点头:“罗道长辛苦了,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接着笑着从锦盒里面拿出了三粒个头比较大的“龟鹤延年紫金丹”递给了长孙皇后:“皇后需要进补,病症也需要治疗,此丹大补,快些服下吧!”

接着李二陛下又从锦盒里面拿了剩下来的三颗金丹,准备一仰头就服下。他相信。这样的话,距离羽化而登仙万寿无疆可就又近了一步了……

的确,在苏宁看来,的确是和飞升差不了多远了。当然是灵魂的飞升。而不是肉体的飞升。肉体会发黑发紫发臭!另外苏宁还注意到孙思邈看到这个被李二陛下称为罗道长的年轻道士时候眉头皱了皱,露出了几分不屑,那罗道长看着孙思邈的眼神亦是露出了几分嘲讽。当然目前的苏宁可没有时间思考此二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者是恩怨情仇什么的,他觉得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陛下,皇后,且慢!”苏宁突兀的一声大喊,把准备羽化而登仙的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都给打断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打麻将被截胡一样,特别不爽,于是李二陛下目露凶光的问道:“怎么了?你有何意见?”

长孙皇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打断他们夫妻成仙,这可不是一个优秀的臣子应该做的事情;孙思邈露出几分奇怪的神色,不知道苏宁在做什么,那位罗道长面色上有些不满,这小子是在做什么?是想质疑我费尽千辛万苦炼就的金丹吗?

苏宁走上前,对李二陛下说道:“陛下请恕臣唐突之罪,不知陛下可否将此金丹与臣一看?”

对于苏宁的这个要求,李二陛下瞅了苏宁一会儿,觉得苏宁这么小的年纪也不至于想着长生不老,还有他也不敢当着自己的面抢金丹吃,出于对苏宁医术的信任,所以才颇有些不舍的把其中的一粒“龟鹤延年紫金丹”小心翼翼的递给苏宁:“这有何好看的?小心些!”

苏宁接过“龟鹤延年紫金丹”,掂了掂重量,挺沉的,仔细看了看,那是一种金属特有的色泽,闻了闻味道,苏宁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股较为明显的硫磺味儿;在这一瞬间,苏宁做出了两个决定,其中一个就是要对火药展开研究了,这个硫磺的味道激起了苏宁对于火药的记忆,来到大唐要是不弄一弄火药这种好东西,实在是对不起自己,虽然黑火药燃烧率不是很高,也是比较低级的火药,但是这个时代,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

第二个决定,就是把“龟鹤延年紫金丹”用力的往地上一掷,一脚踏碎,然后冲到那罗道长身前一把揪住了这道士的衣领子大吼:“何人指使你来毒害陛下与皇后!”

这一瞬间,整个宫殿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宫殿外面因为听到了这一声大吼而冲进来的太监们,他们惊讶的看到,陛下往日非常尊敬的以礼相待的罗永福罗道长,被苏宁揪着衣领子,手里的锦盒早就掉落在地了……

李二陛下在这一瞬间的心理活动是非常剧烈的,从不解,到震惊,再到震怒,再到不解,若是苏宁仅仅是把“龟鹤延年紫金丹”摔到地上而后用力的踏碎而没有后续动作的话,或许李二陛下会直接让苏宁自挂东南枝,但是苏宁紧随而来的动作,尤其是那一句“何人指使你来毒害陛下与皇后”则是彻底的吸引了李二陛下的全部注意力,还有长孙皇后,还有孙思邈……

毒害?毒害我?毒害皇后?这是什么情况?这,这龟鹤延年紫金丹难道有毒?李二陛下如此想到。

毒害?毒害我?毒害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长孙皇后感到万分不解,这龟鹤延年紫金丹自己已经吃了一段时间了,每一次吃完都会觉得面色红润一些,皮肤白嫩一些,一开始只有陛下在吃,自己还不愿意吃呢,一直到陛下主动拿了一颗给自己吃,自己才跟着陛下的脚步开始服用龟鹤延年紫金丹,并且深信。就算是不能羽化登仙,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

但是苏宁这一嗓子,可算是把长孙皇后给弄懵了……

至于孙思邈则是彻底的震惊,罗永福虽然人品上差了一些,但是他的道法还是很好的,医术也不错,所以才能在皇宫里面站稳脚跟不是吗?这个龟鹤延年紫金丹自己也暗中调查过,除了用药不太温和之外,其他的没什么不好的,所用都是珍贵药材和稀有之物。价值非常昂贵。也只有皇帝和少数大土豪才能吃得起,毒害?为什么苏宁会说毒害?难道,这金丹有毒?不,不。不会吧……

“你。你。你说什么?毒害?”被苏宁揪住衣领子的罗永福虽然一开始呆住了,但是随着呼吸的困难,罗永福回复了神智。也开始挣扎了,并且开始对于苏宁的栽赃陷害进行驳斥:“贫道何时有过毒害陛下与皇后之举!快些松手!”

李二陛下见过很多大场面,这种场面虽然出现的突兀,但是短短的一瞬间,清新的大脑就给李二陛下传达了正确的指令:“苏宁!松手!”

苏宁一听李二陛下发话了,于是就松手了,转过身子对李二陛下一个大礼:“还请陛下恕臣莽撞之罪,臣只是又一次见到了这害人之物,心神激荡之下,有些鲁莽了,还请陛下与皇后恕罪!”

害人之物……

李二陛下的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变得很深沉:“你继续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今日之事,可绝非恕罪一词便可以解决。”对于苏宁这样突兀的举动,李二陛下虽然感到不是没有理由的,但是心中的怒气依然不小,若是苏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严惩不贷!看来对待这小子有些太过放纵了!

罗永福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长出了一口气,罗永福面色涨红,只是看在李二陛下的面子上没有发作,但是也是压制的难受:“贫道自问从未做过违心之事,这龟鹤延年紫金丹也是按照古籍炼制而来,并且加入多味珍贵药材,乃是世上少有大补之物,不知你为何要将其说做害人之物!若是你拿不出令我信服之理由,今日之辱,可绝对不会就此了结!”

苏宁瞥了一眼脸色涨红的罗永福,没理他,而是对李二陛下说道:“陛下,宫中可有兔子或者是鸡鸭鹅之类的家禽?狗也可以。”

李二陛下奇怪地问道:“你要这些做什么?”

苏宁说道:“臣想做个小实验,眼见为实。”

李二陛下想了想,最终还是沉着脸点点头,一挥手对太监们说道:“去找些家禽来!”

太监们得令立刻出发,苏宁也不闲着,拿起了被放在案几上的一杯水,那是孙思邈还没有喝过的水,而后苏宁蹲在了地上,把被踏成粉末的龟鹤延年一点点捡起来丢到了水里面,水立刻就变了颜色,苏宁走到李二陛下面前:“陛下,今日之丹药还是不要服了,给臣做个实验如何?”

李二陛下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龟鹤延年紫金丹递给了苏宁:“若是无事,你可给我等着!”

苏宁笑着点点头,又来到了长孙皇后身前:“皇后,这东西对您真的是有百害而无一利,还是不要服了吧!”

长孙皇后看了李二陛下一眼,李二陛下微微点点头,长孙皇后也就把丹药给了苏宁:“若这是子虚乌有之事,不单单陛下不会放过你,本宫也不会放过你,罗道长更不会放过你!小小年纪,就算是封了侯,到底还是鲁莽!”

苏宁颇有几分无奈,我这是在救你们的命啊!算了,用事实说话,别试图和一群脑残争论,他们会把你的智商拉低到和他们一个等级,然后再用他们丰富的经验打败你,如今,这些深信丹药可以延年益寿乃至于羽化而登仙的,不管地位多高,都是脑残!

还龟鹤延年紫金丹呢,怎么想出来这个名字的?就那股子硫磺味儿还有金属色泽,铁定里面有重金属和硫磺,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催命丹!

苏宁把剩下的五颗龟鹤延年紫金丹用杯子底碾碎了,全部融进了水里面,调制出了一杯“十全大补汤”,而后看向了一脸愤恨的看着自己的罗永福,举杯笑了笑,罗永福见状心中更加怨恨,本来看到孙思邈心情就不好,这个小子竟然敢如此冲撞自己,在皇宫里面就是皇帝也对自己礼遇!

可不管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侯爷?侯爷又如何?!敢说自己要毒害皇帝和皇后?这不是要至自己于死地?小子,你等着,甭管你是侯爷还是什么,贫道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罗永福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然的笑意……(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七 羽化而登仙

说老实话,苏宁也不是不能通晓这些妄图长生不老的人他们的内心想法,总而言之希望长生不老的都是一群掌握了很高的权位和名利的人,他们觉得人生太短了,还不足以让他们享受这些权位和名利,所以他们渴望更长的寿命,乃至于永生,就可以一直享受这样的权位和寿命了。

但是怎么说呢,这些人总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永生有那么容易吗?是你一人永生还是带着所有人一起永生?人的自私性注定了一人永生的可能性很大,最多也就带着老婆儿子一起永生,然后呢?你是永生了,可是其他人不会永生,当然他们也想永生,他们会把你当做是他们获得永生的一个重要的契机!

然后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可以永生,朝廷知道了,江湖知道了,乃至与外国也知道了,你还要不要生活?你还要不要享受名利和权位?若是皇帝还好,若不是皇帝呢?永生?皇帝答应了吗?抓起来审问然后咔嚓掉,用你的血来炼丹,让皇帝永生先!就算你侥幸逃过了皇帝的追捕,那么民间呢?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

权位?名利?永生?你永生得了吗?

苏宁看的很通透,对于这些事情,顺其自然最好,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若想逆天改命,不付出代价怎么可以?但是苏宁没想着要永生,也没想着逆天改命。苏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一个意外,这样的意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意外,苏宁还想这在这个世界把阳寿混完就下去找牛头马面阎王爷打个商量,把自己送回原来的世界呢!

七八十岁也就够了,让自己做完自己所能做完的一切,打造出自己所能打造的一切,然后含笑而逝,多少年以后,说不定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了,这个世界还会流传着“苏子”的传说。那个在华夏民族最强大的时候打破了历史的桎梏。将华夏引入一个新的轮回的伟大人物。

一阵家禽的叫唤声响起,一群太监拎着一些家禽过来了,一只鸡,一只鹅。还有一只兔子。苏宁瞅了瞅这杯水的浓度和分量。嗯,差不多了,毒死这些家伙也就够了。

“苏宁。家禽已经到了,你要做什么就快做吧!”李二陛下皱着眉头说道。

罗永福也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愤恨:“将此等圣物给家禽服下,简直是暴殄天物!陛下,您可要为贫道做主啊!”

李二陛下摆摆手:“先看他要做什么,等一切都有结果了,我定然不会偏袒谁,苏宁,快些做吧,到底这个金丹是害人之物还是圣物,我倒是非常好奇!”

苏宁点点头,对那些太监说道:“把这些家禽都抓紧了,把他们的嘴巴掰开,让这些水能被它们喝下去。”

太监们面面相觑,但还是按照苏宁所说的做了,这些家禽体型都比较小,和人类也不能比,所以这六颗“圣物”里所含有的毒素,应该差不多可以让它们羽化而登仙了,只是很可惜啊,为了这些害人之物,它们的肉不能吃了……

鸡鹅还有兔子一开始都会反抗,但是这些死太监们力气也不小,这些家禽在数量上和力量上都不占优势,很快就被完全压制了,动弹不得,嘴巴也被掰开的大大的,足够苏宁把杯子里的“十全大补汤”分成三份一一灌入它们的嘴巴,顺着食道,进入胃里面,然后开始羽化而登仙的过程。

最后一滴“十全大补汤”被灌入了兔子的嘴巴里面,这兔子嘴巴真小,还要一点点一点点的往里面倒,然后给它把嘴合上,让它把“十全大补汤”咽下去,然后再来,甚是麻烦,不过这兔子是体型最小的一个,差不多会在第一个羽化而登仙,鸡随后,鹅最后,最后这三个倒霉的小伙伴可在天国为伴,苏宁也只能焚香祷告,为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还有自己,苦了你们了。

水全部倒完了,看着杯子里面剩余的残渣,苏宁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这里边儿还不知道掺杂了什么东西,千奇百怪的现代社会都当做毒药的东西搞不好也往里面放,然后混成一个大团子,放在所谓炼丹炉里面炼,炼你妹啊炼,炼出来什么鬼玩意儿?你要是好好的我们还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可是自己作死,怪不得我了……

水灌完了,三只家禽获得了自由行动的权力,苏宁让太监们围成一个圈儿,绝对不要让它们到处乱跑,就在这儿走着,等着看,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李二陛下的面色越来越阴沉了,罗永福心里面越来越得意了,看向苏宁的眼神越来越得瑟了,但是面色上还是装作一副惋惜的样子:“唉!可惜了这圣物,可是贫道炼丹以来最完美的一次了!可惜啊!”

这货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看样子,这货和孙思邈的确有关系,否则孙思邈也不会一脸很不爽的样子,甚至自己还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哼”;照他这样说下去,要是苏宁心中没底,还真的很害怕,李二陛下那吃人的眼神已经笼罩在了苏宁的身上,那可是一股死亡的气息啊!

又过了一会儿,三只家禽还是在愉快的玩耍,罗永福更加得意了,面色上更加惋惜了,岿然一叹:“唉!可惜!可惜!”心里面别提多得瑟了,这不就更加证明了自己的金丹是宝贝吗?说不定到时候这三只畜生都能羽化而登仙呢,若不是为了供应皇室,他自己都想吃一颗,可是皇帝不成仙,他如何敢成仙?

李二陛下再也忍不住了,面色阴沉的可怕。而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吼道:“苏宁!你胆敢欺君,你……”

“陛下!”李二陛下还没说出什么,就传来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话,最讨厌被人打断说话的李二陛下更为恼怒,头一转,刚要开口怒斥何人放肆,视线却落到了那几只家禽的身上,然后愣住了,身体动作完全停了下来。就像一座雕塑一样……

那只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地上。两只后腿一抽一抽的,蹦跶不起来了,鸡貌似也跑得没有方才欢快了,一步一步似乎走起来特别困难。身体有千钧重一样。而且摇摇晃晃就和喝醉了酒没什么两样。也就鹅安稳一点儿,但是貌似也有些不对劲,怎么好像在发抖?一干太监不由得纷纷后退。如临大敌一般,太监头子王德已经跳到了李二陛下面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长孙皇后猛地站了起来,走上前看向了这三只可怜的家禽,满目的不敢相信,而后捂住嘴巴,弯下腰一副作势欲呕的样子,孙思邈更是一脸震惊,浑身剧烈颤抖,至于李二陛下,已经石化了……

罗永福的面色从一开始的得瑟再到惊讶再到惊恐再到疯狂,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撞开了围在一起的太监,扑到了已经濒临死亡的兔子身边,抓起兔子,晃来晃去,状若疯魔般大吼:“不可能!不可能!这是按照古籍炼制的!这是按照古籍炼制的!这是上好的丹药!最珍贵的丹药!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是不是你们动了手脚!这些畜生,本来就是要死的是不是!!!”

太监们一脸惊恐莫名的看着状若疯魔的罗永福,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突然,一个太监大喊:“快看那只兔子!”罗永福把目光转移到了兔子身上,而后瞪圆了眼睛大喊一声,把兔子丢掉了,原因无他,那只兔子,七窍流血了,已经羽化而登仙了……

但是罗永福的噩梦并没有结束,那只鸡貌似对那只兔子产生了感情,估计是流传千百年的鸡兔同笼给闹的,鸡兔之间产生了超越种族的特殊情感,那只鸡不舍得那兔子一只兔子羽化而登仙,孤孤单单没有伴,也不想一只鸡独活于世,于是紧随着兔子的脚步,那只鸡也为之殉情而亡,倒地不起,七窍流血,其状惨不忍睹……

然后呢,就轮到个头最大,体重最重,抗毒性比兔子还有鸡都要强悍一些的鹅同志,鹅同志看到鸡和兔子都已经羽化而登仙了,大概是不想让它们把它一只鹅留在这里受苦,它也想羽化而登仙,然后仰头悲鸣数声,那竖着的脖子就一下子耷拉下来,整个身子往前一扑,没了声息,不一会儿,七窍流血……

至此,三位伟大的生化斗士为了人类的伟大事业,献出了它们年轻而宝贵的生命,为了表彰这三只斗士为人类作出的巨大贡献,苏宁开口对那些太监说道:“你们把它们抬出去,找个地方安葬了,它们,是代替我们而死的,另外它们已经中毒了,千万不要吃,除非你们想死。”

一群太监集体打了个激灵,看了看依旧石化的李二陛下,低着头,拿袖子裹着手把这些死相很惨的斗士给抬出去了,寻个地方安葬,其实就算苏宁不说,死成这副德行,谁敢吃?它们避免了被肉体消灭的惨剧,也算是给它们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因为它们死了,全天下也不知有多少沉迷于此道的人可以活下来……

这些太监出去之后,李二陛下突然捂住了嘴吧,弯着腰,一副要呕吐的样子,长孙皇后早在兔子七窍流血的时候就在侍女的搀扶下跑到正厅后面,估计是去吐了,孙思邈已经闭上了眼睛,王德一脸的戚戚然为李二陛下抚着背部,罗永福已经瘫倒在地,目光呆滞,嘴中喃喃着什么,苏宁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李二陛下接过王德递来的绫子擦了擦嘴巴,直起了身子,而后又灌下去了一大口水,似乎想用水去冲淡那些毒物,面色已经不是狂风暴雨可以形容的了,苏宁觉得应该趁热打铁:“陛下,您暂时不用担心,这些家禽因为体型小,抗毒能力非常弱小,所以才被这些害人之物所毒死,陛下如果服用的时间不长,服用的次数不多,只要立刻停止,再寻良医开一些解毒药方,还是没有问题的,陛下不用担心。”

听到苏宁这么说,李二陛下的面色稍微好了一点儿,但是眼神还是狠辣无比,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非常信赖尊敬的罗永福,竟然要害他!还有这些毒物给自己“延年益寿”“羽化而登仙”“万寿无疆”,现在想起这些词语,李二陛下都有些忍不住的想要自己嘲笑自己了……

“来人,把这厮拖下去,严加拷问!宫中一应相关人等即刻捉拿,该杀的杀,该治罪的治罪,颁令天下,今后谁再敢炼制丹药谎称延年益寿,杀无赦!”李二陛下杀气腾腾的颁布了他就任皇帝以来最为严苛的一道命令。(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八 冬天快要来了

“来人,把这厮拖下去,严加拷问!宫中一应相关人等即刻捉拿,严加拷问之后该杀的杀,该治罪的治罪,并颁令天下,今后再敢炼制丹药谎称延年益寿者,杀无赦!”李二陛下杀气腾腾的颁布了他就任皇帝以来最为严苛的一道命令。

苏宁听了以后还没说话呢,罗永福就反应过来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声喊道:“陛下!陛下!贫道无罪啊!贫道只是想为陛下求得永生啊!陛下!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罗永福一把挣脱了进来想要把他拉出去的两个太监的手,往前爬,想要爬到李二陛下身前,王德眼睛一瞪,飞身上前一脚就给罗永福提了个四脚朝天惨叫不已,两个太监立刻跑上前去,死死地扣住了罗永福罗永福顿时就动弹不得了。

苏宁大惊失色,尼玛,这死太监还是个练家子,看不出来啊,不过也对,虽然李二陛下本身就是武艺高强的战将,但是既然做了皇帝,身边没几个高手如何可以安生?当然要是真的男人还是会有些麻烦的,所以只好找太监了。

罗永福被踢倒之后还是不死心,大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贫道,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师尊!师尊!救救徒儿啊!徒儿知错了!师尊!救救徒儿啊!师尊……”罗永福临死了还要来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朝着孙思邈喊起了师尊,李二陛下立刻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孙思邈。苏宁倒是明白了,感情这是师徒俩?难怪会有那样的事情,可是师徒俩怎么会那个样子?恩断义绝了?

罗永福抓住门槛不愿意被带走,李二陛下一挥手,王德立刻上前,朝着他的手猛力一脚踩下去,把罗永福踩得撕心裂肺的狂叫,十指连心,那样的疼痛让苏宁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罗永福最后还是被拉走了。宫门外留下了好几条长长的血印子。全是罗永福的手指留下来的,看的李二陛下一阵心烦:“来人,把这里清洗一下,莫要脏了我的眼睛!”

太监们立刻提着水桶就过来清洗。罗永福的嚎叫声也听不见了。李二陛下慢慢地走到了闭着眼睛的孙思邈面前。虽然面色不好,但是还是保持了礼仪,温声问道:“孙道长。方才罗永福那厮所言,到底是?”

苏宁见状立刻上前说道:“陛下,方才臣只是气急攻心,所以才疑虑是有人故意指使罗永福做了这种事情,但是观其方才表现,臣可以确定这只是他一人所为,并无人在背后致使,至于问题,应当是丹药本身的问题,那些记载如何炼丹的书籍里面,本身就是记载了有许多有毒的成分,而天下人皆以为这是有益于身体的。”

李二陛下转头看向苏宁:“这也是你师尊所说?”

苏宁点头:“方才的实验,师尊做过,所以臣才会知道这些丹药其实是害人之物,不能服用,但是天下人皆以为这是可用的,就连孙道长,也没有反对不是吗?若是孙道长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对人体有毒的,想来也不会放纵道门中人如此作为,不是吗?”

李二陛下转头看向了孙思邈,看着孙思邈,想要从孙思邈的嘴中得到解答,孙思邈睁开了眼睛,看着李二陛下,然后又看了看苏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着李二陛下深深地鞠了一躬:“陛下,贫道有罪。”

李二陛下连忙扶起孙思邈:“道长无需多礼,但还请道长明言告知。”

孙思邈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罗永福,的确曾经是贫道之弟子,大约是二十五年前吧,贫道于山路上偶然发现一弃婴,气息微弱,奄奄一息,贫道恻隐之心顿起,见其孤苦,便收养之。

后从其襁褓中发现一封信件,信件上明言此弃婴家中贫苦,父母实在无力抚养,是故听天由命,盼望有好心人收养之,其姓罗,名永福,其父母言收养者可自为之,但是贫道以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莫要使其忘本才好,于是便以其本名收入门下。

这一晃就十多年过去了,罗永福天资聪颖,勤学好问,为人也甚是机灵,对于贫道之所授,无论是道法还是医术,都学到了不少精髓之所在,所以,贫道甚是喜爱他,将许多不传之秘都传授之,盼望着贫道百年之后,他可以继承贫道之衣钵,行善天下,救治穷苦人家,继续发扬光大我道门,只是没想到,在他十五岁那年,贫道发现,他竟沉迷于炼丹之术。

对于炼丹之术,贫道并未做何研究,盖因贫道以为,天道轮回,自有其定数,正如三原侯方才所说,若是强行逆天改命,不付出代价如何可行?而且沉迷于炼丹者无一不妄图长生永生,或是贪图功名利禄,欺骗世人,早已背离我等出家人之本心,背离道门本意,是故贫道一直不允许门下弟子研习炼丹之术。

可那罗永福不但不听贫道之劝说,反而变本加厉,没过多久,竟然让他炼出了第一枚丹药,并且亲自试吃,他说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很精神,足以见识炼丹之术名不虚传,于是他就此沉沦下去,不可自拔。

但是贫道还是怜惜他过人之才华,想要使他迷途知返,回归本心,屡屡劝说之,一直不放弃,谁知贫道之希望,被他视作机遇,二十岁那年,他竟然瞒着贫道偷偷下山,为一豪门之主炼制了六枚丹药,而后得了大量钱财带回,向贫道吹嘘炼丹之术是如何如何的伟大。

当时贫道万念俱灰,深知事不可为,二十年心血毁于一旦,一怒之下将他驱逐出师门,就此师徒情分断绝。直到去年,贫道奉陛下之命入宫为皇后诊治,这才遇到了这孽障,既然在皇宫中施以炼丹之术,但是贫道与其师徒情分已然断绝,形同路人,是故未能及时告知陛下,且根本不知丹药竟有毒,还请陛下治罪!”

说完,孙思邈又是一个鞠躬。李二陛下连忙将孙思邈扶起:“道长多礼了。我哪里会治道长之罪,道长高风亮节,活人无数,何罪之有!”说完李二陛下转头狠狠瞪了苏宁一眼:“你说呢?苏宁?孙道长是不是这般?”

倒霉催的。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孙道长的确高风亮节。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孙道长既不知丹药之毒害,亦未曾从事炼丹之术,更是已和孽徒断绝师徒情分。从此再无关系,所以,孙道长何罪之有?”苏宁一段漂亮话说出来,孙思邈的面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随后孙思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是深深一叹,对李二陛下说道:“陛下,虽然罗永福罪无可赦,便是腰斩于市也无不可,但,但是,还请陛下看在贫道薄面上,给他留个全尸吧!毕竟师徒一场,若是眼睁睁看着他,那,二十年的情分,贫道,贫道实在是,实在是……”

孙思邈说着眼圈儿就红了,当着面流泪恳求,李二陛下慌了手脚:“孙道长何须如此,我,我答应你就是,来人!宣布下去,罗永福罪无可赦,死罪难免,然朕念其兢兢业业,免其皮肉之苦,保留全尸,赐白绫一条,毒酒一杯,任其选择!”

苏宁顿时就郁闷了,兢兢业业?兢兢业业的害你的命?给你来个慢性中毒?这话说得,真漂亮!得亏你吃的不多,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那宫中太医也不是废物,另外宫中饮食也多有解毒之物,就算是无意之间吃下去,也有解毒作用,身体素质也好,才能一直抑制毒素,不使其爆发,要是天天吃,看你能活到几时哟!

不过李二陛下这么一说,孙思邈也就满足了,擦了一下眼泪,孙思邈再拜:“贫道多谢陛下开恩!”又是一个鞠躬,可把李二陛下弄的郁闷了,又把孙思邈扶起,怎么说人家也是劳苦功高,不能怠慢。

长孙皇后吐完了,面色惨白的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脸的郁闷和不爽,看向李二陛下的眼神多了一丝幽怨,苏宁注意到李二陛下抖了一下,露出了几分苦笑,看来李二陛下对于长孙皇后也不是完全的压制啊,至少在某些情况下出于真情,李二陛下还会让着长孙皇后,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自己,额,不对!那些该死的骗子的错误!

“皇后如何了?可有何不适之处?”李二陛下笑眯眯的上前问道,大有讨好之意,长孙皇后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也不好怎样使小性子,只好正色道:“托陛下鸿福,妾身无恙,只要有良医为妾身调养身子便可。”

听到这话,苏宁暗自偷笑,让你坑我?现在被老婆骂了吧?真痛快!看着皇帝吃瘪,不是一般的爽,李二陛下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哈哈哈几下就算是过去了,然后转过头瞪着苏宁:“还愣着做什么?快些给皇后开药方治疗!”然后换了一副面容,笑眯眯的温声对孙思邈说道:“劳烦孙道长了!”

苏宁无语ing……

给长孙皇后治疗完毕之后,苏宁就回家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都没有说什么感谢自己的话,但是苏宁知道,他们都记下了,等到适当的时候,这份救命之恩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李二陛下不明说,但是苏宁明白,这是好事,绝对是好事。

给长孙皇后的治疗就告一段落了,开了一副药方,野山参、何首乌、冬虫夏草、淅贝母、天花粉、槟榔、白笈、甘草,这副药方是行之有效的中药疗法药方,虽然不知道能否根治长孙皇后的先天性遗传病,不过得了自己的告诫的长孙皇后和李二陛下一定会有所考虑的。

比如生孩子这个事情,李二陛下自己也该明白一些了,苏宁也明确的表达了,皇家的事情我不敢参合,但是至少在这半年的调养期内,不要生孩子,皇后要多多走动,不要总是坐着躺着之类的;苏宁还记得长孙皇后幽怨的眼神,还有李二陛下隐隐有些兴奋的神色,感情,自己是给了李二陛下光明正大换口味偷腥的机会啊!难怪自己走的时候李二陛下很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至于孙思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来日必来拜访,苏宁也不管孙思邈来不来,反正,忙完了这件事情,苏宁的主要精力就会放在酒楼的问题上,第一批甘蔗已经运回来了,过不了几日就可以运抵长安,糖作坊苏宁设置在了自己后院儿,反正地方大人少,无所谓,这样一来到也放心,用完的甘蔗渣直接运到三原县封地的庄子上,造纸作坊设立在了那里的一个山谷里面。

那里有李二陛下专门派遣的卫士守卫着,苏宁已经把造纸术的专利所有权转让给李二陛下了,所以所有的费用都是李二陛下出,包括李二陛下雇佣的那二十名苏府熟练造纸工,所有费用,李二陛下承担,好歹是让苏宁找回了一点点坑人的乐趣。

天气渐渐转凉了,不说中午,早晚已经能感受到阵阵来自于冬季的寒意,冬季已经快要到来了,等到天儿再冷一些的时候,就是酒楼正式开张的时候了,到时候火锅也直接上线,趁着冬日大赚一笔,来年开春,一切事情就好办了。

第一窟,可就要完成了呢,呵呵~(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九 都是被逼的

苏宁发现他现在回家就是个错误!

一回家就能看到苏定方和秦梓月小两口黏在一块儿走来走去,看风景,说悄悄话儿,然后动了情就往房间里面一钻,哼哧哼哧大半个时辰才面色红润的出来继续走来走去,周而复始;话说苏定方还是挺不错的,三十八岁的童男子就是不一样,龙精虎猛的,看那架势貌似是要把这三十八年来积蓄的精力全部释放出来,一解三十八年的郁闷之气,然后趁着休假之期还未结束先把秦梓月的肚子搞大再说。

得亏秦梓月也是练过的,身体好,体质好,才能经受得住苏定方的疾风暴雨,若是换做一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家碧玉,身子纤纤瘦瘦的,模样清丝丝的,铁定经受不住苏定方这等精悍的男子,到最后说不定就是一块被发情的公牛犁坏的田地……

不过秦梓月就完全不担心了,她觉得很满足,非常满足,二十二年的苦等,没有白费,得了这样一个疼自己爱自己又特别强壮的夫君,于是天天就想和苏定方黏在一块儿,从早黏到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看,她倒是知道苏定方的假期快要结束了,假期一结束,可就很难再有这样的好日子了,所以这几天也是由着苏定方来,顺便自己也是百般挑逗,若是能尽快怀上,那倒是极好的,不单单可以稳固地位,更不负苏定方爱的恩泽。

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倒是舒坦。可是苏宁呢?孑然一身,每天被逼无奈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躲都没地方躲,想找点事情做做,就去农园视察一下,看看蔬菜的长势如何,这可都是将来酒楼要大用的,到时候是要放到外面的田地去种植的,不能懈怠了,那些只会伺候人不会伺候作物的猪一样的队友们。可千万不要再坑了!

可是没转两圈苏定方和秦梓月就溜达过来了。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顺便指指点点。旁若无人。看上去真的很想演戏的。但是苏宁知道,这是他们两夫妻秀恩爱的日常举动,面对此种情况。苏宁只能掩面而逃,否则,去做电灯泡吗?

子曰:三人行,必有电灯泡。在这样一个组合里面,苏宁就是那个一千瓦的超大电灯泡!

无奈啊,又跑到了糖作坊,查看一下四大护卫监管之下的糖作坊做得如何了,这些可都是珍贵无比的东西啊!将来苏家要发扬光大这些东西少不了啊!苦口婆心的给这些家仆说道理,还没说完呢,远远的苏定方和秦梓月又来了,苏宁那个无奈啊,掩面而逃……

实在没地方去了,苏宁只好来到厨房,检查厨子们的练习,是否有任何疏漏之处,嗯,很好,按部就班,很有敬业精神,然后命令厨子给他来一些拿手菜,苏宁要来检验一下他们的水平,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得到客人们的认同,于是厨子们非常认真地来了四个菜,苏宁最喜欢的糖醋里脊,爆炒羊肉,红烧狮子头,还有宫保鸡丁,由于调料缺乏的问题,所以到底缺了一点儿味儿,不过按照前些日子大婚宴的情况来看,完全不用担心。

吃的正快活呢,远远地看到苏定方和秦梓月闻着香味儿来了,苏宁顿时就怒了,尼玛!你们在前院儿散步,我让你们!我去农园视察你们又跑去农园,我接着让!我去糖作坊你们又来!我还让!我来厨房吃点东西你们竟然还来!这个家是不是没有我苏二郎的立足之地了?!

思来想去,苏宁岿然长叹,放下筷子掩面而走,回到房内换上了学子服侍,准备去弘文馆避难,话说自从苏定方大婚开始苏宁就极少去弘文馆了,而苏宁本来就不参与弘文馆内的学习,久而久之孔颖达也就不去管苏宁了,更何况孔颖达相当喜欢苏宁送来的红烧狮子头,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种背景之下,苏宁成为了自武德四年弘文馆开馆以来唯一一个拥有自由选择上课或者不上课的权力的学生,当然这也是实际上的说法,表面上还是要点个到的,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每日必到的李承乾身上,为此,李承乾还非常不爽,苏宁直接一盘子十个红烧狮子头就给他的嘴堵住了。

不过目前这种情况下,临近酒楼开办,苏小妹闭门苦修不出,刘氏和王氏焕发第二春,对于苏定方和秦梓月的恩爱喜闻乐见,苏定方和秦梓月把偌大的苏府打造成了他们自己爱的小窝,苏宁就非常惨兮兮的被驱逐了,要不然还能咋地?一个正常的男人见到那种状态的男女不参加fff团都是好的了,更别说那你侬我侬的模样,认识都多久了,结婚也多久,怎么还那么腻歪!这不是成心刺激咱们这种单身汉吗?苏宁只能逃,把弘文馆当成临时避难所了……

“夫君,您说咱们这样做,对二郎,是不是不太好啊?”秦梓月坐在了苏定方的腿上,看着苏宁没有吃几口就丢下的一桌子菜,似乎有些愧疚;苏定方握着秦梓月的手:“你当我愿意?若不是二伯母进逼,我哪里会做这等事情?二伯母言二郎为我找到了你,我也要为二郎找到合适的人家,这样才对,阿娘那儿也逼得紧,为夫只有出此下策了。”

秦梓月疑惑道:“二郎没有心上人吗?若是没有,如何写得出那般诗句?”

苏定方皱着眉头点点头说道:“当初为夫也是那般思虑,只是二郎不说,为夫怎好相问?此计也是下下之策,这般进逼,唉,二郎这才十四岁,阿娘和二伯母是何必呢?”

秦梓月白了苏定方一眼,嘟起嘴巴娇声说道:“还何必呢!你当每个女子都愿意嫁给一个三十八岁的老头子嘛!”

苏定方心神一荡。露出了猪哥般的笑容,四处环视了一下有没有房间,确定目标之后把秦梓月拦腰一抱:“反正你这小娘子是嫁给为夫了!这辈子就跟着为夫吧!想走也走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啊!放开人家!”

“哈哈哈哈哈……”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苏定方得到了下半身的性福和下半生的幸福,可是苏宁却被悲惨的“驱逐”出了苏府大本营,苏定方和秦梓月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公开对全大唐单身汉宣战,这是无法忍受的耻辱!完全不能忍啊!这种耻辱,哪里能忍?逼急了,老夫分分钟娶个婆娘回来!

苏宁对着苏府的方向竖了一个中指,表达了心中的不满。但是怨气平息之后。苏宁陷入了深深的郁闷之中,的确,唐代十四岁结婚实在是太普遍了,结婚到无所谓啦。想什么时候结什么时候结。只要双方都愿意。有生活的能力就可以,关键的是,别那么早生孩子就可以了。生孩子生的早,对于男方女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对于孩子而言更是如此。

但是苏宁可没有那个胆量到处宣扬晚生晚育优生优育,让长孙皇后半年之内不下龙蛋已经是苏宁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上一只龙蛋城阳公主才出生不久,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竟然又想造人了;以后至少要每两年至多只能下一只龙蛋,过了三十六岁就坚决不能再下了,这个建议苏宁向长孙皇后隐晦的提了起来,结果长孙皇后凤目一瞪,摆出一副死了都要下的架势,让苏宁闭了嘴,其实苏宁觉得李二陛下到没有多么抵触,反而貌似挺支持的,还摆出一副暗爽的样子……

老色鬼!

可是自己怎么办?苏宁总觉得要是回家的时候不能带一个姑娘回去,就有无颜面见江东父老的赶脚,就是要自挂东南枝的节奏,可是,尼玛,来大唐才一年不到,生理年龄不过十四岁,虚上两岁也才十六啊!虽然现代农村里面也有很早结婚的,很多国家十一二岁也允许结婚,但是苏宁始终比较纠结,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小萝莉怯生生的喊自己夫君,然后推倒,然后……这是什么节奏?

唉,既来之,则安之,入乡随俗,走一步看一步吧!逼急了,在苏定方回军营之前不回家了!天天睡弘文馆里面!正好让李二陛下管饭。

来到弘文馆的时候又是午休时间,苏宁跨入弘文馆大门的那一瞬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很久没有来啦!还有些小怀念呢!由于午休活动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步聊天,所以不少学生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苏宁那风骚的身影,顿时,女孩子们无论是公主还是郡主都立刻变成了桃心眼或者是星星眼,至于男孩子,复杂的多了,有一脸愤恨表示鄙视的,也有一脸笑容意图讨好的。

苏宁只好无视之,自从六首情诗和苏体字遍传长安之后,苏宁才子的名声算是实打实了,在街上的时候也时不时能听到六首情诗或者是苏体字的名声,还有自己的名声,不过这个时候没有照相机,绘画技术苏宁又实在不敢恭维,所以人们只是知道苏宁,却没有人认识苏宁,所以也就没有发生追星事件。

但是弘文馆里面却不一样了,在一起读过书上过学的,大家彼此都知根知底的,也就不见外了,这些女孩子听到了那六首情诗之后,每一个都被醉倒了,少女情怀总是诗,饶是李芮涵这种女中豪杰,不也是被醉倒了吗?她最喜欢的还是那第一首诗,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只是她总是觉得后面应该还有,只有第一第二是否有些不足?她猜得到也不错,她自幼也是饱读诗书的,只是她的武名远远胜于她的文名了,其实若说她是文武双全的才女,倒也有几分意思在里面,书读的很多,字也写得好,画画也不错,武功更强!

仓央嘉措当然不仅仅写了这样两句,后面的更长,只是这后面的大部分,是苏宁留着准备给自己用的,苏定方给他那些已经足够了,六首这样的诗已经足够苏定方抱得美人归了,后面的大头还是自己用比较好,到时候让苏定方这个猛男给自己做伴郎,看着他挨打,嘿嘿,爽!

所以李芮涵心中有疑惑想要解开,只是这些日子苏宁一直都没有出现,让李芮涵颇有些不痛快,也不知是如何的感受,总是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所以此时正在弘文馆后面的小池塘旁边坐着发呆,脑子里面乱成一团,却猛然听到了一声“苏二郎来了!”(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 找谁呢

李芮涵这些日子的确是被苏宁给折腾得够呛,当然不是苏宁“折腾”她,而是苏宁写的诗折腾她,所以这一听到苏宁来了,李芮涵顿时就从无精打采变成了兴高采烈,看准了方向就跑了过去,可是越跑越不对劲,为什么自己要如此兴高采烈地跑呢?

不单单是女子,还有不少男孩子也朝着苏宁的方向跑过去,相对于女孩子的一边倒的沉醉,男孩子群体里面产生了严重的两极分化,一极是以李震和长孙冲为代表的,一批即将结亲有求于苏宁或者是与苏宁有良好的关系,亦或是对苏宁非常的单纯的崇拜,这一类男子在弘文馆的男孩子里面占据了百分之七十,所以呢,相对于那百分之三十的羡慕嫉妒恨,这百分之七十更为显眼。

“三明!你可来了!我想死你了!”长孙冲一马当先冲在前面,上前就是一个熊抱,自从上一次婚礼之后他们也有好几日没有见面了,苏宁来不来弘文馆貌似已经成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这段时间里面属于苏宁的位置十天有九天是空着的,但是也没看见孔颖达和其他的老师有什么举动,貌似苏宁根本不存在一样。

可是长孙冲不能这样无视苏宁的存在,真的不能!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他像今天这样需要苏宁!他不能没有苏宁!三明!我不能没有你啊!要是没有你,你要是不能帮我多写几首诗,长乐她。她,她就不嫁给我!我,我哪里会写诗啊!我不能没有你啊三明!

“咳咳咳!二货二货,松开,松开!你要作甚子!”苏宁猛力推开了长孙冲的熊抱,一脸郁闷,看着长孙冲还要扑上来的样子,连忙用手顶住了长孙冲,但是长孙冲的超乎寻常的热情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之后。还有更可怕的……

“三明兄。数日不见,在下甚为想念啊!”一个根本不认识的胖子冲到苏宁面前,一脸笑容的说道,接着另一个瘦子冲了过来把这胖子给撞开了:“三明兄。我……啊!”另一个瘦子冲了过来。把这个瘦子给撞开了:“三明兄。其实我……啊!”尉迟宝琳冲了过来,一下子把这个瘦子给撞开了,然后大喝一声:“都不许动!”

又高又大又长又威猛的黑色物体尉迟宝琳在弘文馆的武力排行榜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不单单是武功招数,还有那一身的蛮力,无不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他和他那小心眼儿的老爹一样,只是比他老爹憨厚一点儿;苏宁被吓得一身冷汗,幸好男孩子跑得比女孩子快,否则那些女孩子过来了,苏宁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粉丝的疯狂,苏宁也渐渐体会到了,难怪那些明星需要那么多保镖,每一次出现都会迎来大量粉丝的疯狂围堵,以前还以为是脑残,亲身体会过,就不这么认为了……

李承乾出现了,作为太子,虽然目前也是学子,但是也是目前这些学子当中绝大部分人的兄长或者是堂哥或者是表哥之类的,所以李承乾的话很有分量:“你们这都是在做什么?!熙熙攘攘成何体统!孔先生是如何教育你们的?这要是叫孔先生见着了,非罚你们一人抄十遍戒律!都散了!”

李承乾是对着他的那些弟弟妹妹们说的,对于那些功勋字弟而言,他并没有刻意的结交,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尴尬的,苏宁就不一样了,没有混官场的长辈,和李承乾结交也不会有人说他是受谁的指使,反而轻松得多,不像那些功勋子弟,非常容易的就会被上纲上线。

所以场面安静下来了,李承乾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安静的人群,弟弟妹妹们慑于大哥的威严,一脸不爽的恋恋不舍的看着苏宁慢慢散开了,还有一步三回头的……功勋子弟们倒也散开了,只剩下几张熟悉的贱人的笑脸……

见状,李承乾朝着苏宁露出了笑容:“三明,你可来了,这些日子,兄弟们可是想得紧啊!若不是事务繁忙,令兄之婚礼,我也应当去凑凑热闹,听说你们弄得非常热闹啊!甚是可惜啊!”

程处默迈着鸭子步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那可不是,我和三明血拼十五坛酒,最后被三明给喝倒了,三明啊!深藏不露啊!回家以后给我爹爹好一顿收拾,直说我落了老程家的名声,不配做他的儿子,三明,这个场子,我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宝琳也要讨回场子!他更惨,被他老爹收拾了七日,这才给放回来。”

苏宁看了看一脸憨厚笑容的尉迟宝琳,笑道:“随时奉陪!”对于尉迟宝琳苏宁还是很喜欢的,很有做肌肉男打手的潜质,以后若是上了战场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肌肉男给带上,绝对是和许褚啊典韦啊这一类的超级打手一个层次的。

李震笑眯眯的上来就是一拳:“你小子,别说喝酒了,一段时间不来就给咱们这儿弄得乱七八糟,你可知道现在你那六首诗,不单单是咱们弘文馆,可算是把全长安的女子都给弄得迷迷糊糊的啊!你也看到了咱们这儿这些公主和郡主都如此,长安其他女子也就可以想象了,三明,你这下子可不好不办喽!”

苏宁白了李震一眼:“这话说得!搞得我像什么人似的,我是君子!文采好一点有什么不可以吗?这是天赋,尔等凡人就不要妄想了!”

长孙冲推开了翻着白眼正想要反驳的李震,不顾李震幽怨的眼神,上前抓住了苏宁的手:“三明,这一回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无论如何都要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完蛋了,这关系到兄弟的幸福啊!”

苏宁刚才就觉得长孙冲不对劲,于是问道:“二货你到底怎么了?怎么需要我啊?帮你什么啊?你把话说明白好不好?”

李伯瑶啊程处默啊听到了这个消息都阴险的笑了起来。李震则是换上了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长孙冲,苏宁好像想到了些什么,难道是?李承乾走上前幸灾乐祸的印证了苏宁的想法:“这个啊,哈哈,这个要问长乐了!”

“表哥!都和你说了不许找三明帮忙!”一声清脆的喊声,面色深沉的长乐公主踩着死亡的节拍来到了长孙冲身后,把长孙冲吓得不轻,苏宁顿时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难不成是长乐公主逼着长孙冲写诗?想到这儿,苏宁有些幸灾乐祸了。让你们秀恩爱!秀啊!于是苏宁一脸的幸灾乐祸道:“这个。二货,该不会……”

二人是绝对的心有灵犀一点通,长孙冲面色凄惨的点点头,随后被长乐公主一把拉开。一张秀美绝伦的笑脸出现在苏宁眼前:“三明。那个。那几首诗,写得实在是太好了,我都哭了好久的。所以我叫表哥在婚礼上也要写出这样的诗,否则,我才不嫁给他呢!你教教我那些诗是如何写出来的好吗?太美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多美的诗句啊!”长乐MM已经陷入了无限的自我陶醉状态……

苏宁顿时明白了一切,那些赶着上来和自己的结交的,应该也是婚事将近,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压力和威胁,看来自己这几首诗带给大唐的不单单是多了六首好作品,更是多了很多很多的痴女怨男,痴痴地渴望着这般深情地郎君的女子,怨恨苏宁没事找事写这么好的诗的男子……

这还真是一把双刃剑啊!

学堂外面的闹剧结束了,一行人回到了学堂里面,这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聚会,一开始只有几个人,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了,苏宁有种感觉,这个小团体其实是以李承乾这个太子爷为中心的,那么,是否可以组成妥妥的太子党?而这里的人,都是太子党党员?

学堂外面儿,李芮涵一直看着这一切,方才那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让她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一听到苏宁的名字就会如此的冲动,还有,还有一些些的兴奋和欣喜,甚至,还有一点点紧张?一想到苏宁的模样,自己的心跳好像就会加快似的,然后,站在人群中,等到苏宁并没有看自己一眼而进入了学堂之后,又是一股忍不住的失落,这是为什么?

过去自己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有这样的感受,等等,自己为什么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苏宁的模样?那可恶的家伙,那张可恶的笑脸,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李芮涵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看来有必要调养一下,要不然请个假?只是,那,那不就见不到苏宁了吗?

李芮涵觉得自己生病了,苏宁也觉得眼前的这些家伙需要吃药了,自己不过是抱怨一下苏定方和秦梓月的恩爱行为已经严重突破了上限,从而逼得他不得不逃到弘文馆来避难,这些贱人立刻双眼放光,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话说三明啊,那一日我们也就问过你了,这几首诗可绝对不会是一个没有刻骨铭心经历之人所能写出,三明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说出来吧,哥儿几个一定帮你!都是兄弟,怕什么?三明,你要记住,无论如何,我李震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李震这个贱人还是这句话,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三明,那一日我父亲和母亲也说了,说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所有人,你倒是说啊,总是放在心里面不说出来是会憋出病来的,以前我就差一点儿,你就说吧!咱们一定帮你!”李承乾这个太子党党魁也上前煽风点火,好嘛!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一对八卦夫妇,国务还不够他们操心吗?竟然操心起了这种事情?简直不能忍啊!

还是李伯瑶最老实,红着脸上前拍了拍苏宁的肩膀,没有说话,苏宁顿时无奈了,多老实的孩子,也给这帮家伙带坏了,果断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实的孩子被他们带成了闷骚男,苏定方二世出现了……

这却如何是好?家人逼迫,贱人们八卦,双重挤压之下,苏宁找不到出路,在家会被苏定方和秦梓月的恩爱行为逼出来,在学堂又是要被八卦给逼回去的节奏,难道,只有找个婆娘谈恋爱才是摆脱这一切的方法吗?有那么容易吗?那么,找谁呢?(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一 放飞梦想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是上天怜悯苏宁小小年纪就开始考虑终身大事,从而废寝忘食,饥不择食,尺度很大,所以侯君集的命令在苏定方假期还有三天的时候抵达了苏府,苏定方被召回军中,据说是突厥旧部内附引发了不少问题,侯君集觉得军队应该保持战斗力,随时可以出击,所以上奏李二陛下召回全部休假军官和府兵开始训练,李二陛下觉得秋收也差不多完成了,可以重开训练了,于是批准侯君集之请求。

苏定方一脸不舍的离开了苏府,秦梓月泪水涟涟的十里送夫,现在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府兵归队之后的编练和重开训练耗时很长,非常麻烦,苏定方有的忙了,而且目前苏定方成为了秦琼的女婿,在左武卫大将军秦琼不在的场合下,加上苏定方本来具有的战功和威望,已经有人隐隐把苏定方当做是军中之首了,为此,苏定方必须回去。

苏宁对于这个消息非常在意,于是特地百度了一下,果不其然,这件事情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贞观五年四月的突厥旧部斛薛部叛乱,发生地点在灵州,如今靠近内蒙古的地区,长安北部,更让苏宁在意的是,苏定方也参与了这场战斗,并且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相对于历史上苏定方的大器晚成,苏宁比较希望让苏定方更加快速的晋升,现在比他小的李世绩都已经是国公了。而苏宁认为苏宁方的军事能力并不弱于李世绩,历史上苏定方的政治能力也不差,只是一开始跟错了主子,时运不济,若是一开始就跟随李二陛下,苏定方的成就会比现在和历史上高的多得多。

就算是历史上的苏定方,也凭着自己的能力灭了三个国家,积累军功,一步一步往上爬,获封刑国公。成为柱国大将。所以苏定方绝对具备登高位的能耐,就算是和秦梓月秀恩爱的这些日子里面,苏定方也没少把秦梓月抱在怀里面夫妻双双把书看,看的还都是兵书。苏定方是个好同志啊!

若是可以操作一下。让苏定方再立一个大功。把这些叛乱的家伙全部抓起来带回来做奴隶,嗯,那又是一件立国利民的好事情。然后苏定方的年龄和资历也都差不多了,也就不用一大把年纪待在中不溜秋的位置上尴尬莫名了……

这是以后,目前苏宁终于平衡了,再也不用担心苏定方天天和秦梓月秀恩爱惹得自己根本无法正常生活了,终于不用总是去弘文馆避难了,而且天儿越来越冷了,苏宁计划中酒楼开业的日子也要到了,这些日子装修团队已经开始进行扫尾工作了,苏宁抽空检查了一下,酒楼弄得很漂亮,非常雅致,桌子椅子也都到位了,大堂和雅间已经安顿好了。

甜品店也准备的不错,虽然目前苏宁只能做出蛋糕来,可是只要是甜的东西,在目前的大唐都是奢侈品,糖作坊只要有足够的甘蔗,生产出来的糖绝对是数目可观的,不算上准备献给李二陛下代替赋税的,已经有了足够酒楼和甜品店三个月之用的糖储量,至于对外出售糖,呵呵,很多人买不起,冰糖还在储备中,暂不开放。

当然内部专线还是有的,比如特别供给给程咬金这一类死不要脸的老泼皮,这家伙一眼就看上了白糖和冰糖,指名道姓再也吃不下去屎黄屎黄的糖,就要吃这种洁白的糖!苏宁无可奈何,只好以较为便宜的价格卖给程咬金,这要是出手的话苏宁决定用小型陶罐来装,也就罐装可乐那么大,一罐子不卖上数十贯钱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大唐就是好,随随便便专利到手,然后坐等收钱,以后撺掇李二陛下弄个专利法,一方面鼓励发明,开动大唐百姓们的脑筋,为有才者进入李二陛下眼中打开一条新的道路,也可以为大唐多做些事情;一方面可以名正言顺的享受收益不是吗?

苏家的辉煌,才刚刚开始啊!

贞观四年十月初九,味仙居酒楼开业前的一日,下了一场大雪,这是贞观四年的第一场雪,苏宁特别喜欢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苏宁出生的那个晚上也是天降大雪的缘故,所以苏宁的心情格外愉快,哼着“贞观四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早一些~”的小调调,漫步在漫天的雪花之中,完全忘记了贞观四年的第一场雪是在他奔袭突厥的时候,不过那是在突厥境内,不算大唐的。

但是整个苏府却没有苏宁的这份闲情逸致了,他们格外紧张,苏小妹指挥着家仆们搬运很多东西往平康坊而去,因为明日就是苏小妹作为酒楼总经理入主味仙居酒楼的日子,牛耿已经先期入住了,为苏小妹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按照这个节奏,以后苏小妹也会过上早出晚归的生活,早上开坊门出去,晚上关闭坊门前回来。

话说苏小妹已经知道了平康坊是如何的存在,聪慧的她哪里看不出苏宁的真实意图?于是在苏宁和她说起在平康坊的注意事项的时候,苏小妹红着脸骂了苏宁一声大坏蛋,给苏宁闹了一个大红脸,毕竟那里是属于烟花柳巷之地,苏小妹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却要出现在那里,这要是给发现了,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所以苏宁特别嘱咐了牛耿和四大护卫,一定要保护好苏小妹,四大护卫从此有了两个职责,早上送苏小妹去平康坊,晚上接苏小妹回永安坊,牛耿则是全天主要司职保护苏小妹和酒楼,家中仆人稍微有点儿武力值的都配备给了牛耿,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苏小妹。

苏宁本来不愿意苏小妹直接入主味仙居,只要遥控指挥就好了。对此家庭会议的时候苏定方和秦梓月,王氏和刘氏也是大力赞同,但是苏小妹力排众议,体现出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果决和勇气,说要是不能盯在那里,就会出现遇到突发状况不能快速处理的事情,而且苏小妹保证出入乘车,没有必要的事情绝对待在三楼办公室里面不动弹,两个女侍四个侍卫贴身保护,万无一失。

其实苏宁觉得也是。牛耿那个脑袋瓜子虽然灵光。但是数学方面实在是没有天赋,苏宁有意把更多的权力交给牛耿,让牛耿承担更多的事情,减轻苏小妹的压力和曝光率。可是牛耿压根儿不具备算账的能力。记账倒还马马虎虎。苏小妹写好的算好的交给牛耿誊抄记录,算个掌柜的模样,做做样子。

还是手上没有人才啊。要是有的话,何须小妹亲自出马?小妹也就真的可以呆在家里面遥控指挥而不用亲自上阵了,可是手上没有人,苏宁觉得,他应该是时候专门找一些或者培养一些能够用的人才了,自家人手不够,小妹都要亲自上阵,这是个很大的短板,到时候要办的事情更多,没有能够信任的人才怎么可以?

史上留名的就不要想了,史上没有名声的也不一定就没有才能,而且苏宁选择人才的标准是先德后才,再有才能,若是个奸诈狡猾的性子,苏宁也绝对不敢用,就像司马懿那样,才能的确是有,很强悍,但是苏宁自认没有曹操那样的手腕和勇气,敢于用这样一个“鹰视狼顾”的人。

相对与曹操的唯才是举,苏宁觉得,国家可以这样做,家族万万不可以这样做,国家有足够的力量控制这些人,但是家族却没有相对应的力量,尤其是苏家这种新贵家族,底蕴严重不足,一家子算上秦梓月才六口人,虽然名望不小,但是实际力量根本没有,如果不算上即将开办的酒楼的话。

苏宁致力于开办苏家自己的产业,也是要为苏家打下坚实的基础,一个家族若是没有自己的根基,那么就如同浮萍一般,纵可辉煌一时,也无法长久发展,终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当中,所以人家总说立身立身,站得稳才能继续走下去不是吗?要是弄个半身不遂的走都走不动。

苏家目前就处于这种尴尬的状态,算上家仆整整一百人,核心成员只有六个,男丁才两个,属于严重底蕴不足的小家族,要想成为可以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面生存下去延续下去发扬光大的家族,必要的家业就是不能少的,虽说古人轻商,但是真的没有任何一个大家族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家业的,一般而言家族中人总会有一些专门从事商业,为家族争取足够的活动资金。

所以那些大家族嘴上喊着贱商,暗地里对商业看得比谁都重,不能容忍自己的商业利益受到一点点的损失,一旦商业利益受损就要通过政治力量找回场子,奴役着大批商人为他们办事情挣钱,但是却不能给这些商人一点点的尊严和生存的意义,不断地羞辱着这些商人,这种人最可耻,这种家族最可耻。

虽然鄙视这种家族,苏宁却也不得不按照这样的模式来,因为想要在比较短的时间内把苏家的根基打好,就必须要借助商业的力量,看一个家族的繁盛程度表面上是看名声,暗地里拼的是经济实力,因为经济实力的强弱往往可以影响到很多层面的斗争,利益是一个永远无法撇开的话题。

没有家业的支持,家族就无法发展,家业的存在与否和质量优劣,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一个家族的地位和存在时间,苏宁不指望能让苏家成为那些世家一样的存在,但是,至少,可以一直把香火延续下去,就像那个时空,从苏定方,一直延续到自己,一千多年,香火未曾断绝,对于很多小的百姓家庭而言,这就是最大的奢望了,历经千年的变换,有多少家族可以一直保持香火传承?

味仙居酒楼就是苏家的第一份家业,今后这份家也会慢慢的壮大,从一家酒楼变成很多很多家酒楼,其他的包括甜品店在内的都是其他的分支,等到主干成长的十分茂盛的时候,分支也会得到良好的发展,把苏家的家业分布到大唐的方方面面,以酒楼为中心,种下一颗种子,浇上足够的水,施以足够的肥料,等着这颗种子慢慢成长为参天大树,等到那个时候,才是苏家真正辉煌的时候。

这就是苏家的发家历程,苏家终究要靠的还是自己,而不是李二陛下,不是长孙皇后,不是李靖或者长孙无忌,亦或是秦琼李世绩,苏家只能靠自己,不能借助外力,苏家终究是苏家,不会换个姓,现在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到苏家真正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登上高台的时候,才能真正眺望到远处的风景,感受着一览众山小的快意,安然度过风风雨雨。

或许很多很多年以后,苏宁为大唐做的一切都不能改变历史的进程,大唐还是灭亡了,但是苏家不会灭亡,苏宁要做的就是这些,国家的定义太模糊,这个时候的人更在乎的是家族的利益,一心为国者有,但是结局都不好,苏宁不会做那样的傻蛋,没有足够的实力,你愿意为国,国家都不愿意靠着你,一切就是这么现实。

所以,让苏家更强大,目前的苏宁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名声很大的小人物,没有根基,再如何有名望也只是一个小人物,无法影响任何东西,无法改变任何东西;有了根基之后,哪怕是从不见人,也会有着影响一切的实力,根基,根基!

所以,只有根基才是最重要的,打好基础,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名声都重要!比眼前的一切都重要!

所以,火起来吧!闹起来吧!燥起来吧!

我是一个即将在贞观四年十月十日放飞梦想的有志青年!

大唐贞观四年十月十日,味仙居酒楼正式开业!(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二 托塔天王李震

味仙居酒楼的开业,在整个平康坊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主要就是苏宁吩咐开张大吉的时候一定要选在人比较多的时候,要在门口放爆竿,引起路人足够的注意,然后拉出很大很大的红色横条幅:热烈庆祝味仙居酒楼隆重开业,开业期间所有菜式一律八折。

接着所有的博士都出来大力宣传,从此时此刻起,十二个时辰内,所有菜式一律八折,并且用一张很大的纸列出了目前酒楼大厨最拿手的二十几个菜,贴在木板上挂在酒楼门口,特别注明爆炒红烧糖醋等等不同的炒菜方式,一定要吸引人眼球,更要记住,来这里的人,来平康坊的人,都是喜欢新鲜,舍得花钱,并且有足够的钱花的人!

等到人聚集的足够多的时候,苏宁安排的托塔天王李震和哪吒三太子李伯瑶就要隆重登场了,按照苏宁的构想,酒楼的开张一定要安排几个托,和牛耿一起演一出戏,因为新开张的酒楼不少,可是在平康坊,人家都是冲着青楼来的,要想抓住顾客,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噱头,这个噱头如何来?自然而然就来了?很明显不是的,所以,需要自己创造。

李震和李伯瑶的存在,就是为了演一场戏,演一场把所有的土豪都能坑进味仙居酒楼的大戏,虽然有点儿坑爹,但是在平康坊要想打响名声,站稳脚跟,就必须要在最开始占据先机,要是动静不够大。静悄悄的开张,人家都不愿意进来,那么也就可以在不远的将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按照剧本,李震和李伯瑶打扮的油头粉面,一副钱多人傻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然后牛耿瞅准了他们迎上来:“二位客人,咱们这新酒楼开张,一应饭食一律八折,都是新鲜的菜式。保证您二位从来没有吃过。还请来看看试试如何?”

李震具备一个好演员和好纨绔的优秀素养,完全不需要事先辅导,就可以把这个角色演的活灵活现,让苏宁叹为观止。那副模样。让苏宁非常想替天行道。收了这个妖孽,等到苏宁恢复理智的时候,他感觉到。这份演技放到后世,绝对是金马影帝的水平,神马奥斯卡小金人完全不是问题。

相比之李震的天赋,李伯瑶……

苏宁拍了拍李伯瑶的肩膀:“伯瑶,你是个好人,你真的是个好人,所以,这场戏你只需要点头、微笑、嗯就可以了。”李伯瑶闹了个大红脸,不过他也明白,这些事情他做不来,只能做绿叶衬托一下红花,所以牛耿的话说完,剩下来的时间就是李震的单人show

time了。

李震登时就摆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纨绔气息,迈着鸭子步来到了那块大牌子面前瞅了瞅,然后指着牌子问道:“你是掌柜的?”

牛耿心中暗叫一声好,演的真漂亮,然后恭恭敬敬的说道:“正是。”

李震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解释一下,这爆炒羊肉是何物?羊肉某家倒是听说过,也吃过不少,可是那一股子腥味儿,是在难以下咽,还有,这爆炒又是什么?某家只听说过暴打和吵架!你们这是酒楼给咱们吃饭的,还是军营让咱们去练兵的,哈哈哈哈!”

李震这话一说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纨绔们和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立刻一起哄笑起来,气氛很热烈,让人觉得有好戏看了,牛耿心中很满意,面不改色的说道:“这位郎君,这爆炒乃是乃是本酒楼独创之新式做菜方式,区别于蒸煮烤,乃是炒,滋味儿特别好!”

李震露出调笑的表情:“炒?怎么个炒法?某家只听说过吵架,用嘴吵架,莫不是你们是用嘴巴做菜?啊?各位,是不是啊!?”

李震这个纨绔演的实在是太成功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新开张的酒楼摊上大事儿了,给一个素质低下的纨绔缠住,可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了事的,过去的经验告诉他们,有很多商铺都是毁在了纨绔的手上;不过他们很乐意幸灾乐祸看好戏,所以一起跟着李震起哄,准备看着这个掌柜的如何应对。

这要是别人还就真的郁闷了,拉个客人也能闹出这个事情来,不过按照苏宁的剧本,这可是大好事,已经成功的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包括不少已经在小娘子房间里面准备无视礼法白日宣淫的纨绔们也纷纷打开窗户,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高兴的牛耿依旧面不改色的恭敬说道:“这位小郎君,俗话说眼见为实,这不论是您说还是在下所说,都不如亲眼所见看的实在,您觉着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震按部就班:“这话儿倒也在理儿,那你说,怎么个眼见为实法儿?”

牛耿摆出一副贵客请进的模样:“那么就请小郎君进去,在下吩咐厨子给小郎君来上一道爆炒羊肉,为了表示诚意,这道爆炒羊肉原本需要五百文钱,但是现在不要钱!如何?小郎君是否满意?”

李震一拍手掌:“好大的口气!五百文钱!三道菜都他娘的赶得上和小娘子们共度一晚的花费了!不过某家有钱!某家就随你进去试上一试,若是某家满意,不需要你破费,某家不缺钱!某家照单付钱!要是某家不满意,你这酒楼,也就别开了!某家非砸了你不可!”

牛耿依旧面不改色的笑道:“这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这种炒菜和菜式,在下敢打包票,全大唐,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客人,请!”

李震大笑三声,昂首阔步掀开厚实的御寒门帘进去了。李伯瑶已经完全成为了路人,但是还是尽职的跟了上去,这下子一来,人群中开始骚动,没一会儿,人群当中就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某家也要看看什么菜值五百文钱!”然后就进去了,紧接着又走出来一个男人:“某家也要看看!”

“某家也要看看!“某家也要看看!”“一起去看看得了!”“走走走,一起去看看得了,什么菜能和青楼里的小娘子们一样的价格!掌柜的,要是不好吃。某家砸了你的酒楼你别怪爷!”

种种声音此起彼伏。无一例外的都是威胁和机遇并存,这个时候牛耿才明白苏宁那些话的意思,要想赚大钱,就要承担大风险。当然。咱们不是赌。而是想方设法立足于不败之地,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只要有七成。不,六成的胜利可能,就要果断出手!时不我待,机不再来!风险越大,机遇越大!

这十六个字被牛耿牢牢的记住。

二郎就是二郎,真不愧是我牛耿的主子!牛耿这样想着,面色上得意的笑着,然后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起进入了味仙居酒楼。

因为此时天儿已经很冷了,昨天的大雪才停,大地都是银装素裹的娇羞样儿,所以无论是酒楼还是青楼,都已经准备好了御寒措施了。

苏宁把用在火锅上的排烟管道用在了酒楼取暖的装备上,打造一个既暖和又清爽的环境,厚厚的门帘盖上,酒楼里边儿暖和得很,还有专门为了酒楼而准备的一些字画,以及幽幽的熏香香气,还有刚刚在大唐上层社会兴起的桌椅,打造出了一个完美的进食环境。

进来的客人们纷纷为这样的环境而满意,不断的点头,环顾四周,直到他们看到了摆好的桌椅,这才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这,这是何物?”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实际上的斯文败类指着桌椅不知所措:“掌柜的,我等于何处进食?软垫呢?案几呢?”

李震这个时候适时的站了出来,带着李伯瑶一屁股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朝着那个斯文败类轻蔑的一笑:“当真是井底之蛙,连桌椅都不知晓,苏二郎之兄大婚之时所用即是桌椅,几位大王国公国侯家中在那之后用的可都是桌椅,这都多长时日了?你居然不知晓?哈哈哈哈!不过这酒楼倒是不一般,才开张就有了这些个桌椅!某家有点儿兴趣了!”

苏二郎!大王!国公!国侯!

上层人物的风尚就是大唐的时尚风向标,上层人物追捧的就是民间也可以追捧的好东西,更何况还是这些时日以六首情诗,还有两首风格强悍的诗以及苏体字闻名于长安乃至于全大唐的苏家二郎推崇的?

其余人等也纷纷向他报以嘲笑和鄙视,说话的斯文败类涨红了脸;其实这些嘲笑者和鄙视者之中也有不少压根儿就不知道桌椅的存在,但是谁愿意承认自己是土鳖?名人效果就是强悍,只要上层人物觉得这个好,民间定然会盲目追捧,大家都觉得这是最新时尚,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也不能被别人看做是土鳖。

比如那些看到椅子底下只有四根木棍支撑而大部都是空的从而不敢完全下座的人士,明明腿都要麻了腰都快折了,却还在那里赞扬椅子坐起来是何等舒适云云,看的牛耿是暗笑不已,同时也深刻的明白了苏宁所说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道理。

李震也明白了,一开始苏宁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不靠谱,一方面李世绩对他管的相当严厉,除了苏宁来找他基本上不允许他出门,二来他跟着苏宁出门了,听到了这个事情,当时李震就觉得不可思议,还可以这样?

苏宁对他说的一系列需要注意的事情还有相对应的语气,都已经一一灵验了,看着短短时间就坐满了一大堂,还不断的有人进来往二楼移动,还有不少人抚摸着桌椅吹嘘自己家中的桌椅如何如何,李震是真的折服了,苏宁好像能算准一切细节,甚至是每一个人的心理,这一切或许和那句话有关,那一句话说的真好。

机会,

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李震的嘴角微微浮现出一个弧度,苏宁好像懂得这天下所有的道理一样,每一个都是李震没有听过的,但是听过之后,李震却又感觉这是如此的有道理。至于学堂里面学的书本道理?那是对人说的,但是这个世界不仅有人,还有鬼,很多鬼,所以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从弘文馆学堂里面,李震学到了人话,那么鬼话……

还是应该和三明学,不是吗?(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三 这还不够吗

酒楼里面的人差不多也都开始熟悉了桌椅了,那些一开始不敢完全坐下去的人看着不少人都已经完全坐下去,并且惊讶的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加上自己的腿和腰都已经不堪重负了,所以他们也放弃了,一屁股坐下去,没有想象之中的倒地,倒是觉得非常的舒适。

天天在平康坊混迹的人,哪里能有什么好身板?

不少人渐渐感受到了桌椅的奇妙之处,而后相互开始打听何处有售卖,不过结果非常的令他们失望,他们根本不知道和处有售卖,问道了李震和李伯瑶两人都摇头,这也是实话,苏宁根本没有公开售卖桌椅,因为不少相交甚欢的军中勋贵家里的订单都还没有做完,哪里能公开售卖?

这些东西目前只有上层人物才能得到,而很明显,这家酒楼也有着上层关系,听到这些人推理出了这个结论,李震有点儿想笑,其实这些人猜的也不错,因为这个酒楼的确有上层关系,但是这个平康坊里的青楼和酒楼,哪一家没有这种上层关系呢?

苏宁打听过这些大青楼的背后支持者,大多都是文官勋贵,山东世家乃至于七宗五姓底下的某些家族的产业,甚至是七宗五姓分支的产业,所得产值山东世家都有分成,苏宁当时就呵呵呵了,一边把这些姑娘变成大唐最低贱的人,一边又在挥霍她们的付出,世家。还真的不值得怜悯啊!到底是什么铸就了他们的威望?又该如何摧毁他们?

苏宁此次宴请只请了军中勋贵,不论是王爵还是公爵还是侯爵,亦或是苏定方的一票兄弟,都是军中人,就是军方大集会,少数几个文官还是唐俭和武士彟那些有军方关系的文官,售卖之前苏宁和他们约法三章,七宗五姓者来,不答,不卖。不送。文官中与七宗五姓有关系者,此次未曾宴请者,适用于约法三章。

至于程咬金那一类的和七宗五姓有姻亲关系者,苏宁在他购买的时候就和他提出了。绝对不可以送人。尤其是他的老丈人那里。程咬金当时非常不解,苏宁就拜托了秦琼委婉的和他说了一些事情,并且按照苏宁所说的稍微透露了一些消息给程咬金。据秦琼所说程咬金当时面色凝重,而后起身告辞,失去了往常的泼皮样子。

李二陛下一直都很想对七宗五姓动手,苏宁也很想对七宗五姓动手,这只是一个开始,苏宁的力量太弱了,但是李二陛下这条九天巨龙具备足够的底子,只需要加上苏宁提供的装备,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程咬金绝对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李二陛下的态度也很明确,你娶五姓女,我不管,但是,其他的事情,你别管。

这关系到李唐皇室的利益,小事上李二陛下会一笑而过,或者一怒而过,比如程咬金不顾自己明里暗里的反对迎娶崔氏女的事情,或者是其他大臣和七宗五姓结亲,一开始李二陛下也想缓和一下自隋末以来李唐和七宗五姓的关系,留个缓冲期,谁曾想七宗五姓毫不给李二陛下面子,理由就是李二陛下有胡人血统,他们看不起李唐皇室。

李二陛下是个自恋的人,受到这样的耻辱,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当下就断绝了用温和手段慢慢解决七宗五姓的念想,决定要用狠戾的手段,但是李二陛下没有道德上的制高点和消灭七宗五姓之后的人才储备,这非常关键,世家虽然不堪,但是人才众多,寒门虽然可以一心一意为李二陛下所用,但是可用人太少。

强行剿灭七宗五姓更是自毁长城之举,李唐将自绝于天下,唯一的方式,就是缓缓逼迫七宗五姓的生存空间,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他们就会首先发动攻击,那个时候,李二陛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这些侮辱过他的人给灭掉了,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而苏宁目前所做的,就是第一步,缓缓地,缓缓地,在不知不觉中,挤压七宗五姓的生存空前,这是一个庞然大物,对于苏宁而言,目前这个庞然大物只需要吹一口气就可以把苏宁吹出十万八千里,永世不得超生,所以苏宁绝对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和七宗五姓公然作对。

但是也不能毫无作为不是吗?一点点来,这才是个开始而已。

第一份爆炒羊肉最先端了出来,这是李震的那一份免费爆炒羊肉,至于其他的客人几乎都在观望中,他们要等到一切都落实了才会决定到底是吃还是不吃,所以目前只有这一份爆炒羊肉;这盘爆炒羊肉被端出来的时候,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这个样子真好看,五颜六色的,还有绿色!天啊,这个时候还有蔬菜?就别说那香气四溢了,羊肉只有膻味儿和腥味儿,如何能这般香气诱人?

人们的惊疑之声此起彼伏,这盘爆炒羊肉被端到李震的桌子上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围在了李震的桌子旁边,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盯着这盘羊肉,然后等着看李震的评价,就算是这般诱人,要是味道不好,才不去吃它!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李震已经吃过不少次了,每一次吃的时候李震都会听到李世绩抱怨苏宁太狠了,这菜的价格为何这般昂贵,但是又实在是太好吃了,实在是忍不住不吃,之前的厨子只会烧烤和油炸,这个臭小子,对咱们还藏着掖着!李震没有告诉李世绩,这个即将辉煌的酒楼和辉煌的炒菜,也有自己的一点儿份子在里面,李世绩所花的钱,有一部分就是属于李震的……

儿子赚老子的钱,这要是让李世绩知道了,还不得把李震抽死?

李震心有戚戚。看着面前这一道菜颇有些不忍下筷,不过形势逼人,他不得不忍痛下筷,反正以后赚了钱全部上缴就是了……快速的调整好心情,李震show

time,走起~

“这便是爆炒羊肉?你还别说,真有几分样子,你说呢,兄弟?”李震问向一旁紧紧盯着爆炒羊肉的李伯瑶,话说苏宁送给李靖府上的食物只需要半价。算作是特殊优待的。但是自从红拂女吃到了这些炒菜之后,李伯瑶就只能得一些汤汤水水或者是剩下来的了,好东西孝敬长辈!李伯瑶的父母如此告诫李伯瑶,虽然他们也很向往这些美食。

但是他们的娘亲那个性子他们明白。一旦使起小性子。哪里还有做母亲的样子?

所以李伯瑶基本上只能吃到很少的一部分炒菜。现在猛然间见到这么一大盘爆炒羊肉,那种色泽,那种香味。李伯瑶真的是恨不得把整个盘子都给吞下去,听到了李震的询问,李伯瑶一转头,看到了李震瞪着的双眼,这才想起他的唯一台词……

于是李伯瑶面露微笑,点点头说道:“嗯!”

李震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羊肉,颇有些急不可耐,但是优秀的素质使得他还是坚持到了把台词说完:“看上去倒是不错,不过吃起来如何还要看看,某家先尝尝!”说完,就按照苏宁的吩咐,先是尝试着咬了一小口,动了几下嘴巴,然后愣住,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羊肉看。

围观群众颇有些奇怪,喝问之声不绝于耳。

“怎么样啊?”“吃出什么味道来了?”“掌柜的,这位小郎君该不是要打人了吧?”“难道是很难吃?幸好某家没买。”“看上去不对劲啊,这难吃不吐出来?”

仿佛为了印证那位观察力强悍的人士的判断,李震瞅准时机大叫一声:“好!这钱出的值!掌柜的!再来一份!”然后就把一整块儿羊肉塞进嘴里,感受到鲜美的汤汁在口腔中肆意流走,舌头上的每一个味蕾都在享受着这种美妙的感觉,就好像沐浴的时候那样舒服,每嚼一口都是那样的幸福满满,这种感觉,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太爽了!

李震一边嚼着一边口齿不清的招呼李伯瑶:“快!快吃!快吃!”

得到信号的李伯瑶撕下微笑的面庞,一筷子夹了一大块羊肉就往嘴里面塞,然后肆意大嚼,毫无贵族风度的满脸幸福,看的围观群众们都呆掉了……

“真有那么好吃吗?”很多人都有此问。

好不容易把那一大块羊肉咽下肚子的李震一脸鄙夷的抽出一双筷子递给了最前面的一个发问者:“自己试一试!”

发问者是一个中年男子,结果李震递来的筷子,看了看完全不顾旁人吃的很幸福的李伯瑶,又看了一下李震,颇为迟疑的夹了一小块羊肉,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下,咂咂嘴,皱了皱眉头,又舔了一下,然后又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每一次舔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最后一口把羊肉放进嘴里面,一咬……

“怎么样啊?”“好吃不?”

等待的时间有点儿长,人们开始询问。

“掌柜的!来一盘!不!来两盘爆炒羊肉!他娘的,钱没带够,某家立马让人送钱来!再来两份放食盒里带走带走!一共四份!”中年男人“啪”的一声把筷子啪在了桌子上,朝着牛耿大喝道,牛耿一脸笑意的拿出一个薄薄的木牌,递给了中年男子:“请把姓名和需要的食物写在上面,然后在下会吩咐厨子为您做,这就是凭证,到时凭此木牌收取费用,免得弄乱掉。”

中年男子接过木牌,就开始写着了,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了,方才还有些愣神儿的人们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掌柜的!某家也来一份爆炒羊肉!”“掌柜的!某家也来一份!不,两份!”“掌柜的,还有某家!”“哎?这红烧狮子头是什么?掌柜的!来一份爆炒羊肉,一份红烧狮子头!”“掌柜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冲到了牛耿面前拿牌子写自己所要的食物,不少人已经对着菜单开始看了,越看越新奇,爆炒,红烧,糖醋……糖?天啊,这里还有糖做的食物?这家酒楼到底是何人所开?还有糖?那得多贵啊?不对啊,这酒楼旁边好像还有一个甜品店吧?甜品?

李震笑眯眯的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这场面还不够吗?三明,你当真是算无遗策啊,这都能给你算出来,真不愧父亲给你的评价!我现在的确是不如你。

当然,李震对自己这一次的表现也很满意,自己成功的表演使得这一切都进展的非常顺利;自己的气度看来也不错,比如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面,只有他和李伯瑶不动如山,笑看风云,很满意自己的风度,李震满意的笑笑,又看了一下李伯瑶……

“卧槽!伯瑶!你非要逼我发飙是不是!能不能别吃得这么难看!都吃到脸上了!身份!身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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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 汉唐

酒楼的大火是意料之中的,开业第一天的黄昏,赶着夕阳西下前最后一丝光辉,牛耿派来的家仆就把苏小妹计算好的支出和收益以及净收入的账本还有他的报告拿了回来,顺便报告今天晚上苏小妹因为工作繁忙所以就在酒楼睡下了,明日回府。

苏宁一边吃着火锅一边看着账本,嗯,很不错,这一天就已经收入如此之多了,等到过些日子名声彻底打响的时候,整个长安有钱的人基本上都要去吃上一遭了。

至于甜品店,比较安静的开张了,目前也只是在售卖牛奶蛋糕,甜的东西在大唐绝对是奢侈品,但是绝对有人买得起,比如某些在味仙居酒楼里面一掷十贯钱点了二十多道菜聚齐二三好友大吃大喝的土豪们,他们在吃完了大鱼大肉的炒菜之后觉得有点儿腻,于是想调剂一下,这个时候伺候他们的博士就会笑眯眯的问道:“各位郎君,可否需要来些甜品?”

于是牛奶蛋糕脱销了,十个蛋糕厨子完全不够用,最后很多人都没有吃到那香甜气息四溢的蛋糕,很是不爽,说什么我们要吃你都没有,还开什么酒楼?!一大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放言,明天要是再吃不到就要砸店了!吓得牛耿求爷爷告奶奶,并且立刻派人过来求援,无可奈何之下,苏宁把府中仅剩的三十个空闲仆人里面抽出十个,让他们准备准备,明天早上坊门一开。就立刻前往甜品店,准备帮忙。

另外牛耿还报告,炒菜的厨子也不太够用,今天多亏是准备了好几天的食材和搭配,连调料都准备好了,炒一下就好了,但是明天就不一定了,厨子们和博士们已经在废寝忘食的搭配了,但是相对于他关于明天和以后客流量的预估,完全不够用。苏宁无奈。把剩下来的二十个仆人又抽出十个准备明天去酒楼帮忙。

至于最重要的食材和调料,倒还算充足,但是支撑不了多久,需要更大的储备量。这一点苏宁已经吩咐下去了。大量收购。自给自足也很重要,鸡鸭鹅猪之类的正在庄子上成长,来年开春把蔬菜什么的都种上。扩大暖房的规模,等再过些时日,庄子上就可以供应酒楼所需了。

至关重要的第一步算是走出去了,在托塔天王李震和哪吒三太子李伯瑶的协助之下,这第一步走的挺漂亮的,随之而来的,不久的将来即将到来的,苏宁觉得,凭着这段时间的能量储备,或许可以应对一些了,就算不能完全应对,至少也不用完全靠着那些国公们的庇佑,苏家终究是苏家,需要自己的力量和爪牙。

对付七宗五姓的方法,李二陛下在积极的谋划之中,苏宁也在积极的思考当中,他必须参与进去,也不得不参与进去,造纸术活字印刷术都烙上了他的标签,未来的教育革命更是不可缺少他的参与,他必然会成为世家大族眼中李二陛下的爪牙,必然会遭到打击;更重要的是,苏宁还有一个思虑了很久的想法,这个想法,没有七宗五姓文化精英们的存在,是难以推行的。

不过要想打击七宗五姓,还是少不了一个大义,挤压生存空间,但是不能真的逼的七宗五姓走投无路起兵造反,若是逼的七宗五姓真的起兵造反,那可就真是大灾难了,不说华夏精英毁于一旦,也是毁了一半,苏宁对他们没有好感,但是战乱一起,国家又要混乱了,苏宁的构想也就毁于一旦了,君主高度集权真的不好,真的不好。

世家大族的确是绊脚石,但是他们的另一面,就是文人风骨,蔑视皇权,不管这一切的出发点是什么,应用到政治上,就是这个表现,这就很重要了;当然如何把这一点应用起来,更重要,所以如何为李二陛下塑造一个道德上的制高点,就是第一步,而这里面,李二陛下的血统问题就是致命伤。

对于这个血统的问题,苏宁在入宫给长孙皇后诊治的时候李二陛下曾经提过一回,当时他的话非常隐晦,貌似就是看着苏宁年纪小,而且没有别人,所以没有避讳,就当是吐吐苦水,顺便看看苏宁有什么新的想法,苏宁当时听得冷汗直冒,这个问题要是说错了一点点儿可就会倒大霉,更别说只有三成汉家血统的汉化鲜卑人长孙皇后还在虎视眈眈。

蛋疼啊,这个问题在大唐就是超级敏感的话题,好端端的汉人王朝,统治者居然有胡人血统,李家所谓的高贵地位,在山东世家来看就是个笑话!这算什么事儿啊!最后安定下来的苏宁想到了一个自我催眠的方法:“陛下之先祖为何人?”

李二陛下愣了一下,顿了一会儿说道:“老子,李耳。”

苏宁又问:“李耳为汉人乎?夷人乎?”

李二陛下眼睛一亮:“汉人!”

苏宁点头:“既如此,陛下还需烦恼乎?”

其实这是一个根本经不起推敲的伪命题,避开了其中数千年的历史变迁,先祖是汉人,所以您老人家也就是汉人,别管什么其他的,抱紧李耳的大腿,你李世民就是汉人!这话说出口苏宁自己都觉得有点儿脸红,李耳?李家为了表示正统,才从古书里面淘出来一个姓李的名人,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给当了祖先,说出来装饰一下门面,谁都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可是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门面,就是表面上的文章,你敢问候人家祖宗?找死?祖宗拉过来,就是做门面的,摆着给人看,谁也不至于较真儿,尤其是皇家,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没看到就是孔颖达这种正宗的孔门嫡传也没有提出质疑吗?这是李唐皇室的遮羞布,这个时候。却起到了自我催眠的作用。

然后苏宁看到李二陛下的感觉好了很多,长孙皇后却更加郁闷了,然后继续瞪着苏宁,瞪得苏宁浑身鸡皮疙瘩,默念着宁惹小人不惹女人,苏宁接着就开始说大道理了,这古人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什么?你没听过?什么古人?我师父说的,我师父不算古人?我师父都已经仙逝了。当然是古人了!

这个暂时不讨论。嗯,所以,国家民族要发展,就要拥有宽广的胸襟。博大的胸怀。吸纳一切可以使我国家民族繁荣昌盛的东西。至于人,只要愿意为我大唐之繁荣昌盛付出,只要忠于我大唐。只要之前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什么人都可以加入大唐,成为大唐的一员,为大唐做事。

没办法,只能昧着良心说下去了……

其实说到底古汉人的来历一直是个迷,但是大体有迹可循,先秦时期还没有汉人这一说,当时是华夏族,华夏族的组成呢?一开始是夏人,视周边民族为蛮族,商代开疆拓土,又把这些蛮族同化为了华夏族,接着周代周公东征,分封诸侯开疆拓土,又把不知道多少民族同化到了华夏族里面。

到了秦朝大一统,有着犬戎血统的西秦人和原本被视为蛮族的南方楚国人也终于成为了华夏族的一员,接着大汉横空出世,将巅峰时期的匈奴彻底击败,撑起了华夏族的脊梁,汉人的定义由此而来,至今也有数百年,近千年了,最早的汉人定义早就模糊了,从华夏族演变而来的汉族本就是包含了很多之前被华夏族视为蛮族的民族,这和大唐目前不也是一样吗?

固步自封没有出路,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既然大唐已经建立,五胡乱华已经是定局,冉天王也杀了几百万胡人,逼得胡人不敢乱来,南北朝这么长时间,有胡人血统的汉人不在少数,有汉人血统的胡人也不在少数,与其为了汉胡之争引发大唐的内斗,何不安稳度日?

汉,是荣誉的象征,是一个不屈的民族永远的荣誉,永远的荣耀,所以它才留在了汉人的心中,为了牢记那份荣耀,我们把汉作为我们永远的代号,这才是“汉”的意义,尚武,勇猛,果敢,顽强,绝不屈服,这才是“汉”!“汉”的由来不是因为血统,而是因为大汉帝国挺起了华夏族的脊梁,把“汉”做为血统的象征,并且盲目的排斥一切,那么汉民族的前身不也包含了很多被华夏族视为异族的民族吗?

华夏族同化异族的战争同样充满了血腥,同样充斥着相互残杀,民族报复,但是如今我们不也是共同使用着“汉”这个代号吗?

为什么大唐就不能凭借着比大汉更伟大的功绩把唐这个字也留在华夏族人心中?为什么不能把唐也作为一个荣誉的代号?先人们为我们留下了“汉”这个荣誉,是要让我们不能忘却先祖的勇猛顽强,不能忘却那份至高无上的荣耀,若是大唐可以取得更为辉煌的骄傲战绩,何愁不能在“汉”后面加上一个“唐”?

至于蛮族对汉人的伤害,我们绝对不可以忘记,就比如现在北方草原上的那些胡人;我们绝对不能忘记他们的祖先做的事情,但是现在已经在为大唐做事的人,我们如何对待?父债子偿?杀掉?报仇?

牢记耻辱,不要让耻辱再次出现,这才是我们这些后人应该做的事情,至于血海深仇,必须牢记,把它放在心里,我们不能回到过去,改变历史,但是我们可以做的是,永远不再让这份耻辱降再度临到后人的身上;先祖通过征战,通过开疆拓土,把所有的异族都融入了我们的民族中,我们也应当继续先人的脚步,继续开疆拓土,继续征战下去!

臣服者,忠心耿耿不复叛者,赋予“唐人”之称号,融入我族,便是我族人;反抗者,心怀异志图谋不轨者,杀一批,剩下的全部俘虏回大唐做牛做马!累死拉倒!以后生的儿子女儿照样是奴隶!永远为唐人做牛做马,永远为唐人服务!我们的脚步不会停止,我们的刀锋永远闪亮,让大唐之光辉闪耀在天下的每一个角落,让大唐之名遍播四海!

一番话说得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两眼放光,说的苏宁冷汗直冒……

其实也就是在这两位身份非常尴尬的汉人王朝的非纯汉人统治者面前,苏宁需要刻意的淡化他们心中对于自己的血统的在意,甚至可以说是淡淡的自卑,为啥自卑?人家老拿这个说事儿,大唐被公认为汉人王朝,不管你皇帝愿不愿意,就是汉人王朝,但是你一个皇帝竟然有胡人血统,人家骂你嫌弃你你还没办法还嘴,这是事实,久而久之,除了愤怒,也就有了自卑。

但是汉胡之争在唐朝究竟是如何处理的,苏宁不清楚,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这个问题没有在大唐引起内斗,甚至史书当中也没有什么记载,当真是汉人忘却了五胡乱华的血海深仇?苏宁觉得不是,时至今日,还有不知多少人记得,苏宁虽然不像老头儿那样彻头彻尾的厌恶胡人,但是对于杀胡人,完全没有罪恶感,对于冉天王,也是无限的崇拜。

所以苏宁哪里能忘得掉五胡乱华的血泪史?那些该死的胡人对汉人的伤害苏宁如何能忘?百万汉人死于非命之耻辱谁能忘怀?!那是民族的耻辱,无论如何,都要记住。但是在大唐,最好还是偷换一下概念,确定李二陛下对汉人身份的自我认同,利用他强烈的想要确定自己是汉人的心理,煽风点火!

不过“汉”的确不应该仅仅被认为是血统的象征,更应该是民族荣耀的象征,为什么华夏族会成为汉族,还不是因为大汉王朝打败了强大的敌人,撑起了民族的脊梁,所以为了永远牢记那份无上荣光,先祖选择了用“汉”作为民族的称号,到底是不是因为血统的问题,先人如何的认为的,难以考证,但是到了现在很多人总是纠结于血统,“汉”当真是血统的象征?

无论如何,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唐”也可以成为民族的称号,因为有唐一代,华夏民族无论是军事政治经济科技都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华夏民族的声望达到了最巅峰,这是无可争议的,所以海外多有“唐人街”,其实“唐”,也是荣耀的象征不是吗?

所以,汉唐,才是华夏民族永远的骄傲。

至于李二陛下会怎么做,苏宁不知道,但是这种想法多多少少可以为李唐皇室打击山东世家奠定理论基础,世人怎么看,后人怎么看,苏宁是不可能知道的,只是,这或许可以将血统至上论,稍微的改变一些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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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 你们比我快

说实话,姚礼真的没有想到味仙居在换了东家之后会火到这种地步。

换东家前,在苏宁接手之前,可以用鸡肋来形容味仙居的惨状,食之无味,还要往里面投入大量银钱维持下去;弃之可惜,留着这座酒楼,可以做太多事情了,从武德六年开始,就一直在暗处做事,烟花柳巷之地,最是消息灵通的。

原本也打算弄青楼,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被否决了,其实姚礼一直认为若是办一座青楼,可以得到的消息更多,说不定就是那个消息也可以得到,而不至于发生那件事情,让李世民那种小人窃取天下权柄。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了,公子的势力被杀的杀,贬的贬,少数被李世民拿出来做做样子的大臣也不可能再为公子做什么了,最重要的是李世民的能耐并不在公子之下,这几年来做的事情,平心而论,姚礼觉得很漂亮,尤其是那个劳动改造,更是惹得万民称颂。

但是这一切,李世民能做到,公子也能做到不是吗?!公子那一点比李世民差?

而且就他得到的消息来看,李世民最近的一系列举动,包括他得到如此的民望,种种的一切,都和一个人脱不开关系,那个一开始购买酒楼的三原县伯,如今的三原县侯,苏宁;姚礼渐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只是,苏宁自从买下酒楼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

直到三天前。味仙居重新开业了,姚礼也在关注,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仅仅半个时辰不到,就有不少人从青楼里面走出来,进入了味仙居,姚礼还注意到老鸨子们纷纷站在门口想挽留住这些客人,可就是留不住。

到底味仙居里面发生了什么?出来的人都是一副幸福满意的样子,姚礼不能接近那里,他不敢确定苏宁在不在那里。苏宁认识姚礼。姚礼觉得自己不能出面,但是,又不能不知道这个李世民的爪牙到底是在做什么。

但是或许苏宁的所作所为太过异常,所以当姚礼得知了他目前所能知道的一切的时候。他非常惊讶。炒菜。甜品,桌椅,他闻所未闻。但是就是这些东西让味仙居如此的受欢迎。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三天来,味仙居的进账已经超过五百贯钱了!对的,姚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就是五百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除去成本,那些东西也都是市场上比较便宜的,过去他也用过的,成本不会超过五十贯,但是收入却是五百贯!

这就让他联想到了主人所说的公子的目前处境,很不好,缺的就是钱,为了改善公子的处境,才把味仙居给卖掉了,但是如今,味仙居居然如此赚钱!谁能想到?

姚礼觉得,损失能把味仙居抢过来,一定非常赚钱,公子还会缺钱吗?不过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虽然整个味仙居抢不过来,味仙居的独家秘方却可以试一试,比如,糖。

据报告,那种糖白花花的,和雪一样白,特别甜美,偷偷的吃了一点点,就觉得特别甜美,还有一种叫做冰糖的东西,更是甜美,味仙居所赚的五百贯钱就有三分之一是那不起眼的甜品店所贡献的,而甜品店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这种糖。

糖的价值和利润姚礼是再清楚不过了,不单单是暴利,盐也是暴利,但是盐的数量在目前绝对是远远超过糖,糖不会几天不吃就难受,所以在民间不好卖,民间也没有钱能买得起糖,可是在那些有钱的豪门大户那里,糖可比盐吃香的多。

有钱的大户根本不缺钱,所以他们也不会缺盐,吃多了盐,总会觉得嘴巴里面没什么味道,就会开始追求其他的味道,作为奢侈品的糖,就是他们的首选了,不单单甜美,更重要的是,民间吃不起,配得上他们所谓的身份。

姚礼有些眼红了,他做了八年的商人,身上早就带上了无法抹去的商人的印记,而且作为一个家臣,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主人创造更为优质的局面,酒楼,姚礼隐隐察觉到他不能染指,那一日和苏宁一起来的三个贵族少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后他想通了,苏宁的确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根基尚浅,没有能耐自己一个人吃掉这块肥肉,所以找来了一些人与他合伙,借着他们的力量保护自己,所需要付出的,肯定不是很多!而他自己却可以保证最大的一块利润,拿别人当枪使,自己在后面赚钱,聪明人啊!

既然他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他的臂助一定有着不小的势力,在不知道敌人的情况下贸然出手,不单单他自己会很危险,更会对经营了八年的势力造成严重的威胁,所以姚礼直接放弃了取得味仙居的想法。

这尊庞然大物自己吃不下去,主人的意思是继续监视这里,提供情报,而不是贸然的出手,而且姚礼也没有出手的能力,因为整个长安城可以调用的力量,都不在他的手中,掌控这些人的全力,他并没有掌握,这份权力,掌握在那个女人手里。

那该死的女人!

姚礼颇有些愤愤不平,自己明明已经跟随主人二十多年了,那个贱人不过才加入四年,也就十七岁而已,为什这么重要的权力主人却交给了她?那个贱人有什么能耐统领那样一支精锐的力量?那种贱人,不过是玩物而已,凭什么掌控那样的力量?凭什么得到那样的信任?

姚礼虽然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却无可奈何,那是主人的命令,得到了公子的认同,他身为家臣,根本不能反对。而且主人也吩咐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那个贱人商议,该死!那个贱人懂什么?懂什么?!

愤怒的砸掉了一只陶碗,姚礼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唤了一声来人

,对进来的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说道:“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要和那个女人见一面。”

黑衣人应诺,而后缓缓退出,留下依旧一脸冷然的姚礼。

只要办成了这件事情,你还能在我头上指手画脚?你不过是个贱人而已。

同一时刻。苏府内。苏宁带着一脸得瑟的笑容,举着酒杯,对着桌子上弹冠相庆的四个贱人还有一脸郁闷的程处默和一脸呆滞的黑色物体尉迟宝琳笑道:“诸位,我可没有骗你们吧。这才三天。我们已经入账五百贯了。虽然还不能把我们投入的钱回收,但是看着这个趋势,咱们不需要一个月就可以正式赚钱了!”

笑的嘴巴都合不拢的李承乾举起酒杯道:“三明。我服了,我服了!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哈哈哈,这下子告诉父亲的时候就不需要担心被打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乾已经高兴的语无伦次了,看来把东宫的钱拿出来做生意给李承乾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的确,长期处于李二陛下的淫威之下,李承乾对于李二陛下的畏惧是发自内心的,这种畏惧若是控制得好,自然非常好,但是若是控制的不好,量变引发了质变,怕极而恨!

这种时候,要是让李二陛下得知了李承乾把钱拿出去做生意了,恐怕首先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要是还赔了,那后果李承乾是不敢想象的,不过要是赚钱了,还是赚大钱了,深知宫中缺钱之苦的李承乾很明白,这种事情,李二陛下估计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震也是非常高兴的,李世绩带给他的威慑不比李二陛下带给李承乾的威慑要少,李世绩也是非常严厉的,平素对待李震基本上没有笑脸,若是真的亏了,又东窗事发,李震,就亮了。

还有长孙冲,他现在还面临着长乐公主的威压,因为长乐公主的收入绝对不比长孙无忌要少,毕竟是李二陛下目前最疼爱的女儿,食邑三千户,长孙冲目前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收入,所以长孙冲相当在意这种事情,尤其是被苏宁鄙视过之后,更在意了。

至于李伯瑶,呵呵呵呵呵呵……看他满脸激动的泪水就知道小李同学被压迫的是多么凄惨,红拂女对于整个代国公府的威压都是可以想象的……

不过正如苏宁所说的,风险越大,回报越大,如今这些混蛋跟着苏宁已经品尝到了大风险带来的大回报,他们的胃口和胆子,应该有了质一样的飞越了。

看着弹冠相庆的一群人,程处默心里面有点儿苦涩,到底还是落了先机,方才得知了这几日火遍了长安的味仙居居然是苏宁打头,李承乾李伯瑶李震长孙冲四人参与,一起创办的酒楼,他如何能不惊讶?这五个人凑在一块儿,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李承乾,大唐太子,不出意外,大唐未来的皇帝;李伯瑶,李靖长孙,听说李靖有意培养为自己的继承人;李震,李世绩之子,素来都有聪慧之名,这些日子的相处,更感觉到他像极了他的父亲李世绩;长孙冲,皇亲国戚,长乐公主的驸马,未来的驸马都尉,而如今也有着左卫中郎将的职位,更是在阴山立下大功的军方后起之秀。

至于苏宁,夜袭定襄生擒杨政道,夜袭阴山一把大火烧的东部突厥灰飞烟灭,献劳动改造政策,救治杜如晦,救治秦琼,献稻米土豆玉米等等,他来到长安尚不及一年,却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更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从白身到子爵到伯爵再到如今的侯爵,那个侯爵还是用传国玉玺印确认的,是最最正规的。

他还能做出什么?

正如那一天程咬金从翼国公府回来之后所说的,这是他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感到后悔的事情。

程咬金向来都是以老泼皮的称号横行于长安城,这样的计策是非常成功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程咬金是个混不吝的老泼皮,但是作为程咬金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卢国公爵位的程处默,却是深深地了解程咬金粗豪的外表下那过人的精明,只要有什么风波,几乎每一次都是程咬金获得胜利,所以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和程咬金作对,程家就这样慢慢的发展起来,顺风顺水。

但是那一天程咬金却露出了程处默从未见过的失落,然后程处默听到程咬金叹了一口气说道:“长孙胖子,李靖,我老程这一辈子都没有失过先机,这一回,你们比我快。”(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六 天幕危机

味仙居酒楼步入正轨之后,苏宁也就暂时清闲下来了,苏小妹的数学能力和管理能力不是盖的,最初几日的手忙脚乱一塌糊涂之后,苏小妹稳住了局面,终于可以悠哉悠哉的早出晚归,而不是冒着被王氏一顿责骂的风险留在平康坊那种地方彻夜不归了……

而且据说开创了独特的苏小妹式酒楼管理体系,将酒楼管理的是井井有条,牛耿称之曰:能。但是具体内容不详,苏小妹说这是她的独门秘方,才不告诉别人,就是最好的二兄也不可以,接着苏小妹更提出自己做了工,就要得到报酬,否则不是白干活儿了吗?

这还是我乖巧的小妹吗?

苏宁瞅着苏小妹一副正经模样儿,心里面颇有些戚戚然,难怪人家说资本是吃人的,我这么乖巧的小妹这才当了多长时间的掌柜,竟然要工钱了?还是不是一家人?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但是虽然这样想,在苏小妹嘴巴一撅,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哭的表情之后,苏宁败退了。

最后苏宁欲哭无泪的看着苏小妹一本正经的拿出账簿,然后一点一点的指给苏宁看,然后嘴巴里面报出一串串合理的数字,最后得出了合理的报酬数目,那种认真严谨的样儿让苏宁深切地感受到什么人该做什么样儿的事情,自己走了大运了,得了一个酒楼女皇属性的小妹,有了这个天赋特殊技,小妹的未来不可估量啊!

苏宁顿时感觉小妹的身上闪烁起了神圣的理智光环和知识光环。貌似,有这种光环的以后都很难找老公啊,小妹这样发展下去的趋势,苏宁顿时觉得有点儿后背发凉……

但是,也没什么不好哈~

“你觉得,这样做可以吗?苏宁既然短短数月就从寒门白身成为侯爵,你觉得,他会这样容易就让你夺了生财之道?那他未免也太无用了,李世民会用这等人?”一道淡粉色的帘幕后面,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飘出来一句淡淡的完全听不出任何情感的声音。

这个声音总是会让人觉得它的主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姚礼一听到这种声音就容易上火。这种听不出任何情感的声音太像主人了,但是主人是他心中高贵的不可触碰的存在,但是这个女人偏偏又是他心中的贱人,这样一个贱人。如何配的上这种声音!这种高贵的声音。只有主人。只有公子才可以有!

但是形势比人强,行动权掌握在她的手上,若是得不到她的支持。就凭自己手下那些人,还真的不一定能成事,更何况万一失败,自己可就要承担双份罪责,到底,他还是认为苏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那样年轻,却那样成功,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实在太妖孽了。

“但是,公子的处境我等都了解,如今,正是我等应当替公子分忧的时刻!况且苏家不过是新晋贵族,底蕴不足,家中不会有多少好手防备,就我等日夜观察得出结论,其家仆总共不过百人,家族更是只有六人,就算如今与秦琼结亲,依旧是没有自己的势力,正是最好动手的时候!”姚礼的双手紧紧抓着衣服,激动莫名。

但是那个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为公子分忧的确是我等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如何为公子分忧更是我等应该考虑的事情不是吗?只知道为公子分忧,而不知道如何为公子分忧,贸贸然就出手,你如何知道苏宁就没有后手?他那般年轻便入了李世民的眼,你觉得他会那般容易的就被你得手?

更何况你当李世民的眼线都瞎了吗?这些年咱们安插在长安城的眼线的确只有你一家不错,但是其他势力的眼线基本上都被李世民横扫了,多亏了那些人,你才能够安然无恙的到现在,现在造反的都已经平定了,就连突厥也完了,李世民已经可以腾出手来做很多事情了,此时此刻你出手了,若是不留痕迹还好,若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你当真以为苏宁是傻子?还是李世民是傻子?

公子身份特殊,一旦暴露一点点,李世民会像疯狗一样不死不休,到时候你觉得公子会面临什么情况?你当真以为那些人能够和李世民的军队相抗衡?正面抗衡的力量,突厥失败之后暂时是不存在了,就算存在,他们会好心到帮助我等?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

姚礼眉头一皱,又是这种声音,又是这种声音!

“可是总是等着,如何才能等到好的时机?如今苏宁羽翼未丰,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若是趁着这个机会能把苏宁给杀了更好!断李世民一臂,岂不更好?就目前来看,留着苏宁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若能如此,在下就是送了命,也值啊!”姚礼再也忍不住了,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你若想死,现在就可以自戮,剑就在墙上挂着,我不会阻拦你,但是你要知道,你死了不要紧,别让公子身陷险境,毕竟一直到如今,李世民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淡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传来,这一次,是真的把姚礼惹火了。

贱人!贱人!

姚礼从来没有感觉到如同今天这般愤怒,八年了,整整八年,为了公子,他几乎付出了全部,整整八年的辛酸,整整八年的潜伏,这个贱人做了什么!竟然如此对待我!老子为公子做事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贱人!

姚礼保持了最高的理智,朝着帘幕后面的女子鞠了一躬,而后转身就走。

“皓辰,又要麻烦你了,这蠢货肯定不会听我的话,你带你的小队盯住这个蠢货,虽然他是个蠢货,但是好歹也是为公子办事八年的老家伙了,我也答应陈二郎了,好好的盯着他,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不好做不是吗?别让他干蠢事。”姚礼走后过了一会儿,女子微微一叹,淡淡的说道。

却也不知道女子是在对谁说话,因为这房间内的确看不到除了女子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只是突然之间,很突兀般的冒出了一个声音:“谨遵娘子之命,若是他一意孤行,该当何为?”这声音非常冷,冷到了仿佛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女子微微眨了眨一双剪水瞳,淡淡的说道:“你明白的,另外,多多打探关于苏宁的消息,直接交给我。”

顿了一会儿,那让房间温度下降的声音再次响起:“属下明白。”

苏宁自然不知道在长安的某个角落里面,一场针对他的阴谋之天幕正在缓缓拉开,这个时候的他正在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光,这段日子是来到大唐之后难得的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日子,每一天都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提着长枪耍一把枪法以免武艺生疏,虽然不知道下一场战斗有没有他的事情,但是他时时刻刻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对于战场,他已经不会恐惧了。

北方草原上的那些家伙,若是还不安分,就真的要修理修理了,正好那些突厥奴隶在过冬的时候没有得到足够的御寒取暖物资,又死了三四千人,为此公奴司还被工部兵部大闹了一通,公奴司如今已经脱离了兵部的管辖,属于李二陛下直辖,不归任何一个部门,所以遇到了这种事情,办事部门无法相互指责,只好大闹公奴司。

侯君集直接拍出了一大张纸,上面写满了明年也就是贞观五年开春之后需要的奴隶数量和需要做的事情,指着公奴司负责人的脑门儿质问他这些奴隶要是死光了这些事情怎么做?难道又要征发大唐百姓做事情?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知不知道劳动改造政策才实行了不到一年?想让朝廷颜面扫地吗?

武士彟更为直接,跟在侯君集身旁结成了暂时的攻守同盟,也拍出了一大张纸,写满了工部在贞观五年开春之后需要进行的事情,本来因为李二陛下怜惜民力不允许过度使用民力从而搁浅了一段时间的项目列满了纸张,全部都是需要突厥奴隶去做的,现在突厥奴隶要是死光了,这些事情怎么做?啊?大量水利工程年久失修,要是不整修,万一天降大雨,到时候造成洪涝怎么办?!

公奴司负责人只是一个正五品上的官员,哪里经得住两位大佬的联手进攻?被喷了满脸口水还不好还嘴,只好万分委屈的找到李二陛下请求辞去公奴司主官的职位,这实在太难做了,里外不是人,压力太大,还请李二陛下另请高明。

李二陛下大怒,立刻召见侯君集和武士彟,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吐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但是非常罕见的是,这一回侯君集和武士彟都没有低头,而是据理力争,对李二陛下列出的罪名逐条驳斥,更是抬出了劳动改造政策对百姓的意义,以及这项政策能否推动下去对于大唐的声望还有李二陛下本人的民望的重要性这样一个大杀器绝杀李二陛下。

武士彟读过不少书,肚子里面有墨水,引经据典说的李二陛下哑口无言,最后无可奈何地斥退了两个讨债鬼一样的臣子,同时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否需要在来年开春的时候对北方草原用兵了。

该死的!为什么他们这个时候这样安稳!平常不是应该有叛乱的吗?!为什么还不叛乱!快点叛乱啊!我就有理由抓人了!在这样下去,朝堂都要成菜市场了!

李二陛下握紧拳头,恶狠狠地诅咒那些专门放马后炮的游牧民族……(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七 郁闷的小夏子

李二陛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冷静下来之后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作为皇帝,谁不希望国泰平安?谁不希望没有战事?为什么到了自己这儿反而希望那些蛮人叛乱?这可不是一个好皇帝该有的想法啊……

呸!就该有这种想法!若是不打仗军队就会懈怠,战斗力就会下降,这一点军伍出身的李二陛下实在是太了解了!那些该死的混蛋们叛乱了,大唐就有足够的理由出兵平定叛乱,然后调派精锐部队北上,把他们狠狠地收拾一顿之后全部抓回来!那五万突厥奴隶这才一年不到就死了快一万了,再这样下去,劳动改造政策就是空谈!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既受民间欢迎又可以为国家带来好处的政策,可千万不能废了,否则朝臣反对事小,民间反对事大,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对抗七宗五姓的名望可就毁于一旦了,这可不行,对付明面上的敌人可以打可以杀,但是对付暗地里的敌人,可不能这样简单,军队的确强大,但是总有军队办不到的事情。

不过话说那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想到拉着承乾一起经商?大逆不道!简直荒唐!简直死罪!简直……

算了,反正,这时候朝廷缺钱,那味仙居可算是一颗摇钱树了,臭小子,那么会赚钱!这如何能不好好的利用一下?我这里一成,承乾那里三成。加在一起,得有四成了,除去长孙小子李小子他们,呵呵呵呵呵呵,苏小子,你再聪明,不还是为大唐做了嫁衣吗?

至于缓缓压迫之,逼其首先动手,大唐就占据了道德上的制高点,甚至把他们打击为乱臣贼子也无不可。这小子。他去做将军,那些异族可有的受了。想到这儿,李二陛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子?和我斗?你还差了点儿年岁!

平白无故得了这样一笔巨款。还有一个可造之才、可用之才。李二陛下心中的得意可想而知。苏宁心中的悲愤也就可想而知了。

本来吧,这些日子闲下来的苏宁是非常开心的,不单单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更因为古代文人士子的泡妞神器——折扇诞生了!捣鼓了几个月,在造纸完成之后就启动的折扇制作计划在历经无数次失败之后,终于宣告成功了。

苏宁迫不及待的带着折扇就去弘文馆装13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唰的一下把折扇打开,不顾冬日的严寒,慢慢的摇着折扇,配上田园一般的温暖笑容,亮瞎了不知多少纯情少女的眼睛。

在一众人渣羡慕嫉妒恨的询问他为何大冬天拿着扇子扇来扇去不怕生病啊云云时,苏宁微微一笑,再次扇了几下,把这些贱人散发的浓烈的酸气扇走,而后唰的一下又把折扇和了起来,在所有人眼里就像变魔法一样,方才还很大的一把扇子,立刻就变成了一根小棍一样大小苏宁摆了一个POSE,帅翻了……

接着苏宁学习金城武版诸葛亮,露出田园一般的温和笑容,非常装13的说道:“因为我需要随时保持冷静。”

此话一出,立刻击碎了不知多少少女的心防长孙冲啊李震啊他们这一群人渣的眼睛都绿了,一放学就不顾一切的跟着苏宁来到苏府,说什么也要弄上一把折扇,否则就赖在苏府不走了,面对这些死不要脸的家伙,苏宁表示很无奈。

最后苏宁给他们每个人配了一把折扇,这才打发了这群人渣,他们都高兴的龇牙咧嘴,然后不断的开始练习开扇和收扇,那副模样差点儿没把苏宁给笑死,当然苏宁也不吃亏,把他们每个人的钱袋子都给卸下来了。

结果第二天,学堂里的人就发现七个人,排成一列,以发明者苏宁居中间,左边是李承乾、李震和李伯瑶,右边是长孙冲、程处默还有黑色物体尉迟宝琳,七个人人手一把折扇,齐齐一开扇,摇着折扇就一起进入了学堂内,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你要说身材比较好的李承乾李震他们用起折扇来还是非常帅气有型的,一开一收,举手投足间展现了无尽的风度和帅气,彰显出了贵族少年儒雅的风度,看的小女生们一阵眼晕,比如长乐公主的眼睛变成了桃心,看着长孙冲潇洒的模样,完全沉醉了,长孙冲那个得瑟呦!

至于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两个大个子,苏宁真的不想让他们玷污了这文人士子的神器,可是他们就是要折扇,就是要耍帅,搞得苏宁非常无奈,只好给他们也来了一把折扇……

程处默很聪明,几下子就学会了开扇收扇,身材也还说得过去,穿上文士袍也有几分模样,至于尉迟宝琳那个黑色物体……咳咳,人艰不拆……

虽然那些没有得折扇的家伙心中不知道如何诅咒这装13的七个人,但是他们也十分想成为装13的一员,所以到孔颖达老头子进入学堂之前,苏家目前仅存的二十把折扇全部售出,并且都卖出了白糖的价格。

苏宁高兴的睡不着觉,不断的想着想着自己能赚多少钱,但是猛然间想起李了二陛下敲诈过去的一成收益,还有李承乾的三成分红,奶奶的,他们李家一家子就占了四成?

苏宁发现,他已经不能占据控股地位了……坑爹啊!他几乎可以想到李二陛下得意的嘴脸了,这时苏宁才想明白,李二陛下弄不好早就知道了李承乾和自己合资做生意的事情了,作为皇帝,帝都里的什么事情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被算计了!被算计了!

苏宁泪流满面的发誓,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注意三个要素!防火防盗防李二!珍爱生命,远离李二这个坑货!

苏宁觉得郁闷不已。因为折扇带来的好心情全部没了,同样的,小夏子这几日也觉得有些郁闷,因为机灵,勤劳肯干肯吃苦,所以他得到了四大护卫的喜爱和信任,得以参与到苏府的核心产业——制糖的行动之中,并且因为开动脑筋想到了一些不错的点子,减少了制糖所耗费的时间,所以得到了苏宁的奖励。得以在四大护卫不在的时候全权负责制糖的事情。

得到了苏宁的奖励和提拔。小夏子非常兴奋,虽然他是府中最为年轻的下人,但是对苏宁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主人颇为信服,开玩笑。咱家小侯爷那是什么人?

国朝最年轻的侯爷了。才高八斗。功劳累累,这才多长时间?为大唐做了多少事情了?不单单事情做得好,诗也写得好。可谓文武双全了。

这种情况之下,他本来应该非常高兴的,非常愉快的度日,的确一开始的确如此,但是他为什么会感到郁闷呢?还是因为一个人,小夏子还记得,是这个人手把手的教会自己如何制糖,手把手的在自己什么也不明白的情况下把自己领入门,没有父母的小夏子甚至把他当做父亲一样。

“哎哟!老王!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把糖稀倒到外面了!哎哟造孽啊!这是多少钱啊!”几个制糖下人冲到了那个被称作老王的人面前,一把把老王手里装满了黄色糖稀的木桶夺了下来,其中一个年轻人对着老王大声说道:“老王,你这几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这些糖你知道值多少银钱吗?”

老王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小夏子一见情况不好,立刻冲了过去把老王拉走,一边拉一边对着其他几个制糖下人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刘叔,李叔,赵叔,王叔最近不太舒服,见谅,见谅!”

几个下人一看是小夏子,也知道侯爷给小夏子的权力,所以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侯爷说了,只要不是太多,没有很多次,可以被原谅,都是一样的人,何必撕破脸?

这种情况下他们几个也没有必要追究下去,更何况他们也知道小夏子和老王之间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必要得罪人家不是吗?

于是他们纷纷摇摇头,叹口气,离开了,小夏子转过头,一脸担忧和不解的看着老王问道:“王叔,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如此不小心?这不像往常的你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我帮不了,我就去找侯爷,求侯爷帮你可好?”

谁知方才还浑浑噩噩的老王一听到“侯爷”二字,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不能告诉侯爷!不能告诉侯爷!”

这副模样把小夏子吓了一跳,老王看见小夏子一脸震惊的模样看着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闭上了嘴巴,硬是挤出来一脸笑容:“哈哈哈哈,我是,我是逗你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就不要问了,哈哈,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小夏子,我,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可以不?”

小夏子盯着老王看了一会儿,露出了笑容:“当然可以,王叔,你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事情比较多,您的身子骨不好,这些事情我来替您做吧!您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别让婶儿还有小花担心。”

那是老王的妻子和女儿。

老王点点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看着老王慢慢的离开,小夏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并且变为了满脸的凝重……刚才,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的,可就危险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王叔,我不是笨蛋,我看得出来你是在说实话还是在说谎,你根本不会说谎,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说?你以前从来不会把事情放在心里面不说出来的。

小夏子的眼睛眯了起来,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八 一块蛋糕引发的血案

那句话说得好,惊喜就像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颗会有多黏牙,当初最喜欢的外国电影里面最喜欢的一句话,被吕小布篡改之后依旧非常喜欢,苏宁在此时此刻深刻的感觉到阿甘的大智若愚,说出来的话虽然听起来非常幼稚,但是细细一想,慢慢的琢磨琢磨,还真的就是这个样儿。

特别是在苏宁整整的面临这个情况的时候,苏宁觉得这句话不管是原版还是篡改之后的都特别正确,只不过苏宁得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这人是被赵虎用蛋糕砸死的!”张龙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这个人,是被赵虎用蛋糕砸死的?你没骗我吧?这是蛋糕不是石头,更不是铁块!!”苏家大院儿里,苏宁看着被抬进来的蒙着白布的死人,对着说出这句话的张龙惊讶的问道,不会这么狗血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块蛋糕引发的血案?

苏宁只记得他派了张龙和赵虎出去把苏小妹给接回来,结果苏小妹没有回来,这两个人倒是被长安县令徐治带着士兵给带回来了,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具尸体,被抬回来了,苏宁本来还担心这是他们两个干的,结果张龙的话一出口,苏宁顿时斯巴达了。

张龙刚想说话,就被一脸委屈的赵虎捂住了嘴巴,然后赵虎委屈的说道:“二郎,这当真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把蛋糕不小心扔了出去,扔进了一个小林子里面。然后就看到老王死在树林里了!”

接着苏宁才了解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张龙和赵虎带着几个人出发去接苏小妹,走的时候两个人都拿了家里才做好的蛋糕出去,一路走一路吃,结果还没离开永宁坊,赵虎先吃完了,张龙就不停的诱惑赵虎,赵虎一怒之下把张龙的蛋糕抢过来了,争抢之中赵虎把蛋糕扔了出去,扔到了路边的小林子里面。张龙舍不得这样暴殄天物。两人打打闹闹就进了林子里面,结果就看到老王的尸体,两人大惊之下立刻报了官,于是就有了目前的这一幕。

老王。大号王虎。自家的佃户之一。最近是在负责制糖,苏宁记得很清楚,制糖的人都是经过细选。对苏家足够忠诚,通过了四大护卫的考验的,掀开白布看了尸体一眼,苏宁确定这就是老王,顿时心中一沉,除了突厥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身边的人死去,于是苏宁把目光转向了长安县令徐治的身上:“徐县令,麻烦你了,请问他是怎么死的?”

旁边站着的长安县令徐治开口说道:“苏侯说笑了,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哪有麻烦一说?此人并非是被蛋糕砸死,那是笑话了,据仵作所说,此人大约是死于前日子时左右,而且是被匕首所杀死,此乃谋杀!仵作,你给苏侯解释一下。”

徐治身后的一个干瘦老者站了出来,对着苏宁行了一礼,缓缓说道:“苏侯,此人之尸身被发现时,已然僵硬,根据老朽做仵作三十余年经验判断,此人是死于前日子时左右,发现地点老朽也去查看过,比较隐秘,若非是那块蛋糕,可能还不知何时才能被发现,或许是天意吧,此人不愿就留于此,冥冥之中指引我等找寻之。”

苏宁顿时就郁闷了,这位老仵作还挺有思想的哈……“那,他是如何被杀的呢?”苏宁赶忙要拉回原题,免得老人家乘兴来一段演讲神马的……

老仵作咳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赶忙说道:“回苏侯的话,此人身上有刀伤七处,皆不致命,致命伤则是在脑后,脖颈处,有一道深数寸之伤口,直接切入,用力极大,从左至右,一刀毙命,据老朽三十余年之经验判断,凶手定然不简单,定然是有几分本事,但是这下手着实凶狠,苏侯,此人是何人?为何会引得这般杀戮?”

苏宁皱了皱眉头,据当初的报告上说,这个老王是个农民,家中有一个妻子,一个女儿,父母双亡,上面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的亲人就是妻子和女儿,非常老实的一家三口,此次李二陛下给苏宁安排食邑的时候被分配过来,进入了苏家庄子,一直以来都很和谐,邻里间对他们的评价也差不多,都是很和善的一家子人。

为什么?会遭如此毒手?七处刀伤在身前,一处致命伤在脑后,那也就是说,他是被人突袭致死?难道,之前还和歹人有过搏斗?若是旁人苏宁可能会交给长安县令去侦查此案而漠不关心,但是这个人是自己家的人,更何况还是制作白糖的工人,属于比较重要的人,他死了,这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儿,苏宁对徐治说道:“徐县令,这件事情既然关系到侯府,此人也是本侯的佃户,那么本侯不能熟视无睹,本侯会亲自参与侦查此案,你可以按照常规流程立案,本侯也会同时开始调查,有何消息立刻告诉本侯。”

徐治点点头,躬身一礼:“多谢苏侯配合,只是不知,苏侯欲从何处查起?”

苏宁眯了一下眼睛,对张龙和赵虎说道:“张龙,你速去三原县封地,找寻王虎之家人,细细询问一切,包括他最近有何异常举动,有何不对劲之处,不单单是家人,还有邻居,不要有任何疏漏;赵虎,你马上去后院作坊寻找与王虎一同做工者,还有王虎最为亲近者,细细询问他们王虎最近有何异常举动,而后速来告知与我!”

张龙赵虎大声应诺,而后立刻转头做事,苏宁对徐治说道:“先从这些人开始查起,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徐治行了一礼:“那下官也回去调查了,仵作。把尸体抬走,细细看管,若是出了事情,唯你是问!”

老仵作立刻点头应诺,喊来两个帮手把王虎的尸体抬走了,徐治随后告退,留下苏宁一人站在院子里面皱着眉头不说话,苏宁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若是一般的佃户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制糖工人。掌握着非常重要的制糖工艺,这不由的不让苏宁重视起来,白糖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这个时候也非常的让苏宁在意,蛋糕打响名声之后。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是稍微有点儿门路的人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群人在战斗,拉着三个国公一个太子一个皇帝,谁与争锋?明面上不敢动手。可是不代表暗地里不敢动手,若是真的对白糖起了歹心,却也说不定啊……

不对,无论是白糖还是冰糖都不是对外出售的,目前外部不应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也局限于少数上层,能够有胆量动手的也就是少部分上层,可是上层如何敢和李二陛下作对?更何况制作白糖的事情苏宁可是三令五申这些工人不能对外提起,他们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与外人的接触集中在三原县庄子上,但是这些工人一般而言是不回家的。

苏宁按照后世的方法,给他们弄休息日,而且是每七天休息一天,他们一般而言都不回家,要回家也是休息日回家,所以若是从这一点上来看,王虎死在永宁坊内也就有的解释了,武侯晚上的巡视一般集中于坊外的主干道上,坊内反倒不严格了,这倒是给歹人动手提供了机会,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除去他制糖工人的身份,他实在是平凡不过,若是正好因为他的制糖工人身份而被杀,那不就意味着内部有奸细?李承乾他们这些人都被自己下了封口令,这个事情不能外传,李孝恭那里也就他和他的长子李崇义知道,水手们都是李孝恭的家臣,不存在背叛这一说,再说他们只知道运甘蔗,至于运到何处,作何用途,他们是全然不知的。

李二陛下就更不至于了,虽然的确有部分白糖和冰糖送入宫中,但是一直都是四大护卫亲自去送进宫中,李二陛下的贴身太监王德收,送入御膳房的,要是出了奸细,也就是御膳房的人,但是,他们如何知道王虎是制糖工人?他们的身份是绝对保密的!也只有四大护卫和自己还有牛耿知道。

四大护卫和牛耿都是可靠的人,他们不会背叛自己,那么是谁?到底是什么人知道了王虎的身份,从而对他下手?苏宁感到越是细想就是越繁杂,问题越来越多,一个还没想到就又来了一个,苏宁真的觉得相当郁闷。

可是不久之后,苏小妹顺利到家之后,更麻烦的问题来了……

“二郎,出事了,我去询问了作坊里面那些与王虎相交比较好的人,他们纷纷表示自从两天前的下午,就没有见到王虎了,我告诉他们王虎已经死了,问他们王虎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就回忆说那个时候王虎的确有些不对劲,以往王虎是手艺最好的,可是那几日,也就是两三天左右的时间,王虎突然变得神情恍惚,特别的毛手毛脚,以前很轻松就能做完的事情做得非常糟糕。

两天前他离开之后还是小夏子替他把事情做完的,听他们说,小夏子特别在意王虎,因为王虎平时也把小夏子当做儿子看,小夏子的制糖手艺就是王虎教的,更重要的是,二郎,小夏子,也失踪了,就在两天前,王虎死掉的那一天,在那之后,他们就没有见过小夏子了,二郎,这件事情太奇怪了。”赵虎一脸担忧的说着,他和小夏子的关系很好,四大护卫和小夏子的关系都很好。

苏宁顿时一惊,这个小夏子他的印象很深刻,是这些下人里面最小的一个,只有十六岁,只比自己大了两岁,特别聪明,勤劳肯干事,他不止一次的听四大护卫提起这个小夏子如何如何的聪慧勤劳,四大护卫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话,所以苏宁还特意去看了一下小夏子。

模样不错,挺端正的,小伙子就喜欢笑,浑身的阳光气息,虽然父母双亡,但是颇得大家的喜爱,苏宁从他身上看到了单纯和善良,所以也比较喜欢他,更重要的是他还对发明有些兴趣,前些日子搞出来一些小动作,把制糖所需要的工序简化了一下,提高了效率,减少了耗费时间,所以苏宁大喜之下提拔了他。

可是他为什么也失踪了?赵虎所说的王虎把小夏子当儿子看,王虎死了,小夏子失踪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九 看过七百集 柯南的男人

王虎死了,唯一可能知情的小夏子失踪了,苏宁估计也是凶多吉少,真是可恶啊,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才,对科技发明有天赋的人很少,在这个时代更少,在这个时代的中国最少,所有的发明都会被某些腐儒斥为奇技淫巧,所以不予采纳和重视,发明没有土壤栽培,只能枯萎,宋代之后,也就那样儿了……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遇着了一个,正准备好好的培养一下以后能大用,但是说不定现在已经横尸某处了;当然如果小夏子就是内奸的话所有情况就不一样了,可是这样却有些说不过去,他作为内奸的目的是什么?他是李靖府上送来的,李靖会害自己吗?

显然不会,苏宁对于李靖是绝对的信任,他相信李靖老头子不会害他,要不然的话就是小夏子太妖孽了,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所以小夏子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而且他们失踪的时候都如此接近,从那些人的话里面就可以知道,小夏子和王虎的关系极好,接近父子了!

越想脑子越乱,越想疑惑越多,到底是小夏子的问题还是王虎的问题?内奸是谁?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针对自己的阴谋?谁在针对自己?

终于,在张龙从三原县封地回来之后,苏宁终于找到了理清头绪的可能。

王虎的家中空了,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已经不见了,询问了他们的邻居。邻居还一脸惊诧莫名,说两天前见过王虎回来一次,然后这几天就没有见过王虎,只是他的家人倒还真没有注意,他们一家子都挺和善的,不过现在是冬天儿,不用耕地,大家都猫在屋子里面取暖,谁大冬天没事儿还跑出来?所以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想。邻居们最后一次见到王虎和他的家人是在五天前。

苏宁顿时抓住了一个时间点。五天前!

王虎死亡是在两天前的半夜,也就是说在这之前王虎的种种异常举动都是有道理的,很有可能王虎的家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掳走,而后歹人警告了王虎。告诉他他们想要一些东西。让王虎给他们。王虎才会那样的精神恍惚,做错事情,这样一说。这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五天前,王虎的家人不见了,而后王虎知道了这件事情,开始变得神情恍惚,不知所措,最后可能是想通了什么,准备和歹人谈判而保全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而王虎不敢把这个事情说出去,显然是有难言之隐,小夏子敏锐地发现了什么,于是……

苏宁觉得不应该这样想下去,在没有更多的证据和线索之前,苏宁觉得不能如此推理,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王虎被胁迫,去谈判,小夏子发现了什么,跟着去,结果被发现,和王虎一起被杀,王虎死了,这是事实,但是,小夏子去了哪儿?在那之前,他们在什么地方谈判的?

要是在主干道上显然不科学,武侯的寻街非常严厉,就是坊内,虽说不是多么严厉,但是也肯定有武侯醒着,警戒四周,寂静的夜里面要是小夏子和王虎知道面临着生命威胁从而大声呼喊,武侯不可能听不到,就算武侯听不到,也应该有人家会注意到,只要不是睡的多么死,若是真的是那样的话,真的要算王虎和小夏子倒霉了。

苏宁准备实地考察一下,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苏宁感觉到苏府的防卫有些薄弱了,若是真的遇上了什么歹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得逞没有,若是还没有得逞,他们定然会再度出手!那可就糟了!苏府的安全系数严重下降!

苏宁决定上报李二陛下,请求调派一些高手保护苏府,另外他决定请求增加苏府护卫的数量,总是这样可不行,苏小妹经常出门,以后苏小妹出门一定要有足够的人手护卫,所以苏宁决定把张龙和赵虎派给苏小妹做长期护卫,一直保护苏小妹,武功最高的马汉留守府中,带着府内武力值最高的十个家仆持械日夜巡逻操练,保护府中安全。

府中常驻的也就是王氏刘氏还有大嫂秦梓月,苏定方这些日子忙的要死,天天带队训练,已经十余天没有回家了,秦梓月也就老老实实地在农院里面忙活着,尽自己的一份义务,作为苏秦氏的义务,但是据苏宁所知,秦梓月是当之无愧的将门虎女,一身武艺不弱于苏宁,只是气力稍微差了一些,所以秦梓月的安全倒也实在些。

至于苏宁自己,倒不是多么担心自己的安全,不说自己也有不弱的武艺,寻常人等四五个根本近不了自己的身,就算是头十个苏宁也有把握逃走,跟着的王朝也不是等闲之辈,还有五个护卫跟在王朝后面保护自己,到时候就算是有十几二十个贼人,苏宁也能保证全身而退。

这个时候苏宁才感觉到学习武艺的重要性,还有自己那过目不忘的能耐的好处,其实说到底,过目不忘不是什么厉害的作弊器,历史上过目不忘的人不在少数,比如那个张松,三国时期刘璋手底下那个给刘备献了西蜀地形图的二五仔,不照样是没等到飞黄腾达就被废物刘璋一刀咔嚓掉了吗?

关键还是要看利用的好与不好,否则,再牛逼的技能也是白费的。

第二天吃过午饭,苏宁纵马来到了发现王虎尸体的地点,是离自己家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虽然离侯府不是很远,但是周边零零散散只有几户人家,这个地方倒是选的极好,若是在这里犯案,还真的不用担心被发现,扯着嗓子喊就是了,估计他们也有应对的方法,否则不会大摇大摆的选择在夜禁森严的长安犯事。

苏宁找到了那块被赵虎扔掉的蛋糕,看来尸体发现地点就在这里,周边稍微有些凌乱,应该是有过不少人来过这里,按照仵作的说法,王虎的尸体在这里已经有一天了,苏宁看了看周边环境,这里是永宁坊内极少的一处树木比较多的地方,虽然冬天树木枯萎,但是树干子很多,枯叶厚厚的,从外边儿还真的很难看清楚里边儿的情况,就算周围有人家,想来也极少进入这里。

所以尸体没有被及时发现也就是可能的了,苏宁又看了看地上一个明显的凹处,那里很明显是一个人形,应该是王虎的尸体所在处,你妹的这个时候办案真不专业,怎么这也该拿些白色的粉画上一圈模子,好让人家注意一下,真是不注意保护命案现场,难怪古代那么多冤假错案,出了一个明察秋毫的包青天都要被传颂千年……

蹲下身子,苏宁仔细瞅了瞅地上被尸体压过的枯黄树叶,拿起一片树叶看了看,没看出什么东西,无奈的丢下去,又在四周看了看,吩咐王朝带人四处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物品,仔细检查不要遗漏,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苏宁不由得拍了拍脑瓜子,娘的,我可是看过七百集柯南的男人!怎么会被这样一桩案件给难住?

话说日本动漫的确牛逼,但是苏宁看的不多,如果不算上什么里番啊3D啊H啊神马的动漫,苏宁只看过三部正规的日本动漫,《火影忍者》、《进击的巨人》还有就是《名侦探柯南》,尤其是《名侦探柯南》,七百多集的数目啊!

细细算来,苏宁会六百多种杀人方法,精通二百多种密室杀人法,认识上百种毒药,会制造各种不在场证明,能够巧妙利用鱼线,录音机,匕首,毒针等多种做案工具,难道这种一千多年前的杀人方法还能难住自己不成?

话说这次的案情和柯南里面的哪一集比较像呢?要是能回忆起来的话到时候去度娘上百度一下柯南某集的真相,说不定就能找到蛛丝马迹或者是破案思路神马的,不过想来想去,苏宁还是找不到适合的模板,这件案子才刚开始调查,根本无法构成一个完整的架构,谈何百度?

无奈之下,苏宁郁闷的蹲了下来,每一次感到无奈的时候,只要有条件,苏宁就喜欢蹲下来,抱着双膝,这种感觉很有意思,苏宁特别喜欢,每到这个时候,苏宁就喜欢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着眼前的一切,无论是树叶也好,泥土也罢,无论是枯黄的大叶片也好,青绿的小针叶也好,都是那样的安静,这种时候,苏宁的大脑往往会特别的好用。

所以苏宁激动了,他在一次感到自己的这个习惯是多么多么的好用。

绿色,大冬天的,万物枯黄之下,出现一些绿色不是很不和谐吗?

苏宁伸手拈住了三根绿色的针叶,这是松树的叶子,特别特殊的针叶,大冬天的能够保持绿色的树,还真不多,松树就是其中的一种,这种针叶更是松树的代表性特征,这个样子,除了松树还能是什么?苏宁又往低下翻了一会儿,又翻出来了四根松树的针叶,绿色的!

抬起头,苏宁仔细地看了看这里周围,没有松树,一棵松树都没有,更别提绿色的叶子了,放眼望过去一片枯黄,除了树林,这里周边也都没有松树,整个永宁坊里面苏宁都没有见过松树!也就是说,随风飘荡而来的几率是零,要是只有一根苏宁还会迟疑,但是七根,位置还那么特殊,还用考虑吗?苏宁觉得,不用考虑了,这不就是证据吗?

呵呵,我可是看过七百多集柯南的男人,青山老师,我不负你的教导啊!(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 名侦探苏宁(上)

真相只有一个!

苏宁非常信奉这句话,无论有多少阻碍横在探案者和真相的面前,探案者的义务就是突破层层阻碍,将真相查出来,公诸于众!苏宁决定,带着七百集柯南的功底,客串一把名侦探,为王虎讨回个公道,安慰他的在天之灵!

七根特别意外的松树针叶出现在了这里,而这里有没有松树的存在,而且这些针叶还是绿色的,就说明脱离松树还没有很久,在尸体所在的地方,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尸体上本来就有的!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这里就不是凶案发生地点,而是抛尸地点!

第一现场另有所在!

苏宁立刻就确定了这个结论,但是,苏宁还需要一些更为直接的证据,更为直接的证明,苏宁站起身子,紧紧抓住了这七根针叶,对王朝等人说道:“去长安县衙!找徐县令去!”

王朝等人一愣,不明所以,但是苏宁已经动身出了小树林,他们只能快速跟上,出了树林,上了马,苏宁纵马快速朝着长安县衙的方向前去,不一会儿就赶到了长安县衙所在地,县衙门口的牙兵看到苏宁等人的服饰不一般,上前问道:“敢问郎君为何人?”

苏宁亮出自己的侯爵身份牌:“本侯乃三原县侯苏宁,有事求见徐县令。”

牙兵一见身份牌就施了一礼,然后迅速进县衙通报,不一会儿苏宁就看到了徐治急匆匆的走出来。嘴角还带着饭粒,苏宁不由得哑然失笑,这都什么时候了?感情徐治到现在才吃饭?

“以往听闻徐县令为官严谨,做事认真,今日一见,的确如此。”苏宁笑着打趣,这让正准备向苏宁行礼的徐治颇为不解,苏宁笑着指了指嘴角,徐治皱着眉头抹了抹嘴角,顿时恍然大悟。面色一红就行礼道:“下官失礼了。实在是事物太多,下官一直未能处理完,苏侯见谅!”

“徐县令为国事操劳,本侯甚为感动啊!哈哈哈!”苏宁笑着摆摆手。接着苏宁整了整面色。把手里面一直攥着的七根针叶露出来给徐治看了看。徐治看后有些不明所以:“苏侯这是要做什么?拿这些松树叶子做什么?”

苏宁一脸严肃地说道:“如果我说这是我在尸体发现的地方找到的,你会怎么认为?”

徐治还是一脸的疑惑:“尸体发现处是一处小树林,有这种松树的叶子也不足为奇吧?再者。也有可能是风吹过去的,苏侯以为呢?”

苏宁摇摇头:“这些松叶就是我在尸体下方所找到的,尸体所在地和别处略有不同,被尸体所压,所以能看出一个略微的形状,而就在那里,我发现了夹杂在枯黄落叶之中的绿色针叶;徐县令,如果仅仅是一根针叶还可以认为是被风吹过来的,可是七根针叶落在同一地点,而且整个永宁坊之内就没有松树的存在,被风吹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更重要的是,这些针叶尚且还是绿色,就说明脱离松树的时间并不长,还恰好就早尸体所在地,一来就是七根,的确不同寻常,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不寻常处,这些不寻常的地点很有可能就是破案最重要的线索!徐县令,王虎的尸体何在,我想检查一下他的尸体。”

徐治愣了一下,而后浑身一震,立刻点点头,吩咐牙兵把马牵来,马牵来之后翻身上马:“苏侯,下官带您前去!”

苏宁点点头,一挥手,六个随从立刻上马,苏宁也随之上马,跟着需要一起飞奔向王虎尸体所在地,王虎的尸体交给仵作保管,一般来说这些因为凶杀案而死,而且没有亲人前来认领的尸体都会交由仵作保管,一直到案子了结之后,或者是尸体快要腐烂之前,才会由官府下令安葬,对于死者的尊重是必须要贯彻的。

抵达目的地,徐治向老仵作说明来意,老仵作点点头就带着一行人去往停尸间,王虎的尸体才被发现一天不到,而且冬日天冷,并没有腐烂的迹象,所以还完好的保存在仵作的住处边上,其实苏宁挺佩服这些老仵作的,天天和尸体打交道,就不怕吗?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怕吗?但是看那个老仵作一脸的淡然,苏宁就知道三十多年的时间已经让这位老仵作没有任何感觉了,果然,时间才是最可怕的杀手,可以磨平一切的情感……

老仵作顺利的找到了王虎的尸体,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王虎的尸体就出现在苏宁的面前,由于还没有结案,所以尸体并未清洗整理,尸体还保留着被发现时的样子,苏宁上前看了看,心情有些沉重,毕竟是自己第一个认识的人死去,要说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而且尸体上很多的伤口,七处,整整七处伤口,把衣服划得有些破烂了,伤口早就凝结了,看起来非常惨。

到底是什么人,需要对王虎下这么重的手?七处刀伤,致命伤在脑后,足以证明杀死王虎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王虎看来也进行了抵抗,看他的拳头就知道,握得紧紧的,一片青紫,还有细小的伤口,没有松开,应该是抵抗了,而且很激烈……咦?这……

苏宁看着王虎的手,觉得不太对劲,想了一会儿,苏宁把目光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开始找寻他希望找到的东西,果不其然,苏宁点点头,从王虎的粗麻布衣服上拔下了一根松树的针叶,绿色的,和他手上的差不多,苏宁把这根针叶递到了徐治的眼前,徐治接过针叶,顿时就斯巴达了。

接着苏宁又在王虎的身上找到了十六根针叶,有绿色的,也有枯黄的,所处位置不同,袖子上,衣服上,裤子上都有,分布很均匀,足以证明王虎是在一个有着松树的地方和那些人谈判,然后战斗,接着被杀,然后被这些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抛尸到永宁坊的小树林里面,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苏宁可以确定,王虎是在别的地方被杀的!他们的接头谈判地点也绝对不是永宁坊。

“苏侯,这,这……”徐治看着手中的针叶,有些说不出话来,苏宁坚定地说道:“王虎被杀的地方一定不是永宁坊,而是别的地方,那里一定有松树,大概是因为天黑,那些歹人有些心慌,没有注意到王虎身上的针叶,所以没有清理干净,从而给我们留下了侦破此案的机会,徐县令,长安何处有松树?”

徐治愣了愣,而后开始思考,最后坚定地说道:“下官担任长安县县令已经两年,两年来走遍了长安每一个坊市,无有缺漏,但是,下官可以肯定,长安城内,至少在长安城内,是绝对没有松树的存在,绝对没有!”

徐治是个干吏,苏宁听闻过这个县令的名声,一向以公正廉明著称于长安市井,更关键的是,他出身于科举,是个寒门子弟,不是世家子,就连王元那个小世家子弟都比不上,真正的毫无根基,凭借一介寒门子弟,通过科举就可以在长安任职,还是长安县令,绝对不是一般人,稍微想一想,苏宁就明白了,这一定是李二陛下的意思,这个徐治,很有可能是李二陛下的心腹,得了李二陛下的支持,才能在天子脚下做官,最重要的是他才二十八岁,算是年轻官员,若是当真被李二陛下看重,他的前途不止于此。

所以徐治说的话苏宁信了,长安城内当真没有松树,这就奇怪了,没有松树,那么王虎身上的针叶是从何而来的?长安外面的某处?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自从王虎那一天的中午离开之后,就没有人见到他了,苏府也没有看门的卫士,所以苏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唯一可能知道的,只有小夏子了,但是小夏子也不见了,苏宁顿时有些郁闷,应该找人专门看门,自己实在是松懈了!

如果王虎是那个时候就离开的,很有可能他会离开长安城,可是那个时候是白天,长安城又不限制百姓们白天的行动?进进出出那么多人,找谁问?就是永宁坊的武侯也不一定知道。

苏宁隐隐约约觉得小夏子才是关键点,据那些制糖人所说,小夏子是在替王虎做完了他剩下来的工作,在王虎离开之后一个时辰,他才离开的,如果那个时候王虎还没有离开苏府的话,小夏子就有可能跟上王虎了,若是那个时候王虎已经离开,小夏子不太可能找到王虎的所在地,那么小夏子的失踪也就没有理由了,不是自己可以推理出来的,可以推理的情况就是,小夏子注意到王虎的不对劲,所以跟踪王虎,知道了一切!

该死!小夏子到底在哪儿?活着还是死了?苏宁现在一点儿方法都没有,敌人在暗,他在明处,如何知道一切?

苏宁闭上眼睛,仔细的想着一直以来发生的一切,想着每一个可能有线索的地方,仔细的思索,仔细的思考,可是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该死!我这个看过七百集柯南的男人,就要止步于此了吗?娘的!为什么没有人能够给我一点点提示?就像柯南里面那样,柯南听到了一句话,然后一道细细的光线闪过,柯南立刻明白了一切……

“长安城内真的没有松树,这两年除了皇宫,我什么地方没有去过?当然也出过长安城,但是长安城外面有松树的地方,那就不少了,谈何容易寻找?”徐治看着手中的针叶,小声的又说出了一句话。(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一 名侦探苏宁(下)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难以预料,不管是惊喜也好,惊吓也好,好事也好,坏事也好,总会在前面加上一个“惊”字,表示人完全不知道会有好事或者坏事袭来,人不能预知未来,不能知道未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要不然伟大的先人也就不会创造出“惊”这个字了。

在一道旁人看不到的细小闪光闪过之后,苏宁恍然大悟之下就深刻的理解了柯南能够破案是多么狗血的事情,估计青山老师也是无法安排柯南通过常规手段找到线索从而破案,所以才会安排某个主角或者是龙套叽里咕噜的说一句话,让柯南从中得到线索,然后破案,作为一个看过七百集柯南的男人,苏宁点亮了柯南光环。

徐治的一句话,给了苏宁一个破案的思路,正好,他还有些事情想要去和李二陛下说一说,正好顺路了,于是苏宁招呼着王朝等人上马,对徐治说道:“多谢徐县令提醒,若是得以侦破此案,来日必有厚报!”

接着,苏宁就纵马离去,留下须知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苏宁,不知道苏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柯南光环的力量是强大地,徐治的一句话就让苏宁确定了一个思路,在长安城里面,唯一的死角就是皇宫!皇宫是唯一的死角!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皇宫内也没有的话,那么只能往长安外面去找,对于此。苏宁很不看好,谁知道那么多有松树的地方哪里才是案发现场?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吗?

但是如果真的是在皇宫里面,那可就真的摊上大事儿了,竟然在皇宫里面作案?那是皇宫内部的某个人物,还是犯罪团伙大逆不道胆大包天的在皇宫里面设立据点?还真的是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应用到了极致了……

纵马来到宫门前,苏宁下了马,把腰牌递上,让王朝带着随从在外面等候,自己孤身一人进入了皇宫,一路小跑没多长时间。苏宁就来到了李二陛下的书房。此时已经是下午了,所以皇城里面没什么人,李二陛下应该还在书房里面,书房外面的侍卫已经认识苏宁了。苏宁只是伸手指了指。侍卫就明白了。点点头,并且小声的说:“奉陛下命令,苏侯到来。不用通传,可以直接进入。”

哟呵?还有福利?

苏宁有些得瑟,不用通传随意进入皇帝的书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待遇,苏宁于是很满意的踏上了台阶,往书房走去,走到书房门口,苏宁就看到了李二陛下已经用上了苏府豪华版特制桌椅,坐在椅子上面,正在写着什么,估计是在处理国家公务,看上去颇有些享受的感觉,贴身太监王德低着头侍立一旁。

虽说跪坐对于人的好处也不小,但是唯一的坏处就是太容易累,坐在椅子上起始时间也不能长,否则容易得腰间盘突出等等毛病,二者很难取舍,但是看着李二陛下的样子,应该是做出选择了,但是除了他自己用的是豪华版桌椅之外,其他的摆设还是软垫和案几,看来剩下的桌椅都是被他拿去增加在后宫佳丽心中的魅力值了,至于李承乾那个苦命哈哈,唉,兄弟,撑住,我会来救你的!

“臣苏宁,拜见陛下!”苏宁朝着李二陛下施了一礼,然后就听见了李二陛下的声音:“免礼吧,你小子怎么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

得,看来今日这位爷的心情不错,语气颇为轻佻,估计是这几日在后妃宫中爽翻了,估计长孙皇后到底还是遵循了自己半年之内不能生育的医嘱,所以放宽了对李二陛下的限制,这一下子就是龙上九天,估计李二陛下已经快要把后宫嫔妃挨个儿的宠幸一次了。

接着估摸着就要开拓新领地,把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们都给来上一家伙,好好的给后宫增加人口,也不知道长孙皇后看着太监们递上的皇帝要求宠幸嫔妃名单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盖上的印玺,但是苏宁顿时感觉到等长孙皇后调养完毕之后自己的日子不会很好过了……

按捺住了心中的悲凉,心里说道还是正事要紧,李二陛下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这次的杀人案件,按照唐律,一般案件发生之后都是由当地官府负责侦破,然后上报大理寺,大理寺是唐朝的中央最高审判机关,审理中央百官犯罪与京师徒刑以上案件和地方移送的死刑疑案,不负责直接侦破,觉得合理之后上报刑部,由刑部进行再次审核,确认无误之后依照唐律判刑,一般也就到此为止,除非是有重大隐情的案件才会惊动皇帝或者御史台介入,举行“三司推事”。

唐代之后也就基本如此,比如明朝正德年间的一桩案件,惊动了正德皇帝,案情荒谬绝伦,结论更是荒谬,此事被刑部再三驳回,再三维持原判上报,最终惊动了正德皇帝,正德了解案情之后大怒,直接下令处理,这种情况比较少见。

不过在这个时候,贞观初年,李二陛下特别关注这种案件,尤其是要处以死刑的案件,他特地批示,一定要再三确认,临刑前更要五次审核,还要报到他这里,由他过目判断,确认无误之后,在确定是否行刑,体现了李二陛下对于人命的关注。

所以这个时候李二陛下还不知道案件的发生,其实要不是这次案件直接牵扯到了苏府,苏宁也不会知道,但是苏宁觉得这个事情已经隐隐超过了一般的刑事案件的范畴,于是苏宁决定向李二陛下直接求援,虽然有些不合法律,但是还是人命重要。

“陛下,昨日下午,长安县令徐治带人来到臣的府上,还带来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是臣府上负责制作白糖的人员之一,此人姓王名虎,同时也是臣的佃户。”苏宁慢慢的说道。

李二陛下的笔停住了,目光闪闪的看着苏宁:“你的佃户?负责制作白糖?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会知道的,你现在来告诉我做什么?这应该是由徐治负责审查的。”

苏宁说道:“若是情况一般,臣也就不会来找陛下了,但是事情很不对劲,陛下,王虎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身中七处刀伤,最后被脖颈后的最后一击杀死,这是谋杀!”

李二陛下双目一瞪:“七处刀伤?脖颈后中刀?你把案情细细说来!”

显然李二陛下也注意到了这桩案子的特殊之处,所以苏宁整理了一下思路,也就说了:“昨日下午,臣让臣家中的护卫出去办事,两人出府门时都带了蛋糕吃,一人先吃完,就去抢夺另一人的,抢过来之后两人产生了争抢,一不小心蛋糕脱手而出飞入路旁小树林,就在小树林深处发现了王虎的尸体。

仵作检查之后告诉臣,王虎是死于一把匕首,致命伤就在脖颈处,从后面切入,由左往右,一刀毙命,伤口深数寸,仵作有三十余年经验,判断出行凶者乃是高手,深谙此道,甚至可以为杀手!臣就觉得很奇怪,王虎不过是一佃户农民,除此之外就是制糖工匠,但是其制糖工匠身份唯有臣与五名护卫知晓,余者就是其他制糖工匠,他们之间都被臣下达了封口令,绝不可透露身份。

而且王虎为何会被如此残杀?臣派人去向其余制糖工匠和其邻居询问,这才发现其妻和女儿六天前就失踪了,而王虎是在三天前夜晚被杀,制糖工匠反应那些日子王虎神情恍惚,臣据此推断,其乃是被外人所胁迫,以妻子之性命相威胁,欲图得到一些东西,若是冲着苏府来的,那么那些歹人想得到的极有可能就是白糖!

但是臣不敢妄自推论,还是准备先行查出真相,于是臣亲自前往案发地点查看,却意外发现了松树针叶,且仍然青绿,证明离开松树时间不长,但是尸体所在地根本没有松树,也就是说,这些松树叶,不可能是这里本来就存在的,臣又前往王虎尸体所在地,在王虎的衣服上找到了同样青绿的针叶。

于是臣判断,永宁坊树林,不是案发现场,而是歹人杀死王虎之后的抛尸现场,用以转移查案者之注意力,至于王虎在何处被杀,臣以为,就要知道长安城何处有松树了。

臣询问了长安县令徐治,徐县令告诉臣,其为官两年以来走遍长安坊市,没有发现长安城何处有松树,长安城之外倒是有松树,但是数量多,路途又不近,若是按照王虎死于三天夜晚前而尸体是在两天前被发现的,那么贼人只有不到一天时间转移尸体,当然白天和晚上都可以,只要做的隐秘。

但是晚上的可能性更大,白天或多或少会有人注意,所以一个晚上的时间,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凶杀处处于长安城外的可能都不会很大;而后徐县令的一句话提醒了臣,除了皇宫,长安城的任何地方他都去过。”

说到这里,苏宁停了下来,看着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听得很认真,也跟上了苏宁的思维,于是当苏宁停下话语的时候,李二陛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你怀疑,凶杀地点是在皇宫之内?!”(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二 持械护卫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你怀疑,凶杀地点是在皇宫之内?!”

一句质问出口,李二陛下有些生气:“你前番所言不假,既然如此,那么针叶定然是重要线索,何处有松树也就是值得调查,可是皇宫之内警卫森严,寻常人等哪里得以进入?各出宫门都有人严密把守,昼夜巡查不断,若是有杀戮,定然会被察觉,如何会如此?再者哪里会有贼人大胆到在皇宫之内行凶?又是如何将尸体运往永宁坊抛尸?他们是如何行动的?你却是给我一个解释啊!”

看来李二陛下对于自己的宫城防御系统相当满意,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些地方是李二陛下所无法注意到和防卫到的,除非他能调来十万大军驻守皇城,每一平米都能有一个人驻守,那才算……

等等!

又是一道细小的光线闪过,柯南光环的技能冷却时间结束,苏宁再度点亮柯南光环,发动技能,捕捉到了一个被他和李二陛下都忽略掉的关键因素……

地道……

以往看电视剧的时候,不管是什么电视剧,只要是大户人家,貌似都有打地道掏密室的癖好,总是喜欢在不起眼的地方弄一个暗道,留作不时之需,以备在突发状况的时候可以逃命或者是潜藏重要物资,地道和密室技术伴随着墨家机关术的发扬光大而发展,被上层人物所广泛推崇。华夏数千年历史,神州大地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地道和密室,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潜规则。

长安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成为了重要城市,周代的时候就是西周首都,不过那个时候叫做镐京,西汉开始成为大汉两百多年的皇宫,到了东汉以后逐渐没落,南北朝时期又被少数民族政权霸占当做首都,还是首都,隋朝也是首都。到了大唐之后也是国都。也不知是多少朝代的政治中心了,皇宫的位置大体不变,所以,要说皇宫里面没有暗道和密室。打死李二陛下苏宁也不信。李二陛下肯定就知道很多暗道。肯定还有他自己弄的暗道。

于是苏宁很严肃的说了两个字:“暗道!”

果不其然,这两个字一出口,李二陛下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苏宁还发现王德那个太监的脸色也变了,苏宁接着说道:“自墨家机关术出现以来,虽然墨家不被采纳,但墨家之机关术多被采纳,用以制造精巧之物,这里面不单单包括军械,还有暗道和密室,陛下,不是只有大唐才在长安定都。

早在周代,就已经是首都了,前汉也是如此,前隋还是如此,就别说异族了,更多,所以长安早已是多国首都,若是无有帝王或是臣子在长安开辟地道和密室,臣是断断不信的!再者,臣也不能相信,皇宫内每一座宫殿都有人常住,都有人看管,陛下您说是吗?”

李二陛下面色变换数次,对王德说道:“你立刻去调查,宫中何处有松树,以无人居住之废弃宫殿为主,以最快速度给我答复!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王德一躬身就立刻出了书房,脚步轻快,走起路来就像飘一样,苏宁感到,这个死太监的武功还不是一般的高,绝对的练家子,而且苏宁自忖没有办法和这个死太监抗衡,这家伙真的很强,否则李二陛下也不会让他做贴身太监,李二陛下本身就有很高的武艺。

看着王德离开,李二陛下的内心陷入了纠结,这个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谁能想到一个死在永宁坊的人竟然会被苏宁顺藤摸瓜摸到了皇宫里面?若是当真查出了些什么,这还真是可怕啊,竟然敢在皇宫作案,到底是什么人主使的?臣子?不可能,他们没有那个胆量,一定是自己的对头,七宗五姓?可能性不是很大,那会是谁?竟然还知道皇宫里面连我都不知道的密道,会是谁?前隋余孽?还是哪一路反王的后代?想要复仇?

思来想去,李二陛下想不出什么重要的线索,他的敌人太多了,被他干掉的敌人也太多了,所以那句话是对的,人生就像是一个跷跷板,想要走上最高位,要么有人自愿为你垫在最下方,为你翘起最高位,要么,就是把你的敌人干掉,用他们的尸体为你架起通往最高位的路,李二陛下走到了天下至尊的高位,杀的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苏宁不知道李二陛下想着什么,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向李二陛下报告:“陛下,除了此事,臣还有一件事情希望陛下批准。”

李二陛下看向苏宁:“什么事?”

苏宁说道:“臣家中人丁稀薄,唯有大兄苏烈和臣两个男丁,却有四个女眷,家中仆人若是不算上工匠只有不到五十人,强壮一些的不足二十人,若那些贼子盯上的果然是苏府的某些东西,臣不怕自己,也不怕大兄,唯独害怕母亲大伯母还有大嫂以及小妹。

更何况臣家人时常需要分头行动,家中护卫力量更显不足,但是臣府中还真是有非常多的东西对于大唐很是重要,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臣请求增加府上持械护卫的数量。”

因为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和潜规则,李二陛下对于各个臣子家中的持械护卫的数量都有相当程度的关注,不单单以各种理由严格限制,有时还以各种手段削减,所以现在长安各大勋贵家中的持械护卫都不多。

持械护卫基本上就是私人的军事力量,从上古时代一直到如今,家族制的传承还存在着很大的影响力量,比如战国时代和三国时代,世家力量很强大的时候,每一个大家族的私兵数量都非常巨大。军队里面也存在着战将的亲兵和部曲制度,那就是战将的私人武装,而不是国家和皇帝的。

随着历史的推进和家族力量的衰落,家族制私兵的情况变得减少了很多,至少已经无法正规的存在了,尤其是军中勋贵们,因为巨大的战功和威望,特别受到皇帝的关注,那么部曲私兵的存在也就非常的敏感,极其容易被上纲上线。狐狸一样的程咬金和李世绩就已经让家中所有军队里面带来的部曲回到军队里面去了。只留家丁和家仆这些非军队力量,以减少皇帝的关注,由此可见李二陛下对于私人武装的忌惮。

持械护卫也属于私人武装的一类,而且脱离了军队的属性。没有了军籍。根本就是更加私人的武装了。但是因为数量和战斗能力的缺乏,李二陛下不是那么关注,不论是文官勋贵还是武官勋贵。在这个时期的私人武装力量都被限制在五十人以内,基本上有点脑袋瓜子的也不会超过五十人,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都在遵守。

苏定方和苏宁显然也成为了武官勋贵之中的一员,通过军功取得的开国爵位拥有者,但是苏定方没有持械护卫,苏宁也仅仅只有五个从军队里面跟回来的亲兵,这是当时苏宁立下大功离开军队时特别被李靖批准的,再者苏家初立,没有自己的力量可不行,所以这五个人就成为了苏家正规意义上的持械护卫。

后来招募了一些家丁,李世绩和李靖府上也送来了一些仆人,但是都是专门伺候人的,可用者几乎没有,能够有点男人味的也就十来个,加上五个军队里的滚刀肉,一共不超过二十人,对于苏家这样一个特殊的一侯一伯的武官勋贵家族而言,还算是少的。

其他的府里面,虽说正规意义上的持械护卫只有五十人,但是谁知道暗地里可以用作战斗的有多少?就好像后来要造反的张亮那个二五仔,五百假子!他娘的部曲超了上限就改收义子,以此扩充战斗力量,实际上张亮府上能战斗的人员不会少于八百,这基本上可以算作一支有相当水准的军事力量了。

但是苏府实在是太少了,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个人,所以苏宁根本没有什么能耐维持好苏府的防御系统,一旦遭到攻击,分分钟就是要被突破的节奏,家中人的性命和重要的农园糖作坊还要不要了?

虽然可能遭到李二陛下的疑虑,但是亲口提出来总比暗地里增加在被李二陛下侦查得知要好,苏宁选择一切都在李二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去做,光明正大的,直接告诉你我要做什么,也能在最高程度上减低李二陛下对自己的疑虑不是吗?虽然自己只有十四岁,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是会干坏事的人……

李二陛下眯了眯眼睛,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倒也是,你们一家子两个男丁住在一起,却只有不到二十人保护,还有四个女眷,那么多重要的东西,倒也的确有些不够用,这样的话,我答应了,你自行招募五十人的护卫,允许持械保护苏府,另外,在这个时期内,我也会调派一些人手暗地里保护苏府,你们的安全基本上可以得到保证。”

苏宁松了一口气,可能是有保护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不仅仅是保护吧?没有监视的成分在里面?算了,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你愿意监视就监视吧,苏府里面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手机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藏在内衣口袋里面,不会让你知道的,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一口气得到了招募五十人的护卫的权力,倒是极好的,这下子苏小妹的护卫不用担心了,农园和糖作坊的事情也不用担心了,出门也不用担心家中护卫力量不足了,苏府的安全有了保障,再者,那些暗中保护和监视苏府的人里面,肯定有高手,足以和那些在暗中窥视苏府的人相较量,苏宁总算是有些放心了。(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三 天子一怒

苏宁是不担心了,可是李二陛下还在担心,如果苏宁的推理成为了现实,他该怎么办?这伙贼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以皇宫作为杀人地点,很显然这些人是敌人定然有叛乱谋反之野心,否则定然不会选择在皇宫里面作乱,既然是这样的话,不论是谁,一定要全部干掉!

该死,李二陛下在心里面诅咒这些混蛋;这要是在正规战场上,李二陛下不会惧怕任何敌人,大唐的军队,大唐的将领,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可是若是把战场放在宫中,那可就糟了,不说后宫嫔妃宫女众多,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徒,还有皇子皇女,更是不容有失,万一有个好歹,那些贼人攻击皇宫,那可就糟了!那会造成天下之动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统一局面毁于一旦不说,中原大地又会陷入一片战火……

李二陛下非常睿智有远见的想到了关键点,并且还考虑到了他的后宫佳丽和儿子女儿们的安全,后宫佳丽手无缚鸡之力者众多,但是李二陛下并不是多么的担心,他最担心的还是长孙皇后还有儿子女儿们,他们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要靠边站,李二陛下文武艺超群,正值壮年,面对面交锋就是朝中那些大将也不能很快的击败他,甚至相当一部分战将还不是李二陛下的对手,能够交锋的,也只有程咬金尉迟恭和壮年时期的秦琼这些人了,但是其他人。他所重视的那些人,可就不一定了。

虽然李二陛下要求皇子皇女的教育要有武艺这一项,以承袭李家一贯的教育方式,也就是要求文武双全,他不介意他的后代里面可以多出几个他这样的人物,或者是他最敬佩的女人——平阳公主那样的女中豪杰,他的这一代,是李家的教育体现的最好的一个时代,不说别人,就是现在还活着的他自己。李孝恭。李道宗,还有李神通这一类稍微差一点儿的,哪一个都是有着一定才华的,可以独当一面的。

但是轮到他的后代的时候。。还是差了不少的。比如皇子当中目前除了李承乾还有李恪身体素质较好,可以学武,并且在文化上也略有所成。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皇子们都没有学武,更有李愔这样的比纨绔还要不如的混蛋,就更别说女儿们了,身体孱弱者不少,根本不适合练武。

这样一来他们的自保能力就大大减少了,而敢于在皇宫内部设立据点的人,首先肯定对皇宫有部分了解,很有可能在自己当皇帝之前就已经有了这里的据点,并且对皇宫很了解,不是隋王朝余孽,就是那些曾经占据长安的势力,包括外族人,还有……

李二陛下的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厉芒,那个曾经让他日夜无法安睡,而至今依旧有时无法安睡的男人,他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令人信服,那样的成功,那样的让人着迷,他是文武百官中大部分人心里面的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选,而且他一定可以做得非常优秀,自从自己出生之后,就无时无刻不被这个男人压制着,一直到最后一刻,这个男人不死,自己都与皇位无缘。

论文治,他先于自己上手,被父亲所倚重,托付大事,起兵之前两个主要的军事据点,一个是自己和他合作的,另一个就是他自己独立经营的,治理地方也非常成功,得心应手,许多在自己看来非常棘手的事情他一上手就立刻迎刃而解,好像根本不存在问题一样。

论武功,他领导大军打了非常多的胜仗,在军中的地位和威信不低,绝非单纯的治国能手,在成为太子需要长期坐镇长安之前,大唐一半的胜仗都是在这个男人的带领下打出来的,而自己之所以可以在军中站稳脚跟,就是因为他成为太子之后需要治理国家,替父亲处理政务积累经验,而没有办法长期率军出征,若是由他来领导统一全国的战争,不会比自己要差,反而还有可能更胜一筹。

所以他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高高在上,没有人会怀疑他不会成为下一任皇帝,更何况他还有李元吉的帮助,李元吉力挺他,父亲也中意于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立自己为太子,为了稳固他的地位,父亲不惜严厉监视自己,把自己的心腹全部外调,确认他的地位稳如泰山,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他太优秀了,若是坐在这张位置上,他一定不会比自己差。

如果不是那一场政变,或者说兵变,自己还会坐在这张位置上,穿着这身衣服,面对着这个小子吗?不会的,坐在这张位置上的会是那个男人,他会用温和的笑容面对群臣,用高贵的气质优雅的谈吐让群臣甘愿为他所用,用睿智的头脑和坚定的决心带领大唐走向繁华,如果不是因为他那样优秀,自己何须如此的拼命?用一切代表优秀的词语去形容那个男人都不足为过,因为他值得。

李二陛下还记得,那一天他坐上皇位的时候,群臣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不屑,那种不信任,那种看不起,那种蔑视,以及整个群体隐隐的敢怒不敢言,那让李二陛下感到恐惧,所以从那一天开始李二陛下就明白了,自己的皇位其实就是火山口,在这个地位没有彻底稳固之前,这个火山口随时都能喷发,随时都可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李二陛下会在杀死那个男人的第一时间把他的后代和家人全部杀光,不给这些臣子留下一点点念想,大唐唯一可以承继皇位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群臣再有不满,也不会撇开太上皇嫡子不选,而选李氏皇族中的旁支;但是那只是会更让群臣瞧不起,更让他们对自己不满。

若不是自己的一众心腹在那个时候全力支持自己。甚至佩戴刀剑全副武装,调集军队震慑群臣,才让那一段时间安然度过,但是那只是威慑,是不得已而用之的手段,任何一个有头脑的君王都不会选择让自己的臣子长期处于恐惧之中,那只会更糟,给整个大唐都带来一股恐怖的气息,那不好,真的不好。

自己只能不断的严格要求自己。严格的约束亲人。把自己管束的像个罪犯,每天处理政务处理到深夜,天不亮又继续起来处理事务,讨论朝政的会议天天都会召开。没有外宾到来绝对不会打猎游玩。放松自己。因为很显而易见的事情是,自己没有放松和休息的资格。

终于,自己的勤奋获得了回报。多少个不眠不休的日日夜夜换来了群臣起码的尊重和勤于政事的名声,任用那个男人生前的一些可以任用的人,用以消除自己大量贬斥其他人的负面影响,命令史官“好好地”书写历史,大书特书自己的功劳,虚无化那个男人的功劳,大书特书自己处于那个环境之下的委屈和危险,还有那个男人和李元吉的咄咄逼人,让别人以为只要自己不发动政变就会死之类的。

但是骗的了别人,骗的了自己吗?多少个夜晚,自己都能梦到那张至死都一副不可思议表情的脸,或许那个男人根本没有想过杀掉自己,他一定以为自己也没有想过要杀他,要不然魏征劝说他杀掉自己的时候他也不会不答应,但是,他没有动手,却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掉自己,哪怕自己的功劳很大,可是他的功劳也不小,最多把自己闲置,而不会杀掉自己,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就是在自己决定杀掉他之前,还是认为,他是一个好兄长,有一颗仁义之心,深明礼仪,尊崇礼法,也根本没有和父亲的嫔妃有什么私通,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但是自己终究杀掉了他,在他上朝的路上,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他根本没有想过的情况下,在他最没有戒心的情况下,朗朗乾坤之下,杀掉了他!杀掉了他!他是自己成为皇帝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绊脚石,只有杀了他,自己才能成为皇帝,他不死,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皇帝!没有可能!

苏宁突然间觉得整个书房的气温下降了许多,有种不知来处的寒意,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刚进来的时候还觉得挺舒服的,没有这么冷啊?怎么这么一会子就觉得冷了呢?刮风了?没有啊?没有风啊?那是怎么回事?

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冷空气的来源,苏宁只好把目光放在了李二陛下的身上,这一看之下,苏宁却顿时感到有些胆寒,李二陛下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那双眼睛,还有眼睛里面的东西,苏宁只看了一眼,就把头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脚尖,竭尽全力想要忘掉那双眼睛里面的东西,但是无论如何,苏宁都忘不了,那一瞬间的接触,虽然那双眼睛没有注视着自己,可是那些东西,是不需要通过直接的接触,就可以让一个人胆寒的。

那样恐怖的杀意,只有一个站在尸山血海上成就帝业的人才能拥有,那种蓬勃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这才是铁血君王李世民的最真实的一面,狠下心来杀掉哥哥弟弟,杀掉他们的后代,原本就是踩着敌人的尸体走过来的,但是作为皇帝,皇家的游戏规则之下,踩着亲人的尸体走上皇位,才会真正地成为一个皇帝。

所以才会有那句话的诞生——天子一怒,血屠五万里。

如何才能做到血屠五万里?苏宁觉得,只要有一丝仁心存在,都不可能一怒之下血屠五万里,但是如果完全没有了那一点点的仁心,有的只是利用和抛弃的话,不要说五万里,十万里,又如何?

李二陛下一怒,会血屠五万里吗?亦或是十万里?十五万里?还是二十万里?

苏宁突然觉得有些后怕,说到底,本质上,自己还是一个臣子,一个臣子,就是帝王手中的棋子,可以被利用的棋子,可以被一直利用直到没有利用价值为止,没有利用价值之后,臣子会面临什么情况?被抛弃?被牺牲?还是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之后,彻底的消失?

围棋盘上操控着棋子们奋勇向前不顾一切的到底是谁?他们所为的到底是谁?是“帅”,或者“将”,还是操棋手本人?(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四 真的是他?

苏宁不知道李二陛下的心中到底在想这些什么,才会散发出如此恐怖的杀气,他不知道,当然也不想知道,这个时代,李二陛下拥有最高的决策权力,虽然天下不是他一个人的,他的话也不是每一句都奏效,但是他是皇帝,皇帝这个职业本身就代表着无限的权力,虽然实际执行的时候还会有一些偏差,但是丝毫不会阻碍这个职业对于每一个有野心的人的诱惑。

苏宁自认为不论如何,只要自己还没有成长到对于大唐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一员,或者是自己表现出了任何一点对于李家皇室的威胁性,只要李二陛下一句话,自己是没有反抗的能力的,不得不承认,是真的没有反抗的能力,不是苏宁自己贬低自己,自己瞧不起自己,穿越者很了不起吗?金手指很厉害吗?只要李二陛下一句话,李世民一句话,他要苏宁今天死,苏宁基本上活不到明天。

这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他李世民就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人之一,虽然是之一,但是他的等级很明显高过其他最优秀的人很多,否则,他也不会一个人把一群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对于他,苏宁没有一丝丝想要造反的想法,因为首先没有人会帮助自己,没有人,真的没有人,不对,或许有,但是这些人没有记载在史书上,记载在史书上的都是已经死掉的,活着的,李二陛下没有干掉的。都不会记录下来,因为他们本身也不知道。

但是大唐还存在着,一直到一百多年以后,才会有人正大光明的带着军队攻城略地,造大唐的反,那个人叫安禄山,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目前,造反?呵呵,算了吧。苏宁自认没有那个能耐。

再者。为什么要造反?大唐没有奴才这一说,臣子可以指责皇帝,不用下跪,可以和皇帝发飙而不用担心生命危险。甚至驳斥皇帝的旨意而不去遵循。李世民本身是个昏庸的无能的残暴的皇帝吗?历史证明了他可以做到一个皇帝应该做到的。即使苏宁取而代之也不一定能比他做得更好,所以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造反?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管李二陛下因为什么露出了这样恐怖的模样,一直到李二陛下开口问苏宁:“低着头做什么?我很可怕吗?这不是朝堂上,也不是大朝会,不需要低着头,抬起头来看着我!”

苏宁抬起头,看向了李二陛下,方才那宛如来自地狱的恐怖眼神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一个帝王应该具备的正常眼神,而不是一个杀神应该有的眼神,李二陛下恢复了正常,苏宁松了一口气,说道:“臣只是在思考如何破案,这个案子非常复杂,臣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才来找陛下的,要是这些贼子所处的地方真的是皇宫之内的某一处,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苏宁反问李二陛下,把这个话题撇开了,李二陛下显然也很重视这个问题,于是稍微想了一会儿,说道:“唔,这个问题非常严重,若是当真有这种事情,首先知道的人不能多,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说了,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我会很重视,你好好的待着,给我继续调查,你小子的脑袋瓜子还是挺好用的,跟着我还能出出主意。”

苏宁说道:“陛下,臣以为,这件事情最多也就皇后可以知道,其他人最好都不要说,一旦说出去难免不会打草惊蛇,而且正如陛下所说,这些贼人还不知道是否有在宫中任职的,或者是内侍,或者是宫女,都有可能,那就很危险了,查明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不单单是陛下,后宫中包括皇后在内,所有人都有危险。

但是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去做,臣建议,若是一旦确认,陛下身边的护卫还有后宫的护卫力量就要增强了,一定要是值得信任的人,特别是贴身护卫,更要重视起来,陛下之安慰和皇后之安危实在是太重要了,绝对不容有失。”

李二陛下点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不需要你说,倒是你小子,这些人既然选择你身边的人动手,弄不好真的是注意到白糖和冰糖太珍贵了,一旦得到也不知道能得到多少钱,若真是如此,这些人一定是图谋不轨之徒,那么你也就危险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如同我这般明事理,轻视钱财,不与你等争利的!”

话没说几句,人还没有正经多长时间,李二陛下就露出了自恋的本性,苏宁真的很想对着李二陛下竖一根中指,您老人家还叫明事理?李二陛下这样说无非就是告诉苏宁得亏你小子摊上我这么一个皇帝,只问你要了一些贡品,没有把白糖和冰糖的收益都给抢过来,你小子知足吧!快来感谢我!

天底下还真有这样不要脸的!李孝恭一人就占了糖制品收益的四成,酒楼的收益李承乾有三成,你这个不爱财的人也给敲诈过去一成的收益,又是四成,糖制品还好,没有别人参股,苏宁有六成的收入,至于酒楼,苏宁也只有四成的收益,李家皇室四成的分红,自己连控股权都没有了!还好意思说轻视钱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同时苏宁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后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还是那个自恋的不要脸的李二陛下,不是那个杀人魔王李世民,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

“是!陛下英明伟大,不与我等争利,那些歹人可就差的太远了,所以陛下会是陛下,他们只能是反贼,对于这些反贼,臣是相当痛恨的,所以臣才会请求陛下增加臣府中的持械护卫。主要还是考虑到家中亲人安全和白糖等的重要性,毕竟臣府中护卫还是太少了。”苏宁不得已只能昧着良心说鬼话,不是所谓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嘛!

说人话苏宁可能学得不够到家,但是跟着老头儿那个大忽悠走南闯北的,鬼话苏宁绝对是宗师级别的。

于是李二陛下露出了一丝笑容:“嗯,这倒也是,你府上的确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还有叔宝那宝贝女儿也在你府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单单是你苏家。我也允许你自行招募五十护卫了。加上原来的,你府上差不多也有七十多人的持械护卫了,加上我派去暗中保护苏府的人,也差不多够了。至于招募的人。你可以去和叔宝商量一下。”

苏宁趁机把那个想法说了出来:“陛下。不知,臣是否可以招募一些年纪大了离开军队的老兵?”

李二陛下一愣,问道:“老兵?为何?老兵都已老迈。不堪驱使了,所以才准许离开大军,你要他们做什么?做护卫?”

苏宁说道:“陛下,老兵的重要性您不可能不知道,当然臣不是看重他们的战力,而是他们的经验,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并且坚持到离开军队,难道会是无能的人?他们的经验是非常珍贵的,至少如何保命他们一定清楚,面对杀手也能安之若素,这些都是那些青壮不能相提并论的。”

李二陛下思考了一下,突然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些老兵还是挺有用的?训练新兵?唉,这倒是个好主意,过去以为老兵老了不堪驱使了不能战斗了就遣散回家,却未曾注意到,你说的也是,战场上丧命不过是一瞬的事,这些老兵可以活下来,哪里能没有一分本领?这倒要重视一下。

这样吧,你回去把这些问题想一下,写个奏折给我看看,若是可行的话,倒是可以把这些老兵集合起来,训练新兵也不错啊!小子,你这个脑袋瓜子是当真好使,老兵训练新兵,这还真是不错啊!”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情吧?

苏宁有些郁闷的说道:“陛下,臣想和陛下说的是能否找一些老兵去府上做护卫?”

李二陛下眨眨眼睛,笑道:“这也可以,反正这段时间不着急,你把奏折写一份上来给我看看就行了,写的详细一些。”

苏宁那个郁闷哟……但是这倒也是一个契机不是吗?最初的新兵训练营,是否可以慢慢发展,慢慢发展,最后成为一个霸气外露的大唐军校?苏宁有了些想法,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一些军校的章程写进去,给李二陛下规划一个蓝图,按照这个蓝图慢慢的发展,大唐的第一所军校,也就顺理成章了。

到时候老将老兵都进入军校执教,顺便养老,不单单解决了功劳过大声望过大的大将对于皇家的威慑,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更为大唐未来的军事发展和军队战斗力的维持有一个非常好的推进作用,这些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和声名赫赫的大将,他们所带出来的学生,会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只要军校还在,军方的力量就永远强大,皇帝嘛,可以客串一个军校的校长,笼络一下军方的人物,李二陛下会不答应吗?

那个时候军校里面出来的都是天子门生,天地君亲师,李二陛下一人占了两个,不管到时候李二陛下和这些军人有没有师生之实,天子门生的名号谁会不愿意要?到时候私下里那些大将都一口一个校长,不单单亲近,还有很拉风的赶脚,咦?这怎么听起来有点像中正先生呢?

当然这样有些过于重视军事了,唐代后期的军阀割据现象也不应该出现,所以,是不是相对着军校,也要来一个其他什么政治学校呢?把神马国子监弘文馆都给合并起来办一个综合大学?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也要来一个专门从事科学技术的学校呢?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啊!

军校,政法学校,还有……科技大学?

在这个时代,教育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私人性质的,家学,而不是公学,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加上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的出现,进行大唐的教育改革,从上而下建造一个标准的教育体系,为下层人民走上通天之路奠定基础,何愁不能成就万世之功?

苏宁正在思考着这件事情该如何运作,那边儿王德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让他非常不安心的消息,皇宫里面种有松树的地方不少,但是大多数都是有人住的,要说没有人住的,还有松树,长期荒废的,手下去查了一下,整个皇宫唯有一处,具体的地点大概非常敏感,不适合让自己知道,所以王德附在李二陛下耳边说出了关键点,李二陛下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王德以为苏宁不知道,但是苏宁多多少少看得懂一些嘴唇的动作,但是由于王德的嘴巴离李二陛下的耳朵比较近,还有被手挡住了一些,苏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看着,只是稍微的瞥了一下,但是就是那一瞥,苏宁捕捉到了两次嘴唇运动,很不幸的是,苏宁很不希望碰着这两个字,但是偏偏就碰上了,时也?命也?苏宁不知道,但是苏宁知道的是,可以确定的是,从今往后,可能自己不会很安生了……

息王。

果然,还是和李建成有关系吗?(未完待续。。)

PS:PS:这些日子因为时间比较紧,更新量也比较大,阿炎写文章的时候大多一气呵成,一蹴而就,相对应的文章的质量有所下降,写文章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注入了过多的个人意识,造成了注水比较严重的现象,在这里阿炎要对所有支持正版订阅的读者们表达诚挚的歉意,并且对后文进行整改,收水,增加实际内容含量,更新暂时变为一日两更保底,还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阿炎,阿炎拜谢!

一百四十五 谜云密布

苏宁觉得,李建成的悲剧始于那一刻,就是李二陛下的箭进入到他身体里夺取他生命的那一刻,在那之前,他绝对是一个成功的人,因为没有人会怀疑他不能够成为大唐帝国的下一任皇帝,但是就是那支箭,改变了这个男人的一生,也终结了这个男人的一生。

苏宁不知道李建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史书不可信,尤其是关系到李二陛下切身根本利益的那一段篇章,李建成的形象一定是被李二陛下抹黑了,所以史学家最为诟病李二陛下的就是李二陛下篡改史书,掩饰了自己杀兄夺位的根本原因,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李建成的身上。

其实如果李建成真的是一个不仁不孝的卑鄙小人,为何能够在李渊阁下还有文武百官的面前保持九年稳如泰山的太子地位?为何不会在登上皇位之前把最严重的威胁,李二陛下给铲除呢?苏宁一直很奇怪史书当中保留下来的一个细节,或许是李二陛下为了自己而留下来的,但是那个细节却正好给了后人无尽的猜想,通过脑补,大体还原了但是真正的情况。

魏征劝说李建成杀掉李二陛下,要在李建成登基之前扫平一切危险,营造一个可以迅速稳定下来的局面,而不会在他登基之后还要面对一个军中权威甚高的李二陛下这样一个绊脚石,李建成拒绝了,苏宁不知道李建成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是出于什么原因。是考虑到亲情还是历史的评价还是出自内心的不愿意伤害亲人,亦或是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不需要多此一举;这一切都无处追寻,谁也没那个能耐把李建成复活再去问他当时的情况。

什么李建成要杀掉李二陛下之类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无处追寻,眼前,苏宁看着李二陛下一脸想要吃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并且已经激起了他的杀心,他或许万万没想到,他自认为已经被他斩草除根的李建成,竟然还有余孽在活动。竟然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的卧榻之侧!皇宫里面!

苏宁真的是为这些地下反抗组织的勇气感到惊讶,还真的是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倒地运用到了极致,那些贼人当中肯定有李建成的旧部,一定知道李二陛下。乃至是李二陛下的相识。比较了解李二陛下。看透了李二陛下自大的心理,才会做出这般举动,把一处据点设在李建成旧日的宫殿中。还真是大胆啊!

所以这股子浓烈的杀气也就找到出处了,苏宁不觉得奇怪,相反还很理解,这种情况下要是没有任何的触动,苏宁反倒觉得奇怪了。

李二陛下挥挥手屏退了王德,盯着苏宁说道:“你的判断应验了,宫中的确有这样一个地方,长时间荒废,无人看管,还有松树的存在,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巧合?”

看来李二陛下还有一丝希望,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苏宁明白这件事情虽然牵扯到了李建成,但是只要自己不问起,李二陛下不说起,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只当那是普通的叛乱行为就好了,再说,这件事情也和自己息息相关,属于不得不关注的事情,否则苏家命运堪忧,那些贼人十有八九是看中了白糖的高额利润,想得到这个,那么,是有内奸吗?

于是苏宁摇摇头:“九成的可能不是巧合,因为正常情况下,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些贼人就在陛下的身边,就在皇宫之内,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人深谙人心,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而且从犯案时间来看,除非我们可以在长安城外寻找到一个晚上就可以抵达的有松树的地方,才能减少这里的问题,但是,徐县令也说了,从长安城外抵达永宁坊最近的松树所在地,一个晚上,就算再加上一两个时辰,如果没有脚力,是完全无法抵达的,按照这个思路,只有那座宫殿是最可疑的,就算还有其他的地方,陛下,难道不应该检查一下吗?”

李二陛下默然无语,而后点点头:“你说的很对,王德,马上开始全面检查!”

王德应诺,苏宁立刻出言反对:“陛下,断断不可打草惊蛇,万一惊动了藏于暗处的贼人,那可真的就是大事了,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我方处于不利的态势,更别说皇宫中多有老弱妇孺,都是贵人,伤着一个都是大事,不能懈怠。”

李二陛下眼睛一瞪:“难道就放任贼人胡作非为不成?!到底我是皇帝还是他们是皇帝?!”蓬勃的怒气迎面扑来,苏宁一阵郁闷:“陛下,您当然是皇帝,但是您也要为宫人考虑一下,万一贼人狗急跳墙,伤的不是一两个人,皇宫遇袭,可不是小事。”

李二陛下一愣,而后咳了两声,点头道:“咳咳,王德,不可轻举妄动,苏宁,你觉得,我等应该如何作为?”

苏宁说道:“不如就来一次宫内宫殿的大清洗如何?陛下可以宣布下去,宫中宫殿多有久未住人之所,肮脏不堪,甚是影响皇家声誉,所以要举行一次大清洗,把宫中无人的宫殿都给清洗一番,而且第一个目标还不能是那座宫殿,不能让贼人注意到我等之目标是那座宫殿,而要从其他宫殿开始清洗,然后再清洗那座宫殿。

清洗那座宫殿的时候,臣随便找个理由随之进入,去查看一下有没有要注意的地方,想必那些贼人不会就此察觉我等真实意图;更不会想到,案件才发生一天,我等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些贼人的藏身之所!更重要的是,陛下,这些贼人应该不止只有一处藏身之所,宫殿中的或许只是一部分,应该还有一部分,所以在完全确定之前,还是不能打草惊蛇,以免贼人狗急跳墙,危害长安。”

李二陛下赞同的点点头:“不单单是贼人不会想到,我也不会想到。大理寺的老手做起这些事情来也不见得比你快。”

苏宁一愣。随后讪笑道:“陛下过奖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臣只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

李二陛下说道:“你还读了《论语》?嗯,看来还是下了几分功夫的。做官就要多读书。多明白一些道理。虽然你以前也懂得很多道理,但是还是没有读多少书,先贤之书还是有不少东西值得我等借鉴和学习的。你看来也大有长进,以后若是放在大理寺,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你当真想上战场,不想在朝廷当中任职?

你苏家人丁单薄,只有你与你大兄苏烈,苏烈已然是军伍中人,按照国朝律例,你其实不必参军,一门两子总要有一人延续香火才是,国朝还没有到需要把所有壮丁都送上战场的地步,你以为呢?”

“陛下用人之术高明,陛下以为臣在何处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臣的能力,臣就会去何处任职。”苏宁还是打了个哈哈,其实到底去什么地方任职苏宁也不知道,但是唐人尚武,对于军功甚重的大唐而言,最好的选择还是军队里面,之前苏宁还对军权有些抵触,但是如今看来,军队里面才比较安全,算了,想这个干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让李二陛下去烦神吧!

李二陛下严肃的点点头,而后恢复了严肃的面容:“查清此案刻不容缓,事关国家社稷之存亡,不得不重视之,但是根据你之看法,此事目前不宜外传,还是要谨慎待之,就让长安县令徐治继续探查此案,你在暗中调查此案,我会立刻吩咐下去宫中大清洗,而后再去调查一下那座宫殿是什么情况。”

苏宁一拜:“臣遵旨!”

从皇宫里面出来,苏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李二陛下还不是一只老虎,是一条龙,九天巨龙,自己不过是一直未长成的幼崽而已,要不是这些余孽已经把触手伸到了苏府,威胁到了苏家人的安全,苏宁才不会管这个事情。

但是现在想不管也不行了,确定了皇宫之中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之后,苏宁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家中有那些余孽的眼线,奸细!若不是如此,那些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王虎制糖工人的身份,还有,那些人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通过什么渠道,倒地是制糖工人内部的问题,还是外部的问题呢?

苏宁找不到合适的解答,因为在那之前,在酒楼开办之前,白糖已经开始制作一段时间了,那一段时间没有事情,偏偏就是在酒楼开办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既然知道白糖的价值,应该会早早的动手,而不用拖到这个时候,这件事情还是应该更早一些比较好,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些家伙没有早早的动手呢?

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如果是故意的,目的是什么?早早的动手有好处,一早就打入苏府内部的话,他们应该知道不仅仅是白糖,自己还掌握很多可以赚取高额利润的东西,比如桌椅和折扇,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完全可以得到,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把王虎的妻女抓住,威胁王虎,甚至还要杀了他?

王虎的尸体上,那个地方很让苏宁在意,如果没有经历的话,是不可能会出现那个模样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王虎到底是什么人?他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农民或者制糖工匠。

如果是无意的,那么……

奸细,到底在什么地方?

苏宁万分头疼的当口,也不知在何处,在一片漆黑当中,一束不知从何处透入的光照射在一双眼睛上,不一会儿那双眼睛动了一下,再一会儿,那双眼睛睁开了,或许是太久没有看到光,这双眼睛只是刚一睁开就闭上了,过了一会儿,这双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眯着那束光,喃喃自语道:“我,还活着?”

小夏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刚一醒来,只觉得这束光线实在是太过刺眼,所以想要挪动一下身子,但是他发现浑身无力,而且酸痛,根本动不了,他又想伸出手,拦住这束光,想让眼睛好受一些,但是让他惊恐的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伸起自己的手,挡住这束光,他似乎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发生了什么?这里到底是哪儿?我怎么了?对了,我是发现了王叔不对劲,然后跟着他,一路跟着他,跟着他进了地道,进了地道之后呢,然后,然后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尽头了,王叔爬了上去,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然后,然后……

“啊!”一阵钻心的疼痛感突然袭来,小夏子不由得大声喊了出来,伴随着这样一声痛呼,一扇门被从外面推开,强烈的光线射了进来,黑暗被驱散了,一个看不清相貌的人影站在了门口……(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六 无间道

“你醒了?”充满了沧桑的声音响起,小夏子猛然一惊,本能的想要看向声音的来源地,但是又是一阵剧痛让他惨叫一声,脚步声响起,小夏子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身上,摸摸这儿摸摸那儿,不知道在做什么。

“小郎君的运气当真是好,从那样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还活着,虽然骨头断了不少,养些日子也就好了,也幸亏某家打猎经过那里,否则,你可就祸福难料了。”沧桑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夏子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同时被剧痛打断的思绪衔接上了,后面的黑衣人一直追,自己就一直跑,跑着跑着,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前面就是绝壁,后面则是一群黑衣人,自己别无选择……

看来自己是活下来了……

“多谢郎君出手相救,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小夏子忍着剧痛说了这句话,他觉得每说一个字自己的胸口就是一阵疼痛,也不知怎么回事,猎人把手放在小夏子的胸口说道:“莫要再说话了,你这胸口的骨头也断了几根,说起话来就会疼痛难忍,还是别这样了,先养着,等好了之后再说话也不迟。

你现在这身子骨太弱了,这几天某家给你喂了些鱼汤,好歹吊着你的命,现在你这身子骨非常虚弱,不要乱动,好好的躺着,吃些稀粥也可以的,等骨头恢复了,也就差不多可以吃些正常的吃食了。”

小夏子不再说话,只能点点头。房间里面虽然有了光,但是光线从猎人的背后射进来,小夏子依旧看不清猎人的相貌,不过险死还生的庆幸溢满了胸口,对于猎人的感激也是跃然于脸上了。

小夏子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是苏宁心中却是充满了疑惑和苦涩,他相信苏府内部一定有间谍,而且很有可能是后期加入苏府的仆人,早期的仆人就是李靖和李世绩送来的,他们不会在这个里面做手脚。就算曾经是间谍。也不会知道他们将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去,如果间谍存在于李靖和李世绩送来的那一批人当中,苏宁只能自认倒霉,但是目前。苏宁并没有怀疑那最初的一批人。四十人。还有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四大护卫,还有牛耿,排除。

至于后期陆陆续续加入的。首先就是一批为了酒楼而准备的厨子,他们是最早一批接触到白糖的,也是最常接触到白糖的,他们必然明白白糖的重要性,但是这批厨子的来历苏宁很清楚,没有什么间谍是会被当做物品卖来卖去的,那算什么间谍?国产凌凌七?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苏府名声未显之时从外面买入的奴仆也可以排除嫌疑。

那么剩下来的就是酒楼开办的过程中的一系列加入的人,包括苏家的佃户,还有从原来味仙居酒楼承继下来的一批人手,这一批人手里面倒是有不少自己并不熟悉的,但是所有的人都是根据他们之前的能力来判断的,还有四大护卫的调查,确定了他们的无害,至于原来的那个掌柜的姚礼,自己早就把他赶走了,这种人怎么可以留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谁呢?最可疑的,会是什么人呢?事情发生在酒楼生意火爆起来之后,在那之前一直都是一帆风顺,没有专门针对自己的事情,也就是说在这之前,苏府还是安全的,而因为某些事情让这些余孽知道了苏府的某些秘密,比如白糖的存在,他们眼红了,于是顺藤摸瓜找到了制糖工人王虎,胁迫他交出白糖秘方之类的。

这倒是毫无违和感,要不然那些余孽杀掉王虎是为了什么?王虎的身份也很可疑,王虎肯定不是一般人,苏宁确定,绝对不是一般人,但是那些人是如何知道王虎是制糖工人呢?这才是关键,如果不是因为制糖的事情,他们要杀掉王虎可能就是因为……

难道王虎和他们有关系?

苏宁猛然间想到了这样一个可能性,他们难道是同一个组织里面的?王虎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然后,之所以这些人会抓住王虎的老婆和女儿让王虎为他们办事,很可能就是王虎已经试图脱离这个组织了!然后才会遭到这个组织的追杀,然后王虎隐姓埋名躲到了苏家庄子上做了佃户,之后又进了苏府成为制糖工人,本来以为没有事了,谁知道一件偶然发生的事情,让这份希望变成了绝望。

除了王虎,还有内奸!

如果这些人不单单是要白糖,或者说一开始的目的只是王虎,而随后才发现了王虎和白糖的关系,卧槽!一箭双雕啊!要是苏宁自己,肯定会这样干的!犯罪心理学上有一种设身处地角色互换的推理方式,也就是让自己成为歹徒,顺着歹徒作案的轨迹,思考歹徒的心理,结合着已经掌握的资料,勾勒出一幅大体的案情架构。

如果自己是那群在暗中伺机东山再起的李建成余孽,而王虎是一个曾经的成员,却背叛了,并且逃离了,无论王虎是如何如何的发誓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是那样的敏感,组织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王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杀掉他,王虎逃,组织追,最后王虎躲入了苏家庄子,得到了苏府的庇护,所以才能暂时安定下来。

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着想,王虎没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希望永远都在苏府的庇护下安然度日,所以王虎进入了苏府,想多做一些事情争取一定的地位,才能更好的保证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本来这一切都安排的很好,但是因为某个事件,这个时间就是本次案件的起因,因为这个事情。王虎暴露了行踪,或许那之前他还不知道他已经暴露了,否则也不会在妻子和女儿被抓之后还回了一次家,那件事情应该也是本案最重要的一点,只有知道了那件事情,苏宁才能顺藤摸瓜摸到这伙余孽的所在地和那个该死的无间道在哪里。

之后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王虎的身份暴露,组织顺藤摸瓜找到了王虎的家,趁着王虎离开家里的时候偷偷地绑架了王虎的妻子和女儿,以此要挟王虎。或许本来只是想杀掉王虎。但是谁知道那个无间道知道了王虎掌握着白糖的技术,所以红了眼睛,要求王虎把白糖技术拱手相送,然后就放掉他们云云。

王虎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相反。白糖的技术是自己所能依仗的唯一。正是因为有了这白糖制作技术,这些人才不敢贸然对自己和妻子女儿下手,余孽们给了王虎一些时间。而那天晚上,就是最后的时限,王虎陷入了深深地矛盾中,一边是妻子女儿的性命,一边是如了苏府之后的感恩和发过的誓言,他被折磨得非常痛苦。

正是这份痛苦才引发了后来的一系列事件,引起了一向和王虎亲近的小夏子的注意,小夏子非常机灵的发现了王虎的不寻常,于是偷偷跟踪王虎,之后……

那一段事情苏宁无法推理出来,但是依稀也可以想出些什么,估计那伙人最后没有得逞,否则王虎不会力战而死,小夏子的存在或许是一个关键点,但是小夏子也不见了,王虎也死了,估计王虎的妻子和女儿也死了,这下子可以了解到一些事情的人可都没了,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去找了,但是,这谈何容易?

犯罪心理学很有用,苏宁可以大致揣摩这些人的心理,但是他却无法揣摩更多的东西,不过这些已经够了,够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苏府目前极度危险,需要大量的护卫保护苏府的安全,一旦这些家伙狗急跳墙了,苏府将非常危险,而他们目前或许已经在暗中监视苏府了,动静不能大,一定要小心翼翼的,不能让那些家伙看出了什么事情。

苏府现在很危险!

“随我去城外左武卫军营找大郎去!”苏宁想了一些事情之后,立刻做出了这个决定,目前,苏宁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苏定方帮忙找一些可靠的老兵进入苏府保护苏府的安全,这些混迹军营数十年的老兵们虽然已经不能适应战场的强烈运动了,不过看家护院儿还是可以的,做个教头也是合格的,让他们重新做农民?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了。

王朝几人面面相觑,但是也只有跟着苏宁纵马奔驰,他们不知道苏宁为什么这样做,也不需要知道。

左武卫军营中,苏定方正在处理军务,虽然他的职位只是中层军官的职位,但是因为有了秦琼这样一位岳父,他的地位无形之间提高了许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苏定方得知了许多他之前无法得知的事情,掌握了一些过去他无法掌握的权力,也变得非常忙碌,不单单要练兵,还要处理一些军中文官才会做的事情。

这虽然让苏定方觉得非常累,但是他也觉得很充实,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不能天天都和秦梓月待在一起了,那才是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在军营里面呆的越久,他就越思念秦梓月,这是过去三十八年所不曾有过的,所以说,爱情会让人牵肠挂肚,过去每每听到士兵思念家中婆娘和孩子的事情,他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小小的羡慕,但是如今他是体会到了……

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勤劳播种有没有让秦梓月顺利的怀上苏家的骨肉,但愿吧,怀上了孩子之后,自己也就更加放心了,要是个儿子最好,有个儿子,苏定方就不会担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了,也不用天天面对着刘氏那张催着他生儿子的脸了。

摇摇头,苏定方继续处理军务,却猛然间听到一声通传:“将军,有人求见!”

这段时间左武卫大营的事情虽然不都是苏定方负责的,但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和赫赫战功,很多人也都愿意听从苏定方的,苏定方也就拥有了比起以前大了许多的话语权,这求见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别说军队里面不兴这一套,军队里面这一套不比官场上少,只是军队里面更加赤裸裸的等级规定使得不到一定的地位是不会接触到这一切的,所以以前的苏定方接触不到,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接触了。

苏定方不喜欢这种调调,很是厌恶这种事情,但是苏宁嘱咐过他,有些事情可以不喜欢,却不能不硬着头皮去做,因为你要是不做,就会无形中得罪很多人,虽然大兄愿意做一个纯正的军人,但是,军人说到底还是人,人那,就是那么无奈。

叹了口气摇摇头,苏定方喊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接着苏定方放下笔,准备看看又是哪位财神爷提着礼品过来求他办事的了,谁知道掀起帐子进来的却是一脸笑眯眯的苏宁:“大兄终于初步了解何为人情练达,可喜可贺,小弟为大兄贺!”

苏定方脸上的无奈和不爽瞬间消失了,变为了浓浓的欣喜和诧异:“二郎?!你为何来军中?你怎的有了空子跑到军中看望大兄了?”

苏宁笑道:“怎的,小弟便不能来慰问一下大兄吗?”

苏定方笑着拍了一下苏宁的头:“臭小子!就你鬼灵精,没有事情你会无缘无故的过来?快说吧,又有什么事情要大兄做?”

苏宁笑道:“大兄果然聪慧!可喜可贺!大兄前途无量啊!”

苏定方举起拳头笑骂道:“可别逼为兄出手修理你这混小子!快说!”

苏宁一笑推开苏定方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然后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四处看了看,轻声说道:“不瞒大兄,小弟此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大兄,需要和大兄商量,这件事情太重要了,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大兄也千万不要和其他人提起,这段时间若是没有陛下的命令,大兄也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苏定方一惊:“何事?”(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七 老兵不死(上)

苏宁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已经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川”字,他很愿意相信苏定方,真的很愿意,毕竟苏定方是他的大兄,是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信任的亲人,苏定方为他做的事情,他没有理由怀疑,但是,他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苏定方是否是在逗他。

昨天告诉了苏定方这件事情的大体情况,苏宁已经把能说的全部都告诉苏定方了,苏定方不是傻子,在苏宁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捂住了苏宁的嘴巴:“二郎,为兄不懂的什么大道理,但是伴君如伴虎这一说为兄还是很清楚的,皇家的事情,我等不要参与,千万不要参与,你很有才华,但是万万不可一意孤行!”

苏宁心中觉得温暖,说道:“大兄,并不是小弟一意孤行,而是不得不这么做,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我苏家了,这不是我们去招惹别人,而是别人来招惹我们,我们若是不作出反击的举动,他们就会觉得我们好欺负,会变本加厉,家中那些事物的价值您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一旦被贼人得手,会发生什么事情小弟也不能得知,反正绝对不会是好事,会很糟,非常糟!

再者,娘和大伯母的安全您不担心吗?小妹和大嫂的安全您不担心吗?若是不和陛下说明白,咱们自己做,肯定会遭到陛下的疑虑,对于苏家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相反,把所有事情都放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去做。让陛下看得真真的,知道咱们没有反心,这就够了,咱们得到的,未必会必藏着掖着要少。”

苏定方默然无语,良久,深深叹了一口气:“所以也是陛下同意你招募五十持械护卫吗?”

苏宁点头:“正是陛下同意的,这就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的好处,否则,小弟哪里会私自招募五十持械护卫?那不让人家弹劾才怪呢!就是现在也要小心翼翼的做。因为这个事情不好让太多人知道。会打草惊蛇,所以大兄,咱们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来,不急。每天来几个。每天来几个。不知不觉间,只要那奸细不在府内,就发现不了。万一在府里面,咱们也可以趁机把这个奸细给揪出来!”

苏定方点点头,握住了苏宁的手:“二郎,为兄可就把家交给你了,你可要保护好家里面人,不单单是母亲和二伯母,你大嫂孤身一人,虽然有些武艺,也要注意好,小妹就更别提了,都是你给她宠坏了!天天往外面跑算个什么事儿?过个几年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咱们才能安生些。”

苏宁有些无语,怎么都喜欢往别的话题上说?咱们讨论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呢!一番絮絮叨叨之后,苏定方让苏宁回去,他这里正好有一批即将退役的老兵,他会选择一些比较厉害的送到府上去。

之后苏宁又跑到了秦琼的府上,秦琼朋友多,走南闯北的,认识的能人异士不在少数,李二陛下给他的名额是五十人,数量上自然不够,那么质量上就要跟上去,正所谓数不够质量凑,数量虽然不够,但是一支五十人的铁血精兵也足以击垮一支五百人的普通军队,这是质量上决定的,有的时候,质量上的差异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

所以苏宁决定要进行精兵政策,数量上的差距要用质量上的全面超越来弥补,来到秦琼府上之时,苏宁只是隐晦的透露了一点点消息给秦琼,已经能和普通老人家差不多的秦琼当即就鼓着眼睛要披甲到苏府保护女儿,得亏苏宁给他拉住了,最后好说歹说劝说秦琼坐下来说话,请秦琼为他介绍一些能人异士,苏家得了李二陛下的允许招募一支五十人的持械护卫,所以数量上不足,只能在质量上下手。

秦琼表示理解,同时也为秦梓月的安全捏了一把汗,但是出于忠君爱国之心,秦琼准备要稳如泰山的坐镇秦府,一旦事发随时披甲上阵救援苏府,好嘛,身体刚刚恢复,就要打打杀杀,骨子里还是个武将,没有兵器和战马,还不如让他死了,看着秦夫人一脸的幽怨,苏宁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琼不愧有小孟尝的称号,情商超高,认识的能人异士数以百计,他思来想去,除去了已经作古的,年纪大的,身体不好的,人品上有缺陷的,目前有家室有牵挂的,离得太远不方便的,最后选出来了两个人,两个人的名字苏宁都没有听过,但是既然能入得了秦琼的法眼,苏宁毫无保留地会相信。

苏定方自然不会比秦琼差,更何况还是一家人。

但是当苏宁看到苏定方拍着胸脯保证给他送来的军中“佼佼者”之后,顿时就囧了,这一个个长得怎一个歪瓜裂枣可言?满脸麻子者有之,一口大黄牙者有之,满头白发看上去一阵风就要吹倒的有之,缺耳朵少鼻子的有之,至于手上缺指头的更是大有人在,一共十个老兵,就没看到一个浑身上下稍微完整一点儿的。

苏宁本来觉得四大护卫里面也就王朝长的威风魁梧一点儿,其他张龙赵虎和马汉都是歪瓜裂枣不堪入目的,谁知道和这十位老兵比起来,张龙赵虎和马汉简直就是貌若天仙,这是完全不能忍的节奏,这是在坑弟还是在坑弟还是在坑弟?

苏宁身旁的四大护卫这个时候难得的齐全了,因为刚刚把苏小妹接回来,一时间没了什么事情,就跟着苏宁到处闲逛,直到看到了这十个老兵,本来听苏宁说老兵如何如何的威武如何如何的有经验之类的,他们还比较心向往之,谁知道老兵就长这幅德行?

不说最威武魁梧温和的王朝当场就震惊的不动弹了,张龙和赵虎把嘴巴里面嚼着的胡饼喷了一地。笑得喘不过气来,马汉这个大碎嘴指着张龙和赵虎说以往总觉得你们长得丑,现在一看,你们真是唇红齿白的俊秀郎君!

说完四大护卫就笑做了一团,苏宁自己也觉得非常没有面子,刚才还和他们吹嘘老兵是如何的威武,现在老兵就长这么一副威武的样子让他如何有脸面?苏定方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就搞这么些歪瓜裂枣过来?看这副样子平均年龄超过六十了没?这里是侯府不是敬老院啊!喊他们过来不是来敬老的是来卖命的啊!老兵老兵,不是年纪老的兵,是资历老的兵!

“大嘴巴那厮,就你这幅德行之人。某家一个能打死十个左右!”

冷冷的一句话穿过苏宁直接刺入了马汉的耳朵里面。大嘴巴?马汉看向了王朝,嘴巴小,张龙赵虎?也不大,比划了一下。马汉发现这几个人里面也就自己的嘴巴最大了。所以说。那老家伙说的是自己?马汉止住笑容,抬起头一看,一个左手缺了一根手指。右边耳朵少了一半的老家伙站了出来,歪着脑袋一副老泼皮的模样看着自己,身后面的九个老家伙也是一个样儿,那是一副……

看死人的表情,马汉也是军队里面出来的,这样的表情如何看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这些老家伙已经把自己当做死人了吗?

马汉不笑了,他也笑不出来了,其他三个护卫也不笑了,莫名其妙的给别人当做了死人,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去?古人最忌讳说死字,就算是遇到了死人的事情也要用各种词语来代替,越是上位者年纪大的人就越忌讳死字,不像现代,整天死不离口,弄不好那一天就真的死了,古人可不这样子,虽然他们死的比现代人要惨得多……

提着刀来到这个老兵的身前,马汉的身材比这个老兵高出不少,低着头用蔑视的延伸看着这个老兵,马汉很轻蔑的说道:“老人家,说话怎的这般恶毒?随随便便就咒人家?这里是侯府,不是你们的军营,当心一些,不要闪了腰,闪了腰可没人给你治。”

老兵笑眯眯地看着马汉,一句话也没有说,然后突然转过头对着苏宁行了一礼:“侯爷,苏将军说了,我等到侯府上来是特殊的恩典,本来我等是要回乡的,但是当了这么多年兵,家人早就没了,也不想回乡了,只想着混完一辈子就得了,但是年纪大了,打不动仗了,只能离开,本来都想过死,幸亏侯爷把咱们这十个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收到府上来,某家先感谢侯爷了。

但是某家也都知道,来侯府上可不是来养老的,所以没几分本事哪里好意思来侯府上混饭吃?某家这幅模样长得也确实不好,但是吧,咱们可都是老老实实地摸爬滚打过来的,这一回,就让某家给侯爷耍几下子看看,也顺便替侯爷教训一下这些年轻后生,他们忒不懂事了,还望侯爷批准。”

不得了了,捅了马蜂窝了,这老兵看来是真的有恃无恐!这个样子都不害怕,还大大方方的提出来要教训一下马汉,马汉的本事可着实不小,别说人家碎嘴,但是他还就是有那么几分本事,实力上在四大护卫里面排的上第二,虽然嘴大,但是能耐也不小。

苏宁也正好有个考验这些人的意思在里面,这侯府可不是养老院,不是让这些老人家过来养老的,要想在侯府里面站稳脚跟,需要的就是实力,于是苏宁看了看马汉,点了点头:“点到为止,不要伤人。”

这句话苏宁是对马汉说的,老人家估计是不想让自己小瞧了他,逞能,这瘦的看不到几两肉的老兵能有几分力气?还是别伤着老人家,到时候给点儿钱,送回原籍养老吧,怎么这也算有缘,茫茫人海遇见你们十个,就给你们养老吧!也算对得起你们了。

马汉点点头,看来是相当的自信,看着老兵笑道:“老丈,方才言语多有冒犯,别放在心上,但是,为了一时之气就要动刀动枪,还是不需要的吧,您这个年纪,看来也使不动这些武器了吧?莫要伤了自己,从军伍里面捡回一条命不容易,别伤着自己!”

老兵还是一副笑咪咪的模样,轻蔑的说道:“年轻人,原来你也知道某家这条命是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那某家就再告诉你一个事儿,这几十年里面和某家说过这些话的人,有十个,正好十个,你是第十一个,某家也不骗你,前面那十个,都已经死了。”(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八 老兵不死(下)

都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经死了……死了……了……

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苏宁总是觉得,这个老兵总是在作死,马汉的脾气还算不错,一般而言不会随便和什么人发火,尤其是女人小孩和老人家,这也是苏宁比较赞赏的一点,男人,就不要欺负弱者,有本事和比你强的人干,死了也光荣,欺负弱小算什么?懦夫!可怜虫!败类!人渣!

经过苏宁的正能量熏陶之后,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基本上都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了,向上脱离的,基本上已经拥有了相对应的胸襟,不会和比自己弱的人动手,当然,那个人自己作死除外,苏宁也说了,对于那些比自己弱,但是一副自命不凡整天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并且时时刻刻想要你命的样子的人……

干脆利落的杀了他,省的聒噪!

不作死就不会死,他自己作死,就不要怪别人了。

苏宁在此时此刻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老兵就是那一类人,这活脱脱的挑衅,挑衅一个本来很冷静的人,这可不是什么理智的做法。

但是话已经出口,苏宁已经不能怎么样了,再者,他也觉得这个老兵有点儿过了,哪有人一直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的?死字在古代本来就是相当不吉利的禁语,一般而言都不说,上位者更是会用各种字词来代替这个字,更何况对象还是一个比自己小的正值当打之年的棒小伙子。所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就不用说马汉这个精壮的汉子了,苏宁觉得那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

“老丈,你当真是这样以为吗?”马汉的表现让苏宁很满意,虽然他的怒火值已经达到了巅峰,血量满满,气量满满,武器装备完全,防具装备完全。整一个黄金圣斗士。但是他到底还是遵循了苏宁定下的法则,什么叫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首先,你要忍无可忍。如何忍无可忍?就是别人自己作死了。

老兵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是怎么看怎么欠揍:“某家觉得再这样下去。你会成为第十一个。”

好嘛,这就是无需再忍的节奏啊!已经忍无可忍了。

马汉微笑了一下,那个表情苏宁知道。他很了解这个表情,一般而言表面上看起来笑的越灿烂性子越温和的人,他发起火来就越恐怖,会让你的三观尽毁,所以有人说你永远不要试图去惹怒一个整天挂着灿烂笑容非常活泼的人,因为他的心里住着一头野兽……

以前的苏宁就是这样的人,不过现在他心里面的野兽已经被释放出来了,就在北方大草原上,那个时候苏宁放出了野兽,然后吃下去了三万突厥人,吃饱了之后野兽又乖乖的回去了,以后每到了他觉得肚子饿的时候,就会出来吃上几万异族人,然后打个饱嗝再回去,这就是常规流程,苏宁的驯养很成功。

而马汉显然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他心中的野兽还没有成熟,他的驯养手段也不成熟,要是放出来了,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而驯养的手段,叫做心理承受能力;当一个人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却面对自己释放野兽出来作恶的后果的时候,那种恐惧和罪恶感就会源源不断的产生,最后由量变产生质变,恐惧和罪恶感的质变所得,叫做疯狂。

每一个变态杀人狂,他在成为变态之前,一定是一个胆子不大,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人,然后被逼着放出了心中的野兽,却又没有力量控制那头野兽,然后被野兽控制,成为真正的野兽。

马汉还没有那种气量,他还没有那份能够控制野兽的气量,所以苏宁朝着马汉又叮嘱了一句:“别忘了你的誓言!”

马汉一愣,缓缓腾升而起的杀气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清明,苏宁很满意的点头,这就是可以控制野兽的第一步,但是让苏宁感到意外的是,那些个老兵们也都露出了欣赏的神色,一个两个都不住的点头,那个直面马汉杀气的老兵更是点点头说道:“难得,难得。”

苏宁有些奇怪,他的感觉就是这些老兵绝对不像他们表面看上去一样弱不禁风,祖先的名言警句,不能以貌取人,自己怎么就给忘了?苏定方正直勇敢,绝对不会欺骗糊弄自己,既然这些老兵得到了苏定方的认同,就一定有他们的本事,再说就算不为了自己,还有大伯母和大嫂呢!

这些老兵很不一般,这是苏宁的感觉。

当然马汉也是这样的感觉,方才苏宁的那句话给他提了个醒儿,让他差点儿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把面前这个满口喷粪的老家伙给干掉的欲望被控制住了,他意识到,这是不对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杀掉这个老家伙啊!而老家伙在那之后说的四个字让他陷入了迷惑当中,难得?难得什么?

老兵什么也没说了,拔出腰间佩刀,亮闪闪的刀锋对着马汉:“年轻人,让某家看看你的能耐,心性上是够了,但是,这个能耐上,还是要多多锤炼的,且让某家试你一试!来吧!不要留手!”

马汉一皱眉头,而后露出了往常一样平凡中略带一些得瑟的笑容:“那就请老丈多多指教了!”

接着,马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佩刀拔出,迅速朝着老兵砍了过去,老兵竟然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抬手就用刀背挡住了马汉的刀锋,趁着马汉失神的一刹那用力往上一顶,把马汉顶的往后退了几步,接着老兵的身子猛然动了起来,一脚把马汉踢倒在地,刀锋指在了马汉的喉结前,一寸的距离都没有:“你已经死了!”

冷冷的说完这句话,老兵把刀锋移开:“方才你竟然敢失神,这若是在战场上,只需要一瞬,你就没命了!战场上失神,是第一大忌,你为何会如此?”

这下子不单单是苏宁觉得吃惊,张龙赵虎和王朝也大惊失色,马汉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平常一对一演练的时候马汉基本上不会吃亏,就是武艺最强的牛耿也没办法在五十招之内把马汉撂倒,但是这才几下子?马汉就“死”了?

苏宁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这些老兵为什么会入苏定方的法眼了。

马汉躺在地上,一脸的震惊,听到那句话之后,马汉的脸色涨红了,急忙爬了起来:“我方才没有准备好,再来一次,我一定可以!”

老冰冷冷的看着马汉:“战场上你可有机会对蛮子说这句话?你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战场上所有的敌人都是想要你命的人!你不能杀了敌人,敌人就会杀死你!你要杀死足够的敌人才能活下来!而且你只有一次机会活下来,等你被蛮子一刀刺穿脖子之后,你可有机会站起来对蛮子说再来一次?!”

马汉的脸色更红了,说不出话来,然后老兵再一次横刀:“但是某家给你一次机会,这里毕竟不是战场,来吧!拿出你的本事来!”

马汉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看了苏宁一眼,点点头,然后盯住了老兵,慢慢的摆出了自己最为认真地姿态,老兵眼中闪过欣赏的神色,竟然直直的就冲了过来,他先攻击了!马汉又是一愣,然后迅速回过神来,横刀挡住了老兵劈来的刀锋,接着足足后退了三步!

喝!老家伙好大的力道!好强的气力!这老家伙当真是个老家伙?这副身板如何能有这样强悍的气力?这老家伙到底多大的岁数?

马汉还来不及感慨,老兵的攻击紧随而至,一点点空闲都不留,对着马汉就是一顿狂攻,直打的马汉的手臂酸麻不已,最后老兵瞅准了马汉的弱点,一刀横劈过去,然后往上一带,直接就把马汉手上的刀击飞了,接着老兵的身子猛地往前一伸,刀被反手拿住,横在了马汉的脖子前,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再用点力,马汉就死了……

“全是花架子,战场上不需要花架子,那是将军们对战时候用的招数,咱们不需要那些,咱们要考虑的就是怎样最快的把敌人杀掉!除此之外都不重要!只要用最快的最有效的方法把人杀掉,让自己活下来,那就够了!招式,等你做了将军再说!”老兵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队列里面,站得直直的,一扫之前兵油子的模样。

苏宁心神巨震,这是精锐,精锐中的精锐,这哪里是老兵?这分明就是一群杀神!老兵,能够在那样的战场上一直活到如今,看他们的岁数也参加了隋末大乱战,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他们的本领如何可以被小看?他们才是唐军中真正的精锐,真正的核心,人家说拳怕少壮,可是战场上,老兵才是最珍贵的资源!

他们昂首挺立,一脸的正色,他们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们,告诉了苏宁,他们不是来养老的,而是来拼命的,他们虽然岁数大了些,可是不妨碍他们去拼命,他们有他们的尊严,有他们的骄傲,能够纵横战场数十年而不死,本来就是万中无一的,这是他们荣誉的象征。

老兵不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九 小兵传奇

苏宁从来就没有打算利用后世军队的训练方法训练军队,军训,对于每一个中国人而言都不陌生,但是军训真的能有几分用处?走正步?排队列?跑操?如果你遇到一个古代军人,他们会说,弱爆了简直。

科学的练兵方法,是现代社会的军人所使用的,经过无数营养学家数学家生物学家等等等等研究出来的,其实在苏宁看来,哪有那么麻烦?一个国家需要的军队数量随着疆域的大小而变化,但是人数肯定不少,对于中国这样的国家,常备军二百万,总兵力四百万算多吗?不多,真的不多,再多一百万,五百万,也就那个样子。

古代中国各个朝代因为生产力的关系,常备军没有超过一百万的,明代算是最多的,一百万常备军,从明朝建立一直打到明朝灭亡,就没停歇过,清朝也就差不多八十万的样子,养兵练兵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大唐的常备兵力在如今也就差不多四五十万的样子,当然战争要是起来了可以临时再扩编二三十万,那就是极限了。

苏宁一开始没有打算在军队里面立足,但是现在根据李二陛下的看法,是有把自己丢到军队里面的很大的可能性的,所以苏宁决定要在这短时期内提升一下自己的军事素养,这也就是苏宁讨要老兵的一个原因,苏宁曾经带着五百铁骑用大火击败了突厥大军,但是那是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借助着大火的力量,击败了突厥,要是面对面,给苏宁五万军队苏宁也不见得可以击败三万突厥骑兵。

如何与骑兵作战,如何在古代利用步兵与骑兵作战?这是一个很难解决的课题,要是现在的苏宁,恐怕逃不了惨败的后果,骑兵对于步兵有天然的克制性,大唐之所以那样强悍也是因为大唐养了大量的战马,骑兵数量不会少于游牧民族。这才有底气和游牧民族开战。把他们修理的惨兮兮的,要是到了宋朝,那完全就是拿步兵和骑兵作战,后果呢?

同样的道理。训练一支军队。不是喊喊口号。唱唱军歌,跑跑步,搞什么特殊的体能训练比如越野障碍跑之类的。很多人以为那是练特种兵的,练特种兵需要的方法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体力只是最基础的,所有的大众可知的练兵方法都是以锻炼体力为主,可是体力强悍了,就是强悍的军队吗?

马汉的体力绝对强于这个老兵,哦,他的名字叫刘铁,马汉的体力绝对强于刘铁,但是连着两场败给了刘铁,而且几乎挡不住刘铁的攻击!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几乎被秒杀!马汉不过二十四岁,当兵四年,刘铁十八岁参军,如今已经三十年了,他今年四十八岁,他曾经在隋朝军队里面干过,也跟过王世充,后来才参加了大唐的军队,参加过隋末唐初几乎所有的著名战役,所谓身经百战不单单是形容大将的,也是形容小兵的。

刘铁一直都是小兵,从来没有干过军职,但是他活下来了,他以最为低微的身份,参加最为凶险的战局,在最为要命的位置干了三十年,活到了现在,他是个宝贝,给一万贯钱苏宁都不会把他放走的,苏定方真是慧眼识英雄,若不是苏定方把他看中了留了下来,还不知道这样的宝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古代王朝真是暴殄天物,这些老兵全部集合起来办一所军校,军队的战斗力还了得?

得知了刘铁真实的经历,苏宁顿时惊为天人,而这十个老兵,最年轻的是四十岁,当兵二十年,最老的就是刘铁,四十八岁,当兵三十年,他们都经历了隋末之乱,更有意思的事,他们之中好几个都在不同的战场不同的战役和不同的阵营中见过对方……

比如刘铁最早在隋军之中服役,战斗中就遇上了当初在王世充阵营里面的那个最年轻的四十岁的齐钢,两个人还在战场上交过手,那场战斗打的是昏天黑地,最终是以隋军大败结束,刘铁给齐钢留下了胸前的一道伤疤,齐钢把刘铁左手的小拇指留下来了。

后来当两个人在唐军阵营里面相遇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抱头痛哭,这样的概率很大吗?当然不是,所以有人就把他们两个列在一起,称为钢铁组合,正好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一个钢一个铁,搭配起来真是绝配,两个人立马就烧香拜了兄弟,说是上辈子的缘分,一起相互扶持着走过了最后的五年,一直到如今……

这还真是现实版的《小兵传奇》,虽然很平凡,很平淡,没有高潮,没有露点,但是平凡中暗藏着凶险,平淡中掩藏着激情,那真是激情燃烧的岁月,那一代的人活到如今的还有多少?这两个人的本领也就可想而知了,他们两个组合起来,四大护卫联手攻击,还没三个回合,四大护卫就全体阵亡了,王朝第一个被干掉,赵虎紧随其后,张龙再次,马汉最后。

苏宁看过了他们两个人的攻击手段,背靠背,完全的相互信任,出的招都是最普通的劈砍刺,毫无花哨,完全朴实无华,但是使用起来却是招招致命,四大护卫军龄最长的也就是马汉了,四年,其他三人都是两三年的,经验上完全不能比,虽然杀过人,但是战阵经验和杀人的手段完全被压制。

他们的具体套路就是两招,第一招破开敌人的防御,第二招杀掉他们,或者是第一招挡住敌人的攻击,第二招杀掉他们,就这样简单,这样平凡,可是放在这些老兵的身上,苏宁觉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和自己对抗,战场上,苏宁还没有面对面的和处于巅峰的敌人交过手,那两场战斗。都是敌人已经被打乱了军心,属于奇谋,而且最关键的是,苏宁没有遇上敌军大将,颉利那个家伙只顾着逃跑,没有正面交手。

苏宁还是不能很系统的知道自己的实力,所以他也向这两个老兵,钢铁组合发起了挑战,老兵毫不忌讳的和苏宁交手,苏宁还用的是自己最擅长的武器长枪。结果十个回合。长枪脱了手,苏宁自己被两个老兵一人拿刀指着脖子一人拿刀指着后腰。

苏宁很满意,同时也很郁闷,搞了半天。场地够大。足够自己施展。可是自己的招式完全不能应付两个百战老兵的进攻,他们只是籍籍无名的小兵,而自己却已经是有名的青年才俊了。武艺上,苏宁一直以为虽然不入流,但是好歹自保没有问题,谁知道,真的碰上了高手,自己还是没有反抗的能耐,方才一直是在防御,根本来不及反抗。

这要是遇上了那些以杀人为目的的混蛋们,自己能活下来吗?四大护卫能活下来吗?小看他们了!小看他们了啊!

花架子,在达到一定的实力之前,武术招式都是花架子,战场上只看杀人,只要你杀人杀的多,你就是强者,若是不会杀人,武术招式再华丽又如何?自己还是太嫩了,想到这儿苏宁有些郁闷,但是老兵的一句话给了苏宁信心:“年纪这样小却能挡住我等十次攻击,二郎,您已经是个武学奇才了。”

苏宁耸耸肩,自己还很不到家啊!过目不忘又如何,这只是武术招式而已,如何运用到真实的战场上,并且达到杀人的目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接着苏宁就向他们讨教如何练兵,一开始苏宁想问问这些老兵后来的军训到底有没有用处,跑步,走正步,站军姿,下蹲,拉练,甚至还有正常军队的紧急集合令行禁止障碍跑等等,这些老兵面面相觑,然后刘铁冒出一句反问:“二郎是想让这些人都去送死吗?”

接着苏宁算是上了一课了,他算是明白了,若是以一支古代正规军队和一支现代军队在完全对等的情况下正面交锋,现代军队战败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古代军队的练兵完全不像现代军队这样科学,有计划,循序渐进等等,但是古代军队军队训练中所能达到的高度也是现代军队所无法相比的,总而言之一句话,古代军队的训练就是为了杀人,而现代军队的训练更多的是要强化自身的体能,至于杀人,有枪呢!练枪就可以了!

现代军队里面最强悍的兵种不是特种兵,而是雇佣兵,那一类为了生存而生存,为了杀人而杀人的兵,才是真正的强兵,至于电视剧里面放出来的,又有几分真话?看得爽而已,实际上的用处呢?

“我在军校练了三年,现在看到街头斗殴转身就跑!”这是一个在军校练过的人说过的话,很实在的一句话,苏宁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意外,街头斗殴也是毫无章法的,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把敌人放倒!这就是最大的目标!古代军队也一样,没什么实际上的练兵章程,练出一支百战百胜的军队是不存在的笑话,一支百战百胜的军队,不单单要有足够的训练,更需要的是战火的磨砺,没有战斗方法的人,就算是体力强悍,也只能用来逃跑,见到打架的人,跑得快的话还能保全自己。

高顺的陷阵营当真就是练出来的?岳飞的岳家军当真就是练出来的?那是和敌人战斗无数次,将从战斗当中挑选出的最利于杀人的招数教授给士兵,然后辅以体能训练,这才能练出一支合格的军队,仅仅是合格,优秀的军队不会没有战绩,没有战绩的军队算不上军队!

后来,向这些老兵讨教了之后,综合了他们所经历的历任将军的练兵方式,苏宁总结了一套改良版的军训,大体就是用越野负重跑步之法锻炼体力,用大量的时间让士兵熟悉武器,用稻草人作为假想敌,让士兵练习砍杀之法,然后再用一对一的决斗,以这些老兵为教官,练习战场上的杀敌之术。

苏宁觉得,也许,就靠着这十个老兵还有四十个新招募的持械护卫,或许可以摸索出一套练兵和带兵的方法,总要从小事做起,由小及大,慢慢的来,名将不是一日练成的,强兵也不是一日练成的,真正的强悍和虚弱,真正的强大与弱小,还是要看看战场这个最公正的评论员如何打分了。

按照这样的想法,还有这些老兵的价值,苏宁写完了给李二陛下的奏折,里面的很多内容包括开办军校等等虽然现在还不方便付诸实施,不过早点预备着,总比没有准备要好。(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 李承乾的痛苦

得到了这十个宝贝疙瘩,苏宁觉得自己的安全和苏府的安全已经有了保证,所以在第一批十个招募来的持械护卫乔装打扮进入苏府之后,苏宁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苏家是暗地里面通过秦琼的关系招募壮士的,这也是掩人耳目的无奈,但是苏家给出的条件绝对优厚,成为苏家的持械护卫,平常司职保护苏府,也会做一些工,掌握一些手艺,苏家还会给安排到苏家庄子上,给一些田地,然后你就可以衣食无忧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对苏家要绝对的忠心,绝对的忠心。

秦琼自然是可以相信的,他交友无数,对于很多人都看的很通透,虽然上一回他选来选去只选出了两个人,但是那是高手,那是真正的高手,而通过这些朋友的推荐,还可以找到不少武力不高乃至于完全没有武力但是忠厚老实的人,这些人苏宁目前也非常需要,反正有这些老兵带着,会不会武功并不重要,只要能看家护院儿顺带着打打杂就可以了。

苏府给出的条件绝对丰厚,给住的地方,分给田地,还有工钱可以拿,这几乎是这个时代平民百姓人人羡慕的工作了,所以秦琼一呼,壮士百应,让苏宁和秦琼挑花了眼睛,最后确定的人,由苏宁专门告诉他们可以来苏府了。

看起来颇有些像现代的招聘,放到古代也一样,大唐要到了武则天时代才有武举,武人才能有正规的进身之阶。李二陛下的时代可没有武举,习武之人想要得到进身之阶一是参军,但是危险性太大,而且能不能混出个名头还要看机遇,有些不划算,除了少部分心忧家国的基本上不会选择这条路,当然,府兵除外。

貌似建议李二陛下来一个武举,也挺不错的哈,正好顺应了大唐军威立国的潮流。满足了李二陛下以军威抗衡山东世家文化权威的要求。估计李二陛下会赞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了……

既然有了想要建立军校的想法,那么武举完全就可以作为军校的选拔考试,军队里面的人经过选拔和推荐可以直接进入。而民间的百姓则可以通过武举获得进入军校深造的权力。这样一来科举考试不过是选拔人才的第一步。这倒也合理,学习书本知识不过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到了学校里面学习应用。然后才能做官。

武人的第二条路就是进入到大家族里面做护卫,虽然身份不高,但是可以接触到最为尊贵的主人,苏家可是有一位侯爷和一位伯爵,是贵族家庭,还是军中贵族,这些人心眼儿可都实在着呢!一旦被侯爷或者伯爵看重,进入军队里面做军官是个问题吗?更何况,包吃包住分田地,这是什么样的待遇?

于是一众觉得自己的能力足够进入苏宁的法眼的习武之人纷纷前来应聘,其中有大叔,有正太,有抠脚大汉,也有二逼青年,苏宁挑来挑去都没有挑出几个眉清目秀看得舒服的,最后索性不挑了,以貌取人要不得,专看他的能耐,然后还请了十位老兵在秦琼府上摆台坐镇,他们来判断,觉得好就赞成,觉得不好就刷下去,十个人里面有五个或者五个以上赞同的才能留下来,接着还要看人数,人数正好就不刷了,人数多继续刷!

李二陛下只给了五十个名额,十个老兵用掉了十个名额,那两位秦琼力荐的占去两个名额,所以这些人里面只能选三十八个,但是可能是秦琼给的人素质都是上好的不错的,所以刷了一轮还剩下六十来个,第二轮才给刷掉了剩下的,精选了三十八个最好的。

其实其他被刷下来的苏宁作为旁观者也看中了一些,这些人都是有能耐的,要不就是学过武艺,要不就是力气特别大,要不就是箭术一绝,要不就是……特别淡定,哪怕是没有被选上,也没有像个泼皮一样或者是顿时大怒拂袖而去,很安静的鞠了一躬,离开了。

苏宁注意了一下这个人,很年轻的样子,大约二十来岁,看了看他的名字,向凛,字百奏,他其实也不是如何的无能,比不上别人,苏宁询问了一下刘铁,他在十个老兵之中具备绝对的权威,他看中的人其他人都不会反对,这个向凛,被七个老兵看重,就是刘铁皱着眉头给了NO,才被刷下来了。

“他一看就是个没有胆气的人,咱们军伍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个胆气,有了胆气,再笨也能调教出来,这种人一看就是遇着事情就往后缩,完全没有应对的勇气,被人拿刀逼着都能流尿水,用这种人做护卫,二郎,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刘铁皱着眉头很认真的说道。

苏宁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道:“我只知道一句话,人人都有害怕的权利,只不过有些人害怕一些我们大家都不害怕的东西,所以我们以为他胆子小,但是他可能对于我们都害怕的东西却毫不畏惧,但是我们不知道,所以,刘叔,这个人,我要了!”

刘铁对于苏宁一意孤行把这个在他看来毫无勇气的家伙弄回来是一个非常错误的举措,不过他还是尊从了苏宁的命令,把向凛留了下来,又把另外一个排名最低的家伙给刷掉了,如此,凑足了三十八人,等到秦琼推荐的两位高人到来之后,五十名持械护卫也就齐全了,苏家的安全系数就更上一层楼了。

苏家的安全暂时不用担心了,十个老兵天天拎着刀子用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整个苏府和外边的世界,让苏宁很放心,护卫们一天几个一天几个的进入苏府,他们的家人也都会妥善安置,苏府防御系统正式建立。

但是李二陛下那里可就不那么安稳了。那么大一个皇宫,护卫也只有几千人近万人,还有数以万计的太监和宫女,以及李二陛下的后宫和儿女们,那么多人,分散开来,如何保护?如何妥善的护卫?贼人的具体位置还没有找到,不存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他们彻底铲除,更不能打草惊蛇引得狗急跳墙,那可就难办了。

所以李二陛下到底还是慢慢的来了。组织了一次废弃宫殿大清洗。可把全宫里面的太监和宫女累的够呛,那些宫殿数量不少,按照苏宁的想法,李二陛下刻意的把李建成曾经的宫殿放到了稍微靠后的位置。没有漏出任何的专门针对那座宫殿的意图。这些日子他也命令王德和手下的人牢牢的盯着那些干活儿的太监和宫女。仔细看着他们在说这些什么,能不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为此王德亲自上阵,打扮成最低级的小内侍参加了集体劳动。混入这些人里面探探风声,不过这些日子除了听说到一些小内侍和小宫女抱怨干这些活儿太累了之外,没偷听到其他任何的消息,一丝丝关于那座宫殿的消息都没有,王德觉得很失望,李二陛下也觉得很失望,夜里面王德也调派了人手暗中窥视那座宫殿,但是,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终于到了清洗李建成宫殿的日子,李二陛下派人把苏宁喊了过来,作为皇帝他不好亲自去视察这些太监的工作,李二陛下说,让苏宁全权负责暗中调查这件事情就是为了这一天,苏宁可以尽情的发挥,不管你怎么办,装扮成什么样儿也好,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也好,给我找出来!给我找出来!

为此,李承乾这个苦逼的孩子也被拉了过来和苏宁作伴,理由是目前的大唐可以在李建成宫中露面的并且比较熟悉这座宫殿的也只有李承乾一个,小的时候李承乾曾经被带来这里玩过几次,还有些熟悉,所以李承乾就过来了。

作为太子,李承乾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从他那张阴沉着的脸就能看得出来,李二陛下没有瞒他,而是把事情都告诉了李承乾,对于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李唐皇室不愿意提及的永远的痛,但是李承乾年纪小小却要承受这种痛苦,所以苏宁可以理解李承乾现在的痛苦。

“我记得小的时候,很小的时候,父亲曾经带我去过大伯的宫殿玩耍,那个时候,我一直都认为大伯很温和,说话非常温和,笑的很温和,无论我和他的孩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都会一笑而过,只是给我们一些告诫而已,还经常给我吃一些非常好吃的糕点,我的记忆里面,从来没有见过大伯发火。

有的时候大伯会很严厉,比如对于我们的课业,一旦我们课业上有松懈,大伯就会非常严厉,但也不是发火,只是惩罚我们抄书,或者背文章,完成不了接着惩罚,完成了就会有奖励,那个时候,我很喜欢大伯,真的非常喜欢大伯;比起父亲严厉的对待,我更喜欢大伯温和的教导,父亲是军伍中人,而大伯,更像一个文人。

等我渐渐的长大,渐渐的就再也没有去过大伯那里,再也没有见到过大伯,那段日子差不多有两年,两年过后的有一天,我突然发现父亲浑身鲜血的回到了府中,非常的可怕,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打胜仗了吗?打了胜仗父亲应该高兴,而不是阴沉着脸;接着,父亲就成为了太子,再接着,父亲就登基做了皇帝,我也做了太子,当时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不是大伯做太子,大伯做皇帝?大伯做错了事情吗?

后来我问母亲,大伯呢?大伯不是太子吗?应该是大伯做皇帝不是吗?大伯是不是做错了事情惹的皇爷爷不高兴了?母亲当时很平静,但是我感觉得到母亲的身子在发抖,然后母亲告诉我,大伯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直不允许我问为什么,甚至不允许我提起,尤其是不允许在父亲面前提起,让我好好的做太子,将来好继承大唐的皇位,我很不理解,我真的很不理解,但是父亲母亲的命令,我是不应该违背的,所以我一直都忍着没有问,这几年我慢慢的知道了一些事情,一直到昨天晚上,父亲告诉了我一切。”

苏宁与李承乾走在僻静的小路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李承乾莫名其妙的就这样说了起来,苏宁也就默默地听,虽然有些心惊胆战,但是苏宁没有打断李承乾的话,苏宁可以感觉得到李承乾心中浓浓的忧伤,这样的年纪,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可是,李承乾还是承受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大唐的太子。

唉!谁让你是太子呢!(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一 天网恢恢

李承乾的痛苦,来自什么地方,苏宁不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份痛苦的根源是什么,皇权吗?或许可以这样说,但是,貌似又不是这样的。

或许,只有用人的欲望来解释这一点了……

李承乾今年不过十二岁,放在现代还是一个小学生,虽说小学生现在越来越逆天,但是再逆天也比不上古代同龄的孩子,这才多大啊,心智成熟了吗?就要开始思考家国大事,放弃自己的天性,抑制自己的天性,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

不会崩溃吗?

苏宁无可奈何,他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这位大唐太子的心里面藏着很多的痛苦,无处诉说,但是他却没有办法让这份痛苦变得少一点,让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可以承受得住,而不是到了最后彻底的崩溃。

“承乾,虽然,你们皇家的事情我不能参与,但是,你要是觉得很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说呗!这里有没有其他人,我这个人吧,记性特别不好,一般而言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你说了什么,我完全记不住的,放心,以后有什么话不要藏在心里面,我师父跟我说,人的心里不要总是藏着什么事儿,藏得事儿越多,就越不快乐,就越痛苦,或许你没有办法不去接触这些事儿,但是,你至少可以找一个人来为你分担一下,苏宁不才,愿为李兄分担一些。不知李兄意下如何?”苏宁笑眯眯的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

李承乾愣愣的看着苏宁,过了好一会儿,露出了苏宁熟悉的表情:“你知道我说大伯的是谁吗?”

苏宁能说是吗?于是苏宁摇摇头:“那个时候我还太小,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承乾点点头,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展开,只是一脸猥琐的笑容:“感谢淳儿,让我认识了你,话说三明,最近淳儿好像很不开心一样。经常一个人趴在窗户上想着什么事情。闷闷不乐的,她的手绢儿里边还包着你给她治疗上口的那个什么东西,名字我给忘了,不过你说。她是在想什么呢?”

苏宁顿时就感觉遇人不淑。孔颖达老头儿三番五次的声明所谓苛政猛于虎也。谣言猛于苛政也,这货竟然刚从忧伤的意境中走出来就开始八卦了,还八卦苏宁的绯闻。那是意外好不好!绝对的意外!李二陛下的龙蛋我可不敢碰!再说了,几岁的小孩子懂什么?!懂什么!你个混蛋不要用你那龌龊的心思去揣度一个纯洁的小妹妹!

反正这里没有人,苏宁和李承乾乱战一场,取得全胜之后衣衫不整的重新出发了,他们的任务,就是在李承乾的带领下探查那座宫殿里面的松树,还有能否找到地道或者密室的所在地,如果能最好,不能的话也要给一个最终的答复,看看那里究竟是不是第一现场。

苏宁就担心那些太监和宫女到处扫地会把现场和部分可能遗留下来的痕迹给毁掉了,所以特意选择在这些太监们还没有开始进行清扫的时候来到李建成的宫殿,当然之前还是需要在其他宫殿转悠两下子,欣赏一下皇宫的景色,有李承乾这个导游兼解说员,苏宁游玩的很愉快,大有长安皇城一日游的赶脚。

之前已经通知了这些太监们和宫女们太子殿下将亲自前来视察他们的工作,莅临他们工作的地方指导他们工作,所以不论进入哪一座宫殿迎接李承乾和苏宁的都是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太监们和宫女们,低着头一动不动,让苏宁感受到领导的威力就是这么大,贯穿了中华上下五千年……

最后,就是重头戏了,现在的不少新入宫的太监宫女都不知道他们打扫着的宫殿是谁的宫殿,年纪大一些的太监也都一个字儿也不敢说,在宫里面嚼舌根可是会被打死的,对于这一点,无论是李二陛下还是长孙皇后都特别在意,地位越高,越关注流言和自己的名声。

贞观二年因为这个事情被打死的太监和宫女有十多个,贞观三年稍微好一点儿,也有五六个,至于四年,因为苏宁和李愔的矛盾,已经死了有二十多个内侍、十多个少监还有三四个太监,宫女被打了一顿丢出宫的也有二十来个,这件事情让宫里面的太监和宫女开始恐惧起那个敢和愔大王作对并且没有受到什么处罚的苏侯爷。

这件事情也有言官对苏宁提出了弹劾,但是因为李愔一贯的恶名,这些奏折都不敢为李愔有什么辩护,只是对准了苏宁年纪小小就敢在宫中打人这一点展开攻击,要求惩戒苏宁,但是李二陛下以苏宁年轻气盛,且是李愔有错在先,并且也对苏宁进行了惩罚为由,驳回了这些奏折。

这件事情也就被刻意的遗忘了,没有谁会傻到对皇帝的家事说些什么,谁也不愿意别人掺和自己的家事……

所以苏宁现在可是凶名在外,尤其是在皇宫里面的太监和宫女之间,盛传着苏宁的凶名,上一会带着苏宁去李二陛下书房的那个小内侍活着回去之后被大家伙儿奉为天人,在苏二郎手上居然还能活着?大家都还记得他被安排去接待苏宁的时候那份如丧考妣的模样,但是回来之后,他已然有成为明星的的趋势了。

看着跟随在李承乾身边的苏宁,太监和宫女们都戚戚然的低下头,他们依然相信,那个“侥幸”逃过一劫的小内侍只是“侥幸”而已,那一天苏侯爷心情好,所以他才捡回一条命,要是碰上苏侯爷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可就要死了,千万不能惹苏侯爷生气,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潜在的约定……

苏宁不知道。这些太监和宫女一副恭敬的模样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太子殿下李承乾一向以仁孝出名,从不苛责他人,做错了事情也只是斥责了事,并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惩戒,这一点深得太监和宫女们的欢心,只是苏宁……

苏宁也不管这些,太监和宫女们低着头不敢看他和李承乾,他只当做是很正常的,李承乾一声:“平身!做事吧!”。太监和宫女们动了起来。苏宁也开始关注这座宫殿了,脏乱,是苏宁的第一印象,铺设路面的砖头之间都长出了草。虽然现在还是枯黄的。但是一到了开春。苏宁可以想象那一片的生机盎然,那一片的翠绿,还有那一片的蚊虫乱飞……

昔日不说车水马龙也是繁华异常的太子宫殿。到了如今,却似这样一片残破镜像,苏宁看了看李承乾,他的眼睛有些空洞,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苏宁心中叹息,摇摇头,苏宁把目光转移到了这座宫殿周边的几棵老松树身上。

一共有四棵老松树,凄寒的大冬天里面,还保持着绿色的松树特别的显眼,也是这座残破的宫殿里面唯一的生机,苏宁慢慢的踱步到左手边第一棵松树,看着那棵松树,那青绿色的针叶,自行脑补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一夜,如果真的是在这里的话,倒也是极其有可能的,因为除了这里,苏宁真的找不到还有多少有松树的地方了。

他们就在这里会面了,然后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苏宁没办法知道,可是结果,王虎被杀,脑后的一刀,看起来像是偷袭之类的,一刀毙命,王虎估计是个高手,正面对敌拿不下他,所以才会偷袭,偷袭者也是一个高手,一招就把王虎杀了,而后,王虎的尸体就被带走了,这里,对的!应该有血迹,虽然这里枯草遍地,还有数量不少的绿色黄色的针叶,但是,如果有过打斗,一定会留下痕迹!

不管怎么弥补,废弃了很久的宫殿,如果有人来过,还是动不动就来,甚至是常驻,把这里当做据点,无论如何,也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第一就是血迹,王虎被打上了,七道伤口,无论如何都会留下血迹,或许被擦掉了大部分,但是总有一些,是他们在黑夜里所做不到的。

苏宁看了看这些松树的周围地上,魔鬼藏在细节之中,这是真理,这些家伙越是想掩盖真相,就越会欲盖弥彰,一定有线索留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地上,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灰尘,不需要什么很直接的证据,只需要一些些的不对劲,就可以确认,这里,就是王虎的葬身之地!这里!一定有密道!

自然形成的灰尘和枯叶枯草所覆盖的,和人为弄乱的,还是会有所不同的,或者是一些些的血迹,在王虎的身体被刀砍伤的时候迸发出来的血液,绝对不是可以清理的完的,而且如果王虎的血还流到了一些树叶和枯草之上,那么那一片地区也会有所变动,和正常的不一样。

就这样想着,苏宁的目光锁定在了左手边第二棵松树,那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就是有些不对劲,苏宁拔脚走了过去,看了看那块区域,还有周边的其他地方,伸脚拨开了那些枯树叶和枯草,苏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的确啊,什么叫做欲盖弥彰?这就叫做欲盖弥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了人,你们这帮家伙就该偿命,或许是王虎在天之灵引导着自己一路找到了这里,还真是比预想之中要顺利的多呢!

真要感谢李二陛下对这里的不管不问,让这里多了许多的绝佳的证据,这些人还真是业余呢!职业的杀手会在这里杀人吗?会不会,是因为他们本来没有打算在这里杀掉王虎,而因为什么突发事件导致了这一切的产生呢?

不管这里是不是你们的据点,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了,王虎是死在这里无疑了,剩下要考虑的,就是找到那暗门,这些家伙是从什么地方把王虎带过来的,又是从什么地方把王虎抬走,小夏子在里面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使得这一切的发生,小夏子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有死?

“怎么了?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承乾已经结束了怀古伤今,来到了苏宁的身边,看着苏宁出神的望着地面,奇怪地问道。

苏宁一看是李承乾来了,笑着说道:“承乾,你知道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二 疏而不漏

这件事情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苏宁把自己已知的所有的事情告诉李承乾之后,李承乾满脸的阴晴不定,看上去陷入了纠结的思想动乱,苏宁没有打扰李承乾,这个时候的他需要思考,所以苏宁辞别了李承乾,直接来向李二陛下复命。

“这么说,你已经可以确定那里就是王虎被杀的地方了?也是那伙贼人的据点?”李二陛下阴沉着一张脸,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就意味着,那个男人还是阴魂不散的徘徊在他的周围,时时刻刻找寻机会向他索命。

苏宁点点头,很确定的说道:“臣可以确定,王虎一定是在那里被杀的,这样也可以解释那群人为什么会把王虎的尸体带走,而不能留在那里,一旦留在那里可就真的会暴露他们,至于其他的,臣还没有想明白。

但是目前可以明白的是,反贼一定有一个据点就在那里,或者那里有一条我们不知道的密道或者密室,会通过某种方式开启,然后再通过某种方式合上,让我们发现不了,还有,这些人之所以会选择与王虎在这座宫殿见面,陛下,臣猜测,这个王虎,过去也和这些反贼是同一个阵营的人!”

李二陛下问道:“何出此言?”

苏宁答道:“臣也是猜测,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臣在检查王虎的尸体的时候,不单单发现了一些枯碎的落叶和针叶,更发现了王虎紧握成拳头的双手。而他的手上还有一些非常特殊的印记,那是习武之人特有的特征,只有习武之人才会有,所以臣确定,王虎是一个习武之人,武艺还不会很低,相反,说不定他的武艺很高,是个高手。

臣就开始疑惑,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作为一个农人。从而成为臣的佃户,还会招惹杀身之祸?在臣把犯案地点确定在皇宫当中后,臣就怀疑,王虎极有可能是这些人过去的同伙。”

李二陛下疑惑道:“为何不怀疑他们就是现在的同伙?进入你府上探查消息?过去的同伙。也就是说此人是叛离了那些贼人?”

苏宁说道:“因为王虎的家人在王虎被杀前两天就不见了。而后臣的家仆就说王虎变得很不对劲。神情恍惚,毛手毛脚,定然是知道了家人被抓捕。并且遭到了贼人的威胁,所以臣据此判断王虎极有可能是这些人当中的叛离者,如果不是如此,那些贼人何须劫持王虎之家人,引得王虎精神恍惚?正是因为王虎被这些贼人发现了行踪,所以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宁皱着眉头说道:“臣也不好说,虽然知道了那座宫殿里面定然有密室或者密道,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却是个问题,我们不能大规模的去搜索,那样只会打草惊蛇,目前为止,那些贼人应该还不知道我等已经推断出了这些情况,我们要是大规模搜索,定然会暴露出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消息,之前的种种努力将毁于一旦。”

李二陛下沉声说道:“那座宫殿甚大,若不以大量人手检查,我等如何寻找贼人据点?密道暗室绝非一般人就可以发现。”

苏宁说道:“陛下,若是那藏匿点当真隐秘,就算我等以大量人手探查,也不一定能找出密道之所在,更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若是能直接找到密道,何须出动大量人手?岂不更好?更可直接将贼人一网打尽,所以此事断断不可鲁莽。”

李二陛下点头认同:“你说的却也有理,那么,如何寻找密道?”

苏宁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陛下,若是您,会选择在什么地方设计密道?”

李二陛下奇怪的问道:“为何这样问?和我有何关系?”

苏宁笑着说道:“若想明白贼人是如何想的,就要把自己当做贼人,换位思考,以一个贼人的身份考虑他们应该怎样做,可是臣不懂宫中陈设,而陛下深谙此道,所以只好请陛下思考一下了。”

李二陛下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换位思考?倒是有意思,若是我,定然会把密道设计在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但是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比如说床铺周围,若是如此,哪怕是在床上睡觉,也可以……”说到这儿,李二陛下猛然停住了嘴巴,看向了苏宁,苏宁也看向了李二陛下。

苏宁心中暗笑,一箭双雕了,不单单知道了贼人的思路,更可以明白李二陛下的思路,看来,李二陛下宫中的密道,就在床的周围了,这的确非常方便隐秘,比如李二陛下正在和某位妃子嘿咻嘿咻的时候,突然有紧急事件,李二陛下就可以立刻打开床铺的机关,抱着赤条条的妃子一起滚入密道,这样,无论如何都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里,苏宁却突然想到了以前看过的《倚天屠龙记》里面的一个片段,明教的密道入口就在光明顶上杨不悔房内的床上,开启开关,那床就可以露出一个入口,墨家机关术果然名不虚传啊,若是不找到开关,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密道在什么地方,苏宁都有些怀疑墨子也是一个穿越者了,《墨子》那么牛逼的著作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写出来的?

李二陛下貌似也想明白了什么,看了苏宁一眼,看见苏宁正在思考,松了一口气,让苏宁知道自己设计的密道全部都在床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苏宁应该想不出来这个环节,看他的模样倒也不像是在八卦自己的消息。

“陛下,或许我们可以进入到那座宫殿里面。看看那座宫殿的床上是否会有一些密道,若是当真可以发现,那可就最好了,但是,无论发生什么,陛下都不可弄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打草惊蛇。”苏宁认真的说道。

李二陛下问道:“如果找到了贼人,难道都不能抓捕这些贼人吗?”

苏宁点头:“俗话说,狡兔三窟,陛下如何知道这些贼人就一定只有一处据点?他们既然可以在皇宫内潜伏不知多少年而不被发现。陛下如何知道宫人之中有多少是贼人的同伙?又有多少贼人分布在长安城某处?

我等顺藤摸瓜或许可以找到部分贼人。但是,若是不能将这些贼人一网打尽,只会后患无穷,发现同伙被抓。好一些的结果是贼人集体出逃长安。那还好。不会对长安造成什么损害。

坏一些的结果就是贼人暴起发难,狗急跳墙,那个时候整个长安都会陷入一片混乱。贼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乃至于放火烧长安,或者是袭击手无寸铁的百姓,残杀无辜人众,那可就糟了!造成的损失也绝对不是我等可以承受的。”

李二陛下双目一瞪:“好胆!贼人安敢如此!安敢在我眼皮底下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蓬勃的怒气和浓烈的杀气猛然溢出,让苏宁心神巨震,君威浩荡,果然不是盖的,以后还是不要直面这种气势,会折寿的。

等李二陛下稍微平息了一些怒气,苏宁开口说但:“所以陛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还是等臣完全确定了之后,再行动手,争取将贼人一网打尽,这样才能免除长安之灾祸。”

李二陛下深吸一口气道:“你说的有道理,就这样办,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苏宁想了一会儿说道:“陛下可暗中加强宫中防卫,还有宵禁之后巡夜武侯之数量,严厉巡防,就是坊内也要注意,但是不可以让那些贼人发觉,另外加强对那座宫殿的监视,至于暗道,最好还是暂时不要动手,只要加强监视就可以,目前,臣并不赞成立刻对那些贼人动手,没有把握。”

思来想去,苏宁也没有找到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对付那些同样神不知鬼不觉做事的人,正大光明的对付他们显然是不行的,谁知道他们有什么后手?狗急跳墙的事情苏宁见得多了,鱼死网破也不少,必须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付他们,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李二陛下也深刻的明白苏宁的忧虑,所以允许苏宁继续思考,但是速度要快,既然他们已经动手了,继续动手的几率就很大,时间不会很多了。

深谙此间之道的李二陛下体现了极好的素质,不单单继续命令苏宁全权负责这件事情,还把苏家周围潜伏的人手交给苏宁管理,给了苏宁一块腰牌,只要有这一块牌牌在手里面,苏府周围的人手全部都归苏宁调遣,苏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全部出动。

全方位保护啊,还挺周到,不错,不错,随叫随到,府上的护卫还在集训当中,暂时不能用,借用一下李二陛下的力量也不错。

离开了宫中,苏宁在钢铁组合的保护下缓缓向永宁坊前进,自从四大护卫联手被钢铁组合干掉之后,四大护卫就痛定思痛,要刻苦训练,决定要是不能反败为胜就放弃贴身保护苏宁的权力,现在正在努力,所以贴身保护苏宁的任务就落到了钢铁组合的身上,这两个老兵,还是很靠得住的。

所以苏宁放心的思考,到底该如何对付这些家伙?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捣毁他们的据点,把他们一网打尽?难度很大,首先就要处理密道的问题,苏宁觉得皇宫里面的那个密道太过敏感,并不适合直接入手,那里不行,又该从何处入手?

经过发现王虎尸体的那个小树林,苏宁看了看那里,要不是在那里发现了王虎的尸体,还真的没办法顺藤摸瓜找到这样重要的线索,推理出那么多东西,自己说不定现在还蒙在鼓里,等到了那些贼人对苏府动手的时候就完蛋了。

王虎到底是谁?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一直让苏宁很在意的小夏子,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没有见到尸体,这件事情就还有一些要点自己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要点呢?这一定很重要!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苏宁觉得相当郁闷,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参合进去?但是自己又不得不参合进去,谁让这件事情已经关系到了苏府的安危呢?幸好无论是李承乾还是李二陛下都以为自己不知道李建成的事情,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唉!真是危险,真是麻烦!为什么偏偏是王虎呢?为什么偏偏王虎是自己的佃户呢?为什么偏偏……

等等!(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三 墨者

苏宁感觉自己身上的柯南光环的冷却时间又到了,自然而然的再次触发柯南光环,苏宁顿时想到了一个一开始就被他忽略的问题……

尼玛!怎么就没有重视起来呢!想到了地道的问题为什么就没有想到王虎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永宁坊内呢?王虎可以离开永宁坊,因为那个时候是白天,小夏子也可以紧随其后出永宁坊,但是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永宁坊呢?他们根本就不是从别的地方离开的,而就是从永宁坊离开的!毫无违和感啊!

如此一来,是否可以认为,那条密道,一直从皇宫延伸到了永宁坊!甚至还延伸到了其他的地方,天啊,到底整个长安城的地底下被挖掘成了什么模样?要是有一天来一个长安大地震,搞不好整个长安都要给塌陷下去,然后人们可以找到密密麻麻无数条地道来着……

不说这个,那条密道一定在永宁坊有个口,那个口的位置,也许就在那片小树林里面!就在王虎的尸体周围的某个位置,一定就是这样!

苏宁立刻就对钢铁组合说道:“刘叔,齐叔,咱们去那片小树林!那里有重要的东西!”说完苏宁就调转马头往小树林而去,刘铁和齐钢面面相觑,不知道苏宁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只好调转马头跟上。

那片小树林还是那样的萧瑟,枯黄的落叶遍地都是,这里一年四季也没有多少人过来。的确是个藏匿的好地方,越是不起眼的地方,就越容易出现猫腻,苏宁下了马,第二次进入了小树林,希望可以发现一点什么,但是这一回,柯南没有显灵,墨家机关术是妥妥的硬实力,柯南光环是软实力。专业不对口。神仙也帮不了苏宁,所以苏宁也只能华丽丽的败退。

转悠了半个时辰什么也没有发现,苏宁只能给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跪了,不得不说。墨家的机关术就是牛叉。后来无数的暗器啊暗道啊之类的都是都可以从墨家身上找到些什么痕迹或者是发展的源头。精巧无比的制造技术,自然和儒家的观念不符合,被斥为奇技淫巧。大量的珍贵技艺就此失传,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苏宁无可奈何的回到了苏府里面,把自己关进房内,拿出神机开始查阅有关墨家机关术的消息,但是很不幸的是,苏宁什么都没有查到,除了一大票秦时明月的消息,苏宁只查到了一点点相关的记载,还有关于墨家的记载。

秦始皇平六国之后焚烧了所有六国的史书,又在焚书坑儒的大事件里面焚毁了不知道多少书籍,墨家本来就低调,本来就不受重视,这样一来就更神秘了,貌似在数千年的历史进程当中稍微有些名望的墨者也就是晋时的鲁胜,唐时的乐台,宋代的何芜及元代的陆友等,几乎没有人们耳熟能详的人,这也从侧面显示出了墨家在当时的衰败。

但是墨家在那个时代绝对是一个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学派,最为可贵的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设有文、理、军、工等科的综合性平民学校,就是墨子约在其三十岁之前创办的。这样辉煌的功绩,貌似也不比孔老夫子要差多少,所以并称为“孔墨显学”,只可惜墨家的主张不能适应社会发展的需求,也不能适应政治的需要。

但是墨家的机关术等等真的是有实际作用的东西,还是伴随着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一直延续下来了,中国古代最重视工具和机器的力量的,就是墨家,若是墨家之术可以被广泛运用,不要说农业和军事,其他各个方面也会有超乎寻常的发展,但是墨家终究没有被重视,这也让无数后人扼腕叹息。

把神机收入怀中,苏宁吃起了火锅,品味着羊肉和猪肉鲜美的滋味,苏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府里面的安全是已经不用担心的了,苏小妹出入都有不下十个人在明面保护,暗中保护的不下二十个人,绝对安全,苏小妹可是苏宁的心头肉,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苏宁可就真的要崩溃了,这些日子苏小妹也就不用去平康坊了,女孩子家家的去那里确实不好,味仙居步入正轨之后一切都很和谐,已经不需要苏小妹整天盯在那儿了。

味仙居酒楼的火爆依旧是那么的坚挺,那些青楼的厨房已经被完全爆了菊花,但是他们貌似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味仙居的后台很硬,暂时没有人敢对味仙居动手。

至于苏宁最关注的五姓豪门,还没有什么动静,他们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动静,这个时候非常忙碌,苏宁没有时间和他们斗智斗勇,光一个密道就能给苏宁折腾的寝食难安,更别说那个神秘的地下反抗组织了,唉,果然啊,未见于史书记载中的东西,太多了!

大唐,大唐,如何能是一本史书就能记载的完的呢?

“侯爷可在?方便进来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猛然间听到这个声音,苏宁觉得奇怪,这是谁呢?这个声音听上去挺陌生的,府上新来的人吗?于是苏宁说道:“何人?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苏宁一看,嘿,这不是那个谁,那个被刘铁给刷掉的,然后被自己给留下来的向凛吗?他过来做什么?

“向凛是吧?你来做什么?”苏宁温声问道,他留下这个被刘铁说成很没有胆气的人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那种跟淡然的气质,害怕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利,胆小的人往往会思虑更加周全,做事情会全面思考,这一点正是很多有勇气的人所不具备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一旦遇到事情就浑身血气上涌,完全不管别的了。

苏宁觉得他身边现在都是这种肌肉男。都是这种勇气可嘉的人,所以他需要一个头脑冷静的人来综合一下,很多事情要走脑袋瓜子,不能走肌肉。

于是苏宁看中了这个向凛。

向凛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苏宁鞠了一躬:“侯爷,某特意前来感谢侯爷救命之恩。”

苏宁一愣:“救命?我何时救了你的命?”

向凛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老母病重,某家无余财,实在无力为老母治病,一度走投无路。若是老母不治。某也没有活下去的意思,老母对某恩重如山,眼见老母病重受折磨,某却无能为力。实在心如刀绞。幸得此时得知了侯爷欲招募护卫。就想前来一试,可惜落选,万念俱灰之下某当真有一死之心。可是竟然又接到来府中就职之信件。

来到府中某才得知,是侯爷做主留下了某,也因此,某得以预支部分薪资,老母因此得救,侯爷也就等于挽救老母与某两条性命!大恩大德,某没齿难忘!某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必以侯爷马首是瞻,若有相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宁顿时感到事情大条了,古人发誓可是非常正式的,尤其是对天发誓,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之类的,绝对不像如今的人这般把这种话当做家常便饭,古人不能随便说,一旦说了就要终生遵守,向凛这般所说,是打算做自己的第一个死忠了吗?

“这,本侯并不知晓这些事情,只是看重你的才华而已,你,你不必感谢本侯的。”苏宁上前想要把向凛扶起,向凛直起身子,很认真的说道:“不论如何,侯爷都是挽救了某之老母与某之命,誓言已经发下,就不存在违背誓言之事!若是如此,某愿立刻自刎于侯爷之前,以全誓言!”

苏宁大惊失色,这也太那个了吧:“那个,咳咳,好,好,本侯知道你的心意了。”

向凛露出笑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多谢侯爷,多谢侯爷!侯爷,某此来,也是要告诉侯爷一件事情,但愿能为侯爷提供一些帮助。”

苏宁问道:“何事?”

向凛说道:“方才某听闻刘铁大哥他们说起关于密道的事情,所以特来寻找侯爷。”

苏宁眉头一皱:“你懂这些?”

向凛点头:“既然侯爷有大恩于某,某也不瞒侯爷,其实,家父乃是一名墨者!”

墨者?!

苏宁大惊:“墨者?!你父亲是墨者?!墨家传人?!可是,可是,墨家如今还有组织?还有传人?还有延续?”苏宁是真的震惊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春秋战国以后就没听说过踪迹的墨家还有组织?墨家还有后代?还在这个世界上活跃着?难道说,那些在历史上改进华夏重要技术的人,都是墨者?

向凛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墨门一脉虽然自祖师爷墨翟之后便渐趋没落,自始皇一统和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更为没落,但是一直以来都有组织,保护墨门独传技艺,墨门虽然不见容于皇家,但墨门之技艺可为天下苍生造福,只要天下人尚需墨门,墨门就永不会断绝传承。

父亲在墨门内专精密道机关术制造,在下子承父业,不单单学习父亲之武艺,也会学习密道制造,可惜父亲亡于前隋之乱,当时某年纪尚小,未能传承更多技艺,墨门之内向来都是单线联系,父亲去的急,于是某便与墨门失去联系,这些事情还是听母亲说起,所以侯爷如果遇到了这类问题,或许,某可以做到些什么。

虽然父亲的技艺某只学得两三分,但是,一般的地道和机关,某还是可以分辨一二,这也是密室机关术的入门,就是要看的出来,先看,才能进而学,而后独立制作,因为需要这些密道的都是大户人家,侯爷若有需要,某万死不辞!”(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四 墨家机关术

阿甘,你真是一个智者,大智若愚,真的不是说着玩儿的。

用最单纯的心,去面对这个纷扰的世界,以不变应万变,说的就是这种人吧!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改单纯的初衷,不争,故莫能与之争。

苏宁现在确定自己又捡到一个宝贝,一直以来,跟随老头儿走南闯北的历程中,就听过老头儿说过一些关于墨家机关术的事情,墨家机关术是华夏精巧之术的鼻祖,也是一切巧夺天工之技艺的始祖,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在墨家机关术里面找到源头,不论是地道,墓葬乃至于锁,都可以在墨家机关术里面找到些什么。

只不过,墨家一直以来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存在于世上,只能隐身于阴影之中,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人们的生活当中,中华历史上太多的伟大发明没有记录下发明者的姓名,苏宁觉得,这些发明说不定就是那些隐世的墨者所作出的贡献,墨家的兼爱非攻理念,注定墨家是一个厚重的组织,他们的所作所为,也都不是为了进攻和霸道,而是,和平。

兼爱,其实和孔子的“仁”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于非攻,却是墨学不见容于统治者的原因之一,春秋战国,每一个有实力的国君都想称王称霸,可墨子的非攻却是和同一时代的孔子之仁一样,不赞同战争,所以墨学在先秦时代和儒家一样,都无法得到重视。大一统之后,却因为董仲舒的出现,改变了儒家的命运。

董仲舒七改八改把孔子的仁爱改为了天人感应、天授君权,汉武帝看重儒家只是因为这个,而不是因为孔子的仁义,所以儒家被变相的利用起来,却也变相的利用了皇族,从今往后任何的皇帝都会采用儒学,而借天命确定自己的正统,而墨家。没有出现一个董仲舒类的人物。而是一直贯彻了墨子的观念,所以一直不见容于统治者。

而如今一个墨者之后却稳稳当当的站在苏宁的面前,正式宣告了墨家学派的存在,他们一直以来都传承了下来。就算是隐藏在世人的阴影之中。却依旧顽强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苏宁顿时有了一些美好的向往,在老头儿的熏陶之下,他相信。若是墨家之术得以发扬光大,华夏何苦会在近代以多少个世纪前的冷兵器对抗洋人的热兵器?

墨家机关术对于军械的造诣也很高,至于最早的始祖可以造出在天上飞行三天的木鸟,那是如何的鬼斧神工?巧夺天工?还有传说墨家出现之前周穆王时代的偃师,老人家可以造出一个周穆王完全没有办法分辨出它是真人还是木人的假人,还因为这个木人的某些举动吃醋了,那该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失传!失传!!又是失传!!!

华夏到底失传了多少东西!奶奶的,过去的我没办法改变,但是从今往后,我不会让我知道的任何技术失传!要让华夏的冷兵器都能轻松的把洋鬼子的热兵器干翻!我发四!苏宁庄严的发下了来到大唐之后的第一个诺言,然后笑眯眯的拉着向凛坐在了餐桌前,给他递了一双筷子,激动地向凛是浑身打摆子。

分餐制大行其道的大唐,同桌而食是上位者赐予有功者最大的荣耀,要是能和上位者做一张桌子吃一顿饭,那是莫大的荣耀,就别说最高统治者皇帝了,貌似整个古代也没有听说哪位实权皇帝可以和臣子一张桌子吃饭的。

反正苏宁是没有听说过,所以这个时候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上位者,至少在这些人的心里面自己是老大,所以这样的待遇也足以让向凛激动的浑身打摆子,连块羊肉都夹不好,还是苏宁笑眯眯的给他夹了第一块羊肉,放在他的碗里,然后他打摆子打得更厉害了……

边吃边交流,苏宁把向凛的底摸清楚了,这孩子,还真的是腼腆啊,刘铁的看法不准确,这是一个过早丧父,所以缺少了父亲的教育,而先天性格又比较温和的人,稍微有些自闭症,所以看上去畏畏缩缩的,做事情缺少变通的手段,但是这并不妨碍苏宁开始对他的调教。

这么好的一个人才,苏宁可舍不得交给李二陛下,先给自己留着,最重要的是苏宁对那个依然存在于世上但是毫无踪迹的墨家很是好奇,不知道他们还拥有什么样的技术,到时候凭借自己的权位给墨家以庇护,把他们纳入大唐的工部里面为官,从而创造出一个新的纪元。

最重要的还是鼓励创新,让古代人民的智慧彻底得以发挥,这样才能保持华夏民族思维的鲜活性,可以长盛不衰,一直延续,民族的兴盛程度还是要看这个民族的创新能力如何创新能力过关了,发展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了。

和向凛聊了很久,苏宁大体上也明白了这个向凛所具备的能力,因为父亲去世较早,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虽然他的天资不错,得到了父亲的称赞,所以学的东西也不少,但是墨门技艺向来都是口口相传,至于书籍,很少,有,但是都在墨家总部妥善保管,他们认为这些技艺一旦泄露出去将会大事不好,引发剧烈的纷争,所以一直非常在意传承的方式。

大体上就是父死子继,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要是没有后代,就选择弟子,考验其品性和能力资质,合格的话就将衣钵传授给他,最大程度掩藏墨家存在的真实性,但是又要为世人做贡献,所以墨家允许墨者以个人身份出仕做官,但是绝对不可以泄露自己的身份,身份除了至亲者和传人可以知道,其他一律都不可以说。

这种口口相传的传承方式苏宁并不认同,苏宁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墨家会如此的隐秘行事。乃至于都不愿意让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他们一定不知道,传承技艺最好的方式是传出去,学的人越多,保存的越完全,比如李小龙的截拳道,日本的空手道,棒子的跆拳道,这都是成功的典范。

当然这些国家瑰宝自然是要妥善保存的,国家的力量苏宁愿意相信。这些重要的技艺都不可以传给外国人。但是本国人可以传授啊,到底是为什么墨家不愿意现身呢?如果可以,苏宁真的很想立刻就和墨家人见面,但是失去了联络方式的向凛也无能为力。虽然他也算是父亲的传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一个墨者。

向凛学了不少东西,他对苏宁说了一些自己的绝活,包括如何分辨一处地域是否适合建造暗道和密室。以及如何分辨暗道和密室的存在,或者是如何在非常不利的情况下依旧可以造出完美的暗道和密室。

这是向凛之父的实力,无论是陡峭的岩壁,还是广阔的平原,乃至于河流之中,向凛之父都可以制作密室和暗道,这是向凛年幼时亲眼所见,虽然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是那些暗道和密室都还存在,他们的存在印证着一个不屈的学派的印记。

多少年了啊!

苏宁不由得对那些墨者产生了由衷的敬意,不过敬意不能当饭吃,这些墨者到底身在何处,他们的力量究竟有多大,这些都是苏宁无法知晓的,向凛也不知晓,让苏宁非常失望,不过目前可以得到向凛这个半吊子墨者,也差不多够用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苏宁就带着向凛来到了那个小树林里面苏宁环视了四周,命令钢铁组合带着二十个护卫四处警戒,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一旦发现有可疑人立刻报告,绝对不可以被别人发现,这很重要!

苏宁在努力的破解谜案,要为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也绝对不允许有人肆意破坏华夏来之不易的统一与和平,不论李二陛下是用什么方式取得的地位,无论那些手段有多肮脏,历史证明他现在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他有足够的能力统治大唐,带领大唐走向盛世,所以,李家的内务等李二陛下死了到地下去了再慢慢的处理,几个死鬼在一块儿慢慢的讨论谁对谁错,但是目前,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大唐的和平!

苏宁不允许,这太霸道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哦不,只许苏宁查案不许暗影犯案吗?所以就有人想要争取这个权力,比如现在正在抽姚礼嘴巴子的一个黑衣人……

“啪啪啪啪”,抽嘴巴子的声音不停的响起,姚礼的两个脸颊已经肿的和仓鼠有的一拼了,紫色的青色的还有红色的黄色的夹杂在一张脸上,五颜六色的仿佛开了大染坊,如果不是他那已经麻木的眼神,看到他的人一定会以为姚礼正准备唱一场大戏,正在上妆,但是那种眼神实在是看不出来一丝神采。

如果细细的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一些什么的,比如深深地愤怒还有怨毒。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任务出了一点小差错的第三天,姚礼被打嘴巴子的第三天,三天来,姚礼每天会被打嘴巴子三个时辰,半个时辰一轮,六个人轮着来,一定要抽满三个时辰才可以停下来,而且不给姚礼敷药,就这样下去,一直打,饿了给吃饭,渴了给喝水,三急给出恭,困了给睡觉,但是就要一直打,不管别的,就是一直打,三个时辰不间断的打。

打的人非常尽职尽责,每一下都会发出“啪”的声音,带着阵阵风,听起来非常恐怖,但是姚礼还没有死,话说回来,天天这样打,搞不好还真的能打死人,但是作为一个神秘的地下反抗组织,自然有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打人会非常疼,但是就是不会死,非常疼,非常痛苦,让你很想死,但是无论如何,你就是死不了,根本死不了,完全死不了!这就是暗影惩罚犯错同伴的方式。

如果这个人的地位比较高,或者说是资历比较老,比较受信任,或者说是后台比较硬,就不会被杀死,但是无论如何也要被处罚,任何人都不得说情,这是暗影铁的规则,作为陈二郎的直系下属,姚礼可以得到死刑的豁免权,但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打耳光的惩罚。

姚礼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呆滞麻木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丝危险的气息,看向淡淡的粉红色的帘幕后面的那道模糊的身影的目光里面,充满了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五 别让我失望

姚礼真的很想杀掉那个女人,那个贱人,那个非常非常贱的女人,那个女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姚礼没有见识过,但是不论是听说,还是姚礼自己的意识,姚礼都会认为,这个女人是靠着自己的身体才能走上这样高崇的位置,若不是这个贱女人靠着身体迷惑了主人和公子,她有什么能耐统领这样珍贵而精锐的力量?

说她不是贱人,谁信?反正姚礼是绝对不会信的,但是这一次受到这样的惩罚,姚礼认了,天不助姚礼,在最关键的时候,竟然冒出来了那个混蛋小子,若不是那个混蛋小子,王虎哪里逃得开他的手掌心?又如何会功亏一篑,不单单白糖的秘方没有拿到,反而还给赔进去那么多人?若不是最后一刻出现了那些精锐,姚礼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谁能想到做事很妥当的王虎竟然会留一手?不对,那个样子,不是留了一手,而是被人摆了一道,王虎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跟着他过来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跟在他的身后,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七拐八拐来到了最隐秘的据点,从而打断了姚礼的全盘计划。

这些轮番上阵打自己耳光的就是那支精锐力量,被他们打,姚礼一点儿也不抵触,就是他们救了自己,要是真的出了事,自己的小命保不住是小事,公子大业毁于一旦那才是大事,那可是唯一的希望了。澄清大唐环宇,为公子正名,将李世民丑恶的嘴脸公诸于世的最后希望。

说到底咱们不也是为了心中的梦想而一直奋斗到现在吗?从一开始的恶劣环境一步步的坚持到现在,姚礼觉得那段时光根本不堪回首,睡觉睡不好,吃饭吃不好,身上穿着软甲,腰间别着自己的拿手好戏软剑,时时刻刻准备厮杀,多少时候看着那些进入店内搜查李世民爪牙。姚礼都想拔出武器和这些可恶的爪牙一绝生死。

但是每每想到公子的大业。姚礼都放弃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一次又一次的坚持,终于扛过了最危险的那段时间。李世民终于把目光转向了外部。终于放松了对于内部的监控。那段时间里面,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姚礼的面前被唐军抓走,然后一去不复返。为了自己的皇位,李世民什么都做得出来,宁杀错不放过,这才能保住自己的皇位,这才能保住自己的名声不至于臭掉,这就是李世民那个肮脏小人的真面目。

公子多么无辜?公子是何等的优秀?最后却落得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让自己这些为公子做事的人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天突然间就塌下来了,那段时间的同舟共济,是自己获得主人和公子信任的最重要的依仗,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贱人的出现让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仿佛都一文不值一样!

最重要的统兵之权,那些精锐的统领之位,永远都不是自己的,好多次主人都说要给自己,但是始终还是交给了那个女人,那个贱女人!贱女人!凭什么!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拥有那样高崇的权利,何德何能让公子和主人那样的相信她?她懂得如何利用这些精锐吗?自己已经做了八年的潜伏者,经验丰富资历老到,那里是这个贱女人可以比拟的?

可是现在这个贱女人大摇大摆的坐在自己的面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姚礼看不清那个女人的样子,就算是没有那道帘幕,姚礼现在也看不清那个女人的样子了,脸肿的太大,连眼睛都被挤压了,巴掌还是不停的落在姚礼的脸上,一次一次又一次,仿佛完全没有停息,每一次落在自己的脸上都是那样的生疼,但是过后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姚礼不能完全的感受到自己的脸到底是什么模样,因为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着,吃饭别人喂,喝水别人喂,出恭别人拿着夜壶对着自己那活儿,大的对后面,小的对前面,一点自己身上的穴道,刷拉拉就全部下来了,毫无停息,完全不需要蓄力,也不需要酝酿,姚礼甚至觉得这样挺轻松的,至于睡觉更轻松,一点穴道,自己会准时的在下一次打巴掌之前的一刻醒来,迎接自己起床的,就是巴掌。

“皓辰,这次还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这个蠢货还真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仿佛一切都不存在问题的冷淡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姚礼又是一阵莫名的冲动,每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姚礼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这时候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他多么想大吼一声,不许用这种声音说话你这个贱人!

但是他做不到,他没有这个权力,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机会,唯一的翻身的机会被那个该死的小兔崽子毁掉了,那个杂种,毁掉了自己唯一的希望,而出面收拾残局的,又是这个主人最依仗的第一高手史皓辰,姚礼无论如何想不出来反驳的话和理由,所以怪怪的认了命。

史皓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带一丝人的气息,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他单膝跪在那个女人的身旁,用非常恭敬的姿态面对着那个女人,这让姚礼非常上火,这个待遇,本来是自己才会拥有的……

“其实这也是属下的疏忽,若不是属下没有及时发现姚礼竟然会用金蝉脱壳之计将属下和一众死士骗过去,这件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其实他的计策倒也没有错误,属下也没有发现王虎那个叛徒竟然就藏在三原侯府,若不是姚礼将王虎弄出来,属下还一直都没有办法完成公子交予的任务,王虎藏得太深了。”史皓辰回答道。

女子点点头,淡淡的说道:“王虎的确藏得太深了。他还是这么些年以来第一个活过三年的叛逃者,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向李世民报告,而是做了农人隐居起来,更是得到了苏宁的庇护,也算是有勇有谋了,也幸亏这个蠢货知道了这件事情,否则,时间一长,王虎搞不好还真的会对苏宁说出什么来,王虎知道的太多了。从他叛离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须死!”

史皓辰继续说道:“王虎的确是死了,但是属下也没有料到的是,姚礼的计划竟然被那个小子给破坏了,属下以为姚礼的计策很不错。在苏府埋下了眼线。获知了这样重要的消息。然后劫持王虎的妻女,逼迫王虎就范,若是不这般。凭借王虎的实力,属下真不一定可以拿下他,这倒是属下的失误了。”

女子点头:“这也是为何我请求留下这个蠢货一条命的原因,这个蠢货虽然蠢,但是经验还是有的,成事不足,败事也不是有余,弄些阴谋诡计还是可以的,收集情报也不错,若不是他,咱们也杀不掉王虎不是吗?”

史皓辰说道:“可惜,那个小子的尸体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他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机关破除了,还留下了机关,让我们损失了四个人,最后竟然能逃到那里去,若不是属下击伤了他的腿,还有王虎拼死保护,那个小子说不定真的可以逃回三原侯府,那个时候可就糟了,苏宁府上的防卫力量,我们还是没有弄清楚。”

女子扇了一下扇子,问道:“多派一些人手,那个小子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见不到尸体,他就依然有活着的可能,那个小子也一定知道了很多东西,留他不得,无论如何,皓辰,一定要亲手杀掉那个小子,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就算看到了尸体,也要大卸八块,烧掉,不能留一点点痕迹给苏宁,留下王虎的尸体故布疑阵这是很不错的一手,就让长安县的那些蠢货去查吧,他们查不出东西来,你要仔细的盯着苏府的情况,可不能让苏宁察觉了什么,一旦有必要的话,就可以把苏府内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姚礼的心中一阵触动,这样的话,这个女人也能用这样淡然的声音说出来,防腐人命在她的眼里完全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许为了完成目标,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会在乎,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能够得到主人和公子的认同?

史皓辰皱了一下眉头,而后说道:“三原县侯苏宁也是军伍出身,家中不可能没有好手,据属下观察,每日一早,府中便会驶出一辆马车,十个护卫保护着,不知去往何处,而后到了黄昏这辆车又会回来,直接从偏门进入,我等根本不知道那是谁,而且护卫森严,那些护卫也都是好手,所以属下不敢贸然出手,这个时候,不是出手的机遇。”

女子点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对,这个时候还是要牢牢的盯住苏宁,而不能行动,他家中的白糖制造工匠死了,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和动作,要是苏宁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也应该是他注意到了什么,都是这个蠢货,其实我们大可以暂时不杀掉王虎,拿着他的妻女威胁他,让他继续为我们做事,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何须暴露呢?

现在反倒不好了,王虎一死,苏宁肯定会有所防备,那个小子还是找不到,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呢?”

女子说着说着竟然用上了一丝娇媚的语气,让姚礼颇有些惊讶,这还是姚礼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到底,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女人吗?

“皓辰,你说李世民清洗宫殿的举措,还有苏宁和李承乾视察宫殿的举措,意味着什么呢?”女子恢复了冷然的语气,有让姚礼一阵怒火。

史皓辰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属下愚钝,猜不出来,李世民行事一向诡秘,让人找不到任何的规律,至于李承乾,不过是一个小儿,完全没有威胁,至于苏宁,属下一直看不透他。”

女子轻轻一笑,没错,女子笑了,轻轻一笑,拿扇子盖住了脸蛋,说话的语气变成个完完全全的小女孩儿的样子:“皓辰,看来苏宁已经发现了什么了,虽然我还不敢确定,但是总要做一些准备,还有,要试一试,到底是不是我们暴露出了什么,这样一来的话,就该我出手了呢,哈哈,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十四岁的小侯爷,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六 问君能有几多愁

苏宁现在相当郁闷,不为别的,就因为半吊子墨者向凛展现了他作为半吊子的实力——严密查看了那片小树林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硬是没有找到密道入口所在地,为此还质疑了苏宁的判断,他认为这片小树林内并没有密道,而是另有别处,这就让苏宁相当郁闷了,你丫的是在质疑一个看过七百集柯南的男人的推理能力吗?

不过说到底,苏宁还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证明密道就是在那片小树林里面,所以苏宁也没有坚持到底,而是打算再思考思考,否则,苏宁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该做的事情都放权让其他人去做了,苏宁自己倒闲了下来,再说作为暗中调查李建成犯罪团伙的主要人物,苏宁需要更多的独处的时间。

但是很显然,墨菲定理放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让人蛋疼的定理,你不想他发生的时候,他偏偏要发生,你想让他发生的时候,他偏偏就不发生,为此苏宁很郁闷,所以在长孙冲和李震联袂邀请苏宁一同出门游玩的时候,苏宁严词拒绝了。

“都说了我真的没有时间,你们为什么就不信呢?这些天忙里忙外的都给我累坏了,我需要休息,没时间和你们出去闹腾,二货,陪你家长乐去!阿震,回去找你爹爹调教去,别在我这里晃悠!”苏宁躺在床上,很是不耐烦的对死皮赖脸要拉着苏宁一起出去的长孙冲和李震说道。

谁知长孙冲和李震这一回好像是铁了心的要把苏宁给拉出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是赖在苏宁的房间里面一边吃着苏府糕点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诫,苏宁真是无奈,这些家伙不单单赖着不走,还无耻的大肆享用苏府的名贵糕点,这怎么能忍?所以苏宁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很是无奈的大声说道:“好吧好吧!说!你们要去哪里!为什么非要我去?!我不去不行吗?”

李震一脸的奸笑,放下了手里面咬了一半的酥皮糕点,笑道:“三明,这一次你还非去不可了,若不是因为你非去不可。我等何须苦口婆心劝你?”

长孙冲也是一阵奸笑:“是啊是啊。三明,此次来找你,确实是有不得不来的原因,咱们啊。打算一起结伴去一次平康坊。这可就不得不带上你了!”

苏宁郁闷道:“平康坊?想去吃东西?那你们就去呗!又不是不认识。到了那里和牛耿说一声,不用付钱,月底分红的时候直接从红利里面扣除就是了。不用担心客满没有座位,无论什么时候里面都有一间雅间是留给你们的,去吧去吧,这又不用来找!”

说完苏宁就打算继续躺倒,谁知李震一脸奸笑的走上前推了推苏宁说道:“三明此言差矣,若想吃东西,你府上的自然比味仙居酒楼的要好上一些,我等何须舍近求远,舍本逐末?我等自然有我等的理由!”

长孙冲也上前一屁股坐在了苏宁的床上:“三明,这般寒冷的床榻,如何度日?不如找些温香软玉的床榻,卧于其上,怀里面自然,嘿嘿,我等一起舒服舒服如何?”

苏宁正想起来把这两个货赶走求得一份安宁,却猛然间住手了,这个二货方才说什么?温香软玉的床榻?卧于其上?一起舒服舒服?怀里面?这,这个二货想说什么?苏宁疑惑的坐了起来,对长孙冲说道:“二货,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出来啊!”

长孙冲一脸神秘,李震把折扇收起来,笑眯眯的说道:“三明,不瞒你说,昨日我等得到了一个大消息!平康坊第一青楼醉仙坊的当家花魁娘子准备召集长安城的文人墨客举办一次量才诗会,凡是自认为文采斐然足以博得娘子青睐者都可以去参加,一旦得到了花魁娘子的青睐,就可以获得与花魁娘子单独相处的机会!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儿,聊聊诗词,然后,聊得很投缘的话,自然,嘿嘿嘿,就可成为花魁娘子的入幕之宾!那花魁娘子可是著名的卖艺不卖身,至今为止,尚且还是处子之身,三明,那可是花魁娘子啊!”

李震一边说一遍猥琐的笑着,长孙冲也很配合的露出了很猥琐的笑容,苏宁来到大唐之后还没有逛过青楼,但是对于古人和青楼之间的那些事儿也颇为了解,这些花魁娘子可都是名望颇高色艺双绝的奇女子,寻常人像见上一面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是有权有势者也不能胡乱弄,那就是坏了规矩,当然这是表面上,文人士子们都很推崇这些花魁娘子,很想和她们见见面,然后讨论讨论人生,谈谈理想之类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是实际上,这些花魁都是下场很凄惨的,她们是贱籍,是奴籍,在大唐的社会上,她们的地位连一个贩夫走卒都不如,所依仗的也就是青楼的刻意造势还有自己的相貌,靠着青春和美丽赚钱的,一旦青春远走,韶华不再,她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文人士子们之所以追捧她们只是因为她们长得漂亮而已,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

还以为这些文人士子当真可以把她们娶回家?呵呵,游戏人生,只是玩一玩而已,认真你就输了,社会地位的巨大差异,就算是士子有心,也难以办到,士这样的地位和贱奴这样的地位是不允许通婚的,当然纳个小妾倒无所谓了,所谓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把希望寄托在那些用下半身思考的人身上,这些花魁的下半生也是可以想见的。

所以这也是苏宁不喜欢那些读书人刻意疏远文官群体而更愿意和军方打好关系的原因,军伍里面的汉子要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可信的多。正好大唐的军人地位还比较高,可以和文人分庭抗礼,苏宁也可以放心的加入军方一脉,和文官群体相抗衡,至于出手救助杜如晦,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只要以后杜如晦不会恩将仇报就可以了。

但是面前这两个货这幅模样,他们是打算去逛青楼?还要拉上自己一起去?看中了自己做的那些诗?想靠着自己的“才华”去和花魁小娘子做那些愉快的羞羞的事情?他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卧槽!二货?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谁借了你一个胆子?你敢去逛青楼?你不怕长乐知道以后把你废掉吗?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明年你的忌辰,我一定参加。然后为你提上一首诗。算是对得住你了!还有你,阿震,你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你当你爹爹是什么?大摇大摆的逛青楼?你可是有婚约在身的,对方还是五姓女。这要是被旁人知道了你可就完蛋了!你爹爹不把你打死都算是对得住你了!”苏宁一口气把长孙冲和李震都给数落了一通。

长孙冲和李伯瑶面面相觑。然后齐齐深深一叹。长孙冲先说道:“三明,你也知道,我将来定然是驸马。这驸马看上去光鲜,其实非常憋屈,和公主同房还需要公主同意,甚至在家中父母还要向公主行礼,这简直就是颠倒黑白,若不是因为我自幼便与长乐相识,明白长乐之心性,也断然不会同意做驸马的。

现在既然木已成舟,我与长乐也算两情相悦,未来之事定然不会非常尴尬,所以我也可以放心些,不会有什么抵触,但是吧,我总是觉得我这一辈子太单调了,旁人娶妻之后都可以纳几房妾侍调剂调剂,但是我却是不行的,长乐虽然温和端庄,但也是很有主见的,管我管的比较严,我若是想纳妾那是不可能的,我也做好了和长乐厮守一生的决定,但是,总觉得这样下去,太遗憾了!”

李震也是若有所思般点点头:“我与二货其实是差不多的考虑,虽然父亲为我定下的婚事不是与公主的,但是对方乃是诗书传家名望身高的五姓女,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父亲屡屡教导我要知足,婚后定然不可以随随便便就纳妾,尤其是做出什么让我妻子感到难过的事情。

从这会儿开始父亲就开始屡屡禁足,屡屡告诫,这要是成婚了之后,我定然会被父亲管的死死地,一丝丝自由都无有,这最是让我难以忍受,所以,我与二货是同病相怜的,这一合计,正好听说了醉仙坊这件事情,就想拜托三明,还望三明看在我等不久之后就要步入牢笼之面上,全了我等这小小的念想吧!”

说完,李震给苏宁行了一个很标准的大礼,长孙冲也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大礼,苏宁顿时就明白了,感情这俩货是因为与知道自己婚后的生活定然很平淡,所以猜想趁着这最后的自由时光好好地耍一耍,不为人生留下遗憾,唉!这倒也是人之常情,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就给管得死死的,古代男人也不全是幸福的,这上位者有时候过的日子还比不上小老百姓。

至少人家只要有些财产就可以纳妾,五十多岁的土财主也可以纳一房二八年华的小妾,来一个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树梨花压海棠,也不管人家小妹妹是什么想法,民间女子大多也都是这样的地位,但是放到官家,反倒是反过来,男子常常要被女子压制,哪怕这女子娘家的地位比不上自家,就更别说女子娘家的地位要高于男方家了。

就比如面前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长孙冲和李震,苏宁也确实的了解到了这两个即将步入婚姻坟墓的男人的悲惨心理,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这两人心里的悲伤,唉!这也是啊,想一想,苏宁倒是比这两个人要幸福的多了,便宜父亲和大伯早就魂归西天,已经没了做主的机会,老娘和大伯母又是柔弱温和的性子,一般来说只要自己愿意她们两人是不会干涉自己的。

至于大哥苏定方,虽然说长兄如父,但是苏定方在很多问题上都愿意听苏宁的话来做,一般而言都是苏宁怎么说苏定方一概点头,很显然这些事情苏定方也不会干预,至于苏小妹……已经掉进钱眼儿里面了……

这么一说,苏宁顿时赶脚自己还是封建时代一个特殊的产物,至少,自己的婚姻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想娶谁就娶谁,而眼前的两个人,却是不得不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牢牢的捆绑住,完全挣脱不开来……

问君能有几多愁……看看眼前的李震和长孙冲,苏宁就明白了……(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七 百花齐放

贞观四年年末,伟大的苏宁同志因为不忍看到同一阵线同志李震和长孙冲在家庭的压力和社会舆论的压力之下迎娶妻子从而孤独枯萎,所以毅然决然的决定抛弃自己的节操,为李震和长孙冲的幸福而奋斗,哪怕是节操全碎也在所不惜!

长孙冲和李震高兴地弹冠相庆,不知所云,苏宁看着这两个苦命人,感觉到能够让他们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完成他们那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幸福的希望,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慰藉,免得他们到了结婚以后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偷腥,那要是被发现了事情就大条了。

如今还有个借口,就说是去味仙居吃饭了,接到了苏宁的邀请,所以也就去了,这个理由也算是妥当,但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摆在了苏宁的面前,当然,这两个人貌似还没有察觉到……

“我说,二货,阿震,这个,你们想见花魁娘子我明白,你们想和花魁娘子共叙佳话我也理解,但是,这花魁娘子可唯有一人,你们二人,额,我可以不与你们争抢,我退出,但是,你们二人,花魁娘子只有一人,你们难道想,共享?”苏宁顿时赶脚这两个人渣是要玩三P的节奏,这也太那个,那个啥了吧……

谁知长孙冲用看土老帽的的眼神看着苏宁:“三明,你说的这是什么啊?谁告诉你花魁娘子唯有一人?就算只有一人,我等也不会沦落到两人对一人的地步!”

李震摇摇折扇。对苏宁表示了足够的鄙视之后也说道:“三明,这花魁娘子可不仅仅是一人,况且你出了大力,我等怎会让你一人在旁边看着?这也不是我等兄弟之间应当做的事情!”

一番话说得苏宁郁闷不已,谁说你们在那里做愉快的羞羞的事情,我就要在一旁干看着流口水?谁告诉你们的?苏宁顿时大怒:“谁会在一旁看着,你们这两个斯文败类!我可是斯文人!怎会做那等伤风败俗之事!不过这花魁娘子不止一人?”

长孙冲翻了个白眼:“三明,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除了学识就无有其他了吗?谁告诉你花魁娘子只有一人?这凡是大青楼,都不可能只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宝贝。起码二人以上。而且代代不断绝,一人销声匿迹,就会有另一人补上,这可是青楼里的规矩!

更何况这醉仙坊放在全大唐内都是鼎鼎有名的大青楼。也不知有多少文人士子流连忘返。这等大青楼如何会做那等不上道之事?这一枝独秀哪里比得上百花齐放?这醉仙坊的花魁娘子。最最秀美绝伦者,足足有三人!”

李震一脸奸笑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等才会邀请三明兄一同前往。放心,我等最讲兄弟义气,三明兄为我等挣得一亲芳泽之机遇,那么,三位花魁娘子,自然由三明兄先挑!我等绝不与三明兄争抢!”

苏宁一阵郁闷,而后问道:“哪三位花魁娘子?这般有名为何我却不知晓?”

一说到这个长孙冲就来劲儿了,摆开架势开始说道:“这三位花魁娘子,我虽然未曾得见,但是据见过之人所说,醉仙坊正是因为她们才得以实至名归,那三位花魁娘子之美艳,的确是仙人见了都要停住脚步,沉醉在三位娘子的美色之下,这般评价,足以证明这三位花魁娘子之美色。

这第一位娘子,名唤月蓉,乃是江南人士,具体相貌我等不曾知晓,但是凡是见过月蓉娘子者,无不神魂颠倒,乐不思蜀,月蓉娘子最擅长诗文,写的一手好诗,乃是真真切切的色艺双绝,这也是阿震最为欣赏的一位!”

苏宁瞅了瞅李震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想起了初来平康坊是李震的喃喃自语,暗骂一声禽兽,接着问道:“那第二位呢?”

长孙冲说到:“这第二位,名唤月华,乃是山东人士,自然也是不输于月蓉娘子之美貌,而且月华娘子据说最为擅长书法,一笔书法写的那叫一个清秀,放在市面上都能卖出个好价钱,三明,当初你那苏体字出世之时,月华娘子还临摹过,后来不知什么情况就再无了声息,这个,你有兴趣没有?”

苏宁白了长孙冲一眼,接着问道:“这第三位,是何人?”

长孙冲顿时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这第三位,名唤月莲,乃是西域人士!胡姬!据说肤白如雪,貌美如花,乃是胡姬中不可多得者,最重要的是,这月莲娘子身上没有普通胡姬那一股子味道,反而还有阵阵奇异幽香,总会让男子神魂颠倒,美妙不可方物,啧啧,三明,这三位花魁娘子各有各的特色,都是只有十七岁之妙龄,更重要的是还都是处子之身,这一次我听到些风声,貌似这几位娘子都打算要寻找意中人,然后……”

长孙冲说不下去了,那一脸的猪哥样儿谁都看得出来,人渣!败类!苏宁暗骂长孙冲之后,心中却也有些向往,都说穿越回古代要是不享受一下青楼实在是对不起自己,所以苏宁决定,还是,去见识一下吧!于是苏宁说道:“这三位娘子当真如此诱人?”

李震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三明,这是当然的,如何?我等何时起程?”

苏宁站起身子,穿起外衣,打理了一下头发,拿起了必备武器折扇,对着一脸渴望的两个人,点点头:“还愣着做什么?不想一亲芳泽了?”

两人大喜,立刻抓紧了折扇,跟了上去。

一路上,三人合计了一下,这逛青楼也就算了,唯独要记住万万不可用真名。他们这些地位的人,做些事情还是要隐秘一些的,比如去青楼做这种愉快的羞羞的事情,这两位已有婚约在身的人自然不能用本名,于是长孙冲化名陈冲,李震化名陈震,苏宁化名陈宁,摇身一变变为了组团逛青楼的陈氏三兄弟……

虽说人家实际上的地位非常低下,但是名声和号召力还是足够的,青楼抓住了男人好色的心理和攀比的心理。以姑娘的美色作为诱饵。最大限度的为青楼争取利益,保证青楼的长盛不衰,至于那些一时风云的花魁娘子,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唉……

苏宁不由得感到红颜薄命是一种真理。倒不是说红颜就一定薄命。但是,长得太漂亮又没有人护着,自然也就是一种悲剧。虽然这种悲剧苏宁很不希望看到,不过苏宁的确没有改变这些花魁娘子命运的想法,全当玩乐吧,配两位好友过一次终极单身夜,这之后,他们就要老老实实的学习如何做人家姑娘的丈夫了……

醉仙坊,就是味仙居斜对面的一家超大型青楼,设施完善,配套周全,姑娘素质高,文人士子最爱,虽然味仙居的开办使得青楼内部自带的厨房系统受到致命冲击,但是青楼其实就是一颗巨大的摇钱树,只要抓住了男人好色这一千古真理,青楼就会长盛不衰,永远存在。

所以青楼其实是以姑娘们的美色为最大的依仗,这也是那些青楼的掌握者没有联合起来对味仙居动手的原因之一,虽然文人士子们非常喜欢味仙居的美食,非常喜欢桌子和椅子,但是味仙居不提供类似的相关的某些服务,所以客人们也都把味仙居当做是饕餮圣地,不会对味仙居产生什么特殊的情感,再者,来平康坊主要还是为了这些小娘子们,顺带着满足一下口腹之欲,然后自然而然的就饱暖思那啥了。

正是因为如此,青楼的生意反而更加火爆起来,原因就是一些原本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的人们满足了口腹之欲祭好五脏庙之后,饱暖思那啥了,然后出门直奔青楼而去,虽然青楼赚不到饭菜钱,但是这本来就不是青楼的支柱产业,所以青楼方面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也就默认了味仙居的存在,大家进入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谐共存1.0时代,青楼要味仙居带来的更多客人,味仙居要青楼吸引来的更多具备强大消费能力的群众,谁也少不了谁,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奇妙,苏宁原本还准备好要应对一下来自青楼的责难,谁曾想牛耿带回来的报告却说不止一家青楼的老鸨子过来和牛耿商量,能否提供外卖服务,她们看准了味仙居地方不大但是客流量极大的短板,想要以自己的空间和吸引客人的能力来和牛耿谈一谈能否共同发展,她们出人和空间,味仙居出饭食,大家各取所需。

这样的好事苏宁为何不答应?于是大家一拍即合,正式进入了通力合作2.0时代,这些在青楼内的客人们所点的饭食费用,味仙居占七成,青楼占三成,每一家青楼都一样,听说谈判的时候还有好几个老鸨子为了这个事情大打出手,最后为了讨好牛耿,牛耿成为了她们共同的VIP会员,享有一系列的特权,牛耿十分感动,然后把这个特权孝敬给了苏宁,苏宁义正言辞的指责牛耿这个衣冠禽兽,然后笑纳了。

醉仙坊正是其中一家,也就是说,苏宁现在是这家青楼的VIP,当然只是一种很原始的VIP性质的身份,有一个小牌牌,只发给那些特殊的客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苏宁二者兼备,当然值得拥有,拿着这个小牌牌,不单单吃东西便宜,和娘子们谈谈理想做做羞羞的事情也可以打折的,而且可以排在其他客人前面,不用排队,不得不说,这些最原始的第三产业从事者们做得很到位。

苏宁也打算在味仙居内来一些VIP会员制的分等级内容,以此来应对味仙居酒楼天天爆满带来的负面影响,比如某些土豪客户一掷十贯钱,一桌子二十几个菜好多人一起吃,某些小客户,只会花个几百文钱尝尝鲜,但是却因为小客户来得早而失去了土豪客户,这就太划不来了,在商言商,保证酒楼利益的最大化,这是最重要的,这件事情已经拜托给牛耿和苏小妹具体实行,苏宁只是提出了一个指导纲领。

但是该说不说,这醉仙坊的确很不错,虽然没有桌子椅子,但是软垫的功效在这里发挥到了极致,若是坐在椅子上两人之间会有些空隙,不方便揩油吃豆腐,但是软垫就不一样了,一进入醉仙坊,苏宁就看到了不少大厅内的客人们正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容和黏在身上的小娘子们调笑,顺便揩揩油吃吃豆腐。

这倒是让苏宁大开眼界了,自从来到大唐还从未见过这么多漂亮妹子扎堆的呆在这儿,一时间也不免看花了眼,回过神来,苏宁不由得感慨万分,这当真是好一片百花齐放的盛况啊!(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八 量才诗会(上)

作为高雅人士常常聚会的高端会所,醉仙坊也把高端大气上档次做到了极致,清一色的漂亮软垫,漂亮的小案几,上面要么是酒菜,要么是纸笔,都是硬黄纸,苏宁眯起了眼睛,看来这醉仙坊的后台也很硬,要不然哪里能得到这样数量的硬黄纸?

见到风度翩翩的苏宁三人进入醉仙坊,知道又有肥羊可以宰掉下锅的博士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鞠了一躬笑道:“敢问几位客人,可是来参加今日三位花魁娘子举办之量才诗会?”

苏宁点点头:“正是。”

博士笑着点点头,然后环视了四周,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可是,客人们来得有些迟了,这位置基本上就已经坐满了,这客人也有许多是没有座位可以坐了,这,这却如何是好?当然,小店绝对没有瞧不起几位客人的意思,只是这般盛况,还望客人体谅!”

长孙冲和李震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博士说的也对,这也不好和人家发火什么的,来的本来就晚不是吗?但是没有座位,难道站着?苏宁微微一笑,这是个事儿吗?于是苏宁从怀里面把那个小牌牌拿了出来,笑着递给博士:“凭着这个,可以为我们安排些位置吗?”

博士面色一变,然后又满脸堆笑:“哟!贵客!贵客!唉!瞧小人这眼睛,竟然不认识贵客!既然是贵客那就不需要等着了,贵客到来都是由专门的位置的。一般人哪里能坐?来来来,三位贵客!请!”

苏宁笑着收回小牌牌,在博士的带领下来到了青楼东北边一处人数比较少,但是颇为安静的地区,这里只有寥寥数人盘腿坐在软垫之上,案几也较大些,上面摆满了味仙居的美食,还有专门的娘子伺候着,但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比较温和的,没有动手动脚。只是和小娘子们说说笑笑。有的比较文雅的还拿着笔写写画画,和小娘子们认真的探讨文学,果然,VIP就是VIP。不单单自身素质高。陪侍的小娘子素质也高了不少。和别的地方那白日宣淫的一群人好了不知多少。

博士殷勤的把苏宁三人带到了一个三人位置上,躬身一请:“三位贵客!请坐!是否需要来些什么吃的喝的?几位是贵客,这些吃食今日都不要钱!”

苏宁笑道:“那敢情好。也不占你们便宜,就照着这几位客人的样子来上一份吧!”

博士又是一鞠躬:“好的,还请三位贵客稍等!”

博士转身就走了,博士一走,长孙冲就拽着苏宁问道:“那小牌牌是什么东西?这般好用?贵客?三明,你不会瞒着我们自己来过吧?!”

李震一副怀疑的目光看着苏宁:“很有可能!三明,你太不够兄弟了,咱们拿你当真兄弟看,你却什么时都对咱们藏着掖着,太不够意思了!”

苏宁无奈的笑道:“不是我来过这儿,都是因为咱们的味仙居,这些青楼看准了咱们那儿地方不大,人却多得多,所以想和咱们合作,让咱们弄些好吃的给他们送过来售卖,青楼分四成,咱们占六成,然后这些老鸨为了讨好牛耿,就给牛耿送了这些小牌牌,牛耿给了我,这是醉仙坊的贵客标识,我就给带来了,正好用得上,否则,咱们可不就得站着了?哪里还能有好吃的?”

李震和长孙冲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对视一眼,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李震问道:“怪不得这里也能看到炒菜,还以为是有厨子背叛苏家了呢,三明,这,这小牌牌,可还有了?”

苏宁答道:“一共有六个小牌牌,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话没说完,苏宁就意识到了这两个贱人的意思,翻了翻白眼,不理他们了,专心致志的看起了整个醉仙坊的全貌,不一会儿,三个穿着纱衣的秀丽女子端着三个盘子缓缓地走了过来,来到了苏宁三人的案几前,三个女子放下了手中的盘子,齐齐朝着三人盈盈一礼:“见过三位贵客!”

三个盘子里面分别装着炒菜、酒还有纸和笔,至于这三个小娘子,声音很柔软很好听,也是清丝丝的模样,大冬天的还穿着一层纱衣,虽然醉仙坊里边儿挺暖和的,但是这幅模样估计也不舒服,看来,这就是有高素质的服务员了,苏宁还没说话呢,长孙冲这个二货就开口了:“不必多礼,娘子们随意!”

三个小娘子又是一礼,然后分散开来分别坐到了苏宁、李震还有长孙冲身边,李震和长孙冲摆出了一副特别享受的样子,然后两人不自觉的坐的稍微开了一点儿,把小娘子拉到了自己身边挨着坐着,一副猪哥样儿,倒是苏宁觉得自己有些放不开了,这几个小娘子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尤其是苏宁身边这个,还带着一些可爱的婴儿肥,苏宁敲了敲这小娘子,小娘子也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苏宁。

苏宁顿时有些慌乱,把目光收了回去,为了掩饰尴尬,就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开始吃,谁知还没吃两口,那小娘子就自己贴了过来,离苏宁很近,身上一股悠悠的香气熏得苏宁有些心猿意马,接着小娘子软软的声音响了起来:“请让奴婢伺候客人吧!”

苏宁一愣,看着这小娘子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然后怯生生的递到了自己的嘴边,苏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余光一扫李震和长孙冲正在非常惬意的接受着小娘子们无微不至的服务,长孙冲一脸奸笑的咬住了小娘子递来的菜,李震满脸暧昧笑容的喝了一杯小娘子递来的酒,顿时苏宁就怒了,这两个贱人,要说他们没有去过青楼。打死这俩货苏宁也不信!

然后苏宁回过了神儿,看着小娘子递过来的肉,顿时感觉尴尬无比,不知所措,这时长孙冲调笑的声音响了起来:“三明!你怎的脸红了?哈哈哈!莫不是放不开?哈哈哈!”李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三明啊,你怎能如此?来这里不就是享受吗?人家小娘子主动喂给你你还不吃了?哈哈哈哈!”

怒了,怒了,真怒了!

苏宁顿时就有一种恶向胆边生的冲动,啊呜一口咬掉了小娘子递来的肉,然后左手用力一搂就把这小娘子给搂到了自己怀里。怒道:“管好你们自己吧!别咬着舌头!”李震和长孙冲对视一眼。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不说话了,继续和他们的小娘子调笑起来,气氛十分热烈。

苏宁觉得自己被坑了。怒火上头什么也不顾。怒火平复之后。感觉到那个软软的香香的身体贴着自己,还有那种手感,还有那小身体微微的抖动。苏宁咽了一口吐沫,看了看那小娘子,小娘子也抬头怯生生的看着苏宁,然后把头低了下去,身子还是微微的颤抖,苏宁只觉得一阵怯意,阵阵幽香直往鼻孔里头钻,顿时苏宁就觉得自己的二弟有些不老实了,貌似有种蠢蠢欲动的赶脚……

苏宁一把手松开了小娘子的腰,捏了捏自己的脸,平复了一下冲动,也算是快一年没有碰女人了,这猛地接触一下,还真是反应挺大的,还没回过神,还是那块肉递到了苏宁的嘴巴边上,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在下边儿护着:“客,客人,请,请用。”

声音宛如蚊子声一般,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苏宁看了看这小姑娘,满脸通红的,都不敢直视苏宁,难道这小娘子和自己一样,也是第一回?于是苏宁颇有些尴尬的小声说道:“对不住,在下头一回来这里,有些不习惯,见谅,见谅!”

小娘子愣了一会儿,然后把筷子放了下来,低着头细声说道:“奴家也是头一回出来伺候客人,若有伺候不周到之处,还请客人见谅。”

苏宁一愣,还真是个雏儿啊?

“你家里是何处的?”愣了一会儿,苏宁觉得应该打破一下尴尬的氛围,也觉得两个都是头一遭的遇到一块儿算是缘分,所以也就拉拉家常之类的,要是真的和李震还有长孙冲那两个人渣那样都开始动手动脚了,苏宁还真的有些做不来,这个,还是需要积累经验的,现在,还是不要这样吧……

自己这样的“客人”也算是奇葩吧?

苏宁有些自嘲,小娘子却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色,这位客人为何跟其他客人不一样?不过想归这样想,客人的问题一定要回答:“奴家是山东人。”

苏宁接着问道:“为何会来这里?”

小娘子答道:“为逃灾荒,奴家父母带着奴家一路逃来长安,到了长安之后却生了重病,无药可治,留下奴家一人不知所措,所幸遇到贵人,给了奴家一碗饭吃,奴家才能活到现在。”

苏宁翻了翻白眼,贵人?给你一碗饭吃的代价是什么?一辈子做男人的玩物!不过对于这些女孩儿来说,失去了家人,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古代女子除了做娼妓也就没有什么别的职业了,到了这个份儿上,这小娘子能活到现在,也算是福气了,也难怪她会这样想,唉!

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这些事情做什么?被逼无奈坠入娼门之女子数不胜数,自己还要一一管过来不成?省省力气吧!禁绝黄赌毒?呵呵呵……自嘲的笑了笑,苏宁便不管其他,喝一口小酒,吃一口菜,等着今日的正事开始。

也没有多久,也就是长孙冲把人家小娘子调戏的满脸通红,李震差一点儿就要抱着小娘子找房间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了喧闹声,苏宁往那边看了看,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生物们开始蠢蠢欲动了,长孙冲和李震终于想起来了他们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把目光投向了人群喧闹处。

接着,醉仙坊的二楼出现了一个女子,穿着侍婢的服装,估计是某位花魁娘子的侍婢,这女子的声音非常清脆,听上去倒也是一种享受:“诸位郎君,三位娘子托奴家来给诸位郎君带句话,今日这量才诗会能够邀请到诸位郎君,三位娘子非常高兴,非常感谢诸位郎君能够前来参加这次的诗会,但是三位娘子纷纷表示只愿意和最优秀的三位郎君见面,为他们唱上一首小曲儿之类的,就是不知道诸位郎君中哪三位可以得到这样的机遇了。”

女子的话一说完,下边儿的一群狼就纷纷叫嚷了起来:“某家定能得到这机遇!”“是某家!”“哼!某家自幼苦读诗书,定能入得了三位娘子之法眼!”“这话应该某家说才是!”“哈哈哈!尔等就等着抱憾而归吧……”

这些自负自恋到一定程度的声音此起彼伏,听的苏宁是满头的黑线,倒是长孙冲和李震恢复了神智,丢开了方才还如胶似漆的小娘子,满脸的斗志昂扬,满眼的永不服输……(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九 量才诗会(下)

这俩货已经满魔满血的准备冲锋陷阵了,不过他们貌似忘记了这一次的主力军是苏宁,没有苏宁的火力援助,这俩货就是给人家送人头的,要说玩儿阴的,这里的文人士子还真不一定是这俩货的对手,但是要论实打实的文化软实力,这俩货就是送人头的份儿。

勋贵家族里的长子,以后继承家族基业和父辈的爵位,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继续家族的辉煌,他们打一开始就具备这些文人士子所不具备的条件,所以他们不需要学习这些敲门砖,军方后代学习军事继承家业,文官后代学习政治和权术继承家业,只有少部分惊采绝艳者才会涉猎这些文人士子热爱的诗词,绝大部分勋贵子弟官二代,都是不屑一顾的。

这就是个低层次的游戏,虽然在文化上非常高雅,但是在政治人物看来,这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儿,谁也不会当成一回事,若干年以后提起来也不过付诸一笑,谁会在意?这些人今日做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其实过了今日,也不会觉得少了些什么,这很正常,江山代有花魁出,各领风骚好几年,大不了再等几年就是了。

苏宁无奈的喝了一口酒,那楼上的小侍婢又开始说了:“既然今日这量才诗会主打的是诗,那么自然是以诗为主,不过三位娘子各有所长,月华娘子和月莲娘子也都不愿单单凭着诗作寻找意中人,所以。诸位也明白,月蓉娘子爱诗,月华娘子爱字,至于月莲娘子乃是善舞之人,可惜一直寻不得可伴随舞蹈一蹴而就之作品。

所以,今日这量才诗会,诸位郎君大可一展胸中才华,无论是诗,还是字,只要其中之一可入得三位娘子任意一位之法眼。便可获得与三位娘子见面之机会。至于这之后的事情,便不是奴婢可以说得,诸位郎君,还请随意。今日没有主题。诸位郎君尽兴施为。莫要有任何顾虑!若是有佳作,可遣侍婢送来,由三位娘子亲自评判。”

小侍婢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一众饿狼眉头紧皱,苏宁看出来了,虽说这小侍婢明言没有主题,但是主题已经在她之前的话语中带出来了,说得很好,月蓉娘子爱诗,月莲娘子善舞,所以想求得能够伴着舞蹈一蹴而就的作品,实际上也就是可以谱成乐曲,翩翩起舞的作品,这两位娘子在某些方面是有共同点的。

至于月华娘子,喜爱书法,看来也是信奉字如其人这一说,希望可以凭借漂亮的书法找到心性善良纯正的好人,这小妮子倒是有几分理想主义色彩,字写得好不好,只是能体现出写字者是否用功,哪里能和人品挂上钩?照这么说那书法明朝第一的董其昌也是个纯正善良的好人?荒天下之大谬了。

话虽如此,但是苏宁总觉得这月华娘子的要求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最近长安城风头最盛最为人们所喜爱的书法莫过于自己的苏体字,很多人都把苏体字奉为大唐最有风骨的笔法的想法,苏体字已经有隐隐压制了初唐四大书法家的书法之势头,而自己这原作者就在这里,这好像却有几分意思了。

但是吧,这诗作,也是要写在纸上递上去给几位娘子过目,看看好不好,自己这辨识度很高的书法一旦写上去,苏体字也就自然而然的,若是来上一曲上好的佳作,便不是能满足三位娘子的要求吗?嘿,总觉得这好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量才诗会……

“三明,三明,你可有什么好方法?这三位娘子的要求颇为奇特,如何满足?”李震对着苏宁喊了一声,苏宁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却是有些难办了,这要求颇为奇特,虽然不难,但要我等三人共同做到,却是有那么些问题。”

长孙冲对李震使了个眼色,李震心领神会,说道:“你们三人先到一旁候着,待我等完成之后再来找你们。”谈论正事的时候要支开这些不相关的人,这两人打算开挂,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美了。

三个小侍婢乖乖的顺从的退了下去,到案几的一旁跪坐成一排,颇有些排排坐等着吃果果的意思,还真是乖巧啊,苏宁顿时有了些想要个侍女的想法,成为贵族的这些日子里,王氏和刘氏都不止一次的想要给苏宁安排个贴身侍女,但是很无奈的是……那些侍女的样子,苏宁有些看不过眼,话说李靖和李世绩的审美观也忒差了点儿,这侍女长的……额……苏宁貌似想起了什么……

红拂女和李世绩的夫人,貌似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人艰不拆了吧……

所以这么些日子苏宁都是自己解决起床洗漱的事情,自从牙膏用完牙刷废掉之后,苏宁也就习惯了用盐水漱口,柳条净口的日子,这感觉虽然不太适应,不过也聊胜于无了,不过若是当真有个侍女,倒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方才自己身边的那个小侍婢乖巧的很,性子柔弱,还是第一次出来伺候客人,想来也干净些,倒也有那么几分意思的。

“三明?三明?你莫不是看上那几个侍婢了吧?”李震看着苏宁的眼光一直瞅着那三个侍婢,顿时就有些不爽了:“三明!那三位娘子比之这些小侍婢要艳丽得多,你为何舍本逐末?再者想要侍婢何其容易?随便买一个不就好了?”

长孙冲也上来帮腔:“对啊三明,快来想想这诗该怎么做,字该如何写,得到三位娘子的青睐才是我等今日来此的目的!”

苏宁白了这两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魂淡,这倒也正常,这些青楼里的女子从来就是玩完了就扔,不带有半分留念的。反正就是物品而已,也没人把他们当人看,苏宁叹口气,说道:“你们想什么呢?我说啊,这三位娘子提出的要求颇有几分意思,月蓉娘子看诗,月华娘子重视字,月莲娘子则在意诗作可否用来伴舞,看起来是三种要求,实际上。完全可以用一首诗作来完成。”

李震露出几分了然的神色。长孙冲还是一脸迷糊,苏宁再次对李震的智力表示认同,对长孙冲的智商表示忧虑;无视长孙冲的疑惑,李震开口道:“三明。你的意思是。只要在纸上写上一首诗。就可以同时满足三位娘子的要求?你当真有这样的把握?”

长孙冲终于明白了,然后立刻皱起了眉头:“可是三明,三位娘子。你一个人?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这,这你无论如何也要替我二人考虑一下是否?”一涉及到这些问题上,长孙冲的智商指数立刻爆表,达到了李震也达不到的层次,但是李震很快就明白过来:“三明,这这这,这不好吧!”

苏宁打开折扇,得意地笑了笑:“这会儿你们知道着急了?你们感谢我吧!若不是看着你们即将失去自由之身,这三位娘子我可就一人包圆了!”

长孙冲和李震互相对视了一眼,松了口气,还好三明有些良心,不至于禽兽到一人包圆儿三位娘子,苏宁才不会傻到这种地步,若真是如此,第二日这陈宁的名号可就要响彻长安城了,到时免不得有好事人把“陈宁”这根本不存在的空气人和苏宁联系在一起,那就好玩儿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这样大摇大摆的好,小范围内明白也就可以了,不过若是真的把那首作品写出来,倒也的确是有些……

“那三明,你有何好主意?”长孙冲迫不及待的问道,李震也是一脸的期待,看着这两个人面兽心的牲口,苏宁笑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论诗作还是书法,我都有些信心,也就是写首诗写写字的样子,三首诗,我三人一人一首,这月蓉娘子和月莲娘子只看诗作,月华娘子重书法,这书法一道二位也就不要与我争了,我对月华娘子有些兴趣,至于其他二位娘子,二位兄台随意。”

长孙冲和李震大喜,连连点头宛如小鸡啄米,这本来就是他们心中所想,苏宁也没有打算这个时候就问他们要好处,得了好处之后他们自然而然会记住这份情,到时候有需要的时候这俩货一定在所不辞,何乐而不为呢?月蓉娘子喜欢诗作,月莲娘子是个洋妞儿,苏宁都不怎么在意,倒是对月华娘子有些兴趣,苏宁打算去见见。

反正苏体字正牌拥有者的字,是不会比其他临摹者或者别的字体给比下去,至于诗作,苏宁已经想好了,不就三首诗吗?当然这些小娘子都属于文艺青年一类的,特别富有理想化的色彩,写一些足够文艺的诗作给她们,她们一定非常满意,分分钟的事儿,在这个唐诗还未兴起的短暂的文化荒漠时期,做一个才子还是不难的。

这第一首就是为月蓉娘子准备的,作为绝对的文艺女青年,单纯的对于诗作有极高的要求,所以就要注意诗作的质量,女子嘛,肯定不会喜欢什么铁血军事的,自然喜欢缠绵悱恻一些的诗作,这类诗作不少,不过大多都是略带忧愁,放在这里不太适合,所以苏宁选择了那一首: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满满的小清新,最适合江南人士的月蓉娘子欣赏。

至于月莲娘子,那善舞者,希望可以得到一首伴舞之作,这里面当然属那位奉旨填词的柳永柳三变最好了,他一声也不知为多少青楼小娘子谱写诗词,也不知得到了多少青楼女子的芳心暗许,他就是那个时代的超级词作人,婉约派代表性人物,虽然仕途不得意,但是那个时代的女歌手们都以得到柳永的词作为荣,也算是一时俊杰了。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三变的这首脍炙人口的词作,也足以入得月莲娘子的法眼了。

至于苏宁自己的,自然是最好的咯,于是苏宁笑眯眯的拿着笔就开始书写给长孙冲和李震准备的作品,把这两首作品写好之后,由长孙冲和李震自己誊抄,免得露馅,苏宁自己的则是自己写,这样一来,三个人也就差不多都可以得到三位娘子的青睐,这两个人渣的最后心愿也足以了结了。(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 永久永恒

苏宁把写好的两首作品一人一份给了长孙冲和李震,李震喜欢的文艺女青年月蓉娘子,那么王维的《相思》就最好了,正好可以表达李震这货对月蓉娘子的念念不忘,看看是否可以感动那个文艺女青年。

长孙冲喜欢的月莲娘子,应该是一个身材火爆的洋妞儿,这就要用到柳三变的《蝶恋花》了,蝶恋花这词牌名南北朝已有之,只是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好作品,好作品要到宋代才有,或者是五代南唐君主李煜,正好这月莲娘子想要伴着好曲儿翩翩起舞,这也再好不过了。

苏宁自己,打算用的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满满的洒脱之意,配上那笔书法,更可彰显一个人的气质和气度,用来勾引那个坚信字如其人的小娘子,想来也是极好的。

等等,苏宁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李震十四岁,长孙冲十四岁,自己目前,好像也是十四岁,而月蓉娘子十七岁,月莲娘子十七岁,月华娘子貌似也是十七岁,额,这,这也太那个啥了吧?不管了,管他呢,这两个人渣看来是没有打算把年龄当做一回事的,大有只要有了爱,年龄不是问题这一说,不过这两个人渣看到了苏宁写的诗作之后,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三明,咱们也都问了你很多次了,你到底心系与何人?这满满的相思之意,情真意切。便是我等也看得出来,可你偏偏是不说,你究竟看上的是何家小娘子?说出来,我等一起为你想想办法啊!”李震放下手中的纸,盯着苏宁一脸的感叹。

长孙冲也露出了感叹的神色:“你这诗作,我等当真是无话可说,三明,你也老大不小了,那小娘子究竟身处何处?让你如此相思而又不可得?三明,靠着我们这些人。还有表弟。只要是大唐的人,不论是谁我们都能给你抢来,就算是他国人,就算是嫁为人妇。咱们起兵灭了那国家也要为你抢来意中人!可你总是不说。这又如何是好?我与阿震很快都要成家立业。而你呢?难道这样一直下去?你不会也想学着你那大兄,三十八岁成亲?”

苏宁囧了,要不是为你们泡妞着想。老子至于写这么缠绵悱恻的诗作吗?但是自己又无法辩解,这些兄弟也的确是能量巨大,讲义气,的确,要说自己看上了谁家的小娘子,三个国公一个太子,或许还可以借助李二陛下的力量,就算是五姓女也能抢来,但是,苏宁真的还是没有意中人啊!意中人远在时空的那边,如何找来?今生今世都不会相见,苏宁已经绝了那份念想,准备在大唐梅开二度,这不是还没开花呢嘛!

于是苏宁只好收起折扇,说道:“这些事情,你们还是不要去管了,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得到了也会失去,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我也看得很开,谢谢你们的好意了!”

说完,苏宁就提笔开始写属于自己的明月几时有,李震和长孙冲对视一眼,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的到了也会失去,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这样富有哲理的话,好耶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于是两人看向苏宁的眼神儿就更加深沉了,三明虽然与我等同岁,但是,他究竟经历过一些什么呢?

一首明月几时有完成,苏宁看了看标准的苏体字,还有洒脱的词作,非常满意,充满了对于天下有情人的祝愿,绝对不是愿天下有情人终为兄妹这等丧失的祝愿,而是规规矩矩的但愿人长久,可是,人真的可以长久吗?白头偕老者,又有多少呢?从黑发熬成白头,期间又要经历多少坎坷和波折?

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也不是所有永久都叫永恒……

无奈的摇摇头,苏宁手上的纸就被长孙冲和李震抢走了,然后两人逐字逐句的读着这首明月几时有,最后对视一眼,更加确定了苏宁心中的那些个事儿,但是苏宁既然已经说了那些话,他们也就不好继续参合下去了,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兄弟之间相互扶持是不错,但是感情方面的事情,唉,顺其自然吧!

长孙冲叹了口气松开了手,李震叹了口气把纸递回给了苏宁,然后两人用怜悯担忧的目光看着苏宁,齐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做出一副问世间情为何物的样子,苏宁翻了个白眼,在纸上署上“陈宁”二字,叮嘱长孙冲和李震不要弄错了,看着他们誊抄完,然后把另外两张自己写的纸折起来放到怀里面,回过头招呼三个小娘子过来把他们三人的诗作拿走去给三位娘子过目。

苏宁三人这里搞定了,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的搞定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大部分都是没什么信心的赶脚,只有少部分昂着头,一脸的兴奋,还有几个人的脸上有一些不正常的红晕,苏宁暗自鄙视这种人,用这种心态写诗,顶多写出十八摸这种东西,肮脏龌龊下流胚!不被人家小娘子大怒之下赶出青楼也就算是客气的了,虽然咱这里是青楼,也要守规矩不是吗?

接着也就是漫长的等待了,苏宁很有信心,长孙冲和李震二人也是满脸的信心十足,苏宁是何许人也?可是六首情诗动长安的大大才子是也,要是在这里阴沟翻船了,以后还有脸见人吗?不过这一会儿用的是假名,不是真名,胜负还未可知,几位小娘子倒也是色艺双绝的人物,不会看走眼。

这样想着,这两个禽兽也就一脸笑意的等待着几位娘子的召见,得意之下拿着折扇扇来扇去。倒也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注目,这个时候折扇全长安只有二十七把,太子党一伙七人人手一把,弘文馆里的二十个出价最高的牲口一人一把,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在何处晃悠,苏家的小作坊目前还在加紧制作,不过这是个技术活儿,苏宁也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不狠狠赚上一笔是不会罢休的。

话说回来只有太子党一伙七人的折扇上面有苏宁的亲笔题字和美妙的山水画,特别文艺。其他的二十把扇子都是白秃秃的一片。让他们自己去涂鸦,以后苏宁题字的扇子要更贵一些,貌似历史上也有这个典故,某某名人为老婆婆的扇子题字。然后买到了很高的价格。名人效应什么时候都存在。这个时候也不例外。

苏宁三人在这里等着,一个又一个的侍婢从楼上下来,把那些被娘子们刷下来的作品还给了原来的主人。然后很抱歉的告诉他们他们的作品没有被娘子看上,至于那几个一脸龌龊的斯文败类则是被那些小侍婢毫不客气的讽刺一顿,暧昧的红晕变成了尴尬的红色,掩面而逃,看的苏宁一阵好笑。

也不断地有小侍婢们往VIP贵宾席上走,不过都不是苏宁三人的作品,这一点自信苏宁还是有的,所以看着那些个被刷掉的人一脸的懊恼之色,苏宁越来越确定他们三人的作品被看上了……

此时此刻,二楼的雅间内,三位花魁娘子齐聚一堂,看着那些文人才子们所写的作品,三个人都是皱着眉头的样子,一脸的不满意,一个看上去非常幼嫩的小娘子拿了两份作品娇声道:“二位姐姐,这些人居然也能称作才子?这作品简直就是有辱斯文,还自称什么才子文人,连我等都比不上,还想扬名立万?你们看看这个,简直是,唉!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入我的眼吗?”

一个肤白如雪貌美如花的胡姬一脸不满的拿起一份作品递给了幼嫩的小娘子:“月华,你且看看这份,你便知道了,这等作品也能登堂入室?大唐真的就无有才子了吗?”

两人便是月华娘子和月莲娘子,而那一直未曾说话,脸色也一样很不好的便是月蓉娘子了,这三人虽然都是十七岁的佳龄,但是出生月份还是略有不同,所以按照这个来排,月蓉最年长,月莲其次,月华最年幼,这倒也配得上三位花魁娘子的气质,月蓉成熟一些,稳重一些,月莲妩媚一些,月华则是单纯的孩子气……

月蓉叹了口气,摇摇头,把手上的一份作品递给了身旁的侍婢:“请这位刘郎君离去吧!”月莲看着月蓉一脸的失望,笑道:“姐姐也未曾得到好的作品?”月华娇声道:“莫说好的作品了,便是好看一些的字也无,全长安,难道唯有苏二郎的字和诗作才算得上美妙吗?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吗?”

月蓉颇为宠溺的看了看月华,三人同一时间进入醉仙坊,同一时间被捧为花魁,外人看来风光无限,内里的辛酸她们都明白,所以三人一直以来都是抱成一团,也算是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在青楼里面,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不出意外,月蓉就是下一任的老鸨了,所以对于三人当中最年幼最孩子气的月华,月蓉一直以来都很宠爱,抚摸了一下月华的头,月蓉轻声道:“却是不知苏二郎今日能否来到,不过他那般高贵者,怕是瞧不起咱们这些卑贱者了。”

月莲心中有些苦涩,叹了口气:“且不说这身份上的差距,外边盛传苏家二郎心中有人,否则如何写得出那般多的相思之作?只是不知那女子究竟为何人,能得苏家二郎那等男子倾心,想来也是绝代风华者,我等卑贱之人,哪里配得上苏家二郎呢?其实若是能为其侍婢,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谁知月莲一席话说完,月华立刻跳了起来:“姐姐!要做也是我做!不许你和我抢!苏二郎的诗写的好,但是字写得更好,和我一样!所以,你不许和我抢!我才要做苏二郎的侍婢!伺候他一辈子!”

看着月华一副没心没肺没烦恼的样子,月莲也气笑了,月蓉也露出了笑容,她们哪里奢求能和苏二郎共居一座屋檐之下?侯府的门槛,不是她们这等卑贱之人所能踏入的,她们的身份看上去高贵,其实比起民间农家女还要不如,月华虽然和她们同岁,但是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这副模样也总是小小的,看上去总像个小姑娘,不过虽然脸上一副没有长开的样子,身上确是好得很,好的让月蓉都有些嫉妒了,月莲就不说了,本就是胡姬,那里先天优势好。

月蓉抚摸了一下月华的头,让这小妮子坐了下来,而后又拿起一张纸,看了起来,只是这一看之下,却愣住了……(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一 事成

“唉!去请这位齐郎君离开吧!”月莲又看了一份作品,无奈的摇摇头,把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了身边的侍女,侍女点点头就离开了,看着侍女离开,月莲难掩失望之色的说道:“难道当真便无一人能入得了我姐妹之眼?月蓉姐姐,你说呢?”

月蓉没有说话,月莲等了许久,诧异的看向了月蓉,只见月蓉一脸呆滞的看着手中的一张纸,月莲很奇怪的又喊了一声:“月蓉姐姐?”

月蓉猛然一惊,然后诧异的望向了月莲:“啊?妹妹,妹妹何事?”

月莲奇怪地问道:“姐姐方才为何那般?这,这份作品有何不一般?”月莲说着便伸手从月蓉手中把那张纸拿了过来,张口便读:“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最后两个字读完,月莲也愣住了,倒是月华放下了手中正看着的一张纸,拿过月莲手中的纸,看了起来,一看之下,却也没有说话,一双大眼睛忽而变得空洞,忽而变得有神,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月蓉好歹最为沉稳,定了定心神,从发呆的月华手里把那张纸拿回来,又看了看署名:“陈震?为何从未听说过长安还有这样一位陈郎君?胸怀这般才华,却为何籍籍无名?这等作品,便是比之苏二郎那六首情诗,也不遑多让啊!”

月莲也回过神来,看着月蓉说道:“这。这首诗,姐姐,你如何看待?”

月蓉抿了抿嘴唇,而后露出了一丝魅惑众生的笑容:“这位陈震郎君,我选了!”月蓉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露出了十七岁少女的本性,妩媚中带着一丝调皮,看的月莲和月华一阵失神,不得不说,若论美丽。月蓉当属三人之首。只是平素鲜少有这样开心的笑容,所以一直未能显露出来,相貌上,整个醉仙坊也没有人胜得过月蓉。

不过这一下月华不愿意了:“姐姐好生狡诈!难得这样一首佳作。姐姐为何自己要去。也不知照顾照顾小妹吗?”月莲也有些不乐意了:“姐姐当真狡猾!翻看这般多作品也只有这一首堪堪入目。便叫姐姐抢了去,可叫我二人如何是好?”

月蓉难得的露出了小儿女态:“这不还有这般多未曾看过的作品吗?你二人说不定可再寻找到一些好的,何苦与姐姐我争夺这位陈郎君呢?!再者月莲妹妹所喜爱的诗作也不是这样的。月华你更是喜欢字,又不是诗!”

月华鼓起了腮帮子,一脸的不愉快,好像被人抢夺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一般,撇过头不理睬月蓉了,月莲也不高兴,一生气之下随便抓起了一张纸看了起来,然后瞬间瞪大了眼睛,月蓉和月华看到月莲这副模样,都有些意外,月华一把从失神的月莲手中抢过那张纸,读了出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读完一般,月华便有些失神了,读完之后,月华彻底失神了,月蓉也愣了一下,但是有了红豆生南国,月蓉好歹有了些准备,当下便说道:“这,这不是诗,这是长短句,这,月莲妹妹,这,似乎……”月蓉的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月莲一把把这张纸从月华手里面抢了回来:“这位郎君便是我的了!待我看看,陈冲?又是一位陈郎君?”

月蓉笑了笑没说什么,月华却是恼了:“你们都欺负人家!看着人家小好欺负是不是!太可恶了!不行!月莲姐姐,这无论如何都要归我!”说完月华便站起身子扑向了月莲,月莲紧紧护住这张纸,背过身子大叫道:“妹妹莫要这般,不是还有这样多未曾见过吗?你且在去寻一些,不就能寻到了吗?”

月蓉笑眯眯的坐山观虎斗,只要不牵扯到她她就满意了,不过这里还是有几十张纸还未曾看到,于是月蓉又拿起几份作品随便看了看,果然,没有什么好的了,和方才那两首诗比起来,这些诗作简直是不堪入目的,最多也就是中规中矩,完全不能和如今得到的一首诗和一首长短句相提并论。

趁着月华在和月莲闹腾的当口,月蓉又刷掉了十几份不怎么样的作品,留下些稍微好一点儿的字写的较为漂亮的留下来给月华作为参考,毕竟是小妹妹,如今两个姐姐都寻到了中意的,怎能不照顾一下最小的小妹妹?但是看来看去也找不到什么不错的,皱着眉头摇摇头,月蓉又刷掉了一份。

这也只剩下三份了,月蓉怀着希望拿起倒数第三份看着,唉,字写得倒还可以,诗做的也算是中规中矩,可惜,还是少了些灵韵,就和没有灵魂的稻草人一般,倒数第二张,比之倒数第三张更为不如,字写得如同狗爬就不说了,这是也是狗屁不通,月蓉皱着眉头就把这张纸丢下去了,简直是有辱斯文!

最后一张纸,月蓉几乎已经失去了希望,想着是否可以三姐妹商量一下,就着这两位陈郎君分一下吧,不管是她自己还是月莲,都要照顾一下小妹不是吗?抱着无所谓的心思看着最后一张纸,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嗯?这字……

“月华,你且过来瞧瞧!”看完了整篇,月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扬着手中的纸,对一旁仍在嬉笑打闹的月华说道,月华闻言走了过来,月莲松了口气,也随之跟过来看看月蓉看中的这张纸。

“这是什么?这……”月华接过这张纸的那一瞬间,目光就如同定住一般。看着上面所写的字,一阵阵的失神,好一会儿,月华看着右下角的署名,陈宁?陈宁?陈宁?苏宁!

“他,是他,他来了,他来了……”月华低声喃喃自语,月蓉和月莲没有听清楚,奇怪地问道:“月华。你说的是什么?什么来了?”

月华猛然回过神来。双手抱住了这张纸:“不,不,没什么,没什么。姐姐。我。我就要这位郎君了,他,他。他叫,陈,陈宁,陈宁郎君!”

月蓉和月莲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惊讶,又是姓陈的郎君?三位陈郎君?陈震,陈冲,还有陈宁,莫不是,莫不是三兄弟?惊采绝艳的三兄弟?

且不说三位娘子闺房中的事情,楼下面那些苦苦等待的饿狼们则是悲喜交加,一看到有人下来,手里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张纸,就是一阵紧张,按照规矩,被选中的人会直接被唤上去,而拿下来的,只能说是被刷掉的,每一次看到别人被刷走,那些没有被刷的就暗自庆幸,被耍的就是一阵苦闷,一亲芳泽的机会没有了,绝妙的佳人就要成为他人的猎物了……

不过他们好歹也是读书人,这些些羞耻之心还是有的,正所谓技不如人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所以他们也都是坦然接受了失败,拿回自己的纸不再言语,等着最后被选中的人选的揭晓,长孙冲和李震每看一次就紧张一下,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而是非常压抑的气氛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紧张。

这种场面让苏宁想起了以前考试成绩公布的时候老是发试卷的场景,甭管成绩好不好,都是很紧张的,一直到拿到分数的那一刻才会安心,如今苏宁心中倒不是紧张,而是觉得有些奇妙,有些兴奋,当真不知道那些花魁娘子究竟是如何的美艳绝伦,如何的魅惑世人,来到大唐第一次逛青楼就能遇上这种好事,还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苏宁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三首诗词不会被选上,所以看着长孙冲和李震一脸的纠结,觉得有些好笑,看着一个个小侍女不断地把那些被刷下来的作品,苏宁知道差不多重头戏要到来了。

不出所料,没过一会儿,方才那个小侍女又一次的出现在了二楼上,对着楼底下一群狼笑吟吟的说道:“各位郎君,今日的三位最优秀的才子,已经被三位娘子选出来了,月蓉娘子选中的乃是陈震郎君,月莲娘子选中的乃是陈冲郎君,月华娘子选中的乃是陈宁郎君!奴婢在这里恭喜三位陈郎君了,还请三位郎君移步楼上,自有接待,至于其他诸位郎君,还请随意!”

小侍女的话刚说完,长孙冲和李震这两个货就激动的站了起来,相当激动,动静有些些大,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了站着的长孙冲和李震,还有坐着的苏宁,难道,这三人就是被选中的三位,陈郎君?

“这,这,此三人便是陈冲陈震和陈宁?”“这,为何看上去这般年轻?”“莫不是有假?”“三位娘子可都是色艺双绝之辈,如何会看错人?”“且看看此三人的作品究竟是什么再做定论!”“是极是极!”

一阵窃窃私语之后,苏宁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自己的谋划很成功,三人都被中意的选上了,看着已经按耐不住的长孙冲和李震,朝他们点点头,二人纷纷松了口气,放松了一下,跟着苏宁的脚步就缓缓的走向了楼梯,三人一路走,一边遭遇着那些未被选中的文人士子们的眼光。

嫉妒,羡慕,不可思议,怀疑,种种复杂的情感夹杂在这些人的眼睛里面,苏宁对此不屑一顾,慢慢的走上了楼梯,楼梯上早就有三个侍婢躬身低头的准备着,见三人上来了,就分头把三人引入到不同的房间内,过了一会儿,就有三个侍女端着三个木盘子下楼了,那正是苏宁三人的作品,为了证明花魁娘子公正严明,要把被选中的作品公诸于众,这样方才能使众人信服。

这就不是苏宁需要考虑的了,他们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情,苏宁看着长孙冲和李震被带入了不同的房间内,也就进入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月华娘子,那三位娘子里面最喜欢字的娘子,苏宁坚信原版的苏体字一定可以打动她,只是不知道,这位月华娘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估计这会儿还在梳妆打扮,苏宁也不着急,找到了一个属于客人的软垫,苏宁也就坐了下来,细细的打量着这女儿家的闺房。

很漂亮的房间,充满了淡蓝色和淡粉色的装饰,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的幽香,也不知道是香料的味道还是女儿家身上的香味,苏宁分不出来,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好,这种香味闻起来就给苏宁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加上即将就要见美女的小兴奋,苏宁的心情格外好。

这位月华娘子,会是何等的绝代风华呢?(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二 小夏子的春天

女人的化妆打扮就是麻烦,不得不说,这样一个传统从古代到现代都通行无阻,每一个女人用在化妆上的时间不会比用在吃饭上的时间要少,所以苏宁也不着急,这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再说这里的饮料还是不错的,醉仙坊的后台很硬,这一点苏宁已经知道了,不管是硬黄纸还是这里的五色饮,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小青楼可以拥有的。

盘腿坐在软垫上倒也有种椅子比不来的舒适,这就好像是坐在床上一样,屁股下面软软的却也舒服,坐在这里,闻着幽香,喝着五色饮,苏宁感到分外的怯意,如果不是即将要面对这一个著名花魁以及之后会发生的某些羞羞的事情,苏宁还真的有些享受了,但是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平静的,毕竟,这个事儿,说出去,终归,那个啥嘛!

“郎君久等了,小女子月华这厢有礼了。”苏宁刚刚又喝完一杯饮料,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宁抬头一看,顿时一口没来得及咽下的饮料就给呛到了气管里面,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其实这倒不是苏宁故意的或者是怎么了,主要还是月华的妆容让苏宁猛然间想到了现代的日本艺妓,那个妆容,化的那个模样,还真的就是和日本艺妓一般没什么两样……月华顿时就郁闷了,精心打扮之后出来正准备给苏宁一个大大的惊喜,心中想着苏宁看到她这副容貌之后会是何等的惊讶。谁知刚一出来一句话没说完苏宁就在那儿剧烈的咳嗽起来了……

这能不郁闷吗?

但是郁闷归郁闷,作为一个有着非常高的专业素质和职业素养的第三产业从事者,月华非常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于是月华立刻就小跑来到了苏宁的面前,给苏宁抚了抚后背顺顺气,然后颇有几分幽怨的问道:“莫不是小女子样貌过于丑陋,惊到了郎君?”

苏宁连连摆手,剧烈的咳嗽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听到月华这般嗔怪意味的问话,苏宁只能用摆手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他想起来了。这就是唐代女子的正式妆容仕女妆,小日本儿的艺妓妆是从大唐学过去的,保留到了今天,而正常情况下唐代女子是不会上妆的。妆容也有很多种。这正版的仕女妆。苏宁还是第一回见过……

所以看到那脸上大部分惨白,两腮处桃红,眉毛处两个黑色圆点。两边嘴角还各有一个红点,一笑起来和杂技团的小丑妆颇有几分雷同,这和苏宁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主要还是不懂得欣赏,所以才给呛到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苏宁喘着气说道:“实,实在是失礼,还望月华娘子不要见怪,在下,在下只是被娘子的美貌震惊到了,这一口水未曾咽下,这才如此失礼,还望娘子见谅!”

这倒也是,人家好心好意的盛装打扮来见你,你倒好,给吓到了,这算怎么回事儿?月华娘子听到苏宁这番解释,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不过她本就是贪玩的性子,一时间玩心又起,于是说道:“原来如此,那为何小女子却以为郎君是被小女子给吓到了呢?”

苏宁一阵尴尬,只好说道:“这,这倒不是,只是,只是在下甚少见过盛装打扮之女子,平素里见到的也都是素面朝天的女子,在下也颇为喜欢素面朝天的女子,那样看起来更为真切,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妆容,总觉得也有那么一些隔阂。”盛行的PS已经彻底的毁掉了苏宁对于那个世界的信任,本想着来到大唐可以见到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女子,谁知好容易瞧着一个绝美女子,却还要化妆?

月华一愣,而后问道:“郎君喜欢素面女子?”

苏宁点点头:“那是自然。”

月华脸上露出了娇俏的笑容:“那可好,小女子其实也并不喜欢着盛装,只是今日特殊,为招待郎君这才上妆,既然郎君喜爱素面,小女子也就答应郎君,不过待会儿,郎君也要答应小女子一件事情。”

苏宁疑惑道:“何事?”

月华站起身子朝着苏宁施了一礼:“小女子先去卸妆,至于事情,现在不急!”然后又是一阵偷笑,月华慢慢的退入了后堂,留下苏宁一阵郁闷,好嘛,原来还以为会看美女看到呆掉,还有那么些紧张,结果一个仕女妆出现,直接就把苏宁惊呆了,一丝丝旖旎的氛围也无,现在苏宁倒是完全不紧张了。

这一回苏宁倒是没有等很长时间,只是过了一会儿,换回了平常装束的月华娘子就走了出来,笑吟吟的说道:“现在郎君可满意?”

这一下子,苏宁的确是看呆了,要么怎么说PS毁三观呢?素面朝天的优势就在于能够把一个女子的美丽完完全全的体现出来,当然前提得是美女,月华娘子就是个十足十的美女,话说苏宁来这里之前倒也查过一些资料,唐代的审美和现代的审美有些差异,比如在女子的脸型上就有差异,如今的女子大多追求锥子脸,而在唐代,锥子脸就是活脱脱的风流卖笑相,要鹅蛋脸,才是主流的美女。

月华看不出锥子脸型,看不出风流卖笑相,她的脸上,有一种苏宁非常喜欢的婴儿肥,这种脸型没多少人喜欢,但是苏宁就喜欢这种感觉,婴儿肥的脸蛋特别软,捏起来特别舒服,还有水汪汪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这就是苏宁最喜欢的类型,若是什么锥子脸美女苏宁还不一定喜欢。

素面朝天的月华娘子,完全符合了苏宁的审美观。

“郎君为何这般看着小女子?这一回没有被吓到了?”月华见苏宁愣愣的盯着自己,心中有些羞涩。更多的是欢喜,于是便开口问道,苏宁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于是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娘子国色天香,在下孟浪了。”

月华笑道:“郎君哪里的话,小女子倾慕郎君之才华,特邀郎君前来相见,郎君喜爱小女子之相貌。小女子高兴还来不及呢!郎君。您的那首长短句,写的真真是好,只是,小女子在这一道上所学不多。小女子更为在意的是郎君的字。郎君这笔苏体字。写的当真是好,小女子倾慕苏二郎这笔字体已不是一两日了,但是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得其精髓,郎君这一写来,却是精气神俱佳,敢问郎君从何习来?”

苏宁心中觉得好笑,颜真卿的铁血真汉子书法若是当真能叫一个青楼女子写出灵魂来,那可真的叫千古奇闻了,古今女子可以写出这笔书法精髓的,也就寥寥数人的女中豪杰,或许明朝的那位女性总兵左良玉能写的出来,而这位月华小娘子,哪里也看不出来是可以驾驭这种书体的女子,要真是如此,苏宁反倒要戒备这女子为何会出现在青楼了。

“娘子说笑了,在下习字也不过数月,哪里能担的起这般称赞,这书法浑厚大气,正气凛然,非是相当人物不可驾驭,在下也不过是略的一些皮毛而已。”苏宁讪讪笑道。

月华笑眯眯的走到苏宁面前,把那张苏宁亲笔写的明月几时有放在了苏宁面前的案几上,指着上面的字说道:“的确,小女子也甚为赞同郎君之看法,这等字体,非是常人所能习得,便是习得,也只能得其形而不得其神,但是依小女子之拙见,郎君这笔书法不单单是有其形,更是有其神,既如此,郎君却也是相当人物吧?”

苏宁顿时就把这小娘子给高看了几眼,文化底蕴不是盖的,这样优秀的女子,为何要出现在青楼里面?苏宁还有些惋惜,说道:“娘子说笑了,在下哪里算得上相当人物?不过一书生耳。”

“当真吗?”月华把身子贴近了苏宁,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而已,而且月华似乎是故意的,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苏宁虽然低着头不去看她,但也慢慢的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儿烫,耳朵根儿尤其有那种感觉,这小妮子绝对是故意,绝对是故意的!

一转头,苏宁决定霸气外露震慑这小妮子,让她老实点儿,但是一转头便是和月华面对面零距离了,这个方位恰恰刚刚好是眼睛对眼睛,嘴巴对着嘴巴,于是苏宁看到了那黑黑的眼珠子,水汪汪的,还有嘴巴上也有一种很奇怪的很柔软的触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夏郎君,这鱼片粥可还好?”不知名的山谷中,一座茅草小屋前,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用一双嫩白的小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小夏子狼吞虎咽的喝着自己亲手做的鱼片粥,女子年岁不大,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相貌清纯秀丽,虽不是绝色倾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翠翠做的鱼片粥,就是好吃!”三下五除二干掉了一大碗鲜美的鱼片粥,小夏子舒服的擦擦嘴,笑着对翠翠说道,距离他醒过来已有二十日了,距离他被救回也有二十七日了,双手双腿可以稍微的动一动也就这两日的事情,所以自己可以动手吃东西这还是多少天来的第一回,之前,是翠翠和杨叔轮流着照看小夏子。

“那就太好了!”翠翠一笑起来就会眯着眼睛,两只水汪汪圆圆的大眼睛就会变成弯弯的月亮一般,左边脸蛋儿还有一个酒窝,显得分外可爱。

杨叔就是当初在山谷里救了奄奄一息的小夏子的猎户,这些日子熟识了,他们彼此也都知根知底了,杨叔是为了躲避战乱才躲到了这山谷中,至今已有二十余年,翠翠是他到了山谷中之后才和妻子生下来的女儿,妻子几年前去世了,也就他和翠翠相依为命,他们父女俩在这片山谷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倒也自由自在,只是小夏子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平静地生活。

作为山中猎户,杨叔看得出来小夏子身上的伤口是刀伤,小夏子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的经历全盘告诉了杨叔,并且明言他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侯爷,否则侯府会非常危险,杨叔听了以后没有说话,小夏子便说让杨叔父女随着他一起去长安侯府。

侯爷是个好人,年纪不大,只有十四岁,但是非常的聪明,否则也当不成侯爷,侯爷对待他们这些人非常好,会给他们安排住所,入了侯府之后什么都不用担忧,吃穿都不用担忧,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侯爷对待大家都非常宽厚,家人对待下人也非常宽厚,这就是自己不惜生命危险也要保护侯府的原因。

小夏子看得出来杨叔也有些意动,翠翠年纪慢慢的大了些,杨叔终究也要为翠翠考虑些事情,若是入了侯府,小夏子凭着自己的关系也能帮衬些,也就当做是报答了,杨叔最终同意了小夏子的建议,告诉小夏子这里距离长安也就一日多不到两日的路程,以往也有去长安买些生活用品,等小夏子的身体好了一些之后,他们就可以收拾收拾出发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小夏子喜欢上了这淳朴的父女二人,也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们,小夏子觉得他们不应该总是呆在山里面,山里面很不安全,野兽什么的遍地都是,万一碰到了就大事不好,尤其是翠翠这样水灵灵的姑娘,杨叔怎么着也该有些别的考虑,该嫁人了都……

额,想到这儿,这些日子翠翠的活泼可爱,善良单纯深深地印在了小夏子的心里面,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渐渐的发酵,小夏子看着翠翠的脸蛋儿,脸微微有些发红,……

“咦?夏郎君,你的脸怎么红了?”翠翠很奇怪的问道,听到这话,小夏子有些囧了,连连说没事儿,端着空碗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在不远处磨刀的杨叔回过头看了看小夏子,脸上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三 元芳?!

一整个晚上睁着眼睛,苏宁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心里面总是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同时小腹那儿仿佛也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小帐篷挺的老高,苏宁总是觉得几乎都快把自己剩下来的最后一条内裤给顶破了,这内裤可只剩下一条了,原来也只带了两条,骑马给骑坏了一条。

如果这条也坏了苏宁就要穿苏氏内裤了,现在没有松紧带,那是他娘的化学产品,苏宁还暂时没有涉猎,做出来的那种内裤穿倒也能穿,但是需要系绳子,而且还没有弹性,实在是不舒服,不过也能撑着,撑到化学产品大放异彩的时候吧,貌似这玩意儿和橡胶有点儿关系来着……

但是这些东西不是苏宁现在需要考虑的,睁着大眼睛看着帐篷,苏宁非常郁闷,你说你要上你就上吧,亲了一口七弄八弄的把苏宁挑出了火气之后又不弄了,然后逼着苏宁说出真实身份还有真实年龄,先是惊讶,接着是崇拜的满眼星星,最后一脸幽怨的把自己给推开,躲入了后屋,说什么二郎年岁太小,此时破身对身体无益,奴家不愿二郎逞一时之欢,坏了今后的日子,所以,奴家会把身子留着,一直到二郎长成的时候,奴家等着二郎,但愿二郎莫要忘记奴家……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宁愣愣的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门,走出房门,关上房门,苏宁诧异的看到了长孙冲和李震也推开了房门。一脸失神的走了出来,三人相互看了看,顿时感慨万分……

那时天色已经比较晚了,本来这两个禽兽都打算夜不归宿就说在味仙居睡下了,结果还是灰溜溜的跑回了家,苏宁也趁着人多眼杂的时候走了,要是被旁人瞧见了明日就会来个陈氏三兄弟不敌三大花魁的笑谈,一直到回到家在刘氏王氏苏小妹和秦梓月惊讶的眼神之下飘入房间,躺在床上之后,苏宁才想明白了关键点。

感情那小妮子已经凭着那字还有词猜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才有接下来的举动?十四岁还没长成不适合破身?理智告诉苏宁这倒也对。这小妮子是真真的为自己着想来着。但是,但是,之前的种种,这小妮子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吗?看不出那种状态下做什么最合适吗?虽然对于是否要做羞羞的愉快的事情还有些犹豫。可是。可是你这小妮子用点力不就逆推了吗?

我又不会反抗!

苏宁满腔幽怨无处释放。却又不想让自己的左手得逞,于是硬是撑着,直到凌晨五六点的样子。沉沉睡去,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睡着的话醒来以后一定会头晕脑胀,浑身乏力,一整天精神都不好,苏宁只希望可以多睡一会儿,可是这个小小的心愿,到了七八点的时候,被突然闯入的苏小妹打断了。

“二兄,二兄!醒醒,醒醒!快些醒醒!”苏小妹在担任酒楼第一经理之后变得沉稳了许多,这是牛耿的报告,他指出苏小妹在酒楼处理财务的时候完完全全就让人感觉不出来她仅仅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但是回到苏府内,尤其是是和苏宁单独呆在一块儿的时候,苏小妹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只不过乖巧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傲娇的心。

就好比大大方方的问苏宁要工钱……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什么工钱?你想买什么就跟我说,我还能不带你去买吗?等你嫁人了之后还需要你挣钱吗?夫家的钱都归你支配,给你的嫁妆绝对是大唐独一份儿,怕什么?

但是这都无所谓,怎么坑咱还是家人,可是扰人清梦,你还是我亲妹妹不?咱们可是一个爹一个娘的亲兄妹啊!苏宁苦着一张脸,头昏脑涨的看着在他的眼前不停地位移的苏小妹,欲哭无泪:“静儿,你行行好,二兄昨夜根本没睡,这会子才睡着,求求你了,静儿,让二兄再睡一会儿吧!”

苏小妹瞪着眼睛,非常警惕般在苏宁的身上闻了闻,然后皱起了眉头:“香味?奇怪的香味?以前二兄的身上只有臭味和酸味,怎么会有香味?二兄!你老实交代!昨日你去了何处?昨日晚间阿娘和大伯母就很奇怪,快些交代!你是不是去了青楼了!去找那些卖笑的女子了!”

这一下子彻底不能睡了,苏宁是趴着睡的,所以苏小妹整个人骑到了苏宁的背上,掐住了苏宁的脖子:“快些交代!是不是去了那些不正经的地方!快些交代!不然静儿马上就去告诉阿娘和大伯母,再去找大嫂过来收拾你!”

苏宁彻底给跪了,是不是女人的鼻子都这么灵?是不是女人的直觉都那么准?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都这样强悍?

“静儿,静儿,你,啊!下来,下来!静儿,二兄喘不过气了!啊!快些下来啊……”苏宁拼命挣扎,但是头晕眼花之下根本使不上力气,苏小妹倒像是爆发了一样死死的骑在苏宁的背上不下来,苏宁无奈,只好求饶:“静儿,静儿,你且下来,你下来二兄就说,二兄就说!”

苏小妹这才放过了苏宁,没有继续折磨他,气鼓鼓的嘟着嘴巴,等着苏宁交待一切争取苏府女主人们的宽大处理,苏宁却想着这种事情哪能说呢?这要是给说出来苏宁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老娘王氏的那张黑脸了,虽然在很多事情上王氏做足了温柔母亲的典范,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从来没有和苏宁唱过反调,无条件的支持,但是一旦到了和她有关的事情,比如苏宁的婚事之类的,王氏就会立马变身。

然后苏小妹就一定会趁机煽风点火,把刘氏和秦梓月都给拉过来组成统一战线,对苏宁口诛笔伐,唯一可以支持的苏定方还在军营里面,就算在家里面估计被秦梓月的眼睛一瞪也就缩回去了,苏宁就亮了。

所以,绝对不能交代啊!可是,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圆过去呢?

对了!

“小妹,你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二兄昨晚可没有休息好啊!”苏宁叹了一口气,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又趴在了床上,苏小妹却猛然大喊一声:“哎呀!差点儿就忘了!二兄,快些起来,府上来了两个人,说是秦伯伯介绍来的,你快些去见一见吧!”

秦伯伯介绍来的?

那两个被秦琼一阵夸耀,然后说什么也要请来的人到了?这都快一个月了吧?住在哪儿呢这么远?不过也是,这个时候赶路可是非常困难的,弄不好就来个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之类的,有马还好,没有马的话,走路就走死你。

那就去看看这两位高人吧!正好,也要感谢一下他们,这样一来就把苏小妹成功的忽悠了,成功的脱离了危险,我特么太机智了。

这么一想苏宁的心情好了些,面色上变得非常严肃:“哦!竟有此事?为兄马上起床,小妹,让下人准备洗漱!为兄立刻就去见这二位客人,先给客人上些水。”

苏小妹点点头就去吩咐了,女眷是不方便见外人的,所以遇到事情还是要由男主人亲自接见,当然这两位秦琼力荐的高人也值得自己去接见,好歹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现在府上中层的人手算是有了,就是那十个老兵和发愤图强的四大护卫,其余的三十多个壮丁有武艺不错的,但是对敌经验太少,不能大用。

所以苏府严重缺乏高端战力,万一那些地下反抗组织有绝顶高手,自己府上这些人是顶不住的,所以还是需要绝顶高手,一个高手在关键的时候可以起到的作用是太大了,苏宁不由得有些渴望,这两个被秦琼力荐的高手有什么样的本领让秦琼看重。

梳洗了一番,打扮好了,正正规规的去见客人,这个礼仪可是非常重要的,凡是有本事的人,都是有些傲气的人,你要是一副邋遢的样子爱见不见的,真的有本事的还就真的不为五斗米折腰了,这样子会和人才失之交臂的,所以苏宁在整理完了之后,还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清醒一下,脑袋还是晕晕的,不舒服。

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待客大厅,苏宁便看到了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子,一个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一般,另一个稍微活络一些,坐在椅子上看着苏府大厅的架构,一个沉稳,一个活泼,苏宁立刻就给这两人下了定义,而且这两人长得都不丑,苏宁饱受轰炸的眼睛终于可以获得一些休养了,人家不是说看美的事物会长寿吗?尤其是美女……

“二位就是秦伯伯推荐而来的高士吗?在下苏宁,字三明,见过二位!昨日有些劳累,睡得晚了,方才起身,让二位久等,还请二位谅解!”苏宁当先一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朝两位高人鞠了一躬施了一礼,表达了自己因为不可抗力让他们两人久等而产生的歉意。

两人看到了苏宁,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一起站了起来,朝着苏宁回礼,比较活泼的男子先说到:“在下陈协,今年二十,字子和”一开始闭幕养神颇有面瘫属性的男子接着说道:“在下王辉,字元芳,年二十四。”然后两人一起说道:“见过三原侯!”

苏宁觉着这两人出奇的年轻,但是还是笑着说道:“二位不必多礼,二位……”

猛然间,苏宁好像注意到了什么,面瘫小哥的字是什么?元芳?!卧槽!元芳来了!?老天爷,你是在逗我吗?!(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四 元芳,你怎么看?

话说面瘫小哥的这个字实在是让苏宁感慨万分,无他,只是因为狄仁杰的那一句台词太过经典,太过无厘头,所以被吐槽至今,其实狄仁杰的时代也就是几十年之后不远,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差不多还活着,女皇帝和狄仁杰的配合还是不错的,至于李元芳那货,还真有点意思哈!

所以苏宁看着面瘫小哥王辉的感觉就不太一样了,李元芳是个极品护卫,而苏宁想要高手的原因也就是需要这种极品的护卫,而且这个面瘫小哥给苏宁的感觉还是非常的沉稳,很有意思,很有节操的节奏。

看着苏宁热辣辣的眼神,面瘫小哥有点儿不淡定了,心想这秦琼老爷子也没说这小侯爷有龙阳之好吧?这小侯爷不会真的有龙阳之好吧?这,这陈协长得可比某家好一些,这小侯爷不会看上某家了吧?

陈协心里面也直犯嘀咕,秦琼老爷子的意思是给他们一个进身之阶,跟着前途无量的苏侯爷混着,苏侯爷红了,他们也就鸡犬升天了,这是这个时代武人的最好出路了,他也不否认,所以也就来了,可是这个小侯爷难道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喜欢这种面瘫的男人?

良久,苏宁也注意到自己的行为貌似有些不太和谐,于是收回了目光,手一伸:“二位请座!”接着苏宁便坐到了主位上,王辉和陈协也随之落座,坐定之后。苏宁开口问道:“二位看上去非常年轻,是如何与秦老将军相识的?”

陈协答道:“不瞒侯爷,一开始秦老将军欲图请动家父来侯爷府上做事,不过家父年事已高,不堪驱使,这才遣在下前来为侯爷做事。”面瘫小哥也随之说道:“某家也是一样,家父年已五旬有余,是故遣某家前来为侯爷做事。”

苏宁点点头,感情是儿子不是老子,秦琼看重的是老子。然后老子年纪和他差不多大了不想动了这就把儿子派来了。这两个人的本领很不错吗?这还得试上一试。

陈协心思灵敏,看出了苏宁的顾虑,没等苏宁提出要求,他就先说道:“在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家父的武艺也学到了五六分。否则家父也不会推荐在下前来侯爷府上做事。当然在下也愿意向侯爷展示一下,请侯爷评判!”面瘫小哥也随之点点头,这倒叫苏宁有些意外了。这个陈协,看来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而且心思灵敏,不是个单纯的武夫,看来很有前途,很有培养的价值。

苏宁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就相信他们,孰是孰非,还是要凭实力来判断,所以苏宁站起身子笑道:“既然如此,本侯也就正好看看能得秦老将军看重之人,会有何等能耐,本侯府上确实也没什么高手,不过有些从军伍中退出来的老兵,身手很是不错,二位觉得如何?”

两人没有意见的点点头,他们也清楚得了推荐是一回事,如何取得侯府的信任又是另外一回事,推荐归推荐,关键还是要看自己个儿的实力,实力到了那个地步,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地位,更何况三原侯府乃是武勋侯府,军伍里面的关系很硬,到时候稍微几句话,得个好的职位还是问题吗?

两人各怀着心思随着苏宁来到了新进府的护卫们居住的大院儿,一票护卫正在接受着十名铁血老兵的训练,这也是苏宁给他们的权力,三十八个人,十个人分别挑选他们看中的带着,带着他们训练,把自己几十年的战场经验和最有效的杀人和防御方法教给他们,这里面不乏有武艺高超的,但是对敌经验的严重不足是他们最大的短板,而十个老兵最不缺乏的就是对敌经验。

就好比最牛叉的刘铁,当兵三十年经历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战争,最惊险的一次还是和瓦岗军的战斗,隋军大败,六个瓦岗兵围着他一个人,结果他惊险无比的干掉了四个瓦岗兵,剩下的两个吓得逃走了,也就是那一战,他的右耳朵的一半没有了,很是惊险,但是那一场大战过后,生还的刘铁就真正的是个宝贝了。

如果苏宁是那支隋军的统帅,就一定会提拔刘铁的职位,不会让他做了三十年的小兵,成就一番小兵传奇之后凄惨的收场,若不是苏定方慧眼识英雄,他的下场一定很不好,不过现在挺好的,看着刘铁一脸笑意指导着四大护卫练习,动不动就一人一脚揣在屁股上,感觉像是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春。

其实也怪刘铁运气不好,加入唐军之前,基本上都是一败再败,他加入哪支军队哪支军队就会打败仗,一直败来败去的活下来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升官儿?

“刘叔!挺快活的啊!这些家伙练得怎么样了?!”苏宁笑眯眯的迎上去,主动和刘铁打招呼,这些人里面刘铁就是首领,资历最老,最能打,年纪也最大,当之无愧的核心人物,就连四大护卫被他收拾一顿之后也心服口服的任他教训,所以苏宁现在相当倚重这个老兵。

刘铁看见了苏宁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心里面突然想起了苏宁曾经对他说过的秦琼秦老将军推荐的那两个高手,苏宁也没有对刘铁隐瞒什么,直言府上的危机,还有府上缺乏顶尖高手的尴尬局面,一个家族里面没有拿得出手的高手,就极易面临各种危险。

苏定方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手,但是长期在军中,难以直接保护苏府,苏宁年纪小,武功还未练成,战场上一群人护着浑水摸鱼还可以,单对单的,也就会如同上一回十招被钢铁组合拿下那样悲剧。

刘铁很感激苏宁,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放到哪儿都是个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本来都想过去死,他们这样的人放到哪儿不是累赘?谁曾想还有人把他们当做宝贝,一天三餐饭,早上是稀粥和大个儿的白面馒头,还有足够的酱菜,中饭晚饭都是十足十的白米饭,甚至还有肉!管饱,随便吃,不单单如此,府上每月还有饷钱。十个老兵一人一贯钱!这是什么样的待遇?这可是一千文钱啊!

估计也只有苏宁这种土财主才付得起这样丰厚的酬金。苏宁是觉得这些老兵的年龄和资历都足以获得这样的酬劳,一大把年纪了还来府上卖命,苏宁毫不怀疑要是府上遇到事儿了这些老兵会不要命的保护苏府,所以。相对应的也要给他们丰厚的酬劳不是吗?味仙居酒楼开办之后。苏家不缺钱。真的不缺钱。

但是老兵们觉得唏嘘不已,这哪是他们这些快死的人该过的日子?这是以前将军们过的日子哟,给他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觉得浪费吗?刘铁都觉得自己这样年纪的人吃肉拿高薪是浪费了。都快死了,应该让给年轻人去吃肉,让年轻人多些钱使使,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有婆娘要养,万一出了事,丢了性命,一个家就倒了。

不像他们,家人早就死在了战乱之中,如今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刘铁和一众老兵经常把自己碗里的大部分肉分给那些年纪小的棒小伙子吃,得了钱没地方花也常常接济那些酬劳低但是家里面穷的小伙子,给他们养家用,这也是这些老兵为何如此受尊敬的原因之一。

刘铁也担得这样的尊敬,丰富的人生阅历,独到的人生感悟,这是苏宁跟着刘铁徐一些实用的杀人方法时刘铁说出来的,虽然刘铁大字不识一箩筐,文化水平极低,可是俗话说人老成精,在这个人均寿命三十左右的时代,活到了四十八岁,都快知天命的年纪,基本上也就是看透了人生的年纪,闲暇时和苏宁说说以往的事情,虽然朴实无华,但是平淡中自有其深意,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正是这个意思。

所以苏家的事情自从刘铁加入苏府这近一个月以来,基本上都知道了一些,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刘铁心中也有了些计较,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活泼些,一个内敛些,唯一相同的就是两个人步伐稳健,行走起来虎虎生威,一看就是底子扎实的练武之人,刘铁也就知道了苏宁的意思,于是笑道:“那是自然,得二郎信任,训练这些小崽子,虽然愚笨些,但是好歹愿意用功,进步很大的!”

苏宁又对着四大护卫笑道:“你们这四个家伙呢?练得如何了?能接的住刘叔一招了不?”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啊,四大护卫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还真有个暴脾气,当场就嚷嚷着要和刘铁决一死战,被刘铁一人一脚踹回去训练去了。

至于苏宁最关注的向凛,这几日因为得到了他母亲交给他的他父亲生前建造密室和暗道的图纸,深感不足之下向凛向苏宁请求研究这些图纸,苏宁也同意了,不过每日早晨的早操还是要参加的,早训练到辰时为止,辰时之后的时间他可以自己支配。

所以目前已经看不到向凛的身影了,反正苏宁也没打算把向凛培养成肌肉男,这里四十多个肌肉男已经够用了,向凛可以走脑袋瓜子,不用走肌肉,这些日子苏宁也为那些密道的事情烦恼,可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没办法,一方面告诉李二陛下严厉监视宫中的一举一动,随时保持可以作战的兵马在宫中警备,宫外边儿长安县令徐治也得到了苏宁的暗中交代,开始警备起来了。

苏宁很希望向凛可以带给他惊喜,毕竟苏宁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向凛也没有把话说绝,那片小树林还是有嫌疑的。

“二郎,这二位就是秦老将军推荐的人?”刘铁饶有兴趣的看着王辉和陈协,苏宁指着二人介绍到:“这是陈协,子子和,今年二十,这是王辉,字……元芳,今年二十四,两人都是家学渊源的人,武艺高超,既然刘叔是咱们府上的教头,他们二人也就愿意和刘叔过过招,试试本领。”

刘铁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人,两人也睁开眼睛看着刘铁,苏宁感到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火药味儿,过了一会儿,眼神的对战结束,刘铁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小郎君来试试吧!”

苏宁看了看陈协道:“子和,你有何疑问吗?”

陈协点头:“没有疑问!”

苏宁又看了看王辉,刚要开口,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好笑的想法,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咽到肚子里面,重新开口问道:“元芳,你怎么看?”

王辉认真的点点头:“没有问题!”(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五 根

说完“元芳你怎么看”这句话,苏宁顿时有了一种高大上的赶脚,仿佛自己成为了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狄仁杰,而身边的面瘫小哥王辉则成为了狄仁杰的灵感源泉李元芳,这种感觉,啊,说不出来的舒坦。

当然没有人知道苏宁的这种龌龊心理,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双方都已经表达没有意见了,苏宁拍拍手,所有人停止训练,围成一个圈子,让出了一大块地盘儿,让三人决斗,刘铁表示这两位小哥都是武学高手,他一个人没办法应付两个,一个一个来或许还可以,打野架练出来的和得到名师指导的人在武学的成就之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虽然在初期打野架的能比练武的厉害,但是到了后期,练武的能把打野架的打的连他娘都不认识。

刘铁很明确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更兼体力上的差异,王辉和陈协也没有欺负老人家的打算,一个一个来更容易得到别人的认同,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地位,武者是非常忌讳恃强凌弱的,那是耻辱,对他们自身实力和努力的侮辱。

陈协大大咧咧的站出来:“刘叔,大家伙儿都这般喊您,在下也就这样喊您了,在下五岁习武,至今十五年有余,不敢说多强,却也不能算弱,还请您多多指教了!”

刘铁笑着说道:“某家十八岁参军,三十年,如今四十八岁,退役,幸得二郎看重。招入府中做事,没练过武,所有的把式都是从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小郎君不要在意,尽管施为,可别看着某家年纪大了就不敢出手啊!”

刘铁此话一出,陈协和王辉的脸色就变了,而后二人不约而同的对着刘铁施了一礼,倒是让刘铁有些不明所以了,苏宁倒是有些明白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也不多说。静静地看着,陈协当先说道:“刘叔在军伍中三十年,乃是真正的英雄,家父甚为仰慕军伍中人。如今得以见到刘叔。在下幸甚!”

王辉不善言语。只说了一句:“某家亦是如此!”

刘铁愣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的笑了笑:“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两位小郎君的好意某家心领了。出手吧!”

陈协点了点头,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刀拿了出来,握于手中,摆出一个怪异的姿态,虽然怪异,但是就苏宁这个半吊子的眼光看来,更像是一只卧于枯草丛中蛰伏的狮子,只待猎物从面前经过,奋勇出击,刘铁点点头,知道陈协拿出了全部的实力,也不墨迹,军伍里面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世界上的对战只有两种结果,敌人死或者自己死,三十年了,他一直都让敌人死,而如今,也不例外!

两人开始战斗了,陈协首先出手,而刘铁则是处于防守的态势,陈协招数频繁,屡屡打出绝妙的招数,一看就是练习良久,使用精熟,乃是高手,速度不快,但是胜在厚重,刘铁的经验无可比拟,虽然险象环生,但是总是能在最后时刻保全自己,能在军队里面乱战三十年存活下来,就算是一头猪也成精了。

陈协越战越是心惊,越战越是向往军队,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刘铁完全没有武术的底子,完全不懂招式和功法,他唯一明白的就是攻击和防守,攻击是为了杀人,防守也是为了杀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但是就是这样平凡,陈协却始终无法打败刘铁。

刘铁的感觉也不好,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战场上交手的都是小兵,他没有和真正的高手交战过,他能在军队里面成为兵王,但是没有武术底子的他,也只能如此了,他不能做将军,没有那个机会和天赋。

这场大战以刘铁气喘吁吁拿不住刀主动认输结束,刘铁的体力消耗殆尽了,完全支撑不了接下来的战斗,所以认输了,不过陈协的感觉也不好,虽然最终击败了刘铁,但是胜在年轻,若是同样的年纪和体力,陈协或许可以杀死刘铁,但是,会耗费更长的时间,只不过经验和实力的对决,到底还是实力更胜一筹。

刘铁没有了体力,所以齐钢代替刘铁和面瘫小哥王辉交战,战斗的结果是齐钢十招被王辉打飞了武器,横刀脖子前,对此苏宁感到惊讶,如果说陈协带给苏宁的感觉是活泼而又厚重,那么王辉带给苏宁的感觉就是沉稳而又尖锐,陈协像一把厚重的大刀,正如同他手上的武器那般,而王辉更像一把尖锐的匕首,平时藏在身上看不出来,一旦到了对战的时候,就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陈协是太阳光辉下汲取着光明养分的树叶,王辉则是阴暗的泥土里默默维持树木生存的根!这一瞬间,苏宁面对着王辉,突然间想到了火影忍者里面那个悲情的角色志村团藏,木叶有一个“根”,所以成长茂盛,坚实的根为树木抵挡住了大风大雨的侵蚀,而苏府如今就像是根基严重不足的小树苗,根扎得不够深,所以小风一吹小雨一下就要倒,但是只要根扎的够深,就不用担心这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树木生长的潜力,和根的深度成正比例关系。

苏府,或许,也需要一个“根”。

这一瞬间,苏宁的脑袋里面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需要和王辉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王辉的武艺和为人,让苏宁有了无限的灵感,要是真的可以做成这件事情,不单单是苏府的安全,就算是行军打仗,也会有很大的作用,特种作战的一些内容,苏宁还是比较有兴趣的,英勇的好了,一支特种作战小队,就可以比得上一支十万人的大军。

苏府的自救行动如火如荼的展开,杨叔的搬家行动也如火如荼的展开。小夏子的诉说彻底打动了杨叔,虽然杨叔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一位年轻的风趣的有意思的小侯爷,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并不存在,从小夏子身受重伤却宁死也要回苏府把那个事情告诉苏宁的情况上来看,小夏子所言不假。

“爹爹,咱们这要是去哪儿啊?”不知什么时候,翠翠来到了杨叔的身边,依偎在了杨叔的身侧,颇有些不安的问道,自打她记事开始。她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山谷。爹爹离开过,但是从来没有带着她一起离开,她在这里玩耍,在这里生活。在这里长大。至今已经十三年了。十三年以来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但是现在突然要离开了,翠翠的心中充满了对迷茫未来的恐惧和担忧。

杨叔温柔地抚摸着翠翠的头发。说道:“翠翠,你长大了,终究是要走出这个山谷的,你终究要寻个好人家嫁出去,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以前爹爹是为了躲避战乱才来到这里的,但是现在外面安定了,不打仗了,爹爹就要带着你回去了,回长安,咱们以前就住在那儿,咱们要回去,过一过正常的生活。”

翠翠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结婚生子?什么叫结婚生子?”

杨叔一阵语塞,这个,这个怎么说呢?本来吧,这个应该是由母亲告诉女儿的,那样比较和谐,比较适合,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如何说得出这些事情?但是如今自己的妻子已经不在了,也没有其他的亲人可以替代了,所以,只能由自己说了。

“翠翠,你觉得,夏郎君是个什么样的人?”杨叔打算旁敲侧击一下,翠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很懂事,有些事情旁敲侧击一下对于翠翠来说也就对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翠翠的意思是什么,小夏子是个好孩子,这一点杨叔很确定,坏孩子的眼睛不会那么明亮,笑容不能那么干净,阅人无数的杨叔相信自己的判断,若是翠翠愿意,等小夏子回去立了大功,那是最好的。

杨叔很紧张的看着翠翠的脸蛋儿,想从翠翠的脸上看到些什么,翠翠听了杨叔的话,转过头瞧了瞧正在小溪边上洗着东西的小夏子,正巧小夏子神使鬼差般回过头也看了一下翠翠,目光交织在一起,翠翠心里面一慌,如同被电击一般的回过了头,心脏如同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直跳,杨叔看着翠翠的脸变红了,会心一笑,这小丫头,终究还是和那小子对上眼了呀!

也好,也好,外面的世界太凶险,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好孩子不容易,也算得上是福气了,自己的福气,也是翠翠的福气,咱们杨家的福气,能够活到现在,杨叔觉得很满足了,若是能继续活下去看到翠翠结亲生子,哪怕她的夫君只是一个侯府里面的下人,对于现在的杨叔而言,也很知足了,再说,这小子的未来,倒也说不定呢……

翠翠可以得到幸福,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对妻子的承诺,一定要完成,否则,不就是言而无信了吗?杨家先人作孽太多,导致人人喊打的局面,说是躲避战乱,倒不如说是躲避仇杀,到如今,只希望翠翠可以安安全全的活过这辈子,把血脉流传下去,那就够了,自己就是死也值得了。

算了,现在想这些还早了些,等到了长安再说吧!明日,就出发,就离开这里,离开住了二十年之久的山谷,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不过,死了之后,一定要埋葬在这里,和她一起,一起在这里,永远不分开……

“头,找到了,您说的密道终于给咱们找到了,这么久了竟然才发现那里面居然有一个山谷!入口小的很,太隐秘了,真的就和密道差不多了,如果里面没有人的话,那小子是必死无疑的,就怕里头有人。“山谷外的树林里面,一个黑衣人单膝下跪,对着面前站立的黑衣人恭敬地说道。

站立的黑衣人身边,还有大量单膝下跪的黑衣人,约莫着,得有五六十之数,那股子肃杀的气息显示了这些人恐怖的战斗力,这就是李建成地下反抗集团的主要战力暗影的主力队伍,史皓辰直接统领的精锐,姚礼做梦都想直接掌握的队伍。

史皓辰闻言皱了皱眉头,而后说道:“不管如何,这都是娘子的命令,无论如何,也要亲眼见到那小子的尸体,然后亲手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让他自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咱们才算是完成了任务,除此之外,都算是任务失败,现在,咱们先去山谷里头看看,如果什么也没有找到的话,再看看别处!”(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六 我怎么可以死呢

对于特种作战部队而言,需要的不是数量,而是质量,一支训练精良的特种作战部队,只要运用得当,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扭转战争的局面,大军出征打仗需要粮草,需要后勤,需要很多很多东西,正面无法击溃的敌人,总能在它的背面找到些突破点,而特种部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诞生的。

试想一下,两支大军开战,一支军队远道而来,人数二十万,一支军队打防御战,人数五万,进攻方的人数是防守方的四倍,对于六倍围城理论而言,这是很不利于进攻方的,但是实际运用上,二十万人对五万人和二十人对五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不能简单的运用加减乘除就把战斗力的因素给抹杀掉了。

战场实在是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多到了无法预计,所以才会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说法,但是有些时候,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就比如,特种部队的特种作战。

一支军队打仗不可能运用什么民主的方式来决策战略战术,不可能弄个议会放到军队里面吵吵嚷嚷的决定如何打仗,一般而言无论古代现代统帅的个人权力都是极为重要的,即统帅在军中拥有无限的权力,一切都归统帅决定,统帅拥有一支军队的全部权力,所以统帅对于一支军队的作用性就可想而知了,军队人数越多,统帅的重要性越大。

将乃兵之胆,帅乃军之魂。除掉了将帅,军队的战斗力再强,没有人指挥,也是一盘散沙,无论战斗力多强人数多多,都是一样的下场,但是如何做到这一点?如同张三爷那样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中华五千年有几个张三爷可以面对面的击垮一支军队的士气?

屈指可数,但是特种部队却可以做到这一点,烧掉敌人的粮食,烧掉他们的后勤物资补给。袭击他们重要的城市。暗杀他们重要的统军人物,一个人可以办到的,往往是十万军队都无法办到的,所以一个人可以改变二十万大军鏖战的战场局势。这一点并不夸张。苏宁对于特种作战的重视也就可想而知了。特别是这个压根儿就没有特种作战理论存在的时代。

苏宁决定要在自己的府上成立人类历史上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特种作战部队,人数真的不用太多,五六个人足以。一个特种作战小分队的人数有时候三个人就够了,五六个人已经可以算是一支非常全面的特种作战小分队了,苏宁的打算是先成立一支看看,有了第一支部队作为样板,今后也就可以试着在军中选取强悍的将士组成制度化的特种部队。

而对于苏宁中意的世界上第一支特种部队的第一任指挥官,面瘫小哥王辉显然显得非常激动,当苏宁问起他是否想训练几个人掌握和自己一样的武术,然后组成一个小分队,可以在夜里面,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进行着没有人知道的作战,惊险而又刺激,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其实就是王辉的梦想,对于他而言,暴露在很多人的眼前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被很多人注视更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他最喜欢的还是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存在着,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慢慢的发展自己,无论什么都不说,无论什么都不轻易告诉他人,等到需要的时候,一击必杀!这就是他的武道。

他还记得他把这一切告诉他的父亲的时候,他的父亲是多么的失望,王家的武艺一直以来都是霸道的大开大合之术,适合战争,也服务于战争,祖上出了不知道多少军中战将,但是偏偏到了王辉这一代,因为性格的问题,王辉偏爱小范围的快速的阴狠毒辣的杀人方式,所用的武器都不长,但是锋利无比,绝对不是一个站将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王辉就是这么做了,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好,但是家里面的人议论纷纷,让他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如果没有遇到苏宁的话,他的一辈子或许都不会开心,但是苏宁明白,强迫一个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结果是非常凄惨的,一个人想要成功,想要活出自己的样子,唯一的方法,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没错,只有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才有可能找到活着的意义,和活下去的信念,如果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一辈子只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原地打转,再也没有发展;唐代没有特种作战理念,原始的特种作战部队其实就是杀手,但是基本上没有人把杀手的概念放到军队里面来使用,杀手用在政治上面是肮脏的手段,但使用在军事上面,却会是制胜的法宝。

王辉是个宝贝,是个难得的特种作战统帅人才,特种作战不需要你有多么强大的指挥能力,需要的是精准的判断力,沉着冷静的心理素质,还有面对危险时候破釜沉舟的勇气,苏宁不知道王辉是否全部具备,但是这并不妨碍王辉成为特种部队第一任指挥官,因为除了他,苏宁还找不到其他人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几招之内破开了齐钢的防御打败了齐钢之后,刘铁做了一番论证,刘铁认为王辉可以在小范围单对单的比试当中轻松的杀死敌人,但是随着地域范围的扩大和人数的增多,这种轻松会变得困难无比,直到王辉会被敌人轻而易举的杀死,简而言之,王辉的武道是“诡”,见不得光!

但是这正符合一支特种作战部队的要求啊,或者是暗杀部队,简称,暗部!自然在苏宁的构想里面特种部队不单单是简单的一支军队,而是会分成一个作战部门,有专门负责暗杀人的。专门负责捣毁重要物资仓库的,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等等,一个综合起来的特种军事部门,从事一切正常部队所无法从事的事情。

苏宁询问王辉需要几个人,王辉说,五个人足矣,算上他正好六个人,苏宁同意了,让他在苏府现有的人手里面优先选择他认为合适的,或者是想要跟着他的。崇尚他的那种武道的。这支特种部队不会是强制性的,天性这种东西引导最好,喜欢生活在阴暗世界的人,就适合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要是把一个习惯见光的人放到里面去。弄不好就抑郁了。

为此。苏宁赋予了王辉一个头衔,苏府第一支正式得到承认的私人武装——根的首领。

苏府需要私人武装,苏府需要私人的秘密的不被任何人所知道的武装。表面上每个人都能见光,但是暗地里,这是绝对要保密的,根不会仅仅只有六个人,六十个人还差不多,放到军队里面,可以扩充为六百人的特种部队,这个理念也可以献给李二陛下,强化大唐的军队作战能力。

但是,核心的战斗力,必须属于根,必须,属于苏家……

苏宁开始平静的构思着苏家未来的发展,和他的心里一样,山谷里的夜晚,也显得格外的平静,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异常的明亮,一幅和谐的画面,但是,若是把目光放在这片和谐的天空之下,那副模样,貌似并不是多么和谐,细细看来,就是那几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人破坏了这一幅本该完美的画卷,嗯,硬是要算的话,那些来来回回粗暴的搜寻那座小房子的人,也算是破坏众的一员,美丽的山水画,变成了悲惨世界。

这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突然地让小夏子来不及反应,他拉着翠翠的小手,不断的走,不断的走,丝毫不停止前进的步伐,根本不停止,完全不停止,一旦停下来,小夏子不知道他将会面临着什么,他的伤还没有养好,胸口的肋骨伤并不是很重,虽然还没有复原,并且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没什么大碍了,左手受伤最重,现在动一下都疼,右手还好,所幸腿上没什么伤,养了一个月,现在差不多可以走路了,从那样高的地方跌下来自己却只受了这样的伤,真是万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一开始小夏子真的是这样想的,因为遇到了这对父女,小夏子觉得自己的福气来了,多么有福啊,这样纯朴的一对父女,那样干净纯洁的女孩子,一颦一笑都能让小夏子怦然心动,那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美妙,而就在不久之前杨叔对自己说的话让小夏子确定了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做。

反正自己是个孤儿,没亲没故的,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家,原本和王叔处的很好,和他的家人也处的很好,小夏子几乎觉得自己就是王家人了,但是一场噩梦之后,这个美好的愿景破碎了,被那些黑衣人砸碎了,而如今,美梦似乎马上就又要成真,但是却又被那些黑衣人砸得粉碎,碎的没有办法粘合起来,因为死去的人是没有办法活过来的……

小夏子的心里面突然涌上了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恨意,杨叔拼死保护自己和翠翠的身影,让小夏子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前那个梦魇般的夜晚,当时王叔也是那样站在自己的面前,用拳头死命的保护着自己,让自己快跑,快跑,快跑……唯一不同的是,杨叔好歹有把柴刀……

“夏子!快跑!快跑!有多远跑多远!不要再回来了!快跑!用力跑!不要回头!你不要回头!往前跑,一直跑到腿断了为止!不要停下来……”

王叔最后的声音是这样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小夏子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来自于王叔的声音了,那是最后一次听到,而就在刚才,就在不久之前,那个身影还站着的时候,那个消失了很久的声音仿佛又在小夏子的耳朵边上响了起来……

“小子!快走!带着翠翠走!你的腿已经能走路了,只要不用力,没事的!快走!把翠翠保护好!我给你们争取机会,你们快走,记住,顺着这条路往北边儿走,两颗大松树正中间就是出山谷的路,只有一条路,如果可能的话,把那条路堵死,他们就追不到你了!

小子,翠翠是我唯一的女儿,让她幸福是我唯一的心愿,现在我没有办法让她幸福了,所以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保护好他!这是杨叔最后的请求!保护好她!你待她好,老子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你若是待她不好,老子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走!!!”

杨叔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嘶吼,可听不出声音,但是听在小夏子的耳朵里面却如同炸雷一般,不停的回响……回响……回响……

虽然腿上很不舒服,胸口很不舒服,每吸进一口气都是一种折磨,但是不吸气更难受,那会死,比起死,还是活着更好一些,因为小夏子的命,是用两个原本幸福的家庭的破碎换来的,几条人命了?要是王婶儿和小花还没有死的话,就是两条命,要是死了,就是四条命……

在我拿回这四条命之前,我怎么可以死呢?我怎么可以死呢?(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七 我会保护你

小夏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这里来的,哦不,应该说,是逃,拖着没有完全康复的两条腿,小夏子几乎是用尽了最大的努力逃跑,一边逃,一边紧紧地拉住翠翠的小手,翠翠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哭了很久似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翠翠一直在流泪,一直在哭,只不过没有声音罢了……

翠翠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儿,否则也不会在母亲去世后的岁月里面,在父亲离开山谷的时候那样的勇敢的一个人待在山谷里面,每一次杨叔去长安换取生活用品都要有两三天左右,翠翠就一个人呆在山谷里面,白天还好,青山绿水,翠翠还可以和那些时不时过来造访的小动物们玩耍玩耍,可是到了晚上,翠翠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睡觉。

她的胆子不小,她的身材很娇小,声音也是甜甜柔柔的,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脆弱的孩子,自打母亲去世之后,她就失去了脆弱的资格,她完全不具备这个资格。

所以翠翠只是不停地哭,不停地流泪,却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她知道自己或许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那个一直陪伴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慈祥的父亲父亲最后和小夏子说的话她没有听到,她不知道父亲对小夏子说了什么,但是父亲拿着柴刀冲出去的那一瞬间,翠翠就已经知道结局了。

小夏子带着她头也不回的朝北边儿跑去,而杨叔朝南边儿跑去。杨叔发现了那些人,小夏子告诉他的事情让杨叔瞬间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决定先发制人,运气好还能多争取一些时间,再好一点说不定还能趁乱逃走,黑黑的夜空下,在那一段时间里面,月亮被遮住了,杨叔觉得那是绝好的良机!

没错,如果没有史皓辰的存在。那些黑衣小卒子还真的不是杨叔的对手。虽然只是一把柴刀,而不是砍刀或者宝剑什么的,但是在这样的地形里面,这里是杨叔二十年的主场。二十年里面杨叔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甚至还布下了不知道多少防备猛兽的机关。这些机关也可以用来对付人,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和猛兽没什么区别。

所以掉到陷阱里面被尖竹刺死的。被圆木撞死的,被对付野兽的夹子夹断了脚的,被麻绳吊起来的,被暗藏的箭只射死的,大概也有十来个,杨叔杀都杀不过来,人太多了,也太混乱了,主要月亮被遮住了,杨叔穿的也是黑衣,黑衣人们颇有些分不清敌我,甚至有胡乱挥刀砍倒了自己人的。

杨叔很高兴,二十年的经营,这里的一亩三分地就是自己的主场,甭管是野兽还是杀手,都别想活着回去!看来还是有活着的希望的,还是又重新见到女儿的希望的,翠翠,小子,等着我,等着我!

杨叔快速的往回跑,这是最后的时机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杨叔快速的转身,迈开了步伐,看向了前方不远的地方,那座小房子,然后,倒下去了……

杨叔的脖颈后面有一道伤口,很深很深的伤口,不断地往外冒血,杨叔已经一动不动了,挡住月亮的乌云散开了,站在杨叔身后的史皓辰从腰间抽出来一块不知道什么颜色的布,擦了擦手上的匕首,然后把那块布丢掉,转过身子对一众单膝跪地的部下怒斥道:“一帮废物!竟然被一个山中猎户设计到这种地步!你们都该死!”

一众部下战战兢兢答道:“属下该死!”

史皓辰哼了一声,说道:“弄得动静有些大了,也不知道他们那儿发生了什么,马上包围那间小房子,进去看看有什么人,先抓起来,确认无误了再杀掉,暂时不要下杀手!”一众黑衣人立刻应诺,然后四下分散开来朝着小房子冲了过去,史皓辰低头看了看倒地死亡的杨叔,跨过了他的尸体,慢慢的往前走……

小夏子和翠翠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是不停地走而已这座山谷到处都是树木,非常不利于查找踪迹,更别说是晚上了,所以史皓辰并没有找到小夏子和翠翠的踪迹,可以说是目前,但是那座小房子却是被翻了个底儿朝天黑衣人们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活着的人,但是三张床铺,三个枕头,还有吃饭用的碗筷,都让他们确信这里绝对不仅仅住着那该死的猎户。

史皓辰还发现了一些打包好的行礼:“看来咱们来的还算及时,赶在他们离开前来了,他们连行礼都打包好了,看来是准备出远门,大概是那个小子的伤养好了,准备去什么地方,那小子一定还活着,肯定还有另外一人,必须要抓住他们杀掉!这座山谷地形复杂,咱们要小心,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那猎户留下的陷阱,都给我当心一些!现在迅速探查!”

黑衣人齐声喊道:“诺!”

“夏郎,爹爹,爹爹他还好吗?我们,我们还会见到爹爹对吗?”翠翠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在静谧的夜里面,在小夏子的耳边显得格外响亮,小夏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到,因为他的确不知道他们能否再次见到杨叔,十有八九,是不可能了,王叔那样的武艺都没能挡住那些黑衣人,何况是杨叔……

但是……

“翠翠,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我答应杨叔的,我一定会保护你,一定会保护你的!”小夏子的声音也很小,在静谧的夜里面,在翠翠的耳朵边上,也变得非常响亮,翠翠的心理面没来由的涌上一丝温暖,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了小夏子牵着她的手。

苏府里面,苏宁正对着神机抄录着一些他的意识里面特种部队需要的各种武器,就比如他在偷袭定襄城时非常希望拥有的飞爪一样。如果那个时候用油飞爪的话,一定要好上很多,就不用冒着严寒趴在雪地里面冒险了,特种部队一定要人手一副飞爪,还有特殊的战术匕首,比如带着血槽的那种军刺,一刀下去就是没有毒也能给人家放血放到死,还有那种小小的飞刀,属于特种部队常备的武器。

还有就是苏宁很希望可以弄出一种烟雾弹,类似于日本忍者所用的武器。万一事情不好就扔下一颗烟雾弹然后成功遁走。这可以增加特种部队的生存率,毕竟他们所需要做的事情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而且训练起来极为不容易,这让苏宁非常的担忧。还有就是受伤的治疗问题。这个问题更重要。

这几天面瘫小哥王辉精选了五个人作为第一批根的成员开始集训。苏宁打算先按照王辉的训练方法训练诡道武艺,至于其他的东西等装备齐全了再来训练,配合武艺和装备。特种部队的战斗力会非常可怕,结果苏宁没有预料到的是,训练第一天,就因为王辉的训练非常凶险而使得五个人里面三个人受了伤。

这五个人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估计也是王辉在训练前就对他们做出了警告,告诉他们这条路非常艰险,非常的容易受伤,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受伤了就随便拿布包裹一下,结果被苏宁一顿臭骂赶到了医药铺子里面找医生治疗了,秦琼就是这些家伙的前车之鉴,他们还需要进行更凶险的训练和濒死的任务,身体还要承受更大的负担,要是不能细细治疗,是想早死吗?

但是这也让苏宁对大唐的医疗业产生了忧虑,据苏宁的了解,古代战争当中真正战死的人并不多,战场上真正战死的人估计只能占到百分之三十到四十,而百分之六十到七十的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之后得不到好的治疗和护理而死。

也就是说,大部分军人的死不是因为战斗,而是因为伤病,受伤得不到好的治疗,药物缺乏,或者干脆就没有药物,天冷还好,天一热一发炎,几乎就是必死无疑了,医生少,医疗也不发达,相当的落后,基本上随军的军医和军队比例能达到一比数千,如何能治疗得了那么多伤兵?

伤兵治愈归队之后不仅仅是对军队战斗力的提升,还有气势和精神的提升,建立完善的强大的后勤医疗体系,是目前迫在眉睫的事情,大唐战事频繁,战死者甚多,但是战伤而死者更多,大唐的人口本来就少,壮丁更少,死一个少一个,现在没有战事还好,一旦出了什么战事,肯定要死很多人,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伤口上,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大唐必须要建立完善的精锐的医疗兵体系!不能让那些精锐的战士死在病床上,那是对战士的侮辱,对军人的侮辱!

或许自己在训练军队和带兵打仗这一方面还非常不足,李靖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抽一些时间去他府上和李伯瑶一起学习兵法,只是苏宁一直以来都很忙碌,难得有些空闲时间却还想休息,所以就一直没有去,本来想这酒楼搞定之后就去李靖府上学习兵法,谁知道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学习兵法的事情只好再度延后。

虽然兵事上面苏宁很是不足,但是见识方面,苏宁绝对不会属于大唐的任何一位名臣名将!有句话叫做关键不是看你怎么说,而是怎么做!所以苏宁当场就做!立刻挥笔写了一份奏折,详细的诉说了医疗兵对于大唐军队的重要意义,洋洋洒洒近千字的奏折就完成了,接着苏宁立刻带着钢铁组合向皇宫进发,趁早把这个事情告诉李二陛下,备个案,让朝臣们商量去。

轻车熟路的来到皇宫,门卫都已经认识苏宁了,笑着打个招呼,苏宁就进了皇宫,至于李二陛下的书房更加熟悉,反正下午李二陛下不是在皇宫里面闲逛就是在书房里面处理政务,找就是了,这一回李二陛下没有在书房,书房的卫士告诉苏宁李二陛下今日去了后花园游玩,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貌似还挺高兴的,苏宁顿时就感觉这个小卫兵挺有眼力界儿的,笑眯眯的拍了拍这个小兵的肩膀,虽然这个小兵比苏宁还高了半个头。

不过这并不妨碍这个小兵满脸的兴奋和激动。

高兴?为什么高兴?知道了什么事情?还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因为得了李二陛下的命令可以随时找到他,所以苏宁正巧看到了几个小内侍低头走过,就含住那些小内侍让他们带着自己去后花园,无视这些小内侍惊恐的眼神。

苏宁也不知道这些内侍和宫女为什么很怕他,貌似从自己和李愔闹了矛盾之后就这样了,为了那个事儿李二陛下好像还血洗了李愔的宫殿,来了一个大换血,可是,总不至于那些内侍和宫女以为是自己干的吧?算了,不管了。

几个内侍战战兢兢的为苏宁带路,头也不敢抬一下,话也不敢说一句,这让苏宁有些郁闷,老子有那么可怕吗?当然这种情况也就只能发生在唐玄宗之前的时代,唐玄宗之后宦官乱政的现象就非常严重了,外臣反而还要巴结宦官,奶奶的,这可不能放纵,得好好儿的请李二陛下立个规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宦官干政。

来到了后花园门口,那些卫士也是李二陛下往日的卫士,都认识苏宁,知道李二陛下的规矩,只是行了一礼,就没有说话了,意思是你可以进去了,苏宁笑了笑,拔腿进入了后花园。(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八 医护兵

苏宁觉得,后花园可能是李二陛下在宫中唯一的休闲娱乐场所了,平常除了嘿咻嘿咻,李二陛下估计也没什么娱乐的方式,生活挺单调的,但是谁让他是皇帝呢?倒霉催的要当皇帝,还干掉了自己的大哥和四弟,皇帝是那么好当的吗?

撇撇嘴,苏宁快步走入后花园,也就一条通道,旁边都是树木,不过这大冬天的,苏宁也实在不明白光秃秃的后花园有什么好玩的,除了随处可见的梅花之外,几乎就没有活着的花儿了,不过雪景倒是不错,昨日下了一场雪,李二陛下是在这里赏雪吗?大冬天的来这儿也不嫌冷。

不过这雪景到底还是挺不错的,苏宁一边走这一边看着,倒也觉得心旷神怡,一股股美化的香味迎面扑来,当真不负梅花香自苦寒来的诗句,雪天在梅园漫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走着走着苏宁就看到了披着袍子的李二陛下坐在一张石凳上,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些什么,周围一票低着头的太监,头头王德看见了自己,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苏宁也就笑笑,然后朝着李二陛下行了一礼:“臣苏宁,参见陛下!”

可谁知苏宁这一句话貌似把李二陛下给吓得不轻,李二陛下浑身一震,让后手忙脚乱一通,看的苏宁和王德都是大为不解,这是怎么了?李二陛下一个转身,看到了苏宁,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恶狠狠地说道:“为何进来不通传?!”然后又转向了王德:“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王德有些委屈般说道:“陛下。是您说三原侯来了不用通传的……”

李二陛下愣了一愣,难得的老脸一红,然后对着苏宁恶狠狠道:“那是在书房!不是这里!处理正事的时候可以不用通传,这里是后花园!要通传的!”

苏宁仔细瞧了瞧李二陛下,看到他胸口有一处地方鼓鼓的,貌似还在动,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典故,但是,那好像是面对魏征的时候吧?真是的,难道李二陛下是被魏征这个大喷子给喷怕了?条件反射?自己玩耍的时候就害怕给人看见?这皇帝当的……

笑了笑。苏宁说道:“陛下。臣又不是那些古板的大臣,您还是把您胸口的那什么拿出来吧,看着挺可怜的,到时候给闷死了陛下还要怪罪臣。处理政务处理累了也是该歇歇。要不然迟早得给累出病来。”说完怪笑了一下。李二陛下一愣,然后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凸起处,额。貌似谁都看得出来啊,怎么就想起来放在胸口处藏着呢?太慌乱了,要是用袍子遮挡一下也不错啊……

咳了两声,李二陛下把手伸进怀里面,掏出了一只五颜六色的小鸟儿,嘿,这小鸟儿倒是奇怪哈!苏宁对动物没什么了解,只见过五颜六色的鹦鹉,也就知道这一个,这又是什么玩意儿?挺有意思的哈!

李二陛下颇为怜爱的摸了摸这小鸟儿的头,小鸟儿倒也很温顺的任由李二陛下抚摸,一点儿都不反感,也丝毫不害怕,还主动往李二陛下的大手底下钻,小脑袋左摇右晃的摩擦着李二陛下的手,着实讨人喜爱,连李二陛下这种铁血真汉子都笑眯眯的,一张老脸充满了欢乐,苏宁瞧着那小鸟儿倒也的确是可爱,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抚摸了一会儿,李二陛下看着苏宁说道:“若是每个臣子都像你这般想法,我倒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唉!这是外邦进贡的鸟儿,大冬天的也不怕冷,还五颜六色的,很是可爱,我也就带它出来透透气,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还是有什么进展?”

苏宁说道:“那事儿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主要是有些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查到,可能还需要些时日,臣此来,是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和陛下商量,此事若是办成,对于大唐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恳请陛下细细斟酌。”

说着苏宁就把怀中的奏折拿了出来,递给了走上前的王德,王德接过奏折就把奏折递给了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左手拿着奏折,右手还在抚摸着小鸟儿不愿意放开,正有些愣神儿,谁知那小鸟儿直接就飞到了李二陛下的肩膀上,嘿!这鸟儿成精了!

李二陛下颇为愉悦的哈哈大笑,又摸了一下小鸟儿,然后打开奏折看了起来,看了一眼就抬起头笑道:“你这书法又有进步了,比起前些时日更加有力,若是每个大臣都能把字写到这份儿上,我看奏折也就不会觉得累了,可是,太少了啊!以后,你可要多写一些奏折给我调剂调剂。”

苏宁翻了翻白眼儿,得,这么大一事儿给您老人家说成调剂了……

李二陛下接着看下去,没看几个字又抬起头:“医护兵?你这是什么意思?军营里面有军医,这医护兵又是什么?”

苏宁说道:“臣写得很清楚,这军医军营里面的确是有,但是,陛下可知万人大军军营中有多少军医?”

李二陛下皱皱眉头说道:“人数倒也不多,主要是医者难以培训,培训出来愿意上战场的也少。”

苏宁说道:“正是因为如此,万人大军军中军医尚不足十人,也就是说一千名将士也摊不到一名军医诊治,大军征战,伤者何止数千?就是臣上一回夜袭阴山,五百铁骑也是人人带伤,却没有一名军医可以治疗,冷天儿还好,伤口不会恶化,也难以发炎,可万一是夏日,天气炎热,伤口若是得不到诊治就会得炎症,那几乎便是必死无疑,一名将士没有战死于沙场,却病死于病床,这是何等讽刺?

而且据臣观察,一场大战下来。战死者最多不过总伤亡者的四成,也就是说,每一千名死去的将士,就有六百人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伤口得不到治疗上,陛下,一名伤愈归队的老兵,他的战斗力,绝对比一名新招募的新兵要强悍,而训练一名新兵。所耗费用也不一定就比诊治一名伤兵要少。或许那伤兵只是被敌人用刀划了一下,只需要用些草药包扎一下就能活下来,但是却没有医者,结果得了炎症而亡。

大唐人口本就不多。壮丁更少。但是这些士兵却有六成是死于伤病而非战场。陛下,咱们过去以为死去的士兵只是战死,其实六成都是病死的。陛下试想,若是那些伤兵可以得到及时的治疗,那么一千伤亡就可以挽回六百人的生命,这六百人伤愈归队之后的战斗力不会弱于原先的一千人,更是高于新招募的一千壮丁,难道不是吗?”

苏宁一边说,李二陛下一边看着奏折,神情渐渐变得非常严肃,良久把奏折合上,指了指身边的石凳对苏宁说道:“坐!”

苏宁一愣,但是李二陛下身边的王德却立刻动了起来,太监们也动了起来,有的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支笔,有的不知从哪儿拿出了砚台,有的则立刻开始磨墨,有的拿出了宣纸……额,不对,就是自己造出来的竹纸!至于王德则是在另外一个石台旁坐了下来,提笔准备记载……皇帝身边一般都有记录言行的书记官,不过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苏宁会过来,所以书记官不在,但是装备都在,所以又要麻烦王德了……

正式的谈话,是要被记载到史书里面的,苏宁也不敢马虎,正正规规的坐在石凳上,等着李二陛下问话。

“你这折子我也看完了,说的很有道理,若是当真可以配备一支相当数量的医护兵,或许当真可以大大减少士兵的死亡几率,但是,朕不得不考虑,医者数量本就稀少,散布于大唐各地,更还要为大唐百姓医治伤痛,若是照你所说,大军一万便需要至少百名医护兵,那么,大唐百姓若是得了病,无人医治,却如何是好?”李二陛下皱着眉头问道。

如何建立医疗兵体系苏宁没有写在奏折上,苏宁只是发表了言论论述医护兵的重要性,这一点还没有说,于是苏宁说道:“陛下,臣之所言医护兵并非是医者,医者能治疗许多伤病,但是战场上之伤,多为刀剑所伤,乃是一道血口,并不需要太多的治疗,只需以药物止血,而后包扎之后休养便可,这就是最常见的伤兵。

而其余的伤兵或是被斩下手脚,或是身体的某处,几乎也都是血口,止血乃第一要务,接下来就是包扎,然后送往后方休养,所以医护兵最重要的不是治病,而是疗伤,这伤,就是刀剑之伤,并不需要医术高明之医者,哪怕不懂医术,只需要我等在事先把药物配好,把绷带准备好,配发给医护兵,见到伤者,若是伤的不重就直接止血包扎,也就可以了,若是伤重,普通医护兵无法处理,再移交给军医,辅以治疗。

通常来说,士兵所受的伤都是血口,或在手脚,或在胸背,乃至是头部,但是只要不死,定然只是血口,有些血口止血包扎就可以,比如手脚之伤,胸背之伤,当然,胸背之伤比较严重,可能会伤到五脏六腑,一刀划破肚子肠子都会流出来,陛下想必也见过。”

李二陛下点点头:“朕昔年行军作战,此事没有少见过,你说的很对,接着说。”

苏宁点头说道:“所以这些士兵所受的伤,只需要很简单的医疗就可以,就算是一个毫不懂医术的普通人,得了训练之后,清洗伤口祛除血迹不会吗?以药物堵住伤口,而后用绷带包扎伤口不会吗?这些几乎是个人都能学会,我们不缺少人手,只要有时间有足够的训练,大唐可以很轻松的训练出一支上万人的医护兵,而可能只是需要寥寥数十名善于医治刀剑之伤的医者!”

李二陛下眼中精光闪闪,不住的点头:“这却也是啊,苏宁,你继续说,这个事情具体应当如何办理?”

苏宁说道:“陛下,此事宜早不宜迟,大唐周边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争,一旦有战,必有伤亡,若是我等可以在战前训练出一批医护兵,那么就可以检验一下医护兵之用处,大唐之损失可以下降一半不止!臣建议陛下立刻召集善于治疗刀剑伤之医者,而后购置大量药物,请医者搭配,而后可以选择一批手脚细腻的士兵,找来一些伤者在他们面前进行演示,然后训练他们为伤者包扎治疗,很有可能不需要数月,便可以训练出第一支医护兵。”(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九 野战医院

“你说的,有些道理。”李二陛下点头道。

对于苏宁的想法,李二陛下这种老军人非常的赞同,昔年行军作战时那些景象一幕幕的出现在李二陛下眼前,那些并未死在战场上却因无法医治而死的士兵绝对不在少数,李二陛下有心改变,却无力回天,主要还是医者太少,要么在皇宫,要么分散于各地,别说军队了,就是百姓们生病都不够用,何况是征发相当一部分入军中?

那不单单是百姓们反对,估计有些州县也会极力反对,你把优秀的医者都给征发走了,别说百姓了,这些官员还要不要治病了?这很明显会遭到很多的非议,李二陛下不能这么做,但是苏宁的想法给李二陛下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

伤兵伤兵,是伤不是病,医者多是治病,善于治伤的反而不多,中医本就是精于内科,受道家思想影响较大,开口闭口邪气入侵,阴阳调和,而在外科手术上面则是被西医所超越,一直以来都未曾形成体系,而最厉害的外科医生估计就是华佗了,可惜的是,华佗一半辈子的心血《青囊经》毁于一旦,不知多少治病救人的宝贵经验付之一炬,可惜可惜。

所以中医强于内科,短于外科,至于开刀做手术这一类的都会被视为是要命的举动,流血了能不要命吗?!这个时候没有输血的技术,古人对于血液是相当的重视,不像欧洲。得个病就放血,古代中国你想给人家放血治病?大部分人的做法就是抓住浸猪笼!

而苏宁的做法显然是非常有效果的,因为行军打仗基本上不需要内科,除非是深入蛮荒之地会有水土不服的危险,才会用到内科,一般而言主要就是刀剑之伤,所以和外科有很大的关系,训练一批士兵成为医护兵,做一些简单的辅助工作,紧急救治。然后把伤兵送到后方医治。非常可行。

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苏宁觉得,野战医院这个东西,就必须要诞生了。对于建造野战医院这个事情。大唐不缺钱。不缺人手,不缺物资,只要调拨一些物资。集结军中军医,训练出一批医疗兵,采购集聚足够的药材,那么一座野战医院也就诞生了,到时候大军在前方作战,野战医院在后方紧随,一打仗就立刻开张救治伤员,然后把伤员送回后方大本营休养,等到伤愈之后伤兵即可归队。

这对于后勤的要求不是一般的大,但是,幸亏这是大唐,这是盛世中国,不缺这些物资,不缺这些人手,李二陛下一声令下,即刻就可以办成。

不过,这些人手去哪里弄呢?算了,先落实再说,至于人选嘛……对了!孙思邈!

“陛下,其实臣还有一个想法,咱们,可以在大军的编制里面,单独列出来一个医护兵种的编制,称为野战医院。”苏宁兴致勃勃的说道。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问道:“何为野战医院?“

苏宁答道:“军队若是在城中进行防御作战,自然算不得野战,臣的想法就是大军远征某些反叛者时,不免要在野外作战,远离本土之时,伤兵受伤若是不能得到彻底的意志和及时的修养,很容易落下病根儿乃至死亡,单纯的医护兵无法处理更加严重的伤势。

所以咱们可以建造一个移动的医院,所有物资一应俱全,到了地儿就可以立刻开始救人,里面不单单要有医护兵,更要有有名的医者,去救治那些伤势过重的士兵,然后组织人手把这些伤势严重需要修养的伤兵送回本土休养,而不用担心因为距离本土太远得不到有效医治而病亡。”

李二陛下边听边点头,而后深思了一会儿:“有道理,野战医院,及时救治,苏宁,你快说说,咱们具体应该怎么做呢?我觉得这边境又该不太平了,早些把这个事儿办成,早些验证成果,若是当真好用,就要一直推行下去,这对于大唐而言太重要了。”

苏宁点头说道:“第一步就是要找到德高望重医术精湛之医者来做领头人,这位医者的名望要足够,可以由朝廷任命为野战医院院长,用以总领整个野战医院的一切事物,至于医疗兵,陛下尽可在军队之中挑选,而后可以向民间征发一批善于医治刀剑之伤的医者来执教这些医护兵,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应该如何为伤兵进行最简单的治疗。

接着就是物资的调配,药材要足够,绷带要足够,然后还要有足够的担架和伤兵用的床,方便医者为他们治疗用的床,还要有足够的护卫,保护野战医院,也要有足够的酒,还有……”苏宁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李二陛下打断了:“酒?要酒做什么?军中禁止饮酒,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宁一愣,想到了唐代的时候根本没有消毒这个概念,也不知道伤口感染什么的,只知道炎症要死人,却不知道如何才能避免炎症,苏宁现在也没什么好方法对付炎症,抗生素?那玩意儿是化学品,只能从源头尽量避免,那就是酒精消毒,于是苏宁说道:“陛下,臣所说的酒可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清洗伤口的!”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问道:“荒唐!酒如何能用来清理伤口?那是粮食酿造的!就是粮食,你用酒清洗伤口,岂不是暴殄天物?更何况军中向来不允许有酒,除非是庆功宴!”

苏宁解释道:“陛下,您可知道为何会有炎症?”

李二陛下一愣,摇摇头:“不知,若是能知道,自然可以医治,但是炎症,无法医治,至少还没有医者可以医治,怎的?你能?”李二陛下有些惊讶了。炎症的杀伤力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苏宁摇头:“臣不能医治,但是可以预防!”

李二陛下疑惑道:“预防?如何预防?喝酒可以预防炎症?用酒清洗伤口就可以?”

苏宁点头:“正是如此!陛下,导致炎症的原因,臣与师尊在游历的过程中有过探寻,主要就是伤口周边的一些脏东西,这些脏东西本来是不会进入我们的身体里面的,但是一旦我们受了伤,被刀划破或者是擦伤,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刀和地面,这多脏啊。这些脏东西顺着血。就进入了我们的身体里面,然后就会引发炎症。”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炎症是这些脏东西引发的?”

苏宁点头,他现在可没有办法和李二陛下说什么细菌病毒之类的,只好统一用脏东西代替。这倒也使得反正就是脏东西。没什么说的。它的确很脏,也只能这样说,才能让李二陛下明白。

李二陛下接着又问道:“用酒可以把这些脏东西弄干净。然后避免炎症?”

苏宁点头:“这是经过试验的,当然这些酒越烈越好,酒越烈,用来消除这些脏东西就越有用,虽然很痛,那正是酒在祛除这些脏东西的体现,所以那些受伤的将士在用药物和绷带止血之前,最好可以使用烈酒清洗伤口,如此便万无一失;所以军中不许饮酒这一条陛下可以继续下去,但是野战医院必须配备这些烈酒。”

李二陛下沉思了一会儿:“若是如此,倒也可以,那么,其他的都没有问题,但是,你说这野战医院院长的人选,会是谁最好?”

苏宁说道:“孙思邈!”

“什么?陛下想让老道出任野战医院院长一职?野战医院?这是陛下新成立的?”孙思邈转过身子,很是惊讶的问道。

和李二陛下推举了孙思邈这个绝佳的人选之后,李二陛下也认同了,目前,最有名望的,艺术最高的,而且淡泊名利,人品上佳的医者,也就是孙思邈最为合适了,只是孙思邈是出家之人,他是否愿意出任这个职位,李二陛下没有信心,苏宁,也没有信心,但是,总得试试吧?

于是苏宁说道:“是的,这个建议是小子提出来的,毕竟小子也是出身军中,对于军中疾苦甚是明白,一场大战下来,战死者不过占了全部亡者的三成左右,而大部分亡者都是死于伤,乃是得不到治疗而死,所以,小子建议陛下建造野战医院,将医者集中到大战后方,及时医治伤兵,挽回这七成本不该死的士兵的生命。”

苏宁看的出来孙思邈有些意动,但是良久之后,孙思邈还是摇头了:“老道乃是出家之人,出家之人,不该踏入朝堂做事,老道就这样为天下苍生治病,却也不错,若是总是随着大军做事,只为将军士兵治伤,那么百姓怎么办?出家之人心怀慈悲,当为天下百姓治病,军中有军医,朝中有太医,他们的医术并不比老道低,何须老道做这个院长呢?”

苏宁严肃地说道:“孙道长,首先,您这样做不是只为了将军士兵,而是为了大唐的兴旺昌盛,您可知道您所救治不是单纯的将军和士兵,他们也有家人,尤其是士兵,他们本来就是农民,为了大唐的荣誉他们不惜身家性命和养家的重担离开家人奔赴战场,家人翘首以盼他们得胜归来,可是却因为得不到救治,他们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再也回不去了,他们有的上有老下有小,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却因为得不到救治而轰然崩塌,您想过他们的家人的感受吗?

您也说了天下良医何其多也,长安不乏其他优秀医者,您在长安,可以救治多少百姓?一日多少人?一月多少人?一年多少人?可是在军中呢?一天的大战就有数千乃至上万伤者需要救治!二者相比,谁重要一些?当然小子也不是说百姓的安危不重要,而是战事不常有,没有战事的时候,您依然可以在长安为百姓诊治。

更重要的是,野战医院不仅仅只有您和别的医者,需要的是成百上千乃至于上万的医护兵!您可知何为医护兵?陛下选择您也是希望由您带领医者们来培训这些医护兵,让他们掌握最基础的刀剑伤治疗方法,然后由这些医护兵去做最繁重的最简单的止血包扎,而您是坐镇野战医院,为那些伤势实在是太重的士兵们治疗!

孙道长,是您一人的力量大,还是成千上万的人力量大?您大可以从这些医护兵当中挑选悟性好的,挑选天赋好的传授与正规的医术,十个不够一百个,一百个不够一千个,一千个不够一万个!一万个徒弟里面,总有几个十几个可以学成向您一样高超的医术,一个孙思邈不够,那么十个孙思邈呢?

孙道长,您说呢?您觉得,就只有您一人就可以医治天下百姓了吗?不!不够!大唐需要更多医者!需要成千上万的医者!您甚至可以办学,办医学!教授学生,把您的医术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大唐就会出现无数个孙思邈为世人治病!孙道长!您觉得呢?!”(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 大唐特色的唐式医院

李二陛下笑眯眯的扶起了行礼的孙思邈,温和的说道:“道长有此心,为大唐将士,为天下万民,世民深为感动。”说完转过头瞪了一眼苏宁:“却也不知这臭小子用什么法子说动了道长,道长,这小子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吧?若是做了告诉我,我定然为道长做主!”

苏宁那个郁闷哟,为你丫的干了这么多事情你丫的到头来竟然就这样对待我?费尽口舌发表了一通演讲给孙思邈洗脑,这才给人家说动了来见你,你倒好,直接就把我给坑了,苏宁确定李二陛下今天没有吃药就出来晃悠了,真得告诉一下长孙皇后,以后不吃药不能让李二陛下下床,这是病,得治!你一皇帝绝对不能放弃治疗!

孙思邈倒是个老实人,笑道:“陛下哪里的话,苏侯如何会做失礼之事?若不是苏侯一番话语惊醒老道,有如醍醐灌顶,老道却还不知此举之用处是如此巨大,过往老道之眼界实在太过狭隘,完全没有考虑到医护兵与野战医院之举措会为天下苍生带来何等用处!“

李二陛下来了兴趣,向苏宁问道:“你小子又对孙道长说了些什么才能说动孙道长答应你?说来与我听听。”

苏宁想着这个事情还真的应该说一下,毕竟,这个事情对于全大唐而言都是有好处,于是按耐住心中的不爽对李二陛下说道:“臣只是想着借助医护兵和野战医院的办理,还可以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臣一直觉得大唐的医者太少,而且基本上都是口口相传,一名医者教授一名徒弟,然后传授之,最后有徒弟继承师父之衣钵,但是这样却极易造成医术失传。

而且医者大多有擅长治疗的与不擅长治疗的,有的时候某一个州县只有擅长治疗一种病症的医者,而却有患了另一种病症的病人,这样的话若要治愈这种病就要去别的州县寻找医者,那样的话病人的性命将难以保证。臣的想法。是可以在县治所和州治所这些地方,将本地的全部医者集合起来,聚到一处,成为一个。医院!”

李二陛下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孙思邈却是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说道:“这样的话,所有的医者聚集到一处。不是所有的病症都可以得到医治了吗?所有医者,那么只要去医院,病患便可得到医治,妙哉!妙哉!”

李二陛下看了看孙思邈,又看了看苏宁,然后笑着点点头:“这样的话,倒也是可以的,所有医者集结到一处,组成一个医院,所有患者可以去医院就医,各种病症都可以治疗,苏宁,你的想法很好,这,的确是利国利民之举。”

苏宁接着说道:“其实臣还希望可以办设医学的。”

孙思邈听到这句话就显得有些激动了,这也是苏宁的承诺之一,但是孙思邈还是明白的,这件事情,还是李二陛下说了算,开办正规的学堂需要很多人一起去做,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的,但是非正规的学堂,其实随皇帝的意思,当然甚至都不用皇帝来说,一般而言私学兴盛的时代,皇帝都管不到文化这一块儿上去,只是科举考试的时候需要一些步骤。

不过初唐时期科举考试就是一个笑话,完全可以无视,而且很多的世家大族都有家学,对内不对外,这都是私学,至于公学,反倒还是少了,要是这个时候开办公学,这个时候就把印刷术和造纸术拿出来,对内还有李建成的地下反抗集团没有解决,要是再把世家大族给弄到了彻底的对立面,两者一结合,那可就难对付了。

先把地下反抗集团给收拾掉,然后再去对付世家大族,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是吧,先来一个试水阶段其实也挺好的,关键就是要考察这些发明能否应用到实际上,医学院如果真的开办,无疑是为未来开办真正的大学打下一个基础,积累一些经验,孙思邈绝对是学校领导的不二人选,他有能力也有人品,更有声望,定能吸引一大批医学方面的人才过来学习。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时代医者的社会地位,医者的社会地位一直以来都不是很高,虽然他们是不可或缺的,对于百姓们来说,医者也有非常崇高的地位,中医糅合了道家的思想,也不免受到了儒家的影响,从一开始就是单纯的为了治病救人而存在,不存在什么趁机谋利的说法,所以才有医者父母心之说。

反观西医,西医的命脉就是化学药品,但是化学药品掌握在私人的大制药公司手中,公司只是为了盈利,所以西医的根本性质就是盈利,虽然有南丁格尔和红十字会这一类的非盈利组织,却依旧不能改变西医的本性,一旦被制药公司掐断了药品来源,医院有有什么办法?可是中医呢?至少中华几千年以来从未听说做医生可以发大财的,中医药都是取之自然,纯天然的药品,比起那些化学制品,不知安全多少。

所以对于医院和医学院这些东西苏宁也是秉持着谨慎的态度,医德这个东西很重要,无论什么时候,可都不能让中医也堕入盈利的队伍之中,中医的医院,绝对不能和西医一个模样,要开办有大唐特色的大唐特色唐式医院,让中医彻底的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当然,关乎中医命脉的药品这一类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去管他,若是能培育,还是培育的好,总而言之,这不能用来盈利,也不能是一种组织。

其实大唐的药品取之于大自然,完全不附带什么成本的问题,主要就是医者的诊治过程,如果大唐政府负担医者的全部工资。而药品之类的完全取之于自然的话,是否可以将医疗变为免费的呢?全民免费医疗?大唐不过千万余人口,而医者不过一二万,按照一定的工资比例来算,大唐完全负担得起这些医者的工资。

而且唐代医生的社会地位非常低,更有甚者还有迫害医生的举动;就是鼎鼎大名的药王孙思邈,也是以文名扬名于世,这也是苏宁对儒家非常不满意的地方,把医术和很多的科技之类的东西全部都视为“小道”,活该那些混蛋病死。病死活该!必须要劝说李二陛下改善医者的处境。因为医者的处境改善还要到宋代之后,而目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借着发展战地医疗的机会,改善医者的处境。提高医者的社会地位。

其实孔子何曾歧视过医学?就是朱熹那个伪君子也没有瞧不起医学。所以在董仲舒之前。朱熹之后,医者的日子挺好过的,就是那一段中间时期。医者的日子很不好过,苏宁当真搞不懂那些儒者,为何歧视医学?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孙思邈告辞离开,看着孙思邈离开的背影,苏宁皱着眉头对李二陛下说道:“陛下,对于这件事情,其实还有一个事情必须要注意一些。”

李二陛下问道:“何事?”

苏宁答道:“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那就是世人对于医者的看法,如果臣没有看错的话,世人对于医者是相当不屑的,尤其是身居高位者,对于医者相当不屑,特别是有些儒者,臣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何对医者有偏见,治病救人乃是医者的天职,为了治病救人挽救生命而诞生的医者,本该是大唐最受尊敬的一群人,可是那些所谓的读书人竟然歧视医者,臣实在是想不通为何!”

李二陛下眼中精光一闪,看了王德一眼,王德会意,一挥手,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李二陛下的书房,而后大门被关上,里面只剩下苏宁和李二陛下两人,苏宁也意识到了什么,自己的意见好像已经涉及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李二陛下才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个时候苏宁就知道了,史书上还是会有很多的遗漏的东西,比如方才一直在侧的书记官,已经出去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对那些儒者有相当多的不满意?医者之地位,我也觉得应该提高一些,对于儒者之观念,我也很是不屑,就是那些腐儒,他们也配瞧不起旁人?!”李二陛下恶狠狠的说道,苏宁知道李二陛下一直都被那些腐儒所瞧不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二陛下和医者是同病相怜的……

苏宁只能点头:“是的,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李二陛下看了苏宁一眼:“那么你究竟想说什么?这里没有旁人,你说的话也不会被记入史书,放心说,朕,恕你无罪。”

苏宁看了看李二陛下,说道:“陛下究竟是以孔子之儒学治理天下,还是以董仲舒之儒学治理天下?”

李二陛下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董仲舒之所言,大善!”

苏宁也就知道李二陛下会这么说,除了李建成的势力对他的皇位有威胁,很多人对他的皇位也有威胁,所以死死地抱着董仲舒的大腿,牢牢的记着君权神授,天子是天的儿子,是上天指定下人间统领人间的人,所以董仲舒说的是对的,这个就是他保证自己执政合法性所必须具备的,毕竟这个时候,法律的力量还是没有儒学的力量大的。

到底是皇家绑架了儒学?还是儒学绑架了皇家?董仲舒这厮,为了自己的学说被采纳,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诛!

想归这样想,可是苏宁又有什么方法呢?李二陛下一句话就把董仲舒的地位确定了,或许他自己也深受其害,但是,他却不能不说这是对的,否则就是自己反对自己,无论如何,按照李二陛下的切身利益,变法也好,打压儒家也好,都有可能,唯独君权神授这一条,只要李二陛下活着,就改变不了,没办法,只好先缓和着,慢慢的祸害李承乾,潜移默化的引导,等李二这个家伙嗝屁了之后,再去试试李承乾那条路是否可行。

于是苏宁说道:“臣只是希望陛下可以提高医者的地位,医者为天下苍生付出了那么多,却得不到应有的地位和尊重,这样的话,如何有人愿意学习医学?臣之所想,陛下之所想,无论是医护兵,还是野战医院,或者是医院,都离不开一个医字,若是医者的地位依旧很低,会有人愿意做医护兵吗?会有人愿意跟随孙道长学医吗?

若是这一切都办不到,陛下只是强力推行之,必会遭到巨大之阻力,这就是典型的既想让马跑得快,又不让马吃饱,这如何可行?其实改变医者的地位,也是比较容易的,授以德高望重者官职,与之荣誉,使医者明白,医者也是可以做官的,虽然这只是权宜之计,但是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方法,陛下想要做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么难了。”(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一 只是未到伤心处

苏宁在尽全力的做到自己的本分,作为一个穿越者的本分,为了不为自己留下遗憾,为了不被别人把自己称为无能的穿越者,苏宁必须要做到一些事情,哪怕是没有可能的,也要做不是吗?如果这些事情不去做好,真的会很遗憾,非常遗憾,因为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做,只有自己有那个意识,其余人都是没有的。

就好比小夏子,他现在有别的意识吗?他现在有别的什么想法吗?他现在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当一个人连命都保不住的时候,他一切的所作所为,都将围绕着保住命这个要素,只有保住性命,才能做其他的事情,否则,他完全做不到任何的事情,再聪明的脑袋瓜子,离开了脖子,也就只是一个单纯的脑壳而已。

所以小夏子拼尽全力的推动着那一块在翠翠看来是完全没有办法推动的石块儿,想要把出口给堵住,整个山谷其实就像一个橄榄球,椭圆形的,而出口就在两个椭圆顶端,一边一个,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道路了,看来杨叔也挺会选择地方的,这样的风水宝地,绝对的易守难攻,只要把两个口子堵住,那么敌人要想进来,要么打通出口,要么翻过悬崖。

这两个方式在目前的大唐都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所以严肃的防御体系实际上是非常完善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这两个出口都没有被封锁住,也不知道杨叔打的是什么主意。是因为很快就要离开所以放松了警惕吗?但是,但是杨叔又是用什么方式把这两个出口给堵起来的呢?这块大石头一定是的,但是怎么弄呢?

小夏子的小身板对上这块大石头,完全不够看的,翠翠两下里一个对比,就明白了小夏子一定是做不到的,因为这需要把这块躺在洞口左边的大石头推到洞口前堵住它,而从洞口内几乎没有办法把这个石头给推开,因为缝隙太小,根本使不上力气。到底怎么办。恐怕只有杨叔知道了。

但是杨叔这个时候到底在哪儿?小夏子这样想,翠翠也在这样想,一时间气氛就沉静下来了,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跑了一天才来到了这儿。这还是得到了指路的情况。而那些黑衣人没有人指路。只能到处找,时间定然要更多,小夏子觉得。他们目前还是安全的,但是杨叔……

摇摇头,小夏子竭尽全力的不去想着杨叔的事情,他不想考虑杨叔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因为一旦深入思考,他的理智就会告诉他杨叔已经不在了,和王叔一样,不在了,但是他如何可以接受?虽然仅仅相处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但是小夏子已经把杨叔当做了父亲般的存在,而翠翠,就是……

这个时候,想这些做什么?小夏子心中动了动,而后颓然一笑,看着眼前丝毫不动弹的石块,小夏子猛然坐倒在地,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左手的伤势还没有好,根本没有力气,使不上力气,左手根本不能用,而右手,又如何能推动这块石头呢?至于翠翠,娇柔无力,哪里能做帮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小夏子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除了翠翠,还能有谁?小夏子心中一慌,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来到了翠翠身边,翠翠也坐在了地上,双腿并拢,双手抱着双腿,把头埋在双膝之中,身子一抖一抖的,把小夏子看的心中酸涩不已。

这个看着娇弱无力的女孩儿,其实是那样的坚强,离开的时候,逃命的路上,她一点点都没有哭泣,一声都没有哭出来,虽然眼泪不停地流,但是一声都没有哭出来,那样的坚强,这样坚强的女子还真的没有见到过,或许她的心里面早就已经确定了她的爹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她还是坚持着,这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来说,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坚强?

大山的女儿,都是这般坚强吗?

小夏子看着翠翠无助的哭泣,心中也是伤感万分,还有一种浓浓的歉疚,自己是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野孩子,从记事开始就是跟着一个老乞丐生活的,老乞丐对他说他是从路边捡来的,老乞丐看着他非常可怜又可爱,就收养了他,老乞丐姓夏,所以小夏子也就姓了夏,但是老乞丐没有给他起名字,就喊他小夏子。

可是乞丐的日子如何能过得好一些?乞丐那有什么好日子可以说?除了在襁褓里的那段时间,从能走路开始,小夏子就一直跟着老乞丐东奔西跑的讨生活,有时候还要躲避乱兵,那些乱兵见人就杀,见人就抢,就是乞丐也不例外……所以为了一口饭吃,小夏子什么都干,老乞丐身子不好,年纪又大了,为了照顾着老乞丐,小夏子什么都干。

老乞丐没什么文化,但是认得几个字,所以小夏子也就认得几个字,老乞丐好像还读过一本书,叫什么《论语》,说是年轻的时候行乞的路上救了一个落难书生,书生为了报答老乞丐,与他同行了一段时间,给他读完了整本《论语》,希望老乞丐可以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老乞丐能认得几个字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书生还给老乞丐说了一些什么做人的道理之类的,老乞丐记性不错,断断续续的给小夏子说了,老乞丐说这些道理有什么用?至少对一个乞丐来说是没什么用的,但是小夏子记住了这些东西,从而懂得了廉耻,不像一般的乞丐那样浑浑噩噩。

十岁那年,老乞丐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离开了人世间,小夏子哭昏了过去好几次,最后还是一边哭一边拿行乞得来的一文钱买了一张草席,把老乞丐的尸体卷起了来。挖了一个坑埋了起来,小夏子只能做到这些了,虽然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好,但是老乞丐对小夏子没的说,小夏子得到了老乞丐所能给予的全部。

老乞丐走了,大唐也终于一统环宇,消灭了全部的割据势力,天下太平了,小夏子不用担心时不时的就会遇到的乱兵,但是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如何生活下去?也亏得他是个男孩儿。若是个女孩儿,避免不了被恶人强暴之后凄惨的死去的下场,小夏子也见过不少这样死去的孤单的女孩儿,年纪小小。尝遍人间苦楚。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小夏子身上的单衣终于无法保得主人的安全了。小夏子冻昏在了路上,也算他命硬,正好遇到了回府的李靖。而小夏子也正好倒在李靖家门口,李靖那时正好心情好,也就让人看看小夏子还有没有救,有就带入府中,没有就安葬,做个好事,小夏子因此活了下来,就在李靖府上得了一份差事,有一碗饭吃,好歹不会被冻饿而死。

小夏子在府上因为勤劳肯干,而且聪慧,深得不少成年仆人的喜爱,也得了不少美差,比如照看年幼的李伯瑶之类的,他很喜欢乖巧的李伯瑶,也很羡慕李伯瑶,每一次看到李伯瑶可以肆无忌惮的扑到父亲母亲的怀里,或者是李靖的怀里,他就更加羡慕,这种待遇,在他的记忆里面,似乎就没有过,小夏子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个家,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还有一个像老乞丐那样的爷爷,那就最好不过了。

苏府初立,作为代国公府最得力的仆人之一,小夏子被李靖送给了苏宁作为仆人,在苏府,小夏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王虎是个善良的人,小夏子是这样认为的,总是笑眯眯的,很温和,小夏子非常喜欢呆在他的身边,因为这样可以闻到父亲的味道,在王虎身上,小夏子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词语是那么的美妙。

后来小夏子去了王虎的家里面做客,他的妻子是个很和善的妇人,他的女儿是个很可爱很乖巧的小孩子,只有六岁,精致的像个瓷娃娃,他们一家都很友好,虽然不富有,但是那种幸福的滋味,是小夏子做梦都想拥有的,小夏子甚至感觉他就是王家人,他已经融入了王家,可惜的是晴天霹雳,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这个美丽的梦,被硬生生的击碎了……

王虎拼命的保护着小夏子,让他快跑,让他快跑,让他用力地跑,用力地跑,一直到从高空坠落的时候,小夏子都没有感觉到别的东西,脑袋里面回荡着三个字:快点跑……

接着就是一个月不到的时光,和杨家父女二人相处的时光,小夏子觉得自己挺幸福了,因为两次遇到好人,都是这样好的人,他们的家人都很和善,都愿意接受自己的存在,但是小夏子觉得自己是个天煞孤星,就不配拥有这样的亲情,拥有一次破灭一次,拥有一次破灭一次,这不是天煞孤星是什么?

所以看着低声哭泣的翠翠,小夏子却又想起了那不知踪迹的王婶儿和小花,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而落的家破人亡,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当真是天煞孤星吗?

小夏子心中痛极,却无法尽情宣泄心中的痛苦,只能流泪了,所以眼泪水就缓缓流出来了,对于男人而言,最好的排毒方式其实就是哭,流眼泪就好,流眼泪的过程,其实也就是在排毒,想哭的时候憋着不哭其实是一种慢性自杀的过程,小夏子不明白这个道理,却并不妨碍他真心的想哭。

蹲下身子,小夏子把一只手搭在了翠翠的肩膀上,翠翠抬起头,清纯的面庞充满了哀伤和痛苦,一脸的泪水,泪眼朦胧的看着小夏子,这副样子瞬间把小夏子的心给击碎了,小夏子再也忍不住泪水的决堤,如同洪涝一般,泪水来得比翠翠更猛烈,谁说只有女儿家是水做的?男儿也是,只是男儿有泪不能轻弹,要憋着,一定要憋着,无论如何都要憋着,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个男人,男人没有动不动就哭的权利,男人不能哭,没资格哭……

可是这句话还有后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小夏子品味到了人世间最为悲凉的疼痛,根本控制不住泪水的决堤,翠翠也是一样的,两个人的心在这一刻产生了共鸣,紧紧贴在了一起,所以翠翠一个猛子扑到小夏子怀里,紧紧地抱着小夏子的脖子,把脸贴在小夏子的胸口,放任泪水肆意流淌,翠翠还是没有哭出声音,她不敢,再如何的痛苦,翠翠都没有忘记,这是父亲用性命给他们换来的求生的机会。

小夏子紧紧地抱住了翠翠,感受到了翠翠极度的哀伤,却又不敢哭出声的悲苦,心中的疼痛达到了极致,仰天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连眼角和嘴角都要裂开了,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人世间最极致的痛苦,却也莫过于此了吧……(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二 温水煮青蛙

作为全大唐仅有一个的珍稀动物,苏宁感到压力山大。

古人的智商的确和现代人没什么两样,都是人,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两只眼睛两只耳朵,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吧,这个见识和知识方面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就像苏宁现在所处的大唐和他原本的世界一样,隔着时空的鸿沟,苏宁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回到那个世界里面。

其实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如果只是平民,日子肯定不好过,但是苏宁现在是侯爷,大唐数得着的贵族,享有一系列原来世界做梦都梦不到的特权,还不用花钱去换取服务,真是再好不过了,所以苏宁现在挺享受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大唐的物质文明生活太过落后,别说网络这种高档货了,就是想看看表演之类的原始电视节目,也要找对地方,每天天是亮的就做事情,天一黑就睡觉,没别的事情做。

要是有老婆的还可以和老婆嘿咻嘿咻的造人,可是苏宁连女朋友都没有,谈何其他,所以苏宁致力于创造出足够自己舒舒服服过日子的舒适生活,将现代的很多东西提前千年的时空带到伟大的大唐帝国来,好让自己舒服舒服。

这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了,因为只有苏宁有这些意识,见过这一类的东西,而且还具备神机这样补缺补漏的东西,改革者除了苏宁还有别人吗?所以苏宁面对着孙思邈的质疑,其实也颇为郁闷。这些东西在所有人意识里都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没有前人做过,所以需要非常谨慎的运作,绝对不能懈怠,孙思邈作为被托付大事者,更是责任心爆棚,野战医院的所有事情都事必躬亲,绝对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疑问,所以苏宁哪能不郁闷?

“苏侯,这个。这个病床是何物?和我等睡觉的炕是一样的吗?那如何可行?您也说了这野战医院需要随着大军行动。若是抬着这些炕,如何随军行动?还不要把大军拖累死?这可不行啊!”孙思邈一脸的担忧和反对。

苏宁无奈的捂着额头:“孙院长,您就不能想一想我们为何非要用炕来做病床?我等就不能用一些轻便的材料制成床铺?比如木头之类的?这样就可以抬着行动了,关键的就是我等总不能像过去那样任由伤兵躺在地上?那多脏?紧急救治的时候也需要让伤兵躺在病床上。这样的话我们才好治疗不是吗?”

孙思邈眨眨眼睛。点点头。然后微笑道:“苏侯思虑周全,老道敬佩,老道立刻吩咐下去。马上伐木制床!”说完孙思邈立刻抽出一张纸,然后挥笔写下了什么,最后拿来一枚印章往纸上印了一下,唤过一名野战医院的工作人员,把命令递过去,嘱咐他们立刻实施。

这就是孙思邈的权力,作为野战医院的院长,以及整个大唐非皇家医疗系统的头头,这是孙思邈的权力,野战医院已经被李二陛下视为一个部门而非一座单纯的行医场所,出于提高医者社会地位的考虑,李二陛下对野战医院这个先锋军非常重视,直接就命令野战医院直接用听命于孙思邈,孙思邈直接听命于李二陛下。

野战医院变成了皇帝直属的部门,然后李二陛下一天之内发布了七道圣旨,分别就野战医院的各项组成要素提出了指导性纲领,包括选组医护兵,召集民间善于治疗刀枪之伤的医者就职于新建立的野战医院,大量收集征发囤积相关药材,下令野战医院的一切要求各部门都要优先通过等等。

苏宁则被任命为野战医院的总顾问,因为苏宁是整个野战医院系统的提出者和唯一的相关专家,但是李二陛下把所有的权力都给了孙思邈,并没有给苏宁什么相关的权力,苏宁是顾问,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而孙思邈才是实际权力的掌控者,或许李二陛下认为,孙思邈没什么权力欲望,而苏宁小小年纪不应该过早地沾上权力这个东西,从而影响了一个好苗子的发展。

苏宁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因为孙思邈几乎什么事情都听苏宁的,孙思邈也的确什么都不懂,一个部门的建立和组织还有各个职位的任命等等都是需要很多的经验的,孙思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苏宁也没有,不过没关系,苏宁在军队里面处理过不少政务,多亏李靖偷懒,把苏宁调教了出来,这些事情苏宁做起来得心应手。

而且最关键的是,野战医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尝试,那就是野战医院的全部职员,包括小小的医护兵在内,都是拿国家俸禄的,也就是说,这些医生是全大唐第一批拿国家俸禄的医生,这也是李二陛下医疗改革的一步,政府给医者发薪酬,这在过去就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医者是被瞧不起的,能拿俸禄的也就是宫廷里头的太医,其他的医者都是靠给人家看病挣钱的。

而如今在苏宁试图建立大唐范围内的免费医疗的背景下,这一批医者获得朝廷薪资的事情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而孙思邈以医者身份成为大唐的部门总管这样的职务,也就是说孙思邈做官了,朝堂上的文官们对此进行了激烈的驳斥。

至于武将们,他们也都明白了李二陛下这样做是为什么,在有心人的解说之下,武将们已经明白在这件事情上顺从皇帝的意思对于他们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野战医院这个部门一旦建立起来也就将被视为军方的从属,是军方的力量加强了,文官的地位进一步受到威胁,所以武官们很识趣的站在了李二陛下这一边。

文管内部也产生了剧烈的两极分化,李二陛下的起家文官底子们旗帜鲜明的支持李二陛下。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过去李二陛下文学馆里面的人,而反对的就是世家大族的朝官为主体的,还有一批读书读傻了脑袋瓜子的儒者。

孔颖达老头儿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看了看李二陛下,又看向了李靖,李靖闭着眼睛,和往常一样的一言不发,极其没有存在感,整个武官群体都是出奇的团结,冷眼旁观文官群体的内讧。孔颖达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闭上了眼睛,默不作声。

魏人镜同志紧皱着眉头,看了看两级分化严重的文官群体,以及口水四溅火花四射的激烈战况。几次想要开口说话。但是看到李二陛下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仿佛是在嘲讽那些人一样,于是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没说什么。

文官们的唇枪舌剑大战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之后。程咬金站了出来,对着那些反对者们一顿乱轰,动不动就上纲上线,什么国朝啊陛下啊之类的,把这些饱读诗书的文化人硬是给说的没办法,李二陛下眯着眼睛瞧了瞧程咬金,面色上有些笑意,算你这个老家伙还有几分良心,估计也是前些日子桌子椅子的事情给程咬金提了一个醒儿,程咬金意识到,自己娶了媳妇儿的事儿让皇帝很不高兴,虽然七宗五姓很有势力,但是一言以决生死者,皇帝是也。

若是李二陛下恼了,程咬金很确定自己不会很安全,七宗五姓保护不了自己,自己到底还是军方人,因为军方大佬的身份才会有这样的地位,如果失去了军职,他什么也不是,老婆也护不住他,于是程咬金急着表忠心,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再接着,李世绩也站了出来,对着那些人一顿驳斥,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两个和七宗五姓有关系的军方大佬都站了出来对那些世家大族的朝官进行训斥,然后旗帜鲜明的站在了支持李二陛下这一决策的立场上,军队里面的大将都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基本上是势在必行的,而且,这些日子陛下的声威可高了不少。

不少文官吵着吵着,也就明白了一些什么,陛下这可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于是很快的,这七道圣旨就被通过了,门下省很老实的通过了这个关乎到李家皇朝和军方切身利益的决策,别的他们还可以和皇帝讨价还价乃至于当场驳斥皇帝的旨意,但是关乎到根本利益的时候,大唐的官员都不是傻子,都懂得很。

所以孙思邈成为了第一个以民间医者晋升为正四品上官职的人,虽然孙思邈本人对此不在意,但是其他人却对此非常在意,比如那些接到了孙思邈邀请函的医者和一些看到了朝廷告示的医者,他们本来都非常不屑一顾的,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医生做官?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行医,为后代留下福泽吧!

但是孙思邈成为正四品上官员的事情一经宣布,整个医药界都被震动了,前来野战医院求职的医者不计其数,那个盛况让苏宁深刻的明白天下无圣人,想做官的思想深深地刻印在了每一个大唐子民的心里面,做官,那是无上的荣耀,更何况你本来还是一个医生,一个地位卑贱的医生。

孙思邈的号召力也不是盖的,野战医院虽然以治疗刀剑之伤为主打,但是其他的部门也不能少,比如专门应对瘟疫的,军队南征北战,最忌讳水土不服,一旦发生水土不服的事情就极易造成军中的瘟疫,一支军队没有被敌人打败反而被瘟疫打垮了,那是大唐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但是这方面的专家甚少,所以孙思邈亲自兼任了“时疫属”的主官,管理起这个野战医院最重要的含金量最高的部门,其他的各种主流病症也被划分开来,由各自领域的最顶尖的医者担任主官,授予正六品上的官职,其他的也多有被授官者,授官者大部分都是民间德高望重的医者。

你要说这些德高望重的医者不想做官那是假的,这个时代最具有号召力的东西还是名位,一旦知道做医生也可以做官,那么对于医生的歧视将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弭于无形,世人中那些因为学医而备受责难的人也会坚定学医的信心,这就好比汉武帝下发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之后,原本并不算主流的儒学瞬时间就成为了社会的主流,因为学习儒学可以做官,就那么简单。

不少嗅觉敏锐的人已经从李二陛下的这一个举措里面嗅到了一些很不对劲的味道,也有人把李二陛下此举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举联系到了一起,汉武帝此举轻而易举的就把儒家捧上了神坛,而目前李二陛下是要做什么?是要效仿汉武帝之举,想要对儒学动手了吗?

可是,一群医生能闹出了什么风波来?医生有政治主张吗?他们到底还是一群靠着技艺这种小道存活的人,他们能有什么理想抱负?

不错,医生对于儒学的确没什么威胁的力量,苏宁也从未想过靠着医生能做到什么,但是这就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医生只是烟雾弹,虽然对于国家民众来说的确是好处多多,但是这确确实实是一个烟雾弹,真正的后手,还在后头呢!

孙思邈可不管这些,作为一个医者,哪怕他已经是正四品上的中上级官员了,他还是医者本性,以医学为主要工作方向,苏宁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哪怕是某些医者有了不好的想法,也会被孙思邈解决掉。

“苏侯,这个,这个以烈酒清洗伤口又是为何?酒乃是粮食酿造,至于烈酒,更要耗费更多粮食,大唐及其缺乏粮食,此举岂不是在浪费粮食?更何况朝廷明令禁止不可私自酿酒,此举是否需要三思而后行?”孙思邈在此时像极了十万个为什么,对苏宁列出来的章程逐条询问,苏宁被逼无奈向这个可敬可爱的老人家一遍又一遍的解释,没办法,谁让人家现在是苏宁的上级呢?(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三 特种部队的首次战斗(上)

从野战医院总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都黑了,宵禁鼓都已经敲起来了,本来苏宁觉得可以在野战医院凑合一晚的,谁曾想野战医院里面人满为患,全部都是野战医院的职员,野战医院初立,总部只是一座小院子,因为就是李二陛下也没有想到野战医院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召集了这样多的医者。

所以野战医院的小院儿果断被挤爆了,当真是毫无立足之地,孙思邈的房内都被他的几个忠贞不渝的小弟子给占着睡着了,一开始苏宁和孙思邈都是坐着的,没感觉什么不好,可是回过神来想睡觉的时候,不单单天黑了,整个房内也只剩下一小块空地了,环境之恶劣可以想见,所以苏宁果断决定回去睡。

正好野战医院小院儿边上就是武侯铺子,苏宁到了武侯铺子那里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武侯铺子的管事大大方方的就给苏宁开了准许夜间行走的条子,拿着条子,苏宁有些感慨,宵禁这玩意儿,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神马叫做夜晚不睡觉的人就是大奸大恶之徒?谁跟你说夜猫子就不是好人?像咱这种处理公务处理到深夜的人如何就不是好人了?

刚走没几步就遇上了巡夜的武侯,厉声上前询问苏宁是何人,大摇大摆就敢黑夜上街?苏宁拿出条子,亮明身份,武侯们立刻就明白遇到贵人了,就算没有条子,武侯们也不敢对大名鼎鼎的苏侯爷动手。更何况苏宁还有正规的武侯铺子开的条子,按照律法也是正规的,所以武侯头头派了两个人一路护送苏宁回去。

大唐的宵禁还是很严格的,一路上苏宁遇到了五队巡夜武侯,要不是这两个护身的武侯的说明,苏宁想回家还有一段艰难的历程;回到永宁坊,给了两个护身武侯一些赏钱,苏宁就在他们千恩万谢之下,昏昏沉沉的回到了苏府,也没跟谁打招呼。悄悄的跑到房中。倒头就睡了。

这一夜,苏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十分可爱的小花魁月华,挺着个大肚子对着他甜甜地笑着。另外两个花魁月蓉和月莲陪在她身旁。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第二天太阳照屁股了苏宁才醒了过来。想起了这个梦,不由的有些郁闷,等到他注意到裤裆里面黏糊糊的凉飕飕的之后。苏宁就更郁闷了,作为一个精壮的男子,苏宁意识到他已经开始成熟了,作为一个成熟的男子,自己是否应该做些什么呢?但是这个年纪实在是蛋疼,过早破身,不论是对于男子还是女子,都不是什么好事情,精满自溢是正常的,但是汹涌而出,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无奈的摇摇头,想着是否应该找个漂亮的小侍婢回来伺候自己,虽说不一定要吃掉,但是至少要找一个可以时刻准备着为自己献身的漂亮妹子,免得到时候自己性致勃发的时候连个发泄的窗口都没有,为了不让自己的左手得逞,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对于男人来说,能够和左右贵妃相比较的,也就是女子了。

洗漱完毕准备出去吃早饭,可是还未动身,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苏宁说了一声:“进来吧!”

门应声打开,面瘫小哥王辉走了进来,苏宁笑道:“元芳,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每一次看到面瘫小哥王辉,苏宁总觉得一种高大上的心态油然而生,所以对待王辉也是格外的亲近,加上王辉已经是苏府实际上第一支私人武装的首领,这个地位也就更加不可同日而语了。

苏宁打算打造内外两支苏府卫队,外卫队就是交给陈协的,他的武艺最高,天赋最强,这些日子和四大护卫还有钢铁组合不断地切磋学习,自身的武功底子加上强悍的训练,他的武艺已经可以应对钢铁组合的联合攻击并且击败之,四大护卫更是不够看的,所以陈协在苏宁的支持下一步一步确定了苏府卫队首领的地位,虽然他很年轻。

内卫队,就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苏府真正的私人卫队,完完全全听从苏宁的命令,哪怕是发生了造反的事情,这支内卫队也要誓死护卫苏府,绝对不让苏府受到伤害,只要他们还有一个人是活着的,王辉就被授予这样重要的任务,根部队就是苏府最后的防线。

所以王辉的一应要求苏宁都会答应,更因为根部队训练起来非常的凶险,所以暗地里,根部队的六个人在整个苏府的待遇是最高的,相对应的他们的装备也是最为精悍的,不说那六把这个时代独六无七的军刺,还有六套独六无七的飞爪,说起来也算苏宁的运气好,正好找到了飞爪的制作要点,因为飞爪这个玩意儿在唐宋时代是有活动关节的,而到了明清,活动关节的技术失传了,飞爪就变成了铁钩子。

苏府的铁匠按照苏宁提供的图纸大规模的开始制作军刺和飞爪,但是没想到这些东西的要求非常严格,一连做了二十几次都失败了,只剩下四不像的废铁,耗费了几百斤上好的铁料之后,才成功的做出了第一把军刺,为此还把两个铁匠给累坏了,主要还是血槽和活动关节太难弄了,不过成功了之后,王辉他们试验过后感到非常有兴趣,他们试了一下,军刺往一只猪的身上刺了一下,无论如何止血,都止不住,最后那只猪惨叫着死了,至于飞爪,他们更是赞不绝口,这样的话,飞檐走壁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了。

“二郎,属下此次来,是希望二郎可以允许属下带着他们五个人去长安郊外进行训练,这些日子军刺和飞爪我们都训练的差不多了,但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是我们只能在城池里面使用。万一是野外的话我们还没有经验,大军作战不可能只是在城里面,所以,属下希望可以去野外进行特训。”王辉还是一副面瘫样的说道。

苏宁点点头:“这也是对的,多熟悉熟悉野外环境,还有那些武器的应用,以后肯定有用,那么你们就去吧!你们打算去几日?”

王辉说道:“大概三五日的样子,要熟悉一下外面的环境,比如在林子里面这些武器的使用。坊内没有相对应的环境。不太好展开训练,所以属下需要寻找一个稍微好一些的环境训练那些家伙。”

苏宁点头说道:“那就行了,你们去吧,去和管家说一声。带上一些干粮。就去吧。回来的时候可别以为有了飞爪就可以在晚上回来,万一被发现了可就糟了,这些武器都还没有公诸于众。还属于苏府的秘密武器,可不能在外人面前随便展示,你可明白?”

王辉躬身一礼:“属下明白!二郎,属下告退!”

苏宁挥手:“去吧!”

长安城外的某处林子里面,小夏子牵着翠翠的手快速的行走,距离小夏子和翠翠离开山谷已经有一天了,在山谷外面,小夏子最终还是找到了办法,也算是小夏子运气好,找到了一根不知被谁遗忘的木料,很长,但不算很粗,接着又找了一块石头垫着,小夏子开始应用起来在苏府学到的杠杆原理,苏府内的不少设施都是应用到了这个原理,小夏子亲眼见过王虎用一根杆子把一块用来做假山的石头翘了起来,丢到了牛车里面,而那块石头,足足有五头牛那么大。

后来小夏子也问过王虎,王虎告诉他这是侯爷的吩咐,这样子弄可以省很多力气,只要有工具,哪怕是再重的东西也可以被人撬起来,很多地方也有应用,但是都是没什么意识的偶然用起来的,从来没有人进行研究和整合,只是当做传统。

小夏子也就记住了,所以这个时候也就用上了杠杆原理,成功地把那块大石头给撬动了,然后那块石头翻滚了一下,正好把洞口堵住了,小夏子开始怀疑杨叔以前是不是也用这种方式来撬动大石头的,这样从外面和里面都可以撬动这块石头了,但愿那些黑衣人不要知道,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所做的也就白费了。

不确定这个事情,所以小夏子带着翠翠快速的离开了,可惜翠翠没有出过山谷,所以两个人都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长安的方向,幸亏遇到了一个山中樵夫,问明了方向,两个人就紧赶慢赶的往长安而去,一路上倒也平安,行走了一日,小夏子已经隐隐瞧见了长安城雄伟壮阔的轮廓。

那里就是侯爷的所在了,侯爷就在那里,所有认识的人也都在那里,只要去长安,只要入了长安城,自己就安全了,然后到侯府,找到侯爷,告诉侯爷一切事情,然后这件事情就可以了,侯爷一定会带人把那些混蛋一网打尽,然后为王叔和杨叔报仇!为王婶儿和小花报仇!四条性命,一定要血债血偿!

另外,还有翠翠……

小夏子瞧了瞧翠翠,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都是因为自己,她才失去了父亲,自己如何补偿她?想来也只有向侯爷请求,让侯爷做主,把翠翠娶入家门,给她一生的依靠和幸福,杨叔的话在小夏子的耳边不断的回响,好好的对待翠翠,对她好,一定要对她好,不然,不单单杨叔不会放过自己,小夏子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翠翠。”小夏子轻声对翠翠说道。

翠翠一愣,问道:“怎么了,夏郎?”

小夏子的心砰砰的跳着,顿了一会儿,小夏子横下心来,说道:“临走之前,那天晚上,杨叔对我说,你是他唯一不放心的人,只要你幸福,他也就放心了,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害的杨叔身陷险境,杨叔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能忘,但是我现在身无长物,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就是好好的保护你,照顾你,这样,才能报答杨叔对我的救命之恩。”

说到这儿,小夏子说不下去了,翠翠顿时明白了小夏子的意思,心里面很不平静,一时间没开口,于是小夏子的耳边只剩下了阵阵的风声和走路的声音,良久,小夏子越来越不淡定的时候,耳边才传来了翠翠幽幽的声音:“夏郎心中只想着报答爹爹的救命之恩吗?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吗?”

小夏子心中一愣,而后狂喜,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着翠翠白净的脸蛋儿已经变成了桃红色,诱人的模样让小夏子只想着上前咬上一口,正待说出自己心里的话,眼睛一扫却好像看见了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四 特种部队的首次战斗(下)

当苏宁满脸急切哼哧哼哧的带着几个医师从野战医院小院儿赶回苏府的时候,小夏子还在昏迷当中,身上好几处伤口,还在渗血,满脸煞白,面色十分紧张似的,嘴里喃喃着什么翠翠、翠翠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苏宁一边指挥医师为小夏子治疗,一边皱着眉头向身旁的王辉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如何遇到小夏子的?快点全部告诉我。”

面瘫小哥王辉一如既往的面瘫,但是神色当中也有几分担忧:“二郎,这事儿还真的非常凑巧,也只能算是巧合,否则我等如何可以把他救回来,只可惜那小娘子,被贼人掳走了,属下无能,未能救回那小娘子。”

接着在王辉的详细诉说中,苏宁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大概过程。

王辉带着根的五个人全副武装的准备好之后,和府上管家报了个备就离开了苏府,王长安城外而去,长安城南部有一处较大的树林,越往南边儿越是茂盛,苏宁知道,那里就是秦岭,这个时代秦岭还未曾遭到人为的破坏,关中地区也未曾受到破坏而形成凄惨的黄土高原,所以树林非常茂盛,大部分都是非常古老的树林。

王会选择的地点就是那里,六个人六匹马冲出长安直奔秦岭而去,到了地方就下马开始准备训练了,他们的训练内容就是熟悉丛林作战,熟悉飞爪的使用,苏宁还未曾做到能够让飞爪的绳索自由伸缩,有自由伸缩的关节。可以一按按钮就收缩飞出,飞爪还只是绳索一般的工具,需要靠着人力投掷,但是爪子很锐利,还有自由开关的关节,所以若是投掷的准确,还可以伤人。

王辉要让这五个人有足够的力量和准确度,足以驾驭飞爪而不是被飞爪驾驭,另外飞刀技和军刺的刺杀技术也要训练,树木就是最好的动手对象。他们训练的热火朝天。非常激烈,王辉还和几个人展开了对练,用和飞刀重量差不多的木条对射,以此训练准确度和力道。至于吃的。王辉放弃了干粮。直接命令五个人打猎,用飞刀攻击野兽,或者用军刺和野兽搏斗。一天下来,也颇有些收获。

也就是在第二天的下午,王辉他们遭遇到了拉着翠翠亡命奔逃的浑身伤痕的小夏子,还有他们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衣人,数量大约有二三十人,王辉方面人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未曾第一时间出现而是使用飞爪爬上了大叔,秦岭里面还有不少松树,躲在松树上面,也不用怕被发现。

接下里的对话可就让王辉等人感到意外了,那些黑衣人把也会飞刀技,两刀就射中了小夏子的左腿和右腿,小夏子猛地扑倒在地,被小夏子带着,翠翠也倒在了地上,崴伤了脚,两人满脸的惊恐,抱在一起看着渐渐逼近的黑衣人。

“小子,你还真能跑,那么大一块儿石头也亏得你能动的了,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们都是什么?现在你怎么不跑了?跑啊!哈哈哈!”说完那个说话的黑衣人就扔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翠翠大叫一声闭上眼睛躲入了小夏子的怀里,小夏子一脸愤怒的看着黑衣人说道:“他不过是山中樵夫!为何要杀了他!还有,杨叔呢!你们把杨叔怎么了?!”

黑衣人大笑道:“一个贱人而已,杀就杀了,至于你的那个杨叔,就是那个猎户吧?挺能打的,杀了我们不少人,不过,你以为他能挡住我们?不过不用担心,你和这个小娘皮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小夏子和翠翠也就明白了一切,翠翠立刻就大声的哭了出来,小夏子愤怒地说道:“你们就算杀了我们也没用!侯爷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侯爷一定会帮我们报仇的!”

这时王辉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随后另一个黑衣人的出现彻底让王辉明白了他一定要救下这两个人,一开始说话的黑衣人还没有开口,另一个黑衣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冷冷的说道:“苏宁不过一个黄口小儿,能和我们斗?他找了一个多月也未能找到什么线索,你觉得他能做到什么?只要你们死了,我们就高枕无忧了,小子,你也算是个有福气的,还有个小娘皮陪你一起死,不会觉得寂寞了。”

说完这个黑衣人一挥手,一帮黑衣人就拿出匕首往前走,准备干掉小夏子和翠翠,这个时候,王辉就不能淡定了,对这五个人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拿出三把飞刀,其他五个人也拿出了飞刀,只待王辉一声令下就开始攻击。

黑衣人渐渐地逼近小夏子和翠翠,小夏子紧紧地抱住翠翠,把她的身子护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转过身子,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翠翠,王辉暗道一声好汉子,然后大喝一声:“放!”接着第一时间把自己手上的三把飞刀扔了出去,正中三个黑衣人的脑袋瓜子,爆头!

这也是王辉的绝活儿,一手三把飞刀,非常准,接着又是三把飞刀,又爆了三个黑衣人的头,身边的五个根队员也手持飞刀对黑衣人发动攻击,黑衣人的走动速度很缓慢,非常容易瞄准,于是一通飞刀下来,黑衣人足足倒下了十二个,王辉一人就干掉了六个,接着王辉将飞爪用力的掷向了对面的大叔,大喝一声从树上跃下,在高达数米的空中就像是人猿泰山一样,转移的过程中,又是三把飞刀飞了出去,又爆了三个黑衣人的头。

五个队员也学着王辉的样子在空中进行打击,不过他们就没有王辉这样的有效率了,五个人加在一块儿也就干掉了七个黑衣人,但是这样的突然打击和王辉他们的突然出现,将暗影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不已,便是史皓辰也慌了,看着在空中位移的根,他甚至觉得看花了眼睛,一时间竟然没有下令反击。

于是王辉趁机下了地,拿着军刺开始攻击黑衣人,身后五个人也随着王辉一起展开了进攻,王辉已经确认了这些人都是要对苏府不利的人,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杀了他们也就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他们人少。但是一通攻击下来,黑衣人已经躺下了近二十人,王辉一人就干掉了十个,刺杀。就在于两个字。诡。快!

毕竟黑衣人非常多,人数上根不占优势,所以王辉只能玩偷袭。不过这也无所谓,只要杀的他们胆战心惊,人数少也无妨,可惜现在不是晚上,要是黑夜的话,杀起来就更容易了,白天,总还是有些不好的,比如史皓辰很快的就回过神来,带着剩下的黑衣人和王辉大战,亲自找上了王辉对拼,两个暗杀高手顿时就杀得天昏地暗,剩下的根和暗影也杀的难舍难分,不过根部的人手太少,战斗时暗影又出现了十来个支援的人,根部终究难以对敌暗影过多的人手,六个人包括王辉在内都受伤的情况下,王辉果断决定下令撤退。

用力一击逼退了史皓辰,王辉从怀里拿出了烟雾弹,苏府的最新研究成果,不是那种需要燃放的烟雾弹,而是类似于日本忍者所用的那种眯眼丸,触地即爆,一开始制作起来并不容易,主要还是用料难找,所以目前只有二十颗,苏宁自备五颗,剩下的十五颗全部给了根。

这个时候烟雾弹也配上了用场,王辉一声令下,六声闷响,白色的烟雾顿时弥漫了一小片森林,一个根部拎起了小夏子就走,王辉则是拎起了翠翠想要走,谁知不知哪儿飞来的一支飞刀击中了王辉的左臂,那正是王辉抓住翠翠的手臂,王辉吃痛之下落下了翠翠,一咬牙就撤退了。

苏宁听到这些消息之后大惊失色,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夏子,苏宁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小夏子还活着,并且还想回来给自己通风报信,感动之下非常担忧,立刻命令几个医师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小夏子的性命,并且让他醒过来,同时奖励了王辉和根部,让他们也下去休养,并且允许王辉把根部扩充到十人,形成一支足够的战斗力,这一次的初战已经证明了根部的战斗力不是盖的。

小夏子回来了,但是昏迷了,不知何时才能醒来,苏宁心急如焚,小夏子一定知道全部的事情,所以才会一直被那些人追杀,那个被落下的小娘子到底是谁?对小夏子很重要吗?他们是什么关系?那小娘子被抓走的话,有没有性命之忧?小夏子被救回来那些黑衣人应该知道,但是他们不一定知道这是自己府上的人做的,所以,他们还会继续探查,同时做出一些对策,比如小夏子知道的暗道里,可能会被他们做一些手脚什么的,乃至于封掉。

可惜啊!小夏子现在还在昏迷,若是能尽早醒来,岂不妙哉?就可以立刻对那些人做出打击了,不行!就算是找到了密道也不能立刻就展开打击,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聚集在一处还是分散开来?如何找到他们全部的人?最好的方式,对了!就是抓住一个人,抓住一个人,然后拷问出情报!

可是,去哪里抓人呢?

小夏子,你要快些醒来啊!

“唉!侯爷,这位小郎君也当真硬气,左臂曾遭过重创,现在尚未愈合,却依旧有了很大的动作,伤上加上,若是再拖上几日,很可能就废了,幸亏现在得了治疗,休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还有其他的伤,不单单是左臂,身体各处都有伤,这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才会受这样的伤?唉!”一个医师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对苏宁说道。

苏宁心中一动,顿时意识到了小夏子受了多少伤,这一段时间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心里面惊讶的同时也非常感动,看来自己做的还是不错的,广施恩惠,能让府上的人对自己这样的忠心,无论如何也要回来给自己报信,而且这一件事情,也证明了这小夏子是如何的智勇双全,否则,如何能与这些人周旋一个月有余还能活下来?

待他醒来,定要重赏他,他是个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得好好的用起来,若是他有天赋,重点培养也无不可……但是你可要快些醒过来啊!不醒过来是不行的啊!不醒过来的话我等如何找到暗道之所在?

向凛那半吊子墨者这些日子听说是大有长进,但是也没有见到什么实际性的内容,不知道情况如何,李二陛下那里虽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恐怕也是吃不好睡不香吧?小夏子,快些醒过来啊!你醒过来,我们就有转机了!(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五 地道战

“娘子,属下无能,让人把那小子给夺走了,属下无能,还请娘子惩戒!”史皓辰单膝跪在女子的身旁,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是面色上实在是不怎么好,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任务失败,也是他为公子做事以来第一次任务失败,百分之一百的任务成功率变为了百分之九十九,这是他的耻辱,无法抹去的污点。

女子眉头微微一皱,面色上有些不悦,然后用小扇子把脸庞遮住,只剩下一双灵动的眼睛,深沉的眼神,让人不敢相信这双眼睛竟然出现在那样一张绝美的脸庞上,更不敢相信这种眼神也是这样一个绝美的女子所能拥有的,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良久,女子的眉头舒展,把扇子放了下来,露出了温和地笑容,伸手虚扶一下史皓辰:“不是你的错,毕竟你们也没有料到那些人会突然杀出来不是吗?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有备而来,还是无意中遇上的呢?还有,那些人到底是属于谁的?那样精确地飞刀技,可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更何况那首领还能与你打成平手不落下风,你可见到了他们的容貌或者是什么特征?”

史皓辰行了一礼站了起来:“那些人以黑色面巾捂住口鼻,属下无法辨认他们的模样,他们的衣服却是层次不齐的,而且人数只有六人,不太像是一个组织严密的队伍,但是他们突然的出现。还用了一种很奇怪的武器,可以在树上荡来荡去,正是因为那样的突然袭击,让咱们措手不及,被他们得了先手,损失惨重,若不是后续人手赶到,恐怕咱们连这个小娘皮都捉不住了。”说完史皓辰看了一下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的翠翠。

翠翠一脸愤怒的看着史皓辰和那女子,还有周围的黑衣人,可惜她被绑的严严的。动弹不得。更是没有办法说话,所以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这些杀父仇人……

女子看了看翠翠,然后说道:“这样说来,那些人应该不像是有备而来。一者有备而来不会只有那么些人手。应该是准备齐全的。二者,有备而来一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那些人却只救回了那小子。而没有救回这小娘子,估计是突然撞上的,然后听到了什么,这才出手的,看来也是一些想靠着功劳巴结苏宁的人,估计现在那小子已经在苏宁的府上了,却不知道苏宁有什么打算,总而言之,还是要严密监视才是。”

史皓辰躬身一礼:“属下明白,只是,娘子,万一那小子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苏宁怎么办?那小子可是知道咱们的密道入口的,也知道里头的机关,万一被苏宁找到了咱们可就损失了一条退路啊,这条密道对咱们的意义甚是巨大,不能失去啊!”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下令道:“那就把那条密道在永宁坊的入口给封掉,让苏宁没有办法进入那条密道,皇宫那边儿不能封,有很重要的东西,若是一旦有异动,立刻就召集人手在皇宫中起事,杀光李世民的孩子还有后妃,让李世民后悔去吧!”

史皓辰说道:“此时就起事,是否有些仓促了?”

女子摇头:“若是擒住了那小子倒还无所谓,但是如今那小子已经被抢回去了,咱们若想不失先机,就一定要准备周全,苏宁不知道咱们的人手分布在何处,不敢贸然出手,咱们就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准备好两手对策,若是苏宁按兵不动,咱们也不动,若是苏宁动了,咱们就立刻行动,杀光李世民的后宫,告诉姚礼,严密监视苏宁的动向!”

史皓辰点头:“属下明白!还有,娘子,这个小娘皮怎么办?”

女子看了看满眼愤怒之火的翠翠,用扇子掩住了口鼻,说道:“带下去做事去吧,咱们正好缺人手,抓到的人很宝贵,别浪费了,等等,看她长得也不错,就是年岁小了些,给她洗干净,找些姑子教她一些她该会的,别坏了她的身子,现在有不少达官贵人喜欢这一口儿,看看能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咱们也很缺钱的。”

史皓辰点头说道:“娘子深谋远虑,属下佩服!”说完一挥手,立刻就有两个黑衣人把翠翠抬了起来,翠翠拼命的扭动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反抗,一个黑衣人上前就是一个手刀,翠翠便昏了过去。

苏府里面,苏宁看着依旧昏迷的小夏子,眉头紧皱,床边上为小夏子把脉的孙思邈抚着胡须把了一会儿脉,又摸了摸胸口还有腿,然后收回了手,把小夏子的胳膊放回了被子里面,站起来叹了口气:“这些日子这孩子应该是得到了一些人的照料,原本的断骨似乎都被接上了,应该是遇到了贵人相助,但是伤势没有好完全就出来了,也多亏被发现的及时,所以才不会留下后患,否则就可惜了。”

苏宁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孙思邈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不好说,按理来说这些日子他就该醒来了,但是他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加上身体的伤势比较重,这才昏迷过去,有了药物的调理和充分的修养,应该随时都可以醒过来,只是这具体的时候,老道无法推测,苏侯,这孩子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宁皱了皱眉头,而后说道:“没什么,都是苏府自己的事情,道长不必多问了,道长还是尽力把野战医院打理好吧,条陈宁都已经立出来了,道长只需要吩咐下去准备起来就可以,医护兵的培训也要加快,日后用处一定很大,到时候道长当居首功。”

孙思邈虽然成为了野战医院的院长,直属于李二陛下的特殊部门的主官。正四品上的官职,但是这就像是一个技术部门的技术官职,并不直接参与朝政,这也就是那些文官的最低限度的底线了,李二陛下不得不在乎这些人的意见,毕竟政治的核心就是妥协,再者,医官本来就不应该参与政务,技术部门,技术官员。主要还是技术。

所以孙思邈也很有自知之明。他很明白这个十四岁的年轻侯爷是如何的受李二陛下的关注,什么事情似乎都离不开这个小侯爷,虽然他如今没有官职,但是他随时都能见到李二陛下。好像还和李二陛下有什么密谋一般。可以肯定的是。他目前没有官职只是因为年纪太小,一旦他到了合适的年龄,官职不会小;

一介寒门子弟却可以得到如此高位。并且参与这样多的事情,李二陛下对他的提议几乎是言听计从,这一点如何不让孙思邈惊讶?李二陛下是什么人孙思邈略有了解,绝对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除非他认为那个人是对的,照他说的做不会错,才会这样做事情,孙思邈活了大半个甲子了,也明白什么事情自己应该参与,什么事情自己不应该参与。

自己只是一个技术官员,还是李二陛下计划中的一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孙思邈很清楚,苏宁的意思也很明确,这个不是你可以知道的,你也就不要继续问了,孙思邈很识趣的点点头,继续为小夏子调理身体,而这时,王辉进了房间,在苏宁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向凛有事情找您。”

苏宁顿时就惊讶了,然后有些兴奋,难道,难道向凛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深造,已经找出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于是苏宁向孙思邈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往为向凛单独安排的书房而去,进入了书房,苏宁就看到向凛拿着一张纸在写写画画着什么,见到苏宁来了,向凛立刻丢下笔,拿着纸上前递给了苏宁:“二郎!找到了!找到了!属下终于找到那条密道了!”

苏宁拿着纸看了看,上面乱七八糟的画了些什么,又写了些什么,苏宁完全看不懂,但是向凛的话无疑让苏宁非常激动:“你找到了?在何处?”

向凛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二郎的推测其实并没有错,密道就在那片小树林里面,一开始属下实力不够,所以找不到那密道的入口,而且那里虽然非常适合弄密道,可是却如何也找不到类似的痕迹,所以属下以为那里不可能有密道,可是这些日子属下仔细研究了父亲留下的图纸,这才发现属下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这条密道制造的时间首先就已经比较早了,估计是在前隋的时候,至少武德年间就已经存在了,所以痕迹自然少了很多,而且估计这条密道开启的次数也不多,经历了那么长的时间,动静却也很少,所以极其不容易被发现,一开始按照属下所学还真的找不到,不过父亲留下的图纸就有相关的密道,属下研究过后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苏宁大喜到:“那么,是否可以立刻找到,开启密道?”

向凛充满自信的点点头:“完全可以!”

苏宁点头:“很好!元芳,你去把子和找来,我有要事吩咐。”

王辉点头离去,苏宁又和向凛确认了一些事情,然后细细的思虑,小夏子的回归那些人应该已经猜到了,估计他们也会做一些相应的对策,估计密道也会被他们做出一些改变或者是设下埋伏,这个必须要小心,而且这件事情不宜外传,不可泄露,所以必须要小心,苏宁决定立刻通知李二陛下,护好他的后宫佳丽还有儿女们,免得他们受到牵连,另外苏宁准备带上自己所能带上的全部人手进入密道,来一场地道战!

这样的话,应该就需要李二陛下埋伏下的那支人手了,光靠府上的人还真不一定够,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趁着黑夜,和武侯铺子说上一声,让他们别来打扰自己,然后进入密道,好好的探查一番,最好的情况就是找到他们的聚集点,一举捣毁,不漏后患,顺便抓住几个人,严刑拷打之后得出一些秘密。

另外可能就要做好遭遇战的准备了,这个密道里面有什么事情还知道,要是有人还好说,要是有什么机关可就麻烦了,一步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也不知道向凛能不能hold得住,反正多准备一些软甲护身就好了,就算不能攻破这条密道,也要抓几个人回来拷问一番,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太少,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情报的收集也很重要。(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六 动手

陈协满脸凝重的来到了苏宁的书房,路上他已经听王辉说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现在整个苏府的防卫力量都是由陈协掌握的,至少明面上的防卫力量是如此的,而暗地里的防卫力量是王辉掌握的,所以这两个人平时倒也亲近些,王辉面冷心热,遇上陈协这个自来熟的家伙,慢慢的也就熟识了,再者二人一同被苏宁赋予重要职务,更是应该同心协力的。

“子和,你马上集合府上所有能出动的人手,留下二十人交给齐钢统领,留下来看着府上,其余的人全副武装,准备出动;元芳,你也带着你的人一边休整一边保护府上,万万不可疏漏,另外,趁着天还没黑,你立刻派人去皇宫,拿着这个腰牌,求见陛下,告诉陛下我等已经发现了永宁坊贼人之密道,将展开进攻,请陛下严密防范内宫,莫要使贼人得逞!”苏宁面色凝重的下达了这道指令,陈协和王辉听到之后,纷纷点头,转身离去。

苏宁需要一些老兵的丰富经验,所以把刘铁带走,齐钢留下保护苏府,更因为担心那些家伙会狗急跳墙,所以留下王辉这个高手保护苏府,双保险才能安心,毕竟府上的几个女人除了秦梓月之外都没有反抗的能力,不可不查,至于李二陛下那里他的人马多的是,就不行连一帮地下反抗集团都对付不了,那他也不要做皇帝了,下台吧!

苏宁目送二人离去,然后看了一下书房里面挂着的铠甲还有那一杆大枪。那是离开军队的时候李靖留给自己的,说是军伍出身的人就要记住自己出身何处,不能忘本,再说你小子也挺适合军伍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回来,你也算是个武勋贵族,留下些看家的东西,免得技艺生疏了。

这副铠甲就是突袭阴山的时候自己所穿的铠甲,这杆大枪也是自己突袭阴山之时所用的大枪,铠甲上沾染了不知多少突厥蛮夷的鲜血。大枪也不知取走了多少突厥蛮夷的性命。沉寂了数月,如今,它们又要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了。

你们啊,为何要打我苏府的主意呢?就算历史上没有我的存在。你们不还是被李二陛下给消灭了吗?一个李二陛下就已经对付不了了。偏偏还来招惹我。我可不是软柿子,你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不管你们暗地里还有多少联盟。先把你们狠狠地收拾掉,别让那些混蛋小瞧了苏府,你们伸出多少只爪子,我就剁掉你们多少个人头!

“来人!”苏宁大喝一声,门外立刻进来了两个下人,苏府看着这个两个下人,非常威严的说道:“为我披甲!”

两个下人一愣,互相看了看,然后躬身说道:“诺!”就来到苏宁的身后,把那副铠甲拿了下来,为苏宁披到了身上,铠甲这玩意儿不是一个人就能轻松弄好的,如果没有帮手,身后的不少绳子都系不上,两个下人手脚麻利的为苏宁披上了铠甲,苏宁挥手让他们退出去,然后从武器架上把大枪取下来,紧紧地握住枪杆,抚摸了一下锋利的枪头。

原本李靖希望为自己打造一杆钢枪,从枪身到枪头都是纯钢打造,坚硬无比,锋利无比,但是那个重量也不是一般般的,苏宁一时间无法驾驭那样的重量,所以李靖退而求其次,用比较轻便而又结实的材料为苏宁打造了一杆大枪,至于那铠甲,是李靖所有铠甲里面最小的一副,跟随李靖度过了最初的十年,李靖赠与了苏宁,嘱咐苏宁莫要坠了这副铠甲的名声。

穿着铠甲,拿着大枪,苏宁觉得自己果然还是适合在军中发展,虽然军中征战比较凶险,可是相比之朝堂上那种没有硝烟的战场,还是实打实的战场比较安全,相比之负心的读书人,还是屠狗辈比较仗义,军伍里的汉子值得信任,朝堂上上至皇帝,下至小吏,都不能信任,这些家伙为了权力什么都做得出来。

李二陛下这些日子借着整肃宫内风纪的理由,杀掉了多少太监和宫女苏宁不是不知道,那些太监和宫女之所以那样的恐惧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和李愔的冲突让李二陛下有了一个极好的借口,一个极好的借着整肃内宫打击地下反抗集团势力的借口,这样一来,不单单没有人会怀疑李二陛下这是故意的,反而会觉得这是对的,这是教育子孙的举措,将那些谄媚小人一网打尽的正确动作。

得利的是李二陛下,倒霉的那些太监和宫女,坏了名声的是自己,这个李二,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别人,哪里算得上什么好人?和好字根本沾不上边,自己也不过是他的天下棋盘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只不过自己这枚棋子应用起来比较舒服,所以才会得到格外的优待,可是这种事情,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的格局,若不是人家欺负到了家门口,苏宁才不会趟这趟浑水!

这次事件完结之后,一定要远离朝堂,躲到军队里面去,死死地和军方大佬们抱成一团,文官群体里面苏宁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以相交的人,长孙无忌?唐俭?杜如晦?还是房玄龄?史书上记载的人物和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哪里可以相提并论?

紧了紧手中的大枪,苏宁暗暗发誓。

陈协整理好了队伍,点了点人手,整整四十个人,已经是府上可以出动的最大人手数量了,若要真的对那些人展开进攻,是否还是少了一点儿?陈协觉得一百个人都有些少了,何况是这四十个人?才训练一个月不到,哪里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但是没办法,二郎的命令就是命令,自己必须要遵循。

看着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嘱咐老兵们看管着这些家伙。陈协来到了苏宁的书房,敲了敲门,陈协推开房门而入,刚一进入房门陈协就大惊失色,立刻腰刀出窍,这书房内为何会有如此浓重的杀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郎出事了?!

可是四处扫视之下,除了背对着自己的苏宁之外,陈协看不到任何人,陈协细细的看了看苏宁,顿时感到惊骇莫名。这股浓烈的杀气。不就是苏宁身上散发出来的吗?这一瞬间,陈协突然想起了父亲的嘱托:“这小侯爷虽然年岁小,但是年纪小小便敢以五百人火烧三万突厥兵,生擒颉利。足以证明他的谋略和胆识都是上上之选。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你作为他的下属。一定要知道一点,三万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都不值一提,一把火烧掉了。就足以证明了这位小侯爷是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主儿,不论他长成什么模样,都要知道,这种主上,绝对不是你可以冒犯的,尊敬,一定要尊敬,一旦触犯到他的底线,他必然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他可以对任何人下杀手,任何人!”

父亲行走江湖数十载,历经前隋之辉煌和破败,以及十八路反王混乱的割据大战,以及李唐一统江山的过程,阅人无数,这一点上陈协完全不会怀疑,一开始见到苏宁的时候,陈协原本很担忧,但是苏宁的做派非常随和,让陈协感到有些放松和奇怪,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宁也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从来没有见他发过火,陈协甚至一度认为是自己老爹看人看错了。

可是这一刻,他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虽然老爹没有看过侯爷,但是如今陈协面前的这一幕,已经证明了一切,陈协已经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

“二郎,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陈协非常恭敬地说道。

苏宁一转身,走出了房门:“出发!”

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出发作战是最安全的,暗地里面有李二陛下的人手保驾护航,苏宁比较放心,一出府门,就把一块小牌牌塞到了府门口左侧的石狮子嘴巴里面,扫视了一遍府门对面的一圈小树林,苏宁挥挥手,带着一众人马朝着发现尸体的小树林而去。

这一回向凛是主要人物,就靠他找到那个入口,苏宁才能带着人进去,才能继续下一步动作,所以大家伙儿把向凛护卫的非常安全,来到了小树林之后,苏宁跟在向凛的身旁,警惕地看着四周,陈协已经把人手都给散了出去,四处警戒,一旦发现了什么就会立刻发出信号,向凛只要找到入口处就行了。

向凛探查地形的同时,苏宁把手里的大枪抓得紧紧的,黑夜里面除了周围人的喘气声儿,苏宁都听不到别的,也不应该出现什么别的,这个时候若是有声音,那就意味着那些人要对这个密道做手脚了,不过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因为距离王辉他们救回小夏子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这会儿天刚黑自己就出手了,按照时间上来算,说不定……

搞不好正好可以撞上那些混蛋们过来做手脚呢,正好,抓几个舌头,拷问一番,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这条密道通往何处尚不知晓,这些家伙的据点到底有几处苏宁也不清楚,万一没有一网打尽,可就不美了,虽然这样的做法非常危险,但是,要是不这么做,自己可永远得不到任何消息和线索。

不管是否会打草惊蛇,一定要抓住这些混蛋,明面上的决斗总比暗地里的争锋要容易一些,所以看着向凛四处摸来摸去,苏宁皱起了眉头,小子,可别让我失望啊!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这儿!就是这儿!”向凛突然跳了起来,朝着苏宁喊道,得亏他没有忘记苏宁的嘱咐,声音比较小,否则这样寂静的夜里面,难免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不过苏宁也来不及管这些了,一个健步冲上前,问道:“在哪儿?在哪儿?”

向凛满脸欣喜的说道:“上一回真的是被瞒过去了,这座密道既然是如此的有用处,哪里会不隐秘?定然是把开关放到了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这里最多的就是树木,若是让我来选择,我一定会选在树木上,哪怕是树干上,只要做的伪装足够,谁也发现不了!二郎,您看!”

向凛说着把手指向了一颗中等粗细的树木,苏宁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道:“这里有什么?”向凛说道:“这棵树,就是开关所在!若想把密道和开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一定要充分的利用地形,就地取材,就地制作,最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就地所做,完全没有外来物,这座地道,正是如此!

开关就在这颗大树的树干上,因为树木会生长,必然会对机关造成影响,所以这棵树木已经死了,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躯壳,内里早就被掏空了,根也被毁坏了,用上了一种不知名的秘法把这棵树木固定起来,专门用作开关之用!”(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七 活捉他们

苏宁愣愣的看着这棵树木,外表看上去真的和其他的树木没有半分差别,就是摸上去的手感也是一模一样的,伸手敲了敲,没有什么空心之类的回声,就算是自己怀疑也不一定查得到,可是,这是冬天,要是开春了之后还不开新枝,不会被人发现吗?这还像也该有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历史了吧?

“冬日万物枯萎,这枯树自然不会被发现,可是春夏之日万物生长,若是此树不长新枝新叶,那里不会被发现?枯树是要被砍走做木料的,那些人便不怕被发现?”苏宁疑惑道,向凛瞧了瞧这棵树木,皱着眉头道:“世间奇妙之术,我等不知道的不知凡几,一些小道应用到这棵树上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些人究竟是如何应用的,我也不能得知。”

苏宁点点头,的确,中华自古以来也不知有多少惊采绝艳之士留下了多少巧夺天工的技艺,留下了多少鬼斧神工的作品,可惜的是,门户之见严重的中国,宁可技艺失传,也不愿让技艺为外人所知,苏宁想着是否要成立一个保护机构,专门保护这些特殊的技艺,这真的很有必要,技艺若是精巧,虽然成本高,但是这种机关术也足以对付火枪。

“打开密道吧!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小心一点儿,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埋伏和机关,莫要中招了!”苏宁对向凛说道,向凛点点头。在树上摸来摸去,然后好像摸到了什么似的,对苏宁说:“二郎且躲避,我这就打开密道!”

苏宁点头,然后一挥手,陈协会意,也是一挥手,所有人手立刻全体趴下,警戒的看着向凛,向凛是唯一一个站着的。看着这棵伪装起来的枯木。向凛定了定心神,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为了二郎。刀山火海也要上!一咬牙。向凛按动了开关。然后猛地卧倒在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苏宁瞪大了眼睛,这棵枯木竟然开始了移动!是的。移动,在这片土地上面朝着左侧移动,声音非常沉闷,很是不易分辨,若不是趴在地上离得近,苏宁真的不一定可以听到,好精巧的机关术!竟然可以把噪声限制在这样小的一个范围里面,还有,竟然这棵树的周围就是地道的正上方的移动关节!

又等了一会儿,沉闷的响声没有了,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动,没有什么动静,向凛抬起了头,万分紧张的往地道里面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里面没有东西出来,向凛朝着苏宁的方向挥挥手,苏宁看到了向凛的手,然后朝着身后的陈协点点头,站了起来,身体下蹲一路小跑跑到了向凛的身边,看着那黑黢黢的洞口,感受着里面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苏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向凛准备往里面去,苏宁伸手拦住了向凛:“等一下,还有事情要做!”说完不等向凛询问,苏宁把手里面攥着的小石块儿往地道里面丢了下去,然后听到了一声清脆的落地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风声在苏宁的脑袋上面响起,苏宁和向凛一起转头,只见四支锋利的箭插在了正对面的一棵树的树干上,苏宁和向凛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多了个心眼儿,这里果然有机关。

唉!若是小夏子可以醒来,他一定可以帮助自己轻而易举的走过这里,可惜这小子目前还在昏迷,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刚要站起身子往里面走,向凛按住了苏宁:“二郎,还是让我走在前面吧,我是墨者,我多少懂的一些机关术。”

苏宁没说什么,默默的点点头,向凛整了整衣服,拿出了火舌子,打开了之后吹着了火焰,便率先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地道,苏宁刚要准备随后进入,陈协一马当先站在了苏宁的面前,率领一些好手进入了,刘铁走到苏宁面前,示意苏宁跟着自己后面走,然后头也不回地进入了。

是啊,我是侯爷了,我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了,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保护好我,我的安全是他们最大的追求目标,只有我安全,他们才能安全,以后,真的不能一马当先了,那样的鲁莽,是不符合整个苏府的利益的,越是地位高崇,就越不能事必躬亲,也有事必躬亲的上位者,比如诸葛亮,然后他累死了。

摇摇头,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苏宁也举起火舌子吹了一口气,看着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跟着刘铁慢慢地走下了地道,身后则是几个老兵团团的护卫着,还有一批护卫紧紧地盯在洞口,并不进入,看住洞口,有什么事情好立刻支援。

这个时候苏宁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安全,前面有猛士开路,身后有壮士保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些人都会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务,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先,这就是古代上位者的好处,总有那么些人,愿意为你卖命,愿意为你不惜他们自己的性命。

来不及感动,也没有时间感动,苏宁把大枪交给了身后的一名老兵拿着,自己抽出了腰间的佩刀,自从使用长兵器被两个使用短兵器的老兵击败了之后,苏宁就开始研究长短兵器的优劣,虽然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但是那是有先决条件的,马上对决自然是长兵器为佳,越重越好,但是马下决斗,失去了马的承载,人的体力有限,所以兵器稍微短一些也好,较为轻便灵动,苏府上很多使刀的好手,苏宁也就跟着他们开始学起了砍刀技。

入了地道之后苏宁四处看了看,这地道里面虽然宽敞,大概可以并行四五个人的样子,估计也有运兵的作用,但是并不适合长兵器的使用。这里面给人一种自然而然的压迫感,不适合长兵器的发挥,短兵器最好,一把唐刀也就算是很好的了。

苏宁估摸着这地道大概是前朝留下来的,要是长安城被攻击了,这条地道会产生巨大的作用,只是不知道这条密道到底通往何处,有一头肯定是通往长安城皇宫不会有错,但是永宁坊只是一个中转站,这条密道朝北边儿的自然是通往长安城皇宫。但是另一边儿。通往南边儿的,苏宁却是不知道那是通往何处的,于是苏宁命令两个老兵留在这个地方看着,和上面看守的护卫互相照应着。

向凛带着大部队往北边儿朝皇宫的方向走过去。这很好分辨。只是每走一步路。大家伙儿都非常注意,一步一步的往里边儿挪动,向凛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什么机关导致大家遇难,所以走一会儿就往前边儿扔一块儿小石头,确定无误之后坐过去,捡起来,继续朝前扔。

用这样的龟速行进,苏宁自然非常不满,可是也没有办法,生命是第一位的,虽然很不爽,但是命重要,谁也不能保证前面就没有机关,刚开始的那两支箭可把苏宁吓得不轻,鬼知道墨家机关术是多么的巧夺天工,连向凛都不敢乱走,何况是别的那些半调子?

可是吧,好像老天都在帮助苏宁一样,走着走着,一伙人都停了下来,非常诧异的看着前方,苏宁挤到了最前面,顿时也愣住了,那摇曳跳跃的火焰是怎么回事?走了也不知道多少路,反正后面是看不见了,谁知道这面前居然冒出来一个火把!

苏宁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迅速的吹灭了手上的火舌子:“吹灭火舌子!”苏宁轻声下令,所有人按照苏宁的要求吹灭了火舌子,这里的火光一下子就消失了,然后苏宁一挥手,所有人立刻靠着墙边儿站着,贴在墙壁上,苏宁对着陈协挥挥手,指了指前面,陈协会意,立刻走上前去探查情况,不一会儿,陈协回来了,一脸的惊喜:“二郎!前面有人!还有一个小屋子,是在石头里面掏出来的小屋子,里面有几个人在睡觉!只有一个人半梦半醒的站着,好像是在放哨。”

苏宁大喜过望,拍了拍陈协的肩膀,然后说道:“抓活的!记住把嘴巴堵起来,不要让他们发出声音!”

陈协点头,一挥手,几个人偷偷摸摸的就跟着过去了,过了一会儿,苏宁只感觉到火光一阵晃动,陈协一脸骄傲的回来了:“二郎,搞定了,那些家伙睡得和死猪一样,绑他们都没醒,嘴巴也堵住了,他们绝对发不出声音!”

苏宁点头,然后对身后的刘铁说道:“刘叔,你带几个人在这小屋子的前面警戒,一旦发生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其他人跟我进屋,拷问这几个人!”

“诺!”

皇宫里面,不知道一处什么宫殿里头,李二陛下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起来的三个太监和两个宫女,身旁的王德不停地向李二陛下说着什么,李二陛下越听面色越是深沉,最后那表情仿佛是要吃掉这五个人一般,杀气猛然释放出来,顿时那两个宫女就吓得面色发白,瑟瑟发抖,两个太监也给吓得不轻,只剩最后一个太监虽然被绑着,却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上半身直挺挺的立着,若不是身后两个壮硕的男子把他给压住,恐怕他还要站起来。

良久,王德说完了话,李二陛下的杀气也渐渐的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封可怕的深沉:“把你们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若是对朕有用,朕可以答应你们有家人的不祸及家人,朝廷出钱抚恤之,无有家人的给你们留全尸,安葬,每年会有人扫墓,不会让你们如同孤魂野鬼一样。”

两个宫女面色变得更加惨白,靠在了一块儿低声的哭泣起来,两个太监相互看了看,面色犹豫不决,只有最前面直挺挺跪着的太监面色不改,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四人一眼,四个人立刻就变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了,李二陛下看着那最硬气的太监,知道这个人一定知道的最多,其余人也知道一些,但不会知道的比他更多了。

不过,这人看上去也是个死忠,怕是不太好对付,于是李二陛下站了起来,放缓了语气:“你们帮助反贼做事,蒙蔽朕,以下犯上,图谋造反,本就是死罪,无论如何无法赦免,但是只要你们说出来,将功补过,你们的家人该流放和充为官奴的就可以免责,并且可以得到朝廷的奉养,就算是没有家人,也会有一片坟墓,不会被丢到乱葬岗,死无葬身之地,尔等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八 信仰

或许是运气好,或许是上天看着李二陛下这么些日子以来吃不好睡不好,感觉这样下去不行了,于是李二陛下安插入太监群当中的眼线终于追踪到了蛛丝马迹,接着李二陛下的暗棋迅速出动,将可以抓住的人全部抓住了,相关人等全部抓了起来,一个都没有放过,安静的长安之夜,血液在静悄悄地流淌。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李二陛下觉得他已经做足了姿态,这个世界上,比他高贵的人,只剩下了名义上的国家最尊贵的人太上皇李渊,而实际上,放眼全世界,也不会有人比李二陛下更加高贵了,所谓礼贤下士,就是用在这种人身上的。

李二陛下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足够的姿态,作为皇帝,能够和这些死刑叛逆说这么些话,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经算是破格破格再破格了,耗费国家钱粮去奉养叛逆的家人,若不是事出紧急,这些家伙早就改被腰斩,然后家人全部没为官奴,公奴司只有那么些突厥人怕是不太够,今后,这些叛逆都可以投入公奴司当中,死的不明不白,也就算了。

但是这五个人若是说出了些什么,倒可以被原谅,比如根据自己所说的承诺,君无戏言,说出了口就不会反悔,哪怕是那个最硬气的太监也没有怀疑李二陛下会欺骗他们,但是,相信是一回事,投降,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人愿意投降。而有人是死也不愿意投降的,人都是怕死的,这句话没有错,但是也有人不怕死,当一个人的信仰之力达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死也就无所谓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和死亡的恐惧相抗衡的东西,就是信仰。

很明显,那硬气的太监就是个拥有信仰的人,他没有子孙根了,王德已经试过了。这些人都没有子孙根。包括那些已经被干掉的,他们都是自愿放弃了作为男人的身份而入宫的,这些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可以放弃家族传承。放弃家族香火。从而奋不顾身的投入反对自己的大业之中。

李二陛下很疑惑。虽然他很着急,很愤怒,但是也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若是不能找出这种东西的来源,并且彻底的摧毁之,就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样的反抗集团出现,那样的话,李家皇朝的江山,自己子孙的江山如何可以万世不灭?自己的子孙如何可以不重蹈前隋的覆辙?

李二陛下这样确信着,一定要找到这种东西的来源,摧毁掉大部分,留下稍稍的一点点,自己用,然后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这种高档货,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只能由李家拥有,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拥有,更何况还是反贼?所以李二陛下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制和理智,耐心的等着他们的回答。

“李世民,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别说我不知道什么,就算是我知道,我又如何会告知与你?你说我等是反贼?那么你杀兄弑弟,逼迫父亲退位,从而篡夺帝位之举,就不是叛逆了?你尽可以对外宣扬,对外宣扬太子殿下是如何的大逆不道,你是如何的被逼无奈,但是你骗的了别人,骗得过你自己吗!?”硬气的太监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李二陛下的逆鳞。

李二陛下没有说话。

“你杀掉所有对你不利的人,可是你当真以为这一切就可以使你高枕无忧吗?我告诉你李世民,人在做,天在看!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你做的一切,都会原原本本的还到你的身上,你的儿子也会自相残杀,你的后代更会自相残杀!

你会活着看到你的儿子们和你一样,在玄武门杀兄弑弟,然后你也会走上太上皇的老路!李世民,我告诉你,这日子不会远的,不会远的!我已经看到了,我已经看到了!哈哈哈!我死了之后,把我的眼睛珠子挖下来,挂在玄武门的外面!让我看着,让我亲眼看着你的儿子是如何自相残杀,血流成河!然后把你赶下帝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

太监疯狂的大笑起来,他用尽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恶毒的诅咒着李二陛下,王德早就听得面色煞白冷汗直冒,就连抓住太监的两个壮汉也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拼命地想要捂住太监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了,可是太监用力一咬,竟是把两个壮汉的手指都给咬了下来,伴随着两个壮汉的惨叫,太监满嘴流血,状若疯魔……

“李世民!你别以为我是在吓你,哈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等着!你等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监大笑之后,猛然间身体一震,双目泛白,接着直挺挺的倒在了李二陛下的面前,嘴巴里面流出了大量的血液,咬舌自尽,王德已经被吓的浑身发抖,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李二陛下还是没有说话,面色很平静,真的很平静。

“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你们自己死,二是你们全家老少一起死,你们选择哪个?”过了很久,李二陛下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一句话,剩下的被吓得六神无主的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听到这句话之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一个选项。

“陛下,陛下,奴婢等只是被逼无奈,被逼无奈才加入的,他们,他们拿奴婢等的家人相要挟,奴婢等也是走投无路才勉强答应,但是奴婢等从未想过要背叛陛下,奴婢等已经暗中商议了,只要这些反贼一有动作,就立刻向陛下报告,可是还未等到那一日,陛下就已经把奴婢等抓住了。所以,所以,那些人根本不信任奴婢等,奴婢等也是无可奈何,陛下,奴婢等实在是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知道的,也只有他了。”一个太监朝着李二陛下跪拜道,然后指了指那具尸体。

李二陛下站了起来,说道:“也就是说。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们的职位是内官之中比较高的了。就算如此,你们也不知道吗?”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等实在是没有办法啊!陛下!还请陛下明察!但凡有一点点机会,奴婢等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啊!”

顿了顿。李二陛下点点头。很平静的说道:“嗯。朕一向明察秋毫,从不冤枉无罪之人,也从不偏袒有罪之人。”

四人脸上露出了庆幸之色。连连叩首:“陛下英明!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李二陛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人!”

殿外跑进来了四个衣着另类的持刀护卫,站成一排等候李二陛下的指令,李二陛下看着那四个跪倒在地的太监宫女,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此四人欺上瞒下,参与反贼之叛逆组织,意图谋反,罪无可赦,斩立决,其家族人等,不论男女老幼,不论年岁是否足够,一律斩尽杀绝,不留活口,做得干净些。”

四个护卫点头应诺,而四个跪倒在地的太监宫女则是惊呆了,他们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但是,但是不是说祸不及家人的吗?大唐律例不是规定,女子六十,男子八十,可以免罪责的吗?不是规定,男子流放,女子充为官奴吗?刚才陛下不是也说,会饶恕家人吗?这,这是怎么回事?四人惊讶的抬起头欲图询问,下一秒,就全部倒下了,脖颈后面一道非常深的伤口,一击致命,全部没了声息。

“你们都退下吧,把这里清理干净,哦,还有此二人,有些事情他们不该知道的。”李二陛下又指了指那被咬掉手指的两个人,四个护卫顿时会意,走上前,一人一刀,那两人一人得了两刀,顿时没了声息,这场景更是看得王德浑身哆嗦。

李二陛下看了一眼王德,自顾自的往殿外面走去,他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血手屠夫,朝堂上的人也都是不折不扣的屠夫,不过,这些屠夫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不喜欢呆在有太多血污的地方,那不吉利,味道也不好闻,哪怕那些人是他们杀掉的。

所以说,内心越黑暗的人,就越向往光明,渴望沐浴在阳光之下,骗骗自己。

“王德啊,你跟着我,有多少时日了?”李二陛下站在殿门口,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心情挺放松的,嗯,这就预示着,明日定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一般而言,每到晴朗的天气,看着阳光洒入殿内,李二陛下的心情就比较好,就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可若是阴沉沉的天,看不到一丝阳光,李二陛下就会觉得很郁闷,心情就很不好,这种规律凡是和李二陛下接触比较多的人,都知道了。

王德跟在李二陛下身边,寸步不离,低着头弓着身子,战战兢兢的答道:“老奴自贞观元年陛下登基之日起伺候陛下,如今算来,已有四载之久。”

李二陛下点点头,说道:“嗯,四年了,四年了啊,你是个很不错的内侍,做事情很不错,很多事情都是你去替朕做的,朕都记在心里,所以,你再去替朕做一件事情,把那些关着的贱人全部处理掉,记住,是全部,处理掉,明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朕不希望听到还有那些人的任何消息,听懂了吗?就当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王德浑身一抖,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二陛下,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低下头,颤声道:“老奴,遵旨!”

王德离开了,李二陛下看着王德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李二陛下摇摇头,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休息了,唉!本想着终于可以得到些什么消息,没想到却一无所获,还白白的给人家骂了一顿,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也当真是心惊胆战的,估计曹孟德看到陈琳檄文之时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也不知道苏宁那小子进展如何了,唉!

“陛下,三原侯遣人来见!”一个持刀护卫来到李二陛下面前单膝下跪道,李二陛下皱了皱眉头,说道:“宣!”

护卫点头离去,不一会儿,护卫就带着一个人来到了李二陛下身前,那人见到李二陛下就行了一礼道:“草民王辉见过陛下!”

送信之人正是王辉,虽然苏宁的意思是让王辉坐镇苏府,保证苏府的安全,但是王辉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绝对不能出一点点问题,所以还是决定自己亲自送信,免得坏了事,对侯爷不利。

李二陛下点点头:“起来吧,苏宁让你过来做什么?天都黑了,是有什么急事吗?有急事快说。”

王辉站了起来,说道:“陛下,侯爷让草民前来告知陛下,侯爷已经发现了反贼之密道所在,并且已经集合府上所有护卫进入密道,准备一举擒拿反贼,但是侯爷不确定那些贼人之巢穴几何,侯爷非常担心那些贼人会狗急跳墙,对陛下不利,所以请求陛下严密监视贼人动向,加强内宫守卫,以免造成天下恐慌。”

李二陛下面色一喜,而后很平静地说道:“是吗?很好,苏宁做的很好,不过你们这些护卫也太过了,竟然让你们侯爷亲自进入贼人密道,万一有个好歹,这可如何是好?到时候你要告诉这小子,他已经是国侯了,不可随意身陷险境,此次事出紧急就算了,若是还有下次,看我不狠狠的收拾他!这样吧,我给你一队人马,你带过去支援你们侯爷,孙久,你带着你的手下去支援三原侯,切记莫要打草惊蛇,记得开张条子,别让那些武侯为难。”

李二陛下身后一个持刀护卫站了出来,单膝下跪道:“遵旨!”

王辉心中对李二陛下和苏宁之间的关系感到惊讶,竟然能让当今陛下用这样随意的口气对待,足以证明自家侯爷是如何的受到皇帝宠爱了,果然,这个主子没有跟错,心里面喜滋滋的,王辉朝着李二陛下行了一礼:“草民知晓!陛下,草民告退!”

李二陛下点点头:“嗯!去吧!”(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九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赵六觉得自己非常的倒霉,真的,非常的倒霉,本来吧,今日看守地道的任务是轮不到自己的,今日的看守任务是王麻子的,谁曾想自己那嗜酒好赌的老爹又把钱给输光了,债主都找上门来了,把老爹给扣住了,不交钱的后果赵六很清楚,没办法,赵六是个出名的孝子,对待老爹的一切都是逆来顺受,所以只好向王麻子借钱,这小子最近做了点儿小生意发了一笔,成了个土财主。

可是天下哪有不要钱的午餐?王麻子就说,当然可以借钱,大家都是为公子做事的人,理应相互扶持的,所以呢,只要你答应替我看守地道,我就把钱借给你,而且还不要利息,王麻子的那副模样赵六总觉得是要坑自己的节奏,但是情急之下没有细细思量,也就答应了,谁知道这还真的就应验了!

一觉醒来,双手被绑住,双脚也被绑住,嘴巴里面塞着一大团味道怪怪的布,身边是五个一起被绑起来的同伙儿,面前站着一批手持武器凶神恶煞的黑衣人,黑衣人面前坐着一个穿着铠甲,手里拿着长刀把玩的年轻人,不,少年人……

“呜……呜……呜……呜……”赵六想开口说话,但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这让他很郁闷,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进入到密道里面,从什么地方进来的,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之类的,这些都是问题,但是赵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哪里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醒了?睡得可还舒服?”坐着的少年人看见了赵六的举动,微微一笑,对赵六说道,虽然是微笑,但是,但是赵六总是觉得这笑容非常的危险。非常的邪魅。这样的笑容之下,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一定是这样的,赵六太明白这一套流程了。而且就目前看来。这个穿着铠甲的少年人才是这伙人的头头。他,他到底是谁?

疑惑间,赵六突然想起了这几日大家伙儿都在说着的一个人。他叫苏宁,是大唐的三原县侯,年仅十四岁,但是立下了很多很大的功劳,所以才被李世民封为三原县侯,现在是李世民重要的爪牙和走狗,时时刻刻威胁着大家伙的安全还有公子的大业,大家都非常戒备,而且风闻这些日子不太安稳,貌似苏宁要动手了……

明白了!明白了!赵六明白了!王麻子那个家伙一定是用钱买通了那些知道什么事情的人,然后得知了这些消息,知道最近不安稳,所以不愿意到地道里面看守,难怪,就在早上还见到了几个人到入口处做了些手脚,原来是为了戒备苏宁的!那么,那么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就是,就是……

三原县侯……

李世民已经找到地道了,完了!完了!李世民要来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稍微猜出一些事情了吧?知道我是谁了吗?知道就点点头,不知道就摇摇头。”苏宁笑眯眯的说道,但是苏宁越笑,赵六心中就越不安,沉默了一会儿,赵六点了点头,苏宁对身旁的刘铁说道:“刘叔,把他嘴巴上的布拿下来。”

刘铁担忧道:“二郎,他……”

苏宁摇摇头:“他不会做蠢事的。”

刘铁半信半疑的走到了赵六面前蹲下身子,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敢出一点儿声音,我就活剐了你!”赵六一脸惊恐的点点头,不停地点头,刘铁一下子就把赵六嘴里的布给拿掉了,赵六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去了去嘴巴里的怪味儿,然后抬头看着苏宁,试探着问道:“您,您就是,三,三原侯吧?”

苏宁笑着点点头:“不错,是个聪明人,看来,你也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是吧?”

赵六心中一动,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活命的机会了,必须要稳住,这位侯爷是想知道什么事情的,虽然自己知道的不多,但是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比如自己待过的三个据点,那应该算是比较重要的只要凭着这个,应该可以活下来的,可以活下来的,要是自己死了,老爹可怎么办?

自己到底还是因为走投无路才加入这些人的,但凡有活命的机会,谁会愿意造反?再说当今陛下李世民也不是什么昏聩的君主,对待外族连战连捷,对待内部励精图治,据说最近还打算废除徭役,就算那些资格稍微老一点儿的已经被洗过脑袋的对李世民尚且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就别说他这种被逼无奈才加入的了。

但是,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呢?

赵六开始思索自己应该怎样说这些事情了。

赵六思考的期间,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的醒来了,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们和赵六的反应一样,浑身扭来扭去的,惊恐莫名,苏宁一挥手,一众护卫上前拳打脚踢一顿,这些人就老实了,而后苏宁淡淡的说道:“你们不要慌,不要乱动,我是仁慈的,只要你们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我就不杀你们。”

有了这个承诺,那些慌乱的人也就渐渐的安定了下来,赵六更是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看来命是保住了,到时候只要再挣取一些钱财,就可以把欠王麻子的钱给还了,还有说不定还有些盈余,老娘身体不好,药钱总是被老爹拿去赌博,妻子和儿子的饭钱也总是被老爹抢走,不行,这一次回去可得好好的告诫老爹,这样下去可不行,但是,他又会骂我不孝的,唉!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老爹呢?

赵六的脸上露出了苦恼的神色,苏宁看着好笑,这人儿是二愣子吗?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苦恼什么呢?

“我的提议你想的怎么样了?说出来吧!说出来我就不杀你们。否则,你们知道下场的。”苏宁一边说一边秀了秀锋利的长刀。

赵六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苏宁的长刀,然后小声地说道:“侯爷,草民,草民愿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但是草民也有难言之隐,所以,所以只要侯爷可以给小人一些钱财。小人就知无不言。其实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才上了贼船的,还有很多人也是被逼的,谁不愿意老老实实地种地过日子呢?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其实苏宁觉得也是,你说吧。就像星爷在那个电影里头说的。你说你个皇帝要是真的英明神武。国家繁荣富强,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安康。和谐幸福,谁他么的吃饱事没饭做造反玩儿?李二陛下做的不好,至少,他的治下还有想造反的人,这就说明他做的不好。

于是苏宁从怀里面拿出一锭金子:“这是十两金子,你拿去,省着点儿花,够你们一家子花上十年二十年的,够了吧?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如果有重要的地方,还有赏赐!”

赵六看着苏宁手里面的十两金子眼睛都绿了,身边的几个人眼睛也绿了,不断的扭动着身子好像想说些什么似的,这道让苏宁觉得有些好笑了,还以为这些地下反抗集团的人都是什么铁血勇士呢,谁知道不过是大棒加金元就给收拾掉了,这么容易,看来李建成的余孽也不是什么高人,漏洞百出啊!

于是苏宁一挥手,护卫们就把那些人嘴巴里的布给拿掉了,然后那些人争先恐后的说道:“侯爷,侯爷,我也知道好些事情!”“侯爷!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侯爷!我也是!我也是!”

苏宁摆摆手:“一个一个来,不急,大家都有机会!本侯是慈爱的,只要你们知无不言,你们就可以很安全。”

赵六紧紧盯着十两金子,说道:“侯爷,草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也知道不少,比如草民就知道这是一个很严密的组织,长安城里面有好几个分部,还有好几个分开来做事情的队伍,咱们这个就是最低下的小看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各个分部听用,换来换去的,另外一支拿着武器的队伍好像叫什么暗影什么的,首领叫做,叫做……”

“史皓辰!”赵六好像忘掉了这个,结果旁边一个贪功心切的人喊了出来,苏宁笑了笑,从怀里面摸出一小块银子丢了过去:“好,赏!陈协,你把这些东西都记下来,不要有任何的缺漏!”

那人一把就用嘴巴把地上的银子给咬住了,生怕被人抢走,这下子那些人都疯了一样的要说什么秘闻,苏宁摆摆手:“一个一个来,都有赏赐,不要着急!你接着说。”

苏宁又看向了赵六,赵六定了定心神,恶狠狠的看了那些人一眼,然后说道:“那个首领就叫史皓辰,他手下的人大概得有几百号人吧,都穿着黑衣服,戴着黑面罩,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的,但是杀人很厉害,据说是可以直接见到娘子的人。”

苏宁一皱眉头:“娘子?娘子是什么人?”

赵六摇摇头:“这个我等真的不知道,估计也只有最上面的几个人才知道娘子是谁,而且好像说有的命令都是娘子发出来的,每一次我们见到史皓辰,他的嘴里面都不会离开这两个字,所以上面人都说史皓辰是个听女人命令的怂货,是个女人的走狗,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苏宁又看向了其余人,他们也面面相觑,纷纷摇摇头,都不知道那个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苏宁觉得这个娘子差不多就是李建成地下反抗集团在长安的首领了,女人啊,还真是意外呢,女人,这个地位的女人,只会比男人更难对付,更难对付啊!暗影,还真会取名字,果然是见不得光吗?看来和王辉他们交手的也就是那个暗影了,几百号人吗?不好对付啊!

“继续说其他的。”苏宁继续问道。

赵六点点头:“除此之外草民还知道的就是三个地方,那三个地方是草民去听用的地方,草民在那里都见过很多人,两个是在西市,王婆婆煎饼铺子,刘家鱼店;一个在东市,叫做,叫做……”

“万元阁,卖首饰的,来往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又是一个人给赵六补充上了,苏宁又是一笑,一块银子又扔了过去,于是那些人的眼睛更绿了,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还有西市周二家的肉店!”“我还记得在永安坊,永安坊也有一个,齐家铁匠铺子!”“还有……”

陈协记下了十二处贼人的据点,苏宁感慨万分,你不把底下的人当人看,好好的重视起来,底下的人也就对你没什么归属感,一旦遇到事情,坏事的就是这些平常大家都不注意的小卒子,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这样的道理吧?(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 长安夜未央(上)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把他们知道的所有去过的据点都给说出来了,十二个据点,整整十二个,苏宁也有些惊讶,这么些年竟然让这些贼人在长安城盘踞了十二个据点,李二陛下手上的那些人是干什么的?这么多贼人的据点竟然一个也找不到?还让他们在长安扎下了根基,这么多,这可有些麻烦了,可得立刻告诉李二陛下,马上展开全城大搜捕。

至于眼前的这些见钱眼开的家伙,嗯,苏宁绝对不杀,说不杀就不杀,这是答应他们的,上位者怎么可以出尔反尔食言而肥呢?这是不可以的,这个世界上的某些规则形成起来很不容易,需要努力的维护而不是肆意的践踏,所以苏宁又问了一些关于地道的事情之后,下令道:“把这些人押解去皇宫,交给陛下发落!刘铁,你也立刻回去,拿着我的令牌去皇宫找陛下,把我们知道的所有消息全部告诉陛下,请陛下出兵剿灭反贼,剩下的人跟我继续深入,找到这条地道的藏兵之处,把那些贼兵全部杀掉!”

“是!”低低的喝声过后,苏宁拿着长刀转身就要走,还没走几步,就被赵六喊住了:“侯爷,您不是说,会放过我们吗?您不是会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苏宁笑道:“是啊,我是说过我不杀你们,可是我可没有说过要保证你们的安全,陛下面前,我也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不杀你们,把你们交给陛下,由陛下发落,你也该明白的,私通叛逆,那是死罪,你有家人,我也有家人啊!”

挥挥手,几个护卫上前给他们一个脖子后面来了一下,世界安静了。接着兵分两路。苏宁带着所有人手往地道深处而去,刘铁则带着重要情报回去,去告诉李二陛下,大局已定。出兵剿贼!

这些家伙。竟然就把重要的据点设在了皇宫地下。这样就可以随时派人突袭皇宫了,要不是运气好抓到了这批贪生怕死的家伙,这个组织还真的不知到何年月才会被消灭掉。猪一样的队友啊,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虽然是黑米粥。

不过吧,还是要尽早,看样子这些人也有了戒备了,估计偷袭皇宫也就是这么一两天的事情,要是李二陛下没有戒备的话,估计整个皇宫都要遭殃,李承乾啊淳儿啊这一类的正太萝莉估计都要遭殃,果然啊,这个地下反抗集团非常牛叉,敢直接对李二陛下的后宫动手了,这要给他们得手了,李建成的大仇还就真的给他们报了!

汝等甚为牛叉,令尊令堂造吗?

很明显不造……

陈协带着一众好手一马当先,苏宁带着大队人马压阵,赵六说了,前面没什么机关,貌似是被什么人给破坏掉了,反正一时半会儿都没有修好,这些日子也没看到什么人来修,这本来就是一个运兵的通道,弄那么多机关做什么?后来的机关数量也很少,据说主要还是为了运兵走人服务,少数的机关还都是低级的机关,触发起来也比较麻烦,看来这些家伙也知道和李二陛下对着干不容易,所以要留好后路,要不然的话一旦被连锅端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苏宁感觉还挺兴奋的,就和当时在突厥军营外边儿看着熊熊大火燃烧之下的突厥军营,还有那些嗷嗷叫着四散奔逃的突厥人那样,非常的兴奋,这种兴奋的感觉苏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是那头野兽又饿了,想吃东西了,嗯,想要野兽凶猛,就要多吃一点好吃的,这一会儿也不知道有多少好吃的,反正肯定让你吃个饱。

皇宫里面,李二陛下抱着长孙皇后睡下了,长孙皇后看着闭着眼睛的李二陛下,总觉得今天晚上李二陛下和往常有所不同,这些日子李二陛下都不太安稳,但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虽然表面非常平静,面色上没有一点点波动,就连呼吸也很平稳,但是长孙皇后感觉到了李二陛下心里面的惊涛骇浪。

“陛下,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若是有的话,就和妾身说吧,你我夫妻二十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妾身的呢?心里面放很多东西不说出来,是会很难受的,陛下。”长孙皇后把头靠在了李二陛下的肩膀上,幽幽的说道。

李二陛下睁开了眼睛,带着些苦笑道:“当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让我独自承受吧,你把承乾他们管教好,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长孙皇后浑身一抖,而后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李二陛下摇了摇头:“观音婢,你我夫妻二十载,我最信任的便是你,有你在后宫,我便什么也不担心了,你的身子最近也挺不错的,可千万要保证好身子,昔年便是因为母亲过早离去,我兄弟才……唉!观音婢,都靠你了啊!”

长孙皇后抬起头,看了看李二陛下,而后又把头枕在了李二陛下的肩膀上,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心中却颇不平静,今日李二陛下的话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他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还是被什么人进了谗言?难道……

长孙皇后的思绪,被一个阴沉的声音打断了:“陛下,三原侯苏宁遣人求见陛下,说是非常重要的大事,无论如何也要见到陛下!”

长孙皇后颇为不悦道:“这都多晚了,苏宁为何还要来找陛下?什么事非说不可?”李二陛下抚摸了一下长孙皇后光滑的脸蛋:“呵呵,那小子没有很重要的事情是不会乱来的,一定是有什么必须要让我知道的事情,没关系,你先睡吧,睡吧!”说完。李二陛下便起身了,一个太监拿着袍子给李二陛下披上了,搀扶着李二陛下走出了寝宫,留下长孙皇后一脸疑惑和担忧的看着李二陛下。

他们两人到底再做什么?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了吗?苏宁,你可千万不要玩火自焚啊!

“陛下,王德死了,他让老奴给陛下托个话儿,陛下让做他的事情他已经做完了,所以也是时候死了,陛下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永远都不会让别人知道。陛下可以放心。”出了殿门,老太监压低了嗓子小声说道,李二陛下身形一顿,眨了眨眼睛。然后继续往前走:“何必呢。我是真的没想杀他。忠心可嘉啊,找个地方厚葬之,莫要亏待了他。”

老太监点头:“老奴明白。”

来到了宫门外。刘铁已经被带到了这里,见到李二陛下在老太监的服侍下来到了这里,单膝下跪道:“刘铁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二陛下一皱眉头,他可以感受到,这个人一定是军伍中人,只有军伍中人才会带给他独特的感受,还有那个军礼,绝对是军中人,苏宁府上为何会有军伍中人?还是年岁这样大的?于是李二陛下疑惑的问道:“你是军中人?”

刘铁点点头说道:“正是,草民一月半前退役,三原侯怜惜草民无家可归,特召入府中做事,使草民有碗饭吃。”

李二陛下想起了苏宁对他说的招募退伍老兵入府中做持械护卫保护苏府的事情,自己也答应了,于是也没有想什么,点点头说道:“嗯,那倒也不错,在三原侯府里面做的如何?可还好?你家侯爷可曾亏待了你们?若是亏待了你们就告诉我,我替你们收拾苏宁。”

刘铁暗自惊讶,而后说道:“陛下说笑了,侯爷不曾亏待我等。”

李二陛下“嗯”了一声说道:“今夜苏宁已经是第二次遣人来找我了,怎么样?地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我派去的那支人马可派上了用场?苏宁可还安全?”

刘铁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侯爷在地道内生擒了五名反贼,而后拷问出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都在这张纸上,侯爷请陛下立刻派人捉拿这些反贼,莫要使这支反贼有时间反应过来,至于侯爷,侯爷已经亲自带队深入地道攻打贼人,侯爷说地道出口必然在那座宫殿里面,所以还请陛下派人在那座宫殿接应,以防贼人狗急跳墙,陛下派去的人马已经进入地道支援侯爷去了。”

李二陛下面色一变,连忙接过了这张纸,细细看后,不由得大为惊讶:“好胆啊,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做这些事情!苏宁做得好!做得好!来人!”李二陛下一抖身子就把袍子给抖掉了,瑟瑟寒风中竟然不穿袍子,这可把老太监给吓坏了,连忙捡起袍子给李二陛下披上。

李二陛下全无感觉,对着面前单膝下跪的一队十一个人的护卫,把纸递给了中间的一个人:“这些地方,一个都不要放过,时间是三个时辰,天亮前,能活捉的全部活捉,不能活捉的,斩立决,带着你们的令牌,武侯可随意调用,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可明白?”

那人接过纸张,顿首道:“臣遵旨!”而后带着十个下属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李二陛下又唤来一个护卫:“带人去那座宫殿盯着,一旦有异变,立刻动手,能活捉的活捉,不能活捉的直接杀掉,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出这座宫殿,另外,派人监视内侍和宫女住所,严密防范,不可有任何疏漏!一旦有异变,立刻镇压!”

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中大将,而当皇帝不过四年,李二陛下现在更像是一个军中大将而不是皇帝,刘铁看着李二陛下的背影,感觉那个年轻的身影又回来了,依旧是那样的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他终究还是他,不管什么时候,他还是他,李世民还是李世民啊!

“至于你,刘铁是吧?我再给你一队人马,你立刻带着这队人马去地道支援你家侯爷,无论如何给我保住了你家侯爷,你家侯爷若有丝毫损伤,我唯你是问!”李二陛下转过身子,对刘铁下令道,刘铁立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诺!”

接着,一队大约三十几个人的队伍就那样出现在了刘铁的身后,刘铁诧异的看着这三十个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转身就跑了,三十个人紧随其后,一路冲了出去,李二陛下看着刘铁带人冲了出去,立刻对身边人说道:“给我把盔甲和武器拿来,今夜,我要亲自看着这些贼人的覆灭!”

“诺!”身边卫士大声说道。(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一 长安夜未央(下)

长安的夜一如既往的深沉平静,作为当世最强大的帝国之一的大唐帝国首都,这副模样其实很正常,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吗?一如既往,一如既往,清冷的月光抚摸着大地,瑟瑟的寒风拂过路面,吹起了几片落单的枯叶。

夜是平静的,永远都是平静的,如果没有那么多跑来跑去的黑色身影,夜会更加平静,跑来跑去的人们破坏了这一份难得的安宁,大唐帝国的首都,可是很不容易获得安宁的,因为总有那么些人喜欢破坏这份安宁,比如苏宁,就是这一夜里破坏首都安宁的一员。

苏宁也不愿意,但是不是不得不这样做吗?要是不这样做,大唐可就遭殃了,所以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苏宁也必须要做,过程比较激烈,比较惊悚,所以当他浑身鲜血的被抬回苏府的时候,已经累的连话都说不了了,为了不打扰家中女人的休息,苏宁吩咐护卫们准备洗澡水,大家伙儿一起洗一把热水澡,至于庆功之类的事情,睡一觉再说。

那些混蛋也真是挺能打的,还有不少好手,得亏那时候大部分贼人都在睡觉,抹黑进去一人一刀就解决了二三十个在睡梦中的贼人,接着那些人警觉起来了,不过迎接他们的变成了一把把飞刀和一支支尖锐的弩箭,一套连环打击之后,把所有的飞刀和弩箭都给用完了,苏府护卫才在苏宁的率领下开始和这些贼人白刃搏斗,在那之前。那些贼人已经躺下了六十多人了。

他们的实力不差,人数约莫一百来个,最后的格局就是四十对四十,苏府护卫战死了十二个,活着的还剩二十八个,都在苏宁面前战死的,其中包括两个老兵,两个老兵为了保护苏宁而死,于是苏宁放出了那头猛兽,任由它吃贼人的肉。喝贼人的血。大快朵颐,吃的非常爽,等野兽吃完了肉喝完了血打个饱嗝回去休息之后,苏宁面前的一片血红才变回了正常的的颜色——基本血红。

鲜血流得到处都是。而在那之前。苏宁眼前是红黑色组成的。现在嘛,变成了基本上都是血红的颜色,其他地方就不好说了。还有白的和黄的,以及臭的,李二陛下派来的援军正在打扫战场,后来多亏了他们,否则第一次实战的苏府护卫队还真不一定拿得下这支贼军,当苏府损失了十个人的时候,贼人才损失五人,他们的战斗经验很扎实,全身都是黑的,就是那支暗影。

陈协杀的疯了,后来苏宁才知道这是陈协第一次杀人,感情这货之前是扎扎实实的理论派,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杀了六个,把刀给用废了,最后一个是拿匕首活生生捅死的,原因就是他最好的一个新朋友死在他面前;那些贼人的刀也是不错的成色,苏宁缴获了一百来把,感觉很好,都是用钢制造的,算得上是高档货了,苏宁也就勉强笑纳了。

向凛呆呆傻傻的站着,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一直到苏宁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倒在地,然后胸口一鼓一鼓的,然后就吐了,吐得稀里哗啦的,把出发之前吃的没有消化掉的食物都给吐了出来,苏宁大怒,拍了他一巴掌,这个怂货,浪费粮食!他也杀了一个人,杀完之后就呆掉了,当时苏府护卫队陷入了颓势,没人保护他,他居然也就活下来了,还杀了一个人,到底,他还是个有些武艺的。

苏宁也觉得庆幸,若不是之前的暗杀和远距离攻击消灭了这支暗影军的大部分人手,要是单纯的用四十个人和一百多暗影军交战,估计等不到援军抵达,苏府护卫队就要团灭了,战斗经验相差太大,现在好了,五十个持械护卫丢了八个,变成了四十二个,还有两个珍贵的老兵,另外死掉的四个是原先府上和四大护卫一起的护卫,算起来苏府的护卫差不多有七十之数,目前只剩五十八个了。

四大护卫的战斗成果也很可观,一人杀了两个,算上之前的偷袭和远距离射杀,王朝一人干掉了六个,张龙和赵虎一人杀了五个,马汉干掉了七个,战绩很不错,这支一百人的暗影军算是被团灭了,接着等向凛回过神来,找到了机关的开关,开关一打开,苏宁就震惊了,原来这些暗影的休息室就是在李建成宫殿的正下方,一上去就是宫殿里面,还有几十把雪亮的刀锋,李二陛下的人马早就在这里埋伏着了。

苏宁也想起来了,是自己请李二陛下包围这座宫殿以免漏网之鱼逃掉,给忘了,自己还第一个伸出头,现在看来要不是李二陛下吩咐不确定是贼军就不能射击,估计自己的头都要给射爆了。

李二陛下在书房里面单独会见了苏宁,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变得非常黑暗的时候,进入到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之时,苏宁才打着哈欠一脸迷糊的走了出来,三十八个护卫倒是站得直挺挺的,苏宁一走下楼梯,就倒在马汉的怀里,再也站不起来了,最后李二陛下特批了一个担架给苏宁,三十八个护卫护卫着躺在担架上的苏宁走了。

为了不打搅武侯们,不打搅乡亲们,护卫队回去的时候也是走的暗道,一条路直线回到了永宁坊,省了不少时候,回到永宁坊的时候黑暗还在笼罩着大地,热水澡洗完躺在床上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然后苏宁睡着了。

苏宁睡着的时候,十二个战死的护卫的尸体被抬出了苏府,陈协困得睡着了,王辉就暂时代理起了发号施令的职务,叫醒了家丁们趁着主人们都还没醒的时候,把护卫们的尸体抬出去了,寻个好地方挖土埋了。然后给家人送上抚恤金,父母妻一直赡养至寿终,姐妹兄弟儿女赡养至十八岁,这是苏府的抚恤标准。

家里面有女人,不能见血,不能见死人,不吉利,更何况还是侯府,日上三竿的时候,苏小妹又一次的闯入把苏宁给弄醒了。睡了一觉。虽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好歹有了些气力,苏宁准备亲自给战死的护卫们准备葬礼,王辉却说已经埋葬好了。不需要二郎烦神。苏宁什么话也没说。拉着王辉就来到了埋葬护卫们的地方,一个人磕了一个头,奉上一杯酒。两个替苏宁死的老兵得到苏宁三个响头,然后苏宁起身回府。

路上苏宁让王辉去城外左武卫军营把苏定方喊回来,顺便把该和苏定方说的都说了,回到府里面把恢复了活力的陈协拉入书房里头,仔仔细细的说了很多事情,一个多小时以后才把陈协放了出来,然后又跑到小夏子的房间里头呆了一会儿,最后带着四大护卫去了后院儿,吩咐厨子准备些好酒好菜,自己要举办一个苏府喜乐会。

苏定方带着四个亲兵回来的时候,苏家五口人已经其乐融融的坐在桌上有说有笑的了,秦梓月见到苏定方回来,大喜之下不顾有人在场就扑到苏定方怀里,小别胜新婚,去了军营之后苏定方基本两个星期回一次家,待上一天半,然后再回去,所以这会儿已经两个星期没回家了,秦梓月想苏定方实在是想得紧,眼睛里的思念都能凝成实质了。

苏定方回来了,苏府喜乐会就正式开始了,大家吃着喝着好不快活,像炸鸡之类的在苏府遭到封禁的美食也重新解禁,闹得苏小妹好一顿娇嗔,指着苏宁说二兄又在祸害自己的身材了,但是到最后一盘子炸鸡基本上都被苏小妹扫掉了,女汉子本色一览无遗,看的苏宁一阵阵汗颜。

喜乐会的差不多有了半个小时,每个人都喝了一点酒,就是苏小妹也喝了两杯,然后苏小妹第一个不胜酒力,倒在了桌子上,秦梓月喝得比较猛,第二个倒了,刘氏和王氏按着头直喊头晕,然后也倒在了桌子上,饭桌上只剩苏宁和苏定方大眼瞪大眼。

苏定方和苏宁一起把刘氏王氏秦梓月苏小妹一个接一个的抱上了大床,给她们盖上了被子,苏定方转过头对苏宁说道:“二郎,这样把她们都给迷晕,是不是有些过了,这样,有必要否?”苏宁无奈的说道:“本来也不想,但是这个事情本就是男人家的事情,阿娘大伯母还有大嫂和静儿都是无辜的,与其到时候让她们担惊受怕,还不如让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独自承担吧!”

苏定方重新坐在了桌子边上吃喝起来:“二郎,你想做什么事情为兄本不该说你,很多事情你都看得比为兄还要透彻,这件事情也一定一样,就连为兄都看出来了,你不会没有看出来,这种事情,属于皇家的内务,你何必要参与?万一一个不好,咱们苏家可就是灭顶之灾,到时候天下之大,再无我等藏身之处啊!”

苏宁坐在了苏定方的对面,喝了一杯酒说道:“大兄,这件事情,我本不欲掺和,可是这件事情本就是因为贼人把目标定在了咱们府上才引起的,不得不参与,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还想立个功,等到我注意到的时候,想抽身也抽不了了,那个时候抽身离开不就是摆明了告诉皇帝我已经知道了什么了吗?那个时候唯一的做法就是继续下去,皇帝就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我才十四岁,而且之前都在游历,哪里会知道那些事情?皇帝再怎么试探也试探不出来的。”

苏定方深深地看着苏宁:“有些时候,为兄当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但是一家人,为兄也不想知道,只是二郎,不要和皇家走得太近,走得太近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的,皇帝无时无刻不在怀疑臣子造反,臣子也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皇帝动手,为兄活了一大把年纪,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注定了皇帝要六亲不认,更何况咱们和皇帝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宁笑着说道:“正是因为如此,大兄,这件事情处理完了,我就要向陛下请求,进入军中历练,朝堂上我是不希望参合进去了,军中挺好的,这些个事情,若不是关系到我们府上的切身根本,我也不会参合进去,这之后,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大兄,不单单您怕,我也怕得要命,伴君如伴虎,还是一头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会吃人的老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虎肚子饿了就把咱吃掉,咱这点分量,可不够那只大老虎一口的。”

苏定方笑着举起酒杯:“那就好,为兄等着和二郎一起开疆拓土,沙场征战!来,二郎,干!”苏宁也举起酒杯:“干!”(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二 八卦的李二

一杯酒干完,苏宁瞧了瞧外边儿的天色,站起了身子,对苏定方说道:“大兄,我没有办法才把您喊回来,今儿个晚上,我是回不来了,府上又不能没人护着,王辉和陈协我都给您留着,您就坐镇府上就可以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好了,您也不用担心,等我回来以后,您就可以回军营去,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就好了,阿娘她们不到明天上午是醒不来的,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苏定方深吸一口气,叮嘱道:“二郎,万事小心,千万不能出事。”

苏宁点点头:“大兄,府上就交给你了,我去了。”

接着,苏宁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前院儿里,老兵刘铁和四大护卫已经整装待发了,这一次主力军不是苏府护卫,所以苏宁只带上几个护身的,其他的也就算了,待在府上保护府上的安全才是。

六个人六匹马,离开了永宁坊,在最后一声净街鼓敲响之前,冲入了朱雀门,来到了李二陛下的书房里面,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掉,李二陛下穿着他在军中指挥作战的铠甲,坐在书房里面,手里面拿着一柄闪亮的剑,在把玩。

身旁站着一个陌生的太监,不是苏宁熟悉的王德,苏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不过还是问道:“陛下,王德呢?为什么不是王德保护陛下?他可是个好手,没有他的保护,陛下的安全就不能得到保证啊!”

李二陛下抬起头瞧了瞧苏宁。笑道:“王德年纪大了,我让他退了,此人能耐不在王德之下,当然可以保护好我,你就别担心我了,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若是不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你可给我等着,我可是期待着呢,一个多月没有睡一个囫囵觉了。今晚要是再睡不好。可有你小子受的!”

苏宁无奈道:“臣可以确定,因为没有人可以想到他们会这样做,所以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倒是那些据点。陛下处理得如何了?”

李二陛下淡淡的说道:“这是你立下的大功。十二个据点已经都给拔掉了。杀了两百多人,才抓住了十几个,你的运气挺好。抓住了五个不愿意反抗的,一问就给问出来,我这边就不好了,拷问来拷问去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全部咬舌自尽了,那些来往的信件都查不出什么重要的消息,等于线索又给断了,若是今晚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今后我都睡不好觉了!你也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苏宁说道:“这个臣自然知晓,那些家伙不除掉,臣也不好交代不是吗?再说了臣自己府上也危险着呢!”

李二陛下问道:“对了,你府上做好防卫没有?你跑过来了,你府上四个女子可不就没有人保护了吗?”

苏宁说道:“臣已经把大兄苏烈喊回了府上坐镇,至于阿娘大伯母大嫂和小妹,都已经睡下了,不到明日上午日上三竿,她们是醒不来的,这个臣很有信心,她们什么都不会知道,也不会担心,否则的话,臣的耳朵都要给她们说出老茧来了。”

李二陛下笑道:“这却是个好主意,可惜我的后宫里面人数太多,要不然以后每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也可以这样弄,唉,还是不太好啊,人数太多也挺麻烦的,你说呢?对了,你家大兄的事儿已经定了,你小子是不是也该考虑了?十四了,再过不久不就十五了吗?也差不多是时候说一门亲事了吧?”

苏宁翻了翻白眼,说道:“陛下,臣的年纪还小,还小,这个还不用急。”

李二陛下一瞪眼睛:“不用急?不用急你小子就跑到青楼里面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量才诗会?去和花魁厮混?别以为你小子换个姓就能瞒过我,那种诗除了你小子写的出来还有谁写的出来?李震?还是长孙冲?你小子!啊?撺掇长乐的夫君去青楼?还带着有妇之夫一起去厮混!这叫还不用急?”

苏宁一阵心虚,心想这个事情还是没有瞒过这个老色鬼,正准备开口辩解,门外进来了一个太监:“陛下,准备好了。”

李二陛下点点头一挥手:“抬上来吧!”

苏宁正疑惑间,就见到四个太监,两个抬着一张圆形桌子,另外两个一人抱着一张椅子走了进来,放好了位置退了出去,一帮宫女妹子端着十几个盘子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掀开了上面盖住盘子的盖子,太监们和妹子们退了出去,那个新的贴身太监也退了出去,房门关上,李二陛下走到一张椅子前面做了下来,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椅子:“还愣着做什么?坐啊!还要我请你坐?”

苏宁一愣,然后就赶忙坐在了椅子上,近距离的看着李二陛下,有些心虚,好嘛,这老色鬼是要做什么?同桌吃饭?菜还是炒菜?这是一种补偿吗?没办法放在明面上,就用这种方式补偿?自己算得上是能和李二陛下同桌吃饭的臣中第一人吗?

“你小子,做事情不积极,吃东西倒是又挑又捡,倒腾这些炒菜用了多少时间?若是把这些时间都用在读书上,你的学问必然大有长进!却用在吃上了,浪费光阴,人这一生能有多少时日?我都三十多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尚且不断地读书,不使学问倒退,你小子倒好,怎的?想及时行乐了?

吃个东西那么讲究,嗯,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你那酒楼也赚了不少吧?看来今年这最后一季度的税收可以大幅增长了,来年又可以做不少事情了,我说你小子啊,费尽心思倒腾家业也就算了,可是你怎么也不说门亲事?家业再大无人继承那算什么?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做的事情也就做了吧。你看看长孙冲和李震,年岁与你相仿,不也定了亲?李伯瑶听说也要定亲了,承乾那儿我也打算给他指一门亲事,年岁比你小的都动起来了,你小子还不打算打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到时候这个事儿可是会有言官弹劾你的,就是你大兄也给弹劾不少次,我都留中不发而已……”

大概是只有两个人李二陛下也就不忌讳了,想到什么说什么。一同拉家常的话如同连珠炮一样把苏宁轰的毫无招架之力。叽里咕噜的一个多小时也不停息,大概是把这几日闷在心里面的话全给说出来了,我勒个去,我娶不娶老婆管你毛事?还有那些闲的蛋疼的言官。老子谈不谈女朋友跟你们有毛关系?吃饱事没饭做是不是?天底下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们怎么不去主持正义?把闲心思操到这上面来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那个。陛下,不是臣不愿意找门亲事,臣地位低微。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钱,穷侯爷一个,哪有人瞧得上臣?臣就是有那个心思也不好意思去人家府上提亲不是?到时候给人轰出来多没面子?”苏宁陪着笑脸道。

李二陛下一口菜就给喷出来了,苏宁连忙上前给李二陛下擦嘴,李二陛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宁说道:“我说你小子这副面皮是用什么做的?你地位低?大唐有多少侯爵?你没名气?你那苏体字不说,那几首诗就连我的女儿都会背了!你没钱?你没钱那味仙居酒楼是谁开办的?没人瞧得上你?我告诉你,你小子现在放出风声,立马就有一大堆上门倒贴的,你小子信不信?”

苏宁无奈的说道:“其实,其实吧,这个,臣,那个,还是……”

苏宁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总不能说我觉得我的年龄太小了还不适合找女人,或者我不喜欢年龄小的,那样的话李二陛下更有话说,但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李二陛下八卦的心思就更加热切了。

“难道当真是心里有人?”李二陛下突然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苏宁囧了,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臣一向是以霍骠骑为榜样行事,正如霍骠骑所言,匈奴不灭,何以家为!现在大唐周边豺狼虎豹一个不缺,每每思之,臣寝食难安,如何还能分出心思成亲?在这些祸患没有被消灭掉之前,臣感觉都不会成亲的。”

苏宁说的大义凛然,李二陛下听的一脸黑线:“这里没有旁人,也没有书记官记载,这些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也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快些老实交代,否则可别怪我操心你的家事啊,香火传承没有解决掉,我可不敢贸贸然把家中独苗送上战场,我是要被那些臭脾气的骂的。”

这是威胁还是威胁还是威胁还是威胁?

苏宁囧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好举手投降:“好了陛下,臣认了就是,只是单纯的还不想结亲,臣看到长孙冲还有李震即将结亲那样子,他们是哭着喊着求臣替他们完成婚前的最后一个心愿,然后就要上刑场了,臣实在是有些担心以后的生活不能自由自在了,多个人天天在耳朵边上唠叨的感觉,真的不好。”

李二陛下笑了两声说道:“照你这般说法,我十三岁成亲倒也成了自掘坟墓了?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事情?男子婚前放荡不羁没什么,婚后就要老老实实的为家里面考虑,为妻子考虑,这是必须的,大家伙儿都要遵守,怎么着?你小子不想遵守?就想让你三原侯的爵位跟着你入土?让你娘死不瞑目?这是大不孝!长孙冲和李震那也是为了香火传承,什么自由什么的,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就是结了亲你要做什么不也是你说了算?难不成你惧内?”

苏宁愣愣的说不出话来,李二陛下的思维跳跃性太厉害了,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完全没办法反驳,只能逆来顺受,最后李二陛下说道:“这个事情啊,不能听你们自己去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天经地义的,你父亲早亡,母亲爱子心切,大兄军伍中人,还真的没什么人管着你,这可不行,这样吧,正好你立下了大功,又是造纸又是印刷,还有野战医院,但是目前又不能明面上奖赏你,总觉得对不住你,不若,寻个由头,将我的女儿下嫁于你可好?”

你的,女儿,下嫁,于我……

开什么国际玩笑?让我老娘给我老婆行礼?想和我老婆做愉快地羞羞的事情还要她本人同意?想出去游玩一下放松一下还要跟我老婆报备得到同意否则就哪儿也不能去?完完全全的被压制?弄不好还要戴绿帽子变成绿毛龟?你特么的在逗我?

苏宁真的郁闷了,相当郁闷,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这样说出口?把你女儿当做奖赏奖励给我?这是奖励还是严惩啊?

还没等苏宁反对呢,殿门就被敲开了,方才的贴身太监站在门口,轻声说道:“陛下,结束了,贼人一共四百七十二人,宫殿内被杀四百人,密道中被杀五十人,生擒二十二人,贼人已被一网打尽,与三原侯所言分毫不差。”(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三 尘埃落定

老太监的话说完了,李二陛下还有一口酒没有喝完,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李二陛下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对着苏宁问道:“算你过关了,又是大功一件,走吧,咱们去瞧瞧那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重要线索之类的。”

说完李二陛下就站起了身子,苏宁紧随其后站起身子,紧紧跟着李二陛下的脚步,出了宫殿,往事发地点,李建成昔日的宫殿而去,那里,应该有很多很有意思的事情等着自己,比如那个史皓辰,或者是那个所谓的娘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的主子是谁?苏宁可绝不相信他们的主子是李建成或者李元吉,那是李二陛下亲手杀掉的,还有他们的后代,也是李二陛下带人杀掉的。

但是会不会有漏网之鱼呢?类似的狗血桥段经常在电视剧里面出现,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苏宁也不会觉得意外,为父报仇?李家还真是一个悲剧的家族呢!

宫殿周围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士兵,这些士兵穿着黑色的铠甲,和苏宁以往见到的正规唐军有很大的不同,这大概就是李二陛下的私人武装了,的确,发生在皇宫里面的事情,还是不应该被公诸于众,要是让有心之人得知了,可就麻烦了,但是真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当真瞒得住吗?

进入宫殿正门,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刺激的苏宁一阵反胃,宫殿里面到处都是箭只。插得到处都是,密度非常恐怖,苏宁也可以想象那些人从宫殿里面出来准备要大杀四方却迎面看见了飞速接近的无数箭只时那种惊愕和恐惧。

很多黑甲士兵忙碌着打扫战场,忙碌着搬运尸体,忙碌着清洗血迹,那些尸体基本上都被射成了筛子,头部胸部腹部腿部,插满了弩箭,死的不能再死了,估计他们刚一出来几乎没有做什么都被射死了一大半。只有少数人意识到不妙然后紧急退回了宫殿内准备顺着地道逃走。

但是地道那头已经埋伏下了一支人马。把地道死死的堵住了,这些人下了地道迎接他们的还是死亡,直接下地狱了,都不带痛苦的。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儿。那二十二个被生擒的。还算是比较好运的,没有被迎面而来的箭雨射死。

宫殿内亮堂堂的,应该是点燃了很多蜡烛。李二陛下径直穿过了一片狼藉的前院儿,直接走入了正殿,苏宁跟在李二陛下的身后,也直接走入了正殿,推开门,苏宁就看到了被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严密看管的二十二个幸运儿,苏宁瞅了瞅,嘿,居然还有熟悉的面孔,那个谁,那个,味仙居原先的掌柜,姚礼;还有,醉仙坊的老鸨子,十娘……

醉仙坊也有参与吗?那娘子该不会就是这个十娘吧?那么,那个事情,醉仙坊难道也是这个组织的下属机构,醉仙坊的幕后主人……

原来是这样啊,苏宁顿时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自己府上发生的事情,明白了,都明白了,原来一开始就是自己找上了他们,而不是他们找上了自己,嘿!这到底是缘分还是孽缘?冥冥之中指引着自己去对付这些人?才把自己大摇大摆的送到他们的面前?真是讽刺啊!

李二陛下阴沉着脸,在重重护卫下走到了那些被五花大绑的俘虏面前,问向身旁的人:“都问出来了吗?主使是谁?目的是什么,还有那些暗藏的人手?分布在什么地方?”一个黑甲士兵俯首答道:“卑职无能,未曾得到任何消息,这些人一个字也未曾说出来。”

苏宁走上前,走到了姚礼身前,问道:“姚掌柜的,十娘,你们可骗的我好惨啊!看来打从一开始,你们就把目标定在了我的身上?”

姚礼和十娘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偏向了一边,李二陛下却好奇的问道:“怎的,你认识此二人?”

苏宁答道:“正是如此,此人名姚礼,乃是味仙居酒楼之前的掌柜,臣就是从他的手上买下了味仙居酒楼,之后就未曾见到他的身影,但是如今看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引起的,估计也是他找到了王虎而后杀掉了王虎,这才引发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至于此人,名唤十娘,乃是醉仙坊的老鸨,估计这一次的事情,醉仙坊也有参与。”

李二陛下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醉仙坊?”

良久,李二陛下一挥手:“把他们全部带走,严加看管,严厉拷问,直到拷问出消息为止!”

黑甲士兵集体应诺,而后便把这二十二人全部带走了,苏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那么,接下来的就是……

“陛下,生者里面只有一名女子,死者里面有十八个女子。”一个黑甲士兵来到李二陛下身边小声说道,苏宁也听到了这句话,果然如此,那么接下来,遭殃的可就是醉仙坊了。

“苏宁,你马上带人去醉仙坊,仔细探查一番,把所有可疑的人和物全部带走,醉仙坊暂时封掉,其余一应人等,也全部带走,查清楚之前,就是一只老鼠也不能放过!”李二陛下对苏宁下达了严厉的命令,事关皇权,李二陛下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我看着处置?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大半夜的冲到平康坊里面,苏宁首先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味仙居,找到了牛耿,吩咐牛耿把味仙居里头非是苏府下人的所有人全部抓起来,并且留下了一队黑甲士兵帮助牛耿,牛耿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让苏宁放心。

接着苏宁来到了醉仙坊。那里还有很多人正在大肆玩乐放纵,苏宁一挥手,黑甲士兵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不管什么达官贵人还是什么喊着“我爸是李刚”的主儿,不管是在大堂喝酒的还是在房间里面做什么羞羞的事情的,统统丢了出去,雪亮的刀锋面前,这些家伙顿时酒醒,这些人里面也有可疑分子,一个也不能放走。一堆黑甲士兵压着这些噤若寒蝉的主儿先走了。所以整个醉仙坊里面除了被吓坏的女子和龟公,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等道路被清空,那些人全部走远了,苏宁才现身。这些人里面说不定就有认识苏宁的。自己的身份还是不要泄露比较好。至于那些女子和龟公,也就无所畏了。

看着这些面色惨白的女子和龟公,苏宁并没有一丝怜悯。大声说道:“醉仙坊老鸨十娘,参与叛乱组织,意图谋反,大逆不道,现已被擒,除此之外,还有醉仙坊十八个女子参与此事,都已被杀,叛乱平息,但醉仙坊有参加叛乱的重大嫌疑,一应人等,全部都有嫌疑,在下奉命将尔等全部带走,醉仙坊暂时封闭!不得有误!”

女子们和龟公们先是一愣,接着就给吓得腿发软,好多人都一屁股坐倒在地,凄凄惨惨的哭泣者有之,面色呆滞者有之,如丧考妣者有之,黑甲士兵完全没有怜悯,这些柔柔弱弱的小娘子在他们眼里和死人没有区别,拎起来就走,还有不少人凄惨的喊着与我无关,抱着柱子不想被带走,黑甲士兵拔出刀就是一家伙要了他们的性命,鲜血四溅,场面乱作一团。

苏宁带着一些黑甲士兵走上了二楼,这些都是些等级品质比较高的娘子,素质也高,虽然看到了杀人的场面,但是也好歹没有哭出声音来,伴随着苏宁等人的步步接近,这些娘子们瑟瑟发抖的往后退,聚集到了三个女子的周边。

又是熟人,月蓉娘子,月华娘子,月莲娘子。

“三位娘子,近来可好?”苏宁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先去一些人,搜查各个房间,还有注意看看有没有暗格,搜查的仔细一些,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还有,查一查整个醉仙坊之中有没有一个叫做翠翠的女子,仔细一些,不要有疏漏!”一批黑甲士兵应诺,而后跑到了各个房间里面,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线索,并且找寻翠翠的踪迹,接着,苏宁回过头,淡淡的看着这些面色惨白的凄惨苦命人。

三个花魁娘子看来真的是有不低的威望,所有人都是面色惨白的,唯有她们三个好歹保持了正常的面色,其中更是以月华娘子为甚,毕竟她和苏宁最为熟识,苏宁瞧了瞧月华娘子,小姑娘稚嫩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恐惧,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可思议,但是瑟瑟发抖的身子充分的体现了她内心无法掩饰的恐惧,说到底,她们是一群低贱的人。

月蓉娘子站了出来,用清冷的声音说道:“苏郎君,别来无恙,我等都很好,不肖苏郎君担忧,只是不知,苏郎君此来,为何放纵士兵杀人?这里都是一群苦命人,苏郎君缘何如此难为我等?还是说苏郎君当真是铁石心肠,对于我等苦命人毫无半分怜悯之意?”

苏宁笑着对楼底下大声喊道:“这些人都有重大嫌疑,不可滥杀,全部带走!”

黑甲士兵听到了之后齐声应诺,把刀收入鞘,苏宁点点头,看着月蓉娘子说道:“看来三位娘子都已经知道在下的身份了,无妨,在下并非是铁石心肠,便是铁石心肠,也是相对于大唐的敌人而言的,诸位娘子并非大唐的敌人,在下自然不会铁石心肠,怜香惜玉也是懂的,不会滥杀任何人。

不过,因为你们的老鸨参与了谋反,并且还带上了你们的一些好姐妹,所以,整个醉仙坊都有极大的嫌疑,不可洗脱,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大唐好不容易平定下来,在下,很不希望看到有谁想要破坏这来之不易的统一,若是有,在下绝不手软,也不管对方是谁。”

月蓉顿时哑了口,月莲一句话也没有说,月华依旧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苏宁,仿佛不认识苏宁一般,苏宁也不在乎,接着说道:“你们尽管放心,只要你们是清白的,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大唐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在下也不愿动粗,还请各位娘子配合,请!”

苏宁侧身一让,把通路让了出来,黑甲士兵分成两列,让出了一条路,月蓉定了定心神,第一个走了过去,月莲其次,其他的小娘子们也战战兢兢的跟了上去,只有月华没有动弹,依旧盯着苏宁,苏宁微微笑了笑:“月华娘子,请!”

月华眨了眨眼睛,眼睛里头有泪水要流出来,但终究没有流出来,一扭头不再看着苏宁,跟着走了,之后,黑甲士兵列成两队,带着这些娘子们去往他们该去的地方,苏宁也跟着走出了一片狼藉的醉仙坊,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也不知为何,心里面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摇摇头,苏宁把目光收了回来,不再想这些。(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四 李二的奖励

醉仙坊被封了,一应人等全部都被带走,一个都没有留下来,这个消息在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长安,没有人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不过这种事情在贞观头几年非常普遍,动不动就有地方被封掉,就有人被抓走,大家伙儿也就见怪不怪了,最多说几声谋反的没有好下场之类的,皇帝那么仁慈,都给咱们把徭役给免了,竟然还要造反,真是不识好歹。

百姓们永远都是善良且愚昧的,所以对待他们很简单,真的非常简单,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就可以了,然后,让他们富起来,然后,让他们聪明起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大唐就没有然后了……

地位越高,心思也就越多,心眼儿也就越坏,碰到些什么事请就喜欢猜来猜去胡乱揣摩皇帝的意思,醉仙坊在百姓们的眼里不过是一家青楼而已,没了醉仙坊,还有很多青楼,不会觉得少了什么,但是那些达官显贵可就不这么想了,特别是那些知道醉仙坊背后东家的人,更是觉得惊恐莫名,那些黑甲士兵,难道是皇帝陛下的亲军羽林军还是神武军?他们都出动了,皇帝陛下是要做什么来着?

苏宁没有管这些,回到府里面,苏定方已经离开了,府上的卫士一个也没有少,王辉和陈协报告说杀掉了三十多个黑衣人,生擒了一个已经送到长安县衙去了,府里面现在一点儿交战过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只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苏宁皱着眉头扇了扇,这股子味道就没有了。

翠翠好歹是被找回来了,一个人给关在小黑屋里头,救出来的时候浑身发抖,几乎就要精神崩溃了,小黑屋里头一丝光亮都看不到,一点点儿声音也听不见,正常人待上三天就要哭,五天就要发疯。七天就该死了。翠翠待了三天,还好,只是哭的一塌糊涂,还没有发疯。听到苏宁是带着小夏子的请求过来找她的。翠翠又哭了。直接哭昏过去了……

王虎的老婆和女儿也被发现了,在醉仙坊后院儿的柴房里头做苦力,估计他们是缺人手。抓到人了也没杀,只是让他们做苦力,还有好些个良家妇女,或者是姿色不够,或者是身子不干净了,没能做成妓女,就去做了苦力,王婶儿年纪大了,小花年纪太小,都给拉去做了苦力,至于翠翠,据她们说是准备卖掉的,翠翠长得挺清秀的,正准备调教,就给救出来了。

小夏子是在苏宁从地道里头回来之后醒过来的,一醒来就要找苏宁,但是身子不能动,苏宁就过去了,小夏子就求苏宁一定要把翠翠王婶儿还有小花给救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欠了人家两个天大的恩情,若是不能把这份情还掉,小夏子就该自戮,苏宁可舍不得这个人才就这样死了,所以答应了,小夏子还请求苏宁把那个史皓辰杀掉,一定要杀掉,他是害死王虎和杨叔的罪魁祸首。

接着小夏子把他这一个月以来的日子都告诉了苏宁,从他跟着王虎到了宫殿里头,然后撞破了姚礼的阴谋,再到王虎舍命保护他逃走,再到他失足掉下悬崖,被山中猎户杨叔救起,然后修养之后想要带着杨叔和翠翠回来,接着遇到了黑衣人的追杀,杨叔也被杀掉的事情,听的苏宁是一愣一愣的,这都可以编成戏曲传唱下去了……

史皓辰长什么样儿苏宁不知道,小夏子也没看清楚,只知道他叫史皓辰,李二陛下干掉的那四百五十个人里面苏宁也不知道有没有史皓辰的存在,自己府上干掉的三十多个也不知道有没有,没有名单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青楼里面翻了一个底朝天之后找到了一个暗格,里头查出了不少书信,这些书信苏宁没有看,全部交给了李二陛下,结果当天晚上李二陛下又派出了大批人马全城搜捕,据说又给抓到了不少人。

苏宁没再管这些事情,这件事情里面属于自己的戏份已经完了,苏宁正准备给小夏子和翠翠上长安的户口,王婶儿和小花本来就有户口的,杨叔和王叔都被害了,小夏子觉得自己作为他们两个人用性命救活的男人,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所以小夏子决定和她们三个女子组成家庭,拜王婶儿为义母,认小花为义妹,至于翠翠……

苏宁笑眯眯的当着翠翠的面拍了拍小夏子的肩膀:“人家是个好姑娘,因为你受了不少的苦,可不敢辜负人家,若是辜负人家,莫要说别人,老子第一个就饶不了你!好了,赶明儿给你们做个见证,成亲吧,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家吗?苦尽甘来了,好好珍惜吧!”

一番话说得翠翠和小夏子都是满脸的通红,苏宁笑了笑没说什么,离开了屋子里面,把时间留给了这新成立的小家庭;因为小夏子的胆识和忠诚,苏宁特意给小夏子在府上批了两间屋子,就算是在府上安个家,原本王虎的房子也给装修起来了,赏了小夏子不少钱财准备结亲使用,顺便还考虑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都是结亲的男人总不能一口一个小夏子的喊着吧?苏宁这种穿越来的喊着这样的名字总觉得是在喊太监,所以思来想去,苏宁还是建议小夏子取个名字,小夏子把自己悲惨的身世告诉了苏宁,苏宁囧了,于是苏宁决定自己给小夏子起个名字,顺便起个字,虽然于礼不符,不过自己个儿不也是小小年纪就有字了吗?这样的先例也不少,不打紧的。

用神机查了一下关于夏姓的名人,苏宁决定给小夏子起名言,字公谨,夏言夏公谨,这可是明朝内阁首辅的名字,高端大气上档次。小夏子激动不已,府上下人也多有羡慕,苏宁一开始还不明白,后来才知道,这个时代,上位者赐名是一种莫大的荣誉,比之什么钱财之类的更是高档多了,尤其是还有字,字这个高档货也不是随随便便阿猫阿狗就能有的,给小夏子取名又取字。当真的荣宠之至。

小夏子是高兴了。但是苏宁却郁闷了,李建成地下反抗集团长安分部被成功剿灭,据说一共抓了一千多人,基本上都杀掉了。醉仙坊的女人们也给杀掉不少。为此李二陛下龙颜大悦。美中不足的就是,还是查不出来他们的背后主使是谁,到底存在于何处。不过这也没什么打紧的,枕边的威胁去除了,李二陛下的安全和后宫的安全得到了保证,他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去负责。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加上又是一个大晴天,看着温暖的阳光照射进了书房,李二陛下更是高兴,这一高兴就想起了立下大功的苏宁,一想起了苏宁就想起了那一晚和苏宁说的话,一想起那个话就想起了如何奖励苏宁这个问题。

立下了这样大的一个功劳,却因为话题敏感而不能明面上奖励,其他的功劳更是因为敏感而不能公布,只能寄存,这让李二陛下心里面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而且苏宁这样的人才是必须要笼络住的,还不知道他今后能做出什么样的功绩,总而言之要把他死死地绑在皇家战车上,趁他还没有被那些老狐狸笼络过去结成坚定的利益共同体之前。

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呢?皇家笼络功臣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当然是嫁公主,但是吧,把公主下嫁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除非立了天大的功劳,或者是父辈立下了天大的功劳,这才可以,苏宁的确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四个大功劳都是很重要的功劳,可是都不好说出来,没办法这个时候就重赏,那么有什么方法把公主下嫁呢?

而且就算臣子那边通过了又如何?苏宁才十四岁,和他年纪适合的公主都已经有了人家,其他的没有许配的,比如和他有些关系的淳儿……年纪也太小了些,这却如何是好?思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李二陛下只能把苏宁喊进宫里面亲自和他一边吃一边商量。

苏宁头都大了,可不敢娶公主啊,娶公主娶回家的是什么?那是祖宗,是小祖宗啊!就是功劳大如房玄龄又如何?不还是要给高阳公主鞠躬行礼?更别说自己那淳朴的老娘和胆小的大伯母,要是娶个性情温婉一点的还好,要是娶个母暴龙回去,活脱脱的找罪受啊!动不动就给你弄顶绿帽子戴着,走到外头都抬不起头,长孙冲丫的运气好娶了长乐公主,自己的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李二陛下的女儿可基本上都是彪悍的代名词啊!

“陛下,臣年岁尚小,寸功未立,殄居三原县侯之高位已让群臣不满,要是这个时候莫名其妙把公主下嫁,那不是给臣找罪受吗?弹劾的奏章都能把臣家给占满了,更别说群臣是否同意了,陛下,此时还是算了吧,待臣年岁大一些,多立一些功劳可好?”苏宁苦着脸向李二陛下求饶。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乃是至理,也是大唐对待臣子的准则,你立了大功却不受赏,我如何过意得去?”

苏宁说道:“陛下与臣两次同桌而食,已经算是天大的荣宠了,这样的荣宠足以彰显臣之功劳,臣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赏赐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李二陛下看了看苏宁,心想这倒也是,和皇帝同桌而食的臣子能有多少?自己未当皇帝之前倒是有不少次,可是当了皇帝之后,已经一次都没有了,苏宁还是第一个,第一个两次和自己同桌而食的臣子,貌似,也的确是够了,虽然没有人知道……

不过吧,总还缺了些什么……

李二陛下说道:“那这样吧,你提一个要求,我尽量满足你,如何?”

苏宁一愣,然后心中一动,这不是正好吗?太好了!于是苏宁急忙说道:“陛下,臣最大的心愿就是开疆拓土,征战四方,为我大唐打下广袤的疆域,将周边的豺狼虎豹统统收拾掉,为此臣愿拜代国公李靖为师,学习兵法兵略,除此之外,臣别无他求,还请陛下应允!”

“李靖?”李二陛下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苏宁,连喝了两杯酒。

李靖的地位很不一般,李靖的兵法也很不一般,李二陛下不得不注意,不得不重视,万一这份兵法所托非人,那么对于大唐而言绝对不是好事,比如侯君集,不过侯君集没有学到李靖兵法的精髓,苏宁的天赋和年纪都显示出来苏宁的潜力极大,到底这样做是好还是不好呢?李二陛下有些犹豫了。

不过,李二陛下到底还是答应了苏宁的要求,答应了让苏宁拜李靖为师,若是有事情也允许他随军出征,苏宁暗暗松了口气,鬼才要在朝中任职呢,在没有发展到一定地步之前,决不入朝堂!发下誓言,心中那块大石头可算是给放下了,朝堂上的权位不是什么好东西,弄不好就要家破人亡,军中的军职才是最重要的,过去因为敏感不想掌握兵权,可是如今才发现,有唐一代,军职才是保命的不二良方。

再过不久,貌似就要有一场平叛战争了,越往后面,战争的次数越多,大唐的时运不好,按下葫芦起了瓢,灭了突厥又来吐蕃,边患不断,到时候,自己可不怕没有用武之地,武勋世家有何不好?单纯的文官才死的最惨,好不容易来大唐走上一遭,可不希望就把生命浪费在朝堂上的争斗上了,还是参军好!

嗯,但是自己个儿的军事素质比较低,虽然取得过战争的胜利,也有带兵的经验,但是不过几百人马而已,若要在军中站稳脚跟,没有直接统帅一万名士兵和间接统帅数万乃至十数万军队的能力是不行的,可是这却谈何容易?统帅一万人作战有那么容易吗?那被称为万人敌,关羽张飞的水平,自己能那么容易达到吗?

不过吧,李靖老头儿可是号称军神的存在啊,就是不知道调教徒弟的本领如何,李老头儿,可别让我失望啊!(未完待续。。)

PS:PS:本卷完,明日开始更新第四卷,争取连续一个月每日三更,万字以上,敬请期待。

一百八十五 还是学生好

人呐,总是会在失去了之后才会觉得懊悔万分,才会觉得曾经拥有的是那样的美好,然后发出各种感慨,各种缅怀,各种教育后人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辙;比如小学毕业之后思念小学厌恶初中,初中毕业之后又思念初中厌恶高中,高中毕业之后又思念高中厌恶大学,总是在不停的上演这样的闹剧,然后种种心灵鸡汤热气腾腾的登场,开始安抚那些受伤的幼小的心灵如何珍惜现在,放眼未来。

为什么不能在拥有的时候珍惜呢?

这是一个无法解答的哲学命题,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或者到底会不会失去。

也不知诞生了多少年了,人类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搞明白人类自己,还天天想要搞明白什么政治经济科学文化,自己都不明白却老是想明白他人,这不是舍本逐末是什么?在弘文馆听了孔颖达老头儿说了一上午的圣人之言,出来以后去往李靖老头儿府上的路上,苏宁骑在马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从李建成地下反抗集团事件的阴霾中走出来之前,苏宁开始无限的思念一开始的那几个月,虽然很累就是了,但是并没有提心吊胆,并没有寝食难安,并没有那样的为自己的生命感到担忧,在未来的世界,大唐是一本书,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一个网络游戏或者单机游戏,或者十几集的百家讲坛。但是在如今的苏宁面前,大唐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参与者,这个世界不是游戏的世界,没有NPC,没有死了之后的原地满血复活,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会移动会说话会吃饭会做事的生命,死了也就是真的死了,那十二个护卫,不也就成为了冰冷的尸体了吗?家人在坟前痛哭失声的时候。苏宁看的心里面一阵戚戚然。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注定要做一名将军,那么距离万骨的数量,还有九千九百八十八骨。

不对。还有一百三十二个跟随自己火烧阴山偷袭定襄而战死的将士。那也就是说还有九千七百五十六个人要为自己而死。化为尘土和尸骨,然后自己才会奠定大将的名望和地位,战功彪炳史册。成为大唐的柱国大将。

大唐有多少万人敌的大将,有多少功成名就的宿将?有多少人因为他们的功成名就而牺牲,而死亡,而化为一堆尘土?没办法计算了吧?也计算不出来了吧?那就不要费这个心思了……

李靖的府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门可罗雀,这很不符合李靖如今的宰相地位,不过大家伙儿也都明白,军神已经老了,军神已经走到了尽头,军神已经完结了他的巅峰使命,军神可以开始养老了,从今往后,军神对于大家的意义,对于大唐的意义,就像一尊被奉在金碧辉煌的寺庙里面接受天下香火的佛像。

李靖老头儿是不是很不爽呢?就算不爽又能如何呢?就连李二陛下也不能乾纲独断,更何况他李靖?他的军功太过,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爽,军伍里头也不是一团和气的,大家也要为了功劳你争我抢,谁让大唐对于军功特别的重视呢?但是走到了李靖这一步,也真的不用继续拼下去了,这个时候活下去就是李靖的任务了,活下去,一直活到李伯瑶可以独当一面为止。

不过很明显的是,李伯瑶想要独当一面,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但是李靖还能活十年吗?很多人都很不看好李靖的寿命,苏宁却是知道,李靖还有二十年的活头,和李二陛下同一年去世,那个时候,李伯瑶已经三十多了,可以独当一面了,李靖离开的时候,差不多,也很欣慰吧!

历史上的李伯瑶是个军伍中人,虽然没什么大的名声,但也是平安一生,李靖虽然没什么政治能力,但是好歹还有几分远见,李氏家族也得以延续,没有像房家杜家还有李世绩的李家那样全族皆灭,李二陛下是没杀什么功臣,李治那个内圣外王的家伙帮他老子完成了未完成的事业。

算了,李靖一直以来都很想收自己为徒,李靖很看重自己在军事上的天赋,苏宁也没有否认,一开始只是担心兵权很敏感,但是逐渐了解了大唐的军制之后,苏宁便放下了心,怪不得这些武将可以活的那样滋润,原来根本就没什么被杀的机会,除非你活腻了想自己募兵造反,比如张亮那样。

“终于决定跟着老夫走了?”来到李靖府上,坐在大堂里面,李靖老头儿摆出一张臭脸,对自己很不满意的说道,也不知道这老头儿对自己积攒了多少不满,这一瞬间全部激发出来了,毫不掩饰的把自己的不满宣泄出来,果然,李靖是真心对待自己的,苏宁又何尝不是真心的对待李靖,希望可以获得相对应的地位保护李靖,可惜此路不通,或者说此路也通,就是太过凶险,苏宁不敢走,也不想走。

那么就做军神的弟子,第二代军神,在军中,为李靖支撑起一个强大的后盾。

“是的,原本宁只是担忧掌握兵权会为皇家所忌惮,所以试图从朝堂上走出一条路,而如今看来,宁错了,朝堂上,可比战场上更要凶险千万倍,所以,宁决定还是躲到军中更安全,其他的,有陛下去做就可以了,其他的宁不想掺和,但是统兵之术,征战之术,宁基本不懂,所以,还请师尊相授!”苏宁对李靖改了称呼,改称师尊了。

没办法啊,想和人家学东西,就要拜人家为师,若是老头儿还在世自己拜人家为师自然是不好的,但是老头儿已经去了。自己已经出师了,觉得有些不足,所以又拜入李靖门下学习,合情合理,貌似李靖一辈子也没有收过徒弟,就是一个侯君集还是李二陛下的命令,命令李靖以兵法授之,侯君集也没拿李靖当师傅过。

走到李靖面前,苏宁双膝下跪,对着李靖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拜伏在地。不起身,直到李靖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自己身前把自己扶起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若是早些如此,如今你已然学有所成了。老夫两子皆无领兵之才。伯瑶敦厚。有意于军伍,却资质平平,并不能完全继承老夫之衣钵。你心性灵敏,资质上乘,比之老夫年幼时更为优秀,难得的是一股狠劲,所以,你才是老夫兵法最合适的继承之人。

从你拿下定襄城的那一刻开始,老夫就已经有了收你为徒的心思,但是你一心规避军中,视军权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老夫便很是奇怪,也未曾对你明说,大唐兵权分为两部,将军有统兵之权而无调兵之权,兵部有调兵之权而无统兵之权,只有陛下下令,二者合而为一,方可出动大军,你之所谓掌兵之权,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没有调兵之权,大军无法出动,离开驻地,你哪来的威胁?

便是老夫,也是在征战之时才有统兵调兵之权,战争结束,大军各回各的折冲府,归折冲校尉管辖,除了十二卫拱卫京城集结快速之外,征战所需大军基本上都是来源于遍布大唐之折冲府,战时集结,战后回归,哪里有兵患之威?说到底,军权完全掌握在陛下手中,只有得到陛下信任之人,才有统兵或是调兵之权,除非二者皆有,否则绝无威胁,你又如何需要担忧呢?

你当真以为老夫真的不懂朝堂,真的不懂朝政?真的看不出来老夫立下这等军功会有何危害?恰恰是因为老夫看得透,看透了陛下明白老夫对于大唐而言全无威胁,这才放心作战,老夫所以担忧者,乃是那些言官尽是说些捕风捉影之事,老夫行得正坐得直何虑之有?唯天下人不明所以,极易为谣言蛊惑,老夫才低调行事,但是老夫知道的,陛下也都知道,否则,老夫如何还能安稳的做尚书右仆射?你可明白?”

苏宁真正的叹服了,一直以来都觉得李靖处境不好,都觉得李靖没什么政治敏感度,其实,这才是人家真正聪明的地方,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所以才能装着不懂政治,不懂朝政,以此向李二陛下表示自己完全对朝政没有兴趣,做个尚书右仆射只是尸位素餐而已,基本上都听尚书左仆射房玄龄的。

唐代以左为尊,所以左右仆射里面,房玄龄的地位更高一些,李靖也乐的不与其争,房玄龄也心领神会,不和李靖有什么交往和冲突,两人很默契的一个做事,一个配合,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玩转了大唐朝堂。

所以说古代没有傻子,这些老家伙一个一个的都比狐狸还要狡猾,全大唐就老子一个老实人!苏宁如是想到。

不过苏宁也很高兴了,因为李靖已经承认了自己军神弟子的名号,正式收自己为徒了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也就可以安稳一些,乖乖的和李靖学习兵法和统兵之术,静静的等待贞观五年四月份的突厥残部叛乱,那个时候说不定自己就可以上战场去观摩一下了,观摩一下真正的战争,真正地两军对垒,实打实的硬拼,看一看唐军是如何在公元七世纪的大草原上打出赫赫天威的!

到底,还是做学生好啊!

与此同时,大唐某道某州某县某个地方,史皓辰正单膝跪在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男子面前,像是在请罪,又不像是在请罪,那姿势的确像是在请罪,可是那语气,一如既往的淡薄,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二郎,属下无能,经营八年的长安分部已经被李世民和苏宁完全摧毁,所有人等不是被杀就是被抓,还丢失了许多重要信息,长安城已经无法继续待下去,除了属下和三个手下侥幸逃出,其余人等尽墨,而且估计李世民已经开始追查我等的动向了,这一切都是属下未能及时探查到李世民和苏宁的诡计而造成的。

行事前,也不知为何,暗藏于李世民宫内的暗棋被抓捕大半,剩下的完全派不上用场,做不了内应,暗影在地道内暗藏的的一百人马又被苏宁杀光,十二处据点被苏宁捣毁,损失三分之一的人手,我等失了先机,只好从外面调集人手,准备在第二夜趁李世民毫无防备之时出击,谁知李世民早有预谋,我等又损失三分之一的人手,最后的三分之一因为情报被缴获而丧命,一千五百余人命丧黄泉。”

黑衣男子没有转过身子,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不能怪你,就是我也不会想到李世民既然可以猜得出来我等会在第二夜再一次进行进攻,只是损失终究还是大了些,但是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从今往后长安城是进不去了,失去一战定乾坤的机会,咱们的大业是越来越难了,可惜啊,可惜啊,李世民的运气,当真是好啊!”(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六 为时不晚

李靖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绝对不仅仅是一个灭亡东突厥的民族英雄,更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名将,留下很多军事著作,为华夏兵家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以至于华夏将李靖奉为兵家正宗,享有非常高的地位。

所以对于可以和李靖学习兵法意一事,苏宁感到非常非常的荣幸,能和这位地位高能力强真才实学的大将军学习兵法,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李二陛下命令李靖传授侯君集兵法,结果侯君集还抱怨李靖藏私,有谋逆之心,最后被李靖反将一军,说若要为大唐征战,这些兵法已经足够,你却仍然不知足,你才是真正的有谋逆之心!

侯君集虽然愤怒,但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估计也是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了,自己又不是李靖的徒弟,人家选择一些交给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李二陛下也就就此作罢,没有追究下去,结果到了贞观十七年,侯君集果然参与了李承乾的谋反集团,事实证明,李靖的判断是对的。

那么李靖的兵法到底是如何的高明,能让侯君集欲罢不能?竟然不惜以谋反罪名威逼李靖,结果还被李靖反将一军,说这样的兵法要是被侯君集掌握了才是真正的取祸之道,李靖那部分没有教授给侯君集的兵法,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苏宁当然非常好奇,所以很想立刻就和李靖开始单对单的教育,李伯瑶那厮还在弘文馆苦逼的读书。能够随意在弘文馆读书的只有自己,其他人孔颖达老头儿可是非常严厉的,一把戒尺打遍弘文馆无敌手,不论是太子还是王爷还是公主还是郡主还是官二代,统统在孔颖达的戒尺面前折戟沉沙。

苏宁也尝过那滋味儿,所以不想再有一次了。

好在有了李靖老头儿作为挡箭牌,李二陛下的亲口许诺,孔颖达老头儿也就没说什么了,所以这个下午的时光,就被苏宁拿来单独享受军神的单独的精英式的教育。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得。需要好好把握,到了李靖的书房里面,苏宁就兴致勃勃的坐了下来,等着李靖传授兵法。可是李靖没有立刻就传授兵法。而是为苏宁开始细细讲解起了大唐的军制。用李靖老头儿的话来说,就是想要跑之前,先要学会爬。

而熟悉大唐的军制的过程。就是学习如何爬的过程,而熟悉兵法和统兵之术又是走路的过程,学习只能到此为止,不能再往上升级了,那个时候所需要的就是战场的历练,学习者需要把自己所学的知识全部利用起来,全部用到战场上,学会活学活用,那个时候才是跑得过程,至于能否从实战中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独特的用兵之术,那就属于策马奔腾的过程了。

前面的爬和走,是李靖的责任,而后面的跑还有策马奔腾,就要看苏宁自己的了,那不是学习就可以学到的,不是读书就可以读出来的,读书可以读到很多东西,事件的一切学习也都是从理论开始,但是能否把理论转化为实际的执行力,就要看学习者本人的造化了。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苏宁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样的造化,让一个现代人带着多少万的兵马上战场打仗,还要负责任,战胜有赏战败要罚,这样的压力真的是山大,但是好歹李靖也是一个名将,苏宁自问不傻,至少,还是可以试一试的,运气好,也就真的可以成为大唐的柱国大将,和苏定方一起,成为苏氏双杰,奠定苏氏将门世家的传统,那个时候,自己的地位该有多高啊!

为了这个目标,苏宁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李靖十分满意,开始对苏宁施以谆谆教诲……

“我大唐的军制,你当有部分了解,就如同我之前所说,大体上便是将军统兵,兵部调兵,下发作战指令,二者合一,大军出动,而掌控这一权力的,就是陛下本人,因为大军主力乃是府兵,所以并不存在如同前朝那般严重的部曲私兵制,大军掌握于皇家,掌握于皇帝,而不是任何一个其他的人。

这里头,最重要的就是府兵,一言以蔽之,乃是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细细分之,府兵者,顾名思义,有府,有兵,府者,分为内府与外府也,内府称骠骑府,外府称车骑府,均由十二卫和东宫六率分领;兵者,乃是以贫富分全国农者为九等,六等之上农者每三丁取一丁为府兵,免其租庸调,自备粮食军器马匹,自二十一岁始,六十岁止,几乎便是一生,平时每年须轮流宿卫京师,还需定期镇戍边疆。

府兵往往就地收纳兵源,皆为当地人,设校尉统帅,平时耕种土地,农闲时由校尉授以战阵之术,训练严格,战斗能力强,因为多为农家富裕子弟,装备好,吃的也好一些,我大唐之所以可以百战百胜,战无不胜,多是依仗此府兵制,所以,你需要细细了解此兵制,明白一应过程。

打仗之时,十二卫为主力军,十二卫各有各所辖之车骑府,车骑府上缴兵源,十二卫将军领军出征,战争结束后,原路返回,各车骑府之将士回归本源,毕竟都是当地农家子弟,闲时也需要耕种土地,所以打起仗来时间也不会长,十二卫本身无兵,都是各个车骑府之兵,所以才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根本不会有私家军之担忧。”

苏宁听完就震惊了,不是为别的,就是为那个二十一岁开始当兵,一当就他妈的四十年,他娘的就是现在的金家王朝也不过十二年,你他娘的一弄就是四十年?而且还要轮换着戍守京师,戍守边疆。随时参战,随时准备牺牲,只要做了府兵一辈子都是府兵啊,难怪到了后期府兵制要崩溃,这不崩溃还有天理吗?

“你有何疑惑?说出来,老夫与你解答。”李靖看出了苏宁的面色有些惊异和不解,于是就问道,有了问题就要问出来,得到解答之后才会有长进,这是李靖的舅舅韩擒虎告诉他的。李靖的军事能力。也基本上都是韩擒虎所传授,韩擒虎,乃是隋朝名将。

苏宁说道:“师尊,府兵制固然有其优点。比如兵不识将。将不知兵。虽然指挥起来有些麻烦,但是军士的战斗力得以维持,也会避免武将把国朝军队变成私人部曲。平时也多有轮换,这的确很好,但是,为何服役四十年?一般人活不到四十岁者比比皆是,能活到花甲之年龄本就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是军伍中人?这不就是摆明了告诉人家当兵当到死吗?只要当了兵一辈子就是兵了啊!”

李靖说道:“这固然有其不好的一面,但是吧,一直当兵,战斗力就可以得到很好的维持,他就是老兵,战阵经验非常丰富,不管是什么将军带领,都可以保持一定的战斗力,而不会像新兵那样还需要战前训练,只要活下来,那就可以一直保持战斗力,也多为将帅所倚重,老夫选择的精锐突袭部队,也多在此类老兵当中选择。”

苏宁皱了皱眉头,几次想要开口,但是终究是把话咽了下去,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就告诉李靖我已经看到了府兵制必然崩溃的结局?我也看到了大唐均田制必然崩溃的结局?府兵制就是建立在均田制的基础之上的,而均田制一旦崩溃,府兵制的崩溃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均田制在北魏就已经有过实行,然后崩溃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人口越来越多而耕地越来越少,均田制实施的基础就是政府掌握大量的田地,大唐初立,人口稀少,而荒地甚多,所以在这个时候实行均田制,是有足够多的无主土地作为根本予以实行,可是随着大唐人口的增加,均田制的崩溃是必然的,府兵制的崩溃也就是必然的了。

此田制用意并不在求田亩之绝对均给,只求富者稍有一限度,贫者亦有一最低之水准,然用意虽好,实行困难,人性之贪婪与制度之不公终将毁灭之,他们的创造者也不会想到这么深的层面,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人性的必然。

但是吧,历史上大唐均田制的崩溃虽然是不可挽回的,但是如果可以运作得好,均田制的维持和崩溃的过程,也可以废物利用,将它很好地用在江南开发的过程里面,随着均田制的逐渐崩溃,朝廷会想方设法的维持,而维持的方法按照思维定势来看是补救而非创新,那个时候其实可以顺利成章的把开发江南的事情提出来,有了源动力,那些人才会通过这个关乎到大唐国运的政策。

大唐太过于重视关中,比如天下军府三分之一以上都在关中,主要就是关中军人扛起了大唐的江山,而其他地区比如华北山东和江南,只是象征性意义上的几个军府,这里面固然有这些地区人口稀少的原因,也有唐政府重视关中而忽略其他领土的原因。

大唐若要发展的更加强盛,江南之地是必须要的,江南之地其实可以作为大唐人口和粮食的储备地区,大唐的敌人虽然四面八方都有,但是主要以北方居多,南方较少,所以南方相对而言安全一些,相对于非常容易被入侵的北方而言,若是把人口和经济压在北方,一旦发生什么变故,后果不堪设想,若是把江南作为储藏室一样的存在,倒也是极好的。

历史也证明了无数次华夏民族面临生死存亡关头的时候,都是以南渡江南作为缓冲和求存的机遇,晋代就是凭此保存了汉民族最后一丝血脉,南宋也是靠着江南一隅苟延残喘,后来还有南明之类的,江南地区的开发,势在必行,而如何说服李二陛下和那些朝臣,江南地区的富饶就是最主要的因素。

不过吧,苏宁觉得,这个事情还是不要自己提出来比较好,自己已经在很多地方显露出了很强的才华,这个事情或许可以给自己带来好处,但是也未免不会带来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些重要的事情,关乎到百年大计,不应该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提出来的,或许,再过上一些年月,等自己的年纪再大一些提出来也不错,现在就提出来,未免太过耸人听闻了,等再过一些年,应该,为时不晚。(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七 大嫂有了

有时候苏宁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必要做那么多改变,历史就是历史,改来改去,若是真的可以改变,往好的地方带,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万一一个不好,引发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不单单是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中国历史估计也会受到威胁,所以苏宁一直以来只是在小范围内改变大唐,改善一下大唐人民的生活水平,而关乎到真正的问题,苏宁一直以来都只是打打擦边球,从未真正触碰过。

就好像府兵制和均田制,难道真的可以把它们变成现在通行而且实验以后已经成功的义务兵役制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或许义务兵役制度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有其先进性和成功意义,但是放到大唐的背景里,尤其是这一段初唐时期的背景,可能,就不是那么合适了。

当然,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任何现代事物不经过实践,苏宁都不敢贸贸然的把它带到大唐来,特别是关乎到国运的,更要小心谨慎,在李靖的讲解下,苏宁也逐渐地对府兵制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苏宁觉得,在目前的环境下,义务兵役制不一定可以比府兵制更好。

就好比宋代,严厉压制武将和军队,将军权极度分化,以至于将帅出征都要按照朝廷的阵图来打仗,而不能随意发挥,把将帅压制到了这个地步,活该宋军打不过人家,但是大唐却有所不同。正如同李靖所说,目前大唐的情况也是将不知兵,兵不识将,和宋代一样,同样都没有将领带兵造反的可能,但是唐军和宋军的战斗力,显然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

同样的将不知兵兵不识将,同样的没有完整的军权,为何唐军就能打出赫赫天威,而宋军只能成为守门之犬?将帅的差距?宋代的曹彬潘美虽然声名不显。但实际上并不比李靖李世绩要差多少。但不是一样的大败于其他国家?这里面不单单是武将被压制或是抬高的因素,还有军制的差别和国家政策的差别。

李靖对于府兵制度的阐述相当完整,府兵自北朝开始,到了隋朝进一步完善。唐代初期。也就是太宗李世民时期。是府兵的巅峰时期,高宗后期开始,府兵制渐趋没落。个中原因太多,苏宁了解的不是很完备,但是就李靖所说,苏宁觉得府兵制的优越性很明显,比如,用富民的钱养兵,而不用贫民花钱,征兵征的都是家中有一定财产的兵,颇有些打土豪的意味在里头。

至于军职,也和文官职位差不多,地位高崇的一般都没有军队实权,比如十二卫的大将军,都是虚职,一般不掌握军权,而地位偏低的偏偏掌握了实权,这个安排很有意思,所以一般而言正三品,最高不超过正二品,那就是实权官职的最高地位了,比如左右仆射这种宰相的职位。

在军中,则就变为了骠骑大将军啊,辅国大将军啊之类的,放在汉代那是军中的超级实权职位,不单单地位高,权力也重,实实在在的位高权重,但是到了唐代,李二陛下这种帝王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要名不要权,要权不要名,所以一般而言正三品的武职也就是军中最高的实权职位了,就好比十二卫的将军之类的。

这样也好,就好比那些年轻的时候立下大功的将军,到了老了之后,就可以担任这些荣誉职位,或者等这些老将宿将去世以后,朝廷也会追赠这些高贵的职位和勋位,为这些人极尽哀荣。苏宁估计以后李靖的职位也就是什么骠骑大将军或者是辅国大将军什么的,方便他养老,也给那些功劳太大的将军们一个退路。

李靖的授课在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之后结束了,第一日的课业李靖并没有说什么高深的东西,只是说了一些很平常的常识,李靖说这就是当初他的老师教导他的,不要想着一日千里,那是不可能的,兵法这个东西,没有十年数十年的沉淀,是根本不可能学成的,你小子也要注意,可别想着立竿见影。

上完了课,李靖就拎着苏宁来到了后院儿,丢给了苏宁一把长刀,然后自己拎起了一把长刀:“兵法与战阵之术乃是将领必备,然武艺亦是必须,堂堂大将,若是武艺不过关,岂不叫人家笑话?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若是传了出去你是我李靖的弟子,我这副老脸还要不要?臭小子!今天开始,老夫不单单要教你兵法,更要传授你武艺!你有过目不忘之能,天资甚高,此时学武,倒也不算太晚,好了!攻过来吧!先学短兵刃,长兵刃不急!”

于是苏宁就亮了。

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的回到苏府之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和李靖对练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苏宁累趴下了,浑身除了要害都被李靖揍到了,那个疼哟,累的浑身汗透了,现在天凉,苏宁也知道要是就这样回苏府铁定要躺床上很久,所以就在代国公府洗了一把澡,换上了李靖的旧内衣,穿着自己的脏外套回去了。

话说以后来李靖府上学习的时候要带一套换洗衣服,否则这样毫无风度的回到府上,实在太丢面子了,比如一回府上就给秦梓月逮个正着,这些日子秦梓月安生了不少,不像过去初来苏府时那样疯疯癫癫跑东跑西,到处参观了,苏府的新奇事物很多,还在不断的增加中,所以秦梓月相当好奇,但是这些日子也不知怎的,秦梓月总是一副慵懒的模样。

“哟,二郎,这是怎的了?哈~也不晓得注意注意,你可是侯爷,可别让人家小瞧了咱们,知道吗?哈~”短短的一句话,秦梓月打了两个哈欠。伴随着一副慵懒之极的模样,苏宁怀疑她是不是没有睡好,这些日子难道思念苏定方过度?所以导致夜不能寐?不对啊,没有黑眼圈儿啊?这也是没有睡好的模样?

“二郎,瞧着我作甚?”秦梓月奇怪的看着苏宁,不知道苏宁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苏宁疑惑的问道:“大嫂,这些日子您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啊?”

秦梓月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没有啊,天一黑大嫂就歇息了,天大亮才醒来。睡得很足。很舒服,怎的?”

苏宁“哦”了一声,说道:“也没什么旁的,只是觉着大嫂这些日子好像很没精神似的。以往我一回家就看着大嫂风风火火的窜来窜去。到处走。家事也被您打理的仅仅有条,可这几日,总觉得大嫂没什么精神似的。方才一边儿说话一边儿打哈欠,就像没有睡好一样,这倒是奇了怪了。”

秦梓月微微一笑,伸手拍了苏宁一个脑袋瓜子:“怎的说大嫂的?不过这些日子的确觉得有些惫懒,总是觉得睡不够,早上刚起来,却又有些想睡,正午小睡一会儿,起来了却还是想睡,这些日子一整日倒有大半时间是睡着的,也不知是怎的了。”

苏宁一开始倒也没有在意,只不过秦梓月这么一说,苏宁倒有些在意了,这是什么情况?老是想睡觉?这可不正常啊,一般而言,哪里会有人总是想睡觉的?除非是天天剧烈运动,损耗极大,或者是病人,秦梓月,不是剧烈体力运动者,也不是病人啊……

正在疑惑间,苏宁却又看着一个侍女端着一盘黑黢黢的东西到秦梓月面前,然后秦梓月很满意的拿起来这些黑黢黢的圆形的物体就开始吃,苏宁问道:“大嫂,这,这是什么,怎么黑黢黢的,能吃吗?哦不,好吃吗?”

秦梓月拿着黑黢黢的圆形物体问道:“你说这个?”

苏宁点头:“这是什么,您好想吃的很高兴?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是什么?”

秦梓月笑道:“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日那些很美味的饭食总是吃不了多少,有时候看到就没有食欲了,闻到还有种想吐的感觉,但是这些酸酸的干梅子却吃得很有滋味,现在每天要是不吃一些,连饭都吃不下,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过,这些干梅子很好吃。”

酸酸的干梅子?

难道?

苏宁灵光一闪,难不成,秦梓月……自家的大嫂……苏定方的爱妻……她……怀孕了?

这个可能性一经提出,就再也收不住了,苏宁顿时有一种狂喜的感觉,这个状况,疲惫想睡觉,吃不下正常的饭食,想吐,喜欢吃平常吃不下去的酸的掉牙的酸酸的东西,这分明是怀孕的征兆啊!这特么的不就是怀孕了吗?!苏定方这个大龄老男人要有儿子了?我,我,我要有侄子了?!我特么的才十四岁就有第二代了?!我擦!有人要喊我叔叔了!我有后代了!!!

前世因为家中人丁稀薄,所以苏宁连同龄亲友都没有几个,更别提后代了,看着同学朋友连男女朋友都没有就要有第三代了,苏宁那个羡慕嫉妒恨哟!而如今,有了苏定方这个三十八岁的老男人大哥,这是要做二叔的节奏啊!二叔啊!

苏宁顿时就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了,大声说道:“大嫂!这,这,这弄不好,这弄不好是怀孕的征兆啊!”说完,苏宁不管呆立当场的秦梓月,立刻冲出了府门,一把把一个要上马的苏府下人拽下了马,翻身上马拍马就往野战医院的小院儿冲,武侯们本来已经开始招呼着坊外的人快些进来,马上要敲净街鼓了,但是看着苏侯爷疯了一样打马出坊,也不知是要做什么,顿时就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关坊门来着。

苏宁拍马来到了野战医院的小院儿,不由分说冲了进去,直往孙思邈的屋子里面冲,然后不管孙思邈在做什么,一把把孙思邈拉起来,不管孙思邈反不反抗就把他拽出了野战医院的小院儿。

孙思邈一阵郁闷:“苏侯?你这是做什么?哎呀!苏侯,莫要扯老道的衣服!苏侯苏侯,你轻些!哎呀!苏侯,你究竟是要做什么啊!快说啊!哎呀!老道还有诸多事务要做,耽误了可不得了!”可是不管孙思邈如何挣扎询问,苏宁就是一句话不说,看的其他人一阵愣神儿,这院长和第一顾问是要做什么?

苏宁一句话不说,出了小院儿就把孙思邈往马背上一丢,横过来放着,然后纵身上马,猛地抽了一下马屁股,朝着永宁坊的方向疾驰而去。(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八 苏府有喜

苏宁把孙思邈扛进苏府的时候,苏府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个情况发生在他们的面前,一个侯爷,扛着目前长安城威望甚高的第一位以医者身份做官的正四品上官员孙思邈,就这样进了苏府,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都呆掉了,一直到苏宁大吼:“大娘子在哪儿?”

秦梓月在苏宁一声没头没脑的“怀孕了”之后,当场就呆掉了,惊醒过来的时候苏宁已经骑马去找孙思邈了,所以秦梓月不可置信的跑到了刘氏的房中,也不只是去做什么了,反正她们的婆媳关系处的相当不错,经常会住在一块儿,特别是苏定方不在的时候,秦梓月总是喜欢钻到刘氏的屋子里头睡。

那是后院儿,一般而言外人是不方便进去的,特别是男主人不在的时候,后院儿更是外人禁地,不过目前情况特殊,孙思邈虽然不愿意,但是被有武艺在身的苏宁扛着,孙思邈无法反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苏宁扛入苏府后院儿,哀叹自己晚节不保……

这有些过了,不过孙思邈很明白,苏宁绝对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非常急迫的事情,苏宁才会这样乱了方寸,大娘子?苏宁之兄苏烈前些时日才娶亲,一次婚礼把长安城都给震动了,六首情诗传遍长安城,急速向周边传播,势不可挡,孙思邈自然知道,那新娘子。好像还是翼国公秦琼的女儿。

难不成是秦娘子得了什么急病?这倒难怪了,自己也曾经去过李二陛下的后宫为皇后诊治疾病,这倒也不是多么的忌讳,正所谓事急从权,这也是可以的。

所以孙思邈放宽心了,任由苏宁扛着自己进入到苏家后院儿,按理来说,就算这个事情传出去了也只能是一桩美谈,苏二郎不顾身份救大嫂,充分显示出了苏府内部的和谐美满和团结友爱。彰显了大唐特色的封建主义和谐社会是多么的和谐。然后兄友弟恭之类的美好传说传遍大唐,掀起另一波兄友弟恭的浪潮……

苏宁虽然兴奋的有些手足无措了,但是好歹还记得这女人家的房间不是外人应该进入的,特别是大伯母和大嫂在说什么悄悄话儿的时候。这要是推门而入。可就是大不敬了。于是苏宁把孙思邈放了下来,孙思邈一脸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腰,然后苏宁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对着门内喊道:“大伯母,大嫂,二郎请来了孙思邈道长,还请大嫂出来,让孙道长为大嫂把脉!”

门应声打开,刘氏和秦梓月一脸惊愕的看着一脸笑眯眯的苏宁和站在一旁揉着腰的孙思邈,仙风道骨的孙思邈辨识度很高,而且最近名声很大,所以刘氏和秦梓月也都有耳闻,当下就一礼:“见过孙道长!”

孙思邈连忙还礼:“见过二位夫人,老道这厢有礼了!不知大娘子身患何病?有何病况?且一一告知老道。”

苏宁连忙说道:“孙道长,不是病,不是病,我是怀疑,我是怀疑大嫂她有身孕了!大嫂这些日子特别嗜睡,而且吃东西没胃口,还有些想吐,只有吃那些酸的要掉牙的东西才有胃口,所以,这个情况我就想到了大嫂是否是有了身孕了,所以才请您过来给大嫂确诊一下的!”

刘氏连忙点头:“道长,当初妾身怀有身孕之时也是这般情况。”刘氏是真的很高兴了,都没有在意孙思邈进入苏家后院儿了,这又如何能不高兴呢?儿子三十八了还没有后人,在这个时代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后代甚至会影响一个人的仕途和家族的传承,这可是大事,而如今媳妇儿如此争气,过门不过两月余就有了身孕?这要是个男孩子,老天啊,苏家有后了!有后了!

秦梓月内心自然也是欣喜若狂,能够为心爱的男子生下一个孩子,最好还是一个男孩子,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想象着苏定方欣喜若狂的表情,秦梓月顿时觉得自己受什么罪过都值了,能让爱郎高兴,那是多么幸福啊~秦梓月完全陷入了和苏定方的温情之中,以至于孙思邈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大娘子,还请大娘子移步至此,待老道为大娘子把脉,大娘子?大娘子?”孙思邈也不好意思看着一脸幸福花痴憧憬模样的秦梓月了,非礼勿视啊,原来是这苏家大娘子可能怀了身孕,难怪呢,除了急病,也就是身孕才能让家人如此欣喜若狂,更别说是苏家这种人丁稀薄的小家族了,家中只有两个男丁,如何传承下去?所以苏家才会如此重视这件事情啊!

不过孙思邈有一点猜错了,来自后世的苏宁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家族传承情绪,这个时候纯粹是因为自己要有第二代的亲属了,有人要喊自己二叔了,终于有一个小不点可以抱着玩了,苏宁咳了一声,刘氏连忙碰了碰秦梓月:“孙道长喊你呢,不可无礼!”

秦梓月猛然惊醒,脸红了红,强自镇定上前,对孙思邈行了一礼:“妾身失礼了,还请道长莫要在意。”孙思邈咳了一声:“咳咳,不会不会,还请大娘子坐下,待老道为大娘子把脉。”

孙思邈和秦梓月就在屋旁的小亭子里面坐下了,秦梓月伸出了白生生的手腕,孙思邈从衣袖中抽出一张丝巾,盖在了秦梓月的手上,然后开始把脉,苏宁看的一愣一愣的,老家伙装备还挺齐全的,看来以前也有不少妇人找孙思邈做这个事情,所以才如此驾轻就熟,知道不能随意触碰有夫之妇的身体,或者不能随意看,所以孙思邈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把脉,一只手抚着胡须。

过了一会儿,孙思邈收回了手,拿回了丝巾放入衣袖中,站起身子笑眯眯的对秦梓月一个鞠躬:“老道恭喜大娘子,大娘子已有一月身孕,大娘子体质强健,目前很是健康,所以胎儿也很健康,待老道为大娘子配一些保胎药。大娘子按时服用。仔细照顾好身子,定能为苏府添丁!”

孙思邈这句话一说完,秦梓月就惊喜的捂住了嘴吧,满脸的欣喜若狂。刘氏高兴的两只眼睛都被挤得看不见了。笑的那个灿烂呦!

闻讯赶来的王氏和苏小妹正好听到了这句话。王氏顿时就惊喜的奔上前,握住了刘氏的手,两个人这么一看。眼睛都红了,眼泪水就往下掉,这么些年,两个寡妇相依为命,就是不希望苏家没有后人,以至于到了下面无颜面见夫君,无颜面见苏家列祖列宗,而如今秦梓月有了身孕,苏家有后了,她们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没有白活啊!

苏小妹还不是很明白怀孕的重要性,也不是很明白怀孕是什么意思,只是好奇的跑到秦梓月的身边,抬头问道:“大嫂,什么是怀孕啊?”秦梓月正是欣喜若狂的时候,猛然间听到苏小妹这样一句单纯地不像样儿的话,顿时就高兴地掉下了眼泪水,一把就把苏小妹紧紧抱到了怀里面,又哭又笑的,搞的苏小妹很是郁闷不解,这是高兴还是难过?

苏府的下人们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方才苏宁把孙思邈扛进府里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聚集在了后院门外,没有主人家的命令,除了贴身侍女和女性仆人之外,男性仆人是不可以进入后院儿的,就算是一众护卫也不可以,所以陈协王辉刘铁齐钢还有四大护卫挤在门口焦急的踮着脚朝里面眺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据小道消息,貌似是大娘子有喜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他们这些苏府的仆人们和护卫们可是非常了解苏府的,夹住人都是好人,至少不是坏人,对待下人们和护卫们都很和善,而且待遇也好,也不见什么打骂之类的,二郎还许诺过做得好的功绩高的,只要愿意就可以解除奴籍,变成自由民,这样的待遇哪个府里面能有?

不过说到底没有人愿意离开苏府去做所谓的自由民,待在苏府里面,吃得好住得好穿得好拿得多,日子过得没话说,虽然是奴籍,可是主人们也没把自己不当人看,最重要的是不用缴税,拿到的工钱就是自己的;自由民也就是平民百姓,离开苏府之后可是要向朝廷缴税的,一没田地二没产业,拿什么缴税?还是在苏府里头做下人舒服。

护卫们更是如此了,他们根本不是下人,是苏府的契约护卫,卖命的,地位比下人要高多了,而且侯爷待他们还好,待遇也高,那一次侯爷给战死者磕头,还亲自主持葬礼,更是赢得了全体护卫的心,为侯爷死又如何?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年纪小的弟妹孩子赡养至十八岁,父母妻赡养至寿终,妻子若要改嫁还有嫁妆,哪里有后顾之忧?

所以他们都是真心希望苏府蒸蒸日上,但是苏府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人丁单薄,不说二郎年纪小,大郎年纪有太大,还没有后人,好不容易盼着结婚了还没有动静,大郎还是军伍中人,侯爷说不定以后也要去军中,到时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没了男丁,三原县侯的爵位和武邑县伯的爵位就要收回了,没人继承,苏府不也就倒了吗?他们这些人何去何从?

某种意义上来说,下人们和护卫们一样希望苏府尽快有后人,一定要有后人,最好还是男丁,可以继承爵位的男丁!

下人们和护卫们盼好消息盼的望眼欲穿,终于瞧见了一个小丫鬟跑出了后院儿,那不正是秦梓月的贴身丫鬟晴儿吗?晴儿跑到了后院儿门口,看着挤成一团的下人们和护卫们,喘了一口气,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孙道长诊断过了!确认无误!大娘子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顿时,这些下人们和护卫们就放下了一颗心,高兴的欢呼起来,相互拥抱者有之,大声呼喊者有之,大笑者有之,接着更好的消息传来了,晴儿笑眯眯的说道:“二郎说了,为了庆祝大娘子有孕,苏府所有人每人赏钱一贯,赏布十匹,今晚开办家宴,每人都能吃好吃饱!想吃多少吃多少!”

欢呼声更加热烈了,阵阵欢呼声冲出了苏府,向永宁坊进发,不少街坊邻居都来到苏府周边,奇怪地看着苏府,也不知道这尊贵的苏府遇着了什么好事情,怎么这么多人一起欢呼?(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九 单身贵族

苏定方从军中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星满天了,但是宵禁挡不住苏定方焦急的心,赶在长安城门关闭之前拍马就冲入长安城,接着冲回了永宁坊,得亏他手上有条子,否则那些士卒非把他当成叛贼杀掉不可,这几日长安城内可是腥风血雨,不断有人落网,不断有人被斩,大家伙儿都做好了随时杀人的准备。

但是无论如何,谁也阻止不了苏定方回家的脚步了,妻子怀孕了,真的是怀孕了,孙思邈孙神仙亲自确诊,自己的妻子秦梓月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有身孕了!自己要有后代了!苏氏要有后人了!

一直以来,苏定方都备受诘难,不单单是在唐营,在刘黑闼的军队里面的时候,也是因为没有后人,所以被不少人指责为不孝,因此错失了很多升迁的机会,刘黑闼灭亡之后,苏定方先是卸甲归田,接着投效了大唐抵御外辱,说实话,李二陛下当时看到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曾经是想再给苏定方那个提一个等级的,毕竟苏定方的资历和年龄还有能力都足以担任更高的职位了。

但是身边的臣子纷纷反对,不单单拿出了苏定方是大唐之前敌人的部将之理由,陛下不计前嫌任用之为将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那里还配得上更高的职位?最致命的一点就是苏定方年已三十八,但是依旧无子嗣!三十八岁了还没有子嗣,这是大不孝!其母垂垂老矣。眼见就将撒手人寰,但是苏定方依旧毫无动静,如此不孝之人哪里可以担任更高的职位?一致反对之下,李二陛下只好作罢。

但是吧,苏定方成为了秦琼的女婿之后,各方面的身份和地位都已经今非昔比,还有那个妖孽一样的苏家二郎,苏定方的名声和威望在军中大涨,正是适合提升职位的时候,李二陛下也觉得苏宁立下大功无法赏赐。不如就赏赐给苏定方。两人是兄弟,赏了苏定方也就和赏了苏宁差不多。

但是军中晋升有一套严格的流程,李二陛下也不好公然插手,只好暗中指点。没想到脾气倔强的臣子们还是不同意。理由还是一样的。没有子嗣,不可以晋升,李二陛下那个无奈哟。暗地里也责怪苏定方没用,想给你提升职位都不行,你倒是快些去生个孩子啊!生个孩子我才有理由给你提升职位啊!

但是婚后两个月,还是没动静……

苏定方自己也不笨,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没办法得到提升的原因是什么,虽然心急如焚,但是却也不舍得过分苛求爱妻,秦梓月身子好,苏定方不担心秦梓月生不出孩子,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可关键的是生孩子需要一个机缘,机缘到了,孩子自然而然的就来了,机缘不到,怎么求也求不来。

可是这一回,苏定方是真的不再担心了,苏宁的消息一传来,受降军队里面那些爱戴苏定方的士兵就高兴的开始起哄了,苏定方一开始是满脸的不相信,一直到了来人向他说这是孙思邈的诊断结果之后,苏定方才彻底的相信自己有孩子了,于是狂喜之下什么也不管就纵马奔回了,最后还是军中司马派人拿着条子给送来了,没有回城的条子苏定方哪里进的了城?

冲入府门,来来往往忙里忙外的仆人们和护卫们看到了苏定方的身影,纷纷笑着上前恭喜苏定方,什么“恭喜大郎贺喜大郎”之类的好话不要钱的往苏定方身上砸,苏定方咧开大嘴笑的合不拢,都快成姚明脸了,然后二话不说掏出身上的钱袋子就开始赏赐众人,钱袋里的钱不多,大家也不在意,讨个彩头沾沾喜气而已,二郎都说了每人赏赐一贯钱的,哎呀,这可要想天神求愿,让苏府多子多孙,那样的话,赏钱可就多了啊!

一个一个赏太慢了,苏定方大喜之下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一把就把铜钱往天上一抛,大家伙儿就一拥而上抢喜钱,苏定方就大步流星的往后院儿跑,他日思夜想的小娇妻秦梓月,正在那里等着他呢!

后院儿里面,刘氏和王氏簇拥着满脸幸福笑意的秦梓月说着悄悄话儿,三人时不时的爆发出阵阵笑声,苏小妹呆在一旁好奇地盯着秦梓月的肚子看,然后时不时摸一摸自己的肚子,正在思考着这么小的肚子怎么装得下这么大一个人这个难以解答的问题,苏宁则和孙思邈坐在屋外的小亭子里面,两壶酒,几个精致小菜,先填填肚子。

这些日子孙思邈手忙坏了,部门初立最是繁忙,有时连饭都来不及吃,今日早上只喝了一点儿稀粥,中饭没来得及吃,一直在忙,一直到苏宁冲入小院儿把孙思邈扛出来为止,孙思邈肚子里面早已是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剩了。

忙碌的时候不觉得饿,因为所有思想都集中在了事务上,这一闲下来,尤其是被苏府浓浓的喜气感染之后,孙思邈的肚子就开始叫唤了,强烈的饥饿感袭来,正好这时刘氏也就挽留孙思邈留下来吃个喜宴沾沾喜气,孙思邈也就乐呵呵的答应了,不过肚子实在是饿的难受,苏宁就笑着吩咐厨子先弄几个小菜,填填肚子。

“哎呀!苏侯,往日总是听人家说味仙居美食乃是人间数得着的美味,但是老道囊中羞涩,吃不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苏侯靠着这酒楼,怕也是财源滚滚吧?”孙思邈吃的非常高兴,几杯小酒下肚,面色上多了一份红润,这话也就不忌讳了,苏宁也就得以看到了另外一个样子的孙思邈,也挺有趣的。

所以苏宁也就不隐瞒,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这味仙居酒楼光是长安城里面的这一家店就能赚翻。接下来宁还打算在别的坊里面开一家,一家店现在根本不够用,客人太多,一间酒楼无法负担,还要和青楼合作,才勉强对付的了这些客人,所以宁打算再开几家味仙居。”

孙思邈笑眯眯的指着苏宁说道:“你这侯爷,哪里像个侯爷?简直就像个商贾,也怪不得苏府如此财大气粗,赏钱都是一贯一贯的发下去。那可是一贯钱啊。省着点儿用老道能用大半年,老道估摸着这全天下的府邸里头,也就苏府下人的待遇最高了吧?哈哈哈!苏府想不旺盛都难啊!”

苏宁笑着和孙思邈一碰杯:“借道长吉言了!哈哈哈哈!”

又是一杯酒下肚,苏宁举筷欲吃些菜垫垫肚子。顺便等着苏定方回来准备开席庆祝。这眼睛一扫就看见了苏定方火急火燎冲进来的身影。那个急哟,苏宁连忙放下筷子跑到苏定方身前,躬身一礼:“小弟为大兄贺!恭贺大兄为苏家添丁!”

苏定方一看是苏宁。立刻笑眯眯的把苏宁扶起来,大笑道:“二郎何须如此!此乃咱们苏家的喜事,大兄常年不在家中,家中全靠二郎照应着,大兄还要感谢二郎才是!”

孙思邈也跑了过来,满脸红润的笑道:“老道恭贺苏将军!”苏定方一看是孙思邈,立刻鞠躬拜谢笑道:“多谢孙道长照拂,今后贱内的身子骨还需要孙道长时时照拂着,麻烦孙道长了!”孙思邈连连摆手笑道不用,苏宁也笑道:“大兄,速速进去吧,大嫂在里边儿等着您呢!”

这话一说,苏定方也就恍然大悟起来,连忙冲向了小屋里边儿,不一会儿,刘氏和王氏就把恋恋不舍好像还有些不想出来的苏小妹给推出来了,自己个儿也出来了,然后把门一关,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小两口儿,苏小妹一脸郁闷,脸上还红红的,貌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刘氏和王氏倒是满脸喜气的笑笑,然后就看到了苏宁和孙思邈。

“孙道长辛苦了,今后这些日子里头,还请孙道长多多照看儿媳,这女人家生育实在太过凶险,马虎不得。”刘氏上前,对着孙思邈就是一礼,王氏也随着行礼:“若是道长保得母子平安,苏家永远都感激孙道长的大恩大德。”

孙思邈展演笑道:“二位夫人何须多礼,老道乃是医者,这乃是老道的本分,大娘子常年习武,身体强健,比之寻常女子要健康得多,而且年岁正好适合生育,所以,只要按时服下保胎药,十月怀胎之后,必可诞下健康的胎儿,这一点,苏侯也深谙之,有苏侯照应着,绝对是万无一失。”

刘氏和王氏一愣,看着苏宁,往事开口问道:“宁儿,你还懂这些?”

苏宁眨眨眼睛,硬着头皮笑道:“过往和师尊游历大江南北的过程中见过不少次,所以也并不陌生,虽然不曾直接接触,却也有那么些了解,当然,和孙道长自然是无法比拟的。”

王氏和刘氏点点头,随后王氏面色一变,瞪着苏宁说道:“你瞧瞧你,大郎都已经有孩子了,你连个亲事都没有定下来,整天就晓得游手好闲的晃来晃去,苏家人丁单薄,这一代更是只有你与大郎二人,大郎现在已有了后人,你大伯父这一支算是有了延续,可是你呢?你父亲可只有你这一个孩儿,赶明儿为娘为你说一门亲事,早早的把这个事情定下来,您的心也就安定些了,姐姐,你说呢?”

刘氏一脸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妹妹所言甚是,定方之事姐姐早就后悔莫及,还好上苍庇佑,让定方终究是有了孩儿,这下子就算是到了下面也不怕没有脸面面见亡夫,可是二郎这事儿可绝对不能重蹈大郎的覆辙,可得早早的定下来,二郎到时候也是军伍中人,到处打仗,太危险了。”

刘氏说的合情合理,孙思邈也抚着胡须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苏小妹没心没肺的拍着手掌直叫唤着好啊好啊的,苏宁那个郁闷哟,急忙说道:“阿娘,大伯母,宁儿,宁儿年仅十四,这个事儿,怕是不用着急吧?”

王氏面容一肃:“说的甚子混账话?不着急?便是你那些好友,长孙家大郎,李家两个小子,哪一个不是已经定下了婚事?代国公之孙年纪更是比你还小,人家都已经订了婚事了,何况是你?你可别想着和你大兄学,那是特殊情况,你可绝对不允许,你父亲去得早,只有为娘一个人活着,也好趁着活着的时候给你定个亲事,这要是万一哪一天为娘的走了,看不见你结亲生子,你是叫为娘的没有脸面去见你父亲和列祖列宗吗?”

他娘的李靖老头儿这些日子大概是心情好了不少,腆着老脸又给李伯瑶说了一桩婚事,这会儿李靖老头儿算是嗅着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味道,找了个将门世家女,年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给李伯瑶订了亲,双方皆大欢喜,你好我好大家好,只不过苦了李伯瑶,这几天也加入了恐婚一族,和李震长孙冲两人成天唉声叹气的,李承乾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的婚事也被李二陛下提上了日程,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貌似也快了,苏宁那个郁闷啊,感情这么快就自己还单着?单身贵族?(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 老秦逼婚记

同一战壕的兄弟们纷纷阵亡,或者是伤重无法继续战斗,七个纨绔子弟如今只剩下苏宁孤零零的一个人苦苦支撑,但是看着目前这个样子,苏宁觉着自己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兄弟们,别着急,哥哥我这就下来陪你们……

王氏越说越激动,大概也是给周边恶劣的环境给刺激到了,直把苏宁说成了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不孝子,眼圈儿都红了,随后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刘氏把王氏拉到一边儿安慰去了,苏小妹恶狠狠地瞪了苏宁一眼也跑过去献殷勤了,苏宁那个郁闷哟,和身边的孙思邈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

“苏侯,此事乃是苏侯家事,便是陛下也不好插手,何况是老道这个出家之人?老道出家,本身就一生无子,所以行医救命积攒功德,以赎无法延续家族香火之大罪,苏侯如今大好年岁,难道苏侯也打算与苏将军一般,三十八岁结亲生子?老道虽然不能多言,但是也觉得此事万万不可,不单单是寒了老母之心,更会影响苏侯之前途,没有子嗣,那可是大罪啊!”孙思邈一脸诚恳的劝诫。

苏宁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孙道长,我不是不想结亲,只是,这年岁尚小,每每想到一个和我年岁相仿的小娘子喊我夫君,这稚气未脱就,我就,我就,就不敢往下想了,这,这目前看来。我也没别的路可走了这,唉!”虽然说到了现代十四岁的小萝莉也可以做愉快的羞羞的事情了,古代更是普遍,但是,但是苏宁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禽兽,还有点儿禽兽不如的赶脚……

苏宁还是喜欢无法一手掌握的女子,那靠在上面也舒服些,整一个飞机场来家里呆着,这,这看着也就没什么想法了。虽然苏宁比较喜欢童颜。因为童颜带着一股纯真的感觉,但是,但是后面那两个字儿才是最重要的啊!!!

孙思邈被苏宁逗乐了,笑道:“苏侯还有这般想法?难得难得。令师尊之所言倒也的确有礼。老道回去遍阅医书。倒也看到有些医者并不赞同早早生子,只是世人多以为多子多福,且越早留下后代越好。苏侯,说实在的,能活到苏将军这般岁数的,在民间已经不多了,哪能不早早的考虑?苏侯,不是老道说你,令堂的想法也是对的。

而且,苏侯若实在担忧,就算是成了亲,也并不一定要立刻就生子啊,可以等苏侯和令夫人长大一些,身子成熟了,然后也不迟,当然,那令夫人可能就要承担一些诘难了,入府门数年不产子,这,这也着实不好听,也有那么些人喜欢嚼舌根,无论怎么说,苏侯还是要早作考虑啊!”

孙思邈的话句句中肯,这女子也难啊,入了夫家常年不产子的话,那就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轻则被人家说闲话怪罪,或者是被逼着答应丈夫纳妾以延续香火,重则被夫家休掉,颜面全无,比如陆游的第一任妻子,也是陆游必生最爱唐婉,因为陆游一开始不关注,把所有心思用在了抗金上,结果导致唐婉久久不孕,最后为陆母所不容,逼着陆游休掉了唐婉,错!错!错!

苏宁皱紧了眉头,不知如何才好,难道,自己也要被封建一回,任由老娘去给自己说一门亲事,然后迎娶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子?然后上演一出先结婚后恋爱的狗血桥段?不对啊,咱可是大名鼎鼎的堂堂穿越者,怎么可以不自由恋爱,反而被包办婚姻所击垮?自由恋爱才是王道啊!

对,要自由!要恋爱!没有恋爱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婚姻!恋爱去,马上就去找女朋友去!

可是,找谁呢?

苏宁囧了……再说了,铁铁的现实就是迎娶的妻子首先要过母亲这一关,也就是要过王氏这一关,王氏这一关过了,妻子才能被认可,否则一个不孝的大罪名扣下来,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封建到底还是不好,不用担心娶不到妻子,但是妻子也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其实就是到了如今,爱的是一个,娶的还是另一个……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先去准备张罗一下今晚的苏府喜乐会吧!今天不仅仅是苏府的喜乐会,苏宁还把老秦一家子请来了,毕竟是人家闺女怀孕了,于情于理都要过来的,周边的街坊邻居们也要请一次,街里街坊的,一直也都相处和谐,大家伙儿一起沾沾喜气不好吗?还有武侯们,那些苦逼的夜行动物,苏府也没忘了他们,给他们包了喜钱,请他们也来喝一杯酒,沾沾喜气。

武侯们看着永宁坊里面热闹的情况,纷纷摇头笑着,看来今儿个晚上永宁坊又要彻夜不眠了,不过也难怪,毕竟是人家家里面添丁,这样大的喜事也不好掺和不是吗?乐的做个顺水人情,也好过去大吃大喝一顿,苏府美食可是让他们吃了一顿就想吃第二顿啊!

“哈哈哈哈!苏小子,老夫的爱女何在?哈哈哈!”正在指挥着府上下人们做事的苏宁听到了这样粗豪的声音传了过来,就意识到,这是豪气复发的秦琼老头儿的声音,苏宁一看,老人家来了,今天的正主来了,满面红光,喜色连连,身边的秦夫人也罕见的穿上了礼服,也是笑呵呵的,一看到尊贵的翼国公来了,在苏宁的带领下所有下人和护卫都朝着秦琼鞠躬行礼:“拜见翼国公!恭贺翼国公!”

秦琼高兴的摆摆手:“不用如此多礼了,今儿个是个大喜的日子,每个人都要赏,赏一贯钱!哈哈哈哈!苏小子,快带老夫去看看老夫爱女!”秦琼大手一挥,身后秦府的仆人就端着盖着红布的大盘子上前。掀开红布,全是铜钱,乖乖,秦老爷子出手就是大方,都能和侯爷相提并论了!他们高兴啊,一天就收入了两贯钱的巨款,这样的日子可不多,可得好好珍惜了,这本就是大家一起欢乐的大日子,可得好好珍惜了。

苏宁上前笑着说道:“好!翼公。夫人。请!”

秦琼的步伐是越来越稳健了,走起路来也颇有些虎虎生威的味道,苏宁觉得秦琼逐渐找回了当年李二陛下麾下第一打手的风范,颇有几分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样子。一路走一路笑。夸赞自己的好女儿。真给老秦家争气,这下子要是生一个男娃,这地位也就确定了。老秦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女儿了。

这走着走着,老秦和秦夫人就看见了刘氏和王氏还有苏小妹,以及在一旁不知和她们说着什么的孙思邈,老秦眼尖,这下子就瞧着了流泪的王氏,心里面一慌,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对啊,那应该是刘氏流眼泪而不应该是王氏啊?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老秦只好对着刘氏和王氏打个招呼:“亲家!亲家!”

刘氏和王氏一抬头就看见了穿着礼服的秦琼和秦夫人,两人立刻站起来朝着秦琼和秦夫人走了过去,孙思邈也跟着走了过去,老秦走上前就关切的问道:“这是怎的了?大喜的日子,如何还流眼泪?这可不吉利,定方和梓月呢?”

刘氏微笑着指了指房内,小声说道:“俩人正在里头呢,一切安好。”

秦琼和秦夫人相视一眼,点点头,然后秦琼看着王氏问道:“那这是?”

王氏抹了一把眼泪,指着苏宁叹了口气说道:“可还不是为这孩子?这孩子啊,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妾身希望给他早早的定下一门亲事,他竟然说他现在还小,暂时还不需要,这可不得把妾身给急坏了吗?现在姐姐倒是安心了,梓月这孩子争气,定方这一支已经有了后,可是,可是妾身夫君这一支,到现在,只有这孽障,他,他却……”王氏说不下去了,眼圈儿又红了。

苏宁的头立刻就大了,然后果断看见了老秦和秦夫人不善的眼神,老秦顿时摆出了一副十足的家长做派,周身散发出了强烈的气场,瞪着苏宁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想的?嗯?你阿娘给你定亲事你还有何意见?你还敢有意见?!嗯?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敢行此大不孝之举?嗯?!亲家,婚事上的事情,可别顺着这小子的意思,该定下来就要定下来,竟然敢反对,还反了他了!哼!”

老秦十足的威慑力可比王氏的眼泪攻势强多了,苏宁顿时就给吓得低着头不说话,王氏得到了老秦的强力支持,坚定了信念,对着老秦行了一礼:“多谢翼公支持,妾身代亡夫感谢翼公直言,还有,妾身还有一事相求,妾身来长安不久,也不知如何为宁儿寻亲事,还请翼公和夫人多多相助了。”

老秦哈哈一笑没说话,秦夫人上前握住了王氏的手:“那可不是,梓月的事情还未曾感谢,这件事情可就包在夫君和妾身身上,夫君认识的人多,一定给宁儿找个合适的人家,绝对不会掉了宁儿的身份就是。”

王氏破涕为笑,拉着刘氏就和秦夫人到一旁商议去了,留下苏宁一个人对着生气的老秦,还有孙思邈在一旁暗暗发笑,秦琼看见了老熟人孙思邈,笑着行了一礼:“孙道长,别来无恙啊!”

孙思邈笑着还了一礼:“翼国公更胜从前了,唉!老道可是惭愧啊,若不是苏侯,翼国公这身子骨老道可是无能为力啊!”

秦琼笑着说道:“孙道长言重了,小女的事情可就拜托孙道长了,虽然知道道长目前公务繁忙,但是老秦就这么个宝贝闺女,万一出了什么事,老秦可就没命了,还请孙道长谅解啊!”

孙思邈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道必然竭尽全力,苏侯也深谙个中道理,有苏侯相助,加上令爱身体强健,必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十月怀胎之后,定可诞下健康的婴孩,翼公不必担忧。”

老秦瞧了瞧苏宁,哼了一声说道:“这小子医术的确不错,但是这个人品,老夫倒是怀疑的紧!你说你为何不想娶妻?你以为娶妻乃是凭着你个人喜好?你以为娶妻是什么事情?那是事关家族传承之大事!就是皇帝,也不能阻止的!你娘十月怀胎把你生下,就是为了延续你苏家香火,作为你父亲这一支的独子,你小子必须要担负起延续香火的责任,否则,你就是大不孝!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自有老夫和你娘亲为你操持,老夫识人甚多,你又是长安城数得着的年轻俊杰,想和你苏家结亲的家族数不胜数,你不用担心找不到好的,老夫自会为你选门当户对的俊俏姑娘,不会坠了你侯爷的身份就是了。”(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一 寻亲记

苏府喜乐会热热闹闹的结束了,大家伙儿都非常高兴,非常开心,吃的好喝的好,舒舒服服的结束了苏府的大喜事。

老秦和苏定方喝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到最后两人就和军伍里的兄弟一样头靠在一块儿,老秦还双手抱着苏定方的大头,一个劲儿流眼泪的说着:“定方啊!老夫可就把闺女完完全全的交给你了啊!闺女现在也怀了你苏家的骨肉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着梓月肚子里的骨肉的份儿上,可不敢负了她啊!梓月这孩子也不容易啊,之前那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哟!老夫想想就心疼啊!对不住她啊!你可要代替老夫,好好儿的待她啊!”

苏定方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不停地拍着胸脯,都快给拍烂了,头晕脑晃的一个劲儿地说:“大人您放心!苏烈这辈子,就认准了梓月了!这辈子,要是害的梓月一点点而不高兴,苏烈就提头来见!大人放心!苏烈对天发誓,绝对不敢负了梓月!绝不!”说完这句话苏定方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老秦也就随之醉倒在苏定方身上,一点儿风度都没有了。

但是一旁看着的几个女人都笑的很开心,尤其是秦梓月,看着苏定方的眼睛里头那浓浓的情意都能凝成实质了,苏宁就听着秦夫人不停地说什么酒后吐真言,定方这孩子酒后都能这样说,他是真的对你的,女儿啊。可要好好儿的待定方啊,女人家一辈子找着个好人家不容易,找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更不容易,可要珍惜啊!

刘氏和王氏在一旁帮腔,说着自己的独特感受,苏小妹看着眼前的一幕满脸的羡慕,孙思邈是真的饿了,作为特邀嘉宾,只管吃,不说话。人家的家事咱们不参合。也就和苏宁探讨一些孕妇怀孕期间应该如何调理身子的事情,非常专业,比人家妇科大夫都专业,苏宁也颇有所得。这些日子孙思邈很忙。不能时时刻刻的照看着。作为一个赤脚大夫级别的苏宁,就得勉为其难的代替起这个重要的职责。

下半夜了,一众醉鬼在自家娘子的喝骂声中被抬回了家里面。老秦和苏定方也不例外,都给抬走了,苏宁愁眉苦脸的指挥着还能动弹的仆人们收拾残局打扫战场,他娘的今日是与民同乐,仆人们和护卫们也醉了一大半,比如四大护卫,醉成了一团,踹都踹不醒,连向凛这个老实孩子都给放倒了,王辉和陈协以及钢铁组合是重点轰炸对象,开席没多久就接连倒下,醉成一滩烂泥。

尘嚣散尽,秦梓月服侍着苏定方睡下,帮苏定方清理了一下身子,秦梓月就依偎着苏定方结实的身体睡下了,感受着浓浓的男人味,秦梓月没有觉得难闻,反而觉得迷醉不已,秦梓月觉得安全极了,看着苏定方的眼神充斥着浓浓的爱意和无尽的依恋,越来越觉得再也不能和苏定方分开了。

猛然间,苏定方伸手抱住了依偎在自己身边的秦梓月,倒把秦梓月给小小的惊了一下,但是接着苏定方说出仿佛梦呓一般的话语,瞬间击中了秦梓月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秦梓月抱紧了苏定方,任由幸福的泪水肆意流淌……

“梓月,谢谢你,谢谢你,有你,我,我苏烈,值了,值了……”

喜乐会结束之后,苏宁就再次进入了忙碌的状态,不单单要学习,还要时时刻刻关注着秦梓月的身子,怀孕之后,秦梓月成为了苏府的一级保护动物,出入都有不下四个侍女在一旁伺候,刘氏和王氏更是长时间跟随,顺便集体给苏宁商量婚事,苏定方为此申请了每日回府居住,苏小妹则是被彻底忽略,苏宁成为了大管家,总之,苏府的一切都要秉持着“一切以秦梓月为中心”的最高原则,不允许有任何事情妨碍这一原则的执行。

于是苏宁去弘文馆的时间再度缩短,但是不能耽搁了和李靖学习兵法的时间,这一天天的也够忙的,去弘文馆给孔颖达老头儿撑场面和与狐朋狗友交流感情的时间缩短到了一个时辰,然后就去李靖府上学习兵法和武艺,中饭就在李靖家里面解决,到了下午差不多三点钟的样子再急匆匆赶回苏府,有时候还要去野战医院坐镇,这样四点一线的日子让苏宁想起了自己的高中生活,那个时候,可忙啊!

“宁儿,你这几日是怎的了?怎的这般没精神?晚上没睡好?除了野战医院,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忙什么呢?”李靖瞧着摇摇欲睡的苏宁,很不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籍,问道,苏宁强打起了精神,看着李靖一脸歉疚的说道:“还请师尊谅解,这些日子大嫂怀了身孕,整个府邸都围着大嫂转,母亲和大伯母就不说了,大兄是军伍中人,白天都要在军中,所以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是弟子看着,这也就麻烦了许多,事无巨细弟子都要管着,原本大嫂管的家事也归弟子了,所以经常到深夜才能入睡。”

李靖露出了笑容:“那倒也是,香火传承事大,你大兄苏烈也是个苦命人,三十八岁了还没有子嗣,经常被朝中官员责难,陛下数次以苏烈年龄和资历足够,提议让苏烈晋升军职,都被朝官以没有子嗣拒绝,这一下子有了子嗣,自然是要重视起来,你苏家人丁倒也单薄,多生些孩子开枝散叶也是必需的,否则你们这一门两子的爵位和家业谁来继承?

倒是你,宁儿,苏烈已经有了后代,他这一支算是后继有人了,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不过也无所谓,已经结了亲了,以后再努力生育就是了,倒是你啊,你到现在还没有定亲事吧?这要提上日程了,你看看。连伯瑶我都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了,他可才十二岁,你都十四了,你那几个好友,长孙冲,李震,程处默他们,可都说了亲事或者正在说亲事,就你一个,你家里人也不担心?”

一听到这个苏宁头就大。连连告饶:“师尊。您就饶了弟子吧!这些日子,大嫂一怀了身孕,母亲就开始逼着弟子,给弟子张罗婚事。前几日翼公来府上看望大嫂。母亲顺带着提起这个事情。弟子被翼公一顿训斥,翼公说要亲自给弟子说一门婚事,这几日家里人除了忙大嫂的事情就是在忙着给弟子张罗婚事。唉,弟子这头都要大了。”

李靖听着苏宁这话里面的味道不对劲,于是皱着眉头问道:“怎的?听着你好像不情愿似的。”

苏宁也没在意,就想吐吐苦水:“唉,也倒不是说不愿意,这结亲生子自然是必须的,弟子也明白,但是吧,弟子这才十四岁啊,这么早就开始张罗婚事了,这,这也太早了,晚上一些时日不行吗?唉!翼公也凑进来,这更是火上浇油,弟子都听说翼公已经派人接触了不少人家了,也不问弟子愿不愿意,连人家小娘子的面都没见过呢!”

李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苏宁一说完李靖大手就上来了,拍了苏宁的脑袋瓜子一下,怒斥道:“你这孩子!大事精明,小事糊涂!翼公和你娘亲乃是为了你好,他们才亲自把关,为你挑选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你年纪小吗?伯瑶十二岁了都定了亲,何况是你,你都十四了!不小了!民间多少人家十四岁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你呢?好心当作驴肝肺,为师怎么就收了你这没心没肺的孩子做弟子!唉!气煞我也!”

苏宁顿时就明白过来了,找队友找错了对象,李靖只可能是封建主义大家庭的家长中的一员,而且家长情节相当严重,不单单自己的儿子的婚事要管,就算是自己的孙子也要插手,什么都要管,完了,坑了,这下子自己单身的幸福时光彻底要完了。

果不其然,不出苏宁所料,李靖当场就表示要加入为苏宁寻找亲事的大部队里面,要和秦琼结成寻亲同盟,李靖严正声明,作为苏宁的正牌老师,他享有一系列的权力,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弟子的婚事上面,师父也有相当的决策权,更何况苏宁丧父,最终的决策人父亲已经不在人世,前一位师尊也离开了人世,作为目前苏宁唯一的师尊,李靖决定要为弟子的终身幸福而奋斗!

苏宁很想哭……

没办法,封建主义的三座大山压死人不偿命,苏宁感觉到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那样的无力,什么权力都被别人操控在手中,而自己完全没有决策的权力,终身的幸福就被一帮老家伙给操控了,自己连表达意见的权力都没有,特别是在家长情节相当严重的李靖和秦琼面前,苏宁更是得跪。

两位大唐名将联手为苏宁寻亲事,这个消息在短时间内就传遍了长安城所有有适龄未嫁女子的门当户对的家庭,顿时这些家庭的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了,苏宁是何许人也?以夜袭定襄火烧阴山的功绩出仕,进入大家的眼中,然后做出了一系列在他们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如何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无论是哪一件事情,他们都觉得相当的不可思议。

最后以十四岁的年纪获封大唐侯爵,还是用传国玉玺晋封的相当正规的侯爵,三原县侯,据说有直接见到李二陛下的资格,比千牛备身还要牛叉,一介寒门子弟,却以如此迅速的速度成为了大唐的高等级贵族,而且甚得帝宠,这么年轻就获得如此高位,更别说以后了,更听说近来的到了李二陛下的允许,拜军神李靖为师,成为李靖出山以来的第一个正式弟子,这怎么看都是一个相当难得的潜力股。

他们如何能不动心思?而且这个架势,两个国公爷给做媒把关,这是什么节奏?傻子都看得出来,于是乎,一些看准了苏家潜力的家族纷纷向苏家的寻亲人士伸出了橄榄枝,带着自家漂亮闺女的画像上门来了,都不需要媒人们自己去联系的,这可就忙坏了两个老头子和王氏,看着那些画里头的小美人儿看花了眼,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幸好李靖的脑袋还算清醒,提出了家庭背景和嫁到苏府之后能为苏宁带来什么好处这样一个选择标准。

就在苏宁完全没有参与权的情况下,寻亲活动如火如荼的展开了,苏宁悲观的感觉到,不出一个月,自己就要成为一个有妇之夫,加入小伙伴们一起结婚的队伍当中,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丈夫……(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二 李孝恭的橄榄枝(上)

李孝恭这些日子比较悠闲,作为一个大唐数得着的名将和大唐宗室,也是李二陛下登基以来少数几个没有被褫夺王爵降为公爵的王爷,李孝恭的地位相当高,虽然出于避嫌的需要,李孝恭甚少参与朝政,挂着荣誉职位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有了战事才会请求出去散散心,一般连客人都很少会见,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后也就会这样悠闲到死。

但是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李孝恭平淡无奇的生活路线,使之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过去,而且,对于李孝恭和他的孩子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而不是一件坏事,这个人就是苏宁,这件事情就是和苏宁联手做甜品生意,他负责运取甘蔗,而苏宁则负责制糖,所得收益两家分成。

因为李二陛下夺位的事情不光彩,他自己也很敏感,所以在政治地位和权力方面非常戒备和在意,有些头脑的宗室都会自觉的避开政治权力,而去追求李二陛下刻意引导的生活上的享受,李二陛下在政治上打压宗室,排挤宗室的权利,除非是真的很有能力,比如李道宗和李孝恭,其余人等基本上都被剥夺了实际权力。

但是大家好歹是血亲,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李二陛下也不希望做的太过火,以至于皇家内部不安稳,所以作为李氏宗族的族长,李二陛下在家族成员的经济方面一直以来都很开明,也算是一些补偿吧!

就好比李二陛下自己的老爹李渊阁下。自从被逼退位之后,李二陛下虽然戒备,却也非常内疚,所以一有好的东西就献给李渊阁下,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用的或者是金银珠宝还有数不尽的美女,通通塞给了李渊阁下,让他过上神仙一般的富裕生活,皇宫里头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都很节俭,但是李渊阁下的日子。可就绝非糜烂二字可以形容了。

这个条件同样适用于李唐宗室。政治上的愧疚,就用经济上的开明去弥补,所以当苏宁请求和李孝恭一起合作的时候,李二陛下微微思考一下也就同意了。并且给予了很多政策上的补助。大开绿灯。这也是苏宁的生意开展的非常顺利的原因之一,因为这个事情,李孝恭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天下数得着的富人。也因此成为了李唐皇室里面仅次于李渊阁下的土豪。

甜品和白糖冰糖带来的收益远远超出了李孝恭的设想,干净的白糖和冰糖在苏宁扩大了生产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原来那黄黄的糖给打压下去了,几乎垄断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用糖需求,就算是革新技术扩大生产之后还是供不应求,原先的那些生产糖的作坊纷纷倒闭,估计背后的老板也损失的很是惨重,不过苏宁一直没有受到来自那些背后老大的攻击,想来也是李孝恭和李二陛下的维护。

越到后面,李孝恭越来越感觉到苏宁的价值之所在,不说别的,就是那天马行空的思维总是可以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创造别人创造不出来的财富,这一点,长孙无忌和李世绩还有李靖都已经知道了,几个小伙伴联起手来做生意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每季度分红之后那巨大的令人咋舌的财富,饶是这些豪门贵族也惊讶不已。

为此李世绩和长孙无忌也就知道了他们为之花费了大量钱财的味仙居原来有他们孩子的参股,也就是说他们的钱还被他们的孩子给赚走了,这下以来,他们都觉得面上无关,于是李震和长孙冲纷纷被暴揍一顿,李伯瑶被李靖夸奖,至与李承乾……早就不是秘密了。

那还只是少部分的分成,都比不上李孝恭一人独占的四成股份,那个收益怎一个疯狂了得?李孝恭知道自己的后代不可能取得更高的职位和发展了,这是家族的性质决定的,所以他就要为家族的后代做考虑,很显然,苏宁为他提供了一条路子,做生意,这种分成的参与方式可以很好的维系下去,一直为王府创造收益,源源不断。

就这样,大唐走过了贞观四年的最后一天,贞观五年的元旦盛事结束之后,李孝恭听到了不少风声,几乎件件都与苏府脱不开关系,与苏宁脱不开关系,比如苏家大郎苏定方三十八岁老来得子,大喜事一件;苏府控制下的味仙居酒楼在长安其他地方联系了不少卖地的人家,貌似准备再建几所味仙居,前所未闻;苏宁得了李二陛下的允许,拜军神李靖为师,正式成为李靖的弟子,前途一片光明。

最后,最重要的一件事,牵动了长安几乎所有豪门神经的事情,苏家二郎苏宁到了婚配的年纪,家人准备为他寻一门亲事,而且这件事情由苏定方的岳父翼国公秦琼和苏宁的正牌师尊代国公李靖联手把关,发誓要为苏宁寻得最好的妻子。

这件事情,让李孝恭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了,这些日子,李芮涵的各项举动被他看在眼里,都好长一段时间了,李芮涵貌似变得越来越文静了,好久不见她张牙舞爪的冲入府门,然后又张牙舞爪的冲出去行侠仗义,就是有一回李二陛下也好奇地询问道:“这些日子怎的不见咱家的女侠行侠仗义了?宫里头好安静啊!”

李孝恭如何回答?就说李芮涵有了心事?女儿家年纪也不能算小了,这再过几月也就十二了,渐渐到了适合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倒不是说立刻嫁人,那是女子及笄之后的事情,主要还是谈,找合适的人家把这个事情给定下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无论是哪一家,可都不希望家中出现第二个秦梓月,哪怕秦梓月寻得了非常好的归宿。在大家族眼中,仍然是著名的反面教材。

李孝恭曾经非常忧虑李芮涵会成为第二个秦梓月,这性子也着实野了一些,从小就像个假小子,比起三个儿子还要不堪,可是就在这几个月里头,李芮涵变得让李孝恭有些不认识了,这还是那个成天喊打喊杀的李氏宗族第一女侠吗?以往头疼不已,而如今,李孝恭反而不习惯了。之前和李芮涵谈过一次心。可是那之后,李芮涵并没有变回自己原来的性子。

夫人说,这就是女孩子家心里头藏了事儿了。

藏的是什么事情,李孝恭如何不晓得?用脚也能猜出来。不还是那小子吗?李孝恭疼爱女儿。不止一次的想要为女儿解决这个事情。可是吧,自己毕竟是王爷,苏宁再如何有潜力如今也只是侯爵。寒门子弟,底蕴不足,天底下哪里有王爷之女倒追一个侯爷的事情?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李孝恭的老脸还要不要?所以李孝恭只好拖着,看着李芮涵一天天变得沉静,李孝恭心里头也着实不好受,所以这一听到这个事情,立马就动起了心思。

把芮涵许配给苏宁,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李孝恭来到了后院儿,来到了李芮涵的闺房门口,打发走了看守在一旁的侍女,李孝恭敲了敲李芮涵的房门:“芮涵,我是爹爹,你在做什么?”

里头传来了李芮涵的声音:“爹爹,女儿在温书,爹爹有什么事情吗?”

李孝恭推开房门,走入房中,看着李芮涵坐在椅子上看着书,笑了笑接着说道:“哦,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爹爹就是觉得,芮涵的年岁也不小了,再有几月,便满了十二岁了,这年纪也适合谈婚论嫁了,就想着,给芮涵说一门亲事,如何?”

李芮涵猛地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李孝恭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面色变换数次,良久,李芮涵低下头,低沉的说道:“爹爹,女儿,女儿如今,如今还不想谈这些,爹爹,再过一些时日吧,可好?”

李孝恭走到李芮涵身边,温柔地抚摸着李芮涵的头发:“爹爹也就是这么一说,爹爹自然希望芮涵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这是爹爹最大的心愿了,爹爹当然不会逼迫芮涵的,只是这几日听闻苏府要为苏家二郎寻一门亲事,本来还想问问芮涵的意见的,既然芮涵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李孝恭说着就要离开房中。

转身,走路,一步,两步,三步!

“爹爹,爹爹说什么,苏,苏府?二郎?哪个苏二郎?”李芮涵的声音如期而至,只见小丫头站起身子,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李孝恭微微一笑,转过身子:“长安城还有哪个苏府?还有哪个苏二郎?苏宁那小子啊,这些日子听说了苏府要寻亲事,所以爹爹也就来听听芮涵的意见,苏二是个不错的孩子,天资聪颖,甚得陛下喜爱,前途远大,爹爹想着芮涵与他又是旧相识,和咱们家也有不错的关系,之前咱家还多有对不住他的地方,所以爹爹也就是那么一说,芮涵不必在意,继续温书吧!”

说完李孝恭又要离开,结果又给李芮涵叫住了:“爹爹,那个,这个,这个事情,女儿,听凭爹爹做主!”

李孝恭一回头,李芮涵已是满脸的绯红,李孝恭心中暗笑,面色上却是迷惑不解的样儿:“爹爹做主?爹爹做什么主?爹爹可是顺着芮涵的意思的,芮涵愿意便愿意,不愿意便不愿意,爹爹如何做主?”

李芮涵急的脸色更红了,支支吾吾的,数次欲图开口明言,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李孝恭看着火候到了,也就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难道芮涵愿意?”李芮涵看着李孝恭终于说出这话儿了,松了口气,但是随后又是一阵女儿家的羞涩难耐,虽然这些日子心里面苏宁的影子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如今眼见着心愿成真,还是羞涩不已,于是一下子转过身子去,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听凭爹爹做主。”

李孝恭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么,爹爹可就去了,芮涵且继续温书吧!”

李孝恭转身走出了李芮涵的房间,为她关上了房门,然后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稍微提点一下便这般作态,李孝恭的心里面突然涌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失落,大概,每一个有女儿的父亲,都会有过这样的失落吧!

不过,女儿的幸福还是最重要的,当然,家族的好处也是很重要的,若是放在平常,李孝恭当有些犹豫,但是如今,二者已经合为一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就这样吧。

李芮涵这边确认了,李孝恭还要去皇宫里面,虽说婚姻嫁娶乃是私事家事,皇帝也不能干预,但是吧,作为李氏宗族的族长,李二陛下在这个方面还是有着一定的话语权的,这个事情也不好不和李二陛下商量就私下里决定了,这样李二陛下怎么想可就不确定了,李孝恭不会冒险,于是整理了一下着装,就朝着皇宫里头去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李二陛下一般都在书房里面处理政务,李孝恭不算常客,但是也知道这个事情,也没人阻拦,通报一声,然后便出来太监迎接李孝恭,进入李二陛下的书房,看着已经笑眯眯的站起身子迎接自己的李二陛下,李孝恭躬身一礼:“臣李孝恭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未完待续。。)

PS:PS:其实我总赶脚李孝恭的孝恭是字,不是名,唐代有很多人都是以字行世,好比李神通、苏定方、薛仁贵等等,李孝恭大抵也是这样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出他的名,貌似李唐皇室也有不少这样的,比如李世民的字就不清楚……

一百九十三 李孝恭的橄榄枝(下)

李孝恭一个标准的君臣之礼,让李二陛下非常的受用,这就意味着宗室还是很乖的,没有把自己的命令不当一回事,没有把自己不当一回事,知道自己是君,他们是臣,而不仅仅是家主和家中成员的关系,大唐是个国家,不是一个家族。

只要这个感觉有了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重要,对于宗室也不可打压过度,否则家族成员离心,不单单对李氏家族没什么好处,对于大唐更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李二陛下立刻来到李孝恭身前,一挥手赶走太监,然后笑眯眯的温声道:“孝恭何须如此?快快起来,这里没有旁人,何须如此大礼?你我终究是族人啊!”

李孝恭直起身子,面色严肃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礼不可废!陛下之言,臣不敢苟同!”李二陛下无奈道:“唉!好好好,你啊,就是太注重礼仪了!爱卿请起!不知爱卿此来,有何要事?这下总可以了吧?”

李孝恭这才露出笑容,说道:“孝恭此来也没有什么旁的事,就是想与陛下商议一下关于芮涵那孩子的婚事。”

李二陛下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芮涵?哟?那可是咱们李氏第一侠女啊!早些时候打遍宫中无敌手,每一回入宫都要给宫里面弄得鸡飞狗跳才肯罢休,如今却要结亲了?孝恭打算为芮涵寻一门亲事?嗯,芮涵的年岁倒也不小了,这个事情。也是该早早的确定一下,承乾的事儿我也在与观音婢商议着,唉,这一转眼,孩子们都大了,都要成亲了啊!”

李孝恭笑道:“那是自然,再过几月,芮涵可就要十二岁了,不小了,这个事儿也是要早早的提起来。免得到时候还要手忙脚乱。”

李二陛下也笑道:“孝恭此言甚是。芮涵这孩子打小就不让咱们省心,性子比男子还要野,早些许个好人家,也算是了了你夫妇一桩心事。那么。可有合适人家?若是无有。我来为芮涵选一些青年俊杰可好?”

李孝恭说道:“此等小事怎好劳烦陛下?孝恭倒是有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陛下如何看待,来之前。孝恭倒是已经询问了芮涵的意思,芮涵,呵呵,她也答应了。”

李二陛下拉着李孝恭做到了椅子上,一副亲热的架势笑着问道:“哦?这倒是个趣事儿,咱们的侠女也动了心?何方俊杰有如此能耐?我倒要见识见识,能入得了侠女之法眼,必然不是普通人,此人是何人?芮涵的婚事,毕竟也是皇家的事情,我可要把把关的,可不能随便就许了人家!”

李孝恭笑道:“此人陛下甚是熟识,倒也是青年俊杰。”

李二陛下皱了皱眉头:“我甚是熟识?青年俊杰?何人?”

李孝恭笑道:“三原县侯,苏宁。”

李二陛下的瞳孔微微一张,而后恢复了常态,看着李孝恭试探着问道:“苏宁?那小子?芮涵竟然看上了苏宁?哦,前些时日苏宁初至长安之时似乎是与芮涵有些事情,难不成?对啊,好像这些日子也听说叔宝和药师在为苏宁张罗婚事,好像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有此意向的人家可着实不少啊!”

李孝恭点点头道:“那才证明芮涵未曾看走了眼,之前苏宁不计前嫌为芮涵挡下十计戒尺,足以证明其胸襟之宽广,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胸怀,此子未来不可限量,孝恭也素来疼爱芮涵,把她宠得不像话,便也就认定了苏宁,非他不嫁,一开始没有风声,孝恭也不好去和苏家谈这个事情,如今正好苏家为苏宁寻亲事,孝恭顺势问了问芮涵,芮涵也答应了,实在难得,于是孝恭便打算和翼公还有代公一起商议一下,到时,还请陛下出面,为芮涵争取一些机会啊!”

李二陛下听的有些郁闷,于是摇摇头叹了口气笑道:“孝恭啊,你可是抢在了我前头啊!”

李孝恭一愣,心中大惊失色,而后强自镇定问道:“陛下之言何意?”

李二陛下苦笑道:“你这话说的也对,但也不对,你看中苏宁,怕是不仅仅只是顺着芮涵的意思吧?”李孝恭心中一惊,然后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陛下算无遗策,孝恭心里这些小心思,那里瞒得住陛下?陛下所言甚是,苏宁的头脑特别好使,光是一个制糖便已经让孝恭大赚一笔,孝恭也确实不舍得这样一个东床快婿落入别人之手。”

李二陛下指了指李孝恭的心窝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心窝子:“一家人。”

李孝恭算是明白了,看来李二陛下也看中了苏宁的潜力,想把公主嫁给苏宁,然后把苏宁牢牢地绑在皇家战车上,不对,是李氏族长李世民这一支李氏的战车上!

“苏宁自入朝堂,立功甚多,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是我前所未见的,天资之聪颖,头脑之灵敏,亦或是见识之广博,心胸之宽广,连我都不知道他可以走到哪一步,可以确定的是,他必将成为大唐重臣,看中他的人也都是看中了他的脑袋瓜子,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这一点,咱们都一样。

唉,但是吧,他这些功劳,暂时都不可公诸于众,而公主婚事,又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贸贸然下嫁公主,必将引起朝堂混乱,群臣反对,我也无可奈何,所以一直都在犹豫,听到苏家要为苏宁寻亲的事情,我也曾一度想要力排众议,但是终究还是犹豫,却未曾想到,你却是捷足先登了。”

李孝恭一脸尴尬:“这,这……”

李二陛下看着李孝恭一脸的尴尬,哈哈一笑挥手道:“哈哈哈,孝恭不必在意。我只是说说而已,想娶公主,这小子还差了点儿,芮涵说到底也是我李氏女,皇族之女,身份高贵,下嫁苏宁已属恩赐,和把我的女儿嫁给他一样,都是自己人,那么好吧。我答应了。你且去和叔宝还有药师商量一下,若是合适,我亲自下圣旨,赐婚于苏宁!”

从皇宫里面出来。李孝恭松了一口气。怪不得建成不是你的对手。这份心机,天下之大,舍你其谁?也罢也罢。反正目的也达到了,皇帝下旨,就不信还有什么人敢明目张胆的抢婚,芮涵的事情定下来,河间郡王府也就暂时安全了,后面的,就要看苏宁如何发展了,小子,别让我失望啊,我也算是救你一命啊!

翼国公秦府内,两个老头子两个老太太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围坐在一起,看着面前堆成一片的画像,不停地挑挑拣拣,然后就着手上的画像发表一篇长篇大论,大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意味,然后就是连连摇头,嫌这家不好嫌那家不好,这数量一多就容易产生对比,数量越多,对比越强烈。

比如李靖看中一个长得清秀可人儿的,其余人就觉得这女子身子太过纤弱,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弄不好身上还有病,也不知得了什么病,咱们娶媳妇儿不是娶个药罐子放在家里头供着,是要生孩子延续香火的,生不出孩子要她作甚?果断PASS。

秦琼又看中一个体态丰腴的,很满意的说道身子丰腴,一看就好生养的,肯定能生一大堆娃娃,苏府兴旺指日可待,可是秦夫人连连摇头,你也不看看这女子长成什么模样?就算是要好生养的也不至于长成这副模样吧?侯府的女主人定要能入人家眼,不说绝世倾城,好歹也要和二郎这翩翩君子相配吧?PASS!

红拂女又看中一个,连连夸赞,说长相端正耐看,天庭饱满,身子还挺丰腴的,既好看又好生养,绝对的上上之选,以后不单单见得了人,更可使苏府人丁兴旺,然后大家伙儿围上来一看,咦?商贾之女?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李靖和秦琼顿时大怒,什么东西!一介商贾竟然也敢做这等事情?也不嫌丢人?堂堂侯爵之妻如何能是一介商贾之女?!说出去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顿时就把画像丢到一边,还气呼呼的要追究把这幅画送来的人的责任。

其实要是苏宁也在这儿的话,要是他也有一点点参与权和话语权,他定然会头晕,尼玛这是什么画像哟!你以为大唐的画像都是现代的真人写实画?那就是根本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儿的画,那个时代就连皇帝的脸都长得差不多一样,你还指望这些女子能长成什么好看的模样?基本上都是一个模子里头印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几人是如何看出这些女子究竟长什么模样的……

苏宁只能哭了……没错,苏宁此时也的确在哭,李靖留下一大堆课业交给苏宁,吩咐苏宁在他回来之前要全部搞定,否则就要严惩,然后自己起身来到秦府参加为苏宁选媳妇儿大会,看着画像和其他参与成员据理力争,苏宁还能说什么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句话堵死了自己所有的出路,孝道啊!

不是说穿越者都很牛逼的吗?不是说穿越者都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说好的自由恋爱呢?说好的随心所欲呢?怎么到了老夫这里就要如此凄惨?连娶个媳妇儿都要由家长来决定?结婚前我连媳妇儿的面都见不到?!太逊了,太逊了……

“主人,河间郡王李孝恭递上拜帖!”

苏宁痛哭之时,一屋子的人正在对画像里的姑娘评头论足之际,一个翼国公府的仆人走入了大会现场,躬身对秦琼说道;秦琼皱了皱眉头,其余人也露出疑惑的神色,河间郡王李孝恭?也就和李靖有些旧情,可是这里是秦府,李孝恭来这里很明显是来拜访秦琼的,可是这些外臣基本上都对皇亲国戚敬而远之,尤其是目前的大背景之下,李孝恭不用避嫌吗?

秦琼站起身子,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看着,我去瞧瞧他来这里做什么。”

说完,秦琼就出了房门,朝着待客大厅而去,到了大厅,就看到李孝恭正挺身而立看着秦府待客大厅的几幅山水画,秦琼上前一个大礼:“大王屈尊驾临敝府,琼深感蓬荜生辉,只是不知大王此来,有何贵干?”

秦琼是个武将,心直口快,虽然混迹官场多年,但是也就那个性子,一两句话就步入正题,开门见山,李孝恭一见如此,也就乐得痛快,省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太极,唠唠叨叨一个多时辰都不进入正题,于是李孝恭笑着回礼:“翼公何须如此多礼?不瞒翼公,本王此来,乃是有要事相商,便是关于为苏家二郎寻亲之事。”

秦琼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来谈婚事的?和他有关系吗?于是秦琼疑惑的问道:“大王,恕琼驽钝,琼不知大王所言,为何意?”

李孝恭笑道:“无他,我有一女,虽相貌平平,然才德足以相配苏家二郎。”(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四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无他,我有一女,虽相貌平平,然才德足以相配苏家二郎。”

李孝恭笑眯眯的很是平静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正所谓言者有心,听者也不是傻子,于是秦琼就听出了一些不怎么对味儿的味道。

若是苏宁在此,定然会立刻联想到诸葛亮的老丈人黄承彦就是这样向诸葛亮推销自己的“丑”女儿黄月英的,黄月英的相貌如何先放在一边,单单就说李孝恭拿李芮涵和黄月英相提并论,是不是有些太瞧得起李芮涵了?黄月英是何许人也?诸葛亮那样的标准高富帅如何会娶一个对他而言毫无帮助的女屌丝呢?

当然若论身份黄月英也不是女屌丝,她老爹黄承彦乃是名士,士族,和荆州大部分世家都有很好的关系,诸葛亮的父亲和伯父都做过太守一类的官职,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当然诸葛亮这么聪明的人选择妻子的时候自然会很理智,不单单是身份的问题,还有女子的个人品德才华等等。

即便当时的人们如何的非议这件事情,嘲笑诸葛亮一介高富帅竟然娶了个丑老婆,拿诸葛亮做著名的反面教材,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黄月英不愧是一个贤内助,不单单在家务事上给了诸葛亮极大的帮助,让诸葛亮心安理得的成为一只米虫,更在大事上给了诸葛亮很多的帮助,比如诸葛连弩,诸葛行军散等等,诸葛亮习得大量兵法和治国之术,其中也少不了这位才德甚佳的贤内助的帮助。

至于李芮涵。李孝恭的话可能真的没有什么错,因为,才学上头,李孝恭的确没有什么夸大的成分在里头,抛开彪悍的性格不说,李芮涵是个十足十的才女,但是吧……

不过苏宁的意见不重要,娶妻这样事关家族传承的大事,地位越高,本人就越没有什么话语权。而家长们的意见才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所以秦琼细细品味了一下,转的不算很快的脑袋瓜子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李孝恭打算把他的女儿许配给苏小子做妻子?

李孝恭是何许人也?大唐宗室名将,宗室,皇亲。那么李孝恭的女儿。也就是宗室女子。皇室女子?!

秦琼的眼睛忽然一亮,然后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大王此言。当真?”

李孝恭笑道:“翼公哪里的话?这等大事,本王如何敢戏言之?本王是当真想要把小女许配于苏家二郎,苏家二郎乃是大唐数得着的青年俊杰,苏家寻亲的消息一传出,长安城有适龄女的家族可都意动,本王也不免从众一回。

若论年龄,小女十二,苏二郎十四,相差无几,正好;若论门第身份,皇室之女,应该是够了,门当户对得很;若论才德,本王之女跟随孔颖达馆主学习日久,是故虽相貌平平,但才德足以相配苏家二郎。”

相配?何止是相配?他娘的简直就是和公主下嫁没什么两样了啊!那可是郡主啊!这,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秦琼的心跳得很快,侧身一让,对李孝恭说道:“此事甚大,老夫不好一人做主,还请大王移步,往内院一叙!”

李孝恭笑眯眯的点点头,跟着秦琼走向内院,参加了为苏宁选媳妇儿的大会。

代国公李府里头,苏宁还在那里苦逼的学习,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正在被一步步的确定着,当然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决定权,虽然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这些老家伙会给自己选一个什么样儿的媳妇儿,是御姐?是萝莉?还是哈妹?这都不重要,关键的是苏宁很不爽。

一阵敲门声过后,李伯瑶推门进来了,看见李伯瑶,苏宁略微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弘文馆读书吗?你这样就回来了不怕孔先生举着戒尺杀到府上来?”李伯瑶白了一眼苏宁:“我说三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悠闲?还悠闲心思管我?你也不想想爷爷还有翼公他们会给你选个什么样儿的媳妇?”

一说这个苏宁就心里头烦闷:“我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对于结果而言有什么改变吗?这件事情上我有决定的权力吗?师尊一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把我的退路堵死了,更别说翼公还有娘亲结成的同盟,我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好不好?现在就希望他们别给我选个地位崇高的丑八怪,否则我可就完了。”

李伯瑶拿了一张椅子坐到了苏宁身边,也是同样的一脸哀愁:“你现在可明白我当时的感觉了吧?爷爷连问我都没有问我,直接就跟我说已经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我连知道都不知道,你还好,至少你还知道,我呢?只能在这里傻等着年纪到了娶媳妇儿,结亲前更是不知道妻子长什么模样,是否是我喜欢的,唉!”

苏宁点点头,一脸的郁闷道:“谁说不是呢?可是咱们有甚子办法?你可敢对你爷爷或者你父亲母亲说一声不愿意?反正我是不敢,我娘亲这么些年来的苦楚我也不是不知道,更别说我苏氏,人丁单薄,娘亲和大伯母想抱孙子都想疯了,更兼我大兄三十八岁才娶妻生子,更是把我娘亲给急的,我是没办法了。”

来到大唐也快有一年了,从贞观四年到贞观五年,苏宁渐渐的融入了大唐这个社会,融入了苏家这个家族,也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苏家人,但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为家族考虑,为未来考虑,这是作为苏家家主的苏宁所必须要做到的,虽然内心抵触,估计很多男子内心也都抵触,可是。如何可以说个不字?

现在的恐婚男子,到了几十年以后,也会面临他们父辈面临的情况,更可以了解当初父辈做出这样的决策的时候是综合考虑了多少情况,费了多少心思才下定决心,所以他们也就变成了当初的父辈,继续向下一辈做同样的事情,然后循环往复,和现代不同的是,现代的年轻人至少可以强制结婚。而不用担心孝道把自己压死。

但是身为现代青年的苏宁。到了古代,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穿越穿越,到头来。还是要入乡随俗。到时候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要娶妻的时候。估计自己也会和现在的秦琼李靖一样,因为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父母总是从一个方面来考虑。孩子又从另一个方面来考虑,二者重合的几率很低,所以冲突几乎不可避免。

就好比当初苏宁的父亲想要给苏宁找个童养媳一样……

其实苏宁对这件事情如此的犹豫甚至是抵触,还有一些不怎么好说出口的内在诱因,比如,几段失败的感情……

还记得那个时候,苏宁正值情窦初开的年岁,那是遇到老头儿之前,苏宁还是逆天的小学生的时候,苏宁看上了一个同班同学,于是,拔了一朵红花,对,就是那种小学里的花坛里经常看的见的,和那种根茎酸酸的经常被拔出来放在嘴里咬的那种植物长在一起的那种粉色的小花,一到春天就长得很泛滥,苏宁的春心也就随着这种小花的泛滥而泛滥。

苏宁永远忘不了,当自己把那朵小花递到那个小MM的面前的时候小MM无语的眼神,紧接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穿着整齐手带金戒脖带金项链眼带墨镜嘴刁双汇火腿肠的高富帅,他走到了小MM身边,一把搂住了小MM,随后,伴随着苏宁心碎的声音和小花坠地的声音,苏宁的初恋,也就随之碎做了万片晶莹,坠入了永不超生的轮回。

然后,就是就是苏宁十三岁,脱离稚嫩的小学生时代,青春绽放的时候,也是认识了老头儿,开始脱离低级趣味的时候,恋爱属于荷尔蒙反应,不属于低级趣味。

那时的美女,都是素颜的,胸部,都是没有硅胶的,眼睛,都是不带美瞳的;所以当时班上的班花,是多么的让自己迷醉!经过了上一次的惨败,苏宁深刻的认识到了屌丝面对高富帅时的无力和悲哀,于是省了一个学期的零花钱买了整整一大束忘记了什么花来着,这在当时已经是很奢侈的了。

当苏宁把这束不知道什么花递到班花面前的时候,苏宁几乎可以想见班上同学的羡慕和班花的感动和惊喜,可是……

一个比苏宁高比苏宁壮比苏宁帅的男生拍了拍苏宁的肩膀,示意苏宁微微让一下,苏宁不明就里的让开了,然后就看到崩溃的一幕,班花娇羞的依偎在人家怀里,然后人家拿出一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指指自己手中的花,摇了摇食指,当时苏宁就明白了,落后就要挨打,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苏宁才明白了邓爷爷他老人人家是多么的有远见,接着就是重演了数年前的悲剧,苏宁又一次坠入了万劫不复当中。

当然,这些都不是苏宁对结婚这个事情感到犹豫的原因,主要的原因还是第三次十七岁的雨季,侥幸成功了,并且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直到最后,来到大唐之前没有多久……虽然已经分手,但是苏宁还是很惦记那姑娘,来到大唐以后,偶尔还有几次梦到了那姑娘,虽然次数越来越少,频率越来越低,但是,这是一个心病,而如今,面临了这种情况,让苏宁如何释怀?

伴随着李伯瑶的唉声叹气,苏宁的心情更加郁闷,青少年的烦恼啊……

回到府中,苏宁惊讶的看见已经两天没有回府中休息的王氏正高高兴兴的和刘氏秦梓月还有苏小妹说着什么,苏定方在一旁面色不太对劲,一转眼看到苏宁回来了,苏定方趁着王氏她们正说得起劲儿,立刻走了出来把苏宁拉到了一旁:“二郎,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你可知道!”

苏宁疑惑道:“大事?什么大事?出什么大事了?”

苏定方小声说道:“二伯母说翼公和代公他们已经为你定下亲事了!”

苏宁叹了一口气,郁闷道:“这算什么大事?我早便已经知道了,最多算是惨事,唉!大兄啊,可都是你害的啊,若不是你和大嫂这般快,我也不必被娘亲逼迫至此了,大兄啊,你害我不浅啊!”

苏定方一脸郁闷:“为兄怎的知道会有这种事情?为兄也只是想早日为苏家开枝散叶,为兄年纪也不小了,你难道希望看到为兄到死都没有儿子?那为兄罪过可就大了,连祖坟都进不去!你当为兄不为难吗?谁曾想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不过为兄也觉得是时候定一门亲事了,可别和为兄那样,惹得满城风雨。”

苏宁摆摆手:“好了好了,小弟知道大兄的苦处,唉!小弟也没有要反对啊,大兄还是准备给小弟做伴郎吧!”

苏定方一脸惊愕,然后露出几分苦笑:“那倒也是,那倒也是,唉!也不知位郡主究竟性子如何,若使性子好一些还好,若是性子不好,咱们家可如何是好?不过郡主的身份对于二郎来说,的确是个好事,不用像公主那般拘束,好歹也是皇室女,地位高贵,对于二郎的仕途而言,的确是个好事,也不知翼公和代公花了多少心思,二郎可要好好儿的感谢翼公和代公啊!”

苏宁无奈的摆摆手:“是是是,感谢,感谢,唉……嗯?郡主?皇室女?哪个郡主?什么郡主?翼公和代公为我找了个郡主?承乾什么时候有女儿了?他小子才多大?”苏宁突然反应过来了,刚才苏定方说的是什么来着?郡,郡主?不是只有皇太子的女儿才可以被封为郡主吗?

苏定方眉头一皱,看着苏宁:“二郎,可不敢对太子殿下无礼!为兄知道你和太子殿下私交甚好,但可不敢到处乱说!这是大忌讳!”

苏宁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大兄所说的郡主是什么意思?什么郡主?不是只有太子殿下的女儿才能被封为郡主吗?还有谁……”苏宁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

苏定方疑惑的问道:“不是说知道了吗?乃是河间郡王李孝恭之女啊!河间郡王功劳甚大,其女自然被封为郡主啊!”(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五 未婚妻李芮涵

听到王氏一脸激动的把“河间郡王李孝恭之女”这个名号给说出来,苏宁的心也就随之沉到了海底,搞了半天,原来这种感觉是这样的不爽吗?就这样,把终身大事给决定了?就这样,成为一个十四岁的未婚少男?就这样,成为一个莫名其妙拥有未婚妻的男人?就这样,成为一个说不定就要悲剧的“郡马”?

郡马这个称谓其实并没有官方意义,只是因为公主的丈夫一般都会被封为“驸马都尉”,从而简称为驸马,于是郡主的丈夫随之被简称为“郡马”,县主的丈夫也就被简称为“县马”,反正逃不了马这个字,苏宁就觉得这是给人家尊贵的女子做牛做马的节奏,弄不好一顶绿帽子扣下来,连马都没得做,直接成王八了。

自古以来,娶这些皇室女子的男人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长孙冲这个货真的算是有福的,娶了一个李二陛下女儿里头最温柔娴熟的长乐公主,虽然夫妻之间只相处了二十年不到,但是长孙冲至少没变成绿毛龟,但是除了这个特例和极少数运气真的很好的驸马郡马县马,绝大部分驸马郡马县马都是变成了绿毛龟还活不了的千年的杯具……

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查阅了不少资料,越查越是郁闷,越查越是胆战心惊,李芮涵那个性子就不说了,野蛮不讲理,被李孝恭给宠坏了,按照常理来说,大唐时期只有皇太子的女儿才能被封为郡主。宗室女一般都是县主,只有少部分父亲功劳很大的宗室女才有可能被封为郡主,比如李芮涵。

和李芮涵有了矛盾之后,苏宁也不是没有关注过李芮涵,比如拿了一桌子美食去贿赂李承乾,通过他的嘴巴,苏宁也算是把李芮涵给弄了个里里外外明明白白,至少她所做的事情,苏宁来到长安之前的那些个事情,苏宁基本上都知道了。

李芮涵者。河间郡王李孝恭唯一的女儿也。自幼天资聪颖,一岁能言,二岁能读,三岁能写。四岁能诗。这里面差不多也是有点儿夸张的成分在里头。不过李芮涵的天资是真的很好,七岁之前都是数得着名号的才女,七岁之后。某一件事情,给她奠定了“李氏第一侠女”的称号,这件事情是什么李承乾打死都不说,只是隐晦的表达出当时整个宗室的震惊,从此之后,李芮涵就由贤良淑德之女成为了著名的女汉子。

也因为此,她由七岁之前的万众追捧的小明星,成为了人人惧怕的女侠,当年挤破了脑袋想要求娶李芮涵的人家也纷纷偃旗息鼓,人家本来就是冲着贤良淑德的性子来的,你一下子从女神变成女汉子,谁特么的敢招惹?

苏宁不知道李孝恭给秦琼还有李靖灌了什么迷魂药,或者是秦琼和李靖压根儿就没有关注到这个问题,否则苏宁真的不相信他们两个公爷会眼睁睁的瞧着自己坠入永不超生的轮回,至于王氏,唉,苏宁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家老娘天真的以为娶了郡主就是富贵了,感恩万分……

要是这样说的话,李二陛下的女儿们到时候也不会那样愁嫁了,倒贴人家都不要……

唯一一个有点儿看头的已经成为了长孙冲的囊中之物,其他的有点儿看头的都没有长大,苏宁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的机会和可能,当众驳斥李孝恭的意见?或者驳斥秦琼以及李靖的意见,亦或是反对老娘的意见?不给老人家面子?找死?还是冒着大不孝的名头抗婚?逃婚?

苏宁左想想右想想,最后彻底的扑街了。

名震长安的风流才子苏家二郎即将与名震长安的李氏第一侠女(女汉子)、河间郡王李孝恭之女定亲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长安城,顿时,就成为了长安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百姓们从来都喜欢这样,上层社会的什么小道消息野史传闻,基本上都能给他们变成八竿子打不着边际的独家秘闻,然后笑呵呵的到处传播,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也在不停的变异,到了最后,可能连主人公都变了。

苏宁很荣幸的就成为了八卦传闻的主人公之一,名号瞬间变得无比响亮,比之当初苏体字和情诗出世之时更为响亮,这倒也是,那是文化人之间的传闻,普及不到底层老百姓,但是一说到这一类的消息,苏宁瞬间就亮了。

但是估计这个时代的公主郡主们的恶名还不是非常响亮,那些个彪悍的公主郡主们还没有长大,所以人们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猜想,只是纷纷表示苏二郎福气不浅,前途一片光明云云,虽然李芮涵是著名的悍妇,这一点比较凄惨,不过苏家两子都是军伍中人,自然霸气,他大兄苏定方不也是娶了一个著名的悍妇吗?不也是幸福得很吗?这个事儿啊,都是天注定的,人呐,说不准。

人们都很意外的很看好这两个人的结合……

秦琼和李靖也非常满意,李孝恭自然乐得没话说,紧接着,李二陛下的圣旨就到了,一通废话连篇之下,李芮涵进封为平安郡主,成为最高等级的御郡主,赐婚于三原县侯苏宁,日后完婚……

李二陛下的圣旨到了,就意味着这件事情已经彻底的通过了,尘埃落定,除非自己已经死了,否则不会有翻盘的可能,李二陛下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个决议通过的呢?虽然不是公主,但是郡主神马的也很麻烦吧!苏宁高呼万岁,接过圣旨,面色沉稳的叩谢天恩。

但是苏宁心里头是怎么想的,他自己个儿明白,李承乾等一众人渣也明白,李二陛下圣旨下发的第二日,苏宁就被王氏刘氏联手赶去了弘文馆。她们也知道弘文馆的课业不可耽误,而李芮涵也在那里接受孔老夫子的教育,所以只要苏宁待在弘文馆,就可以和李芮涵好好的交流感情,为此,李靖老头儿也通情达理的放了苏宁三天假,这三天,你都可以待在弘文馆不过来……

“三明,为何看你却是这样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这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的了这样大的喜事。为何一点点儿的爽劲儿都看不出来呢?”李震笑眯眯的趴在苏宁面前。满脸的幸灾乐祸,他已经花了很多钱冒着生命危险从侧面打听到了他的那个五姓女之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据说情况很好,所以李震这些日子很荡漾。

“哎!阿震。你这话就不对了!三明这不是如丧考妣。那是高兴得过了头了!得此佳人为妻。真是羡煞我等男儿啊!啧啧啧,河间郡王之女莫要说才貌双全,那不仅仅只是才貌双全。你瞧瞧,整个弘文馆里头,除了表弟和阿震之外,就是她课业最好,而且人嘛,长得也确实不错,这样的喜事,三明当然高兴的过了头了!”长孙冲更是把幸灾乐祸两个字儿写在了脸上……

李伯瑶和程处默同情的上前,拍了拍苏宁的肩膀,他们同样都不知道他们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和苏宁是同样的心情,只有尉迟宝琳这个大傻一副迷瞪瞪的模样,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是在做什么,他也有了妻子的,但是这样没心没肺没烦恼的家伙是完全不用予以考虑的。

李承乾默默上前,一脸悲愤的拍了拍苏宁的肩膀,作为太子党党魁,他表示非常愤慨,他的婚事正在商议过程中,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已经不知道挑选了多少女子了,反正无论如何,没有他的事儿,他只能乖乖地接受,苏宁的悲哀他也深刻的体会到了,并且表达了对于弹冠相庆的长孙冲和李震这两个家伙的严重鄙视。

看了看弹冠相庆的二人,苏宁默默的站起身子,来到了长孙冲和李震的身前,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接着便是弘文馆里的学子们满脸惊恐的看着李震和长孙冲的悲惨遭遇,这段时日苏宁和李靖学习武艺,大有长进,不单单是武术招式,还有气力也被打熬的挺强的,以前没办法耍起来的钢枪已经可以勉强使用了,所以长孙冲和李震这两个家伙完全不是对手,苏宁抒发了心中的悲愤,然后吹了吹拳头,拍了两下手掌,回到了座位上继续扮他的思想者。

李伯瑶和程处默还有李承乾三人惊恐的看着惨不忍睹的长孙冲和李震,心中大惊,什么时候,苏宁的武艺已经如此强悍,可以单挑这两个家伙毫无压力?李承乾暗暗地比划了一下,很沮丧的得出了一个结论,几个月前还能和苏宁大战数十回合的自己,目前已经完全不是苏宁的对手了,苏宁的力气也变得好大,两只胳膊一人一只都能给李震和长孙冲紧紧扣住……

长乐公主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的驸马丈夫,貌似完全没有一点点不舒服,还拍了几下手掌,让你昨天和我抢东西吃!

然后,李芮涵出现在了学堂里头,整个学堂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静之中,每个人都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李芮涵还有扮成思想者的苏宁,李芮涵顿时就红了脸,低着头快速跑到了自己个儿的座位上不动弹了,苏宁依旧是一动不动,连视线的方向都没有动弹,这让偷偷瞧着苏宁的李芮涵有些疑惑和失望,也让很多人不明所以。

这个差距有点儿大,你看看人家长乐公主和长孙冲,多么恩爱?多么甜蜜?多么……额,目前的情况就无视掉吧……但是,他们的恩爱和甜蜜是有目共睹的,打从确定婚约的第二天开始就黏在了一起,那股子幸福甜蜜的劲儿让很多人都恨不得烧死他们,但是如今弘文馆第二对小两口儿诞生了,可是这个情况,却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上课钟响了,孔颖达老头儿踩着死亡的节奏进入学堂,整个学堂的气氛为之一肃,刚才的诡异也消弭无踪,谁都不敢触怒孔颖达老头儿,这是真的,那把戒尺打遍弘文馆无敌手,任何纨绔子弟和纨绔小妹都在那把戒尺之下折戟沉沙过N次,没有人想再来一个N+1,所以大家都很老实的把目光集中在了孔颖达的身上。

孔颖达和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目光在李芮涵和苏宁之间游走了一次,微微眯起了眼睛,便开始讲课了。

这两人之间的事情,那可是李二陛下亲自拍板的事情,朝堂上争吵的情况也非常激烈,那一日久未上朝的秦琼和李孝恭都出现在了朝堂上,和那些反对者唇枪舌剑的大战起来,激烈的程度不下于辩论朝政,不过终究还是定了下来,陛下的圣旨也下达了,这个事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六 诸葛亮是个聪明人

其实吧,李芮涵长得也不算难看,在平常人看来可能不好看,尤其是追求锥子脸丹凤眼柳叶眉的那种人看来,李芮涵不符合他们的审美观,但是苏宁却更为喜欢活泼可爱的,长得多漂亮倒不是必须的,身上带着点儿肉,脸上带着点儿肉,一笑起来眼睛就弯成了一个弧度,这是苏宁喜欢的类型。

如果她可以温和一些,或者苏宁从来都不认识她,苏宁也不会多么抵触,只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让苏宁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些抵触的感觉,几个夜晚没有睡好,细细的思考之后,苏宁也就认了,还有一段时日,女子十五岁及笄才可以嫁人,那么自己迎娶李芮涵的时间,将是在三年之后,三年可以发生多少事情呢?苏宁不清楚,只是,到时候自己的心态,一定和现在不同了。

老秦和老李两个老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苏宁自然也知道,李孝恭打的什么主意,苏宁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用脚也能想得出来,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地位越高,身份越贵,就有越多的事情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主导,因为要考虑的事情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和李芮涵结亲的好处有多少,苏宁用脚也能想得出来,秦琼和李靖也能想得出来,李孝恭更应该知道,所以才会和苏家联姻,平心而论,这件事情,对于苏家和河间郡王府本身就是双赢的事情,苏家早就和河间郡王府有过一些合作。合作的很愉快,若是可以加深这种合作关系,傻子也明白这是好事情。

或许,除了真正的爱情,苏宁还没有感受到之外,其他的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天作之合了,无论是目前还是以后,感情的事情,他们都会说婚后慢慢培养就可以了,几千年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也是有很多人和苏宁一样抱着很不爽的想法。放到现代也是一样。人生如戏啊,但不也都这样过来了吗?

想通了这个关节,苏宁突然觉得心里面一下子松快了,貌似心里头有了一些改变。到底是什么改变苏宁不清楚。只是。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浮躁了,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担忧未来,或者是以最为恶意的猜想揣度大唐的人或者是物。这个变化的原因苏宁不清楚,也没有必要清楚,因为,苏宁觉得,这个转变,很多人都会有,或许挺不错的。

有些说法是怎么说来着,没办法反抗,也只能享受了。

比如,这几日,苏宁已经不再像前一段时间那样看到李芮涵就当做看到空气一样,弄的每一次他和李芮涵共处一学堂的时候,气氛都很尴尬,尤其是长孙冲长乐公主珠玉在前,却未能迎来更好的后续,这让很多人都有些意外,难不成苏宁不愿意接受这桩婚事?李芮涵的面色就没有好过,每天回到家里头也是沉着一副脸,这让李孝恭很是担心,打听了一下,李孝恭皱紧了眉头。

但是这一切,就在苏宁想通了之后,结束了,比如那一天,苏宁起了个大早,在值夜班的张龙赵虎非常惊愕的眼神下钻进了厨房,做了一份蛋糕,带去了学堂,然后在很多人惊讶的眼神中,一脸微笑的把蛋糕送到了李芮涵的手里,说了一句:“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对身体不好不说,看起来都不漂亮了,你瞧瞧你这么些日子里头瘦了多少,太瘦了不好,多吃一些吧!”

那一天下午李孝恭正准备要去苏府和苏宁好好的谈一下子,把有些事情说个清楚,却没有想到李芮涵满脸红润的跑回了府邸,一扫往日的阴郁之色,满脸笑容,看到李孝恭就扑上来一个抱抱,然后笑着跑回了房屋内,弄得李孝恭是大为不解,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非常急切,结果到了吃饭的时候李芮涵几个月来罕见的大吃一通,把李夫人和李氏三兄弟给吓到了……

“芮涵,你这是怎的了?你,你可别吓唬爹爹啊!”李孝恭连筷子都拿不稳了,结果李芮涵笑了一声说道:“苏郎说太瘦了不好,所以要多吃一些。”

……………………

李芮涵变了,变回了原来的那副模样,但是,又有些不太一样;苏宁也变了,失去了原来的那副模样,更有些不太一样了。

就好比李靖现在看着老老实实坐着,一脸认真的完成课业的苏宁,颇有几分意外,于是忍不住的问道:“怎么这些日子觉得你突然变得沉稳了许多,也不玩也不闹,也不埋怨为师给你布置那么多课业了?你不是说,这阳光明媚的天儿,就是该用来玩耍的吗?怎么现如今这么好的天儿,你却老老实的坐在这儿?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苏宁抬起头,看了看李靖,微微笑道:“也不知道是怎的,这几日,突然就觉得心里面挺安静的,没什么别的想法了,所以,也就觉得学业更有意思,更有价值,要说游玩,自然是有那个机会的,现在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李靖大为惊讶道:“宁儿,你,你可别吓为师啊!你,你这是怎的了?”李靖说完就要上前查看苏宁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苏宁眨了眨眼睛,笑道:“没怎么啊!弟子只是突然觉得,能安静下来了。”

李靖仔细瞅了瞅苏宁,眼神清明,语气正常,没有问题,那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李靖突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点点头说道:“为师明白了,是不是觉得有了妻子了,就该安稳一些,为以后做准备了?这样挺好,挺好的,这男人家啊,没结亲之前,浮躁一些,放荡一些,那也是难免的,就好像为师年轻的时候,也是挺浮躁的。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为师的舅舅,前隋大将韩擒虎,总是责骂为师,说为师是个莽夫。

舅舅是想尽一切办法整治为师,就是没办法,后来为师遇到了你师娘,结了亲,这心里头啊,也就和你现在一样。突然间。就觉得挺安静的,然后吧,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些牵挂,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去乱闯。去吵闹。人啊。也就变得安稳了些,这才习得了很多东西,才有今日的李靖。的确,结亲对于一个男儿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了李靖这番话,苏宁意外的感觉到这是对的,好像,真的是这样,好像,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说出李芮涵的名字,然后告诉自己,她是你的妻子,你要为她考虑,她将是你一辈子的枕边人,同时脑袋里面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李芮涵的模样,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了,这个,好像和李靖的经历挺像的。

“师尊说的是,弟子,好像也是这样的。”苏宁点点头说道。

李靖接着说道:“一开始看见为师要和翼公给你强行定亲事的时候,心里头不痛快吧?”

苏宁很大方的点头:“没错,的确是老大的不痛快。”

李靖点头笑道:“那就对了,谁愿意把自己个儿的终身大事交给别人去操办呢?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怎么说都会有些不舒坦,但是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啊,别人看的要比自己看的更加透彻,就好比成亲这件事情,若是要你自己个儿决定,你会选择谁?”

苏宁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想不出来,暂时想不出来,弟子来到长安不过一年,根本没有和多少女子有接触,想不出来,就算是有,若是当面追求,却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

李靖点头道:“这就是关键,年轻的男儿啊,选择妻子都会选择自己喜欢的,或者是长得漂亮的,跟着你们自己的意愿走,单纯的凭着相貌啊个人喜好啊,那是行不通的,不论是女子还是男子,那相貌都会有衰老的一天,女子老了,不好看了,那么凭着相貌和喜好娶她的男子,会如何做想?

这世道啊,是咱们男人家的世道,可是这天下,也不仅仅只有我们男人,女子也有很多,没有女子,又何来我们男子呢?说到底,这是个阴阳调和的过程,少不了男子,也少不了女子,世道归咱们男人家管理,那么总有女人家的一席地,这家里头啊,就应该是归女人来管。

那么什么样的女人才适合管理家务呢?自然是头脑清醒,贤良淑德的女子,是啊,人人都喜欢相貌端庄,贤良淑德,而又聪慧的贤内助,可这样的女子又有多少呢?要为师来说,这相貌啊,是最靠不住的,老祖宗都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要是凭着一副相貌去看一个女子,那你这个人啊,也就那样儿了。

你就说后汉丞相诸葛亮,他为何要娶黄月英?人家说黄月英貌丑,黄发黑肤,哎哟,那想想就难过,但是诸葛亮那般聪明的人,又是身长八尺英姿飒爽的美男子,为何就娶了黄月英呢?因为诸葛亮看出了黄月英的内在美以及黄月英可以给诸葛亮带来的帮助,这样的女子啊,聪明,善良,知道对人好,你对她好,她就对你好。

果不其然,诸葛亮一辈子都没有操心过家务事,黄月英是他坚实的后盾,不单单帮他处理好了家务事,更在国务和军务上,帮了诸葛亮不少大忙,所以说诸葛亮聪明啊,一个女子的美貌,能支持多久?而聪慧,又能维持多久?到底是美貌对于一个家来说重要,还是聪慧持家对于家里头来说重要?

当然如果是二者兼备自然是最好,若是二者不能兼备,鱼和熊掌,宁儿,你可知如何选择?世人皆道我李药师惧内,我哪里是惧内?我是真心的佩服你师娘,能够替为师把所有的事情打理的妥妥当当,这些事情为师处理不了,可你师娘就能处理得了,当然为师也很幸运,你师娘,正是那二者兼备的女子,而芮涵呢?

世人皆说芮涵是李氏第一女侠,哈哈哈,唉,说的也对,性子是粗野了一些,这里头也多是讽刺,可是,你可知道这一个“侠”字就能把芮涵与其余那些被宠坏的皇女分开多少?你可知为何单单芮涵被称为“侠”,而其他女子皆是骄纵无度?

世人说她是女侠,正是因为芮涵胡闹的对象都是皇亲国戚,世家权贵,乃至于皇宫中的皇子皇女,甚至是皇后皇妃,乃至于陛下,就是陛下也被芮涵顶撞过,你可听说芮涵对下面人做过什么事情?寻常被宠坏的贵女就喜欢拿下面人说事儿,动辄打骂,乃至于取了下人之性命,可芮涵从不,她就专门找那些权贵的茬儿,看到不舒服的地方,就上去和人家胡闹。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芮涵虽然被河间王宠爱,却没有失去一个底线,这孩子天性善良,好打抱不平,对下人却有一股宽容之心,对待那些横行无忌的人啊,却总是看不惯,一看见,就总是想上去主持公道,要不然怎么那么多权贵府上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和芮涵相交?早些时候争着抢着与河间王相交,可是芮涵每每去他们府上,总是能看到些事情,然后大闹一番,久而久之,这些人都怕了芮涵了。

这孩子啊,虽然听上去名声不好,可是为师已经快活过一个甲子了,什么人没有见过?你一定要相信为师的眼光,就现在来说,没有谁,比芮涵更适合你,这是个好孩子,你对她多好,她就对你多好,乃至于十倍百倍,宁儿啊,外表真的不重要,旁人的传言也不重要,因为你能看见,重要的是你看不见的里头,你越看不到,就越重要!更何况,你可知道,芮涵早已心系于你?

宁儿,你当真以为为师和翼公为你选妻是专门找那些地位高贵的,而毫无底线?为师实话告诉你,为师和翼公早就决定了,哪怕是陛下亲自来说,若是要把什么公主许配给你,我们也绝不答应,你娘亲也绝不答应,那些个公主啊,就为师得到的消息,和你年岁合适的,除了长乐公主,没一个是善茬儿,陛下善于治国治军,却不善于治家,皇家的名声啊,迟早要毁在那些公主和皇子手上,唉!”(未完待续。。)

PS:PS:对于这个娶妻的事情,我只想说,这是最符合实际的情况,古代都是这样,甭管你是现代人穿越回去还是原产古人,绕不过这个坎儿,孝道是几乎所有王朝的立国之本,不孝之人,天下之大无有立足之地,而娶妻这个事情,就牢牢的和孝道绑在一起,无法改变,就算是现代,也有很大的矛盾存在,至于为何选李芮涵,因为我觉得这是最合适的选择,目前而言。

一百九十七 斛薛造反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李靖看得准啊,真的是很准啊,李二陛下那些个女儿可没有一个是善茬儿,也有几个,但是太少,彪悍的居多,比如那啥高阳公主,简直不敢想,对了,貌似李二陛下还说想把他的女儿嫁给自己来着,一想到这一点,苏宁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果断,还是李孝恭救了自己啊!

虽然郡主还是有些麻烦的,但是,好歹,比公主好伺候,也没有公主那么多的规矩,只要自己地位够高,功劳够大,这个家,还是自己说了算的……但是李靖说的那个李芮涵心系于自己是什么情况?他貌似是想说李芮涵之所以愿意答应和自己结亲是因为……

苏宁抬头看了看天,无奈的摇摇头,现在的小姑娘啊,怎么就这么早熟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苏宁开始把李芮涵当做妻子来看待了,虽说人生如戏,爱的是一个,结婚生子的又是另一个,也就是说爱的不一定是适合自己的,而结婚的,一定是适合自己的,可苏宁压根儿就没有在大唐爱过谁,谈何感悟?罢了,罢了,这也没什么,早些确定也好,反正现在苏宁的心也安定下来了,老老实实地和孔颖达李靖学文习武,老老实实的充实自己,男人的战场可不是青楼,而是实实在在的杀人场。

就这样,早春二月和阳春三月过去了,贞观五年步入了四月,按照公历来计算。如今已经是四月底五月初了,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春意盎然,人们的心也就开始随之躁动了,就好比长孙冲和长乐公主这对万年夫妻档,渐渐的开始躁动了,伴随着身体的成熟和思想的堕落,长孙冲近来和长乐公主的诸多言行都不太检点,这个事情被孔颖达注意到了,老头子毫不犹豫的棒打鸳鸯。把长孙冲和长乐公主分开了。

虽说已经确定是夫妻了。但是如今这个时候,要是爆出什么丑闻,那皇家的脸面可就真的是没地儿放了。

之后长乐公主就从弘文馆消失了,长孙冲郁闷了。一种小伙伴们就开始不停地斥责长孙冲。什么早晚都是你的。你急个什么急?还有什么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不知道圣人言叽里咕噜叽里咕噜……总而言之,面临长孙冲的就是一顿口诛笔伐……

相比之长孙夫妇的情不自禁,苏宁和李芮涵之间倒是平稳的很。除了雷打不动的每天早上都有一只香甜的蛋糕或是亲手交给李芮涵,或是放在李芮涵的桌子上,这种相对于长孙冲夫妇的直接秀恩爱而言比较平和的方式,更容易被大家伙儿接受,也更容易被大家伙儿嫉妒,李芮涵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失去过,身子一天天的丰腴起来,朝着王氏和刘氏口中好生养的标准大步前进。

但是吧,这种类似于先结婚后恋爱的交往方式让苏宁觉得诸多不便,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一层淡淡的隔膜,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主观造成的,还是李芮涵的主观造成的,可是按照李靖的说法和苏宁自己的感觉,李芮涵貌似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不,不是貌似,她是真的喜欢自己了。

虽然两个多月以来苏宁和李芮涵之间没有说过超过十句话,但是苏宁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李芮涵有些改变了,虽然笑得很开心,但是只要自己在场,她就会有些拘束,笑不漏齿,言语动作间也变得非常的轻柔……当然,自己不在的时候,据李承乾描述,当初的李氏第一侠女有进化的趋势……

虽然没什么过多的言语,或许还是时代的限制,大唐初期没有盛唐时期那样的开放,李芮涵或许也是外热内冷的典范,一旦到了关键时刻,苏宁就没有见过李芮涵说过什么话,但是每当自己把蛋糕放在李芮涵的手里时,她的眼睛里面总会流露出一种感情,这种感情苏宁曾经在别人眼里看到过,一样的只属于自己,而不属于别人,当然,现在,那份眼神或许已经属于别人了……

苏宁也尝试过和李芮涵进一步的相处,苏宁不想等到洞房花烛夜才和李芮涵坦诚相见,那个时候有些太仓促了,还是自然而然的好,虽然两人现在已经是实际上的夫妻了;所以苏宁也曾经带过几次饭,把李芮涵拉到学堂后面的小树林里面去单独享用,这件事情长孙冲和长乐公主曾经干过很多次,最近一段时间尤其是这样。

那个时候,李芮涵的眼睛里头冒出了一丝水汽,然后她猛地转过身子,貌似是要擦一下眼睛什么的,到底还是在一众牲口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下跟着苏宁去了,但也仅仅是去了,苏宁也算是有些了解李芮涵了,她只是低头吃东西,或者点头微笑嗯,一直都是自己在说,难道又是一个胡一菲?心里头的保守被掩藏在彪悍的外表之下,最强悍的地方也往往是最脆弱的地方?

特别是面对自己喜欢的男子的时候,但是苏宁也不点破,这是一个接受的过程,喜欢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就像苏宁现在,也在尝试着接受李芮涵,只不过两人的方式不同而已,然后到了昨天,李芮涵在会餐的时候和苏宁说了五句话,一下子和过去两个多月以来的说话数量的总和打成了平手,这倒是叫苏宁有些小小的意外了,她重装上阵了?进入相处2.0时代了?

渐渐地,苏宁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好比和李芮涵说话的时候自己的语气会不经意间变得很温柔,然后给她夹菜的时候也会有一种别样的感受,甚至和李芮涵对视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头会稍微的动一动……

无法反抗的时候,接受。貌似也是挺不错的,李芮涵,也不像苏宁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就好比这些日子以来,至少,李芮涵在苏宁面前表现了完美的克制,至于幕后的情况,苏宁也不想了解,也没有那么必要去了解,成亲之后。这一切自然而然的就会浮出水面。两个人脱光衣服坦诚相待的时候,什么隔阂都不存在了,现在的淡淡的隔膜,刺破它。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样的平淡而安宁的日子。伴随着李芮涵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淡淡的温柔。似乎已经慢慢腐蚀了苏宁的心,所以当苏宁听到了灵州突厥余部斛薛部叛乱的消息的时候,苏宁出乎意料的有些害怕。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你在军中站稳脚跟的第一步,野兽很饿,非常饿,需要鲜血和鲜肉喂养!去吧!放开胃口吧!那里有数之不尽的美食等待着你!

他的情感告诉他,别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芮涵会很担心的,真的会很担心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是你愿意看到的结局吗?留下来吧,你的三原县侯的爵位已经是大部分人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了!

苏宁六神无主的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李靖,询问李靖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是跟随理智的步伐,还是追随情感的召唤,李靖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把情感拍到了一边,拎着苏宁的领子不断的摇晃,让苏宁回过神来。

你是我李靖李药师的弟子!你是立志要做将军的人!你是要在军队里头继承我名号的人!你要成为新一代的大唐战神!你要扛起大唐军伍里头新生代的大旗,站稳你的脚跟!你给老子记住,女人很重要不假,但是权位和她一样重要!因为只有当你拥有了足够的权位时,你才能保护好你的女人!而不是反过来,让你的女人保护你!

苏宁猛然惊醒,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装,朝着李靖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李府,往皇宫而去,去和两个多月没有见面的李二陛下叙叙旧,这次出征没有李靖的事儿,小部落叛乱而已,用不着出动大唐必胜的杀手锏,那是杀鸡用牛刀,大唐不需要,更何况,李靖也不会出征,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苏宁单枪匹马的来到皇宫里头的时候,整个皇宫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几个月前,苏宁已经把斛薛部落的情况摸了个通透,自然知道李二陛下如此愤怒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斛薛一个男女口加在一块不足八万人的一个中等部落竟然敢偷袭灵州军大营,还把灵州军打败了,不得已退入灵州城,向朝廷求援,丢尽了他天可汗的脸面。

斛薛所部男子不过三四万,而可以出动的最大战兵数量不过一万五千,用于偷袭灵州大营的兵马不足八千,而大唐在灵州的驻军因为贞观四年李靖大破突厥的事情而调整到了五千人,接着灵州大都督薛万彻回调京师高升之后,军队更是只剩下了三千人左右,而且还没有一个铁腕的头面人物坐镇,于是暗流涌动,要知道,灵州的情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原附于突厥的铁勒之斛薛部,在贞观四年突厥被大唐所灭、颉利可汗被俘后,也和许多的突厥部众一样内附于唐,散聚在灵州附近,灵州境内便汇聚了大量各部人口,群族混居,形势也变得复杂起来,原本薛万彻还在的时候还好,但是薛万彻一离开,情况就发生了变化,灵州治下的人口增多,驻守的兵力却没有增加,朝廷也未曾重视起来,也常有各族间磨擦械斗之类的争端的产生。

而此次叛乱的斛薛部正是灵州范围内人数最多的部族,比汉人的数量还要多,叛乱起因就是斛薛族人与汉人因抢夺财物而生争端,族内几名头领借机发动叛乱,集中所部人马,出其不意地袭击灵州大营,灵州大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弃营退守灵州城,斛薛人烧杀抢掠一番后往北逃离,灵州汉人死伤惨重。

来到李二陛下的书房门口,苏宁就听到了李二陛下摔碎了什么东西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怒吼:“可恶!可恶!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接着就是几个人的集体劝诫:“陛下息怒!”

然后又是李二陛下的吼声:“息怒息怒,息哪门子的怒!小小斛薛,口众不足八万,兵马不足一万五,竟然也敢叛乱!还击败了灵州军!杀了数千人!抢夺无数而逃,这是在打我的脸!这是在打我大唐的脸!出兵!出兵!朕要荡平斛薛部!朕要让斛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好嘛,用上朕了,看来气得不轻,也对,大唐刚刚把拥兵数十万的东部突厥给灭了,现在一个小小的斛薛都敢撩大唐的虎须,这让他这个天可汗的面子往哪里放?(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八 苏宁请战

李二陛下怒吼连连之际,身边的新任贴身太监赵琛瞧见了苏宁,于是慢慢地走了出来,走到了苏宁的面前,小声问道:“苏侯来此何事?陛下正在发怒呢,若是无事可就快走吧,若是有事,也别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不对的话啊!”

苏宁刚要说什么,李二陛下的吼声就传了进来:“是不是苏宁?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赵琛,让他进来!”

苏宁耸了耸肩膀,赵琛一脸郁闷的侧身一让,示意苏宁进去,苏宁就老老实实地恭恭敬敬的走进去,然后一个大礼:“臣苏宁,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二陛下一挥手:“免礼,你小子过来做什么?两个多月没有出现了,偏偏挑这个时候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苏宁看了看周围一圈七八个大臣,只有程咬金和房玄龄还有魏人镜同志自己见过,其余人都不认识,知道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于是苏宁躬身一礼道:“臣是来恭喜陛下的。”

李二陛下一皱眉头,那些大臣也皱起了眉头,李二陛下看着一脸老神在在的苏宁,肚子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沉声道:“大唐损失千余将士,百姓死伤数千,何喜之有?你今日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可别怪朕不客气!”

苏宁说道:“臣的确是应该恭喜陛下啊!虽然大唐痛失千余将士和数千百姓,这一点臣也很痛心,但是。却因为这些将士和百姓的牺牲,大唐又可以获得八万不要钱的劳力了,更有三四万的壮年男劳力,还有数之不尽的牛羊马,这一点,难道不是喜事吗?据臣所知,开春以来,公奴司的突厥奴隶可又是累死了不少人啊!”

李二陛下一愣,肚子里的怒火顿时就熄灭了,是啊。方才太过愤怒。以至于忘记了现在的大唐和过去的大唐不一样了,过去的大唐打仗纯粹是为了泄愤,而如今的大唐打仗,是为了抓捕更多的奴隶。获取更多的财富。更大程度的减免百姓的徭役。减轻百姓的负担啊!

顿时,李二陛下心里头的感觉就不太一样了,开始寻思着八万奴隶可以支持多长时间。可以增加多少工程,现在突厥奴隶可只剩下四万不到了,在这样下去免不得又要征发百姓做徭役,这对朝廷而言实在是太失脸面了,这个事情虽然没有朝廷的正式公文下发,但是似乎百姓们都已经认同了,而且如此的支持,这要是因为奴隶人数不够而废止,可就太说不过去了,正好啊,这些家伙跳了出来,这个时机太好了!

李二陛下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这不正愁着没有足够的人手,还真是及时啊!

一圈大臣也纷纷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程咬金立刻就喊了出来:“陛下,苏小子说的不错,还请陛下以臣为主帅,率军痛击斛薛,把他们的口众全部抓回来!给咱们大唐的百姓做牛做马!也算是给那些惨死的将士百姓报个仇!”

这时候另一个大臣也站了出来:“陛下!臣请战!程将军去岁方才痛击突厥,还未曾休息好,臣已经养精蓄锐,蓄势待发!还请陛下以臣为帅,统兵破敌!”

程咬金顿时就不爽了:“柴绍!你可别和老程抢!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老程还没有休息好?他娘的老程还没打几仗突厥人就让苏小子一把火烧没了,老程都还没把身子跑热乎了,他娘的仗就打完了!这都一年了都!再不打仗,老程的骨头都要酥了!”

苏宁一瞧,原来这个中年男子是柴绍,已故平阳公主的夫婿,镇军大将军,谯国公,也算得上是战功彪炳之辈,和大唐双龙传里头那个英年早逝的柴绍可差的太多了,比如平阳公主死在柴绍前头,现如今已经七年了。

柴绍更加愤怒,直接爆了粗口:“你这厮,你骨头酥了,我柴绍的骨头就不酥了吗?你好歹还打了一场仗,老子连仗都没的打!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我抢!”

李二陛下还没开口制止两个人的骂战,一个面色沉稳的中年男子就站了出来:“陛下!臣李道宗请战!”

好嘛,直接来了个和李孝恭齐名的宗室名将,将星云急啊,所以说嘛,和这个时候的大唐为敌,那是找死,扎堆的名将名帅,敌人却就那么点儿,所以这些名将们也都免不得要争要抢,就算是宗室王爷,也不例外。

李二陛下头疼的摆摆手:“你们都别说了,一个个的都想打仗,就一个敌人,你们那么多人去?大唐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你们也不觉得有失我天朝气度?!”

魏人镜同志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正如三原侯所说,此战对于大唐而言无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契机,一方面此战若胜,可以稳定北方局势,让那些蠢蠢欲动之辈知道我大唐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另一方面,劳动改造政策于国于民皆有大利,若是此时又有八万奴隶补充,无疑对于公奴司而言是极大地帮助,兵部和工部都紧缺人手。”

一个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陛下,魏谏议大夫所言甚是,兵部此时急缺人手,今年运送军粮之突厥奴隶已不足一万,若是在这样下去,明年就免不得要征发百姓参与运送军粮了,所以,臣侯君集请战!抓捕奴隶,充以军用!”

这货就是侯君集?看上去也没什么,果然,李靖老头儿说的都是真理,知人知面不知心,能够看出来侯君集要谋反的老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

程咬金一看又来一个抢功的,顿时怒了:“我说侯尚书,你好好儿的做你的兵部尚书!管理好你的兵部可以了!这大唐六百多军府的事情还不够你忙的?还要和老程抢出征的机会?!兵部尚书就该有个兵部尚书的模样!别整天喊打喊杀的!”

侯君集眼睛一瞪,心说你这老泼皮!张嘴就要反驳。李二陛下眉头一皱,大手一挥就喊了一声:“好了好了好了,别争了,这件事情你们谁说都有理,却教我如何做?都安稳点儿,玄龄,你怎么看?”

房玄龄老神在在的站了出来,朝着李二陛下鞠了一躬,说道:“陛下,臣以为。此战正如三原县侯所言。有二要点,其一,乃是击破斛薛,震慑诸部落。以免酿造成更大的叛乱。其二。便是劳动改造政策之继续实施的问题,突厥奴隶损失过快,公奴司主官连连上书请求补充奴隶数量。此次更是一个绝佳的机遇!因此,臣举荐刑部尚书李道宗为帅。”

此言一出,未等李二陛下开口询问为何,程咬金柴绍和侯君集就组成了临时同盟,对着房玄龄一顿口诛笔伐,唾沫星子都喷到房玄龄的脸上了,房玄龄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苏宁不由得感叹道,做官要是不能做到这个地步,还是不要在朝堂上和这些人争辩,万一来个有洁癖的搞不好就要杀人。

等到三人同盟骂累了,房玄龄对着脸上未有半分怒色的李二陛下说道:“陛下应该已经明白臣的意思了。”

三人一愣,明白什么?什么明白?

李二陛下明白了,苏宁明白了,魏人镜同志也明白了,李道宗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为自己的胜利感到高兴。

李二陛下沉声说道:“此战,并非完全是为了大唐的颜面而战,更是为了大唐的政策实施,为大唐百姓而战,你们三个看看你们自己,玄龄不过是举荐了道宗,你们就急了,一个赛一个的能说,性子如此不沉稳!此战的目的,乃是那八万多的口众!若是派你们去,万一被激怒了,还不下杀手?到时候你们能带回多少俘虏?够不够大唐之用?嗯?更何况道宗早些年坐过灵州大都督,对那里的情况很了解,此次出征,道宗乃是最佳人选,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三人顿时一愣,然后无趣的低下头,知道自己被坑了,但是也怪自己不争气,沉不住气,于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美差落入了说话最少的李道宗手上……李道宗笑眯眯地接受了这个“重任”,表示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一定会带着很多很多的俘虏回来,让大唐再也不用担心没有奴隶可用了。

这个时候,苏宁知道自己是时候开口了,这也是自己此来的目的:“陛下,臣苏宁请战!”

这话一出口,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程咬金惊讶的看着苏宁,直接就开口了:“苏小子,你的确是有过战功,也立下过大功,但是这次你小子想做什么?大唐还没有十四岁从军的先例,你之前只是特殊情况,这可不能鼓励,要不然大家都去当兵了,谁去种地?大唐人丁稀少,这种竭泽而渔的事情可不能出现。”

程咬金还是有几分见识的,好歹也是官宦出身,读过书,但是苏宁想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苏宁说道:“陛下,程将军,臣的意思,可不是鼓励十四岁就参军的,竭泽而渔的事情臣也明白,臣的意思是师尊也很支持臣去军中历练历练,臣已和师尊学习三月有余,略有长进,师尊说,将军都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若是不能上战场,学的再久再多也是枉然,若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需要上战场。

臣虽然年幼,但是估计大战结束回军之时也有十五了,不能算年纪小,而且臣不是正式参军,只是希望如同破突厥之战之时,临时参军,上战场历练,见识一下真正的两军对阵,臣前番只是靠着偷袭战胜突厥,并无法面对面击溃之,若要真正成为军中战将,必须要过这一关,所以,这也是师尊的意思。”

李二陛下抬起头略有些诧异的看着苏宁,问道:“药师答应了?”

苏宁拜李靖为师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也有很多人很看好苏宁,把他作为第二代军神的重要候选人,但是如今苏宁的年纪的确太小了,就算是霍骠骑参军时也有十八岁,所以程咬金等人都不是很赞同,但是苏宁是李靖的弟子,李靖都有了这个意向,很明显是想把苏宁丢到军队里面历练历练,而且此战规模不会很大,李道宗又是名将,深谙统兵之术,几乎是必胜之局,去军队里头见识见识,这也是极好的机会。

苏宁点头:“这是师尊亲口答应的。”

李二陛下点点头:“好,朕同意了,既然药师也同意了,朕也不好从中干预。”

魏人镜同志上前说道:“陛下,虽然三原侯乃是李相公高徒,李相公也答应三原侯从军征战,但是三原侯的年岁还是太小了,更何况近来才与平安郡主定亲,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河间郡王交代?又如何向苏府交代?三原县侯乃是家中独子,其兄苏烈也为军伍中人,陛下不可贸然同意啊!”

好嘛,又是没有子嗣就不让上战场,这一点上,苏宁并不反对,还很赞同,这是很人性化的规定,对于香火传承很重要,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样几乎是必胜之战,而且规模不会很大的机会,可不多,苏宁可绝对不能错过,正是因为自己要对整个苏家还有李芮涵那个小丫头负责,才必须要参战,一点一点的积累,从而获得足够的地位。

李二陛下却是被魏人镜同志说的有些动摇了,这时候房玄龄也上前劝诫:“魏谏议大夫所言不虚,三原侯乃是我朝少有之青年俊杰,更是方才定亲,战场之凶险陛下深谙之,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说得过去?臣也不赞同三原侯上战场。”

李二陛下麾下两个最受重视的文臣都明确的表达了反对意见,而那些大将们似乎也不赞同,但是碍着李靖的面子,没有明说,但是这种情况下,不明说就等于是反对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九 随军出征!

房玄龄的反对也动摇了李二陛下的决心,本来这就是他与苏宁约定之中的一个,他也明白温室里的花朵无法得到成长,难得苏宁有这样的决心和能力,把他培养成军方新一代的领袖也不错,他是寒门子弟,和世家大族毫无瓜葛,就是利益上的事情也只和军中勋贵有联系,妥妥的军方人,妥妥的皇家战车上的重要一员,是李二陛下下一代重点培养名单上的第三名,第一名是李承乾,第二名,是李泰。

这个时候让苏宁上战场到底好不好呢?李道宗是什么人李二陛下太清楚了,为人沉稳,善于统兵,有奇谋,善于打苦仗硬仗,乃是不可多得的帅才,苏宁跟着他出战很是安全才是,但是,总是有意外发生,战场上一支流矢就能取下三军大帅的命,何况是苏宁这个初出茅庐的新手?

当年因为自己的失误而痛失罗士信这样一员绝世虎将,这件事情,李二陛下一直耿耿于怀,让罗士信在二十岁的年纪就失去了生命,早早的退出了历史舞台,自己有大错,而如今,苏宁名将之才初现就要把他派上战场,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若是李二陛下依旧是军中战将,他当毫无顾忌的派遣苏宁前去,但是如今他是皇帝,谨慎始皇帝必备的素质之一,李二陛下不得不这样思考,于是他沉默了,苏宁一看不好,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去,不然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吐蕃崛起?还是吐谷浑叩边?

所以苏宁立刻拜道:“程将军。魏谏议大夫,房相公,宁知道三位是为宁考虑,陛下,臣也知道此去并不十分安全,战场凶险之事,臣早就知道,也早已参与过,但是,臣想说的是。臣立志参军。胸怀开疆拓土之志,此生唯愿替大唐开疆拓土,消灭叛逆,将大唐之国土拓至北方极寒之地。南方极热之地。东至大海。西至高原,要让环宇皆能知道大唐之赫赫声威!要让敌国小儿闻大唐之名便能止啼!

此乃臣必生之愿望,人生苦短。臣尚且不知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每一刻都是弥足珍贵的,臣已故师尊曾言,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臣每时每刻皆以此言警醒自身,不敢有丝毫浪费,而如今臣略有所成,正是检验成果之时,却因为年纪甚小而不得以为之,臣无法释怀,这与浪费光阴有何区别?

陛下,臣不希望臣白首之时还会为年轻时碌碌无为而痛惜,臣希望臣白首之时,能够做的比师尊更好,比师尊更强,能位列华夏名将之列,让后人敬仰;若是现在不努力,将来唯有白首空垂泪,所以陛下,臣苏宁,请战!”

一口气说完这句话,每一个人的眉头都紧紧的皱了起来,若有所思,若有所得,良久,魏征叹道:“真乃高人也,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是何等高士才能领悟之道,如今回想过往,也不知浪费几许光阴,唉,甚是惭愧啊!”

房玄龄抚须大叹:“若是能及早听得这般言语,臣或许可做的比如今更好,而如今臣已然垂垂老矣,过往之光阴,唉!”

几位将军也是一脸戚戚然之色,李二陛下更是如此,竟然露出了羞愧之色,苏宁见状,补充道:“天下之中又有何人可以完全将所有光阴全部用在公务上?或多或少,总是会有缺失,曹孟德六十余岁尚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诸公年不及四十,不志在万里,又何苦做此颓丧之态?”

李道宗沉思一会儿,而后双目一亮,甚是有兴趣地看着苏宁,朝着苏宁微微笑了一下,苏宁予以回礼,李二陛下也想好了,点头道:“苏宁所言甚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如今想来,我也和诸位一般,浪费了许多光阴,当然,曹孟德六十余岁尚能志在千里,我等年不及四十,何苦自怨自艾?

自今日始,我将把这两句话写下,挂于床头,时时警醒自身,同时,为了不让后人重蹈我辈之覆辙,我决定,允许苏宁随军征战,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猛然惊醒,魏征苦笑一声说道:“陛下,臣痴活数十载,如今竟让一小儿训斥一顿,臣无话可说,一切听凭陛下决断。”

房玄龄摇摇头,表示无意见,其余人等也没有什么话说,这个事情便就这样定下来了,李二陛下点头:“那么,苏宁,你便还是做你的行军长史,随同道宗征战斛薛,归道宗节制,另外,你的字写的甚好,把这两句话写下来,送到宫中,你可明白?”

苏宁一愣,然后看着周围众人略微有些羡慕的眼神,知道自己的字可以天天伴随着李二陛下,留于后世,心中也是一喜,笑道:“臣苏宁遵旨!”

大事决定好了,只待明日在朝议上走个过场,所以苏宁和李道宗就可以去准备了,留下其余人等商议其他的细节,于是苏宁便跟在李道宗的身边离开了李二陛下的书房,待到离书房比较远了,李道宗瞅了瞅身后的苏宁,笑道:“早已闻三原侯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两句话,使道宗深受其益,但是为何,三原侯不愿与道宗并肩而走?莫不是瞧不起道宗?”

苏宁一愣,然后一脸苦笑的迈出几步路,走到李道宗身边说道:“大王何苦挖苦宁?”

李道宗笑眯眯的说道:“今日一见,我算是明白了为何孝恭兄定要将女儿下嫁于苏侯,为此不惜向陛下讨要圣旨,孝恭兄这一手,可是羡煞了我啊!可惜我未曾有机会与苏侯早早相识,我也有一女,名唤雪雁,今年八岁,虽然年岁小了些。但也不是不可以,苏侯可愿意退了孝恭兄之婚约,与我女结亲?”

苏宁一愣,看着李道宗满脸笑意,顿时明白了这是玩笑,于是无奈笑道:“大王又在说笑了。”李道宗哈哈一笑,不以为意,而后说道:“之前苏侯在北地军中也是做行军长史的,可知道行军长史应该做些什么?”

苏宁见步入了正题,说道:“自然知道。乃是参议军机。为主帅提供破敌良策,同时管理军中事物,若有必要,比如军情紧急时。可随军出战。”

李道宗点点头:“可随军出战。可随军出战啊!”

说完这句话。李道宗便缓缓踱步向前,也不理苏宁了,留下苏宁在一边甚是不解。而后细细品味这句话,突然间笑了。

也就是李道宗啊,李道宗可不是电视剧里头那个嫉贤妒能,处处陷害薛仁贵,最后落得个被活活烧死的下场的王爷,若是真的,就算李道宗嫉贤妒能,烧死这样一位战功卓著的王爷,薛仁贵估计也不要活了,事实上,李道宗还是为人挺正直的,而且胸怀也很宽广,能容人,战功卓著,当世名将,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儿贪财,还因为这个事情被削职下狱,幸好保住了性命。

除此之外,李道宗可就是宗室当中的模范了,和李孝恭差不多,李孝恭的缺点和李道宗很像,就是“性豪奢”,也就是说花钱大手大脚,也不知道这真的是他们的本性,还是因为保全自身的必要而自污,历史上,自污以求自身安全的情况很常见,比如那位绝世美男子兰陵王……

回到家中,苏宁没有和王氏还有刘氏说起这个事情,一来圣旨还未下达,二来,若是让他们早早的就知道了,自己岂不是要早早的看到她们的眼泪?还要不要睡了?虽然天下的事情都是男人决定的,可是女人的眼泪和枕边风足以影响到男人的决策,更别说母亲这样一位对任何男子都有巨大杀伤力的女性。

秦梓月已经怀胎两个多月了,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这些日子吃的好睡的好,也常常做些运动,虽然身材因为怀孕而臃肿,但是面色却是非常红润健康,孙思邈这段时日渐渐的放松了下来,野战医院的各项设施配套完善了,职务也分配完毕,开始步入正轨,他这个院长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一场大战也将是野战医院的初战,野战医院一定要拿出成绩来,才能够让那些一直以来都很反对野战医院成立的大臣们闭嘴,苏宁也很想看看跨越数百年的时空提前来到大唐的野战医院究竟可以做到很么地步,那些医护兵到底可不可以完美的完成战地救护的任务,战斗士兵能否保护好医护兵,以至于医护兵能否自保。

这一切在之前的演习之中都得到了验证,这些医护兵可以做得很好,但是究竟如何,有待战场的检验,苏宁也不能贸贸然的就确定下来,到时候自己作为行军长史肯定是要和孙思邈同行的,也好时时刻刻提点着。

晚上入睡的时候,苏宁有些担心,不知道如何把这个事情和李芮涵说出来,对于李芮涵,苏宁说不上爱,但也不能无视,苏宁做不到无视之,无论如何,李芮涵也有知道的权力,可是怎样和她说呢?她那彪悍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脆弱的心,她会如何表达?自己如何开口?

思来想去,苏宁一直到下半夜才沉沉入睡,天未亮就醒了,做好了蛋糕,早早的便带到了学堂里头,另外吩咐中午的时候家中的厨子做些好菜送到弘文馆里头,有些事情还是要和李芮涵边吃边谈,嗯,单独谈。

到了中午饭点,厨子准时把热腾腾的好菜送到了学堂门口,苏宁进入学堂,在众人非常惊讶的眼神之下,在李芮涵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下,在太子党一伙非常暧昧而又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下,苏宁拉起了李芮涵的小手,把完全懵掉的李芮涵带到了小树林里头。

“我让厨子做了几个好菜,你肯定没有吃过的,最近新做出来的菜,带你尝尝鲜,知道你最喜欢这些。”苏宁笑眯眯的看着李芮涵说道,然后把美食一盘一盘的拿出来,放在李芮涵面前,不过李芮涵很明显没有心思看这些菜,而是小声地问道:“你怎么可以那样做……那个……大家都看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苏宁笑着看着李芮涵:“怎么了?二货和长乐不是经常当众这样做吗?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啊,咱们李氏第一侠女怎么了?怕了?”

李芮涵的脸本来就红,现在更红了,抬起脸盯着苏宁娇嗔道:“才,才不是!”

苏宁点点头,拉着李芮涵坐了下来,然后拿筷子夹了一块肉递到李芮涵嘴边,这又把李芮涵给惊到了,不过到底那份震惊还是化作了浓浓的欣喜和喜爱,李芮涵咬下了那块肉,满脸幸福的把肉咽了下去,说了一声:“好吃。”

苏宁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苏府美食,你没吃过的多着呢,现在不方便,以后有你吃的时候。”李芮涵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满脸的娇羞:“你今日怎的这样?往日都不会这样的。”

苏宁还是笑眯眯的,夹了一块肉递到李芮涵嘴边:“北边灵州斛薛部叛乱,闹得很厉害,灵州不稳,陛下决定平叛,我要随军出征了。”(未完待续。。)

二百 等我回来

我要随军出征了……

最后一个字说完,李芮涵的面部表情就凝固了,张嘴准备咬下去的动作也停住了,苏宁的表情虽然依旧是微笑的,但是手也开始发抖,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说完这句话,苏宁的心里头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舍。

“出,出征?你,你又在骗我了,你,你出哪门子的征?”李芮涵凝固的表情开始融化,红润开始消退,苍白取而代之,脸上却绽放出了一种勉强的笑容,就好像潜意识已经相信,但是却依旧不能接受的感觉。

苏宁把筷子放了下来,笑着说道:“你可不要忘了,我可不单单是弘文馆学子,更是咱们大唐的军神代国公的弟子,将来,我一定会是军中的战将,如今只不过是去见识见识战场,磨练一下,此次出征的主帅是任城王李道宗,我会是军中的行军长史,跟随大军出战。”

李芮涵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苏宁的手,紧紧地握着:“你,你,你才十四岁,大唐哪里有十四岁从军的规定?你可别骗我,我爹爹也是军中战将,我知道的,大唐是规定十八岁才可参军的,你才十四岁,不可以参军的!不可以的!”李芮涵抓住苏宁的手,越来越紧,这保守的姑娘已经能做到这一步了吗?

苏宁觉得心里头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难受的感觉越来越盛,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被李芮涵这种哀怨的眼神给打败。然后华丽丽的留下来陪她一起过二人世界了,但是苏宁知道,李二陛下的圣旨不久之后就会下发,苏宁必须要离开,没有多少时间了。

“芮涵,等我回来。”苏宁用力挣脱了李芮涵的手,转身就走,不给自己留下一点点迟疑的机会,很多事情都要自己逼迫自己,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不狠一点。很多事情自己根本做不到,就好比如今,如果不狠心,苏宁压根儿。也迈不动腿。

李芮涵一下冲到苏宁身后。紧紧抱住了苏宁。把身子紧紧贴在苏宁身后,苏宁顿时就感到天旋地转,身体不停地发抖。李芮涵一边哭一边喃喃道:“你不要走,不要走……”无限循环之下,苏宁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了,用力咬了咬嘴唇,不行,看不清路,用力咬了咬舌头,钻心的疼痛终于让苏宁眼前的路变得清楚了一些,于是乎,苏宁挣开了李芮涵的双臂,转过身把李芮涵拥入怀里头。

“等我回来。”苏宁把脸和李芮涵的脸蛋贴在一起,在她的耳边说完这句话,立刻转身就走,再也不停留了,要是再停留,恐怕只有咬破舌头才能走出这片小树林了,倒霉催的,什么时候对这个小丫头也这样不舍了?该死!我可不是变态大叔,十二岁的丫头片子,飞机场,我怎么会留恋呢!我明明最喜欢无法一手掌握的女子!

对的!不会留恋的!一点都不会!根本不会!

一边这样想,眼泪水却不停的往外面流,不行,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这可不是要出征的男人的样子,一定要抹干眼泪,用最坦然的心情面对这一次的出征,然后,凯旋归来!

也不打招呼了,不能打招呼,否则咬断了舌头也没办法从那帮贱人手底下钻出来,轻轻地走,不留一丝痕迹,对的,就这样!

用宽大的袖子把脸上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什么的东西给擦掉,抹了一把,感觉脸上湿湿滑滑的好不舒服,得亏这些太监和宫女都不敢抬头,否则自己还真的要杀人灭口了,这副模样哪能见光?

回到家里头,洗了一把脸,抬起头,就看到李靖笑眯眯地站在他的面前,苏宁翻了翻白眼:“师尊,不敲门就进入弟子卧室,这可不是为师之礼。”李靖一巴掌拍在苏宁的头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就相当于你父亲,你父亲如今已经去世,为师就要担负起你父亲的职责,这是你第一次奉皇命出征,为师当然要和你一起迎接陛下的圣旨了。

方才朝堂上陛下说起此次出征的情况,可把不少人都给惊呆了,说起来你小子也的确是运气很好,竟然能说动那么些大臣大将支持你,也免得为师花费一番口舌,到底还是通过了,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你小子可要注意啊,为师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得个弟子却马革裹尸还,多跟着任城王学着点儿,听到没有?”

苏宁满脸的郁闷:“师尊,您这是咒弟子早死吗?”李靖面容一肃,又是一巴掌拍下来:“臭小子,成天把死字挂在嘴边上,这是什么习惯?!以后可不敢这样,要是再让为师听到,看为师如何收拾你!”

苏宁摸着头无限郁闷,然后淡淡的问道:“这个事情,娘亲也知道了吗?”

李靖点点头:“知道了。”

眨了眨眼睛,苏宁接着问道:“那么,娘亲是怎么说的?”

李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你母亲和你的大伯母都很坚强,关中的女子都是一样的坚强,你父亲离开之后你母亲拉扯你的妹妹又过了这么些年,可不容易啊,乱世里头,一个女子带着女儿过到如今,你不要太小看你的母亲了。”

苏宁点点头:“只要母亲不反对,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李靖拍了拍苏宁的肩膀,正想说什么,结果外头一阵喧闹,苏宁知道,皇帝的圣旨到了,看了一眼李靖,李靖点点头,苏宁转身出去了。

作为一个军官,苏宁的职位比较低,但是作为一个贵族,苏宁的爵位很高,所以此次出征李二陛下要下圣旨宣布,前来宣旨的是一个年轻的官员。苏府大门口已经摆上了香案,苏宁大步步出,王氏刘氏还有秦梓月和苏小妹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苏宁看了看王氏,王氏微微朝着苏宁点点头,面色很平静,倒是刘氏秦梓月还有苏小妹满脸的担忧。

府门外聚集了一大批受过苏府恩惠的百姓,纷纷朝着府门内看着,苏家的情况他们倒也了解,这是怎么回事?苏家二郎是要升官儿了还是要被降职?

苏宁走上前。对着手持圣旨的年轻官员微微一礼。年轻官员点点头,展开手中黄色绢帛:“大唐皇帝诏曰,斛薛所部,大逆不道。杀我军士。辱我百姓。此仇不报,此恨不雪,大唐天威何以明世!朕决意遣大军北上。荡平斛薛,以示我大唐煌煌天威!今有三原县侯苏宁,少有大志,深通兵略,现命苏宁为大同道行军长史,归属大同道行军大总管李道宗节制,三日后大军出发北征斛薛,不得有误!贞观五年四月初六。”

苏宁朗声喊道:“臣苏宁,遵旨!”

年轻官员把圣旨递了过来,苏宁恭敬地接过圣旨,家人上前,一起行礼李靖老头儿也上前行了礼,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年方十四,还有一段时间才满十五岁的苏家二郎要参军出征了,天啊,这么小的年岁,这才刚刚订了亲,就要出征了?

苏宁没有时间管别人,甚至没有时间和王氏她们交代什么事情,年轻官员在苏宁接过圣旨的时候告诉苏宁,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担任野战医院医护兵的统领,按照他所制定的战地救护规定进行战地救护任务,检验成果。

所以现在苏宁必须要去野战医院和孙思邈商量一些事情,他应该也接到圣旨了,以后大唐的每一次出征都会由野战医院的一份责任,至于孙思邈,到不必要次次出征,如果不是什么很大的战事,孙思邈不需要出征,只需要坐镇就可以了,但是首次作战,意义非凡,于情于理孙思邈都要参加,毕竟医护兵的专业技术都是孙思邈带头传授的,他是如今野战医院八百医护兵的老师。

接过圣旨的同时,苏宁还得到了一份绝密军报,看完之后要立刻销毁的,上面写了此次出兵人数是一万,按照苏宁定下的平均每二十个士兵就要分摊一名医护兵的要求,此次这八百医护兵全部上阵也就那样儿,除了这八百医护兵之外,野战医院其他的研究和做事部门的人加在一块儿也不足五百人。

不管了,此次野战医院所有可以派上用场的人全部上阵!苏宁也不管别的,出了府门骑上马就往野战医院而来,进到孙思邈的房门,就撂下这句话,让正在盯着一张纸看得直皱眉头的孙思邈一阵惊讶,然后站了起来,走到苏宁身边担忧的说道:“苏侯,野战医院初立,人手不足,训练不足,就是大军征战所需物品也没有配齐一万人之所需,此时出征,是否有些不好?”

苏宁摇摇头:“现在有不少人都等着看野战医院的笑话,这个时候道长若是退缩,野战医院能否继续存在都是个问题,就更别提以后遍布大唐的医院了,陛下的辛苦布局就将毁于一旦,道长,这可是您愿意看到的结局?”

孙思邈眉头紧皱,艰难的点点头:“老道明白了,老道这就下令,立刻准备,野战医院全体出发!”

苏宁点点头:“所有能带的全部带上,此次出征的兵马虽然只有一万,不过后勤士兵的数量足以保证野战医院的安全,我将亲自统领后军保护野战医院,医护兵也有作战的能力,野战医院的医者是绝对安全的,那些医药品很珍贵,可千万要保护好了,装在箱子里,可不敢有损失。”

孙思邈点头,立刻走回座位就开始下达指令,苏宁在一旁陪着他下达指令,一个指令接着一个指令的下发下去,整个野战医院开始动起来了,大唐这部剧大的战争机器也开始运作起来了,苏宁有幸看到了国家发动战争的全部过程,不是全部,是局部,但是从这个局部的过程就可以看得出发动战争的不容易。

一个完善的国家机构,越是完善,职能分化就越细致,发动战争所需要牵扯到的兵部、民部、工部等等都开始了疯狂的全速的运作,还有礼部,也在为如何撰写布战文告而烦恼,定期戍守长安的这一批府兵选择精锐加入北征队伍,他们之间可能相互根本就不认识,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军府。

接着军器的准备和运输,军饷的准备和储存,所需要的一切物资的准备,战马的分配等等,幸好武器和口粮都是战兵自备,不需要国家准备,不过现在也有了不同了,比如野战医院的医护兵的口粮就是国家出的。

一直忙碌到夕阳西下,苏宁才从野战医院离开,这几个时辰里头,苏宁深刻的明白了发动战争的不容易,光是战前准备就足以让整个朝廷的办事部门超负荷运转,若是多来几次,这些职员都可以累死了,目前大唐的官员数量不多,责任分配还有许多疏漏,相比之后世更是不能比,这也是朝廷当中反对战争声音一直居高不下的一个原因。

看来,大唐还有许多地方要予以改进啊!(未完待续。。)

二百零一 北上

对于一个政权来说,最好的模式还是军政分开,只有当军人不干预政治,文官不干预军事,一个政权才能够获得最完美的运作,不论是军人干政,还是文人掌军,都已经在中华大地上有过了惨痛的教训,甚至在大唐之前就已经有过了这样惨痛的教训,比如东汉末年时代,一开始就是文人排斥军人,压制军人,接着混乱的三国时代,演变为军阀割据。

等于说一个汉代就把两种不可行的模式给试验过了,所以李二陛下有鉴于前朝,才极大的完善了府兵制,将南北朝以来的府兵制推向了巅峰,至于高宗武后玄宗时代府兵制的衰亡,则是社会发展和历史进程的关系,和府兵制度本身并无有多大的关系。

若是大唐也可以做到把军政给分开,弄一个类似于参谋总部的机构,把军中的政务交给这些军中文士而不是朝堂上的文官去处理,军中文士依然是武官,但是则是类似于军师一样,也就是现代军队的参谋长,将军带兵,参谋长,也就是如今的行军长史参议军机,然后等这些行军长史历练的比较成熟了,上升到参谋本部做官,直接把文管系统和军中文士系统割开,那些深谙兵法的文士则不再属于文官。

等本次作战回来,熟悉一下军务,差不多就可以提出一个条程,细细的思虑一下,如何顺着李二陛下的意思,借助李二陛下的力量。把军政分开这个事情落到实处,比如,以后朝堂上的那些文臣,可以参与一下是否进行战争的商议,毕竟战争和政治是分不开的,但是那之后的事情,就没有这些文官什么事儿了,他们,永远也别想染指军队……

一边细细的思虑,苏宁一边往家里头走。刚进府门。苏宁就迎面撞上了面色焦急地苏定方:“二郎!你去何处了?为兄听说陛下下令,命令你为大同道行军长史,参与此次北征斛薛部,是不是?”

苏宁点点头:“正是。怎么了大兄?”

苏定方一皱眉头:“胡闹!你可知晓本次作战为兄也在征调之列?如此一来。咱们两人都要上战场。家中没有个男人,这可如何是好?你嫂子挺着肚子,家里头只剩下母亲二伯母和小妹。你是怎么想的?”

苏宁听后没有露出苏定方期待的神色,而是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竟然有这等好事?大兄!那你我兄弟二人不是正好可以一同驰骋疆场,为国征战了吗?”

太好了!苏定方也在!那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再和苏定方来一个漂亮的配合,立一个大功,自己倒无所谓,关键还是苏定方,三十八岁了,资历和能力都足够,就差军功用以晋升了,嗯,此次主打苏定方,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苏定方一急之下一个巴掌拍到苏宁的脑袋上:“你这小祖宗!想什么呢?为兄问你话呢!家中没有男人,可如何是好?家中没有人照应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是说着玩儿的?嗯?你啊,这才十四岁,急什么急?嗯?为兄知道你和代公学习兵法,大有长进,但是,但是你年岁太小,上了战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叫二伯母和小妹如何过活?嗯?!”

苏宁愣了愣,没说话,苏定方见状皱皱眉头,叹了口气:“唉!二郎啊,咱们家目前就咱们两个男丁,为兄就盼着你可以老老实实呆在家中,有什么军务就让为兄上去,你在家里面一边学习一边照应着,咱们兄弟二人各司其职也是极好的,但是你为何就这样急切呢?”

苏宁低下头,然后抬起头说道:“大兄,小弟知道大兄担忧小弟和家中的安全,但是,大兄,小弟终究是要长大的,终究还是要自己面对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早一些接触比晚一些接触要好得多,至于家中,翼公和代公一定会帮着咱们照应,现在小弟未来的岳父大人也会帮忙照应着,两个公爷一个王爷,大兄,咱们府上安全得很。”

苏定方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二郎,不论你做什么事情,为兄都会支持你的,放手去做吧!还有,你去看看二伯母和小妹吧!”说完,苏定方转身离去,苏宁皱了皱眉头,往王氏和苏小妹的房间走去。

因为军情紧急,斛薛部叛乱之后灵州唐军实力大减,退守灵州城无法行动,从而造成灵州城附近的各部族开始蠢蠢欲动,都纷纷想效仿斛薛部先大赚一笔然后抢完就走,等大唐援军抵达,他们早就跑的连影子都不剩了,嗯,到时候往北边儿,往西边儿跑,去依附突厥,罩得住,唐军就算来了也只能干瞪眼。

在这样的思想推动之下,灵州城岌岌可危,灵州刺史数度求援,然后动员灵州城所有汉人青壮男子参军,参与城防,绝对不能让那些图谋不轨的外族人进入灵州城,否则这灵州城里头的汉人将会大难临头,他刺史本人也只好自杀以谢天下了。

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外族人留给大唐的时间不会很多,李二陛下留给大军的时间更是只有三天,大军集结还好,又很丰富的经验,调集精锐兵马和强悍战将就可以,这个不难,难就难在后勤上,尤其是第一次参与出征的野战医院,所需要准备的东西之多,需要的车马数量之巨,让不少人都直皱眉头,这样臃肿的机构参与战争,到底有没有必要?

苏宁暂时不能和那些人理论,只能等大战结束之后,用伤亡比率和这些家伙说话,这支野战医院第一次动员出征,自然手忙脚乱,孙思邈连着两天两夜没有睡觉,苏宁也跟着在野战医院的小院儿猫了两天两夜,一直到出征那天的上午才把事情全部安排好。野战医院加入大唐北征斛薛之队列!

李道宗看着大量的车马直皱眉头,此次作战讲究快准狠,带这么多车马如何可以快速行军?大唐这一万将士可都是骑兵,精锐骑兵,一人双马,腾出一匹军马来运送这些东西倒也不难,这一万战兵和二千后勤补给军队的军马问题大唐完全负担的起,可是这速度……

“苏长史,这野战医院车马众多,行进起来自然不快。此战要的是快速。争的是时间,带上这样臃肿的行进队伍,是不是太过了。”李道宗皱着眉头把苏宁喊到身边,以大军主帅的身份向苏宁问话。他没有指挥野战医院的权力。指挥野战医院的权力如今在苏宁的手上。具体的管辖权在孙思邈的手中,他可以管辖苏宁,却管辖不了野战医院。而且,野战医院的出征是李二陛下的意思。

苏宁摇头道:“一应器具皆有车马承载,不比人力,行进起来虽然不如大军轻装简从,但速度也着实不慢,而且,有野战医院和没有野战医院之差别,此战之后,大帅便可明白,此次,还请大帅给予野战医院一次机会,大唐非常需要野战医院。”

李道宗也只好点点头,他也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一下,他根本没有掌控野战医院的权力,只不过,他有些担心野战医院的存在会影响到大军的行进速度,从而影响到整个战局,此战对于李道宗而言是一个好机会,可不能出什么差错,虽然照顾苏宁是必须的,但是自己的声望和功劳也是必需的。

摇摇头,李道宗也就不再关注野战医院了,那些医护兵身上也有武器,必要的时候会和战兵一起战斗,这是苏宁亲口说的,配上其他的后勤部队和专门护卫野战医院的军队,差不多两千五百人左右,就算脱离了主力大军比较远,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出事,反正大唐大军都是骑兵,来去如风,也不担心会被抄了后路。

如今已经是在长安城北了,等大军整备完毕就可以开拔,苏宁把目光投向了背后的长安城,眼神有些迷离,母亲和小妹,那帮太子党的混蛋们,还有,芮涵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呢?苏宁并不希望他们会来送自己,因为那样,自己会更舍不得离开的,尽管他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离开家门的时候,母亲王氏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帮自己整理了一下铠甲,端正了一下头盔,然后深深的看着自己,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就退后几步,抱着苏小妹,看着自己缓缓离开,苏宁看着苏小妹的模样很想扑上来,但是,一直都被王氏制止了,关中女子,当真是这样的坚强吗?

家中苏宁已经托付给了李靖和秦琼还有未来岳父李孝恭,两个公爷一个王爷的保护力度不可谓不小,家中的安全苏宁一点儿都不担心,而且将帅出征期间,家中亲人都会受到朝廷的重点保护,顺便也是监视,就是要让将帅放心的征战,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朝廷一般都会向着将帅亲属这边,就算是要惩罚,也要等大战结束之后,以免动摇军心。

叹了口气,转过头,苏宁把目光转移到北方,不再留恋身后的长安城,第一次征战,自己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丝毫没有任何的担忧,但是这一次,身后却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家,几个亲人,一些朋友,还有,一个未婚妻。

李芮涵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呢?她会听自己的话,乖乖的等自己凯旋回来吗?一年之内,从了无牵挂,变成了如今这般担忧来担忧去,满满的都是担忧,这却如何是好哟……那些府兵的感觉,苏宁也可以体会到了,只不过自己还好一些,没有展示自己就可以陪在家人身边,而他们,没有战事的时候,也要戍卫京师,以及,镇守边关。

“三明!”

呵呵,难道是自己太过挂念那些混蛋,为什么我好像听到了长孙冲那个二货的声音?

“三明!”

嗯?不对啊,怎么又变成了李震的声音?

“三明兄!”

什么情况,这,这好像是程处默的声音……

“三明兄且慢走!”

纳尼?姓尉迟的黑色物体?

苏宁诧异的转过头来,细细一瞧,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也变得有些模糊了,这些穿着铠甲提着武器骑在马上飞奔而来的混蛋们,用脚想也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了,这些混蛋,用什么花言巧语说动了那些老家伙,肯把他们放出来?不过,这有什么所谓呢……(未完待续。。)

二百零二 孤城

“三明,你也太不仗义了,我等数次去你家中找你都找不到,只好直接来城外了,你也真是的,太不仗义了,自己一个人跑到外边儿去打仗,去快活,留下我等在学堂里头看着孔先生的老脸,然后吃戒尺,真不仗义!”李震笑眯眯的催马跑过来,给了苏宁一拳。

“真是的三明,咱们可是就在军伍里头熟识的,其他人没有上过战场,你不相信他们,还不相信我吗?我可是陪着你一同上过战场的人啊!再说了,这几日长乐都不在学堂,我呆在里头也怪没意思的,嘿嘿……”长孙冲那个而活一脸贱笑着跑了过来。

程处默也走上前:“我是个武人,天生的,没办法变过来,要我呆在学堂里头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也不知怎的,这一回爹爹竟然就同意了,哈哈,也就伯瑶那小子死活没过来,代公说他年岁太小,死活不让他过来,哈哈哈!笑死我了!”程处默在那里幸灾乐祸,倒也是,程咬金那家伙想什么呢?既然把要继承他爵位的长子给放出来了。

尉迟宝琳什么也没说,只是往那里一站,一个超级打手的气势就起来了,苏宁非常满意地看着尉迟宝琳,要是把他带在身边,就算是打不过别人,做肉盾也是极好的,这一身腱子肉,肯定是个合格的门神,也没有败了他那个门神老爹的名声!甚好甚好!

于是苏宁笑着说道:“你们这些家伙来这里不会是想和我一块儿北上去收拾斛薛部的那些混蛋吧?”

四人齐齐点头,意思很明显。正好,苏宁就是行军长史,这个,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对了三明,这个,是芮涵托我交给你的。”几人说完就策马奔腾,一展心中快意,长孙冲摸到了苏宁身边,拿出了一个信封,小声说道:“芮涵说。等你想她的时候。就可以打开来看看,她就不来送你了。”

苏宁一愣,接过了这封信,收入了怀里。纵马而去。长孙冲回头。看了看雄伟的长安城,微微叹了口气,转过头。策马奔腾而去。

城楼上,貌似有什么东西似的……

援军终于出发了,一万精锐骑兵和二千后勤部队组成的大军朝着灵州城快速前进,若是没有这支野战医院为主的后勤军,按照李靖去年三千骑兵奔袭定襄的做法,李道宗也能在三天之内带着一万精骑抵达灵州城,把那些让大唐颜面受辱的蛮人狠狠地收拾掉,不过因为出于照顾野战医院的意思,李道宗不得不放慢脚步,差不多,要四五天才能赶到灵州了。

灵州城的情况不是很好,比如灵州大营的主将已经战死了,原先是薛万彻的副将,就在斛薛人偷袭灵州大营的时候,被一支流矢插在了脖子上,气管被截断,整个脖子被穿透,还没有战斗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了,灵州大营失陷的那么快,也有主将带头战死的原因在里头,否则,至少可以战斗一会儿,而不是那么快就溃散了。

所以如今,灵州城的防务是由灵州刺史赵亮,一个文人在管理,他暂时统帅起了群龙无首的二千余兵卒,配合灵州城内紧急征发的三千余壮丁,加固城防,随时准备战斗,他也脱下了文士服,换上了铠甲,每日都会上城楼仔仔细细的巡视城防。

灵州对于大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基本上每一任的灵州都督啊大都督啊大军总管啊之类的都是当朝名将,从隋末开始,灵州就是北国重镇,若不是因为灭掉了东突厥这个强大的外患,使得灵州所需要负担的压力顿时减小了许多,估计薛万彻也不会离开,大军也不会调走大半,灵州城也不会如此了。

即使如此,失去了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灵州军主将,并不通兵事的赵亮还是体现出了大将的风度,在城楼上多竖旗帜,每日击鼓操练兵马,喊声甚大,以此威慑城外异族,使其不敢贸然出动,灵州大营失陷之后,不少军器物资落入敌手,斛薛胆小,直接跑了,但是狼跑了,又来了老虎,把这些军器物资都给接收了,已经具备了攻城的能耐。

赵亮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城外的这些部族里头,不单单仅仅只有斛薛,还有薛延陀的一些部族,以及一直和斛薛混居的多滥葛部族等等,情况很复杂,除了斛薛所部八万余人左右,其余的部族有五六万人的,也有十数万人的,有距离灵州城近的,也有距离灵州城远的。

而距离灵州城最近,对灵州城威胁最大的,就是多滥葛部族,他们的兵马虽然没有斛薛部多,但也有七八千人,口众也不多,差不多六万吧,之前斛薛部就是和他们联合起来出动了一万五千人攻打灵州大营,而如今斛薛部北遁,他们却老死不死的留了下来,还占据了灵州大营,简直是奇耻大辱!

赵亮不止一次的想要出击灵州大营失陷之后,歼灭这支狂妄的部族,敲山震虎,告诉那些目前还不敢真正动手的部族小心一点儿,大唐军队虽然败了一阵,但是也绝对不是可以任由你们欺负的,那些部族也正是担心这一点,他们很想学着斛薛一样赚一笔北遁,但是又很担心唐军援军抵达之后对他们实施报复,他们当中有部分人已经不想离开这里了。

一方面眼红,一方面恐惧那个消灭了强大的东部突厥汗国的大唐,他们很是矛盾,所以目前,他们等着看好戏,就是多滥葛那个小部落和灵州城唐军的对峙,灵州唐军貌似士气非常旺盛,城头旗帜飘扬,每天都有巨大的吼声,这也是他们担心的地方,万一唐军暴怒。就那几千人也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正好,多滥葛充当了愚蠢的示范者。

他们会不会交战?唐朝军队会不会出战?如果唐军胜了,他们会老老实实的待下去,如果唐军败了,那么,灵州城这块肥肉,他们也不会手软,吃完就走就是了,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虽然是种地比较舒服,不过放牧也很舒服,祖先不也就那样过来了吗?怕个球啊!

等一天,就一天。要是没什么动静的话。就意味着那些汉人是在虚张声势。那么大家就一拥而上,抢了就走,否则。再看看吧!

三天之后,援军已经走完了一大半的路程,算算时候,差不多明儿个的下午就能抵达灵州了,让李道宗意外的是,野战医院的行进速度虽然不比正规军队,但是也慢不到什么程度,李道宗命令先锋军开路,遍散斥候探路,然后自己统帅中军主力行于大军正中,苏宁统帅的后军就跟在中军之后,也没有拖中军的后腿。

这个时候的后军里头,已经基本上成为了程处默他们的撒欢场地,程处默和尉迟宝琳都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他们一个十五一个十六,都见识过了战场,不过还从来没有脱离他们的父亲,脱离一个少将军的称号,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们真正地单独出征,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所以白天行军的时候虽然遵守军纪,但是一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程处默就会和尉迟宝琳两个人上演一出全武行,两个人对着干,惹得后军阵阵叫好。

程处默的武艺自然是学自他的老子程咬金,尉迟宝琳的武艺也是学自他的老子尉迟恭,两人都是大唐有数的猛将,程咬金可绝对不是那个演义里头只会三板斧的混世魔王,程咬金的武器是槊,他最擅长的也就是马上击槊,武力极强,和尉迟恭这个李二陛下手下二号打手不相上下。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也就继承了父辈的恩恩怨怨,打小开始就是喜欢打架的蛇精病,在弘文馆里头还收敛一些,毕竟那个孔颖达老头儿可是绝对不会允许清净的习文之地变成练武场,变成这两个蛇精病的角斗场,所以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就到处找地方打架,一打就是一个下午一个上午的,武艺没见得多高,但是体力和力气绝对是同龄人之间顶尖的。

就是两个医护兵联起手来和程处默比拼力气也只有跪的份儿,程处默这厮的力气就是大,姓尉迟的黑色物体就更别说了,那不叫力气,那叫蛮劲儿,发起狠来就像是一头蛮牛,死都不停下来,于是苏宁也给尉迟宝琳起了一个外号,蛮牛,说起来比黑色物体顺口的多。

大军一路走,这俩人一路打,属于不打架就要死星人,苏宁也懒得管他们,基本上都是在和孙思邈谈论医护兵的职责和任务等等,比如战地救护等等,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医护兵所需要的基本条件就是身强力壮,不能指望在战场上你的战友保护你,你要自己保护自己,所以几个月以来医护兵里头也分出了两百多个原来就是精锐的士兵,组成战地救援队,也就是正在打仗的时候,这些医护兵要不计生死的冲到战场上救助伤兵,同时,支援受伤的战友,战斗,也是必需的。

于是苏宁给他们每个人都来了一个标准的战斗配备,小腿上绑着匕首,背后背着一把大砍刀,特别适合近战,医护兵的训练里头也少不了战斗训练,为此苏宁还出动了仅剩的八个老兵给他们做训练,医护兵首先要能保护好自己,才能救助别人,而如何保护好自己?战场上只有两个字,战斗。

苏府的护卫队里头跟着苏宁来的充作亲兵的就是面瘫小哥王辉以及手下的十个人,他们需要见更多的血,杀更多的人磨砺他们的战斗能力,顺便在战斗当中扩充实力,将组织发展到军队里头,吸纳精锐士兵成为成员,这就是苏宁的想法,要和李二陛下说,建立特种部队,成为一个独立的部门,里头的士兵都要是独立于府兵的,可不能打完仗就走了,那多浪费啊!

这一次正好做个试验,面瘫小哥和手下的根都已经磨刀霍霍的,苏宁也决定给他们来一个任务,比如把造反的头目给干掉等等,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可以做到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那才是真正合格的特种部队,这样的特种部队才有发展和存在的价值,也是自己说服李二陛下的重要筹码。

灵州城,不单单是自己扬名立万的地方,也是特种部队的首战,这华丽的首次首次登场,到底如何呢?苏宁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二百零三 苏宁做先锋

长安援军出发第四天,灵州城保卫战第三天。

赵亮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左闪一下右闪一下,躲过了眼前那蛮族士兵的刺击,然后挥舞出密不透风的剑招,几下子就把这蛮族士兵给刺死了,喘了口气,看着身边的卫士已经把这一批登上城墙的蛮兵杀光了,便带着卫士回身往蛮族士兵最多的地方冲过去,以解危局。

“使君!不行啊!援军何时方能抵达?在这样下去,咱们会撑不住的!啊!贼人好胆!看杀!”军队里头唯一一个校尉,也是如今赵亮的副手,带兵杀到赵亮的身边,对赵亮说道,结果一个不注意被偷袭了,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校尉大怒,挥刀和那蛮兵杀了起来。

赵亮心中担忧不已,也只能大喊着冲杀上去,身先士卒,以此激励士气,但愿可以撑到援军赶来,否则,这灵州城内数万汉人,可就遭殃了啊!自己,便是死了也赎不了这份罪过了,李大总管啊,你快些来啊!

这是城外的四个部落联合进攻灵州城的第三天了,他们纠集了兵马两万余,以多滥葛部落为发起部落,分成四个方向,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攻灵州城,大有誓死击破灵州城的架势,多滥葛部落大概是知道凭借自己族里头的几千人拿不下灵州城,于是就邀请了其他三个实力比较强的部落的头人到灵州大营里头,商量着瓜分灵州。然后把军器分给了这三个部落,邀请他们一起攻打灵州城。

这也是赵亮的犹豫造成的,几千残兵里头的一个校尉和几个旅帅就不停地劝诫赵亮趁着夜黑风高偷偷出城夺回灵州大营,然后以气场威慑那些意图反叛的部落,使他们不敢乱动,撑到援军抵达,他们就彻底安全了,但是赵亮予以拒绝,本来就只有二千余战兵,其余的三千多壮丁根本没什么战斗能力。万一这两千战兵损失过多。难不成摆空城计?

校尉和旅帅虽然很无奈,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赵亮所说得很对,这实在太冒险了,是在拿整个灵州城百姓们的性命做赌注。这个赌注太大了。他们都不敢下注。万一一个不好,他们就是千古罪人了,这些蛮族是什么性子他们太了解了。城里头的那些小郎君小娘子们铁定要遭殃,他们不敢。

说实话,风险越大,成果越大,若是赵亮真的敢冒这个风险,其实也说不定呢,万一就成功了呢?何止是荣华富贵?升官发财?但是赵亮没有那个气魄,他也只能做到刺史的位置上了,才能是一方面的,胆气是一方面的,魄力又是另一方面的,赵亮有才能有胆气,所以敢于持剑亲临第一线战场,率军亲自参与搏斗,激励士气,与士兵一起战斗。

但是他没有魄力,如果苏宁在场,就一定会孤注一掷率军夜袭灵州大营,这个是苏宁的强项,就算是在目前还是强项,两军面对面对阵的话苏宁还真不一定指挥的来,军队之间面对面的交战靠的是军阵和武器,还有统帅的随机应变,苏宁目前还不具备那样的能力,尤其是指挥数万大军和敌人交战,那一旦有一点点失误就是满盘皆输。

比起两军面对面光明正大的交战,苏宁还是倾向于少部分兵力的夜间突破,然后大军合围,把敌人吃掉,那样子虽然有些冒险,可是成果最大啊!所以苏宁现在就在李道宗身边和他商量如何把这一次出征的成果最大化,为大唐获得更多的利益,比如这一次出征的结果就可以让大唐数年之内都不用再用战争的方式获取奴隶,至少目前够用,不开发江南的话。

“什么,你,你是想,抓多少人啊?除去斛薛部,目前围攻灵州城的四个部落的人口加在一起也有十几万,这还不够吗?只要他们叛乱,咱们就有理由把他们统统抓住,但是他们不叛乱,大唐用什么理由抓捕他们?”李道宗非常的郁闷。

苏宁奸笑道:“大帅,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部族基本上都是白眼狼,大唐强大,他们臣服,大唐衰落,他们反叛,现在大唐还蒸蒸日上呢,他们就敢公然反叛,大帅还看不出来那些部落的心思吗?”

李道宗莫名其妙的打个冷战,问道:“你小子究竟想做什么?直接说,不要婆婆妈妈的。”

苏宁笑道:“没什么,只是,属下请为先锋!”

李道宗一愣:“先锋?什么先锋?你要做先锋?干什么?”

苏宁说道:“属下请为先锋,率军先行进攻围攻灵州城的叛逆,赵刺史所说的情况就是异族四面围攻灵州城,设有五个大营,东南西北四大营各有兵马,然后四个部落的联合指挥所设在了灵州大营里头,那里面就是四个部落的头人所在地。

属下的想法,是先行进攻灵州城南,也就是我们正北面的异族大营,以夜袭的方式出其不意击破之,然后兵分两路,分别进攻灵州城东城西的异族大营,击破之后两军合二为一,再行进攻灵州北边的异族大营,以此解灵州之围。”

李道宗皱起了眉头:“看似可行,但是漏洞百出,一者,异族也不是傻子,他们难道不会派出斥候探寻我援军之所在?一旦被他们得知,你的先锋军还未抵达,他们就全部北遁,主力抵达之后,我们还能找到他们的踪影吗?

二者,你这样的攻打顺序是可行的,但是你一个一个打过去,他们一定会察觉,说不定还没有将他们打败的时候他们的头人就已经撤走了,咱们还不是一场空?咱们的目的是俘虏这些异族,你把他们都打跑了,你就那么些先锋军。如何俘获他们?你在阴山上打的的确不错,但是那时是天时地利都在你这边,你一把大火就把他们都烧没了。

可是灵州之地地形平坦,城池四周更是如此,就算你可以以火击破异族大营,但是你如何俘获他们?你啊,虽然懂些兵法,但是缺少实战经验,战场上和你的书本上可是相差太多了,不能学赵括。纸上谈兵要不得!唉!”

李道宗似乎很失望。连连摇头,教训苏宁一顿,苏宁摇摇头,郁闷的说道:“大帅。属下还没有说完呢。属下就是不想抓住他们的头人。所以才要循序渐进的,否则,直接突袭其首领大营。将他们的指挥系统打残不就好了,想打赢这仗太容易了,关键就是在于如何把战果最大化啊!”

李道宗很奇怪的问道:“你不抓捕他们的头人?那些人才是罪魁祸首啊!逃到了别的部族那里,我等如何以待之?”

苏宁点头:“对啊,正因为他们是罪魁祸首,所以属下才不抓他们的,放他们逃跑,然后他们逃到哪儿,属下就率军追到哪儿。”

说到这儿,苏宁停了下来,李道宗一皱眉头正待反驳,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的意思是,你,你是想……”

苏宁露出了奸笑:“谁敢收留他们,就是叛逆!叛逆就要剿灭,把他们的抵抗力量全部剿灭,然后整个部族都是叛逆,全部俘虏,带回大唐为奴,然后那些头人属下还是不抓,看他们能跑到哪儿去,他们跑到哪儿,属下追到哪儿,咱们占着道理,不单单可以告诉世人,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更能为大唐带来数之不尽的奴隶和牛羊马,打一仗,就抵得上大唐好几年的赋税啊!大帅,此一举动,何乐而不为?”

李道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瞪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苏宁接着说道:“属下可以带领先锋军一路推进,只管杀,只管冲,只管打败异族,大帅可以率领主力随后将被打散的还未战死的异族人全部俘虏,还有他们的部族口众,以及牛羊马,而所有伤者,就可以交给野战医院处理,属下一路推进,大帅就一路杀过来,能俘虏多少就俘虏多少,正好咱们有个灵州城可以用来看押俘虏,大帅以为呢?”

李道宗良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盯着苏宁,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好,好,孝恭兄得了个东床快婿,羡煞本帅也,不过,你这可就是把功劳全部抢走了?也不给本帅留一点儿?”

苏宁笑道:“大帅这话就不对了,属下不过是先锋,只负责破敌,大帅才是主力,率领大军俘获大唐所需的一切,这才是首功,再者,大帅乃是一军之主,如何可以做先锋军做的事情?所以,这个事情还是交给属下去做吧!”

李道宗摇摇头笑道:“算你说的有理,但是,就你一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苏宁说道:“所以属下请求以左武卫中郎将苏烈为同行者,一同做先锋将。”

李道宗指着苏宁大笑道:“好一个举贤不避亲啊!你小子,油滑油滑的!是不是还要带上那群小子?不过这也挺危险的,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出了事情,本帅都难辞其咎,还都是长子,那些老家伙是怎么想的?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

苏宁笑道:“因为一旦成功,我们可就都扬名立万了啊!风险越大,回报才越大。”

李道宗愣了愣,而后哈哈大笑,连连点头:“行啊,行啊,大唐军中后继有人了,本帅放心了,本帅马上吩咐下去,挑选一千精骑与你兄弟二人为先锋军,先行开路。”

苏宁接着说道:“大帅可率领数千人马主力紧随先锋军之后,先锋军击破了哪里,大帅就以主力压上,彻底击败之,打扫战场,将该做的都做了,还需联系灵州城内驻军,请他们仔细注意着南城门外的异族军大营,一旦起火,他们就立刻北出城门,冲杀北大营,将东西大营异族的退路截断,到时候和大帅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彻底把这个四个大营的异族军全部干掉,同时,也要留出时间,让那些头人,逃跑。”

李道宗点头,说道:“更需要立刻派人把那些异族人放出来的斥候全部干掉,如今我们距离灵州城只有不到一日的路程,很有可能会随时碰上异族的斥候,那可不行。”苏宁心中一动,这也是个好机会啊,王辉他们不就是专门负责这个的吗?专门击杀异族人的斥候?这可是个好的历练的机会,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斛薛,多滥葛,薛延陀,管你们是什么部族?谁让你们老死不死的造反?还偏偏遇上了我,我哪里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哼哼!

等着吧,等着吧,很快,很快就有有一顿人肉烧烤可以享受了,说不定比那顿突厥烧烤还要爽,别急,别急,肯定让你吃个饱!怎么感觉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呢?

苏宁抚摸着肚子,不断的安抚着那头野兽,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未完待续。。)

二百零四 进击的先锋军(上)

面瘫小哥带着苏宁的殷切期望出发了,长孙冲李震程处默和尉迟蛮牛则是带着殷切的期望准备出战,苏定方也在一旁跃跃欲试,神情激动,他知道,一旦他的二弟做出了什么决策,有了什么动作,只要带上他一起,绝对是大功一件,绝对是好事,没有坏事。

长孙冲和李震也很明白这个事情,长孙冲更加了解,当初夜袭阴山的时候他就是和苏宁一起齐头并进的,得到了多少好处,顺便也得了一个军中后起之秀的名号,虽然他的老爹长孙无忌已经转为文职,不过,这并不妨碍长孙冲在军中发展。

李震的头脑很清醒,继承了李世绩的聪明头脑,李震非常了解苏宁的脑袋瓜子里想着些什么,这家伙就没有做过赔本的事儿,要是他出手了,不是大好事就是大喜事,绝对可以赚的盆满钵满,虽然苏宁方才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准备出征,但是李震清楚地意识到这绝对是好事情。

所以李世绩才会允许李震参加这次必胜的出征,李世绩也明白,苏宁很聪明,所以独占鳌头的事情他不会做,也不会自己独享一份功劳,只要有可能,他会追求更大的成果,只要有可能,他一定会找与他相关的或者不相关的人和他一起分享功劳,哪怕这份功劳是他创造的,他也一定会找人一起分享。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是一群木秀于林海,便是狂风暴雨也无法奈何之。若是其他时候李世绩还会担心有人进馋说这是苏宁在军中结党,但是这个时期,他们手上根本没有军权,就算是结党,又有什么威力?结党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或者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这无所谓,或者是纯粹的利益团体,那就真的是结党。

咱们李家不结党。但是。你可以有一些好朋友,这个,不也是人之常情吗?苏宁是个聪明人,比你聪明。难得的是。他的聪明更多的体现在自保这个方面。即使是立功,他也不会忘记自保,而最好的自保的方式。不是自污,而是分享,所以,跟着他,你会受益无穷,只要他觉得你能给他带来一些安全感,你基本上就是安全的。

李震瞧着苏宁认真地检阅一千先锋军的背影,嘴角有些笑容,虽然心里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和他们相比,我有些自己的目的,不过,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

至于程处默和尉迟蛮牛这两个蛇精病,来自不打架就要死星的两个人,又开始乒乒乓乓的打起来了,说是战前热身……

苏定方来到苏宁的身边,他的职务是左先锋,苏宁是右先锋,按照职位来说,他是苏宁的长官不过有过一次偷袭合作的两人很默契,苏定方统兵,苏宁决定战略战策,于是苏定方小声问道:“二郎,这一次,你想做什么?怕不仅仅是先锋这么简单吧?”

苏宁笑了笑:“大兄,这一点您就不用担心了,区区一个先锋有什么意思?多抓个几十万奴隶回来,才是正理,上一会东突厥的那些口众还是逃走了很多,要不就是跑到西突厥去了,要不就是留在了咱们大唐,内附了,就是这一次叛乱的那些部族,上一会热那个他们跑掉了是因为咱们兵马不够,这一回,有灵州城在,没关系,我有信心。”

苏定方大惊:“几十万?二郎,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是要震动整个北疆的!”

苏宁摆摆手笑道:“小弟有些夸大了,几十万不太可能,十几万还是可能的,光一个斛薛部可就有八万口众,那多滥葛部也有四五万口众,更别说其他几个部落了,或许没办法都抓住,但是这些可都是漏网之鱼啊,放在灵州也是不安稳得很,得好好的收拾他们,还有,有一些心存不轨的不足还是早早的收拾掉比较好,敲山震虎,让他们安稳一点儿,这儿可是咱大唐的地界儿,不是他们撒欢的场所!”

苏定方皱着眉头点点头:“那,大概不容易吧?”

苏宁笑道:“大兄,还记得咱们上一回是怎么对付突厥人的?”

苏定方一愣,然后说道:“夜袭,火攻!”

苏宁说道:“对的,夜袭和火攻是百试不爽的杀招,对付这些蛮族,只要瞒住他们,让他们发现不了咱们已经抵达了,咱们就能夜袭成功,趁着大半夜的他们睡得最熟的时候,咱们突然袭击,大兄,据灵州城的情报,那些蛮族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安排了攻打的队伍和军营,咱们此去正对着南边儿的军营,咱们趁黑摸进去,趁着他们睡得最熟的时候,下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得给他们统统杀光,被发现了也没关系,直接放火,要是没被发现,杀光了再放火,给弟兄们赚一点首级记功。

咱们和灵州城有了约定,只要咱们这边儿的火一起来,灵州城内的军队就会立刻出动,直接攻打北大营,这个时候动静也起来了,咱们就要加快速度,兵分两路,到时候我率一半人马,您率一半人马,咱们分兵两路,分别攻打西大营和东大营,以火攻之,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东西大营,然后到北大营处协同灵州军作战。

大兄,记住,咱们可以攻击那些部落头人驻扎的灵州大营里头,但是,一定要放跑他们,可以抓一两个,但是一定要放跑至少两个,咱们才有继续追击下去的可能,收留他们的部族,只要不交出来,都是叛逆,顺带着全部剿灭,狠狠的给他们来一家伙!让他们老实点儿,免得咱们走了他们的心思又活泛了,顺便多抓一些俘虏,大唐很需要!”

苏定方大喜,拍了拍苏宁的肩膀:“有二郎在。我武邑苏氏之兴旺指日可待!”

时间到了下午,距离王辉他们那一批专门击杀敌人斥候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半天,苏宁和苏定方点起一千先锋铁骑就朝着灵州城冲锋而去,苏宁把所有的事情都给长孙冲等四人说了一下,说的很详细,这些牲口都很兴奋,颇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意思,苏宁又分配了一下任务,打下南大营之后,程处默和尉迟蛮牛跟着苏定方。成为力量组合。打东大营,而长孙冲和李震就跟着苏宁组成头脑联盟,攻打西大营,在北大营集合。

本次作战任务时间很紧张。他们需要在这半天的时间里头跑完一天的路程。感到灵州城。当然是越晚越好,晚上了,天黑了。那些混蛋都睡觉了,才好偷袭,上午让这一千精骑好好儿的睡了一觉,下午的时候也就精神抖擞,撑到晚上也没关系了,要在人最困的时候,要在人最受不了的时候发动袭击,就和上一回攻打阴山的时候一样。

牲口们兴奋不已,纵马奔驰,来了个有劲儿,程处默和尉迟蛮牛更是一路跑一路打,逼得苏宁直接下了军令,要是再打就给滚回军营里头,跟着大军的尾巴吃灰去吧!于是这两个不打架就要死星人才安稳了一些,这特么的是行军,又不是游玩,是你们撒欢的地方吗?是你们逞能的时候吗?

苏宁告诉苏定方可要好好的管住这两个牲口,到时候打仗的时候也要看好了他们两个,可别让他们把自己的命给丢了,身上划几道口子流点儿血不碍事儿,孙思邈那尊大神坐镇野战医院,hold住。

于是乎,枯燥的行军开始了,不过幸好这段时日苏宁也习惯了骑马,钢铁屁股逐渐练成,也不用担心动不动就张火疖子,搞得坐立不安……

援军快速行进着,灵州城保卫战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四个部落一个不落负责一个门,东南西北围起来打,把灵州城打的岌岌可危,要说是单纯的游牧骑兵必然不是城墙的对手,灵州城经过几代人的戍守和修建,非常坚固,骑兵无能为力。

可坏事儿就坏事儿在灵州大营的军器被这些蛮子搞到手了,什么云梯啊之类的攻城武器给他们装备上了,杀伤力瞬间上涨了一个档次,二千余的正规军分散在四个城门处,每一处只有五百余人,配上七八百人的壮丁,也是紧巴巴的,好几次都给那些蛮子给杀到了城墙上,得亏将士们死命反扑,这才给挡住了。

但是情况很不妙,再这样下去灵州城定然会丢失,二千正规军已经只剩一千三百多了,三千多的壮丁损失更严重,只剩两千余,灵州城的防卫力量大大减弱,所以他这个灵州刺史才要亲自带领府中卫兵出战,这三天来赵亮的卫士战死了六个,他本人的左臂受了伤,剑砍断了四把。

虽然将士们依旧很努力的在守城,但是城外的那些蛮子实在不是好相与的,战斗力强不说,人还多,赵亮的表情就没有平稳过,他一次次的把目光投向南方,援军啊,为何还不到?在这样下去,灵州城就完了啊!

赵亮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带头杀敌,在他的身先士卒之下,将士们终于奋起余勇,在夕阳西下之际把最后一个爬上城墙的蛮子砍了下去,接着,敌方大营鸣金收兵了,夕阳西下了,天要黑了,就该睡觉了,明天再打,反正斥候也没有看到唐军的踪迹,估计还在慢吞吞的行军呢!

“使君,在这样下去,咱们肯定守不住,蛮子太多了,援兵什么时候才能到?”校尉拖着累极了的身子,来到了赵亮的身旁,一下子坐了下去,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校尉受了好几处伤,可硬是撑着,作为目前军队里头的最高等级的军官,他的存在是必须的,但是,他还能支持多久?

赵亮摇摇头,猛地往地上一坐,说道:“某家也不知道,情报已经送出去了,冒死回来的斥候说大军正在急速赶来的路上,让我们再坚持一天就好,可是,咱们还能坚持到明天吗?王校尉,你说呢?”

王校尉坐起了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赵使君,某家的意思,还是那个话,三千壮丁根本不够,必须要补充兵力,哪怕只是乌合之众,也有震慑的效果,城里头又不是没有男儿了,为何只选择十八到二十五的?二十六岁便不能打仗了?十七岁便不能打仗了?某家十五岁从军,打到现在也有十来年了,不照样好好的?”

赵亮咽了一口唾沫,叹了口气:“若非必要,某很不愿意让这些人上战场他们基本上要不就是没长成的少年,要不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之主,死一个对于我们而言只是战死了一个士兵,但是对于他们的家而言就是家庭的支柱崩塌可,孤儿寡母如何生存?王校尉,如非不得已,某绝对不能答应他们上战场!”

王校尉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颓然的往地上一躺,再也不说一句话了。(未完待续。。)

二百零五 进击的先锋军(下)

“弓箭准备!”苏宁手持染血的佩刀,将刀锋往前方一指,正对着围攻灵州城的异族西大营,五百铁骑分为两拨,第一拨将弓拉开,箭搭上,远远的瞅着那座慌乱不已的异族军营,里头的人来来往往的跑来跑去,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军队模样,就是一群只懂得杀戮的野兽!

“点火!”苏宁又是一声大吼,第二拨人负责点火,这个时候不需要隐瞒了,都已经躲藏了一个时辰了,不久之前异族的南大营已经被连锅端了,几千号人被杀的七七八八,其他的不是逃散了就是被差不多已经抵达的李道宗主力军给抓住了。

苏宁的计策很成功,大晚上的人家都在睡觉呢,谁晓得你这批夜猫子昼伏夜出,他娘的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摸进了军营里头,趁着人家睡着了一人一刀给送去领盒饭了,灵州军也出击了,北大营那儿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看来这段时间给人家压着打,心里头憋着一股子邪火,就等着发泄呢!

这时候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了,都已经开打了,于是几百支火把唰的一下亮了起来,把搭上弓的火箭都给点燃了,整支偷袭部队也暴露无遗,于是有的蛮族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黑夜里头明亮的火光总是很吸引人的,只是,吸引人的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而且绝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好像现在,这些蛮族人还没有弄清楚他们即将遭到什么样的待遇。

“放!”苏宁一声断喝。几百支火箭冲天而起,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西大营里头,那些蛮族人看着落到他们头顶上的火箭,大概是懵了,一开始还没什么动静,直到第二拨火箭落了下来,大火已经开始燃烧的时候,他们才注意到,他们正在面临什么情况,于是蛮族人军纪不够严明的劣势彻底展露无遗。出现了所有统兵将领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炸营。

“停止施放火箭!冲锋!抛射!”看到火焰已经够了,是时候冲杀了,苏宁大喝一声,便把手中佩刀收入刀鞘。提起最喜欢的大枪。舞了个枪花。看了看身后的长孙冲和李震,点了点头,大喊一声:“杀!”带头冲向西大营里头。

这里距离西大营差不多三五百米的样子。抛射也只能抛射两到三轮,不过这已经够了,五百铁骑冲到了西大营的门口的时候,所有人果断地收起弓箭,拿出各种武器,转化为暗夜杀神,方才在南大营杀的不过瘾,不能出声儿,只能小心翼翼的暗杀,他娘的军人是用来暗杀别人的吗?

这些铁骑也很不爽,看到西大营里头混乱一片的情况心头更是烦躁,恨不得立马让这个世界安静下来,苏宁也是同样的想法,当最初的恐惧离开了之后,杀人其实也就是一种习惯了,比如苏宁一枪把一个异族人的脑袋击飞了,身子还留在那儿的时候,感觉很爽,就像以前打高尔夫球的感觉,还有一些羽毛球的感觉,不过高尔夫球太文艺了,羽毛球的球太轻,没什么手感,不像人头,打出去的时候那股子畅快劲儿啊!军伍里头的文艺,也是带着血色的,比如冲天而起的血液。

当初突厥人的三万大军军营都能葬身火海,让我五百铁骑来回冲杀,何况是你这只有几千人的营寨?这些人的军纪比突厥人的还要差,突厥人好歹算是一个政权了,有常备军了,这些人就是战时为兵平时为民,也丝毫没有什么军事训练之类的,也就是身子强悍,气力大,打仗悍不畏死。

就像苏宁所认为的,打野架的终究不是名师调教出来的高手的对手,这境界不同,刚开始受调教的会很吃力,常常被击败,但是他有成为绝顶高手的能耐和希望,而打野架的绝对没有,就好像这些异族人,在没有组成像样的政权之前,他们永远不是有像样儿的政权的中原王朝的对手。

咱们讲究的是兵法,战阵之术,你们呢?野兽的本能。

我们是猎人,你们是猎物,用你们这些土鳖的话来说就是这样,明白了吗?异族?!

苏宁又是狠狠一枪打飞了一个异族士兵的脑袋,接着一枪刺中一个异族士兵的胸口,骑兵不能停,骑兵的冲击力和移动力才是杀手锏,不能停,什么时候骑兵停止了移动,就是骑兵被击败的时候,何况咱们只有五百骑兵,不是五千五万骑兵,苏宁摆了个手势,长孙冲和李震立刻明白了,由原来的齐头并进改为分散冲击,长孙冲和李震分别向左向右冲杀而去,五百骑兵也分为三拨,分别冲杀。

这样一来到处都有大唐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来来回回的冲杀和大火的燃烧,足以让这些没有任何军事素养的蛮人死的很惨,苏定方那边儿的东大营估计也差不多,按照既定的方针,这两个大营是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的,苏定方那样的绝世悍将,武艺可比苏宁强多了,在苏府里头苏宁也和苏定方交过手,就没赢过,苏定方的那杆大戟,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象一下,苏定方的拿手好戏,大戟的尖头直接刺入到敌人的脖子里头,然后单手发力,大戟猛地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同时往上一带,刺啦~~~一颗大好头颅就这样被带上了天,还是被残忍地绞断了脖子,那种痛苦,还有那种神力,也不知道苏定方和吕布打起来谁更厉害一点儿……

完全不担心苏定方这位未来的刑国公,苏宁是越杀越带劲儿了,这可比杀那些杀手要有趣得多,完全没有负罪感,杀起来特别轻松,作为大唐一方的人,杀这些异族人特别舒服,就像是一边嚼炫迈一边杀日本人一样。完全停不下来,所以没多少时间,这西大营就给苏宁杀了三个来回,和长孙冲还有李震也碰头三次,是时候了!

“不要管这些残兵败将,给我杀到北大营去!这里自然有别人来收拾!杀!”苏宁大吼一声,带头冲出了被肆虐的不忍直视的西大营,往北大营的方向而去,据说北大营的兵力最多,灵州军用来防守北边正门的军队也最多。伤亡也最多。也不知道这一会儿灵州军能出动多少人马夜袭北大营来着,那些头人,差不多也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

苏宁猜得没错,那些待在灵州大营里头花天酒地梦想着攻破灵州城可以得到多少好处的头人们的确是非常的恐慌。比如这一事件的发起人多滥葛部头人夷熊。就很恐慌。刚才才玩儿了两个捕捉来的汉家女子,这汉家女子就是好,细皮嫩肉的。那个痛快呦,比起那些草原上的女子,一个个皮肤粗糙的都能磨刀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这些汉家女子好不好吃,夷熊把这两个不知道有没有十五岁的汉家女子给玩坏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下体直冒血,他娘的还是雏儿,真他妈紧,差点儿没给老子夹死,又哭又闹的,得亏打晕了,否则还真不一定得逞,不就是玩玩嘛?至于吗?草原上的女子也不知玩儿了多少,也没见这样的。

汉家女子都这个德行?那要是进了灵州城能抓到多少这样儿的?夷熊有些恼的摸摸头,正准备让人来把这两个女子扔进锅里头煮了看看味道如何,就听到了外头一阵剧烈的喧哗声,貌似还是喊杀声,刚刚发泄完毕的夷熊头脑出奇的灵活,打了一个激灵,他娘的不会是唐朝援军赶来了吧?

夷熊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纠集一帮子头人攻打灵州城,想的就是趁唐朝援军赶来之前捞一笔就跑,多抓捕一些汉家女子,以后既不愁没得玩也不愁没的吃,可是,可是,也没听说有唐朝援军过来啊!难不成,是,是灵州守军出击了?这不是一直都在防守吗?怎么,怎么就出击了?

夷熊立马跑出了帐篷,正好看见其他三个部落的头人也跑了出来,焦急的往南面儿看着,这是什么情况?

塞安和塞东两人的部落同属薛延陀,各有三万多口众,和夷熊打的也是同一个主意,赚一票走人,但是这是怎么了?一直龟缩在城里头的灵州军出战了?拼死一搏?夜袭?这个时候夜袭?他娘的大家伙儿都在睡觉呢,搞不好还真让他们得逞了,两人对视一眼,感到有些担忧。

“他娘的怎么回事?灵州军出城了?这可怎么办?咱们撤?”大嗓门儿的亚格布一丝不挂的从帐篷里偷跑了出来,夷熊偷偷瞧了瞧这蠢货下头的玩意儿,他娘的,还真是有料,还红红的,全他娘的都是血,刚才自己进去帐篷里面的时候就看见两个汉家女子给抬了出来,死了,现在不知道又是第几个了,一共才多少啊,不行,得多抢几个过来!

塞安还算是有头脑的,立刻说不:“不行不行不行,得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汉人援军过来了,要不是的话就是灵州军在拼命了,这是个好机会啊,咱们应该杀过去!趁机把灵州城给拿下来,然后抢了快走,汉人援军就算是来了也追不上咱们!”

夷熊和塞东相互看了看,顿时有些六神无主,也不知道是该打还是该撤,要说打家劫舍战场厮杀,他们都是个中好手,但是战略战术,这是什么?能吃吗?

最后还是一个蛮兵跑了过来解答了他们的疑惑,是灵州军出城了,偷袭了北大营,北大营损失惨重,需要支援。

“嘿!这帮汉狗!还没被杀够是吧!他娘的老子正愁没有足够的女人呢!正好,这灵州城我要了,你们都别跟我抢!”亚格布大吼一声就冲进了帐篷里头,然后穿了条裤子提着大刀就出来了,上马就要冲,这一下子其他三个头人也急了,这可是先到先得的事儿,三人立马回到营寨里头穿好衣服和裤子提着武器就要冲出去,这个时候亚格布已经骑上马,集合了他们部落的蛮兵,然后大吼一声:“儿郎们!杀汉狗去!灵州城里头有好多水嫩的汉家女子啊!杀啊!都是我们的!”

顿时这士气就给激发出来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蛮人也在这样的刺激之下忘却了身体的疲乏,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不要命的往北大营的地方冲,这可急坏了三个头人,也不管别的了,夷熊塞安塞东紧随其后上了马,大喝一声“杀汉狗”,带头冲锋而去。(未完待续。。)

二百零六 危局

苏宁有些失误了,一个比较严重的失误,他错误的高估了这些蛮子的智商,他以为这些蛮子遇到进攻就会以为是大唐援军赶到了从而撤退,却没有想过他自己本来就是偷袭过来的,灵州城里头也有大唐军队,而且还是正对面的进攻,这些蛮子如何不会认为这就是灵州军的决死一击?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好勇斗狠的“草原勇士们”如何不会被激起决死一战的勇气?然后和大唐军队面对面的死扛?他娘的,这是苏宁率军赶到北大营的时候心里头冒出来的第一句话,总是害怕自己低估了这些人的智商,所以小心翼翼的实行计谋,他娘的没想到居然是高估了他们的智商,早知道就他娘的应该光明正大的过来,打出旗帜告诉他们大唐的援军赶到了。

虽然郁闷,但是这个时候弓箭射击显然已经不是好办法了,无差别射击?那是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苏宁很明显做不出来,看这里头正在浴血奋战的灵州军,苏宁心中一紧,立刻对着身边的长孙冲和李震说道:“你们二人立刻赶回去,告诉大帅立刻率军来援,情况有变,我们需要在这里把他们的主力全部歼灭!打一场硬仗!”

长孙冲和李震一愣,然后点点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由不得他们询问缘由,而且苏宁目前是他们的上司,二人点点头,调转马头就冲了回去。苏宁放下心来,到时候是一场硬仗,他娘的主力没有赶到之前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长孙冲和李震加在一块儿的武艺都不是苏宁的对手,和小兵对着干还无所谓,但是要是遇到了对方的大将,那可就中奖了。

苏定方还没有过来,速度真慢,没办法了,多一个人是一个人。灵州军没有骑兵。直接都是步兵,需要骑兵的帮助,否则步兵就是死路一条。

战场上,尤其是野战的时候。步兵对付骑兵的唯一方法就是结成严密的军阵。一般而言没有脑残的骑兵会正面和步兵军阵作战。因为游牧民族的骑兵基本上都是轻骑兵,除非他们有重骑兵,比如女真人的拐子马铁浮屠一类的重骑兵团。就能正面把宋军的步兵军阵给毁掉,而目前这些蛮人显然没有重骑兵的装备,面对着杀红了眼的灵州军结成的严密军阵,也是束手无策。

之前灵州军的偷袭把原先北大营的军马打的是措手不及死伤惨重,这些憋了好多天怨气的灵州军一上来就杀红了眼,直把那些昏昏沉沉的蛮子杀的找不着北,已经全军溃退了,灵州军也开始放火烧营,制造更大的混乱,这些灵州军里头只有一千多原来的正规军,其他的两千多还是那些壮丁以及被逼无奈征召入伍的千余年轻人组成的,赵亮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一想到援军已经到了,赵亮也就不怕了,全省铠甲披挂,骑着高头大马,带头冲出灵州城朝着北大营杀了过去,一人斩杀了二十多个蛮子,血染盔甲,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个文人,倒像个杀神,军士们一见文官出身的刺史居然如此悍勇,也被激起了战意,越战越勇,终于击溃了北大营匆忙之间组织起来的反抗。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留守灵州大营的四部落最精锐的骑兵军队赶过来了,杀入了灵州大营,一瞬间就扭转了颓势,四个头人越战越勇,把灵州军那些壮丁打得溃不成军,王校尉被亚格布拿着大砍刀砍成了两段,战死了,赵亮一看不好,立刻做出应对,士兵们以赵亮为中心,结成军阵,严密布防,等待支援赶来。

本来北大营就不宽广,地方不大,不适合大量骑兵冲击,更别说依靠着营寨层层结阵的灵州军,弩箭和弓箭的抽空射击射的他们那叫一个欲仙欲死,没办法正面冲击,也不能傻站着当活靶子,骑兵们最常做的,就是绕着步兵军阵做圆周运动,避开与步兵军阵做直接对抗,趁机射击,然后寻机砍杀步兵,把步兵死死地困住,并且施以心理上的巨大压力。

苏宁就在这个时候冲了上来:“赵刺史莫急!苏宁来也!赵刺史,不要射人,射马!射马!”大喝一声,苏宁命令身后的骑兵勒住马缰绳,拔出弓箭就开始对着蛮人骑兵的马匹射击,人的目标小,马的目标大,赵亮也不管什么意思,命令麾下士卒朝着蛮人骑兵的马匹射击,里应外合之下,大量的马匹成了筛子,然后马匹纷纷倒地,或者是不受控制,身体完好的马匹依旧保持着圆周运动的速度,不免的就和前面停下来的马匹或者摔倒的马匹和人撞在一起,整个队列就乱掉了。

让你们做圆周运动?停不下来了吧?

一个接一个,整个骑兵群露出了一个致命了破绽,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苏宁立刻大喊一声:“杀!赵刺史!杀!”苏宁带头冲了过去,身后的骑兵立刻赶上去,逮到蛮子骑兵就斩杀,正好他们正着急着控制马匹,瞬间就被干掉不少,赵亮立刻回过神来,大喝一声:“全军出击!先砍马腿!再杀蛮人!杀!”

赵亮一下子跃出了军阵,手里的长刀也变成了长枪,跪下身子猛地一扫,一下子就扫倒了一匹马,马上的蛮子直直的飞了出去,被停不住脚步的马匹活生生踩死,接着另外几个骑兵撞在了一起,混乱了,步兵们四散出击,先砍马腿,再砍人,直接就给那些家伙判了死刑,这一幕看的四个部落的头人非常惊讶。

“唉,我说,他们这些骑兵是哪里来的?灵州军里头有那么多骑兵吗?还有,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其他三个大营的兵马怎么没有动静?灵州军全部的兵力都在这里了。其他三个大营应该会赶过来的,或者直接攻破灵州城,为什么……你们看!那里是什么?”塞安冷静的分析,然后惊慌的大叫,指着火光四射的城东和城西,顿时一股子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难道,这是汉人的援军?汉人的援军到了?!

其余三个头人就算是再蠢也该知道些什么了,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到最后还是亚格布提着大砍刀大喝一声:“管他娘的!杀了再说,他们这儿就剩这些人了。把他们杀光。然后就撤,看那些汉狗耐我何!勇士们!给我杀!”亚格布立刻就冲了出去,带着他的那些勇士们,朝着苏宁他们扑了过去。其余三个头人一看不好。也只好冲了上去。速战速决吧!

此时,军阵已经不复存在,虽然包围的异族骑兵损失惨重。但是主力犹存,特别是四个头人亲自领兵杀了过来,顿时就把步兵们冲散了,战场局势再度急转直下,苏宁看的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这已经不是什么能力的问题了,这是实力的差距了,该死,军力相差太多,可恶,大兄为什么还不过来!大兄,你快些过来啊!

下一秒,苏宁就无暇他顾了,异族骑兵朝着苏宁冲了过来,骑兵还是喜欢和骑兵对抗,尤其是天下闻名的大唐铁骑,为什么天下闻名?因为三千铁骑就把和大唐并立于世的超级大国突厥给灭了,放到今天,就等于是美国把苏联给灭了一样,当然美国是间接地,大唐是直接的,所以大唐铁骑的名声传遍了天下。

周边这些异族也就知道了大唐铁骑的能耐,不过灵州军基本上都是步军,舍弃大营进入城中之后更是如此,所以这些异族一见到苏宁的骑兵就立刻红了眼睛,就要上来捉对儿厮杀,苏宁面前围了三个异族骑兵,都他娘的光着膀子,举着马刀,嘴里面叽里咕噜的喊着什么苏宁听不懂的鸟语,一副二货的样子,让苏宁看着就一阵厌恶。

要是之前的时候,夜袭阴山的时候,苏宁或许还会对三个骑兵的围攻感到担忧,但是这几个月快一年来和李靖学习武艺,加上自己超强的记忆力,超越李靖不过是时间问题,虽然现在这个身体的力量不足,但是基本上的招式和战斗经验苏宁都有了,所以面对这三个骑兵的连环进攻,苏宁可一点儿都不怵。

看着那个长得最丑的异族骑兵挥舞着马刀朝苏宁砍过来,苏宁侧身一让就让了过去,然后左手将腰间佩刀拔了出来,对着那厮的脑袋就是狠狠一刀劈下去,精钢打造的唐刀不愧是闻名天下的武器,一刀下去就把那家伙的后脑勺劈了个大口子,直接就摔下马去了,接着苏宁的耳边一阵呼啸声,苏宁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趴倒在了马脖子上,然后猛地抬起头,右手大枪直接就给刺了过去,一家伙就给那厮狠狠的刺倒在地。

把大枪拔出来,第三个异族骑兵杀到了,斜着一刀劈过来,苏宁左手持刀竖着挡住这厮的进攻,这厮的力气却是意外的大,苏宁咬着牙狠狠地瞪着这个面色扭曲的异族骑兵,他娘的异族人,给我去死吧!苏宁心里头一声大吼,左臂突然间爆发出了巨大的力气,猛地一家伙把这异族骑兵的马刀逼开,把大枪猛地往地上一插,双手持刀猛力一劈,这厮就给斜着劈成两半,器官流了一地。

苏宁呸了一声,把刀收入刀鞘,把大枪拔起,催动来福踩着那厮的器官跑了起来,舞动着大枪左杀一个右杀一个,把李靖教给他的武艺全部用上了,各种招式都用上,这是李靖老头儿在出征之前嘱咐苏宁的。

在战场上真正的对杀的时候将之融会贯通,变成你自己的武艺,到时候你的武艺或许和我的不一样,虽然你是学自我,但是,你也会有你自己的武艺,并且不下于我教给你的武艺,在战场上磨砺不出十年,大唐的将军可就基本上都不是你的对手了,你的天赋和资质都太优秀了。

苏宁如此想着,手中的大枪挥舞的更加华丽,周身遍地到处都是枪影,苏宁竟然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感受,很玄妙的感受,不断溅射的血液和碎肉,乃至是遍地的器官,并不恶心,反而,让苏宁很兴奋,身体里也不知哪里涌现出来的狠劲儿,突然间苏宁一扫之前的疲劳,充满了力量。

“当”的一声,苏宁的大枪猛然间停下来了,不是苏宁主动地,而是被迫的,苏宁的眼神一凝,面前一个五大三粗光着膀子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表的臭味的丑陋家伙,手持一把大砍刀挡住了自己的大枪,然后这丑陋的家伙竟然笑了:“汉家小子,好武艺啊!你的命,我要了!看招!”

说着这丑陋的家伙用力一震就把苏宁震退了,好大的力气!苏宁暗暗的惊叹,但是,仅仅是力大无穷,就想要了我的命?这厮还会说汉话,看来地位不低,杀了他,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想杀我?!你还早了五百年!看枪!”(未完待续。。)

二百零七 千钧一发

丑陋的家伙自然就是那个大胖子亚格布了,这家伙天生力大无穷,身体壮实,曾经创下过一个人干翻一头牛的记录,所以才被推举为部落头人,作为部落里面最有力量的人,带领着部落走向繁荣和昌盛,不过这个家伙是破坏有余,建设根本不懂,只知道成天的好勇斗狠,也不干点儿实事,还经常把部落里的女子给弄死,部落里的人多有怨言,但是他是部落里面最勇猛的一个,打起仗来非常悍勇,百战百胜,所以大家伙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

而如今面对着苏宁,亚格布把所有状态调整到最佳,猛地一刀朝着苏宁劈过去,方才苏宁的优异表现给了他深刻的印象,年纪不大,那杆大枪舞起来真的漂亮,三个勇士围着他进攻分分钟被干掉,然后一路冲杀就没有遇到对手,好一个悍勇的汉家小将,他就喜欢和无功高超的人对着干,然后把对方杀死,这样就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存在感和优越感了。

把苏宁逼退了一步,挥刀就砍,苏宁抬起大枪把他的刀往左边一拨,对准胸口就是一刺,亚格布立刻躺倒在马背上,躲过了这一击,然后一把抓住了苏宁的大枪,挥刀就砍,苏宁怎么也拽不回来大枪,暗道这厮好大的气力,无奈之下只好丢下大枪,侧身一躲让过了这致命一击,然后拔出腰间佩刀就看了过去,亚格布横刀一挡,苏宁趁机猛然一抽。把大枪抽了回来。

在马上作战,自然是一寸长一寸强的,无论如何苏宁也不至于拿着一把唐刀就和亚格布的大砍刀对着干,那实在是太缺心眼儿了,拿回大枪之后,苏宁就知道了自己的力气绝对不是这个变态的对手,只能和他走灵活路线,于是李靖的枪法就施展出来了,对着亚格布一顿连环快攻,本以为这厮强于力气。应该短于速度。谁知道这厮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慢,仗着力气大,把大砍刀舞的遍体生风,毫无破绽。

苏宁郁闷了。这下子无论如何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的绝招他能挡住。他的绝招自己还没见识过,可恶,这应该就是对方的头人一个级别的大将了。还是特别难对付的那种,无论如何不能硬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苏宁很明确的给自己下了定义,再过几年到不一定了,但是如今,自己不是这个丑陋的家伙的十合之敌,对抗起来完全不占优势,所谓一力降十会,这家伙看上去也是打野架练出来的,但是苏宁虽然得了名师调教,却还处于成长期,武功尚未大成,只有挨打的份儿,所以一顿连环快攻被挡下之后,苏宁没办法了,只好和他缠斗,拖延时间,等待苏定方到来。

看到苏宁不再使用精妙的枪法和自己对敌,长期的战斗经验告诉亚格布,这个汉人小将没办法了,皱了皱眉头,亚格布说道:“还以为可以多玩儿一会儿的,谁知道你这般没用,算了,杀了吧!”接着,亚格布挥舞起大砍刀,对苏宁展开了强烈的攻势。

每一刀下来苏宁都会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颤抖,一阵酸麻,这家伙的力气太大,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玩完,不行,不能这样,苏宁决定冒险一战,于是用尽全力狠狠一刺把大枪送到了亚格布面前,亚格布横刀一挡,就趁着这个机会,苏宁猛然间一个翻转,竟然坐到了亚格布的身后!

正好两人战斗的时候两匹马是平行的,苏宁在左,亚格布在右,苏宁想着正面对敌干不过他,就要用些非常手段来收拾这个家伙,于是趁着这家伙横刀挡下自己的攻击的时候,苏宁却是虚晃一枪,把大枪插到了枪袋里头,身子腾起一个翻转,猛的跳到了亚格布的马上,稳稳的坐在了亚格布的身后,然后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亚格布的腰间就是一刀。

“啊!混蛋!你这汉狗!竟然敢偷袭我!”亚格布仰天大叫起来,痛彻心扉的感觉很不好,更何况受伤的还是人体上防御系统比较弱小的腰部,苏宁猛然拔出了匕首,对着他的背后又是一刀,这一刀苏宁可就扎在了这货的肾的位置,这里也是防御比较弱的,比起刺在肚子上要好得多,杀伤力更强一些。

苏宁更想直接扎在他的脖子后面,直接刺入小脑,终结了他,但是这家伙的手已经伸过来了,苏宁没有时间了,而且刺到他背后的时候用力过猛,拔不出来了!

亚格布的砍刀脱手,双手往后伸,要抓住苏宁,苏宁一下站了起来,纵身一跳,又跳回了来福的身上,来福和苏宁配合已久,自然心有默契,方才苏宁跳开之后来福的速度并没有减慢而是紧紧地跟着亚格布的坐骑奔跑,苏宁正好趁势跳回了来福身上,虽然过程惊险,但是好歹伤到了亚格布,而且这就是一个绝好的良机。

力气比不上你,我就用智慧,你他娘的还停留在汉朝武将决斗的时期吗?要不是老子没有手枪,直接就给你崩了!苏宁一把抽出了大枪,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准了空门大开的亚格布的胸前,他的砍刀脱手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如今手上没有武器,而且胸口没有防御,苏宁一枪就给刺入了亚格布的胸口!

“给我死吧!”苏宁大吼一声,把枪尖刺入了亚格布的肉里头,用尽浑身的力气的拼命一击,已经超越了苏宁过往的力量,就在这一击之后,苏宁的力量得到了升华,突破了瓶颈,迈入了一个新的高峰。

“竟敢如此伤我!要死的是你!汉狗!去死吧!”亚格布的吼声响了起来,让苏宁感到惊恐的事情发生了,明明一枪刺入了亚格布的胸口。但是,但是苏宁却感觉遇到了什么强大的阻力似的,刺到了一半就没有办法继续深入下去,无论苏宁如何用力都没有办法刺进去,接着亚格布不顾腰间和背后的疼痛,双手猛然抓住了苏宁的大枪,用力把这杆大枪往身体外面拔,使劲儿的拔,双目尽赤,面色狰狞无比。

“要死的是你!汉狗!”亚格布仰天大吼一声。把苏宁的大枪拔了出来。然后双手一前一后的紧紧握住大枪,大吼一声竟然就把苏宁给甩了出去,苏宁震惊恐惧之下完全做不出反应,竟然还牢牢的抓住了枪身。自然的就被这股巨力给甩了出去。横飞了好长一段距离。然后一阵疼痛和剧烈的摩擦之后,苏宁落地,浑身都疼。动弹不得。

此时苏宁心里头只有一句话————这家伙是板肋!

中华历史上有板肋的人实在是不多,苏宁知道的也就是重耳项羽周仓霍元甲等寥寥数人,谁知道这儿就给碰到一个,板肋的人一般都是力气甚大,体格强壮异于常人,肋骨之间没有缝隙,就是一块板状,坚硬程度也异于常人,所以苏宁没有办法击碎这家伙的板肋,把大枪刺出去,所以,就在这最后一击之后,苏宁完蛋了。

这样的超低空飞行之后紧接着飞机迫降,距离的摩擦和振动还有震惊让苏宁根本没有办法立刻起身战斗,他只觉得浑身好像都不听自己的命令一样,好像是头脑和身体脱节了,身体起义了,反抗头脑的暴政了……

苏宁只看到了亚格布面容恐怖的骑着马来到了苏宁的身前,举起自己的大枪就要刺到自己的身上来,苏宁突然觉得讽刺,到头来,居然死在了自己的武器之下,这真是有够讽刺的,更关键的是,我是穿越来的啊,我他么来到大唐我容易吗我?好不容易做到了很多事情,和很多人打好了关系,就等着开花结果收获了你丫的给我送回去了,这叫我如何是好?还有,还有!

李芮涵,苏宁的心里头涌现出了强烈的不舍,几个月的相处,还有最后一天那个拥抱,那些眼泪水,还有那份娇羞,让苏宁不由自主的时时刻刻都会想起李芮涵,这差不多就是恋爱的感觉了,我已经喜欢上李芮涵了,只有这个解释了,苏宁这样对自己说,他娘的,堕落了,竟然喜欢上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没有人认为这是可耻的无耻的邪恶的犯罪的,这是天经地义的……

她才十二岁啊,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飞机场的身材,要多平有多平,估计以后也不见得能长成什么模样,波涛汹涌?估计可能性不大,虽然李家有胡人的血统,但是据说李芮涵的母亲是纯汉人,李孝恭身上的那点儿胡人血统估计也就差不多没了,要不然身子是胖了不少,胸部怎么还是那么飞机?

还有那封信,那封信还在自己的胸口,苏宁还没来得及看,估计也没什么机会了,他娘的,真想看看这小妮子写了些什么东西啊,但是,没机会了不是吗?几秒钟之后自己的大唐岁月就要完结了,就要领盒饭了,就这样结束了……

苏家,苏家会怎么样?没关系,就算没有自己的存在,苏定方还是成为了刑国公,还是光宗耀祖了,苏家还是传承下来了不是吗?但是,娘亲会不会很伤心?小妹会不会很伤心?大伯母和大嫂会不会很伤心,大兄会不会很伤心?李靖老头儿会不会很伤心,那群牲口会不会很伤心?李二陛下会不会有一丝丝的后悔?

这些,都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了,如果自己还有灵魂,可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难道是人鬼情未了?

呵呵,最大的不舍,还是那丫头片子,该死的,怎么就这样了呢?真的喜欢上她了?她哪一点值得我喜欢?该死!该死!

一阵悲鸣传来,来福出现在了苏宁的视线之中,来福用力撞向了亚格布的坐骑,把那匹马撞了一个趔趄,亚格布顿了一下,转过头暴怒的一脚踹过去,把来福狠狠地踹开,来福悲鸣数声倒在了地上,苏宁把头偏了过去,来福看着自己呢,大马头瘫在地上动不了,但是那双眼睛里好像还有泪水,他娘的,你这匹蠢马,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和他斗?该死的!

亚格布的枪尖已经出现在了距离苏宁的面门数寸的地方,苏宁看着枪尖慢慢地接近,心中既是恐惧,又是不舍,还有强烈的不甘心……

一杆不同于大枪的大戟头出现在了苏宁的视线里头……(未完待续。。)

二百零八 暴怒的苏定方

生命是可贵的,苏宁从来都非常赞同这个观点,因为一个灵魂和一具肉体只有一次合作的机会,结合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死了就散了,肉体没了,灵魂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二度合作的可能根本没有。

所以看着自己的大枪那尖锐的枪头朝着自己的面门快速推进的时候,苏宁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还有难以言说的浓浓的不甘,但是当那杆熟悉的大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苏宁的心里头突然松快了。

险死还生,就是这样的感觉吗?就是这样的庆幸吗?

苏宁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告诉他他没有死,他活下来了,苏定方手持大戟如疾风暴雨一般猛烈进攻亚格布,亚格布左支右挡没办法,两人的差距太大,苏定方猛力一击一挑,亚格布手里的大枪就飞出去了,他并不善于使用大枪要是拿着大砍刀,或许还有些看头,不过,苏定方的武艺在目前的大唐完全可以排上前十名,这样的悍将,可绝非亚格布这种化外野人所能比上的。

“敢伤我兄弟!你该死!死吧!”苏定方大吼一声,长戟出手,一下子刺入了亚格布粗粗的脖子里头,刺了个对穿,接着又是一声大吼,右臂发力,大戟成三百六十度旋转态势,亚格布的脑袋逐渐的和脖子开始分离,接着是最后一击,右臂猛地一抬,一颗老大的头颅冲天而起。亚格布活生生的被苏定方绞断了脖子,头颅落地的那一刻,脖颈里的鲜血井喷出来,冲天而起,就和喷泉一样,喷的老高。

苏定方没有停手,变刺为打,把大戟变得和棍子一样,双手持戟,大戟一下子就拍在了亚格布无头的尸体上。整个身子立刻横飞除去。一边飞一边飙血,只把混战在一起的士兵们给看呆了,这样残暴的画面就算是在战场上也不多见,接着。余怒未消的苏定方一刀把雅各布的坐骑战马从中间砍成了两段。这才收刀入鞘。跳下战马跑到苏宁身边,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传入苏宁的耳朵里头。苏定方所部的骑兵来了,程处默和尉迟蛮牛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苏定方着急的把苏宁扶起来,到处摸摸看看,也不知苏宁到底受了什么伤,方才就看到苏宁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等死,以为苏宁受了重伤,谁知道苏宁身上除了擦伤的痕迹就没有别的伤口,这让苏定方很是不解:“二郎,二郎,你可好些?你还好吗?你可别吓唬为兄啊,二郎,你,你说话,你说话啊!”

程处默和尉迟蛮牛的身影也进入了苏宁的眼帘,两人也是着急的蹲下身子查看苏宁的伤势,苏宁也不知怎的,想说话,就是说不出来,身子也动弹不得,明明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就成了一副半身不遂的样子了呢?只是睁着眼睛,滴溜溜的转,就是说不出话来,急的苏定方三人是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程处默突然面色一惊,然后略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苏宁,接着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对着苏宁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苏宁被打的眼冒金星,不由得大为愤怒:“处默,你这是做什么呢?!还嫌我受的伤不够是不是!”

谁知苏宁的话一出口,苏定方等人大为惊喜,程处默笑得满脸桃花开的:“我爹爹说的,他以前就遇到过,一个部将摔得狠了,只剩眼睛睁着,身子动弹不得,话也说不了,都快哭出来了,以为快死了,结果我爹爹一个巴掌上去就给拍好了,这大概是魔障了,就要狠狠的抽个大嘴巴子就好了!”

几个人笑得很开心,苏定方更是差点儿流了眼泪,苏宁却是满脸黑线,果然是父子俩,暴力狂,但是真的,貌似很有效果,这一巴掌打过来,虽然疼得很,但是苏宁也立刻重新获得了身体器官的控制权,能动弹了,能说话了,松了口气,苏宁看着苏定方,笑着说道:“大兄,多亏您来的及时,否则,小弟可就真的要战死沙场了,那家伙力气是真的大,小弟完全不是对手。”

一说起这个,苏定方就一脸后怕的表情,紧紧地盯着苏宁:“以后可不敢这样儿了!小小年纪的身子没长成,武艺没练成就敢和对方的大将作战?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苏宁说道:“本来小弟是用计策把他的后背和腰都给刺伤了,就差最后一击,已经刺到他的胸口了,谁知道这家伙是板肋,大枪硬是没能刺进去,所以就反过来给他打败了。”

尉迟蛮牛一听板肋两个字就来了劲儿,猛地站起来,挥舞起手里的大斧头就冲向了那具无头尸体,一路上连续砍翻了六七个蛮人,来到了那无头尸体旁边,然后举起斧子就是一下子,苏宁愣了愣,这他么的是要鞭尸吗?鞭尸也不至于用斧子吧?接着程处默蹲下身子把手伸进了尸体里头,猛地一拽,没拽出来,又劈了几下,拿出来一大块血淋淋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就往回跑,路上又砍翻了两个蛮人。

跑回来以后,尉迟蛮牛把血淋淋的一大块丢在地上,大手随便抹了几下,然后露出笑容:“嘿!就听得爹爹说过板肋板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板肋就长这个模样?”苏宁顿时大惊失色,这家伙把那尸体给分尸了就是为了看看板肋长什么模样?苏宁瞧了瞧那板肋,还真是,一块大板,中间没有缝隙,和以前看过的人肋骨大不一样,尉迟蛮牛拿大斧子撞了几下,丝毫没有损坏,他娘的这和软猬甲有什么区别?还他娘的天生的,难怪老子的大枪刺不进去。

苏定方又看了看苏宁。焦急地问道:“二郎,身子怎么样,为兄把你送到孙道长那儿去可好?”苏宁摇摇头,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各处,还好,除了那一摔给摔懵了,其实苏宁压根儿就没受什么伤,往前走了几步把大枪捡回来。松了口气:“大兄。其实小弟根本没受什么伤,这些血都是蛮子的,小弟好得很,所以。咱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把这里的蛮子都给干掉之后就可以追击了。”

苏定方皱了皱眉头。看了苏宁一会儿,到底还是点点头:“好吧!”

苏宁笑了笑,看了看战场局势。蛮兵已经不出意料的开始退却了,一千铁骑加入战场后战局发生了变化,加上那个长的很壮的力气很大的看起来地位不低的家伙死了之后有不少人都慌慌张张的往外头跑,估计这家伙就是头人之类的,没关系,不是四个部落吗?还有三个头人。

苏宁又看了看来福,抚摸了一下来福的大头,来福忽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打了个响鼻,叫唤了一声就在苏宁身上拱来拱去,好样儿的,看来也没受什么伤,苏宁笑着抚摸了一会儿,翻身上马:“大兄!处默!宝琳!我们上!干翻这群蛮子!杀!”苏宁一拍来福的屁股,来福仰天嘶鸣一声,猛然奔跑起来,那个速度,果断的悍马!

挥舞着大枪,苏宁不断地收割着蛮兵的姓名,他娘的这些蛮兵竟然敢杀老子,老子就杀光你们!野兽出笼,苏宁用上了极为暴虐的杀人方式,杀的是鲜血四溅,碎肉横飞,苏定方三人看愣了,接着他们也被激起了杀戮的欲望,纷纷翻身上马,冲了过去,加入了屠杀的战团。

苏定方本就是强悍的大将,杀起蛮子来毫不手软,更何况这些蛮子还差点儿要了他兄弟的命,这下子就更没什么说的了,不管他们,只要他们还在战斗,就要杀光,其余的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左一下右一下,杀的蛮人心惊胆战,也把剩下的三个头人给杀的胆寒。

塞安和塞东自从方才目睹了亚格布被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将一招秒杀之后就开始恐惧了,他们也迅速的注意到了情况的不对劲,这很不科学,灵州军哪里有这么多精悍的骑兵?这样的精锐,而且并没有灵州军苦战多日的人人带伤的模样,这他娘的就是汉人的援军!汉人的援军到了!

塞东和塞安一下子就想通了这个关节,两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大声呼喊着撤退撤退,这一喊所有的蛮兵都听清楚了,夷熊也听清楚了,刚才强悍的亚格布被秒杀之后夷熊就呆住了,然后听到塞东和塞安的话,他立刻意识到如果现在不走被那个恐怖的汉人大将抓到的话自己的下场一定比亚格布更惨,因为这场战争就是自己挑起来的。

夷熊恐惧之下几乎是嘶吼着要本部人马撤退,先回部落里头整合一下部落人口,准备去会和早已北遁斛薛部,再次结成一部人马,然后再商量别的,斛薛应该是朝着西突厥的方向去了,不管了,先逃再说!

其实要是他们不喊还好,这一喊就等于是暴露了,他们的嗓门儿还都很大,虽然他们喊的话苏定方听不懂,但是身上的衣服和坐骑还有身边的人马都凸显了他们的不一般,苏定方瞅准了这两人,朝着塞东和塞安冲了过去,忘掉了苏宁的嘱咐,反正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杀了再说。

苏定方的速度很快,一路上披荆斩棘,把所有挡路的都给干掉了,杀的一路血肉四溅,等他冲到了距离塞东和塞安不到一百米的时候,两人的亲兵才注意到了,两人也才注意到,两人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浑身浴血状若杀神的汉人大将挥舞着一杆大戟肆无忌惮的屠杀着他们周围的蛮兵,没有人可以躲过他的大戟,只要被触到,必死无疑……

杀的差不多了,苏定方注意到了两个被保护起来的家伙,这就是头人,这就是头人!苏定方心中大声呼喊着,再次催动胯下马匹飞奔,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孤军深入了,深陷重围了之类的,眼睛里头只有这两个人的身影,大戟之下,皆是挡路人,挡路人,必死无疑!

“蛮贼!与我死来!!!”苏定方暴吼一声,胯下战马猛然间腾空而起,朝着塞安和塞东的位置飞扑而去,苏定方手中大戟迅速送出,塞安只见得一杆大戟朝着自己飞速接近,塞安瞪大了眼睛,明明非常恐惧,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动弹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戟接近自己,然后大戟尖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脖颈处有点儿凉嗖嗖的,一阵剧痛,塞安的眼前突然间天旋地转……(未完待续。。)

二百零九 碰撞

苏定方骑着战马稳稳落地的一瞬间,塞安的头颅还在天上飞舞,做着加速向上的运动,不过这个运动很快就因为苏定方给的作用力不敌地心引力而渐渐消退直至完全停止,接着就是自由落体运动了,头颅落地,鲜血井喷,喷的周边到处都是,塞东的身上和脸上也沾了不少鲜血,刚开始还是热的,然后慢慢地变得凉嗖嗖的,让塞东感到心里头也是一阵阵的发寒,非常的难受。

当然这种生理上的难受很快就被心理上的恐惧所排挤,整个人就被恐惧支配了,那个浑身浴血的汉人大将,宛如一位杀神,在塞东的眼里头,苏定方变得青面獠牙,张牙舞爪,恐怖莫名,这让塞东惊恐的大声嚎叫起来,苏定方回头一看,把目标定格在了塞东的身上,调转马头冲锋而来。

塞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的身体也和方才塞安临死前的时候一样,动弹不得,做了这么多年的头人,就算是和唐朝对着干也没有恐惧过,却在这一瞬间,尿了裤子,塞东觉得一股热热的液体从下体汹涌而出,势不可挡,然后,他就觉得天地都在摇摆,一会儿天一会儿地,然后,他的视线里头出现了一个坐在马上的无头尸体,和一个恐怖的大将。

“啊!!!!!”

塞安和塞东两位头人接连被苏定方秒杀,还是斩首,一下子就把其余的蛮兵的士气给击溃了,他们惊恐的大声嚎叫起来。这一刻,苏定方一个人击溃了一群人战斗下去的勇气,战场上让所有将帅都会束手无策的事情发生了,这些蛮兵,四散奔逃了。

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头人死在了同一个人的手上,他们如何能不被吓坏掉?更何况此时苏定方一戟刺穿了一个蛮兵的胸口,竟然单手把他提了起来,一声虎吼,把他摔了出去,这蛮兵做了一段时间的超低空飞行之后。砸倒了三个蛮兵。随后,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苏定方继续大开杀戒,把这群毫无斗志的蛮兵逼到了崩溃。

苏宁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那宛如战神一般浑身浴血的苏定方。不由得万分赞叹。大将就是大将,无论有没有自己的存在,苏定方都凭借着强悍的战斗力和军事能力成功登顶。也不管是什么年岁了,苏定方依旧被列入了华夏名将谱之列,靠的不是苏宁的策划和安排,那是真真正正实打实的实力啊!

大兄,我服了!

苏宁暗暗的在心中说道,接着苏宁环顾四周,大唐的军队开始全面反击,那些一开始被压着打的步兵现在疯了一样的追杀蛮兵,跑的他娘的比马还快,一刀下去就把蛮兵给分尸了,要多残暴有多残暴,不过无所谓,这都是应该的,就是赵亮那样的文士不也挥舞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大砍刀砍杀蛮兵吗?毫无一丝犹豫,看到了就杀,下手不逊于武将。

大局已定,这场并非是自己指挥的战斗获得了胜利,大军面对面的击败了一支四个部落组成的联合精锐部队,但是苏宁很明白,这里头起到重要作用的是苏定方,而不是自己,正是苏定方一人秒杀了三个敌方大将,才彻底的击溃了这些蛮兵作战的勇气,他们才会彻底的崩溃,四散奔逃,这场战斗才能获胜,若不是苏定方,如今自己已经死了,战局,可还说不定呢……

不过,这也太丢面子了!简直不能忍!

苏宁把身体交给了野兽,把理智收到了身体的深处,任由野兽肆虐,比如端着大枪追击蛮兵,追到了就杀,追到了就杀,冲到了一群蛮兵身前之后下马,拔出腰间唐刀,用刀砍杀蛮兵,一刀削掉一个头颅,一刀劈掉半个身子,看着鲜血和碎肉四溅,器官与头颅齐飞,心中无限爽快。

最爽的还是左手擒住一个蛮兵,右手的刀子不断地往他的肚子里头捅,一刀一刀又一刀,直把这蛮兵捅的双目泛白,胸前血肉模糊,苏宁这才把他往前一推,接着一脚踏上去,踩碎了他的头颅。

爽!爽!真他娘的爽!

屠杀这些根本没有反抗意图的蛮兵,真他娘的爽,一刀下去就能劈翻好几个,每一刀都能见到血,每一刀都能碰着肉,一直杀到再也没有人可以杀了,苏宁才把野兽关进笼子,把理智放了出来,重新支配了身体,而这个时候,战场已经变得很是寂静了,苏宁举目望去,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蛮兵,到处都是在打扫战场的唐军,偶尔碰到一个哼哼唧唧还没死绝的就毫不犹豫的一刀子下去结束他的痛苦。

大唐的医药是用来医治大唐将士的,至于异族人,受伤了就等于是死了,帮他解脱吧,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是在帮他,你想想,是一刀下去痛快,还是让他慢慢的伤口溃烂痛快?他娘的当然是一刀下去好了!

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这种血肉战场苏宁还是第一次碰着,上一回的阴山是BBQ烧烤突厥大会,而这一次是体验原汁原味的原始人生活,没有火的情况下是如何食用生肉的,苏宁是个文明人,看着这些还没有去掉血色的碎肉和器官,当然觉得很不舒服,一股子腥臭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空间,苏宁皱着眉头厌恶的挥了挥手,然后一脚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接着是一阵呻吟。

苏宁低下头一看,是个眉清目秀的蛮人少年,长得还真的挺不错的,如果把脸上的血污洗干净,身上的血污洗干净,再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把胸口那道大口子医好,这双眼睛一定可以变得更亮,更漂亮……苏宁抬起脚,狠狠地一脚跺在了蛮人少年的头上,嗯?挺硬的哈?一脚跺不碎?这怎么行?又是一脚跺下去。两脚,三脚,四脚,五脚,六脚,七脚,嗯,这才像话嘛!

丢下一摊烂泥,苏宁继续往前走,突然一阵马匹的嘶吟声传来。苏宁抬起头一看。远远地便瞧见了疾驰奔来的长孙冲和李震,还有身后一大票骑兵,手持火把疾驰而来,看来是李道宗的援兵来了。来支援的?这他娘的也太慢了吧!马后炮!

“三明!三明!我来也!”长孙冲大声吼道。李震也大声吼道:“三明。你可还好?!”两个牲口瞧见了苏宁慢悠悠的走着,快马赶到苏宁身前,然后翻身下马。看着苏宁浑身都是血污,长孙冲大惊失色:“三明,你可是受伤了?!”

李震紧紧地瞧着苏宁的身子,不言语,但是眼睛里头的担忧苏宁也瞧的出来,张开嘴巴嘿嘿一笑:“你们来得太晚了,都杀光了,这些血都是蛮子的,我没受伤,就是摔在地上大概给擦伤了一点点吧!那个蛮子大将真的很厉害,那力气,我估计蛮牛都不是他的对手,我瞧瞧,蛮牛呢?哦!在哪儿呢!”

苏宁四处瞧了瞧,看到了正抬脚猛跺着地上的什么东西的程处默和尉迟蛮牛,便带着长孙冲和李震走了过去,一走过去才看清楚这两人一人找了一个蛮子正在跺他们的头,跺的鲜血四溅,血肉横飞,脑浆子都给跺出来了,还在不停的跺,然后苏宁就听到了一阵呕吐的声音,转身一看,李震弯下腰狂吐,长孙冲的面色也不好,但是好歹没吐出来,只是怒骂道:“你们两个做甚呢!都死了,还这样!?”

李震方才只注意到了苏宁,没注意到这个场面,现在一看,绝对受不了的,他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瞧见这么残暴的画面,绝对的第一次……

程处默跺完了一个蛮子的头,朝着长孙冲笑道:“方才瞧见三明就是这么干的,现在试了一下,果然很爽快!阿震,你小子太没用了,吐他娘的吐,是个男人就给老子站起来,找个头随便就踩!他娘的老子刚才和蛮子死拼的时候把他娘的肠子都给拽出来了也没吐,你他娘的这就吐了,是不是关中男儿?!”

长孙冲和李震顿时就震惊的看着苏宁,苏宁朝他们笑笑,然后看到了脚旁边又有一个蛮子动弹了一下,还没死透,于是一脚跺上去,卡啦一声,面骨碎了,这家伙的脑袋比较软,不像刚才那个一样硬,跺上去很有质感,脑浆子立刻就蹦出来了,不过还好,挺有感觉的。

这下子李震吐得更厉害了,直接跪到了地上,长孙冲一脸难看的神色,苏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都算好的,你还是没有看到刚才的模样,算了,接下去还有机会,你可以试一试,打完仗之后,这样最爽!还有你阿震,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上战场,肯定不适应,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这样的,不过你要尽快的适应起来,你必须要独自面对这种情况的,如果你不能适应,只能说你不适合战场。”

李震听了这话,顿了一会儿,大概也是把肚子里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没的吐了,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指着苏宁说道:“他们都死了!你们为何还要这样,死者为尊,他们都死了啊!”

苏宁面色铁青的看着李震,又是一脚跺碎了一个头颅,大声喊道:“这就是战场!战场就是这样!你不杀人,人就杀你!还有,谁告诉你这些是人了?他们不是人!是畜生!”苏宁又狠狠地跺上了一脚,紧紧地盯着李震,李震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苏宁脚下黄的红的白的,弯下腰又吐了个昏天黑地。

长孙冲不停地抚着李震的背,埋怨苏宁道:“三明,你有些过了,阿震是第一次上战场,不像我等,都是杀过人的!”

苏宁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这样,但是既然上了战场,就要继续下去,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如果上了战场还有回头路可以走,我自然不会逼迫阿震尽快的熟悉战场,还有,我大唐的一切礼仪都是针对大唐子民的!这些人是叛逆!就是一群畜生!该杀的杀,该奴役的奴役,他们没有做人的资格!从他们背叛了大唐的那一天开始!更何况,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有着大唐子民的性命!这样的畜生,我恨不得通通杀绝!”

苏宁双目赤红的大吼道,刚刚下了战场,浑身的戾气正浓着,大有六亲不认的架势,看的长孙冲一阵心惊,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抚着李震的背,想让他好受一些。(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 灵州大营

灵州大营里头,苏宁双目赤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感到心里的扼守不断的冲击理智把守的牢笼,大有冲破牢笼抢夺身体控制权的架势,这是阴山之战以后就从未有过的,野兽虽然是野兽,但是苏宁可以驾驭它,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然红了眼睛的也不止苏宁一个,跟着苏宁还有苏定方准备追击那些窜逃的蛮人的一千六百余铁骑,也几乎是人人都红了眼睛,苏宁和苏定方带来的一千铁骑战斗之后剩下六百多,加上长孙冲和李震带来的没有损失的一千铁骑,正好一千六百多,得知了李道宗将要抵达的消息,苏宁果断的命令大军出发,朝着那些蛮人窜逃的方向追击。

赵亮担任灵州刺史多年,对这里很了解,所以那些头颅里面赵亮认出了三个部落的首领,都是被苏定方干掉的,其中一个就是差点儿要了苏宁性命的那个,围攻灵州城的是四个部落,也就是说应该有四个头人,四个头颅,而现在只有三个,那么还有一个,就是逃走了,哎呀,真是失策,竟然杀掉了三个,只放走了一个!

苏宁感到这一次获得的奴隶数量会大为缩水,不由得惋惜的摇摇头,上马就追,那些蛮人士兵还会回到自己的部落里头,带着部落的口众一起逃,所以行动不会快,苏宁也特意留给了他们一段时间,也拍出了斥候去探查情况。方便到时候一网打尽,而不用到处搜寻了,大唐兵马不多,能一网打尽还是一网打尽的好。

大军一溜烟儿的冲到了之前失陷的灵州大营里头,这里头据说被那些蛮人占据了三四天,当了他们三四天的联合指挥部,果然如此,到处都是牛粪马粪,一股子臭味儿,他娘的根本不像军营。这些蛮人就活生生的把灵州大营糟蹋了。

当然。苏宁不会因为灵州大营被糟蹋了就红了眼睛,主要还是被堆成了一堆的大唐将士的脑袋,颇有几分金字塔的样子,这大概得有一千多颗头颅。给堆了起来。都是给砍下来的。至于身子,堆在一块儿已经开始腐烂了,虽然北方凉快些。但是好歹也快要到了夏天了,尸体很容易腐烂,阵阵的臭味弄的苏宁想哭。

这他娘的,老子跺碎他们的脑袋瓜子还真不是错的,真不错,真他妈的应该给他们整个人从头到尾跺成肉泥下酒!!!

苏定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虎目含泪,仰天长啸一声,扑倒在地大哭不已,完全没了之前嗜血杀神的样子,程处默和尉迟蛮牛这两个性情中人一人抱了一个头颅,紧紧抱在怀里头,哭的和小孩子一样,瘫倒在地不动了,长孙冲一把拔出配刀狠狠地插在地里头,大吼一声,跪了下来痛哭出声。

李震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火光照映下的面色很不对劲,大概是苍白不已的,不过苏宁看不出来,只看到了泪珠子断了线一样的掉了下来,整个人忽的一下瘫倒在地,再不言语,好像掉了魂儿一样。

所有的大唐将士都下了马,看着昔日的袍泽被蛮人如此对待,心中痛苦难耐,痛极了!不知道多少人嘶吼出声,而后一齐跪倒在地痛哭起来……

就剩苏宁站着了,苏宁默默地走到一根旗杆旁边,抽出腰刀狠狠地把这根旗杆劈断,然后一刀劈断了一具蛮人尸体的手臂,捋直了比对了一下,选择了差不多和一只手臂一样长的一段木棒,砍了下来,看了一下长度差不多了,苏宁又是一刀把这段木棒竖着劈成两半,差不多做成一个墓碑的形状,然后把刀丢下来,把食指伸进嘴里头,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钻心的疼痛和嘴巴里的腥味儿告诉苏宁指头破了。

看着不断流出来的血液,苏宁也不管疼不疼,用血写下了九个大字:大唐战死将士之灵位,然后拿着这块简陋的灵位,慢慢地走到头颅金字塔前面儿,一用力,把灵位插到了地里头,然后双膝下跪,对着灵位磕了三个响头。

活着的将士们意识到了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纷纷停止了哭泣,端正了身子,跪了下来,苏定方站起了身子,抹干了眼泪,整了整衣冠,双膝下跪,程处默和尉迟宝琳把头颅好好的放了回去,双膝下跪,长孙冲把配刀收入刀鞘,双膝下跪,李震站了起来,晃了几下又瘫倒在地,然后哆哆嗦嗦的挣扎着双膝跪倒在地。

苏定方率先磕了一个响头,一声闷响,将士们跟着磕了一个头,一阵闷响;苏定方又磕了一个头,将士们又跟着磕了一个头,苏定方再磕了一个头,将士们又跟着磕了一个头,每磕一次,都是一阵闷响,虽然响声不大,但是,在苏宁的耳朵里头,已经算是巨响了,这支军队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哀兵,哀兵必胜,这些蛮族,会为他们做的一切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磕完头之后,苏定方整了整衣冠,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搜查整个营地,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若是遇到蛮人,就地格杀!杀无赦!”

“诺!”将士们齐声大喝,四下开始搜寻,李震颤颤巍巍的走到苏宁旁边,腿一软就瘫了下来,嘴里头喃喃说道:“三明,我错了,我错了,你是对的,你是对的……”

苏宁冷冷的说道:“我当然是对的,阿震,你给我记住,面对蛮人,无论你对他做出多少在大唐看来十恶不赦的事情,都是对的,不会有人惩罚你,反而会把你当做英雄,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我的梦想,就是把大唐周围所有的蛮人统统收拾掉,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到时候,这里的大草原,大山大川,都会是大唐的领土,这上面都会是咱们大唐子民的牧场和牛羊马,全是大唐子民,没有蛮人。

那些蛮人去了哪儿呢?他们都在大唐内地,在大唐军队的监管之下,从事所有的脏活累活苦活。所有的徭役杂役都会是他们在做。大唐子民可以专心事生产,专心读书学习,专心的为大唐的发展做出贡献,而不用抽出宝贵的时间去做这些蛮人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国家还是什么部落。哪怕是碰了大唐的一根草。都会是叛逆,是叛逆,就要剿灭。抵抗的杀掉,不抵抗的抓回去做奴隶,大唐的军队打到哪里,奴隶就抓到哪里!

阿震你记住,仁义礼智信是对大唐子民而言的,所有的善良都是相对于大唐子民而言,你要是在家里头憋了一肚子气,别拿你的女人或者你的下人撒气,那是无能的蠢货的表现,是个男人的,就拿起你的武器,穿上铠甲,到大草原上,到戈壁滩上,哪里有蛮人,就杀到哪里,那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

这些蛮人不是人,都是畜生,可以宰掉,也可以留着做粗活,唯独不可以做人,他们根本没有做人的资格,或者他们想学着做人也不可以,他们永远都不会是人,只是畜生而已,畜生就该做畜生的事情,你的头脑,就应该用在如何利用这些畜生为大唐做出更大的贡献上,多多思考如何为大唐的百姓降低负担,而不是和我争辩什么死者为尊的事情,者的意思就是人,他们不是人,记住了。”

李震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身子不抖了,好一会儿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苏宁站起身子,看到一旁默默注视着头颅金字塔的苏定方,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和他说些什么,却突然间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叫声,苏宁一皱眉头,怎么回事?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只看了一眼,苏宁就按耐不住了,那是什么?那是一个大概只有十几岁的小娘子一丝不挂的尸体,下体一片狼藉,鲜血还在流淌,眼睛瞪得圆圆的,全是惊恐,周围围着一群将士已经瘫倒在地。

接着让苏宁更为按耐不住的事情发生了,一个面目呆滞的将士抱着另一具一丝不挂的女子的尸体,也是同样的模样,同样的表情,那将士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苏宁,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里头都是。”

苏宁走了进去,看到了里面的一切,突然发了疯一样的挥舞着配刀把整个帐篷砍的七零八落,最后生生的把帐篷扯烂了,之后瘫坐在地上,双目赤红,身体不住的发抖,而同样的事情在每一座帐篷里头都发生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充斥了整个灵州大营,苏定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到了帐篷里头一看,一拳砸碎了一张案几,指甲嵌入了肉里面,流血了,一滴一滴的。

战争,不应该让女人参加,也不该使女人被牵扯进来,因为男人的无能而导致女人遭到了这样的待遇,那是所有男人的耻辱,女人是用来保护的,而不是承担男人无能所造成的后果的,苏宁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汉家女子遭到蛮人的侮辱,而面前的这一切,完完全全的触动了苏宁的逆鳞,这是他最不能看到的,他最不能接受的,他最无法忍受的。

七八个一丝不挂的女子惨死在这座帐篷里头,还不知道其他的帐篷里头死了多少,还有几个将士在一口大铁锅里头发现了被煮熟的人肉,当场就吐了,搜遍了所有的帐篷,一共找到了一百六十八具女子的尸体,全部都是被先奸后杀,只有一个已经疯掉的女子还活着,看到了大唐士兵之后,本来疯疯癫癫的样子消失了,面色一变冲向了一个士兵手上的长刀,透体而死,死的时候面带着笑容。

目睹这一幕的四个将士咬碎了牙齿,活生生用头把案几撞碎了,满脸的血都止不住他们心中的痛,跪倒在地死命的捶着地,手上都烂了还在捶,程处默一个人满脸泪水的冲出大营,一声又一声的嘶吼,跪倒在地,痛苦不已,一直哭到爬不起来,瘫在那儿,长孙冲的嘴巴紧闭着,打开的时候血液流了出来,他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烂了,嘴巴里头全是血,脸上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

尉迟蛮牛盯着一个女子的尸体,然后把自己的披风扯了下来,把这个女子的尸体包裹好,抱着这具尸体来到了苏宁的面前,傻愣愣的站着,苏宁看了看,很小,很秀气的一张脸,大概,也就十一二岁,和李芮涵一样的年纪,瞪得滚圆的眼睛,死不瞑目……

李震已经傻了,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身子瑟瑟发抖,嘴里头哆哆嗦嗦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当然这样子的将士也不在少数,苏宁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然后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非常的平静,非常非常的平静。(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一 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上)

苏宁觉得自己躁动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了,狂暴的野兽和冷静的理智似乎在这一瞬间达成了某种妥协,两种情感似乎想要交融在一起,无时无刻无限期的共享身体的支配权,而不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模式,或许,当理智和狂暴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人会迎来一个升华,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比如太极双鱼图,很完美的融合。

大唐将士的头骨金字塔矗立在灵州大营里头,还有一百多个近两百个女子的尸体躺在大营里头,这里已经不是一座军营了,而是一座战史博物馆,苏宁要让人原原本本的把这一切记述下来,付诸史册,传于后世,一定要传于后世,为了大唐而流血的,不仅仅是自愿的将士们,也有无辜的女子,而让大唐流血的人,一定会死。

所有人都磕了三个响头,临时的仪式已经完成,战场上,一切从简,而且,这些亡灵一定不愿意看到大军久留于此地,为他们做这些无法改变结局的事情,而更是希望大军追上那些畜生,一刀一刀的把他们的肉全部削下来下酒,把他们的血放干,把他们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嗯,这才是一个大唐军人应该做的事情。

苏宁看了苏定方一眼,苏定方也看了苏宁一眼,然后苏定方站起了身子,直起了腰板,整理了一下衣着,正了正头盔,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陷入极度痛苦之中的大唐将士,苏定方很清楚。什么叫做哀兵必胜?这就叫做哀兵必胜,这一千六百多的将士们,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了哀兵,悲哀到了极致,心里面痛到了极致,就会用各种方法发泄这种痛苦,否则,就会死。

目前最合适的方法是什么?当然是追杀那些逃走的叛逆了,苏定方现在深刻的理解了苏宁所说的一切,千里追杀。一个不留。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些凶手找到,斩尽杀绝,而且现在。不会有一个将士持反对意见。苏定方瞧了瞧刚才一脸失神的李家小子李震。他曾经的上司李世绩的儿子,这小子已经哭成了泪人了,开始大声的嘶吼。宣泄心中的痛苦,这就对了,这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的第一步。

苏定方走到自己的坐骑旁边,翻身上马,抽出了大戟,威风凛凛的横戟立马,苏宁也随着苏定方一起,翻身上马,紧紧地握住了手中大枪,看着那些渐渐反应过来的军士们,军士们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收住了哭声,停止了嘶吼,纷纷站了起来,直视着苏定方和苏宁,本次作战的左右先锋。

“将士们,看到这一幕,我相信你们的心里头都很痛苦,昔日的袍泽,威风凛凛的大唐将士,被这些蛮夷杀死,砍下头颅,做成了这副模样,任由尸体腐烂而不入土,落得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的大悲之事,这是对他们的侮辱,也是对我们的侮辱,是对大唐军队的侮辱,也是对大唐的侮辱,更是对所有大唐子民的侮辱!

还有这些娘子,她们本来应该跟着她们的夫君和孩子,或者是她们的父亲和母亲,一起生活,一起种地,一起放牧,一起无忧无虑的过日子,但是,现在她们却惨死于此,很惨,先奸后杀,或者是先杀后奸,更有甚者甚至把她们投入锅中煮熟,但这只是一个表面,咱们看到了这里,那么他们的夫君或者孩子呢?他们的父亲或者母亲呢?军报上说,数千百姓不是被掳走就是被残杀,蛮夷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咱们只看到了这些,就已经无法忍受了,更何况是他们部落里头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咱们只是杀掉了他们一部分的男子,杀掉了几个头人,他们的部落还在,口众还在,还活得好好的,把咱们的同胞,咱们大唐子民掳走做牛做马,任打任杀,那些蛮夷的部落里头,比这儿更惨不忍睹。

一年之前,咱们把东部突厥给灭了,很强大的国家,用兵数十万,口众百万,还是被咱们给灭掉了,被我身旁的右先锋苏宁给一把火烧光了,但是,我们只抓到了六万多的口众,上百万的口众我们只抓到了六万多,剩下的呢?就是本次作乱的这些部族,他们都是突厥余部,在大唐消灭掉东部突厥之后,他们内附大唐,臣服与大唐,大唐宽容了他们,给了他们一块土地生存,但是,他们是如何对待大唐的?趁着灵州大军外调之际,发动了叛乱!

杀我将士,辱我百姓,夺我大营,欺我国家!他们是一群什么人?不,不应该说他们是人,他们是一群畜生!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畜生尚且可以杀掉吃肉,他们呢!他们连杀掉吃肉都不配,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本来,我们仅仅以为这是一场以前都很常见的叛乱,很常见,大唐初立,盗贼蜂起,叛乱很多,很常见,不足为奇,平定了就好了。

但是,现在,我们错了,这不是叛乱,这不是叛乱!这是对我国家的侮辱!对我们整个国家的挑衅!他们在蔑视我们,蔑视我大唐!蔑视我汉家儿郎!前汉武帝之时,大汉帝国铁骑十万北平匈奴,将他们打的抱头鼠窜,可汗夜遁逃,斩杀匈奴何止数十万,我们本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厉害,结果呢?现在呢?!

将士们,这些蛮夷就是一群永远不知道好歹的畜生!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没有道理可言!他们只认识两样东西,我们手中的武器,和我们坐下的马匹,他们只知道强大或者弱小!对待强大的敌人,他们会臣服,对待弱小的敌人,他们会狠狠的把他们打败,把他们消灭掉。他们永远不懂得礼义廉耻,永远不懂得忠孝节悌,他们就是一群没有资格活着的野兽!将士们,你们告诉我!对待这些野兽,我们应该怎么做!?”

“杀!”尉迟蛮牛把怀里抱着的尸体放了下来,拔出腰中配刀,狠狠地往地上一插,很意外的第一个说出了这个最完美的答案。

“杀!”程处默也拔出了腰刀,往地上一插,大声吼道。

“杀!”长孙冲红着眼睛把手里长枪狠狠地插在地上。大声吼道。

“杀!!!”李震的声音格外的大。眼睛瞪得很圆,都快要瞪出来一样,胸膛剧烈起伏,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杀!”“杀!”“杀!”“杀!”“杀!”“杀!”

越来越多的将士们吼出了这个字。没错。是吼出来的。越来越多的将士们把手里的武器往地上一插,然后红着眼睛吼出了这个字,百战精锐之师的杀气冲天而起。越来越多的“杀”逐渐汇聚成了一个声音,惊天动地,直插云霄!

“杀!!!!!”

军队的士气已经达到了顶点,完全沸腾了,这个时候,就算对面有一万人的铁骑朝着他们飞奔而来,他们也绝对不会退缩的,而是会红着眼睛,提着武器,毫无畏惧的迎面冲上去,哪怕是全军战死,也不会有一个人退缩,当然这个时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要面对的,是一群已经被打掉了魂儿的丧家之犬,只要杀得动就行了,只要看到蛮夷就可以抬起手中武器,毫无顾忌的用最残忍的方式把他们杀死就可以了,别的,都不重要。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那么,上马!”苏定方大戟一挥,大声吼道,所有的将士立刻跑到自己的坐骑旁边,翻身上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战意浓烈的盯着苏定方,只待苏定方一声令下,就可以催动马匹,为所有被残害的大唐子民报仇雪恨。

苏定方很满意看着的这一支受伤的军队,他们现在一定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战斗力,原来一个人可以杀死三个蛮夷,现在可以杀死六个,七个,八个,九个,十个!乃至更多!蛮夷已经被打掉了魂儿,没有多少力气抵抗了,接下来就是追杀,他们跑到哪儿,大军就追到哪儿,抵抗的,杀光,不抵抗的,全部掳走,这一点,李道宗会做得很好。

没有后患了。

“将士们!你们等着!弟兄们这就替你们报仇去!”苏定方大喊一声,调转马头,当先冲了出去,接着,一千六百名骑兵沉默着,一声不吭,默默地跟在苏定方的身后,整个大营只有沉重的马蹄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但是,冲天的杀气,是完全无法掩饰掉的。

没有过多少时间,李道宗统领的主力军缓缓的抵达了灵州大营,李道宗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过程有一点点小瑕疵,不过结局还是不错的,大唐损失了几百兵马,彻底击溃了这一支叛军,解了灵州之围,按照战术目标来算,本次出征已经获得了胜利,不过,无论是李二陛下,还是李道宗本人,都不会仅仅为了这个事情而满意,大唐此战的目的,第一是解灵州之围,保住灵州,震慑诸部落,而另一个目的,也是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抓捕更多的蛮夷,补充国内巨大的奴隶需求。

想到这儿,李道宗也觉得有些好笑,大唐现在的朝堂氛围是越来越奇怪了,就拿这一次出兵北征的事情来说,当然还是会有人反对,然后军中将领和主战派文官和这些反对者唇枪舌剑一番,中立派闭目养神,接着李二陛下让公奴司主官过来汇报一下本年度劳动政策的实施方案和水准,以及奴隶的现状,然后工部和兵部的相关官员过来汇报一下所需要的奴隶数量和要做的事情。

接着主战派和主和派的声音就完全的变了味儿,加上中立派的一些人,基调完全变成了军队出征可以,但是一定要以抓捕奴隶为第一要务,虽然目前大唐并没有明言废除本国子民的徭役,这个情况也仅仅局限于关中,可是吧,整个大唐都知道了这个事情,并且已经有其他区域的官员上书说本地域的子民对于朝廷的做法颇有微词,比如凭什么只有关中人才能享受到让蛮夷奴隶代替服徭役的权利?咱们都是大唐子民,强烈要求皇帝一视同仁!

官员心中其实也都有这样的想法,百姓服徭役其实很麻烦,征发起来麻烦,还要小心翼翼的不能死人,否则要追究责任,这哪里有不用顾忌死活的蛮夷奴隶来的舒坦?偷懒就打,不服就杀,还不用管什么吃的喝的,一人一天一个馒头一点水一点菜就算是打发了,饿死病死拉倒,没人把他们当人看,反正大唐还要继续打下去,抓就是了。

于是整个大唐都响起了强烈要求推广劳动改造政策的声音,最终上达天听,李二陛下和朝臣都开始重视起了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二 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中)

这个问题非常的重要,非常的严肃,以李二陛下为首的朝廷不得不重视起来,并且召开了很多次的会议讨论这个问题,首先,废除劳动改造政策是不用想的,不单单百姓们要闹腾,官员们也要闹腾,甚至李二陛下自己都不愿意,这可是一个好政策,利国利民利李二,就是凭着劳动改造政策获得的民望,李二陛下大有成为百姓心中的圣君的趋势,他如何会自己把这个趋势终结掉?不行不行,一定要继续下去。

于是讨论的方向就开始朝着如何稳定推广扩大这个目标发展,历次讨论大会之后,朝廷基本确定了劳动改造政策的可行性和可推动性,因为这种类似于无本买卖的活计,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得到的,朝廷不用管饭,不用担心死活,没有心理负担,平常李二陛下做做样子指点一下公奴司善待奴隶,别都给饿死了,要让他们长时间的为大唐工作,假惺惺的模样谁看了都鄙视。

上行下效,于是谁都不愿意真正的善待这些奴隶,公奴司的主官还算是比较关注长远发展的一类人,所以大发善心,据理力争,终于为这些奴隶争取到了每天一个馒头和一些军队里头淘汰下来的不需要的酱菜这样极好的待遇,这还让民部和工部兵部一阵鄙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些奴隶“劳动死”的概率很高,要是再不抓捕一些来,劳动改造政策就维持不下去了。公奴司就会成为空壳子。

在这个背景之下,李二陛下此次的出兵前所未有的顺畅,几乎没有阻力,立刻就通过了,特别是工部和兵部的强烈支持,加速推动了出兵计划的实施,当然同时李道宗也接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任务,那就是抓捕不下于十万的奴隶回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少于十万等同战败。你就谢罪吧!

李道宗那个郁闷哟!

这第一仗打下来。混乱不已,蛮夷死伤惨重,活着的完好的被抓住的不到一千,受伤的按照潜规则都会被死亡。这还有九万九千的缺口。如何是好?一路率领大军推进一路抓捕。抓到了一个李道宗就小小的兴奋一下,一直推进到了北大营,在这里。李道宗算是见识到了苏宁的远见,伤兵满营的情况下,孙思邈率领野战医院迅速把北大营打造成了医疗场所,医护兵和各位医者把准备好的物资有条不紊的拿出来,立刻开始治疗。

刀伤箭伤枪伤纷纷都由医护兵负责,李道宗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熟练的先用干净的水清洗伤口,然后用烈酒清洗伤口,那些伤兵惨叫连连,看的李道宗一阵哆嗦,烈酒和伤口?二者有什么联系?接着这些医护兵从他们的包里头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之后是一些绿色的黄色的药材,这些医护兵熟练的把药材均匀地抹在伤口上,然后掏出绷带熟练的包扎,之前一脸痛苦的伤兵慢慢地变得很安静,痛苦之色褪去。

还有伤兵惊奇的动了动伤口处,被这些医护兵一顿训斥,不许乱动,然后伤势不重的就自己去后营休整,伤势严重的被抬到帐篷里头接受医者的治疗,然后进入灵州城,等待统一安排;反正大量的医护兵瞬间就把这些将士们的伤处理的差不多了,一些轻伤的将士甚至要求立刻归队——他们感觉很好。

孙思邈面色严肃的带着医者大队为那些受伤很重的将士们紧急处理伤口,把他们放到一张木头床上,由这些医者悉心照料医治,李道宗觉得这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他甚至觉得这些在原来是必死无疑的士兵,可以很好的活下来,伤好之后,可以立刻归队!这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以前是受伤者十之八九会死,而如今,这么多的医护兵让李道宗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野战医院,必须一直存在,一直存在!

李道宗这样想着。

“大,大,大帅!”一个面色苍白的可怕的士兵浑身哆嗦的来到李道宗身边,神情恍惚,完全不像是得胜之师的士兵,看的李道宗非常不满意,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孙思邈注意到了,走上前看了看这个士兵:“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老道。”

士兵哆哆嗦嗦的摇摇头,回过头,指了指灵州大营的方向:“大帅,孙,孙道长,灵,灵州大营,里头,有,有……”士兵突然双目圆瞪,猛然间瘫倒在地,大声哭号起来,非常凄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李道宗大为恼怒:“你还是不是一个大唐军人!为何哭哭啼啼,孬种!”

士兵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涕泗横流的,哽咽着哭号道:“大帅,不是,不是啊,灵州大营里头,您,您去看看,看看吧!啊!!!”士兵一说完,又瘫倒在地,哭号不止,如丧考妣,李道宗大怒,上马就冲向灵州大营里头,一进入到灵州大营,就看到了好几十个士兵瘫倒在地上大哭不止,然后视线一转移,李道宗双目猛然瞪大,翻身下马,结果没站稳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冲到了头骨金字塔面前,又看到了两边整齐排放着的女子的尸体,双手不停地颤抖着,面色变得苍白不已。

孙思邈也觉得不对劲,跟着来到了灵州大营,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崩溃,堆成一堆的头骨,不知多少死不瞑目的女子尸体,他疯疯颠颠的跑到头骨塔前边儿,身子一瘫,老泪横流,伸手触摸着那些死不瞑目的头颅,哆哆嗦嗦的颤抖不已,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仰天悲呼一声:“我大唐儿郎啊!”接着一口逆血喷出,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此时,苏定方和苏宁带着复仇大军正全力追击着那些叛军,除了马蹄声和马匹喘息的声音,就没有别的声音了,一支沉默的军队,比一支聒噪的军队,要强悍许多,因为大家都把痛苦压抑在心里面,就等着爆发,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而这支复仇大军一定会爆发,而不是灭亡。

“二郎,为兄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你说。咱们就这样跑出来了追击敌军。身上的粮食和水够吗?咱们可都是一人一马。这要是水和粮食不足了,怎么办?”苏定方跑着跑着就跑到了苏宁的旁边,这样问道。

苏宁回头看了看。的确,大唐将士出征一般都是一人双马,一匹马用来骑,一匹马用来驮运吃的喝的用的,而如今复仇心切的大军直接就出发了,这吃的喝的如何解决?或许苏定方难以解决,但是苏宁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啊!

“这很简单,大兄,咱们,以战养战!”苏宁淡淡的说道。

“以战养战?二郎,你是想?”苏定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苏宁点点头,狠狠地说道:“总是这些畜生来抢咱们,现在也该到了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只要咱们把他们打败,他们的一切都是咱们的,直接抢就是了,不给就杀!让他们知道,不光他们会抢,咱们也会抢!而且抢的更狠!抢完之后,一把火烧掉!一丁点儿都不会留下来!”

苏定方大喜:“此言大善!就这样!”说完苏定方一拍马屁股,坐下战马嘶鸣一声,加快了速度。

斛薛部头人铁汉这些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有汉家美食享用,有汉家女子玩弄,还有数不尽的粮食器物,以及军队里头的装备,大大的增强了部落的实力,灵州大营是个大宝库,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是的,那一些小村庄之类的更是宝地,他们还是第一个吃螃蟹的,把好的都抢走了,杀人的也是他们,多滥葛那个愚蠢的部落不过是给他们擦屁股的而已。

据探子回报,那愚蠢的合作者竟然占领了灵州大营,还纠集了好几个部落一起攻打灵州城,铁汉很想笑,他们看来是真的忘了一年之前大可汗还有数十万大军是如何被唐军击败的,特别是最后的那一回,一把大火,把阴山烧没了,大火烧了很久,直到一场大雪把大火熄灭,三万精锐战士就那样没了。

铁汉之所以会同意部落里的几个统领攻打灵州大营,并且抢夺汉人的财物,就是因为他准备去投奔西突厥了,所以才会在临走之前打死烧杀抢掠一番,然后就北遁,这是为什么?放着防御薄弱的灵州城不攻,为什么?不还是害怕唐朝的援军突然出现打你一个措手不及吗?汉人的兵法太可怕了,总是能用你无法想象的方法把你击败,就好像那个叫做苏宁的汉人侯爷,铁汉还特地打听过,灭了大可汗的,其实就是这个汉人侯爷,只带了五百骑兵,用一场大火,灭了大突厥。

这个时候,汉人刚刚打败了强敌,心高气傲的,咱们叛乱就已经把他们激怒了,肯定要派大军过来,抢完了还不跑竟然还老死不死的留在那里攻打灵州城,是想死还是想死还是想死?铁汉可以预料到,这一次趁着灵州汉人防御力量薄弱攻打灵州的部落一定会被灭掉,至于斛薛部,已经有了退路,所以才有恃无恐,那些部落连退路都没有就敢叛乱,作死。

心情舒畅的一边享受一边迁移,铁汉的心情很好,没什么损失,还抢了这么多东西,增强了部落的实力,还挑动了那么多部落同时和汉人开战,哈哈,我真是个天才,两败俱伤啊,就是老子最轻松了,哈哈哈!啊~老子去过逍遥的日子,你们慢慢打,打完通知我~

铁汉很嚣张的笑了出来,不过吧,人还是不能太嚣张的,嚣张的过了头了就容易被雷劈,老天爷看不过眼了,比如铁汉这个时候就有嚣张的过了头的赶脚,所以立刻就有人送来了一道闪电,把铁汉雷的外焦里嫩……

唐军在昨天夜间赶到了灵州城,连破五座大营,把四个部落的联合攻击彻底粉碎,四部落联军惨败,四个部落的四个头人死了三个,只剩下多滥葛部落的头人还没死,联军差不多两万,只剩下二千多多滥葛部落的士兵跟着夷熊头人跑了,其余的不是被抓就是被杀,或者玩失踪,不见了踪影,唐军目前已经开始了追击,多滥葛部落正在窜逃中,而方向……

就是朝着自己这儿来的……

铁汉的心中顿时跑过了一万多头草泥马……(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三 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下)

“苏将军,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一个穿着皮袄身材壮硕的老者骑在马上,目光闪闪的对苏宁说道,语气之中似乎有那么一些恳求的问道,但还是坚定更多一些,老者的身后是十来个全副武装的骑兵,似乎是为了表示诚意,虽然有不少人在戒备着,但是一没上马,二没武装,只是在戒备着,老者认为他已经表达出了最大的诚意。

苏宁和苏定方终究率军在几个时辰之后,天已大亮的时候,追上了夷熊的多滥葛部落残军,他们已经没了气势,全靠着夷熊一个人活着所以才有跟着他一起逃命的动力,唐军用无法想象的速度追上了夷熊的残军,把夷熊给吓得魂飞天外,当上就丢下大部队,带着几个亲卫遁走,剩下一众群虫无首的残军等着被杀。

这一回,苏宁可没有任何留手,他不知道夷熊长什么模样,但是他注意到了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趁着混乱的时候在一大帮子人掩护下逃走了,他确定那个人就是他们的头人夷熊,可不能在这儿就给他杀了,还要靠着他去做很多事情呢,所以苏宁就放心的和苏定方一起屠杀这些多滥葛部落的壮丁,把他们都杀掉,才能更好的俘虏整个多滥葛部落,那里可有很多的人口的,到时候大可以杀掉一批,抓回去一批,反正李二陛下给李道宗的指标是十万人,又不是十万壮丁。

这些奴隶被用的狠了难免不会有什么起义的心思,比如大唐版本的斯巴达克。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要尽量的把有威望的和威武的男子杀光,剩下一些女子和小孩子倒无所谓了,到时候也会有更加先进的管理模式,不会让大唐重蹈罗马的覆辙,正好这些人都是手上沾了大唐子民鲜血的,杀光最好。

这一下可杀得爽了,这些家伙有马,但是没了气势和战斗下去的勇气,很多人连武器都给丢掉了。面对着红着眼睛大吼着追杀的唐军。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被大唐铁骑几个来回杀了个干干净净,平均一个人杀两个,不是很难。苏宁杀了十几个。在来福的身上挂了十来个人头。然后转过头一瞧,苏定方缴获来的一匹马上头挂着三串人头,差不多二十来个。都是用头发把人头结在一起,苏定方笑着说道,这样比较省地方,还能多弄一些。

把这些人都给杀了个干干净净,举目再无一个蛮夷站着,大量的马匹成为了大唐战士们的战利品,有了多余马匹的将士们就可以用缴获的马匹驮运人头,而没有的将士们只好憋屈的把人头挂在坐骑的身上。

杀完了这些家伙,苏宁又指了一条路,那条路就是方才夷熊逃走的方向,苏定方果断集结兵马就要追,这个头人可不能给放走了,搞不好就是挑起事端的两大罪魁祸首之间的一个,那个多滥葛部落的头人,要不是他占据了灵州大营,纠集四个部落攻打灵州城,也不会造成这样惨重的损失,这是罪魁祸首,必须要抓住,然后处以极刑。

大家伙儿没有意见,立刻追杀过去,他们还没有杀过瘾呢,还有不少战士只有一匹马,怎么这也要多弄几匹马来,否则如何驮运首级,于是一路追击,一直追击到了一个部落的领地边儿上,那个时候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这个部落和多滥葛部落还有一点儿关系,他们的头人还是夷熊的舅舅,所以夷熊一看唐军追得紧,这个时候再去投奔铁汉的斛薛部落很明显是非常愚蠢的举动,所以他果断去投奔了自己的舅舅,他觉得目前离这里最近,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舅舅的部落,虽然舅舅的部落只有五千多人马,三万多口中,但是吧,舅舅很勇猛善战,夷熊很信任他。

舅舅果然是个很仗义的人,看到夷熊这副模样,顿时就心疼自己的侄子了,也不管怎么样,唐朝再强咱们这儿也是天高皇帝远的,大不了举族搬迁就是了,老子活了大半辈子就你一个后人,虽然不争气,但是也是血亲,你放心,肯定给你保住就是了!什么,追来了?他娘的你个怂货,唉!还是老头子亲自出马吧,他们不也就一千多人吗?没用啊!一千多人都能给人家干掉,你啊!

于是舅舅就命令族人做好迎战的准备,但是不允许首先攻击,不要上马,他亲自出面,带着十来个精装战士,全副武装的在部落边儿上迎接苏宁的大军。

才准备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接着一面飞扬的大旗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头,一个斗大的唐字,那支军队黑压压的一片登场了,冲天的杀气席卷而来,惊的马匹都不安的燥动起来,舅舅这才明白为什么侄子会败得这样惨,也明白了一年前大可汗为什么会败得那样惨,这哪里是百战精锐可以形容的?他打了一辈子的仗活到现在,还真的没有见过杀气这样浓重的骑兵。

唐军慢慢接近之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啊,马上面挂着这么多人头,全都是人头啊!这些士兵身上的铠甲都是血红的,有些白马身上的颜色也变成了血红色,要多恐怖有多恐怖,饶是这些常年征战的野人们,也被这样的唐军所震慑,舅舅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头有些慌乱,要是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这一仗要是打起来,还真的没什么胜算,这支唐军,太可怕了。

苏宁也看到了眼前的情况,皱了皱眉头,朝着苏定方点点头,全军停止前进,保持攻击队形,苏宁和苏定方两人上前,身后跟着一批骑兵,舅舅硬着头皮催马上前,用标准的汉话向苏宁和苏定方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不知二位将军尊姓大名。还有,来到某家这小部落是有何贵干呢?”

苏宁笑了笑:“你还会说汉话?”

舅舅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某家年轻的时候去过中原,学过一些汉话。”

苏宁点点头:“我是大唐大同道行军长史右先锋苏宁,这位是左先锋苏烈,我们来这里是要追捕多滥葛部落的头人夷熊,他蓄意挑动四部落围攻大唐重镇灵州,杀死杀害大唐士兵百姓近万,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一追到底,老人家。我知道夷熊就在你们这儿。把他交出来,一切都好商量。”

舅舅的面色愣了愣,没想到苏宁如此开门见山,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夷熊交出来。所以舅舅只能再次行礼:“苏将军。您猜得不错。夷熊这孩子的确是在某家的部落里头,但是,将军有所不知。他,他是某家的侄子,某家唯一的血亲,要是他没了,某家可就一个后代都没有了,这部落,交给谁啊?这,某家愿意赔偿大唐一些马匹和羊,还请将军放过夷熊一条命,可好?”

苏宁紧了紧手中的大枪:“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这整个部落,所有的口众和牛羊马都是大唐的,你说是你给我的那些多,还是我自己拿的那些多?老老实实的把夷熊交出来,你的部落就没事儿,传承的事情你自己弄,要是不交出来,你也不用考虑继承人的事情,因为你的整个部落都将不复存在。”

舅舅闻言心中惊怒不已,抬起头说道:“将军是不是小看了我部落的勇士!我部落虽然人口不多,只有三万,但是战兵也有五千多,将军人马不过千余,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赢谁输,为何将军就不愿放过夷熊!大唐素来号称礼仪之邦,为何如今却这般不依不饶?”

苏宁抬起大枪,指着舅舅,轻蔑的说道:“五千人,就算是一万人我也敢和你开战,大唐铁骑以一敌十不在话下!更何况你这区区五千人!至于为什么,他蓄意挑动诸部落与大唐开战,视大唐之尊严如无物!若是不严惩之,大唐之颜面何在!我告诉你,八百年前,汉朝将军陈汤说过,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于是匈奴的单于就完蛋了!

今天我也告诉你,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颉利那个蠢货手握三万雄兵我尚且照烧不误,更何况是你这一个小小的部落!礼仪之邦是礼仪之邦,那是对待自己人而言的,不是对待敌人而言的,如今,你收留大唐之死敌,就是大唐的敌人,对待敌人,不需要礼仪!你听着!你今日交出来!就是活!不交出来,就是死!本将军说到做到!”

苏定方大喝一声:“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一千六百铁骑大喝道:“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声音一阵阵的传了出去,在空旷的草原上更显得响亮,包含着浓烈杀气的声音把舅舅的坐骑吓退了三步,身后的精锐战士也面露恐惧之色,苏宁就没有打算用和平手段可以抓到那个夷熊,正好咱们缺粮食,你最好别服软,打吧,打了我就有东西可以抢了!否则你还要怪我主动挑起战争,不过,在这个鬼地方,谁知道我挑起战争?只要把你们都给杀了就可以了!

躲在部落里头的夷熊正在喝酒,一边喝一边唉声叹气想着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和唐朝开战,大可汗都败了,何况是自己?早就该听铁汉的劝说,和他们一起北投西突厥的,好歹有个照应不是?现在可好,唉!这一回逃过一劫可要小心一些,没有把握可不能南下了,否则真的会死,摇摇头,夷熊举起一杯酒就要喝,却被突然传来的吼声吓得酒杯脱手,湿了一裤子。

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必诛!必诛!必诛!必诛!

后面两个字不断地在夷熊的耳朵边儿上重播,重播来重播去,夷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惨死……不行,这里不能留下来,要走!要走!要走!

舅舅被气得满脸通红,心中也是恐惧难耐,直面这样的杀气,还真的是非常困难,汉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强硬了?这不是汉人的行事准则啊!这,这不科学!

但舅舅还是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理智和头脑,思虑良久,舅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面色趋于平缓,抬起头直视苏宁问道:“苏将军,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苏宁点点头:“事关国体,断然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若不交出来,我就只好自己去拿了,并且,死多少人,我是不敢想象的。”

舅舅点点头,拿起自己的马刀,说道:“既然这样,那么……你……啊……”舅舅的马刀还没有举起来,还没有号召大家伙儿一起抗击敌人的侵略,苏定方便猛然催动胯下战马飞速向前,在舅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戟一刺,正好刺入了舅舅的脖子里头,接着一声大吼,大戟三百六十度旋转,接着猛然向上,舅舅的那颗花白头颅就这样飞上了天,接着苏定方故技重施,双手持戟,一挥大戟就把舅舅的无头尸体打飞了十数米,一边飞一边飙血,正好落在了一个蛮人的脚下,这蛮人当场就被吓死了……

“将士们!杀敌!”苏定方大吼一声,催动马匹向前奔跑,大戟一扫,三两下就把十几个看呆掉的所谓精锐给干掉了,苏宁也猛然催动来福飞速向前,大军迅速行动起来,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这个愚蠢的部落发动强势进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四 战场

“啊!”一个蛮人男子倒在了苏宁面前,他高举着马刀,想要向苏宁劈过来,不过他没有马,或许是那个已经身首异处的舅舅的命令吧,想要表示自己的诚意,想要和平的解决这个事情,这些蛮人啊,真的是很有意思啊,自己处于强势的时候就要用刀和剑来解决争端,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却又想用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以至于放松了武备,北宋就是用这样愚蠢而又懦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呵呵,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抢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开膛破肚也要取出来,杀了我的,十倍百倍讨回来!

所以舅舅身首异处了,在不远的将来,他的尸体会腐烂,或者,被什么东西给吃掉,反正,绝对是不得好死和死无葬身之地加上死无全尸的悲剧加强版本,这就是一个象征,没有什么国际人权,没有狗屁的日内瓦公约,这个时代不讲这些,就算是未来也不过是个幌子,还是这个时代好,除了一些腐儒,没有人会觉得这样做不好,反而这样做的人都是大英雄大豪杰,是值得万人称颂的。

一枪刺死了这个男子,他瞪圆了眼睛倒了下去,然后苏宁看到了他的背后,一个面色惊恐的蛮夷女子,还有她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孩子,男孩儿,大概七八岁,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头充满了仇恨的火焰,貌似很想杀掉自己,但是这个蛮夷女人一直死死抱着他。不让他冲过来,似乎,想要保他一条性命,眼神里头充满了哀求,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这个小男孩儿,长得挺秀气的,蛮夷部落还能有长得这么秀气的孩子,不容易啊。

眼睛的余光告诉苏宁。这是一场屠杀。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好,或许他们很相信他们的首领可以解决这场争端,但他们看到他们的首领的无头尸体一边飙血一边飞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紧随而至的就是苏定方的大戟。一千多铁骑四处肆虐。见到人就杀,毫无怜悯,绝对不会住手。他们将一直杀到苏宁或者苏定方说停为止,不过,苏定方自己杀的最痛快,一会儿刺杀一会儿砍头一会儿生生踩死,想要让他停住,貌似不太可能。

其实,留下一些做奴隶也挺不错的,杀光了,总觉得比较可惜,之所以把那个夷熊放走,就是要抓捕更多的奴隶给李道宗交差啊,可是杀光了,貌似,太浪费了,这里的一个蛮夷,其实可以负担两个大唐百姓的徭役工作量,都是珍贵的免费劳动力啊,少了一个,都会是大唐的损失,不是吗?听说大唐不少其他地区的百姓都对关中地区的百姓被奴隶代替了徭役感到很不满意,要求朝廷给个说法,这是好事啊,应该解决的。

苏宁把目光移到了别处,催动着来福,慢悠悠的往前走着,思考着这个事情应该如何解决,身后传来了一个惊慌的女人的叫喊声,苏宁很平静的抽出唐刀,往背后竖着一挥,就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回头一看,那个小男孩儿的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已经被自己砍断了,小男孩儿的左手死死地捂住飙血的伤口,痛苦地嚎叫起来,那女人朝着小男孩儿爬过来,大声的吼叫着,什么意思,苏宁听不懂,也没有必要听懂,因为他的结局,和他们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

大枪一刺,把小男孩儿那张秀气的脸庞刺了一个对穿,拔出大枪,苏宁看着那个女人,那女人爬动的身子停住了,满脸的呆滞,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但是看不出什么表情,这样一定很痛苦,一定很痛苦……

你们不知道被你们的男人杀死的汉家女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吧?现在知道了吗?不知道也不要紧,你们,都会知道的,不过,那个时候或许你们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但是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还是让我帮你解脱吧!

苏宁纵马慢慢的来到那女人身旁,大枪一刺,洞穿了她的脖子,抽了出来,那女人倒在了地上不动弹了。

结束了,果然,还是应该这样,对待这些蛮人,就不该有什么放他们一命的想法,刚才还是手软了,这怎么可以呢?这里是战场啊,对,就是战场,战场上,就该像右边的一名铁骑那样,冷着一张脸,毫不犹豫的洞穿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母子两个的胸膛,然后从孩子的背后把大枪抽了出来,继续杀敌,没有一丝犹豫。

对啊,还是这样比较好,战场上不应该有一点点的怜悯才对,这才是战场啊!苏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自己应该学习他们,付诸行动,比如面前的一对儿正在四处逃命的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手牵着手到处窜逃,青梅竹马?兄妹?

呵呵,不重要不重要,杀了他们才重要,苏宁的双腿夹了一下来福,来福会意,朝着这一对儿青梅竹马跑了过去,青梅竹马的一对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看到了苏宁朝他们过来,并且举起了手里面的枪,不知道要干什么……

看着来福脚底下的两个瞪大眼睛的头颅,苏宁满意的点点头,回头看了一下,又找到了一个目标,举起手里头的大枪,策马飞奔过去,现在好多了,大家都这样,对于蛮夷,不需要任何一点点的怜悯之心,一点点都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大概杀了有一个时辰吧,貌似是杀的差不多了,已经把剩余的人围在了几个小圈子里头,随时都可以杀掉,剩下的圈子外面的已经是一片狼藉了,苏定方浑身鲜血的策马来到苏宁身边儿,微微喘息了几下说道:“二郎。你还好吧,这些蛮夷,不会打仗,跑起来倒挺快的,累死我了,怎么样,剩下的是杀还是留着?为兄觉得还是留着比较好,毕竟,咱们来这儿的目的还是为了多抓一些俘虏啊!咱们已经杀了不少了,是时候把他们抓起来了。反正。他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了。”

苏宁皱着眉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咱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啊,就这些兵马还需要继续追击下去。分不出什么人手押运了。多了咱们撑不住。少了又怕他们逃跑没地儿抓,杀了吧,又实在是浪费。大兄,这却如何是好?要不然,全部捆起来?也没那么多绳子啊,也不知道那个夷熊跑了没跑,到哪儿抓呢?”

苏定方也是一脸为难,不过下一秒,就是惊喜了,因为苏定方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比如,黑压压的一片骑兵,还有,几面飞扬的唐字大旗,苏定方指了一下那个方向对苏宁说道:“二郎,不用麻烦了,大帅替我们解决了。”

苏宁看到了那一票骑兵,点点头,李道宗看来也挺急切的,李二陛下可是明言了,抓不到十万俘虏回来就等同于战败,请罪降职吧!功劳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以后大唐对外征战都要附上一定的俘虏的数量,一方面少杀生,积累功德,一方面多抓一些俘虏回来,咱们有大用!

苏宁就呵呵呵了,您老人家不愿意在战场上杀他们,就弄回大唐用劳动改造来杀他们,劳动改造的致死率可不比战场阵亡率要低,这可不太好,死一批抓一批虽然可以让大唐保持极强的侵略性和进取开拓的意志,但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总得弄点保障,让他们可以持续地为大唐做贡献,让大唐不要开战太过频繁,嗯,要和李二陛下说一说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严重。

援军领队的是一个壮实的战将,来到苏定方和苏宁面前,行了一个军礼说道:“苏将军,苏长史,大帅命令,把这里所有没有杀死的还活着的身上没有伤的全部交给末将,由末将带回,并且为苏将军和苏长史补充兵力,不知苏将军和苏长史还需要多少兵马。”

苏宁估摸了一下,差不多,需要再来五百人左右,凑足两千人,也好继续下去,于是苏宁说道:“还需要差不多五百人,凑足两千人,好继续追击。”

战将点点头,一挥手,就有差不多一半的骑兵从原先的队伍里头分了出来,接着,这个战将就要命令剩下的士兵带着这些没有杀死的俘虏一起离开,这些人都是劫后余生的,被苏宁他们杀的太狠,几乎都要崩溃了,现在看样子有了活路,哎呀!好不容易有了活路,一个个的竟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苏宁拍了一下这名战将的肩膀,说道:“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把他们集合一下吧!”

战将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招呼着士兵们把所有剩余的蛮夷都给聚到了一块儿,苏宁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片,知道人数不少,于是大声问道:“有没有会说汉话的!站起来!会说汉话的免死!”

这话一出口,立刻就有好多人站了起来,嗯,这个骗不了人,至少,他们听的懂自己说的话,苏宁数了一下,估摸着得有几百人,还不少,看来汉民族文化的侵蚀力就是强大,虽然武力不会一直占据优势,但是文化的软实力,汉民族独有的文化力量,全世界都没有几个民族可以和汉民族相比,汉民族得以维系也多是靠着文化的传承,有文化就有传承,文化断了,传承也就没了,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优势,绝对不能给丢掉了。

“你们可知道夷熊?就是你们部落头人的侄子,应该是前不久才来的,紧接着我们就来了,他是多滥葛部落的首领,此次大战,就是他挑起来的!你们要是知道他的去向,告诉我在哪里,你们就自由了,我放你们走!”苏宁对着那些听得懂汉话会说汉话的人大声说道。

这些人面面相觑,很多人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苏宁一阵郁闷,乱战之中,如何能知道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追丢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过,这家伙要是还活着,不,一定还活着!苏宁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家伙一定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这个事情就还没有结束,这家伙一路往北逃,想做什么?还有,只有跟着他,才能做到随心所欲的剿灭部落,否则,不是浪费了一番苦心吗?

现在估计八成大概也许这家伙依然是往北逃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单纯的逃离追杀,还是想要投奔什么地方?这部落是他舅舅的部落,那么更北一点儿呢?

“将军!小人知道!小人亲眼目睹,夷熊带着他的请为往东北方向逃了,他是要去投奔斛薛部,这是小人听说的,将军进来之前他就逃了,小人就负责看守他的帐篷!”一个相貌猥琐的蛮夷举起了手,他也是听得懂汉话的一群人里的一个,这一回,还是他中了奖了,对啊,斛薛!这个真真的一号罪魁祸首差点儿给忘了,怎么能把这个部落给忘了呢?

要是没有他们,会有目前的这一系列的事件吗?吃完擦干抹净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有这么好的事情?苏宁笑着下马走了过去,摆摆手,示意那人过来,那猥琐的家伙看了看周围,缩了缩脑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浑身上下透露出了猥琐的气息,而一旁的蛮夷,貌似也对他非常的不屑,非常的鄙视似的。

来到苏宁面前,苏宁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家伙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答道:“小人是个贱人,名字会脏了将军的耳朵的,还是不要说了吧……”

苏宁点点头:“啊,那就算了吧,你可知道,斛薛部现在在何处?还有夷熊,现在真的是朝着斛薛部去了吗?你可知道?”

这家伙还是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说道:“知道,就,就在东北方向,夷熊也是从那个地方逃走的,好像还听说,他们要去投奔西突厥的,还说这样就安全了。”

苏宁皱了一下眉头,投奔西突厥?这可是个意外的所得,这家伙说的话应该是对的,是真的,投奔西突厥这种话可不会胡编乱造,东突厥被干掉之后,西突厥独木难支,可是还是很强的,灭掉西突厥那是贞观十几年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大唐应该没有和西突厥开战的准备,不能挑起战争啊,真的不行,所以,必须要在他们投奔西突厥之前,把他们都给灭掉!时间上,可能就比较紧凑了。

苏宁正在思考,面前的这家伙突然抬起头,手里握着匕首,猛然朝苏宁刺过来,苏宁很平静的一把抓住了那家伙握着匕首的手,用力一扭,这家伙一声惨叫,匕首脱手,苏宁接住匕首,反手往他的脖子后面一插,一推,这人直挺挺地倒下去,苏宁则是慢慢地走开了。

放了你们?呵呵,想得美,本来就没这么想,这下子冒出来一个绝好的借口,你们就乖乖地去大唐接受劳动改造,洗涤一下你们肮脏的灵魂吧!(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五 麻烦的西突厥

“二郎,方才为兄可吓坏了,若不是你反应过来,为兄还真的没有把握把那贱人制服,幸好你反应过来了,刚才没空问你,你是怎么注意到的?”骑在战马上,奔驰在大草原上,苏定方心有余悸的对身旁的苏宁说道。

苏宁答道:“听大兄的意思,大兄已经注意到那家伙要对我动手?”

苏定方眼睛一眯,看了看苏宁,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看来二郎也感觉到了?”

苏宁笑道:“没错,杀气!”

苏定方点点头,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道:“能感觉到杀气,证明二郎的确有了很大的长进,我军伍中人杀敌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有这种感觉,一种直觉,可以分辨的出来这种杀气,从而对很多事情都可以先知先觉,尤其是对方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杀意的时候,这个时候对咱们来说是最有利的。

二郎从军征战不过两回,竟然这个时候就能感受到了杀气,果然,二郎是不世出的练武奇才,代公没有看错人,他一身武艺和兵法,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传人了,二郎今后定能做出一番事业,为兄很是欣慰。”

苏宁笑了笑,然后很平静的说道:“大兄过奖了,这其实不算是什么好事,因为,这就意味着我手上的性命越来越多了,杀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感觉才越来越强烈,大兄以为,这是好事吗?”

苏定方看着苏宁皱起了眉头:“二郎似乎对此抱有疑问?”

苏宁点点头:“到底,我还是不能漠视之。杀戮的时候浑身煞气,不会为之感到烦恼,但是之后,多少还是会有些疑虑,甚至会对自己自身产生疑问,这样疯狂的杀戮,漠视一切,这是我自己吗?这还是我苏宁吗?若是我继续下去,会不会彻底沦为杀戮的机器?那样的话,会不会对母亲。对小妹。对大伯母,甚至是大兄还有大嫂,都会有一些伤害呢?”

苏定方看了看苏宁,又把目光转向了前方。平静的说道:“二郎以为。杀戮这些蛮夷是不对的吗?”

苏宁摇摇头:“对于我族人而言。天经地义。”

苏定方点头道:“那么二郎为何还会有这种想法?”

苏宁皱紧了眉头,良久颓然道:“或许,我的心还不够狠。”

苏定方摇头道:“这不是心恨不恨的问题。战场杀敌,为兄注意到二郎不会有一丝犹豫,杀起敌人来甚至比二兄更为凶狠,毫不留情,哪怕杀得浑身鲜血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那么为什么,二郎就会在战后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说到底,还是经验的问题,为兄初上战场的那一段时间,和二郎是一样的,总是担心自己会变成杀戮的机器,甚至是变成六亲不认的屠夫,而且为兄的敌人都是我族人,而非外族,二郎可以想见当时为兄心中的彷徨,但是渐渐的,为兄明白了,战场上,你做任何事情都不能算过分,所谓秋毫无犯,几乎是不可能的。

军纪再为严明的军队,一场大战下来,杀了那么多人,身上的煞气可想而知,一时半会儿根本清醒不了,为兄非常明白这个事情,战场本来就是你杀我我杀你,你不杀我我就杀你,毫无公理可言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更何况,二郎,你莫要忘记了,咱们杀的都是蛮夷,异族人,他们对待咱们的时候可比咱们对待他们要狠百倍,灵州大营你忘了吗?这些话也都是你说的,你忘了吗?

二郎,说到底,你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等你到了为兄这个年纪,你也就学会如何在战场上心如铁石,在家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了,战场上不需要妇人之仁,也不能有妇人之仁,那只会害了你,更何况你面对的是蛮夷,是异族,不需要你有一丝丝的妇人之仁,只要他们还有一个人拿着武器没有跪地求饶,战斗就依然在进行,你做什么,都是可以被接受的,二郎,你可明白?”

苏宁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淡淡的说道:“不管现在能不能做到,至少,大兄,我可以保证不会在战场上对任何一个敌人有任何一点点的宽容,只要他们还有一个人在抵抗,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其他人。”

苏定方点点头:“军伍里头的将军都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没有谁天生就喜欢杀人,也没有谁天生就愿意杀人,这是被逼的,你不杀别人,别人就杀你,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更何况这里是战场,二郎,为兄期待着看到你大彻大悟的那一天。”

苏宁笑了,点点头,随后换做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大兄,我要和你商议一个事情,是关于西部突厥的。”

苏定方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二郎是担心那个贱人所说的话是真的,西部突厥会介入这一次大唐的平叛战争吗?”

苏宁摇摇头:“我不是担心他说的是真的,他说的就是真的,一定是真的,斛薛所部之所以敢于明火执仗的叛乱,一定是有所依仗,否则一个小部落有什么胆量敢撩大唐的虎须!这个依仗是什么,谁都能想得出来,东部突厥被大唐军队所灭之后,大草原上一片混乱,唯一可以保持相对稳定的,也就是西部突厥了,斛薛之所以敢这样做,一定是得了西部突厥的某些承诺或者是鼓动。

至于多滥葛部落的这些人,他们敢于和大唐作对,估计也是想好了自己的后路,只是他们没有料到大唐的援军会突然杀出来,所以才被咱们杀了个片甲不留,若是他们见好就收,现在估计已经在前往西突厥的路上甚至已经到了西突厥境内,咱们还真的不好继续下去。西突厥若是执意保全他们,咱们,可能也没有太大的胜算。

毕竟,西突厥也是拥兵十数万的强国,大唐才灭掉东部突厥,这个时候就和西部突厥开战是不明智的选择,大唐也没有那个准备,这一次咱们平叛也仅仅是针对着斛薛所部,我现在就担心,万一咱们赶到的时候被西突厥的人给拦了下来。那么咱们是不惜一战。还是就此退却?若是私自挑起战争,不说咱们的兵力够不够咱们打赢,就算是打赢了,咱们也得不到好处。唉。这是个麻烦。”

苏定方闻言也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二郎所言甚是。这的确是个麻烦,咱们本身兵力不过一万,集中大唐灵州附近全部兵力也不过数万。无法和西突厥的大军相抗衡,但是二郎,西突厥当真敢于拼着与大唐一战的代价,保住斛薛?就算大唐目前处于劣势,但是如今,咱们的实力今非昔比,猛将如云,谋士如雨,陛下英明果断,大唐实力强盛,若要当真是一战,咱们未必就输了他!”

苏宁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这样的话就算是打赢了大唐也是元气大伤,两虎相争的结果就是让别人捡到了好处,而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大唐的国力正在蒸蒸日上,咱们要做的是如何在尽可能保持这种发展势头的同时,争取更多的时间和地位,不能让这些家伙小瞧了咱们,却也不能真正地和他们开战。”

苏定方摇了摇头,然后笑道:“为兄果然只适合沙场征战,二郎,这种事情要是放到为兄手上定然是一团糟,二郎果然不愧为代公所看重的人,乃是名帅之才啊!为兄远不及之,此番,还是听二郎的吧!”

苏宁笑了笑:“大兄谬赞了,我只是考虑的多一些而已,大兄,我以为,目前最好的方法还是在斛薛所部投奔西突厥之前就把他们干掉,到时候西突厥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他们讨不到好处,咱们的好处却多得很,一旦被他们所介入,咱们可就不好做了,人都是要面子的,国家更是如此,咱们不给他们面子,难保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苏定方挥舞了一下手中大戟,笑道:“还是二郎的脑袋好使,为兄还是喜欢使使这大戟,一切还是听从二郎的想法,二郎尽管施为,为兄一定支持你!”

苏宁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战略计划,而铁汉也决定了自己的逃跑计划,无论如何,一定要赶在那支死神一样的军队赶来之前逃走,否则,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铁汉之所以敢于叛乱,第一是依仗西突厥的承诺,西突厥愿意接纳斛薛部落并且给予庇护,第二,就是靠着自己的情报系统,多年来在不同的部落里头发展细作,这才使得并不算强的斛薛部可以存在至今。

就算是自己不断撤退的过程中,也不断地有藏在各个部落的细作不断地送来各种情报,对于这些情报,铁汉高度重视,召集部落里头文化程度比较高的一帮子人开始研究,得出的结论就是无论如何要在唐军追赶上来之前把部落带入西突厥境内,西突厥会给予他们保护,唐军没有和西突厥开战的准备,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跑入了西突厥的境内,就算是唐军赶上了,也不敢动手。

那支唐军太可怕了,人数不过一万,但是屠杀的各部落口众已经不下五万,这一回斛薛部落和后来的多滥葛部落组织的四部落联军算是彻底的激怒了大唐,大唐派出了那位曾经威震北疆的宗室名将李道宗坐镇灵州,他抵达灵州,击败了四部落联军,解开了灵州之围之后,不知怎的,一扫前几年的怀柔政策,改为铁血政策,立刻就开始了疯狂的报复和杀戮,开始秋后算账。

那些来不及撤走的四部落口众,遭到了惨绝人寰的待遇,有组织的大屠杀,精锐的唐军骑兵对那些没有组织的部落的屠杀,男女老幼见到就杀,一直到他们全部跪地求饶为止,不是被杀就是被抓,手段极其残忍,一个都没有留下来,部落领地被一把火烧光,牛羊马被全部掳走,就连邻近的一些没有动弹的部落也遭到了唐军的抢夺和欺凌,稍有反抗就是大屠杀,同样被视为叛逆,一个不留,一时间灵州城周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这一次,唐军前所未有的狂暴。

而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在于那四个部落做的蠢事,铁汉摇头叹息,他们竟然把唐军战死一千多士兵的头颅砍下来做成了头骨塔,还放在了灵州大营里头,明晃晃的放着,这不是赤裸裸的打大唐的脸吗?让这些大战得胜的唐军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会作何想?让那个可怕的帝王李世民知道了,又会作何感想?

于是整个灵州周围的部落都倒霉了,不是被灭族就是被抢劫,动都不敢动,敢动的部落都被杀的差不多了。

大唐,真的发怒了。(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六 大唐发威

研究完了所有的情报,铁汉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看样子,汉人这一次是被彻底激怒了,对待所有的部落,不管是不是参与了灵州叛乱事件的部落,都是非常狂暴的铁血政策,最新情报显示,那个一把火把东部突厥主力军队烧光的恐怖侯爷苏宁率领的先锋军两千人已经把三千多窜逃出来的四部落残军全灭了,一个俘虏都没有要,只剩下夷熊生死不知。

目前到底进展到了什么地步,情报没有显示,大草原上本来就不方便搜集情报,能够得到这么多情报还是多年经营的成果,每前进一步铁汉都会把斥候放出去,以大军为中心,差不多二十多里的范围内都属于斥候探查的范围,至于二十里之外,属于斛薛部探子探查情报的范围,西突厥也就是看中了斛薛部探查情报的能力,这正是他们所急缺的,所以才答应接纳斛薛部,否则他们才不会冒着和大唐开战的风险接纳斛薛。

但是即使如此,铁汉依旧非常不安,他总是觉得心里头不安稳,多年的草原生涯告诉他有了这样的感觉就一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个事情是什么,他是不知道的,所以每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的时候,铁汉就会四处派斥候探查情报,然后加强身边守卫,找来一群人一起分析情报,集思广益,屡屡得逞,保全了实力比较弱小的斛薛部的生存。

这一次,也一定要这样啊。要是被那个魔鬼侯爷抓到了,一定会比死更可怕的!

苏宁的名声,在火烧阴山之后,就在周边的部落里头传扬开来了,他的名声和他的可怕程度丝毫不比那些宿将要少,虽然他很年轻,不过大草原上不看你的年岁,只看你是否勇武,是否百战百胜,苏宁符合他们的审美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于是苏宁被奉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人物。

果不其然,颉利可汗的失败,不是意外啊!

灵州城内,李道宗正一脸平静的处理各项事务和军务。作为行军大总管。更兼此时灵州刺史赵亮重伤未愈。所以李道宗临时担负起了灵州刺史的任务,担负起了军政全权,处理起数量庞大的政务和军务。不过这对于李道宗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他有这方面的很多经验,又曾经担任灵州大都督,驾轻就熟,很快就上手了。

那一晚在灵州大营里头的见闻,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在他努力找回自己理智的那一段时间内,大唐的其他将士失去了理智,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们目眦尽裂的杀出灵州大营,先去找那四个部落的口众的麻烦,大军战败,他们还不知道,所以没有走,还在那里老神在在的生活着,大概以为他们的军队一定可以战胜,谁知道前一秒钟还在幻想,后一秒种他们就彻底的成为了茶几上的物件。

狂暴的大唐将士一股脑儿的杀入了他们的部落里头,肆意斩杀他们,不留一丝情面,不留一点点让他们活下去的信心,所有的抵抗都被瞬间打垮,部落里有战斗力的青壮都被大唐军队杀光了,剩下的老弱病残根本没有足够的战斗力和暴怒的大唐将士相抗衡,更何况这是突然攻击,不是有宣告的宣战。

第一个部落被几乎屠杀殆尽,没有留下几个种,暴怒的唐军杀向了第二个部落,又是一阵血雨腥风,这才让第三个部落有了稍微的防御,结果还是被暴怒的唐军所击溃,抵抗的越激烈,唐军越是狂暴,只有放下武器跪下来瑟瑟发抖的投降才能活命,第四个部落学乖了,所有人全部放下武器,唐军杀过来的时候全体下跪高呼大唐万岁,还把不少出征战士的亲眷绑了交给大唐将士,大唐将士泄愤之后也就放过了第四个部落,全部抓走,充作奴隶。

但是唐军还是觉得不爽,非常不爽,胸膛里的一团火还是没有办法熄灭,正好看相邻的一个部落很不爽,在一个校尉的带领下,大军开始过去抢夺他们的牛羊马,充作军粮还是军资就不说了,主要还是没地儿泄愤,只好拿这些倒霉鬼出气,这些家伙一开始看着第四个部落全体下跪躲过一劫,于是也想学着全体下跪,表忠心,说自己没有参与叛乱。

唐军不管,只是拿走他们赖以生存的牛羊马,结果这些人不干了,青壮都在,开始反抗,唐军有了借口,立刻开始大屠杀,兵分数路展开了血腥的民族报复战,一夜之间屠戮了五个部落,天亮之后还有零星的杀戮,一直到第二天李道宗下令停止杀戮,就地捕捉奴隶,民族报复才停止。

李道宗皱着眉头巡视了一下这份惨状,遍地的碎肉和器官让他觉得这样不是很好,说起来也不好听,让大唐损失了很多的劳动力,便授意御用文人们加以润色改观,重点书写大唐将士和百姓的惨状,至于灵州大屠杀一笔带过,于是乎在这些御用文人们的妙笔生花之下,这一场灵州大屠杀就被渲染成了一场灵州汉人的血泪史,洋洋洒洒近万字,一份战报就飞向了长安。

战报里头极力渲染了灵州大营的惨状,百姓的凄惨,还有军士被侮辱的事情,更是着重书写头骨塔的事情,还有无数被先奸后杀的汉家女儿,见者伤心,闻着流泪,正好在举行朝会的时候这份战报被送到,李二陛下就命令朗读,结果……

李二陛下手上的一串子玉珠被他砸的粉碎,面容扭曲,让人看得遍体生寒,周边人被这股子杀气给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当然堂下的这些大将啊和主战派文臣啊也基本上是失去了理智,冲天的杀气自宫殿内部而起,直插云霄。主和派文臣噤若寒蝉,一个字儿也不敢说,大唐将士的头颅被砍下来做成了头骨塔,这样的耻辱怕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接受的,更别说李二陛下这个铁杆大鹰派主战帝王了。

“给朕告诉李道宗!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一定,一定!是一定!一定要让那些蛮夷知道!让他们知道!大唐,不是他们可以侵犯的!朕要让他们永远都在大唐的铁蹄下瑟瑟发抖!他们永远只有给大唐百姓做牛做马的权力!给朕杀!杀!杀到他们再也不敢反叛为止!把他们的头颅都给砍下来!堆起来!给那些蛮夷看看!给他们看看!再敢有一点点动静!全族夷灭!老少不留!一个不留!!!”

李二陛下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这对于他而言是无法忍受的,贞观五年以来。他罕见的大发雷霆。蓬勃而出的上位者气息让整个朝堂都充满了威压,大臣们心惊胆战的看着暴跳如雷的皇帝,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找皇帝的不痛快,那就是找死。大怒之下。皇帝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李二陛下的敕令立刻发布到了灵州。李道宗笑眯眯的看过了这份敕令,转瞬之间就停止了限制大唐军队做过多杀戮的限制命令,大唐军队如同出笼的猛虎。把一切敢于抵抗的敌人都给撕咬得粉碎,只要有人敢抵抗,那就是叛逆,没什么好说的,杀光,敢抵抗的全部杀光,其他的通通抓走做奴隶。

灵州城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中转站,来来往往的后勤部队不单单是运送伤兵和物资,也是要运送这些被抓捕的奴隶的,灵州兵力不足,长安又补充了五千后勤兵,这才刚好够运送奴隶之用,由于李道宗的暴怒,让四个反叛部落的十几万口众被杀的不到十万,剩下的只好从别的部落抓,正好他们也都很识趣的进行了抵抗,所以在苏宁追击部队出发五天半之后,李二陛下的敕令抵达一天半之后,就又有三万多奴隶入账,李道宗超额完成指标,并且按照李二陛下的要求,开始在灵州城外选择地址,新建头骨塔。

灵州附近的内附部落一日三惊,不少手里头有汉人血债的部落被吓得举族搬迁,但是这样的部落往往会成为大唐铁骑的首要攻击目标,不单单是抵抗者被杀其余被掳走的结局,而是附带着更为凄惨的下场——部落首领和孔武有力的壮年男子被悉数杀绝,头颅被砍下,用作建造头骨塔之用。

于是所有部落都战战兢兢的待在原地不敢动,不断地给来往于此的大唐铁骑鞠躬行礼,生怕大唐对他们有任何的动作,而导致了他们的族灭,最后这些被恐吓的差不多的部落首领们聚合起来商议,进贡了一批数量让李道宗咂舌的财富,以此换取他们自身的安全——这些日子大唐铁骑肆无忌惮的行径把他们的胆气都给吓没了,他们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俗称,怕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就好像混沌学的创始人,商王朝末代国君纣王的叔叔箕子所说的,一个国家会毁在一双精美的象牙筷子上面,国君得到了象牙筷子,就会觉得碗不够相配,得到了精美的碗,又会觉得其他的食器不够相配,得到了精美的食器,又会觉得案几和座位不相配,接着会觉得宫殿不相配,皇宫不相配,国都不相配,以至于国家的任何一切都配不上自己。

李道宗的胃口被养大了,李二陛下的胃口也被养大了,大唐的胃口被养大了,在铁血的镇压政策之下,习惯于臣服强者的草原部落露出了他们懦弱和愚蠢的一面,采用了短视无能懦弱的政权才会使用的愚蠢策略——以财物换取和平,他们不会想到,这批数量巨大的财物,会让整个大唐王朝营养不良的身体和容量极小的胃部改善多少,从此之后,少于这个数量的财物,都不会让大唐觉得满意。

苏宁有意无意的把大唐的战争目标由国威至上引导到了利益至上,一个劳动改造政策就让大唐朝廷和李二陛下欲罢不能,这样的政策,却会极大地解放百姓的生产能力,而如今,战争所带来的巨大的收益让几乎每一个大唐的决策者都红了眼睛,过去被他们普遍视为烧钱的战争,竟然会为大唐带来这样巨大的好处,一万人马的付出,却能带来十倍百倍的回报,让他们吃得满嘴流油还绰绰有余。

利益,谁会嫌多呢?胃口只会越来越大,不会缩小。

若是苏宁知道了这一切,一定会把不平等条约这个概念提早一千年带到大唐来,让大唐品尝到战争可以带来的好处,激发大唐无限的开拓欲望和侵略欲望,英吉利一个人口千万的小小岛国都能厚颜无耻的创建一个日不落帝国,为何大唐这样的超级大国就不能做到?蒸蒸日上的大唐,逐步进入到巅峰并将持续下去的汉民族,日不落帝国,似乎都有些小了,大唐的胃口,会扩张到什么程度?

国虽大,好战恒亡,这句话,并非是完全正确的,因为,说这句话的人,不懂的什么叫做,不平等条约。(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七 千里追杀

对于身后的灵州所发生的事情,以及这些事情所会带来的连锁反应,苏宁都不知道,暂时也不需要知道,知道这些事情反而会打断他目前身为一名将军的心,作为将军,只要考虑战争就好,至于其他的,等到苏宁做回苏家二郎的时候再来弄吧!因为大唐很强,并且将会持续的强大下去。

此时苏宁已经度过了出兵追击的第五天,追击近千里,干粮早就吃完,抢夺夷熊舅舅的部落里头的粮食和肉食都已经吃完,所以苏宁将以战养战的策略发挥到了极致,不单单抢粮食,更是把整个部落斩杀殆尽之后,把所有的牛羊都给烤了带走吃掉,马匹则作为战利品随行,还可以驮运更多的战略物资,也就是如今,苏宁麾下的追击大军已经具备了一人三马的装备,一路过来,抢夺了三个部落的全部口粮,把他们给杀的七七八八,毫不留情。

李道宗的接收俘虏大队跟不上苏宁的速度了,只好非常气恼的就地打秋风,干起了以前那些蛮族经常做的事情,抢劫,以前只有蛮族干这样的事情,但是如今,骑着马踏上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的大唐战士,也开始变得和那些蛮族过去一样了,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一个民族,或者一个国家。

长孙冲骑着胯下的那批红马,哦不,白马,是被血染红的,他骑着胯下的战马,已经蜕变成了一名敢打敢杀敢冲的少年将军,他已经具备了带领一个骑兵小队协助进攻一个部落的能力。比如在第一次食物告罄需要抢夺食物的时候,长孙冲还有些难以下手,看着那些老弱病残不忍进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的大唐将士狂暴的肆虐,还多有不忍,谁曾想长孙冲亲手救下的一个蛮族少女却在那名威胁到她的生命的大唐骑兵离开之后,拔出刀子在长孙冲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令长孙冲永远忘不了的痕迹。

苏宁冷冷的把那名蛮族少女的两只胳膊卸掉,然后抓起长孙冲的手,握紧他的战刀,一刀刺入了那蛮族少女的心脏。然后一个大巴掌把长孙冲打醒了。长孙冲似乎觉悟了,再也没有留手,默默的站起身子骑着高头大马加入了肆虐的队伍,苏宁很满意一位真正的大唐军人又诞生了。

现如今长孙冲已经不会手软了。他认同了苏宁的理念。只要还有一个敌人站着。手里握着武器,那就意味着整个敌人群体都还在抵抗,不管多少人下跪。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就要毫不犹豫的继续斩杀,知道他们一个人都站不起来为止……当然,那是正常情况,现在就应该效仿霍骠骑之于匈奴,杀的他们片甲不留,一个不留,然后纵火焚烧,夷灭全族,那样,才能让他们感到恐惧,才能让他们唱出那首已经被他们遗忘了太久了悲歌……

他们已经遗忘了很久,久的让他们都已经忘了他们的先辈是如何在大汉铁骑的肆虐之下生不如死的,大汉帝国亡了,大汉民族还在,那份刻入遗传因子的荣誉还在,并且一直流传下来,只要这份血脉还一息尚存,这份属于大汉的荣誉就不会断绝,他们,就要永远的记住那首歌,一直唱着它,直到把对于大汉的恐惧变成遗传因子,流传下去。

程处默和尉迟蛮牛不用苏宁担忧,自从灵州大营一夜过后,他们两个变得沉稳了许多,已经不再属于不打架就会死星人了,他们一早就是大唐军人,只不过他们的心还不够冷,面对蛮族的时候还不能彻底的把蛮族和人割裂开来,当然,这一点苏宁也没有做到,很多人也没有做到,只是单纯的把他们和敌人联系在一起,用敌人必杀来麻醉自己,多多少少,还是会觉得不舒服,接受过仁义礼智信的儒家教育的汉人,始终难以彻底的做到对待自己人和敌人的两面性。

不过一旦他们做到了,他们就会是真正的大唐军人,这一点,似乎霍骠骑也没有做到,他是军事天才,是民族英雄,不过他祸害起自己人不比祸害匈奴人手软多少,放在今天,霍骠骑也就是一个中二病的天才问题少年,只不过汉武大帝慧眼识英雄,把这个中二病的天才问题少年放到了最适合他的地方,从而,他得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定位,他名传千古了,如果霍骠骑的主上不是汉武大帝,或许中国历史上只能流传一个纨绔的传奇故事,那个纨绔,叫做霍去病。

就好比李震,即使他也亲眼见到了蛮族是如何对待汉家儿女的,他亲眼见到了灵州大营的一切,他也流了泪,流了血,心中发誓不会再对异族人有任何的手软,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手软,几个小伙伴里头,就他接受教育的程度最深,文化水准最高,李世绩教育他是先从文化基础入手,然后才有军事教育,儒家教育自幼就在他的心里面扎了根,虽然他的文化水平不见得多高,思想却是足够了。

仁,义!

他觉得他的武器是仁义的武器,他的武器是王道的武器,所谓王道,就是肆无忌惮的杀戮吗?所谓王道,就是面对着眼前大唐铁骑肆无忌惮的行径而熟视无睹甚至像其他的几个小伙伴那样彻底的加入?

李震很迷茫,一直到他亲眼目睹了长孙冲所经历的一切,以及之后苏宁所做的一切,还有长孙冲的蜕变,那个时候,李震终于向一个狼狈奔逃的怀抱小孩子的妇女挥出了手里的战刀,连挥两次,在那之后,李震看着他们的尸体,再也没有一丝歉疚,他终于明白了出征之前的那天晚上,李世绩和他秉烛夜谈的话的意思。

这是你第一次出征,以往爹爹看着程知节和尉迟恭他们把自己的孩子带上战场。毫不犹豫的教他们怎么杀人,怎么心狠,爹爹都会觉得于心不忍,征战这么多年,爹爹杀死的敌人不下千人,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爹爹始终心有戚戚,一直到近年,可以把矛头对准外族的时候,爹爹的心里面才好受一些。

其实爹爹希望你可以做一个文官。不要去经历那些事情。手里面沾着血的感觉不好受,味道更是难闻,更会让你有说不出道不明的痛苦,会让你对你所经历过的事情和读过的书产生质疑。但是。现在的这个时候。你自己提出来了,你不希望离你的那些朋友们太远,爹爹也不阻拦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将会经历到的事情,和爹爹当初是一样的。

你会重新走一遍爹爹走过来的路,当然,你会比爹爹幸运,因为你所啥的都是大唐的敌人,都是外族蛮夷,你不会有手刃同胞的负罪感,但是你没有杀过人,这一次爹爹不在你身旁,没有人带着你杀人,你要自己杀人,自己杀掉那些外族蛮夷,自己思考,自己领悟,爹爹无法给你什么帮助,爹爹只是希望,等你凯旋归来的时候,不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也不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孙子,而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大唐战士。

李震看着血淋淋的刀锋,看着手上沾着的鲜血,那曾经被他视为无辜者的鲜血,感觉真的不是太好,但是,暴虐的环境带给他的影响是无法被忽略的,所以,暴虐的李震诞生了,手里的刀不断地挥舞,不断地取走性命,不断地沾上更多的鲜血,不管对方是抵抗者还是老弱无力者,李震再也不会停下杀戮的战刀。

苏宁很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四个小伙伴彻底的蜕变成了敢打敢杀的战士,不再有一丝犹豫,甚至有武功底子的他们比那些士兵杀起敌人来更加勇猛,不用担心了,之后的路是他们自己的路,自己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比如考虑一下之后的战略,出发五天了,干掉了四个部落,杀了数万人,但是还是没有追上没有发现斛薛部和那个夷熊的脚步,也不知道斛薛部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要是他们真的投奔了西突厥而自己没有赶上,那可就糟糕了。

历史上的斛薛平叛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也就是大唐军队追上了斛薛然后把他们击败,没别的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主导,或许是自己的乱入导致历史上有了偏差,这很正常,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这个世界已经扭曲了,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苏宁都不会觉得意外,这很正常。

目前的草原,也只有两个相对稳定的政权,一个是西突厥汗国,一个是薛延陀汗国,薛延陀目前不敢对大唐做什么事情,少部分内附大唐的部落也已经脱离了薛延陀,这一次的叛乱和薛延陀没有关系,夷男那个家伙还没有胆量在这个时候和大唐作对,当然最后薛延陀也被李道宗给灭掉了,如今主要就在于西突厥,这个最后被苏定方给灭掉的国家。

命运真是奇特,两个将来的蛮夷杀手,如今却和自己一起出击,那么,自己会在将来担负起一个什么样的责任呢?大唐周边没有被大唐征服的国家……嗯,就是那两个,早期的高句丽,后期的吐蕃!这两个国家,不就是上天留给自己的吗?

小小的西突厥,实在不算什么,大唐目前是没有准备好,但是他们真的不是一个成熟的国家,草原的广阔性注定了对付他们要用游击战术,就像霍骠骑当年那样对付匈奴,以游击战术将匈奴拖的疲惫不堪,逼他们集中主力和大汉铁骑决战,利用大汉武器和国力上的优势击败之,一旦主力被灭,大汉的游骑就可以继续深入打击,而不用担心被主力合围,当然,大汉做得更加决绝,汉武大帝更加决绝,发动漠北决战,直接把匈奴打跑了十万八千里。

对付西突厥,现在的大唐需要的就是避免与之主力交战,因为没有做好准备,但是真的要对上了他,苏宁也不怵,当然要是真的把西突厥打疼了集中主力南下找大唐的麻烦也不好,大唐还是没有准备啊,可是,眼睁睁看着斛薛和夷熊跑到西突厥而毫无作为,大唐颜面何存?

斛薛,你们既然那么能跑,那么我也不怕,一人三马,我就不信你们跑得过我们!你们跑到天涯海角也好,跑到海角天涯也罢,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追上你们!把你们全部消灭,哪怕就是在西突厥军队的眼前,也要,也一定要把你们给灭掉!我发誓!

苏宁一挥手中大枪,又打飞了一个蛮夷的脑袋。(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八 回报

“头儿,你看看这儿,这儿有很多牛羊马的粪便!”一名苏府根的队员指了指面前的一大片牛羊马的粪便,对王辉说道。

苏宁派出的以王辉为首的探查分队早大军三个时辰出发,也就快了追击大军三个时辰的脚力和距离,面瘫小哥王辉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任务的艰巨,所以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一直以来都按照苏宁设定的规矩仔仔细细的追踪自己的目标——窜逃的多滥葛部落首领夷熊和一早就北遁的斛薛部。

他把自己的手下和临时加入的斥候分为两队,一队留在苏宁身边,追击多滥葛部落的残军,苏宁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追上残军的步伐并且展开计划就多亏了这支斥候队伍,而王辉则是亲自带领根部的主力人手不眠不休的千里追踪斛薛部,他们北遁的时间太早,若不是一开始速度比较慢,王辉根本追不上他们的踪迹。

就好比之前他们所遇到的牛羊马的粪便都是黑涩的冰冷的,篝火也变得非常冰冷,完全是好几天之前留下来的,没有价值,也只能给他们提供一个大致的方向,在知道多滥葛部落残军被全部歼灭,以及夷熊北遁无处寻迹的消息之后,王辉就以此为苏宁引路,并且持续追击。

功夫不负苦心人,这一次的粪便,终于让王辉感到了一些欣慰,因为这些粪便的颜色还比较亮,不是那种完全的暗黑的颜色,也不是干巴巴的。相反,王辉拿一根木棍捅了一下,还有水分!这就意味着,这些粪便留下来的时间并不算长,这样大的规模,这么多的数量,还有露营地的痕迹,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快要追上斛薛部落了。

“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二郎,告诉他加快速度。我们会继续探查。一直到发现他们为止。”王辉对身边的一个根部队员说道,这是他们的习惯,不论在哪里,都会把苏宁喊做二郎。这也是苏宁和根部的默契之一。这就意味着。他们是完全属于苏宁的私人武装力量,而不是属于大唐,属于皇帝的。

王辉和苏宁这儿进展得如火如荼。铁汉的逃命之旅也进展的如火如荼,整个部落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着西突厥的势力范围内火速前进,当然这样的火速和苏宁大军的前进速度是不能相比的,探子传回来的情报显示苏宁的大军正在朝着他们快速前进,铁汉更加惊恐,不论如何,也一定要保住性命才是。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再不快一点咱们就完了!就完了!”铁汉骑在马上,不断的催促着身边的人快速前进,恨不得每一个人都可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驰一天一夜进入西突厥的领域获得庇护,但是大量的物资和装备使得整个斛薛部落的速度反而被极大的拖累了,之前被铁汉视为崛起的契机,如今成为了鸡肋,人生就是这么大起大落。

他越看那些走得慢吞吞家伙就越是不顺眼,那些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几下的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游牧民族的通病,贵壮贱老,尤其是那些地位低下的没有什么功劳的老家伙,更是老不死的,汉人有一句话,好像说什么老了还不死就是贼了,铁汉非常欣赏这句话,他不管这句话出处是哪里,也不明白本来的意思是什么,只是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

这些老家伙,是要把我们全族都给拖累死啊!

“走快一点!快一点你这个老家伙!”铁汉一鞭子抽在了一个没有马匹只能拼脚力行走的老人家,游牧民族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马可以骑乘,比如老家伙们就没有骑马的资格,除非他们的孩子也是勇士,凭着他们的孩子,他们才可能活下去,如果没有孩子或者孩子死了,他们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一旦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死的一定是他们。

老人家很凄惨的嚎叫起来,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可他越是嚎叫铁汉就越是恼怒,一边子一鞭子的抽打,老人家只能一边嚎叫一边求饶:“首领,首领!饶过小人吧!小人年轻的时候为部落打仗伤了腿,走不动路了,小人的儿子也是为部落打仗而战死的啊!小人一家都为部落奉献的啊!”

铁汉拔出腰刀,一刀砍死了老人家:“那你就再为部落奉献一次吧!所有人听好!要是再有拖后腿的,就地格杀!”铁汉一声令下,不少老者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拼了老命儿的往前走,但是他们还是走不了多快,铁汉忍无可忍之下拍了自己的卫队跟在行军队伍后面用一定的速度前进,一旦被他们超越的,就地杀死,这样一来,极大地提升了整体的速度,却也极大地损害了他们整个部落。

年轻的时候为部落奋战,到了老了连休息都不行,随时都要被当做弃子丢掉,这就是他们的悲剧,他们的惨剧,这就是他们那被摆在茶几上的一生,老人们纷纷开始怀念待在汉家灵州的那段日子,虽然一样过得不好,可是,至少安安稳稳的,可以不用天天跑来跑去,还有汉人分发的土地可以耕种,可以定局,而不用居无定所,和别的部落打仗抢东西吃,汉人的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可是即使他们想要回到那里,也是不可能的,脱离了部落,他们没有活路,汉人,也不会要这些老家伙的,没错,他们猜的很对,苏宁的确不打算要这些老人家们,大唐军队来这里是打仗的,不是来这里敬老的,而且你们不是我汉家老者,不懂得诗书礼仪,只不过是一群变老的杀人狂而已,年轻的时候犯下的罪孽,就要在这个时候偿还,汉家儿郎绝对不会因为一些坏人变老了就原谅他们。

铁汉都这般着急,夷熊当然更加着急。茫茫的大草原,他根本找不到前路,只能凭着自己的意志力,继续走下去,身边一直跟随着他的八个护卫已经全部死了,饿死了三个,自相残杀死了两个,因为想要背叛而被自己亲手杀死了两个,最后一个因为坠马而死,夷熊把他的马给杀了吃肉。勉强活过了这几日。但是紧随着夷熊的马就被累死了,他只能靠双腿走路,可是他的双腿如何比得上汉家军队的马?

曾几何时,他变成了步兵。而汉人却变成了骑兵追杀他?夷熊觉得很滑稽。他的心里头产生了一些悔不当初的想法。当时他还是一个部落的首领,虽然部落不强,也不大。但是他是头人,可以享受一系列过去很不屑但是如今却无比怀念的权力,这可真是滑稽啊,要不是大脑发热不愿意跟着斛薛一起走,应该部落也不至于到了今天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步,光杆司令很好玩儿吗?

一步一步的走着,他抄了近路,他的方向正是斛薛部的必经之路的方向,斛薛部必定要朝着西北部前进,所以他一开始往东北而去,但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自己的脚力赶不上斛薛的马匹,所以要走近路,说不定正好可以赶得上斛薛的前进步伐,所以玩儿命的走,这倒也给苏宁制造了不少麻烦,不过他没有料到的是,苏宁派了一支队伍一直紧紧地追踪斛薛部,不曾放松过。

走着走着,夷熊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重,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惫懒,自己的脚步越来越难以迈动,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再往后,他就一头栽倒在软绵绵的草地上,再也没有力气了。

当然在昏过去之前,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

等到夷熊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帐篷里头,外面的天是黑的,帐篷里面有一团篝火,这种感觉让他产生了一丝恍惚,仿佛他又回到了叛乱之前的部落里头一样,但是身上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什么自己的部落,自己的部落已经完了,自己也差不多完了,那么,这里是哪里?

“醒了?”一身淡漠的声音传来,夷熊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赫然发现自己最亲密的盟友铁汉坐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大口吃着一只烤羊,夷熊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下去了,自己安全了,自己被斛薛部落给救了,看来终究是赶上了斛薛部前进的步伐,天不绝我,天不亡我啊!

心里头高呼万岁之后,一股激烈的饥饿感充斥了夷熊整个身体,看着铁汉大口咀嚼着香喷喷的羊肉,还有那满帐篷的香气,夷熊不断地咽着口水,说道:“兄弟,实在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就真的没命了,还是你最够兄弟,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但是现在,我的肚子太饿了,能不能,给我一些肉吃呢?”

铁汉看了看夷熊,然后面无表情的把面前放置的一整块羊腿抓起来丢向了夷熊,夷熊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这块温度很高的羊腿,也不管烫不烫,抓住就啃,啃得那叫一个香,过去的几十年早就吃腻的烤羊腿在现在的他看来简直是人间美味,要是能天天有这样的羊腿吃,那该有多好啊!

“也算你命大,正好碰上了我的斥候,这才把你救回来了,这几日你都去了哪儿?你的部族呢?你的手下呢?怎么只有你一人?”铁汉还是面无表情的问道,夷熊心里面一阵悲伤,把嘴巴里的羊肉咽下去了,然后悲伤的说道:“都被汉人杀光了,汉人简直不是人,太残忍了,连我们的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就连我的舅舅,也被他们杀了,我是一个人逃出来的,兄弟,现在我只能依靠你了,带我一起逃到西突厥去吧!”

铁汉笑了笑,说道:“嗯,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你用什么东西来回报我呢?我要保护你,还要给你食物,这样的恩情你打算怎么回报?”

夷熊愣住了,不断嚼动的嘴巴也停住了,看着铁汉不知道说什么,是啊,他现在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所有的战士,失去了所有的口众,失去了所有的牛羊马,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就连唯一的舅舅也被杀了,整个部族都完了,他拿什么回报给铁汉?铁汉是什么性子他太清楚了,刚才只是激动外加饥饿所以没有反应过来,如今看来,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铁汉吃完了最后一块羊肉,擦了擦嘴,站了起来,走到夷熊身旁笑着说道:“这样吧,我也知道你什么都拿不出来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就把你自己作为回报送给我吧,也就算是补偿我救你一命的汇报了,我这也算是救你一命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可就要听我的了,哈哈哈哈!”

夷熊突然觉得脑袋很昏沉……(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九 自身难保的西突厥

等到夷熊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非常郁闷于自己两天内昏迷了两次,两次对自己的行动失去控制权,并且两次落到了别人的手里,第一次还好,落到了斛薛头人铁汉的手里,他看起来并没有杀死自己,只是把自己弄晕了,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次……

夷熊知道铁汉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晕了,他被五花大绑起来,然后丢在了草原上,这里遍布着腥臭难闻的牛羊马粪便,一看就知道这是前一夜部落宿营之后留下来的痕迹,而自己面前还有一些人,穿着汉人的军服,拿着汉人的兵器,但是没有旗帜,不过应该是汉人无疑。

自己就这样被斛薛部丢弃给了一直追击在身后的汉人,他们是不是希望这样可以让汉人停止对他们自己的追击?然后把所有的怒火向他发泄,就这样换取自身的安全?呵呵,他们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把自己留给汉人泄愤,然后他们趁机得到足够的离开的时间,得到西突厥的庇护,从而得以苟且偷生,并且继续发展下去,而他所引发的一切都会被西突厥完全承受,直到西突厥也承受不了大唐的攻击为止,反正斛薛部可以得到安全,他们所希望的安全。

这样想着,夷熊突然之间想通了,放松了身体,扭动了一下,让自己僵硬的身子得以缓和,接着,竟然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你会说汉话吗?”面瘫小哥王辉正拿着一块烤熟的羊肉大吃特吃,这是他们在晚上烤的。避开了所有的视线,只有浓烟最麻烦,所以只能选择在晚上烧烤,周边布满安全守卫部队,拿黑布遮住四周,一旦发现什么不好,立刻通报,毕竟,他们也确实很想吃一些肉食,熟食。热食。追击了那么多天,发现的牛羊马不计其数,总是啃干粮也太说不过去了。

夷熊点了点头:“作为多滥葛部落的头人,我还是会说汉话的。不过。汉家小子。我很饿,你能拿一点东西给我吃吗?等我吃饱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出来的。比如斛薛部的行踪,还有他们的依仗,你们汉人有一句话,你不仁,我不义,怪不得我。”

王辉一愣,随即释然,夷熊起码也得有四十多了,自己才二十多,这家伙老死不死的喊自己一声汉家小子,倒的确有些看透生死突然大彻大悟的样子,怎的?这个被二郎下令必杀之的罪魁祸首立地成佛了?

王辉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还是命令身边根部给他松绑,然后把自己吃的一大块烤羊肉撕了一半,递给夷熊,夷熊也不管别的,接过来就啃,啃得非常香,昨天夜间自己只吃了几口肉就被迷晕了,现在看着日头已经是下午了,那些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汉人追的很紧,估计他们的追击部队也离得不远了,那位恐怖的魔鬼侯爷苏宁应该也不远了,呵呵,为了自己一个人,这位侯爷差不多追了上千里地了吧?他是想做什么?

算了,反正自己难逃一死,死就死吧,族人都没了,自己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铁汉虽然对不起自己,但是他也让自己明白了一个事情,自己已经不是头人了,而是一个阶下囚。

“你看上去好像挺轻松的,你不知道你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吗?”王辉有些好奇的问道。

夷熊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当然知道,我活了四十多年了,当然知道,不就是死吗,我见的生死还少吗?反正我落到你们手里肯定是活不成的,看着你们这一次的举动就知道了,你们杀了多少人?屠灭了多少部落?对于我这个叛贼来说,你们肯定是要杀死我的。”

王辉点点头:“你看开了?说实话,我没有亲眼见到灵州大营的情况,所以,我还可以保持冷静,要是这里有一个人看见了灵州大营里面,我估计你肯定活不到现在,你们在灵州大营里面做的事情才是让大唐如此愤怒的原因,要是以往,我们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夷熊不屑地笑了笑:“胜利者可以享用失败者的一切,至少在那一战里面,我是胜利者,你们是失败者,这就是草原上的法则,我所信奉的真理,当然,现在我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所以你们可以享用我的一切,当然我的一切都已经被你们夺走了,现在只剩下这条命了,你们随意。”

王辉没有反驳,因为这是对的,他的父亲也是这样告诉他的,同样的意思,在汉人当中也有一句话——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大家都从骨子里面认同这个道理,只不过中原汉人受儒家思想教育多年,在这方面做得不够好,苏宁的出现让这一切开始有了改观,比如大唐已经知道要在战争中攫取财富了。

“你可以告诉我斛薛部的行踪,还有他们背后的依仗了吗?”王辉等着夷熊把这些羊肉都吃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之后,开口问道,夷熊点点头,抚摸着肚皮笑道:“能在临死之前吃到这样一餐,够了!够了!汉家小子,其实就算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一些什么吧?你们汉人不是很喜欢说什么兵法的吗?什么十面埋伏声东击西之类的,想想都头疼,要我说,打仗那个多简单的事情?一刀下去就完了!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的东西?”

王辉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你现在就在这里了。”

夷熊一愣,露出了苦笑:“那倒也是,要是我能活着,我一定要告诫我的后辈,不要和汉人玩脑袋,咱们笨,只管用武力和汉人对着干就行了,千万不要整那些别的,否则迟早要被汉人玩死。”

王辉还是面无表情:“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你们都不会有那个机会,好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要准确的情报,不是听你发牢骚!”

夷熊叹了口气,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部落之前一直和斛薛部落混居,两族的关系很好,我之前也和斛薛部的头人铁汉是结义的兄弟。决定攻打灵州大营之前。铁汉已经和西突厥有过联系了,这次的事件,应该说就是西突厥引起的,他们以保护我们的安全说动了我们挑起战争。不让你们有休养生息的机会。并且给了我们种种许诺。我们相信了他们,接着就发起了偷袭。

在那之后,铁汉决定立刻北遁。他害怕你们的援军抵达之后会承受不住,而我觉得我们可以顺势把灵州城攻下来大肆抢夺一番再走,我们争论了许久,谁也说不动谁,于是我们就分开了,各自行事,他走了,我带着部落留下来,并且说动了其他三个部落一起留下来攻打灵州城,想着可以快速的把灵州城拿下来然后就跑,等你们的援军到了,我们早就离开了。

不过,我没想到你们的援军会在夜里面偷袭,还有那员大将,实在太勇猛了,没有防备,我们败得很惨,现如今就是这样了,现在想想,这还都是西突厥做的好事情,你们可要防备他们啊,还有,西突厥一定会派人迎接斛薛的,要是你们不想这个时候就和西突厥打一仗,就最好赶在斛薛抵达西突厥之前把他们全部干掉。”

王辉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个事情很重要,于是除了命令斥候继续追踪斛薛部之外,就在原地等待苏宁他们的到来,幸好苏宁的速度没有让王辉失望,日夜兼程的追击过来,终于在这里看到了王辉和他抓住的夷熊,这个时候,距离夷熊醒过来已经有半天了,夜幕已经降临了。

王辉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苏宁,苏宁听过之后也皱起了眉头,对于夷熊,他现在没有心思把他杀掉,抓他只是一个形式问题,抓到了就大功告成,在这里就杀了反而不美,接下来就吩咐把这个罪魁祸首送回灵州,交给李道宗,让他最大限度的压榨这个家伙的剩余价值,把周边蛮夷好好的震慑一番,至于其他的,还是消灭斛薛这个第一罪魁祸首比较重要,要是让他们跑入了西突厥,那可真的是糟糕了。

召集了苏定方和一众小伙伴,苏宁开始和他们商讨目前所面临的问题,草原的夜晚不适合纵马奔驰,所以苏宁也没有打算这个晚上就出击,好歹也要让那些骑兵们休息一个晚上,好好的吃一顿热的食物,然后好好的睡一觉,苏宁就带着伙伴们商量战术战策,当然程处默和尉迟蛮牛是可以排除的,他们只是猛将,所以没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

经过商讨,大家决定,还是要按照原来的策略,无论如何要赶在西突厥大军和斛薛部相遇之前把斛薛部干掉,这样西突厥只能吃一个哑巴亏,他们没有胆量和现在的大唐全方位开战,要是追不上,就只能大唐吃一个哑巴亏了,这个亏吃的还不小,李二陛下肯定非常不满意,第一罪魁祸首安然无恙,这算什么?

但是一切在苏宁查阅了关于西突厥的资料之后,发生了转机,苏宁一向是把神机贴身携带的,就贴在左边胸口,那里有一个厚实的内衣口袋,保护得好好的,外面套着铠甲,神机诺基亚的质量又非常可靠,基本上不会被损坏,苏宁也有时不时的就拿出来查阅资料的习惯,这一晚,苏宁非常焦虑,于是查阅了关于西突厥的资料,却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讯息!

如果历史没有发生偏差,西突厥目前正处于严重的内乱之中,西突厥自从贞观二年统叶护大可汗被他的伯父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杀死之后,就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尴尬地步,这位大可汗的伯父原来只是一个小可汗,没办法得到众人的认同,西突厥就此陷入内乱,两年之后,统叶护可汗的儿子咥力特勤——乙毗钵罗肆叶护可汗才勉强统一西突厥,西突厥进入短暂的和平期,也就是这一年,去年,大唐灭掉了东突厥。

东突厥汗国星散,西突厥得了很多的好处,本来应该渐渐强大起来,但是谁知道这位肆叶护可汗为人嫉贤妒能,心眼儿小,没有上位者的容人之量,于是臣下人人自危,表面平静,内里混乱不已,西突厥正处在一个非常严重而又尴尬的环境之下,他们自身难保!这个时候他们挑动斛薛所部叛乱,估计也是为了让大唐没有闲暇的心思打他们的主意,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大唐军队这一次超乎寻常的狂暴,很轻松的就平定了叛乱,并且甚至追杀了上千里,就是为了把斛薛所部彻底剿灭!

苏宁突然有了主意。(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阿史那泥孰

使用这一招驱虎吞狼计策的人,不用想也是属于那位肆叶护大可汗的,为了保证他的地位和治下的势力,也只有他才会在这个时候使用这样的策略分散大唐的注意力,但是这样的计策未免也太高看了这些个内附的部落,还有,他严重的低估了此次大唐出兵平叛的决心!虽远必诛这句话,他一定不知道。

他的愚蠢和自大,反而给了苏宁很多的灵感,一个处于内乱而非稳定的草原政权,是没有闲暇的功夫和大唐争锋的,除非大唐想灭了这个国家,否则他们一定会先处理完内部事务再来处理大唐的事物,大唐之所以在后来等到了永徽年间才灭掉西突厥,就是因为西突厥那个时候才堪堪解决了内乱的问题。

不在敌人内乱的时候解决他们,还偏偏要在他们统一的时候解决问题,大唐还真是高风亮节!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这个时候就是一个绝好的机遇,按照历史的发展,贞观六年秋,肆叶护可汗就将遭遇到设卑达干与弩失毕部攻击,逃往康居,不久死亡,接着西突厥迎立泥孰,是为咄陆可汗,进入短暂的平稳期。

设卑达干不算什么,但是弩失毕部可是西突厥重要的组成部分,隋仁寿四年突厥分裂为东西两部,西突厥就以“十支箭”(十个部落)而为人所知。其中五支“箭”就是右翼弩失毕部,可以说,这是西突厥一半的实力对抗另一半的实力,两虎相争。这样好的机遇,大唐如何可以错过?

看来这一回还真的是捡到了好处了,西突厥在此时雄霸西域,把过去被大汉王朝所打通的西域全部霸占,汉民族历经多少年的内乱之后已经完全失去了对于西域的控制权,而如今大唐的疆域也就差不多和秦朝的疆域一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打通西域就是将来大唐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为了这个目的,西突厥就绕不过去。

历史上大唐只是趁着西突厥内乱从而取到了好处。但是没有想着趁机把西突厥也给灭掉。非要到人家缓过劲儿来和你拼命了才把他给灭掉,灭掉了东突厥,大唐的下一步路就是打通西域,东边是大海。南方是蛮荒之地。北面是大草原。大唐已经逐步深入掌控了,大唐势力的西进几乎是必然的,所以下一步就是西域。重新夺回那自从汉末三国之后就逐步失去的西域治权。

丝绸之路太有名了,隋炀帝时代曾经一度打通过,隋炀帝带领臣子和大军历经千辛万苦,吃尽了苦头来到了西域,在那里召开了万国博览会一样的大盛事,这一点让李二陛下非常眼红,西域的记载在史书上非常多,丝绸之路可以带来的利润也是难以想象的,所以李二陛下非常希望重新控制那里,但是汉民族已经失去了西域太久。

西域(新疆及中亚东部),中国的故地,但丧失的时间已有六百年,太久了,所以当李二陛下集聚了足够的实力向西扩张时,面对着的是一个完全新面貌的西域,历史上引起大唐势力西进的是高昌王国和西突厥的联盟,对大唐实行各种封锁,逼的大唐忍无可忍发兵高昌,灭亡之,从而重新步上了汉王朝开拓西域的脚步。

这件事情太重要了,这几乎和西突厥的内乱离不开关系,西突厥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把大唐的目光引到别处去,不断的用各种方式混淆大唐的目光,在大唐鼎盛的十几年之间竟然就这样混过来了,少了西突厥,大唐在西域的唯一强悍的敌人就是吐蕃了,就可以不用担心吐蕃和西突厥的南北夹击,而一心一意的对付吐蕃,至于西面的强大的阿拉伯帝国,俗称的黑衣大食,要在玄宗时代才能和中国力量进行面对面交锋。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极好的机遇,虽然大唐连自身都还没有开拓出来就要去开拓其他的地方,但是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样好的机遇又哪里是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呢?苏宁摇摇头,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带着大部队出发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是不用担心了,迎接斛薛所部的一定是肆叶护可汗的嫡系人马,其实就算是把这支人马给灭掉,西突厥也未必能有什么动静,相反,那些反对肆叶护可汗的人还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高兴。

肆叶护可汗也一定会有所顾忌,一旦他不顾一切的报复大唐,那么他的实力就会受到极大的削弱,还极有可能大败,他的地位一定不稳,而且那个时候大唐还可以联络西突厥内部的反叛者,里应外合的把肆叶护干掉,当然这样非常不符合大唐的利益,要是可以让他们继续斗下去就好了。

按照肆叶护可汗在这种时候还能够想到防备大唐的思维能力,他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或者他的身边有智囊,为他出谋划策,所以,苏宁有八成的把握确定就算是斛薛所部在西突厥境内被灭掉,或者哪怕是波及了西突厥的军队,肆叶护可汗也绝对不敢明火执仗的出动大军和大唐作战,那样的话,那些反对者一定不会同意。

说不定,还可以做出很多在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苏宁稍微的放下了心,这个时候,就该考虑如何凭着这两千人的追击大军把斛薛所部,还有可能遇上的西突厥军队给干掉,或许他们以为自己肯定不敢凭着两千人和整个西突厥作对,但是,越是嚣张,背后,就多得是怯懦。

没错,就是怯懦。

斛薛部在行动,苏宁也在行动,西突厥自然也在行动;斛薛部不断地给西突厥通报自己即将进入西突厥境内,并且大唐军队紧追不舍,请求西突厥的肆叶护可汗给予他们庇护。肆叶护可汗正是需要威望的时候,既然承诺了要给扰乱大唐的斛薛一个交代,就必须要做到,否则他摇摇欲坠的地位就更加难以保证了,于是乎,他派遣当初拥立自己的功臣阿史那泥孰率领一万精骑前来迎接举族内附的斛薛部,庆祝他的手下又有了一支可以战斗的战力,而且多了一双眼睛,一双刺探情报的眼睛。

对于斛薛部,他是志在必得的。如果得不到斛薛部。他就没有办法树立自己的威望了,比如避退大唐追兵,从大唐的魔抓里面把斛薛部解救出来,塑造一个威武不屈的大可汗的形象。对于他镇压反对势力。建立自己的权威有很大的好处。

但是这是结果。不是过程,虽说世人只关注结果不关注过程,但是作为实际的执行者。阿史那泥孰不得不关注过程,因为过程导致结果,也将导致他未来的道路,他现在其实比较懊恼,因为他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务,但是被逼无奈,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任务,他所拥立的那位大可汗的儿子,出乎他意料的猜忌残暴。

他在武德年间曾经去过长安,见过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二陛下,两人接下了很好的友谊,甚至结下了兄弟之情,所以他才会在日后成为第一个由大唐册封的西突厥大可汗,等于是得到了大唐的承认,西突厥内部的亲唐势力才由此建立起来,说老实话,他不愿意和大唐为敌,更不愿意和那位李二陛下为敌。

昔日的相识,让他认识了这位雄心勃勃的秦王殿下,看出了他内心的雄伟,已经他过人的胆气与谋略,当时阿史那泥孰就预感大唐帝国如果是由这位秦王殿下继承了皇位,一定会成为一个充满了开脱精神的帝国,果不其然,不久之后他就听说了李二陛下登基成为大唐帝国的第二任皇帝,四年之后,东突厥汗国被灭掉了。

而如今,他很理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的肆叶护可汗心中的想法,他急切地想要取得一些信心和威望,足以让他稳定住自己的地位,并且争取到平定内部的时间,只有这样,才能重现当初统叶护可汗时代大突厥的荣光,这一点,他很理解。

但是这位肆叶护可汗的资质远远不如统叶护可汗,没有继承统叶护可汗三成的本领,却将统叶护可汗的缺点继承了个十足十,还有发扬光大的趋势,上任伊始就显露出了他的缺点——猜忌、多疑、暴躁!并且他不但向自己的对手动手,还向自己的拥护者,自己的追随者动手,比如阿史那泥孰自己。

进来多有传言,肆叶护可还要对阿史那泥孰动手了,虽然阿史那泥孰内心之中并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可是赤裸裸的现实就摆在这里,他之前也对一位功臣下手了,很多人都预感下一个就会是阿史那泥孰自己,可是这位可汗是阿史那泥孰自己拥立的,却要对付自己,这让阿史那泥孰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

但是眼前的情况,阿史那泥孰已经有了觉悟,无论自己是胜是败,自己都没有好下场,把斛薛安稳的带走,那是肆叶护可汗的功劳,为了这份功劳,肆叶护可汗会做什么?为了稳住他的地位,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若是失败了,自己就会成为肆叶护可汗的撒气筒,出气包,一样没有好下场,于是阿史那泥孰明白了。

这就是肆叶护可汗对自己剩余价值的最后开发,这一次回去之后,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下场了!这已经是个现实了,身后的这一万精骑就是自己最后价值的实现,而这一次行动的副统帅,是肆叶护可汗用来监视自己的心腹,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难以活命。

就算是我瞎了眼啊!选择了这样一位主上!

阿史那泥孰无声的悲号。

斛薛部发来的通报越来越频繁,这就意味着阿史那泥孰距离斛薛部越来越近,距离追击的唐军也越来越近,距离和唐军冲突的时候也越来越近,距离自己的死期,也越来越近了,他心中不甘啊!就这样被无情的主上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然后丢弃?你不仁,我何须遵守义?!

那位唐军追击部队的统帅是这段时间被草原部落视为魔鬼的大唐最年轻的侯爷,好像叫做苏宁,一把大火把东突厥汗国烧没了,三万精锐骑兵葬身火海,大可汗颉利被生擒,整个东突厥汗国就此灭亡,而覆灭它的人,却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大唐小将,这说出去大概会让所有人笑掉大牙,但是阿史那泥孰不敢笑,因为他知道过去的秦王殿下,现在的李二陛下,是一位什么样的君主,能够任用这样一位小将的原因又是什么!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位帝王前进的脚步,或许死亡可以,但是,他又如何才会死亡?(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一 夜访泥孰

“二郎,已经打探清楚了,此次西突厥出兵一万,由一个名叫阿史那泥孰的将军统领,在西突厥的边境迎候斛薛部,斛薛部已经和阿史那泥孰建立了联系,按照估计,再有不到两天,他们就可以接触到了,而按照我们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两天之内追上斛薛部,将他们彻底击溃,完成任务!”面瘫小哥王辉单膝跪在苏宁的身前,像苏宁报告了自己的所得。

苏宁皱了皱眉头,阿史那泥孰,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到底是哪里呢?对了!神机上!关于西突厥汗国的资料里头,就有关于阿史那泥孰的资料,好像是拥立肆叶护可汗的功臣,也是肆叶护可汗为数不多的支持者之一,但是这位肆叶护可汗是情商太低还是怎么的,竟然接二连三的对身边的功臣下手,这个阿史那泥孰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这个家伙好像还在李二陛下登基之前去过长安,那是武德年间,李二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和阿史那泥孰有过很好的私人关系,为此在肆叶护可汗死后,阿史那泥孰接任西突厥大可汗的职位,接受了大唐的册封,表示愿意臣服与大唐,成为了西突厥内部的著名鸽派,亲唐势力的首脑,他死后,他的弟弟还是继续了亲唐政策,不过这个弟弟太没用,死了,西突厥的鸽派势力完蛋了,随后西突厥彻底走上了不归路。

也就是说,这个阿史那泥孰。现在也是自身难保的情况?按照历史上来说,好像就是贞观五年的一段时间内,肆叶护可汗要对阿史那泥孰动手,阿史那泥孰逃走了,贞观六年肆叶护可汗被杀,突厥诸部迎回了阿史那泥孰,阿史那泥孰成为了西突厥的大可汗。

苏宁眼前一亮,这不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遇吗?原先没有自己的存在,肆叶护可汗就要对阿史那泥孰动手,而如今有了自己的存在。这个肆叶护可汗还把阿史那泥孰派出来。这个算盘打的好啊!借刀杀人,一石二鸟,自己可以得到非常重要的东西,而阿史那泥孰和唐军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比如。他日思夜想的地位!

这位肆叶护可汗。如果不是缺点多了一点,还就真的成功了,因为他除了缺点。都是优点!

哈哈哈!苏宁现在非常的愉快,这可是一个绝好的良机啊,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苏宁的大脑里头渐渐形成,这个计划要是成功实施了,一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斛薛部给灭了,还能加速西突厥的内乱和肆叶护可汗的败亡,这是第一步计划,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开始第二步计划了,这也是一次大胆的试验,若是成功了,定然大有好处。

“元芳,你过来,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来替我做。”苏宁朝着王辉摆摆手,王辉走到苏宁近前,听着苏宁把要他做的事情一点点的说清楚,心中震惊不已,苏宁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王辉的身子有些站不稳了:“二郎,这,这是否太,太……”

苏宁微微一笑:“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元芳,这件事情若是做成了,咱们会得到多大的好处你可想过?想要得到多大的好处,就要甘愿冒多大的风险,这件事情虽然很难做,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咱们可以办成!就凭着咱们这两千人!元芳,只要力气用在了地方,一根针也可以扎死一头熊,咱们就是那根针,用对了地方,怎么就不能做成这件事情?”

王辉咽了一口唾沫:“二郎,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一定会赶在斛薛部抵达之前完成这个任务!”

苏宁点点头:“元芳,不要让我失望!”

王辉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苏宁的帐篷,苏宁深深地凝视着王辉,微微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安抚了一下自己那颗躁动的心,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可就真的要捅破天了,当然,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李二陛下会明白的。

一天之后,阿史那泥孰率领着一万骑兵来到了和斛薛部约定的地点安营扎寨,此时距离和斛薛部接头的时间还有一天,虽然是一场规模不大的战争,但是阿史那泥孰非常的谨慎,他不会允许任何的疏漏产生,但是往往最谨慎的人却最会出疏漏,他现在就出了一个无法弥补的疏漏,而且他几乎没有办法动弹,没有办法反抗,自己身边的护卫全部都被换成了副统帅的心腹,自己实际上已经被软禁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估计还没有等到回去,自己就会被干掉,然后所有的功劳就会被肆叶护可汗拿走,然后成就他的名望,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至少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等所有人都知道了之后,自己早已经化为冢中枯骨,默默的死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属于肆叶护可汗,可是……真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要这样对我!

阿史那泥孰一口一口的把酒往肚子里面灌,最后抬起羊皮袋子疯狂的饮酒,一袋子一一袋子又一袋子,喝了三袋子之后,阿史那泥孰觉得头脑昏沉沉的,但是心中的哀愁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少,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可爱的儿子和女儿,贤惠的妻子,温馨的家庭从此一去不复返,再也不会属于自己,自己死了之后,按照肆叶护可汗的一贯手法,家人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然后,一家人就可以在地底下见面了……

到时候,他们一定会买怨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做丈夫的,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能保护家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可恶!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连酒都不能麻痹我!阿史那泥孰又喝了一袋子酒。感觉肚子都要涨裂了,终于,眼前一黑,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睡了过去,鼾声如雷……

在梦里面,他看到自己被杀了,然后自己的灵魂飘啊飘啊的来到了家里面,亲眼目睹了肆叶护可汗命令手下屠杀自己家人的情况,看的目眦尽裂。却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最后,只剩下妻子和一双儿女,瑟瑟发抖的相拥在一起,无助的看着即将落在他们头上的砍刀。阿史那泥孰痛苦莫名。只能疯狂的叫喊着不要。不要,不要,奋不顾身的冲过去想要挡住那一刀。接着,他猛然惊醒了……

黑暗的帐篷里面,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只剩下帐篷外面的篝火,所以阿史那泥孰还能看到一些东西,想要站起来,却头疼欲裂的没有办法站起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是,天还是黑的,这一点阿史那泥孰很是确定,所以他也不急着站起来,只是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要减轻一点痛苦,喝酒喝得太过了……

“喝酒喝得这么多,将军头疼也是难免的,现在是不是非常难受?”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阿史那泥孰却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口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喝了酒哪有不头疼的?唉,上了年纪了,不比从前了,还有……什么人?!”阿史那泥孰猛然间反应过来,环视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大为惊恐之下,阿史那泥孰猛然抽出了腰间佩刀,正欲大喝有刺客,面前却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在下乃是大唐大同道行军长史兼右先锋三原县侯苏宁的手下王辉,特奉苏长史的命令,前来和阿史那将军见个面。”王辉朝着阿史那泥孰行了一礼。

阿史那泥孰宿醉刚醒,头疼欲裂,难以攻击王辉,正觉得无可奈何的时候,却听到了王辉的自我介绍,苏宁?不就是那支追击唐军的统帅吗?他,他竟然派人来到了自己的营寨里头,通过了层层护卫,来到了中军大帐里面?天啊,这,这要是他想杀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

“你,你是苏宁派来的?他让你过来做什么?你为何来此!?是否要行刺本将军?!”阿史那泥孰心中惊恐,却要稳住心神问话,声音不敢放大,害怕一旦放大声音自己会在援军进来之前被杀掉,于是只好小声的询问这人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拖延一下时间,思考一下对策,这件事情,真的是棘手了。

王辉笑道:“将军多虑了,在下来到将军帐篷里面已有一个时辰,若是想要加害将军,将军哪里还有和在下说话的机会?可是在下没有动手,这就是在下的诚意,至于在下为何来这里,这也是苏长史的意思,苏长史觉得,有一些话,必须要让在下告诉将军。”

阿史那泥孰心中惊疑不定,却不能做别的事情,只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什么话,快说!”

王辉说道:“苏长史想问问阿史那将军,到底,将军是想在这一站之后活着回去见到自己的家人,还是想在死了之后和自己的家人在地府团聚?”

阿史那泥孰心中巨震,这,这件事情,苏宁是如何知道的?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绝对不可能,那么,那么就是说,他要杀了自己?以此来威胁自己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想要打仗,让他尽管来,本将军绝对不会害怕他!想要本将军的性命,他还早了!”阿史那泥孰反驳道。

王辉摇摇头:“将军过虑了,将军和大唐皇帝陛下有很好的私交,这一点苏长史已经知道了,所以就算是看在皇帝陛下的面子上,长史也绝对不会加害于将军,长史很钦佩将军的为人,但是,又深深的为将军感到不值得,将军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相反还有大功于肆叶护可汗,可是肆叶护可汗并没有任何的感激,反而,还要对将军下手,就连长史都为将军感到不值得啊!”

阿史那泥孰彻底的震惊了,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苏宁一个小小的长史会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吗?他说了这些话,很明显的传达了一个讯号,他不会加害于自己,相反,很有可能,他的目的,是想要通过自己做成什么事情,比如,斛薛部!

阿史那泥孰在短短的震惊之后,就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的头疼和些许的醉意被刚才王辉的一番话给吓得一身冷汗冒出来之后感觉好多了,头不疼了,思维就清晰了,阿史那泥孰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看着王辉,很平静的说道:“你想说什么,接着说下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二 活下来

我想说什么?

王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尤其在这样昏暗的背景之下,王辉还是背对着帐篷外面射进来的光线,这就让阿史那泥孰根本看不清王辉的面容,不过这不要紧,对于阿史那泥孰来说,王辉就算长的三头六臂毛脸雷公嘴也不管他的事儿,他只是想知道,王辉究竟想要说什么。

“在下想说的是,将军到底愿不愿意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有您的家人的性命。”王辉开口说道,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阿史那泥孰如何会说不愿意?他对于肆叶护可汗的忠诚已经消耗完毕了,就在肆叶护可汗派他来完成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不愿意现在就死掉,更不愿意让自己的家人成为自己的殉葬品,成为肆叶护可汗野心的垫脚石。

阿史那泥孰把手里的刀放了下来,重新坐在了案几前面,低声说道:“这是自然的。”

王辉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看来苏长史猜对了,没有哪一位丈夫和父亲,愿意让自己的爱妻和子女落入敌人的手里,丢掉性命,更不愿意,自己也丢掉性命,尤其是像阿史那将军这样功勋卓著的人。”

阿史那泥孰面色逐渐缓和下来,说道:“苏长史很聪明,那么,他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保住自己的性命,同时,保住我的家人的性命,我想,我现在的处境你们应该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吧?你们有细作?”

王辉摇摇头:“这倒没有,这一切。都是苏长史自己分析出来的,毕竟,贵国内部的动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要稍加打探,自然就可以知道这一切,更何况,您的身份还非常敏感,所以苏长史才会特地让在下来和您商量这件事情,若是换了一个人。苏长史定然不会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做这种事情。”

阿史那泥孰心里面惊讶于苏宁的分析能力。如果面前的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话,不过这不是重点,而是他的计策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的处境很不好,我也不想耽误时间。我被肆叶护可汗派来的副统领监视着。周围都是肆叶护可汗的心腹军队。我只要稍有异动,就会被处死,没有异动的话。那么大概就是在把斛薛部护送回去的途中,我就会死。”

王辉点点头,这一点和苏宁分析的丝毫不差,所以后面的计策也能用得上:“那么不知道这一万军队里面,将军可以掌控多少军队,没有肆叶护可汗的心腹的话。”

阿史那泥孰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大概七千人左右。”

王辉很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足够了,将军,苏长史的计划,是这样的……”

“什么?二郎,你说,你要,这,这也太……二郎,是否需要,向大帅请示一下,这件事情,太大了!”苏定方瞪圆了眼睛,在苏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之后,苏定方表示自己脆弱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自己的这个二弟,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知不知道这种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巨大的影响?这样大的事情,难道就靠他们这区区二千人来完成?

长孙冲和李震也被震住了,程处默的脑袋瓜子转的不慢,稍微想一下也有些吃惊,只有尉迟蛮牛一脸的兴奋,连连叫好。

“大兄,这件事情,是绝佳的机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此计若成,不比把斛薛部全部干掉要来的更好一些?我们倒是可以给大帅提个醒儿,请大帅准备一支军队过来,我们需要一支军队,光凭我们这两千人也确实不是很够,但是,那是后续的计划,现在这个事情,两千人,足够了!”苏宁面色兴奋地说道。

苏定方一脸的难色,面色变幻不定,犹豫再三还是咬咬牙:“好吧!为兄就陪你这小祖宗闯一回!”苏宁大喜,然后看向了四个小伙伴:“你们呢?富贵险中求,这件事情做成了,咱们得到的好处是无法想象的!这就是我们超越老一辈的第一步啊!你们不想建功立业吗?你们觉得打败了斛薛就是胜利了吗?!不!这不够!”

苏宁极富煽动力的话语给了四个小伙伴莫名其妙的信心和动力,超越老一辈?超越他们的父亲!超越这一辈的大唐开国大将,成为比他们更具有竞争力的新生代!这是他们的梦想,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但是在目前,却是这般的触手可及!

“我一定要去!三明!不管别的!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创上一闯!”头脑简单的尉迟蛮牛无所顾忌的站了起来,眼睛里面冒着熊熊烈火,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表达了他内心极度的壮烈和渴望!

“算我一个!他娘的老子注定了要继承家业,但是不管怎么说,也要做出一番成绩来,让所有人记住老子程处默,而不是我老爹!”程处默也站了起来,书写了属于自己的篇章,在这一页里面,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长孙冲和李震互相看了看,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站了起来,虽然没说话,但是肢体动作已经充分表达了他们内心所想,于是苏宁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即刻下令:“立刻准备!马上出发!建功立业!”

两千人的追击大军呼啸着出发了,一路朝着斛薛部窜逃的方向而去,那里,也是西突厥的领地,只要抵达了那里,斛薛部就可以得到强大的西突厥的庇护,两千人的追击唐军根本不在话下,就算是那个可怕的魔鬼侯爷带领着的两千人又如何?铁汉已经知道了,西突厥出动了一万精锐骑兵前来护送他们,只要看到了那一万精锐骑兵。斛薛部就安全了!

铁汉紧赶慢赶的,终于距离终点站只有半天了,再有半天,这场亡命之旅就会结束,为了这场亡命之旅,斛薛部已经付出了数千人的生命,这对于总人口数量很少的斛薛部几乎是无法承受的,幸好损失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轻装都还在,斛薛部的主力还在。那就好。那就还有希望,得到了西突厥大可汗的庇护,斛薛部就会有光明的未来!

为了光明的未来,铁汉觉得自己受多少苦都是值得的。出卖掉多少人也都是值得的。比如那个愚蠢的多滥葛部的头人。估计那个家伙现在已经死了,居然想把祸水引到我这儿来,他不是找死吗?把他留给汉人来处置。希望汉人可以缓一缓步伐,到时候,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离开了。

约定的地点,西突厥的一万军队已经抵达,安营扎寨,随时可以遇上前来投奔的斛薛部落,并且接纳他们,然后就要面对追击而至的唐军,若是唐军识趣离开还好,若是唐军不识趣,就以入侵领土为理由把这支唐军歼灭,看看唐朝怎么应对,不管唐朝怎么应对,反正肆叶护可汗都会被套上一个民族英雄的头衔,获得足够的地位和威望,统治整个西突厥汗国。

阿史那泥孰冷冷的看着跟随在他的身边不断的向他说着什么大突厥的荣耀之类的话的副统领,什么时候,大突厥需要这样一群口花花的人来统治了?难道肆叶护可汗已经忘了他的父亲是靠着什么把大突厥打造成当时那样的盛况吗?是靠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吗?不,靠的不是这些,靠的是刀剑!

但是如今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反而成为了大突厥的重权掌握者,肆叶护可汗给了他们很大的权力,用来对抗那些反对自己的人,但是这份权力给错了人,肆叶护可汗也信任错了人,所以阿史那泥孰看向那副统领的眼神越来越有像看死人的眼神,尽管这种眼神一闪而逝,但是这眼神里头饱含着的东西,谁都明白不是吗?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都已经按照那个可怕的魔鬼侯爷的安排准备好了,阿史那泥孰不知道该怎么想这件事情,到底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毫无疑问,这件事情成功了,自己将得到一些非常重要,虽然不是梦寐以求,但是绝对是每个人都想拥有的东西,可是,真正谋划了这一切的,却是那个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却很快就会出现的年轻人。

这个谜一样的年轻人,阿史那泥孰对他的了解仅仅只限于草原上的人相传的事情,仅仅知道他才是真正葬送了东突厥汗国的人,一把大火烧掉了一半的大突厥,而如今,他有把手伸进了这另一半大突厥里面来了吗?这是谁的命令?是李道宗,还是李二陛下,或者,是他自己?

如果是前面两个人,那就意味着唐朝的高层势力已经决定要对西突厥动手了,这不是好事情,但是可能性非常的低,就算有人可以猜得出来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正是肆叶护可汗,但是唐朝政府却不一定会做出进攻西突厥的决策,去年刚刚打完了东突厥战役,而如今又要和西突厥作战?那位睿智的皇帝陛下不会这么做,也不会允许他的臣子这么做,除非,他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但是,这一切都是大唐皇帝陛下安排的吗?阿史那泥孰表示怀疑,或者,这个苏宁,是皇帝陛下的一个心腹,一个亲信,可以知道很多事情,但是阿史那泥孰绝对不相信那位大帝会仅仅派遣一万人的军队来和整个西突厥对抗,这无疑是自杀,大帝不会那样愚蠢,而且,大唐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对西突厥动手了吗?大唐什么时候具备了这样旺盛的开拓精神?

那么,这一切,难道是这个苏宁的私自主张?他不过是一个行军长史而已,虽然爵位够高,但是他的年龄还是这样小,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不像是可以拥有这份睿智的样子,但是事实就在眼前,阿史那泥孰已经看见了隐隐接近的车车马马一大堆,这位长史的计策正在一步步的开始实施,结果如何?

阿史那泥孰不知道,他只知道目前为止,那几个一开始的黑衣人,现如今穿着大突厥服饰的大突厥战士就在他周围,“保护”着他,并且,随时,他们说的,随时,只要时机成熟,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把所有的障碍清楚,到时候,才是计划真正开始实施的时候,而自己能否活下来,并且让家人一起活下来,就要看这个计划的实施是否可以成功。

阿史那泥孰不愿意看到失败的结局,他也不允许自己看到失败的结局,若是那样,他宁愿自己先一步等着他的家人,而如今生还的机会就放在他的面前,不管后果是什么,他都要暂时的忘记这一切,因为,只有活下来,才能思考,不是吗?(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三 斛薛的末日(上)

“阿史那将军,真的非常感谢,真的非常的谢谢你们,看到你们,我,我就放心了!汉人太残暴了,我一个部落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已经尽了全力,按照大可汗的要求,尽了全力了,大可汗言出必行,我斛薛所部必然效忠大可汗,不论什么时候,斛薛都会忠实的跟随着大可汗!”铁汉这个时候就像个小受,抓住了阿史那泥孰的手,紧紧地握着,眼角还泛着点点泪花,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这副姿态看的阿史那泥孰浑身起鸡皮疙瘩。

用力把手抽了回来,阿史那泥孰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笑容,不,应该算是挤出来的笑容,任谁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一个没有取向问题的大老爷们儿,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舒服吧?这样壮实威武的外表下,竟然掩藏着这样无能懦弱的性格,就靠这种人就能中兴大突厥?阿史那泥孰感到,只要到了危急时刻,这个斛薛部会毫不犹豫的背叛肆叶护可汗,哼哼,这样的部落,要他们何用?!

阿史那泥孰笑着说道:“铁汉首领不用担心了,斛薛部来到了我大突厥汗国的领地上,就安全了,不管汉人有多少军队,他们都不敢在我大突厥汗国的领土上面撒野,你们是安全的,你们也累了吧?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铁汉一愣,试探着问道:“这个,将军,为什么我们不立刻离开呢?我们应该立刻离开才是,否则等汉人的军队追过来了。那可就麻烦了,汉人的军队是那个魔鬼侯爷苏宁带领的,他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我担心……”

铁汉的花没有说完,就被阿史那泥孰打断了,阿史那泥孰很不高兴的摆摆手:“我就是要会会这个魔鬼侯爷,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让草原上的勇士们这样胆战心惊,你不用害怕,这里是咱们的领地,容不得他们汉人撒野。他们要是敢乱来。当我这一万铁骑是摆设吗?此事不用多言!”

铁汉犹豫着,小声说道:“但是……”

阿史那泥孰瞪了铁汉一眼,用很不善的语气说道:“你是在瞧不起我们大突厥汗国,还在瞧不起大可汗?那苏宁可以把颉利干掉。是他的运气。这一次他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这是咱们面对面的交战,他不过两千人,我有一万铁骑。加上铁汉首领你部落的健儿,不下于两万人的士兵,还用担心汉人区区两千人吗?”

铁汉立刻表示明白,表示没有异议,毕竟自己的性命和整个部落的前途都攥在人家手里,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铁汉没有什么想要表达的,也不敢有什么想要表达的,一旦表达出来,那可就会真的把这位大将军给激怒了,再说了,大将军说的也对,两万人的战斗力,还用担心汉人两千人?

看着斛薛部落慢慢地扎营休息,阿史那泥孰身旁的副统领开口了:“大将军,其实小人也觉得铁汉说的有道理,咱们尽管走就是了,把汉人甩开,他们就算看到了也只能干瞪眼,愚蠢而胆小的汉人是不敢冒犯大可汗的天威的,咱们不用担心,但也不用这样啊。”

虽然这个家伙是来监视自己的,但是肆叶护可汗可没有说让自己听他的,军事指挥权还是在自己的手里,想怎么做是军中主帅的自由,他只是暗地里可以监视自己,但是没有军队的实际指挥权,他可以指挥的,也就那三千多人,但是不明真相接受自己指挥的,可是足足有七千啊!

于是阿史那泥孰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就这么走了,汉人才会以为咱们连见他们都没有胆量!咱们要当着汉人的面,堂堂正正的把斛薛所部带走,这才能显示我大突厥汗国的威严,让汉人认清自己,他们上一次只是运气好,这一次,他们没有运气了,运气,是站在我大突厥汗国这一边的!”

副统帅低着头没说什么,他毕竟没有实际领导权,但是,哼哼,他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你的命,可掌握在我的手上啊,阿史那泥孰,只要我一声令下,回去的途中你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病死”,你的家人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威胁到了大可汗的地位,谁让那些部落都非常中意你来做大可汗呢?哼哼!

且让你再威风一回,很快,你就可以去下面永远威风了,哈哈哈哈哈!

安静得夜晚就这样安静祥和的度过了,好些日子没有舒舒服服的吃一顿好的睡一个好觉的斛薛部众可算是安了心,这下子也就安稳了,可以进行新的生活了,他们带着感恩和庆幸的心甜美的入睡了,他们或许不会想到,这是他们当中很多人一生中最后一次甜美的入睡。

“将军,探子回报,十里地外,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正在快速接近,应该就是追击斛薛所部的唐军!”一个被阿史那泥孰派出去的斥候单膝跪在阿史那泥孰身前,阿史那泥孰正在吃早饭,睡了一个好觉就是舒服,起来都是神清气爽的,虽然今天要做很多大事,但是并不妨碍阿史那泥孰睡一个好觉,听到了这个消息,阿史那泥孰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吃早饭。

吃完早饭整顿完毕,唐军已经来到了三里地外,等他整理了一下军队之后,唐军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一支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唐军,但是细细一看,却又能感受到这支唐军的不一般,迎风招展的唐字大旗,还有清一色的骑兵,气势如虹,一看就是一支百战强兵,很多人都很不安,但是这里面绝对不包括阿史那泥孰。

所有的细节都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待他一声令下,这一切就可以得到终结,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既定方针行走下去,自己也将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用被那个无能的残暴的嫉贤妒能的大可汗所掌握!阿史那泥孰咬了咬牙,恢复了常态,恢复了一军主将的气势。

他的左边是副统领,右边是铁汉,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精锐的突厥铁骑。说实话。苏宁看到这黑压压一片突厥铁骑的时候,心里头真的有些瘆的慌,如果不是一早就安排好了,没有一万大唐铁骑。苏宁没有把握可以在草原野战战场上胜过一万突厥铁骑。这里是开阔的草原。是骑兵的主场,任何一支步兵军团如果没有足够的可以持续压制骑兵的武器,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是骑兵,也要看战斗力。

大唐骑兵的战斗力很强,但是,突厥铁骑的战斗力也不弱,大唐的马政刚刚起步,骑兵精锐不多,成建制的骑兵军团更是不多,要想能够以骑兵和西突厥的主力军队面对面交锋战而胜之,至少还需要五年的时间,否则,真的没有把握,或者用步兵打防御作战,但是那必须配备足够的弩箭,就像李牧和蒙恬大破匈奴的战术一样,限制他们的机动力,包围主力,然后以弩箭铺天盖地的攻击之!

可以说,以大唐目前单纯的骑兵力量,是没有办法战胜西突厥的,因为数量不够,战胜东突厥也多有巧合,比如偷袭了定襄,又偷袭了阴山,历史上也是这样,要是面对面摆开阵势和东突厥的骑兵军团对抗,还真不一定可以打赢,毕竟大唐太年轻了;但是要论战术战略战策,东突厥西突厥绑在一块儿都不是大唐的对手!兵法,战略,咱们汉人是你们的祖宗!

李牧以大营诱惑匈奴主力来袭,然后以战车将大营围死,使得匈奴骑兵没有办法移动,成为了活靶子,几十万匈奴就这样被干掉了,这就是赵武灵王大破匈奴的故事;蒙恬以老秦飞骑对抗匈奴,又以天下无双的箭阵辅助,一战消灭数十万匈奴,并且近而准备拿下河套地区,可惜国内起义烽火燃起,功亏一篑。

可以说,汉家铁骑真正可以和游牧民族的骑兵相对抗的时代还是要等到汉武大帝时代,之后,汉家一直都在分裂,不过也有曹孟德以虎豹骑灭乌丸的事情存在,所以那个时候汉家铁骑已经可以和游牧民族的骑兵相抗衡了,前提是,要有马,要有牧场!

大草原,就是大唐的牧场!绝对要把大草原纳入囊中,成为大唐的牧场,源源不断的产生骑兵,冷兵器时代,马匹就是机动力的保证,没有马匹,就是眼前的这一万突厥铁骑也没有办法消灭,这也是苏宁一路来不断地收缴马匹的原因,目前这一人三马还有富裕的状况,完全可以为大唐再贡献一支骑兵出来,大唐的骑兵越多,对游牧民族的优势就越大!

大军距离突厥人列好的阵势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苏宁命令全军停止前进,苏宁看着眼前那威风凛凛处于突厥大军正中的大将,那个人,应该就是阿史那泥孰了,他身边的人,嗯,斛薛部应该已经进入西突厥在他的“保护”之下了,那么按照计划,他们应该还没有离开,还在美丽的幻梦之中,他们甚至不知道即将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当然,他们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对面的可是阿史那泥孰将军?”苏宁单骑出列,对着对面那黑压压一群突厥铁骑大喝道阿史那泥孰看着苏宁,心中惊讶于他的年轻,单骑出列道:“正是本将军!你就是苏宁吧?一把火烧光了颉利大军的人?”

苏宁笑道:“正是在下!阿史那将军,在下听闻早些年的时候,你曾往我大唐长安一游,也算是与我大唐有缘,在下此来,只是为了斛薛所部,斛薛所部胆大包天,明明已经归附大唐,却又背叛大唐,攻打我大唐灵州大营,造成千余将士战死,数千百姓罹难,这个仇,大唐无论如何都要报!还请阿史那将军把斛薛部交出来,这样对于大唐和突厥汗国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阿史那泥孰心中暗笑,这个苏宁当真是伶牙俐齿,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紧张万分的铁汉,看着他那个怂样,心中多了几分不屑,然后对着苏宁大声喊道:“这件事情恕难从命了,我突厥汗国大可汗已经答应接纳斛薛部为我突厥汗国之一员,若是把他们交给大唐,那么我突厥汗国会被天下人小看,这一点,相信苏侯爷也可以明白的,是否?”(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四 斛薛的末日(下)

苏宁听了也觉得好笑,这老家伙分明就是在和自己耍嘴皮子,不过没关系,他想探探自己的深浅,自己也想探探他的深浅,毕竟目前两人达成了利益一致,是属于合作关系,当然也可是说是一种交易,这种交易对于双方而言看似平等,但是,苏宁自然有办法把这个交易从平等的转变为不平等的。

于是苏宁说道:“阿史那将军此言差矣,若是不能把罪魁祸首斛薛所部押回大唐受审,那么我大唐岂不是也要被天下人笑话?!出征之前,在下已经发过誓,前汉大将陈汤有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而我也有言,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现在所有冒犯大唐的部落都已经受到惩罚,而唯有斛薛一部逍遥法外!

世上那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杀了人抢了东西就可以一走了之?!笑话!我大唐什么时候可以让这些贼人随意来随意走?!他们做了什么,就要付出代价,哪怕为此付出再多的性命,哪怕为此追到天涯海角,在下誓要斩下其头人狗头,祭奠我死难军民在天之灵!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苏宁大吼一声,举起大枪,身后两千铁骑跟着大声呼喊起来:“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战役浓烈,杀气四溢,两千人的气势,竟然隐隐有盖过对方一万多大军的趋势,苏宁是和阿史那泥孰有个交易不错,阿史那泥孰也是亲唐势力的首领没错,但是。无论是什么立场的人,苏宁都要让他们记住一句话。

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这句话,在任何时代,任何场合,任何事件,换一两个字就可以接着使用,因为国号换了,国魂还在,千百年来传承不断绝。等的就是这么一天!

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这样的吼声,远远的传播出去,伴随着大唐战旗迎风飘扬,大唐战士士气昂扬。两千唐军尽然敢于直面近两万人的突厥斛薛联军。这一幕看的铁汉是面色苍白。冷汗直流,他总觉得那股杀气是对准他的,而且刚才苏宁的话。要砍下自己的头,祭奠那些死掉的汉人,天啊,大将军,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啊!

铁汉不住的祈祷神明,祈祷神明保佑自己,保佑斛薛部安然度过这一场劫难,神明大概是听到了,于是睁开眼睛微微瞧了一瞧,阿史那泥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苏侯爷这样说,难道是欺负我突厥勇士的刀锋不够锋利吗?”

阿史那泥孰心中虽然震惊,震惊于两千唐军竟然敢直面两万人的骑兵而奋勇不退,甚至还有上前一决死战的架势,这样的气势让阿史那泥孰非常的震惊,唐军,都是这样吗?汉人,都是这样吗?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汉人,变得这样嗜血而勇猛了?他们不是礼仪之邦吗?他们不是都讲道理的吗?这样下去,和他们的交易,到底还有没有意义,还有没有保障?

咬咬牙,硬着头皮,阿史那泥孰还是迈出了那一步,他已经没有后退的路了,到了这个地步,他要是后退一步,不单单自己的性命不保,家人的性命也难保,自己的那些还有的性命也难保,不论如何,先按照计划来,至于后面的事情,等到后面,自己成为了大可汗之后,慢慢的说!

“那么阿史那将军这么说,是不是觉得我大唐将士的战刀没有开锋呢?!”苏宁毫不退让,针锋相对,两人的气势猛然对撞在一起,这是一场无形的争斗,让人看不到,摸不透,但是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这最是让人觉得无奈了。

比如副统领就非常郁闷,难不成这个老家伙还真的准备和唐军大战一场?虽然胜是肯定胜利的,两万人还拿不下两千人那么他自己都可以自杀了,可是,大可汗来之前明明说尽量避免和唐军正面交战的,大概大可汗也没有预料到唐军这一次的行动出乎意料的果决,大有不达目的逝不罢休的架势,这可如何是好?

“那么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是否?”阿史那泥孰的脸上阴云密布,眼看着就要狂风暴雨了,苏宁脸上已经电闪雷鸣,马上就要大雨倾盆了:“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了,此战,就是全体战死于此地,也定要维护我等之誓言!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两千人的怒吼惊天动地。

阿史那泥孰的脸涨成了紫红色,拔出腰间佩刀,眼看着就要下令了,副统领大惊失色,连忙策马出列,来到阿史那泥孰的身边大喊道:“不可!不可!大将军,不能这样啊!不能开战,不……你……啊……”副统领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史那泥孰的刀就刺入了副统领的胸膛,带着一丝轻蔑地笑容,阿史那泥孰一把抽出了配刀,然后大喝一声:“动手!”

战场上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大概五六个人配合着阿史那泥孰的命令,立刻就拔出了身上的刀,大喝一声:“动手!”就向身边的人砍过去,声音响了起来,整个突厥人的军阵发生了剧烈的混乱,不断的出现自己人看自己人的情况出现,还没过一会儿,整个军阵就崩溃了,阿史那泥孰看着眼前的一幕,露出了笑容,那些一直监视着自己的家伙,终于被全部干掉了。

还有,那些穿着和平常士兵不一样的肆叶护可汗的心腹军队,这个时候就成为了其他士兵的攻击目标,排在前排的普通士兵纷纷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心腹军队大开杀戒,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这是他们的大统帅的命令,他们就一定会遵守,那些遵守大统帅命令的军官。也一定会遵守这个命令。

乱了,乱了,彻底乱了。

铁汉傻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彻底的傻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怎么刚才还快要打起来的唐军和突厥军队,这个时候,竟然变成了突厥军队的内讧?唐军呢?唐军……唐军冲过来了,苏宁手持大枪大喝着带领唐军冲了过来。阿史那泥孰也冲了过来。还有一个,一个虎背熊腰的汉人大将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近了,近了。更近了……

苏定方反抓大戟。把大戟的尾部一下子扫在了完全没有抵抗动作的铁汉的脖子上。铁汉闷哼一声就掉下了马,不动弹了,苏定方拿大戟把铁汉挑了起来。用力一掷就给扔到了身后,那里自然有人重点照顾这个混蛋,这个罪魁祸首可不能随随便便的杀掉,必须要交给李二陛下,让李二陛下多做一些文章。

接着,他就大吼着冲过去找那些人的麻烦了,苏宁交代了,有些人不能杀,那是咱们的盟军,咱们要靠着他们建功立业,专找那些穿得破破烂烂的和穿的很华丽的士兵斩杀,那些不是肆叶护可汗的亲兵,就是斛薛部的骑兵,毕竟游牧民族都是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的,大可汗最信任的还是本部落的人,所以本部落的士兵的装备也最好。

这下子很容易分辨,一般而言被好几个突厥士兵围攻的不是肆叶护可汗的亲兵就是斛薛部的骑兵,大唐铁骑专门找那些斛薛部骑兵的麻烦,两千猛虎出笼,朝着傻掉的斛薛骑兵就杀了过去,他们已经失去了指挥,没有了指挥,他们甚至连牧民都不如,四散奔逃,结果却是更加容易的成为了大唐铁骑的猎杀对象。

没有反抗的敌人杀起来真的不是很爽,没有杀得过瘾,那七千人的突厥骑兵转瞬之间就击溃了三千人的肆叶护可汗的亲兵,接着又汇聚过来协助大唐骑兵夹击乌合之众的斛薛部骑兵,这是他们各自的首领告诉他们的,就在昨天晚上,他们被聚集在很多地方,他们的头人告诉他们,大可汗疯了,要杀掉大统帅,还要和大唐开战,大统帅不愿意看着大家一起被大可汗带入无底深渊,所以决定带着大家杀出一条生路来。

就是这么简单的话语,就把这些士兵给说服了,足以见识肆叶护可汗是多么的不得人心,而且,蛮族可不懂礼义廉耻,更不懂仁义礼智信,只知道生或者死,饱或者饿,暖或者冷,就这么简单,但是这些,都是大可汗没有办法满足他们的,于是,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追随大统帅,他们相信他们的大统帅一定可以带给他们不一样的东西。

战斗变得很滑稽,刚才还争锋相对的两支部队现在居然联起手来攻击斛薛部的士兵,一通屠杀式的攻击之后,斛薛部士兵彻底的崩溃了,除了死的就是逃的,没有敢抵抗的,顺着这个势头,苏宁带领军队往斛薛部驻地杀了过去,阿史那泥孰为了配合苏宁,也带着大军过去把斛薛部驻地围住,协助苏宁斩杀斛薛部的人,这也是他答应苏宁的,而且要由唐军自己亲手来做的。

两千多的唐军杀入数万人的部落里面,却是如同猛虎闯入了羊群,以往猛虎都是游牧骑兵,羊群是汉人,而如今反了过来,猛虎变成了汉人,而羊群却是这群哭爹喊娘的斛薛人,他们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死,无论如何都会死,自从那一句话成为了大唐军人心中的圣典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信念可以取代这句话带来的信念,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而如今,带头喊出这句话的人,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八天八夜,带着大唐追击部队追击了千里之远,从大唐杀到了西突厥,就是为了把这支窜逃的罪魁祸首部族给狠狠地收拾一顿,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明白大唐不是他们想打就能打,想跑就能跑的,如今的大唐已经蜕变了,只要你们敢碰我们一根草,我们就斩掉你们所有的人头!反抗?斩尽杀绝!逃跑?海角天涯!

两千大唐战士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他们在让这些卑劣的蛮族付出代价,让这些卑劣的蛮族体会一下当时的汉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当初你们如何对待汉人的,今日,我们就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八天八夜的千里追杀,已经不会有任何一个大唐战士心慈手软了,就算是一开始最不配合的李震,现在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斩下哪怕一个幼儿的人头,他成长了,所有人都成长了,一个信念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心里面,这个信念,可以帮他们抵消一切的负面情绪,这是一种崇高的信念,是一个民族最崇高的信念!(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五 奔袭王庭(上)

大屠杀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一来,大家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诺言,心里头多多少少比较舒服,而来,八天八夜的千里追杀之下,好几个部落灰飞烟灭,更别说那貌似惨绝人寰的灵州大屠杀,大唐铁骑的名声和明犯大唐者虽远必诛的名号也该传了出去,无论是直接目标还是根本目标,大家都完成的很出色,所以在一枪打飞了最后一个手持武器的壮男的头颅之后,苏宁果断的下令停止斩杀斛薛部众,给李道宗大总管留一点功劳。

反正到最后等着他们的还是死,他们想在劳动改造政策之下活下来?呵呵呵,那可真的是天方夜谭了,别说李二陛下不怎么愿意,大唐的官员和百姓们基本上都不愿意,李二陛下平时装装样子谁也不会当真,就公奴司那个一本正经的主官天天嚷着改善奴隶的处境,大家基本上都嗤之以鼻,没了就去抓,怕什么?粮食是留着给大唐百姓赈灾军队出征之用,不是给这些蛮夷吃的!

不过真要和那些没有人权观念的家伙说一下,好歹,让他们多活几年哈!

这些畏畏缩缩稍微动弹一下都会跪地磕头求饶的蛮夷,很好地继承了草原游牧民族的传统——臣服于强者,只要大唐强,他们会一直这个样儿,以后,这些部族不仅仅要进贡牛羊马和各种制品,还要进贡奴隶!对,这个要和李二陛下说一下,到时候不平等条约里头就要这样。每年岂不是可以平白的得到很多的奴隶?而且还可以加剧这些部落和国家的内部矛盾,一举两得。

看着停止杀戮的大唐军队用极其粗暴的方式把剩余的斛薛部众聚集在一起,拿绳子粗暴的困成一团,并且分离出一支军队带着这些部众慢慢地离开,阿史那泥孰的心里头有些戚戚然,他策马来到指挥这一切进行的苏宁身边,看着满脸恐惧被押着离开的斛薛部众,对苏宁说道:“老实说,当初我去长安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年间。大唐就会变成这个模样。”

苏宁笑了笑问道:“不知阿史那将军说的是什么意思?”

阿史那泥孰眯着眼睛说道:“当时的大唐。我感觉不出来这样一股暴虐的气息,我不知道,是什么,能够让大唐的军队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你们汉人不是向来都说礼仪的吗?什么虽远必诛的话我知道。那是八百年前你们汉人说出来的。但是如今,八百年之后,你们才想起来吗?”

苏宁也眯起了眼睛看着阿史那泥孰。笑道:“阿史那将军想错了,大唐的军队从来都不暴虐,大唐也从来都不暴虐,您也应该知道,大唐的皇帝陛下可是严禁大唐将士滥杀俘虏的,皇帝陛下严厉要求大唐将士要把这些俘虏带回大唐,用劳动,来赎清他们的罪孽,而不是用杀戮的方式,更是因为此,皇帝陛下甚至打算废除他的子民的徭役,天底下,您再也找不到比大唐更为仁慈的国家了,不是吗?”

阿史那泥孰面色一变,然后很快的恢复原样,看着苏宁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想,这些俘虏去往大唐之后,也会做那些同样的事情吧?当然,他们会以最为凄惨的方式死去,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又痛苦的活了一段时间而已,用你们汉人的一句成语来说,生不如死。”

苏宁笑着摆摆手:“阿史那将军想得太多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阿史那将军已经付出了报酬,那么,我也该履行我的诺言,大唐,将完全的支持阿史那将军所将要做的一切,现在我的手下只有一千五百名士兵可以帮助阿史那将军,但是,很快又会有两千多的士兵来到这里帮助阿史那将军,更关键的是,大唐将士的战斗力阿史那将军应该也很明白,更别说这追随我八天八夜的猛士,以一敌十完全没有问题,还有就是,咱们是偷袭,对方,没有防备。”

阿史那泥孰深深地看着苏宁:“若不是亲眼目睹,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只有十四岁,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你给我的感觉,太危险了,你告诉我,我这样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苏宁摇摇头笑道:“阿史那将军,请问,您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是错误的吗?”

阿史那泥孰摇摇头:“当然不是。”

苏宁接着说道:“那么您想要保住自己的妻子孩子还有其他的家人好友的性命,是错误的吗?”

阿史那泥孰摇头:“也不是。”

苏宁继续说道:“那么您为您的大突厥汗国把一位并不合适的并不称职的暴虐无情的大可汗给推翻,为您的国家争取更好的未来,是错误的吗?”

阿史那泥孰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我没有退路了,我只能和你一起孤注一掷,这是最后的机会不是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等我们做到了这一切再说吧!如何?”

苏宁点头微笑:“那是自然的。”

西突厥汗国王庭,肆叶护大可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处理一些事情,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走到他的身前,递上了一份羊皮卷:“大可汗,传书来了,阿史那泥孰已经率军抵达了目的地,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接到了斛薛所部,很快就可以回来了,任务圆满完成,暂时并没有唐军追过来。”

肆叶护可汗接过羊皮卷,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你做的很好。”

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弓着身子说道:“这是属下应该为大可汗做的。”

肆叶护可汗点点头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是做的不错,但是。任务还没有圆满完成不是吗?不能确定唐军是否有追过来,还有,阿史那泥孰还活着,按照我的命令,我不希望在回来的队伍里看到他,你确定这件事情你可以办妥?”

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点头说道:“这一点大可汗完全不用担心,大可汗的亲兵掌握了阿史那泥孰的周边护卫,这个时候他一定感觉不出来,但是到了回程的时候,只要在一个晚上。悄悄地作一些手脚。我们有无数种方法做这个手脚,而且完全不会有人看得出来,不管他到底多有本领,他就再也没有可能威胁到大可汗了。大可汗不用担心。”

肆叶护可汗点点头:“这就好。我期待你的成果。”

男人躬身一礼。转身离开了,剩下肆叶护可汗一个人目光迷离的看着手中的羊皮卷,良久。他的目光再度坚定起来:“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得人心,虽然你有功劳,但是,你更应该死,别怪我,你死了之后,我会很快的把你的家人送下去陪你的,不用担心你会孤单,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

灵州城内,李道宗看着手里的报告,以及面前风尘仆仆的送信士兵,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苏宁带着军队追到西突厥的领地,还打算帮着那个阿史那泥孰把西突厥的大可汗杀掉,然后拥立阿史那泥孰,让阿史那泥孰去做西突厥的大可汗?”

送信士兵点头:“正是如此!”

李道宗猛然放下了手里的信件,大怒说道:“胡闹!苏宁这是胡闹!他有什么权力挑动别国内战!知不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错误!知不知道大唐要为此承担多么大的风险!万一失败了,不单单他的性命不能保证,大唐的安全都要受到威胁!西突厥兵马好歹也有数十万,这个时候大唐根本没有准备,拿什么和西突厥对战?!这是胡闹!这个混账!我要砍他的头!砍他的头!”

送信士兵低着头说道:“苏长史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西突厥国内政局不稳,肆叶护大可汗的可汗之位不稳,所以才会想到挑唆斛薛所部,使之扰乱我大唐的视线,并且以西突厥国威震慑大唐,使得大唐不敢贸然行事,他就可以带回斛薛所部,树立威望,稳固自己的地位。

他认定大唐才打完一场大仗,刚刚和东突厥大战一场,实力受到损害,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恢复实力和西突厥大战一场,所以这是他的机会,他也担心大唐会插手西突厥的内务,所以他就先下手为强,这样一来,等到大唐恢复过来,他也早就恢复过来了,到时候面对一个统一的西突厥,对于大唐而言肯定不是好事。”

李道宗皱紧了眉头,他觉得苏宁说的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相反,李道宗细细的想了一下,以他的政治眼光和军事眼光,很快的就分析出来了,苏宁做分析的很对,他的分析一点儿错都没有,按照这个思路来说,真的就是这样,肆叶护可汗想要借此稳固自己的地位,并且看准了大唐方才大战过,没有足够的实力再来一场大战,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机会。

若是真的放任不管,对于大唐而言,下一次要面对的,可就是一个统一强大的西突厥了,统叶护可汗创下的西突厥的强悍的基业,几乎控制了整个西域,西突厥强所未有的强大,比之颉利那个一门心思钻研舞技的蠢货统领下的东突厥,西突厥更加麻烦,要是失去了这样一个绝好的良机,失去了这样一个和大唐比较亲近的首领,并且借此机会控制西突厥,那么对于大唐而言可就是巨大的损失了!

但是苏宁有什么把握就可以控制住西突厥?没错,这个可汗是在大唐的帮助之下拥立的,在这之后,他一定会寻求大唐的帮助,并且请大唐册封,但是这都是表面上的,大唐如何插手一个国家的内政?就连很多南方的部族大唐也只能做到收税,而不能干涉内务,大唐还没有这个实力控制一些小部落,就更别说西突厥汗国这样一个巨大的国家了。

想不战而胜?想要试验用非战争的手段控制一个国家从而免去刀兵之灾?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本领才能让你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你可知道控制一个国家比攻打一个国家要难得多得多?太年轻了,太年轻了,连着打了那么多的胜仗,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让你膨胀了是吗?你还带着四个国公的儿子一起去,这万一出了一点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你也不用回来了,你可以自裁了!自裁吧!

李道宗恼怒的一挥手把这个士兵赶了出去,双手一拍桌子,看着这个苏家出产的桌子,李道宗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苏宁的脸,还有,那个时候,苏宁说过的一句话……

一旦成功,我们可就都扬名立万了啊!风险越大,回报才越大。(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六 奔袭王庭(下)

或许肆叶护可汗永远都不会相信,自己也有这样一天。

干这种造反的事情,永远都是非常激情的,虽然不是造大唐的反,但是吧,能够和阿史那泥孰一起造一下西突厥的反,倒也是极好的,所以苏宁非常激动地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造反的行列里面,热情之高涨,让阿史那泥孰频频侧目,都不知道苏宁为何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他都快纠结死了。

为毛纠结?不还是偷袭能否成功以及成功之后他应该怎么做呢?目前他所能想到的就是依仗大唐的力量,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推翻肆叶护可汗,绝对是西突厥民心所向,阿史那泥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推翻肆叶护可汗,反正肆叶护可汗的处境的确是四面楚歌,自从他开始杀功臣之后。

自己杀掉了肆叶护可汗,仅仅凭着手上这七千人的兵马和自己的部落就可以控制整个西突厥吗?不可能,西突厥的部落何其多也?大部落就有十个,号称十支箭,力量强大,无论如何,要想造反,就要争取这十支箭的支持,没有他们的支持,自己终究会沦为肆叶护可汗一样的存在,他就是不想顺着十支箭的意思,可是,政治不就是妥协吗?

大突厥经不起内耗了,现在大唐已经变得极具攻击性和开拓精神,要是不能尽快的结束内斗,发展自己,到时候连战争都不用就会直接被大唐吞噬,阿史那泥孰很相信他身边的这个男子可以做到这一切。他似乎可以预料到各种情况的发生,不管什么事情,他似乎都能猜得出来,或者是分析出来,鬼知道他哪里来的依据!

但是他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

“推翻肆叶护可汗是人心所向,你在西突厥的人缘还算不错,威望也足够,肆叶护可汗为什么要对你动手?他之前对什么人动手了?他对你动手的唯一理由就是你已经具备了对他大可汗地位的威胁的能力,所以他才要在你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所以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推翻了肆叶护可汗。杀死了他,控制了王庭,不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朝拜你。拥护你。

当然。你自己的势力不大,你自己的兵马也不多,如果你不想做傀儡。成为他们的傀儡,你就需要自己的实力,在你自己的实力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你需要借助外力,这个外力,只有对于西突厥没有领土要求而又实力出众的大唐可以做到,距离你们近的,会对你们的领土有要求,距离你们远的,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大唐,距离你们不近不远,又具有足够的实力支持你!

你不用担心大唐会干涉你的决定,不会的,大唐不会这样做,大唐已经拥有了东突厥汗国的大片草原和大量的足够的奴隶,我们还要发展自己,我们自己那庞大的国土还没有开发完,在那之前,我们不会有领土要求,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很好的环境,比如,让你们为我们挡住来自于西方的侵扰力量,控制那些你们可以控制的国家,不要让他们对大唐产生敌意。

简而言之,大唐需要的就是西突厥的友好与合作,作为条件,大唐会在西突厥留下一支军队,这支军队的数量随你的意思,或者两千三千,或者五千六千,又或者一万,最多不会超过一万,那太多了,这支军队的存在,就是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为你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固自己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大唐会开通和西突厥的通商,我知道,你们很需要大唐的部分产品,同样的,大唐也需要你们部分产品,之前因为东突厥的存在干涉了我们之间的相互交易,你既然去过大唐,就一定明白与大唐通商会为你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尤其是这个时候,你的地位刚刚确定,你更需要一些东西来彰显你的能力,大唐可以为你提供一切。

作为回报,你要做的就是和大唐保持步调的一致,你有难的时候,大唐的驻军会随时向你提供帮助,如果不够,你还可以向大唐请求援兵,大唐会看情况派遣援军,同样,当大唐需要你的帮助的时候,你也要提供足够的帮助,另外,你要保证大唐商人在西突厥境内的安全,如果你不能保证,那么大唐的驻军也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到时候,希望你可以保证这一切的公平性,除此之外的细则,就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了,你所需要的,大唐都可以提供给你,同样,你也要付出回报,这样的话,你不用担心大唐的背信弃义,大唐也不用担心你的背信弃义,对于我们双方而言,都是很公平的,不是吗?”

阿史那泥孰没有办法拒绝苏宁的提议,他没有办法容忍自己成为傀儡,而且,那位天可汗李世民大帝,也和自己有很好的关系,不管怎么样,阿史那泥孰都决定要和大唐结成盟友,相互帮助,无论如何,都要这样做,自从统叶护可汗离开之后,西域不少国家都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他们需要重新确立自己的优势,这里面,少不了大唐的帮助。

至于驻军,见到了大唐军队的战斗力的他,自然也希望有这样一个额外的保证可以为自己提供更多的帮助,不管人数多少,始终,有一种象征的意义,对于他而言,是有必要的,所以,阿史那泥孰全部答应了,具体的细节,自然会在事情成功之后慢慢讨论,现在的事情,就是攻取王庭!

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路可退了……

趁着黑夜,偷袭军队赶到了王庭。在熟门熟路的阿史那泥孰的带领下,大军悄悄地骗过了守卫军队,而后突然杀出,把王庭的警戒部队杀光,刺瞎了王庭军队的眼睛,也就等于把肆叶护可汗的眼睛刺瞎了,之后的行动就有些大胆了,虽然没有打火把,但是王庭里头有火把的地方就是大军攻击的地点,阿史那泥孰和苏宁兵分两路。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发起总攻。

到了最后的关口。不存在不攻击就可以冲过去的可能,这里有很多军队,都是守卫王庭的,这一回。不用掩饰了。阿史那泥孰当先骑着马。不再隐秘,跃马扬刀冲出去,身后的大军呼啸着跟着阿史那泥孰冲了出去。把那些守卫王庭的军队给看傻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了一支军队。

苏宁也紧随而至杀了出来,两下里一夹击,守卫部队溃散了,或者说,被打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该知道了,凄厉的报警声喊了起来,不过瞬间,就被唐军弓弩手解决了,打着火把高声叫嚷,不就是把自己当成唐军弓弩手的箭靶子吗?

善于骑射的李震和程处默成为了弓弩手们的领头人,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准准的把箭只射出,总能射中那些守卫王庭的西突厥士兵,没有多久,这支军队就被杀的差不多了,守卫王庭的最后一道防线溃散,王庭将直面联军的进攻,而到了这个地步,肆叶护可汗终于被惊动了,刚刚和怀里的女子大战三百回合的他,正是精疲力尽的时候,正想好好的睡一觉,却突然间听到了震天的喊杀声,他顿时就被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那些家伙起事了?他们敢光明正大的攻入王庭?反叛自己?反叛大可汗?!可恶,他们真的敢这样做吗?!肆叶护可汗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子,穿好衣服提着武器就要冲出去查看情况,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那正是他引为重要臂助的国师,所有的计策都是出自国师的手里面,国师一手策划了如今的一切,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脸的淡然,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国师有些慌张?

“国师,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怎么了?!”肆叶护可汗疯狂的抓紧了国师,不断的摇晃他的身体,国师面色苍白的抓住肆叶护可汗的手臂,让他放松些,然后喘了口气说道:“可汗,可汗,快走,大门已经失守了,大部分守卫军队都已经战死,要想现在调兵已经来不及了,那些叛军绝对可以在援军赶来之前攻入王庭,快走,快走!!”

肆叶护可汗猛然一惊,疯狂地大喊道:“我是大突厥汗国的大可汗!离开了王庭,我还是大可汗吗?!国师,你快点出主意!我绝对不能离开这里,对了,我的卫士呢?我的贴身卫士呢?那不是你亲手训练出来的吗?快点,让他们出战啊!让他们出战啊!”

国师摇摇头说道:“来不及了,那些叛军好像知道这些卫士的厉害一样,已经在围攻了,卫士们已经战死了很多,我就是从哪里逃过来的,大可汗,快走,离开这里找到援军才行,大不了我们再打回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叛军数量很多,真的很多,快……啊……”

就在肆叶护可汗的面前,一支弩箭插在了国师的脖子上,国师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眼睛里的神采慢慢地消失了,人也慢慢的瘫倒在地上,留下惊愕莫名的肆叶护可汗,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看到了外面一片火光,他的卫兵们正在死战,但是无论如何挡不住那些叛军的前进,骑兵,数量庞大,有备而来,这是有预谋的叛乱!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对了!跑!跑!

肆叶护可汗立刻踢开了国师的尸体,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跑到军营里面,我还是大可汗,到时候我再打回来就是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否则什么都是虚的。

跑!跑!跑!

他立刻就想跑,但是猛然间一声大喝,让他失去了离开的机会,也让他暂时失去了思考的机会……

“阿史那咥力!哪里走!”阿史那泥孰张弓搭箭瞄准了准备逃跑的肆叶护可汗的腿部,一箭射出,正中肆叶护可汗的大腿,肆叶护可汗猛然摔倒在地上,捂着大腿大声惨叫起来,接着就是一阵马蹄声,一个大将出现在了肆叶护可汗的视线里面,顿时,肆叶护可汗忘记了疼痛,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因为那个人,正是被自己认为必死无疑的,阿史那泥孰……

“阿史那咥力,你也有今天吗?哼哼,这可真是讽刺啊!”阿史那泥孰骑着高头大马俯视着一脸狼狈模样的肆叶护可汗,毫无忌惮的喊着他的名字,举起自己的大枪对准了肆叶护可汗,肆叶护可汗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史那泥孰:“你,你,为什么,你……”

一句话没有说完,阿史那泥孰手中大枪就猛然刺入了肆叶护可汗的胸口,肆叶护可汗抽动了几下身子,不动弹了,眼睛仍然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收回自己的武器,阿史那泥孰看着死不瞑目的肆叶护可汗,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身子,举起手里的大枪,对着跟随自己的士兵们大声喝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大突厥汗国的大可汗!”(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七 大可汗泥孰

出乎意料的顺利,苏宁有些理解李二陛下杀了一个李建成就夺取了大唐皇位的内部原因了,因为有些时候,推翻一个政权,也就仅仅是杀死一个人就可以了,当然前提是这个人非常的不具备民心,没有政治实力,而推翻他的人又是众望所归,或者说,推翻他的人,是他的人民。

这并不算是革命,最多,也就是兵变,依靠着区区八千五百人的兵力,一个即将步入死地的西突厥功臣,拥有继承大可汗之位资格的人和一个大唐朝的侯爵,两个人一起创造了一段历史,或者说,苏宁改变了一段历史,原来的历史上,虽然也是阿史那泥孰成为了大可汗,可是过程曲折,而不像现在这般的简单粗暴。

夺去了王庭,杀死了肆叶护可汗,并且将他的孩子全部杀掉,斩草除根,又在苏定方的带领下将他在军队里面的亲信拔除,成功降服了王庭周边的数个护卫部落以及足足三万人的亲信兵马,当这些亲信兵马注意到大可汗已经换了人的时候,并且这个大可汗还是相当有名望的时候,更是因为这个大可汗亲口许诺给他们很多很多的赏赐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宣示了效忠。

这就是游牧民族帝国的皇位接替方式,杀死前任夺到的皇位,反而比继承而来的皇位更加扎实,更加容易被这些草原民族所接受,加上本部和他一起打回王庭的七千兵马以及自己的部落一万兵马,还有宣誓效忠所得的三万兵马。短短的一天之内,阿史那泥孰就凭着苏宁的帮助和他自己的威望,掌握了足足四万七千人的兵马,散布在王庭周围,广招西突厥十大部落和一些其他的部落前来王庭商议大事。

这之前阿史那泥孰做好了平叛战争的准备,四万两千人的兵马,加上苏宁掌握的一千五百人的唐军,还有据说正在路上很快就可以抵达的两千人的唐军,阿史那泥孰已经直接掌握了接近五万人的兵马,大可汗直接掌握的兵马。在这个并不属于封建集权制的草原帝国里面亲自掌握这样的一支军队。已经算得上是第一大势力了,西突厥可以完全出动的兵马,不过二十万,相当于阿史那泥孰一个人掌握了近四分之一的实力和人口。

虽然。这个实力并不是强大到可以一家独大独裁整个西突厥的地步。但是就是这样的具备名望、强大但是并不是太强大的王者。特别容易被这些下面的贵族集团所拥立和支持,因为既不用担心这个王者有野心把他们都吞并,因为这个王者并不具备足够的实力;又不担心这个王者没有足够的实力震慑他们。他们的思想很奇怪,王者,至少也要有实力让他们心服口服,肆叶护可汗虽然有三万人的亲军,但那是统叶护可汗留下的遗产,而且,肆叶护可汗的人品实在太差。

更重要的是,阿史那泥孰想来就拥有比较高的威望,而且为人比较正直,否则也不会被肆叶护可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被列入一定要除掉的名单,更何况十大部落里面本来就有五个部落中意阿史那泥孰,历史上就是这五个部落联合其他的小部落起兵对抗肆叶护可汗,并且将逃走的阿史那泥孰迎回来做大可汗,为西突厥迎来了短暂的统一与和平,因为阿史那泥孰非常符合他们的利益。

所以苏宁预料明白这个道理的十大部落,不但不会对抗阿史那泥孰,反而还会主动的配合阿史那泥孰,使他掌握足够的权力,享有足够尊崇的地位,可以感觉到自己是大突厥汗国最为最贵的大可汗,从而得到满足,而不至于产生肆叶护可汗这样的独霸西突厥汗国的想法,而且,阿史那泥孰的年龄……很符合他们的利益……

所以阿史那泥孰自己还有些惊讶,但是事实就在眼前,十大部落的头人和重要人物并没有带领兵马,而是只带着自己的侍卫就过来了,而且整个西突厥的部落里面接到了阿史那泥孰的公告的头人都亲自来到了王庭朝见他们的新任大可汗,他们也挺感谢阿史那泥孰的,因为阿史那泥孰的果断一击,让他们免于直接起兵对抗肆叶护可汗的三万军队,从而损失他们自己的力量。

而且如今阿史那泥孰已经完全掌握了整个王庭,据说还获得了那个可怕的帝国大唐帝国的帮助和承认,等于是拉到了外援,领头的还是那个这一年来名声很大的魔鬼侯爷苏宁,这让这些人更是心有惴惴,所以打算放低姿态,承认阿史那泥孰,统一大突厥汗国,希望可以再度迎来统叶护可汗初期和中期那样的盛况。

亲眼目睹了十大部落的带头朝拜,还有无数小部落的朝拜,阿史那泥孰几乎掩饰不住心里面的激动,但是他还是很有威严的坐在了王庭的主位上,接受完了这些部落的朝拜,祭祀天地和神明,确立了自己西突厥汗国最崇高地位的大可汗的名号,然后按照和苏宁商量好的将要和大唐贸易的一系列物资,宣布赏赐给这些布落一些来自大唐的高档货。

与此同时,阿史那泥孰还要宣布一件事情,就是他就任大可汗以来的第一件事情,每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换人了之后,都会向外界布告,向那些交好的国家宣布,然后双方互发贺电之类的东西,互相承认,现代如此,古代亦然,更何况是一个大国,跺跺脚西域都能抖三抖,虽然现在的西突厥已经不能喝统叶护可汗时期的鼎盛相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西突厥还是那么彪悍。

不过作为一个有着长远眼光的政治家,阿史那泥孰无疑拥有着比绝大部分突厥人都要好使的头脑和优秀的素质,深慕汉文化的阿史那泥孰不说对于汉文化很了解吧。至少也懂一些皮毛,而且年纪比较大,见识比较多,地位比较高,政治眼光自然不错,他也能看得出来在这周边唯一可以引为臂助的就是大唐,这也是他目前非常需要的。

不过这个事情很大,虽然他是大可汗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但是这个时候,他更要表现出这些人所希望的态度。也就是协议共商。在他没有足够的威信和实力的时候,这样很必要,历史上他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在继承大可汗的位置之后。请求大唐册封。在大唐和西突厥之间保持了六年的和平。直到他病死为止。

“诸位,相信诸位也都知道,前任可汗暴虐无道。行事荒唐,将统叶护大可汗留下的基业毁去大半,西域不稳,大突厥汗国江河日下,早也没有了统叶护可汗在位时那样的强大,更没有昔日那样的盛况,周边危机四伏,大突厥汗国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本可汗临危受命,担任大可汗,就必须要为大突厥汗国的未来做想,所以,本可汗决定,与中土大唐王朝结盟,请求大唐之协助,并请大唐册封。”

阿史那泥孰郑重的严肃的说出了这句话,顿时就在这些突厥贵族里面产生了一阵波动,他们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顿时整个议事大厅就不安稳了,还有不少人往苏宁和苏定方所坐的位置这边看,神色不是很友好,估计因为苏宁是灭掉东突厥的罪魁祸首这一点让他们非常的不满意,所以,这些人非常不爽。

但是吧,碍着阿史那泥孰的面子,毕竟人家是刚刚就任大可汗,颁布的第一条命令,这要是不遵守一下,也太不给大可汗面子了,虽然上一任大可汗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做的,可是肆叶护可汗实在是不得人心,所以才会众叛亲离,而阿史那泥孰则不存在这种事情,他的名望一直很不错。

阿史那泥孰看出了这些人心中的忧虑和抵触,这个时候还不是他们和肆叶护可汗打的天昏地暗元气大伤喊来阿史那泥孰做和事老的,他们的实力都还在,阿史那泥孰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夺到了可汗的位置,所以西突厥如今并不衰落,所以这个提议似乎也没那么容易通过。

“各位如果有意见,可以一个一个的说,本可汗都愿意听。”阿史那泥孰开口说道,他可不是肆叶护可汗这样的自大狂,他很理解自己的执政基础,所以主动开闸放水,他这一开闸,水也就出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立刻就站起来说道:“大可汗,我是个粗人,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就是看不惯这些汉人!特别是这个人,大可汗,你可别忘了,东部突厥的那些人可就是他给灭掉的,这个时候,他可算是咱们的仇人,肆叶护可汗的确很差劲,我看他不顺眼,但是,也轮不到一个汉人来插手我们的事情!”

这粗汉一说,顿时就引起了绝大部分人的赞同,纷纷点头,对着苏宁指指点点,要不是看着阿史那泥孰的面色不好,估计直接就站起来开战了,只有少数几个比较稳重的还坐着不动弹,并不参与这个声讨苏宁的大会,而是注意看着阿史那泥孰,算是比较成熟的沉稳的,不好对付,倒是那些个粗犷的,反而好对付。

“大可汗,您要说和其他国家结盟,哪怕就是和唐国,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为何要让唐皇册封咱们的大可汗?当初那唐皇还像大突厥称臣纳贡,什么时候轮到咱们去给他们做这些事情了?大可汗,这件事情,咱们是万万不能认同的!否则不就是低了汉人一头了吗?!咱们可没有战败过!”又是一个高瘦的男子站起来大声说道。

苏定方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苏宁,苏宁虽然没有紧皱着眉头,但是面色也不好,接着阿史那泥孰摆摆手示意大家伙儿都坐下,然后说道:“这是大事,国事,大家都注意一点儿,咱们目前的处境很不好,需要帮助,大唐对于我们没有别的要求,纵观周边各国,都是心怀鬼胎,唯有大唐可以给我们帮助,大唐物产丰富,非常富饶,我们和大唐结盟,就可以得到许多我们需要的东西,和大唐互市的好处你们也明白,这都是很有必要的!”

此言一出,倒是有不少部落头领安稳下来了,他们也很明白和大唐互市的好处,汉人的东西还是不错的,虽然他们的人和军队都很垃圾就是了,这是少数民族一直以来的观念,而且无数精巧的小玩意儿让他们非常向往,这要是能和大唐互市的确很不错,而且大唐武力强横,要是不答应一些条件,大唐也不会服软,从别的国家买大唐的东西简直就是送上去被人家宰。

但是,要是被大唐册封了,那不就等于臣服与大唐了吗?臣服于汉人?臣服于他们的仇人?原本就很难,更何况他们并没有战败!

这如何可以接受?(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八 李孝恭的担忧

长安皇宫中李二陛下的书房里头,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正恭敬地站在李二陛下身前,向李二陛下汇报着什么东西,李二陛下看着手中的纸张,神色肃穆,良久,李二陛下放下纸张,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意思就是说,线索断了,如果没有其他的发现,就没有办法追踪到那些贼人是吗?”

黑衣男子点头:“正是如此,贼人行事非常隐秘,竟然借着醉仙坊的外壳行事,醉仙坊牵扯到山东世家,甚是不好处理,但是自醉仙坊被封闭之后,探子也探明了,那些人并不是很慌张,内部也不是很混乱,据此判断,这件事情,可能和他们并无关联,按照他们一向的行事准则,这个判断不会有错。”

李二陛下思考了一会儿问道:“这倒也是,那些人眼高于顶,便是我皇族也瞧不起,如何会参与这种事情,但是,醉仙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也断断脱离不了干系,排查完毕之后,那些人都没有问题吗?尤其是那些女子。”

黑衣男子点头:“探子四面查访,确定他们都没有问题,都是有出身的,而且都是贫苦人家,无法生存之下被迫卖身,至于那些死掉的,我们也正在排查之中,但是有些难度,总之长安城各处都已经安插了人手,尤其是那些人比较多的地方,一有风吹草动,就可以有所发现,贼人只要出现在长安城,我们就有办法。若是不在长安城,那……”

李二陛下摆摆手:“我知道,那就不是你们的问题,我会另外派人处理,你先下去吧,既然醉仙坊本身没有问题,那么,敲山震虎的目的也达到了,就让醉仙坊重新开业吧,也好给他们提个醒儿。这一次之后。他们多多少少会有些收敛,也好给咱们争取一些时间,就这样办吧!”

黑衣男子躬身行礼:“遵旨!”接着,缓缓离开。黑衣男子刚离开。赵琛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陛下。军报来了,是李大总管亲自书写的只有陛下才能看的军报,来送军报的军士说。事情非常紧急,请陛下立刻决断,事出突然,他也没有预料到。”

李二陛下皱紧了眉头,结果军报,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能有什么大事?他是大总管,什么事情都该有他来做,我不是命令他建造京观了吗?还有十万俘虏,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大事?难不成又是苏宁那小子弄出什么事情来了?”

打开军报,李二陛下开始查看:臣李道宗禀告陛下,贞观五年四月二十七日,大同道行军长史兼右先锋苏宁与左先锋苏烈联手追击斛薛部叛逆八日八夜整,成功将其歼灭,斩首二万余,俘虏五万余,具押回灵州城,追击距离达千里之遥,夷灭叛逆部族四部,斩首三万余,俘虏二万余,此次出战我大唐以全胜告终;另臣将灵州之叛逆部族一网打尽,扬我大唐天威于环宇,共斩首八万有余,俘虏十六万有余,已完成陛下之要求,臣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然苏宁之奏报显示,此次斛薛所部叛乱乃是西突厥之新任可汗肆叶护可汗挑动,以庇护之为由,挑动其反叛大唐,引发此次灵州叛乱事件,苏宁进一步探查得知,西突厥处于严重内乱,肆叶护可汗之目的乃是吸引大唐之目光,避免大唐介入西突厥之内乱,从而动摇其地位,此人暴虐无道,不得人心,西突厥内部大有欲除之而后快者,其人之意图,乃是借由对抗大唐带回斛薛部之事增强威望,巩固地位。

其人断定大唐方才与东部突厥开战,短期内无力与西部突厥全面开战,是故有恃无恐,如此行事,苏宁以为,此乃大唐之天赐良机,若任由肆叶护可汗稳固地位,一统西突厥,于大唐而言,绝非好事,正值此番西突厥统兵接纳斛薛所部者,乃是西突厥之贵族阿史那泥孰,此人昔年曾至长安,与陛下相识,如今则被肆叶护可汗视为威胁,面临杀身之祸,苏宁遣人夜入其军营,说动其与大唐合作,第二日阵前倒戈,歼灭肆叶护可汗之亲军三千,协助大唐夷灭斛薛所部,立功甚大。

其后苏宁与之合军八千五百夜袭西突厥王庭,攻占之,斩肆叶护可汗于王庭,拥立阿史那泥孰为西突厥大可汗,阿史那泥孰素来与大唐亲近,愿请大唐册封为大可汗,与大唐结盟,互为通商,互市,与大唐合作,苏宁乃请陛下设立大唐驻西突厥办事处,留驻军三千,保护商道,并派人与西突厥商议结盟条约,苏宁以为,此乃大好良机,乘此机会,大唐可于条约之中做些手脚,从而通过商人控制西突厥之对外贸易,进一步掌控西突厥之商道,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奇效。

此事事关大唐国运,臣不敢贸然认同,于此事也无甚研究,是以请陛下另派高明,公议此事;另此战战果甚大,苏宁之先锋军立功尤巨,苏宁、苏烈、程处默、李震、长孙冲、尉迟宝琳六人乃此战首功,还请陛下考虑封赏一事,贞观五年五月初一。

李二陛下越看越是心惊,看完之后猛然就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良久,李二陛下的神色变得和缓起来,再后来,竟然露出了惊喜之色:“竟然是这样,竟然会如此,上苍庇佑大唐啊,上苍庇佑大唐啊!好小子,好小子!哈哈哈哈!”

赵琛看着李二陛下这副狂喜之色,非常疑惑,但又不敢出言询问,这是死罪,只好按捺住心中好奇,知道李二陛下对他说话:“赵琛,苏宁这小子干得好,干得真好,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胆识,虽然统兵之能力有待考察,然奇谋之术大唐军中无人能与之比肩。我可真是用对了人啊!多加历练,大唐军中后继有人!赵琛,马上让河间郡王入宫,我有要事相商!”

赵琛躬身一礼:“老奴遵旨。”

河间郡王府内,李孝恭正一脸愁容的看着一脸愁容的李芮涵,她面前放着的一碗饭和几道苏府秘制精致的小菜李芮涵一点儿都没动,拿着筷子捣来捣去,就是不吃,眼睛无神的望着远方,也不知在看着什么。李孝恭都快愁死了。看着李芮涵这副模样他哪里不知道李芮涵在想着什么?心疼的同时,对苏宁也有了满腹的怨念……

臭小子!等你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芮涵,你好歹吃一些啊。你不吃。这身子怎么承受得住?你看看你。这些日子又瘦了不少,这可如何是好啊?!”李孝恭忍不住的劝说,李芮涵只是淡淡的看了一下李孝恭。叹了一口气把筷子放了下来:“爹爹,吃不下,什么也吃不下,没有胃口,爹爹,你说苏郎他们去打仗,能吃的好,睡得好吗?那种地方,要是生病了,受伤了,可如何是好?”

李孝恭那个郁闷哟,正欲再说,却猛然听到家丁前来通报:“主人,陛下身边内侍赵内侍前来求见,说陛下有要事相商,请主人往宫中一叙!”李孝恭把眉头皱了起来:“陛下找我?做什么?请赵内侍进来!”

李孝恭站起身子,又看了看李芮涵,叹口气摇摇头,离开了,来到前院,就看到赵琛一脸笑意的站在那里,李孝恭上前行了一礼:“赵内侍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赵琛笑道:“大王折煞老奴了,老奴只是来替陛下传话儿,陛下请大王往宫中一叙。”

李孝恭“哦”了一声问道:“赵内侍可知是何事?”

赵琛笑道:“这是朝政大事,老奴一介内侍哪里敢掺和,不过瞅着陛下很高兴,这事儿啊也和您那女婿苏侯有关系,就听的陛下不停地夸赞苏侯,好像还说多加历练,苏侯就会是咱大唐军中的后继之人,哎呀,这会儿怕是苏侯立了大功了啊,瞧陛下那高兴的劲儿,大王可是个有福气的人,挑了这么个东床快婿,老奴可是羡慕的紧啊!”

李孝恭心中一两块大石落地,而后高兴了,苏宁又立大功了?哎呀,这可是好事情啊,现在自己家和苏家也算是一家人了,这个事儿苏家有福气,自己家也有福气,挑了这么个好女婿,他自然高兴的紧,只是李二陛下把他喊到宫里头作甚呢?

想了想,李孝恭心里头却又有些担忧了,苏宁的爵位已经很高了,至少相对于他的年龄来说已经是极高的爵位了,这一会儿立了大功不说,估计陛下会用各种方式不让他升爵位,而用别的方式奖励苏宁,这也算是一种保护,但是这种保护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谁都懂,这个时候苏宁要是不知道进退,可就不好了,年轻人年轻气盛,需要提点,作为老丈人,自己可是责无旁贷的。

就像自己吧,立了很大的功劳,又是皇族,现在可不得小心翼翼的老师做人吗?不过这也是有好处的,比如政治上被压得死死的,就会在别的地方有松动,苏宁这小子也很聪明,他应该也知道立功立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事儿从古至今都是至理,他是苏家家主,苏家发迹之后的第一代家主,他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李孝恭也不知道李二陛下找他做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这一回苏宁回来了都要告诉他一点,他这个年纪得到这样的荣耀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这个时候就要知进退,那些言官可不是好相与的,皇帝也不是可以护得住他的,伴君如伴虎,一旦有什么不好的苗头,李孝恭相信,李二陛下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来到了李二陛下的书房里面,李孝恭看见李二陛下满脸喜色的正在写着什么,心中松了口气,看来李二陛下的心情果然很好,于是大步迈进书房,躬身一礼:“臣李孝恭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二陛下抬头一看是李孝恭,立刻笑着迎上来:“孝恭何须多礼,来来来,坐下坐下,哎呀,孝恭啊,你可知我为何这般急切的把你喊来?”李孝恭摇头:“不知,臣也疑惑,陛下为何要把臣喊入宫中?”

李二陛下笑着把一张纸递给了李孝恭:“这张纸上的内容,你一看便知。”(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九 作死的突厥贵族

李二陛下接到李道宗的军报之时,距离苏宁他们拥立阿史那泥孰为西突厥大可汗已经过去了五天,这段时日,苏宁过的是非常滋润的,好酒好菜好肉伺候着,最好的屋子住着,其实还有不少婢女来着,但是作为一个封建时代的五好青年,爱国爱家爱老婆的苏宁是绝对不会背着李芮涵做这等苟且之事!

其实这些女的长得五大三粗的,一个比一个黑,一个比一个壮,一个比一个粗糙,尼玛,这些突厥人真他娘的重口味!苏宁口味比较清淡,喜欢小清新类型的文艺女青年,这等女diaosi,算了,苏宁吃不下这等硬菜……

这几日大唐的两千支援军队也抵达了,李道宗把手上的机动兵力都给派来了,加上苏宁手上的一千五百人,凑成了一支三千五百人的大唐远征军,就驻扎在王庭的东边儿,衣食住行全部都是阿史那泥孰负责了,三千五百名大唐将士历经了十数日的艰苦征战,终于获得了休整的机会,几乎一睡就是一整天,醒来以后三千五百条汉子吃了三千只烤全羊,把阿史那泥孰给看的心惊胆战……

要说这几日的好日子还真的不是白来的,那些突厥贵族哪里那么好说话?就那样容易地答应了?低大唐一头?乖乖的称臣?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还是苏宁用了激将法,看准了那些脑袋里面都是肌肉的突厥贵族们好勇斗狠,喜欢撑一时之气。而且还喜欢直来直去的用拳头解决问题。

所以苏宁当场就站了起来,用非常蔑视的眼光看着这些嘟嘟囔囔的化外野人,用非常轻蔑的口气狠狠地折辱这些野人,终于把那些比较沉稳的家伙也给弄得火大,最后双方决定,用三局两胜的方式,以拳头来定输赢,双方各出三名勇士,当场决斗,生死无计。看看谁比谁强。大唐赢了就按照大唐说的做,大唐输了就全部滚回大唐,于是乎国家大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苏宁当然有把握,手中握有苏定方程处默和尉迟蛮牛这三张手牌的苏宁。根本不担心会输。和这些所谓的大突厥勇士们比起来。苏宁相信这三个人更狠,这一点在吃饭补充体力的时候就体现出来的,苏定方一人吃了一只半烤全羊。程处默吃了一只整,尉迟蛮牛吃了两只,活脱脱的饭桶,的确,这几日千里追击,哪里有时间吃好的?所以他们也确实饿了,吃起来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这吃相就把一众突厥头子们给吓到了,他们纷纷忘记了吃饭,而是开始围观三个饿死鬼的吃相,要是这个时代也有**也有QQ也有照相机的话,恐怕这会儿这群人已经咔嚓咔嚓的拍照,然后上传,附上自己的嘟嘴卖萌照,神马大唐吃货吃穷大突厥汗国打遍贵族无敌手之类的消息立马遍布网络,然后各种拍砖,各种自夸,各种评论各种水,好了,他们就火了。

苏宁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口,感受了一下神机的存在,呵呵,要是以前,自己肯定也会这样做吧,但是现在,真的可以吗?是不可以的,不单单**QQ用不了,除了百科和知道之外的任何网页都打不开,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人刻意安排的,既然如此坑爹,神机也真不愧是神机了。

本来还想看看是不是能上企鹅微博之类的,虽然不至于明说说自己穿越了,但是好歹发几张和苏定方啊李二陛下啊李孝恭他们的合影照,附上大唐的原生态美景和原汁原味的大唐气息,好歹还能多点粉丝之类的,说不定还能问他们一些问题,得到解答,然后不断地和现代人交流,等自己找到办法回去之后立马就是微博红人……

但是很可惜,此路不通,苏宁找不到任何办法,于是无奈的放下了手,默默的苦笑了一下,算了,算了,天注定啊,注定了自己会在这个时空的大唐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其他的又如何呢?夜深人静的时候拿着神机感受这不一样的存在,点一点那些图标,苏宁不舍得删掉任何一点东西,因为没有办法下载,不管是什么,苏宁都不敢删掉,但是也用不了,需要网络的,都用不了。

三个吃货吃饱了,喝了一点水,静坐在那里消食,突厥贵族们合上了长大的嘴巴,也开始消食,他们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于是精选了三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来参加这场比试,其中就包括第一个跳起来反对和大唐结盟的那个粗汉,浑身黑毛,他娘的长得就和元谋人差不多,一股子没进化完全的味道,但是他偏偏还是一个部落的头人,很大的一个部落的头人。

休息完了,这个家伙第一个站了起来,指了指苏定方,用非常轻视的眼神注视着苏定方,苏定方方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但是熟知苏定方能耐的苏宁,已经在心里面默默地为这个头人祈祷了,胸前画了个十字,默念一声阿门,主啊,请你原谅这个蠢货吧!

不过苏宁不信基督教,也不信上帝,所以祈祷无用,这个头人果断悲剧了,苏定方的武艺可是能够在整个大唐排上前十的,这个头人呢?除了长得像元谋人,身子骨结实之外,感觉不到其他的了,这家伙竟然还首先进攻,直直的一拳打向苏定方,苏定方动也不动一下,伸出右手就把这家伙的拳头给接住了,这家伙的拳头就再也动弹不了了,接着苏定方右手发力,紧紧握住这家伙的拳头,这家伙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嚎叫不止。

苏定方面色一紧,狠狠地把这家伙的胳膊一扭,这家伙又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整个手臂都给苏定方扭弯了。整个人也变成了背对着苏定方的姿势,苏定方抬起右腿一脚踹到这家伙的屁股上,整个人就飞了出去,两招,KO!

这些头人都向看怪物一样看着苏定方,那粗汉头人的武力值很高,至少在这些头人里头算是最高的,好勇斗狠,凭着一股蛮力纵横西突厥,结果就被苏定方这样轻描淡写的干掉了?苏定方哼了一声。拿起一杯就就喝了下去。转身坐到了苏宁身旁,轻蔑地看着这些所谓的突厥勇士。

头人们齐齐打了个冷战,心里面更加担忧了,不过看着唐人后面两个选手都是年轻人。虽然也五大三粗的。但是好歹年纪小。而自己后面的两个人都是壮汉,应该胜算很大,所以他们又放心了不少。

第二场是程处默出场。看着面前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壮汉,程处默轻蔑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和这个家伙对打起来,打了几下就开始角力,这也是游牧民族最喜欢的争斗方式,谁的力气大谁就是勇士,程处默最不缺的就是力气,和尉迟蛮牛那样的蛮牛都能对抗起来,何况是这些所谓勇士?

抓住这个勇士的双手,程处默突然把这个家伙往自己身前拉,然后又往后推,一拉一推一拉一推的就把这些突厥人的心给推到了谷底,这就显示程处默的力气远远比这个勇士要大,最后程处默用力一震,把这勇士给震出去一步,接着猛然前进,一手托住勇士的腰,一手抓住勇士的衣领子,给这勇士整个人抬了起来,一声虎吼就给扔了出去,然后拍拍手叉着腰扫视了这些突厥头人一眼,坐回了位置。

这下可把头人们给看呆了,大唐人……这些汉人,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样勇武了?随便拉出了两个都是这样的厉害?这样的威武?那家伙得有多重?程处默的力气是有多大?苏宁也是给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家伙的力气还真是挺大的!

只是这样一来似乎就没有尉迟蛮牛什么事情了,三局两胜,大唐已经胜了,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也好歹给这些突厥人留点面子不是?谁知尉迟蛮牛不干了,一股子蛮劲儿发作了,也不管别的就冲向了第三个勇士,第三个勇士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就给尉迟蛮牛撞飞了,爬不起来了,三比零,KO!

要不怎么说这些家伙是在作死呢?

突厥头人们面色惨白的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没有说话了,阿史那泥孰虽然也惊讶于大唐强横的武力,也为自己的勇士们大败感到心情很不好,但是这个赌约已经立下来了,就没有推翻的可能性,除非整个大突厥的脸面都不要了,所以顺势,这个提议就被通过了,阿史那泥孰代表大突厥汗国与大唐帝国结盟,并且奉上贡品,请求唐皇的册封。

在那之后苏宁等人就获得了非常高的待遇和尊敬,他们一向尊敬强者,服从强者,虽然是一个政权,但是根本不成熟,骨子里面还是游牧民族的心思,大唐把他们打败了,打的体无完肤,三比零,这下子西突厥实实在在的败了,他们没什么好说的,认了,同时,他们的心中存下了对于大唐的敬畏,这种敬畏,将在未来,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

“苏将军,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大突厥汗国会遵守和大唐的协议,一切都会变得很好,我也希望,苏将军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将国书发出,带着礼品,西突厥的使节出发了,看着使节的远去,阿史那泥孰淡淡的开口说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宁笑道:“大可汗自然不用担心,大唐一向遵守承诺,只要大可汗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大唐就绝对不会违背承诺,我们也会签订同盟书,共同遵守这个协议,大唐和大突厥汗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阿史那泥孰淡淡的笑了笑:“的确是这样,但是,苏将军,我总觉得,你所想的不仅仅是这些,你似乎另有打算,我不知道这样的打算对于大突厥汗国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因为我不知道您的打算是什么,但是,苏将军,希望,您不会违背协议,大突厥汗国,至少,还是大突厥汗国,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大突厥汗国都会有勇气,一直走下去的。”

苏宁看了阿史那泥孰一眼,淡淡的说道:“那是自然的,这些规则形成起来很不容易,需要细心的保护,大唐是礼仪之邦,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还是,只要大突厥汗国永远都是大唐的朋友,那么,大唐就永远会遵从礼仪,只要大突厥汗国,一直都是大唐的朋友……”(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 特使李孝恭

从皇宫里头出来的时候,李孝恭还是笑的合不拢嘴,走路走的摇风摆柳的,要不是这些宫女太监都低着头不敢看,估计明儿个宫里头就要传出李孝恭王爷走路像个娘们儿似的,摇风摆柳的一脸荡漾的笑容根本停不下来,就是一个小宫女不小心撞了李孝恭一下都快被吓死了,结果平素以威严著称的河间郡王却是笑眯眯的把小宫女扶了起来,好生安慰之后还赏了一把铜钱才离开……

不说这个被幸福来敲门的小宫女高兴成什么样儿,李孝恭反正是爽翻了,他是没有想到竟然赚了这么大的便宜,原本只是看好苏宁赚钱的本事和聪明的头脑,觉得他不会堕了王府的名声,所以才把李芮涵下嫁于他,现在看来,赚翻了,相对于钱财而言,还是政治地位比较重要一点,他已经是个王爷了,身份尴尬,但是苏宁不一样,苏宁有很好的前途和可能性!

李二陛下对于苏宁的眼光和胆略非常赞赏,表示苏宁是个好同志,不仅仅是个大将之才,倒是有可能有名帅之才,名将和名帅,一字之差,意义上却是天壤之别,将多是统兵,军事人才,而帅,绝对不能仅仅是军事人才,那可是周瑜陆逊那一类的内可安邦外可开疆的人才,多少人多少年才能出一个。

孙权有两个帅才,却不能善用,而李二陛下麾下可称为帅才的目前看来也仅仅只有李靖李世绩李道宗三人而已,侯君集善于统兵。但是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非是帅才,李孝恭本人有军事才略和政治才略,但是都不是很突出,不能算作帅才,所以目前大唐虽然号称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但是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是不可能那么多的。

一个国家一个时代能出现一两个帅才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这种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孕育出来的人不能多。也不可多。而大唐如今有三个,还有一票猛将,够用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的年纪都已经不小了。比如李靖已经差不多六十了。难以统兵征战了。李道宗年纪也不小了,唯一一个比较年轻的也就是李世绩,年轻一代尚未出现可以独当一面的领军人物。

这不由得让李二陛下会有些忧虑。他也不断地在诸臣后人之中寻找可造之材,千牛备身就是专门用来挑选诸臣后人里面的金子的,挑选出来了就会受到李二陛下的重点培养,留给他的儿子用,但是很可惜的是,诸臣之后里面,只有寥寥数人可堪一用,而可堪大用的人,几乎没有,程咬金尉迟恭李靖李世绩这些人的后代,要不就是没长成,要不就是平庸,乃至于虎父犬子。

谁说虎父无犬子的?

李二陛下有一段时间比较担忧这个问题,但是因为很多孩子还没有长成不好判断,所以暂时没有关注,但是他每时每刻都在考虑这个问题,直到苏宁的出现。

年轻,十四岁;聪明,知进退,明白很多事情,头脑清楚;有军事天赋,初次上战场就能做到那个地步,五百铁骑加一把大火就灭了东部突厥,为李靖所看重;有多方面的能力,不论是赚钱还是创造亦或是政治方面的革新,都有自己的见解,而且实施起来效果很不错。

不论是第一开始的劳动改造政策还是对于外族的切齿痛恨以及对于大唐内斗的厌恶,李二陛下都能看得出来,这小子聪明得很,而且没有野心,至少没有对于皇位的野心,他当然也有一些想法,不过是对于自己的家族而言的,以及自己家族的万世传承,从李承乾那儿探得的口风得知,这小子最大的心愿也就是把苏家发扬光大,然后开疆拓土青史留名而已。

他和承乾的关系很好,这一点李二陛下比较赞赏,和太子的关系好没什么,李二陛下本就想笼络住苏宁,然后把他好好培养出来留给李承乾用,没有感情怎么可以?当然,那也是李承乾当皇帝之后的事情,在这之前,这小子可不要干出什么糊涂事儿来,自毁前程,我可不仅仅只有一个儿子,李二陛下阴踹踹的阴笑……

不过这小子的大局观和胆略真的是很好,非常符合一个名帅的要求,竟然可以战前策反敌人主将,引以为援,战阵倒戈然后以八千五百兵力夜袭突厥王庭,斩了对方的大可汗,直接把那个李二陛下昔日的好朋友阿史那泥孰扶上了大可汗的位置,并且结为同盟,还要驻军在那里,这里面的意思李二陛下倒也明白,不单单是保护大唐的商人,更重要的,还是有一些别的意思在里头。

虽然会受到监视,但是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三千将士也会产生意外的作用,当然,统兵之人需要智勇双全,有胆魄,即使孤立无援也要可以支持下去,等待大唐援军的抵达,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这小子还说要用战争之外的方式控制一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意思?留守的兵马也是府兵,这里面的轮换如何调节?这小子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具体交代呢?

反正不管如何,李二陛下非常看好苏宁,而且对于苏宁自保的手段也很看好,听过自污的,听过闭门不出避嫌的,听过辞官归隐求得安生的,就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的结党自卫的,哦,不能算结党,一片小屁孩儿,关系再好只要自己把他们拆开来安置,还能翻了天了?应该算是分担压力,他很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意思,所以,他选择配置更多的“秀木”来替自己分担压力。

一棵树容易被摧毁,可是一片森林呢?

这样的方法还真没有多少人用过,哦。有一个,赵云,据说,赵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他声名不显,但是地位不低,深得皇室信任,每一次立功,只要有人在他身边陪伴,他就会把功劳分出去。与其说是交好同僚结党。倒不如说是一种高明的自卫手段,这种手段,倒还真的不错,因为。他无形之间用自己的方式带动他的那一票小伙伴们。成长起来了。成熟了。

至少,会有很多和他差不多的人产生,这样的自保方式。李二陛下很是欣赏,当然,若是那些孩子都没有根基,都是寒门子弟,而不是勋贵世家,那可就好多了,大唐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人才可以用,也不用担心朝堂被勋贵世家把持了,科举,唉,还是不行啊!

总之,李二陛下把和西突厥签订盟约的事情基本上全权交给了李孝恭,主要划了一些条条框框,只要不超过这个限制,其他的都好商量,反正你去和你的好女婿慢慢商议,这小子从来不干亏本的事情,他既然有这方面的想法,就一定有计策,你去和他商量,不会有错,顺便带一些军队过去,给道宗帮帮忙,他的人马已经不足以把那样庞大数量的奴隶带回来了,还有,这个事情弄完,就把那一票小子带回来,受赏吧!

李二陛下如是说道,同时也隐晦的暗示了绝对不会给苏宁安排什么职位或者提升爵位的,最多弄一些赏钱和土地什么的,或者给其家人一些好处,分担一下,你不用担心,他,我留着有大用。

所以李孝恭笑了,笑得很开心,不升爵位,不给予官职,看上去是挺无情的,朝廷待人凉薄,苛待功臣,压制少年俊杰,其实这才是李二陛下要重用苏宁的标志,所以现在要雪藏他,保护他,不让拿给他过早的陷入漩涡当中,安心学习,提升自己,等到将来自然有大用,若是现在就升官儿发财,那不是重用,那是捧杀!

李二陛下自己其实也很迷茫,为何做了皇帝就会产生严重的猜忌心理,还有,为何朝廷中人容不下一个惊采绝艳的人?大唐就这般气量狭小,连一个惊采绝艳的少年都容不下吗?为什么自己做不到也就要求别人做不到?泯然众人才是自保之道?那要是人人都自保谁来发展?大唐是要向前走的,而不是往后退的,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圣君不是应该可以保证惊采绝艳之人的存在的吗?为什么古往今来惊采绝艳之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什么地方产生了错误呢?

李孝恭走了之后,李二陛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思考着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将直指大唐帝国内里最严重的隐患,和一个将会完全改变这个世界的契机,到底,这个世界能不能抓住这个契机?

李孝恭没心思管这个,笑眯眯的回到家里头,看到了李芮涵还是一脸愁容的吃不下东西,立刻就走了过去笑眯眯的对李芮涵说道:“乖女儿,爹爹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李芮涵看也没看李孝恭就淡淡的说到:“甚子好消息?苏郎要回来了吗?”

李孝恭差点儿没给气的背过气去,都说女儿外向,这还真是啊,做什么事情都能想到情郎,得亏还有三个儿子,否则非得给这个小祖宗气死,缓了缓胸口的气,李孝恭淡淡的说道:“那倒不是,但是也是关于苏宁那臭小子的。”

李芮涵的双眼立刻就发亮了,盯着李孝恭看得那叫一个紧,声音那叫一个甜,模样那叫一个笑脸如花:“爹爹,爹爹,什么好消息,什么好消息?是不是苏郎打了大胜仗,打赢了,然后要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李孝恭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你的苏郎可争气了,不单单把斛薛部打败了,还把西突厥的大可汗给斩了,直接就闹腾的西突厥的大可汗换人了,爹爹被任命为安抚使,马上就要动身前往西突厥商议一应事宜,这一会这臭小子的功劳大了,你可满意了?等这个事情处理完,那小子就会和爹爹一起回来的!”

李芮涵的眼睛立刻成了一弯月牙,笑容怎么也挥之不去,不停地说着什么太好了太好了之类的,看的李孝恭心里头酸酸的,不由的说道:“唉,人家都说女儿外向,这才多大啊,就知道关心你的情郎了,直接把爹爹都给丢出了十万八千里了是不是,哎呀,爹爹可白养了你这小祖宗十二年,这才多长时间的功夫就让那臭小子给勾走了!”

李芮涵立刻意识到自己翻了什么样的错误,立刻做温顺状,抱紧了李孝恭的胳膊,把身子贴在李孝恭身上甜甜的说道:“爹爹说的哪里的话,女儿当然还是更关心爹爹了,哪里把爹爹丢出十万八千里了?再说了苏郎家离咱们家那么近,就算是……那个……还是……可以经常的回来的嘛……好爹爹,莫要生气好不好?好不好?女儿给您捶背好不好?”说完不断的摇晃着李孝恭的胳膊,然后伸出小手给李孝恭捶背,直把李孝恭一肚子酸水给捶没了。

宠溺的看着李芮涵,那一副一如既往的撒娇模样,每一次这样都能把李孝恭一肚子不满给弄出去十万八千里,然后李孝恭华丽丽的跪了,对待三个儿子李孝恭是黑面阎罗,对于女儿的撒娇攻势则就毫无抵抗力,这是身为女儿控的李孝恭最大的死穴……

看着李芮涵奸计得逞的脸,李孝恭无奈的说道:“你这小祖宗,爹爹可算是拿你没办法了呀!唉……”(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一 机会往往稍纵即逝

李二陛下派出了特使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递到了苏宁手上,据说和阿史那泥孰派出去的队伍在灵州城碰上了,两支队伍见面了一下,然后互相交换了意见之后就分道扬镳了,李孝恭已经有了旨意,这支进贡的队伍过去就算是给李二陛下送送礼,混个脸熟,争取一下好印象,双方互派使节,算是正式结交。

李孝恭,卧槽,老丈人过来了?李二陛下这算是几个意思?李孝恭这算是几个意思?过来看看我还是完璧之身,看看我有没有干什么羞羞的事情?这种事情随便派个官员过来就好了,何苦让大名鼎鼎的河间郡王来一趟?唯一的理由就是,李二陛下很重视自己提出的各种意见,并且要让李孝恭全力支持自己,坑死西突厥不偿命的那种!

还有,一定有一些话需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一类的话只能通过李孝恭的嘴告诉自己,事关事后的安排,立下这样的功劳,如何处置,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李二陛下给自己安排什么职位或者是提升爵位,那可就真的要准备大逃亡了,这个爵位再往上他娘的是公啊!至少再等二十年做公爵才比较合适吧……

阿史那泥孰得知了大唐亲王亲自前来册封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那更能代表大唐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他没有打算和大唐翻脸,至少李二陛下去世之前还是保持合作关系比较好,有那位帝王在。还有面前这个笑眯眯的少年,阿史那泥孰总有一种有劲儿没地方使的感觉。

“苏侯,我怎么总是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呢?总觉得和你相处的久了,很危险,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你和那位亲王殿下,有什么关系吗?”吃午饭的时候,阿史那泥孰忍不住的还是询问起来,问一下心理面有个底。他总是觉得这个事情和苏宁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浅。

苏宁撕了一大块羊肉下来大吃,说道:“啊,正巧,李孝恭亲王乃是本侯未来的岳父。其女已经被陛下赐婚于本侯了。”阿史那泥孰吃肉的嘴巴停了下来。还真是这样啊!这翁婿两个会不会联起手来坑害于我?

苏宁看着阿史那泥孰一脸的呆滞模样。笑了笑说道:“大可汗为何这副模样?虽然亲王殿下乃是本侯岳父,不过大可汗不用担心,虽然有这方面的关系。可是亲王殿下和本侯一定会公事公办,绝对不会徇私,大可汗完全不用忧虑,而且亲王殿下和本侯行事一向公正,事关两国邦交,绝对不会有问题。”

阿史那泥孰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勉强笑了一下,苏宁才发现这个家伙真是一个游牧民族的奇葩,性子挺好的,很温和,难怪历史上人们都愿意推举他做大可汗他也执行了温和政策,和大唐修好,保证了和平,虽然最后西突厥还是被大唐灭了,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他的那个继承者,那个侄子,虽然也秉持了对大唐友好的政策,不过能力太差,娶了公主之后又被赶回了大唐,丢尽了面子。

这些日子大唐的驻军驻扎在王庭周围日日操练,吃得好睡得好用的好,让大唐的驻军很快的恢复到了全盛时期的战斗力,并且还有突破,和周围的突厥军队也时常非常友好的进行一些“切磋”,这是苏定方要求的,既然不打仗了,那么也不能荒废了训练,正好两支军队谁也不服谁,就在有些人的带领下,大唐战士和突厥士兵私下里经常战斗,当然不用武器,都用空手格斗,只有将军之间的比斗才会用马上决斗的方式。

苏定方最厉害,骑着马手持木棍一人对上十个突厥军官,干脆利落的十几招就给料理了,被突厥军人视为天人,对他尊敬不已,草原民族就这点好,对强者非常尊敬,苏定方就是强者,也因为这一次的事件让苏定方在西突厥军队内部有了非常高的威望,大唐的这些军队也赢得了突厥人的尊敬,这挺不错的,至少目前,和平时期,撕破脸是不好的,让大唐驻军在突厥有了威望,对于日后长期的驻扎很有好处。

当然大唐军队吃的也不少,不过突厥军队时常会将自己的食物赠送给大唐军队一些,加上西突厥官方赠送的,足够了,当然让西突厥为大唐养兵不太可能,所以这支军队的粮食还是大唐自己负责,不过作为回报,阿史那泥孰划了一块草地给大唐驻军放牧之用,给了不少牛羊,让大唐驻军好歹可以自给自足。

这也是苏宁自己的要求,因为这支军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必要的情况下,被掐断了粮道的时候,这支军队至少要有半个月左右的自己自足的能力,这就对于食物和水的要求很大,正好大唐驻军的营地边儿上就有一条河,所以苏宁暗地里嘱咐军队要有储水的习惯,免得被投毒所害,并且所有的水一定要煮沸之后才能饮用,不能随便喝。

这一点被苏宁设为了大唐西突厥驻军的铁律,也是苏宁防患于未然的手段之一,另外时时刻刻保持警戒,都要有军队巡逻,而且还要注意加固营地,把营地打造成堡垒似的军事建筑,可以有固守的能力,还有弓箭之类的武器要多多存储,以备不时之需,军马之类的要好好饲养,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突围,一切苏宁都给考虑到了,苏宁觉得,必要的时候,这支军队一定会成为决胜的关键因素。

这边准备着,李孝恭的队伍已经抵达了西突厥王庭,这个时候距离他出发已经过去了十天,苏宁在西突厥王庭已经过了二十天的猪一样的生活,除了日常训练之外,苏宁就是猛吃。反正这个身体怎么吃也吃不胖,突厥人的烧烤技术其实也不错,随处可见的牛羊马肉,这里可没有不准吃牛肉的要求,而且牛不用来耕地,都不是耕牛,随便吃。

苏宁开始有想要把味仙居的分店开到西突厥的想法了,用炒菜的技术把西突厥的财富大量的攫取,迟早也能给他抽空了,而且还可以顺便照顾一下大唐驻军的伙食和供给。到时候就直接把味仙居所得用在大唐驻军的身上。大唐驻军保护味仙居,味仙居抽出一定的所得供给给大唐将士,这绝对是好方法,用的好了都不用大唐运送粮食。直接就改成全肉食的生活。配上部分水果和蔬菜。取之突厥用之大唐,几年下来这三千驻军绝对能成为大唐首屈一指的强军!

嗯,不错。我又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了,嘿嘿!

迎接仪式完毕之后,苏宁正准备把这样的好方法献给李孝恭然后把它转交给李二陛下,从而取得更多的利益的时候,李孝恭一张黑脸把苏宁弄了个手忙脚乱,苏宁本来是想来拜见一下岳父大人增进一下翁婿感情的,谁知道李孝恭根本就没有好脸色给自己看……

“嘿嘿,岳父大人,您,这个,小婿做的,可还好?陛下可还满意?”苏宁一脸讨好的模样来到李孝恭面前,笑眯眯的问道,李孝恭白了苏宁一眼,一张黑脸都不带动弹的,鼻子里头重重的一个“哼”,给苏宁来了一个下马威,怎么回事?这老头子更年期了?方才不还是满脸堆笑的吗?阿史那泥孰把自己夸的跟花儿一样的时候这老头子不是一脸的骄傲和自豪吗?

看来回去有必要和孙思邈商量一下关于太太口服液和老头儿口服液的制造了,对于更年期的男男女女可是特别重要的,尤其是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正在朝着更年期大步迈进,国家元首保持冷静可是国家的福气,还有自家老娘以及大伯母也快要步入更年期了,甚至是秦梓月也要预备着,生孩子的女人脾气不好,得为苏定方考虑考虑,否则到时候战场上的无敌大将遭遇家庭暴力的消息传出去,尼玛苏家会成为笑柄的……

苏宁心中腹诽着,但是还是一副五好女婿的模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这位爷对自己不满,虽说婆媳关系不好弄,但是翁婿关系也要关注不是吗?所以苏宁还是笑眯眯的问道:“可是小婿哪里做的不好?大人请多多提点。”

李孝恭瞅着苏宁这样一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啊,让老夫怎么说你好,胆子很大啊,敢推动别国兵变了!敢和人家一起造反了是不是?这是陛下的命令还是李道宗大总管的命令?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带着大唐将士深身陷险境的?嗯?更何况还有四个国公的儿子,哪一个出了事是你担负得起的?!你想过后果吗?!嗯?!你还是太年轻!太年轻了!弄不清楚轻重,这样的大事是你可以参与的吗?

毛还没长齐,还未及冠,就懂了先斩后奏了?就懂得生米煮成熟饭了?!是不是哪一天你也带着芮涵大着肚子就跑过来找老夫说生米煮成熟饭了?!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你可知道此事一旦被宣扬出去,你会面临什么?嗯?不知轻重!混账!”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倒是让苏宁抓住了重点,因为李芮涵吗?该不会是李芮涵过度思念自己结果这位可敬的老父亲吃醋了?那封信苏宁险死还生之后就看了,内容嘛,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这个情况显然就是李孝恭才不会告诉自己他发怒是因为李芮涵重色轻父了……这老头子,至于吗……

不过老头子的话说的也有道理,这个事情的确自己有些莽撞了,没有考虑太多,看到机会不可放过就忍不住了,不过人生往往就是这样,等你找到枕头天都亮了,还睡什么觉?有的时候就要不顾一切的往前冲,风险越大,回报越大,没有风险的事情,同样没什么回报。

于是苏宁恭敬地说道:“大人此言有理,小婿的确是有些莽撞了,见到机不可失就忍耐不住,未做过多考虑,然,机会往往稍纵即逝,若是不能抓住,一旦失去了都没有后悔的机会,小婿以为,有些事情不能做过多考虑,有些事情就好比睡觉的时候非要枕头,但是等你找到枕头,天都亮了。

而且做事情哪有不冒风险的?当初陛下击破窦建德十万大军之时不也正是冒险吗?双方兵力悬殊,唯有背水一战才有生机,陛下奋勇迎战,最终获得胜利,小婿也是一样,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而且若是面对面和西突厥一万铁骑交战,小婿麾下两千人马才是真的危险,小婿自己也会很危险,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在突厥的王庭迎接大人了。”(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二 危险的步伐

苏宁的话说完,李孝恭倒是一愣,等你找到枕头,天都亮了?机会往往稍纵即逝?做事情都要冒风险?这样的道理很粗浅很明白,但是明白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的理解运用又是一回事,人人都知道这个事情很有好处,做成了钞票大大的有,但是往往它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会让绝大多数人知难而退。

苏宁也是在赌,拿自己和两千铁骑的命在赌,做成了,大家一起升官发财,做不成,大家一起死,一个很明显的选择题,A或者B,死或者大富大贵,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有时候看上去不是对半开的几率,但是顺着这个思路一想,要么死,要么大富大贵,也就是对半开的几率。

李孝恭开始思量自己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会如何考虑,很明显,李孝恭也会选择后者,因为总有那么些不甘平凡的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搏,大唐建国的时候需要搏命的地方还少吗?若是不与之以命相搏,哪里会有今天的大唐?哪里会有今日这煌煌河山?他们这一辈人,都是搏命搏过来的,深明此道理,却在后辈身上犯了混,呵呵,还真是讽刺啊!

李孝恭不由得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你小子油腔滑调,不过你说的很对,若是没有拼搏,哪里来的今日之大唐,当初,老夫也没有少拼搏过,也是拿命换富贵啊,老了,没了当日的血性了,但是和你一般年轻的时候。若是遇到这种事情,老夫也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小子,你若是能好好的活着,苏家昌盛,指日可待。”

苏宁笑道:“岳父说笑了,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

李孝恭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小子,好啊。好啊。贤婿,老夫甚是欣慰,你能有这般见识,着实不容易。老夫也明言告诉你。此番陛下非常高兴。对你的作法非常赞赏,直言你乃罕见的帅才,多加历练。必可成为军中名帅,大唐重臣,并且,这一次你回去,陛下不会给你官儿做,也不会升你的爵位,陛下说,给你钱给你地,回家老老实实读书学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苏宁听后,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呼,还好,还好。”

李孝恭笑道:“怎的?没有奖励,你反而高兴?”

苏宁笑道:“岳父何须如此?此间只有我二人,有什么话不能明言?若是陛下升我爵位,赐我官职,我倒要准备一下大逃亡了,到时候陛下不对我动手,都有无数人向要对我动手,我才多大啊,就做公爵?就做官?陛下这是在保护我,我很明白的,小婿此言,可入得岳父法眼?”

李孝恭满意的抚须点头:“贤婿能有此见识,老夫甚为欣慰,的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根基尚不稳固,仅仅是娶了老夫之女,却也难保你安全,你若是可以继续蛰伏,根基稳固之后,当有一鸣惊人之机遇,稳扎稳打,把你苏家之根基打牢,届时老夫也好放心把芮涵托付于你,你能有这般想法,老夫也放心了。”

苏宁笑道:“那么此番岳父对于与突厥签订盟约之事,有何想法?陛下有何指示?”

李孝恭笑道:“陛下对你很是信任,陛下说只要是对大唐有利,别让突厥人看出来咱们是针对他们的,就可以,你小子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情,具体的细节让老夫与你小子商议之后决定,你可看出陛下对你之信任?这件事情也是在给你锻炼和表现的机会,做得好了,陛下会重点培养你,等太子殿下继承皇位之后,你就可以得到大用,这是陛下最大的信任了,你只要不犯什么错误,至少,本朝,你是安全的。”

苏宁想了一下,笑道:“岳父之言,小婿谨记在心,对于这个事情,小婿也没有什么完整的考虑,但也有一些想法,这只是第一次的实践,且突厥兵非是我手下败将,必须要温和一些,但也可积累经验,等到大唐再次打败某些国家之后,就可直接使用这样的条约,为大唐得到更大的好处。”

李孝恭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样的条约,可以为大唐得到更大的好处?以往也不是没有签过条约,但是,你的想法,诸如用非战争手段控制别国,这让陛下很是感兴趣,陛下很想知道,具体如何操作,你就把此次当做是个机会,操作一下,看看效果如何,若是很好的话,以后都可以这样做。”

苏宁点点头道:“这个事情其实不难,主要是我们没有想到过有些我们都不注意的事情可能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好处,比如,小婿就希望,把味仙居酒楼,开到西突厥内部来,在这里,设立味仙居的分店。”

李孝恭皱着眉头好奇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开一间酒楼可以为大唐得到什么样的好处?你倒是给老夫说道说道。”

苏宁点头说道:“岳父可知此番大唐将会在西突厥留下一支三千人的军队?”

李孝恭点头:“陛下已经同意了这个事情,当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比如粮食和府兵回家探亲的事情,这一驻扎也不知道要多久,是否要轮换着来,也要多做考虑,很是繁杂,这个事情,也是你提出来的吧?”

苏宁说道:“正是如此,在这里留下驻军,乃是小婿最为在意的一点,不单单可以保护大唐的商人和商道,长期驻扎于此地的将士更会习惯草原生活,骑术会更为精湛,身体会更加强健,这支军队一定会有很好的提升,而且军队就在这里,虽然会受到监视,可是一旦发生什么事情,这三千人将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小婿最为关注的。

当然小婿也考虑到一些事情,比如突厥人不会给咱们提供粮食,为我们大唐养兵,补给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准备的,这样一来千里运粮不说耗费巨大,也很不安全,所以非常麻烦,但是若是在这里开办了味仙居酒楼,则不尽然。”

李孝恭皱着眉头说道:“接着说下去。”

苏宁接着说道:“岳父,这里。西突厥。可不会禁止牧民吃牛肉,这里的牛也不是用来耕地的,就是食物,也是一种财富。西突厥未开化。没有钱财。牛羊马就是他们的钱财,他们还停留在以物易物的时候,所以。味仙居来此地,不需要用钱财和他们交易,直接就可以以实物交易。

而且,这里的牧民吃饭都是烤制,而且没有什么手法,吃起来特别粗糙,一开始还好,但是吃的久了,难免会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您可以想一下,若是把味仙居的美食带到大草原上,岳父,您可以想一想,他们会觉得烤制的食物好吃,还是咱们的炒菜炖菜好吃?外族人其实也非常向往我们的美食,味仙居若是在这里开办,他们绝对没有办法抵制,绝对会大火!”

李孝恭好像有些明白了,说道:“然后呢?”

苏宁笑道:“然后,不就简单了?咱们在大唐可以把炒菜卖到那么高的价钱,在这里更可以卖到更高的价钱!在大唐是用铜钱买卖,在这里,直接用牛羊马买卖,一开始咱们需要带一些原料过来,请这些突厥贵族享用,他们吃的好了,突厥的牧民一定会喜欢,他们都有牛羊马,咱们完全可以定制这些菜值多少牛羊马,直接用牛羊马来换。

价格要多高就可以定得多高,当然也不能太过,否则会引发很严重的问题,定在一个尺度之下,味仙居所得到的牛羊马就足以满足这些人所需,到时候取之于突厥,用之于突厥,他们用自己牛羊马来换自己的牛羊马,而咱们却可以从中取利,把那些剩余的牛羊马抽出一部分专供驻扎于此地的大唐将士,几乎可以免除运送粮食之麻烦。

当然小婿自己也可以得到了很多的利润,到时候我们可以带动大唐的商人来这里一起做生意,不管是饭店,还是布店,亦或是其他的店铺,只要愿意,都可以来这里做生意,大唐的驻军为他们提供保护,他们就把所得抽出一部分供养大唐驻军,其实,咱们并没有花多少钱,就等于是让突厥人为我们养了三千军队,不是吗?岳父?

到时候,不需要多少年,咱们就可以凭借这些商人,把突厥人的习性改过来,穿我们的衣服,吃我们的饭食,用我们的器具,除了放牧还是一样的,其他都和我们一样!一切都被我们掌控,衣食住行,再也离不开我们,离不开大唐的商人。

同时我们还可以用很多的方法,摧毁他们原本赖以生活的方式,让他们完完全全的依赖于大唐商人的供给,大唐商人一旦停止供给,他们连活都活不下去!榨干他们所有的财富,最终,他们会一无所有,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向大唐妥协,到时候,何须战争?他们根本没有发动战争的机会和实力!岳父,这样说,您可明白?”

苏宁一脸奸笑的把自己的考虑全部说了出来,用商业力量控制这个国家的一切,或许从一开始仅仅是一间酒楼,但是很快的,大唐的商业力量会逐步渗透到这片商业处女地,贪婪的商人会把这里的财富全部榨取干净,把突厥人的牛羊马全部榨取干净,用非战争的方式,把西突厥彻底榨干,到时候,他们有军队,没有食物,没有衣服,没有武器,拿什么和大唐作战?

经济战争的力量,有时候可不比实打实的军队碰撞要弱小,相反,人性的贪婪和资本的恐怖会把一个国家的根基挖空,苏宁也想从这一次的实践里面,获得一些经验,既能最大程度的利用商业的力量,又要遏制商人的发展,无论如何,都要把商人排除在政治体制之外,绝对不能允许他们从政,这是一次很特殊的试验。

因为它非常重要,苏宁不敢在大唐进行试验,一有不好,就是万劫不复,但是在西突厥就不用担心,把这些商人完全掌握在手中,找寻一套新的道路,最终的追求苏宁不会放弃,不管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还是三百年,最终的目标苏宁都不会放弃,但是,不用资本的力量,还有什么力量可以推翻封建的力量呢?还有什么力量,不会对最终的目的产生反噬呢?

这是一次实验,一次苏宁也不知道具体走向并且很有可能无法控制的试验,前世的人们摸索出来的两套方式,都有缺陷,发展至今,缺点一览无遗,若是能两者合而为一,会不会有些变化呢?或者排除两者,找寻第三者,是否可以呢?中国古代得天独厚的对商人和金钱歧视的社会风气,是一个非常好的发展先机,掌握好了,说不定真的可以有一些改变,从而摸索出第三条道路,而这条道路,一定会出现在中国,而不是别的国家。

大唐贞观五年五月十五,苏宁战战兢兢的朝着心中的梦想迈出了第一步……(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三 后路

贞观五年五月十五,在西突厥王庭,以大唐帝国河间郡王李孝恭为首的大唐帝国谈判团与以大突厥汗国阿史那泥孰可汗为首的突厥谈判团,在西突厥王庭议会大厅,就大唐帝国与大突厥汗国之间和谐友好共同发展进步的重大问题交换了意见,并就此事进行了深入探讨,最终,将大家所有的意见汇聚成为了世界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第一份正式的得到双方承认认可的具备至高无上法律效应的同盟条约。

此条约被后人称为《王庭条约》,共有五款七十二条,具体细节划分不一一列举,主要就是环绕双方如何遵守条约内容,遵守行事准则以及互惠互助,还有违反条约之后的处罚方式,比如大唐商人在西突厥境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必须由大唐驻军代表和西突厥方面的代表共同审理,不得私自审理,更不得滥用私刑,一经发现,大唐帝国保留制裁方面的所有权力,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

还有就是关于大唐驻军的一系列条款,包括面积,活动范围,以及权利和义务,还有大唐驻军所要担负的责任,以及大唐驻军在双方互惠互市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对这一条款,明确了大唐驻军有一定程度的自主行事权,比如在有大唐人存在的所有的地方,大唐驻军都有行动权,这是为了保护大唐商人的必要举措,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

还有就是关于双方互惠互市之时互相免收关税,突厥商人来大唐做生意。免收关税,大唐商人来突厥做生意,也免收关税,当然,在市场里头的交易是要收税的,具体的份额有待细分,大环境里面不予考虑,这是双方最基本的互相信任,此条款之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

战前双方商定的大唐帝国对于西突厥汗国的物资方面的支持大唐帝国一定会履行,顺便为了表示诚意。并且方便日后的商业交流。保证双方的经济利益,建议双方共同商定西突厥之货币——牛羊马之于大唐货物的汇率,以法律形式确定,规范商业贸易行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纠纷和问题。让双方都不开心。此条款之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

…………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

…………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

…………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

反正,每一个条款的后面都会添上一句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条约的总结处也标明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然后双方签字,画押,李孝恭请出了李二陛下特别授权准许使用的皇帝玉玺,盖上了印玺,表示通过,接着就要等条约正文由皇帝和门下省审核过后盖上传国玉玺,正式生效。

对此阿史那泥孰表示不解,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条约为何还需要三方面通过?若是有一方面不通过岂不是条约不成功?那我们谈论这么多有什么意义?第二就是这个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是什么意思?最终解释权是什么?

苏宁淡然一笑,先解释道三方面会审的意思就是这个条约非常重要,皇帝陛下不好乾纲独断,要和臣子们商议,大家一致认定之后再盖上传国玉玺,以示重视和绝对的遵守,这一点是大唐作为一个超级大国负责任的体现,体现了大唐帝国以人为本,关注社稷民生,以及对外友好的国家形象云云,至于这个最终解释权呢,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绝对不会有错的……

阿史那泥孰被苏宁说的头疼,虽然没有听懂,但是貌似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他点了头,签字画押,正式表示大突厥汗国认同了这份盟约,这份盟约在大突厥汗国已经具备了法律效益,苏宁与李孝恭高兴地弹冠相庆,高兴的和阿史那泥孰一起跳起了西突厥最狂野的舞蹈,一起庆祝西突厥正是堕入永不超生的轮回……啊呸……正式进入了文明发展的时代。

大唐帝国会用最文明的方式,把最文明的用度,以最文明的语言,带入这片未开化的土地,让这里的人民和牲畜,都沐浴在大唐的文明光辉之下,让这里的人民和牲畜都体会到大唐帝国的文明是多么的令人向往!

条款里头也规定了关于双方移民的信息,也就是说如果双方的口众自愿加入到对方的国家生活,不得给予阻拦,西突厥的人民来到大唐将会给予大唐居民的身份,并且予以保护,享有大唐人民所享有的一切;大唐人到西突厥,也要求给予西突厥的身份,并且给予保护,大唐侨胞一旦受到侵害,大唐驻军有行使保卫侨民行动的权力,同样,西突厥侨民受到侵害,也会邀请西突厥驻大唐办事处进行审理,唯一不同的就是,西突厥没有在大唐驻军,也没有那个实力和必要。

条约签订完毕,大家彻夜狂欢之后,第二天下午,苏宁苏定方长孙冲等人带着五百功劳最大的士卒,留下三千士卒戍守,离开了西突厥王庭,往大唐方向而去,他们待在西突厥的这二十天,是永远值得铭记的二十天,这二十天对于大唐和西突厥历史的进程,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当然这些都是日后体现出来的,现在这个时候,苏宁和一众士兵都是归心似箭,那三千士卒苦逼的等着继续的安排,可把这五百被挑选出来的士兵给乐呵了,从贞观五年四月初九到如今五月十六,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和其他的战役相比这一次的时间比较短,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凯旋回国都是一件相当荣耀的事情,尤其是在大唐这样关注军功的时代,凯旋归来的士卒的地位那是相当高。

当然这些士卒都是府兵。他们会回到自己的军府里头,继续过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轨道,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虽然苏宁很想对此做出一些改变,但是,赤裸裸的现实就是这个改变很难展开,任何一个关于国家的改变都要小心翼翼的操作,稍有不慎就是社会性的悲剧。

而且大唐还处在危机四伏的时代,内忧外患从未断绝。如何规避这些。或者是将这些风险扼杀在摇篮里头,这都是苏宁要考虑的事情,目前最急切的事情,当然还是他自己的事情。也是军队里头很多人的事情。李孝恭此次对他说的话给他提了一个醒儿。为何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类的话会如此流行?甚至成为潜规则?大家着呢就那么看不惯一个惊采绝艳的人吗?

一个时代总是需要一些人的存在,有他们的存在才会有人类的进步,可是为什么。中国就这样倡导中庸,恨不得每一个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工厂流水线产品?苏宁觉得,这还是制度的问题,好的制度可以催生好的问题,坏的制度会让一切都变得无解,如何在这个时候确立一个好的制度,如何保护那些惊采绝艳的人,或者也是厚颜无耻的保护自己,苏宁觉得非常有必要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这个事情其实苏宁已经想到了一些解决的方法,所谓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过是因为一个人升官儿升到了无法再升的地步,所以,才会被视为对于皇位的威胁者,可是如果可以从制度上为这些人找到一些退路的话,虽然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至少,可以让这些人保住性命不是吗?顺便再继续培养一些优秀的学生,代代不断绝,那就最好了,这样一看,其实后路已经呼之欲出了。

学校。

开办学校,在这样特殊的时代,没有普遍性的学校的时代,开办一个学校,以现在的人们对于文化知识的向往和对于师长的尊重,开办一所学校是最好的退路,每一个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臣子其实只要有点头脑,就可以请辞,进入学校里面,颐养天年,然后培养学生,一方面保护自己,一方面也不至于让自己的这份才华彻底的没了传人。

现在人都懂的才华和人才的重要性,可是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地位和权力更重要的了,尤其是对于皇帝而言,没有什么比他的皇位更重要,对于臣子而言,权力太大的下场就是死,没有第二条路,所有的托孤大臣和权臣这一类权力特别大的臣子,要么是谋反自立,要么是被诛杀,没有好下场的,但是他们无一不是有才华的人。

虽然具体的细节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就确定,政治上面的事情太过繁杂,可是军伍里面的事情再好弄不过了,军校的成立其实是非常可行的,最好的校长人选其实就是李靖,功劳太大,继续下去不会有好下场,但是这样一身军事才华要是白白浪费,或者只有自己这一个传人,是不是太可惜了?大唐的军队是需要持续存在的,军伍里的人才也是不能少的,军校的存在就是可以保证那些名将的传承不至于断绝。

每一个立下了太大的功勋从而被视为危险人物的武将,只要头脑清醒一些,都可以上表辞官,进入军校里面执教,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和军事本领执教下一代的大唐军事精英,为大唐军事的规范化做出贡献,一方面保护自己的安全,一方面可以继续贡献,赢得一个老师的名头,何乐而不为?

大不了在这些学校的名头前面都添上皇家二字,皇帝做校长,或者是名誉校长,每一任的皇帝都是校长,如此一来,李二陛下会不愿意?天地君亲师,他一人占了俩,他会不愿意?那些担忧自己退路的名臣名将会不愿意?苏宁就不相信了!

有了军校珠玉在前,其实其他的学校也是可以考虑的,比如最早的时候苏宁考虑的科技学校还有政法学校,一个培养技术人才,一个培养政治人才,三方面一起发力,面向全大唐招收学生,同时建立一套完整的教育体系,以地方的行政级别为划分,县一级的州一级的还有道一级的,最后才是长安的最高学府,这样一来,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教育过程不也就这样确立了吗?至于所有需要的东西,纸?书本?印刷术?苏宁都已经弄了出来交给李二陛下去研究了,这么长时间,李二陛下会没有成绩和准备?

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很重要的契机,这个契机达成了,一切的都可以顺利成章的办理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四 生活需要多姿多彩

大唐对于凯旋归来的勇士们的欢迎充分地体现了大唐对于军功的重视和对于军人的重视,这一点,苏宁很支持,就好比大军回到长安的时候那样的盛况,还有官员的接待和礼遇,极大地鼓舞了将士们多多杀敌立功,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点,大秦做到过,大汉也做到过,而如今,大唐也做到了。

一个国家和社会对于军人的态度就可以最好的体现出来这个国家军事力量的强盛与否,国家和社会尊重军人,才能体现出这个国家的精神和勇气,生长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之下的军人,才会有极强的意志力和战斗力,相反,如果不重视军人,鄙视军人,歧视军人,那么军事力量能强盛就怪了。

大唐并不用担心这一点,为了对抗山东世家的文化力量,大唐必须紧握住枪杆子,才能给笔杆子以威慑,要是学大宋那般把枪杆子和笔杆子都交给文人,那才算糟糕,当个兵是耻辱,那就是人生失败的标志,甚至当兵还要在脸上刺字,活该你被灭啊!摇摇头不去想这些,苏宁尽情的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尊重和崇敬,每一次凯旋归来都能得到这样的待遇,那还真的是不错啊!

当然,百姓们的欢呼和官员们的礼遇,都不能阻挡苏宁回家的心情,也不能代替家人在苏宁心中的位置,这是谁都不能代替的,

第一次的凯旋在一年前,没有家人。没有牵挂,认了苏定方做大哥却还没有真正的把他们当做家人,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一年的相处,苏宁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最亲的人,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存在,在举目无亲的大唐,可以得到一份没有杂质的亲情,是多么的难得?

繁琐的仪式结束之后苏宁也不管别的了,带头就往家里头冲。苏定方苦笑一声。朝着礼官一个欠身也就追了上去,他不想家?笑话,老婆挺着肚子在家里头等着他呢,他能不想家?李孝恭摇摇头。拉着那些官员离开了。这么一来。繁琐的仪式后面那些场面活动也就不用在意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那些府兵此时也都是戍守京师的府兵,自然回不了家,也只能羡慕的看着可以回家的人,然后回到军营里头,和战友老乡团聚。

家里头早就已经得知了苏宁要回家的消息,张灯结彩的就和过年一样,苏宁和苏定方的身影出现在永宁坊门口的那一刻,愕然发现整个永宁坊的街坊邻居都排列好了队伍,对着苏宁和苏定方恭敬地行礼,然后大声欢呼,苏家几个女人就站在人群中央带头朝着两位为国奋战的苏家男丁行礼,苏宁和苏定方没有阻止,这是规矩,关中人家的规矩。

永宁坊自己的欢迎仪式结束了,苏家的四个女人就簇拥着两位男丁回家,刘氏和秦梓月看着苏定方,眼泪水直往下流,王氏和苏小妹看着苏宁那眼泪水也直往下流,虽然只是一个多月没见,但是这里头的感觉外人是不会明白的,小小的苏家只有两个男丁,这一次却全部上阵,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苏家的四个女人怎么过活?

刘氏和王氏日日夜夜的为苏宁和苏定方祈福,秦梓月也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苏小妹虽然傲娇,但是和苏宁的感情那是真的亲,苏宁走了之后她连干活儿的兴致都没了,看着苏宁写的东西直发愣,受不了了就和王氏一起念佛为苏宁和苏定方祈福,男人在外头征战,女人就在家里头受煎熬,战场上不长眼,苏家也算是武人世家,男丁沙场裹尸还的桥段也经历过,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出现第二次。

然后四个女人兵分两路,带着家仆们给两位男主人沐浴更衣,还要亲自伺候,苏定方那儿好歹还有个妻子可以照拂着,可是苏宁这儿却是郁闷了,他哪里有什么妻子?哦,也有,但是还没过门呢!这个时候管的最严好不好?哪能出来?这下子只能王氏和苏小妹动手了,不行,不行,打死也不行!

苏宁一边喊着雅蠛蝶一边拼命地护住自己的要害,王氏一边笑一边流眼泪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长这么大还没给你洗过澡,这是为娘的不是,现在可要好好儿的补偿你,否则为娘的也太不称职了,苏小妹在一旁一边抹眼泪一边笑,还没心没肺的鼓掌,最后苏宁誓死保卫自己的内裤,才被王氏放过,丢到了木桶里面沐浴去了。

说实话,还是家里面的味道舒服,如果没有王氏和苏小妹这两位围观群众在一旁看着苏宁会觉得更舒服,这是在西突厥王庭所无法感受到的温暖和舒适,在那里苏宁时时刻刻都不会放松警惕,而在家里,却可以褪去一切的面具和疲劳,家的感觉,可以瞬间让一个浑身戾气的杀人狂安静下来,加上一桶热水,往里面一泡,啊~~~~

如果不是肚子的饥饿和一阵诱人的香味,苏宁真的很想就此昏睡过去,睡他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不过咕咕叫的肚子提醒苏宁,是该补充能量的时候了,这几日的回程虽然有了条件,但是还是没有怎么好好吃,尤其是即将回家的时候,苏宁特意饿了自己一个晚上,把胃容量放到最大,引的一众人渣纷纷效仿,都调整为了饭桶模式。

于是晚上吃饭的时候,面对这一个多月未曾享受到的美食,苏宁完全没有了顾忌,和苏定方展开了激烈的谁是饭桶争霸赛,一盘子炸鸡和一盘子烤肉被两个人大战五个回合扫平,六大盘肉菜也被两个人大战二十回合解决,一大碗鸡汤被两个人分而食之,整整一锅米饭除了四个女人手里的小碗里头的,全部都被苏宁和苏定方扫空了。

这场谁是饭桶争霸赛最终以最后一团子米饭被苏定方把爆炒羊肉的汤汁抹干净了塞到嘴里面而结束。苏定方光荣的获得了饭桶的称号,心满意足的咽下了最后一口米饭,大餐结束,苏宁和苏定方都有了想要立刻躺在床上大睡一觉的冲动,但是苏小妹和秦梓月一人一个抱住了苏宁和苏定方,非要他们讲战场上的故事。

秦梓月的肚子越发的挺起来了,已经可以看出孕妇的样子了,虽然才三个多月没到四个月,但是比起以前苏宁看到过的孕妇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肚子更大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苏小妹和秦梓月这个样子,很明显就是不让两个大男人好好儿的休息一下了,王氏和刘氏斥责苏小妹和秦梓月,又被苏宁和苏定方拦了下来。想听就听吧。又没什么好忌讳的。抹去了血腥残暴的篇章,只把过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苏宁发挥自己的口才。尤其重点的讲述了劝说阿史那泥孰的事情,还有苏定方三人和突厥人比试的过程,惹得阵阵叫好。

说完最后一个字,苏宁和苏定方就都困得不行了,纷纷回房睡觉,这一次的出征算是到此为止,三日后的封赏会议会做个总结,这就是一场战役,可以被载入史册的战役,也不知道史官会如何书写这一场战役,这一场波及到两个大国千里距离的战役,会有什么样的描述?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又会有什么样的地位?

一觉睡醒,苏宁心情大好,美美的吃一顿奢华版早饭,就开始准备享受难得的三天的假期,貌似这是李二陛下特批的,因为苏宁和长孙冲等四人还是弘文馆学子,这一次出征本就是在孔颖达老头儿极力反对之下“促”成的,这一会还要按照惯例休整三天,也不知道李二陛下要遭到孔颖达老头儿什么样的攻击,没关系,你倒霉我高兴,哈哈哈哈!

按照苏宁决定的休假计划,嗯,吃,睡,玩,吃,睡,玩,吃,睡,玩……

貌似有点儿单调了,不过在物质精神生活都非常匮乏的大唐,苏宁已经“创造”了不少东西来调剂无聊的生活,但是作为一个享受惯了电脑电视这样的生活的男人,苏宁对于大唐的生活实在是没什么好感,神机里头没有单机游戏,都他娘的是要流量的,哦不对,有个斗地主可以拿来玩……

生活应该多姿多彩来着,要不然,人活一辈子也太亏了……

哎?对啊!弄出来啊!和手机玩斗地主有神马意思?把斗地主,不,扑克牌给弄出来才是王道啊!我去!怎么没想到呢?不单单是扑克牌啊,还有麻将,还有那些个体育运动,我嘞个去啊,我是什么人啊?我是穿越过来的啊,不用电,咱们也能很愉快的玩耍啊!那些八零后九零后的美好回忆,尼玛十亿人民九亿麻,麻将是个大杀器,还有围棋象棋五子棋啊!

哦不,围棋已经存在了,象棋,嗯,苏宁查阅了一下神机,啊,现代象棋的起源是唐代著名的牛李党争里头那个牛党党魁牛僧孺创造的,之前的象棋和现在的象棋有很大的差别,没关系,弄啊!围棋神马的太难上手,五子棋……貌似也有了,很早以前就有了,除了棋盘不太一样,其他的没什么两样……

扑克牌神马的涉及到外国文字,这个玩意儿不太好弄,到时候改编一下可以考虑,比如把国王神马的变成李二陛下的肖像,不对,按照这个自恋狂的一贯行事风格,他最喜欢的一定是里头最大的大鬼小鬼,哈哈,坑死他不偿命,让你欺负我!

说做就做!苏宁立马集合了四大护卫,命令他们准备上好的木材,然后找来老木匠师傅,把所有需要的字都给用心写好,苏体字制作出来的象棋不说别的,就是这个字也能卖出很高的价钱,哈哈,到时候又是一大笔收入,娱乐了大唐人民,又丰富了自己,何乐而不为?

不一会儿四大护卫就已经按照苏宁的要求拿来了高质量的木料,老师傅也抵达了,按照苏宁的要求把这些木料切开,然后苏宁考虑到技术原因,建议老师傅先刻字再切开,谁知道老师傅大手一挥不需要,当场连比划都不比划就直接把这些木料切成了三十二个一模一样的小圆饼,一样的面积,一样的宽度,简直就是人形切割仪。

之后苏宁才把自己写好的字拿出来交给老师傅,老师傅点点头就开始工作了,对着那些字一个一个的努力雕刻,从上午忙活到下午,期间管了一顿饭,这才给弄完整整三十二个象棋棋子,然后按照苏宁的要求涂上了黑色和红色的颜料,并且制作出来了象棋盘,于是现今通用的象棋就此诞生!(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五 剪不断,理还乱

制作好了第一副现代象棋之后,苏宁便找来了苏定方,苏定方此时正在陪着秦梓月散步,听苏宁说有个养性怡情的好玩意儿就来了兴趣,跟着苏宁来到了苏宁的房中,看着一盘已经摆好的象棋,大为感兴趣,摸了摸看了看,苏定方说道:“二郎,这,为兄为何看上去和象戏比较相似?只是,又有些不同,嗯?这,士?帅?象?炮(第二声)?二郎,这是什么?”

宋代之前的象棋,只有将、马、车、卒四个兵种,并不完全,棋盘就和国际象棋差不多,没有今天这种象棋的这种比较规范的格局,就更没有楚河汉界了,象棋的完善还是要到宋代,到了明代的时候象棋才和今天的没什么两样,唐代的象棋其实和国际象棋差不多,没有真正的寓意在里头,就好像炮,宋代之前都没有炮的概念,只有炮制和炮烙的概念,一个是吃的,一个是酷刑,虽然有这个字,但是没有那个意思。

苏宁笑着说道:“这就是象戏,不过小弟看着原先的象戏不太有趣,总感觉缺了一些什么东西,所以就想了想,添了一些物件在里头,两人对弈,红方以帅统仕、相及俥、傌、炮各二,兵五;黑方以将统士、象及车、马、炮各二,卒五。弈时双方轮流行棋,以“将死”或“困毙”对方将帅为胜,而这棋盘,则是取自于楚汉相争之典故,昔年楚霸王项羽和汉王刘邦以荥阳为主战场,展开了长达四年的攻伐激战。并以荥阳的鸿沟为界,中分天下,是故小弟在此划分楚河汉界。”

苏定方的眉头皱了起来,盯着棋盘仔细打量,秦梓月也仔细打量着,并且好像看出了什么门道,笑道:“二郎这棋盘设计的巧妙,纵九横十路组成,中有河界,两头有九宫。蕴含九五之尊之意。恰恰对应项羽和刘邦之天下相争,端的是用心良苦,只是二郎,这炮是何意?还有这砲。放于此处有何代表?还有这象。士。都是何意?”

苏宁笑道:“战阵之上,哪能只有短兵相接,而无远程打击之器?若以弓弩于其上。未免失于气度,楚汉相争何其大气磅礴?辅以一对弓弩,则是失了气度,所以,此炮非彼炮,乃是投石机与床弩之意,虽然楚汉相争之时尚无投石机,然添上却也平添一丝磅礴大气,这士乃是文士,辅佐保护君王,象(相)的主要作用是防守,保护自己的帅或将,比如士不能离开此九宫,象不可飞渡河界,擅离职守。”

苏定方大感兴趣,指着炮问道:“那为何此炮乃是以火辅之,而此砲,却是以石辅之?一象一相,一士一仕,却也有所不同啊,这又是何意?”

苏宁说道:“此砲乃是投石机,而此炮则是火箭床弩,至于象与相,士与仕,则是区分双方阵营之用,楚以玄黑,汉为赤红,项羽向往取而代始皇,秦尚玄黑,刘邦则号称赤帝子,汉初期尚火德,则是如此。”

苏定方坐了下来,盯着棋盘饶有兴趣的对苏宁说道:“为兄不太喜欢这些文人之物,不过这象棋,倒是暗含兵法之道,与两军交战极为相似,二郎,你且与为兄说说,这该如何动作?这些棋子,都该如何使用?咱们,来上一局如何?也好学一学当初刘邦项羽之争?”

苏宁顺势坐了下来:“当然愿意!”

接着,苏宁便向苏定方讲解起了现代象棋的规则,苏定方的接受能力也挺不错的,别马腿这些要点都能很快的掌握,于是很快地,跌跌撞撞的第一局就开始了,苏宁为汉,苏定方为楚,苏定方走几步就要问一下,苏宁还要解答,三下五除二就把苏定方给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将“将”逼死,苏宁则笑道:“历史重演。”

苏定方不服气,又连着来上三盘,但是那里是“创造者”苏宁的对手?苏宁虽然棋技不是很高超,和专业选手对打当然不是对手,但是老头儿特别喜欢象棋,经常喜欢拉着苏宁下象棋,就着楚河汉界叽里咕噜的说上很久很久,于是乎苏宁也从臭棋篓子蜕变为了业余高手,平常也有下象棋的爱好,打遍全班无敌手,小有名气,小有心得,更兼过目不忘的本领,将全盘局势牢记于心,棋力竟然有隐隐突破的架势,不过杀在兴头上的苏宁暂时感觉不出来。

苏定方的四连败刺激到了秦梓月,夫君的耻辱就是她的耻辱,她哪里可以接受这样的耻辱?彪悍的本性被激发了,立刻就要替夫征战,结果又是三战皆败,苏宁三次都使用最容易也是最难成功的双炮连将把秦梓月将死,层出不穷的招式看的秦梓月彻底崩溃,掩面扑入苏定方怀里大哭不止,恰似她所指挥的项羽兵败之后无言面见江东父老……

苏定方也无心再战,秀了一顿恩爱之后就撂下狠话改日再来找回场子,就抱着小娇妻回去享受夫妻生活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虽然有身孕不方便,但是方法很多,不一而足,他们也能领会到个中妙趣的,不过他们这一顿秀恩爱倒是激起了苏宁心里头对于李芮涵的思念,昨天一回来先吃再睡,今天又从早上忙到现在,都没有来得及去看李芮涵,这可不好,现在天色已晚,明天一早就要去河间郡王府看看李芮涵,交流一下感情,小妮子估计想自己也想的紧。

洗了洗,苏宁早早的就上床睡了,第二日一早就起来了,进入厨房亲手做了几个小菜,装进食盒子里头准备去和李芮涵共进一顿温馨的聚餐,结果刚刚准备好要出门却见得马汉一脸怪异的来到了面前,看着苏宁一脸怪怪的感觉,苏宁被马汉看的很不爽。问道:“怎么了这是?没见过我吗?还是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

马汉说道:“这倒不是,只是二郎,府门口来了一个小娘子,跪在那里说她是什么月华娘子的侍婢,求二郎救命,二郎,这月华娘子可是响当当的花魁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咱们府上的名声不太好,您方才订婚,这事儿传出去怕是要惹人非议。您看要不要把她轰走?”

苏宁皱了皱眉头:“月华娘子?被放出来了?对了。醉仙坊怎么样了?”

马汉说道:“醉仙坊已经在十余日前重新开业了,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是听说三个原来的花魁娘子都还在,而且还放出了要迎接恩客的消息。和上一次的量才诗会不一样。这一回。好像是来真的了。”

苏宁想了想,点点头:“随我出去看看,看看她要做什么。”说完苏宁就来到了大门口。看到一个相貌可人的小娘子可怜楚楚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焦急的看着府门内,看到苏宁的时候眼睛一亮,苏宁也有些记忆,这小娘子好像就是当初和月华娘子见面的时候伺候在一旁的小侍婢。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了,苏宁一挥手,侍卫们就把这小侍婢扶起来带入了府门,然后把府门关闭,这些事情不能被太多人知道,这也是保证侯府的威严,这小侍婢贸贸然然的跪在府门口,却也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吗?苏宁有些无奈的看着这小侍婢,问道:“你来此处找本侯又何事?”

小侍婢看着苏宁就流了眼泪,然后猛地跪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说:“奴家是代替三位娘子一起来向侯爷求救的,还望侯爷念及过往的一些情分,施以援手,三位娘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一次,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侯爷,还请侯爷救命啊!”

苏宁最怕女人哭了,连忙把这小侍婢扶起来,皱着眉头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哭泣。”

小侍婢怯生生的止住泪水,身子还抽阿抽的,说话也一顿一顿的:“奴家,奴家是偷着跑出来的,自从那一日侯爷带人查封了醉仙坊,咱们就被一起带到了一间小黑屋子里头,一个一个的出去被人问话,有能回来的,也有再也回不来的,奴家和三位娘子都是活着回来的,但是还是有很多昔日姐妹再也回不来了。

前些时日听说要被放出去,还高兴了一段时日,结果一回去就听新老鸨说这些日子醉仙坊损失太大,要想办法多赚一些钱财,否则东家就会不高兴,东家不高兴,咱们这些贱人就没有好日子过了,然后就逼迫咱们里头没有卖过身子的,身子还是干净的姐妹去卖身,尤其是三位娘子,更是被老鸨逼着要卖身,换个好价钱,三位娘子抵死不从,却奈何不了这老鸨一口咬定。

老鸨还派人盯着三位娘子,不许她们有任何异动,三位娘子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所以才会让奴家找个机会偷偷跑出来求救,三位娘子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人可以求助,只有月华娘子说可以找侯爷求救,侯爷,侯爷,您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了,若是您不施以援手,三位娘子唯有以死相争,月华娘子说未能把身子给侯爷是最大的遗憾,今生便认准了侯爷,宁死也会为侯爷保全清白之身,月莲娘子和月蓉娘子也是一样的决定,侯爷,还请侯爷救救三位娘子吧!救救三位娘子吧!若是侯爷也不愿意,今夜三位娘子便只有一死了!”

话刚说完,这小侍婢又跪了下来,不停地叩头请苏宁施以援手,救救三位娘子的性命,这把苏宁给郁闷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刚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被李二陛下放了回来,就证明这三个花魁娘子并没有问题,和李建成的地下反抗集团没有关系,所以才被放了出来继续做花魁。

醉仙坊背后的东家,哼!道貌岸然之辈,眼见这些时日醉仙坊被查封损失惨重所以大概也是向李二陛下妥协了,作为交换,李二陛下允许了醉仙坊再度开业,这重新开业当然需要一些特殊手段来聚拢流失的人气,否则醉仙坊就会一蹶不振,幸好三个花魁娘子都给放了回来,于是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就懂起了脑筋,加强了对醉仙坊的掌控,同时拿出三个花魁娘子做牺牲品,聚拢已经流失的人气。

差不多就是这样儿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是公开招标了,这个时候对那些精虫上脑的家伙们泼冷水显然不是什么好方法,虽然自己军功傍身,但是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敏感境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好出面,后日就是封赏大会,这要是闹出了什么事情出来,到时候封赏的时候肯定会有一大帮子人来弹劾自己,非闹得满城风雨不可。

而且,虽然注定要和他们不对付,但是这个时候就出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还有,那三个姑娘……

月莲,月蓉……还有月华……(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六 奢望

“嘿嘿嘿,这会儿可算是等到了时候了,上一回听说那陈氏三兄弟一个都没有得手,三位娘子至今还是清白之身,嘿嘿,你们说,那三兄弟是不是都是没用啊?哈哈哈哈!这一会啊,咱们可算是有机会咯!”一个脑满肠肥的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猥琐的笑着,嘴巴里头大放厥词。

“哈哈哈!郎君所言甚是!上一回还道咱们没了机会,这一回机会就来了!哈哈哈!老鸨!我出十贯钱!买下月蓉娘子的初夜!哈哈哈哈!”又是一个脑满肠肥的商人大声喊道,他这一喊,激起了无数人的回应,人人开始竞相竞价,抢夺三位著名花魁的初夜权,正可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个时候,可不就是价高者得吗?

醉仙坊的现任老鸨九娘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妖冶妇人,满脸的魅惑之相,身子成熟的都能透出水来,把无数色中饿鬼给迷得神魂颠倒,其实若是不说出她的年岁,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三十余岁了,可以说她正处在一个女人最有女人味儿的时候,这个时候把她放出来做醉仙坊新的掌门人,醉仙坊背后的东家可谓是用心良苦。

看着这些精虫上脑的男人们竞相喊出价钱,一个比一个高,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地媚笑,果然啊,这些女子的初夜,就是这些男人最向往的东西,倒不是说美貌如何,不就是冲着那干净的身子去的吗?东家这手计策用得好,这么一出。就把醉仙坊关闭一个月的危机轻松化解,重新开张装修的醉仙坊,已然取得了更好的成绩,更好的生意,那些别的青楼,这会儿可都恨的牙痒痒呢!

没办法,谁叫咱们东家本领大呢?

九娘一脸魅惑的笑容对着这些男人笑道:“哎哟,各位郎君,你们啊可都悠着点儿,这一回啊。那可是真的。没有别的事情会发生,这三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啊,可就等着各位郎君呐!那身子可都是干干净净的,沐浴之后。哎呀。那香味儿啊。便是奴家也忍不住要动心了呢!哈哈哈哈!”

九娘这一说,可就把这些男人的兴趣都给勾上来了,原本只是打算看好戏的。这会儿也忍不住上前竞价来了,十五贯,二十贯,二十五贯,三十贯!四十贯!五十贯!六十贯!一百贯…………

价格一路飙升,九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她感觉自己的任务很快就可以完成了,至少可以换取一笔养老金,至少不至于晚景凄凉,但是相对而言的,楼上那三位今晚的“主菜”,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月莲经历大变之后性子变得脆弱了许多,亲眼目睹自己的几个好友再也没有回来,受了惊吓,如今胆子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一听到要把自己给卖掉的消息就傻了,然后就是哭泣不止,脸上的妆容花了一回又一回,就连给她上妆的老妈子都有些不耐烦了,三次之后,老妈子就骂骂咧咧的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入了娼门你还想完璧归赵?嗯?贱人就是贱人,你以为那些男人把你们捧为花魁就是真的喜欢你们追捧你们?做梦吧你们!还不就是看准了你们的身子?我告诉你们,今夜过后,你们就和其他的人没什么两样,残花败柳之身还指望有什么好果子?老老实实的听从东家的话,还能给你们一点养老钱,要是敢有什么动作,明儿个就去乱葬岗住着吧!贱人!”

这老妈子的话当然恶毒,说完以后看着月莲那雪白的肌肤貌似还有些嫉妒,眼睛里头恶毒的神色一闪而过,一把揪住了月莲的胳膊就是一扭:“长这副模样做什么?!长得好看写个了不起吗?!我掐!我掐死你!贱人!胡姬!狐狸精!都是你们这些狐狸精勾引男人,老娘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掐死你掐死你!”

月莲凄惨的叫了出来,月蓉大怒,冲上去就是一个嘴巴扇在了老妈子的脸上,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月莲,大声怒骂道:“你这老婆子,为何心肠如此歹毒!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婆子被这一巴掌打在了地上,爬起来就像个疯婆子一样对着月蓉一顿喝骂:“你们就是一群臭婊子!竟敢打我!还敢打我!哼!明天,今天晚上一过你们就连猪狗都不如!贱人!贱人!”

说完老婆子就要上去厮打,又被突然站起来的月华推到了一边:“你要是再敢动弹一下,你就会死的很惨!不对,生不如死!侯爷会来教训你的!侯爷会狠狠的教训你的!”月华发怒的样子还真的有几分气势,给那老婆子吓到了:“侯,侯爷?什么侯爷?”

“别说侯爷,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月华,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堂堂侯爷会为你这种贱人出手?更别提他有没有那个能耐,咱们呢,就是这样的人,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人家不是你可以高攀得起的,你连人家的侍婢都没有资格做,在你进入醉仙坊的时候你应该就明白,所以吧,老实一点了,还有你,别骂骂咧咧的,她们可是重要的物件,弄坏了怎么办?”九娘摇着小扇子就走了进来,淡淡的给了月华一记软刀子,顺便又无形之中把三个人形容成了三件物品……

“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月华面无表情的看着九娘,同样淡淡的回敬道,九娘微微一笑,吩咐道:“好好儿的伺候三位娘子,让她们高高兴兴的过了今夜,免得留下什么遗憾,你们可知道?”

屋子里头的侍女全部低头应诺,老婆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换了几个年轻的婢女替她们三人上妆,月蓉站起身子。把月莲扶了起来,走到月华身边,把月华拉进了怀里面,接着就感到月华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两只手抱上了自己的身子,低声的啜泣起来,月蓉不由得悲从心中来,伤感不已。

没有人会在意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要自己舒服就可以了,管她们呢?她们不过是物件而已。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乎拍卖会一样的盛会继续召开着,男人们不管是老的少的有钱的没钱的都要参上一腿,捧个场子也不错,月蓉的价格已经被叫到了二百三十贯。月莲的价格被叫到了二百五十贯。月华也有二百一十贯。这可都是巨款了,九娘的心里头得意洋洋,这下子扭亏为盈带来的好处不可谓不多。若是这般,倒也不用再回去受气了。

差不多到了该要决定的时候了,三个花魁娘子分别被拍卖出了高价,月蓉娘子三百一十贯,月莲娘子三百贯,月华娘子二百九十贯,加在一块儿九百贯的巨大收益,分别是两个商人和一个富家公子摘得了三位娘子的初夜权,于是乎此三人弹冠相庆,看的其他人一阵不爽,不过嘛财力不如人也说不了什么,就等着到时候还有没有新的花魁出来,或者,失去了清白身子之后价值一落千丈的三个娘子,也可以去试一试的,找找感觉嘛!

时间慢慢的流逝,月莲已经停止了哭泣,应该说她已经哭不出来了,看着镜子里头模糊的影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比之寻常还要美上十倍,把那些侍婢们看的羡慕的要死,月莲这身段和这幅容貌,把胡姬的优势毫无缺失的展现了出来,虽然大多数人比较向往盈盈一握的手感,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则不尽然,而且,这身材也别有一番风味,喜欢胡姬的有钱人多的数都数不清。

月蓉也停止了流泪,傻傻的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心中的哀愁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聪慧如她一早就猜到了那三首作品都是出自苏宁之手,而另外两人不过都是陪衬而已,当初见到李震月蓉就知道各种猫腻,心中羡慕月华羡慕的要死,却也无奈,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不甘心在里头,所以以其年岁太小为由拒绝,把他赶出了屋子里面,谁知道月莲也是同样的想法,也是同样的做法。

最让她吃惊的还是月华那小妮子,明明是非常想,却又偏偏没有做,这份小心思月蓉早就猜透了,看着小妮子哭泣之后一脸的平静与淡然,竟然还在打扮着自己,月蓉突然觉得很心疼,但是没有办法,三人里头最中意苏宁的就是她,提出向苏宁求救的人也是她,但是,但是人家一个侯爷,如何会愿意出手相助一个卑贱之人,更何况侯爷已经定了亲事,王爷之女,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她又如何能有机会?

苏宁不是那种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人,从他那一日查封醉仙坊的事情就能看得出来,军伍里头的人都是真汉子,但是,真汉子会对家人好会对女人好,却唯独不会对她们这些地位最为卑微的人好,人家是侯爵,大唐的贵族,地位高崇,而咱们这些人只是物件,连物件都不如,那老鸨九娘说的没错,咱们可不就是物件吗?

更何况,这醉仙坊背后的东家,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吗?当初自己可是被视为醉仙坊下一任老鸨的,背后的东家多么可怕自己当然知道,苏宁虽然地位高,但是在那些人的眼睛里头,不过是一只小虾米而已,和他们对着干,苏宁不会有好下场,连皇帝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何况是苏宁一个没有根基的侯爷?

叹了口气,月蓉再也不想想别的,她已经认命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藏好衣袖里的簪子,在适当的时候结束这一切,说来也可笑,本来都已经认命了,却被月华这小妮子说动了,都已经是这样身份的贱人,却还在恬不知耻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小妮子是多么的没心没肺才能有这样的想法?月莲表面上哭泣的厉害,却也只是在想着再也不能把自己的所得托人带回家中,为病危的父母和年幼的兄弟做些事情,他们这些胡人在大唐的日子不好过,若说牵挂,月莲是最多的,为了自己就放弃掉一家人,让她如何做的出来?

可是,她藏在嘴巴里的毒药,可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月华,你到底还像个孩子,咱们这些贱人终究只有凄惨的死去,不会被任何人记住,死了也不过是想死了一只狗一只猫这样,不会有任何人感到惊讶,不会有任何人感到伤心,我们终究是这个天下的弃品,除了死,还是死……这样的奢望,或许本来就不应该有,但是,从那一刻开始,这样的奢望,就已经是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七 这三个我都要(上)

时间一分一面的流逝,月蓉心里头的绝望逐渐的取代了那微弱到可以无法预计的希望,或者说奢望,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奢望,不是她这种贱人应该存在的奢望她看了看月华,月华还在精心的打扮自己,月蓉知道,如果这份妆容不能被苏侯爷所看到,那么这份妆容将不会有任何人可以看到,奇怪,月华为何不施以盛妆?为何只是淡淡的抹了一些脂粉,更多的却是素面?

前堂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她甚至听不到声音,她们被关在了这样的小屋子里头,这是前屋,后屋有三间屋子,是专门为她们准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九娘故意想凌辱她们,竟然还打扮的和新婚的婚房差不多,

她们的衣服也都是类似于嫁衣的衣服,这是赤裸裸的凌辱,羞辱!

但是即使如此,又能怎么办呢?她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一点儿办法,想要流泪,却无法在这些意图看好戏的侍婢面前流出来,原来的侍婢死了,活生生被打死,月莲的侍婢也死了,出去了就没再回来,据说,是因为性子坚硬被那些审问的人活生生折磨死,只有月华的小侍婢小花儿活了下来,陪伴着月华,现在又在月华的掩护下逃了出去,但愿苏侯爷不要那么无情,至少,至少能给小花儿一条活路,给她一碗饭吃,小花儿识字,会做很多事情,不比那些大家闺秀要差,但愿。但愿她能活下来……

门被打开了,月蓉闭上了眼睛,心中的哀伤终于汹涌而出,若是不闭上眼睛,她没有办法不让泪水流出来,只有闭上眼睛,硬生生的憋住,才能带着最美好的身体,离开这个世界,但愿下辈子投胎。可以投个好人家。再不济,也要是个良善人家,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做这等卑贱之人了……

“娘子!娘子!呜呜呜……”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月蓉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赫然看到小花儿飞奔进来,扑到站起来的月华怀里就是大哭不止,她的身子更为娇小。比起身材最为娇小的月华更是娇小,就像个没长开的娃娃,和月华抱在一起,更像是一对小姐妹,颇让人怜爱……

但是看到这一幕,月蓉彻底的死心了,她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簪子,哀伤的说道:“到头来,却依旧是无情之人,便连小花儿都不肯给条活路吗……月华,你这般为他,他可曾有一丝丝的感觉?终究,还是这样了……”

“唉!本来还以为这一幕会让你觉得高兴的,结果没想到,却是这样,难道,本侯在月蓉娘子的心里头,却是这般的不堪?这般的无情?心都碎了啊!”

在月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在月莲震惊的眼神里头,在所有的侍婢惊骇不已的眼神里头,苏宁笑眯眯的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笑眯眯的,还是这副笑咪咪的模样,不过这一回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感情色彩,比如苏宁看着月华的眼神稍微带上了一些感情,这不由得让月蓉的心里头有了一些酸酸的味道,可是,这时候,不是该酸酸的时候:“侯爷,侯爷,您,您真的,真的……”

苏宁笑着说道:“怎的?本侯倒不相信这天下间还有敢冒充本侯的人存在,再说了,本侯这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呆,又岂是寻常人等可以模仿得来?或者,月蓉娘子并不希望本侯出现?”

月蓉还没来得及说话,月华就松开了小花儿,走到苏宁的面前,带着一脸俏皮的笑意,仿佛那生死之局根本不曾存在一样,用很娇俏的语气说话,就像是撒娇一般:“奴家就知道侯爷会来的,所以,侯爷您看,这是您最喜欢的妆容,奴家可都没有化别的妆容,就是在这里等着侯爷的。”说完,月华就扑到苏宁的怀里头,紧紧地抱着苏宁,满脸的幸福笑容……

说起来虽然月华比苏宁还要大上三岁,但是个子上,苏宁虽然只有十四岁,还没有到十五岁,不过这个身高却是已经直逼一米七了,过得好,吃得好睡得好,锻炼也很到位,哪能不长个子?相比之大概一米六左右的月华和一米六都不到的小花儿,真的是很高了……

苏宁要来这里,自然不是草率之下作出的决定,苏宁绝对不会学着吴三桂那样冲冠一怒为了红颜,连国家和民族都不要了,成为了千古汉奸,背上了这样的骂名,更何况与这些女子相比,当然还是家人最重要的,苏宁会不顾一切的保护的,只有家人,还有挚友,而绝对不会大发善心就去英雄救美。

当然如果这些女子成为了家人,咳咳咳……

仔细的思量了一下,苏宁岂是相同了一些个中关节,和这些世家决裂是迟早的事情,造纸术和印刷术一旦出现在世人面前,展现出他们无法阻挡的魅力的时候,那就是这些世家大族的末日了,决裂是迟早的事情,自己绝对不会和他们混到一块儿去,甚至,连交集都不想有,只想在最后一刻,做一些事情,好歹,为汉文化做出一点贡献,其余的,都不在苏宁的考量范围之内。

但是如今,这个时候,苏宁恰恰处在了一个很关键的时期,那就是这场战役里头苏宁展现给李二陛下看的能力,这份能力既可以是自己的保命符,也会变成自己的催命符,就好向李二陛下对李世绩那样,大唐诸将皆垂垂老矣,未有李世绩正值壮年,李二陛下自然不放心这样一个军中大将,所以,自然也有要除掉他的念头,把他贬出去,就是最后的考验。

自己比李世绩更加年轻,更加有潜力,而且和这些军中勋贵的关系都很不错。还是李孝恭的女婿,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这一类的,地位高,能力强,还和太子的关系很好,哪里能不被皇帝猜疑?更何况还是这种时候?那么,就一定要做一些事情,在体现出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也要体现出自己对于政治和权力的不在意,或者是应当属于少年人的冲动。

比如冲冠一怒为红颜。

或许李二陛下知道了根本不会觉得荒唐。反而还会觉得挺不错的。这才是个真性情的少年将军,若是有那样深的城府,反倒要注意,这个时候很关键。哪怕是拉仇恨。也不能拉团结队友。

所以苏宁决定单刀赴会,而不是喊着小伙伴们一起,长孙冲是长乐公主的驸马。这要是进了青楼被人家知道了皇家的脸面何存?事情要是闹的大一点直接取消了婚约都有可能,就算不取消,长孙冲还有好日子过吗?

李震的媳妇儿本就和这个事情有点儿关系,李震的身份也很敏感,这个时候闹出这种事情,婚还结不结?五姓女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李世绩估计能直接气死,然后把李震给打死。

程处默……他老爹的老婆就是五姓女,脱不开关系,这个时候他去那里,是干什么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至于尉迟蛮牛,嗯,算了,找他还不如直接带头牛过去,在在头上绑一条红布,权当斗牛了,至于李伯瑶,算了,不坑他了,好好的小伙子,努力的成长吧,看来今天这个事情,也只能我一个人做了!

就在小花儿心如死灰的时候,苏宁突然大喝一声:“张龙赵虎王朝马汉!”

四大护卫立刻单膝下跪:“在!”

苏宁又大喝一声:“备马!准备出发!目标,醉仙坊!”

四大护卫毫无犹豫:“诺!”

突然的变故把小花儿给吓得不轻,苏宁看着战战兢兢的小花儿,心中也多了几分怜惜之意,温声道:“我这就去救你的主子,跟我来吧!”一把抓住小花儿的手,把小花儿抓到了门口,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到马上,自己再一下子翻身上马,说起来,这小花儿的身子非常轻盈,一点儿也没有看着的那股肉呼呼的感觉,她的肉都是吹起来的吗?

来到了醉仙坊的时候,其实已经到了结尾了,拍卖大会已经结束,三位“藏品”分别被拍卖出了令人咂舌的高价这价格还真不是一般高,所以没有什么人继续竞价了,价高者得,一个富家公子和两个富商得到了三位花魁娘子,他们高兴啊,九娘笑眯眯的就要宣布三位花魁娘子的归属,冷不丁的传来一声:“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九娘被打断了话,微微有些不悦,但是看着进来的人仪表不俗,却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更高的价格愿意买下三个花魁,那也就意味着可以赚更多的钱,何乐而不为,所以九娘看着苏宁就问:“这位郎君,是否要来参加今日的盛事?三位花魁娘子可都是清白的身子,干干净净的,价高者得,不知郎君看上了哪一位娘子?”

一个富家公子两个富商顿时就大为不爽,刚要说话,却被九娘阻止,她要听苏宁的报价,苏宁笑了笑,说道:“三个都要。”

这一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不单单九娘不淡定了,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这小子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尽然这样霸道?色中饿鬼?钱多的没地儿使?还是说功能太强大?三位娘子那一个不是国色天香之貌?得了一个就差不多了,为何还要三个?再说,你有那么多钱吗?刚刚竞价得到的三个人反倒不急了,冷笑着看着苏宁,倒是要看看他能出多少钱。

九娘笑了笑说道:“这位小郎君好大的气魄,这三位娘子您一人包圆儿可吃的消?不过无所谓,只要您能出得起合适的价格,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本次本就是价高者得,不知这位郎君要出什么样的价格?月蓉娘子被这位郎君所得,三百一十贯,月莲娘子被这位狼居所得,三百贯,月华娘子被这位郎君所得,二百九十贯,加在一块儿可是九百贯的价格,郎君确定要么?”

苏宁看了看三个人,无一例外,都是歪瓜劣枣,两个大胖子脑满肠肥的不说,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难怪人家瞧不起这些商人,还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富家公子,两个暴发户一个富二代,三个花魁就这样被卖出去了,哎,还不知道在这之前在这之后还会有多少花魁被这样卖掉,然后沦为平凡的第三产业服务者,不过这一次,你们一个都别想了……(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八 这三个我都要(下)

“哎哟你个小贱人,你个小骚蹄子,是不是你去找来的帮手?嗯?还敢找人!看老娘不打死你!”苏宁正待说话,却猛然间听到了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让人听得非常不舒服,苏宁一看,唉呀妈呀,这老妈子,这长的,怎么,怎么那么像,容嬷嬷?!

卧槽!容嬷嬷从大清朝穿越过来了吗?这,这怎么会那么像?

容嬷嬷直直的跑来了苏宁的身边,把矛头对准了苏宁身后畏畏缩缩的小花儿,苏宁感觉得到小花儿的颤抖和心里头的恐惧,看来这容嬷嬷还真是死性不改,到了哪儿都喜欢欺负人,以前欺负紫薇和金锁,现在又开始欺负小花儿了,估计三个花魁也没少被她欺负。

“贱人!骚蹄子!胆子真不小!还敢出去找野男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你是干什么的!竟敢来这里闹事!九娘,九娘,这,这小蹄子是月华身边的侍婢,肯定是她出去找来的帮手,哎呀这野男人,瞧这副模样长得,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这小蹄子!看……哎呀!!!”容嬷嬷痛苦的嚎叫起来,原因无他,只是苏宁深厚的赵虎看不下去了,一伸手抓住了容嬷嬷的手,这厮还抓着一只簪子不知道想干什么……

对于这种老妈子可不用怜香惜玉,赵虎一个用力就把这老妈子的手给扭断了,老妈子躺在地上哭天喊地滚来滚去,惹得众人一阵厌烦。九娘也不管这老妈子,皱紧了眉头:“这位郎君,这老婆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您是来这里闹事的?不是来竞价的?”

苏宁还没说话,那油头粉面的富二代公子就跑了过来,指着苏宁哈哈大笑,对九娘说道:“九娘,就这小白脸儿,你还能指望他有什么钱?嗯?三百贯,他拿的出来三十贯我就把我的机会让给他!小白脸儿,你说。你来这儿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钱?有没有资格?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穷鬼可以来的。快走吧!要是不走我可就动手了!”说完这富家公子尽然撸起了袖子就要开干一样。

苏宁看着他就和看死人一样,也不理睬他,只是看着九娘说道:“我的确没带钱,别说三十贯。我连三十文钱都没带。”

嘲笑之声更盛。不少人纷纷出口嘲讽苏宁。什么样儿的话都说得出口,那两个脑满肠肥的商人更是哈哈大笑,从怀里面掏出了几文钱丢到苏宁面前像是打发乞丐一样。九娘看着苏宁面色不善:“那这位郎君想做什么?”

四大护卫已经气的脸色发青,但是没有苏宁的命令却也没有动作,苏宁看着九娘淡淡的说道:“我说了,这三个娘子,我都要了,你注意,不是今天要她们,把她们的卖身契拿来,烧掉,我要把她们带走。”

这话一出口,整个醉仙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则是更加剧烈地嘲笑,所有人都在说苏宁的脑袋坏了,就是那些侍婢和看热闹的青楼女子也纷纷嘲笑起来,其实更多的还是羡慕在里头,应为,至少有人愿意帮她们赎身子,虽然是个蛇精病……

但是九娘却没有出言嘲讽,相反九娘的面色更加不对劲,衣服,很普通,看不出什么,随从,现在是个有点儿钱的人都有随从,气质……

就是这股气质让九娘觉得不对劲,这要是一般人儿,哪里会有这种淡然的气质,还有,月蓉月莲月华会找没有本事的男人过来帮忙?这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可是这小子看上去那么年轻,能是什么人?是谁家的郎君?

九娘没有出口,那富二代公子倒是准备出手了,拍了拍苏宁的身子,笑道:“快走吧,丢人非要丢到家你才肯走?哈哈哈哈!还是嫌钱少?哈哈,来来来,本郎君多给你一些,喏,她们给你六文钱,本郎君给你十文钱!拿去卖点儿吃的吧,这里的东西都是对面味仙居的,你吃不起!哈哈哈!哎呀,不小心掉了,捡起来吧?”

这家伙想死吗?虽然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是竟然如此嚣张,这小子应该是个官宦人家,那两个商人虽然嘲笑羞辱,但是没有敢于正面挑衅,商人的地位很低,他们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官府一定向着百姓而不是商人,更何况他们也不一定是什么巨商,要不然,就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外围成员,赚钱用的工具。

几条狗而已,竟然也敢嚣张!

好了,火候到了,没有必要再忍了!

朝着九娘微微一笑,苏宁一巴掌拍在这富家公子的脸上,用力过猛,把这富家公子给打了一个圈儿,又转回来了,晕晕乎乎的看着苏宁,然后伸出手指着苏宁,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让你死!我爹爹是长安县丞!我爹爹是长安县丞!你敢动我!你找死!你找死!”

县丞?呵呵,徐治这个长安县令做的不是很好啊,属下这么嚣张他竟然不知道,还是说,他也是这样的人?李二陛下用错人了还是自己看错人了?不管这个,这家伙就该死!

苏宁立刻伸出手抓住了富家公子的手臂,用力一扭,把这富家公子的肩膀也给扭断了,战场上下来的苏宁武艺又强了不少,而且力气大了很多,这种富家公子一看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饭桶,没用的,然后大概是看到自家主子不妙,两个随从一样的小厮冲了过来,苏宁一挥左手,王朝和马汉一人上去一脚踹飞了这两个小厮,他们飞了出去,砸坏了两张桌子,看的九娘一阵大怒。

九娘还没来得及发怒,苏宁就是一脚把富家公子踹飞了,这富家公子直接撞在了柱子上。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把所有人都给看呆了;九娘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挥手,四个身强力壮的醉仙坊仆人立刻就冲了过来,举着木棒就要打。

“放肆!”苏宁大喝一声,浑身的气势释放出来,顿时就把这四个仆人给震住了,九娘面色变幻不定,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经,还没来得及出言询问。苏宁下一句话就把九娘给弄得大惊失色……

“本侯乃三原县侯。大同道行军长史苏宁!瞎了你们的狗眼!敢对本侯动手!你们都该死!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杀!”苏宁发怒了,本来没想杀人,但是他们这是逼着自己杀人,没什么好说的。杀!区区下人。竟敢冒犯侯爵!

四大护卫立刻应诺。拔出刀一人一个,一刀封喉,四个倒霉的仆人就这样死了。在九娘的面前死了,九娘惊骇欲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变得苍白,身子开始颤抖,方才的两个商人已经吓坏了,尽然靠在了一起浑身颤抖,身上肥肉很有韵律的摆动着,倒在地上的容嬷嬷更是吓破了胆,自己,自己竟然指着一位侯爷开骂?

围观群众也呆住了,那些看笑话的侍婢的青楼女子也呆住了,全部都呆住了,谁敢想到,真的有一位侯爷,敢来这里为那三个花魁出头?还要,还要为她们赎身?她们,她们到底是多有福气?不过,活脱脱的杀人场面,倒是让她们恐惧不已,不过摄于侯爷之威,已经没有人敢动弹了。

“胆大包天,竟敢对本侯无礼,醉仙坊好大的排场啊!也幸亏是本侯在场,若是别的什么人,这个时候,整个醉仙坊就不会再有一个人活着了!”苏宁冷笑连连,走到容嬷嬷身前,冷眼看着容嬷嬷,容嬷嬷浑身颤抖,不顾身体的疼痛,跪着直磕头:“侯爷,侯爷,饶了奴婢吧!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奴婢有罪!奴婢该死!还请侯爷放过奴婢吧!饶奴婢一条性命吧!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啊!”

苏宁冷笑一声:“你当然有罪,你当然该死,不过,本侯一向宽宏大量,不会杀你的,你放心!”

容嬷嬷听,立刻放下心来,又是连连叩头:“多谢侯爷,多谢侯爷,多谢侯爷!侯爷,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多谢侯爷!奴婢,奴婢这就滚,这就滚,不给侯爷添堵了!”说完容嬷嬷就挣扎着要爬起来离开这里,好好的缓一缓,不过苏宁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让你走了吗?我是说不杀你,但是吧,你真的很适合做奴婢,所以,赵虎,公奴司最近很缺人手吧?喏,本侯免费送给他们一个,就这老婆子,打起人来挺带劲儿的,应该是把好手。”

赵虎点头:“诺!”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醉仙坊的温度就下降了几度,容嬷嬷还没站稳的身子立刻就倒了下去,不动弹了,吓晕了?呵呵,苏宁笑了笑,看了看那倒地不起的富家公子,还有那两个小厮,说道:“他们两个也是一样的,都送去公奴司,就说是本侯送去的,冒犯了本侯,罪该万死!和那些异族奴隶,一起劳动改造去吧!”

赵虎点头:“诺!”

苏宁又冷笑着来到了两个商人身前,看着他们很有韵律的动来动去,说道:“区区一介商贾,却敢冒犯本侯,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把他们交给长安县令处置!不管徐治怎么弄,反正本侯不希望再在长安城里面看到他们!”

赵虎还是点头:“诺!”

两个商人顿时就昏过去了,完了……

最后苏宁把目光转向了一脸惊惧之色的九娘,九娘看到苏宁看向她,打了个哆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的话,倒是可以凭借东家护住自己,可是如今,醉仙坊先动的手,无论如何逃不了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以民犯官不管是否有有缘由尚且流放三千里,更何况她这种连民都不如的贱人?东家会为了她和苏侯爷对着干?苏侯爷的名声可是传遍了长安,更兼大胜归来,前途不可限量,还是军伍里面的人,这,这……

“你冒犯本侯的事情尚且不提,本侯说的话你可听到,把她们三人的卖身契交出来,烧掉,本侯为她们赎身,钱我照付,本侯讲道理,不让你吃亏,至于剩下的事情,你明白的!本侯说了,这三个,本侯都要!”苏宁冷笑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暗指醉仙坊以下犯上的事情,其实这样一来,不管醉仙坊多牛,终归还是青楼,直接关掉都可以,但是,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是吗?

这样一来,自己可就彻底走入了那些人的目光里头,明明知道这些还要和他们对着干,而且自己的身份……那些家伙也能注意到一些什么吧!不过李二陛下应该挺高兴的,因为自己算是和他们彻底决裂,没有缓和的机会,到时候只能站在他这一边,就像那个段家,著名的孤臣,段家就是以此自保的,苏宁,也需要一些自保的手段不是吗?(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九 这不是麻烦

“所以,那三个花魁娘子已经被苏宁带回苏府了?”李孝恭沉着一张脸,这样问道,他的身前恭敬地跪坐着河间郡王府的管家,管家很恭敬地回答道:“是的,主人,正大光明的带了出来,然后带回了苏府,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很多人都看见了,为此议论纷纷,好像苏侯还在醉仙坊内杀了人,还把好几个人发配去了公奴司,事情闹得挺大,尚且不知道苏侯为何要那么做。”

李孝恭皱了皱眉头,挥手让管家退出去,管家离开了,但是李孝恭的眉头却皱的更深,这小子究竟要做什么?马上就要封赏了这个时候竟然闹出这种事情!堂堂侯爵去逛青楼不算什么,没人会拿这个事情说事儿,但是,但是你闹青楼就不对了啊,还闹的这么大,人尽皆知,竟然就是为了几个贱人,你这是做什么,你今日做了后日的封赏肯定要出问题!这小子,想什么呢?还有,这都订婚了,怎么,怎么不注意影响呢?!

李孝恭颇为恼怒,这事情李芮涵也知道了,一听到这事儿脸上的笑容立马就不见了,阴沉沉的走回了屋子里头不动弹了,连午饭都没有吃,谁去喊都不出来,苏宁这小子在想什么呢?!

李孝恭有这样的想法,当然苏家人也有这样的想法,比如王氏和刘氏就涨红了脸瞪着苏宁,很是愤怒;苏定方和秦梓月在一旁面色变幻不定,看着三个怯生生的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低着头不敢动弹的姑娘。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苏宁,满脸的不解;至于苏小妹,好奇地看了看三个姑娘,然后把目光集中在月莲的身上,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眼睛里头流露出了渴望……

“宁儿,给为娘的解释解释,你这样做到底是想干什么,这,这是……”王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一准儿是很不爽的。这会儿只想要个答案,刘氏也很疑惑的问道:“是啊,宁儿,你。你把她们从青楼里头拉出来做什么?这。你不会是强抢的吧?”

苏宁很平静的说道:“没有啊。宁儿很讲道理的,花钱为她们赎了身子,但是女儿家家的没有依靠。所以宁儿才把她们带回来的。”

王氏眼睛一瞪:“花钱?多少钱?”

苏宁伸出一根手指,王氏眨眨眼睛,舒了口气:“还好,十贯钱。”苏宁一愣,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是的,娘,是一千贯。”

刘氏顿时就傻了,王氏端起来准备喝的茶杯掉在了地上碎了,苏定方满脸震惊,管家的大娘子秦梓月握住胸口做心脏病突发状,苏小妹这个财迷掰着指头算了算,又看向了这三个姑娘,暗暗朝着苏宁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你很识货,苏宁给苏小妹回了一个眼神,表示你也很识货,苏小妹立刻表示没你识货,苏宁表示小妹你太谦虚了,苏小妹表示还好还好……

苏小妹一直以来对于苏宁的所有举动都持认同的态度,不管是什么事情,她总是认为苏宁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做一些看上去没头没脑的事情,肯定有苏宁自己的考虑在里头,再说了,一千贯,呵呵,一千贯叫钱吗?放在以前还算是一笔巨款,但是如今味仙居的存在让一千贯根本算不上什么大钱,苏府的钱财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不过苏宁一直认为钱是死的,存在家里头没用,只有用出去才能活起来,所以不断地在外面置办一些作坊啊材料啊之类的,苏家的闲钱不多,但是财富很惊人。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苏小妹一样猥琐的支持苏宁的,就好比王氏立刻就站了起来,指着苏宁涨红了脸,好久才憋出两个字:“混账!”

苏定方见事不好,立刻站起来出言为苏宁打掩护:“二郎!你这,你做什么呢!这,这也太多了,你你你,你让为兄如何说你好!二伯母,您莫要生气,这个,这个事情让侄儿来处理可好?娘,您也说句话啊!”

刘氏看了看苏定方,立刻明白了苏定方的意思,劝说着就把大怒不止的王氏推走了,留下一身冷汗的苏定方和秦梓月,还有看好戏的苏小妹,以及三个怯生生的姑娘,这要是放到现代,还是高中生,未成年,可惜如今,哎……

不过苏宁自已还是初中生呢,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所以苏定方立刻就把苏宁给扶了起来,指着苏宁的脑袋低声喝道:“小祖宗啊,你这又是要做甚子啊!你你你你,你这是要气死你娘是不是?一千贯钱,天啊,你也太不把钱当钱了吧!还有还有,这事儿肯定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你这名气本身就不小,还有,还有,明日一过可就是陛下的封赏朝会了,你这一来,肯定是要有人弹劾你的啊!

堂堂侯爵,竟然在青楼里面闹事,而且,而且还,还把她们三个给带回家里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府邸?就算你愿意,其他的人可愿意?那些御史啊言官啊个个儿的都是疯狗,就等着你犯错狠狠的咬你一口!他们可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啊!还有那些礼官,立刻就能引经据典捏造一大堆的罪名安你头上,你可受得了啊!你,你是要气死为兄啊!”

秦梓月怀了身孕脾气见长,上前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夫妻俩一唱一和,大有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架势,给苏宁说的头昏脑胀无力吐槽,看的苏宁身后的三个小姑娘心中惴惴不安,她们本就是低贱的人,平常别看着风光,其实真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是一户小老百姓都不愿意让她们进屋子,觉得这是晦气,脏了他们的家,坏了老祖宗的风水,所以她们三人看到侯府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办,苏宁倒是没有忌讳。大摇大摆的就把三个小姑娘给拉到了府里面。

卖身契都烧了,如今她们是自由民的身份了,只要苏宁一句话,赶明儿就能给她们变回良家妇女,不过吧,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悠悠之口是难以被堵住的,第一印象也是很难被消除的,三个小姑娘现在是确确实实的被鄙视了。想要苏府内的人接受她们。不是一般的难,就好像四大护卫看她们三个就很是不爽,刚才在青楼还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这会儿就成了正人君子了。我去!

“大兄。大嫂。你们好了吧!至于这样吗?不就一千贯吗?咱们味仙居几日就能给赚回来,何须如此大惊小怪?再者说我与她们有旧,出手相助实属理所应当。那些人冒犯与我是他们自己该死,以下犯上者流放三千里,这样的罪责和去劳动改造有什么区别?区区一个县丞的儿子就敢如此嚣张,而且他哪里来的三百贯钱逛青楼?这里头肯定有猫腻,那县丞定然不干净!我这是为民除害!

还有,那两个商贾,竟敢羞辱与我,区区一介商贾竟敢如此嚣张,尚且还是在青楼里头龙蛇混杂的地方,这要是在他们住的地方岂不更是嚣张,我就怀疑这些奸商如此横行,定然就有那县丞在里头作祟,长安城里,天子脚下,竟然敢有人光明正大的行贿受贿,我定然要参奏陛下,狠狠的治理一下这些商人和贪官,太放肆了!他们背后定然有人支撑!还有那些官吏,收受贿赂去逛青楼,简直是胆大包天!斩了也不为过!”

苏定方和秦梓月一阵语塞,互相看了看,苏定方还是一脸的担忧:“二郎,你已然有了婚约,这个时候去青楼本就是不好,更何况,你还,你还把她们带回来,这,这方到外头去说,这会给人家笑掉大牙的!那些官吏还不知道要如何参奏与你,到时候你可有应对之策略?”

苏宁笑了笑:“大兄,您相信不相信,我做了这件事情,一定安然无恙,但是那些跳出来参奏与我的,一定有一批要倒大霉,而且我这么做,最高兴也不是那些想要对付我苏府的人,而是陛下。”

苏定方和秦梓月又愣住了,苏宁不理他们,转头看着三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姑娘,笑着说道:“你们起来吧,从今日开始你们就是我苏府的人,没有人敢拿你们如何,你们就安安心心的住着,月莲,你的父母家人的事情我会让人去做,把他们迁到苏家庄子上,给予田地住房,你就放心吧!还有你们两个,月蓉,月华,你们,这样吧,月蓉伺候大伯母,月莲伺候大嫂,月华你便去伺候我母亲,如何?”

月莲感动得直冒眼泪水,低头便跪拜:“奴家多谢主人大恩!一切听凭主人吩咐。”月蓉也随之下拜:“奴家听凭主人吩咐。”就剩月华直愣愣的看着苏宁,开口道:“主人,奴家,奴家可否伺候您?奴家,奴家想,奴家想伺候您。”

月莲和月蓉一愣,纷纷感到这小妮子真是天然呆,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

苏定方和秦梓月相互看了看,倒也没说什么,苏宁身边的确是缺少一个婢女,就算苏宁把月华收了也没什么,最多也就是侍妾,无所谓的,这么久以来苏宁都没有要个侍婢,什么事情除了洗衣服之外都是自己做,也实在是不太合适。

苏宁一愣,这个……这个怎么说?本来把她们带回来就是有这样的想法,让她们分别伺候几个女主人,这样也好有个说头,到时候也不用害怕别人怎么说自己,也好给李芮涵表表忠心,别让小妮子到处折腾,可是这月华小妮子也太……

要说苏宁不想那是假的,可是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要避嫌,正当苏宁准备回绝的时候,

苏小妹开口了:“二兄,可否把月莲姐姐让给静儿?”

苏宁看向苏小妹问道:“你要月莲作甚?”月莲也好奇地看着苏小妹,苏小妹回给月莲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抱住苏宁的胳膊开始撒娇:“二兄,你就答应静儿可好?你就答应静儿可好?”

苏宁受不了苏小妹的撒娇攻势,举手投降,这就把月莲让了出去,接着秦梓月表示这样可以,她有陪嫁来的丫头可以伺候自己,不需要再多一个,所以苏宁也就顺势答应了,至于月蓉还是去伺候大伯母刘氏,月华嘛,看着她满脸的期待,苏宁果断的把她发配到了母亲王氏那里,小妮子,可别坏了我的全盘计划,等这个事情过去了以后再说吧!(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 武人学堂

无视月华那幽怨的眼神,苏宁决定要做些什么了,趁着现在是下午,李二陛下有空,先把这个事情给落实了,至于李芮涵那里,额,不急不急,弄完李二陛下再去解决李芮涵,女人嘛,一个深情地拥抱,要是不乖,就按在墙上一顿强吻,so

easy的事情,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结婚。

苏宁提着准备好的象棋和棋盘交给了四大护卫拿着,然后带着四大护卫冲出府门就直往皇宫而去,按照李二陛下那遍布的探子的八卦能力,苏宁觉得这个时候李二陛下应该是翘着二郎腿和喝着小酒笑眯眯的等着自己上门解释这个事情,这个时候,苏宁差不多也可以猜得出来有多少御史言官和别有用心之人在润色自己的奏折,所以,这个紧急公关要做好。

下午的皇宫很安静,苏宁也不着急,轻车熟路的来到李二陛下的书房,却没见到李二陛下的人,问了问侍卫,又去御花园溜达了,苏宁心中腹诽,就他娘的一个御花园有什么好溜达的?溜达来溜达去就是那个模样,要说皇帝也挺倒霉的,权力是大,但是也被死死地限制在了某个地方,难怪隋炀帝要三下扬州,皇宫里头太闷了啊!

一阵子还好,要是一辈子都呆在皇宫里头不动弹,苏宁估计那皇帝也真的是做到位了,那可真的是小母牛开飞机了,这要是待在皇宫里头久了,再英明的皇帝也要疯掉。到那个时候,估计御驾亲征也是一种享受了,不行,老是在皇宫里头晃悠算怎么回事?改天儿请他吃个饭,带他出来晃悠一下,溜皇帝也是不错的选择,高端大气上档次。

御花园儿里头比起上一次来的时候要漂亮得多,这个时候毕竟已经快要夏天了,花儿开得很灿烂,很是美妙。在这里走走。到也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李二陛下在什么地方,苏宁一看到笑眯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赵琛的时候,就知道李二陛下已经在等自己了。

“苏侯。您可算是来了。陛下可是等候多了呢!”赵琛笑眯眯的看着苏宁。弄的苏宁浑身不自在,狠狠的瞪了一眼赵琛:“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赵琛笑眯眯的凑过身子来:“陛下听说您从醉仙坊里头把那三个花魁娘子抢了去。笑得很开心呢!”

苏宁一听这话儿就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嗯,那就好,只要陛下不生气就好,带我去见见陛下吧!”赵琛侧身一让:“苏侯请。”

苏宁拎着棋盘和象棋就和赵琛走了过去,李二陛下还是坐在那一次看到的时候的石凳子上,手上还是那只五颜六色的小鸟儿,很是开心的样子,看到苏宁来了,微微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得了三个美娇娘就在家里头享受了,就不来了,怎么着,这么快就来了?不去好好儿的享受一下?”

这里没有旁人,李二陛下的言行举止也就不那么严肃了,而且看上去他的心情很好,于是苏宁也就不忌讳的坐了下来,李二陛下这么一说苏宁的心里头就有了底,把象棋和棋盘放在了石桌上,笑道:“天大的事情都不如陛下的事情大,这不,臣才弄出来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玩意儿,这就拿来给陛下赏玩赏玩,看看陛下觉得这个东西如何。”

说着苏宁就把象棋摆好,请李二陛下鉴赏,果不其然,李二陛下见到象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看着象棋,摸来摸去,还拿起来几枚棋子看了看,好奇地问道:“这东西看起来有些像象戏,不过象戏可不像这样,将,帅,炮?士?象?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苏宁笑道:“这就是象戏啊,不过这个象戏是臣综合了战场经验改进了的象戏,也可以称为象棋,臣觉得原先的象戏种类太少,难以涵盖整个战场,所以综合了一些别的东西,填填补补,这才有了这个新的象棋,这个东西是这样的……”

苏宁就慢悠悠的给李二陛下一个个的讲解这些新加入的棋子的意思,特别是说道楚河汉界的时候,尤其着重讲述了这个道理,双方就像是当初的刘邦和项羽在争夺天下,加入现时代的武器,再回到那个时代,到底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李二陛下被牢牢的吸引住了,大喜之下连那只小鸟儿都不在意了,直接就把小鸟儿关进了笼子里,不管小鸟儿不满的叫唤,当场就要和苏宁大战三百回合,只是李二陛下没有想到的是,区区一个小棋盘,还就真的是演化出了千变万化的招式,区区三十二个棋子,却可以把当初的楚汉之争给演示出来,没有硝烟的战场一样恐怖,和苏宁的交锋之中,李二陛下隐隐约约听到了当年熟悉的金戈铁马,战场嘶吼。

争夺天下的楚汉之争,由苏宁的全胜而告终,苏宁完全没有给李二陛下面子的打算,一上来就杀招迭出,把李二陛下连连逼死,李二陛下好面子,还偏偏要执红,代表最终取得天下的赤帝子刘邦,结果被项羽杀的丢盔弃甲无路可逃,期间李二陛下还做出了许许多多为人所不齿的事情,比如故意引开苏宁的目光,然后偷偷的把棋子拿走,当然苏宁只是装作看不见,照样把他狠狠地收拾掉,李二陛下连败九阵,大怒之下冷哼一声就说不玩儿了……

这种输不起的人,而且棋品极差,连赵琛都看出来了那些猫腻,李二陛下却还厚着脸皮继续下去,眼看着暂时没有办法和苏宁在棋盘上争锋,只好灰溜溜的摆出皇帝的架子斥责苏宁:“这东西为何如此困难?没有一定的时候研究这象棋,根本就不是对手,你老实告诉我,你研究了多久?”

苏宁笑道:“没有多久啊。也就闲暇的时候吧,感觉原来的象戏非常无聊,少了很多乐趣,所以呢就添上一些东西,比如这个投石机和床弩,这就很有必要,攻城的时候可不要用这些东西吗?这一次大战回来,臣可是颇有心得啊!”

李二陛下冷然道:“是啊,颇有心得,把人家西突厥的大可汗都给干掉了能没有心得吗?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带着一千五百战士深入西突厥。这要是万一出了一点儿什么事情。你如何担待的起?昨日道宗对我说这件事情,都快没给他气死,你小子啊,胆子可真够大的。你说你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就把西突厥的大可汗给干掉了。”

苏宁笑道:“没什么啊。只是想完成任务而已。臣的任务不就是把斛薛所部干掉吗?他们跑到了西突厥,眼看着就要跑了,大唐又没有做好和西突厥开战的准备。所以臣才会想到这个方法,正好,天赐良机,这个时候要是不能扶持阿史那泥书做西突厥的大可汗,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李二陛下说道:“所以你让他们签订的那些条款,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包括你的那味仙居开办在西突厥里头?和军营一起存在的事情?你便如此肯定那些商人一定可以把西突厥给掏空?还有,你那个条款的最后面添上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什么叫最终解释权?你小子不做亏本的事情,这个道理你给我说清楚。”

苏宁笑道:“商人的力量绝对不可以小觑,钱财的力量就更别说了,几年之内,西突厥一定会和现在不一样,至于最终解释权,很简单,那就是什么事情都是咱们大唐说了算,他们可以质疑,可以提问,但是,最终,还是咱们说了算!”

李二陛下一愣,指着苏宁说不出话来,不过到底还是认了:“别的不说,你这个想法的确很新奇,按照你所说的,我都可以想象西突厥会变成什么样子,若是当真如此,我可以重新认识一下那些商人了。”

苏宁说道:“这个倒是后话,不过陛下,臣之前所说的那个事情,这一场大战下来,臣有了一些新的考量,觉得这个事情若是办成了,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

李二陛下眼中精光一闪:“说,什么事情。”

苏宁点头道:“就是效仿弘文馆国子监此等文人学堂,开办属于军中人的武人学堂,文人学文,武人学武,定是要分庭抗礼的;此次出征,臣收获良多,一方面是征战的经验,另一方面臣也考虑到了很多事情,比如大战之时更多的并不是看双方的大将如何能干,而是看战场上的那些火长旅帅校尉之类的基层军官能不能干。”

李二陛下点点头:“这倒也是,大将运筹帷幄之中,真真的沙场厮杀,还是要看将士,所以士兵的训练不可懈怠,但是这和武人学堂有何关系?”

苏宁说道:“武人学堂的意义并不在于别的,而是在于培养出一群有比较高的战阵素养的基层军官,这些基层军官可以发挥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他们的坚定意志和战斗精神才是促使士兵奋勇杀敌的原因,当然武人学堂最大的好处还是可以不间断地向大唐的军伍里头输送合格的基层军官,大唐周边豺狼虎豹一个不缺,战事频繁,军队的战斗力保持就很有必要。

其实陛下可以让一些已经年迈的老将,比如臣的师尊,师尊已经年迈,不适合沙场征战了,那么就可以在武人学堂里面任教,教育那些年轻的军官,把他们培养成合格的军官,到时候放出去磨练,不出多少年又是不是多少个李靖,大唐名将甚多,战将的统兵之术也不同,往往战死了就没了,但是如果他可以在学堂里面教育那些年轻的军官,把自己的用兵心得传承下去,总会有人学到,然后继续运用下去。

那些上了年纪的将军都可以武人学堂里面任教,而不用参与朝堂的事物或者呆在家里头闷得要死,完全可以做老师啊,更重要的是,陛下,若是武人学堂办成,臣希望陛下亲自作为学堂的主管,这样一来,陛下其实也就等于是武人学堂的老师,而那些从武人学堂里头出来的军官,都会是陛下的学生,天子门生!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会忠诚于陛下。

在武人学堂里面,咱们可以面向整个大唐招收学生,只要有意图参军的,都可以进入学堂学习,请老将执教,老兵直接来训练,这些已经无法征战的老人们又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为大唐做事情,尤其是对于老兵而言,老兵的价值更高,让老兵直接带着新兵训练,大将予以指导,整个武人学堂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大唐军队输送很多很多的军官,那个时候,大唐军队的战斗力还用担心吗?”(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一 开启民智的重要性

苏宁对于武人学堂的一番论述让李二陛下看到了一副全新的崭新的画面,就感觉像是推开了一扇从没有推开的窗户,看到了从未看到过的景色,李二陛下看着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苏宁,感觉自己是何其的幸运,竟然可以得到这样一个惊采绝艳的小子,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对于整个大唐有莫大的帮助的策略。

就好比这个武人学堂,李二陛下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这就是整个军方系统向皇家靠拢的作法,皇帝担任武人学堂的总管,那么从学堂里面出来的名义上都是天子门生,天地君亲师这一下就占据了两个,而且要是李二陛下真的担任了这个职位,他肯定不会甘于寂寞做一个吉祥物。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大将,他的统兵之术和战阵心得并不比那些大将宿将要少,到时候直接来到学堂里头给那些年轻的军官上一堂课,那些军官还不要一辈子记着这个恩德,然后一辈子为李唐王朝卖命?而且听苏宁的意思,很有可能今后大唐的军官都是要经过武人学堂的训练才可以担任职位的,那也就是说,今后全大唐的低级军官和升级之后的高级军官,都会是他李二陛下的学生!

他曾经是大将,他明白军队里面的系统,更何况如今这个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时候,基层军官才是统领士兵真正掌握直接军权的人,那些个军府的校尉才是才是真正的掌兵之人。如果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学生,那么,皇帝的权威和形象将会直接越过统兵大将深入人心,那些军队将会无比的忠诚于皇帝,而非大将,到时候,皇帝一句话,将军就没有了统兵的能耐,应为所有的基层军官都是他李二陛下的学生!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李二陛下明锐的察觉出了这一点。这小子,真是聪明,为了向自己表示他绝无二心,现在就开始表示要准备后路了。武人学堂。说白了。就是那些军功太盛赏无可赏封无可封的大将的最后栖身之地,他们也将成为那些军官的老师,当然。这样的权威毕竟不如李二陛下,但是他们可以保住性命,这一点不单单是李二陛下受益,整个军方都会为此受益。

这是一条让李二陛下没有拒绝的理由的后路,李二陛下不会犹豫,完全不会犹豫,哪怕这是军方大将的避难所,这也不重要,让他们可以保住性命,然后为大唐继续出力,自己坐着接受好处,今后每一任大唐皇帝都将是武人学堂的总管,那样的话,何须担忧军权旁落?

这小子,为了表忠心,可是煞费苦心啊,但是无论如何,这个武人学堂也一定要办,综合一下这小子最近的做法,看来,他是意识到了什么,准备好了什么,要准备和那些人对着干的资本了。

苏宁终于说完了所有的构想,李二陛下笑眯眯地说道:“说完了?”

苏宁点头:“说完了。”

李二陛下点点头:“你成功的说服了我,明日,明日你去写一个折子,后天大朝会的时候,你把这个折子给我,我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若是干得好,记你一次大功!”

苏宁大喜:“谢陛下!”

李二陛下笑着点头,然后说道:“好了,饶了这么多圈子,现在可以说一下你最关心的事情了,你可知道你这一回子可算是干了一件大事了,醉仙坊背后的东家,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和他们作对,就算是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是你?”

苏宁点头:“这一点臣自然知道,那群道貌岸然之辈,狼心狗肺之徒!”

李二陛下笑道:“这句话若是被那些人听到了,估计得气死,你今日又是献上象棋又是献上武人学堂的策略,也就是为了此事吧?这个事情可不好做啊,你断了人家的财路,他们肯定要弹劾你,而且方法很多,无论那一种方法,都会是很危险的,你根基尚浅,难以应对此事。”

苏宁说道:“所以臣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和陛下讨论,很多事情,这个时候都已经可以开始着手去做了,不知陛下利用造纸术和印刷术已经刻印了多少书籍?速度如何?成效如何?若是差不多可以了的话,就可以着手准备一下更重要的事情了,如果说武人学堂的事情可以敲山震虎,那么若是把造纸术和印刷术亮出来,足以把那些人给吓死。”

李二陛下得意地笑了出来,这是真的,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文化垄断,若是无法垄断文化,他们也就是学者:“这个你自然不用担心,当初去看了看,效果很是不错,但是光有这些也不是很好,有了书籍,还需要优秀的师者,没有师者,一切都是枉然。”

苏宁点头道:“陛下可知为何前隋会使用科举考试来选拔人才?”李二陛下说道:“自然知道,朝堂上官位被大量世家子弟把持,隋帝虽有想法打破这种情况,但是民间可用人才太少,所以科举也不过是个幌子,就算是到了如今,却也还是,哎!”李二陛下颇有些苦恼的摇摇头。

苏宁很认真的说道:“陛下,如果有一天,所有的官员选举任命都必须要经过科举考试才可以实现,陛下愿不愿意看到这一天?如果有一天,大唐的所有读书人都有做官的机会,而不用看家世门第,择优录取,陛下愿不愿意看到这一天?”

李二陛下看着苏宁,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苏宁点点头:“为何我等不能自己教育人才,自己培育人才,自己培育所需要的人才?民间不缺人。民间所缺乃是书本和老师,若是朝廷可以负担书本和老师,那么便是全大唐的所有人都可以读书,都可以参加科举考试,都有机会做官!大唐千万人,那些世家子弟又有多少?如不是因为民间可读之书太少,他们又有何能耐?

陛下,这件事情相对于武人学堂而言更是困难重重,臣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是。我们至少可以试一试。臣的想法,其实就是想要在全大唐都建立学堂,大唐有道州县三级,学堂也可以凭借此三级进行划分。县一级设立蒙学堂。州一级设立初级学堂。道一级设立高级学堂,之后,就是长安设立的。大学!”

李二陛下猛然站了起来:“大学?!大唐自己设立学堂?培养人才?”

苏宁点头:“正是如此,民间不缺人,缺的就是教育,开启民智的重要性陛下不会不明白,之所以前隋没有办法和世家争斗,就是应为他们太过于忽视过程,而只是注重于结果,他们没有想过如何利用民间的力量和世家争斗,书籍的珍贵和缺少,注定了那些世家可以学到的东西,民间寒门子弟学不到,世家子弟可以读的书,寒门子弟读不到,没有文化,拿什么和世家对抗?当初曹孟德何其霸气,发布唯才是举令,但是结果呢?

曹孟德一去,曹丕就把唯才是举令改为九品中正令,彻底的抛弃了曹孟德的作法,这不是因为曹孟德做的不对,曹孟德抑制豪强打击世家的作法便是臣也觉得惊叹无比,若是他有造纸术和印刷术说不定他就成了,但是重要的地方就在于他没有,而民间又没有人才,没有足够的人才,没有书本,没有老师,没有学习,何来的人才?倒也是有,但是数量何其稀少?曹孟德一死,曹丕发现他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才可以继续下去维持大魏,所以他妥协了,人才都在世家手里!

陛下,若想和世家对抗,就必须要要开启民智,民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宝库,但是被上了锁,钥匙没有打造出来,但是打造钥匙的材料和技术我们都有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花费时间打造出一把钥匙,把这个宝库打开,然后才能够得到宝库里面的宝藏,开启民智!必须要开启民智,只有开启民智,大唐才能够避免重蹈前隋之覆辙。

陛下,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廷,我们所最需要的都不是最顶尖的人杰,人杰数量太少,一百年出个十几人,也就到底了,可是偌大的大唐那里是十几个人管理的过来的?朝廷和军中同样需要的是数量巨大的基层官吏和军官,是那些被我们忽视的县令县长以及更低级的小吏,还有军中的火长旅帅,他们不一定需要经天纬地的才能,需要的就是扎扎实实的办事!勤劳肯干,能吃苦耐劳,大唐需要成千上万这样的人才,之后人杰才能发挥作用!

他们需要可以处理一些很简单的民间的纠纷,或者是土地的问题,或者是种植的问题,或者是一些小小的事情,这些事情是小,但是很多,麻烦很大,这就需要那些基层的管理去做,前隋的失败在于没有考虑到民间的具体情况就要开科举,又找到了什么样的人才?根本没有什么人才,因为根本就没有培养出来这些人才的条件,没有书可以读,没有老师去教,哪里有人才?

但是如今我们不一样,大唐已经有了造纸术,已经有了印刷术,书本的问题几乎已经解决了,所剩下来的就是老师的问题,民间的读书人的确少,而且读书人多是为了做官,并不是为了做老师,可是总有那么一些有学识但是无意做官的隐士存在,在这个时候,大唐完全可以利用这些优势,开设学堂,在所有的能够开设学堂的地方开设学堂,下发书本,鼓励隐士出山做老师,免费允许适龄幼童入学读书,朝廷提供一切用度!

这个时候的花费都不用心疼,因为无论我们投入了多少,将来这些学子长大了,至少也能有数千人之数,不需要多少经天纬地之才,只要他们有做好县令县丞或者更为低级的官吏的能力就可以,他们可以一步步地来,或许最终也只能止步于州刺史,但是即使如此,大唐也不再缺乏人才了。

学堂会和科举会源源不断的为大唐提供足够的官吏,这些官吏来自于民间,来自于寒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个时候,就不用再向那些世家妥协了,大唐不缺他们那些人才,没有了这样的依仗,他们能如何?他们又能如何?陛下,您说呢?!”(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二 此计大善,可行

夜深了,从御花园回来处理了一个下午政务的李二陛下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长孙皇后的寝宫,今天还是老样子,和长孙皇后睡在一块儿,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看到赵琛托着一个盘子让他翻牌子就很不爽,更何况还要写诏书让皇后盖印玺通过,这么麻烦的事情还是算了吧,直接去皇后宫中挺好的,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李二陛下的心里头还是只有长孙皇后一个,这个毛病改不了,一个月里头倒也有大半个月是和皇后待在一块儿的,所以长孙皇后这地位,当真是稳如泰山。

刚一进皇后寝宫,李二陛下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肚子不由得咕咕叫了起来,李二陛下这才想起来处理了那么长时间的政务,还没有用膳,果然还是皇后想的周到,于是乎李二陛下很高兴的走入宫里面,也不要赵琛通传,直接走入房间里头,就看到长孙皇后正在往一只小碗里面舀着汤,长孙皇后听见动静抬起头看到了李二陛下,柔柔一笑:“想来二郎处理政务甚久,未曾用膳,这便备上了,二郎一来,就可以用了。”

李二陛下心里头暖暖的,走到长孙皇后身边就拉住了她的手:“还是你懂的我的心思,要是别的妃子那儿,我一过去就恨不得立刻把我带到床铺上,哎,做皇帝做到这份儿上,倒是只剩你这里可以安心的歇一歇了。”

长孙皇后拉着李二陛下做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端起一碗汤递给李二陛下。然后为李二陛下揉揉肩膀捶捶背:“陛下这话说的,做了皇帝,可就不能像过去那样了,皇帝总是要多子多福才好,谁不盼着陛下的孩子多一些呢?也好开枝散叶不是吗?民间如此,皇家也当如此,她们这样做却也是无可厚非的。”

李二陛下喝了一口汤,满意地点点头,心中却起了促狭之意:“哦,既然观音婢如此通情达理。那。那我这便去别的妃子那儿,然后,这诏书也就免了,如何?”长孙皇后看李二陛下说的正经。但是动也不动弹。便知道李二陛下打的什么心思。但心中也未免有些酸意,却也是爱煞了眼前的男人,便轻笑一声。正经的说道:“入了妾身这门,想要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没有臣妾的允许,陛下可不准随便去那些狐媚子的宫里头!”

说着却做起小儿女态,俯下身子抱住了李二陛下,用胸前的一对狠狠地贴在李二陛下的背上,直把李二陛下挑逗的哈哈大笑跃跃欲试,到了长孙皇后突然起身,坐到了李二陛下对面,一副正经的模样给李二陛下夹菜:“陛下处理国务劳苦,还是先吃一些东西吧,身子要紧,其他的,这夜,可长着呢……”说完剪水双瞳挑逗似的看看李二陛下,把李二陛下弄的心里头痒痒……

说起来也怪,寻常女子不过一两年李二陛下就觉得腻了,腻歪了,玩女人玩得多了,又没有龙阳之好,李二陛下倒也无奈,不过吧,偏偏长孙皇后,两人十三岁结为夫妻,如今都快要二十年了,李二陛下也算是看着长孙皇后从一个青涩的小萝莉长成了如今的端庄妇人,但是她那身子,即使是经过了二十载春秋,却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厌烦。

摇摇头笑了笑,李二陛下拿起筷子吃起了碗里的美食,羊肉,入口即化,毫无羊肉本身带着的腥臊之气,香醇无比,李二陛下满意地点点头:“观音婢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炒菜问世没有多久,你却掌握得如此纯熟,很是不错。”

长孙皇后笑了笑,心爱的男人的夸奖,是她最喜欢听到的,这普天之下除了皇宫后院儿里头的李渊阁下,也就只有李二陛下值得她亲自下厨,御膳房里的厨子做的的确是不错,不过吧,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而且她也担心那些食物不干净,即使是经过了层层严格的检查,可是总是没有自己做的放心。

“陛下喜欢吃就好,这炒菜学起来倒也不是太难,把苏宁府上的厨娘招进宫里面,跟着学也就是了,无非是那几样,操作起来并不难,学一学也就会了,不过这滋味儿的确是很好,妾身都觉得这些日子变胖了呢,一定要苏宁赔偿妾身损失才行!”长孙皇后笑着说道。

这不说苏宁还好,一说苏宁,李二陛下就叹了口气,把筷子放了下来,低着头说道:“观音婢,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名士,才能教育出来苏宁这样的怪才?论军务年仅十四便已是年轻一代的翘楚,立下赫赫战功,便是不少老将也不及之;论政务,虽然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但是早些时候和东部突厥开战之时,便已显露出过人才华,药师甩手不做,他却依然做的如鱼得水。

论赚钱,一个味仙居就不知赚了那些富商大贾豪门世家多少银钱,而且还不耗费百姓的钱财,论策略,这会儿居然又想出了把味仙居开到西突厥里头,然后带着一伙儿商人把西突厥给榨干,咱们不战而胜,还有早些时候的劳动改造政策,还有土豆和玉米还有水稻,还有造纸术和印刷术,这才一年多的时间,我总觉得他已经把日后不知多少年的大唐的施政方略给规划好了。”

长孙皇后放下筷子,略微有些惊讶:“什么?把味仙居开到西突厥去?别的妾身倒还知道一些,这个又是什么情况?阿史那泥孰是陛下的故人,深慕我大唐文化,这一点苏宁干得很好,可是,这味仙居开办到西突厥里头,又是什么招数?榨干西突厥?一个味仙居就能榨干西突厥?”

李二陛下点头:“苏宁的想法是西突厥乃是草原部落组成的汗国,虽然表面上是一个成熟的汗国。但是自从统叶护可汗亡故之后,西突厥就内斗不止,人心涣散,就算是阿史那泥孰上任也不见得有什么改变,他们没有文字,没有文化,没有钱币,只有最原始的以物易物,这就给了大唐用不是战事的手段对付他们的机会。

比如把味仙居开办到西突厥里头,那些只有烤肉吃的西突厥人能否抵挡住味仙居这样的餐店带来的美食?便是你我二人也无法抵御。更何况是西突厥人?所以他预测西突厥人一定会受不了汉家美食的诱惑。一定会花钱去吃,可是西突厥哪里有钱币?他们只能用牛羊马等物品去交换,味仙居可以以大唐数倍的价钱把美食卖给西突厥人,比如一盘炒菜就是半只羊之类的。一盘大菜就是一只羊之类的。让西突厥人拿他们的牲畜来购买味仙居的美食。

之后呢。味仙居所得一定远远超于所需要用出去的,所以那些多余的牛羊马就可以转交给大唐驻军代为管理和保护,并且抽出一定的数量供给给大唐驻军。这样大唐只要按时的送去一些蔬果就可以了,粮食之类的完全可以用全肉食代替,这样得之于突厥用之于大唐,就等于是突厥在为我们养兵,而且费用极高。

当然仅仅是一个味仙居还不够,苏宁还想着要把大唐所有对西突厥人有吸引力的商家全部带过去,由大唐驻军代为保护,在驻军军营周边逐渐的形成一个市场,乃至于小城镇,把整个西突厥的货物交易都给集中到这个小城镇里头,进一步的控制西突厥的所有钱货流通,并且为此创造有利的条件,甚至展开发放贷款之类的这种事情去控制西突厥原本的生活。

然后呢,就是把咱们大唐的生活习惯带到西突厥去,给那些未开化的野人好好的长长见识,摧毁他们原本由的生活习性,吃的是大唐的食物,用的是大唐的事物,甚至受雇于大唐,为大唐做事,逐步的侵蚀掉西突厥的根本,等到那些野人有朝一日发现他们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大唐的时候,那个时候再想反抗,只要大唐掐断他们的物资来源,他们连仗都打不起来,三千驻军就能收拾掉西突厥,完全吞并!”

长孙皇后的身子震了一下,扶住了桌沿,吃惊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问道:“二郎,这个事儿,妾身,妾身怎么越听越觉得慎得慌?这,这些商人,竟然有这样大的能耐,不动神色就控制了一个国家的衣食住行?天啊,二郎,这还是那些商人吗?妾身,妾身怎么觉得那是一群猛兽呢?”

李二陛下深有感触的点点头:“也幸亏是苏宁想出来的计策,而且苏宁又是我大唐的臣子,为我大唐所用,这要是被别国得了去,观音婢,这后果不堪设想,我也没有想到过,照这样想下去,真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些商人会有这样恐怖的能力,苏宁给我提了个醒儿,以后,一定要严密的重视和控制这些商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参与到朝政之中,绝对不能!”

长孙皇后赞同的点点头:“二郎此言甚是,妾身也要好好的管束一下家里头的那些商人了,可不能放纵,不过二郎,苏宁既然提出了这个法子,说明他非常了解这些商人,那么,他也一定有相对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李二陛下点点头说道:“这一点倒也应该有,但是他还没有说,这个事情还在筹划,苏宁说要准备的地方太多,总而言之一定要把这些商人牢牢的掌握住,否则脱离了大唐的本土,失去了束缚的他们真的有办法控制一些部落什么的,乃至于掌握什么东西,对大唐而言百害而无一利,他现在在和我商量开办武人学堂和文人学堂的事情。”

长孙皇后又愣住了:“武人学堂?文人学堂?”

李二陛下点点头,把苏宁所说的告诉了长孙皇后,长孙皇后越听越是赞叹,最后击掌大叹:“二郎,这苏宁说的太对了,民间有人才,虽然少,但是一出就是经天纬地的大才,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朝政繁琐,绝对不是几个大才就能处理完的,那需要不知道多少小官吏才能支持下去,可是民间没有足够的小官吏,所以前隋失败了。

大唐要是想走出前隋的覆辙,光打击那些世家是不够的,到头来,还是要开启民智,从民间寒门选拔人才,这才能把吏治牢牢的掌握在大唐手里,至于武人学堂,对于大唐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做得好了,军权将会完完全全的掌握在皇家手里头,啧啧!”

李二陛下笑着看着长孙皇后问道:“那么观音婢以为,此计可行?”

长孙皇后笑道:“后宫不得干政,此事如何能是妾身可以说的?”

李二陛下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朕恕你无罪,说吧!”

长孙皇后也牢牢的抓住了李二陛下的手:“妾身以为,此计大善,可行!”(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三 双胞胎姐妹花

确定了此事可行,心情舒畅的李二陛下大吃一顿,长孙皇后笑吟吟的看着狼吞虎咽的李二陛下,时不时的嘱咐他不要吃得那么快,然后还时不时的拿手绢儿给李二陛下擦擦嘴,充分的显露出夫妻情深,二十载夫妻之下,两人对对方都已经了解得非常透彻了,甚至与对方一举手一投足都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做皇帝皇后可以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牛叉了,放到现代社会也能算是模范夫妻了。

吃完饭之后,自然就是保暖思那啥了,吃饱了肚子,又没有什么别的娱乐活动,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那些愉快的羞羞的事情了,虽说是老夫老妻了,可是长孙皇后总归是有些放不开,每到了关键时刻,就会流露出二十年前那种娇羞的姿态,正是这种姿态,能给李二陛下迷得神魂颠倒,二十年了,总是看不够。

要说古代的避孕措施也是有很多的,就比如有一些独门的法子,皇帝爽过了之后如果觉得没有必要,就会吩咐身边的太监不留种,然后那太监就会按住妃子身上的某个穴道,一定不留种,干干净净的,这个方法李二陛下也用过,不少妃子的那种求子心切的样子让李二陛下很是不爽,就用这种方式惩戒那些妃子,但是唯独只有长孙皇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为了保护她,李二陛下可谓是费尽心力。

在后宫里面,多子多女就是最好的保护。长孙皇后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好几个女儿,这样的保护已经算是牛叉之极了,但是李二陛下还是觉得不太够,虽然有了苏宁的提醒,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都心有戚戚,所以李二陛下尽量选择在特殊的时期和长孙皇后做愉快的羞羞的事情,但是,能看着心爱的女子大着肚子,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折腾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雨过天晴。气喘吁吁地李二陛下搂着同样气喘吁吁浑身红晕的长孙皇后结束了造人运动,把手伸出帐子让侍立一旁的贴身太监赵琛离开,剩下的时间是他和长孙皇后的,不需要外人干预。干事的时候让你们注意着也算是够了。没办法。皇帝的子嗣是大事,皇帝更是大事,做事的时候都要太监小心翼翼的提点着记录着。就担心马上风误了大事。

要是闹出什么类似于汉成帝死在赵合德的床铺之上的事情,那大唐和李二陛下都会成为千古笑柄的,长孙皇后也就可以学着赵合德上吊自尽了。

云消雨散,喘息了一会儿,恢复了气息,李二陛下把长孙皇后抱得更紧,温声说道:“看来苏宁和孙道长给你调理的不错,这些日子我可是感觉到了,你的体力更胜从前了,在这样下去,我都受不了咯!哈哈哈!”

长孙皇后也把身子紧紧地贴在了李二陛下身侧,娇羞的说道:“二郎就晓得调笑妾身,不过苏宁说的也对,着身子调理了一段时间,的确觉得不错了,以后再要生养,也确实要小心些个,要不然一个不好,妾身早早的就走了,可如何舍得承乾青雀他们?”

李二陛下立刻紧紧地捂住了长孙皇后的嘴:“说什么糊涂话呢,只要我还是皇帝,就不允许你走,你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这漫漫长夜我如何度过?观音婢,这后宫佳丽虽多,但是我心里头只有你一人,你才是我李世民的正妻,其余都是妾侍,如何能与你相比?可不敢说那些话儿了,咱们的几个孩儿都还小,这般小便失去了母亲,你要我如何面对他们,可不敢这样啊!”

李二陛下一通告白把长孙皇后说的泪眼婆娑,也只能紧紧地抱着这个男人,再也没了其他的念想,和李二陛下的幸福还有性福相比,苏宁就明显的苦逼多了,和李二陛下商谈完了一些事情确定了自己的安全之后,苏宁就让四大护卫回去打个招呼,自己先是钻进了李靖的府上报告心得体会,谈谈感受,顺便接受一下李伯瑶的羡慕嫉妒恨,一套程序下来,已经是残阳如血了。

这个时候苏宁突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今天所做的事情比较多,信息量比较大,自己的处理器可以处理完,但是李芮涵那小妮子的处理器肯定处理不完,于是又让四大护卫回去打招呼,苏宁一头钻进了河间郡王府,来探视一下自己的未婚小妻子还有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之类的,去的时候河间郡王府正好在用晚膳,苏宁赶上了饭点儿,也不忌讳就要吃,结果李芮涵碗筷一放就跑走了,看的苏宁一阵郁闷。

三个大舅哥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苏宁,显然对于苏宁的作法持两面性的态度,不好表态,丈母娘看着苏宁一脸的急切和痛惜,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苏宁的丈母娘本来看苏宁挺顺眼的,怎么,怎么着就犯了混呢?还把那些贱人带会侯府,那,那简直就是昏了头脑啊!

李孝恭倒是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念,安心的吃自己的饭,把食不言寝不语这个优良传统发扬光大,如此一来饶是苏宁脸皮厚如城墙也无法安然端坐进食,只好丢下一句:“岳父,岳母,小婿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鲁莽行事,现在不好说,来日一定说出来,反正小婿绝对没有做出格的事情,那三个娘子都去侍奉家中女眷了,没有别的意思,这个,这个小婿去找一下芮涵……”

说完苏宁丢下尚未动过的碗筷落荒而逃,李孝恭抬眼看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

对于李孝恭的府邸,自从定亲之后,苏宁借着各种理由来过多次,依靠着绝强的记忆力把这里记得比自己的卧室还要清楚,甚至什么地方适合月黑风高的时候做一些愉快地羞羞的事情这一类的都被苏宁踩点考察了一通。最终确定了几个非常适合与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地方。

苏宁觉得也就是自己这样的君子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要是长孙冲那个禽兽和被禽兽带坏的长乐公主,他们两个要是放在了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地方,指不定就按耐不住要做愉快的羞羞的事情,然后还没结婚就给弄出一个小冲出来,成为千古笑柄……

所以苏宁觉得皇室限制长孙冲和长乐公主见面的时间地点其实是不错的,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更别说是处于热恋期的长孙夫妇两个,这样更有利于他们之间感情的发酵和升华,不过也为他们每一次相见增强了危险系数。必须要严防死守。谁知道下半身思考问题的长孙冲会不会做出禽兽之事,到时候可就好玩了。

不过苏宁和李芮涵之间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苏宁举起三个手指头对天发四,表明自己一定要做五好青年的决心,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过很显然苏宁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老天根本不理睬苏宁。一路走来的下人倒是对苏宁客客气气的,就是李芮涵死都不理睬苏宁,还放出两个双胞胎姐妹花小丫鬟做哼哈二将。两个双胞胎姐妹花小丫鬟一脸愤恨的看着苏宁,大有和李芮涵结成生死同盟的架势……

话说回来这两个双胞胎姐妹花小丫鬟其实也就是苏宁未来的通房大丫头,内定的小妾,虽说纳妾这个事儿要李芮涵同意,但是吧,女子也不笨,知道万一自己锁不住丈夫的心,就需要帮手一起来帮忙,显然外面的妾侍是不可靠的,只有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最靠谱儿,这也算是一种分门别类的拉帮结派。

所以很显然这两个双胞胎小丫鬟就是李芮涵未来的帮手,一左一右左膀右臂,大有严防死守不让苏宁有得逞的机会的可能,两个双胞胎小丫鬟倒也长得清秀可人,符合苏宁的口味,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和动作,就连说话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怎么看怎么觉得心猿意马,这个感觉完全停不下来,到时候……

苏宁摇摇头,感慨着李芮涵的良苦用心,从哪里找来这样一对可人儿的双胞胎小丫鬟?听说双胞胎都有心灵感应的,到时候……

苏宁又摇了摇头,想着李芮涵的沮丧,这两个大杀器还没有祭出来大展神威,就被另外三个抢了先机,还是青楼里头那些专门魅惑男人的狐媚子,这如何使得?

李芮涵的悲伤,立刻感染了自幼一起长大的两个双胞胎小丫鬟,两人联手设定了封锁线,竖上了登徒子与苏宁不得接近的牌子,严禁苏宁进出这些安全区域,一旦发现苏宁,立刻拉响红色警报,就是面前的这副模样,李芮涵的闺房近在咫尺,可这两个双胞胎小丫鬟把守住了唯一的通道,夜色渐渐降临,这两个双胞胎小丫鬟没有丝毫的退却之色,无论苏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们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宿命,从李芮涵被指婚给了苏宁的那一刻开始,她们就已经牢牢地打上了苏宁专用的标签,她们要跟随着她们的主子李芮涵共同进退,在日后的苏府结成钢铁同盟,合理对抗外来势力的进攻,只不过,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外来势力先入为主,把她们弄成了外来势力……

她们日日夜夜都和李芮涵待在一块儿,自然之道李芮涵的心里头是多么的在意苏宁,从一开始得起就恨的牙痒痒,再到后来听不到消息时候的失落,再到后来听到消息时候的惊喜,再到后来真正的情根深种,两姐妹自然知道李芮涵对苏宁用情之深,结果苏宁竟然跑到青楼带回了三个人尽可夫的贱女子,这让李芮涵的心里头何等的难过?

以前总是听李芮涵说苏宁多么多么有才,可是如今一看,却是个十足十的登徒浪子,妻子还没过门就按耐不住去青楼,能是什么货色?就算才华再好也是个坏人!双胞胎非常失望,同时也感觉到李芮涵遇人不淑,今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了,所以这种心理作祟之下,哪里对苏宁有好脸色看?

“你们,你们就让我过去不行吗!?”苏宁急的有些跳脚了,这些事情必须要尽快的说清楚,要是不说清楚难免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出现,可这一对二双胞胎姐妹花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苏宁过去:“奉郡主之命,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一样的声调一样的话语一样的语速,一样的表情,逼得苏宁不得不提前开大,放出大招做最后一击……

“看!飞碟!”苏宁指着天边大喝一声,面色惊诧不已,双胞胎姐妹花天真烂漫,果然顺势就看向了天边,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姐妹花回过头奇怪的看着苏宁……的位置,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愣了一会儿,两姐妹同时一声惊呼,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那登徒子应该已经绕过钢铁的马其诺防线直奔巴黎而去了……(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四 热恋

请允许我做一个悲伤的表情,讲述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的确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苏宁想尽一切办法把双胞胎姐妹花给骗了过去,然后成功遁入李芮涵的屋子,门一打开什么都来不及看就立刻背对着门把门给堵住,也不管背后追过来的姐妹花如何的敲打房门,苏宁就是寸步不让,然后低头酝酿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容,以十万伏特的电力狠狠地电击李芮涵的心房……

去吧!皮卡丘!

我电死你,我……卧槽……

十万伏特还没放出来,苏宁就看到面色清冷的李芮涵手持一柄长剑指着自己,满脸的冰冷,剑锋上也带着丝丝的寒气,眼睛是红肿的,一看就是刚哭过,这一下子就把苏宁心里头的郁闷给弄没了,也不管李芮涵是不是用剑指着自己。

一个男人如果不能让女人连哭都是幸福的哭,那也太没用了,不是有一个故事吗?国王嫁女儿,女儿的眼泪可以变成钻石,结果三个女儿里头大女儿和二女儿的夫婿都成为了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唯有娶了小女儿的牧羊人还是牧羊人,一样的清贫,国王问他为什么,只要小女儿的一滴眼泪就可以为他摆脱困境,他为什么不呢?

接下来这句话应该是全体男同胞都要起立立正鼓掌的男人宣言——因为我舍不得让她流泪。

所以苏宁一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哭,别的女人也就算了。同情一下然后暗骂一下那个男人的无耻,但是自己的女人要是哭了,也不是幸福的泪水,那么苏宁就会真的非常非常的难受,所以看到李芮涵红肿的眼睛和依稀可以辨认的泪痕之后,所有的打算都被取消,苏宁一个闪身避开了剑锋,直接就把李芮涵给抱住了……

失去了苏宁的压制,门立刻就被双胞胎姐妹花给撞开了,然后她们就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李芮涵右手举剑。左手耷拉着,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眼神空洞失去了焦距,苏宁背对着她们。紧紧地抱着李芮涵。这个动作和姿势要怎么暧昧就怎么暧昧。要怎么奇特就怎么奇特,所以心思灵敏的双胞胎姐妹花儿立刻就知道她们现在最因该做什么……

她们立刻退了出去,速度之快就仿佛她们从来都没有进来过。李芮涵的大脑很明显的不够用了,她无法处理那么多信息,而且还是一股脑儿的涌上来的,以至于方才的一幕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大脑还是一片的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感觉到苏宁抱着自己,离自己很近很近……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流泪了。”苏宁把嘴巴贴在李芮涵的耳朵上,说了这么一句话,嘴巴里的热气沾染上了李芮涵敏感的耳朵,手一软,剑就掉在了地上,她的手也逐渐的扶上了苏宁的身子,然后一把抱住,把脸深深地埋在苏宁的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或许是把脸埋得很深的原因,或许是苏宁把她抱得很紧,而她也把苏宁抱得很紧,所以这声音虽然在苏宁听起来犹如炸雷,让苏宁的心里头非常难受,但是就是在屋子外头的那双胞胎姐妹花,也不见得就听得到李芮涵的哭声。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哭的,都不会的。

苏宁把李芮涵抱的越来越紧,生怕一松手李芮涵就会有个三长两短,这是一种怜惜的情绪,只有自己所爱的人体现出了娇柔无助的感情的时候,才会被激发出来,李芮涵现在的模样完完全的激发了苏宁的怜惜,她的身子本就娇小,一米六都不到,毕竟才十二岁,没有长开,虽然彪悍,但是一张娃娃脸总让人觉得她长不大。

这样的姑娘最可爱的时候就是缩成一团依偎在怀里的时候,特别是她还在哭,哭得那么伤心,把苏宁的胸口都给哭湿了,虽然苏宁不确定那是眼泪还是鼻涕还是眼泪和鼻涕的综艺变合体,但是实实在在的湿漉漉让苏宁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凄苦……

是啊,一心一意的等着自己回来相见,一个多月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相思之苦,本想着见面之后尽诉离别相思之苦,却未曾想心上人居然从青楼抢回了三个美娇娘……所以才这副样子,模样清冷,身子仿佛又瘦了许多,原先朝着好生养的目标大步前进的姑娘如今却又变成了好似林妹妹那般风一吹就倒的单薄样子,到不是真的那么单薄,胸口的两团还是卓有成效的,只是,这副模样,当真是让苏宁怜惜不已。

两人就这样相拥,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相拥,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芮涵的啜泣声渐渐小了,苏宁感觉她差不多把情感宣泄完了,把这些天积累的毒素都给排除干净了,这才放松了怀抱,结果刚一放松,怀里的小人儿立刻就往怀里头钻了一步,双手抱得更紧,苏宁一阵怜爱,只好重新抱紧了她。

“现在感觉可还好一些?”苏宁把下巴放在李芮涵的头上,闻着秀发散发出来的幽香,左手不由自主的抚摸着李芮涵的头和头发,温柔的询问者怀里的小人儿,李芮涵不动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是这种被抱的感觉还是被摸头的感觉,苏宁只觉得温热的小身子渐渐的平静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好一些了。”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苏宁怀里的李芮涵又把苏宁抱的紧了一些,舒服的哼了一声,很平静的回答道,方才心里头堆积的阴郁,仿佛全部都释放完了,释放在这个男子的怀里,但是听着苏宁强有力的心脏跳动,李芮涵觉得很心安。很舒服,这种感觉太美好了,没有打扰,只有两个人,她真的好想就一直这样下去,没有别人,谁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自己……

“芮涵,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和你说一下就过去了。原先我是要来你这里看看你的。前一日忙了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出府门天就黑了,所以今日一早就起来为你准备了不少东西,想要过来看看你。谁知道刚出府门就遇到了那件事情。我与她们也算是有旧。而且出于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这样做。”苏宁缓缓的温柔的把整个事情说出来,有些内容不能说。但是至少要让李芮涵明白自己做的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着李芮涵的头和头发,然后把李芮涵抱得紧紧的,很明显,这样的氛围和动作很好的把李芮涵心里的凄苦给排除了,方才的一通温柔攻势之下,李芮涵的心防土崩瓦解,这个时候听到了苏宁的解释,她不由自主的就要相信,因为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被抱着,好温暖,还有他,真的好舒服,好舒服……

感受到李芮涵又把自己抱的紧了一些,苏宁知道自己的解释已经起作用了,于是干净趁热打铁,煽风点火……哦不,再接再厉……

“她们三个都是苦命的女子,我只是怜惜她们的身世凄苦,我不能帮助所有人,但是至少也能帮助一些,现在她们一个服侍我的妹妹,一个服侍我的大伯母,一个服侍我的母亲,都是她们的侍女,现在就是苏府的侍女,我身边一个都没有留,芮涵,现在你可相信我所说的?我这么做有自己的目的,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参与进去,我一个人去做就好了,但是,你要相信我,好吗?”

用尽最温柔的语气,用最理性的话语循循善诱,最终,李芮涵还是华丽的沦陷了,也不知道是沦陷在温柔之下,还是沦陷在理性之下,李芮涵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苏宁,一张娃娃脸上浮现出了苏宁从未见到过的表情,从这个角度上来看,苏宁很有一口把她吃掉的冲动……

“我相信你。”李芮涵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甜很甜,比起和李孝恭撒娇的时候不一样,这种声音,这个眼神,这种感觉,都是属于苏宁一个人的,伴随着这种声音,苏宁从未见到过的笑容绽放在李芮涵的脸上,不得不说,这种笑容瞬间就把苏宁KO了,苏宁瞬间就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闭上眼睛的把头低了下去,找寻着那个柔软的所在……

嗯~这种感觉~会上瘾的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苏宁感觉到有些呼吸不顺畅的时候,便不得不狠下心来中断这种会上瘾的感觉,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顺便回味一下刚才的那种感觉,苏宁看了看李芮涵,显然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方才那种窒息一般的感觉给了她多大的冲击苏宁不知道,但是带给苏宁自己的冲击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

这种感觉,这种冲击,苏宁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爱上李芮涵了……

去他娘的前世今生,去他娘的穿越古今,去他娘的皇亲国戚,去他娘的明争暗斗,李二陛下那种人渣都能拥有一个长孙皇后为他营造一个舒适的避风港,好让他在很累的时候好好的休息休息,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一个李芮涵?这个世道谁他娘的不是先结婚后恋爱的?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不也是吗?那种鸟人都能拥有这样的感情,凭什么我不可以?

包办婚姻,就包办婚姻好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不身处其中,便不能感受到这种感觉,就好向李二陛下无法承受失去长孙皇后的痛苦,现在的苏宁,竟然出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担忧,担忧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或者是这一切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好不容易找到的只属于自己的港湾会崩塌……

至少李二陛下失去了长孙皇后之后就再也没有第二个港湾了,苏宁觉得自己也是,除了李芮涵,这个明媒正娶的正牌妻子,自己也不会有别的什么港湾了,这种港湾的名字叫做家,或者完整或者不完整,一生中可能会应为无数的变故而又过无数次的家,但是真正属于一个人的只有两次,亲生父母都在的时候完整的一次,娶妻生子之后完整的一次。

苏宁甚至有些迷恋这种感觉了,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什么芥蒂都没有了,到了这个关头,就是真正的热恋期了,再也没有任何一丝芥蒂存在,真正的,相拥在一起。(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五 李孝恭之意

作为姑爷,就要有作为姑爷的觉悟!

大晚上的还呆在未婚妻的屋子里头算什么事情?这是一对未婚男女应该做的事情吗?啊?这个时候尤其需要避嫌!女人家没有出阁,就和未婚夫勾搭在一块儿算什么事情?嗯?不懂得男女大防吗?迟早是你的,用得着猴急这一时一刻吗?年轻人怎么那么沉不住气?

刚刚唇分,正在浓情蜜意意乱亲密的时候,马上就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即将发生十八禁的事情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的双胞胎姐妹花的声音瞬间就把苏宁给吓得清醒了,一股清凉在背后刺激的苏宁立刻调整了状态,但是李芮涵也不知是第一次还是太高兴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还直愣愣的看着苏宁,眼睛里头的浓情蜜意都能化成水了,可就在这个关头……

“苏小子和芮涵呢?”李孝恭的死亡之音……

“回主人的话,苏侯和娘子在房内。”双胞胎姐妹花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像话!”李孝恭这是要棒打鸳鸯的节奏……

随着门猛然被推开,苏宁一脸正经的站直了身子迎接李孝恭的到来:“小婿给岳父请安!”李孝恭刚要点头,视线转移到李芮涵的身上,猛然变色,指着苏宁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苏宁大惊失色,转头看向李芮涵,顿时就囧了……

这妮子还一脸的柔情蜜意看着自己呢……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到了这个份儿上,地上掉落的剑。苏宁胸口的一片湿润,还有李芮涵脸上的水迹,作为过来人,李孝恭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虽然有意无意的允许苏宁进入李芮涵的房间里头,他只是想让两人把话给说清楚,免得心里有了芥蒂,将来会有不和谐的事情发生,苏宁一张嘴皮子的厉害程度李孝恭是有所见识的,只是想让两个人把事情说清楚。

谁曾想他们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简直。简直!简直是不像话!

李孝恭心里头五味杂陈。养了这么多年视为掌上明珠的小女儿就这样被苏宁给KO了,眼睛里头的感情作为过来人的李孝恭如何能不知道,李芮涵一直到苏宁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看到李孝恭满脸阴沉的站在门口。锋利的目光扫视着两人。顿时大惊失色。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都被李孝恭看在眼睛里头,顿时又羞又恼,脸红得像个柿子。低着头不敢动弹了。

“简直要气煞老夫了!你们,你们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教化!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芮涵,你读了那么多书,竟然不懂得什么是男女大防吗?世人都说女子不应当读太多的书,读了太多的书懂了太多的事情反而不好,可爹爹认为不读书不明理反而会被人轻视和欺骗,所以让你读书,甚至让你去和孔颖达先生学习,可你呢!读书读得多了,连根本都忘了!

还有你,三明,你要老夫说你什么才好?你们之间有芥蒂,老夫希望你来把事情说清楚,解除芥蒂就可以了!你那嘴皮子利索,老夫也清楚,可是,可是你怎能做出那种事情!你看看你们弄得,幸亏是老夫发现了!你要是被旁人发现了,那可怎么得了?

就说长乐公主和长孙冲,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羡煞旁人,长孙冲立下大功被赐婚,更被世人视为天作之合,可是现在呢,这才长大多久?就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幸亏孔颖达先生发现的早,及时把他们给分开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三明你笑什么笑,你莫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上一回你和李震长孙冲结伴去醉仙坊的事情!老夫知道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了,不该知道的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所以才要加强管束!哪有未成婚之前就做,就做,就像你们这样儿的!简直是胡闹!简直是可恶!

芮涵,你一个女子尚未出阁,怎能单独与外人在房中相见?!还是个男子,爹爹知道你们已然定亲,但是,但是即使如此你们也要注意一点啊!非要把爹爹逼的和陛下那样把长孙冲和长乐公主生生分开,棒打鸳鸯?!你们啊!就是太年轻!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可恶,可恶至极!”

李孝恭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不停的斥责苏宁和李芮涵,苏宁低着头偷偷地瞧了瞧李芮涵,小妮子嘴巴瘪瘪的显然很是委屈,苏宁一阵心疼,往前一步走到李芮涵身侧挡住她半个身子:“岳父,此时都是小婿的错误,是小婿太过心急,担心芮涵不愿意原谅小婿,这才有些急切了,一切都是小婿的错误,都是小婿做的不好,还请岳父莫要惩戒芮涵。”

这一出倒是让李孝恭有些感动,很好的素质,懂得心疼老婆,当初自己和夫人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看着李芮涵感动和充满温暖的眼神,李孝恭心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啊,不过苏宁也的确是个适合托付终身的人,就这种责任心,李孝恭也放心把李芮涵托付给苏宁了。

李孝恭站了起来,温声说道:“芮涵你先休息,三明你随老夫来。”

看来是过关了,苏宁舒了一口气,回过头递给李芮涵一个微笑,悄悄的说道:“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李芮涵一脸温暖的笑容点点头,握住苏宁的手大有恋恋不舍的意味,苏宁又有些心猿意马了,不过李孝恭一声咳嗽就把两人给惊醒了,李芮涵万般不舍的松开了苏宁的手,看着苏宁离开,然后关上房门,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房中地下那柄剑,方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心下一阵甜蜜……

却说李孝恭把苏宁带出了李芮涵的屋子,嘱咐双胞胎姐妹花好好的服侍李芮涵就寝。而后并没有走远,只是走到了一处小水潭,苏宁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就是他认定的适合与李芮涵偷偷地做愉快的羞羞的事情的场所之一,李孝恭把他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可以想见的是,这里不再安全了,可惜了这里的美妙月光,月光之下做愉快的羞羞的事情,一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三明啊,当初老夫听闻苏府为你选亲。心里头就开始思量了。虽然你现在仅仅是一介侯爵,身份也不高,出身也不好,寒门子弟。没有根基。和河间郡王府的身份之差还是不小的。在朝堂上商议的时候多有大臣以身份之差和出身之差予以反驳,但是老夫还是力排众议,执意要将芮涵下嫁于你。你可知是为何?”李孝恭站在水潭边,双手背放,抬头看着明月,幽幽的开口问道。

苏宁说道:“因为岳父看中小婿未来的前途。”

李孝恭点点头,笑了一声说道:“其实老夫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整天把出身门第放在嘴边的人,他们那些人毫无例外都是出身于豪门世家,家族中十数代甚至数十代传承不断绝,才有了他们今日的地位,这些人呐,一生下来就是贵人,特别瞧不起的就是贫民百姓,就连我李氏,因为出身武人,并且还有异族血统,所以他们是万般的瞧不起我李氏。

瞧不起老夫身上的异族血统,这一点老夫其实并不介意,毕竟老夫姓李,虽然有异族血统,但是,依旧自认为汉人,也没有人把老夫和皇室认为是胡人,老夫祖上迫于无奈而和胡人贵族通婚,但族内一直相当在意血脉传承,就算是一任家主或长子被迫无奈娶了胡人女子,也一定会纳汉女为妾,传承血脉,其后代也定会娶汉女,纯化血统。

老夫之母为父汉母胡之女子,老夫身上自然也有胡人血统,芮涵之母是汉人,芮涵身上也有胡人血统,你与芮涵之后也定然有胡人血统,但那又是多少?可会有人指着你与芮涵之后说这是胡人?定然不会,所以老夫并不在意这个事情,血脉传承是大事,可是不关注国计民生只知道讨论血脉传承之人,定是那毫无用处之人!

三明你虽然出身寒门,没有根基,但是你入朝一来做的每一件事情,包括你与芮涵的矛盾,都被老夫看在眼里,你与老夫合作经营白糖之事,那时老夫就发现你之前途定然不凡,后来的事情证明老夫所做的是对的,再到后来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老夫都非常的在意,并且发现你正在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为苏家打造根基,深植于大唐,那时老夫就已经有了定然不会放过你的想法。”

苏宁笑了一声:“大人谬赞了。”

李孝恭摇摇头:“这可不是谬赞,这是实打实的夸赞,青年俊杰老夫并没有少见过,位于老夫这样的地位,见过的人还少吗?过去也未曾没有过为芮涵选一门亲事的想法,但是如你这般的年轻人,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正是因为如此,老夫才不愿意放过你,老夫是皇族,已然做了太多的事情,立下太多的功劳,不能再继续了。

建成死后,陛下对于皇族一直相当在意,老夫地位尴尬,又立下不少功劳,无论如何,若想保全自身,就要深入简出,避免参与朝政,引发陛下的不快,但是老夫尚在之时还能保证王府平安,可是老夫一旦故去,三子皆无大才能,如何才能保证王府平安,河间郡王这爵位平安?

老夫就想到了你,事实证明,老夫也没有选错人,因为在老夫和陛下说起要以你为婿之时,陛下表示,他和老夫有同样的心思,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公主和合适的理由,才不得不做罢,正巧老夫提出来了要求,而芮涵又同是皇族女,这才答应,你可知道娶公主为妻从来就是一件不讨好的事情,若是你真的成为了驸马,你当要小心翼翼,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但是芮涵却不会,你二人感情深厚,老夫明白,婚后也定然会和和美美,这是老夫最愿意看到的事情,老夫也很开心,所以芮涵的身份可以最大限度的为你提供帮助,助你一路顺风,而不是路途坎坷,老夫年纪不小了,也不知道还能护着芮涵多少时候,老夫想找一个可以保护芮涵的人,保护她,别让她受委屈,另外,尽其所能,多少护着一点河间郡王府,护着老夫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老夫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

苏宁淡淡的点点头:“大人所言字字珠玑,请大人放心,小婿定会善待芮涵,定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日后若有需要,也定会尽我所能,当然,小婿并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李孝恭抚着胡须,露出满意的笑容。(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六 让你一辈子快乐

和李孝恭谈心其实也挺不错的,说完了正事儿,李孝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拉开了话匣子,开始说一些过去的往事和李芮涵年幼之时的囧事,把李芮涵从里到外明明白白的展示给了苏宁看,苏宁也充分了解了自己这位正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不过彪不彪悍无所谓,只要面对自己的时候,很乖巧,那就可以了。

夜深了,也不好回去了,外边儿早就宵禁了,所以吧,也就只能在河间郡王府借宿一晚了,李孝恭让下人给苏宁收拾一间屋子,让给苏宁住一晚,其实苏宁最想住的还是李芮涵的屋子,但是考虑到提出这个要求之后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苏宁还是把这个想法给灭了,老老实实地一个人住在大屋子里头,回味着那个时候的悸动……

第二天一早,李孝恭招待苏宁吃了一餐早饭,期间和李芮涵的相见自然是想了一夜的,刚刚确定了感情坠入热恋期的两人恨不得立刻黏在一块儿,不过苏宁还是注意到了李孝恭不善的眼神和警告,于是老老实实地吃了一餐饭,只是不停地用眼睛给李芮涵送很多很多的秋天的菠菜。

早饭吃完了李孝恭表示要出去散散心,请苏宁自便,三个儿子表示出去进行公务,先后离开,李夫人这位丈母娘笑眯眯的拉着苏宁的手说了很多话之后说今日要去某某国公府上和某某国公夫人一起说说话儿,一脸暧昧的笑容就起身离开了。李孝恭离开的时候还给苏宁送了个眼神儿,示意你小子放明白一点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懂的,苏宁双目一亮,顿时好像就明白了什么!

嘿嘿嘿嘿,哎呀,拼爹拼娘神马的太out了,尼玛这个时候就要拼岳父岳母和娘家人啊啊啊!有一对儿识趣的为自己提供方便之路的岳父岳母和一票识趣儿的大舅哥才是王道啊尼玛!

眼瞅着闲杂人等都纷纷离开,场面里只剩下那一对儿双胞胎姐妹花还在虎视眈眈,苏宁顿时露出了大灰狼的笑容。还有大灰狼的眼神。看的李芮涵这只小白羊一阵心跳不止,坐到了李芮涵身边,苏宁握住了李芮涵的手,李芮涵非常明白的把身子靠了过来。低头含羞地笑着不敢看苏宁。苏宁笑眯眯的准备进行下一步骤。双胞胎姐妹花儿却上前来收拾桌子了……

咳咳,这里怎么还有闲杂人等,一点儿都没有眼力介儿!这对双胞胎姐妹花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苏宁站起身子。把李芮涵也拉了起来,对双胞胎姐妹花儿说道:“你们二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本侯要和郡主去商议一些事情,你们就不要跟过来了,本侯知道分寸的,你们放心吧!”

然后也不理双胞胎姐妹花儿的反应,拉着李芮涵就往她的屋子那边儿走,看的双胞胎姐妹花儿一阵无奈,但是自家主子都沦陷了,她们还能怎么办?钢铁联盟刚一建立就被苏宁以远交近攻的手段成功瓦解,双胞胎姐妹花战败了……

“姐姐,你看咱们要不要?”双胞胎姐妹花二号对双胞胎姐妹花一号这样说道,双胞胎姐妹花一号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咱们还是做事情吧,他都说了他有分寸的,大不了咱们偷偷的跟过去,小心防范,一定不能让他得逞就是了。”

双胞胎姐妹花二号跟着点点头,一脸的不甘心和担忧……

进入到李芮涵的屋子里头,闻着昨日未曾感觉到的幽幽香气,苏宁露出了猪哥一样的笑容,没了旁人在场,李芮涵似乎也放开了许多,一下子扑到苏宁的怀里面,紧紧地抱着苏宁,温声说道:“苏郎,我……妾身好想你。”

软软的话语让苏宁觉得女汉子有向软妹子发展的趋势,而且李芮涵自称什么?自称什么来着?对了,妾身哎!哎呀,这话儿怎么听怎么舒坦,妹子已经成功的进行了角色带入,一种大男人的豪气顿时让苏宁有一种壮志凌云的赶脚,终于,终于彻底的征服了这妹子,要保持住,要保持住!hold住啊!

“我也想你。”苏宁故技重施,在李芮涵的耳朵边儿上一边儿吹着热气一边儿说话,不一会儿李芮涵的身子就软软的,有些站不住脚了,苏宁把李芮涵拉到书桌旁边,自己坐在了书桌旁的椅子上,把李芮涵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深情款款的看着一脸娇羞的妹纸,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舒坦的呢?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不用担心以后不会娶她,不能确确实实的在一起,正所谓有了保证,放心爱~

“苏郎,这样真的好好,妾身好想一直都这样下去。”李芮涵把小脑袋贴在苏宁的胸口,时不时的摩擦一下,紧紧地抱着苏宁,身子也紧紧地贴在一起,虽然这个时候按照公里来算已经是夏日,有些闷热,不过地处北方自然比南方要干爽一些,李芮涵这屋子也不止是不是有特殊改装,所以觉得很阴凉,两人抱在一块儿,反而觉得很温暖,很舒服。

苏宁也极为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苏宁把下巴贴在李芮涵的小脑袋上,就像昨日那样抚摸着李芮涵的头发,温声说道:“为夫也很愿意这样的,说实话,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为夫可从未这样想过,会有这样一天的。”

李芮涵把小脑袋抬起来,温柔的看着苏宁,娇俏的说道:“什么为夫为夫的,也不知羞,妾身可还未嫁与你这坏人呢!不过第一次见到夫君的时候,妾身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日的,嗯~”李芮涵到底还是羞于看着苏宁说出那个词语,又把头埋进了苏宁的怀里面。细声细语的说出了那个词语……

苏宁心中极为满意,更为怜爱怀中的小人儿,便紧紧地抱住李芮涵,说道:“可是这些事情又如何是我们说得准的呢?谁又能预测未来呢?更何况是婚姻大事,终身大事,到头来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怀里的李芮涵幽幽的说道:“夫君可是不高兴了?”

苏宁摇摇头,轻柔地抚摸着李芮涵的秀发:“哪里会呢?就算是不高兴,也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这样的大事只能听从长辈的意思。而自己不能掌握,这也是当初师尊把为夫惯的,事事都顺着为夫的意思,为夫可是被宠坏了。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而已。可是如今……”苏宁又把李芮涵抱的紧了一些:“为夫哪里会不高兴呢?你可是为夫要明媒正娶的妻子。一生,也只有一个啊!”

李芮涵闻言,心中甜蜜不已。便又紧紧地和苏宁相拥在一起,感受着这份温暖和甜蜜,苏宁心里也是极为愉快的,这样的日子当真是极好的,只可惜正式光明正大的可以不用担心别人说三道四的过这样的日子要等到三年之后,原本觉得三年是一个很好的缓冲期,可以让自己和李芮涵都好好儿的思考一阵子,谁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这三年的时间已经成为鸡肋了,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话说虽然古礼要求男子二十及冠方可成亲,女子十五及笄方可嫁人,这本是合乎人体的发展和社会道德的,严格遵守的话其实可以有效的提高古代人民的平均寿命,但是这个说法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明面上被遵守,实际上大家争相渴望多子多福,比如李二陛下十三岁就成亲了,虽然二十岁才做爸爸就是了,估计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只是民间这样考虑的人不多,实在不多。

这一情况到了宋代更是被明文规定,男子十五,女子十三,宜嫁娶……

他娘的初中生就结婚了!身子发育好了吗?苏宁一直认为如果严格按照古礼来说其实是挺不错的,不过男子二十是有些晚了,估计不少男人都会有些迫不及待,在古代的社会背景之下,男子十八女子十六是很不错的岁数,至于到了如今国内的男二十二女二十则更有一些严防死守的意思在里头,所以才导致人家都老夫老妻了咱们还特么的在早恋。

于是就出现了大学之前严防死守,大学之后穷追猛打之怪现状,变化之快令所有小青年无从招架无所适从,这也是如今社会上怪现状的原因之一。

虽然如今苏宁的身体只有十四岁,儿李芮涵的身体只有十二岁,但是不妨碍相恋,婚嫁生子是太早了,虽然李芮涵十五岁就会嫁给自己,但是苏宁从理性的角度上分析十八岁以后生育才更为安全,若是可以,苏宁更希望是二十,但是结婚五年无所出,足够李芮涵被埋汰死了。

十五岁嫁给自己,这样的话不做愉快的羞羞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不说李芮涵不愿意,苏宁怎么又愿意呢?能和心爱的人生个娃娃,是多么愉快的事情啊,造人运动也的确舒适,可是危险性也很大,苏宁可不希望李芮涵出事,所以,能拖延就尽量的拖延,至少,拖延一年吧!十六岁,也差不多成熟了一点儿,按照古代女子早熟的程度,也差不多到了可以生育的最低限度,到时候注意一点,尽量选择安全时期吧……

在这个没有毓婷又没有冈本的时代,这个事儿最特么蛋疼……

先生一胎,堵住悠悠之口,后面的就好说了,这也是保护李芮涵的无奈之举……

心中有些郁闷,怀里的小人儿自然是愿意不计一切代价为自己生个孩子,但是这样做的危险性是毋庸置疑的,苏宁温柔的抚摸着小妮子的头,只要她可以安全的陪着自己,那就是再好不过了,至于妾什么的,都是可有可无的。

想到这儿,苏宁眼睛一瞟,看到了李芮涵桌上的笔墨纸砚,这个纸,苏宁笑了笑,不就是自己弄出来的竹纸吗?厚厚一叠,看来李二陛下的科研团队已经成功的完成了量产的任务,而且,苏宁伸手摸了一摸,质地也不错,很好,很好,适合推广。

“怎么了?这个纸有什么问题吗?”李芮涵看着苏宁对这个纸有兴趣,不由的开口问道,苏宁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到还有一个陛下交给我的任务要完成。”

李芮涵好奇地问道:“你有什么任务要完成啊,都打完仗了,可不许再往外面跑了!妾身可都担心坏了!”看着李芮涵嘟起小嘴巴一脸不满意和担忧的样子,苏宁亲昵的捏了捏李芮涵光滑的小脸蛋:“你夫君我可是朝廷重臣,虽然不至于天天打仗,但是做事情还是必须的啊,为夫要给陛下写个折子讨论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权位好好的保护你,让你开开心心的,一辈子快乐。”(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七 阻止他!

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脑补了,感动之极的李芮涵抱住苏宁一顿亲密,然后就是苏宁左手搂着李芮涵,李芮涵帮着苏宁固定纸张和磨墨,苏宁提笔写折子,这种事情还真是奇妙,要是以后都这样写折子,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就在李芮涵的服侍下,苏宁完成了写给李二陛下的关于学堂问题的讨论和意见,在折子里面,苏宁就目前尚未成为儒家经典的《礼记》第四十二篇《大学》其中提出的理论,就是“大学”是对“小学”而言,不是讲“详训诂,明句读”的“小学”,而是讲治国安邦的“大学”,所以提议,为即将建设的全国最高军事学府起名为大唐军事大学,并且在这份折子里面,苏宁第一回做到了引经据典用较为文言的方式写正规的奏折。

“臣苏宁奏请陛下开办大唐军事大学疏:《礼记》大学篇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每每读之,臣若有所感,直至远征归来,深有感触,方觉大学之道不当仅仅为此,更当用于兵事,兵者,虽为凶器,亦为不可缺失之道,臣以为,文武二道,类同于人之左膀右臂,缺文则失之理,缺武则失之强,二者缺一不可,然世人多以文为大雅,武为粗鄙,臣实不敢苟同。

环视大唐疆域,堪称豺狼虎豹者,多如牛毛,大唐虽灭东突厥汗国,然亦有北方之薛延陀汗国、西突厥汗国,西方西域诸国。南方诸部,与东方之高句丽,大唐看似安稳,实则危如累卵,借汉相诸葛亮之言,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幸而陛下英明,朝堂之上谋士如雨,猛将如云,将士用命。不惜一战。是以强敌忌惮,弱敌恐惧,大唐遂安。

然此乃表象,细细观之。诸国无不窥私中原之富饶。物产之丰富。大唐如无强悍军力,何以对抗强敌?异族皆为厚颜无耻之辈,先人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乃泣血之言,我辈当牢记之,是以臣奏请开设大唐军事大学,以军事予以教学,请军中大将无战事之时入军事大学执教,年迈大将可入军事大学任职,为大唐培育军中新星。

军事大学可面向全大唐有意从军,愿为国征战,不惜一命者,其人愿以大唐之荣誉为个人之荣誉,以大唐之利益为最高利益,愿为大唐奉献一切;保护百姓,不使民有一人死于蛮族之手,开疆拓土,不使一寸国土沦于敌手,需知寸土必争,一寸山河一寸血!决不服输,决不退让,决不投降,决不妥协,剑锋所指,刀山火海亦敢闯,虽九死亦由未悔,荣誉即我命。

臣建议此为大唐军事大学之校训,任何于大唐军事大学毕业者,需牢记校训,终身遵守,如无法做到,必不为大唐军事大学所接受!另当于军事大学内树立英雄纪念碑,任何出身于军事大学而战死者,镌刻名于其上,得万人敬仰,受天下香火,以示其功大唐永世不忘,

军事大学学子每日需向其致敬,无论何人经过此碑,不得骑乘,不得着冠,不得高声言语,需三鞠躬以示尊敬,违者必将严惩。

另当于大唐军事大学内设立忠魂祠,任何为大唐开疆拓土守卫百姓而战死之将士,当镌刻其名于其内,设立灵位于其中,享有英雄纪念碑之同等待遇,永受天下香火;提笔至此,臣思及战陨之战友,或死无全尸,或命丧他乡,尸首亦不可得,落叶不可归根,亦不得相见于亲人,以致父母妻儿望穿秋水而不可得,实乃人生之一大悲也,每每思之,臣痛彻心扉,垂泪不止,是以臣恳请陛下,布告天下允此举,安抚阵亡将士在天之灵,若如此,将士幸甚,百姓幸甚!”

太极殿内,李二陛下让太监头子赵琛朗读此奏折,赵琛将其通篇诵读,赵琛本就声音浑厚,虽然不做男人很多年了,不过着嗓子还是一样的声音,所以读起这篇奏折时,竟是将其读出了强大的气势和深深的悲凉,读到校训之时,声音高昂,让众将热血沸腾,读到英雄纪念碑和忠魂祠之时,声音转为低沉浑厚,不由得使人感到悲伤。

一众武将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深深的赞同和惊喜,再到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以及最后的泪流不止,的确,最后这一段的确是让人感到悲伤,尤其是那些有过经历的将军,乃至于部分文臣,都为此感受到了莫大的悲凉和凄苦,战场之上亲密的战友和得意的属下战死,确实是一件非常令人感到悲痛的事情,尤其是那一句“落叶不可归根,亦不得相见于亲人,以致父母妻儿望穿秋水而不可得”,深深的触动了这些铁与血之间走出来的大将。

本是铁石一般坚硬的心,却在这一刻,化为了柔软脆弱,武将行列内几乎所有的武将都留下了珍贵的男儿泪,战场上他们从未哭泣过,但是战后的悲伤谁能知道,这一些话语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的伤疤,尘封多年的痛苦一瞬间被激发出来,正是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比如最前列的李靖双目紧闭犹然挡不住泪水的决堤,李世绩双目通红,泪水满面,程咬金哭一阵子抹一把眼泪鼻涕,然后在尉迟恭的身上擦一擦,接着哭,尉迟恭更是哭的像个孩子,其余的大将或是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不自觉的流泪,或是掩面痛哭,便是文官行列也有一些有军伍经历的人掩面哭泣,一时间一整个朝堂都是哭泣之声,前所未见。

李二陛下受此感染,也不由得感觉泪水就要留出来,哪怕昨天苏宁的奏折送来的时候他已经痛哭过许久,还是挡不住心中的悲凉。泪水流了出来,李二陛下顾不得威严,也只能掩面擦干泪水,否则成何体统?

过了一会儿,痛哭之声渐小,李二陛下也整理好了心绪,开口说道:“昨日苏卿将此奏折呈于朕,朕读了整整七遍,泪流不止,便是如今。亦是如此。心中悲凉无以言说,唯有痛哭,苏卿之所言,直指要点。是以此次大朝会。本应是封赏功臣之朝会。然于此之前,朕却想与诸卿一同分享此文。

很好,很好。诸卿都未曾忘却十数年之前那峥嵘岁月,亦不曾忘却为大唐奋战而死之将士,苏卿所言不虚,大唐亏欠这些无名英豪太多太多,若是无有他们披肝沥胆,便是我等在如何奋发图强,也无济于事,也无有今日这煌煌山河,说得好啊!说得好,这一番话说的朕彻夜未眠,但却未尝感到困倦,诸卿,对于苏卿之所言,有何看法?畅所欲言,言者无罪。”

李二陛下发话了,畅所欲言,言者无罪,但是这一回,除去武将阵营尚处于极度悲伤而无法开口说话,文官阵营却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他们之中那些有军伍经历的大臣自然是悲伤到无以言说,但是那些毫无军伍经历的甚至是没有见过血的,却不是这样的想法。

尤其是那些世家豪门的棋子,心中更是惴惴不安,文人最大的优势便在于学识和文化,以及不断绝的传承,这一切归功于教育,所以有战事之时武将为尊,无战事之时则将武将狠狠压制,而且一旦没有出色的大将,武将阵营更是虚弱,但是一旦让这劳什子的大唐军事大学开办,还有那英雄纪念碑和忠魂祠,这些一旦通过,军方将具备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动力。

那个时候才是军方真正具备了和文人分庭抗礼的实力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军队大将也可以得到传承,代代传承不断绝,即使是和平年代,文臣也难以染指军队,因为军校里面总会出现一些惊采绝艳之人,得到大将传承,撑起军方的门面,代代不断绝,文臣如何应对?人家都把招生范围扩大到全国了,即使只是一群莽夫,但是人数多,数量大,还有那些著名的大将施教,难说啊!

但是他们也都有些惴惴不安,看着军方的沉默和哭泣,他们似乎感觉到这个时候不应该说一些有的没的,但是要是不说,就这样通过了,岂不是大大不好?这些世家将永远无法染指军队,因为他们的子弟向来是难以进入军校也不屑进入军校的,更无意于军中职位,他们只想通过掌握最高的权力而掌握军权,依靠政治的方式……

而如今,这个方式却要被军事大学所阻拦,听苏宁的意思,这是要将今后军官和大将的出身之地都设在军事大学里面,至少基本上所有的军官和大将都将是被这些大将教育出来的人,部分没文化的猛将不用担心,担心的就是如同李靖李世绩侯君集这一类既有武力也有谋略的智将大将,尤其是李靖,收苏宁为徒不过数月,便让苏宁有了如此长进,此次北征斛薛又是立下大功,足以见识李靖的教育能力。

这可是大事不好啊!

这个苏宁,当真棘手,虽然不曾位列于朝堂,但是却是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影响朝政,看来外面风传苏宁可以直接面见到李二陛下并且向李二陛下就朝政提出建议,而李二陛下刻意栽培苏宁的消息也是真实的,一介寒门子弟本来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但是得到了皇帝的宠幸和栽培就不一样了。

一开始年纪小不曾位列朝堂,所以不具备真正的威胁,但是等到他长大之后呢?而且看着李二陛下的意思,还有苏宁这样的年纪,极有可能,是要保护和培养出苏宁,然后把苏宁留给即位的太子大用,那个时候苏宁一定会具备足够的权力和实力,还有他所联合的一众军方勋贵,顿时这些世家官员就有一种军方要迎来前所未有的团结合作的局面,那个时候,可如何是好?

不行,绝对不能放任苏宁就这样成长起来,他们本就和李唐不对付,面和心不合,明争暗斗,苏宁作为李唐皇室的走狗,作为李二陛下暗中最为得利的爪牙,偏偏具备年龄上的巨大优势和才华横溢的素质,一个不好,就要被狠狠的打击,乃至于一锅端!

苏宁弄出来的味仙居和白糖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还有那桌椅,更是明里暗里的对世家设了诸多限制,还有醉仙坊的事情,他去查抄的醉仙坊,找到了罪证强行关闭醉仙坊,然后居然还在醉仙坊重开之后大力的破坏,把三个用来扭亏为盈的花魁给生生的夺走,虽然付了钱,但是醉仙坊一时半会儿的从哪里去找新的花魁聚集人气?人气的流失是最大的损失,是不能被接受的!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他!(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八 尉迟恭发飙

士卒和庶族的斗争,必然是以庶族的获胜而结束,这其中的缘由就是因为文化不可能长时间由固定的群体所垄断,伴随着科技的发展和历史的演进,文化这一人类智慧的结晶必然要有所有人类共同掌握,而以文化上的优势压制庶族的士族,不愿意放弃这一个制高点的优势,等待他们就只有灭亡。

春秋战国时期,士族和贵族的斗争就好像士族发迹之后和庶族的斗争,最终因为一场震烁古今的思想解放运动而奠定了士族的胜利,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以炎黄后裔上古帝王为代表的血脉贵族被迫放弃了政治上的垄断权力,而由士族掌握了这一权力,贵族被迫退让,士族成为了新贵族,变成了世家,以此为代表的就是分封制度的衰亡与封建制度的确立。

但是由文化上的优势掌握了极高的权力的新贵族士族世家并没有体现出文化本身所包含的宽容和博大的胸怀,更因为汉武帝的罢黜百家和独尊儒术之政策使得儒家掌握了文化上的至高点,当然汉武帝所看重的只是儒家全面向皇家的投靠,并非是孔子的仁义,至于后人如何作为,却不是他所能想到的,以至于儒家逐渐走上了僵化的道路。

儒家渐渐变得目空一切,固步自封,反而大有倒退的趋势,因为掌握了儒家的文化力量而得以上位的儒士以文化独裁的方式将国家的政治权力绑架,成为了儒家一家掌握的权力。除了不可或缺的兵家和隐藏在儒家身影之下的法家道家阴阳家,其余的都不被接受,由儒家所主导的士族新贵族世家逐渐步上了旧时代血脉贵族的后路,而任何的一切一旦产生了血脉世袭的情况,就意味着这件事物的必然灭亡性。

没有什么,是一定要凭借血脉传承来传承的,如果一定要如此,那么僵化和灭亡只是迟早的事情,无论他现时期如何的辉煌强大,终究逃不了灭亡的宿命。

明白这个道理的人没有多少。或者说愿意接受这个道理的人没有多少。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个概念已经根深蒂固的扎根于华夏大地乃至于整个地球,现在亦是如此,更何况大唐?苏宁的所作所为无不让这些世家贵族产生了担忧和忌惮,苏宁本身并不可怕。但是他所提出的政策一旦实施。其可怕的程度将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那些头脑清醒的士族立刻注意到了这个要点。大唐军事大学一旦建立成功,辅以相当程度的教化,军方将获得正面和文官抗衡的力量。以李二陛下这样的头脑不可能放任军方掌握实权,但是军方此举的成败却是意味着以李二陛下的李氏为代表的关陇军事贵族集团能否牢牢地把握住枪杆子对抗山东世家的笔杆子。

苏宁的用意本就是如此,不能给军方以政治权力,军人干政只会带来军阀割据的后果,唐代末期藩镇割据的情况就是由于军事首脑同时掌握了政治权力而导致的,军政分开是一个政权走向成熟和稳定的必经道路,如果不能做到军政分开,那么这个王朝的败亡是不可避免的。

军人干政会引发内部的动乱从而从内部瓦解国家,就好像汉末三国时代,和唐朝末期的藩镇割据;而文人掌军却会引来国家的软弱和军力的衰败,将会引来强大的外敌从而从外部覆灭国家,重文轻武的宋代和明代则是如此,二者都是不可行的,苏宁所想的建立军事大学,目的就是将军方的权力限制在军队里面,而不能让军方把触角伸到朝堂上来。

同理,以军事大学对军队的绝对掌控力,避免文臣染指军队,干预军事,文臣只管在朝堂上争斗,军队大将只管在军队里头掌握军权,对外征战,这也是规避掌权者对军队将领的猜忌的最好方式,可以最好的保全军队的力量,而不至于因为政治上的原因导致军队力量的损失。

这样的深层次的原因可以在日后再慢慢地告诉李二陛下,而目前,则是这个事情能否通过的事情,哦,也可以说是军方如何应对文管方面的反对声音的问题,但是只要稍微有一些眼力的,这个问题是定然看得出来的,几乎已经成为了定论,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方才所谓的畅所欲言就是给那些准备反驳的文官留一条后路,而不至于被那些情绪悲伤的武将伤到哪里……

“陛下,臣有本奏!”一个穿着红袍的官员走了出来,文官行列内不少有军队背景的官员如长孙无忌皱起了眉头,而另外一些如同孔颖达和魏征,也皱起了眉头,武将行列里面更是有不少人停止了哭泣,而用吃人的眼光看着这个站出来的官员……

李二陛下面色从容,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淡淡的说道:“尽管说来。”

官员立刻说道:“陛下,臣以为三原侯此言虽然有理但是实行起来却是千难万难,不说建立此大学所需要之人力物力,以我大唐财政可否负担,更有纪念碑与忠魂祠之大量工程,大唐方才经历大战,未能有足够的休整便破土动工,是否多有不便?另外办学之事乃是大事,如何只能听凭一家之言便草率决定?臣以为不妥,此事需从长计议。”

李二陛下不出意外的笑了笑,说道:“可还有人要说的?”

立刻又有一个红袍官员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附议,此事事关重大,更事关于教化之事,切不可鲁莽决定,更何况乃是军事教化,更是千难万难,更需要小心斟酌,一有不好就是满盘皆输啊陛下!”

接着又是几个文官站出来附议,李二陛下看了看,不出意外。全是世家贵族官员,还有少数几个腐儒,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世家贵族朝官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旦通过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所以仓促之下虽然没有合适的理由,却也鸡蛋里面挑骨头,阻止这件事情的进度,争取时间。

但是李二陛下却不打算说话,因为,军队里面一定会有人站出来说话。

果不其然。一大票文官站出来出言反对之后。军队里头的大将开始不满意了,开始愤怒了,开始要反击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哭得最为凄惨的尉迟恭。这老家伙心眼儿虽然小。但是性子真。一听到这些话就忍不住了要站出来,走到那些文官面前就开骂:“你们这帮腐儒,说什么呢?!你们是不同意开设军事大学是不是?你们是不同意建造纪念碑和忠魂祠是不是?

他娘的有本事你们也上战场杀敌去!天天人模狗样的站在朝堂上什么事也不做就知道耍弄些阴谋诡计。我呸!还饱学之士,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要不是那些战死的士兵,你们还有命站在这里!还有心思在这里胡言乱语!到时候异族来了老子第一个把你捆起来丢给他们!”

尉迟恭对着最开始站出来的那个官员破口大骂,把这些文官给骂得面色涨红,感觉受到了莫大的耻辱,一介武夫竟敢指着他们这些“高贵”的文人大骂,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个文官立刻就开始反击:“你你你,你一介武夫,懂什么!我等在讨论国之大事,你懂得什么是国家大事吗?!你识得几个字,读过什么书!”

尉迟恭顿时就目眦尽裂的大吼起来:“老子大字不识一箩筐,却知道什么是忠义,什么事情谊,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之辈,就知道天天之乎者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告诉你,你他娘的今日再敢反对,老子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完尉迟恭作势欲冲,惊得一票文官大惊失色,一票武官手忙脚乱的冲出队列要阻止性子刚烈的尉迟恭,程咬金首当其冲的冲出来把尉迟恭抱住,李二陛下也立刻站了起来大喊道:“敬德不可!”朝堂上顿时就乱了。

程咬金好不容易抱住了尉迟恭,却听得那文官面带鄙夷之色的轻声嘟囔一句“莽夫”,顿时程咬金的怒火就被勾了出来,看在娘家人的面子上不欲和这些文官有正面冲突,但是今日好朋友的事情却彻底激怒了他,程咬金立刻走到那文官的身前,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你他娘的说什么,再说一遍!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那文官被程咬金浑身的气势给震住了,连连后退不知所措,最后一屁股跌在了地上仪表全无,孔颖达看不过去了站出来阻止程咬金:“程将军,大堂之上不可无礼!”

程咬金一反常态对着孔颖达吼道:“这厮见我兄弟欲撞柱,竟口出狂言,说我兄弟乃是莽夫!孔先生,我敬你是先生,不与你计较,你也别为这厮说话!”孔颖达的面色顿时就变了,眉头紧皱神色不善的看向那一票文官,一众大将更是怒气勃发,看着这些文官的大有冲上去一顿爆揍的样子,若不是佩剑被收走,估计当场就要有人拔剑了。

这下子李二陛下看着不好,立刻大声喝道:“都给朕回去!看看你们像个什么样子!这里是朝堂,不是市集,都给朕坐回原位!”

李二陛下一开口,双方也不好继续下去,文官们惴惴不安的回到座位上,武将们忍气吞声的回到座位上,但是依旧恶狠狠的看着那些文官,大有一言不合就上去开打的样子,李二陛下看着这个场面,心中暗笑,军方此次的强硬超乎意料,这些文官也应该有些了解,这件事情的结局已经确定了。

“方才的事情朕也就不追究了,文臣不得出言不逊,武将不得动辄打骂,尉迟爱卿与戴爱卿所做太过了,罚处俸禄二月,其余人等罚俸一月,以示惩戒,朕让你们讨论,不是让你们动不动就骂人和打人,这里是朝堂,不是市集!好了,还有何人要说,快些说出来,下面还要封赏功臣。”李二陛下各打五十大板,给双方都来了一个象征性的惩戒,却把影响轻描淡写的带过。

这件事情已经确定了,只差一个最终的结论,于是李靖作为当仁不让的军方第一人和大唐第一将,顺着李二陛下的意思就站出来进行总结:“陛下,关于此事,老臣以为确实可行,一则增强军力,培养更多的军事人才,二来可以极大地鼓舞军心士气,让将士更加勇猛杀敌,不惧身死,于国于民皆有大利。

至于方才几位所说钱财不够的情况,呵呵,你等所奏明的事情每一件所需要耗费的钱财和人力物力,都不比此事要小,陛下,依老臣之意,倒不如把某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给停一停,这样,就有财力人力物力去办设军事大学和纪念碑以及忠魂祠了。”(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九 不升官

李靖一席总结的话语直接就把这件事情给说死了,作为军方第一大将,大唐最出色的战将,号称军神的李靖在朝堂上的分量可想而知,更别说李靖这个时候还担任尚书右仆射,话语权更大,只是他一般不说话,而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他说话的时候,所以他恰到好处的说了话,给这件事情定下了结局。

士族文官紧皱眉头不敢言语,方才发飙的尉迟恭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大有他们一旦反对就立刻冲出来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军方将领的眼光有意无意的带给他们巨大的威慑,那种战场上下来的浑身威慑让这些文官如锋芒在背,最终他们放弃了争辩,失了先机之下,他们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于是乎,办设大唐军事大学,建造英雄纪念碑和忠魂祠的事情也就被确定了下来,工部得令,立刻准备建造,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让那些奴隶参与,所以李二陛下决定从长安城驻扎的军队里面选择优秀士卒参与建造,并且在军队里面开始选拔一些战绩优秀的士兵作为第一批受训的军官,自己的学校自己建造。

这个和苏宁的想法是一样的,有些事情太过重要,事关国家机密,不能让那些突厥奴隶知道,否则谁知道他们会因为怨恨和恐惧做出什么事情,这些奴隶的数量在大战结束之后得到了极大的增加,由原来的三万余人变成了十五万余人,大唐的可用劳动力大大增加。长安周边就再也不需要百姓服役了,几乎都是这些奴隶承担,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非常重要,当然这些问题可以放在封赏仪式之后再行讨论。

大唐重军功,战胜归来的将军们都能得到非常丰厚的赏赐,就是士兵也可以得到丰厚的赏赐,每一次凯旋归来就是这些军人们最为欢乐的时候,也是那些军人的亲人们最为欢乐的时候,比如这一次跟着苏宁一同北上打仗的四位国公的儿子,也不知道他们打的都是些什么主意。竟然把长子给放出去了。李二陛下还觉得很奇怪,但是转念一想,李二陛下同意了。

所以看着十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步入朝堂,其中甚至有五人年岁不及二十。李二陛下也很高兴。这就意味着大唐新一代的军方将领开始成长了。而领头人,毫无疑问就是苏宁,李二陛下刻意栽培出来的苏宁。至于其他的一些小将,都是将门世家,而且还是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威胁不大。

群臣里头有不少知情的都把羡慕的目光投向了四个国公,他们的支持和眼光创造出来了如今这样一个局面,大唐的新一代开始成长了,佼佼者们就集中在这里,年纪轻轻,但是已经立下了这样的功劳,尤其是苏宁,胆略和谋略都是上上之选,两千兵马就把西突厥的大可汗给干掉了,西突厥臣服,请求大唐册封,一下子免去了不知多少麻烦。

但是他们也唯有羡慕了,苏宁从一入朝就牢牢地向军方靠拢,现在更是和河间郡王李孝恭之女定亲,也就是和皇家搭上了关系,并且和许多军方大佬保持很好的关系,这一回这些大佬把继承家业的长子都给放了出去,就可以看出这些大佬在苏宁身上的投资,而如今,这份投资已经初见成效。

比如李二陛下龙颜大悦之下的册封,首先是他们自己,纷纷得到了军职,基本上都是中郎将的职位,长孙冲没有得到升官,但是加了勋位,提高了地位,算是为公主正式下嫁做了准备;四位父亲也因为自己的孩子表现出色,从而获得了额外奖励,高兴的他们昂首挺胸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们家孩子。

李道宗统兵有方又被嘉奖了一通,李孝恭谈判不辱使命得到奖励,一众出征将领分别得到了让他们满意的奖励,最后就是苏门两子,此次苏家仅有的两个男丁共同出征,不计生死的为大唐奋战,得到了诸多好评,呼声很高。

“晋武邑县伯苏定方为武邑县侯,加食邑二百户,并前封五百户,赐永业良田五百亩,赐绸缎绢匹若干,金银若干,另加封左武卫中郎将苏定方为左武卫将军,愿勤之勉之,不负皇恩!”赵琛宣读了李二陛下对于苏定方的赏赐,这下子可让朝堂之上议论之声渐起,纷纷对苏定方侧目而视,苏定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赏赐,似乎太重了一些。

别的就不说了,武邑县侯不算什么,五百户食邑也不算什么,金银珠宝更不算什么,但是这个左武卫将军,可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一般而言十二卫的最高统领是上将军,但是上将军一职基本上空置,没人做,实际统领是大将军,但是大将军也不具备管理军队的实权,就如同秦琼,真正管理军队日常的就是两个将军,左武卫目前还没有第二个将军,苏定方是唯一的将军,也就是说,苏定方一瞬间完成了从中级军官向高级军官的跳跃。

放到如今,就好比苏定方一下子从团长一级的干部跳跃到了军长一级的干部,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连升几级的意义,而是一个前些时候还无足轻重的中级军官瞬间就完成了蜕变,成为了掌握军中实权的将军,从此之后,苏定方就是真正的将军,大唐军事集团里面不可或缺的一员。

苏宁心中暗笑,这一回虽然自己立的功劳很大,但是因为特殊的原因,这份功劳被李二陛下记在了苏定方的头上,苏定方一跃而为军中大将,有了独立统兵征战的资格,并且成为了侯爵,苏门两子都成了侯爷,这也算是一场佳话,历史上苏定方真正的发迹还是在永徽年间,而如今。仅仅贞观五年苏定方就成为了大将,成为了大唐高级将领圈子里面仅次于李世绩的年轻人。

而预料到了这一出的大将们,纷纷了然,暗自叹道苏宁当真是福泽深厚,深受陛下信任,不单单不封官,还把功劳算在了兄长的头上,如此恩宠实属难得,苏定方目前也不过是个顶包的,等到苏宁成年可以做官之后。必然是一飞冲天之像。

苏定方看了看对自己挤眉弄眼的苏宁。心里头了然,果然是这样,这一次还真的是靠了二郎,才得到了这样的好处。心中感动同时。却又升起了一丝不服输的劲头。可不能让别人以为我苏烈是靠着兄弟往上爬的,一定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军事才华。让别人知道我苏烈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不是一个草包!

苏定方其实完全不用这样想,类似于李二陛下这种帝王,如何会因为保住苏宁而把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交给一个无能的人?即使是兄弟?应该说苏定方只是差些火候,差一些实实在在的军功,他的年龄资历和能力早就通过了李二陛下的考核,只是在唐营之中没有显赫的战绩,所以才不得以晋身,而如今一人独斩三个头人,击溃地方大军,成为统兵征战的主要人物,战斗的成果也多是苏定方的贡献,所以李二陛下才会把左武卫交给苏定方统领。

李二陛下也看得出来,苏宁现在还处在依靠谋略取胜的阶段,更类似于军中军师,而非是真正的文武双全的大将,武艺不够高,经验不够老道,当真要独当一面统兵征战的话还真是差了一些火候,但是苏定方不一样,从军二十年有余,熟读兵书,经验老道,就差一个契机就可一飞冲天。

接到战报之后李二陛下仔细的研究,此次战事过程的研究结果也显示苏定方是不可缺少的一环,没有苏定方优秀的统兵能力和临战经验一级高超的武艺,苏宁的计策成功的可能性很小,苏宁出主意决策,苏定方坚持执行,这对兄弟的配合非常默契,放在一块儿更有奇效。

但是李二陛下的想法还是希望他们两个分开来做事情,一方面分别锻炼他们,两人合一才可以独当一面哪里比得上两人分别可独当一面?另一方面也有一些避嫌的因素在里头,他们两个主在一块儿已经饱受非议,虽然有着尽孝的名头扛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两人一定要分别都可独当一面,两位名将才有意思。

接下来苏宁的封赏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加食邑一百户,并前封九百户,赐永业良田五百亩,并前封三千五百亩,赐钱五十万,绢三千匹,书籍若干,笔墨纸砚若干。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但是却没有什么人觉得这是苏宁即将失宠的预兆,反而,大多数人心里头都清楚,这是苏宁即将更上一层楼的预兆,这是李二陛下因为其年龄小而给予的特殊保护,这种保护说白了就是告诉其他人,你们不要想随意的动他,老子罩着他,这事老子预定的重臣,谁敢动他老子跟谁急!

不少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这种保护还真的是极为少见,历史上也不见得哪一位精彩绝艳的臣子得到了皇帝这样的保护,这种保护实际上就是认定了本朝之内只要不犯错误,他就是安全的,一直到现任皇帝去世之后,下一任皇帝的心腹重臣里面,一定有他的一个名额,这是几乎肯定的。

这小子,还真是好运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皇帝这是要显荣苏氏,把苏氏牢牢地绑在皇家战车上和皇朝共进退啊!而且送书籍,送笔墨纸砚,那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好好的读书,你的日子还长,现在别急,等你长大了好处大大的有,要官有官要权有权,以后你就是内定的大唐重臣,不要担心。

“臣苏宁,拜谢陛下天恩!”苏宁坦然的接受了封赏,没有一丝不悦,李二陛下满意地点点头,伴随着苏宁的受赏结束,封赏大会也就此结束,后面的事情也就不是寻常人等可以参与的了,苏定方目前已经是左武卫将军,大将行列之人,有权参与这些议事,于是苏定方留在了殿内,加入了武将行列。

李道宗得胜还朝,自然地位崇高,加入文官行列准备议事,其余的受赏将领也都按照品级站好,四个有了军职的家伙因为职位比较低只好苦逼的站到外面去,但是苏宁就囧了,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得到官职的人,其余四个家伙本来就要继承家业,现在给个职位也就是象征性的意义,但是苏宁不一样。

李二陛下不想苏宁过早的参与到这些事情,为了保护苏宁,所以没有给苏宁安排官职,虽然苏宁可以接触到很多国家大事,但是那都是潜规则,放不到明面上来,虽然有正三品的侯爵尊位,但是没有政治意义,这一下弄得苏宁也有些郁闷,不知何去何从……(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 推广劳动改造

苏宁正不知何去何从之际,忽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苏宁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位居武将行列第一位的李靖看着苏宁,把身子往右边儿移了一点儿,空出了一个空位,用眼神示意苏宁坐到他的旁边,苏宁一愣,这,这有点儿太……

然后苏宁看了看其他武将的反应,比如第二位的兵部尚书侯君集和第三位的李世绩,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一样,苏宁又看了看李二陛下,李二陛下也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苏宁心下了然,看来这还真的是福不是祸啊!

于是苏宁走到了李靖的身边,在李靖身旁跪坐下来,这个位置可以看清楚李二陛下的脸,李二陛下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苏宁打了个冷战,转过头看了看侯君集,这个心胸不怎么宽阔的狠人竟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神色,看着苏宁看着他,他眨了眨眼睛,点点头,便又闭目养神了。

看到了这一幕的臣子们纷纷感慨苏宁当真不是池中物,那个位置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吗?李靖可是贵为右仆射,而且战功赫赫,这才坐在了武将行列的第一位,把兵部尚书侯君集给压了一头,而如今苏宁不过是一个什么官职也没有的光杆侯爷,李二陛下这么做的意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没看到当初那个为了一个位置高低而和王爷大打出手差点儿没把王爷的眼睛给打瞎的尉迟恭也一句话不说吗?这似乎是一个默契,军方将领这么多年来达成的第一个如此范围的默契……

世家官员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不言语,文官们有的含笑不语,有的闭目不看,有的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有的则是暗自警惕……小伙伴们也十分羡慕苏宁可以坐在那个位置上,而不像他们那样,苦逼的往外面走了出去,站着……

终有一天他们父亲的那个位置或许会成为他们的,但是如今,是绝无可能的。

看着位置坐定了。李二陛下整理了一下情绪也就开口了:“诸位爱卿。封赏已闭,接下来就要说一说日后事关重大的事情,也就是这些日子朝廷经常接到的各地公文里头提到的,关于各地百姓和官员对于唯有关中长安周边由于推行劳动改造而减免了徭役。从而感到不满的事情;这个事情朕思虑了良久。却无所得。不知诸位爱卿有何见地,还请诸位爱卿畅所欲言。”

难怪自己可以留下来,劳动改造政策终于出问题了吧?等的就是这一天。废除徭役势在必行,减轻百姓尤其是农民的负担,把这一负担转嫁到战争所抓捕的奴隶身上,进而转嫁到国家身上,使得国家永远不会因为安逸儿固步自封,并且开始为教育革命创造条件。

魏征第一个站了起来:“启禀陛下,臣魏征有本奏。”

李二陛下点头:“魏爱卿请讲。”

魏征说道:“陛下,对于此事,臣略有耳闻,自朝廷颁布试行劳动改造政策以来,臣尤为关注此事,一直以来,臣都从三个方面了解此事,一是朝廷方面,二是各地官员方面,三是百姓方面;从三方面得到的消息汇总看来,臣以为,劳动改造政策乃是近年来以至于千百年来所得到的支持最多,反对最少的政策。

朝廷方面,陛下一直以来怜惜民力,告诫各级官员不可过度使用民力,更不可导致百姓因劳累过度而死,一旦发现将直接追究主事官员之职责,所以各级官员一直以来小心翼翼,注意保证百姓之安全,这样的确很好,但是随之带来的是,各地工程进展缓慢,尤其是事关粮食收成之水利工程,更是进展缓慢。

虽然今年由于苏侯所献之高产作物开始推广,然水利不修,粮食产量必然不能上涨,各级官员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直至劳动改造政策颁布实施,大量突厥战俘被投入到这些工程之中,工程进展加快速度,比之以往增快了数倍有余,质量上也略有提升,效果很好,为此各级官员非常高兴,对于此政策基本上没有反对。

至于百姓方面,则更是如此,都是在田地里头讨生活的人,还有一些商贩,都是要维持生计的人,一旦被征发做了徭役,就意味着自家的收入减少,生活也就会随之而变差,但是劳动改造政策一经颁布长安范围内徭役骤减,乃至于取消,这些百姓都有了足够的时间种地耕作,以及讨生活,所以臣时常漫步于长安市集,所得之消息,百姓们对于此政策极度拥护。

至于朝廷方面,臣也就不多说了,当初六部如何争抢突厥战俘之事陛下想必也还记得,不用付工钱,不用担心生死,乃至于连吃的喝的都不用上心,一切适用于大唐百姓之条款都不用遵守,他们哪会不愿意?所以朝廷办事部门对于此政策也是基本拥护。”

李二陛下很满意的点点头:“魏爱卿了解朝廷方略之做法甚好,一方面之看法总不免于牵强,只有综合多方面之看法才能得到最准确的看法,魏爱卿所言甚是。”

魏征再拜:“谢陛下!陛下,就之前朝廷所得知消息,包括蜀中、山东、河北以及南方诸州县都对于朝廷在关中之地实施劳动改造颇有微词,不单单是百姓不满,各地官员也略有不满,询问公文很多,都是关于朝廷何时才能将劳动改造政策推行到其下辖区域之问,言辞之恳切,情绪之急切可见一斑。”

李二陛下点头道:“朕知道,这些事情甚是棘手,魏爱卿可有解决之方略?”

魏征摇头:“陛下,此事非同小可。事关大唐全国之团结,我朝确立以来重关中轻各地之政略略有差池,发生这些事情显然是必然的。”

程咬金站了起来说道:“陛下,老魏,要我说,咱们干脆就推广到全国就是了,战俘多得是,就像苏小……三原侯说的那样,咱们大唐周边豺狼虎豹一个不缺,到处都是居心叵测之辈。咱们就去打。打败了之后不杀,全部抓回来,要多少咱们就抓多少,这不就行了吗?”

苏宁听的直翻白眼。这种场合还喊我苏小子。卧槽!你特么的以为这个时代的人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要多少抓多少。你他娘的知道一千年后一个中国的人口就比现在全世界的人口还要多吗?你去哪儿抓那么多人?非洲?美洲?大洋洲?

魏征一脸的鄙视,李二陛下一脸的无奈:“程爱卿退下,朝堂之上怎可胡言乱语!兵者国之重器也。不可不察,怎可如你这般?打仗就一定是我大唐战胜?就算是战胜损耗又有几何?”

程咬金抓抓头发退了回去,突然间又转过身子指着苏宁说道:“陛下,这劳动改造既然是苏小……三原侯提出来的,那么或许三原侯也会有什么方法也说不定啊!”苏宁顿时就有种想要把程咬金切吧切吧炖了的想法,这坑货,有你这样坑人的吗?这样就把队友给卖了?卧槽!

程咬金这一说,倒还真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的确啊,苏宁是劳动改造政策的提出者,说不定,他也会有相对应的想法啊,程咬金虽然粗鄙,但是有的时候还真是挺有用的……当然苏宁不会这样想,这只老狐狸,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这是在帮我树立威信还是再把我往火坑里头推?

不过看着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这里,苏宁没办法了,也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走到殿中央对着李二陛下一拜,又对着魏征一拜,然后说道:“陛下,程将军所言不虚,对于此事,臣有一些想法正准备告诉陛下。”

程咬金立刻就高兴地说道:“看吧,我就说他有办法,就知道藏着掖着!”

如果手里面有一块砖头,苏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往程咬金的头上砸,然后把他的大嘴巴给封起来,丢出去枪毙五分钟!

李二陛下白了程咬金一眼,斥责道:“程爱卿不可胡言乱语,速速退下!”程咬金嘟囔几句坐了下来,李二陛下和颜悦色的对苏宁说道:“苏爱卿有何想法,尽管说来,言者无罪。”

苏宁躬身说道:“陛下,对于此事,臣的解决方法和程将军的方法一样,就是顺应潮流,将劳动改造政策推广向全大唐,既有利于保持大唐的团结协作,也有利于各地工程的顺利开展,只是,在推广的同时,有一些事情要注意一下。”

李二陛下先是略有些失望,而后,随着苏宁的一个“只是”,李二陛下来了希望:“什么事情?”

苏宁说道:“敢问陛下,贞观四年劳动改造政策实施以来一直到如今,最初的五万突厥附俘虏如今还剩多少?”

公奴司属于李二陛下直辖,这个事情李二陛下应该知道,李二陛下点点头:“大约三万六千。”

苏宁点头:“正是如此,光长安周边关中之地就使得五万突厥俘虏在一年之内损失一万四千,若是放到十个地方,十个长安城就可以在一年内把咱们现在所有的十五万俘虏消耗殆尽,然后,为了维持政策的实施和朝廷的威信,朝廷不得不出兵征讨四夷,多抓俘虏,接着挥霍消耗,然后再战,再抓,再战,再抓,终究会引起大唐周边国家齐心协力对抗大唐的恶劣局面,大唐将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心头一沉,是啊,苏宁说的不错啊,这样一算,还真是如此,一个长安城一年就消耗了一万四千突厥俘虏,不把他们当人看,不给吃不给喝,冻死拉到,饿死完蛋,这样一来,一万四千俘虏死于非命啊,这要是十个地方,还不就真的是十四万俘虏死于非命?大唐如今一共才十五万俘虏啊,还不算那些没有什么劳动能力的老家伙和幼童……

李二陛下还未开口,魏征便开口道:“三原侯,你之所言不虚,某一直都未曾注意到损耗的问题,那么,你可有解决之法?你既然说要将劳动改造政策推广至全大唐,那么,定然有解决损耗过大的问题,是不是?”

李二陛下也随之说道:“的确,苏爱卿,此事事关重大,你要知无不言,若是可以解决此事,那便是大功一件,朕重重有赏!”(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一 算一笔账

苏宁笑道:“方法自然是有的,而且还有很多,都是相辅相成之计策,需联合起来使用,效果臣不敢夸口,只要主管官员严格照做,但是这十五万奴隶基本上都应该可以活过五年,其中十万年岁稍微小一点儿的,甚至可以活过七八年乃至十年也说不定。”

魏征为之动容,朝堂为之动容,李二陛下为之动容:“哦?有这等奇效?苏爱卿速速说来!”

苏宁点头说道:“这第一点,就是要改善其待遇。”

“改善待遇?”李二陛下的眉头皱了起来,军方的人眉头也皱了起来,不少文臣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只有少部分世家官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当初那公奴司主管坚持自己的意见改善突厥俘虏待遇,结果被一票朝堂大佬围起来猛攻,犹自坚持不止,最后实在无奈之下彻底崩溃,也只得到了一天一个馒头的结果。

高强度的劳动,超级低的营养水准,他们还能活下来就真的是奇迹了,还有那些管理的官员和士兵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动辄打骂,伤了病了也不管,直接就是死的结果,一年死一万多人还算是轻的,一个瘟疫直接全部game

over,还想活命?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这样不仅仅会让整个劳动改造政策先入一个恶性循环,更会使得这个政策产生极大的副作用——这些俘虏对大唐的彻骨仇恨,这样的话极有可能会出现一两个很有胆魄的男子成为突厥版本的斯巴达克。带着奴隶们一起造反闹事,到时候更是麻烦,所以,若要从源头上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就必须要立法限制!

“没错陛下,改善突厥俘虏的待遇,这是必须的。”苏宁说道。

“陛下,臣反对!三原侯此言不妥,大唐的粮食是要准备留给大唐受灾百姓使用的,如今粮食产量不足。除去百姓日常使用和大唐军队使用。生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结余都是要准备着应付灾荒,若是没有灾荒,也要留有相当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若是如同三原侯此言。改善十五万俘虏的待遇。那么就会有十五万大唐百姓难以活命!陛下。臣坚决反对此举,突厥俘虏的性命如何能与我大唐百姓相比!”苏宁刚说完,民部尚书唐俭就站了出来反对苏宁的意见。

这个事情公奴司的主官不止一次的提起过。都被他还有一大票官员给驳斥了回去,包括兵部尚书侯君集和工部尚书武士彟,这三个人在这件事情的态度上出奇的一致,哪怕唐俭非常欣赏苏宁,劳动改造政策也是苏宁透过唐俭之口转达给李二陛下知晓,但是唯独在这个问题上,唐俭死活不松口,尤其是他担任了民部尚书之后。

苏宁看着这个和自己有着不浅的关系的老头子,颇有些头疼,接着工部尚书武士彟和兵部尚书侯君集附议反对,理由一样,除了公奴司主官泪水涟涟的看着苏宁满脸的期盼,其余绝大部分官员都持反对态度,尤其是唐俭搬出了十五万大唐百姓和十五万突厥奴隶哪个重要的理由,全体官员都保持了一致的观点。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公奴司主官是自己的绝对心腹,他不止一次的提出要改善奴隶的生存环境以加强突厥奴隶为大唐做的贡献,但是群臣反对,门下省打死不通过这道命令,李二陛下也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罢免门下省给事中而强行通过这个事情,一定会引起群臣的强烈反对,与其因为一帮突厥人而得罪了所有的大臣,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如今苏宁也提出了这个问题,作为创始人,李二陛下以为没有谁比苏宁更加了解这个政策的重要性和缺陷,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弥补这个缺陷,可是,改善突厥奴隶的待遇,就意味着要把大唐百姓的粮食给突厥奴隶吃,这,这也有点儿让人觉得不爽,那时大唐百姓的辛苦所得,凭什么给那些突厥奴隶吃?

苏宁啊,你有什么办法说服这帮人吗?

“唐尚书,某想请问你一个问题。”苏宁听完了这些人反对的意见之后,面色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唐俭一直很欣赏苏宁,自从他把自己给救了然后提出了外交上的政策和劳动改造政策之后,唐俭一直致力于研究,研究出来的结果让他非常满意,尤其是他先是鸿胪寺卿,后为民部尚书,掌管两个要害职位,了解更加深刻,所以他才如此反对,他有些不理解苏宁明明是创始者,却为何要做这种事情?他难道不知道十五万人的口粮对于目前的大唐而言是多么弥足珍贵吗?

所以唐俭皱着眉头回答道:“三原侯请问,某洗耳恭听。”

苏宁点点头说道:“就唐尚书看来,一个突厥壮年男俘虏的劳动力和我大唐壮丁相比有何不同?”

唐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回答道:“突厥男子自由生长于草原,食肉长大,马术娴熟,身体较中原壮丁强壮一些,若是就单纯的劳动力而言,突厥男子明显要强于中原男丁,这一点,毋庸置疑。”

苏宁点头:“并且使用突厥俘虏的时候有时候可以不用在意他们的死活,不用怜惜他们的劳动力,随意使用,所以某以为,一个突厥壮年男劳力是一个大唐壮年男丁的劳力的两倍,唐尚书可否认同?”

唐俭想了想,点点头:“可以这样认为。”

苏宁接着说:“此次抓获的突厥俘虏和之前的加在一块儿,有十五万,这十五万突厥劳力里面据保守估计有壮年男劳力七万之众,高于大唐壮丁和人口的比例,这也是突厥人的生活习性造成的。贵壮贱老,所以男丁基本上都是壮年男劳力,至于壮年女劳力也占了三四万之众,剩下的都是幼童和老者。

按照某的预算,一个突厥壮年男劳力的劳动力是大唐壮丁的两倍,也就是说七万突厥壮劳力抵得上十四万大唐壮丁的劳动力,而一个突厥壮年女劳力的劳动力若是强力使用起来,也差不多可以和一个大唐壮年男丁相比,唐尚书可认同?”

唐俭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儿,也勉强点点头:“这样说的话也可以。毕竟突厥女子的体制的确强于中原女子。较之某些男子也强壮一些,大力使用却也担的。”

苏宁接着说到:“那么四万突厥壮年女劳力也就抵得上四万大唐壮丁,这样认为也可以,而剩下的四万幼童与老者。姑且算成两个突厥幼童和老者抵得上大唐一个壮年男劳力。可否?”

唐俭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生活习性不同,其体制的确强于中原人,这一点。也差不多。”

苏宁点点头说道:“那也就是说,十五万的突厥俘虏,若算作劳力,可以抵得上二十万大唐壮丁,我们用十五万的突厥俘虏,就可以免去二十万大唐壮丁,注意,是壮丁的徭役,一家一户基本上只有一到两个壮丁,也就是说这十五万突厥俘虏为大唐免去了十余万户人家的徭役,大唐一共有多少户人家?据某所知,大唐如今一共也就二百八十万户人家,这十五万突厥劳力就可以免除了大唐二十八分之一人家的徭役!有了这十五万的俘虏,每二十八户人家里面就有一家可以免除徭役!

这样看来,若是按照大唐百姓的食物数量分配给这十五万俘虏,我们等于用十五万人的粮食,换取了二十万壮丁,十余万户人家的安定,而且若是我们可以继续精简一些,甚至可以用这十五万人的粮食支撑二十五万大唐壮丁的劳动量!我们等于用十五万人的粮食,换取了二十五万大唐壮丁的安定,诸位,何乐而不为之!

他们活得越久,大唐的百姓就可以获得越长时间的安定,他们可以安心的生产种地,安心的做工和当兵,安心的读书学习,而不用担心会因为繁重的徭役而影响正常的生活,没有徭役负担的二十五万壮丁,几乎又可以为大唐提供五至十万的兵马,继续开疆拓土,抓捕更多的俘虏,减轻更多的大唐百姓的负担,到最后,我们甚至可以凭借这些俘虏,在全大唐的范围内,废除徭役!”

废除徭役!废除徭役!废除徭役!

这意味着什么?自三皇五帝时代,可有一个朝代可以做到废除徭役的举动?就算是武丁中兴,成康之治,文景之治,汉武盛世,光武中兴,可有曾经废除过百姓徭役的王朝存在?没有!一个没有徭役的国家,他的百姓会如何?他的臣子和军队会如何?他的帝王会如何?

圣君!

李二陛下的脑海里面突兀的出现了这个词语,圣君,这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敢触碰的存在,却又是他一直以来都梦想触碰的存在,如果说他可以做到废除徭役,那么对于他而言,他所做过的那些错事还算是错事吗?他所犯的那些错误和那些被诟病的地方还需要说吗?和废除徭役这样一件事情想比较,哪一个更重要?

后人会如何评价大唐?会如何评价他李世民?

李二陛下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的心理非常不平静,甚至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而殿下群臣也是一样的想法,虽然之前苏宁已经说过了废除徭役的可能性,但是如今苏宁通过实实在在的数字,告诉了他们实实在在的可能性,这件事情不是不可能的,而是可能的,徭役并不是每一户人家都要承担,只是需要定期抽取部分人家的壮丁来负责,按照这个比例,其实,也不用多,五十万,五十万俘虏就足以负担整个大唐的徭役,甚至是更多,更多!

这些奴隶可以做很多事情,垦荒,开凿运河,修建堡垒,修建水利工程,筑路等等,不用想隋炀帝那样耗费百姓的力量,而是完全不用民力,让百姓休养生息,完全的使用这些突厥俘虏,所需要的仅仅是口粮,足以让这些俘虏活着并且持续为大唐做贡献直到他们的使用价值被榨干……

不用百姓的力量,而只用一些监管的兵马和粮食,就可以完成这样的壮举,这样的王朝,会有百姓反对和敌视吗?别国民众听说了,定然会争先恐后来大唐定居,享受大唐子民的优秀待遇,那个时候,大唐将会迎来真正的辉煌盛世!

而这个盛世,又是那样的触手可及……(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二 不世之功

这根本就是他们不能拒绝的诱惑,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的诱惑。

无论是李二陛下还是那些反对的官员亦或是那些没有反对可是也不赞成的官员,这就好比当年秦始皇修建长城,世人皆认为这是过度耗费民力而造成大秦早早灭亡的原因之一,可是秦始皇那样雄才大略的人物如何会耗费这样巨大的民力而去做一些他认为没有用的事情?

事实上,修建长城之前,秦朝廷就对付匈奴的方法和策略召开了一次讨论的会议,召集了大量相关人员和专家参与了讨论,并且算了一笔经济账,最后的出来的结论是,依托长城防御匈奴和其他少数民族的进攻比起单纯的人家来打再调集大军北上抗敌,要省下很多很多的钱粮,这才使得秦始皇下令修建长城。

大秦之所以灭亡,乃是过度使用民力而不仁,人民无法生存,这才揭竿而起,要是说大秦对抗匈奴的战略,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了以法家思想治国,法家思想可以在短时间内强国,却无法长久的治理国家,因为一个国家不可能永远保持战时状态。

如今苏宁也在大唐朝堂算了一笔经济账,这笔账单的结果显示付出十五万人的粮食,所得到的,要比付出的多得多,接着,苏宁又阐述了对于大唐压榨突厥俘虏的劳力所会带来的负面影响,也就是突厥俘虏对于大唐的怨恨,那不重要。恨就恨,大唐不怕你恨,只要管得住,恨不是问题,但是万一一个不好让他们挣脱了军队的监管,然后聚集起来大肆造反,那可就大事不好。

大唐的斯巴达克起义……不……造反!

所以苏宁就突厥俘虏的管理和工作问题进行了一系列的规定,比如工作时间最多不超过九个时辰,好歹给他们六个小时以上的时间睡觉,否则一点儿劲头都提不起来。早晚要累死或者造反。我们要坚持可持续发展的战略,长时间的压榨他们的劳动力,把他们彻底榨干之前,不能放任他们无故死去和逃亡。

还有伙食问题。一日三餐不能少。至于数量的问题就是堪堪能活下去。不至于饿死,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用来反抗,这需要掌握好一个度。至少要让他们能活的久一点,他们活得越久,大唐百姓就会得到越多的利益。

剩下的就是奖励和惩罚机制,这是很重要的,有利于从内部彻底的瓦解他们的凝聚力,从而造成他们自己不相信自己,自己没有办法联合起来对抗大唐,反而会以大唐为依仗而依靠大唐,信任大唐!说到这里的时候,唐俭终于反应过来,提出了质疑:“这如何做得到?大唐驱使他们劳作而无休息,他们心中不怨恨大唐已属不可能,哪里还能信任大唐,依靠大唐?”

苏宁笑了笑说道:“这很容易,并不困难,这就需要惩罚和奖励机制,所谓一张一弛,持之有度,凡事都要有一个度,之前我等过度使用突厥俘虏的劳力,所以才造成了短短一年之内就死亡了一万四千俘虏的事情,这对于大唐而言是不利的,虽然把大唐百姓的粮食给他们吃我也非常不高兴,但是,若想要马跑得快,就要让马吃得好,这样,马才会心甘情愿的跑,并且不会对主人产生恶感。

当然给他们吃的好一些并不能改善某一些事情,那个时候,可就需要一些别的手段,比如奖励和惩罚的方式,就是努力工作,所做的事情保质保量,比大多数俘虏都要好的俘虏,就可以得到奖励,比如,休息一日,可以洗个澡,睡上一天一夜,并且可以在这一天任意吃喝,当然吃的喝的都是他们原本有的分量,这就意味着做的越好吃的越多,而做的不好的就吃不到,乃至于只能吃到一点点东西,这样,就可以激励那些俘虏拼命干活儿,给他们一个盼头。

还有就是干的好的,持续很多天干得好的,就可以得到特别的奖励,那就是担任一个小队伍的小队长,大概十到二十个人左右的数量,给他带领,他可以指示这支队伍完成他们本身的劳动量之后,还可以把这个小队长的劳动量转移到这支队伍里面,也就是说小队长不仅仅吃的好喝的好,还可以不用干活!

当然,小队长就是极限了,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带领更多的人,这些小队长也是长期苦干之人,这一下子得到了好的生活条件会做什么?这就是俗话说的小人得志,再怎么厉害的勇士在大唐做久了工也会失去雄心壮志,只想过安逸的日子,而咱们就给了他们这个机会,这些小队长一定会作威作福,奴役手下的小队为他做事情,而他什么事情也不做,就可以享受二十个人的食物数量。

久而久之,小队里面的突厥人将不会把愤怒放在大唐的身上,而会把愤怒转移到这些同属于突厥人的小队长身上,到时候,他们就会是大唐的替死鬼,这些突厥俘虏只会憎恨这些小队长,而不会憎恨大唐,而大唐在这个时候还可以以主持公道的身份出现,抓住一两个,注意,不能多,最多一两个典型,不仅仅可以彰显大唐的威望和公平,让这些突厥人感受到大唐的公平美好和这些小队长的残暴不仁,两下里一对比,谁更好谁更不好就可以体现的出来。

这个时候这些突厥俘虏才会对大唐产生信任感乃至于感激,至于小队长必须一直存在,咱们可以每隔一段时间杀一两个保持大唐的形象,平常的时候只要在外围管理这些俘虏,不能让他们逃逸之类的,并且给他们希望,给他们做小队长的希望,那些普通的俘虏虽然会憎恨小队长。但是他们更会想要做小队长,他们也会像要作威作福,而我们给他们这个机会!

在我们处理了一两个小队长的最初一段时间,这些人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带队工作,但是一旦我们的监察人员离开,大唐的管理军队不要参合他们内部的矛盾,就让他们窝里斗,就让他们互相不信任,他们互相憎恨,他们内部越乱。越不能互相信任。咱们就可以得到最好的状态,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大唐。就要做那渔翁!这样一来。把他们分为数个小队。自然的小队长的任命要很缓慢,要让他们知道只有做得越多越好才可以担任小队长的职务,那么为了自己。他们将不遗余力的为大唐做事!

给他们吃,给他们喝,给他们休息,做到了这三点,那就够了,剩下的,让他们内部互相猜疑憎恨,他们就永远不能够聚合在一起对抗大唐,大唐将不会担心这些突厥人联合起来反抗大唐,从而造成另外的战争,双管齐下,从外部施以仁,从内部瓦解他们,这个时期正是最好下手的时期,咱们在之前把他们压得很惨,而这个时候猛然放松,他们所积蓄的怒气将会释放出去,他们就不会想要反抗!

这就好比当初春秋战国时期苏秦张仪之合纵连横之策,张仪对付苏秦所总领的山东六国,那就是以远交近攻之策,将并不和谐的六国之间的内部矛盾挑出来,辅以秦国强大的实力,以远交近攻之策瓦解了山东六国之联盟,苏秦身死之后,山东六国之联盟彻底瓦解,想当初苏秦一人配六国相印是何其的惊天地泣鬼神,华夏千古以来唯有一人耳,也唯有他才有办法联合六国对抗秦国,秦国当时的国力已经不是单独一个国家就可以对抗的了。

苏秦想要挽救六国对抗秦国,但是已故师尊曾经告诉过我,一座坚固的城池,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无论它的外表多么坚固,内部都一定会有迹可循,六国联合何其大气磅礴,可惜的是六国之内部也是矛盾重重,还未打败秦国就开始想着如何瓜分秦国,这才让秦国有了喘息之机,瓦解六国联盟,分而破之,苏秦心血化为乌有,张仪获得了胜利,这就是我构思这条策略的出发点。”

苏宁一套长篇大论说了足足几刻钟,这才把所有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不过几乎整个大殿的人都没有回过神来,都在细细的品味着苏宁的这条计策,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逐渐回过神来,对苏宁投以了或极度欣赏或极度忌惮的眼神,李二陛下热切地看着苏宁,又把虎视眈眈的目光投向了大殿的一个角落,暗暗下定了某个决心。

唐俭也很快的回过神来,之后抚掌大叹:“这样之计策,不论放到何处,都有使用的价值,只要变换一些方式就可以了,张仪之所谓远交近攻之策竟然可以运用至此,苏侯,令师尊莫不是先秦纵横家之传人?习得一身纵横之术?”

苏宁摇摇头:“自汉武帝罢黜百家以来,诸子百家渐渐式微,几乎都已经消失在了历史之中,又有什么是可以传承下来的呢?家师到底是不是纵横家传人某也不清楚,但是这些道理倒是人人都可以明白的,只是运用起来多有顾忌就是了,而且多有不择手段之处,家师也不止一次的告诫过某不可乱用,否则有伤天和。”

唐俭点点头:“某对于纵横之术多有研究,其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不择手段达成目的,不过乱世之中可以想见,便就是如今之大一统,我大唐也有外部敌人,为数不少,正和苏侯所言相差不多,豺狼虎豹一者不缺,大唐之对外策略也应当所有仰仗纵横术之处,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等对外,都是对付异族,而非本族。

陛下,臣以为三原侯之所言大善,应当予以使用,当可最大程度利用突厥战俘为大唐做工,乃至于到最后废除大唐子民之徭役,那我大唐必成万世之功,天下子民必对大唐感恩不尽,不复叛矣!”

唐俭话音刚落,李靖便随之起身附议:“陛下,臣附议!”

工部尚书武士彟也说道:“陛下,臣附议!”

兵部尚书侯君集说道:“陛下!臣附议!”

接着一众军方大佬和文官之中的实权人士也随之附议,乃至于不少武将如同尉迟恭这一类的猛将立刻提出要带领大军北上抓捕俘虏,抓他个五十万回来,立刻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劳动改造,然后免除徭役,大家一起创造一个没有徭役的国家,一起享用这无上的功德。

不是他们没有脑袋,实在是万民称颂的事情,在这个时代,一个人一生可以得到一次,就已经是祖宗坟上冒青烟了。(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三 发难

每个人在他的生命里面总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你做成了一件事情,或者说你即将要做成一件事情,做成之后,会非常爽,然后你准备去做,那个热血沸腾啊!不惜一切也要做,尤其是有人和你一块儿吵着嚷着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人竞争,就更有动力,然后就有人端着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往你的身上一泼……别说热血了,就他娘的是尿也要给冻成冰块儿了……

如今那些热血沸腾的大将们就觉得房玄龄就是这种人,大家群情激奋啊,史无前例的一致主战,要求对大唐的敌人开战,要求向所有的敌人开战!抓捕俘虏!结果房玄龄站出来,轻飘飘的一句:“三原侯之所言大善,然国虽大,好战恒亡,此策略虽好,却也需要细细斟酌,小心使用,否则必有大难,臣恳请陛下明察!”

然后就看着面色涨红的李二陛下猛然间震住了,然后面色转为平常,朗声说道:“房爱卿所言甚是,国虽大,好战恒亡,哪怕我等此举乃是为大唐百姓谋福祉,却也要考虑大唐国力能否承担频繁战事,诸卿之心,朕已经明了,只是,凡事要有度,不可能存在立竿见影之事,朕决意采纳三原侯苏宁之计策,对突厥俘虏加强管理,并且立下法规,人人遵守!朕意已决,不容更变!”

李二陛下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情给定死了,不管你门下省愿不愿意。这件事情一定要做,门下省的官员应该也会明白的,这件事情不像之前了,这一回,连唐俭这个管理钱财粮食的民部尚书都被说服了,表示了赞同,门下省没有了最大的助力,之前的反对也没有了底气,于是魏征也只有大声喊道:“臣遵旨!”

好了,这样一件事情给确定下来了。接下来李二陛下就要实现自己的诺言。兑现自己的承诺,也就俗话说的重重有赏,对于其他人而言重重有赏应该是权力名位,但是苏宁觉得。权力名位这个东西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毒药。慢性毒药。是个不能碰的东西。

当然具体赏什么苏宁不知道,估计也就是钱财啊土地啊什么的,为了保护自己。李二陛下定然会不择手段。

果不其然,苏宁的赏赐不是官位不是爵位不是权力不是名位,他娘的就是钱财和土地,又赏了一大笔钱和金银珠宝,很多的书籍和笔墨纸砚,还有再加永业田封地五百亩,足足四千亩封地,可以把苏家庄子又给扩大很多了,估计这一回下朝回家之后整个苏府都要肥上一圈,另外李二陛下有意无意的说要苏宁一定要去弘文馆学习,有什么想法就可以直接告诉他之类的,可不准藏着掖着……

这话一说出去也不知羡慕死了多少人……

不给官位不给爵位,就给钱土地还有书籍和笔墨纸砚……

这是赤裸裸的保护,已经是明面上的保护了,放到明面上了,两次放到明面上了,就等于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你们给朕把一对招子放亮一点儿,只有两次机会没有第三次机会!看到没看到没,这上面是皇帝的标签儿,这是皇帝专用的,是老子罩着的!给老子注意一点儿,可别耍什么心思,当心老子揍你们!

苏宁的生命有了更加完整的保障,大喜之下不知所言,接着就听到了唐俭的声音:“陛下,臣以为,三原侯所习得的纵横术对于大唐而言有很重要的使用价值,自先秦以来,纵横之术式微,当初一个人一张嘴就能横行天下的纵横之术已经没了踪迹,这对于大唐而言是无法估量的损失,而三原侯却又是纵横术的传人。

臣以为,虽然三原侯年龄甚轻而不适合做官,但是,可以让三原侯在鸿胪寺多多见识一些,这也是一种学习,和在弘文馆读书差不多,而且鸿胪寺日常的事务就是和外邦打交道,处理一些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在此处三原侯一身纵横术也可以得到很好的发挥,陛下以为如何?”

苏宁顿时就愣了,鸿胪寺?大唐的外交部?你让我去做外交官?我去!

不过还不容苏宁有所反驳,立刻就有人说出了苏宁的心声,不计个人荣辱也要为苏宁讨一个公道:“陛下,臣戴震有本奏!臣作为谏议大夫,有职权向陛下进谏!臣以为三原侯苏宁不可入鸿胪寺!更以为陛下应当严惩三原侯苏宁,以儆效尤!”

这话一说朝堂震惊,方才还是一边倒的为苏宁说话请功,如今这个家伙竟然跳了出来要扭转风向,打击苏宁,把苏宁推入深渊,这是何许人也?李二陛下心中大怒不已,但还是保持了理智,这家伙也就是士族朝官中的一员,一直都是为士族说话,反对了不少朝廷试图抑制士族的举措,但是迫于朝廷法规,言者无罪,李二陛下无法惩戒之,可是今日明明已经做足了姿态,这家伙还是这样的可恶!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二陛下阴沉着脸,低沉着声音说道:“哦?为何如此?有话便说来!”

这样的语气让这位士族朝官的马前卒心中一惊,甚为不安,但是为了家族,为了士族,为了全天下所有的世家,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我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世家子弟站起来!我不是一个人!马前卒心中狂吼,横下一条心:“陛下,臣知晓三原侯苏宁之罪有三,按律便是不斩,也要严惩!”

李二陛下闻言心中更是暴怒,一票大臣大将也对这家伙投来了不善的目光,大有群起而攻之的局面,但是这家伙硬是给挺住了,没有就此住手。哪怕此时一个士族朝官也没有站出来为他说话,他依旧坚挺,所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这是他的宿命!为了家族的荣誉,为了士族的荣誉,我不惜一战!

“说下去!”李二陛下的声音显然是非常低沉了,熟悉的人都知道,皇帝陛下的声音越是低沉,就越是愤怒不已。但是马前卒同志还是开口了:“一者。三原侯苏宁不顾侯爵身份,流连于烟花柳巷,并当众亮明身份,造成极大的百姓恐慌。商家不能做生意。百姓不能继续购置物品。打扰到百姓生计,大罪也,此乃一者。

二者。三原侯苏宁已然与河间郡王李孝恭之女平安郡主定亲,二人已有婚约,只是年岁未至,是以未曾成婚,然三原侯苏宁不顾身份流连于烟花柳巷,对河间郡王府之声誉与平安郡主之名誉造成极大损害,几近沦为笑柄,实属大逆不道,此乃二者!

三者,三原侯苏宁打断正常行商,欺凌商人与普通百姓,甚至将其打伤,充入公奴司,二商人被长安县令徐治抄家赶出长安其状甚为凄惨,见者流泪,闻者伤心,三原侯苏宁仗着自己侯爵之身份,欺凌旁人,横行无忌,长安城内天子脚下尚敢如此,更不知其封地内是如何的横征暴敛!

陛下,此三罪遂罪不至死,但依旧是影响极坏之罪名,大大损毁朝廷声誉,臣请陛下褫夺其爵位,收其封地,令其好好反省,还受苦受难之百姓一个公道!臣深知苏宁立功甚大,然功过不可混淆,不可相抵,还请陛下严惩之,还长安一个朗朗乾坤!”

漂亮!

苏宁心中赞叹不已,这样的口才,这样的罗列罪名的方式,这样的煽情的手段,这样颠倒黑白的本事,难怪寒门子弟几千年来斗斗不过这些世家大族,当真是斗不过他们啊,这样能说,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这份能耐,也不知是身经百战还是经验丰富了,反正绝对是个人才,是一条好狗……

只不过苏宁可以以平常心对待这件事情,其他人却不能,欣赏苏宁的非常愤怒,跃跃欲试,准备反驳,而厌恶忌惮嫉妒苏宁的则是心中畅快,跃跃欲试准备加上砝码,推动李二陛下严惩苏宁,不过严惩苏宁还是需要门下省的审核,所以也有不少人看是关注门下省主官魏征的动向,不过魏征这一回到是罕见的闭上了眼睛,这不是一般的案件,往大了说,这是世家和寒门的斗争啊!

魏征何其精明,这种事情,未有结论之前,不可妄动,这不是单纯的和李二陛下过不去,这是和寒门出身的大臣将军都过不去啊,朝堂上寒门出身的大将和大臣不在少数,这些世家官员向来就是我行我素,也不知得罪了多少,而如今苏宁作为寒门子弟,他们这样的做法就是在向朝堂上的寒门官员大将宣战,也是在打李二陛下的脸,刚刚表示出来了要保住他,这就按耐不住要跳出来了?

看来这些家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没有狠狠的教训过他们,他们竟然如此嚣张,如此不给朕面子,之前的羞辱还没有算清楚,你们这一来,正好,正好给了朕算账的机会!这小子留着有大用,对付你们更是一把好手,你们给别想动他!这小子的脑袋瓜子就是你们的催命符,可要保护好了,没了着脑袋瓜子朕可又不知该如何对付你们了。

李二陛下眼中寒光一闪,刚要说话,就听到苏宁开口说道:“陛下,戴谏议大夫所言之三条罪责,不说别的,的确有这个事情,但是吧,被戴谏议大夫这么一说,条条都变了味儿,条条都让臣哭笑不得,所以为了表明臣之清白,还臣一个公道,还请陛下允许臣说明此事之真相。”

李二陛下看着苏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又要耍嘴皮子了,也好,看看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这小子有什么应对的方法,之后的岁月里他还会遇到更多的这样的事情,尤其是他认定要和世家大族决裂之后,这种事情将非常普遍,所以,这个事情也就可以让他自己处理,皇帝也不会总是偏袒一个臣子,把他留给承乾是辅佐承乾的,不是让承乾保护他的。

这就是政治斗争,虽然你现在还不到时候,但是多多少少让你知道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不是你随便就能玩得转的,这么多当世人杰就在你的面前,现在是你最好的学习的机会,无论如何保住你的命,但是你也要成长,如果你不能成长,再多的计策也难以保住你自己的命,这些人论真才实学拍马不及你,但是要论颠倒黑白这门功夫,小子,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李二陛下平静地说道。(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四 颠倒黑白

说起来颠倒黑白这个本事啊,苏宁还真的不弱,虽然以前没有进入过官场,对于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也看得很透所以极其厌恶,这一点像极了老头儿,但是吧,老头儿说过,你别去害人,可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你,你要是没有这个本事,就会被人家欺负,所以吧,你要有本事,但是别用来欺负人,这个本事用的好了,没人敢来招惹你。

这种本事,就叫做颠倒黑白。

别说是官场了,商场,乃至沙场都是用得着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只要有纷争的地方,就可以用得着颠倒黑白的地方,老头儿也不是官,其实是不是苏宁也不清楚,老家伙和徒弟还玩儿神秘,不过吧,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老头儿着实不弱,比如去外边儿旅游,身上没钱了,老头儿就开始施展坑死人不偿命的绝招儿,每一回都能用颠倒黑白的方式把那些脑满肠肥的富家翁坑的苦不堪言,却无计可施……

老头儿最喜欢坑那些白人富商,甭管是美国的英国的法国的俄罗斯的,老头儿最喜欢做这种事情,逮到了就坑,老头儿的智商大概得有二百五往上跑,反正苏宁是拍马不及,不过久而久之,耳濡目染,老头儿奸计得逞之后的快活模样还有那些白人富商的惨状,深深的刻印在苏宁的脑海里。

你别去害人,可也不能让别人来欺负你。

秉持着这样的原则,苏宁和老头儿学起了忽悠术。比什么纵横术啊机关术啊之类的学起来都要认真,忽悠术就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黑的说成白的,假的说成真的,不信的说成死心塌地的,这就是老头儿的本事,也是语言的魅力所在,也是汉语的优势所在,意思太多,外国佬想白了头发也想不出来多音字会使得同一个字拥有两个不同的意思……

所以深得老头儿真传的苏宁面对着戴震这种程度极低的颠倒黑白的本事。那是相当不屑的。你他娘的想要颠倒黑白也要有点儿像样的本事吧?像你这样胡编乱造漏洞百出的也真够给咱们忽道中人丢脸的,唉,技术不够,且让老夫好好儿的提点你一下。

征得了李二陛下的允许。苏宁便开口了:“戴大夫啊。本侯很不明白。本侯逛逛青楼也能算是什么罪过?你难道不知道本侯在长安的名声是什么样儿的?风流才子!啊,风流才子苏三明,本侯要是不去逛逛青楼对得起风流二字吗?这岂不是给风流二字抹黑?你愿意本侯都不愿意!再者。谁说过侯爷就不能去青楼了?倒是戴大夫您,却也没少去过那烟花柳巷之地吧?

本侯喜欢吟诗作对,喜欢些风花雪月之事,此乃本侯之个人爱好,难不成戴大夫还要陛下制定法规,专门不允许本侯去青楼之地?再者,本侯去青楼那是看重那些娘子们的文采,那三位花魁姑娘个个身怀绝技,本侯倾慕之,国朝律例,哪一条不允许文人士子,官员将军去青楼里头放松放松,喝喝酒,听听小曲儿?魏大夫,某之言可对?”

苏宁这又把矛头转向了魏征,魏征听着苏宁那极其轻佻的话语正听得愣神儿,猛然间苏宁向他问话了,熟知大唐律例的魏征无疑是这方面的专家,于是魏征虽然不喜欢苏宁这样的语气,但是秉持着帮里不帮亲的原则,魏征无奈的点头:“三原侯所言极是,国朝律例并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平康坊之地也多是些文人士子,高人雅士,此乃人之常情,若以此入罪,恐天下文人士子都将极力反对,这,并不能算是罪过。”

魏征开口了,活法典开口了,戴震铁青着一张脸不知道说什么,苏宁轻佻的语气本就让他很是不爽,如今又把第一条罪责轻描淡写的抹去,还是借了权威砖家魏征之口,让人心服口服,无法反对,说的也是啊,日子都已经如此艰难无趣,要是连平康坊都不让去,哪还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做土鳖?望穿秋水而不可得?无理取闹!

第一条罪责,KO!

第一条结束了,接着那就是第二条了,苏宁也想好了说辞:“至于定亲之事,本侯也觉得略有不妥,这样做的确不是很好,但是,本侯想说的是,若不是无可奈何,本侯也不愿如此,三位花魁娘子可都是本侯的红颜知己,本侯乃是风流才子,怜香惜玉有何不可?

此三人皆是卖身于平康坊,本侯不过是花钱将她们赎出来,那钱也是本侯自己的财产,本侯家中之产业,每一笔所得都上了税,朝廷税官每到税季最关注的就是本侯府上的税款,你们可以去问问,本侯可有逃税漏税?每一笔所得都是干干净净明明白白,本侯以此所得为三位娘子赎身,有何不可?

再者,这名节的问题也有些托大了,本侯将三位红颜知己带回府中,乃是将她们视为苏府侍女,一位侍奉舍妹,一位侍奉大伯母,一位侍奉家母,本侯身边可是一人都无有,本侯至今为止除了洗衣做饭可都是亲力亲为,便是有时长辈有需要,本侯都是亲自下厨,比起尔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哼,还好意思说本侯?

再者,此事本侯已于河间郡王有过交代,河间郡王表示理解,河间郡王尚且没有反对,你操个什么心?若有时间不如多去看看民间疾苦,尽尽你自己的本分,此乃本侯家事,容不得你插手!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本侯的家事上!哼!”

苏宁突然间加强了语气,狠狠地对戴震怒喝道,朝堂为之一肃,不少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年轻的侯爷,不少人暗暗点头,赞赏这位年轻的侯爷。对待这样的诘难有条有理,说的粗俗,却是道理十足,而且这战场的磨砺也给这年轻人带来了改变,气势十足,对待这些人毫不示弱,将来必大有可为。

寒门出身的官员都纷纷暗自赞赏。

李靖很是满意的抚恤微笑,闭目不言;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个一人竖了一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军伍中人;李世绩心中极为欣赏苏宁此举,强硬而不失法理。有理有据。更是搬出了私人家事不容外人插手的理由,这份头脑绝对不容轻视,将来,此子定非池中物。也不知什么样的高人。才能教出这样儿的徒弟。李药师,你当真是幸甚啊!

第二条罪责也被苏宁反驳了,戴震铁青着脸。看着苏宁虽然是怒气勃发,但是没有办法反驳,指着苏宁不知该如何,或许他也不知道苏宁这副伶牙俐齿会给他带来这样严重的打击,竟然转眼间就把两条罪责给打掉了,这下子可不好了。

第二条最麻烦的给搞定了,剩下来的就是最容易收拾的第三条:“戴大夫,我不知道为何您会认为本侯是打断了正常行商,但是我一共出了一千贯钱把三位花魁娘子买回来,之前的价格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九百贯,我多出了一百贯钱,何来打断之说?她们平白无故多得了一百贯钱,不感恩戴德已属无礼,还要我如何做?!

至于本侯欺凌商人和平民百姓,哈哈哈哈,荒天下之大谬!你可曾亲眼看到此事!你可知那些恶商恶少在本侯未曾亮明身份之前是如何对待本侯的?不单单侮辱本侯,言辞嚣张狂妄,更妄图对本侯动手,要对本侯施以拳脚,更可恶的是竟然将钱丢在本侯脚下,说本侯是穷酸人家,要钱的话就要捡起来,把本侯视为行乞之人!此等侮辱,本后如何能忍得!

不将他们当场格杀已属法外开恩,大唐对于以下犯上之人是如何判决的?魏大夫,对于此等作法,大唐会如何判处?本侯之所为可有不妥之处!?”苏宁又是一阵大喝,愤怒不已,又拉上了魏征一起开炮,魏征无可奈何的开口道:“依照大唐律例,以下犯上属于重罪,轻者鞭笞,重者斩首,绝不姑息,此事若是属实,那些以下犯上之人所受罪责,并不算出格,侮辱一国国侯,便如同侮辱大唐,不可姑息。”

魏征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宁的话才说完,朝堂之上就已经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并且很多人都是面色极为愤怒不善的,显然对于苏宁的遭遇他们有了共鸣,堂堂国侯,有大功于大唐,竟然被青楼和商人这样折辱,这又算什么?若不是李二陛下没有发话,估计他们已经要上街游行了……

“竟然有这等事,朕也是没有想到,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这些商人实在是可恶!”李二陛下怒气勃发,又是这些商人,本来因为苏宁的计策就使得李二陛下对商人有了十足的警惕之心,而这个时候这些商人还老死不死的犯事儿,简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不过戴震显然还没有放弃,接着祭出了杀手锏:“陛下,商人大逆不道实属可恶,但是长安县丞之子实属无辜,竟也被苏宁送入共奴司充数,长安县丞老来得子,这一下子失去了独子已经哭昏了两三次,苏宁此举,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私自处理官员家属,他没有这样的职权!”

朝堂上又响起了阵阵议论的声音,李二陛下也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几个恶商处理了就处理了,可是长安县丞那是官员,官员子弟就这样处理了,怕是不好吧?不过这个事儿不说还好,这一说苏宁就一肚子的火,于是苏宁接着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事情?!本侯姑且不论是他带头折辱本侯!你可知道为了买下那花魁,此人出了多少钱?三百贯!整整三百贯!其父不过是长安县丞,一百年的俸禄也抵不上这三百贯,他不吃饭了吗?!他哪里来的三百贯去逛青楼!”

朝堂上炸开了锅,区区一个长安县丞,不入流的小官儿,竟然让自己的儿子拿了三百贯钱去逛青楼,天啊,这个事情可大条了,谁给他的胆子?贪污也不是这么贪污的!所以李二陛下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对于贪污腐败这种事情,他是深恨之的,这会儿竟然有官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贪污腐败,这不是活生生的打他的脸吗?

“好,好,好得很呐!朕当真是没有想到,一个长安县丞,也能拿出三百贯钱给孩子逛青楼了,朕尚且舍不得拿出钱财修建一下皇宫,一直都住在旧宫殿里头,区区一个长安县丞就敢拿三百贯钱给儿子逛青楼了,呵呵呵,好啊!好得很呐!!!!”(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五 李二做校长

这件事情的结果自然是大快人心的,李二陛下雷霆之怒之下,再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动皇帝的霉头,也就没有人唧唧歪歪的说三道四,戴震被连降三级,以示惩罚,长安县县丞被革职收押继续调查,长安县令徐治下不严被罚奉一年,整个长安县衙都为此受到牵连,醉仙坊侮辱侯爵,大逆不道,停办一月以儆效尤。

最值得苏宁注意的就是李二陛下开始关注那些商人了,责令长安县衙展开治理商业秩序的行动,对于试图贿赂官员的商人予以严惩,东西市市长严格自查东西二市的违法交易,长安城一百零八坊各自的坊令都要带领人员检查商铺,严格审查。

虽然这样看来对于一段时期内商业的发展不是很好,但是要从一开始就把商业和政治隔离开来,使得商业不能依附于政治进行畸形的成长,所谓的官商更要严格限制,但是不得不说,苏宁目前也在经商,但是这对于朝中的很多官员和贵族而言都是正常的,商业利益是一个家族收入的大头,要是砍掉了这一块,也不知会遭到多少损失,苏宁自己也不愿意。

当然李二陛下也明白,此举主要是针对民间商人的,有后台的商铺和商人,李二陛下也明里暗里的警告了诸臣自查,要是犯了什么事儿,可别怪朝廷不客气,这是好事,至少李二陛下已经发现了商业和商人的力量,至于如何对待。才是苏宁最为在意的,也是最没有把握的,但是至少目前这些商人都被掌握在贵族的手里,闹不出大风波,只要别让他们脱离掌控疯狂发展,还是有足够的时间研究对策的。

苏宁最终没有受到惩罚,李二陛下只是不疼不痒的训斥苏宁几句,让苏宁以后再朝堂上要注意尊敬这些年长者,除此之外反而是警告了一下那些言官弹劾官员要有凭有据,大唐不以言治罪。但是诬告。就是罪过,不能被容忍,否则长此以往,大家互相诬告。朝堂之上永无宁日!

这是在警告言官。更是在警告世家贵族。第一次正面交锋,苏宁获胜,世家朝官的一员大将被斩于马下。丢掉了重要官职,李二陛下即可任命自己的亲信官僚担任这个职务,又一次狠狠的打击了世家的势力,加上醉仙坊停办一个月开创了朝廷力量直接干预民间经商的新手段,苏宁预感到一切都开始变得有些不同了。

“因为你提出来的计策,我和皇后都开始感觉到商人不容小视,市集上的交易也存在很大的问题,更因为这一次长安县丞收贿的事情,我决定在长安城狠狠的治理一下行商秩序,不能放任这些商人继续下去,有必要的话关闭东市西市,严格审查,宁可抓错,不能放过,绝对不能让这些商人坏了我大唐风气。”御花园里,李二陛下恶狠狠地说道。

其实苏宁觉得坏了大唐风气的不是单纯的商人,而是,土地兼并的问题,封建时期的主要社会矛盾,不是商人引起的,而是,土地兼并引起的,俗称,地主豪强,商人很受鄙视,如果没有后台的单纯的商人,就像此次冒犯苏宁的两个,一般日子过的很凄惨,没有人身安全的保障,而有后台的商人,都是各大家族的人,没人敢随便动弹,所以也就没有倒霉,倒霉的反而是一些民间商人。

但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才是什么时候,这些商人就开始用钱财换取政治上的松动了,还是自天子脚下,公然用钱财贿赂官员,他们贿赂官员不会是想着推翻封建王朝,他们所想的只是赚更多的钱,没有别的意思,所以苏宁也很明白,在这个时候狠狠的治理一下,没有什么不可以,而且土地兼并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

“校长之言,学生以为极是。”苏宁笑着说道,李二陛下听后一愣,哈哈大笑:“你倒会活学活用,刚刚给我按了一个校长的头衔,这就开始用上了?哈哈哈,这倒也不错,今后,你小子也就算是天子门生了,到外头去可以横行霸道了是不是?”

苏宁笑道:“这怎么会?陛下可以担任大唐军事大学校长,这是对大唐军队极大的鼓舞,大唐的军队今后会变得更加规范,更加有战斗力才是。”

没错,借着这个机会,李二陛下顺利通过了办设大唐军事大学的决议,并且亲自担任大唐军事大学的校长……这还是苏宁想出来的,学校,就要有校长,这是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至于真正的管事,祭酒一职……

李靖老人家主动提出年老力衰,无力承担尚书右仆射的职位,所以请辞尚书右仆射,还请陛下另寻高明,以免误事,老臣斗胆请求大唐军事大学祭酒一职,愿以专长为大唐发挥余力,散尽余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二陛下大喜,随之假惺惺的挽留了一下,李靖老头儿坚决请辞,李二陛下挽留不得,惋惜不已,也就顺势答应。

并且以李靖威望甚高,经验丰富,任命为大唐军事大学祭酒一职,主管大唐军事大学一应事务,不得有误,顺便赏赐了李靖老头儿食邑三百,良田千亩,钱财珠宝无数,以示恩宠。

李靖大喜过望,连连应允,这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了,也是苏宁去拜见他的时候把李伯瑶一脚踹出去之后说的,您现在已经是在风口浪尖上了,陛下任命您为宰相之职已经是最高的官位了,您目前最好的去处就是即将办设的大唐军事大学祭酒一职,到时候,您一定要当仁不让的辞去尚书右仆射一职,而去做大学祭酒,这样不单单可以保全自身,更可以为大唐将军开一个好头。保命的好头。

的确,李靖此举的确是为大唐所有的功高震主的大将开了一个好头,今后,凡是觉得自己已经到了顶端非常危险的大将,几乎就没有不主动请辞的,然后躲入大唐军事大学教习学生,教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军事精英,甚至没有退役的大将也会入大唐军事大学讲学,顺便选择自己看中的精英带在身边调教,带上战场。视为徒弟。大唐的军事系统由此稳定下来,一直稳定的发展着。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这个时刻。不少有头脑的人都看出了李靖此举急流勇退的高明之处。不声不响就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安稳的后路。从此他就将负担起为大唐培养军人的重要职责,可能一直到死,他都是祭酒一职。但是同样的,桃李满天下,他的地位将更加尊崇,而不仅仅局限于苏宁这一人。

李二陛下自然也看得出来:“你为你师尊找到了一条这样好的后路,也算是有心了啊,你师尊一定很高兴,其实我也多有不愿,但是自古以来功高震主之辈都没有好下场,即使皇帝不想猜疑,也会有更多的人猜疑,无数人杰皆是死于猜疑,我很无奈,没有办法,但是你这一招,却是给大唐开了一个好头,今后,凡是军中大将,都有一条保命的后路可以走了。”

苏宁笑道:“这一点,校长也愿意不是吗?学生一直认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乃是一句屁话,照他们这样说人杰没有存在的必要,越出色就越会被嫉恨,死无葬身之地,以至于中庸之道大行其事,此一大悲也,自己不愿出头,便不希望任何人出头,以至于到了后来凡事出头之人都会被群起而攻之,真是荒唐至极。”

李二陛下点点头:“这一点,我也明白,但是,始终是找不到好的方式,这是世人观念,若要改变,难度不亚于变法,自古以来变法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饶是商鞅,虽然成功变法,也不免身死的结局,小子,你可不要贸贸然说动我变法,我可保不了你,照你这样下去的话。”

苏宁摇摇头:“变法一事,事关重大,所有人都想一蹴而就,学生的想法却不是这样,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这才是变法的最佳之道,不知不觉间变法已经开始了,不知不觉间又结束了,而那些反对之人,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们回天无力。”

李二陛下低声说道:“润物细无声?变法还可以这样变?”

苏宁点头:“自然可以,谁说不可以呢?只要做好了准备,有了足够的实力,没有什么是办不成的,前人的失败只是操之过急,若是有五十年的时间,没有什么法是变不成的,只是,没有什么变法之人会等待五十年,也没有多少人可以活五十年,所以变法多以失败结束。”

李二陛下笑了笑:“的确啊,人生又有多少岁月呢?苏宁啊,你还年轻,才十四岁,可是我呢,三十余岁,已经垂垂老矣,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唉,不说这个了,这个军事大学,你可拟好了细则?我已经准备吩咐下去,调集人手准备开始办理了,这个事情,宜早不宜迟。”

苏宁点头:“细则已经拟定的差不多了,今夜回去润色一下,明日就可以呈上给陛下查看,只是,陛下,这个……”苏宁没说完,李二陛下抬手瞪了他一眼:“校长!不是在朝堂上,就喊我校长!”

苏宁愣了一愣,点点头道:“是,校长,校长,关于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学生有些想法。”

李二陛下点头:“说。”

苏宁说道:“那就是,虽然他们入了大唐军事大学,就是军中之人,但是学生觉得,应该有区别于府兵,比如,除了春耕之时放假一月和秋收之时放假一月,还有各个节假日,他们将一直在军中服役,直到,四十岁或者五十岁退役,学生以为,可以以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为根基,建设一支常备军队,除了必要时期,这支军队将一直维持在可以战斗的状态之下,而不是如同府兵这般战时为兵平时为民,那样的话集结起来也比较麻烦。

而这支军队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征作战,自然而然的所有的用度都是朝廷发放,不管是武器还是粮食还是衣物等等,都是朝廷发放,就等于是朝廷完全负责的一支军队,除了战斗没有别的任务,区别与一般府兵,或许我们仍然以府兵为主力,但是却可以有一支随时随地都可以用来战斗的军队。”(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六 常备军

“随时随地都用来战斗的军队?这一点,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总是觉得不太妥当,因为这就意味着整支军队的负担都要加诸在朝廷的身上,本来朝廷不用承担的养兵费用也要加上去,朝廷的负担加重了,而且一旦朝廷负担不了,免不得又要向民间征税,这一点,不好。”

李二陛下一皱眉头,表示了否定意见。

苏宁却并不死心,他一直认为,府兵制的崩溃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而难以避免的,就好像明代的卫所制度,很多人都认为这就是一种改头换面的府兵制,的确可以不耗费百姓的粮食,可是,他还是有着他的缺点,否则,现代军队也不会朝着义务兵役制度的方向前进了,府兵制有其好处,也有其坏处,苏宁打算综合一下府兵制和义务兵役制度的优点,先来一个实验。

于是苏宁说道:“校长,学生的意思不是这样,而是我们可以先行实验,也就是只把大唐军事大学毕业出来的学子编成这样的常备军队,学生的想法其实就是以大唐军事大学毕业出来的学子担任大唐军队里面的下级军官,府兵战功赫赫的也可以担任军职,不过大唐军事学院出去的学子一开始就可以从火长一类的下级军官做起,因为他们识文断字,懂的一些兵法,比一般的府兵要好上不少。

但是这样的话就难免会让府兵感到不满意,毕竟大唐还是要以府兵为主要军力的。所以不可能不考虑府兵的想法,那么这个时候常备军的好处就可以产生了,也就是没有大的战事的时候,也就是不用出动一万人以上大军作战的时候,一般的平叛战争,就不要动用府兵,而已这支常备军队出战平叛,让他们在战场上积累经验,配合他们所学的知识,他们一定会有大的成长。

等到真正的需要府兵大军出动的时候。这些常备军就可以分散开来作为军官加入大军出征。打出自己的名声和威望,打响大唐军事大学的威望,那个时候,才是大唐军事大学学子真正扬名立万的时候。那个时候。陛下就可以在平常的时候把这些学子放到各个军府里头做校尉。掌管兵马的训练,这样一来,大唐府兵的战斗力一定会大大提升。

而学生以为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在军校里面学习的时间以三年为期。三年一届学子毕业,从第二年开始,就可以招收下一学年的学子,这样保证以后每一年都可以有相当数量的学子毕业出来,加入军队为国征战,而且考虑到大学里面的情况,每一次招收学子以一千为上限,超过了就要择优录取,这样的话每一年就可以有一千学子从军校里面毕业,而军校里面的学子每一年都可以保持在三千人的数量。

师尊曾经说过纸上用功十年不如一朝剑刃染血,大唐军事大学毕业的学子既然可以一出军校就担任军职,那么自然也要有他们可以让军伍中人服气的地方,军队里面的军官只有让下属心服口服才能得到拥戴,所以平常没有大的战事的时候,府兵不动,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组成军队出击,在全大唐范围内打响名声!”

李二陛下的面色渐渐的严肃起来,苏宁说得对,这些军校的毕业生一旦出来那就是天子门生,天之骄子,可以担任军职,但是那些以军功为晋升道路的府兵如何自处?军官职位有限,若是遇到了军功和军校毕业生之间的冲突,他这个校长如何处理?

苏宁提出的方法就是一个好办法,每一年招收一千学子学习军事,然后三年期满就可以开始保持每时每刻都有三千学子在军校里面,这也就是这三千学子就是三千常备军队,他们就是大唐非战时的常备军队,负责四处征战,积累经验和军功,一旦发生了大的战时,他们就是大唐的军官,之后,慢慢的,所有的军官都是出身于大唐军事大学,大唐的军事体系将趋于稳定,军队的素质也将提高不止一点点儿。

因为这些学子在打响名声之后会奔赴各地担任车骑府校尉的职务,把大唐军事大学里面的练兵章程用上,用最严格最科学的方式,训练府兵,然后还可以顺带着通过这些实际掌兵的学子完成天子本人对军队的掌控,代代相传,天子就可以掌控军队,而不用担心军队被别人掌控。

这实在是好办法,苏宁应该也费了不少功夫,能想出这样儿的好主意,李二陛下笑了笑说道:“你这主意的确不错,花了不少心思吧?你说的也对,大唐军事学院绝对不会招收没有用的人,更不会让没有用的人出去,要是不能这样,凭什么一出去就担任军职?苏宁,你是打算在军事大学里头学习还是顺便担任一些什么职位?毕竟这里头的东西都是你捣鼓出来的。

你师尊若是想要好好的经营这大学,估计也少不了你的帮助,这样吧,你去辅助你的师尊,顺便跟着那些小子们一起学习学习,弘文馆的话你们这些有意从军的小子就不用去了,去了也是白去,你们肯定学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你们就去军事大学吧,在军事大学里头好好儿的学习军事,可别让我失望啊!”

苏宁大喜,随后试探着问道:“那校长,这个常备军的事情?”

李二陛下大手一挥:“准了!就这样办吧!不过多多少少要注意一些,这些学子可都是宝贝疙瘩,一个个还要识字,把识字的人放到军伍里头,估计又要有不少人反对了,这要是损失了也都是大唐的损失,我心里头疼啊,你可要注意一点儿,平时训练的时候往死里练,但是战场上能保住一个就保住一个。跟着孙道长,把野战医院给办好了,这一回野战医院立功甚大,所以各地的医院也要开始筹备起来了,哎呀,突然觉得这事儿可真多啊!”

苏宁笑道:“所以才叫能者多劳啊。”

孙思邈的野战医院在斛薛反击战里头立下了大功,大唐出动的一万兵马到了最后一共才战死了九百五十八人,轻伤归队者占了五千余人,而重伤暂时无法归队者有三千余人,剩下的都是重伤致残。无法继续当兵者。但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活了下来,野战医院救治不了的和在战场上站死的士兵只有九百五十八人,其余的都活着了。这一下可把整个朝堂惊掉了下巴。那些反对野战医院的大臣再也没话可说了。事实就在这里。

孙思邈从战场上回来之后沉默了许多,苏宁还没来得及找过他,但是听说孙思邈很不开心。从战场上下来就是一副沉默严肃的样子,举手投足散发出了无尽的稳重气息,好像是因为亲眼目睹了灵州大营里头的京观,气急攻心一口逆血喷出就昏倒了,醒来之后二话不说就投入了繁重的工作之中,再也没有露出过笑脸,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怎么样了,苏宁觉得到时候也该去看看他。

初次上战场的人总会有些不适应,甚至还会有人产生心魔,一辈子脱离不了,孙思邈也不知道是不是产生心魔了,他这种行医的道士,一下子看到了那样的惨状,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心理障碍神马的,这段时间野战医院几乎成为了大唐的长安市市医院,经常有病人上门求诊,苏宁也乐见其成,正好实验一下医院的大唐是否可行。

而且根据条例,医院不收取费用,只收象征性的一文钱,表示你曾经来过,而这些钱到年末就会被拿出来数一数,证明这段时间医院里头救助了多少百姓,然后再用这些钱作为医院运转的费用,购置一些必需品之类的,都是孙思邈负责,包括从朝廷下拨的款项,都是孙思邈具备支配权,这老家伙深受信任,可不能出了岔子,否则还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替这个老家伙。

常备军的事情通过了李二陛下的认定,李二陛下决定只要军校办理起来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军校的校长和祭酒都已经有了人选,但是还需要很多的大将前来执教,没有战事的时候,这些大将军都是闲的慌,所以这下子有了军事大学这个地方,这些大将只要没有战事就可以到军事大学里面来执教。

等到年纪大了功劳大了的时候,只要聪明点儿就可以脱离军队脱离朝堂,请求入军事大学执教,带出一批又一批的优秀学生记住他的恩德,到时候桃李满天下之际才是他真真辉煌的时候,大唐军队将代代相传永不断绝传承,就好像尉迟恭那个家伙说的,从没想到我这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也能当上老师,带学生,还有机会桃李满天下,嘿,这一会非把那些老学究给气死不可!

的确,军事大学建立的消息放了出去,不少文人士子表示了反对的意见,尤其是那些军队大将要入军校带学生,也要获得老师的名号,还是大唐皇帝李世民担任校长,大唐战神李靖担任祭酒,这个事情可把他们给累的外焦里嫩。

皇帝的坏话他们不敢说,军神李靖他们也不敢非议,但是其他的那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猛将悍将就成为了他们攻击军事大学的目标,大字不识一箩筐也能当老师?把老师当成什么人了?什么人都可以做老师的吗?大唐时期的老师那还是相当尊贵的一个词语,天地君亲师,可以和皇帝排在一个行列的尊贵人物。

等于是认了老师就一辈子承其恩情,一辈子忘不掉的,这怎么可以是那些猛汉可以获得的地位?整个中国古代都非常尊师重道,可是那局限与文人,什么是老师?老师也是舞枪弄棒的?学校和武人从来都是绝缘的,现在这一帮子武人也开始附庸风雅要弄学校,还要做老师,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不少人开始对军事大学进行批判,但是同样的,有反对者就一定有支持者,比如大量的有意从军的猛士们就好像看到了曙光一样,还有那些读书读不出来以及没有书可读的落魄平民,看到了军事大学的招生简章之后,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之光一样,没办法在朝堂上为国出力,那就在沙场上为国征战吧!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大唐很重军功的!

于是乎,一批又一批立志于开疆拓土为国征战的猛士们,开始向大唐军事大学投出了橄榄枝。(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七 薛礼从军记(上)

“呸!这也叫茶?这玩意儿也能喝?!”苏宁苦着脸一口把嘴里的莫名其妙的液体给喷了出来,连忙抓起旁边的水壶往嘴巴里头灌水,想要把那一股浓烈的腥味儿给去除掉,他娘的这也能算茶?本来想着过来找孙思邈一起谈论一下关于医院的事情,顺带着开导开导受了刺激的老人家,正好看见孙思邈在捣鼓什么东西,苏宁就问你这个是什么,孙思邈答之曰茶,苏宁大喜过望就要喝,结果遇到了这个事情……

这他娘的也能叫茶?这简直就是油汤好不好?苏宁有个毛病,不能吃肥肉,不能喝油,一旦占到了肥肉和油,立马浑身不舒服,不吐就难受,所以虽然苏宁很喜欢烧烤和油炸的食物,但是肥肉和油是无法单独食用的,这一下子灌了一口油汤,简直想死……

“苏侯是在做什么?这上好的茶饼啊,还有羊油,还有肉蔻和盐之类的,正宗的蜀地煎茶,是老道昔年在蜀中游历之时所学的,和蜀中大儒学习煎茶,深得其真传,一般人老道都不会让他喝的,你瞧瞧你这弄得,暴殄天物啊!”孙思邈一脸的痛心疾首……

怎么就给忘了,真正的泡着喝的茶这个时候的大唐是没有的,乃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茶叶是当药用的,大唐的茶也是只有少部分江南士族延续了东晋士族的饮茶之法,饮茶风靡的时代还是要等到浪漫皇帝李隆基登基之后才会出现,这个时候。人们基本上也不饮茶,所以苏宁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这突然间见到了茶,这才想起来了关于茶的事情,不过炒茶的技术苏宁是不具备的,也不知道百度能不能百度出来,到时候试试看吧,这种油汤,还放盐,尼玛。毒死人不偿命啊!

算了。这也不是来找孙思邈讨论喝茶的问题的,是来给老头子做心理辅导的,老头子可是大唐目前不可缺少的人物,万一出了点儿什么事情。李二陛下都能给咱切吧切吧炖了。于是苏宁强行按耐下了恶心。正襟危坐,摆出一副高人的姿态,刚要开口。孙思邈就一脸嫌弃的说道:“苏侯,这里没有旁人,就着这副假正经的样子了,老道不在意这些。”

苏宁翻了个白眼,给你脸不要脸,行,你说的!

鞋子立刻就给脱掉了,盘腿坐了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然后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散发开来,苏宁觉得孙思邈应该承受不了了,谁知道孙思邈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只是嫌弃的看了看苏宁的脚部,说道:“苏侯可要注意一下个人仪表,这到时候上了朝堂商议事情的时候让一些大臣昏过去也就不好了,老道修行多年,什么味道没有经历过?但是那些闻惯了熏香的大臣可就不一样了,苏侯还是注意一下吧!”

苏宁给孙思邈也得说不出话来,不是说孙思邈沉静了好长时间都不说话的吗?不是说老家伙有得抑郁症的先兆吗?为毛苏宁觉得老家伙有一点朝着毒舌状态发展的趋势?抑郁症没得,反而还在人物属性里头增添了一个毒舌?尼玛!

“好了,老道知道苏侯所来为何,劳烦苏侯担心了,老道都活了大半个甲子了,什么事情看不穿?只是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而已,不过看着任城王把那些蛮夷的脑袋也给砍下来做成了京观,老道突然想开了,战场上本来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老道也该知道的,劳烦苏侯担心了,老道这厢有礼了,不过,苏侯,下回来这里还是打理一下自己个儿吧,您瞅瞅,老道养的这只小貂儿都快受不了了。”孙思邈眨眨眼睛把话给说通透了,然后面色一变开启了毒舌属性,又开始埋汰苏宁了。

顺着老家伙的指引,苏宁这才看见了一只蜷缩在角落和猫差不多大小的浑身紫色的物体,这,这就是貂?

嘿,别说还真是可爱啊!

苏宁不由得想要上前抚摸一下这只小貂儿,可谁知这小貂儿看着苏宁一步步的接近却是浑身弓了起来,毛都竖起来了,一副你再接近我就咬你的样子,苏宁不由得愣住了,而后就听得孙思邈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紫电,快些过来。”小貂儿立马就蹿了出去,还离苏宁离的远远儿的,苏宁那个郁闷哟,默默地走到鞋子旁边把鞋子穿上,毁天灭地的气息被收敛了一些,这才使得浑身发抖的小貂儿紫电安稳一些。

孙思邈又是一阵大笑道:“出征回来就在院子里头看见了这小貂儿,后腿上有伤,老道就给它诊治了一番,伤好了之后这小貂儿反而不愿意走了,老道反正也孑然一身,也就喜欢这些有灵性的小家伙,也就留下来做个伴儿,这些日子这小家伙陪着老道,老道倒也舒坦了不少,哈哈哈,哦对了,苏侯,这小貂儿可是有剧毒的,若是被咬到了可不美,苏侯可要注意一点啊!”

苏宁翻了翻白眼,看着这小貂儿一脸的不善:“小家伙要是敢咬我,我就把它给炖了!给我家大嫂吃!”

孙思邈无奈的说道:“老道也就是说说,苏侯何必和一只畜生过不去?苏侯还是应该多费些心思经营一下大唐军事大学,这些日子老道听着长安市井对这个事儿可是争论的相当激烈,一个不好这军事大学可是很难办下去的,苏侯可要做好准备啊!”

苏宁坐了下来,认真的说道:“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军事大学的设立,除非他不想活了,要和全大唐的军队和立志参军报国的百姓作对,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和实力,山东世家也不行,他们已经是纸老虎了,最强大的地方往往也是最虚弱的地方,因为他们要用强大掩饰他们的虚弱。不能让别人看出他们的虚弱,从而给予致命一击,他们若是伸手,我就剁了他们的爪子,敢伸头我就剁了他们的头!”

苏宁说这话的时候孙思邈瞅着苏宁的模样一直笑,苏宁看着孙思邈的脸色不对劲,不知道孙思邈这是要做什么,孙思邈笑道:“看来领军出战给你带来了不小的改变,但是,苏侯。无论何时。可不要把打打杀杀放在嘴边,这样子即使你不愿意,也会慢慢的变成嗜杀的人,嗜杀者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

苏宁一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貌似从灵州回来之后。苏宁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打打杀杀了……

不过军伍中人。若是没有杀戮的心思,还算得上军伍中人吗?就好像薛礼,若说他嗜杀。自然是不太可能的,但是被气急了,谁也受不了,谁让那登徒子意图凌辱爱妻柳氏,薛礼自幼习武,天生神力,又年少气盛,遂一怒之下将其斩杀,乃至于身边恶仆三人悉数斩杀,等到眼前的血色退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犯下了杀人之罪。

薛礼虽出身于河东薛氏世族,但是自祖父以来家道衰落,父亲去世之后薛氏彻底衰微,落毛凤凰不如鸡,薛礼自幼便过得异常凄苦,所幸家中还有几亩薄田,便以耕田为生,不过薛礼天生食量巨大,几亩薄田的产出竟然不够他一人食用,无可奈何之下,十三岁开始,遂在乡人介绍之下去当地世家大族柳家做工。

在冬日粮食吃光之后,薛礼也希望以此糊口,为此也和柳家有过协议,不要工钱,只要吃饱饭就可以,柳家人从未听过此等要求,自然答应,结果他们才发现,虽然薛礼天生神力,一个人能干五个人的活,可是一个人也能吃下三四个人的饭,柳家奇之,感到找来了一个饭桶,不过算算账,还是赚了,所以也就听之任之,没有把薛礼赶走,这也为日后他们逃过一劫埋下了伏笔。

薛礼在柳家的日子过得也着实不错,柳家管家看着薛礼神力惊人,而且敦厚老实,勤劳肯干,除了吃得多就没什么缺点了,所以也就特别喜欢薛礼,在管家的照顾之下,薛礼甚至可以吃到肉,一个冬日下来不单单没有瘦,反而还长的愈来愈壮实,四年下来长得愈加俊美,仪表不凡,管家更为喜爱,愈加照顾,也许是薛礼命中有这一次机缘,正好撞上了冬日夜晚山贼下山劫掠之事,柳家家丁孱弱不敌之,官兵迟迟不至,眼看着就要沦陷,薛礼持棍杀出,一人力敌数十山贼,身中三刀尤力战不止,最后一人将山贼驱出府中,保全了柳家。

因为此事柳家深慕薛礼之恩,柳家家主柳老先生亲自感谢薛礼,得知薛礼虽然目前卑微却出身名门,而且仪表不凡,神力惊人,为人敦厚,感到此子终非池中物,所以有了别样的心思,正巧这一回柳家未出阁的大娘子柳银环难得的出了屋子看看对柳家有救命之恩的薛礼长的是个什么样儿,这一看之下,风度翩翩相貌俊美的英雄少年便把怀春少女给俘获了。

之后柳老先生让薛礼做了府上的护院头头,给了很高的待遇,也给了薛礼一定的地位,所以柳家娘子也就有了更多的机会看到薛礼的英姿,一个严寒之夜,薛礼值夜,天寒地冻的着实不好受,柳家娘子注意到了,心疼薛礼受冻,便从阁楼上丢下一件袍子给薛礼,薛礼不知怎么回事,但是看到了袍子也就捡起来穿上了身子,第二天便被柳老先生发现了,柳老先生注意到薛礼身上穿着的袍子不对劲,暗暗上了心,便去询问柳家娘子,一问之下得知了自家女儿心系薛礼,柳老先生自然也看着这个少年郎君非常顺眼,于是便顺势把柳家娘子下嫁给了薛礼。

薛礼根本没有想过可以娶妻,只想着填饱肚子再图他举,谁知道柳老先生竟然和他说要把自己的女儿,书香门第出身的大家闺秀下嫁与他,顿时就感觉天旋地转,只觉得自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大喜之下哪有不答应的?立刻就下跪喊了一声岳父,要说这柳老爷子也算是慧眼识英雄的人,十七岁的薛礼尚且看不出任何可能性,出身士族的柳老爷子却顾不得旁人的非议,执意把柳银环下嫁。

清纯秀丽温柔娴淑的柳银环瞬间就俘获了薛礼的心,洞房花烛夜薛礼更得知柳银环便是那一夜赠锦袍之人,便更加感动,怜其更极,夫妻二人婚后生活极为幸福,柳老先生赠送了二十多亩良田给薛礼做立身之根本,还附带了大量的钱财书籍之类的嫁妆,薛礼耕种田地,不用担心吃不饱,夫妻二人不愁吃喝,柳银环又看到了那么多书本,便执意要教自家夫君读书。

薛礼也读过书,识字,但是苦于家境问题,无法安心学习,这一下子有了学识优秀的柳银环相教,薛礼天资聪颖,便是一日千里,柳银环喜不自胜,觉得自家夫君的出头之日不远了,薛礼不仅仅学习儒家书籍,更喜欢读兵法,常常挑灯夜读,柳银环也就陪侍一旁,夫妻感情日笃,却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八 薛礼从军记(下)

这件大事的确非常大,尤其是对于一个热血男儿而言,更是一件无法忍受的大事,薛氏夫妇的村子里头,出现了一个以游山玩水为由实则沾花惹草的恶少,听说是一个大家族的公子,这一来就看上了陪着薛礼外出耕种的柳银环,薛礼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坨屎而已,对于美人,他可是无比在意的,于是百般招惹,柳老爷子甚至把薛礼柳银环接入家中避难,这公子的家世实在是可怕,柳氏得罪不起,只好躲避,谁知这公子不依不饶,还动用了官府的力量,更是趁着薛礼带着柳银环遁入山中的路上堵住了薛礼和柳银环。

对于男人家来说最不能忍受的两种仇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于是乎,薛礼爆发了,公子哥儿常年沉迷于酒色,根本不是薛礼的对手,带来的一帮打手也被薛礼料理了,三个为虎作伥的恶仆被薛礼干掉了,这一下子薛礼就犯了四条人命,柳老爷子大惊失色,柳银环也无可奈何,眼瞅着官府要来拿人,那大家族也不依不饶,最后薛礼背上了逃犯的罪名,把柳银环托付在柳家,只身窜逃,把追兵引走,保全了柳府。

要说寻常人家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逼迫女儿和夫君离婚保全自身,谁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柳老爷子和柳银环出乎意料的保持了一致阵营——一日没有薛礼死讯,一日不离婚!然后动用了柳家良善人家的名望,还有多年积累的名声。硬是没让那大家族得逞,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正巧这绛州刺史是李二陛下的亲信,听到了这个事儿很是不爽,在李二陛下明里暗里的支持下和那大家族对着干了起来,就是要保全柳府,乃至于绛州军隐隐有出动的趋势,这一下子这大家族才放过了柳府,但是下了决心要追杀薛礼到天涯海角。

薛礼一路逃难,他觉得天下之大。反正河东之地是不能待着了。河东是世家大族的后花园,一个不好就要完蛋,向绛州刺史那样的官员毕竟是少数,所以他决定往关中而来。一路上听到了不少让他感兴趣的事情。比如大唐军事大学的开办。

因为时间不长。所以招生简章的消息还未散播太远,目前也就是关中周边地区,薛礼一路走来。到也就慢慢的听说了不少消息,一直到他看到了招生简章的时候,他激动地简直要跳起来了,这就是武人的天堂!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他知道爱妻打的是什么心思,是想让他好好读书,然后考取一个功名,靠着柳家的关系可以在这片土地上谋取一个好职位,担任官职,加上他自己的家世,未来指不定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但是薛礼虽然也读书,喜欢的却是兵书,他最喜欢的就是兵书,也喜欢习武,所以一身武艺甚是强悍,一身蛮力少有人敌,他也向往战场上的生活,本来想着年岁十八之后就告别柳家谋取一个府兵的位子,为国征战,沙场称雄,可是没有料到一个突发事件将自己绑在了家乡,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身旁安睡的爱妻,薛礼也曾动摇过,但是最终他还是不能欺骗自己,他的身体里流着战斗的血液,要是将这一身本领浪费在田地里头和书本上,这是多么凄惨的事情?

可是爱妻殷切的眼神让薛礼如何才能说出那种话?这一度让薛礼感到备受煎熬,但是如今,这却是大有因祸得福之像,反正回去就是死,还不如参军,加入这个大唐军事大学,要是运气好,学出了什么名堂,上了战场立下大功,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大唐的大将拥有什么地位薛礼知道,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定下来。

还有就是一点,大唐军事大学的招生简章上面写了,食宿免费,都是大唐军事大学提供,但是这样优厚的条件自然是有着很高的门槛儿,不论到底多少人报考,只有一千人可以被录取,无论有多少人,择优录取,哪怕十万人报考,也只取一千人,而且要想入大唐军事大学,就必须要做好沙场裹尸的准备,升官发财请走他路,贪生怕死勿入斯门!

大唐之荣誉为个人之荣誉,以大唐之利益为最高利益,愿为大唐奉献一切;保护百姓,不使民有一人死于蛮族之手,开疆拓土,不使一寸国土沦于敌手,需知寸土必争,一寸山河一寸血!决不服输,决不退让,决不投降,决不妥协,剑锋所指,刀山火海亦敢闯,虽九死亦由未悔,荣誉即我命。

薛礼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热血沸腾,原来这就叫做热血沸腾,这就叫做大唐军事大学!这还不止,还有,英雄纪念碑,凡是大唐军事学院内为大唐开疆拓土守卫百姓而站死者,都可以镌刻其名于其上,无论任何人经过都要遵守三个原则,不得骑乘,不得着冠,不得高声言语,需要三鞠躬以示尊重,无论何人,无论何人,哪怕是皇帝!所以,所以,还有什么所以?就是它了,就是它了!我薛礼就认定它了!

我薛礼一身武艺学识,就不信不能一举脱颖而出,成功进入大唐军事大学,学习三年,期间若有战事则大唐军事大学学生首当其冲,责无旁贷,将为全大唐军人之表率,率先出征,不论多么强大的敌人,大唐军事大学学子必须冲在第一线,决不后退!三年之后可按照功劳进入军中担任军职,一旦担任军职,则一直到六十岁才可以退役,终身为军人,享受大唐朝廷的俸禄,不属于府兵系统,最低军职也可以达到火长的地步,上不封顶,只要你的功劳足够了,一毕业就当将军也无不可!

不问出身,不问过去。不问本领,不看相貌仪表,只要你有这样的信念,只要你有这样的决心,承受得起繁重的训练,承受得起几乎会要了你的命的训练,你就来报考,一经报考录取,再无退路,你若想退出。吃不了苦。那就当着全体学子的面,脱下军装,赤身走出军校大门,从此军队与你无缘。便是如此!

开玩笑。开玩笑!我薛礼会承受不住?从小到大什么苦头没吃过?

最重要的是。大唐皇帝李世民亲自担任军校的校长,大唐著名战将,威名赫赫的军神李靖担任军校祭酒。还有军中大将入校执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得到这些大将们的认同,有了他们的认同,军中之路必然畅通无阻!更何况还有陛下,还有陛下担任军校的校长,甚至还有可能亲自授课!天啊,天啊!

银环,你等着,你等着,等我立下大功,等我成了将军,我就会风风光光的回乡,给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相信我!等我!

怀揣着这样的理念,薛礼满腔热血的奔赴长安,只是这个粮食问题非常麻烦,他一顿饭就能吃下一整只羊还有大量的米饭,而且一顿吃饱三天不饿,但是身上的钱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抵达长安,于是万般无奈之下他决定一边打猎一边前往长安,靠着这样的方式,他一路走一路打猎,倒还真的支撑到了长安。

此时的长安,早已经风起云涌,大唐军事大学开办的消息随着招生简章的四处张贴已经是传遍了关中之地,薛礼抵达长安近郊的时候这个消息就突破了关中周边朝着更远的地方传达,四方有志之士不断地向长安靠拢,由于考虑到地域遥远的问题和现时代交通的问题,苏宁也特意表示就算来不及也没有关系,大唐军事大学每一年都会招收一千壮士入学,今年来不及还有明年,永远有效。

所以所有人都放下了心慢慢往长安而来,而离长安比较近的乃至于长安本地人就高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个一个的争先恐后的去报名,也不管什么校训了,冲着升官发财而去的,因为这个几率实在是太高了,只要进去了坚持了就是军官,而且还可以永远在军队里面呆着,拿朝廷的俸禄,还可以见到著名的大将以及,陛下!那是什么人都可以见到的吗?可是只要进入了大唐军事大学,那就是陛下的学生!天子门生!

所以几乎所有正常的男儿都去了,要不是苏宁划定了年龄范围,周岁十八到三十五岁之间的人才可以报名,估计那些老头子也要赶过来了,不过即使如此,也有很多年龄超标或者不达标的人心慕大学,所以试图浑水摸鱼,但是苏宁设置了严格的审查系统,无论如何,也要将招生规范化,绝对不能乱来,否则会失之混乱,这第一期的招生尤为重要,黄埔军校就是第一期的学生出了最多的将帅,所以,第一期最要抓紧,说不定还能碰到几个历史名人之类的,那就赚了。

大唐军事大学的校址就在长安城西北角,这个位置很特殊,因为大唐的主要敌人就来自于西边和北边儿,这个位置正好体现了大唐军事大学随时随地为国家战斗在第一线的誓言,所以作为一个战略要冲,大唐军事大学甚至会被打造成一个战争堡垒的样子,一旦遇到战事,甚至可以用作关卡来打攻防战,成为长安城的卫城,这就给建造的团队带来了很大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苏宁把半吊子墨者向凛派了出去,带着苏府的建设团队加入了大唐军事大学的建造。

苏宁本人坐镇招生处,因为大唐军事大学的火热程度远远超过了预期,第一日开始报名就来了六千多人,把招生处的工作人员给吓坏了,最后李二陛下御批,把朱雀门之外的那一大块儿空地让出来给大唐军事大学招生所用,那块地儿足够空,苏宁一字儿摆开了一百个报名点,三百个工作人员准备妥当开始战斗,姓名,年龄,表字,籍贯,特长,是否识字,记录完毕之后下一个,然后再下一个,每一个人都会被记录下来,然后统一安排入学考试。

其实本来李二陛下还有些忐忑,担心军事大学的建立会受到极大的阻力,谁知道苏宁充分使用了传销手段,把大唐军事大学的优点全部搬了出来,甚至把李二陛下给卖了,拿他的名声来招生,李二陛下看后哭笑不得,所以对于首日就有六千人报名表示了理解,同时准备加派人手,应付即将到来的一大波学生,第一日的盛况景象让二十多个工作人员壮烈晕倒,还有一千多人在宵禁之前没有报名完毕,不得不加派人手……

一大波学生正在接近……

果不其然,第二天来的人更多,达到了九千人!二百个报名点六百个工作人员累得跟狗一样,笔墨纸砚也不知耗费了多少,也就是这个时候,李二陛下放出了廉价但是质量高级的竹纸,和宣纸没什么两样,一般人看不出来,所以那些工作人员看着厚厚一捆“宣纸”也略有些吃惊,但是一旦工作起来谁还来得及吃惊?第二日的九千多人报名从日出到日落还有两千多人没有处理完,累积到第三日直接破万,三百个报名点几乎被挤爆……

李二陛下一看不好,万一有有心之人利用人数多造反就坏了,于是调集一千大军在朱雀门之前严阵以待,树立威望,同时维持秩序,因为军队的存在,争先恐后报名的人好歹排成了队列,而有一些恶性斗殴的人直接就被苏宁取消了报名资格赶走,场面顿时安静了许多。

第四日人数达到一万二千,招生点增加到了四百,各地着急赶来的人们加快了脚步,生怕晚了就赶不上了,于是乎人数继续增加,依旧是有很多人没有来得及处理就已经宵禁……

第五日一万三千,招生点增加到四百五十,人数持续增长,未能处理完的人第五天积累下来,已经相当恐怖,朝野震惊,李二陛下和军方喜不自胜,士族文官暗暗着急……

第六日,薛礼抵达长安城!(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九 年龄是问题

身无分文饥肠辘辘的薛礼抵达长安城的时候是早上,其实昨夜他就已经抵达了长安城,但是因为长安城已经宵禁了,所以他没有办法进入长安城,所以他也就找了个地儿对付一晚上,反正都已经快要六月了,没什么是受不了的,薛礼的体质也异于常人,这么长一段时间儿竟然也没有落枕,端的是牛叉。

不过土包子到底是土包子,长这么大也就去过柳府,顺带着看一看小小的市集,哪里见过长安城这盛世大唐的首都?大唐首都长安城可是有近百万人口居住的超级大城,天子脚下,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的薛礼是一阵失神,他哪里见过这样多的人?哪里见过这样雄伟的城池?还有精悍的士卒,以及威风凛凛的骑兵,无一不让他心驰神往……

此时的长安城的流动人口绝对超过了一百万,因为军事大学的开办,超级有厚的条件,还有那仅仅一千人入选的名额,几乎所有自持勇力过人有心报效国家的汉子都心驰神往,若不是苏宁严格限制了年龄,恐怕来报名的人会更多,而且里头不乏有识字的文武双全者,这让苏宁特别欣喜,这五天以来五万人的报名者里头竟然有超过一千的人识字,而且年龄普遍偏低,这让苏宁特别惊喜。

这就证明还是有不少识字的青年愿意参军报效国家博取功名富贵的,也就证明目前大唐重军功的政策有效果,年轻人中不乏有科举无路举荐无门者。所以一狠心报名了军事大学,改走军事路线,不错,不过,就算不识字也没什么,大军里头首要的工作就是文化教育,文化素质不过关哪里能学的了兵法?

就算有那么一些不识字也会用兵的怪才,可是,文化素质的高低决定了一个人的人生高低,不在于学历。而在于学识和见识。所以对于学识的接受程度以及见识程度很大程度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苏宁觉得,军队里的人更需要认字,更需要明白道理。因为很多时候。军队需要做出一些特殊的抉择。关乎于国家命运的抉择。

李二陛下可以拥有军人的忠心,那是建立在他本身做的事情是对的,而如果他错了。军队要有判断的能力,所以苏宁在校训里头着重表明了军队保护百姓的重要性,通过潜移默化的影响,把这个理念深深的刻入军队的心中,让军队明白自己的职责,在关键的时候,军队会做出关键的选择。

所以文化教育不能放松,思想教育尤为重要,这军事大学第一期的学子,估计就要从那些识字的人里面选择出来了,当然,也不排除意外,这些日子苏宁也吩咐报名点的工作人员把识字的报名者名单留给他一份,他想试试能不能从里头寻找到一些历史名人,以后可以着重培养,然后引为臂助。

上天也的确待苏宁不薄,给苏宁一个大惊喜,王玄策的大名跃然于纸上,今年二十岁,年纪轻轻的有为青年,将来创造一人灭一国奇迹的唐代著名外交家和军事家,这也算是一个意外所得,识字的一千余人里头也就他一个苏宁熟悉的名字,其他的都是没有听过的名字,不过这样的大才不可多得,为人也不能贪婪,大唐军事大学是一个整体,不是靠一个人就可以发扬光大的。

带着这样的心思,苏宁在四大护卫的保护下继续进行第六天的招生工作,这些日子几乎每一天都会有前一日堆积下来的大量来不及报名的,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按照这个趋势,估计这一下子来报名的人不会少于十万,有报国之心和追求功名之心者何其多也,但是选拔人才的途径太少,门槛太高,所以,没有什么门槛的大唐军事大学横空出世,虽然侧重于军事,却也引来了不少文人投效。

所以苏宁就开始寻思,虽然军官的培养是必须的,可是,军事大学不可能只传授战阵之术,肯定是要分出擅长骑兵作战和步军攻城作战的两大类,也就是骑兵将领和步军将领,军事方面的全才不多,那是大将,而下面的中层军官和基层军官还是要分出等级的,而且这个时候军队的分工不明确,没有单独独立与骑兵和步兵之外的特殊军队,苏宁希望借此机会培养一些其他的兵种和善于指挥这些兵种的将领。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宁希望可以开始对火器进行研究了,以便早日把攻城兵种给独立出来,设立神机营,为特殊的技术兵种,到时候骑兵冲锋掠阵,步军攻城略地,而火器部队可以随着骑兵和步兵一同出战,担任辅助和攻坚的作用,而且由于动物对火的天然恐惧心理,火器的威慑力量很大。

作为一个平民,苏宁接触不到火器,所能接触的也就是烟花爆竹里头的最原始的黑火药,甚至是高级一点儿的火药都接触不到,百度也搜索不到关于火药的标注配置,大抵也就是什么硝石硫磺和木炭之类的东西还知道一些,估计的对这个玩意儿进行一段时间的研究,而且大炮这种玩意儿可不仅仅是一根钢管就能解决的……

作为非正式官员的大唐军事大学祭酒司马,苏宁有参与大唐军事大学一切事物的权力,虽然不知道这个被李二陛下捏造出来的所谓正式称谓是什么玩意儿,而且也没有俸禄,不算官,硬要算也就是个吏,但是只要有这个权力就可以了,而且苏宁可以不跟随这些学生参加日常教学,因为按照苏宁的水平只要跟在李靖的身边就可以了,李二陛下还是有点儿私心,想让苏宁得到最好的教育,成为军方新的领头人。

苏宁不在意这个,在意的就是苏宁有了提建议的权力和参与事务的权利。可以在大唐军事大学内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比如设立火药研究中心之类的,苏宁觉得火药这个玩意儿不是那么好弄得,而且火器更不容易弄,虽然把火药聚在一起捆成一包就是个炸药包,可是面对这石块累积成的城墙或者是土造的城墙还是缺乏攻击力,必须要弄出可以借火药的威力发射实心弹药的大炮,这才意味着火器部队可以独立于骑步二军种单独为第三军种。

这样的难度比较大,所以苏宁遣人到处搜集硝石硫磺和木炭,准备按照一定的比例先看看能不能弄出黑火药来。黑火药才是所有火药的鼻祖。弄出黑火药才意味着火器的发展有了一个开端,而不仅仅是把弓箭点上火就算做火器了,只有大炮问世之后,火器才真的算是火器。否则不算火器。

据说火药是那些炼丹家七捣鼓八捣鼓无意之间给弄出来的。所谓的炸膛。可以把铜炉给炸碎,这大概算是威力巨大了,苏宁打算试试单纯的黑火药爆炸和这些炸膛事件爆炸所带来的威力有何不同。说不定可以找到优化黑火药的法子,不过孙思邈不炼丹,应该不懂的这些,问问他有没有沉迷于炼丹的其他道友什么的,顺着这些炼丹家的脚步和配方看看有没有机缘。

等到火炮可以发射实心炮弹从而对城墙造成损害的阶段,或其研究才算获得了第一个阶段的胜利,记得大唐对付高句丽的时候就是遇到了一个善于守城的杨万春把安市城守得和铁桶一样,逼的唐军无奈撤退,要是有了火炮这等利器,一百门火炮一起发射,一百颗铁弹就不信轰不烂那城墙!

这都是后话,现在,还是把军事大学办好才是真的,看着那些工作人员不断的把识字的报名者的信息送到手里,苏宁也在一个一个的筛选这些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可不可以入选,但是若是有一些优秀的却不足以从数万人里头脱颖而出的,就要提醒他,不要泄气,明年还有机会。

但是这些人里头注定不包括薛礼,薛礼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进入军事大学的,所以长安城门一开就直奔报名地点朱雀门,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薛礼才抵达朱雀门,但是这个时候朱雀门已经人山人海了,薛礼来的还算早,所以找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苏宁抵达坐镇的这个时候,正好轮到了薛礼报名。

“姓名。”工作人员头也不抬的询问。

“薛礼。”薛礼老老实实地回答。

“可有表字?”工作人员还是不抬头。

“表字仁贵。”薛礼答道。

“年龄。”工作人员继续询问。

“周十七,还有一月不到便是十八。”薛礼老实的回答,虽然他知道年龄下限是十八岁,但是他没有说谎,他认为自己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是十八岁了,有这个资格进入军事大学的,所以他很有信心的回答道。

工作人员抬起了头,看着薛礼,这一看不要紧,还真给愣住了,大唐选择官员的其中一项很重要的标准就是仪表雄伟端正,虽然军事大学不是,可是唐朝朝堂上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大帅哥,除了尉迟恭和程咬金这一类的威猛肌肉男,但是五官还是端正,没有歪瓜裂枣,所以人们普遍以为仪表堂堂者才有出息,很明显薛礼就是这样的仪表堂堂者,而且甚是雄伟,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绝对的猛将之向,工作人员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籍贯何方?”工作人员接着询问。

“绛州龙门。”薛礼答道。

工作人员这才来了兴趣:“郎君这才十七岁,未曾及冠,何来表字?”

薛礼答道:“家父早丧,临终之前提前为某加冠,赐字,是故某有字。”

工作人员问道:“有字者绝非寻常人家,看郎君仪表堂堂,必定不凡,可为何这副模样?”工作人员指了指薛礼一身破烂的衣服,薛礼不好意思的回答:“某乃龙门薛氏出身,祖上的确位居高位,然自祖父起家道衰落,父亲早丧之后某唯有靠种地做工为生,不复贵矣,今次来长安风雨兼程,风餐露宿,这才导致这副模样,郎君见笑了。”

工作人员奇道:“郎君乃是贵人之后,虽是家道中落,然某观郎君相貌气度不凡,但某虽有心答应,然大唐军事大学招生严格,不至十八决不录取,便是不希望出现竭泽而渔之事,郎君这情况,实属特殊,不若,郎君明年再来?定然可行。”

薛礼闻之大惊,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哪里还能再等一年?再等一年,就意味着又要危险一年,距离回乡又要迟上一年,这,这如何使得?不行,绝对不行!(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 让他加入

“郎君,某不过还有一月不到,也就二十四日便年满十八,这,这,看样子等到这招生结束,某也就年满十八了,这,这为何不可通融一下?”薛礼急的跳脚。

工作人员摇摇头:“这是铁的规则,不容有失,而且郎君现在的确只有十七,无论如何,现在不能让郎君通过,或者,等郎君年满十八了,再过来,若是招生持续的时间比较长,郎君或许还有机会,况且,若是让郎君通过,这岂不是对其余人不公平?。”

排在薛礼身后和旁边的人也纷纷出言,责备薛礼无理取闹,明明未满十八周岁,不应该过来的,这来了不少要浪费其余人的时间吗?薛礼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他们纷纷感到不满,就是旁边的工作记录人员也感到不满。

薛礼哑口无言,急的无可奈何,但是实在不甘心,便说道:“某识字,读过书,自幼习武,天生力大,此次是抱着一定的决心定要加入大唐军事大学,若是不入,某就当真无处可去,还请郎君通融通融!某,某实在是……”薛礼说不出那个一定要进入的理由……

工作人员眼睛一亮,识字?习武力大什么的多得是,但是识字的人实在不多,苏司马也嘱咐了,识字的人要特别挑拣出来给他过目,眼前就有一个,这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十八了,这个时候不让他进入实在是可惜,而且看着这个状况。苏司马明言一个月的招生时限,弄不好他还就真的赶得上,这,这却如何是好?

又看了看一脸急切的薛礼,工作人员笑着摇摇头:“这样吧,某且去禀告苏司马,看看苏司马的意思,你且等候一会儿,是成是败,就看苏司马的意思了。”

薛礼一阵疑惑:“苏司马是何人?”

身后的人说道:“你是外地来的吧?竟然不知晓苏宁苏二郎。苏二郎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年仅十四,便是军中将领,参加过大唐消灭东突厥之战和灵州平叛之战,两度立下大功。第一次是火烧阴山生擒东突厥的可汗颉利可汗。第二次就是把灵州叛军打败了然后千里追击。把西突厥的肆叶护可汗给杀了,拥立了新的可汗。

这会儿新的西突厥可汗可都来大唐朝见了,哎呀。年纪轻轻立的功劳还真不小,东西两个可汗都是败在苏二郎的手上,苏二郎还是李靖李祭酒的高徒,年轻有为,虽然是寒门出身,但是已经是大唐的三原侯,啧啧,前途不可限量啊,真可谓是文武双全,那一笔字和诗写的真叫好!”

薛礼大惊失色,虽然苏司马他不知道是谁,因为苏宁担任这个没有官位的吏才几日,但是三原侯苏宁他可是太清楚了,河东之地消息并不闭塞,尤其还是连续两场国战的消息,灭了东突厥,又逼得西突厥臣服,连着两个可汗被干掉,这样的大消息对于大唐而言不可不谓是惊天大喜,连着向突厥称臣十二年的憋屈可不好受啊,这一翻身就干掉了两个可汗,还是同一人立下的大功,几乎全大唐都知道了苏宁苏二郎的名声。

“哎呀,同样是十四岁,我那儿子比起苏二郎可就差得远了啊,人家都是三原侯了,还是寒门出身,咱们也是平民百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就看着这一会能不能进入军事大学拼搏一下,好歹弄个封妻荫子啊……”深厚这人还在唠唠叨叨,但是薛礼却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苏宁的大名他早已听闻,甚至以苏宁为榜样,人家才十四岁,已经是著名战将,三原县侯,他都十七了,还是白身,先祖之荣耀如何恢复?

薛礼心中非常不平静,同样的,苏宁的心里头也很不平静,本来看着工作人员急急忙忙走过来以为是又有识字之人,谁知他一来便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苏宁决断,有一个人,年满十七,还有不到一月就要十八岁了,但是苏宁规定了不到十八岁不予报名,可是也规定了报名期限是一月三十日,如今是第六天,还有二十四日才截止,而此人也正好只有二十四日便要年满十八,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苏宁觉得有些奇怪,也有些好笑,这人可真是奇葩,还有二十四日年满十八,军校也还有二十四日截止报名,正好赶上了这个时候,于是便笑着询问:“此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既然识字,可有表字?”

工作人员恭敬地回答道:“此人姓薛,名礼,礼仪之礼,表字仁贵,绛州龙门人,观其家世不凡,只是家道中落,其人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工作人员不惜赞美之言夸奖薛礼,对薛礼非常看好,非常希望他可以报名,报名权掌握在苏宁的手上,只有苏宁点头才能确定,不过他却是不知道,苏宁并没有听到他的赞美之语,苏宁已经激动地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尼玛,刚来了个王玄策,现在又来了个薛仁贵,两个都他娘的是猛人啊,一个人一人灭一国,另一个是高宗朝著名大将,大唐高宗时期的擎天之柱,也是国公一类的人物,和苏定方很像,都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历史上一直到贞观十九年参加了大唐征讨高句丽的战争才被发掘出来,而如今,提早了十四年出山,也仅仅十七岁,又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好啊,好啊,这样的猛将岂有不收之礼?苏宁很快的恢复了平常之心,虽然他们未来是大人物,但是如今也不过是一介平民,虽然薛仁贵有不凡的家世,曾祖父薛荣,官至北魏新野、武关二郡太守、都督,封澄城县公,祖父薛衍,北周御伯中大夫,父薛轨。隋朝襄城郡赞治。

真的可以说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薛仁贵直接没官做了,只好种田为生,苏宁如今已经是身居高位之人,虽然也是寒门出身,但是相比薛仁贵确实好了太多,大人物也见得多了,就算当今皇帝陛下也是时常见到,早就有了很高的眼界,所以苏宁直接站起了身子。笑道:“带我去看看他。”

工作人员一愣。随后大喜,心中暗道薛礼你小子真是好运气,竟然让苏侯爷有了兴趣,这下子你的好运气可来了!于是连忙为苏宁带路。不一会儿苏宁就看到了一个。额。呆萌的傻大个儿……

请容许苏宁用呆萌来形容薛仁贵,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乃至于俊美,和苏宁有的一拼,但是,但是,谁能想到大唐大将薛仁贵居然有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而且此时却是一脸的失神,那副模样真可谓呆萌,呆到深处自然萌,年仅十七的薛仁贵担得起这个称谓,而且历史上薛仁贵本就是性格敦厚之人,真不负这副相貌。

由于这些时日苏宁时常来到这里巡视,所以这里已经有不少前些日子报名但是来不及录取的人认识了苏宁,比如站在薛仁贵身后的那人,一见到苏宁就低喝一声:“苏二郎来了!”这一下子就惊呆了周围的人,纷纷看向苏宁,看到方才的工作人员带着苏宁往这里走,心中惊讶不已,苏宁为何会亲自过来?有人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薛仁贵的身上,意识到可能是因为这个小子……

果不其然,苏宁来到这里之后就把目光定格在了薛仁贵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薛仁贵,也不在乎薛仁贵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淡淡的笑着,这可把周围的人给惊呆了,苏二郎怎么对这个小子有了兴趣?还有,这小子不想活了吗?苏二郎都站在眼前了还不动弹?

苏宁只是看着薛仁贵,看着他的眼睛渐渐有了焦距,并且看着他,薛仁贵人高马大,估计得有一米八,也亏得苏宁距离他不是很近,不需要抬头仰视,只是挺直了腰杆,看着薛仁贵微微的笑,薛仁贵先是一愣,然后更加不知所措了,脑袋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三原侯苏宁,你该做些什么,但是,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就在薛仁贵急得冒汗的时候,苏宁笑着开口了:“你便是薛礼薛仁贵?”

薛仁贵猛然一惊,终于可以动弹了,终于可以说话了,于是连忙说道:“正,正,正是!”这一急,反而说话都不利索了,不由得更是惶恐,苏宁却依然笑着:“莫要紧张,本侯又不是食人猛兽,为何你一副惶恐的模样?”

薛仁贵的脸红了:“不,不是的,只是,只是某久闻三原侯大名,一直敬畏有加,所以,所以……”薛仁贵又说不出话来了,可把周围人给急坏了,也羡慕不已,羡慕这家伙为何有这样好的运气。

苏宁毫不在意的笑道:“本侯也是人,有什么需要敬畏的?倒是你,还有二十四日便满十八了?”

薛仁贵连忙点头:“正是,正是!”

苏宁笑着点点头:“按照规矩,你现在的确没有报名的资格,否则,就是对其余报名者的不尊重,大唐军事大学讲究公平待人,军中也决不允许参杂私情,军威浩荡,军令如山,没有违反的可能,除非你想被杀,所以,你现在不能报名。”

一番话说得薛仁贵心里头就好像坠入了万年冰窟一样,颓丧欲死,一时间眼圈儿都红了,看的苏宁一阵好笑,薛仁贵也会流泪?到底是什么境遇,让他这般急切地想要加入军事大学?仅仅是想为国征战?

周围人一听,心中虽然有些惋惜,却也放下了心,这番话不就意味着薛仁贵没有机会了吗?这小子竟然能让三原侯亲自来看,要是报了名指不定就能被录取,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又少了一个机会,军校可只有一千个名额。

“不过,大唐军事大学招生时限是一个月,今日是第六日,还有二十四日,听说你还有二十四日便年满十八,这岂不是正好?二十四日之后再来,届时你便年满十八,可以报名了。”就在众人心中感觉不一的时候,苏宁突然又开口了。

这一番话说的周围众人包括惋惜不已的工作人员一阵惊愕,薛仁贵更是震惊不已,二十四日,二十四日,这,这不是正好吗?自己还有二十四日满十八岁,而大唐军事大学招生时限也还剩二十四日,而且,这种报名时只要愿意就可以报名,然后通过统一的考试录取一千名最优秀的人,每一个人都有机会,都可以报名!这就意味着……

我可以进入大唐军事大学了……(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一 白衣傲王侯

薛仁贵突然伸出手在自己的脸蛋上狠狠地揪了一下,然后小声叫唤了一声,感觉到了切切实实的疼痛,这不是梦,这是现实,实实在在的现实,三原侯说,二十四天之后,我就可以报名了……

这是真的,这真的是真的,三原侯亲自告诉我,我可以在二十四日以后,报名加入大唐军事大学,到时候因为三原侯的推荐,说不定,我,我一定可以进入大唐军事大学,成为大将!然后衣锦还乡!银环!你等着我,你等着我!

看着薛仁贵的一副激动莫名的样子,苏宁笑了笑:“薛礼,你随我来。”

此话一出,更是叫周遭众人好一通羡慕,三原侯什么时候如此对待一个人了?反正这几日数万人里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三原侯如此对待,而这个十七岁的小毛孩子,怎么就如此让三原侯青睐?甚至单独带他离去?就是举荐薛仁贵的那个工作人员也不免的一阵羡慕嫉妒恨,但是看着薛仁贵一副呆萌的样子,又不由得笑出声来,连忙招呼薛仁贵和苏宁一起过去。

薛仁贵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震惊之中醒悟过来,看到三原侯苏宁对着他一脸莫名的笑意,立刻有些拘谨起来,苏宁看着薛仁贵这副拘谨的模样,不由得感到好笑:“便是我区区一个侯爵你却是如此,要是到了军事大学里面见到那些国公乃至于陛下,仁贵岂非要登时昏厥?”

听到了苏宁明显带有调笑意味的风趣话语,薛仁贵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看着苏宁。似乎有些意外,苏宁又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本侯身处高位,就应当威严肃穆,见到任何人都要板着一张脸?”

薛仁贵连忙答道:“并非如此,只是,只是……”薛仁贵说不出话来了,苏宁摇摇头笑道:“你就是这样想的,莫要抵赖!好了,本侯又没有怪你,坐吧!”

薛仁贵听到“坐”这个词语。可是遍地寻不到软垫。只好就地跪坐,弄的膝盖生疼,苏宁不由得感到好笑,身后侍立的四大护卫也哈哈大笑起来。弄得薛仁贵不明所以。定睛一看发现苏宁坐在一个四条腿的物件上面。不由得郁闷不已,苏宁笑着摇头道:“对了,你是绛州人。未曾见过座椅,这是本侯弄出来的椅子,坐起来舒服一些,你且试试看,就像这样。”苏宁站起身子,又坐了下去。

薛仁贵红着脸好奇的看着苏宁的动作,然后站起身子,走到自己身旁的椅子前,一点点一点点的把屁股往下挪,很是胆战心惊似的,四大护卫笑的直不起腰,苏宁苦笑着摇摇头,走到薛仁贵身前用力把他的身子往下一按,按到了椅子上,薛仁贵大惊,想站起来,却被苏宁牢牢按住,动弹不得,薛仁贵惊讶于苏宁的力量,苏宁也惊讶于薛仁贵的力道,一下子两人都忘记了目前的主要任务……

不过很快苏宁就反应过来,坐回了自己的椅子,笑着问薛仁贵:“感觉如何?”薛仁贵猛然一惊,发现自己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椅子上,而且意外的很舒服,立刻说道:“很舒服,和跪坐很不一样,但是,觉得很舒服的,不会感到累。”

苏宁点点头:“就是这样的,本侯也是觉得跪坐太累人,所以私下里弄出了椅子,现在长安城正规场合还是跪坐,不过其他的私人场合都已经习惯了椅子和这种桌子,你看那些书记员不也是桌子椅子一起用吗?不会感到累,坐上一天也无所谓。”

薛仁贵低头说道:“某受教了。”

苏宁摆摆手:“什么受教不受教的,你的年纪比我还大,哪里谈得上受不受教?你且放宽心,非正式场合,我很随便的,你也不要太拘谨,喊你过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为何要这般急于进入大唐军事大学?好像都要流泪了,这可不是一个大好男儿应该做的事情啊!”

薛仁贵一愣,随后面色变得不太对劲,好像在挣扎着什么,良久薛仁贵站起了身子,朝着苏宁一礼道:“其实某有人命在身,逃亡至此,希望进入军中博取功名富贵,洗清罪孽,再行回乡!”

此言一出,苏宁一愣,四大护卫的面色也变得不好了,这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小子竟然还是个杀人犯?四人不由得暗暗提高了警惕,倒是苏宁没听说史书上有写薛仁贵在投军之前犯过人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苏宁问道:“怎么一回事,你且说出来。”

薛仁贵便把自己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最后咬牙切齿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尤其是贼人欺人太甚,欲当着某之面凌辱爱妻,某忍无可忍,遂手刃之,其身份高贵,某开罪不起,为不连累爱妻和柳家,只有担着人命四处逃亡,幸得绛州刺史出手相助,保住柳家不失,爱妻遂得以安身,某无路可走,河东之地不能留,只好来到京城,道途中听说大唐军事大学招生,大喜之下遂来投奔,今次无路可走,任凭侯爷发落!”

这个事儿一说完倒是让四大护卫对这小子高看了几分,警惕不由的放松了,这个事儿说起来还真的怪不到薛仁贵的身上,要说这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本就是不共戴天,这要是任由贼人动手欺凌妻子,那也真的是枉为男儿了,要是不动手反而会被人看轻,不过这对手也太厉害了一些,名门望族的柳氏都难以对抗……

苏宁倒是饶有兴趣的听着薛仁贵说着他的经历,这和史书上看到的有些不同,薛仁贵的妻子柳氏出身河东柳氏,本来就不平凡,薛仁贵也出身高贵,只是家道中落。这和电视剧里头很不一样,果然历史雷剧不能看,看一下就要被雷死,柳氏居然如此看重薛仁贵,不惜把独生女儿下嫁,这点上和李孝恭对待自己差不多。

这个事儿,其实苏宁也知道一些,那段时日李二陛下很不舒服,苏宁打探了一下,李二陛下倒也说了一些事情。苏宁也就知道了。李二陛下对山东世家的忍耐快要到达顶峰了,在这样下去山东世家必然要和李唐皇室正面交锋,那一决生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李唐皇室掌握了造纸术和印刷术以及劳动改造带来的声望本就是历史上李唐皇室所不具备的。所以历史上李二陛下未能收拾掉五姓豪门。但是如今。李唐皇室已经有了准备和胜率。

“范阳卢氏的一个分支,是也不是?”苏宁冷笑着问道,薛仁贵一惊。只剩下了惊愕,没有别的想法,苏宁看着薛仁贵的模样便温和的笑道:“不用担心,只要你在长安,那些人的狗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若是你能从这数万人里头脱颖而出进入军校,你薛礼便是天子门生,那些人的狗就更不敢嚣张了,就是那些人又如何?”

薛仁贵顿时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苏宁站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待在长安,柳家不会有事,你的爱妻更是安全,他们要是敢动,就是自寻死路,你好好儿的学习,好好儿的为大唐建功立业,陛下就是你的靠山,你的功劳越大,能力越强,靠的就越稳当,这是我对你的保证。”

薛仁贵猛然站了起来,看着苏宁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苏宁笑着问道:“你孤身一人来长安,身无余财,有没有认识的人,打算如何过活?距离大唐军事大学正式开学可还有一段时日,这段时日你打算如何过活?”

薛仁贵被问住了,眨眨眼,犹豫着说道:“某没什么本领,就是力气大,就在长安找个活儿做,大概也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等到军事大学开学了,一切就好了。”苏宁笑道:“你就那般确定你一定可以进入大学里头?这里可有数万人,接近十万人,只有一千人可以进入大学里头,也就是说,一百个人里头,只有一个人可以进去,你有把握吗?”

其实苏宁还是没有说明白,因为这一千个人里面有差不多五十个已经被一些和苏宁交好的或者是看好苏宁的军方将领的子弟预定了,他们是一定会进去的,所以,真正留给平民的,虽然占了大部分,但是相对与人口基数而言,平民还是在弱势上,而且这个事情,苏宁觉得不需要为薛仁贵做什么,要是薛仁贵通过不了考试,那就是蝴蝶效应改变了薛仁贵,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插手了,若是他真有本领,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他还是那个未来的国公。

薛仁贵转头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突然挺直了腰杆,浑身散发出一种名为自信的气质:“虽然人多,但是在某家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真正入眼的没有几人,侯爷请放心,某定然能是那一百人中的一人!”

四大护卫看着薛仁贵这份气度,虽然想说他狂妄无知,但是,这份气度和自信是发自内在的,没有本领,他如何会这样自信?俗话说有才的人不管是不是虚怀若谷的性子,心里头骨子里头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种甩不掉的傲气,这是他的才能决定的,只有有了才华才会有傲气,有傲气的人多半都是有才的人,没有傲气的人反而算不得有才的人,那些既有大才又没有傲气的为人津津乐道的人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薛仁贵身上有这种气质,苏宁其实也有,古人云白衣傲王侯,明明知道才能和权力的交锋往往会以才能的失败而告终,但是还是不能免去,因为深埋于灵魂的傲气以及一身傲骨不允许他放弃做人的尊严,哪怕是死是失败,也要带着傲气和傲骨而死,这才是有才能的人所应该具备的,尽管有人说不能有傲气但要有傲骨,可是傲气和傲骨往往是同气连枝的,这一点,苏宁很相信。

所谓的没有傲气礼贤下士的大才仅仅是因为随着岁月的流逝和尘世间的磨砺使得性格变得沉稳,一般人看不出他的傲气,他也不屑于对一般人展现自己的傲气,所以才被旁人津津乐道,但是那股子深埋于灵魂的傲气还有天生的傲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的,需要的时候还是会出现,只是看着他如何运用,那就要看情商的高低了。

才华横溢但一身平安的大才以三国时期的毒士贾诩为代表,一身才华少有人敌,却安稳一生寿终正寝,这就是情商高的体现,但是贾诩不骄傲吗?贾诩当然骄傲,而且骄傲到了极点,比诸葛亮周瑜庞统都要骄傲,所以让人家看不出他的骄傲,他的骄傲很高明,他在暗地里操纵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暗地里引导着历史的变动,暗地里俯视群雄,视天下为掌上玩物,他的骄傲属于他自己,而不是任何人,最后,他带着他的骄傲和自豪安稳的闭上了眼睛,而那些蠢材,早已是冢中枯骨。

不骄傲的有才之人,就不是有才之人,不骄傲的有才之人是不存在的,只有骄傲的人里面,才会出现真正的有才之人,而薛仁贵,就是那种人!(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二 以饭桶之名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惹人愤恨,一种是怎么吃身体也不会胖的人,一种是怎么玩成绩业绩都不会差的人,蜀汉大将军蒋琬属于后一类人,怎么玩都能把政务处理好,让他的继承者董允羡慕嫉妒恨不止,至于薛仁贵,属于第一类人……

怎么吃也吃不胖在科学界的看法是基因问题,有些人天生具备这种基因,无论吃到什么程度,就是不会变胖,同样的,喝水也会胖也是基因问题,薛仁贵这种人要是落在苏小妹的手上绝对死的来了个惨,但是苏宁不需要,也不会因此羡慕嫉妒恨,因为苏宁也和他是同一种人,只不过比起薛仁贵来,小巫见大巫了。

看着薛仁贵无处可去的样子,苏宁觉得可以把薛仁贵带到自己的府上安置一下,毕竟是未来著名的大将,结交一下也好,为以后引为臂助打下基础,于是主动邀请薛仁贵这一个月就在苏家落脚,等考试结束之后再决定去留,本来只是有好的邀请,但是在薛仁贵看来就不一样了。

贫贱之人,竟然可以让这位侯爷以宾客之礼请入苏府,这,这不由得不让薛仁贵感激感动不已,同时连说不可,身份低微的贱人怎么可以进入高贵的三原侯府?岂不是玷污了高贵的侯府?万万不可。

苏宁笑道:“仁贵既有大志,何故自轻?一年之前,本侯也为一寒门子弟,仁贵如何以为一年之后,汝便不是第二个本侯?”

薛仁贵大惊。随后深深一拜,应允了苏宁,答应苏宁这些日子在苏府落脚,同时为了避免吃白食被人说出去不好,薛仁贵提出要帮助苏府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薛仁贵现在没有地位没有钱才没有权力,只有一身武艺和一身的巨力,希望可以为苏府提供一些帮助,报答苏宁对他的恩遇,并且立刻就要动身。反正现在时候尚早。

正好。苏府如今在到处动工,建立各种作坊,于是乎苏宁就让薛仁贵帮着做一些力气活,正好苏宁也想看看薛仁贵到底是何等神力惊人。这一做不要紧。直把苏府的雇佣工人还有所有围观群众都给惊呆了。在这之前,他们看着薛仁贵一副小娃娃的模样甚是奇怪,来这工地上做工的都是靠力气吃饭的。薛仁贵虽然高大,但是一副张不开的模样实在是让他们怀疑,苏府向来不用奶娃子。

苏宁出现在工地上不是一次两次,对这些佃户也向来优厚,大家伙儿看见侯爷来了都停下手里的活计向苏宁打招呼,苏宁笑着回答,巡视了一圈,也就带着薛仁贵转了一圈,这里的工作可不轻松,都是壮汉才能参与的。

不过薛仁贵不管这些,正好看到了两大篮子碎石头给堆得满满的放在哪儿,四个人两人一组一前一后准备把这两大篮子石头给弄走,薛仁贵一看就立刻上去左手一个篮子右手一个篮子,然后面色如常的像拎着菜篮子一样把两大篮子碎石头给拎了起来,面色如常,毫无吃力的感觉。

这一下子把工地上的人都给惊呆了,瞪着眼睛张大嘴巴仿佛看到了什么神迹一样,四大护卫瞪着眼睛,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围观群众一阵阵的不可思议的声音,苏宁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生神力,这一个人就能干四个人的活儿,算是实至名归的,就是不知道他吃的怎么样。

从九十点钟的样子一直干到午时十二点钟的样子,薛仁贵一个人干了六个人的活儿,社么脏活儿累活儿抢着做,一身神力之下看样子也没有累到哪儿,把所有人都给看呆了,接着就是午餐时间了。

对于工人,苏府的待遇向来优厚,就别说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苏家庄子上苏府的佃户,趁着农闲过来帮忙,本来说这不要工钱,只是感恩苏府给了他们田地和种子还有耕牛,不过苏宁认为出了力气就该得到报酬,没有别的可说,管饭,发钱,于是苏家工地就成为了所有靠着力气讨生活的壮汉们趋之若鹜的地方。

苏家的午餐饭食从来都是有油荤可见的,肥的流油的肥肉苏宁见了就想吐,却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最为向往的美味,吃肉就要吃肥肉,感受着肥油滑腻的口感,反而没什么喜欢瘦肉,所以市场上羊肉身上肥膘的价格反而要高于精瘦肉,苏宁有个毛病,吃不得肥肉,喜欢吃精瘦肉,肥肉就正好便宜了这些工人。

也就是大唐市面上不流通猪肉,但是这一大锅里头都是猪肉,这些苏府佃户都明白,这是侯爷吩咐他们用特殊的方法养殖的肉猪,一点儿也没有寻常的猪身上的骚味儿,反而香醇无比,吃起来美味不已,这些佃户很快地就爱上了猪肉,现在吃猪肉的习惯已经在苏家庄子上开始传播,苏家庄子的特殊猪肉也逐渐向外传播,不过薛仁贵是不知道的。

一大锅炖肉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出现在工地上,苏府管事呼喝着大家伙儿停下来歇一歇,准备吃饭了,苏宁就在那边笑着看着薛仁贵,薛仁贵干了一上午虽然没有多累,但是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一闻到浓郁的肉味儿就咽了几口口水,心中惊讶于苏府的工人待遇如此优厚,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他特别准备的还是一直就是这样,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平民哪里需要特殊待遇?看来苏府一向如此。

身旁工人的话验证了薛仁贵的想法:“还是侯爷仁厚,你说这满大唐的工地上哪里有能天天中午吃到肉的地方?哎哟这个香哟,吃不完还可以往家里带,哎哟,我家那小崽子都长胖了。”

原来苏府如此仁义,怪不得那些人对苏宁不单单是畏惧,还有几分尊敬在里头。父亲曾说厚德载物,德不配物,必生灾障,苏府位居高位,更需要仁义,修德行,德行够了,苏府就将长盛不衰,德行不够,终究只是昙花一现。苏侯爷深谙此道。果然不愧是大唐最年轻的侯爷啊!

这样想着,薛仁贵向着开饭的地方走去,不过正走着身边的人却纷纷拐了个弯儿,来到几个木桶那边儿。排起了队。薛仁贵大惑不解。苏宁走到薛仁贵身边笑着说道:“愣着做什么,过去一起净手,做了一上午的脏活累活。手上该多脏?这要是吃饭了可不得把这些脏东西吃下肚子,到时候铁定闹肚子,这是苏家的规矩,饭前便后要净手。”

薛仁贵看着那些人的确是排着队在几个大木桶面前,一个接一个的伸出双手,然后大木桶后面的苏府下人拿着大木勺儿舀水往这一双双黑乎乎的手上浇着,这些人用力的搓动着双手,然后干净的水变成了黑灰色的水滴落下来,看的薛仁贵一阵恶心,以前从未注意过这种事情,大概是因为体质好所以不曾得病,不过看着手上脏乎乎的模样,薛仁贵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某知道了,这就去净手。”

说完薛仁贵就老老实实的排队去了,等到前面的人洗完了,薛仁贵更加用力地搓动着肮脏的双手,想把所有的污垢全部洗掉,接着薛仁贵就打算去吃饭,结果又看到了一群工人排队拿着碗到了另外一个大木桶面前接了一碗水喝了起来,薛仁贵又觉得奇怪了,这又是在做什么?

苏宁又跟着走了过来,说道:“跟着上去拿一只碗,喝点儿水,做了一上午的工,早就渴得嗓子眼儿冒烟了,这会儿因为饥饿忘记了口渴,吃起饭来定然是狼吞虎咽的,到时候指不定要噎着,所以现在喝一碗水润润嗓子,也舒服一点儿,这也是苏府的规矩,快去吧,别担心不够吃,管饱。”

薛仁贵点点头腼腆的笑了笑说道:“多谢侯爷指点。”接着便走到领碗筷的地方,领了一副碗筷,又走到大水桶面前得了一碗水,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咂咂嘴,咸的?里头放了盐?摇摇头也没有多在意,肉的香气实在是勾他的肚子,喝完水就冲着吃饭的地方去了,然后管饭的苏府下人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白米饭,管菜的给他盛了满满一大勺子香气四溢的肉,只是这个肉虽然肥嫩,却,怎么带着一些红色?

看着薛仁贵这副模样,苏宁也来到打饭的地方,老规矩,一样的饭不一样的肉,肥肉都给这些工人吃,苏宁吃不下肥肉,只吃瘦肉,于是一堆瘦肉就盛在了苏宁的饭碗里头,四大护卫也随之吃饭,薛仁贵看得有些愣神儿:“侯爷,您?”苏宁笑道:“怎么着,就你们吃饭,还不让本侯吃饭了?”

薛仁贵连忙摇头:“不是这样的,只是,这是咱们吃得,侯爷怎么可以……”

苏宁笑着摇摇头:“上好的肉,我为何吃不得?现在又有多少人可以吃得上肉?做人不能忘了根本,不能因为身居高位就极尽享受,那是取死之道,会祸及家人后代,仁贵,尝一尝这肉,非常美味。”说着苏宁就夹了一块猪肉放进嘴里,红烧炖肉的美味儿瞬间就传遍了每一个味蕾,爽!

看着苏宁吃的无比享受,薛仁贵无话可说了,这位侯爷的行事作风颠覆了他对于贵族的感觉,原来,贵族里头也是有着愿意和低贱得人同甘共苦的存在,而眼前的苏侯爷就是一个,原来是这样啊,我服了!

薛仁贵笑笑,夹起一块大肥肉丢进嘴里,浓郁的鲜味儿和滑腻的感觉传遍了口腔,薛仁贵突然感到一阵幸福的感觉,这肉,太美味了!

“这是苏府做肉的秘方,乃是红烧,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的,要是在饭馆儿里,这些肉得卖出天价,不过自家人,就无所谓了,苏府也不缺这钱,吃吧,管饱,想吃多少吃多少!”苏宁一边吃一边笑着对薛仁贵说道,薛仁贵放下了心,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肉和饭,开始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的“实力”……

一大碗饭,一大勺肉,在苏宁还没有吃完四分之一的时候,在四大护卫这四个著名的大吃货还没有解决二分之一的时候,薛仁贵已经解决了第一碗,然后,第二碗,又是满满一碗白米饭和肉,照样儿,四大护卫第一碗没有吃完,苏宁第一碗只吃了一半,薛仁贵第二碗告罄……

苏宁一碗饭吃完,四大护卫吃了第二碗的时候,薛仁贵第五碗已经开始,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观看这一场薛仁贵的个人秀,吃得那叫一个生猛啊,所有人不住的咽口水,饶是苏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仍然为薛仁贵的食量所倾倒,这他娘的还是人吗?这胃口,也太好了一点儿吧?传说薛仁贵一顿吃饱三天不饿,感情这一顿吃的就比苏宁自己三天吃的还要多……

他的胃是怎么长的?有牛的功能吗?还能反刍?(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三 苏定方的青睐

这一场薛仁贵的个人秀以十二碗饭十二勺肉的光辉战绩结束,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由薛仁贵保持这样的记录,无人可以突破这超级饭桶一般的食量,本来大家伙儿还没有注意,苏府供应饭食一向都有富余,这是苏府的仁厚体现,剩下的吃不完的就让这些工人平分带回家,给妻儿补充补充缺乏到了极点的油水,所以他们也都不担心,没有注意,结果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

薛仁贵已经把所有的白米饭和肉都给吃光了,连汤汁都没有剩下,管饭菜的苏府下人给吓得不知所措,震惊的看着看上去意犹未尽的薛仁贵,薛仁贵看着这些震惊的人,腼腆的笑了笑:“某自幼食量过于常人,惊到各位了。”

那些工人这才反应过来,围上来看着空空如也的饭桶和肉桶,然后看着薛仁贵惊为天人,苏宁打了个冷战,感觉以后不能让薛仁贵跟着这些佃户一起吃饭了,否则他们都会吃不饱,家人也都没得吃,本来自己已经吩咐了来了一个饭桶,要多弄几人份的饭菜,谁知道薛仁贵居然一人吃了九碗饭,按照一个工人可以吃下两碗饭的食量,薛仁贵的食量算得上是四个人还要多……

不行,不行,不能再把薛仁贵放出来害人了,要把他收到府里头,府里面专供他饭食,这些佃户都是留着一些肉带回去给孩子老婆吃的,这要是都给薛仁贵吃光了。还不得怨死他?想到这儿,苏宁果断带着薛仁贵遁走,留下哭丧着脸唉声叹气的工人们,默默祈祷薛仁贵不要再来了……

薛仁贵对此很是不解,苏宁苦笑着说道:“仁贵食量过于常人,苏府无所谓之,然此间工人多为苏府佃户,上有老下有小,平时苏府也会多做些饭食,工人吃不完。便带回家中给妻子父母享用。只是今日仁贵一人,便把那些剩余的饭食悉数吃光,佃户的家人们今日却是没有油荤了。”

薛仁贵露出了羞愧的神色说道:“某自幼便是如此,也甚为奇怪。因此几亩薄田甚至不够某一人所食。无奈之下才入了柳府做工。冬日粮食吃完后可以吃饱肚子,不至于饿死,不过。一顿吃饱了,某便可三日不食。”

苏宁笑道:“仁贵不需担心,苏府自是无所谓,本侯只是担忧佃户人家而已,这样吧,仁贵今后便在苏府内做些事情,苏府内也有作坊,吃住也都方便些,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吃不饱,本侯观你今日尚未吃饱?是否?”

薛仁贵腼腆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显然自己饭桶的属性已经暴露无遗,而且给很多人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但是薛仁贵没有办法,一碗饭吃下去就像没吃一样,自己的胃里头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只有吃到七八万的时候才渐渐有了一些吃过东西的感觉,像这样的碗,和薛仁贵在家中用的小了许多,差不多五倍于之,家里能吃三碗,在这里,能吃十五碗来着……现在,还真的是仍然有进食的欲望,不过,没有那么强烈,便是就此打住,也无不可。

薛仁贵便说道:“侯爷大恩,某铭记在心,只是某今日已然吃到了数十日来的第一顿饱饭,已经满足,不需要再使侯爷烦扰了。”

苏宁笑道:“苏府不缺钱,这满长安最大的食府便是我苏府的产业,可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你便是再能吃,又能如何?来了我的府上,就是我的客人,哪有能让客人饿肚子的说法,且随我回府,招待你一餐旁人求之不得的饭食!”

回到苏府,苏宁便吩咐厨子来一桌硬菜,挑战一下这位硬汉大胃王,看样子他还有三四分可战之力,一桌子硬菜倒也使得,薛仁贵初次来到这样庞大的府邸,深感羡慕好奇,这和柳府比起来不知庞大气派多少倍,薛仁贵一时间也看得有些愣住了,直到苏宁把他带到了会客亭里头,风景优美之处,便让薛仁贵安下了心,变得沉静起来,苏宁与他交谈,不一会儿,石桌上便堆满了大菜,香气之浓郁菜色之精美乃是薛仁贵平生未见。

薛仁贵立刻站了起来向苏宁行礼:“侯爷,此事万万不可,这,这些菜式定是价格昂贵,某寸功未立,如何受此美食,某受之有愧!”

苏宁笑道:“这又何妨?你乃是本侯之客,拿出最好的招待客人乃是待客之道,本侯又不是那些不懂礼数之人,再者,这些菜式你若不吃,便是浪费了,岂不是暴殄天物?那样更为不妥,所以,仁贵不需担心,请用!”苏宁一番话说得薛仁贵无话可说,只好坐下来,看着精美的饭食食指大动,终究还是没有按耐住,拿起筷子说道:“某失礼了!”便大吃特吃起来。

那速度,那气魄,那胃口看的苏宁是一愣一愣的,不过苏宁很快就回过神来,拿起酒杯自斟自饮,顺便吃一些菜,只是没想到薛仁贵吃着吃着却虎目含泪,最后竟然掩面哭泣起来,苏宁大为不解,连忙询问:“仁贵何故如此?”

薛仁贵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还请侯爷原谅某失礼之处,某,某只是想到爱妻还在河东备受煎熬,而某却在此处享用美食,心中痛苦难耐,只觉得对不起爱妻,若是,若是某可以有些出息,也不至于让爱妻随我受苦,还要被迫两地分离,每每想至此处,某,某便按耐不住,侯爷见谅!”

薛仁贵说着又按耐不住,对着一堆精美的饭食流泪不止,再也吃下去哪怕一点儿,这种感觉苏宁也体会过,吃东西的时候心很重要,心情若好,白米饭也能吃出美味儿,心情不好,两头鲍鱼都味同嚼蜡。薛仁贵此时的糟糕心情,苏宁倒是可以微微的理解一些,但是,这种事情,如何说?现在就对范阳卢氏动手显然不理智,李二陛下包括苏宁自己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薛仁贵就提前计划弄得得不偿失,唉!

“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二郎,这位是?”薛仁贵痛哭之际,苏宁正在苦恼的时候,苏定方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宁看了过去。只看到苏定方长身立于不远之处,看着薛仁贵倒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苏定方升为了侯爵,乃是正宗的武邑县侯,便再也没有理由同苏宁住在一处。两个侯爷同居一府不符合礼制。之前苏定方还是伯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今不行了,按照礼仪,苏定方无论如何也要拥有自己的住所。一开始以老母孤单的理由拒绝,但是如今已有妻子,老母不会孤单,所以苏定方和苏宁都很无奈,也只能答应。

不过李二陛下到底还是明白些事情,知道苏家两子感情深厚,两家人多年共居却也难舍难分,便在三原侯苏府正对面为苏定方新建了武邑侯苏府,两家虽然看上去是分开了,但是几步路就到了对家,还是一家人,刘氏和秦梓月也习惯了在原来的地方住着,所以武邑侯苏府只是个门面,经常过去打理一下,嘱咐下人打扫一下也就是了,人还是住在一起。

而秦梓月自贞观四年十月怀孕以来已经七个月有余,已是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行走多有不便,苏定方新任左武卫将军,事情很多,但也是拼了命的抽出时间照顾秦梓月,这会儿也到了他早退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哭声,苏定方带着疑问来到了薛仁贵的不远处,便看到了薛仁贵掩面痛哭,还有那一番话,同样是一个好男人的苏定方顿时就对薛仁贵有了一些好的感觉。

能和苏宁共桌而食,但是看上去身份低微,自家兄弟的眼界苏定方是明白的,从来就没有轻易的看的起谁,这一回竟然这样做了,那也就证明,这痛哭的小家伙不是一般人,看他的模样也就和苏宁差不多大的岁数,这是怎么一回事?苏定方感兴趣,便这样问道。

苏宁站起身子,把一脸惊疑的薛仁贵带到了苏定方身前,向苏定方说道:“大兄,这是从绛州龙门来长安报考军事大学的薛礼,薛仁贵,今年十七岁,再有二十四日便满了十八,正好军事大学截止报名之日也是二十四日之后,所以,他和军事大学颇有缘分,我看他才华不凡,更兼在长安没有去处,便带他回来住着,等到报考之后再说别的。”

接着苏宁又对薛仁贵说道:“仁贵,这位是本侯之族兄,武邑县侯,左武卫将军,苏烈,苏定方。”

薛仁贵顿时大惊,苏定方?左武卫将军?那是高级军官啊!他的名字薛仁贵也略有耳闻,和苏宁一起被提及,只是不知道苏定方和苏宁是什么关系,谁知道,是关系亲密的族兄弟?还是一样的侯爵,一样的高贵身份,一门两子都是侯爵,天啊,苏家也太厉害了。

苏定方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薛仁贵,这相貌不凡暂且不说,这一身的气度也是不凡,站在那儿都挺直胸膛,下盘极稳,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心念爱妻痛哭不已,也就是有情有义之人,能被苏宁看重才华不凡,就定然是有才之人,年岁姑且算是十八,年轻人,苏定方顿时就对薛仁贵多了几分好感:“即使如此,那倒也是缘分使然,仁贵可是自幼习武?”

薛仁贵听到苏定方这样一问,倒是有些意外,苏宁却是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直到薛仁贵回答自幼习武之后,苏定方眼里的东西给了苏宁一个准确的答复,薛仁贵,运气好,大气运之人!

果不其然,苏定方一声不吭犹然面带笑容之际突然出手攻击薛仁贵,薛仁贵居然也就挡住了,拳对拳脚对脚竟然丝毫不见慌乱,只是有些吃惊不知道苏定方为何要攻击他,一招一式的只是防御却并不敢攻击,主要还是苏定方左武卫将军的身份太高,薛仁贵不敢进攻。

苏定方却越打越觉得心惊,他感觉道薛仁贵除了战斗经验不够成熟而且招式也略显生涩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武艺高强自不必说,苏定方的武艺在大唐算得上前十,战力强悍,更是壮年之际,当打之年,面对薛仁贵的巨力和密不透风的防守却是有些力不从心,薛仁贵的力气太大,苏定方硬拼讨不到好处,只好取巧,以自身的经验卖了一个漏洞给薛仁贵,薛仁贵被压着打那么久难免有火气,当下便不顾一切的反攻,正中苏定方下怀,只见苏定方一拳捶在薛仁贵胸口,把薛仁贵击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四 薛仁贵拜师

“武功不错,力气甚大,底子甚好,是个练武奇才,只是年纪轻,没有经验,要是再过五六年,沙场征战数回不死,大兄便不是此子的对手了,他的力气太大了。”苏定方一拳把薛仁贵击飞出去之后小声地对苏宁说道,苏宁点点头,也小声道:“仁贵自幼食量气力大于常人四倍有余,假以时日必成大唐绝世悍将,小弟远不及之,只是大兄此举意欲何为?莫不是……”

苏定方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一脸不明和愤怒的薛仁贵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皱着眉头询问道:“苏将军何故对某施以拳脚?某自问并无失礼之处,还望苏将军苏侯爷明言!”

苏定方上前一步笑道:“你的武功很是不错,无论招式还是气力,都是一等一的,你且告诉本将军,这是你家传武艺吗?练了多久?善使什么兵器?你可别告诉本将军你不会使用兵器。”

薛仁贵一愣,虽然不知道苏家两兄弟的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却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某之武艺乃是家传,祖上乃是前朝大将,自祖父起家道衰微,父亲早亡之后某只余几亩薄田度日,但自四岁习武开始,便从未停止,至今已有一十三载,再有二十四日便是一十四载,善使大戟,只是逃难而来,大戟已然损坏,未曾带在身上。”

苏定方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露出了笑容。仰天大笑三声,唤来一名下人,说道:“去把本将的两杆大戟拿来!”

下人遵命而去,薛仁贵大为疑惑,苏宁却是面露笑容,显然大兄已经动了心思,苏宁也不想说破,这大概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评书里的桥段自然不是现实的历史,但是评书里头薛仁贵最大的敌人苏定方却在这个特殊的时空特殊的时候成为了薛仁贵命里的贵人。得到了苏定方的青睐。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苏定方如今已经是大唐的高级军官,可以参议军机,成为决定大唐最高行军战略的一份子,地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而苏定方在军中的影响力也借由苏宁的推动还有身为左武卫大将军的老丈人秦琼的助阵。大为扩展。隐隐成为了大唐军中不可或缺的一员,这些日子以来苏定方的尽职尽责与能力也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赞赏和支持。

对于薛仁贵,苏定方可以依靠自己的权利把他强行塞到军事大学里面。只要苏定方愿以,哪怕是用上一些不好的手段走后门,苏宁也不能拂了大兄的面子,更何况薛仁贵本来就是一员难得的大将,只要苏定方看中了薛仁贵,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没一会儿,几个下人就抬着两杆沉重的大戟来到了苏定方面前,苏定方单手拿起了自己常常使用的大戟,又把另外一根丢给了薛仁贵,薛仁贵接过大戟,抚摸着大戟光滑的戟身,还有那寒光四射的戟头,不由得大为喜爱,这比起自己那一杆破破烂烂在和野兽搏斗的过程里面彻底损坏的大戟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可能以此大戟与某一战?”苏定方眯着眼睛看着薛仁贵问道,薛仁贵浑身一震,看着苏定方不知所措,直到他看清楚了苏定方眼睛里头的蔑视,武人的热血被激发出来,当即舞了一把大戟,挺戟站立毫不畏缩地大喝:“有何不敢!”

苏定方大笑一声:“好胆气!看招!”苏定方说着就当先开始进攻,一招比一招快速,一招比一招猛烈,苏宁看的暗自心惊,这就是在战场上也没有见过,自己师承李靖,气力也不强,善使灵动的枪,对于这种需要极大气力驾驭的大戟,苏宁有些力不从心,也就乖乖的练习枪法,虽然看着苏定方威风凛凛的用大戟杀人非常眼红就是了,这也算是苏家的家传武艺,但是苏宁没有机会学。

只是今日一看,苏宁却是看出了苏家戟法的精妙之处,威力之强悍招式之霸道让苏宁想到了当初霸绝天下的霸王项羽,往日不曾见过的戟法却是在如今全部用处,打的薛仁贵这个新手连连招架,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击之功,数次身临险境却又依靠着绝佳的天赋和绝强的气力挺了过来,苏定方十六招戟法使出来之后已经微微有些喘息,薛仁贵除了面色通红之外并没有气息不畅的感觉,看的苏宁一阵胆战心惊。

这家伙,还真的是牛啊,一顿吃饱三天不饿,连着体力和气息都获得长足进步,苏定方已经用了十六招,苏宁知道苏家戟法一共只有十八招,和降龙十八掌略微相似,薛仁贵凭着武者的自觉和绝强的力量居然扛过了十六招,可当真是牛叉之极,不过,最后的两招才是苏家戟法里头最厉害的杀招,也是苏定方演示过的绞断脖子的第十七招还有苏宁未曾见过的第十八招。

苏定方眼睛一眯,看着面色严肃之极的薛仁贵就伸出了大戟开始进攻,左一招右一招打的薛仁贵连连招架,加强的力量让薛仁贵有些吃不消,终于开始喘气了,也就是这个时候,苏定方瞅准机会一击打在薛仁贵手中大戟的戟身上,然后一个翻转用力一挑,却是要将这杆大戟打飞出去除掉薛仁贵武器的样子,也就这个时候苏宁才注意到这一招不单单可以用来绞断脖子,还可以用来除武器!

但是更让苏宁吃惊的是苏定方这几乎是绝杀的一招竟然被薛仁贵用天生神力硬生生抓住大戟死死不松手,苏定方的后续招数竟然无法施展!苏宁大惊之际苏定方猛然跳起,双腿一蹬击在了薛仁贵手中大戟上,巨大的力道使得本就将力气往后施展的薛仁贵猛然后退,又一次被击飞了出去。但是这一次苏定方明显的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反观薛仁贵,却只是微微气喘,面色倒是通红,估计也耗费了不少气力,但是绝对比苏定方要好得多,苏定方在最后一刻是利用自己的战场经验击败了薛仁贵,要是真的等薛仁贵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步入二十岁之后,苏定方铁定不是薛仁贵的对手,苏宁很确定这一点。

苏宁更确定自己在苏定方面前已经是一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放在三四年之后的薛仁贵身上。苏宁可能是一负分滚粗没商量的战斗力负值渣渣,不过苏宁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咱走的是大帅的路线,大唐军神李靖的路线。不逞匹夫之勇……

这也就是阿Q精神的最好体现。不过苏定方却不管苏宁的想法。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能和苏家戟法较量的戟法天底下没有多少,苏家戟法据称乃是传承之西楚霸王的戟法。苏定方研习数十年将十八招融会贯通,打遍天下鲜有敌手,而如今却在这年岁不满十八的小子身上连用十七招硬是没能打败他,第十八招苏定方没打算用,他答应过自己的父亲,不到生死存亡之时绝对不用第十八招,决不。

但是即使是如此,薛仁贵的表现也足够让苏定方惊诧了,区区十七岁之龄,也就是比自己小了二十二岁,自己算得上是他父亲级的人物,征战沙场数十载现有敌手,敌手现在不是死了就是同属一个阵营,苏定方无法下手,但是如今一个十七岁的小子居然可以在他的十七招戟法之下保持不败,苏定方如何能够不震惊?

当然更多的是欣喜。

薛仁贵站起身子,拄着大戟朝苏定方行礼:“将军武艺高超,仁贵远不及之。”

薛仁贵认输了,的确,面对面被一个军中大将打败,没什么难以承认的,这反而是一种机缘,能够和比自己强的对手交战,是强者突破的一个绝好契机,这一战打的薛仁贵也若有所悟,尤其是最后一招,角度之刁钻,力度之巨大,让薛仁贵拼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防守住,要是苏定方再坚持多个几秒钟,薛仁贵就撑不住了。

不过这无所谓,并不妨碍苏定方的最终决策,薛仁贵已经通过了他的考验,他过关了……

苏定方拄着大戟,朝着薛仁贵严肃的说道:“今日一战,本将已经用了八成实力,家传戟法十八招用了十七招,最后才勉强将你击败,你的武艺高超不说,气力巨大,乃是天生神力,最适合使用大戟这等既不失于灵动而又不短于气力的武器,大戟使用者的要求就是力大无穷,这杆大戟的重量和我手上的大戟一样重,四十斤,你是用起来却这般轻松,看来你的确适合使用这一杆大戟,本将今日,就将这杆大戟赠与你!”

“什,什么?”薛仁贵的大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知道苏定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愣在了那里,苏宁无奈的摇摇头,高声说道:“仁贵,苏将军的意思,是想问你,愿不愿意拜苏将军为师,随苏将军一起学习,征战沙场!”

拜苏将军为师……苏将军为师……将军为师……军为师……为师……师……

苏宁的这句话向回音一样在薛仁贵的脑袋里头荡来荡回,薛仁贵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他只感觉今天这一天是他这一辈子最没有准备的一天,就是柳老先生要把爱妻许配给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没有这般惊慌失措,这位大将军怎么会看中我这样的人?我不过是一介贫民,现在,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为何这两位贵人都看中了我?还这样对待我?

薛仁贵无法反应,苏定方却露出了温暖和煦的笑容:“仁贵,你之天分乃是本将征战沙场二十余年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天分若是不学习大戟实在是暴殄天物,你气力十足,最适合使用我苏家这传承自西楚霸王项羽的戟法,项羽便是力大无穷,而你也是力大无穷,但你家传戟法却是失之于力道,所以,本将军,不,我希望,你可以拜我为师,我便将苏家戟法传授于你。

这杆大戟,本是我为那未出世的孩儿准备的,但是,我转念一想,这孩儿并不一定是男儿,而且,也并不一定适合使用大戟,我年岁已高,已经三十有九,也不知这沙场征战之下还有几年好活,万一战死了,孩儿还没长大,苏家戟法岂不是断了传承?这万万不可,所以,我将此戟赠与你,戟法也一并传授,你要答应我,万一我战死沙场,而孩儿未长成,你便要在我孩儿长成而又适合使用大戟之时把戟法传授与他,并将我手中大戟交给他,莫要断了苏家传承,你可愿意?”(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五 名校

军事大学招生的活动进行的异常顺利,从第六日薛仁贵的小插曲之后,报名人数就开始慢慢的下降了,峰值为一日一万四千六百五十八人,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超过这个数字,一直到军事大学招生的最后一日,薛仁贵以十八岁的年龄正式报名军事大学,伴随着宵禁鼓声的响起,为时一个月的军事大学招生正式结束。

当天晚上,苏宁和一众军事大学已经确定的负责人员,以李靖为首,向李二陛下正式报告一个月以来的招生活动的具体情况,这个情况李二陛下也是时刻刻在关注,毕竟他才是正规的校长,不过,国事繁忙,他也不能总是关注这些事情,李靖倒是轻松了很多,辞去了尚书右仆射这个火山口的职位之后,李靖很明显的放松了。

“陛下,一月以来,军事大学正式报名人数为十万零六百七十九人,按照一千人的录取标准,此次考核的录取乃是百中取一,一百人中取一人,数量之大,还有难度之高,都是臣等未曾考虑过的,人数实在太多!”李靖拿着一份奏本走上前递了出去,太监头子赵琛接过奏本,递给了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喜上眉梢的看着奏本,满意的笑道:“嗯,竟是未曾想到短短一月便能有十万人报考大唐军事大学,看来我等此举是对的,诸位爱卿辛苦了,朕心甚慰,只是,苏宁,这大学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那么这百中取一的考试方法,你可有什么见地?说来与我听听。”

李二陛下合上奏本就对着苏宁开炮,苏宁站出来,说道:“陛下,这一回人数之多也的确超过了臣的想象,臣原本拟定的考核难度乃是五十人取一,却是未曾料到竟然要增加一倍难度,百人取一,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可以保证这一千人就是这十万人里面最优秀的一千人。进入军中也大有好处。不会坠了军事大学的威望。”

李二陛下点头:“那么,考核的具体方式可有了?这招生结束了,也该开始准备考核了,考核的难度确实要抓紧一些。这竟然比科举考试还要热闹。这难度估计也要超过科举考试了。嗯,诸卿畅所欲言。”

李靖说道:“陛下,军伍中人。首先要不怕苦不怕累,能吃苦耐劳,这是军伍中人首先必备的素养,这一条应当是最基本的要求!”

李二陛下点头:“药师所言甚是,这个事儿要抓紧,不能吃苦耐劳是做不好一个军中将领的,军事大学的学子出去之后都是将领,若是差了点儿什么,可着实不太好,苏宁,你说!”李二陛下就认准苏宁了,相信苏宁一定有好的主意。

苏宁想了想,说道:“吃苦耐劳是必须要的,所以,军事大学入学考试的首要基础就是意志坚强,可以吃苦耐劳,身体强健与否现在倒不是必须的,因为,军校三年下来,什么样的身子也能给调养出来,除非身体实在太差,那也不太可能,身体太差的也不会进入军校,所以选拔的时候需要有一个度,就是意志坚强与否。

有些人身体强健,跑上二三十里不在话下,但是稍微加上一些难度,他就退缩了,这样的人就算身体再好,也不可以进入军校,而有些人身体不如旁人,但是意志力坚强,原本只能跑十里地,却硬是撑着跑了十五里,那么这种人就可以过了第一关测验,不管他的身体是否是最强健的。

若是我们可以弄一个好一些的考核方式,就这一条,就这第一场考试,就能去掉将近一半的乃至更多的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咱们只要最好的一千人,别的都可以不考虑,让他们自己反省,下一年再来!”

苏宁这样说着,所有人都不住的点头,苏宁的说法很对,有些人身体强健,但是没有意志力,这种人成不了大事,但是有些人身体不好,却是意志力坚强,成就一定非凡,所以不能单单以身体强健与否考量一个人是否具备进入军校的资格,虽然需要采用的方式就是考核身体强健与否的方式。

考核的过程里面,就可以判断出这些报考者的的意志,只有具备的意志力强大这样的先决条件,才可以进入接下来的考核测试,过不了意志力这一关,什么都不行。

李二陛下很满意的说道:“苏宁所言甚是,意志力才是作为一个军伍中人最重要的先决条件,其他的都可以通过训练弥补,唯独意志力乃是因人而异,那么,这第一关,就是考验意志力的,很好,接下来呢?还有什么其他的?”

苏宁说道:“接下来,需要考核的就是勇往直前的勇气,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样的敌人都能碰上,万一碰上了强大的敌人,勇气就是非常重要的,而我们不可能训练每一个士兵的勇气,那么将领的勇气就尤为重要,将乃兵之胆,将领敢于勇往直前冲锋陷阵,那么士兵就没有不会跟着将领冲锋的,特别是在敌强我弱的环境下,无论做什么,都少不了勇气,所以,勇敢与否,也是考核的重要标准!”

没有人提出异议,考核一个军人是否合格,勇气就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评估标准,只有最具有勇气的人才可以从事这样危险的事情,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具体的事情苏宁没有考虑好,李二陛下没有为难苏宁,但是李二陛下却是规定了正式的考核时间,那就是七日之后,七日之后,十万人将分为十个分队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考试,不能分时段,以防他们会有串通一气的事情发生,作弊的手段苏宁了解的太多,苏宁本身也算是高手了。所以苏宁很明白他没有时间去弄十个不同的考试方案应付作弊,把他们分开来就是最好的方式,,军事大学的工作人员要全体上阵,熟悉一下考核的过程还有那些他们亲手选拔出来的人。

当天晚上从皇宫里面出来,李靖年纪大了就先开了张条子离开了,苏宁带着那一些年轻力壮的官员在武侯铺子里面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大家伙儿心知肚明,虽然李靖是真正的主管,但是事情都是苏宁负责的。这师徒两个都很明白。大家更明白,所以看着苏宁一脸的严肃并没有任何的意见。

苏宁很满意的告诉他们他们所需要做的,分成十队,每一队负责一队考生。现在还不知道一队考生需要考试的时间。但是他们从头到尾只需要负责这一队考生。一万人,其他的九万人不归他们管,他们只需要从这一万人里面选出一百人。最多不超过一百人的数量,最少,随他们的意思,一个人都选不出来,也无所谓。

这就让这些工作人员很是不解,举荐薛仁贵的那个工作人员叫上官琦,他现在是大唐军事大学教务司的副官,也就是李靖身为祭酒的专门掌管的一个重要的部门,而上官琦是他的副手,所以这些人里面上官琦就相当于是教导主任的秘书,上官琦就开口问道:“司马,这样一来,是否不太妥当,若是一个人都不选,那如何凑得齐一千人?再者一万人之中再如何差劲也可以有那么一些选的出来,更何况最高只有百人名额!”

能在大唐军事大学里面任职的没有世家官员,都是李二陛下最信任的,所以苏宁也就没有隐瞒:“宁缺毋滥,大唐军事大学现在是在风口浪尖上,这样高的待遇,必须要有匹配的门槛,否则必有灾难,现在很多心怀不轨的人都在暗地里面窥探军事大学,一旦我们做了什么错事,他们就能死死咬住不放,咱们不能出错!

我让你们分成十队盯紧那些通过考验的学子也就是最后一道考验,在最终的名单出现之前,他们都还不是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而在他们自以为他们已经通过了考试的时候,就是他们最放松的时候,这个时候最容易认清楚他们的本质是什么样的,你们要盯紧了,一百个人不难盯住,暗地里盯着他们,看他们的一言一行,汇报给我,这才是最后的考验,看他们是否得意忘形!”

所有与会人员顿时心中一凛,尤其是上官琦,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皇帝和李靖都那样放心的放权给苏宁,几乎是让苏宁主持整个军事大学的一应事宜,能够想出这个问题的人,考验他们真正的品格,的确,这才是最好的方法,得意忘形者,在战场上绝对是死得最快的,士兵不要紧,可是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都是军官!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先别管别的,把最后的事情处理好,也是提前给这些工作人员提个醒儿,不单单是他们,还有你们!

说完了这个事情,苏宁又通知了让他们六日之后在三原侯苏府集合,那个时候他将宣布考核的具体内容,然后就在苏府睡上一晚,杜绝所有泄露情报的事情发生,然后第七日一起去考核,考核的地点要在这些天仔细考察,为此苏宁会申请军队的帮助,这个事情李二陛下安排给了左武卫将军苏定方,兄弟二人配合起来也确实方便一些,苏定方现在是左武卫的管事,得到兵部授权之后就可以调动军队在长安周边活动,顺便保护长安不要被有心之人趁机做成什么不好的事情。

关于学子的分队问题苏宁也决定了,就按照登记的顺序慢慢来,先来后到,不需要太过担忧这种问题,给他们同样的时间休息准备,考核会非常累人,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说到这儿,苏宁邪邪的笑了一下,把所有工作人员都给吓得打了个冷战……

天知道这位后也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没办法,权力在他的手上,虽然没有官位,但是具体的权力都在他的手上,李靖和李二陛下表示了对他的绝对支持,一路大开绿灯,军事大学里面几乎就是他说了算……

从武侯铺子里面出来已经是繁星满天了,星星布满天,明天是晴天,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只要天气好,就没有什么不好的,苏宁打算从明天开始把能够请来的所有大将军一起请过来,大家一起商议一个万全的考核之策,可以在以后作为标准配备,当然考虑到那些参加过考试又失败的人会有准备,千变万化也就是难免的。

军校考试还不能像后来那样采用笔试,这些大老粗都不识字,军校也应该以实用为基准,不弄那些虚的,商量一个大体的考核内容,今后有了基础再添加一些别的东西,军事大学太重要了,容不得半点差池,这也是第一步,自己走出的第一步,千里之行,始于第一步,迈开了第一步,走得稳稳当当,才是胜利的基础。

无论如何,都要把军校的名声打响,名校!名校!(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六 过一把考官的瘾

其实吧,李二陛下和李靖把这样一件事情交给苏宁,苏宁还挺享受的,经历过天朝考试的骚年都明白的,每一次发试卷的时候那种忐忑不安的赶脚,那种特别想和讲台上肆无忌惮发试卷的老师互换位置的赶脚,那种每一次都幻想自己站在讲台上发试卷的赶脚……

没错,作为一个元老级学渣,苏宁对于考试和发试卷这两件事情深恶痛绝,曾经试图以火烧老师办公室的方式毁灭所有的考卷,但是后来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学校里的门卫的体格,看了一下自己豆芽儿一般的身材还有门卫大叔堪比奥尼尔的体格,苏宁默默的离开了,然后大吃一顿以示庆祝。

把别人的喜怒哀乐掌握在自己手上,在别人开心的时候加大筹码,在别人痛苦的时候落井下石,每一个老师都拥有这样的权力,而苏宁,羡慕的眼睛都要红掉,不单单是看着永远无法越过生死线的分数的时候,更是看着别人那倒过来都能及格的分数的时候……

而如今,自己将要主持一场十万人参考的超级考试,啊,这种感觉,尼玛的翻身农民把歌唱啊!大喜之下苏宁恢复之后就是一顿大吃大喝,吃饱喝足了往床上一倒就进入了梦乡……

从第二日开始,距离正式开考还有六天,苏宁就开始查阅一切有关军校考试的资料,包括这些军人需要注意什么,军人必须具备的素质。还有军人的各项身体指标,当然这是入军校之后的考察标准,考验一个人是否可以加入军校,苏宁准备以德品为第一选拔要素,才华为第二选拔要素。

古代军队和百姓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长期以来都是,主要就是军纪的问题,开国时期大将频出,大将一般素质较高,治军严格。军队军纪会很好。和百姓的关系很融洽,但是国家稳定之后,大奖和军队之间的联系会渐渐削弱,除了边关地区。内地的军队更是承平日久。不仅仅是战斗力衰弱的问题。还有军纪败坏的情况发生,每到乱世,军队军纪的问题就会尤为凸显出来。

大唐军事大学作为培养基层军官的大学。所需要抓紧的不单单是才华方面的培养,更重要的还是军官个人素质品德的培养,他们这些人绝大部分在毕业之后都会作为李二陛下的绝对心腹成为各地军府的校尉,直接掌管府兵,他们所需要做的不单单是掌控军队,还有就是训练士兵的品德,让士兵无论是哪个军府哪个地区的,都要有足够的军纪意识。

军纪很重要,是军队依托百姓发展的基石,军队来自于百姓,有自己的家人和好友,他们都是百姓,包括军官,立了功了也不能忘记自己的出身,都是百姓,所以对待百姓一定要和蔼,一定要遵守军纪,一旦发生恶性的欺凌百姓的事件,绝对不能姑息,该杀的要杀,该严惩的要严惩,决不放松!

古代军队军纪败坏的主要原因就是没有形成系统的军纪管理方案,导致好勇斗狠的士兵根本不遵守军纪,所以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军队会对国家内部造成很坏的影响,要想摆脱这个问题,就要在成军之初,在这些军队最根本的地方,打下关于军纪不可磨灭的烙印,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潜移默化之下,军纪的重要性也就会深深的烙进每一个大唐军人的内心。

最为直接的方式,就是在这场十万人参与的考试之中,深刻的凸显出军纪、团结协作等军队最为重要的素质的重要性,在这些考试项目里面加入关于军纪和团结协作的项目,用各种方式考验那些考生是否可以遵循大唐军事大学规章制度的规定,在考试之前,苏宁会宣布考试的重要性和重点问题,告诫他们一下,让他们有个准备,然后再慢慢的考察考试进行过程中的那些问题。

深思熟虑过后,苏宁准备把第一项考试科目定义为体力和毅力,也就是体力和毅力的双重考验,这是第一要素,看看这个人有没有成为军人的身体条件和精神准备,如果这一关过不去,也就不要参加后面的考核项目了,体力和毅力绝对是最简单的也是最考验人的考试方法,肯定可以刷掉很大一群人。

具体的方式苏宁准备参考铁人三项,十万人的大考试只要抽选出一千人,这样的比率比以色列选取空军那百分之九十七的淘汰率还要高了,淘汰率百分之九十九,任何的苦难体力活动都可以进行,铁人三项还算是轻的,长安周边是水源充足的,八水绕长安,肯定不会缺少水。

不过考虑到很对人都不会游泳,而且游泳也是可以进入军校之后再行训练的项目,并不必须,所以苏宁就把游泳的那一段改为了在深度抵达腰部的浅水区里面跑步这样一种方式,在水里面跑动很累,效果会比在河里面游泳的效果更好,所以,这是可行的。

至于长跑的那一段,更容易,划定一段距离,就让他们从出发点跑到河道边上,然后越过河道跑到事先确定的地点,跑到那里之后可以稍事休息,然后喝点水补充体力,具体的时间随他们,但是苏宁的要求就是在一天之内跑一个来回,具体的长度和所需要的时间苏宁会遣人测量好,第一遍宵禁鼓敲响之前回来的,就是顺利通过第一关考试的人,只有顺利通过第一关的测试,才可以进行第二关的测试。

铁人三项是体力和毅力的拼搏,只有体力和毅力都很强悍的人才可以通过,更何况苏宁设定的是需要大半个白天才能完成的超远距离往返障碍跑,路程不会太远,用相当的速度一定可以顺利来回。但是这中间的各种障碍,各种磨难,可绝对不是光溜溜的一条大道冲到底哦!

考虑到身体和饮食的原因,苏宁决定向朝廷调拨一批粮食还有足够的盐水,为这些考生多少做一些准备,有些考生家庭富裕或者准备充足的不用担心粮食和水,但是有些考生家境贫穷就需要朝廷伸出援手,如果因为肚子饿而失去考试的资格,那也有些说不过去,所以朝廷多少准备一点儿。苏宁也不怕他们用十万人的巨大损耗朝廷承担不起为由来拒绝。苏宁坚信,能撑过第一关的不会超过五万人。

第一天的大测试,就可以剔除很大一批意志不坚定的人,他们就可以滚蛋了。没有第二次机会。只要放弃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绝对没有,所以。只有坚持回到原点的人,才可以在为时一天的休息准备之后进行第二场考试。

第二场考试,苏宁不打算用军队选人的方式来进行,无论是射击还是武术或者是骑术,都可以在军事大学的三年里面训练出来,可以训练出来的都不是考核必须的,考核所必需的就是训练不出来的,意志力是很难人为训练出来的,这大多数靠个人的素质,不是人力可以随便改变的。

所以团队协作就是第二个更重要的要点,一个人是否懂得团队协作和团队协作的精神不是训练出来的,也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而是和一个人的性格有着很重要的关系,团队协作在战场上更为重要,他们将来都会是军中战将,都会带领军队,如果他们所带领的两支部队之间不能协作,而是看着另一支部队被干掉而自己毫无作为,不懂的什么叫做唇亡齿寒的话,那么这种人没有进入大学的必要。

国民政府军在抗战的时候就能出现因为派系的斗争而见死不救的状况,抗战之后的内战之中更是把这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甚至都忘却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最危险的时候尚且不能团结一下一致对外,还要互相推诿眼睁睁的看着战友死亡,不败亡的话还有天理吗?所以团队协作就是非常重要的,通过一系列的体力考验不断地把不能支撑下去的考生刷掉,留下意志坚定的再去做其他。

还有一点就是军人的责任和荣誉感,作为一个军人,首先要明白你要做的是什么,军人的职责是保护国家,保护百姓不被敌人侵略和上海,第二要素才是对外作战,保护国家和保护百姓是军人的第一要务,也是军人的最高职责,当遇到保护和任务的冲突的时候,军人必须要做出抉择,到底是保护重要,还是任务重要。

或许这是一个无法选择的命题,所以这才是最具备难度的考验,到时候苏宁会安排很多人设定一些特殊的场景,让那些团队来体验一下任务和保护的区别,并且那些场景的负责人都会是军队里面选出来的,实现不会有人知道,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苏宁也没有办法确定。

遇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战略机会的时候,却偏偏遇上了战友或者百姓需要帮助的事情,不帮助他们就会死,但是战略机会可以被抓住,这个时候如何做出抉择?想到这里的时候,苏宁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日本动漫火影忍者,里头的木叶白牙旗木朔茂就遇到过这种事情,他选择了队友,而不是任务,但是被所有人否定,最后自杀身亡,这是最合乎常理的举动,因为他救了一个人,却损害了整体的利益。

可是,不遵守规则的人是废物,但是连同伴都不关心的人,连废物都不如,苏宁内心很赞同这句话,但是如果把苏宁放在那个场景里面,苏宁会选择放弃队友而执行任务,可是内心之中却不免得会跳出来一些反对的意见,这本就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无论怎么做,都会有所缺失……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但是苏宁还是要把它拿出来考验一番,苏宁没有打算追寻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因为它不存在,但是苏宁很想知道,面临这种问题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会怎么说,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倒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们如何认为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心里面怎么想,那是最真实的一个人的写照。

当然这是要到最后选拔的时候,每一个组织剩下一百多个人的时候的终极考验,现在说还早了些,淘汰赛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又不能用寻常的淘汰基准,所以苏宁很为考试项目感到烦恼。

不过即使如此,做一回考官,嘿嘿,也挺爽的~(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七 军方集 会(上)

军事大学这么大的事情,苏宁自然不可能一个人处理,李二陛下和李靖放权给苏宁,也有着让苏宁多和军中将领打打交道,交流一下感情,为日后军事大学的运作打下基础,顺便还可以确定一下日后的工作里面这些人在军事大学里面的工作情况,让他们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这几日的准备期间,苏宁就不可避免的要一家一家的递上拜帖,把长安城目前可以请到的大部分老将宿将猛将都给请过来,军事大学的开办是军方的喜事,所以大家同属军方,就需要互相了解,通个气,这些老将军们也需要了解一下这个军事大学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为此,苏宁还特地安排人手早早的就绕着长安城转悠,把所有的地形地貌都给记录下来,动用了苏府全部的人手,还有李靖府上的大部分人手,差不多数百人,从军事大学的提议获得通过之前一个月就开始了动作,目的就是制作一个大唐长安城周边地区包括长安城在内的巨大的战术沙盘。

沙盘这个东西最早在秦始皇时代就有了,秦始皇为了研究战术战略,亲自堆砌了大量的战术沙盘,而在他的陵墓里面还有等比例缩小的很多山川地貌,甚至以水银做流水,相当精确,巧夺天工,所以沙盘对于古代中国而言并不陌生。

但是吧,这些沙盘和现代意义上标准的战术沙盘相去甚远,因为这些沙盘多是粗制滥造的。古代考量地形和地图的绘制因为人力物力的限制,相当困难,更别说等比例缩小地形使其还原到一个沙盘里面,精工细作的只有皇帝专用的,大部分沙盘只是堆个样子,打仗基本上还是要靠侦察兵。

而且尤其是野外战争转移速度很快,沙盘没有必要,只有少部分想吃时间比较久的对攻战斗,可以用到沙盘,但是也不甚精确。但是苏宁有了神机的帮助。就不需要担心这个了,长安地区的地图苏宁有了,地形图也找到了,对着地图和地形图仔细的观测一下。还有找来相当技术水准的老师傅帮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面硬是在书房里头弄起来一个相当精准的沙盘。

不单单是地形和主要城市。就是村落和有人居住的地方,还有流水,山川。森林,乃至与相互之间的距离都是有过精确测量的,古人的技术不可谓不强悍,只是懂的人少,利用起来比较麻烦,可是沙盘对于战争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攻防战里面,守城的一方如果有个精准的沙盘就完全可以利用沙盘的优势来做事情。

也就是因为相信这个沙盘的准确性,所以苏宁就把这些老将军们一起喊过来,让他们在沙盘里面选出合适的地区进行考试,还有考试的内容等等,包括今后对于长安城周边防务的建设,还有军事大学周边地区的建设,苏宁把未完成的军事大学模型放在了沙盘上,长安城的模型也以一定的比例缩小了放在上面,甚至一百零八坊都有构建,还是可以拆卸的。

军事大学的模型就是苏宁心里面标准的军事大学外貌和内观,这近乎于军事堡垒的学校建筑在了一个很特殊的位置,西北边的敌人来袭是一定绕不过这里的,军事大学也就是一座战争堡垒,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保卫长安,当然,苏宁可不希望他真正的派上用场。

建造沙盘的事情在苏府里面只有苏宁苏定方还有拜苏定方为师的薛仁贵知道,在薛仁贵来到之前,苏定方已经在沙盘上头琢磨了好几日了,苏宁把长安城外护卫的军营位置也给标了出来,还有相对应的地形,这让苏定方对这个沙盘爱不释手。

薛仁贵拜师之后就一直住在苏府,明目张胆的光明正大的成为米虫,因为苏定方的徒儿这个身份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别的不说,现在薛仁贵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地位了,这一回把老将军们喊来也有着苏定方想着把薛仁贵介绍出去的原因,苏定方对于薛仁贵现在是喜爱之极,大有慈父的面貌,不单单把苏家戟法全盘传授,还立刻就着沙盘给薛仁贵讲解起来了战术战略和过去的一些经典战例。

薛仁贵不愧是有大将之才的人,对于戟法自然不必说,自己的底子就在里头,学起来事半功倍,加上苏定方的细心讲解,一日千里不为过,一身神力之下已经是打遍苏府无敌手,四大护卫四个回合惨败,老兵钢铁组合三个回合惨败,王辉和陈协联手进攻五个回合惨败,根部十个人一起上没撑过二十个回合,就被薛仁贵放倒了……

苏府护卫队一起上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但是那也太没有面子了,更别说当初薛仁贵是手持一根木棍就干单挑一群山贼的狠人,如今学了苏定方的绝技更是如虎添翼,苏宁觉得十个自己也打不过一个薛仁贵,如果薛仁贵不是有大将之才的话苏宁一定会让他做贴身护卫,类似于典韦许褚的存在。

但是薛仁贵对于军事也相当有悟性,在家的时候他也读过兵书,而且很喜欢读,苏定方自然也教他兵法,但是更多的还是以沙盘为主,讲解实际战例,薛仁贵第一眼看到沙盘就离不开了,成天到晚呆在沙盘边儿上,吃饭都在沙盘边上吃,苏宁设计了战兵棋来代表军队,骑兵步兵都有,很是精巧,苏定方就利用这些兵棋给薛仁贵设置实际战例的问题,借此来考验和传授用兵之术。

虽然主要是薛仁贵在学,但是苏宁也从中受益匪浅,苏定方也是熟读兵书的人,二十多年的沙场征战绝对不是盖的,一手兵法炉火纯青不说,还隐隐带着杀伐之气。一开始便是用少于薛仁贵三倍的兵马也能取胜,把薛仁贵弄得晕头转向,逼的薛仁贵日日夜夜研究兵法,寻找击败苏定方的方式。

所以凡是上过战场带过兵的人就没有不会对沙盘这种东西着迷的,那些老将军们抵达苏府之后看到了这样巨大而且精准的沙盘之后的那种感觉苏宁也就觉得不奇怪了,在苏宁的带领下,老将军们步入了苏宁专门设立的“作战研究室”,里头全是作战用具,一幅巨大的长安周边形势图,十八般兵器坐镇研究室。巨大的沙盘横卧于研究室内。颇有几分气势。

老将军们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看着沙盘移不开眼睛,李靖早就知道了,抚须含笑不语。但是别人就不知道了。尤其是军事素质极高的李世绩和侯君集。看到沙盘之后连摸都舍不得摸一下,生怕弄坏了这个精确无比的大沙盘,甚至打他们看见了村庄树林山丘山川等等都有标识。乃至于还有会流动的河流,甚至一个巨大的长安城盘踞在沙盘之上,还有一座堡垒一样的大唐军事大学,他们彻底的疯狂了!

天啊地啊爷爷啊之类的声音不绝于耳,长安城的威武雄壮在沙盘山一目了然,周边的地理形势也是一目了然,长安城周边的各处军队驻地也标识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有专门说明距离和抵达离开耗费时间的标识,看起来轻松无比,老将们绕着这巨大的沙盘走来走去,仔仔细细的看着每一处细节,顿时他们就觉得自己的思路豁然开朗!要是以往行军作战的时候能有这样精确地沙盘相助,那该多么轻松啊!

“这大沙盘也就是以长安城为中心,方圆差不多一百里地的山川形势图,耗时两个多月有余,用了数百人日夜勘测,一点一点的扩大范围,才有了今日这沙盘,这沙盘虽然制作起来不容易,但是有了标准的数据之后,复制就十分容易了,目前也仅仅只有时间弄出长安城周围的沙盘,若是有时间有人力物力的话,我甚至还想把全大唐的山川地势沙盘制作出来,到时候,足不出户便可知战事发展,何其便捷啊!”苏宁感慨着说道。

李世绩不住的点头:“是啊,若是可以把全大唐的山川地势都用这沙盘弄出来,到时候哪里有敌军我们就可以在上面标识,然后制定战术战略,这才叫决胜千里之外啊!以往只听说秦始皇造六国地形沙盘,如今看来,秦灭六国也有这沙盘的功劳在里头啊!”

侯君集伸手碰了一下长安城的城墙,还有里头的一百零八坊:“能做到这个程度,三明,你算是尽心尽力了,如此一来,整个长安城一目了然,周边山川河流地势也是一目了然,若是此时有敌军来犯,依靠此沙盘,便可制定全盘战略,何其便捷矣!”

苏宁笑了笑从书桌上把兵棋拿了出来,放在了沙盘上说道:“那是自然,这沙盘上什么都能做,光有地势无有士兵岂不单调?诸位将军,这个小玩意儿叫做兵棋,是在下寻得良匠制作,这个黑色的小兵就是步军,一个代表一千步军,这个红色的骑着马的就是骑兵,一个代表五百骑兵,咱们长安城周边驻扎的军营里头至少也有一千人守卫,如此,这样一放,便一目了然,当然还有无数的卫所哨所,这里也有标识,还有一旦遇敌步军骑军反应并赶往支援所需要的时间。”

苏宁说完就让开了,将军们大为好奇的拿起了兵棋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然后程咬金按耐不住了,拉着侯君集就来到一处角落,大声说道:“来来来,侯尚书,你总是说老程打仗打不过你,咱们就在这上面来上一局,看看谁是英雄谁是狗熊!老程就以一万兵马和你对战!你随便要多少人都可以,就这个山头,老程守,你来攻!看看谁斗得过谁!”

侯君集被这一说也来了兴趣:“行!咱们今儿个就过过招!你一万,我也一万!看看我是怎么把你这厮打的全军覆没的!来战!”说完两人就把兵棋摆好了地方,先锋军啊主力军啊,后勤啊什么弓箭火油投石机这一些苏宁还没有打造完全的东西都给用上了,两人依托着地形大战不止,打的热火朝天。

他们两人一来,其他的将军们也就按耐不住了,两两捉对厮杀,各自占据一个角落,杀得热火朝天难舍难分,几乎都拿出了过去的经典战例和疑难战例,寻找相似的地形战况重演,激烈的争论,各种战略战术层出不穷,迂回包抄掘大堤水淹之类的,让苏宁确确实实的开了眼界。

大唐江山就是这一群疯子一样的将军们打下来的……(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八 军方集 会(下)

战况愈演愈烈,原本不想加入战团的一些将军们也按耐不住了,纷纷加入战团,邀请自己看得上眼的老对手或者一直想交手的将军一起战斗一次,于是大家一起来战斗,李靖被笑眯眯的李世绩请去了,两人都属于战术素养极高的大帅一类的人物,两人的战斗依旧只有两万兵马,但是,苏宁却看得心惊肉跳……

看懂了两人的战争手法之后,苏宁发现自己的目光还局限在战场,而他们的目光已经发散到了战后,此次对付西突厥的法子还是看了神机的资料之后才做的决定,要是让李靖或者李世绩来弄,一定更加轻松愉快,两人的战斗看上去朴实无华,但是暗地里争得头破血流,实在是太精悍了!

苏宁还想多看一会儿的时候,薛仁贵走了过来:“三明,不如,我们?”薛仁贵笑眯眯的,意思很明白,做了苏定方的徒弟后,苏宁就说别老是侯爷侯爷的喊了,都是自己人了,直接喊我的表字三明吧,这样更亲近一些,所以薛仁贵也就答应了,两人的关系到是因为年龄的相近更好一些。

其实若不是薛仁贵已经有了妻子,苏宁还真的想着把苏小妹托付给他,老实的人,一定会被苏小妹狠狠的欺负,一辈子压着,一辈子疼着,苏小妹也可以幸福,但是一夫一妻制是不可动摇的,薛仁贵已经有了深爱的爱妻,苏小妹嫁过去只能做妾,就算苏宁和苏小妹都不在意。别人那儿也说不出去。

堂堂侯门嫡女,竟然做妾?

但愿可以遇到其他的老实人可以一辈子被苏小妹欺负,苏宁才能放心的把苏小妹嫁出去,自己可只有这一个妹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有求必应的,都给宠坏了,要是被人欺负了苏宁铁定要亲提十万虎狼旅上门问罪,不过夫妻感情还是自然而然的好,被娘家人干预一辈子都缓不过来。

薛仁贵这些时日研究沙盘研究兵法战略大有长进。苏宁也欣然接受。自己必然也是战将,和薛仁贵交交手,试试自己的程度,不过自己是有着战争经验的。薛仁贵没有。几乎是必胜之局。纸上谈兵虽然不能当做硬性指标,但是不会纸上谈兵的人也就别提在沙场上指挥军队了。

薛仁贵用三万兵马,苏宁用一万五千兵马。薛仁贵攻,苏宁防守,薛仁贵很谨慎的用兵进击,苏宁层层设防,战斗一会儿便撤退,战斗一会儿便撤退,不与薛仁贵纠缠,但是层层阻击之下也有效的延缓了薛仁贵的进攻,薛仁贵加大了进攻力度,迅猛进击,率领骑兵横冲直撞,苏宁退兵入军寨,依托防线阻击,抵消骑兵的优势。

薛仁贵兵马多,直接一字儿摆开以大军攻击,各种攻城武器全部用上,苏宁或进或退,左支右挡,同时以相当的武器反攻,并且以夜袭等方式挽回颓势,和薛仁贵的战斗渐趋白热化……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大将们的战争相继结束,程咬金大军战败了,侯君集的用兵稳准狠,把程咬金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最后程咬金黑着脸哼了一声转过身子不理侯君集了,侯君集得意的笑,不断的安抚着程咬金表这样,胜败乃兵家常事,常常会有的,不要这样,你又不是没打过败仗!

这是安抚还是安抚还是安抚?程咬金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同样的,尉迟恭被老将军牛进达打的满头包还不认输,最后牛进达一点儿面子不给全灭了尉迟恭,尉迟恭举起拳头就要砸沙盘,被牛进达死死拦住,这是苏家的沙盘,很珍贵的!弄坏了把你的国公府卖了都赔不起!要命啊!

苏定方和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战斗的相当激烈,最后苏定方以自己最为熟悉的战法,中军直接冲杀至段志玄的大营,搅乱一通顺利撤出,但是却没能击破段志玄最后的防线,接着又被段志玄预先埋伏的士兵截杀了一阵,总的来说两人都把一万兵马给拼光了,但是却没有个结果。

李靖和李世绩的战斗以李靖获得最终胜利而告终,李靖的军事水平真是高,苏宁学了那么久也不见得学到两三分,真不愧是大唐当之无愧的第一帅,虽然武力值不高,但是军事能力首屈一指,大唐第一,无可撼动;李世绩愁眉苦脸的应对着李靖层出不穷的连环进攻,见招拆招,却最终陷入了李靖的战术大海里面……

大将们的战争差不多都结束了,只剩下最后开战的苏宁和薛仁贵,关于薛仁贵他们也略有了解,军中新贵苏定方的弟子,话说苏定方今年也三十九岁了,算是老一辈的将领了,可是到了如今才当上左武卫将军,真正掌握了兵权,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遗憾,不过只此一来,苏定方连跳三级成为了大唐军中上层的实权人员,正式成为了大将俱乐部的一员,年纪在大唐诸大将里面也不算老,加上苏宁极其受李二陛下宠爱,苏定方本身的能力也很强,所以前途不可限量。

做为苏定方看好的人,薛仁贵,他们也有所了解,薛仁贵的祖上在前朝也算是豪门望族,只是一代不如一代,从国公到国侯到失去爵位,最后只余一个七品小官儿,薛仁贵的父亲在他九岁的时候去世,只留下薛仁贵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薛仁贵如今算是彻彻底底的寒门子弟。

苏定方看上了薛仁贵哪里?苏宁又看上了薛仁贵哪里?

正好薛仁贵在和苏宁交战,苏宁的军事水平大家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师承李靖,深得李靖真传李靖原本就比苏定方能打,所以苏宁的水平也应当比较高,事实也是如此。两次参战两次干掉了突厥的首领,东西两个突厥汗国的可汗都完了,人称突厥克星,战场上的行为也颇为狠辣,面对异族毫不留情,当初朝堂上一番演说表明了对异族的极端痛恨。

为了此事苏宁还弄出了饱受好评的劳动改造政策,甚至可以直接面见李二陛下得到觐见的机会,间接地影响朝政,加上这一次军事大学的建立,所以他的前途更加不可限量。不单单是在军中。还有朝政上,苏宁都显露出了天赋,李二陛下的意思很明确,把苏宁培养出来。留给下一任皇帝大用。

而薛仁贵又能走到哪一步?得到了苏家的垂青自然是他的福气。但是苏家能走多远?薛仁贵又是否有真才实学?大家纷纷开始围观这大唐后起之秀之间的战斗。这一看之下,纷纷有些吃惊,这两人之间的战斗竟然丝毫不比他们这些老将之间的战斗要简单。打起来也是下了死手,苏宁依托防线死死防守,薛仁贵仗着兵多强势进攻,谁也不让谁。

薛仁贵一方已经战死了近一万人的兵马,苏宁也战死了三千余兵马,不过苏宁主打是防守,只要守住这个要道口就可以,颇有些当初马谡防守街亭的意思,不过苏宁不是马谡这个草包,薛仁贵目前也不是张郃这样的大将,所以两人之间的战斗激烈异常,辩论起来也是相当有气势。

这就让这些大将们很是吃惊了,苏宁的水平很高,都可以独自率军战斗了,而薛仁贵看起来也很生猛,打仗带着一股狠劲儿,段志玄更是感受到薛仁贵就是个苏定方第二,善用骑兵,迂回打击,要是野战,苏宁估计讨不得好,不过苏宁是防守一方,薛仁贵擅长的骑兵作战没什么大用,反而常常被苏宁安排的弓箭手打击到,所以薛仁贵现在情况很不好,即使他还有两万兵马。

李靖一边抚须一边看着战局,然后用稍微惊讶的眼神看着薛仁贵,他不知道苏定方的教育水平有这么高,或者是这个年轻人的天资也和苏宁一样高,居然可以和苏宁打得难舍难分,虽然是纸上谈兵,要是真的在战场上苏宁应该是赢了的。

李靖也看了出来,苏宁放水了,没有仔细应对,否则埋伏一支兵马在山上,放开大营让其进攻,设置弓弩阵,一个反包围把包围圈里的薛仁贵军队全部干掉,然后掉过头来对付元气大伤的残军,其实这样一来薛仁贵军心避乱,也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或许是苏宁想试一试薛仁贵的深浅,所以用兵比较保守,打起来并未尽全力,按照苏宁最善于使用的夜袭战法,第一次夜袭就明明白白的打过去,然后打不过就跑,等半个时辰过去了,再来一次夜袭,一夜二次偷袭,只要没有经历过这种战法的,就是自己,也难免会中了苏宁的圈套,谁能想到一次夜袭失败还有第二轮?

但是苏宁的短板李靖也明显的察觉到了,格局有点儿小,不是指眼界上政治上,苏宁的政治眼光和长远发展的方面上相当优秀,包括军事方面,但是战场上,苏宁还是有些小家子气,目前也只能算是一员有点名气的战将,还算不上名将,第一次五百人,第二次两千人,只带着这么些军队以谋略战斗,还是小家子气了。

要是有机会,要让苏宁单独带领五千人以上的军队单独负责一个战线,好好儿的调教一下苏宁的能耐,不能总是依靠奇袭,战场上给你提供奇袭的机会并不多,更多的是面对面的实力碰撞,只有实力过关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而一直靠投机取巧的方式战斗失之于光明磊落,这样下去只会让苏宁离名帅的距离越来越远。

战斗进入了尾声,薛仁贵只有十天的粮草,而如今已经过了“十天”了,薛仁贵打算学着项羽背水一战,结果苏宁当天晚上夜袭薛仁贵的军营,薛仁贵早有准备,击退了苏宁,苏宁也不恋战,立刻撤退,然后趁着薛仁贵所部打扫好战场开始休息的时候,苏宁大军又一次出现,放火烧营,彻底把薛仁贵的大营击垮了……

薛仁贵的眼神呆滞,显然他没有料到苏宁会二次夜袭,在场的不少大将也没有意识到,他们纷纷开始寻思,要是遇到了这种事情,他们估计也不会想到这退走的夜袭军队还会来个二次夜袭,这他妈的谁能想到?

薛仁贵兵败如山倒,三万大军彻底崩溃,苏宁一方获得全胜,从一开始的被压着打到了后来的绝地反击,苏宁没有给薛仁贵背水一战的机会,兵力上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所以只能取巧……

“宁儿,若是你之兵马比仁贵之兵马多,你来攻,仁贵来守,你当如何作战?”苏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李靖的声音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九 长江后浪推前浪

李靖突如其来的声音和要求让苏宁有些愣神儿,大军进攻?

看着沙盘上薛仁贵一方狼藉的场面,这一刻,苏宁突然明白了李靖这样说的意思,战场上没有那么多机会让你使用奇谋,更多的时候凭的是实打实的战斗力和总指挥的指挥能力,如果没有指挥大军正面对抗敌军的能力,那么就永远算不得大将,李靖一直以来都试图让苏宁明白这个要点,但是似乎在战场上,苏宁习惯了以奇谋获胜。

奇谋是灵光一闪的产物,你的灵光又能持续多久?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谋略是苍白可笑的,一千人和十万人对着干,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一千人的胜率在什么地方,当然某些情况下,比如一个叫席君买的家伙用一百二十人平定了吐谷浑的叛乱,一百二十人追着一万多人打,这种情况着实少见。

战场上没有那么多机会让你使用奇谋,没有充分的实力做后盾,你还没有想好谋略呢,敌军就大军压上把你碾碎了,这一点是肯定的,苏宁突然有了些感悟,自己终究还是要步上指挥大兵团作战的道路,大兵团代表着什么?步军、骑军、攻城军、后勤军,差不多可以概括一下,但是细细分下来,一场战争所需要的东西何止这些?

压力山大,压力山大!

那些动辄就可以指挥使数万乃至数十万大军作战的牛逼人物,是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啊。可以指挥那样数量的大军作战,是何等的难得啊,难怪人家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指挥大军作战,和个人武力的高低是没什么直接关系的,一个人和一万人比起来孰轻孰重,傻子也能明白。

大军交战,两军对垒,第一步应该怎么办?是步军出击?还是骑军冲锋?是先下手为强?还是后发制人?不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了解了具体的情况,是没有办法做出这样的决定的。这场攻防战也大抵有迹可循。比如薛仁贵来守,那就是扼守一个山谷通道,这个山谷通道直达长安,地势险要。若是有敌军来攻。那么这个山谷通道必须守住。自己三万兵马,五千骑军,二万五千步军。防守军队一万人,如何作战?

地势险要,堡垒坚固,薛仁贵以攻城工具猛攻十天尚且不能毁掉防御措施,而兵法上所言六比一的兵力比才是攻城战的标准配置,少于六比一的兵力比都不能对一座城池造成实质上的威胁,何况是三比一?苏宁的战略乃是层层设防,因为没有后顾之忧,只需要守住这里就可以,而进攻起来却还要注意粮草的配比和兵力的损耗,因为还有后续进攻任务,若是在这里损兵折将,大军无法继续前进威胁到长安城。

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苏宁细细的思量,他也体会到了薛仁贵之前的苦恼,这里绝对有利于防守一方,苏宁就是在两边山脉上也设立了军营,三方面一同固守,让薛仁贵只有猛攻这一条道路可走,但是三万兵马分散开来战力更弱,居高临下的防守方更具优势,而主攻一方强悍的五千骑军却无法在这里派上用场。

在火炮这等攻城利器没有完善之前,攻城作战永远都是困难的,所以古人语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但是如今,不存在攻心的问题,而是实打实的攻城作战,李靖让苏宁和薛仁贵调换了位置,薛仁贵立刻用起了苏宁之前的防御战术,层层设防,并且加固防线,每一次战斗都会配备大量弓弩准备大量杀伤苏宁的进攻军队,而且破坏道路,让苏宁的进军难以为继,更是限制了骑兵的发挥,冲不到大营里面,骑兵没办法展现出实力。

这座堡垒修筑已久,与一般的临时军营相差很远,主军营是土城,旁边的附属军营才是伐木建造的临时军营,与主军营相通,可以随时支援,薛仁贵的兵力配比为主军营六千,两个附属军营各二千,苏宁细细的思考了一下,就让骑兵在军营里面守大营,二万五千步军和攻城部队出战,也是分成了三部分,但是着重进攻左右两边的辅助军营,而不是主军营,主军营被苏宁以一万军队震慑,随时准备进攻,但是辅助军营已经遭到了各自七千五百的军力猛攻。

主军营一旦有支援的迹象,苏宁即刻就以一万主力军队发动进攻,主要是投石机和床弩,伴随着箭雨还有军队的佯攻,虽然没有实际进攻,但是这让薛仁贵不得不相信,一旦他让主军营军队分兵支援附属军营,外面的一万军队就会立刻出兵猛攻大营,造成首尾不能相顾。

方才为何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主次关系呢!薛仁贵的脑门儿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看着苏宁一脸严肃的样子,李靖满意的抚须微笑,李世绩等人也频频点头,面对这种战况,苏宁的做法是对的,兵力充分,就攻其薄弱环节,以主力军队震慑敌主力,以相对主力进攻敌薄弱防御之处,攻其必救之处!

其实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另类的围点打援,只不过没有确切的攻击到对方援军,只是逼的对方不得不左支右挡,然后寻找缝隙进攻,因为不论如何,两边的辅助军营都是很重要的,一旦丢失,大营就不得不面临三面被攻的状况,就会由直线对抗方式变为三面重围,则守军弃城而去的可能性更大!

两千军队和七千五百军队的抗衡自然是落了下风,临时设立的营寨虽然有居高临下之优势,但是苏宁只是不间断的打击,兵马冲锋进攻并不在白天,多集中在黑夜,以此模糊守军视线,而攻击军队知道了目标所在,只要冲锋就可以,白天轮流进攻休息。夜晚又可以轮流进攻休息,而敌军的两千军队却做不到,兵马太少,日夜不停息的进攻,辅以夜袭,第五天,左大营失守,苏宁即刻以占据左大营的军队从通道居高临下进攻主军营,同时加强了右大营的攻势。

第六天,所有老将都认为右大营守不住了。兵马损失殆尽。再守下去就是赖皮了,薛仁贵无可奈何的退出了右大营,右大营也被占据,左右两翼失守。苏宁即刻以左右大营部分军队越过山川。守在了薛仁贵退兵的必经之路。薛仁贵满脸失落,这一仗他已经失败了,苏宁竟然会用兵马越过山川寻找小路直接进入山谷通道切断退路。接着一万养精蓄锐依旧的主力军队朝着薛仁贵军营发动最后进攻,三方面一起夹攻,薛仁贵彻底失败了。

而五千作为冲杀主力的骑兵却根本无甚损失,在苏宁的指挥下在步军打开了土城城门之后一举杀入,强大的穿透力量一举奠定胜局,第八日,粮草耗尽前的两日,苏宁完成了这个任务,李靖满意地点点头,若是由他来指挥,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战法,只不过李靖没想着把这支军队赶尽杀绝,而是围三缺一,辅以心理攻击,攻心为上而已。

“宁儿,你为何要以军队穿插入山谷通道,截断守军退路呢?你应当需要知道围三缺一乃是正确的战法,让敌人有退路可走,他们就不会死命顽抗,也可以减少我军损失,而你将其团团围住,全部歼灭,又有什么样的用处呢?”李靖提出了疑问。

苏宁说道:“能扼守此处重要的山谷通道之人,定然不是寻常将领,兵马无所谓,但是一名善于守城的将领才是最重要的,长安城本就雄伟坚固,进攻长安城若是没有超过十万的兵马是不现实的,而一个善于守城的将军就足以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损失,所以抓住或者杀了这个将军,可以为我们减少一些损失,尤其是如果我知道这个将军还是一个名将,就必然要这么做!”

众将纷纷点头,李靖思考了一下,也微微点头了,而后看着薛仁贵说道:“仁贵虽然败于三明,但是行军用兵之处也多有定方之风格,定方乃绝世猛将,仁贵日后也定然可以成为绝世悍将!”

苏定方倒没什么想法,一个是自己的徒儿,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视同仁是必须的,而且苏宁的水平苏定方也佩服,薛仁贵虽然度过兵书,天资聪颖,但是没有经历过实战的薛仁贵一定不是苏宁的对手,当下苏定方便笑了笑说道:“代公谬赞了,仁贵初出茅庐,哪能担得起代公这般赞誉?不过仁贵天生神力,对于武道有自己独到之见解,如今某若不花上一些心思,便难以拿下仁贵,若是再过个三五年,某便再也不是仁贵的对手了。”

苏定方的武艺着实不弱,带兵打仗也很厉害,而如今苏定方居然说出三五年之后他就不是学仁贵的对手了,这如何能让那些大将们不惊讶?如今薛仁贵不过十八岁,三五年之后也就二十余岁,那个时候苏定方就打不过他了?苏定方的武艺在大唐诸将里面排的上前十,绝对强悍,而现在居然不用些心思就拿不下薛仁贵?天生的练武奇才?

所有将军顿时就对薛仁贵来了兴趣,武痴一般的程咬金和尉迟恭立刻就上前把薛仁贵拉了出去,一边拉程咬金就一边说:“来来来,薛小子,自从苏小子出现之后就没了优秀的年轻人,还以为就他一个,现在终于又来了一个了,来来来,和老程我大战三百回合!老程倒要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你师尊这样的夸赞!”

薛仁贵顿时就给弄了一个措手不及,把苏宁也给看呆了,喊你们来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讨论事情的啊!算了,打完了再说了,要是不让这几个不打架会死星人打架,估计他们能把苏府给拆了,而且这些将军貌似都对薛仁贵的武力值很有兴趣,都想看看薛仁贵是否担得起苏定方的称赞。

如果属实,那就意味着大唐军中的新一代又有一个顶尖的孩子冒出来了,先是一个十四岁的苏宁,又接着来了一个十八岁的薛仁贵,年轻一代的优秀小子层出不穷啊!难道,我们都老了?

看着虽然面色不好但是依旧气势十足的年轻的薛仁贵,还有那个古灵精怪一肚子坏水加才华的苏宁,老将军们纷纷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和失落,当然还有深深的惊喜,后代不断绝,后继有人,他们死了也不用担心,但是,就是最年轻的年仅三十七岁的李世绩,在这个时候也不免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被拍在沙滩上?

哪有那么容易!(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 你可相信?

薛仁贵的力气当真是太大了,差不多是常人的四倍,虽然面对着程咬金和尉迟恭这两人不敢用全力,可是打起来也丝毫不落下风,程咬金善使一杆马槊,舞起来虎虎生威,和薛仁贵对战的时候也不留手,一心一意要把薛仁贵打败,但是薛仁贵虽然一直在防守,却不曾露出丝毫的破绽,这让程咬金有些郁闷。

打到后面,程咬金气喘吁吁地停止了进攻,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薛仁贵,只见薛仁贵腼腆的笑了笑,没什么不适的感觉,程咬金败退了,尉迟恭顶上,尉迟恭马上击槊的本领更强,于是要和薛仁贵马战,结果和程咬金一样,气喘吁吁地停止了进攻,于是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薛仁贵,然后又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苏定方。

苏定方后继有人了啊!

连续两场,薛仁贵也喘息了起来,他没有全力进攻,只是费力防守,但是也就是他的防守让两员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的老将折戟沉沙,对于十八岁的他而言也是难得,于是程咬金很是郁闷的说道:“乖乖,这要是有个三五年,这小子定然是大唐军中第一猛将啊,定方,可要好好的培养他啊!”

程咬金这么说,苏定方也就笑了:“卢公见笑了,这小子的路还长着,先丢到军事大学里面学个三年出来再说别的,把基础打牢了,战场上可容不得花架子。”苏定方的话让很多将军都点头,李世绩开口问道:“听说此番军事大学招生有十万人报考。而只取一千人,三明,你是怎么想的?一百人中只取一人,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李世绩终于把今日的话题引上了正轨,军事大学招生有十万人报考的事情已经传遍了长安城,这些将军们家中的孩子也都是内定要加入军事大学的,但是出于公平起见,他们必须也要参加考试,过不过另当别论,当然如果太差了。苏宁也不会允许他进入军事大学。不说别的,好歹要过得去,否则军事大学何以服众?

“这个,我也有些考虑。考核的内容很多。需要细细斟酌。此次考试不考特长,那是招兵用的,军事大学的三年学习期间什么特长都能练出来。如果凭特长招生,那也是失之偏颇了,所以此次招生将以个人品德素养为主要,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苏宁说着就带着一众将军们回到了作战研究室,来到了沙盘旁边,把测量好的一处考试地点指了出来:“这里就是一处考试地点,这是之前测绘沙盘之时就确定好的,第一场考试就在六天之后,考试的方式是把十万人分成十个队,在十个不同的地方举办相同内容的考试,也就是长距离的奔跑。

这里,长安城外的集合点,这里只是一处,一万人的集合点,他们就将从这里,开始奔跑,目标是这里,距离出发点有半天的距离,如果以一定的速度的奔跑,那么日落前就可以跑回出发点,只有第一遍宵禁鼓敲响之前跑回来的,才是通过了第一场考试的人选。

奔跑当然不仅仅是普通的奔跑,这里有划定的距离和范围,要在这个范围里面跑,这里面有丘陵,有山川,有树林,有泥地,还有大大小小的坑,绝对不是平整的地面,还有这里,每一队的一万人都会经过一条河,这条河的深度不会超过腰部,但是宽度相当远,他们要在这样的河水里面跑到对岸去,然后还要跑回来,顺着原路,一去一回。”

一众老将们看到了这样的距离和难度,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老将军牛进达疑惑的问道:“苏侯,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严厉了,就这样的距离,便是我等跑起来也很吃力啊!更何况是那些小子?”

其余将军们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苏宁正色道:“牛将军,您可知道大唐军事大学招收的学生都是些什么学生?他们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牛进达一愣,然后说道:“自然知道,都是大唐军中的军官,乃至于大将。”

苏宁点头说道:“所以,他们不是一般的士兵,他们是将,将乃兵之胆,战场上,将军的勇气会感染士兵,将军奋勇向前,士兵才会不惜以命死战,若是将军怯战,那么士兵必然败退,兵败如山倒,这如何可以?大唐军事大学要从这十万人里面选出来一千未来的军官和大将,不是孬种!

所以,他们必须经过最严格的考验,这些考验不是武术马术之类的,这些都可以在军事大学里面被训练出来,现在会不会不要紧,现在我们要注重的就是他们的勇气和毅力,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无论身体多么疲劳,都可以咬牙坚持,直到终点,这样的人,才有做军官,做大将的资格!这样的人带出来的兵,才会真正的所向披靡!”

牛进达愕然,所有将军面色一愣,很快就纷纷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不住的点头,苏宁说得对,将乃兵之胆,战场上,将军勇往直前,士兵才会一起往前冲,若是将军退却,士兵就会失去战斗下去的勇气,将军对于军队的重要性太大了,所以十万人里面挑选一千未来的将军,不得不慎重!

“我们要的是最优秀的一千人,其他九万九千人,不重要!”苏宁斩钉截铁的说出了最重要的核心思想,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他们纷纷表示赞同,然后程咬金又第一个站了出来:“苏小子,这个地方的一万人就交给老程吧,老程全程跟着他们,看看谁可以坚持到最后,还有谁是孬种,老程要亲眼看着,毕竟以后老程也要进去执教,自己选出来的学生总是好一些的!”

程咬金这一带头。立刻就有其他的大将军们提出要做考官,要看着一万人里面的那些金子是如何闪光的,但是现在只有一个考点确定了,于是就着这沙盘,大家伙儿开始着力寻找其他适合考试的地方,而今天一早苏宁也就把府上的人手和雇佣来的老师傅们派了出去实地测量,应该会有结果。

于是就在沙盘上,老将军们找到了二十多处适合做考点的地方,不过这些地方需要实地测量,尤其是河流。是否有这样的深度和宽度以供学子们奔跑。还有足够的障碍,以及确切的时间测量,这都不是沙盘上可以完成的,苏宁也明说了。五天以后的晚上请首先报名的十位将军来苏府确定职责。

不过还有些动作比较慢的或者是工作比较忙的将军没有抢到考官的职位很是不爽。硬是逼着苏宁给了一个副考官的位置。除了侯君集是兵部尚书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李靖是总考官陪伴李二陛下讲解观看整场考试,其余的二十位将军都得到了自己的工作和职位。美的龇牙咧嘴,感慨万分。

第一场考试算是彻底确定了,大概能被刷掉一半以上的人,所以剩下来的不足五万人的考生还是按照原来的编组,休息一天之后参加第二场考试,第二场考试包括第三场考试都是以淘汰为主要目标,第二场考试苏宁打算刷掉百分之九十的幸存者,第三场考试之后,留下来的人不会超过三千,而最后的考验里头能不能有一千人留下来,苏宁不敢打包票,可是这就是大唐军事大学的立身之本。

宁缺毋滥,名校风范!

第二场考试和第三场考试则是在考验意志力的同时还要考验其人品和处事风格,对于大唐军事大学而言,需要的就是军人,军人是什么?军人的素质是什么?遵守命令,令行禁止,军纪严明,绝不拖泥带水,接到命令绝对完成,虽九死亦犹未悔,面对着需要守护的人或物时,不惧牺牲性命也要保护,什么武术骑术十八般兵器三年下来就不相信练不成,但是,这种态度却不是训练就可以训练出来的,需要的东西太多,将直接刺入人的内心本质。

军事大学不敢出废物,不敢出败类!

送走了二十几位将军,苏宁窝在书房里面写了整整一下午一晚上,从第三天开始,苏宁亲自率领工作团队在长安城外的各处被老将军们选出来的地方进行实地踩点考察,一遍一遍的走着那些考生将会走过的路途,然后实地测算时间,整个军事大学的工作人员都被苏宁带上了,没日没夜的忙,幸亏有苏府专供美食招待,好歹让他们好受一些。

“苏侯,真是没有想到,这招生考试也有这样多的门道,这样多的要求,这样精密的测算,苏侯的算学似乎也掌握的很好,这场十万人的考试,一定可以成为大唐史册当中最为辉煌的一篇,比起科举考试而言,咱们这军事大学招生考试可是复杂太多了。”上官琦在午饭过后休息的时候坐到了苏宁的对面,和苏宁拉开了话匣子。

苏宁正在构思着第二和第三场考试的内容,听到上官琦这样的话,不由的笑了笑:“这件事情事关大唐国运,更是本侯亲自提出,陛下亲自点名要本侯负责的,本侯哪敢疏忽?这每一个精密的测算,都关系到招生的结果,咱们要的是最优秀的一千人,不能容忍败类的存在,军事大学在风口浪尖上,容不得半点疏忽,挺过了这段时期,军事大学站稳了脚步,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军事大学了。

至于算学,很有用的一门学问,虽然被那些腐儒所不喜爱,但是,比起那些煌煌的圣人之言,本侯更喜欢这些学问,这些学问都是实实在在的,和咱们要做的事情一样,不需要子曰诗云,只需要实实在在的效果,军事大学是培养军队军官和大将的地方,那里面只会教育出保家卫国的英雄,而没有成天子曰诗云的腐儒。”

上官琦细细品味,而后不住的点头:“苏侯一言,使某茅塞顿开。”

苏宁笑了笑,站起身子,看着西北边军事大学的位置,对上官琦说道:“上官司马,你可相信,有朝一日,会有另外两所大学和军事大学鼎足而立?一所大学专门培养官员,那不是只讲儒家经典的地方,诸子百家书籍都可以讲授,那里出来的官员,都会是经世致用的人才。

另一所大学,培养的都是厉害的工匠,他们被腐儒所瞧不起,但是他们所掌握的那些技术,那些建造房屋宫殿城池,打造威力巨大的投石机和床弩,所创造出来的一切都可以改变大唐的点点滴滴,他们,会是最受人尊敬的一群人,上官司马,你可相信?”(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一 军事大学入学考试(上)

上官琦相不相信都不重要,他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历史潮流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历史的进步,总是需要一些反对者的鲜血来献祭,苏宁并不反对暴力革命,也不反对暴力改革,虽然对于那些“圣人”而言杀戮有罪,但是,那又如何?一心一意倡导仁义礼智信的圣朝北宋不还是倒在了钢刀之下?

军事大学的存在就是一个象征,它的实际意义和它的象征意义一样重要,一样严肃,军事大学昂首挺立在大唐都城的西北方,守护着大唐的文明和繁荣,大唐的敌人在西边,在北边,军事大学的存在,就是要向全世界宣示,军事大学学子,乃是大唐最有力的一道屏障!任何向往中原富饶的异族,首先要过我这一关!

六天之中,苏宁带着工作团队跑东跑西,连着六天没有回府,饿了就吃送来的美食,渴了就喝清澈的河水,累了就在帐篷里头睡觉,醒来照样工作测量,因为苏宁的计算方式高出了这个时代太多,所以苏宁成为了测绘工作组里面不可或缺的一员,那些老学究对苏宁的测算能力极为惊讶,都不用算筹一支笔一张纸写写画画就得出了准确的数字……

但是时间紧急,工作繁忙,他们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向苏宁讨教这些事情,一直忙一直忙,废寝忘食的忙碌,终于在第七日的下午把所有工作完成,第一场考试的所有用度全部测算完毕。即刻飞马传入长安,交李二陛下和门下省审议,尽快给出答复,并且立刻运转起来,时间不多了。

完成了工作之后,苏宁又紧急的完善了一下第二场考试和第三场考试的内容,吩咐下去尽快准备,为了争取时间,第二场考试和第三场考试的时间间隔改定为了三天,好歹给大家一个准备的时间。并且立刻全城通报。军事大学将在明日上午,也就是大唐贞观五年六月十八的辰时正式举办军事大学入学考试第一场,所有报名人员即刻来朱雀门领取考试所需凭条,上面有你要去的地方和指定的时间。

消息一出。长安震动。十万考生倾巢出动。在满长安聚集亲朋好友或是同乡亲友一起喝酒庆祝,预祝进入军事大学,虽然录取率低的可怕。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可以进入,但这更是一种赤裸裸的挑战,一种赤裸裸的战斗!激起了他们心中战斗的欲望!

这一夜,因为特殊的原因,李二陛下宣布临时解除宵禁,但是武侯仍需巡街视察,消息一出,长安城气氛更加热烈,几乎每一个有酒家的坊内都聚满了食客,无论是不是有信心考入军事大学,大家都在预祝,都在预祝自己可以进入军事大学,但是,真的可以吗?他们今天这样做,会不会成为明天之后的笑话呢?

李二陛下不知道,所以要问苏宁:“苏宁,你告诉我,他们今天这样极尽热闹,极尽庆祝之事,难道便没有考虑过那一百人取一人的录取数量?还是说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能够进入军事大学的信心?若是这样,也太过托大了吧?他们把军事大学当做什么了?”

苏宁笑着回到:“陛下,若是您是其中一员,您会怎么做?”

李二陛下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苏宁便说道:“每一个人都不希望倒霉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他们宁愿相信那一千人中有他们一个,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那一千人的名额无缘,每一个人都这样,如果臣在他们之中,臣也会和他们一样喝酒狂欢,当然,他们若是明日辰时赶不到指定地点集合,绝无二话,立刻取消考试资格,逐出去!大唐不需要这样的军官。”

李二陛下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接着指着苏宁说道:“记住,私下场合的时候喊我校长!”说完,李二陛下一阵大笑转身离去,留着苏宁暗自腹诽这个自恋狂,笼络人心的水平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哎,把这个方法给他到底是好还是坏?和自己的最终目标有没有冲突?

不知道,不知道啊!

苏宁摇摇头离开了皇宫,今夜没有宵禁,不需要开凭条,天色还没黑,那些工作人员和老将军们应该也准备好了,今夜老将军们和那些工作人员全部安置在苏定方那无人居住的武邑侯苏府,房间足够,地方宽敞,未来的一段时间里面苏定方的武邑侯苏府就是考试总指挥部,所有的命令和决策都会在这里完成,三原侯苏府重要的东西太多,目前不能泄露秘密。

抵达武邑侯苏府的时候,老将军们和工作人员们已经全部抵达了,个个都精神振奋,因为他们将会是一段历史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他们将会参与到这个历史性的事件之中,他们将会亲眼见证一段奇迹的产生!

“诸位,明日就是大唐军事大学入学考试的第一日,也是第一场考试的日子,明日,注定是会被记载入大唐史书的一日,诸位要牢记,明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对大唐的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让后世子孙记住我们,因为是我们,改变了这一切!现在,我苏宁,以大唐军事大学祭酒司马之身份,分配所有参与考试之人员职责,所有人务必精诚团结,通力协作……”

苏宁打开了写好的任务分配表,把所有的人物一个一个的分配下去,十个考点的考试团队,分别由二十位大将军担任正副总管,然后以军事大学的工作人员担任主要执行者,另外调集城外驻军左武卫的三千戍守兵马和左卫的二千兵马参与到此事中,分配下来。每一处考点有五百铁骑负责安全防卫和具体的秩序维护,考生长途奔跑之时,铁骑就要策马在两旁远远观测,一旦发现有撑不住中途退出者,收缴其考试证明,任其离开。

同时要注意有无舞弊行为的发生,虽然这不是文人考试,但是依旧难以确定有没有胆大包天之辈会用各种方式舞弊,所有的大将军作为总管更要以身作则,亲自率领大军全程监察。不允许任何疏漏的发生。保证公平,保证所有考生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

另外其他的工作人员也要在每一个中点,也就是渡河之后的休息地点准备好一定数量的食物和水。虽然已经让他们自带粮食和水了。也难免会出现在奔跑过程中丢失食物和水的可能性。所以后勤保障要做好,不能让这些考生因为肚子饿而退出,那也有些可惜了。

整个考试过程中。五百铁骑不能远离,必须一直护卫,虽然相对于一万人的考生数量而言五百铁骑的数量少了一些,但是,只要用的妥当,五百铁骑完全可以负担这些人的检查,特别是他们的速度都不快,马匹行走的速度都能和他们奔跑起来相比,铁骑要负起责任,一旦发生明明考生退场但是没有收缴名牌的情况,就要直接追究铁骑的责任和负责大将的责任。

最后,苏宁举起了酒杯,和所有人一起碰杯,预祝明日的考试大获成功,祝贺大唐军事大学的建立大获成功,祝贺尚武大唐的军魂永远存在。

而此刻,作为此次参加考试的五千铁骑的总指挥,苏定方正在他的书房和薛仁贵进行着严肃的谈话……

“仁贵,你老实说吧,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其实为师觉得就是你做的,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事情呢?其实就算是你做的为师也不会怪罪你,明天你就要去参加考试了,难度非常大,也不知道你行不行,不能让为师没有面子啊,你要是通不过,那为师可就颜面全无了,唉,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说啊!”苏定方一脸的严肃。

薛仁贵满脸的惶恐不安:“师尊,这个,这个明日的考试,虽然,虽然徒儿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但是徒儿有信心,一定可以通过考试,一定可以成为大唐军事大学的一份子,绝对不会让师尊失望,也不会让师尊丢了面子的,师尊,相信徒儿吧!”

苏定方点点头,伸出手拍了一下薛仁贵的肩膀:“嗯,为师相信你,你不会辜负为师一个月以来对你的调教,那场考试就当做是一个考验,考验你是否有作为大将的资格,你要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唉,仁贵,这个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倒是说啊!说出来为师又不会怪你!”

薛仁贵还是一脸的惊慌:“徒儿明白,徒儿明白,徒儿不会辜负师尊一个月以来的教养,这个,这个事情,师尊,其实,这是个意外,很意外的意外,徒儿只是一不小心,就,就,那个,啊,师尊,师尊莫要如此,师尊莫要如此,啊,啊啊啊!啊……”

苏定方的书桌上放着秦梓月亲手做的饭菜,是准备给苏定方做夜宵的,只是今日苏定方来到了书房里头,愕然发现了这份饭菜已经消弭于无踪,而后进来的薛仁贵,嘴角还有一些没有擦去的汤汁的印记……这就直接导致了薛仁贵身上伤痕累累,闹出了不少笑话……

这一夜过得很不平静,因为没有宵禁,整个长安城的喧嚣一直到凌晨才堪堪消失,但是这个时候距离考试开始的辰时已经只剩下两三个小时了,有些头脑清醒早早入睡的考生已经准备起床开始了准备,他们也得到了风声,这次的考试会非常难,非常累,所以早早休息,养足精神,至于那些彻夜狂欢烂醉如泥的,呵呵呵……

辰时就是早上七点开始,到九点钟结束,苏宁规定的标准集合时间是辰时四刻,也就是早上八点整,超过八点,视为取消资格,这一点苏宁已经在昨日的报告会和考生的考试准许证上明确表明,没有通融的可能,苏宁相信,经过这一晚的狂欢,首先,时间上,就可以取消不知多少人的考试资格,也可以来一个漂亮的下马威。

因为没有宵禁,也就没有宵禁鼓,自然也没有开坊鼓,这在长安城并不少见,每一年都会有那么几天,但是今日的长安醒来的特别早,辰时开始,大批人就往长安城外预定集合地点聚集报名,而苏宁早在卯时就带着工作人员赶到了考试地点,在长安城门外的总指挥部坐镇,二十位大将也纷纷赶往预定地点坐镇,大唐军事大学第一场入学考试,也就此开始。(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二 军事大学入学考试(下)

辰时开始,苏宁就让身边的传话铁骑四处奔走,往来于十个考点,收集那些考生是否按时抵达的消息,不出苏宁的预料,几乎每一处考点在辰时之前抵达的考生都不超过两千,最好的也就是李世绩主管的东南考点,一千九百五十八人,最差的是程咬金主管的西北考点,九百六十五人。

按照规定,每一处考点都有一万人的份额,至于超出来的数百人随机分配,但是如今苏宁看来,十个考点几乎都没有办法凑足一万人的满员,考试还没有开始,这些考生就已经开始了落榜之旅,或者说,考试从昨天发布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而那些不予以重视的考生,已经落榜了。

辰时一刻,各考点加在一起抵达的考生两万六千余人,辰时二刻,各考点加在一起的考生五万七千人,辰时三刻,各考点加在一起的考生七万九千人,辰时四刻止,各考点加在一起的考生为九万零一百五十八人,而一开始报名的人数为十万零六百七十九人,也就是说,因为时间的问题,已经有一万余人被刷掉了。

苏宁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他心里面想的是按照昨天晚上那个架势,至少有两万人以上是来不了的,谁知道只有一万人没有来,这一次考生的素质还是不错的,辰时四刻已经到了,八点钟到了,点到截止,没有来的就是为失去考试资格,不允许参加考试。若有闹事者逐出考场,绝不留情!

苏宁命令下发,身边人立刻点燃狼烟,这也是苏宁规定的联络方式,因为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为了尽可能的减少时间的损耗,就以边关烽火台的方式在十个考点之间相互联络,点燃狼烟,通报长安,指挥部点燃狼烟之后。点到截止。士兵立刻停止接纳考生入场,将所有未在规定时间内抵达的考生全部挡在门外,赶走。

另外这也是告诉全长安军事大学入学考试正式开始,李二陛下等一众朝廷高官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前来观看。李二陛下特意批准了使用狼烟。还为此布告了长安百姓以及各地官员。免得那些百姓和官员看到狼烟以为敌人来袭了。

狼烟缓缓上升,黑色的烟雾在青天白日之下显得特别明显,只要在空中几乎所有人都能立刻看到。李世绩眯着眼睛看到了长安城门处飘起来的狼烟,知道时间已经截止,毫不犹豫的立刻下令道:“报名截止!从现在起所有未抵达考场之考生全部失去考试资格,一律逐出!绝不留情!”李世绩之命令一下,五百铁骑轰然应诺,开始了动作,所有抵达的考生大为惊诧,他们未曾想到这一次朝廷竟然如此严厉,另一方面也庆幸他们准时赶来了,但是也有人非常的震惊和恐慌。

比如那些还没有抵达的考生或者是那些还没有出发的考生,离着考场只有几步路的考生突然看到士兵挡在了他们面前,阻止住了他们的前进之路,不由得大为震惊,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就此离去,展开了各种方式,这些士兵手里拿的都是木棍,并不是长枪,只有腰间佩剑是真的,也是为了防止误杀考生,但是这也给了那些考生胆量。

“这才晚了多少时间,我们都已经来了,为何不让我等考试!我等不服,不服!”

“就是,我们都已经来了,这还不让考试,这不公平!我等绝对不走,大家伙儿别走,我们要考试!”

“朝廷怎能如此对待我等,这样岂不是寒了我等之心,将军,请给我等一个解释!”

“不走,绝对不走,他只比某早来了一息,为何他能进入,某便不可以!”

距离的吵闹声充斥着李世绩的耳朵,这些群情激奋的考生奋力冲击着五百铁骑构筑的防线,没有李世绩的命令,这些铁骑不敢进攻,只能抵挡,考生被要求一人带一根棍子,或者是木刀,你自己的趁手武器也可以,随你便,但是要带武器,所以五百铁骑反而遭到了不少攻击,李世绩大怒,单骑冲出手持木棍一棍就把一个吵的闹的打的最凶的大汉击飞了出去,面色愤怒的大吼道:“统统都给本将军住手!”

李世绩的神威震慑住了这些考生,他们纷纷不敢再放肆,李世绩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遍超过千人的失去考试资格的考生,威严的说道:“昨日派发给你等的竹简上已经明言,今日考试时间是从辰时四刻开始,辰时四刻未曾抵达的一律视为放弃考试资格,绝无二话,方才的狼烟就是通报辰时四刻的时间,辰时四刻已过,你等却未及时抵达,就被视为失去考试资格,不允许参加考试!

昨夜因为你等满长安吵闹庆祝,陛下取消宵禁,本将真是不知道你等有何好庆祝的!你等通过了考试了吗?你等已经是那一千人中的一人了吗?喝酒,吵闹,乃至于斗殴!军事大学培养的都是未来军中军官乃至大将,军中令行禁止,最重要的就是遵守命令!而如今你等连第一道命令都未曾遵守,还有何脸面在此喧嚣打人!

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都将是大唐军人的脸面,大唐军人的脸面都要靠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去撑起来!而你等有那个资格充当这份脸面吗?!连考试时间都不遵守,谈何大唐军事大学的校训!你等已经失去了考试资格,竟然还在此放肆,击打士兵,仅凭此一条,本将就能下令将你等全部收押下狱!

现在,将竹简放在地上,离开此地,你等已经没有了考试的资格,全部离开这里!若是觉得心中不甘,明年招生之时就不要得意忘形!就不要喝得烂醉如泥!若是再犯,你等这辈子都进入不了大唐军事大学!升官发财请走他路。贪生怕死勿入斯门!滚!”

李世绩一挥木棒,大声吼道,五百铁骑随之齐声大吼:“滚!”凌冽的杀气震慑了这些闹事的考生,不少人当场就被吓的跌倒在地,有的甚至大小便失禁,看的李世绩一阵皱眉,果然,苏宁的方法是对的,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剔除了最没用的一群人,这些人就算是参加了考试也定然过不了。白白浪费精力。现在走了反而方便一些,也好给其他考生以震慑。

这些考生战战兢兢地把代表着考试资格的竹简放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离开了,当然也有一部分深深看着那些已经取得考试资格的人。露出了羡慕和不甘的眼神。这些情况李世绩也注意到了。李世绩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些笑容,他知道,这些不敢的考生。一定会通过明年的第一道考验,正式参加考试,至于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了。

回过身子,李世绩看着已经被震慑住的鸦雀无声的八千八百余考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这会子他们也该了解到大唐军事大学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了解到大唐军事大学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进入的地方,对于大唐军事大学而言,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普通人而已,只有一千人能被承认为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其余人,呵呵,继续努力吧!

“尔等也都看见了!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也具有和你们一样的考试资格,在他们没有迟到之前,他们中不乏比你们更优秀,比你们更有能耐的考生!但是,她们没有遵守命令,想要做一名合格的军人,第一点,就是要遵守命令!不遵守命令的人,再如何优秀,也只是一个莽夫而已!

你们要知道,在你们这些人里面,只有一百个人,乃至更少的人才会被承认为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在那之前,你们什么都不是,在没有通过严格的考试之前,你们没有资格以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自居!没有资格!因为你们还不配!只有一千人,只有一千人!十万人里面,只有一千人!

大唐军事大学不要废物,不要蠢货,不要散漫之人,大唐军事大学只要精英,只要最优秀的精英,他们将会是大唐军队中未来的中流砥柱,未来的根基,他们会撑起大唐军队的一切,而他们,不代表就是你们!此次考试,这里面最多选出一百人,最少,可能一个人都不会选,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极大的概率被淘汰,本将军再说一遍,只要精英!现在,考官宣布考试项目!”

李世绩发表了一篇震慑人心的演讲,接着,身边的考试工作人员就下到考生中间开始宣布考试的项目,带着你们的兵器,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速度,顺着工作人员设立的路标,一路跑过去,然后顺着原路跑回来,第一遍宵禁鼓敲响之前跑回原地的,就是通过的考生,其余的,一律失去考试资格,剥夺考生身份,明年再来吧!

只是这样一说很多考生都很不理解,跑步?跑过去又跑回来?就这样?就这么简单?他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只有极少数人意识到了这个看似简单的跑步任务绝对不简单,配合这之前的高标准高要求和铁血作风,这种程度的考试,必然是非常难得。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有要求了,那就是必须要在一定的范围内跑步,顺着这条道路,工作人员已经在划定好的跑道两边设立了标杆,无论如何,不能使身体偏出左右两根标杆之外,一旦偏出,就是失去考试资格,一旁监视的铁骑随时有资格把身体偏出两根标杆之外的考生揪出来,取消考试资格。

也就是说,不管范围内有什么,不管范围内是刀山还是火海,你们都要跑过去,觉得自己跑不过去的,可以在标杆两旁停下来,上缴竹简,然后离开,视为主动放弃考试资格,另外,无论什么情况下,手中的兵器都不能丢,哪怕只剩下一小段,也要抓住,如果你跑回去的时候手中没有兵器,就算你跑回了原点也没有通过考试的资格。

还有就是在中点的位置,朝廷会有粮食和水的储备,虽然你们带了,但是也不用担心,这就是为了那些不甚把粮食或者水丢掉的考生准备的,如果奔跑途中粮食和水掉了,不用担心,你们有吃的喝的,没有带粮食和水的也不用担心,你们也有吃的喝的,跑到了休息的地方可以休息,也可以不休息,但是要好好的感觉自己是否可以承受。

第一遍宵禁鼓敲响之前,带着你的兵器回到出发的地点,也就是这里,就算通过了第一场考试,才有参加第二场考试的资格,不论名次,不用争抢,只要你能回来,就算通过。(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三 惺惺相惜

和李世绩负责的考点差不多,其余九各考点也分别出现了同样的类似的情况,当然虽然结果比较相似,过程却不太一样,比如薛万彻一句话没说,就是身边的人说了一声这是薛万彻将军,然后所有迟到考生乖乖的离开了,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人的名树的影,真尼玛强悍。

当然有如同薛万彻这般顺利的,也有如同尉迟恭这般麻烦的,刺头儿全部都在尉迟恭这边儿聚合了,最后逼得尉迟恭亲自上阵,一根木棍扫翻了几十个人,这才稳住局面,把这些考生全部赶走了……过程不同,结果还是一样的,伴随着考场情况的安定,还有一应事宜的宣布完成,考试正式开始。

话说薛仁贵虽然顶着个左武卫将军苏定方弟子的头衔,却没有多少人知道,知道的基本上都是军队里面上得了台面的人物,而薛仁贵目前没有军职,还是个小毛孩子,也没什么人关注,不了解薛仁贵的人都不会关注,仅仅是因为羡慕他的好运气而已,薛仁贵也不在意,他的一切基本上都是他拼搏来的,虽然有两个他命中的贵人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了他至关重要的帮助。

姑且不论这些,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避嫌的存在,长时间和真正的主考官苏宁呆在一块儿,苏宁主考官的兄长苏定方还是自己的师尊,无论如何,无论出自于什么样的考虑,他都必须要参加考试。并且以相当高的成绩脱颖而出,才可以免除后患,因为考试的内容并不是得知了考题就可以轻松通过的那一种。

只要用最好的成绩突破这样的关卡,他就无愧于心了,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了,有薛仁贵这样的想法的,不单单是薛仁贵一个,还有程处默,尉迟宝琳和李震长孙冲四人,话说回来虽然这四个家伙已经具备了内定进入大唐军事大学接受高级教育的资格。但是。具备了战功的四人,却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未来将会出现的情况。

比如当别人得知他们是通过关系进来而不是通过考试进来的时候,并且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大唐军事大学内不定然会产生一些不和谐的因素。他们知道大唐军事大学内部的风气将会是什么样的。极端重视荣誉。不允许任何恃强凌弱的情况出现,并且,将以荣誉为生命!

这是苏宁原原本本告诉他们的。他们的年龄不够,但是因为特殊的原因,他们都将进入大唐军事大学成为第一期的学子,除了李伯瑶年岁实在是不够,一个月前才刚刚十三岁,所以历经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李伯瑶进入军事大学,老老实实的成长,而其余四人,却获得了这样的机会。

程处默,尉迟宝琳,李震,长孙冲,除了长孙冲的老爹长孙无忌没有参加这一次军事大学的一应事宜,作为文官而自动的避嫌,但是长孙冲还是毅然决然的投入了军校的怀抱,其余三人的父亲都是此次考试负责一个考点的考官,至于其他的那些将会免试进入大唐军事大学的小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心思。

如果他们有,苏宁是无法得知的,因为他们都没有用真实的身份,而使用了伪造的身份,年纪都是十八岁,名字也不一样,甚至没有标明他们识字,这是李世绩暗地里透露给苏宁的,面色上带着一种名叫骄傲的东西,眼睛里也闪烁着一些担忧,和这些出身贫苦的寒门子弟一起竞争,做他们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或许无论他们今后会不会继承家业而无所事事,这一次经历都将会成为他们无法磨灭的美好回忆,苏宁表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知道他们使用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表现参加考试,所以,评判的时候,完全不带有个人的感情,而且评判也不是苏宁一个人说了算,而是整个大唐军事大学一起说了算,若是他们四个可以通过考试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你懂的。

大家都懂。

王玄策也是其中一员,在知道大唐军事大学这个东西存在之前,他是一个立志要在军功上面着手从而大富大贵的骚年,而自从他在洛阳城里面看到了张贴的大唐军事大学招生布告之后,他就决定,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进入大唐军事大学!

那个地方,绝对是他的天堂,是他的希望所在,进入那里,可以见到他梦寐以求希望见到的人,可以看到他梦寐以求希望看到的人,也可以做他梦寐以求希望做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进入,他必须会进入大唐军事大学,立下不朽的功勋!带着这个希望,他离开了洛阳,往大唐的国都长安而来。

来的路上,经过了函谷关,他不由得在函谷关停留了一日,偷偷的攀爬上可以看到函谷关全貌的山峰,看着这座历经见证了无数历史变迁雄关,感慨着先人们在这里创造的种种奇迹,终有一日,我王玄策,也会成为创造奇迹的一人,不管这奇迹来的多么困难,他一定会来!

于是王玄策抵达了长安城,报名了大唐军事大学,并且远远地看见了那位端坐在朱雀门前观察者所有报考考生的大唐风云人物三原县侯苏宁,那个比自己还要小六岁的神奇少年,两次出征,两次干掉了突厥的可汗,第一次是他抓住的,第二次是他带着突厥的反抗军队杀掉的,为此消灭了东部突厥,又让西部突厥臣服大唐,一举把压在大唐头上多年的耻辱扫尽。

这个少年的样子,就是他梦中的自己的样子,总有一天,我也会端坐在这上面,做着同样的事情,受到同样的尊敬!带着这样的雄心壮志,王玄策在长安城休养了二十四天。每天都要做运动,因为他知道考进军校可能更多地和体力有关系,若是体力不足怕是不好,不喝酒,不暴饮暴食,竭尽全力的调养身体。

考前一天得知了皇帝取消了宵禁的消息,王玄策不由得冷冷一笑,大唐军事大学的考试,就在这一刻开始了,那些通过不了第一关测验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具体的内容还没有开始,就要开始淘汰了吗?那为侯爷还真的是了解人心啊!可是,我王玄策如何能与那些蠢货相提并论?王玄策早早的入睡了,第二天卯时三刻就醒来了。用冷水激面把身体调整到精神百倍的状态。又练了一套剑法。吃过早饭,整理了一下食水和食物,出发了。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王玄策的预料。这第一场考试,就刷掉了一万多人十万考生变成了九万考生,让很多人非常的惊讶,并且开始惴惴不安,他们开始了解了这场考试的不一般,这样高端的待遇和未来,自然要有配得上的考试难度,否则,如何能配得上那样的未来?

王玄策抚摸着自己手里的佩剑,这是一把真的剑,他不善于使用长兵器,虽然会武艺,也会骑马,但是王玄策还是喜欢剑,并不是其它的长兵器,硬是要算马上兵器的话,王玄策的一手枪法还是不错的,不过既然说了随便带武器,哪怕是木制的也好,但是只要你不怕被累坏,就带着趁手的兵器也罢,别丢了就行。

看着不少人甚至腰间别着一把小匕首,王玄策不由的蔑视起这些人来,和这些人比试,还真的是丢身份啊,某家这柄剑虽然算不得重,却也是货真价实的玄铁剑,削铁如泥,倒是你们这些人,唉!

王玄策摇摇头,懒得鄙视这些人,却在再次抬头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特殊的家伙——身上背着布包,右手拄着一杆比他人还高的大戟,货真价实的大戟!王玄策瞪大了眼睛,不少人也盯着这个人看,不过这人倒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站如松,下盘极稳,以王玄策练武十年的眼光来看,这一定是一个武艺高强,且力气很大的人。

好!要选择人比试也要和这种人比试,和其他那些土鸡瓦狗比试,实在是落了身份!

这样想着,王玄策便来到了那人身前,看着这人清秀的相貌,估计也就十几岁,很是年轻,同属年轻人的王玄策被激发出了比较之意,于是朗盛对这人说道:“这位郎君,在下洛阳王玄策,不知郎君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年轻人睁开了大眼睛,看着王玄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中露出了感兴趣的光彩,用力把大戟往地上一插,大戟竟然入地数分,牢牢的插在了地上,看的王玄策神色大动,好大的力气!

“龙门薛仁贵,有礼!”薛仁贵腾出双手作了一个揖,标准的礼仪让王玄策更有兴趣,而这年轻人,也就是薛仁贵,两人也不知道是天注定的还是怎么的,竟然就分到了一块儿,这个事情苏宁也不知道,按照报名顺序来的话,怎么着王玄策和薛仁贵也排不到一块儿,后来苏宁才知道,上官琦早在第六日就已经把薛仁贵的名字记上了,照他的话来说,早晚都是一样的。

王玄策也回了一个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杆大戟,笑道:“薛郎君好大的气力,这杆大戟,怕是有数十斤的重量吧?”薛仁贵回了一礼笑道:“正是如此,得师尊馈赠,此大戟重四十斤,某对其爱不释手,遂将它带来,某自幼气力异于常人,这些斤两还是无所谓的,郎君这柄剑,怕也不是凡物吧?”

王玄策感慨于这杆大戟的重量,有看着薛仁贵深明礼仪,知道薛仁贵不是单纯的武夫,暗暗上了心,听到薛仁贵夸赞自己的剑,倒也不避讳的把剑拔出,递给薛仁贵:“某家气力不及郎君,从小偏好剑法,喜爱其灵动飘逸,所以专精剑术,此番报名之前,家父斥资为某打造这柄玄铁剑,重十五斤,某甚是喜爱!”

薛仁贵看了看王玄策并不强壮的身体,又掂量了一下这柄剑的真实重量,知道王玄策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看他的气质谈吐,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于是也对他上了心,笑着说道:“的确是一柄好剑,郎君也颇有自信,比起此间这些木刀木剑,倒是别具一格了。”

说完薛仁贵把剑双手递还给王玄策,王玄策双手接过心爱的宝剑,再看着薛仁贵,顿时有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四 开始!

“药师啊,这考试,也差不多该开始了吧?”长安城皇城的城墙上,李二陛下在一众大臣的陪伴下,看着远处升起的狼烟,感慨的问道,说实话,十万人的考试,当这一切真的实现的时候,当这一切真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李二陛下才觉得踏实,毕竟是一场前无古人前所未有的十万人大考,还是军事方面的,完全的把科举考试给压了下去,完全是前所未有,大唐这是空前了。

当然,这也让很多文人心有戚戚,为了安抚文官,同时保持文武之间的平衡,李二陛下一边准备封赏一批有功文官,一边开始思考了在苏宁的奏折之中提出来的设立参谋部建议,以熟悉兵法的文士担任职位的部门,主要负责战争的策划和下达战争指令,为的就是在问管和物管的系统中间插上一脚,降文官和武官直接接触的那个地方给生生的切断,加上一个参谋部,独立于六部之外的第七部。

参谋部的职责等于是把兵部的存在完全变为了后勤部的意义,兵部将失去调兵之权,而彻底地变成结算军人军功和负责升迁管理后勤的部门,参谋部将接替起兵部的调兵之权,并且主导一切的战争,一切的战争都会有参谋部进行推演和策划,然后把战略战术下放到军队,由军队直接实施,二者直接听命于皇帝,对皇帝负责,而避开属于文管系统的一切。

一旦发生战事,将由参谋部主导。而没有战事的时候,军队将领和参谋部的谋士也不会参与到政务上,苏宁提出的美好最终设想是武臣习武,文臣习文,两不相干,军职文臣也就是俗称的谋士将承担起割裂二者直接联系的重要职责,从此文官系统和武官系统都不得插足参谋部,不懂军事的人也不得插足参谋部,参谋部会成为一个特殊的部门。

参谋部的谋士都会以参加过战争的适合做谋士的人担任,苏宁为此建议在军事大学里面设立一个独立的学科。这个学科一旦设立完毕。人数不用多,但是职责很重要,参谋们将会以军师的身份进入到各个部队里面,和军队大将一起征战沙场。经历战争的磨砺。然后一步步升迁。最终的最高地位就是参谋部主官总参谋长,拥有策划战争和对战争结果直接负责的重大职权。

这些参谋甚至可以下放到校尉身边,成为和校尉一样职权的军官。唐代军职分为卫、府、团、旅、队、火六个等级,不过从府到卫的差别太大,这也无所谓,苏宁的主张是在一个团里面就可以设置军师,为校尉级军师,而后上升为都尉级军师,也就是府一级的军师,载往上才是卫一级的军师,然后逐步向上升级,和军官享有一样的升级标准,一旦成为某个军官的谋士,就会成为这支军队的长官。

至于决定权,苏宁郁闷了很久,因为参谋不属于文官系统,所以不会有文人掌军的事情存在,但是军事主官和参谋人员的决定权方面,苏宁却有些犹豫,到最后,苏宁决定还是把决定权赋予军事主官,但是军事主官和军师是休戚与共的,在上升到卫一级的军职之前两人有利益上的一致性。

参谋制度也是伴随着军事的发展而发展的,在现代历史上参谋长不具备军事主官的最终决定权,那是因为现代军人大将本就具有相当的文化水准,但是这个时代的不一样,大部分都是靠战功晋升,而没有文化的猛汉,所以在决定权方面,苏宁很是苦恼,暂时决定还是把决定权赋予军事主官,至于参谋制度,还是等设立出来了再说吧!

从这一点上,李二陛下发现了苏宁真正的才能——长远的眼光和精准的判断力,他似乎总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从而提前为即将发生的灾难做一些努力,从而阻止灾难的发生,文人掌军和军人干政这两点都是大唐之前发生过的,苏宁在奏折里面详细的诉说了两种制度的缺失,只有避免军人干政和文人掌军,才能得到一个稳定的局面。

但是现在这个时期,唯一可以用上力气的,唯一可以想见的,就是用参谋制度把文官和武官彻底的分离开来,文官不可染指军队,武官不可肆意干政,参谋部的存在意义就是把两者割开,两不相干,但是长久以来的政治制度很难改变,所以具体的情况还是有待商榷的。

看着狼烟升起,李靖平静的对李二陛下说道:“是的,陛下,考试已经开始了,陛下是否想要去亲眼看看考试的过程和结果呢?二十位将军作为考官正在监督,左武卫和左卫调兵五千保证考试的顺利进行,外面是安全的,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看看这场前无古人的十万人大考?”

看着李靖一脸的坦然,李二陛下突然有些羡慕李靖,由苏宁这个徒儿为他分担压力,为他寻找后路,为他消除别人的猜忌,并且一直都在发展自身,赢得自保的能力,这让李二陛下更是希望可以把苏宁完全纳入皇家战车上,方法很多,但是没有后遗症的还是联姻,只可惜晚了一步,不过好歹李芮涵也是皇族,苏宁也勉强算得上皇亲国戚,这样一来,也就算是皇家战车上的人了。

这个小子是要留给承乾大用的,所以目前还需要好好的教育和压制他,不能让他升的太快,但是他的功劳又放在这里,这让李二陛下萌生了想要重新划定爵位等级制度的想法,原先的爵位等级制度似乎并不足以应付部分人的升迁,若是可以在爵位等级制度上下些手脚,多设一些等级,说不定,就可以有效地把苏宁各压制下来。

李二陛下笑了笑,说道:“很好。药师啊,你有一个好徒儿。”

李靖笑了笑:“陛下谬赞了,宁儿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李二陛下点头笑道:“自然,自然,大唐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啊,等咱们这些人逐渐老去之后,就要看着他们撑起大唐的未来了,就这样吧,诸卿。随我一同去看看这场十万人的考试。如何?哟,已经有被取消资格的人回来了!还真是严格啊!”

所有人都看着皇城外面的大街上一群又一群垂头丧气的人走了回来,默默地进入到各自的住所,收拾行装打点行囊准备离开长安。来年再来。这个情景看的所有人心里一动。李二陛下说道:“诸卿,这第一批淘汰者已经回来了,咱们去看看吧!”

诸大臣没有意见。纷纷应诺,同时对李靖投去了羡慕嫉妒狠的眼神,老家伙轻轻松松的脱离了朝堂争斗,成为了大唐军事大学的祭酒,从而获得了超然的地位,今后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几乎就是安全的,他一定可以安全到老,而不用担心因为功劳太大而遭到猜忌,一个已经脱离了朝堂和军队的实际权力的老家伙,有什么威胁?不过是地位崇高一些而已。

但是有心之人确实能够知道,老师两个字在人们的心里,有着怎么样的价值,苏宁的未来,也就在李二陛下的一念之间,或许,也是在所有人的一念之间,乃至于,他自己的一念之间,至少,如今,皇家是不会出手对付他的,而其他人……

十个考点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辰时四刻是集合时间,然后有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包括骑兵在前开路探查之类的,还有考生的个人准备,知道要跑很长一段路途之后,这些人可都开始了自己的热身运动,等待着正式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巳时,上午九点整,正式开始跑步。

薛仁贵和王玄策站在了排头的位置,这是手里拿着真正的兵器的人的特殊待遇,考虑到这些人都具备相当的勇气,敢于拿着自己的真正的兵器参加考试,更别提这个拿着四十斤的大戟参加考试的猛人,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拿着较重的武器的人站在前面,拿着木制武器的人站在靠后,至于那些弄了一把匕首别在腰间的直接丢到最后面,薛仁贵和王玄策的主考官是牛进达,他见过薛仁贵,见识过薛仁贵的能耐,所以,这一次,他打算看看薛仁贵真正的极限在哪里。

划定好的左右宽度足够五十个人并排跑,宽度足够,八千多人分散开来跑,不会有人挤人的情况发生,这是昨天五千军队奔跑过后得出来的实验结果,加上两旁各有二百五十铁骑拉成长长的两条直线监督,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老将军们也会全程陪同,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发令官就是主管的老将军,十位主考官将军在十位副考官将军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面,策马来到起点线,随时查看长安城门位置的狼烟有没有飘起来,看到狼烟的一瞬间,就是考试正式开始的时候。

苏宁如今还在长安城南门外的总指挥部坐镇,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创造历史的时刻慢慢到来,苏宁的心中也颇为激动,一个历史就要在他的手上被创造出来,十万人的大型考试,在如今的时代,哪怕是今后几千年的时代,都不会被超越,要是这个时代在今后也会出现什么世界纪录之类的,大唐贞观五年的军事大学入学考试一定可以入选世界之最,十万人的考试!

当然名字应该不是吉尼斯,可能是别的各种各样的,甚至是以他苏大官人的名号做世界纪录的名号,那就爽多了,也算是青史留名了,苏宁摇摇头,看着巳时一点点的接近,朝着身边的工作人员点点头,他们立刻点燃了火把,堆积起了用作狼烟的粪便,只待苏宁一声令下就点火燃烧。

差不多距离九点钟还有三十秒的时候,苏宁果断下令点燃粪便,工作人员立刻放火燃烧,很快就燃烧了起来,浓浓的黑烟慢慢的上升,上升到了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程度,而这个时候,正好是巳时,上午九点钟整!

李世绩眯着眼睛看到了狼烟飘起,大手一挥,大喝一声:“考试正式开始!跑!”

程咬金看到了狼烟飘起,大喝一声:“儿郎们快点跑啊!”

牛进达看到了狼烟飘起,拔出腰中佩剑大喝:“开始!”

薛万彻看到了狼烟飘起,拔出腰中佩剑指向远方:“跑!”

尉迟恭看到了狼烟飘起,举起手中大枪,大喝一声策马就跑:“儿郎们跟我冲啊!”

…………

大唐军事大学第一期入学考试第一场,正式开始!(未完待续。。)

PS:PS:四月终于结束了,万更任务完成,累屎了,下个月开始以两更为主,第一更上午十点半,第二更下午六点整,时不时会在下午四点半加更,望大家继续支持某家~~~

二百七十五 跑

或许一直到他们的胸口传来莫名其妙的堵塞感之前,他们都还不知道原来跑步也是一件能让他们感到想死的事情。

古代人没有所谓跑步健身的概念,甚至连健身的概念都没有,虽然有华佗的五禽戏珠玉在前,但是健身这样一个概念始终无法在中国社会上传播开来,到最后甚至于五禽戏成为了一个非常小众的概念,只有少部分人才会做,而绝大部分人一般喜欢习武,认为习武就是最好的健身方式,而在大唐这样一个连文官都要配上一柄剑以示勇武的朝代,习武的概念影响很大,但是那是为了参军,而不是为了健身。

所以一直到后来苏宁将跑步这样一个概念引入大唐军事大学成为每日必须进行的项目,再由这些学子把这个习惯通过自身的职务带入军队,再由那些府兵传入到各自的家乡,再到后来跑步健身成为了大唐的普遍性运动方式之前,跑步这两个字所组成的词都还仅仅停留在人体动作的意义上而非运动意义上。

跑,谁都会,长时间的跑,也无所谓,长时间的在有着数不清的障碍的土地上跑步,身上还有着负担,并且还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下的可能,因为一旦停下来就会被身后的人超过,这种源源不断地被超越感让这人很难接受,所以就算是胸口如何的拥堵难受,身体如何的劳累痛苦,都不能停,都不能停!绝对不可以!

至少……不能是第一个停下来的……

当考试开始半个时辰之后。李世绩渐渐地感觉到了这些考生的气势大不如前,喘息声一阵粗过一阵,一阵响过一阵,考生的脚步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缓慢起来,除了最开始跑在最前面的几人依旧坚挺,其余的人都已经开始渐渐地和前面保持速度的人拉开了距离,然后一开始紧密的集合在一起的大团队奔跑变成了分段式的奔跑,第一梯队依旧坚挺,第二梯队占了绝大一部分,属于慢慢往前跑。依旧有力气的。

第三梯队……看来是不行了。估计不到一个时辰,这第三梯队就会出现第一批放弃的人,果然,果然。这跑步。居然也可以成为考验一个人体力和意志力的方式。苏宁一定试验过,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过去跑步也曾经累的和狗一样。但是那是在战场上,并不像如今这些人这般波澜壮阔的场面,但是那种难受是一样的,那种难受的想要死掉的感觉是不会改变的。

一开始的满面轻松,并且时不时的向周边的人挑衅,再到没有一个人愿意说话,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没有做别的事情的力气了,所有的力气都在维持着自己能够继续奔跑,那些拿着兵器的人开始羡慕那些把一把木匕首别在腰间的人,第三梯队有绝大一部分人是手持长的木质兵器的人,还有极少数拿着真兵器和腰间别着兵器的人,绝大部分拿着真兵器和少部分腰间别着匕首的人组成了第一梯队。

那些拿着真兵器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本事的人,但是他们中有一些人托大了,所以从第一梯队落到了第三梯队,跑的越来越慢,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队伍从充实的黑压压一片变成了散落开来的好多片,李世绩一声令下,骑兵开始分散开来,最前面的保持不变,后面的按照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的状态继续保持,第三梯队着重管理,等到第三梯队差不多完蛋光了,骑兵就可以赶回来主要负责第二梯队的。

李世绩已经预料到了最先完蛋的是第三梯队,他们会在没有跑到河道之前出现第一批放弃考试的人,而在河道里面第三梯队会基本完蛋,第二梯队也会出现失败者,第一梯队也有可能出现,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不出现,到了第二个过程返回的时候会出现第一梯队的失败者,而这个时候主要能存在的就是第一梯队了。

和李世绩这里的情况一样,其他九个考点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了,尤其是尉迟恭这里,这厮看着黑压压的一万“大军”,也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亲自带队冲锋陷阵的峥嵘岁月,联系着这样一场十万人考试的豪气,竟然自然而然的情景带入角色代入,回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在看到了狼烟之后,竟然大声喊着儿郎们跟我冲,整个就把考试当成了打仗,然后那些考生先是一愣,接着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冲啊!”带头冲了出去……

接着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尉迟恭带头冲锋,五百铁骑竟然也被他带动了,跟在后面冲锋,也不知道要冲到哪里,而近万考生也被那第一个冲出去的猛人带动了,突然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冲了出去,一开始就给推倒了踩伤了一大批倒霉蛋,那些头脑尚属清醒的工作人员大惊失色,这尉迟恭是要把这场考试给弄砸啊!连忙派了几个人骑上战马死命的追出去,另外的人去紧急救治那些倒在地上呻吟不止不得不放弃考试的倒霉蛋,然后又派人去了总指挥部向苏宁报告。

因为尉迟恭的鲁莽举动,导致了这一组考生的体力消耗巨大,虽然跑得最快,但是一路上都有摔倒在地没有力气再站起来的人,他们本来就是凭着一口气跟着冲的,冲了一会儿就不行了,而那五百铁骑一直到工作人员追上来了之后才意识到他们的职责,尉迟恭也猛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坏了大事……

不过还好,不是每一个主考大将都像尉迟恭这样无脑无极限的,没有坑他们的考生,因为这些大将都知道这些亲手被他们选出来的考生极有可能在日后成为他们的弟子,这一层裙带关系可要兜住了。说不定就会有用到的时候,所以他们相当重视这些考生。

在他们没有退出之前,每一个人都会有可能成为大唐军事大学未来的学子,这一切,是或不是取决于他们自己,取决于他们能否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撑过最难的考验,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决定的,而不是我们,所以在那之前,我们谁都不知道谁会成为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

苏宁的话不停的在他们的脑海里面回荡。

这是好事。这真的是好事。这的确是好事……

苏宁在总指挥部里面听着尉迟恭那一队考生的工作人员传来的消息,一脸的郁闷,这老家伙真会弄出事儿来,这里是考场。不是战场啊!这下子的坑死多少考生。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至少尉迟恭这一队里面可以支持下来的一定是体力和毅力都很牛叉的,遇到了尉迟恭这样的家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唉,这个玄武门事变的元凶之一,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拭目以待吧!

这个时候还需要自己的坐镇,直到消息传回来说那些考生已经越过河道之后,苏宁才会离开指挥部到处巡视,到时候说不定李二陛下也会带着一群人一起过来,到时候就可以带着他们绕着考场转一圈,看一看大唐军事大学的入学考试是多么的恐怖,是多么的严格,大唐军事大学,有没有资格存在!

不过苏宁低估了李二陛下对于军队传承的注重程度,刚刚吩咐完了工作人员继续盯着尉迟恭别让他做出些别的出格的事情,就听到了一阵车马喧嚣,苏宁急忙走出了屋子,一看,艹,李二这货还真是积极啊,不处理政务了?还有这数量的大臣,我去,文成武将都来了,算是集体出动了?

“臣苏宁,拜见陛下!”苏宁施了一个礼,李二陛下笑呵呵的说道:“免礼免礼,苏宁啊,这考试也开始了吧?怎么样了现在?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继续做你的,不需要管我!”

“……额,陛下,没有的事,这本就是军国大事,现在考试开始了快一个时辰,按照臣的估计,很快就会有一批没有办法支持下去的考生会来,他们是要从这里报道,注销自己的姓名,然后回长安,收拾收拾该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且之后,会陆陆续续的出现大量的退出考生,按照臣的估计,这个数字不会少于五万人。

李二陛下带来的那一批文臣武将立刻就开始议论起来了,除了李靖还是一脸的淡然,很满意的看着苏宁,其他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李二陛下不置可否,显然也有些不太相信,虽然苏宁不止一次的说道,但是淘汰五万人的考试,那是什么考试哟!那得多难?尤其是那些文人,很是不爽的看着苏宁,科举考试都不想这样,你们这群粗鄙的武人还能弄出什么来?

不过很快就出现的一幕让他们生生的吃了好几斤。

不远处的地方,出现了一群又一群要么垂头丧气要么痛苦万状要么垂头丧气加痛苦万状的人,有些单独的走着,有些互相搀扶着,黑压压的一片,慢慢的汇聚到一起,走向了早就准备好的登记处,那里自然有工作人员等着他们注销自己的姓名,等着晚上结束之后那些骑兵把他们的竹简带来做最后确认。

看着这样一幕,那些人都说不出话来,惊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李二陛下也是颇为惊异的看着这一幕,那些垂头丧气的考生垂头丧气的注销自己的考试资格,而这个时候距离考试开始不过一个时辰,距离上一波没有来得及进入考产的考生被赶走也就一个时辰多,而就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他们经历了大起大落,他们不是不想坚持,而是……

算了,都放弃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横竖都是放弃了,除了那些因为无意受伤而真正很不甘的人,其他都是没有办法支持下去从而主动放弃的,谁曾想过,不过是跑步,竟然这般的痛苦?有些人甚至打算稍微停下一休息一下,然后就在也跑不动了,更有些人听到到时候还要跑过很宽的一片及腰河道之后,立刻就放弃了,陆地上跑都如此累人,何况是河道?在河里面行走阻力本来就大,很多人都知道。

苏宁甚至想过,到时候很多人跃入水里来不及调整自己,就会立刻栽倒在水里面,甚至有溺水的可能,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淘汰的手段,淘汰掉你们,才能选出精英!大唐军事大学需要的是精英,是踩着你们往前走直到终点的精英!(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六 河道是个坑

王玄策现在非常的痛苦,十分的痛苦,但是看着身边的薛仁贵虽然面红耳赤喘息不止却依旧坚挺的步伐,王玄策按耐住心理上和身体上双重的痛苦,稍微放慢了一点儿速度,然后用一种还能接受的速度继续奔跑,薛仁贵拿着四十斤重的大戟尚且还能继续奔跑如飞,更何况自己只拿了一柄十五斤的玄铁剑!

我不比薛仁贵差!我只会比他更强,比他更强!

想到这儿,王玄策的心中一发狠,又从心里面提练出了力量,加快速度奔跑上前,刚刚超出了薛仁贵一线,一种按耐不住的痛苦和劳累逼得他不得不放慢速度,过度快速的呼吸带来的口干舌燥的感觉和呼吸道的疼痛,还有胸口的疼痛,实在无法支持他继续下去了,真的无法支持他继续下去了。

但是,我至少要支持到终点,支持到完成全部的考试,支持到成为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支持到荣华富贵的到来!我绝不能停,不能停!我一定会成为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一定会!

想到这儿,王玄策把步伐调整到了一个比较均匀的频率,时不时的避开那些坑坑洼洼的小坑是最耗费体力的,数不清的人跌倒在了坑里面或者是被坑绊倒,本来就剩一口气撑着,这一摔倒是在也爬不起来了,骑兵到他身边,从他的身上吧竹简摸出来,然后把他抱起来扶到一旁坐着,让他自己恢复体力之后走回去。反正倒下的一定不止一个,结伴同行,我们没有时间送你们回去。

我怎么可以那样呢?来之前爹爹斥巨资为我打造玄铁剑,就是要我拿着这柄剑光宗耀祖,而如今才是第一步,我怎么可以就此打住?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定会光宗耀祖的!不能在这里停下!

脑海中两个声音在相互吵闹,一个声音说,停下来吧,停下来吧。你的痛苦可以消减。你可以得到休息,向他们一样,休息,休息。你不是很想休息吗?你不是很累吗?停下来。你就可以休息了。不用再承受这样的折磨,不用在承担这样的痛苦,这不属于你。你去寻找更舒适的方式吧!

另一个声音说,不要信他的,你是谁?你王玄策是谁?你是要光宗耀祖的王家子孙,你可还记得先祖的荣耀?你可还记得家中的衰落?你可还记得老父老母的殷切希望?你可还记得家族的振兴契机就在你的手上?王玄策,坚持下来,不能停,不能停!

一边跑,两个声音此起彼伏的出现,两个声音不停的争吵,试图占据王玄策的思想最高峰,但是谁也赢不过谁,只不过王玄策还在跑,所以,暂时是第二个声音占据了上风,胆识这种上风可以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王玄策是不知道的。

自然的,薛仁贵也不知道,虽然他自由体力异于常人,但是手持四十斤大戟奔跑到这种程度饶是体力超人的他也有些承受不了了,他不得不慢慢的放缓速度,然后深深地吸气,吸吸呼,吸吸呼,吸吸呼……

每一次看到苏宁晨练的时候都用的这种方法,还曾经拉着自己一起跑,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呼吸节奏一直到最后,自己很累,他却还好的样子,满面红光的说道,这是他研究出来的,跑步的时候,呼吸要跟随脚步,脚步也要跟随呼吸,因为你只有不间断地吸气才有力量继续跑下去,否则你拿什么继续跑下去?不要停止呼吸,不要打乱呼吸的节奏,这才是保证你可以继续跑下去的方式。

至于呼吸吗,吸吸呼,吸吸呼,吸吸呼,吸两次,尽量放慢速度吐出,保持和身体的一致,一定要一致,打乱了哪一个的节奏都是严重的失误,要是不想停下来,就要保持呼吸和身体的一致性,这才是正确的作法,现在想想,这应该不是苏宁故意给自己透露考题,因为这就是他自己长时间的锻炼项目,自己的参与不过是意外,要是这也算是透露考题的话,这也太假了。

薛仁贵想的不错,这的确只是苏宁的一时兴起,这才把这个事情和薛仁贵一起分享一下,顺口说一说,看着薛仁贵毫不吝惜体力的样子,苏宁觉得就算你是体力超人也要有个度!于是乎薛仁贵无意间记住了这个要素,如今,胸口的疼痛,每一次呼吸的痛苦,还有身体的极度疲劳,让薛仁贵意识到,就算自己再强悍,也要使用苏宁的方式了。

这一下子,薛仁贵慢慢的放慢了速度,放慢到了第一梯队的所有人都超了过去,第二梯队的跟不上来,因为差的实在太远,王玄策很不理解,方才还保持绝对优势的薛仁贵怎么就突然放慢了速度掉到了最后面,薛仁贵的眼睛没有看着王玄策,只是往前看,没有任何别的关注点,王玄策猜不到薛仁贵在想什么。

但是,他这么做,不会是因为体力不够了,因为放慢速度之后,薛仁贵的步伐变得更加协调了,是的,协调,这个词语突兀的出现在王玄策的脑海里面,薛仁贵慢慢地变得不是那么的痛苦,面色慢慢变得正常起来,虽然还是看得出来他在剧烈喘息,可是已经慢慢地平复了,不像他,痛苦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王玄策觉得,薛仁贵使用了什么秘法,什么特殊的方式,然后可以缓缓的恢复体力,边跑边恢复体力,就在他们大家都累的和狗一样的时候,就在所有人都在不断的消耗体力的时候,薛仁贵却在慢慢的恢复体力,这,这怎么可行?自己一定会被薛仁贵超过的,一定会的!

不行,不能逞一时之勇,虽然目前自己是第一,但是要是薛仁贵积累了足够的体力。一定会继续加速,超过自己,而自己将后继无力,这可如何是好?不行,不行!王玄策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眼光要放远一些,等这些和自己累的差不多的家伙把体力给耗光的时候,就是自己超越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就和薛仁贵包吃不掉的一致!

没错。就要一致,这个时候就需要一致,王玄策放慢了脚步,放满了脚步。慢慢的慢慢的。把自己的速度降了下去。老实说,看到那么多人都把自己给超过去的感觉很不好,但是。但是刚才薛仁贵不也是这样吗?难道,难道自己就这样比不上薛仁贵?王玄策,你比他强,你一定比他强!

终于,薛仁贵的身影出现在了王玄策的眼前,自己已经落到了薛仁贵的后面了,这样也好,保持这样的速度,观察薛仁贵的步伐,观察他是怎么跑的,他是怎么迈步的,王玄策很清楚的感受到,现在的薛仁贵比起方才那剧烈喘息的模样好了不少,呼吸平稳了许多,步伐更加有力,抓住大戟的手也有规律的摆动,丝毫没有松弛。

这到底是什么秘法?一定很不容易,一定是有异人传授,该死,这家伙的运气怎么那么好?不过,薛仁贵,我不会比你差,我会按照你的方式来跑,就算跟在你身后面,也要找准时机把你超过去,把你超过去,绝对不留情!

回到总指挥部注销姓名的人络绎不绝,看的那些文武大臣一阵心惊,这是实实在在的淘汰啊,络绎不绝,这么一会儿可有数千人过来了,估计都快近万了,才知道因为迟到的问题取消了一万多人的考试资格,如今又来了快一万,这就两万了啊,这才多少时间?两万人?两万人就这样被淘汰了?这考试是有多难啊?

李二陛下也有些疑问,他不太明白那些看上去很平常的考试项目为何会有这般的难度?于是他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人问道:“苏宁,你告诉我,你的考试方式都是些什么样儿的?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两万人给赶出来了?这难度是否太大了些?你就不担心没有一千人能够通过你的考试?”

苏宁说道:“这些考试的内容很简单,难度并不能算太大,当初跟着师尊的时候做过的训练比这些难度要大的多,花样也多得多,这一回臣只是要通过意志力和坚持选择人,而不是武艺或者骑术箭术,那些东西都可以在军事大学里面训练,臣的考核标准就是意志力和决心,这是作为一名将军必须具备的素质。

战场上必须要有这样的决心和意志力,才能够带着军队所向披靡,将乃兵之胆,将军胆气十足绝不认输,那么士兵自然也死战不退,将军是个孬种,还能指望士兵多么能打?那是不现实的。

臣的考验方式就是跑步,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跑步,在地上跑,也会在水里面跑,看着这个时候也差不多了,那些还在坚持的考生也快要跑到河道了,那个河道是臣亲自挑选出来的水深及腰,按照一定的高度测量出来的,误差不会很大,除非那人很高或者很矮,那就不是臣的问题了,陛下,您可曾试过在水中奔跑?”

李二陛下一愣,不知道苏宁这样问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也随之点点头:“自然跑过。”

苏宁笑道:“那么感觉如何?”

李二陛下答道:“和在土地上奔跑不同,在水里面奔跑很困难,每走一步都很难,而且水越深跑起来越困难,当然若是水性好的就不用担心,可惜我不行,我只能走或者跑,但是很难。”

苏宁点头笑道:“正是如此,臣选择的河道就是这样的考虑,会水的人不允许游水,会有人监督,必须要跑,当然跑起来非常难,甚至会有些人进入水里面来不及反应就会跌倒,到在水里面,然后被水呛到,那就自然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就这一条河道,又会淘汰至少不下一万人,这才是臣所要的效果。”

仿佛为了印证苏宁的话,扑通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呼救声,那些体力消耗很大进入水里面来不及反应的人只能向前扑倒到水里面,当然剧烈的呼吸不会停顿,自然会呛得一肚子水,难受的要命,不停地挣扎,却又起不来,骑兵们按照事先预料到的情况立刻纵马过去把这些人用木棍挑起来,救他们一命,然后把他们甩到岸上休整。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撑着一口气的第一梯队的人,倒下之后还呛了很多的水,暂时是跑不了了,更多的是根本无法再跑,这倒给了后面的人很多的提示,让他们不会再做出这种鲁莽的事情,自然也包括王玄策和薛仁贵。(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七 你还行吗

薛仁贵看着眼前的一幕相当吃惊,在这之前,他不曾料到在水中奔跑会有这样的难度,这样的困难,几乎每一个没有丝毫停顿进入水中的考生都很悲剧的跌倒,没有任何再继续下去的机会了,他们都是排在自己前面的人,薛仁贵吃惊的同时也隐隐觉得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放慢了速度,否则他们的现在就是自己的榜样。

王玄策也觉得很庆幸,因为这个事情的发生,他成为了最幸运的一群人,前面的人的悲剧给他提了一个醒儿,也不知从谁开始,进入水里面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慢行,很累很累,而且很费劲,但是冰冰凉凉的河水却是异常的舒适,虽然仅仅只能浸泡到下半身,但是依旧很舒服,挪动要花力气,却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拼命,这却成为了一个休息的契机。

但是不得不说,好运气的不是所有人,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人中倒霉者也是十之八九,所以十个考点里面,进入水中而倒的却是有一大批,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考试的占据了里面的绝大一部分,于是乎,又是一大片人被扫地出门,失去了考试资格,白白跑了那么远,最后却栽倒在这条河道里面,估计这些人要恨死了这些河道了……

不过还是有那么些人很幸运,他们很感谢这条河的存在,因为这条河的存在,帮他们扫除了很多一部分强悍的对手,比如那些第一梯队的优秀者。苏宁的用意就是,没有了解到敌人的真正情况之时,不能盲目的向对手发起进攻,也不能好大喜功,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那都是不现实的。

这些人,不经过一次惨痛的教训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谨慎,固然其中有运气的因素在里面,但是无论是被淘汰的还是坚持下去的,他们都会打起十二万分的谨慎。正所谓在战略上藐视对手。在战术上重视对手,反正这一点苏宁是相信的。

苏宁的作法也是成功的,现在所有幸运的坚持下去在喝水里面缓慢移动的人都非常的谨慎,都很害怕一个不好栽倒在喝水里面就丢掉了自己坚持到现在所为了保护的考试资格。没有考试资格。就要再等一年才能重新拥有。虽然大唐军事大学对于什么样报名的人都来者不拒,但是这个选拔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难度大不大不是他们说了算的。是苏宁说了算的,他们也没有权力和资格在这里讨论是不是应该降低难度,他们所应该考虑的,就是如何坚持到终点,去的继续考试的资格,所以类似于薛仁贵和王玄策这一类的头脑清醒的考生,就十分明白他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这河道很宽,但是也不是那么宽,至少比起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陆地,这片河道好歹还能看到对面的陆地,所以,多少能够给人一种希望,给他们一种可以很快就脱离这里走向幸福的希望,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上了岸,才是另一端痛苦的开始。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有很多人的体力耗光了,不知道哪一个人开始一下子沉入水里面只剩下一个头在外面,从而放弃了考试,接着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学着他,做下去的话肯定不行,但是跪着可以,跪下身子,借助水的浮力,甚至大口饮用这些水,这些书都是活水,很干净,即使现在有他们这些人在里面呆着,但是,他们丝毫不觉得肮脏,反而,更加疯狂的把脸对准上游,饮用着干净的水……

这样真的很舒服,只需要很少的力量维持身体不倒下去,而水带来的轻轻的推动力和浮力却把他们的疲劳放大了无数倍,让他们觉得非常的慵懒,再也站不起来了,薛仁贵和王玄策自然不在这些人之列,但是,他们亲眼目睹了在他们前面的和他们后面的那些沉迷于水中的愉快而放弃考试的人……

骑兵骑在马上,马的身高可以保证这些骑兵不沾到水,他们就在河道里面收缴着这些放弃考试的考生的竹简,吩咐他们尽快去总指挥部注销自己的姓名,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他们所需要负责的是仍然在奔跑的,而不是放弃了奔跑的。

这样的情况无数次的重演,每一名将军都看到了这个情况,那些一脸舒适惬意的放弃了考试的考生,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放弃了对功名利禄的追求?这就是考试的意义?这种看上去平淡无奇的考试方式竟然可以这样的显示出人心?把这些毫无毅力的人给揪出来,毫不留情的讽刺他们?

他们不知道,谁都不知道,苏宁也不知道这些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但是苏宁知道,这些人自己放弃了可以进入大唐军事大学学习的机会,从来都没有人逼迫他们参加或者放弃,他们的参加和放弃都是自己的意愿,大唐军事大学已经做到了所能做到的一切,他们只需要对他们自己负责,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能决定他们的未来的,至少在目前,是他们自己,这场考试所代表的意义就是,在一场这个社会里面很难出现的公平考试的过程里面,他们拥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至少在这场考试当中,他们具备这个权力,他们可以选择进入或者是放弃,虽然过程是痛苦的,这是他们得到这个权力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苏宁把这个权力和代价都交给了他们,他们选择权力,就必须要选择代价,若不想选择代价,就要放弃权力,没有鱼和熊掌可以兼得的情况,就像生与义二者不可得兼一样,他们如何选择?

仍然在奔跑的人选择了权力,然后一肩扛起了权力,一肩扛起了代价。只要他们坚持到底,他们就会得到权力和代价,并将终生拥有,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不是苏宁可以预料的,而那些放弃了奔跑的人,他们醉心于权力,却不想付出任何代价,或者承担不起那痛苦的代价,这些人。没有必要进入大唐军事大学。

李二陛下站在总指挥部里面。从窗口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注销姓名的考生,李二陛下颇有感触,淡淡的对站在他身边的苏宁说道:“苏宁,你可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苏宁看了看李二陛下。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好像陷入了一段久远的回忆一般……

你的心思,何须我来揣摩?

“不知。”苏宁回答道。

李二陛下没有看向苏宁,依旧看着那些络绎不绝的出现的弃权考生。用一种带着沧桑的意味的口气说道:“我在想,若是我也成为这十万人中的一人,我是否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我是否可以成为那一千人中的一人,苏宁,你觉得呢?我是否可以成为那一千人的中的一人?”

苏宁也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弃权考生,看着他们的种种神情,苏宁摇了摇头:“不,陛下既不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也不会成为那一千人中的一人。”

李二陛下轻轻笑了一下:“为何?”

苏宁说道:“因为陛下是陛下。”

李世民不会成为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的身体里面流动着叛逆的鲜血,他的基因里面深深的刻着造反二字,他不会进入大唐军事大学,大唐军事大学也培养不出一个张世民或者王世民,李二陛下更适合做一个毁灭者,做一个征服者,不过,他饱读诗书,二者融合,他成为了一个王者。

这都不重要,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人在坚持,这些人还在坚持,他们坚持着把权力和代价的担子挑在身上,他们坚持着往前跑,前面,是他们的梦想之所在,是他们最希望的地方,那里,有一道正气凛然的大门,那道大门上写着:升官发财请走他路,贪生怕死勿入斯门。

能坚持到最后的,一定会无视那句话,那句话存在的价值,就是保护着大唐军事大学不会变味,震慑着通过它的人,至于从它里面出去的人会不会变味,苏宁无法保证,就像薛仁贵和王玄策都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坚持到通过考试的那一刻。

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俯视群雄,到现在的气喘如牛精疲力竭,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到最后,王玄策有些感慨,有些庆幸,他按照薛仁贵的方法一直奔跑,竟然还有力气,从河道里面爬上岸的时候,又有一大批人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办法爬起来,这个时侯那些骑兵就会立刻把他们丢到马上,然后疾驰离开,这要是放任不管,他们铁定要生一场大病,甚至死掉。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坐下的人越来越多,放弃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就在这个时刻,王玄策和薛仁贵每一次呼吸都能听到一个人倒在地上或者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声音,那是绝望的声音,绝望可以传染,可以传染到每一个人的心里面,到了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是凭着毅力坚持,从心里面提炼出来的力量才让他们坚持到了现在,而一旦被绝望这种杀伤力巨大的病毒感染了……

他们很快也就会失去从心里面提炼出来的力量,成为一个绝望的失败者,只能看着身边不断的跑过依旧坚持着的考生,让绝望更加浓烈的影响着自己的内心,看着竹简交出去的那一瞬间,就可以听到心碎的声音。

他们是绝望者,因为绝望,所以失望,因为失望,所以,他们一败涂地。

而那些依旧坚持着的人呢?他们就没有被绝望所笼罩,他们就没有被绝望所侵袭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每到了体力枯竭的时候,就是意志力主导身体的时候,这个时候,意志力决定了一切,意志力决断一切,但是意志力是谁所控制的?

答案是人心,人心控制着意志力的输出和平衡,一旦人心中断了意志力的输出,打乱了平衡,失去了体力支撑的身体就会崩溃,人也就崩溃了,这种崩溃是没有预兆的,就好像你不可能预料到哪一个人会突然的倒下或者坐下,一脸绝望的流泪或者痛哭,他们不是坚持不下去,而是他们的心,已经掐断了意志力的输出。

“仁贵兄,呼呼……还……呼呼……可以吗?”

薛仁贵突然听到了一阵嘶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薛仁贵诧异的转头,他看到了王玄策的笑脸,一如既往,一如初次见面的时候,那种想让薛仁贵动手扁他的笑脸,不过现在,薛仁贵没有了想要扁王玄策的冲动,因为他感受到了,这个笑脸的背后,是他所一直坚持的东西,他们是一样的人。

“那是,呼呼,自然的,呼呼,呼呼,玄策兄,莫,呼呼,莫要让某家失望!”(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八 这只是开始

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带着淡淡的咸味,一股一股的被薛仁贵和王玄策灌到了肚子里面,这个时候,这种比较稀薄的白米粥,反而是无上的珍馐美味,比起过去的那种白米粥,乃至于干饭,白米饭,都来得鲜美可口,都让人食指大动,就在此时此刻。

先到者先得,这是一个概念,是一个需要贯彻的概念,军队里面不仅仅需要团结,更需要竞争,没有竞争的军队,是一滩死水,内部需要团结,更需要竞争,把握好一个尺度,最是重要,就在这个时候,是贯彻这个概念最好的时候,先到的人,可以再后来的人抵达之前,先得到一份属于他们的胜利果实。

苏宁吩咐下去的,好不容易通过了门下省的审核,民部调用了一大批存粮给军事大学的考试使用,苏宁用这些粮食的方式就是,把它们熬成不稀不厚的白米粥,里面放盐,给这些考生好好儿的补充一下热量和盐分,可别让他们支撑不下去了,另外,每一个抵达了中途休息站的考生,都可以得到特殊的奖励,那就是由长安城永宁坊三原县侯苏府独家赞助的钻石牌冰糖一块。

这是苏宁全力储备的准备从贞观六年开始销售的冰糖,因为冰糖的制作本身就比白糖多了一个程序,而且这个时代没有白糖起晶技术,冰糖的存在就显得尤为可贵,因为冰糖比白糖更具备糖果的外形,更具备糖果的属性。一般人有空口吃冰糖的,很多,但是很少有人空口吃白糖……

更别说这类似于元贞糖的明代版本白糖,空口吃?感觉像是在吸白粉……

这些特殊的从未问世的冰糖就这样被拿出来第一期供给军事大学使用,老实说,那种香甜的气息散发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军事大学工作人员都流口水了,当他们得知这一大缸都是糖,还是比霜糖更为珍贵的冰糖的时候,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更别提苏宁说这一缸冰糖可以兑换等重的黄金两缸的时候。他们那些伸手都接不住爆出来的眼珠子的模样。

这没什么,真没什么,真的是要用对了地方,就是倾家荡产又如何?历史上为了一句共赴国难的口号散尽家财的仁人义士不在少数。没人不喜欢钱。苏宁也不例外。苏宁很喜欢钱,但是苏宁对于钱的态度是,钱是我的工具。是我达成某个目标的工具,如果这个目标很重要,付出再多的钱也无所谓。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的存在本就是一种流通性的性质,今天到你的手上,明天到我的手上,我也存钱,但是我认为,用到了对的地方,就没有什么可以吝惜的,赚再多的钱,也是为了把它用出去,用在值得的地方,用在值得的人身上,比如,这群坚持了一半路程的可敬的人。

在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基础下,在身体素质大部分不达标的基础下,这些人尚且可以坚持一半的路程,不可谓不可贵,他们已经消耗完了体力,是在靠着意志力前进,一旦意志力也没有办法维持输出的时候,就是他们倒下的时候,有的时候,有人可以突破自己,而有人突破不了自己,我们不能责怪那些突破不了自己的人,因为每个人都有害怕和退缩的权力,天赋人权。

所以在那些失去考试资格的考生回到长安城打点行装失意而回的必经之路——长安城南大门上,苏宁特意让人挂了两幅字,第一幅挂在左边:乘风破浪会有时;第二幅挂在右边:直挂云帆济沧海。

磅礴大气的诗词,和这些失意之人颓丧的气势,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开始有些人不明白,李二陛下也不甚明白,这慷慨激昂的诗句放在这个时候这个场景,是不是有些不太应景?但是李二陛下没有说出来,看着皇帝没有说,其他人也就没有说了,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让不少大臣吃惊不已。

那些本来垂头丧气的考生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喜似得,突然之间就重新鼓起了气势,抬头挺胸的走入长安城,临走之前还不忘深深的看着总指挥部,第一次梦想坠落的地方,从哪里坠落,就要从哪里重新起飞,识字的人明白了,不识字的人问了问识字的人,识字的人大声朗读后,所有人知道了。

李二陛下还有些不明白,看着苏宁很是疑惑,苏宁只说了一句话:“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明白了,明白了。

李二陛下露出了笑容,说道:“看来,明年的入学考试,一定会有更多更优秀的学子入选,若是他们牢牢的记住这句诗,永远都不忘记的话。”

只有一代比一代强,才会用新的希望,新的可能出现,世界才会向前进,若是一代不如一代,那么等待着的就一定会是灭亡,大唐若要摆脱灭亡的宿命,就要一代比一代强,最差,也是不能比前代要弱,每一代都要出现比上一代更加威猛的人,更加精彩绝艳的人,哪怕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带动起来的力量,都是不能被忽视的。

李靖、李世绩、程知节、尉迟恭、薛万彻、段志宏、苏定方、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萧禹,上一代的优秀之人,已经全部都在大唐的朝堂上聚集了,所以,大唐才有今天,那么,下一代呢?留给承乾的下一代人,在哪里?

苏宁?长孙冲?李震?李伯瑶?程处默?尉迟宝琳?不够,不够,远远不够,除了苏宁,其他几人目前都还没有办法和他们的父辈相提并论,这些还是目前朝堂上官二代们里面的佼佼者,更别提那差点儿把杜如晦气死的杜荷还有房家无能的二子,朝堂上需要新鲜血液。需要新鲜的更有才能得一代人,军事大学,就是用来为大唐培养一代又一代军事巨星的,大唐的军事,只要军事大学依旧威猛,就没有问题。

那么文官呢?就靠如今的科举?还是靠文管之间相互的举荐?让那些蛀虫一般的世家子弟持续的把持着朝政?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文官也需要面对着全大唐的寒门子弟选拔,全大唐的寒门子弟都要有能力有机会被选拔为官员,科举还远远不够。军事大学珠玉在前。为何不能弄一个培养文官类的学校?苏宁不也说了吗?

但是,要想建造培养文官的学校,并且完全为朝廷所掌握,没有世家大族插手的话。那是何等的艰难?羸弱的民间文人。可以抵抗得住五姓十家的巨大压力吗?或者说那些较为开明的世家和寒门的结盟。可以对抗的了七宗五姓那一尊庞然大物吗?可以吗?

这个答案,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知道吧?

但是。有了这个臭小子,这一切,好像都是可能的,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不还是办成了吗?之前根本不敢想的称号和未来,现在貌似也都触手可及,还有什么,是不能去做的呢?小子,别让我失望啊,你也算是自己人了,别犯浑,别做错事,至少,我还在的时候,你可以活的好好儿的……

“哦?仁贵兄居然有如此经历?可叹啊,那些人可恨啊!真是不敢相信,自持诗书传家之辈,却是如此的丑陋不堪,这等人若是落到王某手上,定然叫他好看!”王玄策一手拿着粥碗,一脸的愤愤不平。

一边喝着粥,两个互相看对眼儿的家伙就拉开了话匣子,互相开始交代老底,王玄策还好,出身大唐东都洛阳,除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可避免的战乱,没有战争的时候因为洛阳的特殊地位,洛阳都十分安全,所以王玄策自由就很安全,悉心的习文学武,一直到如今,但是薛仁贵就不一样了。

自幼父母早亡,小小年纪就要到处讨生活,偏偏还食量巨大,几亩薄田根本养不活他,无奈之下只有到处做零工,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被人家老爷子看重,做了女婿,还不是倒插门儿的上门女婿,那是实打实的薛家媳妇儿,老爷子也算是慧眼识英,薛仁贵能有今日,也少不了柳老爷子的鼓励和看重。

天底下的事儿,谁能说得明白?就像如今,他们哪里能想到方才还累得要死,现在却可以得到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已经跑了两个半时辰了,真的已经是两个半时辰了,这在以前,哪里能想到?王玄策也根本不会想到,薛仁贵还算好的,为了打些野味补充一下能量,经常绕着山路狂奔,这些路程倒也不算难,可是王玄策就不一样,军中文士一类的发展路线,身体自然算不上多好,虽然也习武,但是比不上薛仁贵这种猛将型的。

不过即使如此,王玄策还有这里的一大群人,差不多二千左右的人,也是坚持下来了的,他们坚持住了,坚持跑了两个半时辰,五个小时,,期间无数次的萌生出想要退缩,想要离开,想要回去的想法,但是,终究还是坚持下来了,获得了坐在地上休息,并且喝上一些热乎乎的白米粥,还有一块珍贵到了极点的冰糖。

发放冰糖的人指着那一小块像冰块儿一样的冰糖说这是糖的时候,可把这些人都给吓坏了,包括薛仁贵和王玄策,糖?!他们也能吃到糖?那传说中的奢侈品?只有豪门大族王公贵族才能吃到的糖?这,这就是糖?

那个工作人员仔细的解释了一下这个叫做冰糖的奢侈品:那是苏侯爷制作出来的比黄金还贵中的奢侈品,这一会一下子就拿出来了一大缸,专门奖励给这些坚持到了这里的人准备的,这下子你们回去就可以到处说你们也是吃到了糖的人了,知道什么叫做甜了,好好拿着,哎哎哎,别放在手心里边儿,这玩意遇热会化,化掉了你就哭吧!现在就吃,什么?带回去?哎哟我说,你可至于?算了算了,拿布包一下,别碰着热,也别碰着水,记好了啊!

想带走的一是想要带回去和家人分享,二是想要回去炫耀一下,自然的,王玄策和薛仁贵不属于这一类人,他们拿到之后就往嘴里面一扔,感受着那甜美的幸福,完全融化之后,王玄策流泪了,薛仁贵也是泪流满面,王玄策发誓要让家族成为吃得起糖的家族,薛仁贵发誓要让爱妻一辈子都能吃到糖,尝到甜味……

“仁贵兄,差不多了,可以了,咱们,开始吧?”王玄策把碗放在了地上,撑着身旁的大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控制不了的身体,薛仁贵勉强站了起来,摇摇头清醒了一下,点点头:“开始吧!你我二人可以试试,谁是第一个回到原点的人,这里的数千人,我薛礼只看得上你玄策兄一人!”

王玄策哈哈大笑:“这里的人,我王玄策也只看的中你仁贵兄一人!仁贵兄!请!”

薛仁贵哈哈大笑:“玄策兄!请!”

这只是一个开始……(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九 最后的坚持(上)

要让他们都明白,进入军事大学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要让她们都清楚,进入军事大学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更要让他们都知道,可以进入军事大学,是一个军人最大的幸运,因为只有这样,军事大学才能长久的存在下去,大唐的武力才能长盛不衰。

军队战斗力的保持一致都是王朝的命门所在,建国初期军队战斗力旺盛,建国后随着承平日久军队战斗力一落千丈,这看上去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实际上这还是制度的问题,战争可以锤炼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但是战争不可能永远持续,和平是主旋律,战争是变奏曲,主旋律中可以容忍变奏曲的存在,变奏曲却永远不可能成为主旋律,所以如何在和平年代保持强悍的战斗力,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军事大学的建立是一种象征,是一种军队战斗力长久不衰的象征,入学考试的难度需要一代比一代加强,因为现在是一个体育锻炼无法普及的时代,等到了体育锻炼可以普及的时候,如今的考核方式就显得太过轻松,就需要更强节奏的考核方式来应对层层拔高的百姓普遍素质。

当然在如今看来,这第一场就能剔除掉数万考生的考试的难度可谓是难比登天,这就让这些通过了考试的考生感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自豪的事情,成为一名军人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利用这种心理。让这一千名幸运儿,成为大唐王朝最坚固的基石和最肥沃的土壤。

有些人秉持着很奇怪的调调一遍又一遍的传颂着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的理念,但是苏宁怎么看都觉得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这并不是出身和血统至上论的论调,而是天赋问题,一个成功的人所成功的领域一定是他最擅长并且热爱的领域,只有热爱,才会废寝忘食的去钻研。而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就会被发掘出来。兴趣加上天赋,才等于成功。

而且往往兴趣和天赋是同时存在的,同时存在于同一个领域,一个人如果不去从事他最喜欢的事情而是去从事别人为他指定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有所成就。但是天赋和兴趣往往是与生俱来的。七分的天赋和兴趣,加上三分的打拼,才会成为十分的成功。所以薛仁贵和王玄策成功了,他们的天赋和兴趣都在这里,而这里的大部分人,不具备这样的兴趣和天赋……

第二段赛跑开始了,从中间休息点,再跑回原来的出发点,从这里,再顺着来时的路跑回去,要在第一遍宵禁鼓敲响之前回去,否则,就是失败,这个时候,能坚持下来的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牛进达这一队还算是好的,点了点人数,还有二千三百多人,尉迟恭那一队现在只剩下一千六百多人了,在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一千人都保不住,这淘汰率也太高了,都他娘的百分之九十了!

坚持到这一步的,都是能力比较不错的人了,现在总体看来十万人已经有近七万人被刷掉了,这个数字汇总的时候看的李二陛下面色大变,那些文武大臣也大惊失色,这才第一场考试,就把十万人给刷掉了七万人,而且才进行了一半,还有一半啊!这是什么考试?专门刷人的吗?

但是苏宁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笑着说:“臣只是预估了五万人,现在还多了两万人,估计这第一场考试下来能够通过的也就一两万人,接下来,就是十里挑一的考试了,这挺好的,大唐军事大学只要精英,不要废物。”

李二陛下皱了皱眉头,看着窗户外面络绎不绝的弃权考生,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所担忧的,乃是大唐百姓体质如此之弱,倒不单单是意志力,意志力坚强之人本就不是大多数,这一点不能苛求,倒是体质问题,大唐人口不多,适合当兵者更是不多,而体质之差,这一场考试却是暴露无遗,我甚是担忧,异族体质本就强健,而我百姓却是如此羸弱,若是不采取一些措施,国朝堪忧啊!”

苏宁觉得也是,虽然汉民族的科技在近代之前,一直以来都是世界领先的,但是体质问题却是每况愈下,一旦异族也掌握了汉民族的科技,那么体质对抗之下吃米饭长大的汉民族绝对不是吃肉长大的异族的对手,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可是先天的劣势就在这里,国与国之间对抗不仅仅是军事对抗,军队的战斗力也可以慢慢锤炼,中原王朝也可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把异族按在地上打,但是百姓之间的差异却是巨大的。

百姓就是预备役的士兵,百姓的体质不能强健,国家的力量就不能强大,国家强大不代表百姓强大,而百姓强大,国家一定强大,中原王朝一直以来都是国强民弱的典型,这种强大是虚弱的,不可持续的,中原和江南的富饶滋润出了文明的汉民族,却没能养育出一个凶悍的汉民族,只有凶悍与文明共存,国家民族才能经久不衰,大唐,就是一个凶悍与文明共存的典范。

好像记得当初小日本为了改善国民体质推广的全民喝牛奶运动,使得几十年里面日本男人的平均身高已经超过了中国江南的男人,这不就是典范吗?全大唐推广全民喝牛奶运动?大唐人口目前也就千万,若是有足够的奶牛,这一点,似乎也并不困难。

这个事情苏宁也曾经想过,查阅了神机,得知每年奶牛产奶一般有三个阶段,即停奶期、高峰期和淡奶期,停奶期一般是九十天左右,处在奶牛下崽前;产奶高峰期一般只能维持三个多月,时间在下崽后;其他时间为淡奶期。

不同时期奶牛产奶量是不一样的。停奶期完全不产奶,产奶高峰期一头奶牛一天的产奶量一般在二十五公斤以上,好一点的奶牛能产到四十公斤左右;淡奶期的时间比较长,这时一头奶牛一天的产奶量一般在五公斤到二十公斤之间。

但是这些都是黑白奶牛的数据,这种奶牛是近一百年来荷兰牛和中国牛的杂交品种,而在那之前中国人所喝的牛奶,都是黄牛产的牛奶,陕西和山西黄牛为佳,不过牛奶一直以来也都是上层的饮用品,下层百姓很少饮用。而且由于对牛奶的营养价值认识不足。就是上层,也很少有坚持喝牛奶的习惯。

牛奶的好处不要太多,苏宁找到了完成军事大学考核任务之后的下一阶段任务,就是在遥远的大唐时代。开启汉民族全民喝牛奶的大时代。而且。立志于把这个做成是大唐王朝的一项国民福利,只有大唐百姓才可以享受到的福利,大唐目前的人口不多。十年内,差不多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苏宁殚精竭虑的思考着改善大唐百姓,改善汉民族体质的大事情,薛仁贵和王玄策也在经历他们人生中第一次剧变,因为这一次的剧变,他们将会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历史早就改变了,不仅仅是薛仁贵和王玄策,就是王仁贵和薛玄策也被改变了,他们奋力的奔跑,耗尽了全身的力量,半个时辰的休息过程中依靠着热粥还有冰糖积蓄下来的力量很快就消耗完了,意志力量再一次主导了身体。

只是现在,意志力量消耗的尤为快速,他们几乎没有办法做到哪怕是慢跑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他们想象着自己是在狂奔,但是实际上他们比走还慢,但是即使如此,那些看着他们一路过来的铁骑和牛进达段志宏两位将军也被他们的精神和意志力所震惊,这样的路途,这样艰难的测试,就是他们自己,也没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做到,他们真的没有信心。

所以看着那些考生已经没有了力量却还在坚持的场面,他们的眼睛里面没有嘲讽,没有轻视,只有浓浓的敬佩和担忧,他们知道这场考试还有多少路途,他们知道这场考试过后还有更加可怕的考验等着他们,大唐军事大学没有那么容易进入,那些家中有孩子可以免试进入大唐军事大学的将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羞愧。

这些平民百姓用超人的毅力进入了大唐军事大学,而他们的子弟却是免试进入,这样子的对比下来,高下立判,就算他们可以动用自己的关系,但是在李靖那个老家伙和苏宁那个小家伙的主管之下,他们的子弟若是没有真才实学,根本就没有希望出头,大唐军事大学不招废物,不出废物!

这种羞愧属于大部分大将,而还有一种名为担忧和骄傲的情绪属于少数几位大将,他们的子弟参加了这场考试,化名参加的,他们本来不用参加就可以进入大唐军事大学,但是为了心中的荣誉感,他们毅然决然的报名参加了这场考试,苏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哪一队,这是最让苏宁感到感动的,因为这些家伙已经摆脱了历史的轨迹,走上了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他们敢于舍弃自己的身份,用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他们所希望得到的,这就是一个蜕变,有了这份决心,在大唐官二代将二代普遍不成器的情况下,他们就将是另类!

苏宁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倒在了考试的过程中,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坚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已经超越了曾经的自己,超越了曾经的灵魂,他们现在,还好吗?

到了这一步,每一个人都在凭着意志力死撑,这是最为艰难的时刻,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还在奔跑的人摔倒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力量已经枯竭了,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摔倒了就是失败,坑坑洼洼的地形,他们走过一次,一大批人栽在这里,但是那个时候他们只要不是扭伤,就还有力气站起来继续跑,可是如今,他们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薛仁贵感觉自己的视线已经模糊了,呼吸已经无法维持了,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胸口闷燥的快要爆炸了,嗓子眼儿火辣辣的疼,整个身体极度的痛苦,到处都疼,没有地方是不疼的,他看了看王玄策,王玄策的面色惨白,表情呆滞,目光呆滞,似乎只剩下了一具行尸走肉,他们两个是目前的第一,他是第一,王玄策紧随其后是第二,其他的人……薛仁贵已经没有力气回头了……

这是最后的坚持了……(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 最后的坚持(下)

每一个参加过长跑的人都经历过,或者每一个看过长跑比赛的人也都看过,超出体力极限的那些人,在完成比赛之后的惨败面色,呆滞的表情和眼神,那不仅仅是体力的消耗殆尽,更是意志力的透支,体力和精力都被透支了,所以身体和精神都在崩溃的边缘,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这些人继续跑动,估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就好像薛仁贵现在的感觉,不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右手抓着大戟,脚步在慢慢地跑动,眼睛里面只有前方的路,还有那一个个数不清的小坑,或者是大的可以容下一个人的大坑,这些大坑里面还有水,其他的,其他的薛仁贵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了。

王玄策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里面还有一个薛仁贵,在他的面前,缓缓挪动着自己步伐的薛仁贵,所以他学着薛仁贵的样子,也在缓缓的挪动自己的步伐,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可以继续下去,薛仁贵的前进,似乎是现在的他一直前进下去的唯一理由,只有看着薛仁贵的前进,他才能找到前进的理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前进了,现在他觉得思考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前进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精神力量已经被身体征用了,现在精神力量需要用来维持身体的运作,而没有办法提供给大脑继续思考了。大脑已经彻底的获得了休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工,但是看样子,短期内是不可能了。

王玄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停下来了,或者永远都停不下来,或者立刻停下来,卧倒在地上,一觉睡到天荒地老,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床。一张很软很舒服的床铺。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一张床居然可以这样的舒服,他睡了二十年的床那样的亲切,那样的让他觉得感动。

什么时候,才可以到那张床上。彻底的放松自己的身体。把身体的一切都交给床。让床来保护着自己的身体,而他不去理睬自己的身体,尽情的享受精神上的欢愉。什么时候才可以获得这样的机会?什么时候才可以得到这样的待遇和舒适?

现在可能是不行了,因为我不能停下来,看看,薛仁贵还在前面跑着呢,他还没有停,他真的还没有停……咦?什么声音?

王玄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微微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哦,这个家伙真幸福,竟然可以睡在地上,他竟然可以不用再跑了,他竟然可以就这样睡过去,呼噜打得震天响,睡得真香啊,太幸福了,但是,这种幸福似乎并不属于目前的我,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幸福,反正现在不是……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王玄策不知道,薛仁贵不知道,骑着马慢慢走着的牛进达和段志宏也不知道,留守在这支分队的出发点里面的上官琦也不知道,指挥部里面的苏宁也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因为,这个权力,属于参与的人,只有他们才能决定,但是很显然的是,决策人们已经没有力量去做好这个决策了。

“陛下,哦,校长,到了这个时候,您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您未来的学生们?看一看那些未来的天子门生们?现在应该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他们也差不多该抵达了,能够坚持到最后的人基本上就是那一群人了。”看着夕阳西下,距离第一遍宵禁鼓已经不足半个时辰,苏宁对身边看着弃权考生注销姓名出了神的李二陛下说道。

李二陛下没有动弹,只是微微笑了笑:“你觉得,还有多少人可以成为我的学生?天子门生?足够一千人吗?”

苏宁说道:“一定足够。”

李二陛下转过头看着苏宁笑着说道:“那就好,我只是担心我的学生不足一千,让别人看我的笑话,既然你这样有信心,那我们便去瞧上一瞧,这些天子门生都是些什么模样吧,从哪里开始?”

苏宁指着正南方:“那里就是最近的一处,校长,我们去看一看吧!”

的确,这个时候距离宵禁鼓敲响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了,也就是不到一个小时,大局已定,只有那些还在奔跑的并且距离终点不远的考生才有机会冲过去,而那些现在还在一步一步挪动着身体想要通过河道的考生,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考到现在,整个队伍已经变成了稀稀拉拉的一长条,每一个点都有稀稀拉拉的小猫两三只,刚开始那万人冲锋的场面恐怕只有在梦里面才能见到,损失太大,损失太大,加在一块儿通过的考生有没有两万人都很难说,就别说再往上了。

每一支队伍的主考官大将都是感慨万分,他们这个岁数的时候,要是一起参加这样的考试,能不能通过还是个未知数,毕竟难度太大了,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他们骑在马上都觉得屁股酸麻,就别说正在跑的这些人,他们是在跑还是在走还是在梦游都已经分不清了,哪怕是一个神识清醒一些的人都找不到,大将们都已经到了队伍的最前列,只有队伍的最前列的一批人才有机会通过第一场考试,而其他的人,几乎没有机会了。

虽然他们还在坚持,可是坚持的意义已经不大了,留给他们的是荣誉,是骄傲,却不是大唐军事大学学子的身份证明。

苏宁和李二陛下绕着整个长安外围查看着每一处考场的情况,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十分钟左右来到了南边考场,查看了一下,没有一个人抵达。又往东边儿去,还是没有一个人抵达,甚至看不到队伍的影子,距离考试时结束还有四十分钟的时候,还是看不到一个影子,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转过了四个考点了,文武官员都开始窃窃私语,这是军事大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考试弄得这么难,要是连一个人都回不来就好玩了。到时候看苏宁怎么收场。弄了这么大的阵势,却一个人都通过不了,这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李二陛下也有些担忧,看着苏宁。但是苏宁面色如常。连李靖都是面色如常。这一对儿师徒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们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了吗?

李二陛下猜得没有错,早在考试之前三天,苏宁就通过预测。预测出按照目前的情况,最优秀的通过者最早也要到距离考试结束之前半个小时,也就是四分之一个时辰之后才能抵达,超过了这个数字,苏宁反倒觉得奇怪,按照唐人目前的体质,除了那些极好的,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抵达。

十万人里面刷掉这么一大批,并不奇怪,若是能保留下一大批,苏宁倒要费费脑筋加大一下考核的难度狠狠地刷掉一大半走,而目前看来是不需要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抵达。

距离考试结束三十五分钟时,李二陛下率队抵达了第五个考点,停留了三分钟,可惜,还是没有看到通过的考生,情况不妙,文武官员议论之声更大,文官幸灾乐祸,武官忧心忡忡,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办事情不牢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真是真理!

距离考试结束二十八分钟,李二陛下率队抵达了第六个考点,他们的眼帘里面赫然出现了一批步履蹒跚的考生和骑着马漫步的骑兵,文官闭嘴,武官张嘴,双方有喜有忧,李二陛下更是喜不自胜,苏宁点点头,这才对嘛,二十八分钟,差不多,差不多可以出现第一批抵达的考生了,也不知道这第一名是何人,按照苏宁的吩咐,工作人员会把时间精确计算下来,虽然只是一个大略,但是苏宁也可以大致得知这一场考试的具体情况。

这里,好像就是薛仁贵和王玄策的考场吧?牛进达和段志宏主考的一队,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李二陛下显然也很想知道考试情况如何,所以不等苏宁上前,李二陛下就一马当先策马赶过去,他想和这里等工作人员还有文武大臣一起,等待着第一批抵达的考生,然后给予他们额外的赏赐,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皇恩浩荡,顺便,他也很想看看这些坚持到了最后的考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抵达了考点,所有工作人员都焦急万分的看着不远处那些步履蹒跚的考生,甚至没有人注意到李二陛下的到来,李二陛下也不以为意,他最想知道的还是那些考生,至于其他的不重要,所以当那些工作人员看到了李二陛下抵达之后大惊失色行礼的时候,李二陛下只是挥挥手,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些考生。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苏宁已经看到了最前面的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薛仁贵,可惜苏定方不在这里,苏定方带着机动兵马到处巡逻,同时也是为了避嫌,但是苏宁清楚地看到了薛仁贵面色惨白的跑在第一位,身后还有一个面色惨白的人紧随其后,也不知那是谁,但是一众文武大员的眼光已经全部集中在了薛仁贵的身上,无他,薛仁贵手里拿着的大戟实在太显眼。

“那是大戟?”

“不会是真的吧?”

“应该是真的,看得出来很有分量。”

“这起码得有二三十斤的重量啊,此人是何人?坚持到如今?还是第一位?”

…………

李二陛下显然也对薛仁贵产生了兴趣,开口问道:“那手持大戟跑在第一位的人是何人?”

苏宁没有回答,上官琦站了出来,说道:“回陛下,此人乃是绛州龙门人薛礼,表字仁贵,今年十八岁,此人是臣负责记录姓名的,一开始闹出了一些小事情,报名之时他还有二十四日方才满十八岁,臣不让他通过,他不愿意,最后还是苏侯出面让他二十四日之后再来报名,正好赶上最后一日报名,所以印象颇深,之后,似乎是随着苏侯一起离开了。”

李二陛下看向了苏宁,苏宁点点头:“臣观此人不同寻常,又是远道而来,没有住处,便带着他回府中居住,这里头发生了不少事情,最后被大兄苏烈看中,收为弟子,现在也就落脚在臣府中,那杆大戟乃是大兄所赠,重,四十斤。”(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一 你们都是赢家(上)

“四十斤?这薛礼的气力是有多大?能让定方这般的悍将看中收为徒弟,这薛礼一定有他过人的本事吧?”很明显,李二陛下被苏宁的话挑动了兴趣,苏定方收徒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就算是目前也只有少数军中大将知道,这是私事,不需要像皇帝禀报,除非,是到了李靖那个级别的。

不过即使如此,苏定方的能耐李二陛下是清楚的,所以,能够让苏定方看中,这薛礼到底是有什么出众的地方,难道仅仅是力气大?

“陛下,薛礼自幼便有些地方异于常人,他的食量和气力都是常人的四倍有余,他一个人能吃四个人的饭,一个人也能干四个人的活儿甚至更多,那一日他一个人一顿就吃了十二碗米饭,真正的日进斗米,对于武艺一道也颇有些天赋和底子,识字,喜欢读兵书,祖上乃是前朝国公,可惜家道衰落以致贫贱于此,还有,他就是柳氏的女婿。”最后一句话,苏宁压低了嗓音。

李二陛下显然注意到了最后一句话的含义,河东柳氏的求救消息他是看到了,绛州刺史的消息他也看到了,对于卢氏的情况他也是了解到了,那个恶少的确是罪有应得,而眼前的这个薛礼竟然就是那手刃卢氏子,点燃了朝廷和卢氏之间的间接冲突的人,当初李二陛下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喜忧参半,而最好的证据就在眼前,到时候。这就是一段血泪史啊!

卢氏,猖狂了太久了,就拿你们做榜样,杀鸡儆猴!

李二陛下的眼睛里面闪露出了一点点寒芒。

“看来,定方很看好这个薛礼啊,苏宁,按照你的看法,薛礼日后会有何等成就?”李二陛下也很关注薛仁贵本身的情况,毕竟能够让苏定方这等人看中的年轻人,定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大唐的老一代正在逐渐老去。新一代还没有成长起来,现在唯一看得上就是苏宁,可是他一个人怎么行?要用,更要在他长大之后有很好的制约手段。感情是一方面的。帝王心术更不能少。

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就注定是高处不胜寒的,是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友谊的,皇家说来也挺凄惨的。从来就没有善始善终的皇家,哦不对,柴家,被赵匡胤夺了皇位的柴家,宋代也是个奇葩朝代,算是古代皇朝民主之最了,不杀文人言官,传说这是赵匡胤给他的后代子孙留下的戒律,其中有一条就是善待柴家子孙,就算是谋反,也不能弃市斩首,而要准其自尽。

不过赵家皇室自己倒没什么好下场,北宋皇室被金人掳走,男的做了杂役,女的都成了婢女妾侍,被金人肆意凌辱,算是悲剧至极,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南宋皇室,倒是死得壮烈,陆秀夫背着小皇帝跳了海,随行大臣文人十余万跳海殉国,华夏知识精英毁于一旦,惨烈之极,悲壮之极,让人心痛流泪不止,却也愚蠢之极……

李二陛下不知道这一切的根源,也不知道如何改变他,估计也没有想要改变他,当局者迷,皇家需要威严,威严和神秘就是保持威权统治的必需品,亲民举措可以有,但是必须是以恩赐的形式下放,永远要让百姓保持敬畏,而且比起敬来说,畏更重要。

但是想用薛仁贵牵制苏宁?恐怕可能性是不大的,况且,苏宁本来就没打算做什么大官权臣,一切搞定之后,游山玩水,多么自在?长安是好,但是政治从来都是肮脏的,苏宁为了保全自己和家庭可以再政治漩涡里面奋力拼搏,可是这是有限度的,权力好,但是生命更重要,为了权力苏宁会付出很多代价,唯独不会拿家庭做代价,急流勇退也是一种大智慧。

“仁贵大将之才,其勇猛仁义不下翼国公秦琼,其智略奇谋起码也不下臣,若是得到很好的教育,必然是大唐新一代将领之中的翘楚,臣不及之。”苏宁老老实实的说道,说实话,苏宁也觉得,若是单论战场上的用兵之术,薛仁贵日后肯定比自己要厉害,虽然自己走的是军方路线,但是自己做的事情无一不是对大唐产生深远影响的变革,自己的行事作风可能在更多的人看来更像是一个法家,主张变革的法家,但是,又要温和一些。

而且又被唐俭老头儿莫名其妙的安装了一个纵横术传人的头衔,很明显,自己已经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中新贵升级为了一个少有的掌握着先秦诸子百家之术的全才,法家之变革,纵横家之雄辩诡辩,兵家用兵之术,儒家教育之精神,农家耕种之术,道家天理循环,墨家机关术等等等等,陡然间,苏宁发现自己似乎展现出了很多很多的才能,这些才能是属于自己的,还是属于别的什么的?

摇摇头,暂且不管这些,管他是兵家法家纵横家,我是实用家,只要实用,什么都可以用,自己的目的不也就是这些吗?诸子百家,乃是中华历史上一次惊天动地的思想解放运动的产物,它所产生的智慧是直到现在中华后人都没能超越的,乃至于不能理解和运用,重新拾起来,去他的罢黜百家,去他的董仲舒,儒家里面不需要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将来的中华,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中华。

李二陛下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紧紧地盯着薛仁贵,这个时候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了,薛仁贵距离终点也很近了,苏宁都能看清楚他惨白的面色和呆滞的神情,那就是体力消耗到了极致的表现,回去以后一定要泡一个热水澡,然后睡上一天一夜,醒来大吃一顿,接着睡,否则。绝对没有办法恢复体力,甚至有可能一病不起。

坚持到了最后的不止薛仁贵,还有很多人,紧随薛仁贵之后的好几十人,还有后面陆陆续续出现的一大片人,虽然人数比起来出发时那万人大军的数量已经是天壤之别,但是坚持到了这个程度的人,都是万人里面的精华所在,他们,就是第一场考试的目标。真正可以进入正式选拔的一群人。

这一关都过不去。就不要想着其他了,甚至对于军校里面的生活可能都没有办法接受,早上六点起来,晚上十点钟准时睡觉。中午十二点半到两点钟午睡。这是雷打不动的作息时间。其他的还要加上早上起来的万米跑操,军事技能培训,基础的军事素养。包括步战马战和弓箭,这些都是未来的将军,他们必须要会这些。

接着就是下午的体能训练,包括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一系列现代的体能肌肉练习,还有障碍跑,有击打练习,有抗击打练习,还有种种惨无人道的训练方式,充斥着他们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他们的空余时间,可能就是在早餐的半个小时,中午和晚上的那十个小时里面,不过一开始的几个月适应训练时期,恐怕他们一上床就能睡着,就别提什么交流感情互相插科打诨之类的了。

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一直要到他们完全适应之后,才会开始较为正规的进阶型军事教育,比如实际战况讲解,经典战例解说,兵法的教育,文化的教育等等,度过魔鬼的地狱三个月,才是他们真正迎来大学生活的时候。

军校的日常教育和生活过程苏宁也在紧急修订当中,这是专门为那一千人所制定的,可以从十万人里面脱颖而出的一千人,这一千人,就会在眼前的这些人里面出现……

薛仁贵身后的人摔倒了!

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变故,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唉?怎么就摔倒了?这就摔倒了?这也没多少路途了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都到这儿了,就凭着一口气吊着了,这一摔倒,一口气没了,站不起来了,浑身上下一丁点儿劲头都没有,哎,真可惜啊!”上官琦抚掌大叹,他询问过苏宁相关的事宜,也亲眼目睹过试验期间的试验跑步,这种情况出现过一次,可惜,实在可惜,这考生坚持到了这儿,只要在有几分钟就可以抵达终点了,可惜,可惜啊!

李二陛下包括文武大臣还有苏宁都为之感到可惜,都到了这儿了,唉,这怎么就这样了呢?浓浓的惋惜之情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面充斥着,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横下一条心,不就过来了吗?没有经历过这全部过程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要是他们自己也经历了这样的过程,就知道这最后一刻摔倒在地,是完全没有办法站起来的,超人的毅力也不行,真的不行了,到了极致了,再下去身体就要崩溃了!

薛仁贵听到了声音,呆滞的转过头看了一下,突然就站住了,然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手中大戟往地上一插,双手抓住大戟,用大戟支撑着自己,转过身子走向了摔倒在地一动不动的那个人,所有人都被薛仁贵的行为惊呆了,他是要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不仅仅是别人,苏宁也不明白了……

“玄策兄……玄……玄策兄……站……站起来……说好的……要……要一块儿……一块儿过去的……你……你可不能……食言……”薛仁贵也已经油尽灯枯了,饶是他的体力异于常人,这本就是异于常人的测验,到了这个地步,领先第三名这么长一段距离,他也算是尽了全力,这下子停下来,双腿不停的打颤,若不是支撑着大戟,估计他也会立刻摔倒在地站不起来的,可是,可是他这样是要做什么……

苏宁是真的不知道了,薛仁贵到底想做什么?他这样子,是要做什么?离得很远,她们都听不清极度虚弱的薛仁贵嘴里面喃喃着什么东西,一直到趴在地上的王玄策,一点一点的抽出自己的宝剑,然后用颤抖的手把宝剑插在地里面,握住剑柄,支撑着自己,浑身颤抖着似乎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目睹了这一幕的几名老将军,突然之间泪流满面,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李二陛下也红了眼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

对于这诡异的一幕,苏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头看了看李靖老头儿,李靖老头儿正在流泪,这一幕的确感人,薛仁贵不顾自己的第一名的位置岌岌可危,却不顾一切的要让摔倒在地的那个貌似是他的朋友的人站起来,哪怕他自己也快要摔倒了,那个人是谁?今天才认识的?这样的做法,似乎只有过命的交情的兄弟之间才会出现,他是薛仁贵的老乡?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可否认的是,薛仁贵的嘴巴不停地动着,他似乎想伸出手帮帮这个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支起身子的好友,但是每一次伸出手,他的腿就猛然的一颤,然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就要摔倒,薛仁贵只能紧紧闭着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支撑住,那个好友,也在奋力的挣扎,奋力的想要站起身子,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宁不了解,这些老将军还有李二陛下为什么要哭?苏宁也不了解,他们究竟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二 你们都是赢家(下)

“仁贵兄,你莫要管我,你且先走吧,我……我不行了……你走吧……”努力了一会儿,体力耗尽的王玄策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浑身无力,提起了最后一丝精神和薛仁贵说了一句话,然后猛然倒了下去,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薛仁贵看的大急一个趔趄没有稳住身体也就摔倒在了地上,看的苏宁心中一紧,李二陛下和文武大臣都大惊失色,这,这两个怎么先后倒下了,这,这却如何是好?

李二陛下心中甚是惋惜,这个薛仁贵一看就是重情重义之人,而且苏宁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一定是个人才,但是,就这样倒在了终点线之前?这个场景他自己也亲身经历过,所以感触颇深,对这样的男人间的情感甚是怀念,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面前的两人,多像当时的他和那人?但是,貌似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接下来,李二陛下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薛仁贵挣扎着抬起了头,双手撑在胸前,竟然使得上身抬起,接着猛然双手抓住插在地里的大戟,拼了命一般的挪动身体,最后双膝呈跪立的姿势,竟然直立了起来,这一幕看的所有人震惊不已,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他竟然又站了起来,额,姑且不算,但是,但是他还是支起了身子,接着他把一条腿抬了起来,呈单膝下跪的状态,一只手抓着大戟,另一只手伸了出去,似乎想要给王玄策一点助力。

到了这个份儿上。所有人都已经对薛仁贵产生了极大的好感,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虽然不知道此二人之间是否有过什么约定,但是能够放弃近在咫尺的成功与胜利,回身相助倒地不起的好友,这份感情和义气就足以羞煞世人,这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所以那些老将军们想起了昔日沙场上那些再也无法相见的好友,纷纷泪流满面。

王玄策看的心中感动至极,不过是一个随口约定,随口定下的一起进入军事大学建功立业的约定。薛仁贵竟然对自己这个相识不过一日的人伸出了援手。还是这样的时刻这般的援手,所谓患难见真情,这一回,无论情况如何。我王玄策。就认定你薛仁贵这个好友了。今日的恩情,我来日必当奉还!王玄策心中发下誓言,而后颤抖的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薛仁贵伸出来的手,薛仁贵拼尽全力想把王玄策托起来,但在这个平日看来易如反掌的举动,在今日看来,却是难比登天。

不过这多多少少给了王玄策一点儿帮助,王玄策借着这股劲头,用力把玄铁剑插入地下,然后抓住了剑柄,朝薛仁贵笑了笑,松开他的手,紧紧握住了玄铁剑的剑柄,双手一起发力,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几乎是在挪动着一点一点向前,一点一点呈跪立的姿势支起来,这看的所有人都为王玄策捏了一把冷汗,这一段时间里面,所有人,几乎是所有人都在为王玄策暗里地加油,苏宁不知道这是谁,但是,这般的毅力和决心,苏宁知道,就算是第一次他通过不了,第二次,也一定可以通过。

终于,王玄策跪在地上支起了身子,剧烈的喘息起来,这在平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在如今却是如同登天一样难以做到,薛仁贵看着王玄策终于支起了身子,就开始自己努力,想要站起来,但是几乎没有知觉的双腿,想要站起来,是多么的困难,这一点,薛仁贵现在体会到了,当初所受的苦难,与今日的苦痛,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真的到了极限了,真的站不起来了……

三次尝试三次失败,腿部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量,薛仁贵站不起来了,王玄策也站不起来了,这一幕看的一直关注着薛仁贵和王玄策二人的牛进达和段志宏摇头惋惜不已,虽然两人也已经流了眼泪,心中实在是想要上前帮助他们,可是,这是不被规则允许的,他们两个人的自救行为可以被允许,但是他们这些监考人员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施以援手,否则立刻判处考生失去考试资格。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心中感触颇深,但是无论心中是如何思考的,他们都没有上前帮助他们的举动,这不仅仅是害了他们,更是一种侮辱,对正在拼命支持的两人的侮辱……

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超越了没有办法站起身子的两个人,两个人超越了没有办法站起身子的两个人,三个人超越了,四个人超越了,五个人超越了,六个人超越了,七个人,八个人,九个人,十个人……

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出现了,第二个到达终点的人出现了,第三个到达终点的人出现了……工作人员慌忙前去把这些抵达终点后就摔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抬走,按照先前的规定把他们送回家中或者是送到他们现在的住所,并且安排人给他们准备热水泡澡,好好的服侍他们,别让他们因此丧命,为此,没有欢呼,没有激昂,没有庆祝,只有慌慌忙忙的一切。

一大片人的身影遮掩住了王玄策和薛仁贵的身影,苏宁看不到这两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大家也都看不到了,但是他们关注的都不是这些已经成功通过考试的考生,而是那两个一直都在挣扎着没有放弃的考生,等到所有的看得见的考生都跑入了终点成功通过考试之后,王玄策和薛仁贵的身影在一次出现了,而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是,这一次他们出现的地点,距离终点线,只剩下短短的数米距离,而他们依旧没有站起来,而是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双手抓住他们的武器,武器深深的插在地里面。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接着,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为之流泪的情况出现了,薛仁贵紧紧抓着大戟,把它从地里面拔了出来,然后用力往前面大概几十厘米的地方一插,插入地里面,牢牢的抓住大戟的杆子,借着这股力道,一点一点挪动着自己的膝盖,王玄策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一点一点挪动着自己的膝盖。他们身后的路上,已经可以看得出斑斑血迹,他们的膝盖应该已经磨破了,他们是如何抵达这里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们是跪着挪过来的!!!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这句话突兀的出现在苏宁的脑海里面。苏宁的视线迅速地模糊了,王玄策和薛仁贵的身影也渐渐的模糊了,一切都已经模糊了。一直到薛仁贵和王玄策几乎在同一时间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仅仅是一瞬间之后宵禁鼓声骤然响起,苏宁才抹去了眼前的一片模糊,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这个时候苏宁才看到,从他们倒下的位置一直到终点线内两人倒下来的位置,四条血印子,延绵了数十米的距离……

他们就是这样一路支撑过来的,在这样的绝境之中,他们终究赶在了宵禁鼓声响起前的一瞬间抵达了终点,天不绝此二人,天不绝此二人啊!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失去了意识,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的两个人彻底的晕厥过去,都来不及接受李二陛下的接见,事实上,每一个抵达这里的人都没有办法接受李二陛下的接见了,无一例外,不是像死猪一样睡过去了,就是像死人一样昏厥过去了,李二陛下满面泪水的立刻命令城外军营调兵过来,力图保证每一个通过第一场考试的考生都得到周到的照料,不使一人有失,兵部尚书侯君集也难得了流了眼泪,立刻听命下达命令,两个命令合二为一生效,有军职在身的老将军们立刻奔赴各军营调兵前去各个考点相助。

流眼泪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国家流眼泪很正常,男人也可以,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到了伤心处,有眼泪就该流出来,总是憋着,对身体不好。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把晕倒在地的薛仁贵和王玄策抬了起来,苏宁把两个人的武器拿了起来,然后眼睛一撇,看到了两块竹简,这是代表考生身份的竹简,苏宁捡了起来看了一下,正好他也想知道这个让薛仁贵不顾自己也要相助的人究竟是谁,一看之下震惊不已,同时感觉到这个世界真是小,这个世界会发生的事情也真是出人预料,这两个人,怎么会碰到一块儿?还结成了这样深的友谊?

洛阳王玄策,今年二十岁,龙门薛仁贵,今年十八岁,李二陛下来到了苏宁身边,苏宁把竹简递了上去,李二陛下看了看:“洛阳王玄策,龙门薛仁贵,此二人就是那二人?”苏宁点头:“正是,持戟者薛仁贵,持剑者王玄策。”

李二陛下点点头,把竹简交给了苏宁,看着一片慌乱的考点,说道:“苏宁听旨,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给朕听好,在这里的人,所有通过考试的人,不管他们最终是否会成为大唐军事大学的学子,不管他们是否会成为朕的学生,他们都是精英,贞观五年进不去,贞观六年,贞观七年,贞观八年,也一定能进去,这些人都是坚持到最后的人,他们一人有失,你就提头来见朕!听清楚没有?!”

李二陛下用最威严的语气给苏宁下了圣旨,苏宁恭敬的拜道:“臣苏宁,遵旨!”

李二陛下点点头,大手一挥,带着所有文武官员离开了这里,他还要去各处巡查,确保每一个考点都能得到最好的照料,李靖走上前,拍了拍苏宁的肩膀,苏宁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李靖上马跟随李二陛下而去,这里就剩下苏宁主持全部的事情,没过一会儿,牛进达和段志宏就带着一大票骑兵赶了过来,再过了一会儿,戴着红色十字臂章的医护兵也出现在了这里,这也是苏宁事先吩咐的,听到宵禁鼓声就立刻出动,十个考点一个都不许拉下,孙思邈老头儿亲自带队,医护兵全体出发。

考试结束之后,就是紧张的统计和抢救行动,他们几乎都是脱力无法行动,所以为了更好地照料这些通过考试的学生,苏宁下令所有的士兵把考生带回自己的军营,然后下令留守军营的士兵立刻伐木烧水,烧足够多的水,保证每一个考生都可以有热水泡澡,然后给他们安排足够的床铺,每一个人都可以睡觉,然后所有调集的粮食都会调拨过去,等他们醒了安排他们吃东西,等他们恢复了想走就走,想留在军营就留在军营,等待着第二场考试的开始。

所有工作人员收缴他们身上的名牌,统计一下人数,名牌在第二场考试开始之前下发,考完后回收,着重统计人数,必须精确到个位数,每一个人都要落实,不管是过了还是没过,都要全部统计出来!

所有人再度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苏宁也吩咐家里面的人准备一下,味仙居暂停营业一天,准备食材,等这些考生基本上恢复之后,苏宁会请李二陛下下旨味仙居制作美食款待所有通过的考生,并且苏家将再度拿出冰糖奖励考生,绝对不会让他们觉得不值得。

因为,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赢家。(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三 王玄策**计划

等到薛仁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考试结束过后第一天的傍晚了,因为是夏日,所以天还没有黑,太阳已经消失不见,可是天边还残留着一丝红晕,薛仁贵的记忆从抵达终点听到了一声宵禁鼓声之后就结束了,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还是刚才,还是很久之后,还是,还是什么时候?

薛仁贵坐了起来,可是浑身酸痛的要命,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眼睛,环视四周,这里,这里好像是一个帐篷,对的,就是一个帐篷,这个帐篷,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一个帐篷里面?四周,四周好像还有几个床铺,都是空的,这里,曾经还有其他人?

薛仁贵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薄的毯子,然后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兜裆布,还有,还有双腿膝盖处的白色绷带,隐隐透着血色,这一点薛仁贵有记忆,他站不起来了,于是,于是就只好撑着大戟,用膝盖跪着前行,道路并不平坦,但是双腿麻木的他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只记得斑斑血迹……

现在,双腿很酸,而且也很痛,这就意味着,自己的双腿没有废掉,还有继续行走的希望……对了,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哪儿?到底,自己是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考试通过了吗?还有,玄策兄何在?他通过了吗?

薛仁贵一肚子的疑问,想站起来。却因为浑身的酸痛而无法站起,环顾四周找不到合适的衣服还有自己的大戟,正在无奈间,却看见两个人进入了帐篷里面,准确的说,是一个人扶着另一个人进来的,一个是士兵装束的,另一个,赫然就是左手手持一只老大的烤羊腿正在啃,右手还抓着一只烤羊腿。一瘸一拐的在士兵的照顾下走入帐篷的王玄策。

“仁贵兄?你可是醒来了。你可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饿坏了吧?来来来,为你取来的,快些吃掉。还有。周火长。还请为我这兄弟取一套便服来。”王玄策惊喜的看着醒过来的薛仁贵,把手中那只没有咬的烤羊腿递给了薛仁贵,然后对着身边的士卒很恭敬有礼的说道。

周火长点点头。把王玄策扶到了床铺上,然后出去了,薛仁贵接过了烤羊腿,浓郁的香气让薛仁贵顿时感受到一阵剧烈的饥饿感,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只想着先吃再做别的,于是张开嘴巴就开始疯狂的撕咬这只烤羊腿,速度之快看的王玄策都忘记了咀嚼,只是呆呆的看着薛仁贵的个人表演show,直到整只烤羊腿都被薛仁贵给吃完了,王玄策才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就看到薛仁贵一边吮吸着羊骨,一边用发绿的眼睛看着自己手上没有吃多少的烤羊腿……

“这个,若是仁贵兄不嫌弃……”王玄策的话还没有说完,薛仁贵憨厚的一笑,就把他手里面的羊腿拿了过来,也不在意,张嘴就咬,没多少时间,就看到那只羊腿也差不多了,王玄策彻底震惊了,直到苏宁带着几个人掀开了帐篷的幕布,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王玄策才又反应过来。

一看到是苏宁,两人都立刻想要起身见礼,结果身体酸痛之下动弹不得,反而疼的龇牙咧嘴,苏宁挥手一笑道:“何须多礼,二位都是极有可能成为天子门生之人,我也是过来看看你们,玄策兄,仁贵兄的食量异于常人,乃是常人四倍有余,所以,我就料到你会吃不饱,就带来一些东西给你们慢慢吃,仁贵兄,你也莫要担忧,绝对让你吃饱。”

苏宁说着就让身后三人站出来,两个人一人手捧一个大盘子,里面全是香气四溢的烤羊肉块儿,还有一碗汤,不同的是,王玄策是一整盘,薛仁贵却是堆成了一座山,另外一个人则是拿了一套衣服,苏宁说道:“刚才正好碰到了拿衣服的周火长,仁贵,且把衣服穿起来,然后慢慢吃。”

薛仁贵憨厚的笑了笑:“多谢三明兄。”

王玄策正要谢恩,却突然听得薛仁贵这番说辞,直接喊上了苏宁的表字,这可是关系较为亲近的人才能互相使用的称呼,薛仁贵为何可以如此这般?王玄策一脸疑惑,苏宁看除了王玄策的疑惑,便说道:“玄策兄不用疑惑,仁贵乃是我家大兄,左武卫将军苏烈苏定方之弟子,这些日子便住在我府上,彼此之间倒也熟识了一些。”

苏定方的弟子?他,他为何如此好运?大气运者?王玄策心中一惊,然后又看向薛仁贵,之间的薛仁贵一脸属于吃货的幸福,满足的笑容,心中无比的震惊和顺带产生的小小嫉妒消散于无形,低头笑了笑,傻人有傻福,何须这般心胸狭隘?他明明是靠着自己的本事通过考试的,最后关头还是他舍弃自身帮助自己,要不是他,自己能有现在?王玄策暗自谴责自己,心胸太过狭隘,作为欲成大事者,如何能够不具备宽阔的胸怀?

只是一瞬间,王玄策眼中的情绪消失,化为一片清明,面带微微笑意,抓起羊肉开始大嚼,这般动作自然瞒不过苏宁的眼睛,王玄策虽然是一个一人灭一国的强悍人物,胆识和能力都是上上之选,但是他的缺点就在于太重功利,功利心很重,不如薛仁贵这般心思醇厚,乃是有手段有野心的人,历史上李世民之死很有可能就是他间接造成的,这也就直接导致了他终生没有升迁,并且史书很少着墨。

一个人未来的成就和种种举动,都可以从他目前的某些状态看得出来,苏宁就十分注意王玄策,王玄策和薛仁贵不一样,薛仁贵为人正直,很多方面像极了苏定方,有苏定方的调教。自然不用担心走上邪魔外道,可是王玄策就不一样了,他很有些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且好大喜功的性格。

若是不予以磨砺和教育,王玄策不能用,即使他非常坚韧不拔,意志力不下于薛仁贵,可是,王玄策的人品却不是那么的好,这一回是受了薛仁贵的大恩,所以才能这样快的把自己的不快消弥掉。可是若是换做别人呢?这搞不好就是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瑕疵之怨终生不忘的主儿。

他需要调教,很严肃的调教,至少,不能让他把自己看得太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若是他一直这样。说不定只能步上老路,灭了一国之后便终身不得寸进,郁郁而终。所以薛仁贵的成就比他大,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人品的差距,人品和胸怀在很大程度上也决定了人一生的高度。

想到这儿,苏宁心中有了些计较,笑着对王玄策说道:“玄策兄乃是洛阳人士?”

正在大吃大喝的王玄策听到苏宁的问话,就停了下来恭敬的回答:“正是如此,某家祖籍洛阳,祖上也曾辉煌过,可惜家道衰落,到了某家这一代,已是式微,某家最大之愿望,便是重振家族声威,光宗耀祖。”

薛仁贵听到了这番说辞,顿时就觉得和王玄策的共同点多了一点儿,他也是家道衰微之人,而且祖上都曾经辉煌无比,到了现在,却是落毛凤凰不如鸡。

苏宁倒是看出了些什么,和李二陛下还有那些老狐狸们打交道打了一年多,虽然不喜政治不喜争斗,苏宁也不得不掌握一些个中本领,好歹自保,所以看着王玄策顿时闪亮的眼神,就知道王玄策的心里面又打起了小九九,看来他的功利心不是一般的重,也不仅仅是因为想要恢复家族的荣耀,更多的,还是他自己想要青史留名,做出一番大事业。

这一点没什么不好的,是个男人就该有些野心,没有野心的话,活的还不如一条咸鱼。王玄策肯定是不想做咸鱼的,薛仁贵肯定也不想,苏宁当然也不想,谁都不想成为一条晒干的咸鱼,但是,咸鱼翻身有很多种方法,王玄策的这种方法和他走的道路,却是苏宁非常不喜欢的。

梦想谁都应该有,没有梦想的话,和咸鱼有什么分别?可是你这种什么事情都和功利画上等号的作法,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皇帝或许会愿意用你,但是绝对不会给你什么好处,甚至不会保证一个好的结果,用完了就扔,以防万一,也就是王玄策不像司马懿那样鹰视狼顾,否则,苏宁真的很愿意除之而后快。

他还年轻,但是面对着比自己更年轻乃至于更优秀的薛仁贵和比薛仁贵还要年轻还要优秀的苏宁,王玄策心中的好胜之心被激发了,他觉得只有超过这两人才是他的成功,苏宁自然不知道是他的突然出现和薛仁贵的提前发迹让王玄策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并且,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当然,这种麻烦,若是抛开个人感情因素在里面,苏宁反而很愿意看到。

对于王玄策的态度,苏宁已经明确了,王玄策会是大唐军事大学不可或缺的一员,也会是大唐军队不可或缺的一员,有了薛仁贵的仁厚在里面,也要有王玄策的冷酷无情和不择手段综合一下,薛仁贵和王玄策之间的深厚情谊不知道能不能保证王玄策不对薛仁贵出手,但是要是短期内来说的话,当王玄策对于权力的渴望还不是那么猛烈的时候,还是可以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王玄策可以很好的达成让大唐军队转型的目标。

这就好像曹操对于司马懿的态度,可以用他,但永远都要防着他,曹丕不是诸葛亮的对手,但是司马懿是,所以要用他,不过在适当的时候,比如诸葛亮死了,孙权死了,大敌消失了,就可以把他除掉,并且永远不能给他兵权,可惜曹氏宗族不给力,曹真一死后继无人,五子良将唯一一个活到最后的张郃也死于木华门,加上曹丕和曹睿两代君王都耗不过生命力顽强的司马懿,最后……

王玄策目前还是一个热血青年,他不会造反,至少在李二陛下的国度里面,这个造反专业户的国家里面,若是论到造反这一项能力,没有谁能比李二陛下更厉害,所以王玄策必然为李二陛下所用,而且必然是重用,苏宁也会推波助澜,但是,天道轮回,相生相克,损有余而补不足,反噬也是必然会产生的。

那个时候,王玄策的存在与否,可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还有就是,军事大学的三年调教,到底能不能把王玄策给稍微的转变一些……(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四 观棋不语真君子

“光宗耀祖,某也想光宗耀祖,哪有男儿不愿意光宗耀祖呢?就好比我苏氏,大兄苏烈沙场征战二十年,也是为了光宗耀祖,谁人都想光宗耀祖,仁贵,你是否也想光宗耀祖?”苏宁听了王玄策的话,心中思量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顾左右而言他。

薛仁贵心中又想起了苦候在家乡的爱妻柳氏,还有那支持自己的老丈人柳老爷子,心中凄苦不已,连一秒钟前美味无比的食物都没了味道,拉下一张脸苦笑道:“光宗耀祖,谁人不想,可终究是可遇而不可求之功,某现在最大之心愿,便是立下大功成为将军,而后风光归乡,救爱妻于水火,否则,便是封侯拜相,又如何?”

果然,薛仁贵终究是薛仁贵,王玄策却是有些好奇,于是问道:“爱妻?仁贵兄已有爱妻?却是什么事情?”

薛仁贵苦着脸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的王玄策眉头直皱,薛仁贵话音刚落没多久,王玄策就一拍双手,怒道:“这些个人,简直是败坏祖宗名声,这些事情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还是名门望族,哼!无耻之徒!无耻之极!”王玄策极为愤怒的说出这些话,苏宁倒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虽然王玄策的祖上可能不知道哪一辈还是晋代那辉煌腾达的王氏,不过目前的的确确是个寒门子弟无疑,对于这些龌龊的事情,也是极为不满的。

这至少说明他目前还是一个正直的人,还有一些底线。有些事情他不会做,这就好,这要保持,保持到他真正成为一个重要人物的时候,那个时候,有了这样的基本素养,王玄策才算得上是个人物。

“对了,几近忘却!三明,玄策兄,某家。可通过了考试?”薛仁贵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似的。恍然大悟的喊道,听到这事儿王玄策的面色缓和了起来:“仁贵兄勿慌,咱们都通过了考试,在最后一瞬间越过了终点线。说到这儿。某还必须要感谢仁贵相助之恩。若不是仁贵相助,某可就过不去了。”

薛仁贵心中一喜,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淡淡一笑道:“玄策兄不必多礼,这件事情本就是你我二人约定的,大丈夫自然要说到做到,否则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出手相助本就是某应该做的,何况,某到最后也没能帮到玄策兄,反而自己也遭了罪,某甚是惭愧!”

薛仁贵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王玄策却是真诚的说道:“仁贵兄哪里的话,那时仁贵兄本可直接去往终点,成为第一人越过终点线,可是仁贵兄还是停了下来,最后只得与某共同得了那险之又险的最后一名,大恩大德,某永世难忘!”

薛仁贵还要再说,被苏宁打断了:“你们二人也就不要多说了,此事本就是顺应天意,天不亡你二人,在你二人越过终点一瞬之后,宵禁鼓便敲响了,也就是说,哪怕只是慢了一步,你们也将失去继续参加考试的资格,失去成为大唐军事大学学子的资格,更何况,整个分队一万人,最后抵达终点线的只有一千零二十三人,仅仅十中取一之数,况且这种考试不论名次,只看结果,你二人何须介怀?”

这一场考试,每个组理论上都有一万人的满额,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到了最后,剩下最多的是李世绩那一组,一千五百人,剩下最少的乃是尉迟恭那一组,仅仅只有七百零九人,十个组加在一块儿也不到两万人,区区一万四千之数,比起之前预估的五万之数,足足少了七八成,这可把朝野上下都给震动了,这一日考试之后整个长安城也开始议论起了军事大学的考试。

那十万人里面只有一万四千人通过第一场考试的消息传了出来,可把那些曾经抨击军事大学的人给惊呆了,也把维护军事大学的人给惊呆了,之前还在打着口水仗的世家代表和寒门代表纷纷呆立当场无言相对,朝堂上也陷入了一片诡异之中,谁也不曾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这可是接近九成的淘汰率啊!这还只是第一场考试!

后面可还有第二场和第三场,苏宁是打算干什么?他就这样确定最后能有一千人留下来?他就不怕这样高的难度直接就把剩下的一万四千人都给淘汰了,惹得军事大学开学无人?他们都不知道苏宁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苏宁也不会告诉他们,直到最后的决定揭晓之后,整个流程才会有李二陛下公布。

军事大学的第二三场考试因为人数骤减,可以聚合在一处,所以不再有第一场考试之时大量百姓和文武官员光看的场面,据说是涉及到了军事机密,不能公诸于众,否则必将贻害无穷,第一场考试结束之后所有通过考生都被接走,军队严密封锁考场之处,虽说允许考生回家探亲,不过无一例外的,所有的考生都打算有了结果之后再回去,免得闹出笑话。

所以此时此刻整个考生聚居地——左武卫大营已经封闭了,除了运送吃的喝的等物资的车马可以进去,就算是前来探亲的百姓家属也被拒绝进入,当然考生可以出来见见家人,但是人数比较多,通知不到也不能怪这些士兵,只有少数考生出了军营见到了家人,作为通过第一场考试的少数人中的一个而骄傲的流泪。

但是就是这些十中取一的考生,也将再度面临十四选一的残酷淘汰考试,当然后面的考试不仅仅会是体能和毅力测试,更加重要的就将转变为品性还有行事风格,军校会设计很多的场景让这些考生组团应对,观察他们的反应,还有他们的行事风格。试一试他们有没有那个资质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有没有那个心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

第二场考试和第三场考试最终确定联合在一起举办,考试的方式苏宁决定是场景模拟式的考核标准,考验这些考生是否可以遵守并且牢牢的记住大唐军事大学的校训,这个校训苏宁在每一张招生宣传上都明言说出了,必须要遵守的,如有违反必会严惩,他们的竹简上也刻下了必需牢记校训终身遵守之的话语,就是不知道这些考生到底有没有把这个要点当做一回事。

这些毅力体力都很不错的人,要是不具备一颗守护和进取的心。他们就不适合成为军官。守护大唐,进取天下,而守护被苏宁看得更加重要,只有守护的成功。才能为进取创造条件。每一个懂得开疆拓土的将军。必须要懂得守护,至于守护的对象,苏宁也早就明言讲出。全大唐的百姓。

这些人究竟会不会遵守呢?不遵守的,一定会被淘汰,在军事任务和百姓生死存亡之间的抉择,就是这些人的最后一道考验。

他们会做何选择?谁也不知道。

在下一场考试开始前,他们有三天的休息时间,这三天也许是他们过得最为愉快的三天了,因为时不时的就会有一些老将军成群结队的过来视察,一些活泼的将军比如程老头子那种不要脸的就会和通过的考生打成一片,在他们看来,这些通过了长跑考验的考生都有资格做他们的学生,但是,这一万四千人里面只有一千人可以留下来,这让他们有些郁闷。

好的学生谁不想要?谁不想把自己的用兵之术和一身本领传承下去?他们的目光还没有开拓到一个新的层次,师徒之间的薪火相传仍然是主流,甚至在军事大学里面也只有一些得这些老将军们看中的人才会得到真真的传承,其余的,也就是学一些比较高级的大路货,军队里面的基石——基层军官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考生们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对这些老将军们的到来相当踊跃,争着抢着去一睹这些位高权重的老将军们的真颜,顺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直接免试内定之类的……至于薛仁贵和王玄策,因为膝盖较为严重的伤势,被苏宁命令不允许离开床铺,必须要静养,否则三天之后的考试一定无法参加。

这样的威胁之下,两人只好按耐住心中的冲动养伤,薛仁贵还好,毕竟已经是苏定方的传人了,而王玄策,还是找不到合适的下手契机,他也想成为一位名将的入室弟子,还是唯一的那一种,这样,才有立身之本,不是吗?薛仁贵的好运气实在是让王玄策羡慕和向往。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王玄策的呐喊,所以第二天的下午,两人无聊之下在帐篷里面下着苏宁带过来的新式象棋的时候,几个将军过来了。

说起来这个象棋改造过后更加适合战场的情况,得到了苏宁的解释和讲解之后,两人各自“熟悉”了一下,过程就是苏宁厚颜无耻的欺凌后学,找了找优越感,然后才让两个人无聊的时候对弈,这倒也正合了两人的心愿,而且象棋之道暗含兵法之道,两个兵家痴狂对于此中之道也颇为喜爱,于是乎两人便开始了盘肠大战。

苏定方李世绩和牛进达段志宏特地四人来到帐篷里面看望薛仁贵和王玄策的时候,两个人就着象棋正杀的难舍难分,薛仁贵执黑,薛仁贵学的苏家戟法就是传承自西楚霸王项羽,所以他颇为心慕英雄盖世的项羽,至于王玄策则执红,代表一统天下的汉家势力,两人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你吃我的炮,我吃你的马,你飞你的相,我拱我的卒,倒是把几个将军都给看愣住了。

四将之中,除了苏定方知道这新式象棋并且惨遭苏宁欺凌,其余人都不知道,新式象棋改造出来之后没来得及推广就一屁股事儿上来了,苏宁没心思推广这象棋,所以也就撂了下来,这一会儿拿出来给薛王二人解解闷儿,却是被三位大将给看到了,他们纷纷都对这红黑棋子产生了兴趣。

苏定方是要来看看爱徒的情况的,薛仁贵考试的时候为了避嫌,苏定方就带着大军四处巡视,回来就听到了薛仁贵和王玄策跪着抵达终点的事情,经不住热泪盈眶,就要来看望爱徒,李世绩也对薛仁贵有点儿兴趣,就跟着来了,至于牛进达和段志宏则是二人的主考官,亲眼目睹这件事情,对于此二人的坚毅也十分看好,是故一同前来。

薛王二人杀的正起劲儿,竟是没有注意到四将进来的事情,依旧我行我素,四将也着实好奇,并未在意,而是在一旁静静观看起来,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四将到也无意中遵守了这个规则。(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五 组团收徒

薛仁贵和王玄策依旧在棋盘上盘肠大战,一场大战打的惊天地泣鬼神,几位将军要么是沉稳之辈,要么是天资灵敏之辈,看着薛仁贵和王玄策大战几盘之后就逐渐看出了什么门道,李世绩在几人里面天资最高,成就也最大,看了王玄策大战薛仁贵的三盘棋之后,看出了些门道,竟然也就明白了一些个中道理,眼看着薛仁贵就要落入王玄策車马逼将的圈套里面,大急之下竟然没有注意便说了一声:“不能这样走,那是圈套,落子就要被逼死了!”

薛仁贵听到这话,猛然停止了动作,细看之下还真是如此,不由的看向了出言提醒自己的人,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意,但是王玄策就很不爽了,他抬起头看向李世绩说道:“这位郎君,岂不闻观棋不语真君子也?我等虽然未曾下围棋,可这象棋一样都是棋,一样都是对弈,郎君这般作为,却是叫某家如何是好?”

王玄策不认识李世绩,不认识苏定方,见过面的牛进达和段志宏站在后面没看到,李世绩也没有穿的多么正式,如此反倒叫王玄策训了一顿,好在李世绩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这件事情本也就是李世绩自己犯的错误,所以李世绩脸一红,说了一声:“却是某家失礼了。”

不过薛仁贵倒是认识李世绩,还看到了恩师苏定方,于是大惊之下立马想要站起来,不过身上还不是很舒坦。这一用力没有起来,反倒摔了一下,苏定方连忙蹲下身子把薛仁贵扶好:“仁贵之时,为师依然听说了,做得好,身上的伤还没有修养好,就这样吧,无需多礼。”

薛仁贵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恩师来此,弟子无法站起身子迎接实属不敬。但实在无法起身。还望师尊见谅,李将军,牛将军,段将军。还请三位将军见谅!”薛仁贵一口气喊了三位将军。可把王玄策给吓到了。刚才看着薛仁贵对着苏定方喊师尊就觉得不对劲,薛仁贵的师尊,不是那位左武卫将军苏定方吗?这就是苏定方?那么这三位是?王玄策定睛一瞧……

尼玛。坑爹啊!

牛进达,段志宏!这两位怎么来了?还有这一位,这,这地位只高不低啊!果不其然,段将军,牛将军,还有这位李将军,大唐军中姓李的大将倒是不少,数得出名号的倒是有四位,李靖李世绩李孝恭李道宗,但是后面两位都是王爵,应该喊大王,至于李靖,已经是白发飘飘了,很明显和这位黑发的中年将军对不上号,那么这位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光禄大夫,代理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左武侯大将军,曹国公,李世绩……

艹……

王玄策现在很想骂人,不对,是骂他自己,他竟然,他竟然把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大将给骂了,给训了,这这这……不过王玄策看了看李世绩的脸色,却发现李世绩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情,心里头放下了一些担忧,拱手对李世绩说道:“见过牛将军段将军,见过苏将军,还有,李将军勿怪,某只是一时有些……”

李世绩笑着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本也就是某有不对的地方,还要请王小郎君勿怪才是。”

李世绩为人正直,很是谦逊,这一点也是他可以周旋朝堂数十年屹立不倒的秘诀之一,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谁愿意和他作对?所以王玄策顿时就对李世绩的好感拔高了几个层次,李世绩倒也对王玄策有了一些兴趣,也不在意地上脏不脏,盘腿席地而坐笑道:“一路走来,就不停地听说仁贵和玄策是如何通过考试的,让某甚是敬佩啊!”

牛进达和段志宏也随之席地而坐,牛进达笑道:“我和老段这一组虽然通过人数不如你多,但是仁贵和玄策是如何通过考试的,可是被陛下和所有文武大臣见到的,懋功啊,这一点,你可是比不上我二人啊!”

李世绩笑了笑说道:“是也是也,可是你二人有何骄傲的?要骄傲也是定方骄傲,仁贵乃是定方爱徒,如今这般争气,连陛下都赞赏不已,定方想必心中已经是笑开了花吧?徒儿如此争气。”

苏定方摆摆手笑了笑:“懋功说笑了,劣徒不过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恰巧被陛下看到了而已,哪里算得上争气啊,也就是未曾给某丢脸而已,若是他通过不了,某才要狠狠的收拾他!哈哈哈哈!”话是这样说,但是苏定方那溢于言表的骄傲和自豪谁都看得出来,其余人一时间也是笑笑不说话。

考试开始的那一段时间里面,这些大将的关系都好了许多,所以也就相互约定以后表字相称,这里面最占便宜的自然就是才刚刚迈入大将俱乐部的苏定方了,之前还是李世绩的属下,要喊将军的,不过现在已经可以表字相称了,不过苏定方原本年纪就不小,更是比李世绩还大上两岁,地位一接近,反倒还是李世绩笑言自己占了便宜。

笑完了,苏定方也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王玄策身上:“玄策乃是洛阳人士?”

王玄策一看主要话题终于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很高兴,但还是面色如常的说道:“正是,某乃是洛阳人士。”

苏定方点点头说道:“那么,玄策与仁贵,应当也是初次相识吧?”

王玄策和薛仁贵都点点头,苏定方就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既然如此,某倒是十分好奇,初次相见,并无过命交情,仁贵缘何会对玄策出手相助,还是以自身为代价,这在某看来,只有多年好友,过命交情才会出现的情况。仁贵,玄策,你们说,这是为何?”

王玄策和薛仁贵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笑了起来,薛仁贵说道:“师尊,其实这也没什么所谓,考试前是玄策主动与弟子相识,他看着弟子可以拿着真的武器来进行考试,弟子也看着他拿着真的武器来考试。互相敬佩而已。考试过程中,玄策也是一直和弟子并肩齐驱,弟子自幼体力过于常人,而玄策更多的像是书生。能到这一地步。实在是不容易。弟子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个情况,加上之前我二人约定一起进入军事大学学习比较,所以。弟子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玄策失去考试资格。”

王玄策也笑道:“当时整个考场估计也只有我与仁贵拿的兵器最重,那些拿着木刀木剑木匕首之辈,实在不入某之眼,所以骤然看见仁贵手持大戟,便觉得仁贵一定是一位豪杰,便想结实,考试中,还是多亏了仁贵,某跟在仁贵身后跑,这才能坚持下来,至于最后那个时候,更是多亏了仁贵,没有仁贵,便无有我王玄策的如今,仁贵,此恩某必十倍偿还!”

王玄策真心实意的对着薛仁贵行了一礼,薛仁贵自然也是真心实意的回礼,这场面却让李世绩对王玄策有了一些兴趣:“玄策读过些什么书?这看上去,倒也确实像个书生,既然读书,为何不去试着考科举,而来考军事大学?”

王玄策看着李世绩说道:“说句放肆的话语,还请诸位将军莫要怪罪,如今之科举,在某看来便是形同虚设一般,莫要说民间读书之人何其之少,无书可读,无师可教,书籍名师都在世家豪门之内,我等贫民子弟哪里能有机会学习?某家祖上也算是读书人,所以有些书籍,家父也是读书人,所以教育之事乃是家父一手主持,所以某才能读书,即便是考中了科举,也要有人引荐,否则,能做什么官?”

王玄策话说的很对,李世绩等人也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科举里面的猫腻,这里面的事情也听说过不少,虽说是科举考试了,可是内里的一套还是九品中正制度,世家大族把持了相当一部分文官职位和朝廷对着干,科举选出来的士子要么投入世家的怀抱,要么成为低级小官儿,很现实。

王玄策的话说的很对,李世绩便说道:“那么,玄策,你既然如此看待科举,所以才将心思放到军务上来是不是?”

王玄策笑着说道:“倒也不全是,某自幼便喜欢读兵书,也喜欢读一些纵横之书,最喜欢的便是兵书和纵横之书,至于其余些圣人之书,却是无多大兴趣,若是要考取科举的话,倒也没什么可能考上,所以,一开始甚是有些迷茫,到了最后看见了军事大学的招生简章,这才下定决心报考军事大学。”

李世绩点点头道:“定方,玄策倒是和三明差不多,三明的学自代公的兵法和纵横术都是一等一的,兼备兵法和纵横术,才能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战场上的很多事情不能单单凭借着兵法去处理,纵横术反而就很有用途了,玄策这身本事,也就是为了战场而学,很好,很好啊!”

苏定方倒是看出了些端倪,犹豫着问道:“懋功之言,难不成?”

牛进达和段志宏也看出了些什么,牛进达惊道:“懋功难不成是想?”段志宏问道:“懋功莫不是也想?”

李世绩笑了笑点点头:“这一件事情,某倒也是想了很久,就像定方一样,有些担忧也是难免的,所以定方才有了这般想法,某很是赞同,到头来尘归尘土归土,咱们还是要离开的,这一身本领总不至于就此断绝,虽然都有后代,可是,他们究竟能不能传承到这份本事,还有待提高,我家那小子如今却好像走了另一条路一般,若是我强行将他拉回来,也不知道是否适合。

我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走出他自己的道路来,若是可以的话,我何须做那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我辈沙场征战,也不知何时便马革裹尸还,这些事情需及早做打算,遇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不容易,不是所有人都像定方这般好运,但是某家运道也着实不错,遇上了你,玄策。”

王玄策还有些发愣,不知道李世绩这么一大段话的意思是什么,傻傻的看着李世绩不是道该说些什么,李世绩见状不由的笑了笑:“好吧,某便明说了,玄策,某感觉,你的道路很适合某之所学,无论是兵法还是纵横之术,某都有所涉猎,这一身的本领也想找个合适的人传承下去,你可愿意拜某为师,跟随某学习学习?”(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六 李世绩的心思

作为一名位高权重的大将,李世绩为毛要收初出茅庐毫无名气的王玄策为徒弟呢?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二十二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大唐计时法的十一个时辰之前,昨天,大唐贞观五年六月初六,第一场考试结束后的两个小时以后。

苏宁带领着大部队在总指挥所忙得天昏地暗,又要处理善后统计问题,又要处理物资分配问题,还有所有考生的情况问题,以及第二三场考试的安排问题,助手的确是有,很多,不过苏宁还不能完完全全的把这些事情都放权交给别人去做,他实在是不太相信那些木头脑袋能做出什么好事来,很多事情,需要亲自把关。

看着苏宁在指挥部里面忙里忙外,时不时的还要做一些很不符合礼仪的事情比如拍桌子砸板凳骂娘之类的,指挥部外头瞧着他的李靖和李世绩哑然失笑,李靖和李世绩是李二陛下派来监督和辅导苏宁做事情的,但是看到了这一幕,李靖摆摆手,对李世绩笑道:“懋功啊,这个事情,咱们还是莫要掺合了,免得给这小子添麻烦,这个事情本就是他一手促成的,没人比他更明白里头的东西。”

李世绩笑着点点头道:“不过看着陛下方才龙颜大悦,应该是对此次的成果相当满意啊!三明他做得很好,这件事情做好了,对于我军队建设而言,无疑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三明前途无量啊!真是羡慕代公可以拥有这样一位高徒。”

李靖抚着胡须微微笑道:“懋功何须如此?三明能有今日。老夫也不过是点拨一二,主要的,还是靠他自己,便是这大唐军事大学,也是他给提出来的,还是他请求老夫辞去右仆射的职位,担任军校祭酒一职,老夫总觉得,很多事情上面,三明有些糊涂。可是唯独在事关今后发展的问题上面。三明却是明白的不得了。

老夫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能看到日后会发生的什么事情,所以才在现在防患于未然,呵呵。懋功。不要多想。年纪大了,就喜欢想想过去,想想未来。想象一些已经发生的,和没有发生的。”

李世绩笑道:“世绩自然不会多想,不过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世绩还是不太理会的,三明也就是个非常眼光的孩子,年纪小小,但是眼光非常独到,代公莫要忘了,师从代公之前,他可是跟着他那已经去世的师尊学习了十数年,学了些什么东西我等不知道,但是除了兵法,三明的一身本领,可都是学自那位高人啊!

能教出三明这样的孩子,那位高人一定是一位不世出的大贤,看遍世间百态,眼光长远独到,所以看的出一些未来发生的事情,也不奇怪,临终之前又将此事告知三明,三明便竭尽全力的完成师尊的嘱咐,为我大唐添砖加瓦,为我等谋福,为他自己谋得立身之本,有何不可呢?”

李靖点点头,笑道:“还是懋功看得透,的确啊,这人一老了,就喜欢想些有的没的,也罢也罢,这会儿倒是老夫捡了个大便宜,也不知这后人会如何评价老夫与三明,但愿老夫也能保住一世清名,那就够了,这小子甭管怎么折腾,别把名声给折腾没了,老夫也就谢天谢地了。”

李世绩笑道:“代公哪里的话?世绩可是眼馋三明的紧啊,若是代公不想招惹这个麻烦,便把三明让给世绩可好?”

李靖哑然失笑:“懋功,懋功,何须如此消遣老夫?震儿不是已经通过了考试了吗?当真不易啊!我那孙儿寻死觅活要参加考试,可那副面貌,还有那身子骨,如何能被人家看出来不是十八岁而是仅仅十三岁呢?震儿他们那群孩子脸上贴上胡子倒也有几分模样,可是伯瑶,唉,不行啊,至少再等个两三年再说吧,毕竟其他那群孩子都是上过了战场的,虽然三明和伯瑶一向亲厚,却也需要些见识才可以。”

说到李震的事情,李世绩难得的露出了骄傲的神情:“代公过誉了,那小崽子胆大包天,贴了一嘴胡子就敢冒充十八岁,一开始还不打算告诉世绩,竟是想瞒着世绩去参加考试,若不是世绩无意间撞破了这小子贴着胡子上茅房,可就真的给这小崽子瞒过去了,从灵州回来以后,这些小子都变了个样儿,杀过人了,是个男子汉了。”

李靖点点头,颇有些感触的说道:“是啊,这一晃,十好几年过去了,咱们这些人,也都老的老,去的去,这天下,终究还是年轻人的天下啊,要是不趁着咱们还能走得动路的时候培养一批优秀的年轻人,到时候还真的不好放心离开这人世间,懋功啊,你还年轻,可老夫已然是花甲之龄,哪能不担忧?儿子无能,孙子年幼,这让老夫如何放心的下?

幸好,幸好,上天怜惜我李药师一把年纪还没个传人,眼瞅着就要把这一身本领带到棺木里头去,就把三明给送来了,懋功啊,你可知道,第一回遇见三明的时候,老夫最想做的就是把他射杀,免得他坏了军机大事,不过,这个事情,老夫到现在都还不敢和三明说,生怕这小子怨着老夫,哈哈哈哈!”

李世绩心中一动,笑道:“三明乃是心胸宽广之人,必然不会斤斤计较这些事情,不过代公所言,世绩也是颇有感触,世绩虽然年仅三十七,但是,却也不是年轻人了,沙场征战之下,谁晓得还有几日好活?不过,小崽子们好歹是成长了一些了,这一次长孙冲、程处默还有尉迟宝琳也都通过了,高兴地一帮老家伙笑开了花,和三明走得近的四个小崽子可都过了这关了啊!

震儿也变了许多,这些日子勤练武艺。勤奋读书习字,学识长进了不少,据说,长孙冲也是,勤奋的读书习字,让长孙无忌老怀大慰,就是程处默和尉迟宝琳那两个小子也开始勤奋了,甭管懂不懂,反正现在字倒是识全了,哈哈哈哈!只是……”

李世绩欲言又止。李靖问道:“只是什么?”

李世绩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震儿的确是变了。变得很出色,这一点,世绩很是欣慰,只是。世绩只有震儿这一个儿子。这一身的本领和家业不传给他。还传给谁?可是这些日子,世绩总是觉得震儿并不适合传承世绩的这一身本领,震儿好像更适合做一名军师。为人辅助,而不是一名统帅,归根结底,震儿谨慎有余,进取不足,自保有余,开拓不足,有些优柔寡断了,要是学习世绩的一身本领,整不好便是一个四不像,那却如何是好啊!”

李靖皱着眉头说道:“所谓知子莫若父,这一点上,老夫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老夫知道的是,因材施教,虽然老夫不常读孔孟之书,却也略有了解,孔子所言因材施教,老夫甚是赞同,所谓因材施教,适合做什么,就该教育些什么,不适合做什么,还是不要枉做无用功。

震儿适合什么老夫不好说,但是,老夫以为,这一身本领并非定要父子相继,找一个适合学习的人,把这个本领传下去,却也不错,所谓天地君亲师,亲后面,可就是师了,老夫如此,得了三明为徒,定方如此,得了仁贵为徒,懋功以为呢?

三明自然不用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明定然是个不平凡之人,至于仁贵,他的表现你也知道些,便是跪着,也是硬撑着撑到了终点,意志不可谓不鉴定,毅力不可谓不坚强,天赋不可谓不出众,定方年岁比你还大,他这一身本领才是当真岌岌可危,幼子尚未出生,至今还是没有后人,但是得了仁贵,便不一样了,仁贵天资之高,几可与三明相比肩,这一点,懋功应当也明白。”

李世绩皱了皱眉头,李靖的话他自然明白,李靖自己有个徒弟,苏宁是何等天资卓越聪颖过人?那是靠着自己的本领从白身到了如今的,李靖的贡献仅仅在于调教苏宁的兵法和武艺,至于薛仁贵,那也是个万里挑一的人才,精通兵法和戟法,将来必然是一员不逊于苏定方的猛将悍将,可是自己,上哪里去找合适的弟子?

“代公说笑了,人才不易得,弟子更不易得,更何况是合适的传人?难啊,难啊,世绩可不像代公和定方一样有这样好的运气和机遇,若想寻到一个合适的弟子,却是何其困难也,唉!”李世绩慨叹不已,但是说到了这个事情,李靖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好像,还有一人,和仁贵一起,跪着挪到了终点……

李靖突然想起来了,说道:“懋功,老夫却是听得有一年轻后生和仁贵一同抵达了终点,似乎也是因为摔倒无力站起,最后和仁贵一同跪着抵达了终点,这一幕可是被陛下看到了,名字,名字好像是,王玄策,洛阳王玄策,对的,便就是此人,和仁贵一般,具备坚强的毅力和勇气,这个人,将来必成大器。”

李世绩自然不会这样简单的就收徒弟,思考了一下,和李靖说了一声,便直直进入了指挥部,把正举起板凳要砸的苏宁给按住了:“三明何以如此愤怒?这里是处理公务的地方,不可如此鲁莽!”顺便挥挥手让那些个大概是惹的苏宁很不爽的工作人员全部赶走,眼不见为净嘛!

苏宁正因为心中焦虑而队友屡屡坑人所以大怒准备发泄,这一下看见了李世绩,就好像找到了发泄点一样,叽里咕噜一大堆,把李世绩想要问出来的话给生生的憋了回去,最后等到苏宁把苦水吐完了才幽幽的来上一句:“曹公为何来此?”

李世绩正被苏宁说得晕头转向,好在苏宁不说了,立刻抓紧时机就开始询问王玄策的事情:“三明可知王玄策此人?”

苏宁一愣,点头道:“自然知道,便是随着仁贵一起抵达终点的另一个勇士,怎么了?曹公有何需要?”

李世绩摇头道:“三明可对此人有些许了解?”

苏宁当然了解,王玄策这个名字苏宁从看到开始就已经有了几分计较,只是不知道,李世绩为何要问这个,他认识王玄策?还是有什么想法?王玄策的确是有才能,但是还是需要好好的调教调教,李世绩想做什么?(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七 走你自己的路吧

今年过节不收礼,改成收徒了?

苏宁很是郁闷的看着一脸傻傻笑容的王玄策站在李世绩的身边,还有一脸激动地站在苏定方身边的薛仁贵,还有一脸微笑地站在自己身边的李靖,大唐三位优秀的大将就这样收了徒弟?不把本事盯在後代身上,而是盯在了徒弟的身上?

不过这个事情苏宁觉得还是可以支持一下的,毕竟师徒传承相较於血脉传承而言要进步一点,因为徒弟是选出来的,择优录取,继承本领并且发扬光大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而单纯的血脉传承则是缺失在不能保证传承者的素质,若是後代是个庸人,无法传承这份本领,已属悲剧;若是後代是个很有才能的坏蛋,那才更是悲剧,谁知道他会用这份本领去做什麽?所以国人传承了很多年的意识都认为,有才无德者比有德无才者恐怖得多,更多的人宁可愿意用有德无才者也不要用有才无德者。

学校其实就是一种师承关系的发扬光大,古时候叫做学堂或者私塾,现在叫做学校,管他是什麽?都是教书育人的地方,都是老师把一身学识传成下去的地点,尤其是这个时代的这种学校,更是有着极其浓郁的实用氛围,不会学那些有的没的神神叨叨的东西,要学的就是实打实的军事知识和军事本领。

有很多的弟子,桃李满天下自然是一个老师最大的欣慰,但是选择一个真正的爱徒把所有的本领都给传承下去。这才是一个师傅最愿意见到的事情,谁都不愿意自己的所学被带入棺材里面没有出头之日,但是学校里面的学生却不能和爱徒相比肩,唯有按照自己的想法选择一个合适的传人,才能放心的把所有的能力全部传授给这个弟子,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至於其余的学生,可以教习,却不能尽然传授。

估计这才是三个未来的军事大学教授级的人物心中所想,苏宁也能理解。不过王玄策的气运也是不错的。就好像薛仁贵这一样,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所以得到了这样的回报,果然啊。上天对於哪一个人都是公平的。至少在付出和回报这方面是公平的。绝对的公平。

既然如此,也不错的,至少李世绩做人还是不错的。李世绩也一定可以感觉到王玄策心中的那股子野心,这股子野心用的好了利国利民,用得不好了祸国殃民,历史上王玄策既是做了利国利民的事情,也做了祸国殃民的事情,李二陛下敢用王玄策,却没能很好的压制王玄策那颗火热的追求功名利禄的心。

但是这无所谓,既然是爱徒,那麽李世绩定然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王玄策身上,教他很多东西,调教他的学识和人品,一旦成为师徒,师傅不单单可以享受弟子带来的福利,更要对弟子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更别说只有这一个正式弟子的李世绩了,李世绩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把王玄策交给李世绩,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很好,老夫认同了,但是,这不代表军事大学认同了。

“玄策,仁贵,可准备好了进行下一场考试?你们只是通过了第一场考试而已,这只是个开始,开始过後,还有更加苦难严苛的考试等着你们,这一次只有一万四千人参加接下来的考试,进入军事大学的可能也增高了十倍,从原来的百中取一到现在的十四人取一,你们可曾做好准备?”三对师徒席地而坐吃着喝着的过程里头,苏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他不用参加考试,他已经是军事大学的校职员了。

苏定方和李世绩立刻看向了薛仁贵和王玄策,虽然已经决定收徒,但是万一传出了名师高徒却比不过那些未曾入得了名师法眼的普通人,进不了军事大学,那麽苏定方和李世绩的面子可就没有地方放了,虽然刚刚薛仁贵才为苏定方挣到了莫大的面子,但是接下来的比赛,他们却是真的没有任何把握,因为,考试的内容目前只有苏宁李靖和李二陛下知道。

除了这三人,还没有人知道考试的具体内容,就算是知道的一些工作人员,那也仅仅是知道了一个部分,全部的内容,只有皇帝——军事大学校长、李靖——军师大学祭酒还有苏宁——军事大学祭酒司马得知,其余人都不知道,为了保证公平,每一个人只会知道一部分,而不会知道全部。

军事大学此次的考试内容原本就是拆分开了的,要想知道具体的内容,只有等考试结束之後了,所以面对这四个人的疑惑,薛仁贵和王玄策感到了压力山大,尤其是王玄策,刚刚从幸福的喜悦里面清醒,立刻就碰上了让他无法面对的难题,方才输了还只是丢一个人的脸,要是下一场考试输了,可就是丢了师傅的脸面啊!

限於具体情况,拜师礼只是走了一个过场,王玄策强忍身上疼痛给李世绩叩了三个响头,这样的拜师礼的情谊也比得上正式的拜师礼了,要说苏宁的拜师礼,呵呵,领着一食盒的美食和美酒,一顿发的功夫就把李靖给忽悠过去了,神马拜师礼,浪费粮食,直接一顿饭就解决了,多大点事啊!

苏宁可以厚着脸皮不顾外人非议,但是别的事情却是不一定了,就好比薛仁贵的拜师礼,那可是恭恭敬敬的按照古礼来的,除了秦梓月有孕在身不便出面以外,就是苏小妹也好奇的出来目睹这场正式的拜师礼,伴随着苏定方爽朗的大笑,十八岁的薛仁贵正式成为了苏定方的弟子。

王玄策的条件不允许,马虎一点儿也就马虎一点儿,但是名分是有了的,有了名分。就要开始享受权利和履行义务了,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事情是不需要王玄策去做的,但是保全师尊的脸面却是王玄策豁出性命也要办成的事情,否则,谈何师徒之情?

王玄策和薛仁贵双双露出了苦恼的神色,良久,苏定方开口问道:“三明,还有几场考试?原先预定的考试是几场?”

苏宁答道:“原先预定的是三场考试,也就是说,一共有三场考试。刚才通过的只是第一场考试。还有两场考试之後才能确定究竟是哪一千人才可以进入军事大学学习,再过两日,明日过後就是第二场考试的日子。”

李世绩露出疑惑的神色问道:“三明,这考试的难度按理来说应该是一场比一场大的。可是这第一场考试的难度就如此之大。甚至能够从十万人里面把八万六千人剔除。那麽剩下的一万四千人里面,能够有一千人通过考试吗?”

苏宁说道:“第一场考试的着重考察点是意志力和毅力的坚强与否还有身体的强度,这种考试方式之前人们从来都没有练习过。靠的都是自己的体力,所以难度会非常的大,要是练习一年再来参加,定然会容易很多,这一次还算是简单的,只是考生都没有适应摆了,所以才能从这些人里面选出来一万四千人的优秀者。

至於第二和第三场考试,体力倒不是必须的,到时要开始考量一些其他的东西,像这种大量消耗体力的事情是不会存在的,不过这一万四千人还是要有一万三千人被淘汰掉,方式嘛,为了避嫌,我却是不能说了,透露的已经够多了,再多可就要违反规定了,还望大兄李伯伯还有仁贵玄策海涵了。”

苏宁笑眯眯的打起了哑谜,原本还指望从苏宁的嘴巴里面得到些什麽消息的四人顿时失望了,苏宁这儿都得不出来,就更别提李靖这尊大佛了,这尊大佛可是实实在在的硬骨头,怎麽都撬不出来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苏宁虽然看上去油腔滑调,但是原则问题看得很重,游戏在人间,却也要注重一个尺度,总不能漏点才是。

几人便也就没了那个心思,吃了了一会儿,为了避嫌和保密,李靖带着苏宁起身告辞,离开了军营,回到了指挥部,继续展开避嫌保密之旅,至於李世绩和苏定方无奈的对视了一下,也只好嘱咐薛仁贵和王玄策二人好生休养,积蓄精力以应对接下来的考试,接着,二人也就离开了帐篷。

苏定方有自己的职责,他是考试期间所有兵马的大总管,全权管理所有的兵马,为此苏定方将不参与此次考试的任何事宜,免得别人说闲话,离开军营就带着其并开始了巡逻巡防任务,至於李世绩,则是挥手赶走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士兵,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帐篷外面,弯下身子掀起幕布就进入了帐篷里面。

“震儿,可还好些了?”李世绩进入了帐篷,对着坐起身子拿着书正在研读的“十八岁青春版”李震问道,带着胡子的李震说实话,挺有积分模样的,看到了李世绩进来,心中却是喜悦,笑道:“爹爹可来了,这一回子,孩儿可未曾给爹爹丢脸啊,虽然,着实是累的要死,不过,到底还是撑过来了,爹爹,其他三人呢?他们可曾通过?”

李世绩对着李震以往只有扑克脸,板起来的,丝毫没有情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李世绩还是板不住了,到底露出了一丝笑容,从怀里面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递到了李震的手上:“苏府的秘制烤羊肉,专门为你取来的,快些吃吧,你那三个好兄弟可都通过了,虽然累得白死不活,不过,你们真的做到了,在这之前,爹爹可从未想过你竟然会参加这个考试。”

李震愣了一愣,看着李世绩的笑脸,然後露出了笑容:“爹爹哪里的话?毕竟都是要在一起学习的学子,但凡还有一些羞耻之心,就定然不能坐那藏头露脚之人,否则不就是小人了吗?几个兄弟私下里一合计,便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好歹孩儿也是自幼练武之人,有何理由不去参加这样的考试?和十万人一起竞赛的机会可着实不多啊爹爹!”说完,李震就打开了油纸包装,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李震食指大动,也不用筷子用手抓了就大吃特吃起来。

李世绩用温和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心里头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他终究不会和自己走上同一条路,他的路是他自己走出来的,我所能给他的是一些做人上的帮助,至於他自己的路会如何走下去……

算了,这都不重要了……

走你自己的路吧……(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八第二场考试开始

这一夜,很平静,又很不平静。

几个老将军偷偷摸摸的打探了自己的儿子在什麽地方,然後偷偷摸摸的带着好吃的好喝的来到儿子的帐篷里面,和儿子一起庆祝,庆祝他们勇敢的迈出了第一个步伐,庆祝他们甩掉了纨绔子弟的名号,从今往後,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用军事大学学子的身份行走于天地之间,不被任何人所看轻。

这种想法很好,也不能说不对,应该说不能说完全不对,因为苏宁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用的是什麽名字,究竟是何人,仅仅知道他们四个都已经通过了第一场考试,从十万人里面脱颖而出,成为第一批优秀的一万四千人优秀者里面的一份子。

但是,这仅仅是第一场考试,第二场考试,正要开始呢!要是通不过第二场考试,这样的欢庆又有何用?这些纨绔子弟可以凭藉这家里的关系进入军事大学,可是面对那些用自己的真实本领考进来的学子,在军事大学里面,在荣誉超过一切的军事大学里面,他们能待的心安理得吗?他们能待的理直气壮吗?

很多的时候,人活着就是要争那一口气,军事大学入学三个月的地狱式训练会让那些完全靠着家中关系而没有任何本事的纨绔子弟暴露无遗,苏宁也会故意放出一些“谣言”,这些老鼠屎留在军事大学里面没有好处只有坏处,如果他们真的是老鼠屎的话,苏宁不会留手。军事大学里面也应该要有强制退学机制,专门为那些老鼠屎准备的。

第二场考试和第三场考试,其实就是连在一块儿的,第二场考试主要是看这些人的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还有团队合作的能力,他们会有十数人或者数十人为一个小组,自行选择组长和领导者,然後带着自己的武器,进入无边无际的秦岭山脉之中,不允许带口粮,只允许带一袋子食水。要在秦岭里面生存五天五夜。

他们每一组在出发的时候会拿到一块木牌。上面会刻上字,一共有四个字,分为天地玄黄,每个组只有一块木牌。并且谁也不知道谁的木牌上面刻的是什麽字。但是硬性要求就是每一个胜出的组。都要集齐天地玄黄四块木牌才可以算作是通过,生存的五天五夜是必须的,五天五夜之後还有一天的缓冲期。也就是说,这场考试一共维持六天。

每一个小组都会得到十只响箭,运用的要求就是在有人受伤无法继续坚持下去或者是小组被抢夺木牌从而失败,或者是主动退出,或者是集齐了天地玄黄四块木牌之後表示小组通过的时候,就可以朝天放响箭,看到了响箭之後没有事的人就该立刻离开,安顿好受伤的人,会有工作人员前来营救,五千骑兵就围绕在他们活动的范围之外。

前面几个情况之下随时随地丢可以使用响箭,唯独是集齐天地玄黄四块木牌之後需要等到五天五夜以後才可以放响箭以示通过,而不能在五天五夜之内请求通过,那是不可能的,五天五夜的野外生存必须要达到,只有无法继续的人才可以被允许退出。

苏宁这一招倒是借鉴了一些其他地方的考试方式,天地玄黄四块木牌,按照二十人为一组的方式来算,就会有七百个小组,而每一个小组拿一块木牌,就会出现四块木牌各有一百七十五个小组持有,而必须集满四块木牌才可以通过考试,也就是说满打满算,最多只有一百七十五个小组可以通过考试,也就是说,最理想的数字是两千五百个人通过第二场考试,但是考虑到种种情况的发生,比如一支队伍的严重缺员,那就意味着不会满员的通过考试。

还有就是一旦发生了一个队伍的木牌被抢夺而又无力去抢夺别的队伍的木牌,那麽他们通过的可能性就是几乎没有,而且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别的队伍手上拿着的是什麽样的木牌,只能算是碰运气,这样一场超级混战下来,还能有多少人存在下来?所以为此苏宁立下规矩,就算是只剩下一个人,只要不愿意退出,就可以自己做组长,继续以队伍的名义参加考试,一个人单干。

总而言之,就是尽量不要动不动退出,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也就坚持坚持吧,说不定就会有好机会呢?范围不是很大,也就几座山头的样子,军队已经在苏定方的带领下去探查了,若是发现猛虎之类的超级野兽一律赶走或是直接射杀,这个时代的人命可比老虎命珍贵多了,不容有失,考试一定要保证没有人死。

每个小组之间互相的战斗也是以不伤性命为前提的,一旦伤了性命,就等着吃官司吧!大唐军事大学可不要杀人犯!还是在考试里面杀人的,这是决不允许的,所以为了监视这些考生,确保他们不会丧心病狂做出什麽惨无人道的事情,苏宁把根小队派出去了,虽然整个树林很大,人也很多,但是根小队的专职就是这个,每一次的训练也都是在秦岭里面完成的,对於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

这个事情,貌似李二陛下也按照派了人监视这些考生,可不能闹出人命来,大家都是一样的目的,不能出人命。

大致决定好了一切,苏宁就安排了所有的军事大学工作人员前来准备考试工作,这一回五天的考试过程是不需要提供粮食的,树林里面有很多野鸡野鸭野兔猛兽之类的,还有很多能吃的野菜之类的,够他们一顿大扫荡的,但是也要注意中毒的情况发生,所以野战医院还是派来了精良的医疗分队坐镇指挥部,随时准备战斗。

工作人员则是负责统计数据的,每一次听到响箭的声音都要去联系军队。和军队一起感到那里,第一时间回收名牌,把所有的任务都完成,更要做好统计任务,然後就要去布置第三场考试的考场,照样需要远离人多的地方,就在山里面设置就好了,第二场考试结束之後要看情况才能决定第三场考试到底举办不举办,不过苏宁还是希望可以举办的,毕竟。第三场考试才是真正的决策。

要是少了这一环。第一期军事大学生会有些遗憾的,但是要是人数实在是危险,也就算了,无论如何。都要凑齐一定的人数。可以通过这道考验的。不是智勇双全之辈,就是懂得团结协作,或者是指挥能力很好的人。他们都会是合格的军官乃至於大将,并且具备很好的心理素质和野外求生的能力。

大森林里面从来都不会缺少让人活下去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缺少让人死掉的东西,这些考生在生存的同时还要注意偷袭和被偷袭,集齐天地玄黄四块木牌才是最主要的任务,相互之间的打斗和争夺会在第一时间就开始造成人员的损失,一万四千人看起来很多,能把森林吃空,那也是他们一直都保持这个人数的情况下,要是不能保证的话,这片森林绝对够用。

苏定方只是负责把厉害的野兽比如老虎熊之类的那些人没有办法对付的赶走,其他的一些体型比较小攻击力也不是很强的就当做食物吧,二十个人聚在一起也能找到足够的食物,也能保证足够的安全,二十个人还对付不了一只狼什麽的?那怎麽可能?

所以这方面不用担心,他们自己也可以随时退出,这是很人性化的措施,当然也难以保证不出问题,所以根小队和李二陛下派去的人就是最後一道防线,两下里一夹击,才能保证安全,至於其他的,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受伤是在所难免的,要是不受伤,他们估计也不会退出,一旦受伤,那就是拖累了,那个时候,也正好可以看一看这些人的团队协作能力还有如何看待战友。

对於这一点,苏宁也会把他设置为一个……等等,对了,这就是第三场考试,对的不用另外决定了,这就是第三场考试,两场考试结合在了一起,所需要面临的和涉及的就非常多,足以具备足够的代表性。

苏宁很得意的把自己的决定公诸於众,迎来了阵阵喝彩声,那是当然了,一顿发飙把这些家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哪里还敢唱反调?於是立刻决定通过付诸实施,大部队立刻去安排队伍的分配,二十人为一队,分出七百个小队,准备七百个木牌,分别写上天地玄黄四个大字,准备发放,军队先期入驻扫荡,医护兵准备好解毒疗伤的物资准备战斗。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大唐军事大学的学生们,就可以确定下来了!

按照目前大唐军事大学的修建速度,估计等到九月份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可以开学了,这个九月指的是农历九月,放到公历来算起码也是十月份,秋收时节已经过了,这些需要回家帮忙的也就差不多了,等到了九月一日过来报道,正式开学,随後一些没有完成的後期工程也将由这些学子参与建造。

估计整体来说没有一年是难以完成的,尤其是英雄纪念碑和忠烈祠更是需要极其高端的艺术,没有个大半年都不好意思拿出手,李二陛下派了最精锐的建筑小队参与了设计和建造,据说目前还在设计阶段,吵得不可开交,对於如何做才能表达对英雄的最大敬意这一点争执不下,吵来吵去的都快把李二陛下给吵得昏了头了……

其他的建筑建造起来反倒容易了,向凛那个半吊子墨者带去了苏府先进的建筑和做工技术,把整个过程量给减少了几分,也让那些工人老怀大慰,好歹少了几分压力,干起活儿来也就更加轻松了,这个进度也不能说不快,现在一个围墙和先期训练需要的操场还有住宿、食堂等地方已经准备好了,长安城军中勋贵侯爵以上贵族,每一个都要贡献一个顶尖的厨子进入军事大学,为学子们准备可口的饭食……

苏宁亲手调教出来的七个厨子四个留在了苏府,那还是看在味仙居的面子上,三个被硬生生抢走了,弄的苏宁欲哭无泪,那可是苏宁留着给自己用的厨师,专门伺候自己的饮食的,就这样被抢走了?天杀的李二!

不过说到底,那些厨子也是为大家服务,苏宁好容易顺了一口气,就等着在考试里面把这些气撒到那些考生身上……可怜的孩子们,祝你们好运了……

第二场考试,可就要开始了……(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九 谁来做老大

骄傲这种情绪啊,很是玄妙,一般而言,它会无时无刻的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体之中,再没有必要出现的时候,它会潜伏,需要它出现的时候,它就会闪亮登场,在人们的意识里面,骄傲这个词语的属性一般而言都是贬义的,属于褒义的时候很少,基本上都是贬义,这和骄傲这种情绪非常难以控制不无关系。

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你会骄傲,你是一个有背景的人,你会骄傲,你是一个有钱的人,你会骄傲,你是一个成功的人,你更会骄傲,哪怕你还是一个孩子,但是某一天做了一件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事情,得到了老奶奶的感谢和表扬,你也会骄傲……

骄傲,无时无刻不存在于每一个身上有着某种成功属性的人的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让直面这种情绪的人非常的不爽,因为直面这种情绪的人,往往也是骄傲的,就算不是骄傲的,也会被滋生出一种名叫不服输的骄傲,分属于两个人的骄傲难以共存,基本上都是对立的,于是,争执就产生了。

两个骄傲的人之间的争执还好一些,因为数量少,对立的气场不是很强大,一般而言找一个镇得住场面的人来制止或者是找一个圆滑的人过来打圆场,也就解决了,但是当一群很骄傲的人聚合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一个气场很强大的人可以制止得了的,更不是一个善于打圆场的人可以圆的过去的。一个不好,这就是打群架的前兆。

就好像如今苏宁眼前的场景,七百个小组,几乎每一个小组都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和争吵,几个小组已经出现了撸袖管子准备开战的架势,整个军营充斥着激烈的争吵之声,看的所有的工作人员一阵无奈,还有一众看热闹的大将们也纷纷紧皱眉头,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满脸笑容的苏宁,苏宁好像根本不在意一样。

没错。根本就不用在意。何必在意?这本就是自愿的事情,除了组员都是分配好的,谁能做组长,那都是他们内部自己决定。这伙子从十万人里面选出来的未来的骄兵悍将们养精蓄锐了三天。正是精锐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谁的精气神都达到了顶点,谁能服得了谁?都卯着劲儿准备冲击最高的顶点呢!

谁能服得了谁?谁能服得了谁?都是这样的情况,都是这样的人大家都有机会成为军事大学的学生。更是因为现在的录取比率已经是十四取一了,谁都希望自己就是那一个人,二十个人的组,满打满算也就一两个,在他们看来,谁做组长就意味着入选的几率更大,谁都想做组长,谁都想做领导人!

这个时候让他们自己选,才是最正确的举动,要是分配好了,也别说他们究竟服不服,光凭着第一场考试的成绩,总指挥部就可以选举出那二十个人里面最优秀的一个人?别开玩笑了,所以啊,还是让他们吵吧,甚至要打起来,比试一下,才能真正的心服口服,要是他们之间有了那么些龌龊,难保他们互相之间在考试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来……

其实有了龌龊也不错,正好看看哪些人是那种暗地里的搅屎棍,全部都给揪出来,赶走,别再来这里闹事了,这里不需要那些一心喜欢玩小心眼儿的,那不是一个军人应该具备的素质,所以,你们吵吧,打吧,苏宁紧接着又宣布,给所有小组半个时辰的时间,把所有事情准备好,检查好自己需要的东西,然后组队领取天地玄黄牌,进入秦岭!

说完,苏宁就带着所有的工作人员离开了军营,留下苏定方一脸纠结的率领军队看好这些手持利刃的考生,可别闹出人命来,老将军们看着苏宁竟然就这样走了,倒也有些意外,于是紧随苏宁之后离开了,苏宁的目的地是新的总指挥部,就在秦岭北边儿的一条小河边儿上的一座小山丘上,视野开阔,非常好用。

抵达了指挥部以后,所有的老将军们也抵达了,性子急的程咬金上来就追着苏宁问道:“我说苏小子,你是在做什么呢?那伙儿考生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这个时候让他们自己选领队不就是要他们打架吗?要是出了事情如何是好?”其他的将军们也纷纷点头,只有李世绩等少数几位智将没有这样的想法。

苏宁笑道:“程将军,正是因为他们都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这个时候和他们说这些,也是有考量的,要是咱们指定领队,却是用什么方式指定?他们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指定?有何资格服众?那个时候他们反而会打得更厉害,搞不好进入秦岭之后生出许多龌龊,弄的考试结果很失败,咱们脸上都无光,军事大学也会面临夭折的情况。

就是要让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较量一番,彼此凭实力取得领导地位,这样才能服众,进入秦岭之后那些个心高气傲的家伙才能听从命令,才能发挥出所有的实力,否则考试定然不安稳,这一万四千人有没有一千人成功还是个问题,让他们吵,让他们打,就这样吧,到时候,反而好办一些。”

将军们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李世绩又问道:“三明,你说,这第二场考试是这样的,那么第三场考试是什么样的?你放心,你说出来,我们绝对不外传。”

将军们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苏宁,没办法,知道考题内容的只有苏宁李靖和李二陛下,苏宁就是总负责人,话说这小子的地位还真是节节攀升,虽然至今没有正式官位,年纪也小,但是是李二陛下的绝对亲信,李二陛下对他的庇护也是显而易见的,就好比这些事情。只有他和李靖还有李二陛下三人知道具体的情况,真的是羡煞旁人。

苏宁笑了笑,做出一个神秘的神色:“其实第三场考试伴随着第二场考试,已经开始了,这是两场一同进行的考试,六天之后,各位将军就可以知道是哪一千个考生成为大唐军事大学的学生。”

说到这里,将军们翻了翻白眼,很是不爽的把视线移开了,苏宁的心里面却有些苦涩。因为出于种种原因。除了长孙冲四人化名正正当当的参加了考试之外,一千个名额里面,是有五十个属于朝中大将的子嗣的,也就是说。这些优秀的考生里面。只有九百五十个名额。还有五十个属于那些不战而胜的纨绔子弟。

说了一千就是一千,没有别的可能,所以无论如何。这里面只能选出九百五十个人,而且长孙冲四人并不算在里面,他们会在考完试以后第一时间消失,为那些寒门考生腾出来四个位置,这是苏宁唯一能做到的,这里面还是有些龌龊的,因为,没有这些大将军们的支持,军事大学是没有办法站稳脚跟的。

或许等军事大学真的在军界站稳了脚跟的时候,就可以不用理睬那些纨绔子弟了,那个时候将是真正的采用考试的方式选拔学生的时代,而目前,还是要屈服于现实,否则,军事大学如何办理下去?世家的压力会很大,对于军事大学的攻讦不会少,军事大学更要洁身自好,不能被抓住把柄,这样一来,只有树立铁的纪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不理会苏宁的苦涩,这个时候军营里面的组长选拔大赛已经拉开了序幕,苏宁走了,将军们也走了,只剩下五千骑兵虎视眈眈的在外围警戒,这些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这个组长的选拔就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要服众,不能服众谁听他的命令?这五天五夜本就是非常困难的,要是没有足够的威信,如何统帅这二十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

而且他们之间也不乏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作为组长带领队伍获得成功的好处有多大,重要性有多大,甚至关乎到在军事大学学习的未来和在军队里面的未来,所以对于组长这个职位,几乎所有人都是当仁不让,除了少数几个小组里面较为平静,其他所有的小组都围成了一个圈儿,准备用武力解决这个问题……

而少数几个平静的小组里面,包括了薛仁贵被分到的小组和王玄策被分到的小组,这两个小组,自从互报姓名之后,就陷入了一片意料之外的平静之中,身旁的数个小组都已经拉开架势开始上演激烈的全武行,还有大家一起来打架,但是这几个小组,却是意外的非常安静。

薛仁贵这个时候就感到很不安,因为当大家伙儿聚在一起互报姓名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三十八道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薛仁贵一人的身上,薛仁贵觉得有些不适应,相当的不适应,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大戟,试探着问道:“诸位兄台,何故这样看着薛某?”

一个长得很壮实的汉子操着一口关中话问道:“敢问薛郎君,你手中这杆大戟,可是真的如同传言中那般,四十斤重?还有,是否如同传言中那样,薛郎君最后是跪着挪到了终点?还有还有,是否如同传言中那样,薛郎君乃是苏定方将军的入室弟子?就是那位三原县侯苏宁侯爷的大兄?”

薛仁贵被问得一愣,但是其他人看着薛仁贵的目光更加热切,薛仁贵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只好点头道:“正是,这杆大戟,正是师尊相赠,重四十斤,相当不错的一把兵器,至于考试,也是那样的,最后实在无力站起,只能那样抵达了终点线,还有,某的师尊,就是苏定方将军,苏宁苏侯爷的兄长。”

所有人都好像舒了一口气一样,然后又是那个大汉开口笑道:“那么,诸位,可还有什么疑问吗?关于仁贵兄担当我等组长的事情,各位可还有什么异议?”

薛仁贵还没反应过来,除了大汉意外的十八个人纷纷面带笑容的摇头——“自然无有,仁贵兄此举乃是激励人心,某闻之泪流不止,某家支持仁贵兄担任组长一职,定然服从仁贵兄之命令!”

“某家也是,支持!”“某家一样,支持!”“某家没有意见,支持!”“某家也是,支持仁贵兄!”“大家都支持,某家自然也支持,仁贵兄乃是盖世英雄啊!某家服你!”“某家也是,仁贵兄,就你了……”

薛仁贵还没有反应过来,十九个人就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的集体通过了《关于薛仁贵同志担任本小组小组长》的决议……(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 专业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想象不到的事情,之前薛仁贵就已经出尽了风头,整个军营都在传说着薛仁贵和王玄策跪着也要完成考试的壮举,数不尽的考生为之流下了激动和崇拜的泪水,薛仁贵和王玄策在他们的心里面已经具备了英雄的形象,更兼他们两个分别被苏定方将军和李世绩将军收为弟子,这是如何的了得?

苏定方何许人也?武邑县侯,左武卫将军,可以独自统帅一支大军出战的将军,高级军官,军中新贵,其弟苏宁更是年纪轻轻就立下大功,是大唐最年轻的侯爵,前途一片光明,几乎就是未来的朝廷重臣和预订的国公,这一门两子个个都了不得,苏家的兴旺指日可待,薛仁贵攀附上了这样的新贵家族,哪有不平步青云的道理?

至于李世绩,那更是牛叉之极,位高权重,军中大将,战功累累,威名赫赫,能够拜入他门下学习兵法,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这个好事情就这样被王玄策给夺取了,这几天,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那两个跪在地上通过考试的考生,分别被两位大将军收为了弟子……

所有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所以他们谁不想和薛仁贵还有王玄策勾搭勾搭?这个时候打好关系,以后要是进了军校也可以得到提点,他们两个几乎已经预定了就是未来的大将,这个时候打好关系和基础。未来不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吗?

别说他们动机不良,谁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是秉持着拓宽人脉的理由结交勋贵,也是一种巴结,别看不起人家,你敢说你没有那个心思?王玄策倒是深明此中的道理,他和薛仁贵那个呆萌的家伙不一样,他可精明着呢,看着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奉自己为组长,心里面就明白了七八分,打的什么注意他也清楚得很。

如果自己不是碰巧被李世绩收为了弟子。这些家伙还不知道要争抢成什么样子呢。就好像现在那些正在争强的人一样,到时候打起来闹起来都是可能的,看看仙子其他的小组吵闹成什么样子了?唉,果然权势才是最重要的。靠着李世绩这颗大树。果然好乘凉。但是,但是这还不够啊!

什么时候,我才能成为别人需要依靠的大树呢?

王玄策暗暗的问自己。他的心里面,始终无法抛弃那个想法,那个想法,是最重要的,对他自己而言,是完全没有办法割舍的,是他参加这一切的原动力,也是他奋斗的终极目标,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是一句什么样的话?人人都想靠大树,我偏偏就要做大树!做一棵所有人都来巴结的大树!

“既然各位如此这般相信某家,那么某家要是再推辞,可就有些不好了,所以某家也就答应了,担任这个组长的职责,带领大家一起闯过这道关卡,大家一起成为军事大学的学子!成为那一千个人里面的一份子!大家可有信心?!”王玄策举起自己手里的玄铁剑,大声喊道。

“有信心!”十九个人举起自己手里不一样的武器,齐声大喝,配合着王玄策,让王玄策初步感受到了权势的味道,很美妙的味道……但是,这还不够……

“有信心自然好,信心很重要,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仅仅是信心就可以办成的,既然我们是一支队伍,那么,团结协作就很重要,大家推举我为组长,那么我也希望,我所做出的最终决策大家不要反对,过程我们可以互相讨论,最终决策出来了,大家就不要质疑了,而且,组长具备的决策权,大家也要完全地遵守,这样可好?”王玄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十九个人相互看了看,然后纷纷点头,表示没有意见,王玄策非常高兴,然后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领取木牌,然后出发吧,一路上,诸位可以把自己的特长告诉某家,某家再来分配职责,毕竟我们没有口粮,就是食水也要自己寻找很多,山里面自然不缺少山泉,但是却要我们自己找。”

十九个人再度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于是王玄策一挥手,带着队伍前去总台处领取自己的木牌,到了总台前,王玄策领取了一块木牌,他看了一看,地,这么说,天地玄黄,就差了天玄黄三块木牌,还要看运气好不好,至少需要打败三支队伍才可以,否则,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的。

拿着木牌,王玄策准备离开了,却看见了薛仁贵打头带着一支队伍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领取了一块木牌,而后薛仁贵看见了王玄策,看见了他手里的木牌,知道王玄策也成为了组长,友好的笑了笑,走到王玄策身前道:“玄策兄也成为组长了?可喜可贺啊!”

王玄策笑道:“你这家伙不也是成为了组长了吗?这下,咱们两人可就有可能成为对手了哦?你的是什么木牌?我的是地。”

王玄策说着就举起了自己手上的木牌,把木牌给薛仁贵看,薛仁贵笑着也举起了自己的木牌赫然一个“地”字出现在上面,薛仁贵笑道:“看来咱们是不太可能成为对手了,我这块也是地,我们倒是可以联手,得到的木牌对半分就是了,四十个人总比二十个人要厉害些,是不是?”

王玄策松了一口气,看着薛仁贵笑了起来,一拳捶在他的胸口,说实话,他还真的有些害怕和薛仁贵对战,薛仁贵的武艺他是看到了,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匹敌的,要是打起来,除非设计,要是面对面对战,薛仁贵这头猛虎不是他可以对抗的了得,而组员里面。估计也没有能和薛仁贵这种变态相抗衡的人物存在。

薛仁贵也有些忌惮王玄策,倒不是别的,也就是用计的方面,薛仁贵喜欢面对面对抗,而王玄策总是喜欢用计,要是真的对上了,薛仁贵也没什么把握,虽然武艺强,但是这场比试显然不是武艺就可以办到的,武艺的强弱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凝聚力和手段才是根本。

王玄策和薛仁贵做出了联合起来的决策,双双松了口气,并没有规则不允许双双联合,这本来就是考验的一个部分。要是联合起来了。才是真的麻烦。如何处理战利品,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苏宁也的确不担心这个。他的监事人员会无时无刻的监视着这些家伙,绝对不会遗漏,更别提薛仁贵和王玄策这两组被提名的重点监视小组。

两人带领着各自的队伍走出了军营,上了战马,在一队铁骑的护送下快速的往秦岭考试范围内而去,那里经过了苏定方率军扫荡,已经把厉害的猛兽赶走射杀了不少,据说还有一头变异了的白色大老虎,咬伤了三名士兵,还把一名士兵的左臂咬断了一截,苏定方大怒之下一箭射瞎了老虎的一只眼睛,又一箭射瞎了老虎的另外一只眼睛,第二支箭直接射入了老虎的脑子里,把老虎直接射死了……

所以整只老虎身上没有伤痕,只有两只眼睛废了,苏定方找人把大老虎的肉给切了下来,带到指挥部里面给所有的将军还有工作人员一起分吃了,至于还有一条虎鞭,苏宁没找到……老虎带回来的时候貌似已经没了……苏宁有些恶意的猜想……

白老虎皮作为祥瑞献给了李二陛下,李二陛下龙颜大悦赏赐了苏定方很多的东西,苏定方请求李二陛下把这些赏赐都给那三名受伤的士兵,尤其是其中一名失去了一只手的士兵,李二陛下允许了,又赐了很好的伤药。

除此之外,两头老大的熊和一头豹子,都被苏定方给射杀了,苏定方的箭术强悍至此,两头熊的熊皮分别送给了李靖和老丈人秦琼,豹子皮送给了那名被咬断了手的士兵,至于肉,大家伙儿一起吃了,强身健体,至于那几头禽兽的……它们的那话儿……都诡异的失踪了,这明明是公的说!

苏宁恶意的猜想着,嘴里也不饶人,吃起来比谁都快,三下五除二几大锅肉就给吃光了,八只熊掌则是被拿走了,苏定方拿去孝敬老丈人啊丈母娘啊还有自己的娘啊伯母啊小妹啊,还有老婆啊以及弟弟啊弟妹啊之类的,反正一个都没拉下,做的官儿大了,苏定方也学精了……

这一次打猎秉持着少打猎的指挥原则,苏定方很好地限制了属下的打猎行为,一共也没打下几十只猎物,主要都是食人猛兽,其他的全部放过了,所以留给这些考生的也很多,这些考生的人数会持续减少,所以也不用担心着里面的野兽会不够吃,再说了,几座大山头,也不仅仅只有野兽可以吃,还有许多山珍,俗话说山珍海味,山珍要是做对了方法,那味儿,鲜得很呐!

至于其他的,也就是些野兔野鸡和山鹿啊之类的,很多,原生态的秦岭养育了数之不尽的生命,人类的一次打猎是没有办法把它们都消灭的,而且苏宁相信,现在整个大唐的动物绝对比人类要多,杀一点儿不碍事,吃的话貌似也只有烤这一个方法,而且最好是白天,晚上烧烤,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你在这里吗?

当然白天烧烤的烟火气和香味儿也很麻烦,不过大家都这样儿,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吃饭,睡觉的时候大家也都在睡觉,除了少数几支队伍,不排除这几支队伍找不到猎物就只好抢人家的东西吃,基本上大家还是讲道理的,而且先进入的队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吃的和找水源,这一方面越早进入越占优势,当然也要防备被抢夺。

所以薛仁贵和王玄策在这个时候就明智的选择了抱成一团,两个小组四十个人,一进入秦岭首先就开始捡拾柴火,找了四个身强力壮的背着大批柴火,大家把他们四个围在中间保护着,一路向前,有时候运气好遇上野兔山鸡啥的,也就立刻扑上去抓住,杀掉之后交给那四个身强力壮的。

当然水源很重要,两支队伍里面有一个人是在山里面长大的,很熟悉大山,知道山里面的水源一般而言不少,自然也不多,但是都是活水,可以饮用的,而且一旦出现了这种吃草的畜生,就意味着周围一定有水源,这些畜生不会离水远,要是遇到了这些畜生的窝,那就更代表着水源并不远了。

专业!(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一 好运气的一群人

有的时候,一些专业的手段是十分必须的,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面,或者是迷路在山林里面,有一些专业的知识是多么的重要,有一个专业的同伴又是多么重要,这憨厚的小伙儿赵良是个实打实的山里小伙儿,心思淳朴,武艺不俗,而且很专业,是薛仁贵这一组里面的宝贝。

看到了山鸡野兔的时候这家伙就喊着停停停,注意注意,这些畜生一旦出现了,那就意味着离水不远了,咱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水,这些畜生都能喝的水咱们一定能喝,然后这家伙伶俐的把山鸡野兔抓住,放了血当做猎物,又在地上摸来摸去,抓起一把泥土摸摸闻闻,很是怪异,一步步往深处而去。

接着又走了一段时间,这伙人运气贼好,找到了一窝野兔和一窝山鸡,都是还没长大的小兔子和小野鸡,当然也有几只大的,省着点儿吃,能撑上一天了,这就是一天的口粮了,而且在这里周围一定有水源,果然,这家伙摸来摸去魔道了一处小山涧,一潭活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水,很清澈。

大家伙儿很高兴地扑上去喝水,喝饱了之后才遇到了问题,只带了一只水袋,就算是装满了也只能撑上两天左右,总不能守着这一处水潭直到考试结束之后吧?那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咱们还是要外出打猎和寻找其他队伍攻击的,这怎么算?总要带些水吧?

然后薛仁贵组里面的一个人就笑眯眯的从怀里面掏出来了六个水袋,大家伙儿就笑了。薛仁贵就上去打了这家伙一下,我说你小子肚子里面鼓囊囊的装了什么东西呢,好小子,有前途,有远见!见什么名字?郭德?好!我记住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大家坐在一起商量,要是把这里设为一个据点其实也不错,因为七百个小队,总会有那么一些来这里寻找水源,咱们是第一队进入这里的队伍。现在估计也就咱们这些人来到了这里。是第一,咱们不如就占着这里,要是有人来这里找水源,咱们就出去袭击他们。抢他们的木牌。把他们全部干掉。抢了他们的物资,咱们就这样以逸待劳,岂不美哉?

这个人是王玄策一组的。王玄策笑眯眯的夸奖了他,好小子,有前途,叫什么名字?刘福?好!我记住你了!就这么办,大家伙儿也就做好了这个打算,四处寻找适合居住的地方,找来找去,薛仁贵无意间发现了这小山涧流水下来的小瀑布后边儿是一个空着的山洞!

大家伙儿大喜过望,这可是上天给的恩赐啊,咱们只要守在这里头,谁知道咱们在这里面?就算知道有怎么样?咱们人多,直接上去把他吃掉,然后把他们都赶走,赶到别的地方放响箭,就守着这里了,有水有吃的,还有……还有鱼!几个人惊喜的在水潭里面发现了不少草鱼,是可以吃的,煮成鱼汤配上一点儿肉就是一顿饭了,撑上五天不是问题。

薛仁贵和王玄策点头,现在是要抓紧时间做先期准备,拾柴火,注意要拾柴火,不能砍,不能被人发现这里周围有人活动过的迹象,有脚印的地方要用落叶和灰尘盖住,不能暴露行踪,一旦暴露要快点撤退。

还有打猎准备食物,本来是夏季不是和储存肉食,两三天就坏了,但是这山涧里头的山洞却是清凉无比,很是干爽,适合储存肉食,找到猎物带回来放着也不怕坏掉,烤了吃了就是。

于是任务立刻分配下去,五个人拾柴火,十个人在薛仁贵的带领下打猎,王玄策带着人抓鱼,看管老巢,准备伙食之类的,其余人都各司其职,站岗的放哨的还有暗哨之类的,不能少了,武器也准备好,还有一些必要的陷阱,随时随地准备战斗,那山里面生活的小子赵良被任命为设陷阱小分队分队长,带着几个手脚灵活的在重要的地方设陷阱,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能给抓到。

一票人就开始动起来了,王玄策拿着宝剑亲自下水抓捕鱼,不过很显然他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看着人家一刺一个准儿,他愣是无论如何都刺不着,最后他发怒了,一招天魔大化剑法,倒是打晕了一条大肥鱼……

山洞上面儿有个小洞,投下来亮光,通风透气,也就生起了柴火,堆起了炉灶,一伙人而兴致勃勃的准备烧鱼汤,这才发现没人带锅……鱼汤计划破灭,看来只能吃烤鱼了……大家伙儿那个郁闷啊,鲜美的鱼汤多好喝啊,至于烤鱼……烤来烤去,都腻歪了……

没办法,大家伙儿也只好把鱼杀完了之后烤鱼,倒是有人带了盐,往烤鱼上面撒一点盐,兹兹冒出来的油配着盐倒也是不错的美味,一边吃烤鱼一边喝水也不错的,等着薛仁贵带着人回来,物资已经齐备了,大家伙儿粗略的算了算,足够两天的量,接下来两天,就算什么也不做,也能过下去了。

那么,这几日也就这样试着,等着人来这里取水的时候,咱们从这山洞的后面的出口绕到他们背面去,从背面发起袭击,然后等他们正面迎击的时候再由山洞正面的水路出击,两面夹攻,非要逼得他们全军覆没不可,不能让他们支持下来,否则他们一定纠集人马来这里进攻咱们,咱们就会被包围。

王玄策和薛仁贵这两个半调子军事家合在一块儿就是一个,立刻制定好了合适的战术,包括晚上不能生火之类的,天一黑就立刻熄灭火堆,说不定还能乘夜偷袭一个啥的,占据着块风水宝地实在是好,当然,咱们能发现虽然是巧合,但是也要防备其他人注意到。一旦有人注意到,也就按照这套战术,把他们第一时间歼灭,不要留情。

这样一来,整个战术就制定完毕了,接下来就是等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时候还是中午时分,那些人也该吵完了打完了陆陆续续进来了,咱们就等着吧!

战术指定的很好,其他的那些小组也渐渐的处理完了内部矛盾。推举出了一个他们勉强可以服从的头头脑脑啥的。带着小队进入了考场,然后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有些人相信往平地走可以遇到水源,有些人则相信上山可以找到水源。还可以居高临下观察所有地方。出其不意的袭击。

一时间。整个秦岭里面的飞鸟和小动物受到了极大地震惊,前段时间也不过是几千人过来扫荡一下子,也没伤它们性命。这一回却是以来就是一万多人,而且看到动物就要抓,会箭法的直接就一箭射死天上的大肥鸟,也算是一个人一顿的口粮了,小部分秦岭山区的动物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些人进来的第一步自然不仅仅是互相厮杀,还有筹备粮食和水,还有一切物资,能捡的柴火都捡完了,就开始砍树,有些野果子的树被砍倒了,那些野果子也能算一伙人的一顿口粮,山里面的生活也就不要讲究了,至于水源绝对是很多人的争夺对象,找到一处水源就立刻去抢水,生怕抢不到一样。

争夺食物和水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厮杀了,于是争斗就开始了,人员就开始减少了,七百个小组一大片儿都展开了厮杀和对战,结果就是一个时辰之后响箭的声音不断地在秦岭山区里面不断的响起,第一场厮杀结束了,数不清的人在这考试刚开始的一个时辰内就出局了。

野外生存张开了血盆大口,漏出了他锋利的獠牙……

薛仁贵和王玄策他们的运气很好,他们的水源被两个小组同时发现,一开始两个小组互相警惕着,互相约定只取水,不能互相厮杀,但是等他们发现里面还有鱼的时候,这个约定就作废了,双方立刻翻脸开始对战了,当然底线是不能伤性命,可是打伤打晕还是可以的,一些武力强横之辈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打人,两个分组仅仅十分钟就解决了战斗,一个小组干掉了另一个小组,但是伤亡很大,在他们绑人的准备放响箭淘汰他们的时候,薛仁贵带着一队人马从他们身后攻了过来……

王玄策立刻带人从水路正面进攻,两个小队还醒着的人都惊呆了,结果自然是这两个小队都被干掉了,然后一起绑起来拎到不远处放了响箭,他们失去了考试资格,他们的全部物资,包括武器和用具都被薛仁贵和王玄策俘获了,还有他们的所有物资,王玄策惊喜的发现了一只大锅还有好几只木碗,感情有人带了炊具!太好了!可以煮鱼汤喝了!

他们两个小队的木牌一个是天牌一个是黄牌,王玄策要了天牌,薛仁贵就拿了黄牌,反正都是一样的,没有差别,这才一个时辰就收获了两块木牌和这么多物资,两组人马很是高兴,于是他们决定立刻生火做一大锅鱼汤,再烤上几只山鸡和野兔犒劳一下大家,庆祝大家伙儿旗开得胜!

野炊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尤其是这种时候,仅仅只是盐和肉也是很好的美味佳肴,浓白的鱼汤出锅了,香气扑鼻,整个山洞都香香的,让他们难以忍受,木碗有限,就轮流喝鱼汤,一人一碗,五条大肥鱼就奖励给了出力最大的五个人,薛仁贵得了两条,因为王玄策没有要,把他的那条给了薛仁贵,他知道薛仁贵的食量太大……

两支队伍渐渐的熟悉了起来,下午没有事的时候除了几个人在外面放哨,大部分人就在里头介绍自己,熟悉一下其他人,讲讲自己的故事和过去,大家也就渐渐的熟悉起来了,结果谈话谈到一半一个放哨的人一脸惊喜的跑了进来说看到了两只山鹿,很肥,大家来了兴趣,这可是很好的肉食,薛仁贵立刻带队出去抓捕,两个箭术好的一人一箭解决了这两只山鹿,带了回来,这又是一顿极好的肉食。

大家伙儿喜不自胜,觉得这五天也不是很难过,而很快,那个山里面长大的赵良又带着两件衣服包着的整整两大包山珍傻傻的笑着回来了,昨日下了暴雨,正是笋子和蘑菇之类的山珍最鲜美的时候,这么两大包加点儿盐煮了或者烤了,那个香哟!这下子倒好,这群幸运的人不仅没怎么吃苦,反而开始了野外烧烤这种休闲活动……(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二 天地玄黄(上)

时间:大唐贞观五年六月十一上午辰时三刻,地点:一望无尽的秦岭原始丛林(大唐版)某处的小山涧的小山洞里面,人物:薛仁贵之战斗小组和王玄策之战斗小组共四十人,情节:收集天地玄黄四块令牌大作战。

“仁贵兄,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了,我们靠着偷袭的手段虽然可以出其不意大获全胜,一天过去了,咱们成功淘汰了五个小组,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过来,也不知道他们会过来多少人,我们两个组需要八块木牌,至少八块,凑齐天地玄黄,但是如今,咱们不得不说,这样下去不行。”王玄策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一字儿排开的七块木牌,有些郁闷。

薛仁贵面色凝重的点点头,的确,他也有些郁闷,他们的好运气似乎从昨天下午收拾掉第二队厮杀的战斗小组之后就终结了,之前他们已经拥有了两块地令牌和一块天令牌一块黄令牌,收拾第二队之后得到了一块地令牌和一块黄令牌,这就让薛仁贵有些郁闷了,地令牌他们已经不需要了,黄令牌薛仁贵有了,所以王玄策笑纳了。

但是这多出去的一块地令牌算什么?两人都很郁闷,然后更郁闷的事情还在后面,快到傍晚时分又来了一个战斗小组在这里取水,薛仁贵和王玄策故技重施将这二十人做掉,捆了起来丢到很远的地方放了响箭,淘汰掉了第五组。可惜这个组手上持有的令牌是黄令牌,薛仁贵和王玄策都郁闷了。

于是五块有用的令牌和两块无用的令牌构成了目前手持七块令牌的薛仁贵——王玄策联合战斗小组,物资都还够,时间也算充裕,可是这般的无所事事实在是太过无趣,更何况完全没有保障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齐天地玄黄四块令牌,没有这四块令牌,坚持了五天又如何?

于是乎大家伙儿商议了一下,纷纷表示这和坐以待毙没什么两样,走出去才是大道。走不出去就是死路。这里的确安逸,却也有些太安逸了,这里可以用来晚上睡觉,但是不能总是待着。大家的决定就是最终的决定。薛仁贵和王玄策自然从善如流。表示答应大家的要求,然后让几个人上了山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西边的不远处有一丝隐隐的黑烟往上冒。估计是有人,然后周边没有瞧见什么意外的地方,也就是西边儿大概有些问题。

大家伙都笑着说西边那儿肯定有人,大家伙儿上去把他们料理了,结果薛仁贵和王玄策同时喊了一句“不行”,把大家伙儿给吓了一跳,结果两人相视而笑,薛仁贵示意王玄策说出原因,王玄策笑道:“大白天的还放出黑烟,不是脑子被烧坏了就是蓄意为之,一个小组二十个人,除非二十个都是白痴,否则明显的黑烟如何会有人注意不到?估计是想实行以逸待劳之策,把人家诱过去对付。”

薛仁贵也点头道:“咱们能看见,如何就能保证不被其他人看家?占据视野开阔之地者并非只有咱们,这里也有好几错不小的山头,若是被其他人看了去,自然也会起心思,也不难想到那里一定有埋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会有人过去,那里一定会打成一团,这是咱们的好时机,让他们先打,咱们随后再上给他们包围起来一起收拾掉,这是咱们的优势。”

王玄策继续说道:“咱们有两个小组,都没有损失,这是其他人所想不到的,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咱们一开始就联合起来了,所以一个小组先过去,看看情况,另外一个小组随后跟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不做蝉,也不能做黄雀,要做那黄雀之后的猎户,只是由此一来,咱们就必须需要一些人去做黄雀了。”

薛仁贵点头道:“玄策兄所言极是,那里离咱们这儿远是不远?”薛仁贵朝着那发现黑烟的人问道,那人说道:“大概有三四里地,不能算近,也不算远,咱们一伙儿人跑过去差不多也会有些时候,但是也要防备着其他地方的人跑过去,这黑烟一起,估计被引来的人不会少,说不定这会儿那边儿已经打起来了。”

薛仁贵点了点头,看向了王玄策说道:“玄策兄,这一回还是这样吧,我带队先去瞧瞧情况,凭我的武艺没有二三十人别想拦住我,你就在这里看着这里,别让别人把咱们的物资都给抢走了,这要是没了物资咱们可就难以存活了,你看如何?”

王玄策说道:“这样却也不妥当,仁贵,你是我们这群人里面战力最强的,非常重要,你不能冒险,而且现在那里一定是乱战一场,这一万多人里面也不乏会有绝顶聪明的人存在,咱们能想到的,他们说不定也能想到,想做黄雀的人很多,想做猎人的人也不少,关键谁才是那个最聪明的猎人,咱们可要当心一些,应该时时刻刻观察着那里的情况才是,要是运气好,咱们这一战就能解决天地玄黄的问题,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薛仁贵想想也是,但是皱眉道:“这样一来的确是很好,可是咱们这些人里面也不乏聪明人存在,咱们得知道这个事情不好做,弄不好就为别人做了嫁衣,所以无论如何咱们也要把令牌和物资藏好了,然后留下足够的人手看着,这领头人非你我二人其中之一不可,玄策兄,我看不如这样,派一个灵活的人去查一查情况,然后再决定最后的计策,可好?至少,咱们有一条后路,这是咱们的优势。”

王玄策也只好点点头,被派出去的人自然就是熟悉山林里面的生活的憨厚小伙儿赵良,赵良得了这样一个重要的任务自然也是不甘松懈。立马就按照山里面的生活经验,弄来了好多树枝树叶插在身上,让身上布满了树枝树叶,往夏日里茂密的丛林里面一躲,还真的看不出来他究竟存不存在,三十二个赞!

人才!要提携!

薛仁贵和王玄策心里面不由自主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赵良自然不知道,整理了一下,带着一根结实的木棍,就猫着腰摸了出去。为了保证他的安全。薛仁贵又派了另外一个人按照他的装备再来一遍,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前后照应着,也好有个伴儿。遇到大队人马不能力敌就不要力敌。别伤着哪儿。他们这种落单的绝对是人家下手的目标。

一个小组二十个人尚且不会放过,落单的自然也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少一个对手自己通过的几率也大一些不是吗?所以这里面的人秉持的观念就是遇到敌人就要打击。打晕过去绑起来放响箭,他们就失去了考试资格,一旦发现放了响箭之后还有落跑现象的发生,一定严惩不贷。

赵良是个聪明的家伙,虽然性子憨厚,但是在山里面讨生活的人,也都是晓得大自然的厉害的人,自然有自己一份独到的经验在那里,比如如何辨别方向,如何辨别水资源的存在,如何辨别山里面的果实能不能吃,哪些不能吃,哪些可以吃,哪些在饿得受不了的情况下可以用来充饥之类的,自然也有哪些毒物需要注意,哪些东西可以用来解毒。

赵良也算是天资不错,从小跟着老猎户爷爷在山上面生活,一手箭术出神入化,射死两头山鹿的其中一人就是他,薛仁贵和王玄策最为依仗的人之一,武艺也不错,不过他爷爷只教了他棍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以前打猎的时候遇到猛兽也只能用棍法和野兽对敌,爷爷的解释是完好的野兽皮可以卖钱,要是用箭射坏了就可惜了,但是爷爷去世之前说明了真正的理由:“锻炼你的气力和勇气,能用棍棒把野兽打死的男儿,才是大山的男儿!”

这棒法是赵家祖传下来的,无数赵家先人和野兽搏斗之后创造出来的一十三路打兽棒,代代相传,又在不断地实战之中改进添加,最终成为了一十八路打兽棒法,专门对付野兽,变化不多,更显得粗俗许多,算不得上乘武艺,可是这是在大自然里面磨练出来的最原始的战斗技巧,招招都是用来杀死野兽的,要是真的练出来了,不见得就比那些强悍的武艺差到哪里去。

赵良的父亲就是因此而死,进山打猎的时候欲着了一只大老虎,退无可退,只好和大老虎舍命相博,搏斗了一天一夜,活生生把那只老虎打得五脏俱碎,筋骨齐断,七窍流血,死的来了个惨,但是自己也因为损耗太大,受了重伤不治,撑着最后一口气改进了打兽棒法的第十七招,随即撒手人寰。

赵良当时只有七岁,从此发誓要打遍所居大山的所有老虎,为父报仇,所以日夜苦练打兽棒法,今年十九岁的他已经侵淫此道十二年之久,古朴无华却非常实用的打兽棒法练得比爷爷还要好,要知道,爷爷当初可是能够一人力敌两只老虎全身而退的猛人,赵良十五岁打死了第一只老虎,接着以平均一年两只的速度往上涨,一座不高不大的山峰能有几只老虎?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很巧,每一次赵良打死的都是一公一母……

四年下来四对老虎夫妇死在了赵良的手上,还有五只老虎幼崽被赵爷爷救了下来卖掉了,就再也没有老虎出现在大山里面,就算是猛兽也很少涉足这里,在它们的意识里面,赵良比其他的猛兽都可怕,四年过去了,赵爷爷寿终正寝,赵良孤身一人忍耐不住寂寞,也打算外出游历,找个婆娘延续香火。

这些年来打老虎打猛兽所换取的钱财也着实不少,甚至有一年所属县内的路人过山路时频频遇袭,侥幸活下来的人说那是一只大虫,也就是大老虎,官府组织了三次围剿都没成功,大虫狡猾无比,官府反而连年损兵折将,无奈之下贴出英雄榜,官府打头,县内豪绅人家一起出巨资悬赏请好汉出手相助,赵良揭了英雄榜,五天之后抬着两头七窍流血死透了的老虎夫妇尸体下山领赏,一时间震动全县,打虎小英雄的美名传遍全县,当时他只有十七岁。

所以这一次大唐军事大学招生简章布告到县里面的时候,县令就起了心思,寻思着打虎小英雄这般勇武,若是如了那军事大学,弄不好就是未来大唐军中的一位猛将,这样他的脸上可就有光了,说不定还能被提携提携,于是入山请赵良出来相商这个事情,赵良正好遇到爷爷去世的事情,正打算出去游历,按照山里人的规矩也是不必戴孝三年,七天就够了,所以七天之后,赵良打点了行装,县令亲自相送,离开了县里面,奔赴长安而去。

这一去,倒也就是一次机缘,这种事情,说不准。(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三 天地玄黄(中)

若说是在其他地方举办这场考试,遇到这种情况,赵良恐怕不会偶很大的把握,但是在这种典型的山林里面举办考试,却是正好随了赵良的口味,使得赵良如鱼得水,一路上立了许多功劳,最重要的是,得到了未来的大佬王玄策和薛仁贵的青睐,这却是别人求也求不的而他自己也没有在意的地方了。

他现在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更好地完成这个任务,他知道的是,这个任务完成的好了,两个小组是是个人就有可能凭此一役获得第二场考试的胜利,他们就可以集体通过第二场考试,他们甚至就可以凭借此处的战利品一直到第五天结束放出响箭全体通过考试,所以,对于这个目标而言,他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当初收拾那两只食人大老虎的时候,就是这样子,躲避在一堆灌木丛中,借助花草气息掩盖了自己的气味,硬生生的呆了三天三夜,身上涂了药膏所以没有被蚊虫侵扰,否则三天呆在盛夏的那种地方肯定要生病,也就是这一手很高超的隐蔽术,赵良成功的等来了两只食人大老虎,然后用计射死了一只,与第二只肉搏,活生生打死了它。

说起赵良手里面的那根木棒,当真是有些来头的,据赵爷爷说,这是先祖的某一位走了大运,在南方的一处深山老林里面得到的木材打造而成,据说这木材叫做铁阴木,一部分打造成了这杆木棒。质如钢铁,坚硬无比,却又不失韧性,至少这根铁阴木已经在赵家传了好几代人,都没有任何的断裂痕迹,至于剩下来的一大块铁阴木,是赵家先人专门用来陪葬用的,放在一个很隐秘的山洞里面,还设了机关,现在只有赵良知道如何开启。

是的。陪葬。说起来赵爷爷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祖上传下了这个要求,每一位先祖死去之后,都会割下一小块铁阴木放在棺木里面。这个铁阴木也不知怎的。周身散发着无尽的阴寒之气。每到盛夏时节天气燥热不堪的时候,唯有放着铁阴木的山洞里面凉爽无比,一些肉食放在里面盛夏时节也能保证一月不坏。但是那个山洞里面不能常常进入,赵爷爷就割了一小块做成了挂件挂在了赵良的脖子上。

说来也怪,这块小挂件一挂在脖子上,赵良就感到一阵冰爽怡人的感觉沁透心脾,燥热的感觉一去不复返,周身凉爽无比,再也不会大汗淋漓,而且有了这个挂件,手持铁阴木棒,一些毒物见到自己就跑,长这么大就没有被山里的蚊虫毒物袭扰过,也不得不说是个奇迹,赵良也不知道是自己的体制问题还是这个特别的小挂件的问题。

但是这都不重要,这根铁阴木木棒随着赵家几代先人,立下赫赫战功,打遍无数凶猛食人兽,为民除害,赵良非常宝贝他而如今盛夏时节,树林里面充斥着蝉的叫声,给人感觉燥热无比,但是赵良却没有留下一滴汗,心中非常平静,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所以他可以让大脑保持绝对的清醒。

远处的打闹声也听得很清楚,是人声,果然,薛仁贵和王玄策说的很对,不止只有他们这喜人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出此计策的也是个狠人,也懂得这个道理,利用这个来调动大鱼前来,然后设下陷阱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的人不少,也有很多人暗中待着没有出手,趴在灌木丛里面的赵良甚是惊骇,这么一会会儿已经峰回路转三次,三组人马折戟沉沙,第四组出现的人马得了三块令牌,还没高兴多久,第五队人马杀到了,第四队人马看起来也有防备,两队人马立刻开始厮杀,以打伤打晕为主,不能伤到性命。

所以这个场面不是很震撼,可是这渔翁得利的情况显然不是很好出现的,天知道这个附近还有多少人潜伏着?周边本就是地形复杂,谁能看得清楚谁藏着?赵良觉得应该静观变化,不能贸然出手,所以他决定继续看着,第四组人马和第五组人马的厮杀进入了尾声,第四组人马有些高手,把第五组人马打得溃不成军,第五组想撤退,结果被不知哪儿迂回的几个人堵住了退路,两下里一夹击,第五组彻底战败,所有人都被打晕了或者打的站不起来,木牌被收缴,第四组人马大获全胜。

整把所有人都给绑起来的时候,第六组人马杀了出来,第四组人马显然猝不及防,两场战斗损失很大,结果第四组人马被打败了,五块令牌被收缴,第六组人马喜不自胜,好几个人大喊着咱们可以通过了,结果乐极生悲,第七组第八组人马同时杀出,两组人马先齐心协力料理了第六组人马,然后自相残杀起来,第七组人马最终获胜,令牌也集中到了一起,成为了一共八块令牌!

卧槽!

赵良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还真是被说对了,谁是蝉?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是猎人?现在已经有点儿傻傻分不清楚的感觉了,那一堆冒出黑烟的柴火已经在乱战中被彻底打散了,黑烟早就不成气候的消散了,这个时候谁还分得出这里是哪里?反正赵良抬起头看了看,他觉得已经看不见黑烟的存在了。

也就是说,前来做猎人的小组会越来越少,这个地方的战斗也将进入尾声,看着背捆绑起来堵住嘴巴或者晕厥或者醒来一阵懊恼的一百多人,赵良忍不住的大喜过望,这要是搞定了他们,是多大的战功啊!

正巧这个时候赵良一回头看到了身后某处跟着自己的人摸到了自己的身边,便对那人说:“你且回去,小心些。告诉薛组长和王组长,就说这里的情况差不多明朗了,可以带人过来了,人不用多,一半也就可以,缓一缓,别着急,都准备好和一套装束,可以趴在灌木丛里面等一等,别暴露了。天知道还有多少对人在这里周围。”

那人点点头。没说话也就慢慢的爬走了,战场上声响不小,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赵良的潜藏功夫是练到了一定的境界了。一般人看不出来这个混身绑满了树枝树叶的家伙竟然是个人。而且巨大的战功冲昏了这帮人的头脑。任谁看到这遍地的人也会喜不自胜,所以第七组人马果断悲剧了,第九组第十组人马杀了出来。这一会他们没有默契,三组人马大混战起来。

最后第十组人马获胜,前面九组的人马都给绑了起来,第十组人马收集了令牌准备发射响箭的时候,几支没有箭头的木箭射了出去,把正准备放响箭的那个家伙射了个正着,几只箭朝着手上和腿上招呼,一声惨呼,又是一组人马杀了出来,把第十组人马给料理了,第十一组人马获得胜利……

这尼玛简直就是大乱战啊!赵良看的眼角直抽抽,这到底还有多少人马在这里潜伏,他们都看不出来的吗?没有防备吗?

还真的看不出来,除非对方就在自己身边,否则这么茂盛的灌木林里面根本看不出来,赵良有一种感觉,在这种地形放出黑烟的家伙还没有出来,他们很谨慎,很老谋深算,在这里放黑烟显然是知道了所有的情况,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赵良抵达的时候已经有几十人躺在了地上,但是,那个具体的数目赵良却没有在乎,要是那个时候数一数,说不定能瞧出点儿什么来……

乱战仍然在继续,已经是十五组了,赵良抵达之后的十五组,算上抵达之前应该是十七组左右,三百多号人躺在灌木丛里面等待着命运的降临,估计也有人很不爽,很想逃脱,比如赵良身边的一个人,被打晕之后丢到了赵良的身边,刚开始看到赵良的时候很是惊讶,然后就用星星眼祈求赵良帮他解开绳索,因为被堵住了嘴,但是他渴望得到自由,赵良看得出来,所以非常感动,然后一掌劈晕了他……

少一个是一个,还指望我救你?救了你你也过不了,令牌丢了,就你一个人还指望对付人家二十人?就是薛仁贵估计也不会这样托大,兄弟,别怪我了,我也是为你好!赵良撇撇嘴,狰狞的笑了出来,然后花了一半的精神注意着这个倒霉的家伙,一旦他有了动静,就是一掌下去,乖乖的睡着吧,一觉起来就回家了!

赵良潜伏的时候,薛仁贵带着主力人马小心翼翼的赶过来的时候,也是李二陛下带着随从前来考场视察的时候,这一回李二陛下出巡没有带上所有的大臣武将了,只是他和一些近卫,骑着马很是威风的就赶来了,不少人注意到了皇帝这一回来的时候穿着战甲,喝,这家伙是想做什么?苏宁很郁闷,谁知道李二这家伙脑子里头那根儿筋又搭错了?

“我只是过来视察一下,毕竟这场考试关乎到大唐军事大学的招生,我身为大唐军事大学的校长,自然有义务前来视察,你为何用那般的眼神看着我?”李二陛下看着苏宁无语的眼神很是不爽,别人看到皇帝驾临都是兴高采烈一副爹妈死而复生的样子,只有这个小家伙一阵无语,这让李二陛下很是不爽。

苏宁无奈的说道:“没有没有,只是臣担心国务繁忙,陛下屡屡离开京城,安全不安全且不说,耽误了国事可如何是好?陛下此举着实不妥。”苏宁的话音刚落,一支响箭就在空中爆开,带着浓浓的白烟,工作人员立刻动了起来,招呼着骑兵往那里赶过去,李二陛下看着这一切,到没有注意苏宁了,只是开口问道:“这就意味着又有一些考生失去考试资格了?”

苏宁点头道:“正是如此,不到五天五夜放出响箭就是退出的意思,只有超过五天五夜放出响箭才是胜利通关的意思,这个时候放响箭,很显然,又有一些考生被打败了,退出考试。”

李二陛下问道:“这些日子有多少人退出了?”

苏宁微微想了想,说道:“两千三百五十九人,这一下又不知道是多少人,反正这个数字会快速增长,一共一万四千人,按照臣的估计,要是达到要求,最高通过人数也不过是三千五百人而已。”(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四 天地玄黄(下〕

“三千五百人?你是如何安排的?只有三千五百人通过第二场考试?那第三场考试从何开展,可能有一千人入选?”李二陛下皱着眉头说道

苏宁淡淡的说道:“是九百五十四人,陛下,只有九百五十四个名额”

李二陛下闻言面色一滞,随后看着苏宁苦笑道:“你还在怨我?这个事情你明明也是答应了的,若是没有那些大将的支持,这军事大学如何办好?虽然你的意思是为他们找一条后路,可是军事大学一旦办好了,他们能不在意?让他们的子弟就此在军事大学扎根,这也是一步棋,你可莫要仅仅是埋怨我”

苏宁说道:“臣不敢埋愿陛下,只是在汇报实情,按照臣的估计,一共一万四千人,二十人一组,分为七百个小组,每个小组一枚令牌,需要集齐四枚令牌,即天地玄黄四令牌才能胜利通过考试,那么估算一下,也就只有一百七十五个小组有机会通过考试,也就是三千五百人

当然,由于种种原因,通过的小组很有可能不能满员,很有可能会损失很多人,所以这三千五百人还要打一个折扣,差不多也就两千人左右才能通过第二场考试,最后的学生,也就在这两人人里面选择”

李二陛下点头道:“这就是那第三场考试的用处了?”

苏宁点头:“的确是的,二选一其实有些难选,比起十个里面选一个难,但是,这第三场考试其实已经开始了,用这个方式选择考生,其实是很有必要的,这样一来,也就差不多了,九百五十四个人可以选出来,十万人里面最优秀的九百五十四人,他们将会是大唐军事大学第一期的学生”

李二陛下一皱眉头:“第三场考试已经开始了?”

苏宁点头:“是的陛下,为了这个选拔标准再来一次考试有些麻烦了,这场生存演习其实已经包含了第三场考试的目标在里面,臣的目的就是要看看这些考生在面对危难的时候是否会齐心协力,遇到同伴有难的时候会不会照顾同伴,而不是把受伤的同伴当作累赘丢下来

战场上有一个过命的交情是很重要的,最危险的时候可以把后背托付给这个同伴,有这样一个同伴人生足矣战场的规矩很重要战胜敌人重要但是不重视同伴战友的人,明明可以抱住同伴性命而漠视之的人,大唐军队里面不需要,大唐军队应该是一群血性汉子组成的重义气,重情义,义薄云天的汉子们,而不是一群冷漠的小人”

李二陛下深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说的的确是对的,大唐人少,壮丁少,战场上能救回一个就是一个死一个少一个就补不回来了,要补也要等十八年,这么长的时间大唐等不起,也罢,就这样至于选拔,最后的选择,你要多费心了,这个事情,不好做啊”

苏宁低头说道:“通过考试大喜之下,没有人会去注意具体的数目,到时候直接把通过的一千个人名字公布,我们只选九百五十四人,其他的名字也就混杂着夹在里面,定可混淆视听,但是……校长这种事情,在我们讲究公平公正的大唐军事大学里面,却是不能再出现了你是校长,您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您希望这个学校充满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氛围吗?”

苏宁猛然抬起头,直视着李二陛下,这个时候他是校长,不是皇帝,李二陛下恍惚了一下下,看着苏宁的脸,又仿佛看到了魏征那张令人厌烦的老脸,摇摇头,苏宁眼里的愤怒和不甘心让李二陛下有些小小的羞愧……

“苏宁啊,你能这样想,很好,自汉代以来,寒门子弟总是很难得到晋升的机会,很难得到足够匹配其才的地位,这种情况为什么产生,你师尊应该也告诉你了,你也知道其中的一些奥妙,若要论想要改变着一切,没有人比我,比皇帝加迫切,前隋皇帝致力于此,所以有了科举,但是因为你跟我说的那些原因,他们失败了

前车之鉴于此,由不得我不慎重,这件事情事关大唐百年国运,不能着急,否则大唐就是第二个前隋,朕,就是第二个隋炀帝即使现在有些不公平,但是这天底下的事情又有哪些是公平的?即便是朕,皇帝,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执掌着天下的生杀大权,可是你当真以为朕想杀一个人就那么容易?

内宫奴仆不算,他们是奴籍,就算是一个平民百姓,朕也不能说杀就杀,别提一个有官位,有名望的大贤,要是贸贸然杀了他们,朕的皇位都会不保你当真以为这个天下就是朕一个人说了算?你错了没有群臣的同意,没有群臣的支持,你当真以为朕可以为所欲为?

不说别的,就是一个门下省给事中,五品的官位,朕的旨意要是没有他的同意,没有门下省的批文,就不能生效,在那之前,在你算了一笔账之前,朕要提高公奴司的待遇,结果呢?三次下发旨意,三次被封驳,三次群臣反驳,朕无可奈何,你要朕怎么办?免除门下省官员的职位?朕还要不要名声了?朕还要不要顾及大唐的安危了?

到时候不单单是群臣反对,就一个起居注朕也看不到,谁知道那些文人如何书写朕?把朕写成昏君暴君,朕会被后人唾骂万年这种事情朕不会去做,也不能做,这个天下从来就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的,什么时候都不是,皇帝看着风光,其实内里的苦谁能知道?很多时候朕的家事都由不得朕自己做主,要考虑到很多事情,你以为朕过得很舒心?”

大概是压抑在心里面很久了,李二陛下猛然的爆发把苏宁给说的一阵头皮发麻,这个,其实苏宁也明白,君权再强的时代,哪怕是朱元璋时期的明朝和议政王大臣会议被废除之后的满清,也不是完全由皇帝说了算的,李二陛下这个封建王朝民主风气大盛的时代是如此天下,真的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反过来,他自己反而要被很多因素所左右,这才是一个真实的皇帝

“今天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也算是说了很多心里话,你不准传出去,一旦传出去半个字,就没有明天了朕不能随意杀人,但是惩处还是不难的借刀杀人也不难”李二陛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宁,淡淡的杀气弥漫开来,苏宁知道,李二陛下不是说着玩儿的

苏宁没有看李二陛下的眼睛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臣遵旨”

李二陛下浑身的威压消弭于无形,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苏宁肩膀上拍了两下,离开了指挥部,上马走了,那个背影让人感觉有些萧索,苏宁的感觉却不是很好,皇帝的真心话,能听吗?能信吗?深谙帝王心术的大帝会有这样的表现吗?

话分两头,指挥部这里一片萧索,考场里面的某一处却是一片欢腾,比如薛仁贵他们所在的地方,薛仁贵长身而立手持大戟看着被打倒在地的无数人,心里头高兴地不得了,看着十多块令牌,够了,够了,完全够了,他不需要这么多,剩下的就留给别人,这些已经够了

薛仁贵拿了自己所需要的和王玄策那一组所需要的,把其他的重丢在了当场,做人不能贪心,拿到需要的就足够了,带走太多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留下来一些,反而还能激起另外的一场恶斗,说不定又是一大批人因此被淘汰,就像这一群人一样,一共十八组,统统败在了薛仁贵的隐忍之下,在最后一组露出了真面目之后,薛仁贵猛然冲了上去,带着手下人把这群人给料理了,成为了最后的胜者

赵良估计的没错,这就是一个很阴险的家伙设下来的圈套,利用了所有人都想通过的心理,暴露自己的位置,故意留了几个人做诱饵,然后引来一大群人乱战,自己从中取到好处,当然这几个人都被打昏了,阴险至此,也算是罕见了,这家伙最后露出了面貌,一脸尖嘴猴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却撑到了现在,这个小组只剩下十五个人,被薛仁贵狠狠的料理了,绑的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嘴巴,然后朝天放了响箭,决定了他们所有人的未来

十八个小组,大概是三百六十个人,一大群人,就在这里倒下来了,也算是罕见的一幕,这个计策端的是毒辣,直指人心,若是在战场上,薛仁贵真的很想把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杀掉,免得他离开之后祸害其他人,但是很无奈,只能帮他绑的严严实实的取缔他的考试资格,免得他进入军校之后祸害别人

这一会没有别人来了,黑烟已经完全消失了,幕后主使都出来了,听到他们说的话,薛仁贵果断出击,料理了这一群人,没有受到其他的阻碍,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又是一天的终结时期,三百六十个人因此倒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是还有很多人在黄雀的后面,还有多人在这群人后面

薛仁贵深谙此间道理,深感此地不宜久留,巡视了一遍,又将一些人给打晕之后,丢下了十五块令牌,只取走了他们所需要的三块,就此离开,遁入了谁也看不到的地方,顺着来时的路赶到老巢里面,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收集天地玄黄令牌的任务,只要静静等待后面三天的过去,他们就可以通过这场考试,并且一个人都没有损失,大圆满

至于那十八个小组,倒霉的十八个小组,只能在无尽的哀怨之中,等待着一众骑兵的呼啸而至,骑兵们看到了满地背捆绑起来的考生,大惊失色,这起码的有三百多号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三百多人,十几个小组啊就这样被料理了?谁干的?哪个小组有这样的能耐?还是说很多小组联合在一起展开了互相之间的大战,人多力量大?

嗯?那是什么?骑兵头头看见了一堆木头牌子,走上前一看,喝好家伙,整整十五块令牌这里一共也就十几组人,却丢下了十几块令牌,难道说,这些人,是被一个小组的人干掉的,然后这个小组只取走了自己需要的,剩下的都丢了下来?

这都是一群什么考生啊将来,就是那群人做大唐的将军?

骑兵头头咽了一口唾沫……

————?

二百九十五 军事大学教学体制(上)

考试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苏宁对于大唐军事大学的未来具体规划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指挥部里面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焦急的办理着一切事物,是不是的听到响箭之后还要指挥骑兵立刻前往处理,忙得不可开交,总共人数也就三百余人的工作团队忙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上官琦是一个可塑之才,文化素养十分高超,知识底子也很扎实,而且记忆能力特别强悍,虽然比不上苏宁那变态的过目不忘的能力,也算得上是一个记忆高手了,所以苏宁安排下去的工作流程已经被他牢牢的掌握了,苏宁在做别的事情,考场的所有事情就由上官琦去处理,也算是为苏宁减轻了一些负担。

但是这还不够,苏宁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很需要一个幕僚团队,一个智囊团,一个在危机时刻可以帮助自己的智囊团,武力护卫是不少了,明面里的苏府卫队是陈协在统领,老兵们协助,四大护卫作为贴身护卫寸步不离,暗地里还有一支人数十个人的特种部队根,王辉在暗地里忠诚的守卫着苏宁和苏府,武力方面,苏府并不缺乏。

但是缺少的就是一个能够在重大问题上协助苏宁乃至于为苏宁做出一个决定、在什么时候都可以让苏宁放心的依靠的谋士,一个贴身的智囊,一个类似于三国著名谋士贾诩的存在,如果苏宁有贾诩这样的人作为智囊相助,那么自然是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贾诩的聪明不仅仅体现在军国大事上,更体现在政治谋略上。

正是因为有贾诩死心塌地的帮助,曹操的后方才不至于起火大乱,在郭嘉去世的建安十二年之前,郭嘉主要负责军国大事,战场策划,而贾诩更多的是在暗地里面为曹操保驾护航,两人互为表里,数次世家豪门皇族势力的反扑,都被曹操扑灭。其中少不了贾诩这个毒士在暗地里的操作。若是没有贾诩的暗地里主持,也不知道那几次著名的后院起火事件会不会真的把曹操给烧死。

苏宁就真的很缺乏这样的帮手,要说政治能力,本来苏宁是不弱的。但也很是讨厌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现在他年纪还小。还没有做官,没有正式的掌握着一些权力,所以并不构成威胁。但是风头出的不少,树大招风,树小也招风,还是一颗很有潜力的小树,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小树。

苏宁可以确定,一旦自己成年,正式开始担任朝廷职位了,等待着自己的,就将是非常凶猛的反对势力的打击,而且基本上都是来自于文官集团的打击,武官集团因为军事大学抱成了一团,现在还在撮合蜜月期,这个蜜月期的时间不会很短,至少,在苏宁出任正式官位之前,不会改变。

这就很要命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论治国才华苏宁不见得比他们弱小,但是要论颠倒黑白的政治权术,苏宁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个时候苏宁最需要的是一个有着足够阅历的郁郁不得志的老狐狸只有一只阅历足够的老狐狸才能给苏宁带来实实在在的帮助,实实在在的政治上的指导,让苏宁不至于在政治漩涡中死无葬身之地。

要说文士,府上也有,向凛那个半吊子墨者也算是一个,确立了技术头头的地位之后,向凛就脱离了苏府卫队,成为了苏府重要的技术人员,全面统领苏府科研小组进行着农具、耕种技术、工具的改进,颇有成效,此次军事大学建造任务里面向凛就承担了军事机关设置这一项重要任务,并且在建筑建造上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逐渐成为朝廷工部大匠较为青睐的人物之一。

这也就意味着向凛未来的道路会是科技这一项,而不是阴谋权术,虽然他有一定的天赋,可是他最大的兴趣所在还是科技,这一点苏宁不打算打断他,苏宁也很在意科技发展的,向凛愿意做就再好不过了。

除了向凛,也就只剩下数度死里逃生的幸运儿小夏子夏言,现在小夏子可是苏府下人里面地位很高的一个,处理府上的事情井井有条,已然在府上安了家,和被他救回来的山里姑娘翠翠结了亲,生活美满,还有他之前的恩人王虎的遗孀和小女儿小花,一家四口也算是其乐融融。

苏宁考察了一下小夏子,发现小夏子虽然在科技上很有天赋,但是在商业这一块儿的天赋更大,数学学得很快,儒家经典却是不甚喜爱,显然是一个管理和商业上的人才,适合做经理,也好,培养一下,可以为苏小妹分担相当意义上的压力,以后苏小妹嫁人了不方便了,小夏子也就是一个极好的继承者,成为苏府商业力量的领头人。

这样一来,苏宁手上就没有人才了,主要人才都是武力方面的人才,看家护院有余,出谋划策却是远远不足,这也和这个时代没有足够的读书人有关系,家臣基本上都是武人,鲜少有家族拥有文人家臣,一旦有一个文人家臣,铁定是地位相当高的家族,一般的家族文人是看不上眼的,更别说是这个时代了。

若是我也有个贾诩该有多好?

唉,想归这样想,做起来何其难也?天下之大,到哪里才能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谋士?一个忠心耿耿,行事低调,而且手段阴狠,绝不留情的毒士?苏宁的贴身智囊,必须要是政治方面的好手,弥补苏宁在政治手段上的不足,苏宁也没有打算精通政治,对于政治这一块儿苏宁始终觉得力不从心,否则也不会一门儿心思往军队里面跑。

找不到啊!就算能找到,这类有才之人往往不是心高气傲就是性情乖张,特别难搞。难啊!若是能有一文一武两位幕僚,那就最好不过了,一个负责内里的政治方面,一个负责外面的行军打仗方面,就像陈协和王辉分掌内外护卫队的样子,若是能那样,岂不是美哉?

苏宁苦恼的摇摇头,山东世家文人就别想了,苏宁肯定是要和山东世家开战的,而且为时不远。山东世家对于苏宁貌似也是警惕性十足。这条路已经被封死了,接下来,就是民间文人了,可是民间文人何其少?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可以帮助自己吗?有足够的政治经验吗?斗得过那些阴招损招层出不穷的阴人吗?

苏宁不敢保证这一点。怕是谁也不能保证。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去哪里寻找自己的幕僚班子,自己的智囊团?几乎每一个有底蕴的家族都会有一个私人的智囊团。还有一支私人武装势力,这是时代的特点,私人武装势力苏府已经具备了,可就是智囊团,苏府还没有,没有这些幕僚,苏宁还真的有种独木难支的感觉。

这个事情可就不能麻烦其他人了,不能麻烦任何人了,哪一个府上的幕僚苏宁都不能要,也不敢要,幕僚不同于下人和看家护院的武人,重要性太大,只能自己去寻找,而且至始至终,他只会为自己所服务,等自己死了,他还会为自己的继承人服务,为家族服务,这是最重要的。

山东之路不同,关中太过敏感,那么,也只有南方可以下手了,可是南方……

摇摇头,苏宁觉得暂时不想这些比较好,先把大唐军事大学拉上正轨,把立身根本打牢了才算是正道理,否则就是无根浮萍,军事大学的学生就会在这一场考试中选出来,一千人的数量,他们将会成为大唐军事大学第一期的学子,成为荣耀和军事大学的象征,这条路,非常艰辛。

首先就是开学三个月的军训,这却是仿照了现代军队的新兵训练三个月,比起大学里面那象征性的训练而言,现代军队的新兵训练更有借鉴意义,苏宁认为要在最初的三个月为他们打下未来三年的军事基础和身体基础,必须要知道的是,没有优秀的身体素质,她们没有办法撑住三年的学习。

对于军事大学的课程安排,苏宁想要按照美国的深泉学院的模式来,虽然招生人数不可相提并论,但是这种办学风格却无意中契合了军事大学的办学风格,作为实际上的创立人和实际上的领导者,苏宁想要为军事大学留下一种精神,一种真正的属于军人的精神,大唐以后所有出现的公立学校也应该采用这种办学模式,一直传承下去。

军事大学处于长安城西北角,目前设计的占地是四千亩,也就是目前苏宁的封地这样大的一个面积,比较一下,也就是长安城的三十分之一的面积,坐落在长安城的西北角,包围着长安城的西北边陲,这样巨大的面积,只有一千个学生,算上教职工和工作杂役人员,也不会超过两千人,最高峰的人数也就是四千人,相当于一个人一亩地,论面积而言也算是不错的了。

学校周边有荒地,大量的荒地,苏宁决定安排军事大学的学子开垦这一大片荒地,自给自足,自己种粮食蔬菜食用,虽然大学里面一切费用都是朝廷承担,但是能够自己解决的还是自己解决得好,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军事大学会猝不及防,种植粮食和蔬菜也可以自己保存一些,吃不掉的还可以上交朝廷储备或者自己储备起来,不浪费百姓的钱粮,相信这样做李二陛下会很高兴。

这样也可以锻炼这些学生的身体,军事大学虽然会有雷打不动的每日必须训练的体能项目,但是过了三个月的集训期后,就会添加入文化教育这一项,到时候文化教育会占据很大一部分时间,军事训练反而要降低一些强度,这个时候,农活就会成为一项很好地锻炼身体的法门。

自己的事情都要自己做,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由学校里的学子自己解决,包括吃饭问题洗衣问题还有学习问题,都会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吃饭自己做,自己穿衣自己洗,学习方面的问题也要自己努力,军校会定期举办考试检查他们的一切。

当然除此之外每十天会有一天的休沐日,时间由学生自己安排,军校里面会有很多的设施,很多的体育运动设施,苏宁会在军校里面把现代的所有能引入的体育运动都给引入,能引入的锻炼工具也给引入。

图书馆这类的大杀器也要建立起来,作为军官文化素养不过关是行不通的,图书馆也会很快的发挥它应该有的作用。(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六 军事大学教学体制(下)

图书馆的存在一开始是会保密的,但是这种保密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苏宁就说不好了,因为等到图书馆向所有人开放的时候,也就是鱼上钩收网的时候,显然不会是现在,现在,它仅仅是作为军事大学里面喜爱文学的学子的好去处而存在的,也是一年四度考试之前学子们突击的好去处。

别以为军人就不需要考文化知识,军人的文化素养不能低于军事素养,这里的文化素养指的是兵法,因为战场上需要用到的文化绝对不比军事常识要少,更何况你们都是军官,未来的大将,大字不识一箩筐可说的出去?丢人!真特么的丢人!

军事大学图书馆会包含所有的书籍,所有李二陛下所用有的可以开放的书籍,不仅仅是兵法,当然,考试的内容也不会仅仅局限于兵法,也会有一些纯粹的文化知识,那就是一个军官的文化涵养的培养了,他们是一批种子,一批燎原的星星之火,他们的存在,意味着中国军事体制的彻底变革。

大唐军事大学的建立本来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革,而这种变革的好处将更多地显示在日后而不是现在,所以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军事大学存在的意义,而在日后,大唐四处扩张发出汉民族最强音的时候,军事大学将会大放异彩,当然,自始至终,大唐军事大学一年都只招收一千名学生,从来都不会变多。反而时时变少,因为不是什么时候考生都是有足够的运气通过考试的,也不是每一年考生的素质都能够让校方感到满意。

苏宁为了保持军校学生的高素质,要在军校学生头上悬一柄剑,那就是考试,一年四个季度,三年一共十二场考试的制度,第一场考试就是三个月集训之后的阅兵仪式,这个算是一个开端,从第二场考试开始。就会开始进入正式的计数之中。十二场考试里面若是有超过六场考试不合格,那么对不起,请你离开,军事大学不要自甘堕落的废物。

你走后门可以。但是考试是做不了假的。苏宁已经打算把糊名制度推广到大学里面。每一场考试都会由威名赫赫的老将军担任主考官,无论是文考还是武考,监考起来都会异常的严格。而且考试试题,一直到考试开始之前的一个小时,都不会离开苏府,苏宁的大本营,绝对不会。

除此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特训,训练,要在这三年里面,让你吃尽苦头,吃尽人世间所有的苦头,朝廷养你三年不是白养的,毕业之后进入军队成为职业军人也不是白白拿朝廷俸禄的,你要付出代价,没有什么事不付出代价就可以得到的,你想拿到可以,但是,你要付出你可以付出的最高代价。

比如时不时的夜间紧急集合,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吹响紧急集合的号角,贯穿整个三年,或许是白天或是晚上或许是中午或许是下午,不管你有多累多苦,除非你已经病的躺在床上起不来,有校医的证明,可以休息,可以不管不顾这一切,其他人统统都要集合,时间是五分钟,五分钟之内必须穿戴整齐拿着武器到指定地点集合。

衣冠不整者罚,失落武器者罚,逾时未到者罚,三次违规者重罚!战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战场之上敌人的夜袭也是常事,苏宁就是夜袭的行家,夜袭出身,夜袭高手,把夜袭这一招发扬光大,还是经常使用二次夜袭的无赖,数不清的将领士兵在苏宁的无赖招数下折戟沉沙……

军事大学的学生也一样,苏宁甚至会安排学生组成夜袭军队夜袭军事大学,一旦军事大学的学子们没有办法驱逐这支夜袭军队,乃至于打败他,那就是失败!苏宁会用战争的手段和这些学子对着干,让他们没有一天是安生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给我记住了!下辈子也不许忘!

想到这里,苏宁的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整不死你们我就不姓苏,进了军事大学还想安生的过日子?到时候第二期第三期的学子进来了,就好玩儿了,每一期学子之间的对抗,每一期学子之间的内部对抗,每一期的学生王,每一期的最优秀学子等等,数不清的头衔会伴随着数不清的行动接踵而至,你们要放心,下辈子你们都会记得这难忘的三年!

至于放假问题,苏宁也想好了,七天一休假显然不科学,大唐没这个规矩,现在也不需要,所以苏宁的决定就是十天一个小假,三个月一个大假,每个季度都有一个假期,每九十天可以放假十天,期间的十天小假不算,整整十天的假期,让你们过一过正常人的日子。

但是,就是这十天的假期你们也不要想着安生,军校会随时随地派出“杀手”“刺客”袭击你们,作为大将,作为军官,在战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你们就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你们的生存至关重要,而敌人低于你们的上心程度显然高于普通士兵,所以你们最需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就算是到了家里面,就算是在放松游玩,也不能懈怠,绝对不能因此就放松警惕!

放假期间军校会派遣学子或者工作人员去袭击一些指定的学子,锻炼他们的警惕能力,锻炼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持警惕的能力,他们必须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日后上了战场可以更好的存活下来。

每一年只有一千个大好男儿从军校毕业出来担任军职,还都是基层军官职位,直接上第一线战斗的军官职位,要是没有战事还能多活一阵子,一旦来了战事,他们的死亡率将居高不下,活到最后的一定能够成为军中的顶梁柱。但是那些战死的也将数不胜数,军校每一年都会为那些站死的军校学生举办祭祀大典,用最隆重的仪式和礼仪把他们的名字镌刻在英雄纪念碑上,把他们的骨灰和灵位请入忠烈祠。

苏宁不知道按照大唐日后的战争频率,这每一年的一千名毕业生可以支撑多久,或者说可以活下来多少,按照黄埔军校的死亡率,这一点恐怕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在抗战初期的时候,黄埔第六期第七期第八期的时候。死亡率是最高的。

基层军官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有存活下来的最优秀的一群人才能成为将军,成为安全系数很高的大将,当然他们要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存活下来才可以,今后大唐军中的晋升制度也会因为军校毕业生的加入而变得更加公平和透明。强者为先。战功高者为先。除了皇帝的直属军队,其他的战斗军队都不会出现权贵草包子弟担任军职的情况。

军事大学的日常教学会由目前已经处于离休状态的大将李靖全权负责,李靖会带领一批老将大将前来为这些年轻的学子讲课授道。传授战阵经验,讲述战争故事,亲自监督他们的日常训练,这些现役的将军会成为教授的存在,时不时的就来讲上一两节课,有仗打时出征打仗,没仗打的时候这些将军们就可以过来授课,甚至与刚刚获胜归来的将军也可以现身说法,把战斗经验传授一下,然后利用沙盘讲解整场战斗过程。

这个教育制度被苏宁提出来之后得到了军方大将们的一致赞同,他们一致赞同这个非常有新意的教学方法,这样一来,现役的将领就可以当老师了,退役之后的将领直接入住军事大学,一辈子就在这里面教书,然后养老,直到寿终,他们带出来的学生会继承他们的遗志,为了大唐的光辉永存而前仆后继,九死不悔!

就目前而言,已经有好几位处于离休状态的老将军提出了要进入军事大学担任终身教授一职,就把这把老骨头丢在里面了,也不管其他的了,将来死也要死在里面,五十多位军中有头有脸的将领向军事大学递出了橄榄枝,表示愿意在闲暇时期过来给学生们讲课,老了以后也要当终身教授。

教授这个职务已经被苏宁纳入了军事大学的体系里面,军事大学里面没有正式的官员,不和朝堂上的品级划等号,而是独立的一套体系,最高是校长,李二陛下,并且日后将由历代皇帝世袭;下面是祭酒,实际上的主事者,目前是李靖,今后的祭酒也将会是德高望重军功甚巨的大将担任,要得到大家的普遍认同,由皇帝亲自任命。

而且任期只有十年,不论你是多么厉害的大将,任期十年,不管十年之后你是死了还是没死,都不能继续做祭酒,而是会成为副校长,校长李二陛下之下的最高领导,荣誉职位,没有实际权力,但是仍然有教授的头衔。

祭酒之下就是好几个行政教学部门,和每一个科系的部门,这些部门都是军事大学里面独立的部门,不和朝政有任何关系,部门的头头叫做主任,副手叫做副主任,主任和辅助人身边类似于秘书的人,叫做司马,某某主任司马,也是为了和朝廷区分开来。

其他的一些文员工作人员都有自己独特的称呼,和朝廷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政治权力,这俨然就是第二个朝廷,一个完全不同于朝廷的朝廷,自己运转,自己工作,自己运营,朝廷任何行政官员不得干涉,同时,军校里面的终身教授也不得担任任何实际官职,完全脱离朝政。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是拿朝廷俸禄的,没有品级,不是正式官员,但是地位却比正式官员还要重要,凡是可以进入军事大学工作的人,就是工作人员,都不是一般人,这些职位都会面向百姓选拔,百姓中的能人可以申请担任这个职位,通过选拔再行任命,那些厌恶朝廷争斗的人也可以进来,做这些工作,远离朝堂争斗,苏宁不敢保证这里面不会出现什么龌龊,但是,至少不会像朝政那样动辄你死我活。

由此,整个军事大学的行政教育体系初步确立,苏宁把这些东西整理好了吩咐人交给李二陛下过目,尽快给出答复和改进意见,然后交给军事大学目前的班子一起讨论,然后再把最后的汇总意见上报,交给门下省审核,这是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军事大学需要门下省审核的文件,今后,军事大学的任何事情都会避开门下省,不会参合到朝政里面,朝廷官员也不得私自干预军事大学的事情,违者必将严惩!(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七 变法

苏宁的奏折一式两份递入宫中,一份传入门下省等待审核和讨论,一份交给李二陛下审阅,两方面一起进行,李二陛下那里很快就会通过,然后把意见传达到门下省,门下省正式审核批准之后,这份奏折就正式生效,《大唐军事大学教学办法》正式生效,开始实行。

不过这个时候李二陛下不在宫中,而是带着几个亲随大臣去了西北角正在热火朝天建设着的军事大学视察,其实也就是远远看着,为了不打扰军事大学的建造进程,李二陛下没有正式视察,只是看了看,身边也只有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二人跟随,远远的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二人自然是没有什么上前打乱李二陛下思绪的想法,于是就在李二陛下身后小声的交谈起来,褚遂良和长孙无忌还算是有几分交情,彼此之间交谈起来也没什么隔阂,所以褚遂良就开口问道:“赵公,陛下来这工地是为何?来了又不上前,又是为何?”

长孙无忌小声道:“登善兄有所不知,这里,正是大唐军事大学建造的工地啊,陛下为校长,为何不能来此?至于这不上前,乃是不欲打扰工匠做工,耽误建成时间,陛下对这里,可是无比的上心啊!”

褚遂良一惊,而后道:“这便是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唐军事大学?某还当真不知,那一日孔师倒是有提起。”

长孙无忌问道:“哦?孔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褚遂良说道:“孔师倒是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是说,如此一来,军队实力大增,大唐之安全更有保障,大唐也将更加强大,这是好事,但是,孔师还说,如此一来,可能会有不少人对军事大学非常之忌惮。对于军中大将空前团结之状态。也甚为担忧,朝中极易产生变故,却是不知这是福还是祸了。”

长孙无忌悄悄眯了一眼褚遂良,只见褚遂良面色带着几分迷茫。眼神有些空洞。显然不是在说谎。这书呆子,虽然为官时间长了些,但是还是一副这样的模样。心机不深,若是遇到个强有力的对手,这家伙甭管地位多高,都是危险的很,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能得到李二陛下的信任,不善于政治权术,才是李二陛下经常把他带在身边的原因。

褚遂良师承孔颖达,孔颖达乃是孔门嫡传,和山东世家不同,山东世家虽然凭儒学上位,控制学术,但是孔门一脉却素来是我行我素,很少和这些世家有实际上的来往,虽然这些时加以孔子孟子为精神领袖,但是,孔门嫡传的孔颖达却和他们没什么来往,好像一直以来孔门一脉都是超脱于世外,虽然地位很高,但是没有权力,也没有威胁,一直以来,都是象征性的存在。

所以虽然孔门地位高崇,却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说起来,孔颖达能够感受到军事大学成立的真正意义,也算是敏感之辈了,倒也不是个完完全全的书呆子,军事大学里头有着太多对付那些不满意之人的东西了,现在不让他们知道,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可是一旦让他们知道了,就是他们的死期到来了。

孔门自然可以超脱世外,没有哪个皇帝脑残了会对付孔门,除非他真的不想要这个江山了还是想要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法……好像苏宁那小子就是在弄什么变法一类的事情,最近朝中很多官员都在谈论军事大学的招生考试,对于这一切的促成者苏宁自然也是极为重视了。

没有官位,没有背景,寒门子弟一个,却得到李二陛下这般的宠爱,不说可以随时随地见到李二陛下,关键就在于他虽然不能上朝,也不能去参加核心权力圈子在太极殿的议事,但是却可以通过在书房里面的见面向李二陛下提出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观念和政策,并且基本上都被采纳付诸实践,这简直就和宰相差不多了,直接议政参政,还是两个人面对面的聊天类型的议政,饶是长孙无忌自己,也有些嫉妒了……

这小子,怎么就那样得到李二陛下的喜爱呢?他的才华还有多少是没有显现出来的?李二陛下明晃晃的告诫一些心怀不轨的官员不要对他动手,他是留着有大用的,这已经再是明显不过了,留给谁用?太子啊!未来的皇帝啊!大唐第三代皇帝啊!

现在就开始培养,开始动手,开始保护,将来等他成年了又会有什么样的地位和权力?长孙无忌不由得有些担忧,也幸好是长孙冲和他的关系非常好,并且已经进入了大唐军事大学走军方道路,将来的长孙家族也是要由长孙冲执掌的,这样一来,和苏宁就是是友非敌了,倒也不用过度担心,再说了,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现在担心什么?

军事大学,军事大学的建立实际上就是一个标志,就是李二陛下准备对那些盘踞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世家大族动手的标志,虽然现在还早了些,但是长孙无忌很相信,一旦到了该动手的时候,比如十年二十年之内的时候,李二陛下还活着的时候,这样的壮举一定会到来的。

长孙无忌还记得那一天下午李二陛下是如何对他说的:“无忌啊,你是我最信任的臣子了,有些话我不能对其他人说,却是可以对你说,有些人啊,风光的太久了,风光的让他们自己都忘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人,让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如何如何的强大有名望,以至于朝廷都要对他们恭恭敬敬。

这样不好,真的不好,前隋的时候啊,我也是其中一员,当时还不怎么觉得。但是现在做了皇帝,却是不得不承认,杨坚和杨广做的都是对的,只是做法上不够高明,所以他们一败涂地,葬送了国运,现在我也想做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若是做成了,不说别的,天下人都将对大唐感恩戴德。尤其是那些郁郁不得志的寒门士子。

不能小看百姓的力量啊。咱们为什么得以起事?凭什么得以起事?靠的是谁?百姓,没有百姓的支持,咱们什么做不到,别看咱们手里有那么多的军队。可是。军队本质上还是百姓。我们掌握了天下最大的权力,但是只要百姓一怒,权力。就是最可笑的说辞。

这些日子,我看了很多,想了很多,突然觉得,孟子的那句话说的也很有道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更是领悟到一个道理,朝廷就像是一艘船,百姓就是水,水可以承载着船只前进,但是,却也可以把船毫无保留的吞噬,咱们在水上行舟,稍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啊!

幸好,幸好,我得到了苏宁,我且不管这小子满肚子的学识是从哪里来,是从他师尊那儿来的还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只知道他对于大唐没有危害,这就够了,他给我提出了很多很多的建议,乃至于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无忌,这些事情将来你也可以知道,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何如此宠幸苏宁。

大学,大学,天底下最大的学问,如何仅仅只能是兵法?光是兵法可以治国吗?可以查案吗?可以种田吗?可以养马吗?可以对外交往吗?大学,应该是全天下所有人所共有的最大的学问,是全天下人,全部的大唐子民都可以学习到的学问,这才叫做大学!无忌啊,你可相信,那一天,一定会到来?哈哈哈哈……”

全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学习到的学问!

长孙无忌被这句话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尼玛,李二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全天下人都能学习?他想做什么?他要做什么?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想要我干什么?尼玛老子都把妹妹嫁给你丫的了,跟你丫的都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你丫这样说想干嘛?想学杨广?还是想学曹操?

长孙无忌渐渐的发现到了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他渐渐的觉得好像李二陛下变得有些奇怪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总觉得李二陛下变得狂了很多,和刚登基那段时间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踩死一只蚂蚁都要担心它有没有背景相去甚远,这个变化好像就是从苏宁这小子横空出世之后开始的,李二陛下说话行事方面好像变的越来越有底气,越来越有威势,越来越变得有些令人不敢直视。

刚登基那会儿,李二陛下几乎是拉拢讨好一般的结交一些不属于他的阵营的威望很高的大臣和名士,竭尽全力的恩威并施消除掉李建成的影响力,好不容易稳固了政权,又通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巩固了军权,间接地巩固了政权,这个时候应该是再接再厉继续谦虚巩固政权的时候,怎么这个时候就开始摆谱了?到底是怎么了?这不科学!

他娘的,怎么有一种被排挤出了权力中心的感觉?

不对啊,但凡是有些影响的大事长孙无忌一定会参与进去,商议重要事情的朝议一直有他的位置,话语权很重,虽然没有实际上的政治权力,担任的都是位高权轻的职位,可是仅仅凭着和李二陛下的关系,长孙无忌也能主导很大一部分政务,只是没有名分见不得台面罢了,可是,这个感觉,怎么就那样不对劲呢?怎么感觉和以前不一样呢?李二陛下和自己谈心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个倒不奇怪,皇帝嘛,高处不胜寒,但是,带给长孙无忌的感觉却很是不一般。

看了看褚遂良一脸的迷茫,长孙无忌渐渐地放下了心,他相信这种感觉可能只要是李二陛下的亲近大臣就会有,李二陛下似乎是在做一些大事,做一些只能暗地里面进行的不能说出来的大事,而这些大事……

难道?

长孙无忌的瞳孔猛然一收缩,而后恢复平常姿态,但是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年以来李二陛下种种反常的举动被长孙无忌串成了一条线,好家伙,难道,真的,真的要做那种事情?一定是苏宁,肯定是苏宁!这小子,这小子真的是法家?还是纵横家?还是最有可能的杂家?真的,真的想变法?变了这儒家天下的法?!变了这世家豪门的法?变了这千年传承的法?!

长孙无忌的心脏快速的跳动,他猛然间中断了自己的想法,作为臣子,这种想法要不得,要不得,万万要不得,绝对要不得!

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出现了,可就没那么容易消失了……(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八 山洞攻防战(上)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运气是一段一段的,运气会主导很多事情,运气来了,你就嗨了,运气走了,你就完了,运气宛如一段波浪型的曲线,只看得到上面一部分,下面你是看不见的,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消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看人品咯!说到底,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长孙无忌这次的运气就不错,敏锐地发现了李二陛下的邪恶企图,但是却又很识趣的什么也没有说,他意识到这件事情他很有可能不是主导者,也根本不希望成为主导者,这种事情,做好了流芳百世,做的不好隋炀帝就是下场,前车之鉴后世之师,隋炀帝这个老师很好的教育了长孙无忌这个学生。

而薛仁贵和王玄策的运气就很不好了,比如说,他们所栖身的山洞正在遭受着五个小组的联手进攻,话说回来这个事情本来吧也不该落到他们头上,但是世事就是这样的难以预料,很多时候你打了个喷嚏都会造成连锁反应从而造成某个地方产生一场龙卷风,跺跺脚说不定日本就沉了,是不?

更何况是薛仁贵大手笔的干翻了十八个小组然后丢下十五块木牌并且在某个头脑机灵的路人甲的提议下点起了很大的火堆,一个晚上燃烧殆尽之后早上起来就看到一股淡淡的炊烟随风飘扬,那个地方变得非常的显眼,然后薛仁贵他们安排的眼睛就看到了一场不知多少人的大乱斗……

一个又一个小组在这个地方折戟沉沙,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对他们今后的生活带来了深远的影响,比如大小便失禁这一类的,反正等到晚上事情差不多办完了,十几个残存下来的小组互相商议不能再打了,就此住手,然后瓜分了天地玄黄四块令牌,十二个小组刚刚好全体通过,大家心满意足的放了响箭,看着满地倒下的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倒霉蛋,挥一挥衣袖。留下满地狼藉……

于是那一伙儿骑兵又一次的被震惊到了。不得以再次申请了援军,凑足了五百人才将这里的倒霉孩子们全部带走,这一场大战,一下就不知淘汰了多少人。薛仁贵和王玄策这招借刀杀人使得相当漂亮。他们十分兴奋。于是决定庆祝,大晚上的点燃了篝火,住了一大锅鱼汤和肉汤。再添加进入了很多的山珍,由赵良掌勺,弄出两大锅山野乱炖,大家伙儿好好儿的补一补。

天道循环,因果循环,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要不怎么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呢?巨大的胜利的喜悦冲昏了这一伙小年轻的脑袋瓜子,虽然他们都有成为大将的潜质,但是终究太年轻了,不是每个人都像苏宁这样两辈子加在一起算是个抠脚大叔还是个不要脸的死穿越,这伙年轻人就这样子犯了一个大忌讳。

要说这也是巧合,或许说这是天道运行下的必然结果,本来大晚上的,经过了白天的盘肠大战和野外求生之后,每个人都很累,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贝爷,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大家都要休息,都很累了,所以吧按照前几天的经验,晚上一般不会有人靠近这里来取水,谁特么的吃饱事没饭做大晚上的跑过来喝水?

可是要不怎么说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呢?偏偏就有那么一群倒霉的熊孩子组成的小组,从组长到组员都是霉神附体的极品熊孩子,三天以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缺员小组,正准备大展神威锄弱扶强,施展一同脚踢北海幼儿园拳打南山敬老院的绝世神通,结果人家是一群逆天的小学生,三下五除二给他们修理了一顿,物资被抢光了,木牌也被抢走了,也就是人家小学生没带绳子,这伙儿人又在剧烈的挣扎,小学生们脑子一抽抽就快速离开没有放响箭,深感此地不宜久留便快速离开,这伙熊孩子因此获救……

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被淘汰,二十个人除了人人身上有点淤青之外没什么别的伤势,但是倒霉的就是身上除了武器木棍就没有别的了,二十个人饱一顿饥一顿的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但是又不愿意就此放弃,能够通过铁人三项支撑到这一步的每一个都不是意志力薄弱之辈,他们也不例外,所以他们一合计,决定不能轻易放弃……

可是俗话说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的慌,战斗力的低下不是最致命的,肚子饿才是最致命的,大晚上的一伙儿人饿的肚子咕咕叫,所以打算早点儿睡挨过去就是了,结果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安然入睡,咕咕咕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忍无可忍之下一个熊孩子想出了一个熊点子,喝水吧,没有吃的就喝水,喝一肚子水,好歹骗骗肚子,别他娘的总是叫唤,吵死了!

这个提议得到了饿急了眼儿的一群人的同意,二十个熊孩子摸黑摸到了一个小水潭边儿上,咕咚咕咚的就开始喝水,喝完水一抬头就看到了点点亮光在眼前晃悠,一群人大惊失色准备逃跑,结果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劲,亮光?这里为何会有亮光?还是从小山里面传出来的?

熊孩子们推举了两个水性好的从水路过去瞧瞧情况,结果两个家伙大喜说道里头有人,这里头是个空的山洞,里头有人,还有大锅子,估计是在煮东西吃,人都睡着了,没一个醒着的,这是好机会,咱们快点下手吧!

于是乎熊孩子们按捺不住的下手了,轻手轻脚的摸到了山洞里面,看着一伙儿人都没有醒来,都在睡觉,还有两大锅子还在冒着热气的汤汤水水,大家伙儿都按耐不住了,决定先吃点儿什么,碗筷齐备。吃起剩饭剩菜来也毫不含糊,不一会儿两大锅就给全部解决掉了,大家都觉得意犹未尽,然后就看见了被火光照亮的角落里面那成堆的野味和山珍,一伙儿人咽了咽口水,知道他们的好运气来了。

他们觉得薛仁贵和王玄策这伙儿人大概是自以为找到了一个藏身之所所以非常高兴,然后就放松了警惕,没有想到会被偷袭,于是乎他们轻手轻脚的拿着绳子把一个个睡得和死猪一样的薛仁贵王玄策联合小组成员绑了起来,打了死结。还没有惊醒他们。过程中薛仁贵翻了个身,王玄策放了个屁,赵良说了一句梦话,内容很是少儿不宜……

毫无意外。一大伙儿人都给绑住了。一动不动。那伙熊孩子们大喜之下却是没有忘记前车之鉴,熄了灯火,准备明天再说。然后留了岗哨随时叫醒他们和应付突发事件,就睡了……第二天天刚亮,一伙人就起来煮肉煮鱼大吃一顿,然后香气和热度就把薛仁贵和王玄策一伙人弄醒了,他们一醒来就愣住了……

好嘛,阴沟里面翻船?四十人被二十人搞定了?还根本不知道为何什么被搞定了!这特么的才是最重要的!薛仁贵和王玄策大怒,小伙伴们看见了这伙人还在厚颜无耻旁若无人的吃着他们的口粮,顿时就红了眼睛,破口大骂,二十个熊孩子一阵不耐烦,掏出不知道哪儿来的布就给他的嘴巴嘟起来了,一边儿还在老死不死的嘲讽薛仁贵他们不知道居安思危,大晚上的还生火,还没有岗哨,这不是找抽呢吗?

算了,大家也都是朋友一场,遇到了不容易,把你们的令牌交出来,哥儿几个也就放响箭把你们毫发无伤的送走了,怎么样?慷慨吧?哈哈哈!你们这帮人啊,吃得好住的好,他娘的咱们就跟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家打,东躲西藏才挨过来,你们啊,也算是倒霉了,活该!

一边吃着一边嘴上不饶人,弄得薛仁贵和王玄策一阵怒火攻心,薛仁贵的力气一直都是一个大杀器,这活儿人没有弄清楚主次关系,绑的时候只知道打上死结,却不敢弄得太过火太紧以至于把他们给弄醒了,所以呢更加没有重点照顾薛仁贵这个怪物,得知了薛仁贵和王玄策是他们的头头之后,更是一通撒气,还随便的把烧熟的肉往被绑住的联合小组成员身上扔,这下子可好,薛仁贵彻底怒了。

所以说不要去招惹一个好脾气的人,好脾气的人通常都是装出来的,或者说是把脾气给藏起来了,养着,满满的滋养,就等着爆发呢!一旦有一根导火索把怒气点燃了,好脾气的人瞬间就会变成魔鬼,变成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魔鬼,很可怕很可怕的魔鬼……

每一个好人的心里面,都藏着一头恶鬼,而每一个坏人的表面,就是恶鬼……

薛仁贵心里面的魔鬼被放出来了,大怒之下狂吼一声,双手猛地一用力,麻绳被生生挣断了,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薛仁贵操起一根木棍一帮子就把嘴最臭的那个家伙给打晕过去了,一棒子敲在勃颈上,估计最好的结果是晕过去,最差的结果是半身不遂……

然后就是薛仁贵个人的live

show,一根木棒所向披靡,怒气值满满的薛仁贵根本没有收手的打算,一根木棒连着敲翻了十来个倒霉的熊孩子,二十个倒霉的熊孩子就这样被薛仁贵一个人给干翻了,薛仁贵送了他们每个人好几棒子,除了三两个小人物跑得很快成功逃脱之后,其他十来个人统统都给捆了起来,遭到了怒气值勃发的联合小组成员的拳打脚踢……

花样作死大赛前二十名被这二十个熊孩子给包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一重祸事了解了,还有第二重祸事接踵而至,逃走的三个小家伙慌不择路,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结果正好遇上了三支队伍,三支队伍里面有两支队伍还是因为头头都是认识的所以属于两支小组的集合体,也就是说这三支队伍加在一起有五个组,三个倒霉的熊孩子彻底杯具了……

但是他们临杯具之前,还是老死不死的说着什么水潭山洞神马的,被三支队伍的头头们意识到了一点儿不对劲的事情,然后他们三支队伍迅速赶往水潭所在处,正好遇上了薛仁贵和王玄策联合小组的成员把那些被抓住的倒霉熊孩子们带到外面准备放响箭,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通乱战,七个小组谁也不知道谁,就这样乱战了很久,最后以王玄策大吼一声退入山洞为标志,乱战结束了。(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九 山洞攻防战(下)

王玄策这一嗓子不要紧,这一嗓子可就彻底的把四支队伍的轮廓给分出来了,薛仁贵和王玄策联合小组的成员凡是能动弹的立刻退入了山洞,淌着水过去,也不管什么泄露不泄露秘密的了,反正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没有把握同时对五个小组开战还能获得胜利,于是王玄策果断的下令退入山洞,依托山洞险要地势严防死守。

战场平静了,退入山洞之后王玄策数了一数,好家伙,一场乱战之后他们损失了七个人,足足将近四分之一的战斗力,都被留在了洞外面,外面的人数大约百余人,起码也是五个小组,他娘的,怎么会有五个小组的人赶过来?正好趁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

王玄策很是迷茫,但是现实让他无法不做出撤退的抉择,人太他娘的多了,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只有撤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于是王玄策果断下令撤退,在计谋这一项上薛仁贵比较承认王玄策的能耐,所以一般而言王玄策具有决策权,决定意义上的权力,薛仁贵则具备最高意义上的指挥权力,因为薛仁贵的战斗力是无可争议的第一。

于是乎薛仁贵立刻舍弃了乱战一团的战场,高声呼和大家伙儿一起撤进山洞,并且亲自断后,薛仁贵的举动为大部队争取了很多时间,并且也造成了围攻偷袭部队的大量伤亡,因为三支小组几乎是同一时刻出现,同一时刻陷入了乱战。大家谁也不知道谁是谁,见到就打,只能在战斗中保全自己,薛仁贵一棒子下去就是一大片,也不知扫到了多少人,也不知打得多少人大小便失禁半身不遂,反正就是挥动木棒狠狠地打,最后一击直接把棒子打断了,薛仁贵果断丢掉了大棒抽身逃回。

王玄策这一嗓子算是彻底把乱战的一团人给惊醒了,对啊。大家过来是做什么的?大家过来是来看看这水潭里头有什么怪异的东西的。不是来这里打架的,就是打架,也不是胡乱打一气毫无章法啊!于是看着薛仁贵王玄策联合小组潮水一般撤入了山洞里面,他们才意识到刚才他们做一件多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遍地的倒霉家伙。哀鸿遍野。他们只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然后默默的很有默契一样的拉着自己认识的人归队,三个首领一样的人大喊着到他们那里集合。然后这三支小组的人马都集合完毕,留下了二十多个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一大半被绑住了,一小半还在呻吟,看来应该是山洞里头那一队人马的,这小山涧居然还有个山洞!真是奇妙啊!

三组人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三个头头站了出来,互相之间叽里咕噜几句,最后签订了暂时的条约,既然这里只有一个小组,那么咱们就合理把他们给攻下来,然后战利品平分出来,各取所需,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

三个首领定下了约定,于是乎三组人马的合作就此展开,他们首先做的事情就是把地上的二十多个倒霉蛋给捆好了丢到很远的地方放了响箭,又淘汰了一批人,然后重新聚合在一起,看了看手下人马,很可惜,三个小队都有人受伤了并且无法继续战斗,于是他们一合计,决定把这些受伤的无法战斗的也送走吧,留着也是只耽误而已,少一个是一个,即使是自己人。

三个小队加在一起大约有十个无法战斗的给送走了,也不管他们是否愿意,不愿意得找个地方捆起来丢走,放了响箭就好了,剩下的九十个人就是主力,对方估计也就是一个小组,二十人呗,刚才躺下的这些估计是被他们才打败的一个小组,根据人手来判断,他们也损失了人手了,所以说,他们剩下的人手不多,一轮强攻也就成了。

于是三个小组开始决定进攻,三人一比较,两个小队是两个小组联合编成的,所以人数多,两个小队就开始威逼那最后一个只有一支小组的的小队打头进攻,人数少的组长虽然很不爽,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不打的话很快就会被这两个小队联合起来灭掉,两下里一权衡,他还是决定要打,但是他提出自己的人手少,需要他们两支小队都提供人手帮助,于是这两个小队很慷慨的一队出了五人,加上原来的小组人马,也有二十多人了。

这位组长铁青着脸带着小组成员开始了试探性的进攻,进入水域里面,没有反应,接近山洞,没有反应,第一个人登上了山洞口的石头地,没有反应,往里面走,没有反应,再往里面走,一根粗大的木棒突兀的出现,直接捣在打头的倒霉蛋的胸口,估计肋骨断了两三根,惨叫着直接飞出去了,薛仁贵的臂力是无可比拟的。

好家伙!还有个练家子,武功不低啊!力气真大啊!

岸上观察的两个小组组长皱起了眉头,进攻小组的组长更是惊骇无比,这里头还有这样的高手在埋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洞口不大,估计也就只能让一个人直着身子进去,这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他皱紧了眉头,又看向了岸上更加恐怖的两个人,心里面无比懊恼,为何要来这里淌这趟浑水?这下可好,搞不好直接就要给当成炮灰了,刚才那被打飞的家伙已经被拖上岸捆了起来,准备丢走了……

他娘的,横竖都是被淘汰,还是拼一把吧!到时候也好有个交代,好歹我们战斗过,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啊!这可不是我们的错啊!娘的!老子和你拼了!小组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山洞里面,王玄策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依据刚才看到的场景,除去刚才薛仁贵率领着的二十个搬运偷袭者的人,战场上差不多有百来号人,也就是说进攻这里的有五个小组,差不多就是这个数目,现在他们显然已经联合起来想要先把我们给搞定,有薛仁贵这位猛将守着洞口,一时半会儿他们攻不下来,但是这是中不是长久之计,后门已经被堵住了。他们只有前门这一条路。估计也不知道还有个后门,要是偷袭的话……

起码也要到晚上啊!

现在可不是偷袭的时候,但是,现在仅仅是上午。我们可以支撑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不被攻破洞口吗?很难说啊。薛仁贵虽然威猛。但是对方人数几乎是我们的三倍,硬拼显然不是好的办法,而且这里根本不存在援军这一说。要是对方又给引来了一批人手的话就更别提了,必死无疑,大好的场面竟然就这样破灭了,这让王玄策如何甘心?

明明都已经收集齐了八块木牌,就等着五天一到放出响箭,一切都结束了,大家就又通过了,还是满员,一定可以增加通过第三场考试的法码,但是这下子一来就损失了七个人,如今只有三十三个人,而对方却是有着百余人的人手,无论如何也突不出去啊,要不趁现在对方没有察觉,我们从后门逃走?

不行,他们正在猛攻,要留下一部分人守着,拖延时间,这样一来,留下来的人肯定就是没办法通过了,谁愿意呢?到了这个地步,谁心甘情愿被淘汰?薛仁贵倒是可能愿意,但是王玄策不愿意啊,甭说什么约定之类的,就是赤裸裸的自身利益来看,薛仁贵的超强武艺也是很好的保障,有薛仁贵这个超级打手存在,他们的生存率高了不是一点点。

那么如何是好?硬是守着?显然不行啊!

“啊!”又是一个试探的家伙被薛仁贵一棍子打飞了出去,又失去了考试资格,可是这并不能让王玄策的心情放松一点点,很显然的是,一两个人根本起不了作用,就是一二十人也不一定起的了作用,所以说,目前只有暂时守着静观其变来看了……

“仁贵,现在情况如何?”王玄策摸到了薛仁贵身边问道,薛仁贵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低声说道:“大概有二十多个人围攻,目前都战战兢兢的不敢接近,接近的两个都被我下了狠手,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但愿这样可以震慑他们,就是逼不退他们也要争取一点儿时间,好歹我们也是集齐了令牌的人,怎么可以在这里就退出了,那多不甘心啊!你说是吧?”薛仁贵竟然还露出了笑容。

王玄策一阵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往外面看了一看,有些疑惑的问道:“既然他们人数是我们的三倍有余,为什么不直接全部进攻?却只是派了二十多个人进攻?人数多一点成功率也高一点,他们是怎么想的?”

薛仁贵仔细瞅了瞅,心下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当成一回事儿:“管他们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敢过来我就一棍子给他好看,要是有一个能在我棍下站起来,我就不姓薛!”薛仁贵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估计也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这话一出口,山洞里面的联合小组的人气势为之一振,王玄策也暗中振奋,薛仁贵这话儿说的很是中听,一下子就树立起了威望,振奋了士气。

外边儿的试探者们却很是担忧,薛仁贵的能耐他们也看到了,这句话说的不假,这话儿说的也对,刚才那两个人被薛仁贵击中了之后,就没有站起来,口吐鲜血的倒在了水里面,还是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把他们给抬上了岸,但是伤势严重,很显然无法战斗,于是用绳子一捆,丢走了,他们的命运也被决定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受伤的人本身也需要尽快的治疗,留在小组里面也是累赘,甭管他们愿不愿意,就是要被送走的,没有人会不承认这一点做得不对,即使那些只是受了一些扭伤轻伤的,行动不便但是意识清醒的人奋力挣扎,也逃不了这个宿命,因为这是对的做法。

薛仁贵这一嗓子出来,外面进攻的人齐齐变色,这样强悍的威力,还有姓薛,这不由得不让他们想到前几日风头无两的大将苏定方之徒薛仁贵,被他们困住的竟然是薛仁贵?苏定方的爱徒薛仁贵?他们无意之间竟然围住了这样大一条大鱼?

岸上的两个组长和两个副组长不由得动起了脑筋,而水里面的那个组长也动起了脑筋……(未完待续。。)

三百 攻心

“敢问洞中豪杰可是苏定方苏将军之爱徒薛礼薛仁贵?”两个组长两个副组长商议了一番,然后就有一个嗓门比较大的副组长站了出来,示意水里面的那个组长暂缓进攻,朝着洞里面这样喊道,他们很急切的想要知道他们围住的到底是不是那位声威大震的薛仁贵,这家伙可是风头正盛的人物啊,要是被他们给干掉了,哈哈!发了!

薛仁贵一愣,倒也很坦诚的喊道:“正是某家!某家就是薛礼!你们要做什么?”

洞外的四个头头欣喜若狂的互相看了看,每个人都看出了每个人眼睛里头的狂喜,这家伙,哈哈哈!这下子可发了!把薛仁贵给困住了,这小子要是给抓住了岂不是大大的好?不过这小子的武功太高,我们要付出不少代价,这可如何是好?短暂的狂喜之后,四人恢复了冷静,互相看了看,又升起了一抹忧愁。

最后,还是那嗓门大的副组长说道:“久仰薛郎君大名了,那一日薛郎君即使是跪着也要抵达终点之事,可是振奋无数儿郎,某家也是其中之一,对薛郎君可是无比的崇敬,本来不应该这样做,但是此事关系到军事大学入学之事,由不得我等意气用事,虽然我等实在不愿意如此,也不得不如此!还望薛郎君海涵!”

漂亮!

王玄策的心里面这样说道,好一招攻心之计啊!围攻薛仁贵,却又担心被薛仁贵记恨。并且担心薛仁贵身后的苏定方,所以提前撇清楚自己的干系,表达了诚挚的歉意,事实上他们如何会放过击败苏定方高徒这个机会,这个让他们一举成名的机会……平心而论,如果对方换成王玄策,王玄策同样不会放过薛仁贵,大家都是一路撑过来的,凭什么你可以我们就不可以?

薛仁贵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知道对方这样做是干什么。王玄策暗叹一声薛仁贵的政治能力很不足。将来要是闯荡官场肯定会吃亏,不过,有着苏定方和苏宁照顾着,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至于自己。呵呵。王玄策的心里头也放松了,我的师傅,乃是大唐的擎天之柱李世绩啊!

山洞外的声音还在继续:“薛郎君乃是苏定方将军高徒。有苏定方将军之举荐,薛郎君可不费吹灰之力取得军中职位,更何况薛郎君一身才华,武艺高强,扬名立万也是不在话下,为何还要与我等相争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千人的名额?

薛郎君有苏定方将军的照拂,必可平步青云,而我等皆是苦命人,除了通过考试之外别无他路可走,还请薛郎君明白则个,体谅一下我等!这样吧,只要薛郎君出来,放下武器放弃考试,把手中令牌让与我等,哪怕是留给其他人也可以,只要薛郎君放弃考试,我等就放过山洞里其他组员,可好?”

这话一说出来,薛仁贵的心头一跳,王玄策则是暗道大事不好,急忙扫视周围,一看之下果然如此,山洞里头其他人的颜色都变了,只有少数几个人还是一样的眼神没有变过,那是受过薛仁贵恩惠的人,外面那人这招攻心之策是在是漂亮,直接指出薛仁贵即使没有通过考试也可以通过苏定方的关系取得军职,并且拍了拍薛仁贵的马屁,让薛仁贵不至于那么尴尬,又直接把条件说出,毫无保留破绽的攻心之策啊!

他说得对,薛仁贵是苏定方的高徒,苏定方是左武卫将军,左武卫目前实际上的统帅,只要苏定方一句话,薛仁贵可以立刻得到一个军职,毫无困难,而且薛仁贵的功夫很强,武艺很高,有着苏定方的带领,很容易就可以扬名立万,成为新一代名将,但是其他人呢?

王玄策发现有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对劲了,他突然注意到,对啊!薛仁贵是苏定方的弟子,他王玄策可是李世绩的弟子,更加厉害的曹国公李世绩的弟子啊,自然也是平步青云的料子,可是,可是其他人呢?都是普通人家的子弟,过来拿命搏富贵,拿命搏一个封妻荫子的!就这样,跟着薛仁贵和王玄策失去考试资格?

薛仁贵和王玄策有后台有背景,就算是失去了考试资格还是可以扬名立万,可是他们呢?失去了考试资格他们就什么也没有了,这一点上,这里全部的人都是一致的,利益的一致性和对立性是最为恐怖的争斗起源,瞬间,王玄策就注意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不行,不行,这个时候要做点儿什么,否则,他们不打进来,我们都要被丢出去了!

怎么反驳?怎么反驳?

对了!

王玄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要点,一个被这里所有人都无意间忽视掉的要点,一个被这个攻心之人可以忽略掉的要点……

王玄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大声说道:“哈哈哈哈!郎君好大的口气!这样就决定了我等成败?只是这位郎君,在下有一事不明,若是薛礼当真放下武器放弃考试,你等就能保证我等的安全,不进攻我等?”

王玄策这句话打破了场面上诡异的安静,很快,山洞里的目光就转移到了王玄策的身上,山洞外面的人也听到了这句话,喊话的副组长很是疑惑的高声喝道:“那是自然,我等向来都是说到做到,一口唾沫一个钉,只要薛郎君放弃考试资格,其余人我们都可以保证安全!”

王玄策嘴角的笑意更盛:“郎君好大的气魄啊!只是在下很是担心,失去了薛郎君的强悍武艺,你等若是反悔我等岂不是措手不及?薛郎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薛郎君放弃了考试。我等的安全如何保证?这等考试本就是少一个人就少一个人,少一个人其他人入选的几率就高一些,你等如何会放过我等?若是薛郎君放弃考试之后你等突然翻脸袭击我等,这世上又哪里有后悔药可以贩卖?

我看这位郎君即使是自己人也不会心软吧?就算是自己人,只要是受了伤行动不便,估计也会被送走吧?不论对方是否答应吧?哈哈哈!好一招攻心之策啊!你这等小人,嘴上说一套,心里是另外一套,口是心非之徒,入了军事大学。岂非是国家之不幸!军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义。你这等小人有何信义可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哼!请恕我等不能从命,薛郎君决不放弃考试,若要攻。来便是!我等接着!”

漂亮!

王玄策心里面这样夸奖自己。我特么的真是太机智了!

这样一来。形势立刻反转,其实王玄策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那样的小人,但是这一招攻心之策实在是漂亮。若这人不是那样的人倒无所谓,但是若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这一招反击可就正好打到了他的致命要害之上,重点告诫了山洞里面的人薛仁贵的重要性以及失去薛仁贵之后的下场,震慑了惊醒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同时,也给了外面围攻之人重重一击。

果不其然,这副组长顿时就面色铁青起来,盖因王玄策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把薛仁贵收拾掉之后,立刻把他送走,然后再去攻打这些人,没了薛仁贵这员大将守着,这些人迟早是他们的嘴边肉,然后趁着他们抢夺资源的时候,从背后发动袭击,把这些人统统收拾掉,最后的赢家就是他的小组,而不是其他人的小组,这一点,他们几乎都有了共识。

可是王玄策这一说,却正好达到了他的七寸,他刚刚才亲手打晕了几个不愿以服从命令的组员,把他们丢走了,而如今王玄策这一说,却是正好把他的伤疤揭开了,不单单没有起到动摇敌方人心的作用,反而把自己给赔了进去,这样一来,进攻方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们无话可说……

看着所有人怪异的眼神,这副组长不由得气急败坏,大怒之下朝着水里面的组长吼道:“进攻!把山洞拿下来!管他什么薛仁贵王仁贵!只要打败了他,我等就都可以扬名立万了!齐备!你小子别给我玩什么花花肠子!拿不下山洞,他们就是你和你的小组的下场!弟兄们,不要担心,凭什么他薛仁贵就可以平步青云,而我们就只能一辈子混吃等死?打败他!我们就可以扬名立万,封妻荫子!”

副组长面色狰狞的指了指地上被捆起来的人,朝着叫齐备的组长大声吼道,同时又对着岸上的人说着煽动人心的话,暂时稳定住了人心,齐备面色一紧,意识到了一些事情,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握紧了拳头。

王玄策心中一惊,意识到了一个绝好的大机会,虽然这家伙能言善辩,心思不可谓不歹毒,但是倒也是个聪明人,只是,他们一定想不到,这却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经过刚才自己的那一说,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嫌隙,这个家伙一定没有好下场,倒是那个叫齐备的人,听上去是一个组长,然后,是被逼着进攻山洞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这个正在进攻的小组是被逼着进攻他们的,不是他们自愿的,而如今他们遇到了两难的情况,后退就是被岸上的人打光,进攻就是会被薛仁贵打光,看来他们已经进退两难了,但是,这却是自己这一方的绝好机会!

“齐备组长!岸上的那些人很明显就是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让你我双方鹬蚌相争,鱼死网破,而他们就可以从中取利,直接把你我双方都给消灭掉!如今您已经是进退两难了,不如你进入山洞,加入我等,我等一起对抗岸上那些道貌岸然之徒!如此你我双方才有一线生机!这样可好?!”王玄策又一次朝着外面大吼,这下子可是震惊了所有人!

齐备更是震惊不已,而后大脑快速的转动起来,没错,这个人说的没错,只有这样,自己和自己的小组才有一线生机,要是为了那个道貌岸然心思狠毒之辈做了嫁衣,齐备可是万般不愿的!而如今情况已经很明朗了,除了这条路,再无生路可走!

“弟兄们!把这十个外人都给干掉!随我进山洞!这是我等唯一生机!薛郎君!我等来也!”齐备大吼一声,举起手中木棒狠狠地敲在了身旁的外组成员的脖子上,那人一声不吭就倒在了水里面昏了过去,其他组员一看,顿时反应过来,纷纷动手,然后快速的朝山洞里面跑了过去,整个过程进展之快速,整个事件发生之迅猛,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未完待续。。)

三百零一 绝处逢生

兵法之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王玄策一脸嘚瑟的看着气喘吁吁跑进山洞的十几个人,心里面不住的夸奖自己,我特么的怎么就那么机智呢?三下五除二不费吹灰之力就直接策反了一支队伍,看来我很有做策反工作的潜质啊!哈哈哈哈哈……唉?不对啊,我特么的应该是帅才才是……

王玄策太嘚瑟以至于遭雷劈了,薛仁贵就爽了,紧紧握住了那个叫做齐备的组长的手,笑呵呵的说道:“齐备组长可以加入我等,我等甚是欣慰啊!这样一来,我等就有了更大的胜率了!哈哈哈哈!”

齐备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哈哈哈,还是薛郎君大度,之前,之前我等也是,也是迫不得已,谁曾想对方两支队伍都是两个小组联合在一起的,一共有八十人,我的小组只有二十人,实在不是对手,一场混战下来又丢了三个弟兄,实力更弱,他们两支队伍联合起来逼迫我等进攻薛郎君,还望薛郎君莫要怪罪!”

薛仁贵爽朗的一笑道:“唉,这是什么话,薛某可从未怪罪过齐郎君他们是两支两个小组组成的队伍,我等也是两个小组组成的队伍,加上齐郎君这些人手,将近五十人,已经有了一战之力了,齐郎君这一加入,真可谓是雪中送炭啊!”

齐备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洞中,果然,不是二十个人的标准配置,明显多出了一大块。算上自己这边的人手,也算是有了保障,外面的人想要攻进来是更加不可能了,所以,暂时是安全了,到时候,唉,再看吧!

王玄策却是心中计算起来,自己这洞里面还有三十三个人,这齐备原本的小组有二十个人。混战之中被干掉了三个。刚才进攻山洞被薛仁贵击飞的那两个估计也是他的小组的人,新来的人只有十五个,加在一起四十八个人,也就是两个满员小组加上八个人的数量。和外面那四个小组差距还是不小的。

“齐组长。你可知外面那剩余的四个小组还有多少人手?”王玄策这样问道。他的脑袋里面逐渐形成了一个可行的战斗策略,但是这需要人数的支持,没有足够的人手。这个计划不太可信,而且到了这个阶段,谁都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兄弟,能和兄弟们一起冲出去,这里面的人也都算是同甘共苦了,若是进的了军校,也算是好兄弟,可以为未来打下良好的基础。

齐备皱着眉头估算了一下,说道:“应该也就六七十之数,一开始的那场混战之前他们的人手似乎就不完整了,混战之后他们之中已经有一部分无法行动的被送走了,那些家伙对自己人也狠心的很,只要是受了些影响行动的伤就一定会被扭送离开,方才水里面那十个人基本上都被打晕了,也不知情况如何,但是至少有五个人无法继续下去了,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一定会把这些伤员全部送走,所以,加在一起,他们的人手也就六十五左右。

王玄策点点头,很好,这个齐备也算是个人才,而且术数方面似乎也比较精通,是个可造之材,六十五个人左右的话,和我们的人手相差也不过十余人,这样的差距凭借我和薛仁贵的身手而言差不多可以抵消掉,就是现在全部冲出去和他们硬碰硬也不见得会落败,但是这些弟兄一旦受了很严重的伤又不愿意就此离开,肯定会生出事端,所以说,能不受伤就不受伤,能用计就用计!

王玄策思考的档口,薛仁贵又连续击飞了三个企图进攻山洞的人,下手很狠,毫不留情,一棍子就能打的他们骨折,失去行动力,不用说,又是三个人失去了考试资格,而且必将引发他们的人心晃动,这些家伙手段不弱,但是刚才王玄策的一番话已经在某些人心里面扎下了根,王玄策可以确定,目前他们可以团结,但是心中已经滋生出了很多的不满,稍加利用就可分化瓦解……

分化瓦解之计策并不容易实施,不管怎么说,肯定需要诱饵,谁愿意做这个诱饵?正面对抗损失惨重不说,很有可能引发内讧,尤其是目前三个小组联合在一起了,情况更加扑朔迷离,若是采用其他的攻击计策,比如分头夹击之类的,他们目前还没有发现这个山洞有一个后门这是很有利的一个消息。

王玄策唤过了薛仁贵和齐备,调集了十个身强力壮的大汉站在洞口守卫,趁着这个档口举办了一场研讨会,商量他们究竟该如何作战的事情,王玄策指了指身后的洞口说道:“这是我们必须要利用起来的优势,他们才来一会儿,根本不知道我们这儿有一个后洞可以离开,我们或许可以离开,但是他们的攻击并不停息,一旦我们撤走,他们极有可能注意到这一点,发动追击,被追上了便又是一场乱战,我们很难确保胜利。

若是留下人来守着,谁愿意留下来?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的木牌都已经集齐了,只要撑下去我们就通过考试了,谁不愿意通过?这不好,那么我们只有采用主动出击的战略才有可能胜利了,至于如何出动,我有一个计划,就是夜袭!我们不需要全歼他们,只要驱散他们就好,驱散了他们,他们四散奔逃,自然有别人来收拾他们,而这里也不能继续呆下去了,我们要寻找其他的驻防地。”

齐备愣了愣,思考了一下,点头道:“我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我们撑到晚上,然后发动奇袭,这也许是一条生路也说不定,薛郎君,你以为呢?”

薛仁贵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玄策,我以为。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不会想不到,尤其是那个心思歹毒之辈,肯定可以想到利用夜袭来突破我们的防线,击溃我们,我们可以这样做,他们也可以这样做不是吗?而且他们说不定也会防备我们搞夜袭,这样一来,我们又如何得手?”

王玄策愣了愣,又陷入了思考之中。齐备惊讶的看着王玄策道:“原来你便是王玄策?你们二人竟然联合在了一起?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你们二人的,这后面的日子不好过啊!”

薛仁贵苦笑一番,猛然间面色狂变,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对着王玄策说道:“玄策。我等或许。可以来一个二次夜袭!”

王玄策面色一变:“二次夜袭?”齐备也是面色一变:“二次夜袭?”

薛仁贵点点头:“对的,二次夜袭!他们可能会夜袭,也会想到我们会夜袭。我们会防备他们的夜袭,他们也会防备我们的夜袭,但是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在第一次夜袭不成功退走之后,还会再来一次夜袭!若是这也能被他们料到,那我们就真的只有撤退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王玄策和齐备的面色连连变换,最后王玄策和齐备一起点头,王玄策说道:“看来也唯有如此了,没错,他们可以预料到我等会夜袭,但是绝对预料不到我等会二次夜袭!仁贵,这可当真是一个好计策,你是如何想到的?还是苏定方将军传授的?”

王玄策很喜欢这样的战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攻心之策,与行军作战皆有很大的好处,薛仁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不是我想到的,也不是师尊想到的,而是,苏宁侯爷想到的,当时在苏府内我和苏侯爷在沙盘上举行过两场模拟战斗,我都被击败了,其中一场就是苏侯爷采用了二次夜袭战术攻我不备,结果我就失败了,苏侯爷熟读兵法,战绩彪炳,不是我可以匹敌的。”

王玄策心中一惊,却是没有想到这样的计策出自苏宁之手,不过这也不难理解,苏宁在如今的大唐也算是大小一员有名的战将了,战争水平不可谓不高,两次出战两次干掉了突厥的可汗,东西突厥被他打了个遍,有这样的水平着实不能算奇怪,王玄策觉得有些挫败,要是遇上了苏宁,可能就这一招就能把自己给击败了,看来以后不单单要防备夜袭,还要防备二次夜袭,三次夜袭,乃至于N次夜袭……

苏宁却是不知道这个计策使得王玄策变得非常谨慎,用兵之道初见成效,深得李世绩欢心,也在日后数度化险为夷,究其根源,还是今天的一念之差……

至于齐备,则是大喜过望道:“苏宁侯爷?可是那位两战平突厥的苏宁侯爷?”

两战平突厥?

王玄策和薛仁贵都有些愣神儿,齐备接着说道:“我们那边的人都说苏侯爷是突厥克星,在那之前几十年我们都给突厥人压着,苏侯爷一出现就一把火把阴山上的三万突厥兵给收拾掉了,生擒了颉利,然后又是一战把西突厥的可汗给杀了,另立新可汗臣服于大唐,可不是两战平突厥吗?现在咱们大唐可是突厥的上国了,这里头苏侯爷的功劳可是不可磨灭的啊!”

看着齐备一脸的崇敬之色,王玄策和薛仁贵都有些感叹,细细一想,还真是两战平突厥的战功,第一战灭了东突厥,第二战灭了西突厥的可汗,迫使其臣服,而且第一战所用兵马不过五百,第二战所用兵马也只有两千,可谓是以少胜多的典范了,这才奠定了苏宁名将风范的基础,当然他的年纪太小,还无法被主流意识承认为名将,等到他二十岁及冠之后,说不定就会取代李靖成为大唐军神了……

有时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这个目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只要度过这一道关卡,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二次夜袭就二次夜袭,可以打败眼前的敌人才是最重要的,把他们打散,然后趁机冲出去,离开这个地方,另外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驻扎,等到五天一过立刻放响箭,这第二场考试也就算过了,万里长征也就完成了一大半,第三场考试是什么样子的暂且不说,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吧……

想法很好,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第三场考试伴随着第二场考试的开始,已经开始了,并且评分标准也已经制定完毕,每一棵树上,都留下了监考者们的足迹,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说全部,百分之八十,都会传递到了一个指挥中枢里面,这个中枢,将会决定他们的命运。(未完待续。。)

三百零二 最终决定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离考试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按照总指挥部工作人员对这几日以来主动退出和被退出的人数统计,大概这一次通过的人数不会超过两千人,内讧的频率和造成的人数损失让苏宁有些咂舌,虽然苏宁已经将内讧的频率和损失人数做了一个极高的估算,但是没有想到,人性的丑恶在这一次考试里面暴露无遗……

根据李二陛下手下的探子们所传来的消息,苏宁对于大多数的小组的情况都了若指掌了,按照事前的吩咐,每一只小组都会有一个探子暗中跟随,一直到他们退出考试或者成功完成考试为止,退出考试的就不用说了,淘汰,苏宁最为关注的还是那些坚持到最后的小组,军事大学的九百五十四个名额将会在他们之间产生。

第二关考验的智慧和勇气还有团队协作加上第三关考验的本性,将会决出最终的入围人选,苏宁从来都不会认为人是善良的,人都有着善良和丑恶的一面,有些人看上去善良是因为他将丑恶压制了,有些人看上去丑恶是因为他将善良压制了,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善良和丑恶的,不论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人还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王,他们之间总有着一丝相同点。

这是全体人类的共同点。

儒家所倡导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乃是第一步,就是锻炼自身良好的品德,无论是孔子孟子还是曾子。他们都注意到了人性里面的丑恶和善良,人就是由丑恶还有善良交替支配的,没有人可以例外,孔子孟子和曾子也不会例外,但是不同的是,他们通过修身,将自身的丑恶最大程度的压抑住,成为为人称颂之人。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可以通过修身的手段修养自身品性从而将丑恶最大程度压制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儒家学说到了后来才会变异。产生了所谓的“道学家”,所以由此才会产生了对于儒家的批判和极度的不满,最初期的儒家,并不是向南宋之后的儒家那样一定要压抑人性并且将此普遍推广。视为为人处世所必须。从而造成了“存天理。灭人欲”的发生。

可笑的是,说出这句话的朱熹却是绯闻缠身,还被同朝御史弹劾十大罪行。其中就有与儿媳通奸,要求斩首,若不是宋代不杀文人不杀言官的惯例一直贯彻下来,朱熹老命不保。

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好比一种奢侈品,原先只有少数人可以拥有,最后却不知怎的被一些人要求人人拥有,贫穷的普罗大众如何可以拥有这样的奢侈品呢?至少也要让他们拥有足够的财富啊!但是那些推广的人他们不会这样想,甚至不再以他们本身是否可以做到,于是儒家在登上神坛的同时,也注定了要坠入十八层地狱,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然而苏宁在阅读孔孟之书的时候,在听取孔颖达老头儿讲课的时候,却突然间觉得,孔孟之道虽然有些迂腐了,有些绝对了,但是,真理在其中,比起后来的人们那打倒孔家店的激进举动,却是完全的误解了儒家的本意,误解了孔子孟子的本意,若是按照孔子孟子的本意去理解儒家思想,苏宁发现,孔子和孟子这些人,对于人性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超然的层次。

苏宁非常在意这一类的片段,包括孔子因为一个弟子从别国买回了鲁国奴隶而不受赏,从而大加责备这个徒弟的事情,还有孟子开导齐宣王犯二,以羊代牛祭祀的事情,这些事情无一不体现出孔子孟子他们这一群春秋时代的思想家们对于人性的理解之透彻,乃至于孔孟之书若是当成人性解读来看,也是极好的。

因此苏宁很理解人性的复杂,并且也从自身得到了答案,对于自身的问题,苏宁也有了深刻的理解,原因嘛,无他,人耳。

对于这些考生的处事条件,苏宁也很理解,并且对于相当一部分考生的冷血无情很是赞赏,当然有一些考生的傻逼言论让苏宁非常不爽,有些话你放在心里面就可以了,你居然还说出来,愚蠢,淘汰!

有一些考生却可以深入浅出的将他们所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出来,虽然最终也是要抛弃这些行动不便的同伴,但是意思却被比较温和的表达,让更多的人理解和接受,这就很好嘛!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一个两难的问题,没有正确的答案和错误的答案之分,现实不是漫画,漫画可以是热血的,现实永远是冰冷的。

有一些组长就是不愿意放弃行动不便的伙伴,一定要带着他们一起通过考试,结果被人家全歼,反而害了更多的人,这一点苏宁也不好说什么,遵守命令达成目标有错吗?没有。同伴遇到危险受伤了去挽救他们有错吗?没有。

那么同伴和任务应该如何选择?

全看个人的理解了……

第五天下午,苏宁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指挥部的小房间里面,一个人弄起了火锅,吃着被死亡的牛身上的牛肉还有突厥人进贡的一批肥羊肉,很是惬意,同时还有苏府送来的烤牛肉和烤羊肉,也不在意其他人鄙视的目光……

俗话说长得好看的爱吃的人叫做吃货,长得难看的爱吃的叫做饭桶,尼玛多么痛的领悟,苏宁觉得自己在人家眼里一定是饭桶而非吃货,但是无论是吃货还是饭桶都是喜欢吃的人,吃是一种高深的艺术,一种不容许被玷污的艺术,这种艺术只有在吃独食的时候才能被完美的诠释出来。

而且苏宁有一个习惯,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的时候就喜欢喝点儿酒吃点儿下酒菜,虽然还没成年。按照礼仪来说是不能喝酒的,但是在苏宁笑眯眯的盯着上官琦看了足足有一刻钟之后,上官琦很老实的把自己的酒葫芦贡献了出来,里面都是上好的葡萄酿,加上李芮涵害怕自己热着了所以遣人送来的一大盘子冰块,苏宁美美的开始了吃独食的旅程。

话说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都快累疯了,根本没有时间和李芮涵这小妮子交流感情,并且做一些愉快地羞羞的事情,有些冷落她了,虽然李孝恭曾经来探班。苏宁通过李孝恭转达了对李芮涵的思念和歉疚。但是始终还是没有自己亲自前去好,虽然也让府中人做一些甜点给李芮涵送过去,也抽了时间写了一些信件传达过去,不过。苏宁还真是有些想念李芮涵了。

娘的。事情一办完。立刻就飞奔过去,一诉衷肠,一解相思之苦……说到底。苏宁也是个有老婆的男人了,有了牵挂,有了担忧,有了思念,当真是不能再如同过去那般没心没肺了,还有母亲,还有大伯母,还有小妹那个丫头,还有大兄大嫂,这些都是最最重要的人啊!

一口冰镇葡萄酿加上一块鲜美嫩滑的肥羊肉,再包上一块香气扑鼻的烤羊肉,哈哈哈,无上的美味啊,一口酒一口肉,生活还是美好的,当然前提就是美食美酒不能断了供应,一旦美食美酒断了供应,活着真的就是受罪了,苏宁不住的摇头感叹,然后再看看手上根小队重点跟进的薛仁贵王玄策小组的情况,嘴角不由得浮上了一丝笑意。

薛仁贵还真的挺会活学活用的,这么么快就把自己的二次夜袭战术用上去了,活生生打散了四个小组的围攻,一举突破,还帮助新近加入的一个小组取得了天地玄黄四块令牌,现在天地玄黄已经齐了,他们也离开了小山洞,大概也是知道这里头不再安全了,不过那个阴险毒辣的家伙,好像叫黄浩来着,对,就是黄浩,武功不差,脑袋灵活,还有阴险毒辣的计策,好家伙,要是能坚持下来,一定要录取他,对外征战的军队里面,很需要这样阴险毒辣的家伙存在。

至于其他人就有些差强人意了,被薛仁贵一个二次夜袭战术打得七零八落不说,几个人居然还在那个时候内讧,打伤打晕了不知多少人,自乱阵脚,这也是薛仁贵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那个叫黄浩的家伙在薛仁贵第一次夜袭之后貌似注意到了些什么,说了一句什么这不太对劲的话,离得远,根小队的副队长也没有听清楚,大抵就是这样,不过到底来说,这家伙还是察觉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可造之材啊,薛仁贵第一次用,自然有些生疏,苏宁就不一样了,以前带着同学翻围墙上网吧的时候,第一次被发现了就要快点儿逃,只要不被抓住,第二次通过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这是绝对的经验之谈。

很明显薛仁贵和王玄策都掌握不太好尺度,运作上面有一些差异,这才让黄浩注意到了什么,不过黄浩一直没有睡觉,而是防备着薛仁贵的夜袭,并且在薛仁贵夜袭之后发动了反冲锋,也去夜袭,激战一阵以后才撤退,接着不知怎么的开始了争吵,薛仁贵的第二次夜袭得手了。

最坚固的城堡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他们的兵力比薛仁贵王玄策的兵力多出近二十人,硬碰硬不见得输,但是一个内讧加上二次夜袭,他们可不就输了吗?煮熟的鸭子飞出了锅,还起义了,狠狠地来了一家伙给他弄得眼冒金星,所以小朋友千万不要学习这些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现在薛仁贵他们朝着来时的路往秦岭外围突击,准备坚持到明天凌晨放响箭结束考试,而那些被打散的就不知道下场了,留个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最多一天加上几个小时吧,第六天是个缓冲期,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看看你么能不能把握住了。

到了现在苏宁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目标了,该如何选择通过的人,苏宁也大致有了方向,反正通过的小组数量也不多,到时候可以慢慢问,一个一个来,还有他们的组员,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不是吗?

听说李二陛下这几日天天跑去军事大学建造工地那儿出神的看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家伙肯定没想什么好事儿,肯定又在琢磨着要对付某些人,军事大学建造起来的好处不言而喻,这几乎就预示着军方的完全统一和团结,那些和世家大族有关联的军方将领恐怕处境不妙,伴随着军事大学的建立和军事大学招生工作的完成,军方内部的大清洗估计也要到来了。

李二啊李二,你可悠着点儿,大唐才十几岁,经不起你的折腾啊!(未完待续。。)

三百零三 通过!

第五天过去了,在苏宁一口酒一口肉的浪漫style的节奏里面过去了,大唐贞观五年六月十四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苏宁,话说虽然苏宁喜欢睡懒觉,不过也就是贪恋赖在床上不起来的感觉,感觉有了,也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有多早,都是要起来的,苏宁调节好了自己的生物钟,大抵上就是六点半到七点钟之间,一定可以醒过来。

夏日的白天总是比较长,生物钟也时常私自提前把苏宁唤醒,就好比这一天,苏宁起得很早,出了房门一看外面的工作室里头,工作人员七零八落的睡成了一团,那模样,要多磕碜有多磕碜,苏宁好笑的摇摇头,唤过了值夜班的士卒拿来毯子给他们盖上,虽说是夏日,但是睡觉的时候人的体温还是会下降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苏宁走出了工作室,来到了旁边的值班室,因为有些时候夜间也是需要工作的,所以苏宁专门设立了夜班制度,轮流来,今天你值夜班,我睡觉,明天我值夜班,你睡觉,大家都是公平的,所以呢,要是晚上有什么事情,他们也可以自己独立处理,不用吵醒自己了,这个值夜班的事情都是上官琦负责的,苏宁也就直接找上官琦就好了,不用麻烦其他人。

“子合(上官琦表字),昨夜可有什么事情,第五日一过可有响箭升起?可有考生完成考试?”苏宁推开房门,就看到了仍然在写着什么的上官琦。于是便问道;上官琦一看苏宁来了,站起来说道:“没有,从昨夜子时到如今都没有听到响箭之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不过就算是响箭,估计大抵还是那些想要退出的考生吧。”

上官琦的声音有些沙哑,显得很是疲惫,苏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有些担忧,拍拍他的肩膀道:“这里我看着,你去睡一下吧。夜班结束了。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你不用担心,睡一下去吧!”

上官琦也着实是有些劳累了,也没有矫情做作。朝苏宁施了一礼。便迈步离开了。苏宁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然后对着值夜班的所有工作人员道:“你们都累了。都去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洗把脸,睡一下去吧!”

值夜班的工作人员们纷纷向苏宁行礼,然后慢慢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有其他的人顶替了他们的工作,苏宁则是坐在了上官琦的位置上看了看上官琦刚才还在写着的什么东西,是一张表格,仿照苏宁之前为了统计通过和未通过考生比率问题所列出来的一张表格,没想到上官琦这么快就活学活用了,做的还不错,很是精致整齐,是个实干型的人才。

上官琦写的是第一日到第五日放弃考试和被迫离开考试的考生的数量统计,设计的表格非常整齐清爽,让人一目了然,从第一日到第五日都统计的很完全,这是第一张表格,还有第二张表格,就是统计了一下第一日到第五日自愿退出和被迫退出的考生的数量比,也是做得非常整洁清爽,一目了然。

苏宁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起了数据,从数据上面显示,放弃考试的考生远远低于被迫放弃考试的考生,自己主动放弃的考生数量是被迫放弃的考生的数量的百分之一,,这比起第一场考试里面那九比一的自动放弃和被迫放弃的考生比率,足以体现出用长跑的方式选拔出来的考生在意志力上面的天壤之别。

通过了地狱般的长跑考试,他们显然已经明白了自己走到今天的来之不易,他们很不希望自己拼死拼活跑完了全程所带来的成果就这样随风飘去,所以几乎没有一个人会主动退出这场丛林生存大考验,就算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估计也会一直坚持下去看看有没有转机,第一场考试太难了,坚持到了最后,体验过了军旅生活之后,谁愿意就这样离开?谁愿意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就此离开?

谁特么的都不愿意,所以谁特么的都不愿意离开,那么只有通过相互之间的残酷竞争和淘汰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了,只有相互之间展开非常惨烈的淘汰作战,才能将其中实力较弱的不懂得团结的不符合大唐军事大学培养标准的统统赶走,选择其中的竞争获胜者,他们赢了,所以他们才可以进入大唐军事大学,触摸着那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

你们之中,到底会有多少人,分别是谁,才可以做到这件事情呢?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国家意义层面上的人才选拔考试,面向了全体百姓,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过来考试,并且会有美好的未来等着你,十万百姓参加了考试,十万寒门子弟参加了考试,这场考试可以载入史册,完全可以载入史册,必须载入史册,而自己,也将真正意义上的青史留名。

或许很多年之后,会有一些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高度赞扬这一场考试,这一场豪门大族还有着很强力量的时期之下的真正意义上具有公平公正选拔人才的国家考试,这所贯彻的和达成的必将成为中国历史上的里程碑,而苏宁的大名一定会镌刻在这座里程碑之上,当然,也有那九百五十四个被选拔出来的寒门子弟,他们的存在,将会极大程度的提升寒门的力量,当然虽然仅仅只是停留在军事层面,可是军事上面的刺激定将会影响到文化层面和政治层面。

那些思想僵化的墨守成规的老家伙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刺激呢?面对着军方势力的极大增强和整合,这些老家伙们会有什么样的举措,会有什么样的担忧?会有什么样的反制动作?苏宁不知道那件事情能不能办成,但是那件事情办成的话。文化上的变法才是真正意义上划时代的革新。

这个天下不仅仅是儒家的天下,是所有文化的天下。

军事大学的诞生只是起到一个推动的作用,将中国这个已经渐渐生锈的古老战车推动起来,让里面的各种部件开始动一动,让其中的锈片儿都给掉一掉,该掉的要掉,该修的要修,停止不前了那么久,早就该动一场大手术了!

“嘭!”

一声毫不意外的声响出现在了外面的世界里面,钻进了苏宁的耳朵里面。苏宁猛然站起了身子。往屋子外面跑过去,一到外面,就看到了一缕黑烟缓缓升起,那是特制的响箭。是有人要结束考试。还是要放弃考试?这个时候。结束考试的概率更大一点儿,毕竟要是想放弃考试,什么时候都可以放弃。何必等到现在?

“马上去看看情况!,马上去看看情况!可能是有考生要求通过考试!调集兵马速速前去,不得有误!”苏宁大声喊道,对这屋子外面整装待发的骑兵大声吼道,骑兵们立刻催动胯下马匹朝着黑烟的方向冲了过去,老实说,到了这个地步,谁都很激动,因为他们即将见证一段历史的产生,谁不激动?

一大批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跑了出来,看着那缕黑烟不住的欢呼雀跃,这几日的高强度工作可是把他们给累坏了,无数次的看到那些失意回归的考生魂不守舍的模样,他们的心中都有些戚戚然,这场考试的目的和难度他们都是清楚的,能够通过的,无一例外,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苏小子?那可是通过考试的考生所放出的响箭?”苏宁听到了程咬金的声音,果不其然,一转头苏宁就看到了策马奔腾而来的程咬金在那边儿大呼小叫,程处默也参加了考试,但是究竟通过还是没有通过,苏宁不清楚,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每个考生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通过的考生有一部分也不会从这里离开,他看不完全。

但是既然程处默他们没有回府,倒是极有可能还在坚持,至于通过没通过,苏宁是不知道的,这样也好,免得担心他们,不过程咬金就要担心了,李世绩啊长孙无忌啊尉迟恭啊都要担心,估计这些人今儿个都要来这里坐镇,亲眼看着他们的宝贝儿子通过了才肯罢休。

果不其然,程咬金的话音刚落,另一个黑色物体就出现在了他身后不远处:“老程,老程,且等等某!苏小子,可有考生通过考试?!”

言下之意也就是那么个意思,苏宁明白,他们两人心里头也明白,都是军方大将,过来关注一下也属正常,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儿子也化名参加了考试,苏宁只好高声喊道:“目前并不清楚,方才的响箭预计是通过考生发出来的响箭,但是也不能确定,二位将军莫要急躁,真正的结果要等到明日晚上才能知晓,切勿急躁!”

话不多时,程咬金和尉迟恭便一骑绝尘赶来,一副急躁担忧的模样,看的苏宁很是好笑,不过也能理解,哪有父亲不担心儿子的呢?更何况是这种考试,也不知道那放出响箭的小组到底是不是程处默他们的小组,也不知道程处默他们是否还在坚持着考试,情况又是如何。

不过所有的人都在翘首以盼,希望那放出响箭的是通过考试的考生,知道内幕的工作人员都清楚,第三场考试其实也随着第二场考试的完结而完结了,后面是面试,通过考试的成绩和面试决定出真正可以进入军事大学的学子,一旦进入军事大学,他们就是一只脚踏进了荣华富贵的大门,没有谁可以抵抗这种诱惑力。

但是这种荣华富贵是需要以命相搏的,所以军事大学对人们有着巨大的诱惑力的同时,也会带来无尽的恐慌,毕竟,没有谁愿意送死,可是进入军事大学之后,有很大一部分人会在三年内死去,战死,都是战死,只有活下来的人,才会成为大唐军中的中流砥柱,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支响箭腾空而起,在空中爆出了一团红色的烟雾,这是暗号,约定的暗号,只有在第五天之后才可以使用的暗号,那就是说,有考生通过了考试,这刚刚放出响箭的考生,他们已经通过了第二场考试,在秦岭原始丛林里面成功地生存了五天,并且集齐了天地玄黄四块令牌,成功通过考试!

深吸一口气,苏宁对着周围已经隐隐要沸腾的人群大声答道:“诸位!方才放出响箭的考生小组,已经通过了了第二场考试!”(未完待续。。)

三百零四 舌尖上的大唐

当薛仁贵和王玄策带着满身的疲劳抵达了第二场考试总指挥部的时候,看着欢腾的人群对他们的到来报以的热烈掌声还有欢呼,他们顿时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付出了五天五夜的辛劳和困苦,但是得来了这一刻所有人的欢呼和掌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齐备也是这样想的,薛仁贵小组的成员也是这样想的,王玄策小组的成员也是这样想的,齐备小组的成员更是这样想的,他们可以通过这场考试,是这样的值得!

苏宁看到了薛仁贵和王玄策,先是一愣,虽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愧是老哥的徒弟啊,虽然仅仅才学习了一个月不到,这也就是几乎靠着自己的能耐闯过来的,看着浑身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脸上的淤青,很显然,饶是体力和武艺如此之高的薛仁贵也过得不好,更别说王玄策了。

王玄策左手上的袖子已经被揪了下来,绑在了右边手臂上,看来伤的不轻,整张脸都是青色的,浑身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手无力地垂下去,不过还是紧紧抓着他那柄十五斤重的玄铁剑,要说薛仁贵多多少少接受了苏定方的指导,王玄策可就是完全没有经过李世绩的指导,李世绩只是和他确立了师徒关系,并没有给他指导。

所以王玄策的成功来之不易,这都是他自己的能耐,还有周边的看上去有大约三四十个组员。好像也是个个带伤,三个小组,拼到现在也就剩下差不多一组十来个的样子,每一个组都损失了差不多一半的人手,看来最后面一段时间里面薛仁贵王玄策是带着人手杀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又收拾了多少人,反正估计栽在他们两人手里的人不会少于三百,历史名人就是这么牛啊!

王玄策和薛仁贵他们这里一到,李世绩和苏定方那里也呼啸而至,苏定方貌似也是看到了红色的响箭飞天。知道一定是有人通过了考试。而暂且还没有其他的响箭出现,也就飞奔过来瞧瞧情况,这一看就看到了伤痕累累的薛仁贵站在那里朝着他傻笑,李世绩也一眼就瞧到了虚弱的站都站不住的王玄策。顿时两位名师心中一算。飞奔上前查看他们的徒儿去了。

薛仁贵和王玄策他们之后。并没有其他的响箭升天,但是苏宁感觉得到,这一枝响箭奏响了秦岭原始丛林里面最为激烈的战斗前奏曲。薛仁贵他们通过考试的响箭,会给其他的小组带来极大的震慑,不过难道除了薛仁贵他们就没有收集齐了天地玄黄四块令牌的小组?

一定不会,肯定还有,不过,这里头的战斗可能要频繁许多了,想出去的人拼命躲闪,想在最后的机会夺取令牌的则是穷追死打双方斗争激烈,看来还是薛仁贵他们有先见之明,直接就往出口的地方跑,一路战斗自然不用说,但是至少可以在第一时间确定自己是安全的,不过这样一来,剩下的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吧!

规定是一旦发射了响箭就不可以攻击或者被攻击,否则必有严惩,一旦发射了响箭,他们就安全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攻击,能让他们连响箭都放不出来?这里头剩下来的人已经不到四千了,一万多人已经败退了,只剩下最后一批人,可别让我失望啊!

剩下来的,自然由其他人负责,这第一批出来的英雄们自然要得到英雄般的待遇,苏宁一声令下,厨子们立刻开始开工,英雄们累了五天了,肯定吃不好喝不好,准备好的羊啊鱼啊之类的可以开始宰杀了,那些苏家庄子出产的肉猪也可以开始了,英雄们缺油水,需要好好儿补补,红烧肉走起!

爆炒羊肉走起!

清炖鱼汤走起!

瘦肉粥走起!

烤羊肉烤猪肉烤鸡翅走起!

全部都给老子走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给我拿出吃奶的劲儿,伺候不好英雄们都给我滚蛋!苏宁恶狠狠地对那些膀大腰圆的厨子们训话,厨子都是从味仙居调集来的,味仙居又停止营业一天,要专门为这些英雄们,为这些通过了大唐军事大学考试的学子们服务一下,让他们享受一下饕餮盛宴。

厨子们战战兢兢的开始了一天的战斗,现在还是早上,英雄们大概饿了几日肠胃没养好,不能吃大油大荤,弄些瘦肉粥给英雄们填填肚子养养肠道,中午才能吃大餐,你们都给我上心着点儿,可别弄出了什么岔子,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多弄一些粥,还有好多工作人员和士兵没有吃饭呢,今天大家一起快乐一下!

弄完了粥就开始准备午饭,大鱼大肉的都给我弄好一点儿,烤肉也要注意,嫩一点儿,涂上这些酱料,让味道更进去一点儿,骨头汤现在就可以炖了,炖到中午正好,里头的肉也要嫩一点儿,别让人费劲去咬,还有,鱼汤注意着点儿,开饭前一个时辰开始弄,别弄得早了凉了,弄的时间长了鱼都化了。

这个鱼就煮汤吧,英雄们饿了,吃饭肯定大口大口的,你弄这些下酒的鱼那不是成心捉弄人家吗?弄不好给卡住了我要你命!主要就是肉,骨头吗,留着吧,大骨头留着,小碎骨头挑掉,别让英雄们硌坏了牙齿,小硬骨头才要人命呢,那个疼哟!好了好了,你们用心这点儿啊,这可是陛下专门批示下来的好粮食,好肉,知道不?

中午多弄一些白米饭,米饭最养人了,知道不?水别放多,也别放少,不管是煮稀了还是煮的半生不生,都要你们好看,赶紧的别让人家等急了!

苏宁一翻连威带吓,完全镇住了一群厨子。在味仙居里面呆惯了,都有点儿大厨的脾气了,还想摆谱儿?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给你们那么多钱是不想亏待你们,别把自己当回事!

回到屋子里面,已经有一群人疲劳的无以复加呼声震天了,薛仁贵和王玄策还有那个新近加入的组长齐备坐在一块儿,接受着老将军们的轮番问话,薛仁贵和王玄策还好,都是有名师的人,至于这齐备确实有些受宠若惊了。浑身不自在。一身的疲惫都不见了踪影,被程咬金和尉迟恭问的精神百倍。

薛仁贵倒也有心思提携一下这位兄弟,看来这几日感情处的不错,就在那儿夸奖齐备。说什么要不是齐备临阵反戈。干掉了十个监视的人。然后加入了他们,他们还真没那么容易过过来,对方七十多人快八十人了。他们只剩下三十三个,就是想夜袭也不是对手,齐备一加入,情况有了根本好转。

王玄策也大力夸奖齐备有勇有谋,还是他提议往外面跑以备到时候会发生没有集齐令牌的死命围堵集齐令牌的小组,到时候就麻烦了,于是薛仁贵和王玄策采纳了这个提议,提前赶到了出口,一路上遇到了准备围堵的几个小组,收拾掉他们也浪费了不少时间,幸亏听了齐备的话,否则就麻烦了。

几位将军都对齐备的远见卓识很赞赏,不停的赞赏他很有前途,好好学习,将来必是大将之才,不过齐备就没有薛仁贵和王玄策的好运气了,程咬金和尉迟恭也没打算收徒弟,这一波收徒热波及了不少大将,但是这两个家伙没有被波及,他们没有收徒的打算,说的也是,他们有什么可以教的?一只猪一样的狐狸,一只不明觉厉的黑色物体……

当然这个过程还是轻松愉快的,很快,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瘦肉粥就被端过来了,一票通过考生立刻就眼睛放光,睡着的也醒了,主要是味道太香,大家伙儿你一碗我一碗,连连叫好,不断地诉说着各自的糗事儿,大多数就是考试期间互相抢食的事儿。

这个时候就是赵良最出风头了,大家伙儿能吃上几天的饱饭多亏了这货,到处找山珍,还有鱼啊肉啊之类的,弄得极为熟练,因为这货的存在,大家伙儿这几天算是好好的补充了膳食纤维,蘑菇啊竹笋啊木耳啊之类的山珍,还有不少人因为这一次的经历爱上了食用山珍,和着肉一锅炖,那种滋味啊,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将军们来了兴趣,立刻让苏宁告诉厨子们弄一锅大锅乱炖过来,苏宁也算是极品吃货一枚,对这种充满了山野情趣的食用方法非常感兴趣,立刻就吩咐下去了,说起来,苏宁喜欢精致的食物,也喜欢充满原生态情趣的野炊,各种食物方法都很喜欢,来到了大唐之后,苏宁很希望尝遍大唐原生态美食。

不一会儿,按照赵良的说法,那些山珍和切的乱七八糟的肉放在一起炖,一锅下来,虽然只有盐没有其他的调味品,却也是极好的,看上去粗俗不堪,但是各位将军也都不是什么文雅人,吃起东西来也没什么太多的讲究,也不在意,捞起来就吃,不过这一吃却是变了脸色,苏宁一吃,也是变了脸色,这山珍和肉放在一起炖,还真是有一种别样的鲜美滋味儿,山里的东西放在一块儿煮,当真是不输大鱼大肉。

一边喝粥一边吃着大锅乱炖,一屋子几十个人,倒也吃的舒舒服服,很是愉快,大家也就在一起给这道特殊的菜来了一个特殊的名字,叫做苦中作乐,倒也应情应景,苏宁当即就笑着说明日开始味仙居就要推出这道新菜,一定可以大赚一笔。

看着这些考生迷茫的神色,李世绩笑眯眯的指着苏宁说道这家伙可是长安城一大富豪,这味仙居说不上日进斗金也差不远了,他算是贼有钱了,你们吃的这些都是他手下的厨子弄出来的,这满长安城啊,除了苏宁,没有人更懂得如何吃,就是陛下如今也跟着苏宁后面学习如何吃。

李世绩说的笑个不停,苏宁心里头也痛快,说的没错啊,李二陛下现在的膳食已经完全是随了苏宁的模式,苏宁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美其名曰和臣子同甘共苦,其实就特么的是看不惯苏宁吃的比他吃的还要精致美味,府上的好厨子都被他抢走了,御膳房的伙食最近一段时间水平狂升,把弘文馆里的那一批皇二代官二代们给吃的打嘴都不放,弘文馆的工作人员也开始来这里面想方设法的蹭饭,顿时弘文馆声威远扬。

要是以后得了空子,一定要写一本书,就叫《舌尖上的大唐》,好好宣扬一下大唐的美食和我对于吃的感悟,将来说不能能被封个食圣之类的,大小也算个圣了,嘿嘿……

苏宁这般恶意的想着……(未完待续。。)

三百零五 最后的审核

一顿早饭吃的像过节一样丰盛愉快,对于这一点而言,其实大家都很愿意这样,毕竟这是第一批成功通过考试的考生,对于正式的考核环节而言,已经算是结束了,他们通过了意志力和团队协作的考核,已经通过了实际意义上的考试,而接下来的并不是考试,是面试。

通过根部和李二陛下下辖的探子们所收集的消息,苏宁可以判断出该让哪些人进入军校,不该让哪些人进入军校,当然还需要一个过场,一个很神秘的过场,这个过场,也是为了给那些纨绔子弟们打个掩护,放个烟幕弹……

真他娘的憋屈啊,不过,这连皇帝都没有办法的事情,至少一百年之内,是没有办法很好地处理掉,体制和法律的完善,才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任何的社会改良都有成功的可能性,虽然不比流血革命的快速迅猛,但是就转变而言,比较温和,比较合理,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将人们的观念渐渐的转变,而不是那种破而后立的激进手段。

苏宁可以感觉到,未来的岁月,肯定是不平静的,到底是温和一些的社会改良,还是铁血的军事革命,或许,只在于某些人的一念之间,一念之间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甚至可以改变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气运。

到底是英国的光荣革命,还是法国的大革命,拭目以待吧!

早饭过后没有多久,第二支响箭和第三支响箭在天空爆开了。指挥部的工作人员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呼小叫着组织骑兵去查看情况,骑兵们慌慌张张的上马奔驰而去,没过一会儿,两团红色烟雾在上空爆开,指挥部一片欢腾,又是至少两支小组完成了任务,可喜可贺!

苏定方作为正式的骑兵指挥官,也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好好儿的夸奖了一通薛仁贵之后,就继续进行自己的职责了。而李世绩他们则是眉目之中隐隐带着忧色。别人也就算了,可是李世绩也是这副模样,落到王玄策的眼睛里头,王玄策感觉李世绩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很担忧。还是和考试有关系的。联想到了李世绩也是支持军事大学的军方大佬。王玄策突然明白了什么。

相对于苏定方而言,他的儿子还没有出生呢,可是李世绩的儿子已经十五岁了。难不成,这位师尊的独生子竟然大胆到了参加这场考试的地步?王玄策觉得很有可能,否则李世绩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又看了看程咬金和尉迟恭,他们也是这样的表情,难不成他们的儿子也在里面参加考试?

这个档口上又是一群军方大将赶来了,面色上倒是很平常,看来也只有李世绩他们少数几人的儿子还有些血性,没有完全变成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但是这也就差不多了,大臣之子无能,留给王玄策发挥的机会就多了,做不了官二代,那就做官二代他爹,这个时代,谁博取功名富贵不是为了封妻荫子?

这可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第二批回来的两个小组并没有那四个家伙的身影,这就是两个损失过半的小组,浑身破破烂烂,累的半死不活,围观群众的欢呼和掌声也没能激起他们多少力气,勉强的笑了笑,他们就被搀扶着进入了休息室,那里有热气腾腾的瘦肉粥和香浓的汤汁等待着他们,他们太累了,需要休息。

第二批通过考生的身影才刚消失,又是两支响箭在空中爆开,指挥部又是一阵混乱,刚刚回来的骑兵们不得不再次上马奔驰而去,虽说五千骑兵围绕着整个考试范围区,但是相对与广阔的秦岭原始丛林,五千骑兵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他们分为五个主要区域驻扎,要求就是只要出现响箭,五个驻屯区都要抽调人马前去,保证没有任何的缺漏,所以这几天考试的时候累的不单单是考生和工作人员,还有这些精锐铁骑。

这里的每一个考生,在他们没有被淘汰或者放弃之前,都有可能是大唐军中的柱石,这个理念虽然短时间内无法深入人心,更不能被这些身经百战的骄傲士兵们所立刻接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伴随着军校学生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在保家卫国开疆拓土的战场上,这个理念深入人心。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报考军校成为了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每一个参加军校考试的考生,不论是否通过,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无论考生的人数是多少,军校永远只录取一千人,一千所有考生里面的精华部分,乃至于精华部分中的精华,不论是十万人还是二十万人还是三十万人,亦或是未来的岁月里面那曾经突破五十万的报考人数,军校永远只录取一千人。

所以报考的人数越多,那些脱颖而出的考生就被认为是越珍贵,他们的成绩也会比那些报考人数少的年份所选拔出来的考生的成绩好,战绩也要好一些,进入军校的军校生,在他五十岁之前,就不要想着离开军队,五十岁之后随你的便,五十岁之前,你还是军队的一份子,你需要战斗到底。

军校学生的伤亡率在毕业头三年是最高的,高达百分之三十至四十,最高的一次是百分之五十七,超过一半的军校毕业生在头三年的战争里面阵亡,军校内部的英雄纪念碑上刻满了阵亡的军校生的名字,忠烈祠里面供奉着他们的灵位,军校没有要求每一天都要去看望他们,但是每一天都会有军校在读学生或者是从军队里面得了空回来的毕业生去看望他们。

每到了重大的节假日之时,在那之前。也会有军校学生自发组织的活动,军校方面组织的活动只有是清明节公祭活动和军校学生入校、毕业大会,除此之外都是学生们和毕业生们自发组织的祭祀活动,总而言之,英雄纪念碑每一天都有人鞠躬致意,忠烈祠的香火常年不绝。

正是因为军校学生达成了全军表率的要求,所以府兵和靠着战功晋升的军官士兵对于军校生的敌视才渐渐的消失,要知道,第一届军校毕业生进入军队服役的时候,可是寸步难行。所有的府兵和府兵出身的军官将军都没有好脸色给这些军校生看。一直到军校生上了战场表现出他们的剽悍的时候,这些人才目瞪口呆的接受了军校生的存在。

只要是一支有着军校毕业生存在的军队,就不存在战败这一说,或者战胜。或者战死。没有战败这两个字。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传扬开来的。但是这句话是确确实实的传扬开来了,并且是从军队里面传扬开来的,那么它的源头。就一定是军校学生在战场上的表现了,军校学生用他们的生命捍卫了军校的尊严,也捍卫了他们自己的尊严,极高的死亡率,永远战斗在第一线的身影,奠定了军校毕业生不可动摇的位置。

以至于到了后来,大唐有男儿的家庭产生了严重的两极分化,一种是极其支持孩子报考军校的家庭,他们非常支持孩子的举动,支持还自曝考军校,为国奋战,一旦进入了军校,这个家族将具备着无上的光荣,若是战死,更是可以得到军校永远的抚恤;另一方面,一部分家庭打死都不愿意让孩子报考军校,因为进入军校意味着死亡,要么大富大贵,要么死,那些家长并不希望孩子大富大贵,只希望那个他们平平安安,他们接受不了白衣披身的那一日到来。

这种两极分化严重的观念不是苏宁可以玩转的,但是只要他们都承认军校的存在是利国利民的,那就够了,事实上,这也是被普遍承认的,虽然有些家庭不愿意让孩子进入军校,可是却也不妨碍他们尊敬着军校出来的血性汉子,军校出来的都是好男儿,如果可以不用死的那么惨烈,就更好了。

不用死的那么惨烈?不死的那么惨烈哪来的大唐赫赫威名?

看着眼前那些衣衫褴褛面色极差乃至于奄奄一息的通过考生,苏宁的心中突然有些感触,现在他们只是累了,伤了,不至于死掉,可是有朝一日,当他们的父母看到一坛骨灰和他们的衣甲之时,又会是如何的老泪纵横?军校学生注定要在战场上谱写属于他们自己的华丽乐章,用生命谱写……

他们现在是活生生的人,三年之后,他们中的一部分会成为骨灰,五年之后,他们中的一半会成为骨灰,十年之后,除了少数人可以成为大唐军中的柱石,绝大部分人都将成为骨灰,长眠于地下,一千人里面,能否有五十个人活到十年之后?活到李靖卸任的时候?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感慨呢?

苏宁摇了摇头,走进了指挥部,要准备面试了,面试的过程不会很长,但是问题不少,尤其是直击他们内心深处的问题,那些让他们的所有幻想都破灭的问题,让他们面临生与死的抉择,这个时候,再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准备好了马革裹尸,如果露出一点点的迟疑,都会被判为不合格,不予录取。

那些内定的将门子弟们,能否有这些人一半的坚强?那些牛叉的父亲,为何生出来的都是犬子?谁说的虎父无犬子?纵观历史,虎父们总是生出个犬子为祸人间,也不知道是报应,还是注定的?

军校,不是你们过来混资历的地方啊,那些三个月军训无法坚持下去的,苏宁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们滚蛋,或许他们自己就会哭着叫着想要离开军校,正好,正好随了苏宁的意思,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们的孩子自己不争气,怪谁?别人都能坚持下去,为什么他坚持不下去?做了那么丢脸的事情,他还好意思在大唐战死将士的在天之灵前苟且度日?那是玷污了战死将士们的英灵!

很快,最后的审核就要到来了,军校第一期的录取学生也将会确定下来,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大唐军事大学这十万人里面取一千人的概率,可以选拔出一千什么样的人来?武官们担忧,文官们也担忧,李二陛下更是担忧,最后关头了,不能出岔子,一旦出了岔子前功尽弃,对于后续的大事更是没有任何的好处。

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啊!别让我失望啊!

皇宫之中,李二陛下面朝南方,喃喃自语。(未完待续。。)

三百零六 面试

“陛下,三原侯遣人来报,第一批通过考试的考生已经产生,一共四十二人,薛仁贵和王玄策都在里面,三原侯想问问陛下,是否要去看一看。”贴身太监头子赵琛走入了李二陛下的书房之内,对着李二陛下行了一礼道。

李二陛下站起身子问道:“真的?呵呵呵呵,看来这二人倒是可造之材,能通过这样的考核本身就是难上加难,更别提第一批了,嗯,很好,苏宁可还有什么说的?”

赵琛摇头道:“没有了,只有这些。”

李二陛下点点头,说道:“现在不去,等完全确定了之后再去看看,第三场考试还没有结束,现在去是没有必要的,反而会徒增麻烦,所以我现在不去,等苏宁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再去,传我的圣旨,苏宁有什么要求,一概应允,不许为难他,凡是用于军事大学上的事情,统统允诺之。”

赵琛点头应诺,退了出去,李二陛下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桌子上数十份弹劾李靖苏宁师徒二人借着职权谋私,借着军事大学之办理结党谋权之类的罪名,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是这样熟练犀利,就是不知道你们办实事又有几分能耐了,哪怕你们有苏宁十分之一的能耐,我都不会这样看重他,谁让你们太过无能,几十个也都不过他一个呢?

提笔画了几笔,丢到一旁。不再理会,细细观之,李二陛下提笔写了八个大字: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都安分一些吧,现在这个时候,可绝对不是让你们乱蹦跶的时候,要蹦跶,也要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蹦跶啊!比如,一千名考生的名单已经确定之后。

那么就自然不是现在了,现在这个时候,苏宁还在指挥着工作人员和士兵好好儿的照料这些累的快要脱力的考生。不出苏宁所料。第一只响箭在空中爆炸之后,整个森林里面都乱了起来,没有收集齐天地玄黄四个令牌的小组拼了命发疯一般的对着收集齐了的小组穷追不舍!

额,其实他们也分不清谁收集齐了谁没有收集齐。就是见到就打就是了。反正见到就打肯定可以有所得。第六天一天的战斗次数十前面五天战斗次数总和的百分之八十,损失人手也超过了一半,有一支小组在释放响箭之前。连续和五支小组战斗过,人数从原来的十七人变成了七人,其他的都被抓住并且淘汰了。

这个事情就可以从侧面反映出这场令牌争夺战的惨烈和最后一天战况的激烈,到了下午,已经累计有一千二百七十九人通过了第二场考试,大概在下午四点钟左右,苏宁吩咐工作人员做了一个统计,统计的结果是目前只剩下八百七十三人还在森林里面没有放弃也没有通过,也不知道到最后还有多少人可以出来,但是如果凑不齐足够的人数,这个事情就不好做了。

苏宁也明白这些人的意思,这些人都是知道内幕的人,凑不齐足够的人数,还做什么文章?如何保证内幕不被别人发现?苏宁也有些担忧,但愿这些人里面可以出来至少一半,否则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淘汰和筛选的?吃饱了喝足了,苏宁就想着那些了,通过的考生们都放下心来呼呼大睡起来,整个指挥部呼声整天,却没有人觉得不舒服,只有深深的佩服,平心而论,这五天的日子,可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下来的。

至于剩下的八百七十三个还在战斗的人,只好祝愿他们好运了,响箭不断的响起,快要到了傍晚的时候,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小高潮,连续五支响箭在空中爆开,苏宁立刻指挥其并迅速抵达,最后带回来了七十二个累的半死不活的考生,这下子,除去那些被淘汰的,只剩下六百多个考生还在森林里面奋斗了。

下午六点钟左右,通过考试的考生人数突破了一千五百人,达到了一千五百四十九人,而没有通过的,只剩下三百余人,七点钟左右,夜幕降临之时,最后一支通过的队伍和最后一支被淘汰的队伍决出了胜负,被带出了森林,按照理论上计算的数字,考试已经结束了,但是为了防止还有漏网之鱼存在,苏定方率领四千铁骑打着火把进入森林展开地毯式搜索,力求无有一人被遗漏。

最后的统计结果显示,通过考试的考生,一共有一千六百三十四人,而参加考试的考生有一万四千人,淘汰比率接近百分之九十,也是一场淘汰率高的离谱的考试,一万四千人参加的考试,最后只有一千六百三十四人通过,而且人人带伤,累得几乎脱力,半死不活,其状甚惨。

不过还没有举办什么庆功大会,只是招待这些考生美美的吃了一顿,苏宁就让他们去休息了,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召集在场所有的大将和工作人员召开紧急会议,关于第三场考试的资料汇总和最终决议的紧急会议,会议之前,苏宁把偷偷摸摸聚在一块儿不知道在叽叽咕咕什么的李世绩三人找到了一块儿,询问他们关于长孙冲四人的事情。

三个老家伙的脸上都盛开了一朵花儿,看着这副模样,苏宁也忍不住笑了,看来那四个混蛋真的是通过了考试了……

“他们人呢?为何我没有看见?”苏宁问道,李世绩笑道:“既然通过了考试,就没有必要出现了,留四个名额给那些寒门子弟吧,他们用来考试的名字在这里,已经写好了,四个孩子居然被分到一个组里面,出来的时候都累的不成形了,送回府里面休养了,等到这里的事情忙完,你们几个兄弟也好聚一聚。”

李世绩递给苏宁一张小纸条。苏宁接过来瞧了瞧,然后点点头,招呼三人前来参加紧急会议,第三场考试,需要九位经验丰富的大将来给苏宁掠阵,第三场考试的最终决议阶段——面试,将由李靖、苏宁、上官琦等工作人员的头头脑脑为主要审核员,配合以九位大将组成的陪审团,李靖苏宁等人的意见要配合十位大将的意见才能做出最终决策,必须要是双方面都认可的团队才可以获得通过的机会。

比如说。一支小组接受面试。每一个人都会被问到,一个一个进入面试大厅进行面试,最后汇总决议之后,军事大学方面给出一个意见。九位大将给出一个意见;双方的意见必须都是同意的情况下。这个人才会通过。具体的要求就是九位大将里面必须拥有超过或者足够五人选择认同,同时军事大学方面也要认同,否则任何一方不予以认同。该考生都不能予以通过。

虽然面试一千多人有些数量巨大,但是一个人的面试过程不会超过五分钟,这样一来,其实也不算太久,大家也可以支持,而且这些学生都是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最终的结果并不会告诉他,毕竟黑幕还在里头,告诉了他有心人一旦统计了数据可就不好了,所以,只有暗中挑选,挑选九百五十四个最优秀的,然后以红榜的方式宣布最终结果。

第三场考试的最终决议,在第二场考试结束一天后开始进行,考生按照通过第二场考试的顺序排名,一个小组一个小组为单位,进入面试场所,然后一个一个的进入面试大厅接受面试,一个组解决之后再来另一个组,不会有任何的错误和疏漏。

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之后,让这些考生非常的惊奇,这种考核方式还真的是闻所未闻,不过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论是第一场跑步的考试还是第二场战斗的考试,都是闻所未闻的考试方式,但是他们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通过这两场考试之后,他们明显变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但是却很清楚的感受到。

这个答案,也许只能在军事大学里面寻找了,所以为了这个目标,也是为了给自己之前的辛苦争取一个结果,军事大学,必须要进入!一千六百三十四个通过的考生,只有一千个人可以进入军事大学,而剩下的六百三十四个人则要面临他们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失落,拼死拼活闯入了第三关,却在这风平浪静的面试之中落败,这是何等的失落?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第三场考试早就开始进行了,和第二场考试在一起进行着,没有中断过,他们的所有举动,几乎都被掌握了,军事大学方面的审核委员会也一早就开始了解这些小队在森林里面的做法和经历,九位大将组成的陪审团也得到了一份资料,观看起来,在这些小组正式面试之前,审核委员会和陪审团已经对他们有了一个较为直观的了解,作为第一印象。

第一支通过的小组其实是薛仁贵王玄策和齐备三人的联合小组,但是因为其中至少也要分一个先后,所以三人商量之后决定薛仁贵小组第一个进去,王玄策小组第二个进去,齐备小组第三个进去,就这样了。

军事大学的审核委员会由李靖大头,带上苏宁和上官琦等一系列主要工作官员,而九位大将,则是上报了李二陛下,通过李二陛下的允许,选择了九位战功最为卓著的大将,分别是李世绩、程咬金、尉迟恭、李孝恭、李道宗、段志宏、刘弘基、柴绍、秦琼。

其实本来还有几个候选人,比如侯君集,苏定方等人,但是侯君集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来,苏定方还是底蕴不足,没办法和凌烟阁的功臣们相比较,而老秦这段时日因为潜心休养身体,病痛尽除,气色大好,虽然不能马上出征,但是,也是可以骑着马走上两圈,顺便舞一把最喜爱的双铜锏。

军事大学开办之后,老秦就是第一批请求担任终身教授一职的老将军之一,大概老秦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一次马上出征征战沙场了,那就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军事大学,培养出优秀的学生,让他们带着自己的意志征战沙场,也算全了自己最后的心愿,老秦这样的要求李二陛下自然无不应允,大笔一挥,老秦就成为了目前军事大学五大终身教授之一,声威重振。

这种情况之下,老秦听到了军事大学最后一场考试需要九位战功斐然经验丰富的大将担任考官,毫不犹豫的报名了,于是就被李二陛下选择成为了陪审团九大将之一,正式参与军事大学第三场考试的终极选拔面试。(未完待续。。)

三百零七 强硬与怀柔

大唐贞观五年六月十一日上午,通过考试的一百五十三个小组聚集在面试大厅,也就是总指挥部之前的空地上,等待着面试的开始,按照顺序,薛仁贵小组为第一个接受面试的小组,所以颇受瞩目,一同闯过难关的王玄策小组和齐备小组紧随其后,三个小组聚在一起,说着一些不找边际的话儿,但是谁都知道,他们内心如今颇为不平静,一千六百多人,但是只有一千人可以被选上,所以说,通过了第二场考试的人不要高兴,还是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要被淘汰的。

大家都明白,但是大家都不愿意接受,到了这个地步,都是百战余生的猛士了,通过各种渠道和手段生存了五天,最后强行突破层层阻拦,损失大半才换来的通过机会,要是在这种面试之下被淘汰,如何可以说服的了自己?苏宁也明白这种感觉,换做自己,自己也不爽,不过,这就是规则。

你们通过了武力体力和团结上面的考察,就要接受最后一轮审查,你们的心要强大,品格要完善,否则,进入了军事大学就是打开了你们内心的潘多拉魔盒,只会让大唐遭受到损害,所以,一定会有人无法通过,一定会有人在这里被无情的淘汰,这是必须要做到的!

面试大厅里面,李靖为首的军事大学审核委员会坐在一横排的桌子后面,人数是十一人,苏宁在李靖右手边上官琦在李靖左手边。而九位大将则是在左边排成一竖列,严格按照战功来排列,否则尉迟恭那个小心眼儿的家伙又要打人了,而之前被他打的李道宗现在坐在他的前面,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段志宏,黑着一张脸坐在那儿不动弹了,倒也不是显得多尴尬……

李孝恭自然和苏宁颇为亲近,当初打江山的时候李靖是他的属下,所以他和师徒二人都有关系,笑眯眯的看了看苏宁。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上。其余几位大将也落了座,老秦倒是客客气气的坐在了最后一位,估计他也明白,他的战斗力很强。但是战功真的不高。所以。凌烟阁功臣里面,老秦排在最后一个。

苏宁上前询问了一下老秦的身体,老秦笑眯眯的在苏宁肩膀上拍了一下子。把苏宁疼的龇牙咧嘴,然后老秦哈哈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苏宁只好在这些将军的调笑声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脸郁闷的宣布了待会儿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这些大将们手里的权力,一定要谨慎使用,务必公事公办。

几位老将军嘻嘻哈哈的点头应诺,然后苏宁就宣布,面试正式开始,第一个人进来!

传令士兵立刻出去,看到了早就准备在门外的薛仁贵等人,朗声说道:“面试开始!第一组薛仁贵组,现在就可以依次进入,你们选好了没有?谁第一个进去?”

大家伙儿互相看了看,所有的目光汇聚到薛仁贵的身上,薛仁贵笑了笑,说道:“某家先进去。”

传令士兵点点头:“那就请吧,里面已经准备好了。”

薛仁贵点点头,迈着坚定的步伐进入了面试大厅,一进去就看到了不少熟面孔,心中的紧张也就放下了不少,落落大方的样子和虎虎生威的气势,让大将们连连点头,感觉苏定方收徒的眼神不差,也感到苏宁慧眼识英才,李靖看着薛仁贵的眼神也充满了赞赏的意味,苏宁朝着薛仁贵笑着点点头,然后面色一正,朗声道:“来人通名!”

随着苏宁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面容都变得严肃起来,那些老将军们也严肃的看着薛仁贵,弄的薛仁贵心中一凛,意识到来真格的了,于是很是恭敬了行了一礼道:“某乃第一组组长薛礼,薛仁贵。”

苏宁点头:“第二场令牌争夺考试第一名小组的组长,是否?”

薛仁贵点头道:“正是!”

苏宁问道:“为何参加大唐军事大学招生选拔考试,为何立志从军?”

薛仁贵愣了一下,然后答道:“一者乃是欲图恢复先祖荣光,光宗耀祖,以慰先人在天之灵,二者乃是某于家乡犯下事端,无力抗衡恶霸,只有投身军伍,立下大功,才能挽救家人于水火之中。”

靠,你还真是老实啊,这话也说出来了……苏宁有些愣神儿,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看着大将们或是疑惑或是了然的眼神,苏宁知道自己要说话了:“好,那么,你统领的小组满员为二十人,而通过考试的组员只有十三人,是否?”

薛仁贵点头:“正是。”

苏宁接着问道:“那么那七人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淘汰出局,是其受创无力行走,从而你等主动施为,还是被其余小组所掳走,失去考试资格?”

薛仁贵说道:“乃是在与其他小组之战斗中被俘,我等无力救援,从而使其失去考试资格,某竭尽全力,也只能保得剩下十三组员,此事,某甚为愧疚,却无能为力。”

苏宁接着问道:“那么,若是给你再一次机会,这些组员受了伤,无法顺利行走,但是还在你等的保护之下,你会如何选择?是放弃他们避免拖累剩下的人,还是一直带着他们,直到通过考试,以至于冒着全体失去考试资格的风险?为什么?”

苏宁紧紧地看着薛仁贵,其余人也紧紧地看着薛仁贵,这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薛仁贵并没有思考,而是很快的回答道:“自然是带着他们,只要他们的伤势并不是严重到无法继续坚持的地步,一定要带着他们一起通过考试,大家一路走来不容易,这个时候因为一些小伤而失去考试资格,未免太过遗憾。况且我等乃是一个整体,要通过就是大家一起通过,若是因为放弃某些成员而通过,某自当羞愤欲死,此等做法,实非男儿所为!”

苏宁看了看李靖道:“师尊可还有问题要问?”

李靖点点头,开口问道:“薛礼,老夫且问你,若是因为你的错误决定,而导致那受伤的七个人耽搁了剩下的十三个人。使得你们二十人全体失去考试资格。你会做何感想?放弃七个人,保全十三个人,何乐而不为也?孰轻孰重,你分不清乎?”

薛仁贵愣了一下。这一次他没有脱口就答。而是思考了一下。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想要听到他的答案,薛仁贵眉头紧皱,最后嘴巴一抿。坚定了信念一般抬头说道:“那某也无悔,若是通过出卖他人而得到权力名位,某宁可不要!此乃小人之举,岂是我等大丈夫所为之事?战场同袍,不是同生,就是共死,绝无苟且偷生之念!”

李靖看了看苏宁,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没有问题了,苏宁看了看上官琦,上官琦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而后苏宁又看了看几位大将,大将们很是赞赏的看着薛仁贵,只有一两个面色平常,苏宁明白了,然后宣布道:“薛礼,你可以离开了,让传令兵进来。”

薛仁贵愣了一下,然后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面试大厅,薛仁贵的身影消失之后,李靖开口道:“诸位有何观点?薛礼可否通过最终考验?”

苏宁点头道:“没有意见,同意薛礼通过。”

上官琦点头:“没有意见,同意薛礼通过。”

其他工作人员也随之点头,表示没有意见,李靖点点头,看向了九位大将,九位大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集体投了赞成票,就如同程咬金说的,虽然有些迂腐,不太懂的战场上真实的残酷,但是这种信念确实要的,有了这种信念,他会被将士们所信任,是很好的大将之才。

于是薛仁贵正式通过,成为大唐军事大学成立以来的第一位学生。

决议通过之后,传令兵也进来了,苏宁说道:“让第二个人进来。”

传令兵点头出去,不一会儿,第二个人进来了,面像普通,但是行走起来亦不失虎虎生威之感,如果刚才薛仁贵的通过多多少少是看了苏宁和苏定方的面子,那么这个人可就是要被完完全全的公正评判了,一番问话之后,大家又一次交换了一下意见,这一次审核委员会十一个人有三个不同意,陪审团有两位大将刘弘基和段志宏不同意,其他都同意了,于是此人顺利晋级,成为大唐军事大学建校以来第二位学生。

之后,十三个薛仁贵小组的人全部审核完毕,十个人通过,只有三个因为表现很不好而被否决,接下来,就是王玄策小组了,王玄策出现的时候,李世绩面带尴尬之色的离开了席位,说道:“此次某家却是不便表达意见,只好避嫌了,诸位请便。”李世绩说着就走到窗户面前看风景,大家也都明白,这个时候,李世绩的确应该避嫌,但是,他在这里,大家多多少少也要考虑一下他的存在。

普通的问话过后,苏宁和李靖又一次提出了问过薛仁贵的问题,王玄策思考一番过后,给出了不同的答案:“某会放弃这七个人,而选择保全十三人,孰轻孰重,某分得清楚,而且若是在执行一项重要任务的时候,自身的生死则显得有些无关紧要了,一旦事关大唐整体,任何人都可以牺牲,某自己也不例外,若是救了那七个人,则有可能害死七百七千七万人,那就太不值得了。”

李靖点点头,挥挥手,苏宁说道:“你可以出去了,让传令兵进来。”

王玄策施了一礼离开了面试大厅,李世绩略微尴尬的坐回座位,一言不发,显然是准备放弃投票权以避嫌,大家互相看了看,最后一致同意了王玄策的通过,李靖看着李世绩说道:“并非是看着你的面子,而是王玄策所言的确有道理,若是真的在那种情况下,同生共死显然不合时宜,薛礼所言有理,王玄策所言亦是有理,表述不同而已,他们都很优秀。

王玄策通过了,但是到底是不是因为李世绩的原因,大家心里面都有一杆秤,反正苏宁肯定不是因为李世绩的存在,因为即使没有李世绩的存在,苏宁也会选择让王玄策通过,王玄策所代表的就是强硬派的做法,而薛仁贵则类似于怀柔,战场上一样凶猛,但是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就会产生分歧,而国与国之间的战斗中,苏宁宁愿选择王玄策的强硬派主张,也不会选择薛仁贵的怀柔主张。(未完待续。。)

三百零八 最终决议

对于考试中表现优异的一些人,苏宁有所侧重,所问的问题一般比较严肃,大家也有所感觉,一旦苏宁问到了任务和同伴的选择问题上,那么这个人一定表现比较优异,虽然大家不知道这个判断是从何而来,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个事情上咱们只要跟着他来就好了,他能跟着谁来?还用说吗?

询问了很多人,一个上午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从七点钟面试到了十一点,二百四十分钟,平均一个考生只会询问两分钟左右的时间,一个上午面试了一百二十个考生,问了十三个小组,按照这个速度,差不多需要七天时间才能面试完,但是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这些考生在未来都会是有着很大的用处的,每一个都要把好关,他们,都是未来的军官,也是这些大将未来的弟子。

问了几十个表现优异的考生,他们对于同伴和任务的选择都有其想法和意见,无外乎两种,一种选择了同伴,一种选择了任务,他们都有自己的理解,苏宁不能判断这两种选择哪一种是对的,哪一种是错误的,但是能够比较快的做出回答的,一定是精英,他们如何选择不重要,关键是,是否坚定。

之后的三天,苏宁他们加快了速度,审核委员会和陪审团加大了工作量,三天面试了九百多个考生,几乎一天三百多个,速度很快,但是却没有一个考生得知自己是否被录取了,他们只知道面试结束之后考试就结束了。他们可以回到以前的军营里面,也可以回到长安城的家里面,等待最终的考试结果公布。

最终的考试结果就是一份一千人的入选名单,这份名单会一式两份,分别在军营和长安城朱雀门外张贴公布,大家都可以知道,除此之外,一切内部审核的消息都不会被公布,虽然参加过面试的和没有面试的说着里面的流程是怎么样的,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流程。具体问题都会有所变换。谁和谁的都不会一样,知道问题也白搭,有些时候选择的标准根本不是问题的正确与否。

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怎样的,就是薛仁贵和王玄策也不知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即将通过还是即将被淘汰。但是这两人的感觉其实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因为正如同那个时候的副组长黄浩所说的,他们两个已经被大唐名将收为弟子,前途一片光明。是否进入大唐军事大学已经不是很必要了。

就算是没有进入,将来也可以说是为了给其他人更多的机会而主动退出,不仅不会遭人奚落,还会得到更加崇高的名望,但是和其他人相比,这一点上其他人的劣势可就太大了,所以才说没有绝对的公平,所有的公平都是相对的,他们的出身差不多,经历差不多,但是却在人生的某一个时间段发生了巨变,从而产生了天壤之别的差距感……

这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完全没有负罪感,面试仍然在继续,录取和淘汰也在继续,但那是因为人数的稀少,所以录取的人肯定比淘汰的人要多,到时候一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局面,可是欢喜的会比愁的更多,若是这些愁者可以痛定思痛,来年说不定就考上了,若是一味的认为不公平有黑幕,那么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第七天上午,最后一个考生面试完毕,其实已经没有面试的必要了,因为最后一个名额已经确定了,到了最后,大家的口味都刁了,因为面试了太多人,各种人都见识了,在这一点上来说,先面试的比后面试的要占据优势,但是这个顺序是按照离开森林的先后决定的,不是审核委员会和陪审团决定的,而是考生自己决定的。

最终汇总了一下,苏宁把九百五十四个名额确定了,汇总在了一张大卷纸上,苏宁骑着自己的爱马来福回长安向李二陛下汇报,考生们则是两路开拔,在长安城内没有家的往军营而去,那些不太自信的也跟着前往军营,在长安城里面有家的有自信的或者是没皮没脸的则是回了长安城,打算先嘚瑟一下,管我身后洪水滔天,只要我在时风平浪静就可以了。

苏宁一骑当先在所有人之前赶回了长安城,进入了皇宫,直奔李二陛下的书房,此时李二陛下也在宫里面焦急的等待着苏宁的消息,苏宁上午就传来了消息,面试完毕,名额全部确定,下午就可以通报给他,所以这个时候他非常焦急和激动,一听到苏宁的声音,立刻跑下了皇位,看到苏宁就伸手要名单:“名单呢,快给我看看!”

苏宁把名单交给了李二陛下,说道:“这就是九百五十四个通过考试选拔出来的优秀考生,他们将会成为大唐军事大学第一期的学生,学习三年,就会成为大唐军中的各级军官,征战沙场,到时候陛下就可以知道大唐军事大学存在的好处,至于其他的人,陛下自行决定吧!”

李二陛下没有回答苏宁,只是盯着名单看,良久,李二陛下放下了名单,看着苏宁叹了一口气道:“长孙冲李震程处默和尉迟宝琳四人可曾通过考试?”

苏宁答道:“通过了,四人在一个小组,相互扶持,通过了考试,然后离开考场回家休养了,他们是合格的军事大学学生,但是其他的,就不一定了,冒领天子门生的头衔,倒是容易得很!”

苏宁很是不爽的语气让李二陛下苦笑连连:“你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啊,有些事情你就算心里头明白,估计也很是不舒服,这个时候我也经历过,不过现在没有了,总而言之,天子门生的头衔不是那么好得到的。一旦他们自己做错了事情,难道还要让我承担责任,担负一个执教不严的罪责吗?”

李二陛下的语气和话里面的意思让苏宁眼前一亮,苏宁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臣可以?”

李二陛下眼睛一瞪:“说了多少次了,校长!”

苏宁翻了翻白眼,点头道:“是的,校长,校长的意思是,那些不合格的家伙。是不能得到天子门生的头衔的?”

李二陛下的脸色缓了缓道:“那是自然的。如果没有相应的能耐,就想做天子门生?就想凭着这个名号四处招摇撞骗混日子?那么朕的名声还要不要?朕的威严还要不要,朝廷颜面何存?军事大学颜面何存?他们出了任何问题,朕这个校长都是难辞其咎。若是一群膏粱子弟祸乱军事大学。岂不是连着朕的颜面一起祸乱了?”

李二很不爽。苏宁顿时感觉自己那一步棋走的很漂亮,一旦李二陛下成为了校长,那么就和这所学校荣辱与共了。军校犯下的任何错误,都无法和校长脱离关系,作为最高领导者,李二陛下要为军校的一切负责人,即使找个替罪羊,也要承担管教不严的责任,否则的话校长的威严和名声何存?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这个自大狂自恋狂也一定会狠狠的压制军校出现这种情况,那些膏粱子弟一旦犯刺儿,自命不凡,那么不需要苏宁动手,李二陛下直接就可以下令把这些学生驱逐出军校,净化军校的空间,同时杀鸡给猴看,让那些妄图走后门儿的家伙们小心着点儿,就算走后门,也找个好一点的子弟,别弄那些歪瓜裂枣儿的过来,否则就是给皇帝找麻烦,活腻了!!

这下子苏宁安心了,一旦那些刺头儿犯事儿,就可以找个缘由把他们赶走了,到时候军校里面会有很多的大将,为了保全自己的退路,也一定会好好儿的约束自家子弟,然后对别家的膏粱子弟大开杀戒,这下子矛盾就转移了,苏家也就安全了,军事大学虽然有苏家的参与建立,苏家也是元老之一,但是吧,这个位置是很招人眼红的。

祭酒司马,好一个祭酒司马,没有官阶,算不上官儿,但是却具有非常特殊的权力和地位,因为苏宁使整个军事大学概念提出者和具体的执行者,几乎所有的理念和做法都是出自他的想法,这都是他去构造的,乃至与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军事大学都离不开苏宁,他的地位是确定的,所以,人们都有着一些明悟。

这小子,何德何能啊!

李二陛下笑眯眯地坐了下来,拿出了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命令,宣布这张名单正式得到了皇帝的认可,然后在名单上面盖上了皇帝的玉玺,然后又盖上了传国玉玺,最具备权威的玉玺,接着李二陛下就把名单交给了赵琛,赵琛知道该怎么做,李二陛下很放心。

这样一来,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李二陛下笑眯眯的让苏宁坐下,问道:“选拔的事情弄好了,那么教学的事情你可有了头绪?大将们是如何看待的?还有,你那个沙盘做得很好,我也打算在宫中设立一个巨大的沙盘,这些日子已经让人着手去做了,将来,宫里面就会有大唐全国的所有地形沙盘,一旦有敌人入侵,我等就可以决胜于千里之外!”

李二陛下很是自信,苏宁说道:“沙盘的问题自然是好的,至于教学的问题,臣和将军们做了一些研讨,有了一些头绪,首先入学三个月,会是非常严格的三个月集中训练,三个月里面,会以训练精锐中的精锐为标准,训练这一千人,他们都是未来的军官,精锐中的精锐是最基本的标准,而且这三个月的集训也可以很好地判断出哪些人的潜力巨大,哪些人只能做基层军官,还有哪些人需要清除出去!”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这却也是,但是,三个月,三个月的集训,精锐中的精锐,三个月如何能练出精锐中的精锐?”

苏宁说道:“只是训练,没有见过血的军队担不起精锐二字,更别说精锐中的精锐了,三个月集训只是一个准备,之后一旦大唐内地有什么小范围的叛乱或者山贼什么的,就让军事大学的学生出击作战,学以致用,否则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当然这不可避免的会造成伤亡。

但是,如果这一关过不去,他们也就别提别的了,这是最基础的,让他们认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臣相信,三年之后,活着毕业的学生,一定会成为大唐军中的中流砥柱,十年之后,还活着的毕业学生,一定会是大唐的擎天之柱。”(未完待续。。)

三百零九 前夜

“来,仁贵兄!干了这杯!考试结束了,结果也差不多该出来了,咱们,也算是脱离苦海了,这些日子着实够呛,经历这些时日,某顿时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忘掉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情,哈哈哈,虽是苦累些,但,回味无穷啊!哈哈哈!”王玄策红着脸,举着酒杯,高声喊道。

“对!干了这杯!这些日子虽然是不堪回首,但,回味无穷啊!正德兄,咱们一起来,干了这杯酒!”薛仁贵也红着脸,漏出几分醉意,满脸的傻笑。

所谓的正德兄也只能是齐备了,三人自从森林内的一战之后感情好了不少,明日就是公布结果的时候,这最后一晚上,他们三人聚集着三个小组的所有成员,弄了些酒菜好好儿的聚了一餐,因为谁也不知道谁可以被录取,谁又会被刷下来,大家来自天南地北不同的地方,要是被刷下来只能离开长安回家,就算在一次见面也是一年之后的事情,又或者永远都无法见面,交通和通讯非常落后的时代,一别即是永别。

齐备也喝了不少酒,略带几分醉意,醉眼迷蒙的举着酒杯笑道:“哈哈哈哈!是啊,这些时日虽然是不堪回首,但是,但是也确实是值得一生铭记啊!今后可能在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能够认识你们这些好兄弟!来!兄弟们,不管结果如何,不管谁留谁走,咱们都干了这杯酒!”

三个小组剩下仅存的三十三个人一起举起酒杯,干了杯中酒。然后一起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每个人的脸上却又流下了莫名的泪水,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流下这些泪水,但是无可置疑的是,这些日子,将会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难忘的人和事,难忘的兄弟情。

男人之间其实很简单,只要有酒。皆是浮云。要是有些下酒菜,坐下来聊上一聊,立刻就成了朋友,也就别说其他的什么经历了。共生死也差不多了。大家都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还有什么说的?眼见着伙伴被人家打倒在地捉了去却无力营救,每个人的心里面都不好受,而如今却又要面临着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别离。谁的心里面能好受?

不管自己是不是受益者,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淘汰者,浓浓的别离之意已经占据了每个人心中的空间,这时节,最怕的便是别离,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一别,是不是就是永别,事实上,这一别,也就真的基本上都是永别,可能一生中只有这么几日是共同度过的,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一直到死,都无法再一次相见,这却是华夏大地数千年的悲欢离合的真实写照。

“好了!大老爷们的个个,怎么就流了尿水了呢!男儿流血不流泪!他娘的都给老子憋回去!”薛仁贵一喝酒就变得粗暴彪悍,这会儿喝得多了,平时的沉稳也不见了踪影了,一抹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的玩意儿,大声吼道,然后一下子把手里的酒杯扔在地上砸碎了,愣了几秒,却又立刻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王玄策深吸一口气,回了几分精神,笑着对大家伙儿说道:“大家这又是怎么了?哭什么哭?结果还没出来呢!有什么好哭的?这又不是生离死别!赵良你小子还是不是男人,瞧你那样儿!还有你王二,亏你也姓王!给某家丢脸!不许再哭了!咱们弄不好全部都通过了呢?!那不就不用离开了?是不是!”

王玄策的话实在没有几分可信度,但是大家伙儿还是不由自主的选择了要相信他,因为,谁都不希望离开,谁都不希望分别,无论他们谁来选,都希望大家一起留下来,这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没有这种可能,一定会有人离开,一个小组剩下来的人都能被选中,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齐备也抹了一把脸,笑道:“就是就是,还是玄策说得好!咱们都会通过!都会通过!全部都会通过!还会在一块儿三年!三十年!一起沙场征战,一起封妻荫子!做一辈子好兄弟!等到咱们的孩子也长大了,也上了战场了!咱们还会在一起的!”齐备扭动了几下脸庞,脸上湿乎乎粘粘的,不舒服。

这一夜,是这些人最后一次集合在这里,其他的失败者们都已经离开了,没有留下来的,只剩了他们,这和当初十万热血青年聚集起来的场面相差何其之大?大家围坐成一团一团的,喝酒,吃肉,聊天,大哭,最后没有一个站得起来的,酒和肉敞开了供应他们,这是苏宁的原话,这些家伙,真正的尝到了大碗喝酒大块儿吃肉的滋味儿,但是,这个滋味儿,怎么说呢?

有点儿酸,有点儿咸,还有点儿苦……

考生们的悲欢离合无法感染到苏宁,苏宁和苏定方在考试结束之后就分头行动,处理完了公务之后,回到了阔别十数日的家,男人在外面闯荡,女人在家里面苦苦守候,这种滋味对于男女双方都不好受,更别提苏定方和身怀六甲的秦梓月,秦梓月最迟下个月初就要剩了,这是孙思邈带着几位妇科大夫好友共同作出的诊断,苏府上下乐坏了,王氏和刘氏更是不停地给秦梓月进补,就差没给补出鼻血来。

当然对于怀孕的女子而言,最好的补药就是心爱男子的呵护还有陪伴,可惜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别说苏定方,就是苏宁都回不了家,更别提执掌重兵的苏定方了,所以这些日子秦梓月非但没有胖了,反而还有些消瘦,精神头儿也不好,王氏和刘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没办法,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治,随便找哪个大夫来都是一样的。

苏定方就是最好的药材。秦梓月一看到苏定方就流眼泪了,眼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一点儿没了当初飒爽的女侠风范,看的苏定方一阵心疼心慌,急忙迎上去小心翼翼的抱住了秦梓月,苏宁看的眼热,想起了同样独守空房的李芮涵,打算去见见她,一转身就看到苏小妹睁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水盈盈的看着自己,一副要哭的样子。苏宁了解了。这些日子专注与公务和李芮涵,却是无意间忽视了苏小妹。

家里头苏小妹和苏宁最亲,虽说成为家人没有多久,但是苏宁给苏小妹的关怀还有支持是苏小妹亲近苏宁最重要的原因。比起苏定方的威严。苏小妹还是喜欢苏宁的温和。不过苏宁办起事儿来丝毫不比苏定方温和多少,只是对这个坚强的小妹,苏宁有着一份本能的溺爱。女孩儿家的,这个时代只能做生育工具,三从四德的,这个苏宁无力改变,但是至少,可以让苏小妹在自己的庇护下过上自由的生活,至于她结婚生子之后的事情,就要看别的了。

走上前,苏宁微笑着摸了摸苏小妹的头,苏小妹嘴巴一抿就哭了出来,扑到苏宁怀里面不动弹了,只晓得哭,苏宁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人渣了,只想着李芮涵,却忽视了亲人,苏小妹这些日子一直在和牛耿那家伙合作,独立承担味仙居的账务,虽然有了小夏子的辅助轻松了些,但是有些账务苏小妹如果不亲自处理的话总是觉得不安心,所以相当的工作还是苏小妹亲自处理,小夏子就相当于一个秘书。

苏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朝政和军队建设上之后,家中的产业就是苏小妹在打理,尤其是秦梓月怀孕退居二线之后,家里面的账务几乎都是苏小妹在负责,换言之,苏小妹成了苏宁最有力的后盾,他娘的,怎么感觉怪怪的呢?小妹十三岁了,虽然不算小了,可在现代也就是个初中生,现在的孩子真早熟……

之后苏家的两个男人分别去抚慰两个需要抚慰的小娘子了,苏定方开始了做牛做马的日子,静待他那迟了二十年出生的儿子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没错,按照正常男子的生育年龄,十九岁也该有儿子了,苏定方硬是等到了三十九岁……大龄父亲了……

好像是苏庆节来着,也不知道这个取名怎么取,古时候有什么讲究,但是苏定方的名烈和苏宁的名宁都是单名,貌似这里头也有个讲究来着,不过不管这些,苏庆节在历史上的记述太少,只有个名字和爵位,但是也是和苏定方征战四方的将门虎子,被封为章武郡公,苏氏一族还算是人才济济的,就目前而言显然是的。

等自己有了儿子,取什么名字好呢?嗯,这个,还是和李芮涵去商量商量吧……

和苏小妹共进一顿晚餐,交流了一下最近的思想动向,加深了兄妹感情,然后苏宁苦逼的伺候傲娇化的苏小妹洗脸漱口,然后又被敲诈了一顿亲手做的夜宵之后,才被苏小妹放走,但是此时夜幕降临,净街鼓声早就已经敲响了,再出去也已经不合适了,苏宁只好郁闷的回到自己那已经数日没有住过的屋子里头,却意外的发现,里头是亮着灯的。

苏宁很奇怪,推门一看,月莲那张长不开的娃娃脸赫然于眼前,苏宁顿时一愣,然后说道:“月,月莲,你,你怎么在我房内?你,你不是去伺候我母亲了吗?”

月莲的手上拿着一块布,看来是在擦拭房内灰尘,脸上红红的,苏宁推门而入把小妮子吓了一跳,低着头小声道:“是,是的,但是,但是二郎房内多日无人居住,肯定有灰尘,今日回来了,奴家,奴家就请示二夫人,然后来为二郎打扫一下房子,好让二郎睡得香一些,熏香已经点燃了,这是孙思邈先生配置的助睡熏香,还有洗脸水也打好了,二郎,二郎请自便,奴家,奴家告退了!”

月莲说完这段话就急急忙忙的退出了苏宁房内,那脸上分明带着惊喜和笑意,看不出什么别的,和之前不同的是,好像变的矜持了一些,好像忘了自己之前的那一会,好像是被她给夺走了初吻的……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早早睡下吧,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看望李芮涵的行程只能延期了,唉,男人在外面打拼苦,女人在家里头等着也苦,大家都苦,都是一样的,相互间的一切,也只能靠互相理解来维持了,不过古代的家庭显然比现代的要稳定许多……

打开神机查了一会儿资料,苏宁便睡下了。(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 公布

对于薛仁贵王玄策他们而言,今天这一夜,其实就和天朝学生在高考成绩公布前的那一夜差不多,经历过的人都明白啊,那种感觉,实在是生不如死,各种煎熬,各种心急如焚,各种心脏狂跳,各种恨不得从来就没出现过……

说实话,苏宁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一切都被别人掌握在手里面的感觉,这种只能静待结果出现的感觉,出现结果之后,或者欣喜若狂,或者不悲不喜的平常心,或者如丧考妣,这简直就是目前那些考生的真实写照,和李二陛下一起站在高楼上看着下面看到了考试结果的考生生动的面部表情,苏宁顿时觉得百感交集。

或者欣喜若狂狂蹦狂跳,抱着身边的亲朋好友疯狂的庆祝,宣泄自己的感情;或者是那些早已预料到的及其自信的考生,没有那些狂喜的考生的失态,但也是欣喜溢于言表,总体来说较为沉稳,至于剩下的,就是那六百多没有通过的考生了,其实原本还有那么一些得到大家认同的考生,是可以通过的,但是,和勋贵子弟们相比,他们也就是无足轻重了。

这里面的一些人,苏宁甚至还有印象,但是,但是他们比不上他们之前的一切很优秀的考生,或许他们比纨绔子弟们强很多,但是,但是这个时代,不是唯才是举的时代,不是不论出身的时代,苏宁自己就是一个异类,但也是通过和李靖的关系立下大功才被封为贵族。但是自己底蕴还是远远不够,和那些人相争,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也没有那个必要,他们,终究也是属于被争取的一类人的。

所以,这些遗憾落选的人,也只能等着下一次,或者是,等着时代的变革了。

朱雀门外站满了人。有考生。也有看热闹的百姓,整个朱雀门被围的水泄不通,一千虎视眈眈的士卒保卫着皇宫的安全,同时也在维持着秩序。朱雀门的百姓数量显然已经有数万了。相比之下考生的数量则是小到微不足道。但是,即使如此,考生们也是主导了所有的情绪。

比如一旦有人看到了红榜上自己的名字。立刻高兴地手舞足蹈,大吼大叫,之喊着我通过了我通过了,然后周围的百姓就立刻笑着拱手道喜,进入了军事大学,那可就注定了是未来的军中军官,初唐时期军人地位比较高,更别说是军官了,所以大家都赶忙的道喜,不管人不认识,道喜就是了,锦上添花谁不会?

但是要是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面色呆滞嘴里面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之类的,然后接着就是泪如雨下一脸挫败,更甚者还有瘫倒在地无法自持,那么肯定就是没有通过的考生……

哎哟,这也是可惜啊,前些日子那个第一场考试,嘿,那么多人都给淘汰了吧?七八万呢!就剩一万多留下来了,然后听说第二场考试只有一千多人通过了,可惜啊,最后给淘汰了,实在可惜,这也算是从十万多人里面脱颖而出了吧?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小郎君,莫要气馁,你能做到这份儿上,已经尽力了。

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就上前安慰这个没有通过考试的考生,带给他心灵上的抚慰和身体上的安抚,然后一群人围上来安慰他,不胜唏嘘的模样,各种陪着他一起伤心,让人感叹大唐时代民风的淳朴,目睹了这里头的一幕幕,李二陛下有感而发:“人间百态,尽在其中,能看到这一幕,当真不易啊!”

苏宁说道:“的确如此,看到这一幕,就能感受到大唐百姓之淳朴,以及民心所向,大家都对军事大学的学子抱有好感和羡慕,这也是军事大学此次考试带来的成功影响,十万人只取一千人,我们真的做到了,所以军事大学的名声已经打响了,记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再接再厉了。

还有,陛下,今夜,长安城的宵禁,是否可以暂时取消?通过考试的考生,一定会彻夜狂欢,载歌载舞,其中也不乏本地长安人,宴请三两好友一起庆贺也是人之常情,陛下以为如何?”

李二陛下点点头,说道:“就这样吧,今晚长安城宵禁临时取消,马上去吩咐武侯和禁军,虽然取消了宵禁,但是防备不可松懈,苏宁,今夜,你小子的味仙居可是又要大赚一笔了吧?这些日子那些美食吃的我都有些长胖了,为此还被魏征给弹劾,说我不关心民间疾苦,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我却长胖了,这也算是罪过?吃的好一些有何不可?

我平常处理政务从早到晚都不松懈,也就中午和傍晚吃些好的,这食物味道鲜美菜式花样多,吃的自然就多,吃得多了,身体健康,自然也就会变胖,怎么了?我还非要瘦成一把骨头才叫关心民间疾苦?真是混账!这些人,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贬又贬不得,这样下去,迟早要被他们给气病了!哼!”

刚才还是和颜悦色的,现在立刻就变成了大雨滂沱,竟然还一脸的委屈,估计是给魏征那群谏官顶撞的很受伤,这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他怪谁?再说了,有臣子进谏是好事,你自己说的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到头来,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人啊,都是这样的。

“其实魏大夫也是为了大唐着想,只不过他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勤于政务更容易让人想到陛下会变瘦,而陛下变胖的唯一理解,就是陛下的生活有些奢侈了,而一旦想到了这一点,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陛下最近在政务上有所懈怠了,因此魏大夫才会有所进谏。”苏宁笑着说道。

李二陛下看着苏宁,然后笑道:“这种事情我自然明白。不过你好像很欣赏魏征似得,经常为他说好话,你知不知道魏征是如何看待你的?”

苏宁还真的有些好奇,说道:“臣是对事不对人,魏大夫为人正直,常常进谏,这份正直和勇气让臣很是敬佩,至于其他的,臣没有想过,也不知道魏大夫是如何看待臣的。但是。这也不重要吧?”

李二陛下笑了一声道:“不重要?魏征对于你可是没什么好感的,当然他也认同你的才华和能力,不过对于你为人处事方面,尤其是开办味仙居大肆赚取钱财这件事情很是不满意。对于你喜欢吃讲究吃甚至带动皇宫和长安百姓一起吃更为不满。直言你这样会带坏大唐民风。让百姓和百官沉浸于口腹之欲之中,从而忘却了目前的根本形势仍然严峻。

不能忘记的是,虽然有了产量很高的粮食。可是目前还在试验阶段,推广到其余地带还要很长一段时间,短时间内大唐缺少粮食的情况不会得到改变,而这个时候就让百姓开始注意口腹之欲,显然是不合适宜的;他对于你的意见还不小。”

李二陛下一脸莫名的笑意,想要看看苏宁有什么反应,苏宁倒是觉得魏征说得没错,这个时候连基本的饭都吃不饱,就别提别的了,这个时候需要满足的是人们的生存需求,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满足之后才能考虑别的,否则考虑什么东西?直接超越千年的创造力奔小康?这显然不合时宜。

但是……

苏宁说道:“陛下,臣想说的是,魏大夫所言甚是,大唐百姓目前的确是连饭都吃不饱,这个时候就开始注重口腹之欲的确是不好,但是臣也想说,这个衣食住行,乃是人最需要关注的大事,一样不能缺,一样不能少。

臣开办味仙居,用的是自己的钱,不是民脂民膏,主要的顾客都是豪绅勋贵,并不赚百姓的钱,而且每一笔收入都交足了税金,并无拖欠的情况发生,更别说味仙居的收益不是臣一人所得,而是大家共享,甚至也包括,陛下您啊,这又如何能是臣的错误?吃的好一些是臣个人的爱好而已,这是个人就有些爱好,魏大夫也不至于在这一点上责备于臣吧?”

苏宁的话说的李二陛下老脸一红,的确,味仙居和白糖里头的收益都有他李家一份子,这是不可掩饰的,而且这份收益还非常的巨大,虽然长孙皇后将其中的相当一部分收集起来准备用在国事上,但是这钱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李二陛下的私人财产,李二陛下最近伙食的改善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此,不过李二陛下也有的说,那就是因为这一笔收入,皇室的开支已经可以免去很大一部分税款支出了。

百姓缴纳的赋税可以不用用在供养皇室身上,而这笔钱就会落在味仙居的收益上,而味仙居的收益来自于哪里?豪绅大户,勋贵大族,这些大唐最富有的人身上,也就是说,是这些富人供养了皇室和勋贵,而不用靠着百姓的赋税,百姓的赋税可以真的用来关注国事,而不用被消耗在修筑宫殿这种事情上,长孙皇后也不用绞尽脑汁的节省费用,供给李二陛下应急。

要知道贞观元年颉利可汗南下长安,李二陛下可是把全长安的府库都给了他,为此大唐皇室一贫如洗,李二陛下更是成了穷光蛋,虽然日后的大胜带来了数不清的财富,如今内库里面也是满满当当的钱财,但是那些珍宝却没有寻回多少,为此李二陛下很是郁闷,那些珍宝估计已经被劼利挥霍掉了。

不管怎么说,那笔原来用于皇室的税款,已经被李二陛下取消了很大一部分,那一大部分就被用在了政务上面,用在了各项必须的支出上面,为此,朝堂上的大臣虽然多有怀疑,却也没有什么动作,查皇帝的财产?活腻了吗?他们不查,皇帝也不会交代,堂堂皇帝居然从商?说出去是不是要吓死人?

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谁都不会较真,这件事情上,认真你就输了。

李二陛下咳了一声说道:“胡说,朕什么时候有做过那种事情?朕是皇帝,皇帝是不需要钱的,全天下所有的财富都是皇帝的!都是朕的!”

你是李世民,也是皇帝,但是你究竟是李世民还是皇帝,什么时候是李世民,什么时候是皇帝?你是李世民,那么这个钱就是你的,你是皇帝,这个钱就不是你的……

“是,这个事情不会是大唐的皇帝做的,这个钱也不属于大唐的皇帝,而是属于,嗯,陇西李氏当代家主所有的。”苏宁翻了翻白眼,很是无奈的说了这一句违心的话……(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一 复兴

要说这李二也有够无耻,应该说所有皇帝都有够无耻,李二陛下只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已,为了这个名声,主动将自己的身份划分为了两个不同的从属,一个是公然身份,大唐王朝的皇帝,一个是李氏家主,一个家族的家主。

要说接受这个思想并不难,因为这是儒家思想所赞同的一个层面,相较于孔子,孟子更为注重民本思想乃至与民主思想的萌芽,儒家的民主思想大多来自于孟子,而中国古代的社会,尤其是秦朝以后,与其说是称之为封建社会,倒不如好好儿的划分一个层次。

所谓封建,叫做封邦建国,指的应该是周王朝那种社会形态,周天子是天下共主,分封周王室的土地给诸侯,诸侯代为管辖,拥有那块土地上的所有权力,那叫做封邦建国;这在汉代之后就极为少见了,而且基本上都是同姓皇室,权力也很小,只能得到税金而非是那块土地的所有权力,所以说自从汉代的七王之乱和晋代的八王之乱之后,皇室对于王族就相当重视了。

就好像目前大唐的这些王,李道宗和李孝恭,一个个的都是身份尊贵的王,可是基本上不具备实际权力,就是他们的封地也轮不到他们去管理行政,苏宁是侯爵,放在春秋战国时代就是一国国君,享有很高的权力,但是如今,除了收一点儿税金,还有其他的意义吗?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刘邦杀白马宣誓之后。五胡乱华以来,中国已经不能算是封建社会了。

而所谓的独裁专制也值得商榷,纵观历史,从西周晚期因为国人暴动所引发的周厉王被驱逐,周王室推举两个大臣进行共和行政事件开始,再到春秋战国乃至于秦汉时代,国君和皇帝的权力和权威一直以来都并非是绝对的,相当一部分的程度上,国君和皇帝并不是国家的实际上的最高权力掌控者,那么谁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掌控者呢?

答案是整个贵族大臣集团。通俗来说。也就是相当于英国的贵族们组成的上议院,其本质就相当于整个贵族王公大臣集团的贵族共和体制,从共和纪年有正式的年号记述开始,就不难发现很多时候。国君和皇帝不能主事。而都是有王公大臣决定的。国君和皇帝的废立也不是皇族决定的,是整个统治集团决定的。

西周有国人暴动赶走了周厉王,逼得周厉王死在荒野。最后周宣王登位,汉代也有霍光联合大臣们废掉了荒淫无道的昌邑王刘贺,恭迎了后来的汉中宗宣帝刘询为皇帝,刘询就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受过牢狱之苦的皇帝刘病已,著名的贤君。

贵族共和体制下,国家的最高权力是整个统治集团所掌控,而并非皇帝,相反,皇帝还会受大很大的掣肘,乃至于继承人都不能自己决定,还要考虑大臣的意见,这在苏宁看来,并不是罪恶的,反而是一种原始的民主,虽然民主的范围很小,类似于古希腊的民主,可是这终究不是皇帝独裁专政的体现。

就好像如今的李二陛下,处理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整个大唐目前的形势特别像英国早期辉格党和托利党的形势,在“议会”——朝堂上互相博弈,辉格党就是李二陛下出生的关陇贵族集团,而托利党就是山东世家豪门集团,双方面互相博弈,一个掌握着枪杆子,使劲儿的抢夺话语权——笔杆子;另一个掌握着笔杆子,使劲儿的也要抢夺代表政权的枪杆子,互相争斗。

有反对派比没有反对派要好,有竞争者比没有竞争者要好,但是中国的悲剧就在于,这个可以很长一段时间内直接制约皇帝皇权的集团却是一个阻挠了国家根本的平民阶层更上一层楼的历史垃圾,他们的自大和自傲,以及歧视下层平民的举动,使得他们的存在已经成为了历史发展的障碍,他们的毁灭是必然的,就算没有苏宁的存在,他们也会在两百年之后彻底的失去往日的辉煌,泯然众人矣。

宋代,是古代民主的巅峰时期,平民文人的黄金时代,但是不难看出的是,宋代皇室的种种优容举动,乃是他们自身自发的行为,并不是被逼迫的行为,他们缺少了强悍的反对力量,以至于宋代皇室被消灭之后,中华民族已经找不出一个可以制约最高层权力的阶层,文人阶层的精华毁在了崖山,文人风骨荡然无存,明代的文官集团虽然强势,内阁制度在明代皇帝近一百年没有上朝的情况下维持大明的存在,那是制度使然,皇权已经失去了制约对象,即将脱缰。

终于,满清入关,内阁无存,制度被毁灭之后,没有强悍政治权力的阶层接替制度留下的空白去制约皇权,皇权只能登上顶峰,终于,神州沦陷了。

而现在的这个时代,山东豪门世家在相当的程度上,是制约皇权的重要力量,如果他们一夕之间被毁灭,大唐的皇权将不受制约,朝堂上也会变成一党独大,缺少了反对力量的存在,独裁和专制将会在不远的将来抵达,就算李世民注重集团内部的民主,更多的人还是注重权力。

所思苏宁希望在毁灭世家的同时,将一个全新的集团扶持起来,这个集团拥有足够的力量制约皇权,拥有足够的意识抵制皇权,反制皇权,以至于在李世民去世之后的后李世民时代可以为大唐,为华夏民族带来一阵风,一阵改变了整个华夏民族的脚步的风。

而眼前的这群人,这群青年,还有即将出现在这里的那群青年人,将会是这个集团最早的奠基人,他们真正的时代,是后李世民时代。没有了李世民这个具备强大权力和威望的帝王存在,后继的帝王没有足够的权威,那才是这些年轻人真正登上历史舞台的时候,这些年轻人将会成为开天辟地的一群人,他们一定可以!

苏宁看了看身边一脸高兴表情的李二陛下,眯了眯眼睛,你说得对,大唐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应该是全大唐人说了算的,虽然你不会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幕。估计你也不愿意。可是,在后世的历史书上,你也会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你都是一个伟大的帝王。而你的继承人……

“校长。作为军事大学的校长,您是所有学生的老师,而现在学生们的名单已经确定。学生们的身份也已经确定,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您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这些学生呢?未来军事大学的一切重要事宜,都需要您的主持。”苏宁笑眯眯的对李二陛下说道。

李二陛下眨眨眼睛,笑道:“也是啊,这些可都是我的学生,这样吧,你明日将他们都给集合起来,我去见见他们,还有,这正式开课是何时?都准备好了吗?”

苏宁说道:“正式开课就定在贞观五年的九月初一,之后的两个月这些学生会调到军事大学建造工地参与军事大学的建造,除此之外也会负责一切其他的事情,反正这两个月他们不会闲着,九月初一开学,然后就是为期三个月的大集训,之后才是正式的授课,而授课也会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请将军们去传授战阵经验和心得,校内也有固定的课程。”

李二陛下笑着问道:“这是你师尊教给你的吗?还是哪一个和大唐并不一样的国度试行的教育方法?我可是闻所未闻啊,诸臣也未有听闻过,只觉得十分新颖,而用出来似乎非常可行。”

苏宁说道:“陛下没有读过墨家典籍吧?”

李二陛下一愣,说道:“这确实无有,我还未曾读过墨家典籍,这些书也不好找,你读过?”

苏宁点头:“读过,臣的这些想法,都是从墨子的一些做法里头得出来的,陛下可知为何在先秦时期墨学和儒学并称为“孔墨显学”?”

李二陛下饶有兴趣的问道:“你知道的很多啊,看来你还真是学究百家,对诸子百家之学都有研究,那你说说,这是为何?”

苏宁一看机会来了,点头说道:“先秦时期,诸子百家争鸣,乃是华夏大地前所未有之盛况,诸子百家战死不同领域不同国家宣传各自学说,互相攻击对方学说,也从中汲取对方学说之长,补其之短,不断地完善自家学说,使得百家学说愈发精粹,愈发实用,墨子出身至今无有定论,这不重要,但是不可忽视的是,他掌握了许许多多的文化知识和兵法匠术。

先秦时代,本就是弱肉强食之时代,周天子式微,无力统御诸侯,诸侯强者乃为王,弱者被吞并,在那时,唯有儒墨两家因为倡导仁而爱人、兼爱非攻等,并不为诸侯强者所认同,其中尤其以墨家为甚,然世人多同情弱者,是以儒墨两家得到了广泛之传承和发展,最终成为孔墨显学。

墨家之盛况,在当时并不弱于儒家,乃至与发展到最后,唯有儒墨两家最为强大,墨家缔造者墨子所倡导之理念为兼爱非攻,这一点暂且不去讨论,臣所关注的,乃是墨子是如何将墨家发扬光大的,一家学说若要发扬光大,必然要得到诸多人之认同,墨子站在弱者一边,站在被欺凌者一边,那么世上总是弱者多,强者少,一群有志弱者便聚集在了墨子身边,成为一个强大的墨家学派,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墨家得以扬名。

但是光靠这一点,墨家只会是一个侠义组织,不可能成为显学,其根本就在于墨子自身的博学多识和其与孔子相差无两的教育理念,孔夫子主张有教无类,墨子同样有此主张,墨子主张从平民中选取人才,教养之,使其成才,为此,墨家学派也可以算作是一个大学堂,墨子就是老师,墨者们都是学生。

世上没有生而知之者,必然是经过了教育和学习才能成才,墨者都是如此,墨家学派内部就如同今日之弘文馆,但是所教所授乃是大不相同,正如同一开始那样,孔子教授知识和理念,而墨子更注重实用,什么实用他就教授什么,而且也会教授给适合学习的人才,此乃学有所专,所以墨家可以制造精巧器具助力于农者工匠,也可以以兵法协助弱小国家对抗强大国家,比如楚国攻打宋国之事,更可以行孔子之事,教化天下百姓,并且让他们具备实际才能。

这一点上,孔夫子则是落了下乘,孔夫子更在意理念上的改变,传授自己的学说,而墨子则是将天下中最为实用的知识和墨家理念一起传给了自己的弟子,墨家子弟个个都有一技之长,或长于武,或长于文,或长于工,或长于农,或长于商,比起儒家学派之纯粹学术,墨家更为实用,而墨子之教学方法,更是臣与臣之师尊所推崇备至。”(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二 小别胜新婚

李二陛下的神色渐渐变得肃穆起来,很显然,苏宁的话有道理,先秦时期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甚了解,所读的书除了兵书就是儒家典籍,并没有读过其他的什么书,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书可以读,那些野记杂文之类的,他也不屑于去读,而如今看来,一直以来被歧视被鄙视的墨家学说,倒是于国于民有大利。

墨家学说的确实用,而且很牛,比起儒家学说更注意探讨理念和人性以及纯粹的学术方面,墨家学说更多的涉及于国计民生这一方面,墨家之所以不为后来统治者所容乃是墨家始终如一坚持兼爱非攻的理念,而儒家则是在董仲舒的一手操持下和皇家绑在了一起,所以墨家式微了,儒家强大了。

可是就目前大唐而言,墨家的理念虽然不能被接受,但是墨家的知识却是大唐所非常需要的,尤其是得知了向凛乃是墨家传人之子后,苏宁更是急切的想要和如今世上存在的墨者们多多接触和了解一下,并且将他们请到大唐朝廷上做官,进入工部和兵部乃至于户部,用他们的精巧知识武装大唐。

至于他们的理念,这倒是苏宁所不喜的,兼爱还可以接受,毕竟都是自己人,苏宁也很反对内斗,但是非攻这个玩意儿,注定了墨家不能为强者所容,不放弃非攻,墨家无法重新回到大众视线里面,就更别提和儒家对抗了,如今诸子百家里面姑且还有组织的也就是兵家和墨家了。兵家就是如今的军方,而墨家还是一个地下组织,至于其他的学派,只有寥寥数人作为兴趣研究。

这不好,真的不好,儒家一家独大,将活生生的儒家学说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教条,把学派变成了宗教,不允许其他人质疑,这不是赤裸裸的宗教手段吗?有了佛教和道教已经够了。不需要再来一个儒教添乱。儒家应该是一个学派,一种学说,而不应该是一个宗教组织。

“你想说什么?说完。”李二陛下这样说道,然后一挥手。身边的太监护卫全部离开了。这是秘密谈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是李二陛下所要表达的意思。

苏宁明白了,说道:“臣想说的是,大唐若要强大,若要富强,缺了墨家,是不可以的,乃至于诸子百家学说中,很大一部分都能为大唐所服务,而如今大唐偏执于儒学,在臣看来,乃是舍本逐末之举,儒学乃是修身之学,引人向善之学,而非是治国之学,真正的治国之学乃是法学,而法学失之于刚强,是以以儒学中和之,并非以儒学治国,大唐,需要变法!”

变法!

这个词语的能量和信息量都太大了,饶是李二陛下这位铁血帝王也有些愣神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盯着苏宁问道:“变法?你可终于说出来了,变法,变什么法?怎么变法?”

苏宁咬了咬嘴唇说道:“无论何时,一家独大都不是国家社稷之福,儒家一家独大,是以有山东豪门之祸,朝廷不能制之,反受其所制约,陛下,这就是必须要变法的缘由,臣不讨厌儒学,这段时日也读了不少儒家经典,孔孟之道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那多是为人处事方面,人性品德方面,并非是治国之道。

所以若要强国,便需要法家、墨家、兵家、纵横家等百家一起施为,一起为国家奉献,百家争鸣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已经不需要百家争鸣了,不需要诸子百家相互攻击,但是很需要诸子百家通力合作,法家可用于刑部,墨家可用于工部户部,兵家用于兵部,纵横家用于鸿胪寺,乃至于阴阳家都有其用处。

正如陛下所言,儒家不可弃,无论如何,儒家都对华夏有巨大贡献和用途,不可弃,但是论到治国,儒家则比不上其于诸子百家,便是熟读儒家经典之人,他治国所用之术,便是儒术乎?恐不尽然,乃是挂羊皮卖狗肉之举,臣所希望的是,陛下,我们可以有军事大学,为何不能有类似于弘文馆,教授百家之学的大学?”

李二陛下眯起了眼睛,这个事情他也想过,苏宁也提过,但是相对于军事大学而言,建立一所文化类型的大学,面临的阻力要大得多,因为站在李唐皇室阵线上的文人实在是太少,支持山东世家豪门的太多,不少臣子都和山东世家豪门结亲,丝毫不顾及皇室曾经被山东世家拒婚的丢面子的事情,这让李二陛下恨是恼火。

“这倒是不错的提议,但是,此事实在太大,牵扯面实在太广,你且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明日你组织一下,我去一趟城外左武卫军营视察学生,好了,你可以走了。”李二陛下挥挥手,带着一脸凝重的神色,离开了城楼,苏宁知道这个事情实在太大了,绝对不是几年之内可以搞定的,所以,先想想,不急。

关于李二陛下要去军营里面视察学生的事情,苏宁自然不用亲自去做,喊来了跟在身边护卫着的赵虎,让他去告诉正在朱雀门外面接受部分考生询问的上官琦,让上官琦去负责这个事情,而苏宁本人,则是一溜烟地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狠狠的警告四大护卫不要跟上来,晚饭不在家里吃了,然后没影儿了。

至于他去哪里,用脚都能想得出来,自然是要去阔别数日都快要想疯掉的河间郡王府了,当然不是去找李孝恭,也不是去找岳母大人,更不是去找三个大舅哥,而是去找那小水潭畔的李芮涵了……

手里拿着一只簪子,这是他离开家里面主导军事大学招生考试之前让小夏子负责去做的,小夏子很会办事。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是要做什么了,于是带着一脸不明意味的笑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昨日回府之后,小夏子偷偷溜过来,把这支精美异常的簪子交给了苏宁,说这个叫什么同心簪,包含了男子对于女子的眷恋,只要女子带着它,就能感受到爱郎的深深眷恋云云……

看来这小子娶了翠翠以后日子过得很不错啊,这甜言蜜语学的很不错。改日和他取取经。请教一下夫妻相处之道,还听说这两日翠翠不太对劲,好像是常常呕吐啥的,有了秦梓月的珠玉在前。苏宁有十之八九的把握确定小夏子的那杆枪挺好用的。枪法不错。天资也不错,这才多少日子就打中了要点,嗯。这也要问问,是不是谁教给他的独门秘方之类的……

小夏子是个人才,是今后苏家产业的主要打理者,这是内定的,早些有孩子也好早些稳定下来,到时候提拔提拔他,先管管府内的事情,积累点儿经验,然后再去管理府外的事儿,到时候南北奔波的少不了他,好好历练着,有这么个年轻人才不容易,呵呵,这小子,苦尽甘来了,十七岁就当爹了啊!

到时候给那个他的义妹,那个小花儿,找个好一点儿的归宿,小姑娘才几岁,水灵灵的,很乖巧,一看就是美人痞子,这些日子好像和苏小妹玩的挺好的,苏小妹特别喜欢这小花儿,嗯,好好养着,教她读书做事,将来许个好人家,也算是对得起她那为府上而死,宁死不出卖府上情报的老爹了,老王,我对得起你了!

一路疾驰,苏宁很快就来到了李孝恭的河间郡王府,府上的人都认识这个姑爷了,立马就下来几个下人点头哈腰的给苏宁签马,苏宁笑着赏了他们一点儿铜钱,就直奔府内而去,李孝恭有言,姑爷来访,不必通传,直接进来就是。

还是老丈人通情达理啊,苏宁美滋滋的想着,结果没走几步就碰上了摇着折扇闲庭漫步的李孝恭,李孝恭一看到苏宁就笑了:“贤婿不去忙着军事大学的事情,哪里来的空到老夫府上转悠?”

折扇这玩意儿现在已经在大唐高层流传了,一摇一收,尽显潇洒气度,据说这是李承乾那家伙在皇族聚会之时做的广告,顿时就衬托的李承乾气度不凡,看的一众王爷小王爷眼睛都直了,然后皇族为此下了订单,最后国公们和国侯们也下了订单,但是折扇技术并不完善,制作起来很麻烦,为此苏府又狠狠赚了一笔。

不过每一家的家主都免费得了一把高级的折扇,作为谢礼,其他的就要往死里面坑了,;李孝恭这一把更是苏宁亲自题字作诗,请孔颖达作画的灵秀山水扇,只此一把,别无分店,李孝恭得了这把扇子几乎成天不离手,一得空儿就拿出来秀一秀,赚足了面子,对苏宁的好感蹭蹭蹭往上窜,正好这天儿也热,折扇有了用武之地。

“哈哈哈,岳父过奖了,这个事儿差不多处理完了,都可以交给下面人去做了,小婿可是好不容易得了空,前来拜访一下岳父,看看岳父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小婿,但凡小婿力所能及,上刀山下火海,眉头皱一下就不是男儿!”苏宁挺直胸膛把胸脯儿拍的啪啪响,弄的周围的侍卫侍婢都低着头红着脸,想笑又不敢笑,苏宁这姑爷在河间郡王府的人气很高,大家伙儿都认识姑爷,而且姑爷年纪小,没什么架子,还豪爽,动不动打赏,大家都喜欢他。

李孝恭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话要是出自他人之口老夫还能信个两三分,出自你小子之口,算了算了,老夫可不想折寿,芮涵在后院儿,你自去即可,小子,注意着点儿,否则老夫决不轻饶!”

李孝恭瞪着眼睛威吓苏宁,苏宁满脸堆笑的道谢,然后刺溜一下没影儿了,看的李孝恭一阵郁闷,等到苏宁的背影完全消失了,李孝恭才苦笑着摇摇头笑道:“唉,这小子,把府上的路摸得比老夫还熟,得了得了,都定亲了,也管不着他们了,任他们去吧!”

作为一个革命战士,苏宁怎么可以不把自己的游击根据地摸得清楚一些呢?哪里有护卫守卫,哪里有侍婢出没,哪里有碍事者存在,苏宁可都是一清二楚,要选择最便捷的最安全的小路,直插李芮涵的房间,然后好好的吐露一下相思之苦,这才是王道!

七拐八拐走过了最安全的小路,苏宁得意的笑啊,你们还能找到我?要给宝贝儿一个惊喜,被你们知道了通传了还能叫惊喜?哈哈哈哈……

人不能太嚣张,一嚣张就有麻烦,苏宁刚才太嚣张了,所以上天决定给他一点儿麻烦,于是乎苏宁同志四处扫视确定没有敌情之后一转头准备往前走,结果顿时就给跪了……(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三 给你一个惊喜

相爱的人之间总会隔着些什么东西,需要双方中的某一个勇敢的闯过去,才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古有牛郎织女为银河所困,幸而得到一群小家雀儿仗义相助才能在七夕悄悄地相会一次;而如今,李芮涵身边的那一对儿双胞胎姐妹花儿小丫鬟担任了银河的职责,在李芮涵的闺房和苏宁这头大灰狼之间画出了一条无法通过的隔离线……

“为什么又是你们……”苏宁简直无力吐槽,扶着额头实在是说不出话来,简直不忍直视,要说这俩双胞胎姐妹花长得也是清纯可人,一模一样的姿态也颇有几分诱惑力,但是再美的人儿横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成为障碍,魅力也会大打折扣,本来是九分的姑娘,现在直接负分了……

“郡主闺房,闲人免进!”双胞胎小丫鬟还是一样的姿态,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语速,一样的语言,一样的一副极其鄙视的神色,还有一样的小小的得意,好像为着连续两次成功发现苏姓大灰狼图谋不轨而感到骄傲,同时也围着苏宁上一次用计谋骗开了她们,使得郡主这些时候魂不守舍,有时候黯然神伤,有时候甜蜜微笑,一看就是思春了,对象是谁?

苏姓大灰狼是也……

保护郡主!远离苏宁!

两个小丫头从小就和李芮涵一起长大,互相之间的感情是最亲的,李芮涵就是她们的天。就是她们的一切,也是她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目的,而如今她们得知李芮涵要出嫁了,李芮涵也将成为另一个人的所有,而她们,也将成为那个人的所有。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深深地影响了这对双胞胎姐妹花儿,从小养成的观念使得她们感到迷茫,感到彷徨,甚至是害怕,她们就是郡主陪嫁的嫁妆之中的一部分。她们的命运此后将被郡主的夫君。那位出身寒门才华横溢的苏侯爷所掌握,她们自从那一个时刻开始,已经算是苏侯爷的人了……

要说李芮涵是早就心系于苏宁从而惊喜莫名而没有抵触心理,这俩小妮子就不一样了。她们可是带着恐惧的心理战战兢兢的迎接这属于她们的命运。姐妹两个很希望这位苏侯爷会是一个好人。而不是一个坏人,否则,她们的命运就难说了。就在这个档口,苏宁大闹醉仙坊的事情传入了她们的耳朵,顿时恍如晴天霹雳一样,李芮涵的眼泪深深的刺激了姐妹花。

姐妹花虽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却也识字读书,知道青楼是个什么样的所在,也知道没有什么可以束缚男子不去逛青楼,可是逛就逛吧,还要把里面的贱人带回家,也不嫌脏了自己家的府邸?也不考虑一下整个人都痴迷着自己的李芮涵?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郡主,皇族,你呢?

她们对于苏宁的评价也瞬间滑落到负分,并且决定联手郡主对抗坏人,争取自己的幸福,可谁知这个坏人手段太高明,一句话就破开了她们两个的钢铁防线,然后钻进了李芮涵的屋子里面,三下五除二郡主就变成了原先的那副小女儿的模样,成天痴痴的想着他,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估计这会儿就是苏宁直接要把李芮涵带回家做些愉快的羞羞的事情李芮涵也不会反对了……

不过这姐妹花就类似与现代社会的所谓闺蜜,有道是女友好对付,闺蜜难对付,两只双胞胎姐妹花的闺蜜难度系数就更大,还是对苏宁的感觉奇差的双胞胎闺蜜,心灵相通的天赋特殊技足以让苏宁下跪,所以,面对着两只萝莉姐妹花的挡路,唯一一条通往李芮涵的小白羊羊圈的通道被堵住,苏宁空有一身武艺也无法施展,被逼无奈之下,苏宁只好故技重施,有道是兵不厌诈,放之四海皆准!

“看!飞碟!”苏宁大惊失色的指着左边天际,一副惊骇欲绝的样子,然后准备迅速攻破马其诺防线直插李芮涵的小白羊羊圈,结果一转头看见两只萝莉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身形并没有任何的动作,牢牢地占据着唯一的通道,并且用极度鄙视的目光看着苏宁,就像是在看小丑一样……

你们特么的不按规矩出牌……

苏宁就给跪了,尼玛,这斗争形势越来越严峻了,这两只萝莉显然对自己很是不满意,所以极度不待见自己,动不动就给自己上纲上线,好不容易得了空过来和小白杨交流一下革命斗争经验,结果却被无情地阻挡在这里寸步难行,眼看着时间飞逝机会渺茫,苏宁顿时就怒了:“你们为何于此挡住本侯去路!让开!”

本想着这招应该能奏效,谁知道两只萝莉毫不畏惧的回答道:“后院重地,闲杂男子不可进!这是规矩,还请三原侯留步,若要通过,请执家主令来此,否则,奴婢不敢让侯爷通过!”

尼玛……

色厉内荏的苏宁顿时就败下阵来了,这不科学,说好的尊卑之别呢?他娘的朝堂上也就算了,这里头也出现了宁折不弯的现象,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万恶的封建专制啊!不行!绝对不行,他娘的李孝恭会帮我?那就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行,要靠自己,要靠自己!

想到这里,苏宁冷静下来,突然,苏宁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说,咱们也算是认识很久了,你们知道我的名字,我却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叫什么名字?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若是不知道名字,或者是不一样的地方,这叫别人如何分辨你们谁是谁?”苏宁突然笑了……

两只萝莉顿时一愣,苏宁没有猴急的想要离开这里去寻找李芮涵,也没有色厉内荏的摆出侯爷的架子威逼利诱。而是说起了这样一个看起来无所谓的话题,这是什么情况?他在打什么主意?

但是怎么看这位侯爷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只是问问名字,而且他也很中规中矩的站在那里,没有什么动向,于是站在左边的萝莉首先开口:“奴婢是灵儿,是姐姐,她是妹妹兰儿,奴家和妹妹都是十三岁,奴家早妹妹一刻出生。”

灵儿?兰儿?左边是灵儿。右边是兰儿。灵儿是姐姐,兰儿是妹妹,姐姐是灵儿,妹妹是兰儿。左边是姐姐灵儿。右边是妹妹兰儿。左边……右边……

苏宁有点儿愣神,左看右看之后愣是没办法从他们之间找到任何一丝不一样的地方,左看看一样。又看看一样,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眉毛都是一样的,这个世界真奇妙,生命真奇妙,竟然能生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娃娃,当然她们之间一定有所不同就是了,只是,究竟有哪里是不同的呢?

两只萝莉被苏宁红果果的侵略目光看的脸上有点儿发红,灵儿很是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兰儿的性子看上去比灵儿好一些,只是脸红了,低着头不动弹,嗯,软妹纸,灵儿吗,有做女汉纸的潜质,姐姐保护妹妹,嗯,很合理的配置。

“啊,既然是这样,那么,灵儿,兰儿,你们两个,让一让好吗?我可是郡主的未婚夫婿,作为郡主的未婚夫婿,难道不能去看望一下郡主吗?”苏宁实在是无法分辨两只萝莉谁是谁,这一次是按照左右来判断,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铁定分不出来,以后要靠运气,看看能不能猜对,反正就是左右点来点去,点兵点将之类的……

一到正规问题上,灵儿带着怒气的脸庞变得更为怒气磅礴,兰儿羞涩的表情也顿时消失,变成了扑克脸,好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呢!李芮涵还真是御下有方,这以后这两个丫头肯定会是自己的通房丫头之类的,肯定是李芮涵的统一阵线的合作者,把主仆关系一直延续到永远,三个姑娘一起联手把自己管住,不得不说,李家人真的很有危机忧患意识,那么早就开始想着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但是眼前的情况很明显,两只萝莉联手起来封锁自己,不让自己通过这里,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但是她们忘了一件事情,她们在苏宁面前,真的是战五渣,要不是苏宁发誓不打女人,不欺负女人,她们哪里是苏宁一合之敌?

不玩了,老婆要紧,虽然你们很可爱,但是不合作的话,我也只有用强制手段了,嘿嘿……苏宁冷笑着一步一步走近姐妹两个,姐妹两个的表情伴随着苏宁的步步逼近慢慢地软化,然后慢慢地变成了吃惊和恐惧,一步步的后退,坚定的防线开始漏洞百出,到底还是下人,谁敢真正和国侯对抗?两人的眼圈儿慢慢的红了,好像被欺负了一样,但是苏宁的冷笑还是没有变化,就像是要对她们动手一样……

她们终于发现,她们是下人,苏宁是高高在上的侯爵,不是她们可以冒犯的,就算苏宁要她们的命,她们也只能接受,而不能反抗……

苏宁冷笑着走到她们两人之间的地点,然后强行用身体破开了她们两人的连接处,她们根本不敢反抗,连动一下都不敢,整个身体已经僵硬了,脸色变得苍白不已……

苏宁双手一伸,把两只萝莉搂到怀里面抱住,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鼻子的女儿香,摸了摸她们两人的头,用很轻佻的语气说道:“你们啊,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吗?不过,你们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这只是个警告,下一次再敢阻拦本侯,哼哼,你们知道后果的!”说完,苏宁放开两只萝莉,径直走向了李芮涵的小屋子,留下两只呆若木鸡的萝莉傻傻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时代就是如此,就算到时候自己无所作为,李芮涵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肯定会千方百计的让自己把两只萝莉纳了做妾,三个人联手把持自己的一切,这么好的事情,傻子才不接受,迟早都是我的,现在先占点便宜,挫挫她们的锐气,跟在女汉子的身后面十几年,再怎么软萌也会被影响的,我还是比较喜欢软萌啊!

苏宁笑眯眯的心情愉快的往李小白羊的羊圈走过去,走到圈门前,微微笑了一下,检查了一下怀里面的那根簪子是否完好,然后整了整衣领子,扫了扫身上的灰尘,苏宁抬手敲响了木门,却没有说话。

“是谁啊?”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感受着脚步声的接近,苏宁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给你一个惊喜,哈哈!(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四 现在还太早了一点儿吧

苏宁是打算好了李芮涵开门的那一刹那就给她一个十万伏特式的帅气微笑,然后好好的充充电,为后面的愉快的羞羞的事情做铺垫,调整一下氛围,可是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苏宁突然觉得心里面有点儿疼……

“芮涵,你怎么又瘦了?”苏宁伸出手,在眼前的李芮涵脸上抚摸了一下,看了看变的清瘦不少的李芮涵,苏宁皱起了眉头,心里面实在是很不舒服,不由得有些自责了,男人在外面闯荡,原本独身一人还好些,可是如今多了一个牵挂,实在是……

李芮涵看到苏宁出现在面前,先是一愣,随后眼圈儿红了,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什么也不说就扑到苏宁的怀里面,倒也没有放声大哭,只是抱着苏宁,苏宁往前走了几步,李芮涵往后退了几步,苏宁把房门关上了,终于有了二人世界的空间了……

李芮涵的房间里面还是这样的凉快,所以虽是盛夏,两人抱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很热很黏的不舒服,这种感觉已经不是那种甜蜜了,而是一种温暖的感觉,苏宁已经接受李芮涵做自己最亲的那个人,女人可以有很多,但是妻子只会有一个,最温暖的那个人,两个人在一起不需要轰轰烈烈爱的死去活来,觉得很温暖,就够了。

抱着李芮涵坐在了椅子上,苏宁把头靠在了李芮涵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为什么又变瘦了?告诉你要多吃东西了。为夫可不喜欢浑身骨头摸不着肉的哦,越变越瘦的话为夫可就不要你了!知道不?”

李芮涵把苏宁又抱得紧了一些:“你这坏人,天天叫人家想了又想,无论如何挥之不去,你又不来陪人家,可教人家如何进食?人家也知道国事要紧,可是,可是人家就是想你,你叫人家如何是好?还敢说不要人家,你要是敢不要人家。人家就当场死了去!”

轻声细语的诉说至让苏宁觉得淡淡的温暖和自责。苏宁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对于国家,对于家庭,对于妻子。当一个男人有了责任意识的时候。他才会真正蜕变成一个男人。所以,已经成为一个男人的苏宁自然感受到了这份责任,从此以后。他就不再是一个孤零零的单身汉了,也不再是一个可以无所顾忌的人了,做事也要束手束脚考虑周全了,越来越像李靖了。

“都是为夫的错,涵儿,以后不会这样了,真的不会了,以后,为夫一定会抽更多的时间陪你的,再有几年,再有两年,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苏宁只有把李芮涵抱得更紧,别无他法,感受着李芮涵的安心和温暖,还有身上的淡淡香气,苏宁只觉得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和李芮涵之间的称呼越来越亲密化了,甚至私下里完全不顾及真实情况,已经夫妻相称,已经视对方为自己最亲的人,已经是按照丈夫和妻子的身份在一起,虽然还有一步重要的步骤没有走完,但是,但是这就够了,最后一步肯定要等到最好的时候完成,现在,会有遗憾的……

“对了,涵儿,为夫有个礼物給你。”苏宁松开了李芮涵,笑眯眯的把手伸进怀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纸包,递给了李芮涵,李芮涵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小纸包,然后问道:“这是什么?”

苏宁努努嘴:“打开看看。”

李芮涵带着一丝疑问打开了这个纸包,那精致的小簪子就出现在了李芮涵的眼前,李芮涵双目放光的看着这精致的小簪子,说道:“好漂亮。”并且拿在手里面爱不释手的抚摸,苏宁笑了,很满意啊,的确,女人都喜欢璀璨夺目的小物件,越精致越小越好,哪怕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只要精致小巧且富有深意就好了。

苏宁接过小簪子,插在了李芮涵的头发里面,看了看,果然很适合:“这个簪子是为夫特地让人打造的,叫做同心簪子,带着它,无论在哪里,都能感受到为夫的关心,为夫也会一直想着你,即使为夫不在你身边。”

李芮涵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的掉落下来,看着苏宁,李芮涵只剩下满心的幸福,虽然这件事情一开始并不是多么的美好,没有童话般的开头,可是到了这个地步,李芮涵真的很满足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说结亲的事情,之后李芮涵就陷入了无尽的担忧里面,那些结亲看似美好,但是嫁出去的女伴们似乎都是愁眉不展,担忧不止,一开始李芮涵不知道,但是后来她知道了原因。

在婚礼举行之前,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未来的夫君会长成什么模样,是个什么样的男子,是不是会心疼人的男子,性格会不会温和,会不会好好地待她们,也不知道所谓的幸福会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听着那些幸福的案例,却会忍不住的提出质疑,因为这一切都太不确定了,太不稳定了……

但是看着眼前一脸温柔笑容的苏宁,李芮涵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一开始自己对苏宁的感觉很不好,觉得他是个欺负淳儿的大坏蛋,从而对他很是不爽,乃至于针锋相对,无理取闹,结果还是他挺身而出帮自己免去了一顿戒尺,孔颖达打人从来不看对象,觉得不爽就打,管你是谁?手上拿着皇帝戒尺,看谁不爽就打,孔门后人的身份谁敢动?

所以那是实实在在的一顿打,一顿很严重的打,打得苏宁的手肿了好长时间,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次,自己对他的感觉有了变化,可是那还不够,渐渐地,慢慢的,这种感觉才会发酵,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眼界是多高?什么达官贵人都看不上,就盼着有一个不一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老天听到了自己的祈求,把苏宁送来了,寒门子弟,没有背景,凭大功晋升侯爵,实打实的功劳派,不参水……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会感兴趣。想要多多的了解他,就在这了解的过程中,感觉才慢慢地变味,慢慢的发酵。最后到了一个顶点的时候。苏家招亲了……李孝恭看出了女儿的意思。果断出击,订了亲,她和苏宁都没有决定权。李孝恭还好,比较注意李芮涵自己的意见,苏宁可是被逼的,为此,还有一段时间很不愉快……

至于后来苏宁是为什么想通了的,李芮涵不知道,但是看着苏宁的眼神,饱含着浓浓的情意,对自己深深的关怀,甜蜜的话语,李芮涵觉得这些日子的苦都是有报答的,苏宁一来就让自己陷入了如此的幸福之中,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这般幸福,可以和已经了解的,已经认识的,并且深爱的男子结婚,还有什么不愉快的?比起那些小伙伴,自己算是最幸福的了。

李芮涵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很满足了,在这个时代,可以和自己爱的人结婚,一生厮守,那会是什么样的幸福?用手摸了摸那只漂亮的簪子,任由苏宁帮她插在头发上,李芮涵幸福的笑了出来,又依偎到了苏宁的怀里面,感受了无边的温暖和幸福,虽然,虽然还不是正式的夫妻,可是,已经没什么差别了,真的没什么差别了。

“夫君,妾身觉得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夫君,真的还有两年我们才能结亲吗?”从李芮涵的话里面苏宁听出了一丝迫不及待的意味,小妮子这么快就想嫁人了?虽说这个时候也能嫁人,比如历史上嫁给程咬金二儿子的清河公主就是十一岁嫁到了程家,但是十一岁啊,太早了,所以定下约定的时候,苏宁请出了孙思邈诉说了这个理由,成功的将结婚时间由男十五女十三推迟到了男十七女十五,这是苏宁能做到的极限了。

当时这么做是要留一个缓冲期,让双方都可以冷静的想想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需要,可是到后来,比如这个时候,苏宁才发现,貌似自己也有些埋怨当初自己做的决定了,因为,因为自己也想早些结亲,免得夜长梦多,到时候又会发生不知道什么事情,感情这玩意儿没有人可以控制住,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的时候宛如洪水一般迅猛,走的时候却又不留一丝痕迹,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苏宁并不后悔,十三岁的李芮涵嫁给自己,苏宁真的不确定自己可以忍住不干那些愉快的羞羞的事情,而且婚后数年无所出,无论如何,女子是要被埋汰死的,街里街坊的唾沫都能把李芮涵给淹死,受伤害的不是自己,而是李芮涵,所以这样做,实在是很必要,而且苏宁无意间也做了一件好事。

孙思邈当初发表演说的时候皇族的一些人也出席了,毕竟事关皇族,所以皇族里面说得上话儿的人都出席了,孙思邈的名声很大,很具有权威性,这个道理也就深入人心,加之长孙皇后和李二陛下这些日子身体的确是大有长进,而杜如晦和秦琼也是众所周知的恢复了活力,虽然秦琼已经年事太高不适合沙场征战了,可是毕竟恢复了活力,加入了军事大学;杜如晦的身子也渐渐的好转,最近精神头不错,看样子距离杜如晦重新出山被重用为时不远了。

所以这个事情一听说是苏宁和孙思邈都赞同的,老家伙们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接受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打头,规定皇室女子不到十五岁不可出嫁,皇室男子不到十五岁不可娶亲;所以皇族内部已经有了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女儿家不到十五岁不可出嫁,乃至于推后一些都可以,男儿家最好也在十五岁精元稳固之后成亲破身,可以有效的延长寿命。

这个事情在大唐上层社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苏宁的手段,孙思邈的医术,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乃至于皇帝和丹药的事情都已经被苏宁给揭穿了,那些有服食丹药习惯的王公大臣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以最快的速度将丹药毁掉,把那些炼丹的道士杀的杀赶的赶,也因为这个,苏宁被很多人隐隐视为救命恩人,迎娶李芮涵没有受到什么阻力也是因为这个事情的影响。

为此有了婚约的公主也将推迟到十五岁正式出家,而皇室男子,比如李承乾,也被要求在十五岁的时候正式迎娶自己的太子妃,作为皇室迈向健康的第一步,李二陛下意识到李承乾的儿子和李承乾之间,还是李承乾比较重要,皇室带头做出了榜样,王公大臣们也就跟着进行了类似的规定,这个类似于潜规则一样的规则,就这样被确定下来。

而如今,这一切的缔造者,苏宁,却是忍不住的看着清纯秀美娃娃脸的李芮涵,心里头起了别样的心思,作为这一方面最具权威性的代表——小苏宁,已经醒来并且抬头以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五 杜如晦出山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便是所谓发春,春日过后,夏日接踵而至,天气燥热,人人着衣甚少,不论男女,遂有荷尔蒙侧漏之举,此乃天地之阴阳调和,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是以曰人之常情也。

所以小苏宁抬头抗议能是苏宁的错吗?男人本来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这原本就是一个死命题,能管得住自己下半身的,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还没有媳妇儿就做公公了,第二是俗称的性无能。

苏宁一不是公公,二也不是性无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儿,所谓男儿本色,是男儿哪有不色的?又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乃人之常情,天理循环,有何不可?是以小苏宁抬头之举乃是无心之失,亦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但是李姑娘就不这么想了,作为一个可爱的花季少女,一朵皇室的娇嫩的花朵,自幼接受精英教育,文韬武略无所不通,琴棋书画样样拿手,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她懂的自然不比苏宁少,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古代其实也没有那么封闭,现在也不是存天理灭人欲的时代,相反因为人口的稀少,政府大力鼓励生育,而生育需要做什么?自然就是做一些愉快地羞羞的事情了。

回到家,关上门,熄了灯,拉上床帘,夫妻之间想做什么做什么,没人管你们,爱咋样咋样,这是人之常情,而且因为古代男子女子婚期较早。所以这方面懂得也较早,并不是所谓新婚之夜一本素女经就搞定了的,而是在婚期定下来之后的一段时期内,就会有专门人士来为新婚夫妇讲解有关的问题。

当然正如同男儿本色的理论一样,女儿的色也不比男儿差,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渠道得来的,男人可以从很多渠道比如损友和青楼得来,至于女人……不足为外人道也……

反正大家心里面都明白,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装装样子。人家说什么都要做出一副“怎么会这样”的惊诧表情还有一副很不自然的表情。男人是惊讶,女人就要摆出一副羞涩的样子,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李芮涵出身于皇家。皇家对于这些事情本就比民间开放许多。掌握的各种知识也比较齐全。李芮涵定下婚期之后,就有专门的婆子隔三差五的来为李芮涵传授一些知识……

至于苏宁……呵呵呵呵呵呵……这种事情,呵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当我的手机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他么的以为我的快乐播放器是用来做什么的?看电影?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那些年,陪我一起走过青春的硬盘里的女神,那些年,那些辛勤照料无知小处男的可敬可爱的老师们,呵呵呵呵,你特么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特么的以为我是薛万彻那个怂包?娶个公主老婆回家结果连如何做愉快的羞羞的事情都不知道,熊虎一般的大汉竟然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如何做,公主脸皮薄,羞羞羞的,怎么也说不出口,几个月之后才被李二陛下得知,大笑一阵子喊来的其他的驸马给薛万彻上课,各中内容不足为外人道也,反正回家以后薛万彻总归是大展雄风,夫妻遂安……

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苏宁的身上!他娘的我的神机里面可还有快乐播放器的存在,快乐播放器里面都是一些非常经典的教育视频,但是因为工作忙碌苏宁一直没那个心情和时间观看教育视频温故而知新,但是这并不妨碍到时候新婚之后小夫妻两个一起观摩教育视频然后一起进行教学动作研习之类的……

苏宁的确有这样的想法,这个也很好解释,就可以解释为老头儿留给自己的东西,人间极乐之事,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领悟,你是我最爱的爱妻,我还有什么是要对你隐瞒的,来吧,宝贝,让我们一起领悟人间极乐,一起登上愉快的高峰吧!

但是现在的李芮涵还不具备那个心理准备,虽然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一切都已经肯定了,一切都是注定会发生的,可是,可是总该有些过渡阶段,好让女孩子家家的有个心理准备,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间一个激灵,李芮涵被打醒了,猛然把苏宁推开了,然后看见了躺倒在地上的苏宁和那顶人造帐篷,顿时就明白了什么,惊叫一声捂住眼睛,然后偷偷分出一点点缝隙,看了一下那个具体的尺度,又想起了那婆子说的话儿……

男人家那物件,关键不是看尺寸,咱们女人家就那么点地儿,撑也给撑坏了,再说了很雄伟的老婆子也不是没见过,无福消受的女子太多了,郡主的身体康健,但是看起来也是属于小家碧玉的体态,不能奢求太多,到时候郡主就该懂得了,嘿嘿,那个中滋味儿难以言说。

这男子的尺寸啊,别太不入眼就好,关键还是持久,当然,若是真心相慕之男女,就好像郡主和侯爷这般,嘿嘿,老婆子说个私密话儿,那也是有感觉的,真心相慕之男女,做了一炷香,就等于做了三炷香,苏侯爷身材匀称,又是长久习武,马上战将,这体力不可谓不好,再来个三倍量,嘿嘿,老婆子先在这里恭喜郡主了,呵呵呵呵……

李芮涵的心里面突然乱了,乱成了一团乱麻,慌慌张张的就把苏宁扶起来,然后慌慌张张的把苏宁推出了房门,弄的苏宁有些郁闷,但是看见了李芮涵红的快要滴血的面庞,还有那慌乱的神色,苏宁品味了一下各种三味,笑着摇摇头离开了,回去的时候苏您故意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走了大路。回头一瞧,就看见双胞胎姐妹花灵儿和兰儿躲躲藏藏的身影,两个小妮子,你们早晚是要被我拿下的!哼!

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了,下面每隔几日去个一次也就够了,去的多了反而不美,就好像如今这种情况,恐怕全大唐除了长孙冲和长乐公主就是苏宁和李芮涵了,哪家女子未出阁之前天天和未婚夫厮混在一起,家里人还不管不顾的。这岂不是有伤风化。乱了套了?

但是苏宁可不管,订了婚了就是我老婆,我爱咋样咋样,我的家事和私人轮不到你们来管!哼!

晚上李孝恭留苏宁吃了一顿晚饭。普通的家宴。李芮涵受邀出席。低着头吃饭不敢看苏宁,苏宁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芮涵,红果果额侵略目光没有丝毫减弱。李芮涵倒像个小媳妇儿一样不动弹,让李家一家子都觉得奇怪,但是也高兴,小妹可以找到心爱的人,多么难得啊!

之后苏宁道了谢,朝着李芮涵邪邪的笑了笑,也就离开了,第二天苏宁陪同李二陛下在左武卫军营接见了一千名通过的考生,苏宁在里面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比如长孙冲四人,还有就是……嗯?那不是老杜家的那个不成器的杜荷吗?他也在里面?勋贵家族子弟的名单苏宁没有注意,还真不知道老杜家这二儿子怎么也进来了,但是李二陛下没有什么感觉,苏宁也就没怎么问。

李二陛下的废话连篇说的一千名学子热血沸腾,只怕不能立刻就把自己的胸膛破开让皇帝看看血是不是红的是不是热的,心脏是不是在跳动着之类的,苏宁不由得为李二陛下煽动人心的能耐感到郁闷,这能耐,难怪能当皇帝啊,这下子,这一千人对皇帝的感觉更好了,忠诚度更加高了,李二更加高兴了……

见面会结束,苏宁也就回家了,接下来的日程军事大学教务处已经安排妥当,李靖签字同意,苏宁没有意见,上官琦没有意见,决议通过,正式实施,休息三日阖家团圆之后,再来此处集合,注意,要是不能按时抵达,立刻淘汰!

苏宁打算休养一段时间,和家里人好好亲近一下,尤其是苏小妹,还有家里面的那些重要的下人和护卫,要好好儿的亲近一下,嗯,来一个家庭野炊活动吧,正好增进一下各自感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回到家里面正要愉快的宣布这个决定,却突然间发现了家中客厅出现了一个人,母亲王氏和伯母刘氏正在招待,苏宁走上前去一看,嗯?杜家大儿子杜构?

今儿个是怎么了?军营里面看见了杜荷,现在又看见了杜构,这不是巧合,这是安排好的,看来杜如晦要出山了,那个代理的尚书右仆射要下去了,杜如晦一恢复身体,尚书仆射的职位是跑不掉的,这是好事,只是,杜构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这不是杜大郎君吗?今日为何有空来本侯府上?能得如此贵客,本侯府上可是蓬荜生辉啊!”苏宁笑眯眯的走上前和杜构见礼,王氏和刘氏看见苏宁回来了,也就朝着苏宁点点头离开了客厅,苏宁是家主,是男人,夫死从子,这些事情上,刘氏和王氏都要听苏宁的决断,苏宁朝着王氏和刘氏行了一礼,目送二人离开,然后又看向了杜构。

杜构好像有些腿脚不利索,在身旁侍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朝着王氏和刘氏行了一礼,她们离开之后,杜构才朝着苏宁笑道:“苏侯说笑了,某突然到访,已经是有所失礼,哪里还谈得上蓬荜生辉?苏侯莫要怪罪才是,苏侯可是我杜家的恩人,以后可切莫如此说啊!”

苏宁笑了笑,然后看着杜构的腿疑惑道:“大郎君这腿?”

杜构苦笑道:“陛下念及父亲大功,才给了某一些事情做,某四月份去往登州、莱州海域剿匪,剿匪是成功了,但是左腿筋却被当地特产针梁鱼的鱼嘴戳断,休养了很久也不见多好,不过某看着那针梁鱼确是不错的鱼类,所以就帮着当地受苦渔民钓针梁鱼致富,倒也立下了一点点功劳,这才被陛下召回来了。”

杜构还能带兵打仗?虽然对付的是海匪,也就是海盗,不过也算是一点本领了,哟?这倒没听说过,等等,海匪?唐朝也有海匪?明代的倭寇海盗猖獗的原因是有很多方面的,海禁就是其中之主要原因,可是大唐不存在海禁之说,人口稀少,土地够用,不会出现明代人口激增之下东南部以海为田的情况,难道真是倭寇?小日本儿?

“海匪?大唐的海匪很多吗?”苏宁试探着问道,杜构一愣,不明白苏宁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倒也如实回答:“这倒不是很多,大唐出海者不多,靠海为生的也不多,而且这些海匪都不是中原人,穿着破烂,甚是不懂礼仪,甚至语言不通,如同野蛮人一般,听当地渔民称之为倭寇,据说是海对面倭岛上的流寇,所以称之为倭寇,不过某对这倭岛无甚研究,朝廷也没有明言,只要剿灭了就好,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好家伙,还真是倭寇!(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六 烫手山芋

倭寇啊,倭寇,苏宁一想到这个名词,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不过现在还不急,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比如把他们的遣唐使赶回去之类的,不让他们一个人出现在大唐国土上,呵呵,背靠着强悍无比的大唐,小日本儿倭寇就像一只蚂蚁,不急,不急,倒是杜构来这里所谓何事呢?

“啊,这个事情倒是有些蹊跷,某自会和陛下商量,倒是大郎君来此何为呢?令尊身体可还好些?最近比较忙,倒是没有经常去看望蔡公了,不知蔡公现在可好?”

终于拉回了话题,杜构笑道:“多亏苏侯相救,家父身体已然康复,休养一年有余,身体康健,面色红润,已经无碍了,而此次某便是奉家父之命前来请苏侯去府上一叙,一来感谢苏侯救命之恩,没有苏侯,家父也支持不下去了,二来家父有些事情想和苏侯交谈一下,所以请苏侯务必赏光。”

杜如晦要找自己?嗯,看来猜测没有错,杜如晦要重新登上大唐的政治舞台了,而这上台之前,自然是要召集一下好友宣誓一下自己的存在,然后询问一下最新的动向,作为李二陛下身边一个没有官位的红人,苏宁显然是要被邀请的,更别说杜如晦这条命还是苏宁给救回来的……

苏宁点点头,杜如晦铁定是文官,虽然离开朝堂一年了,可是杜如晦的影响力一点儿也不小,而且一旦重回朝堂肯定是高官厚禄。重新掌握很大的权力,作为文官,杜如晦是苏宁必须要交好的人,文官行列里面看自己不爽的人很多,虽然自己走军方路线,可是也免不得要遇到其他的事情,从而被那群文官阴。

房玄龄和魏征对于自己显然是持公正态度,不支持也不反对,其他的和苏宁有交情的文官大佬里面,孔颖达名声大。但是没什么权力。影响力不小,可是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重要的时候派不上用场,褚遂良。虽然有过一段交情。未来的发展潜力很大。但是吧,他目前还没有足够的名位和权力。

最厉害的要数长孙无忌,关系还不错。和长孙冲那混蛋的关系更好,而且娶了李芮涵之后苏宁也就可以算作皇亲国戚了,和他们是一个地位的,有利益的一致性,还有味仙居的巨大收益绑在一起,可以引为臂助,可是长孙无忌自己也要避嫌,长孙家族目前名望大影响力大,实际权力不见得大。

所以,杜如晦就是一个需要争取的支援对象,可以在世家大族主导的文官群体里面为自己说上一句话,加上军方的庇护和皇亲国戚的身份,以及李二陛下的小心思,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说走咱就走,苏宁也就嘱咐家里面一声后跟着杜构离开了苏府,杜构连忙派人去家里面通报上宾到来,可不许怠慢了,结果当苏宁抵达了蔡国公杜府的时候,赫然发现蔡国公府的主人才国公杜如晦站在门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杜如晦亲自前来迎接?

苏宁顿时一惊,连忙下马,快步来到杜如晦面前一拜:“蔡公怎可亲自出迎?折煞某了,某不过是一后生,哪里担得起蔡公亲自出迎之待遇?这说出去,可不好听啊!”

许久不见,杜如晦的身子骨的确好了很多,站的很直,下盘稳健,身体康复的很好,比之前更好,面色红润,气色很好,一开口就是中气十足:“苏侯哪里的话,老夫之性命都是苏侯救下的,没有苏侯,老夫已经是死了一年的人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啊!”杜如晦伸手握住了苏宁的手,一脸的感激不尽。

苏宁连忙说道:“蔡公言过了,小小侯爵,哪里担得起蔡公直言?蔡公还是称呼某三明即可。”

杜如晦笑着点点头:“那也好,这也显得亲近一些,三明啊,来来来,快快入府,老夫可都已经吩咐家里人准备好了,三明乃是贵客,疏忽不得,来来来,今日可要让老夫好好报答你这救命之恩啊!否则,老夫如何过意的去呢?”

苏宁被杜如晦执手带入府内,这一幕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一定会吃惊,因为这就意味着杜如晦在未来的岁月里一定会对苏宁多有袒护,杜如晦一旦复出必然居于高位,这没什么可说的,杜如晦本身也是极其受李二陛下的信任和宠信,这样一来,苏宁虽然未曾位居朝堂,但是这脚跟却是站得稳稳的,对苏家的发展大有好处,等他长大了可以位列朝堂的时候,就是苏家腾飞之时,届时,苏家的根基已经被打得稳稳的,难以撼动了。

这就是苏宁要的结果,在这几年里面,苏家要成长,这颗小树苗需要成长,味仙居要多开分店,白糖之类的甜品也要大发展,苏家的家族产业要大大的发展,才能快快的成长,苏宁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五年,及冠之后就是成人了,那些家伙也绝对不会留手,那个时候,可就要凭着苏家的深厚财力还有人脉来对付那些人了……

杜如晦是个好助力。

“来来来,三明,坐坐坐,这都准备好了,这是上好的饮品,还有这蛋糕,哈哈哈,这还是从你那味仙居买回来的,滋味很不错。”杜如晦热情的招待着苏宁享用着高级的饮品和糕点,苏宁很满意的喝了一口扶芳饮,淡淡的清香和甜蜜的滋味儿浸透了整个口腔,嗯,美味,虽然没有茶叶喝,可是四时饮的滋味儿也很好,只是价格昂贵,无法像茶叶那样普及开来。

“很美味,蔡公气色很好,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看来身子骨已经调养得不错了,身体好了。也就该回到朝堂上了吧?陛下可有职位交给蔡公?如同蔡公这样的大才,要是没有大官儿,蔡公可以摆摆谱不去的,陛下那儿好说话!哈哈哈哈!”苏宁笑着和杜如晦开玩笑,一边也要套取情报。

杜如晦抚须大笑:“三明啊,你这张利嘴倒是陛下常常称赞的,哈哈哈,是啊,休养了一年多了,托你的福气。把这身子骨给调养好了。多少年的老毛病也没有再犯了,这身子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加上孙神仙调理的药方和活动身子的法门,着身子算是彻底的脱胎换骨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否则难以报答陛下大恩啊。这一回陛下一下子就把尚书右仆射的官位给予了老夫,老夫深感责任重大啊!”

果然是尚书右仆射,宰相啊。之前就是他和房玄龄担任这两个职位,联手做了两年,后来杜如晦的身体支持不下去才有别人的事情,先是长孙无忌,长孙无忌避嫌辞官不做,又换了另一个替代品,最后交给了李靖,李靖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知道这一切的目的和原因,所以几乎没有使用过尚书右仆射的权力,所以,这个职位,也就算是完璧归杜了。

杜如晦一出山就要掌握这个很高的位置,看来之前杜荷进入军事大学还有杜构率兵剿匪都不是偶然的举动,而是要为杜如晦的出山造势,让人们注意到杜如晦的存在,宣告杜如晦归来,而如今杜如晦主动找上自己,很显然,和杜荷脱不了关系。

“哦?那真是可喜可贺了,这足以见识到陛下对蔡公的信任啊!只是某有一事不明,今日早些时候陪同陛下检阅军事大学第一期一千名学生的时候,好像看见了杜二郎,这,是真的吗?”苏宁说道。

杜如晦暗赞一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随后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唉,别说了,老夫那逆子啊,当真是要气死老夫了,差点儿被他气死,又听了三明的一番诉说,深感家教不严,乃是老夫之错误,于是趁着这一年的养身体时间,狠狠的管教了一下长子和二子,这一年来几乎都没让他们出府门,这才弥补了一下老夫的错误。

前些时日军事大学招生的消息传了出来,荷儿突然说他想去军事大学学习军事,当时老夫就想啊,老夫的家也自然是会有长子杜构继承,这爵位也是长子继承,二子杜荷又该如何过活?坐吃山空?他这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可真是让老夫汗颜,所以思来想去,也就答应了,只不过老夫深知,要是参加考试,他连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下去,所以,这才……还望三明不要介意。”

杜如晦似乎有些羞愧,苏宁连忙说道:“这个某自然不会多想,只是,进去是好进,坚持可就难了啊,蔡公也知道,这军事大学的校长,可是陛下啊,军事大学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陛下都是要承担责任的,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干系,所以军事大学的管教会非常严格,不存在任何的关系,因为一旦出事,损伤的是陛下的颜面,这一点,蔡公可务必要记牢,否则,某也没有任何办法。”

杜如晦点头道:“正是因为明白这些,所以老夫厚颜请求三明一件事情。”

苏宁心中郁闷,这又是什么事情?该不会是和杜荷有关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家伙没什么才华,野心倒是不小,撺掇李承乾篡位,最后落得身死族灭,连累了他那个本来还算是中规中矩有些才能的兄长……

想归这样想,但是必须要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蔡公哪里的话,您且说,只要某可以做到,一定为蔡公做到!”

杜如晦有些迟疑的说道:“其实,若不是无计可施,老夫也不想麻烦三明,只是,这一年来,老夫把长子杜构培养出来了,培养了他不少能耐,还有处理政务的本事,算的上是有老夫几分的模样,继承家业守成是绰绰有余了,老夫把家业交给构儿算是放心了,可就是荷儿那逆子,对政务不上心,不喜文,偏偏喜武,要说是喜武也就算了,这也怪老夫,之前太放松,这逆子吃喝嫖赌,把身子都给弄坏了,根本支持不了什么强烈动作。

老夫也知道军事大学开学三个月要举行军训,强度很大,可是按照那逆子现在的本事,一天都撑不下去,到时候若是违反校规,开除这逆子事小,陛下颜面有损,大唐军事大学名声有损事大,三明啊,你说是不是?”

卧槽!老狐狸啊,还以为是个老实人,结果也是拐弯儿抹角的给杜荷这个二世祖找门路来了,所以说这裙带关系哪里是那么好解决的?人情往来,就是这样,没办法啊,以后还有仰仗杜如晦的时候,这个时候不帮忙,以后可就说不准了,唉,作孽啊,这会儿,可真的是不得不接下一个烫手山芋了……(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七 颓废的二世祖

其实很多时候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现象的出现都是难以避免的,父亲太过英明神武,以至于人们都将与之血脉相连的后代看做是另外一个英明神武的人,一定可以继承父亲的光辉,从血缘上就可以确定这一点,但是,血脉和性格之间的关系实在是有些说不清,按照血型之类的东西去推测人的性格和未来也是毫无根据的,不过是人们的一些臆想罢了。

如果真的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的话,杜荷也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因为他完全达不到好汉的标准,连一个普通人的标准都达不到,虽然有了杜如晦的保证,在杜如晦养病的一年时间里面狠狠的调教了一下杜荷,把他的性子给狠狠地重塑了一下,由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变成了如今的乖小孩,呵呵……

但是怎么看杜荷也都不像杜如晦这样的智慧型人物的孩子,一点点血脉相连的感觉都感觉不出来,除了相貌有几分相似之外,其余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相似之处,苏宁甚至猜想,如果杜荷不是杜如晦的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世界立足,他上辈子一定做了一些好事,才得以投胎到杜如晦的家里面,做了一个二世祖。

如果说杜构在某些方面能看得出杜如晦的影子,包括沉稳冷静还有讨伐海匪时候表现出来的决断力,都能看出来一些杜如晦的影子,所以杜如晦对于这个长子还是投入了比较多的心血,但是杜荷。除了性子安分了一点之外,其他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可塑性,杜如晦说他非常讨厌读书,偏偏喜爱习武,这才让苏宁接手帮助一下,但是,就算是习武,也要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吧?

这货有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苏宁很郁闷的想到,要练武,就要有足够的毅力。体力什么的都是可以练出来的。反正杜荷的年纪也不大,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只要保持足够的营养摄入和足够的运动锻炼量,这个身体的强健不成问题。习武需要一些天赋。但是只要要求不是太高。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打架是人与生俱来的自然能力。

可是,杜荷这货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毅力表现。体力方面这家伙的确是小小年纪就被酒色掏空了,可是他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虽然有过损害,但是好吃好喝的补养着,这一年下来倒是面色红润,一看就是杜府的伙食很好,他吃的很不错,脸上的灰青之色已经消失无踪,明明就是营养充足的体现,怎么至于连个俯卧撑练了三天都练不出来十个?

俯卧撑一开始练自然很困难,可是越往后进步越快,一开始可能一个都撑不起来,但是有了几天的联系之后,肌肉力量会有一个爆发性的增长,很快就可以适应俯卧撑的动作,从而具备这样的能力,只要开始了,就不会停止,无论如何一两个还是可以的,苏宁当初练俯卧撑的时候第一天一个也撑不起来,第三天的时候就能做十个了。

要说身体和营养,这个时候的杜荷和当初的苏宁应该是差不多的,苏宁能做到的,为什么这个杜荷就做不到?苏府的伙食比起杜府来说好了不止一茬儿,这杜荷吃的比谁都多,但是为什么吃下去的转换不成力气?

因为杜如晦的请求,苏宁这才答应把杜荷带到苏府上圈养起来,然后要在九月初一开学之前把杜荷调教到能够经受军校三个月高强度训练的最低标准,至少,不能让陛下和杜家的面子上难看,这是杜如晦的最终要求,作为交换,那么好处自然是多多的,不用说苏宁也明白,否则才不会接受这个烂摊子,杜如晦自己没有办法了,只好请教专业人士,在他看来,军校是苏宁的注意,教育环节也是苏宁的主意,苏宁一定有针对性训练措施,所以,一定可以给杜荷带来一些改变。

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太残酷,苏宁千方百计的想要给杜荷来一个脱胎换骨,可是杜荷仿佛兴致缺缺,情绪一直很低落,看着苏宁一句话也不说,一般什么动作和训练坚持的最长时间是十分钟,然后扑通一声倒地装死,其实身上没有什么汗,也根本不喘,心跳也不快,所以他的实际体能一定超过十分钟,可是他这样做是为什么?

每到吃饭的时候,杜荷一个人都能吃掉两个人的饭,速度快,嚼劲特别猛,根本看不出来累坏掉连饭都不想吃的样子,照理来说很累的时候根本没有食欲,最想喝水,杜荷喝了一碗水之后就猛吃,可见他根本不累,那么,他是在掩饰什么?还是在装什么?

苏宁自己也是和李靖学习的,杜如晦大概就是看重了这一点,他也知道凭杜荷现在的本领和资质,没有谁愿意接受杜荷做弟子去败坏自己的名声,要是用掉自己之前好不容易得来的人情死皮赖脸的去招惹人家,人家就算接受了也是满肚子怨气,肯定不会下力气,白白浪费人情不说,还给自己拉仇恨。

但是把杜荷放在家里面显然是下下之策,混吃等死还好,就怕自己一死这小子无人管束了就出去闹事,然后牵连到整个杜家,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有所作为,而纵观大唐天下,唯一一个适合杜荷的去处,也就是苏宁那儿了。

杜如晦不会没有目的的做事情,他那个聪明的大脑一定是经过了缜密的分析之后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苏宁年纪和杜荷差不多,年轻人在一起更容易培养出友情,友情就是一种很好的羁绊,因为友情而奋发向上的人不少。

就别说苏宁本身还是李靖的高徒,本领很大。有军方新一代掌门人的发展趋势,让杜荷和苏宁攀上关系,好歹培养一下友情,以后苏宁多多少少也会照顾着杜荷,而苏宁的未来就别说了,一定是大唐重臣,那个时候,自己就算已经死了也好安心了。

而这一切的报酬,就是未来的岁月里面对苏宁尽可能的帮助,苏家还是个小家族。底蕴不足。虽然在猛力发展,但是终究还是需要时间的,杜如晦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力还有地位为苏宁尽可能的争取时间,这就是对苏宁最好的报酬。苏宁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说也一定明白。杜如晦就没有说的太多。

正如同杜如晦所猜测的,苏宁明白这个意思,也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聪明人之间的默契是不用明说的,明白就好;可是明白归明白,如何做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杜荷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势在苏宁看来是最为麻烦的,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秦梓月就要临产了,苏定方经常回来,看着杜荷这副模样也是眉头直皱,说实话,这要是薛仁贵,早就被苏定方打死了。

薛仁贵和其刻苦,军事大学的修养期三天还没有结束,如今薛仁贵还在府上,按照苏定方定下的要求刻苦训练,熟读兵书,研究兵法,摆在杜荷身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正面例子,薛仁贵也算是了解了杜荷,对于军事大学招生的一些小猫腻也是有些了解了,毕竟是苏定方的徒弟,地位上心境上都已经大不如前,对于真实情况虽然非常不爽,但是还是咬着牙认了,当然发泄是少不了的,那些兄弟临走的时候他们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薛仁贵的心里面……

凭什么这些人就可以凭着家世把那些艰苦支撑到最后的人给挤掉?没有他们,就可以多出好几十个名额,没有他们,那些伙伴也就或许不用离开了,兄弟们临分别之前那个场景薛仁贵一辈子也忘不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有眼前这个不死不活的二世祖的份子,薛仁贵对杜荷自然没有好感,当然,整个苏府都对这个二世祖没有任何的好感。

苏宁私下里让薛仁贵和杜荷一起训练,展现一下强悍的力量,也多多少少有刺激杜荷的意思在里面,小男孩儿,青春期的时候,面对强悍的对手,强悍的男儿,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份好胜心在里面的,苏宁希望这份好胜心可以给杜荷带来一些改变,谁知道杜荷的眼中似乎除了吃就是吃,再也没有其他的了,面对薛仁贵单手俯卧撑两百个轻轻松松的刺激,杜荷照样是做不到十个就往地上一趴,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苏宁只有呵呵呵了……

这小子要内心扭曲叛逆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不是冷漠,他是强烈的叛逆加上内心扭曲还有极度的自暴自弃,苏宁看得出来,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神采,就像是个死人一样,看不到眼中任何的焦距,没有事情的时候看着他一个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这一年以来他经历了什么?或者说,他自从出生以来都经历了什么?

当然,这一切已经不是苏宁需要考虑的了,怎么把杜荷这家伙给打发了,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这家伙横在家里面,谁看他都不顺眼,长此以往必然会造成家中小团体对杜荷的极端厌恶,比如以王辉和陈协为首的苏府护卫集团,他们对于杜荷这个老鼠屎的存在非常不满意,乃至于王辉和陈协联手来访,对于杜荷的存在提出抗议。

要说不满意,苏宁是最不满意的,这家伙不努力上进装死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白吃白喝白住,这样产生的费用是苏宁所不愿意看见的,对于别的事情花钱大手大脚那是因为有用,不会浪费掉而血本无归,可是把这些钱砸在杜荷的身上,怎么看怎么血本无归……

可是又能怎么办?人家是二世祖啊!二世祖啊!

想归这样想,苏宁也确实非常不爽,于是在一个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拿了一壶酒,还有二三小菜,和杜荷坐在小亭子里面,看着旁边的风风水水,准备进行一场非常深刻的谈话,苏宁的本意是想刺激他一下,狠狠的刺激他一下,然后做最后一次努力,要是这样也不行的话,苏宁可就真的打算放弃了,天助自助者,他若是不懂的自助,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白搭。

但是世事往往就是这样的难以预料,也许苏宁根本不会想到,就是这样的一次谈话,一次最后通牒式的谈话,却会造成那样深远的影响,而造成这一切的,却不是谈话本身……(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八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青莲啊,你说,你这些时日,为何如此消沉?我看得出来,你根本没有尽力,我所说的所要求的你根本就没有做到,那也远远不是你的真实水平,你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对我本人有意见,还是对其他的什么有所不满?”苏宁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问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杜如晦脑子抽了,竟然用青莲给杜荷做表字,多么高雅的表字,放在杜荷的身上,实在是浪费了,后来的那位诗仙李太白以青莲为号,那才叫实至名归,出淤泥而不染,终身恪守准则,而杜荷呢?可对得起青莲二字?据说是因为他母亲生他的时候做梦梦见了白莲花,这才给他取名为荷,表字为青莲,可是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不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浊世佳公子……

杜荷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没有,怎么会有呢?和苏侯比起来,我杜荷简直就是一只蝼蚁,哪里敢有什么不满呢?别说是苏侯了,就算是苏府的下人,也比我杜荷有用得多,苏侯觉得呢?”说完话,杜荷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可是怎么看怎么像是惨笑,那种悲惨到了极点的笑……

苏宁从杜荷的话里面品味到了浓浓的自卑和自嘲,那一副把自己不当个事儿的样子,还有这些话,无不表示这杜荷是一个问题少年,是一个和前世的学校里面遇到的某些学生差不多的问题少年,而他们之所以会成为问题少年。原因就在于他们的家庭出了问题,问题少年无一不是出自问题家庭,和睦的家庭里面出不了问题少年,这些问题少年的问题,多多少少都可以在家庭出现的问题里面找到源头。

杜荷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少年,他刚才说的话表现出了他自己极度的自卑,极度的哀伤,极度的自我嘲讽,极度的自暴自弃,这些问题。应该可以从杜家找到些源头。而且苏宁很相信,造成杜荷今天这副模样的,肯定是杜如晦和他的夫人章氏,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杜荷才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问题少年。还是一个问题症晚期的少年……

“哦?青莲为何如此说?青莲乃是蔡公之子。名相之后,身份尊贵,前途无量。为何会有这般的说法呢?此言不妥,不妥!”苏宁要引导着杜荷把所有的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从而综合判断一下这个家伙到底病到了什么程度,看看,是否还有救。

“哈哈哈哈哈哈……”

出乎苏宁意料的是,随之而来的不是杜荷的自我嘲讽,而是一阵疯狂的大笑,杜荷一边笑一边流眼泪,笑得流眼泪了,声音很大,持续很久,从这种笑声里面,苏宁听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和自嘲,杜荷的心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苏侯,你可是父亲最为赞许的聪明人,父亲说大唐年轻一代里面就属你最聪明,前途最为远大,我是拍马不及,你何必和我这样一个废人说这种话?这样的话出自别人的嘴里面我倒还能听一听,可是出自苏侯的最里面,苏侯可是想要将在下笑死?哈哈哈哈……”杜荷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很凄凉很凄凉,凄凉到了极点。

笑够了,杜荷也笑不动了,不笑了,拿起酒杯把一杯酒灌到嘴里面,杜荷又惨然说道:“苏侯啊,你是聪明人,我杜荷也不算笨,我们之间说话可否不要那般的拘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父亲把我丢到苏府来,不就是有这样的想法吗?这种想法,苏侯,您知道,父亲知道,我也知道,明人不说暗话,苏侯请自便吧!”

不笨,还有救。

“你知道你父亲和我的意思?”苏宁这样问道。

杜荷笑道:“那是自然了,我如何能不知道父亲的意思?苏侯又如何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废人,家业有大兄继承,父亲对大兄很满意,对大兄的一切都很满意,大兄也是长子,家业肯定是大兄继承,爵位也会是大兄继承,一切都是大兄继承,而我呢?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我活着是干什么的?给大兄做替补的,大兄若是不行,我接上,大兄比我做的好,我就没有价值了。

这么些年我什么事情还看不透?一切都已经注定了,苏侯啊,我的未来从我出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我不需要会任何东西,也不需要学任何东西,更不需要掌握任何东西,我只需要会吃喝嫖赌就够了,大兄比我能干,所以我不需要会任何东西,我会任何东西都是徒劳的,家业只有一份,爵位只有一个,我什么也得不到,也什么都不需要,我只需要像牲畜那样活着就够了,大家都开心,哈哈哈哈……

苏侯啊,您看看我这般模样,真的,以后啊,只要生一个孩子就好了,什么多子多福,哈哈,就是这般的多福,福气啊,都是福气,我就是这样的多福,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会做,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只因为,我不是嫡长子,苏侯,若是您以后也有了很多的儿子,那么那些庶子,您当如何对待?”

杜荷一边笑一边说,那种感觉却是说不出的怪异,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让他的心理扭曲到了这个地步?不过他所说的事情也有一些是对的,比如关于那嫡庶之分的事情,这个事情苏宁还没怎么考虑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嫡长子继承制度在家族里面被基本贯彻了,皇族常常会有意外发生,可是家族就不一样了,对于此,苏宁也有深刻的体会……

“哼!照你这般说,全天下所有的庶子就都不用活了,就都可以吃喝嫖赌了是吗?那我且问你。历代帝王有几人是以嫡长子身份继承皇位的?从上古先秦至今,有多少?而非是嫡长子的帝王,又有多少?!”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宁还未曾作出回答,就已经有人做出了回答……

而那个人是……

“小妹?你来此作甚?”苏宁有些惊讶了,因为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怒气值满满一脸怒火的苏小妹,也不知苏小妹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听到了杜荷的话语了,所以才会有此说。苏宁站了起来。来到了苏小妹身边,对苏小妹说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来这里干嘛?”

苏小妹指着一脸惊诧莫名的杜荷怒道:“二兄,这人是什么人?堂堂男儿,却这般无有志气。自暴自弃。一口一个长子庶子。还不如死了算了,或者你与我换一换,把你的男儿身让与我。我来替你做男儿!”

苏宁囧了,杜荷好像也呆住了,苏小妹这话儿也太……那啥了吧……

“小妹,你说什么呢?这种话也能乱说?快些离开,有什么事情咱们过会儿再说!”苏宁想把苏小妹赶走,在这样下去今天的目的都要失败了,但是苏小妹就是不愿意离开,大声说道:“二兄,这是什么人,这种没有志气的话也说得出来,小妹都替他羞愧!白白长了一副男儿身,若是小妹得了那身子,别说什么庶子,就是一家奴,也不会说出这种话,不管你是何人,你都枉为男儿!”

苏宁彻底愣住了,看来杜荷实在是太容易拉仇恨了,苏小妹不知道杜荷来到苏府里面的事儿,杜荷才来了三天,苏小妹这三天都在屋子里面核对账本,看来这一次来是要和苏宁商量一下账本的事情,结果却听到了杜荷的这一番长篇大论……

“哼!二兄,小妹且告退了,府上怎么会有这种男儿,你且记住,你真是丢尽了天下男儿的脸面!”苏小妹说完了转身就走,身边的两个丫鬟朝着苏宁行了一礼匆匆离去,看的苏宁是一愣一愣的,摇摇头苦笑一阵,小妹的性子还是那样刚烈,这一点倒是和秦梓月学了个十足十,加上早年的困苦生活,外表柔弱,内心坚强刚烈,而且常常遗憾自己为何不是男儿,平素也很欣赏斗志昂扬充满理想抱负的男儿,最瞧不起的就是自暴自弃的懦弱男儿,扬言一定要嫁给有理想有抱负有担当的男儿。

很不幸,也很巧,杜荷就是苏小妹最讨厌的那一类男儿,所以才有此一说,苏宁转过身子,看见杜荷面色呆滞的看着苏小妹消失的地方,心里想到这小子是被苏小妹一番话给说懵了,苏宁其实也有点儿懵,苏小妹这突然杀出还真是给苏宁吓了一大跳,就更别说被苏小妹彻彻底底鄙视的杜荷了……

“青莲啊,方才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小妹过过苦日子,心性刚烈,最是欣赏斗志昂扬的男儿,也最是厌恶懦弱没有志向的男子,你方才的一番话大概是被她听到了,忍耐不住才有此说,你不要放在心上。”苏宁叹了口气安慰杜荷,任谁被这样一说心里都不好受,苏宁也一样。

不过貌似杜荷在意的不是这些,他的脸动了动,眼睛眨了眨,回过神来了,然后看着苏宁,神色有些不对劲,过了一会儿开口道:“苏,苏侯,方才,方才那女子,是,是您的妹妹?”

苏宁点头道:“正是舍妹,相认较晚,以前的日子也凄苦些,对她便是有求必应,长此以往,却是被我给宠坏了,那些话你且不要在意,我会好好儿的教育她的。”

杜荷连忙摇摇头,低下头顿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苏宁顿时有些愣神儿,这一抬头不要紧,杜荷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从方才的面如死灰神色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变得面色红润,眼睛也变得有了神采,整张面孔突然间充满了朝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更特别的是,脸上竟然还有几分让苏宁感到惊讶的扭捏之色……

这小子怎么了?被静儿这一说给说成了娘娘腔?感觉做男人很失败所以想试试怎么做女人?!现在就要预备着?尼玛还想做我妹妹?

当然事情不会这样发展,接下来杜荷一句话让苏宁确定了杜荷没有想做女人的想法,还是个正常的爷们儿,但是同时也让苏宁被雷的外焦里嫩,而且瞬间就有了想杀人的冲动,目标自然就是杜荷——杜荷扭捏着说道:“虽然这样可能有些鲁莽,但是,但是,苏侯,荷斗胆请问,令妹可曾婚配?”(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九 吃了豹子胆了

本来吧,男婚女嫁,人之常情,苏小妹的年纪在现在的大唐来看已经不算小了,按照以前的规矩十三岁女子就可以嫁人了的,可是现在呢,因为皇家起了带头作用,作为勋贵家族的很多大家族都决定要跟随皇家的脚步,毕竟谁也不愿意死得早,所以男十七女十五这个概念已经渐渐流传开来,就算是皇族也将李承乾的结婚年纪推迟到了十五岁,硬生生是推后了两年,十分难得了,并且今后的皇子估计也会在十七岁左右正式成婚,响应孙神仙的长寿秘诀。

当然这是指成婚,而不是订婚,对于这些刚刚转变观念的家族而言,只要成婚晚一些,破身晚一些就好了,订婚是一个仪式,无论是好男儿还是好女儿都是很抢手的,需要及早的预订,要不然会很麻烦,订婚还是宜早不宜迟的。

所以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父母说亲事的行动并没有停止,只是稍微迟缓了一点点,苏家作为大唐目前炙手可热的新贵家族,前途无量,发展潜力巨大,自然成为了许多新贵家族的目标,对于他们而言,在他们的意识里面,联姻自然是最好的保障方式,但是无奈的是,苏家两个男丁都已经有了妻子了,更无奈的是,苏家到现在还没有下一代,苏宁也就算了,苏定方都三十九了孩子还没出生!

再说就算出生了也不知是男是女,更不知道苏家是什么样的想法。贸贸然上门去求亲是会被视为很无礼的举动的,所以大家都想和苏家拉上关系却无可奈何,没办法和苏家的核心男丁扯上关系,这样一来,他们只好另辟蹊径,去寻找另外的可行的道路,年方十三的苏小妹苏静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当中。

因为苏宁十分宠爱苏小妹,对于苏小妹的保护措施相当严格,出门肯定是大批护卫守着,不出门也是很多丫鬟伺候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几乎是有求必应的状态,自然而然的苏小妹的曝光率就小了很多,甚至很多人一开始都不知道苏小妹的存在,一直到他们四处打听苏家消息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三娘子这样一个名词……

于是乎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探查到了关于苏小妹的蛛丝马迹。就这点点资料还耗费了他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年纪轻轻的女娃子。清纯秀美,白白净净,很是乖巧的样子。苏宁的二妹,苏家唯一的小女儿,排行在苏定方和苏宁之下,虽然父亲不同,但是苏门两支从来都是合二为一的,所以苏小妹被下人称呼为三娘子,家中排行第三,是全家人都宠爱的小公主。

按照线人的消息,虽然苏小妹没什么曝光率,但是苏家家主苏宁相当重视这个小妹,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所以这些人迅速的就把视线转移到了苏小妹的身上,打算从苏小妹身上打开缺口。

其实当他们得知苏家的家主是苏宁而不是长子苏定方的时候,心中还颇有些惊讶,照他们看来,苏宁虽然前途很大,但是目前毕竟还是苏定方成熟稳重占优势,家主的位置应该也是属于苏定方的所以苏小妹的婚事应该还是苏定方具备决定权,他们甚至准备好了礼物准备去军营拜见左武卫将军苏定方,因为苏定方很敬业,一般都在军营。

但是当线人们得知了什么家里面都是二郎做主,大郎也听二郎的,就别说大夫人和二夫人了,家里面的事情都是二郎做主之类的话语,他们都愣住了,这苏家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苏宁那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明明就是失散了那么多年还能一回来就做家主?还让苏定方心甘情愿退位让贤?

想归这样想,他们还是把目标转移了,转移到了苏宁的身上,毕竟苏小妹的婚事的决定权是掌握在苏宁的手上了,看来前段时日给苏宁娶亲的事情就是把家主的权力彻底下放的前奏,这个事情已完成,有了妻子了,家住的地位也就确定了,从此以后,母亲也要在大事情上听从苏宁的决定,苏宁真正的掌控了苏家所有的权力,虽然苏家目前只是一个不到十个人的小家族……

一位又一位的媒人登门拜访苏家家主苏宁,带上很厚重的礼物来向苏宁提亲,提亲的目标自然是待字闺中的苏小妹,当然只是定亲,等她十五岁及笄之后在正式商量婚嫁之时,不过现在就给确定下来,倒也挺好,不是吗?

苏宁很忙,不是一般的忙,苏小妹十三岁的生日过后,苏宁就进入了最忙碌的一段时期——筹办军事大学,所以那段时间苏宁根本就不在家,那些人根本也找不到苏宁,能找到苏宁的虽然也有这个想法,但是也不会选择在苏宁这样忙碌的时候询问,所以这个事情就暂时给搁置了下来,一直到军事大学尘埃落定的时候,这些人才又一次的展开了攻势。

苏宁回家之后的第一天就有三个媒人上门和苏宁商量苏小妹成婚的事情,苏宁一愣,随即想起了自己苏家家主的地位,和李芮涵定亲之前家里面人也都明说了,有了妻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我们为你做主的事情,你可以为整个苏家做主了,你就是整个苏家的家主,享有苏家的所有权力。

三从四德,女子完全跟着苏宁来,就算是母亲和大伯母也是夫死从子的典范,重要问题从来都不和苏宁唱反调,任凭苏宁决断,苏小妹就更不用说了,秦梓月也是毫无意见,苏定方早就表示,家里面的事情就拜托苏宁了,他只想在军中建功立业,虽然如今被分为两家,实际上还是一家,自己是正式的将军职位,在外面征战的时候肯定多。所以家里面还是要看苏宁的,以后的事情也要多多仰仗苏宁了。

苏定方表明了姿态,苏家除了苏宁之外其他五口人也就是完全没有意见了,苏宁家主的地位就此确立,不过在苏小妹事件之前苏宁还从未真正的体会过家主的权力,可是一旦遇到真正的问题,家主的权利和义务就体现出来了,这些人从哪里打听到苏小妹的存在?还有,他们这是干什么?就要把小妹娶走?

苏宁对苏小妹的保护是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立体的,就算是当时出去也是小心翼翼的全方位保护的。马车也是非常低调的。除了这个苏小妹从来没有一个人离开过苏府,更别提为人所知,还有,苏宁虽然算不上妹控。但是好不容易有个妹妹也是相当疼爱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给嫁出去了?还没处多长时间呢!

于是苏宁笑眯眯的把这些媒人全部赶走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苏宁用脚也能猜到,艹,以为我是谁?以为我是干什么的?小妹能那么容易就交给你们?二话不说。全部赶走,放出狠话,十六岁之前别打我家小妹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别的女子处理不了,小妹一定要控制好,越晚生育对小妹越好,越安全,要是这么早就嫁到这些人家里面,出了事情哭都没地方哭;但是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又有一批人来了,还是想娶苏小妹,把自家的公子哥儿夸成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类型,苏宁气不打一处来,笑眯眯地拍拍手,四大护卫上前虎躯一震,把这些媒人都给吓跑了。

所以这个问题直接就成了苏宁最不想听到的问题,连一个字都不想听到,责令苏府守卫一旦出现这一类的人,绝对不让他们进入苏府,全部请走,要是死皮赖脸的不走的就动手,别怕,我给你们撑腰!

接着苏小妹不知从那儿得知消息跑了过来找苏宁,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不要离开二兄,苏宁顿时就沦陷了,发誓这件事情上苏小妹有绝对的主动权,只要她不同意,自己就绝不同意,放心,二兄可是家主,说一不二,谁敢逼迫你?大家都是一条心的,你就是咱们家的小公主,谁敢欺负你呀?

一席话说得苏小妹泪水涟涟,苏宁也感动不已,想着就算苏小妹一辈子不嫁人也没问题,自己是苏家家主,自己说了算,要是找不到最好的男人就不嫁,反正绝对不能让小妹受欺负就是了,然后就对外面放出狠话,十六岁之前不谈三妹婚事,诸位不要做无用功了,本想着清静一些,结果才过了一天杜荷这小子就要犯苏宁的忌讳!

“杜二郎这是什么意思?”苏宁心中有些恼怒,语气不由得变得有些冷,眼睛也眯了起来,杜荷这小子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一看就是属于不怀好意的那一种,显然是对苏小妹产生兴趣了,尼玛,这种心理扭曲的混蛋,到时候还要撺掇承乾造反害死老杜一家子,你可别和我扯上什么关系,谁知道你这会儿又能干出什么来!教育你是看在老杜的面子上,你可别打这个主意,苏小妹是绝对不会嫁给你丫的!

苏宁的目光看的杜荷有些瘆的慌,但是杜荷还是扭捏的开口了:“这,这,就是令妹之言如醍醐灌顶一般惊醒了某,某深感过往岁月太过蹉跎,是以决定奋发图强,昂扬向上,是以需要一位,需要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时时提点左右,还有,还有就是某对令妹一见倾心,不知道,不知道令妹可婚配否?若是无有,可否,可否……”

杜荷的话没有说完,苏宁已经听不下去了,苏宁站了起来,也不看杜荷,打断了杜荷的话之后说道:“杜二郎想必也知道,本侯只有这一个妹妹,失散了十余年,是以疼爱有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想着补偿十余年来的过错,还未曾有婚配的想法,况且小妹本人也没有这般的想法。”

杜荷急忙站起来,说道:“苏侯,苏侯且听我言,我父乃是当朝国公,很快便会是当朝宰相,位极人臣,身份高贵,我两家也算的门当户对,这,这有何不可?再者我与令妹年岁相差不远,正是适合的时候,只要苏侯答应,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杜荷一口气开出了最高的价码,然后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可是这副样子只能让苏宁更加的厌恶他,苏宁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冷笑道:“是吗?好,我家小妹最是仰慕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什么叫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想必也知道,你看看啊,大唐周边危机四伏,豺狼虎豹之国比比皆是,我的要求不多,求亲是需要彩礼的,什么时候你能独立率军灭掉一个敌国为求亲之彩礼,我就不管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任你和小妹自由发展,如若不能,你且自便吧!此事也休要再提!”(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 进击的杜荷

历史上的杜荷大概也就是因为身为次子,不受关注,但是自己也有建功立业的心思,不愿意一辈子活在杜如晦的阴影之下,于是和侯君集等人一起撺掇同样心思的李承乾一起造反阴谋夺取地位,想要做个从龙之臣以奠定杜荷的地位,让别人都能知道他杜荷而不仅仅是杜如晦之次子。

这也就是苏宁最为厌恶他的地方,史书对他的评价很低,虽然史书不能尽信,和杜荷谈了一会儿也大概知道他不是个糊涂蛋,只是对自己的未来很迷茫,想改变而又不的其法,无法得到别人的支持,最后无奈的放弃,但是始终不甘心,于是便铤而走险,想要毕其功于一役,看不清别人,更看不清自己,鼠目寸光偏偏又心比天高,这种短命鬼催命符谁想招惹?

到最后不仅仅害死了自己,还把老老实实的兄长杜构给害苦了,杜氏一门就此湮灭,杜如晦呕心沥血创造的基业毁于一旦,不得不说都是杜荷做的孽,虽然杜荷这个孽障的出现和杜如晦还有章氏脱不开关系,可是杜荷这副模样却又是苏宁最为讨厌的,自暴自弃,自我鄙视,却又心比天高,最后弄得几乎精神分裂,不得好死。

小妹怎么可以嫁给他?

和他说的这个条件几乎也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条件,灭一国在大唐的时代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苏定方一个人就能灭掉三国,如今还有数不清的敌国可以用来消灭。比如西域诸国,西突厥,薛延陀,高句丽,吐蕃,南诏等等,都是大唐的祸患,哪一个也都不好对付,杜荷能做到吗?

苏宁自己都没有把握可以通过军事途径以自己的统帅灭掉一个国家,至少十年之内苏宁不抱希望。十年以后还好说。打仗打的多了,带出一支强悍的军队,还有数不清的新式武器的研究装备,比如火炮之类的。那个时候灭掉一个国家就不难了。比如高句丽。城池坚固,唐军屡攻不下,但是如果有了火炮就不一定了。大炮一响,那些城墙都要崩塌,城墙一旦崩塌,强悍的大唐军队的战斗力会比不上高丽棒子?

苏宁还真不相信,弄出火炮这种可以改变战争的革命性武器,就拿不下一个高句丽,到时候大唐的国力经过十数年发展强悍无匹的时候,一个高句丽还在话下吗?虽然高句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反而较为强大,是一个东亚强国,但是面对着举世无双的大唐时代中国,高句丽也只有跪的份儿。

但是杜荷可以吗?杜荷能够独立统军攻灭一个国家吗?别说高句丽这个钉子国了,就算是西域的一些小国,他能拿下吗?哦不,应该说,他足够一个人统领一支军队的能力吗?在大唐,想要独自统军出战,至少也要有一个将军衔,统兵人数的多少视你的战功而定,朝廷会有一个明确的评价,评价以这个将军的能力可以统帅多少名士兵。

然后才会具体分摊任务,确定主帅和将领,准备兵马粮草器械,大军出发,杜荷现在一无战功二无军队身份,想要独立统军灭一国无异于天方夜谭至少十年之内是不可能的,所以苏宁才会有这样的说法,他就是要告诉杜荷,你别做梦了,但是杜荷也不知道是脑袋瓜子被雄性荷尔蒙冲昏了还是怎么了,竟然伸出手,要和苏宁击掌三下定下约定……

古人对于约定这种承诺的重视程度不是一般二般的高,你要是许下了诺言而不兑现就将面临身败名裂的死局,尤其是处于高位者之间的比斗,到时候皇帝都要被迫介入,不过在苏宁看来,允了他又何妨?他要真能在苏小妹找到心仪的男人之前完成这个约定,就给他接触苏小妹的机会,当然,最终的决定权在苏小妹的身上,苏宁决定把权力给苏小妹。

所以无论如何,苏小妹和苏宁都不会吃亏,就算杜荷真的成为了名将,要是苏小妹看不上他,苏宁照样不会把苏小妹嫁给杜荷,一切的选择都要看苏小妹,这是苏宁给她的承诺。

但是杜荷还就真的有模有样的做起来了,第三天,是薛仁贵在家里面的最后一天,过完这一天,军事大学的学子们就要集合去军事大学建造工地加入建造队伍,一起帮着建设他们自己的校园,顺便锻炼一下身体,利用起来这一段真空期,为开学之后的三个月高强度军训打下基础。

但是那些纨绔子弟们好像又有些不乐意了,这件事情交给李靖去决定了,李靖很无奈的告诉他们随你们的便,但是如果开学之后的三个月军训你们无法坚持,就是老夫也帮不了你们,这些人只是哈哈一笑没有放在心上,所以纨绔子弟里面除了长孙冲四人坚持要参加体力活动之外,只有寥寥数人愿意去参加建造活动,其中就包括了杜荷。

杜荷决定跟在薛仁贵身后学习,薛仁贵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薛仁贵做多久,他就尽量的做多久,这一点在他和苏宁定下赌约之后就开始了,他立刻就冲到正在练习的薛仁贵身边,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薛仁贵,把薛仁贵给看的脚下一顿摔了一跤,然后杜荷接上了薛仁贵的训练,将铁球用链子捆在脚脖子上锻炼脚力,当然捆的地方是有棉布保护的,否则肯定要留下伤口。

薛仁贵以此锻炼腿部力量,这也是苏宁为薛仁贵量身制定的训练方案,薛仁贵气力极大,一般的沙袋绑腿对他没有作用,只有铁球才能起到更上一层楼的作用,可是对于杜荷而言,就连沙袋他都不一定承受得了,就别提铁球了,果不其然,第一步就摔了个狗啃泥。而在那之前,薛仁贵已经运动了一个小时有余了。

薛仁贵的强悍体力杜荷一百个也比不上,而如今的薛仁贵可以打杜荷十个有余,杜荷在薛仁贵面前就是战五渣,这种训练又如何是杜荷这种身子骨可以承受的?结局是不言而喻的,杜荷挣扎了半天就是没办法前进,站起来又摔倒,摔倒了又爬起来,毅力倒是强了不少,但是体力上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苏宁也来到这里看了一会儿。无奈的摇摇头,谁实话,那个铁球苏宁自己也只能支持二十分钟不停下来,没办法和薛仁贵这种体力怪兽比。就更别提杜荷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倒是让苏宁和薛仁贵都有些吃惊。杜荷眼见无论如何拖不动这沉重的铁球。就知道自己和薛仁贵的差距在什么地方了,但是他这一回没有像原来那样趴倒在地装死,而是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前挪,双手抓住了面前插在地上的铁杆,那是给薛仁贵准备的引体向上单杠杆子,他就这样硬是用双手的力量开始拖动铁球,一点一点往前面挪,这种姿态让薛仁贵有些动容……

他想起了当时第一场考试的最后,他和王玄策就是用这种方式抵达了终点,最后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但是今天的杜荷是怎么了?昨日和前日动不动就趴在地上装死的臭小子,今日为何变得如此坚韧?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薛仁贵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苏宁,却看见苏宁神色复杂的看着杜荷薛仁贵知道这里头一定有些猫腻,但是他很明智的没有选择去问,这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走到苏宁身边问道:“三明,从明日开始我们就要去军事大学帮助建造了是吗?”

苏宁点点头说道:“是的,军事大学正式开学的时候是在九月初一,那个时候估计也只能完成全部工程的七成左右,毕竟军事大学所属地域太过宽广,建造要求也过高了,类似于要塞一般;虽然调集了很多的人手,却还是远远不足,最近长安驻军都被派过去帮忙,否则九月开学前连校园围墙和你们住宿的地方都没有办法建好,你们这一千人加入进去,倒也有些帮助,加快一些进程。”

薛仁贵点点头,然后问道:“听师尊说,好像有不少人不愿意去?”

苏宁点点头,露出了冷笑:“是啊,不少人都不愿意去,他们的父辈也不愿意他们这样热的天儿去那里受苦受罪,只有少数人愿意主动前去,那些人算是这群纨绔子弟里面的佼佼者,也是最有可能通过军训的,至于其他人,哼!丢了军事大学的脸面,就是等于丢了陛下的脸面,到时候陛下的脸面重要,还是那些纨绔子弟父辈的脸面重要?”

薛仁贵眼睛一亮:“自然是陛下的脸面重要。”

薛仁贵很早就看着那些纨绔子弟不爽了,什么事都不做,还想获得军中高位,取得高官厚禄?做梦去吧!

“那么他……”薛仁贵看向了杜荷,苏宁的面色变得复杂起来,说道:“他愿意过去,他说要向你看齐,因为你是他眼里面最强壮的男儿,你去哪儿他就要跟着去哪儿,锤炼自己的力气,向你看齐。”

薛仁贵一愣:“向我看齐?”

苏宁无奈的笑道:“是啊,今日我与他谈话,本是想和他挑明了话语,莫要继续下去在我府上白吃白喝,弄得大家都很讨厌他,结果他说了一番话,却不知怎的被静儿听见了,你也知道静儿那个性子,最是刚烈,最是厌恶这等没有胆气没有志气的懦弱男儿,所以忍不住狠狠的斥责了杜荷一顿,结果杜荷竟然想向我提亲,把静儿娶回家去!”

薛仁贵睁大了眼睛,在苏家也待了一段时间了,作为苏定方唯一亲传弟子,薛仁贵也有了一定的地位,也见过了平时深居简出的苏小妹,很喜欢这“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当然相处的久了苏小妹真实的性子也就暴露无遗了,常常口出惊人,饶是薛仁贵这等猛男也承受不住,结果突然间听到了杜荷这样的纨绔子弟看上了苏小妹想把她娶回家,而且还是因为苏小妹“语出惊人”之后……

“三明,这杜荷到底是怎么了?寻常男子被小妹说了一通早就无地自容了,这人倒好,难道他还是一个愈挫愈勇的人?”薛仁贵看着仍然死死地抱住铁杆想要通过双手的力量把身子拉起来的杜荷,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苏宁冷笑道:“我告诉他想娶小妹也可以,首先要过我这一关,我是家主,这一切自然是我来决定,想要娶小妹,第一关就是提亲,苏府对于提亲彩礼的要求就比较特殊,杜荷要独自率军灭掉一个大唐周围的敌国,然后才能登门求亲,否则,谈都别谈!”(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一 野炊记事(上)

要说这古人的生活啊,和现代人类比起来,有其优势,也有其劣势,但是无论怎么说,无论是精神需求还是物质需求,着实单调了许多,精神需求便是吟诗作对,物质需求便是一日三餐然后做一些愉快的羞羞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了,苏宁也是因为有很多事情需要忙需要考虑所以才没有觉得单调,但是能够像苏宁这样忙的天昏地暗的人实在是很少。

虽然大唐的官民比例还算是比较低的,那也是因为人口数量的稀少,随着制度的不断完善和人口的增加,官员数量增加也是必然的趋势,但是无论如何,其中一直在做事情的还是中下层官员,上层官员里面事情很多的勤于政务的,很少。

来自一千年多年以后的苏宁享受过现代文明所带来的娱乐,所以对于大唐现在原生态表示不满意,加上事情告一段了有了一个休整的好机会,于是便决定带着全家人,包括护卫们还有下人们一起去苏家庄子上的小山谷那里头来一次野炊活动,也算是弥补了春天没能抽出时间陪着大家一起踏青的遗憾。

古人最喜欢的集体活动就是亲朋好友聚集在一起去郊外踏青,最好的时间自然就是春天,不过春天的时候正是苏宁最为忙碌的时候,又是打仗又是办理军事大学,所以人家一家家的倾巢出动到长安郊外踏青之时,苏家还是苦逼的窝在家里面动弹不得。家主都不在,哪里可以乱动?

要说不遗憾那是假的,不过现在也是夏日了,烈日炎炎,一个不好就是中暑,为了弥补这一点,苏宁便选择在苏家庄子旁边的小山谷里头举行这次活动,众所周知,夏日的山林是非常凉爽宜人的,越往深处越是凉爽。当然光线也不够充足。不过苏家庄子旁边的小山谷却可以很好地弥补这个缺点,一个很精致小巧的小型瀑布,清清的泉水,还有一块比较大的空地。最是适合不过了。

苏家一家子要来庄子旁边的小山涧游玩的事情苏家庄户都已经知道了。苏宁的本意不想这样打扰这些庄户。不过家里面的用工还是有不少庄子上的人,所以也不可能不为人所知,苏家平日里对待庄户甚是优厚。引导大家走上致富之路,如今庄子里面甚是繁茂,不少人家都攒了一些钱财盖起了其他的小屋子,还有很多的家畜和足够的土地,租子也不高,日子过得比以前那是好了太多。

自然这一切都是苏家带来的大家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对于这些也明白,所以一呼百应,都要为苏家一家子准备写好的吃食,因为具体的活动内容他们也知道了,就是烧烤,烧烤的种类很多,不管是烤肉烤鱼还是烤蔬菜,这些庄户们也都知道,乃至于自家主人三原县侯苏宁是个吃货他们也知道了一些,准备的东西虽然不是很精致,却是绝对的纯天然绿色食品。

对于这些,苏宁倒是没有推辞,欣然接受了,这是那些庄户对苏家的报答,若是不接受只会让他们心有惴惴,接受了反而好一些,于是苏宁只吩咐府中下人们准备了一些油和香料饮品还有烧烤需要的用具,其他的一应食物庄户已经准备好了,苏家庄子上的食物种类非常丰盛齐全,基本上这个时代关中地区可以用来烧烤的东西庄子里面都有。

因为伴随着苏家庄子的兴盛和高产作物的推广,以苏家庄子为中心,三原县的其他庄子也逐渐的发展起来,整个三原县如今已经渐渐发展成了雍州的大县,已经具备了州治所也就是州首府的气势,这一点自然和苏宁脱不开关系,也是因为此,农户们剩余的作物越来越多,买卖也就随之兴起,每到了一定的时候,苏家庄子的附近就会召开集市,很多人都来这里附近做买卖。

对于这个,雍州刺史王元自然是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上任刺史不过一年,却已经将三原县发展的极为兴盛,以三原县为中心,雍州也步入了发展的圈子,逐渐向外辐射,而这一切都源于三原县的苏家庄子,如今整个雍州缴纳的赋税是长安周围几个州最多的,而雍州范围内又以三原县为首,占据了整个雍州百分之四十的赋税,王元的政绩被考核为上等,相信再过不久就会再次迎来仕途上的高峰,不过他很清楚,他能有今天,少不了那位传奇般的小侯爷的帮助。

他的驻地如今就在三原县,当然和三原原来的县官府还是不一样的,更加气派的州刺史府,官大了,住的地方好了,他倒是不敢懈怠,也时常去苏家庄子转悠,看看那里的发展趋势,还有顺便听听老少爷们儿唠唠家常,看看能不能从里头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苏家庄户有不少都在苏府里面做工,王元是清楚的,所以他们也极有可能得知一些关于苏侯爷的最新动向,不过一直以来苏宁都在南征北战或者捣鼓一些别的东西,很少能来三原县封地巡视巡视。

但是这一次,他却是得到了一个非常让他意外的消息,那就是过些日子,整个苏家都到来三原县封地旁边儿的小山谷里面烧烤游玩,这下子王元高兴了,他能有今天苏宁可算是他的大恩人,而且苏宁这些时日在朝廷里面混的也是风生水起,捣鼓了一个什么军事大学闹得全大唐风起云涌,这下子苏侯爷的前途更加不可限量了,必须要好好的抱住苏侯爷的大腿,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于是王元立刻吩咐下去,州刺史府下属的一些士兵进入那座小山谷,到处探查一些可能伤人的东西,比如野兽毒物之类的,还特意嘱咐。天儿热了什么都可能出现,尤其是蛇类,苏侯爷家中女眷肯定怕蛇,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头上官帽不保,你们也没好果子吃,给我养足了精神,从现在开始到苏侯爷过来为止,你们都给我在那里守着,务必保证绝对的安全!

苏宁自然不知道王元的动作,烧烤的准备都好了。接下来就是要带哪些人去了。王辉带领的苏府内卫队主动表示要留守苏府,免得大队人马出动造成府内防卫空虚,苏宁点头答应,那么就是陈协带领苏府卫队保护苏家一家子的安全。王辉留守府内保证苏府的安全。除此之外还会留一部分人手给王辉统领。保证苏府内部重要建筑的安全。

然后苏宁就去通知了长孙冲四人,还有被李靖关在家里面如同笼中鸟一样的李伯瑶,长孙冲四人如今随同军事大学学生们一起在军事大学驻地参加工作。不过军事大学从这个时候就有每十日休息一日的规矩了,学子们都可以享受,所以苏宁就让他们把这一天利用起来,顺便也一块儿聚一聚,自从北征斛薛回来后都没怎么聚过,感情还是需要维系一下的,除此之外还有薛仁贵和王玄策,也在受邀之列,至于杜荷,呵呵呵,不作考虑。

苏宁倒也想喊上李承乾,但是太子出宫实在是一件大事,过程繁琐,目的必须明确,还要报备之类的,还要通过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的同意,还要有足够的护卫队,这就让李承乾极度无奈,也让苏宁非常的郁闷,无可奈何之下苏宁放弃了邀请李承乾的打算,还是日后找个机会进宫和他单独团聚吧!

至于李瑞涵,额,还是单独来吧,一群大老爷们儿聚在一起多个李芮涵实在是不好看,所以苏宁没有喊上李芮涵,和李芮涵的相处还是两个人比较好,带上其他的电灯泡实在是煞风景!

还有苏定方,秦梓月眼看着就要生了,苏定方这些日子都不去左武卫军营了,没日没夜的陪着秦梓月,家里面大夫从来都不会绝迹,一个走了另一个过来了,孙思邈更是常客,每日必到,亲自跟进秦梓月的动态,为此孙思邈苦笑不已,但是也能理解,三十九岁的苏定方的第一个孩子,如何能不重视到了极点?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苏定方和秦梓月都放松放松,别那么紧张,那么焦虑,苏定方这个样子就像得了产前焦虑症一样,但是问题是苏定方又不是母亲,秦梓月才是母亲好不好?虽然苏家即将添丁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不过苏宁也很高兴,自己就要做二叔了,还没结婚都有第二代了,嘿嘿!

混蛋们一个个的接受了邀请,整个苏府欢呼雀跃,这也算是一次集体的福利了,苏宁说了,大家伙儿办得好,以后这种事情是不介意常常有的,而且肯定一大家子都可以去,咱们苏府不差钱儿,这就让苏宁的人气更加旺盛。

到了预定的日子,一大早,几匹快马就赶到了苏府,长孙冲李震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联袂而至,苏宁见到他们的时候吃了一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原因无他,十天的苦力劳动让这四个家伙都黑了一圈儿,尤其是尉迟宝琳,本来就黑,这下子更黑了,比其他老爹尉迟恭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他几人的肤色也由白净变为了古铜,朝真正的肌肉猛男大跨步前进,过去一帮小伙伴里面最为瘦弱的李震也有了一点点猛男的味道,朝着苏宁秀起了自己的二头肌……

接着李伯瑶也来了,小家伙看到四个黑炭头就愣住了,然后哈哈大笑,四个黑炭头最喜欢的就是欺负几人里面年纪最小的李伯瑶,所以上去就是一顿挠痒痒,五个人闹在一起整一个奥利奥夹心饼干,苏宁看的颇为感慨,时间并没有带走这份来之不易的男人间的友情,但愿以后也不会带走。

世事难料,友情就显得弥足珍贵,世界上唯一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就是真实的感情,不论是男人间的感情还是男女之间的感情,都是用钱买不来的,只希望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风风雨雨,这份感情都不会随风而逝。

薛仁贵和王玄策昨日下午就回来了,回来自然是要拜见师尊的,薛仁贵回到苏府拜见了师傅和师娘,王玄策也回到李府拜见了一下李世绩才赶到苏府,这样一来人也就齐了,女眷们坐着马车慢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男人们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前面开路,一大票护卫跟在旁边保护着这群人的安全,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苏家三原县封地而去。(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二 野炊记事(下)

大唐的环境就是好,关中之地现在还是千里沃土,根本不像后来黄土高坡那个惨样,当然关中之地的天府之国沦落到了如此地步,也是唐人做的孽,不知道开发江南那么多的领土,就知道死盯着一块关中之地不放,秦朝是靠着关中闯下了一片天地,但是那之后秦始皇不也是用五十万大军打通南疆,移民百万充实那里吗?

秦始皇为什么那样做?为什么放着到了唐朝还没有开发完毕的关中千里沃土之地不弄,却要去弄那被视为蛮荒之地的南方?从这一点上,就足以看得出来秦始皇的眼界和秦朝朝廷里面的那一群精英分子,他们的眼光当真是长远,而大唐朝廷的精英们就远远不如秦朝了,眼界问题上,李二陛下也比不上秦始皇。

开发江南是势在必行之举,当然,去烧烤也是势在必行之举,等朝廷里的那些老人家们明白了光靠着关中是无法支撑整个大唐的时候,也就到了开发江南的时候,不远了!至于烧烤嘛,更是近在眼前了。

临近三原县地界的时候,苏宁就瞧见了一身便服的王元带着三两个侍卫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苏宁不由得暗赞一声,这家伙的心思不可谓不灵敏,聪明得很,知道如何最大程度的讨好自己而又不让自己觉得不爽,劳师动众自然是苏宁最不喜欢的,而不来一个人就会觉得没有存在感,身为刺史的王元来这里为了侯爷的家宴而放弃公务更是显得不够负责。会被弹劾。

也就是苏宁的日子选得好,给了王元一点儿提醒,穿着便服,以个人身份,带着二三随从,在休沐日迎接侯爷来三原县封地玩耍,这就没人可以说什么了,休沐日,休息的时候,还穿着便服。以个人身份。谁能说闲话?这样一来,万事大吉,苏宁策马上前,王元笑眯眯的走上前。一个躬身行礼:“王元拜见苏侯。”

普通的礼仪。表达了这次的会面只是普通的好友迎接类型。没有别的意思,他也知道苏宁带着的人不是只有苏家人,还有不少其他的小公爷。还有一些好友之类的,这些人可都不是苏家人,自己要是表现得太过,虽说没什么大麻烦,但是小麻烦也少不了,在私下里可以靠的苏宁近一些,明面上,还是普通一点好。

苏宁也很高兴,王元很有分寸,是个可造之才,没有必要拒绝他的好意,苏家要发展,就需要这些地方官员的协助,发展一下属于苏家的势力也没什么不好,就在三原县境内,李二陛下也不会说什么,英明的帝王,会允许臣下有些小动作,会允许臣下有些野心,特别是这种野心的存在乃是为了保全自身,就更没有必要阻止了,否则,王元也不会顺利的成为雍州刺史。

“王刺史今日倒是有空啊!”苏宁下了马,同样回了一礼;王元笑道:“今日是休沐日,某便脱了这一身官服,前来迎接侯爷还有几位小公爷一起来三原县踏青,顺便也讨一些吃食,不知侯爷还有几位小公爷可否应允?”

苏宁更加满意了,休沐日嘛,逛逛青楼都是常事,何况是游山玩水?长孙冲等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也不在意,苏宁便顺势应允了王元的请求,带着王元一同前往小山谷,他现在很确定,小山谷里面一定被王元弄得鸡犬不留,干干净净,倒也省了不少事儿,于是一行人继续往小山谷前进,路上肯定要经过苏家庄子,庄子上庄户准备的食物也都在庄子上备着,他们也要经过那里去取。

经过那里的时候,庄户们也按照苏宁的一贯要求,只有几个年纪大的老者等候在那里,夏日里正是杂草长得最茂盛的时候,青壮劳动力都在田地里面除草,苏宁也不喜欢麻烦人家,拿了就走,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往最终的目的地前去,大部队抵达的时候,苏宁就看见了一帮拿着武器的牙兵在那里等候着,猜得不错,他们已经把里面整理的很安全了,也不用担心突然冒出来一头野兽危害众人安全了。

“王刺史有心了。”苏宁对王元说道,王元笑了笑,点点头,没说什么。

既然安全了,也就好了,充满了原始风味的原生态自助烧烤就此开始,苏宁笑着招呼着一群混蛋:“好了,大家伙儿就开始吧!”

一群混蛋立刻七手八脚的下了马,搬东西的搬东西,准备火堆的准备火堆,摆放调料的也到处跑,女眷们也在丫鬟们的伺候下下了车,苏定方就堂而皇之的待在女眷堆里面,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立体的保护着秦梓月的安全,扶着秦梓月,紧张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要不是孙思邈说这个时候出去转一转也好,他是打死都不会让秦梓月出家门的,就算出家门烧烤,他也要待在秦梓月身边,一直保护着秦梓月。

于是王氏和刘氏还有苏小妹并上苏定方秦梓月坐在了一起,所有下人优先帮他们弄,而苏宁和一帮混蛋这里只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这一点上就体现出了参加过第二场考试的长孙冲四人还有薛仁贵王玄策的能耐,那个时候烧烤可算是大头,所以一帮人七手八脚就准备好了火堆,苏宁操起菜刀把那些肉一块块切好,菜都吩咐下人去那条小河里面洗干净再拿来,各种调料的摆放工作则交给了两眼一抹瞎的李伯瑶了。

“唉我说,三明,这军事大学开学之后我们都要学些什么东西?你可得告诉我们,这些天我们可都在那工地上,大家伙儿都对这个很好奇。”程处默是最管不住嘴的,一边拿着木柄铁针把肉块串起来然后涂上调料,一边问苏宁问题。

这里的人除了李伯瑶也都是军事大学的学子。所以都很想知道这个事情,苏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啊,你们想知道就告诉你们了,开始就是三个月的军训,九月十月十一月,三个月,不仅仅包括军队里面的训练,还有垦荒种地,还有各种在野外过日子的知识,当然也要学会做饭。”

众人都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苏宁:“做饭?”

苏宁笑着说道:“别停下来。都给我继续弄,当然要学会做饭,你们想啊,大军作战的时候府兵可以自带粮草。其他人也可以吃军队里面的军粮。但是你们想过万一打仗打到最后和大部队失散了呢?你们考虑过远离大唐本土作战的时候。军粮匮乏的时候,你们吃什么?

就算能找到吃的,你们知道怎么吃?万一有毒呢?学做饭不是让你们学厨子的那些手艺。军队里面自然有人会,你们要学的就是在军粮匮乏没人做饭的时候也能活下来,有的时候光是烧烤可不行,有些地上长的树上长的要通过特殊的手段弄好了才能吃,行军作战的时候最忌讳吃的东西有毒,一旦中毒了那就和战败没什么两样,你们必须要知道这个,这也是为你们的生命着想。”

苏宁这一解释大家也都感觉苏宁说得有理,的确,战死是光荣的,可是他娘的吃东西吃死了算什么?战死还是窝囊死?这就是军事大学文化课的一种,野生植物辨识课,这些人以后都是要做军队军官的,甚至是大将,这些知识多掌握一点是对整支军队负责,对所有士兵负责,这个是一定会加入考试之中的。

“这个倒也有理,那么正式学习学些什么?九月初一就要开始教学了吧?那些大将军们打仗是把好手,但是讲课,他们会吗?”李震提出了比较深邃的问题,不愧是头脑型的人才。

苏宁笑道:“开学之后的日程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反正军训结束之后你们也会每日训练,日常军队里面的训练一天都不会停,不管刮风下雨都一样,第一场考试的时候那个跑步,也会是你们必须要进行的训练,大唐虽然不缺战马,可是很多时候也是要步战的,不管骑兵还是步兵,都要有战斗的能力,否则骑兵一旦失去了马匹就打不过人家的步兵,这怎么可以?

而且打仗最需要的就是体力,体力够强,你们活下来的几率就大一些,拼力气拼不过人家在战场上就很容易死,上一会我和那个斛薛野人对战,他的力气就太大了,我完全不是对手,差点儿送了命,你们几个也都看见了,所以力量很重要,日常的训练完了之后就是文化课,你们这一千人人人都要识字,人人都要学兵法,人人都要掌握一些很有用的知识,这些课程自然会有人来给你们上。

你们可别小瞧了那些将军,他们大多数讲的不是正统的兵法,但是都是他们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都是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到时候他们会在沙盘上给你们将那些真实的战例,你们能学到的肯定不会比在弘文馆里面学到的少,你们也会发现,这些将军一旦讲起战例,绝对不比孔先生差。

所谓学有所专,咱们是军事大学,学的东西都是为战场服务的,就是让你们在战场可以战胜敌人然后活下来,别的那些繁文缛节军队里面不需要,大将军们不仅仅会教会你们如何打败敌人,还会传授你们武艺,那些杀人用的武艺。

除此之外我还要警告你们,军校里面会有很多次的考试,别以为到了军校里面你们就安全了,通过不了这些考试,你们照样要滚蛋,一年四个季度,春夏秋冬,每一季一次考试,第一次考试就是三个月军训之后的测试,完全的体力测试,之后的考试就要加上文化了,关于兵法和你们学到的所有东西,都要举行考试,三年下来,一共是十二场考试,超过六场考试不能合格,那么就只有滚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苏宁冷冷的笑了起来,把周围几个人给听得一阵哆嗦,长孙冲无奈道:“三明,这不会都是出自你之手吧?”

苏宁点头:“当然是出自我之手。”

几个人开始抱怨了,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一个季度一次,一共十二次,考不过还要被开除,这是什么日子啊!

听到这个话,苏宁就很正式的说道:“你们毕业之后都会成为大唐的军官,掌握着少则数十多则数百乃至于数千数万人的生命,你们不能懈怠,你们一旦懈怠,就会有数十数百数钱数万人丧命,虽然你们通过了选拔考试,但是之后的考试就是要提醒你们永远不能懈怠,你们必须是整支军队里面最谨慎的人,考试的目的就在于此。”(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三 秦梓月要生了

野炊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从中午一直弄到傍晚,也必须要准备回去了,否则宵禁就要开始了,一下午的时间里面人人都吃的很满意,当然最满意的不会是吃所带来的,到了这个地步,单纯的是与已经不能带来多少满足了。

味仙居是大家伙儿一起筹钱弄出来的,所有的收益苏宁每个季度都会原原本本一分不少的分红,这是最基本的诚信,大家也都信任苏宁,所以基本上也不管这个数字问题,实际上他们也管不了,自从这个事情被各家的长辈知道以后,这些分红就再也没有和他们见过面,全数都入了长辈们的口袋,面对着小辈们可怜兮兮的表情,不要脸的长辈们都是一个巴掌甩过去:“臭小子,敢赚你老子的钱!”

至于其他的方面,也就是和王元这位雍州刺史的交流,苏家要发展,就需要帮手,乃至于门生故吏,事实上,苏家不具备这个条件,门生故吏的情况在唐朝也并未消失,大家族仍然通过门生故吏控制朝廷,对抗皇权,而苏家想要发展,不说是门生故吏吧,也需要一些需要通过苏家的道路往上爬的官员的帮助,大家各取所需。

来到大唐久了,苏宁也觉得自己有向一个政客发展的趋势,虽然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政治斗争,可是这个是迟早要来的,提前做好准备,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很有必要,类似于王元这一类的官员,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苏宁都很希望结交,不这些会报恩的官员,人情往来所带来的裙带关系,也需要很多很多。

明里暗里的用拉家常的方式和王元巩固了一下关系,这就够了,之后,宾主尽欢。大家笑着互相道别。各自踏上回程之路。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军事大学的一帮混蛋们照常去干苦力,家里的下人们照常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味仙居照常营业。朝廷照常运营。苏宁照常过着来之不易的悠闲日子。不过这悠闲的日子完全的被秦梓月所支配了,即将临盆的秦梓月,已经有好几次肚子疼的现象。家里人吓的魂飞魄散立刻找来孙思邈和妇科圣手以及接生婆,但是都是一场虚惊。

这几次虚惊带来的后果就是整个苏家的神经高度紧张,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秦梓月肚子疼的时候是不是就要生了,虽然前几次都是一场虚惊,可是孙思邈和几位妇科圣手联合诊断过后断言,不出半月,必然临盆。

于是半月之期,就完全是秦梓月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是完全的女主角,苏家的大公主,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什么事情都会有别人帮忙,就算是上厕所都是一群小侍婢死死地盯着,团团的保护着,恨不得路都不要走,直接被抬着来往就好了。

苏家下人这样的做法也不是无迹可寻,因为苏定方这些日子由于过度紧张,从而导致脾气变得非常暴躁,见谁都不爽,下人们从未见过大郎这样的暴躁,谁都不敢触霉头,一个小侍婢因为在秦梓月面前打碎了一只碗,差点儿被苏定方打死,苏宁急忙窜了出来拦住苏定方大喊着“碎碎平安”救了这可怜的小侍婢一条命。

虽然有苏宁在中间和稀泥,但是苏家的气氛还是有宽松自由转变为恐怖,苏家进入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恐怖时期,话是这样说,其实也没有多么恐怖,也就是苏定方过度担忧了而已。

苏宁的日子也不好过,堂堂家主,却被苏定方要求亲自掌管秦梓月的一切饮食和各方面的安全,孙思邈先生不能时刻盯着,你就要时刻盯着,你小子,这孩子生出来你就是二伯了,都是咱们苏家的后人,也是你的血亲,照顾着点注意着点儿听到没?

秦梓月倒是不希望这样麻烦苏宁,但是苏定方铁了心要这样,王氏和刘氏也站在了苏定方这一边,苏小妹笑嘻嘻的煽风点火,苏宁只能苦着脸点头哈腰的应允,开始重操旧业统帅厨房火头军,正式掌管了苏府厨房,专门为秦梓月一个人服务,秦梓月要吃什么不吃什么吃什么会觉得舒服吃什么会觉得难受统统都要牢记于心,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秦梓月的伙食比特供还特供,每一道工序都要经过苏宁亲自带队的严格把关,比如购买啊,清洗啊,先期处理和后期处理,接着是下锅,下锅由苏宁亲自负责,的确,苏府里面能吃到苏宁亲自做出来的食物的目前也就只有一家子了,但是秦梓月吃的精致食物大家都不去碰,秦梓月现在吃喝拉撒几乎都在床上解决,偶尔起来动一动去上厕所还要被全方位看护,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反正对于苏宁来说肯定是痛并快乐着,享受美味的食物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美食的本意就是带给人类幸福,但是好像没人考虑过厨师的感受,苏家人选择性的忽视了苏宁抛外衣撒热汗三十多度的天儿还在厨房里面奋战,为秦梓月准备美味精致健康的食物……

对了,还有老秦夫妇,这段时日里面不单单是苏定方和刘氏王氏发疯,老秦夫妇也发疯了,一天到晚几乎都在苏府待着,有时候连续好几天不回家,就是要盯着秦梓月,等着秦梓月把孩子给生下来,然后才能放心,他们的伙食也全归苏宁管理了,堂堂侯爷,都被驱逐到厨房里面了……

但是苏宁本身还是幸福的,很快苏家就要有后人了,很快自己就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了,原本是小侄子来着,但是历史变成了这个模样,谁也不知道苏庆节还会不会诞生,万一是个姑娘呢?且看苏定方的运气好不好。

苏家要添丁的消息也在长安城传播开来。和苏家速来交往比较好的一些家族纷纷前来道喜,还表示孩子出生和满月的时候一定会来恭贺,毕竟三十九岁才有孩子,这已经算是一种上天垂怜的大喜事了,不知道多少人父亲和孩子加在一块儿都活不过三十九岁呢,苏定方三十九岁还能生孩子,的确是大喜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距离秦梓月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家里面的紧张氛围也越来越浓厚,孙思邈打头的医疗团队在苏府的出现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大家都焦急的等待着秦梓月肚子里面的小生命的诞生,而就在这个时候,医疗团队里面的一位妇科圣手突然给出了一个惊人的意见——从秦梓月的肚子大小还有各种现象来判断,这肚子里面极有可能有两个孩子!

之前不敢给出判断是因为这种现象非常少见。至少在他所见过的孕妇里头没有出现过。他只在书籍里面见过记载。虽然之前有过怀疑,但是不敢判断,如今也只是一个预估。要做好相对应的准备,否则到时候来不及应付,那就是医者的失误了。

苏宁就郁闷了,双胞胎啊,不少见啊,难道是唐代双胞胎生存几率太低从而导致的少见?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大喜事,可喜可贺啊!

这下子整个苏府都要疯了,双生子,这是双生子,古人本来就是多子多福的想法,更别说一炮双响,来个双生子双胞胎,那就是天大的喜事了,刘氏和王氏立刻跑到祠堂里面烧高香祭拜先祖,先是感谢先祖垂怜,不至于使苏定方无后,然后又要祈求先祖保佑苏秦氏安然诞下孩儿,若是双生子那就最好不过了,那是上天降下的福音呀!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苏府对秦梓月的保护等级再次提高,反正在苏宁看来就算是一只蚊子进入到秦梓月方圆三米内的范围都会被苏定方一剑削死,不过好在这个时候距离秦梓月临盆已经没多久了,没过几日,这个保护等级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因为,秦梓月要生了……

肚子疼,羊水破了,孩子要出生了!

秦梓月痛苦的大叫起来,刚好来到苏府的孙思邈医疗团队立刻投入了工作之中,接生婆和伺候丫鬟早就被训练过了,一整套流程掌握的熟练无比,这都是苏宁的提前训练带来的好处,不到五分钟,秦梓月就被安顿在了接生房间里面,大量热水准备好了,最有经验的接生婆就位,一应人等各就各位,红色警报!这不是演习,注意,这不是演习!

各种补充体力的药材全部开始熬煮,因为秦梓月极有可能生育出双生子,所以体力方面难以为继,哪怕她的身体强健,但是双生子安全出生的概率太低了,不得不做两手准备,这些药材都是补充体力的和止血的好药材,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作为孩子的父亲,苏定方听着秦梓月凄厉的嚎叫声泪流满面,经历多少生死之局的铁汉子从未像今日这般哭得像个孩子,把拳头塞进嘴巴里面死死地咬住,不能哭出声音来,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来来往往的都快要疯了,老秦待在苏定方身边,倒是坐得稳稳的,但是神色也是十分的焦急,一脸的担忧莫名。

刘氏和王氏还有秦夫人焦急的盯着产房看,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的祈求上苍保佑祈求祖宗保佑祈求亡夫保佑,苏小妹紧紧地贴在苏宁身边,紧紧抓着苏宁的胳膊,脸色苍白的盯着产房,听着产房里面传出来的秦梓月痛苦地嚎叫声,身子微微有些发抖,苏宁只好伸出胳膊把苏小妹抱进怀里面,给她一点儿安全感。

说的没错啊,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逆天而行,和天斗争,耗尽元气把一个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时时刻刻将会面临死亡的恐怖,死神就在产房周围不断地转悠着,瞅准时机就会上去了结了母子的生命,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就更别提古代了,那就是在和死神进行激烈的博弈!

孙思邈和医疗团队在一旁紧锁眉头观察着情况,准备随时做出应变,各种药物随时准备着,生孩子的时候会遇到的各种问题全部都有想对应的预案,势必要将这件这事情控制在他们可以掌控的范围内,这不仅仅是左武卫将军的夫人生子,更有可能是双生子诞生的大喜事,有生之年目睹双生子诞生,那可是一件大功德,以后跟人家说起这件事情都可以昂首挺胸。

现在,就看情况如何了……(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四 龙凤双胞胎

情况依旧不明朗,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秦梓月的惨叫声没有减轻,苏定方焦急的向孙思邈等名医询问,妇科圣手们回答这是常见的,尊夫人身体强健,叫声未曾减轻就意味着体力还是很好的保持着,还能继续下去,要等,不能自乱阵脚,那些接生婆都是最有经验的,什么情况都见到过。

话是这样说,但是看着红颜色冒着热气的水被一盆盆的端出来,谁的心里面能好过?刘氏王氏还有秦夫人已经站了起来,苏小妹更是被吓得脸色都白了,老秦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焦急的来回走动,苏府的下人们一声不敢吭的焦急等待。

时间差不多了,孙思邈吩咐下人们把止血的药物和补充体力的药物端进去给秦梓月服下,增加一些体力,还有吩咐接生婆,尽量保证不要出现大出血的情况,这要是一对儿双生子,大出血就代表着宣判死刑,多少止血药都不顶用,生孩子出血很常见,女人也有相对应的身体进化,但是无论对谁而言,大出血都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苏宁有点儿后悔没有及时的要求野战医院研究输血事宜了,输血的管子其实可以用动物的筋来制作,只要消毒了就可以凑合着用,至于针头,古代应该能有相对应的技术,到时候抽血输血的技术一旦完善了,就等于给孕妇们上了一道保险,至少可以输血,多少保证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秦梓月可千万不能昏迷。一旦昏迷了就惨了,虽然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可是女人生孩子的凶险苏宁还是知道的,情况没有好转,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这要是双生子,这第一胎都还没生下来,凶险了啊!没看着医疗团队已经渐渐的紧张起来了吗?但是除了听着秦梓月凄惨的嚎叫声,他们什么也做不到……

孙思邈从未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面对着凄惨嚎叫的妇人。他连为她减轻一点而疼痛都做不到。只能等着,最多准备药材送进去给秦梓月服下,还能做什么?生孩子是一件恩凶险的事情,也不知道多少妇人为此丧命。母子双亡的惨剧也不少见。但是这都是他无能为力的。哪怕是身旁的妇科圣手们也无能为力……

若是,若是可以找到一些别的助产的方法,该对这些妇人有多大的帮助?对大唐婴儿的出生率和生存率又能有多大的帮助?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了孙思邈的脑海里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得到消息而赶过来的苏府友人们也抵达了,李靖作为苏宁的师尊自然最先抵达了,然后是其他的老将军们,和苏府还有老秦有点儿交情的都赶来了,听着秦梓月凄惨的嚎叫声纷纷变了脸色,一帮老家伙挤到老秦身边小声的安抚着躁动不安的老秦,还有身旁更加躁动不安的苏定方,李靖朝苏宁点点头,也加入了安抚的行列。

人是越积越多,但是状况却还没转好,秦梓月的喊声渐渐的有些减轻的趋势,妇科圣手们面色一变,立刻又命令下人们拿药物给秦梓月服下,止血助产,然后召开紧急会议,看来双生子的生育果然凶险无比,现在就是一个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有疏忽,药汤一万一万的端进去,红色的冒着热气的水一盆一盆的端出来,要命啊!

苏定方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满脸泪水说不出话来,也声音都发不出来,对于小娇妻秦梓月的疼爱他能排上前三,平常都是疼爱有加,连碰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粗手粗脚的给小娇妻弄伤了哪儿,听着秦梓月生孩子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声,苏定方有种想死的冲动。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响亮而又清脆的啼哭声在安静的过分的苏家大院儿里面响了起来,特别的清楚,特别的响亮,啼哭声传出来之后,反应最快的是一位妇科圣手,他大喊一声:“生了!”顿时惊醒了所有人,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苏定方愣了一下,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想要冲进产房拥抱爱妻和爱子,被老秦伸出手拦住,老秦此时面色也好了许多,说了一声:“别急。”安抚住了神魂失常的苏定方。

刘氏王氏和秦夫人喜极而泣,留下了激动的眼泪,老将军们纷纷拱手相老秦还有苏定方道喜,下人们齐声恭贺大郎喜得贵子,医疗团队如释重负的瘫坐在椅子上,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然后连忙让下人们准备着产后事宜,千万不能让产妇着凉等等,同时也在庆幸不是双生子,否则更加危险,庆幸的同时自然也有些遗憾,不过安全就是最好的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吱呀一声,产房门打开了,接生婆满脸红润的抱着一个小布团儿出来了,一脸笑盈盈的样子,满脸的汗水,看来也是出了大力气,连声道:“恭喜苏将军贺喜苏将军,是个男孩儿,喜得贵子啊!”

原来不是双生子……但是,有个小侄子了,我是二叔了,哈哈哈!苏宁松了一口气,然后抚摸了一下怀里面苏小妹的头,温声说道:“静儿,咱们去看看小侄儿吧?”苏小妹抬头看了看苏宁,松了口气,点点头,露出笑容……

就在众人都要上前观看苏家后人的相貌的时候,产房里面突然又传出了秦梓月撕心裂肺的嚎叫,顿时就把众人给吓傻了,稳婆也大吃一惊,吃惊的看着门里面,门里面跑出来一个慌张的丫鬟,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娘子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孩子,是双生子!是双生子!”

所有人都惊呆了,真特么的是双生子啊!

苏宁傻了,苏小妹傻了。苏定方傻了,三个女主人傻了,老秦也傻了,所有人都傻了,还是稳婆大喊一声:“要命啊!”慌慌张张的把手里面的布团儿包裹着的孩子递到苏定方的怀里面,一下子冲进了门里面,门啪的一下关了上去,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最后还是孙思邈率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把药物都端进去!止血的助产的统统都端进去!”

那个事先提出孩子可能是双胞胎的妇科圣手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嘴里面喃喃着真的是双生子之类的。反正所有人一下子都乱了心神,不知所措,苏小妹又一下子扑到苏宁怀里面瑟瑟发抖,苏宁心乱如麻。这个时候他什么也做不多。只能听着秦梓月的嚎叫无能为力。焦急万分……

他娘的还真的是双胞胎,真的是双胞胎!要命啊!古代没有B超,自然无法鉴别孩子是一个还是两个还是三个。男女也不好分辨,这才是最要命的,生完一个才发现还有一个,但是往往母亲已经把体力耗光了,没有充分的准备,只能是悲剧,如今还算有准备,毕竟有一位妇科大夫已经怀疑秦梓月肚子里面的是双生子了,提前有了预防,这样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儿保障吧……

生孩子继续进行着,药物一碗碗的端进去,又在不停地熬制,大夫们心急如焚的继续开会,讨论如何用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秦梓月的嗓子好像都哑了,叫不出声音了,苏定方完全傻掉了,根本抱不住孩子,刚刚生下来的小公子被刘氏抱在怀里面,小家伙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现在也的确不是重视他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娘还在屋子里面和死神博弈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对于等待着的众人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事件的流动几乎停滞,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非常缓慢,孩子还没生出来,可是周围的空气都快凝固了,所有人连大口喘气都做不到,除了刚生下来的小公子不停地啼哭,还有那群大夫旁若无人的讨论着,谁都说不出话来……

所幸,也不知道是生孩子前刘氏和王氏的祷告起了作用还是死神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打了个盹儿,伴随着婴儿清脆的啼哭声,所有人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立刻又全部往产房门口集中,产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这一回出来的稳婆是面色煞白了,看样子也是浑身湿透了,手里面还是抱着一个小布团儿裹着的孩子,看见苏定方,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虚弱的笑道:“恭喜苏将军,贺喜苏将军,这是个女娃子,大娘子为苏将军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大喜!母子平安!”

好家伙!龙凤胎!龙凤呈祥!大喜啊!双生子本身就是特别难得的事情,就更别提龙凤双生子了,那更是神迹,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大喜事,还是母子平安,多少人生一个孩子都是要命的事情,秦梓月生了两个,一对儿龙凤双胞胎还好端端的活着,那更是了不得的喜事!

这下子配合着苏家的地位,恐怕不单单是震动长安了,皇家也要给震动了,这种大喜事,龙凤呈祥,朝廷说不定是要专门送礼贺喜的,那可是难得的祥瑞,说得再好听一点儿那可是上天降下的福音,预示着大吉大利,这个时候,在场的人也不知道多么羡慕苏定方夫妇还有整个苏家。

苏定方也算是坎坷了,三十九岁才有孩子,秦梓月也一样是个“大龄产妇”,二十多岁才嫁人生子,在这之前,人们普遍认为这是两个倒霉蛋,不孝之子,一个该娶不娶,一个该嫁不嫁,两个不孝子配成了一对儿,之前苏定方的世纪婚礼之后就有人传出了这样的谣言。

但是现如今还有谁敢嚼舌根?龙凤呈祥是一件多么大的喜事?更何况还是母子平安,生一对儿双生子都是母子平安,多么罕见,这苏家夫妇是多么的有福气?往大了说,那不是他们一家子的祥瑞,更是所有人的祥瑞!

苏定方失态了,趴在地上哭,哭完了抱着大儿子和小女儿冲进了产房里面和秦梓月温存去了,家里面人也都喜极而泣,老秦面色红润,容光焕发,顿时就年轻了好几岁,一众老兄弟羡慕嫉妒恨的连连道喜,心中懊恼这种好事儿怎么不到自己家里面来,大夫们也是喜极而泣,那个最先说出双生子的大夫蹲在地上哭,旁边的大夫包括孙思邈都在不停的安慰他。

亲眼见证了一桩大喜事的诞生是多么有福气的事情啊!如今苏府成了龙凤福地,咱们都是沾了喜气了,以后可就都有福气了!

苏小妹也是喜极而泣,抱着苏宁哭得一塌糊涂,苏宁彻底的放下了心,笑了笑,抱紧了苏小妹,准备迎接自己的二叔岁月……(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五 苏府喜事

秦梓月和死神之间的搏斗一秦梓月的全胜而告终,死神在秦梓月顽强的生命力和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狼狈的败逃了,苏家一下子添了两个肉呼呼粉嫩嫩的小娃娃,正式人口从六个人变成了八个人,大家都给乐坏了,整个苏府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息,之前的恐怖氛围一扫而空,宽松的环境再一次回到了苏府。

苏宁也终于捡回了家主的尊严,终于不用抛外衣撒热汗的在厨房里面埋头苦干了,真是可喜可贺,同时,苏定方大喜之下立刻就给全府的下人和护卫发了一大笔赏钱,又给那些络绎不绝的登门道喜之人发喜钱,大家一起来沾一沾这龙凤呈祥的大喜事带来的喜气,然后一大堆一大堆的贺礼往府里面送,苏定方又一高兴,立刻就摆了酒席,招待这些来道喜的人。

席间大家畅所欲言,肆意的抒发着自己对于苏定方的羡慕嫉妒恨,当初被不少人看不顺眼的一对夫妻,却在这个时候诞下了一对儿龙凤双胞胎,哥哥是龙,妹妹是凤,羡煞了旁人,这是祖坟上冒青烟也得不来的喜事啊,这种事情那得是多少对夫妇里面才能出来一对儿?

所以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二陛下顿时就震惊了,然后哈哈大笑,立刻就找到了长孙皇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长孙皇后,长孙皇后立马掩住嘴巴,然后各种羡慕嫉妒恨,虽说是皇帝和皇后,却也是夫妻。对于孩子,他们自然是想要的,更别说是龙凤双胞胎了,要是双生子到还有些麻烦,龙凤双胞胎自古以来都是大喜事,可遇而不可求。

“真是想不到苏烈三十九岁得子,却一下子就遇到了这样的喜事,上苍是在补偿他啊!还有叔宝之女,二十多岁了还不嫁人,那个时候。我还记得给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个事儿啊,谁又能预料到呢?这一对儿夫妻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这下子他们可就是满长安城的祥瑞啊!观音婢。你看。咱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李二陛下笑眯眯的问道。

长孙皇后笑道:“那是自然的。龙凤呈祥,自然是天大的喜事,苏烈又是朝廷大将。立功不少,那两个孩子更是秦老将军的外孙,无论如何咱们也要表示表示,这样吧,这种事情就让妾身送些礼物吧,也算是咱们的一番心意,这一对儿经历了那么多,也该放松放松了,陛下倒也不如让苏烈在家里面好好儿的陪着秦丫头一段时日如何?”

李二陛下点点头:“这倒也是,苏烈一直勤于军务,满长安的将军也就他每一日都能在军营里面坐镇,治军严谨,颇有周亚夫之风,更有苏宁这个兄弟帮衬,有周亚夫之能,我倒也不必做那汉景帝,嗯,就让他歇息歇息,这些时日也没有大的战事,秦丫头刚刚生了孩子,正是需要夫君在一旁陪伴的时候。”

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很快就准备好了慰问诏书和礼物,朝着苏府而来,与此同时,苏宁正在为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二叔而烦恼,说起来,作为二叔,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如何抱孩子。

软绵绵的小肉球,被一个布团儿裹在里面,浑身热乎乎的,抱起来只觉得紧张无比,动也不敢动一下,就怕不小心给摔了,长大了摔一下无所谓,一个小孩子就这样摔一下是能要了命的,但是秦梓月身子虚弱,正在恢复精气神,哪里有力气抱孩子,一帮子人跑来跑去,还愿的还愿,准备补品的准备补品,苏定方在秦梓月身边又是哭又是笑,然后一头栽倒在秦梓月床沿睡过去了,大概是席间喝多了,精神放松了……

老秦早就喝多了,红着眼睛老泪纵横的和一帮老兄弟说话儿,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宾客们也在不停地喝酒劝酒,医疗团队的大夫们也喝多了,这样一来整个苏府闲着的人也就是苏宁和苏小妹了,于是把苏定方安顿到别的房间睡一下,苏宁抱着小侄儿,苏小妹抱着小侄女,就坐在秦梓月的床沿上,逗弄着小肉球儿,一旁还有一个很有经验的婆子教导着苏宁和苏小妹如何抱孩子。

刚出生的孩子眼睛睁不开,就算睁开了的之后还有一段时期是超级近视,眼睛没有焦距,分不清颜色,所以这会儿睡得很熟,至于吃东西的问题,还是喝母乳比较好,秦梓月刚刚生了孩子,力气耗光了,需要休息,等过些时候秦梓月有了力气在起来喂孩子吃奶,现在秦梓月就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刚灌下去一些参汤和姜汤,稍微有了些力气,满脸母性的光辉看着两个被包在布团儿里的小肉球儿。

“大嫂,您看看,这小子多像大兄啊,这眼睛这鼻子,哎哟,真像啊!”苏宁一边微微摇晃身子一边笑着说道,苏小妹也笑着说道:“大嫂,二兄说的极是,您看看小侄女,长的多像您啊,将来肯定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

苏宁打趣道:“那是,咱们苏氏都是标志的人儿,这小侄子和小侄女自然也是一样的,大兄英武不凡,大嫂风姿绝伦,哪有不好看的道理?”

一番笑言过后,苏宁开始关心比较重要的问题:“大嫂,侄儿和侄女的名可有想好?这可是大事,不能马虎。”

秦梓月点头道:“这个事儿方才定方也与我说过,之前大家就讨论过,但是没个准确的主意,就等着你兄弟二人决定了,但是我寻思着,定方又是武人,而你却是熟读诗书的,所以,这取名之事,你可要多多在意着,怎么说,你也是和孔颖达先生学习过的。”

苏宁无奈笑道:“这取名自然是由父母来做,哪里轮得到我?不过倒是可以一家子一起商议一下。大兄名烈,我名宁,小妹名静,我们这一辈三人都是单名,天下之人何其多也,以后会越来越多,同姓之人也不在少数,这样同名同姓之事也就不可避免,所以按照我的意思,还是取双名好。”

关于取名字的学问苏宁也略微有些了解了。中国人取名从来就是一件不能马虎的事情。有名,有字,才叫名字,名里面却也要考虑到所谓字辈。双名者名中第二字为家族字辈。这是族谱确定下来的。单名者则另当别论,一般而言是一辈单名一辈双名来的,也有不少例外。

不过正规的字辈排行最早还是唐朝开始确定的。比如韩愈这一支的韩姓,当时也不是普遍流传的,就像孔子这一支,一直到明代之前取名字都还很随意,直到朱元璋给他们赐下了字辈,这才严谨起来,后来又是将孔门一支分为四姓以减轻其家族人数过多从而造成的威胁,但是彼此之间还是严格遵循着字辈的要求。

不过建国之后各项运动的展开使得中华大地的各项传承遭到灭顶之灾,各个家族之间的字辈传承也断了不少,到了如今,保持着字辈传承和表字制度的家族已经很少了,一般都是有幸传承下来的大家族,比如孔门四支,至于苏氏,苏定方之父为单名,苏定方也是单名,由此可知这个时候的苏氏还没有严谨的字辈排行,至于苏定方之子苏庆节,估计也不是按照字辈来的。

字辈的起源说法很多,苏宁也不知道如何来,反正苏宁知道的是这个时期肯定是没有所谓字辈一说,取名都是怎么吉利怎么来,这一回这一龙一凤两个小肉球,可该如何取名?取字不难办,请个博学鸿儒前来相助,但是这个取名却当真要注意一点儿,怎么取呢?

苏宁绞尽脑汁想着好一点儿的名字,亦或是跟着历史,就苏庆节算了,但是这个小女娃娃又该如何取名?苏宁很想这个时候就给苏氏定下字辈,把后来的字辈给用到现在来,使得家族传承变得更加严谨,有迹可循,但是总该有个好一点儿的理由,字辈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用的来的。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动静,吵吵嚷嚷的嘈杂声变成了敲锣打鼓声,这让苏宁有些诧异,苏宁站起身子,把小侄子递给了老婆子让她小心看管着,自己走出了房门去前院而会客大厅看个究竟,一到会客大厅就看到了一大帮子穿着红色喜庆服装的人敲锣打鼓的来到了苏家大厅,领头之人竟然是上官琦。

这么大的排场,还有这么么标准的服装,只有皇家能办的出来了,估计是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也得到了苏家龙凤胎双生子出世,看着苏定方的面子和老秦的面子,还有龙凤呈祥的好事儿,就来插上一脚送礼来了,一箱子一箱子的往府里面抬,一看就是出手阔绰,刚才还是喝的烂醉如泥的一帮老醉鬼虽然脸还是红红的,但是看着这个架势立刻就清醒了过来连忙全体起立,动也不动一下。

苏定方已经阵亡去休息了,苏家男丁只剩下苏宁,这个时候苏宁也要出来主持一下,看到了苏宁出现,已经和这里的贵客们见过礼的上官琦笑着朝苏宁见礼道:“恭喜苏侯贺喜苏侯,尊兄长喜得龙凤双生子,实乃龙凤呈祥之意,大吉大利,陛下和皇后特派某前来恭贺,不知尊兄武邑侯和夫人何在?”

一帮子醉鬼里面立刻就有人反应过来这是皇家的贺礼,动作迅速,礼品丰厚,这肯定是冲着苏宁还有秦琼的面子来的,连着苏宁和秦琼的份儿一起给了,皇家还是非常中意苏家的,所以这一次的厚礼也算是收拢一下臣下的心,表达一下皇家的重视和恭贺,苏家的兴盛,还在后面啊……

苏宁朝着一帮子老醉鬼见了礼,然后笑道:“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兄太过高兴,喝多了,此时正在酣睡,大嫂刚刚生产完,无力出来谢恩,还请上官兄莫要见怪。”

上官琦呵呵笑道:“不会不会,陛下与皇后自然不会见怪,这些礼品正是陛下与皇后赠与武邑侯与夫人的,还有一些送给龙凤双生子的小物件,盼着这对儿龙凤双生子茁壮成长。”

苏宁笑道:“多谢陛下与皇后大恩,臣等永铭于心,上官兄,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喝口喜酒如何?”和上官琦的关系要保持好,上官琦的正式职务已经确定了,不在朝廷里面,就在军事大学里面,军事大学教务处副主任,而主任就是李靖兼职的,苏宁都管不到教务处去,就是祭酒司马,其实就是实权的副校长,而几个处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教务处,上官琦可以被安排到这个职位,而且这一次送礼还是他前来代表皇帝和皇后,显然,他和皇家的关系不浅,军事大学开学在即,这也是李二陛下在提点苏宁啊!(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六 军事大学教学会议(上)

军事大学从确定要建立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不会平凡,李二陛下很是不希望军事大学会受到朝堂的掣肘,因为这里面的学生都会是大唐未来的军官,未来的大唐军方重要任务,不可以被朝堂上的这些别有用心之人所掌控,以免危害大唐,使得军权旁落,这一点上,李二陛下和苏宁是惊人的一致,当然苏宁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替军事大学争取到足够的自由,而不用看朝堂上那些老家伙的脸色。

所以这件事情就基本上办成了,军事大学建立之后一切事宜直接上报给李二陛下,不受三省六部管辖,军事大学的工作官员也不隶属于大唐朝廷,他们之间有的可能具有朝廷的闲散职位和爵位,但是不掌握实权,不需要和朝廷打交道,就等于是把朝廷和军事大学割裂开来,本意是李二陛下一人独掌,方便皇帝独掌军权,但是却也间接的保证了军事大学的行事自由。

为了体现这种不同,李二陛下认为军事大学就不可以像其他的什么弘文馆啊国子监啊之类的取一些很俗气的官职名称,军事大学既然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就一定要有独特的职位体系,独特的管理体系,以表现军事大学的不平凡,这一点也和苏宁不谋而合,于是苏宁就和李靖商议着,把军事大学的管理教学体系给确定了下来。

既然是学校,肯定是现代的学校管理比较完善和优越,古代学堂的职位划分不够细致。互相之间也没什么其他的关系,只是为了教学,几十个人的私塾可以这样,一位老夫子就够了,但是要是想建立一所传于后世的重要学府,将教育事业发扬光大,又哪里能是一位老夫子就可以办到的呢?

所以综上所述,苏宁查阅了资料以后,将现代大学管理体系应用到军事大学里面,将整个军事大学的管理工作团队划分为两个处。一个教务处和一个总务处。教务处主要管理教学安排方面,总务处就是管理整个军事大学的衣食住行和教学所需,本来这些划分是比较细致的,但是考虑到大唐时代根本不需要这么细致的划分。苏宁也就简化了一下。

教务处就是管理教学。就是老师们呆的地方。总务处就是后勤,就是账房先生们呆的地方,这样你们懂了不?

通俗易懂的解说之后。军事大学的主要团队终于点了头,表示他们明白了,还纷纷赞扬苏侯就是有水平的人,取个名字都那么有考究,那么风雅,那么高大上,那么……让咱们这些土包子听不懂……

你们不需要懂,只要李二陛下能懂就行了,军事大学的校长是他,他点头了下面人才能跟着做,当然对于学校的管理他是一窍不通的,不过他会用人,只要有人会,然后我去用,这就行了,当然,为了表示他的存在以及校长的权威性,他决定召开军事大学第一次的教学研讨会议,在大唐军事大学距离正式开办还有一个月的时候。

“嗯,这一次我把你们都喊过来,不是正式的君臣会议,而是以校长的身份和你们这些大学里面的教员商量一些关于军事大学今后的教学任务的事情,当然,我既是校长,也是大唐的皇帝,我需要处理很多的国务,不能把很多的精力放在军事大学身上,所以,军事大学的工作还要多多依靠你们。”李二陛下慈眉善目的笑道,为了这场会议,看得出来,他做了准备,比较明显的就是,他没有穿龙袍,只是穿了一件便服。

“为陛下分忧!”在李靖的带领下,军事大学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教员们对李二陛下表达自己的忠心,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不是官员,而是教员,这个名称的诞生也和苏宁有莫大的关系,其实还是因为李二陛下不想让军事大学里面也变得和朝廷一样勾心斗角,但是这些人之所以愿意在军事大学里面干活而放弃朝廷官位,也是看重了军事大学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所以这个正式的名称要慎重,不能比官员差,但是又不能是官员。

于是教员一词横空出世,官员和教员从此具备了同样的地位和意义,分属两个不同的体系,互相之间地位平等,只是称呼不同而已,更重要的是因为军事大学在民间的人气非常高,所以成为军事大学的教员乃至学生都会让百姓们非常的尊敬和羡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已经和官员差不多了,而且更加神圣。

“哈哈哈,众位请起,在这种场合,你们直接喊我校长就可以,陛下之类的称呼,那是朝堂上的称呼,在军事大学里面,我就是校长,好了,你们就说一说,具体的人事安排吧,出去之前已经任命过的,还有一些重要的职位没有人选,苏宁,这些职位是你弄出来的,你可有什么想法?”李二陛下说道。

苏宁说道:“校长,具体的人选之前我们已经开会商讨过,基本确定下来,就等着校长正式同意,然后就可以安排职位,各就各位准备开学之后的工作,毕竟距离开学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军事大学的一些重要建筑也差不多建好了,是时候准备着了。”

李二陛下点点头,问李靖道:“药师,你把人选说给我听听。”

李靖点点头,拿出一张纸,一个苏宁画出来的树状图,很好的把所有的军事大学教员按照职位高低确定了下来:“军事大学校长,李……”李靖刚开口就给噎住了,尴尬的看向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哈哈一笑道:“皇帝的名讳不能乱说,但是在这里,我是校长,校长的名字没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李世民三个字吗?说吧!”

李靖给李二陛下施了一礼。咳了一声说道:“军事大学校长,李世民,为军事大学最高教员,总管一切事物,享有军事大学范围内一切决定权;军事大学祭酒,李靖,为军事大学校长副校长以下最高教员,鉴于校长事务繁忙,副校长为荣誉职位,所以在平时军事大学日常教学中担任最高指导。总管军事大学日常教学和一应事务。

军事大学祭酒司马。苏宁,为军师大学祭酒李靖之副手,辅佐祭酒处理军事大学一应事宜;祭酒与祭酒司马以下,军事大学教员主要分属两个办事处。一为教务处。二为总务处。教务处与总务处之主官为区别于朝官,称为主任,对此二办事处负主要责任。教务处主任为军事大学祭酒李靖兼管,总务处主任为牛秀。

主任以下设副主任一人,教务处副主任为上官琦,总务处副主任为刘博,教务处下设立教学、师资、实训、教材、督导、学术研究六司,总务处下设立保安、财务、公物、食堂、宿舍、医务六司,具体人选都在其上,不一一赘述,请校长过目。”李靖甩手就把这张纸给了李二陛下。

那位总务处主任牛秀其实就是大唐名将牛进达,名秀字进达,也是一位以字行的人物,虽然史书上记载不多,而且没有单独列传,不过从其余人的传记之中可以找到关于牛进达的一些线索和消息,牛进达绝对是一位著名的战将,而且行事低调,不过他的年纪不大,正值当打之年,他为什么辞去了官位保留爵位入军事大学担任教员,这一点让苏宁很不理解。

不过后面的时间多得是,也不急,虽然苏宁对牛进达不了解,但是李靖极力推崇牛进达担任这个军事大学的大管家,苏宁也就认了,牛进达除了担任总务处主任以外,也是一位军事大学的教授,出了兵法以外,主要负责的就是军纪军规方面的教导和督促,从这个消息里面,苏宁猜测牛进达以前可能干过军队里面的军法官,这样一来,倒是能摸出一些门道。

总务处副主任刘博是一位苏宁没有查阅到资料的人物,但是李靖也极力推崇他担任大管家的副手二管家,据说在数学方面很有研究,心性严谨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牛进达配合数学怪刘博,多么强悍的配置啊!

除此之外两个办事处下辖的十二个司也各有主管人选,里面的一些现代名词,李二陛下弄不懂的,自然是苏宁予以解答,比如宿舍是什么?就是睡觉的地方,这里面睡觉的地方是一件一件的小屋子,和军队里面的帐篷差不多,有益增加学生之间的感情,这个食堂呢就是大家一起吃大锅饭的地方,厨师都是味仙居的厨师,即使是大锅饭也能做出美味来,学生们吃饭都在这个大食堂里面吃,当然也可以带走在宿舍里面吃。

财务和公物自然就是大学里面的财产管理,这也是很重要的工作,比如考虑到学生们吃饭的情况,每一个学生都会派发一双铁筷子和一只铁饭盒用来装饭菜,第一个是学校免费赠送,弄掉了之后就要自己出钱买了,这些就是属于财务司的管理方面,还有公物就是类似于图书馆之类的地方,都是学校的公共财产,大家都可以读书,但是不能能够损坏,不能私自拿走,需要报备,以借的名义带走,公物司管理的就是这些。

至于保安司,那就是从每一届军训之后的学子里面挑选五十名最优秀的学子组成的,保安司司长则由全校一千名学子里面军训成绩最优秀的学子担任,成为唯一一名学生身份的教员,一年一换,每一年的军训第一名都是保安司司长,是学生时代最高的荣誉之一,当然要是不够称职或者德行有亏,全体学子表决,超过六百人认为此人不合格,就可以选择将其撤职,另择高明;保安司的任务自然就是保证学校的安定团结,遇到恶性斗殴或者偷盗之类的事情,都是保安司的责任。

宿舍司就是所有宿舍的管理人员,苏宁决定每个宿舍安排五名学生入住,全校一共会有六百个宿舍,足以供三千学生入住,每二十个宿舍安排一个宿舍司的管理员,一共就有三十个宿舍管理员,一人管一百人的仪表,穿着,平时是否注意个人整洁,以及早上起床晚上睡觉还有宿舍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全部都是全宿舍司的责任,事情小,但是繁杂,处理不好也很麻烦,所以宿舍司的存在很有必要。

至于医务司那就更重要了,军校里面随时都会做一些高强度的高危险的活动和考试,难免会有学生受伤,医务司就是负责治疗这些学生,是这些学生即使是远离长安城也能得到好的治疗,医务司的教员都是孙思邈先生培养的医者,医术高明,同时,军校里面也会开设专门的战地医疗课,也是属于必须要学会的一门课。(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七 军事大学教学会议(下)

听着苏宁的讲述,李二陛下很满意的不停点头,对于这个所谓总务处和其下辖的办事部门有了全面的了解,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新鲜,一所学校都能有这样的门道,那里是弘文馆和国子监那些所谓的最高学府能比拟的?

李二陛下一直很相信一句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他并不歧视技术人员,相反,还很重视,而这个道理也可以运用到教育上,弘文馆和国子监有这样详细的职责划分吗?这些划分几乎都能和朝廷上的官职划分相媲美,细致,完美,找不到缺点,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注意到。

苏宁这小子,还真是搞这一块的天才,打仗好不好还有待商榷,偷袭是一把好手,往往可以改变整个战局,但是这也需要整个战局的配合,掌管整个战局的将帅予以配合,苏宁目前达不到这个等级,还算不得名将,虽然有人视其为名将,并且放言东突厥和西突厥的可汗都是栽在他的手里,他是突厥克星。

这一点李二陛下倒也不反对,但是光是突厥克星可不够,大唐的敌人不仅仅是突厥,还有很多很多,他还需要历练,相对于军事,苏宁的管理能力似乎更强,创造能力也很厉害,前所未见的东西在他的手里面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新奇的想法络绎不绝,李二陛下甚至想把他的脑袋割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是考虑到目前大唐不具备开颅之后还能活下去的能耐。李二陛下放弃了这个想法。

总务处说完了,苏宁又开始解释教务处的详细职责,这个教学司,主要就是教授们组成的,负责对学生们授课,授以各种各样的学识,并且安排课程的时间分配,不能乱了套,每一天有什么课程,也都是安排好的。不能乱了套。每个季度的考试也要凭此来安排,不能乱来。

至于师资司,那是很重要的一个司,对于这个司。苏宁的意见是目前先不要设立。目前先不要安排什么人来管理这个司。等到两年以后,军校已经有了三千学生之后,让最早的一批学子。大学第三年的学子中选取十名成绩最优秀的学子组成师资司,师资司管理的就是老师的选择和开除。

这个老师的选择和开除并不是针对已经确定的终身教授,那些已经放弃了朝廷的官位而来做教员的老将军不在师资司的管辖范围内,师资司管辖的范围是目前任然有着朝廷官位,并不是终身教授的将军们,他们想要来军校里面讲课,挑选合适的苗子做徒弟,这个就要经过大学第三年,已经接受了两年教学的优秀学子的筛选,由他们去请那些优秀的将军来给学子们授课,不是什么将军都能来的。

苏宁的意思是要让将军们认为军事大学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学府,能来这里讲课是一种战场之外的荣誉象征,同时也要赋予军校的学子们一种思想,你们不是完全被主宰的,你们也可以主宰老师,终身教授因为地位和身份的问题只有校长可以决定,但是这种类似于讲师的将军,则是你们来决定的,你们不需要对着他们唯唯诺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你们是平等的。

这个解释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同,很多人都是保持着中立,但是李二陛下却是眼中一亮,他以为苏宁的意思仅仅是让学生选择适合他们的老师,符合孔夫子的教育理念,因材施教,他的意思其实很深很深,他很明白的看出了这个师资司一旦成立,可以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军校也不是那些大将的后花园,从一开始,就是他一个人的后花园……

带着两种不同的想法,李二陛下大力支持苏宁的想法,没有文人的掣肘,没有朝堂的约束,军事大学里面保持了军事作风,对于长官的服从,所以,李二陛下一开口,什么事情都定下来了,师资司的成立放在后面,等这一届的学子积累两年经验以后再说,这个师资司目前的职责交给李靖了。

至于实训司,那就是主要管理学生户外活动和训练的部门,毕竟是军校,虽然文化一样重要,但是训练绝对少不了,每天都要有,风雨无阻,快病死了则例外,早上六点钟起来跑操,一个小时,结束后休息半个小时,七点半开始吃早饭,八点钟准时上课。

等军训结束以后,上午的时间用来上文化课,八点到十一点,三个小时,十一点到十二点是午餐时间,中午睡个午觉到下午两点钟,下午的时间就属于实训司,目前不是春天耕种的时节,不需要耕种,军训结束了也还是冬天,那就体能训练和战术动作训练,哪怕是两两一组对打也可以,反正下午是用来活动的,从两点到五点为止,三个小时,一个半时辰。

这一个半时辰就是实训司的任务,实训司要在这一个半时辰里面把这些学子的军事战术素养打的扎扎实实的,到了春天垦荒的时节,会将一千学子分为两个组,一组上午耕种下午军事训练,一组下午耕种上午军事训练,然后晚上七点到十点学习文化知识,春耕时节就是军校学子最忙碌的时候,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就要多动动嘛,时间不长,几十天的样子,垦荒播种完结之后,就结束了。

除去春天这一段时节,其余的时候晚上都是交给学生自由支配的,不能出学校,其他地方随你去,想做什么做什么,反正军校每天雷打不动的十点钟熄灯睡觉,早上六点起床,下午六点到十点中这四个小时,属于学生们自己。

有人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体现在如何利用闲暇时间上面,苏宁也很想试一试。这一点上苏宁没有隐瞒,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李二陛下,就说是老头儿说的,事实上老头儿也确实说过……

苏宁打算让李二陛下自己去主持这个事情,通过他们如何利用闲暇时间,来判断他们未来会做到什么地步,李二陛下显然对这个非常感兴趣:“那么你平时的闲暇时间是用来做什么的?你如此有才华,平常闲暇时间都是用来学习了吧?”

苏宁不好意思的笑道:“一直以来都在忙别的事情,一有闲暇时间基本上都用来睡觉了,或者吃些好吃的食物。放松一下……”

李二陛下囧了。所有人都囧了,但是李二陛下很显然没有把苏宁这个败类放在规则之内,这种人从来都是超脱于规则之外的,就像曹操的首席谋士郭嘉。号称鬼才。又号浪子。俗称浪子郭嘉,平素行为甚是不检点,多次被注重礼仪的大臣弹劾比如陈群。但是人家就是有才,曹操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甚至打算让他做自己的托孤重臣,就是可惜这家伙行为不检点,私生活不检点,所以早逝了……

想到这儿,李二陛下瞅了瞅苏宁,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松了口气,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身体很好,长时间习武的马上战将身体一般都很好,而且这家伙还深谙道家养生之术,至少还能活四十年吧,未来的岁月,把这小子调教出来留给承乾,却是不担心老家伙们纷纷故去之后承乾没有人才可以用。

老家伙们都慢慢地老了,未来十年已过,大唐很有可能进入一个青黄不接的阶段,总是靠这老家伙们不行,老家伙们能活多久尚且是个未知数,而且未来是年轻人的,只有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才能扛起大唐的江山,老家伙们闭眼之前,必须要看见新一代的年轻人成长起来才行。

目前倒是有几个不错的苗子,薛仁贵,王玄策,齐备,军校里面目前最被看好的三人,都是年轻人,还有长孙冲这几个人,和苏宁走得近,这一段时间非常上进,是诸臣之后里面最优秀的一批,也是勉强能用的一批,最好的自然是苏宁,小小年纪已经如此有才,就更不用说别的了。

终归,小家伙们也开始成长了啊,李二陛下有些欣慰的看着滔滔不绝的苏宁,但是转念一想,这些小家伙们好像都打定主意要走军事路线的,包括苏宁也是,虽说苏宁这小子也可以用在朝政上,但是,只有他一人如何可以?上官琦倒是不错,但是还需要历练,跟在苏宁后面好好的沾沾他的灵气,其他的,还真没发现几个可造之材,房杜二家的纨绔子弟就别说了,自己最得意的左膀右臂后继无人,已经很让自己失望了。

其他的名臣里面,稍微有些才气的,好像也就是萧禹的那个小孙子了,叫什么来着?萧嗣业吧?孔颖达的报告里面提出,苏宁离开之后,李芮涵准备嫁人也不再上学之后,学堂里面成绩最好的前三名就是李泰,李承乾,萧嗣业……

自己的两个儿子倒是不错的,很争气,尤其是李泰,成绩最好,是自己的儿子里面,乃至于李唐皇室里面才华最高的,承乾稳重,但才华方面确实不如青雀,至于萧嗣业,好像是为人非常低调来着,这倒和他那个爷爷不太像,萧禹那可是火爆脾气,见到谁不爽一定要说,这个萧嗣业,年纪小小,城府倒颇深啊……

军事大学的第一次教学会议,在苏宁滔滔不绝的喷口水作业之下结束了,伴随着会议的结束,军事大学的未来也确定了,没有任何的疑虑和阻碍,九月初一,就是军事大学正式开学的日子,苏宁也将尝一尝管理学校和管理学生乃至于担任老师的滋味,从九月初一之后,苏宁也就可以过上有固定休假的日子了,而不用天天都做李二陛下的苦劳力,军事大学每十天放一天的假,除了其他的节假日之外,还有每年的正月与七月是放假的,当然都是农历,来了大唐就没用过公历……神机上也他娘的是大唐纪年法……

军校开学之后,作为军校的祭酒司马,实际上就是常务副校长的级别,苏宁拥有的权力不可谓不大,这个职位的权力就是承上启下,而且按照李靖老头儿的秉性,苏宁觉得自己可以过上十天回一次家的幸福美满的生活,当初在定襄城里面就开始偷懒不做事,更别说现在了,为了培养自己,李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到时候天天跟在他身边处理他的事情听他说话,呵呵呵,生活真是美好啊……(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八 两只小肉球

军事大学的会议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了,快要到宵禁的时候,苏宁也就没有跟着李靖去李府吃一顿饭,然后再汇报一下最近读《孙子兵法》的读后感,李靖没有放松对苏宁的教导,尤其是李靖自己的用兵之术的教导,即使是苏宁很忙的时候,只要苏宁出现在李靖的视线范围之内,李靖一定会给苏宁讲解用兵之术,就凭这一点,李靖是个好老师。

学了一段时间,苏宁觉得李靖的用兵之术就在于稳中有诡,历史上李靖用兵被认为是兵家正统,而且也是灵活的,不拘泥于一种用兵方式,而是很多种战术战策综合在一起的综合体,总体说来就是以正道御兵,以霸道行军,却也不失于诡道,李靖不会因为对方比自己弱就心生怜悯或者不愿意倚强凌弱,怜悯和恃强凌弱这两个词语不会出现在李靖的行军字典里面,行军字典里面,李靖只书写了两个词语,敌人,战斗。

这才是李靖被奉为兵家正统的原因,李靖认为狮子搏兔尚需全力,就别说和人对战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论敌人是谁,都不可以有轻视的想法,你可以鄙视他,但是在战场上,你必须重视他,把他放到和你一样的位置上,重视他,杀掉他之后,再去鄙视他,也只有杀掉他之后,你才有鄙视他的资格和时间。

苏宁非常赞同这个理论,如饥似渴的跟着李靖学习兵法和枪法,过目不忘的妖孽的记忆力带来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一日千里,李靖非常满意,抚须微笑,同时叮嘱眼巴巴看着苏宁的李伯瑶要跟着苏宁好好的学点儿东西,别只学会他的吃喝玩乐,他用在学习上面的时间,绝对不比用在吃喝玩乐上面的时间少。

苏宁囧了,有这样说自己徒弟的师傅吗?

回到家里面,还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净街鼓声还没有敲响。苏宁觉得李二陛下这个宵禁的主意不好。不利于商业的发展,大晚上的才是那群纨绔子弟们的消费高潮期,找一两个小娘子作陪,一晚上花上几十贯上百贯都是有可能的。晚上才是商业发展的黄金时段。可是偏偏来个宵禁。所以大唐的商业始终发展不起来,就别提到了宋代会出现的资本主义萌芽了。

取消宵禁,是大唐商业发展史上的里程碑一样的事件。苏宁不知道如何说服皇帝和百官,以及全民,但是从大方向来看只要大唐再发展一段时间,高速发展一段时间,废除宵禁是势在必行的,虽然不是现在……

越过会客大厅,来到后院儿里面,苏宁一眼就瞅见了苏定方和秦梓月一人抱一只小肉球喜滋滋的晃来晃去,距离两只小肉球出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秦梓月的身子好,早就度过了虚弱期,孙思邈非常欣赏秦梓月的身子骨,直言女子之中能达到秦梓月这般体质的太少,否则全大唐的婴儿就能活下来九成而非五六成,所以秦梓月现在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了。

笑眯眯的走上前,苏宁说道:“大兄,大嫂,且让我看看我的小侄儿和小侄女!”说着就伸出手从苏定方怀里面抢孩子,谁知苏定方一个闪身就躲开了苏宁,抱着小肉球不愿意撒手,说道:“才抱上没一会儿,让为兄多抱抱可好?”言语中竟然有几分孩子气,把苏宁雷的外焦里嫩,倒是秦梓月笑吟吟道:“三明,且别管这人,得了两个孩子高兴坏了,这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来,来抱抱你的小侄子。”

苏宁从秦梓月的怀里面小心翼翼的接过小肉球侄子,一张白嫩嫩的脸蛋儿,皮肤吹弹可破,比之前泡在羊水里面发皱的样子好看多了,眼睛一直都闭着,睡得香甜,嘴角一丝白色的印记,估计是刚刚吃完母乳,吃了就睡了,小吃货!

苏宁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丝怜爱,更加轻柔的把这小肉球抱住了,秦梓月看着小肉球和苏宁完美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便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舒了一口气,估计身子刚刚好,占了这么一会儿也觉着累了,身子坐下来了,话匣子就拉开了:“三明啊,看着你这样儿,我便觉得你今后定然会是一个好父亲。”

苏宁还没说话,苏定方先不爽了:“怎的,为夫便算不得好父亲?”秦梓月笑着拍了苏定方一下道:“你这人,说话好不中听,怎的生个孩子你却变得幼稚了许多!你看看三明抱着庆云的模样,多像一个慈父?今后那郡主也是个有福气的人。”

庆云?这小肉球的名字去好了?苏家大少爷的名字取好了?不是苏庆节?苏宁来了兴趣,也不管自己适不适合做父亲,便问道:“侄儿有了名字?”从小肉球诞生后第二天苏宁就去准备这一次的军事会议了,忙了很长时间,又去了军事大学建造工地查看建造进程,整整半个月没回家,所以大概是错过了小侄儿和小侄女取名儿的喜事,算了,别错过满月酒就好。

秦梓月笑着点点头:“是啊,名唤庆云,欢庆的庆,云彩的云。”

苏宁接着问道:“那小侄女呢?”

秦梓月说道:“庆仪,欢庆的庆,仪表的仪。”

苏宁好奇地问道:“此名何解?”

苏定方接话道:“祖宗保佑,上苍眷顾,使我苏家得了一对龙凤双生子,既然是龙凤双生子,自然要有龙与凤的含义,若是寻常百姓也就算了,没那么多顾及,但我苏家深慕皇恩,直接取名龙凤未免有些不敬,所以为兄便想到赵子龙,名云字子龙,倒也是吉利的,龙自当腾于彩云之巅,壮志凌云,取一云字;至于庆仪这孩子,则是取自有凤来仪之意。为兄是个粗人,也不懂的什么大道理,看到好的也就用上,没什么顾忌了,这事儿是件大喜事,自然要欢庆,便以庆字为第二字,取名庆云,庆仪。”

看着苏定方一脸的慈爱,苏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苏定方看着怀里面小庆仪的慈爱都快凝成实质了。一个身经百战的大将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苏宁浑身不舒服,而且看起来苏定方有些偏爱小女儿庆仪,对于儿子庆云倒是没那么喜欢的样子。难道说老男人都喜欢女儿?这不科学……

“庆云。庆仪。好名啊,但愿庆云能像赵子龙一般英勇善战,继承大兄之勇武。庆仪也会像凤凰一样端庄美丽,继承大嫂的风姿绰约,那可就妙极了!”苏宁笑呵呵的动起了身子,带着熟睡的小庆云转来转去,小家伙睡得熟,硬是没醒。

“唉,天也垂怜,看我苏烈年近知天命,却一丝骨血也无,这才降下了这一对龙凤双生子,我苏烈这辈子算是满足了,有着两个孩子,就够了,打拼了大半辈子,不还是为了这两个小家伙吗?三明啊,你迟早也是要做父亲的人,咱们兄弟二人又同样是失去了父亲的人,现在就学学怎么做一个父亲,等到两年之后你娶妻生子,也不用像为兄这样手足无措了,哈哈哈哈!”苏定方爽朗的笑了起来。

秦梓月又开始数落苏定方了:“你这人,尽说不正经的话,三明可还有两年呢,到时候咱们孩子都会喊爹娘了,你现在就要三明做什么?”两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争论了,苏宁看着夫妻两人,突然的想起了老爸老妈当时的样子,也是为了自己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一个结果,最后往往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闹几天别扭以后接着吵。

吵归吵,感情倒一直都不差,那话说的很对,无论多么恩爱的夫妻,要是连架都没有吵过,那也太可怕了,秦梓月和苏定方这就是在争论了,他们已经度过了热恋期,开始进入了夫妻之间产生真正亲情的磨合期,孩子的出生是一种催化剂,两人之间的纽带实质化了,亲情已经诞生了,而目前这种不温不火的争论方式,不正是亲情的表现吗?和自己的老爸老妈一模一样啊……

低下头看着小庆云,小家伙还是睡得很熟,苏宁笑眯眯的抚摸了一下小庆云软软的滑滑的脸蛋,谈了一下,小家伙,你是个幸福的小家伙,上辈子肯定做了不少好事,这辈子才让我来做你的二叔,你可给我听好了,你的妹妹是个女孩儿,全家都要疼她,想怎么娇惯怎么娇惯,你可不行,你老爹是位真正的大英雄,你二叔我也是个大……额,大将,你可不许做纨绔!

你小子要是敢做纨绔,看你二叔我不狠狠地抽你的小脸蛋儿,等你四五岁的样子,就要开始锻炼你的武术,然后就要开始教你读书习字,你要像二叔这样文武双全,别学你那老爹老娘,一对儿武力强悍头脑简单的笨蛋夫妻,要是没有二叔在这里撑着,她们两个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到一起呢,也就不知道有没有你了。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知道不,你在历史上应该是叫苏庆节来着,你也没有妹妹,我是你们兄妹两个人的大恩人知道吗?以后可千万不敢丢我苏氏的脸,否则你爹爹舍不得,你二叔我可舍得,把你丢到军事大学里面,让你和那群野人一样的大哥哥们一起生活,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苏宁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父爱泛滥了,奇怪,他又不是我儿子,我怎么这么激动?比这笨蛋夫妻两个还要激动?怎么越看这小家伙越顺眼呢?缘分?苏宁摇摇头笑了一下,现在说的这些话这小家伙是不会记住的,也根本听不到听不懂,但是,苏宁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说……

难道,我这么早就想做爸爸了?

苏宁有些好笑的反问自己,再怎么早也还有三年才能做爸爸,那还是建立在可以一炮打中红心的基础上,谁知道那个时候是自己的小蝌蚪不给力还是李芮涵的小珍珠不给力?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自己会有孩子吗?作为一个扰乱时空秩序,创造出一个不同于历史的大唐的人,自己还能有孩子吗?穿越者的孩子,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未来也是未知数,比起这对笨蛋夫妻和这对龙凤双胞胎,自己可要苦恼的多,军事大学,文化改革,官员选拔改革,热兵器时代,工业革命,科技腾飞,民主自由等等,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想要去做的,可是每一件事情都是那样的困难那样的凶险,每一件事情,都能和商鞅变法相提并论,要来多少次变法?自己还能活着看到最终美好的到来吗?

谁知道呢?天上那老家伙倒可能知道,可是,他不告诉我……(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九 开学前夜

贞观五年的八月三十,这是一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日子,对于百姓们而言,这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朝廷又在奉行与民休息的政策一般不会打扰百姓,这几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八月三十日也不会有特殊的事情,倒是明日,好像有见大事情来着。

对于某些官员而言,他们的品级比较低,权力不够大,自然管不到朝廷的国策上,所以今天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仅仅是知道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但是却没有办法参与进去。

对于有些品级高权力大的文官而言,这几天就有些不平静了,尤其是今天,明天就是尘埃落定的一天,就是以李二陛下为首的关陇武人集团正式向文人世家集团宣战的日子,当然武人集团里面不全是武人,文人集团里面也不全是文人,没有军事实力的政治势力一旦失去了道义上的制高点,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们对于明日的到来相当忌惮,但是,忌惮又有什么用?地球还是会转动,不会因为他们的忌惮就停止转动,明天一样会到来,没有人可以阻止明天太阳的升起,没有人,所以,明天会到来,明天的太阳会升起。

这对于属于武人集团的武人们和文人们而言是激动的,尤其是李二陛下和苏宁,一个最大受益者,一个缔造者,这两个人的激动是不言而喻的,没有苏宁的建议和全方面的负责。这个军事大学不会出现,明天也就无从来到,没有李二陛下以皇帝的权威为军事大学项目的保驾护航,军事大学也不会这样顺利地诞生和成长。

一砖一瓦,一粥一饭都少不了皇帝的支持,否则那些多多少少遭受了对立集团控制的三省六部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通过这些要求,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把军事大学扼杀在摇篮里面,但是现在,一切都好了,今天晚上闭上眼睛。明天睁开眼睛。一切就结束了,新的一切即将开始。

所以带着这样的心情,李二陛下雄风大振,狠狠地把长孙皇后收拾的连连告饶。这才沉沉睡去。而苏宁则是喜滋滋的跑到李芮涵的小屋子里面。抱着李瑞晗狠狠地揩了一会儿油,享受了一下为人夫的福气,然后才万般不舍的回到家里面。亲自下厨弄了好多好吃的,吃独食,然后睡觉。

而远在长安城西北角,军事大学所在地,因为高高的厚厚的围墙的阻碍,使得表面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是若是从上空俯视方圆四千亩的大唐军事大学内里,就能看到一派壮观的景象,数百个火堆熊熊燃烧,勾勒出一副星火燎原的画卷。

今天晚上是军事大学一千学子的盛会,也是所有参与军事大学建造,为了军事大学奉献过自己的努力的人们的盛会,明天就要开学了,一切都告一段落了,所以为了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晚上,军事大学的最高教员李二陛下很是慷慨的向军事大学调拨了大量的羊肉和鸡鸭鱼,还有从苏家庄子上采购的大量肉猪,通通往军事大学送了过去,允许军事大学的学生们和工人们晚上开办一场联欢会,庆祝一下两个多月以来的辛勤劳作和即将到来的明天。

苏家庄子上的肉猪这个时候已经在长安城打响了名声,主要就是苏宁以个人名义向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一家子献上了一道特殊的菜,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肉被做成了烤全羊的样子端上了李家的餐桌,这让李二陛下长孙皇后和李承乾长乐公主四人很是不理解,长得和烤全羊很像,但是送餐的苏宁点明了说这不是羊肉,当然也不是牛肉,不犯禁的。

臣子向皇帝献上美食自然是要经过严格的检验的,无毒,绝对无毒,苏宁很是大大咧咧的就进入了李家一家子的用餐场地,他需要通过这一家子的大唐第一家庭的嘴,来为这道菜打响名声,这么美味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天下人一起享用,顺便味仙居打算推出这种极品菜肴,也可以捞到不少钱。

对于苏宁的吃货本质,李二陛下和李承乾是非常了解的,所以他们很相信苏宁的口味,他吃的下的东西,一定好吃,他送过来的东西,一定是人间极品,所以他们很放心的下了筷子,然后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娘俩才跟着下了筷子。

嗯,这应该是经过了烤制的食物,但是和一般的烤制又不太一样,色泽金黄,香气扑鼻,让人闻了就食指大动,李二陛下迫不及待的就把这块肉放进了嘴巴里面,然后咀嚼,然后就睁开了眼睛,肉与烧烤的完美结合,咬下第一口,当牙齿穿过肉皮,尝到里面包裹着的鲜肉的味道,仿佛置身大自然一般,恰到好处的肉汁与烧烤火候,将这道菜的美味完美的发挥了出来,李二陛下有些感慨,这吃的不是食物,而是自然的精华啊!

李二陛下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对苏宁说道:“好好好,真好,这道菜美味无比,虽是烤制,然外酥里嫩,肉质鲜嫩多汁,让人吃下第一口就忍不住要吃第二口,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肉了吗?是飞禽还是走兽?”

苏宁笑道:“不瞒陛下皇后,这道菜的原料,是猪,这肉,就是猪肉。”

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顿时就变了脸色,倒是李承乾依旧吃得不亦乐乎,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李二陛下瞟了一眼李承乾的举动,笑着又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嘴巴里面,闭着眼睛嚼了一会儿,咽了下去,而后笑道:“皇后,长乐,很好吃,继续吃吧!苏宁啊,你可要给我一个解释,这猪肉我也不是没有吃过。少年时贪玩贪吃,曾经吃过猪肉,但是一股子难闻的腥臊味儿,这才明白为何人们都称猪肉为下贱之肉。

我便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今日这猪肉,为何毫无腥臊之气,却是满满的肉香呢?吃起来也是鲜美无比,我不担心你给我吃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你要给我解释解释,给我吃这个。为什么?”

苏宁笑道:“不愧是陛下。这么快就看透了臣的意图,这肉的确是猪肉无疑,但是,世人对于猪肉的观念实在是有所偏差了。猪肉本身就是鲜美无比的。只是世人不明白饲养之法。臣通过家师学到了养猪之法,所以也最喜欢吃猪肉,便把这法子交给了庄户。庄户们现在几乎家家养猪,猪长得快,肉多,浑身都是宝,只要采用合适的饲养方法,自然没有那股腥臊之气。

世人都是因为那股腥臊之气所以才认为猪肉是下贱之肉,但是猪肉本身实在是无上的美味,制作方法繁多,这种制作方法称之为烤乳猪,除此之外还有红烧肉,回锅肉,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等等,都是鲜美无比的菜色,臣近期准备在味仙居里面推出猪肉菜式,所以才先行请陛下和皇后还有太子和公主殿下享用着最新的菜式。”

李二陛下哈哈一笑,下筷子狂吃起来,一道烤乳猪三两下就给收拾掉了,李承乾吃得最多,然后笑眯眯的拉着苏宁到他的东宫去交流一下感情,顺便哭穷,展示一下他过的日子是多么的凄惨,苏宁悲从心中来,当即表示每天都给他送好吃的入宫,出了宫门才意识到,娘的,又给坑了……

坑归坑,李二办事情还是妥妥的,李承乾也很好的做了李二陛下的配角,皇帝给诸重臣赐食,食物就是刚刚制好的酥脆无比的烤乳猪,然后顺势就帮苏宁做了一次广告,猪肉的美味,苏家庄子上美味的肉猪的名声瞬间就被打响了,主打上层社会的味仙居立刻顺势推出猪肉菜系,狂赚了一大笔。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大唐开始逐渐的扭转了对猪肉的歧视,饲养肉猪的范围也从苏家庄子往外面辐射,开始向整个三原县扩张,人们的餐桌上终于又多了一种营养丰富的肉食,所以此次大唐军事大学学员工人大联欢,李二陛下就下令从三原县购买肉猪一千头送往军事大学,着军事大学的厨子们好好地烹制猪肉给学子们享用,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肉食,厨子们忙不过来,就改成大家伙儿自己动手自助烧烤了。

“来来来,诸位,咱们一起,咱们一起干了这壶酒,今夜一过,明日开始,就是我们做学子的日子,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可以成为大唐军事大学正式的学生,成为皇帝陛下的学生,天子门生!今后,咱们会驰骋疆场,开疆拓土,保家卫国,咱们都会是大唐的英雄!来!干了!”薛仁贵豪气万丈的对这围着篝火坐在一块儿的伙伴们说道。

“干杯!”大家伙儿一起举起了手里的酒壶,豪爽的一饮而尽,这些人里面,有王玄策,有齐备,还有当初一起通过第二场考试的伙伴们,除此之外还有杜荷。

说说笑笑,喝喝酒,吃吃肉,没一会儿大家就酒意上涌,有些醉了,男人一醉,就容易说很多很多的话,也不管你是谁,逮到了就说,比如王玄策就勾搭着薛仁贵的肩膀,一脸醉态的笑道:“仁贵啊仁贵,你这混蛋,貌似忠厚老实,其实心眼儿忒坏了,哥儿几个,告诉你们,前些日子吃肉的时候,这小子趁着把我给支出去拿餐具的时候,把最好的肉给撕下来吃了,这小子也不怕把手给烫着,你还真是要吃不要命啊!”

薛仁贵也喝多了,一脸醉态的推了王玄策一下,骂道:“你这混蛋,说我?咱们哥儿几个谁不知道,就你,就你小子最他娘的坏!你说,咱们哥儿几个谁没帮你干过活儿,谁没帮你带过饭?诶,就你小子,假装生病让我带饭,结果呢,你们知道不?回来的时候这小子趴在床上睡得那个香哦,那呼噜打的,像是生病的人吗?!你,你还不如人家青莲,青莲虽然身子骨弱,但是,但是人家什么时候求过别人?这两个月,我就佩服青莲!”

杜荷显然也喝多了,抱着酒壶傻傻的笑,然后说道:“嗨!不,不都是给逼出来的吗?我,我从小就不讨人喜欢,爹爹,娘亲,谁喜欢我?都拿我做可有可无的那个人!我也想做事情,我也想做很多事情,但是没办法,父母之命不可违,我能怎么办,这一会终于可以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了,哈哈哈,他们把我给赶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杜荷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大哭起来……

身旁的齐备一下子搂住杜荷的肩膀,醉眼朦胧的说道:“他娘的不许哭!好男儿就不许哭!流血都不能流尿水!你是这样,我何尝不是这样,我告诉你,我还是从家里面偷偷跑出来的!跑到这儿来报考军事大学的,咱们都一样,我不想过混吃等死的日子,我也不想看别人的脸色,哥几个,谁愿意看别人的脸色?是不是这个道理?!”(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 开学(上)

薛仁贵摇头晃脑的傻笑道:“这话儿说的对!谁他娘的愿意看别人的脸色!你们他娘的都有爹娘,我还没有爹娘呢!好不容易娶个老婆还给人家盯上,好不容易干掉了那混账又给他们到处追杀,无路可走了才往这里来,咱们,咱们都不容易啊!哈哈哈!可是,可是这世道,不就是这样吗?”

王玄策接过话头说道:“仁贵,你小子就以为你最惨?你看看人家周小二,媳妇儿都给人家杀了!全家都给杀了,人家像你这样!?啊?来到这儿的谁他娘的没点事儿?就,就那谁,不也是躲避仇家来的吗?我,我不一样,我是为了光宗耀祖,但,但是,但是大家谁还没点儿苦衷?”

“好,好你个王玄策,就知道说我?谁他娘的不知道你喜欢的姑娘家看不上你家,还,还狠狠地羞辱你老爹,差点儿把你老爹给气死,你一气之下才跑过来的?啊?你老爹现在还躺在床上吧?还说人家仁贵,我告诉你,比咱们惨的人多得多,要不是,要不是心里头憋着一口气,怎么坚持过来,怎么坚持过来?!”周小二一把把酒杯子摔到了不知哪儿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王玄策哈哈哈哈的大笑一阵,等到眼泪水满脸都是的时候,一口干光了所有的酒,往后一倒,随即不省人事,杜荷傻笑一阵,把壶里面的酒一口干光,不省人事,然后一群人一个接着一个。也不管什么样儿的,大哭一阵大笑一阵,仰头把酒喝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薛仁贵爬了起来,看着满地的醉鬼,摇摇头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抬进了帐篷……

是啊,坚持到最后的,谁心里面又没几个人,没几件事呢?

自己,爱妻受辱。自己愤而杀贼。却被追杀,有家不能回;王玄策,老夫代他求亲被辱,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到现在还没醒。一怒之下满腔抱负来到长安。什么光宗耀祖都是假的,这家伙喝酒之后早就承认了;齐备,大户人家庶子。小妾生的,父亲酒后乱性所为,虽然齐备自幼饱读诗书表现良好,但是生母始终不为父亲和正妻所容,生母生生被饿死后,齐备逃出了那冰冷的一家子,流着血泪掩埋母亲,只身来到长安。

周小二,江南人,老实巴交的庄稼小子,结果父亲仇家寻上门来,爱妻儿子被仇家杀死,父母被开棺戮尸,自己晕死过去逃过一劫,从地里面钻了出来,江南是大唐的权力薄弱环节,找官也没有用,只好只身来长安……

焦长河,关中人,父母意外双亡,导致被族人欺凌,黑心商人二叔勾结地方官,抢夺了本属于他的财产,整整三百亩田产,把他赶出了老家,走投无路之下,来到长安城……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都是有过过去的人,如若不然,谁能有那样能够的毅力坚持下来?恐怕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深埋于心中的共同点——报仇!

一夜无话,唯有火苗跃动不止,烧焦的木柴发出啪啪的声音,伴随着心伤之人沉沉入睡……

大唐贞观五年九月初一,一个值得被后世所铭记的日子,这一天,一个划时代的创举开花结果了,大唐军事大学正式开学。

作为学校的校长,最高领袖,李二陛下对此非常重视,昨天晚上做了一些愉快的羞羞的事情,喝了一点儿牛乳,睡的很香,所以精神头很好,起了一个大早,唤来宫女们给他换上今日的着装,这是昨天就准备好的,不是龙袍,而是象征着校长身份的战甲和战袍,作为军事大学的校长,在军事大学的成立仪式上,自然是要穿着战袍参加的。

更别说李二陛下本身就是沙场征战的大将,那件有些时日没有穿上的旧战甲和旧的战袍一换上,当初那个叱咤风云战无不胜攻无不可的秦王仿佛又回来了,李二陛下如今也才三十多岁,正值当打之年,穿上了战甲战袍自然威武不凡,本身也长得很帅,看的那些个小宫女面红耳赤眼冒金星,李二陛下很骚包的一笑,转身离开,留给这些小花痴一个潇洒的背影。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所以那些凡是准备在军事大学里面发展发展的武人集团大将都得到了消息和邀请,昨日早早睡下,今日早早起身,把公务先放在一边,军事大学的开学典礼要紧,纷纷打扮成了当初沙场征战的模样,拿着最善使的长兵器,骑上最心爱的战马,算准了时间往军事大学而去。

军事大学的开学典礼定在上午的九点钟,昨天晚上喝醉的家伙们倒也没有忘记今天的正事儿,六点钟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的醒来,并且陆续叫起其他的人,准备今天早上的开学典礼,然后就是正式的学习了,具体的流程三天前就已经知道了,就是讲话,讲话,还有讲话……

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训练过,苏宁有心想要弄一个阅兵式一样精彩的开学典礼,但是苏宁做不到,只有期盼着在教学开始后再来安排阅兵式的事情,不仅可以告诉李二陛下军校里面的学习成果,还可以喊上那些“外宾”一起来看看,彰显一下大唐的超绝武力。

所以现在的流程只能是校长演讲,祭酒演讲,各位大将有想演讲的也可以上台演讲,极力鼓励这些未来的大唐军中支柱,开学仪式的预定时间是两个小时,一个时辰,九点到十一点,然后学生们吃午饭,正式入驻学生宿舍,然后整理内务,午休,下午两点钟开始,他们的三年大学生涯,就此开始。

他们纷纷换上了军校后勤部门安排裁缝们准备的军校校服,也就是穿上去比较轻松凉快不会紧身的类似于军服一样的一副。适合做高强度的军事训练,一人两套,一洗一换,夏天了,这是夏季校服,容易出汗,容易磨损,所以还需要很多的校服,校服只要是在训练之中损坏,都是免费更换新的。对于军校而言。这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是考虑到很多学子家都不在这里,所以军校采取了这样的人性化措施。

整齐划一的白色校服,考虑到夏天太阳太大。深色的校服容易吸热。让学生们更热。乃至与中暑,所以冬天是黑色校服,夏天是白色校服。在学校里面只能穿校服,学校外面则是随你的便,军校校服的左胸前秀着一个显眼的“武”字,背后都有一个大大的“军”字,那是军事大学的象征,因为这套校服象征着荣誉,穿起来也很帅气,所以经常一到休沐日,就会有大批学生穿着校服去长安城里面显摆,甚是嘚瑟。

九点钟快要到了,军校学子们已经在大操场上站好了队列,驻守军校的上官琦却还没看到李二陛下等人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着急,正在想着是否应该出去看看,却猛然间赶到了大地微微的震动,这是怎么了,地动了?

振动越来越明显,嘈杂声越来越大,军校的学子们也不住的四处看看,交头接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猛然间,上官琦登到高处,朝着军校外面眺望,果然,令他神色大动,为了今日的开学典礼,陛下竟然,竟然出动了那支军队!

学生们也渐渐的注意到了声响的来源,他们纷纷朝着身后的军校大门处观看,这一看不要紧,他们竟然看到了无数的黑甲骑军朝着他们飞奔而来,无数黑色战旗迎风飘扬,伴随着大股冲锋的黑甲骑军,显得威风凛凛,顿时就把这些学生们给震住了,而后不知又是什么情况,黑甲骑军们突然齐齐的大喝一声:“杀!”浓烈的杀气凝成实质朝着学生们袭来,不少没有见过真正生死之局的学生被吓得面色惨白,动弹不得。

突然间,黑甲骑军兵分两路,将整个大操场包围了起来,而后将手中黑色战旗往地上一插,拔出腰中佩剑,朝天一指,又大喝一声:“杀!”

震天的喊杀声立刻就摧毁了大量考生的心理防线,比如杜荷,他哪里见到过这种阵势,顿时就被吓呆了,但是看着身旁的薛仁贵一脸的凝重,却没有害怕,顿时脑袋一阵清明,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让疼痛使自己回过神来,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怒目直视这些黑甲骑军,毫不退缩。

然而能有杜荷这份决心的人自然是少数,可以和这些黑甲骑军直面抗衡的也就是少数人,少数经历过生死之局的悍勇之人,怒目直视这些黑甲骑军,毫不畏缩,可是大部分人都是面色惨白,为杀气所笼罩,乱了心神,上官琦看着这一幕,就明白了,那些可以和黑甲骑军直面抗衡的都是未来的支柱,而那些做不到的,只能做基层军官了。

突然间,黑甲骑军收回了腰间佩剑,动作整齐划一,剑光闪的薛仁贵一阵晃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黑甲骑军已经在马上行了军礼,齐声喝道:“恭迎大唐皇帝陛下!”

学生们纷纷反应过来,皇帝来了?校长来了?

果不其然,校门口处出现了一支队伍,为首一人骑着白马,身穿一身战甲和黑色战袍,手持长枪,显得威风凛凛,让人不敢直视,此人便是大唐皇帝陛下李世民,而身后则跟着一众大将,苏宁很苦逼的跟在马队后面吃灰,辈分最小,战功也最小,只能这样的待遇,跟在李二陛下的宿将后面吃灰……

苏宁倒也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为了今天的开学典礼,李二陛下竟然会穿上很久没有穿过的战甲战袍,据说这还是他做秦王南征北战的时候穿的战甲战袍,李二陛下重新穿上了战甲战袍,要用军人的身份参加军校的开学典礼,还有,他竟然为此调动了历史上五大精锐部队之一的玄甲军作为跟随,玄甲军啊!那可是跟着李二陛下南征北战立功无数,并且创下了百骑破十万的战绩,那就是传说中的玄甲军!

一见到这支军队,苏宁就敢预料,三年之内,军校里的学生组成的军队若是和玄甲军交手,三比一的伤亡比率是最低的,一个玄甲军士卒,可以轻而易举的收拾掉三个军校学生,哪怕他们都是从十万人里面选拔出来的,但是可不要忘了,可是这些玄甲军的士卒,可是从十万人的敌军之中杀出来的!(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一 开学(下)

行军打仗多少年,权力争斗多少年,做皇帝又多少年?别的不说,就算是看人吧,李二陛下作为皇帝,看人的水平不说炉火纯青也是独树一帜,用君王的眼光去看待他的臣子,他所得出来的结论,也非常的简单易懂。

能够在玄甲军凌冽的杀气下保持清明的大脑和反抗的勇气,这就证明这些人具备承担大事的素质和胆气,并且具备成为一名统帅的冷静和毅力,而那些无法在玄甲军凌冽的杀气下保持着清明的大脑,乃至于失去了思考和抵抗的勇气的,只能说毅力很坚强,毕竟也是从十万人里面选拔出来的,以后可以用作各个军府的校尉或者是军中基层职位,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

一边骑马狂奔,一边扫视着全场考生,一边有些好奇,这环形的墙壁当真可以让这一千人都听到我的声音?来之前苏宁就告诉李二陛下,这个大操场其实就是专门让学校的领导发表重要演说的地方,这里的墙壁是特殊制造的,整整五百人就是为了这个回音壁奋战了五个月,终于完成了这个制造。

纵马来到了所有学生站向对面的中间大舞台旁边,李二陛下带头下了马,身后一众老将军随后下马,苏宁也苦逼的下了马,掏出手巾擦了一把脸,吐出了一嘴PM2.5,恨恨的看着前面一帮老家伙,跑的那个欢啊!现在又是大夏天的,一群马跑的尘土飞扬。卧槽!

李二陛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跨上了阶梯,走向了那大舞台上的正中间的位置,那是属于他,属于校长的位置,而一众老将军大将们则是站在了李二陛下的身后,排成了一排,苏宁原本属于工作人员,不属于那一排列,也没有将军衔,不过李二陛下要求他站在他的身后。于是最旁边的牛进达就给他让了一个位置。然后面色严肃的点点头,什么也不说了。

说实话,老牛还是一个不错的人,虽然有些刻板。而且非常的认死理。苏宁打听了一下。据说之前老牛当过军法官,执法严厉,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摄于他的威望和军功,没人动他,自然也没人愿意结交他,这老牛一直以来都是孤臣,但是很受李二陛下信任,这一回听说军事大学筹办,立刻辞去所有职位要求在军事大学任职,想来也是有得罪人太多在朝堂上吃不开的原因。

但是这正好适合做军校的大管家,军校绝对不可以出现舞弊贪墨的情况,一旦出现整个军校都会受到影响,因为军校想要独立办理,不受朝堂的影响,首先经济就要独立,现在还是靠着户部拨出的资金在运转,但是在这之后,军校肯定要谋求自己的路。

要向经济独立发展就需要所谓的开源节流,开源目前办不到,但是节流还是可以的,牛进达这个大管家绝对是个很合适的节流人选,他的那个数学怪副手也是一个特别有力的人手,据说这老家伙特别抠门儿,之前在民部就是一把抠门儿的好手,有人去向他支取银钱或者用度的时候,他总是问来问去,还要人立字据签字画押说明缘由才肯让人家支取银钱用度,为此还被不少人不待见……

因为他的存在让这些人几乎无法贪墨,按照一贯的规矩,支取用度的时候大家或多或少都会多支取一点儿喝喝酒什么的,数量少,次数也不多,再说了为了这点钱伤了大家的和气,得罪了所有下属,也不好,所以就是历任民部尚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大家的福利了,结果贞观三年度支官换人了,换成了刘博这个数学怪,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于是乎大家的“福利”就被终结了。

但是据说这个刘博后台很硬,而且年纪大,满头白发,据说六十余岁了,是个老学究,平日里谁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一把年纪也让这些人望而却步,万一闹腾起来一个不尊老的帽子盖下来可就完了,所以民部的僚属也就没敢对他动手,但是很不喜欢他就是了,这一回军事大学成立,要求民部立刻调派算学能手进入军事大学工作,大家立刻想到了刘博,民部尚书苦笑三声,把刘博送给了军事大学,这是个宝贝啊!

苏宁测试过这个刘博的能耐,就是在统计考生的时候,把列表格的方式交给了刘博,结果刘博掌握的比那些年轻人还要快,苏宁就知道捡到宝了,这肯定是一个数学方面的大家,还是古代的数学大家,今后的步伐可就有了些底气。

苏宁这样想着,李二陛下那边也就开始说了,李二陛下的演说很有特色,一身战甲战袍显得威风不凡,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苏宁也被惊到了,这才是当初的秦王李世民啊!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照样彪悍,上马能杀人下马能执政,文武双全的典范。

李二陛下往前走了两步,到了舞台的边缘,运足了力气,对着底下的一千学子大声喊道:“你们能否听见我的声音?听得见的话就应一声!”看来这家伙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声音能不能被这一千人听到,以往可都是需要底下的人传达的,这一下的不需要了,有些不太习惯。

出乎他的意料,一千多人齐声大喝道:“能!”

李二陛下回头看了看苏宁,苏宁朝他嘚瑟的笑了笑,李二陛下翻了翻白眼转过头去,右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大声说道:“好!那就好!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大家早就被打好了招呼,这自然就是大唐的皇帝陛下了,于是底下人齐声答道:“皇帝陛下!”

李二陛下摇摇头,说道:“这话说的也对,说的也不对。我,李世民,的确是大唐的皇帝,但是,我也同样是这所大唐军事大学的校长,也是你们的校长,是你们的师长!今后,你们在军事大学之内遇到了我,直接就可以喊我校长,私下里遇到我的时候。依然可以喊我校长。天地君亲师,我既是你们的君,同样也是你们的师,当然。从我个人来说。我自然希望你们可以将我看做是你们永远的校长。而不是皇帝!

为什么呢?因为,作为皇帝,你们就是朕的臣下。我让你们死,你们就要死,不是有一句话那样说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我舍不得啊!你们是从十万人里面挑选出来的勇者,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击败了一百个人脱颖而出的胜利者,你们就是大唐军中未来的基石和擎天之柱,我哪里舍得你们死?

作为校长,作为你们的老师,那么我就有着保护自己学生的责任,我不会贸贸然的就让自己心爱的得意弟子去赴险,丢掉性命,你们没一个人的生命对于校长而言,都是珍贵的,都是无法割舍的,所以,我更愿意做你们的校长,做你们的老师,更愿意在你们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保护着你们,当你们学成出师之后笑着看着你们驰骋疆场,开疆拓土!然后再作为皇帝,让你们得到封妻荫子,光宗耀祖的赏赐!这,就是我作为校长最大的愿望!”

场下的人听到了李二陛下这一番动情的话语,心中不由得大为感动,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了一声:“校长!”接着所有的学生都跟着喊起了校长,经久不息,李二陛下笑着摆摆手,声音才停了下来。

漂亮!

苏宁赞叹着李二陛下的演说能力和收买人心的手段,作为一个皇帝,就要这样的收买人心,不管你心里面是不是这样想的,或者你到底是不是要表达这么个意思,这个意思的本质又是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的演说可以让其他人信服,让你的听众信服,那就够了,希特勒说过一句话来着,叫什么我的一切都是靠演说得来的,所以说,演说的力量是巨大的,不管李二陛下真心与否,那一声“校长”都是充满了感情的。

也是啊,皇帝居然不想做他们的皇帝,而想做他们的师长,保护着他们,然后看着他们获得无上荣耀,这话落到这些学子的耳朵里面如何能不感动?反正苏宁如果不是穿越者的话,一定会感动,而且看看身边的那些将军,好像也有几个粗神经的红了眼睛,有脑袋的比如李靖和李世绩的表情,苏宁都看出来是假的……

不过他们的真假表情不重要,做君臣到了这个份儿上,都明白各自的底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底子,都明白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都明白,此之所谓君臣,没有情谊只有利益关系的君臣。

但是很明显,李二陛下希望把这群人培养成他的死忠,那种被卖了都还要帮着数钱的死忠,靠着他们的忠心,去获得军队的绝对掌控权,等这些人成长起来之后,等老一辈的将军们都退役了之后,这些人成为军中的主要支柱,李家天下也就稳固了,学生对老师的尊敬和忠诚,绝对超过君臣之间的利益关系。

深深明白这里面的道理的李二陛下这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要做他们的校长,做他们的师,而非君,因为在这些汉子的心里面,师比君更值得尊重,而当师和君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是忠心程度最高的时候,那九是李二陛下的目的。

“你们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这就够了,今天呢,是大唐军事大学的成立大会,是你们正式成为大唐军事大学学子的日子,能够参加今天的盛会,我很高兴,能够看到你们,我更高兴,小子们,你们都是年轻人,十几二十岁的年纪,正是需要吃苦闯荡的年纪,而军事大学呢?就是给你们提供吃苦闯荡的机会的地方,在这里,你们会经历最严苛的考验,受到最严厉的训练,会受伤,会流血,乃至于丢掉性命,都是可能的!”

李二陛下很严肃的说出了这段话,然后顿了顿,指着考生们周围围绕着的一圈黑甲骑兵道:“你们可知道这些骑军的军号是什么?他们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我告诉你们,他们的军号,唤做玄甲军,是我亲自建立的,大唐军中最强悍的骑军,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就是当初伴随我击破窦建德十万大军的玄甲军!你们可知道当时的情况?

我军只有五百玄甲铁骑,窦建德有十万大军,而我,就是靠着这五百玄甲军,硬生生击破了窦建德十万大军,奠定了大唐的胜局!他们,只有一百二十六人,而这一百二十六人,就是当初随着我击破窦建德十万大军的五百玄甲铁骑中的幸存者!”(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二 以你们为荣

苏宁虽然知道这支军队就是玄甲军,自然也知道玄甲军不会只有这么区区百来人,而且看着这一百多人还有不少是缺了手指或者缺了耳朵,或者脸上有疤痕,一看就知道是百战余生的勇士,但是这个时候让他们出动,是为了什么?苏宁不知道。

而这个时候,苏宁才知道,这一百二十六名玄甲铁骑,竟然就是当初随着李二陛下击破窦建德十万大军防线的五百死士的幸存者,这个消息太劲爆了,那些学生很明显的就是被吓到了,一千道目光朝着那些百战余生的勇士们看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着,然后学生们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他们的伤痕累累。

李二陛下接着说道:“看到了吗?看到他们的伤了吗?这并不全是窦建德一战留下来的伤痕,玄甲军跟随我征战沙场,所交手的对手何止窦建德一人?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股烟尘,天下豪杰何其多也但最终还是我大唐获得了全胜,一统天下,你们可知是为何?!”

大操场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除了马匹的声音,人是没有声音的。

李二陛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就是因为这些勇士们身上的伤痕,他们为了大唐江山抛头颅洒热血,毫不畏惧牺牲,无论何种情况下,无论处于何种劣势之下,他们都没有退却过,我也没有退却过,我身后的将军们也没有退却过,我们都没有退却过。所以,我们胜了,大唐一统寰宇!

这些伤痕,在你们看起来,触目惊心,胆战心惊,但是在我看起来,却是无上的荣誉,正是这些伤痕,见证了大唐建立过程的艰辛。正是这支玄甲军。随着我一同走到了最后,现在,他们老了,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再一次为大唐征战沙场了。我们都开始老了。可是你们还年轻!”

李二陛下突然提高了语气:“你们还是年轻人。充满无限可能的年轻人!你们还有大好的年华与岁月,你们还有足够强壮的身体和强悍的体力为大唐开疆拓土,征战沙场。我们这些老人为大唐打下了这煌煌山河,我们打下来了,可是现在我们慢慢变老,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和时间去保护这煌煌山河!

而这个任务,我,你们的校长,还有我身后的将军们,以及这一百二十六名玄甲英雄,我们就把它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有没有胆量接下这个任务!你们有没有决心接下这个任务,你们有没有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不惜牺牲性命的决心和勇气?!如果没有,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决不阻拦!如果有,就告诉我!告诉我身后的将军们,告诉这一百二十六名玄甲英雄!”

“大唐之荣誉为个人之荣誉,大唐之利益为最高利益,保护百姓,不使民有一人死于蛮族之手,开疆拓土,不使国土有一寸沦于敌手,寸土必争,一寸山河一寸血!决不服输,决不退让,决不投降,决不妥协,剑锋所指,刀山火海亦敢闯,刀锋所向,虽九死亦由未悔,升官发财请走他路,贪生怕死勿入斯门!”薛仁贵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狠狠的撞击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大声地将这段誓言喊了出来。

这段大唐军事大学学生入校誓言是苏宁在招生简章的基础上改写的,被要求每一个大唐军事大学学生必须烂熟于心,死了都要带到下辈子去,每天早晚各集体背诵一遍,早上跑操之前背诵一次,晚上思想教育课上完之后背诵一次。

这段誓言虽然写的水平不高,也没有什么上下工整的意味,放在文化人眼里面到处都是漏洞,但是,这就够了,对于军校的学生们,未来的军人而言,简约热血的誓言最容易让他们记住,最容易让他们刻在心里面,无数次的背诵,烂熟于心,三年下来,潜移默化,这段话就会刻入他们的灵魂,刻在他们的骨髓上。

今后的岁月里面,他们每时每刻都会想起这段话,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想起这段话,这段他们发誓要终身遵守的誓言,你要是做不到,现在就可以退出,发给路费,决不为难,但是一旦决定留下,你就没有不做到它的权力,无论如何,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履行你的誓言!

当时没有人离开。

现在也没有人离开。

“大唐之荣誉为个人之荣誉,大唐之利益为最高利益,保护百姓,不使民有一人死于蛮族之手,开疆拓土,不使国土有一寸沦于敌手,寸土必争,一寸山河一寸血!决不服输,决不退让,决不投降,决不妥协,剑锋所指,刀山火海亦敢闯,刀锋所向,虽九死亦由未悔,升官发财请走他路,贪生怕死勿入斯门!”

这一段话被所有的学生,以及其整齐的声音喊了出来,那姿势也都和薛仁贵一样,举起右手,重重的撞在自己的心口,苏宁告诉他们,念起这段誓言的时候,就要做出这样的姿势,这个姿势的意思就是,为了誓言,献出心脏!献出生命!

“他们都用右手撞击胸口是什么意思?”牛进达这样问道。

“这就意味着,他们会为了自己的誓言,献出心脏。”苏宁这样回答道。

苏宁的声音不小,很多将军都听到了,苏宁不知道李二陛下听没听到,只是听到程咬金感叹了一声:“这群小伙子,未来不得了,能在这里做老师,带出这些学生,是我的荣幸啊!”

没错,未来的军事大学,会是每一个大唐人心目中的圣地,那一千人,每年的一千人,都会是整个大唐崇拜的偶像,因为从里面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会为了保家卫国而献出自己的心脏。而这种行为,在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历代大唐军事大学毕业生很少有一千人满员的,几乎都是残缺不全的,究其原因就是这段誓言。

大唐周边豺狼虎豹一个不缺,几乎年年都有战争,或大或小,自然军校学生不会参加大的会战国战,但是一般的平叛战争。只要当地驻军无法解决。都会交给军校学生,视情况而定,一千两千三千学生雄赳赳气昂昂的出战了,回来的时候依旧是抬头挺胸。但是不少学生的胸前挂着骨灰盒。手中捧着灵位。整支军队穿着白衣,扬着招魂幡。

从第一届毕业生的毕业大典开始,就总是有学生捧着灵位参加。那些灵位,就是他们那些战死的好友,他们要带着这些战死的好友一起参加毕业大会,告诉他们,我们毕业了,我们终于要成为正式的军人,开疆拓土去了……

“我以你们为荣。”李二陛下很平静的听完了军校学生的宣誓,而后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舞台,骑上自己的马,一骑绝尘,一百二十六名玄甲英雄也跟着他们永远的统帅随之离去,苏宁朝李靖和上官琦点了点头,飞身上马追着李二陛下而去,接下来就是李靖的主持了,而这些将军们也都是打算在军校参观一下的,所以没有跟着离去,而是施了一礼,跟着军校学生一起施了一礼。

不同的是,军校学生在李二陛下没有跑远的时候,集体大喊一声:“恭送校长!”

李二陛下肯定听到了,苏宁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一骑绝尘而去,身后跟着一百二十六名玄甲英雄,还有最后面吃灰的苏宁……

苏宁一路紧追,奈何来福最近是吃多了还是吃多了还是吃多了,膘是越长越多,速度是越来越慢,体能也是越来越差,苏宁觉得不能再把它当猪养了,跑得这么慢,本来还能看到李二陛下的背影,现在连根毛都看不见了!苏宁气的狠狠的拍了一下来福的屁股一下……

然后就不知道是怎么了,来福发力了?还是李二陛下的速度放慢了?苏宁突然看到李二陛下的身影了,然后苏宁就确定了,来福需要减肥,因为李二陛下不是放慢了速度专门等他,而是直接停下来了,一百二十六名玄甲英雄也停下来了,都下了马,让马吃草,而李二陛下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出神的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死了,皇帝怎么能这样呢?这事儿要是被知道了赶明儿魏征就能抄着搬砖上苏府来拼命了!他娘的皇帝身边就自己一个臣子啊!就一百二十六个人保护着就敢停留在长安城外?万一遇到了什么心怀不轨之人还不是要命啊!苏宁连忙飞奔上前下了马冲到李二陛下身边喊道:“陛下,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尽快回长安吧!”

李二陛下看了看苏宁,拍了拍身旁的一块矮了一点儿的小石头:“坐。”

苏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坐下来了,但是一坐下来就说道:“陛下,您到底还是皇帝,皇帝出行这一百二十六个护卫也就算了,您,您还在这里停留,万一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这,这明儿个魏征大夫就能抄着家伙上臣的府上和臣拼命来!”

李二陛下被逗笑了,一脸深沉的表情也没有了,指着苏宁笑道:“你小子,你也有怕的人啊?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没事儿,当初我带着五百玄甲军,窦建德十万大军都拦不住我,如今虽然只剩下一百多个老兄弟,算一算,就算来了两万人,也拦不住我!

倒是你,和药师学了那么久,药师的一身武艺你学了几成?我可记得当初药师说你是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就是起步有点晚,一般习武之人四五岁也就开始了,我五岁开始习武,武艺才有今天的成就,你十四岁才开始习武,的确是晚了些,不过你这个天资惊人,惊人在什么地方,我可看不出来,斛薛之战,你好像差点儿就被一个蛮将料理了吧?”

苏宁有些郁闷:“这个,这个谁知道那家伙是板肋,要不然臣早就一枪刺死他了,就是吃亏在他那个板肋上,差点儿丢了性命……”

李二陛下笑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要想成为武学高手,必须要自幼苦练,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能够继承药师七八分武艺也就够了,统帅看的不是谁的武艺最强,像那吕奉先,武艺虽强,当世无双,不也是死在曹孟德手上?武艺强不强不要紧,大唐武艺不强的统帅很多,但是他们都能打胜仗,我的武艺也不如叔宝和敬德他们,但是,我打的胜仗比他们多。

你啊,头脑灵活,用兵奇诡,善于以最少的兵力取得最大的胜利,这是很好的战术,但是,你必须要知道,天时地利人和俱在的情况下,奇诡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影响战局,就像你最初五百铁骑火烧阴山一样,但是这终究不是正道,自古以来凡是被奉为兵家正统之人,一定有带领数万大军正面击溃强势敌军的能力,而现在的你,还不够!”(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三 现代化的装备

也不知怎的了,李二陛下突然来了兴趣教训苏宁,把苏宁的优点,缺点,细致的分析了一下,他本人也是战火中成长的大将,对苏宁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将看得很透彻,并且给苏宁定下来一个目标,那就是率领超过一万人的军队,正面对抗击败强势敌军,正面战场上使用战策战术,而不是背地里玩儿阴的,

其实这也是给了苏宁一个指挥万人大军上战场的机会,苏宁自然听得出来李二陛下是怎么想的,这也是他所想的,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李靖老头儿就该含笑九泉……不不不,是瞑目……不不不,是,是放心了……

“我期待着那一天。”李二陛下站起身子,在苏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上马离开了这里,一百二十六名玄甲英雄随之而去,苏宁站起身子,捉摸了一下,然后走到来福面前,捧着那硕大的马头说道:“来福,将来我是要上战场指挥一万人作战的大将,为了在战败的时候方便逃跑……啊呸!是在战事不利的时候方便撤退,你就一定要减肥,速度快一点才方便我撤退,明白吗?”

来福抽了一个响鼻,甩甩尾巴摇摇头,很明确的说NO,苏宁狠狠地敲了来福一个大锅盖,恶狠狠地说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从今天开始减肥!”说完苏宁翻身上来福,一拍来福的屁股,大喊一声:“跑!”

来福痛苦的妥协了,没办法。吃的喝的穿的住的都是苏宁给的,唉,马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天晚上苏宁就饿了来福一晚上,俗话说早饭是天食,午饭是人食,晚饭是鬼食,以后来福都不用吃晚饭了,减肥挺好的。

来福苦逼的减肥大计开始了,学生们苦逼的军训也就此展开。相对于某些偷懒没有参与集体活动的战五渣而言。参与了集体活动的学生们则显得较为轻松,而且有些人设定的鱼目混珠之计策貌似也不是很成功,比如一个参与了两个月建造活动的学生和一个偷懒没有参加的放在一块儿一个对比,黑白分明。一个就和非洲难民一样。一个还是那么白净。除非瞎了,否则肯定看得出来。

山里娃赵良就看出了些端倪,但是他没有背景。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悄悄地和薛仁贵说道:“老六,你看看那些人,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咱们在一块儿都两三个月了,也都一般黑,偏偏那些人白的和什么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也很眼生,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薛仁贵吃了一口米饭,瞟了一眼那些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人,冷冷的一笑,然后看着铁饭盒里的饭菜说道:“二哥,有些事情不用那么在意,他们是谁和我们有关系吗?做好自己的事情,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且走且看吧!”

赵良又看了看桌上其他的五人,然后摇摇头吃自己的饭了,嗯,今天的饭食很好,又有红烧肉,这是赵良最爱吃的。

话说回来,薛仁贵,王玄策,齐备,赵良,周小二,焦长河,杜荷,一共七人,就在三天前的晚上,因为差不多的经历和感受,走到了一起,七人焚香祷告,在其余几十人的见证下结拜为异姓兄弟,以年龄排序,王玄策是老大,二十岁整,在这伙人里面年龄最大,称大哥。

赵良是二哥,十九岁半,距离二十岁还有些时日,所以做了老二;齐备做了老三,十九岁三个月;焦长河是老四,十九岁一个月;周小二是老五,十九岁零五天,五天前这厮就在工地上度过了自己十九岁的生日;薛仁贵十八岁两个月,排行老六;杜荷十六岁半,排行老七。

杜荷的身份和来历大家都知道了,这家伙喝醉了酒之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出来的,由此七兄弟里面除了赵良这个方脑壳之外的人都猜出了那些看上去和大家格格不入的人的来历,不过大家并没有歧视杜荷的意思,就算是一开始对杜荷的感觉很不好的薛仁贵也是这样,这两个月杜荷带给他的感觉有了很大的改变。

再说了,大家都是心里面有事情的男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过往,都是受了伤的,就像七匹受伤的狼,聚合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没有什么事情是时间不能改变的,所以当苏宁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大吃一惊,谁能想到这些日子里面表现最优秀的七个人里面居然有杜荷,这七匹狼组织居然也有杜荷的一个位置。

还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杜如晦的蔡国公府养出了一个纨绔子弟,而一所军事大学却养出了一个公认的坚韧不拔的杜荷,并且得到了薛仁贵王玄策这些公认的优秀学子的承认,这在之前无论是苏宁还是其他人都不会想到,苏宁也没有想到那个喜欢装死的小子现在居然如此坚韧,难道真的是因为苏小妹?

这倒是苏宁想岔了,杜荷的确对苏小妹有相当的好感,也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但是,一见钟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的力量,杜荷能够走到今天,绝对少不了那个环境,也就是传说中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就会在潜移默化中被改变成什么样,强度可能会有差异,但是结果不会改变。

有这样的想法,被苏小妹刺激出来的想法,然后加上薛仁贵王玄策等学霸带动,还有整个军事大学昂扬向上的学习奋斗氛围,杜荷想不昂扬向上都难,更兼内心的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儿被带动了,还有对于杜如晦和杜家长时间的愤恨,杂糅在一起,造就了今天这个杜荷。

他心里面真正的想法是,成为一个大将军。骑着马威风凛凛回到杜府,然后彻底搬出杜家,独立生活,最好在也不要和杜如晦有任何的来往,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你把我赶出家门,我就再也不会回去!这是杜荷咬破了嘴唇发下的誓言。

要是苏宁和杜如晦知道杜荷真正的想法,还真的不知道会有何想法。

总而言之,属于杜荷的独立岁月就这样开始了,军校的军训也在午饭之后正式开始。按照大唐军事大学教务处副主任上官琦在开学大典上的公布。即日起一直到十一月三十日为止,是军训的时间,军训的时间表也早就拟好,每日卯时四刻。也就是早上六点整起床。到时候会有教官专门喊醒这些学生。教官,就是军校从玄甲军退役士兵里面选拔出来的最严厉优秀的五十人。

接着从卯时四刻到卯时六刻是洗漱还有出恭的时间,差不多半个小时。解决好个人卫生问题,从卯时六刻到辰时,是早锻炼时间,大家要在这两刻的时间里面绕着大操场跑圈儿,反正不管跑多快跑多远都是教官说了算,两刻的时间不能少;接着就是从辰时一刻到辰时四刻,也就是从七点到八点的一个小时,是洗澡,吃早饭,稍事休息的时间,这一个小时里面可以把一身臭汗给解决了,顺带着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然后从八点钟开始就是魔鬼军训时间,玄甲军出身的教官被李靖赋予了重大的权力,只要有本身犯错而又不服从军校规章制度,直接打,要是还不服,就可以丢进军校的闭关室,关他一二三天的随教官决定,三天以上需要上报祭酒办公室,由祭酒本身允许才可以,很多人不以为然,但是苏宁太了解小黑屋关禁闭的杀伤力了,三天以上就要神经错乱,关到六七天的时候就会出人命。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上午的军训内容是挺直胸膛站立一个时辰,然后是一个半小时的障碍跑,到十一点半结束,整个一上午是在锻炼体力,一开始可能会很累,但是通过了两个月的工地生活的小伙子们没有理由坚持不下来,当然,某些人除外,那就要看李二陛下最亲信的玄甲军如何对待了。

十一点半到下午两点,也就是午时二刻到下午的未时四刻,是午休时间,吃午饭,洗澡,睡觉之类的,或者你也可以洗衣服,反正现在是大夏天的,这种衣服要是不换就会发臭的天儿还是换洗一下比较好,当然你还能有多少力气就要看个人的身体素质了,还有就是衣服的换洗问题,苏宁考虑到了全方面,除了正规的校服,夏季两套冬季两套之外,还有苏宁特制的短袖衫!

没错,就是短袖衫,白色的棉布料,制作成一件上身的短袖衫和下身的短裤,这套衣服都是从背包里面找出来的,苏宁自己舍不得穿,一旦穿坏了就没了,而且来大唐那么久了,也差不多习惯了古人的服饰,但是考虑到长时期的军训带来的不便,苏宁还是决定把这种短袖单衣和短裤奉献出来,交给了裁缝去照着这个样式用棉布料去弄。

棉质的衣服吸汗不沾身,算是比较好的衣料,苏宁就命令裁缝加大力度赶制,一个多月赶制了差不多一万件短袖单衣和短裤,打包送到了军事大学仓库,一千名学生每人先发三套,坏了接着换。

这种短袖衣服在军校学生群体内非常受欢迎,反正一群大老爷们儿聚在一块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所谓衣不蔽体是为大不敬的观念者一个也没有,学校管理层里面某些老学究提出异议,但是在苏宁带着他观看了一下军校学生的工作强度之后,老学究很理智地闭上了嘴巴,短袖单衣和短裤得以在军校内流行开来,很是舒适便捷,有的时候苏宁走在校园内看着那些学生,若不是头发长长的,苏宁都会觉得回到了现代社会。

一些连衣服都不会洗的大老爷们儿在这里也吃尽了苦头,一开始还有人反对说这是娘们儿干的事情,在家里面都是老婆和老娘干的,从来没见男人干过,有些地区出身的人甚至视之为辱,苏宁可不管,反正愿意洗衣服的占了大多数,那些不愿意洗衣服的穿了几天馊掉的衣服之后灰溜溜的跑到小河那边儿洗衣服去了……

至于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发明,就是内裤,这玩意儿普及的速度比短袖短裤要快得多,藏在最里面,不存在衣不蔽体是为大不敬的问题,就是最古板的老学究在比较了一下内裤和兜裆布的优劣之后,果断接受了内裤,虽然是个没有松紧需要系带子的内裤,不过也聊胜于无了,就这样,军校学生夏季的服侍,已经全面现代化了。(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四 炼狱三十日

中午的午休过后,从下午开始,才是真正的军事训练,虽然开学之后军校的学习会分为马科和步科两科,但是现如今的军训确实要求学生马步精通,没错,他们将来都会是军队里面的军官,甭管是步军还是马军的军官,你们步战和马战都要精通,绝对不能做马战的强手步战的傻子或者是步战的高手马战的傻子,那不是一个合格的军官,甚至于弓箭你们都要精通。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之下,军校的下午军事训练时期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考生选择出自己喜欢使用的兵器,或者是自己自带的家传的兵器,按照种类分配给不同的教官,这些教官都是玄甲军的精悍之士,乃至于玄甲军的军官,做到了这个地步也有自己喜欢的兵器,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都有人用,李靖挑选教官的时候特地关注了这个问题。

然后一开始训练的章程是苏宁定下来的,千篇一律,站在地上单手平举武器和骑在马上,单手平举武器,而且必须是长兵器,单手握住杆底部,平举,时间长短让教官来评定,教官的手里面会有竹条,看谁有晃动就上去一下子,打第一次晚上没有肉吃,打第二次晚上没有汤喝,打第三次晚上没有菜吃,打第四次晚上就不用吃饭了,还要看着别人吃!

军校是一日三餐的制度,而且几乎顿顿有肉,这是李二陛下特批的,苏家庄子友情赞助。朝廷出钱,味道鲜美的猪肉几乎是每一个学员的心头肉,做梦都想快点和猪肉见面,要是不让他们吃猪肉,和杀了他们没什么两样,更别提让他们看着别人吃而自己没得吃,那就比死还难受,还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下午的这个关卡牵动了无数人的心扉,几乎每一个人都把目光定在了这个上面,试想一下。你累的快要死了。一整天的高强度锻炼下来,累的和狗一样,几乎就要撑不住了,因为你有个希望。那就是吃肉。中午吃肉和晚上吃肉。尤其是晚上吃肉,味道更美,比红烧肉更好吃的各种肉菜。

累啊。真累啊,累的快要死了,可是你还是撑住了,因为你知道有晚上那一顿美味等着你;过了中午,到了下午,更累了,累的真的是受不了了,浑身酸痛,痛不欲生,动弹一下都是折磨,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身体上的疼痛,那种疼痛,一百年都忘不了!但是,还是要挺住,因为晚上还有一顿美味的饭食等着你,而且一定要在最饥饿的时候去享用那顿饭食才是最幸福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下午的那一道关卡像一道天堑横在学生们和美味的晚饭之间,就像牛郎和织女被银河隔开,见得到碰不到,颓丧欲死,而且那个平举武器的要求教官已经给他们演示了,站在地上,右手平举,左手平举,换着来,坐在马上,一边控制着马匹,一边平举武器,更加困难,一旦有什么动弹,比如马匹有什么动弹,那就更可怕了,因为教官会往马屁股上抽,你要费尽全力控制住马匹再回来接着来!

听到这种要求,饶是体力强悍如薛仁贵也禁不住变了脸色,站在地上还好,虽然依旧非常考验体力,但是和坐在马上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坐在马上,不单单是要考虑好自己,还要控制好马匹,教官会在地上画上一个圈子,马匹绝对不能出了这个圈子,否则教官就会立刻狠狠地抽这马的屁股让你生不如死!

天啊,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这还是军训吗?这是要练死人的节奏啊!军校的学生们纷纷哀嚎不已,但是没想到这还不是最凄惨的,等学生适应了这个训练之后,就会有更加出格的训练,比如,在武器的尖端用绳子绑住一块小石头吊在上面之类的,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小石头的重量会加倍……

有些心理承受能力不怎么样的考生见到了教官的示范之后,顿时就脸色发白,今天只是介绍军训的各项内容,还有军训的正式准备,按照考生习惯用的武器来分组之类的,大家相互熟悉,然后选择自己喜爱的马匹,和马匹培养感情,并不是正式的军训,正式的军训明天开始,而一下午的武器熟悉训练,要持续一个月……

美其名曰武器熟悉训练,其实在这些学生看来,简直就是要命,事实上,军事大学步入正轨之后,等新生入学准备军训的时候,这些老生都会像痞子一样到处转悠看着新生军训,反正都开学了,老生们的课业稍微轻松一点儿,于是就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回忆当初自己是如何度过这炼狱一般的一个月的,然后更有甚者也不知道是苦大仇深到了何种地步,竟然提醒教官某些新生做的不好需要管教,还曾经引起过不小的风波,逼得苏宁宣布这种互相找抽的作法简直是脑子坏了,绝对禁止!

因为这种情况的出现,军校的新老学生统一认定开学军训前一个月为炼狱三十日,到后来更是发展到了只有通过了炼狱三十日,才能被正式承认为大唐军事大学学生的地步,可见苏宁的恶趣味给军校带来了多么深远的影响……

至于后期的军训内容,就是有针对性的武艺和耐力的训练,还有各种环境的适应能力,还有野外生存能力之类的,军训结束会有一次超级大考核,他们的校长李二陛下又会再一次过来主持这一场超级大考核,这次考核就将是他们三年学生生涯里面的十二次考试之一,记入档案,六次以上考试不合格,直接开除出校!

所有学生猛然间一惊,顿时感到了一股冷意在背后乱窜,没想到进了军校不算完。还要考试,还会被开除出去,这也太可怕了,这高官厚禄当真不是那么容易拿的,是要拿命去拼啊!

他们都明白了。

事情交代完了,就是吃午饭的时间,大将们纷纷离开了舞台,打算跟着学生们去见识一下这大唐军事大学的环境和生活,程咬金这个老妖精早就闻到了香味儿,在那儿不停的抽鼻子。其他的将军们估计也是闻到了香味儿才留下来的。于是在李靖的带领下,一票老不要脸的恬不知耻的和军校的学生们一起往食堂涌了过去。

食堂是个非常非常宽敞的类似于厂房一样的建筑,虽然是木头制的,但是绝对够劲儿。里头很大。很宽敞。窗户开了很多,采光足,很凉爽。当然在玻璃没有发明出来之前,冬天这里就有些冷了,那个时候就会升起暖炉,在出入口贴上厚厚的幕布,倒也暖和些。

军校的学生们子这里吃饭已经很久了,按部就班的来,走到一张桌子前面,拿走属于自己的铁盒子,然后站在二十个打饭打菜窗口面前排队,食堂的位置是固定的,你们自己选,选好了就不要换了,吃完饭把饭盒洗干净就放在座位上,当然要是带回去吃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老将们不明白,程咬金就站在李靖旁边问:“这铁盒子是什么?吃饭用的?还有那个小牌牌是什么?哎哟,这饭菜好香啊!不会都是炒菜吧?这也太奢侈了吧?味仙居卖的炒菜可贵死了,这里居然免费?!不行!老子要找苏小子讨个公道!”

李靖无奈的白了一眼不要脸的程咬金,说道:“你就别丢脸了成吗?铁盒子是专门给军校的学生吃饭用的,盛菜盛饭,用完以后洗一下放回桌子,下一次来了接着吃,上面会刻上自己的名字,毕业了可以带走做个念想。

那些小牌牌是军校学生的名牌,有名字和学号还有籍贯,就是军校学生的证明,没有小牌牌就不能吃饭,军校的每一个人都有,包括老夫也有,老夫也在这大食堂吃饭,要想吃饭也要用小牌牌,至于这个炒菜,那是陛下允许的!所有的厨师都是苏家培养出来的,还有好几个是从味仙居直接调用过来的,用的材料都是户部拨款直接购买,你还想说什么?这是军校学生的待遇,一千人而已,吃些肉大唐还养不起?

至于三明那儿你就别说了,他一点点钱都赚不到,厨师都是白送的,为了军校他可是呕心沥血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几乎所有的规章制度都是他提出来我们讨论然后通过的,没有他就没有你看到的这些东西,几十岁的人了一点不知道羞耻!”

面对李靖的责骂,要是尉迟恭肯定就上去和他拼命了,但是程咬金还是嬉皮笑脸的说道:“是是是,我的代国公,我错了成不?老程给你赔礼了!对了,我们要在这里吃饭,是不是也要小牌牌?我怎么没有呢?陛下可是答应我在这军事大学里面可以当老师的,不会当个老师连饭都没的吃吧?”

身后的那些将军也随声附和着,李靖又白了程咬金一眼,从怀里面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了里面都是小牌牌,递给了程咬金说道:“喏,里面都是,你们自己去找,对上名字啊!老夫先去排队了,你们也要排队,不许插队听到没?!”说完李靖就背着手走到了一支队伍的末尾,大大方方的站着,周围的学生们显然司空见惯,给李靖行了一礼喊了一声“祭酒”就继续排队了,互相之间说说笑笑,毫无顾忌。

这就让有些将军不太舒服,这个站队的学问还是很值得琢磨的,这个师长为尊乃是至理,这些学生们怎么就不知道谦让一下呢?这个排队是何道理?李靖居然愿意站在这些学生的身后?不止李靖,还有不少人,还有不少穿着儒服而非短袖的教员,也是老老实实的排队……

反正牛进达是跟在李靖身后去排队了,站在李靖的后面,程咬金瞅了瞅这个架势,笑了一声,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也排起了队,将军们左看看有看看,也就排队了,一个规矩就这样形成了,从今往后,吃饭的时候就要遵循先来后到的道理,无论站在你后面的是谁,都要排队,遵守先来后到的规矩,井然有序,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混乱。

这一会就是为了座位大打出手的尉迟恭也瓮声瓮气的站在了队伍的后面,也不管身前身后站的是谁了,到底他也不傻,李靖做出了榜样,他就不能做出别的事情,否则在军校一千学生面前还有自己儿子面前丢了面子,他就不要活了,他已经看见了尉迟宝琳那混蛋站在什么地方了,尉迟宝琳也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朝着父亲傻笑了一下,尉迟恭也笑了一下,父子两个一句话也没有说。(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五 老将游大学

程咬金觉得今天挺奇怪的,他觉得今天自己一下子见到了太多原本不存在与自己身边的东西,所以有些不适应,比如学着李靖和牛进达的样子把小牌牌递到了窗口给里面的人看了看,然后把铁饭盒给递了过去,然后随着牛进达报出的菜名报出了三个菜名,接着一整盒色香味儿俱全的饭食就递了出来。

程咬金伸手接过饭盒,四处望了望,跟着牛进达还有李靖找到了一张桌子坐了下去,一张圆形的大饭桌,在苏家见过的,现在自己家里面的家宴也基本上都用这种大桌子了,一家人自然亲近一些好,还有些特殊的感觉,现在在食堂里面见到这种情况倒也不觉得奇怪,大大方方的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又看着李靖和牛进达走到一个大铁桶旁边,拿着一个大铁勺子从里面舀出了一些……汤。

程咬金觉得稀奇,也上前看了看,清汤,看不到肉,只有不少绿绿的蔬菜,旁边还有铁碗,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也就和军中差不多,无所谓了,于是也就舀了一碗汤端回了桌子,这个时候又有两个老将军差异的看着这一幕,愣了愣,也就随之而去,程咬金坐了下来,看着李靖和牛进达就这样吃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也就拿起筷子,程咬金也确实是饿了,夹了一块蘸着汤汁的饭,送到嘴里面,顿时一种难以言表的鲜美滋味儿就在嘴里面荡漾开了。

“乖乖,这和味仙居的美食也差不了多少了啊?”程咬金吃惊的说道。接着其他几个将军也开始吃了,也表达了同样的感慨,李靖笑了笑:“本来就是从味仙居拉来的厨子,用的料都是直接从长安周边的农庄上拉过来的,又干净又新鲜,尤其是三明的封地苏家庄子,猪肉特别鲜美,各种蔬菜也特别好,所以主要就是从苏家庄子上购买,也算是给那些庄户多一条活路。”

李世绩随之笑道:“我决定今后若是无事。就在军校里面待着。给学生们上上课,在这么大一片地上晃悠晃悠,饭食这样美味又不要钱,直接就可以在那小河里面洗澡。闷了还可以去书楼看看书或者写写用兵心得什么的。这么多人陪着也不觉得无聊。哎呀,以后要是没什么事情了,早早的也就退下来了。待在里面带学生,挺好。”

李世绩的话引起了共鸣,一般不说话的牛进达开口了:“就是想着这一点,我才辞掉了所有的官位,直接到军校里面待着了,也不担心没有仗打,陛下说了,以后凡是地方驻军没有办法解决的叛乱,都会让军事大学的学生去打,到时候肯定要人带,咱们这些老将也能派上用场。”

老将军们纷纷点头,倒也不管以前和牛进达有没有仇怨他这话儿说的的确是有理,朝堂上凶险,军校里面则安全许多,同属一个阵营的他们也明白军校的地位,军校里面的教员都已经独立一个体系了,人数不多,但是都是李二陛下的绝对心腹,地位很高,和官员是一样的,还带着老师的尊称,更加崇高。

段志宏开口道:“嗯,就这样吧,等年纪大了打不动仗了,李祭酒,可要在这儿给我留一个位置,我就打算在这儿养老了,天天呆在府邸里面忒的没有趣味,闷都要闷死,还不如在这里面好好的练一下这些年轻的小后生,到时候死了也就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

李靖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午饭进行的非常轻松,有什么过往的仇怨也都放下了,大家殊途同归,到时候还是要呆在一起共事养老的,都是男人,有什么事情是放不开的呢?在这里大家都忘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都是军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一边吃一边说才有意思,就这样,大家吃完了最后一粒米饭,饭盒里面绝对不留下没有吃完的粮食。

李世绩看到了李震,程咬金看到了程处默,长孙无忌没来,但是他也知道长孙冲的境况,尉迟恭看了看尉迟宝琳一边吃饭一边和同桌人嬉笑打闹的样子,竟然露出了一些些羡慕的表情,说道:“若是我也能年轻个二三十年,倒还真想和这些小后生一起坐在这儿吃饭,唉,老了啊!”

老将军们看着满食堂年轻的学子们,青春洋溢的气息让他们露出了怀念的表情,纷纷回想着自己的年轻岁月,还有如果自己也能加入到这里面,该有多好……

吃完午饭,学生们井然有序的将饭盒送到小河边上洗干净,然后送回自己的桌子上,成群结队的离开了,老将军们来了兴趣,也到河边洗铁盒子,也是照样儿的把铁盒子放在自己的位置上,颇为感慨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才离开,这一顿饭,真是吃的太有意思了,真的是很向往这种生活啊……

吃完饭是学生们的午休时间,老将军们则是在李靖的带领下绕这军事大学溜了一圈儿,一些已经建造好的和还没有建造好的建筑,古色古香的建筑,显得非常典雅,和军校奔放的氛围不太搭配,但是细看之下,也显得别有一番风味,这里是军校的文艺活动区,还有运动区,这里是学生们最常来的地方,苏宁把足球篮球排球橄榄球马球都给带入了军事大学,还有不少健身器材,深得学生们的欢迎,入校第三天,这些设施就火爆了。

王玄策为首的七匹狼组织拉拢了一帮人组成了一支足球队,抛弃了蹴鞠的文艺踢法,接纳了苏宁提出的现代踢法,和以长孙冲等四人的四大金刚组合为核心的足球队展开了争锋相对的斗争,这种斗争也延续到了篮球橄榄球和马球上,两个月以来。就数这两个组合最热闹,几乎所有运动都被他们弄清了规则,同样的优秀,自然也少不了斗争。

七匹狼对战四大金刚,孰胜孰败呢?

足球方面七匹狼组织领先,篮球上面四大金刚组合领先,橄榄球上七匹狼组织领先,马球上则是争锋相对分不出胜负,这两个组合的战斗自然也引发了全校的运动狂潮,每一天的工程都会加快速度完结。然后稍事休息。立刻就奔向文艺活动区和体育运动区,展开丰富多彩的活动,当然,伴随着军训的展开。活动可能要暂停一段时间了。

一帮老将军好奇的看着这些设备。然后提出问题。李靖一一予以解答,说实话,李靖很骄傲。因为这些设备都是他的好徒儿苏宁给弄出来的,为了这些苏宁还专门带着铁匠在这里头捣鼓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结果非常喜人,这些运动,对,被他称之为运动设施的东西非常受欢迎,几乎每一天都有学生用盈余时间来这里玩耍,比赛,场面非常激烈,他也经常在他办公室往外面看这些精彩的比赛。

现在是午休,下午又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没有学生利用午休的时间来这里玩耍,事实上很少有人这么做,自从他们体会到了下午那超乎常人的工作强度之后,他们就老老实实的选择睡午觉,不是说睡午觉的好处比晚上睡觉的好处多的多吗?所以一个午觉睡下来,身体顿时可以承受那些高强度的锻炼了。

现在只有十个玄甲军的教官在打篮球,教官们是十天之前进驻军校的,一直在熟悉这个环境和生活过程,顺便也就熟悉了这些新奇的体育运动,看着学生们玩儿的热火朝天,他们也受不了了,男人嘛,任何的雄性动物都难以对激烈的身体碰撞运动产生排斥感,反而会促使雄性荷尔蒙加速分泌,如果这个时候旁边还有女人喊上几声加油,那就更美妙了,绝对的荷尔蒙侧漏……当然,这种场面估计这几百年都不会看到……

但是这并不妨碍教官们喜欢上这些运动,从足球到篮球再到马球再到橄榄球,反正对于运动器械要求不高的,可以用铁和动物皮完成的,苏宁都搞来了,至于网球和羽毛球所需要的尼龙绳,苏宁无可奈何,反正暂时是弄不出来的,还有乒乓球的球拍和球,搞不定,那没办法。

十个教官,五人一组,展开激烈对抗,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很熟悉规则的教官做裁判,苏宁把篮球的规则尽可能的简化了,当然是在保持篮球激烈的对抗性的基础上,所以一般打篮球绝对可以打出男人打群架的滋味儿,所以常常就会看到两支篮球队打着打着就不打球了,改打人了,自然遇到了这种情况,两支球队斗殴的人都会被严惩,清扫食堂,清扫教学处,清扫老师的办公室乃至厕所等等。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牛进达黑着脸如此说道。

当然任何的比赛都不会真正贯彻这个理念,人类也不会贯彻它。

看了一会儿,李靖看出了老将军们按捺已久的血性快要按耐不住了,连忙带着一帮老家伙娶了自己的办公室和书楼参观,这个时候你们可别打起来,到时候丢的是大唐将军的脸,还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别人不说,尉迟恭和程咬金两个不打架会死星人一定会找着由头打架。

在军校里面的比赛里面,每一次七匹狼组织和四大金刚组合对战的时候,一旦发生了肢体碰撞引发的斗殴,一定是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这两个第二代不打架会死星人带头的,肯定是程处默黑了王玄策一下或者是尉迟宝林锤了薛仁贵一拳,然后就看着他们打吧,薛仁贵的战斗力是一等一的,尉迟宝琳的蛮力是一等一的,天雷勾动地火!然后剩下的六匹狼和剩下的三大金刚也就扭打在一起,还有其他的人也会加入,一直到牛进达黑着脸赶过来让这群人去扫厕所……

不过该说不说,七匹狼组织和四大金刚组合心里面都是互相承认对方的……

老将军们没能抒发自己心中的血性,非常不爽,可是等他们来到了书楼的时候,那种典雅的气息立刻就把他们的躁动给安抚下去了,是的,书楼一定是军事大学里面最安静的地方,不管外面多吵多闹或者是进来的人在前一秒多么躁动,只要一进入书楼,他们立刻就会选择安静下来,无他,所有人都是那么的安静。

李靖的办公室也是如此,采光好,空气流通,还有一些花花草草,山水画之类的也不少,整个办公室显得非常古朴无华,但是绝对可以体现出李靖的气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靖的气质,就是大唐军事大学的气质。(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六 马匹争夺战

军事大学的午后非常的宁静,或许是因为吃完了饭,全身的气血都要涌到胃部去消化食物,供给全身的营养,所以在那一个时间段,人往往会有些疲乏无力,当然不包括某些精力旺盛的有些超乎常人的疯子依旧会大呼小叫的玩耍,绝大部分学生会老老实实的选择在自己的宿舍里面休息,或者是看看书什么的,大学里面的书楼是开放的,只要拿着证明身份的小牌牌,就可以借书,按时归还就可以了。

当然今天应该是军事大学的学生们入驻以来最安静的一天,因为他们知道魔鬼一样的军训要来了,虽然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辛苦劳作每个人的身子骨都壮实的和牛一样,就是最瘦的杜荷都长出了肌肉,更别提本来就很壮的尉迟宝琳,整个一肌肉怪。

饶是如此,他们也没有信心可以在挥霍了大量的体力之后再去参加军训,看着早上那些从玄甲军里面出来的教官做的那些示范,他们就感觉这是要累死人的节奏,不说别的,就那个平举武器,就是要人命啊!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一个月前苏宁巡视军事大学进度的时候,和这些学生做了一个游戏,让他们互相比较谁可以平举自己的武器时间最长,苏宁拿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作为奖励,最后是薛仁贵得了这块玉佩。

虽然只是一个游戏,但是当他们看到了教官做的示范的时候,这一段尘封的记忆就被掀开了。当时看热闹的那些人以及亲身参与的人终于明白了当时苏宁为什么会这样做,感情是提前给咱们提个醒儿,所以薛仁贵就变了脸色,当时有多累他是明白的,回去之后第二天胳膊就抬不起来了。

哪里敢不睡觉哟!

不过还好,今天还没有那些变态的条件,据说今天是挑选自己最喜欢的马匹,然后驯服,使其成为自己的坐骑,协助自己参加后面的军训。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匹马就是自己今后的战马了,据小道消息,这些战马都是刚刚从养马场挑选出来的优质马匹,可不是之前传闻的军队里面退役的老马。

一帮爱马的小伙子做梦都想要一匹属于自己的马。除去一些大户人家出身的早就有马了。但是也没有带到军校里面来。更何况这是直接从养马场拉过来的优质战马,质量很高,所有人都在算计着自己要如何最快的挑选这些战马里面最好的最乖巧的。所谓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关键时刻,有个好的帮手,可以事半功倍。

比如一匹马要是和主人心意相通非常乖巧,那么在坐于马上平举武器的环节里面这匹马就不会乱动,免得出问题,教官都说了,直接抽马屁股,不抽人,你就好好儿的想着怎么控制战马吧!还有就是一匹马的躁动很有可能造成一群马的骚动,那个时候可就好玩儿了。

下午两点钟,敲钟老头儿准时敲响了军校正中间钟楼里的那一口大铜钟,深沉而又古朴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军事大学,宣告着午休时间结束,是时候出来站队了,所有人早就整装待发了,一听到钟声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集结成队列,站在了大操场上,等待着挑选马匹的时刻。

李靖和一众老将军也准备好了,站在演舞台上看着,负责处理这些事情的自然还是上官琦,那些直接从马场挑选出来的优质马匹是被大军护送过来的,大唐虽然不缺马匹,但是也不至于到了把一千匹战马视若无物的地步,这一千匹战马已经被训练了一段时间,熟悉了马鞍和套嘴,就是还没有主人,需要驯服。

军校里的一千学子里面,百分之九十是来之前就骑过马的,对马有一定的了解,而且比较熟悉,还有百分之十是生活在山里面或者水边上,不要靠着马匹营生的,比如赵良这种山里小伙儿,不过或多或少的,这几个月里面还是跟着一帮人学会了骑马,苏宁之前来的时候就问过,这里有多少人还不会骑马的,没有人表示自己不会骑马。

也对,以前不会也就算了,到了军事大学这种热血男儿窝里面,还指望不明白这些?这种时候要是不明白骑马的就这的要被鄙视了,所以大家或多或少都会一点儿,当然这种事情那些懂马的可能就要比不懂马的占一点儿优势,到时候看准了一匹好马先下手为强,人家还不知道你占了大便宜。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军校的学生们暗地里也组成了各种各样的组织,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懂马的人立刻就被视为香饽饽,迅速被大家以最好的马归你这种优厚条件所拉拢,代价就是负责帮其他人选择好马,别被其他人抢先了。

当然这种松散的零时组织是没有办法和底蕴深厚的老组织相提并论的,比如以王玄策为首的七匹狼组织还有以程处默为首的四大金刚组合,两个对头分别拉拢了一帮子外围成员,基本上都是第二场考试的队友,一直走到现在的,两个组织迅速定下了规矩,让懂马的人打头,带着大家伙儿一起抢好马,最好的马归懂马的。

七匹狼组织里面的周小二和焦长河都是懂马的,类似于薛仁贵这种山里面的孩子虽然会骑马,但是不懂马,王玄策这种大城市里面长大的书香门第之子,也仅仅是会骑马,但是不懂马,遇到了马只知道骑,其他的地方就是两眼一抹瞎,马术不错,相马就差远了,所以这一点上,就要用到周小二和焦长河的专业知识。

这俩货的眼睛一直都盯着门口,马匹即将出现的地方,随时准备冲锋陷阵,当然也不止这俩货。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门口,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讲究一个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是你的,缘分不到想要也要不到,现在就看大家伙儿和这些马的缘分了。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隆隆的声音,还有地面微微的抖动,如果不知道是大群马匹即将进入,肯定会认为这是地震了,不过既然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大家都不会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反而非常激动,当第一匹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所有学生都做了一个动作,身体微微下蹲。身子微微前倾。就想着第一时间冲上去找马。

找马的规矩已经公布了。这里的地方够大,一千匹马也放得下,到时候这些马就会跑进来。人群要散开,然后再上去找自己喜欢的马,这才有够竞争,当然要注意安全,你们都是身体强壮有些武功底子的,可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闹了笑话。

第一匹马出现了,第二批马出现了,第三第四匹马出现了,一群马出现了!

“就是那一匹黑马!好马!哥儿几个上啊!”周小二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匹浑身乌黑发亮的黑色骏马,眼睛一亮,知道这一定是一匹好马,情不自禁的大喝一声,让早就处于狂躁状态的队友们情不自禁的冲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而随着周小二的一声高呼和七匹狼组织的躁动,其余人也撑不住了,于是一阵呼和声过后,一千多人就朝着马匹冲来的方向冲了过去,看的演舞台上的李靖和将军们一阵担忧,这帮小子,简直是胡闹!

说是这样说,但是这里的人都是会骑马的,敢冲上去显然也是有不少经验的,周小二就盯紧了那匹黑色骏马,眼睛里面只有这匹黑色骏马,也不管其他的了,看到它的第一眼,周小二就觉得自己和这匹黑色的骏马很有缘分,看对眼儿了,对了!就是它了!

周小二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队友,看到了好马就像看到了美女一样丢下了队友,气得一旁的队友们纷纷骂周小二重马轻友,坑害大家!关键时刻,焦长河扛起了七匹狼组织的大旗,大手一指:“那匹黄的!那匹白的!那匹褐色的!还有那匹枣红的!都是好马!大家上啊!看准了不要失手了!”说完焦长河冲到了一匹跑动的比较慢的枣红马身边,一把揪住了那枣红马脖子上的头套,然后一脚踏上了马鞍,翻身上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半点儿拖沓。

“漂亮!好小子!”一群马和一群人的乱团子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骑在马上的人,自然而然就如同鹤立鸡群一样的显眼,很快就被将军们注意到了,然后教唱和施展了家传的驯马术,猛然拉动马脖子上的绳子,往后一拽,狠狠地叫了一声,枣红马吃痛,前蹄抬起,仰天大叫一声,身体猛然颤动起来,想要把背上的焦长河摔下去。

焦长河之所以一眼就看中了这匹枣红马,就是因为这匹枣红马在奔腾的马群里面显得有些卓然不群了,别的马都在奔跑,就这匹马慢悠悠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身体很壮实,线条优美,毛发发亮,一点儿都不像生了病的样子,自然也不存在别的问题,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是一匹好马,骄傲的马!

果不其然,这匹马看似温顺,性子实在是烈,左跳右蹦,上上下下一刻也不安歇,焦长河面色狰狞,死死地拽住缰绳,身子前倾,贴在马背上,尽量的保证自己的平衡,拼命地勒紧绳索,死死地控制住这匹躁烈的枣红马,整个过程里面,老将军们可是狠狠的为焦长河捏了一把汗。

同一时刻,薛仁贵也看中了一匹马,一匹白色的马,通体雪白,身形优美,体型高大健硕,正是方才聚集在那匹枣红马身旁的一群马中的一匹,显然马里面也是物以类聚马以群分的薛仁贵不懂马,不知道这匹马和那批枣红马有什么差距,不过看对眼儿了就上去驯服它,就那么简单,薛仁贵力大无穷,武艺高强,对付一匹马显然比焦长河轻松一些,焦长河的武艺可是远远不如薛仁贵的。

七匹狼组织里面的头号战斗力就是薛仁贵,打起架来威猛无比,经常把四大金刚组合里面的头号战斗力尉迟宝琳打成猪头三,又把程处默打成猪头四,照常理来说,薛仁贵手持大戟,对上全副武装的四大金刚组合也能完败他们,不过斗殴和战斗是两码事,斗殴就不用武术招式了,直接用蛮力对着打,饶是如此,薛仁贵还是第一斗殴高手。

所以在和马匹的搏斗之中,薛仁贵完全占据了上风,抓住了白马的缰绳,大吼一声使出蛮力,也不知道是缰绳的质量太好还是怎么得,薛仁贵居然硬生生的把那匹白马拽倒在了地上,然后飞身扑了上去,死死地压在白马的身上,紧紧抱住了它,等到那匹白马不在翻腾之后才松手,然后从白马的身上起来,看着白马自己站起来,喘着粗气用硕大的马头讨好一般的拱着薛仁贵,直教老将军们把眼睛都给看直了……

这特么的也可以啊!(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七 军训开始!

将军们是被吸引了,被薛仁贵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驯服马匹的方式给惊呆了,但是其他的人都还沉浸在找寻自己的马匹或者是驯服自己的马匹之中,没有闲工夫管别人,薛仁贵的惊世举动在他们这儿也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落到了粪坑里面,有些动荡,很快也就归于平静了。

薛仁贵的气力相当于常人四倍有余,这种人不能以常理看待,也就是苏定方忙着照看苏庆云和苏庆仪两只小肉球,被李二陛下允了长假,没来参与这个事情,但是也足以让将军们对薛仁贵产生十足的在意,这样高强武艺和巨力,在战场上可是非常吃香的,这家伙要是上了战场,乖乖,那得是多强大的战斗力啊!

焦长河依旧在和枣红马搏斗,其余的人也逐渐找到了目标,追着跑着翻身上马然后死死的勒住缰绳和马匹搏斗,拼力气拼耐力拼人品拼运气,像薛仁贵这种牲口一样的家伙是很少见的,可以忽略不计,其他人还是在苦逼的和马匹论持久战。

薛仁贵笑眯眯的抚摸着白马,和白马培养感情,然后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些还在和马匹做着斗争的人,大有指点江山之意……没办法,渐渐的,渐渐的,有些人变得贱贱的,薛仁贵原本不贱,但是掉到了男人窝里面,就别想着全身而退,你是办不到的,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会把你变得和那些贱人一样。

差不多一个时辰以后,一千号学生终于灰头土脸的牵着自己驯服的爱马接受检阅。衣服很脏,全是灰,有些还破了,脸上头上就别说了,就跟擦了粉准备唱大戏一样,灰的黄的还有红的,红的就是鼻血和擦伤之类的,比如赵良这货,满脸的红的黄的灰的黑的就像开了大染坊一样,身旁一匹黄鬃马把马头偏开了。好像很不情愿有这样的主人一样。事实上,赵良是最后一个驯服黄鬃马的……

丢人,真他娘的丢人……

七匹狼组织为有这样一个丢人的组员感到耻辱,但是该说不说。那匹黄鬃马还是不错的马。和焦长河拼尽全力驯服的枣红马还有周小二拼尽全力驯服的黑色骏马差不多。都是属于好马一类的,至于薛仁贵驯服的那一匹白色的马,也是马中极品。总体而言,大家都驯服了自己喜欢的战马,并且和战马初步建立了战友的关系,自然的,赵良和他的黄鬃马除外……

马匹驯服完了自然也就是分组活动,各个人按照自己喜欢用的马上兵刃分组,喜欢用枪的,喜欢用长刀的,喜欢用戟的之类的,这样来分,基本上十八般兵器都有用的,所谓学有所转,一招鲜吃遍天,不需要你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只需要你有一门精通的就可以,这些玄甲军的军官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不说身经百战,七八十战也是有的,最年轻的一个也有三十六岁了,身经大小七十六战……

这些玄甲军的军官都是滚刀肉的属性,和麾下学生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让他们看身上的伤疤,横着的竖着的斜着的,大的小的中等的,浅的深的不深不浅的,大疤盖小疤,看的那些没有见过血的学生一阵哆嗦,到底还是年轻人,不知道战场是多么的恐怖……

当然,某些人就不一样了,比如已经上过战场见过人肉盛宴的长孙冲李震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这四只牲口已经见过了战场,甚至于亲手斩杀了不知多少敌人,身上也有伤疤,对于这一幕虽然触目惊心,但是至少没有瑟瑟发抖,这就是杀过人的和没有杀过人的区别,对于此,玄甲军们很满意。

还是有一些胆子大的可造之材……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严厉严厉再严厉,在商议是否需要请求精锐军队里面的退役军官来军事大学当教官的时候,不少人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这些人都是滚刀肉,太过冷血,对于生命太过漠视,这些学生都是大唐未来的柱石,万一伤到了哪儿,乃至于丢了性命,可如何是好?

苏宁反驳,苏宁认为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谈何柱石?你要他们都成为没有见过血的军事大家?还是要培养出一千个纸上谈兵的赵括?他们是军队里面的军官,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否则如何去做将军?玄甲军的士卒水准都达不到,谈何成为大唐未来的柱石?哪一位名将不是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哪一位名将身上没有伤疤?

最后李靖拍板,允许苏宁的提议,向李二陛下申请调用玄甲军的退役军官士卒充作军校里面的军训教官,乃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军校都需要这些玄甲军的坐镇,有了这些人,就相当于是给军校上了一道保险。

所以这些玄甲军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在苏宁的授意下,玄甲军们给这些学生讲述了他们经历过的最惊险的战斗,以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的由来,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同时也对战场有了一点点的感受。

今天也就这么点内容,四点钟左右,就结束了,让大家去马厩把自己的马拴好,喂好草料,做下属于自己的标记,然后就可以回到宿舍里面做准备,晚饭照样还是下午五点钟开始,随便你什么时候吃就是了,明天一早六点钟,听到起床钟声响起,就必须要快速起床,洗漱完毕就到操场集合,准备军训!

大家成群结队的离开了操场,牵着自己刚刚驯服的马匹,多多少少有些爱不释手,马厩的位置他们知道,早就弄好了,很大的一块地方,军校里面也有足够的地方供这些马奔驰,当然水草有限,校外有一大片水草丰美的地区,去那里吧……

今天就算了。这些日子也不大有时间了,大家把马牵到马厩里面,拴好,然后领取各自的草料,放到了食槽里面,一边抚摸着马头一边看着马把草料吃完,心下一片满足,虽然刚刚认识,但是马这种生物还是比较有灵性的,对于自己的主人也很忠心。大马头不停的蹭着主人的身子。让不少人都有些离不开它们,自然,赵良和他的那匹黄鬃马是个例外,赵良不停的讨好黄鬃马。黄鬃马还是不理睬赵良。自顾自的吃。对赵良的示好完全无视,赵良一定很想哭……

一匹高傲的马啊!

晚上,大家成群结队的去食堂吃饭。这个热闹老将军们还是要去蹭一蹭,这种特殊的滋味儿让他们有些沉迷,程咬金这个老货甚至向在饭桌上来上一坛好酒,被李靖狠狠一个白眼瞪了回去:“军校重地,除非节庆日及庆功大会,断不可有一滴酒出现!你这是要公然违抗军校的规章制度吗?你可是教授!要起带头作用!你就是这样给学生带头的?你还要不要你这张老脸?!”

离开了朝堂,李靖变得越来越威严,底气越来越足,平日里不和这些人有来往或者交流,遇到事情只知道避嫌,如今懂的端起老人的架子训斥程咬金这种“后辈”了,程咬金想反驳,结果还是把反驳的话给咽到了肚子里面,如今李靖不同往日了,已经不和朝堂有什么关联了,陛下为了保持军校的独立性,一定会鼎力支持李靖,加上他已经是花甲之龄,和他对着干,那不是找抽吗?

程咬金嘟囔两句,认了怂,原本蓄势待发的尉迟恭也泄了气,老老实实的吃饭,没其他的想法了,不过该说不说,军校的盖浇饭……对,就叫盖浇饭,还是挺好吃的,美味的肉汁浸润了一粒粒饱满的白米饭,配合着鲜美的口感,送入口中就使得美味的汤汁在口腔四处流窜,让人欲罢不能……

还有炒菜的滋味儿,实在是比炖菜煮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色香味俱全,这他娘的才是人吃的东西啊!感情咱们前半辈子就是吃了猪食!最关键的是,免费吃炒菜的地方只有军校一地儿,朝廷直接拨款给李靖,李靖把钱交给牛进达这个大黑脸管理,没有其他人可以经手这笔钱,这他娘的联贪污都没有了流程,李靖贪污还是牛进达贪污?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带来的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军校的生活真的是苦中带甜,还可以吃到免费的炒菜,离开了军校,回到长安城,除了李靖家秦琼家李世绩家长孙家和皇家可以用苏家培养出来的厨子自己做炒菜,其他几家的厨子只是学会了如何烧烤和油炸而已,炒菜什么的完全没有学会。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问苏宁讨要厨子,但是一说这个问题苏宁就哭,说什么厨子不是投入到味仙居的分店里面,就是被皇帝要走了,还有军事大学食堂里面的厨子,我还要做很多事情,是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培养厨子了,缓一缓,缓一缓可好?

就这样不要脸的推卸推脱,大半年了还是没有见到厨子的踪影,想要吃炒菜除了不要脸的可以去以上四家蹭饭吃,就只有去味仙居了,因为没有人会去找皇家讨饭吃,味仙居现在又开了两家分店,都是在豪门大族聚居区附近,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苏宁是个吸血鬼,专门吸这些有钱人的钱,但是有什么办法,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好吃了,又是人家家的家业,听说还有不少人家的入股,和皇家也有关系,谁敢动弹?

说起来苏宁也有些想法,就是用军事大学的免费炒菜把这些将军给绑在军事大学里面,让那些原本不想进入军事大学的将军也可以进入军事大学,将来养老什么的都在军事大学里面,军事大学就会成为老将军们的养老院,顺带着培养出一批批的优秀军事家,兵法传承永不断绝……

军训就是第一步要走好的路,训练出一帮子精神和毅力都极度坚韧的军官,他们就会影响到整个大唐的军队,乃至于大唐的民风,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大唐贞观五年九月初二清晨,第一步缓缓的迈动了,伴随着起床钟声的敲响,大唐军事大学第一期学生的军事训练,正式拉开序幕。

学子们早就准备好,立刻睁开眼睛,回一回神,立刻坐起身子,光着膀子冲下床,穿着鞋子搭着毛巾就冲到洗漱的地方,迅速漱口洗脸,把一晚上身上冒出来的汗液凝结物擦干净,留一个清清爽爽的身子去军训,接着冲回寝室,穿上干净的短袖单衣和短裤,穿好鞋子,有需要解决个人问题的就去解决个人问题,没有的就等着,一个宿舍五个人全部到齐了才能出发,这是规定。

人到齐了,大家互相看了看,大喊一声:“必胜!”结伴出宿舍,走向大操场,准备迎接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军事训练!(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八 他找死,与我何关

五十名玄甲军教官已经穿着同样的衣服和鞋子站在了操场之上,等待着学生们的抵达,旁边有一个漏斗计时器,专门用来精确计算时间,虽然是六点半到操场集合,但是一般要提前五分钟左右全部抵达,留五分钟用来点名,那些穿着特质轻便短袖儒服的教员拿着花名册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点名,一个都不能少。

教员们大声地喊着各个宿舍学生的名字,听到喊自己名字的要大声喊一声“到”,并且把自己的手举起来,教官们则是检查学子们的衣着打扮和精神面貌,看到萎靡不振的上去就是一竹条:“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昨天晚上做什么了?!四个时辰还不够你睡觉?!嗯?!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这要是在战场上,你们都得死!”

玄甲军教官丝毫不留情面,训练起来非常的严苛,管理也管理得相当严格,但是吧,这正如当初苏宁军训时候的感觉,虽然一开始恨那个教官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找几个同学一起,头上套上丝袜,然后拎着麻袋去把教官从头到脚套住,狠狠地揍上一顿才算过瘾,但是吧,当军训结束的时候,又没有那种想法了,尤其是看着自己一身松垮垮的肉变得有些紧致了……

虽然苏宁这货上大学军训的时候只训练了十二天,而且还借着生病逃了两天,最后连阅兵式都没参加就窜回家过十一了,但是还是很怀念当时的感觉。很怀念当时的一草一木和一群人顶着太阳站军姿时候的痛苦……

其实苏宁搞军训也就是为了让这些古人也体验一下天朝学生的痛苦和喜怒哀乐,让他们也在军训的历程中体验人生百态,经历酸甜苦辣,最后哭着喊着叫妈妈……对于这货的阴暗心理,坚决予以抵制……

教员们一个接一个的点名,点到的举手喊到,没点到的接着站着,五十个人五分钟很快就点完了一千个人名,还好,全部到齐了。第一天没出什么篓子。否则肯定会被这些玄甲军教官拉出来做典型,狠狠的惩罚一下,杀鸡儆猴,不过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个玄甲军里头年纪最大军职最高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大声吼道:“从左到右。竖着来,四个人一排,一共四个纵队。跑!”

话音一落,站在最左边的四个纵队就开始动了,这个也是需要明白的最基本操典之一,跑操的方式,横着排四个人,竖着四个纵队,而操场上的战队方式是二十个纵队,一个纵队五十个人正好也可以排的过来,大家基本上也都熟悉了这种跑操方式,不明白的跟着大部队一起跑也就明白了,整齐划一的步伐是一个很重要的要求,跑的时候,需要听到一阵一阵整齐的步伐声。

这个要求最早提出来的时候被大家伙儿视为惨绝人寰,但是时间久了大家伙儿也就发现,这是纪律性和团队协作的表现,只有当大家的步调全部一致的时候,才能有那样的声音发出来,五十个玄甲军教官跑操的时候发出了这个声音,让不少人瞪大了眼睛闭上了嘴巴,然后就无条件的服从了。

跑步需要跑半个小时热热身就够了,时间不长,对于经过两个月工作的学生们来说明显不是什么难事儿,那些公子哥儿到底还是坚持下来了,他们也不想被人家看出太多的不同,即使肤色问题已经很明显了,而且他们在里面也看到了一些熟人,一些和大部分人都是一样肤色的熟人,颇有些不好意思,集体的奔跑,一个人失去了力气跑不动了,就会带动一大片人发生失误,一定会引起教官的注意,所以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死也要撑住!

熬完了三十分钟,教官喊了停,大家一起正步走走了一分钟,全部立正站定,教员们再一次上前清点人数,防止有人趁着大部队跑圈儿的时候偷偷溜走,一旦发现这种事情,严惩不贷,这也是苏宁提出来的要求,事实上,以前苏宁就那么做过,是个中好手,所以也要警惕会不会有思想超前的学生想到这个偷懒的方式……

点名点完了,也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教官们大喝一声:“解散!”学生们大喝一声:“散!”就此原地解散,时间是七点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用来吃饭洗澡换衣服或者洗衣服,亦或是补一觉也可以,二十分钟左右,不过现在没有那么精确的计时器,很少有人选择补觉,宁愿在小河里面泡上一会儿,也不愿意躺在床上,那么累的时候,躺在床上躺着就起不来了。

这个时候自然一个宿舍的兄弟是最亲近的,七匹狼组织的核心成员七个人加上外围成员八个人一共十五个人,正好包圆儿了三个宿舍,两个对门,一个隔壁,大家就聚在一起,决定先去吃早饭,然后回宿舍洗澡,洗衣服,然后换一身衣服,稍事休息,就可以出来集合了。

决定之后一群人就跑到食堂去吃早饭,早饭的种类也很丰富,比如什么稀饭啊煮鸡蛋啊咸菜啊之类的,还有诸如蒸饺和蒸包子之类的,喜欢吃精致食物的苏宁自然不会放过早饭的制作,味仙居的早饭供应也非常火爆,而且提供外卖服务。

什么包子饺子花卷儿之类的,还有油炸的“高档早饭”——菜盒子啊油条啊之类的,因为现在缺少油,凡是和油沾上边的都很贵重,油炸食品一直都是人们意识里面最贵的饭食,但是人家不差钱儿,苏宁也乐得赚钱儿,当然这种油炸的早饭是不能在食堂里面供应的,炒菜也就算了,油炸的也免费供应会惹人非议。

菜馅儿的肉馅儿的还有菜肉馅儿的包子饺子,味道鲜美。稀饭非常合口味,比较稀,很适合跑圈儿之后口干舌燥的学子们喝,除此之外也有面条供应窗口,但是因为速度不是很快所以早上很少有人选择面条,中午不供应面食只供应米饭,晚上才恢复供应面食,所以晚上吃面条和水饺的人比较多。

薛仁贵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奔食堂而去,除了薛仁贵要了十个肉包子和五个菜包子加上五碗稀饭之外,其他人要的都比较正常。所有人都知道了薛仁贵的食量异于常人。也不觉得奇怪,乃至于窗口里面的大厨师也知道了薛仁贵这位超凡脱俗的人,所以一早就给薛仁贵准备好了他喜欢的专门配置——用一个大托盘装在一起的……

大家都习惯了,没人觉得很意外。见怪不怪了。那么久了。薛仁贵一向如此,早饭一个大托盘,十几个包子五碗稀饭;中饭一个大托盘。八份盖浇饭;晚饭六碗面条……西里呼噜就没了,这不,端起一碗稀饭就猛喝起来,跟喝水没什么两样,一瞬间解决了一碗,然后抓起一只肉包子两口搞定,又灌了一碗稀饭下肚,舒了一口气,热身完毕……

大家都觉得很正常,对的,这没错,但是也有人觉得不正常,这个事情原本是个怪事,但是见怪不怪了,也就习惯了,对,前提是,见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要是没有见多,或者是第一次见,就难免觉得奇怪了,所以孟猜说出这样的话也就不算奇怪了:“当真是个饭桶,如此能吃!”

声音不小,嗓门儿也不小,顿时这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大家停止了说笑,很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一圈儿人突然没了声响,周围的人也就没了声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按照多米诺骨牌的原理,整个食堂都没了声音,只见得薛仁贵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出声的孟猜说道:“你说什么?”

孟猜看着壮实的薛仁贵站起来,一股子气势散发出来让他有些难受,还从没有人敢这样看着他,反正来之前爹爹都说了,除了那几个你认识的不要招惹,比如长孙家的李家的和程家尉迟家的,其他的无所谓,都是寒门子弟而已,不敢和你们做对。

想到这儿,突然有了底气,孟猜壮着胆子说道:“我说当真是个饭桶,如此能吃!怎么了,我还不能说了?你一顿吃十多个这个,包,包子,还有五碗稀饭,你不是饭桶谁是饭桶?怎么了?我说错了?”

薛仁贵的眉头皱得更深,面色上隐隐有了怒气,其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事儿大家已经明白了,怎么还有人好像不知道一样?薛仁贵知道为什么,看他的皮肤就知道,白白的,一看就是没有参加两个月的纨绔子弟,没有见过自己的食量所以感到吃惊,这些人居然不老老实实的呆着,还敢出来说话?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明白了点儿什么,比如从昨天晚上开始流传的流言,说什么有一批没有参加选拔考试和两个月工地生活的将门子弟进入了军校学习,因为人数少,不容易发现,但是有一个很准确的判定方式,那就是肤色,参加了两个月的工地生活的学生因为两个月的大太阳晒的,皮肤已经黑了许多,较之常人非常明显,只要一对比就能看出来,这些人肤色比较白,肯定是没有参加考试和工地生活的人!

看看孟猜的肤色,就很容易看出来了。

孟猜身后有四个人,也一起站了起来,站在孟猜身后给他壮胆,结果七匹狼组织十五个人全部站了起来,十五条大汉恶狠狠地盯着这五个人,这五个肤色比较白的人顿时就成了小绵羊一样的弱势群体;倒像是薛仁贵他们欺凌孟猜他们了。

四大金刚组合距离事发地点的位置不是很远,也就看到这一切,李震冷冷的看了一下孟猜,小声说道:“那是孟猜,孟家的长子,废物一个,就凭他也想和仁贵玄策他们斗?找死!”

程处默说道:“我去看看,我认识他,这个时候不要闹出不愉快的事情,军训的时候闹出不愉快的事情仁贵他们也要遭殃,我去警告一下孟猜,你们在这里不要动。”程处默说着就走了过去,而不远处的另外一张桌子上,一个长得很猥琐的白面人对另一个面容冷峻少年说道:“二郎,您确定不去帮帮大郎?我可听说那人叫薛礼,军校选拔考试的第一名,左武卫将军苏烈的徒弟啊!”

被唤作二郎的冷峻少年冷冷一笑:“他找死,与我何关,吃你的饭,别管他。”(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九 孟家二郎

要说这孟猜也算一朵奇葩了,大家族孟家的长子,还是嫡长子,孟家家主正妻的唯一一个儿子,因为夫妻感情甚笃,自幼就备受家主期待,无奈家主之母老夫人嫌只有一个孙子实在太不好,不便于家族发扬光大,而且正妻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一个儿子,后面三个全是女儿,所以家主被迫纳了一个小妾,小妾的肚子挺争气,孟猜诞生后第五年,孟家二公子孟雨诞生了。

一开始孟家家主想要给这个倒霉孩子取名“余”,意为多余的一个,很不喜欢他,认为他是多余的,但是老夫人却甚是喜爱这个小孙孙,怒斥了家主一顿,改名“雨”,因为他出生那天正下着雨,不过这只能让家主更加厌恶这个儿子,从小开始孟雨的生活里面就没有父爱这个词语,只有一脸愁云惨淡的卑贱的生母。

要说这古代的法律也挺人性化的,当然对于某些人来说很人性化的,对于某些人来说就不一定了,比如同一部法律对待妻和妾那就大大不同了,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无论如何只能有一个,就算一百个妾,但是没有正妻,就还算是钻石王老五,妾就是物品,没有价值,随意打骂,乃至于杀掉,也不用偿命,而且一日为妾终身为妾,永远没有被扶为正妻的可能性。

更奇葩的就是妾生的儿子可以被家族承认,乃至于接掌家财,但是妾永远都不会被承认为家族的一员。只是一个生育工具,亲生儿子必须喊正妻为娘亲,喊自己的生母只能叫做姨娘,所以孟雨从小就不能喊自己的生母叫做娘亲,只能看着笑容凄惨的母亲,安耐住心中的悲愤,叫上一声姨娘。

孟雨八岁的时候,老夫人去世了,最疼爱他的家族中人没有了,孟雨彻底失去了靠山。以前凭着老夫人的面子和庇护还能出现在家族中人的眼中。老夫人一去,孟家家主和正妻立刻就把纳的妾给休了,赶回了老家,孟雨则被留了下来——无论怎么说。还是自家人不是?还是自己的骨血……

孟雨失去了靠山。失去了所有的话语权。只能看着生母带着凄惨的笑容,给他留下了一支簪子,小声的告诉他。这支簪子要留给自己的妻子,只能是妻子,还有,一定要记住,这辈子不要纳妾,不论如何,都不要纳妾……

那是孟雨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生母,三年之后从生母老家传来消息,生母回家之后日思夜想着孟雨,不吃不喝好几天只为了给孟雨织衣服,后面三年也不知道织了多少衣服,都是给孟雨准备的,家中老父老母怎么劝都缓不过劲儿来,第三年的春节,最后一天,正月十五,病死在家中,最后一件衣服刚刚织好。

孟雨听到了这个消息,当着父亲和正妻母亲的面没哭,没流泪,只是默默的点点头,问了一审安,随之离开了,回到房里面痛哭一场,紧紧握着母亲留给他的簪子,发誓从此再也不流泪,从那天晚上开始,十一岁的孟雨就忘记了什么叫做悲伤,什么叫做痛苦,从那天开始,一个勤学好问,秉性纯良的孟雨出现了,也因此,他在孟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视,其中自然也有嫡长子孟猜实在不争气所致。

要说这孟猜,自幼就是天之骄子,但是正所谓慈母多败儿,就别说添上了一个慈父,那就更是败家的二次方,琴棋书画一样不懂,诗书礼易一样不通,春秋大义更是一点儿不懂,学文习武就没有一样坚持过一年,人无能到了这种程度,也算是本事了,和他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事事恭谦礼让,学文习武都是一把好手的孟雨。

所以孟家的下人们都在暗地里面说二郎才是孟家未来的希望,大郎,唉,可惜了这个嫡长子的最大优势……

到了贞观五年,孟猜二十二岁,孟雨十七岁,孟家家主和正妻一合计,运用自己家里面的关系,把长子和次子一起送进军事大学里面,看看发展的结果如何,本意上孟家家主还是不愿意放弃长子选择次子,但是无奈长子是在太过无能,次子太优秀,所以想到了这一招,看看次子能否在军队里面发展,另成一家,长子能否在军校里面学到点什么,多少改观一点,然后分出一部分家产给次子,分家,主要的还是留给长子。

在这样的背景下,孟猜和孟雨一起被送到了军事大学里面,两个人都没有参加之前两个多月的集体劳动,但是有所不同的是,孟雨勤加练习武艺,虽然不像其余人那样黑,但是体力和身体却是杠杠的,要多牛叉有多牛叉,这些基本训练不在话下,但是孟猜……这货是在醉仙坊和味仙居度过的这两个月。

这种情况下,还能指望什么?孟雨冷冷的看着不知死活的孟猜,他对上的人里面有两个他不能惹,一个是薛仁贵,一个是王玄策,来之前他把军校里面每一个人都给摸了一个底朝天,薛仁贵和王玄策就是头两个不好惹的,能结交尽量结交,不能结交也不能与之为敌,他们背后的势力很恐怖。

王玄策背后是曹国公李世绩,这位牛人就不说了,手掌兵权,被李二陛下所倚重,乃是国公里面最年轻的存在,大唐的柱石,势力庞大,孟家惹不起;薛仁贵,乃是左武卫将军苏定方的弟子,苏定方本身没什么可怕的,一个武邑县侯,一个实权将军,只能算是中上层,算不得最上层。

可是苏定方的族弟苏宁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了,三原县侯,没有朝堂的正式职位,也没有军队里面的正式职位,但是他的可怕就在于他是李二陛下点名留给下一任皇帝大用的年轻人才,小小年纪可以直接面见皇帝。提出对于朝政的见解和改革,能力极强,现有的很多改革措施乃至于军事大学都是出自他之手,十万人大考也是他在负责,孟雨看过细节之后击节赞叹,自叹不如。

李二陛下对他的偏袒也是显而易见的,和苏宁作对无所谓,就当是历练了,但是要对苏宁下死手,那就是在动摇李家皇朝的根基。这是九天巨龙所不允许的。所以和薛仁贵作对就是在和苏宁作对,和皇帝不对付,很不明智,所以。为了孟猜这个废物兄长出头。想都不用想。直接被孟雨PASS掉,更何况孟猜也没少做欺凌他的事情,孟雨记性不差。

和那两个人做对。孟猜注定要悲剧,还有,程处默好想要出手了,程家和孟家还有几分交情,估计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要给孟猜多少留条后路了,照着孟猜这种无脑型的傻×举措,简直就是找死,到时候程家面子上也不好看。

这个程处默看似鲁莽,实则心里面精明,不能小觑啊,将来他会是程家家主,需要结交,不能得罪,到时候多少要出个面,让程处默熟悉熟悉。

那边孟猜和薛仁贵的对峙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孟猜似乎很是有恃无恐,这就让周围几乎所有学生都很不爽,军校立校以来第一次比较大规模的冲突,关于寒门子弟和世家子弟之间的冲突,终于在军校军训的第一日因为吃饭多少的问题展开了,早饭的时候因为时间紧急,教员们和教授们都会选择先让学生吃,学生吃完他们再吃,所以这个时候食堂里面除了没有地位的大厨就没有别的人了……

“你再说一遍!”薛仁贵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制,但是正所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薛仁贵不喜欢惹事生非,却也不惧怕这种事情,别人找上门来了,薛仁贵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反抗!不,直接出击,反击,废了他,让他没有翻身的可能!

孟猜却老死不死的来了一句:“饭桶!”

好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可以反击了。

薛仁贵看了看王玄策,准备动手,危急关头,程处默健壮的身子出现在了两队人马的中间:“伯言(孟猜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说?为何辱骂仁贵兄和玄策兄?大家都是军校同窗,到时候要在一起度过三年岁月,为何第一日就要结仇?伯言你太过了,还不快向仁贵兄和玄策兄道歉?仁贵兄,玄策兄,实在是对不住,伯言他冒犯了,某家先代他道个歉。”

程处默的出现是两队人马始料未及的,薛仁贵和王玄策不由得停止了反击,而孟猜也愣住了,他正想激怒薛仁贵和王玄策然后和他们打一架,最后运用自己栽赃嫁祸孟雨十年换来的颠倒黑白的本事把自己设定为被欺凌的一方,运用家族势力把薛仁贵和王玄策赶走,反正一帮泥腿子,有什么背景?就是那苏宁,也是个寒门子弟而已!

可是程处默的出现让他的计划被打乱了,他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但是程处默代表的卢国公程家的势力他不得不在意一下,于是他很焦急的问道:“处默兄,你这是做什么,你,你,这帮家伙欲图对我施以拳脚,你,你快些让开,打到你哪儿可就不好了!你们这帮家伙,有什么冲我来,别想伤害处默兄!”

不远处的孟雨听到了这句话差点儿没有笑出声儿来,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练了十年,孟猜还是那个孟猜,蠢啊,蠢到了极点,自己处于弱势地位十年都没能被他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给弄死,就是因为他太蠢,蠢到了连一心偏袒他的家主和家母都看的出来这是“何不食肉糜”的蠢货举动,一个下人也能看得出来,这要是再偏袒,难免会让府里面的下人心生怨气从而不老老实实的做事情,得不偿失。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口,程处默就囧了,围观群众也给愣住了,这颠倒黑白也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吧?他把这里的人都当成是瞎子还是聋子还是傻子?

这一瞬间,程处默的脑袋里面响起了“傻×”的回音,薛仁贵的脑袋里面响起了“这货是蠢货”的回音,王玄策则是想起了晋惠帝那何不食肉糜的典故……

孟雨决定不管了,这种蠢货不值得自己出手对付他,就这么放着,等到了哪一天程家人对孟猜彻底失去了想法,就是自己进入他们眼里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也应该站出来,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孟家不是只有一个男丁,还有一个,孟雨,孟家二郎!(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 纸里包不住火

程处默被孟猜这突如其来的二货举动弄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下去,本想着过来做个和事佬,多多少少挽回一点孟家的面子,也不好让孟家太难看,毕竟程家和孟家还是有一点儿关系的,还是有一点儿利益间的往来,程咬金的精明是放在心里头的,不是放在外表的,同样的,嫡长子程处默,也是同样的性子,当然和程咬金多多少少差了一点儿。

可是孟猜这么一弄,弄得程处默都不知道该如何展开了,对面的薛仁贵和王玄策也是一阵郁闷,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好端端的一件事情,眼看着就可以解决了,毕竟在学校里面斗殴带来的后果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牛进达的手段这些家伙也多多少少有些忌惮。

可是这么一来,这个事情如何解决?

“哈哈哈,大兄,你还是这般喜欢闹事呢,家中也就算了,这是军事大学,大家都是同窗,也就别这样了吧,仁贵兄,在下乃是孟家二子孟雨,在这里,就代大兄替仁贵兄陪个不是,还有处默兄,大兄也不是有意的,大家都是同窗袍泽,这些事情就此翻过如何?马上还有军训,大家还是快些吃饭,可好?”

正当这里的气氛处于极度尴尬的时候,孟雨笑眯眯的上前,一阵爽朗的笑声和随和的言语将这里的尴尬氛围驱散了,程处默眼前一亮,抢在孟猜即将发作之前站了出来,对薛仁贵说道:“仁贵兄。孟雨兄说的也对,这个事儿就真么算了吧,大家都是同窗袍泽,这么闹下去等牛主任来了,咱们可都没有好果子吃,是不是这个理儿?”说着程处默冷冷的看了孟猜一眼,顿时把孟猜看的浑身一阵哆嗦。

孟猜就算再蠢,那个和父亲一般的眼神,他也看过不少次了,每一次看到那种眼神。他就条件反射般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应该继续下去了。和过往一样,这一次孟猜没有继续说话了,看着孟雨在一旁笑眯眯的和程处默他们谈笑风生,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适合说话。

于是乎一场即将酿成的恶性斗殴事件就在几个“明白人”的谈笑之间被化解了。不过有些不一般的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好像被大家刻意的忘却了,孟猜就那么傻愣愣的被所有人选择性的忘记了……

这种事情不会有人选择记住。大家都是聪明人,军校里面的氛围也在这一天开始,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这才是第一天呢……

听到了食堂里面的厨子给的报告,苏宁皱紧了眉头,军校里面的日常事务都是李靖处理,苏宁、上官琦等人辅助,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李二陛下专门交给苏宁的,就是负责军校里面学生的动向,他们内部发生的一些事情,苏宁的年纪摆在那里,可以更好的接近他们,说白了就是监视学生的一举一动,可不能闹出什么乱子,军校里面的很多教员都是李二陛下精挑细选出来的,而那几个大厨也被打了招呼,吃饭的时候最容易听到些平常听不到的事情。

这个政策被很好地贯彻下去,这才第一天开学,正式军训,这一下子就出了这样的问题,孟猜?那个孟家的长子?记得听程处默说过,他们家和孟家有些相互间的往来,主要还是生意方面,但凡是打算发展的大家族,基本上都要有些商业方面的发展,甭管人们怎么看待商业,这一点都不能变,钱啊,人为财死啊!

程家的商队规模不小,涉及的方面也不少,这是大家伙儿商量好的,跟着李二陛下打江山的这一群国公级别的老将,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家族产业和商队关系,属于大唐关陇贵族阶层的最上层一流贵族,而孟家,就是依附于程家的二流贵族家族,孟家家族也立过些军功,有些军队关系,所以本次挑选贵胄子弟进入军校的时候,孟家也被选中了,还被给了两个名额。

根据评断,苏宁知道了孟家的两个儿子之间的一些事情,以及一个废物一般的嫡长子和一个秉性纯良勤学好问文武双全的庶子,这种特殊的搭配很快就让苏宁明白了些什么,孟家家主也不是个傻子,当初对次子做下的那些事情,还有那次子的生母所做的事情,他好像有些害怕了。

唉,果然啊,能少娶几个女人就少娶几个吧,大唐法律对待妻妾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要说是那对双胞胎姐妹花儿也就算了,和李芮涵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万一来一个外来的,那可就难免会造成家庭里面的问题了,到时候自己在外面打拼,后院起火了,这可如何是好?所以想来想去,苏宁决定了,以后就那样儿吧,家和万事兴,能少做些孽还是少作些孽好。

但是这件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比较好,军校里面的寒门子弟和勋贵子弟之间很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冲突,这是苏宁早就想到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日子来的这样早,还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家伙用一个非常愚蠢的理由挑起来的,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引发最根本的冲突,而是被孟家二子用很巧妙的话语化解了,第一次冲突成功解决,但是……

这个孟家二子不简单啊,竟然把这件事情巧妙的化解了,还是在那样的时机,果然还是自小受到的待遇造成的吗?城府之深难以想象,他是打算对孟家复仇吗?这样好的机会站出来,接近了程处默和薛仁贵,恶俗的王子复仇记,不管,不管,他要复仇就对孟家出手吧,但是,别对军校出手,你要是敢出手,我就剁了你的手!

苏宁恶狠狠地想到,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军事大学。好不容易迈出的第一步,你要是想拿它作为工具,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这是留给子孙后代的,不是你的斗争工具。

这些日子苏宁没打算每天都去军校待着,李靖和牛进达这两尊大神在这里坐镇,苏宁并不担心军校里面会被闹出什么乱子,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上官琦,李二陛下对军校的掌控绝对在苏宁之上,但是今天。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是第一天啊!

苏宁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中午的大太阳,转身还是躲进了放着冰块儿的书房,阴凉啊,和空调房差不多。要说这贵族日子过得久了。钱多了。人就慢慢腐化了,苏宁原本就喜欢精致的生活,而如今有了条件。自然要贯彻这个理念,一种生活态度,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再对不起自己,也就太过不去了。

但是,唉,男人还是要拼事业的,果断换上军校教员的服侍,喊上了四大护卫一起奔军事大学而去,好歹也是祭酒司马,李靖的副手,不出现一下也着实说不过去,还有,有些该说的事情一定要说,该决定的事情一定要决定,扼杀在摇篮里面,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长安城南门出去,绕个圈子再到北门去,说实话,路程挺远的,一来一回起码一个时辰,过去也至少一个小时,加上苏宁偷懒带来的时间差,一整上午就过去了,学生们汗流浃背叫苦不迭,像一群中了病毒的丧尸一样一瘸一拐的往食堂涌过去,他们很清楚一件事情,无论多么不想吃,一定要吃,否则下午有可能死掉。

这是长跑结束之后上官琦给他们的忠告,不管怎样,还是要吃的,否则,你下午要是死了,可没人管你。

连骗带吓之后,他们乖乖地去吃饭了,当然很多人都是先喝了一肚子的汤才能吃下饭,否则食道像火一样燃烧着,火辣辣地疼着,这却如何是好?只有喝汤了,食堂里面倒也有所准备,一千人的食堂里面原本是五桶汤,现在变成了十五桶,学生们一去不是先打饭,而是涌上去喝汤,一个人才喝一碗就被推到了一旁第二个接上,一大批估计没有办法等到喝汤就要死掉的人往小河边涌过去,活水,干净,上游的水可以喝。

所以苏宁快马加鞭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大帮学生趴在小河边儿上大口大口的喝水,那场面颇为壮观,颇为可喜,苏宁摇头笑了笑,就往李靖的办公室而去了,李靖一看到苏宁来了,显得颇为吃惊:“老夫以为你最多十日来一日,怎么了,今日就是十日中的那一日?”

苏宁尴尬的一笑:“师尊说笑了,无论如何,弟子还是师尊的祭酒司马,你看看,这里还有底子一张桌子呢,啊,上面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弟子处理呢,哈哈哈,弟子如何会不来呢?”说完苏宁就走到李靖的身后,帮李靖捏了捏肩膀,李靖身旁堆积着很多纸张,密密麻麻很多字,一看就是劳动了一上午的结果,李靖已经是六十岁的老人家了,这样下去可是要被累出病来的,苏宁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愧疚。

李二陛下把苏宁安排成为李靖的副手多多少少也有让苏宁帮着李靖分担事物的理由,苏宁还年轻,体力充沛,李靖就不一样了,其实这些事情里面一大半都应该是自己的事情,不该是李靖处理的,李靖右手边还有一堆纸张,寥寥几个字,左边是写的密密麻麻的,那么右边就是没有处理完的。

苏宁把右边的一堆纸拿起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往砚台里面到了一点儿水,磨了一点儿墨,就开始处理了:“这些事情交给弟子吧,师尊且歇一歇,不要累着了哪儿。”

李靖舒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喝了一口水,说道:“只有这个时候,为师才感觉到你这徒儿还活着,还能做些事情。”

苏宁翻了翻白眼:“师尊这话说的,弟子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啊!”

李靖放下茶杯,收起笑容说道:“今早食堂里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苏宁抬起头,点点头:“知道了,就是知道了这个事情,才觉得弟子有必要在这里多待一些时候,这些事情咱们不去推动,却也迟早会发生,只是弟子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幸亏被制止了,否则这个事情还真的不好收场,师尊,弟子以为咱们要对其中的一些领头人打个招呼,这些事情能不发生就不发生,一旦发生了,咱们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李靖叹了一口气,说道:“挡得住一时,挡得住一世吗?有些事情迟早要发生,不知道的是,咱们该如何解决啊……”(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一 精锐之路

试想一下,夏天儿,三十多度快四十多度的天儿,还是下午两点钟,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毒辣辣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在身上,衣服虽然是白色的,也是短袖的,可是温度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太阳里面的紫外线也是存在着的,晒在身上,就算什么也不做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个小时下来估计也要中暑晕倒,就更别说还要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了。

但是吧,这个事情还有些不一样,因为所谓高强度锻炼必然是伴随着身体的剧烈运动,剧烈运动之下,身体产生的热量配合着毒辣辣的太阳热量,呵呵,比桑拿还要爽多了哦,绝对是减肥的不二良方,如果去掉会变黑的因素,一定会被很多人所喜爱;可是这个时候军校的学生们做的运动呢,要说是剧烈运动,倒也算得上,可是严格意义上算起来,倒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们一动不动啊,这种训练的要求就是一动不动,绝对不允许动!

这样一来,到底算不算剧烈运动呢?算的话,不允许动又是怎么一回事?不算的话,学生们汗如雨下的状态又算什么呢?那不是一般的汗如雨下,那是二般的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直往下掉,整个身子看上去就和刚从水里面钻出来一个样儿,湿漉漉的,什么地方都被水渍覆盖着,浑身上下,只要是体表,绝对没有一处是干着的,长长的头发也完全湿透了。没有一根干的头发,这分明就是剧烈运动才会带来的结果。

由此可见,只有剧烈运动才会造成汗如雨下的理论是不对的,一动不动的保持一个姿势也会带来同样的结果,王玄策现在就深刻的领会了当初薛仁贵说的那种感觉,一个月前苏宁举办的小型比赛里面,并没有王玄策的参与,王玄策作为七匹狼组织的领头人,有义务把好处让给组员,于是乎那块玉佩就被薛仁贵得到了。而他没有参加。

比赛之后薛仁贵的表情和第二天的状况让王玄策心有余悸。但是没有经历过就没有发言权,虽然对薛仁贵的状态非常震惊,可是王玄策到底还是没有感受,这下子感受到了。王玄策彻底的明白了壮的和头牛一样。而且体能超过常人四倍的薛仁贵为何会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换做他。估计第二天能不能从床上起来都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需要探讨,而如今。他的确是在思考着自己明天早上能不能从床上爬起来参加早操,薛仁贵不是人,不要考虑他,而且如今他的日子也不好过,看样子特别凄惨,浑身的汗一点儿也不比自己身上的少,表情虽然依旧坚毅,但是他的那杆大戟,也太厉害了吧!

现在大家都感同身受了,目前是右手平举武器,王玄策的选择的武器是一杆大枪,右手平举,枪要和手臂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要求就是无论如何,手臂要平举,而且还有一个,教官检查的时候,全神贯注盯着枪尖的话,就一定要看不到你的手臂,必须齐平……

好嘛,原来已经够变态了,现在简直是不给他们活路了,这还没骑马呢,骑马的时候怎么办?第一天就这样?明天还起得来吗?真的起得来吗?王玄策对军校的魔鬼式训练法产生了质疑,再怎么精锐,也要有个度吧,这练下去是要把人给练残了,绝对的,肯定是要练残了,把身子给练垮了,谈何打仗?谈何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王玄策!警告一次!超过三次,就给我跑圈儿去!今晚不准吃饭!”玄甲军教官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竹条儿狠狠地抽在了背上,大夏天的有这样冰冷的声音也是消暑神器了,王玄策顿时感到心里面一片冰凉,背后也冒出了冷汗而不是热汗,体表温度顿时下降了几度,由此得知心理作用的确可以带来生理上的改变,所谓心静自然凉也是有科学依据的。

但是王玄策在意的不是这样,晚上不允许吃饭,还有这样高强度的锻炼,我真的可以活到明天?

“杜荷!警告两次!超过三次,跑圈儿去!今晚不准吃饭!”玄甲军教官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回换做杜荷感受一下心静自然凉的真谛了……

不仅仅是王玄策,很多人心里面都有了类似的绝望和质疑,这仅仅只是第一天啊,第一天军训啊,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之下,明天早上真的可以起床?明天真的可以继续坚持下去,并且持续一个月而不死掉?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薛仁贵已经知道了这样做的身体消耗,以及坚持下去需要的意志力的支撑程度,饶是如此,他也觉得难以支撑下去了,真的,真的太难了,这样大的太阳,这样高的温度,这样严厉的审查,一着不慎就是一竹条儿下来,背上立刻一条血印子下来,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这样真的可以坚持吗?

“你们是不是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是不是已经累的支撑不了了?是不是已经累得想死了?!”那位一直背着手在所有学生里面窜来窜去,但是一直没有开口,也一直没有打人的玄甲军教官头头楚威突然开口了。

这楚威可绝对不是一般人,据说他是李二陛下组建玄甲军以来唯一一位硕果仅存的活到现在的千夫长职位的人,打了十年的仗,身披大小伤痕三百余处,瞎了一只眼睛,军中号称独眼龙楚威,是玄甲军里面仅次于李二陛下的第二号有威望的人物,也是所有学生们最为敬畏的一个人,谁都不敢招惹他,也不敢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虽然没有背景,但是仅仅一条玄甲军千夫长的职位,这就够了。没人敢动他。

但是自从到军校以来,所有人就没有发现过楚威说过一句话,露出过一丝表情,但是无论是多么凶神恶煞的玄甲军军官,遇到了楚威,绝对的恭恭敬敬,一句话不敢说,所以因为此,军校的所有学生都对楚威有着莫名的敬畏。

如今楚威说话了,一开口就是一句那么深沉的话。这就让学生们有些意外了。所以,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楚威吸引了过去,楚威接着说道:“你们很累,我知道你们很累。当我第一次知道这种训练方式。当我第一次尝试这种训练方式。我告诉你们,我只坚持了一个时辰,就坚持不下去了。我告诉你们,我自参军以来,经历了大小一百九十五战,最危险的一次是一人对抗十五个敌军,结果呢,这十五个人都被我杀了。”

学生们心中猛然一惊,一人对抗十五个,还都被他杀了,他一人干掉了十五个敌军!这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吗?薛仁贵自问在战场上,如果是一人对抗十五个敌军,他绝对活不下来,战场上,杀的眼睛都红了,这种情况下,一个正常人都能变成一头食人猛虎,十五个人聚集在一起就是十五头食人猛虎,也就等于是一个人杀死了十五头老虎,最牛的赵良也就一人杀了两头老虎而已。

“知道我是怎样杀掉这十五个人的吗?他们十五个人把我围了起来,我就专门朝着一个人打,杀了他,冲出了包围,然后一路狂奔,他们尾随而追,他们近前一个,我就杀了一个,掉头再跑,近前一个我就杀了一个,掉头再跑,然后,他们还剩三个人的时候不敢近前了,我就把他们三个给杀了,我大概跑了三四里地。”楚威淡淡的说道,虽然没有多大声,但是还是震惊了所有人。

“我靠的是什么呢?我当时也很累,累的很厉害,觉得累都要累死了,但是我知道我自己不能停下来,战场上超过七个人围攻一个人,就算是吕奉先再生也讨不到好处,我只能利用我的优势,一对一的对抗,才能杀掉他们,我才能活下来,回到陛下的身边!你们肯定很疑惑吧,我不会说谎话,我真的做成了这件事情,回到军中后我睡了三天三夜,才回过气儿来。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那种累的感觉了,知道十天前,我接触到了你们现在做的这种训练,一个时辰,我就找回了当初的感觉,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这一个时辰我就又找回来了那种感觉,很累是吧,但是你们要知道,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你要想活下来,除了坚持战斗,还能怎么办?”

楚威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你们一定很疑惑为什么军事大学会给你们安排这种强度的训练,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但是经祭酒司马一番讲述,我就明白了,尤其有一句话我特别欣赏,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所有人都愣住了,楚威很满意的看了看所有人眼睛发直的模样,竟然露出了笑容,虽然那笑起来比人家哭还要丑陋,但是他真的是笑了,然后说道:“祭酒司马说的不错,只要我把我的经历告诉你们,你们一定会忘掉身体的劳累,一定会聚精会神的看着我说这些事情而不是觉得非常劳累,你们注意到了吗?

你们刚才不是已经累得快要死了吗?你们刚才不是已经坚持不住了吗?那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被人点了穴道吗?你们可有注意到你们方才的举动?你们方才怎么了?这只能说明,你们根本就没有累到了极点,你们只是觉得很累,觉得坚持不下去,累的不是你们的身体,而是你们的心!”

楚威恢复了平常严肃的样子,很严肃的说道:“你们从十万人里面脱颖而出,成为了这一千人里面的一员,你们是大唐未来的军中支柱,你们注定了要成为保护大唐的盾,以及开疆拓土的剑,你们没有后退的可能,你们没有后退的资格!军事大学让你们做这些事情,不是想为难你们,不是想害死你们,恰恰相反,军事大学希望你们可以活着,活得越久越好,平时多流汗,战场上就能少流血,保住自己的性命!

好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停止!去你们的宿舍里面等着,热水已经差不多烧好了,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一共才一个时辰不到,今后的一个月里面,时间会慢慢增长,你们回到宿舍以后用热水洗澡,一直泡到热水变冷之后再出来,明天就能稍微好一点,否则,你们还是会起不了床的,明白了没!这就是你们迈向精锐之道路!”(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二 你们的宿命!

军校学生们迈向精锐之道路固然非常困难,但是吧,苏宁迈向处理完全部工作的道路也是相当艰难的,李靖还是那个李靖,事务还是那堆事务,苏宁错误的估计了李靖的脸皮,所谓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越老越像小孩儿,越老越活回去了,李靖已经六十岁了,经历过人这一生所有应该经历过的事情之中的百分之九十,看的越多,对人这一生了解的就越通透,了解的越通透,自然也就明白的越多。

到了李靖这个份儿上,位极人臣,不可能再往上了,本来打算寂寞孤苦的度完余生而死,谁知道这猛然间来了个柳暗花明又一村,开创了李靖事业上的第二春,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到了这个地步,李靖突然间看开了许多事情,从他懂事以来就完全消失的童心,仿佛又回来了似的。

于是就有了苏宁的苦逼模样,本想着帮李靖减轻一点儿负担,谁曾想到李靖直接就把所有工作推给了苏宁,自己坐在一旁风轻云淡的看着喜欢的书,喝着水吹着风,别提多舒坦了,而苏宁呢?呵呵,连墨都磨了三次……

但是不管怎样,这是义务,应该做的,就在这一段时间内,苏宁对整个军校的运行过程有了一个较为详细的了解,通过这些事务,苏宁总算担当起了祭酒司马的真正职责,虽然不至于每一天都呆在这里,但是这里依然有一间属于苏宁的屋子,有一块属于苏宁的小牌子。有一些属于苏宁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这一晚,苏宁就在军校住下了,傍晚的时候苏宁来到了食堂,看着一片愁云惨淡的景象,笑得很得意,这些家伙应该已经洗过热水澡了,这样高强度的锻炼之下,要是不能泡一个热水澡,明天的后果也就是显而易见的,肯定是浑身酸痛。动一下都会让你爽得很销魂。泡一下热水澡,虽然不能完全解除痛苦,但多多少少可以缓解一些。

苏宁来到打饭窗口来了一份饭,端着饭就找到了长孙冲四人坐着的桌子上。苏宁和军校的学生已经很熟了。几乎每个人都认识苏宁。苏宁在食堂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基本上不是和长孙冲等人的四大金刚组合坐在一起就是和王玄策等人的七匹狼组织坐在一起,当然。苏宁和长孙冲等人的私交也不是什么秘密。

军校的学生们早就接受了一个年级比他们都小的十五岁的少年是军校年纪最小的教员,并且拥有相当高的地位和权力,对于这位少年他们可丝毫不敢轻视,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害怕,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折磨人的法子都是苏宁想出来的……

没错,十五岁,苏宁终于到了十五岁了,苏宁的生日,按照农历来算,是八月十八,于是就在贞观五年的八月十八,三原县侯府很低调的举办了一个生日宴会,宴请了一些与苏家亲近些的人,太子李承乾与代国公长孙李伯瑶秘密抵达苏家内院苏宁的卧房,与之痛饮,太子党其余众人因为全在军事大学,无法赶来。

也就是十五岁,和十四岁只差了一岁,但是十四岁和十五岁之间总是让人有些不同的感觉,或许是苏宁对于五的倍数比较敏感,苏宁觉得,在十四岁的时候,他还只能算一个少年,一个小家伙,但是十五岁一到,苏宁就觉得自己是一个青年男子了,可以承担更加重大的责任了,身为男人的责任心急速膨胀。

苏宁笑眯眯地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四个虚脱的家伙,笑道:“感觉如何?今天还好吧,我可是特地告诉了楚教官一些帮助你们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你们可要牢牢的记住啊,到时候受不了的时候就尽量的想一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这样的话就可以缓解痛苦了。”

长孙冲白了苏宁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倒说得轻松,有本事,有本事你也去试试,看看明天你难受不?明天你如果安然无恙,我就和你姓苏!”

李震动弹几下子,挪动几下身体,好不容易才用左手拖动右手握住勺子舀了一勺子的饭送进嘴巴里面,动了几下嘴巴,咽了下去,舒了一口气才说道:“三明,你这事情,做的实在是太不讲义气了,你可知道,今天咱们浑身就和水洗过一样,累的那真是要死要活,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折磨人的法子,当真是要命啊!”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一人喝了一口汤,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苏宁,也不说话,这让苏宁觉得有些好笑,两个强壮的汉子偏偏用受气小媳妇儿的眼神看着他,哭笑不得啊!

“我知道你们对于此事都颇有微词,这个事情也的确是我提出来并且加入训练日程的,你们啊,也都听说了楚威教官的事迹,你们也该知道,楚威教官之所以可以活下来,就是因为他的气力很足,他可以连跑四里地还利用一切机会干掉了十五个敌人,没有强悍的气力他是做不到这一切的。

我让你们做这些训练的原因,不是刁难你们,而正如楚威教官所说,我最希望的是让所有的学生都可以拥有强悍的气力,以至于在面对很多敌人的时候不会因为气力衰竭而惨遭失败,武功上乘,体力却不充足,以至于大将之才殒命于无名小卒之手,那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咱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你们也亲眼见过我在那蛮将手下是如何的艰苦对战,最后更是差点儿就被他杀了,所谓一力降十会,战场上不需要你有多么高强的武艺,你只需要有足够的力量和足够的气力,那就够了,力气比别人大,气力比别人足,你就是胜利者!

这是我和那蛮将对战之后想出来的道理。所以这些日子我也不断的加强自己的力量练习,我的武器是大枪,走的是灵动路线,但是一旦遇到强悍的对手,一招就能破了我的灵动,杀了我,我和师尊对战的时候师尊的力气都要强于我,所以我发现了这种练习力气的方法,你们相不相信,一个月之后。结束了锻炼的你们。会发现自己的力气比之以往有了数倍的增长。”苏宁很严肃的说道。

四个家伙没说话,只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方才他们只是惊讶于楚威的赫赫威名,还有那满身的荣誉的象征。对于楚威所说的话并没有太深的感触。但是苏宁这么一说。她们顿时开始了思考,苏宁声音不小,食堂此时很安静。因为大家都没有力气说话了,也因此苏宁的话被很多人听到了。

周围的人慢慢的朝着以苏宁为中心的地方聚集,苏宁的说话对象也逐渐由长孙冲四人转变为了所有人,声音也渐渐变得很大:“我知道你们都很累,当时我举办过一个小比赛,当时是薛礼摘得了头筹,拿下了我的玉佩,而那之后,薛礼整整三天行动不便,这就是这种练习带来的效果。

在这之后,你们要逐步的增加坚持的时间,坚持到了一定的时间之后,教官们就会让你们转变为在马上维持这样的姿势,大唐的战士,上马能战,下马也能战,所以马上也是必需的,越过了马上这一关,你们就要开始进行站在地上,然后在武器上绑一块石头的练习,加强难度。

这一关再过了,那就是最后的,骑在马上平举武器,武器绑石头,一样比一样难,一样比一样艰苦卓绝,虽说集中的训练只有一个月,但是后面的两个月,也会时不时的举办同样的训练,让你们温故而知新,永远都不要忘了这个练习和它所带来的好处,这对于你们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还有就是,我是军事大学的祭酒司马,是军事大学的一员,军事大学就像一个大家庭,咱们大家都是兄弟,虽不是亲兄弟,却也亲如兄弟,同窗三年,期间很有可能经历大小战争无数,只要有战,就会有伤亡,就会有伤,有亡,伤到无所谓,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是亡呢?

大家可以试想一下,平日里相处甚笃的同窗好友,军中袍泽,一战之后殒命他乡,从此之后军事大学之内再无其身影,但是其曾经留下的身影却无法磨灭,那将会是何种的悲痛莫名?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尽量让这些事情不会发生在咱们军事大学之内,但是我不是神仙,我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领。

可能京中流传,我的医术很高明,救活了蔡国公,还治好了翼国公的一身病痛,乃至于破除了丹药可以延年益寿的假象,但是,这都是因为这些事情本不属于无能为力的范畴之内,就算我不做,也总有人可以做到,而其他的事情,起死回生?那不属于咱们人间可以做到的范围。

可是和大家一样,我也不希望一场大战下来,很多原先的同窗好友军中袍泽都没了身影,以至于只能在忠烈祠和英魂纪念碑处见到其名,那只会睹物思人,更加悲痛,这一点,我和大家都一样,所以,我不希望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希望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会突然的消失,会突然的没了声息,我希望,一直到数十年之后,大家都还可以聚在一起,笑谈当初的峥嵘岁月。

为了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一起活的更好,你们就要拼尽全力做这些训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流汗无所谓,流血就坏事了,流血会要人的命,你们一定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宁可让自己在训练中伤到什么地方,也不要让自己在战场上被敌人一刀枭兽!

你们是从十万人里面选拔出来的精锐,不,精锐中的精锐,你们经历了残酷的选拔考试,你们通过了最严苛的考验,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军事大学的存在目的就是保家卫国,自从你们成为军事大学的一员开始,你们就是注定要为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的,你们要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上战场,最后一个撤下战场!

你们可以享受到其它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很好的待遇,但是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你们也要面对其他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险境,这是你们的宿命,自从你们成为军事大学的那一员开始!这就是你们的宿命!”

苏宁的话说完了,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食堂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响起来。

“大唐之荣誉为个人之荣誉,大唐之利益为最高利益,保护百姓,不使民有一人死于蛮族之手,开疆拓土,不使国土有一寸沦于敌手,寸土必争,一寸山河一寸血!决不服输,决不退让,决不投降,决不妥协,剑锋所指,刀山火海亦敢闯,刀锋所向,虽九死亦由未悔,升官发财请走他路,贪生怕死勿入斯门!”

也不知是谁带了头,但是,这段话说了出来,苏宁也就放心了。(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三 李二陛下的雄心

军校步入了正轨,苏宁在食堂的演说很好的抚平了学生们内心的不理解和不满意,以荣誉为诱饵,诱使学生们奋发图强,有的时候苏宁觉得现代科学理论所说的男人真正成熟要到四十三岁这个理论也挺有理的,因为你看看,就连苏定方听到了这样的言论都像嚼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建功立业的心思,他可是已经三十九岁的人了,就更别提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

所以说,只有到了四十三岁以后,男人才能用比较理性的思维看待所有的事物,而如今,这一点就算是李世绩这样多智近妖的人物也不能免俗,就好像当初军事大学的校训横空出世之后,李世绩面色红润的连饮三大杯酒,笑谈有此豪言壮语,足以佐酒。

李世绩如此,李二陛下也是如此,他的年纪还不如李世绩大,放在现代肯定还能算上什么十大优秀青年之类的,更别提他如今做了皇帝,二十八岁的年轻人接掌了天下至尊的地位,又接连解决掉了长期以来压在头上想做太上皇的东西突厥,心情不可谓不舒畅,志气不可谓不勃发,于是李二陛下在视察了军校学生的军训之后,雄心彻底勃勃,志气彻底勃发……

其实说起来这个事儿也怪苏宁,主要就是最近和楚威喝酒的时候,楚威大肆夸赞了军校学生最近变的越来越坚韧了,就连那些个公子哥儿也变得坚韧了不少,他现在对军校学生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评判标准。那就是越黑,越坚韧,越优秀……

要是这样说,尼玛那尉迟宝琳这块黑炭岂不是军校第一了?目前军校最优秀的学生是王玄策,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了,皮肤晒成了古铜色之后就再也没有继续黑下去,不像尉迟宝琳,这货尼玛现在要是黑夜里面脱光光都能和夜融为一体了……

不过苏宁也不至于反驳楚威的意见,这也的确是一个比较直观的评判标准,也就任他这样儿了。但是楚威这么一说苏宁就想起之前李二陛下屡屡提起想要去军校看一看学生们军训的成果。只是苏宁觉得时机未到,这个时候让李二陛下看到了军事大学的学生们那累的和狗一样的样子不太雅观,想要等他们有了一些成果之后再去让李二陛下看看的。

于是也就是入宫和利尔陛下报告一些军校的事情的时候顺口说了一下楚威对军校学生的赞赏以及按照肤色划分优劣的标准,让李二陛下大笑之余立刻就要去军校里面看一看。苏宁拦不住。也就让李二陛下看看了。毕竟他还是军校的校长不是吗?既然是校长,就要让人家拥有看学校的权力,虽然皇帝出行比较麻烦。但是李二陛下要真想走,除非有人横在他面前大喊从我身上踏过去,否则根本拦不住。

不过正好今天能够做出这些事情的臣子都不在皇宫里面,李二陛下一呼百应,一队玄甲军立刻护卫着李二陛下冲出皇宫,直往军校而去,正好就看见了军校的学生正在做骑在马上平举武器的进阶性训练,对于此李二陛下倒也有些了解,不过一直没什么直观的理解,这一下子看到了军校的学生做这个训练,然后累的浑身的汗珠啪啪啪啪往地下掉,一掉就是一大团水印子,然后在高温之下迅速挥发,面色就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

“苏宁,这样做,真的会累到如此程度?真的会起到很好的作用?”李二陛下的眼里颇有些担心的意味,这让苏宁觉得很好,他是真的把这些学生看做是他的学生,而不仅仅是为他卖命的工具,学生和工具,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或许对于皇帝而言全天下都是工具,不过总该有那么些例外,苏宁觉得,军事大学就该是一个例外。

苏宁走上前,说道:“校长,这个训练的效果非常好,第一次做此等训练之时,学生们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累到了脱力,第二天学生们就普遍出现了浑身酸痛乏力,乃至于举步维艰的现状,而根据经验,这就是淬炼身体的过程,等到什么时候他们通过这种训练解除了痛苦,就是第一阶段淬炼身体的胜利结束。”

李二陛下点点头,看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军校的饭食还跟得上吗?这样大的消耗,估计吃的很多吧?军校如今的经费可否充足?要是不够的话,就让民部……不,我自己的内库出钱补贴,民部的钱也不宽裕,这些学生的身体也很重要,正好你那味仙居……嗯,收入还是可以的,内宫用度宽裕了许多,就都拨到大学里面来吧,好歹,我也是校长不是吗?”

苏宁很满意,可以让皇帝从自己的腰包里面掏钱补贴军校,那就证明皇帝对军校足够上心,足够关注,对于军校的学生也非常在意,虽说他的钱都是从自己那儿坑来的,尼玛,典型的借花献佛啊!不,是抢花献佛,就特么的是抢花献佛。

算了,能让皇帝做到这个地步,军校已经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够了;之后李二陛下视察了一下整个军校的环境,欣赏了一些建造的非常漂亮的风景,按理来说,这些他本来是看过了的,但是因为上一次情绪激动什么也没看就走了,一直到今天才看完,看过之后大加赞赏,表示军事大学不枉花费了那么多钱才建造完毕,他很满意。

他满意就好,只是满意归满意,他突然又冒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这就让苏宁非常郁闷了还不是一般二般的郁闷,要说这李二啊,也的确算得上进取之君,作为一个进取之君,他的追求自然不少,追求一多了,就会有很多的要求。也就是他的思想还不算太超前,也比较注重实际,没有弄出什么三年五年赶超英美的笑话,但是他的那些要求在苏宁听来,也的确算得上是难比登天了。

他竟然想提前对付世家大族的计划……

对付世家大族的计划其实也就是拿出造纸术和印刷术,印刷大量的书本通行天下,让天下人都有书可以读,有学可以上,同时逐步开始在每个道州县开办小学初中和高中的事情,按照苏宁对大唐的初步了解。预定的计划原本是一百年之内普及教育。可是也不知道是脑子发热了还是脑子发热了,李二陛下居然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幕。

尼玛有书还要有老师啊!

书可以用造纸术和印刷术弄出来,人家都可以看,都愿意看。这个不难。一旦推行开来必将整个天下欢呼雀跃。除了少部分人愁眉苦脸,但是他们也不会担心,因为光有书。没有老师,谁去教他们识字?谁去教给他们知识?谁去给他们启蒙教育再教育再到最后的高等教育?

书是有了,但是没有老师啊!

现今的教学模式也非常成问题,亟待改善,教育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识字,只有识字才能进行下一个步骤的深化教育,而识字问题是整个中华五千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识字的人还是少数,绝大部分人都不识字,原因就在于教育人们识字的方法太过晦涩,不便于推广,两字相切读字法的前提就是要识字,识字的前提就是识字,而这却需要大量的时间,所以如何改善之才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这不是把线状纸质书本发行天下就可以解决的。

有书看不懂,有毛用?

之前苏宁想得简单了,就把汉语拼音给贡献了出来,但是,汉语拼音使用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这还关系到韵脚的问题,一个不好瑰丽的唐诗宋词可就万劫不复了,到时候自己可就是民族罪人了,这个是苏宁不能接受的。

虽然很久以前李二陛下就把这个事情交给孔颖达和弘文馆去处理,但是一直到如今,弘文馆的老师们倒是掌握了汉语拼音,也没有其他的不好,但是那是他们已经掌握了韵脚的问题,他们已经接受了基础教育,在这之上自然掌握的相当方便,这不是用拼音识字就可以做到的。

弘文馆研究到现在也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来,这让苏宁非常郁闷,弘文馆作为最高学府,集中了一批除了世家大族之外掌握了最高文化水准的文化精英,他们明白识字的过程,他们的任务就是如何将拼音识字法和两字相切读字法结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种新的读字法,既不会影响到唐诗宋词的瑰丽,也不会为此付出识字率极低的代价。

两全其美的事情很少,乃至于基本不存在,但是文化教育事关千年文化传承,由不得苏宁不慎重对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激进,但是看着李二陛下如今的样子,大有制定一个五年十年计划赶超英美的气势,苏宁只好苦心劝诫,在综合分析了一下关于目前大唐的处境和推广文化教育改革之后会遇到的巨大问题和阻力,李二陛下的一腔热血总算有了降温的趋势。

有书,没有老师,读书人如今读书都是问了做官,学而优则仕,几乎是每一个读书人的理念,百分之九十五的读书人都不愿意专职做老师,而更愿意从政做官,这就是目前的实际状况,找不到足够的老师,有学校有书本有学生,那又算什么?

也许有不少的读书人还是不愿意做官的,但是他们宁肯归隐也不愿意出世,这就是隐士精神,一众高贵的文人风骨,苏宁没打算摧毁这个,文人风骨形成起来不容易,在皇权的威压之下保证内心的高洁更是不容易,那么如何请出他们?如何说服他们?如何在世家大族被摧毁之后平衡一下天下大势,那才是最重要的。

苏宁觉得,在劝诫李二陛下暂缓行动的同时,自己也要加速行动了,否则到时候会来不及布局,以至于文化被皇族所掌握,文化不能屈从与政治,这是苏宁坚持的理念,这一点绝对不能让李二得逞,所以,估计自己也要开始和那些人接触接触了,看看是否可以找到一条和平演变的道路,解决这个问题。

看穿了李二陛下平静的眼神之下那躁动的内心,苏宁越来越觉得自己必须要加快步伐,哪怕是做一个和事老,也要加快步伐,皇帝不会等待苏宁把事情做好了才出手,皇帝不会被任何人掌控,尤其是李二陛下……

但愿,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四 家臣

夜深了,长安城沉沉的入眠了,大唐入睡了,但是苏宁的卧房里面却还闪着点点烛光,作为苏家的家主,以及苏家防卫势力的组建者,苏宁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往往都会在夜里面找人商量,暗地里布局,不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只要沐浴在阳光下,汲取营养就可以,而黑暗中的事情,还是交给黑暗中的人比较好。

“二郎,您确定要这样做?某自当遵命,但是,某认为,此事不易做成,乃至于,根本无法做成,某自幼随家父行走江湖,这些人的脾性,那是再了解不过了,眼高于顶,根本瞧不起我等寒门子弟,更别提武人了。”王辉单膝跪在苏宁面前,面带犹豫之色的说道。

苏宁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封写好的信,正在涂抹信封:“当然要这样做,虽然我同样也非常讨厌那些人,但是我却不能否定他们存在的用处,这个世上,总需要一些不怕皇帝的人去限制皇帝的所作所为,去限制皇帝的大权,并且将它延续下去,最好可以发展为一种连皇帝都无法控制的制度。”

王辉浑身一抖,而后开口道:“二郎,恕某直言,无论二郎要做什么,哪怕会搭上某的性命,某也在所不辞,但是,二郎,某不明白,皇帝待我等不薄,而那些人则是一丝一毫好处和善意都未曾给过我等,二郎为何会有这等想法?还要,还要限制……限制……”

苏宁笑了笑。说道:“皇帝待我等不薄,对的,的确不薄,还很厚道,但是,元芳啊,总有那么些事情,咱们不能只看眼前,你说,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王辉想了一会儿。说道:“自然是大唐的天下。”

苏宁又问道:“那么这大唐的天下,又是谁的天下?”

王辉答道:“皇帝的天下。”

苏宁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准确,名义上来说,这天下。的确就是大唐的天下。也算得上是皇帝的天下。但是,元芳啊,这天下。实际上是咱们所有大唐人的天下啊!皇帝,皇帝的确至高无上,但是,这天下,可绝对不能让皇帝一个人说了算啊!”

王辉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颤音:“二郎,二郎是要……”

苏宁笑着摇摇头:“正如你所说,皇帝对待我等不薄,相反,皇帝对我苏氏相当优厚,所以啊,我不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这些事情不会害了陛下,相反,大大有助于大唐江山千秋万代啊,皇帝的才能可以创造一个强盛的百年大唐,但是,百年之后呢?百年之后,大唐还会走上前隋的旧路吗?我所希望的是,大唐江山千秋万代,一直延续下去。

若是要做到这一步,我们需要什么呢?光靠皇家可以吗?不行,我们需要天下人一起努力,国家大事决于天下人,国家大事由天下人一起商议,而不仅仅是朝廷上的官员和皇帝决定,当今陛下主动放权纳谏,是好事,但是如果下一任皇帝不愿意这样,而是喜欢乾刚独断呢?这一点,我们必须要考虑到。”

王辉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二,二郎的意思,是,是想要,想要……”

苏宁点点头:“我的目的,是要让天下人都拥有决定大唐做事的权力,每一个大唐百姓,都拥有这样的权力,而且一旦大唐的百姓们做出了选择,皇家,朝廷,是没有反驳的权力的,皇帝不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更不用提乾纲独断,那才是我的根本目的。”

王辉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苏宁,顿时觉得自己跟了一年的主上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无法想象,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百姓作出的决定,连皇帝都不能改变,这,这如何使得?这,这怎么可以做到?还有,这,二郎为什么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

王辉的脑门儿上突然冒出了冷汗……

“元芳,我还是头一回把我的目的说出来,你也是第一个听到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你都将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的事情的人,我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但是我还是想说,因为,这就是我的目的,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苏宁紧紧地盯着王辉。

王辉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他迅速的做了一个决定,对苏宁俯首道:“二郎有此雄心壮志,为天下人谋福,某敬佩不已,二郎对某甚为优厚,某无以为报,今次,请为家臣,生生世世保护二郎,保护苏家!还望二郎应允!”

苏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把这样的话告诉王辉,苏宁也是做了很多的考虑的,考虑到王辉掌握了许多苏府最深的秘密,掌握了整个苏府最重要的保护设施,所以他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是担负起苏府黑暗一面,承担自己黑暗之心的一个人,不相信他,相信谁呢?

做出这种事情,就一定要和他说清楚原因,否则他表面上不说,暗地里一定会有所怀疑,到时候难免会弄出一些事情来,所以提前和他说明白了,也好,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点儿关键的问题,比如,王辉是否会接受呢?如果接受自然最好,如果不接受……苏宁也有相对应的方法,当然,苏宁不愿意这样做。

王辉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可喜可贺,苏宁笑眯眯地举起了两杯酒,把一杯酒递给了王辉,然后把自己的酒杯放在面前,从床上拿起了一把小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递了一滴血进入面前的酒杯,又滴了一滴血在王辉的杯子里面,接着就把匕首递给了王辉,王辉毫不犹豫。划破了手臂,滴了两滴血,按照苏宁的流程来。

而后苏宁和王辉一碰杯子,一饮而尽,王辉放下酒杯,说道:“自今日起,王辉便就是苏家家臣,愿为苏家,愿为二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人要动苏家。先从我王辉的尸体上踏过去!王辉拜见主人!”

王辉现在完全是苏宁的真正心腹了一旦成为了家臣,那就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了,是可以信任的了,一旦成为家臣。这辈子都会和主家共进退。主家荣则家臣荣。主家亡则家臣亡于前,如果说之前王辉的忠诚对象是大唐,而后才是苏家。现在的话,王辉的忠诚对象便只有苏宁一个了……

家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接受的,因为家臣的特殊属性,注定了家臣的稀有性,一般而言只有跟随家主战斗了大半辈子的护卫之类的亲卫才有成为家臣的资格和可能,而一般人别说家主愿不愿意,他们自己愿不愿意都还要另说,家臣绝对是一个家族最奢侈的奢侈品,而且非常实用。

虽然目前王辉成为家臣的事情还要保密,但是苏宁承认了,喝过了歃血酒,这一点自然就不言而喻了,王辉从此之后将再也不会和苏家分开,也是目前苏家除了苏宁苏定方之外真正意义上的第二号人物,可以接触到家族里面最核心的机密,而目前家族里面组核心的机密,就是苏宁即将做的事情,瞒着李二陛下和所有人要做的事情。

“好了,既然是家臣了,那么就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隐瞒了,元芳,这件事情你务必要做好,这件事情太重要了,你一定要注意保密,一定要暗地里面进行,这件事情无论是皇帝还是其他人都不会高兴看到,甚至会对苏家造成很严重的影响,这个,你也应该明白的。”苏宁把信交给了王辉。

王辉接过信,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抚摸了一下,然后郑重地将信放入怀中,说道:“除非我死,否则必为主人办成此事,但是,主人,那些人会不会拿这些信件威胁主人,对我等以后谋划造成影响?”

苏宁摇摇头道:“放心吧,他们都是明白人,虽然实事办不了几件,但是颠倒黑白玩弄权术都是个中好手,否则也不会连陛下这种君主都无法奈何,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如果第一次他们不接受,我自然有后续的招数对付他们,我实在是不希望看到他们被皇帝连根拔起,那无论对于谁而言,都不会是好事,有了这样的成功,皇帝还会想要什么,谁都不会了解的。”

王辉点点头,站起身子说道:“那主人,我去办事了,主人早些休息。”

苏宁点点头:“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王辉应诺,随后告退。

苏宁注视着王辉渐渐消失的身影,思考了一会儿,便在床上躺下了,睁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数日后的一天夜里,清河县,一处相当古朴厚重华丽的宅邸里面,一间仍然在亮闪着烛光的屋子里面,两个人正在交谈,一个是一位穿着讲究不失华丽的威严老者,一个则是一身黑衣,从头到脚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和周围部分肌肤的男人,老者看着黑衣男子递过来的信件,脸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而后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随之展开。

“你家主人这样的说法是否欺人太甚了,他应该知道,无论如何,我崔氏是这样,其他四姓豪门也会是这样,他这种说法根本就是不可能被认同的,再者,你家主人对于我等好像素来没有好感,我等不过敬他是高人子弟,所以未曾有过反击,怎的?他还真当我等是软柿子?是没有办法对付他?”威严老者似笑非笑的说道。

黑衣男子说道:“对于这些事情,我了解的不多,我只是奉了主人的命令,前来劝诫崔老,还是细细思考一下为好,这日子,是往前走的,不会有谁还要往后退,王莽这样做了,所以他死的很惨,死在了商人的手上,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黑衣男子指了指信件,很是恳切一般。

威严老者面色一滞,皱了皱眉头,站起身子说道:“我只是敬他为高人子弟,学识特殊,我等甚为敬佩那位高人,还有他的诗作,仅仅是因为此,若是因为皇帝的关系,我等大可不必继续这样的话题,至于这种事情,哈哈哈,你难道不觉得这是荒天下之大谬吗?!”

黑衣男子也站起了身子,行了一礼道:“我家主人也只是敬崔老名满天下,乃是著名大儒,品行高洁,这才命令某前来与崔老商议这些事情,但是崔老竟然如此曲解我家主人好意,实在令人心寒,我家主人好心苦劝,奈何崔老如此作态,实在令人心寒,既如此,某便去了,希望催老不会因为今日之事,后悔。”

说完这句话,黑衣男子转身就走,消失在了夜色的黑暗里面,留下威严老者皱紧了眉头……(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五 拜访魏征

“主人,您看咱们需不需要……”

黑衣男人走后,从威严老者的身后突然的站出来了另外一个黑衣男人,看着门外,一脸的冷意,威严老者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道:“不要轻举妄动,这小子虽然年纪小小,但是老夫感觉到,咱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透他,老夫很不理解,他为何想要做这种事情,还要求咱们这样,他难道不知道这份势力有多么恐怖吗?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仅仅凭一封信一个人,就敢这样做?”

黑衣男人说道:“主人,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威严老者的面色变换了几下,走到了烛光灯面前,把灯罩拿开,将手上的那封信给烧掉了:“什么也不要做,静观其变,我实在是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们和他远日无渊近日无仇,他为何要做这种事情?而且这种事情真的对他有好处?皇帝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打压咱们,硬是把咱们的姓氏打压成了三等,可现在,唉,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啊……”

黑衣男人说道:“主人,需要某做些什么事情吗?”

威严老者摇摇头:“还是一样,什么也别做,就是,让朝廷里的人多多留心着点儿,有什么蛛丝马迹统统传达回来,老夫要关注一下时政了。”

黑衣男子点头道:“遵命,那么主人,其他几家那里,需不需要?”

威严老者摇头道:“暂时别说,虽说咱们都是同气连枝的。但是互相之间的龌龊也不少,这小子不来找他们却来找老夫,难免会让他们想歪了,这小子也的确是高,就找一家,知道我们不会到处说,否则就是自找麻烦,嗯,此子甚是棘手,之前。咱们都还小看了他。看来,他绝对不仅仅只有军事大学一招,肯定还有后招……”

长安城,数日后。

看着王辉一脸羞愧的模样。苏宁就知道事情没有办好。但是苏宁并没有因此感到什么意外的。这第一次要是真的办成了,那才叫意外,苏宁就要仔细想一想这些家伙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了。那才麻烦,而如今,却是在意料之内,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能掌控它的进程,否则就会出大乱子、

“主人,某有愧于主人所托。”王辉对于成为家臣之后的第一次任务就失败了表示非常的沮丧,觉得有愧于苏宁所托,几乎都有些想抹脖子了,苏宁连忙拦住他,好说歹说劝服了他,然后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我就知道一定不成,要是成了,我才会觉得奇怪,那可能就要出大事了,既然这件事情没有成,那才是成功了,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不愧是我苏家的第一位家臣!重重有赏!”

王辉的面色变得很古怪,颇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主人,主人您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宁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侯爵,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虽然我弄出了不少动静,可视具体的成效还没有出现,他们如何会重视我?所以我就算说出了什么样的话儿,那些人也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肯定不会答应的,这不重要,重要的就是,通过这一次,他们真正的看到我了,看到整个大唐即将发生的巨变。”

王辉深思了一会儿,点头道:“主人深谋远虑,某远不如,但是无论主人要做什么,某都会保护主人,不论是谁,想伤害主人和苏家,就要从某的尸体上踏过去!”

看着王辉着急着表忠心,苏宁很无奈的把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既然为我家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后还会有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王辉点头告退,苏宁走回椅子前坐了下来,双手托住下巴开始思考,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了,皇帝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对世家大族下手了,这就是他所谓的文武并重,光是掌握了武力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尤其是独尊儒术那么多年,文人的力量之强不是单纯的武力就可以解决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在文化领域和文人力量展开争锋。

之前苏宁规划的教育大计李二陛下很欣赏,唯独不爽的就是苏宁预定的全面普及教育时间表已经到了一百年以后了,他一方面惊讶于苏宁的长远眼光,但是一方面也非常不满意这样拖沓的进度,他一开始就不是很欣赏这个时间表,虽然他承认这里面所说的都很有道理,就算是铲除五姓十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更别提普及教育了。

急不得,真的急不得,搞不好到了大唐第四代皇帝的时候才能完全搞定这个事情,但是李世民就是李世民,他如何会愿意接受一件事情,一件如此流芳百世的功绩不是在他的手上完成呢?达成了这个目标,他就真的是圣君了。

圣君啊,多么馋人的诱惑啊!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自己有生之年,在自己未来的二十年左右的岁月里面,把这件事情做成,他估计自己还能做二十年左右的皇帝,还能掌握二十年左右的最高大权,在这之后,就真的不太一定了。

而一百年,他如何能等得到?如何等得到?

苏宁感觉皇帝的脾气变得狂了很多,是因为太过一帆风顺导致他志得意满,以至于他已经渐渐的看不清楚自己前行的道路,渐渐的看不清楚自己的既定目标,有些模糊了概念,这不好,作为皇帝,他不可以这样,一旦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将不会继续虚心纳谏,大唐初期的浓厚民主政治氛围也将为之一滞,说到底。还是因为皇权的所谓至高无上所导致的。

看来自己的一番所作所为给自己带来了超然的地位和巨大的好处之外,也给皇帝带来了更大的好处,给皇家带来了更大的好处,所以,皇帝的底气越来越足了,像过去那样小心翼翼的做事情的习惯将不复存在,这对于满朝文武而言,都不是好事情,要是到了明太祖朱元璋的地步,以杀大臣为乐的地步。那么臣子还有一份尊严可言吗?

一直到了南宋时代。文人臣子的尊严都是不可侵犯的,皇帝并不可以折辱臣子,否则会是非常严重的过错,蒙古人摧毁了华夏很不容易形成的风气。朱元璋又是一个草莽出身。完全没有这种意识。所以,朱元璋之后,中国的文人风骨荡然无存。只剩下了谄媚之气和所谓的中庸理念。

皇帝要乾纲独断的权力,臣子要参政议政限制皇帝的权力,两者本就是不可调和的,而在这两者之中,苏宁将毫不犹豫的站在臣子这一边,以限制皇帝权力为己任,乃至于将其发展为一种可以延续下去,不被破坏的制度。

苏宁现在就想着是否需要做些什么,让李二陛下发热的脑袋冷静一下,自己之前劝诫的话很显然没有进入到皇帝的心里面,那么,应该怎么做呢?

思考了一个晚上,苏宁得出了答案,第二天午后吃过饭,苏宁准备了一些美食,带着四大护卫就出了苏府,朝着魏征所住的地方前去,有些事情,自己不适合出面,徒遭皇帝的猜忌,而魏征就不一样,有些话自己说不得魏征就可以说,而且在这些事情上自己和魏征是有一致的利益的,利益相当一致。

正因为此,苏宁才会头一回来到了魏征的郑国公府,要说之前苏宁可以和杜如晦有所来往,和房玄龄也有书信往来,和武士彟有书信和直接的往来,和孔颖达也有很好的关系,褚遂良也附带着有些交情,长孙无忌就更不用说了,唯独和魏征是一点儿交情都没有,虽然自己在李二陛下面前没少称赞魏征,但是魏征似乎对自己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在自己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魏征都会严格把关,审查,不让自己有一丝一号的缝隙可以钻,有些事情他不能插手的时候,他也会旁敲侧击的攻讦李二陛下是在拔苗助长乃至于养虎为患,放任庇护苏宁无节制的成长,放任苏家的崛起,只会带来很严重的尾大不掉的问题,就算苏宁没有别的意思,他的后人呢?

这些话李二陛下无一例外的告诉了自己,以表达皇帝对自己的绝对信任,或者也是看出了一些事情,想要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限制一下提醒一下自己,皇帝不存在完全的偏袒,他的一切行事都和自己的利益有密切相关的联系,他只会拉一个打一个,维持朝堂上的平衡,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的意义。

魏征的家和传言中一样,虽然规格很大,符合他的地位,但是里面的陈设非常的简朴,这一点看得出来,下了马,递上拜帖,苏宁就在外面等候,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出来,笑眯眯的鞠躬道:“三原县侯大驾光临,敝府蓬荜生辉,老朽乃是魏府管家魏道,苏侯请进,主人已在大堂等候!”

苏宁笑道:“那就麻烦老丈了,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在外等候。”

四大护卫齐声应诺:“诺!”

随后苏宁就提着食盒跟着老管家来到了魏征的会客大厅,果不其然,一路上除了些花花草草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很是清幽,非常朴素,从这里就看得出魏征的个人性格和品质,苏宁觉得自己不送礼,不送钱是对的,拿一些食物过来,符合自己的吃货本质,也更容易让魏征接受。

大堂之内,魏征已经正襟危坐,一脸淡然地看着苏宁了,苏宁笑着走上前,拜道:“三原县侯苏宁,拜见郑国公。”

魏征长身而起,微微一个欠身:“坐。”

苏宁笑着走到了魏征的右下手,也正襟危坐起来,说实话,许久不用这样的坐法了,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但是魏征好像一直都在用这种古朴的坐法,看来他对自己的成见不是一般的大……

“哎呀,郑公这待客可真是复古啊,某这还带了一些酒菜,带了一些亲手做的酒菜,要在现在啊,大家都用和食餐桌,坐在椅子上吃饭,更显亲近,而郑公这样的做法,也的确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吧?这酒菜唯有一份,这却如何是好?”苏宁笑眯眯的说道。

魏征难得的轻笑了一声,说道:“苏侯此来果然是有备而来啊!”

苏宁笑道:“有所求,不得不有备而来啊!”(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六 大唐需要战争

魏征眯着眼睛看了苏宁一会儿,大概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无奈的摇头道:“苏侯啊苏侯,有话还是直说吧,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呢?老夫与你并无半分交情,乃至于还处处对你设障,你若是有所不满倒是可以理解,来这里,是要与老夫算账吗?”

苏宁提着食盒坐到了魏征主案对面,也不忌讳什么,盘腿而坐,看的魏征一阵眼抽抽,很是郁闷的问道:“苏侯这也未免太不把老夫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吧?”

苏宁嬉笑道:“这有何所谓?郑公你看啊,这是味仙居的新菜,这五样都是,还有这好酒,香醇无比,不是一般人可以喝到的,某知道郑公一贯简朴过日子,家无余才,定然吃不到这些昂贵的菜式,这样的话,某家中颇有些家资,所以特将这些好的菜式带来与郑公尝尝鲜,想来郑公不会拒绝吧?”

魏征狐疑的看着苏宁,而后摇摇头:“苏侯好意老夫心领,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老夫过贯了清苦的日子,倒也觉得有滋有味,粗茶淡饭,笔墨纸砚,实在是相得益彰,这些菜式色香味俱全,看上去也着实令老夫食指大动,然老夫若是开了这先例,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下粗茶淡饭,过下去苦日子,所以,苏侯还是请回吧!”

老家伙,这样就下逐客令了……

郁闷归郁闷,不爽归不爽,但是吧。这老家伙的人品没的说,性子执拗,绝对是一个封建顽固派的家长主义者,可他的人品当真是让苏宁敬佩,儒家的修身养性的功夫说得轻巧,可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魏征做到了,所以苏宁佩服他。

同样的道理,佩服归佩服,该做的事情不能少,别人都不方便。就这老家伙方便。逐客令逐得了一班人,逐得了苏宁这样的二班人吗?苏宁立刻就正襟危坐道:“某听闻佛家有一句话,叫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意思就是酒和肉不过是穿肠而过的东西。不会留在身体里面。还是会被排泄出去,可是佛一直都在僧人的心里面,不曾离去。

同理。这些食物不过是穿肠而过的过客而已,不会留在身体里面,更不会对郑公造成什么影响,更何况郑公若当真是信念坚定,操守十足之人,区区一顿美食如何动得了郑公之心?除非,郑公原本就是那意志不坚之人,区区一顿美食就坏了郑公数十年的清修之功,如此一来,任何人拿任何东西都能坏了郑公的操守,与某何干?郑公以为呢?”

魏征愣了愣,而后哈哈大笑道:“早就听那唐俭说苏侯乃是先秦纵横家传人,如今看来,当真有几分苏秦张仪舌战七国的架势,好一个纵横之术啊,说得好,虽然老夫从未听说过佛家有所谓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样的话语,但是苏侯说的很有道理啊,若是当真意志坚定,哪里会因为区区一顿美食就坏了数十年德行呢?

既如此,老夫就接受苏侯好意了,苏侯开办的味仙居别的不说,这看上去还真是美味,怪不得旁人总是传言味仙居的美食是多么多么美味,多么多么令人难以忘怀,正好,这餐免费的食物不吃白不吃,嗯,看上去美妙,不知道吃起来感觉怎样,哈哈哈,待老夫尝试一下,多谢苏侯款待了。”

苏宁那个郁闷啊,这老家伙一看就是等着苏宁说出足以推脱掉他的一切责任的时候再去吃东西,将这份人情推脱得干干净净,反而成为了苏宁的问题,他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老家伙,老狐狸,大唐朝堂上就没有一个老实人,明明想吃的不得了,偏偏要欺负我们老实人!

苏宁如是想到。

没办法,有求于他,只能这样做了……

“嗯,美味,美味,哎呀,有生之年吃到如此美味,不虚此生啊,苏侯天天都吃这样的食物,着实让老夫艳羡不已啊,嗯,这肉竟然如此滑嫩多汁,唉,无法相比啊,苏侯啊,老夫还是着了你的道啊,哎呀!”魏征一边吃着一边埋怨苏宁,这就让苏宁非常想杀了他,老家伙,一边占便宜一边还不忘推卸责任,这家伙也能成为千古谏臣?估计也就是摸准了李二陛下不会杀了他,所以才……

苏宁对于老家伙的油滑是腹诽不已,但是这家伙的人品还是不错的,也不担心他落井下石,事实上他一直都是如此严厉的对待自己,这一点苏宁反而还挺欣赏他的,因为他的严厉和认真,使得自己只要不做错事情就不用担心被人家诬陷,魏征的名头放在这里,你怀疑魏征和苏宁狼狈为奸?哈哈哈,你是在逗我吗?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苏宁开始说话了:“郑公,吃的可还舒服?若是还想吃些别的,某立刻让人去味仙居找人现做,现送,现在味仙居虽然开了三家分店,但是仍然满足不了长安的需求,某还打算再开一家分店,另外味仙居也推出了外送的服务,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远,都能在最快的时间里面送到,热乎着呢!”

魏征吞下了烩羊肉里面的最后一块肉,很没有风度的打了一个饱嗝,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啊!人间美味啊!有生之年品尝到如此珍馐,老夫死而无怨,既然如此,何须再多一些?凡事都要有度啊苏侯,多了些东西,撑坏了老夫,自然也能撑死苏侯啊!”

苏宁面色不变,心中暗笑,老家伙开始旁敲侧击了,话里面有话,这是在暗暗告诫自己味仙居已经赚得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一些,否则月满则亏,必然会遭到反噬。这话说的可以对,也可以不对,至少用在现在的苏宁身上是不太对的,现在还远远不够,但是长安城里面有四家味仙居就够了,辐射整个长安城,足够提供那些经常要求外卖的达官贵人。

但是长安城之外,那些伴随着流动人口逐渐打响了的味仙居的名声,那可是一笔巨大的隐形财富,这要是开到了长安城外面。那可就赚大了。整个大唐的市场还远未饱和,留给味仙居的地方很多,魏征还是没有看到长安城以外,他只认为是长安城之内的事情。

但是。他至少开始告诫自己了。这就意味着。魏征已经网开一面,接受了自己的好意。

苏宁笑道:“郑公啊,咱们可不能只把目光看在家里头。老是呆在家里头算什么?男儿啊,就要四处闯闯,四处闯闯才能闯出个名头,老是呆在长安城里面,能有什么出息?迟早啊,咱们是要往外面走的,不是吗?”

魏征皱了皱眉头,放下了筷子,说道:“苏侯,你和陛下之间的事情,老夫无法插手,陛下也不会允许老夫插手,其余几位国公也不会允许老夫插手,老夫之前想插手,已经遭了警告了,你这一招实在是厉害,直接就笼络了皇家和几大国公,没人敢动味仙居,至少,目前还没有人。

但是,苏侯,你还年轻,十五岁就已经是国侯了,以后你还想做什么?你的路还长,很长,何必拘泥于一时?你的动作很大,步伐也很大,这些日子,老夫明显的感觉到陛下有些急躁冒进的趋势,这样下去,非是社稷之福,大唐初立不过十余年,还不到那个时候,苏侯你这样一来,却将大唐这本就不充盈的身子,弄得更加虚弱了。”

苏宁笑道:“郑公多虑了,急躁冒进固然不好,但是墨守成规拘泥于祖宗礼法,那才是国家之生死大敌,一旦咱们都把眼光局限于大唐,乃至于长安城,那么咱们可就完了,失去了进去的意志,国家也就完了。”

魏征严肃地说道:“所以说,苏侯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大唐永远充满进取意志,永远都要穷兵黩武?永远都要和别的国家打仗?苏侯岂不闻国虽大好战恒亡这一说?先人的说法,有些是对的,是要继续坚持下去的!”

苏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那是因为先人们从来不懂的如何从战争中获取大量的利益!战胜国应当享有战败国的一切,口众,土地,财富,都是我们的!即使我们无法消灭他们,但是他们的一切,也都是我们的!我们可以通过签订条约,驻守大军的方式,控制他们的一切,将他们的一切都夺过来!

和对方整个国家的一切财富相比,咱们的那些战陨算得上什么事?算得上什么损失?咱们损失了一个战士,就能得到十个乃至于一百个俘虏来为大唐百姓做事情,咱们大唐永远废除徭役这样一个壮举就可以完成!郑公,难道您不希望看到这一天吗?!

国虽大,好战恒亡,那是因为先人们打仗遵循着礼仪,遵循着最基本的道德规范,这是先人的高贵品质,是春秋品质,但是如今,春秋品质已经不适用于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了,那个时候是华夏内战,而非国战!如今,大唐不需要内战,大唐需要对外开拓战,大唐的敌人都是异族,而非我华夏族!

宋襄公宁肯战败也不乘人之危,那是春秋贵族之间的高贵操守,为人处事的最低限度底线,宋襄公是个优秀的贵族,他担得起“贵”这个字,那个时代的一切都是如今的我们需要学习的,但是仅仅局限于对待我们自己,而非是外族!对待外族就要遵循着利益最大化这个基本原则,他们不会因为咱们的恩惠而心存感恩,该背叛他们一定会背叛,与其到时候无止境的平叛,还不如一劳永逸,让他们永远失去背叛的可能!

某也知道杀戮不好,所以某也很反对杀俘虏,这才有了如今大受好评的劳动改造政策,郑公也知道,全大唐对于此都有很好的影响,很多的道州县都在请求朝廷将劳动改造政策普及到他们的辖地,为此不惜大打出手,这就是人心所向,朝廷官员和百姓的利益达成了一致,这件事情就绝对无法改变!

郑公,咱们需要战争,大唐需要战争!需要很多很多的战争,很多很多的胜利战争!有了战争,才会有一切,我们才会得到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好战不一定亡国,只要有好的手段,打一仗就可一劳永逸的获取利益,就可以你不战争的损失,那个时候,大唐才会走向环宇,真正的成为天朝上国,让所有人恐惧!”(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七 魏征出手

苏宁的话说完了很久,魏征依旧皱着眉头,直直的看着苏宁,眼神锐利,仿佛要刺破苏宁的内心一样,苏宁毫不畏惧的迎上了魏征的目光,与他对视,两人目光之间无形的交锋并不比沙场两军交战要轻松,人与人目光之间的交锋,是很有学问的。

良久,魏征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摇摇头,不在看着苏宁,提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了嘴巴里面,咀嚼了很久,而后说道:“苏侯啊,你可叫老夫好好儿的领略了一下当年苏秦张仪的风采啊,先秦纵横家之风采,足以震慑华夏七国,全天下都叫这纵横二子玩弄于鼓掌之中,苏侯,你的师尊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将百家之学掌握到如此程度,而你,又掌握了多少?”

苏宁提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儿,感受着肉汁的鲜美,而后笑道:“家师学究天人,哪里是我一个小辈可以窥探的?学问这一途,永无止境,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这样的,庄子不是曾说过吗?吾生也有涯,而学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己。

学问是没有止境的,而我们的生命却是只有短短数十年,用有限的生命去追寻无限的学问,那是害了自己,所谓的学究天人,也不过如此,一旦身死,学问也就随风消散,我不认为学那么多东西就一定是好的,相反,学那么多我们根本不会去用到的东西,只会浪费我们学习有用的东西的时间。

郑公。我以为,事关民生大计,乃至于国家大事这些东西,他们所涉及到的学问,都是应该用到的学问,而那些晦涩难懂的经文,不适合所有人都去学,谁对他有兴趣,那就去学好了,若是不愿意。也不要强迫不是吗?”

魏征眉毛一扬:“庄子直言固然有理。但照你这般说,先人们穷尽一生所流传下来的学问都是无用的?儒学经典都是无用的?那我们为何还要设立学府学习之,传承之?将弘文馆和国子监直接废除岂不更好?咱们大家就可以都回到那茹毛饮血的时代,穿着兽皮。坐在山洞里面。岂不更好?”

苏宁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觉得我们现在陷入了一个误区,这个误区现在还不是很明显,但是若是任其发展下去。定然很可怕,什么事情都要先谈道德,什么事情都要先谈上子曰诗云什么的,而更关键的就是,很多东西根本无用,我们无法将其运用到实际上,乃至与掌握了哪些知识的人本身就做不到那些!就好像山东豪门,他们掌握了儒家经典,学的透彻,可他们能够像孔子一样遍收天下寒门子弟,而不顾及出身问题?

他们这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自相矛盾,自己都做不到,偏偏还以之为大意,世家豪门的时代华夏遭遇了什么郑公也不是不知道,这就是虚浮之风盛行的下场!我们必须要注意这个趋势,而不能将其寄希望于后人,那是不可行的!”

魏征勃然大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这话就是大逆不道!圣人之言怎容的你这般侮辱!端的不为人子!不为人子!”

苏宁也来了脾气,一把拍了桌子站了起来:“你这就是强词夺理!被我说到了痛处,没有办法反驳了吧?我是我爹娘生出来的,和他孔夫子有何关系?!难道天下圣人只有孔子一人?那同时代的那些大能又算做什么?!老子算做什么?庄子算做什么?!墨子算做什么?!他们都是无名小卒,唯有孔子一人才是大能?!整个春秋唯有孔子一人是吗?百家之学算做什么?!你当先人的眼睛都瞎了吗!”

魏征更是怒气勃发:“你,你,你放肆!”

苏宁毫不畏惧的瞪着魏征脱口而出:“你放五!”

两个人就这样针尖对麦芒,土匪遇流氓,互相之间毫不退让,毫不妥协,就这样死死的互相盯着,要说苏宁这也有些失礼了,不过学术上的争论从来都是激烈到可以忘记身份和年龄的差距的,这就相对于宗教之争。

良久,苏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魏征也松了口气哈哈大笑起来,两人一同坐了下来,喘了一口气,拿起酒杯互相敬了一杯,一饮而尽。

“哎呀,好久都没有这种与人争论的痛快感觉了,昔日齐国稷下学宫之内,想来也是这般的碰撞吧?百家之学并存之日,辩论和其激烈也,而如今,却是少有这种感觉了,辩论来辩论去都是些经典,也不嫌腻味!”魏征颇有几分自嘲。

苏宁也笑道:“郑公且宽宽心,这学术上的事情,我也就不拿郑公做长辈了,直接就算是以文会友了,古有忘年之交流芳百世,不知郑公可否与某做一个学问上的忘年之交?某自幼研习百家之学,唯独很少学习儒家经典,不甚了解,而郑公精研儒家经典,却是对百家之学甚为生疏,你我二人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可好?”

魏征轻笑一声道:“忘年之交,好一个忘年之交啊!老夫也看出来了,你不把老夫做长辈,老夫也不端着架子拿你做一个无知小儿,学问这一途,没有先来后到之说,至少老夫是这样以为的,你不是老夫之徒,没必要对老夫多么尊敬,你我所学也不尽相同,更是没有什么情分在里面,如此一来,就是做个忘年交,又有何不可?但是你可要注意啊,仅仅是学问上,公务上,该怎么做还要怎么做,你别想着钻空子!”

苏宁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若是因此就在公务上有所放松,那某还认为是郑公在故意陷害与某,某可是想着。今后若是有谁蓄意陷害于某,郑公一句话就能证明某的清白,不是吗?”

魏征大笑道:“好一个滑头!哼哼!既如此,老夫也就记着了,那么,三明兄,某且敬你一杯!”

苏宁笑着举杯:“玄成兄,请!”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仰头将杯中酒饮下,魏征美滋滋的咂咂嘴。笑道:“这酒着实是个好东西。今后三明兄若要与某探讨学问上的东西,可要带些美食好酒过来,某这府中甚是贫寒,没什么东西拿的出手。三明兄乃是长安富户。可莫要忘了某这穷苦人家啊!”

苏宁无奈笑道:“玄成兄这可不厚道。这才刚刚为友,就开始讹诈某家中那些财产,是否太过不仗义了?”

魏征挤眉弄眼道:“三明兄这话说的可不对。我等乃是为友,既然是友,自然需要互相扶持,有难同当,如今我府中缺衣少食,三明兄便这般视如无物,冷眼旁观?那也着实让某寒心啊!”

尼玛,我才寒心呢!难怪这老家伙一个朋友都没有,这才好不容易用学问打动了他,他就要开始讹诈自己,估计这全大唐愿意和魏征这块臭石头做朋友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一个了,无奈地应承下来,看着魏征得意的笑脸,苏宁顿时感觉遇人不淑,这尼玛史书绝对是坑死人不偿命的存在,人家在皇帝面前作作秀,哪知道背地里是这样一个无耻之人?

但是,既然拿了我这么多好处,你也要办点事儿啊!

苏宁转念一想,露出了笑容,一扫方才的郁闷之气:“玄成兄啊,我此来,自然不仅仅是来讨论学问的,而是有些别的事情,你看,咱们是不是?”

魏征一听,立马变成了一副扑克脸,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道:“苏侯又何事要说?尽管说来,老夫听着。”

好嘛,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做了学问上的朋友,这一旦涉及到重要问题马上就变回了扑克脸,苏宁翻了翻白眼,说道:“其实某来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某希望通过郑公,去进谏陛下,让陛下不要太过着急,陛下目前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做到的,比如学校的事情,刚刚做成了军事大学,陛下却又想要开办学问上的大学。”

魏征面色一滞,眼光一凝,良久才缓和下来,重新拿起了筷子,说道:“这些事情都是老夫不能插手的,老夫虽然负责进谏,但那是在国务上,这件事情超出了国务的范畴,若是老夫贸贸然插手,会有不测之灾的,这一点老夫做不到,还请苏侯另寻高明吧!”

就知道你这老家伙不是省油的灯,贞观第一谏臣,简直就是个……算了,不说这个了,说服他才是最重要的……老家伙明白得很,他虽然出身河东,不过少年孤贫,并不是世家中人,反倒算是寒门子弟,所以这一点上李二陛下应该也透露过,否则魏征不会有这样敏感的触觉,这个事情,要说魏征不知道,打死他苏宁都不信。

“郑公此言差矣,什么事情是国务?什么事情不是国务,这一点郑公比某更加清楚,陛下之所为,就不会是小事,事事关乎于国体,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某而起,而如今某却无法说服陛下按部就班的来,这种事情一旦放纵极有可能是大灾难,而这段时日似乎是太过一帆风顺,以至于陛下失去了谨慎之心,其实某也一度失去了谨慎之心,乃至于听到陛下打算提前办理大学的时候才注意到如此断断不可行。

郑公,此时的确是某做的不好,某太过年轻,不注意循序渐进,按部就班,一直与如今几乎无法收拾,而遍观朝廷,除了郑公,再也没有人可以出言相助与某,郑公,你所相助的不单单是某,更是整个大唐啊!此事若成,大唐社稷万幸。”

魏征看了苏宁一眼道:“你到底劝说陛下要做些什么?某只是略微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具体的,某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你可以告诉某吗?”

苏宁点头道:“这并不是不能说的,只要郑公莫要告诉别人就可以,说起来,这几乎可算作是大唐的百年大计,此事办成,某以为,至少需要一百年的时间,少于一百年,都根本办不成,更何况陛下试图在二十年内办成这件事情,更是完全不可能的,某不希望这件事情由好事变成了坏事,导致大唐江山社稷不稳,一旦发生了那种事情,某就是大唐的罪人了,郑公,愿郑公以天下苍生为念,相助与某!”

苏宁推开了挡在自己和魏征面前的案几,拜倒在魏征的面前。(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八 杀此田舍翁

李二陛下看着手中魏征递上来的奏折,逐字逐句的读着,面色变得有些不好,再看了一眼站在底下一言不发不卑不亢的魏征,心中一阵郁闷,

放下了奏本,问道:“是不是苏宁让你过来与我这些事情的?”

魏征不卑不亢的说道:“回陛下的话,昨日苏侯的确去了臣的府上,与臣把酒言欢,畅论学术,并且也提到了这些事情,也恳请老臣出面,请求陛下暂缓动作,若能如此,大唐幸甚,百姓幸甚,如若不能如此,门下省绝不通过陛下之决议。”

李二陛下眉头一皱,站起身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哼!大胆!别的暂且不说,你竟敢指使门下省驳斥朕的决议,这是在公然抗旨吗?!”

魏征面不改色道:“这是陛下曾经说过的话,陛下赋予门下省驳斥圣旨的权力,乃至于驳斥皇帝本人的意见,这都是陛下曾经允许的,君无戏言,驷马难追,一旦说出口,就不能收回,朝令夕改,臣民惶恐,此乃是亡国之兆!臣不愿看到大唐亡国!是故有此谏!”

李二陛下大怒道:“大胆!魏征你放肆!亡国亡国,天天亡国,你是不是就盼着大唐亡国!盼着朕做那亡国之君!”

魏征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李二陛下:“臣乃是全心全意为大唐着想,何错之有?!倒是陛下,陛下亲口说要求臣等多多进谏,为何如今陛下反而听不进臣等谏言?到底是陛下认为臣等说的都是错的,还是陛下以为大唐已经国泰民安到了再也不需要臣等进谏的地步?

朝堂上还有人敢于说出亡国二字。那就意味着朝堂上还有忠良之臣,若是到了朝堂上朝臣尽言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之时,那才是真的到了亡国之境!陛下自己所言,自己犯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此等自相矛盾之举,臣实在不明白,还请陛下明示!”

李二陛下瞪圆了眼睛。指着魏征。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李二陛下重重的哼了一声。把手一甩。转过身子不要看到魏征。否则李二陛下会忍不住喊门外的侍卫进来杀掉魏征……

魏征也不说话,静静地站着等着,过了一会儿。李二陛下转过身子,盯着魏征说道:“前几日朕说过这个事情的时候,苏宁就极力劝阻朕不要冒进,而要等待时机,一步步来,朕没有答应,如此一来,他是不是就去找了你,让你来劝阻朕?他用的什么理由?朕记得你和他素无交情,更无往来,他为何会去找你,而不去找其他人?”

魏征答道:“苏侯昨日来老臣府上,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顺便也与老臣结为学术上的忘年之交,今后苏侯会与老臣讲述百家之学,而老臣也会和苏侯研讨儒家经典,仅此而已,至于这本奏折,乃是老臣自己所思自己所想,老臣以为,苏侯所言甚是,如今,并不是开办大学的好时机,若是过早的暴露底牌,非是大唐江山社稷之福。”

李二陛下眯着眼睛问道:“学术上的忘年之交?呵呵,魏征啊,我可是记得,在那之前,你可是对苏宁半点儿好感也无,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责备我是在养虎为患,怎么如今,到和他成为了忘年之交了?你们之间的转变,也太快了些吧?是苏宁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有求与苏宁?”

魏征猛然间变了脸色,高声说道:“在陛下眼中,老臣就是这种人吗?!老臣自投效陛下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疏忽,更未曾与任何人结党营私,家中日日粗茶淡饭,旁人多少都去过味仙居,唯独老臣半步不曾踏入其中,陛下如此揣测老臣,着实令老臣寒心!既然陛下如此看待老臣,那么,老臣就此辞官归乡,以绝陛下疑虑!”

魏征倒也光棍,干干脆脆的把头上的官帽摘了下来,身上玉佩解开,官服也要解开,看的李二陛下顿时就乱了手脚,方才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实在是愤怒,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说了出来,以至于无意间竟然怀疑了魏征的人品……

这可是一件大事,帝王君主当众折辱臣子尊严人格,这事儿往小了说那是君臣不和,往大了说那就是帝王德行有缺,若是犯错的臣子也就算了,但是魏征的为人和人品大家都清楚,软硬不吃的臭石头一块,你怀疑谁都可以,就是别怀疑魏征,人的名树的影,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也不知道史书上会如何职责李二陛下,外面的风言风语足以毁了李二陛下的名声,顿时明君就成了昏君暴君了……

李二陛下站了起来走下了台阶,走到魏征面前,抓住了魏征的双手,紧紧地制住了魏征,魏征是个文人,哪里是常年习武的李二陛下的对手?顿时就给制住了,李二陛下急忙说道:“魏爱卿莫要这般,方才是我的过错,是我错了可好?你且不要这样,方才乃是我气急攻心,未曾思虑周详,你这却教我如何是好?”

魏征直视着李二陛下说道:“士可杀,不可辱!陛下既然以为臣可以被钱财利益收买,那就意味着陛下从未信任过臣!如此教臣甚为寒心,臣为大唐兢兢业业,没有丝毫懈怠,更是落得一身病痛,到头来居然陛下如此看待臣,臣已然万念俱灰,恳请陛下允许臣辞官告老,离开这伤心之地!”说完魏征猛烈的挣扎起来,一时间李二陛下制止,魏征挣扎,外人看来倒像是魏征在和李二陛下斗殴,看的卫士们一愣一愣的,都不敢上前。

李二陛下是在是无可奈何了,高声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朕误会魏爱卿了,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朕答应你,停止动作一直到时机到了可好?朕立马就下罪己诏可好?!哎呀,魏爱卿,你就别闹了好吗?!朕立马就下罪己诏,马上就下可好?!你继续做你的门下省给事中,以后朕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立马就可以驳斥朕,驳斥朕的圣旨可好?”

看着李二陛下一脸的沮丧欲死,魏征知道这是李二陛下的最高价码了,于是魏征又是很光棍的停止了动作,直视着李二陛下问道:“陛下所言可是真的?”

李二陛下舒了一口气。说道:“真的真的。君无戏言,驷马难追!”

魏征很满意的捡起了自己的官帽戴回到头上,把玉佩配回了身上,系好了官服。然后一拜道:“陛下知错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至于罪己诏那就不必了,罪己诏乃是皇帝犯下大错才会下达的诏书。事关重大,怎可因臣一人之事下达罪己诏?那可就是臣之错了,只要陛下不在继续急躁冒进就好了。

要知道苏侯定下的计划乃是百年国策,百年国策怎可在区区二十年之内就去完成?就算完成了,那也是隐患重重,还不如没有的好,做任何事情都不应当急躁冒进,更别说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不可朝令夕改,所以做事情一定要有的放矢,绝对不能贸然行事,否则大唐江山社稷就不保了,前隋之鉴历历在目,陛下不可不察!”

李二陛下真的是怕了魏征了,连连说道:“是是是,都是我急躁冒进了,是我的错,魏爱卿忠心事君,及时纠正了我的错误,赏,重赏!”

一番闹腾过后,李二陛下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保证以后做事情一定会询问魏征的意见,然后交给门下省审核,门下省通过之后再去执行,严格遵循这一条例,绝对不会打破这个条例,打自己的嘴巴,然后又给魏征赏赐了许许多多的财物之类的,魏征照常拒绝接受,请求李二陛下将这些东西赏赐给穷人,造福一方,然后告退。

李二陛下愣了一会儿,这才逐渐回过味儿来,感情这魏征根本就没打算辞官,而是以退为进啊,逼着自己乱了手脚,然后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签订了种种不平等的限制条约,一下子失去了很多……

他娘的,中招儿了!

李二陛下猛然醒转!

醒转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冲到宫门外把魏征提溜回来暴打一顿收回全部权力,第二个想法就是认了吧,是自己一时不查……

想来想去,李二陛下决定按照第二个想法来,君无戏言,刚才说的话已经被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起居郎给记录下来了,也不知道上面怎么写的,该死,还不能看,一看估计就要杀人,到时候被别人传扬出去,这名声不就毁了吗……

李二陛下把目光往那个小本本上挪了挪,警觉的起居郎立刻把小本本收了起来,低着头不看李二陛下,李二陛下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怒火更是旺盛,一甩袖子出了宫门,直往长孙皇后的皇后宫殿而去,一入宫门没等长孙皇后上前见礼,就大喝一声:“会须杀此田舍翁!”

长孙皇后就给愣住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看李二陛下身后的起居郎拿着笔就在写着什么,立刻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是有什么人惹了李二陛下,然后李二陛下才这样愤怒,这要是愤怒也就算了,可是被起居郎给记了下来,估计是要被写到史书里面的,这可如何是好?长孙皇后用眼神示意起居郎离开,起居郎倒也硬朗,挺直胸膛立在那里像根杆子,就是不走,长孙皇后一阵郁闷,也不能赶人家走,倒也知道了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开口就打打杀杀的,这里可都是妇道人家,经不起吓的。”长孙皇后笑眯眯地把李二陛下扶到了座位上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扶芳饮。

李二陛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舒了一口气,满面怒容才有些缓解,出口说道:“还不是那个魏征,竟然敢蒙骗我,还从我这里讨到了不知多少好处,可恶!可恶!这是欺君大罪!我要流放他!流放三千里!”

不说杀人了,气也消了不少了,魏征吗?长孙皇后微微笑了笑,走到李二陛下身前一个大礼,李二陛下不明所以,问道:“皇后这是为何?何须如此大礼?”

长孙皇后笑道:“妾身听说君主开明则臣下正直,如今魏徵正直敢言,是因为陛下的开明,若是换做隋炀帝那一类昏君暴君,魏征也不知道被杀了多少次,而如今却还好端端的活着,甚至掌握重权,这正是陛下之英明,我怎能不祝贺呢!”(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九 背后的女人

经长孙皇后这么一说,李二陛下的心里头好受了一点儿,紧接着李二陛下就注意到长孙皇后不停地使眼色,这才注意到那起居郎拿着笔一笔一笔的写着什么,心中郁闷,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了,近了内宫,你还能进来吗?

李二陛下上前把长孙皇后扶起来,握着长孙皇后的手对起居郎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寝宫休息了,接下来的事情会由内侍传达给你的,还有,今日之事,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你明白的。”

起居郎眉头一皱,朗声说道:“陛下去内宫,臣不能跟随,这些臣明白,但是陛下所言该写不该写之说,臣着实不明白,臣乃是起居郎,负责记录帝王言行,付诸史料,传于后世,没有该写不该写之说,臣闻春秋之时崔杼弑庄公,太史如实记载被杀,太史之弟如实记载仍被杀,太史三弟依旧如实记载,崔杼无可奈何,只有应允。”

李二陛下很是不悦的问道:“怎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吗?”

起居郎挺起胸膛道:“臣不会如此认为,但臣家中恰好也有兄弟三人,每一个都是硬骨头,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违心之事,若是陛下想要行崔杼杀史官之事,臣也就认了,但是史实断断不可改!”

李二陛下大怒道:“你……你……你混账!”

长孙皇后一看不好连忙将起居郎赶出了宫殿,然后拉着李二陛下的手将他拉入内宫。李二陛下一进内宫就气的甩开了长孙皇后的手,大怒道:“这些人越来越没有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睛里面!我是皇帝!大唐的皇帝!我是至高无上的!他们呢?他们是臣!要服从于朕!现在呢,魏征这样忤逆我,苏宁也学会了忤逆我,就连小小的起居郎也敢忤逆我!还敢讽刺我是崔杼那样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他是在讽刺我!是在讽刺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全家!杀了他全家!”

李二陛下暴怒的模样吓得皇后宫里面的侍女统统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知所错,在这个时候,长孙皇后体现出了对李二陛下的了解,她立刻挥手斥退了所有的宫女,保住了这些小宫女的性命。只留下自己一人站在李二陛下面前承受着他的滔天怒火……

没过多久。李二陛下平静了下来,看着长孙皇后默默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心中一软。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观音婢。只有你真的关心我。只有你真心对待我,其余的臣子都想着忤逆我,只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只有你真心待我。”

长孙皇后看着李二陛下貌似暴怒,实际上一副受气的小媳妇儿模样,掩嘴笑了出来,李二陛下一愣,问道:“我可是说的真心话,有何好笑?”

长孙皇后笑道:“夫君这般作态,妾身可是已经十多年未曾见过了,上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十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夫君还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可是妾身抱着夫君睡了一晚上呢,呵呵。”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事儿李二陛下就老脸一红,他目前也不过三十多岁,按照科学理论来分析,他还没有到了完全成熟的四十三岁,相反,长孙皇后这个时候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而且考虑到古人早熟的因素,可以把男女成熟的年岁往前推三年,也就是男四十岁,女三十岁,这个时候,李二陛下还是没有成熟……

女人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比男人成熟的要早,李二陛下与长孙皇后十三岁结为夫妻,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李二陛下的种种变化长孙皇后是最了解不过的了,从一个闲适的贵族少年到叱咤风云的大唐皇帝,也不过短短十数年的时间,这里面的变化,是相当的迅速的,至少在长孙皇后看来,十五岁的那个夜晚之后,李二陛下就已经成熟了。

事实显然不是这样的,长孙皇后突然觉得,即使到了如今,她的丈夫还是那个为了一点点小事就要和家里面闹得不可开交的贵族少年,只不过相貌上多了一些沧桑,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以至于现在,李二陛下似乎还在犯小孩子气,长孙皇后不由得伸出手,把手掌贴在了李二陛下的脸上……

李二陛下一愣,竟然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任由长孙皇后这般的动作,这在旁人看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如今这只有夫妻二人的时候,却是没那么多顾及了,然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李二陛下突然兽性大发,抱着长孙皇后就猴儿急的往床铺里面钻,也不管长孙皇后惊慌的大叫……

云消雨散之后,李二陛下很是舒爽的躺在床上,怀里搂着长孙皇后,脑海中一片清明,方才的事情倒也不觉得那么的难过了,就是嘴上还免不得说两句:“这些臣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可要采取些手段治治他们,得让他们知道这天下是谁的天下,唉,说到底,观音婢,只有你是真心对待我的啊!”

长孙皇后笑了笑,说道:“陛下,臣妾还是那句话,只有在圣明的君主手下,臣子才会这样与君王作对,因为君王不可能不犯错,一旦犯错肯定会有臣子站出来阻止,昏庸的君王就会杀掉这个大臣,以后都不会有人出来纠正错误,于是天下就不可避免的崩坏,这就是前隋之鉴。

而如今陛下的臣子里面多了这么多敢于直谏的臣子,那这正是说明陛下的英明和睿智,所以大臣们愿意相信陛下不会因为他们的进谏而伤害他们,所以他们才会毫无顾忌的进谏,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本意上都是为了大唐好。都是为了陛下好,这个道理,陛下想必也会明白的吧?”

李二陛下叹了口气,点点头:“明白是明白,不生气的时候,这样想想也有几分自得,至少,我做的比前代皇帝要好,但是,这些人一旦说起话来。我就很不痛快。终究还是说着容易做着难,苏宁那小子说的话是对的啊!”

长孙皇后笑道:“这又和苏宁有何关系?陛下不是说苏宁有魏征的风范,敢于直谏吗?这是好事,魏征之后。也不用担心没有人可以接替他的位置了。”

李二陛下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军事大学的事情做的很成功,那些学子的意志非常坚定,今后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军官。大唐的军力将再一次的大大提高,这就是军事上的胜利,但是大唐一定要秉持文武并重的国策,不能重文轻武或者重武轻文,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事情,只是出于对付那些世家的原因,我不得不大大抬高武这一方面,用以对抗他们,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苏宁给我提出来的办法,就是开办在全大唐范围内开办学堂,不论是武人学堂还是文人学堂,都要开办,但是相对于武人学堂来说,文人学堂很明显要面临更多的压力,所以要走一步看一步,用开办武人学堂的经验再去开办文人学堂,短短不能急躁冒进,可是看着武人学堂逐渐在成长,而且势头很猛,我就觉得,文人学堂的开办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上一会去视察了军事大学以后,我就和苏宁说了这个事情,谁知道,他竟然极力反对。

一口一个时机不到,一口一个三思而后行,我就觉得奇怪,这明明是他提出来的,为何如此瞻前顾后小心翼翼?他本身也是一个敢于剑走偏锋的人,敢带着五百铁骑火烧阴山,敢带着两千铁骑奔袭西突厥王庭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这样的人难免一些少年心性,对待这些事情不会不比我更急切。

所以我就咬定牙关,不松口,这小子看我这里不行了,竟然去找了魏征,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魏征给说动了,他的确去过魏征府上,也带了一个大食盒,要说里面是一些美食,倒也说得过去,可是魏征对他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处处对他设障,这样一来倒也符合我的想法,让他多多历练一下,可是魏征居然被他说动了,亲自前来劝阻我,要我按照苏宁的设定来,我就生气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孙皇后问道:“陛下怀疑苏宁暗中结党营私?”

李二陛下摇摇头:“这小子不会结党营私,他很明白我最忌讳什么,但是他去找魏征,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他若是去找克明,去找无忌,或者找李靖都可能,可是魏征对他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之前处处与他为难,我也告诉过他,他为什么就去找了魏征?我不明白,很不明白,苏宁到底想干什么?”

长孙皇后笑道:“陛下不是打算把苏宁留给承乾大用吗?”

李二陛下说道:“是有这样的打算,大唐如今可用之才大多不年轻了,而年轻一辈里面属苏宁最年轻,最有才华,最具可塑性,我也打算把他培养出来,再过个二三十年,他正值壮年,正是最好的时候,留给承乾用,至少承乾也可以再用个一二十年,而且这小子慧眼识英雄,看人看的很准,那薛仁贵,王玄策,还有齐备,都是可造之材,今后成长起来也都不得了。”

长孙皇后笑道:“那不是很好吗?陛下有何疑虑?难道陛下怀疑苏宁会造反?”

李二陛下摇摇头:“我宁愿相信其它人造反,也不会相信他造反,他没有成为皇帝的雄心和手段,没有那个素养,他不适合做皇帝,倒很适合做丞相这一类的重臣,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他的所作所为心里面装的都是天下百姓,这应该是受了他的师尊影响,可是我总觉得,他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不仅仅是他师尊留给他的遗愿,还应该有些别的,到底是什么呢?”

长孙皇后笑道:“陛下为此担心实在是不应该啊!”

李二陛下问道:“为何?”

长孙皇后笑道:“陛下忘了吗?他可是孝恭的女婿,孝恭是什么人?芮涵那孩子又是什么人?都是咱们皇族中人,到时候无论苏宁如何做,他都是皇亲国戚的身份,这是躲不了的,有这层关系在里面,有了芮涵在他的心里头,他还会做出什么对大唐不利的事情吗?妾身打听过,苏宁非常在意芮涵,心里头装的都是这丫头,这丫头也甚是喜欢苏宁,两人是两情相悦,这就是再好不过了,陛下何须担忧呢?”(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 丫的自恋狂

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聪明的女人,倒霉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愚蠢的女人,杨坚就是一个倒霉的男人,他的皇后独孤氏间接地害死了他,而李二陛下则算是幸运,有了一个聪明的长孙皇后,若是长孙皇后不是死的那么早,李二陛下的家庭或许也不会落到了那样的地步。

长孙皇后的分析很好地帮李二陛下解决了一块心病,但是同时,李二陛下决定加强对苏宁的教育和控制,他是留给第三代皇帝大用的人才,是块宝玉,但是一定要经过精雕细琢才能被佩戴在皇帝的身上,否则很扎人,而如今李二陛下已经渐渐体会到了苏宁扎人的一面,于是磨刀霍霍向苏宁,当然,这个刀,是锉刀。

其实苏宁也做好了相关的准备,皇帝的天性就是无时无刻怀疑着这个世界,想要他相信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所谓高处不胜寒,就是这个道理,皇帝一旦发现自己和魏征的“勾勾搭搭”,定然会怀疑之前很不对付的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去了,这对于他的拉一个打一个的平衡之术很不利,所以皇帝一定会对这件事情产生高度的重视。

所以苏宁一直没有回军校,而是待在家里面给苏小妹讲解了一部分较为深奥的数学,其实也就是初中层面的数学,苏宁一直认为实用数学的范畴就是四则运算和统计学的相关知识,那些都是属于实用数学,而在这之上的某些什么三角形圆形正方形正方体之类的。那完全就是理论学术型的数学,或许有些方面和设计策划有联系,但那也是高级层面了。

对于目前的大唐而言,根本没有形成相对应的数学体系,在这个连数学体系都没有形成的时代讲这些和生活似乎没有关系的数学,没那个必要,但是对于苏小妹而言就不一样了,苏小妹在数学上面的敏感让苏宁很想跪下,那些上初中的时候怎么都弄不明白的东西苏小妹只是听了一遍就明白了,有的还会举一反三……

这让苏宁很郁闷。到底是自己的讲解水平好。还是苏小妹太天才了,这要放在现代铁定是一个学霸级的妹纸,虽然是古代这个不太现实,不过倒也因此让苏宁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把苏小妹培养起来。到时候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苏小妹进入新开办的大学里面当老师,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苏小妹已经开始了对于未知数和函数的初步学习,对于圆形三角形这些图形的掌握也相当熟悉。学一天相当于当初苏宁学一个月的进度,苏宁觉得自己的天赋方向是在咬文嚼字上,绝对不在数字上,苏宁对与数字也很敏感,但是,那是在特殊情况下,苏宁最为敏感的,还是文字,很多情况下,苏宁都可以通过文字,自行脑补AVI画质……

苏小妹对数学的敏感让苏宁感觉在大唐推广现代科学体系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自己是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推广,但是只要自己有了一群可靠的队友,那么不论是团战还是单挑,都有了底气了,苏小妹是第一个队友,向凛那个墨家传人是第二个,到时候要是能找到墨家的剩余组织,那可就是一支团队了!

中国人不缺少智慧,从来不缺少,他们只是缺少一个领头人,缺少一个给他们规划好路线的人,西方有牛顿,有伽利略,有哥白尼,而中国没有,但是只要有了自己的存在,还怕没有这些人吗?中国不缺少人才!

苏宁雄心勃勃的开始为以后的事业规划路线,苏小妹也在雄心勃勃的学习数学知识,这段时间要不是苏宁用神机日夜恶补数学知识,恐怕还真的难以对付苏小妹与日俱增的胃口,太可怕了,她就是专门为了研究数学而生的吗?数学怪?大BOSS?要是这样下去,苏小妹还真的可以做老师了,到时候把那些高中的数学教材拷贝一份下来给苏小妹自学,再弄一些大学的高等数学教材来,看看苏小妹的进展如何。

点点头,苏宁还是拿起一张纸开始书写对于日后大唐的所有文人大学的意见,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夏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二郎,宫里头来人了,说是陛下要见您。”

好嘛,猜得没错,果然不要走,留着最好。

放下笔,嘱咐苏小妹继续学习不要懈怠,苏宁就走出了房间,小夏子现在就等于是副管家,老管家很喜欢小夏子,当然自己也有些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所以很多事情都交给小夏子去处理,比如接待客人,苏宁看着日渐沉稳的小夏子,很满意的笑道:“公谨,这些日子做事情做得很好,我很满意,翠翠快生了吧?”

小夏子笑道:“二郎过奖了,这都是某应当做的,翠翠的确快要生了,大夫说,还有三个多月的样子,现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安然生下来,上一回大娘子生孩子的时候,可把咱们都给吓坏了,女人生孩子如此凶险,倒也让某有些心惊胆战。”

苏宁笑着拍了拍小夏子的肩膀,说道:“你立有大功,苏家不会亏待你,某也不会亏待你,等翠翠要生了,就把最好的大夫喊过来,肯定保她们母子平安就是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这个事情啊,急不得,就看老天怎么安排了,不过你是个大难不死的人,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小夏子腼腆的笑了起来:“那就借二郎的吉言了,二郎,宫里面来了一位宦官,看样子还是陛下身边的人,小心些应付。”

苏宁点点头,小夏子把苏宁送到了会客厅后门就离开了。苏宁一个人进入了会客厅,果不其然,赵琛坐在椅子上正在喝水,看见苏宁来了,连忙站起身子行礼:“见过苏侯!”苏宁笑着摆摆手:“老赵啊,你怎么有空来了?陛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现在可还不是那个太监的权势巨大的时代,李二陛下可不会允许身边的太监有太大的权力,而苏宁也不打算做贿赂宦官从而得到好处的事情,那只会无意间助长了这股气息,这股气息一定要停掉。到时候说不得苏宁还要全力劝诫李二陛下废除宦官制度。而目前,宦官地位低微,根本不是能和一位国侯平起平坐的,哪怕是李二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也不可以。没看着赵琛这样恭敬地样子吗?要是自己主动行贿。反而掉了身份。

总而言之。现在还是一个宦官不如狗的时代,任何一个入流的小官儿都不会拿宦官当一回事,当然了。保持一般的关系苏宁还是愿意的,赵琛也算是个明白人,也算是个老实人,之前的王德估计已经死了,虽然李二陛下放出的消息是送回原籍了,可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剿灭李建成地下反抗组织的前夜莫名其妙的返回原籍了,理由只有一个,他的尸体回原籍了,他知道的太多了。

赵琛想来也是如坐针毡,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越,他们的性命完全掌握在李二陛下的手中,不像官员和自由民,想要杀的话一定要经过会审,这些卖身为奴的奴婢,都是主人的私有物品,想杀就杀想打就打,付点钱的事情而已。

赵琛于是苦笑道:“苏侯可别这般了,老奴乃是贱人,哪里敢和侯爷这般说话?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非要砍了老奴的脑袋不可,老奴可还想多活几年呐,侯爷啊,陛下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从皇后宫中出来就要见您,神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奴跟随陛下的日子不算长,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侯爷还请自求多福,反正在这之前,陛下可是发了大怒。”

苏宁笑道:“是不是因为魏大夫上书陛下言大学之事?”

赵琛连忙低下头:“宦官不可妄言政事,这不是老奴可以说的,但是陛下的确是因为魏大夫之事非常的生气,然后魏大夫以辞官相威胁逼迫陛下答应了许多事情,陛下就更加生气了,反正今天陛下心情不好,侯爷还请多多注意啊!”

赵琛还算是个老实人。

苏宁笑着点头:“嗯,本侯知道了,老赵啊,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你是最明白不过的了,以后就要这样。”

赵琛点头:“多谢侯爷提点,那侯爷,咱们可以出发了吗?”

苏宁点点头道:“出发吧!”

很快,苏宁就来到了皇宫,直接来到李二陛下的书房,这里还是只有李二陛下一个人在处理国务,赵琛把苏宁带到之后就离开了,顺手带上了大门,就把空间留给了苏宁和李二陛下。

“来了?”李二陛下淡淡的说道,头也不抬。

苏宁拜道:“臣苏宁,拜见陛下。”

李二陛下还是不抬头的说道:“坐。”

苏宁就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椅子上,顺手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冰的,是苏宁喜欢的,苏宁的毛病很多,这个温度就要求的比较特殊,比如喝水的时候最喜欢喝冰的和烫的,不管是什么时候,天热了就要喝冰的,天冷了就要喝烫的,最讨厌的就是温水,因为来皇宫次数比较多,那些侍候苏宁的人都知道了苏宁的习惯,所以每一次准备东西都会按照苏宁的爱好来,这一点李二陛下都知道了。

李二陛下看着苏宁这副德行,问道:“赵琛应该告诉你了,你应该也知道,今天早间,魏征拿了一本奏折来给我看,讲的就是你和我说过,而我没有答应的事情,我还因此勃然大怒,你不知道?”

苏宁看着李二陛下笑道:“知道啊!”

李二陛下皱眉道:“那你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道我现在非常生气吗?”

苏宁笑道:“陛下之于隋炀帝,何如?”

李二陛下一愣,然后说道:“当然强于之。”

苏宁点头:“既然如此,臣还有什么担忧的?陛下乃是明君,明君是不会因为臣子触怒之就发怒要严惩臣子的,明君会非常明白臣子为什么这样做,会非常理解臣子这样做是为了江山社稷,毫无私心,既然如此,臣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表明自己没有错误之后,还要顺带着拍一拍李二陛下的马屁,这样效果最好,果不其然,李二陛下露出了微微嘚瑟的神情,看着苏宁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颇有些你要不是遇到了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的意思在里面……

丫的自恋狂……(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一 纵横司诞生

虽然自恋,虽然不要脸,但是说到底,生活在贞观年间绝对比生活在大业年间要好,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穿越回了大业年间,估计现在正在跟着三十六路反王没日没夜的抛头颅洒热血的造反,而就没有这样好的享受的机会了,苏宁很珍惜来之不易的享受的机会,所以,对于李二陛下的这些小毛病,还是可以容忍的。

“算你小子还有几分良心,知道这个道理,要是你生活在前隋大业年间,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还有魏征,早就被杨广给杀了,也就是遇到了我,哼哼,算了算了,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要给我说明白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动手的好时机。”李二陛下显然对于这个问题相当的在意,就算是一边自恋着也不愿意放松这个事情的关注度。

这的确是好事,当然掌控力度也要大,绝对不能失控,否则让皇帝做成了这件事情,就不知道自信心膨胀的他还能不能听得进去那些谏言,只有在有强大的对手的压迫之下,皇帝才能做到虚心纳谏改进自己,要是失去了强大的对手,内部失去了对立的敌人,李二陛下还能做到虚心纳谏吗?

绝对不能让他有乾纲独断的机会。

历史上的贞观盛世永徽遗风,也少不了那些豪门大族的贡献,虽然这些贡献是反面的,是无意的,但是没了这些贡献,还就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有未来的盛况,自己会失去一个绝好的良机。会失去一个非常重要的契机,这个契机只有这个时代的大唐可以提供,抓住这个契机,推广全民教育,然后一步步的来,至少,明代的内阁制度可以借鉴一下,要想进一步的发展,就需要一个相对应的高度。

或许终自己一生只能见到明代内阁制度在大唐站稳脚跟,而见不到清末民初资政院和各省谘议局的诞生。可是。至少自己为后世留下了一个可以继续改进的政治改革蓝图,把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留给后人,让那些已经充分明白政治改革重要性的社会精英们继续自己没有办法完成的事业,留下火种。

本来这件事情就是任重而道远。或许两三百年内都办不成。就算自己是皇帝也难以办成。更别说自己只是一个臣子,至少李二陛下在世的时候是想也别想,就算是想。也要等到这位铁杆权力派帝王挂掉之后再去做,从现在开始熏陶李承乾,因为现在的中国,只有从上而下改革的可能,没有由下而上革命的可能。

民智未开也可以民主,民主和民智没有必然的先后顺序,但是民主一定会伴随着民智的成长而成长,民智程度的高低决定了民主的高度,而民主的高度会促进民智的进步,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如今的大唐想要实现民主,缺少的是经济力量和理论基础,光靠自己一个人是不现实的,而自己一定要把那些东西带到大唐来,在这样的时代发展一段时间,再去观察可行性,因为自己已经否定了后世的几条道路。

没有人走过的道路,总需要有人去走,否则怎么知道能不能走通?如果这样的道路不能走通,苏宁才会去研究改良社会制度的可能,若是可以走出一条新的道路来,又为什么不去做呢?那条道路,就先在别的地方试验一下,然后再去考虑别的吧!

“陛下,这件事情太过重要,事关国计民生,要去办成这件事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万万不可贸然行事,陛下因为军事大学的成功就认为文人大学也可一蹴而就,那是不正确的,文人大学牵扯面太广,没有万全的准备的情况下,咱们是没有胜利的机会的,只会被他们抓住弱点暴打一顿,失去先机。

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在咱们准备所有的教材,教师以及学生来源的情况下,才可以付诸实施,而且要快,要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让他们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就被咱们突然袭击打的猝不及防,然后咱们才有一举获胜的机会,否则一旦被他们抓住了时机,咱们可就不好做了,与其这个时候毫无准备的赌,倒还不如慢慢来,而且臣以为,当务之急不是办成这件事情,而是趁着军事大学的胜利,把西突厥的问题解决掉。”

苏宁的话让李二陛下顿时就找到了重点,对了,从北征斛薛之役大胜以来,大唐就忙于军事大学的事情,对于西突厥的关注度下降了不少,虽然有专门的部门负责,但是自己的心思基本上都在军事大学上,对西突厥则不甚重视,这可不好,仅仅是三千驻军还没有完全落实,那里的驻军已经三番五次的请求回乡,军队内部人心思归,要是再不弄,可就要出问题了,西突厥贵族的要求也迟迟没有兑现,这可不是好事。

苏宁这么一说,李二陛下突然决定了今后一段时间的工作重心……

“你说的是,当务之急,还是把西突厥解决掉吧,你给我上的折子我都看了,那里面的一些条款很新颖,不单单是西突厥没有见过,咱们也没有见过,你想做的这些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吗?”李二陛下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

苏宁暗自高兴,然后说道:“这个事情臣也没有做过,当初也只是和师尊聊起过相关的事情,具体的如何操作也需要商榷,可是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才值得咱们去研究,值得咱们费力去做,做成了这些事情,咱们就未必比不上前人,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些时日,可就是咱们这些人引领风骚的时候了。”

李二陛下抖抖眉头,显然很是欣赏苏宁的这一句话。然后说道:“说得有理,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才值得我们费力去做啊,否则,怎么能说大唐强过他们呢?很好,就要这样做,这样吧,这些事情我们都没有做过,只有你最熟悉,我就把这个事情交给你。你还年轻。十五岁的年纪,但是,却已经是才华横溢的重臣。

我不把你当做小孩子看,我把你当做一个能臣去看。你也知道我是如何看待你的。你也知道我是如何希望你的。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要表现出足够让我如此对待你的能力,我才能放心的把大唐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明白吗?”

苏宁有些讶异:“陛下,事关重大,这件事情若是全部交给臣,别人会有非议的,毕竟臣只有十五岁,太过年轻了,这样终归不好。”

李二陛下想了一下,倒也觉得这样明目张胆的把重大的事情交给苏宁不太妥当,风言风语不好弄,这样的话……对了!

李二陛下说道:“这样吧,我让克明全面负责这个事情,你为克明的副手,既然这个事请咱们都没有经验,就要小心翼翼的去做,克明足智多谋,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手,而且他刚刚回到朝堂,需要大功稳固自己的地位,就这样吧,我立刻下旨,把这个事情交给你和克明,单独设立一个部,交给你们去弄。”

苏宁大喜过望:“谢陛下信任,臣一定竭尽所能控制西突厥,使之成为大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应声虫!只是,距离北征斛薛部已经有数月,臣不知道这个事情办理了多少了,还请陛下告知具体的进程。”

李二陛下的面色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嘛,你也知道,这段时日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军事大学上面,这个事情关注的比较少,好像一直到现在,原先的驻军还没有撤走,挑选的三千驻军也还没有出发,其他的,唉!我把这个事情交给你和克明,就是让你们去做的,要是我一人就能做好这个事情,要你们何用?”

苏宁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尼玛这是赤果果的推卸责任有木有,这是赤果果的不负责有木有,有这样的皇帝吗?

但是既然这样说了,就要这样做,苏宁也早就有这方面的打算了,大唐需要设立一个专门对外的情报机构,所谓情报是打赢战争的第一要素,掌握了足够的情报,就可以为军事提供相当重要的胜利基准,军队打仗绝对少不了情报的帮助,试想一下,大唐军队要进攻一座敌人的城池,而此时敌人的城池里面有大唐的间谍,他们可以趁着晚上把城门打开,迎接大唐军队,不战而胜。

这样的例子在古代战争史上不胜枚举,但是始终没有人将其系统化的组成一个特殊的部门,这是一大缺憾,也是苏宁的一大目标,如今专门对付西突厥的情报机构办事处即将诞生,苏宁觉得即使不能弄成美国的FBI或者前苏联克格勃的那种水平,也要有民国时期军统的水平,而且不断的发展,成为专门对付外敌的机构。

至于内部问题,有了对付外敌的机构,李二陛下一定会提前把百骑司带到现实中来,原本贞观十一年建立的百骑司就会提前建立了,但是这个方面,苏宁绝对不会染指,让李二陛下自己去弄吧,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只对付外敌,内里的敌人你们自己折腾去。

第二天,李二陛下就下达了关于设立专门应对西突厥事务的特殊部门,隶属于皇帝直辖,主要负责人为新任尚书右仆射、蔡国公杜如晦,次要负责人为三原县侯,军师大学祭酒司马苏宁,消息一传出,朝堂动荡不已,但是在李二陛下的一意孤行之下,还有杜如晦的全力表态支持下,决议得到了通过,新任门下省给事中魏征没有提出异议。

关于这个事情,让不少人再次把苏宁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个层次这种对外的事情本来应该交给鸿胪寺去做,但是鸿胪寺卿并没有提出异议,显然也是李二陛下事先打好招呼的原因,一切尘埃落定,李二陛下大为高兴,下令在皇城内拨出一间宫殿作为新成立的部门的所在地,所需要的人手和要求全部满足,杜如晦拜谢天恩,苏宁因为没有品级而不得以进入宫殿,皇帝派人宣读圣旨告知。

对于这个特殊的部门,苏宁是早就有所意向了,中国始终不能有一个专门对外的机构,不管是太宗皇帝的百骑司还是明代的锦衣卫东厂或者是雍正皇帝的血滴子粘杆儿处,统统都是对内的间谍机构,而不是对外的情报部门,这也体现了中国人自古以来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传统,苏宁不希望这个传统继续下去,于是,在贞观五年的九月份,未来震慑四夷的大唐专属对外情报机构——纵横司诞生了。(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二 草创

纵横司的名字一经公布,天下人都明白了这个含义,纵横家,先秦纵横家之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战国七雄,被纵横二子苏秦张仪玩弄于鼓掌之中,足以见识纵横家的巨大威力,可惜的是汉代摆出百家独尊儒术,纵横家失去了大部分的传承,虽然历朝历代都很重视外交事宜,可是这些外交家都是学习儒术长大的,不知道如何最大程度的利用强势地位获取最大的好处,如果说是一群纵横家掌握了中国的古代外交,那么,中原王朝一定不会是后来的那副模样。

而如今皇帝的作法,以及公然设立纵横司,更有复兴纵横家之迹象,让不少有识之士都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一方面先秦纵横家的威名和苏秦张仪的事迹让他们心慕,苏秦张仪得到的巨大名位也让他们眼馋,让他们对纵横家产生恶感是不太现实的,纵横家的传人上演过很多起屌丝逆袭的传说,让天下寒门子弟万分敬仰,他们从心底里认同这些人,认同这些业绩,乃至于他们本身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而另一方面,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举虽然是意欲利用儒家的外衣行法家的事宜,但是久而久之人们反而认同了儒家,而不认同其他的诸子百家,对待诸子百家的认识上,很多人只是闻其名而并不知其根本,也不曾学习纵横之术,只是知道有一位朝中大人物是纵横家传人,掌握了纵横之术。玩转了西突厥,不费一兵一卒就使其臣服,重现当初纵横家的风采。

这就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一方面是自幼所学,一方面是功名利禄……

纵横司这个新成立的部门和军事大学一样,不单单面向朝廷招募成员,还要面向全大唐招募青年俊杰,这和军事大学一个样儿,人们发现,凡是苏宁参与的事情。绝对少不了天下百姓的那份儿。所以人们,尤其是普通百姓,对这个寒门出身的苏侯爷比较有好感,同样的。对于军事大学和新创立的纵横司显然也有了很好的感觉。于是。在朝廷的号召之下,一批青年俊杰朝着长安城纵横司进发了。

纵横司的招募公告里面写的很清楚,识字。十六岁以上,性格坚毅,勇敢果断,会武艺者优先,对于学识无甚要求,哪怕没有读过儒家经典也可以,还有就是父母双亡无家无室者优先;一经招募,赋予官职,为纵横司服务,位列大唐官员行列,享有朝廷俸禄,这就等于是为天下百姓又创造了一条通往官场的道路,而且很直接,对寒门子弟有着相当的诱惑力,正中一些不喜儒学无门无路的有才之人的下怀。

通过这个决议的时候还有不小的风波,纵横司招募人员的时候理应选择朝中俊杰,一开始李二陛下有意从鸿胪寺里面调派青年官员进入纵横司,接受苏宁的纵横术培训,服务于纵横司,但是苏宁一方面接受了朝廷里面鸿胪寺的青年俊杰,一方面却仍然要求向军事大学那样面向全大唐招募青年人才。

而且这一次的要求更低,竟然只要识字,没有读过儒家经典也可以,对此朝臣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持以激烈的反对意见,李二陛下相当为难,可是当苏宁完整的阐述了自己的理由,包括那些学过儒家经典的人,产生了对儒家经典的信任就难以接受纵横家的观点的事实之后,说服了李二陛下。

纵横家要的是什么?无耻,不要脸,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一切阴损的手段都可以利用,只求对大唐有利,而儒家呢?仁义礼智信,除了智,哪一条符合一个纵横家间谍的标准?事实上,苏宁面向社会招募的都是未来会成为驻守在各个国家的间谍人员,没有家室最好,没有儒家信仰最好,那就不需要苏宁费心思破除他的儒家信仰了。

至于那些鸿胪寺的青年俊杰,因为对大唐周边国家事务的相对熟悉而被认为是有价值的,而且苏宁挑选人选的时候也都挑选那些和外国人打过交道的,对于外国人有一定了解的人,为此鸿胪寺卿还非常的不爽,要不是杜如晦出面调和,估计当场就要撸袖子干仗了,老家伙硬得很……

不管怎么说,纵横司最基本的班子都已经决定了,而那些面向社会招募的间谍也已经有了数百人报名,甚至还有一些是考军事大学没有考上的,苏宁还记得几个名字,这些人显然是看着军事大学录取的希望不大,所以想另辟蹊径,但是间谍组织的战斗是在暗地里面,多数都要籍籍无名一生,他们所做出的贡献永远都不能公之于众,乃至于挽救国家于危亡之人也不能得到认同,那是真正的幕后英雄,这些人里面,又有多少可以做到呢?

而且一旦进入了纵横司,就意味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几乎是一辈子都不能脱离纵横司,因为他们掌握了纵横司的大量机密资料,这些资料都是纵横司耗费数十年的时间掌握的绝密资料和行事档案,是大唐最阴暗的部分之一,他们不能离开这里,一旦选择离开,也就是死亡的时候。

当然,年老之后可以进入行政机构,离开一线战场……

纵横司就是这样的部门,苏宁不能在公告里面说出来,但是招募的人数满了三千之后,筛选的过程中就会提出这些要求,那些做不到的可以离开,迅速离开,忘掉今天所听到的一切,从此不再出现在这里,而那些答应了要求的可以对外宣称成为官员,在纵横司供职,得到朝廷的认同,可是具体的职位和工作,绝对不能泄露分毫。

为此,纵横司还会有一个特殊的部门。锄奸部,专门对付大唐内部的叛徒的,这个性质就类似于苏宁自己的最私人卫队根部,苏宁会根据建立根部训练根部的过程建立纵横司的锄奸部,至于人选,苏宁让王辉去仔细思考一下,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合适人选,王辉是自己的家臣,不具备担任这个职位的条件,因为纵横司到底还是皇帝的。不是自己的。

在和杜如晦商量这一部分内容的时候。不曾涉猎纵横之术的杜如晦大为震惊,他以为先秦纵横家就是这样的组织,而对苏宁纵横家传人的身份不再怀疑,乃至于认为苏宁的师尊就是先秦纵横家的遗留组织的传人。纵横四海需要的技能很多。由此也可以解释苏宁的多才多艺。这和当年苏秦张仪差不多,都是文武双全的人。

原来这才是纵横家的风采,杜如晦暗暗赞叹。但是对于苏宁执意要成立的锄奸部,也有些许的担忧,不过他明白,有光的地方一定有暗,既然他是纵横家的传人,既然知道无上荣光的纵横家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就让他做吧,大唐需要纵横家,这样的环境里面,纵横家可以提供的用处太大了,光是儒家远远不够,杜如晦认为,先秦诸子百家都可以在大唐得到他们的职位,有他们的用处,乃至于杜如晦觉得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不是什么正确的抉择。

因此,苏宁的这些举动也被朝中人视为公然的复兴纵横家之举措,按照常理是要被激烈反对乃至扼杀的,可是唐代初期以至于整个有唐一代,出于对世家豪门的忌惮,唐代利用儒家,却始终没有像宋代明代那样完全投向儒家,甚至还利用佛教和道教的力量钳制儒家,创造了儒释道三家并行的局面,有效地牵制了儒家。

所以在这个时代,儒家并不是铁板一块,人们学习儒术,却也不会认为儒术就是一切,儒术就是全部,苏宁和魏征的辩论要是放在南宋或者是明代,一定会被视为异端,落得和李贽一样的下场,大唐不会这样,所以苏宁好端端的活着,乃至于被视为公然复兴纵横家的举措居然被大多数人所认同或者是默认。

虽然有人激烈反对,可是皇帝的意思非常明确,这是大唐对外的事情,不是对内的政治改革动作,你们不要太过分了,给你们的已经很多,要是再不知好歹,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大唐的改革动作越来越多,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以至于这些反对者们都不知道皇帝到底要做什么,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他们只能静观其变,而不敢贸然出击。

再说了,人家都说这是专门对付西突厥而成立的部门,对待的是外敌,是大唐的曾经的耻辱,如今的荣耀,要为大唐创造更多的利益,获得更多的奴隶推行劳动改造政策,这个明确的目标一经颁布,反对纵横司成立的力量立刻被压制到了极致,对于劳动改造的疯狂向往传遍了整个大唐,任何有利于推广劳动改造的政策都会被视为好政策。

要知道,如今大唐对于外族奴隶的需求量已经扩大到了一个程度,对于劳动改造的向往也扩大到了一个程度,甚至于朝廷每一次决定要在哪一个道州县推行劳动改造政策的时候都会被其他的道州县大力指责和反对,上书的折子能堆成一座山,每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三省和李二陛下乃至于公奴司最繁忙无奈的时候……

其激烈的程度几乎引起了各个道州县之间的对立,这个问题亟待解决,刻不容缓!

而这个时候纵横司的成立,被赋予了加快劳动改造政策推广速度的职责,其反对力度立刻被压制到了极致,几乎说不出反对的意见,要反对就是反对劳动改造,反对劳动改造就是在和全天下百姓官员过不去,当一件事情被天下人认同的时候,任何的反对力量都会是那样的孱弱,弱不禁风。

在这样的背景下,贞观五年九月二十六日,纵横司正式挂牌成立,因其特殊地位和特殊使命,虽然部门的等级为司,但是实际级别达到了六部级别,杜如晦的纵横司郎中职位不同于其他的郎中,一般而言六部各司的郎中职位都是从五品上的品级,而杜如晦的纵横司郎中则是正三品上的职位,直接对李二陛下负责,自此之后,尚书右仆射的职权则慢慢的被转移到了专掌国家对外情报和间谍战方向,左仆射负责对内的政务。

也因此,大唐无意间将左右仆射分权的局面改变了,左仆射成为了更加实际的宰相,右仆射则成为了情报头头,专门对外,一内一外,互为表里,后来即使皇帝发现了,也没有多做干涉,认为这样也不错,最高兴的自然是苏宁,因为这无心之举措,为日后的大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三 应对之策

天下人都在为纵横司的成立欢欣鼓舞之际,有一群人非常的担忧和郁闷,任何事情都是这样,有支持的,自然也有反对的,反对的人呢,用脚也能想得出来,除了那群依靠儒家经典上位的人,还有谁呢?依靠着儒家经典占据了如今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们就不能失去儒家经典占据的地位。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有了些许改变,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早就销声匿迹的纵横家居然有了复兴之向,先秦诸子百家相互并立乃至与相互对抗的时候,儒家并不占据优势,相反,儒家的传人很少能够掌握一国政权的,相反却是那些早就销声匿迹的诸子百家掌握了更多的政权,有兵家传人,有纵横家传人,还有法家传人,大变法时代更是儒家极致没落的时代,因为儒家的头头孔夫子倡导克己复礼,和大变法时代向前迈进的基本格调格格不入,所以掌握政权的就是没有儒家传人和墨家传人。

这个很好理解,儒家和墨家没有掌握过政权,却被称为孔墨显学,但是当以董仲舒为代表的儒家背弃孔子初衷全面投靠皇权之后,对于仍然坚持自我的诸子百家以至于一直以来的穷苦兄弟墨家施以了全面的恐怖的打击。

秦始皇焚书坑儒恐怖吗?和汉武帝罢黜百家之举比起来,秦始皇的做法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董仲舒,创造了天人感应之说。背弃了孔子的初衷,儒家渐渐发生了变化,掌握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之后,这些人更加不愿意舍弃这样的地位,为了避免诸子百家的复兴带来的巨大冲击,从而有失去超然地位的可能,儒家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光彩。

就这样平平安安的度过了多少年,不管是什么时候,皇帝要想控制全国稳固政权,就一定要借助儒家的力量。儒家依附皇权。皇权也离不开儒家,二者渐渐互惠互利,达成了共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人出现了。屡次立下大功。进入了皇帝的视野,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皇帝的赏识。年纪轻轻居然有人称其为少年宰相,直接影响到了朝政,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如今却是发生了。

若是仅仅如此倒还就罢了,这个人居然趁着大胜西突厥之际,说动皇帝建立了隶属于军方的大唐军事大学,恬不知耻的利用了儒家经典里面大学的概念,用武夫的粗鲁玷污儒家圣学的本质,让很多儒士大为不满意,可是奈何枪杆子掌握在皇帝手里,皇帝以前所未见的强硬姿态通过了军事大学建立的决策,以最快的速度确立了军事大学的超然地位,从此,大唐军事权力基本上和文官无缘了。

十万人大考的出现让这些人确定了这个想法,平民百姓对军事大学表现出来的超常热情让这些文化贵族们感到恐慌,皇帝兼任校长,军中大将担任祭酒,整个军事大学完全被军方掌控,今后的军官基本上都会出自于军事大学,而军事大学也就间接的掌握了军队,最终汇总军权到皇帝手上,军权被牢牢的控制了。

这一手实在是漂亮,稳固了李家皇朝的基本力量,稳固了政权,军方成为铁板一块,以军事力量对抗文化力量,让这些文化贵族们暂时不敢乱动,要是这样也就算了,这并没有触及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他们靠文化掌握道德至高点,只要还掌握着文化,他们就不用担心别的,不用担心皇帝用军队消灭他们,那是在自掘坟墓。

但是,纵横司的出现让他们开始恐慌了。

纵横,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的字眼了,自从董仲舒的计谋得逞,百家被罢黜之后,多少年了,纵横家都未曾出现了,当初荣耀一时玩转了华夏政局的纵横家销声匿迹,被视为纵横家始祖的鬼谷子失去了影响力,纵横家完全失踪,甚至于失去了传承,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百家已经消失了,不复存在了!

可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纵横家传人,皇帝莫名其妙的建立了一个专门应对西突厥事宜的纵横司,不用鸿胪寺,偏偏建立一个纵横司,以纵横为名,到底是什么意思?苏宁真的是纵横家传人?真的还有一支纵横家幸存下来,一直到了现在,由苏宁打头,利用对外交涉的强项,复兴纵横家?!

更可怕的是,朝臣对于此都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不仅仅军方予以支持,就算是在朝臣内部,对于纵横家复兴之举措竟然非常的好奇,乃至于支持,除了他们的喉舌提出了明确的反对意见,最后以至于退让到了只要不以纵横为名其他都可以的地步,但是还是挡不住好奇的朝臣和皇帝的极力支持,门下省通过决议,皇帝附议,签署文件,盖上传国玉玺,一切遂成定局。

在这个刚刚脱离战乱的时代,一切百废待兴,事实上这些儒家传人们也注意到了,每到了乱世,就是儒家力量最为衰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一些谋士都会带着不同的学术意见进入一个政权之内,鼓吹他们的学术,攻击儒家学说,要不是这些人为了做皇帝离不开儒家,而且儒家已经深深扎根,诸子百家得不到有效传承,还就真的被他们给得手了,这个事情在曹操时代最为危险,要不是诸子百家传承几乎断绝,还就真的给曹操得手了。

而这个时候,正好是儒家力量和影响力降低到了冰点的时候,五姓豪门名望很大,但是普通百姓乃至于寒门士子和朝廷都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来复兴华夏大地,这个时候人们不需要诗书礼易春秋,而需要先进的工具。足够的土地和粮食,严明的法律,强大的军队,以及相对应的环境。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个档口,纵横家抓住了时机,复兴了!

该死啊,为什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纵横家还有传人?为什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纵横家的动作?现在是纵横家,之前的兵家已经铁板一块掌握了兵权兵法传承,和儒家分庭抗礼。这个时候强悍的纵横家又冒出了头。单独掌控了一个部门,大有复兴之像,接下来是什么?先秦诸子百家到底有没有被完全消灭?明明只有懂得儒术才可以成为官员,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还会存在?他们不想做官吗?!

先是兵家抬头。现在纵横家又冒了出来。接下来是什么?会不会其他的诸子百家重新出现?借助这个反抗儒家的大潮流全部重新出世,挑战儒家的霸权?乃至与学习兵家,建立军事大学。保全自己的传承,并且获得皇帝的庇佑?这也不是不可能啊!法家,墨家,农家,阴阳家,道家,名家,杂家,他们会不会统统出现,一起来挑战儒家的权威,借助皇权,最终打垮儒家,重新回到那个时代?

那绝对是这些儒家精英们所不愿意看见的,而且,也是他们绝对不能允许的,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对他们非常不满意乃至于憎恨无比的皇帝会怎么做?那些军方大将会怎么做?兵家已经复兴,纵横家势头很猛,其他的呢?科举这个事情已经被不知多少人遗忘了,他们宁肯参加军事大学的选拔考试和纵横司的招募测试,也不愿意在家里面读书等待科举……

其实这也是这些人造的孽,唐代科举不是考中了状元就可以的,还需要经过两次复试,还需要看看你长的怎么样,然后才能被临时授予九品小官儿,或者其他的基层官员出去历练,短则一年,长则七八年,乃至于一辈子都不到晋升的机会,科举这条路如今还被很多的大家族子弟掌握着,寒门子弟几乎看不到出路。

所以军事大学这条路和如今的纵横司这条路才会如此吃香,要不是纵横司只接受三千人的报名,最终只录取五百人,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接受考核,然后出任纵横司的职位,被苏宁传授纵横术,成为纵横家传人,发扬光大纵横家,对抗儒家,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能和儒家分庭抗礼的,不会被人们所厌恶的,只有曾经并存于世的诸子百家,没看到这一回纵横家的出现让多少人翘首以盼吗?

看来不仅仅是皇帝,已经有相当一部分文化人对这些儒家的传人们很是不满意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豪门的家主们不得不在清河县崔氏聚会,召集聚会的其实就是崔氏家主崔章,就是当夜的华府老者,而其他家主也应邀请而来,要是放在过去,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来,甚至于不来,但是纵横家重现的事情一经传扬,立刻以非常恐怖的速度传遍了大唐,对于此事反应最大的,自然就是这些儒家精英们。

所以这一回,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崔家,共聚一堂,讨论目前的局势和应对之策……显然也是脱困之策,目前的局势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兵家就算了,没有政治理念,只要兵权,可是纵横家……那可是曾经玩转了华夏政局的强悍学派!

“今日喊大家前来,大家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客套话和无关的话就不说了,大家还是来讨论一下,这件事情咱们到底该怎么应对,是有为还是无为,你们且说一说吧!”崔章的年纪很大,大家也都是同等地位,说起话儿来也没什么顾忌。

范阳卢氏家主卢澧看了看其他人,当先开口道:“这个事情,我是主张立刻出手干预的,也不瞒你们,这苏宁的兄长苏烈收下了我族的仇人薛礼薛仁贵为徒,薛礼杀死了我家老三的幼孙,老三家这些日子痛哭不已,奈何皇帝指示绛州刺史强力干预,乃至于出动了军队,薛礼得以逃走,他妻子一族也得到了庇护,我们动不了他们,薛礼逃到了长安进入了军事大学,得到了军队的庇护,咱们显然也是没办法公然动他的,可是这个仇,我不能不报,于情于理,我都要给老三一个交代。”

荣阳郑氏家主郑祺开口说道:“别的就不说了,薛礼是一定要杀的,但是怎么杀,什么时候杀,还要讨论一下,不可妄自举动,苏宁也是一样的,虽然才华横溢,但是他终究不是我们儒门中人,基本上就是纵横家传人,居然敢与公然复兴纵横家,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居然如此大胆,真不知道他是聪明之极还是愚蠢之极,他不知道这样做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吗?”(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四 纵横司选拔测试

崔章听到郑祺的话,觉得有些好笑:“我们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他,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们想想,自从他出现以来,哪一件事情是在我们预料之内的?那个劳动改造政策现在基本上就是他的护身符,什么事情一旦和劳动再造沾上了边,立马就能通过,朝廷上对于劳动改造的追求超乎我们的想象,各地官员和百姓也是一样的想法,谁要反对,立马就能被撕成碎片,这种情况下,他还怕什么?”

太原王氏家主王越皱眉道:“但是天下士子无论是寒门子弟还是我们世家子,基本上都是学习圣人之言,读儒家经典长大,学识扎实,根深蒂固,为何对于纵横家公然复兴之举措毫无反对反而那样的支持?以至于反对者寥寥无几?”

崔章思考了一下说道:“只能说,我们的教化还不够,还没能达到董仲舒的地步,还有就是皇帝的支持,皇帝支持纵横家,所以纵横家得以复兴,就像当初汉武帝支持我儒家一样,有了皇家的支持最为重要,朝臣里面相当一部分还是跟着皇家走的,跟着咱们走的毕竟是少数。

这一次纵横家复兴就是明证,我最担心的就是皇帝从里面尝到了甜头,从此会不遗余力的搜寻其他诸子百家的后人,扶持他们对抗我们,重新营造一个百家争鸣的局面,李世民和其他的帝王不一样,他骨子里面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更别说和咱们结怨颇深。任何一点可以帮他翻盘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而且如果当年百家争鸣之时能够和我儒家对抗的学派重现于世,对于世人也是一个极大的冲击,他们一定会好奇,好奇当初百家争鸣的盛况,也会期待,期待诸子百家重新和儒家争鸣的情况,纵横家还好,重权谋,而少主张,主张多的学派才可怕。比如法家。咱们可是一直以来都没办法完全消灭法家,一旦法家复兴,那才可怕!”

卢澧说道:“无论如何,百家已然被罢黜。就算苏宁学究百家。了解诸子百家之学。没有学生,没有传承,只有他一人。也还是无法成事,纵横司的成立是为了对付西突厥,那么其他百家用什么理由复兴?而且百家复兴之望完全系于苏宁一人,若是他死了,百家如何复兴?

所以在我看来,我等不如效仿圣人诛少正卯之举,诛之!他一死,百家复兴也就无从谈起,没有传承,没有我儒家如此多的学堂,百家复兴终究只是泡影而已!如此也可以顺便为我三弟那幼孙报仇,一举两得。”

卢澧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但是崔章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那封信,那天晚上的事情,苏宁的话,一幕幕重现在他的脑海里面,后悔?为什么后悔?自己一直不明白,现在懂了一些了,苏宁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兵家复兴纵横家出世不过是前奏,若是猜得不错,他一定有将诸子百家重新复兴的办法!

太可怕了,他究竟是谁?他的师傅究竟是谁?诸子百家还有后人,还有传人!一定的,光靠他一个人无法成事,他一定有帮手,他需要一个时机,一个机会,一个让诸子百家有理由重回世间的机会,而之前兵家已经成功了,现在纵横家又出来了,下一个是什么?道家法家还是阴阳家墨家?

崔章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在想着要不要把苏宁送信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思来想去,他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些人对付其他学派厉害,对付自己人也不含糊,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和苏宁“私通款曲”,定然会有别的心思,到时候一旦苏宁发难,崔氏才是最危险的,不过,崔氏两支,还有一支博陵崔氏,可以引为臂助。

同样的,李家也有两支,一支是陇西李氏,一支是赵郡李氏,这两支李氏都是李家皇朝的力量,李家皇朝的力量也不弱,崔章现在怀疑,苏宁的武邑苏氏到底是不是只有表面上这样?还是苏氏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这个苏氏会不会就是诸子百家传人的大本营?

思来想去崔章也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结论,他只能想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敌情不明的时候贸然出手,万一苏宁此举只是烟雾弹,真正的目的是引蛇出洞,那可就遭了,纵横家出世带来的效应非常巨大,不少人都对纵横家重新出世抱有好感,以至于抱有很大的希望,而且现在加入纵横家也可以做官了,那些本来就不喜欢儒学而且无门无路的寒门士子一定会追着纵横家而去。

最终,几位儒门大佬还是决定静观其变,虽然卢澧很想立刻杀了苏宁和薛仁贵,但是其他几家一致反对,儒家豪门同气连枝,利益一致,一家犯事其余几家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以后他们一定会后悔,纵横家刚刚重现之际正值最弱的时候,这个时候没有出手给纵横家致命一击,等到了纵横司完全成立站稳脚跟之后,就没有机会了,掌握了大唐对外交涉和对外刺探情报的纵横司将会成为大唐无法割舍的部门,鸿胪寺反倒成为了国宾馆一样地存在,纵横家找到了自己正确的定位。

而那个时候,儒家想动手,已经晚了。

苏宁不知道儒门大佬们的聚会刚刚通过了一个非常利于他的决定,他只知道抓紧一切时间把纵横司搞起来,然后迅速站稳脚跟,立于不败之地,正如苏宁所预料的,这个时候儒家远远不是铁板一块,对于诸子百家的排斥性更别说有多少了,而且当初罢黜百家的举措就是让儒家人做官,其余百家做不了官。而如今皇家开放了纵横家传人做官的路途,那些不喜欢儒学的寒门子弟自然是欣喜若狂,统统朝着纵横司而来。

只要能做官,什么学派又有什么所谓?

感谢大唐,感谢李二,感谢这个时代……

纵横司创立布告张贴出去十日后,前来纵横司应聘的人超过了两万人,平均一天两千人,虽然比不上军事大学当初十万人的架势,但是这个架势也不少了。军事大学的成功给了民间很好的感官。朝廷是真的想要给不同学派的人同样的机遇,之前的兵家是这样,而如今消失了多久的纵横家重新出世了,也可以做官了。

他们本来就不喜欢儒学。既然这样的话。只要能做官。学什么东西又有什么所谓?都是做官,都是为大唐建功立业,都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当然纵横司那所谓的父母双亡无家无室者优先倒是让不少人望而却步,这就是了无牵挂的意思,纵横司的工作很危险吗?

不过想做官的心思击垮了恐惧,只要能做官,没什么大不了的,纵横家就纵横家,父母双亡者太多了,无家无室者也太多了,一大批识字的光棍儿就往纵横司报名点朱雀门大街涌了过来,一时间整个朱雀大街又一次展现了当初军事大学的盛况,当然,这一次没有那么多人了,因为纵横司最终只招募五百人为官,还要学习纵横术。

学不学纵横术无所谓,关键纵横司的选拔考试有哪些呢?报名的人里面基本上都是识字的,也有不识字但是比较灵活的,苏宁定下的标准很多,因为纵横司里面也有许多不同的部门,专门负责谈判的纵横术谈判专家,专门负责光明正大驻扎在别国的外交官,专门负责保护外交官和刺探情报的外交大使馆武官,还有秘密驻扎在各个国家生活,传递情报的间谍组织。

这里面的要求就不尽相同了,比如谈判专家要的就是脸皮厚心眼黑,专门找人家的空子钻,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跑,谈判的时候要尽力抓住全部的优势争取利益最大化,放弃所谓儒家礼节,咱们是纵横家,不是儒家!

外交官的任务更重要,苏宁已经上报杜如晦,让杜如晦转呈李二陛下,将来要在各个大唐的藩属国设立大使馆,也就是大唐官方的代表,时时刻刻监督藩属国的所作所为,将名义上的藩属国变成实际上的控制区,大使馆的主要负责人就是大唐驻某国大使,将由纵横司优秀的外交人员出任,而武官也很重要,那是负责保护大使馆,保护一切机密,并且秘密传达绝密情报的人选,不是军方胜似军方,也将由纵横司优秀外交人员出任。

至于间谍组织,那就是纵横司的核心了,外交官是明面上给人家看的,间谍组织是真正的核心,真正的纵横司,间谍组织从事的任务才是整个纵横司的核心,他们将会舍弃自己原本的身份,以一个新的身份融入他们所要去的国家,在哪里成为一个本地人,长期驻扎在那里,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要求非常高,非常非常高,为了表明这个间谍组织的重要性和精锐性,苏宁为之取名——血滴子,第一批血滴子的人数为三百人。

任务重要,危险性高,而且不为人所知,注定的幕后英雄,大唐最机密的文件上才会有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除此之外,只有皇帝和纵横司郎中员外郎三人才能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这里面的辛酸和危险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也是不足为天下人所道也的,或许很久很久以后,大唐已经到了可以公开这部分绝密资料的时候,这些无名英雄才会为人所知,那个时候大唐的公民们才能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这样一批无名英雄,为他们如今的生活,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但是正因为这样的高要求,苏宁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两万人里面找到合适的三百人,这太难了,招募的时候,只要看到会武功的,识字的,身形健硕的,灵活的,稳重的,统统都招募过来,最优秀的三千人在短时间内就被募集了,而从这三千人里面选拔出五百合格的纵横司官员,又是很重要的事情。

为了保证保密,苏宁把纵横司的选拔考试地点设立在了当初军事大学考试时的可以承载一万人的集合点上,初步筛选过后,就会转移到当初的指挥部小木屋,因为那里还需要继续使用,所以没有拆除,甚至还有军队巡视和看守,可以利用一下。

大唐贞观五年十月六日,纵横司第一次选拔考试,就在长安城的郊外开始了,这也将预示着,大唐对外的政策,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五 缺口

既然是一个间谍组织,纪律性和保密性就显得尤为重要,没有纪律性和保密性的间谍组织是失败的间谍组织,相对于纯粹的间谍组织血滴子而言,纵横司的纪律性和保密性尤为重要,所以在选择官员的时候,沉默寡言就成为了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当然,血滴子们和外交官们不包含其内。

纵横司的官员分为两类,一类是对外交涉的外交官,一类是对内保密的行政官员,外交官员需要的是灵活多变,各种手段,长袖善舞;而对内工作的行政官员就要沉默寡言,这样的人可以守住秘密,而重要的秘密都是掌握在行政官员手上,他们一旦泄露了重要资料,整个纵横司都会有巨大的危险,尤其苏宁还不知道那些人会用什么样阴损的手段来对付新生的纵横司。

要说传人,苏宁宁愿认为自己是百家传人,也不会仅仅是一个纵横家传人,再说了,诸子百家里面,除了墨家可能还有组织,其他的还真的不太一定存在了。

这也是苏宁对儒家很不满意的地方,你要弄就弄吧,还把其他学派给打压的无法生存,最终自食恶果,被拉下了神坛,结果还连累了孔老二被打倒,真正的罪魁祸首董仲舒反而没人在意了,这家伙,真他娘的聪明,估计早就料到自己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于是尽力的淡化自己的影响,人家就都去找孔老二的麻烦了,没人找他的麻烦了。

但是借助这样一个大好时机。复兴百家之学也是势在必行的了,兵家已经依托这军事大学自成一体,可是兵家不能参与政治,不管是李二陛下还是苏宁都是不会同意的,兵家可以掌握兵权,可是不能参与政治,一旦参与了政治,就是军人政权,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兵家最高的程度就是依托军事大学完成自己的传承。不要让儒家插手。引发文人掌军的荒谬之事。

纵横家依托着纵横司这样一个对外交涉机构开始发展,苏宁会把纵横家的教科书《鬼谷子》传授给一些天资不错的愿意学习纵横家纵横术的人,让他们重新开启纵横家的传承,并且纵横司每一年都会选拔优秀的特工。这些人也将被视为纵横家的自我传承。外交是必须要做好的工作。只要国家还存在,如此一来,掌握了外交大全。纵横家就有了足够的立身之本,哪怕他现在还很弱小。

之后是什么样子的,苏宁也没有想好,因为苏宁觉得无论是法家还是墨家都是很实用的政治学派,至于阴阳家名家道家等等是注重学术的门派,可以用来发展哲学,哲学也是很重要的一门学科,引领人们走向幸福,不能因为他看不见摸不着就视如无物,那样是不科学的,至于其他的杂家小说家方技家医家之类的,其实可以综合起来,都是被儒家视为奇技淫巧的学派。

百家争鸣有其必要性,不能因为天下大一统了就不注重思想的发展,有人说秦汉先民如黄河上游,清澈见底;唐宋时代为黄河中流,虽然泥沙具备,然颇有大气磅礴之像;到了明清,就是如同黄河下游,涓涓细流,乃至于断流;这里面最大的差异就体现在思想的原创力上。

既有皇权的压制,也有儒家的助纣为虐,中华思想史的发展过程里面,儒家扮演了一个极其不光彩的角色,苏宁不希望这种情况再一次的发生,即使在平行世界里面,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一定,一定要恢复人们在思想上的原创力,重新焕发中华民族的思想生命力。

所以在选拔纵横司官员的时候,苏宁的要求就非常严格,第一条,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得到命令,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一旦接到命令,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去做,这是最基本的要求,苏宁大声的询问那些人,问他们能不能做到,能做到的留下来,不能做到的立刻离开,决不阻拦,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这辈子都不能告诉别人。

没有人离开,他们都认为遵守命令是最基本的要求,于是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没有人离开。

苏宁点点头,又提出了第二点要求,纵横司有两个方面的工作,一个方面是对外的交涉工作,也就是外交,鸿胪寺以前干的事情,需要和外国人打交道,甚至需要离开大唐去别的国家生活一些时候,这是其一;第二个就是日常的管理,管理纵横司内部的日常,愿意做外交的站在左边,愿意做行政管理的站在右边。

左边大概是五分之四,右边是五分之一,看来他们也都明白做外交工作更容易升官儿,更容易接触到广阔的世界,所以做这些工作更有意思,而那些愿意做行政官员的估计是明白自己的口才不是很好,不太适合交涉,也不愿意离开大唐本土去别的国家生活,从这一点上就看得出来,愿意建功立业的男子还是大多数的,只有少部分人不愿意,估计只是为了当官儿而当官儿,而且上有老下有下,这也无所谓,也需要这种人。

对于那五分之一的人的要求就是一个,谨守秘密,无论你在外面有什么朋友家人,谨守秘密,什么都不能对外说,一句话都不能说,一旦说出来,就要面临严惩,至于严惩的内容,就不是现在可以确定的,如果可以做到,就留下来,做不到,立刻离开。

而那五分之四的人的要求较多一些,那就是凡事以大唐的利益为先,和外族交涉不要心慈手软,该要什么就要什么,能要多少就要多少,举个例子,大唐打了胜仗,需要战败的一方补偿大唐的损失,补偿大唐将士和百姓的损失,这就需要他们付出财物和牲口。数量的多少就是咱们需要争取的,越多越好,越贵重越好,不择一切手段也要维护大唐的利益,管他异族是死是活。

另外,也需要保证不能对外说出任何事情,无关的人一句话都不能说,你知道的事情在没有上级的允许的情况下也是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一旦说了就是重罪,就要被严惩。而且纵横司内部设有专门的审判所。不必交由大理寺发落,纵横司自己解决!

总而言之,你们的任务就是抛弃一切的礼义廉耻观念,一心一意为大唐争取最高的利益。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如果你们读过儒家书籍,明白礼义廉耻,就更要明白。那是对待大唐子民用的,不是对待外族用的,如果你们可以接受,就留下,不能接受,立刻离开,决不阻拦,但是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外泄,否则视作叛国罪!

很多人都被震慑住了,包括选择内政的那五分之一的人,在第一个人的带领下,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离开了,苏宁说到做到,打开大门,允许他们离开,同时要他们对天发誓,一旦泄漏只言片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认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人们纷纷离开,他们觉得自己无法承受。

一直到不再有人离开之后,苏宁数了数,大概离开了有三分之一的人,还有三分之二留下来了,看来都是些讨厌儒家礼数的人,未曾被洗脑的人,未曾接受儒家观念的人,他们就是抗击儒家复兴百家的中坚力量和希望,先从纵横家开始,复兴纵横家,到时候有了兵家和纵横家的复兴力量,其他诸子百家的复兴也就指日可待了。

这些人即使不能成为纵横司的官员,将来法家墨家道家等诸子百家复兴的时候,他们也会成为重要的组成力量,对抗儒家没的说,苏宁很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他们的名字都还留着,一定有他们发挥用处的时候。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道海选工序,任何一个人,只要进入了纵横司工作,这辈子都将为纵横司工作,成为一辈子的纵横司官员,六十多岁的时候可以致仕退休,但是始终隶属于纵横司,也就是一日为纵横司官员,这辈子都是纵横司官员,无论纵横司如何变迁,你们都是纵横司官员。

这一条主要还是针对血滴子们所设立的条件,但是为了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保密,苏宁特意说出来的要求,因为明面上的外交官,学习了纵横之术以后也可以从事其他朝廷的职位,和纵横术有关的,其他的无论是内政管理官员还是间谍组织,这辈子都不能离开纵横司,为了保密,这个要求比较高,不过附带的条件也很诱人,一辈子吃穿不愁,就算你是因为犯错而死,你的家人也会得到纵横司的赡养,父母赡养至寿终,子女弟妹赡养至十八岁为止。

这个优厚的条件和严苛的要求让很多人左右为难,结果就是两万人里面只有大概三千人留了下来,这和苏宁当初预料的海选之后的人数差不多,这些人都将坚定一个信念,那就是今生今世都要为纵横司服务,进入了纵横司,就是纵横家传人,就是上古先秦和儒家学派分庭抗礼的纵横家!

想到这里,其实他们还是有些小激动的,因为一直以来都被正统儒家所瞧不起的他们,突然之间可以被赋予纵横家传人的身份,成为一个纵横家而非儒家,可以和儒家分庭抗礼的先秦大派纵横家,这给他们带来的心理上的优势是无可比拟的,很多的读书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执意加入纵横司,哪怕是为此放弃儒家的道德要求。

苏宁注意到,这里面留下来的人,有相当一部分甚至接受过儒学的教育,但是因为对儒学理念的不认同和厌恶从而放弃了学习儒学,转而要求学习纵横术,从而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之前这是想也不敢想的,但是如今朝廷既然做出了决策,那么他们就义无返顾了,这是为了梦想,为了自己的大唐梦!

对他们而言,大唐梦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儒家不是一块铁板,没有到了后来的地步,没有到了无法节制的地步,现在还是有很多人抱着不同的想法看待儒家的,这就是苏宁的机会,面前的这三千多人就是打开儒家密密织成的大网的重要希望,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倒不是说灭儒,这个不实际,苏宁也不会那么做,儒家的学说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让儒家回到他原来的地位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六 纵横司的第一个任务

贞观五年十月二十八日下午,杜如晦和苏宁带着纵横司选拔出来的五百官员的名单,为了这五百人,苏宁和杜如晦带着纵横司一众僚属忙活了快十天,才从三千人里面选拔出来,有了军事大学带来的经验,再一次选拔起来明显轻松许多了,流程也精简了不少,所以只用了十天的时间就整理完毕了。

一路上,杜如晦还是不停的和苏宁交流着关于《鬼谷子》的纵横之术,既然苏宁是纵横家传人,一定知道《鬼谷子》这本千古奇书和里面的纵横术,虽说这个重要的东西是不能外穿的,可是杜如晦好歹也是纵横司的老大,所以杜如晦就厚着脸皮希望苏宁传授一点儿纵横之术,免得到时候说出去贻笑大方。

说起来,自从恢复了右仆射的职位,并且担任了纵横司的三品郎中职位,杜如晦对百家之学的兴趣突然浓郁了许多,不仅仅请求李二陛下给了他不少百家之学的书籍,还到处找寻这些类似的知识,不过很少有所得,于是无奈之下就打起了苏宁这个正牌纵横家传人的主意。

“三明啊,你说你们这纵横家这么些年是如何得以传承的呢?你还有没有师门同人之类的?要是有的话应该把他们都给带到纵横司为官,咱们目前可是急需这方面的人才的,只有你一人,虽然你愿意传授所有人纵横术,但是终究见效慢,要是有这样的人才。你可要引荐啊!”杜如晦听了很长时间的纵横术讲解,对纵横术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同时兴趣更加浓厚,提出了希望让苏宁找到师兄弟们一起来进入朝廷为官……

我特么的要是有师兄弟还用一直一个人打拼?苏宁暗自腹诽,但是不能说出来,只好说道:“自我懂事以来,就只有一个师尊,一个弟子,师尊就是师尊,弟子就是我。师尊只管传授我知识。养育我长大,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要是有同门的话。我也很愿意让他们来协助我。但是很可惜。估计全天下熟知纵横术的人也唯有我一人了。”

杜如晦皱着眉头不断的叹气道:“要说这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举,在我之前看来还没有深入思考,只觉得既然大一统了。百家争鸣则是乱世之举,大一统时代就该和平一些,天天弄得风起云涌不利于国朝一统,可是如今看来,一家独大果然不行,朝堂上的平衡之策和百家争鸣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苏宁点头道:“蔡公这一点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我就觉得,如果能有一个对手或者其他的几个对手,我们才能有压力,有了压力才会寻求解决压力的方法,这样才能进步,而不会固步自封,一旦一家独大了,没有了威胁和对手,恐怕就难以继续前进了,就会懈怠,就会固步自封;所以师尊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一直奉为真理,对手,是达成目标的另一只手。”

杜如晦深思一会儿,抚掌大叹:“令师尊实乃绝世高人啊!可惜身先丧,若是令师尊可以为大唐效力,那真的是大唐之福啊,若是能有那一日,便是让老夫做一个端茶递水的童子,老夫也甘之如饴,唉,可惜,可惜啊!三明啊,你是令师尊唯一的传人,无论你学了多少,请你务必要把这些学识流传下去,华夏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学识,太可惜了!”

苏宁笑道:“既然有了纵横司,我的想法就是将所有的知识传承下去,也就是为了这个,我才会行此复兴百家之举,但是此举且艰且险,某孤掌难鸣,还请蔡公相助一把,我等共襄盛举,如何?”

杜如晦哈哈大笑:“若是没有这些心思,老夫就不会答应出任纵横司郎中一职了,安心的做我的右仆射岂不好?不过三明,你一定要记住,如今的儒家已经不是当初的儒家了,当初的百家也不是当初的百家了,近千年来,儒家遍布华夏,而诸子百家之传承几近断绝,复兴之举绝非易事。

如今儒家豪门并未采取措施,乃是不知道你之深浅,不敢妄动,以为这是引蛇出洞之举,所以你才有这段时间的准备,一旦他们确定你目前无法威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像猛虎一样扑上来,到那个时候,你可要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老夫赞同复兴百家,重现当初百家争鸣之局面,和老夫有一样的想法的人不少,但是,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的人,也大有人在。”

苏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如今山东世家豪门之所以没有举动,也有自己的那封信的原因,崔氏最是疑惑和担忧,其他几家或许没那么多担忧,可是崔氏一定很小心,这就是自己最主要的目的,为纵横司站稳脚跟争取时间,他们一定会反扑,而且势头会很猛,能不能撑得住,就要看这段准备期间纵横司的积累了。

为了这个积累,纵横司必须要接下一个大任务,然后完美的完成它,为纵横司站稳脚跟打下基础,而这个大任务就在眼前,接下这个任务,完成它,就是纵横家复兴的第一步,这个任务,就是搞定西突厥的一切事宜。

之前签订了《王庭条约》之后,大唐就忙于军事大学的组织建立还有十万人大考,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时还有不少外宾也希望参观,但是被苏宁以保密原则拒绝了,这是咱们大唐自己的玩意儿,绝对不能给别的国家学去了,这不是什么大不大方的问题,这是国家利益的问题。

当时西突厥的阿史那泥孰也派来了使者,一方面希望大唐尽快落实《王庭条约》的内容,一方面也希望观摩一下大唐组织的所谓大型考试,他们对此非常的好奇。这方面的事情苏宁统统拒绝了,但是西突厥使团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还是敦促大唐尽快解决条约内容,主要还是大量的物资援助的问题,这个事情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考试上面的苏宁不知道,他以为李二陛下会主导这个事情的……

西突厥经过了统叶护可汗死后的分裂之乱以及肆叶护可汗的任意妄为,导致十支箭部落离心离德,西突厥内乱不止,同样也极大程度的影响了草原经济的发展,无论是牛羊马还是交换贸易都收到了极大的冲击,加上去年冬天的一场大雪冻死了大量牲畜。西突厥的经济状况非常不好。

原本肆叶护可汗寄希望于南下掳掠大唐。谁知道大唐军队前所未有的强硬,还没等他们打过去,大唐就打过来了,灭了十几个部落。抓捕十余万人离开。并且支持了阿史那泥孰这个鸽派领袖夺取了可汗之位。随后以一纸《王庭条约》让所有突厥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唐很快会与你们展开互市。

中原富庶,应有尽有,他们都知道。没办法活下去的时候他们也会通过抢劫来存活,但是大唐太强悍了,试探之后他们不由得有些犹豫,抢到了固然好,但是大唐疯狂的报复显然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要是可以通过和平手段得到这些必需品,显然是极好的,谁也不愿意死不是吗?

大唐愿意开放互市,就在西突厥王庭所在地,开放市集,凡是大唐可以买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买到,哦不,是换到,你可以用你们的牛羊马或者其他的产品来换取大唐的货物,大唐的瓷器,大唐的用具,大唐的家具,大唐的粮食,大唐的布匹,大唐的一切……

只要你们可以拿出足够的货物来交换,就可以。

能够用和平手段得到,谁不愿意呢?西突厥人心遂安,但是没想到的是大唐在这之后并没有动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阿史那泥孰和突厥头人们不止一次的询问大唐驻军到底什么时候办成,大唐驻军也给不了准确的回答,阿史那泥孰派使臣去大唐询问,结果大唐正在办理一场非常宏大的考试,据说有超过十万人参加,暂时没空……

对于考试阿史那泥孰很是好奇,但是更为急切的就是条约的执行,那可是最具有权威性的条约,怎么可以不遵守呢?阿史那泥孰逐渐失去了耐心,头人们也逐渐失去了耐心,就在他打算最后一次质问大唐朝廷的时候,大唐使节快马加鞭赶到了西突厥王庭,阿史那泥孰大为惊喜,立刻设宴迎接使节。

使节先向阿史那泥孰道歉,表示因为大唐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这个事情被押后了,这不,刚刚解决了考试的事情,立刻就来处理这个事情了,为了表达歉意,大唐还会将各种支援物资提高一成,并且加快互市的开办,同时,约定的三千驻军也将在十日后抵达,同时抵达的是支援物资,最迟一个月,大唐的市集就可以开办了,到时候,还需要阿史那泥孰可汗好好的约束下面人,保证大唐商人们的安全,毕竟来这么远的地方做生意,大唐的商人都很不安心。

阿史那泥孰立刻表示理解,立刻表示会认真的约束下面人,保证大唐商人们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并且表示对大唐的诚意非常敬佩,西突厥一定会和大唐保持长期友好的关系。

使节很高兴的说道,这些都是大唐皇帝的决定,皇帝陛下感到西突厥民生艰难,所以特意下令商人要将价格压低,不能坑害西突厥百姓,同时还会有各种各样的店铺来西突厥扎根,到时候就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很大的市镇,然后也会向王庭缴纳赋税,迎合王庭的法规。

阿史那泥孰感激涕零,继续表示要深化和大唐的合作,竭力帮助大唐,同时也希望大唐以诚待西突厥,共修两国之好,西突厥会按时向大唐朝贡,聊表谢意。

至此,大唐和西突厥的关系得到了稳固,这里面自然少不了新生的纵横司的贡献,苏宁给这些新选拔的官员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四面出击,第一个任务就是出使西突厥稳定住西突厥高层,别让他们有什么二心,第二个任务就是联系准备好的援助物资和三千驻军,第三个任务就是到东市和西市张贴布告,劝说民间大商去西突厥做生意,同时苏宁派遣家里面的下人去各个有关系的国公府上送信,也准备劝说他们加入这个行列。

这个要是操作好了,可是暴利啊!(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七 民间的疑虑

暴利的确是暴利,一点儿错没有,商业原本就是为了利润而存在的,如果不是为了利润,商业也就不会发达起来,一旦商业的力量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经济利益和政治集团的政治利益产生了冲突,资产阶级革命也就应运而生了。

如今的大唐,连宋代的市民阶级都还没有产生,就更别提什么资产阶级了,商业力量发达的第一个里程碑意义的代表,就是政治集团取消宵禁,允许商业自由的经营,不设市长,不设专门地点限制等等,但是出于对商业力量过度发展带来的种种问题的顾虑,苏宁暂时没有考虑商业改革的问题,先拿西突厥作为试点,然后再看情况。

所以新生的纵横司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西突厥的事务上,同时也因为纵横司的全盘接手使得朝堂上没有了往日的争吵与喧嚣,李二陛下就此感觉纵横司的存在和苏宁所谓的分工做事是挺不错的,也就此赋予了纵横司更大的权力——全面负责对西突厥的各项工作,遇事可由郎中与员外郎共商决定,不必事事上报皇帝。

这货难得的分出了一部分权力给别人,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等到百家复兴之时,就可以借助更多的专家力量获取更多的权力,大力分权,百家复兴所带来的好处也就一目了然了,纵横司的存在也就更有必要,更显先进。

西突厥那块根本没有开化的野蛮之地实际上没有什么商业价值,但是经济价值和战略价值还是有的。所谓的经济价值也就是大片水草丰美的草原,可以为大唐提供大量的战马,增加大唐的骑兵力量,能否对游牧民族产生军事上的优势,主要就看骑兵,骑兵强悍,则可以把游牧民族按在地上打,若是骑兵衰弱,只能被游牧民族按在地上打,这就是大唐和大宋带来的经验。

这是火药武器尚未完善之前的情况。但是现阶段。要让苏宁弄出一般的火药那是不难的,很好弄,但是那种低层次威力实在是难以应用到军事上,或许用来开山破石增加修筑道路的速度还是可以的。可是要用到军事上。仅仅这样是不够的。用在战场上肯定是给人家骑兵送人头,连弓箭和投石机都不如。

这一点苏宁完全没有经验,神机上也查不到。看来只能看造化了,要是可以就此激发人们的发明力量,那就好了,毕竟高级火药也是人们一步步发明出来的,一步登天,总是需要些机遇,苏宁的机遇已经很多了,要想再多一些,也有些不现实。

至于战略价值,那就是西突厥对于西域各国的控制,自从东汉末以来,中原王朝对西域的控制就减弱了,东汉覆灭,一直到西晋末年,这种控制只是表面上,再也回不到班超时代,以至于当数十年后大唐的力量重新向西域进发的时候,面临的是和几百年前完全不相同的西域。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另一个世界的大唐在经略西域的时候因为对西域不够了解,思想停留在汉代,所以吃了不少苦头,更在恒罗斯之战中失败,失去了渗透中亚的机遇,同样还有一头高原贪狼吐蕃在虎视眈眈富饶的西域,所以为了多会西域的控制权,掌握整个丝绸之路,与西方通商,打开大唐人的视野,促进整个大唐的发展,那就一定需要掌握住西突厥,借助西突厥的视野,立于不败之地。

苏宁兴致勃勃的把关于纵横司此举的意图完全告诉了杜如晦,杜如晦看着苏宁的眼光就愈加的满意和惊异,为此,他是这样看待苏宁的。

不说别的,苏宁的这份眼光和长远的视角,已经足以弥补他在军事能力上的不足,杜如晦认为,苏宁虽然在军事能力上尚有所欠缺,但是他自幼就没有受过儒家教育,他的思想完全具备了侵略性和进取性,和大唐的很多决策人物不同,苏宁并不迂腐,并不在意虚名,更在意实实在在好处,而且是相对于整个大唐,绝非他一人或者是他的好友们,他的决策出发点,是大唐,是全大唐。

他在制定国家战略上的价值,远远高于他的战场上的价值,大唐不缺悍将,不缺名将,乃至于不缺统帅,也不缺年轻一代的新秀,自从军事大学建立起来之后,军中力量就等到了很好地保证与传承,新一代的军事将领正在茁壮成长,以薛仁贵和王玄策为首的新一代将领已经崭露头角,而苏宁的军事能力和他们目前其实是旗鼓相当的,甚至于在军事上,薛仁贵等人的发展都会比苏宁还要好。

但是放在国家战略的决策问题上,苏宁拥有超乎常人的眼光和入木三分的洞察力,往往可以用常人想象不到的方式思考一个问题,从来带来截然不同的观点,而这些观点,往往被之前的决策者们所忽略,但是其中一定蕴含着大量的利益,否则像苏宁这种人是不会在意的。

正如同此次西突厥的事情,旁人在意的都是西突厥能否臣服,能否向大唐朝贡,能否做到两国无战事,和平相处,获取更多的俘虏促进劳动改造,为大唐赢得发展的时间,其他的都不重要;可是苏宁不这么想,他所想的是如何通过控制西突厥获取最大的好处,乃至于通过西突厥人打下来的基业,把大唐的力量向已经失去了数百年的西域各国延伸,乃至于更西边,过去的大食和大秦国所在的地方,那些地方都只在书本中才有所记载,我们甚至完全不了解。

这就导致了当我们的目光还局限在一个西突厥的时候,苏宁已经开始着手制定经略大食与大秦以至于更西方的计划,并且运用他师承高人的学识。传授给纵横司的其他有潜力的年轻官员,竭尽全力的影响着他们,这些人厌恶儒家学说,对纵横家学术经典《鬼谷子》抱有相当的好感,以至于现阶段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年轻的纵横家们开始阅读当初班家兄弟们留下来的西域资料,并且着手绘制西域地图,竭尽全力的了解和熟悉西域的真实情况,准备向西域发起进攻。

苏宁的目光在立足于现在的同时,向着更远处进发,优秀的大臣可以看到整个大唐十年之后的情况。而苏宁看到的是百年之后。

对于大唐而言,得了一个制定战略战术战策的苏宁,远远强于得到一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名帅苏宁,大唐培养苏宁的角度和出发点应该是一个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国士。而非名将。同时。应该让苏宁有足够的学徒接受他的学识,因为他的学识绝对不仅仅局限于纵横家,复兴百家以对抗山东世家的最大希望。就在苏宁的身上。

这样的想法,杜如晦暗中写成了一份奏折亲自交给李二陛下,而没有递呈其他的部门转交,而当李二陛下看到了这一份完整的奏折之后,显然非常的满意:“杜爱卿看事看人才叫一个透彻,所以杜爱卿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抉择,有些时候,我都要仰仗杜爱卿为我抉择,如今,这又是一次很好的抉择。”

杜如晦笑道:“臣只是觉得将这样一个鬼才放在军队里面可以保护,却不能最大程度的用起来,苏宁最优秀的能耐不是兵法,而是眼光,他现在所做的种种,都是在为未来做基础,只有做成了现在的事情,他才能够在这个基础上做更多的事情。

就好像劳动改造,劳动改造若成,则天下徭役可免,不单单是前所未有的功德,更是为大唐获得了大量的兵力和田地里面的劳动力,把现有的人口发挥到极致,而不是单纯的鼓励生育,增加人口,他觉得人多固然好事,但是人一多,吃的也多,极易发生粮食不足的灾荒,一旦发生灾荒,那么人就要死很多,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与其这样恶性循环,还不如从源头找到原因,予以解决。”

李二陛下点点头:“那么苏宁觉得源头在哪里?”

杜如晦说道:“他没有明说,只是说他正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他自己对这个了解的也不是很透彻,贸然出手只会带来灾难,这个问题事关国计民生,不得不谨慎,什么事情都要先试验,看看情况怎么样,然后再予以改变,否则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很糟糕。”

李二陛下赞许的点头:“这才是国士所具备的素质,看来我还是埋没他了,不过他自己一心要往军中钻,不愿意在朝廷上担任职位,这一点,我拿他也没有办法。”

杜如晦笑道:“陛下,苏宁适合做什么,陛下一定比臣更清楚,照理来说,在明君的统治下,一定是政通人和,且每个人都能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不用考虑木秀于林的问题,可是为什么如今世人都会觉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呢?而且也一定会做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的事情,以至于苏宁小小年纪先要学会自保而非治国。

陛下,苏宁是宰相之才,以他的天资,若是得到了很好的历练和保护,臣五个都不如他一个,但是如何在他还没有成长到那个地步的时候保护好他,给他最好的历练,那就不是臣应该考虑的了,而是陛下应该考虑的,陛下,臣言尽于此,还望陛下细细思量。”

杜如晦走了很久之后,李二陛下还是盯着那份奏折默然无语,也不动弹,也不说话,更不喝水,叫身边的赵琛非常担忧,好在没过太久,李二陛下轻笑一下,自己站了起来,轻轻地说了一句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话……

的确,苏相公听起来比苏侯爷好听一些,小子,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苏宁自然听不到这句话,他也没心思听这句话,他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纵横司的事情上,如今一切都在顺利的开展,最难搞的朝廷方面都已经搞定了,至于那些交好的家族的商队问题也谈得差不多了,二十几家都愿意出动自家的商队,在西突厥经商赚钱,这个已经是定局了,而如今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民间商人对这个事情不是很热衷,以至于纵横司张贴了布告已经五天,还没有一家民间商铺过来应征,只有寥寥数人过来询问一下具体的事情,然后迅速离开,并不应征。

这个事情让苏宁很是头疼,没有百姓的参与,如何进行实验呢?没有民间商人的参与,如何促进民间商业的发展呢?这是一个问题啊……(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八 苏宁的想法

对于苏宁而言,最大的目标就是让大量的民间商人去印证,加入远征西突厥商队,成功地在西突厥扎根发展,为大唐的商人们树立一个好榜样,就是在国外肆虐,你在国外无论怎么肆虐都可以,用什么手段也可以,政府还要鼓励,但是在国内可就要注意了,那是会杀头的,所以与其在国内杀头,还不如去国外赚大钱,那赚的都是蛮子的钱,不赚白不赚!

苏宁特意安排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成天在东市西市这两个商业中心晃悠转悠,然后找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店铺去看看,买些东西,然后和那家店的老板商讨一些关于朝廷的征集令的问题,接着就把这些话的意思用自己的语言表达一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纵横司的官员,苏宁安排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每人至少说服一家商铺加入远征西突厥商队,就当做是学习那么久以来的考核,用你们的纵横术去说服他们,成功了,你们才算是踏入了纵横家的门槛!

你们都要知道,千年前,咱们祖先的说服对象都是国君,都是王公贵族,那些人都能说服,以连横合纵之策玩转天下,那是何等的雄姿英发?而如今你们的对手不过是一群商人,有什么好怕的?要是连一群商人都说服不了,还谈何说服国君和王公贵族?今后你们是要和各个国家的高层打交道的,如今连一届商人都说服不了,还好意思自称纵横家?别给咱们老祖宗丢脸了好不好?!

平常怎么教你们的?投其所好。什么叫投其所好?就是专门和他们商量他们最关注的事情!商人重利,你们就以利诱之!以暴利诱之,这是商人的本性,也是天下人的本性,而你们的第一步,就要从商人走起!

苏宁一声令下,一百多纵横家学徒们纷纷走上了劝说商人上当受骗……啊呸!劝说商人加入远征西突厥商队的道路,嗯,这才对,时代在变。纵横家也要变。以前的目标是各国国君以及王公贵族,现在的目标就要是面向社会各界的,纵横家要放低姿态,主动在社会各界发展。崭露头角。这样才有复兴的可能。尤其是在这个天下基本上都被儒家掌控的时代,想要获得一线生机,并不容易啊!

纵横学徒们感动的热泪盈眶。对此表示如果不成功,一定不会回来见苏宁,苏宁很激动的勉励了他们,表示一定会在这里设宴等待他们的胜利归来,等这帮热血沸腾立誓成为纵横家光耀先祖的年轻人全部离开之后,苏宁很激动的拿出了火锅套装美餐一顿,说实话,苏宁实际上不对这些新手有什么期望。

因为这个事情本来就是风险投资,说起来赚钱容易,实际上操作起来非常繁杂,首先语言不通的问题就很要命,这个倒还可以利用一下翻译,可是如何买卖呢?如何制定价格呢?这些问题不解决,只能是坑害了这些民间商人,损害了政府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望和信誉。

最好的结果其实就是二十多家豪门贵族的商队先过去,打开局面之后在渐渐的把民间商人引入,可是这样一来他们也就失去了最早的商机,但是这个就是规避大风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我们承担了风险为你们打开了出路,你们就要付出代价,就这么简单,要是有些很有魄力的大商人愿意一起承担风险,苏宁也不会利用政治权力压迫他,而是会扶持他,树立典型。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威猛的民间商人有这样的魄力呢?赚钱估计是一定的,苏宁并没有指望第一批能有多少人,而是指望在打开局面之后,以第一批冒险家大发其财的事迹引诱商人们加入远征西突厥的商队行列,实现以商业控制西突厥国计民生的方法,商人重利,自古使然,所以只有拿出实实在在的利益诱惑他们,他们才会自己入套。

等到第一批冒险家赚的盆满钵满的回到长安的时候,就是这些没有胆量的商人们挤破脑袋也要参加商队的时候,那个时候想要再参加商队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要付钱,要付出代价,要付出被监控的代价,控制商人的计划就要在那个时候展开,双管齐下,尝试一种新的方法。

所以苏宁就笑眯眯地吃独食,等着这些纵横家实习生们凯旋归来或者是无颜归来,这些日子的学习并没有多少真正有用的知识,只是一个大概,但是这些知识若是运用得好,自然也可以成事,主要就是看他们是否具备这个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真的说成假的这一类的能耐,若是这样也能成功,就会成为纵横司重点培养的对象,就会有机会成为真正的纵横家,而不是实习生。

一百三十人,又能有几个成功回来呢?苏宁觉得不会超过十个,而此次参加商队的民间商人恐怕不会超过二十家,也就是说此次第一批的商队总数不会超过五十,也就是一支中型商队,在这个时代显然是的,携带足够的货物去往西突厥开设市镇,然后还要保证运货的畅通,这里面自然少不了大唐驻军的帮助。

但是这个事情不单单是商业行动,也是国策,所以大唐驻军有义务帮忙,当然也有义务享受报酬,比如味仙居提供的报酬就是拿赚取的西突厥牧民们的牛羊马作为将士们的口粮,取之于突厥,用之于大唐,拿突厥的粮食为大唐养兵,而大唐将士们原本的口粮就可以储存起来冬天食用,因为草原上的冬天非常寒冷,一般而言很少有牧民会来交易,不过这个时候大唐的商队就可以推广大唐使用的取暖物件,比如煤之类的,相信也可以赚上一笔。

到时候苏宁还打算在西突厥遇到经济危机的时候实用西突厥的财富出钱出物购买西突厥的水草丰美的放牧地。从根子上让西突厥失去生存下去的可能性,然后再一步步地掏空西突厥的财富,掏空西突厥的一切,使之再也没有力量对大唐造成威胁,乃至于成为大唐的雇佣军,大唐指哪打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直到全部死光为止……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当然,事情不会这样顺利的发展下去,就算会这样发展下去。也需要一些手段来操作。没有那么简单粗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可这至少是一个用经济战争控制国家的先例,操作的好了,其他的国家也可以这样来。只不过需要军队的保驾护航。以免商队受到损失。各大国公和国侯们的私人商队都已经得到了李二陛下的审批,获准进入西突厥从商,同时得到大唐军队的庇护。也要为大唐军队提供粮饷……

说白了,就是拿突厥的钱和粮食,去为大唐养兵,表面上是大唐自己养兵,实际上还是西突厥出了钱出了粮食,这就是苏宁让阿史那泥孰签订《王庭条约》的意义所在,只要他签了,他就要遵守其中的条约,比如那条最终解释权归大唐所有,那才是整个条约的核心所在,有了它,不怕西突厥赖账,就算你赖,咱们也好收拾你们,大唐的三千驻军可不是吃素的。

纵横家实习生们上午出去的,一直到晚上敲响净街鼓的时候,最后一个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呢,基本上都是一脸无言去见江东父老的表情,很失落,很想死,认为他们玷污了纵横家的学问,白白学习了千古奇书《鬼谷子》,却没有掌握其中的精髓,连一个商人都无法说服,更别提以后去说服王公贵族了。

当然这是在苏宁意料之内的,出乎于苏宁意料之外的,有十五个人,其中最让苏宁在意的一个人,他一人说服了五家商铺加入大唐远征西突厥商队的队伍,而其他的十四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说服了两家店铺,其他十三个人一人说服了一家,最终的结果竟然就是二十家民间商铺愿意加入大唐远征西突厥商队,去遥远的西突厥淘金。

苏宁为此很是惊异,那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上去普普通通,怎么就那么牛呢?一人说服了五家商铺,说服了五个民间大商,促使他们加入大唐商队一起去开拓新大陆,这样的本领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拥有的,苏宁一方面安抚了一百一十五个失败而归的纵横家实习生,一方面奖励了十五个成功的人一人一贯钱,其中那个说服了两家商铺的名叫张苑的年轻人被额外奖励一贯钱,而那个说服了五家商铺的名叫刘仁轨的男人被额外奖励四贯钱。

对于这个事情苏宁有些好奇,于是单独留下了刘仁轨一个人,准备与他共进晚餐,反正这些日子这些纵横家实习生们都在纵横司里面苦读,很少有回家的,看起来这个叫刘仁轨的人也是从来不回去的,只知道读书。

这个人不简单,头脑灵活,能说会道,而且懂得藏拙,平时一声不吭,关键时刻拿得出手,漂亮的外交官人选,需要交流一下,就现在吧!苏宁就请刘仁轨一起到屋子里面享用火锅,十月份的天儿,北方已经开始有了丝丝凉气,虽然算不得多冷,但是喝些冰水,吃着火锅,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刘仁轨欣然接受这个邀请,遂与苏宁一起坐了下来,相拥着美味的火锅儿。

吃了一会儿,苏宁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也就是刘仁轨是如何说服那五家商铺的,因为一百三十个人里面,只有十五个人完成了任务,而只有他完成了五个人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刘仁轨笑道:“苏侯说笑了,只不过某在进入纵横司之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官,自武德初年开始就一直在做官,当然官位很小,只是做一些打杂的事情,经常和形形色色的人来往,自然也少不了商人,苏侯所言商人重利之说仁轨颇有感触,之前也与商人多有来往,所以这一次才正好用上了,要不是时间不太够了,还可以多说服几家的。

说起来,某家对于儒家学说不是很喜欢,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好的事情可以做,之前军事大学招生的时候某也曾想报名,但是公务紧急,便耽搁了,一直后悔,而此次纵横司招募人才的时候,某家决定辞掉那个小官儿,进入纵横司,学习纵横之术,,希望可以成为一名纵横家。”

刘仁轨的话儿说的苏宁有些愣神儿,这个家伙,难道就是?(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九 抗日第一人

苏宁对唐代的了解自从一年多以前来到大唐之后就不断的加深,晚上也常常通过神机查阅资料,了解大唐的风土人情以及各位名人,但是正所谓百密一疏,总有些事情是记不住的,哪怕你拥有过目不忘的变态本领,所以一个并不是很出名很特别的名字就在苏宁的眼中一闪而过,没了消息,而如今再一次听到的时候,却又出现了一种莫明奇妙的在意。

这家伙还做过官,对的,差不多的,三十岁的年纪,要是没做过官,还有这种淡然的气质,苏宁还当真要怀疑一下这个家伙是不是山东世家打入纵横司的无间道,不过这家伙做过官,到可以查一下他的资料,查查他的底,毕竟一个官员辞官来纵横司,多少还是让苏宁有些在意,说到底,纵横司的诱惑力还没那么大吧?

不过和刘仁轨谈论了一会儿关于纵横术的事情,苏宁对刘仁轨就从疑惑变成了欣赏,他的文化素养很高,对于儒家经典有自己独特的看点,尤其是对于历朝历代那些腐儒误国的事情非常的不满意,由此他才产生了厌恶儒学的想法,当然,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在做官的过程里面,他发现,做官需要具备的才能,基本上都不能从儒学里面得到。

儒学讲究的做官的方法和目的就是教化,可是这根本就不实际,做官的初期他也试图像儒学经典里面讲述的那样教化万民,结果一个老百姓的一句话骂醒了他:“饭都没得吃。还读什么书?读书能吃饱肚子吗?饿死了读书有什么用?!”

刘仁轨的思想由此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深入基层,这才发现一个真理,饿着肚子,怎么读书?饿着肚子满脑子想的都是吃的东西,哪里读的进书?就算是颜回也不至于没有东西吃吧?这些百姓是真的没有东西吃,他尝试了一下,一天之后放弃了,连喝三碗稀粥之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教化万民。就要先让万民吃饱。

也因此他对于儒家的学说产生了质疑。对于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方法也产生了质疑,他不愁吃穿,虽然自幼只是平民,但是好歹有饭吃。所以读的进书。而像这些百姓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或者连着好几天没东西吃,一天不劳动就没东西吃,哪里读的进书。读得懂那些大道理?

这事儿放在今天也好解释,什么叫再穷不能穷教育?那就是说再穷也不能让教育的投资减少,再穷也不能让读书的孩子没饭吃,这也是有前提的,要有能力让读书的孩子有饭吃,不至于饿肚子,一旦饿了肚子,哪里还有心思读书?古代教育无法普及的原因,也就在于大部分老百姓吃不饱肚子,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无法满足,如何向上追求更高一层次的精神追求?

刘仁轨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他就想带着百姓朝着可以吃饱饭的道路前进,但是随后他就发现,他根本做不到,父母为了让他安心读书好做个官,从来就没有做过农活,不知道如何种地,如何翻地,如何育种,如何耕种,如何除草捉虫,如何明白天时地利,如何灌溉,这些他统统不懂,那又谈何让百姓吃饱肚子?

他就学,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蹲在田地里面,和老百姓同吃同住,倒是博得了一个好名声,但是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农活倒是干得不错,可是就那么些收成,交租的交租,交税的交税,根本没有富余的粮食可以让百姓们安心读书。

这就是孔孟之学?这就是圣人之言?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

刘仁轨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质疑,于是乎,刘仁轨蜕变了,他开始遍翻自己所能找到的书籍,汲取一些不一样的知识,他想起了先秦时代的诸子百家里面有农家一说,其他时候也有诸如《齐民要术》之类的农学书籍,他开始学习这些书籍,几年之内成为了农学家,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好官,带着农民们累死累活的干,但是结果还是那样,除了交租交税,剩下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吃……

由此,如何让百姓吃饱肚子成为了刘仁轨心中最大的疑惑,到处读书,到处请教,他就是得不到答案,他不知道的是,这个问题,就算是皇帝,也给不了他答案,就算是孔子孟子复生,也给不了他答案。

因为这个事情,他放弃了儒家的信仰,开始寻找其他的心灵寄托,寻找其他的学说,希望其他的学说可以解决他的疑惑,可惜的是,他没办法;后来,他听说了一位传奇般的小侯爷,这位小侯爷的庄子,也就是他的封地,里头的百姓可以吃饱肚子,还有富余的东西做买卖,原本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庄子成为了整个三原县纳税最多的富余庄户,集市都在那里举行。

刘仁轨就想啊,或许,那位侯爷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他三次上三原侯府请教这个问题,但是很不巧,第一次三原侯出征,第二次三原侯去了庄子上,第三次三原侯去了军事大学常住,不在家,刘仁轨认为自己和这位三原侯缘分不够,于是他只好跑到苏家庄子上去看看具体的情况。

在那里,他看到了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场景,人人都有田耕,人人都有饭吃,人人都有衣穿,人人都有笑容,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渴望带着他治下的百姓也做到这一步,要想做到这一切,首先就要找到苏侯爷,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得到了机会,那就是纵横司的设立。

左想想又想想,刘仁轨辞去了官职,他的志向变成了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肚子,天下百姓都可以读书。仅仅是治下百姓那如何够?于是乎他决定跟随苏侯爷学习苏侯爷的学识,哪怕是纵横术也无所谓,也挺好,只要不学儒术,那就可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肚子的学识,这个最重要。

今天,他终于得到了能和苏侯爷苏宁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是,但是就在他想开口询问的时候。他突然犯了担忧。心想这个事请一定是不传之秘,一定是绝学,绝学怎么可能轻易示人?除非,除非我做到了更多事情。我做好了更多的事情。那样的话。作为奖励,我就可以学到这些知识了!

于是刘仁轨按耐住了心中的冲动,平平静静的吃完了一顿饭。享受了一下能和苏侯爷同桌吃饭的巨大荣耀,心满意足的告辞了,同时决定要更加努力的工作学习,得到苏侯爷的认同,学习苏侯爷的绝学,那样的话,哪怕苏侯爷比自己小一半也无所谓,拜师也无所谓,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一点还是很对的。

苏宁不知道刘仁轨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会哭笑不得,要想在这个时代带着百姓们进入有吃有喝的好日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钱……

苏宁看着刘仁轨离开了,立刻起身把房门锁好,拿出了神机开始查阅资料,不差还好,一查吓一跳,好家伙,这家伙原来就是刘仁轨啊!我看看,嗯,做过小官儿,武德初年做的小官儿,一直到贞观十四年才得到了升迁,永徽年间和武则天时代是他的辉煌时期,然而他最辉煌的事迹,还是带着大唐与新罗的联军在白江口打败倭寇和百济的联军,打胜了中国和日本之间的第一场正式战斗。

他就是所谓的抗日第一人吗?

苏宁很好奇,这个家伙就是白江口大破倭寇的英雄?当时他貌似已经六十岁了,大器晚成啊,真是大器晚成,不过,若是没有那段时间的积淀,他会有那样的辉煌吗?一直到公元六百八十五年,武则天时代,他才逝世,活了八十四岁,老寿星一样的人物,位极人臣,武则天因为他的逝世罢朝三日,极尽哀荣。

寿命够长,是可以大用的人才,不用担心早死,还是个抗日英雄,很好,很好,就决定是你了,一定要好好儿的培养他,不过要是他的话,就算是在军事大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他既然选择了纵横司,那就在纵横司吧,纵横司也有武官这样的职位,是可以带兵的,也是可以打仗的,反正到了最危机的时刻,只要是个男人,就是兵。

不过貌似有些要注意的问题,李义府?这个家伙也算是个人物啊……苏宁看着刘仁轨的资料,突然发现了刘仁轨曾经因为得罪了李义府而遭罪,而李义府和自己是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是这家伙人品不怎么样,和后来的口蜜腹剑的代表人物李林甫是一样的属性,虽然做过丞相,还被封为郡公,到头来还是流放而死。

这家伙,貌似是被几个人举荐给李二陛下的,到时候要注意注意,可别被这家伙给盯上了,否则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收起神机,苏宁和衣躺下,这么晚了就不去麻烦武侯们了,以前总是开条子有些不方便,现在多多少少习惯了宵禁的政策,也就不去在意了,晚了就住在纵横司就是了,现在还没有老婆呢,不用着急,等有了老婆再说吧,话说这个时候李芮涵在做什么呢?好久没见了,是不是的托人送些小礼物以示自己没有忘记她,但是终究不太好,毕竟还在恋爱期间,自己这个男盆友总是忙于公务,也实在是有些冷落李芮涵了。

虽说这样才是正确的举动,快要结婚的人才更要避嫌,但是这不符合自己和李芮涵这一对恋人的实际情况,要是可能的话,苏宁也想时时刻刻都和李芮涵黏在一起,闻着女儿香,时不时的揩揩油,可比待在一群大老爷们儿的身旁闻着汗臭脚臭狐臭要好得多,虽说苏宁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男人嘛,都那个样儿,身上没点儿臭味,还叫男子汉吗……

这两天还要忙,没时间,等把商队的事情解决了,就去看看李芮涵吧,反正理由都想好了,李孝恭作为苏宁的准岳父也是出力了的,触动了河间郡王的商队去西突厥做生意,为苏宁保驾护航,就去感谢一下岳父大人如此给力,也是很好的理由,当然顺便看一下很久没有看到的未婚妻,然后做些愉快的羞羞的事情,也是可以的……嘿嘿……(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 早就准备好了

一直以来人们对于商人的认识都停留在重利轻义这一层面,从儒家学说的角度去批判他们,去鄙视他们,鄙视金钱,鄙视商业,正所谓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乃至于多面性,这一点以往被反对儒家学说的人们所大肆诟病为阻碍了资本主义的发展,阻碍了中国走向民主富强。

但是苏宁在真正理解了儒家学说对于商业的本意看法以及所带来的影响之后,却觉得,儒家学说的存在,很好的将中国社会的风气引导向了一个鄙视金钱重视道义的层面,并且长期维持,对于中国社会而言,这是有利的,因为一味的重视商业重视金钱,只会带来严重的资本家族控制国家的问题,类似于美国这些国家,所以,儒家学说对商业的歧视也有其正面影响。

当然,得到了什么东西,就要付出同样的代价去交换,这一点上,老天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所以苏宁觉得,失去了和资本主义大时代交流的资格就是这样的代价,中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没有抓住最重要的机遇,继续弘扬国家学说的精神,以至于落得了一个非常凄惨的下场,并且一直持续着,这是中国的悲剧,二十世纪中国最大的悲剧。

而在这个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是充满着机遇,苏宁不会让这个世界的大唐和中国失去这个机会,西突厥的试点就是第一步,那个世界的一切都要抛弃。重新走一条路出来,大唐所拥有的得天独厚的条件,正是发展这一切绝佳的前提条件,保持着儒家的看法,并行百家之举,才是理想的社会。

虽然这一切都还是泡影,看得见摸不着,可这至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为了这个世界的中国可以走在世界的前列,可以发展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国。这就再重要不过了。为了达成这个理想,纵横司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那些商队的价值也就可以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

二十家豪门贵族的商队和二十家富商大贾的商队整装齐备,已经在长安城西北角军事大学旁边安营扎寨了。这几天出发之前的准备就是补缺补差。将他们所带上的所有东西上报给苏宁。苏宁记录在案,作为朝廷一方,这些东西如果是在路途中遭遇到抢劫等等受损。朝廷是要赔偿的。

朝廷也要讲诚信不是?儒家横行那么久,是个商人都算是个儒商,说话也要文绉绉的,生怕朝廷欺负他们,二十家豪门贵族的商队都有自己府上的护卫严格保护,但是他们因为是商人,所以不能有私人部曲,只能靠着大唐的三千驻军保护,这个安全等级瞬间下滑了一个层次,于是苏宁就宣布他们的货物如果被抢,而不是卖掉的,全部由纵横司负责赔偿,不让他们受损失。

看着他们狐疑的表情,苏宁只好拿出杀手锏——他们去多长时间,他们家中就有多长时间不用缴纳赋税,这是朝廷最大的让步了,你们可要知足!商人们大喜过望,朝廷的赔偿实在是不指望,世上哪有皇帝赔偿他们这些商人的?但是这个去多长时间就免多长时间的赋税,绝对是实打实的好处,这个要是呆在那里一辈子,一家一辈子都不用缴纳赋税,赚得钱都是自己的,不用担心那繁重的商税和可怕的税务官了。

就冲着这个,这些商人就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弄的苏宁哭笑不得,现在你们视死如归,以为去了就要死,等你们尝到了甜头之后,估计赶你们走都不会走了,那也好,拿你们做一个榜样,你们就是第一批大资本家,看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然后再做考量,朝廷这儿也要准备改变《商律》了,商律不改变,商业自然无从发展。

终于,在一大群人的注视之下,大唐远征西突厥商队朝着西北方向的西突厥出发了,浩浩荡荡近万人的大队伍,如果不是附带着巨大数量的马车牛车,一定是一只很雄壮的远征军队,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支远征军,只不过是商业属性的远征军,他们要去开辟新的市场了,为大唐的货物开辟新的国外市场,达到促进外需的目标。

古代的商业一直以来都是自产自销,小小的规模,难以做大,任何一种行业想要发展成庞然大物,一定少不了地区之间的互相交流,古代的巨商是把生意做到了全国,所以称为巨商,但是要想成为商业精英,就一定要把生意做到全世界,有这样的眼光,商业才能发展,因为市场永远是最重要的。

现在他们还不大懂,等他们在西突厥尝到甜头之后,他们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暴利,什么叫做高额利润,尝到了这样的甜头,把胃口给撑大了之后,他们就再也不会把目光局限在小小的关中了,他们一定会想着古代的商业荣耀之地——丝绸之路,那一条道路,才是真正的遍地黄金。

有了这样的信念,不用害怕商业发展不起来,等到丝绸之路被打通了,大唐的政治力量和军事力量就可以伴随着商业力量的渗透而渗透,重新掌握住汉家数百年都没能掌握住的西域,河西走廊,掌握住那里,然后联合那里的国家,虎视吐蕃,在青藏高原上练兵,让士兵掌握高原作战的诀窍,熟悉高原气候,这样的军队一定强与中原士兵。

历史上吐蕃的存在让大唐的后半辈子都不得安生,而且大唐败多胜少,主要原因就在于高原气候,大唐的士兵打不上去,吐蕃的士兵却可以随时打过来,大唐士兵上了高原体力锐减大半,头晕目眩,吐蕃士兵下达平原却是战力大增,哪有不败之理?所以就要用高原气候对抗高原气候。他们掌握西藏,我们就要控制青海,同样的海拔训练士兵,大唐优势装备之下,吐蕃不在话下。

这就是苏宁开拓西域计划的第一个大目标,干掉了吐蕃,控制青藏高原之后,就可以占据一个发兵中亚的重要中转站,当初高仙芝在恒罗斯战败的主要原因也有大唐士兵过少,对于西域的控制力不够强悍的因素;所以这一回。就不要什么名义上的控制了。派出外交官,派出驻扎军队,就直接控制了,不服就打。灭掉他们。直接设为大唐行政区。

打下来的最靠谱!

占据了西域和青藏高原。也就等于控制了现代中国的西部疆域,这个时候中亚还处在波斯帝国萨珊王朝的统治之下,也就是俗称的白衣大食。萨珊王朝已经是在末期的衰落时代了,但是历史上萨珊王朝和中国的往来还是不错的,关系也比较好,比如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和萨珊王朝间的友好往来较频繁,《魏书》记载,波斯使臣来中国交聘达数十次之多,给北魏皇帝带来的各种礼品,有珍物、驯象等。

萨珊王朝在大唐贞观六年,也就是明年的时候就会开始被阿拉伯军队攻击,在公元六百五十一年,也就是大唐永徽二年灭亡后,萨珊王朝末代皇帝的儿子俾路斯曾逃到大唐,请求唐高宗李治派遣救兵抗击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入侵,高宗好像没什么兴趣,护送其返回今阿富汗锡斯坦一带于永徽十二年建立波斯督护府,但到永徽十四年终为伊斯兰阿拉伯所灭,中国史书上称之为白衣大食为黑衣大食所灭。

这里面的关系苏宁也大概可以理得出来,高仙芝的对手就是这个黑衣大食,黑衣大食的侵略性强于萨珊王朝,也就是说萨珊王朝对待中国是比较友好的,而且很衰弱,不强,但是伊斯兰阿拉伯就很强悍了,充满侵略欲望,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崛起,大唐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赶在阿拉伯灭亡萨珊王朝之前搞定整个中国西疆,控制那里,然后厉兵秣马,介入中亚战争,控制中亚,和阿拉伯对抗!

同样的道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那个时候,不管是西突厥,还是吐蕃,还是西域诸国,都要消失,或者依然以名义的方式存在,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大唐的领土了,只有在自己的领土上战斗才能有归属感,苏宁不介意招收当地人进入军队,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汉化,那么教育也是十分必要的。

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是时间却只剩下二十年左右,要在二十年的时间内做到这些事情,不可谓不难,但是又必须要做到,因为要是做不到的话,二十年之后又会迎来更大的打击,为此,大唐需要战斗,需要不停地战斗,期间还要扫平北方南方和东方的威胁,之后全力开拓西方,开始横跨欧亚之旅。

当然,到了那一步,阿三们的领地也是要收下的,那么大一块恒河平原不要实在是太可惜了,东南亚也要收下,产粮重地,海洋资源丰富,是大唐的海军和海上力量发展不可或缺的地方,大唐可以打通陆上丝绸之路,也可以打通海上丝绸之路,总而言之,一定要抵达欧洲,打遍全球,让大唐人的视野开阔起来,不再满足于一块中原之地,而要永不满足。

商队带着苏宁的雄心壮志离开了长安城,离开了所有人的视野,也将离开大唐的领土,去到别国领土之内,在异域他乡茁壮成长,成为一只巨大的吸血虫,把游牧民族的血都给吸干,然后再去别的地方继续吸血,为大唐的政治力量和军事力量的介入提供机会,为大唐控制西域努力奋斗。

所以什么武器都会是双刃剑,主要看使用的人是否高明,用的好了,害怕什么?直接用就是了,没人是你的对手,用得不好,自然不用说,死的很惨就是了,可是苏宁觉得自己可以用好这个武器,因为目前的商人只是单纯的商人,没有政治势力,也没有军事力量,将来也不会有,皇族和贵族不会把政治力量和军事力量给他们,当这些人见识到了商人的力量之后,他们也许会恐惧的。

“三明,你说,此事若成,我等该如何对待那些商人?他们不费一兵一卒,不费粮草,以突厥之力击垮突厥,如你所言一般,手段匪夷所思,放在国外还好,若是在大唐国内,岂不危险?三明,你可有对策?”杜如晦不知怎的,突然很先知的预料到了商人作乱的未来……

苏宁冷冷一笑:“当然有,早就准备好了。”(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一 互市

当然准备好了,双刃剑嘛,怎么这也要准备好保护自己,而且商业可比双刃剑恐怖多了,反噬都有可能,绝对的鹰视狼顾的蛇形冷血生物,所以当然要准备好对付他们的手段,否则情况一旦失控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谁让自己是始作俑者呢?皇帝可不会管别的,威胁了李家皇朝,你不死谁死?

杜如晦考虑的商人作乱,其实不就是资产阶级革命吗?这个事情就算是发生了,也会是在几百年以后,商人们可是有着明确的目标的,一旦举行革命,可就没那么容易收手了,而且在自己的推动下,他们掌握的力量一定不会小,否则如何对付外国?提前几百年出现资产阶级革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但是,这可不是我最初的目的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和西突厥的互市已经是定局了,西突厥的财富将在短时间内流入大唐商人们的腰包,流入这些豪门的腰包,还有李家皇朝的腰包,当然,西突厥是一头肥牛,商人们则是吸血虫,一时半会儿吸不干,需要长期的,慢慢的,潜移默化的,等这头肥牛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挣脱寄生吸血虫的时候,就是大唐动手宰牛的时候了。

其实历史上互市是一个很好的维持中原王朝和其他国家友好关系的方式,但是一直以来中原王朝都把它当做是一个手段,是一种威胁,而拿它做战略武器。却没有注意到互市可以带来什么,比如明代中后期严重的倭患,其实到头来是一群没有办法脱离海洋生存的东南部居民自发的反抗大明海禁政策的活动。

所谓的倭寇其实只有十分之一的数量,到了后来主力都是大明人,倭寇只不过是一种托辞,戚继光俞大猷等抗倭名将打到最后都发现了打的是大明朝的自己人,而不是倭寇,一开始倭寇都给打光了,尤其是明朝廷要求倭国政府约束国人以来,真正的日本海盗已经大大减少。主要就是因为明朝廷的海禁政策使得靠海吃海的东南部大部分居民没了活下去的指望。只能铤而走险的走私,走私被打击,就只能做海盗了,再不行。就要造反了。

所以后来倭寇平定其实是明朝廷重新开放了海禁。打开了海路。把活路还给了东南沿海人民——“倭乱遂平”,海上通商之路其实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互市,这种情况在明朝数百年的寿命中发生过很多次。包括和北方蛮夷大战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明朝廷不愿意和他们互市,他们需要明朝生产的大量必需品,明朝不给,就只能打了。

本想着打打就好了,但是大明是中国汉王朝中最为倔强的存在,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不称臣,性子虽然乖戾,但是极为倔强,就是不认输,打输了卷土重来继续较量,皇帝打没了重新立一个接着打,非打赢不可,就是不媾和,所以大明其实是从建国一直打到亡国,从南打到北,一直打到亡国为止……

和大明的倔强比起来,其余的汉王朝就要略显失色了,不够倔强,这也是大明朝为人所称赞的地方,不过总体而言,明朝的缺点比优点多,加上鞑子王朝利用《明史》案的抹黑,明朝在很多人眼里都是负面形象,很少有人称赞大明。

一定要和李二陛下说,咱们才是天朝上国,和亲是汉王朝迫于无奈的媾和之举,赔款割地称臣更是不可原谅,这些都要完全杜绝,绝对不能接受,不管是日后谁来求情,除非你成为大唐人,举国加入大唐,作为奖赏可以联姻,要是想用别的方式,对不起,皇帝答应了我都不答应!没有兵我就用商人吸干你,吸死你!

但是作为一个极其自恋的帝王,要是知道了那五不条款,他会不动心吗?听到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样的豪言壮语,李二这货能不动心吗?反正苏宁觉得不大可能不动心,这货虽然不要脸,但是自尊心很强,所以才会忍辱负重干翻了突厥帝国,让大唐成为天朝上国,他的缺点就是自恋,自我感觉良好,把什么都当做赏赐,都不在意。

尼玛有些事情可以不在意,有些事情你能不在意吗?一定要好好给这货说道说道,什么可以不在意,什么必须在意!

现在还好,商队已经出发,十日内抵达,一切遂成定局,事情告一段落,后面就看着效果如何,整个纵横司时时刻刻都要保持着和西突厥高层的往来,苏宁打算好好的训练一下刘仁轨,把他派到西突厥做大唐驻西突厥第一任大使,全权代理大唐皇帝与西突厥交流,然后全面掌控西突厥境内的军队和事情。

刘仁轨可以办到,他如今已经三十岁了,是个不怎么年轻的官员了,当然,这个时候让他去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说到底还是资历不够,李二陛下也不是很熟悉他,要让李二陛下认同他,然后他本身也要有足够的纵横之术,才能做为纵横司的门面出去给纵横司争面子,争地位,在儒门反扑的时候站稳脚跟。

为了这个目的,苏宁把《鬼谷子》里面关于外交的内容全部抄录下来交给刘仁轨了,希望他可以再接再厉,继续发挥自己的特长和学识,好好儿的学习掌握纵横术,到时候一定会有大用,一定可以名留青史,弘扬先祖云云……

刘仁轨被苏宁的美好许诺弄得头晕眼花,本来就很崇拜苏宁的他受到了激励,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去读书了,发誓不能让苏侯爷失望,绝对要干出一番成绩来,在这样的思想激励之下,刘仁轨开始了腾飞,纵横司也开始了急速发展,苏宁也给他们安排了不同的任务。就当实习了,效果一定很好。

整个互市期间所有的事情都由纵横司的外交人员负责,然后训练出来的血滴子也要开始渗透进入西突厥的高层,进行情报搜集工作,时时刻刻监视着西突厥高层的思想动向,尤其是阿史那泥孰这个被普遍承认的大可汗,虽然他本人是鸽派,但是他的寿命貌似不太长,他的继承人就很没用了,被推翻了。这才引发了大唐灭西突厥之战。

而如今的西突厥。已经不存在造反的可能性了……

对于大唐的商队,阿史那泥孰等人可是已经望眼欲穿了,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些随着商队一起来的援助物资,那些援助物资可是自己成为大可汗最重要的依仗。有了它。自己才能迅速的树立威信。主要还是没有恩惠赏赐下面人,总是觉得说话都没有底气,如今自己的底气终于来了。因为臣服大唐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会消弭,毕竟大唐还是讲信誉的大国啊!

苦苦等待了十日之后,大唐的近一万人的大型商队终于抵达了,在这之前就和纵横司官员商量好所有物品的价格的阿史那泥孰兴高采烈地亲自出迎,对于大唐军队表达了热烈的欢迎,之前的一千多驻军也是喜极而泣,尼玛终于可以回家了,这些日子可真的是想坏了家里人了。

物资立刻开始交割,阿史那泥孰亲自盯着物资的交割,亲自核实那些数量,这些东西虽然都在礼单里面写好了,也早就分配好了,但是还是要检查一下,免得到时候少了什么引起各个部落之间的相互敌视,而护送这支队伍的军队首领段志宏大将军则是按照皇帝的要求,亲自监督商队在划定范围内的集市安营扎寨的过程。

段志宏为人稳重,是个合适的人选,此次率军抵达西突厥,并且将在西突厥担任一段时间的外交官,全权代表李二陛下管理商业,直到整个商业过程完成的差不多之后他才会回去,然后接下来就是纵横司的任务了,纵横司会选派两名最优秀的纵横家传人担任外交官和武官。

李二陛下已经通过了在今后的藩属国设立大使馆的决议,朝廷上也通过了,门下省没有意见,全票通过,设立大使馆的决议就此实施,当然有不少人希望推举自己的人担任大使,意图获得更多的利益,但是李二陛下迅速下令大使馆的大使和武官都将从纵横司调派,要纵横司立刻加紧培训,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一批比较成熟的外交官和武官。

儒门豪族为此大为震惊,没想到这么快,纵横司就掌握了这样大的实际权力,李二陛下明白这是要用纵横司代替鸿胪寺的职责,还有加大这个权力的架势,让纵横司全面接手大唐对外交涉的任务,这下子,纵横司很快就能站稳脚跟了,这一点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皇帝对纵横司的重视还真不是盖的。

儒门豪族觉得是时候准备一下了,苏宁也觉得时间愈发的紧迫了,和西突厥方面的纵横司官员的联系不曾断绝,时时刻刻了解集市的开办情况,集市自从商队抵达以来就开始运作了,阿史那泥孰作为主人,带头用十只羊买下了一套苏家生产的桌椅套装,还用十只羊买下了一套制作精美的餐具,看上去甚为喜爱大唐的工艺品。

价格都是制定好的,从运输过程中的风险,还有运输过来的时间,以及大唐商人离乡甚远来为西突厥服务等等方面抬高价格,又从重量和制作精美程度等方面抬高价格,力图把价格抬到最高,所以现实生活里面一张桌子加一张椅子最多也就一两只肥羊的价格,可是在这里却卖出了十只羊的价格,按照苏宁估算的成本价格来计算,利润超过了百分之百。

阿史那泥孰拿下了开门红,一早就带着自己的牲畜来到王庭参与互市的突厥百姓们也活跃起来,琳琅满目的大唐货物是他们从没见到过的,包装如此精美也是他们没有见过的,不管里头是什么,就是这些东西放在家里面看着也是一个装饰品,于是一只羊一只羊的开始交易,什么丝绸瓷器还有木制工艺品等等是最抢手的,这些方面的商家也是赚的嘴都合不拢。

长孙家的工艺铁器是卖的最火的,一把把小巧玲珑的匕首,制作精美,是大唐最高层次的铁器制作艺术了,但是吧,这些匕首只是看上去精美,本身实在不具备什么实用价值,也就可以用来切切烤肉什么的,但是突厥人没有铁器制作工艺,所以顿时就被这些华美的小工艺品给亮瞎了眼,二话不说立刻牵出一头羊就要买,看的长孙家的负责人一愣一愣的……(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二 所谓奸商

这个招数是苏宁暗地里面告诉了长孙冲,再由长孙冲这张大嘴巴传遍参加了互市的豪门大族的,突厥人没有见过大唐高超的技艺,所以一开始肯定会被华丽的小玩意儿所吸引,一定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才会知道这些东西只是看着好看,没什么好用处,等他们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才会知道应该买些什么东西。

所以现在的阶段主要是售卖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咱们把那些大物件都给生产成小巧玲珑的物件,看上去很实用,其实就算是铁器,这样小小的一把匕首难道还能打仗不成?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而且这些铁器的锋利程度也就和一般的武器差不多,甚至赶不上百炼钢的地步,实实在在的水货,装饰品。

就这些东西卖的最好,卖的最火,卖了最多的牲畜,这一天下来,所有的商家都发现,这些突厥人实在是太傻了,这在大唐根本卖不出去的东西他们都在抢,一些财大气粗的甚至要和另外一些财大气粗的竞价,商人们立刻抓住了商机,就此抬价,最后一把制作精美的小匕首卖出了三十五只羊的天价,把这掌柜的给笑死了……

当然这一切都在中午时分味仙居突厥分店开业之后被味仙居抢走了风头,为了准备味仙居西突厥分店,苏宁可是下了大工夫,首先就是寻找苏家的死忠,那些愿意为了苏家奉献出生命的厨子,给予很好的待遇。这样一来得了十个愿意去西突厥撑起味仙居门面的厨子,苏宁很是欣慰,许诺让他们的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家中父母兄弟都将由苏家来照料,他们可以放心。

于是他们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情绪踏上了西突厥的征程,可是当他们真的接触到了西突厥的一切的时候,反而觉得没那么可怕了,这些普通的西突厥人非常的友好,非常的恭敬。对于大唐的一切都奉若神明。看到了凳子和桌子要先膜拜一下才在服务人员的帮助下坐稳了,然后还要祈祷一阵子才敢拿起桌上的筷子和碗,小心翼翼的向大唐的工作人员要食物。

考虑到了识字和语言的问题,这里有专门的明白西突厥话和汉话的翻译。在这里面服务。为那些不懂得汉话的突厥人提供服务。告诉他们这些东西是什么,怎么吃的,值多少羊。到底划不划算之类的……其实这些人也不太明白,都是大唐直接告诉他们的,说起来是童叟无欺,这些东西在大唐也卖出了天价,好吃得很,在这里算是降价销售了,要亏本的……

人家淳朴,最底层的百姓都是纯朴的,那些狡猾的如同狼一样的头人则不好蒙骗,那些头人都是交给纵横司的官员去接待的,有专门的“雅房”,其实就是隔开了老远的地方弄张桌子,旁边弄点装饰什么的,其他的店铺还好,随便就可以用用,味仙居不一样,需要房子,需要盖房子,从大唐得到了足够的木料带过来,却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搭建,所以现在已经是加班加点的搭建,西突厥方面也派人过来支持了,目前还是采用帐篷的形式,入乡随俗嘛,等到木头房子盖起来了,再来大唐风味。

这些东西是真的好吃,真的非常好吃,一贯讲究口味的大唐贵族们都无法抵挡炒菜的风味儿,就更别提终日和烤肉为伍的突厥人了,色香味俱全的炒菜在第一天就把整个西突厥的王庭,各个高层人员等等都给俘虏了,包括阿史那泥孰,他自愿付出二十只羊的价格,就为了吃五道菜,还有两道素菜,在味仙居里面最便宜的……

这样一来,平均一下一道菜五只羊,这家伙是真有钱……

当然不可能都是这样的价格,这些人愿意付出这样的价格让整个味仙居为他服务,自然要加价,人数多,厨子只有十个,累死累活的也满足不了需求,这个时候要插队就要付出代价了,越是这个时候,越好挣钱,找对了时机,找对了地方,挣钱就那么容易,你不要他,他都主动往你怀里钻。

所以说西突厥乃是遍地黄金之场所,来之前大家还有所怀疑,来之后,所有人都不怀疑了,第一天的集市结束之后,所有商家都没有睡觉,而是聚在味仙居里面,一起欢庆了一个晚上,大家弹冠相庆,好不热闹……所以才说这是一群奸商啊……

不单单是豪门贵族门下的产业,就是那些民间大商,也给赚翻了,几乎每个人都是立刻派出手下人飞奔回大唐,要求家人立刻采购准备足够的货物运过来,此处人傻,钱多,来的第一天就赚翻了,要是不利可补充货物,估计支撑不了几天就要全部买完了!

味仙居在大唐非常赚钱,在西突厥一样非常赚钱,苏宁来之前特意准备了大批量的蔬菜,因为突厥人吃不到什么绿色的蔬菜,只能吃些野菜,口味单调,这一下子感受到了大唐美味的菜式之后,一定会对这些绿绿的蔬菜产生极大的好感,这些蔬菜会卖的比肉更好,当然,突厥人没吃过的肉除外,比如鱼肉。

这些东西还要考虑一下保鲜的问题,所以不可能常常运送过来,也会时常处于断货缺货的状况里面,但是正因为如此,这些在大唐价格远远不如肉类的蔬菜才能在突厥卖出比肉类更高的价格,这是商机,绝好的商机,不利用一下会后悔死的,用炒菜的手艺烹调蔬菜,连着肉类一起做蔬菜,一定可以让突厥人爱上蔬菜,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事实上他们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天下来的统计结果显示,这一天所赚取的收益——羊和牛的数量。有七成是蔬菜带来的,这些突厥人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根本没有见过蔬菜,看着绿绿的还以为是草,有些生气,或者不敢吃,翻译翻译了好长时间才让他们明白,这是一种产自于大唐,突厥没有的“珍贵”菜式,比肉还要珍贵,还要美味……

翻译们也不太明白这些东西。他们懂汉话。却不代表他们懂大唐……另外除了蔬菜,水果也卖得很好,味仙居特别推出的饭后果盘,价格更是所有菜式里面最高的。阿史那泥孰大为赞赏。又一掷千金。买了两盘果盘,吃的满嘴汁水,非常满足。丝毫不在意自己今天在味仙居花了多少只羊……

在阿史那泥孰的带领下,那些早就期待已久的突厥贵族们也开始一掷千金,阿不,一掷千羊的土豪做派,味仙居里面几乎所有的菜式都给他们点了一个遍,这让味仙居里面的管事非常惊讶,来之前苏宁告诉他缺衣少食的是突厥的百姓,不是这些头人,咱们味仙居做的是他们的生意,不是普通的突厥百姓。

但是因为突厥的特殊地理,咱们也要弄一些便宜的菜式,让突厥的百姓也能接受,毕竟这些头人不会一直待在王庭,他们的消费也不会很持续,真正持续的还是西突厥王庭和西突厥的百姓,他们正四面八方的往这里赶来,一批离开了,另一批填不上,基本上只要不是冬天,生意都会很好,到了冬天,也会有一些受不了严寒的突厥百姓向我们购买御寒产品,咱们要注意好四时的变换,了解西突厥的风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管事对苏宁是敬佩的要死的,小小的商业,也能给牵扯到兵法上去,足以见识苏侯爷是何等的学究天人,也就是这样的人物才敢复兴纵横家,和那些大老爷们对着干,要跟,就要跟这样的主子啊!

有这样的想法的不止味仙居管事一人,其他那些大家族派出来的管事基本上都是家主的心腹,直接受家主的命令,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就对苏宁上了心,离开之前家主们也纷纷告诉他们事可为而为之,不可为就走,但是眼下的问题不是走不走的问题,而是如何保证足够的货源的问题,什么东西到了西突厥来,基本上都能卖出很好的价格,这些钱是以牛羊和牛羊制品为单位的,放到大唐,转手就能卖出好几倍的价格。

所以这样一算,咱们来这里,一转手一翻手就能把死的变成活的,废物的变成金子,在大唐连三岁小儿都不要的小玩具也能在这里换一张羊皮,尼玛,这叫做生意吗?怎么觉得是在抢劫呢?还抢的这么理直气壮,那些被抢的还心甘情愿,你要是不抢他他还不高兴了,这人怎么就那么贱呢?

他们纷纷给家主写信,一方面要求保证货物的供给,一方面详细述说了西突厥的情况,请求扩大在西突厥的商业贸易,这些商业贸易能比咱们在国内弄得好上好几倍,这一天就赶得上咱们一个月的收入了,接下来看样子情况还要更好一点儿,其他各家都已经发出紧急文书了,要是再不多弄些货物过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挣钱眼红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苏宁早有准备,一声令下大量的货物就顺着商队的路过去了,因为天气比较冷,所以这些货物里面一些肉类的保质期还算长,至于其他的主要就是一些保质期长的东西,那些比较容易坏的都没敢运送,至于一些容易坏的肉类都是直接把活物送过去,当场宰杀,比如肉猪,也可以选择在那里养殖,但是草原上养猪这个事情还不知道行不行,需要试验一下。

苏家的股份里面可是少不了其他几家的,苏家赚了大钱,其他几家也跟着赚钱,比如李二陛下的皇家也跟着赚钱,李孝恭参与的甜品更是赚翻了,看着报告文书笑得合不拢嘴,深感计策用对了,而其他的家族也立刻火急火燎的到处准备货物,把家中的仓库全部搬空了往西突厥运送,东市西市的二十家商铺更是联起手来到处购买货物运送货物,急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整个长安城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百姓们总是能看到急急忙忙的运送货物的车子往长安城外跑去,又能看见空空如也的车子成群结队的跑进长安城,一般的百姓们只是好奇,还没什么心思,而那些曾经接到纵横司邀请却拒绝的大商们,可就悔到肠子都青了,弄清楚了整个事情的缘由,他们那里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三 亡羊补牢

“苏侯,外面的那些商人已经等了三个时辰了,还不愿意走,这水都喝了一缸了,出恭出了也不知道多少次,还是不愿意走,还有些人拿出了自己带的干粮就这样吃了起来,看这架势,他们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刘仁轨已经是第六次来到苏宁的办公室向苏宁报告那些商人们的动作了。

这些日子,也快一个月了,这是这些商人们第十五天的集体请愿了,这些日子长安城就没有安分过,处处可见巨大数量的货物往长安城而来,然后装车之后又往西北方向西突厥而去,往来车辆数量之巨大令人咂舌,百姓们是纯粹的好奇,而这些商人们则是悔青了肠子,想自杀的心思都有了,他们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而那些掌握了这个机遇的人,说不定已经腰缠万贯了!

事实上也可以这样说,一个月以来,苏宁发货一共发了二十三次,几乎就是每天都要发货,长期以来突厥和中原都断绝了商业贸易往来,而且本身生活疾苦,所以对于大唐的商品流入完全没有抵抗力,他们不懂什么叫做经济战争,不懂什么叫做贸易壁垒,对付这样的国家实在是太轻松了,他们的上层正是大唐商品消费的大头!

大唐的豪华式家具,他们几乎人手一套,加上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和一些立下大功的重臣,赏赐的赠送的不计其数,还有大唐绫罗绸缎制出来的高级衣服。穿在身上别提多舒服了,让这些穿惯了容易摩擦皮肤的粗制滥造的衣服的突厥人再也不舍得脱下来,一件一件往家里面买。

大唐的食物也让他们吃的打嘴都不放,现在味仙居已经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就能来的,非富即贵,整天霸占着味仙居的全部作为,一只羊一头牛的往味仙居这里拉,味仙居则是把这些活物全部送到军队牧场,军队可以拿一部分做口粮,减轻朝廷的运送负担。最好一直就吃这个。大不了味仙居的蔬菜来了的时候留一部分给军队特供。

大唐的商人们和军队达成了共识,一些货物需要囤积的时候就囤积在军营里面,同时商人们会支付钱财给军队当做报酬,也有可能是军队需要的物资。比如味仙居就拿牛羊这些肉食作为支付给军队的报酬。军队替味仙居放牧牛羊。试着饲养猪,然后味仙居会拨出十分之一左右的牛羊给军队作为特供,作为他们的口粮。

在突厥就要入乡随俗。游牧民族身体强壮也有全肉食的生活习性造成的影响在里面,苏宁也打算给这里的军队来一场全肉食的特殊训练,反正一年一个轮换,到时候这些军队回去的时候一定膘肥体壮,强悍无匹,定然会是一支强悍的骑兵,将来战场上的主力。

反正现在硕大的大草原上,西突厥王庭周边有大唐的市集这件事情已经彻底传开了,还有部分别的国家的人慕名而来,比如西域的国家,这一点就让纵横司的驻守官员非常在意,遇到这种顾客,纵横司的官员一定要和他攀谈,然后了解他是哪个国家的,详细的风俗习惯和国家疆域。

这些西域商人只是慕名而来查看一下大唐的产物是多么的富饶,因为中原之地的王朝距离他们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在这之前他们只是听过而没有见过,如今见到了,自然是震惊非常,而对于这些问题,他们只当做是互相的交流,从来没有想到这些纵横司的官员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们自然知无不言,纵横司的官员表面上和他们谈笑风生,回到住处就开始详细记述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写出来,乃至于将他们所知道的某些国家的大致疆域都给画了出来,第一批随着商队进驻西突厥的纵横司官员有三十人,都是新人,只是学习了一些纵横术,苏宁派他们过来只是有个过渡,准备等正式的训练好了再把他们调回来,但是实地学习运用显然比书本学习要好一些,所以这一次他们立下了大功。

他们把这些消息汇总到一起,全部带回了长安交给了苏宁,苏宁如获至宝,大为惊喜,连夜召开纵横司会议,公布了目前所得到的关于西域诸国的消息,让那些官员们通过之前的汉代文献好好儿的对比一下目前的西域和当初的西域有什么具体的差别,为此大半个月的精力都投入其中,对于那些前来求见的商人是视而不见,完全不在乎,就把他们晾在那里,一个劲儿的绘制西域地图,讨论西域问题。

苏宁希望的是,等到大唐可以出兵西域的时候,西域早就被摸了个底朝天,就连他们的国王的王妃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个时候大唐的出兵就有十成的把握,什么班超班固都可以含笑九泉了,西域将正式成为大唐的行政区,而非藩属国,这块地方可要控制住,对付吐蕃就靠它了!

而那些商人却是如此的锲而不舍,如此的坚韧不拔,苏宁深刻的理解了钱财对这些商人的诱惑力,没办法得到政治权力的情况下,只能一个猛子钻进钱眼儿里,到时候希望可以用钱财换取政治上的松动,让他们好好儿的活动活动筋骨,这一点苏宁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愿,先期出发的四十家商队也不会那样容易的答应的,有这样的好事情他们恨不得一家独自包揽,那里还愿意新加入的?

干脆成立一个商业管理委员会好了,让这些远征西突厥的商人们自己设立商业管理委员会,自己来牵个头,控制这个委员会,就等于控制了大唐对西突厥的贸易,所有欲图去西突厥做生意的商人,都要参加这个委员会。接受委员会的管制,定期缴纳相当部分的钱财作为保护费,否则其他的商家就一起把他们驱逐出去,以商制商。

想到了这点,苏宁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便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笑着对刘仁轨说:“你出去告诉他们,我一会儿就出去和他们见面。”

刘仁轨有些好奇的问道:“苏侯如何打算的?”

苏宁笑道:“他们想要去,可以,完全可以。那么大一个大草原要是都被那四十家商队包揽了。那可就真的坏事儿了,皇帝也要起疑心了,那些大商队也会尾大不掉,钱财太多了。对于谁来说都不是好事情。皇帝会怀疑。皇帝一怀疑,这个事儿就不好做了,所以。让绝大部分人一起参加,一起挣钱,一起壮大,壮大的明明白白,才是上上之策。”

刘仁轨深思了一会儿,点头道:“苏侯所言甚是,卑职立刻就去传达。”

刘仁轨说完就出去了,苏宁看着眼前的一些资料,摸了摸脸,揉了揉脸蛋,缓和了一下面部,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快要疯了,虽然很充实,但是绝对是累得要死,军校学生们的军训还有一个月就要结束了,到时候自己又要军校纵横司两头跑,事情真多啊!

摇摇头,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喝了一口冰水,慢悠悠的往外走了,接下来,就要去应付那帮商人了,一帮子贪婪的家伙,由小见大,就可以知道放任商人胡作非为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据说上古时期的夏朝和商朝时期国家还是鼓励商业发展的,尤其是商朝,所以才会得名“商”,但是为什么到了后来又开始重农抑商了呢?

肯定是那帮商人贪心不足,想要更多的东西,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商业会把人的欲望无限度的扩大,扩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商人就会追求政治权力、国家权力等等,那个时候中国的先民们发现了这一点,狠狠的打击了商人,又歧视他们歧视了几千年,这才把中国古代的社会风气带好了,但是这也是一把双刃剑,果然啊,老天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绝对不能重蹈覆辙啊,现在大唐朝野已经出现了反对大唐和西突厥通商的声音,目前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些军功世家占据了主要的地位,文官们感到很不爽,自发的利益冲突,等到这种冲突因为商业规模扩大而扩大的时候,就会引发重商或者抑制商人的冲突,苏宁不可能支持重商,同样也不能支持抑商,这个还要考虑,还要实践。

而且那个时候那些儒门豪族一定会借机对纵横家展开进攻,在重农抑商的问题上,诸子百家的观点其实都差不多,而且重农抑商是法家提出来的,还不是儒家提出来的,这已然是一种社会风气,不能改变,也不能推动,而需要引导,纵横司目前的任务非常繁重,非常的危险和重要。

走到了外厅,苏宁就看到了一窝子大概三十多个穿着普通但却身材“壮硕”的男人坐在外厅,几乎把整个外厅都给占满了,历代法律都不让商人穿着绫罗绸缎,是一种贱商手段,但是这并不能妨碍这些商人吃得好住得好长得好,一个个脑满肠肥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也对,好东西怎么会赚钱呢?

商人们见到苏宁出来了,就知道这是苏宁,这么年轻的上位者,满朝廷除了苏宁就没有其他人了,于是他们纷纷站起来,朝着苏宁行礼:“见过苏侯!”

苏宁摆摆手笑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诸位请坐吧!”

商人们再拜,纷纷落座,苏宁也随之落座,刘仁轨奉上一杯扶芳饮,苏宁端起来喝了两口,才说道:“这些日子纵横司公务繁忙,本侯都连着十好几日未曾回家了,所以对于诸位也一直有些怠慢,还望诸位不要怪罪本侯。”

商人们心中的确不爽,但是哪里敢说?人家是侯爷,尊贵无比,自己是商人,连个小民都不如,距离贱人也就差一线,哪里敢对侯爷不满意,稍稍不满就是鞭笞流放的结局,当初那两个和苏侯爷抢女人的商人的下场他们都知道了,以下犯上,大不敬,鞭笞五十,家产抄没,流放岭南,几乎是死局,没有活路,所以他们哪里敢对苏侯爷不尊敬?

一个满头白发的商人站了起来,看样子他的年纪是这里最大的,最具有代表性,而且年纪大苏宁也不会对他怎样,所以他才会站起来代表这里的商人们发言:“苏侯,我等来此的意图苏侯想必也知道了,多说无益,老朽也就开门见山了,之前苏侯派人来劝说我等之时,我等只知道那蛮荒之地,甚为危险,一个不好,就是去的了回来不了,抱着这种心思,所以才拒绝了苏侯的好意,如今却是悔之晚矣,只希望苏侯再给我等一个机会,只要苏侯答应,我等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四 立威

万恶的金钱啊……

苏宁心中冷笑,然后说道:“哎呀,原来是这个事情啊,本侯还以为你等大张旗鼓过来是要做什么呢,这个事情,其实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太好办啊,你们这却是叫本侯有些为难了。”

来之前,这伙商人就已经有些了解苏宁了,他们都是各个牙行的商业精英,商业谈判的技巧很是熟络,对于苏宁,他们丝毫不敢小觑,虽然一开始有人觉得一个毛孩子而已,拿钱买通就可以了,接下来这些人被狠狠的批斗了,你当皇帝是傻子吗?你当满朝文武都是瞎子吗?他们不知道苏宁何其年轻,他们不知道苏宁是个毛孩子?就你一人是聪明人,大家都是傻子?

正是因为他是个毛孩子才不能小觑,当初的劳动改造,军事大学,现在的纵横司,还有和西突厥互市,哪一样是容易办成的?哪一样是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可以做到的?全大唐仅此一人,他的脑袋比起咱们加起来都要聪明,他的手段比起我们大家而言都要厉害,所以才不能小觑他!而且他是侯爷,我们是商人,能一样吗?!

他们好歹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苏宁不好对付,所以一开始就不要兜圈子,直来直往,在商言商,和他兜圈子,也不知道能被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白发老商拜道:“苏侯有何为难之处,还请苏侯明言,只要我等可以相助。一定相助!只求苏侯给我等一个机会!”

三句话不离自己的目的,这些家伙看来是势在必行,要是不答应的话他们肯定会有所不满,就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不过自己要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有所减少,于是苏宁笑道:“之前吧,本侯可是让纵横司的所有官员都出去游说你们,希望你们可以加入这支商队,结果只有二十家商号愿意加入,去了西突厥。你们怕。他们就不怕吗?现在他们赚钱了,你们才想着过去,这样的话,不单单本侯这里无法交代。他们那儿也不好交代啊!”

苏宁也把话挑明了。告诉他们了。这倒让这些商人心里面有个底了,只要知道了苏宁提出来的条件,设法满足也就可以了。最怕的是没有条件,没有原因,那就没戏了,除非自己去,但是没有大唐军队的保护,没有大唐官方的承认,那些突厥人会如何对待他们还不一定呢,就别说挣钱了。

所以必须要有朝廷的同意,而目前这个权力把持在纵横司的手里,纵横司实际上是把持在苏宁的手里,这个权力属于苏宁,真正的郎中杜如晦此时正在竭力研究《鬼谷子》,貌似对纵横术大感兴趣,试图成为一名纵横家,纵横四海,所以所有事物都归苏宁处理,这似乎也是他们有意而为之,为了知道这个消息,他们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的。

这一切都要苏宁点头才可能,这位小侯爷,别看他年轻,别看他是个没有品级的官员,实际上的权力都在他的手里,位轻权重,主要看的不还是权吗?他的权力可大着呢!想要说服他,就要投其所好,苏宁喜欢什么?

这一点他们还真的不知道,因为苏宁出世一年多以来,从未向外界展示过他喜欢什么,钱财?不至于,他的味仙居横行长安,横行大唐,这段时间又横行突厥,赚钱赚疯了,虽然不至于是首富,但是说他是目前长安最富有的一群人里面的靠前的绝对不为过,他不缺钱,这些商人就算是把自己所有的身家压上去苏宁也不见得动容。

权?商人肯定给不了他权,他的权力也不小了,这么小的年纪掌握这么大的权力,一看就是皇家刻意而为了,这个方面是禁区,不能插手,所以权力这一方面直接PASS。

色?人家刚刚才定亲,对象还是河间郡王李孝恭唯一的女儿,大唐的平安郡主,人家很快就是郡马爷了,尊贵的皇亲国戚,哪里会轮得到他们这些商人的女儿上去?就算做个妾都不好意思,而且人家身边不缺美女啊,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三个醉仙坊绝色花魁现在就在苏府里面待着,见过了这等绝色,他还会对其他的美色有要求吗?

这家伙怎么看怎么都是百毒不侵的主儿啊,钱权性一样不缺,那还有什么是自己这些人可以打动他的?他还需要什么?满足他,满足那些商人?

白发老商很是担忧的问道:“我等需要做些什么呢?”

苏宁笑道:“既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本侯也就不说别的了,本侯不缺东西,现在什么都不缺,你们也就别想着往本侯这里打什么主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本侯也不要你们什么,但是呢,那四十家商号却是麻烦的紧,人家承担了那么大的风险,用命去搏富贵,现在人家成了,你们却要去分一杯羹,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这样的事儿啊,别说他们受不了,就算是本侯都受不了了,当然,你们只要不做酒楼生意,就和本侯没什么冲突,本侯只做酒楼甜品生意,你们想必也没有人会去突厥和本侯抢生意,但是其他人也就不一定了,我看看啊,皮毛,绸缎,药材,铁,木料,哈哈哈,嗯,还真是没有酒楼,这样一来,本侯这里你们不用担心,但是别家,本侯可真是不好意思开口啊!”

虽然知道苏宁是在明晃晃的勒索,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人家胆子大,出去拿命搏富贵,现在搏出了富贵,自己这些人却要借着他们的东风去赚钱,去分一杯羹,这样的事儿别说是那四十家商铺了,就是他们自己也是绝对接受不了的,没有共患难。还敢共享福?真当咱们是做慈善的?

“苏侯所言甚是,我等知错矣,然则大家都是大唐子民,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至于赶尽杀绝,我等愿意付出代价,换取去西突厥做生意的资格,这个,是我们这里三十家牙行共同的情愿,还请苏侯答应!”白发老商又是一礼。连带着全体商人都站起来对着苏宁就是一礼:“还请苏侯答应!”

苏宁端坐着。也不起身还礼,笑道:“这是做什么?诸位还是请坐吧,这个事情光本侯一人说了也不算,毕竟第一批过去的有四十家商铺。你们这三十个牙行准备派多少商号过去?”

白发老商一听有门道。立刻说道:“不多。仅仅七十六家。”

苏宁一笑道:“七十六家还不多呐?老先生啊,您也不想想,这本来只有四十家商铺。个人做个人的,没有冲突,这四十家商铺里面没有一家是重复的,都做的自己的生意,你们这七十六家一过去,原本四十家平分变成了一百一十六家平分,这谁愿意心甘情愿地把本来是自己的变成别人的?

更别说你们这一去人家那儿可就有了选择,你们这一去咱们的价格可就不得不有所下降来争取更多的客源,这所谓在商言商,我可是有过要求的,在哪里,可不谈什么家世门第,不管什么大家族的商队还是民间商队都要一视同仁,大唐在那里的官员都会全权负责,所以你们这一去,实际上是对突厥人有好处啊!

所以说啊,我同不同意不打紧,最重要的是,其他的三十九家商号是否同意,我想着让他们开个会议,然后商量一下,只要超过一半的商家同意了,只要有二十家商家同意了,我就允许你们过去,如果不行的话,我也是在是无能为力了,我要说的就这样,你们且回去等等吧!”

苏宁说完了就要离开,白发老商立刻说道:“苏侯且留步!我等说过,任何条件都可以,苏侯连条件都不说,莫非真要把我等全部赶走不成?我等虽然是一届商人,地位低微,但是,至少也有活下去的资格啊!苏侯为何连一点希望都不给我等?”

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儿的毛毛躁躁的男子也站起来说道:“苏侯,苏侯您这做的也太过了吧,咱们都是大唐子民,您为何要这样做呢?大家伙儿都评评理,是不是这个理儿?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们能做?”话音一落,白发老商面色剧变,刚要开口,看见苏宁的面色已然不对,顿时大惊……

苏宁面容一肃,眉头一皱,盯着那个男子冷然道:“你是在指责本侯?”

男子一愣,刚要开口说什么,苏宁就指了指门口:“你可以出去了,你们这家牙行就别想着再去突厥了,区区一届商人,竟敢指责本侯,以下犯上!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大唐王法!哼!”

这男人面色变得惨白,刚想辩解些什么,苏宁一挥手:“不走是吧?可以!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鞭笞二十,赶出纵横司!以儆效尤!”

外厅之外立刻冲进来四个彪形大汉,朝着苏宁行礼道:“诺!”就拖着那男人出去了,那男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呆掉了,然后外面就传来了他的惨叫声和鞭笞的声音,所有的商人都变得有些战战兢兢,见到了苏宁的雷霆手段,顿时他们都不敢说话了,苏宁把目光扫遍了外厅,所有商人都低着头。

“今日本侯心情不好,此事改日再谈,你们都走吧!”苏宁甩了一下袖子,离开了外厅,往自己的房间而走,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皱紧眉头快速离去,走出了纵横司大门才看见那个男人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正在那里哼哼,围观的百姓很多,指指点点……

回到书房后,苏宁就拿出纸笔开始书写商业管理委员会的章程,今日鞭笞那个男人,也是计划之中的一部分,乃是刻意为之,就算是另外一个人站出来冒头,苏宁也要打他,为了给这些人长长记性,别以为自己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也别以为自己比其他官员好到哪里去,这里是大唐,不是资本主义社会,你们的天堂不在这里,在你们的头上!

先立威,立威之后再给他们一些机会,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儿,这些家伙永远别想跳出五指山,也不能允许他们跳出五指山,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的前提下,他们必须要牢牢的监控住,尤其是在西突厥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们可以用钱办成许多事情,这些事情就绝对不允许他们去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五 李芮涵的黑暗料理

把那些商人又给晾了半个月左右,苏宁才放出了一些风声,说自己最近心情不错之类的,正是适合谈话的时候,所以这些商人们又开始活络了起来,接受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们联合起来把那一家牙行排挤出去,准备了一些特殊的礼物,准备再一次拜访苏宁。

其实这倒也不是假话,半个月的时间,苏宁有十天都和李芮涵黏在一块儿,这个时候正是秋初,天儿渐渐变凉了,正值秋高气爽适合打猎的时候,李芮涵的武艺不俗,这一点是大家公认的,当初的李氏第一侠女绝对不是说着玩儿的,她的武艺,虽然比不上苏宁锤炼许久,但是寻常一两个大汉也近不了近的身。

和苏宁确立了恋爱关系之后,女汉子的性格收起来了许多,李芮涵开始关注读书和女红之类的事情,而且眼见苏宁这个极品吃货对于吃的高标准高要求,李芮涵顺从了母亲所提出的“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这样一个真理,开始强势进军厨房,河间郡王府上有从苏府拉过来的厨子,学到了炒菜的手艺,专门为河间郡王府服务的,李芮涵就强迫这些厨子把手艺传授给她。

说起来大男人自然不便下厨房,但是女人下个厨房还是很正常的,李芮涵虽然贵为郡主,但是也是即将嫁为人妻的女子,若是连一点点女儿家应该明白的事情都不明白,又如何得到夫君的喜爱?所以学个厨艺倒也得到了河间郡王府的支持。厨子们不遗余力的传授着高超的厨艺,李芮涵挥汗如雨的学习着,看的李孝恭和李夫人心疼不已,同时李孝恭对苏宁的怨念也不小……

女儿这样辛苦的学习厨艺,却是为了那个臭小子!尼玛!

若仅仅如此也就算了,最让李孝恭痛哭流涕以及无比怨念的还是李芮涵学习厨艺初期所不可避免的黑暗料理事件,众所周知,学习厨艺一开始都是很困难的,炒一个青菜能给炒成黑菜,炒一个西红柿炒蛋能把红的和黄的炒成黑的和绿的……厨子们都给瞪大了眼睛。谁也不知道郡主是如何把绿叶菜炒成了红叶菜。这里头到底放了什么?

李芮涵对于自己的心血产品自然不愿意就此丢弃,她搬出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故,威逼利诱李孝恭和三位兄长品尝她的手艺,而且必须要吃完。不然她就哭。哭到她们吃完为止……这还得了?小郡主从来都是河间郡王府的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这会儿要是哭起来整个府内都别想安生了,而且她想学习厨艺是好事。总比拿着刀剑出去闯祸然后三兄弟低声下气的道歉要好。

父子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李孝恭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宣布,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道菜吃完,就算是想吐,也要等吃完了再吐,否则就不是我李孝恭的儿子!看着李孝恭一脸的视死如归,老二小心翼翼的问李孝恭父亲吃不吃?李孝恭咳嗽了几声,没说话……

四碗饭,六个人,一张桌子,四张视死如归的面庞,一张担忧的面庞,一张充满希冀的面庞,四张视死如归的面庞属于李氏四父子,担忧的面庞属于李夫人,充满希冀的面庞自然属于李芮涵,李芮涵的面前摆着一个大盘子,盘子里面盛着许多不明物体,基本上都是红色的,而且是很诡异的红色,看不出是红色的那种红色,传菜的厨子面色古怪的说,这是清炒绿叶菜……

还特意把“绿”这个字说得很重……

李氏父子顿时就斯巴达了,尼玛这绿叶菜他们又不是没吃过,苏宁的庄子出产的绿叶菜,新鲜,水嫩,炒起来吃特别香,对于吃腻了鱼肉想吃口新鲜蔬菜的李氏父子而言是再好不过的调剂,平日里的饭桌上绝对不会少一道绿叶菜,但是如今,就这样一道菜式单调、制作简易的清炒绿叶菜,为毛就成了红色?

李氏父子再一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犹豫,身体颤抖不已,作为老大,李崇义决定事事为人先,为父亲分忧,为弟弟做榜样,于是李崇义拿起筷子,从盘子里面夹起了一筷子红色的绿叶菜,皱着眉头看了看,面露犹豫之色,又看了看李芮涵充满希冀的表情,看了看父亲和弟弟们一脸的悲壮,闭上眼睛下定决心……

把筷子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顿时一种刺鼻的味道冲进了他的鼻腔,他顿时感到一阵头晕脑胀,他的直觉告诉他,吃了这道菜,他会死……

睁开眼睛,喘了几口气,看着大家古怪的神色,李崇义惨笑了一下,再次闭上眼睛,把红色的绿叶菜放进了嘴巴里面,一横心一咬牙……尼玛!这到底放了多少盐啊!李崇义的嘴巴里面充满了剧烈的苦涩,那种令他头晕脑胀的味道在他的口腔内四处乱窜,这个时候他真的很想吐,但是,父亲之前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

李崇义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了微笑,这种微笑时很讲究的,微笑是人的一种语言,微笑可以代表很多种意思,但是绝大部分微笑都是带着正面积极地意义,如果李崇义不是一边微笑一边流泪的话,这种微笑一定会带给李芮涵莫大的鼓励,也会给予李氏三父子巨大的勇气,但是这一边哭一边笑的样子,就很容易让人家怀疑李崇义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李崇义举起了手,很是绅士的指了指那道菜,示意大家都吃一吃,然后微笑着看着李芮涵,朝她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如果他没有一直流泪水的话,这个动作会非常经典,但是他流了泪。这个动作只会更加经典,李芮涵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一样,非常高兴的又把星星眼转移到了李氏三父子身上,三人只觉得一阵绝望,然后感受到了一股弱者的气息……

李芮涵的星星眼攻势之下,李氏三父子华丽丽的沦陷了,他们纷纷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视死如归的拿起筷子,视死如归的夹起红色的疑似绿叶菜的物体,视死如归的放入嘴中。视死如归的闭上嘴巴。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一咬牙,然后……如果苏宁在这里,他一定对这个场面相当熟悉,因为当曾小贤吃下了带有芥末的汉堡包的时候。也是和李氏三父子一样的表情……

李芮涵是带着兴奋和疑惑离开了饭堂的。之所以兴奋是因为那盘红色的疑似绿叶菜的不明物体被李氏四父子一扫而空。让她觉得非常有成就感,因为那道菜怎么说也是她的心血,她费尽心力挥洒汗水做成的。从切菜到起锅都是她一个人,这可是真正意义上她所做的第一道能吃的菜。

至于之前的那些,其实河间郡王府的垃圾堆是这段黑暗料理历史的见证者……

至于疑惑嘛,也是很显而易见的,虽然李氏四父子狼吞虎咽的把饭菜一扫而空,一边吃一边叫好,但是一边吃一边流眼泪也就有些奇怪了,再好吃也不至于流眼泪啊,除了当时和苏郎在小树林里面……李芮涵的脸红了,没有细细想下去……

李芮涵被李夫人带走之后,李氏四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上的微小猛然消失,一齐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李崇晦和李崇真没有坐稳直接摔倒在地上,接着吐,李孝恭扶着椅子大吐特吐,李崇义冲到了饭堂旁的小树底下扶着树大吐特吐,李孝恭倒地之前大喊一声:“快请孙思邈先生来!!!”

这一次的黑暗料理事件让李氏四父子元气大伤,之后好几天李芮涵端着颜色不明原料不明的不明物体想要找到父亲和三个哥哥给她一点意见的时候,就总是找不到人,母亲的话是父亲和三位兄长因为工作繁忙不在府上,李芮涵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一脸希冀的看向李夫人,第二天,李夫人也从府上失踪了……

官方消息是,李夫人和其他一些王府的夫人出去游玩了,这就让李芮涵非常不理解,平常都在府上的,怎么这会子就全部消失了,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李芮涵学习厨艺的热情和决心,她继续奋战,做出一道又一道黑暗料理,于是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河间郡王府上的下人失踪的频率很高,而且基本上都是在吃了李芮涵精心烹制的美味料理之后才失踪的,这是非常奇怪的一点……

有小道消息称,这些失踪的人都曾经出现在神医孙思邈的野战医院总院,更有小道消息称,这些天野战医院总院的防卫力量加强了不少,有不少骑着高头大马或者坐着轿子而来的达官贵人急匆匆的过来,情况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概是里面出现了什么大人物吧,而且还听说皇帝陛下紧急调运了不少药材到野战医院总院,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又要打仗了……

而据皇宫里面的消息灵通人士所说,这些日子皇帝陛下的心情好像非常好,动不动就大笑不止,有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赏赐身边的太监好宫女一些钱物,让这些太监和宫女非常的不理解……

这个事情苏宁也知道了,他是第一批过去探视李氏四父子的人之一,还在那里呆了一夜,结果第二天李夫人就被送过来了,显然苏宁选择留宿是对的,他面临着五个人的怨念,内心觉得非常过意不去,因为李芮涵是为了他才会决定下厨学习,然后又是为了他才弄出来了那么恐怖的黑暗料理,也是因为他才让李家一家子试吃,造成了今天这样凄惨的下场……

孙思邈给出的解释就是食物中毒,也不知道李芮涵在菜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按照李孝恭的描述,那明明是绿叶菜,却给炒成了类似于苋菜一样的颜色,他很不理解李芮涵到底往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能把青菜炒成红色?酱油?那也不至于食物中毒啊……

孙思邈查不出来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但是这个状况肯定是食物中毒无疑,至于李夫人的情况好一些,只是会造成腹泻而已,回复几日也就好了,接下来几日陆陆续续被送来的李府下人的情况也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李芮涵黑暗料理的受害者,这股怨念让苏宁打了好几个寒战…………(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六 苏宁的怨念

感谢李芮涵吧!

感谢李家父子吧!

感谢李夫人吧!

感谢那些以身试药的“小白鼠们”吧!

苏宁真的很想这样说,因为正是因为他们的不懈努力,才让李芮涵的厨艺在很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而且由于苏宁喜欢精致的,美味的食物,又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没有肉会死星人,所以李芮涵的主攻方向就是做肉,炒炖煮炸给练得炉火纯青,爱情的力量就是这样伟大,李家人去野战医院总院拜访孙思邈的频率也渐渐降低,李家父子的“公务”和李夫人的“游玩”次数也渐渐减少,重新回归了家庭。

李芮涵其实也在不止一次的尝试着自己做的菜,可是不知道是实在粗线条还是怎么的,虽然她也知道很难吃,却没有因此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内府上愁云惨淡的状况是因为自己那震慑古今的黑暗料理带来的……

李芮涵的黑暗料理也在李氏宗族里面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得知了李孝恭一家子因为吃了李芮涵的黑暗料理而进医院的事情,李氏宗族们自然是幸灾乐祸了,其中以李二陛下为甚,这些时日李二陛下的心情因为李芮涵的黑暗料理变得很好,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李孝恭的那副苦逼样子……

遇到了这种事情,无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家主,李二陛下都需要出面看一看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的李孝恭的现状如何,看到了李晓共面色发青。眼窝深陷的模样,李二陛下心里面其实很爽,也很想笑,而且整个河间郡王府都是这个样儿,个个都是走路都走不好的模样,笑得都快岔了气。

结果李孝恭的怨念就更深了,直接出言邀请李二陛下去府上看一看小女芮涵,李二陛下立刻面色发青的离开了,回到内宫中,在长孙皇后面前。又是笑得一塌糊涂。直教长孙皇后张二和尚摸不着后脑勺,不过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长孙皇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也为李孝恭一家子的亲情而羡慕。

李芮涵的黑暗料理事件在长安各大家族造成了巨大的影响。那些娇生惯养们的小姐们立刻就被长辈勒令学习厨艺。这是女人家应该做的。否则到时候再闹出了河间郡王府的笑话,难道还要一大家子一起去野战医院总院躺着,让人家笑死吗?

这就是未雨绸缪的重要性啊!

但是这些事情都和苏宁没有关系。在这件事情最火热的时间里面,苏宁埋头在纵横司里面工作,一天到晚也没个休息的时间,整整十五天都没回过家,苏小妹还特意过来看了一次苏宁,送了不少好吃的,最后依依惜别,所以那个时候苏宁根本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等到苏宁处理完了事情,互市的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商业管理委员会的章程也完成了之后,才听说了前一段时间最著名的八卦新闻之李芮涵的黑暗料理。

大惊之下苏宁立刻就去了野战医院探视李孝恭,那也是李孝恭最后一次来到野战医院总院“看望”孙思邈,从孙思邈的口中苏宁得知了那些恐怖的出自李芮涵之手的黑暗料理,比如红色的青菜,绿色的土豆,没放盐却非常苦的羊肉,所有东西混在一块儿成了一坨的红烧肉……

苏宁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看李孝恭和三位可怜的大舅哥,他们的怨念几乎可以凝成实质,他们恨不得立刻就让苏宁去河间郡王府品尝一下他们所遭受的苦难,但是这是李芮涵明令禁止的,李芮涵的意思就是不到最后时刻不能让苏宁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要给他一个惊喜,但是这个事情闹得这么大,想不知道也难啊,苏宁开始为自己婚后的苦逼生活感到担忧了,这丫头要是想一手掌握自己的饮食,还不要把自己逼死?

不过苏宁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虽然李芮涵的神经比较粗大,可是味觉没有坏掉,好吃和难吃以及不能吃还是分辨得出来的,所以在她炒出了第一盘可以入口的青菜之后,整个河间郡王府就像过年一样,到处都洋溢着快活的空气,三个大舅哥喜极而泣,包在一团都要哭了,李孝恭面色上很是沉稳,微微笑着,其实身体也在抖动,李夫人直接就抹了眼泪……

这份爱,爱的深沉……

几天之后,正好是苏宁闲下来的时候,李芮涵打扮得娇滴滴的亲自坐车前往三原县侯府去找苏宁,请他去河间郡王府品尝自己的厨艺,苏宁这些日子日思夜想着如何避免这个事情的发生,但是当事情已经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苏宁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姑娘的善意,无奈之下,苏宁在心中高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离开了苏府……

坐在马车里面,外面看不到,李芮涵就放开了不少,紧紧抱着苏宁的胳膊,小小的身子贴在苏宁身上,一个劲儿的说着情话,要将这些日子的思念和辛苦全部说出来,苏宁眼尖,看到了李芮涵手上有些不对劲,拉到近前才发现上面有许多细小的伤口,这才想起来初学厨艺哪有不受伤的?更别说李芮涵这种剑和菜刀分不清楚的姑娘,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只有她自己知道。

苏宁被深深地感动了,李芮涵却惊叫一声抽出自己的手,连连喊着不要看不好看,苏宁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握住李芮涵的手,深情地说了一句:“这是最好看的。”然后就亲了上去,二话不说了,直接上硬菜吧,这种时候多余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大概七八分钟以后吧,苏宁才松开嘴巴,看着李芮涵绯红的面庞,又把她拥入怀里面。

苏宁发毒誓了。这一下子,无论这个菜多么难吃,无论这些菜多么黑暗,就算是完全的黑暗属性,也要咬着牙把它吃下去,吃光光,让李芮涵高兴,自己大不了住到野战医院里面和孙思邈讨论一些学术问题,住个一阵子,反正死不了。只要李芮涵高兴。觉得自己付出的得到了回报,那就好了!

真乃大丈夫也!

苏宁这样夸赞自己。

姑爷上门了,河间郡王府本来应该是兴高采烈的,因为姑爷一向出手阔绰。只要来了一定有好东西带给大家。姑爷也很会做人的。但是这一回,大家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只要一想到之前自己受的那些罪过是为了姑爷而受的。他们心里面就堵得慌,这一点上,李家父子更为明显,看到李芮涵一脸亲昵的抱着苏宁的胳膊,气就不打一处来……

苏宁大概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比较敏感,之前李芮涵的做法让自己几乎得罪了整个河间郡王府,这个以后还要广施恩惠换回来,现在就先去避避风头吧,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儿都不对劲了,风紧扯呼!

苏宁朝着几位很不爽的主人行了礼,然后就立刻拉着李芮涵跑走了,跑到了李芮涵的小屋子,看见了把守在外面的双胞胎姐妹花灵儿和兰儿,这才放下心来,和灵儿还有兰儿打了个招呼,恶狠狠地笑了笑,把两只双胞胎给吓了一跳,这才满意的进入了屋子里面。

一进到屋子里面,苏宁和李芮涵就都有些抑制不住体内奔驰的荷尔蒙了,立刻就亲在了一起,要说李芮涵的年纪也不大,正常情况下女子虽然发育早,可是这方面的要求不是很强烈,到结婚前还是第一次的都很正常,但是男人不一样,自发育以来,一直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所以也就顺带着纯洁的姑娘一起堕落,李芮涵就被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苏宁给带的堕落了。

其实这也差不多啦,天地轮回,阴阳调和,本就是人世间最大的道理和快乐,要是连这种道理和快乐都不能体会和享受,人活在世上做什么呢?李芮涵深刻的体会到了这种快乐,这种和心上人零距离接触的感觉,让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她瞬间就堕落了,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更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完全停不下来……

你情我愿的,又是未婚夫妻,有名有实,就差最后一步临门一脚,撒上种子等着开花结果,这个事儿就成了,但是苏宁还是觉得应该在结婚的时候再把这最后一步给办了,古代不是现代,没那么严重的操守观念,失了贞洁比命还重要,这个事儿要是真的做了,李芮涵也不见得会拒绝,到很有可能欣然接受,可是呢,李孝恭会不会操着大砍刀带着一群家臣上门兴师问罪那可就说不定了。

为生命安全计,还是缓一缓吧,虽然小兄弟不止一次的提出了严正抗议,此时也骄傲的抬头宣示自己的存在,顶在软绵绵的地方总觉得按耐不住,但是到头来苏宁还是没有行那禽兽之事,李芮涵俏脸通红的看着小帐篷,经过几次之后,李芮涵已经不觉得奇怪了,正所谓习惯成自然,小姐妹们私下里说下悄悄话儿的时候也提到过,老婆子也说过,这方面要是没有动静,还结婚做什么?

苏宁的反应很激烈,这就证明是一个健壮的,安全的男子,李芮涵也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不发生一些什么,还就真的有些不正常了,李芮涵倒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除了周公之礼以外的那些法子实在是太过羞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于是只好强自控制自己,离开了苏宁的怀抱,腻着说道:“妾身为夫君准备饭食去。”就低着头离开了,看着苏宁一脸的郁闷,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看着李芮涵出了屋子,苏宁只好看着自己骄傲抬头的二弟,郁闷的说道:“唉,兄弟,忍着些吧,道行不足,这个时候干了这个事儿铁定要被浸猪笼,你倒无所谓,我要是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咱俩啊,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坚持一阵子,早晚,早晚要让你舒坦了,你看看那姑娘,早晚都是你的,别急,别急啊!”

话是这样说,也只能骗骗自己,到头来还是要一个人压制,这个事儿压制多了反而不好,但是让左右贵妃上阵又显得太过屌丝,自己已经不是学生了,是一个大唐的侯爷了!他娘的侯爷还需要左右贵妃吗?

苏宁就这样骗骗自己,其实吧,倒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家里面不还有三个吗?绝对的优质产品,原装的,没拆封过的,苏宁邪火旺盛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是想来想去,未娶妻先纳妾,对名声不好,到底还是忍住了……

可这又能忍多久呢?(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七 商业管理委员会

从河间郡王府里面出来,苏宁很是舒坦的伸了伸懒腰,在四大护卫的服侍下坐到了来福的身上,本来是可以自己坐到来福身上的,但是吃得太多,行动起来颇有些不方便,所以只好让四大护卫帮忙了。

话说今儿个李芮涵的本事当真是让苏宁大吃一惊了,这小妮子这些日子的苦没有白吃,李家上下天天去野战医院总院拜访孙思邈也没有白去,这个菜的味道做的虽然没有苏宁亲自上阵要好,但是比起那些大厨而言,已经有七八分的火候了,爱情会让人疯狂,这一点放在男人和女人身上都是妥当的,当然,基本上都是第一次。

李芮涵的初恋毫无保留的交给了苏宁,所以对待这份感情,她是下了苦心的,短短的一个多月就把原本根本不明白的厨艺修练到了这种地步,原本的黑暗料理女王终于华丽蜕变成了美味料理女神,虽然今天吃的菜式很普通,没有那些味仙居大厨做出来的华丽菜式,可是吃起来,就是那样的温馨甜蜜。

而且李芮涵煮饭的水平很高,这一点苏宁发现了,这白米饭能给她煮的不硬不软,颗粒饱满,沾上汤汁更是鲜美无比,苏宁就喜欢这种饭,一不小心连吃四碗,李芮涵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吃了半碗饭就不吃了,撑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苏宁看,似乎苏宁吃的就是她吃的,也或者是所谓的秀色可餐……

男人好女色,女人好男色。性也,虽然苏宁没有帅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地步,但是在大唐这个满朝堂都是高富帅的时代,也算得上是撑的了场面的,加上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特殊定律,李芮涵觉得自己吃得很饱,很饱……

吃完之后嘛,苏宁吃得很饱,全部都给吃光了,李芮涵也吃得很饱。又没有闲杂人等在一旁碍事。双胞胎姐妹花儿早就给李芮涵赶走了,所以这个时候这里附近只有李芮涵和苏宁两人,按照时间上来推算,至少还有半个时辰李孝恭才会过来撵人。一个小时啊。干什么也够了。苏宁保暖思那啥了,这手脚上就有些不干净了。

李芮涵羞得连连躲闪,但是被苏宁恬不知耻的缠上了之后。那种贴在一起的感觉让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苏宁继续恬不知耻的进攻,而且欲火愈演愈烈,终至熊熊燃烧,小苏宁再一次骄傲的抬头宣示自己的存在,同时对苏宁屡次压制自己提出强烈不满,热烈渴望达成它的使命,完成他命中注定的周公之礼。

李芮涵也感觉到了,尼玛一根棒子杵在两人之间能感觉不到吗?她的脑海里面再一次的出现了闺中小姐妹的私房话儿以及老婆子的谆谆教诲,那些让人羞愤欲死的特殊手段,那些专门伺候自己心上人的手段,她的小手微微有些动作,但是转瞬之间她猛然推开了苏宁,在苏宁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把苏宁推出了房门,然后迅速关闭了房门,喘着粗气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夫君还请回去,妾身也要睡了,来日方长。”

苏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的确是保暖思那啥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于古代女子而言,若是不能在新婚之夜完成最重要的蜕变,是会遗憾死的,那还是没人知道的情况下,要是有人知道了,肯定立刻就要把这对狗男女浸猪笼了,哪怕是未婚夫妻,大唐很危险,很危险……

于是苏宁只好好好的安抚了一下极度不满意的小苏宁,然后打算看看你今天晚上是否需要做些什么,摇着头往回走了,走了几步路,苏宁就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双胞胎姐妹花儿站在自己身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苏宁有些无奈,这两个小丫头是要干什么?苏宁正想开口,两个小丫头莫名其妙的转身离开了,这让苏宁很是郁闷,不过转念想想,也对,这两个丫头心里头是怎么想的,也大概有了些头绪,怕什么呢,早晚都是苏家人!

苏宁吃的很满意的回家了,但是这股子火焰在肚子里面乱窜,喝了很多凉水才渐渐压制下去,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这天夜里面,苏宁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和自己行云布雨,这女子身上有种很特别的香气,闻起来直叫人心里头没有其它的,整个身子骨都酥软了……

第二天早上苏宁起来一看,唉,果然啊,黄帝内经里面说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按照虚岁来算,自己的确已经十六了,这个精满自溢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做做比较旖旎的梦也很正常,这就说明自己是一个精壮的男子,需要阴阳调和了。

那个梦是怎么回事?那个蒙面女子是什么人?那股奇怪的香味儿是怎么回事?苏宁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突然惊觉,为何屋子里面会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而和梦里面闻到的香气差不多……

思来想去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苏宁只能当做是府上人新弄的熏香,大门大户常用些熏香也很正常,就是不知道这熏香是什么熏香了,不过是有轻重缓急,已经把那些商人晾了许久,立威也立威了,接下来就是给甜枣儿了,这个时候把商业管理委员会章程抛出去,效果最好。

自己最近心情不错的消息散布了出去,下一个时辰,商人们的拜帖就送来了,苏宁暗自偷笑,效率真高,一涉及到赚钱,这些人的效率一定是最高的,苏宁整理了一下衣服,去了纵横司,宣布了这些商人可以进来了,这一回,商人们是有备而来的,一进门二话不说先道歉。苏宁一句话还没说呢他们那儿就已经二十多句道歉的话来了,连珠炮一样一句接着一句不给苏宁一点儿插嘴的机会。

好不容易说完了充满歉意的话,又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高级食材送过来了,说是什么知道苏侯爷两袖清风,道歉礼品用钱财不太适合,所以就找来这些珍贵的食材,希望苏侯爷接下,原谅他们之前的无礼举动。

好家伙,知道老子吃货的名声,直接送吃的。好啊。堵住众人悠悠之口,送点儿吃的无所谓吧?苏宁咂咂嘴,最终败倒在了美食面前,笑纳了。而后请这些商人落座。开始上谈正事儿:“你们的来意也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清楚,上一次本侯也的确有些暴躁了,这段时间也有些自责。觉得这天底下的钱,是赚不完的,总是那四十家人在赚,早晚有一天要给赚出事情来,这贪心不足乃是为人处世之大忌,也是世人厌恶商人之原因啊!”

苏宁说着就扫视了一遍这些商人,这些商人低着头没什么表示,眼神闪闪烁烁的,显然听出来了苏宁是在暗地里面告诫他们,但是苏宁自己也是办理了家业的人,也算是从商了,但是因为是官员,是贵族,就可以视之为家业,而不用担心别人去说,这是贵族阶层的游戏规则,商人就不一样了。

当然,苏宁也不希望这些钱都给第一批四十家赚光了,苏家还好,办的是酒楼生意,严格的算起来根本不算什么,除了炒菜的技术根本也没掌握什么,而那些办理木材铁器生意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商业大亨,让他们越来越肥壮只会让朝廷和李二陛下那些人提早下手,把这些肥猪宰了,喝血吃肉,打乱了全盘计划,必须要分开,分开来一家家的缓慢增长,看起来很少,很分散,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庞然大物。

把一百多家商铺集合起来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就是商业管理委员会的宗旨,方便控制这些商人和后期加入的商人,每一级商铺都可以派一个人进入商业管理委员会,人品和名望都要有保证,这一点上苏宁并不担心,四十家第一批商队的商铺都已经传来了准话儿,一定支持这个商业管理委员会的成立,并且派出代表成为委员,还要推举苏宁去做委员长,这个苏宁推辞了,而是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商担任委员长的职务。

自己已经进入了很多人的视线里面,没有必要再继续招摇下去,而且明目张胆去和一群商人混在一起,反而不美,暗地里操控就可以了,章程都列举好了,苏宁就把这个事情宣布了下去,商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没什么反对意见,统统答应了,然后苏宁宣布了惩罚措施。

之前本来只打算留三个月的缓冲期,让先去开路的商家们多赚三个月的钱,弥补一下他们,毕竟人家是用命去搏富贵的,而后来你们的举动很是不好,作为惩罚,也为了明确商业管理委员会的威严,你们前往西突厥做生意的日子,将在六个月之后,也就是贞观七年的二月份才可以,以儆效尤,今后的一切,都要有商业管理委员会来仲裁,你们之间的任何事情,都要放到明面上来,大家一起讨论,不允许有例外,一旦发现违反规矩的,驱逐出商业管理委员会,取消准许在西突厥行商的资格。

一些上了年纪的商人立刻发现了这个商业管理委员会的猫腻,这里头肯定有猫腻,苏宁都说了,一旦被逐出商业管理委员会,就要取消在西突厥行商的资格,一旦失去就要取消,这就意味着新加入的商人也要进入商业管理委员会,才准许在西突厥行商,那也就是说,这个商业管理委员会,这个特殊的组织,实际上已经代替朝廷部门管理起了整个西突厥的行商,而且参与者还都是长安大商。

这可不对劲啊,这样一来,岂不是这些有名望的大商都要加入商业管理委员会吗?大堂没有专门针对商人的部门和明确的法律,基本上都是民间自发管理,成立一个什么委员会的,不特别,虽然这个名字没听说过,但是,整个西突厥的商业贸易都要掌握在商业委员会手里面……这位苏侯爷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控制你们呗,不想你们失控呗!为了利益你们可以联合施压,为了利益你们同样会狗咬狗,一个商业管理委员会就能把你们给圈住,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商业委员会内部就能解决,惧怕失去行商资格的商人们会不遗余力的配合朝廷的行动,乃至于排挤那些想跳出掌控的商人,这就是商业管理委员会最主要的目的所在。(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八 食神

商业委员会的事情苏宁很早就上报了杜如晦和李二陛下,杜如晦忙着学习纵横术,没时间搭理苏宁,李二陛下倒是很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章程,勉励苏宁仔细控制这些商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失控,同时对苏宁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示肯定,皇帝很高兴,立刻赏赐苏宁高档食材二十箱——都是贡品,一般人儿我不给他……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皇帝拿食材赏赐苏宁的事情,被有心之人的大嘴巴传扬了出去,苏侯爷本来就因为味仙居而隐隐有被尊为大唐食神的趋势,现在连皇帝都拿食物奖励苏宁了,苏宁食神的称号当之无愧,好事之徒立刻就开始宣扬苏宁食神的称号,广为人知,而这个事情苏宁还没有意识到,所以当商人们给他高级食材的时候他只当这些人是对症下药了。

殊不知长安城里面已经渐渐流传开来了苏侯爷不爱钱才不爱珍宝,对于美人也无甚需求——三个大美人儿在家里面杵着呢,但是唯独对美食情有独钟的传言,由于苏宁掌握的部门都很特殊,面向广大寒门子弟,所以很多对于苏宁有所求的人立刻转变策略,把原本准备送给苏宁的钱财珍宝美女统统换成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食材……

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无一不齐备……

苏宁就有些纳闷儿了,这个军事大学姑且不是他一人说了算,这是大唐军方的俱乐部。苏宁一个人说了不算,但是纵横司现在基本上是苏宁说了算,正牌总管杜如晦沉迷纵横术,纵横司大小事务具有苏宁打理的事情已经是公开的消息,既然掌握了这样的部门,那么事情自然也不会少,谁让纵横司面向全社会招募人才呢!

这个世家子弟啊,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得到官位的,正所谓的嫡长子继承制度,什么好处都是嫡长子的。其他的庶子只能分到一部分的利益。赏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儿,混吃等死,有点儿才能的还能混出头,比如孟家二子孟雨。现在在军事大学里面风头不小;但是一旦出了一个不但无能而且没有位置的庶子。那就真的是弃子了。没用的。

所以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烦恼,儿子太多,无处安放。要真的不在乎吧,倒也不可能,而且有些孩子很有才能,就是不是嫡长子,所以没办法继承爵位和家业,只能另辟蹊径,在这样的背景下,各个部门的主管都会多多少少的收到一些礼品——来自于各大家族家主的求情,希望给那些有些才能但是无望继承家业的庶子一条路。

毕竟还是自己的骨血,成长起来到时候分家了也可以为主家引为臂助,关系再不好也算是一支分支,多了一层保障不是吗?当然他们也知道要是真的给弄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过去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真正的废物都花钱养着,等死算了,就是那些有些才能又没有正规路途做官的,才需要这样的安排。

都是同僚,你帮我我帮你的也算是官场上的一条路不是吗?凡事不能做绝了,你做绝了别人,别人也会做绝你,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广结善缘,到时候就算人家不帮你,也不会有多少白眼狼出来落井下石,因果循环啊!

所以面对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拉来这些庶子考验一下学识,只要稍微过得去就给安排一个职位,要是真的很不错的话就给安排一个实权职位历练一下,对方家族定然感激不尽,这个人情就算是得到了,将来有他们还的时候,搁谁身上也愿意留一条后路啊,这个事情你不说我不说,但是大家都明白,皇帝自然也明白。

这个封妻荫子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逐渐完善的,到了什么级别,就可以荫几子,一生下来就可以安排些什么职位之类的,当然这个远远不够需求,暗地里的一些交易是少不了的,李二陛下自然知道,但是绝了这条路,恐怕会引的群臣不满,面子上视而不见,暗地里用考校官员的方式予以限制,以连坐制度震慑一下那些选拔官员的主官,不让此事扩大规模即可。

纵横司草创,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民间人才够不够用且不说,能够多些人才,谁会不愿意呢?苏宁自然也不会不愿意,所以从与西突厥互市办成之后,纵横司就多了一些来访之客。

纵横司和其他的部门不一样,那是打着复兴纵横家的旗号,在皇帝的支持下办理起来的部门,这个天下是皇帝的天下,但是学问却是儒家的学问,这一下子出现了消失已久的纵横家出来和儒家对着干,儒家能愿意?了解山东豪门的人都知道纵横司很危险,即使有皇帝撑着也一样,但是有军方背景的苏宁担任了主要职位和右仆射杜如晦保驾护航,这个安全系数自然也多了不少。

各大家族都是手眼通天之辈,知道了纵横司安排的第一批商队那二十家军中豪门的商队,等于是把纵横司的纵横家与军方大佬们的兵家结成了利益同盟,没有纵横司,他们就不能明目张胆的赚钱,现在西突厥贸易如此火爆,多少商家挤破脑袋也想加入,谁愿意放开这块肥肉?最重要的是,谁要是动了纵横司,那就是在和军方作对,苏宁把军方引为靠山,有军事大学做靠山的军方自然也不怵,儒家想要动手,也要顾忌一下刀剑之威。

综合判断了一下,纵横司的势头不错,他们发现苏宁做事情那是一步一步的,环环相扣,劳动改造促进大唐的侵略性,间接提高了军队的地位,提高了军队征战的可能性,抬高了军队在民间的威望,接着再在合适的时候推出了军事大学。打牢了军中将领的地位传承以及军中军官的主要来源,确立了军事上的传承,等于重新塑造了严谨的兵家。

传承已定,儒门想要插手兵权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而且自古以来文武都是分立的,你不能欺负我,我也不能欺负你,否则就要坏事儿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兵家就兵家吧。你别来碰政权就好了。没别的要求,儒门对于掌握枪杆子的兵家相当的忌讳,军方自然也忌讳儒门,双方都不敢撕破脸皮。

等到军事大学确立之后。苏宁才一步步的推出了纵横司。同时将之前没有办理完成的西突厥事宜作为纵横司的第一件工作。巧妙地将军中大佬家中的商队引了过去,用军队的威势替纵横司保驾护航,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接着用巨大的利益绑牢了军中大佬,把纵横家和兵家绑在了一块儿,谁要是触动了这里面的任何一环,都等于直接出动够了军方和纵横司的根本利益。

谁敢啊?

再加上前一段时间的舆论导向,都认为纵横司和劳动改造有了直接的关系,尼玛劳动改造政策是全天下都支持的政策,免除了百姓的徭役,大大减轻了百姓的负担,大家都欢迎的不得了,谁要反对劳动改造就能给撕碎了,所以纵横司目前看来是稳如泰山,稳步发展,苏宁那小子绝对不打无准备之仗,就算到时候儒门发难,大家一起发力,也能给他顶回去!

一念至此,新创立的求贤若渴的纵横司立刻成为了各大家族眼中的香饽饽,主管苏宁更是成为了大家的关注焦点,只要说服了他,就能给自己的儿子在纵横司里面谋一份职位,说不定还能学习学习纵横术,先秦显学纵横术,听说是相当的厉害啊,当初苏宁不就是用纵横术让西突厥换了天下吗?

儒家是做不成了,那些家伙眼高于顶,可是重新复兴的纵横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大家都是先秦时代的显学,纵横家的地位可并不低,只是一直都没有出现而已,如今一旦出现,有机会和儒家分庭抗礼,成为纵横家,那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所以他们瞅准了机会,开始贿赂苏宁,想要结一份“善缘”,这个苏宁喜欢什么东西自然就是主要考察的对象,得出来的结论让他们很吃惊,苏宁不缺钱……开玩笑,长安城最火爆的味仙居尼玛就是人家的,日进斗金,人家缺钱?

金银珠宝什么的自然不缺,古玩字画?那倒有可能,苏宁好歹也顶着个才子的名头,那一笔字写的当真漂亮,尤其是经过了朝廷里面的追捧之后,有人开始重金求购苏侯爷的墨宝,但是有价无市,因为苏宁很少写,基本不写,如今也就褚遂良府上有一副字,宝贝的和什么似得,有人来看都舍不得,除此之外,也就是皇帝手里有一副……

这是个方向,可是大家都送,这感觉不是很好,还有什么其他的吗?继续打听,打听来打听去,李二陛下以二十箱贡品食材赏赐苏宁的事情给传扬出去了,大家恍然大悟!哦!苏侯爷喜欢吃!会吃!懂吃!是他娘的长安食神!这下可好了,古玩字画要精心选购,害怕苏侯爷不满意,可是这食材就好多了,新鲜的还是腌制的,都是极好的!谁家里面没有好吃的?

而且送吃的还比较不容易被人家讲闲话,查还查不出来,都给吃掉了不是吗?去茅厕里面找?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大家伙儿纷纷搜刮精致的珍稀的食材,顿时整个长安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食材热……

苏宁就纳闷儿了,这些日子总是有什么家主啊大官儿啊之类的,之前见也没有见过的人,带着很多的大箱子到苏府来拜见苏宁,拜帖是递了一张又一张,苏宁也不想这个关键时刻得罪人,所以就统统接见了,来的目的千篇一律,希望将家中一些很有才华的子弟送入纵横司历练一下,若是苏宁满意的话,是否还可以传授纵横术,大家读了太久的儒家经典,也想试一试新鲜的,比如,纵横家的经典,就算是成为纵横家,也是挺不错的啊!

这下子苏宁明白了,这些都是想走裙带关系溜后门儿的,这倒普遍,也不特殊,来大唐一年多了要是这个还不知道苏宁就真的是土鳖了,这个在现在很是正常,苏宁就不信这些人大张旗鼓的过来皇帝会不知道,皇帝肯定知道,但是这些人还是这样做了,这是潜规则,很明显的潜规则,大家都要有意无意遵守的潜规则,潜规则,有的时候,可比法律有用多了……(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九 原来是你

苏宁想的不错,作为整个大唐的皇帝,天下他不一定能完全掌控,但是长安城他还是能全部掌控的,家臣探子遍布四地,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所以没过多久,很多家族的家主都上门给苏宁送礼物拜见的事情就被写成了密奏,放在了李二陛下面前的桌子上,李二陛下看过之后笑了笑,又递给了长孙皇后,示意她也看一看。

得到皇帝的准许,长孙皇后拿起来看了看,然后皱紧了眉头,说道:“陛下,苏宁是个聪明人啊,这个时候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不明白吗?纵横司的创立本来就让不少人在意,这个时候他还大张旗鼓的接受人家拜访,恐怕明日言官弹劾苏宁的奏折就能堆满陛下的桌子了。”

李二陛下喝了口水,缓缓说道:“是啊,这是一定的,那是言官的职责啊,要是不弹劾,我反而要在意了,这种情况,我反而不担心了,我已经暗地里帮了他一把,这个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倒是这些官员想着法子给家中子弟安排职位,倒是让我有些担忧,朝中职位就那么多,给了他们更多,寒门子弟的希望就越渺茫。

苏宁建议设立军事大学和纵横司的一个原因就是打开寒门子弟通天之路,可是如今,这两处也被那些人盯上了,唉,这确实让我有些烦恼啊!至于苏宁的事情,我只能说,这是他迟早要面对的,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大张旗鼓明目张胆,观音婢可莫要忘了最近京城里面流传的苏宁的称号啊!”

李二陛下说完就笑了起来,长孙皇后细想一下,又看了一下密奏,笑了出来:“原来如此,陛下之前赏赐给他食材就是想让所有人都认为苏宁不爱钱财不爱权位,就喜欢美食,顺带着给了一个长安食神的称号,这样有求与苏宁的人都会投其所好,以美食与之。旁人就算想说。这个算起来也比金银珠宝要好对付的多。

这一日三餐是少不了的,更何况苏宁这名震长安的食神了,如此一来,这个事儿就更像是笑话。而不是贪污受贿的案件了。陛下用心良苦。妾身拜服!”长孙皇后盈盈一礼,表示十分崇拜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摆摆手,笑道:“哈哈哈。这也是这小子的福气,谁让我就看他顺眼呢?他不会贪污,他根本就不缺钱,至于权位,如今他可是避之不及,他喜欢暗地里面准备好,然后再站在光明正大的地方做事情,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就算是战场上也一样。

那一日克明来见我,告诉我,苏宁最大的价值不是在战场上,大唐或许可以得到一个名将苏宁,但是相对于苏宁的眼光来说,名将这两个字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苏宁看事情看得比其他人都要不一样,人家看的是一面,他偏要看另一面,还总能看出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自幼学习百家之书的他,自然和咱们这些读儒家经典长大的人不同。

这就是他学自他那位师尊最大的本领,眼光之长远深刻,让我非常惊讶,早在北定斛薛的时候,这小子估计就已经想到了今日和西突厥互市的事情,所以才会诱骗阿史那泥孰签订那个什么王庭条约,你也看到了,和西突厥的互市现在是何种情况,毕竟,他也给我弄来了不少收益,宫殿的修筑已经不需要国库支出了。”

长孙皇后略微有些惊讶:“这个事儿妾身还未曾关注一下,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一月味仙居在西突厥得了多少银钱?”

李二陛下摇摇头道:“不说了,你自己且去看吧,我算是服了这小子的眼光,为何如此精准,难道这就是自幼学习百家之术的和学习儒家经典之间的差异吗?也正是因为此,我才要竭力支持苏宁把百家给复兴了,人才啊,人才,人才是在是太重要了,对于大唐忠心的人才更重要,这些都掌握在山东世家手中,让我如何安眠?

儒家不能被灭,但是打压是必须的,只有铲除了山东,我才能放心的让儒家继续发展,否则,他们将永远是悬在大唐头上的一柄剑,纵横家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会有动作,就看这个小子如何安排了,唉,我也只能做那么多,接下来的就要看他自己的了,总是暗中相助,他无法得到历练,我之前所做的也就没有了意义。”

长孙皇后点点头:“这样的人才世间少有,是很珍贵的,但是一味相助,他得不到历练也是问题,那么陛下此次之举,也是想看看他对于这些事情的应付程度有无提高吗?”

李二陛下说道:“是也是,不是也不是,他既然入了朝廷,就要知道有些事情他避不开,永远避不开,早接触总比晚接触要好,现在还只是一个纵横司,到时候,哼哼,他能应付的过来吗?我现在虽然非常讨厌木秀于林这句话,但也不得不担心,且看他能走到哪一步,若真是到了那个地步,让他做宰相又有何不可?”

长孙皇后惊诧道:“宰相?”

李二陛下笑道:“这是克明推荐的,说苏宁若是成长起来,绝对是宰辅之才,一人就可以顶上房杜两人,放到军中反而是埋没了他治国的才华,房谋杜断啊,克明看人这方面可绝对不差,遇事也果断,他这样对我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很信任克明。”

长孙皇后按耐住心中的震惊,问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做?”

李二陛下把密奏放在蜡烛的火焰上:“静观其变。”

苏宁不知道李二陛下的谋划,也不知道杜如晦的推荐,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害臊的,人家居然说他有做宰相的才华。这在过去基本上是无法想象的,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这个打算,现在的侯爷都已经够用了,烦恼就这样多了,看着满屋子的食材,他还真的有些花了眼睛,这些人啊,从哪里找来的这些食材?

腌制的就不说了,干货,储藏容易。可是这些八条腿横行无忌的大家伙们也能找来新鲜的。在大唐这玩意儿可是要用蜂蜜腌制的,这新鲜的还真不多,而且价格昂贵,还有这些壳子通红的家伙们。这些主人只是听说非常美味。也不知道怎么个吃法。就说苏侯爷乃是长安食神,这些一定懂得比咱们多,就这样吧。改日老夫就让小儿去纵横司拜见苏侯,还望苏侯多多关照啊!

这个事儿就不说了,苏宁自然明白,对于纵横司而言,现在赶快扎根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扎根的话对于纵横司而言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而官员越多,来源越繁杂,整个纵横司的抵抗能力也就越来越强,人多好办事儿啊,吸纳的人越多,关系网就越复杂,人家想动手也要顾及以下纵横司背后的势力不是吗?吸纳这些大家族的子弟倒也有其必要性,在笼络人心上,这一点很重要……

现在明白了……

但是还是一样的,纵横司需要这些人,缺不需要草包,会坏事的只能滚蛋了,到时候人家还没找上门,自己就给惹得一身骚,那才麻烦,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话儿说的真对,这个事儿还是要自己亲自把关的,要是真有才华,当然应该吸纳进来,纵横家求贤若渴,顺带安全保护的特殊技能自然也需要,但是草包,还是滚蛋吧!

确立了中心思想,苏宁对于这些事情也就看开了,在商言商,在官言官,这些事情都脱离不了利益二字,一开始的热血逐渐被现实冰冻,很多事情都不能依靠寒门,正所谓你要改变,就要先适应,还要成为这种体制下的精英乃至于主宰者,那个时候,你才有会当凌绝顶的霸气,和改变一切的勇气。

一个又一个登门拜访者来到苏府,苏宁又一个又一个笑眯眯的把他们送走,不管别的,礼数要周全,苏家还是一个新立的家族,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认识,需要第一印象,周全的礼数,足够的招待,会让他们对苏家的感觉变得很好,有了第一次往来,成功之后,愉快的经历就会带来第二次往来,更加愉快。

送走了最后一位拜访者之后,已经是日落西山了,从上午到下午,一直就没停息过,就连饭都来不及吃,尼玛苏宁算是感受到了那些传闻中的手握重权的大人物在遭受这种情况时候的感觉,那些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别人做官的人,自然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是那种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

自己是好人吗?

苏宁摇摇头,自己都要否认了。

不管这些,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连忙吩咐厨房弄些食物来吃,再不吃就要死人了,这些食材还有很多新鲜的,要尽快吃,比如这个螃蟹,苏宁立刻让厨子把这些螃蟹都给蒸了,清蒸螃蟹,厨子还很奇怪,这样珍贵的食材应该使用蜂蜜腌制的,苏宁一巴掌拍过去——我是食神还是你是食神?按我说的做!

尼玛螃蟹就要这样吃,原汁原味的最鲜美了,如今天而已经冷了,正是吃母螃蟹的好时候,要吃公螃蟹最好等天儿再冷一些,那个时候蟹膏就会黏嘴了,吃起来最为鲜美,现在还是吃母螃蟹吧,到时候询问一下这位家主是哪里弄来的螃蟹,反正这些日子没在长安听说过。

准备好了食物和螃蟹,苏宁吩咐人给家里人都送过去,然后叮嘱他们如何食用,自己就钻进小屋子里面吃独食去了,一边吃一边喝酒,别提多畅快了,鲜美的蟹黄,还有滑嫩的蟹肉,配上高热量的垃圾油炸食品,再来些酒,啊,人生还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事情吗?人生啊,就要如此度过啊!

吃着喝着,等到所有东西都给搞定的时候,苏宁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他吃东西的时候除了家人一起吃,一般不喜欢别人打扰,府上人也都知道,所以都没来招惹苏宁,所以当苏宁晕晕乎乎站起来想找人过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已经没力气说话了,摇摇晃晃几步,一阵困意袭来,苏宁就趴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之间,苏宁似乎听到了一声细小的惊呼,然后就感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那股熟悉的香味,很熟悉很熟悉的香味,还有那怀抱,怎么也有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谁?是谁在抱着我?苏宁微微睁开了眼睛……是她?(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 意乱情迷

所有的男人都是从女人的身体里面诞生的,这一点无需多言,而且男人终其一生都想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当然这个地方不是同属于一个女人,而是另外一个女人,从社会学和生物学上来说,男人和女人原本就是一个整体,是可以分割的整体,一块肉掉下来了,他就注定会和另外一块肉结合在一起,正是所谓天作之合,而当这种缘分降临的时候,两块肉都会有特殊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是目前苏宁的感觉,也是目前月华的感觉,没错,苏宁费尽全力睁开了眼睛,拉开了一条缝,就看见了月华那张略带着惊慌的面孔,精致的脸蛋带着那种神色,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怜惜,而又在这种时候,那种奇异的味道,整个房间只有暗淡的摇曳的烛光在照耀着,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在塑造一个完美的犯罪现场,所有人都具备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主犯——苏宁,被害(实际意义上的从犯)——月华,于大唐贞观六年十月二十八日晚间,在三原侯苏府内家主苏宁的房间,引发了一场特殊的案件,案件的具体过程主犯苏宁已经无法知晓了,因为当主犯苏宁再一次睁开眼睛,掌握了身体和大脑的控制权,并且注意到自己的左半边身体被一个不明的光溜溜的香软物体缠住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种情况,俗称。断片儿了……

苏宁竭尽全力的回忆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接待客人,做着无耻的交易,一直到日落西山,然后煮螃蟹,炸鸡块,大吃特吃,大喝特喝,喝的醉醺醺的,想要站起来喊人收拾。结果就在此时眼前一黑。记忆就此中断,在这之后的事情,苏宁仅仅只记得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有一点点模糊的味道。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然后就是自己身旁那香软的不明物体——现在明白了。带进府内就没有关注过的前小花魁,月华……

来到大唐很久了,身居高位也很久了。苏宁深刻的理解了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所需要具备的素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就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素质,练就了这样的素质,才可以在所有的突发事件面前,保持冷静,人类是百分之百情绪化的生物,冷静也是一种情绪,但是和其他的情绪相比起来,只有冷静可以使人做出最多的正确抉择。

三原县侯,大唐军事大学祭酒司马,纵横司员外郎and实际上的主管,三重身份压在苏宁的身上,哪一个身份都是身居高位无疑,而且权力很大,苏宁是毫无疑问的位高权重,虽然许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苏宁自己的认识也不足,但是随着官场上的交流和自我的成长,苏宁已经初步具备了身居高位者的气质和部分必备素质,和相当一部分人对比而言,苏宁毫无疑问是冷静的。

所以就算发现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一只香软的不明物体,哦不,光溜溜的月华,苏宁也能以极度的冷静思考目前所面临的困局,首先,转头看一看窗外的天色,不算很亮,府内也是静悄悄的,想来还没有到起床时间,其次,苏宁想了一下自己的房间什么时候会有第二个……现在是第三个人出现……

不喜欢别人服侍,所以在以前苏宁自己起床穿好衣服准备洗漱之前,没有人会出现在苏宁的房间里面,等苏宁醒了穿好了衣服才会呼唤外面的侍婢准备洗漱和早饭,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大家都知道,苏侯爷自己走出房门之前,要距离房门至少五米,否则侯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在自己没有走出房门之前,这里面的情况不会有人知道,当然要排除苏小妹那个不确定的因素,她从来都是不经通报就闯进来,苏宁也舍不得怪罪。

当然她的出现概率是百分之一,不予考虑,也就是说,目前尚有足够的时间供自己思考,很意外,头不疼,以往醉酒醒来之后头会很疼,然而这一次没有,苏宁的头不疼,只是断片儿了,足够他冷静思考所需。

这个时候,苏宁才开始关注整个房间,当然,他没有动弹,整个左半边的身体被月华紧紧地缠着,苏宁不能动,一动就会把月华惊醒,而这个情况下,在自己都没有理清楚头绪的时候,把她弄醒是个不理智的决定,苏宁转动了一下头部,看了看整间屋子里面的情况,这一看之下苏宁有些明悟了。

到处都是衣物,还有不少碎裂的布块,这就意味着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在自己已经醉酒,失去了意识之后发生的,如果自己清醒着,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喝醉了酒,昨天又给李芮涵挑动了邪火,压制不住之下,月华就成为了凄惨的替代品,被自己当成了李芮涵或者是发泄物,狠狠的发泄了,从凌乱布局的碎布片和散落一地的盘子,酒杯,东倒西歪的椅子,这些证据都可以印证昨晚的那一幕是多么的疯狂……

苏宁有点儿不淡定了,转过头看了看月华,素面,没有妆容,但是很明显看得出来脸上的斑斑泪痕,还有凌乱的头发,以及脖子上,肩膀上明显的淤青,除了失去理智的野兽式的发泄,还有什么能带来如此的痕迹?但是她的脸上……笑容,安详的笑容,以及,那种感觉经常在李芮涵脸上出现——幸福……

当初的点点滴滴在苏宁的脑海中回放着,初见的蛋疼结局,再见的凄凉回眸,三见的彻骨深情,那种痴痴的表情苏宁一直忘不了,因为李芮涵的脸上也经常出现那种表情,两人相貌差异很大,但是表情是有普遍代表性的,什么样的表情在任何脸上都有普遍的表现。除非显示器残缺不全,或者是根本性的脸瘫。

月华的身子蜷缩起来了,苏宁看得出来,也感觉的出来,两只手紧紧缠着苏宁的左手臂,上半个身子紧紧地贴在左手臂上,两条腿紧紧地夹着苏宁的左腿,下半生贴在苏宁的左腿上,整个人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了苏宁的左半身,小脑袋贴在苏宁的肩膀上。呼吸均匀。身子热热的,软软的,香香的……

这种香味……

苏宁突然间有些明白了,这股香味。不正是之前好几次所闻到的香味吗?苏宁的嗅觉因为喜欢吃而比较发达。对于食物的气味有着极强的分辨能力。而对于各种味道也有极强的捕捉能力,那种淡淡的香气就被刻印在了苏宁的感官上,而如今这股幽香距离自己那么近。苏宁的感官启动,资料库里的资料提取,两相比对,百分之一百契合,绿灯。

香气,很多次出现,昨天晚上,月华突然的出现,种种信息在苏宁的脑袋里面汇总,综合,被分析,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这不是月华第一次来到这间屋子里面,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发现过,而且这股香气一般只在第二天早上有所感觉,之后就消散了,由此判断月华经常出现在房间的时间是晚上,如果自己在的话,就是自己入睡之后的半夜。

作为将军,感觉非常灵敏,但是在家里面,苏宁会不由自主的放松警惕,从现代带来的习惯就是一旦睡着,外因无法促使苏宁醒来,只有内因才可以,比如储水袋已经满了,急需向外排泄,或者是大肠小肠发出紧急讯号,肚子疼了等等,自己才会醒来;而偌大的苏府,守夜人不下五十人,尤其是根小队,无论何时都有超过五人守护在苏府苏宁的所在地,晚上也一样,总有人守护在苏宁的卧房周围,一直到苏宁醒过来,所以苏宁才会如此放心的睡着。

月华是如何通过这道防线的?根小队的人都是瞎子?还有,这个事情他们为何从来都没有说起过?还是说月华是从别的什么地方过来的?不对,月华成为了专门伺候母亲王氏的婢女,还是贴身的那一种,一般都住在母亲所住的屋子的外层,或者是随便打个地铺,从那里到自己的卧房,只有一条路可走,没有第二条路。

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宁满脑子的疑问,这种疑问甚至让苏宁对事件本身都失去了部分关注度,而开始思考月华是如何通过层层封锁进入到自己的屋子里面的,还有根小队为何从来都没有说起过,这是一个极大的隐患,必须要找他们问清楚!苏宁一念至此,身子一动想要坐起来,结果带动了身旁睡得正香甜的月华,苏宁急忙躺好不动,只见月华哼了一声,皱了皱眉头,把自己抱得更紧了,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苏郎不要,苏郎不要”之类的,苏宁心里头一软,顿时充满了愧疚……

为什么要对她起疑心呢?只不过是个十七岁的丫头,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家破人亡的,孤身一人还成了青楼女子,差一点儿贞洁不保,而她最卑微的念想就是把贞洁留给自己,她在做梦吗?梦到了什么?应该和自己有关吧?如果她还有那样的念想,她的心愿也算是达成了,但是可恶的是,苏宁什么都不记得了,右手掀开了被褥,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又把被子重新盖上,叹了口气,这会儿是真的了。

木已成舟,她定然会是自己的侍妾无疑,苏宁不至于无耻到因为她的身份就不给她名分,对于她而言,她应该自己也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是正牌的妻室,就算苏宁答应了别人都不答应,更何况苏宁心中属意的妻子乃是李芮涵,那同样痴情的女子,而如今自己却极其乱来的把童子之身给破了,当然力的作用是相对的……

具体的细节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估计月华还记得,但是,自己该如何面对醒来以后的月华,未娶妻先纳妾,这是不行的,不考虑别人的看法,也要考虑一下李芮涵的看法,如果她知道是因为昨天自己过火的举动而导致苏宁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会不会崩溃?

苏宁不由得陷入了极度的郁闷之中,眉头紧锁,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这个事情到底是现在公开还是之后公开,家里人如何看待?母亲和大伯母如何看待?苏定方和秦梓月这对夫妻如何看待?小妹如何看待?家中下人如何看待?那些老不休的就算了,在他们眼里这是无所谓的,一个妾室而已,无伤大雅,但是,更重要的是李孝恭一家子如何看待?李芮涵怎么看待?(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一 我对不住你

其实在这个时代吧,一个地位很高的男人弄了一个婢女,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儿,按照唐律,婢女可以为妾,然而一旦为妾,终身为妾,就算是正妻不在了,也不得以妾为妻,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官府将介入,强行拆散二人,各自处罚一年的监禁,放出来以后妾还是要乖乖做妾,没有成为正妻的可能性,所以法律对于正妻的保护力度相当强大,而对于正妻的身份要求和迎娶礼节也相当在意。

类似于月华月蓉她们这些青楼女子,是永远没有成为正妻的可能性的,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也不会让她们做自己的妻子,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情,就算她们已经脱离了贱籍,成为苏府的婢女,但是还是一样的下场,终身不得为妻,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而且正妻拥有对妾的全部处理权力,正妻的地位不会受到撼动。

男主人再如何宠爱妾,也不能改变妾的地位,妻就是妻,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妾就是妾,连个婚礼都不能拥有,地位低贱,所以月华她们在成为醉仙坊的花魁之时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最好结局,找一个疼爱人的男子,在他的羽翼下小心翼翼的卑微的过完一辈子,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苏宁也知道,这个事儿说出去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儿,也就是两家人稍微有些尴尬而已,以至于那些老不修们根本不会反对,估计一定会一拥而上让苏宁把剩下的两个全部都给收了。苏家人丁稀薄,需要开枝散叶不是吗?李孝恭什么也不能说,也什么都不会说,最多嘱咐苏宁好好儿的对待李芮涵,不要欺负她,这也就是极限了。

而最难过的,肯定还是李芮涵,苏宁心中也不好受,这酒后乱性,伤害了两个女子。他不是原装正版的大唐人。而是一个西贝货,不希望让心系于自己的女子伤心,不能把妾当作货物,不能接受把妾当做不存在的随意使唤乃至于送人。而这都是目前的习俗。

打个比方。要是苏宁禽兽一点儿。入乡随俗了,赶明儿看上了李震的妾侍,和李震说一说。大不了送点儿好吃的,李震保证就把这个妾送给苏宁了,同样的,李震要是看上了谁,估计苏宁也会毫不犹豫的送给他,这就是风俗习惯,也印证了妾侍什么都不如的悲惨地位,苏宁甚至不想有妾,因为他不能接受把自己喜欢的女子送给别人。

能够在身边的,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只要喜欢的,不管是妻还是妾,都是自己的,不能送出去,哪怕别人都送,自己也绝对不能送,反正自己也有个风流才子的名号,加上一个痴情男子的封号,也挺好,自己和月华之间既然已经发生了那种事情,那么她一定就是自己的妾侍了,自己人,枕边人,去他的法律吧,老子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一念至此,苏宁深深的看了一下月华,看了看她略微不安的面庞,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右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而后微微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这样一来,月华脸上的不安之色渐渐消退,代之以安宁的神色,而后咂咂嘴,露出了小姑娘一般的表情,苏宁心中只剩下一片怜爱。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华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苏宁带着一丝宠溺般神色的脸庞,苏宁也只是越看月华越有些喜爱,想到了之前的种种,不由得更加怜爱她,这表情却正好被睁开眼睛的月华看到了,月华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位置,顿时愣住了,苏宁抽出了被月华紧紧包住的左手,绕到了月华的背后,把月华紧紧地搂到了自己的怀里面。

月华被苏宁这番举动弄得心潮澎湃,方才短暂的失神之后,昨夜的一幕幕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面,苏宁的种种疯狂举动,还有举目可见的碎裂的衣服,还有感受到的赤身裸体,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达成的,她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是伤感,还有深深的恐惧,她很害怕一觉醒来苏宁会把她赶走,免得耽误了和李芮涵的好事情,或者只拿自己做发泄的工具,连婢女都不如……

之前苏宁在醉仙坊的举动,让她不由得有些担心,有些微微的恐惧,还有……

但是现在,被苏宁搂进了怀里面,月华的心突然间就乱了,什么也无法思考,什么也想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苏宁把那句话说出来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的痴心一片也是值得的……

“什么也别想,也别担心,我不是儒家,没那么多观念,既然你把身子给了我,我就会给你名分,但是现在我没有娶妻,未娶妻先纳妾与名不利,这也是我觉得最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会暗地里和家中人交代一下,你还是跟在我母亲身边,就当做是伺候自己的婆婆。

以后什么事情都注意着点儿,等我成婚娶妻之后,定给你一个名分,你就安心的在家里面住下来,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会补偿你的,虽然可能微不足道,但是,我只能这样处理了,月华,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苏宁说出这些话来,也不知道月华是什么样的心思,这时他目前能做到的全部,安抚了月华,还要和家里人去请罪,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处理完了家里面的事情,还有李芮涵那里最重要的一关要过,这关过不了,别的都是无用的。

可是,最对不住的,还是月华啊!

只是让苏宁没想到的是,月华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然后把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口,声音哽咽着说道:“够了。够了,苏郎,您能这样做,妾身这辈子就值了,真的值了,哪怕您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妾身都不会怨您,是妾身福气薄,没办法与苏郎光明正大的厮守,可是。可是苏郎。妾身第一眼见到您,魂儿就被您勾走了。

您不要怪妾身,妾身实在是喜欢您喜欢得紧,您不在的时候。妾身天天都会来给您打扫屋子。因为怕被人看见。所以都是三更半夜里来,不敢让人知道,妾身也知道自己卑贱。但是,但是就是没办法不想着您,这一回,能把身子给了您,妾身真的很满足了,今后,今后妾身还是婢女,伺候二夫人,只要您开心,只要还能让妾身看见您,那就够了……”月华说到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泪水流的苏宁胸口一片温热。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苏宁原先是这么想的,也全然做不到了。

用力把月华整个小身子抬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原本就比月华高,一年过后身体长得更快,如今已经有一米七五往一米八长,营养充足,训练有素,长得很快,月华却还是个一米六都不到的娇小身子,和身体结实的苏宁完全无法比,虽然年龄大了两岁,但是看上去更像是月华比苏宁小了两岁,整个一对比,月华完全不是苏宁的块儿……

所以月华整个身子就压在了苏宁的身上,顿时就给吓住了,一对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头仰着,惊恐的看着苏宁,胸前一对儿规模宏伟的肉团儿贴在苏宁胸口,软软的,苏宁笑了一下,就双手抱住月华的小脑袋,把她的脑袋往下一按,吻住了她的唇,用上了和李芮涵锻炼出来的本事,把月华吻得全身酥软,动弹不得,松开来的时候,月华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傻愣愣的……

亲吻之后还一会儿,月华才缓过神来,看着苏宁更加得不可思议,苏宁温和的笑着说道:“你瞎想些什么呢?我可是大唐的三原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才是大丈夫所为,若是连一个女子都护不周全,那我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你给为夫听好了,从今日起,你便是为夫的人,永远都是,可明白了?”

月华瞪大了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嘴唇微微颤抖着,身子也微微颤抖着,眼圈儿迅速地红了,比刚才还红,眼泪水儿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苏宁的胸口又是一片温热,然后冰凉……这天儿这样儿感觉不是很好。

好在月华很快就缓过神来了,面色上的凄苦恐惧种种神色全部融化为了笑意,满满的笑意,幸福的笑意,小脑袋立刻就贴在了苏宁的胸口,双手紧紧抱着苏宁的脖子,整个人完全贴在了苏宁身上,若是天下女子都这般,哪还有那么多事儿呢?这样的女子,如何不值得怜爱呢?苏宁也不想管太多了,自己做的事情,还是应该自己承担比较好,如今月华满心的欢喜,已经不会去想其他的事情了,自己任何的迟疑只能让她心碎,没别的效果。

温存了一阵子,月华从苏宁身上滑了下来,又是紧紧抱着苏宁的胳膊不松开,满脸痴痴的笑意,眼里头的浓情任谁都看得出来,苏宁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是时候需要解决一下这屋子里面的事情了,这个事请暂时只能让家里面相关的人知道,其他的人还是不要说的好。

苏宁便让月华送开,自己下来把屋子整理一下,月华一听就要自己下去整理,结果刚一起身眉头一皱就停住了动作,苏宁无奈的把月华按倒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起来做事情。

刚刚破身的女子,能不疼吗?加上昨夜自己醉酒,估计没什么怜惜的意思,肯定很粗鲁,她这下身还不一定伤成什么模样,被子内里白白的被染红了好几处,苏宁一起身看到自己身上也有斑斑血迹,果不其然是自己动作过于粗鲁了,但是月华看到这一切只有满满的羞涩,把小脑袋窝到被子里面不敢抬起来……

苏宁找来毛巾擦试了一下身子,然后穿上了衣服,把凌乱的物资整理了一下,尤其是月华身上被撕碎的衣服碎片更要小心整理,卷成一团塞到床底下暂时藏起来,而现在光溜溜的月华好像就没衣服穿了,自己只有男性衣服,而没有女性的衣服,这个样子的话,苏宁只能让月华待在被窝里面不要动,自己出去解决这个事情。

安抚了一下月华,让她再休息一会儿,苏宁就走出了房门,那些侍立在外面的女子纷纷上前要给苏宁整理,苏宁伸手阻止,然后告诉她们去烧热水,在自己回来之前谁也不许踏入房中半步,否则必有严惩。(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二 木已成舟

当这个事情从苏宁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然后被王氏听到了之后,王氏倒还真的有些小小的吃惊,本来吧,月华已经是自己的贴身侍婢了,一开始虽然有些芥蒂,但是小姑娘长得好看,人又勤快,什么事儿都会做,抢着做,不挑不拣,每日伺候得相当殷勤,嘴巴也甜,时日一场,王氏也就渐渐的喜欢上了这可人的小姑娘。

按照常理,每日一早月华都是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伺候自己洗漱整理的,此后的相当好,而今日睁开眼睛之后,竟然没有看到月华的身影,这让习惯了月华高水准伺候功力的王氏特别的不习惯,正准备吩咐人去找月华,问问是什么个情况,结果儿子苏宁就神情不对劲的跑了过来要拜见自己。

王氏很奇怪,儿子只要在家,都会在吃早饭的时候再拜见自己,当然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儿子都在忙于国务,几乎都不在家里面住,王氏一方面为儿子取得如此成就感到骄傲,同时也对儿子的身体感到担忧,这样下去,小小的年纪如何承受得了?王氏甚至想在什么时候碰到皇帝的时候是否可以请求皇帝,让皇帝少给苏宁安排一些公务,让他多在家里面待一会儿。

今天不太对劲,儿子什么时候跑到卧房里面来拜见自己了?这不科学啊?

而且王氏看得出来,苏宁这神色不太对劲,好像在担忧着什么,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苏宁一进来就把所有的仆人都给赶了出去。就留下母子二人,这让王氏非常的不理解,于是开口问道:“宁儿,你这是做什么呢?为何要将下人全部赶走?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吗?”

苏宁神色愈加尴尬,良久才跪倒在王氏面前道:“母亲,孩儿犯错误了。”

王氏一惊,要说这儿子给母亲下跪倒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可一般都是犯了错误的时候,而且这些错误还不是公务上的错误,犯了公务上的错误需要向皇帝请罪。而不是母亲。向母亲请罪的唯一理由就是生活作风问题,这一下子王氏的面色就变得有些阴沉了,虽然说夫死从子,但是那是在大事上。在生活上。母亲对儿子还是拥有决定权的。

“又犯了什么事儿了?嗯?上一会你去青楼为娘的就不说你了。你要知道你自己目前的身份!你是个侯爷,是大唐的侯爵,高级贵族!你的脸面就是咱们苏氏的脸面你可知道?你去一两次无所谓。为娘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你已经订婚了,对象还是郡主,那可是皇族啊,你怎么着也要注意一点啊!”王氏站了起来,很是不高兴的说道,她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疏于管教了,太过于溺爱苏宁了,十多年失散,只想着补偿,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啊,慈母多败儿啊!

更别说孩子他爹已经不在了,我这做娘的就更要注意管教儿子了,否则一着不慎,岂不是害了整个苏氏?宁儿这孩子弄出来的动静已经够大了,看来是时候要管教一下他了!

苏宁则听的郁闷,敢情自己在母亲眼里就是个贪酒好色之徒?无奈之下苏宁说道:“母亲误会了,孩儿甚是喜欢芮涵,又如何会在成亲之前去那种地方?孩儿并未去过那里,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孩儿再未踏足过青楼等处,可都是在忙于公务啊!”

王氏一愣,苏宁说的也对,这孩子的确是忙得很,家都没时间回去,哪里还有空去青楼?那是怎么回事?王氏开口问道:“既然不是此事,难不成你作奸犯科,或是仗势欺人了?”

苏宁更郁闷了,连忙说道:“母亲,孩儿一向遵纪守法,否则,莫要说皇帝了,就算是师尊也不会放过孩儿的,您可曾听到师尊说过孩儿品行不端?孩儿也是寒门出身,如何会苛待百姓?行那无耻之事?”

王氏想想也对,苏宁还有李靖这位师傅在震着,而且他也不是坏孩子,哪里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儿子的品德还是靠得住的,嗯,那么,又会是什么事情呢?王氏只好问道:“那你还不快说到底是何事?”

苏宁郁闷了一会儿,说道:“这事儿,和月华有关……”

王氏一惊,月华?对啊,今儿一早就没看到她,如今宁儿又来告罪,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命案?宁儿失手把月华打死了之类的?于是王氏勃然大怒道:“好你个逆子!月华有何处做的不好你要那般对待她?她虽然出身不好,但是性子温婉,是个好孩子,伺候为娘的也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她还是你给带回来的!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苏宁一听就暗叫不好,看来母亲已经猜到了,可是,可是,这个事儿,它也不能怪自己啊,这都是酒水惹的祸!不过听起来娘亲好像对月华比较满意,这样的话,倒也是件好事,于是苏宁一拜道:“娘,这个事儿是孩儿做得不对,但是,但是那是有原因的,昨夜,昨夜孩儿多喝了点儿酒,什么都不记得了,结果一觉醒来才发现做了错事,悔之晚矣,如今也只有接受了,否则……”

苏宁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氏就一巴掌拍了上来,一边哭一边喊道:“为娘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跟着那位老神仙都学了些什么!慈悲心肠你可明白?咱们苏氏出身寒门,和月华也差不了多少,如今你做了侯爷了,就了不起了是吗?就敢如此胡作非为!

你眼里可还有为娘!月华可是一直伺候为娘的,伺候的多好暂且不提,多好一个姑娘,你如何下的了这个手!她才十七岁啊!你竟然把她给杀了!为娘可是存着心思把她调养好了,等你和郡主大婚之后留给你做个妾侍。好为咱们苏氏多多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你倒好,多可怜的姑娘,你如何下的了这个狠心啊!

月华啊!苦命的孩子啊!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混账逆子啊!哎哟!夫君啊!妾身对不起你啊!妾身没有教育好这逆子啊!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啊!妾身有何面目去面对列祖列宗啊!今日,今日为娘非打死你不可!你这逆子!混账……”王氏一边说一边拿东西捶打苏宁,直把苏宁给捶懵了……

杀了?我杀了月华?这这这这,这从何说起啊?

苏宁连忙抱着头四处窜逃,一边逃一边喊:“娘啊,娘啊。您且住手啊。这,这,这,这孩儿没有杀了月华啊!真的没有啊!她好端端的啊!娘啊。你怎么会这样想啊!哎哟。娘。疼!”

王氏愣住了,挥打的手臂也停在了半空,眼泪水儿也不留了。手里举着的木制托盘隐隐覆盖着苏宁的面部,苏宁喘了一口粗气,连忙说道:“娘,您想到哪里去了!孩儿何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月华没死,活的好好的,没事啊!”

王氏看着苏宁,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从嘴里蹦出一句:“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宁郁闷之极,说道:“就是,就是昨夜孩儿喝多了酒,没能把持住,就把月华给,给,那个,月华现在躺在孩儿的床上,身子有些不方便,孩儿是想过来给月华拿一套衣服的……”

王氏突然咳嗽了几声,苏宁连忙上去给王氏拍拍后背,扶着王氏坐了下来,王氏咳了一会儿顺了气,看着苏宁就多了一些责怪:“你这孩子,说话不说完全,害的为娘的还以为你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这娘没有打疼你吧?”眼中慢慢的担忧和自责,苏宁哪里还能说些什么呢?

“娘,没事儿,孩儿身子骨结实,孩儿过来就是要告诉娘昨夜的事情,谁知道娘会这样理解,孩儿虽然是上过战场的,但也不至于嗜杀成性啊,月华她,是个好姑娘,孩儿如何会狠得下心做那种事情?”苏宁陪着笑脸道。

王氏顺了顺胸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着苏宁的脑袋露出笑容:“你还说,小小年纪还未及冠就染上酒,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没,出事儿了吧?也就是月华,换做其他人娘可要好好儿的收拾你!今后可不准喝酒了!外边娘管不到,在府里面,一滴酒都不许喝,直到你及冠之后,可明白?”

苏宁苦逼的点头认栽,而后王氏看了看四周,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宁儿,你当真和月华?”言下之意溢于言表,苏宁点头:“当真,月华已经是孩儿的人了,孩儿也许诺了,和芮涵成婚之后,就纳她为妾,也算是个补偿,将来对她好一些,让她有个依靠。”

王氏松了口气,点点头道:“都是苦命的姑娘,你这样做倒也是给了她一条活路,本来为娘也挺喜欢她的,而且看她身子骨不错,是个好生养的,给你做个妾,为咱们苏氏开枝散叶,旁人也说不得什么,郡主毕竟不是公主,你二人感情也好,这个事儿郡主不会阻挠的。

现在虽然早了一些,但是吧,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早些确定了,免得夜长梦多,娘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河间郡王府那边儿,还有郡主那儿,你可打算说些什么?若是不说的话,倒也无伤大雅。”

苏宁摇摇头:“孩儿以真心待芮涵,芮涵也以真心待孩儿,这些事情芮涵应该知道,全是孩儿酒后乱性之错,怪不得旁人,这个事情孩儿会亲自去和芮涵说,其他的,还请母亲多担待些了,还有大兄和大嫂以及大伯母那儿,也都让他们知道,剩下的也就不要说了,这个事儿说出去多少不好听,也麻烦些。”

王氏点点头:“那倒也是,就是感觉对不住月华那孩子,算了,为娘的且去看看她,在你屋子里面是吗?”

苏宁点头:“是的,娘亲,再拿一套衣服,月华的衣服,那个,都破了,穿不得了,所以……”

王氏瞪了一眼苏宁:“叫你喝酒,竟然如此粗鲁,女儿家可不是蛮族,这里也不是战场!真是混账!唉,也不知月华伤到了哪儿没有,你这逆子,当真混账!”

苏宁连连吃瘪,只能连连接着,谁让她是母亲呢?再说了,这也的确是自己的错误,把月华弄的伤痕累累,估计等王氏从屋子里面出来,自己也少不得一顿臭骂暴打,唉,酒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三 王氏的承认

王氏带着衣服,身后跟着四处张望的苏宁,两人颇有些偷偷摸摸的来到了苏宁的房间,房间外面站着不少侍婢,都是苏宁命令过的,没有他的允许不可以进去,她们很听话,苏宁挥挥手道:“今日不用你们服侍了,你们下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侍婢们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异议,行了一个礼就慢慢退出,整个院落只剩下王氏苏宁还有躺在房间里面的月华,王氏推开了房门,转身想要关上房门,正好撞上了跟进来的苏宁,苏宁一愣,王氏就朝苏宁瞪了一眼:“怎么着,还想跟进来?与为娘反省反省去!”

苏宁眨眨眼睛,郁闷的转身离开了,王氏这才关上门,绕过前房,来到了苏宁的卧房,而这个时候,月华已经裹着被子,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地上,月华跟着王氏的时间很长了,声音一听就听得出来,王氏进入房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酒气,还有遍地凌乱,皱皱眉头,对苏宁更是埋怨了几分,也不知把月华祸害成了什么模样。

进到卧房里面,就看见月华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一下王氏,然后迅速的低下头,很是惊恐,王氏看见了她充满恐惧的一双大眼睛,原本就存着怜悯的心立刻就软了,快步走上前去,蹲下身子道:“这是做什么?快些上床待着,身子肯定有伤,这个时候可别落下了病根儿!”

月华依旧瑟瑟发抖道:“夫。夫人,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王氏知道月华在恐惧着什么,于是柔声说道:“丫头,这个事儿我都知道了,那孽畜已经和我说过了,前因后果我也大概知道了,都是那孽畜的错,我也知道这些时候你经常过来给他打扫屋子,也知道你对他的意思。所以原本。我就打算着,等这孽畜结亲之后,把你纳为妾,算是圆了你一个念想。

结果。唉。这孽畜在家里头还喝起了酒。竟然还把自己给喝醉了,不过那螃蟹的确挺好吃的,我也吃了两只。只是,苦了你了啊丫头,这孽畜还是军中战将,喝了酒更加粗鲁,我看看,哎呀,哎哟,怎么都是伤啊,那孽畜怎么对待你的啊?哎哟哟,快些上床,快些上床!”

王氏看着月华露出来的勃颈处道道淤青,就知道她的身子肯定受了不少伤,也不管别的了,先把这些给处理一下再说,扶着月华上了床,让月华躺在床上,然后慢慢掀开被子,在月华羞涩担心的矛盾心情下看了一下子月华的身子,这一看就直往外冒眼泪水:“这孽畜啊!干了什么啊!丫头啊,你受苦了啊!”

月华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感动之极,连忙坐起身子说道:“夫人,这,这都是奴婢自愿的,都是奴婢自愿的,不干二郎的事情,夫人要处罚还是处罚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和二郎没有关系的,您不要责怪二郎。”语气之中浓浓的担忧,心甘情愿给苏宁挡刀,王氏当然分辨的出来是真心还是假意,于是心中更是愤怒。

于是王氏站起身子道:“你且躺着,我去弄些热水给你擦擦身子,把身子包好了,天儿冷,等我过来。”说完王氏转身就走,打开房门正要出去准备热水,就看到苏宁一脸讨好的笑容看着自己,手上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还有一条毛巾,苏宁刚开口说了两个字:“母亲……”就给王氏打断了。

“孽畜!你的事情咱们慢慢说,快去给月华做些吃的,给你折腾了一晚上,身子哪里受得了,哼!”王氏劈手抢过热水盆,转身进入房间,把门一关,留给苏宁一阵风,苏宁郁闷无比,但是心中也羞愧,摇摇头就往厨房去了,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王氏端着热水盆来到了卧房,月华还是坐起了身子,怯生生的看着王氏,王氏一脸疼惜的看着月华,然后拿毛巾浸了些热水,拧干了坐到月华身边道:“以往都是你伺候我,现在我可都离不开你这丫头了,这样也好,宁儿会纳你为妾,也算是一家人了,安安心心的呆着,有我在,宁儿不敢欺负你的,我都让他去给你弄些吃的来赔罪了。”

月华连连摇头:“月华不敢……”

王氏拿着热毛巾在月华的勃颈处轻轻的擦拭起来:“有什么敢不敢的,你这身子也是好生养的身子,要是机缘巧合,给宁儿添个娃娃,也算是老天有眼了,宁儿这军伍上的人,天天忙里忙外的,有那么危险,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还要不要活?早些留个后,也好让家里人安心些,否则,我死了以后有何颜面面对苏家列祖列宗?

虽然你是妾侍,入不得家谱,算不得正规的苏家人,但是只要生了孩子,倒也就无所谓了,宁儿的本性不坏,待人也和善,你小心伺候着,他会好好待你的,至于正妻,你也不用担心,皇族出身,教养好,和宁儿感情也好,会听着宁儿的意思,再者宁儿乃是独子,为了开枝散叶,没人会说什么的。”

月华低着头,低声啜喏道:“多谢夫人为奴婢着想,奴婢,奴婢本来没想过那么些,只是第一眼见到二郎,魂儿就被他勾去了,整天的想着他,奴婢知道奴婢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二郎,心里头只想着,只想着可以把最干净的身子留给二郎,全了奴婢一个念想,那也就够了。

现在,能待在府里面,能看到二郎,还不用担心被打被骂,有衣穿有饭吃,这已经是奴婢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了,夫人,自从二郎把奴婢从醉仙坊里面带出来的那个时候,奴婢就下定决心。今生非二郎不嫁,但是奴婢知道,奴婢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二郎,那奴婢就一辈子不嫁,能守着二郎一直到老,那就够了。

但是现在,现在奴婢真的好高兴,奴婢能把身子给了二郎,还能一直待在府上。还能做二郎的妾侍。还能为二郎诞下子嗣,真的,奴婢真的好满足,真的好满足。夫人。奴婢做梦都想不到能是这样的结果。呜呜~~~”月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王氏心疼的把月华搂到了怀里面,都是女子。这样的时代,靠的就是父母和夫君,两者都靠不到的,就会是月华这样的下场。

想想自己,也算是好的,虽然夫君去得早,但是好歹留下了子嗣和家业,丢了儿子本是大罪,族中却也原谅了自己,让自己可以带着女儿守着夫君的祖业,大哥一家对自己也颇为照顾,大哥去了,还有定方在外打拼,日子也过得下去,说到底,月华也是个苦命人,都是苦过来的,王氏自然不会有什么歧视月华的心理,而且这段时日,月华的确是把她照顾得很好。

苦命的女子,也许只是想找一个依靠,苏家就给她这个依靠吧,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多一份善心,就多一份回报……

安慰了月华许久,等她不哭了,就给她好好的擦了一遍身子,把那些伤口仔细地擦试了一下,都是女子,这些事情也都是过来的,过不了两天就能恢复了,倒是这床单和被褥要整理一下了……

月华的脸红的能滴血了……

之后王氏就给月华穿上了衣服,厚厚的衣服把月华娇小的身子裹了起来,看起来更加清纯秀丽,王氏越看越满意,摸着月华的头把她搂进了怀里面,没多久,敲门声响起了,王氏知道是苏宁来了,于是站起身子去给苏宁开门,一开门就看见苏宁捧着一个木盘贼兮兮的笑着,王氏瞪了苏宁一眼,小声说道:“都好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可不许欺负月华,否则为娘不会饶了你的!还有,月华的伤还没好,这两日,就别想了!”

往事最后一句话说的苏宁有点儿郁闷,但是的确,的确,苏宁的确有些想着今天晚上再来一次的……尼玛美好的初夜居然是喝醉了无意识的,根本没有那种激情好吗?自己做了多少次?坚持了多长时间?感觉如何?完全没有印象啊!

但是心中却有一种渴望,反正,反正也是我的妾侍了,做做愉快的羞羞的事情,也是正常的啦!这个,她不会拒绝的,所以,也是可以的哈……俗话说食髓知味,讲的就是这个时候的男女,一般而言前三天是高发期,苏宁以前有个朋友,十七岁做了那种事情,和他女票在三天内就和嚼了炫迈一样,是根本停不下来的……

但是老娘的一句话就绝了苏宁的心思,额,算了,来日方长啊,要是硬是想做,月华一定会配合,但是老娘那里估计就能把自己切吧切吧砍成薯片,所以为了下半身的性福而考虑,还是缓一缓吧,这个时候,好歹也让月华休息休息不是吗?另外,也去和李芮涵吧这个事情说一下吧,总觉得这是背着老婆找小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

尼玛古代男人真幸福啊!

整理了一下情绪,苏宁端着托盘进入了房内,转身把房门带上,然后端着盘子就往卧房里面走,接着就看到了半躺半坐在床上,穿着衣服、俏生生的月华,被破了身子之后,接受了男人的洗礼,月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而且得了大喜事,精神头自然也好,面色红润,嘴角还带着幸福的微笑,直接就给苏宁看傻了。

美,真美,的确很美,完全的原装版,没有毁图秀秀,没有PS,没有雷人的封杀状况,原装的美人,还是苏宁最喜欢的类型,真的好美……

月华瞅见了苏宁,陡然一惊,却又没有看到王氏,心里头就明白了这个时候房内只剩下自己和苏宁了,身子顿时绷紧了,虽然之前还是紧紧抱在一起的,但是仅仅过了这么一会儿,却又觉得不好意思了,尤其是苏宁侵略性的目光丝毫不避讳的直视过来,更是让月华羞涩的紧,糯糯的喊了一声:“苏郎。”小脑袋就低了下来,脸色更红了。

就这一声苏郎,就让苏宁觉得身子有些酥麻,小兄弟有了感觉,昂扬向上准备战斗,果不其然没有经历的时候只是有贼心没贼胆,没有真正的洗礼,可是一旦蜕变成了男人,这方面就是赤裸裸的了,而且,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不过想起王氏的话,苏宁体内就像是刮过了一阵寒风,二弟立刻就低头认罪了,苏宁也恢复了神智,端着盘子走到了月华边儿上,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四 坦白

苏宁把木盘里头煮好的鸡肉粥拿了出来,端在手上,拿了一个小小的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气,递到了月华的嘴边,温和的说道:“月华,吃了吧,这是鸡肉粥,补身体的,昨夜,酒后乱性,却是教为夫担忧,如今母亲这里已经说过了,到时大伯母和大胸大嫂那儿也会打个招呼,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会关照你的。”

月华红着脸蛋儿,张开小嘴把鸡肉粥喝了下去,面色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显然对苏宁自称为夫相当满意,这是个负责人的男子,也是会心疼人的男子,不会因为自己是妾侍就亏待自己,心下只剩下满满的幸福,还有眼前的爱郎,再也没有别的了。

月华胃口不大,吃了一碗粥,喝了一碗汤之后就饱了,苏宁觉得不行,身子这么小,昨夜又被自己那样对待,损耗不可谓不大,可要好好补一补,于是硬是让月华又吃下去了一只鸡腿这才罢休,然后给月华擦了擦嘴,把吃的东西放到一边,做到了床边,左手拉住月华的左手,右手把月华搂到了怀里面:“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了。”

月华紧紧握着苏宁的手,糯糯的说道:“不苦,一点都不苦,苏郎如此待妾身,妾身已经非常满足了,真的非常满足了,苏家是好人家,苏郎是好人,所有人都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听到这单纯的话语,苏宁不由的笑了起来。或许在月华的意识里面,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对她好的就是好人,对她不好的就是坏人,她终究没有见过太多世面,年纪小小的就让苏宁救回来了,若是再过个三五年,或许她就不会这样想了,而且当初苏宁抓捕她的时候,也没有留情。

说到底。苏宁在目前对她还是愧疚多于喜爱。只想着补偿这苦命的女子,要说爱,那就勉强了,一个李芮涵已经牢牢占据了苏宁的内心。若是说成爱。那也太不客观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之前十七年,你也算受尽了苦楚,后面的日子。为夫会好好儿的照顾你的,你也多担待些个,这个时候,这件事情不要到外面说,这些时日你还是按照以前的日子过,我会让人暗中保护你,该给你的我一定会给你。”苏宁握紧了月华的小手。

月华怯生生的问道:“苏郎,是不是妾身让您为难了?”

苏宁笑着摇摇头:“月华你记住,错都在为夫,和你有何关系?要怪也只能怪为夫,你且安心休养着,今天就在我房中吧,把身子养好我再将你送回去,你这伤看起来也挺重的,好好休养着吧!”

月华依偎在苏宁怀里面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月华开口问道:“苏郎,能喊妾身梦儿吗?”

苏宁好奇道:“梦儿?你的乳名吗?那月华呢?”

月华点头说道:“月华不过是艺名而已,让外人喊起来顺口而已,不是妾身本名,妾身本名唤作迎梦,娘亲说是因为娘亲做了一个梦才怀上了妾身,所以就唤作迎梦,爹爹和娘亲在小的时候都会喊妾身梦儿,但是已经很久没有人喊过妾身梦儿了,苏郎,你且再喊一次,可以吗?”

苏宁点点头道:“既然梦儿已是为夫的妾侍,就是一家人,也没什么说不得的,之后,苏府就是梦儿的家,安心住着,为夫会保护梦儿的。”

月华幸福地闭上了眼睛,把苏宁抱得更紧了……

看着月华睡下,苏宁给她盖上了被子,悄悄地走出了房门,走到一处庭院,喊了一声:“出来!”五个穿着苏府家将服侍的苏府卫士突然出现,聚集在了苏宁的周围,他们就是不分昼夜保护苏宁的根小队成员,如今根小队成员已经达到了二十人,在王辉的统领下,他们变得更加精锐,变得更加善于暗中行事,每个人的身上都仿佛带着黑暗的属性,承担起了苏府全部的阴暗面。

关于纵横司的锄奸队血滴子的统领人选,苏宁已经让王辉物色人选了,王辉似乎有一个不错的推荐,写了封信托人带回了家乡,说不日那位适合做血滴子首领的人就会出现,让苏宁评判,反正王辉认为,论武艺,二人不相上下,论暗地里行事的水平,这人比王辉要厉害不少,生性沉默寡言,但是为人尚且正派,为自己父亲所喜爱。

这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苏宁今天把这五人召集过来,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而是想向他们确认一下另外一件事情:“我问你们,我从醉仙坊带回来的月蓉月莲和月华娘子,你们可有注意过?”

其中一人说道:“回二郎的话,我们都注意过,她们的行事,以及说话,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她们的身世,我们也从醉仙坊的资料里面查到,都是身家清白的女子,但是家门不幸,沦为风尘女子。”

苏宁点头道:“那么月华是否经常出入于我的卧房?”

五人齐齐一顿,互相之间看了看,最后还是那人说道:“二郎私事,我等不可干预。”

苏宁皱眉道:“且说出来,你们是否知道此事?”

那人说道:“的确知道,月华娘子似乎是每三日往二郎卧房去一次,一开始我等很奇怪,二郎不在,她去那里做什么,我们就认为她是内奸,要窃取什么东西,已经准备暗中跟踪她了,但是我们后来发现,她每一次进入二郎卧房,仅仅只是打扫一下灰尘,然后点上熏香,之后又悄悄地离开,至于二郎在的时候,她会来得更晚,然后……这是二郎的私事,我们不能干预。”

苏宁囧了,感情他们以为月华是自己的秘密情人,所以每天都要偷偷摸摸的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和自己行那苟且之事。然后再悄悄地离开……这是主家的私事,就算是家臣也不好干预,所以他们就……

不过难道自己在房内的时候月华也曾经来过,然后看看自己?怪不得经常闻到这样的熏香味道,可是,她这样做,到底是……苏宁明白了,这个事情已经不能问下去了,本来还想问个时间的,但是现在问时间就等于是在问自己的持久度。这个问题。这些人已经理解歪了,自己再怎么解释掩饰都无济于事,还不如承认了,反正。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咳咳。这个事请你们就忘记吧。不要在意了,今后,你们不单单要保护我。更要注意月华的安全,知道吗?她一旦有什么危险,只要她自己不能解决,你们就要出手相助,她将会是我的妾侍,你们可明白?”苏宁佯装正式严肃。

五人互相看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了明白的神色,面色上也变得有些暧昧,看来残酷的训练没能磨灭掉他们作为男人的特色,不行,要让王辉加大训练力度,让这些人都变成扑克脸!对的,就要这样!

整理完毕之后,苏宁喊上四大护卫,决定往河间郡王府去一趟,这个事情早些处理掉早些安心做其他的事情,总是憋在心里面就像偷了什么东西一样很没有安全感,苏宁有点儿轻微的强迫症,对于心里没底的事情总是非常的担忧,一定要落实到实处才能放心,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纵马奔驰,很快就来到了河间郡王府,府上的下人们熟练的过来见礼,然后牵马,苏宁让四大护卫在老地方等着,自己径直进入府内找李芮涵了,苏宁进入河间郡王府不需要通报,所以也没人通传,家里人都不在意,李孝恭也不在意,反正他知道苏宁来一定是为了找李芮涵不是来找他的,所以也懒得和苏宁多废话,主意好分寸就可以。

这里的路苏宁已经摸得比自己家里面还要熟了,可是越走心里面越觉得担忧,不知道李瑞涵知道自己丈夫已经和其他女子有了那种关系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举动,会不会当场发作晕倒?还是当场发作追杀苏宁十万八千里要切掉苏宁的小丁丁,或者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向李孝恭哭诉,然后李孝恭红着眼睛带着饱受苦难的三兄弟杀上门来把苏宁砍成薯片……

每一种都让苏宁毛骨悚然,越来越担忧了,脚底下越走越慢,越走越没有底气,盯着地上左思右想想不到任何的对策,然后就听到一声呼唤:“夫君~”

苏宁猛然抬起头,李芮涵巧笑嫣然的小步朝着自己跑过来,苏宁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李芮涵的小院子旁边,李芮涵好像是带着双胞胎小姐妹在看风景什么的,双胞胎小姐妹正站在小池塘边上,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

李芮涵没在意苏宁的脸色不对劲,只管跑过来,然后扑到苏宁的怀里面,紧紧抱住苏宁,把苏宁扑的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夫君今日怎的有空来妾身这儿了,前些时日不是才来过吗?莫不是想吃妾身做的饭菜了?”

看着李芮涵明媚的笑容和充满情意的大眼睛,苏宁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这个时候就开口,所以,还是点点头,笑道:“当然了,吃完后左思右想,连家中饭菜都吃不下了,就想着你的饭菜,能否再给为夫做些来?”

缓兵之计,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饭桌上才是谈话的地方……

李芮涵果然高兴极了,小脑袋点啊点的说道:“好啊好啊,妾身马上就去做,夫君且进屋等候,灵儿,兰儿,快随我过来!”李芮涵说着就把苏宁拉到房门口把苏宁推了进去,然后带着双胞胎小姐妹就往厨房方向跑,留下苏宁傻愣愣的站在李芮涵的闺房里面,甚是郁闷,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和下一堂课就要发考试卷子了一样,而且自己预感的考试成绩非常差……

这种事情苏宁以前经常遇到过,本来以为来到大唐就可以离开讨厌的考试了,谁曾想这种感觉还是如同阴影一般挥之不去,这该有多郁闷啊……

等了一会儿,就在苏宁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把这个事情说出来,李芮涵的脚步声已经传来了,门被打开了,李芮涵自己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了房里面,转身把房门用脚关上,笑眯眯的就跑了过来把托盘放到了桌上:“时间不够,不能给夫君做大餐了,只能弄些家常小菜,夫君不要怪罪妾身啊!”

苏宁笑着抚摸了一下李芮涵的脑袋:“怎么会呢?你做的就最好了。”

李芮涵羞涩的笑了笑,然后打开盖在盘子上的盖子,几道小菜还有一锅米饭就出现在苏宁的面前,看到这一幕,苏宁的感觉就和老师抱着一坨卷纸来到教室里面虎视眈眈的看着大家的时候一样,心脏扑通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夫君,来,尝尝妾身做的菜,啊~”李芮涵拿筷子夹起了一块菜,递到了苏宁的嘴边,苏宁张嘴吃了下去,嗯,虽然算不得无上的美味,但是还是有一种家的感觉让苏宁的心里头暖暖的,这个时候,苏宁觉得心里面也不是那么紧张了,觉得这应该是夫妻之间的问题,就应该好好儿的商谈,而不应该……

算了,死就死吧,这个事儿一定要说!(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五 意想不到的福利

“芮涵,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知道!”苏宁突然紧紧抓住了李芮涵的手,李芮涵被苏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奇怪,问道:“什么事情?夫君且说。”

苏宁张嘴,又闭上,张嘴,又闭上……最后下定决心,说道:“其实,也就是昨日,家中来了许多人拜访,送了许多食材给为夫,你也知道的,为夫自从被陛下赏赐了二十箱食物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长安食神,然后,然后那里头有很多的大螃蟹,为夫喜欢吃这个,就蒸了不少吃。

一边吃一边喝酒,就不小心给喝多了,之后就失去意识了,不知道做了什么,结果今日早上一起来,才发现,就是,就是那个,那个为夫从醉仙坊救出来的月华,她……”后面的事情,苏宁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

李芮涵应该已经知道了苏宁要表达的意思,她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然后突然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一时间,房间陷入了冷场之中,李芮涵把头低了下去,苏宁的心里头又开始砰砰直跳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老师念完手中卷纸上的名字之后直直的盯着你看,就是不说成绩一样,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啊!

“到底还是妾身的错,若不是妾身那时那样,夫君也不会那般吧……”低沉的声音从李芮涵的嘴巴里面蹦了出来,然互李芮涵慢慢地抬起了头,一脸的哀怨之色。眼圈儿红红的,眼看就要掉泪水,这却是把苏宁给雷的外焦里嫩,这,这明明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什么时候成了李芮涵的错误?她怎样了?我又哪般了……

“这,这从何说起啊?芮涵,这,这是为夫的错误,和你有何关系?”苏宁傻了。

李芮涵一脸哀怨的说道:“若不是妾身屡屡与夫君亲热。却。却没有那样,逼的夫君不舒服了,夫君才会找其他的女子,若是。若是妾身可以。可以。可以服侍夫君,夫君就不会这样了吧……”

搞了半天,她是这样理解的?自己每一次和她亲热的确都很激动。这具身体很激动,然后被弄得不上不下要死要活的时候就会被李芮涵推开,这个苏宁很理解,要是现代也就成了,可是放到大唐,这可是重罪,婚前不贞,可以要了一个女子的命,也可以让一个家族永远抬不起头来,这不是一般重要的事情。

苏宁很理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做,否则必然是皇家丑闻,所以苏宁从来也没责怪过李芮涵,只是有些责怪自己,非要弄到自己十七岁,李芮涵十五岁,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是吧,转念一想,这样做也是对的,因为十五岁,自己才能放下心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着啊!

但是现在自己十五岁,就把一个十七岁的女子给那个了,这让李芮涵如何释怀?若不是因为自己把夫君的邪火给挑了上来,夫君也不会这样的,她在心里头这样想到,因为那婆子就是这样说的,男子一般没那么多忌讳,尤其是像苏侯爷这样没有父亲管束的,身居高位的,家中女子也不少,指不定多少女子盯着苏侯爷,再者说了,苏侯爷要真的想要,她们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这就相当于是皇帝宠幸妃子,运气好的能做个侍妾,虽然入不了家谱,但是若是能生下儿子,倒也算得上有些地位了,母凭子贵啊,更何况苏侯爷乃是家中独子,担负着开枝散叶的重任,所以啊,这个事儿上,虽然您贵为郡主,却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逼着苏侯爷不能纳妾,那就是大不孝大不敬之罪,若是公主还有皇帝陛下撑腰,可是郡主,苏侯爷也是侯爷,爵位军功在身,就是陛下也不能插手。

郡主啊,听老婆子一句劝,这个世道,还是男人家的世道,苏侯爷待您好,那也是您的福气,若是真的因为怕您的身份而对您礼遇有加或者是慑于您父亲的威势,老婆子说句不好听的,这个事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最后妻子无论如何生不出孩子,被休了,晚景凄凉,要改嫁也因为一个妒妇的名号没嫁出去,唉!

不过郡主啊,这个时候,就要看您自己的本事了,苏侯爷既然和您感情好,那就证明苏侯爷真的很喜欢您,在乎您,那么他若是要纳妾,定然不会瞒着您在外面自己养,是吧?苏侯爷肯定会告诉您,您也不要太过在意,毕竟正妻就您一人,若是真的感情好,这倒也不重要,只要您能把苏侯爷的心给抓住了,那就够了,有些法子,说出去丢人,但是在房中,却是极好的法门。

您不要觉得害羞,这个事儿啊,本就是人伦大道,您若是掌握了些个,保准叫苏侯爷离不开您,您也莫要觉得脏,这天底下也没有干净的东西,老婆子是过来人,这天底下的脏东西见的多了,您啊,仔细想一想,真的到了必要的时候,这很需要,尤其是女子来月事的时候,这可是增进夫妻感情的不二秘方啊!

一念至此,李芮涵突然做出了某些决定,之前一直羞于表达,但是如今,已经是尖端时刻了,若是又哭又闹,必然会惹得夫妻感情产生裂痕,这也是正常的事情,说出去除了有些不好听,也没什么,所以,只有用智慧来解决这个事情,这就是老婆子交给自己的法子,现在看来虽然有些羞人了,可是要是真的做了,自己的地位也就差不多了。

用美食留住男人的胃,再用这个留住男人的身子,苏宁,你可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哼!李芮涵下定了决心,便看着苏宁,说道:“妾身知道,夫君乃是家中独子。为开枝散叶振兴家族计,只娶妾身一人怕是难以振兴家族,但是,妾身想问夫君,夫君是真心待妾身的吗?夫君会因为有了侍妾就冷落妾身吗?”

苏宁一愣,看着李芮涵眼中的坚定之色,非常不解,但还是说到:“芮涵,为夫对你绝对是真心的,决不会因为有了侍妾就冷落你。你无论如何都是我苏宁明媒正娶的正妻。苏家大妇,三原侯夫人,永远都不会变。”

听到了苏宁的保证,看到了苏宁眼中的真情。李芮涵笑了。一扫方才的哀怨之色。这就更让苏宁意外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哭不闹,还笑了?还有那些奇怪的问题。她到底要做什么?

接下来,李芮涵站了起来,接着也让苏宁站起来,苏宁不明所以,但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李瑞涵抿着嘴唇,抱住苏宁的身子转起了圈,直到苏宁背对着自己的床铺,然后一步步的接近苏宁,苏宁一步步的后退,退到了床边上,没反应过来,一屁股坐上去了,苏宁回头一看,这是床……她要干什么?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李芮涵抿着嘴唇,脸上却浮现了万般柔情,眼神软软的,面色羞红,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用力一推,苏宁一个没反应过来,就震惊的被逆推了,然后反应过来,意识到这是逆推,却没有起来的想法,满脑袋都是“她这是要做什么”,李芮涵看着苏宁震惊的神色,一个跨步爬上了床,把苏宁压在身子底下,低着头看着苏宁……

“都是妾身的错误,才让夫君压制不住身体里的火气,这才铸下大错,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造成的,所以,所以妾身要向夫君赔罪,但是,但是妾身的身子还不能给夫君,要等到成婚的时候,才能给夫君,现在,现在妾身还有些别的法子,都是,都是娘亲请来的婆子教的,是专门服侍夫君的。”李芮涵说着就拿下了手上的镯子,还有头上的簪子,披肩长发散落下来,充满着苏宁从未见识过的美感……

接着,李芮涵把嘴唇松开,露出了苏宁从未见过的笑容,还有,从未见过的表情,以及,那些动作,也是苏宁想过,但是从来不曾见过的动作,这个时候,苏宁从李芮涵的身上体会到了一个字——媚。

苏宁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会发生这种事情,根本不曾想过今日过来原是负荆请罪之礼,却反而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吗?这种感觉,就像是老师拿着卷纸不停的批评你犯了什么样的愚蠢的错误,最后一个神转折,虽然你犯了那么多错误,可是还是取得了全班第一的好成绩,希望你不要因此骄傲,老师方才批评你,也是希望你看清自己云云……

这个时候,苏宁的眼睛好像也看不见东西了,只觉得云里雾里,一阵白光闪闪,李芮涵的身影有些晃晃悠悠,然后好像还把头给低下去了,身子也俯了下去,小脑袋晃啊晃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苏宁只觉得就像洗澡一样,又湿又热,但是比洗澡舒服得多,暖暖的,软软的,非常舒服,虽然时不时的会碰到些硬硬的东西,但是还是很舒服,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舒服呢……

苏宁从河间郡王府里面出来的事后,四大护卫就吓了一跳,因为这个时候,这个时候的苏宁,嗯,怎么说呢,总让人觉得和之前睿智的沉稳的牛叉的三原县侯大不相同,就像是双胞胎一样,完全没有共同点,之前的苏宁走路稳健,龙行虎步,体现出了习武之人和沙场战将的气质。

而如今,苏宁的模样,其实可以和小沈阳相比了,走路啪啪的,表情非常迷惘,眼神极度迷离,让人根本看不出来这就是一位连灭东西突厥的强悍战将,一位大唐的重要官员,一位身居高位的三原县侯,竟然会有这种表情和动作,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当然不会直到苏宁今天所经历的冰火两重天,要是说睡一个姑娘就能换一个冰火两重天,那该多美好啊,刚才的经历,实在是让他无法想象,这种美好的经历,啊,要是放在现在,自己肯定会被剥皮抽筋的,要是放在大唐,估计也会被剥皮抽筋的,不过仅仅是相对于李孝恭而言,其他人,都很乐见其成的。

总而言之,今天很美好,苏宁很满意,而且,一旦开了一个头,就不会停下来的……嘿嘿……(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六 军训完毕

齐人之福,是一个典故,这个典故主要的意思是讽刺一个男人不能让她的妻妾过上好日子,还整天撒谎骗他的妻妾,最后被发现了还全然不知,沾沾自喜,故事的本意并不在于这个齐人有两个女人,但是传着传着,本来的意思也就没了,原本的讽刺成为了福气,就好像苏宁现在的状态一样,还未成婚,但是已经确定有一妻一妾了。

比起这个时代相当一部分贵族男子而言,苏宁无疑是节制的,因为有钱人家或是豪门大户人家的男子,不找上十几二十个侍妾歌姬之类的供自己玩乐,说出去都没面子,大家族招待客人不单单要用酒菜,更要用歌舞,谁来唱歌跳舞?这就要用到大家族自己养着的歌姬和乐师,乐师是男的,但是歌姬就是女的,不单单要跳舞唱歌,还要随时随地为主人献身。

所以严格说来,苏宁家还是不上门道,长安城里面有一部分人瞧不起苏家的原因就在于苏家竟然没有歌姬和乐师,要知道,相当一部分军中大家的家里面也有歌姬和乐师,虽然被别人看做是附庸风雅,但是苏宁这样的做法就实实在在的不入流了,就和男人到长安没有去过红灯区一样,土鳖,暴发户,没有底蕴。

但是不管怎么说,苏宁就是不要歌姬和乐师,这个事情苏定方都隐晦的提过一两次,为苏宁所拒绝,或许古人看来是风雅,在苏宁看来就是庸俗。没办法,暂时还不能接受,总是觉得受不了,再者苏宁也不是柳下惠和那些没有儿子就当公公的人,一群衣着暴露的歌姬成天在眼前晃悠,苏宁可不敢保证青春期的自己可以把持得住。

上了就该负责任,但是那么多,如何负的过来?铁杵也能磨成针啊!算了吧,一妻一妾就差不多了,而且现在自己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自己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在那群混蛋面前也有了底气。免得那群混蛋成天指着自己喊童子。

现在月华心甘情愿的献身,身子养好之后苏宁隔三差五的就往月华的小屋子里面钻,根本把持不住,家里面人都知道了。对此事保留意见。但是至少不反对;至于李芮涵那里。她已经默认了,并且为了不落于人后,她也开始愿意为苏宁做一些妻子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苏宁想想就觉得罪恶,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废话,这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吗?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苏宁就感叹,齐人之福真的挺不错的,若是可以的话,就这样一直下去吧,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日子总要往前走,不会停留,就在苏宁沉迷在一妻一妾的齐人之福当中时,军事大学的三个月军训结束了。

按照军校条例,三个月军训之后就是十二次大考试中的第一次,意义重大,并且还会任命其中的前三甲为军校保安司的司长和两个副司长,成为有学生身份的教员,享受国家津贴,当然这种待遇只有前五十名的保安司成员才可以享受,而且只有一年,一年以后就要退位让贤,把保安司这个机构转移给新生。

因为意义重大,全校一千名学生里面只有三个人可以在学生时代获得教员的职位,所以这个荣誉会伴随他一生,将来进入军队,有了保安司任职的经历,也会得到额外的青睐,当然三个主官会得到更多的青睐,所以这五十个位置是额外珍稀的。

几乎每一个军校学生都明白了这三个位置是多么的重要,可以这么说,军校三年,你若是参战并且活下来了,就可以得到正常的军功奖赏,可以得到军中勋位,一共十二级勋位,是荣誉的象征,有品级而无实权,但是得到勋位就代表着你的战功,进入军队之后,有勋位的人会比没有勋位的人要好混一些,而勋位高的会比勋位低的好混一些。

军校学生的福利就在于,以学生的身份,本身就具有一般士兵所没有的起步优势,而在各种平叛战争里面获得的战功都不会被埋没,而会被牢记,只要不死,基本上一场大战下来或多或少都能得到勋位,勋位虽然没什么实际代表意义,可是象征意义非常重要,有了这种象征意义,你几乎就可以得到同品级的军职,或者稍微低一点儿的。

唐代勋位一共十二级,分为上柱国、柱国、上护军、护军、上轻车都尉、轻车都尉、上骑都尉、骑都尉、骁骑尉、飞骑尉、云骑尉、武骑尉,勋位属于官职,一般都是奖励给正式的朝廷官员或者士兵的,可是军校学生也可以获得得到勋位的权利,这就是特殊的待遇了,更重要的是,在校期间勋位上不封顶,也就是说,你尽你的最大能力去争取勋位,你要是立下了盖世之功,就算你是学生,一样给你上柱国的勋位。

当然这就有些耸人听闻了,还是个学生就能有上柱国的勋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跟随了李二陛下多年的老将军也有不少没有得到上柱国的勋位,勋位越往上要求越高,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

苏宁也有勋位,参加了两场战争,每一场都是上阵上获,累积在一起,苏宁得到了第五级的勋位,上轻车都尉,这也就从侧面证明了勋位的累计困难程度,苏宁算是消灭东部突厥和控制西部突厥的大功臣,斩杀敌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只有第五级勋位,爵位是够高了,但是勋位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的。

更重要的是,勋位不能世袭,是个人荣誉的象征,大唐军队里面现在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士兵都有勋位,百分之九十都是武骑尉这最低级的勋位,在此之上的寥寥无几。这也证明了勋位的难以获得,不过正是因为难以获得,所以才被人们所重视,试想一下,还没毕业就得到了比较高的勋位,可以得到朝廷俸禄,还可以光宗耀祖,进身之本也好一些,何乐而不为?

军训结束之后,他们就是正式的学生了。正式的学生就会有参加平叛战争的义务。当然也有获得功劳的权利,全看个人造化了,就这一点而言,军校的学生们还是非常高兴的。

军训结束前一天。苏宁接到了军事大学的官方公文。其实就是李靖老头儿托人带来的文书。要苏宁快点回去,明天军校学生就要结束军训了,马上就要准备第一次测验考试了。然后根据军训的成绩和考试成绩来判定前三甲和前五十,这是保安司的成员,意义重大,有了保安司,军事大学才真的是齐装满员了。

没办法,苏宁不情不愿的从温柔乡里面出来了,结束了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结束了一妻一妾的温柔服侍,不得不再次为了苏家的前途和大唐的未来而奋斗……他娘的,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一个多月呢,那么快就结束了!!!

苏宁还是有些郁闷的,不过没办法,十一月马上结束了,三个月军训也结束了,赶快解决一系列问题,然后正式上课,按照苏宁查阅的资料来看,不出意外,贞观七年就有一场中等规模的叛乱,是牛进达平僚人叛乱的战争,是一场在南方的平叛战争,一共打了两次,第一次是牛进达打的,第二次是张士贵打的,从贞观七年打到了贞观八年。

其实贞观六年也是有几场战争的,比如贞观六年正月平静州僚人叛乱之战,贞观六年三月吐谷浑攻兰州之战,贞观六年高昌攻焉誊之战,贞观六年西突厥攻薛延陀之战,但是这些战争和苏宁的要求不太一样,也和军事大学学生出动的要求不太一样,除了贞观六年正月的静州僚人叛乱之战。

其余几场都是国际战争,不属于军事大学出动的范畴,但是正月的战争,实在是时间太紧了,也就等于军校学生若要参与此战,就只能学习一个月,就要参战了,这尼玛连正规的军事训练都还没有进行就要上战场?苏宁没有脑残到这个地步,到时候这场战争一定要推掉,而且貌似当地驻军就能解决掉了,僚人从来都不老实,动来动去的,江南地区大唐的掌控力也不强。

对了,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唐加强一下对于江南的掌控力,对于未来一百年开发江南的国策有巨大的好处,只有驻军了,才能算是真的掌控,否则只能算是象征意义的,大唐真正的掌控地区还是关中,但是大唐的国土在这里,要是不掌握,算什么?关中子弟害怕江南的炎热潮湿,那就在当地设立军府,招募士兵,就地驻扎,加强控制。

既然如此,就不得不考虑一下江南的土皇帝冯盎了,冯家的实力不可谓不大,在江南土著群里面也有相当的威望,虽然这样的威望主要来自于冯盎的母亲,可是,这就够了,冯盎本身,也绝非好惹的,否则,李二陛下在江南的那一支驻军是为什么的?要是没有那支驻军,冯盎甚至可以做到和大唐划江而治,然后逼迫大唐南下江南,重走秦军五十万大军平江南的事迹。

且不说大唐能否拿出五十万大军来平定江南,就算是派出来了,怎么打?不过冯盎应该没有反心,要是想反,大唐尚未平定天下的时候,冯盎就可以裂土称帝了,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臣服大唐,获得了非常高的位置,当然,大唐朝廷也从未停止过防备他。

要想打通江南,就不得不和冯家打交道,大唐开发江南的国策,也绕不开冯家,绕不开岭南,那一块地区,可是土壤肥沃的要死,都能一年三熟的,开发好了,大唐这近千万人根本不用担心没有足够的粮食吃。

思考了一下之后的方针,苏宁快马赶往了军事大学所在地,毕竟自己还是军事大学的正式教员,这些日子打着振兴师门的旗号去复兴纵横家了,军校没有阻拦,还寄予了极大的支持,这一下子军校有事情要做了,作为军校基本架构的创建者,自己也不能厚此薄彼,纵横司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来,军校这儿也要尽快步入正轨开始教学了。

所有的教科书已经用造纸术和印刷术刻印完毕,就等着使用了,其实仅仅一个图书馆就能让所有的不知情的学子们大大吃惊了,这样丰富的藏书,简直就是国家宝藏,竟然可以就这样给他们这些武人观看,估计国子监里面都不可能有这样多的书籍,但是一切就是这样的神奇。(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七 楚威的评断

学子们的吃惊可以理解,但是也不得不防,印刷术和造纸术尚且属于机密,知道的人除了两地的工匠和少数统治者,就没有别人了,苏宁是创造者,自然知道,其他的也就李二陛下,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等等李二陛下的心腹知道,当他们知道的时候,一个个就和犯了心脏病一样,尤其是杜如晦,差点儿昏了过去。

但是当他们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用竹子做出来的光滑洁白的竹纸之后,还有活字印刷术那极其快速的刻印速度之后,尤其是亲眼看见一本《孙子兵法》从纸张到成书不过三炷香,他们就彻底的服气了,这一下子可就高兴的差点儿跳了起来,有了文化的传播底蕴,有了造纸术和印刷术,还用害怕那些世家大族?

他们靠的就是垄断文化教育,咱们把文化教育的权力给抢回来,他们还如何蹦跶?这不就好了?军校里面的图书馆是一个试点,看看情况如何,结果证明情况非常好,学生们对于读书,尤其是兵书,相当有兴趣,军校图书馆里面的书本经常处于供不应求的阶段。

更重要的是,因为时机未到,苏宁不允许军校学子和军校任何一位教员职员把图书馆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必将严惩,当这苏宁的面让他们发誓,一个个都郑重无比的对天发誓,苏宁这才放心的开放了图书馆,这个事情要是传到外面去,还没准备好呢。世家大族就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很凶很狠。

当然仅仅一个图书馆算不得什么,印刷术和造纸术才是大头,这两处各有五百精悍士卒轮流看守,装备精良到了苏宁无法直视的地步,这样一看,自己手上的武力也就二十人的根小队尚且能与之一战,这他么的绝对不是正规军,绝对不是府兵,也不像玄甲军。最后李二陛下很嘚瑟的说道。这是他的私人军队,私人护卫军,大唐最强悍的战士,一共两千人。全是家臣担任军官。现在有一半人就在保护着印刷术和造纸术。

那就好。李二陛下的私人军队,他娘的,不让咱们有私兵。他自己的私兵倒是一个比一个强悍,一个比一个精锐,这要是那群山东世家的死士过来,恐怕也是难以对抗,那些家伙玩阴谋诡计可以,要说到练兵,呵呵,要是真的那么强悍,也就不会被朱温给杀戮殆尽了。

这两个地方的安危不用担心了,接下来就是准备大考了,其实这次的大考也就是军训成果的检验,军训一共训练了很多的项目,但是少不了的就是体能和毅力,值得一提的是,军训过程里面,并没有一个人被踢出去,也就是说,即使那群最弱的将门子也没有被踢出去,二是坚持了下来,据说最不被看好的孟猜也坚持到了最后,整个人就给晒得和昆仑奴差不多了……

抵达了军校之后,军校的学生们还在进行着最后一天的军训,但是已经看得出来学生们整体爆发出来的快活气息,三个月的魔鬼生活即将走到尽头,谁会不高兴?虽然天儿已经凉了,学生们换上了秋季校服,但是还是看得出来,秋季校服里面那鼓鼓的肌肉,还有和白色的秋季校服成鲜明对比的黝黑肌肤,苏宁几乎看出来谁是谁了……

三个月的军训时期内,下了不少场雨,但是这和军训没有关系,无论刮风下雨,军训继续,瓢泼大雨是吧?教官陪着你们一起淋雨,李靖老头儿不顾六十高龄亲自陪同学生淋雨,以身作则,最终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全体坚持,当然回到寝室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放在寝室桌子上面五碗热气腾腾的生姜水给灌下了肚子,然后准备洗澡……

高强度的训练会在身体里面留下不少暗伤,年纪轻的时候可以扛下去,年纪一到,身体十有八九就要垮,所以为了最大程度的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由孙思邈领衔野战医院总院为军校学生军训时期的营养和医疗问题制定计划,最大程度的以学生为本,为此李二陛下专门拨款给野战医院使用,务必保证军校学生的身心健康。

在这样的保证之下,苏宁很放心,看着那些黑黢黢的考生,虽然很黑,但是都很壮实,都很健壮,是可以在战场上有较高生存率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了,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以后这就可以制度化了,第二期第三期的学生,也就可以按照制度完善之下的军训条例训练,成为强悍的勇士。

苏宁没有停留,而是直直的往祭酒办公室前去,李靖就在那儿等待着苏宁开会,今日就是军训正式结束的日子,明天就没有军训了,按照计划,休息三日,进行军训时期的学生名次测评,由全体教员和教官一起参与开会讨论,然后三天之后进行考核,考核的名次是毋庸置疑的,接着两下里一起综合评判,评出最重要的前五十名,这前五十名都会是保安司的成员,也是这一期一千名学子里面的精华所在。

今后进入了军队,上了战场,这五十人所能取得的成绩一定高出其他九百五十人,而且这五十人,也会是这一期学子的领头团队,他们的核心,事实上,每一期学子的保安司五十人都是核心,都是整个年级的核心,军校学生无不以在保安司任职为荣,因为那是军校学生唯一可以担任教员职位,领取国家津贴的地方。

但是只有五十个,只有五十个,每一期,只有五十个。

第一期,更为重要,他们是开头,是一切的出发点,他们的优劣与否,代表了整个制度的优劣与否,军事大学刚刚站稳脚跟,刚刚开始生根发芽。绝对不能出一点儿纰漏,每一个教员和教官都带着无比严肃的表情在李靖的办公室里面聚集,苏宁一来,会议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李靖坐在首位,表情凝重,周身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不得不说,离开了朝堂那尔虞我诈的地方,李靖再也不用压制自己,日子过得舒心了。心情自然好。心情好,人的精神也就好,一扫往日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的状态,现在就算是见到了过去不敢招惹的。也敢挺直腰板说话。等着人家献媚一样的喊一声:“李祭酒。”

整个军方的掌门人。第一代军事大学祭酒,大唐军方的代表,李靖现在的地位反而比之前高了太多太多了。离开了朝堂,辞去了所有官位军职,他反而跳出了官场的怪圈子,所有的军官都对他很尊敬,这个时候的他,仿佛才真正是大唐的军神,所有人的军神。

“咳咳,现在人都到齐了,老夫也就说了,三个月了,三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了,大家也都受苦了,跟着学生们一起吃苦受罪,大家都不容易,陛下亲自拨款,作为奖赏赏给各位教员和教官,每人都有份,每个人都不会被亏待的。”李靖开口就是赏赐。

“多谢陛下隆恩,多谢祭酒大恩!”所有教员和教官都朝李靖行了一礼,表示了感谢,李靖微微点头,然后看了一下苏宁,微微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大家也都明白了,我们要先在这一千名学生里面,按照他们的军训表现,依次排名,只需要前五十名即可,排名越靠前,越是重要,尤其是前三名,更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可忽视。

三个月以来,这些学生的表现你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每一天的表现都有专人观看,然后记录,以供现在之用,在这之前,文员已经按照记录草拟了一份前三名的名单,因为最重要的就是前三,其他的还可以继续商量,咱们先把前三名给确定了,你们都听一下,按照记录,最优秀的三个人,分别是第一名薛礼,第二名王玄策,第三名孟雨,对于此,各位有何看法?”

苏宁微微一惊,倒不是为了薛仁贵和王玄策,而是为了那个孟家的二公子,孟雨,这家伙竟然打败了那些一直辛苦工作的学子,两个月的劳动没有来,现在居然夺得了第三名的位置,这也有些太匪夷所思了,这个孟雨还真的不简单啊,不说他的企图,就说他的能耐和毅力,也是一等一的!

“薛礼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无论是武力还是毅力,都是上上之选,更难得的是,他的悟性也是一等一的高,更兼力大无穷,乃是常人四倍有余,假以时日,必成大唐绝世悍将,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但是王玄策和孟雨,倒不是说不好,而是也有几个不错的学生,也很优秀,并不下于王玄策和孟雨。”

说话的是玄甲军教官的头头楚威,由于今日的军训尚且没有结束,玄甲军又是军队的的性子,长官的意思就是他们的意思,所以五十个教官推举了五个代表过来参加会议,等明天才会全体参与,不过楚威的话具有绝对的权威性,教官也终日和学生呆在一起,他们最有发言权,而且因为楚威的特殊地位,在这里,就是李靖也要给楚威几分面子。

楚威的意思很明确,薛仁贵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全体玄甲军教官都同意了,但是王玄策和孟雨,却很值得商榷,当然也不是说他们不优秀,而是其他几人的优秀程度不下于此二人,也是非常优秀的,若是不拿出重要的评论依据,恐难以服众。

李靖问道:“楚教官的意思是?”

楚威抱拳道:“祭酒,某以为,齐备,赵良,程处默,尉迟宝林,以上四人,和王玄策及孟雨相差无几,另外,还有一个杜荷,先天条件不如以上七人,身体不够强悍,然而非常坚韧,薛礼做一次就可以掌握的动作,他要做四次才能掌握,但是他并不满足于此,而是试图做四十次,有时天黑之后,还能看见他在操场上拼命练习,力求成功,意志力之坚韧,某前所未见。

是以某以为,若是按照武力和意志力来评断,以上八人除薛礼之外七人,都有角逐第二名和第三名的资格,王玄策和孟雨的优势并不明显,贸然判断,恐有失公允。”

这话一说完,苏宁就惊讶了,杜荷?他?他竟然如此坚韧?还得到了楚威这个变态的青睐?看玩笑?是在逗我吗?(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八 篝火晚会

楚威的意见显然很有影响力,于是大家开始窃窃私语,私下里讨论了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记录当然是文员负责记录,这是按照他们的记录所评断出的前三甲,但是现在除了第一名薛仁贵被广泛认同,其余的两位都有巨大的争议,而且两个排名立刻就有了七个竞争者,这倒是好事,等额选举还有差额选举,当然应该是差额选举比较好。

王玄策,孟雨,齐备,赵良,程处默,尉迟宝琳,还有,杜荷……

这七个人被提出来角逐保安司两个副司长的职位,这就是保安司的三个被承认的教员职位,也就是一千名学生里面能够成为教员的三个人,其余四十七个人都不算做教员,只能算作,嗯,类似于军人一样的,可以拿俸禄,可是没有教员职位,整个保安司,也就只有三个,一千名学生里面,也就只有三个。

这是最优秀的三个人,第一名已经确定,不会更改,接下来,七个人角逐两个职位,这就不仅仅是按照考试的成绩和军训的能耐了,七人的成绩都比较接近,硬是要比较的话,恐怕难以角逐出来,还容易造成不小的麻烦,所以,如何选择,这就成为了难题。

当然,这一点可以放在考试之后再去决定,还要等考试的成绩出来之后做一个综合评断,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拉开距离了呢?对此深信不疑的众人就放松了许多,专心致志的准备考试的事宜。其他的也就没有多想,就这样,在日落西山之际,军事大学第一期一年级学生的三个月魔鬼军训正式结束,今天晚上,军校会举办大型的篝火晚会庆祝军训胜利结束,然后会有接连三天的休假,大家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这三天应该做什么。

家住长安城的学生自然可以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去看一看阔别了三个月的家人,那可是相当想念啊,长这么大都有好多是没离开过家里面的。这一下子离开了三个月。不免的有些想念了,所以回家是势在必行的,而那些家不住长安城的,一来一回都要好几天。所以果断放弃了回家探亲的想法。而是改为了游览长安城。吃点儿好吃的之类的娱乐休闲活动。

没办法回家的有很多,比如薛仁贵和王玄策他们,王玄策虽然住在洛阳。但是长安和洛阳之间一来一回也绝对不止三天,那还是单纯的路途中,所以王玄策也回不了家;至于杜荷,他一口咬定要和弟兄们在一起,他没有家,这里就是他的家……

七匹狼组织都回不了家,于是决定结伴入城玩耍,薛仁贵可以去看一看恩师苏定方,王玄策也要去拜见恩师李世绩。

晚上,夜幕降临之后,大家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洗掉了三个月的疲惫和痛苦,穿着清爽的干净衣服,一起来到了大操场上,烤着篝火,喝着酒,顺便翻动着篝火周围烤的香气四溢油水直冒的烤肉,这场篝火晚会可是不常见的,因为很多的教员和教官也来参加了,虽然军训的时候大家被训得很惨,但是现在是篝火晚会,全校庆贺时期,教员们和教官们也都放下了架子,和大家伙儿一起坐在篝火旁边喝酒吵闹,还有不少当众比试的。

因为军训期间不少人都被教官打的很惨,而不能还手,现在机会来了,一个个的都趁着酒劲要和教官一决高下,玄甲军的傲气不是他们可以挑衅的,教官们立刻就应战了,结果不言而喻,战斗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玄甲英雄不是这些初出茅庐的小菜鸟们可以搞定的,力气大意志坚韧不代表实力强,战斗力强!

挑战的基本上都给打成了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大家再一次见识到了玄甲军的强悍,然后就开始起哄,让大家公认武力最强的薛仁贵来和玄甲军教官们对抗,对这个天生神力的薛仁贵,教官们也颇有兴趣,几个教官立刻上前挑衅薛仁贵,薛仁贵也不是善茬儿,以前还有些腼腆,和一群大老爷们儿呆在一块儿三五个月之后,薛仁贵也没了腼腆,成了痞子,面对玄甲军教官的挑衅,薛仁贵毫不犹豫的接战,连着放到了三个玄甲军教官。

大家欢呼雀跃,使劲儿起哄,玄甲军教官受不了了,一个个上来车轮战一样的和薛仁贵大战,无一例外被放到,最好的一个也不过是和薛仁贵打了平手,最后楚威也受不了了,代表着玄甲军十年的硕果人物,楚威一上阵,那就代表着军校学生里面的最强和教官之中的最强之间的战斗,大家使劲儿煽风点火,气氛达到了高潮,老将军们也成群结队的出来观看比赛,气氛更加热烈了。

这场战斗打的是精彩绝伦,拳拳到肉,双方都使出了全力,薛仁贵也使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四倍量的加成和楚威打的是天雷勾动地火,大家的激情被带上了巅峰,吼声惊天动地,就连长安城靠近西北角的居民们也纷纷出了屋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如此多的人在吼叫,今夜没有宵禁吗?

最后的结果是薛仁贵落败了,毕竟之前挑战了十二个玄甲军教官,消耗了不少气力,面对其中的最强楚威,加上楚威极其丰富的战斗经验,薛仁贵被楚威耗尽了气力,倒地不起,当然楚威也生生吃了薛仁贵几记重拳,受伤不轻,艰难取胜,大家仿佛都看到了最好的结局,大肆欢呼起来,热烈的气氛之下,尉迟恭和程咬金两个第一代不打架会死星人忍不住了,立刻披甲上马,要来一场马上击槊的比武。

程咬金的武艺很高,而且不是传说中的三板斧,是马上击槊。武力强横,至于尉迟恭更是武疯子,打起架来天不怕地不怕,两个人乒乒乓乓大吼着交战,围观人群纷纷受到感染,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这两个第二代不打架会死星人扭打在一起,场上老爹在打,场下儿子也在打,到最后大家都在打,用打架来抒发心中的快意。苏宁自然也免不得被卷入了。挑战对手是王玄策和杜荷。

这两个货,和我斗?

苏宁的武艺经过了李靖长时间的锤炼,还有坚持不懈的锻炼,加上身体开始快速成长。如今和一年前已经是全然的天壤之别了。在李靖手下已然可以支撑五十回合。算上武器可以支撑更久,这还仅仅是十五岁,等再过十年。苏宁的巅峰时期,恐怕整个大唐也没有多少战将会是苏宁的对手,这还要建立在苏宁不潜心习武的基础上。

杜荷虽然变得非常坚韧,但是身体上的差距和武力上的差距不是三个月就可以解决的,苏宁一个虚招打过去,右手突然收住,左手一掌击在杜荷的胸口,只一招就把杜荷击倒在地,而此时杜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败了,王玄策眼神一凝,开始进攻,苏宁看穿了王玄策的进攻,连着几招见招拆招,把王玄策的进攻打了回去,接着在王玄策中门大开的时候突发奇想来上了一记日字冲锤,连这几招快速拳击把王玄策打懵了。

这是什么招式?什么拳术?

苏宁当然不会说这种拳术叫做咏春拳,这也只是突发奇想而已,战将不是武师,在战场上使用咏春拳不太现实,不过用来强身健体保护自己还是不错的,所以这一招就给李靖看到了,李靖很好奇,自己教授苏宁的武艺里面没有拳术,而这一招很明显是属于拳术范畴内的,苏宁之前有过一个师傅,可是苏宁自己说这个师傅没有教给他武艺。

那么苏宁的武艺来源一直以来只有自己,可是这招又不是自己教给他的,苏定方也没有听说会拳术,否则薛仁贵一定会,苏家武艺是戟法,不是拳术,这是苏宁哪里学来的?他还有别的秘密老师?李靖皱皱眉头,上前对苏宁说道:“宁儿,你方才那招拳术,是何人所授?”

苏宁一看是李靖,暗叫不好,自己的武艺来源只有李靖一人,而李靖从来都没有教过自己拳术,这也就是说,这个拳术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教的,至少李靖会认为这是别人教的……这可怎么说?

倒是王玄策对这一招很有兴趣,立刻跑上来问道:“苏侯,这拳术太厉害了,是什么拳术?可以教教我吗?”

我擦!这家伙竟然在这个时候上来煽风点火,简直不能忍啊!但是李靖这儿又不能乱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苏宁想到了一个说法:“师尊,这一招拳术,是弟子自己摸索出来的。”

李靖更奇怪了:“自己摸索?武艺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摸索出来的吗?”

王玄策也奇怪了:“这招拳术那么厉害,怎么摸索出来的?”

苏宁现在就想把王玄策给干掉,这个不着调的猪一样的队友!硬着头皮,苏宁说道:“其实这一招是弟子专门为师尊摸索出来的,师尊年纪大了,不再适合用大开大合的战阵之术,那只会伤及身体,但是这种拳术却不一样,弟子尚未摸索完毕,等弟子把这种拳术摸索透了再告诉师尊可好?”

李靖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并没有纠缠下去,王玄策这家伙就不一样了,追着苏宁问这儿问那儿,苏宁受不了了,一个手刀把王玄策劈昏了,丢给了杜荷让他带走,这才觉得安静了不少。

咏春拳吧,的确挺适合老人家的,叶问他老人家一直就练咏春拳,七十多岁了在香港街头还能一脚把持刀劫匪踢出去数米远,可见咏春拳这种需要心境培养的武艺是很适合李靖修身养性的,别整天打打杀杀了,练练咏春,修身养性,很好的!至于如何学习,嗯,看看介绍,然后看看能否靠着过目不忘的本事练出来?

整个晚会都很和谐,大家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打架,一起被打昏抬走,最后只有少数人还留在篝火旁边喝酒吃肉,薛仁贵和齐备坐在一起,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烤篝火,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

“仁贵,你又在想家中爱妻了?”齐备和薛仁贵走得很近,经常在一块聊天,每当薛仁贵抬头看天的时候,齐备就知道薛仁贵又在思念自己的爱妻柳氏了,自己何尝不想家,但是……“你也别想得太多,你一定可以建功立业,然后骑着高头大马回到家里面,把爱妻接走,你一定可以的。”齐备鼓励薛仁贵。

薛仁贵苦笑一下,说道:“这份情,我一辈子都还不清,还哪里敢指望别的,我现在只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等到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还在,都还在等我。”(未完待续。。)

三百七十九 味仙居斗殴事件(上)

作为军校的校长,名义上和实际上的双料最高领导人,李二陛下对于军事大学的事情不是一班二班的在乎,军事大学军训期间,在苏宁草创纵横司期间,据不完全统计,李二陛下明访暗访军事大学达九次之多,其中七次暗访,两次明访,就因为这七次暗访,苏宁被魏征请去喝茶了。

魏征见到苏宁后,甩手三份奏折丢在了苏宁的面前,苏宁打开来一看,都是他要弹劾自己的奏折,无一例外都是劝阻皇帝不能私自离开京城多次,然后弹劾苏宁唆使皇帝到处跑,不安安分分的待在皇宫里面处理政务,简直是玩物丧志!

尼玛哟!

苏宁那个蛋疼啊,但是没办法,李二这货很明显是在转移矛盾,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唆使魏征弹劾自己,还好自己和魏征已经成为了学术上的忘年之交,于是苏宁顾左右而言学术,成功的转移了视线,然后写了一幅字给魏征用来贿赂魏征,魏征十分感动,收下了那副字,然后把奏折递了上去……

结果当然是留中不发……

铁面无私,还真他娘的铁面无私啊!苏宁心中一万头草泥马汹涌而过,对李二陛下这种无耻的行为更加鄙视,但是谁叫人家是皇帝呢?谁叫人家是校长呢?这天下人可以阻止皇帝,还可以阻止校长吗?这不,一得知了军事大学的军训完毕,三日休息过后就要开始最终考核。然后选拔出学生中唯一三名教员,这样的事情他如何可以错过?他立刻表示自己作为校长对于此事有义不容辞的责任,立刻备马,召集玄甲军,三日之后,直奔军事大学而去。

三日的休息其实说起来就是一个字,疯狂,被压制了三个月的苦逼学生们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由,终于体会到了自由是多么的可贵,当他们头一天早上起来一如往常快速洗脸漱口穿衣穿鞋准备跑早操的时候。却愕然发现操场上一个教官都没有。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放假休息了。

这种感觉就和早上六点半被闹钟吵醒准备起床上学或者上班却愕然意识到今天是星期天一样,实在是太幸福了,于是学生们欢呼雀跃着回到寝室里面睡回笼觉。体会一下多长时间都没有尝试过的睡懒觉。这一下子啊。就把食堂里面的大厨们给急坏了,怎么一个来吃早餐的学生都没有呢?别说学生了,就是教员和教官也一个没有。

等到快到中午的时候。零零散散出现了一群打着哈欠迈着鸭子步来吃午饭的学生和教员,大厨们一问才知道,今天休息,学生们和教员们教官们都难得的睡了一个懒觉,据说李靖祭酒到现在还没醒,老将军们也一个都没醒,呼呼大睡着。

事实上他们也和学生们一样,早上按照往常的规矩早早起床洗脸漱口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结果被其中一个反应过来的教员说了一句:“我怎么记着今天是休沐日?”这下子大家恍然大悟,骂骂咧咧一阵之后和学生一样,去享受多长时间都没有享受过的懒觉时间了,就是李靖也是起床之后才意识到,今天已经不用军训了,而是休沐日。

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二十一天可以养成一个习惯,改掉一个习惯却需要很久很久,乃至于一生都无法改变,学生们和教员们用三个月养成了一个习惯,很难改掉,这不是一次两次懒觉就可以改变的。

到了中午,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就起床了,也睡饱了,精神饱满,一些喜欢读书的学生更是八九点钟的时候就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虽然没有下床,没有离开宿舍,但是已经醒了,太久了,起床早已经是一个习惯了,这个习惯一旦养成,在床上多呆一分钟都觉得罪恶滔天,恶贯满盈……

穿好衣服,结伴吃午饭,回到宿舍之后就开始商量这三天的休沐日应该如何度过,大家集思广益,头脑风暴,还真给他们想出了不少好玩儿的,比如去长安城购物,或者去体育场上挥洒汗水,这三个月以来天天都是魔鬼训练,都想死,篮球啊足球啊都好久没碰了,一些篮球迷足球迷手痒的厉害。

七匹狼组织准备合在一块儿去长安城游玩,虽然七匹狼组织是典型的穷人组织,唯一一个出身名门的杜荷不愿意承认自己和蔡国公府的联系,不过薛仁贵和王玄策都是大唐有名有姓的人物的弟子,军训结束的时候苏宁悄悄把薛仁贵叫到了厕所边儿上,给了他不少金子,要用的时候去钱庄兑换成铜钱就好了,薛仁贵一开始不要,要钱的话他可以自己去挣,但是苏宁说这是苏定方的意思,男人家在外面,身无分文如何使得?就算你要自己挣钱,在没有仗打没有考试的时候,你是没有奖赏和奖学金的,哪来的钱?

这个钱就算作是师傅给徒弟的礼物,庆祝你顺利通过三个月的军训,真正成为了一位预备军人,这是具有象征意义的,拿着它,和你的兄弟们买酒喝,记住,军校里面不能喝酒,但是外面还是可以的,不喝酒的男人家,是在算不得好汉,再者,你家中虽然不缺钱,但是托人带一块金子回去,刻上平安二字,也算是报个平安了。

薛仁贵眼圈儿红了,接下了金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同样的情况也在李震和王玄策之间发生了,李震是李世绩的儿子,唯一的儿子,王玄策又是李世绩唯一的徒儿,两人在地位上其实相差无几,所以王玄策一般就喊李震叫做阿震,学习苏宁的叫法,李震也不介意,这一回李震也是给王玄策送钱来的,理由一样。

所以七匹狼组织现在有钱。很有钱,当天晚上薛仁贵和王玄策就一起宣布咱们有钱了,然后把金子拿了出来,两人都愣住了,接着一起哈哈大笑,七匹狼组织终于有了第一次正式聚会的资金,于是大家伙儿商量好了,去味仙居包个雅间,好好儿的吃一顿,喝一顿!

与此同时。四大金刚组合并外围成员也在一块儿开会。他们可是高富组合,有钱得很,根本不缺钱,连着外围成员也沾光。他们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去味仙居包个雅间儿。好好儿的喝一顿,加深一下感情,以后咱们都是战友不是吗?

说走咱就走。换上了平常的衣服,骑着属于自己的心爱的战马,飞奔出了军事大学,休沐日里的学生是自由的,可以夜不归宿,毕竟长安城的宵禁政策是不允许人们晚上行动的,而从这儿到长安城就要大半个时辰,没足够的时间,所以大家伙儿就商议,直接在味仙居旁边找一家邸店住下,明日后日再好好儿的游玩一下,后日中午回军校。

薛仁贵他们前脚出了军事大学门,程处默他们后脚就跟上了,他们的计划也是一样的,几个长安本地人要带着那些不是长安本地人的好好儿的逛一逛长安城,吃一吃长安城的美食,说到美食,就绝对不能不去味仙居,味仙居现在是整个大唐的美食风向标,每一个月都会推出三道新菜,美味无比,制作方法五花八门,也正因为此,味仙居才无可取代。

长安城有四家分店,据说味仙居还要在东都洛阳开办分店,以长安洛阳为中心,专门找人口众多的大城市开办味仙居分店,直到布满全国;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苏宁的野心,要是真的办成了,那苏宁就真的不缺钱了,而且对于此,李二陛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他们都有股份在里面,味仙居赚得越多,他们就赚得越多,味仙居越能赚钱,这个利益集团就越稳固,而且酒楼,还是针对达官贵人的,不与民争利,可以鼓励。

七匹狼组织快马加鞭,在大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了长安城的西大门,然后下马,准备通过类似于安检的城门检查,还要上交人头税,不过根据李二陛下给出的优惠条件,军事大学内一切人员可以免缴人头税,不管是长安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城门守将也知道这个规矩,所以在薛仁贵他们拿出象征军校学生的铁牌牌之后,就知道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军事大学的学生,一个个人高马大,衣服下鼓鼓的肌肉显现出完美的线条,让他们都不敢直视,气势逼人,一看就是精悍之士,尤其是这个薛礼,薛仁贵的大名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第一名啊那是,几乎就是将来的大将军。

城门守将笑呵呵的行礼道:“看来几位就是军事大学的学子了?”

薛仁贵点头道:“正是,今日乃是休沐日,就特地与二三好友入城游玩,过些时候还要赶回去呢!”

城门守将笑道:“果然威武不凡,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薛仁贵带头谢过,然后牵着马匹进入了长安城,身后六人也随之鱼贯而入,他们身后等着入城的百姓就有些不爽了:“将军,为什么他们不用缴纳人头税就可以进入?这是什么道理?他们是大官吗?”

城门守将说道:“他们是军事大学的学生,天子门生,陛下亲自下令他们不用缴纳人头税,至于是不是大官,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都天子门生了,只要不战死,妥妥的将军啊,我算什么啊!好了好了,排队!”

这时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很骄傲的说道:“我儿子也是军事大学的学生!九月刚刚入学的!”人们都看向那个穿着普通像农民一样的中年男人,放在以往他们不醒,但是军事大学的学子还真的有一大批都是寒门子弟,而且没人会在这个事情上撒谎,于是大家都用羡慕的语气与他攀谈,中年男子喜不自胜,满脸的骄傲和自豪。

走在最后面的赵良听到了这些人的话,上前和大家说道:“看来咱们这些军事大学的学生在百姓心中地位很高啊,下一回,咱们要不要穿着军事大学的校服过来?”王玄策笑着在赵良的头上敲了一下:“就你鬼点子多!别说这些了,快去味仙居吧!”

大家纷纷笑骂赵良嘚瑟,但是吧,这心里头还真的多了不少这方面的想法……

平康坊味仙居总店内,已经贵为味仙居总掌柜的掌柜牛耿还在细细的核对账目,自从苏宁把味仙居的权力全部交给他以来,他是兢兢业业,一点儿都不敢懈怠,苏小妹已经不来这里了,牛耿除了把每季度的账目与红利写出来送到苏府审查之外,已经可以管理味仙居的全部事宜了,虽然不能日日伴随苏宁是一件憾事,不过也正是因为苏宁的信任,才把味仙居交给了自己。

牛耿一丝一毫也不敢懈怠,处理完了一上午的账目之后,正准备休息一下,前台待客的小厮就快步走进了牛耿的房间,然后说道:“掌柜的,来了七位客人,要雅间,但是一出手就是金子,您说怎么办呀?”(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 味仙居斗殴事件(下)

牛耿一听这话就愣了一下,唐代的通用货币是开元通宝,铜钱,同时还可以用绢布之类的东西当钱用,因为商品经济不够发达,钱币尚且没有成为唯一的通行货币,但是一直到宋朝以前,中国绝大部分地区都不流通金银,金银之类的东西都是贵重物品,贵重金属,并不具备流通的属性,它们不是货币,而是奢侈品。

皇帝的赏赐有金有银,但是那都是不能当做钱来用的,想要花掉它们可以,先去兑换铜钱的地儿,把这些金银称足了分量,然后按照一定的兑换比例兑换成铜钱,才能拿到市场上使用,你要是一开始就是用金银,反而会让人觉得你是个暴发户,土包子,会觉得你是在瞧不起旁人。

薛仁贵忘了苏宁的嘱咐,要先去兑换才能用,王玄策倒是明白其中的道道,但是也给忘了要去兑换,一直到薛仁贵拿出金子要付钱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换钱,其余的人除了齐备都是屌丝出身,没见过金子,更没见过大宗交易是怎么交易的,齐备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自幼锦衣玉食,虽然过得不开心,可是也犯不着亲自去买东西,他也不清楚其中的道道。

牛耿皱了皱眉头,出手就是金子,一定不是一般人,可是这直接就拿金子付钱,也太过了吧?味仙居是什么地方他们难道不知道?就算是达官贵人过来最多也就是拿绢布购买饭食,而没有直接用金属的。或者让人去把金银当场兑换成铜钱拉过来付钱,大宗交易的时候倒是可以用金子,但是这吃一顿饭几贯钱实在算不得大宗交易,这个时候拿金子来消费,是脑子秀逗了吗?

味仙居是苏家的产业,直接被三原侯罩着,上面还有数不清的利益关系,谁都不敢在味仙居里头撒野,一旦撒野了一定死的很惨,大家都给摸得门儿清。但是七匹狼组织不晓得里面的道道。薛仁贵和王玄策还没有深入了解到这些内容,初次来到味仙居这样的高档五星级酒店,这些土鳖立马就露出了原形。

牛耿决定出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为什么时至今日还有人敢在味仙居撒野。难道是外地人?还是哪位王爷回京城了?不应该啊。他们应该都知道的啊?牛耿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当他看到了其中拿着金子想要付钱却被拒绝的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他见过薛仁贵。

虽然牛耿目前常驻味仙居总店,但是时不时的也要回去苏府一趟述职。交流交流感情,上一次回去的时候他就正好看见了薛仁贵扛着大石头在练力气,当时就惊为天人,苏宁笑着介绍说这是大郎苏定方的弟子,新收的,武力强悍,是个很好的大将之才,十分欣赏之,据说报考了军事大学,十有八九可以进入。

估计这些人都是军事大学的学生,据说军事大学的军训结束了,要放假,估计这伙人是来潇洒的,毕竟是个酒楼,鱼龙混杂,什么消息都知道的人也大有人在,也喜欢吹嘘,牛耿安排给那些博士的任务之一就是把重要的信息记下来,然后告诉他,他会从其中选择一些比较重要的奇特的消息汇总起来传递给苏宁,让苏宁了解天下大势。

对于情报,苏宁一向非常重视,根小队除了保护之外,还有收集分析情报的重要职责,酒楼就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人多眼杂,博士们又极其的不起眼,特别好用,所以牛耿也非常了解外面的世界,一见到薛仁贵,就知道军事大学放假了,估计那些家中有钱的都要来味仙居爽一把,至于薛仁贵……他的钱是哪里来的?

摇摇头,牛耿笑着走上前:“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薛郎君啊,唉,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你还愣着干什么,收下啊!去对面钱庄换钱,把找给薛郎君的钱找回来!”牛耿这段话前一半是说给薛仁贵听的,后一半是说给柜台的小厮听的,小厮一听,连忙告罪,收下了金块,就往对面跑。

薛仁贵这个时候也突然想起了苏宁的嘱咐,看了看王玄策,两人一起闹了一个大红脸,看到了牛耿,也就认出了他,上前告罪:“牛掌柜,真的不好意思,某却是忘了这一茬儿,这个,这个还望牛掌柜不要怪罪。”

牛耿笑道:“哪里哪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薛郎君是要雅间是吗?”

薛仁贵说道:“是的,今日是休沐日,我等都是回不了家的人,所以就想来味仙居聚一聚,喝点儿酒,可方便?”

牛耿笑着侧身一让:“哈哈哈,那是自然的,味仙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雅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不过既然薛郎君发话了,诸位又都是天子门生,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诸位,里面请!”牛耿一句话把七人都给说的挺舒服的,果然啊,当初的油嘴滑舌经过一年多的历练,也逐渐成为了善于说话的大掌柜,从最开始的亲兵,到如今的大掌柜,牛耿成熟了不少。

薛仁贵等七人顺势而上,进入了一间雅间,一进去,就是一股幽幽的香气,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里头的摆设相当精致典雅,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强烈的舒适感,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更是如此,差点儿看呆了,牛耿觉得好笑,但也不能笑出来,很礼貌地招呼着薛仁贵他们坐下,菜和酒都是在柜台点好,付完钱,然后进来享受,这是味仙居的规矩。

招呼一群土包子坐好,牛耿就离开了,把门带好,转身下楼继续工作,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立刻又看见了好几个熟人,当初和苏宁一起来过味仙居的程小公爷程处默,李小公爷李震。长孙小公爷长孙冲,还有一个傻大个儿和好几个黑黝黝的壮汉,嘿,今儿个这些大人物都是要来这里扎堆的庆祝的吗?

心念一动,牛耿立刻就迎了上去:“程小公爷!李小公爷!还有长孙小公爷!哎呀呀,什么风把您几位爷给吹来了?”

程处默打头,看到牛耿,就看到了熟人,一切都好说了,苏宁家里面的人。怎么着也要给点儿面子。不能像对待其他人那样不讲理了,于是程处默豪爽的抱拳一礼:“哈哈哈!牛掌柜!今日我和我的兄弟们是来给三明捧场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通通都上来,再来一间雅间。有多少上多少。咱们付得起钱!啊?哈哈哈哈!”

李震和长孙冲直给牛耿使眼色。牛耿心领神会,这二位爷都是味仙居的股东,他们既然这样的意思。就证明今天是程处默请客,程处默又不是酒楼股东,怎么狠怎么宰,宰的越狠越好,钱都是大家的,不是吗?暗地里完成了肮脏的交易,牛耿立刻笑道:“哈哈哈!明白明白明白!来来来,我带各位去雅间,博士,让厨房快点准备好酒好菜,可别怠慢了贵客!挺清楚没?!”

博士自然应诺,屁颠儿屁颠儿的就往厨房跑,牛耿带着他们,又在薛仁贵他们所在的雅间的隔壁安顿下来这七个人,都是七个人,还都是未来的牛叉人物,谁也不敢怠慢啊,牛耿都想着是否需要去通报苏宁一下,他的几位好友都过来了,你是否也要出现一下?

苏宁现在在干什么?

答案就是他正猫在月华的小屋子里面和月华做愉快的羞羞的事情,这几天是疯狂地休沐日,军校没什么人,苏宁带着也没意思,就连李靖都抽空回了一次府上看望爱妻和小孙孙李伯瑶,苏宁自然也就回家了,一回家就赶上吃饭,吃饭的时候苏宁就看着的模样不对劲儿,小妮子那方面的需求还不低,正好苏宁也是精力旺盛的很,这一转眼两天没碰她了,根本把持不住。

这个事儿在桌子上吃饭的人都知道,王氏知道,刘氏知道,苏定方和秦梓月知道,苏小妹恶狠狠的看着苏宁也知道了,于是大家很有默契的吃完饭就去午休了,没有一点儿破绽,午休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一天之内两个时间段最安静,午夜,午后。

大家都睡了,苏宁给月华使了个眼色,月华娇媚的回了一个媚眼儿,这小妮子在青楼里面学会了不少伺候男人的法子,这一点苏宁是知道的,就算原本没有这些心思,为了让苏宁高兴,她也会使出浑身的解数,把苏宁伺候得高高兴兴的,就这一点而言,她是成功的,青春期的孩子根本把持不住,王氏和苏定方也就稍微提醒一下注意节制,也就没别的了,等苏宁偷偷摸摸摸到了月华的小屋子里面的时候,月华已经羞羞的在里面等着了,然后自然就是……

“梦儿,你的技巧又纯熟了不少了啊!”“嗯……只要苏郎高兴就好……”“为夫当然高兴了……啊……有你真好……”“苏郎……轻一点儿……”“嘿嘿嘿嘿……”

白日里做这种事情,也只有苏宁这个禽兽做得出来……

苏宁在和月华做羞羞的事情,七匹狼组织和四大金刚组合各自的联谊会也在如火如荼的举办着,大家喝着吃着好不痛快,味仙居的美食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学校食堂里面的饭食也是味仙居的大厨掌勺,但是大锅炒的饭食总是没有小锅炒的精致好吃,所以来味仙居,也是一场饕餮盛宴,加上味仙居专门改进的佐菜的好酒,那滋味儿更是一绝。

随着饭局的推进,大家也都或多或少有了些醉意,说话大声了,没有顾忌了,想到什么说什么说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完全没了忌讳,互相插科打诨,说些正常男子听了都要感到羞恼的话儿也没了顾忌,同样的,他们双方都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不低于自己个儿的声音,这个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决定——声音一定要大过对方!

所以说喝酒喝多了误事儿吧?本来这个事情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喝多了酒,加上双方有意无意的大声喧哗,这声音一大火气就大,火气一大就容易擦枪走火,其实若是牛耿可以及时赶到的话也不至于引发后面那么巨大的损失,造成巨大的影响,但是牛耿一开始也不在意,权当是军伍里头的习惯了。

大家都不在意,都想着对方会让一步,然后对方不让,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这个事儿就这么开始了,但是如果不是有人说了那件事情,估计点燃这堆浇上燃油的木柴也不见得就燃烧的起来,但是也不指责的,七匹狼组织的老小杜荷老死不死的开始了关于他们和四大金刚组合之间的战斗过往的话题,把程处默尉迟宝琳他们被薛仁贵打成猪头三猪头四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然后大肆的嘲笑起来,借着酒劲儿,大家都没有顾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隔壁一听,卧槽!特么的想死吗?!(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一 危机公关

当苏宁气喘吁吁地带人赶到了味仙居总店的时候,就看到牛耿凄惨的趴在一个板架车上,生死不明,很多穿着味仙居制服的博士和卫士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味仙居外面,围观群众已经远远的躲开了,味仙居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的怒喝声,还有桌子板凳碎裂的声音,苏宁感觉自己的怒火蹭蹭蹭往上窜,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本来苏宁是很惬意的和月华做着愉快的羞羞的事情,这初尝云雨,食髓知味,根本停不下来,无论是苏宁还是月华都停不下来,恨不得从早到晚都黏在一起,可惜的是田不会被犁坏,牛会被累死,苏宁自认没有YY小说男猪脚那样强悍的体能,虽然单挑月华不在话下,但是连战十几局之下,铁人也撑不住啊……

这一日七次郎不是好做的,虽然苏宁自逞年轻力壮,要挑战这个巅峰,但是自从第一天做了六次郎之后,苏宁就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尼玛什么七次郎,都他娘的不是人啊,到最后子弹袋都空了,再不养养积蓄点儿弹药,就要战死了……

所以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关系到味仙居或者是那群混蛋的话,苏宁反而会觉得庆幸,因为和月华待在一块儿的话他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但是如果成为像汉成帝那种货色的话一定会被人家耻笑一万年的,若是有公务的话还是可以说得过去的,但是这件事情一旦关系到了味仙居和那群混蛋,这个事儿就很要命了……

尼玛这群混蛋居然在味仙居里面聚众斗殴!卧槽!

苏宁勃然大怒。薛仁贵,王玄策,杜荷,程处默,尉迟宝琳,李震,长孙冲,一大帮子军校里头的精英学生居然在味仙居这样的地方斗殴!聚众斗殴!简直是不想好了!简直是要死!这个事情太重要了,刻不容缓!

苏宁立刻从月华的被窝里面钻了出来,穿戴整齐。挺了挺有些空虚的腰身。抖擞精神,在月华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立刻召集了府上家将:“陈协,你立刻带三十人随我走。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你们立刻去长安县衙将此事告知徐治县令。不要让他带人前来,这个事情让我来解决,王辉。府上交给你了,务必保证府上安全!好了,跟我走!”

众家将齐声应诺。

苏宁立刻翻身上马,带着人马就要冲,苏定方突然从府里面冲了出来:“二郎,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仁贵犯了什么事儿?”

苏宁也不想瞒着苏定方:“是的大兄,仁贵和一群军校学生在味仙居斗殴,已经惊扰到了很多人,很快这个消息就能传开,情况非常恶劣,我要立刻赶去处理。”苏定方眉头一皱:“混账东西!二郎,为兄也要去,仁贵太不像话了!”

苏宁看了看府内:“那大嫂和庆云庆仪呢?”

苏定方说道:“他们自然会好好的,二郎,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过去!”苏定方说着就翻身上马,纵马冲了出去,苏宁一挥手:“跟我走!”也纵马冲了出去。

尼玛味仙居是什么地方,是达官贵人所在地,不知道多少官员贵族会在味仙居里面吃饭喝酒,苏宁平时就靠着人多眼杂鱼龙混杂的味仙居获取大量的情报,不用说,这个斗殴的情况一旦发生,整个味仙居肯定知道,味仙居里面的人也都会知道,要是那帮家伙再口出不逊,里面的客人肯定就会知道这些斗殴的人是军事大学的学生!

对军事大学不满的人很多,特别是山东世家,成天就想着如何对付军事大学这个军方最大的依仗,要是被他们找到了理由,比如聚众斗殴,毁坏味仙居设施,然后再乘机诬陷一个打伤无辜群众等等,不用说了,他们肯定会死要军事大学不放,哪怕校长就是李二陛下,这是他们期盼了多长时间的机会啊!

不能让长安县衙介入,虽然长安县令徐治是李二陛下的人,但是这个事情一旦进入了法律程序,就极其容易被那些文官操控,这些军校的精英学生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对军校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尤其是薛仁贵,还和卢家有血海深仇,一旦被卢家抓住了把柄,薛仁贵小命难保。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尼玛!你们这帮惹事精,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喝酒吃饭也就算了,居然敢斗殴!不过他们是怎么撞到一块儿去的?他们分属两个不同的小团体这个苏宁是知道的,一个是寒门子弟的团体,一个是将门后代的团体,除了杜荷那个一心要和杜家划清界限的家伙加入了薛仁贵王玄策他们,其他都是寒门子弟,而程处默他们则是聚合了一批有潜力的将门后代,也算是很有本事的一群人,他们之间互相斗殴,算什么?

苏宁还担心是那群没经过考试和工作的人进去会犯事,结果最先犯事的反倒是自己最相信的最优秀的一群人,七匹狼组织和四大金刚组合,尼玛哟,全是军校的精英,精英中的精英,这下可好,被一网打尽了……

所以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苏宁是恶向胆边生啊,敢把老子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味仙居弄成这幅德行,简直是想死!再看看周围的情况,百姓都在周围看着指指点点,一脸惊慌,少数人在那边看笑话,对面的醉仙坊里的姑娘们更是打开了一扇扇窗户看着对面的好戏,苏宁冲进了味仙居,遍地狼藉,到处都是碎裂的板凳和椅子,还有满地的美食,尼玛哟!这得要多少钱才能恢复原样啊!

还有特制酒,还有各种装饰,卧槽!不能忍了!苏宁大喝一声:“给我把这些混蛋都给绑起来!”说完就冲了上去,那些斗殴的人他都认得。名字都叫的出来,抱在一块扭打,还时不时的用各种餐具各种桌椅对打,不过一旦有旁人上去就会被两个扭打在一块儿的人联合暴打,三两下陈协的卫队就给打飞出去三个人,看来味仙居的防御系统被摧毁也是情有可原的,牛耿凄惨的模样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只能让苏宁更加愤怒:“一群混账!要造反吗!”说完就冲了上去,一个飞踢把正在和卫队对打的杜荷踹飞了,然后飞身一脚把齐备踹飞,一拳打在了焦长河的面门上。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三个比较弱的。接着苏宁又冲到了程处默身前,一招日字冲锤把程处默击退,又补上了一脚把他踢倒,立刻就有人扑上去把程处默绑了起来。

“他娘的谁!敢打爷爷我!找死啊!”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宁认得。那是和四大金刚组合走得比较近的一个将门子弟。苏宁眼睛一瞪,上去就是连环三拳把这将门子弟给打趴下了,接着一阵拳风袭来。苏宁一个闪身避开,就看到了红着脸红着眼睛的薛仁贵疯子一样的打过来,不行,这家伙不能力敌,否则会很惨。

苏宁的武艺还不能和薛仁贵相提并论,但是苏定方就不一样了,苏定方在外面指挥人手把味仙居的卫士们和博士们还有倒霉的牛耿送去找大夫,自己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薛仁贵疯了一样攻击苏宁,苏宁连连后退,心中顿时大怒,大喝一声:“逆徒!”就冲了上去,一拳打在薛仁贵的脸上,把薛仁贵直接打晕在了地上,接着余怒不息,双手各擒住一个打架闹事的军校学生,而这两个家伙刚才还在斗殴。

苏定方双臂一发力,这两人就嗷嗷惨叫起来,苏定方大吼一声,双臂猛然发力,将此二人扔了出去,撞在了大柱子上,昏迷过去不省人事,接着一通暴打,终于把十四个闹事的军校精英学生统统放倒,苏宁摸了一把汗,果然带上苏定方是对的,只有他的强悍武艺才能收拾喝醉的薛仁贵,其他人都不是对手。

陈协被尉迟宝琳打成了猪头,幸而被苏宁救下,一个手刀把尉迟宝琳打昏过去,命令手下人把他绑起来,在被苏定方摧毁了大部分战斗力之后,这十四个人终于束手就擒,被统统绑了起来,但是给味仙居带来的巨大损失却是不言而喻的,幸而除了味仙居的工作人员和牛耿,还没有出现食客被打伤的情况,估计牛耿是按照自己的吩咐,一旦有突发事件,立刻保护客人撤退,在客人离开前,你们都不许离开。

只要食客都安然无恙,味仙居就能东山再起,这也不是味仙居的责任,而是这些喝醉酒的家伙的责任,食客没有受伤的,也不会把怒火倾泻在味仙居的头上,没看到味仙居的掌柜为了保护食客都给打飞了吗?味仙居没事,但是这群打架斗殴的军校精英学生就有事了,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平康坊人多眼杂,官员众多,指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有官员在写折子准备弹劾军校学生乃至于军事大学了。

该死啊,看来要做一次危机公关了,苏宁立刻召集还没有受伤的卫队,给他们分派任务:“你,你立刻去军事大学,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李靖祭酒,就说军事大学学生在味仙居喝酒斗殴,情况恶劣,让他立刻赶来三原侯府想办法处理!你,你立刻去卢国公程府,告诉程知节将军,他的儿子在味仙居喝酒斗殴,让他立刻赶来三原侯府想办法。

你,你立刻去曹国公李府,告诉李世绩将军,他的儿子和徒弟在味仙居喝酒斗殴,让他立刻赶来三原侯府想办法;你,你立刻去吴国公尉迟恭将军府上,告诉他他的儿子在味仙居斗殴,让他立刻来三原侯府想办法……”一连派出去一大批卫士四散而出通风报信,苏宁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来,让剩下的卫士把这些被绑成了粽子的学生扛回三原侯府。

这时牛耿悠悠转醒,苏宁连忙留下几个人协助牛耿处理善后事宜,告诉牛耿不要乱了手脚,立刻整理味仙居,打扫干净里面的痕迹,尽快恢复营业;接着苏宁就立刻往三原侯府赶回去,路上碰到了长安县令徐治和四大护卫,徐治没有带人来,看来也知道事情不妙。

“苏侯,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发生斗殴事件?”徐治一脸的焦急,苏宁急道:“这些家伙喝多了酒,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打了起来,现在情况紧急,原因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处理,你现在立刻带人去味仙居处理这件事情,掩人耳目,不要让那些人抓住你渎职的把柄!”

徐治一愣,立刻点头:“下官明白,苏侯且注意安全!”(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二 先机

程咬金的家距离苏宁的家最近,他最先得知了消息,听完了苏府卫士的讲述,程咬金面色大变,身旁夫人连忙上前询问发生何事,程咬金就把此事告诉了夫人崔氏,崔氏大惊失色,不知所措,程咬金立刻做出决断:“夫人且宽心,此事交给为夫来处理,不过夫人还是尽快写一封信,托人带回清河,告知岳父大人,让他不要参与这件事情,就算是为了处默,也不要参与这件事情,有你说情,至少崔氏不会下手。”

崔氏六神无主,只好连连答应,程咬金点点头,虽然程处默非是崔氏所生,但是乃是程家嫡长子,决不能出事,此时此刻只好请求崔氏不要落井下石攻击军事大学,否则倒霉的绝对不仅仅是他们程家一家,接着程咬金立刻吩咐下人备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苏府,与他一起抵达的还有李世绩。

“义贞(程咬金字),你也知道了?”李世绩略显紧张的问道,程咬金点头:“知道了,那些小混账!简直是不知死活!你可有什么想法?”

李世绩皱紧眉头:“现在还没有,进去再说!”

程咬金点点头,快步进入苏府,进到苏府之后,就看到苏宁和苏定方正站在会客大厅里面紧张的讨论着什么,程咬金立刻上前喊道:“苏小子,老程来了!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宁回头看见了程咬金和李世绩,不由的大喜。这二人可算得上是军方里头的智囊了,李世绩就不说了,程咬金也是狐狸,自保的手段多如牛毛,就不信他没有一个好点子,苏宁立刻行礼道:“程叔叔,李叔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十四个斗殴的学生已经被我抓住关了起来,等他们醒酒了就可以放出来了。

现在我们应该讨论一下如何把这个事情给圆过去。味仙居多人受伤。几乎被毁掉,遍地狼藉,情况及其恶劣,您二位也知道味仙居里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还都是非富即贵。这样一来,现在我估计已经有不少人在写奏折要弹劾军事大学学生聚众斗殴,然后准备向军事大学发难。情况危机啊!”

李世绩和程咬金都分得清轻重缓急,也明白这个事情的重要性,军事大学刚刚站稳脚跟就冒出了这样大的丑闻,还是性质恶劣的聚众斗殴,几乎把味仙居毁掉,味仙居平常能去的起的也就是富贵人家,要不就是大商人,要不就是贵族大官,普通人根本去不起,这样一来,打架吵闹的情况铁定会被他们知道,然后和醉酒的人什么都说,他们也一定暴露了军事大学学生的身份,这是不少人梦寐以求想要看到的场面。

正如苏宁所说,现在这个时候,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正在写奏折准备弹劾军事大学和军事大学的这些学生,然后肯定要直接问责道李靖,问责到整个军事大学校方,李二陛下是校长,但是同时也是皇帝,到时候他们一句天子无罪就给糊弄过去了,倒霉的还是军事大学,这个事情一定要有所交代,让那些想攻击军事大学的人说不出话儿来。

李世绩立刻开口说道:“这样一来的话,咱们就必须要先发制人,立刻派人去皇宫里面把此事告诉陛下,让陛下有个准备,然后我们自身也要立刻做出决断,我们都是军事大学的教员,出了这种事情咱们谁也逃不了,他们直接攻击军事大学倒还是小事,陛下不会允许军事大学被取缔。

但是如果他们借此机会往军事大学里面硬是塞些什么东西,陛下恐怕也无能为力,我们就更别说了,以后事事都要被其掣肘,图书馆也就保不住了,他们肯定会借此发难,咱们就什么也做不成了,所以最重要的是要处理这件事请到他们无话可说的地步。”

程咬金说道:“你说得轻巧,什么是他们无话可说的地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怎么做,他们都能从鸡蛋里面挑骨头出来,咱们还是要拿出自己的本事,他们想拆咱们的台,咱们就和他们对着干,把那些事情都给抖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只要军事大学在我们手上,他们永远都别想染指军权!”

李世绩摇头道:“义贞,你可别忘了你的岳丈是谁,这件事情你就更不能出面了,否则一个大不孝的罪名扣下来,你可就完了!”

程咬金猛然一惊,面露郁闷之色,苏宁说道:“我以为,我们应该先讨论如何处理这些闹事的学生,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内部处理掉,而不能让那些人得到插手军事大学的机会,当初我们军事大学设立的时候,就提出不能允许朝廷插手军事大学事务的条件,这一点文官很不满意,一直以来都想插手,但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如今机会来了,我们一定要谨慎应对!”

李世绩和程咬金纷纷点头,觉得苏宁说的有道理,正准备继续讨论的时候,将军们接二连三的来了,尉迟恭来了,段志宏来了,长孙无忌来了,李靖来了,牛进达来了,该来的都来了,一时间三原侯苏府将星云集,大家都是来商议这件事情的,他们要不就是儿子在里头,要不就是自己在里头,军事大学是一个整体,大家谁也逃避不了,谁也脱不了干系。

“苏小子,宝林那个畜生呢?他在哪儿,你告诉我,我保证不打死他!混账东西!才上了几天学读了几天书!才老实了多久!”尉迟恭的眼睛股成了鱼泡眼,样子很狰狞很恐怖,看来也是被气到了,对于此,苏宁早有准备:“尉迟叔叔,不要担心,宝林还没醒呢。等他们醒了咱们再惩罚他们不迟,现在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问题吧,那些文官是肯定会就此发难的,军事大学很危险。”

尉迟恭瞪着鱼泡眼大吼道:“谁敢动军事大学,我就打死他!”尉迟恭旁边的段志宏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敬德啊,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这又不是战场,懂不懂喊打喊杀的,你可要知道,军事大学的校长是陛下,是陛下啊!你这样不是给陛下难堪吗?那些文官想动军事大学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尉迟恭还要说。被李靖拦下了:“老夫是军事大学祭酒,全权管理军事大学日常事务,军事大学闹出这等丑事老夫难辞其咎,必要的时候。老夫会上表辞去一切职务。将此事一力承担。此事完全是老夫的失误,和诸位以及军事大学还有学生们没有任何关系!”

李景眼看着就要自愿去做牺牲品了,牛进达说了一句明白话:“祭酒。他们不会因为您站出来辞掉祭酒的职位就善罢甘休,他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翁!他们的目标是整个军事大学!而不是咱们任何一个人。”

李世绩说道:“就是这样啊,他们的目标是整个军事大学,军事大学里面有太多机密不能为外人所知,而他们一旦退让,只是说要派人进入军事大学监督学生以免此事再次发生的话,咱们用什么理由拒绝?军事大学肯定不能让他们插手,但是陛下不能明确拒绝,那就是陛下的错误了,这个事情肯定要咱们负责!

如何让他们无话可说,才是我们现在要说的事情,此次学生醉酒斗殴乃是我们谁都想不到的,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有所准备,有人去负责,三明已经为我们争得了先机,长安县衙没有出手,这就给了我们先一步处理他们的机会,一旦让朝廷处理这个事情,那就是明目张胆的干预军事大学内部事件,开了这个头就收不住了,咱们是绝对不能退让的。”

苏定方说道:“如今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等就应该商议一下如何处理那些醉酒闹事的学生,我虽然不是军事大学的教员,也不是教授,但是仁贵乃是我的徒儿,仁贵出事,我这个做师傅的也逃不了关系,所以我以为,当务之急还是商量一个惩罚措施,一个公正严明的,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措施。”

苏宁补充道:“还有一点,就是军事大学在民间的声望,军事大学在民间非常受支持,这也是那些文官不敢明目张胆对军事大学出手的原因,而如今一旦有人散播军事大学学生斗殴并且打伤多人的事情,肯定会对军事大学在民间的声望造成影响,一旦民间产生了疑惑,那么对军事大学的伤害将是无法弥补的,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

众人纷纷沉默,苏宁说的极是,一旦在民间的口碑坏掉了,还会有人愿意进入军事大学学习吗?还会有人愿意报考军事大学吗?失去了民间的支持,军事大学只能自生自灭,军队传承谈何容易?军权保证谈何容易?

牛进达说道:“此事先放一边,我乃是军事大学总务处主人,对于管理学生负有主要责任,这些学生醉酒斗殴闹事,还打伤了众多无辜之人,罪无可恕,按照军校条例,就算是把他们赶出军校也无可厚非,若是将他们赶出军校,也可以最大程度的挽回军校的声誉!”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齐齐惊呼:“不可!”

开什么玩笑,就算他们不是自己的儿子,苏宁也不能接受,他们这十四个人可以说是军校最精英的十四个学生,将拉的顶梁柱级别的人物,一旦把他们驱逐出军校,对军校的损害何其巨大?现在还没到弃车保帅的地步,这是最后的手段,而目前还有挽回的可能,要是一开始就做出这样重大的让步,难保文官集团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长孙无忌开口道:“将他们开除定然是不行的,牛主任,你且想一想,薛礼,王玄策,齐备,焦长河,程处默,尉迟宝琳,李震,长孙冲,还有其他人,那可都是学生里面的佼佼者,你把他们开除了,对军校而言,是何等巨大的损失?我现在虽然不再担任军职了,但是这点眼色还是有的,把他们开除了,和军事大学主动认输有什么区别?”

苏宁赞许道:“赵公所言极是,他们十四人乃是军事大学里面最精英的十四个人,是一千多人里面的精华所在,不说别的,薛礼和王玄策可是陛下点名很看好的人,乃是军中下一代的佼佼者,把他们开除了,我们的商议还有什么意义?弃车保帅是最后的手段,不到最后,绝对不能用这一招!”(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三 暴怒的将军们

“啊,头好痛,啊,脸也好痛,怎么会这么痛,啊~嗯?我,我在哪儿?身体,嗯?怎么被绑起来了?”

薛仁贵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恢复了神智,大脑重新开始运转,身体神经和身体感官重新接上线,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来,薛仁贵确定这种疼痛主要来自于头部,还有脸颊,薛仁贵看了看周围,然后他震惊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有十几个人被一起绑在了一座小屋子里面,那些人薛仁贵都认识,不仅仅有一起喝酒的同伴,还有……程处默他们……

被绑架了吗?不对啊,谁有那个胆子绑架我们?别说里头有四个国公的儿子,只要我们有一个人挣脱了他们绝对没有好下场,虽然绑的的确很紧,薛仁贵试着想要挣脱开来,但是浑身不仅毫无力量,更被绑满了绳子,看上去就和一条虫子一样,根本挣脱不开来,薛仁贵不由的感叹,好歹毒的用心啊!

薛仁贵皱着眉头开始向着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些同伴在一起被绑了起来,去味仙居,喝酒,吃东西,然后好像隔壁有点儿吵,咱们也就开始吵,他们更吵,我们就要比他们更吵,你吵我吵的就吵出了火气,然后好像听到杜荷说了什么似的,然后……

薛仁贵感到一阵头痛,回忆被迫中断,他根本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又为何会和这些同伴一起被绑起来?还有程处默他们七个人根本就没有和我们这七个人碰过面啊,到底。到底是怎么了,才会被绑在一起?薛仁贵隐隐感觉自己想到了些什么,可是一想到关键的地方就会有剧烈的疼痛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无奈之下,薛仁贵只好专注于眼前,他开始思考应该如何从这里逃出去,第一步,应该是叫醒大家吧?对的,就是叫醒大家,只有叫醒了大家。才有机会集思广益。然后逃出去,自己的脑袋不是很好使,但是王玄策的脑袋很好使,还有那个李震。一肚子坏水。这家伙一定有好方法。

薛仁贵决定把靠自己最近的李震给弄醒。这家伙还在昏昏沉睡,薛仁贵试图挪动身体,但是。身体绵软无力,虽然一直很想,但是根本没有力量,好像,自己的身体只有头部还接受控制,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这让薛仁贵非常惊恐,也非常无奈,然后他试图张嘴唤醒李震,但是,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声音来,嗓子干渴的厉害……

当然这种惊恐和干渴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随着一阵脚步声,外面有声音响起了,薛仁贵听得很仔细,虽然他无法活动,但是大脑依旧完好,他很明智的闭上了眼睛继续装晕,耳朵却在辛勤的劳作着,薛仁贵听到的声音,是这样的。

“他们还没醒过来?”

“是的,还没有动静,要是有人醒了,会有动静的。”

“这帮家伙,喝的够狠啊,竟然到现在都没醒,算了,没时间了,你去把他们都弄醒。”

“二郎,要把他们都弄醒的话,还是用水吧!”

“就照你说的做!”

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

薛仁贵皱起了眉头,仅仅是这样的话,他根本不能做出什么判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前一定是在味仙居里面喝酒,而且还喝多了,导致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然后就被抓住了绑了起来,还有,主使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被称作二郎,应该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还有,没时间了是什么意思?需要把我们都弄醒?

薛仁贵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好继续装晕,等待着时机和大家一起醒过来,用水?应该是用水把我们浇醒吧?嗯,很不错很不错,薛仁贵乃练武之人,自然知道冷水的刺激会让人瞬间清醒,而且能很好的活化身体,之前自己因为太累了而无法继续练武的时候,师傅就是这样逼迫自己继续练习的。

薛仁贵静静等待着时机,这个时候不能慌乱,冷静才是第一要务,只有冷静才能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思考到相应的对策,这个时候应该只有自己醒了过来,到时候自己也是思考最全面的,薛仁贵如此想着。

脚步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声音也响起来了:“二郎,准备好了!”

“嗯,很好,把他们都弄醒!一帮混蛋!等他们醒了有他们好受的!”

“诺!”

薛仁贵突然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似乎感觉到有一个声音很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似的,还有,他说自己这些人是混蛋?这好像不是绑架的人会说的话啊?奇怪啊,那个声音到底在哪里听到过?还有,他说的混蛋是什么意思?

没等薛仁贵思考到最关键的地方,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薛仁贵的脸正对着门的位置,此时他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了一点点,眯成了一条线,然后,悄悄地窥视着这群奇怪的人,可是这一看不要紧,他竟然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苏宁……

二郎就是苏宁?对啊,三原侯府的人都这样喊苏宁的……

他?他为什么要把我们都绑起来?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仁贵的眼睛瞪大了,嘴巴也张开了,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桶冷水直直的朝着他的面门而来,溅到了他的眼睛,冲进了他的嘴巴,他一个不小心,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苏宁突然间听到了咳嗽声,一看,是薛仁贵在剧烈的咳嗽,便说道:“仁贵,你醒了?”

薛仁贵犹自咳嗽不止,无法回答。而伴随着薛仁贵的剧烈咳嗽,其他人也悠悠转醒,或者是被冷水给浇醒了,咳嗽的咳嗽,头疼的头疼,浑身酸痛无力的浑身酸痛无力,呻吟声咳嗽声充斥着整间小木屋,苏宁冷冷的看着这群罪魁祸首,真的很想就这样把他们丢进锅里面煮个七天七夜看看他们的肉是不是酸的,是不是没心没肺!

薛仁贵最先恢复过来。看到了苏宁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生出了一股怨气:“三明,你为何如此?为何将我等囚禁于此!”

薛仁贵的嘴巴里面涌进了一大口水,虽然很呛人,却也滋润了一下薛仁贵干渴至极的喉咙。让他好歹能说话。冷水的刺激也让他的头不是那么的疼了。思绪也清楚了很多,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怒气值飙升的他。此时已经快要进入超级状态了,但是苏宁的一句话就瞬间让他萎了……

“为什么这样对你们?哈哈哈,问得好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们?要是不这样对你们怕是整个平康坊都要被你们给拆了!你们还真当你们是拆迁办啊!想怎么拆就怎么拆?”苏宁暴怒的样子让薛仁贵瞬间懵了,他说什么?平康坊?被拆掉?拆迁办?什么是拆迁办?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薛仁贵整个就懵住了,而与此同时醒过来的众人也纷纷愣在了那里,他们都是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苏宁愣着一张脸站在他们面前,然后一群身强体壮的大汉端着水桶,他们身上都是水,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酒喝多了?忘了?”苏宁又冷冷的冒出来一句,长孙冲一看是苏宁,立刻喊道:“三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快松开我等啊!”程处默李震和尉迟宝琳也喊了起来,他们都很迷糊,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做下了什么事情。

苏宁冷冷的说道:“再仔细想想,你们不记得你们干了什么事情吗?你们不记得整个味仙居都被你们砸了吗?”

此话一出,十四个人都给齐齐吓了一跳,冷场了好一阵子,李震才浑身发颤的说了一句:“我们,我们砸了味仙居?”

苏宁也不说什么,一挥手:“给他们松绑!你们听着,因为你们醉酒斗殴、砸毁味仙居、打伤数人的鲁莽行为,整个军事大学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无数文官都会弹劾军事大学,十几位将军齐聚我府上正在商议对策,你们出去见见你们的父亲吧,仁贵,玄策,你们也去见见你们的师傅吧,他们向我保证,一定不会打死你们的!”

家将上前,拔出腰刀,几下就把绑住他们的绳子割开了,但是他们大多数还沉浸在方才苏宁的话所带来的震惊当中,醉酒斗殴?砸了味仙居?打伤数人?还有文官会弹劾军事大学?十几位将军正在商议对策?他们彻底呆住了,躺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苏宁上前,一人一脚给他们踢了起来,然后命令家将拎着他们往前厅走过去,十四个人都像得了失魂症一样,失魂落魄,就在抵达了前院大厅的时候,还是一副这样的德性,尉迟恭最先沉不住气,几步冲到尉迟宝琳身前,一巴掌拍的响亮无比:“逆子!混账!几天不管教你你就上了天了!这一回砸了味仙居,下一次是不是要拆了皇宫了!你这逆子!”尉迟恭怒不可遏,又是三拳两脚,尉迟宝琳给打飞了出去,总算恢复了一些神智……

程咬金怒气冲冲上前,一巴掌两巴掌把程处默打的眼冒金星,一脚把他踢倒,抽出腰间皮鞭一鞭一鞭的抽:“今天不抽死你!我就不是你爹!”

李世绩冷着脸走到李震和王玄策身前,直接抽出马鞭就是一顿乱鞭:“逆子!逆徒!混账东西!都是混账东西!不抽死你们我就枉为人父!枉为人师!”

其他几位父亲也纷纷走到自己为儿子面前,抽出马鞭就是一顿猛抽,毫不留情……

苏定方冷着脸走到薛仁贵身前,拿着一根棍子,狠狠的就要往薛仁贵身上打,薛仁贵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一动也不敢动,苏定方面色变换了几次,到底没有抽下去,最后只化作深深的一叹:“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但是很显然,苏定方这样的做法比其他几位父亲的暴力做法要更让薛仁贵心惊胆战,薛仁贵吓得立刻跪了下来,满脸的惊恐道:“师尊,师尊,弟子,弟子根本不记得弟子做了什么,根本不记得啊,师尊,师尊,弟子,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弟子真的知错了!真的,师尊!师尊!”薛仁贵这铁血汉子终于也流了眼泪,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祈求苏定方的原谅。

但是这一次,他们实在是太放肆了……(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四 四方云动

且不说将军们对待自己的儿子还有徒弟是何等的痛心疾首加恨铁不成钢加爱之深恨之切,就说李二陛下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紧紧皱着眉头,丢下了正在处理的政务,站起身子走来走去,颇为烦恼。

既然是危机公关,那么最大的助力——皇帝,自然是不能缺少的,作为军事大学的校长,名义上和实际上的双料最高领导人,虽然不曾直接管理军校,但是他也不会甘愿做一个花瓶,多种场合多次表态他是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而非花瓶,所以在这种宣传之下,一旦军事大学受到冲击,皇帝无论如何也无法置身事外。

挥挥手将苏宁遣来报信的卫士赶走,李二陛下又重新坐了下来,这脑袋里面就开始权衡各种利弊了,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发生在名气巨大、客流量极大、藏龙卧虎的味仙居酒楼,这民间可是传扬着进了味仙居千万不要大声说话,千万不要嚣张行事,因为弄不好里面就有什么大人物正在进餐,惹恼了这些大人物,有你受的,更别说味仙居的背后东家三原侯苏宁了。

而在味仙居打架闹事,把整个味仙居砸的一塌糊涂,从掌柜到最底下的茶水博士被打伤四十几人,七零八落的躺在味仙居里面和外面,引起近千人围观,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向整个长安城,开玩笑,平康坊是什么地方?基本上都是消息灵通人士!坊间传闻,想知道什么消息。就要在平康坊的饭馆儿或者青楼叫上一壶酒,吃点儿小菜,竖起耳朵听着,差不多就能知道了。

他们若是喝醉了酒,按照苏宁的判断,军事大学学生的身份必将泄露出去,有心之人将会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罪状写成奏折上书弹劾这些学生,然后是进一步的弹劾军事大学的管教不严,接着就是弹劾军事大学整个整体,在民间散播谣言。污蔑军事大学的名声。动摇军事大学赖以生存的民间根基,一旦民众对军事大学产生了质疑,军事大学的铜墙铁壁将不攻自破,就必须要妥协了。所以在此之前。必须要做出决议。

一票老将已经先行感到三原侯府领走他们的儿子和徒弟狠狠的管教一番。接着商量出了一些什么东西的话,就会立刻赶到皇宫和皇帝汇报,大家再一起商议一个可行性比较高的方案。准备对付明日一定会到来的弹劾风潮,以及民间即将出现的对军事大学的质疑风潮。

李二陛下顿时感到头疼万分,要是平常的学生将他们驱逐出军事大学就好了,但是这群学生,按照苏宁的说法,那是整个军事大学一千名学生里面的精华,精锐中的精锐,不说身份之高贵,就算是能力之强也是排在最前面的第一梯队,失去了他们,军事大学这一期的学生将没有惊采绝艳之辈,对于需要这一期学生站稳脚跟生根发芽的军事大学将面临更为严重的挑战,与之相比,那些质疑将显得不那么重要。

所以,李二陛下已经明白了,这些老将们的意思就是要保住学生,在保住这些学生的前提之下,去应对将会到来的危机,最重要保证军事大学的主体和关键的不受朝堂控制的权力,一旦军事大学成为了政治斗争的工具,那么它就废掉了,没有作用了,今后军事大学会堕落,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环境将会遇到极大地挫折!

那些闹事精!混蛋!混账东西!还偏偏都是精英!可恶!这种人也配称之为精锐中的精锐?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砸了味仙居不说,还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影响了整个军事大学!影响了那么多人,还给那群文官一次那么好的机会,这一回要是他们的奏折不把我的桌子堆成山,我还真的不信了。

骂归骂,恨归恨,事情还是要做好的,李二陛下立刻命令赵琛去找一些人过来,有要事相商……

与此同时,苏宁也暗地里命令王辉,要他去做一些事情……

各个国公府上也似乎有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军方开始行动了,而军方的对立面,山东世家也开始行动了,说起来,当他们的头头脑脑们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开始还不以为然,但是当散布在外面的探子说明打架闹事伤人的是军事大学的学生之后,他们立刻就站了起来,双目明亮,气势如虹。

比如范阳卢氏家主卢澧,当他得知了打架闹事伤人的乃是军事大学的学生,而且其中有一个叫薛仁贵的家伙的时候,他噌的一下从小亭子里的石凳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三步,急切地问道:“是否真有此事?此事是否千真万确?!”

这样的动作和快速的话语让探子一愣一愣的,多少年了都没看到老态龙钟的卢澧有这样的活力,说话一直都是慢条斯理的,有的时候还能让人急死,但是如今这样急切的动作让探子非常的不习惯,但是探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此事乃是某亲眼所见,主人,此事千真万确,毫无虚构,在场有千余人,亲眼目睹,估计此时此刻这个消息已经在长安传开了,某回来之前也告诉了手下人到处散播此消息,估计此时整个长安都传遍了。”

卢澧的面色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红晕,接着卢澧仰天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苏宁小儿!你也有今日!哈哈哈!老三!老夫能为你出气了!宏儿,你的仇可以报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们都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哈哈哈哈!”卢澧红润的面庞和听上去很是渗人的笑声让探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做的很好,加派人手。到处传播这个消息,然后可以适当地添一些东西在里面,比如打死人之类的,传的越多越好,贱民愚蠢,根本不知道事情真相,只要我等善于利用,那所谓军事大学一定就无法生存!就算皇帝力保又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卢澧笑个不停,这些日子当真是给他憋坏了,憋屈啊。还从没这样憋屈过。这下子有了这样好的机会,可要好好儿把握啊!哈哈哈哈!

探子点头应诺,但是心里头还在琢磨,这个事儿。和那位苏侯爷有什么关系?好像主人非常憎恨苏侯爷似的……

这样的情况。同样发生在了其他大家族的府上。郑氏和王氏家中也同样是这样的声音,郑氏家主郑祺和王氏家主王越同样吩咐家族底下的探子加大力量散播谣言,引导舆论力量攻击军事大学。将军是大学妖魔化,腐败化,让所有人都厌恶军事大学,同时让朝中官员口径一致攻击军事大学,对军方发难,强迫军方让步,让军事大学无法继续存在下去,争取军权的归属。

清河崔氏家主崔章看着手中来自于自己女儿的信件,皱紧了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忧虑,到最后他站了起来,把手中信件放到蜡烛上烧成灰烬,喃喃自语道:“妇人之见,若是放弃此次大好时机,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何时,苏宁的动作越来越诡异,眼看着百家复兴在即,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就算无法扳倒他,也要趁机试探一下他的虚实才好,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他那样的底气,竟敢那样对我说话。”

烧掉了信件,崔章挥手唤来了一名下人道:“你去安排一下,看看其他各家怎么做的,我们也就怎么做,另外联系一下博陵,咱们两家一起发力,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弄明白一些什么!”下人点头应诺:“诺!”

山东豪门世家已经做出了集体的反应,少有的集体发力,一起对军方发动进攻,不单单是五姓豪门,还有其他许多的豪门望族,都要抓住这个时机对目前很不利于他们的形势做一个评估,皇帝还是要顾全大局的,一旦情况失控,皇帝也唯有妥协,这世道可不是皇帝一人说了算的。

苏宁的担忧也正是如此,山东豪门一定会借此机会大加抨击军事大学,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真正目标,不是军事大学,而是军权,还有自己啊!纵横司的存在让他们如鲠在喉,他们一定不会允许纵横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发展壮大,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攻击纵横家,攻击自己这个不安分的来源。

所以目前作出的对策里面,不仅仅有对于谣言的防治,还有对于这些闹事学生的惩罚,与此同时军事大学的校规也正式出台,之前一直没有出台的校规趁此机会横空出世,也算是应时应景了,也好拿来混淆一下视线,争取一些时间,他们的最终目的苏宁也大概可以猜到,老将军们也可以猜到。

按照新出台的校规,酗酒闹事乃是最高级别的错误之一,对此作出的具体解释是,喝酒乃人之常情也,世间男儿多有饮酒者,若以此入罪,则大唐百姓数百万具有罪,实乃荒天下之大谬也,是以饮酒不为罪,然军事大学学子饮酒视为有罪,醉酒打人闹事更为罪中之罪,一旦犯事,杖五十,鞭笞五十,关禁闭三日,给予留校察看处分,取消所有成绩与荣誉,一年内不允许参加任何荣誉评选,参战获得之功劳不予表彰,一年之后视情况而定,留校察看期间若有再犯,杖一百,鞭笞一百,关禁闭五日,逐出军事大学,军中永不录用此人!

这种严苛的校规一经宣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但是终究没有人反对,大家都予以了默认,因为他们知道,若是不施以严刑峻法,难以服众,更难以震慑军事大学学子,以后若有再犯也难以约束,这样的法规一经颁布,立刻杀鸡给猴看,永远杜绝此事。

这个处罚在十四个混蛋面前宣读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面色煞白,除了几个人脑袋上有红的青的各种颜色之外,其他都是煞白的。

苏宁说的很清楚,这种处罚就意味着,一年之内,你们不允许以军事大学学生自居,只不过是留校察看的身份,不得参加考试,不得参加各种荣誉评选,参战可以,但是所获战功不予表彰。

也就是说,一年内的三次考试直接算作不合格,按照军校六次考试不合格直接开除的最低限度来算,你们的机会已经不多了,还有,不得参加各种荣誉评选,尤其是保安司的评选,本来薛仁贵和里面的七个人都被视为保安寺主要负责人的热门人选,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统统失去了评选资格,连保安司都不可以进入,换做其他人选。

至于其他的,更多,多到了他们根本难以接受的地步……(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五 意想不到的转机

处罚决定宣读完毕,在所有老将军们的注视下,十四个学生失魂落魄的接受了处罚决定,然后自动的走到外面,接受五十杖责和五十鞭笞,然后关禁闭三日,再丢回军事大学,今后如非放假时日,他们再想离开军事大学,就要通过祭酒李靖的直接允许才可以,等于是限制了他们的活动。

关禁闭的杀伤力可绝对比杖责还有鞭笞要恐怖,作为第一批受到关禁闭处罚的学生,薛仁贵他们很荣幸的成为了一个传说,在日后的军校里面流传着……而宁可杖责鞭笞,也绝不关禁闭的说法,也由此在军校里面流传开,关禁闭三个字,成为了军校学生们逐之不去的梦魇,一直到后来关禁闭的习俗被带到了军队里面,成为军校出身的军官约束军队、整理军纪以及处罚触犯军法的士兵的不二良方。

杖责的声音响了起来,棍棍到肉的声音响了起来,压抑着的惨叫声也响了起来,大家的精神都不是很振奋,哪怕是已经找到了补救的措施也是一样的,大家也差不多商议出了一些东西,于是苏宁建议,大家集体去皇宫面见李二陛下,趁着李二陛下还有时间的时候将此事落实,至于这些学生,杖责鞭笞之后直接丢到苏府临时小黑屋里面,一人一间,关个三天三夜再丢回军事大学。

走出前院大厅,苏宁吩咐了下人打完之后将他们全部塞到小黑屋里面关上三天三夜,每一个人都要放在不同的小黑屋里面。不要和他们说话,每天只管送饭送水,其他的都不用管,三天之后,她们就再也不敢犯事了。

去往皇宫的路途中,李靖提出了一个问题,让大家都有些为难了,这个问题就是保安司的人选问题,最有可能成为保安司教员的几个候选人全数都被取消了一切资格,这对于他们而言是很严重的处罚。但是对于军校而言也未尝不是一种损失。因为要是随便找一个阿猫阿狗什么的来当保安司司长,别说校方会不会满意,学生们也不一定心服口服啊!

这还真的是个问题,苏宁觉得李靖说的很对。因为这十四个人里头几乎都是可以进入保安司做教员或者是保安司的职员。尤其是已经内定的保安司司长薛仁贵。更是被所有人心服口服的不二人选,但是如今情况发生了变化,薛仁贵犯下大错。已经不适合做保安司的司长了,所以在这个时候,如何选择保安司最重要的三个教员反而成为了重中之重。

这是所有人都盯着的职位,所有人都关注的职位,这一下子让所有的候选人都被一网打尽失去了资格,剩下的难道要从矮子里面挑将军?这是对军事大学的不负责,也是对大唐军队的不负责!包括苏宁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接受,但是不这样做,难道要等到下一届新生入校再去设立保安司?

苏宁有些郁闷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好像也不是全部,老夫记得还有一个很不错的学生,叫做孟雨,他好像没有到处跑,一直都在图书馆里面温书,老夫出来之前还看到了他。”

说话的人是牛进达,牛进达是总务处主任,总管整个学校的后勤和治安,他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绕着军校一圈又一圈的巡视,早上巡视,中午巡视,下午巡视,晚上日落后也要巡视,他已经把军事大学当成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家,爱惜的不得了,那些新鲜的玩意儿和珍贵的东西更是他巡视的重中之重。

比如体育运动设施,还有图书馆。

孟雨,那个孟家二子?城府颇深,但是的确很有才华,很有毅力,武艺高强不说,待人谦逊有礼,可是那些都是表象,他内心如何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目前的形式容不得大家有什么别的选择,楚威所提出来的得到认同的七个人里面,只有孟雨一个没有被抓,薛仁贵已经不可能担任保安司司长了,既然这样的话,也只能让孟雨出任保安司司长,担任这个至关重要的职位。

但是这样的家庭背景之下诞生的孩子,若是让他掌握了高位和大权,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苏宁并不觉得他会怎样对待军事大学,他一定会很好的保护军事大学,因为他的目的,应该就是借着军事大学的力量,报复孟家,报复他的父亲和所谓的母亲,还有他的大哥孟猜,孟家的情况苏宁让王辉摸了个底朝天,又旁敲侧击的向程处默了解了一些。

在他担任这个职位之前,有必要向他说明一些情况,否则,他还真的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做出了决定之后,苏宁也就暂时放了心,先专心应对眼前的危机,把军事大学的自主权保住,绝对不能让朝廷上的那些人干涉到军事大学的日常教学,这是军政分离的第一步,需要很多年好几代人的细心呵护才能成为一个制度,一个制度的行程是很不容易的,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

进入了皇宫之后,一群军方大将很快就面见到了李二陛下,李二陛下也显得非常着急,急忙询问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苏宁将整个事情调查出来的结果告诉了李二陛下。

牛耿醒来之后处理了一些事情,然后就赶回了苏府,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苏宁,这个事情一开始是完全想不到的,薛仁贵一伙七个人先行来到味仙居定了一个雅间喝酒吃菜,程处默等七个人紧随其后来到味仙居,也要定个雅间喝酒吃菜,这很正常,牛耿给他们安排了两个相邻的雅间,现在看来,这是极其错误的决定。

之后牛耿就去处理别的事情,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牛耿突然听到了二楼雅间传来了激烈的吵闹声,一开始牛耿还没有在意,以为薛仁贵和程处默他们是兄弟之间喝多了,所以吵起来了,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让博士上去看一看,别闹出什么大乱子来,结果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牛耿听到了一声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连忙跑出去一看。刚才派出去的茶水博士躺在地上翻滚呻吟。楼上雅间处传来了激烈的吵闹声和打闹声。

接着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传了出来,各种东西也从雅间里面被扔了出来,味仙居陷入了巨大的骚乱,牛耿一看不好。果断的命令味仙居里面的卫士和博士立刻保护所有的客人先行离开。现在所有的酒水菜式费用全免。当做赔罪,一些大人物本来想发火,但是看着这个情况貌似不对。也就离开了,人群缓缓离开,楼上的情况越来越不妙,终于两个人抱在一起扭打的身影出现了,然后撞断了楼上的木头扶手,从二楼跌落到了一楼,直接撞烂了一张桌子,情况失控。

十几个人激烈打斗着,从二楼雅间打到了一楼大堂,打斗的正是薛仁贵一伙和程处默一伙,牛耿立刻带人上去阻止,谁曾想这些人喝醉了酒,武力更加强悍,四十多个卫士被他们打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牛耿本人则是被程处默一拳打飞了出去,接下来的事情,牛耿就不知道了,至于他们为什么打起来,也是个谜团。

李二陛下听后勃然大怒,当场砸碎了一个水杯:“混账!放肆!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斗殴,军事大学是如何管束学生的!不是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吗!还有薛礼等人,为何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他们这是在自毁前程!”

众将连忙行礼:“陛下息怒。”

李二陛下怒道:“息怒?怎么息怒?如何息怒?闹到了这个地步,恐怕现在已经风雨满长安了!想不知道都难!孔颖达先生曾说过,苛政猛于虎,谣言猛于苛政也!一旦谣言四起,军事大学当如何自处?天下人悠悠之口如何堵得住?”

李靖上前道:“陛下,臣等已经作出决议,对薛礼王玄策程处默等十四人处以留校察看处分,取消所有成绩和荣誉,并且取消参加考试的资格,鞭笞五十,杖责五十,关禁闭三日,并且与此同时颁布军事大学的大学学规,对整个军事大学进行强力的约束,保证今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

牛进达上前说道:“臣乃是军事大学总务处主任,全权管理军校日常治安及后勤,对于此事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今后臣会加强对军校之监管,任何学生欲图离开军校,未经过李祭酒及臣之允许,都是不可能的,军校的巡查也会加强,五十名玄甲军教官常驻军事大学,威慑学生,保安司成立后将会加入巡视队伍,监管学生!”

两位军校大佬做出了表态,李二陛下这才缓和了一下情绪,放缓语气说道:“这些都是亡羊补牢之举,虽然颇有效果,但是正如苏宁所言,现在肯定已经有无数文官准备弹劾军事大学了,我不让朝廷干涉军事大学的事务本来就让文官不满,如今出了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当如何处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没有什么合适的方法可以应对目前的问题,因为的的确确是军事大学的学生在味仙居酗酒斗殴,然后砸了味仙居,把味仙居自掌柜以下四十余人打伤,幸而没有发生人命,否则情况将大为不妙,但是已经让不知多少人亲眼目睹了这个事情,传来传去谁知道会传成什么模样?

可是这个时候,苏宁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于是问道:“敢问陛下,陛下是否可以预测那些文臣将如何弹劾军事大学学生及军事大学?”

李二陛下一愣,答道:“这还用预测?定然是学风败坏,学生酗酒打架,砸毁味仙居,打伤无辜人群,借此大肆攻击军事大学,以至于要求插手军事大学事务,这种情况我身为校长也难辞其咎,如何拒绝这样的要求?”

苏宁突然露出了笑容:“陛下,味仙居乃是臣的家业,属于臣,属于三原侯府,另外,臣在办设味仙居的时候,就下过命令,无论发生什么突发事件,首先保证食客平安无事,首先保护食客撤离味仙居的危险区域,然后再去处理事情,而这件事情,就是这样处理的,所有的食客都被安全送走,被打伤的都是味仙居的卫士和茶水博士,包括味仙居的掌柜。

陛下,这些人,都是臣的家仆,味仙居从上到下,从掌柜到卫士到大厨到茶水博士,全部都是三原侯府的家仆,并非平民!”(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六 争锋

“陛下,这些人,都是臣的家仆,味仙居从上到下,从掌柜到卫士到大厨到茶水博士,全部都是三原侯府的家仆,并非平民!”

苏宁一脸奸笑的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二陛下也愣住了,一段时间过后,程咬金最先反应过来:“苏小子,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全部都是你的家仆?所有被打伤的人都是你的家仆,而没有一个平民或者是食客被打伤?”

苏宁点头道:“原来还有些心疼,但是刚才才反应过来,味仙居从上到下都是三原侯府的家产,也仅仅是平康坊的总店是全部都由苏家家仆打理的,他们正好在总店打闹,若是在其他几家分店,倒不好处理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并没有一个平民和食客被打伤,一个都没有,味仙居的规矩就是先保护食客撤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这样。”

李二陛下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受损失的仅仅是你三原侯府,而非普通百姓及食客?这是军事大学和三原侯府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其他人的参与?”

苏宁笑道:“正是如此!”

李靖也反应过来了:“这样一来,受损失的是三原侯府,并非其他人,也并非无辜百姓,苦主就是三明,也就是说,军事大学只需要向三原侯府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然后三明原谅军事大学,这件事情就没有别人可以说三道四了!”

苏宁点头笑道:“师尊所言极是!”

将军们纷纷反应过来,大笑不止。原来的危机,现在居然被这样戏剧性的解决了,受损失的仅仅是三原侯府,而没有其他人,其他人一点损失都没有受到,也就是说在这件事情上军事大学需要赔偿的只有三原侯府,文官们的指责完全没有道理。

朝堂上只要苏宁提出原谅军事大学的所作所为,然后要求军事大学严肃校纪校规,军事大学趁机颁布军事大学学规,然后宣布处罚决定。一套组合拳下来。李二陛下即刻宣布同意,这件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插手。

大家都满意的很,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谁都想不到这件事情居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样戏剧性的事情谁能想到。不过这也要归功于苏宁治理味仙居的规矩,以食客为先,先保护食客的安全。然后在处理闹事者,这样一来受伤的受害的全是苏府家仆,而非普通平民百姓,更无其他人。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长安城东市大街上,一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男子正在行走着,一边走着一边左看看有看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接着他装作随意的晃来晃去,晃到了一个正在贩卖木质小首饰的摊子前面,和几个男子一起看了看那些比较精巧的小首饰,摊主一看来了生意,立刻笑脸相迎:“客人可看中了些什么?我这些小首饰可都是亲自制作的,家传的技艺,精巧得很,买给家中夫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贼眉鼠眼的男子笑了笑,说道:“嗯,看上去是不错,我也正要给我夫人买些东西呢,嗯,还真不错啊,哎哟,哎哟哟哟……”男子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放下小首饰右手捂住了左臂,叫唤起来了,摊主一看不好,立刻问道:“客人这是怎么了?”

男子一瞧其他几个顾客也被吸引了,于是便说道:“唉,别提了,算我倒霉,方才去平康坊想喝点儿酒,结果刚过去就看到味仙居那儿人山人海的,挤进去一看,嘿,您可知道怎么着?打起来啦!好几十个人打成了一片,把味仙居砸的是稀巴烂啊,多少人都给躺在了地上爬不起来,我也是给不是到哪儿飞出来的木棒子砸中了,哎哟,倒霉!”

摊主大惊失色:“哎哟,味仙居?那不是苏侯爷的吗?谁那么大胆子,敢在苏侯爷的地方上犯事儿?这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被抓进官府了吧?”

男子一脸的神秘莫测:“嘿,瞧你说的,这事儿有那么简单吗?我可听说了,那些打架闹事的人,都是那什么军事大学的学生,天子门生啊,他们打架闹事,官府敢管吗?我看这苏侯爷也要吃这个哑巴亏,哎呀,被打得真惨啊,您都没亲眼看见,味仙居基本上就给砸了,满地狼藉啊!

要说这些军事大学的学生怎么这么粗鲁呢?那还是苏侯爷亲自从十万多人里面选出来的,结果这些忘恩负义的,竟然把苏侯爷的家业给砸了,唉,苏侯爷也算是个好侯爷了,什么事儿都为咱们这些平民着想,您想想这军事大学不就是吗?还有那纵横司,不都是专门找平民吗?唉,忘恩负义啊!”

摊主一边点头一边赞同:“是啊,苏侯爷虽然年纪小,但是心怀天下啊,做了多少好事情啊,要不是苏侯爷,我现在还要去服徭役呢,哪里有时间做些生意补贴家用?那些学生也太忘恩负义了,这军事大学以前看着不错,现在怎么这样啊?”

几个买东西的男子和周围几个听到了这段谈话的人也纷纷随之附和点头,开始就此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贼眉鼠眼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遁入人群晃来晃去,晃到了一处小巷子里面,左右看看无人,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截假胡子,黏在了嘴上,整理了一下衣冠,又要走出去,结果冷不丁从背后传来了一句话:“故事编的不错,很精彩。”

男子的魂都被吓掉了,一下子转过身子背靠墙,剧烈的喘息着,极度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冷笑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一道寒光闪过。贼眉鼠眼的男子缓缓到底,黑衣男子左右看看,吹了一声口哨,不知从哪里又窜出来两个黑衣男子,为首的黑衣男子说道:“把尸体拖走,处理一下!”

两人应诺,黑衣男子从尸体上把假胡子撕了下来,黏在了自己的嘴上,点点头,走出了小巷子。

这样的情况在东西二市发生了数十次。数十人悄悄地死去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来,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与此同时。长安城的百姓里面渐渐传播开了关于军事大学学生忘恩负义。砸了苏侯爷家中的味仙居这样的消息,一时间,长安百姓对军事大学的感觉大大下降。

长安城中军事大学学子的家长也纷纷感到不安。托人写信问候自己在军事大学的儿子,询问事情的真伪和具体情况……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有心之人的目的是达到了,但是他们为此付出的,就是数十个潜伏在长安的手下丢了性命,还有两个人被活捉了,一顿拷打之下松了口,说出了几个据点,当夜三队黑衣人分头出发,捣毁了三个据点,斩杀三十多人,活捉六人,接着又一次捣毁了三个据点,斩杀五十余人。

这些人毫无意外都是山东世家伸到长安的触角,现如今,它们都被砍下来了……

黑夜过后就是黎明,太阳升起了就是清晨,长安城的开坊鼓声隆隆隆的响起一片,伴随着公鸡的打鸣声,新的一天开始了,和往常一样,百姓们还是过着自己的日子,种地的种地,做工的做工,做生意的做生意,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非常和谐,但是在此之前,一大群官员从不同的地方汇聚到了同一个地方,一个可以决定天下人生杀予夺的地方。

今天的早朝很明显气氛有些不对,首先就是有一些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了,比如李靖和牛进达,有一些应该出现的人反而没有出现,一些嗅觉敏锐的人好像发现了一些什么事情,眉头紧皱,而嗅觉迟钝的人,依旧兴致昂扬,仿佛遇到了什么大喜事一样。

上朝的时间很早,按照李二陛下的既定规定,前面一个半时辰都是用来商议国家大事,汇报工作进展,一个半时辰天色大亮之后,才是正式的廷议,处理一些非国家大事的事情,也就是说,苏宁登场的时间是在早朝开始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之后,五点钟上早朝,要到八点钟左右才是苏宁的登场时间,苏宁舒舒服服的把月华软软的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面,一口一个梦儿的安抚着月华,享受着无边的春意。

苏宁准备七点钟起床,然后七点四十左右出发,按照朝堂上那些人的性子,一件事情要先经过充分的铺垫,平铺直叙,讲述血泪史,然后再画龙点睛,讲到关键的地方,自己真正需要上朝廷议事的时间,大概是在八点半到九点之间,从苏家到太极殿,也就半个小时左右,时间很充裕。

七点钟,苏宁准时起床,揉了揉腰身,感觉稍微有些酸痛,苏宁就有些感叹,房事还是需要节制的,否则,牛会被累死的……洗脸,漱口,吃丰盛的早餐,在下人的服侍下换上三原侯的衣服,上朝要穿的正式一点儿,不能丢脸,然后去马厩给来福擦一擦身子,挠挠痒痒,亲热一下,接着带着全副武装的四大护卫,冲出苏府,往朱雀门而去。

抵达朱雀门之后,苏宁出示腰牌,朱雀门守将放行,苏宁进入宫城,抵达太极殿殿下方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得很高,毕竟是冬日,天儿冷,太阳出来的也晚一些,苏宁看到了一个侍卫好像是在等候自己,于是便走了过去,一个侍卫一看一位少年侯爷抵达,就知道这是苏侯爷了,上前见礼道:“敢问可是苏侯爷?”

苏宁点头:“正是本侯。”

侍卫说道:“苏侯爷来了就好,陛下吩咐,苏侯爷来了就在这儿候着,待会儿会让人传苏侯也入宫进谏的,还有,陛下还吩咐了,让苏侯爷精神些,可别说错了话,昨日都商议好的,不要说错了。”

苏宁点头道:“放心吧,本侯晓得!”

苏宁抵达的同时,太极殿里头的国事商议环节也告一段落了,左仆射房玄龄接着工部尚书武士彟的话谈论了一番劳动改造政策在大唐的发展和运用以及改造之后的突厥奴隶温顺的模样,大肆赞扬了一番这个政策的正确性,为本次朝会做了一个完美的总结,展望了一下美好的未来,就此结束了国事商议环节。”

李二陛下看着不少文官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于是开口道:“房爱卿所言极是,大唐之繁荣昌盛,乃是朕与诸位爱卿及天下人共同努力之结果,亦为我等之共同荣耀,朕希望诸位爱卿再接再厉,使大唐更加繁荣昌盛!”

数百朝臣一齐朝李二陛下行礼:“臣遵旨!”

李二陛下点头笑道:“嗯,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上奏?有事便说,无事便散去了吧!”

李二陛下话音未落,一名身穿绯红袍的文官就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陛下!臣有事启奏!”(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七 宣苏宁上殿

其实到了这个份儿上,谁都知道这些文官要说的是什么,今天李靖和牛进达的出现也就等于摆明了告诉文官集团咱们已经有了准备,你们要做什么就放马过来吧!大家都心知肚明,朝堂争锋,说白了,也不过是政治游戏而已,李二陛下,就是那个仲裁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朝堂上出现不同的派系争斗,才符合皇家的利益。

如果朝堂上当真一团和气,一个领头的提出建议,其他的官员都随声附和,没有争吵和反对意见,那么皇帝才会紧张,才会注意,才会猜忌;比如东吴中期陆逊做丞相的时候,朝堂上一团和气,孙权看不下去了,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朝堂上没有吵闹声,他很没有安全感,于是陆逊的生命也就走到头了。

文官集团和武官集团的斗争,文官集团内部的斗争,和武官集团内部的争锋,才是李二陛下希望看到的,但是这中间有一个尺度需要把握好,如何保持着这种争风一直存在,而又不至于失控发展成北宋时期的党争,这就要看作为高高在上的仲裁者——皇帝是如何把握尺度的了。

能够把握好这种尺度,将群臣的斗争保持在一个比较和缓的尺度,并且有助于国家政策实施和国家发展,始终运行在一个正常的轨道上,这才是一个皇帝所真正需要的能耐,所谓明君,大抵不过如此,说到底,还是为了平衡。皇帝也不过是为了维持平衡而出现的产物而已,他不会为了其中一派而彻底干掉另外一派,那是给他自己找罪受。

所以看到了殿中侍御史王世和站了出来打响了第一枪之后,李二陛下的心里面反而有些松快了,这才是皇帝应该看到的场面,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也就按部就班,按照计划好的来:“哦?王爱卿有何事要启奏?”

王世和朗声说道:“臣身为殿中侍御史,负责掌管百官朝见皇帝之序列班次及负责京城左、右巡,纠察管辖区域内不法之事,臣今日所要上奏之事。乃是臣管辖区域内一起恶性斗殴事件。影响极大,反响极坏,牵涉面极广,无辜者甚众。今日不论那犯事之人乃是何等官职。臣就算拼了这官位。也要为无辜者讨回个公道!”

王世和一番豪言壮语下来,文官集团纷纷点头称赞,盛赞文人风骨也。魏晋之风重现朝堂,可喜可贺可歌可赞!但是一众武官听到这话,就觉得甚为不爽,大家都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事情,这样一来不就是明晃晃的撕破脸吗?这可算是当着大家的面要和自己这些人死磕到底了呀……

和军事大学有关的武臣大佬们非常不爽的看着王世和,尤其是尉迟恭,一双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王世和早就永世不得超生了,但是王世和貌似者的要重现魏晋文人风骨,弘扬不怕刀不怕剑的文人精神,全然不顾武官大佬们恼怒的眼神,大义凌然道:“臣要弹劾大唐军事大学祭酒李靖,总务处主任牛秀,以及教授段志宏、程知节、尉迟恭、李世绩等二十三人,如今在这朝堂上站着的在在军事大学有导师之职责的将军,臣通通都要弹劾!”

朝堂顿时一阵寂静,虽然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是没想到王世和这一来就把整个武官集团都给弹劾了一个遍,也就是说彻底和武官集团撕破脸,一点儿情面都不留,要和武官集团拼到底,把整个武官集团都给得罪了……

知道是一回事,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无论是武官还是文官都有些震惊,这种文官大规模弹劾武官的情况别说是大唐了,古往今来貌似也没有先例,王世和已经注定是要创造历史,留名于史的人物了,更别说他弹劾的基本上都是武官集团的核心,基本上所有的国公郡公县公乃至于侯爵都给他一网打尽,实属惊天动地。

这样一来,饶是李二陛下也有些吃惊了,接着稳了稳情绪,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王世和好像是要豁出性命和军事大学斗到底了,因为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舍弃军事大学的,所以这个王世和难道已经做好了要死掉的准备?他这样一个弹劾,估计活不过三日就要死,他也的确不能留呢,一枚弃子,留之何用?

李二陛下作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大唐从不因言治罪,但王爱卿这般弹劾武臣,却是不知为何?军事大学做出何等伤风败俗之事需要王爱卿这般大动干戈?”

王世和一脸的痛心疾首:“陛下有所不知,昨日午后,臣一如既往巡视治下区域,巡查至平康坊附近得到报告,有人在平康坊内聚众斗殴,臣往之一看,果不其然,位仙居酒楼几乎被全数毁掉,满目狼藉,臣询问了长安县令徐治,这才得知是一群大约十数人的军事大学学生在味仙居斗殴,打伤数十人,行事嚣张,目无王法,惊扰百姓,毁坏味仙居,实在可恶之极!

臣就想问问军事大学,军事大学号称管理严格,按照军中规矩管理,那军中可有允许士兵酗酒斗殴之条例?军中可有允许士兵毁坏酒楼,打伤无辜百姓数十人之条例?另外臣得知,三原侯苏宁及武邑侯苏烈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赶到味仙居,将斗殴学生悉数带走,并未交给长安县衙和朝廷处理,之后长安县衙有过前往三原侯府提人之举,被赶了回来,三原侯苏宁目无朝廷法例,臣也要弹劾三原侯苏宁及武邑侯苏烈!请陛下明察,治罪!”

好嘛,二十三个还不够,又添上两个,二十五个!

“代公,看来这位王御史是活的不耐烦了,狺狺狂吠。甚是聒噪,要不然,咱们找个机会送他一程?”李世绩站在李靖旁边,一脸的冰冷之意,周身散发出淡淡的杀意,李靖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对待疯狗,没有人会给他好脸色。

“老夫已经一年多没杀人了,虽然已经是花甲之龄,但是倒也还提得动剑。也没到了杀不了人的地步。他要是真的想司死,老夫成全他!”李靖的一双眼睛里面闪现着锐利的锋芒,军神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很明显,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王世和没有感受到这份彻骨的寒意。他还是不停地狺狺狂吠:“军事大学学生酗酒斗殴。伤害无辜百姓。砸毁味仙居,使得无数百姓受惊,造成影响极坏。长安市集已有军事大学校风败坏之传闻,陛下,此事不可不察,若是放任军事大学这般下去,总有一天,会酿出大祸啊!陛下!”

他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哭喊,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就是在寻死,得罪了太多人了,还都是军方大将,简直就是找死,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作为门生故吏,他有义务有职责向他的恩人尽忠,像他的恩人报答一直以来的待遇,而以死明志就是最好的结局,他的子女和父母都会得到很好地照顾,这一点他不用担心。

只要子女和父母可以继续生活下去,他自己并无所谓,儿子很有才能,女儿很乖巧,妻子贤惠,父母也是读过书的,这一家子原本是幸福的,但是如今一来,自己就要缺席了啊,对不起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这样做,哪怕是飞蛾扑火,也要做,打不死老虎,也要掰下它几颗牙,尤其是苏宁,这家伙的杀伤力太强,恩人点名要他的命,但是这谈何容易,还有苏烈,还有薛礼,最好把这三人一起收拾掉,那就再好不过了,哦,薛礼要活着交给卢氏,听说是要做成人蜡,祭奠某个死去的人。

王世和已经精神不正常了,李二陛下看出来了,他有些不对劲了,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知道快要死的人往往都不会有什么顾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可惜他不没有说善言,而是说了恶言,不得好死啊!

“王爱卿所言可否属实?御史大夫?御史中丞?还有军师大学祭酒李靖,总务处主任牛秀,此事是否属实?”李二陛下的语气里面带着满满的怒气,面色也不对劲,这大概就是发火的前兆了,嗯,看来王世和的决死一击还是有效果的,很好,很好,王世和是这么认为的。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来自文官行列,长孙无忌那冷冷的眼神,还有嘴角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你跟苏宁斗?还差了点儿……

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一起出列,朗声道:“陛下,确有此事!”

李靖和牛进达也一起出列大声道:“陛下,确有此事!”

李二陛下装出了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可恶!军事大学乃是为我大唐军队培养军官之场所,乃是我大唐未来之擎天柱,是我大唐军队未来之希望!这才多久?竟然就闹出了这等丑闻!你们要朕的面子往哪里放?朕可是军事大学的校长,名符其实的校长!天下人若是骂了军事大学,就是在骂朕!就是在打朕的脸!

李靖,牛秀,朕如此相信你二人,才将军事大学交给你二人打理,可是如今,你二人回报给朕的就是这样的事情?这就是你二人的政绩?这就是大唐军队未来的军官?!用这样的人做军官,岂不是要提早一百年把大唐江山给断送了!可恶!”李二陛下越说越气,站起身子一把就将手中的玉珠子给重重的砸在地上,所有臣子见状立刻低头行礼:“请陛下息雷霆之怒!”

李二陛下大声喝道:“如何息怒?息哪门子的怒!?你们倒是给朕说一个理由让朕息怒啊!哼!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朕说清楚,说不清楚,朕决不轻饶!”

李二陛下的怒气不像是装出来的,群臣惶恐,过了一会儿,程咬金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此事我等也是昨日方才知晓,是三原侯苏宁通报我等从而得知,事发突然,没有时间向陛下通报,本想着今日早朝通报与陛下,谁知王御史已经先行提出了,既然陛下想知道此事,那就宣三原侯苏宁入殿问话可好?”

李二陛下问道:“苏宁今日有来吗?”

程咬金点点头:“三原侯为向陛下解释此事而来,还请陛下细细询问之,再做判断!”

李二陛下深吸一口气,朗声道:“那好!朕就看看苏宁能说出什么来!宣苏宁上殿!”(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八 要你多事

李二陛下一声令下,站在旁边的赵琛清了清嗓门,大声喊道:“陛下有令,宣三原县侯苏宁上殿觐见!”

这道命令通过一个个的太监的嘴巴往最外面传,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苏宁终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外边的天儿实在是有点儿冷,就算穿的很厚还是觉得瑟瑟发抖,太极殿里面肯定很暖和,这一点是一定的。

苏宁兴高采烈地爬台阶,到了太极殿门口,感受到了来自殿内群臣不同的目光,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正了正衣冠,整了整表情,脱下鞋子,穿着足衣快步进入太极殿,越往里面就觉得越暖和,等到了能够看到李二陛下面色上怒容的时候,能够看到李靖关注的神色的时候,苏宁停下了脚步,弯腰一礼,高声喊道:“臣,三原县侯苏宁,参见陛下!”

李二陛下一挥手:“免礼!苏宁,方才殿中侍御史王世和上奏,说军事大学学生于昨日午后在味仙居聚众斗殴,味仙居被砸毁,多人受伤,是否属实?”

苏宁点头:“回陛下,情况属实!”

不少文官眉头一皱,这情况不太对劲啊,这小子油滑的很,从来就没人从他身上占过什么便宜,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别有用心?

李二陛下不管这些,大怒道:“既然属实,那么你私自带人把斗殴学生带走,是否属实?后来长安县衙要到你府上提人是否也被赶了出来?”

苏宁继续点头:“情况属实!”

几个年纪大一点儿的关注苏宁多一点儿的文官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这个情况很出乎他们的预料。苏宁也许会承认,但是一定伴随着解释和辩解,但是目前苏宁好像完全没有辩解的意思,好像完全承认了,接着认命等待处罚,这也太不符合这小子一贯的行事作风了。

苏宁很年轻是真的,资历浅也是真的,但是越是这样一些看人很准的老家伙就越是不敢小看苏宁,尼玛谁家孩子十五岁就能做到这个地步?还被外面人风传为少年宰相,专门为李二陛下出谋划策。是大唐一系列变革的幕后主使。这些传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山东世家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在苏宁做出第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就有人觉得不对劲了。

而如今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苏宁淡然的面色和淡然的声色让他们感觉不到苏宁有任何的恐慌。就算是李二陛下怒气勃发的脸庞也不能影响到他。他依然是那么的冷静,似乎是早有准备,难道?

老家伙们觉得有些不妙了。

李二陛下继续发怒:“好啊你。胆子真大啊!竟敢视大唐法律如无物!”

苏宁开口说道:“陛下,当初建立军事大学的时候,陛下就说过,军事大学不属于朝堂的任何部门,乃是独立于朝堂之外的学府,亦不受朝堂任何干涉,此事也是大唐军事大学内部事务,当然是归大唐军事大学校方来处理,和长安县衙有何关系?又何来视律法如无物之说?臣委实不懂。”

李二陛下怒道:“混账!此事如何成了军事大学内部事务?这些学生可是酗酒斗殴砸毁味仙居,还打伤无辜百姓数十人,你竟然如此说?!”

王世和紧随李二陛下之后对苏宁发动进攻:“陛下!三原侯苏宁胆大包天,公然践踏大唐律法,视律法如无物,对于被打伤之人也无丝毫补偿,民间影响极坏,民间对此事也甚为关注,陛下如何处理此事将直接关系到军事大学之存亡,臣也明白军事大学之好处,臣自然也不希望军事大学就此消亡!

所以陛下,还请陛下明察!下旨严惩酗酒斗殴之学生,以及军事大学一众主官,还有三原侯苏宁等人,另外军事大学目前之状态实在无甚说服力,还请陛下允许……”

王世和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宁就打断了他:“还要请陛下允许将军事大学纳入御史台监察范围内,是否?最好还是由你王世和亲自监察是否?最好还有先斩后奏之权,否则不足以震慑军事大学诸将是否?王世和,本侯所言有错吗?”

苏宁一边冷笑一边看着王世和,王世和一听苏宁说出了他的本意,顿时觉得莫名的惊惧,还有浓浓的怒气,这小子竟敢直呼自己的姓名!混账!简直是混账!怒气值爆棚,直接将理智燃烧殆尽,王世和指着苏宁就大喝一声:“苏宁!你太放肆了!”

王世和说完后,文官群体里面又站出来了几个文臣,指着苏宁就是一顿斥责——太放肆了!目无尊长!没大没小!不通礼数!代国公李靖是如何教导弟子的!这话说的李靖勃然大怒,当场就要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弟子,却被李世绩拦住,给李靖递了一个眼色,暗示李靖看下去。

到了这个地步,苏宁也要展现一下霸气了,否则还真给这些文官小瞧了自己:“你们放肆!本侯乃三原县侯!正三品爵位!皇帝陛下亲自赐封之国侯!你等算什么东西!敢指责我!你们才是以下犯上!没大没小!不通礼数!我师尊代国公乃是大唐国公,你等有何资格侮辱我师尊!莫不是欺我年幼,拿不动刀剑!!”

一通咆哮把这些文臣给吓住了,那些站在队列里面没有出列的文臣也给震住了,武官群体先是被苏宁的咆哮给震住了,接着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算是军伍中人,敢对着这些酸腐文人大吼,这是他们一直想做但是做不出来的事情,不过苏宁就没有顾忌了,反正年纪小,再怎么也丢不聊性命,年纪轻的时候可以仗着年幼横行无忌,年纪大了又可以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这小子。未来大有可为啊!

李二陛下看着这一幕,心中倒是颇为满意苏宁的这种气势,他已经和山东文官撕破脸了,双方再无可能妥协,只有和皇帝还有军队紧紧抱在一起才有活路,所以李二陛下对苏宁更加放心了,心中的那个想法也再次萌发出来,说不定这样做真的挺不错的,很有可为啊!

直面苏宁怒气的王世和后退三步,紧了紧面庞。似乎没料到苏宁敢于如此咆哮。他倒是忘了,苏宁面对文坛泰斗孔颖达也还是这副模样,不卑不亢,孔颖达都给他说的闭门数日不吃不喝。又如何会惧怕他这个区区的御史?

看着苏宁那几乎想吃了自己的面色。还有那冰冷的眼神。王世和突然觉得有些惧怕,好在此时李二陛下开口了:“苏宁,王世和。你二人都有过错,就莫要再说了,王世和,方才苏宁所说,是否是你想说的?”

王世和整理了一下心情,点头道:“回陛下的话,这正是臣所想说的,军事大学乃是一群将军在管理,军中的一些不良习气也就进入了军事大学,可是军事大学乃是大学,大学是何等去处?若是如此放任军事大学,岂不是有辱“大学”二字,是以臣恳请陛下将军事大学纳入御史台监管范围内,并且由臣亲自监察军事大学一切不法行为!一旦发现,决不轻饶!绝不姑息!”

李二陛下皱了皱眉头,虽然猜到了这些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他真的还没怎么想好自己改如何说,按照剧本,现在应该是苏宁的台词时间,果不其然,苏宁开口了:“王世和,你是否有些高兴得太早了?你这么早就下了结论,是否有些急切了?莫不是你等不及要插手军事大学事务,然后报复我等?接着把军事大学的一切规矩都推翻,再把军事大学整垮?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王世和大惊失色,然后勃然大怒:“苏宁!你,你……”

王世和没说完,有被苏宁打断了:“放肆!本侯乃是国侯,品级高于你数倍,谁给你的胆子直呼本侯姓名!?你这是大不敬!”王世和气的面色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喘着粗气不知所措,武官群体不少将领偷偷笑了出来,程咬金和尉迟恭则是毫不顾忌的咧嘴大笑。

思来想去,王世和决定还是别和苏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任务要紧,舒了口气,王世和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道:“苏侯,你为何三番两次恶意揣度某之本意?御史台本就负责监察天下不法之事,苏侯这般猜测,才是对某以及御史台之侮辱!”

好小子,学聪明了,想让我得罪御史台?得罪这些牛叉轰轰的人?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大唐的监察体系在贞观朝非常完善和严格,尤其是长安,御史遍地走,到处都是要名不要命的疯狗,逮到一个就是乱咬一通,就盼着青史留名呢!

于是苏宁冷笑道:“我只是讨厌怀疑你的人品和动机,和御史台有何关系?倒是你,是想拉着御史台做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还是把话说开吧,说成这样,大家都不痛快啊!”

苏宁把话挑开了,王世和面色一红,感受到来自自己上司和同僚那不善的目光,顿时感觉自己没有活着的希望了,那就这样吧,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做的越过火,对苏宁的打击越大,我的妻子父母就活的越好!王世和决定要拼死一击:“这不是军事大学目无章法的理由!难道军事大学的学生杀了人,就不要负责任吗?百姓何辜!受害者何辜!”

苏宁冷眼看着他说道:“百姓?受害者?哈哈哈,关你屁事!”

苏宁突然一声大吼,把所有不知情的都给吼懵了,王世和更是气得面色血红,几乎都要爆开一样,指着苏宁颤声问道:“你,你,你,你放肆!你太放肆了!你竟然如此冷血无情!咆哮朝堂!陛下!苏宁目无王法,咆哮公堂,侮辱臣等,包庇犯罪,罪恶滔天,留不得他!臣请斩苏宁!”

李靖忍不住了,护徒心切,站出来大喝一声:“竖子尔敢!若要斩我爱徒,先斩我李靖!”李世绩冷着脸站了出来:“你口口声声王法王法,苏宁所犯之罪就算条条属实,可否致死?嗯!?”

王世和愣着说不出话来,苏宁朝着李靖和李世绩鞠了一躬,又朝着李二陛下说道:“陛下!王世和口口声声百姓百姓,臣却要说,此事和百姓丝毫无关!味仙居乃是臣之家业,臣定下规矩,无论发生何事,味仙居内人都要先保护食客安全离开,然后在离开,这一次也一样,食客全部安然撤离,无一人受伤,味仙居众人为保护食客而被打伤数十人。

然而整个味仙居上上下下全部都是苏府家仆,一个平民都没有,悉数都是与苏府签订契约,官府作证之家仆,具非平民百姓,此事乃是军事大学与我苏府之间发生的冲突,与你何干!我等自会解决,要你多事?!”苏宁对着王世和冷冷一笑。(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九 修身养性?

“此事乃是军事大学与我苏府之间发生的冲突,与你何干!我等自会解决,要你多事?!”苏宁的话刚说完,整个朝堂就陷入一片诡异的气氛当中,不少人暗自寻思着,尼玛这味仙居是人家家的家业,被打伤的人还都是人家的家仆,算不得平民百姓,说到底,这个事儿还真的是苏府和军事大学之间的矛盾,人家苦主还没发话,你一个御史说什么呢?还要斩了这位立下大功的侯爵?

李世绩说得对,这个事儿就算全是苏宁犯的错误,也罪不至死,王世和这样做,可是把苏宁给得罪惨了啊,这位能一把火烧光东部突厥三万多人的少年,可绝非良善之辈啊!

王世和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浑身颤抖,盯着苏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苏宁却丝毫不打算手下留情:“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要杀人,话都听不下去还要做出判断,让你这种人担任为民伸冤的御史,我才要说,百姓何辜!

辛苦我是侯爵,不是你说杀就能杀的,若是换做旁人,岂不是千古奇冤?!陛下,此人断断没有担任御史的才能与气度,更是以下犯上,污蔑臣,乃至于要斩了臣,臣恳请陛下罢黜其职位,贬为庶民,举族流放三千里,永不录用!”

嗬!这下手一点儿也不比王世和轻啊……

终于又有一个文官看不过眼,站了出来为王世和求情:“陛下。王御史不过是职责所在,要为百姓讨个公道,若是如此判罚,岂不是寒了所有御史的心吗?陛下断断不可听信苏宁一面之词啊!苏宁,你非要将此事做绝吗?一人之事,与举族何干,大唐律法哪一条规定此事当连坐?!”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没发话,苏宁便怒道:“你倒是好心思,方才他说要斩了我,已是将事情做绝!我乃家中独子。尚未成婚。无子,若是被斩,岂非断子绝孙,我有何颜面面见列祖列宗?我母亲如何生活?舍妹如何过活?

我留其一条性命。已属仁至义尽。你还要我怎样?孔子便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还要添上一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若不明白。回去多读些书!少吃些饭!省得浪费粮食!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文官大怒不已:“你,你,你是在侮辱先圣!”

苏宁一挥手吼道:“我的先圣不是孔老夫子!是鬼谷子!我不是儒家,是纵横家!”

纵横家与儒家在后秦时代第一次正面交锋。

一通怒吼,直把那文官给说的面色涨红呼吸急促,最后干脆一口气没上来昏倒在地,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慌乱,但是这种事情是无法引起大家的注意的,大家注意的还是苏宁说的那些话,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这话说的不少文官心中惊惧,对苏宁忌惮不已,但是又不敢站出来,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啊,有眼光的文官也是暗暗忌惮,这一次的试探被苏宁狠狠的顶了回去,这小子的心胸绝对不是很宽广的,尤其是他没有接受过儒家教育,他是纵横家啊!

鬼谷子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名望绝对比孔子要响亮,地位也比孔夫子高,那个时候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各国纷纷奉为上宾,而孔老二还在东北西跑的鼓吹自己的学说呢;在大唐这个时候,孔子还没有被神化的时候,鬼谷子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了,这样一来,这些儒者倒也说不出什么来,人家已经摆明了身份了,纵横家!鬼谷子传人!又不是一个学派的……

武官则是听的心情舒畅,程咬金和尉迟恭一个劲儿的表扬鼓励苏宁,然后很是不屑的鄙视着文官们,文官和武官之间的对立更加明显了,走中间路的人更少,日子也更不好过了。

这一点自然是李二陛下希望看到的,还有苏宁说的那几句话特别和他的口味,嗯,这小子还是有几分见识的,书到也读了不少,为了对付儒家,也把儒家经典通读了一遍,明白了不少儒家的学说,才能在学派斗争中知己知彼,儒家虽然罢黜了百家,却也给自己留下了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随着时间推移,儒家传人将根本不知道百家学说,而一旦百家学说后继有人,利用儒家漏洞痛击儒家,儒家将手忙脚乱,无法应对,其余百家却是知己知彼,游刃有余。

这本是儒家胜利的绝招,却也给儒家留下了无尽的隐患,原本没有人可以利用这个隐患痛击儒家,儒家还有一千多年的好日子可以过,但是苏宁这个从一千多年以后穿越回来的人,却是硬生生的斩断了儒家气运,扭转了时代,将中华引向了一条不太一样的道路……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如今李二陛下却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是这样做的话,对于大唐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总是学习儒家经典,实在是烦人,若是可以学些别的东西,大唐也会出现许许多多方方面面的人才,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一个苏宁是惊才绝艳,但是一万个苏宁就是泯然众人了,什么时候苏宁也会泯然众人,那才是大唐真正强盛的时候。

“好了,朝堂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李二陛下这个仲裁者终于站了出来,大手一挥将此事定下基调,开启下一个话题:“这个事情就不要说了,御史大夫、御史中丞,你们要多多督促手下御史,御史乃是监察官员有无犯错的重要职位,本身就要明事理,更要有充分的证据才能下结论,否则就会像今日一样,将小事闹大!

殿中侍御史王世和不明事理。妄言子虚乌有之事,更是扬言斩侯爵,实属胆大包天,念其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朕不予重罚,削去职位,贬为庶人,以儆效尤!苏宁,你把这件事情来龙去脉都给朕说清楚,吵吵吵。吵到现在朕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二陛下明晃晃的偏袒让文臣们感觉不太妙。但是皇帝已经先下手为强,而且只惩罚了王世和,并未惩罚苏宁,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苏宁也绝对不是好惹的角色。一个不好他能跟你来个鱼死网破。这种疯子一样的年轻气盛之人,不能正面对抗啊……

苏宁则是大大方方的说道:“陛下,此事事发突然。臣也是毫无准备,之前根本不会想到会有军事大学学子酗酒斗殴,军事大学有严格校规,绝对不允许学子在日常饮酒,只有在休沐日和庆功大典、毕业大典上才允许饮酒,而昨日,正是军事大学的休沐日,已到了休沐日,学生便是自由的,可以选择留校或者出去游玩。

薛礼王玄策等人就是决定去味仙居喝酒聚会,交流情感,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程处默和李震一群人正好也打算去味仙居喝酒,正好就在王玄策等人的隔壁,到最后想来也是酒喝多了,声音就大了,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干不净,就被隔壁的人给听到了。

薛礼一群人和程处默这些人在军校之中经常进行比赛,互相之间交流很多,事情也多,这一喝酒,双方可能就克制不住了,于是就给打了起来,军事大学训练严格,三个月的训练下来他们每一个人都比之前强上数倍,这破坏力也强了数倍,所以味仙居就被打成了那副模样,臣府上的那些护卫也统统不是对手,四十多人就给十几个人打光了,臣也没有想到。

当时臣非常生气,就亲自带人前去捉拿那些混账,也是一番苦战之后才将他们悉数拿下,等他们酒醒之后,却是基本上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也不记得到底为什么会打起来,现在正在接受军校的关禁闭处罚。”

李二陛下皱眉道:“军校时如何处罚这些学生的?”

牛进达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军校的处罚措施是杖责五十,鞭笞五十,关禁闭三日,给予留校察看处分,取消所有成绩与荣誉,一年内不允许参加任何荣誉评选,不允许参加考试,参战获得之功劳不予表彰,一年之后视情况而定,留校察看期间若有再犯,杖一百,鞭笞一百,关禁闭五日,逐出军事大学,军中永不录用此人!”

这是非常严重的处罚了,李二陛下都觉得有些过重了,不过那些文官显然不太了解军校的规章制度和运行准则,纷纷提出疑问,牛进达冷着一张脸说道:“张泽鞭笞自然不用我说,关禁闭就是将犯事学生关进无有一丝光亮的小屋子,关上三日,不与他说话,不让他听到任何声音,完全封闭的环境下关上三日!

至于不允许参加荣誉评选和考试,那也是非常严重的处罚,一个学生要在军校接受三年教育,每一年会有四次大考试,春夏秋冬各一次,一共十二次,只要有六次不及格就会被取消军事大学学生资格,一年内不准考试就是意味着四次考试不合格,他们只剩下两次机会了,若是再有两次不合格,直接驱逐!其余的也很好理解,一年内不会获得任何功劳,要让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次受罚!”

文官们面面相觑,对于军事大学规章制度,他们还是第一次了解,看上去,貌似非常严厉啊……

军校校方的处罚结束之后,李二陛下作为校长也要给予军校处罚,军校的学生已经遭遇了这样严苛的处罚,李二陛下就不能再做什么了,能做的就是处罚军校校方管理不严,平衡一下文官的怒火,于是和军事大学有关的将军统统都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而最重要的关键人物苏宁被罚了一年的俸禄,当然,不止这些……

“这段时间,朕甚是喜爱你的才华,放开手让你施为,你也确实做得不错,深得朕心,无论是纵横司还是和西突厥通商,都成功了,很有效果,这一点,就证明朕没有看错人,但是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年轻气盛,你看看都把其他大臣气成了什么模样?你们都是同僚,何苦如此?

所以你把所有职务都暂时卸下来,军事大学不用去了,纵横司有克明管着,和西突厥的通商自然也归克明负责,你去做太子的伴读,和太子一起读书,什么时候朕觉得你可以了,修身养性的足够了,再把这些职务还给你,你虽然是纵横家传人,但是若论修身养性,纵横家不如儒家,你去给朕好好的修身养性,听清楚没有?”李二陛下瞪着眼睛说道。(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 太子伴读

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苏宁皱着眉头,苦着脸,正正规规的跪坐在软垫上,忍受着腿部脚部已经发麻的酥痒般的痛苦,手持毛笔,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苏宁的身前端坐着眯着眼睛的孔颖达老头儿,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我自巍然不动的高僧作态,或许也是大儒作态,反正苏宁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李承乾目前的老师,也是自己目前名义上的老师呢……

李二陛下是相当关注李承乾的教育的,从李承乾的日程里面就可以看得出来,比如上午李承乾去弘文馆读书,下午孔颖达亲自给李承乾开小灶,晚上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还要考校他今天一天的课业,苏宁只不过加入了一天,就已经找回了当初高考的节奏……之前李承乾还有两个老师,一个是大儒陆德明,一个是三代帝师李纲,不过他们都已经去世了,于是孔颖达就担负起了教导李承乾的重要职责。

李承乾的教育无疑是整个大唐帝国最为精英的教育,数不清的功勋贵族都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李承乾的伴读,倒不是为了说接受教育,当然这也是一个方面,但是主要看来,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和李承乾这位未来的帝王打好关系,不说别的。只要打好关系,将来就是从龙之臣,优厚待遇是杠杠的。

但是李二陛下没有这样做,倒不如说他不想这样做,他不想让某些人成为李承乾的左右臂膀,但是如果遇到了一些无法拒绝的人呢,那就让他入东宫供职,辅佐太子,却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李承乾的伴读,而苏宁。貌似是李承乾第一个伴读。所以这也不难理解,今天下午来到东宫开始做伴读的日子时,李承乾那样激动的表情了……

当然也不难理解他现在一脸的幸灾乐祸,无比舒爽的表情……

这厮……

“老师!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正襟危坐。而承乾。不。太子就可以坐在椅子上!这样很累啊,我的腿和脚都已经麻了!”苏宁终于忍耐不住了,在写完一百遍孟子名言之后。终于爆发,指着坐在椅子上一边喝水一边装着看书实际上在看自己笑话的的李承乾,朝着孔颖达大声说道。

孔颖达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苏宁的模样,然后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一百遍写完了吗?”苏宁指着案几上堆满的厚厚一沓纸,不说话,孔颖达拿起来略微翻了翻,点点头:“这书法当真是浑厚大气,雄姿英发,倒也不负你这一身才华,只不过运笔之间略有些急乱,整幅字看上去并不沉稳,意境上倒是落了下乘,可惜啊,可惜啊,一百幅里头,能见人的,不过三五幅而已。”

苏宁郁闷的说道:“老师,不要岔开话题,请回答学生的问题,再说了,我又不指着拿这些字去卖钱。”

孔颖达放下了手里的纸,看向了李承乾,李承乾立刻表现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拿书,一手撑在桌子上,标准的姿态,完美的礼仪,体现了作为未来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完美气度,孔颖达点点头,又看向了苏宁,然后就闭上眼,摇摇头,心里寻思着尼玛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咋就那么大捏?

“老夫知道你自幼便未曾读过儒家经典,也未曾接受正规教育,反而尽学百家之学,行事作风思虑看法自然不同于大唐绝大多数的读书人,乃至于绝大多数的官员,你更加务实,而不去看中虚名,这是你的优点,这一点,老夫自认不如,毕竟我等不属于同一学派,我乃孔门嫡传,你却是鬼谷子传人。

但是,陛下之所以让你来与太子伴读,其用意之所在就是希望你可以多学一些儒家的经典,多懂一些儒家的道理,抛开其余因素,单纯的学术,儒家并不输于纵横家,甚至还要超过他,所以才会有孔墨显学之称,而纵横家之强大在于合纵连横,一张利嘴就能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

但是正如世人的评价,纵横家太过于诡诈,钻弄人心,玩弄人心,将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纵横家学说老夫不了解,但是纵观纵横家传人之人品性情,却能看得出来,无一例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包括瑕疵必报;老夫倒也不是看不起这些人,世道如此,我等又能如何?但是老夫想说的是,你纵使可以将天下玩弄于鼓掌之中,若是不修德行,不知进退,却也只能落得苏秦那样的下场。

儒门之所以昌盛,也有教化人们固守本心,修身养性之功在里面,孔子所言之“仁”乃是儒门精华所在,儒者,仁也,用《易经》里的意思来解释,就是所谓厚德载物,德行与所拥有的外物不相配,绝对是灾祸,一定会给自身带来灾祸,只有德行与所拥有之外物相配,才能长久拥有,并且不会损害自身。

这里面的道理,你可明白?虽然你是纵横家传人,但是老夫管你行事作风,虽然没有儒者仁风,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德行与操守,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所行之事也都是为了大唐之黎民百姓,虽然有些小小瑕疵,但是瑕不掩瑜,是以老夫一直以来都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相信陛下与老夫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才让你来做太子殿下的伴读,你要明白陛下与老夫的一片苦心啊!”

孔颖达老头一脸的诚恳,苏宁也感觉的出来孔颖达这话是发自真心的,所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古代的拜师礼。说道:“孔师之言,学生明白,学生虽然未曾细细学习过儒家经典,仅仅只是读过,一知半解而已,但是随从师尊游学的数年里面,弟子绝对不仅仅学了纵横术,诸子百家,弟子都有涉猎,看中德行操守之学派。也绝对不仅仅只有儒家。”

孔颖达点头:“这一点老夫也知道。观你行事风格,就知道你绝对不是单纯的纵横家传人,所以纵使你让王世和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老夫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若是不这样做。你又如何与你的先辈苏秦张仪相提并论?正如先祖所言。以直报怨,他的那种作态,若是老夫在场。也定然会斥责他。”

苏宁再拜:“多谢孔师谅解。”

孔颖达笑着点头道:“这也正是老夫并不打算教你其他东西的原因之所在,老夫只是让你习字,只是让你正襟危坐,让你的身体劳累,锻炼你的品性,磨练你的意志,老夫知道你和令师尊游学数年,这身体自然强健,但是更多的是在于“动”,而非“静”,很多事情,“动”是解决不了的。

这些年闲暇时候老夫也读过一些佛门和道门的书籍,这里面就是把“静”发挥到了极致,心静,则没有什么喧嚣可以打扰到你,任何的苛责,侮辱,污蔑,都无法动摇你的心神,只要保持心的平静与理智,你便做到了你的无数先辈都无法做到的事情,纵横学派中,做到这一点的,也唯有鬼谷子先生。

你也应该知道,纵横传人大多数不得善终,原因就在于德行有亏,鬼谷子先生深谙谋略之术,说些不好听的,自然也明白如何陷害别人,如何致别人于死地,但是鬼谷子先生终其一生也未曾害人,他已经超脱到了另外一个境界,那才是真正的纵横家,纵横天地之大家,但是除了鬼谷子先生,纵横学派再无一人可以达到那样的境界。

世人都要追求学识,这是好的,但是更关键的事情在于,世人追求学识,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造福更多的人,还是为了造福自己;若仅仅是造福自己,倒也罢了,可是更多的人却是用学识去害人,学识是先人传承之智慧精华所在,是先人造福天下之财富,我等追求学识,应当是为了天下苍生,而非是一己私利。

以学识去害人,那注定不得善终,以学识助人,那才是真正的宗师气派,三明,你之所作所为,已经略有宗师气象,这是老夫最为欣慰之处,若是如此,再有二十年,三十年,你必然可为一代宗师;而你之德行,品性,还有所差,这不要紧,你才十五岁,还年轻,还大有可为,你要牢记,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刘备告诫刘禅之言语,字字珠玑。

为善难,为恶易,所以断断不可放纵自己,断断不可轻视任何小小的放纵,老夫一路走来,所经历的事情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到了如今,老夫依然觉得自己德行有亏,不足以拥有目前所拥有的东西,所以才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约束自己,年轻人,很难约束自己,这一点老夫明白,但是,心里面要记着,时时刻刻都要记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前车之鉴后世之师啊!”

孔颖达老头儿一口气说了许多,并不是空泛的大道理,而是他自己的感悟,之所以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就是因为人生阅历的丰富,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这就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或许苏宁未来的成就会远远超过孔颖达,但是德行方面,苏宁远远不如孔颖达。

厚德载物,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老头儿也时时把这个成语挂在最边上,是的,只有厚德,才能载物,所以古人云,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苏宁突然觉得孔颖达的形象高大了起来,于是对着孔颖达恭恭敬敬的一礼道:“孔师之言,学生铭记在心!必当时时刻刻警醒自身,不敢有一丝懈怠。”

孔颖达满意的抚着胡须,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太子殿下,老臣所言,不单单是说给三明听的,也是说给太子殿下听的,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太子殿下是要做皇帝之人,那天下都会是皇帝的,皇帝的德行必须要比任何人都高,比任何人更注意操守,才能拥有整个天下,否则,前隋之鉴历历在目,太子殿下不可不察。”

李承乾连忙起身,连连称是,言辞之间竟然有些恐惧的意思,苏宁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史书上的记载非常详细,还有后人的评论,对于这段史实,没有人比苏宁更明白接下来的走向了。(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一 笼中鸟

“好吃啊!再来一个好不?”

“不行!你已经吃了五个了,你不觉得吃的太多了吗?”

“可是,可是这真的很好吃啊,我还从来没想到这种做法会有这种味道!三明,你太会吃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号称长安食神的!”

“那食神,再让我吃一个吧!”

“不行!凡事都要有度!你没听孔师三番两次的告诫我等吗?你不能再吃了,这个虽然好吃,但是也不能多吃啊,你觉得好吃就死吃,都不考虑其他的吗?”

“孔师都走了,现在这儿只有我二人,那么久没见了,你就当做是久别重逢的喜事,再让我吃一个吧!要不,我就吃你的怎么样?”

“不行!我都做了四次了,我也要吃饭好不好,饿死了都,你不让我吃饭我就再也不在这里留宿了!也不会再给你做晚饭了!”

“哎呀哎呀,三明,你怎可如此令我寒心?一只鸡蛋而已也不愿意让我吃,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是过得多么凄惨?饭吃不饱,觉睡不好,别人看我光鲜亮丽,其实我是有多苦我自己最清楚了,现在就连你也不能安抚我一下吗?”

“我说,你这演技还能再烂一点吗?你可是大唐的太子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啊,你能不能有几分你父亲的霸气?你看看你父亲一言九鼎,他说什么话谁敢反驳?!谁敢不遵从圣旨?”

“你。魏征。”

“……这不重要!你父亲多霸气,一呼百应,谁敢不从?!”

“你,魏征。”

“……这也不重要,所有人都很崇敬你父亲,所以他才是皇帝,你看看大唐,谁敢顶撞你父亲?那不是找死吗?”

“你,魏征。”

“够了!你这混蛋,我和你拼了……”

“无论怎样。这最后一只荷包蛋。一定是我的!”

“太可恶了,你都吃了五个了,我才吃一个,这最后一个无论如何也是我的!没听人家说鸡蛋吃多了不消化吗?再说这饭菜都是我做的!”

“什么消化。我不知道!我就是要吃!还有。我是太子。你是臣!”

“我才不管你是太子!穿衣吃饭天经地义,你别逼我动手!”

“你动手啊!这里没有旁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和你拼了!”

“来啊来啊!啊……”

一通激战过后。苏宁和李承乾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恢复元气,刚才的大战让两人的元气损耗很大,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于是就干脆躺着,反正也是铺着毯子的。

“三明,我说,这段时日不见,你的武艺和气力都见长啊,当初我打不过你,现在我还是打不过你啊!”李承乾气喘吁吁的说道。

“哼,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弟子?又和哪些人待在一块儿?和军事大学那伙人待在一块儿,武艺是最基本的要求,打不过别人你就只能挨打,没地儿说理,除非你再打回来,虽然我是教员,但也和军校的学生有过切磋,那帮混蛋现在给练出来了,力气大得很,浑身的肉就像铁打的一样,活脱脱的滚刀肉。”苏宁叹息道。

“听你这一说军事大学好像很有趣啊,真好!”李承乾也有些叹息。

“得了吧,还有趣呢,这一回要不是他们是在味仙居斗殴的,咱们就都惨了,没地儿说理去,要不是味仙居的人都是苏府的家仆,咱们也不好和文官斗,搞不好整个军事大学都要落到他们手里了,唉,危险啊!”苏宁不住的摇头。

“那也好过我这里啊,上午去弘文馆还能见着些人,但是自从你走了之后,咱们的伙伴们也都走了,整天只剩下伯瑶还能和我说说话儿,你们都跑到军事大学里面去了,下午就更别说了,孔先生对待几十人尚且那样的严厉,对待我一人就更别说了,我现在见着他就浑身哆嗦,你想想吧!

然后到了晚上,父亲有时候来,母亲一定会来,然后考校我的功课,看看我今日有无偷懒,回答得稍微不好,母亲就会指责我,父亲就干脆斥责我,然后罚我几天不能吃肉,罚我只能吃水煮菜,连油都吃不到,我干嘛和你抢荷包蛋?就是因为我已经五天没吃肉,三天没见着油水了。”李承乾一脸的不堪回首。

苏宁也为之感到胆战心惊,这样也太严厉了吧?难怪李承乾会做出那种事情,现在还好,还没到青春期,但是也快了,一道青春期,开始有逆反心理了,再这样压迫,也难怪李承乾会被逼成那个样子,在那之前,没有人会怀疑李承乾当不成皇帝,因为他的表现实在太优秀了,而如今看来,这优秀的外表下,是何等的凄惨啊……

愿君生生世世莫生于帝王之家……

苏宁忘了这是谁说过的话了,但是这句话可真是道尽了帝王家的辛酸苦楚,光鲜靓丽的外表之下,谁知道里头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好像李承乾的东宫,正厅看上去颇具大气,那是为了给别人看的,李承乾的私属领地——卧房是个什么模样,苏宁再清楚不过了。

尼玛全是书,其他的家具甚少,就别说什么娱乐之用了,占地面积也小得可怜,感情李承乾一天到晚只能够不停地看书看书再看书,学习学习在学习,节俭节俭再节俭,难怪他会说当了皇帝之后要肆欲的话,给逼惨了啊,毁掉李承乾的不是别人,正是以李二陛下为首的皇家教育团体啊!被选作伴读,李二陛下似乎也有让自己给李承乾解解闷儿的想法……

艹,果然是当花瓶的……

大唐是穷。可是也不至于穷成这副德行吧?把李承乾逼到了这步田地,是要做什么?就好像孔颖达,对于李承乾的任何一点儿错误都不能放过,一定要进谏进谏再进谏,一直进谏到海枯石烂,记得史书上还说李承乾的乳母曾经劝说孔颖达,说太子长大了,要多多在意一点儿他的颜面,给他留些面子,谁知孔颖达甩下一句这样做九死无悔……

对待自己孔颖达是一位温厚的长者。对待李承乾却是一位严苛的师尊。对待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甚至愿意和自己折节相交讨论学术,而对于李承乾是绝对的冷面相对,只有冰冷的学识和言辞激烈的进谏。这尼玛不把人逼疯才怪啊。李承乾还能承受几年。真他妈的是个人才……

苏宁突然间非常的愤怒,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他们这样逼迫李承乾简直是要把李承乾往死里面逼。苏宁发誓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李承乾都是最优秀的皇位继承者,嫡长子,聪慧贤达,正统和能力都不缺少,由他继承皇位,想来不至于让武则天把皇位给夺走,改唐为周。

“我说,承乾,你也有十三岁了吧?”苏宁这样问道。

李承乾答道:“是啊,父亲已经打算为我举行冠礼了,行了冠礼我就是个成年人了,就要担负责任了,就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和举止,要更加努力的读书,要让所有人都认同,父亲是这样说的……”

李承乾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听上去越是郁闷,苏宁也有些好奇:“不是二十才能行冠礼的吗?”

李承乾说道:“我们家族一向很早,说是为了子嗣考虑,你不也是吗?”

苏宁说道:“我只是有字,师尊为我取的,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有行冠礼,打算在迎娶芮涵之前行冠礼。”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道:“三明,说真的,我真的好羡慕你,虽然妻子也是长辈决定的,但是你们的感情很好不是吗?就像表哥和长乐那样,感情都很好,不像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的妻子长什么样,只听说父亲母亲都很中意一个苏姓女子,我估计我的太子妃就是她了,唉……”

苏宁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怎的?你已心有所属?”

李承乾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儿堵,什么事情都让父亲母亲决定了,我只有听从的份儿,什么事情都是听从,想自己做一件事情都不行,估计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我才能自己做主吧?”

苏宁说道:“这个嘛,一开始我也是有所抵触的,那个时候你也应该知道,我很不高兴的,因为之前师尊非常尊重我自己的意见,一般而言我说要做什么师尊就让我去做,等到我意识到自己是对的或者错的之后才告诉我这件事情该不该做,让我自己积累经验,认识到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但是一来到长安没多久母亲和翼公就要给我娶妻子,而且根本不管我的意见,这在之前是无法想象的,所以我才那样的抵触,一开始对待芮涵也是冷冰冰的,但是后来才知道这个事情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无法改变,父母的意思我们必须要考虑,他们从整个家族的层面考虑,而我们只从个人层面考虑,所以我们才无法接受,我就是更加无法接受了。

后来老师和我谈话,告诉我他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这种事情,而且等我们有了孩子之后我们也一定会这样做,而且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能明白当初父母为什么那样做了,所以我试着接受芮涵,并且也爱上了她,所以我现在都等不及想要娶她过门了,你相信我,你的妻子一定是温婉贤淑,而且一定长得很漂亮,那样的女子,想不爱上都很难。”

李承乾坐了起来,看着苏宁说道:“所以我说我羡慕你,见识那么广博,去过那么多地方,经历过那么多有趣的东西,吃过那么多美味的食物,还有那么多的好友,而我,虽然是太子,但是这一辈子可能都要呆在皇宫里面寸步不离,一辈子都无法见识到长安城以外的世界,这个样子,就算做了皇帝,又如何呢?”

苏宁也做了起来,把最后一只荷包蛋夹在了碟子里面递给了李承乾:“那么我就把我的所见所闻通通告诉你,把我吃过的东西都做给你吃一遍,而且你要是能保证我不会被你父亲杀掉的话,我还可以偷偷带你出去玩,反正我是自由的,除了婚事,家里面人都不管我,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李承乾既高兴又担忧,最后一脸蛋疼的表情说道:“虽然我很高兴,但是,但是如何能不被父亲发现,我连偷偷入股味仙居都能被父亲发现,更别说是偷偷出去玩了,那会死的!会死的很惨的!父亲打人可厉害了!三明,你想想办法,你想想办法可好?”(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二 李泰来访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苏宁现在十分确定,非常确定,一定必定以及肯定,这偌大的长安城皇宫,就是一个金碧辉煌的鸟笼,皇族和权力者通过这金碧辉煌的鸟笼宣誓自己的高贵不可方物,以及最高权力,让所有其他的鸟类都不敢冒犯他们,同时,也将自己封锁在了这可悲的小小方寸之中,一辈子都无法真正的飞向蓝天白云,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这种鬼地方,我才不会要!

那些消减了脑袋想要做皇帝想要当大官儿的人,苏宁真的很想告诉他们一个真理,因果循环,天道朗朗,你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什么,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你若是拥有了什么,也一定是付出了什么之后才会得到的,这是上天唯一公平的地方,也是唯一需要公平的地方。

看着李承乾出神的看着漫天的繁星,苏宁真的为他感到悲哀,为自己的好友感到悲哀,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离开长安城的机会,长安城就是权力的象征,得到了长安城,就掌握了权力,而离开了长安城,就是离开了权力的中心,所以一旦最高统治者离开了权力中心,就很有可能发生动乱。

这一点,似乎匈奴人做的很不错,一个人只要成为了大单于,只要他不死,他一辈子都是大单于,就好比汉匈之战时期,匈奴单于被卫青打败,狼狈遁逃不知踪影。匈奴残部皆以为其已经丧生,于是便推举了另外一人做了单于,结果老单于没死,又回来了,于是新单于只有乖乖的让出单于的位置。

野蛮的部族也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优秀制度,这一点,倒是值得中原王朝借鉴,不过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最高统治者只有一人。一直到如今。还是这样的,不管是实际上的还是名义上的,只有一个人。

这天晚上,苏宁就和李承乾睡在一张床上。很硬的床板。苏宁睡得很不舒服。李承乾只好很抱歉的说道:“父亲说,只有睡着这样的床板,才会对身体好。我们习武之人更要如此,断断不可贪图享乐,那是将死之人才有的权利。”

苏宁叹了一口气,说道:“承乾,你说,你做个太子怎么这么不容易啊,将来你要是做了皇帝,还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样子呢!皇帝真不是人做的……”

李承乾问道:“你好像对皇帝没什么好感。”

苏宁说道:“我看你也不一定多喜欢皇帝这个位置,这里面的苦头,你算是清楚的,你还只是太子,等你做了皇帝,只会更苦,除非你想让大唐三世而亡,去学习隋炀帝肆欲,那样的话你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做一个亡国之君了,凡是明君,就没有舒舒服服的,只有昏君亡国之君才能舒舒服服的。

我就是一个喜欢舒舒服服过日子的人,你要我做些事情还可以,但是所有事情都让我做我是万万做不来的,就好像皇帝,我算是看清楚了,你看看你父亲一天到晚被那帮大臣顶撞的鼻青脸肿,什么事情都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要考虑这个考虑那个,考虑民间意见,考虑群臣反应,盖一间小房子都要被上书指责,修一修宫殿就叫劳民伤财,到最后还是办不成,你说做皇帝有什么意思?

我就没这些顾虑,我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置办哪里的家业田产就去哪里置办,想盖房子就盖房子,想修房子就修房子,还没人顶撞我,没人管我,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才是我最喜欢的生活,可惜啊,你是太子,注定要做皇帝的人,否则我一定会带着你刀哥出去游玩,去享受人生,青山绿水才是人的归宿啊!”

李承乾双手抱在脑袋后面躺着,深深叹了口气:“你可以这样想,我却不能这样想,我八岁被父亲立为太子,至如今已经五年,五年来所有教导过我的人都在告诉我应该如何做一个好皇帝,所有在我身边的人也都在告诉我我该如何做一个皇帝,如何做事情,如何成为名留青史的明君,好像我这一生就是为了做皇帝而做皇帝,除了做皇帝,好像我什么也做不了了。”

苏宁笑道:“这有什么办法?你是太子,注定要做皇帝的你身边的这些人当然希望你做皇帝,你做了皇帝他们就是从龙之臣,自然会有高官厚禄等着他们,他们谁不想要高官厚禄呢?至于教导你的人,自然也希望你做皇帝,那么他们就是帝师,地位更加崇高,名声更加显赫,有些人希望从你身上得到权力,有些人希望从你身上得到名利,仅此而已。”

李承乾淡淡的笑了笑,问道:“那么三明你呢?你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苏宁转过头看了看李承乾,李承乾深深的看着苏宁,苏宁笑了笑,说道:“我想从你身上得到未来。”

李承乾愕然:“未来?尚未发生之事,你如何从我身上得到?”

苏宁转过头不看李承乾,闭上眼睛笑道:“好了,很晚了,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明日我是不会陪着你住了,还要我伺候你给你做食物,我可是堂堂侯爵!”

李承乾一愣,看到苏宁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打算说话了,也就随之把目光移开,而后闭上了眼睛……未来,还没有来到的,你如何知道?你是可以预知未来?还是别的什么?三明,你可是越来越神秘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如何确定我便能给你未来?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一夜无话,等苏宁和李承乾双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了。估计是考虑不到苏宁也在,所以没有人来喊李承乾起床,让李承乾和苏宁得以一觉睡到自然醒,精神抖擞的起床,然后在李承乾的威逼利诱之下,苏宁又给他做了三个荷包蛋,本来苏宁只是想露一手,结果看到李承乾宫中捡漏,厨房更是凄惨,便突发奇想来了个荷包蛋。简单美味。结果就让李承乾迷上了。

这一次苏宁还顺便来了一个蒸鸡蛋,一个炒鸡蛋,没办法,谁让李承乾提供的食材只有鸡蛋最多。也最容易做出各种美食。所以李承乾又是美美的吃了一顿。苏宁交给他的用蒸鸡蛋拌饭吃的方法他更是爱不释手,连吃两大碗米饭仍然意犹未尽。

吃过早饭没有多久,苏宁和李承乾准备出去练习一下武艺。顺便切磋切磋,今日因为苏宁的存在,所以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特批李承乾今日早间不用去弘文馆,待在东宫即可,等下午孔颖达老头儿过来传授学识,当然也不可荒废上午时间,要多多读书之类的……

苏宁可不管这个,好不容易来一次,自然要玩个尽兴,他还准备带着李承乾去吃一顿叫花鸡,李承乾自然高兴,两人商量着正要出去的时候,宫里面近来了一个侍卫,向李承乾报告道:“太子殿下,魏王希望一会儿可以过来拜访您还有三原侯爷。”

这就让苏宁和李承乾齐齐一愣,接着李承乾反应过来说道:“好,你回去告诉魏王,孤在此等候。”

侍卫拜谢,而后离开,苏宁却觉得有些奇怪,魏王,太宗朝的魏王只有一个,那就是李泰,长孙皇后的第二个儿子,李二陛下的第四个儿子,也是嫡出,算得上是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史书记载这家伙才华横溢,是李唐宗室里面最具有才华的人,还曾经编纂过一本书籍,得到了李二陛下的大加赞赏,最终也是李承乾和李泰之间展开了真人PK,几乎重演玄武门之变,两人双双失去皇位继承资格,让李治捡了便宜。

他和李承乾的关系……苏宁看了看李承乾,李承乾只是有些遗憾,好像没什么不悦,貌似他们现在还不是关系很不好的时候,李承乾看到苏宁看着他,带着歉意笑道:“真不好意思三明,我这二弟性子就是这样,他的才华很高,学识非常不错,地位也高,所以便有些恃才傲物了,待会儿他要是对你有些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着,他就是这个样儿。”

李承乾的话语里面并未包含着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目前李承乾是十三岁,貌似他和李泰之间的矛盾激化是在贞观十年长孙皇后去世吗,以及李承乾步入青春逆反期之后开始的,目前兄弟二人一奶同胞,还算融洽才是,否则李承乾也不会为李泰说话。

“那是自然,他可是魏王,我怎敢和他作对啊,不过承乾,你和魏王的关系,很好吗?”苏宁这样问道,他也见过李泰,就是在弘文馆读书的时候,那个时候穿着一身华服的小胖子就是李泰,不过好像比较孤僻,也不喜欢同别人说话,和李承乾的善于交谈相差很远,但是课业一直非常优秀,想来着就是李承乾最里面恃才傲物的表现。

但凡有才能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傲气,这是不可避免的,就别说李泰这种才华横溢又地位崇高的人,应该更是傲的没边儿了,看着李承乾的神色,估计也没少被李泰的恃才傲物顶撞到,不过年纪小,这个时候的李承乾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所以对李泰的这些举动尚且还能承受,随着时间的推移,估计就不行了,再加上失去了长孙皇后的调和,决裂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

既然他要来,那么比武切磋和野餐的计划就要推迟了,说不定只能取消,李承乾一脸的遗憾,但还是吩咐宫人准备好饮品和点心,准备迎候魏王李泰来访,也把自己打理了一下,就坐在了主位上,和苏宁说着话儿,等待着李泰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东宫门口响起了喊声:“魏王至!”

李承乾站了起来,走向宫门口:“请!”

苏宁跟在李承乾身后,准备亲眼目睹一下这一对儿悲情兄弟的会面,看一看才华横溢的魏王李泰是否真的才华横溢,然后,苏宁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华服的小肉球迈着鸭子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身形之雄壮较之一年以前又有所进步了,李承乾过的是苦日子,但是李泰貌似没吃什么苦,嗯,也对,文人嘛……

“弟李泰参见大兄。”李泰小胖子走到李承乾近前,脸上带着微微笑意,朝着李承乾行了一礼,李承乾也是一样的笑容,伸手扶住李泰:“二弟何故如此多礼?你我兄弟之间无须如此礼节,来,请进!”(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三 李泰的挑战

李泰,字惠褒,小字青雀,李二陛下四子,母长孙皇后。雅好文学,工草隶,集书万卷,是当时的书法家、书画鉴赏家。史载李泰才华横溢,聪敏绝伦,宠冠诸王,是太宗最宠爱的儿子;纵观有关唐代的史书,说到魏王李泰的时候,绝对少不了带上一句他是李二陛下的爱子之类的,这在所有皇子之中是绝无仅有的,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李二陛下对李泰的极度宠爱。

正是这种宠爱,让李承乾感到了危险,说到底,长幼不分,储位不明,这才是李承乾和李泰之间的悲剧导火索,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们亲爱的父亲大人,李二陛下,所以看到此时李承乾握着李泰的手,兄弟二人笑眯眯的说话儿,苏宁有些感慨,若是历史不发生变动,等到他们兵戎相见的时候,会不会想到今日执手之情?

当时的他们,应该已经被仇恨冲昏了脑袋,就像当初李二陛下和李建成之间那样,这真是中国皇家永远逃脱不了的诅咒呢……

“泰弟今日怎的有空来为兄这里?书读完了?弘文馆的课业好像还未结束吧?”落座之后,李承乾这样问李泰,李泰小胖子笑着回道:“兄长不也是如此吗?至于小弟,孔先生说小弟其实可以不用去了。”

好嘛,赤裸裸的炫耀,果然是有才之人的通病,其实苏宁也厚颜无耻的觉得自己是有才之人,所以也颇有些行事嚣张。但是这种很明显的小孩子的举动,苏宁做不出来,李承乾微微一笑道:“泰弟才华横溢,当得如此,最近读的些什么书?有些什么感悟?”

李泰小胖子笑道:“最近在读《史记》,阅读古今历朝历代之得失,想从中学到些东西,以免自己也会犯那样的错误,被后人耻笑。”

李承乾点点头:“那是很有必要的,前车之鉴后世之师。读史书的目的就在于此。可惜为兄还没有空暇可以读读史书,一直都被孔先生安排的满满当当,哪里有泰弟这般自在,孔先生丝毫都不放松啊。这一回。若不是三明来做伴读。为兄可真要苦闷死了,对了,三明。你二人也见过吧?”

苏宁点头道:“弘文馆时,与大王有同窗之谊,一起读过书。”

李泰笑道:“久闻三原侯才华横溢,乃是长安之风流才子,还有食神的称号,不单单是孔先生屡次夸奖三原侯之才华,父亲也多次说起三原侯才华横溢,不仅诗作的好,字也写得好,如今三原侯的字可是宝贝啊,听说魏大夫得了一副字,宝贝的和什么似得,都不愿意拿出来给人看,和储先生一个样子,哈哈哈!”

苏宁笑道:“大王过誉了,不过是小作,小作而已。”

苏宁本想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让他们兄弟二人说话去,谁知道李泰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苏宁,而是紧接着说道:“过誉?三原侯自谦了,当初为令兄迎娶美人归时所作情诗,可是首首精品,泰闻之,三月不知肉味啊,若这也是小作,那何为大作?”

李承乾差异的看了看李泰,心想难道今日他是来找三明的麻烦的?苏宁心里也直打鼓,怎么不放过我?难道今日是来找我麻烦的?

于是李承乾笑着说道:“怎的?泰弟对三明很有兴趣?”

李泰笑道:“哪里是很有兴趣?是非常有兴趣,三原侯明明才华横溢,却极少吟诗作对,但每出必为精品,这就让在下颇为仰慕了,能得到孔先生和父亲的夸赞,三原侯绝非等闲之人,这样一来,某却有些想法,想与三原侯以文会友,不知三原侯可否应允?”

苏宁和李承乾都愣住了,感情他来不是为了和李承乾叙一叙兄弟之情,而是打听到了苏宁今天在东宫,难得的机会,所以想来找苏宁的茬儿,苏宁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个中原委。

看来对于李二陛下的夸赞,这小子吃醋了,孔颖达什么的想来不在他的眼里,他在意的就是李二陛下,李二陛下一直以来都非常疼爱他,非常喜欢他的才华横溢,他也很受用,久而久之就有些目中无人了,然后自己横空出世,李二陛下对自己大为赞赏,想来也没少在李泰面前嘀咕,李泰就给记住了……

目中无人的自大狂小子,在非常尊敬的父亲嘴巴里面时常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难免会有吃醋的情绪,吃醋也分很多种,什么香醋陈醋蟹醋之类的,苏宁不知道李泰吃的是哪一种醋,就知道李泰肯定是吃醋了,小孩子心性,所以要来找回场子,想自己的父亲证明自己比苏宁要强……

这种事情……

苏宁有些郁闷,李承乾很尴尬的看着苏宁,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自己也没少吃瘪,但是他的才华真的很好,不过,苏宁可是名震长安的风流才子,当初六首情诗帮助自己的兄长抱得美人归,不知羡慕死了多少人,这六首情诗也广为传颂,这才奠定了苏宁才子之名,加上苏宁的那笔苏体字,才子之名已经做实了。

李泰想挑战自己?正好,好好儿的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是不知道他想挑战的是哪一方面,若是让自己来选择挑战的项目就好了,苏宁如此无耻的想到,但是他仅仅是这样想的,谁知道下一秒钟李泰就开口说道:“其实这种事情倒也是事发突然,为了表明泰之心意,就请三原侯出题,我等一较高下如何?”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苏宁得意的笑,看着李泰说道:“大王当真如此?”

李泰点头:“自然如此!”

李承乾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激烈交锋的紧张气息,连忙说道:“以文会友。以文会友,乃是文学切磋,点到为止。”要是让自己的好友和弟弟掐了起来,自己在中间可不好做人了,所以要竭尽全力的调和,可不能让事态发生变化,而且苏宁好像和那个混账兄弟已经有了过节,那混账好像三番五次放言要干掉苏宁之类的,可不应该让苏宁再多一些敌人了……

既然如此,苏宁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不是说你才华横溢吗?咱们就来考一点儿清新脱俗的:“既然大王如此说了。那么臣也就不留手了,大王既然是才华横溢之人,想必也是饱读诗书,这旧有的切磋在臣看来实在是有些落了下乘。当初臣与师尊游学天下的时候。师尊与臣之间进行过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游戏。师尊称其为对对子。

这个玩儿法呢,很有意思,采用各种字句。或者典故,以比较顺口的形式拼接在一起,成为一句话,可长可短,讲究一个对仗工整,平仄协调,字数相同,结构相同师尊出上句,臣对下句,对的出来则赢,对不出来,则输,很有意思,就好比师尊出上句春回大地,臣对下句福满人间,师尊出上句门有古松庭无乱石,臣对下句秋宜明月春则和风。

这对对子考验的不仅仅是学识,还有知识的运用,以及对知识的掌握程度,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对仗工整,平仄对齐,其实很难,不过,既然是文学切磋,臣以为,这对对子是再好不过的形式了,大王以为呢?”

苏宁的两个对子列举出来,李泰小胖子就愣住了,然后陷入了沉思当中,李承乾也陷入了沉思当中,显然对苏宁这种特殊而新鲜的玩意儿很有兴趣,对对子,对仗工整,平仄对其,结构整齐,这个要求就非常高,绝非一般人所能对得上,所以说,这很有难度,但是越有难度,就越能够体现出文学的水平。

而且这对对子还是起源于五代后蜀君主孟昶,目前根本没有这个概念,拿出来,这些古人再怎么逆天也办不到吧?

你来突袭,我也来突袭,咱们正好扯平了,你服不服?

李泰无言以对,最后咬着牙点点头:“既然如此,泰对此不甚熟悉,就请三原侯出上句,由泰来对下句。”

苏宁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臣也不好趁人之危,咱们就一边学,一边玩儿吧,先来些比较简单的,上句,春花。”

李泰和李承乾双双一愣,李泰眨眨眼睛,陷入沉思,李承乾也陷入沉思,两人皱紧眉头不停思索,李泰也就算了,李承乾这样拼命是想做什么?是想证明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也不比李泰要差?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啊……

最后还是李泰试探着说了一句:“秋月?”

苏宁点点头:“就是这样!”

李泰大为惊喜,肉呼呼的脸上挤满了笑容,李承乾恍然大悟,然后一脸的沮丧,苏宁就接着出了下一句:“水底月。”

两兄弟又陷入了沉思,当然过了很久两人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苏宁便笑着说出了下半句:“镜中花,水对镜,底对中,月对花,后汉建安年便有水镜先生,以水为镜,而月对花则是取之闭月羞花,两者相同点就在于都是无法触碰之物,无论是水底月,还是镜中花,都无法触碰。”

李承乾和李泰抚掌大叹,李泰不停地称赞:“当真是如此,妙啊,妙啊,区区三个字,就能说出这等道理,对对子果然非同凡响,三明兄,三明兄,且继续出对子,继续出对子!”好嘛,果然也是文人心性,遇到这种妙句就走不动道儿了,不过也好,这至少证明李泰现在还是一个文艺青年,不是野心家,而李承乾貌似也很感兴趣,苏宁就接着出了下一个对子:“翱翔一万里。”

李泰的才华果然不错,仅仅三分钟左右就给出了一个下句:“来去数千年!”

很好,很好,这小子思维真的很不错,很灵活,有举一反三之能耐,苏宁也不藏拙,开始拿出压箱底的绝招:“两三竿竹皆秋色。”

李承乾直接败退,自愧不如,眼巴巴的看着李泰,这小子兄弟两个知道一致对外了,但是一个初学者就算再聪明也对付不了苏宁这个变态,最后李泰败退,苏宁笑着说出下句:“千万叠山有雨容。”

李泰忍不住了,让人拿来纸笔,把这些对子全部记下来,然后慢慢研究,接着又让苏宁出对子,苏宁笑了笑,拿出绝活儿:“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

李承乾愣住了,李泰愣住了,这字数也太多了吧?!这,这三五个字还能应付,这么多字,如何应付?苏宁到底知道多少这样对子,在李氏兄弟两人的强烈要求下,苏宁说出了下半句:“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这可是星爷的大招,你们也能承受得了吗?要不是现在还没有四书五经,老子马上就给你丫的来一个一乡二里共三夫子!(未完待续。。)

PS:PS:下午要上大封推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求什么,就想着安安静静的写书就好了,以后也这样,单章什么的还是不弄了吧,还请各位读者多多支持了~

三百九十四 李泰的决定

来到东宫的时候,李泰是志得意满,发誓要在文学一途上狠狠的击溃苏宁,让整天夸赞苏宁才华横溢的父亲真正的认同自己,这才是李泰要来东宫的原因,看望李承乾不过是借口而已,兄弟二人的关系虽然还不错,但是李泰更喜欢文学上的事情,目前和李承乾没什么共同爱好。

而且自负才华超群的他,也的确有点儿瞧不起李承乾,当然,这只是单纯的鄙视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到仇视的地步。

但是和苏宁的一场交锋过后,李泰沮丧的发现,原来自己和苏宁之间差距是这样的大,不仅仅那个对子,对对子也就算了,那是苏宁的主场,算不得数,但是没想到在之后自己最为擅长的作诗比拼之中,再次落败了,这个不需要人来评断,仅仅是看了一遍,李泰就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苏宁的对手……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这样才华横溢,别说文采了,无论是治国,还是兵法,或者是经商,他为何都如此精通?难道,难道这就是百家之学的奥妙之处?他自幼苦学百家之学,精通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成就?他不过比我大四岁,但是才华何止高了我数十倍?他学的是百家,可我只学儒家,难道,这就是差距的原因吗?

那么,那么只要我要学习了百家之学,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比过他,是不是就可以比他强?然后得到父亲的赞许,父亲就会说。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是比苏宁强!对的,只要我也学了百家之学,我就一定可以超过苏宁!百家之学难吗?父亲都说了我的才华也很不错,只是和苏宁比起来所学比较片面,我要是学了百家之学,不会比苏宁差的!对的!我也要学百家之学!

李泰在心底里发誓,他也要学习百家之学,他也要参透百家之学的奥妙,然后。再父亲母亲和大兄的面前。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击败苏宁!

一念至此,李泰高兴的浑身发抖,恨不得马上就去学百家之学,但是刚要迈动脚步离开东宫回去苦读。李泰猛然间想到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百家之学的老师和书籍自己都没有。谈何学习?没有老师大不了自学。没有书籍就连自学的可能性都没有,这样一来,谈何超越苏宁?

李泰非常的郁闷……

这个时候。苏宁也把自己“写”的诗和一些很具有代表性的对子写在了纸上交给李泰,让他回去好好的熟悉一下对对子的奥妙,另外这首诗似乎他也很喜欢,不就是离离原上草而已,苏宁最熟悉这首诗了,不过奥妙真是无穷,意境深远,乃是应制诗里面不可多得的佳作,也就相当于今天的高考满分作文了。

把这些东西交给了李泰,李泰接过来一看,当真是好,当真是漂亮啊,这笔字写得,意境深远,雄浑大气,就凭这一点,苏宁现在就比自己强不知道多少!原来百家之学强悍如斯,而我之所学和百家之学比起来不过是坐井观天!亏我还自鸣得意自己是多么有才的才子,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死都不甘心啊!

李泰在这一刻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学习百家之学,通晓百家之奥妙,学习到百家之学的精华,然后,击败苏宁!

那么最大的问题就来了,如何学习百家之学?这倒也不难,面前就有一个百家之学的传人,深谙百家之术,前些时日还光明正大的复兴了百家中非常强悍的一家——纵横家,占据了纵横司,总揽对西突厥交涉事务,弄得风生水起,据说苏宁还在纵横司里面向官员们传授千古奇书《鬼谷子》,教授纵横之术,不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去纵横司里面学习纵横之术,然后出使他国,以三寸不烂之舌创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大功业。

纵横家的强悍,李泰也算见识了,苏宁就是靠着纵横之术,说服了西突厥如今的大可汗阿史那泥孰,成功发动兵变,干掉了西突厥前任可汗肆叶护可汗,然后成功说服西突厥向大唐称臣纳贡,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让压在大唐头顶上十数年的耻辱一扫而空,消息传来,李泰还记得当夜李二陛下是如何的兴奋的舞了大半个时辰的剑,一夜都没睡着。

这就是纵横家的威力,苏宁重现了当初苏秦佩六国相印对抗秦国那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以及张仪巧舌如簧远交近攻击破苏秦合纵之举所代表的实力,无论他们的根本目的是什么,结局又是什么,纵横家的威名永远无法消磨,就算是罢黜百家也是一样的,一个苏宁就能让西突厥称臣纳贡,那么十个苏宁呢?一百个苏宁呢?

李泰深深地被百家之学吸引住了,现在的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去读那些子曰诗云了,他想读的是经天纬地的书籍……

“好了,这个事情就这样吧,青雀,为兄和三明要去外面吃些好东西,你可愿意和我等一起去?”李承乾见苏宁写好了所有要写的递给了李泰,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看了看天色,也花了快一个时辰了,时间不多了,要赶快,于是便这样问向李泰,如果李泰愿意去,就可以跟着一起去,如果不愿意,这就是逐客令了。

李泰正迷迷糊糊的,一听这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倒是叫李承乾有些意外,不过既然如此,一起去就一起去吧,权当培养一下兄弟感情,于是三人便结伴而行,离开了正殿,来到了东宫后院,苏宁吩咐东宫仆役去抓个六只鸡,然后把鸡杀好,拔毛拔掉,洗干净了送过来,还有带上几张油纸,大冬天的也找不到荷叶。

东宫后院儿有一个小亭子。里头挺宽敞,旁边就是土地,很好用,于是苏宁亲自动手,生了两堆火,一堆在亭子里面,一堆在亭子外面,亭子里面的是用来烧烤的,亭子外面的是用来做叫花鸡的。

另外要用的就是一些不错的食材了,大冬天的很冷。喝一口热汤是最不错的。李承乾这里没有蔬菜,大冬天的也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蔬菜,温汤监倒是有,不过那是专门给太上皇和皇帝皇后用的。李承乾三两天也吃不到一顿蔬菜。苏宁就让下人去苏府。让苏家人从暖房里面弄些蔬菜过来,这却叫李承乾和李泰颇为惊讶。

苏宁在厨房里面洗肉切肉煮水,手忙脚乱。李承乾看不过眼了,想了想,咬咬牙,撸起袖子就上前帮着苏宁打下手,李泰倒是颇为犹豫,他想起了君子远庖厨的典故,但是眼前的两个人一个贵为太子一个是国侯,却毫不在乎的在厨房里面做这些贱人做的事情……对了,孔师好像说过,君子远庖厨只是孟子告诫人们少杀生所作的比喻,而并非是瞧不起厨子……

这好像也是苏宁说的,被孔颖达接受了之后传授给了弘文馆的学子们,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争论,而如今李泰看着苏宁的作法,确实感到有些敬佩了,顺带着连一直瞧不起的李承乾有些敬佩了,但是……我该怎么做?

李泰终究还是跨过了这道坎儿,走上前扭扭捏捏的问我能做些什么,苏宁看着李泰笑了笑,把三只鸡蛋打到碗里面然后做给李泰看,让他照着自己的样子做,把鸡蛋打匀了,到时候做鸡蛋汤。

“再做几个荷包蛋吧!你看看好不容易青雀来了,你就做几个给青雀尝尝鲜吧!”李承乾笑眯眯的说道,苏宁白了他一眼:“自己想吃就说,别拿兄弟做挡箭牌,这哪里是君子之举?”

李承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李泰说道:“青雀,我和你说啊,这家伙会做的美食可多了去了,他可是号称长安食神,什么东西没吃过?就一直小小的鸡蛋,都能做成无上的美味,外面酥脆可口,里面香软嫩滑,还有蛋黄,居然还可以喝,美味极了,你可一定不能错过,对了,三明,你那个鸡蛋汤又是什么?和蒸鸡蛋一样好吃吗?”

苏宁嫌弃的看着李承乾道:“说你是土鳖你还不承认,完全不一样好吗?一个是蒸的一个是煮的,哪里能一样?煮汤的鸡蛋也很好吃,而且样子和你看到的完全不一样,那个样子叫蛋花,可好吃了,待会儿让你这个土鳖开开眼界!”

李承乾怒道:“我不是土鳖!你才是!”

苏宁笑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连蛋花都不知道还敢说我是土鳖?你是土鳖中的战斗鳖!”李承乾郁闷了,这是什么意思?土鳖中的战斗鳖?不明觉厉……

李泰看着两人拌嘴的模样,虽然惊讶于李承乾可以和苏宁这样平等相交,但是也很羡慕,两人可以成为好朋友,孔先生总是说帝王家没有朋友,但是为什么李承乾就可以有朋友呢?还是这么随便的朋友,放下太子尊严和皇家礼仪相交的好友……

肉切好洗好了,水也开了,苏宁先把肉放进水里面烧,然后往里面添上作料,搅拌搅拌再搅拌,过了一会儿再接着又把李泰打好的鸡蛋倒进了汤里面,虽然这样的搭配不是很主流,不过聊胜于无了,要是有西红柿的话倒可以来一倒罗宋汤,不过很可惜,西红柿的没有,没有那种酸酸的味道,始终不正宗。

鸡蛋和肉的搭配煮汤,在食材缺乏的时代,聊胜于无吧,当然这不是主菜,就在汤煮着的过程里面,蔬菜送到,一大筐子绿叶菜,看的李承乾和李泰大为震惊,他们作为皇子都吃不到,为什么苏宁可以吃到?一整个冬天没有新鲜蔬菜可以吃,打嗝都带着酸腐的气味,很难忍受,所以一到冬天这些达官贵人反而最想吃蔬菜。

“三明,这就是暖房蔬菜吗?你说过的那个?”李承乾好奇地问道,李泰也好奇的听着,苏宁答道:“当然啊,温汤监为什么可以在冬天种植蔬菜?就是因为那里是温泉,温度高,适合蔬菜生长,蔬菜需要的生长环境就是温度,太阳还有水,这三样齐全了,无论什么地方,就算是雪山上也能种出蔬菜来,我就是在家里面搭了好几个暖房,种了这些蔬菜,这样冬天也可以吃到了。

现在三原县的庄子上也开始普及冬天的暖房蔬菜了,等过个一两年,长安市集上就可以在冬天见到蔬菜了,当然还是会很贵,不过这个技术很快就会向全三原县推广,苏家庄子已经和雍州刺史商量好了,三原县先普及,然后向长安周边扩展,过不了多少年,大唐所有人都能在冬天吃上蔬菜了。”(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五 心系天下

李承乾听了苏宁的话,颇为感慨:“若是那样的话,百姓幸甚,大唐幸甚,吃的东西多一些,活的人就多些,三明啊,你这样做可真是功德无量啊,以农为本,农事兴盛,自然不愁没吃没喝,只要吃饱喝足,天下也就安定了,这一点上,三明,你可是走在了所有人面前啊,这些也是你师门绝技吧?令师尊当真是高人!三明,我也佩服你!”

苏宁笑着说道:“一个人吃独食总归是不好的,大家一起吃大家都好,再说了,这些东西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就希望越多的人学会越好,越多的人学会,咱们能吃的东西就越多,饿死的机率就越小,说实在的,我师尊说过,人可以战死累死病死,就是不能饿死,饿死是天底下最残酷的事情了。”

这话说得李承乾有些沉闷:“我也听父亲说过,一旦遇到灾荒年,那就是饿殍遍野,惨不忍睹,可是我们却拿不出任何的方法去救济灾民,各级官员也有贪污之人,层层剥削,最后送到百姓手上十不余三,原本就不太够吃,这样一来就更不够吃了,每每想到这里,我都恨不得手刃那些贪官污吏!”李承乾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苏宁说道:“那就要看你的了,不过贪官是杀不完的,咱们要自己动手,开源节流,节流乃是无可奈何之决断,杀人就属于节流,但是开源最重要,推广更先进的生产方法。就是开源,教化百姓种植更多更高产的粮食,也是开源,把源头打开,种植的粮食足够了,自然够吃,比如那个水稻,产量不是很高吗?再过些时候,我相信大唐不会担心没有足够的粮食可以吃。”

李泰小声地问道:“百家之学里面便有农家一学,这样的学问。难道就是农家的学问?农家之学真的可以让大唐不再饿死人吗?”

苏宁看了看李泰。笑着说道:“那我可不知道,因为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不是仅仅有足够的粮食就不会饿死人,人口总是会不断上的上涨。如今大唐只有千余万人。粮食暂时够吃了。但是一旦人口持续增长,到了十年之后,大唐的人口很有可能有两千万乃至三千万。二十年后会更多,乃至于一万万人,那个时候,这些粮食还够吃吗?

学问很多,要治理国家需要的学问更多,不会仅仅是一家之学就足够了,百家之学,包括儒家之学,在我看来,都是不可或缺的,只有当百家之学在大唐传播开来的时候,百花齐放之时,才是大唐真正强大的开始,而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用屈大夫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苏宁的话让李承乾不断的点头:“三明所言甚是,三明小小年纪,却能心怀天下苍生,这才是名士风范啊,和三明比起来,那些所谓的大儒高士,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李泰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他在思考一些很严重的问题。

苏宁继续做菜,把一些青菜放到了正在煮着的汤里面,然后又炒了一个青菜,好好的补充一下维生素和纤维素,接着又弄了几个荷包蛋,炒了一盘肉,炒菜算是完结了,然后煮了一锅饭待用,厨房外面那些侍卫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按照苏宁的吩咐把肉都切成块,然后用苏家家仆带来的铁串子串了起来,放在一边备用,亭子里面的火已经升起来了,亭子外面的土坑也挖好了,泥浆也准备好了,油纸铺开,拔完毛的鸡放在上面。

苏宁乐呵呵的带着李承乾开始准备叫花鸡,告诉李承乾应该怎么做,如何入味,如何把鸡包严实了,然后如何用泥浆把鸡给包裹起来,李泰看着有趣,也就不管不顾的上前学习如何做叫花鸡,却是教东宫里面的下人和侍卫心惊胆战,吓得屁滚尿流的,苏宁大怒,把他们统统赶走,没有吩咐不准靠近!

六只叫花鸡全部涂上了黄泥,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苏宁开始生火,生了一堆柴火以后就不管了,到了亭子里面准备烤肉,这让李承乾和李泰有些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不用做其他的了?苏宁解释道:“就这样,等这堆火灭了,鸡也就熟了,是烘熟的,美味极了,来吧,咱们来烤肉,一边烤肉一边喝汤吃菜,等鸡好了就可以吃饭了,咱们要把这些吃的全部吃完!一点不留!”

考虑到了李承乾好几天没沾油荤导致的严重油水不足,以及李泰雄壮的体型所附带的饭桶属性,包括自己那超人的食量,虽然比不上薛仁贵,但是也算是个饭桶了,苏宁觉得这些都不一定够吃,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能吃的很。

果然不出苏宁所料,苏宁刚刚考好第一串羊肉的时候,李泰已经喝完了三碗汤,吃下了半盘子炒肉片半盘子炒青菜加一碗米饭,而且看样子这只是开胃菜,李承乾也不甘示弱,刚烤好的一大块羊肉三两下下肚,然后风卷残云一般干掉一碗米饭和小半盘子肉片加青菜,苏宁急忙加入战团,再等一会儿就连汤汁都不剩了!

解决了炒肉片和炒青菜,三个人吃了三碗米饭,把汤也喝了半锅,但是不约而同的,三人仍然觉得很饿,没关系,还有硬菜,满亭子的烧烤食材,烤的香气四溢油水直冒,李泰和李承乾看的眼睛都绿了,也不管烫不烫,苏宁一说能吃了,立刻就吃了,一边吃一边喝汤,身子暖洋洋的,大冬天的也不觉得寒冷。

三人里面果然还是李泰最能吃,一边吃烤肉一遍又吃下去一碗米饭,他说苏宁烧的饭特别好吃,香,软硬适中。加上烤肉,更是一种享受,苏宁烧饭的水平相当高,不硬不软,颗粒饱满,这是特殊技,因为苏宁也特别喜欢这种程度的米饭。

三人风卷残云一般的大吃大喝,等到叫花鸡的火堆熄灭的时候,烤肉已经被消灭了一大半,汤锅里面能捞的全没了。蛋花儿给李承乾和李泰抢着吃掉了。三个荷包蛋倒是一人一个,不过李泰很明显的欲求不满,青菜被捞光了,一点儿都不剩。肉块也被一扫而空。就剩一小半清汤寡水。这还被李泰不断地抽干了,米饭也被吃了一半,尼玛多大一锅啊!

李承乾的表现也很不错。苏宁排第三,三个人都还有胃口,于是乎迎来最重要的硬菜,六只叫花鸡!火堆熄灭了,正在冒烟,苏宁那木棒把火堆弄开,然后用木棒把硬邦邦的六个大泥团子弄出来,出现在三人面前,苏宁咽了一口口水:“这就是我最喜欢吃的,比起烤肉来,更加滑嫩,吃进嘴里面,啊!不能忍啊,快,快,弄到亭子里面去,承乾小心烫!青雀你做什么呢,找死啊!不想要手了是不是,这样做!”

一通手忙脚乱之下,六个滚烫的泥团子被放在了亭子里面的小石桌子上,在李承乾和李泰两人希冀的目光下,苏宁拿木棒子狠狠地敲开了滚烫的泥外壳,然后三人一起手忙脚乱的把泥外壳拨开,一股子奇异的香味儿就飘了出来,三人不断的抽鼻子,苏宁也感叹,这纯天然绿色的鸡就是比吃饲料长大的鸡要好,就是一个字!香!

接着把油纸打开,黄澄澄滑嫩嫩油闪闪的叫花鸡就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三头眼冒绿光的饿狼已经按耐不住了,苏宁带头撕下来一只鸡腿,一口下去:“啊!真是无上的享受啊!你们快试试,啊!”

看着苏宁如此销魂的模样,李承乾和李泰也忍不住了,立刻抓起叫花鸡就是一阵猛啃,根本停不下来,三下五除二,三个人就分别消灭了一只鸡,肥美的鸡只剩下一堆骨头表示它曾经存在过,三人美美的一人打了一个嗝,李承乾和李泰不停地夸赞叫花鸡的美味和苏宁的手艺,苏宁也骄傲的说道:“哈哈,这全天下的美食,十有八九我都吃过,这味道,也是一等一的,不是我自夸,就是御膳房的大厨也不能和我比,那御膳房的厨子都是干什么吃的,做出来的东西那是人吃的吗?

要我说啊,要说到吃,还是要看我的,你们看看这美食,你们和以前你们吃的比一比?我是不是有负长安食神的称号?哈哈哈哈,就连你们父亲皇帝陛下,吃的东西也不一定比我多,他以前吃的那些东西我真的是不敢想,那是如何入口的?那也能入口,唉!

你们看什么看,眨眼睛干什么?承乾,你眼睛进沙子了?青雀,你皱什么眉头,眼睛本来就小,这一皱就根本看不到了!啊?父亲?你父亲在处理政务呢,没时间理你,母亲?那倒有可能,但是……”

苏宁突然间觉得一阵恶寒,一股弱者的气息散发出来,满脸的狂傲瞬间变成了苦逼,他已经意识到了能让李承乾和李泰惊慌失色额原因之所在,尼玛!你们不按规矩出牌!说好的通报呢?皇帝皇后满宫廷的乱窜不是需要通报的吗?!

苏宁转过头,果然看到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苏宁……

“御膳房的食物不是人吃的?那是什么东西吃的?我不是人还是皇后不是人?嗯?感情在你眼里我们一家子都不是人是不是?哼!胆子不小!让你来修身养性,你倒好,把承乾和青雀都给带坏了!看看你们这成何体统!承乾,青雀,你们看看你们成何体统!一个太子一个王爵一个侯爵,就这个样子,让下人看到岂不耻笑!?嗯,味道倒还不错……”李二陛下先是一阵训斥,然后撕了一只鸡腿吃了起来,顿时声音就小了,然后只顾着吃了……

苏宁三人正松了口气,长孙皇后杏眼一瞪道:“看看你们三人!成何体统?这里杯盘狼藉的,外面更是混乱,这股子味道大老远的就能闻到,整个皇宫给你们弄成了什么样子?简直是混账!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吃成这个样子,承乾,你课业不精,谁允许你吃肉的?嗯?苏宁!让你过来是让你陪承乾读书的,不是暴饮暴食的!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衣冠不整,脏兮兮的,哪还有一点侯爵的样子?!

还有你,青雀,你看看你满手满脸的油,平常的礼节都跑到哪里去了?!教给你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全都吃到肚子里面了是不是?!简直是混账!”长孙皇后还要再说,结果李二陛下递来一只鸡腿说道:“要惩罚他们待会儿在惩罚,皇后,尝尝这个,真不错,这小子有一点没说错,要说吃,咱们还真的比不过他。”(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六 再也不要关禁闭

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其实也就是那个样儿,只要是个人,谁会不喜欢吃美味的食物?谁又没有一点儿口腹之欲?就算是世上最尊贵的两个人,一个皇帝一个皇后,也还是注重口腹之欲的,所以李二陛下恶狠狠地斥责苏宁把剩菜剩饭放在皇帝皇后面前是大不敬之后,苏宁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自然也就知道自己不应该做什么,做完了饭食,苏宁就灰溜溜的向皇帝皇后告退,李承乾一看苏宁要跑,立刻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于是立刻向皇帝皇后表示自己要回去温书,等待孔先生前来授课,皇帝皇后应允了,李承乾大为欣慰,第一次觉得枯燥无聊的孔颖达授课也变的可爱起来。

剩下的就是李泰了,一看李承乾和苏宁都落跑了,顿时发现自己其实也应该跑,但是很明显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虽然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都非常疼爱自己,但是李泰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其实很不应该和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因为他们最近不单单在张罗李承乾的婚事,也在张罗自己的婚事……

“青雀啊,站在那里做什么?坐下来吧,吃饱了吗?没吃饱再吃一点儿。”长孙皇后温柔的笑着,李二陛下板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对面,李泰顿时露出了苦逼的面容,知道自己被苏宁和李承乾摆了一道,尼玛,文采不如他也就算了。居然还被算计了,苏宁,苏三明,你记住,这个场子我一定要讨回来!

单身贵族的日子没有多久就要结束了,青少年的烦恼,就是这样销魂……

且不管李泰是如何苦逼的被长孙皇后一直训到了一个时辰以后才得以脱身,其实苏宁和李承乾的日子也不好过,脱离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的修罗场,又要一脚踏入孔颖达的修罗场。这样的生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李承乾无比郁闷的拿着书开始温习,今日孔颖达要讲述《礼记》里面的内容,而苏宁同样苦逼的命令下人磨墨,准备纸张。今天的内容还是从写一百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开始……

孔颖达一直以来都很准时。非常准时。就和他为人一样,虽然刻板,但是认真。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所以他对别人的要求高也就算不得什么,因为他对自己也是一样的,这也是大家都很尊重他的原因。

时辰一到,孔颖达就迈着方正的步伐走到了东宫内,先是朝着李承乾行了一礼,尽一尽为臣的本分,然后李承乾和苏宁起身行拜师礼,再然后,就是正式的授课过程了。

孔颖达还是遵循着自己的教育理念,对于李承乾要狠抓,不能放松,对于苏宁却可以施以放养政策,因为苏宁是百家传人,对于儒家学术的要求没有李承乾这样高,虽然李二陛下也在考虑着要不要让苏宁传授李承乾百家学识,但是目前还没有定论,所以李承乾还是学习儒家经典,苏宁一边练字,一边旁听,没有硬性要求,除了练字磨练品性,其余的,也没什么,顺带着听一些吧。

孔颖达的讲课过程认真,古板,套路化严重,但是也有很多他自己的理解,他对于儒家经典的学习是非常透彻的,所以数十代孔门嫡传里面,以他的名声最为显赫,孔门嫡传也不是每一支都很强大的,也有不学无数的,只不过出于帝王统治的需求,刻意神化而已,而孔颖达已经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所以目前他也变得有些紧张了,对家中子弟的督促更加严格了。

有了昨日打底,苏宁对于今日的现状也就有了些许的适应,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适应,这大概也就是孔颖达的目的,让苏宁自我培养出一种安静的心性,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就会很安静,很安静。

一个下午两个时辰的授课完毕,苏宁和李承乾恭恭敬敬的把孔颖达送走,然后喘了口气,李承乾捶了捶自己的腰背,苏宁捶了捶自己的腿,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而后相视苦笑,苏宁算是见识到了孔颖达对李承乾的高要求高水准,这尼玛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啊,不带这么辛苦的啊!

李承乾苦笑着说道:“幸好你陪着我一起受苦,要不然我真要疯了。”

苏宁白了他一眼说道:“要不是你父亲逼着我,我才不来呢,这写一百遍字可比练一下午的武还要累,我和师尊学习兵法都没有这么累过,实在是受不了了,不管了,我回去泡个澡,今天军事大学的那帮混蛋就要出来了,三天的禁闭也够他们受的,你好自为之了,明天下午我再过来。”

李承乾点点头,目送苏宁离开,得到吩咐的四大护卫早就带着人在朱雀门守候了,苏宁爬上马,呼啸而去。

回到家中,那些老将军们又来了,今日正好是三天之期,那些倒霉的混蛋也要被放出来了,苏宁询问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四大护卫回答第一天的时候还好,还没什么动静,从第二天中午过后开始,就有动静了,不断有人拍门,有人捶墙,有人故意撞来撞去,估计是憋得慌,看不到光,听不到声音,这种恐怖的环境想想就毛骨悚然,第三天开始,就有人开始嘶吼了,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依旧非常渗人。

按照这个样子来看,估计以后他们是打死都不会犯事的了,因为关禁闭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体会过这种感觉的他们,一定会老老实实的遵守军校校规,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还会将这种恐惧感散播到整个军事大学,然后,嘿嘿嘿嘿……

苏宁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和各位老将军见过礼之后。就邀请各位老将军先吃些东西,等天色黑下来之后再去开房门,把他们放出来,程咬金不解,苏宁解释道三天三夜待在没有光亮的地方,一出来见到光会把眼睛弄坏的,所以最好等天黑,天黑了在把他们放出来,弄一点点烛光火光给他们看看,恢复一下眼睛。

老将军们表示理解。反正现在天黑得早。否则听着那些可怕的喊叫声,他们还真不一定承受得住,因为他们已经分不清楚哪些是自己的儿子,哪些不是了。一餐饭吃的简简单单。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苏宁就带着各位将军前往小黑屋,小黑屋门口有很多守卫,苏宁一声令下。侍卫们把火把全部熄灭,然后点上了五根蜡烛,光线很暗,但是对于三天没有接触到光线瞳孔极度扩张的倒霉蛋们来说,已经算是天使之光了。

老将军们听到了小黑屋里面不断传来的大声喊叫,比如放我出去吧之类的,心有戚戚,程咬金就在小声的嘀咕,这小黑屋子也太可怕了吧,我家那畜生就是杖责五十鞭笞五十也没有这样叫唤啊,老李啊,这是你家的臭小子吧?李世绩很不满意,我家震儿心志弥坚,怎么会因为此等事情就嚎叫不止?老段,是你家的小子吧?段志宏也很不满意,我老段家的种怎么会这样无能?

老将军们都不愿意承认,纷纷开始争论开来,苏宁也不管,大声喊道:“三日之期已到,尔等是否知错?”

这样大的声音在被关禁闭的十四个人听来无疑是天籁之音,他们高兴的眼泪水都快要掉下来了,纷纷大喊道“我等知错了!”“知错了知错了,再也不犯了!”“快放我出去吧!”“真的不敢再犯了!”“知错了……”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听得老将军们一个个直皱眉头,满脸意外,这关禁闭真的有这样大的效果?能把桀骜不驯的臭小子们训练的服服帖帖的?不出他们所料,就是这样,苏宁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不能让他们再这样下去,否则会出人命,于是一声令下,小黑屋房门上的厚厚锁链被打开,小黑屋开启,十四个凄惨绝伦的倒霉蛋疯子一样冲了出来,要拥抱他们三天以来看到的第一缕光线。

尽管那光线在旁人看起来是昏暗无比,但在他们看起来却犹如白昼一般,一票人纷纷冲到蜡烛底下,抱着柱子不动弹的,更有甚者嚎啕大哭不止,把将军们看得一愣一愣的,就算这些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也是经历了入校选拔考试和军训的强悍小子们,能力很强,意志力更强,三个月的魔鬼军训都没低过头,三天的关禁闭就崩溃了?

好几个人都是泪流满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凄惨无比,稍微好一点儿的也就是程处默和王玄策还有薛仁贵三人,哦,杜荷也差不多,其余人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就是没有流泪的四个人也是腿软脚软,已走出小黑屋就瘫倒在地,大口呼吸,在那样的环境里面,也连呼吸都不顺畅。

李世绩老脸一红,看到李震泪流满面大口喘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又看到程咬金虽然吃惊却略显得色的表情,更加愤怒,走到李震面前把李震提起来,刚要开口斥责“你不是我李世绩的儿子”的时候,李震却好像看到了什么大恩人一样,一下子扑在李世绩怀里面大声喊道:“爹爹,孩儿差一点儿就看不到您了啊!”

这下子李世绩说不出话来了,其他的将军们也说不话来了,因为他们的孩子也是一样的表情,就算好一点儿的也是努力了好久才站了起来,腿软脚软,面色苍白,蓬头垢面,宛如难民,有再世为人的感觉,薛仁贵看到了苏定方,哆哆嗦嗦的走了过去,朝着苏定方行了一礼道:“弟子无能,让师尊担心了,从今以后,弟子在也不会犯这等错误,若是再犯,弟子将自裁以表决心……”

苏定方算是服气了,这尼玛都不要命了也不要关禁闭,还是薛仁贵这样公认的猛男,足以体现出这关禁闭的巨大威力,将军们纷纷思考着,这关禁闭既然如此有效,是不是应该用在其他的地方,看谁不爽关他禁闭,出来以后肯定服服帖帖的,以后要他干什么不还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关禁闭的巨大威力和功效就这样传扬开来了,以至于日后军校和军中人人谈起关禁闭就为之色变,关禁闭也成了军中最为有效的处罚手段,薛仁贵的血泪史也告诫了军人们,犯了错误宁肯砍头死,也不要关禁闭,因为你根本不敢保证关了五天以上的禁闭你还能不能活着出来,既然都是死,还是痛快一点儿吧……(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七 李泰要拜师

十四个倒霉蛋被放出来之后,苏宁安排他们一人洗了一个回魂澡,然后一人安排了一锅米饭,一大碗红烧肉,一锅汤,因为苏宁注意到他们从第二天开始就没怎么吃饭了,黑黢黢的环境里面,恐惧的心情之下,根本吃不下去任何东西;所以一见到美食,每个人都敞开肚皮大吃特吃,吃饱喝足之后打了一个饱嗝,把三天的抑郁之气全部逼了出来,算是彻底的回了魂儿。

之后一个个的就瘫倒在了座位上,心有戚戚的回味着这三天以来的修罗历程,实在是无法想象的痛苦,无法想象的恐惧,那种一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好长时间根本没有动静,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恐惧,那种人类天生的对于黑暗和未知的恐惧,足以将任何一个人逼疯。

人类虽然有着种种阴暗的心理,但是却是一种光明属性的生物,需要光,或许是因为本质太阴暗了,所以需要光线调和一下,然后骗骗自己,骗骗旁人,骗骗全世界,大家互相欺骗,构筑了这个虚伪的世界。

在彻底的释放了心中的阴郁之情之后,对于光明的需求达到了顶点,就在这个时候,十四个倒霉蛋被放了出来,看到了他们无数次渴望着的光明,那一瞬间,他们似乎都有种想要死在光明怀抱中的想法,之后一大木桶的热水让他们满足了对温度的需求,柔和的光线温暖着他们冰冷的心,人格终于解冻了。他们恢复了常态。

一顿丰盛的晚饭彻底让他们回了魂儿,晚饭结束之后,有爹在场的家伙惭愧的来到父亲的面前,低声下气的认错道歉,渴求父亲的原谅,这却让见惯了他们嚣张模样的将军父亲们颇为惊异,尤其是程咬金,就没见过程处默这样子,虽然一直以来程处默都很惧怕自己,但是现在的感觉更不一样。

将军们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互相看了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对着苏宁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你小子真行,以后不用担心没法子治理这群小混蛋。苏宁摆摆手。笑着表示没那么好啦。以前师尊也是这样收拾我的,我和大家都是兄弟,理当有福我享。有难大家当,对吧?老将军们很赞徐苏宁的无耻思想,决定将这种无耻的想法发挥到极致。

大家纷纷离开了,长安城里面有家的就回家了,跟着家长慢慢地往家里面走,今天晚上休息一晚上,明天开始滚回军事大学,休沐日也不准回来,不到放大假就不允许进长安城,给我好好的学习,读书,再敢犯事,直接丢进小黑屋里面关五天禁闭!听到苏宁恶狠狠地警告,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

没有家的,也就恬不知耻的留在了苏府住一晚上,都晚上了,宵禁了,大家也都不方便再出去,所以苏宁也就吩咐家里下人收拾几间房间给他们住,薛仁贵低着脑袋被苏定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接受训斥,其余人则是各自去了各自的房间,现在他们对于苏宁的话是完全不敢不听了,那样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不会有人想再来一次的,绝对不会。

只是在这些人里面苏宁看到了杜荷的身影,刚想叫住他问他为何不回家,却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他知道这个原因了,杜荷犯事的时候苏宁也派人去了蔡国公府告诉杜如晦,但是杜如晦以一介文人不方便参与军务而推辞,表示他相信苏宁的公正决断,这大概是让杜荷伤透了心。

不回就不回吧,这样的爹也的确有些过分了,杜荷明明已经有了很大的改正,杜如晦却还是打算放弃杜荷,让他自生自灭,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据说李二陛下也就此事专门找杜如晦谈过,并且表示觉得杜荷最近的表现很不错,很有前途,愿意把城阳公主许配给杜荷,被杜如晦一口回绝,态度强硬的表示不可,他对逆子很没有信心,已经不打算培养这逆子了,不要坏了公主的幸福,李二陛下无言以对,深深叹息。

其实杜荷在军校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所以才能被列入十四个精英中的一个,意志力之坚韧深得楚威的赞许,但是杜如晦对杜荷的看法始终无法改变,苏宁看出了杜如晦绝情的一面,这要是到了以后杜荷成了大将军,两父子如何相见?岂非老死不相往来?

可怜的杜荷啊……

算了,别人的家事,管它作甚,苏宁吩咐厨房给自己来了一份炸鸡块,又弄了一瓶小酒,偷偷的进了屋子里面一边吃一边喝酒,没过多久,月华的小身板就偷偷摸摸的进来了,一下子从背后保住苏宁,苏宁奸笑着转身一下抱住月华,然后把月华丢到了床上,借着酒劲儿大快朵颐,好几天没上了,想得厉害,月华这小妮子也是痴缠得紧,估计也是想得厉害,都是青春期,那里把持得住哟……

万一她在李芮涵之前怀孕了,又是个男孩儿,这可就不好弄了啊,庶长子和嫡次子之间的分歧是很严重的,最著名的就是袁绍和袁术,虽然按照宗法制来说庶长子算不得长子,只有嫡妻生下的第一个男子才是嫡长子,但是到底来说还是逃不开一个长子的名分。

以前不注意,要是真的出了事儿,可不容易办,现在没有安全小雨伞,只能注意一下日子了,要从现在开始了,于是苏宁便问道:“梦儿,你上一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月华羞红着一张脸问道:“三日之前,昨日才结束的,夫君为何如此问?羞死人了!”

苏宁盘算了一下,嗯,现在是安全期,不用担心,于是嘿嘿的笑着,说道:“没什么,担心你不舒服。现在好了,肯定舒服了,来吧,让夫君好好儿的疼爱你!”“夫君,轻点儿……”“嘿嘿,轻点儿你愿意吗?”“夫君,坏……”“嘿嘿嘿……”

一夜大战三次,苏宁很满足,大家都很满足,于是天一亮。苏宁就精神抖擞的起床练武健身。然后吃早饭,准备一天的事情,只是刚刚吃过早饭没多久,苏府就来了客人。还是不速之客……

“魏王来使?”苏宁很疑惑的问道。

“是的。二郎。来人就说是魏王来使,好像是魏王希望二郎前去府上一叙,不知是何事。”小夏子现在已经担负起了整个苏府的日常运营。老管家已经甩手不干了,开始享清福了,小夏子的能力很强,苏宁打算锻炼他几年,就把他放到外面去打理苏家重要的产业,所以现在小夏子是苏府非常重要的一员。

苏宁有些意外,李泰遣使来邀请我是为了什么?要说是为了昨天的场子,按照李泰的能耐和苏宁的估计,那还不至于,至少也是一个月以后,等李泰摸清除了对对子的基本要领,这才有完全的把握,而如今李泰根本没有什么把握,苏宁轻轻松松就能完爆他,李泰不会自取其辱的,那么他是要干什么?

苏宁亲自来到前厅,李泰的来使是一个年轻的文人,很儒雅的样子,也对,李泰这样的文人习性也就适合交文人的朋友,收留文人门客,这个应该是李泰府中的帮手,苏宁就要对他以礼相待:“在下便是三原侯苏宁,不知贵使来此何事?”

年轻文人长身而起,笑着行礼道:“在下奉魏王之命,前来邀请三原侯往魏王府邸一聚,魏王自昨日回府之后,一直都对着三原侯所书写的对子沉默不语,研究良久,也吩咐我等一起研究,但始终就不得其要领,三原侯之才学我等甚为敬佩仰慕,所以魏王希望与三原侯多多相聚,交流学术,切磋本领。”

苏宁心想这鬼话连篇的绝对不能信,李泰是个高傲的性子,他一旦吃瘪了一定会讨回来,但是怎么讨回来,如何讨回来,这是个问题,只不过苏宁没想到时间来的这么早,这应该不是李泰找自己的原因,算了,不管怎样都要去,皇宫里面自己也不用担心。

苏宁点点头,换了身衣服也就随着使者前去了,李泰住在大宫殿里面,这个宫殿不论是外形还是内设还是李泰的私属领地都是完爆李承乾的东宫,也就是气派上差了一点儿,毕竟是东宫,储君的宫殿,要是李泰的宫殿比李承乾住得好,怎么也说不过去,肯定有大臣要弹劾李泰,事实上,再过几年,的确是有很多大臣轮番弹劾李泰,逼得李二陛下无可奈何……

李泰一脸笑意,笑眯眯的模样瞬间就让苏宁觉得这是个和鸿门宴差不多的聚会,笑眯眯笑眯眯不是好东西,李泰本来就不是良善之辈,苏宁只好很谨慎的向他行礼:“臣苏宁参见魏王!”

李泰一挥手斥退了所有人,整个宫殿只剩下苏宁和李泰两个人,这样苏宁有些疑惑不解,紧接着李泰就说道:“怎的?昨日喝了些酒就敢借着酒劲儿直呼本王小字青雀,今日就不敢了?直呼魏王了?我观你在东宫也是直呼我兄长之名,整个大唐敢这样称呼我兄长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你苏宁就是其中一个,这样子,你还怕称呼我称呼的不当?”

苏宁一皱眉头,抬起头,挺直腰杆儿,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泰收起笑容,说道:“没什么意思。”

苏宁说道:“没什么意思你叫我来是什么意思?”

李泰说道:“本来就没什么意思你还问我是什么意思这算什么意思?”

苏宁郁闷了,这家伙还学的挺快,于是低着头摆摆手说道:“好吧好吧,魏王就请实话实说了,您想做什么,只要臣做得到,一定不推辞。”

李泰露出了笑容:“这才对啊,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说,你把话说开了我就方便说了,你看看我把人都给赶走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说出的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把你喊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你做我的老师,传授给我百家之学术,作为报答,我承认你是我的老师,你可以直呼我的小字,在全大唐敢这样对我的也没有几个,怎样,你做我的老师,我就允许你这样,并且永远都可以!”

苏宁一愣,啊?做他的老师?把百家之术传授给他?做老师?还可以直接喊他青雀?永远都可以?这算什么?做一个王爷的老师?我特么的才十五岁你让我做你的老师?你这不是把我放在火坑上让别人烤吗?

看着苏宁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李泰很郁闷:“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

苏宁摇摇头:“不是,信息量略大,让我缓一缓,缓一缓……”(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八 你要学什么?

信息量……略大?

这是什么意思?

李泰发现和苏宁说话总是能够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词语,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从苏宁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又总是能够广为流传,比如之前苏宁在朝堂上反驳几个文官的诘难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就广为流传,现在据说已经成为武官们反驳文官的标准用语,尤其是程咬金,最喜欢和文官吵架,一吵起来就没完没了,总是能把那些满嘴子曰诗云的文官吵得昏过去……

这应该也是百家之学的妙处,先秦诸子百家为了得到统治者的重用,就不得不游说诸国,这嘴皮子也就需要相当的利索,所以说那个时代的国人思想是相当开放的,作风也是大胆的,社会道德体系还没有确定的时候,做什么都可以解释,一直到儒家学说确立了社会道德体系并且被广泛接受之后,在法律之外的另外一种社会约束力量——道德体系也就诞生了。

人治社会里面,人们对于道德的关注度和依赖程度远远超过法律,因为人们希望圣人的出现,渴望圣人来治理他们,挽救他们,而并不去寄希望于体制的改良,这未免有些舍本逐末了,苏宁希望百家复兴,自然也有树立法律的无上权威,最后以法律的力量重新改造社会道德体系的想法。

李泰不会这样想,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学会百家之学。然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仅此而已,目前,他只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苏宁不这么想,如果说李泰真的可以向自己学习百家之术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把他引向另外一条道路,他号称李家皇室最有才华的人,那么,对于那些理科的东西。工学之类的。他是否也有文学一样的领悟能力呢?这个,可能就需要一些些的测算了。

想到这儿,苏宁做出了决定,于是苏宁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仍然站立的李泰。高傲的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实际上乃是鬼谷子传人,纵横家后代,自幼研习的。是纵横之术,然而我师尊认为,诸子百家各有其长处,单单学习一家,实在是浪费了我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百家之术,我基本上都记在了脑袋里面,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绝世孤本,先秦百家的绝世学术,当今世上,唯有我一人知道。”

这就有些装13了,但是吧,对付同样高傲的人,就要用更加高傲的气场去对付,只有更加高傲的气场才能震慑高傲的人,然后吸引他,用学识吸引他,大度的赌注就是他的求知欲和求胜欲望,果不其然,李泰被深深地吸引了,苏宁说的话深深地吸引了他,诸子百家之学全部记在了他的脑袋里面,其中不乏绝世孤本!

唯有他一人知道的绝世孤本!当今世上,唯一人耳!难怪他有底气复兴百家,大摇大摆的创立纵横司和儒家对着干,这样的勇气,必然有强大的底气支撑着,而这些底气的来源,就是他脑袋里面的百家之学,绝世孤本!他娘的,现在在看看那些诗书,李泰已经提不起兴趣了,人人都能学,很多人都能学,这种东西自己不学还是有人学,但是,那些诸子百家的绝世学问,自己不学,可就吃大亏了啊!

因为,只有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才知道啊!这样的学问,这样的学问才值得学!还要发扬光大之,到时候天下重现当初百家争鸣之盛况,那又是何等的光耀?自己的地位,无论是权力地位,还是学术地位,都足以成为一代宗师,那个时候,父亲和母亲一定会以我为荣的!整个李氏都会以我为荣!

一念至此,李泰对着苏宁深深地一鞠躬:“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苏宁一下子伸手扶住他:“我可还没答应要收大王为徒啊!”

李泰心中焦急:“泰诚心诚意,若是不能拜师尊为师,泰生不如死,毕将日日夜夜无法安眠,食之无味,无心课业,乃至于大病,重病,具有可能!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正可以表达学生目前的渴求之心啊!还请师尊答应收弟子为徒!”

苏宁心中好笑,便回答道:“你说你要拜我为师,那么,你想学什么?”

李泰一见苏宁好像松口了,于是大喜道:“学所有能学的东西!所有能学的东西都要学,都要学习!只要是师尊的学识,弟子都会学!”

苏宁眉头一皱答道:“荒唐,诸子百家之学若是每个人都能学,岂非要天下大乱?庄子有云,吾生也有涯,而学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己!你可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李泰面色一滞,答道:“意思就是学识无限的,而生命是有限的,用有限的生命去追寻无限的学识,那是害了自己。”

苏宁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夸下海口说什么都要学?你可知就算是我有过目不忘之能,也只能将其牢牢记住,抽空慢慢学习研读,并不敢说记住了就一定会,天下学问何其多也?你之生命有有多久?长生不老乃是虚妄之言,无有之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所以你的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至多不过百年,如何去学习这些传承上千年的知识?我虽然通晓百家之学,但是真正擅长的也不过几家之学而已。”

李泰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显然相当沮丧,但是,苏宁说的话却又是对的……

“所以,孔子才说过,学有所专,意思就是,你所学的东西,要有所方向,专门学习一种学识,一种你最有兴趣,最愿意学习的知识,你能够从学习当中获得无限的乐趣和满足,那么这门学识就是你所需要学的。你用全部的时间去学习这门学识,一定可以获得伟大成就。

世人多浮躁,都觉得学识是越多越好,然而他们不知道,学识是越精通越好,只有精通,才能有所成就,若是每一门学识都懂一些,却不能精通深入,那么你只能成为一个庸人。什么都不会的庸人。你若想成为一个被世人传颂的人,就一定要有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方向,而这个目标和方向。必须是你所最喜欢的。”

李泰沉思良久。深深一礼道:“师尊之言。如醍醐灌顶,泰过去执着于更多的学识,更多的书籍。只想着学得越多越好,却忽略了这一点,如今看来,泰错矣,师尊,还请师尊为泰指一条明路!”

苏宁说道:“你可喜欢儒家之学?”

李泰点头道:“吟诗作对,自然是喜欢的,但是,和百家之学比起来,儒家之学总觉得有些不足,所以,弟子想学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苏宁点头道:“既然喜欢,儒家之学就不要放下,正如陛下所言,让我也来学习儒家之学,就是要修身养性,让自身的德行可以和外物相配,正是所谓厚德载物,那么,其他的百家之学,你喜欢哪一家的学说呢?”

李泰摇头道:“只是听说,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学说,所以还请师尊解释一下百家之学说究竟为何物。”

苏宁点头,站起身子,缓缓说道:“先秦诸子百家,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不足,各家传人在那个时代是竭尽全力的扬长避短,同时针对自己的不足,尽力吸纳其余各家的学说予以补充,争取让自家学说成为最完善的学说,被诸侯采用,所以在那个时代,每一家的学说都是非常精悍的。

正如我最擅长的纵横家,顾名思义,乃是合纵连横,纵横天地之术,其用意就是以三寸不烂之舌,钻弄人心,揣摩人性,以最小之付出,获得最大之回报,适合用于国与国之间的交往,称之为外交,也就是说,纵横家,其实也就是外交家,大唐如今最需要的,最不可缺少的,就是外交家,这也是我创立纵横司的用意之所在,如今,西突厥就被纵横司掌控的死死的,动弹不得,这,就是纵横家的威力。

那么,第二个,就是法家,法家乃是改变了整个先秦时代的学术宗派,因为法家所服务的国家,都是穷国,弱国,却在接纳了法家学说之后,快速成为了强大的国家,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商鞅所服务的秦国,从一个濒危之国,一跃成为一统寰宇之大国,这其中,就是法家的厉害之处,当然,也有不成功的,那都是没有学到家,就贸然使用,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当然,法家之学不论亲疏,具可以赋之于法,也不能为很多权贵所接受,这也是法家传人大多数不得善终的原因之一。

接下来,就是墨家,墨家乃是和儒家并称为孔墨显学的学术大宗派,影响深远,但是墨家的主张,所为兼爱非攻,却不符合当前的形势,甚至较之儒家更为保守,所以墨家的主张不能接受,可是墨家最大的优点在于墨家机关术,墨家机关术乃是巧夺天工之术,这样的机关术可以应用于军队,城防,农事,做工等等一系列方面,极大地减轻百姓和大唐的负担,所以,墨家机关术乃是我最为注重的学识。

还有道家,道家之学和道教是差了太多了,而且道家之学最著名的就是黄老之学,是乱世之后给予百姓休养生息的法门,主张无为而治,最好就是邻里之间老死不相往来,这更加无法实现了,但是道家在为人处事,修身养性的方面,比儒家更为注重,更适合得道高人修身养性之学,若是治理国家,无为而治可不行。

而至于阴阳家,名家,小说家,农家,杂家等等,却是不太适合用于治国,当然,农家之学对于农事有莫大的关系,大唐以农为本,对于农家之学确实要多多关注,至于杂家,最著名的就是吕不韦,通晓百家之学自成一家,难矣,我并不推崇,名家多诡辩之术,辩论来辩论去,却没什么实际作用,影响不大,阴阳家,我等一直都未曾忘却,其思想贯穿古今,却是不用我等复兴了。

其实,诸子百家之学真正值得传承的,也并不多,其余诸如医家兵家等等,并不会因为罢黜百家而就此消失,因为那是国家所必须需要的,而你若要学,就要学最有用的,最喜欢的,最有利于大唐的,而不是那些虚妄之学。

哪些是有用的?法家有用,除非大唐无人犯罪,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农家有用,以农为本;纵横家有用,大唐周边豺狼虎豹一个不缺,外交有重大作用;墨家有用,机关术之学,无论用在哪里,都是非常精巧的,用的好了,长安到洛阳,朝发夕至,甚至一个时辰就可以抵达,不用浪费大量的时间在赶路上;诸如此类,都是有用的学说,值得传承,那么,你最想学的,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三百九十九 过时的儒家

李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正如苏宁所说,诸子百家之学中,真正对于现时代有意义的,对于大唐最有意义的,也不过是儒墨道法兵纵横几家而已,其余的要不就是专攻学术,要不就是不符合当今大唐所需要的,而大唐所需要的,就是那么多,根据大唐所需要的来学习,正是所谓术业有专攻。

那么,到底应该学哪些呢?学习什么样的知识会让我更有成就?或许说,什么样的知识,会更让我觉得兴致盎然呢?李泰觉得自己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所以不能贸然做出决断,于是李泰说道:“老师所言学生以为甚是,但是学生并未接触过百家之学,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学哪些比较好,老师能否更细致的解释一下儒墨道法兵纵横六家的内容呢?”

苏宁点点头:“这倒也是应该的,多了解一些,总比盲人摸象好,首先就是目前最有条件的,运行最成功的纵横家,所谓纵横家,也就是外交家,出使他国,为大唐争取最大利益,打败了别国,谈判的时候也要逼迫别国签订有利于大唐的条约;敌人大军压境,我方处于不利的状态,纵横传人就要出使敌军,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敌军撤退;成为细作,潜伏于敌人内部,时时刻刻准备给敌人最后一击,这也是纵横传人需要学习的,你觉得如何?”

李泰深思了一下,摇摇头:“我是王爵。无论如何,父亲也不会答应我身犯险境,我一旦身犯险境,整个朝堂都会乱做一锅粥,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不适合成为一个纵横家,这个,就不行了。”

苏宁点点头,并没有因为李泰的拒绝而生气,相反。苏宁觉得李泰的思虑很周全。他又不至于成为著名的战国四君子那样的人物,身为王族还要亲犯险境,朝堂上那一关就过不去,更别说其他的了。所以不做纵横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苏宁接着说到:“那也可以。不做纵横家,还有法家,所谓法家。就是注重以法治国,注重到六亲不认的地步,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就着这个样子,从商鞅变法来看,法家学术非常适合于处于濒危情况的弱国,比如秦国和韩国,商鞅和申不害就是通过变法让秦国和韩国强大起来。

但是秦国在失败之后,人们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法家是乱世之术,治世当中采取刚强的法家,而且不用法家世人平等的思想,只是采取针对普通民众的严苛法律,最终逼反了天下百姓,大秦覆亡,这是法家的缺憾,时至今日,法家对于大唐的意义就是在刑部,以严刑峻法惩治犯罪之人,打击贪官污吏,把主要矛头对准官员,而非百姓,这才是大唐的法家,你觉得如何?”

李泰这一次拒绝的比较快速:“到底我还是王爵,有些事情我可以做,有些事情我不能做,这惩治官员,是父亲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我做的事情,所以,法家我也不能学。”

苏宁点头:“这倒也是,那么你再看看道家,所谓道家,其实就是单纯的学术,孔子还曾经跟随老子学习过,就是学习老子的学术,到家可以说是一个很单纯的学术门派,虽然道家之术往往只在开国初年被应用在治国上,但是影响非常深远,只是伴随着大唐的发展,道家之术的意义只在于学术上,而非政务上,要想再次回归到政务上,起码也要好几百年,你愿意学习吗?”

李泰有些吃惊,好几百年?你能看到那么远?但是联想到李二陛下对苏宁的推崇,李泰觉得苏宁不会空口说大话,这里头一定有苏宁自己的理由,所以到头来,李泰还是相信了苏宁的话,于是李泰拒绝了学习道家之术:“这样一来,和我学习儒家之学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学习儒家也是喜欢学术,并非是政务。”

苏宁点点头说道:“很好,那么最后,儒家就不说了,兵家呢,你有兴趣吗?若是有的话,我相信陛下并不介意将你送入军事大学学习兵法,和未来大唐的将军们一起朝夕相处,经历惨无人道的训练和磨砺,成为一个坚强的战士,为大唐献出最后一滴血。”

李泰圆圆的脑袋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然后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老师你看我这个体格,就知道,我也就能在学术上有些成就,这要是放在战场上,嗯,我想父亲也不会让我上战场,所以,兵家还是算了吧……”

苏宁也知道李泰的回答,然后笑道:“如此看来,适合你学习的,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墨家之术了。”

李泰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世人解疑此为奇技淫巧,是投机取巧之术,为正道人士所不齿,这一点,老师难道不明白吗?貌似老师很推崇墨家之术,哦,老师不是儒家,这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如今还是儒道大昌,纵横之术也就算了,不是奇技淫巧,而墨家却是奇技淫巧啊!”

苏宁很严肃的说道:“青雀,我问你,你要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你可以用两种方法去做,一种方法需要一个时辰就可以做完,另一种方法你要用两个时辰才能做完,一种方法只要很轻松的就可以做成了,而另一种方法会将你累的半死,你会选择哪一种?”

李泰张嘴就要回答,但是终究还是沉默了,要是选择第一种方法吧,有悖他讨厌奇技淫巧的理念,要说用第二种方法吧,确实累人,而且还要浪费更多的时间,让他累死累活的干一件事情干两个时辰,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好,所以李泰陷入了沉默和纠结,一方面是学术理念。一方面是自我意识,这个东西,该如何选择?

苏宁看着李泰的表现,知道了李泰在想这些什么,于是笑道:“你是不是在想着,一方面你确实不愿意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做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但是一方面你又不希望以奇技淫巧之术坏了你的理念,是不是这样?”

李泰面色变换数次,点了头:“正是如此,师尊。这样。我该如何做?”

苏宁叹了口气说道:“你一直以来只听着儒家学说宣扬任何工巧之术都是奇技淫巧,任何有助于节省力气的事物都是导致懒惰的源泉,儒家学说厌恶这些工巧之物也就是因为害怕这些东西会让人民变得懒惰,出发用意是好的。但是时至今日。这个说法确实已经不合时宜了。他们已经过时了!俗话说与时俱进,才能符合现实今日的发展,如今我们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大唐人口稀少,土地众多,若是不使用效率高的新式农具,很显然是不和时宜的,那会把百姓累死在田地里面,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但是有了农具,这一切就不一样了,最早的时候,我们的先祖耕种田地都是以刀耕火种之法,效率低下,出产甚少,所以才有了最后农具的诞生,农具最初是要用来干什么而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节省力气,提高效率。

这样的道理放在农事上就可以被接受,那么为什么放在其他的地方就不能被接受?这岂非是荒天下之大谬?这就好比齐宣王不忍心看到牛被杀所以要换一只羊去替代牛被杀是一样的道理,同样的道理放在不同的事情里面为什么就不能被接受呢?奇技淫巧之术,说来说去,就是节省力气,提高效率,让百姓生活的更加幸福,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让那些腐儒见鬼去吧!青雀,你以为呢?”

李泰目光呆滞,显然对于苏宁这种大不敬的发言相当震惊,而后陷入了沉思,他的内心经历着剧烈的思想搏斗,苏宁只是坐着,喝水,然后等着看他会做出何种抉择,其实苏宁也发现了,作为一个王爵,李二陛下的儿子,很多事情李泰真的不能去做,或者他没有必要做,选来选去,最适合李泰的还是搞科学技术发明等等,这样的话,他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流芳千古也说不定。

但是到底要不要做,全在李泰自己的一念之间,他愿意,自己尽力去教,他不愿意,自己也没有办法,就算他愿意,也要看他是否能够从中得到快乐,只有能够从中得到快乐,他才能够获得成就,获得伟大的成就,仅此而已。

李泰终究是让苏宁松了一口气,他答应了学习墨家之学,当然仅仅是墨家的机关术,不过前提是,他要看一看这些所谓的机关术到底能不能让他觉得快乐,这一点和苏宁不谋而合,苏宁也觉得如果学得不快乐,大可以不学,他是王爷,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只要他不造反就可以。

墨家机关术,其实苏宁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但是那些精巧的玩意儿还属于木工铁匠一类的,堂堂王爷和侯爷去做木匠铁匠?说出去岂不是笑话?所以苏宁打算从物理和化学的层面去改造李泰,让他成为一个理科怪,成为一个科学狂人,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反正墨家还有组织残存于世,如果可以找到他们,还用担心没有墨家机关术?

先拿物理化学忽悠李泰,反正墨子的著作里面也有物理的知识,相当牛逼,牛逼到让人不得不怀疑墨子是否也是一个穿越者,不过很可惜,墨子之后这些学识就没人在意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悲哀,所以到头来还是要从大唐开始,从苏宁自己开始,虽然是文科生,但是基础的物理化学还是没有问题的。

给李泰划下一个框框,让他自己在里面遨游学习,什么时候他能自成一系了,可以自我传承下去了,苏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苏宁请李泰去自己的家里面,到自己家最重要的地方去观看什么叫做墨家机关术,其实也就是简单的杠杆原理和滑轮组,但是使用起来却是非常省力,效率提高了很多,如今经过能工巧匠们的改善,单纯的滑轮组和杠杆已经成为了可以量化生产的工具,可以广泛的应用在各种各样的工地里面,乃至于修筑城墙。

大概也是上天赐下的缘分吧,李泰第一眼见到这个场景,就深深地为之着迷了,尤其是当他看到一个壮汉都抬不起来的大石块,却被一个瘦子依靠着杠杆轻而易举的撬进了车子里面,他就忍不住的询问苏宁这是为什么,看着李泰火急火燎的样子,苏宁得意的一笑,他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成了。(未完待续。。)

四百 李二陛下的要求

李泰得到了苏宁给苏小妹使用的现代数学教科书,如获至宝,因为苏宁对他说,天底下最大的格物致知的道理,就要从这里面开始,只要学精通了这里面的知识,后面的一切都好办了,不是说数学是物理化学的基础吗?其实也就是相对的思维模式差不多,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数学好的就一定物理化学会好,苏宁不就是吗?当初数学都成渣了,化学照样前几名,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但是对于一个大唐人来说,如果不系统的学习一下数学知识,很难接受紧接而来的物理怪和化学怪的袭击,作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学生,苏宁将不遗余力的把自己所有可以传授的物理化学知识全部传授,所以为此,苏宁打开神机,拼命的抄录着一些物理化学方面的知识材料和教案,以备将来不时之需,时间仅仅是上午,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候,所以时间还很充裕。

但是紧随而来的突发状况就让苏宁没有办法安然的准备物理化学教材了,因为李二陛下派人宣苏宁入宫觐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李二陛下已经好久没有让苏宁直接去见他了,但是苏宁明白,一旦发生了这个事情,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就肯定是李二陛下准备坑人了。

苏宁收拾了一下,快速的赶到了李二陛下的书房,李二陛下还是一副老样子,坐在桌子面前批阅奏折,处理政务。看到苏宁来了,挥挥手让苏宁坐下,苏宁坐下以后,李二陛下又写了一会儿才放下笔,揉了揉眼睛,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向了苏宁,剑一样的目光是苏宁非常不愿意对上的。

于是苏宁低下脑袋,不看李二陛下,李二陛下一声清喝:“抬起头来看着我!”苏宁无可奈何的抬起了头,看这里了让陛下的老帅哥脸。尼玛。整个朝堂都是帅哥也就算了,你个皇帝也是帅哥,整个大唐朝堂就是一群高富帅,皇帝不都是胖得要死丑的要命吗?为毛李世民就那么帅?连带着李承乾也很帅。就更别提那个李二陛下称为“英果类我”的蜀王李恪。

和李恪倒也有一面之缘。还是他那个熊孩子弟弟李愔和自己的斗殴事件引发的。但是理科的年纪不大,气度倒不小,和颜悦色。一脸诚恳的歉意,史书上对于李恪也多是惋惜为主,主导了李恪死亡事件的长孙无忌在这个事件里面扮演了一个非常不光彩的角色。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李二陛下喊自己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苏宁只好小声问道:“陛下喊臣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二陛下一声冷笑:“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你的胆子也确实不小,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注意,你尽然敢直呼太子之名,你可知承乾二字是什么意思?代表着什么?整个大唐敢这样称呼太子的,也只有太上皇,我,还有皇后三人!你这样做,岂不是大不敬!”

为了这个?苏宁松了一口气。

要是为了这个的话,倒容易了,现代人喊对方的名字是表示亲近,只有亲朋好友才呢过这样喊,而古代的话,名只有长辈才能喊,平辈之间以字相称,或者是别号之类的,要说是太子的话,那就更不一样了,只有父亲母亲等直系亲属才能这样喊,就算是关系再好,一般都称之为大郎二郎之类的以示亲近,直接喊名字,那还真的是大不敬了。

但是这不怪苏宁啊,因为打从苏宁认识李承乾开始,就是这样喊的,李承乾又没有表字,大郎二郎之类的喊得不习惯,难道见到李承乾就要喊李大?所以自己才直呼其名,李承乾没有什么表示,一直以来都默认了,相信李二陛下知道的时日也不短了,怎么今天才找我麻烦?难道?

苏宁好像明白了李二陛下的意思,这尼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分明是在让苏宁解释一下未经他的允许就让李泰做了他的徒弟的事情,李二陛下对李泰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而如今李泰突然间多了一个师傅,这个师傅还是一个非常不正经的苏宁,这让李二陛下如何释怀?其实本来苏宁也没打算让这个事情公开化,只要李泰承认就可以了,公开了反而麻烦,那些老儒指不定如何对付自己,抄块板砖儿天天蹲点守候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苏宁放轻松了,露出了笑容:“陛下,臣和魏王之间是你情我愿的,而且还是魏王主动请求的,臣要是不答应,魏王就说他会吃不好睡不着,搞不好还要重病一场,这样一说,臣哪里敢不从命?要是当真因为臣的拒绝而导致了魏王身体有恙,那岂不是臣的大罪过?所以臣才答应了魏王的要求,当然其他的,都是魏王主动提出,和臣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和太子殿下一样,也是太子殿下主动提出,臣实在是冤枉啊!

要是陛下无法原谅臣的话,那就让臣为陛下亲手做一顿美味的饭食来告罪如何?臣打算把最美味的饭食都给做出来,以此来表达臣的认罪之心是多么的诚恳。”

李二陛下看着苏宁的样子觉得好笑,但是又不能笑出来,而且苏宁这样说也真的很对他的胃口,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比魏征还硬,舒服得很,再加上肚子有点儿饿了,李二陛下也就顺坡下驴,装作严肃地说道:“这严格说来,是不合礼制的,不过,你也算是芮涵的夫婿了,既然如此,也就算作是皇亲国戚,皇族中人,又是好友,这样一来倒也说得过去,罢了罢了,就算你过关了,不予惩罚!”

苏宁大喜:“多谢陛下!”

李二陛下一摆手:“别急着谢恩,你先告诉我。你要教给青雀什么东西?让青雀如此着迷?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青雀过来给我请安的,怎么现在连人影都见不到了?你教了他什么?纵横之术?我告诉你这可不行!青雀不能学这个!”

苏宁点头道:“这个事情臣知道,魏王也很明智,所以臣没有打算教给魏王纵横之术,诸子百家之学何止纵横家一家?别的也可以啊,比如,墨家之术。”

李二陛下一皱眉头:“你是说你要传授青雀墨家之术?你虽然明白这些,但是你要知道,墨家之学比起儒家更是驽钝,兼爱倒是无所谓。但是非攻绝对做不到。别说别的,就是劳动改造也无法对应非攻之说,你又如何会传授青雀墨家之术?岂非自相矛盾?”

苏宁点头道:“正是因为此,所以臣没有打算传授魏王以兼爱非攻之术啊!”

李二陛下疑惑道:“除了兼爱非攻。墨家还有什么?”

苏宁说道:“墨家机关术啊!”

李二陛下一愣。随后一惊:“你要教给青雀墨家机关术?那。那,那是什么?那于国于民有何利?青雀乃是皇子,当为天下表率。哪能学习那种东西?!”

苏宁解释道:“臣打算传授给魏王的不是单纯的墨家机关术,而是一种学术,叫做格物致知!”

“格物致知?这个倒是听说过,但是这是儒家学说里面的东西,你不是要传授青雀墨家学术吗?快说清楚,不要兜圈子!”李二陛下不耐烦了,苏宁只好无奈道:“汉武帝可以借着儒家的外衣行事,臣不才,也想学习一下先人的智慧,借助一下儒家的外衣,让墨家真正的本领发扬光大,臣所期望的墨家活动范围,乃是在大唐的工部里面,只有在工部里面,墨家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和用处。”

李二陛下好像明白了一些,问道:“这个,我好像明白一些,可是,这和你传授给青雀的本领有什么差别?”

苏宁慢慢解释道:“陛下,墨家机关术可绝对不仅仅是用在暗杀上面的,可以用在军械上面,诸葛武侯的诸葛连弩也正是应用了墨家机关术才有所成就的,其妻黄月英就是这方面的大家,协助诸葛武侯改进了军械,创造出了诸葛连弩和元戎弩等威力巨大的军械,抵挡魏军的进攻。

蜀汉弱小,却能数次北伐强魏,除了诸葛亮严刑峻法治理蜀汉恢复国力之外,武器精悍的原因也不是不可忽略的,陛下,如此,您还会小瞧墨家机关术吗?而且臣所学习的墨家机关术绝对不仅仅局限于军事,还可以应用于筑城,用在建造房屋,建造宫殿,还可以用在农事上,造出更多先进的农具,让农民可以更加方便快捷的耕种土地,提高效率,那么粮食的产量必然增长。

也可以用在其他的地方,比如衣服,织衣服的速度可以变快,冶炼钢铁的速度加快,军械的制造速度也就更快,钢铁的质量高,武器的质量也就高,这些都是墨家机关术可以运用到的方面,墨家祖师墨子所著《墨子》,绝非仅仅是兼爱非攻之书,里面还有很多关于机关术的记载。

虽然臣不会这些,但是臣可以把这些知识传授给能够做到的人,魏王对于这些东西的感悟力极强,对于这些东西所带来的特别的效率感到非常惊奇,一个劲儿的问臣这是为什么,魏王的求知欲很旺盛,这就意味着威望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学习它,魏王可以从中得到乐趣,陛下,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臣希望最终全大唐的学子都可以学习到这些知识,然后用各种各样的工具来改变大唐目前的状况,但是目前因为实际状况而不能立刻开始,但是私下里传授给魏王却是可以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传承,这也是师尊告诫臣的,华夏已经失去了太多的鬼斧神工之术,很可惜,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但是可以从现在开始,不让任何的智慧失去传承。

现在很多事情只有臣一人知道,一旦臣有个什么意外,这些学识岂不统统都要失去传承?那是臣绝对不愿意看到的,魏王可以摒弃成见,学习臣的学识,臣很高兴,臣还希望更多的人摒弃成见,学习这些他们认为没有用的东西,等到这些东西发挥出作用的时候,陛下,他们就会知道,他们曾经的想法是多么愚蠢。”

李二陛下静静地听着,等苏宁说完了之后,过了一会儿,李二陛下才开口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先人智慧我们已经丢掉了许多,的确是不能再丢掉了,你教青雀这个,我就不过问了,只要青雀愿意就可以,但是我却对你还有一个要求。”

苏宁问道:“陛下请说。”

李二陛下说道:“我让你做承乾的伴读,其一是想让你跟着孔颖达先生学习一些修身养性之术,锻炼一下你的性情,为以后做准备,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要把那些不能传授给青雀的学识,全部传授给承乾!”(未完待续。。)

四百零一 艰巨的任务

李承乾拉肚子了……

没错,非常可悲而又可耻的拉肚子了,他不敢告诉其他人,只是一趟又一趟的往茅厕里面跑,然后整个茅厕周围臭气熏天,若不是天气严寒,估计东宫的茅厕就要成苍蝇的大本营了,东宫下人按照李承乾的吩咐,不能报告皇帝和皇后,于是就偷偷摸摸的把苏宁喊过来,让苏宁解除他的痛苦。

李承乾自己也知道自己拉肚子的原因之所在,所以才不敢告诉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生怕被再一次的处罚,若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吃到油荤,然后一下子暴饮暴食大量的油荤,估计他也不会拉得这么惨,苏宁闻讯赶来的时候,李承乾正脸色发青的躺在床上,这才一天,就这个怂样儿了……

果然,好汉架不住三泼稀,就更别提李承乾这种祖国的花朵了,要多惨有多惨,苏宁简直不忍直视,而且苏宁还不想靠李承乾靠得太近,大概是在厕所里面呆的时间比较长,身上的味道和厕所的味道同步了,一接近他就能感受到一种毁天灭地的气息:“三,三明,救,救救我……”李承乾一看到苏宁来了,双目立刻睁开,满怀希冀的向苏宁求救。

“下午就是孔先生授课了,不能让孔先生看出来,否则,否则我就完蛋了,他肯定又要斥责我了,到时候我又没有肉吃了。”李承乾的模样和心思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苏宁也实在是不好拒绝他。因为这个事情也有自己的原因,估计要是事发了自己也没有好下场,于是苏宁点点头,开始为李承乾开药方,治疗拉肚子的药方还是不难的。

药房还没写完,李承乾突然捂住肚子,大叫一声就从床上窜了下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茅厕,看的苏宁是一愣一愣的,没办法。谁让是兄弟呢?苏宁摇摇头。一脸悲怆的把药方递给东宫仆役:“去把这上面的药抓齐了,文武火反复煎熬,三碗水烧成一碗水,给太子殿下服下。药到病除。”

仆役感激地看了一眼苏宁。然后行礼退下。苏宁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来到了李承乾的私人茅厕附近,从这一点上来看,李承乾的待遇还是不错的。有一个私人茅厕,然后茅厕还不是那么的破败,经常有人收拾,每时每刻还有人用熏香让茅厕变得更加好闻,平常的时候在这里面上茅厕是一种享受,苏宁享受过。

但是吧,李承乾进入茅厕的频率过于频繁,使得收拾茅厕的仆役都没有工夫收拾了,万一正在收拾的时候李承乾突然又要上厕所了,岂不是闹出大笑话?所以干脆就这样放着,等着李承乾不再拉肚子了再收拾,但是这样带来的后遗症也很明显,整个茅厕周围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周围的仆役都是捏着鼻子一脸苦色,苏宁也是一样的感觉,刚准备开口问安,结果李承乾老死不死的一个响屁蹦了出来,顿时一股冲天的毁灭气息向四周扩散,东宫仆役终于有一个支撑不住,倒地昏迷不醒……

不行,这属于皇家丑闻了!不能外散!苏宁当机立断,立刻喊道:“你们全部出去,今日的事情不许透露半个字,否则全家流放三千里,挺清楚没有!”东宫仆役们好像得到了大赦一样欢天喜地,喜极而泣,抬着那个第一个牺牲的勇士快速消失,对苏宁感恩戴德……

好了,周围只剩下苏宁一个人了,苏宁掏出手帕堵住了鼻子,想用嘴巴呼吸,但是思来想去这些臭气里面包含着很多的有毒物体,鼻子还能过滤一些,嘴巴就是全盘接受,对身体很不好的,所以苏宁还是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直到茅厕的门打开了,李承乾佝偻着腰,步履蹒跚的从茅厕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发抖,手一直扶着墙壁,否则很容易摔倒……

苏宁也不管了,连忙冲上去把李承乾扶住,李承乾看了一下周围,感激地对苏宁说道:“三明,还是你懂我,刚才没忍住,放了那么响的一个屁,要是被那些仆役看到了,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说完李承乾就要流泪了,苏宁扶着他快速离开这毁灭之地,等把李承乾扶到床上躺下之后才开口。

“说到底这也怪我,忘了你已经五天没吃油三天没吃肉了,肠胃脆弱得很,这个时候是不能立刻就吃油荤的,否则就会想你现在这样,你还吃了那么多,肠胃完全承受不了,下午的时候没发作已经是身体强健的表现了。

只不过你这也够呛,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吩咐下人去熬药了,把药喝了,就差不多了,然后我给你做点儿清淡的粥,喝下去垫垫肚子,养养肠胃,中午小睡一下,下午就有精神听孔先生讲课了,这天下的食物啊,也就是米粥最养人,喝点儿粥,我给你弄些清淡的小菜,明天滋养一天,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饮食了。”

李承乾激动的拉着苏宁的手抹眼泪:“三明,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完了,父亲和母亲会整死我的……”

苏宁心里叹息,也要谢谢你啊,你要是不告诉我你现在的情况,等到被发现了,死得最惨的还是我,彼此彼此吧,反正,还有事情也要和你说的:“承乾,有个事儿我要告诉你,青雀已经拜我为师了。”

李承乾一愣,似乎忘记了身体的痛苦,皱起眉头疑惑道:“青雀拜你为师?他的性子那么高傲,怎么会……哦,这也难怪,你把他给挫败了,这也难怪,他要跟着你学什么?纵横术?还是对对子作诗词?”

苏宁答道:“我准备传授给他墨家机关术的知识。”

李承乾吃惊道:“墨家机关术?青雀会学那个?青雀最是瞧不起那些所谓奇技淫巧了,你用什么让他答应的?他真的答应了?”

苏宁点头道:“不仅仅是他答应了。你父亲也答应了,我所会的学识里面,适合青雀学习的,也的确只有墨家机关术,当然不是那些暗器之类的,而是工具,可以运用在农事、筑城、战场和生活当中的各种工具的建造术,还有很多格物致知的道理,你也知道,青雀是王爵。事关朝政方面的东西。他必须要避嫌,这也是为了你考虑,毕竟你才是太子。”

李承乾点点头,说道:“这也难怪。不过。青雀能学得进那些东西吗?他最是喜欢吟诗作对了。”

苏宁笑道:“当然愿意了。他已经拿走了我编写的一部分书籍回去研读,他对这些工具非常感兴趣,我想着。若是青雀可以在这上面做出些成就,他的名望一定会很高的,毕竟墨家机关术运用的方面非常广泛,甚至如同床弩和投石机这样威力巨大的军械都可以建造,将来若是青雀可以从这里发展,倒也是你的好助手不是吗?”

李承乾淡淡的笑了笑:“父亲已经和你说了一些事情了吧?”

苏宁点头:“没错,陛下和我说了不少事情,陛下很明确的告诉我,让我来做你的伴读,原因之一是让我锻炼品性,修身养性,避免以后做事冲动,但这是次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要我把那些不能传授给青雀的学识,全部传授给你,你能学多少,我就传授给你多少。”

李承乾露出了激动的表情,随后问道:“父亲当真是这样说的?”

苏宁点头:“就是这样说的。”

李承乾好像很高兴,脱口而出:“真的?我还以为父亲想……”说到这儿,李承乾面色一滞,把刚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看着苏宁有些尴尬,苏宁笑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陛下是把我当做顾命大臣来培养的,又把我放到你的身边,这里面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而且你是正宗的嫡长子,继承皇位没有任何问题,你又有什么担心的?”

李承乾面色变换数次,好像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开口了:“可是,三明,你也知道,我父亲并非长子,而是,而是次子啊!”

苏宁缓缓收住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正是因为你父亲是次子,在旁人看来江山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深受其苦,所以你父亲绝对不会让大唐江山继续被人视作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你的太子之位才无可动摇,只要你自己不犯错误,你的太子之位就是稳稳当当的,等你父亲去世,你成为新皇帝也是稳稳当当的。

虽然一直以来国朝都对立长还是立贤有很大的分歧,我也知道,你的东宫属臣里面肯定有不少人在你身边经常说一些让你居安思危的话,我要告诉你,陛下宠爱青雀,那是出于一个父亲对一个儿子的疼爱,你父亲给你的爱并不比给青雀的少,只是因为你是太子,你是将来的皇帝,所以你父亲才会对你严格。

对青雀的疼爱恰恰是你父亲对于不能把皇位传给青雀的补偿,正是因为此,你才会觉得你父亲更喜欢青雀而不是你,加上那些人的挑拨离间,你才会觉得青雀有可能会威胁到你的太子之位,是也不是?这里没有旁人,你不用撒谎,说出来吧!”

李承乾的面色阴晴不定,变换数次,数次欲张口,数次又把话咽了回去,终于,他松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是的,的确是这样,青雀的才华真的很优秀,和他比起来,我却是落了下乘,加上父亲对青雀比对我好的太多,还有那些属臣经常说,我也就渐渐的有些警惕了……现在听你这一说,我好像犯了错误……”

苏宁严肃地说道:“何止是犯了错误,你简直愚蠢!你要知道,皇位在你的父亲手上,想传给谁都是他说了算,他不给,你不能抢,而且他也不会给你抢的机会,你要知道你父亲是如何成长起来的,整个大唐都没人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你了,毛还没长齐,就要想这些?

你父亲显然感觉到了你的忧虑,所以才将我放到你的身边,因为他觉得我能看得透这一切,并且可以很好地抚慰你,告诉你,只要你好好的,太子之位是稳当的,不会有人威胁你的太子之位,你可明白?把那些心思都给收起来,对于那些总是向你进谗言的属官就尽可能的别让他留在你的身边。

你不要小看一个小小的心思,这就像是一颗种子,看上去很微小,但是只要进入了土壤,它就有机会长成参天大树,等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哪怕一切都是不存在,也会被你给逼出来,你可明白?”(未完待续。。)

四百零二 勿以恶小而为之

刘备这个家伙也算是一代人杰了,能够在曹操占据了北方半壁江山、孙权占据了江东肥美土地的情况下硬是一个咸鱼翻身夺下了荆益二州与曹操孙权鼎足而立,他刘备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不管史书和罗贯中如何揣测,刘备至少是一个人杰,诸葛亮的作用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大,刘备集团的谋主在荆州是徐庶和庞统,在益州是法正,此三人先后离开刘备之后,才是刘备集团衰落的开始。

刘备本身的才能也不能忽视,首先他的武艺从正史上推断,虽然不及关羽张飞那种纯粹的武人猛将,也不会比他们差多少,否则几十年的失败历史里面连关二爷都曾经被擒住,刘备却一直可以顺利脱身,若是没有过硬的武艺和相对应的谋略,刘备连做小强的资格都没有,事实上在遇到诸葛亮庞统之前,刘备所取得的所有胜利都是他自己的指挥结果,所以他也有些军事方面的才能。

而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就是刘备的识人用人之能,最出名的莫过于对于魏延和马谡的判断,魏延其实是从汝南开始就跟随刘备的小将,刘备攻取汉中之后,大胆启用了魏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作为汉中太守,总览汉中军政,蜀汉集团的两大封疆大吏——关羽、魏延也就此诞生,魏延一个人掌握了蜀汉近三分之一的兵马三万余人,要知道,魏延当时不仅年轻,而且没有资历和战功。

可刘备就是这样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算是战败临死前也不忘告诫诸葛亮马谡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事实证明,刘备是对的,或许说,刘备死后,蜀汉集团才正式进入了衰落时期,当然。苏宁要对李承乾说的。不是这些,而是刘备临死前做的一些事情,比如他留给刘禅的一些告诫。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就是出自这位刘小强之手。这也是苏宁要告诫李承乾的主要思想:“承乾。刘备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他活了六十多岁,一个甲子还要多,从混乱的开始一直到三国鼎立。他都亲身经历过,他一辈子的人生智慧可以说都在这一句话里面了,我师尊对这句话推崇备至,常常以此话告诫我,还逼迫我抄写了这句话一千遍,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我师尊非常赞同荀子的思想,认为人性本恶,需要后天的教育和道德约束才能树立正确的人品,但是这是脆弱的,一旦有一些外力侵入,就极其容易毁掉多年教育所得来的正确品性,从而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这里面的转变可能仅仅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但是带来的后果却是极其严重的,乃至于天塌地陷!”

李承乾的面色有些尴尬:“这,这也太过了些吧,品格优秀的人,如何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坠入魔道?三明言过其实了。”

苏宁严肃地说道:“你别认为这是言过其实!商纣王之叔箕子你可知道?”

李承乾点头:“那是自然知道的,箕子大夫。”

苏宁点头道:“就是他,商亡之后,箕子总结了商沦亡的经验,认为是这样的,天道轮回,因果循环,一切的果,都可以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找到因,而一切的因,都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结成果,这是无法避免的,他举了一个例子,或者也是他亲眼所见的商纣王是如何变得昏庸残暴的。

一位君王,一直过着很简朴的生活,吃穿用度都很简朴,国家一直也都挺清平的,但是有一天,一个臣子或许是因为看到他们的大王吃穿用度略显寒酸,甚至连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都有些不如,所以这个臣子也只是好心,向他们的大王献上了一幅象牙制成的精美筷子,聊表心意,你觉得,这样做,对不对?”

李承乾皱眉道:“这样,自然也无可厚非。”

苏宁冷笑道:“是的,大家都觉得无可厚非,大王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也就接受了,但是不久之后,大王觉得,自己用着精美的象牙筷子,但是吃饭的碗却还是那样的粗糙丑陋,和象牙筷子完全不相配,所以大王就开始有了想要一只精美的碗来配这副筷子的想法,并且付诸实施,拥有了一只精美的玉碗,你说,这样做,对不对?”

李承乾还是说道:“一只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啊?”

苏宁还是冷笑道:“嗯,没什么大不了,大王拥有了碗,大家也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大王也觉得很好,于是就这样下去,但是没过多久,大王觉得喝酒的杯子太丑陋了,于是也要换杯子,换完了杯子觉得自己用的案几太简陋了,也要用上比较精美的桌子,用上了精美的桌子,大王觉得自己吃的食物太简陋了,不配这些精美的用具,所以就要吃牛肉,羊肉,豹肉,象肉等等精美的肉食。

吃了这些美味的食物,用着精美的道具,大王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穿着短陋的衣服,坐在茅草屋里面进食,而应该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华美的宫殿里面进食,拥有了美丽的衣裳,华丽的宫殿,大王开始对自己的王城不满意,要重新扩建,于是征召民众,大兴土木,大手大脚的享受,挥霍,再也不复从前的简朴,大家发现不对劲,开始进谏,但是大王再也不想过过去的日子,把这些进谏的大臣都杀了!这就是商纣王变得昏庸残暴的历程!

你可知道五年之后,商纣王就设立了炮烙之刑,酒池肉林,登临糟邱!世人皆以为商纣之亡乃是妖后妲己作祟,却无人知晓,商纣之亡,却是亡于一双精美的象牙筷子!一双精美的象牙筷子就能使一个国家灭亡!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是记载在《韩非子》里面的真实故事。承乾,你现在还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举措吗?!”

苏宁突然大声说道,紧紧地盯着李承乾,李承乾猛然一惊,额头冒出了冷汗,神色阴晴不定,面容扭曲,苏宁一见,立刻接着说道:“你因为你父亲对于青雀的宠爱,就心生不满。你以为这只是小小的不满。但是你可知道,这样小小的不满发展下去,就像一双筷子毁灭商朝一样,终究会毁掉你最珍惜的东西!勿以恶小而为之!刘备临死之言。其言也善。他如何会对自己的儿子说没有必要的话!你可知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李承乾突然双目圆瞪,剧烈的喘息起来,青色的面庞变得一片通红。神色极为恐怖,好一会儿,他才安静下来,整个人好像漏气了一样瘫倒在床上,又过了好一会儿,李承乾的面色恢复了常态,他闭上眼睛,舒了一口气,而后又睁开了,看着仍旧一脸严肃,却不失关怀之色的苏宁,苦笑一声,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也难怪父亲要把你放在我身边,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承乾让苏宁把他扶起来,然后坐到了桌子边上,拿起一张纸提笔写着写什么,没有忌讳苏宁就在旁边,而是大大方方的让苏宁看,苏宁也不矫情,仔仔细细的看,李承乾写的是东宫一些属员的调令,七八个名字,看来都是向李承乾进谗,让他“居安思危”的那些人,李承乾一纸令下,这些属员被调离东宫核心,去做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留下来的,都是老老实实做事情的人,还有一些人调入核心做事情。

写完了调令,李承乾拿出自己的太子印玺,盖了上去,然后唤过一名仆役,让他即刻拿出去发布,该留下的留下,该来的来,该滚蛋的立马滚蛋,做完之后,李承乾抬头看着苏宁笑道:“我这样做,你可满意?”

苏宁严肃地说道:“这不是我让你做的,而是你自己的意愿,我不能左右你的意愿,我只能告诉你,我认为的哪些事应该做,哪些事不应该做,至于听不听,采用不采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认为,你现在做的是对的,但这不是我的意愿,而是你自己的。”

李承乾苦笑道:“这有什么差别?”

苏宁说道:“你是储君,你要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你认为是对的,你就做下去,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你的父亲虽然经常被臣子驳斥圣旨,但是那都是的确做错了的事情,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一些没有错的事情,你可见过你的父亲向谁低头?无论是劳动改造,还是军事大学,或者和西突厥通商,哪一件事情,不是你父亲坚持要做的?”

李承乾点点头,很严肃的问道:“那么,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对的,还是不对的?”

苏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我当然觉得这是对的,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诸葛亮和刘备谈话时,刘备就屡屡对后汉之倾颓表示悲痛,他觉得先汉之所以兴盛,乃是君主亲贤臣而远小人,后汉之所以倾颓,乃是君主亲小人而远贤臣,潜移默化带来的影响力是巨大的,一个错误的观点传颂千万遍,也会成为真理,所以孔颖达先生有感而发,苛政猛于虎,谣言猛于苛政也!”

李承乾严肃的点点头:“我都记在心里了,以后定会多多注意,绝不会因为恶小而为之,也不会因为善小而不为,三明,这种谈话是不是该结束了,你一下子变得这样严肃,我有些不习惯了。”

说到后面,李承乾忍不住笑了出来,苏宁也放缓了语气说道:“好了,正事说完了,我就不会这样了,要不然你以为你父亲为何会把我放到你身边?难道就是为了陪你玩耍,然后把你带坏?承乾,我要警告你,你要是做了什么错事,我是不会留情面的,有些地方,我的脾气可比魏征更臭更硬,你能承受吗?”

李承乾握住了苏宁的手:“若是连你都承受不了,我谈何承受偌大的大唐?三明,帮我!”

李承乾的目光真诚而热切,苏宁露出了笑容,锤了李承乾一拳:“只要你还是我认识的李承乾,我就会一直帮你,但是你一旦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也会毫不留情的纠正你!”

李承乾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苏宁点点头,很满意啊,李承乾攻略完毕,接下来,就要借着李泰老师的身份攻略李泰了,李承乾暂时稳住了,李泰那里也要注意,尼玛,李二陛下该不是拿我做润滑剂了吧……(未完待续。。)

四百零三 做正确的事情

“他真是这样说的?”李二陛下饶有兴趣的问向长孙皇后,长孙皇后点点头,面带忧色的说道:“就是这样的,也幸亏妾身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所以才听到了这些话儿,二郎,你说,苏宁他说的那些,什么商纣刘备之类的都是大道理,也有好处,但是,承乾和青雀之间,会不会……”

李二陛下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说道:“看来是我过于宠爱青雀,而对承乾过于苛责,承乾年幼不明白我的苦心,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苏宁长期和承乾相处,自身聪慧无比,发现了承乾心理面的一些小芥蒂,所以才就此提出了这些问题,想要防患于未然。”

长孙皇后捂住嘴巴惊道:“难道,这是真的?”

李二陛下点点头,揉了揉自己的头部说道:“我一直以来对于承乾寄予厚望,他也的确表现的非常优异,所以他是太子,我之后,他就是大唐的皇帝,因为这个原因,我对承乾相当苛责,也是因为害怕管教不严导致承乾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

对于青雀,我甚是喜爱他的才华,再者了,做父亲的哪有不疼爱自己的儿子的?青雀是次子,而且才华虽好,却不能用在治理国家上,所以我并未打算让青雀做太子,所以也就希望可以补偿他,也算是我做父亲的一点心意,不过承乾和青雀都年幼,不明白我这样做的意思。所以承乾对于我的作法有所芥蒂也是正常的。

青雀的才华很好,所以也就目中无人了一些,更因为我的宠爱,更加骄傲,对待承乾想来也是没什么尊重,这就让承乾有些不痛快,大概身边也有些人觉得青雀会是承乾的对手,所以怂恿承乾防备青雀,若不是苏宁及早发现制止了承乾,把那些进谗之人驱赶走。我也不会注意到。咱们都不会注意到,青雀和承乾极有可能真的如同苏宁所说的那样,唉,想不到我还真的是做对了一件事情。”

长孙皇后也是舒了一口气。而后问道:“苏宁为何会注意到这件事情?咱们做父母的都没能注意到。他却注意到了?”

李二陛下说道:“不得不说。苏宁实在是天纵之才,太敏锐了,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我把他放在承乾身边的真正意义。收青雀为徒估计也有一些别的想法,原本我还有些担心,不过现在我是不担心了,苏宁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引经据典,就把承乾给说服了,承乾得此诤友,数十年后,却是不用担心了。”

长孙皇后笑道:“陛下还真的很看好苏宁呢。”

李二陛下站起身子,看着窗外的月色道:“苏宁说刘备的优点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胆的启用了魏延,换得汉中十数年太平,慧眼识英才,知道马谡不可大用,这是刘备的最大优点,也是刘备可以和曹操孙权鼎足而立的原因,苏宁读史书读的很透彻,恰恰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毫无疑问,苏宁会是一个合格的臣子,虽然现在还有些年轻气盛,不可避免的会意气用事,但是不用担心他会成为王莽和曹操,就算给他重权,让他做权臣,他也会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事情,承乾需要这样的臣子,也需要这样的好友,青雀也需要这样的老师,虽然年龄相差无几,但是苏宁能看到很多我等看不到的事情。

把承乾和青雀都放在苏宁身边,我很放心,至少有了苏宁这个牵绊,兄弟二人不会再像我和建成那样了,我是最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如果真的发生了,呵呵,因果循环,因果循环,难道就没有人可以斩断这些因果吗?苏宁是局外人,看得比我们都明白,他自己说着因果循环不可斩断,其实他正在做着斩断因果循环的事情,观音婢,我们拭目以待吧,看看他,是否真的可以斩断这段因果,若是可以,该给他的都会给他。”

长孙皇后问道:“二郎会给他什么?”

李二陛下笑道:“给他重权,他所说的那些话,条理清晰,道理深刻,那些事情,若使用在给我上奏的奏折里面,我也会被说服,更何况他说的话虽然语气强烈,言辞却不激烈,他更明白如何使别人接纳他的意见,而不是用魏征那样的方式,让我又爱又恨,想杀了他,却舍不得。

今后我就要着重培养一下苏宁了,给他一些事情让他去做,让他去锻炼,甚至把他外放出去也未尝不可,让他积累一些为政的经验,就像克明所说,让苏宁上战场反而是耽误了他治国的才华,让他治国,反而更有效果,大唐不缺悍将,缺名臣,等他多多少少安分一些,给他官复原职,然后给他安排一些职位,就看他自己的了。”

长孙皇后扶着李二陛下坐下,说道:“陛下,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想朝堂上的事情了,那些事情,就让朝臣们自己去弄吧,他们能弄的出来就让他们去弄,陛下不需要日日夜夜为此烦心,陛下让苏宁弄的菜苏宁已经送过来了,咱们就吃一些,喝点儿酒,睡下吧,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李二陛下点点头,随着长孙皇后进入了内宫。

与此同时,苏宁给李承乾做了一碗粥之后,也就在东宫睡下了,还是和李承乾一起入睡,或许能被其余的人给羡慕死,但是苏宁自己却已经发现了这样做的危险,自己已经被李二陛下视作皇族中人,相信很多人也是因为自己的这个身份所以对自己相当忌惮,不敢妄动干戈,但是苏宁自己明白,这样做,其实很危险。

因为自己毕竟不是李二陛下的直系皇族,而是旁系。李孝恭的女儿的夫婿,是李孝恭那一支的,而非李二陛下那一支,虽然也算作皇族,但是终究不是多么亲近的,这个时候却贸贸然的卷入了李泰和李承乾之中,原本的历史中,此二人可是到了互相仇杀的地步,而现在的时空中呢?

他们之间会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变得有所不同吗?他们会发展成相亲相爱的好兄弟,然后李承乾做皇帝。李泰做他的辅助吗?上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恶俗泡沫剧?若是真的如此。苏宁反而放松了,也安全了,只要这两人没事情,自己也就没有事情了。成为了李承乾的伴读。自己就会成为铁打的太子一系。会在所有人的眼里被视作李承乾当上皇帝之后的第一重臣,只要现在的局面保持不变。

成为李承乾的铁杆,成为预备皇帝的重臣。真的那么好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除了满清立下的坐朝之君不立太子的规定以外,其他时候,汉族王朝立下的太子都会成为出头鸟,被无数人所追捧,也会被无数人所捧杀,立下之后被废的太子数不胜数,李承乾就那样安全吗?

其实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已经和李承乾绑在一起了,这不是自己所决定的,而是李二陛下有意无意的推动,苏宁已经被皇族绑上了战车,这个时候苏宁自己才意识到,自己的一系列举动,虽然将自己和皇族绑在了一起,但是到不如说是皇族把自己帮助了,然后自己不得不为皇帝而奋斗,成为李承乾的伴读,就将面临无数的攻讦,而唯一的靠山和保护盾,就是李承乾自己。

换句话说,李承乾荣,自己也就荣,李承乾死,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苏宁没打算给李治那个奶娃子做超级奶爸,所以说,也就只有这个选择了,尽心尽力的让李承乾成为皇帝,才符合自己的利益,李承乾具备着许多优势,若是这样的优势还不足以让他成为皇帝,那可就是自己的无能了。

好像李二陛下还曾经打算过让李恪做继承人的,因为李恪可以说是李二陛下几个儿子里面最像他自己的,不过因为他的血统问题,他成为皇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没有,他也不用担心,所以唯一一个值得担忧的,也就是李泰了。

搞好李承乾和李泰的关系,是今后的第一工作,其余的,都可以放到第二梯队里面,纵横司稳步发展,杜如晦的纵横术学习初见成效,把纵横司交代给杜如晦是个不错的决定,和西突厥的通商也在顺利进行,那里的收入用日进斗金来说毫不夸张,商人们根本没有想到那些“穷困”的野蛮人有这样的购买力,的确,他们没钱,但是有牛羊,牛羊在大唐人眼里就是钱!

拿他们的牛羊做生意,做食物,再卖给他们,自己这里只要出一点工钱和油盐酱醋就解决了,这样近乎于无本买卖的事情谁不愿意做?西突厥的高层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和大唐通商会给他们带来什么,还沉迷与大唐带来的奢侈享受当中,花钱如流水,一点儿都不担心其他的,这让苏宁非常欣喜。

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就晚了!

至于劳动改造,热度依旧不减,目前的奴隶数量只能支撑将劳动改造的范围扩散到以长安和洛阳为中心的关中关外区域,大部分地区还是扩展不了,其中以山东地区为甚,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别的因素,好像是大唐用了相当大一部分的奴隶去修理蜀道,这是房玄龄的提议,蜀地物产丰饶,只是因为道路难行,所以运不出来,蜀道若成,大有裨益,所以很大一部分的奴隶都被送往了汉中,修筑蜀道。

苏宁出于担心这些奴隶会造反而设立的一系列条款发挥了用处,小队长管理模式让这些突厥奴隶互相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内部混乱不已,从而导致的就是大唐以正义的仲裁者身份出现,斩杀犯了众怒的小队长,然后挑选一些可怜的突厥人,给他自由,给他土地和房屋,给他大唐子民的身份,用几个突厥人的自由,唤醒了大量突厥人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他们干活变得非常有效率。

斯巴达克什么的基本上不可能出现了,内部相互仇视,外部又有大唐子民和自由的诱惑,这些突厥人只想着努力干活,从而获得天堂一般的生活,却没有考虑到大唐真正的用意,比如此次修筑蜀道,就是用自愿的模式,大唐将选取五百个最努力的奴隶给予自由,给他大唐子民的身份和土地房屋。

当然前提是,他要能活得下来,但是正如杜如晦的秘密报告上表示的,又会有多少人能活得下来呢?(未完待续。。)

四百零四 伟大的实验(上)

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天才,李太白不是说过吗?天生我材必有用,我们可以成为一种叫做人的生命体是多么的不容易,从概率学上就可以计算出来,既然如此的不容易,那么我们又怎么会简简单单没有理由的就诞生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

只是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正像理论和实际总是会有一些差异,所以找对定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就好比如果当初泰森不去打拳击而去唱歌,而迈克尔杰克逊不去唱歌却要去打拳击,相信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灾难,这就是典型的找不对定位,找不到自己所喜爱的所擅长的,所以注定一事无成。

但是李泰好像找到了自己所喜爱的,找对了自己的定位,所以这些天以来,他几乎是以让苏宁感到惧怕的速度学习着穿越千年时空提早来到世界上的学识,若是仅仅如此,学得快,倒还不至于让苏宁感到惧怕,因为之前苏小妹就表达出了惊人的数学天赋,可是也不至于像李泰这样,如此让人惊叹的速度和掌握能力,就差举一反三了……

其实要不是苏宁是学文科的出身,对于理科本身就没什么能耐,苏宁也不至于惧怕,李泰掌握的太快,已经把苏宁所能掌握的部分给学完了,不论是数学还是物理化学,他甚至开始命令府中下人去寻找一些材料,准备做物理和化学的实验,高级实验做不了。但是简单一些的力学实验什么的还是很容易的……

说到这里,苏宁就不眠的要回顾一下自己的数理化三科成绩了,首先就是号称自然科学的入门学科和基础学科数学,苏宁直接就给跪了,小学的时候还好,上了初中之后一蹶不振,对这数学题目总有一种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的迷惑感,所以初中就有好几次不及格的记录,至于高中,呵呵呵呵呵呵呵……

至于物理和化学……化学倒还好。一开始大概是因为比较偏向记忆。所以苏宁学的很不错,基本上都是前几名,物理也直接给跪了,神马安培伏特之类的苏宁简直都想穿越回去杀了他们。外国人都他娘的害人。还是中国人好。死了给咱留些假期,外国人死了就不让别人活!

上了高中以后,数理化三科一起发力。直接就把基础薄弱兴趣没有的苏宁轰成了渣渣,在苏宁依稀的记忆当中,好像物理和化学上了高中以后就没及格过,数学倒还及格过几次,反正物理和化学是全面落败,哦,还有生物,神马基因组之类的压根儿没学懂。

所以面对着李泰超乎常人的理科学习能力,苏宁就觉得干脆直接把李泰丢到二十一世纪的天朝去好了,你骂谁见过七天就把小学初中加上高一数学全部自学完成的人?你骂谁见过两个星期就把初中的物理化学全部自学完毕的人?尼玛谁见过开始学习数理化三个星期后就张罗着准备做物理实验印证自己的疑惑的人?这尼玛都能上中科大少年班了吧?!

回想起自己的凄惨生活,还有李泰面对数理化三头食人巨兽游刃有余的样子,还有他对着自己侃侃而谈自己的一些猜想和验证方法等等,苏宁都觉得好像在听天书,苏宁都担心自己这样下去能不能做李泰的老师了,恐怕没多久就要青出于蓝了吧?这家伙是怪物吗?文学上天赋高超,理科竟然也如此牛逼,开怪了吧?这尼玛天才也莫过于此了啊!

一千多年的时代差距,李泰居然很快地就接受了阿拉伯数字,并且从数学的角度赞扬了苏宁的“师尊”以这种简便的写法代替汉字书写的方法,称这样有利于数字排列和计算,如果要用汉字的话,估计要崩溃,以前的结绳计算法也太落伍了,要改进……

思来想去,苏宁也确立了自己的定位,是导师,要给李泰解决疑惑,因为很多问题苏宁知道答案,却不知道原因和验证过程,苏宁就可以做最终的仲裁者,即使自己根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有了自己的确认,李泰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也可以自己推演出这个原因,顺便也帮苏宁补补课……

而且现在苏宁的时间表已经被挤爆了,上午来到皇宫李泰的住处向李泰传授墨家机关术——数学物理化学,中午可以在皇宫跟着御膳房一起用餐,下午去李承乾的东宫做李承乾的伴读,一起学习儒家学识,傍晚的时候和李承乾一起进晚餐,然后向李承乾传授一些百家之学,可以一直不回家,长期留住皇宫,李二陛下为此还给了苏宁一块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

这尼玛是绑架还是软禁!

家,我温暖的家……在皇宫里面待了整整七天之后,实在是想家想的不行,苏宁到底还是拒绝了李承乾要求自己留下住的要求,跑到武侯铺子里面开了张条子,亮出了李二陛下的令牌,敢在太阳下山前最后一段时间,飞奔出了朱雀门,要知道,只要天一黑,就算有牌子,也不允许出入皇城。

但是这终究还是杯水车薪,如果不是因为苏小妹泪水涟涟的思念着自己,还有小妮子月华整夜整夜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面的等着自己回来,苏宁还真的狠不下心来在宵禁之后回家,争取一个时辰左右短短的相聚时间,然后第二天一大早七八点钟又要飞奔到皇宫,因为这段时间无论是李泰的学习还是李承乾的学习都进入了一个关键期,第一个瓶颈。

李泰的瓶颈是他准备进行的第一个物理实验,关于地心引力的实验,其实也就是伽利略做的比萨斜塔实验,苏宁在给李泰的教材里面倒是很忠实的讲述了这个疑问的来源,对于亚里士多德也没有隐瞒。因为亚里士多德的生活年代早于唐朝,不能乱说,苏宁就说了是一个西方学者提出的理论,认为物体从高空下落的速度和它的重量成正比例,然后苏宁特意加了一笔,说这个理论被他的师尊质疑,只是尚未验证。

李泰就来了心思,决定自己来验证,苏宁的师尊是谁?满大唐被传为神仙的人,这样的人所质疑的事情。一定有其根本原因。而且这还是苏宁没有发现的,一旦自己先发现了,嘿嘿,那可算是青出于蓝的第一步了。李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实验给做出来!再者。根据李泰已经学习的部分知识,李泰敏锐的察觉出了这个理论是错误的!

于是在寒风凛冽的大唐贞观五年十二月初八,世界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唐魏王李泰关于物体从高空下落的速度和它的重量之间的关系的实验展开了。这次的实验被认为是中华大地乃至于世界历史上的大动作,因为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有目的的实验,不仅仅是东西放自然科学文化第一次激烈的碰撞,也是大唐官方有记载的第一次正式的科学实验。

之所以会记载,是因为参加了这一次实验的两个主要人物是大唐的重要人物以及风云人物——李二陛下的爱子魏王李泰和李二陛下的宠臣三原侯苏宁,这两师徒在大堂的皇宫里面引起了轩然大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李泰为了更好的证明这个理论是错误的,所以李泰爬上了整个皇宫里面最高的建筑物的最高处……

这尼玛还得了?

幸好此时是下午,大部分官员不在皇城里面办公,所以没有引起广泛关注,但是至少是把在皇城里面的官员和相关人等都给惊动了,比如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还有眼巴巴等着苏宁过去陪他一起学习的李承乾,甚至是那位久久未曾露面的,没有几年好活的太上皇李渊阁下,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皇宫里面最高的建筑物就在李渊的住处,是李二陛下为了讨李渊阁下的欢心专门修筑的,为此,李泰去参见了自己的皇爷爷,请求皇爷爷同意他们进行这个科学实验……

苏宁是单纯的高兴,激动,因为这实在是太具有纪念意义和象征意义了,多少年来,中国自己的自然科学体系始终无法形成有效的传承,也无法得到来自于官方的传承,可是苏宁来了,利用自己蹩脚的理科知识,都多少少给这个朴素的体系划定了一个范围,好歹让接下去的人们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所以李泰自发的实验要求不紧急让苏宁惊惧自己恐怕没什么可以教给他了,更让苏宁激动,李泰的地位和他的权力,注定了他可以做到苏宁无法做到的事情,他可以成为一个象征,一个伟大的象征,而这个象征,苏宁其实并不想做。

当然要做实验,还是要通过李渊阁下的允许的,谁让皇宫里面最高的建筑物就在李渊阁下的住处呢?李二陛下抢了皇位,多多少少对李渊阁下有些愧疚,所以希望一方面让李渊阁下沉迷于美女金钱不可自拔,一方面也算是一种补偿。

出于这种心理,贞观十年李渊阁下去世之前,他都是整个大唐最富有最奢侈的人,据说李二陛下的御膳房伙食改善一阵子以后又回归到原来水平的原因就是李渊阁下吃了炒菜,觉得很美味,向李二陛下讨要这些厨子,李二陛下无论如何不能拒绝这个要求,所以御膳房又变成了做猪食的地方,本来李二陛下觉得就这样吧,也不好意思再找苏宁讨要厨子。

但是正应了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所以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乃至于宫中嫔妃和皇子都已经吃不下那些水煮菜了,无可奈何之下,李二陛下只好厚着脸皮又去敲诈苏宁,因为这件事情,苏宁也注意到了李二陛下对李渊阁下的矛盾的感情……

所以本来苏宁不打算和李渊阁下有任何的交集,作为李二陛下的重点培养对象和未来的朝廷重臣,李二陛下绝对不希望苏宁和太上皇有任何的交集,但是无奈这种情况他不是苏宁可以主导的了的,他是李泰沉浸在科学的世界里面没头没脑就要闯进去造成的,而且李泰只说了一句他知道哪里最适合做实验了就把苏宁拉走了,苏宁也不知道这个所谓最适合做实验的地方居然就是李渊阁下的住处……

等苏宁从李泰的嘴巴里面听到了“这里是我皇爷爷住的地方”之后,瞬间就愣住了……(未完待续。。)

四百零五 伟大的实验(中)

说实话,当从李泰的嘴里面听到皇爷爷三个字的时候,苏宁还没当回事,直到通过了卫士的盘查进入了一座奢华至极的宫殿群的时候,苏宁才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此,苏宁开始回忆方才李泰说的话,然后注意到了这里面最关键的三个字,然后苏宁就给跪了……

这尼玛是什么事儿啊,李泰,你坑我!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让李二陛下害怕的人的话,那就非李渊阁下莫属了,儿子怕老子,其实是天经地义的,尤其是古代,注重孝道的古代,老子就是儿子的天,就算儿子也做了老子,老子依旧是老子,不会改变的,李渊阁下再怎么样,也是李二陛下的父亲,虽然因为皇位的争斗使得这份亲情几乎不再存在,但是,苏宁觉得李二陛下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渴望的,一种天生的渴望,毕竟,被他亲手赶下皇位软禁起来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哥哥弟弟都被杀了,母亲病死,只留下李渊阁下一人,却还因为自己杀了他的两个儿子而对自己恨也不是爱也不是,苏宁觉得这对父子实在是天底下最悲哀的父子了,儿子杀了兄弟,夺了自己的皇位,但是却还是自己最后一个嫡子,老子被赶下皇位软禁起来,但是还是自己的老子,又爱又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话虽如此,在恨与爱的交织中痛苦着,两个人都很痛苦,但是涉及到皇位。李二陛下不会手软,李渊阁下也很识时务,毕竟如今朝堂上的臣子对他而言都是叛逆,没有人会支持他,想复位也不太可能了,儿子做的很好,大唐蒸蒸日上,他没有心力,没有助手,没有机会复位了……

其实也没那个必要了。还能活几年呢?把正值盛年的儿子杀了?自己再做皇帝?还有合适的继承人吗?肯定会闹的大唐分崩离析。不管如何,李世民,才是如今最合适的皇帝,没有之一。所以。李渊阁下很识时务的待在金山银山里面享受着财富和美女。过着奢侈的生活,李二陛下可以说是穷搜内宫以满足李渊阁下的要求……

皇室一开始穷成那个样子也有李渊阁下穷奢极欲的原因,不过随着味仙居的开办和西突厥商路的打通。李唐皇室的财政危机已经解决了,献给李渊阁下的钱财也就越来越多,无论李渊阁下要什么,李二陛下都能从内库里面拿出来,李渊阁下一开始还奇怪,他这样穷奢极欲也有报复的心理在里面,但是看着现在的情况,他很疑惑,后来派人打探一番才得知,李二陛下最近阔绰了许多,也不知道这笔钱是从何而来的。

李渊阁下能打探的也就那么多,再多也不行了,那就属于皇家内务了,不是现在的李渊阁下可以打探得到的,不过,李渊阁下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比如在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联袂而来给自己请安的时候,看着宫人把一箱箱金银珠宝往自己的内库里面抬放,李渊阁下就问起了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嘛,李二陛下也实在不好不回答。

于是李渊阁下就听到了苏宁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到,之后他也听到了不少次,不过第一次还是印象深刻的,比如李承乾偷偷地把自己的钱拿出去给苏宁开办味仙居酒楼,然后赚了大钱,李承乾赚的盆满钵满,被李二陛下发现了,就这样,这笔收益被李二陛下获得,另外还命令苏宁交出一成收益作为税收,上缴国库。

李渊阁下的这笔钱就是从味仙居的收益里面获得的,李唐皇室有四成的收益获得权,这笔钱数量很大,而且可以持续获得,李二陛下的意思就是说大人宽心,钱是绝对少不了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做你的太上皇,老老实实的,不要乱动,你就能安度晚年,我能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云云……

李渊阁下自然明白李二陛下的心思,他又如何会做哪些事情?只是对于苏宁,他却是来了不少兴趣,而此次吃到了美味的炒菜和炖菜之后,这种兴趣更加浓厚了,所以此时李渊阁下看着和李泰一起拜见自己的苏宁,心中倒是百感交集,这神奇的少年郎就是苏宁?

“泰儿,苏宁,你二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见礼过后,李渊阁下斥退了满宫殿花花绿绿的女人,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着大腿,这样问道,整个人显得非常吊儿郎当,苏宁注意到李泰的表情不太对劲,好像是鄙视一样的神情,而李渊阁下,依旧什么感觉也没有的,大吃大喝,一点儿都没有为老应该有的样子,而且那些花花绿绿的女人,唉,不说了,苏宁明白了……

“皇爷爷,孙儿和老师正要做一场实验,证明一件事情,纵观皇宫中,唯有皇爷爷的住处有一座最高的宫殿,所以孙儿希望借用那宫殿一用。”李泰皱着眉头,依旧恭敬的说出了这段话,李渊阁下注意到了他的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而后注意到了什么,意外道:“什么?老师?什么老师?苏宁是你的老师?”

李泰点头称是:“正是。”

李渊阁下来了兴趣,对着苏宁问道:“苏宁,三原县侯,是吧?我这孙儿自幼聪颖无匹,文采甚好,眼光自然也是不低,那些老儒大儒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你一届小后生,何德何能做我孙儿的老师呢?”

苏宁见李渊阁下发问了,只好回答道:“回太上皇臣无德无能,只是恰巧会一些墨家机关术和格物致知的道理,于是便希望以此传授给魏王,魏王对此很感兴趣,天赋极高,所以,便是如此。”

李渊阁下笑道:“墨家机关术?格物致知?这倒是新鲜,你给老夫说说。你和泰儿要做什么实验?要用到老夫的宫殿?还要最高的宫殿,你们要做什么?”

李泰答道:“皇爷爷,孙儿要做的实验,是关于两个重量不一样的物件从同样的高度下落,谁先落地的实验,所以需要借用一下皇爷爷的最高的宫殿,从顶楼把两个物件扔下来,试一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渊阁下来了兴趣:“这是什么实验?当然是重的物件先落地了,稍微想一想不就行了?老夫虽然老迈,这一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李泰立刻反驳:“不是的皇爷爷。孙儿以为。它们是一同落地!不分先后!”

李渊阁下轻笑道:“荒唐,一个重一个轻怎么可能同时落地?孙儿,你读书也要找对的书去读!苏宁啊,你这是什么道理?都把我孙儿给教坏了。我可饶不了你啊!”

苏宁苦笑道:“其实臣对此也不甚确定。这个道理的提出是一个极西之地的国家里面的一个大家在近千年前提出的。他所处的时代其实就是我国春秋战国时代,和孔子等人是一个时代的人,他就是那个时候提出一个重的物体和一个请的物体是重的先落地这样的道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是对的,但是臣的师尊却说,这是不对的,应该是一起落地,只是臣一直以来都没有时间去证明,正好此次魏王要去证明,臣一想也是,眼见为实,所以就答应了。”

李渊阁下大感兴趣:“是这样啊,一千年前的夷人?极西之地,老夫倒是知道班超当年去到一个叫做大秦的国家,是不是这个国家,据说已经在很西边了,比西域还要西。”

苏宁说道:“不是的太上皇,那个国家比大秦还要西,叫做希腊,这个意思臣也不明白,是师尊音译过来的,那个国家在春秋的时候非常繁荣,文化昌盛,不输于我国,只是后来被外夷灭国了,所以就此衰落,但是在它被征服之前,文化非常繁荣,就是在那个时期,那个叫做亚里士多德的大贤提出了这个理论,这位大贤在西方就好像咱们的孔子一样。”

李渊阁下放下了酒杯,盯着苏宁问道:“哦?竟然如此?你竟然知道这么多别的国家的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通通告诉老夫,老夫闷得慌,你来陪陪老夫可好?”

苏宁顿时就给吓得魂飞魄散,不过没等苏宁反对,李泰就嚷了起来:“皇爷爷,孙儿还要做实验呢!您到底让不让孙儿做实验?还有,苏宁是孙儿的老师,陪您说话儿了还怎么给孙儿授课?”

李渊阁下哈哈一笑,笑道:“好了好了,泰儿莫要生气,皇爷爷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这样吧,这个实验皇爷爷也很有兴趣,一个重的一个轻的怎么可能同时落地呢?皇爷爷陪着你一起做这个实验,来人啊,准备一下!”

李渊阁下一声令下,整个大安宫殿里面都动了起来,华丽的轿子抬了过来,李渊坐了上去,当先开路,李泰和苏宁跟在后面,为了这次的试验,李泰专门准备了两个铁球,一个大一个小,因为按照力学理论,物体下落的时候还要考虑到空气阻力的问题,面积不一样的物体很难做出相同的比对,揉成球是最好的方式,小球是大球的二分之一,形状一样。

李渊阁下在阁楼底下比较远的地方带着随从停了下来,这是苏宁的要求,免得铁球下落的时候伤到了太上皇那就不好了,为了避免一切意外,苏宁还在铁球预定下落的地方垫了几床棉被,免得被铁球下落砸碎裂的石子伤人。

看着两人做着准备,李渊阁下的兴趣越来越浓烈,然后李渊阁下就对着苏宁大声喊道:“苏小子,你的生肖是什么?”

苏宁一听,觉得很疑惑,答道:“回太上皇,是狗。”

李渊阁下笑着点点头:“嗯,这样吧,若是真的如同你和泰儿说的那样,两个球一同落地,老夫就送你一样东西,若是不是的话,你就要留下来给老夫讲那些别的国家的故事,如何?”

苏宁一愣,想拒绝,不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苏宁还是点了头:“久闻太上皇乃是大唐最富裕的人,那就借太上皇吉言了!”

李渊阁下哈哈一笑,不说话了,苏宁也不说话,转头看着一步一步往顶楼爬的李泰,心中倒是越来越激动了,这实在是太有意义了,到时候史书上一定会记载一笔,贞观五年冬日的大实验一定会被牢牢的记住,被后世所牢记,从而开启一个新的纪元。(未完待续。。)

四百零六 伟大的实验(下)

试验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还有李承乾也在火急火燎的往大安宫赶,李渊阁下退位之后,得到了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富贵生活,当然也失去了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权利,比如自由行动的权利,李渊阁下自己也明白,李二陛下不希望在大安宫外面见到自己的身影,除非是有什么自己必须要去的场合,其实李渊阁下也不太愿意见到李二陛下,眼不见为净。

两人一拍即合,从武德九年到贞观九年,整整十年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安然度过,李渊阁下穷奢极欲之后寿终正寝,李二陛下的一块心头病就此消失,可以说,一直到那个时候,李二陛下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皇帝。

在这之前,需要监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动向,都需要监视,然后由专人通过专门途径一五一十的向李二陛下报告,不论如何,都要如此,所以李泰和苏宁风风火火正大光明的前往大安宫拜见李渊阁下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不让那个李二陛下知道,李泰就算了,苏宁可是做臣子的。

长孙皇后正好给李二陛下送饭来吃,这几日国务繁忙,李二陛下都没时间好好的吃饭,从早到晚都在处理国务,长孙皇后自我标榜为贤妻良母,自然要为丈夫的饮食作息做一个好的规划,于是天天送饭就成了最好的方式,长孙皇后亲自下厨,给李二陛下准备滋补的食物。然后亲自送到书房给他吃。

这会子夫妻两个正你侬我侬的,结果一个密探冲了进来,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李二陛下,然后不仅仅李二陛下面色大变,长孙皇后也面色大变,密探离开后,长孙皇后大惊失色道:“泰儿也就算了,苏宁为何会去大人那里?他不应该不知道的啊?”

李二陛下紧锁眉头道:“苏宁是个聪明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正好,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拜见大人了,这一次就去拜见一下大人,顺便看看。这两个混小子到底在干什么。还有。来人,去东宫把太子叫上,一起去拜见他的皇爷爷。”

李二陛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长孙皇后还不明白自己的夫君吗?他心里面的情绪从来不会表露到脸上,他心里面真正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起驾前往大安宫,一群侍卫带着大箱子小箱子这种拜见李渊阁下的标准配置,浩浩荡荡往大安宫前去,另一方面,李承乾得知了李二陛下要他一起前往大安宫拜见皇爷爷李渊阁下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今天明明不是拜见的日子啊,随后前来报信的随从说了一句:“好像是因为魏王和三原侯去了大安宫的事情。”

李承乾耸然一惊,立刻明白了李二陛下的意思,立刻吩咐东宫从属起驾前往大安宫,他就不需要大箱子小箱子的来了,他的兜儿比脸干净,东宫是最穷的,这一点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只是他们不知道东宫之所以穷还是因为李承乾开源的路子被李二陛下抢走了,味仙居的分红直接入了李二陛下的内库,和李承乾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他就一个架势一群人光蛋的过去了,为了加速,李承乾什么不必要的东西都没有带,所以几乎是和李二陛下同一时刻赶到大安宫门口,见到了李二陛下还有长孙皇后的车架,李承乾连忙下来请安:“儿拜见父亲母亲。”

李二陛下点点头:“你倒来得挺快。”

李承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很久没见到皇爷爷了,有些思念,所以也就来的快了些,父亲和母亲不也是吗?”

长孙皇后说道:“好了,进去吧,还有事情呢!”

李二陛下点点头,车架先行而入,李承乾随后进入,等他们来到了李渊阁下所在地,也是试验场地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现场情况有些诡异,苏宁站在几床棉被旁边,距离有点儿远,然后李渊阁下和随从的宫人坐在更远的地方……

这地上铺了几床棉被算是几个意思?还有苏宁和李渊阁下一群人都抬头往天上看是几个意思?天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于是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还有李承乾都抬头顺着他们的目光一起往上看,于是他们看见了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李泰站在最顶楼,大概是十好几米差不多二十米的高耸宫殿上,然后往下看,朝着苏宁大招呼:“老师,准备好了没有!我这儿已经准备好了!”

苏宁也往天上大喊:“我这儿也准备好了,棉被已经铺好了,看准了再往下扔,可别砸到我了,否则我饶不了你啊!”

李泰大声回道:“我知道了!放心把老师,你要是死了,作为徒弟,我给你披麻戴孝!”

苏宁大声回道:“魂淡!逆徒!快点实验!别浪费时间!记住要同一时刻一起松手啊,不能有差池啊!成败在此一举!”

李泰大声喊道:“就是这样!我准备好了!老师,倒计时吧!”

苏宁点头:“好了,倒计时!五!四!三!二!一……”“放肆!弄什么呢!苏宁!青雀,你们在弄什么呢!不想活了是不是!青雀你跑那么高干什么!苏宁你敢撺掇青雀爬上那么高的地方,是何居心!”苏宁的话还没有说完,长孙皇后愤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结果苏宁最后的命令没有下达,李泰也没有松手,就给吓尿了……

“陛下,皇后?承……太子殿下?”苏宁一转头就看到了三个熟人,其中李承乾和李二陛下的面色只是惊讶。至于长孙皇后就是拿着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了,这个眼神很熟悉,前几天就见过,一股弱者的气息散发出来……

李泰显然也注意到了,但是没什么动作,只是把铁球收了回去,然后往下面看,没说话,倒是李渊阁下开口了:“皇帝,你和观音婢来此何为啊?来拜见老夫的?今日好像不是你们拜见的日子吧?苏小子和青雀是在做实验。你别打搅他们。”

李二陛下拉了长孙皇后一下。然后带着李承乾步行到了李渊阁下面前,对李渊阁下行礼:“儿(儿媳、孙儿)拜见父亲(皇爷爷)。”

李渊阁下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喝了一口酒,依旧靠在软垫上一点儿动作没有:“今儿个倒是奇特,这平常都见不到的一下子全来了。这也好。老夫这大安宫静得慌。就需要些人气,今儿个又带了些什么东西来啊?”

李渊阁下显然明白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还有李承乾前来这里的目的,以及不是拜见的日子却突然出现的原因。要说这个,他是最明白不过的,不管怎么样,虽然知道,却不能说出来,多少给他们一点面子,面皮是万万不能撕破的。

李二陛下面色稍微抽了抽,而后恢复常态,抬起头笑道:“大人哪里的话,儿一直都很挂念父亲,观音婢和承乾也是一样的,这不承乾马上就要行冠礼了吗?特来拜见一下大人,看看大人还有什么需要的,至于这些东西,都不值一提,大人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儿能得到,就一定给大人送过来。”

长孙皇后也随声附和道:“大人,二郎说的极是,向大人尽孝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大人若是愿意,我等天天前来请安也无不可,只求大人安心。”

李承乾也说道:“皇爷爷,孙儿就要行冠礼了,到时候还请皇爷爷亲自为孙儿行冠礼,为孙儿赐子,孙儿这名字还是黄爷爷给起的呢。”

苏宁发现李渊阁下的眼神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恢复了清明,仰头把一杯酒喝干,哈哈大笑几声道:“好了好了,你们的孝心老夫看出来了,这就够了,可别天天来,皇帝就去处理政务,皇后就去管理内宫,至于承乾,你的名字都是老夫给起的,这表字,自然要让你父亲来起,否则像什么话?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站着,都坐下来,看着苏小子和青雀做实验,呵呵,挺有意思的,老夫倒是很期待这个结果,你们可别打搅了他们,苏小子,青雀,别理他们,继续做实验吧!”

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对视一眼,明智的选择了闭嘴,然后就在李渊阁下身旁落座,李承乾站在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身侧,朝着苏宁不停地挤眉弄眼,很明显是在询问苏宁为什么这样做,苏宁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抬起头,对着顶楼缩头缩脑的李泰大声喊道:“可以继续了!倒计时了啊!准备好!”

李泰看了看情况,然后大声回道:“知道了!计时吧!”

苏宁点头:“倒计时开始!五!四!三!二!一!松手!”苏宁大喝一声,然后紧紧盯着随着李泰的松手而快速下落的两个铁球,很好,很好,看样子可以实现软着陆,方向和目标把握得很好,持续下落,重力加速度,持续下落,持续下落,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其余人只看到两个黑色的铁球快速下落,接着就看到两个铁球落在了厚厚的棉被上,距离最近的苏宁显然发现了什么,然后就听到苏宁大声喊道:“青雀,我们成功了!是同时下落!真的是同时下落的!我们成功了!亚里士多德是错的!是错的!”

顶楼的李泰大喊一声:“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还有李承乾是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成功了?什么亚里士多德?他什么是错的?知道这一切的李渊阁下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那两个铁球旁边,一帮随从急急忙忙的跟过去,李渊阁下显然闲得很震惊,向苏宁问道:“苏小子,真的是同时下落的?老夫眼神儿不太好,距离的也远,看不太真切。”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不信,没看清楚,再来一次,苏宁很了解的点点头:“太上皇莫急,来人,把这两个铁球送上去,让魏王再做一遍!给所有人看!太上皇,您就跟着臣站近一点儿,仔仔细细的看一看,是不是同时落地的,反正臣是这样看到的。”

后面的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还有李承乾实在按耐不住,不知道这一老一小在打什么哑谜,于是急忙跟上去,要问个真真切切。(未完待续。。)

四百零七 战争狂人李二

要和李二陛下这种根本不懂科学思想满脑子权力斗争的人说清楚什么叫做科学实验,确实很有难度,而在这件事情上,长孙皇后也很好的贯彻了“头发长见识短”这个道理,这夫妻两个听到了苏宁讲述的关于一重一轻两个物体从同一高度下落是同时落地的事实,他们完全不明白。

“陛下,皇后,请想一想,在做这个实验之前,我们是不是都认为重的物体要先落地,轻的物体要后落地?”苏宁只好拿出了和幼儿园小朋友说话的水平来和这两个科学盲交流,这下子两夫妻算是明白了,一起点了点头,长孙皇后说道:“这倒是真的,这一般而言,哪有轻的东西和重的东西一起落到地上的说法,肯定是重的先落地,而不是一起落地的。可这就是一起落地的,这是因为什么呢?”

长孙皇后算是问到了点子上,李二陛下和李承乾也随之点点头,李渊阁下拿着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宁,苏宁看了看李泰,说道:“青雀,你来解释吧!”

李泰很激动的点点头,说道:“那个西方的哲人亚里士多德所提出来的理论是重的物体下落速度快,而轻的物体下落速度慢,这个几乎已经被所有人认同了,但是老师的师尊确认为,要是按照这样的说法,把一个轻的球和一个重的球绑在一起,重的球的下落速度会因为轻的球的拖累而变慢,但是实际上两个球绑在一起却会增加重量。速度应该更快,这个亚里士多德的理论显然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老师的师尊因此提出了异议。

而今天这个实验,这个轻的铁球是重的铁球的一半重量和大小,然而他们却同时落地了,也就是说,轻的物件和重的物件的落地速度和他们的重量没有关系,并不会因为重就先落地,也不会因为轻就后落地,这种现象显然就说明了有另外一种东西在暗中操控两个铁球的下落速度。使得他们本身的重量被忽略了!至于这种东西是什么。我一定可以找到的!”

李泰完美的应用了苏宁写给他的教材,听着李泰的述说和那些专业术语,苏宁简直感觉回到了初中课堂,完美。完美。李泰。你这他娘的是个天才!你真他娘的应该成为一个大数学家,大物理学家,乃至于化学家。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传说的!你一定可以明白什么是质量、万有引力和重力加速度的,去他娘的伽利略,去他娘的牛顿,到时候所有单位都要用青雀来标注!质量单位就是青雀!

苏宁是很激动,但是其他人则是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明白李泰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苏宁一脸激动和满意的模样,大概知道李泰说得很好,苏宁很满意,但是他们自己却完全听不懂,不过既然苏宁能听懂,大概就是李泰说的是对的,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苦笑了一下。

李承乾满脸的羡慕,虽然听不懂李泰在说什么,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也能这么厉害吗?至于李渊阁下,只是不停地喝酒,好像这个原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也对,他只是和苏宁打了一个赌而已。

划时代的实验降下了帷幕,以李泰和苏宁合作完成了自由落体实验而告终,李泰火急火燎的回去继续学习,要找到这个原因,而苏宁则被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一起拉走了,李承乾被赶回了东宫等着孔颖达授课。

要说其实李承乾是打算拉着苏宁一起回去好好的问一下他和李泰刚才到底在干什么,只不过因为李渊阁下离开之前老死不死的一句话,触动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的神经,于是苏宁就被拎过去查水表了……

“苏小子,老夫先走了,这次的赌局是老夫输了,老夫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你就等着吧!哈哈哈哈哈!”

坑爹啊!!!!

贼老头子,临了还不忘坑我!还不忘给李二陛下添堵!

总而言之听到这句话以后,苏宁就知道自己需要解释,这他娘的就好比是和女朋友出去玩然后看到了一个美女走到你身边对你说一句我在酒店等你……

这尼玛不是要命吗?!

果然,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比较好,否则,看着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这样的眼神,面对着这种杀人的气势,谁都扛不住吧?

“说吧!”

“臣和太上皇打了个赌,只要两个球同时落地,太上皇就会送臣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

“太上皇还说了什么?”

“还问了臣的生肖。”

“没了?”

“没了。”

“……”李二陛下没再说什么,倒是长孙皇后开始开炮了:“我都不知道如何说你好,你带着青雀学什么格物致知的东西也就算了,大安宫是你能乱跑的地方吗?那里是太上皇的住处,是太上皇静养的地方,你们随便就进去惊扰到了太上皇怎么办?太上皇年事已高,不像你们年轻人!

大安宫是太上皇静养的地方,你么能不去就不要去,惊扰到了太上皇就是陛下也救不了你,可明白?青雀也就算了,你可不能乱去,这次收了太上皇的东西也就算了,可不能有下次,明白吗?”

一通连珠炮下来,苏宁哪里还有还手和反抗的可能?于是苏宁华丽丽的败退了,点头,微笑,嗯。

话儿说完了,该说的都说了,长孙皇后看了一下李二陛下的表情,好像看出了什么,于是说了声:“臣妾还有事儿,先告退了,陛下不要弄得太晚。”

李二陛下对着长孙皇后点了点头,目送长孙皇后离去。然后盯着苏宁,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苏宁都紧张的想要上厕所了,李二陛下终于开口:“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吗?”

苏宁摇头:“不知道。”

李二陛下说道:“亚里士多德是什么东西?”

苏宁顿时就有点儿囧,李二陛下的确是在问亚里士多德是什么东西吗?苏宁觉得有必要确定一下:“陛下,您刚才问的是亚里士多德是什么东西吗?”

李二陛下点点头:“回答我。”

苏宁有些无语,说道:“亚里士多德不是什么东西,是个人,是一个西方国家。叫做希腊的国家的一位伟大的学者。他在西方的地位就如同咱们的孔子和老子一样,是圣人级别的人物,而且也和孔子处于同一个时代,就相当于咱们的春秋战国时期。他在那个国家和那片土地上的影响力非常大。”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问道:“西方的国家?不就是西域吗?最远也不过是大秦。据说那是班超抵达的地方。被一片大海挡住了去路,这才就此返回,希腊就是大秦?亚里士多德就是大秦人?”

苏宁说道:“不是的。在大秦更西边,还有许多国家,那里还有一片土壤肥沃的土地,生活着许多人,他们也有国家,尤其是希腊这个国家,在和我们春秋战国时期同样的时期里面,希腊的文化非常繁荣,那个时候他们的文化几乎能和我们的相提并论,亚里士多德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学识渊博,是个承上启下的人物,毫无疑问的伟人。”

李二陛下好像很有兴趣:“那个国家是不是很强大?现在如何?对于大唐而言,那个国家又没有威胁?大唐与之交战,能胜否?”

果然,还是一样的思维啊……

苏宁有些无语,但是也只能说道:“那个国家,嗯,可以说曾经很强大,但是现在他们的荣光已经不复存在了,因为这个国家已经被其他的国家打败了,并且征服了,还不止一次被征服,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威胁了。”

李二陛下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于一个文化繁荣昌盛的国家被征服感到不解:“这是为何?”苏宁答道:“因为这个国家,臣也觉得很奇怪,严格的来说,他并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倒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咱们,一个个诸侯国林立,当然他们的诸侯国叫做城邦,师尊把他们的国家制度叫做城邦制度,一个城邦就是一个国家,以一个城市为中心,附近的农村为辅助,就这样的一个国家。

结果不同的是,咱们是大秦消灭东方六国一统华夏,而希腊却是被另一个大秦给消灭了,征服了,这个大秦师尊称之为罗马帝国,它在最强大的时候国土之庞大连大唐目前都难以比拟,他们曾经创造了将一片大海纳入领土成为湖泊的壮举,不过可惜的是,几百年前,这个大帝国就已经分裂了,分成了东西两个帝国,西部的帝国被消灭了,只有东部的帝国还存在着,依旧有相当的实力。”

李二陛下紧紧皱着眉头:“你告诉朕,你到底知道多少关于西域以西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朕要统统知道!”

苏宁说道:“陛下,现在说这些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意义,除了让我们的眼界更加深远一些,并不能带来实际意义上的改变,臣已经吩咐纵横司的官员在西突厥经商的过程里面了解现在的西域诸国,只有把西域纳入大唐的手中,大唐才有办法继续向西发展。

所以臣以为,咱们的第一步就是控制西突厥,第二步是经略西域,第三步占领打通西域,使其成为大唐真正的国土,设立州郡以便统治,在此之后,才是和西方国家交战的时候,那个时候,估计已经是几十年以后了。”

李二陛下面色先是一喜,而后听到时间表之后又是一滞,显然对于这个时间表难以接受,过了好一会儿,李二陛下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啊,我真的很想和那些西方的大国家交手,真没想到,这大地上还有和大唐一样强大的国家,真想和他们交手啊……”

苏宁知道战争狂人李二陛下的心思,于是说道:“陛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要真正的往西边打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们是可以做到的,再说了,好几百年前,西边就有一个野心很大的家伙,扬言要征服华夏,于是带着人从大秦国的地方一直往咱们这儿打,一路打过来,大概得有十数万里之遥,他们打了十几年,真的被他们打通了一大半的路程,建立了一个非常非常强大的帝国。”

李二陛下浑身一震,连忙问道:“还有此事?为何我不知道?然后呢?历朝历代史书似乎都没有记载过啊!”

苏宁笑道:“那是因为打了十三年以后,那个野心很大的皇帝病死了,他的帝国也就随之分崩离析,征服华夏的野心也就没能达成,但是,他真的打到了如今的天竺附近,若是再给他几年的时间,弄不好他真的可以打到华夏的领土来,不过,他就算来了,也一定会惨败而归的。”(未完待续。。)

四百零八 墨门

等苏宁从李二陛下的书房里面出来,抵达李承乾的东宫的时候,距离孔颖达的授课已经不足半个时辰了,好歹是赶上了,李二陛下把苏宁留了下来,自然也管了一顿饭,那是自剿灭李建成地下反抗组织战役之后第二次苏宁和皇帝共同进餐,其实感觉上是一样的,如果不把李二当做皇帝,和他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吃饱喝足了,李二陛下也听得很满足,就把苏宁放了,苏宁才得以来到东宫和等他等的望眼欲穿的李承乾会面,一见面李承乾就焦急地问道:“情况如何了?父亲有没有刁难你?你为什么会和青雀一起去皇爷爷的宫殿?你难道不知道那里不是可以随便去的地方吗?”

李承乾连珠炮一样的问题苏宁需要整理一下才能回答:“首先,情况很好,没什么情况,我只是和你父亲聊了会儿天,吃了一顿饭,仅此而已;其次,你父亲没有刁难我,问了我很多西方国家的问题倒是真的;其三,我做的实验你根本不懂对吗?你根本不知道我和青雀在做什么对吗?那是实验,伟大的实验!其四,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那是太上皇的宫殿,青雀坑我!是他坑的我!”

苏宁幽怨的表情让李承乾很是羞愧,过了一会儿李承乾主动把苏宁迎到了座位上,亲自给苏宁倒了一杯水:“说实话,每一次去皇爷爷的宫殿我都觉得是一种折磨,因为那里面的气氛。还有父亲母亲和皇爷爷之间的交流,我总觉得很奇怪,很不舒服,好像是互相讽刺一样,偏偏还摆出一副给我看的样子,让我很是不舒服。

所以我非常不希望和父亲母亲一起去皇爷爷的宫殿,甚至不用去就不要去,我不知道皇爷爷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我,我很害怕,父亲平时也绝对不允许任何臣子进入大安宫。恐怕也只有你是个例外。父亲可能也不太想把你看做纯粹的臣子,也因为你和我的关系在里面,还有芮涵,所以你也算是皇族中人了。”

苏宁也很郁闷:“要不是青雀到了宫殿里面才告诉我这是太上皇的宫殿。我死也不会去的。我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还不是青雀吗?大大咧咧的,人家都说他是个大才,我倒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子。被父母宠坏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要不是接受过礼仪教育,恐怕现在早就被弹劾了。”

李承乾很有兴趣:“青雀像个孩子?我怎么看不出来?”

苏宁白了李承乾一眼:“你当然看不出来了,你从来没把青雀当孩子看过,但是青雀却是浑身的孩子气,一句话不合拍就能和你争论好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有看到父亲母亲的时候那股子害怕,还有得到称赞时候的那种得意,只有孩子做的出来,还有,承乾,你也别忘了,你的弟弟今年也不过十一岁,真的是个孩子啊!”

李承乾愣了愣,笑了笑,说道:“好像是啊,总有些过于紧张了,不过你说了之后就好了,那些人都被我赶走了,现在没人敢说这种话了,反正我这里是没问题了,青雀那里,还是要靠你多多帮衬着。”

李承乾的言下之意苏宁哪里听不出来?唉,皇族教育,还真是残酷呢,难怪李二陛下要说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哪怕是被亲儿子干掉,也能保证亲儿子是个强势的皇帝,而不是一个傀儡皇帝,像李治那样的病秧子,还真的不适合做一个集权帝王,虽然他的权力心思一点儿也不少,唐高宗也绝非无能之辈。

“青雀既然是我的弟子,是我第一个承认的弟子,我自然会帮衬,至于你,承乾,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我没死,我就不允许你往那方面想,你也没有必要往那方面想,你可明白?”

苏宁的面色又变得严肃起来,李承乾连忙说道:“好的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就别说了,哎对了,你教给青雀的那个什么格物致知的道理,我能学吗?看着青雀好像非常高兴的样子,这门学问当真可以改变那么多事情?”

苏宁看了李承乾一眼,问道:“你也想学?”

李承乾点点头:“好像是很有意思的。”

苏宁摇摇头:“算了吧,做皇帝不需要学这些,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东西对于大唐而言是有无上的好处就可以了,这个东西真的可以改变大唐,把大唐变成你完全不曾认识的样子,那一天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看到了,但是我相信那一天一定会到来,只要我们从现在做起。”

李承乾觉得自己受到了感化……

孔颖达来的时候,挺直腰杆来,孔颖达走的时候,挺直腰杆走;苏宁和李承乾迎候孔颖达来的时候,挺直腰杆迎候,等孔颖达走了以后,立刻摊成了一团烂泥……

这老家伙,讲个课都能讲的好像两万五千里长征一样累人,差点儿没给累虚脱了,虽然讲得很有道理,很生动,很引人入胜,但是那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看得到摸不到,累却是实实在在的,让苏宁充满了想死的欲望,不行了,一定要回家大吃一顿,才能弥补这些天的能量损失……

说做就做是苏宁的座右铭,告别了李承乾,苏宁步履蹒跚的回家了,一回到家立刻吩咐厨子准备一大堆菜送到房中,他要好好儿的吃一顿,只有吃独食才能给他带来最大的乐趣,所以一边吃肉一边喝酒也是极好的享受,最适合恢复能量了。

只是吃着吃着苏宁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原因无他,只是在红烧鲫鱼的盘子里面,准确的说是红烧鲫鱼的鱼身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的……苏宁最喜欢吃鱼籽。鲫鱼的鱼籽也很好吃,蘸着汤汁一口下去,满足的香浓味道,今天也一样,准备一饱口福,但是怀着幸福的心情捅开鱼肚子,却没有看到黄澄澄的鱼籽的存在,倒是多了一个小竹筒……

这尼玛怎么那么像狗血的武侠电影呢?

艾玛不对!这尼玛就是现实啊!小竹筒?怎么会在这里?这,这鱼肉有毒!苏宁正想大声呼喊,结果觉得不对劲。要是有毒的话。自己应该也死了,肚子也一定会觉得很难受,还会吐血之类的,但是没有。肚子很舒服。也没有要吐血的征兆。这,这算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慢性中毒?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看看这个小竹筒是何方神圣了……

苏宁小心翼翼的用筷子把小竹筒夹了出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苏宁决定拿酒来清洗一下这个小竹筒,酒不是可以杀毒的吗?虽然这种酒连米酒都还差着点儿味儿,不过也还是将就一下,聊胜于无吧!清洗了一下,确认可以上手了,苏宁才用手轻轻地抓住了小竹筒。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没有任何问题,苏宁不放心,这竹筒里面会不会是挥发性毒气?或者是什么毒虫毒蛊之类的?对了苗疆人不就喜欢下蛊毒吗?苏宁用力摇了摇小竹筒,发现没有异常,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很细微,但是还是有声音的,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像纸张发出来的声音。

难道,这里面有纸?

苏宁左右看了看,的确,有一个类似于盖子一样的机关,把竹筒打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很显然,没有任何的奇怪之处,没有奇怪的东西钻出来,也没有奇怪的东西冒出来,所以可以确定,这是没有什么害处的,苏宁用眼睛往里面瞧,嗯?还真是一个小纸卷儿?密信?绝密情报?

苏宁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这个小纸卷儿拿出来,然后看一看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于是苏宁把小纸卷儿倒了出来,拿筷子戳了戳,没反应,应该是没有毒的,慢慢的展开,一些字出现在了苏宁的面前,一个占去大半张纸的大大的“墨”字,然后,就是一行小字——明日正午,平康坊味仙居,二楼雅间,翠竹。

苏宁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这个墨,是不是代表着墨家组织呢?这个墨,是不是代表墨家残存于世的那个神秘的组织呢?是不是拥有着墨家最后传承的那个神秘的组织?尼玛!他们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这能信吗?这能信吗?这真的能信吗?平康坊的味仙居二楼雅间的确是有翠竹房,明日正午,会有墨者在平康坊与自己见面?这尼玛是真的吗?墨者,墨者居然自己跑过来了?自己千方百计无法寻找到,这些墨者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是用这样原始的方式,在我的鱼里面放上小竹筒?

厨子都是家中家仆,都是熟悉的人,互相之间很熟悉,人数也不多,绝对会被识破,方才送菜来的厨子也是认识的,自己亲手培养的苏府厨师长,他既然还在,唯一的的解释就是,做饭的过程中,有人避开了苏府的防卫体系,进入了苏府厨房,然后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个小竹筒塞到了鱼肉里面,顺便还极有可能厚颜无耻的偷吃了苏宁最喜欢的鱼籽,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

到底要不要去?到底应不应该去?要是不去,会不会很可惜?要是去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不行,要去,一定要去,如果对方真的是墨家组织,那么对于自己复兴墨家的计划而言,实在是太有帮助了,直接就把这些家伙塞到工部里面去,工部现在还是自己的老朋友武士彟掌管,打个招呼的事情而已。

但是如果是个陷阱,那可就不好办了,要带足身边的卫士,还有整个味仙居都要做好防范,严查死守,味仙居的人都是苏家仆人,牛耿全部认识,让牛耿注意着点儿,还有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的情况,一旦有事情,立刻前来相救,这是最重要的。

这些墨者,真的还存在,这一点没有异议,向凛就是那样说的,墨家一定还有组织,但是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墨家的组织呢?这个事请暂时不能为人所知,这些墨者既然这样联系自己,想来也是不愿意为人所知,估计是纵横家高调复兴的事情刺激了这些墨者,让他们觉得找到了复兴墨家,重新发扬光大墨学的机会。

机会肯定是有的,但是不是兼爱非攻的机会,就算他们是真的墨者,如果不放弃兼爱非攻的想法,肯定是不行的,这个,必须要说清楚。(未完待续。。)

四百零九 墨者赵胜

要说不去的话,苏宁绝对不能答应,要说去的话,也要及时做好防范措施,谁知道这是不是钓鱼执法一类的恶俗手段?苏宁暗地里面命令王辉加强府中守卫,绝对不能再出现这一次的事情,王辉对此羞愧难当,差点儿抹了脖子,作为家臣,却没有好好儿的保护好家主,实在是死罪……

你可别抹脖子,你抹了脖子我就没什么人可以用了……

好说歹说劝下了王辉,苏宁又去吩咐牛耿,先询问了一下是否有人定下了翠竹雅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苏宁吩咐牛耿做好全套的保险措施,明日自己要和一个人见面,但是这个人的身份还不能够确定,一旦有事,你们要立刻来保护我。

牛耿明白事情的紧急,连夜安排下去,第二日早上,苏宁还是按部就班的前往皇宫和李泰一起研讨物理问题,继昨日的高塔试验之后,李泰对物理实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断的按照苏宁给他的教材打造各种各样的实验工具,翱翔在知识的天空中,自由自在,乐而忘形,实在让人羡慕羡慕。

反正苏宁达不到这个境界,苏宁虽然不讨厌这些东西,但是始终没有兴趣和基础,也没有天赋,学这些东西,还是需要天赋的,光是努力,只能成为做题目的高手,而题目本身和使用的知识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有些恶俗的人喜欢把题目和现实联系到一起,给人一种课本知识也可以解决实际问题的错觉。

就好像李泰现在这样。就算是证明了亚里士多德是错误的,那又能如何呢?这是理论,现在还是理论,苏宁甚至不知道如何运用这个理论去做一个实实在在的事情,但是任何的实用技能都是理论堆积起来的,没有理论的堆积,显然实用技能也不会产生,苏宁很希望可以看到那一天,李泰用自己的能耐把理论变为实际技能。

和李泰一起大体完善了一下自由落体理论,一上午的时间就差不多结束了。苏宁有重要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里,去往那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会面,不顾李泰的再三挽留。执意离开。一路飞驰而去。抵达了平康坊味仙居。

一进去,苏宁就看到了牛耿,牛耿也看到了苏宁。朝着苏宁微微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妥当,苏宁悄悄地问他:“人到了没有?”

牛耿点头:“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和之前定下翠竹雅间的不是同一个人,初步断定他们的确是一个组织,而且钱财颇丰,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们尚且不明白,但是味仙居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备,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被全部打趴下了!”看来牛耿对于上一次味仙居卫队被全面摧毁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据说在那之后味仙居卫队的训练突然加强了起来。

有了牛耿的保证,苏宁大概放下了些心,然后慢慢地上楼,走到翠竹雅间门口,推开了房门,迎面一股幽香的气息,而后就能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好像正在养神,桌上的酒和菜没有动,显示出了他良好的修养,这男子长得倒也不差,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气凛然,大约三十余岁,让苏宁觉得有些放心。

听到了动静,黑衣男子睁开眼睛看了看苏宁,然后露出了微笑,站起来行礼道:“敢问阁下便是三原侯苏宁否?”

苏宁点点头,说道:“正是本侯。”

黑衣男子闻言一笑,再拜道:“墨者赵胜,拜见三原侯。”

苏宁淡淡的问道:“墨者?”

赵胜点头:“正是,墨者。”

苏宁走到招生的对面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大兴,百家衰落,几乎断绝传承,你有何凭证,让我相信你是墨者?而不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况且,既然是墨者,应当也知道本侯为人处世,为何不光明正大来寻找本侯,却要暗地里在本侯饭食中动手脚?本侯可是最讨厌这种行为了,这让本侯很不放心,你明白的。”

赵胜还是一副笑脸:“苏侯多虑了,既然苏侯身为纵横家传人可以在此时光明正大恢复纵横家,证明纵横家之传承,那为何墨家便不能得到传承?虽然汉武帝罢黜百家,但是百家未必就此消亡,儒家做不到的事情,汉武帝一样做不到,后世君王,也一样做不到。

至于我等为何要采取那种方式联系三原侯,实不相瞒,我等最近遇到了大麻烦,被一尊庞然大物盯上了,原本我等也只是想做做生意,借以度日,却不曾想这等要求也无法达成,为了自保,保我墨家传承不至于断绝,我等唯有请求能和儒家抗衡的纵横家的帮助,所以我等只有暗地里行事,但是苏侯莫要担心,仅此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

至于身份,一般的物件自然是难以证明的,但是这个物件,却再好不过了,苏侯,请看此物,您既然通晓百家之学,一定知道此物,您一定会相信在下的,在下就是一名墨者。”

赵胜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小牌牌,苏宁心中一惊,张口道:“钜子令?你是墨家钜子?”

赵胜点头微笑:“墨门第二十三代钜子赵胜拜见苏侯!”赵胜行了一个很奇怪的礼节,苏宁没有见过,但是,这应该是一种古代礼节,苏宁不知道如何还礼,但是目前,却是一位先秦时代的大学派第二十三代首领在拜见自己,不拿三原县侯的爵位来说事儿,就算是以自己目前纵横传人的身份来说事儿,也必须要回礼。

“纵横传人苏宁。见过钜子!”苏宁只好行了一个普通的礼节,不过很明显,赵胜很是高兴,就好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的感觉,这么多年来,终于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听到了这种话,这种话,是多少代钜子梦寐以求想要听到的,却没有听到。赵胜还记得外面传来大唐高调设立纵横司复兴纵横家的消息的时候。自己是何等的激动,当初还有疑惑,而如今,苏宁自己承认了纵横传人的身份。这。这实在是太好了!

赵胜不自觉的冒了眼泪水。让苏宁有些吃惊,赵胜连忙用袖口擦拭眼角,说道:“在下失礼了。只是,只是太激动了一些,这么多年来,在下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终于让在下等到了,这是十数代钜子们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却在在下的手上达成了,在下就算是死,也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苏宁笑道:“同数百家之众,钜子何须如此?儒门行罢黜百家之举,本就是自绝于百家,如今纵横家已然复兴,在下本打算过些时候就开始逐步复兴其余诸学派,只是在下虽然通晓百家,但是并不精通,精通者也唯有纵横家与法家,其余诸学派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仅仅凭此却是难以复兴百家,一直以来都很想得到帮助,只是不知道诸子百家是否还有组织,如今钜子亲自现身,却是再好不过了。”

赵胜显然非常高兴,说道:“在下表字德高,还请苏侯直接唤在下表字吧!”

苏宁笑着点头:“在下表字三明,也请德高兄莫要再苏侯苏侯的喊了。”

赵胜点头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三明兄!”

苏宁很满意,而后问道:“德高兄,这么多年了,墨门一直都是隐藏于世的吗?若是隐藏于世,如何得以传承?实不相瞒,在下府上有一位名叫向凛的侍卫,他曾经告诉过我,他的父亲是一名墨者,而且墨家这几百年来都是父死子继的传承,是吗?”

赵胜吃了一惊,问道:“向凛?他竟然在三明兄府上?这就难怪了!他的父亲的确是我墨门中人,唤作向冲,是一位老资格的墨者,当初我成为钜子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还是他辅佐了我一段时间,后来病逝了,我们还曾经派人去找过他,还有他的妻儿,只不过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一家人都已经失去了踪迹,我们还以为他们遇害了,谁曾想却是在三明兄府上,那就太好了!

至于传承,倒也不瞒三明兄,墨门组织相对于百家而言相当严密,一切行事都有细细的划分,所以一旦找到传人,传承起来并不是太难,但是难就难在寻找传人,自武帝罢黜百家之后,只有学习儒学才能做官,而我墨学却是无法做官,世人多浮躁,只是为了做官而学习儒学,这样一来,墨门衰落无法阻挡。

最关键的是,我们很难寻找到愿意放弃俗世功名利禄专门学习墨门学识的年轻人作为传承者,所以这还是无可奈何之下,就定下了父死子继的规矩,可是这样也很艰难,最后,我们决定寻找一些家中有门路,不需要学习儒学也可以做官的富家子弟来学习墨学,取得了一些成效,比如杜诗,后汉南阳太守,就曾经学习过墨学。

可是这样也不行,儒门视我墨门为心腹之患,因为他们是最瞧不起所谓奇技淫巧的,只是空谈,不知实干,而相对的反对儒学的墨门就是他们的眼中钉,一直以来都不曾放松过对墨门的围剿,墨门无奈,只能隐世,暗地里传承,每到天下大乱之时,就是儒门最衰落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大发展,这几乎是一个规矩,每代钜子都要遵守的。

到了如今,十数年前天下大乱之时我成为钜子,抓住时机想要恢复墨门昔日荣光,倒是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谁曾想儒门力量太过庞大,山东数大豪族联合起来对付墨门,用尽卑鄙手段也要剿灭墨门,无可奈何,我等如今也只好这样行事,也因此,墨门如今的总人数不过五百,分散各地,以求自保,我这个钜子,却也是很不称职的。”

说到后面,赵胜显然非常的沮丧,非常的自责,但是,苏宁觉得他们实在是英雄,坚持了自己墨家的信仰,经历了千年的风霜,却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组织,保持了墨家的生命力,一直保持到现在,好像直到明朝清朝墨家还有组织,倒也不能说是组织,只是一些很有名的发明家,苏宁就怀疑那个清朝的火器发明专家戴梓就是墨者……

话虽如此,想那些做什么?现在终于找到了墨家的组织了,是时候启动诸子百家复兴第二季——墨家复兴计划了!(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 墨门复兴计划

墨家组织主动找上门来是苏宁万万没想到的,原本墨家的复兴还不在计划之中,因为墨家牵扯到的环节实在太多,苏宁可以在物理和化学理论上面下功夫,但是墨家追重要的是机关术,机关术啊!什么是机关术?通俗来说,就是机械制造,就是工具制造,制造各种各样的工具,可是苏宁除了杠杆原理和滑轮组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传出去估计墨家子弟还真的要找上门理论理论,要打假,要苏宁赔偿墨家的名誉损失,所以这个硬伤是苏宁复兴墨家计划的绊脚石,而如今,墨家的组织已经主动上门求援了,并且表示一旦墨家复兴,他们将竭尽全力的帮助自己,在这之前和之后都是一样的,墨家愿意和纵横家结为联盟,共同对抗儒家。

墨家的小心思暂且不提,他们目前也的确只有找苏宁做盟友了,因为苏宁已经成功的让纵横家在大唐打下了基础,以控制西突厥商业贸易的方式让纵横家站稳脚跟,稳步发展,来自与儒家的第一次进攻被苏宁联合兵家一起打退,儒家损失了一员战将,暂时退却了,而且,现在苏宁还是太子李承乾的唯一伴读。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已经明白了,不言而喻,所以说,苏宁不仅仅是在学术地位上很有前途,在政治上也很有前途,经历过春秋战国时代的百家争鸣之后,各个学术宗派都明白了借助政治力量打击对方的方法,儒家把这个方法用到了极致。接下来,只要百家复兴,大家都会这样做了,最有政治前途的苏宁,就会成为它们共同的政治代表。

而如今,苏宁已经是纵横家和墨家的政治代表了。

赵胜把墨家现在全部的情况都告诉了苏宁,比如具体人数,是五百五十九人,核心团体一共有三十个人,以赵胜为中心。竭力维持着墨家的存在和延续。因为儒家的打压,所以墨门的现状很不乐观,赖以生存的连锁店铺被查封了不少,产业也被收拾了不少。墨家势单力薄。没有办法和山东世家对抗。现在已经全面退出了山东,往关中移动。

墨家的山东支部原本是很强大的,在隋末一度人数达到了二百人。但是伴随着山东反唐势力被剿灭,和一段时期内唐政府对山东的优待,让墨家在山东的势力被完全打垮,好不容易经营的商业力量全部被毁,只剩下一些以工匠身份生活的墨者存活。

江南地区目前还被东晋遗留的士族、冯家的势力、各族土著以及大唐官方势力组成,墨家实在难以发展,形势混乱之下,他们根本难以发展下去,所以江南也不用提了,蜀地几乎与世隔绝,根本不能影响大唐大局,所以蜀地里面也没什么发展,因此,墨家别无选择,只能往关中地区而来,向已经成功复兴纵横家的苏宁求救。

苏宁觉得赵胜还是很识时务的,知道不能力敌,所以寻找有政治权力和资本的人来保护他们,付出一些代价,结为同盟,获得重生,苏宁就在想着要是其他的诸子百家也有组织遗存该有多好,但是很可惜,诸子百家里面有严密组织的也只有一个墨家,其他的都是师徒传承,不成宗派的。

所以墨家可以依靠组织传承,其他诸子百家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不过这也无所谓,主要还是看有没有机遇,苏宁打算把这个机遇先给墨家,让赵胜召集全国的墨家子弟集中到长安来,然后苏宁会在长安给他们准备一个住处,暗中保护他们,苏宁也会向李二陛下举荐他们,以墨者的名号举荐他们,但是目前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复兴,以免过度刺激儒家。

至于他们拿什么来向李二陛下证明他们是有价值的,这个就要看墨家自己的了,赵胜表示没有问题,这么多年来墨家依然存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墨家祖师爷墨子的传承没有断绝,虽然几经战乱损失了不少,但是还存在着一些,一些著名的军械,乃至与改进过后较之目前大唐的军械还要强悍的军械。

赵胜的头脑很清楚,他很清楚墨家该用什么来打动皇帝,用什么来交换皇帝的保护,苏宁也说了,墨者可以为官,但是主要都是在工部,因为墨者的政治理念不可能为目前的大唐所接受,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否则,我帮不了你,我的政治立场和纵横家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和墨家的兼爱非攻实在是不合拍。

赵胜低下头,淡淡的说他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年来墨家的历代钜子都在反思为什么墨家会失败,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世界上永远都会存在战争,而墨家一心一意鼓吹不要战争,这对于害怕被别的强国攻打的弱国是好的,可是对于强国而言墨家是讨厌的绊脚石,没有哪位强势的帝王会采用墨家学说,所以,从第十代钜子开始,墨家就定下了规矩。

祖师爷的教诲,牢记在心,永不忘怀,若是得以出仕为官,就不要再提这些,而以纯粹的机关术获得世人认同,只有到了真正适合的时候,才能继续推广墨者的理念,而目前,墨家所能依靠的,就是墨家机关术。

果然是个明白人,墨家也是个明白的学派,这么多年一定反思了不少东西,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举措,这就和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差不多,同属无奈之举,但是墨家学派显然更无奈,为了生存和恢复往日荣光,只有如此,苏宁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决定向李二陛下举荐以赵胜为代表的墨家学派,当然前提就是,墨家要有足够的准备。

赵胜表示没有问题,于是就决定在苏宁家里面住下。并且派人四处联络墨家子弟,让他们聚集到长安来,目前在长安的墨家子弟一共也就五十多人,都是墨家的精英子弟,掌握着很高超的机关术,而且赵胜表示,墨家机关术经过多年的改变和创新,也对农具和生活用具进行了改进。

苏宁大感兴趣,他目前最无奈的就是无法对工具进行革命性的改变,因为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农学家或者是工程师或者是技师。只是单纯靠脑袋吃饭的。要是动手,肯定露馅,所以苏宁也很有自知之明,不能自己做的。就绝对不做。谁会专门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墨家组织的全力相助,墨家机关术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也可以依靠着这些高超的技术在工部里面站稳脚跟。工部尚书武士彟也是军伍出身,是个厉害的人物,据说第一批进入军校的将门子弟的名额没有弄到,但是李二陛下包证,第二批肯定有他家的孩子,所以他肯定会听李二陛下的。

而且苏宁家的生意也和武士彟有一些联系,本来吧,苏宁知道武士彟活不了多久,将来他的几个儿子还会做些很不争气的事情,但是或许是因为那个妖孽的女人的关系,苏宁决定和武家结好关系,甚至于和那个妖孽的女人结好关系,李承乾是苏宁一定要保住的皇帝,不能让那个妖孽的破坏了,所以,将来的苏宁,也要拥有能说上话的身份。

既然如此,和武家保证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就很重要的,到时候完全可以用生意上的往来要挟武家兄弟,反正也看出来,草包两个,都没有什么资格放到军校里面,武士彟自己大概也明白,所以只是期盼着能像孟家长子孟猜那样好歹能留得住,别的,也就算了,好歹有份家业给他们。

看来有必要前往皇宫和李二陛下报个备,然后代提李二陛下去一趟武家,和武士彟打个招呼,让他多多帮衬着,还有那墨家的身份,需要暂时掩盖,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了,工部里面好像没什么人渗透进来,毕竟工部掌握不了什么政治权力,主要还是财政,每一次拨款到工部,都是一笔油水。

整理好了思路,苏宁就在永宁坊转了一圈,在永宁坊东南边,离苏府不是很远的地方,有一块空地,有一座很大的空府邸,好像是隋代某位达官贵人的别院,不过现在没人住了,据说一开始李二陛下准备给苏宁修建三原侯府的时候就是准备在这里扩建的,结果有人说这座府邸原先主人的身份比侯爵要高,不适合苏宁居住,礼部的官员竭力阻止,李二陛下才就此作罢。

但是如今也就空了下来,荒废掉了,平常都能看到无家可归的乞丐进到里面避雨,根本没有人注意,苏宁就觉得当初是那些文官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很不爽,不过如今既然已经荒废成了这个样子,地契据说是在一个酒鬼手里面,苏宁也没有心思顾忌那酒鬼祖上的身份,让陈协带着三五条大汉气势汹汹的找那个酒鬼的麻烦,用五十两金子的价格把那座偌大的府邸买了下来。

要说这长安城是帝都,如果商品经济发展的很好,必然是寸土寸金的地价,向这样荒废的地方,还有真么好的位置,肯定能卖出天价,但是那酒鬼实在是不识货,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放弃把这个大宅子给卖掉换钱买酒喝的想法,只是没人愿意买,就给苏宁钻了空子,这么好的地方,完全可以打造成科技园区这样的地方,供墨家子弟居住和研发最新科技之用。

这样一来,就都搞定了,那酒鬼一开始还以为陈协是来要债的债主,求爷爷告奶奶让陈协不要打他,陈协倒也机灵,说我家主子看中了你手上的这张地契,要买下来,识相的就快点拿出来,我就不剁了你的手指头!酒鬼吓得一个激灵,然后竟然高兴起来了,竟然准备坐地起价,被陈协拔出战刀秀了一下,就缩了回去,最后陈协摔下五十两金子,把地契拿了回来。

后来也就听说这酒鬼拿着金子买酒和赌钱,没多久就把五十两金子的巨款花了个一干二净,被长安人传颂了好久,那足够他生活一辈子的钱就这样败掉了,他成为了著名的反面教材,好像人们都喊他杨二,本名却是无人知晓了。

苏宁也不在意,这么大一座宅子到了手,占了大便宜了,于是苏宁立刻吩咐苏府工作队开工,把这座宅子那些不是和普通人使用的物件和装饰全部去掉,换成最基本的最基础的民用设施,还有准备相当的地下空间,会有大用。

工匠们按照苏宁的吩咐做了,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苏宁还要弄地下地道之类的东西,但是还是照着做了……他们当然不会明白……(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一 精明的武士彟

带着私人卫队,还有相当部分的礼品,主要都是糖制品,比如还未上市的珍贵无匹的冰糖,送上了拜帖,苏宁就在应国公府外面等候,毕竟人家的爵位是国公,而自己是侯爵,需要如此等候,等候的过程里面,苏宁也在观察着应国公府的外貌,很显然,武士彟是一个有相当文化素养的男子,府邸不奢华,但是自有一股威严之气,史书上对武士镬的评价很中肯,有相当优秀政绩的高级官员,对于一个军人转业的文官而言,是难得的,几乎就在长孙无忌之下。

估计也就是这样威严的父亲,还有应国公府邸里面的特殊生存环境,让武则天有了成为皇帝的第一次历练,武士彟第一位妻子相里氏生下了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个儿子,后来相里氏故去,武士彟再娶杨氏为正妻,杨氏生下三个女儿,大女儿武顺,二女儿武则天,还有一个小女儿,名字不详,嫁给了郭孝慎。

导致武则天经历第一次剧变的应该就是随着武士彟的去世,杨氏失去了靠山,俗话说夫死从子,杨氏又根本不是武家兄弟的亲生母亲,只是后母而已,所以两兄弟开始千方百计的刁难杨氏,有想要将杨氏和三个妹妹赶出应国公府,这是导致武则天走上不归路的第一次剧变。

武士彟的两个儿子,没用,真心没用,既然没用就别乱欺负人,后来武则天发达了之后自然忘不了好好儿的收拾一下这两位兄长,所以说。不要得罪小人,小人会在背后下手,更不要得罪女人,女人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千万不要得罪女人!记住,千万不要!

苏宁正思量间,武士彟快步迎了出来,大笑三声道:“哈哈哈!苏侯来访,我府上真乃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苏侯快请进,府上已经安排好了!”

苏宁笑着走上了台阶。来到武士彟对面。行了一礼:“今日贸然来访,宁实在是失礼了,还望应公不要介怀啊!”

武士彟笑道:“苏侯哪里的话,苏侯不来才让老夫甚是想念。这一来。老夫可是开心得紧啊。哈哈,外边儿天凉,苏侯快请进!”

苏宁招呼了一下自家的卫队。把礼物往应国公府里面送,一边走一边对武士彟笑道:“些许薄礼,也就一些白糖和冰糖,还有些古玩,还望应公不要嫌弃礼物太薄啊!”武士彟愣了愣,随即恢复了一张笑脸:“哈哈哈,这样的礼物还叫薄礼?满长安也就苏侯能这样大手大脚了吧?算了,有什么事情都请到客厅再说吧!苏侯这可是有什么大事要托付给老夫啊!呵呵呵呵呵!”

很明事理的老家伙,也对,做官做到这个份儿上,什么事情不明白?

武士彟这样对待苏宁也是有道理的,或者说全长安的勋贵都不敢不这样对待苏宁,毕竟人家的身份放在那里,虽然李二陛下把几个很重要的职位给他卸掉了,但是并没有授予其他人,也明言了等他修身养性之后再还给他,最重要的是,卸掉他的职位不是为了让他做别的,而是让他去做太子伴读!

太子伴读是什么呢?其实就可以参考一下康熙皇帝的伴读魏东亭,几乎就是发小,几乎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若是人数多还不算什么,至今为止,只有苏宁一个,两人几乎天天见面而且之前就有传闻说苏宁和太子的关系很不错,在弘文馆很多人都曾经见识过,这样的关系,加上伴读的情谊,李承乾几乎就是未来的皇帝了,把苏宁和未来的皇帝放在一起长大,这个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所以大家的心里面都有一杆秤,虽然这个小子年轻,身上只剩下一个空头爵位,但是,他的未来绝对不可估量,随时随地都能掌握重权,尤其是在李二陛下统治的最后几年,还有李承乾统治初期,只要苏宁照应的好,活得更长一些,三朝元老四朝元老也未尝不可,到时候可就是老神仙一样的人物了。

朝堂上就是这样,年纪越大,资历越深厚,越有话语权。

苏宁年纪小小,已经显现出了这种可能性,还能说什么呢?武士彟当然需要小心应对着,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官位还是从李渊阁下手里得到的,所以说,一直有些尴尬,他也小心翼翼的为人处世,如今苏宁来了,第一次来,还带上了这样丰厚的礼物,白糖,冰糖,做生意的时候提到过……

那可是人家抢破了头都不一定买得到好东西,那还只是白糖,就别说冰糖了,晶莹剔透,就像冰块儿,现在根本还没开始销售,只有部分最高统治阶层的人物才能享受到,比如皇族,还有李靖府上等等,武士彟还没有享受过,只是听过,见过,那个谁,把冰糖当成宝贝一样,看一眼都不给,靠!

虽然得了这样多的东西很是兴奋,但是既然苏宁出了价格,还有一个人情,估计这个事情小不了,要小心应付着……

来到客厅,武士彟让人给苏宁端上饮料,暖烘烘的,倒也舒服,喝了一口扶芳饮暖暖身子,武士彟开口问道:“苏侯啊,您这么大费周章的来老夫这里,又给了那么多东西,是要做什么呢?陛下知道否?”

武士镬是个明白人,苏宁确定了。

“应公是个明白人,这个事情自然陛下是知道的,而且除了陛下,我,还有应公,就没有别人知道了,暂时就没有别人知道了,因为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是因为不得不知道,陛下也是不得不知道,而应公,也是不得不知道。”苏宁笑着说道。

武士彟深吸一口气:“是什么事情,还请苏侯明言。”

苏宁说道:“请应公在工部腾出一批职位。”

武士彟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为何?老夫虽然是工部尚书,但是官员任免还是需要门下省审核的,不是老夫说免职就免职,工部目前倒是有一些职位空缺,若是苏侯需要,直接说就是,为何……”

武士彟显然很不理解,苏宁说道:“不是因为本侯的需要,而是陛下的需要,也是大唐的需要。有一批墨者。需要工部的职位,来确立他们的地位。”

武士彟陡然一惊:“墨者?墨家?”

苏宁点点头:“正是,墨家,诸子百家之一的。墨家。”

武士彟大惊。从座位上离开。坐到了苏宁身边,看看四周无人,小声道:“苏侯。你不是纵横家传人吗?纵横司建立已经够让世人震惊了,怎么又弄出来了一个墨家?墨家还存在吗?这个事儿可太重要了,还望苏侯明言告知,有何不能公布的原因呢?纵横家可以,墨家就不行?”

苏宁慢慢的解释道:“一开始我并没有打算复兴墨家,因为缺少很多东西,需要准备,但是前几日,我见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告诉我,这些准备都已经准备好了,要抓住时机,趁其不备,悄悄的发展起来,最适合墨家传人工作的地方,当然就是工部。”

武士彟疑惑道:“什么人这么厉害?”

苏宁说道:“墨家当代钜子。”

武士彟更吃惊:“墨家钜子?还真的存在?!”

苏宁笑道:“那是自然,墨家乃是诸子百家里面组织最为严密的学派,从上到下分工明确,所以传承起来最为容易和隐秘,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百家不鸣,但是就算是纵横家也得到了传承,更别说是墨家了,但是墨家一直以来都在暗地里面发展,所以不为世人所知,这一次墨家被山东逼到绝境,才来请求我的帮助。”

武士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舒了一口气:“这还真是惊险啊,山东那些豪门,个个都是食人猛虎,墨家居然还能存活下来,真不容易,苏侯是如何打算的?陛下又是如何打算的?”

苏宁说道:“打算已经打算好了,我已经让墨家钜子去见了陛下,向陛下展示了墨家多年的研究成果,包括军械和农械,经过我的判断,对于大唐有莫大的好处,陛下龙颜大悦,立刻就答应让墨家有才华的子弟在工部任职,并且将暗中拨款资助墨家子弟继续研究,同时将在合适的时候将此事光明正大的展开,到时候,就是墨家复兴的时候。”

武士彟咽了一口口水,问道:“陛下当真同意了?”

苏宁笑道:“应公认为我有假传圣旨的胆量?”

苏宁自然没有胆量假传李二陛下的圣旨,他的确把赵胜推荐给李二陛下了,不过和当初墨子的时代有所不同了,李二陛下是大一统的大帝,而赵胜只是一个五百人的小组织的小首领,时代不同,地位也不同了,自然见不到当初墨子纵横天下,君主虚心接纳的情况了,有的只是李二陛下居高临下的问话,以及赵胜小心翼翼的回答。

果然,不太好啊……

当然苏宁还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赵胜展示了一些墨家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李二陛下看花了眼,大喜过望,立刻答应给墨家二十个工部职位,以及相当的研究经费,并且对他们在永宁坊的驻地提供保护,让他们安心的研究,或者挑选一些合适的人传授机关术,命令苏宁作为总督,全权负责。

这一点苏宁很满意,墨家的事情,就是自己一力承担了,这样好,终于,有了火药武器的研究部门了,终于有一个专业的科研机构了,苏宁立刻吩咐手下按照墨家的要求打造工具,安排用具,全面支持墨家的研究和复兴,然后,就是墨家正式入驻朝堂的代表性事件——工部的职位给予。

武士彟终于松了口,在苏宁给出门下省那里李二陛下会打招呼的满意答案之后,武士彟答应在工部选择二十个重要的研究职位腾出来,交给那些据说工艺水平极高的墨者,这笔交易就愉快的达成了,或者说,这是武士彟卖给苏宁和李二陛下的脸面,到时候,会有回报的……

不过武士彟的性子还是有些急的,他似乎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敲定回报的内容,所以,武士彟开口说道:“苏侯啊,老夫帮了你一个忙,要承担那么大的风险,其实这也是老夫心甘情愿的,就算出了事情,老夫也能一力承担,老夫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唉!”(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二 武照

武士彟这话一出口,苏宁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帮衬一下解决他那两个废物儿子武元庆和武元爽的后路问题,估计无视或自己也清楚这两个儿子是何等的不学无术,所以,希望苏宁可以帮着自己处理一些问题,比如,把两个废物儿子放到纵横司里面吃白饭之类的……

纵横司如何能要废物?

还是去军校里面吧,进了军校,就算是废物也能发挥废物的用处,所以,苏宁打定主意把他们丢到军校里面,做个炮灰也是不错的,于是苏宁假装疑惑道:“应公,据在下所知,您的两个儿子已经确定会在军事大学第二期招生的时候,进入军事大学学习,那么多大将军传授学识,您还需要担心什么?”

武士彟顿了顿,长长叹了口气:“唉,苏侯啊,实话实说,老夫那两个儿子是什么货色老夫自己清楚,就算是当个兵都不合格,何况是军事大学,还不要被练死?孟猜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才稍微醒悟了一下,老夫这两个儿子能不能挨得过那些打,都还是个问题,老夫真的是担心啊!”

苏宁笑道:“所以应公就想让在下掌握的纵横司来解决这个问题?”

武士彟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嘴,最后还是张开了:“不是的,不完全是这样的,老夫也知道纵横司责任重大,非是大才不能进入,老夫那两个儿子根本就是不学无术。哪里能进入纵横司,害了苏侯呢?老夫只是希望,苏侯能够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看在今日的事情上,能够在老夫死了之后,多多照看着,至少,也不能让武家的血脉传承断绝。”

这话一出口,苏宁倒是有些吃惊了,武士彟倒还真是明事理啊。居然说出这种话。他还真的是看清了他的两个儿子啊,不过他也不用担心,他死了以后还当了一回皇帝呢,他的女儿很争气。他或许不会相信。另一个时空里面。他的女儿会成为整个中华五千年唯一一位女皇帝,当然,这个时空是不太可能了。因为苏宁不允许。

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武则天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人,能把李二陛下迷住,又把李治给迷得五迷三道的,到底是多漂亮?不过武士彟长的也不丑,也是个老帅哥,他娶的夫人也不会丑,优秀的基因之下,武则天有多美,应该是确定的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请应公把他们都喊出来吧,我也好见一见,对了,应公除了两个儿子,还有其他子嗣吗?”苏宁明知故问了,但是没办法,就要这样,这年头家里面女儿都是不能见外人的,更不能为外人所知,否则就有辱名节。

武士彟愣了一下,然后竟然露出了笑容:“亡妻为老夫生下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后来老夫续弦,又娶了一位夫人,为老夫诞下三个女儿,所以老夫现在有二子三女,也算是枝繁叶茂了,可惜啊,都不成器,这样吧,老夫把他们都喊出来拜见一下苏侯吧!”

苏宁心里说到您老实在是太客气了,您家那女儿要是不成器,天下还有成器的人吗?不过老家伙还真是明白事理,知道我不能要求女儿出来见外人,还是个年轻男子,不过他好像有些太痛快了,为什么呢?

苏宁只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那名震古今的武周皇帝武则天了,有点小激动,没在意这些,只是武士彟看着苏宁的眼神儿不太对劲儿,传令的下人进去了,没过一会儿,苏宁就看到两个相貌堂堂,但是精神气极差的年轻男子,顿时摇摇头,果不其然,还真是废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能啊!

三个女儿大概还要打扮一下,女人见客就是有些繁琐了,不像男人,随便弄一下就出来了,但是也不带这么随便的啊,武元庆,武元爽,唉……

看着两个儿子吊儿郎当的样子,武士彟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逆子!什么模样啊!这是待客之礼吗?混账!快来拜见三原侯!”说着指了指苏宁,两人之前看到苏宁还有些惊讶和轻视,不过现在,不敢了,苏宁的大名,估计他们也听过吧!

武士彟的威严还是很管用的,两个废物儿子打了个哆嗦,齐齐走到苏宁面前,朝着苏宁行了一个礼:“武元庆(武元爽)拜见三原侯。”

苏宁起身还礼:“二位客气了。”

武士彟的声音响了起来:“苏侯不必如此,你我二人其实也算是平辈相交,并无什么叔叔伯伯的关系,所以这两个逆子应该唤你为叔叔,逆子,还不叫人?苏侯,还请坐下,哪有长辈向晚辈还礼的道理?”

这下子苏宁和武元庆武元爽三个人都给愣住了,武元庆和武元爽是单纯的不爽,很不理解为何父亲要让他们喊一个比他们还小好几岁的少年叫叔叔,这实在不合礼仪啊,也不和他们的心意,出身名门,自然心高气傲,虽然是废物……

苏宁也很不理解,他和武士彟之间的确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也不像程咬金他们那样一见面就喊叔叔伯伯的直接认同是晚辈,和武士彟之间从来都是爵位相称,但是,他都五十多了,自己才十五,能做平辈吗?武元庆和武元爽好像已经二十多了都快三十了,喊叔叔?

因为中国人的亲戚关系比较复杂,经常出现年纪小辈分高的事情,所以也不奇怪,就好像三国时期曹魏重臣荀彧和荀攸,荀彧就是荀攸的叔叔辈,两人相差七岁,这个情况,倒也挺适合今天的……叔叔?要做叔叔也不能做这两个货的叔叔啊!

“这,应公。似乎有些不妥,我的年龄,还没有……”苏宁话没说完,武士彟就举起了手示意苏宁不要说了:“无所谓年龄,这两个逆子要是论及年龄倒是一大把,论及功绩,连给苏侯提鞋都不配,让他们喊苏侯一声叔叔,老夫还觉得是委屈了苏侯呢!”

苏宁无语了,武元庆和武元爽倒是很想争辩一样。武元庆张嘴说道:“父亲。孩儿比他大了不知多少,如何能叫叔叔?这,这也太……”武元庆没有说完,武士彟就勃然大怒:“老夫是你父亲!老夫让你如何做。你就要如何做!更何况你如何能与三原侯相提并论。喊一声叔叔。都是委屈了三原侯!逆子,快喊!”

好像从未见过武士彟发这么大的脾气,两个草包认怂了。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叔叔,武士彟这才点头,让他们两个滚到对面坐好,然后笑着对苏宁说道:“逆子顽劣,实在是让苏侯看笑话了。”

苏宁平白无故长了一个辈分,正觉得新鲜,倒也就笑着说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自己成了武士彟的平辈,武元庆和武元爽的叔叔辈,那么自己又对李靖程咬金等人自认为晚辈,那么也就是说,武士彟也在不知不觉间降了一个辈分?成了那些大将儿子辈的人物?这要是让武士彟注意到了,武士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苏宁可不认为这是武士彟深思熟虑的想法。

不过这一次,苏宁错了……

没过一会儿,武士彟还在喋喋不休的数落着两个儿子的斑斑劣迹之时,三个粉雕玉砌的小姑娘却在一位端庄妇人的带领下缓缓步入了客厅,苏宁知道,这就是武士彟目前的正妻,武则天的生母杨氏,苏宁特别注意了一下武元庆和武元爽,两人在杨氏带着三个姑娘步入客厅的时候,眼中带着一丝不满,乃至于怨毒……

这两个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货。

武士彟一见夫人和三个女儿来了,就停下了数落,转而介绍起了自己的女眷:“苏侯,这位就是拙荆,她们就是老夫的女儿,这是长女武顺,年十一,这是次女武照,年七岁,这是三女武恬,年六岁,夫人,苏侯与老夫乃是平辈相交,顺儿,照儿,恬儿,你们都该喊一声叔叔。”

武士彟的话让杨氏心中一惊,再看向苏宁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然后却是非常满意,一表人才,堂堂正正,就是那位名扬长安的大才子啊!还有,按照规矩,家中女眷除了正妻,哪里可以外出见人?更别说女儿出来见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年轻男子,还是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少年!这根本不合礼数,就更别提在他的面前提出女儿家的闺名,那可是只有夫君才能知道的名字啊,可是,叔叔?

杨氏有些弄不懂武士彟的意思,但是还是按照武士彟的要求,一个很标准的妇人礼:“见过苏侯。”三个小姑娘也随之行礼:“见过叔叔。”声音甜甜的,糯糯的,甚是可人,苏宁连忙回礼:“见过夫人,还有三位小娘子。”

到了这个时候,苏宁才有机会打量一下武家三姐妹的模样,按照排列顺序,最中间的那个一定就是武则天了,现在叫做武照,年龄,是七岁,一看之下,苏宁心中微微有些惊讶,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相貌娇美,肤色白腻,两颊晕红,一股子羞羞的邻家小妹的感觉,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是和她的人比起来,却是黯然失色。

长女武顺和三女武恬也是典型的美人胚子,尤其是武顺,十一岁的年华,却已经是初长成了,身材出落的凹凸有致,将来一定是丰满身材的,武恬年岁最小,但是五官最精致,就像个瓷娃娃,但是她们给苏宁的印象都没有武照给苏宁留下的印象深,原因就在于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们都相信,通过眼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内心,苏宁自认没有那么强悍的看人之术,但是看到了武照的那一刻,苏宁相信了,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苏宁不相信这年仅七岁的女孩儿现在就想做皇帝了,但是那双眼睛,亮的出奇,大概是因为羞涩,武照不敢直直的看着苏宁,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一下,然后底下头,再看一下,虽然如此,但每被看到一下,苏宁就觉得自己的心,会跳动一下……

怪不得御女无数的李二陛下会给武照起一个名字,叫做武媚,媚,这种媚,比月华的娇媚更加让人印象深刻,就好像,是天生的,天生的媚,媚到了骨子里面的媚……

史书有一点没有记载错,武照,武则天,真的很美……(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三 邻家小妹

如果说现在仅仅七岁的武照就有了想要做皇帝的心思,那是打死苏宁也不能相信的,七岁的小屁孩,就算是李二陛下也没想着做皇帝,武照想要做皇帝的心思,大概是在李治快要死掉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武照应该也有四十多快五十了,只有深宫之内才能将一个原本天真烂漫的女子变成一个权欲熏心的毒妇。

应该说,武士彟死之前,武照十一岁之前,她都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贵族女儿家,有着地位很高的父亲和富裕的生活,父亲为她们张起了一张保护伞,让她们得以安然成长,但是,武士彟去世之后,在武元庆和武元爽的压迫之下,武照才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按照因果循环的理论来说,也许武元庆和武元爽这两兄弟才是缔造了武周的大功臣。

如果他们两人和善的对待武照,武照也最多就是一个聪明坚强的女子,而不会变成后来那样的千古一女帝。

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让武照进宫,据对不能让武照有做皇帝的心思,既然自己有能力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就一定要做,否则,任由历史的发展,那两个白痴兄弟肯定还会把武照给逼的进宫,走上不归路。

苏宁看向武照的眼神多了一丝深意,但是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天真烂漫的邻家小妹会在六十年后成为一个大帝国的皇帝,还是整个华夏五千多年来唯一的一个女皇帝。他们谁都不会这样想,让他们多活一千年也不会这样想,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知道一个女人是如何在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面走上权力的巅峰。

这个时候,这里面的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苏宁老是盯着小照儿看是几个意思?三个小姑娘,并排一列站着,最中间的就是武照,苏宁的目光很明显的就是看着武照。武照自己也看清楚了。这个相貌俊朗的所谓的叔叔,一直盯着自己看,而且那个目光……小照儿才七岁,她能懂什么。低着头。也不敢看苏宁了。粉嫩嫩的小脸蛋儿染上了一抹羞红……

苏宁并没有考虑到这个异常状况,他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够避免这一切。要改变历史,就要从一切细微的地方开始着手,这一点苏宁很相信,所以说,苏宁决定从小事开始入手,只是他没有在意过,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改变。

苏宁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糖果,这是苏家的聪明厨师们自己捣鼓出来的水果味糖果,大体出现的原因就是一个制糖工人突发奇想,他突然想到冰糖在成品之前有一段液体过程,如果说把这一段液体过程给把握住,然后往里面倒上一些别的添加剂,会不会有些不同呢?

说做就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因为苏家有专门的暖房,所以冬天也能提供水果,这还是苏家工人的特殊待遇,苏宁考虑到一个冬天都不补充一些维生素神马的很容易得病,而且对待自己家工人必须要优厚,所以就设立了提供水果和蔬菜的准则,这一条措施很得人心,而这个制糖工人也是觉得应该为家主做些什么,所以决定,把苏家给的梨子和桃子榨成汁,倒入还是液体的糖浆里面,然后搅拌搅拌再搅拌……

好像失败了不少次,不是因为搅拌的不到位就是因为火候不好,或者是想得太简单,以为加入果汁就可以制作出更好吃的糖果,等到成品出来的时候,苏宁还被吓到了,这他娘的不就是水果糖吗?后来虽然因为过程损失了不少珍贵的糖,但是苏宁依然重重奖赏了这个工人,并且设立规章制度,奖励发明。

就此,苏宁获得了对付熊孩子最佳武器——大唐版水果糖!后来又经那个工人带头钻研科技,终于按照苏宁的要求,制作出了可爱形状的水果糖,苏宁再一次获得了强力武器——对付熊孩子之超级必杀技——可爱版大唐水果糖!

任何一个熊孩子,都不会对甜的,可爱的,五颜六色的糖果有厌恶情节,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说,若要对付熊孩子,就一定需要这些标准的配备,伴随着小伙伴们慢慢长大,一批熊孩子也即将诞生,苏定方吹响了熊孩子集结号,这就意味着一大波熊孩子正在接近,过不了几年,大唐就会成为熊孩子的天下,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再一次遭受熊孩子的袭扰,必要装备不可少。

对于深受过熊孩子之苦的苏宁而言,这一切都是轻车熟路的,再加上先知先觉,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这些女娃子一定喜欢的可爱形状水果糖,比如,小狗啊,小猪啊,圆球啊,小星星啊之类的,自己的面前有三个小女娃子,应该不算是熊孩子,但是只要是孩子,就不会不喜欢这些糖果。

在确定了如何应对武照的威胁之后,苏宁准备从孩子的天性着手,七岁,怎么看也是孩子,不会不喜欢这些糖衣炮弹,所以苏宁从怀里面掏出了布包,然后打开布包,顿时,颜色不一的奇形怪状的糖果就出现在了武家一家人面前,顿时,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苏宁蹲下身子,把布包先放在了武顺面前,十一岁的女娃子,虽然年级大了点儿,但是也还是喜欢糖果的,苏宁做出一副中国好叔叔的模样,微笑着对武顺说道:“顺儿,这个叫做水果糖,很甜很甜,很好吃,给你吃好不好?”

三个女娃子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武顺还没开口,武士彟就抢先说道:“苏侯,这个,这个是糖吗?”

苏宁说道:“是的,府中下人突发奇想,制作出来的水果糖。有梨子味儿的,有桃子味儿的,还有柑橘味儿的,都很好吃,别看它颜色差不了不少,但是味道都是十足的,正好兄长的一双儿女初长成,这也算是为他们准备的,小孩子,都喜欢吃甜甜的。好看的东西。这糖果也是专门给孩子们准备的,等过几年技术成熟了,我要让全大唐的孩子都可以吃到这个水果糖。”

苏宁说完就去逗弄武顺小萝莉了,武士彟却是陷入了震惊之中。全大唐的孩子都能吃到糖?现在全大唐的贵族子弟还吃不到糖呢。难道苏宁真的有那样的技术?他这通晓百家之术的能耐还能用到制糖之上?虽然之前苏家已经赚翻了。但是,让全大唐的孩子都能吃到糖,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武家两兄弟也听说过苏府特产冰糖和白糖的魅力。自然也尝试过,美丽的滋味妙不可言,也知道这种东西的暴利是多么的恐怖,自然也是眼馋已久,这下子亲眼见到了这种糖果,两兄弟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武顺小萝莉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看着苏宁蹲在她面前笑吟吟的看着她,然后拿出了一包奇怪的东西,叫做糖果,虽然没有吃,可是那个甜甜的味道已经让她嘴馋了,但是,陌生男子的东西,这,这,这要是接受了……苏宁叔叔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随便?不是个好孩子?就会……

小女娃子的心思,实在是猜不透……苏宁看着武顺想要又不敢拿的纠结,还有时不时看自己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再看一下,又低下头的样子,觉得好笑,就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杨氏却是看出了端倪,于是蹲下身子,抱着武顺小萝莉说道:“既然是叔叔给的,那就拿着吧。”得到了母亲的准许,武顺小萝莉总算是心里有了底,松了一口气,又看了苏宁一眼,脸上染上了可爱的娇红,怯生生的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拿了一颗小星星形状的糖果,然后就不动弹了,苏宁有些奇怪,笑着问道:“怎么不吃呢?”

杨氏抬起自己的袖子遮住了武顺小萝莉的脸,笑道:“苏侯,这女儿家哪能在旁人面前吃东西呢?”

苏宁明白了,这也是理解之一,不论是吃东西还是喝东西都要用衣袖遮住脸,武顺小萝莉情急之下没有动弹,杨氏解决了这个尴尬的事情,说到底,苏宁还是没有和很多大唐女性来往的经验,对很多的古代礼节还是不甚了解,或者了解了,却会不由自主的忽略这个在现代十分普遍的情况。

杨氏把袖子拿下,武顺小萝莉抿着嘴巴,然后自己用手遮住了嘴巴,稍微动了一下嘴巴,眼睛瞬间就亮了,说了一句:“蜜桃的味道,好吃。”

苏宁点点头:“对了,这就是蜜桃味道的糖果,到你了,照儿,自己选一颗吧!”苏宁又把糖果布包放到了武照小萝莉的面前,武照小萝莉低着头,然后抬起头,看了苏宁一会儿,水汪汪的大眸子把苏宁看得心里发毛,不过没多久武照小萝莉就伸手拿了一颗小狗形状的糖果,挡住面庞塞进了嘴巴里面,然后同样的双目一亮,原本就有神的双眼更加有神,脸上露出了笑容。

苏宁又把糖果布包放到了小妹武恬的面前,武恬小妹大概是年纪小,认生,所以苏宁一靠近一些她就躲到了武照小萝莉的身后,抱着武照小萝莉,然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怯生生的看着苏宁,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要哭出来一样,苏宁尴尬的笑了笑,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怕人吧……

这个时候,武照小萝莉转过身子抱住了武恬小妹,然后在她的耳朵边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武恬小妹看了看苏宁,又在武照小萝莉的耳朵边上说了什么,武照小萝莉在武恬小妹的脑袋上摸了一下,然后站到苏宁面前小声问道:“叔叔,小妹认生,还请叔叔不要介意。”

苏宁饶有兴趣地看着武照,心想这孩子从小就知道保护自己的妹妹,从小也就比较坚强,三姐妹里面,很容易就看出武照的不平凡,苏宁笑道:“当然不会介意,这样吧,你替你的妹妹拿一颗吧,还有,因为你知道保护自己的妹妹,是个好孩子,叔叔再奖励给你一颗糖,你可以自己也拿一颗哦!”

武照小萝莉愣了一下,然后底下头露出了羞涩的笑容,脸色再次变得嫩红,原本利落的动作也变得有些扭扭捏捏,好一会儿才拿了两颗糖果,就立刻回到武恬小妹的身边,两姐妹面对面在一起大概是吃了糖,又说了一些悄悄话之类的。

苏宁看着贿赂成功,站了起来,继续和武士彟夸赞他的三个女儿,却没注意到武照小萝莉悄悄转过头,悄悄地看了苏宁一眼。(未完待续。。)

桂林培训小记

话说一开始真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参加这次培训,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第一次签约第一次上架就有机会了,对未来不由的充满了希望。

全程免费,飞机票都帮忙订好了,招待相当周到,住的吃的都是弄好的,到了直接入住就好了,很舒服;在下出门次数也不多,所以心情很激动,一想到可以和很多很多一起奋斗的人结为同伴,还是相当期待的,当然见到了那些作者和参加了正式的培训之后,不得不说,三观被重组了一次,真的被重组了一次。

通过几堂课的讲述,了解了很多写网文所必须要注意到的点,或许这不能让你知道如何写成大神,但是知道让你知道一个方向,知道一个如何去奋斗才有机会的方向,和以前闭门造车比起来,完全是另一个境界,写网文小说不能是瞎子过河式的茫然,而需要知道到底应该从哪个方向来写,从这一点上而言,本次的学习的确是很有价值的,至少今后也会知道如何运作正本小说,而不是脚踩香蕉皮滑到哪儿算哪儿。

当然各种无节操的讲法也使得枯燥无味的知识变得趣味盎然,比如什么少侠和女侠不得不说的故事,神马“少侠来一发不?不,两发”,神马“忠肝义胆,义薄云天”之类的,让我们很容易的记住了一些要点,以我们最喜闻乐见的形式将它表达出来,更便于长久的记忆,当然什么泰坦尼克号的本质之类的也是深深的了解了,今后写文章,也就会有相当的针对性。

总而言之,要感谢起点给我这个机会,也要感谢黄泉课长不辞辛苦的讲述,当然神马节操之类的玩意儿就不要在意了,刷新下限神马的就更不要在意了,嘿嘿~c

四百一十四 无奈的交易

从武士彟家里面出来,苏宁也算是有了不少的收获,成功获得了武家三姐妹的好感,还有也大致明白了武家兄弟两个是什么货色,和武士彟把关系打的紧密一些,到时候也可以有些话语权,毕竟武士彟当着自己的面把三个女儿叫出来,还一一报上名字年龄,这里面的意思,苏宁不是傻瓜。

然而自己已经有了正妻,李芮涵那个小傻瓜是自己心中最牵挂的人,之前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苏宁不想再有什么别的事情,一生只能有一个妻子,不论这个妻子是不是同一个人,一个男子始终只能有一个妻子,一个正妻,历史上倒也出现过“平妻”事件,但是吧,绝大部分朝代都是不予承认的,大唐貌似也一样。

一个男子能有两个妻子,这个也太丧(ling)心(ren)病(xian)狂(mu)了,所以这种事情不为主流意识所接受,较为人所知的就是晋朝时的贾充先娶李婉,后因李家出事,李婉被判罪流放而离异,再娶郭槐,之后李婉遇赦,夫妻之间难舍难分,皇帝下令,特许他娶两个正妻,称为左右夫人,南北朝时期北周天元皇帝宇文赟五皇后并立,元配天元大皇后以外四名皇后都是平妻。

但是无论如何,一直到满清乾隆时期之前,平妻都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也不为主流意识所接受,一直到乾隆四十年才予以保护,允许正妻死亡之后平妻升格为正妻。只要正妻还在,平妻的地位就不及之。

苏宁相信武士彟也明白这一点,除非真的是很特殊的事情,由皇帝亲自下令颁布恩典,才能有所特例,否则,任何女子也只能做苏宁的妾,苏宁不介意有妾,但是李芮涵的地位不容动摇,距离和李芮涵完婚也只剩两年。两年之后自己就会有一个可爱的温柔的妻子。然后还有三个小妾,这就够了,再过一年,自己就会有孩子出生。一群熊孩子一起出生。让苏家枝繁叶茂。

摇摇头。苏宁离开了应国公府,苏宁离开之后,武士彟带着杨氏回到房内。杨氏终于忍不住问道:“夫君,您为何要让顺儿照儿和恬儿出去见人呢?这不合礼仪,这要是被知道了,咱家孩子的名节可就不保了呀,苏侯爷毕竟是订了亲的人,夫君意欲何为?莫不是打算让自己的嫡女给人做妾?那可万万不行!咱们好歹也是公侯之家啊!”

武士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不懂,你不懂,为夫这样做自然有为夫的想法在里面,两个不孝子不中用,若是不及早为他们寻得一条后路,武家被他们败光了也未可知,你并非他们生母,我一旦故去,他们会如何就很难说了,至少,要在我离开之后,让他们有所震慑,苏侯爷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今日若是不来,我还有所顾忌,他既然来了,我也就索性把话说开了,我是跟随太上皇起事的官员,陛下愿意任用我已属格外开恩,我也知道自己只能走到这一步,而且朝中没有多少人愿意与我来往,这就对我们武家很不利,一旦我死了,这个家就会被人家欺凌而无人相助,那两个逆子还好,你们母女可就真的不妙了。

若是能够以顺儿照儿或是恬儿任意一人换取苏宁对我们武家的保护,对你们母女的保护,那是值得的,苏宁是个好男儿,情深意重,最注重情义,便是做妾也不用担心没有好日子过,苏宁的前途远大,还是皇太子唯一一个伴读,陛下欲将之培养留给太子大用之心昭然若揭,如今能和他攀上关系,那是再好不过了,看在情义的份上,你们母女一定可以安然度日,不必提心吊胆了。

我当然也不愿意嫡女给人做妾,但是形势比人强,以一人换取整个家族之安全,那是再好不过了,夫人,希望你能明白为夫的一片苦心啊!”武士彟握住了杨氏的双手,沉声说道,杨氏愣愣地看着武士彟,忍了再忍,到头来还是红了眼睛,流了眼泪。

“我苦命的孩儿,我这做娘亲的对不起她啊,还要让她受这份罪,这和被当成物件有什么区别,呜呜呜……夫君,您打算,让谁嫁给苏侯爷?”哭了好一会儿,杨氏到底还是认了命,武士彟松了一口气,他还是害怕杨氏死活不答应,毕竟国公之女嫁给别人做妾,这个事情传出去的确不好听,但是自己这个国公的水分有多大,自己还是清楚的。

苏宁这个侯爷的含金量是多少,武士彟也是清楚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苏宁的地位现在比他高,纵使只是一个空头侯爷爵位,但是整个军方都要卖苏宁几分面子,军事大学有他的职位和话语权,动辄就能改变政策,左右军事大学;还有纵横司,完完全全听命于苏宁,就是名义上的主管杜如晦估计心里也明白得很,就别说苏宁还是杜如晦的救命恩人;加上现在的墨家,苏宁的实力已经越来越强大,助力也越来越多了。

这些都是自己拍马不及的自己活着还好,太上皇也还活着,朝中人多多少少给自己一份面子,顾忌着太上皇的存在,一旦自己离开,太上皇再一故去,两个不孝子有什么能耐保住武家偌大的家业?守着爵位吃老本,怕是不要败光就已然谢天谢地了,更别提其他的了。

家业比较大,自己本身也是商人出身,够这两个败家子败的,但是杨氏母女,连着三个女儿,没有继承权,杨氏又是后母,两个败家子显然不会善待之,那么杨氏母女四人就有危险了,若是能够以一个女儿换取苏宁对她们的保护,到时候凭着武家和苏宁的生意往来,倒也不用担心苏宁不会照顾武家。也不用担心两个败家子有恃无恐,自寻死路。

到头来,能够延续香火的,还是儿子,并非女儿啊!很多时候,就算是牺牲喜爱的小女儿,也不能不保住没有用的不孝子,只能期盼着下一代能出现一两个优秀的人物,延续武家的香火……

长叹一声,武士彟摇摇头。说道:“这个事情还是别急。毕竟孩子们都还没长大,苏侯那里也没有问出什么意向来,就算我们有这个打算,也要问问苏侯愿不愿意。但是。就算是拼了这张老脸。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至于选择谁,为夫以为。照儿是最合适的。”

杨氏一愣,随即问道:“照儿?夫君,照儿年仅七岁,就算是虚岁,也仅仅九岁,根本不能嫁人,若是嫁人,也是顺儿最合适啊?”

武士彟说道:“夫人未曾注意吗?今日为夫让顺儿照儿和恬儿一起出去见苏侯,苏侯看着照儿的时间最长,苏侯也仅仅只给了照儿两个糖果,说明苏侯最中意的是照儿,等过些时候,再看看情况再说吧,这还只是我们一厢情愿……嗨,我武士彟也会落到这般田地啊……呵呵呵呵……”

武士彟苦笑连连,杨氏泪水连连,但是武照小萝莉,额……在自己的闺房里面,手里捧着那颗额外的糖果,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脸色微红,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苏宁大概不知道,这一次求人办事,却是顺带着顺了一个大麻烦,但是,这个事儿终究会如何发展,却不是人所可以预料的……

这个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武士彟开始动用自己的权力,逐一找一些工部重要职位的官员谈话,以利诱之,以李二陛下威名震慑之,得到了足够的补偿,这些官员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坐地起价了,否则皇帝肯定会找个由头把自己开掉,与其什么也得不到,还不如自己明智一点,李二陛下的补偿显然是和职位对等的,甚至高出一个层次。

他们被下了严格的封口令,按照两天三人的速度递上辞官奏表,尚书省在房玄龄的安排下很老实的没有多问,审议之后上报李二陛下,李二陛下以最快的速度允许了这些人的辞官,然后安排给他们新的职位,接着,就有一批新人接替了这些工部官员的职位,在武士彟的带领下熟悉了一下工部的运作规则,还有他们的任务,就离开了,这些墨家子弟对这些重要的技术职位应该是熟门熟路的。

苏宁早在他们决定要进入工部为官之前就已经带他们熟悉了一下朝廷部门的运作规则,这些人以赵胜为首,赵胜担任的官职最大,以武士彟的推荐而担任正五品上的职位,其他二十个墨家精英子弟也接连担任了一些重要的技术职位,基本上掌握了整个工部的技术机密。

不过正如同苏宁所预料的,墨家子弟们看到了大唐的工部现在还在用汉代的一些机械来工作的时候,顿时就大为不满,然后立刻就给武士彟指出了大错误十二处,小错误三十七处,还有大量需要改变的机械,林林总总把武士彟都给看傻了,毕竟是商人和行伍出身,他对这些硬实力一点儿不懂。

但是武士彟好就好在懂得尊重人才,他不懂,他不会嫉妒别的懂的人,于是耐心的讨教了一下,在赵胜的介绍和详细讲述之下,武士彟大体上明白了赵胜和墨家子弟提出的做工用用具二十一种需要改进的和淘汰的以及一十三种农具需要改进的和淘汰的是正确的,这些技术的确已经太落伍了。

赵胜带领他的精英子弟们,在工部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技术改革,要将大唐工部落后了一千多年的技术在短时间内改善,然后让墨家一些子弟进入工部担任匠人,给工部工作,同时将手上的一些技术传授给大唐目前的那些工匠,为全面的技术升级打下基础,对此,李二陛下很是赞赏,对于赵胜和墨家献上的高超技艺相当满意,对于墨家的复兴也就多了几分支持度。

墨家开始在工部里面站稳脚跟,计划按部就班的持续着,苏宁和李泰关于物理化学数学的研究也进入了快速发展的第一个阶段,李泰如饥似渴的学习着这些知识,顺带着苏宁也不得不恶补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免得到时候李泰问出一些常识性的东西自己反而不会了。

和李承乾的学习也很稳定的进行着,孔颖达老头儿依旧是那么严厉,不过苏宁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孔颖达老头儿的老三样,对于此有了相当程度的抗体,所以并不担忧,反而越来越游刃有余,身上也不自觉的带了一份从容和安静,这让孔颖达老头儿相当的欣慰,对于苏宁和李承乾的苛责较之过去也少了许多,因为苏宁和李承乾的进步他都看在眼里。

忙碌而充实的生活并不会停止它的脚步,在这样的忙碌之中,贞观五年走到了末尾,贞观六年带着轻快的脚步,慢慢到来了……(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五 新年好

古代,物质生活比较匮乏,所有人都为了生活而拼命的努力着,但即使如此,一年到头来也难免吃不饱,这种情况一直到如今还是难以避免的,就更别提大唐了,而一年之中,总有些日子,是人人都可以吃一顿饱饭的,这些日子就会被所有人所期待,所追捧,所喜爱,春节就是典型的吃饱饭的大团圆的日子。

大唐的春节假期比较特殊,从除夕前三日开始,算上除夕后三日也就是大年初一初二初三,连头带尾一共七天,和现在的假期天数也差不多,但是较之目前越来越程式化的过年、看春晚、拜年、拿压岁钱等等活动,大唐的春节假期更加富有真正的节日气息,而不会让人觉得越来越沉闷,越来越无聊。

这种纯粹的快乐,苏宁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了,只记得不知道从哪一年的春节开始,春节就变得越来越无聊了,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幼时非常在意的事情都变得无足轻重起来,过年就是其中之一,这大概也是成长的代价,但是这种代价,苏宁真的很不希望付出,所以当苏宁重新得到了这种美好之后,才会觉得格外珍惜。

一开始苏宁还没有意识到,但是从春节开始前三天,苏宁就注意到整个长安城变得有些欢快了,原本的沉闷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热闹欢快的气氛,一问之下,苏宁才知道,春节快要到了。一年到头最隆重的节日就要开始了,辞旧迎新的时候到了。

主干道上没有人做生意,但是不论是东市还是西市,或者是各个坊里面那些私人小摊贩都开始活动了起来,商品的价格开始降低,种类开始丰富,购买的人群显著增多,不管手中有多少钱,春节都要吃的饱饱的,平常舍不得吃的都要吃。平常舍不得穿的都要穿。绝对不能在春节当天丢了面子,因为春节的拜年过程中,还有一个特殊的环节,俗称走到哪儿吃到哪儿。

简而言之。带些礼物上门拜年。人家家主人就会请你吃东西。不管来多少,都有的吃,然后离开这一家还能去其他家里面吃。去到哪家就在哪家吃,所以这里面就要把握好一个关键点,不能吃的太饱,每一家吃一点,然后选择最好吃的那一家猛吃,吃穷他们最好……

可是苏家似乎不会为平民百姓准备什么好吃的了,因为来苏家拜年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之类的,百姓们和官员们仿佛天生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就算你前一秒还是百姓,后一秒做了官,你就不再是百姓眼中过去的那个人了,你就成为了“高人一等”的官员……

苏宁坦然接受了……

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就算是地位上的差距很大,苏宁回到家里面还是吩咐了家里面人去苏家庄子上收购肉猪,然后切成块,挨家挨户给每一家都送了一块有肥又瘦的新鲜猪肉,这是苏府给大家伙儿的新年礼物,每家都有一块猪肉,这样一来,很多家中没有余钱没有办法买肉的,终于可以有拿得出手的招待别人用的东西了。

这年头,什么东西,只要是肉,都是珍贵的,好吃的。

笼络一下人心,塑造苏家良善人家的地位和风评,接着苏家就开始准备招待那些即将到来的一大波吃货,认识的都是军中大奖,交好的也都是军中大将,地位上虽然是小辈,虽然需要一家一家的前往拜贺,而那些大将虽然不至于来苏家拜贺,但是家中小辈却可以代替他们过来,一群吃货啊!

苏家没有上了年纪的老祖宗镇宅,所以年纪大的大将们都不会亲自前来,倒是苏宁需要准备一下到各处去拜年,当然苏宁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恐怕也会有很多没什么交情的官员过来攀关系,苏宁也不会拒绝,所以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当然最好的还是要留给那帮子混蛋兄弟们,待在军事大学里面吃苦受罪,也够他们受的,尤其是经历了关禁闭事件之后的那十四个精英。

苏宁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军事大学了,但是李靖还是会时不时的把军事大学的情况和苏宁说一说,顺便征求一下苏宁的意见,对于目前的教学有什么看法等等,苏宁的看法很简单,就按照现在的来,很好的,军事大学完全按照苏宁之前的规划开始上课,五十个人为一个班,也就是十个寝室一个班级,从头到脚一共二十个班级,在不同的地方上课,有些课是小课程,比如文化扫盲行动,一个班单独上,有些课是大课程,比如设计到军事方面的知识,一般是两个班一百个人在一起上。

按照苏宁的规划,除了永久任职的二十位教授之外,还有五十多名大将宿将有非永久教授的资格,有给学生们讲课的资格,当然目前不是战争时期,没有任务的将军们闲的蛋疼,天天就泡在军事大学里面,给学生们讲自己的战争辉煌史,享受着学生们的崇拜眼光,他们都爱上了这种感觉。

至于其他的课程,文化课有专门的人给他们上课,都是李二陛下调派来的教员担任,来进行扫盲行动,务必让每一个学生都识字,由于第一期招生的素质很高,一千个学生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识字的,所以只有一百多个学生不识字,需要扫盲,这些教员的任务也不重,很轻松。

其他的方面,李靖考虑到了一些战场上大将需要拥有的知识,于是下令从纵横司调派几位优秀的官员来给军事大学的学生们上纵横家的课程,上一次苏宁利用纵横术策反阿史那泥孰,从而成功推动了西突厥兵变事件,致使强大的西突厥遭到重创,成了如今大唐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达成制约西突厥的局面。这已经成为了经典案例,将由纵横司接受苏宁亲自教育的官员现身说法。

通过揣摩对方的心理,揣摩敌人的心理,把自己放在敌人的位置上,考虑到敌人目前的处境,充分利用一切可能起作用的优势,以各种战术袭扰敌人,使之不能发挥百分百的战斗力,增加我军战胜的几率,总之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忽视任何一点细小的优势。因为任何一个细小的优势都有可能改变整个战局。

纵横术的课堂很受欢迎。虽然不是强制性的,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也没人强迫你,但是那些立志做一名大将的学生几乎只要有课就来听讲。所以每一次都是人数爆满。为此。军校还联络了纵横司侍郎杜如晦,请求他按照一定的时间派遣官员来军校讲课。

任何可以为战争提供帮助的知识都应该纳入军事大学讲学的内容中,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能够为军事提供帮助,能够运用在战场上的知识,都可以放在课堂上来讲,除了最先划定的六门必考科目之外,其他的都是有选择的,听或不听是你的权力,爱咋咋地。

苏宁成功的让军事大学朝着现代大学的方向运转,这就为开办真正的综合性大学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因为客座教授这样一个概念成功的在军校里面流行开来,军校的教授们会四处游走,专门请求那些有名的军事大家来军校为学生们讲课,看不起咱们没关系,只要讲课就好,军校给你报酬,也不必要你就要留在这里,讲完一堂课,你就是自由的。

等军事大学真正扬名立万之后,客座教授就成为了军事大家的一个代名词,因为不是实在太有名的军事家,根本不配到军事大学讲课,更别说被授予客座教授的资格。

而军校的学生们也在这一个月里面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知识冲击,对于他们而言,这也是一次极为难忘的体验,他们从未想象过能够过上这种生活,早上起来洗漱,晨练,洗澡吃早饭,上课,吃午饭,下午上课,自由活动,晚上晚自习等等,生活充实而有趣,每十天一次休沐日,想做什么做什么,军校里几乎什么都有,而且还不要钱。

而这种新颖的教课模式更让他们一开始几乎无所适应,谁曾经想过听课要到专门的教室里面,上完课还要按照课表赶到另外的教室上课?这尼玛是谁想出来的?太特么的有意思了!不到一个星期,军校的学生们就接受了这种模式,乐在其中。

就算是之前遭了那么大的罪的十四个学生也乐在其中,虽然失去了保安司的职位,失去了最荣耀的那个职位,但是,他们也认了,只是看着孟雨天天带着武器率领保安司成员四处巡逻的威风样子,心中是那个悔恨啊!

一个月之后,新年也要到了,军事大学提前三天结束了课程,给学生们一个回家过年的时间,但是也不能提前的太多,否则就跟不上进度了,所以一些家中距离实在是很远,就算是军校允许骑马离开也回不了家的学生,就只能接受了好朋友的邀请,去他们家中过新年,同时写上一份家书托人带回家中,表达浓浓的歉意和思念。

薛仁贵没办法回家,也没办法写信回家,只能回到苏家,和自己的恩师欢聚一堂,一边思念爱妻,一边享受过年的气氛,王玄策给李世绩拜了一个早年,人家家就在洛阳,完全赶得回去,而且人家也有自己的亲戚,一来一回实在不方便,只好提前一下,聊表歉意,等回来以后再补上,李世绩大度的允许了,笑着抚慰他不要担心,家人最重要。

七匹狼组织的其他人也回家的回家,去别人家的去别人家,杜荷左想想右想想,很光棍的跟着薛仁贵回到了苏家,要求融入苏家的大家庭,并且对苏小妹展开了死缠烂打的套近乎行动,过年了,苏小妹作为算数大家要参与各种工作,杜荷终于找到机会接近苏小妹,虽然苏小妹对他很是不爽,但是也没心思管他……

苏宁看着杜荷的样子,其实也明白,他是在借着骚扰苏小妹以填补内心的悲哀,有家不能回,有家不想回,自从杜如晦把他赶出杜家送到苏家那一刻开始,杜荷就发誓了不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绝对不回杜府,而且还要带着属于自己的爵位回去,什么蔡国公,我完全不在意!什么家业,我完全看不上!

唉,新年新年,辞旧迎新之际,却还是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在一幕幕的上演,能回家的,不能回家的,有家不能回的,一幕幕欢喜和悲伤不断的展现在苏宁的面前,汇聚成一副最完整的大唐百态,看着这幅图画,苏宁只能举起酒杯,带着复杂的心态,对着它说上一句:“新年好。”(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六 爆竹声中一岁除

“主人,老奴去外面打听过了,军事大学三天前已然开始休沐,二郎他,他……”杜家的老管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杜如晦皱着眉头,说道:“有什么话就说,那个不孝子到底做什么去了?!”

见到杜如晦心情不好,老管家只好战战兢兢地说道:“二郎三日前跟随薛礼去了三原侯府,就一直没出来过,都到了这个点儿了,估计,也不会回来了……”老管家的声音越说越小,杜如晦的脸色也越来越沉,杜夫人看到这一幕,眼眶也不住的红了:“这,这不孝子,这可如何是好……”

杜构站在一旁,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颇为尴尬,今日是除夕夜,是全家团圆的大好日子,谁曾想二弟杜荷居然宁愿呆在外人府中也不愿意回到家里面来,由此可见父亲和母亲是何等的伤心与恼怒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构尚且还不清楚,但是可以想见的是,因为没有了杜荷的存在,这个新年,不会很好过了……

且不说杜如晦是何等的恼怒,也不说杜家的氛围是何等的沉闷,苏宁的府上却是一片欢乐的海洋,贞观五年过年的时候家中人还很少,这仅仅一年,不仅直系亲属多了两个,府上下人也几乎翻了一番,苏家家业的扩大和后继有人的喜悦很好地烘托了新年的欢乐气氛,所以,身处其中的杜荷也暂时忘却了有家不能回的悲哀,全心全意的投入了犯贱的大事业当中。

“你们两个。把这堆菜送到厨房去,马上就要到元日了,怎么还没有把这些菜全部弄好?告诉厨房快一点,否则后果自负!”苏小妹双手叉腰,很是愤怒的指责两个毛手毛脚的下人,眼看着还有一个时辰就是贞观六年了,这些家伙居然还那么毛手毛脚的,厨房里面都快忙疯了用料却还不齐备,这可是精心计算的结果!

作为味仙居实际上的账目负责人,苏小妹这一年来的数学水平不可谓进展不快。所以对于这些内容完全是轻车熟路苏宁也就懒得管理家里面过年要用的东西了。全部交给苏小妹去做,苏小妹倒也管理的仅仅有条,苏宁已经穿戴整齐,换上了侯爵的衣服。按照唐律。正月初一会有大朝会。到时候所有京官儿和外地官员乃至于藩属国都会遣使给皇帝祝贺。

正月初一的大朝会一般都是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所以苏宁也没有多少时间和家里面人欢聚一堂,要尽快的把所有该弄的礼仪全部弄好。然后等待上朝,先去给皇帝祝贺,还要集体给太上皇祝贺,然后才能回来,和家人开始过年的欢乐生活。

苏小妹就在这个档口接下了代替苏宁打理过年事物的任务,忙得天昏地暗,但是谁想到杜荷这个家伙从三天前开始就一直缠着自己,自己算账目的时候他在一旁嘘寒问暖,或许杜荷以为这是很好的举动,他在家里面的时候也常常看到父母亲这样,但是在有女强人属性的苏小妹的面前,尤其是在苏小妹非常忙碌的时候,这无异于找死。

看在蔡国公府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苏小妹想起了苏宁的嘱托,这小子也算是可怜,有家不能回,他缠着你不是为了别的,大概就是为了排遣一下心中的痛苦,好让自己不会时时刻刻都想着家里面,痛苦莫名,这好歹也是过年过节,你且忍耐一会儿,等年过完,我就立刻把这臭小子赶走。

苏小妹最听苏宁的话,苏宁这样一说苏小妹倒也觉得杜荷有三分可怜,所以忍耐了他三日,整整三日,要说之前对于这种没有志气没有能耐满脑子宿命思想的家伙她是不会有一丝好感的,直接干掉,免得聒噪,但是一方面杜荷是蔡国公府的二公子,另一方面苏宁也说了杜荷的经历,所以,苏小妹用最大的忍耐力包容了杜荷。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小妹越来越感受到苏宁说的另外一句话是何等的正确: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儿说的多霸气多绝情?苏小妹一开始还觉得不太好,谁知道一接触到杜荷,还就真的是这样,这杜荷,还真的有可恨的地方啊!一个男子怎能如此?!

“静儿,你且别这样发怒,怒火伤肝,为这点儿小事伤了身子不值得。”杜荷的声音又老死不死的响了起来,苏小妹脑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她回过身子,看着嬉皮笑脸的杜荷冷冷的说道:“我的名字不是谁都可以喊的,你也不行!这是二兄为我起的名字,除了亲人和长辈,没有人可以这样喊我!你是谁?!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这样喊我!”

杜荷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嬉皮笑脸道:“这,这个,小妹,小妹,你且别这样发怒,方才是我不好,我认错,我认错了。”

苏小妹深吸一口气,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杜荷说道:“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你很讨厌!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讨厌!男不男女不女,你可有一丝丝的自爱?从当下开始,你莫要再跟在我身边!坏我名声!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苏小妹怒气冲冲的就跑走了,留着杜荷傻愣愣的看着苏小妹消失的方向,没一会儿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原来是这样啊,都是这样啊,唉,为什么和父亲是一样的眼神呢?除了兄弟们,我还真的是没人要的人呢,呵呵呵,既然如此,留此何用?不如归去……”

距离贞观六年的第一秒钟已经越来越近了,根据大唐的规定,从除夕之夜开始,初一和初二的晚上,一共三天晚上,是没有宵禁的,人们可以自由活动,一直到天亮也可以。一年到头,估计也只有这法定的三天是可以没有宵禁的,所以此时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大家都在院子里面团聚在一起,围着火堆烤火取暖,说着笑话儿,其乐融融的享受着浓浓的亲情和快乐。

苏庆云和苏庆仪这一对儿龙凤双胞胎也有好几个月了,当初的满月酒可是办得热热闹闹的,毕竟是长安勋贵家族里面第一对儿出生的龙凤双胞胎,那是整个大唐的祥瑞。那一天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祝贺了。街坊邻居也纷纷送上祝福,两只小肉球儿就像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一样,怡然自得。

如今五个月过去了,两只小肉球儿也渐渐地有了些样子。头发长出来了。眼睛睁开了。五官也出落的整齐些,整个人已经有了人样子,身上穿着带着活像个大阿福。同时也是苏府最重要的保护动物,接受了苏府最强男人苏定方的全方位保护,地位不可谓不高,此时两个小家伙一个被抱在王氏的怀里面,一个被抱在刘氏的怀里面,大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活泼可爱。

苏宁上去耍宝,把自己衣服上的带子放到苏庆云的手里面,然后逗弄小庆云,结果就给小庆云死死拽在手里面不放开,苏宁无可奈何,不敢用力,又不能不让小庆云松手,这尼玛是待会儿上朝穿的官服,苏定方也穿了一身官服,再过两个时辰要去上朝的。

苏宁的囧样儿让全家人哈哈大笑,周围下人也都笑的合不拢嘴,下人们有家室的都被苏府放了假,给了肉和喜钱回家去了,没有家室的就主动留下来,和苏家人一起度过和谐美好的春节,王辉和陈协带着苏府卫队看下了不知多少竹子,燃起了好几个大火堆,只待着皇宫大钟敲响宣布新年到了,就可以开始燃放爆竹。

其实也就是把竹子往火堆里面丢,然后比比波波的响,比起鞭炮来说还是弱爆了,但是苏宁连火药都弄不出来,就别说是鞭炮了,到头来,还是要等着把火药弄出来,才能有鞭炮这种东西出现,现在,也就用爆竹烧一烧,聊胜于无吧!

苏庆云还是和苏宁保持着僵持对立的姿态,把苏家人给乐的不行,最后还是秦梓月偷笑着上前抱住了小庆云,然后笑眯眯地把他抱在怀里面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然后小庆云就睡着了,苏宁总算脱离魔掌,大呼庆幸,这朝服要是给弄坏了,可没有备用的,到时候可就好玩儿了。

时间越来越接近了,越来越接近了,大家好像都在某个时刻统一停止了说话儿,原本喧闹的场面变得非常寂静,纷纷竖起耳朵听着什么,苏宁正在说笑话儿说得起劲儿,结果大家突然不听了让他很没有面子,正准备提出抗议,结果就听到了悠扬的钟声从远处缓缓传来……

场面一下子沸腾了,从苏府内到苏府外都响起了巨大的喧闹声,苏小妹一声令下:“放爆竹!”陈协和王辉就带领着苏府卫队把一堆堆的竹子往火堆里面扔,大家一起听着比比波波的声响一边大声欢呼,伴随着竹子的响声,贞观五年成为了历史,贞观六年开始纪年,现在,是贞观六年大年初一。

苏府下人按照早就排练好的顺序,立刻摆出了排场,小辈们要向长辈行礼,苏定方打头,带着苏宁和秦梓月还有苏小妹,向着端坐的刘氏和王氏行礼,接着苏定方身为兄长,秦梓月身为大嫂,又要接受苏宁和苏小妹的行礼,然后按照规矩,应该是苏庆云和苏庆仪给苏宁和苏小妹行礼……

但是尼玛一岁都不到的奶娃子哪里能行礼?就此作罢了!苏宁行了两次礼,结果还没有红包拿,红包这个玩意儿还没有出现,这一切的习俗都要在宋朝之后才能出现,现在根本没有……

行完礼,下人们端上了一种特质饮品,唤作屠苏酒的,端上来给苏家人准备着,按照习俗,这个屠苏酒就是要从全家最小的孩子开始先喝,原因据说是“小者得岁,先酒贺之,老者失岁,故后饮酒”,苏庆云和苏庆仪年纪太小,就由秦梓月拿手指头沾上一点儿,然后在两个小娃娃嘴巴上涂上一点儿……

喝完屠苏酒,就要开始准备饭食了,饿坏了不是?这个饭食也有讲究,必须要吃一个“五辛盘”,盘子里一片青青绿绿的生辣气冲天,分别放着五种蔬菜,乃是大蒜、小蒜、韭菜、芸薹、胡荽,吃“五辛盘”是为发散五脏郁气,预防时疫不闹病,不过这个吃完之后,嘴巴里面的味道也可以挥发出来,击倒一片人……

欢天喜地的氛围中,苏宁感受到了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的浓浓喜气,仰头喝下一杯酒,心中无限畅快……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新年快乐~老爸,老妈~新年快乐,老头子……(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七 邪恶的战略

“刘叔,你说,这天下之间,是不是没有一个人在乎我,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不希望看见我,觉得我很多余呢?”杜荷仰头把一杯酒喝光,问向坐在他旁边一起赏月的一个中年大汉,被唤作刘叔的大汉,大号儿刘全,是军事大学的看门人,大家普遍称其为刘叔。

四十多岁的孤寡者,没有家人,不过有一身武艺,但是年纪太大,也不识字,不适合进入军事大学,就只能做一个看门人,不过正因为如此,在杜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骑着马来到军事大学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孤孤单单一个人在看守房间里面喝酒的刘叔,两个孤单的人有了共鸣,刘叔就邀请杜荷一起喝酒。

看守房间有一个很大的窗户,把这窗户打开,就能看到外面的明月,正所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两个孤孤单单的人,对影成六人,倒也显得热闹些,不过四个人只能默默的陪伴而不能说话,真正可以说话的,只有两个人。

“小小年纪的,想这些做什么?你和你刘叔有的比吗?刘叔年轻的时候兵荒马乱,死了爹妈死了妻儿,全家七口人一个没剩下,就剩下你刘叔一个人活到现在,二十多年了,过年过节的连个念想都没有,除了那个婆娘就再没人瞧得上你刘叔,和你刘叔比惨,你比得过你刘叔吗?”刘叔笑着喝干了一杯酒。

杜荷看着外面的明月,叹道:“我这有爹妈的还不如您这没爹妈的。爹不疼娘不爱,直接就把我给丢到了别人家里面养着,根本也不来看我,估计这会儿早就把我给忘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放爆竹,喝屠苏酒,吃五辛盘,乐乐呵呵的,呵呵呵。就剩下咱们二人喝闷酒。您说,咱们这叫不叫缘分?”

刘叔笑道:“你这小娃娃小小年纪的还知道缘分,唉,不过你这爹妈为何这样对你?天下父母哪有不爱儿女的?好像我爹娘。当年拼了命也要帮我把乱兵引开。我那婆娘自己饿死了也要把最后一块面团子给我吃。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还不到一岁的儿子活生生饿死……

你说,咱们普通人家,穷啊。穷的没办法了,穷到最后没吃的举家逃荒,一路上饥一顿饱一顿但是好歹有个念想,谁知道一群乱兵冲了过来见人就杀,好兄弟们都死了,家人也死光了,就剩我一个孤零零的活到现在,你小子还有家人还有朋友,军校里一大帮子好兄弟,你闷个什么劲儿?!

你就是再不回去,你家里人再不关心你,把你当做不存在,你还能把你的血给放干了把肉割光了把骨头都给敲碎了断绝关系不成?你这生下来就是你爹娘的孩子,谁也改变不了的,况且说到底你这还是有家人的,他们都还活着,比起你刘叔,除了每年清明给他们烧点儿纸钱,还能怎么办?”

刘叔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水止不住的流,铁打一样的汉子竟然也能哭,杜荷一下子感到压抑无比,但是同时也觉得刘叔说的很对,比自己要惨的,天底下何其多也?何必呢这是?再看向刘叔的时候,杜荷也红了眼睛,一坛子酒下肚,杜荷就双膝跪在刘叔的身边……

“刘叔,您没儿子了,没家人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人疼没人爱的,您要是不嫌弃,就收我做个义子,咱们爷两儿以后相依为命,以后我孝敬您,逢年过节的咱们爷俩儿过,以后您老了我给您养老,您去了,我给您披麻戴孝,以后每到清明我给您烧纸钱,到了下面也不用担心没钱花!”杜荷一说完就磕了一个头,刘叔见状又是哭又是笑,身子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紧紧把杜荷抱在怀里面,一个劲儿的说着好孩子好孩子之类的……

这只是贞观五年最后一天最后几个时辰的一个小插曲而已,伴随着长安城中哔哔叭叭的爆竹声,还有欢乐的人群欢乐的吵闹声,喧嚣声,贞观五年成为了历史,刘叔和杜荷双双昏睡过去,仿佛与世隔绝一般,陪伴他们的,只有慢慢亮起来的天,还有缓缓升起的朝阳。

苏宁和苏定方穿着朝服,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避开了欢乐人群的海洋,和大批官员一起,进入皇宫,给李二陛下贺喜,恭贺新春,李二陛下换了一身朝服,干干净净崭新的衣服,更显得光彩夺目,笑呵呵的接受了群臣的恭贺,还有不少外国使臣的恭贺,苏宁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大唐时期的外国人的恭贺。

北边儿的就不说了,东边儿的新罗高句丽还有倭国,也就是小日本儿,还有南边的不少部落和外族,以及西部边陲的一些国家,包括了西域目前的国家,高昌等国,大概是因为从西突厥的通商活动中了解了中原王朝重新一统,实力强大,而且经济繁荣,打着和大唐通商的想法过来的。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西突厥大可汗阿史那泥孰亲自前来恭贺大唐的新年,带上了不少礼物,包括了牛羊马等等一系列大唐目前很需要的物资,李二陛下大喜过望,在正式的朝会结束之后,还特意把阿史那泥孰留了下来,招待他吃了一顿饭,苏宁还被拉过去作陪,谁让苏宁是主导了西突厥兵变事件的主要人物呢?

阿史那泥孰委婉地表达了对苏宁的谢意,然后请求李二陛下扩大对西突厥的商业贸易规模,主要就是西突厥和大唐贸易而不和西域贸易,引来了大量的西域国家垂涎三尺,大量西域商队也来这里做生意,然后他可以从中获得大唐和西域国家两方面的赋税,如今西突厥是越来越富有了,他很希望这个情况可以继续发展下去。

他还说了什么如今大唐驻军军营周围的那一大块地方已经渐渐的有了小镇的雏形。还引来了大量的西突厥人民试图定居,更有甚者给大唐商人和西域商人做工赚取钱财,这个是他很愿意看到的,要是所有西突厥人都可以来他的王庭周围定居,那么他就一定可以拥有更强的实力,震慑西突厥十支箭部落,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不敢乱动。

更重要的是,他希望李二陛下暂时不要和西域国家通商,理由说了一大堆,其实也就是他不希望本来可以收取的大量的来自西域商队和大唐商人的赋税被转移了。收不到了。如果这样,他的损失可就大了,李二陛下毫不留情的笑着戳穿他的本意,阿史那泥孰不好意思的笑笑。连说皇帝陛下英明。

李二陛下更高兴。就此应允下去。阿史那泥孰大喜之下立刻表示,会将进贡给大唐的牛羊马和各种毛皮翻倍,献给大唐的皇帝陛下。

宾主尽欢。阿史那泥孰高兴的返回了西突厥,李二陛下面色阴沉的把苏宁揪到了书房里面,问道:“阿史那泥孰所说的西突厥越来越富有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可以让他们穷的连仗都打不起来吗?这越来越富有虽然也让大唐得到了很多的好处,但是也不免有养虎为患之嫌疑吧?”

苏宁原本还担心呢,李二陛下这一说苏宁就高兴了:“陛下,阿史那泥孰所说的西突厥越来越富有您可不用担心,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他自己越来越富有了,而非西突厥这个国度越来越富有了。”

李二陛下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宁说道:“大唐商队和西域商队进入西突厥贸易肯定是要上交赋税的,这个赋税给了谁,自然不会是西突厥的平民百姓,给的肯定是西突厥的高层贵族和阿史那泥孰本人,他们自然是越来越富有了,所以他们才能用这些钱在味仙居里面大吃大喝,大量购买大唐的奢侈品。

而大唐商队的钱是从西突厥这个国家赚过来的,包括贵族,自然还有很多的百姓,贵族可以得到百姓的赋税和大唐商队还有西域商队的赋税补贴自己,但是西突厥的百姓没有,西突厥的百姓只能越来越穷,越来越穷,而西突厥的贵族们只会越来越富有,因为所有的钱都是他们的。

总体说来,就是大唐的商队和西域商队把从西突厥赚来的钱拿了一小部分上交给西突厥一小部分的贵族,供他们继续挥霍,尔西突厥的贵族又可以得到来自与西突厥平民百姓的赋税,所以他们有足够的资金挥霍,可是西突厥的百姓没有,更重要的是西突厥的百姓数量远远多于贵族,一旦百姓们没有钱继续购买大唐商队的产品,就证明他们真的已经被榨干了。

百姓们被榨干了,赖以生存的牛羊马没有了,他们还能做什么?反正赋税是交不上去了,失去了赋税这个最大的资金来源,西突厥的贵族们迟早也会陷入没有钱的困局中,那个时候他们才会注意到无论如何压榨都压榨不出什么油水了,因为平民早就被榨干了,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一起完蛋。

当然这个还不太可能,在这个过程完成之前,西突厥的贵族们只会越来越奢侈,大唐要有意无意的把越来越贵重的商品卖到西突厥,让他们的贵族越来越奢侈,对钱财的要求越来越高,当西突厥的平民们发现他们已经入不敷出,无力继续支付越来越重的赋税的时候,西突厥就会陷入内乱,而且贫富差距过大,一定会引发普遍的贪腐,西突厥的官员全部都贪污,西突厥的百姓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这个时候他们只有两种抉择,一种是起兵反抗,西突厥民风剽悍,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兵,这个可能最大;另一种是自生自灭,当然可能很小,但是无论哪一种,对于大唐而言都是有利的,因为大唐都有机会介入其中,以王师的身份介入西突厥的内务,那个时候咱们可就不是外人了,西突厥的百姓一定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到了那个时候,陛下,西突厥还不是任我们搓扁搓圆?他们还有反抗的力量吗?上层越来越富裕,只会让上层越来越腐化,附带着正规军队也会越来越作威作福,越来越腐化,根本没有和大唐长期训练保持战斗力的军队相抗衡,那个时候,大唐的三千驻军就足以要了西突厥的命!”

苏宁一脸奸笑,为李二陛下剖析整个邪恶的战略的基本过程和最终目标,李二陛下听过果然大喜,但是短暂的大喜过后李二陛下却又陷入了另一个担忧当中。(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八 李二的忧虑

“你方才说的战略固然新奇,固然有效,但是你所说的一个问题我很在意。”李二陛下托着腮,看着苏宁。

苏宁问道:“是何问题?”

李二陛下皱着眉头说道:“你说西突厥的贵族越来越富裕,上层越来越富裕,只会带来普遍的贪腐,连带着所有的官员都贪腐,这是何道理?既然富裕了,就不需要贪腐也能过得很好啊?”

苏宁心中冷笑,这个事情其实就可以拿靖康之耻来做剖析。

北宋时期,大宋非常富裕,综合国力堪比美国,所以宋太祖赵匡胤制定了高薪养廉的政策,宋代官员的平均工资是整个中国古代最高的,赏赐神马的也是丰厚到无法想象,宋真宗的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是一点儿不假。

但是宋代的官员贪腐问题很轻吗?拿一个事实来说,靖康年间,金兵二十余万南下开封,大宋首都开封号称八十万禁军,八十万对二十万,既没有水也没有火,就算是惨败也不至于败得一塌糊涂败的那么惨,就算是八十万头猪排成方阵让金兵砍也要很长时间,但是八十万禁军就在短短时间内崩溃了。

原因有很多,但是最重要的原因可能就是八十万禁军只是号称,事实就是,宋钦宗在战前突破文官们组成的重重阻碍清查禁军数量之后,彻底崩溃,因为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账面上的八十万庞大军队,有七十余万被吃了空饷,真正的禁军,只有区区数万人,还是歪瓜裂枣,能战之兵一万都不到。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七十余万空饷兵里面,居然还有死了三十多年的幽灵存在着,领了三十多年的军饷,全是被贪腐之人弄走了。除了关西三十万边军之外。大宋堪比二战时期德国的军费开支,竟然是有百分之八十被吃了空饷,种师道带来的关西禁军是大宋当时唯一能战之兵,被西夏和金军轮番消灭。大宋再无可战之兵。这就是靖康之耻的最大原因。

这就是高薪养廉和文官领兵制度之下的荒谬可笑事件。可见中原王朝从来都不是被敌人消灭的,而是自己玩儿死了自己,武官没有地位没有权力。自暴自弃吃空饷,文官不愿意大宋建立起战时体制以免损害自己的权力和利益,从而重重设防,欺上瞒下,然后金兵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第一次开封保卫战里面,宰相李纲等人所用的军队都是临时招募的平民和散乱的禁军边军,以及各地乱七八糟的所谓勤王军,根本不成建制,饶是如此,大宋还是击退了金军第一次南下,宋钦宗支持下建立的战时体制显露其强大威力,山穷水尽之下一样可以击败外敌,但是随后战时体制被文官集团强行摧毁,李纲流放,种师道气死,第二次金军南下,靖康之耻!

两次对比,鲜明!真他妈的鲜明!

高薪养廉?文官领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文官领兵就不说了,除了寥寥数人,其他的都是它娘的作死,当然李二陛下不会和赵匡胤一样天真,赵匡胤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他作死了,所以大宋就死了;李二陛下控制的很好,至于后期军阀割据,那是李隆基干的,和李二陛下没什么关系。

至于高薪养廉,在没有充分的法律支持下,是行不通的,只能带来无节制的付出付出再付出,贪污贪污再贪污,然后引发剧烈的贫富差距,官员普遍贪污,特权阶层垄断全社会的财富,两级分化严重,等到两级分化严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不是全国性崩溃,万劫不复,就是全国性起义,迎来新生。

孰是孰非,看着西突厥的结局就知道了,估计没多久了,这群化外野人已经陷入了奢侈的享受之中,商纣王的错误他们会再来一次,给苏宁和大唐提供宝贵的经验,当然他们的结局也是一定的,他们的结局就是成为大唐的正式行政区划,所有领土被正式纳入大唐的国土范围,设立道州县,建立统治,两面夹击西域,为控制西域做准备。

“陛下,臣不是说富裕不好,但是,仅仅是官员富裕,而百姓穷困,这会是何等光景?就像箕子大夫看到商纣王使用象牙筷子就担忧有灭国之祸一样,以小见大从来都是至理,大唐人是人,突厥人也是人,大家都是人,都免不了趋利避害,正所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驱,数百年前,先人早就说明了人的本质。

既然如此,会发生在西突厥人身上的事情,就一定也会发生在大唐身上,不会因为学识的多少而有所改变,历朝历代灭亡之前,可有不贪腐的官员?几乎都是因为官府横征暴敛而引发民怨,从而引发各地的起事,黄巾起事也就是由此而发,只是被张角神化了而已,陛下,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人可以节制官员。”

李二陛下皱眉道:“荒唐,没有人节制官员?那御史台是做什么的?御史是做什么的?还有朕,朕是皇帝,官员都要听朕的!朕不让他们贪腐,他们还敢贪腐不成?!”

苏宁笑着说道:“表面上自然是不敢,等过了风头,接着干,正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李二陛下面色一滞:“什么意思?”

苏宁说道:“天下之大,仅仅数十上百个御史就能做到了?权贵豪门关系盘根错节,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天下冤案何其多也,一个御史就能解决?在长安还好,若是在江南某地发生一起案件,御史过去查看,连苦主的骨灰都找不到了,来得及吗?查的出来吗?

陛下。所谓官官相护,就是这个道理,一个人倒下,能牵扯出一大片人来,这些人为了不受牵连,一定会力保犯事者无事,就像臣本身,若是臣犯了什么贪污受贿或者是贿赂他人的罪过,臣要是被查了,臣就会倒霉。但是臣真的就会倒霉吗?陛下。今天这里没有别人,臣才会这样说,况且臣也没有做过亏心之事,但是别人呢?”

李二陛下先是笑了一声。然后面色凝重起来:“倒也有道理。可是。朕该怎么做呢?难不成你要朕在每个道州县都安插御史,监管当地官员?那御史的权力过大,岂不是更会引发贪腐问题吗?”

苏宁笑道:“原因就在这里。只要是官员,就有贪污的可能,所以,为了防止官员的贪污,只有找不会贪污的人来监管会贪污的人。”

李二陛下疑惑道:“不会贪污之人?是何人?你告诉朕,朕一定把他找回来!”

苏宁看了看李二陛下,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臣家中还有急事,臣请告退!”

李二陛下一愣,面色变换几下,点点头:“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苏宁缓缓离开书房,留下李二陛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苏宁离去,随后自言自语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却又不说出来?有何难言之隐?用不会贪污之人监管会贪污之人,这天底下还有不会贪污之人?是何人?苏宁为何不说……”

苏宁当然不能说,这个时候就说,李二陛下会如何做?自己不说,他也想不出来,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才能说,李二陛下是个聪明人,他也相信自己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两个聪明人之间有什么可以说,有什么不可以说,所以他才会把自己放出来,有个聪明人做上司既是件好事,也是件不好的事。

要是以后那个机构成立了,应该叫做什么呢?反贪污腐败总局?不不不,苏宁总觉得,对于这种相关部门来说,把那个反字去掉更贴切一些,反过来理解更具备天朝特色,还是用那个吧,廉政公署!好像听上去霸气一些,高大上一些,嗯,就决定是你了!

还没等苏宁高兴一回儿呢,苏宁就得知了一个很让人觉得崩溃的消息,尼玛杜荷那臭小子失踪了!他失踪了!

这尼玛如何向杜如晦交代?苏宁已开始还疑惑是不是那小子喝多了酒躲在哪个旮瘩里面睡觉呢,但是事实就是把苏府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消息,昨夜没有宵禁,除了城门关闭之外,长安城哪里都可以去,而且人多,混乱,这臭小子能跑到哪里呢?苏宁决定开启柯南光环,首先询问的目标就是问出杜荷最后和谁在一起。

问来问去,苏宁问到了苏小妹的身上,然后一脸郁闷的听着苏小妹很不好意思地说昨天太忙,火气很大,然后对着杜荷发了火,说什么最讨厌他,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之类的,苏宁总算明白了原委,苏小妹等于是摧垮了杜荷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拿走了他的救命稻草,这下子,杜荷不会崩溃了吧?

苏宁很严肃的批评了苏小妹,你还不知道杜荷为何要留在咱们家过年而不回自己家吗?这里面的事情我都和你说过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做?兄长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好女子,所以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让兄长失望呢?唉!

苏宁摇摇头,准备去杜府认个罪,然后顺便问一问杜荷平时难过的时候最喜欢去哪里,若是青楼的话就不用找了,直接叫一队人马去把他揪出来,若是其他的地方,自己需要亲自出马,抚平他受创的心灵。

谁知道苏宁还没有下达命令准备去杜府,杜荷自己个儿就跑回来了,笑呵呵的,满脸幸福的笑容,把苏家人看的胆战心惊,苏小妹更是惊诧莫名,苏定方脱口而出这小子不会神经错乱了吧?秦梓月一脸母性光辉的担忧着,刘氏和王氏互相看着,一点儿都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苏宁试探着上前,试探着问道:“青莲,你没事吗?”

杜荷一脸奇怪的看着苏宁道:“苏侯有何事?我自然无事啊!”

苏宁疑惑道:“你昨日去了哪里?今日一早我们都发现找不到你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去了哪里?”

杜荷露出了笑容:“哦,昨夜我去了军事大学。”

苏宁大为吃惊:“什么?!军事大学?你昨夜出城了?谁允许你出的城?谁开的城门?他可以被砍头啊!入夜时不许开城门的,你不知道吗!?”

杜荷点头:“知道啊,所以我是从一个洞里面钻出去的,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这么干,这个洞还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荒废了好多年了,没人用,我就用咯,我去了军事大学,认了义父,现在我来收拾些东西,给义父送过去,他一个人,生活不易,我可得好好儿的孝顺他。”(未完待续。。)

四百一十九 干爹

如果要评选出苏宁来到大唐以后遇到的最操蛋的事情,那么杜荷认干爹这件事情一定可以排上第一名,和苏宁无关,真的和苏宁无关,但是这个事情苏宁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身事外,毕竟杜荷在他的府上杜荷说到底还是杜如晦的儿子……

干爹啊,干爹啊,这个时候叫做义父,这要是在一千多年以后的天朝认个干爹,那是大有好处的,有了干爹,就可以拼爹了,而且认的干爹非富即贵,足足可以让你少奋斗十年,可是这个事儿在大唐不太流行,而且杜荷想要拼爹的话,他自己的亲爹已经足够他拼了,他为何还需要找一个军事大学的看门老汉做干爹?

按照这种思维推测下去,杜荷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干爹而已,为什么要找干爹呢?应该是感觉不到亲情,内心又对亲情极度的渴望,那个刘全苏宁也知道,一身武艺不差,就是年龄大了,又不识字,所以报考军事大学的时候就把他刷下来了,但是呢,他一个人无家可归,大家商量了一下,让他看大门去了,好歹给他一个可以住下去的地方,也算是军事大学的职员,有钱拿。

他是一个鳏寡孤独者,没爹没娘没老婆没孩子没亲戚,天下之大只剩他一个人,平素里话也不多,可以想见这个年他过得是多么多么的孤单,然后正好撞上了心情悲哀郁闷的杜荷孤身一人来到了军事大学,两个孤单的人撞在了一块。火光四射啊!

基情神马的是不太可能了,但是超乎一般的感情很容易产生,一坛子酒下肚,干爹和干儿子的身份也就确定了,但是杜荷没有说他是杜如晦的儿子,要是说了,估计刘全也能被吓死,他竟然收了一个贵族子弟做干儿子,这个干儿子还说要给他披麻戴孝……

你亲爹还没死呢你就要认干爹,而且看这个架势是直把干爹当亲爹的样子啊!你给干爹披麻戴孝。你是要把你亲爹气死吗?

苏宁有心告诫一下杜荷不要做得太过火。但是杜荷现在就是一头牛,一头倔强的小牛犊,怎么拉也不会回头的,他一定是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那个刘叔大概也是把杜荷当做儿子看。给了他最需要的感情。这下子可好,杜荷现在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爹去孝顺,把自己的亲爹亲娘都给抛在脑后了。自己倒是不用担心苏小妹的过激言语刺激到杜荷,但是,现在不是杜荷的问题,而是杜如晦能不能接受的问题啊!

现在还是过年,苏家还要接待客人,也要去拜访一些大将名将之类的交流一下情感,苏宁实在是分身乏术,没有时间去拜访杜如晦,不过原本杜如晦的拜访计划就放在大年初三的最后,所以那个时候再说,或许会好一些。

苏宁暂时就把这个事情给搁置了,目前不管这些,到处拜访,然后接受其余官员的拜访,一个一个的大小官员带着价值不菲的礼物来苏宁府上谈笑风生,一些官员专门投苏宁所好,从长安乃至于长安之外弄来了不少珍馐美味给苏宁享用,还有一些人则另辟蹊径,弄了不少珍贵的补品给两位老夫人用,所以苏宁收到的全部都是食物,最多是一些字画,这倒是叫苏宁有些郁闷了……

但是别人也一样郁闷,想弹劾苏宁又不知从何弹起,弹劾他长安食神的称号?人家喜欢吃,有人给他送吃的,送的又不是金银钱财,更何况这还是过年,每家每户都有送礼的习惯,何止苏宁一家?这却如何是好?所以到头来这些人郁闷的放下了笔,还是等抓到苏宁更有利的把柄之后再说吧……

武士彟果然带着一府的人来了,五个孩子全部都带来了,三个小女娃子羞答答的拜见了苏家两位夫人,然后被带到后堂和苏家大小娘子秦梓月和苏小妹玩耍去了,顺便看看才几个月的两只小肉球,女眷全部离开后,才是男人家谈话的时候,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也有女人的战场,地方不一样而已。

武士彟不出苏宁的预料,带来了他家乡的珍馐美味,苏宁强装着一张笑脸接受了,估计这下子苏小妹又要闹腾了,谁叫苏宁弄了那么多的美味,她又不能吃多,苏小妹是典型的易胖体质,这是基因问题,但是苏宁就是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体质,苏小妹在一旁看得口水哗哗的,苏宁也郁闷。

第一次长胖事件之后,苏小妹正视了自己的易胖体质,对于自己的饮食做了全方位的严格要求,比如什么时候吃肉,吃多少肉,然后多少天不吃肉去油腻之类的,不仅仅是刘氏和王氏还有苏定方,连她自己都有些感慨,这才一年多,他们就从贫苦百姓变成了豪门贵族,以前做梦都想着吃肉,现在居然要限制自己不能吃肉了……

人世间的变迁就是这样的迅猛,迅猛到了你根本不知道它的下一步会是什么,于是乎,就不要管他,该过什么日子就做什么日子,同时注意修养自己的品性,注意自己的德行,不做德行有亏之事,厚德载物,自己的家才这样丰厚,没有充分的德品承载,是不能享受的,那只是昙花一现。

只有德品上佳,才能拥有相对应的物质,苏宁一个人富裕了,也带动了很多人一起富裕,不说上层的同盟伙伴,还有苏家庄子上的那些农户,都是靠着苏家的照顾才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时至今日,吃肉已经不是奢望了,虽然不至于天天吃肉,但是一个月吃上那么五六次还是有可能的,因为家家户户都养着猪,又肥又壮的,这些猪也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长得快,卖的就贵。赚的钱自然也多。

苏家经过了最初一阵子贴钱强行带动致富之后,就进入了盈利期,庄户们很有良心的一文钱一文钱的攒,把欠给苏家的全部还给了苏家,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把钱给苏家送了回来,说咱们知道苏侯爷对咱们好,但是,也不能总让苏侯爷给咱们贴钱,这贵族大爷们不抢钱就不错了,还贴钱。咱们都不是狼心狗肺的人。祖坟上冒青烟了摊上这么好的主家,咱们,咱们也要知恩图报啊!

当时就让刘氏和王氏抹了眼泪,苏宁老怀大慰的赞赏了大唐淳朴的民风。当即表示这一年的租子就免个三成吧。大家都好好儿的过个年。过个大年也要好好儿的吃顿饭,苏家还没那么大本事让大家伙儿顿顿都能吃饱饭,但是这是迟早的事情。不仅要让大家伙儿都能吃饱饭,还要能让大家都吃上肉,每一天都能吃到肉。

老人家们泪水涟涟的告别了苏家人,一边走还一边祷告自己临了还能遇上这么有良心的主家,自己到不担心,老不死的,都快死了,还要吃这些肉做什么,就是担心小辈们过不好日子,现在好了,苏侯爷是个大好人啊,这下就好了,真的就好了,老天有眼啊!

瞬间节操就补满了,有了足够的节操,才能去做掉节操的事情,保证节操的收支平衡,不能丢弃节操,节操没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只要有节操,活下来是不成问题的,好像用节操来称呼不太合适,嗯,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民望。

节操满满之后,苏宁就要去做一些掉节操的事情了……

比如去向杜如晦负荆请罪之类的……

带着满满的礼物,苏宁来到了杜如晦的蔡国公府,蔡国公府和一年以来的冷清是大不相同了,当时人们都以为杜如晦不担任职务了,就会失去价值,很多势利眼也就不来了,但是一年之后杜如晦重新出山,一出山就是宰相的高位,还掌握了纵横司,和苏宁扯上了关系,裙带关系之下,谁都看得出来,杜如晦的权力比之前还要大,更需要巴结。

所以说,现在的杜如晦,已然是今非昔比,门前是车水马龙,要不是苏宁早就通报了要来拜访杜如晦,递上了拜帖让他给自己留个空挡,杜如晦还真不一定有档期。

这不,刚刚抵达杜府门口,就看到杜如晦满面红光的送着一大批官员走了出来,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苏宁,苏宁笑眯眯的走上前和这些官员打个招呼,这群官员看到苏宁也像是看到了肥肉一样,眼放光的上来恭贺,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这才能和杜如晦说上话儿。

“哎呀,蔡公啊,您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了吧?哈哈哈哈!”苏宁笑着上前,向杜如晦行了一礼,杜如晦一脸苦笑:“这春节的大喜日子,苏侯一定要来消遣老夫吗?这个事情,咱们只要做了官,谁不知道呢?等闲视之也就罢了,要是真的往心里去,老夫早就被气死了,苏侯也是明白的不是吗?”

苏宁点头笑道:“蔡公可是宰相,要是没有肚里能撑船的肚量,怎么做一国宰辅呢?说到底,肚量还是很重要的。”杜如晦品味了一下,笑道:“苏侯当真不愧才子之名,肚里能撑船,哈哈哈哈,说的对,说的对啊,来来来,苏侯里面请,老夫可是特意把府上所有闲人都请走了,就等着苏侯来了!”

苏宁点头,随着杜如晦走进了杜府,两人也算是熟络了,是文官集团里面和苏宁走得最近的,有有救命之恩在里面,关系想不好都难,杜家也视苏宁为大恩人,苏宁一进来,杜夫人就带着杜构来给苏宁见礼,言辞里多有感激之意,把苏宁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如果不是杜构站在一旁勾起了苏宁的尴尬之意,今日一定会是宾主尽欢之结局,但是既然看到了杜构,也就是开门见山之意了,该说的,都该说啊!

“蔡公啊,今日在下前来,一呢,是想给您还有夫人拜个年,这二来呢,就是关于杜二郎的了,这个,杜二郎的事情……”苏宁有些说不下去了,果然,杜如晦和杜夫人的面色立刻就变了,杜构的面色也变了,这一家三口现在的脸色都很不好,苏宁都在考虑要不要往下说了,然后杜如晦开口了。

“苏侯,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吧,那不孝子,老夫也没什么好说的,这过年他也不回来,看来他是不想要这个家了,不想要老夫这个父亲了,那也无所谓,我有长子继承家业,他回不回来,无所谓!”(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 这样的关系你说多完美

其实杜如晦这个话儿说的也对,宗法制度下,嫡长子才可以继承父亲的全部身家,至于其他的嘛,嫡次子和庶子只能分到一些残羹剩饭,最精华的地方都属于嫡长子,但是也正因为此,要是皇帝想要笼络功臣而与功臣结为儿女亲家,一般都是嫡次子迎娶公主,掌管家业的嫡长子绝对不娶公主。

所以房家是房遗爱迎娶了高阳公主,成为著名的绿毛龟,而杜家也是杜荷迎娶了城阳公主,程家是次子程处亮迎娶了清河公主等等,若是到时候苏家也需要结亲的话,苏宁就必须要生出两个以上的儿子,或者女儿也可以,反正没有儿子肯定是行不通的。

不过这种制度下,身为次子或者庶子之间的矛盾就会相当的大,历史上少有记载嫡庶之间的争斗,就算是记载了,也主要体现在皇家身上,但是不可忽视的是,皇家其实就是天下家庭的一个缩影,皇家这个宗法制最被看重的家庭里面都会出现嫡庶之争,就更别提其余家庭了。

史书上之所以不记载,或许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宗法制的残酷,却找不到比宗法制更有效的方式来安顿后人,所以,只能春秋笔法,而不能秉笔直书,或许也是因为普通家庭没有皇家那么严重的权力争斗,所以亲情更浓一点,但是,豪强富贵之家,只要涉及到利益分配的事情,估计少不了争斗。

而杜家目前的情况,估计是很多家族想要而又得不到的情况。嫡次子直接就放弃了家业的继承权,跑出去自立门户,白手起家,除了一个杜如晦儿子的名头扛着,还有一个杜如晦得到的福荫,杜荷身上有个官职,反正也饿不死,除此之外,杜荷就什么也没有了。

对于杜家而言,这个反而是个好现状。因为嫡长子本来就比嫡次子要稍微好一点儿。是个守成之人,没了杜荷的捣乱,杜构反而能安安稳稳的传承家业,若是后代里面再出现几个人物。杜家又能东山再起。从杜如晦家主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去看,苏宁有些担心杜如晦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了。心脏能不能受得了……

虽然杜如晦的冠心病通过针刺疗法和银杏叶疗法已经基本痊愈,但是,他的心脏依旧不好,这是天生的,就好像人家天生肾虚成为空虚公子一样,再补也没办法补成什么样,反正苏宁不知道民间有没有偏方能治疗,杜如晦的心脏问题,苏宁是没办法了,只能通过心境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从而修身养性,使得心得以安定……

用哲学治疗生理疾病,或许也是一个方法也说不定……

可是,这儿子在外面私自认了干爹,还要孝顺他,死了还答应要给他披麻戴孝,这种刺激,杜如晦受得了吗?

苏宁有些说不出口了,面色就像是便秘一样,想说又说不出口,这样一来,杜如晦有些奇怪了,问道:“三明,你这是什么表情?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想说什么?这里没有旁人,你说就是了。”

苏宁纠结的看着杜如晦,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一年来,蔡公的心肺可好了一些?那些药方有没有按时使用?药有没有按时吃?孙先生有没有按时过来给蔡公复诊?”

杜如晦给苏宁弄得一头雾水,杜夫人和杜构也是一头雾水,杜如晦奇怪地问道:“三明这是何意?一年修养,身体自然是好了许多,否则陛下也不会将大任交付于我,药当然是按时服用,孙先生也是按时给老夫诊治,现在老夫身体情况尚可,再活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

苏宁听到杜如晦的豪言壮语和孙思邈的诊断,心里寻思着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杜如晦大难未死,给自己救回来了,就证明他的福气还在后面,应该死不了,说出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那个,蔡公啊,您现在是不是听到什么很惊讶的事情还会觉得心肺不适?会不会因为听到什么很吃惊的消息而不舒服?孙先生有没有说您不能受什么刺激之类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杜如晦要是还不知道苏宁要说什么,他就不能做大唐的宰相了,杜夫人和杜构还是一头雾水,但是杜如晦已经变得面色铁青,沉声说道:“是不是那不孝子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哼!三明且放心,老夫绝对不会再为那不孝子伤心神,你且说吧,老夫一点儿都不在意!”

尼玛,这叫一点儿都不在意?打断骨头连着筋,人家说削骨还父削肉还母才能断绝情义,但是,这好像也不行吧,人类之所以能成为人类,因为感情,感情是任何程序都不能模拟的,绝对无法模拟的,因为人本身也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什么控制了感情,感情是如何产生的。

苏宁不知道,杜如晦同样不知道,说出这个问题,会发生什么。

“蔡公,您当真不在乎?”苏宁试探着问道……

杜如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杯水,说道:“说吧!老夫一点儿都不在乎!”

这尼玛分明是在乎到了极点啊,唉,既然在乎,你何必做了那么多深深伤害杜荷的事情呢?父子两个什么事情说不了呢?什么事情不能说呢?其实这个吧,苏宁也能理解,现在父子两个一个在更年期,一个在青春期,就是两座火山,两座火山碰到一块儿还能怎么样?能指望他们和平共处?不同归于尽就算是不错的了……

果然,把杜荷放在苏府,等他过了青春期,等杜如晦度过了更年期,父子两个才能心平气和的谈论事情,等杜荷成熟了。等杜如晦的修身养性更上一层楼了,估计父子两个才能尽释前嫌,互相理解啊!

这天底下的父子,估计也都是这个样子的……

“其实,蔡公,这个事情您也没必要太过生气,因为,这个事情,总体来说,也并不能说是青莲一个人的错误。因为吧。他之所以会那样做,肯定是因为,您的所作所为,有一些地方。不是很妥当。”苏宁试探着说道。

杜如晦眼睛一瞪:“他做了什么?还有老夫的错误?老夫错在了哪里?老夫何错之有?你对老夫说。老夫哪里做的不好?这不孝子做了什么!”

苏宁郁闷的摇摇头。说道:“简单地说,就是青莲他,认了一个义父……”

杜家三口子一愣。随后杜夫人和杜构大为惊诧,异口同声道:“义父?!”

杜如晦面色变得更加铁青了,一怒之下把手中水杯狠狠摔在地上,啪的碎了一地:“这逆子是要做什么!?”

苏宁干脆一口气全给说了:“这个衣服呢,叫做刘全,是军事大学的看门人,今年四十六岁,鳏寡孤独,天下之大再无一个亲人,就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大概也是和青莲同病相怜,两个人就对上眼了,于是,青莲就认了义父,还说要孝顺他,以后给他养老,等他去世了还会给他披麻戴孝……”

苏宁越说声音越小,杜如晦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好,杜夫人和杜构直接就给吓傻了,等待着杜如晦的狂风暴雨,苏宁也做好了随时随地用针刺疗法保住杜如晦的命的准备,然后喊孙思邈过来给老杜续命,这样一来老杜反正死不了,至于后续如何,就不是他可以应付的了的。

不过出乎苏宁的预料,杜如晦却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倒在座位上,满脸的怒气换做疲惫,淡淡的说道:“三明,你方才说,这件事情也不能全算作逆子的错误,也有老夫的错误在里面,那么,老夫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为何这逆子会这样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夫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人类,真是奇妙的生物呢……要是换做苏宁自己作为杜如晦,肯定也不理解杜荷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现在,苏宁却是非常理解杜荷这样做是为什么。

“蔡公啊,人们都说,缺什么,才会想要补什么,家里面缺了东西了,可以买,但是吧,有些东西,他是买不到的,有人就会偷,就会抢,还会借,总而言之,要是缺了,就活不下去了,人是肯定会千方百计得到它的,谁都不愿意活不下去不是吗?那么您觉得,青莲他缺了什么呢?”苏宁一点一点的循循善诱。

杜如晦一脸伤心和迷茫:“老夫不知道,老夫给他吃给他穿,给他最好的教养,教他读书写字,教他文武艺,可他为何还要这样做?老夫这亲爹还没死啊,他就要去找义父?还是个和我们杜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要是有关系也就算了,但是,但是……”杜如晦说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他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孤狼,自己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出这句话的先贤,到底是怎样理解到这个道理的呢?先人的智慧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层次?千百年来,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跳出这个限制,涉及到别人,说的头头是道,一旦涉及到自己,立刻就怂了,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例外,真的没有例外。

“是啊,在旁人看来,青莲所过的日子已经是他们做梦都梦不到的好日子了,按理来说,青莲应该别无所求了,他应该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好孩子,乖儿子,等着继承家业,做官,为民造福,但是,他就真的什么也不缺吗?

在下以为,青莲之所以认了义父,是因为他极度缺少来自于蔡公的关怀,但是他又非常想要,想要到了得不到就死的地步,所以,他才会在那个时候认了一个义父,这个义父给了青莲他最渴望的来自于父亲的关怀,所以青莲才会格外的珍视他。

蔡公,您是给了青莲很多,杜夫人也给了青莲很多母爱,但是,父亲的关怀是无可替代的,我师尊和我说过,父爱如山,深沉而又稳重,一个成熟稳重的父亲亲自教育抚养的孩子,才会是一个有责热感的孩子,很多人都以为严父慈母才是最好的,实则不然,父亲的关怀比起母亲来更能让孩子感到温暖,蔡公一定很爱青莲,但是,青莲年幼,他感觉不到蔡公对他的好。

他只能感觉到蔡公对他的斥责,对他的严苛,对他的大骂,乃至于对他的绝望,甚至于在这个时候把他放在在下的府上,他心中的绝望也就可想而知了,到了这个地步,蔡公,我是什么也做不到了,而您,也最好不要做什么,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苏宁从蔡国公府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春节快要结束了,但是这份忧伤是不会结束的,杜如晦,杜荷,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而目前,却是这样的令人蛋疼,令人啼笑皆非,苏宁不自觉的想起了一句很贴切的歌词——这样的关系你说多完美……

真尼玛讽刺啊!(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一 李渊的怨气

热热闹闹的春节结束了,贞观六年正式开始纪年,李二陛下的统治进入了第六个年头,苏宁来到大唐也快要两年了,两年来,三观重组不说,身份也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目前依然是大唐高级贵族的行列,但是不是高级官员的行列,因为苏宁没有正式的朝廷官职,只有一个蛋疼的太子陪读官职……

这尼玛也算是官职?

反正苏宁是不在意了,春节期间,他没有去皇宫里面陪同李承乾上课,也没有接受李泰这个理科怪要求苏宁大晚上跑过去给他上课的要求,李泰现在基本上是疯了,很有成为爱因斯坦那一类的理科疯子的潜质,尤其对于物理相当感兴趣,对于化学实验也很感兴趣,苏宁觉得大唐的火药就要在他的手里面诞生了。

别不相信,这小子在春节的时候除了不得不去的场合,比如拜年之类的,这些他都觉得麻烦浪费时间,草草准备一下,用最快的时间就赶回来继续自己的试验,还有一次给杨妃,也就是李恪的妈妈拜年的时候,杨妃好心留他们兄弟吃一顿便饭,谁知道这小子装肚子疼在地上滚来滚去,吓得杨妃心惊胆战立刻喊太医。

结局就是太医赶到了李泰的宫殿之后,发现李泰好好儿的捣鼓着什么五颜六色的药水,一点儿病态也看不见,李泰看到有人进来打扰自己还很不高兴地让侍卫把太医丢了出去,结果惹得李二陛下夫妇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学问?竟然让李泰沉迷至此?

不过后面几日李泰也就好多了,对外宣称自己身体不适,需要休养,也没有人强迫他去给李氏皇族的长辈拜年,于是李泰终于安安稳稳的做了两天的实验,吃了两顿饭,其中还有一顿差点儿把实验的药水当做汤喝了下去,幸亏侍卫发现了,及时拦住……

苏宁觉得李泰真的很有做科学家的资质和条件,完美的实验供给。根本不用担心资金的匮乏。完全不用担心有谁会干扰他,要什么帮手有什么帮手,想要什么材料就有什么材料,整个皇宫的东西都给李泰提供。这样一来。他还有做不出成就的理由吗?

苏宁觉得。若是某一天听到了来自于皇宫中的爆炸声,然后整个魏王宫被炸烂了,再看到李泰浑身脏兮兮的从废墟里面钻出来裸奔。就一定是他得到了什么巨大的进步,又将是中国科技史上里程碑的事件——魏王裸

奔!

至于李承乾,苦着一张脸在东宫接受孔颖达的再教育,春节繁琐的拜年仪式结束之后还没来得急喘一口气,孔颖达就踩着死亡的步伐抵达了东宫,开始教学了,苏宁因为家中事宜请了三天假,李承乾可没有请假的资格,除非生病了,否则没戏,所以李承乾一边诅咒苏宁,一边苦逼的接受教育……

这两货的事情暂时不说,苏宁也遇到了麻烦,太上皇李渊阁下老死不死的给自己送来了早就答应好的赌注——一只黄金打造的威风凛凛的……狗……

原来问自己的生肖是什么就是为了给自己打造一个黄金的生肖?这尼玛……还真是威风凛凛惟妙惟肖啊,这算什么?给自己添堵?大张旗鼓的送过来,还在底座刻上了太上皇的名号,这尼玛是干嘛啊……

结果不言而喻,苏宁又被李二陛下请去喝茶了,这一次喝的茶很高级,是空气茶,而且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正好方便站着锻炼身体,李二陛下瞪着眼睛看着苏宁,苏宁很委屈的看着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再瞪着苏宁,苏宁还是很委屈的看着李二陛下,最后李二陛下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吧!”

苏宁问道:“说什么?”

李二陛下瞪眼道:“你知道你该说什么!”

苏宁回答道:“陛下为何知道臣知道臣该说什么?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李二陛下说道:“你不知道你知道你自己知道些什么?”

苏宁回答:“臣真的不知道陛下为何知道臣知道自己应该知道什么,臣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又谈何说出来呢?”

李二陛下愣了几秒钟,怒道:“别给我绕弯子,该说什么就说什么,绕得我头都晕了。”苏宁这才露出笑脸:“早说不就行了?不过是太上皇给臣送了一只黄金打造的狗而已,那是臣的生肖,这就是太上皇当时和臣打的赌,臣赢了,太上皇履行诺言把赌注送给臣,怎么了?陛下以为这样不好?”

李二陛下又愣住了,然后一挥手道:“好一张伶牙俐齿,我问你,你可知道太上皇的事情在大唐都不能算作小事情,之前太上皇行事低调,为何唯独到了你这儿就要光明正大的送东西?闹得满城皆知,这可不是小事情!”

苏宁无奈道:“那又能怎样?谁知道太上皇来了这一出?这个事情不是臣可以解决的,臣到底还是臣,这个应该是陛下的家务事,没有人可以干预的。”

李二陛下怒道:“你和芮涵已然定亲,板上钉钉的事情,芮涵是皇族,你是她的夫婿,自然你也是皇族,既然是皇族中人,这件事情你自然也有资格参与,否则你以为若是旁人这样做,我会这样?看在你也是皇族的份上,我才原谅你,你去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否则,你就别想迎娶芮涵!”

苏宁顿时急了:“陛下,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下人都认同了,婚期也定了,芮涵已经是臣的妻子了,明媒正娶的正妻啊,陛下如何能这样?天下人都不会认同的!陛下难不成想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拆散臣与芮涵?陛下。这老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陛下你这样做实在是……”

李二陛下打断了苏宁:“够了够了,你别再废话了,很多事情你迟早会知道,我迟早会告诉你,但是如今,你要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你要做出姿态。你想怎么做我不管。总而言之就是要解决掉,解决掉了,一切都好说,解决不了。哼哼。朕是皇帝。也是家主,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朕未嫁之女儿也有很多,都是云英未嫁之身。朕长得也不差,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皇后也是资貌绝伦,后宫嫔妃也没有不能见人的,朕的女儿个个都是貌美如花之女子,你若是办不成这件事情,朕的方法,有很多,你可要想好啊!”

李二陛下明晃晃的威胁,还拿李芮涵来威胁苏宁,苏宁这下子真的是后悔莫及,原本想留着一个缓冲期给自己和李芮涵都冷静的想一想,谁知道现在居然是夜长梦多之局,早知道早点把李芮涵娶回家不就行了吗?还要等到十七岁……大不了不生孩子就成了,娶回家也好啊……

李二陛下的女儿的确不少,他长得也不丑,长孙皇后也是貌美绝伦的,他后宫的嫔妃自然也是相貌绝伦者甚多,所以他的儿子女儿们长得都不难看,都很好看,所以说,都是美女也没什么不对的,但是,她们可不能娶回来做老婆啊,那是要命的啊,当绿毛龟都是轻的了,丢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算了,就出点儿力吧,他们父子两的事情苏宁最清楚不过了,和杜如晦父子之间完美的关系不一样,李二陛下和李渊阁下之间的父子关系更加完美,完美到死生不复相见的地步,这里面的猫腻,别人不晓得,苏宁可是了解的透透的,百度一下玄武门之变不就好了,所以说,李渊阁下这么做,和自己故意亲近,打的注意就是给李二陛下添堵。

你不让我好过,杀了我的儿子,夺了我的皇位,我也不会让你过的安生,我只要一天不死,就要给你添堵,就要给你添麻烦,就要让你睡都睡得不安稳,你高兴了吗?对的,我也很高兴,咱们就这样儿吧!等我死了,你才能安生,或者你就直接把我杀了也可以,我活着也很痛苦,与其咱们两个一起痛苦,不如你杀了我,结束我的痛苦,然后你一个人痛苦,好不好?

苏宁可以自动脑补出李渊阁下和李二陛下两人坦诚相待的时候的对话,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李渊阁下没有心思复辟做皇帝,但是他就是不想让李二陛下安稳,两人既是父子,之间也有血海深仇,这关系实在是太他妈的完美了,所以李渊阁下只是单纯的想要给李二陛下添堵,仅此而已。

打听到自己对于李二陛下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或者说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是要留到以后慢慢用,慢慢压榨使用价值给大唐,让大唐茁壮成长的人,所以自己在李二陛下的心里面有很高的地位,要是利用自己给李二陛下添堵,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既不能害死自己,又能让李二陛下不痛快,胆战心惊,多好啊?

对的,皇位来路不正,就容易猜忌,就容易猜疑,特别不容易相信某人,一旦产生了猜疑,就根本没有办法消除,尤其是和皇位有关的,把自己和大唐的未来重臣联系在一起,李二陛下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李渊阁下一定很高兴,一定非常高兴,作为大唐的开国君主,作为大唐第一代皇帝,他的权谋之术不一定比李二陛下要低,各方面的才能也不见得就比李二陛下要差,关键的原因还是因为不愿意罢了,到了那个地步,李渊阁下还能做什么呢?但是现在,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一定要报复,一定要报复,将这些年来的心中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这样才能安度晚年,否则,迟早要被纠结死。

就是这样的想法,就是这样的打算,苏宁差不多明白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对悲情父子之间完美的关系,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解决?怎么解决?让李建成和李元吉复活?不不不,那绝对是腥风血雨的开始,或者说是时光倒流到武德年,解决兄弟之间的嫌隙?这可能吗?作为天家,这可能吗?

但是怎么说呢?真不愧是创意小王子,人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说,苏宁到底还是选择了一个方法,你不是郁闷吗?你不是纠结吗?你不是想报复吗?我有办法,让你宣泄,让你报复,让你舒舒服服的撒气,这还不容易?(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二 创意小王子

其实让李渊阁下别再闲的蛋疼的给李二陛下找麻烦,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李渊阁下自己认为自己已经出了这口气,这都六年了,该有的怨气不该有的怨气也都差不多了,按照历史来算,李渊阁下差不多也就四年的寿命还不到了,到了这个地步,李渊阁下也应该看开了很多东西……吧……

作为创意小王子,苏宁自然可以想到应该用什么方式去让李渊阁下别再折腾了,但是这就需要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这对夫妇的帮助,他们要牺牲某些东西,然后才能换来以后的安稳。

这个东西,就是号称老年人之友的——麻将!对,就是麻将……

具体计划就是让李渊阁下喜欢上麻将,然后让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这两个麻将白痴去故意输给李渊阁下,输着输着,李渊阁下就舒服了,所以说呢,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让李渊阁下别再继续折腾的计划。

这自然就需要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的配合,他们两个要一直输一直输,输光身上的所有钱,才能更让李渊阁下感到愉悦,感到快乐,感到征服感,输个几次,输到精光,李渊阁下一定会很愉快的。

是你说怎么干都可以的,这不怪我,真的。

苏宁就这样一脸无辜的看着李二陛下夫妇,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互相看着,面面相觑,感觉自己萌萌哒……

“你说的,那个。那个,麻将,是什么东西?怎么输?怎样才算输?告诉我!”李二陛下到底认输了,决定按照苏宁说的做,输就输吧,只要李渊阁下高兴,别再折腾了,怎样都可以,他也觉得苏宁说的很对,大概老人家就是心里面堵得慌。只要让他把这股气发泄出来。就好了。

于是,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两夫妇,算上一个贴身太监赵琛,还有苏宁。一共四个人。就这样摆开了架势。苏宁把麻将摊在了桌子上,麻将只有一副,当时苏宁决定要丰富一下大唐的精神文化娱乐的时候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象棋,一个是麻将,但是考虑到麻将很有带坏小朋友的嫌疑,所以暂时封存,拿出了文艺气质浓郁的象棋。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苏宁也只能拿出麻将这个终极必杀器,只有这样,才能让李渊阁下转移注意力,转移自己的郁闷和愤怒,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看着这花花绿绿的小方块儿很是不理解,连忙询问苏宁这到底是什么,苏宁就解释开了……

先是码桌子,把桌子码好才能打,然后就是一边打一边说,比如一张二饼,再来一张八条,凑成对儿才能拿,三个才能算一对儿,四个也可以,然后苏宁告诉他们如何才能算胡了,还有各种胡法,这样一来,就赢了,赢的拿钱,输的给钱,当然各种地方打的牌也不一样,比如还有一种极其凄惨的输法叫做负三家,那就爽了,苏宁打算到时候培养李二陛下当那个负三家的,狠狠的虐他!

不仅要为李渊阁下出气,也要为苏宁自己出口恶气,这该死的李二,老是坑我!

来了四局,弄了四场,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连输四局,面色不太好,他们已经渐渐的明白了这个麻将是怎么打得,而且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要赢,要赢!一定要赢!渐渐明白过来的他们每当摸到好牌的时候总是会一阵激动,心中狂喜不已,这就是麻将的魅力,让一个初学者慢慢地学会如何打麻将的过程,是一个幸福而又痛苦的过程。

想当年,苏宁最开始学会打麻将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当他连输十局终于成了一牌的时候,那种激动,那种痛快,那种舒爽,啊啊啊啊啊啊!想想就不能忍啊!这就是麻将的魅力,这就是胜利的魅力,连苏宁都能喜爱上,就更别说李渊阁下这种内心非常空虚,思想极度无聊的人了。

终于在输了第六局的时候,李二陛下站了起来说道:“苏宁,你你你你你是不是使诈了,为何每一次都是你赢!为何没一次你都能摸到好牌,我就什么也摸不到?!还有皇后,你看看你看看,可有一张是连在一起的?凑对儿都凑不上,你看看赵琛,都输了多少了,就你赢是不是!”

这就受不了了?

苏宁笑着说道:“陛下,这是计策,这是计谋,到时候对付太上皇也要这样做,还要输得更惨,输得一无所有,把所有钱财都给输光,太上皇才会觉得快乐,这样太上皇才会满足,陛下以为呢?陛下都已经沉迷其中,更何况是太上皇?陛下,您说呢?”

李二陛下顿时一愣,随后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对长孙皇后说道:“皇后,你觉得怎样?”长孙皇后一脸苦笑道:“陛下,还真是这样,这才多少时候,臣妾每摸到一张好牌,就,就觉得相当的高兴,反之则是懊恼无比,每一次输掉,都是非常难受的,而且,忍不住想要继续再来……”

李二陛下又向赵琛询问:“赵琛,你说呢?”

可怜的老太监原本就是战战兢兢地,这一问更加战战兢兢:“回陛下,就是这样的,皇后所言极是,老奴,老奴也是这样以为的……”

李二陛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苏宁说道:“嗯,就这样吧,看来这麻将的确很有效果,很好很好,苏宁啊,这次就按照你说的来,我可以输光,但是,下一次,绝对不允许再出现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

苏宁一脸纠结的表情:“陛下,这输赢又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这是无法确定的。”

李二陛下一脸无赖样:“打仗的时候朕就是百战百胜,百战不败。何时有输过?这打麻将也是一样的,朕是百战不殆的统帅,就没有输的道理!”

给跪了,真的给跪了……

不过让这一对儿自恋狂答应输光掉,其实真的很不容易,苏宁明白的,大家都很不容易……

约定的日子到了,李二陛下早早处理完了政务,长孙皇后花了好几个时辰梳理妆容,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今日一样是李二陛下约定好的去看望李渊阁下的日子。大安宫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今天,苏宁推掉了李泰的死缠烂打,先一步来到了大安宫。以回礼给太上皇的理由进入大安宫。拜访太上皇李渊阁下。

作为陪伴。李承乾跟着来了,这个计划里面,李承乾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有了李承乾,算上李渊阁下一个亲信宫人,四个人也就凑齐了,李渊阁下对这个格局很是不理解,看着李承乾和苏宁问道:“承乾,苏小子,你们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这是要做什么?这样一弄,是什么意思?”

苏宁笑着说道:“太上皇赠予臣一大尊黄金狗,臣非常感动,如此贵重的礼物,臣如何受得起?”

李渊阁下笑道:“那是老夫与你打赌,你赢了赌局,老夫自然要给出赌注,那就是赌注,你受之无愧,何谢之有?”

苏宁摇头道:“太上皇此言不假,所以臣也就收下了,但是,太上皇如此厚爱臣,臣若是不做些感谢,实在是于心有愧,所以此番前来,则是有一物件,要献给太上皇,希望太上皇可以收下。”

李渊阁下很有兴趣的问道:“哦?是什么物件?能让你小子献给老夫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老夫倒要瞧瞧,就是这盒子里面的物件?还要四个人一起看?”

苏宁打开盒子,点点头笑道:“正是如此,这个物件啊,一个人玩不起来,至少也需要四个人,四个人一弄呢,这就玩起来了,有输有赢,其乐无穷,臣家里面现在就有这个游戏,他们玩的是其乐无穷,根本停不下来,也就是有鉴于此,臣才将此物献给太上皇,希望太上皇可以喜欢。”

李渊阁下饶有兴趣的拿起一张牌,摸了摸,看了看,问道:“这上面这些花纹是什么意思?做得倒是精巧,这是什么?八个圆圈?还是同心圆?”

苏宁笑道:“这东西叫做麻将牌,这张牌呢,叫做八饼,这样子就像一只饼,还有八个,所以唤作八饼,与此相对应的还有一饼二饼三饼四饼,都是麻将牌里面的一种,这个玩起来,可以有意思的很啊!”

李渊阁下来了兴趣:“那你倒是给老夫说道说道,这是什么个玩法,怎么个有意思?这些牌,长的倒是挺好看的。”

苏宁点头,一边码牌一边说着规则,然后给李承乾使眼色,来之前苏宁就和李承乾通过气了,说的很明白,我们来这里呢就是为了让你皇爷爷高高兴兴的,只要他高高兴兴的,咱们就都可以高高兴兴的,可明白?这方法呢,就是打麻将,只要有了麻将,你的皇爷爷一定可以不再寂寞的!

李承乾对此很是好奇,此时见到麻将牌,却也很细心的看了看,然后仔细的听着麻将的规则,一开始并未感觉到什么异样,但是随着逐渐的深入,打到了第三局的时候,李承乾陷入了癫狂模式:“我摸牌!我摸牌!我一定要摸一张好牌!开!啊啊啊啊!怎么又是白板!”

苏宁哈哈一笑:“你就那臭手气,还敢说要赢我?!看我的!我摸!哈哈哈哈哈!三饼!三饼!自摸!自摸!我赢了,我赢了!你们给钱!!!”

李渊阁下大怒道:“混账!怎么连着三局都是你赢?!苏小子,你是不是使诈了?你看看老夫,马上就要胡了,就差一个三条了,你你你你你,端的不为人子啊!”

苏宁笑道:“太上皇,咱们可是说好的,牌桌上无父子,更无君臣,只有输赢,这样一说,咱们谁赢了都是手气好,手气的问题谁能说得准?您看看,承乾不也连着输吗?这个谁,谁来着,哦,刘内侍,不也是连着输吗?这是运气,运气!”

李渊阁下被弄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一拍桌子:“行!给你钱!再来再来,老夫偏不信老夫会一直输!再来再来!承乾,别这副样子,重振旗鼓!咱们爷孙俩儿一起给苏小子一个好看!苏小子,再来!”

就这样,从上午十点打到了下午两点,整整四个小时,四个人旁若无人一般打牌,打了数十局,李承乾和刘内侍从头输到尾,一局没赢,李渊阁下赢了三局,赢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输的时候也像普通人一样骂娘,还会有偷牌看牌的作态,让苏宁感叹出老千都是被逼的,输的不行了,撑不下去了……

反正苏宁知道李渊阁下已经完全沉迷了,下一步,就是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登场,李承乾在一旁侍立,看着天下间最尊贵的三个人加上一个小家伙的牌局,这场牌局,意义深远,会对大唐的未来产生严重的影响……(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四 牌桌之上无父子(上)

“虽然事先就说好了,但是,观音婢啊,这输牌的感觉,很不好受啊!”李二陛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显然有些头疼,长孙皇后很是贤淑的坐到李二陛下身旁,为他揉按太阳穴,柔声说道:“虽是不好受,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且看看苏宁究竟能不能做到,若是他做不到,再治他的罪也不迟。”

李二陛下无奈笑道:“想我李世民纵横疆场十数载,无论面临何等劣势都不曾战败,现在居然要一输再输,输到精光,要把身上所有东西都输掉,输得一干二净,这,怎么想怎么觉得心中窝火。”

长孙皇后说道:“孝为大,陛下怎么说也是为了太上皇,只要是为了太上皇,都不算什么的,陛下您说可对?”

李二陛下顿了顿,叹了口气,却也没再说什么,心里面想了些什么,长孙皇后大概也能猜到,无非就是一些过去的事情,那些事情在长孙皇后看来的确是和梦魇差不多,若是可以摆脱这些梦魇,对李二陛下来说绝对是好事,苏宁虽然聪明,但是他也绝对不知道李二陛下的本意,这件事情的真正情况却也不能为外人所知,但是,等苏宁迎娶了李芮涵,正式成为皇族中人之后,却要另当别论了。

这个事情,终归是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将它抹去呢?谁都不知道……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大概也就是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李二陛下处理完了所有的国务,长孙皇后也打理好了后宫和自己,夫妻二人带着一大堆的礼物和钱财进入大安宫给李渊阁下请安,李渊阁下此时还在和苏宁血战不止,两人目前都非常紧张,李渊阁下还剩一张八条就可以自摸了,而苏宁也只剩一张三万就可以清一色了,反正都快要胡了,这个时候就要看着谁的运气好了!

当时的场景非常的激烈,虽然不是战场。但是牌场上弥漫的硝烟之气。一点儿也不逊于真实的战场,若想重现当时的场景,或许可以以零六年夏天黄健翔讲解足球的模式来表述。

现在是李渊阁下摸牌,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他很紧张。他非常紧张。他伸手了。他摸牌了!快看快看,他摸了,他摸了!他在摸牌。他想试试看自己的手气如何,他摸了,他摸了,哎呀!看来这并不是一张好牌,看着李渊阁下流露出的失望情绪,他一掌就把这张牌拍到了桌子上,是一张白板,显然,这不是李渊阁下需要的牌。

不过从这件小事情里面我们就能看得出来,李渊阁下的牌品不是太好,牌是我们的好伙伴,我们的输赢都掌握在牌的手中,我们怎么可以这样粗鲁地对待牌呢?如果我们连一张烂牌都不能接受,谈何接受好牌?好牌都不会理你的好吗?牌也是有尊严的!我鄙视李渊阁下!

好,现在让我们看看苏宁侯爷摸牌,苏宁侯爷的牌很漂亮,他的动作很轻柔,非常优雅,提现了一位高级贵族所应该具备的涵养和素质,从这一点上来说,苏宁也绝对比太上皇李渊阁下要强,这素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尼玛都是太上皇了居然还只有这样的素质,简直是不堪入目!

苏宁侯爷开始摸牌了,他摸了,他摸了,快看,快看那是一张什么牌,哦,天啊!那是一张三万,那是一张三万!清一色!清一色!他胡了,他胡了!苏宁侯爷赢了,他赢了!这一刻赌王赌圣赌侠灵魂附体,苏宁侯爷,他继承了中国赌神的优良传统,他赢了!这一场牌局是属于苏宁侯爷的!是属于他的!让我们为他欢呼!

当然这只是苏宁的妄想而已,真实的场景,没有欢呼,没有庆贺,更谈不上优雅,四个人除了那个战战兢兢被拉来凑数的刘内侍之外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气度,李承乾输红了眼,抓着苏宁的手就要查他的身子,看看他有没有出老千,可怜的家伙,输到了精神错乱的地步……

李渊阁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厚厚的外套已经不见了踪影,在温暖的宫殿里面袒胸露乳,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强烈的彪悍之气,就像一个龙精虎猛的大汉一样,须发皆张,大声斥责苏宁一定是出老千了,苏宁死不认账,一拳把李承乾放倒,就和李渊阁下开始争论,先是数桌子上的麻将数量,又分别看看每个人的牌,竭尽全力争论自己没有出老千。

李渊阁下把刘内侍拉到自己面前问他苏宁是不是出老千了,这家伙战战兢兢地点头,苏宁大怒,又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举着拳头问他自己有没有出老千,这家伙又大惊失色的摇头,李承乾爬起来要找苏宁理论,又被苏宁一拳放倒,接着苏宁又一拳把刘内侍打出了好几米,拍着桌子要一个说法!外面的侍卫进来查看情况,被苏宁三拳两脚打了出去,大吼着不许进来,进来杀全家之类的……

李渊阁下大怒,一脚踏在板凳上叉着腰就开始吵了,一张牌一张牌的拿起来指着牌对着苏宁狂吼,苏宁屏气凝神使出《王大妈骂街妙语集锦》中的精华和李渊阁下对骂,偌大的宫殿里面回荡着两人对骂的声音,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绝……

李承乾缓过神来,看着李渊阁下和苏宁之间旁若无人的对骂,大惊失色……

这尼玛是怎么一回事?皇爷爷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彪悍了?苏宁的胆子也真大啊,皇爷爷可是目前整个大唐最尊贵的人了,他说的话里面有一些就是李二陛下也不得不照着办,而苏宁居然叉着腰拍着桌子和皇爷爷吵架,三明,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崇拜你啊!

李承乾的疑惑。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也同样具备,这大安宫主宫殿大门紧闭也就算了,初春,正是冷的时候,闭门烧炭也很正常,但是这阵阵的吵闹声算什么?这很明显是两个人在吵架,一个听上去声音比较苍老,但是气势依旧,一个听上去稍微稚嫩一些,但是毫不落于下风。

李二陛下大惊之下向旁边的大安宫侍卫问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了?何人胆大包天胆敢在其中吵架?”

侍卫的脸都绿了。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听到里面传出对骂声就冲进去查看情况结果被苏宁侯爷三拳两脚打了出来。说不允许进去,进去就要杀全家,里面的情况他没看清楚,大概就是一个人躺在地上。一个人坐在一旁。两个人各自占据桌子的一边对骂。这两个人,分别是……

“是谁?快说!敢在朕父亲宫殿中吵架,朕要砍了他的头!”李二陛下恨是愤怒。

侍卫的脸色变成了紫色。弱弱的说道:“就是太上皇和苏侯爷……”

李二陛下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长孙皇后也大惊失色,但是侧耳一听,里面传出了什么三条五饼六万之类的,长孙皇后就有了些明悟,然后对李二陛下说了些悄悄话,李二陛下一听脸色就变成了西红柿的颜色,过了一会才缓和过来,威严的吩咐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你们不许说出去,若是流传出去一丝一毫,不用苏宁动手,朕就杀他全家!听清楚没有?!”

侍卫和宫人战战兢兢点头应诺,李二陛下很满意,然后叫上赵琛拎着一大盒子金块,带上长孙皇后,就三个人,进入了大安宫主宫殿,一进去,那叫骂声就更加激烈,苍老的声音和年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为了一曲特殊的交响乐,听得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是怒火勃发,真的很想杀人。

可是当他们亲眼目睹了李渊阁下袒胸露乳一脚踏在椅子上拿着麻将指着苏宁大骂,苏宁则毫不畏惧的踩在椅子上拿着麻将回骂回去,一老一小骂的不亦乐乎的场面时,他们也几乎石化,这两人马的绝对是相当的激烈,面红耳赤,但是偏偏半个脏字听不到,放到现代绝对是骂街的高手,苏宁是师承居委会王大妈,李渊阁下大概是憋得太久了,一朝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骂得起劲,旁若无人,但是李承乾就不行了,他知道那个刘内侍肯定是在装昏以逃避责罚,但是他不行,他只能呆呆的坐着看着苏宁和李渊阁下激烈争论,然后眼睛一扫扫到了目瞪口呆的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顿时就给跪了……

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的出现给了李承乾极大的震撼,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记起了苏宁交代的今天的任务和具体计划,第一步是让李渊阁下学会打麻将,然后爱上打麻将,第二步才是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登场,要把身上的兜裆布都输掉才能罢休,这样一来,或者多来几次,估计李渊阁下心里的怨气也就发泄的差不多了,可以安安稳稳的安度晚年了。

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按照计划出现,但是却没有料到横生枝节,苏宁和李渊阁下吵起来了,相当激烈,这是计划之外的事情,而且这一切完全颠覆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的三观,他们从来不曾想过还有人可以和李渊阁下吵到这个地步,而且看样子李渊阁下相当痛快,吵起来非常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等到苏宁和李渊阁下差不多骂得痛快了,想骂的话都骂完了之后,这才发现已经石化的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还有一旁发愣的李承乾,以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内侍,以及靠在墙边上低着头生死不知的赵琛……

这尼玛才叫人精,这就有借口了,昏过去了,睡过去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以后只需要告罪失礼了就可以,他们绝对没有看到这惊天动地的一幕,也不用担心被灭口,大家都明白的,不是吗?

李渊阁下看到了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站在一旁,愣愣的,大概有一会儿了,又看了看苏宁装出来的表情,心中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接着不知从哪儿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穿了起来,坐在椅子上很是倨傲的看着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问道:“老夫在和苏小子打麻将,你们二人跑来做什么?可不要打扰了老夫的兴致!”

苏宁立刻使了一个眼色,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会意,李二陛下按照之前排练好的剧本说道:“今日是拜见父亲的日子,儿和观音婢特来拜见父亲的,却不想打扰了父亲的兴致,儿罪该万死!”

李二陛下出奇的低姿态,李渊阁下稍微有些吃惊,想看看苏宁,结果苏宁跑到一旁把刘内侍踹了起来,这货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结果给苏宁把他踹出了宫殿,然后跑到赵琛身边,一脚踢在赵琛的命根子上,故伎重演,赵琛会意,告了声罪,放下大盒子立刻出了宫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现在好了,没有外人了,只剩下五个人了……(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五 牌桌之上无父子(下)

现在的场面就有些诡异了……

一张很是名贵的大桌子,四个人,坐在桌子的四边,桌子上铺着一块华丽的布,上面堆着一些小小方块,桌子还是那张桌子,布还是那块布,小小方块还是那些麻将,人就不是刚才的人了。

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坐上了桌子,李渊阁下坐在首位脸色铁青不动弹,苏宁坐在一旁一会儿瞅瞅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一会儿瞅瞅李渊阁下,李承乾考虑到了自己难以承受那样的场合,所以很是乖巧的侍立在李二陛下身后,一动不动。

场面很冷……

计划开始,这可是你说的,弄不好朕砍你的头!李二陛下使劲儿的给苏宁使眼色……行行行,你是大爷,你是皇帝,我听你的!苏宁于是无可奈何地说道:“太上皇,您看,咱们这牌局还没有结束,正好陛下和皇后也来了,不如,这,这正好四个人了,也可以凑成一桌对不对,咱们,接着再来一局如何?”

李渊阁下瞅了瞅苏宁,又瞅了瞅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冷笑道:“他们会吗?”

苏宁大喜,看来李渊阁下并不打算拒绝,于是说道:“这个,这个可以在牌桌上慢慢学的,这个东西好上手,玩起来不难,既然陛下和皇后都来了,咱们就试试?陛下,皇后,如何?”

李二陛下露出笑脸道:“是极是极,父亲。儿公务繁忙,甚少可以陪伴父亲玩一些新鲜的东西,上一回咱们父子在一块儿这样娱乐,好像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儿很是怀念那个时候,今日,正好也有机会,不如,不如就来一次,可好?”

长孙皇后也随声附和道:“正是如此。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李渊阁下眯着眼睛看着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是啊,老夫也很想念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虽然没有做皇帝,日子也是朝不保夕的。但是啊。过得舒坦。呵呵呵呵呵,舒坦啊,至少。一家人都还在,逢年过节的也是儿孙满堂,一个不少,不像现在啊,虽然做了皇帝,可是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一大家子人,少了很多啊,二郎啊,你说是不是啊?”

李二陛下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长孙皇后也变得非常尴尬,李承乾更是把头死死地低着,一动不敢动,最倒霉的还是苏宁,这一家子要是在这里闹翻了,不就完了吗?!皇族?我呸!

但是好像听到了苏宁的心声一样,李渊阁下突然话锋一转,从充满了讽刺的嘲弄变成了平淡如水的叙述:“不过啊,既然苏小子都说了,你们这样也不容易,那就来吧,咱们打上几局麻将,不过老夫事先说好,牌桌之上无父子,更无君臣,输赢各安天命,你二人可明白?”

李渊阁下瞪着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渊阁下,然后又看了看苏宁,苏宁一脸无辜状,感觉自己萌萌哒,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又看向了李渊阁下,李渊阁下仰头把一杯酒喝干,甩手就把酒杯扔掉了……

牌局就这么诡异的开始了,苏宁装作他们二人第一次接触麻将的样子,仔细的讲解了一下麻将的基本规则,还有各种麻将的叫法,此二人肯定都知道,但是也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惊讶一下下,然后牌局就开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李二陛下非常的不爽,牌局一上来,李渊阁下就火力全开,看他那副惊喜的样子,应该是连着三张摸到了好牌,然后堆出来三对,三万,六万,六饼,苏宁看了看自己,还是参差不齐的状态,这尼玛开挂了吧!

苏宁看了看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这两人也是一脸便秘的样子,之前输给了苏宁几局已经让他们很不爽,现在虽然是故意要输的节奏,但那也是占据了心理上的优势,自己本该赢的状态下故意让他赢,这才会有智商上的优越感,而不是一上来就被李渊阁下碾压,碾压的毫无尊严,毫无反抗之力……

很快的,第一句就水落石出了,李渊阁下绝对是开挂了,一上来就是一自摸,漂亮得很,把苏宁给吓呆了,这尼玛学得也太快了吧,苏宁这一手牌术也是跟着老头儿走南闯北磨练的过硬本领,想当初和老头儿旅游的时候,每到了没钱的时候老头儿就会找个地下赌场打麻将,然后赚得盆满钵满继续去花天酒地,有鉴于此,苏宁苦练牌术,终于可以达到一定的境界了,所以才能直接碾压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

但是李渊阁下这绝壁是开挂了,要不然怎么能一上来,一堆牌还没有摸完他丫的就自摸了?这运气也实在是太好了吧?!苏宁简直不能忍啊,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没有出老千,没有透视眼,就是这样的运气,这尼玛根本说不出什么,有的时候运气来了,低下头就能看到钱包,运气走了,喝凉水都能塞牙……

“给钱!”李渊阁下大手一挥,大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意思,看的苏宁一愣一愣的,正想拿钱,结果李二陛下一挥手,对李承乾说道:“承乾,去把那三个大盒子拿过来!”李承乾一愣,点头应诺,然后哼哧哼哧的把大盒子端了过来,沉甸甸的,把他累得够呛,李二陛下接过了大盒子,递给了长孙皇后一盒,又给了苏宁一盒,打开之后,直接闪瞎了苏宁的氪金眼。

这是整整一盒子黄金锭,真的,真的是黄金锭……

大唐的黄金产量苏宁还是知道的,因为产量的稀少,所以所谓一百金二百金之类的都是黄铜,并非黄金,大唐一年到头黄金的产量也不过几千斤左右,白银产量也就一万多斤。根本不够流通之用,完全就是奢侈品,而这沉甸甸的三大盒子估计就是黄金年产量的几十分之一了……

这么一大盒子,他是要做什么?

李二陛下指着三盒子黄金锭说道:“父亲,这就是儿子今日的赌注,父亲尽可以将它们都赢了去,只要父亲赢得了!”

漂亮,这话说得,李渊阁下现在就是火力全开的节奏,只有战斗可以让他兴奋。只有战斗才能点燃他内心的火焰。所以,战斗吧!战斗吧!李二陛下向李渊阁下下了战书,明目张胆的挑战!

父亲!来战吧!

李渊阁下的斗志被彻底点燃了,苏宁感受到了李渊阁下心中那熊熊的战火。还有李二陛下心中熊熊的战火。这两父子。天底下最尊贵的两父子,终于要面对面的交锋了吗?!虽然是在麻将桌上,但是。赌场如战场,都是一样的。

李渊阁下一口将酒樽里面的酒全部喝光,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好啊!这才是我李家儿郎!好!今日老夫就与你战一场!二郎,观音婢,还有苏小子,这三盒子黄金,今日老夫要定了!”李渊阁下一拳捶在桌子上,满脸的战意盎然。

李二陛下不甘示弱:“父亲要想拿走这些黄金,没那么容易!且问问儿子答不答应!”李渊阁下又是大笑不止,说道:“来吧来吧来吧,好多年都没有这样兴奋过了,来来来,苏小子,开始!”

苏宁也被着浓浓的战意所感染,大声说道:“好!陛下,太上皇,皇后,咱们开始吧!这是第一局!”

大战开始,李渊阁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运气,第一开始就上了三个对子,眼看着就要胡了,这运气简直无法阻挡,这个时候,李二陛下宛如神明附体一般,连着摸到三张好牌,眼看这也要胡了,苏宁一看不对劲,这尼玛简直是开挂了啊,自己这个麻将高手居然要败在两个初学者菜鸟手上?还要不要脸了?

苏宁赶忙向上苍祈祷,一出手,好牌!三饼!就是你了!再一个回合,李二陛下和李渊阁下都没有好牌,苏宁再一摸牌,好牌!五条!再来几个,就可以自摸了!可惜不是清一色,也不是对对胡,要不然的话,非赚死他们不可!

长孙皇后是唯一的女性,也是唯一保持冷静的,所以还是一直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看她那个样子,还有眼中冒出来的凶光,苏宁觉得她的牌肯定不好,她已经不能算初学者了,能够在牌桌上感到愤怒与喜悦的人,都不能算初学者,而是一个会打麻将的人了。

李二陛下和李渊阁下依然是夺冠大热门,两个人拼命摸牌,拼命摸牌,然后一脸的懊恼,看来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都已经带入了自己的角色,而且完全忘掉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两父子拼命争斗,长孙皇后怒气勃发,就剩苏宁一个受气包,果然,天家无好货,就连李承乾好像也被感染了,但是这货明显属于墙头草,不管谁摸到了好牌他都激动,摸到了烂牌他也懊恼……

终于,李渊阁下摸到了梦中的四条,正式宣告胡了,李二陛下一脸懊恼,长孙皇后颓丧欲死,苏宁偷偷地乐,这样一来效果更好,李渊阁下像一只斗胜了的大公鸡骄傲地让三人交出他们的黄金锭,认输……

接下来的牌局,只能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争相当激烈,李渊阁下连连获胜,自摸,清一色,对对胡,能赢的方式都用光了,奇妙的是,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一局没赢,二十局全给输了,苏宁赢了三局,居然连着输连着输,让他感到很没有面子,很是郁闷,李渊阁下的赌博光环实在是太厉害了。

但是就目的而言,显然是达到了,李渊阁下周围堆着一大堆金光闪闪的金子,像极了一个暴发户,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的,这倒让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感到高兴,因为好像已经六七年的样子没有看到李渊阁下笑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苏宁总觉得坐在一堆黄金里面哈哈大笑很有暴发户的风范,怎么看怎么土鳖,而且他还那么嚣张,苏宁觉得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后面的牌局苏宁很用心的打,但是大概今天不是适合赌博的黄道吉日,又或者今天不是苏宁的幸运日,李渊阁下十局九赢,两个时辰之后,真的,真的,三盒子黄金空空如也,李二陛下身上的玉佩和长孙皇后头上的簪子都给输掉了,苏宁的玉腰带也输了,李渊阁下大获全胜,抱着一堆金银财宝喜不自胜,其余三人真的是输得精光了……

李渊阁下看着三个人都没什么可以输的了,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今天真是痛快!输光了吧?!哈哈哈哈!告诉你们,老夫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好了好了,老夫很累了,你们都离开吧,二郎,以后没事少来老夫这里,也不嫌麻烦,那么多国务都拴不住你的腿?苏小子,你要常来,你不来老夫就去找你,听到了没有?!”(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六 军事大学图书馆纵火事件(上)

麻将大战过去好几日了,皇宫里面一片平静,按照官方说法,李渊阁下大获全胜之后乐得不行,一觉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精神抖擞,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只不过花费增加了不少……

不过随之却传出了三原侯苏宁常常出入大安宫的消息,一时间朝廷上下议论纷纷,对此事表达了高度关注,李靖一连三封信向苏宁询问这件事情,苏宁的回答是例行公事,不用担心,加上作为最高当事者的李二陛下根本不说任何有关此事的事情,朝臣们觉得风向不对,理智地闭上了嘴。

但是苏宁却是明白的,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李渊阁下安分一点儿,别再想着法儿的折腾李二陛下,这是可以办到的,让他泄愤就可以了,一次性的泄愤完毕之后就好像是将身体里淤积的毒素猛然排出,身体虚弱不已,随后还是需要长时间的修养,目前的李渊阁下就处于这个阶段。

要李渊阁下不折腾李二陛下的条件是相当苛刻的,除了更加大手大脚的花钱之外,苏宁基本上每隔个几天就要去一次大安宫,李渊阁下的理由是苏小子是个有意思的人,他陪着老夫说说话儿,老夫才能不烦闷,至于皇帝和皇后就少来了,看到你们就觉得烦闷……

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相当无语,但是苏宁认为这是李渊阁下放下心事的第一步骤,也就是俗称的眼不见为净,你们不出现。不去折腾他,他也就懒得招呼你们,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情,李渊阁下已经不会像过去那样有意无意的给你们添堵,相安无事,是他目前可以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李二陛下默然无语,承认了这一点,虽然无法挽回十几年前的温馨,可是,至少不用像仇人一样见面就相互讽刺。那种感觉当真不好受。

事情就这样大体确定了下来。苏宁获得了随意出入大安宫的权力,与此相对的是大安宫的戒备更加森严了,李渊阁下对此事熟视无睹,但是只要苏宁一来。他就很高兴。拉着苏宁打麻将。或者是要苏宁给他说西方国家的事情,讲讲西方蛮夷国度的历史,看来李渊阁下很有兴趣。于是苏宁也就这样讲述了,从古希腊的文明历史开始,以之为中心,讲述起来了欧洲历史。

反正一直到罗马征服了希腊之前,爱琴海文明都是欧洲文明的中心,当时的希腊也是整个欧洲的中心,文化璀璨无比,文明昌盛,可惜的是政治制度跟不上,被中央集权制大帝国罗马帝国消灭,就此衰落,一蹶不振。

希腊文明是整个欧洲文明的先祖,希腊产生的民主思想也是近现代欧洲民主思想的前身,也可以说欧洲的民主产自希腊,而欧洲的法制产生于罗马,相比之而言,中国一直以来只有民本思想,却没有系统的民主思想,法治思想倒是有,很成熟,法家的思想就是这样,但是,被儒家压制了。

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说的,有些可以说,有些不能说,这个时代的可以说,而且苏宁相信李渊阁下一定更加喜欢这个时期西方国家的状况,无所谓,反正自己是高人子弟,知道一些平常人所不知道的也是应该的,说呗,李渊阁下听得津津有味,时而兴致高昂,时而掩面叹息,人类历史的兴衰,就是一部不堪入目的血泪史。

只不过与此同时,苏宁没有想到李渊阁下却在做着另外一件事情,他命令宫人将苏宁所说的事情全部记述下来,写在纸上,每当空闲时期他就亲自改正批注,他有一个想法,就是写一本书,把这些从未听过的事情,传承下去……

这些就是苏宁不知道的事情了,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些,事情很多,同一时刻会在不同的地方发生许多不同的事情,苏宁又不是神,不可能知道,这就给了许多别有用心之人很多的机会和空子,这段时期苏宁的确是有些松懈了。

陪着李泰做实验,配着李承乾读书,陪着李渊阁下讲述希腊兴衰史,这三件事情把苏宁的全部时间都给占用了,军事大学和纵横司乃至于墨门都很少关注了,他们都在按照自己划定的轨迹行走,苏宁认为,只有当他们都有自己的轨迹的时候,才能算做真正的成熟,所以对于此,苏宁并不在意。

军事大学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春节寒假结束之后,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去上课了,再过不久,大考就要开始了,一个季度一次的大考很是重要,对于每一个学生而言都是一柄悬在脑袋上的剑,不单单是武艺和军事素养,还有文化素养也很被看重,虽然很多学生不明白军人干嘛还要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但是苏宁很明白,德国军队之所以能够在一战二战时期那样的强大,少不了军官素质的强大。

德国陆军之父冯塞克特将军在德国被凡尔赛条约限制只能拥有十万陆军的情况下,硬是将十万士兵训练成了十万合格的军官,为希特勒的扩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以至于十万士兵可以摇身一变,成为数百万军队的主心骨,而这样的壮举,就是因为塞克特将军非常注重军官的文化素质。

曾经有这样一个故事,二战结束之后,美国人给一群德国被俘虏的军官开了一个联欢会,想要拉近一下双方的关系,有一个美国乐师在演奏柴可夫斯基的乐曲,结果一个德国军官站起来说你弹错了,一位美国将军很不屑,就让这个德国军官弹一次,结果这个德国军官很完美的弹完了整首曲子。

美国将军很惊讶,问他是哪个音乐学院毕业的,德国军官惊讶的看了将军一眼,说:“我从没读过音乐学院。我是从上西里西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正规德国军官,艺术科是每所德军军校的必修课,因为在我们眼中——战争本身就是一门艺术。”

在这个宫商角徽羽的时代,在这个音乐不被重视的时代,在这个乐师的地位非常低下的时代,苏宁不指望每一个唐军军官都能够学会音律,但是,军校在苏宁的强烈要求之下依然开设了音律的开放课,所有军校学生都可以前来听课,讲授课程的是一位音律大家。听课的学生不多。只有二十个,但是每一次开课,这二十个学生绝对会准时到场,孟雨就是其中的一个。据说孟雨的偶像是东吴大都督周瑜。

军校的许多开放课程都是在苏宁的强烈要求之下开办的。受众很小。不受欢迎,只有一些铁杆的粉丝才回去听课,不过忠诚度相当高。每场必去,人员也很确定,这些事关文化素质培养的课程,苏宁并不指望他能在军校成为主流,但是当所有人都注意到文化素养对于军官的巨大影响力之后,文化课程会得到相当的重视。

音律课程,书法课程,儒学课程,纵横术课程,这些课程都不是主流,相当一部分军校学生沉迷于军事方面和体育运动,一个个的都是肌肉男,只有少部分军校学生在完成了必要课程之外仍然会抽出时间参加这些文化素质培养的课程,苏宁很确信,那些肌肉男可以成为猛将悍将,但是名将和大帅,一定会在这些注重文化素养的学生之中产生。

比如薛仁贵非常喜欢书法,有事没事就喜欢练上几笔,字写得颇有苏宁的风格;王玄策沉迷于纵横术,是纵横司的常客,听说杜如晦相当欣赏这位军校学生;齐备每一次音律课程都会去,他的偶像和孟雨一样,都是周瑜周大都督;焦长河最喜欢读儒家书籍,动不动就子曰诗云,惹得大家都喊他酸兵……特别是孟雨,甚至从家中带来了一把古琴,有事没事就弹几首,他的宿舍的舍友都是在他悠扬的琴声中入睡的。

未来大唐军队的支柱,肯定是这些人,而非那些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肌肉男。

军事大学在学生的眼里很亲切,很熟悉,很温馨,生机勃勃,而且尊师重道之类的在这里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大家都在心里面尊重那些大将军,可是在现实生活里面,和大将军打架是一件很受欢迎的事情,程咬金和尉迟恭甚至摆下擂台,学生们无论打赢了他们二人之中任何一人,都可以得到一天的特许休假……

乃至于有一段时间薛仁贵就是靠着揍他们换取休假练习书法的……当然前提是不能荒废课程,一个月最多三次……

到底还是军校,不管是喜欢读书的还是不喜欢读书的,都喜欢打架,军校里面公认的文化素养最高的孟雨,弹琴可以让弹到让两个吵架的汉子安下心来的地步的音律大家,就是保安司司长,保安司几乎每天都要和闹事的刺头学生打架,孟雨就是保安司第一猛将,一根水火棍打遍军校,看谁闹事就打,军校的两个霸王组织——七匹狼组织和四大金刚组合,都曾经被孟雨带领的保安司揍过……

虽然被揍很不爽,但是军校就是这样,你揍赢了,你就有理,大家虽然很不爽,但是心里面都很认同孟雨,因为孟雨是真的黑面阎罗,看谁犯事就打,从来也不看他是谁,就是他的兄长孟猜也被他揍过好几次,都不带还手的。

而且之前因为军校十四个精英学生打架闹事的事情而被取消了进入保安司的资格之后,孟雨就成为了军校重点关注对象,保安司的权力也被加大,风头已经盖过了薛仁贵和王玄策乃至于程处默李震等人,俨然有成为军校第一期一千名学生的领袖的势头,在军校里被大家戏称为小周瑜。

不过最近几日小周瑜孟雨有些烦恼,因为之前连续三日,每一日晚间巡逻整个军事大学的时候,总是能够收到手下队员关于看到莫名其妙的黑影的报告,一闪而过,好像没有,却又好像确确实实地存在着,这个黑影让大家都不清楚到底是人是鬼还是什么动物,一时间保安司对此高度重视,在发现黑影的文艺娱乐区加强了巡逻力度,这个黑影消失两天之后,却又在昨日晚间,再次出现了。

孟雨专门去找了军校看门人刘叔,刘叔说子时之前他不睡觉,都在注意看着有没有人偷偷进入军校,反正军校大门处在子时之前绝对无人,协助看守的三名保安司队员也说绝对没有,这就让孟雨更加头疼,军校何其大也?这个黑影到底是什么?到底重不重要?又是从哪里进入军事大学?或者是一直存在于军事大学之内的呢?(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七 军事大学图书馆纵火事件(中)

对于这件事情,孟雨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连续好几次看到了莫名其妙的黑影窜来窜去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一次还可以解释,两次算是巧合,连着四五次算什么?如果不是什么野狗野猫之类的,只能算是人了,至于鬼,孟雨根本就不相信。

要是神鬼存在的话,当初自己天天祈祷母亲一生平安为何不能实现?白白浪费钱财和诚心,去他娘的鬼神吧!

一月一度的保安司扩大会议上,孟雨作为最高领导人严厉的批判了近来保安司内部对于那个黑影到底属于什么的争论问题,尤其是对于那些认为黑影是鬼从而感到战战兢兢的人,孟雨严厉的批评,吩咐下去今后要对那片区域加强巡逻,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查清楚那莫名其妙的黑影是什么!

只不过孟雨并未太过于重视,也没有选择上报校方,因为万一这个东西只是一只猫或者一只老鼠之类的,岂不是贻笑大方?保安司要负责的地方太多了,很容易得罪人,能不犯错误就不要犯错误,否则谁都保不住自己,保安司也只能做一年,一年之后,可就是靠着公正严明的名望还有保安司团队混日子了。

只是这样一来,却是为之后埋下了隐患……

保安司加强了戒备,一连数日晚上严密巡逻各处,乃至与装备了战时武器,能杀人的那一种,而平时只能装备木枪木刀木棍之类的武器。这也是军事大学管理条例里面规定的,只有保安司成员可以长时间装备武器,正式学生除非课程训练需要和教官教授允许,否则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你的拳头就是你的武器。

保安司成员一共五十人允许装备木枪木刀木棍等武器,夜间巡逻时期允许装备真正的军队制式武器,特殊时期也可以装备真正武器,目前的情况允许保安司成员装备武器,于是孟雨果断下令持械巡逻,绝对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甚至亲自上阵。拿着自己的佩刀亲自巡逻。

一连十天,风平浪静,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孟雨松了口气。心想那大概是野猫野狗之类的。被威武雄壮的保安司成员吓坏了就不敢乱动了。应该已经逃走了,不过出自谨慎的性格,孟雨还是决定要让保安司的成员绕着军事大学围墙细细的查探一便。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有纰漏。

军事大学建立起来就像是一座军事堡垒,这个原因孟雨也知道,朝廷就是拿军事大学当做长安城的一道屏障,保护皇帝的屏障,一旦发生突袭战,长安城与军事大学互为犄角,因此军事大学的围墙比城墙更为坚固,上面还有许多武器,只不过平时不用,只有在放假的时候才会有一支军队入驻,然后整备防守器械,巡逻查看城墙。

寒假期间驻守的右骁卫军队的报告显示军事大学城防坚固,军械完好无损,无需整备,但是孟雨还是觉得不安心,最坚固的城堡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这是讲课的时候军事大学祭酒李靖三番五次讲到的,绝对不能懈怠,万一某处有一个类似于狗洞的缺口,一旦发生战争,不就完了?

这一次的探查用了五天左右的时间,得出来的结果也是完好无损,质量很高,孟雨松了口气,修筑军事大学的主要力量是苏家工程队,三原侯家中的工程力量,据说陛下很信任这支队伍,也对,要是弄得不好,三原侯苏宁第一个人头落地,这家伙聪明的要死,哪里会做这种要命的事情?

孟雨也不相信,所以在这之后孟雨也就放了心,这种情况大概也就是偶然发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折腾了半个月弄得保安司成员一个个的没办法好好睡觉,怨声载道的也不少,孟雨解除了戒严命令,恢复常态,恢复上下半夜轮流守卫制度。

在军校创立之初筹备委员会里面就有不少将军提出要常驻一支军队在军事大学里面维护治安和安全,因为只有五十人的保安司实在是太少了,更何况保安司成员本身也是学生,他们也需要学习和休息,但是军队就不一样,训练归训练,夜晚驻守归驻守,没有其他的忧虑。

不过苏宁认为军校到底还是学校,学习为主,发生事情的概率太小了,而且一旦发生事情,只要点燃狼烟,距离军校最近的苏定方率领的左武卫精锐骑兵军队只要三炷香左右的时间就可以驰援,周边还有四五支驻守军队,完全保护的了军事大学,更何况到了三年之后,军事大学就可以保证常备三千人,三千人就相当于是三千精锐军队,三千精锐军队连三炷香十五分钟都坚持不了?

而且调动军队进入军事大学还有一些别的考虑问题需要继续研讨,让五十名玄甲军教官进入已经是考虑到安全问题了,算上教员和校中杂工,基本上人数不会少于四千人,都是能打仗的大老爷们儿,要是把军队调进来保护,这些学生如何自立成为一支真正的军队?他们需要一些危机感,需要时时刻刻戒备着。

这个理由说服了军校筹备委员会,也说服了李二陛下,于是军队就不用进驻军事大学,改为军校放假的时候进入军事大学保证安全和城防。,也由此,保安司获得了很大的权力,但是保安司的五十名成员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对于此,苏宁设定了一个条款。

若是保安司成员在任期四个季度里面有两次或两次以上季度大考不合格,就要被取缔保安司成员的地位,然后换由其他成绩优秀的学生进入保安司担任保安职位,这是悬在保安司学生头上的一柄剑,大家都有压力。地位越高,压力越大,将来都是要经历的,所以可以提早熟悉一下。

这一点军校筹备会议是完全赞同的,对于这些新鲜的处理条例,他们既好奇又赞同,对于苏宁的奇思妙想,他们是完全被折服了,所以苏宁才能具备这样大的话语权,某种程度上来说。孟雨也是苏宁的筹码。寄托了苏宁巨大希望的代表性人物。

所以苏宁才决定抽个时间和孟雨好好的谈一谈,不过一直都没有什么时间,不过很快,苏宁就有时间了。也可以面对面的和孟雨好好的谈一下了……

大唐贞观六年二月二十三日。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当然是对于军事大学和大唐的高层人物而言的,这个日子值得永远铭记。

这一天,大家按照很正常的流程过着很正常的生活。一天一天又一天的,都是这样过来的,大家都一样,过的很愉快,过得很潇洒,吃饱饭的日子就是最舒服的日子,没有人觉得不好,军事大学的学生们也按照很正常的上课时间表去上课,吃饭,休息,上课,自由活动等等,一天过得很充实,很实在。

一直到大晚上了,夜幕降临了,大家都昏昏欲睡了,保安司的成员已经开始准备结束巡夜而去休息了,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最早发现军校里面发生这件事情的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不是这件事情,或许他将一直是一个小人物,但是既然发生了这件事情,他就不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了。

关思齐也算是出身于耕读传家的小小书香门第,家族以读书人世代自居,并且号召族人耕读传家,重现祖先辉煌;其实说穿了就是一个祖上在东汉末年的荆州做过小官,似乎还与刘皇叔关二爷之类的大人物有过交集,然后又家道中落衰落的不成形的小家族。

说是耕读传家,但是耕地没有几亩,属于那种吃不饱但也饿不死的状态,书也没有几本,说起来完整的也就一本春秋,其余基本只能看到零星的字,具体却是不可考了……江南之地,大山里面,虽然偏僻,但也侥幸逃过了战乱时代,一直到大唐一统寰宇,政府官员进驻建立统治开始,他们才接触到了外界,关思齐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准备出外闯荡的,那一年,他十九岁。

靠这一本春秋,识些字,关思齐在小小的地方也颇有些名气,又碰巧家中还有些家传武艺,所以身体颇为强壮,二十一岁那年娶了个婆娘成了家,然后外出营生,赚了不少钱财,本指望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在小小的地方做个文武双全的大人物,谁知道一纸招募令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那是军事大学的招生简章,关思齐长得和关二爷颇有些相象,比如都是面色比较红,身材高大,除了没有三尺长髯,也没有带绿颜色的帽子的习惯,其他的都差不多,而且善使一把大砍刀,也读《春秋》,家中行二,也姓关,所以当地人戏称其为小关羽,军事大学的招生简章一到,家乡人就怂恿这位小关羽去报考军事大学,重现关二爷的风采。

或许是脑袋一热,他决定要去报考军事大学,又脑袋一热,赶了二十几天的路赶到了长安,又是脑袋一热,通过了初试,再脑袋一热,通过了复试,最后脑袋爆炸,通过了三试,终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军事大学第一期学生,这一年,他二十三岁。

只可惜他的脑袋不是一发热就能带来好运气的,进入军事大学之后,大才知道什么叫做强者如云,悍者如雨,战斗力只能算中上的他并不能算是个人物,和军校里面的风云人物七匹狼组合以及四大金刚组合都没有关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武力不强,成绩不好,勉勉强强能合格,在家乡能和关二爷相比肩的人物,在军校里面只是一个被关二爷斩于马下的无名小卒而已。

但是历史就是这样,历史往往是被一个小人物所改变的,这个小人物具有很强大的运气,依靠着这股运气,可以改变世界的轨迹,但是这往往也是命中注定的,过了这一关,世界就和他没有关系了,关思齐恰好成为了这样一个小人物。

说起来,如果不是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忘记喝汤,而下午又有高强度军事训练,晚餐的时候喝了太多的汤,回到宿舍又灌了一肚子的水,他也不会在半夜的时候起来上厕所,若不是如此,他也就不会撞到那个人,以至于,他成为了整件事情的关键性人物……(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八 军事大学图书馆纵火事件(下)

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可能大半辈子都是默默无闻的,然后遇到一件事情,整个人生就此改观,正所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当然把关思齐比喻为金鳞大概有些过了,化龙可能也不是可能性很高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的确让关思齐的生活变得和过往有天壤之别,却是不言而喻的。

事情的起因就是膀胱里面的大量的三十七度左右的淡黄色液体,当然视情况而定也有可能变成无色或者深黄色;俗话说人有三急,这些淡黄色液体就是其中一急的根本原因,关思齐遇到了这种情况,也不得不去解决它,否则身体就要面临破碎的危险,虽然夜已经很深了,而且还有军校里面之前流传的关于闹鬼的传闻,关思齐的胆子不算很大,也有些被吓到了。

所以当他感受到那些该死的淡黄色液体有大量淤积的情况的时候,他就看看周围那些室友们有没有可以起来一起上厕所的,不过很可惜,千篇一律的打呼声,一起一落,极其富有韵律,若是有个录音机将其录下来想必也是极好的,不过关思齐显然没有心思考虑这种事情,他现在所考虑的就是想方设法将其排出,以解除痛苦,继续睡眠。

现在估摸着已经是子时往后了,估计巡夜的人也很少了,保安司也不会全天候巡逻的,他们也是学生,估计这个时候还在看门的也只剩下一些夜猫子和值夜班的人,一千多人不至于全部入睡。但是醒着的也是凤毛麟角,关思齐很纠结,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吵醒舍友,情感上却十分渴盼有一个或者两个室友可以陪伴他一起出去解决三急的问题。

但是他的渴望被无情的打破了,因为他小声呼唤了一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他十分渴望可以通过某些方式让舍友起床,不过到最后还是放弃了,然后他又转而寄希望于自己,通过睡眠而忽略这个问题,但是他低估了所谓的三急的杀伤力。努力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以后。他无可奈何的起身准备上厕所。

军事大学的厕所是遍地存在的,基本上每一个有教室的地方都有厕所,据说这也是三原侯苏宁的建议,虽然这个时候上厕所不是很方便。清理起来也非常困难。不过一千多人的吃喝拉撒也是很庞大的数量。厕所要是少了的话极其有可能造成随地大小便情况的恶化,到时候军事大学就会成为苍蝇的天堂,而非军人的天堂。为此,军事大学通过了一项很可笑的决议——只要有学生的地方,都需要有厕所的存在。

本来吧,苏宁还打算在每一件宿舍里面都建立厕所的,但是被李靖等人以“想累死清洁人员吗”为由取缔了,最后改为每五个宿舍共用一个厕所,大唐的厕所和现代的厕所还是不同的,没有冲水,清洁之类的需要专门人手忍着恶臭和恶心去做,不过幸好,这个时代人粪便还是属于肥料的,所以苏宁联系了苏家庄子的农户们,每天来清理两次,第一次是中午,第二次是傍晚。

厕所其实就在关思齐所在的宿舍的隔壁,当然隔味儿效果很好,否则宿舍就没人能呆了,厚实的木门阻隔了大部分的气味,只有一扇天窗用来散发气味儿,还时不时的会有工作人员以熏香清理臭气熏天的厕所……很不巧,今天,正好是今天,也就是关思齐想要上厕所之前三个时辰,这个厕所被以“要清理”为由,封闭了,所以说,关思齐要想上厕所,就要去距离宿舍差不多一百米远的第二个厕所。

坑爹,的确坑爹,但是要是不那么坑爹,关思齐也不会遇到那件事情。

关思齐推开了宿舍房门,看着黑黢黢的宿舍走廊,伴随着一阵一阵如雷般轰鸣的打呼声,这路走的倒也不是很恐怖,至少有声音,而且还是打呼声,关思齐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稳定下来,勇敢起来,不过是上个厕所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每一个胆小的人都是这样自我安慰的,就好像看过了《咒怨》想上厕所而又不敢去的人一样,越这样想,心里面越恐慌,好不容易走到了厕所门口,刚要推门而入解除自己的痛苦之时,厕所里面却传来了人的声音……

关思齐先是一阵惊恐,而后高兴起来,笑了出来,原来,也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啊,大半夜起来上厕所,哈哈,吾道不孤也!于是整理了一下,就要进去和这些同道中人打招呼,可是他听到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身体停在了那里,动作也停住了……

“把这里烧掉,任务就算完成了吧?”

“怎么,你觉得不满意了?”

“我是为主上而活的,主上救了我的命,给我饭吃,我自然愿意为主上效劳,但是不是为你们,你们可要注意一点儿,别想做损害主上的事情。”

“呵呵呵,你的主上让你进入这里,就是想要让你探查军事大学的虚实,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计划,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我的主人不会和你的主上走到一起,只不过,我们都有同样的目的而已。”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着什么,我看不出这件事情对主上有什么好处,倒是对你们有不小的好处,浑水摸鱼倒也不难,你也知道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别有其他的想法,你也不应该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你还挺忠心,怪不得你的主上要让你进入这里,不过,你可要注意些分寸,好了,事情办完了,我也就走了,之后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来与你联系,你要注意那些书的来源,我家主人和你家主上都很注意。那些书,很明显都是新的。”

“我知道,快走吧!”

关思齐完全愣在了那里,身体僵住了,动弹不得,手就距离在木门之前一厘米的地方,却再也没有接近,一直到木门里面再也没有一点儿声音之后,关思齐猛然跌坐下来,剧烈的喘息着。而后。他猛然注意到了什么,一下子推开木门,却只能看到幽暗的烛光,还有从天窗透进来的清冷的月光。一个人都没有。仿佛。里面从来都没有人一样……

这个时候的关思齐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他没有庆幸那两个人没有从木门离开,从而他保住了一条小命。他也没有注意到那两个人从哪里进入,又从哪里离开,他只注意到那两个人的谈话,声音他分辨不出来,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但是“烧”这个字眼他却是再敏感不过了。

烧什么?怎么烧?谁要烧?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烧东西?

在这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已经感觉不到便意了,完全感觉不到了,甚至连阵阵恶臭也毫不在意,他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还提到了书,书!图书馆!?

关思齐突然想起了图书馆,猛然冲出了厕所,因为他突然想到,他们的宿舍就在距离图书馆不到二百米的地方,隔着一片空地旁边就是,所以很近,很近,他也有些明白了,如果那两个人烧掉的是图书馆,那么他们在这个里面出现,貌似也就可以理解了……

冲出了宿舍房,一片红光将宿舍楼周围的树木花草映射的很美丽,但是这样的美丽却是建立在关思齐的惊恐之上,关思齐毫无欣赏美景的想法,也没有类似于篝火晚会时的快乐和闲适,只有震惊和恐惧……

军事大学图书馆,古色古香的建筑,被军事大学的学生奉为最不可侵犯之处的图书馆,藏书无数,都是珍贵的纸质书籍,散发着阵阵墨香,让喜欢读书的学子无比向往的神圣之所,关思齐也是它的狂热信徒之一,只读过春秋的关思齐狂热的爱上了图书馆,和大多数军事大学的学生一样,对于图书馆,他抱有着病态般的崇拜和保护欲。

熊熊的火焰跃动着,舞动着优美而邪恶的舞姿,能将一切最美丽的和最邪恶的东西都带到不可知处的邪恶的舞蹈,看的关思齐大脑一片空白,他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感觉他的世界崩塌了,而这个时候的具体感觉请参考清真寺被焚毁之时穆斯林的感觉。

火曾经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武器,也是人类最好的伙伴之一,不过人类没有办法控制它,它是自由的,不可亵渎的,一旦被亵渎,就会爆发出强烈的怨气,不带走一些被人所珍视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停止自己的舞蹈。

几百年前周瑜就利用火焰的怨气把曹孟德的数十万大军带到了天上,而如今,不知道什么人又利用这种被亵渎的怨气把先人们数千年来的知识给带到了不可知处,这种绝望和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火越烧越大,越烧越大,但是关思齐却动不了,喊不了,不知不觉间,他瘫坐在地上,一股带着温度的液体从他的下体溢了出来,弄湿了周围的土地,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

当然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一队巡逻的保安司队员就感到了这里,他们大喊着“何人纵火”来到这里,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确定了被燃烧着的是军事大学最为神圣最不容亵渎的图书馆的时候,他们也呆立当场。

没过多久,一个最先反应过来的保安司队员浑身颤抖着跑远了,又过了一会儿,象征着有大事发生的铜钟被敲响,悠扬而沉重的声音划破了夜的静谧,这尊大钟象征着绝对的权力,一旦敲响,哪怕你正在拉肚子,就算是起身之后会立刻拉裤子,也要立刻起身,在两柱香的时间内到指定地点集合,否则就会被视为不遵守命令,轻者严惩,重者开除,视时间而定。

自从大钟安装以来,除了每天早上敲响起床命令之外,就再也没有被敲响过,就算是军训时期的夜里面,那也是用鼓声宣布紧急集合,而非铜钟,以此表示铜钟的权威和钟声的重要性。

一个接一个的学生从睡梦中醒来,一口一个草泥马的咒骂,这尼玛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敲响大铜钟?那可是被誉为除非敌军攻打长安之外绝不会被敲响的大铜钟,具备绝对权力和权威的大铜钟!谁敢敲响它?

一个接一个的学生从梦中醒来了……(未完待续。。)

四百二十九 伟大的长者

等苏宁接到了图书馆着火,数千册珍贵书籍毁于一旦的消息时,已经是大中午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宁手一抖,一杯子珍贵的试剂就跌落在地,废了,李泰心疼的大呼小叫,苏宁却无暇顾及,冲出了魏王府,冲出了朱雀门,上马飞驰而去。

其实那些书籍根本算不得珍贵,因为那些书籍都是用印刷术印出来的崭新的书籍,珍贵的孤本珍藏在皇家藏书室里面,军事大学都是一群粗豪汉子,那些珍贵的孤本要是放在那里可不安全,所以苏宁多了一个心眼儿,让李二陛下把孤本全部保存好,剩下的刻印本放在军事大学里面。

虽然在外人看起来这些纸质书籍非常珍贵,但是在苏宁看起来,这些书籍反而没有多少价值,只是第一批成功的刻印本而已,等到规模够大了,造纸作坊和刻印作坊完全可以在一天之内补齐这些损失的书籍,根本算不得什么。

苏宁之所以大惊失色,原因就在于图书馆被烧了,而且还是有人蓄意纵火,大晚上的蓄意纵火,焚毁了图书馆,上千册书籍被毁于一旦,付之一炬,整个军事大学为此暴怒不已,大量学生好像死了爹娘一样要暴动,军事大学目前相当不稳定,李靖已经亲自出面安抚学生,李二陛下貌似也准备亲自驾临军事大学。

对于这件事情,苏宁有自己的考虑,一路上就在思索。军校目前已经有了一些头绪,来报信的人说有一个目击者,他是第一个看见图书馆被焚毁的人,好像还有一些很重要的情报,情况紧急来不及说明,到时候到了再细谈。

图书馆被焚毁,从而造成军事大学学生们的暴动,这一点苏宁可以理解,毕竟在这个时代,读书人千中取一。知识和文化那是备受崇敬的。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地位相当高,更别说知识与文化的载体——书本了。

所以对于书本,那些没有文化的粗豪汉子们是抱着崇拜的,敬畏的心情对待的。书本在他们看来和神没什么两样。所以对于书本的任何不崇敬都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更别提类似于秦始皇焚书坑儒的做法了,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啊,这个罪魁祸首要是抓到了。凌迟都不为过啊!

所以军事大学如此愤怒也是可想而知的了,不过苏宁也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的要点,首先,军事大学图书馆的消息是严格保密的,每一个军事大学的职员和学生都有保密的义务,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死命令,除了这些人之外,不会有人知道军事大学里面有图书馆。

对于这一点,苏宁很在意,只有知道了军事大学有图书馆,然后还要是抱有极端的恶意的人才会下此毒手,但是如果外部无人知晓,也只有内部的人可以干得出来这种事情,内奸?无间道?

这种事情最讨厌了,之前的苏府也面临无间道的危害,一番努力过后彻底清剿了无间道,但是带来的影响是十足的,如今军事大学难道也面临着无间道的影响?一千多块要两千人,除去一些绝对不可能的人之外,其他都有可能,尤其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学生们,如果是山东世家动的手,也有可能,派人潜入军事大学打探底细,然后伺机动手,图书馆对他的触动应该也是最大的。

除此之外,苏宁就想不到什么好的思路了,所以说,只有到了事发地点,才能了解其他的事情,然后综合判断,有过了李建成地下反抗组织的历练之后,苏宁相信自己的能耐已经有了极大的提高,这一次的军事大学图书馆纵火事件,一样可以解决!

相信自己是一个好习惯。

抵达了军事大学之后,苏宁明显注意到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以往看门的一群保安司队员都没有影子,换做了十几个玄甲军教官在看守大门,一见到苏宁来了,一名玄甲军教官立刻说道:“苏侯,您可算是来了,李祭酒已经等得急了,现在大家都在图书馆那里,还请您快些过去。”

苏宁点点头说道:“好的,本侯立刻赶过去。”说完苏宁就纵马而去,图书馆的位置距离大门有一段距离,也是为了安全着想,从军事大学大门你是绝对看不见被层层建筑保护起来的图书馆的。

越靠近图书馆,苏宁就能看到越来越多三三两两聚集起来的军事大学学生,好像聚在一起在商量什么事情,一脸的义愤填膺,还有点极端暴怒的样子,看来图书馆被焚毁的消息让整个军事大学的学生都非常不满意,相当的恼怒,这是犯了众怒啊,军人尚且如此,更别提普通百姓和那些读书人了。

军事大学有图书馆还属于机密,要是公布出去,告诉世人军事大学的图书馆被毁掉了,上千册书籍被付之一炬,秦始皇焚书之举重现于世,那么天下人的口水都能把肇事者淹死,一旦查明真凶,他真的就不用活了。

但是问题是,犯事者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消息一旦公布,一旦查明了真凶之后,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他们不知道焚书之举会犯众怒?会让天下人暴怒?会让他们陷入彻底的死地?这样做的后果他们当真不清楚?

把图书馆焚毁了,还有里面的大量书籍,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肯定不会是普通人,如果说是意外,那只能算是军事大学倒霉,不能对外公布,但是听着那个事情,这件事情显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所为,所以说,他们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件事情的后果。

抵达了图书馆残址之后,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学生。教员,教官,大将军们,保安司的成员,围在一块儿,图书馆尚未燃烧完毕,一大群人一桶水一桶水的往里面泼,火一熄灭就冲上去乱翻,看看能不能抢救几本书籍,苏宁就叹息。尼玛这个时候应该用沙土吧?书都是纸质的。一瓢水泼上去加上炭黑色,书还能要吗?就算有没烧到的也废了吧?

不过苏宁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翻身下马,来到了李靖身边。所有人都看到苏宁来了。李靖连忙说道:“三明。你看看,就是这样的情况,现在整个图书馆差不多全毁了。周围的建筑也略有损害,大批学生和教员灭了好几个时辰的火才到了这个地步,里面的书籍估计是百不余一了……”

李靖咬着牙,相当恼怒,苏宁能感受到他的怒火,李靖身边的牛进达也是一样的,咬着牙,黑着脸,脸原本就黑,现在更黑,全是被烟火熏的,周围的师生也大部分如此,还有一些身上都是这样,还有几个头发都被烧掉了不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能够不惜损害身体而去抢救书籍,这一点就可以体现出他们对于书籍的极端崇拜。

一群大将军聚在一起,煞气冲天,苏宁还看到了保安司的成员全部颓丧欲死的瘫倒在地上,保安司司长孟雨瘫坐在地上,一脸的呆滞,薛仁贵他们看着图书馆被焚毁,居然还哭了,原本苏宁觉得经历过小黑屋的关禁闭惩罚之后他们就不会哭了,谁知道他们还在哭,而且哭得还不止一个。

全在默默的流眼泪,看着知识的殿堂被焚毁,这种感觉,苏宁并不能完全体会,那些书籍在苏宁眼里的价值并不高,分分钟可以重新印刷,但是对于这些并不知道造纸术和印刷术已经被秘密掌握了的学生们而言,这简直就必要了他们的命还难受。

担负着整个军事大学安危的保安司想来也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被烧伤的好几个人全是保安司的,孟雨还被烧掉了一只袖子和一条裤腿,浑身黑漆漆的,脸上也是黑的,除了眼珠子能看到白色以外,原本的小周瑜变成了赤壁之败以后的曹孟德,从胜利者一下子转变为失败者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师尊,现在查出来什么没有?不是说还有目击者吗?目击者在哪里?”苏宁冷静了一下,这样问道。

李靖答道:“的确有一个目击者,他叫关思齐,是学生,现在被楚威带到审讯室里面询问去了,他受到的打击很大,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要缓一缓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还是要把图书馆整理一下,竭尽可能,能救出来多少书就救出来多少书,这次走水事件老夫难辞其咎,这些国之瑰宝被毁,老夫万死难辞,此事和你们都没有关系,老夫一力承担。”

牛进达说道:“不,祭酒,这件事情老夫一力承担,老夫总管军校一切保安事物,此次图书馆被毁,老夫难辞其咎,老夫承担所有罪责,不需要其他人去做!”

苏宁都快笑哭了,李靖和牛进达真是伟大的长者,动不动就要一力承担所有罪责,然后自己送命,保住大家,他们什么也不想,就不想想这样做有意义吗?他们死了对军事大学有什么好处?苏宁反正看不出来,而且李靖和牛进达根本不知道这些书根本没有多少价值,除了重建图书馆需要费时费力,书籍什么的三两天就可以搞定了,现在搞不好有大量的库存,今天毁了明天就能全部到位……

苏宁无可奈何的把李靖和牛进达拉到了远处,说道:“师尊,牛将军,您二位根本不需要承担什么罪责,这些被焚毁的书全部都是新近刻印的线装书本,全是纸质的,并非绝世孤本。”

李靖说道:“一样啊,就算不是绝世孤本,那些书籍的纸质相当优秀,和宣纸都差不多了,价格何其昂贵,以图书馆,数千册书籍一夕被毁,损失何其巨也?三明啊,你就别说了,进达,你也别说了,老夫是祭酒,这些事情让老夫一力承担吧!”

牛进达拒绝道:“不不不,此事还是让老夫一力承担,祭酒,你是军校的主心骨,你要是不在了,军校就危险了,如今军队里面可没有另外的德高望重的大将可以接任军事大学祭酒的职位,就这样吧!”

苏宁哭笑不得:“您二位听我说完好吗?这些书籍根本不珍贵,目前大唐已经掌握了造纸术和印刷术,这些书籍,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刻印出来好几十本,人手足够的话,一天就能弥补这些损失,这段时日陛下从来就没有停止书籍的刻印,恐怕这些书籍现在就已经可以从那里运出来补充损毁了!根本不重要!”(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 审问

苏宁的话显然给了李靖和牛进达巨大的刺激,两个老头子二话不说立刻就要骑马赶到皇宫问个究竟,被苏宁死死地拦住了,告诉他们李二陛下很快就会赶过来,具体的事情他们可以到时候和李二陛下商议,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告诉他们了,但是这次的纵火事件性质依然恶劣,焚毁书籍实在是太罪恶了,不把他们满门杀绝就对不起这些书籍,所以苏宁需要立刻见到那个叫做关思齐的目击者。

军事大学的审讯室在地下,这个承载了军事大学全部黑暗的场所,必须待在地下,见不得光,具体掌握者就是五十名玄甲军教官,他们不仅仅是教官,还有类似于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职能,掌握着整个军事大学最黑暗的地方,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李靖牛进达还有苏宁三个人。

审讯室具体的方位就是在李靖祭酒办公室的正下方,也就是所有的审讯都要经过李靖的同意,身为祭酒,也有保护学生的义务,李靖要求不能随意审讯学生,若要审讯,必须经过他的同意,这一回,事情大发了,摊上大事儿了,楚威紧急打开了审讯室,把关思齐丢了进去,带着三个滚刀肉属性的玄甲军,就开始审讯了。

等苏宁抵达的时候,关思齐一脸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嘴里面喃喃着什么,完全听不清,就好像是失去了精神一样,和失心疯很像,楚威很头疼。因为李靖交代不允许用刑,所以楚威没有动手,但是不动手的话,楚威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一句话不说的关思齐。

看到了李靖牛进达还有苏宁,楚威赢了上来,一脸郁闷的说道:“不是卑职不尽心尽力,不让拷打,又不能用刑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他什么也不说,就像傻了一样。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苏宁白了楚威一眼。说道:“若是按照你这样说,天下的犯人都是屈打成招了?审问也要有理有据,屈打成招那是冤假错案,那是要遭报应的!我不管你们过去是如何审问犯人的。反正军事大学里面绝对不允许这样做!”

楚威想反驳。但是想起了李二陛下的嘱托。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虽然对于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训斥这件事情非常不爽,不过出于忠诚。楚威选择了顺从,因为李二陛下的命令就是,在军校里面,如果皇帝本人不在,就听从苏宁的命令,苏宁不在,才需听从李靖的指挥。

楚威不太明白为和李二陛下这样信任苏宁,不过还是认同了,所以面对苏宁无意识的斥责,他选择默认和顺从,苏宁也不管不顾,一边走向关思齐一边说道:“我告诉你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像我这样审讯他!”

苏宁走到关思齐面前,回过头示意楚威他们看清楚,然后抬起右腿一脚把关思齐踢飞了,关思齐痛号一声倒地不起,苏宁又扑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时不时甩上几个大嘴巴子,把关思齐打的连连求饶,这才住手,然后站起身子拍了拍双手,喘了一口气,说道:“看到没,对于这种情况,他就是魔障了,需要拳打脚踢抽嘴巴才能回神,当时我在战场上也这样过,被一个嘴巴抽了回来,所以要遵循一个原则,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明白吗?!”

一顿拳打脚踢把楚威等人彻底震住了,他们纷纷傻愣愣的看着苏宁的暴力行为,刚才还说这是冤假错案的元凶,怎么轮到自己就更狠了?不过看上去李靖和牛进达还是很赞同的……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不过该说不说,效果还是不错的,关思齐回过神了,知道喊疼了,苏宁把关思齐扶到了椅子上,问道:“方才没有把你打疼吧?你大概是魔障了,不打不行,不要怪我啊!”

关思齐看了苏宁一眼,意识到这是大名鼎鼎的三原侯苏宁,连忙说道:“不不不,学生不会怪罪侯爷的,方才,方才学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说不出来,侯爷一顿打,小人反倒清醒了……”

这他么的也可以啊……楚威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重组了,他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皇帝陛下这样信任苏宁,乃至于让楚威听从苏宁的命令了……

苏宁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问道:“听说,保安司的队员赶到图书馆的时候,就看到你坐在图书馆面前,还尿了裤子,是不是?你怎么会在那里?图书馆是被谁放火焚烧的?是你,还是别人?!”

关思齐连忙答道:“不不不,不是学生,不是学生做的,学生,学生只是昨日半夜尿急,起来出恭,结果,结果宿舍隔壁的茅房不能用,这才去了下一个茅房,然后,到了茅房,还没有推门进入,就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

李靖问道:“有人说话?何人?是和你一样起来出恭的人?”

关思齐看了看李靖,说道:“回祭酒的话,不是这样的,学生一开始也以为是和学生一样的,但是后来才发现不是的,因为学生听到他们说什么已经烧掉了,这样就可以了吧,然后还有什么做得很好,我家主人很满意,你的主上也会很满意之类的,具体的实在记不大清了,当时学生脑袋里面也是一片空白,非常害怕,后来好像里面没动静了,学生才推开门,可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学生注意到他们说了什么注意一下那些书,都是新的什么的,然后才想到了图书馆,一出去,就看到图书馆被大火焚烧了……”

关思齐很是艰难的回答,他的记忆不是很清楚了,但是苏宁已经从这段话里面得出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应该是两个不同的势力的所属。达成了一个同样的决定,一个主人,一个主上,显然不是同一队人所做的事情,应该是联合起来针对图书馆的,显然他们进入过军校,或者是偷偷潜入过,了解到了图书馆的内容。

然后他们才会决定要焚毁图书馆,具体原因不知道,理由也不明白。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军校里面有细作,而且对于军校相当熟悉,不是学生就是教员,教官应该不太可能。都是玄甲军。所以做这件事情的肯定就是那个内奸。”

苏宁的分析很明确。楚威等人还有李靖牛进达都点了点头,关思齐又补充道:“这些日子,军校里面传言有闹鬼的事情。学生宿舍里面有一个人是保安司的,他说好像是保安司巡夜的时候连着好几日都看到了有莫名其妙的黑影,但是加大力度巡视了几夜之后又消失不见了,保安司还把整个军校都巡逻了一遍,没有缺口,而且一般而言没有云梯是不能从外面进入军校的。”

苏宁皱起了眉头:“闹鬼?黑影?师尊,此事保安司可有上报?”

李靖摇头:“没有接到上报。”

苏宁对楚威说道:“楚将军,请你去把保安司司长孟雨带到这里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楚威一愣,随后点点头,出门去找孟雨了,苏宁又向关思齐询问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不过关思齐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苏宁也没有得到很多有效的信息,这个时候,孟雨被带到了,看到了苏宁,还有李靖牛进达都在这里,他打了一个哆嗦,面容快速垮了下去。

牛进达威严的问道:“孟雨,你身为保安司司长,巡夜之时发现莫名黑影为何不上报祭酒?就算不上报祭酒,也应该上报老夫报备,这黑影现在和图书馆被焚毁有着莫大的关联,你可明白?”

孟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颤声道:“都是学生的错,学生觉得此事很有可能是野狗野猫之所为,所以未曾上报,不想闹得大家都不安稳,根本没有想到有人胆大如斯,竟敢焚毁图书馆,在那之前学生也谨慎巡夜一段时间,甚至绕着城墙巡视一圈,确定没有漏洞。

而后几日那黑影也不曾出现过,保安司队员都是学生,也需要学习,不能巡夜过久,耽误休息,所以,这才疏忽了一些,谁知道,取消巡夜的第二天,就发生了这件事情,学生万死难辞其咎!此事学生愿一力承担,和保安司其他队员没有任何关系!还请祭酒惩罚学生!”

尼玛,怎么一个个的都是圣人,都愿意给人家背黑锅?

苏宁无奈的说道:“谁说要治你的罪了,保安司巡夜是在子时之前,子时之后需要休息也是规定,只有少数人继续巡逻,没有办法顾忌也是情有可原,保安司有错,但是错并不算太大,你也不要这样自责了。

师尊,现在弟子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个事情应该是里应外合的,一方面提供纵火原料,一方面提供路线,历时良久,构思精巧,除了他们没有预料到被关思齐听到了部分谈话,现在应该也不知道,关思齐,你告诉我,茅房里面可有通往外界的通道?”

苏宁又问向关思齐,关思齐想了想,回答道:“要说有的话也有,不过就是一个天窗,然后只有一个大木门了,那个天窗距离地面有十尺,人根本够不着,之前明明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可是推门而入,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了,这个,让学生百思不得其解。”

苏宁想了想,对楚威说道:“楚将军,请立刻派人去那个茅房顶上,查看一下天窗周围是否有痕迹,千万不要破坏了上面原本的模样,小心一些,关思齐,你带路,务必把消息带回来。”

楚威和关思齐都是一愣,然后齐齐应诺,出发了,李靖问道:“三明,难不成你认为他们是从天窗进入茅厕,而后又从天窗离开?这是为什么?”

苏宁摇头:“为什么弟子不清楚,但是他们肯定是这样做的,否则就不能解释为什么关思齐会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了,说起来关思齐的运气也不错,那两人没有从正门离开,否则关思齐必死无疑,现在咱们也只能知道那么多了,其他的,短时间内查不出来,咱们知道的消息太少了。”

事情暂时也只能这样安排,具体的情况现在是无法得知的,但是要是一些其他的小细节,能够把握好了,也能找到一些线索,那个天窗就是最直接的线索了,要是能在那里找到一些痕迹,一定是极好的,一定要找到一些东西,否则,柯南光环再怎么闪亮也无法得知最后的真相。(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一 重要的线索

李二陛下来了,在苏宁和李靖还有牛进达三人在办公室里面讨论案情还有善后问题的时候,李二陛下迈着死亡的步伐来到了军事大学,视察了一圈被焚毁的图书馆,额头上青筋暴露,刚刚才处理完了他父亲李渊阁下的事情,还没安生一段时间,现在居然又发生了军事大学图书馆被焚毁的天大事件。

军事大学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风口浪尖,因为正月的时候,静州僚人发生了叛乱,闹得挺凶的,本来按照规矩,当地军队无法平定,就要由朝廷出动十二卫当中的军队去平叛,可是这个时候十二卫的将军除了左武卫将军苏定方和一批地位不高的将军还上朝,大量将军全泡在军事大学里面过快活日子,根本没有接到发生战事的消息。

本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军事大学,但是这下子大家都注意到军事大学了,然后就有文官提出了按照之前的规定,凡是小规模平叛战争,当地军队不能平定的,就要派遣军事大学学生组成军队前往平定,不用劳烦十二卫的精锐军队了,这个时候正好合适。

但是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几乎遭到了所有将军的反对,理由千篇一律,军事大学正式开学授课不过一个月,连最基本的整训都没有完成,怎么能打仗?最基本的军队也要三个月的训练才能出战,更别说军事大学的精英学子了,他们都是宝贝,不能这样糟蹋。

于是朝堂上就吵开了。一开始只有苏定方一个人扛着,加上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等人的帮衬,却还吵不过那些文官,然后大将们纷纷登场了,和文官们吵得天翻地覆,就差撸袖子动手了,结果就是还没有吵出一个结果的时候,静州刺史派人送来报告,叛乱已被平定,不需要朝廷出兵了。

第一次争锋就这样结束了。李二陛下也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安生几天,军事大学图书馆这样一个珍贵的地方就被一把火烧了,才知道的时候李二陛下一把摔碎了水杯,大怒不已。立刻骑马赶到军事大学。要亲自处理这件事情。接着就看到了图书馆被焚毁的惨状和救火师生的惨状,更加恼怒不已。

来到了李靖的办公室里面,李二陛下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大发雷霆。大声斥责那群乱臣贼子,发过了火才询问苏宁道:“苏宁,你可查出了一些什么事情?通通告诉我。”

苏宁点头道:“陛下,臣已经查出了一些端倪,在此事发生前半个月开始,就有保安司的队员发现了图书馆周围有莫名其妙的黑影出现,他们加强了戒备之后,黑影消失了一段时间,却又再次出现,为此保安司将整个军事大学都给巡查了一遍,发现保卫完好,要想从出大门以外的地方进入军事大学,唯有使用云梯,但是云梯这个东西被管理的很严,基本上不可能有非军队中人可以得到。

其后臣就推测,既然不能从外部进入,那么就只能从内部打击,也就是说,军校里面有内奸,除了五十名玄甲军教官还有陛下亲自指定的教员以及各位将军、厨子之外,其余的人都有嫌疑,最重要的是,咱们有一个学生听到了两个犯事者的谈话,从他们的谈话里面,臣也知道了这是两个不同的势力联合起来施为之事。

能够办成这样的事情,首先就要有纵火的原料,但是这些原料是不可能出现在军事大学里面的,因为平时就算是酒都不可能出现在军校里面,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利用休沐日和寒假时期将易燃物品带入了军事大学,趁着夜晚探查情况,熟悉了保安司的巡防,然后两人联手,烧毁了图书馆。

他们肯定进入过图书馆,了解图书馆内部的消息,知道图书馆里面都是崭新的线装书本,并且对此产生了疑虑,臣怀疑,此事和山东脱不了干系,至于另外一个势力,就不知道是何人了,而且就算知道了,咱们也找不到他们的内奸之所在,没有意义,所以,目前我们能做的,就是查探案发现场,掌握第一手的线索。”

李二陛下深思道:“我相信你,这个事情你要负责起来,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何人所为,找到决定性的证据,我一忍再忍,他们却得寸进尺,这一次我不会手软了,你一定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药师,进达,你二人全力协助苏宁办理此案,办理案件期间,军事大学听从苏宁的安排。”

李靖和牛进达心中暗暗吃惊,但还是点头应诺,他们或许还没有想到,在李二陛下的心里面苏宁有这样的地位和能耐,不过对于此,他们也不会反对,只是原因上面还是有些好奇的,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当初苏宁给李二陛下办理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子,不过出于保密,这个事情不能为人所知,毕竟案件的主角是一个禁忌。

李建成的地下反抗集团并没有被完全剿灭,只是在长安城的分部被剿灭了,不知道为什么,苏宁总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结束,因为这样的一个组织不可能只存在于长安,其余的地方一定还有分部,在大唐高速发展的时候,这些搅屎棍的存在绝对是一种阻碍,一定要消灭掉。

但是敌人在暗我在明,吃亏的是我们,而不是敌人,若想办成这件事情,必须要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这件事情这样看来到也不能算是一件坏事,因为至少敌人露出了马脚,他们还存在着,还能对长安城造成影响,没有因为长安城的清洗计划就全部覆灭,一定还有余孽存在着。

乃至于借助着军事大学面向全大唐招生的机会进入军事大学,在一开始的时间里面潜伏着。等到事情的风头差不多过去了,这才冒脸,要打大唐一个措手不及,让李二陛下手忙脚乱而无力应对,对着军事大学出手,更能造成朝廷的混乱,使出这一招的人,不是一般人,肯定是高人,对方的阵营里面。肯定有高人。

不过这样也对。要是没有高人,又是如何应对李二陛下多年来的打击呢?这一会你们既然冒头了,就别想着再回去,一定。一定要把你们全部干掉!

苏宁刚刚发誓完毕。楚威就带着关思齐来到了办公室。一见到李二陛下,楚威立刻单膝下跪道:“臣楚威参见陛下!”

关思齐一愣,随后才注意到面前端坐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大唐帝国的皇帝陛下李世民,于是紧跟着楚威单膝下跪道:“学生关思齐见过校长!”

全然不同的两种称呼,李二陛下显然对后面一种更加偏爱:“都起来吧,楚威,你做的很好,不负我的期望,至于你,关思齐?学生?为何在这里?和此事有什么关系吗?苏宁,你告诉我。”

苏宁答道:“陛下,关思齐是最早发现图书馆被焚毁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听到了两个贼人之间谈话的人,要不是他,臣也无法分析出这些线索,臣让他和楚威将军一起去检查一个地方,看看有没有痕迹。”

李二陛下疑惑道:“什么地方?什么痕迹?”

苏宁示意楚威说明,楚威点头道:“陛下,关思齐听到了茅房内有两个人的谈话声音,但是进入茅房之后却没有看到有人存在,三原侯因此认为那两个人是通过了茅房顶部的天窗离开了茅房,然后窜逃掉了,所以三原侯吩咐臣和关思齐一起去那里探查,果不其然,臣在茅房顶部发现一串脚印,很是凌乱,难以分辨原状,四周都由,难以分辨贼人窜逃的方向,在天窗周围也看到了明显的飞爪痕迹。”

李二陛下问道:“苏宁,这代表什么?”

苏宁说道:“并不能说代表着什么,还需要臣亲自去查看这些线索才能断定,目前能确定的是军校内部一定有奸细,所以案件的进展只限于没有嫌疑的人才能知道,其余人一概不能告知,关思齐,你也不允许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听清楚没有?”

关思齐点点头:“学生明白。”

李二陛下点点头,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了苏宁处理,把楚威等五十人的指挥权也交给了苏宁,嘱咐苏宁有什么需要立刻就说,他会竭尽全力帮助自己破案,看来经过了李建成余党事件,李二陛下对苏宁的断案能力相当信任,说实在话,对于这个事情苏宁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还需要进一步的探查才能了解。

为了更加方便探查和保密,苏宁下达了军校恢复正常上课的命令,但是全体学生不能接近图书馆方圆一百米处,要拉警戒线,设置巡逻,不能让任何不相关人等进入查案区,苏宁知道一些火灾现场的探查原理,比如如何寻找火灾的着火点等等。

要用最专业最现代的手段查找犯事的贼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侦探所应该具备的素质,所以,苏大侦探的探案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首先,苏宁可以确定或是从图书馆内部开始燃烧的,因为图书馆是木质结构,容易燃烧,但是如果是从图书馆外面开始燃烧,第一时间就能被巡夜的保安司成员发现,而不是像保安司成员和关思齐所描述的,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整个图书馆都被火焰吞噬了,完全没有余留的地方,这就说明火焰是从内部开始燃烧,而非外部。

这就引发了另外一个问题,图书馆入夜之后是要锁门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在李靖手上,一把在楚威手上,钥匙不会丢失,锁已经找到了,没有被撬动的痕迹,也就是说,贼人没有从大门进入图书馆,而是从其他地方进入了图书馆,有了茅厕顶端的飞爪痕迹,苏宁也可以确定这些贼人是从什么地方,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入了图书馆的。

还是天窗。

而且图书馆的天窗还是活动木窗,下雨的时候关闭,大太阳的时候打开,很好用,说明犯案的人肯定有一个是熟悉这里的人,乃至于两个人都很熟悉,所以才会这样快速的找到切入点,从这里利用飞爪进入,然后点火,确认图书馆四周窗户上的黑色幕帘都放下来了,隔绝光线,尽力延长图书馆燃烧的时间。

这个黑色幕布夜晚就会拉上,所以可以很好的隔绝光线,有鉴于此,图书馆内部才可以充分的燃烧,然后知道内部全部烧光开始燃烧到外部的时候,才会被发现,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二 焚书

作为一个看过七百集柯南以及亲自破获一起惊天大案的男人,苏宁已经积累起了强大的自信,一种属于男人和胜利者的自信,拥有了这种自信,对于案件的破获也是大有好处的,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种自信来自于何方,不过只要伴随着一句“真相只有一个”,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要想勘察着火场,首先就要判断起火点,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判断纵火场地的起火点对于判断罪犯的心理是有很权威的影响的,由此可以知道一些犯案人当时的心理活动或者是他的一些习惯,因此判断出一些被忽略的很重要的线索,很多案件就是因为这些心理活动而破获的。

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人手,不过有了神机的帮助,苏宁也就有了几分底气,查阅了不少资料,虽然是一口吃出来的胖子,装一桩探案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反正这个时候军校恢复课程,虽然还没有什么好方法安抚学生们的痛苦,不过,只要查出了真凶,也就搞定了。

从内部开始焚烧,烧的是一塌糊涂,以至于保安司和闻讯而来的学生们开始救火的时候图书馆已经基本被毁,拯救无望,一桶一桶的水灌下去,却几乎遏制不住火势,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把能烧的东西都给烧了,才不甘心的慢慢熄灭,那种痛苦,那种感觉,苏宁也能理解。

军心可用啊,到时候对付纵火者的时候。这些学生都是主力军,丝毫不会留情,甭管对手是谁,所以早日查出真相就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他们既然开始动了,就不会停滞住,肯定会有接下来的第二步第三步举措,要是不早早做好准备,很有可能会吃大亏,那么。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苏宁细细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对着楚威耳语几句,楚威很诧异的看着苏宁,不明所以。苏宁很不耐烦的说到:“你就这样告诉陛下。原话。一字不许差,就可以了,陛下自然会明白的。你可懂?”

楚威郁闷的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做到的,你放心吧!”

苏宁这才点头,继续勘查现场,要是猜测没有错,他们的第二步第三步动作一定是针对那些地方的,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地方在哪里,因为那些地方都是严格掌控的,没有外人可以得知,李二陛下的私人武装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苏宁完全信任。

现在就是自己不能乱了阵脚,那些家伙敢火烧图书馆,一定是希望得知一些别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办法通过常规途径得知,只能通过这些手段逼得李二陛下自乱阵脚,然后暴露,最后被他们彻底得手。

这些家伙,真的不好对付啊,这才仅仅多长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或许说这只是一种猜测,他们还在暗中窥探着自己的做法,希望由此得知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这一点应该没有异议,那么我们这儿就不能乱动,任它如何作祟,我自巍然不动,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他们就没办法知道他们想知道的。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再做一些别的事情来试探,他们做的事情越多,留下的线索就会越多,留下的线索越多,就有越大的几率找到他们,然后干掉他们,除此之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方法,所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通过暗中进行的手段来警告要害之处加强警惕,李二陛下的精锐武装还是应该信任的,当然,必要的安保措施也是不能少的。

反正都是皇家的奴仆,这一点不需要担心,担心的就是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万万不能做,有些事情却要立刻就做。

查找了一个下午,苏宁总算在图书馆遗址里面找到了一些很重要的讯息,这是典型的纵火场地,多处起火点,多处被燃烧殆尽的地方,和周围都成鲜明对比,找来了图书馆管理员,苏宁了解到了起火点原本的位置和放置的书籍类型——史书、音律书。

史书,喜欢读史书的人很多,不能算少,至于音律,却范围不大,当然也不能就此断定什么事情,凡事总有一个意外,可是如果遇到些特殊情况,这个意外就可以不用考虑了,完全不用考虑。

苏宁确定了一个问题,因为从放置音律书籍的那一块起火点的废墟底下,苏宁很意外的翻出了一本只烧掉了右上角边角的一本音律书籍,苏宁看了一下,是《乐记》上半部,当初图书馆收录有关各方面的书籍的时候,李二陛下将之分为上下两部,这个正好是在苏宁面前做的,所以苏宁记得很清楚。

只有上部,没有下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这和那个纵火之人有什么关系?照理来说,这是一个对于知识抱有敬畏心理的时代,无论是正常读书人还是不认识字的普通百姓,对于书籍都是相当敬畏的,烧掉一图书馆的书,估计对于纵火之人而言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为了弥补心中的罪恶感,他们应该会选择其中一些他们喜爱的或者认为重要的带走,以免除被焚毁的下场。

这里是起火点,而且这本《乐记》只是右上角边角烧掉了一点点,不像是被燃烧的,倒像是被燃烧的火焰产生的高温所致,或许那个人很喜欢音律方面的书籍,所以不忍心这本在音乐史上有极高地位的的书籍被焚毁,所以意图抢救这本书籍,但是仓促之间掉了下来,没能带走,却也挽救了这本《乐记》上半部。

按照这样的思路,苏宁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几乎不可能是意外,而是一个事实。一个纵火者无意间留下来的线索,很喜欢音律,其中一个纵火者非常喜欢音律,这一点是肯定的了,究竟是校内的奸细,还是校外的应和者呢?喜欢音律之人,军事大学里面很少,社会上也不多,那都是文雅之士才会喜欢的。

而且宫商角徽羽理解起来很不容易,没有一定的文化修养是办不到的。只有对于文化方面了解很深刻的人才会对音律产生喜爱。比如周瑜,比如钟子期,比如唐明皇李隆基,无一不是有大才之人。而且必然是衣食无忧。出身不错的人。只有这些人才有闲工夫喜欢音律,钻研音律,乃至于不忍心此书被焚毁。

军校并不允许书籍外借。而且《乐记》只有一册,如果说上半部在这里,那么下半部不是被焚毁,就是被带走了,被焚毁的话线索就断了,这个假设不成立,若是下半部还存在着,也就是说拥有这本《乐记》下半部的,定然是纵火者或者是与纵火者有莫大关系之人。

如果在军校内部,那就是奸细,如果在军校外部,也就是说这本《乐记》的下半部被带走了,被带到了军校外部,那么,它在哪里,哪里就脱不了干系,可关键的是,去哪里寻找这本《乐记》的下半部呢?

苏宁把这本上半部《乐记》放进了怀里面收藏着,这可是决定性证据,天下只此一本,另外一堆在印刷作坊里面存着,原来的孤本在李二陛下那里存着,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在没有其他突破性进展之前,这本《乐记》就是关键性证据,其他的,暂时还得不到。

关于史书一类的书籍,喜欢的人很多,也没有什么书籍找得到,就算有也只有一些残片,完全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所以说唯一的证据还是那本《乐记》,其他的东西,还真的找不出什么来,剩下的线索,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之后,苏宁给苏府建筑大队安排了任务,也就是重建图书馆的任务,这个时候要做出一个姿态,要做出把图书馆重建起来的姿态,就算里面没有图书,也要装作有图书的样子,说不定,还能有引蛇出洞的功效,到时候这个计策不得不用一用,没有办法的时候,这是最好的办法。

暂时只能得到这些线索了,苏宁整理了一下,就要回皇宫去给李二陛下汇报成果,反正有些地方绝对不能动,要按照往常的来,不能露出一丝丝马脚,否则定然要坏事,有些地方,就要暗地里开始抓紧了,抓住一个是一个,然后用特殊的拷问方法,不信问不出什么来,到底是哪两个势力联合在一起对付军事大学?对付李二陛下?

难不成?!

苏宁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是一个很大胆的可能性,要是按照一直以来的思维,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反过来一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人类社会的一贯准则,所以说,这么想,真的没有错误。

这样一来,搞不好还真的有可能的,上一回对付李建成地下反抗集团的时候并未尽全功,他们除了在长安以外,其他大唐统治薄弱的地方肯定会有余党,说不定总部就在其他地方,这样一来,到底该如何打击他们?

如何寻找是一个问题,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展?要说正式的发展,估计是在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的时候,这样算来,应该也有六年的时间了,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上一回整个长安城加上皇宫被杀掉了几千人,估计这对于那个反抗组织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关键是最大的依仗——皇宫里面的内线被全盘拔起,一个不留,李二陛下对于敌人是无比的寒冷且残酷的。

但是其他地区的呢?完全不知道,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有分部,什么地方有反抗组织,人数多少,统领者是何人,在朝中有没有眼线,这是根本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也不会这样麻烦了。

但是这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虽然危机重重,黑幕重重,但是一旦掀开黑幕,打破危机,那些搅屎棍会被一网打尽,全部摧毁,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甚至就算是山东世家也会岌岌可危,要是有证据证明山东世家是焚书幕后主使的话,他们几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秦始皇烧了几本书坑杀了几百个儒生就被骂了几千年,这些大家族烧掉了几千册书籍,完全会被天下人骂死的。

这是你们自己作死,和我无关,不作死就不会死,谁让你们硬是要作死呢?我绝对不会手软的,你们会后悔的!(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三 润滑剂

“你的意思就是说,那本《乐记》下册若是没有被烧掉,那么它出现在哪里,哪里就和此次焚书事件脱不了干系,而且一旦对外公布,幕后主使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是吗?”李二陛下的嘴角露出了奸诈的笑意,满脸的阴狠,看上去很是渗人,看样子他被压迫的很久了,他也应该猜到了一些东西,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真的是咸鱼翻身了。

他们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苏宁奸笑着点头道:“对的,就是这样,为了计划的顺利实施,绝对不能把印刷作坊和造纸作坊暴露出去,要像以往一样暗地里行事,以前怎么做,现在只需要加强戒备就可以,人手不用增加,一如既往,绝对不能被藏在暗处的贼人发现不对劲,因为他们不惜烧掉图书馆,打的也是引蛇出洞的主意。

他们觉得这么多新书的存在肯定不正常,所以想要知道到底是哪里提供了这些新书,万一印刷作坊和造纸作坊被发现了,之前我们做的一切可都前功尽弃了,这些杀手锏一定要放在最后,否则没有效果,为此,臣下令府上工队重新开始恢复图书馆,书籍之类的就不放了,要是再被烧掉臣也会心疼的,这个图书馆就是个空壳子,他们会引蛇出洞,咱们也会引蛇出洞!”

李二陛下点头:“很好,很好,这样做最好,苏宁,这个事情还是交给你,上一会你临危受命。不辱使命,我很满意,可惜上一次见不得台面,我不能给你什么赏赐,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是正大光明的,你要是再次立下大功,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赏赐你了,加上上一次积累下来的功劳,你想要什么。我就可以给你什么。只要我给得起。”

苏宁无奈道:“陛下还是别这么说了,只要让臣安安稳稳的把芮涵娶回家延续香火就行了,臣这一支可就只剩臣一个人了,家中老母逼得紧。大兄已然有一子一女。算是延续香火了。现在全家都在催促臣,陛下可别再拿这种事情胁迫臣了。”

李二陛下笑道:“说的也是,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和皇后成婚两年了,要是等到你和芮涵成婚的时候,都算四年了,这也是你和孙先生提出来的,现在皇室子女和京城豪族都是这样行事,至少十五岁才会成亲,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难道你自己又要反悔了?”

苏宁郁闷道:“臣还真有些后悔了,当初提出这个条件一方面是身体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给自己和芮涵一个考虑的时间,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经地义,但是过往的生活从来没有被强迫到这种程度,所以多多少少有些抗拒,对与芮涵也并不喜欢,还有些讨厌。

只是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多,了解加深,这才慢慢的喜欢上,而且这辈子也确定了就是芮涵,若是不喜欢上,一辈子对着不喜欢的人过日子岂不凄惨?当时就是这样的想法然后就喜欢上了,分不开了,现在陛下还时常拿这件事情和臣开玩笑,臣哪里能不在意?”

李二陛下看了看苏宁,然后笑道:“这个事情啊,我当初也不是多么情愿,当时我还不是皇帝,只是一个贵胄公子,虽然地位显赫,但是实在是无聊得很,十三岁就要成亲,你以为我当时受得了吗?不过后来,发生了几件事情,我才接受了皇后,说实在的,这个事情放到谁的身上谁都不舒服,但是世道就是这样,我身为皇帝都不能免俗,何况是你?

当初不明白为什么,可是现在明白了,又要把这个事情让承乾青雀他们再经历一次,你们也不好受,当初我们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但是都是被逼无奈啊,我父亲和母亲,皇后他父亲和母亲,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天底下又有几人不是这样的呢?大不孝的罪名可承受不起,那是要被天下唾骂的。”

苏宁说道:“现在想想,臣也明白了一些,到时候要是臣的孩子长大了,臣估计也会这样做,不过,臣还是希望,有朝一日,孩子的想法也可以被算到最终决定里面,不会只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决定了,这样算起来,晚辈们也不会这样抵触,若是当初臣也能说的上话,而不是被翼公和师尊母亲他们完全堵死,也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抵触。”

李二陛下问道:“所以你想着复兴百家,也有这样的想法在里面?想让百家的人都来帮你说话,让儒门退却,重新规划这些条条款款?”

苏宁答道:“倒不是为了这个,要是为了这个而复兴百家,陛下会如何看待臣?”

李二陛下笑道:“权当我瞎了眼。”

苏宁也笑道:“也正是因为此,要是真的百家复兴了,儒门自然没办法做到说什么天下人就做什么,孔夫子是个伟大的人,但是先秦诸子百家的创始人都是伟大的人,他们的想法也都是很有意义的,不单单是孔子一个可为圣人,诸子百家大能都可为圣人,这天下也不应该是一群腐儒说了算,而是天下有学识的人一起商议,再做决定。”

李二陛下点头:“这也是我的想法,皇帝也会犯错,只要是人,都会犯错,所以才需要很多人一起商议,最终作出决定,军国大事,事关国家存亡,不可不察,百官当与我共议,若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真的不用让我去处理,否则,要那么多大臣是做什么的?皇帝若是能乾纲独断所有事情,也就不需要朝廷存在了。

苏宁啊,你要快些长大起来,你现在的年龄太小,我还不能把一些事情正大光明的托付给你,哪怕你现在是二十岁。我都可以让你入朝为官,而不是给承乾做伴读,跟随我一起打江山的老臣们老的老,去的去,撑不了多少年了,年轻一代里面,就属你最为出色,等老臣们都不堪驱使了,留给承乾用的人,也就属你最让我放心。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些事情我才会说给你听。我很相信你,才让你知道那么多事情,让你做那么多事情,你去了芮涵倒也更加方便。入了皇族。很多事情你就不需要避讳。你能做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倒也不是任人唯亲,但是若是亲族有才。又有大才,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就这样说,和芮涵成婚以后,你既是皇族,又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性,是最好的助手,没有之一,现在培养你做这些事情,也就是为了以后入了朝堂可以光明正大的担任高位,而不用为人所诟病,当然,你若是当真可以复兴百家,让我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百家争鸣的盛况,那你一代宗师的地位也是逃不掉的,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啊!”

李二陛下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苏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若是玩心眼,自己当然不会是皇帝的对手,但是可以感觉到,会产生芥蒂,会很不爽,但是贵为皇帝,用这种口气说这种话,已经不单单是信任两个字可以解释的了,现代天朝乃至于世界早就没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传统和意识,但是大唐,遍地都是。

苏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这样的人,但是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不会造反,遇到想造反的,还会竭尽全力把他们给干掉,力保大唐江山永固,有些事情,也要等到李承乾时代才能做,乃至于更久以后,刚才的小试探,李二陛下没有往深入去想,应该说是没有注意到,天下的事让所有有知识的人去商议,然后再决定,这不就是议会吗?

李二陛下理解为当今的朝堂,皇帝的统治工具,而苏宁的理解却是最高权力机构,皇帝也不能干涉的存在,什么时候这个玩意出现了,成为制度了,大唐才能万世永存。

离开李二陛下的宫殿,苏宁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决定不回去了,托人去捎个口信,今夜不回家了,就往李承乾的东宫而去。

现在苏宁是皇宫里面的另类,预备役皇族,也是未来的重臣,被李二陛下赋予了自由出入皇宫乃至于大安宫的权力,除了后宫,就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还随时都可以去东宫和太子共寝,又可以去魏王宫殿和魏王共事,这不知让多少人亮瞎了眼,是啊,这小子的确是空头爵位一个,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这个样子,岂不比宰相更为牛叉?

出入皇宫也不算什么,有了弘文馆的牌牌,不少人都能去,拜见魏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皇帝很喜欢的小儿子而已,太子是李承乾,关键的就是可以自由出入大安宫和东宫这两个权力,这两个权力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大安宫一般人避之不及,东宫一般人求之不得,可是这两个地方苏宁都可以去……

这两个忌讳似乎和苏宁无关,比如有一回在朝堂上魏征隐晦的提出了这个问题,表达异议,认为苏宁这样做似乎不妥,李二陛下一开始居然装傻听不懂魏征的意思,魏征无奈只好明说,太上皇退居太极殿已久,苏宁作为年轻侯爷似乎并不应该过度接触太上皇,打扰了太上皇修养才是。

满朝堂都在关注李二陛下的回答,李二陛下只是笑笑说苏宁知道很多奇闻异事,太上皇年老孤寂,朕国务繁忙不能常常陪伴,所以就让苏宁去陪伴太上皇,给太上皇说一些奇闻趣事,太上皇也很愿意,既然如此,朕有尽孝的机会,为何不做?诸位爱卿不必过度担忧,太上皇还是很愿意的。

之后就没有人再问起这个事情了,魏征之所以会问是受到了好几个大将的嘱托,大家都觉得只有魏征可以这样问,魏征正好也有些担忧,觉得苏宁是不是年轻气盛不明白李二陛下的意思,当初的事情魏征可是亲历者,差点儿被杀,如今苏宁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但是李二陛下这样一说,似乎已经认同了苏宁常常出入大安宫的事情,乃至于特许,太上皇本人也很愿意,这就让所有大臣感到不对劲了,这两父子的关系大家心里都明白,苏宁介入这两父子之间,到底是意欲何为?这可不是普通的事情啊。一着不慎,可是要被灭族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苏宁拿麻将做挡箭牌,成功介入其中,成为了光荣的润滑剂,这个,当然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罪魁祸首和幕后黑手给揪出来,狠狠的虐上一百遍啊一百遍!(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四 李承乾的愤怒

对于李承乾而言,苏宁的到来,是一件堪比逢年过节的大喜事。

试想一下,每天早上一起床,一帮子服侍你的太监宫女就上前为你穿衣服洗脸刷牙准备早饭,你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接受摆布,然后穿戴完毕,开始一天的生活,也就是一天的课业学习,上午,苏宁不在的时候,没有人伴读的时候,李承乾学的是如何处理国家公务,一些不是很难的事情。

李二陛下为了培养合格的继承人是不遗余力的,每天都会从各地的奏折里面选择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让人送到东宫,让太子李承乾先行处理,然后再送到李二陛下的御书房,李二陛下就像批改试卷一样审核李承乾的处理方案,很多情况下,都是满意的,极少数情况下不满意,就会打回去,让李承乾重新处理,让负责传授李承乾处理政务经验的导师更加严格的教育。

整个一上午就这样,处理政务,学习帝王心术,学习帝王权术,如何与臣子作对,如何与天下人作对,然后就是无聊的午膳,事实上自从味仙居横空出世以后,李承乾的午膳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乃至于飞跃性的发展,除了时不时因为没有好好学习而不能吃油荤和肉之外,还是很不错的。

一天不错,两天不错,三天不错,第四天就开始腻味了。

到了下午更腻味,孔颖达板着一张脸来到了东宫,开始了一个下午两个时辰最为无聊的授课。儒家学术,枯燥的经义问题,实在是无聊到爆,孤独啊,寂寞啊,无聊啊,郁闷啊,长此以往不得抑郁症也难啊!

似乎老天听到了李承乾的心声,苏宁来了,苏宁横空出世。带给了李承乾极大的抚慰。每一次苏宁来到东宫和李承乾一起上课,那真的是李承乾觉得最快乐的时候,有人帮助李承乾分担火力,吸引火力。真的是太好了。所以李承乾至今依旧记得当初他知道苏宁将要和他一起上课的时候的那种喜悦。那种狂喜。

他倒也知道他的父亲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就要开始给自己培养即位之后可以信任的臣子,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一代天子都有自己信任的大臣,除了那些地位很高的几朝元老和那些地位不高的实干官员之外,绝大部分权力中心的官员都要来一次大换血。

现如今处于权力中心的贞观老臣都是功勋卓著的开国功臣,能力强,名望高,李二陛下这个以军功出身的铁血大将类型的君王有足够的威信和能力驾驭这群老臣,驾驭这群桀骜不驯的臣子,而且也有足够的心胸和自信包容他们,越是有本事的人,他的胸怀就越博大,所以这群强悍的臣子才能被驯服,连带着苏宁这个家伙一起。

但是李承乾不具备强大的军功傍身,也不具备足够的威信,他所拥有的最高资本就是李二陛下的嫡长子这样一个地位,事实上也就是这个地位决定了他会成为大唐帝国的正统君王,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但是虽然有着正统的名义,能否驾驭臣子,还是个问题。

这些臣子的能力太强,威望太高,性格太奇葩,除了李二陛下,还真不一定有其他君王可以承受他们,一旦功高震主,自然没有好结果,这也就是为什么历史上绝大部分顾命托孤大臣没有好下场的原因,李二陛下自然明白自己一旦死去,而那些贞观老臣还健在的时候,李承乾没有足够的威信去震慑这些老臣,所以结果自然就是这些老臣没有好下场。

所以要在李二陛下还在的时候,着手为李承乾培养一个他可以信任的,可以用的,乃至于有很高才能的,更重要的是和那些老臣有很好的关系的,可以成为新皇帝与老臣子之间的润滑剂的一个人,而那个人,他自己就出现了,不需要刻意的培养,没错,他就是苏宁。

苏宁的存在,会在贞观老臣和李承乾这位新皇帝之间产生很好的润滑作用,他可以完成新老交替的改头换面的过程,尽可能避免流血事件;李承乾的理解没有抵达那么深的程度,苏宁也并没有想到这些,没有想到自己被李二陛下看做了不能缺少的润滑剂,这倒是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

抵达了东宫的时候,李承乾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他知道苏宁是车头车尾的食肉动物,而且对食物的要求很高,要么就是豪放派的狂野类食物,要么就是婉约派的精致类食物,苏宁对于吃的要求,就好像孔颖达老头儿对于治学的要求一样,两个人都是严谨的人,但是体现在不同的方向上,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李承乾也很喜欢吃,不过他更喜欢豪放派的食物,比如苏宁出品的烤全羊之类的,至于精致类的的食物,李承乾不太喜欢,或者说是长久的贵族教育让他对于这种食物有抵触感,而更喜欢象征着男子气概的豪放派食物。

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苏宁就会怀疑,历史上李承乾有一段时间狂热的喜爱突厥文化,穿突厥衣服,吃突厥食物,找突厥仆人,是不是也是因为被压制的太厉害了,而又特别向往自由的生活呢?

苏宁的出现很好地缓解了李承乾的痛苦,因为苏宁已经计划了一个特殊的要命的外出方略,要带着李承乾去肆意撒欢,虽然这个事情一旦被发现了苏宁和李承乾都少不了一顿爆揍,但是吧,这样的经历可以很好地舒缓李承乾的郁闷,比一起吃十顿饭的效果还要好,苏宁是这样认为的。

李承乾期待苏宁的到来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已经商议了一个大概,正准备做最后的确认。所以李承乾迎上去的时候是满脸的谄媚的笑意,但是当他看到苏宁一脸苦恼,眉头紧缩的样子,突然觉得事情不对劲,难道,还没有实施的计划,已经被李二陛下得知了,然后,自己就要死了……李承乾顿时觉得自己的天空一片灰暗……

“承乾,出了大事了。大事不好啊!”苏宁快步进入东宫。斥退了所有下人,再三确认没有人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李承乾灰着一张脸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真是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苏宁疑惑道:“你已经知道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啊?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早就该想到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

李承乾一下子瘫倒在座位上:“唉,我们果然还是逃脱不了父亲的控制啊,这样一来。我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离开这里,去外面看一看,唉,三明,父亲没有怎样惩罚你吗?你可伤到了哪里?”

苏宁更疑惑了:“你父亲?惩罚我?什么意思?”

李承乾疑惑道:“你不是说咱们计划偷偷跑出去玩的事情被我父亲知道了吗?这要是被知道父亲母亲一定会狠狠惩戒我,然后也会惩戒你的!”

苏宁眨眨眼睛,然后翻了一个白眼道:“谁跟你说被发现了?我苏宁计划的事情还没有被人家识破过,你父亲要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哪里有功夫和咱们斗法?你想得太多了好不好?就算是你母亲也要处理后宫春节之后的琐事,哪里有功夫和咱们斗?”

李承乾将信将疑的问道:“当真是这样?”

苏宁郁闷道:“当然是这样了,你能不能别老把你父亲母亲想的这么恐怖?”

李承乾露出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道:“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的,我父亲和母亲,唉,不说了不说了,说说你吧,你然不是咱们的计划泄露了,那么,又是什么事情?”

苏宁看了看四周,然后严肃的小声地说道:“你应该不太清楚,这个事情目前还是很保密的,一开始知道的人只有我和你父亲两个,后来赵国公和蔡国公以及房左仆射他们都知道了,目前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得知了这个消息,这个事情是极度保密的,一旦被现在公布,整个大唐都会为此产生极大的震动。”

李承乾惊讶道:“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连我都还不知道?”

苏宁说道:“这个事情是什么我待会儿告诉你,昨天才发生了一件大事,昨天凌晨的时候,军事大学图书馆被人付之一炬,数千册书籍毁于一旦,全部被烧毁了。”

李承乾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身子就和僵住了一样,苏宁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需要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一遍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大唐目前早就已经掌握了印刷术和造纸术,只要有足够的人手和工具,一天之内我们就可以印刷出这数千册被毁掉的书籍,而你父亲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印刷书籍,现在大唐的库藏书籍足够十个军事大学使用了。

至于造纸术,那也使用最廉价的竹纸的制造原料制造出来的,经过我的改进,制造出来的竹纸已经能和宣纸相提并论,而实际上的价值,却是它的千分之一都不到,完全可以提供全大唐的学子使用,所以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和钱去印刷出足够的书籍,那被烧毁的数千册书籍根本不算什么,价格低廉,真正的孤本都被好好的保存着。”

李承乾的表情逐渐解冻,然后露出了更为惊讶的表情:“这是真的吗?你的意思就是,从今往后,每一个大唐子民都能读书,都能写字,都能有纸可以使用?不用再被山东所限制?不会再有一书难求的情况发生?”

苏宁点点头:“就是这样,军事大学的图书馆只是一个试点,那些书籍是第一批被印刷出来的书籍,放在军事大学的图书馆里面藏着,而且不对外公布,只在内部流通,只有军事大学的学子们知道和使用那些书籍,而且就算是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书是从而来,事实上,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印刷作坊和造纸作坊的具体位置,原本都是我的产业,但是我已经把它们都献给陛下了。”

李承乾喘了一口气,满脸愤怒的说道:“先不说别的,图书馆是被谁烧掉的?那数千册书籍是被谁烧掉的?不说别的,这数千册书籍,我心疼,我真的心疼,三明,这是谁干的?!秦始皇焚书坑儒也没有这样啊!居然烧毁了数千册书籍,这是灭族之罪!灭族啊!”(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五 定位

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学识和书籍近乎病态的崇拜,是苏宁所倚仗的最大的助力。

苏宁并不相信焚书之人不知道这些书籍的价值以及此事一旦曝光所会产生的极大影响和严重后果,但是他们依旧不惜一切代价的焚毁了图书馆数千册书籍,只能说,他们所追求的利益远远大于了事发之后的灭族之祸。

这个时期的法律,从来就没有灭族或者是诛九族、凌迟之类的酷刑,这些酷刑从来既没有被正式承认过,而是在很长一段时期内被纳入私刑之中,也就是见不得人的那种刑法,比如历史上高阳公主偷情的情夫辩机和尚,就被唐太宗以腰斩的私刑干掉了,而根据法律,根本是不允许腰斩的,最多也就是流放或者斩首。

不过就算没有,私刑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影响着中国的司法,一直到如今,儒家讲究的是仁义,而把严酷的刑罚放到明面上不符合儒家的利益,所以类似于灭族这样的说法,是极端残酷的说法,皇帝们也担心自己身后被人家说坏话,因为至少皇帝的谥号是大臣们商议决定的。

可是这种情况下,一把火毁掉了数千册书籍的大罪,灭族还算轻的,这个时候估计来一个诛三族诛九族之类的,估计全大唐的文人士子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按照他们对文化知识的崇拜来说。

李承乾这样的人都能愤怒到了极致,何况是普通士子以及没办法读不起书的那些百姓?要是让他们知道了。稍微一个引导,辅以皇家权威,山东世家就算不消失也会受到重创,中国的历史从来都是贱民们改变的,历朝历代的衰亡,也是贱民们做主力军的,只不过好像一旦参军或者做了官,就和民众有天壤之别一样。

苏宁不会让他们消失,绝对不能消失,只有把他们拉下神坛。让他们彻底底头。才是文化真正普及的开始,文化是神圣的,但是文化不是神,总是有些人想把文化奉为神。然后自己掌握文化以取得高位。这种行为。是要被彻底扫尽历史的垃圾堆里的。

大宋的文化繁荣,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因为山东世家灰飞烟灭导致的文化权威的真空期产生,从而使得文化真正开始了平民化进程。文化平民化的开始,就是文化普及的开始,每一个人都能学习文化知识的时候,才是文化真正繁荣的开始。

所以为了这个原因,那些人不能死,或者不能死光,他们要活着,要活着经历一次里程碑式的文化改革,在他们的见证下,中华文化才能彻底脱离特权阶层,不再是特权阶层压迫平民百姓的工具,而是造福于全天下的学识。

李承乾显然不能了解到苏宁的真实想法,因为他被浓浓的怒火充斥着……

第二天苏宁还是留在皇宫了,早上去了一趟李泰那里,和李泰继续在科学的世界里面遨游,其实就是李泰在那里叽里咕噜的讲述着他对于科学的理解和发现,苏宁在那里昏昏欲睡,是在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苏宁宁愿去读史书也不愿意学习物理和化学……

咦?

苏宁突然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好像有点儿无耻,工作量也不小,但是吧,要是真的可以的话,似乎对于自己的地位提升有很高的作用,毕竟这个时期,自己年纪小,没有登堂入室的资本,但是如果做成了这件事情,这个资本也就具备了,到时候也可以博得一些美名,对于今后的仕途有很好的作用。

距离正式行冠礼还有五年,五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了,相信这部书若是成了,自己的地位将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宠臣,一个类似于小孩子一样的玩物,而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和地位的千古名臣了。

地位就是这样来的。

反正神机在手,这一点不成问题,不过还是要了解一些历史的,要不然面对着别人的疑惑和质问,自己将无法回答,之所以这本书写了二十年才写完,就是因为考据历史是一件又费神又费心的事情,耗费时间长不说,效率还极其低下,这本书的成书,一定要放缓,五年是最少的了,低于五年,那是绝对不行的。

为了干这个,似乎也要开始读书了,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要做出来,否则的话,还真不好应对天下悠悠之口,因为自己之前的情况,实在是有些锋芒毕露了,李二陛下给的伴读位置,不仅没有让自己休养生息,反而是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说是历练修身养性,其实还是要命的节奏,无论如何,也要隐蔽一段时间,著书立说,改变自己的定位。

苏宁知道自己目前在很多人眼里都只是一个宠臣弄臣而已,不说他们不知道的造纸术和印刷术,在他们的眼里,自己没有一点儿地位,只是靠着皇帝的宠爱而立身,根本不具备登堂入室的资格,虽然自己也表现出了军事能力和很强的性格,但是终究不入主流人群之眼,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却锋芒毕露,定然是昙花一现之格局。

苏宁可不这么认为,自己的名望在军中和民间都是很高的,民间因为军事大学和高产作物的影响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而在军中也因为战功和军事大学的建立而拥有了很高的话语权,唯独在朝堂和文人中间,虽然自己的诗词和书法相当优秀,外面无数人求之不得,但是,终究不是大道。

正如人们所认同的,好的诗词终究是小道,治国安邦方为答道,写几首诗写几首词算不得什么,只有编纂学术书籍,纵论古今,才能获得正统的文坛地位,要得到文人的认同。以至于为未来的某些事情做规划,就不得不走这一步,今后,要以功绩为辅,少做朝堂的事情,多做文化上的事情。

当初破获了李建成地下反抗集团谋反大案之后,苏宁曾经发誓要远离朝堂,走军事路线,但是到现在苏宁才愕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完全脱离朝堂而依附于军中。至少在如今。在军事大学羽翼丰满之前,军事力量还没有和政治力量分庭抗礼的真正实力,要想脱离政治而走独立的军事路线,将朝堂与军事隔离开来的参谋本部的成立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军政分开是一个政府走向成熟和稳定的标志。但是长期以来中国政府都做不到这一点。不是以文人统军。就是以军人统治政府,结果不是为外族所灭,就是军阀割据的军政府建立。军政分离在中国古代是一个没有办法完成的事情,因为古代精英们想不出将军事和政治完全隔离开来的方式。

现代政府做出了这个改变,最终将军事和政府政治行政分离开来,不仅仅是以国家宪法的形式予以法律上的认定,更是以军事制度和政治制度予以确定,那就是军事参谋制度的建立,以及各式各样参谋总部的设立,从那以后,地方和中央的行政机构就没有了军队的统治权和指挥权,这个权力分属于国防部和参谋总部。

统领军队是国家最高元首和国防部的任务,而制定作战计划,予以正确指挥的是参谋部,无论是何种形式确立的参谋部,都少不了这个职权,将军们和军官们负责率领军队和随机应变,完全没有中央政府行政部门和地方政府什么事情了,正规的国家军队,那是真正的国家军队,至于某些特殊部队就不在这个范围之内了。

大唐需要参谋本部,参谋本部的出现,军中文官制度的正式设立,每一支军队都需要一个正职军官统帅,一个副职军中文官担任参谋,参与行军打仗,只有积累了一定的功勋和威望,军官才能升职,军中文官餐谋才能升职到参谋总部负责战役的规划与战术的制定,这并不是具备绝对权威的,军中将领和参谋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予以改变,但是要为之负责。

同样的,若是按照参谋总部制定的计划作战,参谋总部就要负责,总而言之,参谋总部有指挥军队的权力,军中战将和参谋有统帅军队作战的权力,和目前兵部还有将军的权力差不多,二者的权力合二为一,大军出动,否则,任何一方都没有指挥军队出动的权力,皇帝作为最高指挥官,同时拥有两项权力,但是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帝最好还是不要干涉这个比较好。

为此,参谋总长和军中统帅的权力就很重要了,军中统帅自然不用说,参谋总部的人选也要由军中战将以及参谋中选择,战功卓著的战将和参谋可以进入,并不一定要是文官才能做参谋人员。

兵部今后的任务应该就是后勤的保障和军官参谋升迁的考核登记等等,不再拥有指挥军队和统帅军队的权力,参谋总部则是独立于朝廷和军队的特殊部门,将朝廷和军方割裂开来,强制性的起到一个军政分离的作用,在这之后的事情,就不是苏宁现在可以考虑到得了。

没有事情做的期间,苏宁给自己定下了几个任务,写书,以及规划参谋本部的细则,到最后,几本书上交上去,让李二陛下去刻印,然后风行天下,奠定自己的文名,接着参谋本部条例上交,让李二陛下自己考虑去。

但是这个案子,却是一个大问题,不解决这个案子,参谋本部的设立还真的是危难重重,苏宁几乎已经认定了山东世家一定有参与过这次的事件,上次自己的一封书信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看来,不借这一次的事件狠狠的打击他们的势力和名望,还真的不好实行这个计划。

下面几步策略没有这一次打击做辅助显然是行不通的,有了这一次的打击,才能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交出一部分权力,促成参谋本部的建立,这是一次彻底把山东世家官员驱逐出军事指挥核心的策略,从这以后,山东世家官员想要再度染指军事指挥权力,那就不是一般的难了。

彻底把握住军事权力,乃至于断绝他们掌握军权的机会,甚至与将军人和朝堂隔离开来,这是一次创举,是大唐王朝走向万世永存的第一步,这第一步走起来非常的艰难,比起之前的铺垫,这一次,已经是第一步的最后一步骤了。(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六 苦恼的孟雨

一把大火,图书馆被毁于一旦,对于军事大学而言,是一件极为凄惨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军事大学的学生们一连好些日子都笑不出来,不管是爱读书的还是不爱读书的,都有种类似于老爹老娘被人杀了,老婆被人抢了的感觉,特别是那些爱书成痴的,简直就和没了半条命一样。

同样的感觉,军校的教官教员和教授们也是一样的,教官教员们都是李二陛下最信任的人,玄甲军和最开始文学馆的属员,至于教授们都是一群大将,有如同李靖和李世绩那样喜欢读书的将军,也有如同尉迟恭这一类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悍将,但是一样的是,对于知识,都是很尊重的。

李世绩最喜欢做的事情除了教学就是看书,图书馆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说实话,他对于军事大学图书馆的建立感到万分吃惊和喜悦,吃惊就是吃惊这些书是从哪里来的,清一色的线装书籍,都是崭新的,而且纸质很好,差不多都是宣纸,朝廷是如何舍得用这么多宣纸来印刷这些书籍的,这么多书,需要用掉多少钱?多少人力物力?这都不亚于一场大战的损耗了吧?

他很奇怪,很是惊诧,但是他很聪明的没有多问,李世绩是个聪明人,一直都很聪明,否则也到不了寿终正寝的地步,三朝元老,不可谓不聪明,乃是贞观老臣里面少有的,所以他没有多问,既然皇帝陛下让军事大学建立图书馆。而又什么都不说,也就没有必要问了,这就意味着大家都不用知道,只要享受就可以了。

李世绩每天教授完必要的课程之后,就泡在图书馆里面,带上一杯水,就能在里面坐上一个下午,他最喜欢的就是史书,看史书,可以明白很多的道理。可以知道历史上那些和自己一个等级的臣子是如何活得长。活得好的,历史上有很多前车之鉴,需要谨记。

当今皇帝陛下是一个千古少见的皇帝,功劳大。能力强。本身的权谋乃是天下无双。所以他才有足够的胸襟包容手下这些同样能力强悍的臣子,并且包容他们的骄横、跋扈,但是这样的皇帝很少。少到了完全不能接受的程度,甚至李二陛下的下一任皇帝李承乾能否接受这样的局面,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什么时候嚣张跋扈已经不能通行了,什么时候就是死期的到来了,嚣张跋扈,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是程咬金等人的自保手段,但是,绝对不是自己的,自己的经历,为人,李二陛下是再理解不过了,若是自己也来嚣张跋扈这一手,反而是愚蠢的,只有闭门不见人,皇帝不问就不说话,这才是属于自己的保命方法。

李靖老了,还有苏宁拼尽全力保着,得了一个军事大学首任祭酒的荣誉,足够他安度晚年了,他可以安安稳稳的寿终正寝,但是自己要是不靠自己,是没办法安度晚年的,不过好在儿子和苏宁的关系不错,到了必要的时候,可以靠着这一层关系自保,绰绰有余,这关键就在于苏宁的未来和李承乾是否可以顺利继位为皇帝的问题。

李二陛下做出的姿态是再明显不过了,李承乾是他的继承人,而苏宁就是他留给李承乾的顾命大臣,李承乾统治初期,一定是以苏宁为重臣之一的局面,只要李承乾当了皇帝,苏宁肯定安全,那么自己也可以获得些许安全保障,但是若是发生了其他局面呢?

这一点谁都不能保证,所以,忠诚于皇帝,不参与皇位之争,这才是明智的选择,历史上那些可以安然从一个皇帝过渡到下一个皇帝乃至与第三第四个皇帝的臣子,无一例外,都是善于明哲保身,并且不参与皇族内斗的人,因为名望和能力的强大,无论谁当了皇帝,都要倚为长城,这样的臣子最有前途,最安全。

所以,从史书上李世绩得出了结论,这是他最吃惊,也是最安心的一方面。

至于喜悦的一方面,很明显,没有别的,只是他喜欢读书而已,安宁的午后,没有人来打扰,整个图书馆都是安安静静的,哪怕整个军事大学闹翻了天,以图书馆为中心方圆一百米的地方,是听不到什么声音的,对于知识的崇拜,让这里非常安静。

李世绩喜欢这样的宁静,喜欢这样的祥和,看着同样埋头苦读的学子,只是和他稍稍打了个招呼就埋头读书,这是很好的习惯,这里的规矩很好,所以,他喜欢这里,大家一起读书,更有感觉,更有动力,再喝上一点儿水,啊,祥和宁静的午后啊,若是可以一直这样,却也是极好的。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至少二十年之内不太可能,自己还太年轻了,按照老臣子们的规矩来说,自己真的很年轻,是贞观大将里头最年轻的一个,也是要为朝廷服务最长时间的一个,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按照官场上的话来说,做得少,错的就少,你做的越少,相对而言就越安全,锐意改革的基本没有好下场,就算你做的是对的,皇帝支持,也逃不了一个死字。

如果可以,一直待在图书馆里面,做一个管理员,或许很好,很好,甚至有一段时间李世绩这样想到,若是等我老了,还好好的活着,就要来军事大学,做一个图书馆的管理员,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辈子。

不过,现在这一点是彻底的做不到了,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因为那个午夜他从梦中被惊醒之后,看到的是令人绝望的一幕,图书馆被付之一炬,数千册书籍成为飞灰,那里面还有李世绩还没有读完的史记——项羽本纪。

李世绩的心情和当时在场的绝大部分学子都差不多的,有一种梦想破灭的感觉。有一种爹娘被杀老婆被抢的感觉,熊熊的烈火把图书馆吞噬了,在李世绩看来,这是吞噬了他的生命。

不过李世绩终究是李世绩,图书馆被烧,毁不了他三十多年来修身养性的成果,固然他很痛心,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不会像那些学子一样,失去了图书馆。就没有精气神读书上课了一样。的确,这几日军校里头的氛围很是压抑,压抑到了一个很恐怖的程度,李世绩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肯定要出事儿……

有这种感觉的还有孟雨。小周瑜孟雨。孟雨也很明确地感受到了军校这几日的压抑氛围,还有一种隐隐约约指向了保安司的矛头,不少学子看到保安司成员的时候都是带着一脸的不屑和愤恨。乃至于都不愿意和保安司的人坐在一起吃饭,保安司的成员在各自的宿舍也遭到了排挤和孤立,为此都有好几个成员受不了这种排挤想要退出保安司。

孟雨当然不能答应这一点,一旦允许了一个人退出,那么就会有接二连三无数人跟着一起退出,到时候自己迟早会成为光杆儿司令,会成为军校的笑柄,一个因为失职而丢掉了所有下属,被逼无奈而退位的保安司司长,这种情况,和薛仁贵他们被逼着不允许参加公共活动有什么两样?

孟雨以为很快会接受到来自于军校的惩罚,他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甚至于就算是那位三原侯爷让自己不要担心,军校不会惩罚自己之后,孟雨还是做好了丢掉职位,乃至于被驱逐出军校的准备,因为,三千一百二十六册书籍被焚毁,这样的损失,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哪怕把自己杀了,也弥补不了这样的损失。

孟雨甚至希望尽快接到来自军校的惩罚,这样的话自己也会好受一些,否则自己一直不受罚,保安司一直不受罚,军校的学子们统统都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保安司,保安司的五十个成员现在说话不敢大声,吃饭不敢争抢,巡逻不敢带武器,走路不敢抬头,整个就像过节的老鼠一样,就差人人喊打了。

事情发生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面除了李靖召见过自己一次稍微抚慰了一下自己和保安司,说了和苏宁一样的话之外,就只有一个王玄策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也没有多说话,而王玄策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给他行了方便,让他方便去纵横司学习纵横术而不用被惩罚。

自己被孤立了,保安司成员被孤立了,很可怕的孤立,这五十个人仿佛被军校放弃了一般,孟雨觉得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艰难……乃至于他有想要自戕以谢军校的想法。

一直到十天之后的休沐日,孟雨准备好了谢罪书,准备递到李靖办公室,将这一次的损失和失误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自己愿意离开军校,以赎自己的罪过,至于军校想要如何惩罚,那就随意了。

不过当他走到图书馆遗址的时候,他很惊讶的发现了一个事情,图书馆的遗址正在被清理,一群又一群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人竟然拉着一车又一车的木材往这里走过来,还有一些人推着车子带着很奇怪的工具正在整理木材,另外一些人则是在清理遗址,好像快要清理完了……

孟雨大为惊诧,这是在做什么?他拦住了一个人问道:“这位郎君,不知道你们是在做什么?”

那人回答道:“哦,我等是被三原侯爷雇来修建房子的工匠,侯爷说要把这里的废弃物全部清理掉,然后重新建一座新房子,那里的人都是侯爷府上最精良的大匠,当初建造其他的屋子的时候,也是他们带的头,某当时也曾经来这里帮过忙,这一次是第二次来了,这里好像是被烧掉的,这天干物燥的,很容易走水啊,小郎君,你可要注意一点啊!”

孟雨没有在意这人的告诫,他只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苏宁打算重建图书馆……重建一座房子不难,一点儿都不难,但是,要是想重建图书馆的话,书呢?图书馆要用到的书呢?没有书?图书馆还叫图书馆吗?

孟雨突然间有了一个很疯狂的想法,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非常的疯狂,以至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但是如果不能询问一下这个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觉得自己会被逼疯掉,不论如何,要要知道这个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那么,那么……(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七 挥泪斩马谡?

孟雨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喜悦和激动过,真的,真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喜悦,还有激动,是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了,事实上母亲还在的时候也很少有这样喜悦过,母亲是妾,自己是庶出,在大家族里面,有什么样的地位,是很显然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军事大学里面,表现优异,不惜一切代价的表现优异,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掌握军中高位,获得军权,然后狠狠地收拾掉孟家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把孟家夺回来,至于那个大哥,把他圈养起来就好了,不能杀,杀了毁损会自己的名声,直接把他圈养起来,用点儿特殊的方式送他上死路就好了,孟家是自己的孟家,是带着一个卑贱的妾侍的血脉的自己的孟家!

为此,孟雨将心中的仇恨强制压抑住,接受了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安排,来到了军事大学,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学生,利用了孟猜那个蠢货的愚蠢,成功的和程处默等人打好了关系,走入了他们的视野中,孟猜很明白,对于这些大家族而言,下面的人一定要能干,听话什么的虽然重要,但是一个蠢货显然不能成为他们很好的手下,因为程家,无论如何都不会吞并孟家。

只有自己,才是他们合格的盟友,未来的合作伙伴,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护好程家和孟家利益的人,只要那个男人一死,程家就会做出选择。家主的传承有些时候不是上一代家主说了算的,尤其是上一代家主为人品行不端,在下人眼中非常不称职,而且选择的继承人更是不称职的时候,这个时候,玄武门之变就会重演。

当然李二陛下和李建成这一对儿是个例外,两个人都很优秀,那是生死相搏,甚至是李建成占据了绝对优势,而非狮子搏兔。就算是狮子搏兔。狮子也是李建成。

孟雨和孟猜不一样,孟雨是个弱化版本的李二陛下,孟猜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李建成,即使李建成是个失败者。要是把孟猜比作李建成。估计李建成要被气得从棺材里面跳出来。和孟猜同归于尽,这简直不具备可比性。

就好像如今孟府里面对于孟猜和孟雨的支持比率,如果以一百为全部。孟猜是一,孟雨是九十九,孟雨得到的支持是包括孟家家臣和孟家老祖宗太夫人遗留下来的势力在内的绝大部分力量,因为孟雨在孟家绝对是礼贤下士的典范,对待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哪怕只是一个打零工的小工人,孟雨也不会恶语相向,所以孟家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很希望孟雨接任家主的位置,而非那个蠢货孟猜。

如果孟雨是长子,恐怕也没有那么多烦恼了……这是忠于孟家家主的孟家最核心的力量家臣们的想法,如果孟雨是嫡长子,他们将毫不犹豫的追随孟雨,但是如果现任家主执意要孟猜接任家主之位,而孟雨又要回来争夺家主之位,这情感上的一边倒和心中的执念,该如何抉择?

良臣择主而事到底是不是一个忠贞的方面,很受质疑,一般的人们都很倡导从一而终,并且继续效忠于下一任主人的作法,像贾诩那样先后侍奉董卓李傕张绣曹操曹丕五位君主而未被怀疑忠诚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那也是贾诩个人的智慧和操守,不到无法挽回之际,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君主而求自保,这就是贾诩的忠诚。

董卓未死效力董卓,李榷郭汜未死效力于此二人,攻破了洛阳杀了张允驱逐了吕布,此二人互相残杀之后才离开洛阳投奔了昔日的北地枪王张绣,张绣独立之时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张绣,甚至杀死了曹操的大儿子曹昂和爱将典韦以及侄子曹安民,可谓是和曹操有血海深仇,但是最后无法挽回之际还是劝服张绣投靠曹操,并且得到了善终,这在中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杀死了君主的继承人还能得到荣华富贵和善终,舍贾其谁?

孟家的情况,太让这些家臣们难以抉择了……

深知这一切的孟雨,才会明白自己不能做错一点儿事情,做错了一点事情,自己就会在不远的将来到来的家主争夺战之中彻底失败,永无报仇的机会,所以不能做错一点儿事情,一点儿都不行,而军事大学图书馆在自己的看守之下被焚毁,这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这让孟雨感到绝望,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了,他甚至知道,散播谣言针对保安司的就是他那个蠢货哥哥孟猜。

这个蠢货打小报告的本领还是很厉害的,放到天朝绝对是未成年人卧底协会的一员大将,不过打小报告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是非常厉害的计策,数不尽的名人名将死在了小报告手上,小报告甚至发展成为了三十六计当中的一计——反间计!

所以说苛政猛于虎,谣言猛于苛政也。

本来大家只是沉浸于痛苦和伤心之中,并准备了解一下军校的说法,并无暇顾及到保安司,况且最先救火的也是保安司,孟雨给烧的一塌糊涂大家也是亲眼见到的,但是孟猜一下两下子相当熟练,几句话就把大家的怒火转移到了保安司的身上,保安司由此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身为首领,孟雨承受的压力最大。

但是这一次,孟雨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终于有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个机会是苏宁给他的,他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只有把握住这个机会,他才有翻身的可能,孟猜啊孟猜,你的命运,已经被我掌握住了……

孟雨狂奔到一个教室里面,一把推开教室门,不顾讲课的大将和众人疑惑且不满的眼神,大声喊道:“图书馆要重建了!”

然后不等大家的动作。又跑到另一间教室故技重施,大喊一声:“图书馆要重建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李靖的办公室在很高的楼上,可以俯瞰军事大学相当大的一部分地区,图书馆地区就可以被看到,李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图书馆地区越来越多的学生,对身旁的苏宁说道:“这样一来,应该就能把消息放出去。通过奸细传递消息。然后那些贼人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只要他们动弹,咱们就有机会发现,他们不动弹。反而不容易发现了。你是这样想的吧?”

苏宁点头道:“正是如此。贼在暗,我在明,若是不用些手段引蛇出洞。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一个一个的排查太难,不考虑,只有用引蛇出洞之计,把假消息传出去,然后严密监视学生的一举一动,相信他们一定会露出马脚,毕竟他们不知道印刷术和造纸术的事情,几千册书籍被焚毁后又要在短短的时间内重建图书馆,这在他们想来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们越这样想,我们就越占优势,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这些人的心里面想的什么,是怎样想的,然后根据这种心理,找到他们的弱点,设下埋伏,引蛇出洞,一举而擒之,才能尽全功,只要抓住一个,我们就有突破口了,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是谁!”

苏宁恶狠狠的说道,尼玛都是这帮混蛋,好不容易有一段时间舒服日子还不长久,不把他们狠狠地虐一顿真的不痛快,看着苏宁这副模样,李靖笑了笑:“三明啊,你何须如此?小小年纪得到陛下如此信任,连为师都不知道是为何,这件事情肯定非常重要,为师能帮到你什么就帮到你什么。”

苏宁笑道:“多谢师尊。”

李靖笑着点点头,继续看着图书馆周边的情况,忽而眼神一凝,对苏宁说道:“三明以为孟雨此人如何?”

苏宁皱了皱眉头,而后顺着李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孟雨一帮保安司的人在那里又蹦又跳的,于是说道:“孟雨此人,心机很深,但是为人尚且不坏,应该是被家庭所逼,他的家庭弟子也稍微有些了解,其母乃是妾侍,还是被其父之母强迫纳妾,根本不受重视,老夫人在时孟雨处境尚好,老夫人一去,孟雨之母被休,数年而死,孟雨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李靖皱了皱眉头,而后叹了口气道:“家门不幸啊,其父若死,孟家必为此子所掌,孟猜资质愚钝,好吃懒做,善耍小聪明,暗地中伤孟雨,孟雨绝非善辈,孟猜之下场可以猜想,三明,如若不是仁贵玄策他们喝酒闹事,为师真不想让孟雨做保安司的司长,此子若是居于高位,而又无法解开心结,必然坠入魔道,非大唐之福。”

苏宁暗暗记在心里,说道:“师尊何意?师尊但说,弟子一定照办!”

李靖转过头看着苏宁笑道:“为师何曾要你做什么?为师非是刘玄德,你也不是诸葛武侯,孟雨也并非马谡,为师可没有让你挥泪斩马谡啊,孟雨之才,绝非马谡可比,孟雨是可以上战场征战的大将之才,马谡不过纸上谈兵之辈,如何能相提并论?

为师只是希望你时时刻刻提点着孟雨,孟雨本质不坏,只是长期以来被仇恨蒙蔽,若是不能很好的引导,极有可能性情大变,成为桀骜不驯之人,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为师不愿意看到我军校小周瑜死于非命,你要时时刻刻提点着,关注着,切不可让孟雨走错了道路,如非万不得已,不可害其性命,你可明白?”

还说自己没有刘备的眼光?活了一个甲子了,经历的事情也不比刘备少,和刘备有一样的人生阅历还有眼光是很正常的事情,苏宁一直以来都认为孟雨是很危险的人,用的好了万古流芳,用得不好遗臭万年,但是听李靖这么一说,不到万不得已之际,挥泪斩马谡之举还是不要重现的比较好,孟雨可以在战场上立下大功,有成为著名大将的可能性,但是也有可能成为另一个傅庆。

对于这种人,还真的是要多多在意,虽然刚刚托付给他大事,但是用之,防之,孟猜那样的废物死不足惜,但是要是为此让孟雨疯狂,还真是不值得,孟猜不能死,孟猜只有活着,孟雨才有恢复正常的可能性,李靖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死于非命,还真的极有可能。

这一类型的人才,还真是麻烦啊……(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八 重建图书馆

图书馆要重建的消息宛如一股清新的风,吹散了淤积在军事大学学生们心头上作祟多日的阴云,伴随着孟雨的大嗓门,一传十,十传百,军事大学里头目前满打满算两千人,传一个消息实在是太容易了,于是乎一大波学生向图书馆地区靠近,聚集在了建筑工地周围,强势围观。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谣言没有了什么市场,因为只要又有书看,谣言什么的完全就不用去在意了,不过人们有一种心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失去了才追悔莫及,而如今是去了的东西失而复得,这一下子学生对于图书馆的态度已经不是视为神圣了,而是顶礼膜拜加朝圣了。

这就导致了另外一个问题,一个让保安司非常纠结的问题……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程处默等数人,而非孟猜,孟猜在得知了图书馆重建的消息之后大骂了一声多管闲事,结果被所有人怒目而视,差点儿被打,跟在身边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说了几句就被扔出了教室,孟猜已经苦逼的躲到墙角画圈圈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是孟雨的对手,只是一只蠢货而已,用来换经验值的。

程处默提出的建议就是经过这一次的图书馆被焚毁事件,大家普遍不太信任保安司的保安能力,要是再出现一次图书馆被焚毁事件,估计大家都要疯了,所以为了保证图书馆的安全,要么把这个任务交给别人。要么,保安司的总部就设立在图书馆旁边,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保护图书馆,一丁点儿纰漏都不能出。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普遍的认同,因为图书馆被焚毁事件造成了大家普遍的对保安司的信任危机,保安司的能力被广泛质疑,连带着小周瑜孟雨也被广泛质疑,保安司虽然度过了这一次的危机,但是紧随而来的信任危机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反而愈加强烈。

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带来的情绪就是病态般的珍惜。不允许收到一丁点儿的破坏。否则就要发狂,程处默从小接触的书籍也很少,他自然也不会知道大唐已经拥有了发行天下书本的能力,对于这些书籍的珍惜一点儿也不比其他人少。他喜欢看兵书。这是程咬金从小培养的。

一本《孙子兵法》看到一半就被烧了。程处默差点儿发疯……

这样的情绪广泛存在于每一个军校学生的心里面,所以程处默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同,这又让孟雨心中一凉。连带着孟猜心中一喜,程处默这个将来程氏家族的掌门人在孟家继承人的事情上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只要他开口……

孟雨没有想到这个方面,他以为这次的危机已经过去了,谁知道还远远没有,自己的危机远远没有度过,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自己就永远无法翻身,之前营造出来的隐隐成为军校学生领袖的情况就将一去不复返,那么今后的路途也将很困难,信任一旦消失,想要再得回来就非常不容易了,这将成为自己一辈子的污点。

该死的纵火者!该死的孟猜!

孟雨不由得怒火中烧,但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这肯定是自己的失职,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军校不给予自己处罚,不把自己的职位开掉,甚至不把自己赶出军校永世不得录用,反而慰藉自己,这已经是天大的恩遇了,孟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把大事托付给自己,这一点,孟雨已经觉得是母亲在天上保佑自己了。

可是这样的信任危机如何破除?军校给自己的任务一定要完成,所以这个选择是显而易见的,只有第二个选择,必须是第二个选择,没有别的可能性。

孟雨做出了明确的选择,所有的保安司成员也做出了明确的选择,为了洗刷他们共同的耻辱,这一点是很正常的,今后,保安司的存在将不是对于整个军校而言的,在某种程度上,是对于图书馆而言的。

李靖作为仲裁者出现了,身边跟着苏宁,接受了军校学生们的询问,聆听了军校学生们的意见,表达了对学生们的尊重和认同,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觉得大家还是要信任保安司的,毕竟他们也是学生,他们也需要时间完成自己的学业,他们毕竟不是全职的保安。

这个理由倒是很得人心,他们的确也是学生,需要学习,需要休息,只有挤出时间来巡逻,自然很累,这个也不是不能原谅,大家表示原谅是可以原谅的,毕竟都是同窗袍泽,没必要赶尽杀绝,做绝了自己以后也不好做人,可以原谅,但是图书馆的地位实在太重要了,不容有失,已经失职过一次的保安司很难得到大家的再一次信任,大家都希望李靖可以公正决断。

最后李靖的决断是向陛下申请一队兵马来做军校的巡逻保安任务,至于保安司就设立在图书馆的旁边,从此之后保安司的主要任务除了纠察学生之外就是保护图书馆,附带着清理打扫清点图书之类的任务,看大门巡查之类的交给军队,军队就归教官长楚威统领,保安司主要负责保护图书馆,将功赎罪。

保安司失去了一部分的权力和权威,但是也减轻了不少负担,这是以前那些队员梦寐以求的,有足够的时间学习和休息,但是现在得到了,却反而有些郁闷,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孟雨接受了这个决议,保安司也认同了,并且立刻开始行动,从图书馆建立的过程中就开始保护图书馆,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保护图书馆,用三班倒的模式,大白天倒不用担心。主要还是晚上,根据各自课程的不同来安排保护图书馆的班次,确保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保安司的成员在保护图书馆,不被贼人盯上。

同时,保安司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

这一切都是苏宁的设局。

引蛇出洞,什么叫引蛇出洞?这就叫引蛇出洞,苏宁将手上的大网撒开,笼罩住整个军事大学,将整个军事大学都给包了起来,他们绝对不会有一个人成为漏网之鱼一切都会在自己的监视当中。他们一定会和外界联系。不管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在军校里面,或者一个不在军校里面,一个在军校里面。

从对话里面分析,很显然。一定有一个在军校里面。那么他如何接受指令?他肯定也是要和外界的指挥者联系的。他如何联系指挥者?借着休沐日外出?休沐日里面不外出的学生有三分之二多,外出的学生只有不到三分之一,但是还是有将近三百人会外出。难道一个一个的盯着?这也太麻烦了,而且不外出的也有可能通过别的方式来联系指挥者,比如用藏在什么地方的暗号或者纸条什么的……

电视剧里面经常有这样的狗血桥段,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百密终有一疏,如何才能抓住那个内应奸细呢?这是一门科学,一门很深奥的科学。

苏宁觉得自己需要进一步的缩小范围了,比如,经常去听音乐课的那二十个人,除去孟雨之外,其余十九个人都必须要监视,哪怕是属于七匹狼组织的齐备,自己很欣赏的齐备,也需要监视,这是毋庸置疑的。

苏宁暗中吩咐了王辉,这一队保护苏府的暗箭,如今根小队的人数已经扩充到了三十个人,但是家臣还是只有王辉一个,一个只忠于自己,哪怕是自己造反也要誓死跟随的家臣,只有他是苏宁可以完全信任的手下,所以苏宁把这十九个人的画像和名字全部告诉了王辉,让王辉采用重点监视的方式紧紧盯住这十九个人,府上的保卫一定要注意,李二陛下的人手是用来监视整个军校的,重点跟进就只能靠苏宁自己的势力了。

喜欢音律的人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明显的,首先三餐要保证,三餐不能保证,哪里有闲工夫去感受音律?去感受天地之间的交流?没有相当的心境,根本不能感受到音乐的美妙,所以三餐不能保证,就别提其他的了,此人的家境或者生活环境一定是很好的,衣食无忧,才有功夫感受音乐,喜爱音乐。

孟雨和齐备都是这样的人,家中条件还是不错的,他们应该可以排除,只有那些家中条件明明不好,或者丧父丧母,或者三餐不继,或是农家子弟,那些人喜爱音乐,反而要注意了,诸葛亮的确是在隆中种地,日子过得也的确清贫,但是别忘了,他的岳丈可是黄承彦,黄承彦是何许人也,诸葛亮会饿肚子吗?绝对饿不死他,诸葛亮是不折不扣的士族啊!绝对的高富帅!

所以说,出身农家,出身清贫,反而却喜欢音乐,喜爱音乐的,才更加要注意,确定目标之后,哪怕是暗中翻检他的宿舍和他的用具,也要找到那本《乐记》下半册,那个是决定性的证据,只有找到那个决定性的证据,才能真正的证明那个人就是奸细!就是叛徒!然后,就要全校戒严,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入,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离开!一只苍蝇都不许进来或者离开!

经过最初的排查,苏宁从二十个人的名单里面剔除了十五个不太可疑的对象,设为二级戒备对象,监督的人员可以不用那么严格,还有五个出身不好的对象,设为一级戒备,军校里面也要严格监视,军校外面更要死死的盯住,谁盯谁也要严格的记录,一旦出了事,可以立刻确定纵火犯是何人,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这五个人分别是家住万年县的贫困农户谢鸠,家住洛阳郊外的贫困农户张庭,家住蜀中却家破人亡四处流连的周冲,无父无母猎户出身的潘山,以及家住燕地家中七口人的寒门子弟张楚。

这五个人,是重点监视对象,一个都不能松懈,到底他们中哪一个才是奸细,或者其他十四个人里面谁是奸细,都要严格把关,排除法是最方便不过的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把图书馆重建的消息放出去,那心怀不轨之人定然惊慌失措,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要那人惊慌失措,就一定会露出马脚,只要他露出马脚,就一定会被注意到,这样的话,他就没有办法藏下去了。(未完待续。。)

四百三十九 初露端倪

被监视的感觉很不好,但是监视别人的滋味更不好。

苏宁有些明白了那些古代的现代的国内的国际的著名的国家安全组织是什么样的工作和感觉了,对外防备固然重要,但是也要严密防备内部危机啊,不是说最坚固的城堡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吗?

曹操不相信这个邪,所以在邺城外被审配打的满头是包,水淹火攻石头砸都不顶事,最后还是靠着内奸里应外合才拿下了邺城,损失惨重,还被拖了一年多;钓鱼城也是这样,蒙哥不相信这个邪,就死在了钓鱼城下,钓鱼城守了三十年,蒙古军也没能攻下来,被西方人称为上帝折鞭处,最后还是主将开城门投降,这才终结了钓鱼城的奇迹奋斗史。

由此我们得出结论,最坚固的城堡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而非外部,人们吸取了这个教训,对内比对外还要狠,这是人类为数不多的从历史中得来的教训并且努力贯彻的,这是个好传统,呵呵呵……

一对一的监视,休沐日的时候更要整天盯着,不是休沐日的时候也需要时时刻刻的关注,因为便利的方便,苏宁把十九个对点监视的人手放在了李二陛下调派来的维护军校日常安全的精锐军队里面,不是休沐日的时候,就保持着这样的监视,是休沐日的时候,就要离开军队,一对一监视。

修筑工程开始一个月了,监视开始半个月了。没有收获。

不管是监事人员,还是卧底协会,都没有报告给出,这让苏宁有点儿郁闷,难道这年头的奸细都有那么高的职业素养?都那么沉得住气?背后老板也那么牛逼?那么有城府?居然可以按兵不动那么久?

这群人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络的苏宁尚且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会和外界联络,在军校里面联络显然很方便,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装做好朋友见面说几句悄悄话很正常。遍地都是。反正大家都是好基友好丽友,这年头男人牵着手睡在一起都是好朋友,知心人,不是基佬。

军校里面完全看不出来。只有在军校外面才能得出结论。所以苏宁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外面而非里面。一到休沐日,到长安闲逛的学生,就特别要注意监视。经过观察,休沐日去长安市集闲逛的学生占据了所有离开军校学生的百分之九十,只有百分之十的学生不去长安城。

这里头的人基本上都是家住在长安郊区的,休沐日也能赶回家和家人团聚吃一顿饭的小伙伴,这样的人很少,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跟踪了一趟之后,基本上就排除了,还有几个人结伴出游,换上儒袍,装作文化人,到处去采风,看风景,或者跑到很多人喜欢出游的地方偷偷看女子,然后回到军校就要画一副泼墨山水画,尼玛那能看吗?

监视的人都不忍直视了……这些人人品实在太恶劣,说是去采风,倒不如说是出去看女人了,去郊外游玩的女子大多数不现在长安城里面的出一次门还要从头到脚遮住,不能让人看到,大多数都是略施粉黛,什么也不遮挡的,这样就给了很多登徒子借机耍流氓的机会,很显然,这几个军校的学子也是耍流氓的常客,很了解这一过程。

这些人也直接被PASS了,实在是不堪入目,谁会选这种好色脱线没有素质的人做奸细,做卧底?还玩儿无间道?

苏宁把目标放在了长安城内,虽然经过了大清洗,长安城里面被杀了不少人,李二陛下秉持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杀了几千人,究竟错杀了多少人,苏宁不知道,而有多少真正的奸细没被杀,也不知道,反正可以肯定的是李建成地下反抗集团在长安的势力被打残了,但是有一两条漏网之鱼还是有可能的。

并且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很少有人拥有逆向思维,平心而论,大清洗过后,就会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恢复秩序,长安毕竟是帝都,长时间的戒严不符合大唐的利益和身份,清洗一次就要立刻恢复原状,监视也会少许多,所以这个时候逆道而行的人反而更安全。

很不幸,苏宁特别喜欢和人家反着来。

苏宁很明确的认为,如果要接头的话,自己宁愿选择在人多的地方,虽说人多眼杂,但是人多也有很好的掩护,要是选择在什么人少的地方交易接头,反而容易被跟踪的人员所监视,然后被发现,最后被抓住,被干掉,这不是一个可以躲过腥风血雨的经验丰富的无间道会做的事情。

东市,西市,平康坊,这三个人最多的地方,成为了重点监视对象,苏宁在三地分别安排了一百个李二陛下的探子,随时随地汇报跟踪的消息,学生们进入长安,一部分学生会选择去东市,平民化的街市,好玩的东西更多,而且便宜,很经济划算;当然也有土豪学生直接往西市跑,专门买些昂贵的东西好去装13,并且吃精致的食物打打牙祭,在军校吃惯了美味的炒菜,反而有人怀念起了煮菜……

但是正所谓食色性也,更多的大老爷们儿还是会往平康坊里面跑,不论是味仙居还是醉仙坊,都是平康坊的乃至于整个长安城的招牌,来长安的旅人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味仙居饱暖一下,然后再去醉仙坊那啥一下,体会一下糜烂的生活,这也是学生们的标准配置,毕竟军校会给学生们一些补贴,成绩优秀的还有赏金,俗称奖学金,学生们就拿这些钱去潇洒,去糜烂。

没有人觉得这样做不好,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儿。正值壮年,若是体内欲火无处发泄,定然要生事端,一群大老爷们儿聚在一起能怎样?除了打架还是打架,没有第二种选择,所以为了保证军校的安定团结,军校并不会限制学生去逛平康坊,只要别发生之前薛仁贵等人的事情就好,一旦发生一次,一年之内都别想离开军校了。就憋着吧!

味仙居也时常有人去。这段时期味仙居发展的很快,长安城四家分店,洛阳城两家分店,还有在太原开了一家分店。晋阳开了一家分店。关中四大经济人口重镇都已经有了分店。而且还处于天天爆满的情况,真正的日进斗金,一再提高价格还是挡不住食客的如潮热情。苏宁正在考虑要不要在全国人口众多的城市开设分店。

所以味仙居也有人专门监视,每一个分店都至少有三个探子监视着学生们的动向,严密监视,一句话都不能漏掉,还要注意他们和什么人接触,和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指标。

学生们当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军校和皇帝的监视当中,那时就个重点监视对象自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著名的大侦探苏宁的监视当中,他们还是按照以往的样子过日子,享受生活,完全没有一点点其他的想法,当然,那个奸细就不一样了,那个奸细,肯定是如坐针毡的,因为他需要传递消息和接收消息,还有执行命令。

要传递消息和接受命令,就是现在了。

于是这天晚上,苏宁将要入睡的时候,王辉来到了苏宁的房内,单膝下跪,说道:“二郎,我们的人传来消息,今日,一共有三个学生和并非军校内的人有过接触,一个是齐备,一个是周冲,一个是潘山,就是此三人,其余人都在和别的学生,或是好友或是同窗相聚,并无异样,至少我们所看到的是这样的。”

苏宁坐在床上,问道:“齐备,周冲,潘山,此三人里面,齐备最为优秀,更和仁贵还有玄策交好,此人若是奸细,定然十分麻烦,不说他和仁贵玄策的交情,就是能耐,齐备也是上上之选。

师尊曾说过齐备是可以统帅一军征战的人物,他若是奸细,倒是可惜了,至于周冲和潘山,倒不是什么优秀的学生,但也是合格的军官人选,损失任何一个都是很可惜的,但是却不可不察,你告诉我,他们会面的都是什么人?”

王辉说道:“齐备会面的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人,看上去很是儒雅,他们二人在一个小酒馆里面喝酒聊天,聊了大概两个时辰,才起身离开,之后齐备就回到了军校,并无其他动作,我们的人判断他们二人应该是朋友,说说笑笑很是随意。

周冲会面的是一个行人打扮的人,他们只是在路边说了几句话,好像是无意间遇到的一样,那个时候周冲身边还有三五好友一起结伴,看周冲的表情应该是旧相识,突然遇到的,周冲还说要和他改日再聚什么的。

潘山会面的是一个猎户打扮的人,应该是长安城外的猎户,带着不少猎物进城贩卖,看上去也像是旧相识,他们之间也是相谈甚欢,一开始那猎户还在做生意,聊着聊着那猎户就把猎物全部卖掉,然后收摊和潘山进了一家小酒馆喝了一个时辰的酒,快要宵禁的时候才分别。”

苏宁皱着眉头问道:“齐备和潘山与旁人会面之时身边都没有其他好友吗?”

王辉想了一下,回答道:“没有,齐备和潘山与旁人会面的时候都没有其他人,倒像是事先约好了会面一样,并无其他人跟随。”

苏宁又问道:“也就是说只有周冲一人是无意间遇到了旧相识的?”

王辉回答道:“应该是这样的,至少我们看到的是这样。”

苏宁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问道:“其他的学生都是三五成群一起去游玩的?”

王辉点头:“是的,至少三人,没有三人一下结伴的,除了齐备与潘山。”

苏宁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要继续注意着,我大概有了一些想法,但是不敢肯定,你要继续关注,严密监视,有什么情况随时通报于我,一丁点儿细小的地方都不能忽略,你可明白?”

王辉点头应诺:“某明白。”

苏宁点点头便让王辉离开了,之后躺在了床上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应该就是奸细无疑,但是这才是第一次汇报,就这样轻易的分辨出来了是否不太妥当,仅仅是猜测似乎不足以证明,没有决定性证据的话不能轻易的下结论,可是决定性证据不是很好得到,这可如何是好呢?(未完待续。。)

四百四十 潜入调查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正大光明的处理案件,证据就不能少,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无论是实际的还是伪造的,都要有,没有证据口说无凭不能被认同,甭管你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就算是柯南推理出了犯人不还是要到处寻找证据吗?

无论如何,也要寻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否则便不能定罪,不能定罪就不能审讯,就不能得到进一步的线索,就不能进一步的决定下一步的动作,虽然已经有了大体的猜想,可是不到最后一刻,苏宁并不想做出没有意义的事情,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大半年了,突然这样弄,对军事大学的学生们而言,是一种很严重的伤害。

身边一起同甘共苦了大半年的兄弟竟然是间谍,竟然是无间道,处理的不好的话很容易造成学生们之间的相互猜疑,最终引发严重的信任危机,造成军校的内乱……出这个计策的人,端的毒辣,还很有远见,就算是被发现了,也要给军事大学埋下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爆炸的危险。

他娘的,真心难对付啊,也对,这种势力肯定有谋主,一旦有了谋主,就一定会使用各种各样的毒辣计策来对付军事大学,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还是一个谋士,要是被一个谋士盯上了,还真是不好弄。

但是这种人才,苏宁也很想要啊……

苏宁决定执行第二步计划——潜入搜查。

经过课程调阅,苏宁知道了齐备、潘山和周冲各自的课程。

一般而言。每个宿舍的课程都是一样的,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吃饭一起休息,培养出战友一般的友情,将来进入军队也会相互扶持,相互之间拉帮结派,这样做有利于军队的发展,但是也会因发一些拉帮结派的问题,比如把军校时期的组织情谊带入军队里面,引发军队里面的派系斗争问题。

派系斗争问题苏宁可是久闻大名了,民国时期若不是因为地方派系争斗问题使得中国不能团结一致对抗日本。甚至于长时期多次使用借刀杀人计策对付敌人。见死不救等等,还有派系斗争使得中国无法统一发展国力,内部不平何以御外辱?加上张学良杨虎城两个莽汉自作聪明,毁掉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

要是因为军校的问题使得大唐军队里面产生了军校派系和非军校派系之间的斗争。以及军校内部的派系斗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军校在未来会具有很强大的力量,甚至与参加军校可以直接成为军官,而不用成为士兵苦熬。但是光是军校培养出来的军官也不足以弥补军事战争中的大量损耗,所以战时提拔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样一来军中就会产生军校派和非军校派的区别,若是没有人挑动,那还好一点,万一有人挑拨离间,军校派和非军校派之间一定会有矛盾,不过苏宁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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